《古代女子觉醒,爱自己才是王道》 第1章 心声在王爷头上 京城,云王府。 沈星曦身穿大红喜服坐在床边,看着新鲜出炉的植物人夫君,唇角微微勾起。 【爽了!】 【王妃身份!王府资产!随时能整死的夫君!感觉人生到达了高潮!】 系统跳了出来:【宿主,要整死吗?】 沈星曦眉梢微挑,目光落在植物人云王身上。 乌发散落,肌肤如雪,绝美的容颜,破碎的病弱感,倒是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她淡笑:【先留着,现在就让人假扮容易露馅,不过你不是功德系统吗?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系统声音带着些得意:【宿主,我一个时辰前升级了!增加了模拟物品心声功能,你可以就当做我能随机听到物品心声。 而刚刚外面星火怀里的鹤顶红十分想进云王嘴里,我就挺好奇,鹤顶红进入后会开怀大笑还是念一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值了!】 沈星曦被逗笑,【看样是根据事情发展模拟出的物品声音,还挺好玩,你还听到了什么?】 系统:【陈尚书嫡次子怀里的春药喊着太臭从太子口腔往下流淌。】 【太子这是有口臭?还被春药嫌弃了?不过有功德之事可做了。】 沈星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王,低声道:“星火,进来。” 想着反正云王就算醒了也无足轻重,她站起身:“星火你易容成我,我出去一趟。” 星火应是,戴上主子给的人皮面具,靠坐在椅子上。 却没想到,一缕青烟缓缓飘出,椅子上的星火渐渐阖上眼。 云王估算着时间睁开双眸,露出他如深渊般毫无温度的眸子。 他声音淡淡,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冷:“月落,王妃言及于本王不利,你为何不现身?” 月落茫然的从床底爬出来,跪地求饶:“王爷,属下真没听到啊!”王妃不就说了两句话吗? 云王眸光一沉,稍作思量,“刚刚房里有个叫系统的人吗?” “属下就看到王妃和她丫鬟星火,并未见到其余人。” “那你去看看太子什么情况。” 不久,月落回禀:“王爷,太子像是中药了,属下看陈尚书庶女正被她的丫鬟抓去太子休息的房间,咱们管吗?” 云王刚想回答,脑海里突然传来王妃和系统的声音:【宿主,咱们管吗?】 【必须管!】 大脑有一瞬间错愣,嘴下意识跟着道:“必须管。” 月落不敢置信瞪大双眸,不是因为需要明哲保身的王爷突然多管闲事,而是因为王爷头顶出现了金光闪闪的对话! 【管吗?】【必须管!】 云王此时才回神,淡定改口,“不管。” 而他脑海里再次响起王妃和系统的声音: 【宿主要怎么管?】 【既然陈尚书嫡次子喜欢下药,那就把陈尚书嫡次子扔太子房里。】 以至于月落盯着云王脑门,久久不能回神。 因为宿主二字被系统抹去,导致他感觉是王爷在自问自答。 云王被盯得俊眉蹙起,“你下去,把乌啼和满天叫进来。” “是!”月落张了张唇,还是没勇气开口,想着乌啼和满天如果看到金字应该会说。 乌啼和满天并未在房间待太久,就走了出来,三人蹲在角落议论王爷头顶上的金字。 乌啼:“还是你们说,我可不敢说我看到了:陈尚书嫡次子一看就是肾虚,还是将军嫡子这款有征服欲望。” 满天翻了个白眼:“难道我敢说,我看到了接下来是想看看里面身材七个字?” 月落一脸惊恐,“你们别跟我说啊!” 三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商讨出结果,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系统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系统升级的副作用是宿主能被所有人知道心声,作为最体贴善良的系统,当然要为宿主谋划。 规矩不能变,但是他可以隐藏个别称呼和心声,把本该在宿主头上的弹幕挪云王头上。 这样的确是所有人都能知道宿主心声,但是以为是云王心声可怨不得她! 此时,沈星曦已经把陈尚书嫡次子扔太子房间,而陈尚书庶女被她绑到了柴房,旁边故意放了一块陈尚书嫡次子的玉佩,用来嫁祸。 做完这一切,她静静等待事情发酵。 而系统的声音也开始了源源不断模式。 【宿主,嫡次子衣服发出凄厉叫声!】 【宿主,太子裤子发出耐人寻味的欢呼!】 【宿主,下次你把能接受男风的人凑一起能不能挑一下?裤子们太吵了!正为他们主子加油,都想他们主子占领高地!】 【宿主,太子输了……】 沈星曦:“……”她其实希望太子赢的。 同样听到系统声音的云王捏了捏眉心,他也是希望太子赢。 世人皆知,太子有两名十分重用的谋士,已经跟了他三年。 自从这两名谋士到来,太子逐渐受皇上宠信,多次立功。 但世人不知,这两名谋士其一是女扮男装的沈星曦,其二是太子亲弟弟植物人云王。 太子与陈尚书嫡次子发生关系并被捉奸的事情很快引起轩然大波。 而作为谋士的二人不约而同的进入东宫。 沈星曦一袭白衣,手持折扇,一幅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形象。 云王一身靛蓝色儒袍,手持佛珠,一副禁欲高冷打扮。 太子正襟危坐于上首,说出了自己被暗算之事,语气含着几分怒火问:“不知沈先生和云先生有何高见?” 【当然是你自认倒霉了!我就不信如果不是你不情愿,还能输给陈尚书嫡次子。】 沈星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低下头做思考状。 一旁的云王捻动佛珠的手先是一顿,旋即陡然加快。 靠缺德在太子身边占一席之地的沈谋士竟然是他的王妃?! 一贯无波无澜的内心漾出一圈圈涟漪,就可怜了佛珠,隐隐发烫。 以至于忽略了太子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头顶上金字的表情。 什么叫他自认倒霉! 刚想开口,却看到字变成了:【有点好奇太子疼不疼。】 第2章 被戴绿帽还能忍,但他被比下去了! 太子气得拍了桌子,咬牙切齿:“云先生!”却又不知如何言说金字之事,止住话题。 云王云淡风轻行礼:“请太子再给在下些许思考时间。” 而他脑门上的字也变成了:【太子怎么突然那么凶?莫非是因为在下面感觉丢了面子?嗐,人就应该想开点,是难得的经历啊!】 太子摔了茶盏,这经历给你,你愿不愿意要啊! 然后他就看到字变成了:【想得我突然也想试试美男的滋味了!】 太子噤了声,云先生还真想要…… 真没想到佛珠不离手,凡事在他眼里皆仿若云烟的云先生,内里和他一样,能接受在下面。 云王丝毫不知太子想法,满脑子都是王妃想尝试美男的话。 胳膊青筋暴起,手紧握着佛珠。 他真要忍不住了! 王妃嫁给他还没到一日,既谈论陈尚书嫡次子肾虚,还想看将军嫡子身材,且偷听了太子与陈尚书嫡次子的墙角。 如今竟然想直接给他带绿帽! 他闭了闭眸,才重新捻动佛珠,墨眸深邃地看向沈星曦,“沈先生,目前最需要赌悠悠众口,在下想问假如沈先生是议论之人,想赌你的口该当如何?” 言外之意:闭上心里的嘴!听着来气。 沈星曦微微眯眸,直视云先生的眼睛。 不用想就知道,云景策这番话的另一层含义是让她别出太好的主意。 太子看不出来云先生心怀鬼胎,她可是能看出来。 毕竟她也存心不良。 但是…… 【我想逗逗他。】 “云先生,你这是想堵住我的嘴?” “你们赶紧说方法!”看到弹幕的太子几乎咆哮出声。 云先生想逗沈先生,还扬言堵嘴,让他很难不认为这两人在当着他面调情啊! 【就知道催,逗他的兴致都没了。】 太子额头青筋暴起,唯有端起茶盏狂压。 本来发生这种事就够丢脸了,还发现了这两谋士私下有情况! 云王见状,才缓缓开口:“太子,在下认为,只要转移了百姓注意力,此事就很快被揭过,毕竟您是未来储君,百姓不敢议论太久。” 太子终于缓了一口气:“云先生此言有理,那本宫派人送四个美人过去,传些百姓愿意听的风流韵事即可。” “太子,陈家虽然为您母族,但今日之举实在没顾及您的颜面和声望,在下知道您宽容大度,但是在下认为送四个骠骑大汉,小施惩戒更加。”沈星曦听不得女子被当玩物送人,能帮一个是一个。 她在现代就生于重男轻女的家庭。 从出生就被灌输:“好吃好喝应该紧着弟弟,姐姐就应该让着弟弟,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就应该相夫教子做家务,女孩子不勤快以后没人要……” 她经历过全身青紫为家里人做饭后,只能吃一个地瓜的生活。 她经历过月事期,在院子里用冰冷的水为全家人洗衣服,还被指责洗的太慢的生活。 最可悲的是,整个村子都如此,她从没觉得不对劲。 直到遇到一位女老师。 老师美丽强大自信也善良。 她终于知道,苦难是控制她的枷锁,外面的世界很美。 她跟着老师学了很多,在父母不让她上大学,要让她嫁人时,终于突破自己,拿了录取通知书偷了户口本和身份证逃离了泥潭。 是老师帮她逃离的,也是老师资助她上的大学。 可她刚工作一年,把钱还给老师后,被父母和弟弟找到,死于家暴。 她犹记得发现自己胎穿到古代的心情,在确定又进入了一个重男轻女家庭的绝望。 感觉世界是个句号,她拼命的逃,却回到了原点。 而在古代女孩子要是独自逃离家,能生存下去还不寄人篱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直到与系统绑定,她才看到希望。 系统是功德系统,只要做功德之事就能得到钱。 而她第一反应的功德之事就是帮助像她一样的女孩子。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日。 大雨瓢泼,老师撑着伞与她一起离开村庄。 她看着一向纤尘不染的老师,为了多给她一点伞被雨水打湿。 泪不知为何滚落,她哭着问老师为何对她那么好。 老师说:“我只是看不得这世界的不公,招娣,你不是我带离的第一个人,我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希望未来的女孩子再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概念。” 她自此改名星曦,是星星之火的传承,也是新生。 而在封建社会,想要改变女子的地位,难上加难,可那又如何? 干就完了! 言归正传,系统敏锐感觉到宿主心情沉闷,开始说起了八卦。 【宿主,来时听说王公公的衣裳兴高采烈感叹,主子又能给太子戴绿帽了!】 【王公公的裤子说王公公是假公公,在床上最喜欢问他和太子谁厉害,事实证明王公公比太子厉害。】 沈星曦没什么表情的端起茶盏,【得想办法揭穿王公公,该用什么方法呢?】 太子怒气冲冲站起身,不用想办法了!他已经知道了! 被戴绿帽还能忍忍,但是他被比下去了!!! 可衣裳和裤子是什么鬼?成精了? 然后就看到云先生头上的字变成了:【不能直说,得找个借口。】 太子一直不太聪明的头脑第一次如此灵光,莫非是云先生能听到物品心声?所以才总是衣服裤子的。 而他是未来天子,承蒙上天眷顾,以金字形式,赐予他看到云先生心之所想的能力。 不是他亲自听到,是因为不想让他听到太多污言秽语,而云先生对他忠心耿耿。 想明白后,他不再在意云先生的断袖之癖,拍了拍云先生肩膀:“云先生,本宫就知你是忠心的。” 云王垂眸用言语表忠心,深不见底的双眸藏着疑惑。 沈星曦却在心里冷哼讽刺,【这样说我也忠心耿耿,明明刚刚的主意是我想的。】 系统稍稍动了些手脚,太子就看到云先生头顶的字变成了:【沈先生也忠心,刚刚主意是他想的。】 太子默默收回手,“云先生,沈先生,本宫还有其余事,奏折在书房,你们去即可,本宫不打扰你们了。” 他先一步走出房间,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不过他还挺好奇他的两位谋士进展到哪一步了。 沈星曦和云王则一同到达书房,帮太子批阅奏折。 当今皇上乃昏君,沉迷于三宫六院,太子也只喜玩乐,智商不高,这是二人当太子谋士的原因。 既能接触朝堂之事,也能借太子之手进一步谋划。 太子书房有一张大桌子,太子在主位,沈星曦和云王并排坐在太子位置对面。 批阅奏折的时间过得很快,却没想到房门被敲响,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侍卫为二人换了茶盏,突然解开自己衣衫,朝着沈星曦自荐,“沈先生,太子说只要您需要,属下可以伺候您。” 【这什么情况?不过这侍卫的锁骨不错啊!】沈星曦面无表情的扫向侍卫的锁骨处。 觉得自己已经练成心如止水能力的云王彻底忍不住了! 第3章 惺惺相惜之情 就算他与王妃没有感情,但也接受不了被戴绿帽! 更何况是当着他的面。 眸子里翻涌着无数情绪,他气急之下却依旧保持着清醒克制:“沈先生可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沈星曦有几分好笑,侧眸看他:“云先生这时候认为我是君子了?” 想当初她与云景策并不知对方心怀鬼胎,他抨击她的想法是小人行径,她讽刺他假仁义道德。 直到发现两人立场竟出奇一致,这才歇战。 云王被噎了一下,再次转动手中佛珠,企图冷静。 可王妃的心声不断闯入他的脑海。 【切!我的事还用得着你管?】 【不过我应不应该收了这侍卫?】 【拒绝不太好,收了除了麻烦点,也不是没地方安置,还能一饱眼福。】 【一看这侍卫就是有胸肌腹肌的,还没摸过呢!】 云王把佛珠握在手心里,胳膊隐隐发颤,理智被怒火燃烧殆尽,嘴不受大脑控制替王妃找了拒绝理由:“沈先生,是我不想让你收了他。”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干脆破罐子破摔:“要不你考虑一下我?” 【这这这……】沈星曦把手中的毛笔都掰断了。 两世与情爱最近的距离是嫁给植物人,第一个对她示爱的人竟然是个断袖? 【人生果然充满奇幻。】 侍卫听到云先生的话兴奋的瞪大双眸,想着太子的吩咐,他弱弱开口:“要不你们一起把我收了?” 沈星曦和云王异口同声:“下去!我要帮太子批奏折!” “好嘞!”侍卫连忙离开书房,迫不及待把此等风流韵事说与太子听。 太子摸了摸下巴,原来云先生还没把沈先生搞到手啊! 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把把柄交到他手里,倒是可行。 那他得撮合撮合。 只是他没有忘记…… 略显愚蠢的双眸看向侍卫:“你可看到了金字?” 侍卫垂眸,他当然看到了云先生头顶金光闪闪的字,但谨慎起见他如是问道:“太子说得是什么金字?” “你果然看不到!”太子放声大笑,他就是天选之子! 周围正想禀告他们看到金字之事的侍卫立即压下心思。 太子就差在脸上写着:“只有本宫与众不同了。” 他们岂敢破了这特殊? 他们太子表面看起来随和,手段却残忍至极。 刚才莫名其妙把所有太监召集起来,围观王公公被凌迟。 更残忍的是,一刀刀割下来的肉当着王公公的面剁碎,逼着王公公吃下去。 他们一生只能被太子控制,但能多活一阵是一阵! 书房内。 云王理智回笼,装作平静的解释,“我刚才如此说只是因为不想让太子也给我赐人,沈先生应该感谢我替你解了围。” 沈星曦冷哼,【并没感觉到被解围。】 她看了一眼被她单手折断的毛笔,【晦气!会武之事暴露了!】 【算了,可以用天生力气大解释。】 她露出一个笑容:“云先生怎知我不愿意?” “那侍卫模样俊秀,身材极佳,看着很有食欲。” 云王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那云先生还是考虑我!” 手中的佛珠被暴力扯断,一颗颗滚落在地。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沈星曦两侧,微微俯身,带着冷冽的气息把她困于自己胳膊之间,笑不达眼底,“他肌肤粗糙不堪,而我……” 他并未说下去,拽下自己的衣扣。 一错不错地把云景策身材看在眼里的沈星曦眸光大亮。 【没想到禁欲的云先生竟然如此烧,穿得是银色丝绸里衣。】 【这胸肌好大好白还细腻,里衣被撑起的样子好美,真想摸!】 余光忽然瞄到云景策通红的耳根,兴致更浓。 【这人调戏我,竟然把自己耳根调戏红了?】 【突然觉得断袖也无妨,反正我也不负责。】 她坦然一笑:“云先生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不过我得往下再检查检查。” 云王身形顿住,父皇到底在哪里给他找的王妃! 想到与沈日升共事三年,才学胆识谋略都与他不相上下,不可否认早就有惺惺相惜之情。 他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指在自己锁骨处摩挲,眼尾上挑:“沈先生不妨过来用手检查。” 【这是真断袖!】 【不过管他呢!他让我占便宜又不是我主动的。】 沈星曦猛的站起身,把云景策推椅子上。 场面迅速对调,她伸出手,“那我可摸了!” “咳咳!”太子清楚的看到屋内两人身影一高一低,沈先生好似回应了云先生的感情,正微微俯身,下一秒就会亲在一起,连忙阻止。 他虽然不喜读书看奏折,而且荒唐时在书房桌子上也能春风一度,但不代表能接受别人在他的书房…… 沈星曦见门被推开,迅速回到座位上。 【可惜!】 太子见云先生脑门上的字,气笑了。 这是埋怨他耽误好事了是! 他开口吩咐:“沈先生与云先生辛苦了,本宫为两位准备了客房,先小憩一会儿。” 沈星曦和云王虽然不知,太子为何突然让他们休息,可他们不能拂太子好意,答应下来。 却没想到给他们安排的是一个房间。 还美其名曰:“太子希望两位谋士有更多默契,成为睡一张床上的兄弟。” 沈星曦扯了扯唇角目送下人离开,挑眉看向云景策,“那我继续摸?” 云王眸光沉沉,“不必了。” 他也是才想到,自己的行为也属于给自己戴绿帽。 沈星曦嗤笑,坐到床的一侧,从怀里拿出一本《战国策》,“那云先生自便,我靠着看会书就行。” 云王蹙眉,这三年他的王妃一有空就看书,弄得他总感觉被比了下去。 他语气无波无澜道:“沈先生,太子应该想撮合我们,不如在下与你一起看?” 沈星曦往里挪了挪,“来。” 二人在房间岁月静好,太子却见不得平和时光。 催情烟缓缓飘进房间。 系统弱弱开口:【宿主,太子的催情药正兴高采烈的往你和云景策鼻孔里钻。】 【宿主,云景策的裤子见识到了不一样的天!】 第4章 他成了下面那个 沈星曦:【太子的脑子真有病!】 【他这是自己在下面,见不得别人好!】 云王认可地在心里点头,受药物和知晓旁边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影响,他呼吸炙热。 仿佛闻到了王妃身上独有的体香,看着王妃的眸光越发迷离。 身体越来越热,手不受控制的搭在王妃腰间,侧转身体,带着yu望的双眸直勾勾看着她的唇。 “沈先生,太子已经表明态度,希望我们发生关系,不如就顺了太子意?免得麻烦。” “这三年我们携手共进,你真对我一点好感也没有?” 【这不是废话吗?选的路如此艰难,哪有空去想情情爱爱?而且还是对个断袖。】 沈星曦虽心里如此想,嘴上却道:“那云先生愿意在下面吗?” 云王再次听到“断袖”二字,怒火灼烧,烧掉部分理智。 他当即就想直接把王妃扑倒。 他既已知沈先生是女儿身,自是不会把下面一词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可没想到王妃取出解药服下。 中药的他全身发软,根本敌不过服用了解药的王妃。 沈星曦单手掐住云景策的脖颈,把他摁在床上,另一只手搭在腰间皮带上,让他选择:“是你叫出声,我给你解药,还是我把你打得叫出声?” 云王脸上升起不正常的潮红,平躺着仰视王妃,良久才艰难吐出二字:“我叫。” 帷幔被拉下,叫声游走在房间。 沈星曦坐在床的外侧,时不时晃动腰肢。 云王闭眸躺在里侧,在心里发誓,绝对不能让王妃知道云王是云景策。 耻辱! 奇耻大辱! 两刻钟后,云王哑着嗓子低声问:“行了?” 沈星曦轻咳一声,“要不你再坚持一会儿?有点没面子。” 【才半个小时。】 云王闭上了嘴,别过脸摆明了不再配合的态度。 沈星曦笑着摸了一把他的锁骨,把衣服弄皱下了床。 云王看着王妃的身影,暗自发誓,下次他也要记得带解药! 可哪个好人家没事带着春药的解药啊! 太子满意于屋中动静,还给沈星曦抱了个拳,“沈先生真有勇有谋。” 沈星曦勾唇一笑,说了些场面话离开东宫。 云王此时也装作穿戴整齐,太子拍了拍也想离开东宫的云先生,低声道了一句:“云先生,以后我们有更多话题了。” 云王随口敷衍了一句,迅速离开。 太子摇头失笑,“还不好意思了。” 云王听到此话,步伐加快,越想刚才之事心里越气愤。 回到王府率先下令,“把奶嬷嬷找过来,让王妃给本王按摩!” 月落应是,看着王爷头顶的金字:【好饿,烧鸡、烤鸭我来了!】 立即吩咐下人去备膳,还拿出一把镜子问:“王爷可看到您额头上有东西?” “还真有东西。”云王把一片纸屑拿下来。 头上的字变成:【我当然知道金字之事,不可明说!】 月落眸光微闪,收了镜子,转移话题:“王爷快用膳,最好赶在王妃回来前回到床上。” 云王颔首,提步用膳。 而正在酒楼里的沈星曦奇怪的问:【系统,你说什么金子?什么不可明说?】 系统信口胡说:【是旁边那人兜里揣得金子和银子吵了起来,吵得我感觉是我们三人在吵架,没忍住加入其中。】 沈星曦并不理解,但是尊重。 她未要雅间,只是随意坐在角落,顺便听听八卦。 “听说了吗,太子太有才了!送了四个八尺男儿给陈尚书嫡次子,各个孔武有力,比陈尚书嫡次子高一个头。” “听说陈尚书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陈尚书嫡次子好像很兴奋……” 系统不甘寂寞,【宿主,想听八卦找我啊!】 【陈尚书嫡次子的裤子说,想太子了。】 【陈尚书嫡次子的袜子说,它更想太子的嘴。】 沈星曦突然感觉眼前的饭菜不香了。 除了炸裂找不到别的词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不知道,同样在吃饭的云王默默放下筷子。 看到云王头上金字的月落等人只想变成鹌鹑。 沈星曦简单填饱五脏庙,起身换了女装和人皮面具潜入陈家八小姐闺房。 陈家八小姐也就是今日差点被绑着送给太子的庶女。 她此时正抱膝坐在床的一角无声落泪。 她清楚的知道,今日的事情迟早会再次发生。 但她真的不想去太子府。 她有四个与她同样是庶出的姐姐,都死于太子的折磨。 也就这两年,太子喜好上了男风,她才得以苟活。 室内未开一盏灯,伸手不见五指。 如她可悲的命运一般。 不是没想过逃,但是她能逃哪里去? 这个朝代的女子想落户只能靠夫君、同族兄弟、儿子或父亲。 也就是说没有男子的情况下,连个房子都租不了。 而她的小娘也只会让她忍耐,争取抓住太子的心。 一张手帕突然递到她面前,她吓了一跳,见是今日救她的恩人,硬生生止住嘴里的尖叫。 压低声音道:“多谢恩人。” 沈星曦叹了口气,“我会努力建立女子学院,并提供住宿,到时候你先去那里面丰富自己,读书可以明智,我相信你会在里面见到出路。” “在此期间,努力活下去!” “恩人!”陈家八小姐抓住沈星曦的衣角,问出疑问:“您今日为何要救我?”她有什么值得被救? 沈星曦笑了笑:“因为我也是女子,能体会到你的难处,八小姐,你不觉得可悲吗? 丞相嫡女才学不输于男儿,却只能在后宅与别的女子明争暗斗。 将军嫡女的红缨枪耍的耀武扬威,也只能为夫君抬一房房妾室,保不住自己的孩儿。” “女子的命运好像自始至终都被握在别人手里。” “我只是替女子不值,所以随心救了你,你不要多想,我离开了。” 陈家八小姐望着沈星曦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为什么她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她突然对女子学院好奇,真的会在里面找到出路吗? 但不得不承认,她心中有了希望。 【叮!功德加二十,奖励二十两。】 沈星曦眉眼含笑,这种帮助了人还能得到钱的日子真爽啊! 系统好奇的问:【宿主,你真有把握让太子建女子学院吗?】 【这一步必须成功,我需要有一个地方安置救助的有身份的女子,观察后从中挑选散播星星之火的人选。】 系统没有再问,沈星曦也回到云王府与星火换回身份。 乌啼敲响房门,“王妃,您睡了吗?” 沈星曦起身开门:“何事?” “启禀王妃,这是王爷的奶嬷嬷,就是靠她的按摩王爷才能身体不僵硬,如今您入了府,奶嬷嬷想把技艺传给您。” “奶嬷嬷明日就得离开,这才晚上叨扰。” 【这意思是让我以后天天给云王按摩?真美得他!】 云王唇角微微上扬,听到王妃不愿意,他心生愉悦。 却没想到下句话是:【如果天天按摩还不如浪费一个人手,把云王杀了。】 云王悄悄攥紧双拳,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想到把王妃杀了,很可能惹人怀疑,这才松开掌心。 沈星曦请了奶嬷嬷进屋,突然问道:“乌啼,王爷是如何进食的?” 【真是小说看多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古代存在植物人就不正常。】 【植物人根本不可能自主吞咽,昏迷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挂,莫非是狗血的装植物人?】 第5章 躺平 云王也才知道,他这情况叫植物人,而且不应该存在。 他悄悄在床上比划手语。 此时沈星曦背对着云王,并不知道身后的植物人在打手语。 乌啼都为王爷捏了一把汗,见王爷又变回植物人状态才松口气,依王爷手势回答:“启禀王妃,其实王爷他每隔两日会苏醒一段时间,只是记忆停留在娘娘去世之前。” 乌啼口中的娘娘就是云王的母妃。 【那倒是有点解释的通,但是比装植物人还狗血。】 云王松了口气,继续比划手势。 乌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王妃您别误会,不是让您日日为王爷按摩,属下和满天也会按,只是想着多一人会对王爷有好处。” 沈星曦点头,看着奶嬷嬷用乌啼给她做示范。 旋即把人送出房间,走到床边眸光复杂。 【系统,你知道云王母妃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吗?】 【宿主,是在云王十三岁时,他母妃去世后不久,云王就变成了现在状态,宿主好奇云王孩童模样吗?只要他面临危险就会醒。】 【哦?那我试试。】 沈星曦微微倾身,手搭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摩挲。 脖子突然被抓住,云王下意识喉结滚动了一下。 【咦?喉结动了?】 云王不得不睁开双眸,再次饰演小时候的自己。 双眸与沈星曦对视,面带戒备,用童音道:“你是谁?” 沈星曦心不慌,气不短,随手摸着他的喉结,“我是你母妃派来的,姓霸名霸。” 云王顾虑脖子还在王妃手中,顺着她的意,声音疑惑:“霸霸?母妃没说她有叫霸霸的宫女。” 沈星曦露出变态笑容,“你不信问乌啼他们。” 系统不由得激动起来:【宿主你真绝!这名起的好啊!突然想看云王知道爸爸是爹的反应。】 【我也想看。】 云王用所有演技强行维持脸上的表情。 他挪开王妃的手站起身,先装作腿软了一下,然后开始运动。 边运动边用童声解释:“既然你是母妃派来的,别忘了跟她说,亲眼看到我睡醒就开始运动,帮我叮嘱她一定保重身体,等我长大。” 沈星曦轻笑,“那我看看你能做多少个高抬腿。” 云王:“……”罢了,做! 沈星曦靠在床头,无聊地问:【系统,有没有八卦?】 【宿主还真有!云王这一套运动还能锻炼胸肌腹肌,他的衣服抱怨他胸肌太大,每次都撑得难受。】 沈星曦眸光不由得落在云王衣服上,【吸溜!想摸!】 系统:【云王的里裤这五年第一次见到女子。】 沈星曦:【所以云王的里裤穿了五年?】 系统无语凝噎:【宿主,这句话的重点不是云王还是童子身吗?】 【谁说没见过女子就是童子身?万一云王喜欢男子呢?】沈星曦据理力争。 云王暗自磨牙,可能有一半暗示自己是孩童的原因,大脑一抽悄悄把屁股对准王妃。 他的王妃又说他断袖! 系统在心里暗暗发笑:【宿主,云王的裤子现在希望云王能放屁。】 沈星曦和云王齐齐无语。 系统笑了一会接着道:【宿主你听云王身世吗?】 【说说。】 【柜子里有一件云王母妃遗物,它说云王的母妃是被皇上强上的,就差一个月就能出宫嫁人,但皇上上了后又嫌弃他母妃年纪大,随意赐了个院落。 她母妃怀孕期间受尽刁难,为了生下他委身了一个太监,基本上是强撑着被折磨了十多年,才在确定云王有自保能力后咽了气。 那折磨真惨无人道,死时身上全是疤痕,刀疤、鞭疤……】 云王没想到会再次听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眼眶微微泛红。 他小时候被皇后针对,送给他的食物都含毒,父皇知道也因为不能太过得罪陈家轻轻揭过。 而他的吃食就是靠母妃挨得这一鞭鞭换来的。 沈星曦的目光再次落在云王身上,“你怎么眼睛红了?” 云王停了动作,别过脸:“别想套我想母妃的话!” 沈星曦心底微微发软,拿出《战国策》,“这是你母妃给你的,说你只要倒背如流就能见到她。” 云王错愣片刻,缓缓伸出手接过,如获至宝般把书放书架上,继续运动旋即去梳洗。 沈星曦看着他背影感叹,【系统我好希望自己一下子强大起来,这种悲剧不再发生。】 【宿主,总有一日会的!】 【你知道他母妃委身的那个太监是谁吗?】 【我不知道,宿主你这是心疼云王了?】 【我只是心疼他母妃,系统,我决定明天去皇宫里看看,最好能刷一波功德,得到的银钱都给那些宫妃,希望能减少些这种事情!】 听到二人对话的云王握紧了手中擦头巾,曾经的杀意骤然消失。 脑海里浮现“女子学院”四个大字,他想暗中帮王妃。 洗完澡,他不得已又用了些吃食,旋即直接昏迷在地上,再次成为植物人状态。 沈星曦把他抱到床上,自己则在外间软塌上躺了下来。 系统问:【宿主,你不准备整死云王了?】 沈星曦边看书边回:【我也没说过我亲自动手。】 云王:“……”所以他今日只要坚持坚持就能享受到王妃按摩了? 不过这样也好,王妃是难得不觉得母妃脏,还心疼母妃的人。 光凭这一点,他就感激。 翌日,沈星曦入宫叩谢皇恩(拜见公婆)。 皇后喝了沈星曦敬的茶,挥退众人问:“云王可有异样?” 沈星曦恭敬行礼:“回皇后娘娘,臣妾暂未看出云王异样,若有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您。” 她双眸溢满了感激:“若不是皇后心善,救了臣妾,臣妾现在已经死了。” 说到激动处,还落下两滴泪,“皇后娘娘还让臣妾成为云王妃,臣妾记您一辈子恩。” 皇后满意地端起茶,让大宫女赏赐沈星曦。 系统啧了一声:【宿主,你的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沈星曦:【那是当然!】 【这有皇后八卦听不听?】 【说说。】 【皇后四大宫女的头发想皇上了。】 【说人话。】 【昨晚皇后的四大宫女一起给皇上侍寝的。】 【他也不怕jg尽而亡。】 【当然是靠药了!而且是四大宫女轮流,皇上只负责躺平。】 第6章 召唤 沈星曦上次无语还是太子输了的时候。 默了默,【那皇上为何不给四大宫女位份?】 系统:【最近三个月皇上行事越发荒唐,皇宫所有可以住宫妃的宫殿都满了。】 【皇后也实在不知道把自己的大宫女安排到哪住,干脆继续留在身边。】 系统轻叹:【昏君当道,太子无能且同样贪图享乐,陈家一家独大,朝堂腐败,清正廉明的官员十不存一,百姓年年饥荒,还年年增添赋税,这国家……】 【可兵权一大半在皇上手里,剩下的在陈家手里,将士的待遇从未克扣过,皇上手中的暗卫也数不胜数,改朝换代难如登天。】 沈星曦端起茶盏掩饰内心的悲凉,脸上却无丝毫异常,继续说着奉承皇后的话。 不久,刚下朝的皇上走了进来。 众人行礼后,沈星曦再次敬茶。 皇上目光火热地看了沈星曦一眼,“云王妃倒是好样貌,让你嫁给云儿委屈你了,无事常来皇宫见见你母后。” 【宿主,刚才陈尚书私下建议皇上与你发生私情,反正云王也不醒,这样还刺激。】 沈星曦攥紧双拳,“臣妾遵旨。” 皇上幽幽看了皇后一眼,起身离开。 皇后眸光复杂地落在沈星曦身上,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力:“陈嬷嬷,带云王妃去休息,待与本宫一同用过午膳后,再离开。” 沈星曦被带到偏殿,怒拍桌子,【这是皇上吗?连畜生都不如!】 【宿主您消消气,皇上是小时候常年被陈家人喂春药,生了瘾,他……】 沈星曦打断系统的话:【别说他有苦衷,我不想听。】 系统立即转移话题,【宿主,我最近想写部小说,您看看我台词有没有问题?】 【说。】沈星曦也不想继续刚才话题。 系统掐算着时间道:【吾乃天机,用于告诫众人,凡是看到者皆不能说出来源,不然必有天罚!轻则破财,重则殒命。】 沈星曦一头黑线,刚要在心里抱怨,系统轻咳一声打断沈星曦内心想法,【宿主,有一侍卫给皇上戴了好多绿帽。】 【皇上被下了绝育药,是陈家人做的。】 【……】 沈星曦不知为何系统突然间爆出如此多八卦,还没用物品的角度。 一件件听完,才开始想如何应付马上要到来的皇上。 —— 话分两头。 云王见王妃离开,这才起身。 第一时间吩咐床底下的月落:“把府中中馈交给王妃,包括父皇这些年的赏赐。” “明日王妃回门让乌啼代替本王前去,不能让王妃被瞧不起。” 月落应是,出门告诉乌啼。 云王则洗漱后,让月落在床上躺着,自己打扮成侍卫偷偷出府坐上马车。 他端起茶盏悠闲地听着王妃和系统的交流声。 直到听到陈家竟然提议让王妃跟父皇有染,气得捏碎了手中茶盏。 瓷片划破指尖,流下滴滴鲜血,他却好似无所察觉低声吩咐: “满天,你带领十人在皇宫周围往里面扔火把,扔完就跑,别被御林军抓到。” 云王闭上双眸,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希望能打断父皇兴致。 正如系统所说,皇宫内暗卫数不胜数,哪怕是晚上,悄悄潜入的可能性都极低,更何况是在这青天白日。 父皇败给了yu望,但安全方面从没松懈。 每年增加的赋税有一半都是为了培养暗卫。 马车在一家茶楼前停了下来,他喜欢上午坐在这里边喝茶边听听京城风声。 却不知,踏入茶楼的那一刻,脑门上金光显现。 【吾乃天机,用于告诫众人,凡是看到者皆不能说出来源,不然必有天罚!轻则破财,重则殒命。】 云王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头上,摸了一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确定无误后,浑不在意的找了个角落坐着。 只是奇怪,茶楼为何突然安静下来,且许多人用余光往他方向看。 不待他多想,被系统爆出的瓜吸引了注意力。 【有一侍卫给皇上戴了好多绿帽。】 【皇上被下了绝育药,是陈家人做的。】 【陈尚书死去的前三任夫人都被陈尚书送给过皇上,陈尚书在考虑何时送现在这位夫人。】 茶楼内响起一阵阵倒吸凉气声音,这是他们能知道的吗? 皇上和陈尚书也太不分彼此了? 以至于看八卦的人都忘了遮掩,直勾勾盯着云王。 云王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假装淡定地喝了口茶,旋即起身离开。 待他走后过了好一会儿,茶楼突然喧哗起来。 “怪不得陈尚书功高盖主还屹立不倒。” “陈尚书真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夫人都当筹码。” …… 议论声第一时间传入陈府,陈尚书气的脸色铁青。 不是怕皇上会算他下绝育药之事,只是觉得把三位夫人送给皇上之事太过丢脸。 让他疑惑的是,此事除了他、死去的三任夫人和皇上外,无人知晓。 而传出去对皇上也没有好处。 所以只能是他贴身暗卫或皇上的贴身暗卫传出去的。 到底是谁? 始作俑者系统深藏功与名,正龟缩起来等待宿主想解决办法。 沈星曦最终决定:【想必皇上一会儿过来不会大张旗鼓,干脆把进来的人当流氓,直接暴揍一顿跑出去。】 【事情摆在明面上才最安全。】 系统佩服道:【宿主,您太聪明了!皇上的确是想偷偷进入房间!】 【鉴于您如此聪明,系统决定给您一个金手指:召唤。】 【召唤不能凭空产生,且必须合理,不能对人产生肉体上的伤害。 比如宿主不能召唤迷药之类的出现在你的袖口,但是可以召唤老鼠,老鼠会从老鼠洞钻出来爬你身上,但是如果你身边有人老鼠过敏,也不会召唤出来。】 沈星曦磨了磨牙:【系统,我想这么半天最优解,结果你告诉我有金手指?】 系统憋笑,她这不是得确定云王在马车里才能说嘛! 嘴上却道:【这技能只能恶作剧,没有太多实质用处,顶多填个笑料,所以我才没说。】 沈星曦恢复笑颜,【谁说没实际用处?召唤一坨屎到皇上头上!】 【不!两坨!】 【还是三坨!】 【真是多少坨都不解气啊!】 她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徐公公的一声惊呼:“皇上!” 皇上眉心皱起,停住脚步,“徐公公,你何故暴露……”朕的行踪? 后面的话还没出声,就感觉到头顶多了一滩东西。 旋即,徐公公惊呼声更大:“皇上,是鸟群!” 第7章 沐浴的美男 “啪叽!” “啪叽!” 鸟儿欢快飞舞,身体更加轻盈。 皇上惊慌失措:“备伞!” 徐公公连忙喊:“护驾!护驾!” 无数暗卫蜂拥而出,看着“敌人”不知是否该拔剑。 这种情况拔剑容易“尘屎飞扬”? 沈星曦知道她得出场了,推开房间门,急匆匆的往皇上方向走,“皇上,臣妾来救您了!” 皇上并不想让他的儿媳妇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转身就带着徐公公一行人往外走。 沈星曦止住脚步,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系统来凑热闹:【宿主,这环境你还挺愿意待?】 【不是有你陪我吗?】沈星曦表情顿了顿转身往回走。 不久,院落被收拾干净,皇后身边的宫女也随之而来。 “云王妃,皇后娘娘身体忽感不适,让奴婢前来告知就不与您一起用午膳了,皇后娘娘还说,您应该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 沈星曦面露担忧:“姐姐,皇后娘娘身体没大碍?请太医了吗?一定不能讳疾忌医啊!” “云王妃放心,皇后娘娘只是需要静养。” 沈星曦松了口气:“那臣妾就先出宫了,拜托姐姐帮我多叮嘱皇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宫女点头:“我送云王妃。” 系统不解:【宿主,你为何叫她姐姐?】 【表面上我跟她一样是皇后的人,她还是皇后身边的老人,叫姐姐相当于表忠心。】 【真复杂,我还是吃瓜!太子今日上午水喝多了,又遇上尿路感染,那滋味真酸爽。】 沈星曦无语,【这种事情就不必跟我说了。】 【宿主,你简直就没有吃瓜人的魂!重点在后面,昨夜是皇上赏赐给的太子人,太子贪玩了些,然后因为腿软,没站稳,在茅房滑了一跤,如今云先生正好打开那个茅房门。】 沈星曦眸光亮了,【我这就去东宫看热闹!】 已经把门打开的云王脸色黑了一个度。 系统哪怕早一步,他也不能走入茅房。 东宫的茅房修建十分豪华,是在一个宫殿内,有好几个茅坑。 太子因为这次比较急切,这才在此处解决。 出茅坑时会有一个台阶,太子就是因为这个台阶摔倒的。 让云王不忍直视的是,太子的头发散开了,并沾上了东西。 他除了嫌弃就是嫌弃。 为了不去扶,他只能装作急切的往前走,在太子面前表演了个平地摔。 丢了形象也比碰到脏污强。 太子刚因云先生头上的:【我要看热闹。】五个字生气,却没想到云先生也摔倒了。 当即笑出声,“云先生,我们果然是一类人,你昨夜跟沈先生在一起吗?” 云王扯了扯唇角,淡淡“嗯”了一声。 太子浅笑,“云先生不用不好意思。” 他站起身往云先生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停住,“本宫一身脏污,就不扶你了,云先生能自己站起来吗?” 这话倒是让嫌弃太子的云王有几分羞愧,装作废力的站起身行礼:“劳太子记挂。” “我让人备水,云先生先请便。”太子说完就离开了茅房。 云王闭了闭眸,他对太子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他清楚的知道太子内心良善,但是因为皇上喜欢看他荒唐残暴,走了歪路。 他脚步不受控制挪到茅房门边,果然听到太子低声吩咐:“快扶本宫走,别让云先生知晓刚才是本宫在茅房,让人给云先生备水,一会儿沈先生到了直接带到云先生房间。” 云王眸光微闪,太子这意思是让王妃撞见他沐浴时的样子? 想到那时的场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 他依太子意进入房间沐浴,等待王妃到来。 沈星曦本以为能看到太子和云先生双双尴尬的场景,却没想到推开房门时,看到了正在沐浴的美男。 水雾缭绕间,浸湿的发丝贴于后背,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这后背蝴蝶骨长得真标志,跟两个小翅膀似的,煽动我往他方向走。】 【算了,还是不看了,万一云景策让我负责,我还得应付他。】 被嫌弃的云王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转身,并站了起来。 诱人的胸肌和整整齐齐的腹肌忽然撞进眼里,沈星曦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 旋即视线不自觉下移。 【还没看过现场版呢!】 云王身形一顿,迅速重新回到水里,脸颊升起几分羞恼的红晕:“沈先生不知非礼勿视?” 沈星曦挑眉,“我还以为是云先生故意让我看,罢了,不与你争辩,我去拿奏折。” 云王再也维持不住平静,脸色阴沉可怖。 吵架最郁闷的是,对方不跟你吵,倒是显得他无理取闹。 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咽下怒火,耳边听到王妃的声音:【系统,你说云王这个算长算短?】 系统:【宿主,我们可是正规系统,连亲亲都会打马赛克,这种场景会直接花屏。】 沈星曦心下满意,她并不是想议论长短,只是想看看系统懂不懂非礼勿视。 云王脸色再次阴沉可怖,王妃竟然会跟系统议论这种隐私! 他决定不理王妃一刻钟。 然而没想到,王妃沉迷于批阅奏折,根本没想搭理他…… 时间缓缓流淌,沈星曦把最后一本奏折处理好后,突然握住云景策的手,“云先生,我有一礼物送给你。” 云王唇角不受控制上扬,不由得猜想,王妃这是察觉到他生气,用礼物道歉? 他冷哼一声,刚想说“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就见王妃喂给了他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他晕倒前只来得及控制方向,倒在在王妃怀里,不至于摔到地上。 沈星曦把云景策抱上床,然后再次吩咐人备水。 星树装成抬水的丫鬟进入房间,与沈星曦互换,并学着云王的声音发出少儿不宜的动静。 沈星曦则用轻功进入后宫。 皇宫戒备森严,想从宫外悄悄潜入后宫难如登天,但从东宫进入就方便许多。 此时正直深夜,后宫里的小树林却人影攒动。 系统活跃起来:【宿主,你看那棵树,是不是树叶在动?里面有一对太监和宫女组合。】 【那边,树上面,有一对侍卫和太监组合。】 【啊?】沈星曦掏了掏耳朵:【侍卫和太监?】 系统:【对啊!还有大太监徐公公和侍卫统领呢!就在右边,最大的那颗树下,就是侍卫统领和徐公公,皇上正搂着随手抓来的宫女在一旁看真人版。】 第8章 天赋异禀 沈星曦合理怀疑:【系统,我不会是穿进肉文里了?】 【宿主,是因为这皇宫里皇上最大,规则从始至终都是上位者制定,他想让后宫变成什么样子,无人能反抗。】 系统的声音不禁染上沧桑,听得沈星曦心中发闷。 窸窸窣窣声音不绝于耳,那些把身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恶心笑声,可悲又现实。 目光落在皇上身上,见皇上竟然也在光天化日之下躺到龙撵上,宫女坐在他腿上,且不在意徐公公和侍卫统领是否看到,眼中闪过怀疑之色。 【系统,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皇上会让人看吗?还是说因为我理解不了?】 【宿主,是皇上药瘾犯了,皇上是在八岁就开始中药,那阵他还不太懂男女之事,只是觉得好玩,后来懂了已经成瘾。 皇上不是没想过戒掉,可陈家会出手,好不容易坚持一周,陈家直接重新下药,结果瘾更大。 皇上那时意识到身边有陈家的人,着重培养暗卫,可是培养到足够人手后,已经戒不掉了。】 沈星曦垂眸:【所以皇上恨陈家,也想创死每一个人。】 【宿主何以见得?】 【六年前周王造反时,皇上轻易平了战事,但是他不管烧杀抢掠百姓的事情。 还有你告诉我的八卦里,皇上从不克扣将士军饷,表明皇上并不愚钝,这样的人难道不知道年年增加赋税对百姓不利? 他只是不在乎,甚至可能觉得自己不幸,就不应该有幸福的人。 他连云王母妃都嫌弃,会不嫌弃陈尚书夫人?只是发泄心中对陈尚书的恨。 太子这些年越发沉迷情事,皇上表扬的次数多了起来。】 沈星曦神情悲凉,【可笑的是百姓吃不起饭,许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卖女儿,陈尚书用药控制皇上,牺牲的也是女子,皇上把后宫变成淫秽之地,牺牲的还是女子。】 晚风清凉,吹不走心中烦闷。 沈星曦叹口气:【系统,我本以为只要有钱就能买通御膳房,最起码会吃的好点,如今看来是我天真了。】 【这些已经委身的人,早就接受现实了?】 【系统,这人间炼狱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系统连忙翻物品心声,眸光忽得一亮,【宿主,谁说所有人都接受了现实?东边三百米,有一宫女是刚进宫的,正在呼救!】 沈星曦几乎不受控制的运起轻功往那赶,且第一时间道:【系统,召唤老鼠到那太监脚下!】 太监忽然踩到老鼠骂了一句,刚想起身继续追宫女,未曾想一个麻袋套在自己头上。 沈星曦对宫女眨了眨眼,利落挥拳往太监头上招呼,用粗哑的嗓音道:“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染指,活腻了?” 太监不知是谁打他,只能求饶:“官爷饶命,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宫女观察了一阵,忽得心领神会,也加入了对太监拳打脚踢的阵营。 看到太监被打得晕死过去,她的泪水模糊了脸庞,脸上却露出畅快笑容。 宫女跪在地上道谢,犹犹豫豫开口:“官爷,您能看上奴婢吗?如果能看上求您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想像小翠一样被折磨至死。” 沈星曦把她扶起来,“你就不怕我也折磨你?” 宫女苦笑,“官爷,您是新来的?实不相瞒奴婢虽为宫女,也出不了这皇宫,依靠侍卫是最好的出路了。” “依靠侍卫?”沈星曦忽得有了主意,从兜里掏出救人得到的钱塞给宫女:“这些钱你拿着用来打点,以后就说你委身给了陈侍卫,七日后陈侍卫会来找你,放心一切只是权宜之计,到时候他不会碰你。” 宫女虽然不信后面的话,也是感激涕零,最起码比被太监看上强。 她只要保证躲着皇上就行。 沈星曦救下一人后,心情舒畅起来。 【系统,报坐标!】 【得嘞!前方五十米右转第一棵树下;东北方向翠玉轩庭院内;斜前方那口井里有一位宫女刚跳下去,现在救还来得及……】 转眼,陈侍卫名号进入了许多人的耳朵里,被救的女子清楚的知晓,最起码这七日她们安全了。 沈星曦淹没在感激的声音中,神采飞扬。 救女孩子果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系统也跟着开心:【宿主你看!总有人敢于与命运抗争!】 沈星曦眉眼含笑,【这些人在如此乱的地方还能够明哲保身,值得钦佩!】 【系统,我突然觉得可以试试在皇宫也开个女子学院,皇上既然喜欢玩弄女子,那我教女子玩弄皇上没毛病?】 【没毛病!】系统也激动起来! 可高兴不过三秒,她弱弱开口:【宿主,太子正在往你和云景策的房间走。】 沈星曦连忙运轻功往回赶,在心里骂骂咧咧抱怨:【太子怎么大半夜还不睡?】 系统面无表情:【是宿主你救人救投入了,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太子震惊于您的时间,决定亲自看望。】 沈星曦:【有些人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星树为何不停啊!】 【因为门外有人找云先生,星树停了交不出人。】 沈星曦学了鸟叫给星树信号,又借着送水互换了身份。 云王其实早就被系统和王妃的话吵醒了,只是知道王妃在救人,并未出动静。 此时才惊觉,他在太子眼里是不是与云先生翻云覆雨了一个半时辰? 沈星曦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云先生,刚才得罪了,太子在外面,他以为我们那什么了一个半时辰,你会拆穿我吗?” 云王闭了闭眸平复心情:“我要是拆穿太子也不信,罢了,沈先生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即可。” 他坐起身,发梢稍显凌乱,看了一眼脸上写着“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王妃,忽得勾了勾唇角。 “只是云先生,一个半时辰过于长,在下不应该不受影响。” “那我扶云先生。”沈星曦倒是不在意这些小事。 云王把身体都靠在王妃身上,看着王妃不自在的表情,鬼使神差的把头搭在王妃头上。 鼻尖是王妃身上独有的清香,心不知为何跳得比往日快了几分。 洗漱后,他再次靠着王妃走出房间,声音无力道:“让太子久等了。” 太子摆了摆手,“无碍,无碍,云先生你也辛苦了,快去一旁坐着,水侍卫有事请教。” 沈星曦见状,把云景策扶到椅子上。 却没想到太子会问:“云先生,你后面不疼吗?” 云王表情先是一僵,很快恢复正常:“可能我天赋异禀!” 太子眼神有几分钦佩和羡慕,然后看向沈星曦:“沈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星曦和太子走到屋内。 太子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面露羞涩问:“沈先生能不能也让我试试一个半时辰什么滋味?” 【啊?这……】沈星曦震惊脸。 第9章 世道 太子低下头,“沈先生,实不相瞒,我中了毒,只能靠这种缓解,我受够了那么多人,就想试试一个人……” 系统蹦了出来:【太子的毒是皇上下的。】 沈星曦:【下毒的原因是太子也有陈家一半血脉的原因?】 【宿主你真聪明。】 沈星曦垂眸:“太子见谅,在下只认云先生一人,其实在下一直喜欢的是女子,只是因为与云先生太过契合,才做了转变,不过太子若执意如此,在下莫敢不从。” 太子叹了口气:“罢了,是我没福分,沈先生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 “太子仁善,在下佩服。” 太子自嘲笑了笑:“也就你和云先生会说本宫仁善,本宫先走了,此时时间尚晚,宫门已经落锁,沈先生若不弃就在此小住一夜,若有事,本宫派人送你。” “多谢太子,明日清晨在下回家报平安即可。” 此时,屋外的云王与水侍卫也交流完毕。 侍卫忙不迭的离开,心里想得是刚才看到的金字。 他得赶紧告诉陈尚书,皇上早就对太子下手了! 云王见侍卫离开,刚想起身,想到如今应该全身乏力,干脆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等着王妃过来扶他。 沈星曦送太子出来,就看到云先生弱柳扶风,眼巴巴望着她。 无语片刻,走到云景策身边,把他扶起给太子行礼。 云王顺势靠王妃怀里,脸上云淡风轻,耳根通红。 沈星曦无奈,【还靠上瘾了。】 太子见云先生头上靠上瘾的金字,发自内心道了一句,“云先生,其实本宫挺羡慕你,沈先生愿意为你拒绝我,你好好珍惜。” 云王唇角弧度上扬,凑到王妃耳边用太子能听到的声音道:“沈先生,我心生欢喜。” 沈星曦轻笑,装作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旋即把他扶回床上。 见房间没有别的床榻,她合衣躺床上,“就这样凑合睡一觉。” 云王颔首,不由得想跟王妃同床共枕,也算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等等…… 他竟然希望与王妃关系更进一步? 眸光落在王妃长长的睫毛上,又下移至唇瓣。 鼻尖萦绕着王妃的清香,心跳再次加速,头也不听使唤的靠近。 眼见着就要贴上,沈星曦突然睁开眼睛,提膝踹了一脚云景策腹部,并威胁:“下次再让我发现,必废了你!” 云王疼得身体蜷缩,又自知理亏,龟缩至一旁。 沈星曦在心里叹口气,一个男人在身边是真睡不着。 干脆与系统聊聊。 【系统,最近的八卦你为何没用物品角度?】 系统:【是宿主那次嫌弃我没说人话,我干脆翻译了一下。 对了宿主,如果太子真执意让你和他一个半时辰,你打算怎么做?】 沈星曦眸光阴暗:【找个小倌把太子调教成艾慕。】 【啊?】系统感觉自己幻听了。 沈星曦轻咳一声:【我相信太子不会的,太子只是表面残暴不仁,他想必已经发现自己越荒唐,皇上反而会重用他,所以他面对皇上给他送的人,把自己弄得格外狼狈。】 【太子头发上沾了污秽,不仅放过了云景策,还没有处置侍卫,足以证明。】 云王呼吸乱了几分,他想夺位,势必得除掉太子,可心中难免不忍。 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宿主,这样看来太子也挺可怜。】 【有闲心可怜太子,不如去可怜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在其位谋其政,他没有能力让百姓生活富足,就是他的错。】 云王点了点头,王妃说的对!太子并不值得可怜。 他一定继续暗中谋划!给王妃挣个皇后当当! 让王妃想做善事就去做! 他却不知,沈星曦从来看不上皇后之位…… 翌日。 沈星曦因为需要回门,在宫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就出了皇宫。 换回云王妃身份后,与乌啼一起到了沈府。 她这一世的爹是从四品右谏议大夫,负责提出政策建议和监督官员。 但皇上不耐听提出的政策,朝堂陈家独大,所谓的监督也只是弹劾陈家看不上的人。 左谏议大夫不愿意放过一丝巴结陈家的机会,以至于沈父基本闲赋在家。 沈父把沈星曦请进屋,未说一句关心的话,直接打发了下人问:“昨日你入宫可见到皇后了?皇后对你满意吗?” 沈星曦微微垂眸,漫不经心的用茶盖拨弄茶水中的浮沫:“父亲,女儿可能惹怒了皇上和皇后,因为皇上企图毁我清白,被我拒了。” 沈父倏地暴怒:“你个赔钱货!皇上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皇后能让你替她侍寝是看得上你,你怎么能拒绝?” 沈星曦蹙眉,“父亲,我是云王妃。” “云王妃又如何?云王就算醒了也活不了!你只是牺牲清白,就能让陈家更近一步。” 沈星曦摔了茶盏:“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生的!我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养这么大,你就应该为这个家牺牲!”沈父说得理所应当。 沈星曦眸子越发阴沉,“父亲,我没想到你已经是非不分,罔顾人伦。” “沈星曦,我看你是当了云王妃翅膀硬了,敢如此与为父叫板!实话告诉你,当初皇上愿意赐婚,就是因为为父把你许给了皇上,我再告诉你,这世道就是如此,是非曲直早就不重要了!” “你以后只能指着为父和你弟!我们好了你才不会被人小瞧。” 他缓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为父也是为你好,你回去就给皇后递牌子认错,成为皇上的人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反胃感自内而生,沈星曦再也忍不住,拎起沈父的衣领扔地上,对着沈父的屁股踹。 见父亲想喊人,冷笑着道:“沈大人,你喊啊!让人看看你被踹屁股的样子!” 沈父不敢出声,一张脸通红,是气的也是疼的。 沈星曦直到把心里的气吐出一半,才停了动作,看都未看沈父一眼,回到座位上继续喝茶。 系统出来安抚情绪:【宿主,你别生气了,听我说八卦。】 【说。】 【沈大人其实心系他继母,也就是你祖母,娶你娘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娘不是难产而死,是被沈大人和他继母联手害死的,因为发现了他们的奸情。 你娘那时候怀孕生下的其实是个女孩,被沈大人活活掐死,换成了他继母与他珠胎暗结的男孩。】 沈星曦怒气更盛:【系统,你这是给我添了一把火!】 【宿主那男孩其实是继母和沈大人弟弟的孩子,也就是你弟弟应该是你堂弟】 系统默了默,补充一句:【你叫他叔也没问题。】 第10章 别惹我,大不了九族陪葬 沈星曦裂开了,这种事情但凡在别人家发生,她都会抱一盘瓜子。 唯独在自己身上不会。 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父亲也不是真喜欢他继母,而是因为他继母是陈尚书的青梅。】 【所以他继母死后,就想把你送给陈尚书。】 【但没想到你会成为云王妃。】 系统忽得变换了说话方式,【沈大人继母死的那夜,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他看着面前的棺材悲伤逆流成河,因为他与陈尚书的桥梁断了。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陈府报丧,没想到遇到陈尚书犯病。 被陈尚书禁锢在怀里。 他挣脱了几下,然后起了自己当桥梁的心思,闭眼服从。 没想到闪电划过,照亮了沈大人的脸,陈尚书就把沈大人扔出去了。】 【现在人为了官职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吗?】沈星曦不能理解,并大为震惊。 【嗐,你父亲在朝堂处处被打压,五年了也没升官,翻身早就成为执念,再加上之前连升两级是因为跟他继母有染,尝到捷径的好处,自然接受不了攀爬之苦。】 【宿主,还有一个八卦:其实陈尚书是被先皇下了药,所以才下给皇上。】 沈星曦扶额,头一次见识到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威力。 但不得不承认,这些八卦她能用得上。 唇角微扬,看向已经爬起来,不敢坐下且面色阴沉的沈父,“父亲,听皇后说你献身陈尚书失败了?” 沈父瞪大双眼,这种事情皇后怎么会知道? 沈星曦叹气:“父亲,你真是糊涂了,你答应皇上不就证明与皇上一伙?你说陈尚书怎么可能不多想?” 沈父冷哼:“不用你为为父操心,在此之前为父已经与陈尚书通了气。” “要不是你,为父已经升了官职,你弟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当,都怪你!” 沈星曦阴阳怪气,“父亲,那我是没用还是有用啊?你不是从小就说养女儿没用吗?没用的女儿还能阻止你升官?” “沈星曦你这是不孝!你……” 沈星曦打断道德绑架,“父亲,你信不信我把皇上切成太监,拉沈家九族下地狱?” 她眸里一片冰寒,“别惹我,大不了九族给我陪葬!” “你放……”沈父硬生生止住怒吼,在原地踱步后,冷笑一声:“沈星曦,皇上不会放过你,我倒要看看生米煮成熟饭时,你还会不会嘴硬!” 沈星曦闭了闭眸,【系统,你说好不好笑?把我当筹码,不听话就是不孝,更好笑的是,听话的内容是从了皇上。】 【系统,我好讨厌生米煮成熟饭这个词!让我想起了以前,我要当初不听话,不答应他们嫁人,也会被生米煮成熟饭。 而且用这个词威胁本来就是一种男女之间的不公。】 系统出声安慰:【宿主,别想了,枷锁总有被打开的一天。】 沈星曦深吸一口气:【也对,还是先救人!】 系统:【宿主,你又想出什么方法了?】 【咱就是说,他们如此乱x,不会染病吗?】 系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尤其是两个男人,真的容易生病,可陈尚书他们不知道吗?】 【是没往那方面想?再加上这么长时间都没出事的原因!哪个嫖客会想自己染病的可能性?】 【也对!】 沈星曦想到就做,把星火叫了进来,商量写一个话本子。 名为:《员外和他的继母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主要情节是:员外喜欢继母,继母喜欢大官,大官喜欢表妹,表妹喜欢书生,书生喜欢员外。 员外醉酒后与继母发生关系,继母伤心欲绝,与大官翻云覆雨,大官强了表妹…… 一圈下来,所有人都染了病,结局都死了。 最后红色字标注:乱x真的能染病!不信可问大夫。 主打肉色生香,吸人眼球,烂尾找骂,惹人议论。 星火记下大概情节,立即去找书生撰稿。 而沈星曦取出一本书打发时间,丝毫不知外面已经流言四起。 起因是云王如往常般进入茶楼。 刚踏入就好像听到人们在说: “是他吗?” “是他!” “嘘!咱们一切如常!” 云王并不知说得是自己,端起茶盏细品,听百姓议论。 “你们说皇上不处置陈尚书是因为忌惮吗?” “我觉得不是,听我大姑的表侄的亲戚的二姑妈的嫂子说,皇上都没处置给他带绿帽的侍卫。” “……” 云王倍感诧异,百姓竟然知道侍卫给皇上戴绿帽的事情? 谁传出去的? 下一秒,他就被王妃和系统的八卦吸引了注意力。 他脑门上的弹幕与此同时显现: 【听我说八卦。】 【沈大人其实心系他继母,娶妻为了掩人耳目…… 他夫人怀孕生下的女孩被沈大人活活掐死,换成了继母与他珠胎暗结的男孩。】 【再添一把火。】 【那男孩是继母和沈大人弟弟的孩子,真不知云王妃应该叫堂弟还是叔。】 …… 【其实陈尚书是被先皇下了药,所以才下给皇上。】 云王沉默了,是他见识太过浅薄了吗? 不过他知道王妃此时心情一定不佳,站起身走出茶楼,重新坐到马车内吩咐:“去沈府门口。” 自他走后,茶楼再次喧哗起来,众人对叔和堂弟还有玩的花展开了激烈讨论。 这种八卦最受百姓欢迎,讨论热度居高不下,直到出了《员外和继母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这本书。 见到继母二字,百姓难免对号入座。 书籍一下子大卖,因为写的又燃又劲爆,引得无数人热血沸腾。 不少人选择去青楼楚馆看这本书。 旋即被泼了冷水。 死了……都得病死了…… 那鲜红的提示字,让人仿佛被冰水从头浇到尾。 最紧张的是皇上和陈尚书,连忙叫太医询问此事,得知这种病还有潜伏期后,一天让人诊脉数次。 当然,此乃后话。 因为沈星曦如今是云王妃,沈父还是选择给面子,一起用了午饭。 然后亲自送沈星曦出府。 他维持着慈父人设,当着百姓的面说了无数关心的话语。 沈星曦不耐烦的听着,道谢后上了马车。 马车刚刚驶离,就听沈父的惊呼声。 她只能让马车停下。 眼前的一幕也让她有意让自己呆滞片刻。 因为不知哪里来的几个黑衣人,正拿着棍子对沈父挥舞。 黑衣人皆脚步轻盈,明显是练家子,却棍棍避开要害,挑最疼的地方打。 看了一会儿,她才假装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乌啼,拜托你去救救父亲呗!” 乌啼应是,大步往沈父方向走。 他也不拔剑,赤手空拳的与几个黑衣人打斗起来。 在沈父被波及了好几拳的代价下,几个黑衣人转身离开。 沈星曦勾唇:【系统,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哪里有意思?】 【乌啼认识这些黑衣人,其中一位应该是乌啼和其余黑衣人的主子,属下会下意识在意主子安危,父亲挣扎时,差点打到那位主子,乌啼和其余黑衣人下意识阻拦。】 【所以宿主觉得乌啼的主子是谁?】 【云王。】 第11章 日子没法过了 回到马车内的云王听着王妃和系统的议论,手下意识想去摸佛珠。 想到佛珠断了,拿出两颗掌珠(核桃)在手中盘,企图静下心来。 不得不承认王妃的聪慧程度属实逆天了。 他只是看不惯沈大人把王妃“卖”给父皇这件事。 想着王妃最起码是他名义上的夫人,他不亲自替王妃解气说不过去。 属实没想过会因此露馅。 脑海里不由得考虑把装植物人的事情告诉王妃的风险有哪些,就听王妃对系统道:【不过也可能是暗中之人,想让云王成为傀儡皇上。】 云王心下稍安,这借口不错。 系统在暗处恶劣一笑:【宿主,那你觉得这两种情况哪个可能性大些?】 【云王的可能性大。】 云王的心再次被提起,继续考虑是否要把装植物人的事情告诉王妃。 就听系统继续问:【那如果是云王,宿主想怎么办?】 【当然是告诉皇后了!】 【那如果不是,您要找乌啼的主子吗?】 【不找,刚才的举动明显没有与我为敌的打算,没必要平白增一个敌人。】 云王怒火再次升起,手中的掌珠差点被捏碎,眸光沉沉。 把他苏醒的事情告诉皇后,意味着他的生活随时面临着被刺杀。 他的王妃真狠的下心拿他换皇后的信任? 一直忽略的问题摆在他眼前,王妃嫁给他,还女扮男装当太子谋士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救人吗? 脑海里忽得灵光一闪,王妃说过想找人顶替他。 也就是会帮助云王这个身份坐上皇位。 那他只要不被顶替成功,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 沈星曦不知她与系统的聊天,在云王心中引起轩然大波。 她与系统聊完,目光落在沈父身上。 既然沈父表演慈父让她反胃,她当然要表演一个孝顺的孩子。 一身白衣衬得她纯洁无瑕,脸上的关心不似作假。 她快步跑到沈父面前,顾不上发髻散落,第一时间关心:“父亲,你没事?” “怎么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对你动手啊?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父亲,你怎么不说话?我现在是云王妃,你惹了麻烦,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几句话把这次遇袭说成是沈父的错。 沈星曦暗自舒畅,她从来忘不掉,当初弟弟偷了家里的摆件去卖,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说是她教坏了弟弟。 沈父一口郁气堵在心口,憋得老脸通红。 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和反驳云王妃,只能硬着头皮认下是他得罪了人。 沈星曦让乌啼帮忙扶沈父进府,她则重新回到马车里。 太子并不拘着谋士们入东宫时间,只是有大事发生时得出现,并保证批完奏折。 考虑到今日是云王苏醒的日子,需要早些回云王府,沈星曦直接让星火顶替云王妃的身份,她往东宫走。 可能太子觉得昨日的要求太过无理,并未出现,只是让她和云景策同在客房批阅奏折。 批阅一半时,系统忽然出了动静,【宿主,太子在床底下,正跃跃欲试想听一个半时辰的动静。】 系统的话让沈星曦和云王齐齐停顿片刻。 奏折上晕开两个相似的黑点。 系统:【宿主,不是我没提醒你,你如今应该是云先生的攻,你们不亲密就不怕惹太子怀疑?】 云王垂眸遮住一闪而过的欣喜。 沈星曦没什么表情道:【谁说一定要亲密?】 她不耐烦地看向云景策,“不是告诉你别碰我吗?” 云王深邃的眸子流露出几许茫然,抬眸把王妃的眼色收入眼里,心中有些不快。 明明可以选择亲密的方式,王妃为何偏偏要选择吵架? 他垂眸低语:“你说过我犯了什么错都会原谅我,为什么这次我只是要你给我买支笔,你就不愿意了?” 沈星曦唇角不由得抽搐。 【怎么还演上戏了!明明是假的关系,说句不碰就不碰,然后相安无事很难吗?】 冷冷瞥了一眼云景策:“因为你太费钱了!你全身上下哪个不是我买的?不给你买就说我厌弃你,我厌倦了。” “原来是这样。”云景策掏出银票,“那我以后给你买!” “以后太子发的月俸也给你。” 沈星曦:【???不是……系统,他有毛病?】 系统:【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他跟你表白过?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他能愿意为你当下面那个,禁欲的他当着你的面扯断佛珠,自荐枕席。】 【你们相处三年,从死对头到默契配合,难免产生感情。】 云景策心里的湖水再次泛起涟漪,他种种异常的表现是因为喜欢上了王妃? 沈星曦扶额,“先忙,晚上回去说。” 云王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演戏,满脑子都是系统的话。 系统在暗处勾了勾唇,据她分析,云王顶多对宿主有好感,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有一种心理叫自我暗示,暗示的多了就会觉得是真的,甚至走向自我攻略的路线。 她可是最贴心的系统,怎么可能不为宿主谋福利?毕竟云王注定是宿主最大的敌人。 她见宿主有些许不自在,翻了翻八卦库道:【宿主,你爹知道了你弟是你堂弟或者叔叔,如今正拿着棍子打你弟呢!】 【你弟裤子发出痛苦尖叫后碎了!露出了里面红里裤。】 【你爹裤子幸灾乐祸,这是它被打了看不得别人好,里面红里裤也跟着幸灾乐祸,他没露出来。】 【其实你爹就是靠红里裤吸引到的陈尚书,当时陈尚书有点神志不清,还以为是名女子,搂到怀里才发现不对劲。 所以宿主,你猜陈尚书为什么会看到你爹的红里裤?】 沈星曦秒懂,内心咆哮:【他愿意在哪看到就在哪看到!】 伸手揉着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咬住后槽牙:【系统,你能不能别说陈尚书和我爹了?我不想再想象这两人在一起的场景了!】 系统:【那我换个,太子从床底下出来了,他的裤子说好难闻,又被迫鼓包。】 沈星曦叹气:【……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被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云王认同地点头。 却不知,太子已经面色涨红。 本以为拼命夹能避免尴尬,还是被云先生知道了! 第12章 是破裤子呀! 太子见云先生明知道他从床底下出来,也没抬头,悄悄挪到门边,把门打开,装作刚进入的样子开口:“沈先生和云先生还忙着呢?” 【太子还挺能装。】 沈星曦放下笔,起身与云先生一起行礼。 太子面色不自在地摆手,“二位免礼,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继续,我这就走了。” 沈星曦和云王齐齐松口气,体面维持住就好。 一国太子钻床底偷听墙角,真是不知脑子被门夹了多少次才能干出来这种事。 但是他们不知,太子出门后就跟皇上的细作道:“真扫兴,这两人吵架了,没听到墙角。” “赵公公,你说本宫下次用什么方法能听到墙角呢?” 赵公公想了想:“太子,您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还敢不从?” “赵公公,你不是男人你不懂,这种事情是需要发挥的!”太子突然拍了拍赵公公肩膀: “我想到了!只要让这两人高兴,说不定不止一个半时辰,你这样,把他们批阅的奏折都拿给陈尚书,求陈尚书派人办了,他们一定会开心的!” 他笑得满面春风:“本宫真是聪明!” 赵公公应是,取到奏折后,先去找了陈尚书,然后把此事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直接扇了怀里美人一个巴掌,太子竟然把奏折给陈尚书也不给他! 莫不是想跟陈尚书联手夺皇位?! 他声音略显暴躁:“暗卫!去把陈尚书嫡次子打一顿!嫁祸给太子!” —— 此时,批完奏折的沈星曦已经换回云王妃身份,正在往云王所在的前院走。 系统把太子的举动、皇上的反应和陈尚书的愤恨告诉了沈星曦。 沈星曦脚步一顿,【太子是故意的。】 【去年因为皇上故意压着奏折,南方大水迟迟得不到赈灾款,太子曾问过我破解之法。】 【我真没想到,太子会以身为饵,离间皇上和陈尚书的关系。】 系统:【这么说,太子还怪好的。】 【就是不太聪明,道路千万条,偏偏选择一个不利于自己的方法。】 系统不由得问:【宿主有更好的方法?】 【我已经派星花过去了。】 聊天的功夫,沈星曦踏入前院,推开房间就看到云王拿着她上次送的《战国策》在读。 见她进来,立即问道:“你来了,我母妃还好吗?” 沈星曦点头,随意坐下,“娘娘很好,派我来督促你锻炼和读书。” 云王“嗯”了一声,继续读手中的书,然后起身运动。 系统跳了出来:【宿主!云王衣服说他撑不住了!】 系统话音刚落,沈星曦就看到云王的衣扣被胸肌撑开,白花花一片。 她咽了咽口水:【系统,这场景我爱!】 【云王也太让人心动了!】 云王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羞涩,王妃说她对他心动! 鬼使神差的,他假装太热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正对着沈星曦展示他引以为傲的身材。 沈星曦:【系统,云王竟然脱衣服了!感受到我心跳加速了吗?】 【感受到了。】系统声音有几分郁闷:【为何不让我看啊!嫉妒使我阴暗爬行,拽住树藤,翻到树上,双手捶胸,大喊讨厌马赛克!】 沈星曦宠溺地笑了笑:【那我给你描述,云王正在做俯卧撑,汗水自蝴蝶骨中间往下流淌,引入裤中。】 【云王改做蹲起了,胸肌发颤,腹肌时深时浅……】 云王听着王妃的声音,刚才的愉悦消失不见,心情越来越复杂。 王妃竟然会跟系统分享他! 突然觉得脱衣服草率了。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王妃一声心动,就给她看。 这是喜欢上王妃的表现? 耳根悄悄泛红,还不待他继续往下想,耳边传来王妃的声音: 【咦?系统,能不能召唤一条破裤子给云王?】 系统来了兴致,【我试试!】 只见云王蹲下时,裤子后面开了,露出里面的灰色。 【天!还真行!】系统和沈星曦异口同声感叹! 云王捂着后面迅速往侧间移动,额头青筋暴起。 偏偏耳边是源源不断的笑声和议论声:【哈哈哈哈……系统,我跟你讲,云王刚才意识到裤子碎了,第一反应捂住臀部,那时他没站直身体,就半蹲捂腚,这场景你能想象!】 【能能能!】 【然后他猫腰走了两步,这才想起来站直身体,但是手始终没离开腚。】 系统想象着画面,跟着笑起来,还添油加醋道:【宿主,我又想说,云王的裤子想让云王放屁这句话了。】 沈星曦:【哈哈哈……我还挺好奇,真放屁了,云王还能捂臀吗?】 系统:【哈哈哈……宿主你太损了!】 云王气得头脑发热,他是瞎了才喜欢上王妃的吗?待洗漱、换了一条裤子后,胸膛起伏地重新拿起书看。 看了两个时辰,不怀好意对王妃道:“我看完了,还能背下来,我背给你听,你别忘了让母妃找我!” 内心os:等着王妃交不出母妃,我就闹她!反正小孩子不要脸很方便! 沈星曦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背!” 云王立即把《战国策》背了一遍,期待地看着王妃犯难的神色。 沈星曦扬了扬眉,“云王,你这也没倒背如流啊?” 她想到什么,吃惊地望着他,“你不会不知道,倒背如流需要倒着背?” 云王:“?”他应该知道吗? 沈星曦冷了脸,“重新背!” 云王翻开《战国策》最后一页,选择闭上了眼,这气也不是必须出。 倒着背的难度不亚于背天书。 沈星曦把云王抱到外榻,自己睡在柔软大床上,一夜无梦。 云王悄悄叹口气,他为什么被王妃抱着时,还能心跳加速啊! —— 日子好像突然平淡下来,转眼过了五日。 系统兴致勃勃道:【宿主,你的书大卖了!如今陈尚书和皇上齐齐请太医诊脉。】 【想从捷径攀附陈尚书的人,龟缩起来,皇上正在考虑让陈尚书染病的可能性。】 【皇上让皇后把他睡过的人统计出来,纷纷请了太医,没睡过还委身于别人的宫女,彻底安全了!】 【宿主你真棒!一本书阻止了人间炼狱!】 沈星曦淡笑:【这是知识的力量,下一步该彻底阻断了。】 系统激动:【宿主你要怎么做?】 第13章 金光闪闪 沈星曦:【我只是科普卫生知识罢了。】 星火被叫进屋,听到主子又要出书,双眸如星光璀璨。 这都是钱啊! 她刚收到消息,《员外与继母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这本书,赚了一座宅院的钱! 她仿佛看到另一座宅院在招手! 她迫不及待地问:“主子,咱们第二本书叫什么?” 沈星曦神秘一笑,看着星火越来越期待的眼神,勾了勾唇:“咱们第二本书……就叫《员外与继母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第二册。” 星火激动的心突然被浇灭,她还以为会更劲爆呢! 沈星曦没忍住揉了揉星火脑袋,“上次把员外写死了,这次人一定会好奇员外怎么活了。” “书里就写,员外、继母、大官、表妹和书生一起做了上本书的梦,吓出一身冷汗,几人同时戒色。 却又敌不住内心爱意,于是员外总找继母吃饭,继母只与大官抱了抱,大官亲了表妹一口,表妹扇了不喜欢女人的书生一巴掌,书生哭唧唧投入员外怀抱。” “最后,还是都死了,因为直接接触、间接接触和血液都能让其传播。” 星火不由得出声,“主子,这么平淡(素)有人愿意看吗?” “傻星火,你让人撰稿时,就写这一对对已经升起侥幸之心在一起,却被突然打断就行了,去,听我的准没错。” 星火点头,立即去找人撰稿。 沈星曦则换了一身装扮,进入东宫。 时机已到,她可以建立第一座女子学堂了! 因为《员外和继母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影响,太子也开始频繁召集太医把脉。 系统笑着道:【宿主,我突然有点同情太医,见完皇上见太子,见完太子见陈尚书和各宗室皇亲,病一个没查出来,腿先累飘了。】 【系统,你这语气叫同情?】沈星曦摇头失笑,【不过你提醒我了,不能让病一个没查出来,不仅没有危机感还容易起侥幸心理。】 沈星曦停下脚步,对同样女扮男装的随侍星银道:“你去让人假扮中了花柳病,症状是溃疡……你找人画一个就是,然后让他自述跟无数人,不要指名道姓,再安排人手假装报复,活活烧死。” 星银应是,转身往宫外走。 沈星曦则走到太子寝殿前,对赵公公道:“劳烦赵公公禀告一下,日升有事求见太子。” 太子刚让太医把了脉,正坐在窗边愣神。 听到沈先生的话,直接推开窗户,笑着道:“沈先生直接进来即可。” 这不是沈星曦第一次进入太子寝殿,却仍然觉得压抑。 以黑色为基调,皮鞭、金属鸟笼、绳子等物都挂在墙上。 她行礼后,先把窗户关上,压低声音道:“太子,在下想到了一个拉拢宫妃和缓和您和皇上父子亲情的方法。” 太子眼眸微动,绽放出些许光泽:“沈先生快请讲。” “太子,讲之前,在下想先问您一句,皇上对您可有警惕心?”沈星曦斟酌开口。 太子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眸光黯淡:“的确如此,本宫给父皇送的女子,最多活三日,下场皆是被太监折辱。” 沈星曦垂眸:“在下觉得可以换一个思路,皇上热衷情事,您可以找人教情事,所以在下认为可以提议在皇宫里办个女子学院,主要教导房事。” 系统没忍住问:【宿主,怎么是教房事?】 【当然是暗度陈仓,我要说教武功,皇上是傻了才能答应。】沈星曦在心里解释一句,继续对太子道: “在下认识一位老鸨对此事精通,并且有祖传预防花柳病的法子。 让老鸨教导宫妃,会让宫妃丢了颜面,皇上不会怀疑您想拉拢宫妃,而是认为您是真为他着想。” “至于朝臣,您只要在以后给老鸨安个假身份就能圆了他们的面子。” 太子思量片刻,也没想出此事弊端,当即起身,“沈先生自便,本宫去跟父皇提。” 系统好奇地问:【宿主,皇上会答应吗?】 【系统,你别忘了,上次的奏折太子直接交给陈尚书处理,太子会得到功绩,皇上一定会忌惮,对于太子送上门的把柄,自是不会拒绝。】 沈星曦边解释边往客房走。 不知为何,最近太子总让人把奏折搬到客房。 批阅奏折的时间过的很快,沈星曦想着与上次救助的宫女们的七日之约,直言道:“云先生,我今日还得去趟后宫,你是选择被迷晕还是选择配合?” 云王闻言不由得想起一个半时辰,盘掌珠的手速加快,表面云淡风轻:“我选择让沈先生再欠我一个人情。” “行,我让人备水。” 沈星曦轻车熟路的与星树互换。 星树武功不弱,而且戴着沈先生样貌的人皮面具,只要云景策不开口揭穿就不会被怀疑。 最主要,人皮面具是系统送给沈星曦的新手大礼包,世面上只有她会做,她也一直都知道,云景策也戴着人皮面具,必要时威胁一句,云景策翻不出花样。 却没想到,云王会因为好奇(关心),跟乌啼互换,在远处跟着她。 就可怜了乌啼,面红耳赤的躺在床上,听着星树用王爷的声音发出叫声。 —— 沈星曦找了个角落戴上陈侍卫的人皮面具。 陈侍卫是陈家旁支一位不学无术的庶子,被家里安排到禁卫军混日子。 身份问题注定不被皇上重用,却因背靠陈尚书人人都给他一分面子。 这也是宫女听说是陈侍卫,会确保自己至少能安全七日的原因。 而这七日,沈星曦让星月促使“陈侍卫”经历了一场落水失忆的戏码。 今儿也是陈侍卫落水后第一日值班。 白日在同僚口中得知自己竟在皇宫有好几个红颜知己,晚上当然要迫不及待的出现在宫女院落,喊上一句:“小爷姓陈,谁是小爷的红颜知己,都给爷出来!” 令沈星曦没想到的是,陈侍卫失忆之事已经传开,她明明只救了五人,站到她面前有十一人。 她眉梢微挑,把剑扛肩膀上,一派纨绔子弟的模样,“人齐了就跟小爷走。” 为了给这些宫女安个有主名头,沈星曦带着她们遛弯。 系统跳了出来,【宿主,遛弯无聊,我来分享八卦啦!】 【因为京中有人“得病”并被“烧死”,陈尚书不敢再乱找人,想起了他府中的小妾。】 【他明日沐休,服侍名单就一直排到了第二日清晨。】 【但他不知,明日清晨的那个小妾,是他那次在街上强掳的男扮女装的侯府世子。】 【侯府世子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喜欢穿女装在街上,与陌生女子牵手。】 【于他而言,他出一趟门能毁无数女子清白。】 【却没想到会被陈尚书一眼看中,迷晕带回府,又因为有急事需要陈尚书处理,把他忘了。】 沈星曦:【本来感觉侯府世子挺惨,听到后面只觉得活该!】 系统:【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我下回分解。】 沈星曦无语凝噎,系统竟然开始留悬念了。 来不及多想,衣角突然被拽住,一名宫女怯怯地问:“陈侍卫,您看那边树上面,有好多金光闪闪的字,那字下面还有人脸。” 沈星曦眼中闪过茫然,黑漆漆的夜空,哪里有金光闪闪的字? 第14章 幸运的灭顶之灾 夜色深沉,天空被乌云遮蔽,星月隐藏了行迹。 云王换上一身夜行衣,戴上易容阁卖的最便宜的一款人皮面具,负手而立在隐蔽的树梢之上,目光追随着王妃。 耳边传来系统谈及八卦的声音,他冰冷的面容瞧不出一丝情绪。 自从他知晓母妃的遭遇,却察觉自己无能为力时,就逼着自己情绪不再外露。 如今,他很难因为别人的事情牵动情绪。 此时听着陈尚书和侯府世子之事亦然。 却不知自己的上半张脸被他看不到的金光照亮。 易容阁最便宜的一款面具是沈星曦初期制作,样式是系统提供的最简单的肉嘟嘟仙界人物。 以至于,如今在金光下的那半张脸是不悲不喜的神圣形象。 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剩半张脸和金字。 看起来诡异又神圣。 耳边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你们看!金字八卦!京中有人“得病”并被烧死……” 云王心下疑惑,这些侍卫怎么会知道他耳边刚听到的内容? 还没想明白,侍卫统领突然出现在他不远处。 他连忙运起轻功离开。 黑夜因他变得更加诡异。 金色的字在树林四处乱窜,身后跟着的侍卫统领犹如追逐信仰的使者。 云王心下大惊,侍卫统领追踪能力怎么如此邪门?他藏哪里都会被发现! 眼见着要被追上,他只能躲到宫女的居所。 这座宫殿里住的宫女是二人一个房间,他刚才亲眼见到屋内的两人都跟着王妃离开。 见终于把侍卫统领甩掉,着实松了口气。 虚靠在墙边,心神稍安之下,又想起心中疑惑。 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的确有金字,系统升级后还有个显现功能,我刚才好奇用途就点了一下。】 【结果发现我刚才说的八卦随机在一个幸运儿头顶上显现。】 沈星曦轻笑:【这岂不是表明,谁都知道了陈尚书和侯府世子的事情?】 系统:【没错,如今就是这个情况。】 她没忍住分享的心:【宿主,你是没看到,那幸运儿头顶着金字躲避侍卫统领追逐的举动,出奇的好笑。】 得知自己是幸运儿的云王,一股郁气直冲心头。 这份幸运简直是灭顶之灾。 沈星曦无奈笑了笑,摸着良心还是问了一句:【那他暴露了吗?】 【宿主放心,他已经安全躲起来了。】 云王心中郁气消散,唇角微勾,果然是他看上的人,从骨子里都是善良! 旋即笑容在他脸上消失。 系统:【宿主好奇他是谁吗?他如今就在东篱和曦雨的住所,也就是你正对着的门。】 沈星曦脚步顿了顿,【你希望我好奇吗?】 【希望!有好处!】系统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沈星曦颔首,带着十一人往房间走,她与系统相依为命十六年,清楚的知道系统不会害她。 她走到门边好似随意问:“这里是谁的住所?” 东篱和曦雨立即站出来,“陈侍卫,这里是我们的居所,您想进吗?我们随时欢迎!” 沈星曦眉梢一挑,随意的用手中的剑把门推开。 入目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双人间,沈星曦扫了一眼,锁定了能藏人的床底下。 系统:【宿主,侍卫统领正在带人搜宫女住所,寻找幸运儿,马上就搜到你这里,你说如果在这里搜到幸运儿,你会不会惹麻烦啊?】 【这就是你说的好处?】 【当然不是,好处是幸运儿身材不错,你给他个女版人皮面具,那他不想打草惊蛇,只能跟这十一位宫女一样,委身于你。 宿主,你不是一直想摸胸肌腹肌没摸到吗?这可是绝佳机会!】 沈星曦眯了眯眸,随意坐到床边,把人皮面具悄悄扔床底下,抬眸看向十一名女子:“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 十一名宫女挨个自我介绍。 沈星曦静静听着,直到所有人介绍完,缓缓开口:“那我给你们介绍第十二名姊妹,彩云你出来。” 喜提新名的云王心情复杂的从床底下爬出来,掐尖嗓音柔声道:“给妹妹们见礼,奴婢彩云,是陈侍卫新纳的妾室。” 沈星曦打量了一眼面前明显比十一位宫女高大的身影,把床幔拉上,“到床上等我。” 云王点了点头,脱鞋上床。 沈星曦不着痕迹的把鞋往床底踢了踢,笑看宫女们:“你们看到了,小爷喜欢身体骨结实的,所以从今日起,爷亲自监督你们锻炼。” “现在,你们围着屋子慢跑。” 【先练个逃跑本领,才能保住性命。】 “是。”宫女们只想有个依靠,自是别无二话答应下来。 如今的皇宫太乱了,皇上不拿宫女们当人,暗示太监和侍卫可以随意玩弄。 甚至皇上有时候还颇有兴致的参观。 最可悲的是,好几位满二十五岁的宫女在出宫前一日被凌辱至死。 太监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们,在皇宫就得守皇上定的规矩,且不能妄想出宫,她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选择陈侍卫。 系统:【宿主,下一个房间就搜到你这里了。】 沈星曦在心里【嗯】了一声,踢掉鞋子,进入床幔。 手肘撑在床上之人身体两侧,像是把身下之人禁锢在怀中。 二人四目相对,一上一下,呼吸交融。 云王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妃,心跳不由得加快。 耳根爬上红晕,喉结滚动。 系统在一旁怂恿,【宿主,直接压上摸胸肌啊!多难得的机会!这时候怎么还君子上了,留个空隙胳膊不累吗?】 沈星曦眸光微闪,压低声音道:“想活命配合我!” 云王点了点头,把脸别至一旁,想到系统的话,红晕爬上脸颊,默默的把最上面衣扣解开,无声表示他可以被占便宜。 沈星曦看着他的动作表情却凝固下来,还没细想,就听到房门被踹开,侍卫统领的声音紧随其后:“你们在这干什么?” 沈星曦迅速把被褥盖在两人身上,头自床幔伸出去,发丝凌乱的垂下,“统领?你怎么来了?” 侍卫统领唇角含笑:“我来追刺客,陈侍卫你在此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沈星曦笑得不怀好意,“收了人当然要尝尝滋味了,我武功一般,就不给统领添乱了,统领请便。” 侍卫统领犹豫了一下,“不知可否让我看看床幔里的人?” “那没问题。”沈星曦大大方方掀开床幔,身体挡住“幸运儿”体型的异常,勾起他的脖颈,“统领可看到了?” 侍卫统领没察觉出异样,带人离开。 沈星曦则让宫女们继续,再次把床幔拉下来。 云王因为被勾了脖颈,如羽翼般的睫毛垂下,眼尾泛红。 他小声道:“多谢。” “不客气,应该的。”沈星曦眸光复杂,起身坐在床头,在心里问:【系统,他是云景策?】 【宿主为何会认为他是云景策?】 【身高体型符合,身材符合,会戴人皮面具符合,从床底下出来后眼中没有警惕心也符合。】沈星曦扶额:【你真会找幸运儿,我欠了他两个人情,这次也算还上一个了。】 云王眸光微沉,不难得出王妃是因为他是云景策才不想占他便宜。 可他们相识三年,默契配合过无数次,在王妃眼中自己一直是异性,真就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有那么差吗? 系统为云王默哀了几秒,看着他快碎了的双眸,还是选择开口:【宿主,如今云景策在那十一名宫女眼中是你妾室,这床幔还透光,你们是不是应该亲密一些?】 第15章 他被占便宜还被骂了 沈星曦:【如果不是了解你,我真怀疑你在撮合我和云景策。】 系统笑而不语,其实她只是想让宿主吃点好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宿主解除了跟云景策的夫妻关系,心声只能自己顶着,她不忍心。 沈星曦低头询问:“需要亲密点,你行吗?” 云王点了点头,主动朝王妃靠近,头虚搭在她的腿上。 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心口处,“你可以把手放这里。” 他想让王妃知晓他加速的心跳。 却没想到,沈星曦会把手放他胸口。 【不是我想摸,是他要求我的!】 云王弯了弯眉眼,似乎在笑,大脑不受控制的深吸一口气。 【天!动了!手感更好了!】 【我的手好像粘上了。】 云王见状,又挺了挺胸膛。 【系统,我怎么感觉他在勾引我?】沈星曦咽了咽口水。 【宿主,我早就说他喜欢你了!】系统“啧”了一声:【还挺君子,不直接躺你腿上,也不怕闪着脖子。】 沈星曦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可是喜欢能值几个钱?他背后有主子,哪怕他能被掰直,最后我们还是敌人。】 云王眸光微闪,所以王妃背后真有主子,也是想夺皇位。 这是不是证明王妃是不敢对他动心?而不是没对他动心过? 此时,东篱气喘嘘嘘的声音传了进来,“陈侍卫,让奴婢一起伺候您可以吗?” 此言一出,其余十人异口同声道:“奴婢也想!” 沈星曦掀开床幔一角,看着十一名长相清秀的妹妹,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弯了弯眉眼:【系统,女孩子真是可爱。】 系统不嫌事大道:【那是当然!她们绝对比云景策体贴。】 云王面色笼罩上一层寒霜,他的王妃为何对女子还感兴趣?! 怪不得总提议男子与男子! 【系统,你这话说的像云景策体贴过似的。】 沈星曦在心里回了一句,这才对宫女们道:“既然累了就再跑两刻钟,不愿意的人跑一个时辰。” 宫女们面露失望,她们迫切想彻底成为陈侍卫的人。 曦雨大着胆子开口:“陈侍卫,要不您先试试奴婢?奴婢虽然体魄没有彩云强,但绝对能让您满意!” 东篱心情复杂地跪在地上:“陈侍卫,求您要了我。” 云王闻言立即坐起身,把头虚搭在王妃的肩膀上。 胸膛发闷,理智节节败退,仅剩的只能供他解释一句:“我来帮你解围。” 然后理智彻底崩塌,娇声细语:“爷,您刚才还说最喜欢奴家,这么快就要接纳新的妹妹了?” 他把王妃的手放自己胸肌上,“我不管,爷只能疼我。” 沈星曦表情僵了僵,手指不受控制的弯了弯,在心里抱怨:【系统,他有病?这不是添乱吗?】 云王莫名被骂,理智瞬间回笼,咬住后槽牙忍耐。 他舍了脸,说他添乱!被占了便宜,说他有病! 【宿主消消气,如今最主要是避免雌竟。】系统暗戳戳对云王解释:【宿主,我帮你缕缕思路。 如今皇上自己受yu望控制,见不得后宫有明哲保身的人。 因为皇上自己不太行,所以制定了个后宫里无主的宫女,必须在进宫三月内依附男子的规矩。 这种结合完全是为了活命,她们不敢相信依附之人,又怕男子更喜欢别人,把自己抛弃或者送人。 一贯的思维让这些人开始雌竟,接受的思想是打倒别人,自己就更有机会。 而打倒最简单的方式是告诉某位愿意折磨人的太监,说对方并未破身,言外之意就是背后的靠山对她不满意……】 云王听完沉默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从未意识到女子之间斗争有何不妥。 沈星曦闭了闭眸,睁眼时表情严肃下来,声音不容置疑:“跟你们说两条我的规矩,第一条是我说的话需完全服从,我不想再看到像刚才,找借口不跑步的情况。 第二条是,我既然收了你们,就不会抛弃你们,严禁你们之间互相伤害,我在皇宫里也有耳目,若被我发现谁手染鲜血,那我不会再护着。” “你们起来,其实我不能理解,弱势的人不携手同行,如何自保?” “我就不信,若遇人欺凌,你们十几个人一起上,还能让对方欺负了去?” “我也欢迎你们找新的姐妹让我保护,我也会做到一视同仁,若要碰谁,其余人一定会碰,如果不碰,谁都不会碰。” “你们继续跑!再跑半个时辰,顺便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我也可以给你们承诺,只要一直听话,帮你们杀一两个太监不成问题。” 说完,她发现宫女们还不起身,不由得重复:“你们起来啊!” 宫女们仍然低着头,抖着肩膀,泪水滴在地上,接连不断。 沈星曦有点慌,“是我把话说重了?你们哭什么?” 宫女们看着陈侍卫的反应,哭声更浓。 东篱声音哽咽:“陈侍卫,您真是与众不同,那些人最喜欢看我们相互争夺,来体现他们的魅力。” “我们从没想过,还能遇到不愿意让我们互相争斗的人。” “没有人愿意争!可宠爱永远是不均的,不争就会被歧视,会吃不饱,会不被当人看……” 沈星曦抿了抿唇,神情不自在道:“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像是我欺负你们了似的,都起来回去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们,就在这个房间集合。” 沈星曦给了云景策一个眼神,穿上鞋子迅速离开。 她最见不得女孩子在她面前哭了。 只恨自己为了大局,不能直接把皇上杀了。 两人沉默着回到东宫房间。 云王不由得想,如果当初母妃也有像王妃这样的人保护,也不会死? 如果后宫人们愿意联合起来,母妃也不至于孤立无援用身体把他养大? 心随意动,他神情认真地看着王妃:“沈先生,咱们暂时联手,我助你建立女学,你助我离间皇上、陈尚书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然后我用你欠我的一个人情提一个要求,别拒绝我对你好。” 第16章 好白 【这好像都是我占便宜,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信。】 沈星曦没有犹豫,“那一言为定!” 云王紧张的心松了下来,从衣袖中取出刚发的俸禄,“这是送给先生的礼物,先生可答应了我不能拒绝。” 【这正常人都拒绝不了?】 沈星曦表面推拒:“云先生还是三思后行,这可是你辛苦赚来的。” 云王眼中流露出丝丝笑意:“沈先生收了这些宫女,一定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只希望沈先生想碰她们时,先考虑考虑我。” 沈星曦接钱的手一僵,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把钱接过:“那张人皮面具就当我给云先生的回礼。” 云王唇角微微下沉,淡淡应了一声“好”。 沈星曦把钱放入袖口,在心里叹气:【系统,我亏了!】 系统无奈地笑:【亏了就亏了,咱不差钱。】 【也对。】 沈星曦打了声招呼就去洗漱。 云王摸了摸袖口中的人皮面具,唇角再次扬起,这人皮面具顶他三个月的月俸,是不是证明王妃觉得他的一片真心很值钱? —— 翌日,沈星曦是被系统吵醒的。 【宿主!要到陈尚书招侯府世子伺候的时候了!你快醒醒去看热闹啊!】 沈星曦无奈睁眼,轻手轻脚的绕过睡在一旁的云景策去洗漱更衣,离开皇宫。 云王对这种热闹不感兴趣,他悄悄去了丞相府。 知道云王会每隔一日醒来的人很多,但是知道他并不是孩童的人只有丞相。 丞相与他母妃青梅竹马,一直未娶只为了等他母妃出宫。 没想到母妃会被父皇强迫,临出宫前从宫女变成了答应。 当时的丞相只能祝福,为了离母妃近一些,向陈尚书投诚,考取功名,连中三元。 好不容易参加完殿试,进入内阁,能听到后宫的风声。 听到的却是母妃已经油尽灯枯的消息。 他的势力有一半是丞相暗中帮忙,比起把他当空气的父皇,他更敬重丞相。 他没提过要求,这是第一次开口:“李叔,能不能拜托您让皇上答应办女学?” 丞相蹙眉,“小云,你第一次求我办事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皇上已经意动,只是他需要个理由,把办女学的责任都推给太子。” 云王心下感激,手搭在身前作揖:“多谢李叔。” 丞相这些年一直把云王当亲生儿子,慈祥地笑了笑,随口问:“办女学不是沈先生提出来的吗?你怎么也觉得可行?” 云王微微垂眸:“沈先生意在宫妃之间团结互助,我就想着……”如果当时有人愿意帮母妃多好啊! 他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丞相已经了然。 眼眶微微泛红,丞相别开脸:“回去等消息!” 云王行了一礼,转身离开,手抓着掌珠企图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母妃是他和丞相的桥梁,也是他们永远的痛。 实在难以平静,他又去了那家茶楼。 此时,沈星曦也到了陈尚书府外。 陈尚书府的戒备较为森严,但是都集中在陈尚书住的房间。 沈星曦轻松的找了棵树,藏在树叶之间,靠着树干看戏。 系统开启播报模式:【宿主,侯府世子被莫名关了多日,决心要报复陈尚书。】 【他把自己打扮的妖艳动人,袖口藏着碎瓷片,正扭着腰肢跟着丫鬟往陈尚书房间走。】 【他进入了陈尚书房间,小鸟依人的凑了上去。】 【强忍着陈尚书粗粝的手,摸上他的腰肢,伸进他的衣服里。】 沈星曦额头青筋跳了跳:【这过程多多少少有点恶心,别说了。】 系统默了片刻:【眼见着陈尚书要发现他的男子身,他直接把陈尚书摁在身下。】 【陈尚书扫到他并不明显的喉结,察觉到不对劲,喊了人进来。】 【侯府世子拿出碎瓷片,抵在陈尚书喉咙上并道:“老实点!配合我!”】 【陈尚书吓得回了一句:“那你轻点,我第一次。”】 【侯府世子动作僵住,他只是想让陈尚书配合他出气,没想到陈尚书的想法出乎意料,但是他没胆子杀了陈尚书。】 【正不知所措时,侯爷带着从皇上那借来的暗卫,冲入房间,看到了陈尚书被他儿子压的场景。】 【见多识广的侯爷当即想转身离开。】 【侯府世子见他爹要离开,连忙起身,哭诉着:“爹,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我想报复他!他竟然把我当女子掳了!”】 【侯爷停住脚步,神色复杂。】 沈星曦摸了摸下巴:【召唤一条碎裤子给陈尚书。】 系统:【场面陷入尴尬,陈尚书只穿了一条裤子。】 沈星曦看着陈尚书房间外的鹦鹉道:【召唤一只鹦鹉,说好白!】 系统:【场面更尴尬了!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被形容白的地方。】 【陈尚书坐起身,把露出的地方挡住,喊着侍卫把闯入的人赶走。】 【无数侍卫鱼贯而入。】 沈星曦见机行事:【召唤一条前面开的裤子给陈尚书。】 【侯爷看到不该看的,都不用侍卫赶,丢下一句:“今日之事我侯府不会善罢甘休!”匆匆带着儿子离开。】 【陈尚书暴怒,骂的极脏。】 沈星曦勾了勾唇,侯府属于皇上一派,此事闹的越大对她越有利。 看完热闹,她运起轻功往易容阁走。 系统兴高采烈道:【宿主,陈尚书府里还有个男扮女装的人!他是被皇上派来暗杀陈尚书的。】 【此时,陈尚书急需压惊,把他叫了过去。】 【陈尚书受了重伤!皇上派的刺客被侍卫杀死了。】 沈星曦立即掉头回去,看看是否能找机会给陈尚书补一刀。 —— 话分两头。 云王端着茶盏静静听着系统和王妃的声音。 茶楼里的人悄悄看着他头顶上的字幕。 【侯府世子被莫名关了多日,决心要报复陈尚书。】 …… 【过程多多少少有点恶心,暂且不提。】 【眼见着陈尚书要发现他的男子身,他直接把陈尚书摁在身下……陈尚书吓得回了一句:“那你轻点,我第一次。”】 茶楼里个别人喷了茶,呛得脸色涨红。 大部分人皆是一副想笑又怕头顶金字的人怀疑,忍得面容扭曲的模样。 如果以前他们是因为怕金字写的惩罚实现,如今只因为想继续看热闹。 云王对陈尚书的事情只是蹙了蹙眉,让他更疑惑的是为何突然有人喷茶。 一位机灵的看客立即来到云王面前,压低声音道:“我有消息,贵客买吗?你看他们都是听了我的消息才震惊的。” 云王颔首,让乌啼付钱。 看客立即坐到云王对面位置,抢占绝佳看金字地点,压低声音道:“独家绝密!陈尚书府中的小妾有一人是男扮女装!” 云王了然,应该是昨日他当幸运儿时传出的消息。 他没什么表情,继续品茶,脑海里仍然不由得回想丞相那忧伤的表情。 可没想到王妃竟然让陈尚书裤子碎了!陈尚书还就穿了一条! 之前裤子碎的记忆浮现在眼前,此时听到有人比他惨,唇角微微勾起。 但为什么他对面的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当幸运儿的回忆让他不由得问:“你笑什么?” 看客:“我突然想到我家母猪昨日下了八个崽!” 云王:“?”这思维也太发散了! 看客为了能继续看金字,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养母猪的方法。 旁边没忍住笑得人附和,“对对对!就是这样,一想到我家母猪生了七个,我这一年都爱笑!” 云王并不能理解,也不想听怎么养母猪,把茶倒满送客。 看客不想离开,在看到前面裤子也碎了后,不舍达到高潮,大脑一抽道:“别赶我走,我舍不得你。” 第17章 王妃还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云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最近这一个个都怎么了,男风盛行吗? 他沉着脸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没想到茶楼里的人呼啦啦站起来一大半,纷纷慢悠悠往外走,把门口堵上了。 看客当即挽留,“公子你看他们都在帮我,你就再待一会儿呗?” “大不了我把绝密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云王脚步顿住。 看客挠了挠头,信口胡说:“我叔家母猪下了十个,他都不让我说,也就是你,我才告诉的。” 云王眸光一凝:“小二。” 小二是乌啼的代号,因为总换身份,担心在外面露馅,云王都喊代号。 却忘了店小二的存在。 店小二和乌啼齐声应答,然后尴尬对视。 云王捏了捏眉心,耳边是男子喋喋不休说着母猪接生的方法,彻底失了耐心,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滚!” 此时金字已经消失了有一会儿,所有人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起身离开。 云王面色不虞的往外走,没忍住还是看了一眼只剩几桌客人的茶楼。 忍不住的想,他有这么可怕?一个滚字滚了一大半的人? 想到王妃曾经骂他面瘫,他低声问满天:“小三,我可怕吗?”是他不经意吓到王妃了? 满天斟酌了一下,“爷,您想自己可怕还是不可怕?” 云王睨了满天一眼,表示不满意这个回答。 满天连忙找补,说的是真心实意:“爷,您最是宽容,属下佩服您!”毕竟没人能做到像他们王爷这样,明知道头上有金字,还让人观看的。 可他不知云王还瞒在鼓里,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能联想到他刚刚放过了,那位对他说舍不得之人。 咬住后槽牙:“回去领罚。” 满天:“?”夸人还夸出错了? 云王想到刚才乌啼反应慢了,加了一句:“跟小二一起。” 小三心里平衡了,笑容满面的认罚。 —— 云王到了陈尚书府外,见被侍卫包围的密不透风,心微微下沉。 陈尚书的护卫比他想的还多。 当前时局是,皇上不理朝政,只偶尔参加早朝。 一品官员除了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外,都是陈尚书亲自提拔上来的。 所以杀了皇上,陈尚书造反并成功的可能性极大,朝堂也会被陈尚书牢牢握住。 灭掉陈尚书,朝堂必乱,既可以借此机会安插人手,也可以打破太子与皇上表面和谐。 想到昨日王妃戴的人皮面具,他缓缓开口:“小二,去易容阁。” 易容阁是十年前突然出现在京城的,表面上做修容生意,但会选各别人售卖人皮面具。 他不知选人方式是什么,只知道有一日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张邀请函和一张人皮面具及使用方法。 邀请函只能指定一人使用,上面也写的他第二个化名:洛鸿轩。 洛是他母妃姓氏,鸿是他真名墨鸿云的鸿,轩是为了好听。 当时他为了隐藏相貌每次出门都能上半个时辰的妆,的确很需要人皮面具这种神奇的东西。 邀请函上写了允许带两名护卫,但是必须本人亲自购买,他也没有安全顾虑,带着乌啼和满天前去。 自此就开启了一发不可收拾的购买人皮面具之路,这些年在丞相帮助下开店铺赚的银子,有一半都流进了易容阁。 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嫌贵也没办法。 轻车熟路的踏入店内,袖口的邀请函一闪而过:“掌柜的,可到新货了?” 掌柜热情道:“原来是洛公子,海棠快带洛公子到楼上坐着。” 云王颔首,跟着海棠上楼。 不得不说,易容阁是个神奇的地方,阁里都是会武功的女子。 要知道女子抛头露面本就被世人唾弃,女子学武更容易被说三道四。 再者武功秘籍基本上都在皇室手中,百姓习武的门路极少。 踏入雅间,海棠检查了他的邀请函,低声问:“公子今儿要买什么价位的?什么风格的?” 易容阁每个面具都不一样,为了保密面具的模样,只要看了就必须购买。 所以购买之前都会问一些问题。 云王想了想,“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询,无意中发现,有人带着你们易容阁的面具,假冒陈郎中庶子,是你们这可以定制人皮面具的模样吗?” 海棠心中一惊,老大做的人皮面具被识破了? 星月还需要戴着人皮面具教导宫女武功,陈侍卫的身份必须保下来。 她率先装傻:“公子可能形容一下陈郎中庶子的样貌?我去问问主子。” 云王把样貌形容出来,端起茶水等待。 他并不愿意得罪易容阁,但如果能做个陈尚书贴身侍卫的面具,用于刺杀 ,最好不过。 沈星曦也在考虑做陈尚书亲近之人的人皮面具,但让她犹豫的是,让何人去刺杀? 她认为现代最完胜古代的美德是尊重生命,她做不到看着别人冒死赴险,也没有完全把握自己能全身而退。 她边做人皮面具边想:【到底要不要派人去?】 【派谁呢?】 【都是家人啊!】 房门被敲响,海棠低声道:“老大,有麻烦了。” 沈星曦站起身把门打开,“什么麻烦?” “陈侍卫的人皮面具被识破了,洛鸿轩公子前来询问是否可以指定做的人皮面具样貌。” 【还以为什么大事。】 “我去会会他。”沈星曦把手洗净,跟着海棠来到雅间,坐到洛鸿轩对面。 抬手为洛鸿轩倒了一杯茶,“洛公子,我是这家店的东家,有话您直说就好。” 云王端起茶盏品茗,先夸了一句:“多谢东家款待,此茶入口回甘,茶香浓郁,实乃佳品……” 沈星曦不由得吐槽:【云景策在哪都这副德行,说话弯弯绕绕的,一堆废话,听不懂有话直说的意思吗?】 云王端茶的手抖了抖,唇瓣张了又张,也没说出下句话。 他的王妃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王妃一直知道云景策和洛鸿轩是一个人? 而洛鸿轩在易容阁露出的真实样貌奇丑无比。 满脸红斑,还有一个黑青色胎记…… 第18章 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云王想到自己当时的模样,都不忍直视。 所以王妃接受不了云先生是否有相貌丑陋的原因? 把手悄悄放袖口盘掌珠,企图让自己静下心来。 【这是盘掌珠的声音?】 系统跳了出来:【宿主!你猜对了!云景策的掌珠正享受着云景策的玩弄,期待着他们衣服厚一点。】 【……】 沈星曦被系统的形容整无语了,更无语的是:【系统,你说云景策什么意思?夸了一句茶香,然后盘起了掌珠?】 知道真相的系统心虚开口:【可能是因为他有病?】 云王:“?” 他缓了一口气,直入正题:“东家,我想做个这人样貌的人皮面具,当然我一定会保守秘密。” 沈星曦看着面前的画像,垂眸遮住眼中情绪。 【竟然是陈尚书贴身侍卫。】 【所以云景策也想刺杀陈尚书?这倒是好事啊!】 【可怜的陈尚书为洛鸿轩当后盾,却不知这人想要他命。】 她装作为难的开口:“洛公子,不是我不想接此单生意,实在是难度太大,而且还容易得罪恶人。” 【这是另外的价钱。】 云王面无表情:“我多加一倍的钱。” “五倍我就试试。”沈星曦下意识提价。 “行!”云王不想跟王妃讨价还价,满足王妃漫天要价的心,一锤定音。 就是不得不承认,有点心痛,一个字花了他当谋士的十五个月月俸。 【糟糕!是要少的感觉啊!】沈星曦郁闷。 云王磨牙,早知道就还价了! 他沉着脸道:“小三,付一半定金!” 【小三?】沈星曦抬头打量小三,心里乐哈哈:【系统,云景策的小三是个壮汉。】 系统:【哈哈哈哈!宿主这话被你说的绝了!】 云景策:“?”有什么可笑的? 满天脸色有些涨红的上前,俯身压低声音凑到云王耳边道:“主子,属下没带这么多钱,您是不是刚发了月俸?就差那一点。” 云王面色不自然道:“我送人了。” 满天:“?”月俸还能送人? 他挠了挠头:“要不主子您先等等,我回去取?” 云王点头,对王妃解释:“劳烦东家稍等片刻,下人没有带足够的银两,去去就回。” 沈星曦为云景策倒茶:“不急,洛先生请。” 系统悄咪咪上线:【宿主,等待无聊,听我给你报喜!】 【三个时辰前,《继母与员外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第二册新鲜出炉,半个时辰前找人抄录完毕,如今已经在书肆大卖!】 【如你所料,人们都好奇员外怎么活了。】 云王喝茶的手顿了顿,他也好奇王妃能想到什么方法让人合理复活。 把乌啼叫了过来,以买糕点为由,让乌啼去买了本书。 待与王妃交易完毕,迫不及待的进入马车观看。 看到上本书是一场噩梦的设定时,他默了默。 有点上当的感觉。 可不得不承认,他想看看这些人在做了梦情况下是什么结局。 “大官本只想摸摸,粗粝的手在表妹身上摩挲,留下一道道红痕,表妹想着要与书生见面,伸手推拒。” “动作惹怒了大官,把表妹抵在墙上,掐着她的脖颈,吻上她的唇。” “大官手逐渐下移,到一处停下,嘲笑着:你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表妹轻笑:那你也不敢碰。” “大官红了眼:怎么不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气氛逐渐炙热,衣服变成碎片,大官加重了掐表妹脖子的手,眼神阴狠又含着深情:今儿让你体会窒息时的巅峰。” 但是此时房梁突然塌了,差点砸到两人,两人也恢复了理智。 云王看到这暗自磨牙,这种时候房梁凑什么热闹! 犹记得上本书全是接下来的内容。 他继续扫视,最终学到了五花八门的打断方式。 忍着郁闷继续往下看,看到结局又是都死了…… 更郁闷了。 只是想到后面的死亡原因解释,他笑得无奈。 也就王妃能想到这样的方式,阻止这乱七八糟的情事。 把书放下,他轻声吩咐:“乌啼,去书肆把第一册和第二册各买五十本,晚上想办法扔后宫各个院内。” 他想在宫妃心里种下一颗嫌弃父皇的种子。 与此同时,沈星曦也在看这本书。 边看边跟系统议论:【这破时代,只能写男子抵女子,哪怕女子主动,最后还是会软成一滩水,我真想看男子软成一滩的模样。】 系统偷笑祝福:【宿主,你会得偿所愿的。】 【那我就期待了。】沈星曦跟着笑,把书放下看向海棠,说出她要出书的另一个目的: “海棠,你这些日子观察一下青楼的情况,青楼一定会降价,你看情况把能买的都买下来。” 海棠应是,“老大,那买下的青楼您想如何经营?” 沈星曦潇洒一笑,“不经营了,如果有家和有退路的女子,就把卖身契还了,如果没家的就上午练习武的基本功,剩下时间随她们如何。” “但是不允许带男子进楼,给她们个刺绣或做手工的门路,自己养活自己。” “这期间你观察人品,知恩图报、不愿意惹事、懂得帮助别人的人,问问她们是否愿意读书识字,换地方安置,但别跟你们住一起。” 海棠一一记下,心情莫名激动。 她又可以帮老大帮助女子了! 说不定又会有伙伴加入她们! 她最不幸的经历是在逃荒时,差点被饿急的家里人分食,最幸运的是遇到喜欢帮助女子的老大。 犹记得年仅十岁的老大扛着一把大刀,把家人吓退,搂着她的腰带她飞出深渊。 她被老大带到一座宅院,宅院里有几位同样被老大所救的女子。 她们一起习武、读书,老大偶尔会去给她们上几堂课。 她永远记得最后一堂课。 老大一身利落劲装,在墙上写了“命运”二字。 “我从不认为嫁人是改善生活的出路,当你有这想法时,你已经把命运交给了别人。” “我不知为何会有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句话,可也代表着我们女子的命运一直在别人手里。” “你们能答应我,努力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吗?” “我要反了这规矩,你们愿意跟我干吗?” 自此,易容阁成为第一个只有女子经营的场所。 易容阁刚开起来并不容易,无数酸腐之人说她们抛头露面不知廉耻,还有纨绔子弟调戏说她们是浪荡坯子。 她们依老大言,直接卸了对方胳膊。 渐渐的没人敢挑衅,她们的荷包也越来越鼓。 她们花自己赚的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用看家人眼色,不用顾虑是否勤俭持家。 那时,她们才彻底知道命运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 沈星曦看着海棠充满干劲儿的神色,眉眼皆是笑意。 起身先去把面具做了出来,旋即往东宫走。 系统检测到云王正在跟太子谈话,突然说起八卦: 【宿主,太子若再不禁欲,就会不行了。】 第19章 同道中人 沈星曦无了个大语,系统突然蹦出来说这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而在东宫的太子,看到云先生头上的金字,身体隐隐发颤。 赤红的双眸盯着云先生,一副想发作又不能发作的样子。 谁能接受被说不行啊! 正在泡功夫茶的云王毫无所觉,继续充当系统工具。 太子则一错、不错的看着金字。 【当年皇上给太子下的药是双份的,还把太子这些年吃的补品换了。】 【比如太子日日强迫自己吃的壮阳草,其实是蒜苗。】 【猜一下若是太子发现,能不能戒掉自己的瘾?】 【有皇上在,不可能让太子戒掉,而且太子没有这个毅力,也舍不得。】 太子看着金字本来还在气恼和悲伤,直到最后三个字,自嘲地笑了笑。 “云先生,你别倒茶了,跟本宫聊聊,沈先生对你好吗?” 他认为,能得出他舍不得结论的云先生,一定也是因为尝到其中滋味。 他们一直都是同道中人。 云王泡茶的手顿住,缓缓放下茶具,脑海里闪过无数回答问题方式,最终选择垂下了头。 声音带着几分落寞:“沈先生只喜欢我身材,不肯接受我的一番心意。” 太子哪里看过云先生这副模样? 想当年灾民暴乱,父皇派他秘密带兵把暴乱的百姓屠杀殆尽。 百姓被他的兵团团围住,云先生就在当时的百姓之间,一步步朝他走来,劝他三思而后行。 当时的云先生拿出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对他道:“大人能否给在下一个与您单独说话的机会?若说的内容您不满意,在下愿意当场自刎。” 他当时就震惊了,有人拿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还能镇定自若的吗? 更何况周围还有无数剑尖指向云先生。 他答应下来,让人搜了云先生身,与之到了一个茅草屋内。 只要压低声音,说话内容就不会被外面听到,但是他若有危险能第一时间看到。 然后他就在云先生一直淡定的表情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与云先生演一出戏。 这场屠杀以他被劫持,放了百姓结束。 也因此他找到了阳奉阴违父皇的方法。 观察了一阵云先生,待听说云先生缺钱后,请了他当谋士。 言归正传,太子当即拍了桌子:“没想到沈先生竟然是不负责的人!” 云王没想到太子会发火,连忙挽回:“太子此言差矣,我总不能让沈先生娶了我。” 太子无语:“云先生,我在替你气愤,你竟然帮沈先生说话!” 云王实话实说:“太子,你若因我针对沈先生,沈先生一定会生我气,我不想她生气。” 太子表情一言难尽,“行了,有什么本宫能帮上的?”他真见不得凡事不看在眼里的云先生,这副委屈模样。 “只希望太子帮我找些新奇的玩意,送于沈先生。在下这些年也攒了些小钱,开了几间店铺,就是苦于没有门路。” 其实不是他没有门路,而是他的身份牵扯过多,如果引起王妃背后主子的猜忌,于王妃不利。 太子默了默问:“你就不怕沈先生收了礼,仍然像如今这样待你?” 云王只是笑:“那只能证明我的心意还不够。” 太子从没见过如此愿意为感情付出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哪怕你散尽家财也愿意?” 云王迫切需要太子帮助,毫不犹豫回答:“愿意,沈先生值得。” “也对!”太子想了想也是:“毕竟没人能一个半时辰。” 云景策:“……”这话说的好像他因为一个半时辰才觉得值得似的。 此时,房门被敲响,赵公公在门外禀告:“太子,沈先生来了。” 太子特意扫了一眼云先生脸上的表情,见看不出情绪,颇觉没劲儿。 “请沈先生进来。” 沈星曦进入屋内请安,没想到系统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在她脑海里唱歌:【今天是个好日子~】 实在是歌过于喜庆,让她眉眼也染了笑意。 太子看着云先生高兴的心声和沈先生那见到心上人的愉悦,唇角忍不住上扬,一副磕cp上头的表情:“沈先生快请坐。” 沈星曦依言坐下,扫了一眼太子表情有些奇怪。 【太子怎么如此高兴?】 太子拍了拍云先生肩膀,小声对他道:“云先生,你看沈先生见到你心情都好了,你不是没有机会。” 耳聪目明的沈星曦倏地收了笑容。 【我是见到他高兴?太子也太会理解了?】 系统暗戳戳把弹幕改成了:【沈先生见到我高兴?太子也太会理解了?】 太子只以为云先生不自信,摇头失笑,这恋爱中的人啊! 他站起身,“那沈先生和云先生聊,本宫先行离开了。” 来跟太子谈论陈尚书重伤之事的沈星曦垂眸遮住翻白眼的举动:【我跟他聊什么?】 太子看到弹幕,郑重其事地对云先生道:“云先生本宫看好你!一定能跟沈先生从诗词歌赋聊到未相濡以沫!” 沈星曦实在听不下去,站起身,“太子,在下前来是想与您探讨一下陈尚书重伤之事。” 太子停住脚步,“沈先生长话短说,本宫不便打扰,不是,是还有事。” 沈星曦默了默:“在下认为您应该跟皇上请示,备一份薄礼去看望一下陈尚书,因为……” 太子打断沈先生的话,“行,本宫这就去,你们两人聊。” 沈星曦:“……”无力感涌上心头,【太子瞎掺和什么啊!】 云王低笑,“沈先生,太子也觉得我们般配。” 沈星曦瞪了云王一眼,【还是批奏折!】 云王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本奏折批阅,只是今日的房间有些热。 他批完一本,撩起了袖口。 又批了一本,解开衣扣,露出锁骨。 心中期待王妃的夸奖。 静静等待王妃朝他看。 沈星曦拿奏折时看到云先生露出的白皙小臂,下意识朝他方向看了一眼。 待看到云先生面无表情的故意往下扯衣领动作时,不由得在心里道:【系统,这孔雀开屏的男人啊!】 系统:【宿主,你看他红着耳根,故作淡定撩你的模样,不去占个便宜?】 沈星曦嗤笑:【我找谁摸不行?偏偏找个希望我负责的,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系统来了兴致:【那宿主你什么时候去?如果是小倌的话,露上半身我们不会有马赛克。】 【等着!让你饱眼福。】沈星曦语气颇为宠溺。 第20章 美男计失败 云王万万没想到一出美男计,让王妃动了去看小倌的心思。 他气得系上衣扣,把袖口放了下来。 沈星曦其实在用眼睛悄悄饱眼福,见福利不在,没忍住调侃一句:“云先生这是不热了?” 【怎么突然不让看了?】 云王当即心中暗喜,抿了抿唇企图压下上扬的唇角,这才想起他应该生气。 于是他问:“沈先生是想我热还是不想我热?” 他想着如果王妃选择不希望他热,一定会像刚才遗憾,选择希望他热,代表着承认喜欢看他。 却忘了沈星曦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沈星曦勾了勾唇,“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王被冷水泼中,拿出了掌珠开始盘。 “不过,我希望云先生赤着上身。”沈星曦慢慢悠悠补充一句。 云王盘掌珠的动作停住,红晕爬上耳根,小声道:“这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沈星曦随手在奏折上写了个阅字扔至一边,“反正对我没影响。” 云王不小心把掌珠捏碎了。 就这么愿意跟他撇清关系? 气急之下,他反而低笑出声,“不会对沈先生有影响就好,在下早已表明心意,自是应该满足沈先生的要求。”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一颗颗解开衣扣,褪掉外衣露出里面银色丝绸衣衫。 银色丝绸光滑又显矜贵,云先生举手投足本就带着几分儒雅。 此时穿着紧贴着肌肤的衣衫,胸肌把衣衫撑起显出形状,那诱人的锁骨直接撞进沈星曦的眸中。 沈星曦咽了咽口水,“云先生请自重,我刚才说着玩的。” 云王冷笑,就知道王妃不敢动真格的! 耳边却传来王妃的心声:【啊啊啊!系统你知道我用了多大克制力才违心说出不想看的吗?】 云王耳根的红晕蔓延至脖颈,手却有些不受控制的撩了一下衣衫。 【这人太坏了,就给看一下!】沈星曦叹气。 系统安慰:【宿主,要负责的腹肌咱不看,咱去看花钱不负责的,你若心疼钱,还可以问太子要一个。】 【也对。】沈星曦收了视线,埋头批阅奏折。 云王只想把系统拖出去砍了! 把衣服穿好,闷闷不乐的批阅。 美男计彻底宣告失败。 可王妃除了美色还有什么爱好? 时间眨眼即逝,沈星曦批完最后一本,闭上双眸按揉晴明穴。 系统开启播报模式:【宿主,我跟你讲,太子按你意思,先去请示皇上。 皇上简单问候了一句,悄悄让人把太子备的礼物换成毒药。 太子拿着毒药去了陈尚书府,陈尚书并不知道太子先见了皇上,让人化了个气色稍微好点的妆见太子,毫无防备的打开了礼物。 然后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有趣的是,赵公公为了让陈尚书中毒深一些,喊了一句:“太子,你这也太饥不择食了!”然后屏退了下人。】 沈星曦知晓皇上会利用这次太子见陈尚书做手脚,没想到皇上会不在意太子的命。 经此一事,太子彻底与陈尚书绑在了一起。 【那毒是什么效果?】沈星曦问。 【是迷药和牵机毒,牵机毒对中枢神经有影响,过量使用会造成呼吸急促和困难,甚至导致抽搐。 不过陈尚书床底藏人了,及时出来救了陈尚书的一条命,这盛世终将如宿主所愿,皇上和陈尚书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祥和,斗起来了!】 沈星曦心情极好,“等着我这就出宫带你去看小倌。” 云王气得伸手掏兜,只摸到了掌珠碎片。 他把碎片取出,重重放桌子上发泄怒火。 系统使坏:【宿主,云先生的掌珠是在你说跟你没关系时被捏碎的。】 【那掌珠真可怜。】 云王把掌珠碎片捏得更碎了几分。 沈星曦站起身,先一步告辞,故意没换身份,直接去了一家酒楼。 第一件事就是:“星银,帮我去找个小倌过来。” 系统:【宿主,还是你会享受,在酒楼里找小倌!】 【这家酒楼是云景策的产业,我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死心,我态度摆出来了,以后接受云景策的付出,我只当因为那句不会拒绝他对我好的承诺。】 系统不由得为云景策上炷香。 宿主知不知道这样只会增强云王的占有欲和对得不到事情的关注。 关注越多,付出越多,越难以回头。 云王在马车内听到王妃心声后,立即让乌啼去询问在哪间酒楼。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酒楼雅间门外,整理了一下衣袍,才故作惊喜推开房门:“沈先生没想到如此巧,你也在这里用膳。” 沈星曦此时正歪靠在椅子上,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 看到云景策也并不诧异,拿起兑了水的酒壶喝了一口,搂着在一旁为她剥葡萄皮的星银腰肢,淡淡抬眸:“是挺巧的,云先生要进来坐坐吗?想吃什么自己点自己付钱,我倒是可以请云先生看个节目。” 云王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妃竟一副比纨绔还风流的德行。 小倌在屏风后面换完了衣服,就走了出来。 行了一礼跳起了舞。 红纱舞动,身姿柔和与坚硬并存,衣衫时不时下滑,露出里面白嫩宽阔的肩膀。 沈星曦眯了眯眸:【系统,看到没?是不是还不错?】 系统咽了咽口水:【是不错!我等着他脱衣服了!】 沈星曦笑了笑:【别急,精彩在最后,跳完舞就会脱。】 云王双拳悄悄攥紧,用所有的理智抵抗胸腔内熊熊燃烧的烈火。 终是忍不住,像拎小鸡一般把小倌拎了出去。 大门被他踢得“砰”得一声关上。 沈星曦在心里叹了口气,【系统,下次有机会再带你看。】 【好嘞!】 云王再也掩饰不了眼中的醋意与占有欲,带着冷冽的气息,朝着王妃一步、一步走过去。 沈星曦却不怕他,“云先生这是何意?我付了钱的。” 云王直接用内力拍碎了桌子,“所有人都下去!” 星银唇角带着几分嘲讽,直接靠在老大身上,胳膊环上老大脖颈:“主子我怕。” 沈星曦配合的轻拍星银后背,温柔看着她:“不怕,有我在,他动不了你。” 抬眸时眼神却冷了下来:“云先生把我美人都吓到了,这可不好。” 第21章 鹿死谁手 云王拳头攥紧松开又握住,走到王妃面前,薄唇张了又张,却发现没有任何立场指责。 怒火突然卸掉,他在心里自嘲般笑了笑,面上恢复往常淡定,从袖口取出银票,嗓音低沉,“沈先生,这是打扰你好事和吓到你美人的赔偿。” 沈星曦眸光深了些许,把银票塞星银怀里,轻拍她的肩膀:“去外面等我。” 星银起身,撇了撇嘴,看不到热闹了! 待星银离开,沈星曦复杂地望向云景策的双眸,忽得轻笑,手中把玩着折扇,漫不经心道:“云先生,这点赔偿可不够,我今日是来饱眼福的。” 云王低头对上她的视线,那双漆黑如墨,常年透着一丝薄凉的眸子,渐渐染上笑意。 他俯下身,胳膊撑在椅子两侧,语气无波无澜道:“我陪你。” 沈星曦依然散漫地靠在椅子上,把玩了一会儿扇骨,旋即把扇子拍云景策肩膀上,轻声道:“那我就收下了这个赔偿。” 衣扣被一颗颗解开,美色近在咫尺。 扇面划过,那白皙的肌肤轻易落下红痕,让胸肌显得脆弱,腹肌更诱人。 再加上自脸颊逐渐蔓延而下的红晕…… 【不得不说,云景策这身材是挺极品。】 沈星曦没有像往常那般保持距离,手指自上而下的抚摸,然后毫不留情的推开。 “云先生,赔偿我已经收到,先走了。” 系统一脸茫然的跳了出来:【宿主,你怎么就真摸了?摸了后又怎么推开了?】 沈星曦眸子里无一丝温度:【我态度已经表明,他偏要凑上来,我没必要拒绝,而且太子已经表现出希望看到我们在一起的意愿。】 【我就不信云景策想不到我们之间的立场,如今的状态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什么也不说,只一味的让我接受好意,明显是温水煮青蛙循序渐进,那就看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系统:【宿主,你会赢的!】 【当然!】沈星曦掏出一枚玉扳指,戴在拇指上,指节拨弄,表情意味不明。 听到两人对话的云王唇角微微勾起。 女子天生心肠软,善于倾听、理解,能够设身处地地感受他人的喜怒哀乐,情感之间的微妙变化对于她们来说,常常像是海潮般起伏不定。 所以王妃就算察觉到他的目的又如何? 他坐在王妃刚刚坐的位置,手指摩挲着王妃刚刚喝茶的茶盏,轻声低喃:“已经跳进温水里的青蛙,能否逃出只能在本王一念之间。” —— 日落西斜,疏散的阳光自树叶缝隙落下。 沈星曦回到云王府,直接进入正院书房。 【既然云先生答应帮忙建立女子学院,就先看他的诚意,办不到我再出手,如今需要先写教案。】 抬手执笔,她把脑海里关于宫妃之前的矛盾整理出来,准备以此入手。 不知不觉,星火点亮灯盏,月亮高悬。 沈星曦放下笔时,已经接近子时。 星火立即询问:“主子,备膳吗?” 沈星曦这才发现,自己忙得忘了吃饭。 并没感觉到饥饿,她摇了摇头,“不吃了,你快去休息。” 星火虽然叫她主子,但也只是在王府不方便叫老大。 在她心里,没有主仆,大家都是姐妹。 星火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却没说什么,转身往伙房走。 主子心肠软,只要她表明是特意做的,主子就不会拒绝。 系统把一切看在眼里,稍微思量道:【宿主,你还是吃个饭!你本来饮食就不规律,长此以往容易得胃病。】 【这么说,我离明明有万贯家财,却不知道给自己治胃病的霸总不远了?】沈星曦淡淡一笑,垂眸看着自己刚刚写的下毒、栽赃嫁祸和挑拨离间等女子间残害争宠手段,叹了口气。 离目标真是任重而道远。 可不改变现状,她感觉活着都窒息。 原生家庭的影响是她逃不掉的阴霾。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不差这一顿。】 系统【嗯】了一声,没有强求。 毕竟她知道,有星火在,云王也可能出手。 沈星曦起身去洗漱,今日虽然是云王清醒的日子,但是她去了几次已经足够,没必要次次都去。 刚洗完,就看到星火端着甜粥走了过来,脸上因为即将要说的谎话有些不自然:“主子,我刚刚饿了,可是一不小心做多了,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心在一瞬间湿润。 沈星曦起身走到星火面前,把碗接过,轻轻道了声“谢谢”。 她一勺、一勺的品尝甜粥,星火的手艺极好,甜到心里。 此时,乌啼急匆匆赶来,不好意思问:“王妃,您能去看看王爷吗?王爷因为没有得到娘娘的消息,不愿意吃饭,我怕再过一会儿他就睡着了,那只能连续四日没用膳了!” 系统“啧”了一声,云王这劝宿主吃饭的方法跟星火比,有点低级了,不仅不会让宿主感动,还会厌烦。 果然如系统所想,沈星曦蹙了蹙眉,“等我吃完饭。” 她依旧慢条斯理的品尝,待一滴不剩,这才擦了擦唇,往前院走。 边走边抱怨:【系统,你说云王这大晚上闹什么?还让不让睡觉了?】 【本来吃了星火暖洋洋的甜粥,直接进被窝,得多幸福,偏偏让我深更露重往前院走。】 系统笑得意味颇深:【是有病,快子时了还折腾你!】 云王听到两人的对话,一张脸红了又白,早知道王妃吃饭了,他还折腾什么! 可他是因为心疼王妃才折腾的。 不想面对因为他的关心导致王妃厌恶他的表情,他选择直接趴在桌子上。 沈星曦进屋时,就看到重新进入植物人状态的云王。 乌啼快步走到王爷身边,企图让王妃多关心关心主子:“王妃,这可怎么办才好?王爷饿四日身体受不了啊!” 沈星曦感觉奇怪:“你没喂过王爷流食吗?” “喂过,可是王爷不往下咽。”乌啼一脸担忧。 “没事,我有办法。”沈星曦看着乌啼期待的双眸,勾了勾唇:“你用嘴喂即可。” 乌啼尬笑:“王妃,属下不敢玷污王爷,还是您代劳!” 沈星曦给了乌啼一个死亡选择:“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你喂了王爷,还是你想让王爷饿四日?” 乌啼欲哭无泪,他没事掺和王爷王妃的事情干什么! 他几乎带着祈求:“王妃,属下求您了!您喂!属下实在不想亲王爷啊!” 系统不嫌事大的蹦了出来:【说什么废话!快亲啊!】 弹幕以金字形式,在云王头顶显现。 第22章 不要大夫,只要你 乌啼不敢置信的揉了揉双眸,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理智让他看了一眼仿佛没看到金字的王妃,含糊拒绝:“属下真的办不到啊!” 说完此话,他猛然间察觉到不对劲,王爷怎么会有让他用嘴喂饭的想法? 想到曾经看到的“还是将军嫡子有征服欲望,想看看里面身材。”这句话,倒吸一口凉气,莫非他早就被王爷看中了? 一个猜测诞生,往往伴随着无数证据的扑面而来。 王爷怎么可能因为王妃是沈先生就动了心?明显是心中早就有想法,所以王爷真可能会对男子感兴趣! 只是他们王爷比较花心,喜欢数个男子也喜欢女子罢了。 但为什么要包括他啊! 他忍不住补充一句:“王妃,属下曾发过誓,只会与自己的夫人有亲密接触。”他加重了夫人二字,希望王爷能明白。 【还挺专一,这样的人挺难得!】 沈星曦决定放过乌啼:“行了,你退下,此事交给我。” 乌啼真心实意的给王妃磕了头,迅速退下。 直到走出房间,紧绷的情绪才松懈下来。 但想到临走前看到的王爷夸他专一,说他难得的话,默默蹲在门前怀疑人生。 “想什么呢?”满天走到乌啼面前,关切地问了一句。 乌啼自是不可能说实话,随意找了个理由:“我怎么感觉王妃看不到王爷头上金字呢?” “应该是看不到,不然王妃早发现王爷的秘密了,可能是王爷有方法隐瞒王妃。” 乌啼点了点头,也只能是如此状况。 屋内。 系统好奇地问:【宿主,你这是想亲自用嘴喂饭?】 云王悄悄竖起耳朵。 沈星曦:【怎么可能?饿四天又饿不坏,乌啼心疼,我可不心疼。 而且让他饿着也挺好,省得下次不知道吃饭,折腾我。】 云王:“……”看样下次得换个理由让王妃到他房间了。 沈星曦直接把云王抱床上,想了想掰开他的嘴,喂了一粒药。 系统:【宿主,你怎么给云王喂春药?】 【当然是好奇云王会不会醒,若不是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我就喂毒药了。】 沈星曦边说边走到外间,把里间门自外面反锁,然后站在门外,从缝隙往里望。 系统:【宿主,你是在怀疑云王是装的吗?】 【怎么可能不怀疑?】 云王从两人对话不难判断出,王妃在外面观望。 他别无选择,只能忍耐体内的炽热游走在四肢百骸。 额头隐隐生出薄汗,渐渐身体不受控制的挪动,唯有用所有理智紧闭着双眸,装作昏迷时毒发的模样。 他再也不想让王妃到他房间了! 床上的动静让床下的月落倍感疑惑,悄悄拿出镜子,观察房间。 见王妃并不在屋内,从床底往外爬。 【天!云王床底还藏人?】沈星曦接受不了,【那我前几次在房间里睡,床底下还躺着人?】 云王真想回一句,床底下有密道,他当然不可能让月落和王妃一个房间。 但是他解释不了,且即将面临最大危机。 月落站起身,看着王爷汗流浃背、满面通红的样子,伸手探了探额前温度。 春药最好的催化剂就是接触,云王只感觉药性突然变得凶猛剧烈。 眼见着要坚持不住,他只能把手指敲在床上,给月落信号。 月落收到信号,当机立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王爷脖子上,面露焦急,“王爷你醒醒!” 云王立即睁开双眸,眉心蹙了蹙,握住月落的手,用童声道:“月落,我难受。” “王爷,我去给你找大夫。”月落配合演戏。 系统不嫌事大地道:【不要大夫,只要你。】 沈星曦被逗笑,眉眼弯弯的推开房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皇上要我尽早诞下龙嗣,这才下了药,你出去,我要跟云王圆房。” 这个借口让月落指责下药的话咽了回去,行礼离开。 当然还有他被王爷头顶金字吓到了的原因。 王爷明显理智尚存,不是因为药物才说这话的啊! 可他不想被要啊! 云王没想到,短短半个时辰,他的两大侍卫都怀疑他喜欢他们。 此时他只知道自己被王妃喂了解药和迷药、搬到地上、推进了床底下,然后与从密道回来的月落面面相觑。 云王心里叹气,这都不如被迷晕过去。 月落崩溃地比了个手语:“王爷,我退下吗?” 房间灯此时被熄灭,伸手不见五指,导致月落没看到王爷的手势。 只知道王爷头顶上的金字显示:【我好开心!晚安。】 【晚安。】 月落唯有走出密道,躺在床底,默默缩到角落。 所幸床底够大,把被褥横在他与王爷之间,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云王又想盘掌珠了。 他猛然间意识到,自从娶了王妃,他和侍卫们都变得不正常。 月落怎么还躺到他旁边了!月落是怎么有胆子观看他睡床底的?! —— 翌日,沈星曦醒来把云王抱回床上,转身往外走。 推开门时,没想到会看到一位嬷嬷。 嬷嬷行礼后开口:“王妃,听说您昨夜与王爷圆房了?奴婢是来取白手帕的。” 白手帕也称白喜帕,是收集代表清白的血液用的。 沈星曦心里不由得反感,保持贞洁是她自爱,却与别人无关。 据她了解,这白手帕还会给长辈观摩。 可人在大环境下,只能低头,于是她信口胡说:“嬷嬷,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没想到王爷在药物的帮助下也不能……” 她低下头,眼圈泛红,低声低喃:“我这辈子该怎么办啊!” 嬷嬷假意宽慰几句,转身离开,不难看出脸上隐隐有几分笑意,如此情况皇后娘娘该放心了! 沈星曦在嬷嬷离开后,也没有停止演戏,哭着往她所住的正院跑。 乌啼心里“咯噔”一声,迅速往房间走,关切地问:“王爷,王妃说的是真的吗?” 云王睁开双眸,藏在被褥下的手悄悄攥紧,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当然是假的。” 乌啼有些疑惑:“可是王爷,这是多好的机会,您不是喜欢王妃吗?” 云王表情僵了片刻,没想到乌啼会看出来他对王妃有意。 可为了面子,倔强开口:“本王只是想策反王妃。” 乌啼白了脸,床底下的月落表情麻木的看向床板,他们不可避免的得出结论:喜欢王妃是假的,他们才是真爱! 此时,沈星曦已经回到正院,先洗漱用了早饭,旋即继续写教案。 直到中午她才停笔用午饭,然后起身前往东宫。 太子见到沈先生迫不及待道:“沈先生,父皇已经答应在皇宫建立女子学院,什么时候有空能带本宫去见见那位老鸨?还有女子学院要如何实施,你一并告诉本宫。” 【看来云先生在朝堂的势力还挺强,事情办的比我预想的快。】 沈星曦颔首,坐到椅子上与太子详谈。 系统检测到云王去了丞相府,正在品茶等待丞相到来,翻了翻能说的八卦,迫不及待跳了出来:【宿主,你聊你的,我来说八卦,这次的八卦可以选个幸运儿,宿主想选谁?】 沈星曦想着金字的奇特之处,决定在一头羊上薅羊毛,【我选云景策。】 【好嘞!】系统掐了个时间开口:【此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这京城有一户人家特别奇葩,当家人有六个儿子。 二儿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早就知情,家主不知情; 三儿子是侍卫的儿子,家主和侍卫都知情; 四儿子和五儿子是被二儿子害死的,里面还有皇上的手笔。 六儿子是大儿子的私生子。 这当家人最讨厌大儿子,因为他不确定是不是皇上的儿子。】 沈星曦不由得问:【所以这大儿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儿子?】 第23章 授课—讨好(爱自己)1 【我也不知道。】系统神秘一笑。 沈星曦默了默,把系统告诉的事情记在心里,继续跟太子说女子学院的事情。 其实在后宫里建立女子学院并不是难事,只要太子和皇后一个命令,自有下人跑断腿。 沈星曦主要在帮太子分析因为女子学院所牵扯到的事情。 皇上是因为做了不顾太子安危之事,彻底不信任太子,这才想用建立女子学院的荒唐,给太子扣上难以磨灭的污点。 陈尚书是想借此机会,把太子彻底拉到与他同一个阵营,才愿意帮忙建立女子学院。 已经打算好就用:“皇上让太子请老鸨教学,太子觉得侮辱宫妃,暗地请了有贞节牌坊的妇人教学。”的方式,给皇上设陷阱。 …… 太子手撑着下巴呵欠连天的听着,最后实在撑不住,端起浓茶喝了一口,感叹道:“沈先生的精力是真好,脑子也好,本宫实在听不进去。”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唇角微微下垂,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尽的失落。 “沈先生,你说父皇为什么不在意本宫?” 他没有等沈星曦回答,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倾诉:“小时候父皇对本宫极好,我因为不愿意读书,故意找夫子麻烦,父皇明明能看出来,也无条件站在本宫这边,呵斥夫子。 小时候,我想要什么,父皇都会命人找到,送给我玩儿。 父皇说,哪怕我不学无术,他也会给我打造个固若金汤的王朝。 可是这一切在本宫长大都变了,父皇开始猜忌我,我只有荒唐才能得到父皇一句关心。 我尊父皇意,残害百姓,听到他一句夸奖,竟然觉得值得,你说好不好笑?” 他说着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圈泛红。 “沈先生,你是不是认为本宫以身为饵挑拨皇上和陈尚书的关系很不明智?可本宫还有未来吗?东宫一直无子。” 他站起身,“沈先生想做什么以后直接说就好,你和云先生最起码会为百姓着想,就当本宫赎罪了。” 沈星曦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站起身缓缓开口:“太子,在下替天下百姓谢谢您,在下会努力帮助太子登上皇位,只希望太子不要再忘初心。” 太子眼含泪意,回眸看了沈星曦一眼,点了点头,“本宫会的。” 待太子离开,沈星曦垂眸望着茶盏,唇角划过一抹嘲讽。 【系统,你知不知道太子身边有没有多人?】 【等我找找。】系统翻了翻乱七八糟的八卦库,【宿主,昨夜陈尚书送了一位男子给太子,这男子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周大人。】 【怪不得太子的手段突然高明了。】沈星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只可惜猪队友永远是猪队友,太子忆往昔、博同情说自己没有未来,却答应我不忘初心,默认自己会登上皇位,可真矛盾呢!】 系统只能给宿主比了个大拇指,太子说得如此真情实感,宿主开口就是陷阱。 —— 话分两头。 云王因着惦记水灾之事,悄悄来到丞相府。 丞相被事情绊住,许久才进入密室。 可没想到,他刚推开房门,就看到云王头上金光闪闪的大字: 【此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这京城有一户人家特别奇葩,当家人有六个儿子……】 【所以这大儿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儿子?】 【我也不知道。】 丞相从未见此等奇观,站在原地许久,才踏入屋内。 唇瓣张了又张也不知从何问起。 云王扶额,“李叔是疑惑金字?事情还得从王妃嫁给我说起,王妃嫁给我那天,我就能听到她的心声,和她的不知道在哪的一个朋友的对话。 而这金字就是王妃朋友的手段,想必意在传播消息,我观察了许久,王妃的那个朋友应当知晓我的情况,却没对王妃说。” 丞相垂眸遮住眼中震惊,良久才回过神,略微思量,“既然王爷能听到王妃心声,只要不轻敌,想必王妃哪怕有外力,对我们筹谋之事也没有太多影响,如今最主要解决皇上另有子嗣之事。” 朝廷内生过六个儿子的官员不多,只要一一排查必能找到出皇上子嗣。 他看向云王,“王爷,找到后您想如何处置?” “杀。”云王眸子里是诡异的冰寒,语气却极轻,好似说的事情微不足道。 他想了想补充一句:“我记得陈尚书就有六个儿子,四儿子和五儿子意外身亡,他的可能性极大,若真是陈尚书,说不定能借他手杀之。” 丞相点头,这才说起赈灾之事。 …… 与丞相聊完,云王从密道出去才发觉,不知何时乌云压顶。 雨声哗哗,如水幕般倾盆而下,来往行人转瞬淋透了衣衫。 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水灾遇暴雨,不知得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直到三日后露出的第一抹阳光,才缓和了些许。 云先生代表太子前往京郊安顿百姓。 沈星曦易容成老鸨,拿着白手帕扭着腰踏入皇宫。 因为皇宫被皇上碰过的女子实在太多,按等级分了七个班级,每个班级轮流授课,一节课两个时辰。 也就是一个班级每七日上一堂课。 今日是第一堂课,学生是以皇后为首的嫔位以上宫妃。 因为此事有陈尚书和太子的手笔,皇后清晨就召集了宫妃来到授课殿。 沈星曦走进殿内,并未行礼,也没有继续装老鸨,淡淡扫了一眼屋内宫妃,随意的坐在上首。 屋内针落可闻,她能感受到宫妃的打量,却丝毫不慌,只是随意的端起茶盏,小口慢呷。 直到皇后率先开口,“严嬷嬷,你看今日的课何时开始?本宫殿内还有其余事情。” 沈星曦这才放下茶盏,声音淡淡:“老身是奉皇命而来,教导各位娘娘课业,当不得一声先生吗?”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她视若珍宝的儿子很希望学堂能办起来,只好命令宫妃:“与本宫一起向严先生问好。” 【看样皇后是真疼儿子,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不容易。】 系统:【宿主,局面已经打开,我拿出小本本开始记了!】 沈星曦【嗯】了一声,想了想问:【系统,你能把我授课的内容传播出去吗?】 【我试试!宿主你开始!】 沈星曦露出和煦的笑容:“各位娘娘安好,都请坐!今日是第一堂课,咱们先聊聊家常。” 她再次端起茶盏,好似真的在闲聊,漫不经心地问:“不知各位娘娘都用过什么手段讨好皇上?”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讨好”一词与面子相驳,她们说不出口,但不得不承认不讨好何来恩宠? 沈星曦轻笑,“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来猜一猜,一定有人亲手作羹汤?觉得自己费心费力几个时辰,皇上一定会感动,可你做的汤能保证比得过日日在御膳房练厨艺的御厨?” “想必还有人亲手缝制衣服,平心而论比得过司衣坊的绣娘吗?” 此言一出,淑妃和孙妃齐齐打翻了茶盏,她们能讨好皇上的也就厨艺和绣工,常常以此为傲,贬低她人。 此时自然不能接受,曾经付出的心血在皇上眼里不值一提的事实。 沈星曦缓缓放下茶盏,笑容散漫:“还有人会用才艺,可是谁能保证跳舞比得过舞姬?琴技比得过琴师?棋艺比得过棋手?书画比得过才子?” 她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皇上要是在意,哪怕曲不成调也能得一句‘爱妃真是开心果’的夸奖,若不在意,有何用?” 以才女着称的皇后沉了脸,“严先生,照你这样说,我们所有人都比不过,如何得到皇上关注?还能指望皇上自己想起来我们吗?” “皇后娘娘,这个问题就是你不了解男人了。”沈星曦看着上钩的鱼儿勾了勾唇,“那我先问皇后娘娘一个问题,如今的你有无圣宠跟平日过的有区别吗?” 第24章 授课-讨好(爱自己)2 “当然有区别!”这话皇后答的丝毫不心虚,皇上愿意到她宫中,宫妃都不会小瞧她这个皇后,她的地位就稳固。 “的确。”沈星曦唇角微扬,笑容却好似带着些嘲讽:“这肯定是有区别的,皇上愿意到皇后娘娘宫里,代表着皇后娘娘有母家依靠,有子嗣傍身,皇上愿意给娘娘面子,是娘娘的荣幸。” 皇后脸上的表情僵住,遮羞布被撕开,她清楚的知道,皇上对她早无情谊。 这些年能每个月初一、十五到她宫殿,也只是看在陈家的份上。 她猛然间意识到,哪怕她不讨好,皇上依旧会来她寝殿,她的皇后之位稳固前提只是陈家不倒,太子不废,而不是有无圣宠。 在场的几乎都是宫中老人,哪怕曾经对皇上有情谊,也随着岁月磨灭殆尽。 德妃端着茶盏的手隐隐有些颤抖,她曾多次嘲笑淑妃两个月才能有一次侍寝,而她有两日。 她以此为荣许久,此时才惊觉只是家族功劳。 而她竟然只会指责家族不为她着想,对皇上能到她寝殿感恩戴德。 沈星曦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缓缓站起身,走到后面的石板上写下“讨好”二字。 “各位娘娘的情况我已经有所了解,就不闲聊了,下面我来进入正题。” 她指向石板上的字,“这就是我第一堂课的内容,如何正确讨好。” 皇后和宫妃们对视,神色莫名。 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现在不想讨好了? 她们之前去讨好,只是怕皇上把她们忘了,弄得在后宫难以立足,被别人嘲笑丢了面子,现在被点醒,为何还要去讨好? 可她们不能表露出想法,只能望向严先生。 沈星曦负手而立,一改刚才和善,表情严肃下来,声音低沉有力:“皇上乃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其权力与威严神圣不可侵犯,你们敢保证你们的讨好在皇上眼中不会是提醒他应该去看你们了?换言之不会认为你们是在干涉他的自由?” 皇后和宫妃们不约而同的想:没错,就是这样,讨好不如不讨好! 沈星曦继续道:“所以讨好也需费心思,投其所好。 我人生中见过男人无数,大部分都有猎奇心里,喜欢得不到的、与众不同的、出其不意的。” “皇后娘娘,您在闺中被誉为京都第一才女,无数男子在尚书府外徘徊,只为听您一曲古筝,想当初皇上应该也听过、夸过,可从什么时候起您开始疏忽琴技了呢?自您疏忽琴技之后,您和皇上的关系是否有了变化?” 皇后闭了闭眸,往事如烟,她都要忘记曾经的自己也受无数男子追捧赞叹。 从何时起她不再练琴了呢? 是皇宫里越来越多的新人,她忙着巩固地位,忙着宫斗,忙着管理宫物。 当初那光彩夺目的自己,终是被俗事压得灰头土脸,泯灭于众人。 她苦涩地笑了笑:“皇宫里事务繁多,也就没有了雅兴。” 沈星曦微微垂眸,知道自己该挑拨离间了。 “皇后娘娘,其实我很敬佩您,敬佩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敬佩您劳心劳力从不喊苦喊累,尽量做到事事亲为,帮皇上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想必皇上不会觉得是理所应当,会记得您的好。” 皇后捏紧手中帕子,她为何会事事亲为呢? 是有一次她生病,下人不小心发错了份银,皇上因此大发雷霆。 她举起茶盏,遮住眼中心酸,她所付出的一切,在皇上眼中只是作为皇后应该做的。 既然是应该如何需要念及她的好? 可不念她的好,她为何要劳心劳力? 沈星曦好似没看到皇后的反应,继续道:“您不再有雅兴弹琴我也能理解,女子不像男子,被家族养十几年,也能有成为纨绔子弟的选择。 女子就应该感恩戴德,念父母十几年生养之恩,接受家族联姻、为家族争利,后来为丈夫纳妾、为丈夫争宠、照顾孩子,不应该为自己着想,那样太自私了。” 皇后和宫妃们齐齐愣住,为父母、为丈夫、为孩子奉献一生,是她们固有的思想,她们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加上那句不应该为自己着想,就不对劲了。 她们凭什么不能为自己着想? 凭什么父母养十几年就能决定她们的一生? 只因为她们是女子吗? 沈星曦种完不甘的种子,重新回到正题,“我一直相信,一项技能如果没有热爱,很难有所成就,想必皇后娘娘也曾体会到弹琴的乐趣,在座也有人能体会到做菜的乐趣、刺绣的乐趣等,只是当把这些热爱变成讨好的手段,也就不再符合得不到的条件,时间久了亦不会让皇上觉得与众不同。” “所以,各位娘娘们,想要讨好得有手段,把得不到、与众不同、出其不意记在心里,我相信以娘娘们的聪慧定能想出方法。” “这堂课最后,我送给各位娘娘一句祝福!祝愿各位岁岁皆如意,年年尽欢颜。” “这堂课就上到这里,下节课我跟各位娘娘聊聊如何争宠,各位可以提前想想争宠的手段。” 沈星曦说完带着星银转身离开。 徒留皇后和宫妃们久久不能言语。 岁岁皆如意,年年尽欢颜的祝福虽然美好,可平心而论她们能做到吗? 皇后不由得想起从前,莫名有了倾诉的心思,“本宫之前的确热爱弹琴,现在回想也就那时能做到生活如意,笑容也比现在多了许多。” 德妃嗤笑:“皇后娘娘,从我入宫你就把我当眼中钉,日日忙着除掉我,当然没心思弹琴了。” “德妃,本宫对付你的原因还用说吗?”皇后娘娘揉了揉太阳穴,略感疲惫。 德妃轻叹,“不用说了,是为家族,为皇上宠爱。” 二人对视,齐齐笑了。 斗了这么多年,她们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 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们累了,以后的日子想自私些了。 —— 话分两头。 云王听说自己又要当幸运儿,躲在马车内安排事情。 他可不想再头顶金字了! 一直等待王妃授课时间结束,他才试探般把头伸出去问:“乌啼,我现在头上有字吗?” 乌啼摇了摇头。 云王松了口气,应该是躲过了。 耳边传来系统与王妃日常对话:【宿主,我把你的课整理了一下,念给你听好不好?】 【嗯。】 云王并没在意地下了马车,之前能吩咐的都吩咐完了,此时只差替太子感谢自愿施粥的夫人们。 一般遇灾荒,在有流民的情况下,大户人家都会进行施粥善举。 有些家族的夫人也会亲自施粥。 他在护卫的保护下,走到施粥棚前。 刚想开口寒暄,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太子福泽感天地,特借太子门人授予世间一堂课。】 云王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没躲过。 一想到要用他的脑袋顶着关于如何讨好的课,他心态就有点崩。 第25章 授课-讨好(爱自己)后续 但是是打着太子的旗号授课,云王只能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任人观摩。 【念及众生有不识字者,不识字者见金字会听到念字的声音,请众生议论时降低音量。】 在场所有人陡然压低了声音,古人信鬼神,亦以天子为尊,自是不敢不从。 云王闭上了眼,好似被神力所驱,实际上是不想面对所有人看他脑门的场景。 【第一堂课,论女子如何讨好夫君。】 【女子想要多些宠爱,必定得讨好夫君,但讨好需要讲究方法,投其所好。 比如亲自熬了几个时辰的汤,还不如下人熬的好喝,夫君只会领情、感动,却也很难保证夫君喝多了不会嫌弃。 比如亲自绣的衣衫……】 正在施粥的夫人们把大勺交给一旁下人,掩饰内心焦躁。 她们从没想过夫君会嫌弃熬了几个时辰的汤,可平心而论她们遇到不合胃口的自己都会嫌弃。 此时一名男子小声对旁边人抱怨:“的确是这样,明明熬的味道一般,我还得喝下去并夸一句。” 旁边男子认同地点头:“还有做的衣服,绣样永远那几种,我穿着都觉得低人一等。” 夫人们捏紧手中的帕子,掩饰心中凄凉,原来她们的付出是自我感动,也会成为负担? 【大部分男子喜欢得不到的、与众不同的、出其不意的。在闺阁中的人再如何被人追捧,嫁人后就会变得唾手可得,不要拿自己以前多么受人追捧说话,你嫁给他就应该为他奉献一生。】 男子们认可地点了点头,说得真好啊! “真想让我家娘们看看,总拿过去说事,嫁给我就是我的人,就应该为我付出。” “的确,我要是休了她,她还能过得好吗?我愿意一直养着她是她的福气,整日身在福中不知福,蹬鼻子上脸,纳妾跟我吵、出去喝酒跟我吵、连去个青楼还跟我吵,我又没带回家里。” 在场女子们皆是面色难堪,凭什么? 可现实的残酷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她们若被休弃,运气好的娘家会接纳,但也会受世人诟病,运气不好的只能伴随青灯古佛一生。 不甘自心底而生,直到下句话达到高潮。 【女子就应该感恩戴德,念父母十几年生养之恩,接受家族联姻、为家族争利,后来为丈夫纳妾、为丈夫争宠、照顾孩子,不应该为自己着想,那样太自私了。】 不少女子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为她们可悲的命运。 恍然间发现,她们倒背如流的七出之条是多么压抑: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 她们好笑地想着自己的遭遇,哪怕公婆对她们打骂也得忍着;生不出儿子就得受人诟病;不愿意让夫君纳妾就是嫉妒;都是清白给的夫君,得了恶疾也是为了照顾家里,也得落个被休弃的下场。 这世间的女子真的太难了。 的确如金字所言,她们这一生为父母、为丈夫、为孩子而活,为自己就是自私啊! 可她们能怎么办?除了认命还能如何? 偏偏,男子的议论声如针扎在她们心中,痛得呼吸不畅。 “我突然想起我纳妾那阵,我夫人就死活不同意,现在想想就是自私,怕我不再看重她,失了宠。” “这样的确自私,男人纳妾很正常,我们给她妻子的名分,就是对她们的看重,一天天只知道争宠,后院鸡飞狗跳,我都不愿意回去。” “女人凭什么自私?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照顾家里不是应该的?我要是能天天在家里就有人给钱花,我一定好好过日子。” 女子们几乎把帕子搅碎,照顾父母、十月怀胎、照顾孩子、打理府中产业、帮夫君备礼物处人际关系、替夫君省钱、家里的衣食住行……哪样是容易的? 耗费心力,熬黄了脸,换来一句:天天在家里。 在场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哭泣出声,“我曾经晚饭没准时做好,我家那位就指责我整天在家懒得连顿饭都不愿意做。 可是我打水、洗衣做饭、收拾家里、照顾刚出生的孩子,孩子哭了我就得抱着,我真的尽力哄好孩子去做饭了,却只会换来埋怨,解释也只会得到一句:整天拿这点破事当借口。” 在场不少女子共情,又悲愤又凄凉的无可奈何。 旁边的男子嗤笑:“这些有什么难的?赚钱才难,你们就是见识太短了,才会觉得日子苦,好好把话记着,我们男子在外面为你们遮风挡雨,就是做点家务,整日抱怨什么!” 女子们只能默默咽下苦涩,现实容不得她们不低头。 可不约而同的睁大双眼,怒目盯着金字,想看看这该死的金字还会说些什么把她们贬至尘埃的话。 云王听着众人议论,没忍住睁开双眸,旋即就看到那么多赤红着眼的女子,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盯着他,立即闭上了眼。 不得不承认,一向不为外物所扰的他,会觉得可怕…… 【言归正传,继续说如何讨好,男子当初愿意娶你们,一定是你们有吸引他们的点,如今消失是因为不符合得不到这一条,时间久了亦不会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想要讨好得有手段,把得不到、与众不同、出其不意记在心里,我相信大家定能想出方法。 最后送大家一句祝福!祝愿各位岁岁皆如意,年年尽欢颜,下堂课教如何争宠,我们后会有期。】 女子们不由得觉得可笑,为别人而活唯独不能为自己活的一生,如何岁岁皆如意,年年尽欢颜? 可不知道谁突然重复了一句:“得不到、出其不意、与众不同。” 女子们一愣,把菜特意做咸是不是也算出其不意、与众不同? 夫君吃了有苦难言,会不会解气? 哪怕夫君埋怨她们,她们也可以推给金字,说男子喜欢出其不意的,她们只是想讨好啊! 还有埋怨她们绣得花样少?那绣个丑的算不算与众不同? 那么多人送衣服,与众不同会被记住? 第26章 新奇物件 想到这,阴霾散去,阳光如金色的涟漪般洒落,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在一片温暖而明亮的光环之中。 这金字好像上了一堂只有女子能听懂的课。 她们好像懂了如何打着不自私的名义,让自己欢颜。 突然期待争宠能讲什么,没人愿意为了宠爱手染鲜血,一切都为了活着。 云王睁开双眸,就看到男女皆真诚跪拜,感谢太子福泽深厚,感谢上苍教她们如何讨好。 他眼中迷茫一闪而过,难道刚才那些怨恨的眼神是错觉? 怀揣着疑问继续办差,心已经飞到东宫,想从王妃那得到答案。 —— 沈星曦此时换回了沈先生的身份进入东宫,面见太子。 太子见到沈星曦明媚的笑容在脸上洋溢,迫不及待夸奖:“沈先生,母后传来消息很满意严嬷嬷的课,还夸严嬷嬷乃奇人也,她与德妃斗了多年,这是第一次能心平气和的聊天,想必拉拢宫妃也指日可待,这多亏了沈先生。” “能帮到太子是沈某的荣幸。”沈星曦眼里浮现笑意。 太子得意的扬起唇角,他在识人和运气方面果然得天独厚! 他就说沈先生对他忠心耿耿,偏偏陈尚书总让他保持警惕,还教他拉拢人心的方法。 想到之前用伤疤与沈先生推心置腹,就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但不得不承认伤疤已经揭开,他与沈先生说话更自在了些。 轻声问:“沈先生,如果本宫说,还想挽回与父皇的关系,你可能理解?” “太子是想问是否有挽救的方法?”沈星曦没有正面回答太子的话,只是说方法:“太子,在下不敢揣度圣心,但如果只是因为不顾您安危给陈尚书下药这件事,对您不似往前,倒是有能补救的方法。” “什么方法?”太子迫不及待地问。 “此事您有怨气是人之常情,可以用发泄的方式告诉皇上您舍不得伤害他,而这发泄的方式越孩子气越好。” “沈先生可能具体说说?” “可以在晚上故意拿一袋老鼠放皇上寝宫。” 太子默了默,想到父皇看到老鼠又气又无奈的表情,唇角扬起,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论缺德果然还得是沈先生。” 沈星曦笑容僵住:“真是多谢太子的夸奖。” 太子大笑,可能因为心里总感觉沈先生比往日亲切的原因,他开起了玩笑:“沈先生,这声夸奖你可当得,本宫实话实说,当初就是因为你缺德的提议,才让本宫动了请你当谋士的心。” 沈星曦不由得想起当初她故意接近太子的时光。 那时的太子喜欢化身为富家公子,整日摇着折扇在京城斗鸡、遛鸟、逛青楼。 而京城纨绔子弟也分帮分派,太子看上的东西总被别的富家公子抢去。 太子不想暴露身份,却想出这口气,也想杜绝东西不会再被抢这件事。 可富家公子皆是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哪怕让侍卫把对方揍一顿,对方也只觉得家丁带少了。 沈星曦就是此时趁机而入,先想办法摸到纨绔子弟圈子边缘,这样总与太子偶遇就不会被怀疑。 旋即在看到好几次太子错失心爱之物失望的神色后,站出来给太子出了个主意。 太子也陷入回忆,低笑出声:“沈先生,你可知当初我听到炸茅房三个字有多惊艳?” “现在回想都觉得好笑,谁惹本宫,本宫就让人把他家茅房炸了,让他们浇一身的污秽,偏偏他们找不到本宫的家,气得只能绕着本宫走,当时本宫就想,绕着走好啊!本宫真怕闻到什么味道。” 沈星曦无奈地笑:“当时年轻气盛,主意的确有些不雅,太子,其实在下最感谢您的是,引在下走上正路。 世人冷漠,最爱明哲保身,在下看着世间疾苦,也只能冷心冷情,眼不见为净,整日饮酒作乐,心里哀民生之多灾,从未踏出去一步,是您说以我的聪慧能与云先生一起拯救黎民苍生。” 太子神色有些许不自然,这话当初就是框沈先生的,他只是想把沈先生留在身边,看看还有没有能让他惊艳的主意,事实证明他请对了。 连云先生都承认,沈先生的主意虽然缺德却有奇效。 此时,赵公公禀告:“太子,云先生求见。” “快请云先生进来。”太子已经收到云先生作为他的门人,顶着金字授课的消息,见云先生进屋,忍不住望向他的头顶。 【笑死我了,太子第一反应是看头顶。】 太子把手抵在唇边掩饰笑意,云先生这是多郁闷,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 云王禀告了流民之事,太子摆了摆手:“云先生办事本宫放心,不用事无巨细交代。” 云王应是,想着心中关于课程的疑惑,眼神忍不住往王妃方向飘。 太子“啧”了一声,“那本宫就不打扰二位替本宫办差了,奏折已经命人搬到客房,退下。” 【这话让太子说的!】沈星曦有几分无奈。 看到弹幕的太子眸光不由得落在云先生通红的耳根上,轻笑出声。 把赵公公叫进来吩咐:“把本宫寻的新奇物件送一个给云先生,让云先生在沈先生面前大献殷勤。” 赵公公应是,去了库房找东西。 沈星曦和云王则并排往客房走。 刚踏入客房,云王就迫不及待地问:“沈先生可是知道了金字之事?” 【当然知道!但是想听云景策自己描述脑袋瓜顶金字的事情。】 沈星曦摇了摇头,“云先生说什么金字?” 云王垂下眼帘,遮住气恼的神色,掀开衣摆坐到椅子上,拿出掌珠在手中把玩,声音淡淡:“既然沈先生不知就算了。” “那我们批阅奏折!”沈星曦颔首。 【算了,不难为他了,反正我又不是想不出那个场景,哈哈哈哈……】 云王气得把掌珠拍桌子上,就像他幸运儿的经历不是拜王妃所赐似的! 再也忍不住,怒目看向沈星曦:“沈先生,你能不能别笑了!” “我笑了吗?”沈星曦摸了摸上扬的唇角,语气轻飘飘道:“还真笑了,看样在下天生爱笑呢!” 云王:“……” 他揉了揉眉心,决定不跟王妃一般见识,把京郊之事重复了一遍,问出心中疑问:“沈先生可知,为何那些女子之前明明愤恨命运不公,后来反而会感激涕零?” 沈星曦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云先生竟然能看出来这世间对女子的不公!怪不得会愿意帮忙建立女子学院,也多次救人。】 云王眉梢微挑,看样王妃对他了解颇深。 【但保险起见,还是先观察观察!】 沈星曦浅笑,“原来还有云先生不懂的问题,在下不才,也不明白,云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云王无奈,他的王妃戒备心还挺重。 刚想开口说无事,门口传来赵公公的声音:“云先生,您拜托太子给沈先生找的新奇玩意,奴才给您送来了。” 云王眸光绽放出光彩,他还以为太子把此事忘了。 故作淡定地站起身,把门打开,跟赵公公道了一声“谢”后,接过古朴又贵重的盒子。 沈星曦目光落在盒子上,【看起来还挺贵重,不得不说我有点好奇。】 云王唇角微扬,深邃的双眸中藏着一抹笑意,把盒子拿到桌子上,“一直想送沈先生礼物,但是总感觉没有什么配得上沈先生的,这才拜托太子准备。” 他缓缓打开盒子:“不知沈先生是否喜欢这种新奇……” 他话语顿住,看着盒子里的粉色小皮鞭,僵在原地,红晕自耳根下移…… 第27章 冰冰凉凉 【笑死了我,太子又一次刷新了我对猪队友的认知,看云景策这表情,应该是做梦都没想到新奇物件会有小皮鞭这东西。 不得不说,粉色的小皮鞭(后面简称小粉),是真的稀奇。】 【不行,云景策已经够难堪了,我不能乐。】 云王心下感动,他的王妃竟然还会有为他着想的时候,一般这种情况,王妃不嘲笑他不错了。 没想到王妃下句心声是:【哈哈哈……除非我忍不住。】 云王:“……” 他有些头疼的看着太子理解的新奇物件,犹豫了一番,决定还是出卖太子! 缓缓开口:“沈先生,你听我……” “云先生。”沈星曦打断云景策的话。 【笑了,给你解释时间,我笑什么啊!】 她拿起小粉笑得意味不明,“我没想到云先生会有这种癖好,倒是合我心意。” 把小粉在空气中甩了两下,眸光幽幽地落在云景策身上,“云先生可知娇嫩白皙的肌肤与鞭痕最为般配。” 云王攥紧双拳默了片刻,旋即把手缓缓松开,对上王妃的视线,脸上逐渐浮出笑意。 “难得发现沈先生喜好,在下舍命陪君子。” 【咦?出乎意料,看这表情好像真喜欢!没想到这人口味挺重。】 云王被说口味重也不恼,笃定王妃只是过个嘴瘾,手放在衣扣上,“沈先生说不定一会儿我就改主意了,要现在试试吗?” 【吸溜!那我可就兴奋了!】 此时沈星曦坐在椅子上,云王站在她面前。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粉挂云景策脖子上,强势的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手握住他的手,助他扯下衣扣。 被迫弯腰的云王忽然有点慌,这来真的? 被打几下倒是无所谓,毕竟小时候也没少被皇后的人鞭打,可他怕因为伤痕的存在使云王的身份露馅,他的温水还没沸腾呢!此时暴露他与王妃就再无可能了。 抿了抿唇,他别过脸:“我现在就改主意了!” 【唉,这么快就怂了,无趣。】 沈星曦眯了眯眸,握着小粉的手用力。 两人距离再次缩短,只有一拳距离。 她眸光变得冷洌,盯着他的双眸:“云先生这是觉得耍我好玩?” “我……给你补偿行吗?”云王郁闷,欠了太子人情,换了个粉皮鞭,王妃没领情,他反而倒贴补偿。 沈星曦勾了勾唇,“那把衣服掀开,摸摸腹肌。” 【既然不能提过分要求,那就谋个福利!】 云王眸光微闪,王妃认为摸他是福利,是不是证明王妃对他有些迷恋?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把衣服掀开。 沈星曦咽了咽口水,伸出双手感受那绝佳触感。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云王红着耳根轻咳一声,“沈先生,可以了吗?” 系统突然跳了出来:【宿主,云景策的裤子兴奋地开口:主子又让他见识到了不一样的天!】 【系统,你说这话不尴尬吗?】 【宿主,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怪不得突然问我可不可以,算了,饶他一命。】 沈星收回手,“那今天就放过你了,公事要紧。” 云王“嗯”了一声,低着头略显慌乱的打开奏折,直到全部处理完,耳根的红晕也未消下去…… —— 自从听了严嬷嬷的课,皇后决定对自己好一些,让贤良淑德四妃帮她协理宫务。 她是想明白了,只要太子和陈家不倒,她的地位就稳固。 她没必要劳心劳力,做着不出错是理所应当,出错了还可能得到一句:皇后无能的苦差事。 更何况这不代表她交出宫权。 但是突然间闲下来的她难免感觉无聊,就想起来好些日子没举办赏花宴。 于是,沈星曦就收到了皇后的帖子。 日子定在三日后,也就是皇后及宫妃上第二堂课的前一日。 手摩挲着请帖,沈星曦眉心微皱,心情凝重。 其实她当云王妃的主要目的,是能接近宫妃并有一定话语权,只是没想到皇宫里的女学会办起来。 【宿主,别烦心了,我知你不想看到雌竟、攀比、捧高踩低的现象,但是人生活在现实啊! 这是你第一次以云王妃的身份在朝廷命妇和二品以上宫妃前亮相,与其因为看不惯的事情烦心,不如听我分享八卦。】 【说。】沈星曦笑得无奈。 系统挑着轻松的事情说:【云景策在《继母与员外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第二册出书当日,把第一册和第二册各买了五十本,扔到了各个宫妃院落。 导致宫妃们第一次产生对侍寝的抵触心理,可是她们不能拒绝,尤其是没有母家撑腰的宫妃,都开始拜佛祈祷皇上平安。 皇上听闻龙颜大悦,召集她们侍寝的次数变得频繁,而且皇上一直喜欢多人**。 宫妃们觉得这样更不安全,生怕哪日命没了,毕竟她们虽然日子过得不如意,但吃喝不愁。 就这样忧心忡忡的过了数日,直到听了星银代替您给宫妃们上的“如何正确讨好”的课程。 于是宫妃们各自展示才能,赵贵人送给了皇上一幅皇上的裸画。 当时宫殿还有其余嫔妃,皇上面子上过不去就把赵贵人赶了出去,却没想到皇上晚上悄悄去了赵贵人寝宫,让她边作画边被…… 赵贵人欲哭无泪,只能夸一句:讨好的方法真有用。 钱贵人有样学样,送了皇上裸的刺绣,也受了如此待遇。 孙贵人吸取了前辈们的经验,养了一条无毒的小蛇当宠物,皇上吓得面色灰败,可在被蛇钻入裤腿,并缠上后,竟然让孙贵人把蛇留下,赏赐了大量金银首饰,并未被招侍寝。 这是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如今宫妃们都在找无毒但能缠人的宠物。】 沈星曦眉梢微扬:【我有点好奇缠的是什么地方,冰冰凉凉、滑溜溜,把蛇留下?】 第28章 男德 系统轻咳一声:【宿主,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再说接下来的事情,皇上今儿兴致大起,把养在地下的男宠招了过去,刚趴到床上,太子放了老鼠进去。 男宠吓得拍打老鼠,无意中打到皇上臀部,皇上发出了耐人寻味的声音。 经过几次尝试,如今皇上自己打破不能损伤龙体的传统,与男宠正在……】 【啧!玩的真花,但幸好皇上受折磨多年,偏艾慕,不是艾斯。】沈星曦指尖轻点桌子,【系统,能不能让幸运儿把皇上这件事传播出去?最好让宫妃知道。】 【宿主,这功能时灵时不灵,我如果遇到合适的时机就会找人传播。】为了不让云王发觉只能是由他传播,系统睁着眼说瞎话,【宿主,幸运儿不是云景策行不行?】 【当然行。】 云王紧张的心猛然间放松下来,他并不想脑袋顶着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想到刚刚听到的八卦,他就想到了太子送的小粉。 脑海里也浮现出王妃的话:“云先生可知娇嫩白皙的肌肤与鞭痕最为般配。” 这种情况还会引起王妃兴奋。 而他也符合受折磨多的条件。 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敲了敲床榻,低声吩咐:“月落,你去让乌啼找个小倌过来。” 月落心里瞬间慌乱起来,王爷是在暗示他喜欢男子吗? 他没忍住问一句:“王爷可能具体说说什么事?我好挑选合适的小倌。” 云王沉默片刻,决定全方位了解,“各种类型的都找过来一个。” 想到人数可能有些多,补充一句:“我只是向他们请教一些问题,别兴师动众,带到云景策的院子。” 月落面色变得煞白无血,能向小倌请教的无非是如何伺候男子。 更何况,王爷说话总带着深意,不是他愿意多想,实在是控制不住思维的认为:各种类型都找一个,言外之意是:王爷在暗示他所有类型都喜欢,只要是对的那个人。 只是向小倌们请教问题,言外之意是让他别误会。 越想越觉得日子艰难,他心情沉重的把此事告诉乌啼。 乌啼面色变得比月落还白,二人相识相知共同为王爷办事多年,虽然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但是思维相近。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离开王府办差。 在见到小倌时,实在没控制住问了一句:“各位,我有一事请教,假如你们的客人喜欢你们,但是你们不喜欢他,该如何拒绝?这个客人权势滔天,能决定你们生死,你们也曾受这个客人恩惠。” 小倌们遇到的恩客极多,自是张口就来:“当然是从了。” “……”乌啼不死心:“真没别的办法?” 其中一人缓缓开口:“也不是没有办法,就说有意中人即可。” 乌啼眸光微亮,这个办法可行! 小倌们被带到别院,考虑到安全问题,乌啼并未离开。 云王知晓乌啼担心他,默认了乌啼举动,只是想到即将开口的问题,神色难免有几分不自在。 眼神不受控制的看了乌啼一眼,他单手握拳放嘴边轻咳一声问:“你们谁有这种情况,喜欢被鞭打,还会……” 云王越说越觉得难以启齿,耳根爬满红晕,又看了一眼场内唯一熟悉的乌啼,喝了一口茶才把话说完:“还会兴奋;反之,喜欢鞭打,也会兴奋。” 乌啼:“……”王爷这是在暗示他是二者之一? 小倌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两人硬着头皮站出来,“大人,这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云王以为这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开口承诺。 “那大人是选择你说的前者还是后者?”小倌问。 云王想了想:“先前者。” 一名小倌迅速匍匐在地上,抱着云王的鞋子,一脸痴迷,“大人的脚好香~” 云王迅速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惊恐。 这世界已经如此疯狂了吗? 小倌抬头望了云王一眼,笑得娇媚:“原来大人不喜欢这种。” 他取下腰带,就躺在地上,举起腰带,笑意盈盈地问:“大人是喜欢这个?” 云王缓了一口气解释:“我只是来了解一下,你被打不疼吗?为何会愿意?” 小倌闻言一愣,表情逐渐染上忧伤。 云王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他。 小倌摩挲着银子,实话实说:“回大人,其实会感觉疼,可是习惯了,渐渐的从中找到乐趣。”看着大人不解的神色,苦涩地笑了笑, “大人,其实我也不愿意被打,也会厌恶自己的选择,但控制不住,倒不如收钱放纵,假如哪一日死了,也就解脱了。” 云王闭了闭眸,具体问了曾经的遭遇,然后又问了喜欢鞭打那人的遭遇,这才让所有人离开。 乌啼低着头不敢看王爷,因为他得出王爷的遭遇与前者更相似。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良久云王才出声:“乌啼,听说之前京城三座青楼被神秘人买下,没有继续经营。” 乌啼:“回王爷,的确是这样,百姓都在议论神秘人是冤大头,花了重金买下不经营,还无条件还卖身契,房间随她们住,只是不能带男子进楼和必须练习习武的基本功。” “我也想当一次冤大头,给这些人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王爷,咱们账面上的银子可能只能买下一栋。” “行。” 此时正值深夜,乌啼护送王爷回府后,直接去办了此事。 一个时辰后,系统的声音传入沈星曦的耳中。 【宿主,云景策跟你学买了一座楚馆,放任小倌们自由,小倌们不像青楼女子,大部分选择待在楼里,而是拿着卖身契和这些年攒下来的钱离开京城,隐藏过往,迈入新生活。】 【系统,你听着有没有觉得可悲?】沈星曦叹了口气:【为何女子就不能单独落户?为何女子失了清白就会引人议论?男子就没有清白之说?】 系统安慰:【宿主我相信总有一日有许多女子跟你一样认为:男人最好的嫁妆是守男德。 不与异性独处;不能违抗娘子;守身如玉;不爱夫人就没饭吃……】 沈星曦摇头失笑,【我真好久没听到男德一词了,在一妻多妾的时代待久了,一夫一妻都觉得不现实。】 【那宿主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幻想吗?】 【我如今只对杀夫证道有幻想。】 听到二人对话的云王实在气不过,狠狠地锤了一下床。 他的王妃真无时无刻不想杀他啊! 那他倒要看看,动了情的王妃还忍不忍心杀他! “月落,你拿笔记一下,不与异性独处;不能违抗娘子;守身如玉……” 他就不信,王妃会对守男德的他不动心! 系统悄悄勾起唇角,人会对能听到心声的人降低警惕心。 也会对得不到的人多用几分心。 她期待宿主与云王交锋的那一天。 而在床底下的月落已经不敢期待未来。 王爷突然让他记这些闻所未闻的话作何?是在暗示他要对王爷守身如玉? 第29章 怀疑人生 清晨,阳光晒得大地镀上金色,太子就在艳阳高照下跪在皇上寝宫外。 徐公公并不敢把皇上叫醒,可太子跪在殿前的事情又不能不禀告,面色犯难,还是硬着头皮敲响房门:“皇上,太子正在院里跪着请罪。” 皇上睁开浑浊又深沉的双眸,声音略显疲惫,“那就让他跪着。” 太子听到父皇毫不留情的话,身形微颤。 周大人昨夜与他分析,若父皇轻易揭过他放老鼠之事,代表着接受了他的玩笑之举,心里对他还有一份亲情。 若继续让他跪着,意味着就事论事,父皇毫无挽回他们父子亲情之心。 此时,禁卫军统领急匆匆跑了过来,顾不上行礼,绕开太子冲进宫殿,跪在地上,声音凄凉道:“皇上不好了,陈尚书家二公子毙了。” “怎么回事?”皇上瞬间坐起身。 “据说昨夜有人刺杀陈尚书,被二公子发现,二公子为救陈尚书……挡在了陈尚书身前。” 皇上眼底弥漫了一层悲凉,只是刹那便归于平静,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备份厚礼送过去。” 阳光倾泻,他逆着光看着院中跪着的太子,眸底的恨意如滔天巨浪。 若不是有太子在,陈尚书一定会留着二公子,待以时日送上皇位。 却丝毫不提,若不是他为了享受陈尚书帮他养儿子的快感,不顾二公子安危,二公子也不会轻易丢了命。 说到底,他保护云王不死和给二公子特别的关爱,都是因为心中的恨。 清醒着迈入深渊的他,见不到有人站在阳光下。 又望了一眼沐浴着暖阳的太子,他缓缓起身,随意披了一件龙袍,走到太子面前。 轻轻叹了口气,深邃的眸子把阴冷隐藏,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太子,你这是何苦?” 太子眸光一瞬间变亮,孺慕之情自眼中流露,眼圈渐渐泛红:“父皇,你还会心疼我?” 皇上俯身把太子扶起,深深看了他一眼,“跟朕进来。” 殿门被关上,皇上靠坐在床边,脸上疲惫之色尽显。 他道:“太子,朕失言了,不能给你留下一个稳固的江山。 朕三十岁登基,登基当年有了你,朕有满腔抱负,想看到太平盛世。 可朕努力了十年,却发现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 皇后乃朕发妻,陈家助朕夺嫡,朕当初不曾对陈家设防,没想到陈家胆子如此大,操控科举,给拜入他门下并有些才学的学子漏题。 就这样,朝堂逐渐被他把控,朕却被瞒在鼓里,让他眼见着朕因为欣赏他门下的人,亲自往上提拔。 当朕发现时,连丞相都是陈尚书的人。 朕也犹豫过,可朕必须让陈尚书认为你与朕决裂,你的处境才安全。 太子,这些年你也经过了朕多重考验,能对朕阳奉阴违保护百姓,亦能把奏折都处理完,而且处理的很好,朕很欣慰。 好好与陈尚书维持关系,但是答应朕,待朕百年后,杀了陈尚书,免得步朕后尘。 你走,别轻易来见朕,以后对陈尚书的人多留个心眼。” 太子唇瓣张了张,一肚子话在嘴边只剩下:“儿臣请父皇多保重。” 他给皇上磕了个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东宫的他愣了许久的神,连午膳都未用,直到听说沈星曦和云王来了,这才连忙吩咐,“让沈先生和云先生到本宫这里。” 沈星曦和云王进入寝殿,刚坐下就听太子问:“两位先生,有没有方法让父皇和陈尚书修复关系?” 【我耳朵聋了?】 沈星曦简直怀疑人生,都你死我活的状态了,太子竟还想着修复关系? 太子看到云先生头上的字,笑容苦涩,“是本宫天真了是吗?” 他闭了闭眸,“可一位是本宫敬重的外祖父,一位是生养本宫的父皇,本宫谁也不希望失去。” 他把父皇的话重复了一遍,“本宫以前错怪父皇了,父皇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本宫的安危,可父皇得多难受?独自承受这一切,让他唯一疼爱的子嗣怨他。” 云王垂下双眸,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太子果然从未把他这个弟弟放在眼里。 沈星曦低下了头,遮住一言难尽的神色。 【头一次听说为了你的安全,我要害你。】 云王那凉薄的眸子因王妃的心声,染上一丝笑意,他的确也不该把太子当哥哥。 不提未来的夺嫡之路,单凭这智力他都怕自己受影响。 偏偏太子因为看到云王头上的字,附和道:“云先生,我也没想过,父皇会用这种方式保护我,你们快帮我想个主意啊?” 【我这一生博览群书,也没找到可以形容我心情的词。】 太子:“我知道这要求有点难,可我只能信二位了。” 云王扶额,这谁能想出来啊! 他看向王妃,“沈先生,在下才疏学浅,你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能否想到方法?” 【推给我?】沈星曦幽幽地看向云景策。 云景策对王妃使了一个“我无能为力的眼神”,眸光隐隐含着几分期待。 他是真想不出啊! 太子见云先生脑门上【推给沈先生】的字样,和两人甜蜜对视的举动,磨了磨发酸的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也不忘打情骂俏! 他重重放下茶盏,把两人的视线重新集中在他的身上,这才问:“沈先生,以你之才想必一定有方法。” 【呵!还戴上高帽了。】 太子硬生生忍住火气,默念这两人是一对,还是他做的媒,云先生会不喜他给沈先生戴高帽很正常。 沈星曦面对这种不可能的事情都不用过脑,就能想出忽悠之策。 顶着二人的视线,她慢慢悠悠道:“太子,在下只能想到一个方法,但不知可不可行。” “沈先生请说。” “听太子之前所言,皇上和陈尚书的君臣关系早就破碎,却仍然维持了这么多年,想必是您和皇后娘娘的原因,所以我想,如果皇上和陈尚书的关系能再进一步,是否会改变现状?” 她本意只是弄个救命之恩类的关系,但是说完猛然间发现:【这关系更进一步不太正经。】 太子刚想问沈先生具体办法,就看到云先生头上的字。 他别的不开窍,唯独在情事上分外精通。 瞬间就明白了沈先生的意思,毕竟他也想不到别的不正经的事情。 他吃惊地望向沈先生:“沈先生,你怎么会想到让本宫的父皇和外祖父发生那种关系?” “……” 第30章 绷不住笑了 沈星曦直接愣在当场,大脑宕机。 她虽然觉得关系更进一步不太正经,但是并没多想。 陈尚书如今五十五岁,皇上五十岁,在这并不抵触男风的朝代,把两人想一块也就图个乐呵。 但她着实被外祖父和父皇的称呼雷到了。 最无语的是:【太子怎么会往这方向想?看太子的表情,竟然接受良好。】 系统出于人道主义,为宿主唱起了歌缓和心情:【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沈星曦额头青筋跳了跳,在心里一字一顿地对系统道:【这一辈子和一生情可真应景!】 系统笑而不语,文字的魅力是同样一句话,不同处境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本来也仿佛被雷劈中的云王被二人逗笑,也不得不感叹太子的思维。 太子把云先生头顶的字收入眼中,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略微思量得出结论: 云先生这是被他惊到了,毕竟沈先生说的隐晦,他还能想出真正的意思。 他外祖父早年是父皇的伴读,二人只相差五岁,虽然他叫陈尚书为外祖父,但论理母后嫁给父皇,应当跟随父皇的辈分论,由此可得,母后和外祖父一个辈分? 他挑不出自己想法的毛病,且越想越觉得没问题。 所以,外祖父和父皇关系更进一步也行?他们本来就是朋友,应该一生一起走,只要他再努努力,发展成一辈子一生情的样子,还真有可能修复关系! 沈星曦憋闷地看着太子敲在桌面的手指,这是太子陷入沉思不应打扰的信号。 心里忍不住呐喊:【我的一世英名啊!毁了!】 太子回神就看到云先生唇角含笑,和头顶透着宠溺的心声:【沈先生的一世英名啊!毁了!】 他当即赞扬:“沈先生,你为本宫的付出,本宫铭记于心!这主意的确有可能,但本宫还得再想想。” 他亲自为沈先生倒了杯茶:“沈先生,你不顾形象,多次为本宫出谋划策,这是本宫应当做的,本宫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沈星曦默默看着太子匆匆离开的背影,连行礼都忘了。 【不是……太子他什么意思?是真有撮合陈尚书和皇上的意思?】 【他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认定,我能想出如此有违伦理的主意?】 【然后他还感谢我?】 【等等……什么叫不顾形象出谋划策?这还是在说我缺德啊!】 系统和云王齐齐绷不住笑了。 沈星曦涨红着脸,双拳紧握,怒目瞪向云景策:“云先生可真让在下刮目相看,不仅把事情推给我,还悠闲的看起戏来。” 【我舍不得说系统,云景策还不能说吗?】 云王唇角笑容消失,他在王妃心中比不上系统? 仔细一想,还真比不过…… 可能郁闷会传染,他感觉胸膛仿佛被巨石堵住,透不过气,以至于连他都没发现,那波澜不惊的面容染了一丝幽怨。 但这种情况他的确不应该笑,真诚道歉:“的确是我不该,沈先生要腹肌补偿吗?” 沈星曦深吸一口气,【云景策竟然使苦肉计?他这副委屈的样子,说要补偿我,我不得不承认被撩到了。】 系统忍着笑:【那宿主快上啊!】 【嗯,有便宜不占就不是我了。】沈星曦故意露出犯难的神色,“既然云先生知错,我不解接受你的诚意,倒显得我小肚鸡肠。” 【来!把衣服给我撩起来!】 云景策深邃的眸子藏着无奈的笑,王妃是怎么看出他委屈的? 委屈明明与他不沾边! 不过…… 他控制不住把“王妃吃苦肉计”记在心里,嗓音如弦,微微垂眸,脸颊泛着红晕地问:“需要我如何配合?” 沈星曦笑容逐渐变态,“只留里衣,嘴角叼起衣角。” 云王猛然间抬起眼帘,震惊之色一览无余。 王妃的脑子到底盛了多少东西? “怎么?云先生怂了?”沈星曦声音漫不经心,却让云王听出一股子轻慢。 他立即就知王妃这是在用激将法,可他宁愿中计也不愿意认怂。 红晕自脸颊往下蔓延,他的衣衫也被他缓缓褪下。 微微俯身,叼起衣角。 沈星曦心神荡了荡。 云先生那双清冷的丹凤眼被春光照耀,上挑的眼尾如钩子般,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风情。 略显矜贵的银色丝绸里衣被唇含住,好像高高在上的神明跌下神坛,法力尽失的为生活低头。 再看那整整齐齐沟壑分明的腹肌,沈星曦几乎管不住手,流氓一样摸了一圈腹肌,探入衣衫停在胸肌上。 她清晰的感受到云景策那无规律的剧烈心跳,轻笑出声,手指继续上移,勾了一下他的下巴,手自然的落在他的锁骨上问:“云先生喜欢被我调戏吗?” 云景策的脸颊又红了几分,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王妃是如何问出来的? 而且哪有女子调戏男子的! 刚想否认,又猛然间意识到他的否认可能意味着再不可能与王妃如此亲近。 头不受控制的点了点,他避开王妃的视线。 太子推门而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沈先生的手在云先生身上,云先生含着衣角为沈先生提供方便,满眼娇羞,唇角上扬,一看就是在享受。 他连忙转身离开,还不忘留下一句,“本宫就是走错了,你们继续。” 沈星曦收了手,拿起手中折扇打开,装作不尴尬的扇风。 云王也立即放下衣角,把衣服穿上起身打开房门:“麻烦帮忙转告太子一声,我们二人有事相商。” 太子的头突然从房顶伸出来,“云先生,本宫的事情不急,你们的事才是大事。” 此时系统的声音跳了出来:【太子手里的春药吵吵嚷嚷的要进入房间。】 太子下意识把药递给赵公公,跟他没关系! 沈星曦气笑了,真以为她好脾气,能屡次三番给她下药? 【系统,召唤许多老鼠啃太子下面的承重柱。】 系统有些犹豫,如果承重柱被啃断,那就破坏了规则。 沈星曦不用猜就知道系统想什么,【哪怕许多老鼠,也啃不断。】 太子面色稍霁,在看到金字显示,有很多老鼠啃承重柱时,着实惊了一下。 此时哪怕看到云先生啃不断的推测,也不敢掉以轻心,让人拿梯子,准备从房顶下去。 岂料一声轰鸣,支撑房子的柱子断了! 第31章 啊??? 沈星曦面不改色的把拽断柱子的腰带重新系在腰间。 系统给的新手大礼包,其一是能赚钱和切换身份的易容面具,其二是这个界面存在的能练出内力的武功秘籍。 本意就是为了宿主更好的行功德之事。 能保护好自己的人,才有余力去帮助更多的人。 所以沈星曦用内力扯断一根柱子轻而易举,用老鼠只是为了找个借口。 看着房子开始摇晃,听着太子惊慌的声音,她点燃灯盏,发出盖过太子的尖叫声。 灯盏落地,火势骤起,再无她拽断柱子的痕迹。 她面色惊慌地跑出屋外,边跑边喊:“走水了!走水了!” 此时房子轰然倒塌,尘土飞扬,砖石碎片四处飞溅。 赵公公在最后时刻把太子推了出去。 沈星曦警惕心骤起,有一种暗器朝她而来的危机感。 她下意识转身躲避,见竟然是太子,这才伸出手,扯着太子衣领把人拎起来。 太子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 “太子,你可有受伤?”沈星曦露出关心的表情。 “没……”太子的话语猛然顿住。 周围一片喧哗,沈先生不被任何人所扰,如松般站在他的身前,身后是废墟与凶猛的火龙,眼中却只有关心他的神色。 如果没有沈先生,他可能下场惨烈,毁容、瘫痪、死亡……皆有可能。 脑海里突然浮现“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句话,耳根染上红晕,高墙塌成废墟,他手无寸铁地看着登堂入室的沈先生。 他听到他略带磕巴的回答:“没……本宫……没事。” “没事就好。”沈星曦微微笑了一下,“那我先帮忙救火,然后回来向太子请罪。” “好……好。” 【太子说话怎么变结巴了?是吓到的原因?】 太子看着云先生头上的金字,眸中的心虚一闪而过,感觉有些对不起云先生。 【不过也挺可悲,侍卫那么多,竟没人在第一时间过来救人。】 太子脸上血色渐退,他身边的侍卫都是父皇和陈尚书派来的。 母后多次提醒他注意父皇的人,父皇也让他不能轻信陈尚书的人,可他觉得二人愿意派侍卫给他,是关心他。 哪怕被下毒,他也可以用父皇给他的借口骗自己,哪怕被陈尚书利用,他也觉得小辈帮助长辈是应该应分,毕竟他活得好好的,仍然能感受到这人世间的乐趣。 但此时再也不能。 火势很快被灭下来,但是房间中的物品几乎都被烧毁。 沈星曦解释了起火的原因:“太子,在下有罪,见到老鼠就想着用火把它们吓跑,没想到房梁突然倒了,我惊慌失措下,打翻了灯盏。” “没事,沈先生不必自责,这是意外,本宫知道你不可能放火。”太子出言安抚。 “多谢太子体谅。”沈星曦脸上换上感激之色。 太子露出一个傻笑,突然想到什么担忧之色尽显:“沈先生,是不是奏折烧了?你别自责和心急,本宫答应过你会为民着想,这就吩咐人把奏折再上交一份。” 【怎么感觉太子哪里怪怪的?】 沈星曦虽是如此想,笑容却带着几分安抚,指向一旁:“太子奏折在哪里,在下哪怕葬身火海,也会先把奏折扔出去。” 当然,她只是话说的漂亮,自己放的火心里还没数吗? 太子立即赞扬:“沈先生大义!” 【被夸的有点心虚。】 沈星曦浅笑,“太子过誉了。” 太子“嗯”了一声,神情多了几分落寞,云先生与沈先生如此默契,竟然能立即就看出来“沈先生被夸的有点心虚。” 而他从沈先生脸上除了温文尔雅,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有些不死心:“沈先生,本宫有事请教,能随我到寝宫一趟吗?” “自然。”沈星曦颔首。 二人移步至寝殿,太子深吸一口气问:“云先生曾向本宫抱怨,说沈先生只喜欢他身子,不肯接受他心意,此事可为真?” 【云景策竟然跟太子告我状?这种事情还告状?】 被迫单独批奏折的云王无语凝噎,怪不得王妃总说太子是猪队友!如今看侮辱猪了! 他阅人无数,是真想不明白太子那清澈愚蠢的思维。 答应帮他找奇珍异宝,结果找了个小粉,如今想必是要撮合他们?然后被王妃理解成告状…… 沈星曦惊讶过后才发觉太子神情透着几分紧张。 眯了眯眸,她直接承认下来:“确实如此,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能在黑暗中宣泄,就像各府各院,总有一两个人藏了男宠,却无人会有嫁娶之心。 感情之事一向复杂,为情所困、因情所扰、迷失迷惘都有可能发生。 我承认我害怕动情,我见过逃荒路上,饿急了的灾民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想分食之;我见过村民为了安抚河神往河里扔被五花大绑的活生生的人;我也见过十几人为了一口水大打出手。 可我没办法,我怕我露出粮食,被人一抢而空;我没有能力改变村民的无知;我更不能让上天下一场雨,帮助饥渴的人。 我拿着养父临死前给我的玉佩上京,可府衙没办法帮我找到家人。 而京城的和乐融融也让我感觉这一路的经历都是幻觉。 我观察了半个月,赈灾粮才出京城,车辙印浅到我感觉是放弃了灾民。 而我仍然是什么也做不了,我开始买醉,用声色犬马粉饰太平。 太子,因感情误事的事情还少吗?我真不敢……” 太子双眸微微泛红,他只知道沈先生入京寻亲未果,却没想到这一路会见到如此多的事情。 他抿了抿唇:“可感情有可能是突如其来,那沈先生该当如何?” “我想,真正爱一个人更应该为他着想,我顾不了家,就不会娶妻,我宁愿看着他有人疼爱,而我就守着心中的信念活一辈子,也算无憾。” 太子盯着沈先生久久不能言语,终是叹口气:“沈先生我明白了。” 他直接换了个话题:“沈先生,你跟我说实话,父皇和我外祖父发生那种关系,关系修复的可能性大吗?” 沈星曦一听这个称呼,额头青筋就不受控制蹦跶。 “太子,不提陈尚书如今重伤,单从伦理上,两人只能无能接受,我之前说的意思是……” “沈先生,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如此办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帮我让两人有关系?” 【啊????】 第32章 单纯太子 许是看出沈先生太过震惊,太子轻咳一声解释:“我身边侍卫都是父皇和陈尚书的人,但是刚刚面临危险却只有沈先生相助,我心中有气,就想恶心他们一下,但别真成了。” 他发自内心补充一句:“友情和爱情有时候可能真只差临门一脚。” 沈星曦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久久才吐出几个字:“下药,在成真前捉奸。” 太子眸光微亮,“沈先生,你怎么就这么聪慧?遇到你真是本宫福分!” 他解开腰间玉佩,“沈先生,以后你若想及时赈灾,就拿着本宫令牌去户部施压,本宫信你。” “多谢太子,在下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沈星曦双手接过令牌行礼,眼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 “应该的应该的。”太子避开沈先生的视线,眼中有些许得意,端起茶盏猛得喝了一口,又呛得咳嗽起来。 沈星曦起身轻轻拍太子后背。 太子耳根悄悄泛红,再次磕巴起来:“我……我好了,多……谢沈先生。” 沈星曦收回手,露出个标准微笑,“那太子可还有其余事?” “没……没有了,沈先生自便,本宫这就去想办法恶心父皇和外祖父。”太子看着沈先生的笑容,几乎落荒而逃。 沈星曦看着太子匆匆离开的背影,指腹把玩着太子的贴身玉佩。 系统弱弱开口:【宿主,我就觉得自从一个半时辰后,太子看你的眼神就不太清白。】 【不管他,兴许只是替云景策探我口风。】沈星曦随口回答,别人是否会喜欢自己,不应该成为她的困扰。 若她没有展现能力,这份喜欢也根本不可能存在,太子没有明说,她也只当不知道。 系统默了默,知道这是宿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出她最关心的:【宿主,你说你害怕动情是真的吗?】 【当然是忽悠太子的。】 【所以你不抵触动情?可是……你能接受男子的思维习惯吗?】 【系统,我不可否认我看不惯这世间大部分男子,但我为何要因为这份看不惯,让我断情绝爱?】沈星曦说完,直接放空了思维。 她不想让系统继续探听她的心声。 自从绑定系统,知道系统能直接知道她心声后,她就开始寻找系统漏洞。 没有一个现代人会愿意毫无隐私的被读心。 但她接受了系统的福利,自是应当遵守系统规则。 所以她做了许多实验,最终得出两点:第一是放空思维;第二是如果思考的过快,就不会被系统捕捉到心声。 她练习了十多年,如今已经能做到展现在外的心声,基本属于跟系统的倾诉,一些阴暗的、不愿意展露的她都会隐藏。 而刚刚她想隐藏的是:她能允许感情的存在,但不会允许被感情所控,若真遇到那种情况,可能会选择灭掉或者囚禁。 她的良善更因感激老师的教诲,愿意跟老师一样,播撒星星之火,愿意有自己淋了雨,也想为别人撑伞的想法,但她从来没认为自己生在阳光下,她也能接受自己淋了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烂的思维。 把太子的玉佩收起来,她站起身去书房批阅奏折。 云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奏折请教:“沈先生,又一地受洪水影响,可之前已经拨了许多赈灾款,户部有心也无力,你说这种情况怎么办?” “云先生,你问就问,离我如此近作何?”沈星曦看着把椅子挪至她旁边,好似只是为了让她看清奏折,但身体差点贴上自己的云景策。 云王勾了勾唇:“今年情况比往年都严峻几分,我这也是心急所致,沈先生足智多谋,可有法解?” 说着,他解开衣扣,轻轻叹气:“我实在担忧,烦躁难忍。” 沈星曦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最终落在那只露一角的锁骨,指尖轻点,看着云景策那逐渐染红的耳根,微微用力,配合着腿踢椅子的动作,把云景策连人带凳子推到一旁。 信口胡说:“云先生你的确挺热,都出汗了,汗味我不太闻得惯。” 云王:“???”他控制不住轻嗅衣衫,寻找汗味来源,他没记得今日出汗了啊? “我观云先生竟然还有心情闻味道,想必心中早有成算,说说想法?”沈星曦慢慢悠悠道。 云王:“……”中计了! 他只能把想法说出,大意是让太子带头捐款。 “那些大臣惯会哭穷,此举亦不利于太子。”沈星曦稍加否定,眸光微闪说出自己想法:“可以先向商铺募集善款,再向朝臣募集善款,最终把所有人捐出的款项贴于城门口,让百姓知道到底哪位官员更在意他们。” 云王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主意,可为何王妃这次会为太子考虑? 压下心中疑问,他把头凑到王妃身旁,“沈先生能具体说说吗?让在下开阔见识。” 沈星曦不再拒绝,目光偶尔扫向锁骨,缓缓把想法完善。 此时,水侍卫突然推门而入:“云先生,太子有请,沈先生,太子吩咐您若有事可以提前离开,今晚太子想与云先生一起办刚才与您交谈之事。” 【这意思是让云景策帮忙,让陈尚书和皇上的关系更进一步?那我可得离得远点。】 听到王妃心声的云王云淡风轻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为何王妃出的馊主意要他去办? 沈星曦当即选择离开东宫,生怕引火烧身。 可不由得升起期待,事情会如何发展? 是夜,万籁俱寂,明月高悬。 星星在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大地。 重伤未愈的陈尚书被太子秘密召见。 他是被太子派人抬着入宫的,却没想到直接把他抬到了皇上寝宫外面。 太子一脸单纯敲响父皇的寝宫门:“父皇,儿臣把您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一下,觉得您和陈尚书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一定是有误会和各自的苦衷才闹成如今模样。 儿臣认为,误会只要说开就能解决,今儿儿臣把陈尚书带了过来,儿臣求您们好好聊聊行不行?” 第33章 生气 在担架上的陈尚书和搂着美人的皇上瞳孔不约而同放大,太子是有多不谙世事,才能认为他们能和解? 皇上第一次觉得,故意把太子养废并不是明智之举。 想让太子未来当傀儡皇上,让陈家独大的陈尚书,也第一次觉得未理睬皇上把太子养废这件事做得草率。 可太子相求,他们只能答应。 毕竟他们不想在对方面前落下口舌。 太子看着殿门被打开,陈尚书虚弱起身,缓缓走入殿内,得意的勾起唇角,他也走进殿内,把门关上,心中畅快的把大量催情散扔进房间。 云先生说,他只是小打小闹,不会损伤龙体,及时宣太医即可,皇上和陈尚书应该都不会过于计较。 而暗中给皇上下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若坚持想法只能直接扔进屋内。 可他没想到,父皇身边站着几名保护安全的侍卫,陈尚书在见到屋内有侍卫后,立即把殿门重新打开,喊了随从进入寝殿。 场面剑拔弩张起来,双方都在想,此时直接夺了对方的命,会是什么结果。 可催情散的味道逐渐蔓延。 让寒意刺骨的宫殿冰消雪融,染上春意。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敢在皇上寝宫,明目张胆下毒的太子身上。 太子挠了挠头,危机时刻竟也有了几分机智,“我没有恶意,就想着你们关系更进一步,说不定会化干戈为玉帛,我没想到会这么多人……” 他话语顿住:“我身上怎么这么热?” 皇上气得怒火攻心,“来人!把这逆子抬出去,扔太子妃那!” “传太医!” “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一场闹剧以太医给众人开药告终,被抬出去的太子偷偷从袖口拿出解药服下,并未去太子妃寝宫,而是直接到了书房。 “云先生,你是没看到父皇生气的样子,还是你聪明,让本宫后服解药,父皇这是生怕我也参与其中!哈哈哈哈!” “恭喜太子出了心中恶气。”云王行了一礼,心叹这破事终于结束了。 太子突然变得忧伤起来,“云先生,本宫真羡慕你,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连环计,为了感谢你,你换上小太监衣服,跟本宫来。” 云王应是换上衣服,跟着太子进入御花园。 他忍不住开口:“太子,在下一外男,三更半夜在御花园有违常理。” “没事,父皇才不在意,我就是想找个环境优美的地方跟云先生谈谈心。”太子摆了摆手,带云景策到假山后面。 自从察觉到对沈先生的情谊,他愈加好奇,小声问:“云先生,你能说说一个半时辰是什么感觉吗?” 云王的沉默发自肺腑。 “能你总能回答,沈先生温不温柔?” “……” “那我换个问题,沈先生他……” “太子,你若想知道沈先生的力气,在下可以给你做个示范。”云王实在忍不住打断太子的话。 “行!”太子并未多想,然后就看到云先生举起拳头,直接把他打晕了! 晕之前只来得及想,沈先生力气真大! 云王连看都未看倒在地上的太子一眼,转身往东宫走。 越想心中郁气越盛,这一天天都什么事啊! 可没想到,系统的声音突然传入脑海:【太子自愿被砸晕,只为曾经的事情恕罪!】 【事情还得从有一日太子偷偷往皇上寝宫扔老鼠说起……皇上自愿破了不可损伤龙体的规矩,让男宠……】 云王听到系统的话就知事情不妙。 果然,在听到熟悉的暗卫统领声音后,连忙蒙上面,在御花园乱窜。 虽然云景策的身份可以让他不至于被侍卫追,但他要脸。 这次他学聪明了,并不打算隐藏,就在御花园利用茂密树林转圈。 导致皇宫出现了一群人追逐金字的奇观。 当然,侍卫统领绝对不承认,他偷偷放了水,只为了看全字内容。 没想到皇上竟然……嘶……这内容他不应该看啊! 可根本控不住眼睛! 想看看还有哪些花样…… 直到金字消失,他才加快了追人的速度。 然后发现人不见了…… 云王换回云景策的身份,说太子突然晕倒,让东宫侍卫把太子从御花园抬回来。 至于太子会不会怪罪就再说…… ——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系统见宿主醒来,扫了一眼东宫情况,见太子去如厕,迫不及待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宿主,云景策万万没想到,太子醒来不是责备他,而是问他,被沈先生打疼不疼? 然后云景策答:疼,但是沈先生愿意打他,是在意他。 宿主,云景策他真的,我哭死。】 【系统,你觉得云景策说辞感动?】沈星曦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可他这样说,能轻易揭过昨晚的事情,也就是我成了挡箭牌。】 系统在暗处暗自勾唇,她时间掐的刚刚好! 太子如厕回来,就看到云先生头上的金字:【我这样说,能轻易揭过昨晚的事情,沈先生成为了挡箭牌。】 太子当即变了脸色,双眸盛满怒气质问:“云先生,你对得起沈先生吗?竟然拿他当挡箭牌!” 云王那古井无波的双眸遮不住郁闷,他只是想让太子知道他对王妃的在意,又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忽悠太子,略过昨晚的事情。 怎么一个两个都如此想他? 更让他不解的是,太子刚才已经相信,怎么如厕后就变了? 他刚想解释,就听太子气愤开口:“本宫要罚你!” 太子想了一圈他平时罚人的手段,又想到曾经看沈先生痴迷摸云先生身体的表情,抿了抿唇。 沈先生说,喜欢一个人应该为他考虑,他不能破坏云先生身体的美感。 “看在沈先生喜欢你身体的份上,本宫就罚你替本宫写两份检讨书,不能用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词,本宫还要抄一遍给父皇和外祖父,若被他们发现,你就得重写!” 云王应是,额头滑下三道黑线,这跟王妃喜欢他身体有什么关系? 总不可能因为王妃喜欢摸,才不体罚的? 因为要写检讨书,云王并未回府。 沈星曦推门而入,进入东宫书房时,随口问了一句:“云先生今日到的挺早。” 云王冷冷瞥了王妃一眼:“都是托沈先生昨日主意的福,一夜未归,还得帮太子写检讨书,今日奏折就交给沈先生了。” “云先生这是生气了?”沈星曦挑眉。 “我不该生气吗?” “那就再生点气!太子给你的差事是额外的,你不能因为忙不完就把部分差事推给我,不过我劝云先生少生点气,生气容易动作慢,如果今晚也回不了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想让我一份月俸打两份工,门都没有!】 云王暗自磨牙,他的王妃有时候真能把人气出病来! 房门此时被敲响,孙公公谨遵太子吩咐,直接推开房门道:“云先生,您拜托太子为您寻的极品玉饰,奴才给您送来了。” “劳烦公公替我谢谢太子。”云王接过盒子,心中更憋闷。 哪有人生气时送礼的啊! 把盒子放桌子上,语气也难免带着几分不友好:“沈先生,这礼等我改日再送!” “那我摸摸你腹肌,让你消消气?”沈星曦笑呵呵提议。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云王气笑了。 “云先生你笑了,那我就放心了,礼不送都行,我先忙正事了。”沈星曦收了笑容,拿起奏折。 还没等打开,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 耳边是云景策带着些许别扭的语气:“反正都要送你,今儿不送我还得拿回去,太过麻烦,沈先生就收了!”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 【系统,其实我并不是想要云景策的礼物,而是好奇,以太子的思维这里面的玉饰图案会不会是鞭子?】 云王表情僵住,他刚才生着气,听到是玉饰根本没多想,更何况哪个好人家会在极品玉上刻鞭子啊! 可事情好像比他想的还严重,系统的声音传入耳中:【宿主,你快打开啊!这里面绝对比鞭子还惊艳!哈哈哈哈,我相信云景策看到里面的东西,想亖的心都有了!】 第34章 三人行 阳光透过窗户,将整个房间照亮。 沈星曦故意把盒子调整了角度,让暖阳能把盒子里的玉照亮。 盒子在云王欲言又止的心情下被打开。 极品玉饰发出耀眼的光芒,玉佩里的图案也被照得熠熠生辉。 系统迫不及待狂笑:【哈哈哈哈,宿主没想到!玉佩的图案竟然是一人在中间,两人在旁边搂着他胳膊。 你看这三人的发式,都是男子,身体光滑的嘞!还真别说,在阳光下更显透亮!尤其臀部…… 最搞笑的是下面小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你还有别人,我都愿意。】 沈星曦无奈扶额,她也被太子脑回路整得有些无语,可系统的笑声和云王那涨成猪肝色的脸,让她的眉眼也染了笑意。 “云先生,没想到你对我的心意如此热烈,那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她越说笑意越浓,声音都有些发颤,“给你找个兄弟。” “沈!先!生!”这三个字几乎从云王牙缝里蹦出来,“你明知……” “沈先生!”太子突然打开房门阻止云先生继续说下去。 “本宫来替云先生说,你明知他是为了你甘愿与人共侍一夫,你还笑他,这是不对的!” 云王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堵住,看着太子的表情缤纷多彩。 系统默念:【薄凉、郁闷、不可置信、难以理解、吞了苍蝇般有苦难言……】 沈星曦目光扫向云王,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哈哈哈哈……】 太子看到云先生心声,竟然都郁闷到仰天长啸的程度,轻咳一声,遮住心虚,“不过云先生,本宫因你这颗真心感动,所以会替你监督沈先生最多再找一个。” 他看向沈先生:“沈先生可别嫌本宫管的宽。” 沈星曦美眸微眯,收了笑容,“当然不会,多谢太子美意,这份礼物我很喜欢,也多谢云先生,但公事要紧,在下先忙了。” “沈先生你忙,我吩咐人帮你把茶换了。” 太子没有出去的意思,坐到首位,随手打开一本奏折挡在面前,欲盖弥彰的遮挡望向沈先生的视线。 太子虽然早就娶妻纳妾,但这是第一次尝到心动的滋味。 可他是东宫太子,想要坐上皇位,注定这份喜欢见不到光。 他只能拼命隐藏,可少年的心思如同春日的嫩芽,无法完全掩盖。 他忍不住想离沈先生近几分,再也看不得云先生和沈先生独处。 他也挣扎过,想像话本子里那样,把沈先生偷偷藏起来,可他做不到恩将仇报,也不想逼沈先生动心动情。 沈星曦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全神贯注的看着奏折上的内容。 谁也不能让她加班! 屋内安静又祥和,阳光为三人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暖光。 沈星曦无意识的喝完了茶盏中的水。 太子不受控制的放下一个字也没看的奏折,为沈先生续茶。 沈星曦只能起身行礼道谢,对太子笑了笑。 太子耳根悄悄泛红,唇角微扬,慌乱摆手,“沈先生不必客气,你替本宫办差,这是本宫应该做的,下次可不用行礼。” 【这意思还有下次?】沈星曦又道了声谢,坐下拿起毛笔。 太子看到云先生的心思,遮掩般盯着云先生的茶盏。 云王刚刚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还是把茶喝下。 太子立即为云先生续茶,“不用道谢,应该的,你们忙你们的,就当本宫不存在。” 云王应是,一头雾水,可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妃,不得不承认,太子真的碍眼! 沈星曦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不理太子。 可忍不住博取关注的太子,起身要了两盘糕点,推到沈先生和云先生眼前。 “两位先生,离晚膳还有些时候,你们先吃点糕点填填肚子,边吃边忙不耽误。”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刚吃完午饭?】 沈星曦倍感头疼,与云景策一起再次道谢。 她没忍住补充一句:“太子,之前我与您说,明日需告假一日,所以今日我想多忙一会儿。” “好的,那我不打扰沈先生。”太子知道沈先生这是觉得他烦了。 神情多了几分落寞,耷搭着脑袋,安静下来。 他看不进去奏折,可沈先生真越看越好看。 英俊的眉眼,潇洒的神态动作,笑起来不羁又温柔,尤其那看起来并不健壮的身躯,藏着意想不到的力量与持久力。 系统实在忍不住了:【宿主,太子总是偷偷看你。】 【那三人行的玉佩是不是有他一个?】 云王停住了动作,前一阵还答应帮他追王妃的太子,看上他的王妃? 【有他一个又如何?我又不喜欢。】 太子看到云先生头上的字,撇了撇嘴,报复的想,就像沈先生喜欢你似的! 可他不想沈先生不自在,干脆放下奏折,也盯着云先生看了一会儿。 云王被看得格外不自在,可他不能说,他宁愿太子看他,也不希望太子看王妃。 场面诡异又安静。 云王见太子又看向王妃,忍不住撩起衣袖,露出半截小臂。 太子也露出半截小臂,想了想把外衣脱了,露出肱二头肌,并对云先生挑衅似的做了个举铁的动作。 云王脑袋一热解开衣扣,露出锁骨。 【干脆脱了!】系统不嫌事大的起哄。 太子挑眉,都是男人,脱个上衣有什么不敢的? 他脱完上衣,还不忘给云先生摆个口型:“你来啊!” 沈星曦终是放下笔,“没想到太子和云先生如此热,我让人端个冰盆来!” 她站起身,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瞅了两人一眼。 云王是胸肌腹肌皆有的男菩萨身材,太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体型匀称没有明显赘肉的身材。 【不得不说,我更喜欢云景策的身材。】 云王当即唇角上扬,深邃的眸子划过得意。 太子看到云先生的心声:不得不说,沈先生更喜欢我的身材。 气血上涌,他可不想被云先生比下去! 当即站起身,手摸上裤带,“云先生,有本事继续往下比啊?!” 【这是要脱裤子!】系统如同吃瓜的猹,激动的都站了起来。 太子挑眉:“云先生这是不敢?” 云王:“……”理智突然回笼,他都有些不敢置信刚刚竟然真跟太子比了脱衣服。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更何况他也就十八岁,在看到自己的王妃被追求,难免头脑发热。 沈星曦也不去要冰盆了,抱臂靠在柱子上,抬了抬下巴:“原来两位在比试,那我当裁判可好?来继续比啊?让我见识见识?” 云王哽住,这哪里好意思! 可他没想到,太子脸颊泛红地问:“沈先生真的会看?” 第35章 太子:云先生也喜欢他? 这次换沈星曦噎住,大脑嗡嗡作响,表情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她竟然指望太子能听懂人话了! 还没开始想如何应对,云王率先忍不住:“太子请自重!” 太子摸了摸鼻子,也知沈先生不回答是不愿意,尴尬地笑了笑:“云先生果然在意沈先生,都不愿意让沈先生看本宫,这可不符你让本宫刻的玉佩内容。” 他望向沈先生,“沈先生见谅,本宫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云先生会管的这么宽。” 沈星曦抽了抽唇角,【极品碧螺春。】 这句话太子没看懂,他只是默默把衣服穿上。 想了想道:“云先生你就这样写检讨!沈先生愿意看,你惹了他不快,让他看看总不会介意?” 云王:“……”像是他真犯错了似的! 太子幽幽补充一句:“沈先生你要是以后想看,本宫邀你们二人去泡池子。” “多谢太子美意。”沈星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大可不必。】 云王气得在检讨上写:父皇,我真的大错特错,愿意被你打屁股! 闹剧结束,沈星曦坐回原位。 还没吃够瓜的系统,实在憋不住问:【宿主,若太子脱了,你会看吗?】 【不会!】沈星曦咬牙切齿,【我疯了!想看太子?】 系统憋笑,默默把弹幕改了改。 其实她可以用积分延迟发弹幕的时间,这也是保护宿主的一个方式。 但能不用当然不会用,她更喜欢掐时间、改称呼和去掉标点符号。 于是太子就看到云先生的心声是: 【如果太子脱了,沈先生会看吗?】 【不会。】 【我疯了!想看太子!】 太子瞪圆了双眼,云先生会喜欢他? 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开口:“云先生,本宫不可能喜欢你。” 云王莫名其妙。 沈星曦不嫌事大:【喜欢多好!】 云王深吸一口气,“太子多虑了。” 太子:“你别难过。” 云王一字一顿:“不!难!过!” “唉。”太子摇了摇头,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不过……等他登基,三个人也行? 沈星曦拿出耳塞塞上,不再受两个幼稚的人干扰。 也对太子不断续杯的举动视而不见。 终于熬完一日的工作,她立即行礼告退。 她用三年时间,得到太子信任,如今虽然还是年年有灾荒,但是最起码赈灾款能及时送达,且极少有官员私吞。 系统给的奖励已经积攒到她预计的程度,重心也该移到帮助女子身上。 也是帮助她摆脱原生家庭的阴霾。 至今为止,她在街边看到父母打骂女儿,仍然会觉得窒息。 那一鞭鞭好像直接抽在她心里,让她想到上辈子的死。 父母给她报了失踪,找了她五年。 连警察都被感动,让她好好善待父母。 她冷眼听着父母对她口口声声的想念,看着父母佝偻着背,白了一半的头发,淡淡地问:“你们的儿子呢?” “那个畜生被小姑娘勾搭跑了!”父亲唾弃了一声,当着警察的面以退为进:“我们这些年也攒了些小钱,不用你养,就想着离你近一点赎罪,你能原谅我们当初的错吗?” 这种情况她如何说出不原谅的话? 赡养父母本来就是每个人的责任。 她给他们租了个房子,却没想到会被尾随,跟着到了她住的地方。 他们逼着她把手里的钱都交出去,用来给弟弟买房子,不然就去她公司闹。 她上班的地方是老师的公司,她不想再给老师添麻烦,而手中的项目在关键时候,离不了她。 用借口拖了一个月,不知道父母在哪打听的她把钱都还给老师的消息,态度强硬的让她立即转钱。 她的没钱惹怒了父母,但凡手上能抓到的东西都往她身上砸。 她还记得临死前,母亲说:“别人家女儿都愿意换一大笔彩礼,你凭什么不愿意?” “你换了彩礼,我们用找你五年?本以为有点能耐,结果屁都不是。” “最后悔生了你!” 父亲说:“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把腿打断,送到那骡夫家,能换点是点。” “等着儿子把儿媳妇带回村,还不是任我们蹉跎?” “儿子要玩够了,还能再换一笔钱。” 她死的不甘,可她能指望现代的律法让父母得到应有的惩罚,而这个朝代讲究“民不告官不究”。 养在深闺的女子啊,死时也会悄无声息。 再者婚前不洁会被陈塘;丈夫死了孤苦伶仃的守着贞节牌坊;一家几个女儿有一个闹出绯闻,哪怕是假的,所有女儿都影响婚配,除非嫁给绯闻之人或悬梁自尽;不让丈夫纳妾就是嫉妒,可以作为休妻的理由…… 这样的环境让她如何不压抑? 哪怕最后输了,丢了命也不想行尸走肉的活着。 当然她虽然散播星星之火,却从没有让星火她们真面目世人,这也是她做了这么多年准备,仍然小心翼翼实施的原因。 虽然她无愧于心,可仍然夹杂着私心。 系统察觉到宿主情绪低落,扫了一眼云王那边的场景,见太子已经不在云景策身边,出言安慰: 【宿主,其实我们的功德系统是按照人们的幸福值计算的,功德越高代表着人们因你感觉到了幸福,就像上次你救了陈尚书八小姐,她有了念想,觉得未来值得期待,所以才有奖励,如今你的财富足矣说明,你的路是正确的。】 【嗯,谢谢你。】沈星曦笑了笑,【你听过当浑浊成为常态,清醒就是在犯罪这句话吗? 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不干涉,这些人也许不会觉得生活苦,甘愿为家庭无私奉献,看着丈夫儿女成才,就觉得一生值了。】 【宿主,你想多了,为家庭无私奉献和爱自己不冲突,也不代表她们愿意丈夫纳妾,愿意丈夫把她们的付出当理所应当。】 【是我想多了。】沈星曦转身进入一家南风馆:【那我奖励你一下,让你看看胸肌腹肌,我可是说到做到了。】 云王:“!!!”他惊站起身,把乌啼叫了进来:“去南风馆找沈先生,若她想对小倌做什么,阻止她!但如果只看上半身,就随她!” 既然王妃总惦记给系统奖励,他防不胜防,只能守住不被戴绿帽的底线。 但这话在乌啼眼里代表:戴绿帽是男人的尊严,不能侵犯,可王爷对王妃无意,只是看看还是允许的。 乌啼应是,想着真该找个女子当挡箭牌了。 可他没想到这次的差事如此难办,找遍了各大南风馆,打破了无数人的好事,也没找到王妃。 此时沈星曦已经回到王府,与星火悄悄换回身份。 她这次只是为了让系统看小倌身材,没想久留,系统看过就离开了。 她需要养精蓄锐迎接明日的大战。 系统看着宿主早早洗漱,以为宿主仍然心情不好,只是隐藏了情绪,翻了翻八卦库,灵光乍现:【宿主,因为太子成功恶心到陈尚书,云景策表面还是陈尚书的人,所以他今夜要去陈尚书府狡辩。 我能力有限,只能在他和陈尚书聊天时,显示“我是为了你好!”,那陈尚书一定会认为是他心中所想,你看好不好?】 沈星曦想了想那个场景:【云景策跟陈尚书面对面坐着,陈尚书刚问云景策为何不告诉他,太子想让他和皇上发生那种关系,就见云景策脑门上有“我是为了你好!”几个字。】 她勾了勾唇:【我看挺好!】 第36章 赏花宴 “我看不好!”云王内心捧腹,可也知道今晚必须去一趟陈尚书府。 公报私仇的在太子检讨上写下:外祖父,我真没有恶意,我就想着如果你跟父皇搂搂抱抱,互相攻势,说不定父皇会爱上你! 主打恶心死也膈应死陈尚书。 忙到宫门即将落锁,他才不情不愿的秘密进入尚书府。 二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摆着个香炉,青烟袅袅,透着沉闷的气息。 云王率先道歉,“陈尚书,是在下无能,阻止不了太子这次荒唐的举动。” 陈尚书冷哼,“那你为何不派人告诉我?” 【我是为了你好!】 云王表情僵了僵,几乎是认命般垂下眸子,“因为此事实在太过荒唐,在下开始没想到太子会真实施,但后来一想也觉得此事可行,宫中传言皇上喜欢被凶狠对待,若尚书大人真让皇上感觉舒适……” “你给本官闭嘴!”重伤未愈的陈尚书气得咳嗽连连,这想法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为了你好!】 云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我知此事有点荒唐,可陈尚书您细想,是不是还是有可能的?真成事一定事半功倍。” 陈尚书咳嗽的更剧烈了些,这场景他都不敢想。 他端起茶盏疏解咳嗽之意,“云先生,这次的事本官不希望再次发生。” 云王应是,为了脱身,把皇上如何对太子解释下毒一事说了出来。 “大人,皇上这是想借太子手对付您,没想到太子会想修复您和皇上的关系,可长此以往……” 云王并未说下去,眼神诚恳,头上顶着“我是为了你好!”几个字。 陈尚书眯了眯眸,他早就收到消息,云先生的心声会在头顶显现,只是因为太子以为只有他能看到,故而未让人声张,想着找机会提醒一下。 可如今看,云先生这是知道此事,那这金字他是否能控制? 他本就生性多疑,皇上为了气他,排除众意把他门下的李大人升到了百官之首的位置。 所以他一直对丞相有疑心。 而云先生是当初还未当上丞相的李大人引荐的。 在明知他重伤的情况下,让他进宫,此事本就不值得推敲。 他倒满茶盏:“此事本官记下了,多谢云先生告知。” 云王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出了尚书府第一时间吩咐:“去告诉丞相,直接赞成捐款事宜,可以跟陈尚书站在对立面了。” —— 翌日,赏花宴。 宫人们从早起就开始忙碌,一盆盆娇嫩鲜艳的花儿被摆到了御花园。 阳光明媚,花香四溢,一片欣欣向荣。 沈星曦伴着“云王妃驾到”的声音踏入御花园,与各家夫人和女儿互相行礼后,在宫人的引导下落了座。 她今日穿了一袭月华锦衣,上面绣着精美的莲花图案,衣袍的质地柔软光滑,微风徐来,轻轻飘荡,宛如仙子降临人间。 一旁穿着艳丽张扬的世子妃反感地皱了皱眉,她的大姐姐就是被这种女子夺了宠,看着纤尘不染,实则轻浮、心思深沉的很。 想到云王无能,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镯子。 旁边的礼部侍郎夫人立即长眼色的夸赞,“世子妃,你这镯子可是翠玉轩新出的样式?这样式可不易得。” 世子妃扫了一眼云王妃,笑容明媚:“世子知道我喜欢,花了心思给我买的,我都说不要了,他偏坚持。” 礼部侍郎夫人表情僵了僵,默默藏起手腕上翠玉轩早就不风靡的样式,“世子对夫人真好,让我们这些人只有羡慕的份。” 众人纷纷附和。 户部侍郎夫人不屑地撇了撇唇:“送个镯子有什么用?听说世子妃前儿个被贴身侍女爬了世子的床?这镯子不会是世子的赔礼?” 她捂住唇笑:“妹妹心直口快,世子妃见谅。” 朝堂分成两派,户部侍郎是陈尚书一派,世子和礼部侍郎是皇上派系。 各家夫人间的唇枪舌战也跟前朝脱不了关系。 而其中云王的处境最尴尬,皇上保护云王只是想恶心陈尚书,陈尚书支持太子,把云王当成眼中钉。 故而哪怕沈星曦比世子妃品级高,也没被世子妃放在眼里。 此时世子妃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道:“那也比某些人强,这辈子只能独守空房了!” 众人皆掩面轻笑,女子嫁人不承宠,是会受到非议和嘲笑的。 沈星曦脸上却没有世子妃想见到的恼怒或羞愧。 她先在心里感叹一下,【我穿这身的效果也算达到了。】 旋即脸上浮现笑意,对着世子妃颔首,“世子妃说得是,我只能守着偌大王府,王爷俸禄,奴仆环绕,不用想着讨好夫君,也不用接受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独守空房。” 众人因沈星曦的说辞错愣几秒,世子妃率先反驳:“云王妃,你这是自我欺骗?也是,你承不了宠,也只能这样骗自己。” 沈星曦笑容未变,看着世子妃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家长看着熊孩子的无奈,“世子妃说的是,我是自我欺骗,这没了宠的女子啊,只能自己买保养肌肤的物件,自己买绫罗绸缎,没有夫君阻拦,有时候我也苦恼是不是钱花多了?更何况没了妾室争宠我也无聊啊!” “你……你……”世子妃找不出云王妃话语中的问题,脸色气得红扑扑,可想到自己的处境,不得不承认,真不如云王妃过的好。 “我什么?”沈星曦看着世子妃的脸手有些痒痒,她调查过,世子妃是将军第四女,性子虽表面看娇纵跋扈,但是乐善好施,喜欢见义勇为,也因此至今为止星银和星花还欠她一饭之恩。 世子妃功夫是跟她嫡长姐学的,与她嫡长姐关系最亲近。 前些日子她撞见自己嫡长姐的夫君宠妾灭妻,而那妾室就喜欢穿月华色衣衫。 她特意穿了这身,就是为了把火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再者她根本不在意针对她的那些话语,听着就好像骂世界首富没钱似的。 “没什么。”世子妃别过脸,带着几分吵架没吵过的郁闷。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看着那张红扑扑的脸蛋,脑海里浮现星花说的话。 “老大,世子妃赏我饭那日,她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已经三日时间。 兜里只有二十文钱,她站在卖大肉包子的摊位前苦恼,我就听她在嘟囔:想吃肉馅,但素馅便宜,能多离家出走几天,她不想回家。 然后她就听到星银对我承诺,长大一定带我吃上包子,她当即就把钱给了我们,并对我们说:本大小姐钱花完了才能回家,赏你们了!然后一脸郁闷的走向身后一直跟着她的人。” 沈星曦想到这,终是没忍住伸手掐了一下世子妃的脸颊。 【娇娇嫩嫩的女孩子手感就是好。】 云王停住批阅奏折的手,暗中磨牙。 他帮王妃批阅奏折,王妃去调戏女孩子! 他还没赶走太子,这是又来了个谁! 沈星曦不知奏折悲催的多了个黑点,眼中是世子妃那迅速变红的脸,如炸毛的猫似的瞪她的样子。 “你干什么掐我?” 沈星曦轻轻笑出声,语气温柔,让人听着莫名带着几分宠溺:“那我给你买镯子赔礼好不好?别家男人也能送夫人玉镯,姐妹之间的几乎没有,我送你,不更应该是独一无二?” 世子妃被沈星曦说得有些懵,听着的确是姐妹送的比男人送的更珍贵,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挑不出毛病。 “那就约好了,宫宴结束我领你去买。” “你真要带我去买?”世子妃仍然觉得不敢置信,她都如此嘲讽云王妃了,为何还给她买东西? “买。”沈星曦笑了笑,话语带着深意:“你放心,我虽用的是云王府的钱,这钱却是我嫁给云王后,把他的产业管理的更上一层楼赚得。” “谈起这个我还有些惋惜,如果女子能独自开店铺,不用家里给的铺子才算自己的,那以我的经商天赋岂不是能赚够这次赈灾所需的银子?” 第37章 宠着吧 在场众人因为沈星曦的话垂下了眼帘,部分人端起桃花酿喝着。 她们的嫁妆基本上比沈星曦丰厚,手上有好几间铺子,可哪怕店铺经营的极好,只能扩张,若开新店就得用夫君或家族的名义。 这何其不公? 但是不公也只能抱怨,改变不了现状。 世子妃率先附和:“的确惋惜,可几百年来皆如此,可能有如此的道理。” 沈星曦故意叹了口气,转回刚才话题:“你可以现在想想有什么喜欢的,回去晚了我怕你会被世子游说。” 世子妃不由得有些羡慕,她本就是世人眼中离经叛道的存在,不爱琴棋书画,喜欢舞刀弄枪。 她喜欢策马飞扬,如今却只能在小小院落,轻易不能出门,回去晚了也会被说一句:“不守妇道。” 她也想像云王妃一样不受约束。 这样一想,她有些怀疑人生,怎么感觉男人死了更好?为什么那么多女子会因为丈夫死了郁郁寡欢?是嫌争宠不累还是喜欢被关在那一寸天地? 她压下心思,对云王妃道谢,毕竟她真拒绝不了好看的首饰。 而且她还欠一句道歉。 她红着脸小声道:“对不起啊!是我迁怒了你,哪日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 “那就说好了。”沈星曦握住她的手:“其实我更好奇,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会对我有敌意?” 世子妃就穿着这一身张扬的衣服,头低成了鹌鹑,轻声解释:“因为我大姐姐被宠妾灭妻了,那妾室就爱穿你这个颜色,天天装模作样。” 她再次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朝你撒气。” “世子妃,我有些不解,你大姐不是鞭子挥的极好吗?为何还能被男人气到?难道你姐夫能打过你姐?” 世子妃瞪圆了双眼:“还能打?” “难道男子被女子打,还能到处去说?你姐夫还能找人打回来?他不要脸了?再者不听话就让你姐夫疼一次,还能不长记性?而且只要身体看不到伤,那就是没打。” “你等等,我消化消化。”世子妃狂喝桃花酿,有种跟云王妃不在一个环境生活的感觉。 为何她就没想过还能打呢? 沈星曦一看就知道世子妃在想什么,她压低声音道:“因为以夫为天,因为出嫁从夫,因为不想被休弃让人唾弃。 常年的思想让我们女子对自己嫁的人有天生的忍耐,哪怕不对夫君有好感,也会觉得夫君宠幸别的女子难受,是冷落自己的表现,只是我不同,云王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依靠不了云王,也不会被休弃,所以更清醒一些。” 世子妃愣愣地看着沈星曦,她想如果是自己嫁给云王会如何? 应该是若有人说自己没夫君宠爱,会觉得自己受了辱,甚至可能怨天怨地怨命运,以泪洗面,觉得前路漫漫。 她发自内心道了一句:“认识你真好。”她突然懂了什么叫乐观,懂了之前讨好课程的真正意思。 与其说是自私,不如说是自爱,当觉得世间无人爱自己时,也有自己爱自己。 大姐姐如果多爱自己一点,不像之前一步步退让,拥有将军嫡长女身份的她还会被夫君小瞧吗? 她看了一眼只能坐在第三桌的大姐姐,按耐住现在就过去的心,毕竟皇后和太子妃还没到。 想曹操曹操就到,太子妃搀扶着皇后而来。 沈星曦起身行礼。 系统见宿主如此努力帮女孩子学会爱自己,也按捺不住帮忙的心。 她先做了个铺垫:【宿主你知道皇后为何来晚了吗?因为皇上开始对付陈家了,撤走了保护御花园的侍卫,皇后只能把陈家在皇宫里的一部分势力暴露,保证这次的赏花宴顺利举行。】 沈星曦:【皇上可真是不把任何人的命当命,所以如今的守卫一定有漏洞?】 【对,就是不知皇上会不会丧心病狂安排刺客给皇后扣帽子了。】 【应该不会,还不到时候,皇上这次应是意在查出一部分皇后势力。】 【那我就放心了。】系统迅速转移话题,【宿主,你看你旁边那位,看着你的眼神多仰慕啊!明明明媚张扬,在你面前却跟个小娇妻似的,乖乖巧巧,脸蛋红扑扑,你不想亲一个?】 沈星曦笑得无奈,从认识系统开始,系统就喜欢磕她的cp,从星火磕到星华,从海棠磕到茉莉,只要是在她面前脸红过的都会磕。 开始她还会说不亲,但系统就像听不到似的,继续磕。 久而久之她也就宠着,迎合一声:【的确想亲。】 系统激动的尖叫,【那还不找个地方亲一个!方法我都想好了,就打翻了茶水,让她陪你去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聊天,聊着聊着你宠溺地掐了掐了她的脸,看着她娇羞的神色,轻轻印上一吻。】 沈星曦扶额苦笑:【行,等会儿的。】 系统声音更兴奋了,【宿主你太好了!可真宠我!】 云王听到这气愤的摔了笔,他的王妃能不能消停消停啊! 昨日去看小倌上半身,今日要亲女孩子! 想着后宫守卫松散,他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去看看那女孩子是谁的心了! 没想到耳边又传来系统和王妃的交谈: 【那个宿主,我能不能提一个小要求?】 【什么?】 【就是我们有一个在宿主面前化形,更好培养感情的任务,我等会儿想变成男孩子,被宿主亲一口。】 沈星曦沉默,系统用这可可爱爱的女童音说要变成男孩子,还让她亲,也太奇怪了! 变成女孩子不好吗? 系统补充一句:【看到我的样子宿主一定愿意亲的!而且没有心里负担。】 这话倒是让沈星曦多了几分好奇,【那我拭目以待。】 云王彻底按捺不住,把乌啼叫进来代替他,自己则换上最便宜的人皮面具到了御花园最高的一棵树上。 系统兴奋地站起身,【宿主,你用顺手的幸运儿站在了最高的树上,我来说八卦!】 【哈哈哈……说!】 系统眼睛不眨的用积分把这两条弹幕延迟了时间,还把金字亮度调成最亮,字号选择最大,缓缓开口: 【太子福泽深厚,再次降下金字,提醒各位娘娘、夫人和小姐。】 刚想说话的皇后坐直身体,吩咐侍卫去守着,若遇到不利于太子的话再干涉。 侍卫立即追逐着金字道:“道长别走,皇后娘娘允许您在树上赐下福祉。” 云王苦笑地停住脚步,任由金字在他脑门上显现: 【户部侍郎迷上了赌博,日日问侍郎夫人要嫁妆银子,不给就打,所以户部侍郎夫人今日穿得是立领衣衫。】 第38章 共愤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落在户部侍郎夫人身上,带着或鄙夷、或嘲笑或同情。 户部侍郎夫人羞愧地低下头,哪有刚才嘲讽世子妃的嚣张。 礼部侍郎夫人当即笑出声,“我还以为户部侍郎夫人是畏寒,没想到是为了遮掩痕迹,你都这样了还有空操心别人家的事情?” 众人心知肚明,这别人家的事情就是在说世子妃侍女爬床之事。 纷纷看向世子妃。 沈星曦带着暖意的手握住世子妃的小手,不咸不淡地问:“你们说的这些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世子多大的人了,被爬床他若制止还能发生不成?世子妃被丫鬟背叛已经够难受了,都是各家倾尽资源培养的,就这点教养?” “同样,户部侍郎夫人为家奉献自己的嫁妆,还被打骂,这听着就是户部侍郎的错,你们嘲笑户部侍郎夫人作何?” 众人沉默,她们哪里不知不是户部侍郎的错?哪里不知世子妃的遭遇放谁身上都难受? 可她们的夫君是站在对立的立场,把对方气出个好歹能够向夫君邀功。 渐渐的,她们习惯看着对方不如意,就心中畅快。 【户部侍郎如今也就表面风光,其实欠了一大笔钱,家里的丫鬟被他关进了外院,靠进门费赚钱。】 户部侍郎夫人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几乎发疯般跪下请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能不能别让金字显示了,别说了,他完了我也完了,这辈子我还怎么活啊!” 沈星曦叹气,系统曾告诉她,金字显示时,她不能流露心声,不然会一起传出去,此时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她先指出律法的漏洞:【丫鬟被签了死契,哪怕主家打死也无妨。】 宫女们看着这句话,微微红了眼圈。 是啊!这种事情虽然听着让人气愤,但那些人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哪怕官府都不能管。 而她们的命运也没什么不同? 世间处处布满不公,蝼蚁只能偷生。 可她们不知,男子们也好面子,这种逼迫女子赚钱的事情也是为世人不齿,包括拿妻子的嫁妆这件事,沈星曦点了出来,与陈尚书不站在一条阵线的言官一定会借机谏言。 昨夜云景策跟陈尚书的谈话,不出意外丞相和陈尚书也要斗起来了,毕竟对灾民捐款的方案,是对陈尚书及百官不利的,云景策并未否决。 接下来,她该引起共愤了。 【女子也应像户部侍郎夫人这样,无论丈夫打骂,都需要忍气吞声,这一辈子嫁给他,就是他的人,为他还赌债、为她生儿育女,为他养家糊口。】 【都嫁给他了,日子凑合凑合就能过,若是和离,女子没了男人根本活不下去。】 系统暗暗补充:【户部侍郎已经跟好几位大臣联系,要给一岁的女儿订娃娃亲,年龄差也顶多三十多岁。】 户部侍郎夫人停止了哭闹,呆呆地坐在地上。 为母则刚,孩子是母亲的逆鳞,她能忍受自己被随意打骂,见不得女儿即将面对的悲惨遭遇。 她突然跪在地上告假。 皇后娘娘摆了摆手,放她离开。 她故作无事发生的端起酒杯,可手却隐隐发颤。 日子凑合凑合的确能过,可没了男人不能活这句话真忍不了。 多少家庭死了男人,女主人仍然能把孩子拉扯长大! 在场与皇后娘娘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世家倾全力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女,哪怕认为以夫为天也不能接受这种话。 沈星曦在此时站起身,对着皇后盈盈一拜:“皇后娘娘,臣妾自嫁入云王府后,替云王打理产业,发现这些产业在我的想法下经营的出奇的好。 我相信上天有好胜之德,不可能让太子蒙不白之冤,所以这些金字是不是提醒我们,让女子也能经商?” 皇后眯了眯眸,“云王妃你上前,具体跟本宫说说。” 沈星曦应是,走到皇后娘娘身旁,轻声低语:“皇后娘娘,臣妾听说之前在京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在女子眼中是提醒,在男子眼中是事实。 如今您给了这些妇人承诺,也代表着跟上次一样的情况,太子的名声不会受影响反而会让人爱戴,至于皇上那边也可以解释是我们理解有问题。 还有,假如女子可以经商,商铺一定会多起来,百姓可以找的活计就会增多,商税也会增多,那样百姓也会记着太子的好。 当然我也有私心,我不想为云王赚那么多银子。”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云王妃能为太子着想,不为云王着想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不知各位可支持云王妃的提议?”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流露着赞同之色。 谁不想有更多的底牌? 而且平心而论,如果她们的夫君跟户部侍郎一样,她们也只能忍耐。 如果可以经商,哪怕不能单独落户,却可以买间店铺住着,也能有个栖息之地。 总好过被抢光嫁妆,遍体鳞伤,女儿被许给大三十多岁的人强。 可她们只敢点头表态,不敢出言被抓到把柄。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既然在座大部分人赞成,本宫也厚着脸皮求皇上一回。” 沈星曦率先开口:“臣妾愿意与皇后娘娘一起求皇上。” 她扫了一眼可能会选择静观其变的人,只能悲哀的补充一句:“这样如果云王醒来,臣妾可以用自己的银钱为云王买礼物,不会有乱花钱、不会勤俭持家之类的责骂,在云王眼中也不会是一无是处的四品小官之女。” 世子妃率先站起身,“臣妇愿意同行。” 世子妃大姐姐无条件支持妹妹:“臣妇也愿意。” 世子妃乃皇上一派代表,提议是皇后娘娘赞成的,命妇们没了顾虑。 也不得不承认,她们再也不想听不会勤俭持家之类的话。 每次听到这种话,就会觉得憋闷,又让她们在外面不能丢了面子,又不能买太多珠宝首饰,哪有那么多好事? 皇后虽然不能干政,但她是天下女子之首,为女子请命还是可以的。 让人拟了一道请愿折子,看着所有人签上名字,盖上凤印,派人送给皇上。 至于皇上能不能答应,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此时金字已经消失了有一阵,皇后娘娘端起酒杯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吩咐人把十八学士端来,与所有人一起赏鉴。 赏花宴正式开始。 沈星曦跟着众人一起品鉴,时不时跟可可爱爱的世子妃举杯共饮,也是美哉。 系统见云王回了东宫,这才开口:【宿主,功能关了,我们可以随心所欲交流了。】 【宿主,我收到了一个有点狗血的八卦,太子不是有瘾嘛,但是太子妃嫁给太子五年,还是完璧之身,你知道为什么吗?】 第39章 能被王妃杀死是他无能 【为什么?】 【太子最早的伴读是萧家小儿子,萧家小儿子与太子妃是青梅竹马,有一日太子偷偷跟萧家小儿子出府玩儿,突然毒发,神志不清时跟萧家庶三女发生了关系。 太子为了那名女子的名节并未声张,记忆中有一枚玉佩,就派人调查了。 那枚玉佩是太子妃送给庶三女的,她自己也有一枚,这就闹了误会,太子就对伴读说想娶太子妃。 两人当场打了一架,一个花瓶从书架掉落,伴读下意识为太子挡了一下。 碎片砸进了眼睛里,萧家小儿子当场就瞎了,也就同意了让太子娶他青梅,婚事就此定下。 然后庶三女怀孕,说孩子是太子的。 太子这才知道弄错了人,对太子妃心存歉意,想要去道歉,听到太子妃对父母说宁死不嫁给他,说他毁了萧郎一辈子之类的话。 于是太子就一直没碰过,一直寻名医为萧家小儿子治眼疾,想把完整的太子妃还回去。 太子本想着先把太子妃娶回来,再把庶三女接到东宫,可萧家不敢把太子的事情说出去,庶三女婚前不洁的事情却被有心人传了出去,萧家门前皆是辱骂,丫鬟婆子也总是议论,庶三女顶不住压力,带着孩子投井了。】 系统叹气:【宿主,其实东宫无子是太子自己服用了避子药,一是为了太子妃不受妾室打压,二是因为他查到庶三女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是太子曾经残害的百姓的亲戚,他父皇也是三十岁才有的他,他并不着急。】 沈星曦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甜中带辣,入口回香的桃花酿也疏解不了心头的悲凉。 总有一日,她会让女子不再受贞洁所扰,拒绝姨妈羞耻,拒绝身材羞耻…… 可不得不承认,【这还是头一次听说,男子会自己服用避子药。】 系统感叹:【太子除了脑子不好,太重亲情,其他方面还算可以。】 提到这,系统突然笑起来,【宿主,云景策替太子给陈尚书写的检讨书有这句话:外祖父,我真没有恶意,我就想着如果你跟父皇搂搂抱抱,互相攻势,说不定父皇会爱上你!】 沈星曦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他有时候还挺幼稚。】 你才幼稚! 狼狈的回到东宫的云王拿出新买的掌珠开始盘。 他明明是去破坏王妃和系统亲亲的!没想到会差点被侍卫捉到。 这些都是拜王妃所赐! 越想心情越不能平静,可想到系统化形让王妃亲的场景,一不小心捏碎了掌珠。 他看着掌珠碎片,自己都茫然了,为何王妃缕次害他,他还是对她如此在意? 想到母妃临死前也不恨父皇,他更心惊了几分。 母妃是因为觉得父皇坐在皇位,也有许多无奈,觉得是她不够好,才没有宠爱。 而他是告诉自己王妃是为了大义,王妃也没想要他的命,哪怕想要他的命也是被逼的,他更应该想是自己无能才会被取了性命。 突然间感觉感情有点可怕了…… 他应该尝试一下对王妃冷淡的日子。 话分两头。 沈星曦因为云景策的幼稚上扬了唇角。 小迷妹世子妃第一时间问:“云王妃妹妹,你笑什么?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 沈星曦侧眸看她:“叫我沈姐姐我就告诉你。” “啊?”小迷妹有些懵:“我比你大!” “可是我想听。”沈星曦垂下眉眼,神情失落,“你为难就算了。” 娇纵的大小姐抿了抿唇,神情骄傲地道了一句:“那就满足你!” 旋即红着小脸,发出如蚊子的声音:“沈姐姐。” 沈星曦唇角不断上扬,【系统,她真的好可爱。】 【宿主你就坏!】 【哈哈哈哈……】 沈星曦忍住想揉世子妃头的动作:“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 “什么好玩儿的?”世子妃骨子里隐藏的贪玩性子在沈星曦面前根本隐藏不住,说话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当然,沈星曦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说话。 “就是这个游戏可能有点不雅,但我还挺想玩的,要是能玩就好了。” 皇后娘娘听到不雅二字,看着沈星曦的眼神又满意了几分。 云王妃虽然是她的人,在外还是代表云王,刚才的提议也为云王造了势。 但想玩不雅的游戏,相当于给云王丢脸。 她接过话题:“云王妃,刚才你的想法极好,本宫应当满足你的小小心愿,女子能玩的游戏想必也不会太不雅,你说!本宫满足你这个心愿。” 世子妃笑容洋溢:“沈姐姐……妹妹,皇后娘娘答应了!你快说啊!” 沈星曦起身回答:“这个游戏名为三人四足,三人并排站着,相邻两人的脚绑在一起,一起行走一段距离,就是有一个弊端,配合不好的极容易摔倒,需要准备一个厚一点的毯子在下面垫着。” 皇后眉梢微挑,“这游戏本宫还真没听过,既然本宫之前承诺了你,就去准备!” 准备期间继续赏花,皇后开口众人可以在御花园随意走动。 世子妃拉着沈星曦的手到了她大姐姐(翟夫人)面前,还小声把刚才沈星曦说得夫君可以打的言论说了出来。 翟夫人睁大了双眼,手已经蠢蠢欲动摸向腰间的鞭子。 想到如果女子可以经商,她也就有了后路,好像还真能打? 她的确是已经忍到极限了。 明明是弱鸡一个,偏偏总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当然其实她并没有世子妃想的那么凄惨。 这么多年,一房房妾室抬的,感情早就淡了。 只是被世子妃撞见她夫君因为妾室斥责她,她没有回嘴的一幕,真正关心的人有时候比正主还气愤。 沈星曦忍不住提醒一句:“翟夫人,别留伤,打臀部最不容易留,男人更不可能出去说。” 世子妃和翟夫人不约而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两双使鞭子的手已经有些跃跃欲试。 系统也来凑热闹:【宿主,我也想看你打云王屁股,跟你讲,云王的裤子告诉我,他屁股可翘了!】 沈星曦忍俊不禁:【你这样说,我竟然真想打。】 她也只是口上花花:【反正他起不来,我打了也不知道。】 忙完自己奏折,帮王妃分担工作的云王手不受控制放在了自己臀上。 忍不住隔空回了一嘴:“以为本王是父皇吗?” 第40章 性别由我们定义 沈星曦当然听不到云王的声音,继续与世子妃和翟夫人闲聊。 没想到太子妃会走到她面前,轻声问:“云王妃,本宫能与你私下聊聊吗?” 沈星曦自是答应,与太子妃走到了一处假山后面。 太子妃神色有些许不自然,却仍挺直脊背,散发着高贵淡雅的气质。 “云王妃,本宫也不绕圈子了,本宫只想问你在云王府过的好吗?” 沈星曦眼中闪过错愣,她与太子妃不熟? 可是太子妃的声音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清脆中带着一丝沉稳,优雅中透露着高贵。 这样的声音问她是否过得好,总感觉是真心实意。 她面带笑意:“太子妃放心,臣妾过得极好。” “你……为何不在意云王他……”太子妃欲言又止,沈星曦却听明白了。 哪怕太子妃在娘家能耍小性子,嫁进皇家后也免不了想孕育子嗣,会因太子的不触碰胡思乱想。 她轻轻笑了一下,“太子妃,可能我在娘家过得并不好,所以要求也低,我不贪图夫君宠爱,我更享受自己用劳动换来的生活。 我知道世人对我的议论,无非是一辈子守活寡之类的,可云王的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事自寻烦恼? 太子妃放心,我真的过的挺好,王府无人能压过我,我来去自如,想做什么做什么,说句不容世俗的话,女子这一辈子真没必要为男人转。 你看这次云王府设立的粥棚,百姓记得都是我的好,我还期待着当女子能独自经商,我把产业开遍大江南北,哪里有灾荒哪里就会有我的名字,甚至那时可能不是云王妃,而是我沈星曦的名字。” 她勾了勾唇:“太子妃要一起吗?” 太子妃深深地看了沈星曦一眼,突然开口:“你知道我的事情?” 她虽是疑问,眼神却透着坚定。 沈星曦反问:“总不能是太子妃无缘无故来关心我?” 太子妃唇角上扬,眼中含笑:“今日的话就当本宫没听到,赶明儿女子真能经商,本宫倒是会跟弟妹请教一二,还望弟妹不藏私。” “那是当然。”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子妃在奴仆簇拥下离开,沈星曦知道离开放女子经商又进了一步。 她回到世子妃身边,就听到皇后娘娘派人说三人四足的场地已经准备好。 这是一片草地,上面铺了厚重的毯子,周围围满了太监宫女,防止有人想在此做出伤害别人的举动。 皇后和太子妃不参加,其余人三三组队,沈星曦自然与世子妃和翟夫人组成一队。 每六队一起比赛,赢了的队伍进行下一轮比拼,前三名可以得到皇后额外赏赐。 沈星曦不得不佩服皇后,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制定出这些规则,还弄了人眼监控器。 比赛按照品级由高到低举行,也就是沈星曦三人第一场就会参加。 宫人们为大家把相邻的腿绑上。 世子妃在中间,沈星曦和翟夫人居于两边。 很快,比赛的号角被吹响。 有经验的沈星曦提议先适应口令,一开始不急于求快。 世子妃和翟夫人自是答应。 也因此,她们落在最后。 一直看不上世子妃没女子家文静的工部尚书夫人回眸一瞧,捂唇偷笑:“世子妃不是学武的吗?怎么落在最后……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没站稳,摔了个大马趴。 世子妃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工部尚书夫人还是操心操心自己!我可不会……哎呀!” 因为光顾着说话,忘了听口令,世子妃也没站稳。 翟夫人和沈星曦反应迅速的把世子妃捞了起来。 世子妃不好意思,刚嘲笑了别人,自己也差点摔倒。 摸了摸鼻子,人瞬间老实了。 因为摔跤还气愤的工部尚书夫人心里平衡了,再看在场摔倒的不在少数,突然觉得也没那么丢脸。 此时,沈星曦三人超过了她。 她当即抬腿想追,迎接她的又是一次五体投地。 她气得跺脚,这游戏有毒! 可她在中间,外面两人怕被她连累,稳稳的站在原地,没跺动…… 只能靠嘴催促,“我们快一点,最起码别最后一名啊!” 但这游戏光心急是没用的。 在摔了无数次后,逐渐学乖,也喊起了号子。 当众人齐心协力冲向彼岸,皆不禁露出笑靥。 此时她们才后知后觉发现,额头已经浸出汗水,心跳加快气喘吁吁,笑容禁锢在脸上,唇角放不下来。 她们拿出手帕擦汗,看着下一组也在摔倒,笑着笑着突然间意识到,她们刚才也像这些人一样,在摔倒时还能笑出来。 不禁回想刚才的比拼,最后只想着赢,忘了平日的礼数,号子喊得越来越响,心情也没来由的畅快。 这是她们没感受过的感觉。 而平日在家里,她们连小跑都会被说一句:“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哪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可翟夫人和世子妃不是女儿家吗? 她们策马飞扬,就不是女子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心里升起,终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得到答案:我们来定义性别,而不是性别定义我们。 比赛仍然在继续,皇后娘娘看着众位夫人和小姐那摔跤次数,对沈星曦又多了几分信任。 尤其直到比赛结束,看到只有沈星曦那一组没真正摔过,满意的给了重赏。 沈星曦看到大家的笑容也很满意,一次次打破固有思维,才能发现真正适合的是什么。 接下来,皇后吩咐人侍候各位夫人小姐梳洗整理着装,赏花宴也因为时间关系落下帷幕。 沈星曦遵守诺言带着世子妃去买了镯子,还给翟夫人买了一个姐妹款的。 都是翠玉轩价值连城的物件,她买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得世子妃直羡慕,给大姐姐送镯子时忍不住提了一句。 翟夫人眯了眯眸,“你去跟云王妃说,我会让将军府赞成女子经商。” 世子妃一点就通:“姐姐是要我跟着云王妃学经商?” 翟夫人点了点头,温柔地看着妹妹,如果妹妹有银钱傍身,她也能放心许多。 另一边,沈星曦刚回到云王府,就听星火急急忙忙道:“主子,太子偷溜出宫,正在沈府等你。” 【太子又闹什么!】沈星曦忍不住抱怨,【就不能让人歇歇?】 系统轻咳一声:【宿主,太子只是想跟你吃一顿烛光晚餐罢了。】 沈星曦无语凝噎。 云王看着面前的奏折气不打一处来。 系统安抚:【宿主别生气了,我再准备两刻钟就能化形,你亲亲我就消气了。】 【行,那就让太子再等会儿。】沈星曦眉眼含笑。 云王摔了奏折。 第41章 三个人的晚餐 两刻钟是系统掐算的云王能赶回府的时间。 她是真好奇如果云王不想暴露会用什么方式打断宿主亲她。 当然最主要原因,她化形时间很短,不知道怎么跟宿主说她该回去的话。 两刻钟时间眨眼即逝。 系统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宿主,你要看到我了!】 沈星曦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房间变化。 与系统在心里交流多年,跟网聊似的,如今也算是面基? 房间内凭空出现一团白雾,移动到她的腿上,渐渐凝成实质,一个不到半米的肉团子出现在眼前。 系统迫不及待:【宿主,我可爱不?快亲我啊!】 沈星曦愣了数秒,无奈笑了一下。 跟一个婴儿面基的感觉谁懂? 婴儿没有头发,皮肤娇嫩,软绵绵的,没穿衣服,目测是……女孩子? 系统手脚并用躲到沈星曦衣服里,【别看了,羞羞。】 沈星曦:【哈哈哈哈……这就亲!】 窗户此时突然被人破开,一名黑衣蒙面人闯了进来。 “云王妃,老老实实跟我走,不然别怪刀剑无眼!” 虽是如此说,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在房间里瞅,系统在哪呢?他怎么没看到? “啊!有刺客!”沈星曦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抱着系统躲到铺了桌布的桌子底下。 迅速对着系统脸颊亲了一口:【好了,快回去。】 云王气得劈碎了桌子,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亲亲! 沈星曦见系统消失,对着黑衣人笑了笑,“刚刚我太害怕,我跟你走。” 云王噎住,有没有可能他只是找个借口? 他只能吹了个口哨,拿着剑防备的朝着王妃方向走。 乌啼和满天好似因为听到王妃的叫声,冲了进来。 黑衣人见势不妙,丢下一句:“这次饶了你!” 沈星曦喊:“别走啊!抓我当人质,他们不敢碰你!” 云王气得磨牙,回了一句:“多谢提醒,下次一定!” 乌啼和满天强迫自己咽下对王爷表现一言难尽的想法。 脸上挂着担忧问:“王妃,您没事?” “我没事,窗户和桌子有事,你们收拾,我去寝殿休息,无事别打扰我。” 乌啼和满天应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沈星曦回到寝殿,与星火互换,悄悄离开王府。 系统不想让云王误会,率先解释:【宿主,其实我本来想变成男娃,但是怕得不到亲亲,临时决定变成的女娃,你会不会介意?】 沈星曦:【不介意,哪怕你变成男娃我也会当你是女孩子,就是有一种跟婴儿面基的诡异感。】 【哈哈哈哈……宿主你这样说,还真有点诡异。】 云王心中的无名火倏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脸颊微微泛红,他刚刚打扰的是王妃和一个女婴的好事?!!! 不过他更好奇王妃对这次遇刺怎么想。 系统满足云王的小心愿:【宿主我想不明白,你刚刚怎么不让乌啼他们去追刺客?】 沈星曦垂眸遮住心里怪异的感觉。 黑衣人进屋的时机太过凑巧,系统立即离开并没遗憾也不符合常理。 但她只是让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按照常理回答:【这种事情应该我吩咐吗?他们不应该至少有一人直接去追吗?所以他们认识,就是不知背后之人想干什么了。 我能看出来,那黑衣人没有恶意,更像是试探我的反应,我有预感,可能幕后之人要现身了。】 系统暗笑,有没有可能只是来搞破坏的? 云王听到王妃最后一句话,夸了一句聪慧。 他怎么可能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乌啼在早几年前就投靠了陈尚书嫡长子,所以哪怕嫡长子是皇上的儿子,他也不看在眼里,因为乌啼可以随意接近。 只要拿陈尚书嫡长子当挡箭牌,他云王身份就还能再藏一阵。 他在马车里换回云景策的身份,来到沈府门前。 看着沈府朴素的大门,不由得笑了笑。 他和王妃果然心意相通,一起当谋士,同样弄了个假的府邸,连这低调的装潢都相似。 等等…… 他之前是不是想冷落王妃来着? 怎么就先去破坏系统和王妃的好事,又来干扰太子和王妃? 他用冷落和不想带绿帽性质不同欺骗自己,敲响了沈府的大门。 沈星曦下马车时,就见门童准备把云景策请进府邸。 手中的折扇一开,微微摇晃,她缓步走下马车,嘴角轻扬:“云先生怎地也来了?今儿府上倒是热闹。” 云景策回眸,一时有些恍惚。 王妃这潇洒模样真看不出是名女子。 想到她就顶着这张脸摸他腹肌,心跳乱了一拍。 沈星曦合上折扇,敲了一下云景策肩膀,“愣着干什么?来者是客,沈某岂有不欢迎之礼?” 说完她洒脱的往客房走。 云王被敲得心跳又快了两拍,脑海里浮现着在酒楼里,王妃敲完他肩膀后,第一次摸他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才恢复理智,跟上王妃的步伐。 太子见到沈星曦立即站起身,率先开口:“沈先生不必多礼,像以前称呼我为大兄即可。” 【系统,时隔两年我还是忍不住吐槽,太子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个姓氏啊!天天喊大凶吉利吗?】 系统连忙点了弹幕延迟,安抚道:【以太子的脑子应该没想那么多,也不玩谐音,可能就是觉得大字比较大气,还是太子的太去掉了那一点形成的字。】 沈星曦心里已经无语成六个点,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沈兄,我也好久没叫过这个称呼了,今日时间正好,我们叙叙旧!”太子端起茶盏遮住狂跳的小心脏。 他是真迷恋沈先生的笑容。 “那太子也不介意带在下一个。”云王偷窥到太子目的后,这才现身。 太子表情有一瞬间僵硬,但由他亲手给沈先生和云先生下的药,让这两人在一起,这结果流着泪也要咽下去。 “当然,咱们三人在一起也能更畅所欲言,我订了雅间,两位跟本宫移步。” 系统笑哈哈:【变成三个人在烛光下用膳了咯!哈哈哈哈!】 太子脚步顿住,看样云先生的确是个花心的,他和沈先生都喜欢,三个人吃饭如此开心。 心情有点复杂,可他不能明说。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交代:“云兄,你与沈先生一起称呼我为大兄!” 系统悄悄把弹幕放出来:【时隔两年我还是忍不住吐槽,太子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个姓氏啊!天天喊大凶吉利吗?】 【以太子的脑子应该没想那么多,也不玩谐音,可能就是觉得大字比较大气,还是太子的太去掉了那一点形成的字。】 太子面色复杂,他好像被骂了,但骂的还有些道理。 于是他问:“云先生,我这姓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尤其与兄字连在一起。” 云王垂下眼帘,遮住一言难尽的神色,太子用了这名字三年,才反应过来? 他只能如是回答:“太子这样一说,的确有些不妥。” “那我得改个姓氏,皇家的姓不能用,我母后的姓也是京城独一份,那我就跟云兄一样,姓沈!” 云王:“???”他姓沈? 太子对着云先生眨了眨眼:“莫非云兄不想姓沈?” 第42章 乱七八糟 云王额头青筋不受控制跳了跳,他为何要跟王妃姓?王妃理应跟他姓! 可想到太子用沈姓,嘴不受控制回答:“那我们就都姓沈!” 沈星曦嘴角微抽:【这就定下了?用我姓不争取我的意见?】 系统默默把弹幕变成:这就定下了!用沈先生姓不争取他的意见。 太子眸光微闪,看向沈星曦:“沈兄,我刚才说想用你姓其实是开个玩笑,所以才没争取你的意见,没想到云兄也来凑热闹,如今这情况,我不用都不太好意思,那就这样定了,你别怪云兄,他没恶意的。” 云王脸黑了一个度,这话说的像是他有恶意似的! 沈星曦玩味地勾了勾唇,荡漾着痞气:“无碍,本少这也算给沈家添丁增口。” “沈兄能这样想就好!”太子心中喜悦,可以与沈先生又近一点咯! 云王暗自瞪了王妃一眼,添丁增口多数用于家里有婴孩出生的时候,王妃这是悄悄占他和太子便宜! 看着太子喜不自胜的表情,默念:不气不气,不跟傻子置气。 三人共乘一辆马车进入酒楼。 临近雅间前,太子的脸色闪过一抹不自在,还是推开了房门。 满地粉色花瓣,桌上摆着红烛,四周挂着红绸。 系统憋了半天,释放出天性:【哈哈哈哈……太子这布置多有心意啊!】 沈星曦眉心跳了跳,不想说话,打开折扇装作浑不在意的走进房间。 太子看了一眼没有多余表情的沈先生,又看了一眼表面阴沉,心里乐开了花,还夸他的云先生,低声对云先生道:“别高兴,我不是给你布置的。” 云王蹙眉,太子这是在跟他宣战! 太子见云先生脸上肉眼可见的染上怒火,觉得应该把话说清楚:“你不高兴也没用,咱俩是一类人,除非沈先生都想要,我才会考虑。” 云王冷冷瞥了太子一眼,心知太子这意思是除非王妃愿意两个人,不然就把王妃抢过去! 脑海里根本想不起来因为觉得感情可怕,想冷落王妃的决定,快走两步到王妃身边,嘴比脑快地道:“沈兄,刚刚太子气我,你说过虽不能给我感情,但是别人欺负我会保护我的。” 【啊?】 沈星曦表情僵了僵,看向太子:“太子你……” 太子抢着开口:“叫我沈兄。” 沈星曦下意识改口:“沈……”她顿了顿,总有一种叫自己的感觉。 不过有歧义也不吃亏。 深邃眸子藏着幸灾乐祸:“沈兄,听说你欺负云兄,差点给他欺负哭?” 云王那阴沉的脸,终于撑不住了含了幽怨。 他是会哭的人吗? 没想到心里和头顶出现了王妃的心声:【这句话理解成给他(我)欺负哭,也还不错。】 云王愣了愣,王妃说的是她把他欺负哭的意思?但比起被太子欺负,他竟然能接受? 看着字幕的太子表情一言难尽,走到首位上,唇瓣张了又张,最终选择压低声音,悄悄跟沈星曦道: “沈先生,我跟云先生真不可能有什么,我早就不愿意把人欺负哭,更喜欢被欺负,如果你以后发现云先生对你三心二意,真别怪我,我已经明说了。” 沈星曦感觉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因为太子的话生锈了。 系统助宿主一臂之力:【分析得出,云先生喜欢太子。】 沈星曦顶了一脑门问号,凭本能回答:“我知道了。” 太子点了点头,旋即看到云先生头顶如此明确的袒露心意的心声,扶额苦笑。 云王紧紧攥紧双拳,系统怎么还造谣呢!太子到底跟王妃说什么悄悄话,他不能听? 雅间内安静下来,三人心思各异。 所幸店小二上菜打破了这乱七八糟的氛围。 太子率先拿起筷子:“两位沈兄用膳!” 沈星曦和云王皮笑肉不笑的拿起筷子道谢。 却没想到还有一道菜。 房门又被敲响,店小二把菜放下后高声介绍:“三位贵客菜齐了!我来给贵客们介绍,这道菜叫永结同心,这道叫海誓山盟,这道叫……” 店小二扫了一眼屋内三名男子,硬着头皮继续唱菜名:“这是百年好合、情比金坚、白头偕老……” 他越说越快,几乎没有喘气说完,迅速离开。 直到出包间他才敢露出古怪的表情。 他们酒楼相同菜品有两份菜单,一份是正常名字;一份是寓意极好,但是光看菜名对应不出菜品的菜单。 后者比前者价位贵,一般都是为了图个吉利,比如金榜题名、百年好合之类的。 所以不存在因为喜欢菜品,而故意点这几道菜的可能性。 可那是三名男子啊! 在花瓣红烛环境内吃饭的三名男子啊! 店小二揣着对世界癫狂的新认知,把此事说给了掌柜听。 没想到却被后面的赵公子听了进去。 赵公子双眸绽放幽光,这京城姓大的只有三年前炸他家茅房那位,那这奇闻他指定得喊上老友捧场啊! 雅间内三人不知“老友”即将相逢。 太子不好意思解释:“这家店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会介绍菜名。” 【难道重点不是为什么要特意点这名字的菜吗?】 沈星曦内心捧腹,却也知问出来更尴尬,干脆用菜堵住自己的口。 【万万没想到,这些菜有用在我身上的一日。】 系统内心憋笑,想当初宿主为了宰客,才弄了两份菜单,增加了小二报菜名环节。 如今也算钱挣了,服务也享受了!哈哈哈哈…… 太子见沈先生和云先生都不太愿意说话,只能自己活跃气氛,“两位沈兄,我这样称呼二位还蛮有趣的,沈兄和沈兄也如此称呼试试?” 沈星曦和云王吃饭的动作齐齐顿住,这些年的默契让他们异口同声:“食不言寝不语。” “啊?出来吃饭也不能说话?”太子有些懵。 沈星曦和云王用沉默表明立场。 房门此时突然被推开,赵公子拎着鸟笼走了进来。 “大兄,好久不见!这两年你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这不听说你来了这里,特意来打声招呼。” 太子眼中闪过嫌恶,“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大兄这话说得就见外了。”赵公子扫了一眼屋中环境,自顾自坐下嘲讽道:“这些是大兄为夫人准备的?想必是惹怒了夫人,只能跟沈兄和这位小兄弟一起用了?” 太子抿了抿唇,没有辩驳。 赵公子表情更加得意,“这一点你可赶不上我,你知不知道常家小姐?那身材站在那里就是污染环境,偏偏还用那副肥头大耳的模样在街上看我看直了眼,我直接把说哭了,如今绝食减肥呢! 这女人啊!你不能惯着,越惯越蹬鼻子上脸,你骂他一顿,就愿意为你改变。” 沈星曦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斜靠在椅背上嗤笑:“赵公子这是当初浇了一身黄色没洗干净?嘴这么臭?” “大兄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听说你前几日去青楼持续时间没到半刻钟?还跟针一样细?” 第43章 能亲吗? “你在说什么!”赵公子咆哮出声。 “我说得是事实啊!好多人都知道!我给你一个建议,多去看看大夫,兴许能治好呢!”沈星曦轻摇着折扇,声音不咸不淡,好似说得就是事实。 她最讨厌用身材抨击女子的人,看不惯别看!别人凭本事吃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公子,我没想到你看着文雅,张嘴却是这些虎狼之词。”赵公子辩解不了时间问题,脸色气得铁青,只能用不雅抨击沈星曦。 沈星曦无赖地耸了耸肩,“我只是跟赵公子一样,你谈论别人身材,我也谈论你的身材,有什么不对的?” “哦……还是有不同的。”沈星曦嘴角挑起轻蔑笑容,“别人努努力就能改变,你不一定能变咯!” “你!”赵公子憋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他气冲冲离开,去让随从催促,那些老朋友怎么还没到! 屋内。 太子两颊泛红,一种幸福感由内而生。 沈先生这是看不得别人说他,保护他呢! 一双大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看着在他心里如神只般的沈先生,轻声道谢。 沈星曦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并不解释误会,只是请求,“太子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只是刚才我提到了常家的小姐,我担忧因口舌之争会让赵公子加恨于她,还望太子能派人保护一二。” “沈先生果然心地善良思虑周全。”太子立即出言保证:“我这就派人回宫请母后帮忙。” 沈星曦随口夸了太子几句,这才站起身,“太子时间不早了,在下累了一日想回去休息了。” “那咱们改日再聚。”太子也站起身,“沈先生我送你。” 沈星曦道了声谢,懒得再与云景策寒暄直接离开。 坐在旁边的云王看着两人离开,把自己忽视得彻底,气得捶了一下桌子。 他还没冷落王妃,先尝到了受冷落的滋味! 看着这一桌太子特意为王妃点的菜品,心里堵得大石又沉重几分。 他的温水还没沸腾,怎么就泼了冷水进来! 可他能怎么办? 舍不得、忘不掉、放不下…… 偏偏喜欢的人对他真实身份有杀心。 心里多了一个失去理智的小人,日日心存侥幸,自己一日没被杀死,王妃就有对他不忍心的可能性。 而那原本存在的理智小人,一边唾弃一边投降,如今躲在角落里迷惘。 窗外的月光照不进屋内,内心被黑暗笼罩。 他端起酒杯独饮,脑海里却不断传来系统和王妃的欢声笑语。 房门忽得被踹开,赵公子带着他狐朋狗友闯进了雅间。 云王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无视赵公子问话,挨个人揍。 拳拳落在脸上。 他揍人只是单纯因为看不顺眼!才不是因为王妃为太子出头,心里酸了。 狐朋狗友不由得用埋怨的眼神看向赵公子,把他们叫来是挨揍的? 云王看着满地哀嚎的众人,吐出一口浊气,起身来到沈府门前。 沈星曦因明早需要扮成严嬷嬷进宫,偷懒没回云王府,此时听到门童禀告云先生来了,增了几分庆幸。 门童想了想,补充一句:“爷,云先生像是饮了酒。” “那就把他带去客房。” 沈星曦把放在柜里的小粉拿了出来,缠绕在腰间,这才往客房走。 刚走进客房,就看到美男靠在椅背上,高举酒壶,仰着头饮酒。 发丝垂落,衣着凌乱,醉眸微醺,脸色薄红。 她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中的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问:“跑我这来耍酒疯?” 云王那迷离的双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低笑一声,点头附和,“的确想跟沈先生耍酒疯。” 他抬起下巴,露出雪白的天鹅颈,“沈先生要不也喝一点?对我耍耍酒疯?” 沈星曦轻笑一声,指腹放在他喉结上摩挲,眸色逐渐变暗,缓缓俯身,盯着他的唇,嗓音有几分哑,“能亲吗?” “能……能亲。”云王心跳乱得像有只小鹿在撞,脸上的红晕加深,睫毛煽动,蒙上了一层水雾的眸子流露着期待。 沈星曦勾起他的下巴,再次把两人距离拉近。 看着美男这副乖乖巧巧等待被亲的模样,勾了勾唇,“我就是问问,没想亲。” “你耍我!”云王双眸微睁含着恼怒,可配上眼尾分外糜烂绚丽的红,更像是娇嗔。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忽得用自己的鼻尖轻蹭了一下他的。 看着美男仿佛被定格一般,眼中的恼怒被羞涩取代,她莞尔一笑,取出腰间的小粉,“那我开始耍酒疯了!” 云王愣了愣,低笑,配合着趴在桌子上,“沈先生随意。” 其实他真想被王妃打一顿,兴许这份情事就能放下了。 沈星曦呼吸乱了刹那,把小粉缠在手腕上,坐到一旁:“云先生你又没惹我,我打你作何?” 云王闭了闭眸,唇边划过一抹自嘲。 嘲讽心里那理智的小人,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接受失去理智小人的思维。 他坐直身体,叹了口气,“沈先生你赢了,别如此忽远忽近的折磨我了。” “哦?此话怎讲?”沈星曦故作不懂。 云王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把衣衫大敞,声音仿佛带着几分祈求:“云某可能用这份诱惑,换一个改变现状的方法?” 沈星曦美眸微眯,缓缓靠近,手放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再次加快的心跳,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好。” 她揽上他的腰,附在他耳边低语:“云先生你知道易容阁?这么长时间陈尚书都没除掉,可是遇到了难题?我配合让皇上帮你好不好?” 云王把耳朵捂住,深吸几口气企图让自己冷静,嘴却不受控制地问:“沈先生要我做什么?” “我要在陈尚书死后,加一场科考,且允许女子也能参加,此次科考所有考生文章需贴于告示栏,以便公允。” 云王瞬间清醒,“沈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44章 授课—争宠(互助)1 沈星曦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就说答不答应即可。” 云王避开她的手指,“此事我不一定能办到,还希望沈先生给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那你考虑考虑。”沈星曦站起身,“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云先生了。” 云王看着王妃离开的背影,揉了揉太阳穴。 如今陈尚书太过谨慎,身边至少跟着三名侍卫,哪怕他让人易容成其中一名侍卫,刺杀的可能性也不高。 可让多人易容成陈尚书的侍卫,不提高昂的人皮面具价钱和浪费人手的问题,单论易容阁需承担的风险就不低,他不拿出足够的诚意根本请不动。 可他没想到这份诚意是开放女子科举。 王妃手下必定有能考中科举的女子,也意味着此举相当于给王妃在朝堂安插势力。 这份势力要是他针对,只会与王妃离心,若他不针对,相当于给王妃或者她幕后的主子铺路。 还没想出更利于自己的办法,耳边传来系统与王妃的对话。 系统:【宿主,你觉得云景策能答应吗?】 沈星曦:【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句实话,云景策就算答应也可以在杀了陈尚书后反水。】 【所以宿主你利用美人计,让事情更有保障?】 沈星曦嗤笑,【这种事情用美人计也太掉价了,傻系统,有没有可能我乐在其中?你家宿主我啊不是神仙,玩那么多心计也会累。】 【呜呜呜……宿主姐姐抱抱。】 【抱抱。】 云王苦涩地笑了笑,那失去理智的小人又赢了。 他把衣服穿戴整齐打开房门,问门外的小厮:“我有事想与沈先生说,不知是可以直接去找沈先生,还是劳烦您先问一下?” 小厮行礼,“老爷之前吩咐过,云先生请随我来。” 云王直接被带到了沈星曦的卧房,下意识环顾四周,打量屋内装潢。 沈星曦斜靠在床边,低声问:“云先生可是觉得这屋内少些人气?” 云王点头,一看这房间就不经常住人,没有主人用惯的物件。 可他没想到,沈星曦下句话是,“的确是少了些人气,少了云先生这个人。” 云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与王妃达成协议的前提是改变两人如今的感情现状。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她面前问:“我如果说,答应的前提是印上一吻,你可愿?” 沈星曦懒洋洋起身,忽得拽住他的胳膊。 云王只觉天旋地转,转眼半个身子躺在床上,王妃摁着他的肩膀,应了一声“好”。 他眼见着王妃唇瓣距离他越来越近,喉结不停滚动。 可惜不行…… 他的要求过分了。 遗憾的把王妃推开,他轻咳一声,“沈先生我答应了,你不必如此牺牲,时辰不早了,云某先离开了。” 沈星曦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摇头失笑,【系统啊!我女子身份被他看出来了,所以秉持着君子风度,从不主动碰触我,会觉得我亲他牺牲很大。】 系统装傻:【啊?他竟然看出来了?】 【他又不是太子,我帮女子做那么多事,看出来也正常。】 云王听到此处,勾了勾唇。 王妃终于看出来了!他能摆脱王妃对他的断袖印象了! 可没想到,系统下句话是:【那他还愿意承担下面的名声?甚至小粉也能接受。】 【这跟看出我是女子有什么关系?兴许就是因为喜欢我的强势,想在我身下娇喘,才对我感兴趣的呢?】 云王暗自磨牙,他才不是父皇!更不可能娇! 系统:【宿主,我更觉得你说的是你的爱好。】 【哈哈哈哈……】沈星曦笑而不语。 云王眉心跳了跳,眼中的纠结一闪而过。 —— 翌日,晨曦初露,旭日东升。 沈星曦先在云景策房间放了迷香,旋即悄悄换成严嬷嬷身份,踏入皇宫。 皇后和一众嫔妃如上次一般,已经在授课殿等候。 唯一不同的是,当沈星曦走进时,宫妃们站起身行礼,“严先生安好。” 沈星曦颔首,“各位娘娘请坐。” 她先在后面石板上写下“争宠”二字,语气随和地问:“各位娘娘可有能分享的争宠手段?” 皇后娘娘率先开口,“德妃刚进宫时,就喜欢半夜生病,每次都用这个借口把皇上叫走,想必这就是争宠手段?” 德妃瞪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也是一样?偏头疼的毛病也就夜里才犯。” 其余嫔妃紧紧抿着唇,忍住笑意。 皇后回头扫了一眼,笑容有几分释然:“想笑就笑,本宫的偏头疼也好久没犯了。” 这些日子她是真轻松快意。 不再去想着如何讨好,不去在意皇上每个月翻牌子数,不在意皇上评价,没事钓鱼赏花,弹琴听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这一切的根源,皆是因为严嬷嬷的课。 所以也愿意给几分面子,配合一下。 德妃也笑着配合,“看样是太医院的御医医术增进了呢!” 沈星曦敲了敲石板,吸引所有人注意力,表情严肃,“安静!” “各位娘娘,争宠乃严肃的事情,岂能笑谈?” “皇后和德妃娘娘说的争宠手段属于温和的,下毒、栽赃嫁祸、黑白颠倒等,皆是争宠手段,轻则禁足降位份,重则殒命,娘娘们觉得好笑吗?” 宫妃们笑不出来了,往事不堪回首,在皇宫能活下来的人没有干净的。 沈星曦眉眼透着冷意,“但尽管如此,皇上乃真龙天子,为了宠爱一切都是值得的!成功夺宠,就能有一夜温存,没有成功大不了就是失败丢命罢了!” 皇后和众嫔妃们对视,表情皆是一言难尽。 为什么当初的她们会为了一夜温存甘愿冒险争宠? 为什么严嬷嬷不说,她们从没有觉得不值得? 第45章 授课—争宠(互助)2 沈星曦替娘娘们解惑,“而且争宠的好处在于能早日诞下子嗣,女子每个月都有月事期,月事期间和月事期前后七日皆不易有喜,第十一日到第十八日是最佳有喜时间,时间太少,难免得争夺一二。” 宫妃们茫然,第一次听说月事期前后也不易有孕。 所以她们既然不能有孕,为何还要冒着得罪人或生命危险争宠啊? 更何况皇上现在根本不可能有子嗣,她们争宠更没有意义。 莫名有一种过去的自己脑子进水的感觉。 沈星曦看向皇后娘娘,“首先为皇后娘娘道喜,偏头痛的毛病好了,可我觉得不应该好,争宠是能让皇上感受到他在娘娘们心目中重要性的主要依据,女子以夫为天,诸位娘娘就应该围着皇上转!” 皇后蹙眉,如今的她更想自私一点,真不愿意听需要围着皇上转这种话。 所以女子应该以夫为天也有误? 一直当真理的话,被撕开了裂缝,无数细线开裂,濒临瓦解。 沈星曦拽断最后一根细线,“提到以夫为天,我想多说几句,女子一直居于后宅,不如男子见多识广。 在生活中,女子也只能依附男子生活,所以男子的话一定是对的。” 宫妃们齐齐端起茶盏,遮住嘲讽的唇角。 这世上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只是严嬷嬷的身份不能明说罢了。 可为什么这几百年来没有人觉得以夫为天是错误的? 在座都是聪明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是哪怕察觉到也不能宣之于口;是宣之于口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是居于内宅,安了个没有见识的帽子,所言所行不被重视,也没有能力反抗。 想明白后,她们看着严嬷嬷的视线不由得带着探究。 这才是严嬷嬷上课的真实目的吗? 让她们再也接受不了以夫为天,想办法改变现状? 沈星曦仿佛没有察觉到娘娘们眼中深意,把话题拐了回来,“女子依附男子才能活,所以必须得争宠。” “严嬷嬷。”皇后实在没忍住打断,这人是怎么做到,句句挑起她火气的! 真听不下去只能依附而活这种话! “可能你有所不知,本宫已经向皇上递了请愿折子,想必不久女子也可以经商,以后女子也能自己赚钱,这种话还是别说了。” 沈星曦唇角没忍住上扬,这么多宫妃在场,皇后娘娘不可能食言而肥,有将军府、太子妃娘家和陈家的支持,开放女子经商稳了! 她也没白忍着恶心,不断刺激皇后下定决心。 拼命往下压唇角,声音却没控制住带着一丝笑意:“那是我孤陋寡闻了,以后女子能自己赚钱养家,想必各家各户的银钱会充足些,日子也因此过得会更好,是好事。” 皇后直接戳穿:“严嬷嬷,想笑别忍着,本来你也不严肃。” 沈星曦莞尔,“那我继续说争宠。” 皇后娘娘扶额,想到那句冒着生命危险为一夜温存,她听到争宠就感觉是严嬷嬷在嘲讽她。 沈星曦没有错过皇后娘娘的表情,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可宫妃情况不一样,她想做的是减少女子间没必要的争斗。 “我来逐个分析争宠手段,先说下毒。 下毒的目的一般是把对方毒死、让对方滑胎、不孕等。 优点是如果事成能去掉眼中钉,缺点是男子可以随意纳妾,除掉一个还可能来一个。” 德妃叹气,严嬷嬷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在分析利弊啊!可这说法跟说她们脑子有问题根本没区别! 冒着生命危险残害她人,回头皇上就又纳回一个。 关键是曾经的她们乐此不疲,揣着豪言壮志,来一个弄一个就是,如今皇宫里宫妃都住不下了。 沈星曦继续补充下毒的缺点,“当然,下毒露馅的可能性比较大,手段使用的同时,也在提醒对方对你使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全凭皇上愿不愿意查,还违背仁义道德,脏了自己手,我并不推荐。” 宫妃们连连点头,严嬷嬷终于说一句合她们心意的话了。 “看样娘娘们这是赞成我的话了。”沈星曦勾了勾唇,“也是,能做出下毒之事的人,都有心狠手辣的一面,男子们很难不去想,你能对别人下,也可能对他下,那是真得不偿失。” 皇后听到此处笑了笑,她很想辩驳,宫妃互相之间下毒皇上都看在眼里,皇上的自大让他根本不会去想有人会对他下毒,以至于她毒下的毫不费力,可她不能说,也希望宫妃认同严嬷嬷的话,让后宫少些乌烟瘴气,能清闲几分。 她缓缓开口,“严嬷嬷说得极是,不提皇上,于本宫而言谁暗害谁一目了然,只是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这后宫……” 她没有把话说完,其余人心知肚明,如果都秉公处置,她们在座的都得进冷宫。 沈星曦对着皇后颔首表示感谢,接着道:“别的争宠手段也是一样,栽赃嫁祸、黑白颠倒只是看皇上想不想管,我也不推荐。” “最后说温和的偏头痛的方法。”沈星曦问:“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我有一个问题,你们之间最后谁更胜一筹?” 皇后娘娘冷哼:“当然是本宫更胜一筹!” 沈星曦:“那总体算下来,除去皇后娘娘应有的侍寝日子,侍寝日子多了几日?” 皇后闭上了唇,争夺了十余年,加起来多的日子不到半个月。 她无奈地看着德妃笑,“本宫突然觉得忙碌半生,什么也没得到。” 德妃瞪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那意思是,臣妾忙碌半生,反而得不偿失?” “两位娘娘可没有白忙活,最起码让皇上觉得你们重视他。”沈星曦垂眸:“娘娘们都依附皇上而活,当然要让皇上重视,所以不争宠皇上也会多想。” “我曾经最喜欢像皇后娘娘一样在暖暖的被窝里喊头疼,夫君不来会有愧疚感,我直接进入梦乡,来了发而得忙……” 她话语顿住,“当然夫君不来我是秉着失落和孤独感进入梦乡。 夫君愿意风尘仆仆,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来见我,我当然要欢天喜地的从暖洋洋的被窝里起身,好好侍奉夫君。 哪怕因此受凉,晚睡导致皮肤不好,一身疲惫乏力,甚至可能还会被夫君说上几句,也是福分呢!” 第46章 授课—争宠(互助)末 过上悠闲日子的皇后端茶遮住抽搐的唇角,皇上哪有被窝香?更何况还得侍奉,这福分如今她是不愿意要了! 不过…… 她看向德妃:“德妃近日看起来身体虚弱的很。” 德妃双眸放光,“皇后娘娘,你怎么皱眉了?是头又疼了?” 其余宫妃也互相对视,寻找盟友。 严嬷嬷说得没错,身处后宫身不由己,这以夫为天的大环境她们如果不争宠,皇上难免不悦。 到时候牵扯娘家得不偿失。 但是她们可以选择让自己日子舒心。 盟友间互相“争宠”,利于心平气和,反而有一种戏耍皇上的兴奋感。 虽然得冒着从暖暖被窝里起来的风险,但是皇上更惨啊! 新世界的大门仿佛被打开,直到此时她们才察觉,侍寝在她们心中竟然比不过戏耍皇上的兴奋感。 系统没忍住【啧】了一声,【宿主,果然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要做到让宫妃们玩弄皇上这句话了。】 【嗯哼。】沈星曦眼含笑意,【我更高兴的是她们不抵触互相帮助,当发现用温和的方法与原来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时,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宿主,我只知道我耳边一直响起功德+1,功德+1,小钱钱也一直在增加。】 【哈哈哈,那我继续努力。】 沈星曦轻咳一声,吸引注意力,“各位娘娘有什么事情可以私下聊,关于争宠还有一点,那就是床笫之事。 想必娘娘们也清楚,这前两堂课只是做个铺垫,我主要受托来教娘娘们床笫之术的。” 众宫妃脸上齐齐染上一片好看的红晕,这种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教导也太羞耻了! 系统不受控制跳了出来,【宿主,这场景也太美了!端庄的皇后娘娘、高傲的德妃娘娘、明艳的淑妃娘娘、可爱的良妃娘娘……一起看你的眼神变得娇羞,你不趁机选一个?】 【系统,大可不必如此营养均衡。】沈星曦额头滑下三道黑线,系统这是什么都嗑啊! 系统暗笑,她当然是为了给云王添堵了! 云王如她所料,默默放下手中的书籍。 其实他今早醒来心情格外晴朗,在床上特意调整了无数个姿势,就为了让王妃进他房间时受到蛊惑。 结果王妃不仅没进屋,还洒了一把迷药。 如今依王妃意并未出屋,竟听到系统教唆王妃在宫妃里选一个! 然而他还没听懂王妃的回答,仔细分析得出的结论还是不必那么多人(营养均衡),换言之有一个就够。 把被褥抱在怀里翻了个身,看着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影,放任那失去理智的小人站在阳光下对着他笑:“比起她们,王妃对你最与众不同,相信只要努力未来的江山和美人都会收入囊中。” 沈星曦并不知道云景策已经开始自我洗脑,她声音淡淡地挖坑:“都是过来人,床笫之事各位都经历了不少,想必各位娘娘可以畅所欲言。” 端庄的皇后娘娘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了,严嬷嬷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畅所欲言! 她放下茶盏,声音难免带着一抹娇羞,“严嬷嬷,这种事情太难以启齿了。” 沈星曦故作疑惑地看向皇后娘娘,好似才反应过来,“也对,女子不像男子,私下可以随意畅谈这种事,女子若不表现出害羞,难免被说一句不知廉耻。” 宫妃们愣了愣,想起温存时,皇上偶尔会谈及某位宫妃放荡,喜欢一直青涩的她们,可皇上也没少宠幸那位宫妃,在情到浓时总让她们再放开些。 她们一直深陷于皇上的评价,从没有想过这份评价标准到底是什么?合不合理? 如严嬷嬷所说男子能在私下畅谈床笫之事,女子就会被说不知廉耻。 明明是需两人搭配的,为何待遇如此大? 心中隐隐有一份猜想,却不敢深想。 德妃太过憋闷,实在没忍住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沈星曦挑眉,“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女子能一夫多妾吗?女子能单独安家落户吗?女子能科举吗?女子能从军吗?女子嫁人后能随心所欲出内宅吗?” “这世间规则就是如此,哪怕皇后娘娘都得遵守规则,问这些何用? 我提及床笫之术只是想给各位娘娘留个任务,房事也需要一定的体力,下次见面我希望娘娘们能为了皇上连续做一百个卧引(仰卧起坐)和十个卧推(俯卧撑),下节课咱们再正式讲床笫之术。 今日时辰不早,我让小银留下指导各位娘娘卧引和卧推的动作,我就先退下了。” 星银对着老大颔首,先走到角落给娘娘们思考时间。 皇后娘娘看着严嬷嬷的背影,眸色沉沉。 当区别被揭开,残酷如利刃般刺破美好的表象,将现实的冷酷与无奈赤裸裸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她又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世界对女子的残忍? 只是一直躲在自己的安然之境,不听不想不见罢了。 严嬷嬷说得没错,这些规则她都难以打破,可甘心吗? 她也能出口成章,却听过皇上骂她“无知妇人”。 只因为这句话是世间大部分男子的习惯。 殿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默默无语。 乌云遮住天空的晴朗,光线变得昏暗,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闪电刺目。 皇后眯了眯眼,打破寂静:“之前云王妃提议女子也能经商,可哪怕皇上同意想必也只是能把店铺写在女子名下,如今本宫想试试让女子也能单独落户,如各位愿意帮忙,未来本宫可以承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宫妃们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所说的未来是太子登基之时。 本朝规定皇上驾崩后,无子的高位嫔妃需殉葬,也就是在场的这些人都跑不掉。 所以皇后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是:表面看不出问题就行。 这是她们的活路,根本拒绝不了,更何况如果女子能单独落户,离开皇宫后也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院。 德妃表情严肃:“皇后娘娘是为天下女子请愿,臣妾愿意在以后再帮你一次类似的请求。” 其余嫔妃纷纷附和。 不知谁问了一句:“天总会晴?” 第47章 路还很长,跑着回吧 另一人回:“哪怕天不晴也有闪电照亮,严嬷嬷可一直变着花样表达,要学会灵活变通。” 德妃看向皇后,“皇后,你要练卧引和卧推吗?” 皇后苦笑,“光凭那句为了皇上,本宫当然会练,只是我觉得严嬷嬷另有所图。” 德妃点头,“反正最不济日子也就是维持现状,练就练。” “不过本宫不会放过严嬷嬷,她竟然给本宫设陷阱!”皇后满脸愤怒地看着外面的狂风骤雨:“这雨下的好,让严嬷嬷淋点雨也算教训。” 德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像是她眼瞎没看到皇后娘娘让宫女去送伞的手势似的。 只是宫女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把伞送到沈星曦手中。 大雨毫无预兆般落下,沈星曦的衣衫瞬间被淋湿。 宫人们撑着伞冷漠地看着她往外走,甚至有的因她的身份面露嫌恶。 可能是因为阴沉的天气、也可能是人在自然面前总感觉渺小,哪怕她挺着笔直的背,也难免落寞。 手脚冰凉,闪电像一条愤怒的巨龙,在空中疯狂地扭动,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因为她在外老鸨的身份,上次在宫外等待她的星树被无数人用异样眼光看待,这次她直接以想独自溜达为借口,没有让人在宫外等她。 忽觉路途漫长,暴雨砸在身上有些疲乏。 刚走出宫门,远处冲过来一个人。 抬眸看去,云景策拿着伞一身狼狈的冲到她面前,没有往日沉着冷静,满脸写着担忧与急切,发髻早已凌乱。 云王一路用轻功赶来,在王妃面前落下后连忙把伞撑起,遮住王妃头上的暴雨。 沈星曦第一次觉得雨滴落在伞上的声音如此悦耳。 她弯了弯眉眼,没有问云景策如何知道严嬷嬷与她是一个人,离他距离近了几分:“我们回去。” 云王点了点头,下意识把伞往王妃方向倾斜,怕王妃觉得不自在,随口问道:“你怎么没带下人?” 沈星曦指向后面议论纷纷的侍卫,“我虽不在意人言,也不愿人言波及更多人,倒是今日牵累云先生了。” “那是云某的福分。”云王悄悄又往王妃方向挪了一步。 沈星曦好似无所觉,问出心里疑问:“云先生如何得知我未撑伞?” 云王忽得耳根泛红,“就……就是看着下雨,来瞧瞧。” 沈星曦笑着搂上云景策的腰问:“你是不是冷了?” “我……”云王的声音顿了顿,别扭的话在嘴边打了转,“的确是冷了,多谢严嬷嬷。” 他的声音忽得变低:“能不能让我更暖和一点?” “得寸进尺?”沈星曦眉毛微微挑起,看着云景策眼中难以隐藏的羞愧,紧了紧搂着他的胳膊。 暴雨像瀑布一样从空中倾泻而下,伞撑起一方宁静天地。 可狂风忽至,瞬间打破宁静,像猛兽一样,无情地撕扯着伞面。 伞骨断了。 云王心情低落地看着手中的伞。 沈星曦只能继续任由雨水打在肩头。 耳边忽得响起嘈杂,她转身望去。 皇后娘娘的宫女拿着伞在喊她,见她转身朝她挥手。 沈星曦微微颔首:“替我谢谢皇后娘娘,心意我收下了。” 她脱掉已经被打湿的外衣,撑在云景策和自己头上,眼底那份落寞已然消失不见。 云王紧挨着王妃问:“为何没要伞?” “我本就不应求回报,只是不能免俗,也想听听别人的声音。”沈星曦看向远方,“前面的路还很长,我们跑着回!” “好!” 两人观察着对方的步伐,一路跑到严嬷嬷所住的院落。 这里是太子早些年买下来的,离皇宫的距离比较近。 管家见主子淋了雨,有条不紊的吩咐下人备沐浴用的水、熬姜汤…… 也遵主子吩咐派人去宫门口给小银送蓑衣。 沈星曦带着云景策进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长袍,“这是这里尺寸最大的衣服,等会儿你先换上。” 云王道了声谢,这才发现王妃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平日用夸大长袍遮住的玲珑身材。 只看一眼就觉脸颊发烫。 他慌忙避开视线,做贼心虚般望向窗外,没话找话:“没想到这雨下的如此大。” 沈星曦看着他那如滴血般的可爱耳垂轻笑。 闪电划过暗沉的天空,把眼前照亮,雷声也变得悠扬悦耳。 可面前的人脸上的血色褪却,双手抓紧衣角,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她不由得问:“你怕打雷闪电?” “我不怕。”云王摇了摇头,他不怕打雷闪电,只是看到就想起曾经的日子。 阴雨天人性总比平日暴露的彻底。 许多次一到这样的天气,照顾他的小太监就会把他抱到一个屏风后面。 母妃被绑在窗前,每降下一道闪电,身上的伤痕就会多一道。 沈星曦握住他冰凉的手,“最起码刚才打雷闪电时,你完好无损的来到我面前。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们现在应该……” “应该什么?”云王被转移了注意力,脸上血色逐渐恢复。 “应该喝姜汤了!”沈星曦勾了勾唇,“走,姐请你喝。” “在我面前你自称什么姐!”云王小声嘟囔了一句,却怕王妃松开他的手,跟上了王妃的步伐。 “我如今三十有五,丧夫守着贞节牌坊,你只能是我弟弟。”沈星曦笑得玩味,“所以叫声姐姐听听?” “你哪怕四十岁也别想听我叫一声姐!”云王冷哼。 系统也来凑热闹,【突然想到,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这句话。】 【哈哈哈……】沈星曦笑看云景策,“你说得对,我如果四十,你该叫一声姨。” 云王瞪了王妃一眼,怎么几句话还聊差辈了! 喝完姜汤,沐浴用的水也准备好了。 一道屏风相隔,二人分别踏入浴桶。 温热的水驱散寒意,系统爆笑声突然响了起来,【宿主,太子收到云景策与严嬷嬷举止亲密的消息,气得骂云景策三心二意,先是喜欢沈先生,又喜欢他,如今还喜欢严嬷嬷。 关键下句话是:怎么还有人一个半时辰也喂不饱?】 第48章 叫声姐姐听听 沈星曦是真无奈了,太子怎么就对一个半时辰念念不忘? 云王的关注点却在喜欢太子那句话上,这不是在辱他吗?! 不提同为男子的问题,他们虽然关系不好,也是亲兄弟啊! 云王心态有些崩,想到下午还得去东宫面对太子,无意识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叹气?”沈星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今日是我冲动了,光顾着赶时间,以后若严嬷嬷亮出贞节牌坊,恐有人会质疑。”云王声音带着些歉意。 “所以才说让你当我弟弟,来,快叫声姐姐听。”沈星曦调侃。 “做梦!”云王磨了磨牙,虽然他喜欢被王妃占便宜,但不是这种占便宜方法。 系统【啧】了一声,【宿主,没想到云景策还是硬骨头,他竟然不叫姐!】 【以后总会叫的。】沈星曦眸光晦暗不明。 云王眉梢微挑,他不愿意还能逼着他不成?哪怕是亲姐弟都可以直呼其名,王妃这话也太绝对了! 他并不知,有一种逼迫他求之不得…… 洗完澡,云王换上王妃给的衣衫,略显别扭地回到房间。 沈星曦推开房门就见美男拘束地坐在椅子上。 刚沐浴过的原因,眼尾被水汽熏得泛红,微微上挑有一丝丝勾人,头发上的水滴落在紧身的衣衫上,透出里面肌肤的颜色。 虽是长袍,却因被撑起的原因,只刚刚停留在臀部下一寸距离。 最主要,沈星曦并未给云景策裤子,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紧紧并在一起,手放在膝上,想要压住什么。 沈星曦呼吸沉沉,眸子里暗色翻涌,血液在翻腾。 她快走两步到他面前,好似自然的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可眼睛总不受控制的看向那两条诱人的长腿。 云王敏锐的察觉到王妃的视线,拘束消失不见,反而把腿伸长,伸进王妃坐的椅子腿之间。 白花花的腿在眼前乱晃,双腿的缝隙变大,那隐在衣衫里的神秘地带散发着蛊惑的气息。 几乎控制不住把手放在他的腿上,逐渐往上。 看着美男面颊越来越粉嫩,浓密的睫毛煽动,泛红的眼尾如蝴蝶摇曳的拖尾…… 胳膊用力,拽着美男的腿,拉到自己面前。 她揽上他的腰,炙热的气息打在他的颈肩。 云王只觉浑身发热,脑袋也开始发昏,莫名的口干舌燥。 他紧紧攥紧双拳,脑海里仅剩着不能唐突佳人的弦。 沈星曦闭了闭眸,压住乱跳的心,唇瓣凑在他的耳边,就以如此暧昧的姿势问:“云先生,若我说我已经嫁人,你还愿意吗?” 云王不可置信地转头,王妃竟然这种时候告诉他嫁人了?! 不过倒是他表现的机会! 他解不开真实身份与王妃的结,只能指望云景策这个身份在王妃心中留下痕迹。 未来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但是只要他不写和离书,王妃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妻。 想到这,他低笑出声,“云某一生无愧于心,到头来却拜倒在美人裙下,可我甘之如饴。” “沈先生,我不知你真实相貌,不知你真实身份,甚至也是最近才知你是女儿身,再加一条嫁人又何妨?” 【这回答倒是有趣。】 沈星曦鼻尖轻蹭了一下他的,“那我以后让夫君消失,然后娶你进门可好?” 云王额头青筋跳了跳,杀了他后娶他进门? 但他只能如此反驳,“我娶你才对。” 【这可说不准。】沈星曦靠回椅子上,“那看样云先生这是不答应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感情的事情女子可以参加科举后再说。” 云王:“……”他心中难免产生懊悔的情绪,早知道直接答应嫁王妃了。 不对…… 嫁给王妃是建立在他消失的基础上,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默默叹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会遵守约定。” “行,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云先生吃饭了,一会儿咱们在太子府见。” 云景策颔首,站起身忽然意识到身下的清凉,连忙把衣服往下拽了拽问:“沈先生,我衣服在哪里?” “衣服还湿着,要不云先生就这样离开?”沈星曦眼中含着不怀好意,把脚放在他的腿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衣服掀开。 云王倒吸一口凉气,迅速转身背对着王妃,声音有些恼怒,“沈先生你过分了!” “哈哈哈……”沈星曦漫不经心地用脚趾挠了一下他的臀部,“可我怎么觉得云先生乐在其中?” 她声音含笑,满满的调侃,“也对,人的身体总比嘴诚实。” 云王一只手往下拽衣服,一只手捂臀,又气恼又羞涩,负气般走到床边坐下,“那我就不走了!拜托沈先生帮我转告太子,我沉醉在严嬷嬷的温柔乡中,出不去了。” “行,严嬷嬷不介意。”沈星曦站起身,“那云先生一个人好好玩儿,若出汗了就吩咐下人备水,我就先离开了。” 云王咬住后槽牙,他一个人玩什么还能出汗! 可看着王妃真要离开,没忍住问了一句:“你真不管我了?” 沈星曦回眸对着他笑,“我去问问你衣服烤没烤干。” 云王唇角不禁上扬,“好,等你。” 沈星曦忽略掉最后两个字,吩咐管家待衣服烤干后直接给云景策送去,她则去了堂厅。 星银迫不及待开口,“老大,宫妃们都学了卧引和卧推。” 沈星曦点头,她更关心的是:“户部侍郎别院的女子如今什么情况?” “海棠传来消息,户部侍郎见事情暴露,就想着直接把那些丫鬟卖到青楼,海棠借机买下,如今安置在竹院,只是海棠说那些人状态都不是很好。” 沈星曦叹了口气,哪怕在现代被逼用身体赚银子,也会有许多人想不开,更何况是如此重贞洁的古代。 “晚上我去看看她们。” “那我先让海棠试着安抚。”星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老大,易容阁赈灾捐银之事还继续拖吗?” “你放心,我会让太子分批用赈灾款购买粮食送到灾区,而且星花如今也该到了,灾民不会因我们拖延受影响,这次明面上的捐银我另有目的。” 【虽然不知能不能赶得上。】 她又与星银聊了些琐事,这才起身穿上蓑衣进入雨幕中。 闪电照亮夜空,雷声震耳欲聋,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害怕闪电的云景策。 于是她随口问了一句管家,“云先生离开了吗?” “回主子,云先生刚离开,您如果现在追还来得及。” 第49章 色如春晓 沈星曦鬼使神差地加快了步伐,不久就见到靠在墙边,盯着不远处窗户,呼吸急促的云景策。 如未看到云景策的异常,眼神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蜗牛都超过你了,你这速度何时能吃上饭?” 云王闭上了双眼,把手伸出去,嗓音因脑海里阴暗的画面有些哑:“那严嬷嬷帮我加快速度,我请你吃饭可好?” “你不叫姐姐,严嬷嬷就不方便。”沈星曦看向天际,“别让我小瞧你,到前面酒楼等我,我换个身份。” 云王深吸一口气,“那不见不散。” “这话说的像我会等你似的。”沈星曦轻嗤一声,率先往前走。 从云景策表现分析,他并不是天生的怕打雷闪电,更像因为某种恐惧的事情。 所以在心中有急事和被转移注意力时不会犯病。 比起拉着云景策走出片刻牢笼,她更倾向于让他自己克服。 【系统,你知云景策真正的身世吗?】 系统:【宿主,八卦库里没有,可能他不值得八卦?】 【嗯,你说不值得就不值得。】沈星曦随口附和,遮盖掉心中不对劲的想法。 虽然系统没有她智商高,但是不至于在看到云景策有心里阴影后,还能说出不值得八卦的话。 更像是用玩笑的口吻遮掩什么真相。 她走进严嬷嬷在京城的一处别院,从暗道进入旁边的院子。 旁边的院子是沈先生在京城的别院,就是为了换身份方便买的。 转眼,风流倜傥的沈先生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撑着伞,迈着散漫的步伐进入约定的酒楼。 “沈先生的动作是真快。”云王脸色如纸般苍白,嘴唇无色,声音有些发颤,可还是自己走到了酒楼。 沈星曦回眸,弯了弯眉眼,撑着伞走到他面前,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肩膀,“云先生的速度倒是比我想的快。” 她捶了一拳他又弹又软的胸肌,“看样还是结实的。” 闪电在天空闪烁,照亮伞下的沈先生。 那一眼色如春晓。 云王猛然间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喜欢上王妃。 他们是三年朝夕相处的同僚,针锋相对数次,却有着共同的底线:永远不牵扯无辜百姓。 所以哪怕明知对方是敌人,在后来不约而同选择了合作。 默契在相处中形成,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意思。 他甚至想过策反沈先生归顺于他,待他登基后为他办事。 信任有主之人是大忌,他却为她破了例,归根结底是王妃身上的魅力。 她的聪慧、见识与能力让他欣赏。 她的关心几乎不宣之于口,却让对方以最舒心的方式得到安慰。 感情像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早已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待知道沈先生用真实身份嫁给他的真实身份后,这份情感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下子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想到王妃那默默的关心,心中如冬日的火炉般慰藉。 他奋力的挣脱牢笼,艰难的朝着目标前行,疲惫和恐惧多次差点把他压倒,却被那句“别让我瞧不起你”填满了斗志。 但这一路行来,难免用尽了力气。 他能感受到他遮不住的脆弱,用轻松的语气粉饰太平。 可他知道在太平的表象下,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只需轻轻一戳,这一路的坚持就会化为泡影,重新回到暗无天日的牢笼。 可王妃肯定了他的坚持。 也许以后的他看到打雷闪电仍然会想起过去的时光,仍然会心脏剧痛呼吸不畅,可也会想起被闪电照亮的王妃,有勇气摆脱黑暗。 浓郁的情谊在眼底翻涌,他褪下身上的蓑衣,感谢藏在话语中:“有沈先生撑伞,这枷锁也变得可有可无,以免打湿沈先生的手。” 沈星曦轻笑,与他的距离拉近,唇瓣凑到他耳边低语:“我更想没有阻隔的占便宜,只是脱了蓑衣哪行?” 沉重的心情被无奈取代,唇角微微上扬,他睨了她一眼,“想看自己动手,云某可不愿意代劳。”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沈星曦无奈摇头,“谁叫我是正人君子呢!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流氓之事。” 【但是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一定了。】 云王笑得无奈,轻轻颔首:“就依沈先生。” “那我们进去吃饭,你可不能食言,我要宰你一顿。”沈星曦推着云景策往前走。 云王侧眸看她:“我十六个月月俸都在沈先生手中,沈先生可是真好意思宰我。” “脸皮厚,没办法。”沈星曦收了伞,随意的扔给店小二,摇着折扇颇有几分无赖模样。 云王眼中盛满她的影子,“那我让小二把招牌菜都上了,把沈先生脸皮厚的名声做实。” “哈哈哈哈……云先生在下怕了,这名声还是要的,而且在下没有剩菜的习惯,你点多了可要自己都解决掉。” 云王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这习惯只有吃不上饭的贫苦人家才有,王妃为何会有? 不过他真吃不了那么多,于是吩咐:“把你们这的招牌菜每份盛六口上到桌子上,其余的送给乞讨之人。” 沈星曦垂眸遮住眼底的满意之色,与云景策进了雅间。 二人用完饭,相携进入东宫。 太子已经等候多时,听说沈先生与云先生一起来的,神色复杂。 他起身把沈先生迎进房间。 沈星曦皮笑肉不笑地道谢。 【太子这殷勤也是让人无奈。】 太子当即被挑起了火气,质问:“云先生,你到底怎么想的?有沈先生和我还不够吗?严嬷嬷你怎么也看上了?” 云王磨了磨牙,刚想开口辩解。 沈星曦眼中藏着兴味,不嫌事大地解释:“其实严嬷嬷是我红颜知己。” 第50章 试探云景策 一句话让太子和云王皆沉默了。 太子强行让自己脑袋瓜转动,因为严嬷嬷是沈先生的红颜知己,所以云先生爱屋及乌也加入其中? 而他若想得到沈先生的心,是不是也应该爱屋及乌? 可那是三十五岁的严嬷嬷啊! 太子有些接受不了,但难免好奇这严嬷嬷身上有什么魅力? 连母后都对她评价极高。 怀揣着心事,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云王见太子要离开,连忙解除误会:“太子,在下对您真没有意思。” 系统:【宿主,云景策这是怕你不要他。】 太子看着云先生头上的金字:我怕沈先生不要我。 气得瞪了云先生一眼,“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守着盆里的,既然如此,你努力让沈先生接受四个人,本宫会答应你。” 说完,他拂袖而去。 云王:“???”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王妃:“沈先生,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 沈星曦忍着笑开口:“云先生你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太子如此肯定你对他的心意?” 云王气恼地看向凑热闹不嫌事大的王妃,声音透着几分委屈:“要不是沈先生偏要把严嬷嬷牵扯进来,太子也不至于如此评价我。” “你在意?”沈星曦揽上他的腰,给了他一个拥抱,“那倒是沈某顾虑不周。” “我只是想着试探一下太子,没想到太子接受能力如此强,当权者的思想直接决定百姓的生活,户部尚书能让丫鬟接客,何尝不是知晓皇上不把此事当回事? 云先生,成王败寇,就拿这件事当未来不心软的理由。” 云王愣了愣,眸光多了几分复杂。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太子最起码也是全心全意信任他们。 伸手回抱住王妃,语气有几分叹息,“沈先生说得极是,未来也不允许心软。” 【啧啧啧,系统啊!云先生这反应不对劲呢!】 系统疑惑:【哪里不对劲?】 【以前我以为云先生在为丞相办事,如今看来关于太子的处置云先生就能决定,你说他是谁呢?】沈星曦在心里轻笑一声,【我知道你知道,却不能告诉我,那我也不告诉你我的猜测好不好?】 系统郁闷,【宿主,你明知我喜欢吃瓜,还勾着我的心。】 【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行行行,不告诉就不告诉,我还不好奇呢!】系统轻哼,旋即反应过来:【宿主,你刚刚特意说严嬷嬷是你红颜知己,其实不是试探太子,是为了试探云景策?】 【太子有什么好试探的?】沈星曦反问,眸光幽幽地看了一眼表情比反应还不对劲的云景策,坐到位置上忙碌。 云王也回到椅子上坐着,颇有些头疼地拿起一本奏折,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的身份要瞒不住了。 可他跟王妃的感情刚比之前好了一点点啊! 如今之际只能快些与王妃感情更进一步。 他轻声问:“沈先生,你准备何时让皇上知晓易容阁的事情?” “女子可以经商之后。”沈星曦笑得意味不明。 云王深吸一口气,女子可以经商后,想必易容阁会记在女子名下,当皇上拒绝不了易容阁的诱惑时,对女子经商之事更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若他想尽早杀死陈尚书或与王妃的感情快些升温,就必须让丞相也暗中帮助。 所以王妃会试探他在丞相心中的分量,以便心中有数。 “沈先生真是好算计,就不怕在下直接把易容阁之事说与皇上听?”云王并不想被王妃牵着鼻子走。 “云先生。”沈星曦勾了勾唇,“你可知人皮面具有弱点?我要是想,轻易就能看到你真实样貌,更何况我有名单,你想让我把你购买过的人皮面具样貌都交给皇上吗?” 云王闭上了唇,默默拿起毛笔忙手中的事,这盘棋不知王妃布置了多久,他找不出漏洞也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敲响,“爷,奴才有事禀告。” 沈星曦听到是星银的声音起身把房门打开,低声问:“怎么了?” 星银:“太子到了严嬷嬷的院落,想见严嬷嬷。” “等我忙完你先易容成严嬷嬷过去,我再以沈先生的身份过去,太子知道严嬷嬷是我的红颜知己,也知跟云景策暧昧不清。”沈星曦吩咐。 星银瞪大双眸,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沈星曦拍了拍星银的肩膀,“好好消化一下,到时候陪我演戏。” “不妨告诉你,太子应是对沈先生有意思,而我一直装作不知道,也不会让他停止动心,这手段的确有些卑劣,可……” “爷,三十六计中就有美人计。”星银打断沈星曦的话,“手段不在高明,有用就行,我只担心你会不会吃亏。” “放心,我的武功你还不知道?”沈星曦笑了笑,上辈子吃了一次亏,这辈子她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先强大起来。 再也不愿经历双拳难敌四手的感觉。 她回到屋中继续忙碌。 系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宿主,你是因为利用感情对太子愧疚吗?所以才降低太子在你心中的印象,甚至知道自己会心软,让云景策出手。】 【系统,我只能说我无愧于心。】沈星曦的声音透着坚定,可系统莫名想哭。 与其说不会让太子停止动心,不如说在努力维持着现状。 太子再如何也是皇上的子嗣,皇上在外也得给他面子,陈家更是太子的后盾。 宿主赌不起当太子感情消散,对她的态度是否会有变化,也赌不起太子是否会因爱生恨与她对着干。 别人喜欢上自己,是别人的事情,可若是利用感情就违背了仁义道德,宿主怎么可能不愧疚? 退一步讲哪怕不愧疚,也是在委屈自己不能果断的与太子划清界限。 宿主的一句无愧于心背负了太多心酸无奈,是能让她眼睛尿尿的程度。 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宿主,我好心疼你。】 【你绑定我时不是说,你的系统能帮我当上英雄吗?我都要成为英雄了,这些事情算什么?】沈星曦语气轻松。 系统哽咽,【可我现在只想让你当个普通人。】 第51章 云景策四岁尿裤子 【系统,其实我挺感谢你的,你知道我上辈子听过的最多一句话是什么?】沈星曦咬住唇瓣,【是你能干点什么?】 【洗衣、做饭、缝补衣服、收拾家都是我做的,他们去种地,我去上学,他们回家比我早,却只瘫在沙发上,理所应当看着我忙碌。 我菜做咸了会对我说:“菜都做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我洗衣服慢了会对我说:“衣服都不会洗,你能干点什么?” 我做什么事情都会得到否定,在那个心智不成熟的年纪,我只以为是我自己的错,村里的女生都这样,都认为是自己的问题,根本逃不出这种打压式的控制。 说实话,哪怕我离开村落五年,疯了一般吸收外界的信息,努力站在最耀眼的位置,也总觉得没有自信。 可能没有你,这一世我会浑浑噩噩度过,麻木的看着除非有奇迹才能打破的大环境,也可能觉得生活无望,浪费这一世的机会。】 【而你,是我的奇迹。】 系统吸了吸鼻子:【宿主,是我们互相成就,我也早就自愿加入星星之火了。】 【那我的小星星能不能不哭了?】沈星曦用哄孩子般的语气问。 【宿主你讨厌!】系统羞涩地捂住脸,宿主这宠溺的语气也太让统沉醉了。 【哈哈哈……那小星星有没有好玩的八卦?能不能让你家宿主我开心开心?】 【宿主你等我找找。】 沈星曦【嗯】了一声,并没催促系统,继续批阅奏折。 云王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王妃拥有上辈子记忆,她上辈子生活在一个女子可以读书的环境,却也因重男轻女活得压抑。 王妃没有主子,她想改变女子的地位,打破这千百年的规则。 可规则哪里有那么好打破的? 他突然能理解为何王妃会想杀他,并找人顶替他。 规则永远是上位者制定,改变的前提是站在顶峰。 可上位者也有无奈,世家牵制,百官私下的关系错综复杂,规则制定后也可能无人执行。 王妃心善,不愿意牵扯无辜百姓,却也是弱点。 她放不开手脚,未来的路只会越走越难。 云王叹了口气,他都为王妃愁得慌,这远大的理想跟嫦娥奔月一样,没有点法力做不到。 但不得不承认,知道王妃上辈子的事情后,再也升不起阻止她的心。 王妃上辈子真是太可怜了。 他悄悄瞅了王妃一眼,提到上辈子遭遇的王妃现在心情应该很难过? 就这样还想着安慰系统。 他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开口:“沈先生,外面又打雷了,能抱抱我吗?” 沈星曦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和羞涩的小眼神,用脚把他连人带椅子勾到自己面前,一手伸进他的衣衫,一手搂上他的腰。 云王把脸埋入她颈间:“多谢沈先生愿意抱我,如沈先生遇到想不开的事情,云某随时恭候。” 沈星曦把手下移,摸上他的腹肌,“我现在就不开心,咱们互相取暖。” “求之不得。” 系统跳了出来:【宿主,你摸你的,我来说八卦!你知道吗?云景策四岁有一次尿裤子。】 云王表情凝固,系统怎么这种事情都知道! 【但那次其实不是他尿的,是他把酒当成水喝了,晕晕乎乎把浓茶洒在床上。】 云王竖起耳朵,原来他那次没尿床啊!系统不说他都不知道。 【搞笑的是,他第二日以为自己尿床了,偷偷摸摸洗床单,还自言自语道:我的尿都是香的。】 沈星曦实在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腹肌。 【哈哈哈哈……】 云王努力控制呼吸不让王妃发现异常,只是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那还不是因为感觉丢了面子自我安慰! 系统:【更搞笑的是,因为怕被发现,洗完床单他直接重新铺到了床上,黄色根本没洗掉。】 云王骂骂咧咧,能不能别说了! 系统怎么可能放过他? 【然后第二天他以为自己又尿了裤子,只是尿得早被他睡干了,又开始洗床单。】 【就这样渡过了三日,下人想起为他换床单,然后看到他小小年纪藏不住的紧张表情,确定他尿了床,白洗了那么多天床单。】 云王气得按住王妃的手。 哪有那么多好事,又摸他又看他笑话的! “沈先生,你摸的时间够长了?” 沈星曦兴兴收回手,任由美男退出怀抱。 突然想到那鸡肋的召唤技能,【系统,召唤几件破衣服给云景策。】 【好的。】 但是随着系统回答完,无事发生。 沈星曦撇了撇唇,把最后的工作做完。 她想了想问:“太子现在在严嬷嬷那里,我会让人假扮严嬷嬷,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云王眼皮子跳了跳,十分不想掺和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嘴却不受控制,“那就去看看,人多热闹。” “的确热闹。” —— 严嬷嬷院落。 假扮严嬷嬷的星银率先装作急匆匆的赶回府行礼,“给太子请安,让太子等候多时是民妇的不是。” 太子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严嬷嬷身上打量,样貌普通、身材普通,就言谈举止还凑合,到底是怎么成为沈先生红颜知己的? 想到这,他也就问了出来:“听说你是沈先生红颜知己,靠什么勾引上她的?” 刚推门而入的沈星曦脸色黑了一个度。 明明是两情相悦的情况,凭什么总说女子去勾引男子? 本想着与星银演一场她护太子的戏码,如今是真忍不了。 “太子,是我勾引的她,严嬷嬷的棋艺让再下拜服,尊敬还来不及,你怎么能直接认定是严嬷嬷勾引?你这是在侮辱她!” 太子皱了皱眉,哪怕他对沈先生有情意也见不得为了别的女子斥责他。 沈星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闭了闭眸,“太子见谅,在下失态了,严嬷嬷其实是我养父的女儿,从小照顾我长大,我真见不得她被侮辱,尤其是太子你。” “是在下来得不巧,打扰太子问严嬷嬷事情了,在下先行告退。”她深深看了太子一眼,打开房门。 门外的云景策给了王妃一个隐晦的眼色,出声质问:“沈先生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太子是特例?” “云先生,你越界了,我们源于那日的催情药,你少管我感情的事情。” 云王红了眼眶,投入王妃怀抱:“沈先生我错了,晚上随你折腾还不行吗?” 第52章 请沈先生多加怜惜 沈星曦表情一僵,“看你认错态度不错的份上,去洗干净等我!” 她指向严嬷嬷:“姐,你也去。” 太子眼巴巴瞅着沈星曦,唇角上扬。 周大人说得果然没错!云先生和沈先生都不可能不喜欢他。 沈星曦努力控制面部表情和把太子揍一顿的冲动,低声问:“太子还有什么吩咐?” 太子眼中失望一闪而过,想到周大人的话,开口:“沈先生,明日到本宫寝殿找我。” 沈星曦攥紧双拳,垂眸掩盖情绪,“太子,在下能先请几日假吗?” 太子不悦的摔了茶盏,“沈先生,本宫愿意尊重你,不会逼着你动心动情,但也耐心有限。” “在下想通了一定第一时间去找太子。” 太子缓了一口气,“那就给沈先生几日时间,不要让本宫失望。” 沈星曦目送太子离开,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杀意。 系统弱弱安慰:【宿主,我给你唱一首歌!】 【只要我不在乎,就没人能够伤害我……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别和傻子置气……】 沈星曦无奈笑了笑,【嗯,不生气,早就料到了,一切都戳手可得的太子,能委屈一段时间不错了。】 她抬步往客房走。 云王见王妃推开房门,关切地问:“太子没提过分的要求?” “怎么可能不提?”沈星曦随意坐到云景策身边,“我跟太子告假了几日,答应太子若想通第一时间去他寝殿找他。” 她挑了挑眉,“到时候云先生要一起吗?” “我真不愿意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云王苦笑,对上她的双眸,“可已经身在局中,逃不出去。” 他还是没忍住问:“只是沈先生想如何破局?” 沈星曦突然揪起他的衣领,把两人距离拉近。 热气吹在他的耳边低语,“云先生想提前试试吗?” 云王喉结滚动了一圈,理智却知王妃不可能对太子暴露女儿身,想必是什么阴暗的手段。 他艰难的把身子后退,话还未说出口,就听一声“撕拉……” 衣领因着他的后退被撕开,前面的清凉告诉他,如今的他显露出大片肌肤。 系统轻咳一声,【宿主,技能使用成功。】 沈星曦眉眼含笑,把手中云景策的衣服布料随意扔到地上,“云先生这是故意选了如此质量的衣服等着我撕?” 云王暗自磨牙,有口难辩。 索性承认下来,“沈先生喜欢就好。” 沈星曦来了兴致,“既然如此,那满足云先生的爱好。” 她带着笑意开口,【系统继续召唤破衣服给云先生。】 云王心下无奈,可看着王妃那如星辰般耀眼,含笑的眸子,鬼使神差的靠在椅背上,解开发髻。 美男乌发倾泻,脖颈微抬,红着脸开口,“那请沈先生多加怜惜。” 沈星曦沉着呼吸,伸出魔爪。 被衣衫包裹的美男逐渐露出肌肤的颜色,地上的碎布条越来越多。 转眼那清风霁月的云先生,未着寸缕,眼尾泛红,眸子裹挟着欲望,呼吸急促。 沈星曦把手放在他的裤带上,“继续吗?” 云王闭上了双眸,忍住那想把王妃抵在墙上的冲动,嗓音沙哑:“云某听之任之。” 沈星曦轻笑,站起身:“可惜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只能到这,剩下的以后再说,我还有事,云先生请便。” 云王叹气,美色打不败王妃的理智,只能凭实力了。 —— 摸了腹肌的沈星曦瞬间把太子的破事抛到脑后。 系统【啧】了一声,【宿主,你这有男模的生活让统子好生羡慕。】 【哈哈哈……】沈星曦步履轻盈的往星银所在院落走。 她换回严嬷嬷的身份,与星银踏着月色一起到了竹院。 还未踏入房间,就听到了细小的哭泣声。 深夜藏不住心事,悲惨遭遇如刀光剑影无情地切割着少女们的心房,无声无息中消磨着她们的精神。 沈星曦推开房门,看着房间内十八名少女,拿出手帕,声音温柔,“我是这里的管事,都过来取手帕,擦擦没必要的眼泪。” 绝大部分少女老老实实起身拿起手帕道谢。 也有人只是愣愣地看着,继续默默流泪。 唯有晚风像是护犊子的老鹰,声音凄厉:“你凭什么说我们眼泪没必要?你没经历那些,当然能说风凉话!” 沈星曦走到她面前,把手帕放到桌子上,语气平和,“我说的没必要是因为错不在你们。” 晚风愣住,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沈星曦坐到椅子上,好像只是聊家常,“我一直都不太理解,为什么贞洁对女子那么重要?晚风你能告诉我吗?” 晚风眼中闪过茫然,“就……就是很重要,没了贞洁就……不干净了。” 提到不干净,她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沈星曦又把手帕往晚风方向推了一点距离,“为什么没了贞洁就是不干净?错不在你们。” “我们是没错,可是……”晚风找不出辩驳的话,眼泪在眼眶打转。 旁边的晚雨带着哭腔回:“可是别人都会这么说,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说我们怎么不一头撞死?” 说到这,她情绪几近崩溃,哭喊着,“大人把我们卖了时,还说之前的客人以后看到我们,一定会多加照顾。” “我宁愿被卖到青楼,这一辈子混混沌沌接受现实,也不愿意发现能从良。” “我这辈子该怎么过?” “我再也不能嫁人。” 其余人也忍不住哭泣,眼中是对未来的迷茫。 “都别哭了!”沈星曦忽得怒吓一声,把少女们从悲伤中短暂的抽离。 “照你们这样说,无子死了丈夫的人注定过不下去?你们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给自己花,怎么就过不下去了?” “你们是受害者,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自愿,为什么要为别人的过错买单?” “贞洁从来都是女子的枷锁,说什么女子的第一次应该给丈夫,说女子应该从一而终,那为什么男子就不需要?” 晚风弱弱回:“女子跟男子不一样。” 第53章 开放女子落户、经商 “有什么不一样?”沈星曦蹙眉,“都有手有脚,难道你们没赚过份银?那份银最起码比酒楼的店小二多? 男人有什么特别?是没有女子会舞刀弄枪,是历史上没出现过女子将军,还是没有满腹经纶的女子?” “男人能干的事情,女子也同样能干,或许需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是不代表不行。” “所以我不认可你这个理由,还能想到别的原因吗?” 房间一片安静,少女们被转移了注意,眼泪不再流淌。 沈星曦声音和缓,“我知道这是上百年流传下来的思想,可不代表就是正确的。” “妹妹们,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没有错,那些人用言语抨击正确的事情,是他们的问题。 我知道人言可畏,可人是为自己活着,没必要活成别人期望的样子。” 她把手帕拿起递给晚风,“你们能答应我,以后好好爱自己吗?” 晚风接过手帕擦泪,带着哭腔问:“我们该怎么爱自己?” “不再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勇敢走出过去的阴霾,学会放过自己。” “你们都有一技之长,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活计,我想看到的是未来的你们拿着自己的血汗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再讨好别人,只愉悦自己; 我想看到的是未来的你们在面对别人的嘲笑时,轻嗤一声,别妄想用你们的思维控制我!姐不跟你们站在一个层面上。” 少女们不知为何,听着管事用傲娇的声音说:“姐不跟你们站在一个层面上。”有些想笑。 笑着笑着泪也不知不觉滚落。 晚风眸中含着感激:“管事,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为什么愿意买下我们后,把卖身契送给我们?我们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有,你们能帮到我很多。”沈星曦叹了口气,“这世间因为女子需守贞洁发生了太多悲剧。” “女子被乞丐占了便宜,不能报官,甚至如果家里人重名声会把她嫁给乞丐,你们说可不可笑?受害者不能惩治作恶者,反而得跟作恶者生活一辈子。” “如果不想嫁给作恶者,只有两条路:青灯古佛和悬梁自尽。” “也因此,有的男子会打着爱情的名义,把女子哄骗到手后,送给女子一句话:你都被我碰了,还有谁能娶你?到那时别说彩礼,男子愿意娶都得烧高香,你们说可不可笑?” “所以我才说贞洁是枷锁,它控制着女子的命运,可凭什么女子就不能自己掌握命运?” “妹妹们,我恳求你们,如果遇到这种事情,能帮一个是一个。”她站起身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女子生存如此艰难,我实在想不出,如果女子们不互帮互助,还有谁能帮我们?可我看到的几乎都是后宅内斗、姐妹争夫、嫉妒别人嫁的好……” “你们说可不可笑?女子的生活完全围绕男子转,炫耀的是夫君送的首饰,争得是夫君宠幸的日子,连你们刚才也说,嫁不了人未来就活不下去。” “你们觉得这现象正常吗?” “如果觉得不正常,那请勇敢前行,学会自力更生好吗?”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掷地有声:“我们去向世人证明,男人是调味剂却不是必需品!” 夜空中繁星点点,像小灯笼在黑暗闪烁。 月亮高挂在天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洒落进窗沿。 微风轻轻吹过,吹走眼中的湿意。 晚风听到自己在说:“我会努力的!” 沈星曦给了她一个鼓励的拥抱,声音坚定:“我相信你!” 晚雨张开双臂,“还有我!” 沈星曦对每个人都说了一遍:“我相信你。”看着所有人的情绪恢复的较好,这才离开。 她不知,在她离开后,少女们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祭奠过去的自己,展开新的生活。 第二日,她们就去找了星树询问什么时候能得到活计。 星树给了个时间,“一个月内,你们先把会的东西告诉我,我去安排。 主子让你们放心住在这里,但是不能领男子进来,不允许内斗,如果愿意可以清晨跟着旁边梅院的人学武。” 她交代完,就把竹院的情况通过飞鸽传书告诉了老大。 沈星曦微微一笑,把信件烧掉。 因为跟太子请了假,她也难得清闲,就拉着星火在院子里放了两把躺椅。 两人一边钓鱼,一边看书好不悠闲。 只是苦了云王不仅需处理完所有奏折,还得面对太子一日比一日幽怨的脸。 就这样熬了四日,众人期盼的圣旨终于诞生。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自古以来,女子应以家庭为主,以相夫教子为重。然,世事多变,今朕闻女子亦能独当一面,能独自立业,甚为可嘉。为激励女子自强不息,自今日始,朕特此开放女子单独落户及经商之权,允许女子独自购买房契田契、开设店铺,自谋生计。 圣旨一出,百姓哗然。 云王没忍住在圣旨颁布的第二日到了茶楼,亲自听百姓的声音。 “女子单独落户?女子经商?也不知那位怎么想的,这不是让女子抛头露面吗?”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反正我是不会让我妻子经商的。” “经商哪有那么容易?一个久居内宅的妇道人家懂什么?” 云王不受控制的把手里的花生弹到说最后一句话的男子牙上。 男子缺了两颗门牙暴怒,“你干ci么?” 【我乃上天选中的人,汝质疑皇上的决定,该罚!】 系统见云王为宿主出头,她当然也得让云王记着宿主的好。 【现将你所做恶事公布于众: 你十三岁强奸了一名女子,致使那名女子因婚前不洁被浸猪笼。 你十六岁为了不给彩礼,装成绑匪绑架妻子,让她感恩戴德的嫁给你。 你二十岁孽杀了妻子,把肉一片片晒干,逼着现在的妻子吃下去。 如今尸骨还在你家院中埋着。 你所做之事罄竹难书,建议当权者按照律法惩戒!】 【最后,大家可以移步到城门口,那里会告诉你们,女子经商到底行不行!】 第54章 布局 时光回溯。 圣旨颁发的第一时间,星银平日里的稳重消失无踪,她急急忙忙地奔向主子,学了十几年武艺的她脚步都有些不稳。 她握紧了拳头,好像在克制着什么,但是那无法掩盖的兴奋和激动却溢于言表。 她脸上泛起了红晕,眼中闪烁着如同星星般的光芒,声音都有些颤抖,“主子!成功了!圣旨颁布了!以后女子能单独落户、能单独经商了!” 那瞬间,心跳仿佛要跳出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充满了力量和期待! 沈星曦和星火在短暂错愣后,齐齐放下手中的鱼竿,三个人抱在一起无声的庆祝她们第一步的胜利。 可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三人互相拍了拍对方肩膀,迈入新的征程。 沈星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星银,我这就以云王妃的身份,把易容阁落在我的名下,你去通知星树,把握住这个机会,能落户的落户,把我们之前商定的十五间商铺转卖到大家的名下,有我坐镇,户部不敢拖延。” “只是还得委屈你们不能用真实身份。” 星银和星火擦了擦眼角激动的泪水,“主子,我们明白,你是怕我们有危险才一直让我们用假身份,我相信总有一日会摘掉人皮面具,站在阳光下!” 沈星曦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走!一起努力!” 她换了一身略显庄严但艳丽的衣服直接乘坐云王府的马车到了户部。 虽然圣旨颁布,但是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持有观望的态度,更何况这世间的女子被束缚太久,并没有人想当出头鸟。 但也不难看出,有三三两两的小丫鬟假装路过,呈观望状态。 沈星曦伸出纤纤玉手掀起车帘,深红色点缀着银色花纹和图案的衣服显得她高贵而华丽,她在星火搀扶下了马车,举手投足透着优雅。 星火仰着脑袋,神态高傲的吩咐:“云王妃驾到,还不叫你们管事的迎接?” 户籍胥急匆匆从室内出来,行礼问安,“下官不知云王妃驾到,有失远迎,请云王妃恕罪。” “起!本妃听闻皇上下了圣旨,特此前来把之前放在下人名下的产业过户到本妃名下,此事户籍胥可能办?” “这是在下分内之事,云王妃把信息告诉下官,下官这就吩咐人去办了。”户籍胥垂眸遮住眼底的难色,圣旨刚颁布不久,他还没弄清上面的意思,实在不敢轻易就把差事办了。 “那你快吩咐,只是转几间店铺也不是难事,本妃就在此等待,事情办成也一并把这次的赈灾款捐了。” 星火心中一动,终于知道为何老大要拖延这次的捐银。 户籍胥只能应是,把云王妃请进屋。 只是在听说易容阁是云王妃的产业时,也着实愣了一下。 易容阁作为京城商铺中的佼佼者,每年上缴的商税数额堪称最高。 这也是易容阁每次拖延捐银之事,户部能容忍的原因。 所以云王妃迫不及待把商铺落在她的名下,是为了名声? 虽是这样想,他却不敢问出来,也知云王妃今日不看到结果不会离开。 再加上给灾民募捐之事已经拖了许久,私心里他也愿意尽快把赈灾之物送到灾区。 他在户部任职多年,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愿意管灾民,在不损伤自己的前提下,也愿意尽一份力。 他先让人把户部的消息传到陈尚书府,免得之后被尚书问责,旋即开始办差。 此时,星银带着姐妹们踏入了户部,纷纷要求落户和把商铺落在自己名下。 户籍胥有几分焦头烂额,悄悄看了云王妃一眼:还是选择拖延策略:“你们先把情况告诉本官,本官吩咐人去办。” “户籍胥。”沈星曦放下手中茶盏,声音漫不经心却让户籍胥莫名感到压力。 “何必如此麻烦?与本妃的事一起办了即可。”她眉眼含笑,话中却含着威胁,“你动作快些,本妃还想下午进宫谢恩。” 户籍胥冷汗冒了出来,再也不敢怠慢,哪怕落户需要调查很多情况,平日拖个三日不成问题,他也吩咐人在一个时辰内完成。 毕竟只要云王妃吩咐,哪怕凭空出来一个人都行,更何况是这些家世干净的女子。 强权之下,这一切不到两个时辰全部处理完毕。 星银和星火看着手中的地契只有自己的名字,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沈星曦只是淡淡一笑,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次进宫她没带任何人,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入乾坤宫。 殿内传来不能言说的声音,皇上从不掩饰他的荒唐。 声音并没有停留多久,两具尸体被抬了出来。 尸体衣不裹体,脖子上有手印,脸色青紫。 太监麻木的抬着尸体,走到远处才敢小声嘟囔一句:“这两人昨日还得了赏,怎么就……” 沈星曦垂下眼眸,遮住心中的怒火与悲哀。 待看到殿内还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时,愤怒达到顶峰,眼中的杀意几乎隐藏不住。 系统连忙跳了出来:【宿主,别冲动啊!这种情况在奴隶制社会屡见不鲜,杀了不光把你赔进去了,根本不能阻止太多悲剧,而且陈尚书若上位更难杀,淡定淡定。】 沈星曦闭了闭眸,苍白着脸,声音透着一丝疲惫,“臣妾参见皇上。” “云王妃免礼。”皇上斜靠在床边,丝毫不掩饰身上的痕迹,意有所指:“那人竟然敢不遵朕旨意,你说朕该杀吗?” “是臣妾见不得血腥,若有失礼之处望皇上见谅。”沈星曦答非所问,微微俯身,“臣妾是来感谢皇上允许女子落户、经商之事,特来投诚。” 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朕倒是没想到易容阁是你的产业,说说用什么投诚?” 系统深吸一口气,【宿主,你刚把产业落在自己名下,他竟然就知道了!而且像是早就盯上了易容阁。等等,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听话?不然就跟地上那人一样……】 【嗯,最怕坏人有文化。系统,今日我得付出些代价了。】 第55章 甜枣 听到二人对话的云王心中一紧,他没想到王妃会亲自告诉皇上人皮面具的事情,眉头皱成川字,目光落在唯一能带他去乾坤宫的太子身上,想着该用什么借口,也竖起耳朵企图从两人对话中判断出乾坤宫里的情况。 沈星曦谨慎回答:“皇上乃真龙天子,这天下都是您的,臣妾想不出皇上会缺什么。 只是小时候拜了一位师傅,学了些手艺,想必皇上也清楚,人皮面具的样貌都不一样,是因为我也不能控制其样貌,之前如果看到与见过的人相似样貌的面具都会毁掉,但因着私心还是留了两张,请皇上过目。” 皇上抬了抬下巴,让赵公公和侍卫统领把人皮面具戴上。 当看到两人变成陈尚书侍卫样貌时,神色闪过一抹诧异,可也仅仅是一瞬就恢复如常。 他坐起身,无视被褥垂落,浑厚的嗓音透着一丝威胁,“云王妃是聪明人,知道朕想要什么,可你曾听过慧极必伤? 朕观察易容阁许久,颇觉有趣,谁经常出入易容阁朕早已知晓,正想着哪日无聊把人请来专门为朕做一两张把玩,如今倒是方便了。” 他低笑,“朕的确懒得再给云王找一个王妃,可让朕如何放心你?” “请皇上直言,臣妾时间都用来学艺了,属实没明白皇上的意思。”沈星曦攥紧手心,做最后的争取。 她知道各方势力一直想把易容阁占为己有,只是顾虑她手中售卖的易容面具名单,暂时按兵不动。 但出事是早晚的事情,这也是她把易容阁放在云王妃名下的原因。 接管易容阁的人下场注定凄惨,无论投靠哪个势力都有另一方势力争夺。 只有云王妃的这个身份能搏一线生机。 不是没想过让易容阁从此消失,可那么多人突然消失难免有迹可循,再者无论是易容阁的收益还是具有的影响力都不是她能轻易放弃的。 她只能冒险投靠皇上,顺便把陈尚书解决掉。 皇上拍了拍手,赵公公把香炉点上与侍卫统领一起退了下去。 他掀开被褥,就如此走到沈星曦面前,再也懒得掩饰心底的阴暗面,“朕这一生,最讨厌干净之人,看不得为了守节宁死不从的女子。 所以朕如你意,开放了女子经商,以后会有很多人骂她们不守妇道? 云王妃,以后那些女子被骂都因为你的私心。” 看着云王妃闭上双眸,双拳紧握,他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快感。 瞳孔微眯,有野兽捕食的光芒。 “朕是帝王,一切只需朕一句的话事,朕可以帮你解除困境。 朕也欣赏你的才能。 但朕同样不能容忍被利用。 你看到被抬出去两人,就是妄图利用朕帮助蒙冤的家人,朕就让她们知道,她们连自己都帮不了。 而地上那人,他跟朕说宁死不屈。” 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朕就让人一片片把她肉割下来,你猜怎么?她求着我原谅,可已经晚了,朕再无胃口。 你只要听话,把把柄交给朕,朕甚至可以让云王继位,让你当上皇后。 如何?愿意吗?” 殿内陷入沉默,皇上并未再说话,等着云王妃的反应。 但其实是沈星曦在拖延时间。 在皇上起身的第一时间,系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检测到不利于宿主心理状态的场景,系统自动为场景打上马赛克,为宿主播放可缓解心情的万物生长法则。】 沈星曦的耳朵就同时涌入了两个声音: “只要我不在乎,就没人能够伤害我……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别和傻子置气……”和“朕这一生,最讨厌干净之人……云王妃,以后那些女子被骂都因为你的私心……” 她配合的闭上双眸,掩盖眼底的笑意。 以为这就能pua她?她要求的是开放女子经商,又不是逼着女子去经商。 手中的粉末缓缓在空气中流淌,本来是为太子准备的,如今倒是可以提前试试药性。 终于,他敏锐的察觉皇上呼吸变化,睁开只能看到马赛克和旁边场景的的双眸,说最后一句推拒的话:“但是皇上,这于理不合,臣妾是您儿媳。” “云王妃,朕告诉你历史上这种事发生的并不少,朕早就背上了千古骂名,不差这一桩。” 沈星曦把手中最后一点粉末撒光,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张开嘴。 可没想到一道女声提前她一步回答,“父皇,既然如此我愿意。” “我叫你父皇,你是不是感觉更好些?” 沈星曦诧异地问:【系统这是什么动静?】 【宿主,是ai模拟的声音,与你声音相似却比你声音妩媚。】系统吸了吸鼻子,【好贵的,宿主你可要继续加油为我赚积分啊!】 沈星曦心下感动,这是系统不想委屈她说些附和的话。 她只能如此保证:【嗯,以后让你成为积分大户。】 她知道床底下有侍卫,拿起手帕垫着,把皇上拎到床上。 ai的声音在持续,让侍卫察觉不出任何异常。 这药是茉莉根据系统提供的药方,研制的带有致幻性质的药。 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并根据外界的声音在脑海里产生幻想。 这也是她敢把人际关系搞复杂的原因。 系统检测到云王正带着太子前往乾坤宫,双眸一转道:【宿主,你讨不讨厌马赛克?要不要抽皇上几鞭?我让ai配合。】 说完,她迅速选了弹幕延迟。 【怎么配合?】比起抽皇上脏了自己的鞭子,沈星曦更好奇系统的功能。 【宿主你听好了!】 “皇上,这样不好?我不敢损害龙体啊!” “那好……皇上你可不能以后翻脸不认人。” 在床上站着,有一下没一下踹着床的沈星曦唇角微抽,随手折下一根桃枝,打向马赛克最厚的位置。 别误会,皇上是趴着的。 可还没抽几下,系统急急喊道:【宿主停手。】 沈星曦停了手,就听ai道:“皇上,既然如此我先退下了。” “回去再洗,怕被人看到。” 沈星曦扶额,一瞬间心情无比复杂。 把皇上踹成平躺的姿势,等了一会儿下床离开。 速度快到云王都没出东宫。 皇上醒来已经是第二日,除了身体上的些许疼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也愿意给云王妃一颗甜枣,吩咐人把官员和商铺捐银数目公布于众,并写上东家的名字和性别。 因此当茶楼里的百姓和云王一起到告示栏时,就看到易容阁以绝对碾压之势,占据榜首。 旁边东家名写着:沈星曦(女)。 让他们更诧异的是,第一页名单上出现了四名女东家! 第56章 终于亲到了,滋味还不错 云王看着王妃真实名字出现在榜首也着实愣了一瞬,昨日他没有与王妃见到面,并不知易容阁记在谁的名下,让乌啼去查也没有得到消息。 没想到会用云王妃这个身份,那他的云王身份也该受忌惮了。 而百姓在短暂诧异后,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人是狐媚子?” 此言一出不少人附和,“肯定是勾引了哪个色迷心窍的,为她捐银。” 他们接受不了女子能高居榜首,用心底的恶意揣测。 云王双眸冷了下来,突然想起上次王妃本想与太子虚与委蛇,结果因太子说的那句严嬷嬷勾引的话,差点与太子决裂。 当时他不理解,一向理智的王妃为何反应如此大,做出得不偿失的反驳。 此时终于明白。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哪怕为百姓捐银是一件功德无量、付出远远小于回报的事情,仍然会有人觉得女子的成就都靠男人。 就像热爱跳舞的女子,人们总是说她为了勾引男人学得;就像皇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许多声音都在说她是为了当皇后才学…… 王妃见不得这种歧视与不公,与其忍让不如第一时间纠正太子的思维,对付太子也没必要太过忍气吞声。 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他语气嘲讽:“就连陈尚书和丞相捐银数都没有那么多,沈夫人能靠谁?” “你们这些人难道不知这些银钱能救活多少百姓吗?” 他声音越来越冷冽:“沈夫人又不知会把这次捐银数贴在公告栏,明明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却被你们恶意揣测,不寒人心吗?” “寒了她的心,你们加起来能拿出这些捐银吗?” “你们又凭什么说,女子经商就会输于男子?” 金字此时出现在众人眼中: 【经商靠的是头脑,与性别无关。 恭喜沈夫人终于能把记挂在下人名下的易容阁记在自己名下。 也感谢沈夫人这次的善举。 愿世间少些对女子的偏见,如果经商之人增多,能得到的差事也多,女子能自力更生,家里就会多一份收入,男人们也可以少些忙碌,何乐而不为?】 嘈杂的环境安静了一瞬间。 世人信神佛,再加上金字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无人怀疑其真假。 此时也难免跟着金字的思维走。 如果活计增加,那他们是不是不用怕找不到活计忍气吞声? 如果可以为家少出一份力,生活会不会轻松许多? 沈星曦在远处听着人们的议论声转变,越过人海,与云景策视线相交,颔首表示感谢。 云王穿过人群,走到沈星曦面前,眸光复杂的颔首,低声道:“云某见过云王妃。” “走,我们好好聊聊。”沈星曦打开折扇提步往最近的酒楼走。 云景策叹了口气,跟在沈先生身后。 其实他并不想知道王妃真实身份。 之前的亲密还能假装是不相信王妃已经嫁人的事情,如今再与王妃亲密,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他有些不知如何与王妃相处了。 酒楼内依旧在讨论女子落户、经商和这次捐银之事。 沈星曦听着自己的名字屡次被提及,褒贬不一也充耳不闻,走进了二楼的雅间。 云王听着那些王妃为求名、为求攀高枝……才捐银的声音,实在忍不住停住脚步说了一句:“如果这次捐银最多的人是一名男子,你们只会说他有善心? 为什么装聋作哑的不去想这份为灾民的心思,反而要用言语抨击?” 沈星曦笑了笑,吩咐人上了茶水,为云景策泡了一杯茶。 她语气轻松,甚至带着几分调侃:“云先生好像比我这个当事人更生气?其实我早就料到这个情况,女子依附了太久,他们接受不了也正常。” 【就连现代也这样啊!谁资源好,一定会有金主的流言;甚至谁升职了,也总有跟谁谁谁睡了的流言。】 云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压下心里的怒火。 “让沈先生见笑了,云某早就拜服沈先生的才华,这才见不得别人的污蔑。” “多谢云先生维护沈某。”沈星曦起身对着云景策作揖,旋即低笑一声,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双手撑在他的椅背上形成一个禁锢可以壁咚的姿势问:“云先生如今知道我真实身份了,还让摸吗?” 云王喉结滚动,短暂的思考下回答:“全凭沈先生意愿。” 沈星曦勾了勾唇,“如果云王介意,你怎么办?” 云王双眸微睁,一瞬间脑子有点乱。 怎么就把云王牵扯进来了? 两个人的事情偏偏发展成三个人。 他微微垂眸,避开王妃的眼神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先生所言何意?云王还能清醒?” “不妨告诉云先生,我主子就是云王。”沈星曦笑得意味不明,欣赏着身下男子那如扇形图的表情。 云景策有一瞬间都觉得王妃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更可能是试探。 试探他真实身份是否会忌惮云王。 他抬眸对上王妃的视线,“沈先生说笑了,云王哪怕突然恢复心智,也荒废了这么多年,与其说你主子是云王,我更相信你想利用云王。” 沈星曦眯了眯眸,“看样云先生对云王府了解颇深,实不相瞒,本来我打算灭掉太子,让云王继位,参与朝政一步步改变女子现状,如今看云先生表现,我更愿意跟你合作。” “沈先生想如何合作?” “你杀了云王,然后假扮他可好?这样我们可以做一对真夫妻。”沈星曦勾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嗓音如弦,格外蛊惑:“云先生喜欢吗?” 云王被亲的大脑一片空白,脸颊泛起红晕,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沈星曦忽得把他推在椅子上,加深了这个吻。 她毫无吻技,如狂风过境,疯狂索取…… 良久,她才松开他的唇,在心里道了一句:【终于亲到了,滋味还不错。】 系统【啧】了一声,【宿主,原来你以前一直在忍着,不过为何现在不忍了?】 第57章 识破 【系统,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啊!】 系统:【所以,你让云景策杀云王是认真的?你动了心?】 沈星曦没有回答,只是回到原位,目光落在云景策的唇上。 她的人皮面具能改变样貌,修饰眼型,调整唇形,但是现代人都知道,唇纹、指纹是改不了的。 只是唇纹和指纹不拓印下来比对,光靠记忆不能完全做出是一个人的判断。 但她看到了云王床底下藏了保护的侍卫。 哪一方势力会如此保护云王? 她相信皇上不想让云王死,但不至于防着她这个王妃。 然后在她怀疑云王是清醒的时,乌啼像是故意让她看到,与陈尚书嫡长子联系。 而刚刚是她最后的试探。 云景策自以为回答的天衣无缝。 因为乌啼是陈尚书嫡长子的手下,可以清楚云王的状态,所以直接回答云王哪怕清醒也不可能成器。 但是连皇上也不知道陈尚书嫡长子是否是他儿子,只要云王活着,陈尚书嫡长子就不可能继位。 第一反应该是忌惮和怀疑,再想到云王现状说出云王不能成器的话。 这些想法仅凭云景策的反应就能在脑海里闪现,系统根本捕捉不到。 所以她才让云景策去刺杀云王,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些。 但是与云景策暂时合作是真心的,她最薄弱的地方是朝堂势力,云王有丞相,暗中谋划多年,她如今不可能敌得过。 只要局面打开,哪怕云景策成为皇上也不是没办法拉下马,她有的时间跟他玩。 云王并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摸了摸自己的薄唇,眼中的喜悦根本隐藏不住。 他掐了自己一下,才稍微冷静。 眼尾还泛着红,羞涩也未退却,他喝了一口茶,回答她的话:“那就如此定了,还望易容阁阁主赏一张云王的面具。” 沈星曦脸上笑容放大,“云先生,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能阻止我为女子谋福利。” “云某愿以性命起誓,会帮助沈先生为女子谋福祉。”云王两根手指指向天空。 想了想还是告诉她:“沈先生有所不知,我娘亲这一生极为不幸,而我也答应了她,这一生会对夫人从一而终。” 沈星曦眉梢微挑:【系统,这是真的?】 【我十分不想回答,却不得不承认是真的,他的娘亲其实与父亲早就相识,到头来却只能做类似丫鬟的职位,然后他父亲发现他娘亲与人定了亲,就要了她,还让人折磨他娘亲。 可笑的是他娘亲信了他父亲说的,因为他娘亲年纪大才不愿意碰第二次。】 云王端茶的手抖了抖,所以母妃临死前才说:“云儿,这天下男子多薄情,母妃希望如果遇到心仪的王妃,你能对她从一而终。” 原来父皇与母妃有过一段情? 情意消散却不愿意放母妃出宫,报复似的让人折磨母妃。 就这样母妃还让他不要记恨父皇,临死前还为父皇说话。 他忽觉荒谬,更理解王妃为何要改变女子地位。 花心的男子根本配不上痴情的女子。 现状却是,女子受着情伤为男子纳妾。 把茶水饮下,他望向王妃,“也希望沈先生对我从一而终。” 沈星曦嗤笑:“云先生,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不是吗?” “既然你答应我合作,我也该告诉你,小心皇上。” “昨日我以云王妃的身份入宫,从皇上口中得知,他早就盯上了易容阁,还知道谁多次出入易容阁,你说你会不会在他的名单上?” “我并未多说什么,皇上就知道我所图的是什么,不介意标注了性别,给我了一颗甜枣。” 她看着他的眼睛,“你猜皇上愿意给我这颗甜枣,原因是什么?” 她笑容满是嘲讽:“我是他儿媳,他竟然告诉我历史上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系统连忙暗戳戳为宿主解除误会:【宿主,你明明什么也没发生,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说以后云景策见到皇上,皇上会不会说?到时候我解释云景策会信吗?我现在能信他直接说实话吗?我只能这样说。】 【还是宿主你聪明!】系统夸奖了一句,等待云王反应。 云王气得几乎失去理智般用内力砸碎了桌子。 怒火席卷着理智,让他恨不得现在就进宫弑父。 “云景策,这桌子钱你陪。”沈星曦站起身,“你如果接受不了,就当我一切都没说。” 云王理智迅速回归,见王妃已经走到门前,再也顾不上君子风度,从身后抱住王妃的腰。 沈星曦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双拳攥紧。 身后的人温热呼吸散落在颈间,声音透着歉意,“对不起,我不知你会亲自冒险把人皮面具给皇上,是我顾虑不周,我应该找人替你过去。 沈先生,以后我为你创一个不会身不由己的环境好吗?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到时候对我从一而终?” 攥紧的双拳缓缓松开,沈星曦闭了闭眸,把禁锢她腰间的手放了下去。 云王双眸带着几分受伤,这回答都不行吗? 却没想到,身体忽然被王妃抵在门上,侵略性十足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齿间厮磨,带着轻微的疼痛,炽热不断袭击着大脑,让他只剩下本能的回应。 沈星曦拨弄了一下他的喉结,声音含着欲的哑,“云先生,少说大话,你的期许需要的时间太久,我不相信有能维持那么久的感情。 以后你成为云王,我照旧会为你纳妾,我可不想因为对你从一而终的承诺犯了七出之条。” “就这样!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更愿意相信利益合作,待我看到女子可以参加科举的消息,我就把云王的人皮面具给你。” 她打开折扇,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模样,打开房门,潇洒的摆了摆手离开。 云王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出挽留的话。 系统感觉到宿主情绪并不高,却顾虑金字的效果,硬生生憋着没有说话。 直到见云王去了东宫,如开了闸一般:【宿主,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沈星曦信口胡说:【吻技好差,都没把他亲软。】 系统默了默,【练练就好了。】 【的确。】沈星曦笑了笑,【是我刻意放纵,如今继续前行即可。】 系统没太听懂宿主的话,只能回了一个:【加油!】 并简单调整了弹幕。 太子就看到云先生唇瓣红肿,头上写着:沈先生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是因为他吻技差,没把我亲软吗? 练练就好了! 的确,是沈先生刻意放纵,如今继续前行即可。 加油! 太子没忍住拍了桌子,云先生在跟他炫耀! 还放纵,还前行,还加油!一个半时辰不够呗! 第58章 风骨 云王不解地看着突然拍桌的太子:“太子可是有哪里不满?” “云先生,你嘴唇怎么回事?”太子出声质问。 云王摸了摸唇瓣,脑海里不禁浮现王妃吻他的场景,唇角上扬,眉眼皆是笑意,“让太子见笑了,刚才与沈先生一起品茶,情难自禁。” 太子心中怒火更盛,“云先生你明知本宫对沈先生的心意!你……” “太子。”云王打断太子的话,眸光因太子的话泛着寒意,“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本可以藏着情意,是你亲手把我送上沈先生的床。 太子,云某以前自认拥有文人风骨,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终被现实击垮。 云某已经答应沈先生的邀请,一起去你东宫寝殿,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太子愣了愣,没心情去想云先生的不敬,迫不及待问:“沈先生真答应了?” 云王垂眸,“太子,我不想说第二遍。” 太子激动地站起身,这些日子他是真忐忑啊! 他怕沈先生宁愿放弃当谋士,也不愿意与他更进一步。 哪怕周大人不断安慰他,他仍然彷徨。 对于凡事都触手可得的太子,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沈星曦故意的拖延只会让太子日日惦记。 太子站起身,“我这就去为沈先生准备礼物,云先生你先忙。” 云王端起茶盏平复情绪,世道艰难,所有人都身不由己。 端正耿直,慷慨解囊是风骨,风霜摧折,取舍之间也是风骨。 可他真不想让王妃委屈自己…… —— 话分两头,沈星曦用捐银之事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哪怕现在否定的声音居多,未来也终有一天开花结果。 她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让星银转卖到女子名下的十五间店铺早就装潢完毕,就等着开放女子经商时使用。 店铺内有许多摊位,每个摊位可以租赁给女子三个月,并能提供一定的初始资金。 当然,必须拿出能让星树看到收益的经商方式,才能得到这笔资金。 可以是活灵活现的刺绣,也可以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亦可以是雕工精细的木雕…… 与此同时,晚风等人得到了第一个活计:把经商学院的消息散播出去。 学院为女子提供学习的机会,有基础的识字课、基础的算学课…… 若基础课学完,可以选一门技艺课程。 梅院和竹院住的女子会成为第一批学院学生,当然是采取自愿形式。 这世界需要带头人,当利益摆在眼前,总有人跟随。 云王收到消息,起身秘密去了丞相府。 他把与王妃的约定说与丞相听。 “所以王爷要刺杀自己,然后装成自己?”丞相优雅的表情下出现了一丝皲裂。 云王点了点头,“到时候拜托李叔安排人手。” 丞相缓了缓心神,有些不解:“那你为何偏要演上这一出? 沈先生应该是考虑到哪怕女子能科举,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不是第一时间就能建成的,再加上因为你的维护和看到你对女子并没有偏见才愿意与你合作,与你身份无关,那时候告诉她你是云王并没影响。” 云王垂下了头,抿了抿唇小声道:“王妃昨日亲我了,我们的关系才刚刚好一点……我怕……” 丞相揉了揉太阳穴,这属于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是他老了吗?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 他还是叮嘱了一句:“你可想好了,身份总有揭穿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早些坦白比较好。” 云王若有所思,旋即颔首:“多谢李叔提醒,我会考虑的,只是还得拜托李叔刺杀之事选些干净的人。” 丞相深吸一口气,这是会考虑的样子吗? 云王为丞相斟了一杯茶,“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李叔,王妃建了一个经商学院,想必各家都呈观望之态,能否拜托李叔让你女儿去里面学习一段时间?” 丞相愣了愣,抖着唇:“老夫哪来的女儿!” “李叔,你就不能认一个吗?”云王弱弱地问。 丞相扶额,“行,我去找同僚认个干亲,只是云儿你想过以后吗?你若在那个位置,就不可能遵守从一而终的约定,而且后宫参政乃大忌。” 云王笑了笑:“李叔,事在人为,我答应了母妃善待王妃,从一而终,这是母妃遗愿也是我如今的心愿,我的命是母妃用命换的,王妃她也值得。”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王妃以后真有野心,想取我而代之,我不会留情。” 丞相这才放心了些许,又与云王聊了聊当今局势和一直在韬光养晦的皇上,这才离开。 丞相的动作很快,在第二日沈星曦就收到了丞相义女进入经商学院的消息。 【系统,云景策还挺守承诺的。】 系统见云王正在与月落和乌啼商议事情,斟酌了一下说辞:【毕竟宿主你做到了把陈尚书侍卫人皮面具交给皇上这件事。】 她迅速转移话题:【不过宿主我无聊了!想亲亲。】 【哈哈哈……】沈星曦无奈笑了笑,只当系统这是不想让她有太多感谢情绪,才如此快速转移话题。 而前院的乌啼和月落表情齐齐顿了顿。 王爷头上金字前面一句话还正常,是因为王妃的付出才守承诺。 可怎么就突然无聊了!还想亲亲! 慌张的二人再次想起要找个妻子的事情。 这些日子的忙碌让他们没顾得上,如今需要等着皇上对付陈尚书的动静,可以清闲一段时间。 因为月落需要随时在床底下待命,只有乌啼来到了沈星曦所住的正院。 沈星曦看着送上门来的乌啼,勾了勾唇:“可是王爷有什么事情?” 乌啼垂眸,“王妃,这次属下是想跟您说一件私事,属下今年二十有一,也该成家了,就想来问问您认不认识合适的人,给属下介绍一下?” 沈星曦端起茶盏,直言不讳:“我上次看到你与陈尚书嫡长子联络,这背主之人你让本妃如何给你介绍?” 第59章 是你们学会爱自己,才能看到世间的美好 乌啼眼睛猛然一睁,后背被冷汗浸湿。 他真没想到王妃会替王爷算账,而且他自认行得正坐得端,平日也不会想假意投靠陈尚书嫡长子之事。 他连忙跪在地上,“属下不知王妃从哪看到的,但是属下真没做过。” “你说我把此事说给陈尚书嫡长子听,他会如何反应?”沈星曦笑得意味不明。 乌啼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血色。 如果说与陈尚书嫡长子听,他就很难得到如今这样的信任。 甚至会怀疑他之前的情报都是假的,从而怀疑王爷的状况。 到时候王爷的安危很难得到保证。 更不用提王爷云景策的身份如今假借陈尚书嫡长子一脉人的身份,必然得做出忌惮的反应,到时候露馅的可能性极大。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让自己冷静,“王妃饶命,属下的亲人都在陈尚书嫡长子手中,不敢不把王爷的现状告知陈尚书嫡长子。 实不相瞒,属下就是因为察觉到陈尚书嫡长子对属下的情意,这才想找个夫人,若王妃介意,属下就不找了。” 【系统,陈尚书嫡长子也是弯的?】沈星曦就觉离谱,还有没有直的了! 系统:【不是。】 【那就奇怪了,为何乌啼能撒出这种谎?乌啼想找个夫人是事实,能说出这番话我倾向于乌啼的主子的确对他动了情,可这人是谁?】 云王听着王妃的分析,就觉得一头大锅从天而降,他会喜欢乌啼? 乌啼到底说了什么让王妃如此推断? 沈星曦目光幽幽地落在乌啼身上,“所以你并没有娶妻的意思,只是想找个挡箭牌?乌啼,女子在你眼中算什么?” 乌啼脸色更苍白了些,无力解释:“属下娶了她,一定会对她好,是属下太过急迫,思虑不周,请王妃责罚。” 沈星曦:“你想找挡箭牌,本妃给你出个主意,你找名男子定个君子协议,别想着嚯嚯女子,至于你背主之事本妃也可以当不知道,但你得为本妃做件事。” “请王妃吩咐。”乌啼不敢拒绝。 沈星曦:“我让星火给你化妆,这些日子你为我办事,你可有怨?” “属下不敢。” 乌啼没想到,王妃的上妆是让他男扮女装。 他一脸郁闷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妆容妩媚,一身红裙,胸前塞了两个大馒头,屁股还塞了东西,使之更翘。 星火忍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乌啼侍卫,请跟我来。” 晚风此时正带着姐妹们散播经商学院的消息。 见星树领了一个比她们高一个头的姐妹过来也没有多问,继续盯着过路的马车。 只要见到里面有夫人小姐就试着把手中宣扬经商学院的单子发出去。 京城的地界很大,可遇到熟人的概率也不小。 晚雨就见面前的马车停了下来,钱员外掀开车帘,目光呈打量之色:“是你?” “大人,这人你认识?”马车内响起娇滴滴女子的声音。 钱员外轻笑:“遇到你从良的姐妹了。” 晚雨脸色煞白,不甘的过去被轻易揭露。 旁边议论纷纷的声音接踵而至。 那些污言秽语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直不起腰。 其实她走出竹院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经历,她以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发生仍然让人不能呼吸。 钱大人扫了所有人一眼,目光落在乌啼的胸上,瞳孔震了震。 他走下马车,轻声说:“我记得你的味道,很香。” “可惜你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爷可以勉为其难给你赎身,但是你得让那红衣女子跟爷春风一度,不然你信不信明日谁都知道你是一双破鞋。” 无边的愤怒从心口溢出,可晚雨全身仿佛僵住动不了。 星树握住晚雨的手,轻笑一声,“钱员外,你看上了小乌直说就是,干什么为难妹妹?” “我没想到你有脸承认与户部侍郎同流合污,他如今在大牢,你也想去坐坐?我不是没办法。” 钱员外面色一变,看着星树的目光带着探究。 星树目光冷冽地对上他的视线,“小乌,钱员外看上你了,你给我好好照顾钱员外一下。” 乌啼颔首,走到钱员外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就往巷子里拖。 他按照王妃的吩咐,只要有出言诋毁的就直接扒光衣服,并亮出云王府令牌,“钱员外,你若想报官,云王府随时奉陪。” 钱员外赤身果体在街上狂奔吸引了无数人视线,京城也添了笑料。 星树对晚风等人说:“如今的世道主子的确避免不了让你们不受非议,但是主子能做到让这些人受到的非议更多!” “姐妹们,如果不想一辈子龟缩不出,放过自己,勇于面对好吗?我们问心无愧!不用管别人说什么!” 晚雨看到以前客人时没哭,被言语侮辱时也没哭,此时眼泪却停不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坚定点头:“我晚雨对天发誓,再也不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以后会好好爱自己,好好看这彩色的世界。” 乌啼叹了口气,他终究不抵触男扮女装的自己了。 宣传仍然在继续,晚风等人也逐渐学会不在意那些人言。 她们看着夕阳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悬挂在天边。 它映红了整片天空,将云彩染成了绚丽的色彩。 众人意有所感,说了一句:“能看到这样的天空真好。” 晚风真诚道谢:“星树,能替我谢谢主子吗?” 星树笑得温柔,“姐妹们,你们还不明白吗?主子为何说让你们放过自己?主子虽然有劝诫的作用,但是努力走出阴霾的是你们,想站在阳光下的也是你们,帮你们更多的一直是你们自己。” “是你们学会爱自己,才能看到世间的美好。”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像是给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温暖而柔和的光芒,让人陶醉,让人向往。 夕阳如画,未来可期。 —— 这一日,沈星曦走进了东宫。 太子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捧着一块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和田玉,跑到沈星曦面前,耳根泛红地问:“沈先生你喜不喜欢?” 沈星曦微微一笑,儒雅行礼:“多谢太子。” 太子心跳漏了一拍,怎么几日不见,沈先生的笑容更蛊惑人心了? 云王此时走了过来,接过太子手中的玉,“如此沉重的玉石,云某可舍不得让沈先生劳累。” 太子脸上笼罩了一层阴霾,看着云先生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善。 沈星曦玩味地笑着,当着太子的面直接揽上云王的腰,“还是小云云体贴。” 云王脸颊泛红,“那还请沈先生一会儿体贴我的时间长些。” 太子气得跳脚,这是当着他的面争宠? 第60章 我只属于我自己,云先生愿意属于我吗? 沈星曦低笑一声,与云王双眸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率先往前走,轻飘飘丢下一句:“到时候再说。” 太子眼中不由得闪过得意之色,睨了一眼云先生,跟上沈先生的步伐。 云王垂眸藏住眼中的轻蔑,跟在两人身后。 沈星曦进入太子寝殿,看着像洞房一样的布置,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太子红着脸,声音带着几分难为情:“沈先生你喜欢这样的布置吗?” 沈星曦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三杯酒。 “太子,沈某也是俗人,难免紧张,可否先饮几杯?” “当然!”太子立即坐到沈星曦旁边,端起酒杯。 云景策见状也坐了下来,见太子要与王妃碰杯,特意把杯子放在两人杯子之间。 沈星曦好似没有看到,把杯中酒饮下。 太子恨恨地瞪了云先生一眼,怎么哪都有云先生参与! 想到周大人说这是云先生因为喜欢他吃醋的表现,他含糊地威胁:“云先生,你就不怕本宫厌了你?” 云王也含糊其辞地回答:“总好过心里难受。” 太子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沈星曦又为太子倒了一杯加了料的酒,看着太子饮下,估算了时间,道了一句:“太子,沈某准备好了,还请太子自己更衣,沈某没有替人更衣的习惯。” 太子有几分神志不清的开始脱自己的衣衫。 沈星曦看着云王笑:“云先生,太子交给你了。” 云王颔首,把太子扔到床上,让太子自己蠕动。 他回到座位上才问:“上次在皇宫你也是用的这种药脱身?” “云先生聪慧。”沈星曦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斜靠在椅子上慢饮。 “那为何沈先生之前不说?是信不过云某?” “云先生,说与不说有何意义?在皇上眼中就是发生的事实。”沈星曦饮下杯中酒,“你若在意,哪怕知道我有这种药也会怀疑。” 云王端酒的动作顿了顿,“我承认自己会在意,因为我只想让沈先生属于我,但更多的是心疼,哪怕什么也没发生,沈先生也受了委屈。” 沈星曦懒洋洋坐起身,捏住他的下巴,纠正他:“我只会属于我自己,而云先生愿意属于我吗?” 云王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妃喉结滚动,理智的小人一直在摇头,他却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沈星曦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声音蛊惑:“那云先生可要记得这个承诺。” 她带着酒香的气息让云王沉醉地再次点头,心跳乱得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的目光牢牢被她吸引,她的一颦一笑,都如同一壶陈年佳酿,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沈星曦眉眼弯弯地调戏他,“太子的叫声不好听,云先生也叫一个好不好?” 在云王羞涩的眼神下,她把手伸进他的衣衫,打转,摩挲。 云王就靠在椅背上,别过脸,咬着薄唇,呼吸急促。 沈星曦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舌尖拨弄。 云王被挑逗的终是忍不住,双手抱住王妃的腰,想反吻回去。 沈星曦眼中寒光一闪,把腰间的手抓住,摁在椅子上。 声音带着几分严厉:“云景策,我喜欢乖的,你可懂?” 云王双眸满是不解,嗓音沙哑地问:“怎么才算乖?” 沈星曦笑着亲了亲他,“这就算乖,乖乖被我亲、被我摸。” 又拿膝盖抵着他,“不然咱们就打一架,看看谁输谁赢。” 系统弱弱出声:【宿主,你是不喜欢别人主动碰你吗?】 【嗯,会反感,你家宿主我从来不是正常人。】 云王睫毛微颤,想到以王妃的武力若不想被他主动亲,他也亲不到。 而且他也不想跟王妃打架……万一输了岂不丢人? 最主要,王妃亲他的感觉也很好。 他承诺道:“那以后我听之任之,但沈先生可别冷落我。” 沈星曦咬了一口他的薄唇,待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指尖为他抹去血迹,她墨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暗色,“云先生如果能一直如此,我就舍不得。” 她坐回原位,为他倒了一杯酒,“我们最起码要再停留一个半时辰,我先看会书,云先生自便。” 沈星曦从怀里拿出一本书,不去管云王的反应,沉入其中。 云王摸了摸破了的薄唇,笑得无奈。 他把头凑到王妃旁边,“那沈先生能不能抱着我,跟我一起看?” 又指了指自己胸膛,“沈先生不想把手放在这看书吗?” 沈星曦揽上他的肩膀,“那你拿着,我让你翻页你就翻页。” 云王接过书,头靠在王妃的肩膀上,心情有几分复杂。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与王妃在一起好像角色反过来了似的。 不过…… 他看了一眼抱着他的王妃,感觉也还不错! “翻页。”沈星曦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他把书翻了一页,让自己沉浸在书的海洋,可根本看不下去,呼吸也越发的沉重。 偏偏王妃哪怕摸着他也不受干扰,总让他翻页…… 时间就这样过了半刻钟,太子突然从床上站起身,把墙上挂着的鞭子拿下来,对着空气道:“沈先生,这个鞭子你可以用。” 沈星曦唇角不由得抽了抽,看向云王,“云先生如果想我亲自去打,那我也不介意。” 云王无语凝噎,默默走到太子面前,接过鞭子,象征性的抽了几鞭。 沈星曦笑着看云王抽马赛克的场景,双眸深邃:“云先生,看得我也想抽你了。” 云王瞳孔震了震,“沈先生你……” 沈星曦轻笑:“云先生可是不愿?” “我……”云王薄唇嗡动,许久只能吐出四个字:“容我想想。” “我也就是这样一说。”沈星曦继续拿起书看,丝毫不管云王的想法。 云王叹气,看了一眼太子身上的伤痕,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是血缘的问题吗? 为什么皇上、太子和他都不抗拒啊! 明明这种事情并不正常啊! 系统体贴的让云王转移注意力:【宿主,好消息!皇上终于要出手了! 皇上今日升了德妃为贵妃,贵妃三日后生日,皇上让皇后准备生辰宴,要求文武百官都入宫参加。 到时候陈尚书只能带两人入宫,按照以往的情况,应该就是你给的人皮面具那两人。】 【系统,你说皇上为何偏偏要在生辰宴上动手?】 【我想不出来。】 沈星曦闭了闭眸,【陈家这次的罪名不会小,皇后……】 系统叹了口气,皇后应该是保不住了,但是她刚帮了宿主让女子能落户,宿主会感觉欠她一份情也正常。 她不太想让宿主难过,继续翻八卦库,还没翻到就收到消息:【宿主,太子累睡着了,时间四十分钟。】 沈星曦扶额,还没想好如何告诉云先生此事,就听到了太子的呼噜声。 她直接对着门外吩咐:“来人,备水。” 旋即看向云景策:“麻烦云先生了。” 云王:“……”他就是来出苦力的! 不过总不能让王妃搬…… 认命般把太子拎起来,放水里涮了涮,也不擦干,直接扔床上。 二人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走出房间,前往书房批阅奏折。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日。 沈星曦易容成严嬷嬷踏入皇宫。 众人互相问好后殿内就安静下来。 皇后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应该是因为德妃升贵妃之事。 贵妃的神色也有些憔悴,因为昨日升位份的她并没有侍寝,皇上去的是皇后宫里,无疑打了她的脸面。 皇上一个挑拨离间轻易瓦解达成合作的二人,也是为了给陈尚书定罪时,贵妃的娘家出手。 沈星曦当机立断在石板上写下“侍寝”二字。 “我见娘娘们今日心情沉重,那就说点轻松的话题。 请问娘娘们,被摸哪里会有感觉?” 第61章 授课—侍寝(反向侍寝)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皇后和贵妃涨红着脸,被严嬷嬷的话震惊到忘了心里的沉重。 这是可以问的吗? 沈星曦笑了笑,“看娘娘们的表情想必是有的,其实皇上也有,侍寝时投其所好这也是其中一点。” “娘娘们还记得我上堂课布置的课业吗?有谁能完成,请举一下手。” 宫妃们因为那句为了皇上的话,不敢不练,纷纷举起了手。 沈星曦看向皇后:“那请皇后娘娘派人拿几张毯子来,我要检查一下课业。” 皇后颔首,立即吩咐。 地面很快铺上地毯,宫妃们分成两波,一半人计数一半人做卧引和卧推。 十个卧推做完,胳膊基本上处于乏力的状态,再做卧引就显得艰难。 贵妃是第二批人做的,她看着累得气喘吁吁,好像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下来的皇后,想起来最近的日子。 她和皇后都是在自己寝殿练习的,可难免会去打听对方的情况。 每次听说对方多坚持了一个,就忍不住起身继续练习。 做卧引和卧推真累啊! 但是如今她最高能连续做一百一十个卧引和十二个卧推。 不得不承认,这里面有皇后的功劳。 她们默契的故意把情况告诉对方,是比拼亦是互相鼓励。 听着旁边宫妃对做卧引的宫妃加油鼓气的声音,她没忍住道了一句:“皇后娘娘,就你这样怎么可能赢过我?” 皇后做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旋即有些喘息道:“本宫是做完了,贵妃可别让本宫小瞧。” 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皇上的意图?只是过不去心中的坎。 可又因为严嬷嬷之前的课,她们清楚的知道哪怕互相争夺也没有意义,所以只是互相生着闷气,没有针对的打算。 沈星曦看着这一幕,勾了勾唇,待所有人都做完,这才缓缓道:“娘娘们都能完成,想必下了苦功。 这些日子应该也有好多次坚持不下去? 我想问问让你们坚持下来的动力是什么?” 宫妃们互相对视,不敢说出真实想法,只能说一个标准答案:“当然是为了皇上。” “这就对了!”沈星曦笑容带着深意,“娘娘们对皇上的真心天地可鉴,想必以后为了皇上做上千个都不成问题。” 做一百个就觉得要了老命的宫妃们齐齐变了脸色。 正在喝茶解渴的贵妃差点把茶喷了。 严嬷嬷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常年习武的人也做不了一千个! 沈星曦继续道:“看娘娘们的表情,应是都赞同我的话,也对,娘娘们都心系皇上,为了皇上命都可以不要,只是累点算什么?” 皇后扶额,严嬷嬷又开始说反话了。 皇上如此荒唐薄情,这皇宫里能为了皇上舍命的基本上不存在。 沈星曦扫了一眼宫妃们的表情,确定都不愿意,这就放心了。 她继续开口:“看娘娘们不是因为我那句“为了皇上练习”,怕没练会让皇上怪罪才练的,我就放心了。” 贵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敢保证在坐的所有人都是因为那句话练的! 沈星曦看着贵妃了然一笑,开始了今日份挑拨离间: “我们女子自嫁人后就应该围绕夫君转,为侍寝争宠,为他生下随他姓的孩子,为他操劳、需惦记他衣食住行生活起居。” 皇后叹气,严嬷嬷又开始讲她不愿意听的了。 却又是可悲的事实。 沈星曦:“而嫁人前,我们也得为嫁人做准备,就比如皇后娘娘学的琴棋书画,比如淑妃的厨艺、孙妃的刺绣,想必都有人说过是为了讨好男人学的?” 殿内猛然间安静下来,一股憋闷涌上心头。 孙妃双眸有些泛红。 她是热爱刺绣的,看着自己一针一线逐渐构造出的活灵活现图案,心里的成就和满足感无以言表。 她总感觉自己的刺绣仿佛活了一般,能够听到它们低声诉说着一个个美丽的故事。 可后来,刺绣成为她争宠工具,她也变得不再倾听。 唇角有几分苦涩,她对不起教她刺绣的阿娘,对不起曾经喜爱刺绣的自己。 皇后叹了口气,“严嬷嬷,本宫问一个题外话,就是我有几个朋友,遇到一件很郁闷,却改变不了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沈星曦眸光微亮,“皇后娘娘听没听过众人拾柴火焰高?您可以让几个朋友一起想办法解决,但是切记别让郁闷的人互相伤害,怀揣着对方更郁闷我就心里平衡的思想是永远改变不了现状的。” 她意有所指:“但是现实却总是互相伤害,那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皇后娘娘和贵妃不由得对视,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是她们从没想过的问题。 这几百年女子一直依附男子生存,女子从没有觉得不正常,还一直处于争宠、内斗的情况。 所以情况越来越糟,以前还出过女将军,这几十年内能在史书下留名的除了她们这些宫妃,几乎没有。 这才是严嬷嬷让她们互助的真实原因? 女子想改变现状,只能互相帮助。 难道还能指望男子吗? 第62章 授课—侍寝(反向侍寝)末 沈星曦:“再者,需要查清郁闷的源头,如果源头可有可无,就别多费心。 提到源头我想多说一句,人们往往容易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被他人的言论所干扰。 我打个比方,假如我因为一名叫小云的人郁闷。 小云是我爹娘从小到大耳提面命让我尊敬的人,但实际上,我与小云之间的行为与道德观念存在分歧。 我虽知道父母的教诲并非完全正确,可一句不孝的帽子就会让我再也抬不起头。 这种情况,我会先去想,假如我不在意小云生活会有什么变化? 我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失去的部分,换个虚与委蛇的方式,能否得到? 如果可以大部分都能得到,这郁闷的源头就可有可无。” 皇后端起茶盏仔细思索严嬷嬷的话,这源头是皇上,小云也代指皇上。 如果她不在意皇上,既不会减少侍寝次数,也不会失去皇后之位,最严重的情况就是让皇上察觉,惹皇上不悦。 但她可以虚与委蛇,不让皇上察觉到。 所以皇上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为何要在意? 当不在意皇上时,她能像如今不为宠爱被剥夺生闷气,活得悠闲,活成自己希望的样子。 综合之前的话,她不难得出结论:当不在意皇上、后宫女子愿意互相帮助时,就能改变女子围绕男子转的现状。 眸光不由得多了几分疑惑地望向严嬷嬷,她不能理解这种理论。 沈星曦对着皇后微微一笑,“我知道娘娘心中还有疑问,听完我这堂课想必会找到方法。” “咱们言归正传,我先说一下让娘娘们练卧引和卧推的真实目的,侍寝也需要一定的持久力,皇上不会喜欢只会躺着的人,并且也喜欢看娘娘们的反应。 但现实想必是会以皇上的感觉为主? 我觉得房事与做人一样……” 她突然加重了音量:“当自己都不爱自己,凭什么认为对方会爱自己?” 宫妃们被严嬷嬷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得打了个寒颤,可这句话却仿佛被灌输一般,塞入她们脑海。 皇后率先反应过来,“所以本宫不是自私,是为了爱自己?” 顿了顿她才不情不愿补充一句:“以便能让皇上更欣赏我。”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所以我在最开始才问了娘娘们哪里有感觉。” “房事从来都是互相成就!据我对男子的了解,敏感的地方一般是……当看着男子因触碰而越发难以自持,也是一种乐趣,反之男子看到也会觉得有趣。” “娘娘们,你们可能明白我这番话?” 皇后娘娘稍微思量,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 当化被动为主动,看着皇上那欲罢不能的表情也是一种乐趣! 所以严嬷嬷让她们锻炼,是为了能更长时间在上面! 当不在意皇上,心态变成把皇上当成侍寝的人,就相当于改变了现状! 当后宫嫔妃互相帮助,不去争宠,一齐把皇上当成侍寝的人,那玩弄的就是皇上! 原来束缚她们的一直是自己! 沈星曦美眸微眯,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看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懂,那就烦请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做个表率,为娘娘们解惑。” 皇后和贵妃笑得无奈,想要后宫和谐必须得她们出手,严嬷嬷又在算计她们。 但难得的,这种算计她们并不反感。 就像严嬷嬷所说,女子都不帮女子,还能指望男子吗? 两人对视一眼,再无之前沉重的氛围。 皇上找谁侍寝、皇上升谁位份根本不是她们能控制的,与其为了没必要的面子、没必要的忌惮生闷气,还不如携手让生活的环境更舒心些。 毕竟爱自己的生活让人幸福的上瘾。 系统笑呵呵出声:【恭喜宿主!你真的做到让宫妃有玩弄皇上的心了!】 【哈哈哈,我更希望有一天,我能直接说出这番话,不用绕那么多圈。】 【宿主,当所有人懂得享受,就会主动调节心态,你希望的事情一定会实现!】 【那就借小星星吉言了。】 系统捂住发烫的脸,为什么每次宿主叫她小星星,她都面红耳赤的啊! 沈星曦拿起炭笔在石板上画了一个简易的人形。 “接下来,我来具体讲讲,如何能让男人欲罢不能。” “你们看这对称的两边,如果承受能力强,是可以加重些力度的;这里只要控制好力度就不会留下痕迹;这里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甚至有些人会求放过……” 宫妃们听得脸颊染上羞红,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脑海里想象皇上因她们的动作欲罢不能,求着她们…… 纷纷端起茶盏掩盖这颗火热的心。 之前所种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随着皇上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日益下降,随着她们会为自己着想,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这堂课上完,沈星曦并没有留课业,毕竟宫中将有巨变,下堂课注定延期。 皇后和贵妃把沈星曦单独叫进了一座宫殿。 皇后微微扬起下巴,浑身散发着冰冷而高贵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她脸上尚未褪去的羞红和有点别扭的神色又让人觉得亲切。 她端起茶盏,好似漫不经心道:“严嬷嬷看在你为本宫着想的份上,本宫就不追究你算计本宫之事,但是本宫要一个即治标也治本的方法。 我们心态的改变,仅仅能让生活更惬意些,改变不了现状。 本宫作为天下女子之首,有责任改变现状,你可能想出办法?” 沈星曦垂眸遮住眼中情绪,她不敢赌人心,此时承认就相当于承认她借着上课的名义挑唆宫妃。 “皇后娘娘说得哪里话,您都想不出来,民妇如何会知道?” 皇后气得端起茶杯想朝着严嬷嬷摔,这回答明显是不信她! 贵妃换了个说法:“严嬷嬷,你近日的课让本宫比较满意,本宫决定赏你,你可有想要的?” 皇后娘娘终是放下茶盏,看着严嬷嬷的眼神有几分无奈:“行,本宫也赏你,你所求说就是了。” 沈星曦闭了闭眸,“回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民妇现在无所求。” 皇后头疼扶额,这人戒心怎么如此大? 没想到严嬷嬷下句话是:“如果以后有所求,娘娘们可要记得承诺,民妇可当真了,还有民妇说一句不该说得,两位娘娘联手恐遭忌惮。” 如今大局为重,她只能保下贵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皇后和贵妃互相对视一眼,神情有几分凝重。 是皇上察觉到她们二人一改往日的针对,才把德妃升为贵妃吗? 那她们宫里一定有皇上的人。 毕竟她们表面还维持着看对方不顺眼的状态。 皇后颔首承诺:“本宫的话自是何时都有效,严嬷嬷你想好了再说也行,今日严嬷嬷也累了,先退下。” 贵妃看着严嬷嬷行礼告退,挑了挑眉:“皇后娘娘咱们打一架?” 皇后平静开口:“君子协议,不得打脸。” “谁稀罕打脸,当然是抓头发了!” 皇后和贵妃打架之事转眼就传遍后宫,据说皇后从未有过的狼狈,发髻凌乱,衣衫都被撕了。 贵妃更惨,被宫女抬回寝殿的。 事后二人纷纷向皇上哭诉,求皇上为她们做主。 当然不忘了“讨好”,特意吩咐宫人问御膳房要点皇上爱吃的补品送了过去。 皇上深沉的眼中闪过不屑,淡淡吩咐:“从朕私库里拿两件珠宝,先后送过去。” 贵妃先得到的珠宝,立即让人抬着去皇后宫里炫耀了一圈。 皇后也配合着演戏,不经意让贵妃看到皇上的赏赐。 值得一提时,两人每次见面都会吵架,吵架吵到一半就会把下人赶出去。 毕竟她们不能被发现笑场啊! 这一切沈星曦都不知情,用完午饭她就以沈先生的身份进入东宫。 太子早已在书房等待,见到沈先生就迫不及待的把手中的盒子举起来,“沈先生,本宫新得的物件,你看看喜不喜欢?” 云王见不得太子献殷勤,把盒子接过来,“这是太子特意帮我寻得送给沈先生的新奇物件?太子果然对云某的事情上心。” 他唇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太子无论说什么他都有法让太子承认这是他送给王妃的! 却没想到太子抿了抿唇,“由你送也一样。” 第63章 价值 云王的心里“咯噔”一声,万万没想到太子会愿意他借花献佛。 想到之前两次离谱的礼物,目光不由得落在盒子上。 【这倒是让我好奇是什么礼物了,虽然礼物可能不太正经。】 太子看到云先生心声,挠了挠头:“这物件云先生一定喜欢,算是本宫答应了你。” 云王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若不是还有理智,真想把盒子摔了。 沈星曦轻笑一声,“盛情难却,那沈某就把盒子打开了。” 只见盒子内是一块玉雕,中间三人围成一圈,后面还有两人看着三人。 太子介绍:“沈先生你看,这是你,你身后的是严嬷嬷,这是云先生,这是我,这是周大人。” 【真是疯了!】 沈星曦接受无良,皮笑肉不笑道谢:“多谢太子的礼物。” “沈先生喜欢就好。”太子笑出了两个酒窝。 云王本来被礼物恶心到了,但听到王妃的心声,有些懂了为何王妃会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没想到太子会看向他,并道:“想必最高兴的就是云先生,也算圆满了。”他理所应当的把心声理解成高兴疯了。 云王也加入了皮笑肉不笑的行列,与王妃目光交汇,这口气必须出! 沈星曦坐到座位上,敲了敲茶杯。 云王心领神会,为王妃倒了一杯茶,并开始卖弄:“沈先生,你尝尝这茶,是今年新摘的雨前龙井,茶叶色泽翠绿、香气馥郁,外形美观,品质优异,十分耐泡……” “云先生果然学识丰厚。”沈星曦夸了一句,端起茶品了一口,“口感醇厚、回味甘甜……果然是好茶,据说这茶曾经还是宫廷茶……” “沈先生品鉴能力非凡。”云景策配合着互捧,接过王妃的话茬:“我还听说这茶当时是因为前朝皇上下江南……” 太子坐在两人对面几次张开唇瓣却不知如何加入其中,心情越发烦躁。 他十分不理解一个茶怎么还能聊半天! 刚要出声打断,就见沈先生拿起了奏折。 只能硬生生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可还不到半盏茶时间,沈先生和云先生开始讨论奏折。 看着两人配合默契,偶尔的相视而笑,气得站起身离开了书房。 他要去问问周大人这种情况怎么办! 沈星曦和云王见太子离开,一齐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旋即目光相接,眼中含笑。 打击一个人当然要从弱点打击! 吐掉心中恶气,沈星曦和云王也投入到一日的差事中。 半个时辰后,房门再次打开。 太子重整旗鼓,领着周大人走进书房。 互相见礼后,太子率先开口:“沈先生和云先生,本宫不忍二位操劳,特请了周大人来帮忙。” 周大人颔首,“早就听闻二位先生的名号,以后有机会共事是周某的荣幸。” 系统开启了八卦模式:【宿主,这位周大人寒窗苦读十余载,以碾压之势中了状元。 本满腔为国为民的抱负,因为皇上疑心他是陈尚书的人,提出了无理的要求,一身风骨的周大人言辞拒绝,得到了一个容易被穿小鞋的差事。 陈尚书找到他递了橄榄枝,皇上见周大人竟与陈尚书走得近,把他绑了让人折辱。 后来周大人家中有人落难,需要陈尚书的帮助,答应了陈尚书接近太子的要求。 却没想到是被送到太子床上……】 周大人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却只能咬牙忍耐,装作并未看到字幕。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他毒发时控制不住自己,以为跟别人一样,因为他太子身份才接近他,原来是被算计的。 【我怀疑他家中落难之人是陈尚书设计的,近几年的科举皇上抓得严,陈尚书也不能保证是投靠他的人中举,周大人作为特例也成了陈尚书的眼中钉,周大人没有把柄在陈尚书手中,就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唉,这世道。】系统叹了口气。 【总会好的。】 沈星曦笑了笑,“沈某有幸见识到周大人当年的文章,犹如高山流水,清新自然,令人陶醉。周大人笔下的文字犹如璀璨的明珠,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难以忘怀。 虽然世人说珠可蒙尘,可也只是外在的尘埃。” 云王难得没有因王妃夸奖别的男子郁闷,补充一句:“世间身不由己之事十之八九,周大人的文章却如此阔达,让云某感悟到“无愧于心”才是风骨。” 周大人微微仰头,逼退眼中的热意。 他嗓音带着阅遍沧桑的沙哑,“多谢二位对周某文章赞誉,周某感激不尽。” 太子扯了扯周大人的衣袖,不是说好给他递话的吗? 周大人垂眸看了衣角一眼,唇角划过一丝不屑,轻声道:“当然周某最感激的是太子,若不是太子给机会,周某不会认识二位先生。” 太子摆了摆手,“小事一桩!” 因为太子想跟沈先生正对着坐,周大人的座位被安排到沈星曦的另一侧。 三人打开奏折开始批阅。 讨论奏折的场景就变成了:三人激烈讨论后,由周大人问一句:“太子可赞同沈先生说的话?” 太子连连点头,“沈先生所言有理,就按照沈先生所言。” 因此,三人默契的让沈星曦说出最后的讨论结果,不去管会不会得罪陈尚书,反正是太子拍板决定的。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很快到了贵妃寿宴这日。 沈星曦以云王妃的身份入宫。 云王因不放心王妃,央求着太子带他参加宫宴长长见识。 值得一提的是:云王见到太子,就听系统道:【宿主,那个显示功能出了问题,云景策现在成了幸运儿。】 云王从袖口把掌珠拿了出来开始盘,在心里无声呐喊:他什么时候能不幸运啊! 太子看着云先生头顶的心声,没太懂显示功能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明白云先生认为能跟他参加宴会幸运,脸上绽放出笑容,“真没想到云先生如此喜欢本宫。” 云王觉得他只喜欢揍太子。 他是以太子侍卫的身份跟在太子身后,到保和殿时,目光率先落在王妃身上。 沈星曦依然跟世子妃坐在一起,给太子见礼后,二人继续闲聊。 星火这些日子以云王妃的身份与世子妃开了几家店铺,世子妃从赚到第一桶金的兴奋聊到下一个店铺想开在哪里。 旁边的兵部尚书夫人没忍住也出声请教。 这是第一次,少了针锋相对,氛围良好。 当然也有像往常炫耀夫君送得首饰的女子,纷纷被“我赚得钱足够买一箱子”顶回去了。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经商都能盈利,可别人也不知自己是否盈利啊! 她们并未察觉,当这种话说出来,已经代表她们认为:自己展现的价值比夫君赐予的价值高。 此时,一道公鸭嗓声响起:“皇上、皇后和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请安。 皇上坐到龙椅上才缓缓开口:“免礼。” 他先说了些场面话,然后举杯给贵妃足够的面子,敬了一杯酒。 贵妃当然要表现出欣喜和对皇后的挑衅。 皇后“气”得阴沉着脸,自己把杯中酒喝了,摆明不给贵妃面子。 皇上眼中藏着满意,嘴上却说了几句劝和的话,然后就让人依次上前给贵妃送生辰礼。 往年这时候皇上都会直接离开,意思到了就行,今年却一反常态,与下手的皇后闲聊了几句,旋即吩咐:“云王妃你上前来,朕无意中找到了云王母妃的玉佩,你拿回去给云王。” 沈星曦起身,率先行礼道谢。 待看到正好轮到陈尚书送礼,陡然绷紧了神经。 皇上好似随手把玉佩放在桌子上,并未言语。 沈星曦先看了一眼徐公公,见徐公公没有把玉佩递给她的意思,心情凝重的逐渐朝皇上靠近。 刚把手放玉佩上,宴会忽然乱了起来。 陈尚书带来得其中一名侍卫,竟然藏了剑想刺杀皇上! 沈星曦敏锐的看到徐公公朝她靠近了半步,当即明白,这是想顺便灭她口,免得她说出人皮面具之事。 第64章 皇上过往 此时,许多黑衣蒙面人闯入保和殿,尖叫声不绝于耳,场面混乱起来。 陈尚书的“侍卫”借机护着陈尚书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趁着无人朝他方向看过来,袖口淬毒的暗器直接射进陈尚书心口处。 陈尚书捂着胸口眼中皆是不敢置信。 “侍卫”淡色的薄唇遮不住的畅快,“尚书大人,还记得两年前被你强行掳回府的如烟吗?” “你就为了个女人背叛本官?”陈尚书因气愤咳嗽不止,毒缓慢的侵蚀他五脏六腑,周身忍不住颤抖。 他倒在地上,苍白的脸因为巨大的痛苦扭曲变形。 “你这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跟女人相提并论,都算侮辱了女人!” ‘侍卫’双眸皆是嘲讽,“她是我未来的妻,却被你强掳回府,你能善待她我也认了,可你却虐待她! 感受到了吗?身体被野兽撕咬的感觉?接下来你会全身奇痒无比,控制不住的抓挠,身体溃烂,直至死亡,你让如烟尝的苦我要你加倍还回来!” 陈尚书已经顾不得回应,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忽而展开,忽而弯成弓形,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侍卫”把脚放在陈尚书的脸上捻了几下,这才趁乱悄悄离开,摘掉人皮面具换回真实身份。 这一切除了知情者无人在意,殿内还算有理智的人目光都在遇刺的皇上身上。 云王伸出胳膊把太子挡在身后,免得碍事。 目光紧紧盯着皇上和王妃,手中的暗器蓄势待发。 陈尚书另一名“侍卫”突破保护皇上的御林军,剑尖直冲着皇上。 他速度极快,无人来得及阻挡! “皇上小心!”周围人齐齐惊呼,吸气声不断。 沈星曦也跟着惊呼一声,赶在徐公公推她之前主动挡在了皇上面前。 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眼角因知道自己的结局落下一滴泪来,“皇上,我护你无憾,只请您善待易容阁的姐妹。” 皇上神色有几分动容,他一直用余光盯着徐公公,自是知道这是云王妃自愿替他挡剑。 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那时他还不是皇上,兄弟们为了争夺皇位屡次派人暗杀他。 有一次他护卫皆被杀害,重伤之下的他躲到了一户农家。 月儿(云王母妃)把他救下,安置到柴房,典当掉身上唯一的首饰为他买药疗伤。 后来,他的行踪被发现,再次遇刺,月儿就像如今这样挡在他身前。 他记得那一日自己抱着月儿跑了许久,与自己侍卫汇合后,跟她承诺:“等我来娶你。” 他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只有得到皇位才能护月儿周全。 他主动接近了如今皇后的姐姐,每次把皇后姐姐抵在墙角亲她,都会想象这是自己的月儿。 可他没想到,陈尚书愿意帮他成为皇上的前提是日日一起用膳,他为了月儿哪怕知道菜里会有东西也吃了下去。 奇怪的是太医没有检查出异常,他以为陈尚书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药,也就没在意。 本想为月儿守身如玉,可陈尚书好像觉得女人能控制住他,不断给他送女人。 他在逢场作戏之下日渐沉迷,察觉时才知中毒已深。 为了月儿他咬牙坚持让自己戒掉不良的习惯,可他身边有陈尚书的人,每次忍着折磨苦苦坚持了数日后,跌回深渊。 深渊好黑,黑到他有些不敢再去想外面的世界。 可月儿总在他午夜梦回时鼓励他,他一次次重拾信心,不惜拿匕首伤害自己,缓解药性的折磨。 压倒他最后一根稻草的是月儿的死讯。 明明是夏日,阳光正足,他却遍体生寒。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伤口上,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泪眼朦胧间看到血在月儿给他做得洁白里衣上蔓延,他好似疯了一般拿刀捅向自己,好像血把里衣浸湿,就能和月儿融为一体。 他在奄奄一息时被太医救了回来,可午夜梦回鼓励他的人再也不见。 仅剩的理智是月儿曾要求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开始不惜任何代价培养暗卫。 年年灾荒又如何?他死了就完不成月儿的期许了。 百姓死伤无数又如何?他的月儿都没命了,那些百姓凭什么活着! 上天好似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在皇宫里看到了月儿。 他迫不及待的要了她,却发现她不是完璧之身。 他派人去查,查到月儿是陈尚书的私生女,当年被安置在那户农家,入宫前改了年龄。 那时他才发现异常之处,年仅十岁的月儿为何看到一身是血的他并不惊慌? 陈尚书之前支持的并不是他,为何改了主意? 当年他八岁,还是不受宠的皇子。 巨大的阴谋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以为凭本事得来的皇位,实际上是陈尚书选中的容易控制的皇子。 月光穿梭稀疏的花树照在他的身上,光影斑驳,毒瘾发作的他惨淡如霜。 他已经在深渊扎根,是月儿亲手为他填得土。 仇恨几乎把他淹没,他却发觉自己对月儿下不了手。 他把她扔到空无一人的宫殿自生自灭,故意不去探听她的消息,可没想到她怀了孕,还跟一名太监不清不楚。 他变成了自己都看不懂的存在,每当晚上毒发,就会让人去折磨她。 白日又忍不住在意她的情况。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去那座偏僻的宫殿找她,却听到她的娇喘声。 她宁愿选择不要清白的方式给云儿讨一口饭吃,却从没想过求他。 行!他满足她! 日子好像恢复如常,他不再关注月儿的情况,除了该知道的消息和培养暗卫,不是在沉沦就是在与周公下棋。 那一日他难得醒的早些,听到了月儿的死讯。 太医说月儿是因常年被折磨,耗尽气血而死。 可能是时间久了,他平静的听着,平静的赐了月儿妃位,平静的让人安葬了她,平静的给云儿赐了府邸封了王。 平静的看着阳光散发得朦胧七彩光芒。 他漫无目的地在宫中闲逛,笑看着一个个拥有完璧之身的宫女与他偶遇。 他越来越喜欢让所有人都跟月儿一样,他渐渐见不得纯洁无瑕的女子。 月儿都不干净,这些人凭什么干净? 月儿都没出宫,这些人凭什么出宫? 记忆回笼,皇上看着面前第二位愿意为他挡剑的女子,双拳攥紧,几乎用所有理智才没有阻止这场针对陈尚书的阴谋。 剑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伴随着一声“狗皇帝,拿命来!” 剑抵在了沈星曦的后背。 云王射出暗器后手几乎都是颤抖的,这一刻他恨自己没第一时间冲过去。 也恨王妃宁愿受伤也不愿意暴露会武的冷静。 太子在第一时间松了口气,“幸亏云王妃有点眼色,知道为父皇挡剑。” 云王双目猩红,对太子的怨念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他也想让太子尝尝,亲人在他面前中剑的痛苦! 刺客因为云王的暗器直接毒发当场死亡,手松了剑柄倒在地上。 场面变成沈星曦倒在桌子上,后背斜插着一小节剑。 皇上错愣片刻,率先反应过来,高声喊着:“传太医!” 此时,所有黑衣人都被斩杀,混乱的场面恢复秩序。 众朝臣纷纷跪在地上请罪,并询问皇上有无大碍。 太医赶来第一时间替皇上把脉。 唯有世子妃弱弱地问了一句:“皇上,云王妃怎么样了?” 世子怒斥了一句:“闭嘴!皇上和皇后都未诊脉完毕,哪里轮得上云王妃!” 世子妃唇瓣动了动,眼泪自眼眶流出。 明明是云王妃为皇上挡得剑,皇上和皇后也没受伤,为什么不能先给云王妃看? 云王咬住后槽牙,目光牢牢盯着动作缓慢的太医。 时间仿佛被沙漏堵住,他觉得太医把帕子放王妃手腕上的动作都格外漫长。 第65章 太子笨了一辈子,就聪明了这一次 太医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把脉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反复确定了脉象,这才斟酌开口:“皇上放心,刺客被斩杀的及时,云王妃并未受伤,只是吓晕过去了。” 皇上神色有几分复杂,他既想灭了这场阴谋的所有知情者,又想留下与月儿一样愿意为他挡剑的人。 沈星曦顾虑着系统所言显示系统出了问题,硬生生忍住吐槽的心。 毕竟躺在桌子上有点奇怪也有点硬。 系统知道宿主一直感激皇后愿意帮忙开放女子落户,觉得应该抢救一下,当然最主要此事知情者增多,于宿主有利。 【宿主,我来说陈尚书的八卦了!】 她说完此话,还是选了弹幕延迟,观察着云王的反应。 云王见系统还有闲心说八卦,彻底确定王妃没事,借口如厕去换了一张人皮面具。 旋即运起轻功飞到最高的树上。 既然说得是陈尚书的八卦,宣扬出去对他和王妃都有利。 他头顶金字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陈尚书是被别人假冒的他侍卫毒死的,那人临死前告诉了陈尚书他心中的怨恨。 说得是陈尚书派人强掳了他的妻子,还加以折磨,这才用了能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让陈尚书加倍还之。 实际上是因为皇上痛恨陈尚书用女人设计他,也设计了这一出,那侍卫的妻子是皇上派人掳走送给陈尚书的,皇上和陈尚书都是一丘之貉,都会把对方送的女子凌辱至死,侍卫不知其中缘由,恨上了陈尚书。 当然,那妻子是皇上特意用奖励为借口赏赐给他的。】 云王顾不得分析八卦内容,连忙离开。 他是真没想到这次的八卦竟然连皇上都骂了,他为了把内容放全,身后已经跟着一群苍蝇了。 幸亏苍蝇有点爱看热闹,为了看字,跟得速度有点慢。 他甩开侍卫,重新回到茅房,这才有空分析系统的话。 系统直接揭穿了皇上针对陈尚书的阴谋,如果皇上要脸,陈家就会免了诛九族的罪名,皇后也就保了下来。 太子也会因此受益,说不定能直接接管陈尚书党羽。 所以王妃为什么要帮太子? 越往深想,他的面色就白了一分。 太子比较好拿捏,比装成云王的他好拿捏。 王妃既可以用谋士的身份处理朝政,又可以显露女儿身,成为太子妃。 毕竟太子没碰过太子妃,还想把太子妃完璧归赵。 强烈的危机感袭来,看样他该尽快让云王恢复神智了。 他缓了缓心情,还没走出茅房,就听系统道:【宿主我尽力了,皇上是一点脸都不要,直接给陈家按了行刺的罪名,株连九族。】 【皇上当然要第一时间拔掉所有祸端,陈家又不止陈尚书一人在朝堂有势力。】沈星曦叹气:【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起来啊!】 系统弱弱开口:【宿主,你只是吓晕了,不是吓残了。】 【……】沈星曦默了默,轻咳一声:【第一次装晕,业务不太熟,见笑见笑。】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皇上,焦急问道:“皇上您没事?” 皇上幽深的双眸晦暗不明,“朕无事,云王妃救驾有功,徐公公赏。” 沈星曦先摸了摸自己后背,神情错愣了一瞬旋即换上欣喜,然后从桌子上挪到地上,行礼谢恩。 皇上道了一句“不必多礼”,吩咐侍卫统领处理后续,就让所有人都散了。 只是临走前看向皇后:“皇后跟朕来。” 贵妃担忧地看了皇后一眼,更多的是后怕,如果没听严嬷嬷的话,她和她娘家说不定也会搭进去。 也幸亏严嬷嬷谨慎,没有提要什么赏赐,不然皇后想办的事情由她继续,也难免让皇上疑心。 她并不知道,正是沈星曦预料到如今的情况,才没有说任何帮女子改变现状的方法。 因为陈尚书身死和皇上遭遇刺杀都是大事,沈星曦回到云王府立即与星火换了身份,以沈先生的身份到了东宫。 太子眼圈泛红,明显哭过,应该是为了陈尚书哭的。 沈星曦却没心情管太子的心情,因着她想救皇后,迫不及待开口:“太子,逝者已逝,节哀顺变,在下听说皇上把皇后娘娘单独叫了过去,您如果在意皇后,在下劝您去看看。” “父皇会对母后做什么?”太子不敢置信,脚步却不受控制往外走,“不过听沈先生的一定没错,本宫这就去。” 周大人倒了一杯茶,推到沈星曦面前:“早就听闻沈先生最为太子着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沈星曦知道周大人说的反话,毕竟皇上明显要问责皇后,让太子过去无疑会引火烧身。 她漫不经心地拿着茶盖撇掉浮沫,“我关心皇后娘娘自是会关心太子。” 周大人品茶的动作顿了顿,沈先生这话的意思是他是皇后的人? 所以严嬷嬷也是皇后的人? 是皇后想借严嬷嬷手让宫妃们帮她开放女子落户? 这样一想还有点合理,只是这时候声称是皇后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奇怪,正常人都会急于撇清关系。 可他不知,沈星曦只是不信任他,随口找的对太子表忠心的借口。 沈星曦如今最关心的是皇后那边的情况。 皇后跟着皇上踏入寝殿,二人相对而坐。 皇后手微微颤抖的给皇上倒了一杯茶。 “朕可不敢再喝皇后倒的茶水。”皇上把茶盏推回皇后面前,嗓音懒洋洋地,好似带着几分笑意,却让皇后身体紧绷起来。 皇后盯着茶杯许久,缓缓抬起饮了下去,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既然皇上想找她算账,她肯定活不长了。 只希望用她的这条命换皇上对太子的几分怜惜! 她闭了闭眸,眼角划落一滴泪,双眸有些无神的望向窗外:“皇上,其实当年臣妾对您一见钟情,如今想想真是造化弄人。” 她轻笑一声,“您说不敢喝臣妾敬得茶,岂知当臣妾得知姐姐是被你害死时是什么心情?” 皇上收敛了笑意,倏然多了几分冷厉,“你姐姐分明是被你私心害死的,是你故意设计爬上朕的床,让你姐姐看到。” “可我只想做个侧妃,没有逼死姐姐的意思。”皇后声音哽咽,“姐姐在遗书中写着:既然我想成为你的妻,就满足于我。”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姐姐的遗书上还说,后来你每次都会在情到浓时喊我的乳名月儿,这才想着成全我们。 其实是皇上故意的?月儿是云王母妃?” 提到月儿,皇上胸腔里翻江倒海,肩膀忍不住颤抖。 皇后眼泪流得更汹涌,表情却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皇上,你可曾有片刻爱过我和姐姐?” 皇上从未见过哭得如此悲伤的皇后,眼中的不忍一闪而过,声音依然平静:“没有。” 皇后哭着哭着笑了出来,好似在笑当初那天真的自己。 她起身行礼:“多谢皇上解惑,臣妾已无遗憾,请皇上责罚。” “来人,送皇后回寝宫。”皇上神色淡淡:“废后和自缢你选。” 皇后对着皇上行了三叩九拜之礼:“多谢皇上给臣妾体面。” 太子赶到时,就看到泪流满面的母后从父皇寝宫出来。 快走两步问:“母后,可是父皇欺负了你?” “没有,你父皇对母后极好。”皇后擦了擦泪,难得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太子的头,双眸含着眷恋:“太子,以后好好听父皇的话。” 太子忽感心悸,不知为何心底涌现出浓烈的悲伤,他想起沈先生的话,似有所感,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母后,你答应过儿臣,把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请来,陪儿臣一起看,你可不能食言啊!” 皇后把指甲掐进手心,看着他笑,“此事以后再说,今日母后累了一日,想回去了。” “那儿臣送母后回去。”太子抬头看了看天,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好似如往常般跟母后说着开心的事情,“母后,今日我的鹦鹉下崽了,等着长大一点送给母后一只,母后可别嫌弃。” 皇后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压低声音回:“母后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母后我跟你说,你送给我的店铺最近收益涨了,都是我看人眼光好!” “我儿就是厉害,母后为你骄傲。” 两人一路聊到了坤宁宫,太子眼眶越来越红,脸上的笑意却越堆越多道:“母后,那儿臣先告退了。” 皇后点了点头,在太子转身的第一时间落了泪。 太子笨了一辈子,就聪明了这一次。 第66章 救人 太子脚步不停地走到角落,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肆无忌惮的滑落。 他每次提到鹦鹉,母后都会跟他念叨别玩物丧志,他每次说看人准,母后都会提醒他人心隔肚皮。 母后为什么突然不说他了! 像往常那样说说他啊! 他还能闹个脾气,然后自己想通请求母后原谅。 他脱力地跪在地上,眼神空洞苍凉。 外祖父死了,母后也要离他而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的父皇。 他什么也做不了。 落日的余晖照不进角落,他被幽深的黑暗笼罩。 “别哭了。”沈星曦走到太子面前,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 “想让你母后活着就听我的。” 太子呆呆地看了沈先生片刻,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沈星曦当着太子的面重新易容成太子的贴身太监之一孙公公的模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快找个理由,带我去你母后寝殿,然后想办法把所有人赶走。” 太子擦了擦眼泪,顾不得去想人皮面具的事情,疾步回到坤宁宫。 他根本想不出来理由,但知道他可以硬闯进母后寝宫。 皇后看着面前的白绫、毒酒和匕首,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毒酒上。 没想到太子会直接把殿门推开。 她下意识把手藏在背后,又缓缓放下,装作面色无常地问:“太子这是忘了什么?拿了赶紧离开。” 太子直直跪在端托盘的徐公公面前:“徐公公,我求你让我和母后再单独说会儿话行吗?求你了……” “太子这可使不得。”徐公公慌忙往旁边挪了一步。 太子生怕徐公公拒绝,把头磕在地上,几下就破了皮、渗了血。 徐公公叹了口气,端起装着三样东西的托盘走到了外间,“太子,老奴时间也不多,也请您为老奴着想。” “多谢徐公公。”太子见殿门关上,立即看向沈先生。 沈星曦走到皇后身边,压低声音问:“皇后娘娘可能找到人替你赴死?” 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太监,又看了一眼眸光满是希冀的太子,终是点了点头,指向窗外。 旋即就开始训斥太子。 太子也不知道怎么接戏,用所有脑细胞重复喊着:“母后,儿臣舍不得你!” 沈星曦把窗户打开,看向与皇后体型差不多的嬷嬷,眼中闪过赞赏。 和聪明人交流就是省事。 她小声道:“皇后娘娘有话交代,烦请嬷嬷从窗户进来一趟。” 嬷嬷先观察了四周,然后轻手轻脚的进入寝殿。 沈星曦先征求了嬷嬷的意见,随即把她易容成皇后的样子,又把皇后易容成孙公公的模样,她则换成普通嬷嬷的样貌。 三人换了衣衫,沈星曦交代了假皇后一句:“为了避免皇上怀疑,最好当着皇上的面离开。” 旋即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能做得都做了,剩下的戏交给屋内三人。 屋内。 嬷嬷笑着安抚皇后,“奴婢本想看着娘娘下葬后自我了断,如今也就早了点。 娘娘,冷宫井里有一具尸体,必要时可以顶替突然消失的奴婢。” “嬷嬷放心,你家人会一生富裕。”皇后娘娘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嬷嬷突然学着皇后的声音高声呵斥:“太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给本宫滚!本宫再也不想见你!” “来人,把太子拖出去!” 太子就这样边哭边被人拖了下去,屋内仅剩嬷嬷平静地看着徐公公端着的盘子。 她这是第一次接触人皮面具,并不清楚能在脸上维持多久。 她怕自己露馅让皇后重新落入险境。 闭眸想了想,她轻笑一声,“徐公公,能否请皇上来一趟? 本宫想临死前再看看皇上。” 皇上收到消息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却同意了。 他并不知道,皇后已经被人假扮,而假扮皇后的嬷嬷起身把煤油浇在自己脸上,把柜子里的衣服扔地上坐了上去。 他打开房门,就看到把火折子点燃的皇后笑得有些癫狂。 “皇上,臣妾还是不甘啊!那就以这样特别的方式让皇上忘不掉。” 火折子被她扔到衣服上,火龙瞬间把她吞没,人皮面具与她一同葬身火海。 话分两头,太子被拖下去后好似彻底死心,边哭边带着“孙公公”往回跑。 沈星曦与太子约在茅房相见,立即吩咐:“太子,你快去找皇上,以完成皇后娘娘最后的愿望为由,求皇上放伺候皇后娘娘的宫女们出宫,皇上只要答应,你立即亲自带人办此事。 可能会有人借此机会趁乱出宫,千万别节外生枝,直接送她们出宫。” 太子点了点头,对沈先生十足的信任,“那母后就拜托沈先生了,本宫这就去找父皇。” 倒是皇后探究地目光落在沈先生身上:“趁乱救人?” “皇后聪慧。”沈星曦也不隐瞒。 陈家被诛九族,陈侍卫那个身份自然保不住了,那些“依靠”陈侍卫的宫女也容易被波及。 自从知道皇上要举办寿宴,她就与星火等人商量救人计划。 几乎把所有情况都讨论了一遍。 比如皇后没有可顶替的人选,她就会直接放弃皇后。 比如嬷嬷没有见到皇上最后一面,宫女们会被藏起来,晚上再想办法带走。 比如为了避免人皮面具被皇上发现,把云王妃暴露出去,星银一直盯在暗处,等待时机放火烧尸…… 沈星曦冲着皇后笑了笑:“太子帮了在下,在下自是得保证您的安全,请皇后娘娘随我秘密出宫。” 她看向第一个茅坑,“如果云先生不想惹人怀疑,就在茅房里多待些时间。” 云王神情无奈,其实他并不想救皇后。 可王妃想救,还有系统。 系统直接告诉了王妃他的位置,他也被王妃顺手下了泻药,变相关进了茅房。 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回应。 皇后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真没想到茅房里还有个人在拉屎。 沈星曦给皇后重新易容成云景策,因为有身高差,还让皇后娘娘踩了高跷。 有些不放心的吩咐:“您如果站不稳就往我身上倒,东宫里都知道我与云先生不清不楚。” 皇后额头青筋跳了跳,却不能说什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一切准备就绪,沈星曦带着皇后离开了皇宫,光明正大的办了差事,期间偷梁换柱暂且不提。 —— 自沈星曦把宫女救下后,一直是星月装成陈侍卫与宫女们相处。 在听说陈尚书被诛九族后,他第一时间躲了起来,然后趁着皇宫混乱,把宫女们召集到一处。 待收到老大消息,立即询问:“你们也知陈家被诛九族,我此次在劫难逃,只能求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想办法把你们送出宫,寻个地方安置,你们谁愿意离开立即去坤宁宫,装成是坤宁宫宫女,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他站起身:“别管我,你们安全我才能安心逃跑。” 宫女们纷纷表态,悄悄潜入坤宁宫。 坤宁宫此时乱成一团,没人在意是否多了人。 皇上如今满脑子都是皇后毅然决然葬身火海的模样,有些烦躁的把乾坤宫的物件都摔在地上。 太子跑到乾坤宫殿前,边磕头边哭喊:“父皇,求您完成母后遗愿!放母后殿内宫女离开。” 皇上停了手上动作,沉默许久,道了一声:“既然太子求情,朕答应就是,但不能留在京城。” 见太子谢恩离开,他看向徐公公,“你安排一队人马,在她们出京后,杀了。” 星月按照计划,换了一张人皮面具,也趁乱混进坤宁宫,跟着宫女们出宫。 太子无诏不得出京,只能把母后宫里的宫女送到城门口。 星月见离开了太子视线,全身紧绷起来。 老大说皇上能放过这些宫女的可能性极低,生机在太子身上。 皇上必会为了收服陈家势力,与太子维持着表面的父子关系。 但是一旦离开太子视线,尤其是皇上主动促成的,必会遇到危险。 最麻烦的是,皇上手里都是暗卫,武功高强,不完成皇上吩咐不罢休。 换言之,除非确定她们死了,对她们的杀戮不会停止。 第67章 不喜欢被我抱吗? 所以想要逃出生天,必须要把这些暗卫都杀掉! 可没人能预料到皇上暗卫武功如何,也无法估算皇上会派多少暗卫。 老大说救人是善举,但姐妹们的命更重要。 没有她们参与,这些人的结局基本注定,能救下来就是赚得。 因此她们最终商定在距离京郊最近的树林里设埋伏。 而从离开京城到最近的树林有一定的距离,这期间如果暗卫出手,就只能靠命了。 赌暗卫人数少,她们有硬碰硬的胜算;赌这些宫女会听她们的话,拼尽全力往树林里跑。 随着离树林的距离越来越近,星月心中危机感越来越强。 她看着这些日子以陈侍卫的身份,朝夕相处的宫女们,接受不了赌输的代价。 她想做些什么让胜算大些。 哪怕牺牲她自己。 悄悄的落在最后,她心存侥幸的想着,如果自己露出后背,那些暗卫会不会被转移注意力? 甚至为了继续看她会干什么,晚一点出手? 想法一旦形成,就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中扎根,不断地生长,让她无法忽视。 心跳声越发的剧烈,危机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把手放在了衣扣上。 手隐隐有些颤抖,可心却越来越坚定。 她的命由她做主,这是她的选择就应无惧人言! 她是为了救人,她没有牵累别人,用嘲讽眼光看待她的人才有问题! 深吸一口气,她解下了第一颗扣子。 “唉。”耳边忽然响起叹气声。 星月侧眸看去,惊讶地瞪大双眼,“你怎么来了?你不保护老大来干什么?” “老大说她自己能行,反而不放心你。”星银替她把扣子系上,“真让老大猜对了,你会委屈自己。” 她握住星月冰凉的手,把热度递给她,“不怕,哪怕暗卫来了,以我们二人之力也能拖一点时间,而且老大还给我了个好东西。” 星月抿了抿唇,逼退眼中的热意,手心的温度让她的心安定下来,却忍不住问:“那老大怎么办?我们这些人只有老大用了真实身份,只有老大没给自己留后路。” “星月,老大说我们才是她的后盾,没有我们她一个人永远改变不了现状。”星银解释了一句自己同意过来的原因。 并安抚她:“我们要相信老大会保护好自己。” 风,轻轻地吹过,带着盛夏的暖意。 二人不再交流,全神贯注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星银和星月同时回头,看到了十几名蒙面之人朝她们方向赶来。 二人异口同声嘶喊:“跑啊!往树林里跑!有人想杀我们灭口!” 心存侥幸能活下来的宫女们在这时候终于死心,她们深知皇后都没了,她们能活下去的可能性极小。 但人总得为自己拼一把。 她们用尽全力往树林里跑,拿出了从未有过的速度。 此时“依附”陈侍卫的宫女们才发现每日跑步和锻炼的好处,她们明显比真正皇后宫里的宫女跑的快。 可陈侍卫的教诲仿佛在耳边。 如果弱者不互相帮助,如何翻身? 人多力量大,她们一起抵抗,还能打不过欺负她们的太监? 这些日子她们习惯了帮助,让太监们不敢轻易招惹她们。 心里的善意被保留,此时也愿意伸出手,拉着旁边跑得稍慢的人一起前行。 耽误不了多少速度,却说不定能救活一条命。 被拉着的宫女来不及说感谢,咬牙再次加快自己的速度。 五十几人三三两两牵着手往前跑。 星月和星银殿后,她们抽出腰间软剑,舞动间带起一片尘土,企图阻碍暗卫们的视线。 眼见着众人即将冲进树林,星银迅速地将手中的烟雾弹扔向地面。 烟雾弹在空中爆开,一股浓厚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暗卫们的视线完全遮挡。 暗卫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缓了缓,试图透过烟雾看清前方的路。 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正是星月和星银争取逃跑时间的策略。 于他们而言,只是一群弱不禁风的女子,就算跑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但他们没想到,刚踏入这片看似平静的树林,却遭遇了致命的陷阱。 无数箭支从树林深处射向他们,暗卫们急忙用剑抵挡。 他们把箭支打落,却发现这些箭支似乎并非普通的箭矢。 一名暗卫面色骤变:“不好!是煤油!” 他话音还未落下,一群身法矫健的人已经用轻功靠近了他们。 这些人手持油桶,毫不留情地将煤油泼向暗卫们,然后立即离开。 紧接着,无数火把在这如墨的夜色中亮起,火光映照下,暗卫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们试图用轻功飞上树梢,然而,一张巨大的网却从天而降,将他们牢牢地困住。 星月和星银估算着时间,大声喊道:“放火!” 火把被准确地扔向被网困住的暗卫们,火舌如凶猛的巨龙一般,在这片树林中肆虐蔓延,将暗卫们困在了火海中。 与此同时,所有会轻功的人迅速跑到其他宫女的身边,拉着宫女们的手,逃离这片火海。 虽然这片树林并不大,众人跑出来几乎力竭。 星银见危机解除,叮嘱了星月几句,带着在树林里设伏的姐妹们离开。 星月拿出陈侍卫的令牌跟宫女们道:“实不相瞒,是陈侍卫求了我的主子来搭救你们,你们如果信得过我就跟我走。” 愿意“依附”陈侍卫的宫女们立即答应下来,皇后调教出的宫女们也只是犹豫片刻就表示了愿意。 宫女们都知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没有任何怨言的互相搀扶着跟着星月翻了几座山。 她们被安置在离京城较远的村庄里。 当然皇后的宫女们和陈侍卫的宫女们分了两个地方安置。 依然按照之前梅院和竹院的安顿方式,清晨习武,会提供活计。 只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份特殊,选择离开的人再也不能回到院落。 —— 另一边,沈星曦带着假云景策回到东宫茅房。 而假的云景策是沈星曦让乌啼假扮的。 乌啼没想到会有一日被王妃要求假冒王爷。 想当初就是为了方便王爷换身份,他控制饮食,日日穿着暗藏乾坤的能增加高度的鞋,保证体型与王爷身高都相似。 倒是让王妃利用上了。 让他更不能接受的是,王爷竟然也在茅房! 他看着王妃敲响第一个隔间门问:“云先生你怎么样了?腿软没软?还能自己出来吗?”几乎想自戳双目。 云王解了毒后身体就恢复了正常,可听到王妃如此问,心思不由得活跃起来。 他十分怀念当初被王妃扶着的场景,尤其现在太子总对王妃图谋不轨,他难免想暗戳戳对太子炫耀。 他斟酌了一下说辞,“沈先生放心,云某并无大碍,只是你的药好似有副作用,云某暂时不能动。” 每个人体质不同,药效也可能不同。 因为怕云景策从茅房出去阻碍她的计划,沈星曦下得量也多。 只是能凭借着如今茅房的味道,判断出云景策毒解了一段时间。 她先在心里确定了一下:【系统,召唤一条完整穿着的裤子给云景策。】 系统:【召唤成功。】 沈星曦这才把隔间门推开,“那我来带你离开。” “拜托沈先生了。”云景策耳根通红地点了点头。 沈星曦勾了勾唇,“是我让你腿软的,当然需要负责。” 她藏起眼中的玩味,走到云景策面前,看着他伸出一只胳膊,好似让她扶他。 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云王立即轻车就熟的靠在王妃身上,唇角微微上扬:“真是辛苦沈先生了。” “沈先生我求之不得。”沈星曦附在他耳边轻轻道了一句,看着他耳根上的红晕逐渐往下蔓延,突然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来。 看着云景策脸上难得的惊愕,她轻笑一声,“不喜欢被我抱吗?” 第68章 真的能忍住? 云景策薄唇嗡动,却不知如何回答。 他喜欢与王妃亲近,可被这样姿势抱着难免觉得羞耻。 沈星曦忽然沉了脸,“你不喜欢我放你下去就是。” 云王就感觉自己的胳膊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勾住了王妃脖颈,嘴也脱离了大脑,道了一句:“喜欢。” 笑容在脸上放大,沈星曦奖励般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旋即把人抱了出去。 云王被突如其来的吻亲得幸福感油然而生,对这样的姿势也不抵触了,脸上荡漾起笑容。 然后就看到了易容成他的乌啼。 脸上的笑容僵住,几乎没有思考就把脸埋进了王妃心口处。 只要他不承认,乌啼就不敢乱说,就不至于太过丢人。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系统忍不住来凑热闹,【宿主,云景策被乌啼看到公主抱了!乌啼应该会误会云景策?】 沈星曦:【哈哈哈……应该会!看到主子被公主抱的心情一定很美妙。】 系统:【一定很美妙,抓心挠肝的美妙。】 乌啼僵在原地,总有一种要被王爷灭口的危机感。 不过王爷愿意被王妃抱,应该不会再对他动心思了? 然后他就看到王爷头上的字:被乌啼看到公主抱了!乌啼应该会误会? 哈哈哈……应该会,看到我被公主抱心情一定很美妙,一定很美妙,抓心挠肝的美妙。 乌啼有点想哭,王爷这是想让他吃醋? 据说恋爱的人总喜欢用别人刺激对方,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抓心挠肝…… 突然想起王妃的话:可以跟一名男子定君子协议。 只是找谁呢? 被系统和王妃看了热闹的云王也有点抓心挠肝,快离开茅房!他已经待了一下午了…… 沈星曦在离开茅房时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跟云先生进了茅房,出去时云先生需要被扶着难免以为你在茅房摔倒了,所以才选择把你抱起来。” 云王并不能理解这句话,“抱着就没问题了?” 沈星曦踹开殿门,回了一句,“说了对你负责。” 云王心情复杂地把脸重新埋王妃心口,闷闷说了一句:“沈先生越来越适应这环境了。” 沈星曦笑而不语,一路把云王抱进客房的床上。 她直接把手伸进他的衣衫里,捏着他腹肌在心里问:【系统,我估计太子快回来了,你能知道星月她们的情况吗?】 云王敏锐的察觉到王妃的手在隐隐颤抖,所以这是在用他的腹肌缓解情绪? 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不过……也不是不行…… 系统默了默:【树林着火,火势将近半个时辰才被灭,十几名暗卫和脖子上有一道伤的二十几名女子烧成了黑炭被抬了出来。】 云王心情徒然沉重,怎么就葬身火海了?王妃心情该有多难受? 他抓住王妃的手放自己胸膛上,避开王妃眼神道:“这里也想被摸。” 沈星曦挑了挑眉,先在心里回了一句:【这我就放心了。】 那二十多名尸体是她们从乱葬岗搬进树林里的,脖子上的伤痕是她们伪造的。 为的是制造二十多名宫女和暗卫同归于尽掩护其余人离开的假象。 她赌皇上不会让人验尸,注意力在剩余跑掉的宫女身上。 当然哪怕验尸也不一定能查到她们身上,就是会让皇上知道有一股势力在暗中与他作对。 云王被王妃的回答蒙了一头雾水,然后就听王妃用有点宠溺又有点嫌弃的声音说:“小云云想摸就满足你,只是你先去洗洗,茅房味我闻够了。” 云王咬住后槽牙,他是想用美色安慰王妃!不是求她摸啊! 还有他被关在茅房一下午始作俑者是谁?!竟然嫌弃他! 王妃惹到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他站起身,冷哼一声,用冷冰冰地语气道:“要不是我也受不了了,我非得让沈先生再闻一会儿!” 沈星曦确定星月她们安全了,心情格外舒畅,也有了闲心逗弄云景策。 “既然云先生喜欢,那就等会儿再洗。” 她笑了笑,“一会儿太子过来,你们俩一起洗也行,毕竟太子说答应了你,你圆满了呢!” 云王瞪了王妃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去洗澡。 提到太子他就恨得牙痒痒,三次礼物一次比一次离谱! 沈星曦也趁机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个头发,等待太子回来。 太子推门而入时就见到已经沐浴过的沈先生和云先生。 却第一次没有别的心思,率先询问:“沈先生我母后可安全了?” 沈星曦颔首:“已经安全了,只是太子该改个称呼了,隔墙有耳。” 太子想了想,“那我该叫什么?” “叫最爱的人。”沈星曦把茶盏推给太子:“太子,我们孟浪一会儿,你一会多出点声音,我带你去见一面你最爱的人,然后你们得避免见面了。 顺便也表现出你对陈尚书和皇后的感情并不深。” 太子眼眶渐渐泛红,端起茶盏饮下。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哭得格外伤心。 沈星曦拿出催情香点燃,让太子身体逐渐变热,引导他幻想的方向…… 云王面无表情把太子扔床上,然后察觉到不对劲,他怎么也热了? 刚想从袖口里再次拿解药服下,沈星曦漫不经心开口:“普通解药没用,过来我帮你缓解。” 云王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蹙了蹙眉,狠狠掐上大腿里侧让自己保持冷静:“我还是希望以后成为你心中的夫时才发生关系。” 沈星曦伸出腿,脚勾住他的椅子腿,把人勾到身前。 她揽上他的腰,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牙齿在他颈动脉附近摩挲。 “云先生,真的能忍住?” 云王喉结滚动,身体如同缺了数日的水一般渴求王妃的靠近,可看到床上的太子,就恢复了理智。 “沈先生,你可曾是有了心事?今日的你有几分异常,先是出茅房跟人暗示我们在茅房里发生了什么,如今又想在这里,这不是你的作风。” “我是什么作风?”沈星曦闷笑,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凸起的经脉,“明明是云先生不了解我。” “云先生,明知我有夫,与我偷情的感觉刺激吗?” “喜欢刺激的人应该很享受在隔间里,随时被人发现的惊险?” “更会享受……” “沈先生。”云王实在听不下去,打断王妃的话,“你到底怎么了?” 他缓了缓心神,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和缓,“如果有心事可以跟我说,有困难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你的话让我感到不安,总感觉有大事在困扰着你,我想帮你。” “没有大事,只是突然想玩玩刺激,云先生陪我吗?”沈星曦手缓缓上移,拇指和食指好似在把玩着他的喉结,从远处看更像掐上他的脖颈。 云王呼吸骤乱,手立即覆在王妃的手上,“我并不觉得沈先生会为了追求刺激不顾心中道义。” 沈星曦轻笑,把手放下改成揽着他的腰,对着他颈肩吹气,“云先生可知三人成虎?这世间的道德都是人为定下的,会随着认知改变,你说我多次把你从茅房抱出来,你会不会逐渐接受?那些观看的侍卫们也会逐渐习以为常?” 云王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人可以顺势而为,可因环境折腰,但不到绝境,能保住心中道义,就不要留有遗憾。” 他对她笑了笑:“算了,我只当沈先生下的毒是绝境,云某听之任之就是。” 沈星曦垂眸藏起眼中的复杂,手缓慢的解开他的衣扣。 指尖在打转,胸肌引着她弯下腰…… 一棵草莓在雪山上屹立而生,旁边还有一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云王靠在椅背上,把舌尖咬破,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不受药物所控。 可他没想到,王妃这次像是真的有了冲动,都没问他的意见直接解开了他的裤带。 第69章 也算圆满了 云王睫毛颤了颤,手缓缓抬起又放下。 低低的嗓音含着沙哑,说出最后一句提醒,“沈先生确定想好了就行。” 沈星曦抓着他的裤带在手中把玩,抬眸看了他一眼,指尖落在他的肌肤上,逐渐用力,划出三道红痕。 云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心跳如雷鸣般在胸膛中疾驰,差点让他失去了理智。 那轻微的疼痛带着极致的痒,让他无法忍受。 “云先生,看起来你很喜欢这种疼痛呢。”沈星曦看着云王难受的表情,双眸中闪烁着玩味。 她轻轻一笑,随手把他的裤带抽了出来,然后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甩了几下。 裤带在空中挥舞出几道优雅的弧线。 她看着云王,轻声问:“云先生想试试什么感觉吗?” 云王闭上眼,没有回答王妃的话,也没有赞成或否定。 沈星曦也不需要他回答,随手把裤带缠在手腕上,把他打横抱起。 云王下意识勾住她的脖颈保持平衡,受药性驱使,他的声音有几分喘:“沈先生这是想把我抱到哪去?” “当然是床上,太子在旁边,我把你压在身下可好?”沈星曦声音含笑,眸光却带着几分危险:“还是你不愿意?” 云王笑得有些无奈:“我还是相信沈先生不是如此孟浪之人。” 沈星曦奖励般吻了一下他的唇,把解药喂给他。 旋即把他放到地上,“既然不想我把你抱到床上,那就自己趴上去。” “……”被放到地上的云王心情莫名复杂,他刚才竟有一点懊悔? 他没有忘记太子今晚会去见皇后,自是知道王妃的话含着试探。 本以为回答的天衣无缝,到底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入了套。 有些郁闷的把太子往里挪了挪,他趴在了外侧。 沈星曦把被褥盖在云王身上,在心里呼唤系统:【召唤一条后面露个缝的裤子给云景策。】 系统闷笑:【宿主放心,云先生爬起来时就会崩开。】 【虽然知道非礼勿视,但我是真想看啊!】沈星曦声音隐隐有几分笑意。 【宿主,就你和云先生这关系,想上都行啊!】系统调侃了一句,还是没忍住问:【宿主,你口味竟如此重吗?厕所py?太子也是py的一环?】 【系统,是我纠结了,不得不承认太子更好控制,可这也是太子的缺点,太子太容易受蛊惑了。云景策对道德感的认知比我都强,也知道顺势而为,接受能力也合格,就是太危险了。】 沈星曦回答完,就把大脑放空,她并不想让系统知道,她刚刚的举动含着些轻微调教。 系统沉默,这的确是一个纠结的问题。 原来宿主打算先设计弄死陈尚书,趁着皇上处理陈尚书党羽、夺回朝堂权利的时候,借机在朝堂安插势力。 皇上看起来最起码还有十几年寿命,足够宿主把势力培养壮大。 可人算不如天算,皇上多活一天,就不知会有多少女子惨遭毒手。 宿主只能选一个人让他先坐上皇位,然后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她也想不出解决方法,只能安抚,【宿主,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时间会给你答案。】 听着系统这话,沈星曦反而多了几分无名火,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你以为我刚刚没动杀心?云景策手腕戴着的是涂了剧毒的暗器,我咬他脖颈时,他下意识把手腕贴近我;我掐他脖子时,也迅速的握住我的手。 你以为他为何宁愿咬破舌尖也要保持清醒?】 系统默然,她刚刚真以为是尊重宿主。 【系统,云景策从来不是那么简单,今日我下泻药时明显察觉到他闭气判断了一下是什么毒,这才将计就计任由自己中毒。 想必我以前下药时他也判断过。 刚才他没有闭气,只是知道我不会毒害太子,闻到药味后,第一时间服了解药,要不是茉莉的药好用,云景策都不会中药。 最让人细思极恐的是,他能忍得住这加强版的药性,那得有多强的意志力?】 趴在床上的云王勾了勾唇,王妃果然是他看上的人,洞察能力极强。 自从察觉到王妃有帮太子之意时,他就对王妃加强了警惕心。 只要他不阻碍王妃的计划,就不会触及王妃的逆鳞,他们之间就有发展感情的可能。 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只是有一点王妃猜错了,他对道德感的认知并不强,接受能力岂只是合格? 他几乎是拼尽全力,才没有答应王妃的提议。 几乎用所有控制力,才没有直接答应尝试被鞭打。 王妃说得没错,人的道德观会随着认知改变,所以他才不抵触被鞭打。 毕竟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皆如此。 可是为何王妃会喜欢? 王妃上辈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总感觉王妃在拼尽全力保留心底的那抹纯良,费尽心机把这抹纯良放大,不被黑暗侵蚀。 但在这抹纯良之外,没有一处光泽。 他想试试把王妃从深渊拉出去,想必那时的王妃会有凝视深渊的勇气? 脑海里瞬间升起无数个计划,却突然发现后背一凉。 一只温热的手放在了他的臀上,轻轻拍了几下。 云王下意识想躲,臀部因此紧绷起来,微微翘起,又在听到撕拉声时身形顿住。 “你放心我不看。”沈星曦轻咳一声,恢复正常模式的她有几分不自在地道:“为了逼真些,我倒点水。” 云王沉默。 怎么办?他现在关注的问题竟然是:王妃这时候竟不看他! 【哈哈哈哈……我说不看云景策,他竟然真信。】沈星曦把被褥重新盖上。 系统:【宿主,有没有可能他没信,但是想让你看?】 【咦?有道理,正常人的反应好像是躲开,他停住了。】沈星曦啧了一声,【早知道多看几眼了,算了,也不是没有机会,估算着时间太子该醒了。】 沈星曦心声刚落,太子就睁开朦胧的双眸,看向躺在一旁的云先生,歉意的笑了笑,“沈先生太厉害,让云先生见笑了,不过幸好沈先生厉害,也算圆满了。” 沈星曦抽了抽嘴角,丢下一句“我去洗洗”,立即往偏殿走。 她第一次发现聪明并不是好事,真天崩地裂的无福消受。 心态最崩的是云王,王妃只会用嘴试探他心里底线,太子是无底线,啥事都能干出来。 见太子张开胳膊要把他搂在怀里,迅速掀开被褥,危急时刻也顾不得形象,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后面,跟上沈星曦的步伐。 还不忘喊一句,“沈先生,我裤带还在你手腕上缠着,还给我啊!” 太子摇头失笑,“这生活也不错。” 耳聪目明的沈星曦和云王身形齐齐顿了顿。 云王忍不住阴阳怪气:“沈先生,太子的确是个值得投靠的人,以后这样精彩的日子想必不会少。” 沈星曦挑眉:“太子如何行事,也比误导跟陈尚书嫡长子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你诚实些。” 她故意吓唬他:“我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不明说罢了。” 云王一时判断不出王妃话里的真假,突然在旁边的铜镜上看到脖子上的牙齿印,倒吸一口气。 王妃不会是想晚上去他房间试探? 那他真没有不暴露身份的办法了。 虽然月落化妆后的模样在这些年的练习下,与他几乎看不出差别,但是一个拥抱就能露了馅。 而他脖子上的痕迹和身上的痕迹,只要王妃较真,就能被拆穿。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直接坦白。 想法在一念之间形成,他低笑出声:“沈先生聪慧,我的确是……” 沈星曦直接用唇堵上他的嘴。 巨大的力度下,云王被抵在门上,呼吸骤乱。 沈星曦咬了一下他的唇瓣,“云先生,你直接说出来多没意思? 让我来猜猜,你其实是太子同父异母的弟弟?” 抬眸看着云王赞许的眼神,她慢慢悠悠补充下句话,“皇上把你保护的真好,云王脑子不大好,太子脑子跟云王也半斤八两,只有你这个私生子是个异类。” 第70章 云先生,我若没兴趣你近不了我身 云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王妃的三句话,有三句是骂他的。 硬生生堵住他想坦白的冲动。 况且他的确没做好准备,用云王的身份与王妃相处。 唯有感叹一句,如果真有私生子还挺合理…… 王妃这借口不错。 沈星曦怎么可能让云王此时坦白?她还没玩够呢! 不想冒着云王改变主意的风险,再次吻上薄唇。 云王的唇很软,带着茶香。 会给回应,也会张嘴乖乖接纳她的进攻。 只是太子穿完衣服了,沉重的脚步声传到两人耳中。 唇瓣分离,沈星曦把裤带还给云景策,“你先系上,我去问太子给你借条裤子。” “多谢沈先生。”云王故作淡定坐椅子上,把后面遮挡。 沈星曦勾了勾唇,笑着离开。 三人皆穿戴整齐后,沈星曦给太子简单易了容,旋即把乌啼从窗户外叫了进来吩咐:“你把太子抱到马车里,然后回来装成太子入睡。” 乌啼应是,因为怕露馅,看都没看王爷一眼,抱着太子直接离开。 云王突然有一种他贴身侍卫换主子了的感觉。 偏偏耳边传来王妃的嘲笑:“看我用的顺手别扭了?竟然让他故意接近陈尚书嫡长子误导我,这笔账我记住了。” 云王一时间有些乱,如今这情况他应不应该认识乌啼? 谎言太多,王妃的话总真假难辨,饶是他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错。 所幸破罐子破摔,“沈先生想要什么补偿?” 沈星曦揽上他的腰,“一会儿在我怀里乖一点就行,毕竟你有点沉。” “你竟然嫌弃我沉?”云王不由得瞪了王妃一眼,才想起来问,“不对,怎么还要抱?” “云先生今日孟浪太久,腿软当然需要抱着,不然突然坐马车不奇怪吗?” “所以在茅房你抱我离开,误导侍卫的真实目的是掩护太子出宫?” “聪明。”沈星曦在床上放了张太子的人皮面具,然后把云景策抱起,“走了!” 云王:“……”原是他自作多情,还想着如果王妃真喜欢,也不是不能去尝试。 沈星曦当着所有东宫侍卫的面,把云王抱上了马车。 她并未进入马车,直接充当了车夫,凭着太子给的贴身令牌出了皇宫。 马车被她开进了云府,她再次把云景策抱了下来,抬进卧房,轻轻放到床上。 她对着云景策行了一礼:“多谢云先生今日的配合,和不捣乱之情,改日请云先生吃饭。” 云景策颔首:“沈先生不必客气,云某观沈先生今日之举,于我构不成威胁,自是会给沈先生一分面子。” 他顿了一顿,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失望:“倒是今日沈先生的试探,有些让云某寒心。” 沈星曦美眸微眯,云景策的意思是他对皇位胸有成竹,所以不介意她救皇后,让太子欠她人情。 她弯了弯眉眼,走到他的面前,勾起他的下巴,俯身咬了一口他的薄唇,“云先生,你又怎知这试探的背后不是如实相告呢?” 她直起身,从袖口拿出一把精致的折扇,轻轻展开。 她动作潇洒地在身前摇晃着折扇,脚步轻盈的往外走,轻飘飘留下一句:“云先生,我若没兴趣,你近不了我的身。” 云王心中平静的湖水泛起涟漪,王妃这是在跟他表明心意吗? 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心中那失去理智的小人在阳光下起舞。 见理智的小人想反驳,直接把他揍了一顿。 系统也迫不及待跳了出来,【宿主,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一直对他感兴趣!】沈星曦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得,不就是好色吗?她认了就是。 【那……你还说对他动了杀心?这不矛盾吗?】系统寻找着宿主话语的漏洞,她清楚的知晓哪怕他不问,云王也能想到这一点。 她要暗戳戳帮宿主刷一波在云王心中的好感:【我知道了!是爱国和爱家的关系?宿主真是委屈你了!我去哭一会儿!等会再上线,别叫我!】 沈星曦不禁在心里产生疑虑,系统会把她刚才的话语理解错吗? 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袭来,只能硬生生压下,等待发现足够的漏洞再作反应。 东宫的马车仍然在外面停留,沈星曦驾着马车慢慢悠悠往沈府走。 京城的夜晚,灯火阑珊,与白日里的喧嚣相比,别有一番韵味。 尽管夜色已深,但京城的大街小巷依然热闹非凡,走动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中有的是夜归的行人,有的是出门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还有的是出来觅食的小贩。 沈星曦一路哼着小曲,偶尔停留买几样东西,丝毫看不出马车里还藏着人。 当她看到南风馆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感兴趣地舔了舔唇,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把马车驶进南风馆,扔了一两银子给马仆吩咐,“这可是东宫的马车,精细照料着。” 马仆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哈腰保证,把马车领进了马棚里。 早就在马棚里等待的茉莉直接往马车里扔了迷烟,然后悄悄把被迷晕的太子转移到旁边马车内。 不久,女扮男装的海棠从南风馆楼里出来,让车夫茉莉驾着马车离开。 沈星曦则随手点了两个小倌,“你们跟爷走,今夜伺候好了有赏。” 她就如此大摇大摆的让一个小倌当车夫,她和另一名小倌坐到马车里。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沈星曦斜靠在车壁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与随性。 她抬眼看向那名小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唱一曲给爷听听。” 小倌微笑颔首,轻轻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了炙人口的曲子。 他的声音清澈悠扬,给夜色添了一些趣味。 马车驶进沈府,沈星曦直接带着两名小倌进了卧房,趁着洗漱的功夫与人换了身份。 此时太子被悄悄带进了一个宅院。 茉莉给太子闻了解药,然后轻轻拍着太子肩膀低语:“太子你醒醒,到地方了。” 太子悠悠转醒,看着周围的环境神情透着迷茫。 茉莉:“太子,沈先生交代让我带您去见皇后娘娘,您跟我来。” 太子闻言立刻坐起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点了点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默默地跟在茉莉身后。 茉莉带着太子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密道前。 密道的入口被巧妙地伪装成一幅壁画,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其中的玄机。 茉莉轻轻一推,壁画便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密道狭小,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往前走。 墙壁上新挖的痕迹清晰可见,显然这个密道是最近才挖掘出来的。 不久,他们便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茉莉低声叮嘱:“太子,为了避免隔墙有耳,你和皇后娘娘交流的声音小一点,如今街上都是抓陈尚书党羽的侍卫,皇后要是被人发现,我们都在劫难逃。” “多谢公子。”太子小声道了谢,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眼前的暗门。 皇后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眼圈渐渐泛红,她顾不得穿鞋子,快步走到太子面前。 “胡闹!你过来干什么?”皇后虽然口中责备,但眼中却充满了关心。 “母后放心,沈先生既然安排了,就会保证我的安全。”太子嘿嘿一笑,眼中是满满的信任。 皇后欲言又止,如此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把她完美救出宫,明显是猜到陈家会获罪,提前安排了这一切。 既然如此,沈先生就不可能对太子忠心耿耿,把她救出来一定另有所图。 但她刚获救,就提醒太子小心沈先生,以太子的脑子也不能相信。 思虑片刻,只能降低沈先生在太子心中的印象。 “太子,今日我观沈先生和云先生关系不太正常,他是否喜欢男子?” 她下句话想说:你就没想过他们会联合骗你? 但没想到太子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还是让母后看出来了,沈先生、云先生和儿臣关系的确不太正常。” “???” 第71章 没救了 皇后知道太子随了皇上比较荒唐,可没想到连谋士都参与其中。 还一下子两个! 沉默片刻,她觉得还应该抢救一下,“我记得父亲送给你了一个出主意的人,以后有事你也要多问问他。” “母后说的是周大人?”太子见母后点头,再次嘿嘿一笑,“母后放心,周大人也被我请为谋士了,我们四人相处特别融洽。” 皇后彻底沉默。 毁灭! 没救了。 “母后这是不高兴了吗?”太子敏锐的察觉到母后的情绪,轻声安慰: “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儿臣知道自己不怎么聪明,也知道他们三人若想欺骗儿臣轻而易举。 可沈先生救了您,也救过我,云先生的心声多次表明喜欢儿臣,周大人家里的把柄在我们手里,日子总不会太差。 再者儿臣以后的生活全凭父皇一句话,这样无忧无虑也挺好。” 皇后揉了揉太子头,问出了憋在心里多年的问题:“你恨母后没有干涉皇上对你的教育吗?” 太子笑了笑,“母后,周大人曾私下里嘀咕过,儿臣太过聪明也不太可能活到现在,我觉得是真的。 而且不用想太多的生活挺美好,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别人哪怕有意见也得忍着。” 皇后把头仰起,逼退眼中泪意。 对于太子教育问题,她当初犹豫了许久,最终没有选择干涉。 她的娘家需要的是傀儡,皇上是因记恨陈家故意养废太子。 本就没入过皇上心的她,如果失去了娘家支持,太子也无缘皇位。 得不到皇位的太子,注定下场凄惨。 而皇上在处理国事时也并未用到才学,一句“爱卿你怎么看?”就能有无数人提意见,太子能判断出谁的主意更佳即可。 这才是她会答应给皇上下绝育药的原因,也是多次给云王饭食里下毒的原因。 只要皇嗣只有太子一人,就能稳操胜券。 如今其实也是好事,不可控的未来,能糊涂点挺好。 暗门此时被敲响,沈先生温和的声音传入房间:“皇后、太子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太子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到暗门前,然而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打开这扇门,手悬在半空中,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他都找不到门,母后如何出去? 沈星曦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看出太子的疑惑,对着他安抚地笑了笑,“太子殿下放心,皇后娘娘被暂时安置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相对安全。 您可还记得,我之前曾经易过容?等到风声过去,我会安排皇后娘娘离开。” 太子听了沈星曦的解释,脸色涨红,有些尴尬地说:“沈先生,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怀疑你。” “您是关心皇后娘娘,我自是能理解,我甚至庆幸能跟到一个忠孝两全的主子。”沈星曦笑得宽容。 太子被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低着头偷偷笑起来。 沈星曦声音更温柔了几分,“太子,那能不能给我些许时间跟皇后娘娘单独说会儿话?为了保证皇后娘娘安全,以后我也不方便来此处。等着我离开,您再和皇后娘娘继续闲谈,明日清晨我会派人来接您。” “当然可以。”太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沈星曦当着太子的面,把手放在一旁的花瓶上:“太子,这里是个机关,只要往左转三圈,再往右转四圈,门会自动打开。” 太子面色更羞愧了一些,沈先生如此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不可能会有把母后关起来的想法,是他多心了。 “那沈先生和母后先聊,我一会儿回来。” “太子小心看路,我让小莉为你端杯茶解闷。” 太子道了谢,走入密道。 沈星曦把门关上,对着皇后行了一礼:“在下沈日升参见皇后。” 皇后摆了摆手:“沈先生不必多礼,我已经不是皇后,以后叫我赵夫人就行。” 沈星曦颔首,坐到皇后对面,拿起桌子上的茶具泡了一杯茶,把茶盏放到皇后面前,“赵夫人见谅,条件有限,得委屈赵夫人一阵了。” 皇后看着面前茶水,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沈先生可知,几个时辰前我也如此为皇上倒了一杯茶,然而皇上跟我说:他再也不敢喝我倒的茶了。” 她把茶端起抿了一口,“可如今我哪怕不敢喝,也得喝下。” “赵夫人为何会不敢喝?我费了如此多心思把您救出来,自是不会现在害您。”沈星曦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举杯轻啜,神态悠闲自得。 皇后没有忽视沈先生说得是“现在”而不是一直,叹了口气。 要不是太子希望她活着,她也不会选择这阶下囚的生活。 沉默片刻,她清楚的知晓受制于人时有些话必须说开:“不知沈先生可否给我解惑,父亲为何会没有发现他的侍卫被掉了包?云王妃与你有什么关系?严嬷嬷参与这件事了吗?” “赵夫人聪慧。”沈星曦藏起眼中锋芒,仍然面带笑意,“所以赵夫人想为陈家报仇吗?” 皇后苦涩地笑了笑,“自我都保全不了,谈何报仇?” “赵夫人可以替父报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沈星曦表情忽然严肃下来,声音饱含者怒意: “可陈家该灭!早些年对学子漏题,寒门子弟不把把柄交给陈尚书就与功名无缘。 十年寒窗,饱读诗书,让他们用拿笔的手残害无辜,你不觉荒谬吗? 陈尚书强抢民女、买官卖官、残害忠良、贪墨赈灾款……仗着无人敢得罪,几乎把律法犯了个遍,你说他落得如今下场,是不是还便宜他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皇后闭上了眼,这些事的确是他父亲错了。 “沈先生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就是,我只有一个请求,必要时保太子一命。” “太子的命还是由赵夫人亲自出马才能安心。”沈星曦微微一笑: “赵夫人实不相瞒,救您是因为严嬷嬷说您主动为全天下女子谋福利,开放了女子落户。”沈星曦起身对着皇后鞠了一躬: “大家都很感谢您,所以哪怕知道把您救出来,您可能会为陈家报仇也认了。” 皇后愣住,她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反倒让她多了几分愧疚:“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这个皇后当得失职,整日只知争宠、管理后宫,忽略了一国之母的本分。” 她轻叹一声:“可惜我察觉的晚了,如今已经没有能力。” “谁说赵夫人没有能力?”沈星曦重新为皇后倒了一杯茶,“您诗书礼乐样样精通,如若开放女子科举,一定会展露头角,我会让人把书籍送到您这里,等着过一阵陈家事情过去,也会给您提供易容面具,放您自由。” “所以你救我的宫女是为了牵制我?你想让陈家暗处的势力为你做什么?”皇后并不相信会有如此好事。 沈星曦:“我只有一个请求,如若以后登基的不是太子,把您陈家剩余的暗处势力借我一用。” “你……到底是谁阵营的?”皇后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 以后才借用陈家的势力代表着并不妨碍她在暗中帮助太子,而如果太子败了,这部分的势力对抗的只会是新帝。 如此倒是像真的认太子为主,可如果真认太子为主,不应该对付陈家。 “赵夫人,想必您知道严嬷嬷是我义姐,她想做之事我自会竭尽全力帮忙,我们没有阵营,只为女子谋福利。”沈星曦表情真诚:“所以救娘娘的宫女也只是见不得女子惨死,若真想用她们控制娘娘,救一两个足矣,不用冒那么大风险。” “那我真没有拒绝的理由。”皇后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也拿出诚意:“你们既然想让女子科举,我倒是知道京城闺秀的具体情况,等着我默写下来交给你。 我还想推荐一人,将军嫡长女翟夫人,她并不只会舞刀弄剑,曾经我看到过她出口成章,她会同意世子妃与云王妃接触,应是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们。” 沈星曦道了谢,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赵夫人,严嬷嬷打算用贵妃上次的承诺在京城办女学,你可有什么想法?” 皇后轻轻一笑,“这你可问对人了,贵妃与我斗了十几年,说不定我比她还了解她,你听我说,贵妃最喜欢雅食坊的糕点……” 沈星曦把皇后的话一一记下,见天色已晚,准备告辞。 皇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沈先生,我知此话有些冒失,但是不问出来心有不安,听太子所言,你、云先生和周大人都是……” 她顿了顿,没有说出具体关系,看向沈星曦的眼睛:“你可会因此事对太子有怨?如果有怨我能替太子恕罪吗?” 沈星曦不得不承认,遇到个正常人不容易。 但是她压抑久了,就想逗逗皇后:“赵夫人可知太子送给过我一个玉雕?上面有五个人,太子、云先生和我在中间围成一圈,周大人在太子身后,严嬷嬷在我身后,这不是四个人的事情,是五个人。” 第72章 皇后被气癫了 皇后扶额,沉默了许久道了一句:“我收回刚才的话,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有怨就折磨太子去。 我是老了,不参与这些破事了。” 沈星曦心情莫名舒畅,被太子恶心久了,让他娘亲体会体会其中滋味还挺爽。 她双眸染了兴致,“难道赵夫人不好奇谁上谁下吗?不好奇这么多人谁和谁同时在一起过吗?” 皇后咬住后槽牙:“我观沈先生这是乐在其中,根本不可能有怨。” 沈星曦勾唇:“我知太子中药,不愿与他计较,但是以后还是希望赵夫人多管教管教太子。” 她无奈笑了笑,“要不是我在上面,真的忍不了。” 皇后:“!!!”他儿子竟然是下面那个? 嘴有些不受控制问:“那其余人呢?” “这个问题赵夫人还是问太子。”沈星曦虽然有猜想太子幻想的场景是什么,可到底没听到太子亲口说,不敢妄下定论。 但是这层关系足够让皇后知道她没有害太子的心。 皇后是她想要的人才,费点心思也是应该。 最主要,她手中有皇后宫女,皇后的身份也是握在她手里的把柄,这样的人只要不触及底线,就是好用的。 皇后头隐隐作痛,沈先生这是在告诉她,不喜被太子强迫,但是也不抵触这种事情。 所以她需要一会儿告诉太子,必须征求沈先生意见才能行事。 可这种事情怎么开口啊? 沈星曦最后给皇后倒了一杯茶,“赵夫人慢慢想,我就不耽误您和太子聊天了。” 皇后“嗯”了一声,重重叹气。 太子走进房间就看到母后愁眉苦脸,关切地问:“母后,你怎么了?” “太子,沈先生于我有恩,承诺我以后可能会与你经常见面,你以后可不能强迫他了。”皇后只能用恩情当借口管太子私事。 却没想到太子抿了抿,表情不情不愿。 皇后沉了脸:“怎么?你不愿?” 太子犹豫了一下,选择如实告知:“母后,我就跟你说了,沈先生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维持一个半时辰的,我和云先生两个人才能勉强满足他,他真的好厉害,儿臣舍不得。” 皇后:“……”她觉得自己失了声音,与贵妃唇枪舌战多年,第一次哑口无言。 太子面颊染上红晕:“母后,我没想到你没批评我,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喜欢沈先生。 能和他亲近儿臣做梦都能笑醒。要不是沈先生对儿臣有救命之恩,还心系百姓,儿臣就把他关地下,日日颠鸾倒凤了。” 皇后:“……”饶是镇定自若的她也不由得在内心捧腹:那你就离毙命不远了 她终于知道为何沈先生不愿意与太子计较,就太子这脑子要是计较,不打死都不解气。 什么玩意! 可既然沈先生提了,以后若太子不改善,难免惹沈先生不悦。 她想了想:“太子,我的话你听不听?以后你不得强迫沈先生。” “请母后给我个理由。”太子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皇后张了张唇,除了救命之恩真没有别的理由,干脆问:“你觉得什么样情况,才会让你让步?” 太子根本不想让步,说了一个不可能的发生的事情:“除非母后看上沈先生了,不然不行。” 皇后笑了,她怎么可能没看出来沈先生刚才是故意恶心她? 头不受控制的点了点:“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以后我跟严嬷嬷姐妹相称。” 太子嘴巴张成“o”型,呆呆道了一句:“我要管沈先生叫爹了?” 皇后突然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真是被气到了,大脑刚才都不清醒了。 “母后,你给我点接受时间。”太子小声嘀咕:“母后跟严嬷嬷是姐妹,和云先生就是姐弟,云先生成了我叔,周大人也得叫沈先生爹……” 捋清人物关系,太子快哭了:“母后,最起码云先生心系儿臣,要是让他知道变成了我叔,会不会崩溃了?” 皇后已经崩溃。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如实的把两人对话重复给宿主。 因此沈星曦和云王心态也崩了。 云王把被褥抱在怀里,看着墙角的灯盏叹气。 皇后怎么也看上了王妃! 按照如今的情况,他的“情敌”有:他哥、他母后、他父皇、他王妃本人。 可想到王妃只与他亲近,还说她不愿意没人能近王妃身,心里像抹了蜜般,甜的笑容满面。 “咕咕咕咕……”满天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 “咕咕咕咕……”云王给予回应。 满天悄悄从窗户翻进屋内道:“王爷,王妃好像把皇后安置在了咱们府上。” 云王:“……”如今京城挨家挨户搜查陈尚书党羽,也就在搜到他府上时会放松警惕,毕竟他不可能主动藏人。 再次感叹王妃真是聪慧又坑人。 他摆了摆手,“暗中盯着,若有人来府中搜查,提前通个信。” 他更关心的是:“江枫可有消息传过来?” 江枫也是云王侍卫,被云王派到京郊保护与跟踪星月及宫女们。 满天:“江枫说王妃的手下各个都带着人皮面具,行事极为小心谨慎,回城后皆分开行动,我们的人怕被发现不敢靠近,所以都跟丢了。” “那便罢了。”云王摆手:“如今最主要把我们投靠在陈尚书名下的人保下来,按照之前商议的行事。 我最担心皇上会重武轻文,依然不管国家大事,遇到不合心意的人暴力处置,所以你去拜托李叔,尽早把女子科举之事禀告给皇上,我也该与太子明面较量一下了。” 满天应是,刚要退出去,就听到王妃的声音,“满天你在吗?本妃估计今晚王爷能醒,想王爷了,特来见见。” 满天看了一下王爷的眼色,转身往外走,恭敬说道:“王妃快请进,王爷刚醒,正嚷嚷着饿了,您要不要跟王爷一起用点?” “那就麻烦满天了。”沈星曦对着满天点了点头,提步走入房间。 她的目光率先放在云王脖颈上,见表面看不出任何伤口,垂眸掩盖眼中情绪。 云王自回府就让人在脖子上化妆,如今只要不让王妃触碰就不会露馅。 于是他把被褥往上拉了拉,“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我母妃都批评我了,说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光着身子,我现在还没穿衣服,你能先出去吗?” 沈星曦特意让自己眼中闪过一抹探究,这才点了点头,“行,我去外间等着。” 她走到外间,饶有兴致地顺着门缝往里望,【系统,云王这身材真不错。】 系统:【宿主云景策也不错,区区两根……】 沈星曦勾唇:【一脚踹断……哈哈哈哈。】 云王身下一凉,用所有理智才维持住面部表情。 可他没想到,王妃下句话是:【系统,其实比起收两个人,我更喜欢看这俩人在我面前打架,一定很养眼。】 系统闻言,忍不住捧腹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云王听到这话心态该崩了? 自己跟自己打架可还行? 她好奇地观察着云王的表情变化,饶有兴致道:【宿主,你这样说我都想知道,云王和云景策谁上谁下了。】 沈星曦宠溺地笑了笑,顺着系统的话茬说道:【你这样说我也挺想知道,妖里妖气的云景策和傻里傻气的云王,想想还挺般配。】 【哈哈哈……宿主你这形容,哈哈哈……】系统笑得前仰后合。 云王差点把衣服撕了,云王傻里傻气他认了,云景策竟然在王妃心里是妖里妖气!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得想个发泄的方式! 可还没想到,耳边王妃和系统的对话仍然在继续。 沈星曦:【有这么好笑吗?难得听你笑得如此开怀,正好我还有个救驾的功劳。 既然不能提过分的要求,那我就去求皇上让云景策成为云王的男宠如何?那样就知谁上谁下了。】 第73章 魔法打败魔法 沈星曦知道系统知道这俩人是一个人,纯当给系统讲个笑话,颇具兴致地分析着: 【此事成功的可能性还挺大,皇上不喜云王,也不喜给太子出主意的云景策,以皇上想创死所有人的心性,说不定都能立即下旨。】 【哈哈哈……】系统看着云王终于破防的表情,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 沈星曦听着系统的笑声,也放松下来。 今日是她第一次布规模如此庞大的局,难免紧张,本以为今夜无眠,此时笑过后竟也有了睡意。 云王暗自磨牙,心里也想出了解气的方法。 他要让王妃给他夹菜! 要让王妃现场给他绣个荷包! 这些都是王妃应尽的职责,想必不会惹怒王妃。 可他没想到,有了困意的王妃敲了敲房门,信口胡说:“王爷,娘娘突然有急事找我,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云王:“?!!!”他终是忍不住捶了一下床,怎么就走了! 系统也有些疑惑:【宿主,你不是来看云王和云景策是否是一人的吗?】 【我本来也没想看。】沈星曦打了个哈欠,【如果云景策是云王,我知道不会有好处,来这一趟纯粹是因为睡不着,想看看腹肌,现在我困了,当然要回去睡觉了。】 【哦,原来如此。】 万籁俱寂的夜,掩藏了沈星曦意味不明的笑。 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观察一下,云景策是否会掩盖脖子上的痕迹。 白天的相处明显表明,云景策认为到了可以揭露真实身份的时候。 然而,为何在白天几乎要说出口的话,到了晚上却还要遮掩呢? 她只知道人越在意,就越会小心翼翼地行事。 她一夜好眠,倒是云王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 父皇一直不太靠谱,王妃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 真是没想到有一日他会因为不想自己给自己当男宠头疼。 如今本就到了关键时刻,需思量的事情极多,被王妃弄精神的他,直到清晨才隐隐有睡意。 然后就听满天禀告:“王爷,皇上宣王妃入宫。” 云王立即睁开双眸,“快去通知丞相入宫!告诉丞相王妃有意让云景策给云王当男宠。” 侍卫中最成熟稳重的满天瞠目结舌,一时间愣在原地。 “还不快去!”云王急得催促,上次王妃与父皇相处就受了委屈,这次说什么都要阻止。 此时,沈星曦边穿衣服边交代:“去告诉太子,我临时有事,等等再安排他回宫。” “让星银去一趟霍府找翟夫人,把我们的武功秘籍送给她。” “这几天盯着些朝堂,看看之前归属于陈家的人,皇上都用了谁,一一记下来,这些人最可能是云景策的人。” “……” 星火点了点头,立即去安排。 沈星曦则独自一人进了宫。 御书房。 皇上躺在龙椅上,身边围着八名宫女。 两人揉肩、两人按腿、两人喂酒水吃食、两人打扇。 见云王妃进殿也只是半坐起身,声音慵懒:“昨日混乱,朕并未来得及问,云王妃可有什么愿望?若朕力所能及可以答应你。” 沈星曦回答的滴水不漏:“能有幸为皇上挡剑是臣妾荣幸,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好意思要赏赐?更何况皇上昨日已经赏了臣妾金银财宝,臣妾都觉得受之有愧。” “这小嘴真甜。”皇上眯了眯眸,苍老的脸庞浮现出兴致。 顾忌云王妃的身份,他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 沈星曦这次对皇上无所图,自是敢婉拒。 她一脸遗憾道:“皇上,今日不巧,臣妾来了葵水。” “无碍。”皇上笑得满脸褶子,“世人都说月事乃不吉,可朕试过几次不还是赢了?” “说起这个,还多亏了云王妃,那朕更不会嫌弃你,过来到朕怀里。” 沈星曦怒极反笑,皇上真是句句踩中她的雷点。 她本就看不惯世人认为月事不吉,更何况明明做的是不顾别人身体的事情,还一副赏赐的样子,简直可笑! 双拳攥紧,狠狠捶在桌子上:“臣妾以为皇上最起码会顾及臣妾身体,如此这般倒是让臣妾寒心。” 桌子应声而倒,听得躲在床底的暗卫探出头来,面露惊色。 沈星曦的眼神如刀,直射向皇上,她的双眸中充满了怒火与失望。 在心里道:【系统,召唤个断了腿的龙椅。】 皇上没想到云王妃敢忤逆他,而且还能一拳捶碎他的御案。 他惊愕不已,刚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龙椅会突然塌陷,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场面十分狼狈。 暗卫见状,立刻从床底下爬出来,手忙脚乱地扶起皇上。 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沈星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沈星曦美眸微眯:“皇上要在这时候处置臣妾吗?”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靠在暗卫的身上,声音尽量保持温和:“云王妃好胆量,是朕思虑不周,等过了七日你在入宫如何?”他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眼中的杀意却并未完全消散。 “那臣妾期待七日后的相见。”沈星曦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就是不知皇上有没有胆量与臣妾单独相处。” 皇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要不是如今不能处置他明面上的救命恩人,他非让人挑断云王妃的手筋脚筋,把她舌头拔掉,看她还如何忤逆他! 可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朕也是头一次听闻云王妃竟有些武功在身,朕忽然想见见你与暗卫比试,不知云王妃可愿意?” “能博皇上一笑,臣妾自是愿意。”沈星曦轻笑一声,“只是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发火时总会出现怪事,比如刚才龙椅突然塌了,比如突然出现一只老鼠。” 【系统,召唤一只老鼠在皇上身上。】 皇上没想到,真会有一只老鼠从角落爬到他的身上,又迅速离开。 他盯着刚才被老鼠爬过的地方,眸光复杂。 他不相信云王妃所言,但实在太巧了! “皇上,臣妾刚才是真动了火气,枉我如此真心待您,您却丝毫不关心臣妾的身体,但是臣妾仍然想提醒您,依照以往的经验,您这几天可能会不太好过。”沈星曦已经懒得掩饰脸上的嘲讽,拥有系统魔法的她,真没必要再忍气吞声了。 皇上再次被威胁,气得全身都哆嗦起来。 然而他还没想出如何惩治云王妃,就听徐公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上,丞相求见。” 皇上皱了皱眉:“云王妃先退下,赏赐七日后再议。” 沈星曦直接转身离开,连行礼都忽略了。 皇上再次被气得怒火攻心,心里已经想出无数折磨云王妃的方式。 丞相被领入殿内,就看到龙椅和御案坍塌的场景,再观皇上的脸色,就知沈先生已经不准备再忍耐皇上。 他垂下眼帘,将所有的思绪都藏匿在那幽深的瞳孔之后。 双手捧着厚重的奏折,声音低沉而坚定,“皇上,这是臣收集的陈尚书罪证,陈尚书身为朝廷重臣,却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您能大义灭亲,秉公执法,乃是明君之举。” 皇上面色和缓了几分,“爱卿忍辱负重多年,受委屈了。” “能为皇上做事是臣应尽的本分。”丞相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装作疑惑地问:“皇上刚才可是跟云王妃起了冲突?” 皇上挑眉:“爱卿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 丞相恭敬道:“不敢隐瞒皇上,臣曾爱慕过一名女子,她才学过人,出口成章,曾骄傲的跟臣说:如果天下女子可以参与科举,必定能胜过臣,可惜她后来惨死在家中。 臣一直有一个愿望,能允许女子参与科举,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欣慰。 想必皇上知晓枕边风的威力,皇上如果给女子好处,她们乃她们家人都会是您的助力,更何况女子比男子好控制。 当然您也可让不通文墨的云王妃参加科举,到时候想按什么罪名,也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丞相,云王妃乃是朕救命恩人,朕只是与她闹了不愉快,并不是不能原谅。”皇上如今在收复陈尚书势力,并不想落人口实。 “还是被皇上看出来了。”丞相面露羞愧:“其实是臣看云王妃不顺眼,想把她高高捧起再摔落尘埃,想看着她磨掉身上的棱角,乖巧的模样。” 皇上眼中的兴致一闪而过,这场景倒是他愿意看的。 但是他不可能立即答应丞相,“容朕考虑一二。” 丞相见状,直接转移了话题。 话分两头,走出御书房的沈星曦与丞相打了个招呼,唇角微微扬起的往外走。 系统有些纳闷:【宿主,你怎么心情突然好了?】 【丞相应当是云景策派来的。】 【所以宿主你是因为云景策的关心心情变好?】 【当然是感叹我这该死的魅力啊!】沈星曦笑了笑,【皇上恶心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他影响心情不值得。】 系统撇了撇唇,就像宿主刚才没真动怒似的。 【宿主,你现在算是跟皇上彻底撕破脸皮了?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沈星曦:【你听过用魔法打败魔法吗?你说我每天晚上召唤点东西与皇上为伴,他一定不再孤单寂寞。】 【这主意不错!】 微风徐徐,吹走一身的疲惫与燥热。 临出宫门的沈星曦身形突然顿住:【系统,你试试,能不能召唤出皇上独有的又响又臭的屁。】 系统闻言眸光泛亮,旋即激动开口:【宿主,召唤成功了!】 第74章 倒霉 御书房。 丞相双手高举奏折:“启禀皇上,江南传来喜讯,此次天灾之下,灾民们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更令人欣慰的是,由于及时的救援与有力的措施,死伤人数竟然比往年少了足足两倍。这是我朝的福祉,更是皇上的仁德所致。” 皇上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漠不关心,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立功者赏。” “皇上英明。”丞相咽下关于赈灾的具体事宜,又拿出一本折子:“皇上,陈家九族共计两千三百二十一人,一次性斩杀如此多人,恐惹百姓恐慌,臣……” “怕惹恐慌就私下处置,朕眼里容不得沙。”皇上打断丞相的话,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下一秒,皇上的脸色忽得变得难堪,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压抑了整个大殿的气氛。 丞相站在一旁,察言观色,敏锐地察觉到了皇上的不适。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皇上对此事可还有要交代的?” 皇上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出一连串“不”的声音,地面好似都跟着震了三震。 丞相有些无语地低下头,心中暗自腹诽,倒也不必用另一张嘴说话。 他尽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但心中却不禁开始猜测,皇上到底吃了些什么?竟然会有如此难闻的气味。 皇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耳边声音不断,腐烂的壮阳草味充斥着鼻间。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摆了摆手让丞相先离开。 丞相迫不及待地走出殿外,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试图驱散那股难闻的味道。 他转身对徐公公道:“皇上身体有些不适,去为皇上传个太医。” 徐公公点头应诺,立刻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太医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御书房耳房。 他仔细为躺在卧榻上的皇上把脉,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手,沉声道:“皇上您的脾胃有些失调,臣会为您开一些调理脾胃的药方,望皇上按时服用。 臣建议近日皇上可多吃些易消化、温补的食物,如粥、汤等。同时,避免过于劳累,保证充足的休息,相信不久便能恢复。”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太医退下。 太医离开后,耳房再次恢复了寂静。 皇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中的不适。 但是声音时断时续,味道越堆积越多,他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云王妃的话:“只是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发火时总会出现怪事,比如刚才龙椅突然塌了,比如突然出现一只老鼠。 依照以往的经验,您这几天可能会不太好过。” 他摇了摇头,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可接下来,他躺着的床再次坍塌。 坐哪把椅子,哪把椅子出问题。 晚上老鼠在脸上经过,早起桌子上的糕点旁有颗粒状物体。 难得上一次早朝,他只要想说话就会“不”一声。 …… 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凑在一起,饶是他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 沉思良久,他把徐公公叫了进来,“你去朕私库里拿三样宝物送给云王妃,给易容阁送一个金字牌匾。” 沈星曦收下牌匾并道了谢,让星火拿着牌匾一路招摇过市,找个吉时把易容阁牌匾换了。 系统声音带着喜悦:【恭喜宿主让易容阁更上一层楼,百官一定会以为皇上支持女子经商,从而跟风效仿,虽然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可有经济能力才有说话的底气,女子腰板硬起来,终有一日会见不得不公平的待遇。】 【这主要多亏你的魔法。】沈星曦想到系统给他描述的皇上倒霉的场景,心中就倍感畅快。 【主要是靠宿主聪慧,说实话,我有过许多宿主,这是第一次如此运用这个技能的,一般都是做嫁祸用的。】 【嫁祸?】 【就是宿主讨厌的那种嫁祸,把别人兜里的东西召唤到另一个人兜里。】 沈星曦挑眉:【那我能把玉玺召唤过来吗?】 系统:【宿主,我下句话是:但是因为召唤技能只能供恶作剧使用,这种召唤不能召唤贵重物品,顶多恶心恶心别人。】 沈星曦叹气:【那看样不行了,算了,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我再给云景策七日时间,若没有女子科举的消息,我就出手了。】 正准备秘密去往丞相府的云王无奈苦笑,王妃这是料定皇上如今在用人之际,不太能拒绝丞相的提议,七日后还没消息,就是他心意不诚。 如果他让王妃出手,意味着合作瓦解,说不定王妃会直接与太子合伙对付他。 并不想与王妃为敌的他,见到丞相第一句话就是:“李叔,皇上可同意了女子科举?” “我这几日再提一句,想必皇上会同意。”丞相眼中闪过担忧:“云儿,你确定要为沈先生铺路?” “这次天灾,贡献最大之人是名叫百花的人,她标新立异,让女子也加入重建家园的行列。 她允诺凡是愿意加入重建的女子,都会得到额外的粮食,你知道后来是什么结果吗? 那些妇人其实力气并不比男子少,这次的重建时间足足比之前提前了七日,你想过女子若站起来,这世间会是什么样吗? 会极少人愿意当妾室,会抛头露面不安于室,那怎么保证传宗接代?世家大族会同意吗? 换句话说,你以后登基有能力满足沈先生的胃口吗?” “总得试试。”云王也知此事棘手,可不做不甘心。 “李叔,你愿意帮王妃不也是觉得她的思想是正确的吗?”云王笑容有几分苦涩,“更何况我若不帮王妃,她势必会投靠太子,我就只有谋权篡位一条路了。” “你是说沈先生有能力杀了皇上?”丞相神情更加凝重。 “跟李叔说实话,皇上最近的异常都是王妃所为,我昨夜一夜未睡,就听王妃和系统捉弄皇上,虽然这个能力并不会伤及性命,可如果王妃趁床榻,暗卫们错愣时一举杀至,并不是做不到。 那时王妃若用云王妃的身份刺杀皇上,我得背负着弑父弑兄夺位的名声一辈子。” 丞相扶额,没忍住道了一句:“你处境都这样艰难了,就没想过杀了沈先生?” 云王摇了摇头,“不瞒李叔,的确未想过,因为我看到了后宫变得和谐,看到了许多家庭因为女子经商条件变好,看到了这次天灾的成绩。 李叔,‘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丞相闭了闭眸,“行,老夫去给皇上交投名状,你等着消息就是。” 云王给李叔鞠了一躬:“多谢李叔体谅,最多一个月,我必让李叔成为真正的百官之首。” “你心中有数就行。” 云王又与丞相聊了一会儿,这才从密道离开。 夜幕降临,天空被染成了一幅深邃的画卷,陈家九族秘密消失在夜色中。 皇上几十年第一次睡了好觉,在早朝上第一件事就是同意了丞相关于女子科举的提议。 部分朝臣当即反对,口中满是轻贱与藐视。 皇上愿意给丞相面子,是因为想让丞相更好用些,同意女子科举何尝不是为以后更换丞相做准备? “你们有意见与丞相说,丞相应了就是朕应了。” 表面上的君臣和谐,其实是把压力与后果都施加在丞相身上。 丞相早就有心理准备,摸着胡子问:“众位大人不赞成的原因是什么?” 御史大夫率先站出来:“丞相,允许女子科举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 “我以前也没听过女子不能科举。”丞相面不改色地反驳。 御史中丞:“丞相,女子应安守本分,繁衍子嗣,怎可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第75章 开放科举 “所以御史中丞觉得自己有能力超越云王妃给灾民捐款数,还是有能力开一家类似易容阁的商铺?” 丞相直视御史中丞:“科举不仅仅是选拔官员的途径,更是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展示自己才能的舞台。若是我们将女子排除在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人才?” “可是,丞相,女子科举,若是她们在朝堂上有了话语权,那岂不是乱了规矩?”御史中丞反驳道。 丞相眉头一挑:“乱的是何规矩?天下有才者,不论男女,都应为朝廷所用。规矩是人定的,但规矩更应当适应时代的发展。女子科举,非但不会乱规矩,反而会使我们的朝廷更加公正,更加明智。” “还是御史中丞害怕被女子赢了?” 御史中丞蹙眉,丞相这话都说出口了,他再否决就是承认害怕被女子骑在头上。 皇上坐在龙椅上,观看丞相与大臣们的辩论,见无人再反驳,他淡淡地问道:“诸位爱卿这是都赞成了?” 御史大夫并不甘心,看向骠骑将军:“既然丞相主张任人唯才,那想必武举女子也可以参加。” 丞相面色一变,骠骑将军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远胜于他,若是持反对意见,皇上极有可能改变主意。 然而,骠骑将军若是想避免皇上的猜忌,必然会表达反对。 出乎意料的是,骠骑将军爽朗地笑了起来:“这倒是好事,我还挺想知道我闺女武艺高低。 我就说养女儿不能只教琴棋书画,一个个风一吹就倒,看着都提心吊胆。” 他朝着皇上行了一礼,“皇上恕罪,是臣失言了,想到我那两女儿,就失了分寸。” 丞相松了口气,骠骑将军属于京城特例,他宠女无度,女儿想学骑射就找最好的师父教,听到有人敢议论他女儿,提着长枪就与人辩驳,不惜得罪官员无数,如果用女儿当理由,倒是能让人理解。 皇上见文官与武馆之首都赞成,直接下了定论:“朕亦觉得丞相说得有理。女子科举,并非乱规矩,而是开创新局。朕愿意给女子一个机会,让她们也能在朝堂上展示自己的才能。朕相信,女子同样能为朝廷,为百姓做出贡献,此事朕意已决,徐公公拟旨昭告天下。” 丞相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仿佛背负的一座大山瞬间消失无踪。 待早朝结束他步履轻快地走出了金銮殿,真诚地向骠骑将军道谢。 骠骑将军看着丞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淡淡地睨了丞相一眼,低声说道:“丞相若真要感谢,还是感谢云王妃。”这句话虽轻,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丞相不由得心惊,他知晓云王妃与世子妃和翟夫人关系匪浅,可从没想过她会得到骠骑将军的支持。 如果云儿能够顺利登基,那么云王妃必将被封为皇后。 届时,她不仅有将军府的支持,还有陈家余党的助力,更有她自身的财力为后盾。 再加上云儿承诺的摄政皇后之位,那么将来与云儿平起平坐,共享天下,也并非没有可能。 骠骑将军把丞相的表情收入眼中,颇觉有趣。 他故意把云王妃的事情说出来,就是为了试探丞相的反应,以便在心中重新定位云王妃的价值。 但不能明面上与丞相相合,那样只会引起皇上猜疑。 于是,他加大了音量,用一种倨傲无礼的态度对丞相说道:“少来跟本将说些文绉绉的话,本将最见不得你们文官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更何况本将同意与你何干?别自作多情,晦气。” “骠骑将军,你简直不可理喻!”丞相也立即装作生气的样子,直接拂袖离开。 骠骑将军冲着丞相的背影嘲讽一笑,对着旁边副将道:“他是怎么想的?竟来跟本将道谢,这要是让我那两闺女知道,一定以为我不是真心疼宠她们。” “这人竟然挑拨我跟闺女们的关系!果真奸诈狡猾!” 副将点了点头,“丞相真是太可恶了!竟然想让您跟小姐们道歉。” …… 丞相和骠骑将军发生口舌之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心下稍安,应该是他想多了,骠骑将军心直口快,从不拉帮结派,他的两个女儿也都嫁给了他的亲信,没道理之前不投靠陈尚书,如今他已无对手,反而选择与丞相结盟。 徐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奴才要把奏折端上来吗?” 自从陈尚书去世,皇上就有了亲自批阅奏折的心思,只是前几日因为离奇的事情没有机会,如今听徐公公提起,颇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只是常年玩乐的他高估了自己,阅览了一会儿就觉得脖子酸痛,眼睛发胀。 再看桌子上还有好几摞奏折,烦躁的把奏折都扔到地上。 徐公公察言观色道:“皇上,可是体内的毒复发了?” 皇上点了点头,一定是因为中毒的原因,他才身体不爽利,想到太子也是让别人替看奏折,他低声吩咐:“把淳贵人和端妃叫过来伺候,你把奏折送给沈先生和云先生,告诉他们批阅完亲自送到朕这里。” —— 沈星曦像往常一样在用完午饭后踏入东宫书房。 云王比平时早到了些时间,见到王妃来了,他第一时间站起身,唇角带着一抹他都不曾察觉的得意,“沈先生是否收到消息了?” 沈星曦对着云王行了一礼,“是的,云先生信守承诺,我感激不尽。” 当想到以后女子也可以参加科举,她毫不掩饰眼里的喜悦,更有心情走到云景策面前,戳了戳他的心口处,“来让我摸摸你的腹肌。” 云王笑得无奈,他想过王妃会直接给他人皮面具或者夸赞他,但没想到王妃会要求摸腹肌。 可看到王妃那幽深的双眸里难以隐藏的真心笑意,抓住她的手放自己身上:“云某既已身许,当然愿随沈先生意。” 沈星曦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捏了几下。 旋即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要不是场合不对,我都想亲两下了。” 云王喉结滚动,嘴不受控制道:“就算有人进来也只会是男子进来。” 沈星曦惊讶抬眸,“云先生接受能力真是突飞猛进,那赶明儿让我打两下?” “如果这是沈先生的兴趣,非尝试不可,那我只能舍命陪君子。” 云王当然要在王妃高兴时留下好印象。 沈星曦趴在他胸肌上笑了一会儿,然后抓住他的双手,“云先生,我还喜欢玩解裤带,你也会奉陪吗?” 云王下意识看了一眼房门方向,斟酌开口:“我从未在男子面前沐浴,如果沈先生能接受太子闯入,那便随卿意。” 沈星曦勾了勾唇,直接解开他的裤带,然后把裤带一圈、一圈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并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她抚摸着她的杰作,低语:“云先生认为好看吗?” 云王定定地看着手腕,脑海里突然浮现小时候看到的场景。 母妃就是如此被绑在窗户上被鞭打。 他想让母妃逃,可雨势太大,被堵住嘴的他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每次回想到那时的场景,他浑身就不受控制发抖。 沈星曦有些错愣地看着云王的反应,这怎么还把人整害怕了? 自己惹的祸,总得收拾。 于是她把他抱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不喜欢说出来就是,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云王把脸埋在王妃颈间,王妃身上的清香好似带着安抚的力量,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脑海里突然升起一抹冲动,他也想经历一次母妃当时的痛苦。 最主要,如今的他才发现,母妃当初手上绑得是活结,表情并不像疼痛难忍的样子。 如果母妃并不觉得难受,那他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想法在瞬间形成,因此事陷入无数次阴霾的他,迫不及待寻找解脱的方式。 嗓音因阴影有些喘,低低地缠在沈星曦耳边:“不,我想试试,沈先生教教我。” 第76章 感受 沈星曦心弦被拨动,呼吸都急促起来。 美男被绑着双手,嗓音像是运动时的轻喘,乖乖巧巧伏在她颈间,求她教他。 心随意动,她拽着他的手挪到屏风后面,把他抵在墙上,手伸进衣衫,吻上他的唇。 唇上的绵软与手上的触感不断刺激着大脑。 突然,房门被推开,传来太子的声音,“不是说沈先生和云先生来了吗?怎么不在房间?” 云王心跳瞬间加快。 沈星曦松开他的唇,勾唇一笑。 唇瓣移到他的耳边,低声问:“感受到刺激了吗?” 她的手仍然在游走,穿过他的裤带,放在臀上,炙热的吻落在他的颈间,吸出一颗草莓。 云王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王妃的吻和手好似有魔力,让他渴望,不愿意推开。 可太子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好似下一秒就会看到在屏风后面的他们。 他紧张的心跳加速,又分不清是因为王妃的吻,还是心里的羞耻感。 沈星曦在此时松开了他,弯了弯眉眼,笑容好似含着几分宠溺:“云先生,我不愿做强迫之事,我希望的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 她把蝴蝶结的一角放他手中:“自己解开,然后把衣服整理好,我去应对太子。” 云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手中的裤带上,轻轻一抽,禁锢的双手被松开。 他突然觉得能正视小时候的噩梦了。 被绑着不可怕,打雷闪电也不可怕,只要愿意克服。 可怕的从来是人心。 当初的事情到底真相如何,再追寻已经没有意义,母妃希望他开心快乐的活着,他也该遵从的走出阴霾。 没想到,他还没把王妃从深渊拉出来,王妃却用她的方式救了他。 他却不知,沈星曦算计的从来都是人心,先灌输道德会随接受能力变化,再让他一点点尝试…… 云王把衣服整理好后就走出了屏风,正对着太子有些郁闷地盯着他脖子的眼神。 稍加思量就知脖子上肯定留了痕迹,唇角不禁上扬的摸了摸,淡定地行礼:“在下见过太子,事出有因出来的晚了,请太子见谅。” 太子冷哼:“云先生好一个事出有因。” 沈星曦站起身,“太子,云先生是因我之故才做出失礼之事,沈某请罚。” 太子磨了磨牙,“本宫是会因这点小事责罚人的吗?” “多谢太子。”沈星曦和云王齐声道谢。 两人坐到位置上,这才发现桌子上并没摆放奏折。 太子看出两人疑惑,解释道:“今日起父皇要批阅奏折,所以以后应该不用我们批阅了。” 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看着沈星曦:“沈先生,既然没事了,咱们四个玩点什么怎么样?” 沈星曦挑了挑眉,知道太子又起了黄心。 她打开折扇,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太子,要不出宫玩儿?听说城南新开了一家赌坊,有许多新鲜玩法,沈某许久未赌,手都痒痒了。” 太子大笑,“沈先生的赌术纯属往里面送银子,不过本宫今日高兴,输了算我的。” 云王看着王妃的神色有几分复杂,他王妃竟还出入赌坊?南风馆还不够? 太子兴致勃勃想去换衣服,却看到徐公公把奏折又端了回来,“太子,皇上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吩咐奴才把奏折拿过来。” 太子脸上的笑容凝固,沈先生好不容易有时间,愿意跟他出去玩儿。 父皇怎么就病了呢! 沈星曦把奏折接了过来,“劳烦徐公公跑一趟了,太子记挂皇上,担忧的忘了反应。” 她笑容带着安抚,“太子莫急,皇上有太医照看,您要是实在担心就去看看。” 太子回过神,“对,我去看看父皇,徐公公我们一起走。” 沈星曦把奏折搬回房间,才把徐公公塞给她的纸条打开。 眉心多了几分凝重:“云先生,皇上让我们批完奏折,亲自把奏折送过去。” 云王皱了皱眉,沉思片刻:“若沈先生信得过丞相,此事好说。” 沈星曦瞬间就明白了云王的意思,如今陈尚书倒台,前朝由丞相把持,她们的确没有太大必要继续当太子谋士。 周大人见状,连忙站起身,“沈先生和云先生,我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去换件衣服,你们聊。” 沈星曦和云王颔首,目送周大人离开。 沈星曦从兜里拿出人皮面具,“云先生,这是我承诺过的云王样貌的面具。” 云景策接过,唇角上扬,没忍住问了一句:“沈先生愿意侍寝吗?” “我们还是快些把奏折处理了。”沈星曦直接转移话题。 云王“嗯”了一声,告诉自己王妃没有反对就是愿意! 时间眨眼即逝,处理完奏折的二人到了御书房。 皇上翻阅着面前批改好的奏折,满意地点了点头,“沈先生和云先生果然奇才,朕想着总让两位先生往宫里跑较为麻烦,不知愿不愿意直接住在宫里?” 云王抢在王妃前面回答:“启禀皇上,草民自是愿意,只是之前已经向太子告了假,要一同去祭拜沈先生义父,不知可否等我们回来再帮皇上分忧?” 皇上:“允,只是路途遥远,朕担忧两位先生的安全,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两位先生别多心。” “多谢皇上,草民感激不尽。”沈星曦和云王异口同声回答。 皇上摆了摆手,“那便退下。” 他看向徐公公,“宣周大人过来。” 沈星曦和云王沉默着走出皇宫,皇上这是要把太子的羽翼都斩断。 派人跟着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取他们性命。 而如果他们答应住在皇宫,意味着被皇上囚禁。 看来这谋士身份真要不得了。 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沈星曦才发觉夏天不知不觉溜走,树叶悄悄地变了颜色。 她回到云王府对星火道,“明日沈先生会带着云先生去祭拜义父,暗处会有皇上暗卫跟着,帮我找个人装成沈先生,再与云先生配合安排个假死。” 星火点了点头,“主子放心,这事我们干的熟练,保证没问题。” 她指向桌子上的册子,“这是赵夫人默写的京城闺秀情况。” 沈星曦把册子打开,发现上面的内容极其详细,有的人甚至写明了爱好,不得不感叹皇后是有本事的人。 “你去拿一张样貌普通的面具给赵夫人,告诉她三日后可自行离开,再给她一百两。” “好的,我这就去传信。” 沈星曦看着星火离开,认真看起皇后给的册子,一个想法逐渐在脑海里形成。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缓缓从天边铺展开来,将天空中的最后一抹余晖吞噬。 星星一颗颗地点亮,仿佛是无数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静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一声利箭打破平静,紧随其后的是惊呼声:“有刺客!保护王爷王妃!” 沈星曦把册子放下,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见乌啼正与几名黑衣人缠斗。 她观察了一会儿,唇角逐渐扬起,这哪里是打斗,用切磋更合适。 剑永远伤不到对方,像长了眼似的只破坏对方衣衫。 【系统,云景策出手了。】 系统:【宿主,让我吃个瓜!对于云景策成为你夫君这件事你什么心情?】 沈星曦笑了笑,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系统,如果我有危险,你会提醒我吗?】 【当然!不说是我是小星星的事情,从利益上分析,我们是按界面功德值评估绩效的,一个界面只能绑定一位宿主,我巴不得宿主长生不老,那我一定会成为业绩第一。】 沈星曦这才回答系统的话:【我的心情是:以后有男模抱着睡了。】 【哈哈哈哈……宿主放心!安全绝对没问题!你不信拿刀捅心脏,保证会捅偏。】 【这就不必了,我遇到危险也能醒,只是想多条路罢了。】 打斗声逐渐降低,乌啼终于赢了所有黑衣人。 沈星曦这才走出房间,“乌啼,跟我去看看王爷。” 第77章 我们好像把爱情神话了 月色如水,铺洒在青石板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白。 沈星曦步履匆匆地走过石板路,来到前院。 地上应是撒得鸡血,下人们正在清理。 她打开房门,装作关心地问:“王爷你没事?可有受惊?” 云王端坐在椅子上,闻言抬起头。 他的眼神像寒冬的夜空,凉浸浸的,带着一股冷意。 “你就是父皇赐给本王的王妃?” 沈星曦先是愣了愣,表情转变为惊喜:“王爷你这是好了?来人快进宫找个太医过来啊!” 云王收回视线,“府医刚才已经看过,今日时间晚了就别打扰父皇了,明日本王会进宫向父皇请安。” “王爷英明。”沈星曦走进屋内,关切地问:“王爷真没有不适了?” “王妃很希望本王身体不适?”云王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闪动着光泽,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 沈星曦丝毫不惧,轻轻笑了一下,“臣妾这不是关心王爷吗?” 她面露狡黠,压低声音道:“王爷你有所不知,我曾下药你都不行,府医可看过那里?” 云王表面维持得威严差点瓦解,悄咪咪瞪了王妃一眼,嗓音淡淡:“多谢王妃关心,本王没有任!何!不适。” “那臣妾就安心了。”沈星曦勾了勾唇:“那王爷可要臣妾今晚留下?” 云王耳根不自觉泛红,给了满天一个眼色。 满天立即把房门关上。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云王迫不及待小声问:“那可以留下吗?” 沈星曦笑了笑,戳了戳他的胸肌,“我洗完了,你先去洗洗。” 云王喉结滚动,嘴不受控制吩咐:“满天备水沐浴。” 说完此话,他的脸颊越发红润,甚至不敢直视王妃。 沈星曦看着刚刚还严肃、冷峻的云王,此时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纯真而又羞涩,忍不住笑意更深,手不受控制揉了揉他的头,夸了他一句:“你真可爱。” “本王怎么会可爱!”云王顶着红彤彤的脸蛋,反驳沈星曦的话。 而他的头并未躲开沈星曦的手,还下意识弯下腰,往前伸了伸脖子。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可是我喜欢可爱的,你说你可不可爱?” 云王薄唇嗡动,好半天才蹦出两个字:“可爱。” “真乖~” 不一会儿,满天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水。 云王立刻转身向浴室走去。 沈星曦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收了笑容。 系统跳了出来:【宿主,你怎么心情突然不好了?】 【因为我不信有长久的感情。】 踏入浴桶中的云王眼中闪过坚定,那他就证明给王妃看看! 他和王妃所愿之事并没有冲突,他想创个太平盛世,王妃想为女子谋福利,只要他不触及王妃底线,怎么就不能江山和美人兼得了? 不过丞相提醒的对,他的确需要尽早坦白身份。 确保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他走出浴桶,擦干身上水渍,选了一件银色丝绸里衣穿在身上,回到房间。 沈星曦目光不由得被云王吸引,单薄的里衣紧贴着肌肤,显出完美的身形,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滑落,格外诱人。 云王缓慢朝着王妃走,只系了一条腰带的滑顺的丝绸里衣轻轻掀起,又从肩膀滑落,露出半截宽阔肩膀和一半的锁骨与胸肌。 他就这样坐到王妃面前:“王妃对本王还满意吗?” 沈星曦把手放在他胸肌上,逐渐收拢五指,又松开,看着形状变化,眼里的墨色翻涌。 云王捕捉到王妃眼中的兴致,觉得是最佳坦白时机,低声问:“王妃觉得今日这出戏可还满意?” 沈星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旋即恢复正常:“云先生为何如此问?” 云王:“其实我本不必演今日这出,就是看你喜欢。” “怪不得我还疑惑,为何你也有皇室血脉,偏偏要扮作他人,原来是为了博我一笑,云先生深情我没齿难忘。” 她站起身,把他摁在椅背上,“我以吻谢之。” 云王把手放在王妃肩膀上,“你先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沈星曦把他手放下,俯身咬上他的唇。 她用了些力气,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眼里已经无一丝yu望,她轻声道:“云先生明日需进宫,你说皇上会不会给你安排妾室? 我提前说好,如果皇上要求我为你纳妾,我必然会同意。 但是我不接受对有过妾室的人动心。 你若做不到,我不会强求,也不必谈其他。 我会成为一个世人眼中贤惠大度的王妃。” 云王蹙眉:“哪怕是把人接进府里我不碰也不行?” “不行,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沈星曦看着他的眼睛问,“能做到吗?” 云王笑了笑:“沈先生这是逼着我与父皇决裂,那就遵你意。” “不是逼你决裂,是知道事在人为,只要你愿意就能做到。”沈星曦笑得嘲讽:“我理解不了因为审时度势把人接回府的举动,不提会不会耽误别人一生,单从这个举动讲,就只考虑了自己。” 云王瞬间就忘了本想坦白身份的事情,不由得问:“王妃可有好主意?我只能想到找借口推辞,但你也知皇上他不要脸。” “他不要脸,你要脸不是显得怪异?”沈星曦提点了一句,站起身,“时候不早了,走,我抱你入睡。” 云王耳根立即变红,犹犹豫豫问:“不再做些什么?” “少得寸进尺。”沈星曦牵上他的手,往床边走,余光突然瞥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停住脚步:“先把头发擦干再睡。” “我垫个东西就不会弄湿床榻,擦干时间太长,浪费时间,不如让它自己干。”云王最不耐烦擦头发。 “罢了,我来给你擦,你躺着去。”沈星曦叹了口气,好似认命般去拿擦头巾。 云王没想到王妃竟愿意为他擦头发,脚步都变得轻盈,唇角压也压不下去,乖乖躺在床上,看向王妃方向。 沈星曦看着他眼巴巴的神色,笑容有几分宠溺。 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轻轻擦拭他的长发。 系统:【宿主,我突然觉得你有点宠他了。】 【哈哈哈……怎么能不宠呢?你知道我要求云先生不纳妾的底气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我在意啊。】 【宿主你……】系统不由得担忧起来:【是我反射弧慢了,你说不相信有永久的感情时就应该察觉到了,所以宿主你是不是很难受?你压抑了多久了?你会不会心软?】 【系统,我是见色起意,记得我说过是我放纵自己沉沦吗?有时我就想着,我连爱情都没尝过凭什么让别人清醒? 但尝到了突然发觉,我们好像把爱情神话了,就像曾经的我被灌输了长姐如母、不勤快没人要一样,提到爱情想到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想到的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我们好像被灌输了爱情至高无上,可以战胜万难,就像你觉得我动了心就会心软,会让步一样。 但现实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会因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会因意见不和相看两厌,会因立场不同分道扬镳,会因大难临头各自飞。】 系统抿了抿唇,【宿主,有没有可能你现在不够爱?我见过太多宿主把自己男人推上皇位,会嫉妒,会一步步退让,甚至为了对方的处境,主动提出让对方纳妾,也会用系统的能力帮助男人巩固江山。 最后的结局也挺好的,男人解散后宫,传位于孩子,两人游山玩水,做一对神仙眷侣。】 【所以我是穿书吗?】 【宿主,是不是穿书有什么意义?既然构成界面哪怕npc也是有思想的人。】 沈星曦【嗯】了一声,把注意力集中在云王头发上。 是不是穿书当然有意义,她可以重新定义云王的感情。 也可以加以利用。 怪不得成为云王妃如此顺利,怪不得兜兜转转一直接触的都是云王。 怪不得她只见到过云王成为幸运儿。 手指穿梭在乌黑滑顺的发丝中间,在擦干后俯身吻了一下云王的额头,“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云王垂下眼帘藏起思绪,他其实一直能感受到王妃对他的情意,也会希望王妃如母妃对父皇一样,对他情深义重。 如今再也不敢奢望,光凭爱情就能让他们走到生命尽头。 他真需要坦白了。 想要与王妃长久,他得避免鸡毛蒜皮的事情、得避免意见不和、避免相对的立场…… 他笑得有几分勉强,坐起身表情严肃地看向她:“王妃,我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今日这出戏只是觉得你喜欢看,我想向你坦白……” 沈星曦深吸一口气,【云景策这是又要坦白他是云王的事情了?】 第78章 醒醒吧 沈星曦的心声硬生生打断云王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好笑。 王妃一直都知道,却看着他小心翼翼隐藏身上的痕迹,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甚至就是因为知道他是云王,才愿意把人皮面具给他,让他假扮。 突然觉得疲惫,他闭了闭眸,“王妃的表情好像不愿意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若不愿意我就不说了。” 系统:【宿主,云王好像看出来你清楚知道他是云王,还让他自己假扮自己,他好像只是因为看出来你觉得这件事有趣,才耗费人力物力演给你看。 他的表情像是要碎了。】 【系统,说的像是我强迫他了似的。】 沈星曦没什么表情的对上云王的眼睛,“怎么能不愿意听?我倒是好奇云先生想坦白什么?” 云王攥紧双拳,“王妃不是已经猜到了?我就是云王。” 他把面具摘了下来,“怪不得你想看这出刺杀戏,原来是觉得我假扮自己有趣,上次我想坦白,是你故意不让的?” 沈星曦轻轻一笑:“难得我不该想看吗?云王你顶着云景策的身份,蓄意勾引,想过我会厌烦上对你有意的自己吗? 你从来想的只是自己的感受,你想让我动心动情,想让我不与你为敌。” “我……”云王眼底的悲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措。 可他真没法辩驳王妃的话,但并不后悔,王妃的心太难得,他不用手段恐怕都不能像如今这样把话说开。 叹了口气,“我承认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是我咎由自取,我想与你过下去,沈先生能教教我吗?” 他褪掉了外衣,试图用美色让王妃消气。 沈星曦垂眸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床边,突然把他推倒,压在他的身上吻上他的唇。 良久,她在他耳边低语,“傻,我已经提了一个要求,不得纳妾。” 她叹了口气,“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告诉你实话,我第一次亲你之前,就看出来了你是云王,我还不至于对夫君以外的人动嘴。” 她把他搂在怀里,“我累了,睡。” 昏暗的灯光下,云王的唇角不断上扬。 王妃在解释因为知道云景策是云王,才愿意放纵自己,还承认了他是她夫君。 王妃的情意像是涓涓流水,看起来软绵无力,却无处不在。 他任由心里失去理智的小人播撒更多的种子,不让涓涓流水浪费一丝一毫。 翻了个身,把脸埋在王妃颈间,脑海里开始做出计划。 他绝对不能辜负王妃! 但他并没看到,沈星曦也悄悄勾起了唇角。 感情是真的,可利用也是真的。 她不愿意再让系统看到她利用感情,从而像上次说出她受委屈之类的话。 当然得找个合理的借口。 要求不纳妾只是不想让假扮她的星火面对不必要的纷争,真发生了也无所谓。 她想做的事情,云王哪怕登基也做不到,她们之间的结局应该就是虐文的结局。 一人享受荣华富贵,失去了心里白月光。 清晨,沈星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放到云王身上,她昨晚留下,就为了这可以占的便宜。 云王思考了一晚上,才刚刚睡下就被摸醒。 心下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自豪,他并未睁开眼,感受身上的手点燃心中的火焰。 系统:【宿主,云王裤子又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天。】 沈星曦手顿了顿,【男子睡觉会有反应吗?】 系统:【要不你问问云王?】 沈星曦闷笑,把脸埋云王胸肌上,手上的力度也重了起来。 云王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剧烈的心跳声传入沈星曦耳中。 沈星曦抬起头,言笑晏晏,“小云云喜欢这样醒来的方式吗?” 云王被王妃的笑容晃了眼,脸颊浮现红晕,头不受控制点了点,“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好似晚上的矛盾都烟消云散。 沈星曦率先坐起身,“行了,洗漱用膳,你一会儿进宫小心点。” 云王点了点头,唇角不禁上扬,一大早被王妃关心的感觉真幸福! 他不由得问:“除了不能纳妾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我都会照办。” 沈星曦掐了一下他的脸,“记住承诺就好,起了!” 两人洗漱用膳后,沈星曦故意道:“我在家等你回来。” 云王感觉到自己脚步都轻盈了几分,直到进了御书房才收了笑容。 皇上看着云王的神色有几分复杂。 他是讨厌云王的,因为月儿在他和云王之间选了云王。 可云王又是月儿和他唯一的子嗣,他暗中保护云王除了因为想恶心陈尚书,也有不想月儿唯一留有的念想消失的原因。 他吩咐太医为云王把了脉,确定云王真的完全恢复后,简单叮嘱了几句,就让云王离开了。 他需好好想想如何处置云王。 云王回了王府,见王妃正在和星火钓鱼,立即凑了上去,“王妃如此闲情逸致,不介意多一人同享?” 沈星曦抬眸,“那我们三人就比比,谁钓得多。” 云王微微蹙眉,他只想跟王妃一起,并不想三人啊! “王妃,能和你钓鱼本王深感荣幸,可是……”他欲言又止,却足以表达出意思。 星火勾了勾唇,娇滴滴道:“王妃,我只是想陪你钓鱼,但是王爷好像不喜欢我,我在这会不会不好啊?” 沈星曦忍着笑,安抚星火:“王爷不是如此小肚鸡肠的人,有你陪我他反而安心。” “那我就放心了。” 云王黑着脸让人搬了一把椅子在王妃旁边坐下。 就这样,两人白日钓鱼,晚上摸摸嗦嗦过了三日。 京城已经无人不知云王清醒的消息,虽然也有疑惑,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并不寻常。 赵夫人也戴上人皮面具,悄悄进了东宫,为太子出谋划策。 朝堂还没因为陈尚书的风波平息,又迎来了太子与云王党派的争斗。 这一切都与沈星曦无关,她研读完皇后给的资料,又与查探到的消息做了对比,开启了她下一步计划。 每逢初一,各家主母都愿意带着儿媳或者娘亲带着女儿们去寺庙上香。 同时,许多青年才俊也会到此处礼佛。 沈星曦以云王妃的身份也乘着马车前往普度寺。 当着所有人面为云王祈福后,她就来到了事故发生率最高的后院树林。 她坐在一处较为隐秘的凉亭内品茶,看着树林里的纷纷扰扰。 城门校尉长子走到谏议大夫庶四女面前,彬彬有礼地闲谈。 但是从侧面看,就有一种情意绵绵的感觉。 谏议大夫嫡长女急匆匆走过来,气得把庶四女推开,“四妹,我平日待你不薄,你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我未婚夫君?” 城门校尉长子蹙了蹙眉,“王大小姐,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王大小姐怒火更盛,抬手就要扇四小姐的脸。 沈星曦用轻功落在三人面前,握住王大小姐的手,“王大小姐你冷静点!” “你敢拦……”王大小姐气势汹汹的话说了一半,硬生生憋在心里,与众人一起行礼,“臣(臣女)见过云王妃。” “都免了。”沈星曦让星火搬了把椅子坐下,声音淡淡地问:“城门校尉嫡长子,本妃有一事不明,明明是你特意走到四小姐身边,刚才为何不明说?反而用言语引导你跟四小姐像是真有事似的。” 皇后的资料写明王大小姐心性不坏,易冲动,王四小姐性子柔软,逆来顺受。 据她得到的消息,城门校尉长子与王大小姐有婚约,却看上了身份更高的贵女,故意接近四小姐,引导王大小姐做错事,以便退婚。 城门校尉长子没想到会突然冲出来个云王妃破坏他好事,只要这巴掌下去,他就能传出王大小姐善妒的消息,然后再误会几次,让她名声尽毁就可以无奈退婚了。 他只能如此解释:“事出突然,我没想太多,是我的不是。” 沈星曦没理他,看向王大小姐,“你知道吗?本妃总看到嫡女为了男子掌掴庶女的事情,本妃就纳闷为什么总会发生这种事情?” “男人若真心把你放在心上,会做出让你误会的事情吗?如果真的在意,必然应该主动远离其他女子,更不用提还是接触同胞姐妹。 所以明明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腿,为何错的只有女子? 更何况本妃刚才一直看着,王四小姐想走,是城门校尉长子以你喜好为由挽留了王四小姐。” 她顿了顿,观察到王大小姐看着四小姐的眼神多了歉意,继续开口: “我说个笑话,提到爱情人们总觉得美好,哪个女子不向往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世上不纳妾的男子百人中选不出一人,却有上百人去幻想自己的夫君不会纳妾。” 她站起身轻嗤,“醒醒!把男人放在第一位真是可笑。” 她边摸着头上的珠钗边往外走,“还是自己赚得钱靠谱,云王都得给我三分薄面,我最爱自己,未来我能保证最起码我自己爱自己,陷入爱情幻想中的人能保证什么啊?年华易老,岁月不饶人啊!” 第79章 动容 在场许多小姐都被沈星曦的话震在原地,年华易老,岁月不饶人,未来的她们终究比不过娇艳的花朵,谁能保证男人不变心? 为夫君纳妾是必行之事,感情也终会被分出去,那时的海誓山盟就会如镜花水月,虚幻又缥缈。 王大小姐接受不了,出声质问:“云王妃这是在说我们不配有爱情吗?” 沈星曦回眸,弯了弯眉眼:“人追求美好没错,可要擦亮眼睛,真心相爱的人是会为对方考虑,与懂得爱自己不矛盾。 王大小姐,你可否想过你今天这一巴掌下去会得到什么名声?你自己放弃了名声,把赌注都压在对方对你不离不弃的情意上,可我怎么听说城门校尉长子如今攀上高枝了呢?” 城门校尉长子脸色涨红,敢怒不敢言。 听着耳边对他指指点点的声音,甩袖离开。 王大小姐掩面坐在石凳上低泣。 四小姐抿了抿唇,拿出手帕递到大姐面前,声音怯懦:“大姐对不起。” 大小姐擦了擦泪,“你道什么歉?” “我……”四小姐低下头:“我不该做让你伤心的事。” 大小姐把四小姐抱在怀里,声音哽咽:“你怎么那么傻?我都差点打了你。 四妹,对不起的该是我才对。” “大姐你没错,云王妃说的对,错的是城门校尉长子。” 姐妹相拥的场景很感人,可在场的闺秀也不禁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这种姐妹争抢一个男人的事情很多,为什么从没有想过男人也有错? 星火按老大意走了过来:“两位小姐,王妃给你们安排了客房,到那里再好好叙旧!不过奴婢多一句嘴,王大小姐以后还是别如此冲动了,今日这话传出去,四小姐的名声也会毁了。 你们姐妹二人的关系也就不可能和缓了。 不过奴婢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哪怕四小姐对城门校尉长子有意,也是她的自由,谈何勾引?若城门校尉长子予以回应,郎情妾意,那为什么只会说女子勾引男子?正常情况下女子会更内敛害羞一些?” 王大小姐愣了片刻,突然拍了大腿,“对啊!我妹妹如此胆小,怎么会行勾引之事?我真是脑子被猪油蒙了心,第一反应是我妹妹勾引。” 她再次道歉,“四妹,是我的错。” “姐姐,你不会误会我,我们关系没有变,我就知足了,怎会怨你?” 二人手牵手跟着星火往厢房走。 余下的小姐们不由得议论纷纷。 “说真的,我看到我妹妹跟我夫君说话,第一反应也是我妹妹勾引。” “这真的很奇怪,明明可以当正室为何我会觉得妹妹勾引夫君?而且从没有想过夫君有问题。” “越想越可怕,我们不会是被什么附体了?” “我想到解决办法了!云王妃不是说夫君若真的在乎我们,与我们爱自己不矛盾吗?而且云王妃头上的珠钗真的太好看了!我夫君肯定不愿意给我买,我也想试试经商,成了有珠钗,不成也就是亏点钱,而且听说经商学院里出来的都挣钱了。” “走走走,我要跟娘亲商量商量。” 在远处偷听的沈星曦勾起唇角,慢慢来,愿意从后宅走出的女子多了,总有一日女孩子不会被名声二字束缚。 “云王妃好本事。”翟夫人把刚才的一幕皆看在眼里,见事情了了才从暗处走了过来。 “妾身见过云王妃。” “霍姐姐快请起。”沈星曦虚扶了一下翟夫人。 翟夫人听着云王妃的称呼,愣了片刻,“我许久未听到这个称呼了。” “霍姐姐可是想说嫁了人就随了夫家姓?”沈星曦牵上翟夫人的手安慰,“最起码现在商铺的名字写的是我们自己。” 翟夫人笑了笑:“只是感叹女子不易罢了。” “会好的。”沈星曦领着翟夫人往厢房走:“霍姐姐你说,女子可以科举的消息放出去,会不会有女子愿意读书?哪怕目的是嫁入高门,但是读书和当官都能抬高眼界,那时心态总会不一样的。” “的确是这样,但是我一直有一疑问,云王妃目的到底是什么?”翟夫人一直没想明白,开放女子科举对云王妃根本没好处,毕竟云王妃身份已经够高贵了。 “是想自由一些活着。”沈星曦如实告知:“霍姐姐,想必你调查过我,父亲总跟我说,长姐如母,要为弟弟谋出路,要为了家里做贡献,要求我学习琴棋书画,学不会就会打骂。 在我生病时还会说我没用,你说可不可笑?他们让没用的我为家里做贡献。 他们还要求我一顿不能多吃,说女孩子娇娇弱弱才惹男人心疼,可为何女孩子不能有行侠仗义的梦?为何偏要男人心疼? 可偏偏几乎所有人都如此想,女孩子好像被性别定义了,我们必须如此行事,但是明明只是个性别,我也能学武,我也能比男人强。 后来我就觉得这环境太糟糕了,出个门还得女扮男装才方便,要不就得带帷帽。 我想改变,我觉得我经历挺不幸的,淋了雨的我见不得别人一起淋雨。” 她仰望天空轻叹:“我想当大部分人都不再淋雨了,我的天也会晴?” 翟夫人深吸一口气,忍住心里的酸涩。 她是因为有一个好父亲才能学武,其实当初她也想放弃,那些“有违常理”、“女孩子家家习武简直让人笑掉大牙”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 是父亲扛着长枪表明了支持的态度,她不想辜负父亲的心意,努力的让自己忽略那些声音。 后来真的喜欢上挥汗如雨的感觉,一招一式之间,那份力与美的结合让她沉醉。 她发现,武术不仅仅是身体的锻炼,更是一种精神的磨砺。 每一次的跌倒和爬起,都让她变得更加坚韧和自信。 她不得不承认,“云王妃,你这番话实在让我动容。 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云王纳妾,你还能如此泰然处之吗?” “霍姐姐,这样跟你说,我有洁癖,云王纳妾我会嫌弃他脏,巴不得把他推到别人院子,而只要我自己立得住,谁能越过我? 爱情也就是那一阵的风花雪月,会因孤寂失望,会因失望消磨,真正爱上夫君的哪有不善妒的?善妒会犯七出之条啊!” “可清醒哪有那么容易?”翟夫人想到自己,叹了口气。 年少的感情最真挚,她当初就是与翟郎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这才下嫁给他。 这么多年的忍让何曾不是因为当初的情意? 沈星曦:“可霍姐姐现在不是也清醒了?霍姐姐清醒的原因是什么呢?” 翟夫人一愣,清醒的原因是她累了,想过得舒心些。 “所以你今日跟两位王小姐所言,真正目的是让她们更为自己考虑?” “霍姐姐聪慧。” 翟夫人垂眸,换了话题:“还没感谢云王妃送的礼物,赠书之情我霍家没齿难忘,女子科举的事情不算,也是我心之所愿。” “霍姐姐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沈星曦指向一间厢房,“听说宗人府丞夫人最喜给长媳立规矩,每次来上香必须抄写十本经书才能离开,而曾经宗人府丞夫人做媳妇时,因为被立规矩差点双腿残废。” “云王妃想说什么?” “我们去试试让宗人府丞夫人改改,这世间女子若不帮女子,得什么样啊?” 翟夫人心弦微动,哪怕她知道云王妃这些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想让她加入,她也为之动容。 毕竟云王妃不是为自己谋福利,是在帮助别人。 二人来到宗人府丞夫人的厢房前,星银行礼道:“我家王妃听说仁夫人在此,想拜访一下。” 仁夫人的丫鬟虽不知夫人何时与云王妃有交情,可不敢怠慢,忙进屋禀告。 仁夫人闻言连忙带着长媳出门迎接:“不知云王妃驾到,臣妇有失远迎,望云王妃恕罪。” 沈星曦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只是想来讨杯茶罢了。” 仁夫人连忙把云王妃和翟夫人请进厢房。 厢房里很简陋,一张卧榻,几个蒲团,两张矮桌。 能看出来仁夫人长媳刚才是跪在蒲团上抄写经书。 沈星曦跪坐在蒲团上,装作疑惑地指着一张矮桌:“这是在干什么?” 仁夫人回:“婉清每次来寺庙上香,总想抄几本经书供奉,臣妇拦也拦不住。” 她脸上不由得带着几分自得,好似在说她调教的媳妇多乖顺。 却没想到沈星曦轻笑一声:“佛祖普度众生,希望世间安好,若知道有人为表心诚,不惜让手腕酸痛,该是什么心情?” 第80章 立规矩 仁夫人从未听过这种言论,一时语塞。 她想反驳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顺着云王妃回:“云王妃提醒的是,婉清还不把经书收起来!” 婉清感激地看了云王妃一眼,下意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每个月初一就得抄经书,除了吃饭和睡觉不能停歇,如今她只要握笔手腕就会酸痛。 可她的母亲已经算好相处的了,没有像别人一样故意折腾,在私下里也从不曾苛责她。 这也是沈星曦把仁夫人当目标的原因,仁夫人其实是良善之人,每次施粥都会亲自确定粮食没有问题。 可是身边交好的夫人都会给长媳立规矩,耳边总听到不立规矩媳妇就会蹬鼻子上眼的言论,她不想在别人交谈如何立规矩,媳妇多懂事时无话可说,并失了颜面,这才选了让所有人都能知道的立规矩方式。 下人们上了茶水,沈星曦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倒是好茶,只可惜泡得久了,口感差了些。” “那臣妇让人为您换一杯?”仁夫人试探地问,她是真想不明白云王妃怎么突然来找她。 如果是想拉帮结派,不至于进来就挑刺。 沈星曦看向婉清:“仁少夫人可能回避一二?本妃有话想与仁夫人单独聊聊。” 婉清担忧地看了母亲一眼,行礼退下。 沈星曦看着房门被关上,这才回答仁夫人的话,“不必换了,这茶最起码还有些味道,如果泡久了本妃就不愿意喝了。” 她也懒得卖关子,“仁夫人,你说这茶与人像不像?当年的你被你母亲夸得天花乱坠,说你特别孝顺,从不忤逆她,每次敬茶就跪着敬,她不喝你都不起来,但是后来你母亲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 “你说这茶泡久了是不是没了滋味?” 仁夫人眼中闪过慌乱,很快就恢复平静。 当年的事情她做得隐蔽,如今这都多少年了,不可能还有证据。 她故作淡定回答:“家母突然生病,臣妇也倍感悲伤,恕臣妇愚钝,没听明白云王妃所言何意。” “我只是想问,你就不怕你最终也会失去滋味?”沈星曦把茶盏放下:“仁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挑长媳的眼光不错,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说是吗?” 仁夫人垂下了眼帘,想当初她真的逆来顺受,想着总有一天会感化母亲,可大夫都说她再长时间跪着双腿就会落下残疾,但是母亲说她矫情。 她真没想到日日的侍候,更衣洗漱、洗脚按摩、端茶倒水从不假他人之手的她,有一日会得到矫情的评价。 那瞬间,她真是失望了,也绝望于再过日日侍奉的日子。 云王妃说得没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 可是所有人都会立规矩啊! 她真的只做了表面功夫,不就是抄几本经书?比之前的她好多了。 “云王妃有所不知,京城许多人家皆是如此,立规矩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规矩,臣妇已经算和善的了。” “可是有必要吗?”沈星曦嗤笑:“用孝顺二字压媳妇一头,让她们日日服侍,是没有下人吗? 看着别人走自己老路得意吗? 这是什么破规矩!” 她缓了一口气:“仁夫人一向仁善,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何还会不顾长媳手腕酸痛,让她继续抄写经书。 这世间的美好应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不是让别人走自己老路,觉得心中快意。” 她看向仁夫人,“既然话已说到此,仁夫人有何顾虑直说就是,我不想看到每次给灾民施粥都尽心尽力的你,以后会因立规矩担惊受怕,也不想看到你失了本心。” 仁夫人叹了口气:“是因为闲话家常,当听到别人的媳妇多么乖顺,忍不住去比较,在比下去时总感觉丢了颜面。” “仁夫人以后可以告诉她们,就说是本妃说的,靠孝字压人,让媳妇孝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让媳妇真心相待啊?” 她话语含着些许火气:“你们想过长此以往下去会是什么样子吗? 只要嫁人有婆婆的女子,都得经历这些规矩,然后好不容易熬成婆去折磨媳妇。” 她冷笑,打翻了茶盏:“这是什么风气!” “云王妃息怒,臣妇以后一定改。”仁夫人被云王妃浑身散发得冷意吓得打了个寒颤,腿不听使唤跪在地上。 “仁夫人快请起,是我没收好脾气。”沈星曦叹了口气,“仁夫人,这次是我多管闲事,你不怨我就好。 我只是看不惯啊! 这世间的女子一直在互相伤害,把男子奉为天,可苦与痛切切实实都落在女子身上,有几个男子愿意帮忙? 甚至开个女子经商听到的言论都是妇道人家能干点什么? 为什么奉为天的人不帮忙摆脱泥潭,还予以否定呢?” 沈星曦站起身,“今日有感而发,让仁夫人见笑了,本妃就不多加打扰了。” 仁夫人站起身行礼:“恭送云王妃。” 看着云王妃离开,她突然瘫坐在地上,一颗心怦怦直跳。 婉清走进屋,一脸关切,“母亲,你怎么了?可是云王妃刁难你了?” 仁夫人自是知道长媳从未与云王妃有交集,今日所言更像是想让她把话传出去,减少立规矩的现象。 所以看到长媳关心的表情,心下感动。 她闭上眼,把云王妃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避开长媳的眼睛,极小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婉清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她怎么可能不委屈? 突然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她扑到仁夫人怀里,“母亲,我真是又高兴又难过,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是世道的错,你对我其实已经很好了。 母亲,我会好好孝敬您,真的。” 她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认了就是,有云王妃在,以后谁敢再用立规矩耀武扬威,我必把她怼得怀疑人生!” 婉清睫毛挂着泪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母亲:“母亲,你好威武!” 仁夫人大笑:“悄悄告诉你,在我嫁人前,我经常女扮男装翻墙出去玩,带着一群小弟锄强扶弱,只是后来被规矩束缚,渐渐的也就失了兴趣。” “母亲,听着就觉得你很厉害!”婉清竖起大拇指。 仁夫人笑了笑,“想想也挺怀念啊! 婉清,咱们做点什么? 你去炫耀我对你的好,我去怼那些贵妇,云王妃说得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像我这样因为人言、因为是传统而立规矩的不在少数,我们做善事佛祖会保佑我们的,而不是靠抄经书。” “儿媳听母亲的。” 屋中二人的对话传到翟夫人耳中,她无奈摇头,“云王妃你赢了,可咱们说好了,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当然,我下一步想开女学,霍姐姐有没有兴趣当武夫子?” “怪不得你赠书于我。”翟夫人挑眉:“你得先能办成。” “霍姐姐等消息就是。”沈星曦:“除了姐妹相争、立规矩,还有后院争宠,都是女子之间的斗争,到时候我会请严嬷嬷来上课,霍姐姐有兴趣听吗?” “求之不得。” —— 话分两头。 云王上完早朝就被皇上单独叫进了御书房。 皇上终于按耐不住对付云王妃的心,毕竟连陈尚书都没如此忤逆过他,更何况还是他碰过的人。 他装作关切地道:“云儿,你能醒朕倍感欣慰,可朕心中一直有件事愁眉不展,不知云儿你可愿替父分忧?” 云王恭敬回答:“父皇,儿臣当然愿为您分忧 ,可是儿臣曾经答应过母妃,王妃嫁给儿臣一年内不纳妾,想必父皇也不愿意让儿臣为难?” 皇上气得攥紧双拳:“胡闹!你贵为皇子,怎可能不纳妾!” 云王茫然:“父皇,儿臣只是说一年内不纳妾,并没说以后也不纳妾。” 皇上被堵住话茬,沉默片刻,计上心来:“朕当然不会让你为难,朕只是想让你给太子送样东西,你们兄弟二人也该和睦相处,你先到偏殿等候,朕会吩咐人把东西送给你。” 云王应是,行礼告退,缓步走到偏殿,刚打开门就闻到熟悉的催情香味道。 第81章 扮可怜 云王硬生生止住脚步,以防万一以袖掩唇装作轻咳,实际上吃了一粒解药和一颗特殊药丸。 徐公公见云王停住脚步问:“云王,您怎么不进去?” 云王这才往前走一步,然后迅速后退,借着特殊药丸的药效狂吐不止。 他清楚的知道皇上一定会用下作手段,当然早就有准备。 他吐的脸色煞白,有些虚弱地问:“房间里有什么?为何我闻着就想吐?” 说完,他又呕了几下。 徐公公立即让人去叫太医,并把此事禀告给皇上。 皇上气得捶了桌子:“他这是早有防备!” 可却不能说什么,让太医诊脉后就让人把云王送回府。 云王回到云王府后脸上仍然没有血色,毕竟吐是真吐,胃里火烧火燎难受至极。 系统把云王在皇宫里的事情告诉了宿主,【宿主,真没想到云王竟是用这个法子不进寝殿。】 【我很欣慰他没有踏进殿内,杜绝了看到不该看的场景的可能性,可这方法真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大聪明。】沈星曦告别翟夫人,坐上回城的马车。 云王听着王妃的话勾了勾唇,王妃做事总会先想如何把伤害降到最低,可他伤害受多了这点痛苦早已算不上什么。 他只是听说强势的翟夫人教训完她夫君后,会轻柔的为夫君上药,眼中皆是心疼,他也想让王妃心疼心疼他。 等了许久,终于把王妃盼了回来。 他闭上眼睛装睡。 沈星曦踏入房门就看到美男身体微微蜷缩,眉心紧皱,面色苍白如雪的可怜兮兮模样。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为他抚平眉心,低声斥责了一句:“真是笨!那么多方法偏要用这种笨办法。” 云王立即睁开双眸,眸光透着几分不服气。 他刚想说话,忽感恶心,趴在床边干呕了几下,睫毛也因难受沾了泪珠。 他抬起眼帘,泪珠要落、不落地,虚弱开口:“我这方法多一劳永逸?以后父皇若还想下药,我就能继续吐,我也想过用如厕为借口,可不能一直用。” “可你也不能一直吐啊?”沈星曦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云王笑了笑,眼角泪珠滑落,“不就是难受一点?也不是不能忍受。” 他反而安抚她:“王妃放心,等着丞相把朝堂基本稳定下来,我就不用再演戏了。” 他好似想到了那时的场景,眼里星光闪烁,璀璨夺目。 只是下一秒胃里又翻江倒海,对着床下的盆又吐了几下,眼眶里薄雾更浓,眼圈红红,惹人怜惜。 沈星曦没忍住拍了拍他后背,“我去倒杯温水给你。” 云王眨了眨眼,泪珠滴落,眼里却带着笑,“多谢王妃。” 沈星曦揉了揉他的头,“下次还是别用这个方法了。” 云王察觉到王妃好像很喜欢摸他头,把头往前递了递,乖乖巧巧应了一声:“听你的,你说我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可是记得王妃喜欢乖的。 沈星曦表情有些无奈,走到桌前倒了水,试了试水温才端给云王,“慢慢喝。” 云王听话的双手接过水杯,一次只喝一小口。 本就是一副脆弱模样,配合着乖巧喝水的姿势,看得人心里发软。 她自己也知道:【唉,中了美男计。】 却还是站起身,让乌啼请了府医。 府医之前已经为云王把过脉,自是知道王爷并无大碍,几个时辰后就能恢复,但是刚想开口,就听王爷沙哑的声音好似带着几分撒娇:“王妃,我觉得这水有点凉了,能不都喝完吗?” 沈星曦瞪了他一眼,“凉了我再倒点热的就是,你才喝了一口,别想不喝!” 云王弱弱反驳:“我喝了十几口了。” “加起来还不到一口。” 府医嘴边的话打了个转,斟酌开口:“王爷脾胃虚弱,需好好静养,臣开个药膳方子,吃三次即可。” “行,你写完直接给乌啼。”沈星曦摆了摆手让府医退下,然后弹了云王一个脑瓜崩,抱怨一句:“生病就是事多。” 好似认命的站起身为云王重新调了水温,递到他面前,“喝。” 云王忍不住心里笑意,王妃这也太别扭了? 然后他就乐极生悲,把刚刚喝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 睫毛再次沾了泪花,声音更虚弱,他难受的蜷缩在床上,“王妃,能不能不喝了?喝了也得吐。” 他抿了抿唇,有几分难以启齿开口:“我没想到会这样难受,明明我一直不怕疼,早就习惯了。” 示弱、撒娇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好不容易发现王妃的弱点,再要面子媳妇都要飞了。 沈星曦沉默许久,“我喂你。” 她含了一口水,想要俯身。 云王捂住自己的嘴,“我刚吐了,不能喂。” 他把杯子接过,“我再试试。” 其实温水入喉的感觉极好,只是吐出来的感觉不太好。 沈星曦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不介意顺着他意说下去。 看到云王让她满意的反应,揉了揉他的头,“那我一会喂你吃饭。” “真的?”云王喜形于色。 沈星曦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想逗他一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当初的高冷禁欲。 我记得初见你时,整日连个表情都没有,我都怀疑你是面瘫。” 云王把头往王妃手心里拱,“我也只对你这样,不丢人。” “只是我还有一问,你恨皇后和太子吗?你所说的习惯疼痛,应该是她们害的?”沈星曦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云王眉眼有几分无奈,“我母妃的遭遇更多是因为皇上,皇后顶多是见死不救,冷漠对待,至于我……” 他对上王妃的目光,表情真挚:“我的仇远没有你重要,所以你要救,我不会帮也不会反对,想必她以后也得为我们效命,这不比折磨报仇痛快? 皇后是资源丰厚的陈家全力培养的,许多官员都比不上她,至于太子顶多是成王败寇罢了,我对他无仇无怨。”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的确想让皇后参加科举,也不得不承认她某些方面的才能比我强,但是我也能答应你,若她在以后有了别的心思,我不会再保她。” 沈星曦眉眼弯弯地俯身吻了他一下,转移话题:“小云云快好起来。” “嗯。”云王点了点头,心里甜的冒泡,胃口都好受了几分。 王妃一定是怕他们之间因皇后有嫌隙才问出此话,王妃真的好爱他! 他眼睛一转,“王妃,能帮我捂捂胃口吗?总感觉寒凉。” “我让人去拿个汤婆子。”沈星曦站起身往外走。 云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才不信王妃看不出来他的意图,所谓去拿汤婆子只是拒绝之意罢了。 沈星曦并未错过云王的表情,悄悄压下唇角的笑意,接过星火递过来的汤婆子,走到云王面前。 她坐到床边,笑容在一瞬间绽放,“我就是觉得手凉,先用汤婆子暖暖再给你捂,看你这表情好像不愿意?” 云王脸上的表情从错愣至惊喜,又变成中计的无可奈何。 失望后再得到的喜悦明显比直接给予更强烈,王妃这是把他算计得明明白白。 可转念一想,王妃愿意算计他的心,也是喜欢他的表现啊! 唇角微勾,含着几分得意,“我要是不愿意,你岂不是白暖手了?” 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王妃的手,放自己衣服里。 却并未放在胃口处,而是腹肌上。 沈星曦下意识捏了两下,睨了一眼耳根泛红的云王,干脆脱了鞋,坐到云王身后,从后面抱住他,一只手暖胃,一只手随意游走。 云王心跳不由得加快,身体逐渐顺从的靠在王妃身上,享受这片刻安宁。 沈星曦看着美男乖巧入怀,像一只被她抚摸舒服的猫咪,可他的脸色却比平日苍白,明显是正在承受痛苦。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系统,我想再惩治一下皇上。】 系统双眸一亮,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宿主,你这次召唤屁还是老鼠?还是让他椅子塌?】 沈星曦声音格外的冰冷:【召唤皇上正在坐着的破椅子,再召唤裤裆里的屎。】 【嘶……宿主你这次好狠,不过为了防止伤及无辜,我会找个合适的见证人再实施召唤技能。】 第82章 把他的泪吻去 云王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几乎要翘到天上。 王妃这是替他出气呢! 突然间发觉被宠着的感觉真好! 沈星曦深邃的双眸落在他突然勾起的薄唇上,微微眯眸,“王爷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云王心跳猛然加快,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但是表情丝毫未变,随意找了个借口:“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 “那看样是我给王爷按摩的不到位,还有心情想别的。”沈星曦自然的把放在心口处的手换了个位置,放空大脑,吻落在他颈间。 御书房。 刚召见完群臣的皇上面色阴沉,本以为赶走沈先生和云先生,让周大人回归朝堂,太子就是废人一个。 但是近日太子的表现比之前都亮眼,以至于得到了许多大臣夸赞。 手指敲击桌面思索片刻,他沉声吩咐:“徐公公,把太子叫过来。” 太子到的很快,脸上的神情比之前更加意气风发,他恭敬地行礼后,笑容满面地问道:“父皇找儿臣何事?” “朕就不能找你闲聊几句?”皇上拍了拍自己的龙椅,“来,过来坐,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太子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走到皇上面前,却没坐在龙椅上,选择了跪在龙椅面前。 “父皇,您知道吗?儿臣做梦都想跟您这样近距离聊天。”太子仰视着皇上,眼中皆是仰慕之情,“儿臣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 皇上愣了愣,一时间百感交集。 太子虽是被他养废,但是心性纯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也会不忍与动摇。 但他不可能让含有陈家血脉的人坐上皇位,眸光逐渐冷了下来,脸上反而露出和蔼的笑容,“朕观你近日表现极好,太子你终于成器了。” 太子挠了挠头,“父皇,这儿臣可不敢当。” “哦?”皇上垂眸看他,“此话之意是有人给你出了主意?可是沈先生和云先生回来了?” “沈先生和云先生没那么快回来。”太子叹口气,“提起他们,儿臣都想他们了。” “沈先生家乡离京并不远,估计还有十来日即可回来,等等就是。”皇上拍了拍太子肩膀以示安抚,好似不经意地问:“那是何人竟有如此才能?朕嘉赏于他。” 太子心下微凉,果然让母后猜对了,父皇定会忌惮于他。 他按照母后的交代回答,“那父皇可得好好赏他,儿臣与他是亲兄弟,能看到他被父皇赏赐也替他高兴。” 皇上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你是说云王教你的?” “对呀!”太子点了点头,“他说会好好辅佐儿臣,果然没骗儿臣。” 皇上不禁去揣测云王的意图,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云王这些年都是装病? 毕竟云王没有读过一日书,却精通政事。 这样潜藏了几年的人,怎么可能对皇位无所图? 他很难不去怀疑,云王接近太子是为了接近太子背后的势力,若皆被云王收服,云王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把他架空的陈尚书。 甚至若云王妃再次做出他身边侍卫的人皮面具,那他的下场不言而喻。 忌惮之心如潮水般在皇上的心中涌动,每一个关于云王的细节都如同针尖般刺入他的心头。 他必须采取行动,阻止云王的野心。 首当其冲的是离间云王与云王妃的关系。 然而还没等他细想,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细微的“咔嚓”声。 他脸色大变,想立刻起身,无奈身体孱弱,瞬间起身是不可能的。 只听得椅子碎裂,他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腹中剧痛传来,仿佛有把刀在搅动,伴随着“噗嗤”一声,一股强烈的黏腻感涌上心头。 太子惊愕地看着面前突然塌陷的椅子,心中惊疑不定。 旋即好似才反应过来,用所有理智才压下心中笑意,装作关切地站起身,边搀扶父皇边问:“父皇您没事?” “朕无事。”皇上借着太子的力度想要起身。 却没看到太子悄悄扬起的玩味笑容。 太子不惜装作没站稳,让自己也摔一跤,与皇上一起重新跌落在地上。 “哎呦!”常年愿意看戏剧的他当然知道摔倒叫一声才逼真,然后开始道歉:“父皇对不起,是儿臣没用,刚才没站稳。” “无事,下次注意。”皇上不好因此怪罪。 “父皇您真好!”太子站起身重新扶起父皇,脑海里不断回忆母后教他的与父皇相处的方法。 总而言之五个字:越笨拙越好。 微微垂眸,遮住眼中情绪,他装作不解地问:“父皇,您裤子是掉色了吗?” 站起身的皇上下意识摸了一下,然后直接吐了出来。 太子心直口快的惊呼:“不对,这地上的颜色看着好像是……!” 他咽下最后一个字,评价道:“父皇,你这形状像是闹了肚子,我去叫太医!” 皇上吐的直不起腰、开不了口。 太子就在一旁乱忙活,一会儿喊:“徐公公,快传太医,父皇窜稀了!” 一会儿又喊:“快拿个痰盂!父皇还被自己恶心吐了!” 皇上气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压住心里的恶心,怒喝:“太子!你怎么能说如此污秽之言!” 太子一脸关心的走到皇上身边,“父皇放心,儿臣不嫌弃你,并不觉得污秽。” 皇上一时语塞,被堵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子理所当然地将父皇愤怒的表情解读为羞愧,安慰道:“父皇,别在意,谁都有拉肚子的时候。让太医看看,就会好的。不过,我还想多嘴一句,您不是经常椅子塌吗?为什么不换个不会塌的椅子呢?” 皇上最终还是气得晕了过去。 这是他不想换吗?之前他就换了一张金属椅子,谁料到房梁差点砸到他身上,与房梁塌导致小命不保相比,他只能选择继续坐在木质椅子上。 想到诡异的云王妃、隐藏多年的云王、以及口无遮拦的太子,皇上怎能不怒火攻心? —— 话分两头。 沈星曦感到自己的双手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无法控制地抚摸着怀中充满诱惑的身体,从腹肌到胸肌,每一次抚摸都让她感到心潮澎湃。 肌肤在她的抚摸下变得更加滚烫,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让整个身体都充满了激情。 苍白得脸颊也被她摸得像火烧云一般,那红润的颜色让人心动不已。 她呼吸加重,打在他的耳廓上,嗓音沙哑道:“云先生脸色终于变得红润了。” 云王胸膛急速起伏,明明王妃只点了几处火花,他却觉得全身都在灼烧。 从未有过的难受一点点堆积在胸口处,几乎用所有的理智才能不动如山。 听到王妃的话,他下意识开口接话:“多……” 刚说出一个字,他忽得感觉身上的力度加重,失控般闷哼了一声。 沈星曦呼吸也急促起来,在他耳边诱哄:“云云的声音真好听,别忍着,我喜欢。” “我还想听……” 云王不由得动摇,虽然他觉得很难以启齿,可还是试着随着感觉闷哼了一声。 沈星曦紧了紧抱着他的力度,唇瓣贴着他的耳垂,边说话边拨弄:“云云,感受到我心跳加速了吗?都是因为听了你发自内心的声音。” “云云,别忍着,让我对你动心。” 云王感觉到自己的心彻底动摇,管什么难以启齿,能让王妃动心就行。 他逐渐放开自己,却越来越觉得难受。 沈星曦见状把他推到床上,手改成带着轻微疼痛的抓挠,吻抚摸留下的红痕。 痛与痒的搭配让云王身上的温度又高了几分,眼角渗出一滴泪。 沈星曦把他的泪吻去,附在他耳边要求:“突然想听你叫姐姐。” 云王有一瞬间回神,眼中写着拒绝。 沈星曦亲了亲他的耳垂,“那我等着你说,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再停止。” 第83章 你的身体只能我来伤害 云王瞪大了双眸,好像这姐姐跟他理解的姐姐有些不一样。 更像是调情。 感受到吻重新落下,理智瞬间被扯成碎片,化为一汪春水。 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想要躲避,但又有些不舍。 初次感受情欲的他被撩的溃不成军,心脏仿佛都要跳出来。 沈星曦继续问:“真的不叫吗?” 云王用最后的理智把唇抿紧。 此时的他对姐姐的称呼已经松懈,只是还想听听王妃诱哄他。 却没想到沈星曦直接抽身下床,沉着脸开口,“既然如此就算了,今天就到这里。” 那一刻,他心中满是懊悔,不就是叫姐姐吗?他为何要吊着王妃的胃口? 他抿了抿唇,微弱地说了句:“姐姐。”说完后,他的面色更加红润,不敢直视王妃的双眸。 沈星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故意用哄小孩的语气道:“我的云云真乖。” 说完她自己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云·小孩·王瞪了王妃一眼,又忍不住叹气,他还是错失机会了。 沈星曦轻咳一声,恢复正常,“其实我只想着用按摩的方式让你转移注意力,怎么可能在你不舒服时乘人之危?到用膳时间了,你胃口不舒服必须按时吃饭。” 说完,她就往外走,低声吩咐了乌啼几句。 云王既喜悦又无奈,他为王妃对他的关心感到欢喜,但又无奈地意识到自己之前好像有些演过了,难受程度控制在不耽误情事的范畴就好了。 等等…… 他猛然间想起,之前一直在干呕,然后被摸得忘了演,王妃一定察觉到了? 待看到桌子上的美味佳肴肯定了心中想法。 都不是适合养胃口的菜。 然而他还是太乐观了。 乌啼把一碗小米粥放在他面前,“王爷,王妃说您胃口弱,特意让属下端了小米粥上来。” 云王瞬间就懂了王妃的心思,瞪了乌啼一眼,对他摆了个口型:“我是你主子还是王妃是你主子!” 乌啼根本没想过王妃敢让王爷只喝小米粥,而让王爷喝小米粥的举动也不至于让王爷发火。 想了所有可能性,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是因为他言明王妃是关心王爷,才让王爷生气了,换言之王爷觉得他该吃醋。 系统忍不住来凑热闹,特意模仿云王的说话声音,阴阳怪气说道:【嘤嘤嘤,我好伤心。】 【哈哈哈哈……】沈星曦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爱吃瓜的系统眼睛都不眨的把宿主大笑的心声选了延迟。 然后兴致勃勃的观察着乌啼换上了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云王听着系统竟然用他声音嘤嘤嘤,忍不住攥紧双拳,刚怒气冲冲说了一个字:“你……” 突然想到王妃还在,硬生生压下火气,声音变得和缓,“你退下。” 这反应让乌啼心中警铃大作,王爷现在已经不忍心呵斥他了吗? 他觉得实在不能再拖了,得趁早打消王爷念头。 他压低声音,“王爷,属下有一件私事想禀告,您用完膳食可以出来一趟吗?” 云王刚想点头,沈星曦突然开口:“是你喜欢男子那件事吗?” 系统立即把宿主大笑的弹幕显现出来:【哈哈哈哈……】 乌啼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却,他喜欢男子竟让王爷如此兴奋? 更棘手的是他曾以陈尚书嫡子喜欢他为借口,试图让王妃为他介绍一位夫人。如今,他再次提起此事,王妃很可能猜出他所说的主子是云王。 那王爷试图利用感情来欺骗王妃的事情岂不是露馅了? 系统故意用恍然大悟的语气道:【宿主,云王喜欢乌啼!跟这件事有关!】 【嗯,先听听乌啼怎么回。】沈星曦虽是如此回答,目光却不经意扫了一眼云王的表情。 没有刚才放松,似是在掩饰内心真实情绪。 可知道自己手下喜欢男子,做出合理的反应才正常? 乌啼看到王爷的心声,心态彻底崩了。 以前还是他的猜测,如今却是如此直白的表露:喜欢乌啼!跟这件事有关,嗯,先听听乌啼怎么回。 他立即在脑海里分析,如今王妃没有了沈先生身份,日日与王爷和谐相处,除了今日为王爷上香祈福外,没有出过内宅。 这是否表明王妃愿意与王爷安安稳稳过下去? 那王爷…… “乌啼,王妃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就行。”云王没忍住率先开口。 无论是乌啼喜欢男子还是喜欢他,他都接受不了! 但如今当务之急是解除乌啼与他之间关系不正常的误会。 乌啼见王爷的反应,应该是不在意王妃知晓,硬着头皮道:“其实属下喜欢月落,单方面喜欢。” 他分析过,月落基本上都待在床底下的密道里,与他见面的机会不多,不至于尴尬。 说单方面喜欢单纯觉得月落不可能与他签君子协议。 反正只要有借口推拒就行。 云王彻底沉默,这世间到底怎么了? 他的属下竟然对属下动了心思! 月落从床底下探出头来,表情难以置信:“乌啼,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对我动了这样的心思?” 乌啼表情尴尬,他刚才明明听说月落去如厕了,怎么就出现了呢! 沈星曦又看了云王一眼,想了想道:“你们二人先到外面交谈,王爷胃口不佳,饭菜再不吃要凉了。” 乌啼和月落看了云王一眼,行礼告退。 两人到了院子里,月落没忍住问:“兄弟,你怎么会……” “唉。”乌啼干脆坦白:“兄弟对不住了,实不相瞒,是因为王爷的心声,我总感觉王爷想对我做点什么。” “你是说王爷对你也有意?”月落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不得不说一个事实,“刚才我说闹肚子去如厕,其实是王爷发出了耐人寻味的声音,明显能听出来,是王妃在折磨王爷。” 二人对视,突然握住对方的手,协议达成! —— 屋内。 沈星曦拿起筷子,目光幽幽地落在云王身上,“胃口不舒服就自觉点,知道哪些该吃哪些不该吃?” 云王闷闷地“嗯”了一声,他还不至于蠢到询问哪些不该吃,王妃又不会给他留情面。 拿着汤匙吃着寡淡无味的小米粥,眸光怨念地看着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虽然平时他经常吃,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腻,但是今日看着特别美味。 沈星曦慢条斯理地吃着,脸上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看得云王都不想抬头看王妃了。 小米粥很快喝完,胃口还是空空如也,他忽感时间漫长,王妃这顿饭应该会吃很久,而他只能看着。 沈星曦吃了八分饱后放下筷子,问:“你可知道错哪了?” 云王乖巧点头:“我不应该扮可怜。” “不对。”沈星曦拿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那是什么?”云王真想不出来了。 “是你伤害了自己,你既然承诺身许于我,那只能由我来伤害。” 云王心中触动,王妃这是关心他!这种关心虽有些霸道,却让人感觉更情深意切。 可人哪有不受伤的?不受伤如何扮可怜? 他只能如此保证:“我会尽力,只是没有王妃聪慧,像今日的事情想不出万全之策,还望王妃体谅。” 沈星曦眸光晦暗不明:“其实我提醒过你,皇上都不要颜面了,你也不需要,并不是所有病症太医都能诊断出来,你说只要皇上提及让你纳妾,你就浑身奇痒无比,连路都走不动,不断抓挠,皇上还如何强求你?” 云王眼皮子跳了跳,“王妃,我还是想保留些形象的。”想到他不断挠全身的景象,就感觉自己化身为了猴子。 沈星曦勾了勾唇:“还有个更简单的,直接躺地上,两腿乱蹬,胳膊乱挥,并喊着:父皇不爱我了!我刚大病初愈就逼着我日日交精血,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第84章 喂饭 云王摸着自己受伤的心脏,“王妃,你从哪看出来这方法比上个有形象的?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他咬紧后槽牙,“那两个字你到底如何轻易说出口的!” “我已经选了一个比较雅的词用了,如何说不出口?”沈星曦笑了笑:“既然存在,为何要难以启齿?就像月事一样,如果女子没有月事,男子也生不出来,为何要觉得羞耻呢?” 云王愣住,王妃的观点总奇奇怪怪,却很有道理。 这样一想,视月事为不吉的人岂不是可笑? 沈星曦揽上云王的肩膀,“不逗你了,有一词名为空耳,就是我说我讨厌你,你大可以听成是我喜欢你,你病了如此久,有点太医看不出来的小毛病也正常。 当然我也相信,这小毛病以你的能力不会耽误夺嫡。” 云王眸光微闪,“什么?王妃你竟然允许我再吃点东西?那我却之不恭了。” “你倒是会活学活用。”沈星曦敲了一下他的头,又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行,我让乌啼端点素菜过来,总不能让你饿着。” 云王把脸埋王妃颈肩,“突然想让病一直生下去。” “别说傻话。”沈星曦顺势把他搂在怀里,扬声把乌啼和月落叫进屋。 乌啼和月落听到王妃的声音,一齐走进房间。 云王立即从王妃怀里退出去,恢复成往昔高冷的样子。 沈星曦睨了云王一眼,然后看向乌啼和月落,主动挑起话题,“看你们俩这样,是乌啼表白,月落答应了?” 云王瞪大双眸,一时难以接受:“你们……你们……” 云王的反应让乌啼和月落坚定地牵上对方的手,“求王爷成全。” “这是喜事啊!”沈星曦握住云王的手,“先上点易消化的菜和白粥给你们王爷,改明儿我给你们办个喜宴。”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在场的三名男子脸色大变。 云王并不想让此事张扬,而乌啼和月落也不想假戏真做。 沈星曦把三人表情看在眼里,眯了眯眸,【系统,你说月落为何会答应乌啼?而刚才乌啼说单方面喜欢,明显是因为了解月落,觉得月落不会答应,所以月落答应的原因是什么?乌啼为何会误会云王喜欢他?】 系统不知如何回答,只默默的点了弹幕延迟。 却没想到宿主的下句话是:【好像是着了魔似的。】 之前就把系统技能比作成魔法,此时听到根本不信神佛的宿主突然说这样的话,系统很难不多想。 她只能敷衍回答:【可能。】 沈星曦没有再问,摆了摆手,“愣着干什么?各司其职,还是需要再给你们点时间牵手?” 月落和乌啼立即把手松开,行礼退下。 云王扶额,可不就跟着了魔似的莫名其妙! 可他如果阻止,只会让误会更深。 他也不能表露出无法接受的情绪,毕竟以王妃的性子来看,她恐怕会毫不留情地抨击他的接受能力。 还不能无缘无故地向乌啼和月落解释自己并没有对他们动过心。 他叹了口气,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了,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找到解除误会的方法。 走出房间的乌啼同样在叹气,看向月落,希望他能给出一些建议:“其实君子协议的事情是王妃提议的,所以他知道我们的清白,今日故意说此话恐怕是想让我们为她办事。” “王妃有吩咐,我们自然应该禀告给王爷,从王爷如今对王妃的态度来看,应该不会反对,而王妃也不可能让我们做出背叛王爷的事情。”月落郁闷的得出结论:“所以,王妃只是想看我们热闹。”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结论正确:“你记不记得王妃要求王爷假扮自己?” 乌啼快哭了:“那惨了,说不定真能为我们办个喜宴,不行,我得去讨好讨好星火,也只有她能阻止王妃了。”说着,他急匆匆地离开。 月落看着乌啼离开的背影,突然拍了下脑门,差点把王爷忘了。 云王终于等到饭菜上桌,立即拿起筷子。 然而,沈星曦突然开口,“不用我喂了?” 云王的手一顿,当即把筷子放下。 他察觉到自己的表现可能有些过于急迫,轻咳一声,试图找回点颜面,“王妃果然说话算数,本王佩服。” 沈星曦无奈笑了笑,先净了手,旋即把菜放到一张豆腐皮上卷起来。 她并未借住筷子,而是直接把长筒状豆腐皮往云王嘴里塞。 看着云王一寸、一寸把豆腐卷吃下去,目光慢慢灼热起来。 她又卷了一个,嗓音有几分哑,“来让我看看你口有多大。” 云王不解地看了王妃一眼,却配合的把嘴张大。 沈星曦眸子蕴着潮涌,装作失误把豆腐卷往里塞了一大截。 嗓子眼被抵住的云王难受的把手放在王妃手上,示意不能再塞了。 “抱歉,没喂过别人。”沈星曦没什么诚意的道歉,这才停了动作,缓缓抽出一截、再缓缓的投喂。 然后她把视线落在白粥上,用汤匙舀了一勺。 她好像的确没有喂过别人,汤匙不小心撞在唇上,白粥部分进入口中,大部分顺着唇瓣往下流。 云王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 沈星曦直勾勾地看着他,伸出指尖把残留在下巴上的晶莹抹匀。 云王这才注意到王妃的神色,双眸因茫然显得清澈,不解地问:“为何如此看我?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 沈星曦唇角微扬,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你不期盼我把你吃掉吗?” “我……”云王默默咽下反驳的话,顺着王妃意,“的确期盼。”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再次举起汤匙,“来张嘴,张大一点,这次要一滴不落的吃掉。” 第85章 确定云王能听到心声 系统没看出来沈星曦真实意图,只是单纯想趁着云王吃饭时说些恶心话题。 【宿主,召唤技能使用成功了! 哈哈哈哈……你是没看到,那场景可搞笑了! 我选择了太子在场时让椅子塌,并召唤出龙屎,然后太子竟然说:“父皇,你的裤子是掉色了吗?” 更搞笑的是,皇上摸了一下。 再然后太子直言不讳地道了一句:“这颜色像是屎。” 还饶有兴致的评价,父皇这形状像是拉肚子了……】 正在用膳的云王心理阴影不断变大,可他是被王妃喂饭,并没有选择不吃的权利。 但是系统也太口无遮拦了! 满嘴污秽之词不说,还事无巨细的把形状、颜色、面积甚至散布的位置都说了出来。 直到听到“太子故意摔倒,黄色从皇上裤子溢出”时,实在忍不住干呕出来。 沈星曦微微眯眸,边拍云王后背边道:【系统,说结果就是,这么恶心的场景搞笑也不想听。】 系统有瞬间觉得宿主知道云王能听到心声和两人对话,可看到宿主的举动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沈星曦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给云王,“还是太过纵容你了,虽然是素菜但也不应多吃,今天先喂到这。” 云王郁闷点头,他也吃不下去了。 只是有些可惜,王妃好不容易喂他吃一次饭。 —— 话分两头。 乌啼来到正院找星火,眉眼之间有一丝愁容。 星火看着走过来的羔羊,关切地问:“怎么这副模样?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星火姑娘你真是善良。”乌啼心下感动,“还真有一件事希望你帮忙。” 星火强忍笑意,“你之前帮了我们,我们当然要投桃报李。” “之前是王妃抓到我把柄,我帮忙也是应该的。”乌啼被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星火站起身,“你快说事,我还要出趟王府办事。” 乌啼斟酌开口,“能不能拜托星火姑娘与王妃说说,别让她办今日所说的喜宴?” “这都是小事,我跟王妃说一声就行,那我先走了。”星火往外走,突然停住脚步,“乌啼,我突然觉得王妃交代的事情如果有你帮忙会更轻松,不知你愿不愿意?” “只要王爷同意即可。”乌啼刚求人办事,自然不好拒绝。 星火:“就帮着宣传些东西演几场戏,你先去问问王爷。” 乌啼点了点头,先去请示王爷,然后男扮女装出了王府。 星火把一叠资料交给乌啼,“你看看这上面的名单,都有骗婚嫌疑,有的是图女子嫁妆、有的是口腹蜜剑之辈、有的是蓄意报复,咱们先去第一家,荣家。” “荣三公子风流成性,最近沾了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于是他就把左姑娘的私房钱哄骗出来替他还债,最是会扮可怜。 左姑娘单纯善良,信了他的话,感动于荣三公子竟然愿意为她浪子回头,不惜把首饰典当也要把钱交给荣三公子,拜托你帮忙装成富家小姐,让左姑娘看清荣三公子的真面目。 当然,看清之后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如果左姑娘仍然放不下荣三公子,我们也尊重祝福。” 乌啼看着资料,沉默片刻,“我怎么觉得这活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呢?” 他觉得以王妃的为人,不至于让女子去做这种事。 星火垂眸掩盖笑意,这活的确是为乌啼量身定做的。 如今老大在普度寺对王大小姐的话,已经被她们传遍大街小巷,因为是真实事件,人们当个故事也能记住一二,能听接受的人自然会在心里种下一颗爱自己的种子。 然后她们再把欺骗与算计揭露。 这是老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想要实施的更完美,必须要求主演者乌啼尽心尽力。 因此,沈星曦故意说出乌啼喜欢男子的话,想让星火引导乌啼主动帮忙。 如果乌啼主动帮忙,效果可能比被迫帮忙好一些。 当然,星火不可能承认乌啼的疑问。 她眸色黯淡下来,“我也觉得你更合适,不过你若不愿意,那还是我来,你在一旁看着。” “不不不,还是我来,这也不是难事,反正我戴着人皮面具,没人认识我,走,咱们先去找荣三公子。”乌啼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星火去装富家小姐,说看上荣三公子之类的话。 心里不由得埋怨了王妃一句:这活怎么能让女子去办呢! 星火眼中满是感谢,“乌啼,你真是大好人!我回去就跟王妃提喜宴的事情,你放心,王妃若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乌啼不好意思:“星火姑娘,王妃不答应再想办法就行,你不用……” “就这样,我意已决,你不用说了。”星火打断乌啼的话,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咱们快走,天马上黑了。” 乌啼抿了抿唇,不得不感慨星火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两人来到荣家附近。 星火装成丫鬟,乌啼装成富家小姐。 资料显示,荣三公子最喜欢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家。 他觉得这个举动能旺他。 乌啼见荣三公子出现,把手上星火提供的剧本收起来,深吸一口气,在脸上洒了些水,跑出了小巷。 星火跟在身后边跑边喊,“小姐你等等我,别跑那么快。” “呜呜呜……”乌啼边用价值连城的云锦做得手帕假装擦泪,边往前跑。 他哭得太过伤心,以至于连路都未看,直接撞到了荣三公子身上。 按照剧本,他要假装摔倒,这样更容易扮可怜博同情。 可没想到,荣三公子被他直接撞倒在地。 错愣了几秒,他立即反应过来,一脸歉意地把荣三公子扶起来,“公子你没事?” 不等荣三公子回答,他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要长这么高?” 星火立即接戏,“小姐别伤心了,老爷让你嫁给跛子也是为你好,你总不能不嫁人?咱们乌家虽然有钱,可低调惯了,京城人都不认识我们。” “呜呜呜,可是他长得不好看,为什么我就不能被俊美才子看上?为什么都嫌弃我的身高?为什么就凭我身高说我不小鸟依人!” 星火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拿出一摞银票,“小姐,要不我们去买一个?多去几家看看,应该能买到读过书还长得好看的。” 乌啼停了哭泣:“真能买到?” “一定能!” 乌啼擦了擦泪,这才想起刚刚还撞了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公子见笑了。” 他随手抽出一张银票,“这是给公子的赔礼,还望公子别嫌弃太少。” 荣三公子看着手中的一百两,心跳都颤了颤,他费尽心思才能从左小姐那要出几两银子,而面前之人出手就是一百两! 眼中闪过算计,他假意推辞:“本公子无碍,这银票小姐还是收回去。” “公子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竟然视金钱如粪土。”乌啼夸了一句,“不过这钱不给公子我心难安,公子还是收下,反正也没多少。” 荣三公子看乌啼的眼神都变了,想到两人刚才的对话,心中升起一个想法。 乌啼跟荣三公子行礼告别,与星火转身离开。 他不由得小声问:“真要白给他一百两?” 第86章 关于嫁人 星火让乌啼低一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放心,等着事情结束会偷回来的。” “偷?”乌啼轻咳一声,“这不太好?” “这话说得像你没杀过人似的。”星火给了乌啼一个白眼。 乌啼被堵得说不出话,但不得不承认星火说得有道理,毕竟他都杀过人,把钱偷回来真的不算什么。 星火在乌啼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而且那可是王妃给你的辛苦费,当然要拿回来。” “你是说王妃愿意给我一百两当辛苦费?”乌啼声音含着难以置信。 “那当然。”星火点了点头,“你都愿意男扮女装,而且那么尽心的配合,我们主子当然得给辛苦费,主子之前已经说了,往后让你帮忙的情况可能不会少,每次都会给五十两,这才是我还想找你帮忙的原因,我多向着你。” “这多不好意思。”乌啼实在拒绝不了一百两,又觉得这钱拿着心虚。 “放宽心就行,你值得。”星火说得是实话,只要有钱,想找多少个会演戏的男子都行,但是会武功、会模仿女声、会假哭的男子并不多见。 乌啼想了想:“那等会儿还是我来把钱偷回来。” 他看到星火想拒绝,立即开口,“既然是我的钱,由我来偷正合适,你就不要跟我争了。” “你真是个好人。”星火莞尔一笑,毫不吝啬的发着好人卡。 乌啼这才惊觉自己与星火之间的距离近得,仿佛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眼前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繁花,绚丽而醉人。 耳根子悄悄泛起了一抹红晕,他不自在的拉开了些许距离。 星火好像没看到他的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咱们来演下一场戏。” 乌啼的身体瞬间僵硬,心跳不知为何比平日快几分。 他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跟星火一起踏入东市。 星火把乌啼领到自家姐妹红梅摆得摊位前,随手拿起摊位上的一支珠钗,踮起脚尖轻轻地插在乌啼的头上。 乌啼感到一阵轻微的颤动,心跳像被拨动的琴弦,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星火笑容明媚,“小姐,你戴这支珠钗好美!咱们笑一个好不好?我家小姐这么美,一定会有男子倾心于你。” 乌啼被星火那亲昵的举动弄得脸颊更加红润,鼻间仿佛还残留着星火独有的清香,他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把戏演下去。 “就你嘴甜,若真有男子不嫌弃我的身高,还倾心于我,那我必把所有的钱给他花。” “小姐你终于笑了!”星火开心的随手拿出一百两交给红梅,“这支珠钗我们买了!我家小姐高兴钱不用找了!” 红梅忍着笑连连道谢,目光扫向乌啼泛红的脸颊,对星火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荣三公子盯着那一百两银票两眼放金光。 按捺不住心潮澎湃的心,假装与乌小姐擦肩而过,并不小心在她眼前掉落了一个荷包。 乌啼当即反应过来,捡起地上荷包,柔声开口:“公子,你东西掉了。” 荣三公子回头,先道了一声谢,旋即露出笑容:“小姐,是你啊!真的好巧。” 带着帷帽的乌啼立即接戏,“你能认出我?” “小姐天人之资,一见难忘。”荣三公子露出自以为最温柔的表情:“小姐,之前我就想说,其实我挺羡慕小姐的身高,这些都是父母给的,应该是财富,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我相信你终会找到如意郎君。” 乌啼低下了头,“可是没人看的上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荣三公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初见倾心,再见难忘,若小姐愿意考虑,在下明日就到贵府提亲。” “真的?”乌啼声音带着不敢置信。 “真的。”荣三公子声音坚定。 倒是让乌啼不知该如何接戏,怎么就直接提亲了! 星火拿出一百两给荣三公子,压低声音道:“公子实不相瞒,我家老爷急着让小姐嫁出去是因为他时日无多,你若愿意提亲,能不能拿着这些钱,我们一起去挑个给老爷的礼物?” 财帛动人心,荣三公子看着到手的二百两,虽然觉得太过于顺利,还是答应了。 他跟着乌啼二人离开,却不知红梅开启八卦模式跟旁边的人道:“真是可笑,我听说荣三公子已经与左府姑娘定亲,这是看别人有钱,迫不及待的就自荐枕席了。” 旁边摊主瞪大双眸,“还有这回事?那可真不要脸。” “那可不!但是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也没办法,谁让女子哪怕都能赚钱养活自己,甚至养活一家人,却必须嫁人呢!” 红梅叹气:“我都怕我未来夫君也做出这种欺瞒利用我的事情,真是嫁人还不如不嫁。” 她顿了顿,问旁边摊主大姐:“所以我为什么没想过不嫁人?嫁人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摊主大姐不假思索回答,然后因为自己的话都愣住了。 “为了更好的生活?”红梅好似好奇地问,“大姐,你嫁人后生活变得更好了吗?” 摊主大姐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至少我生了个儿子,以后能有依靠了。” 红梅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那大姐的儿子一定很孝顺?大姐你可真有福气。我还没嫁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儿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嫁人。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我也遇到像荣三公子这样的人,以后可怎么活啊!更何况还得面临争宠、婆母立规矩等等。如果生不出儿子,还得被埋怨,就好像我就是用来生儿子似的……” 红梅列举着嫁人后可能遇到的种种困扰和痛苦,最后感叹道:“还是大姐你命好,能生出儿子,还能能靠他养活。” 摊主大姐彻底沉默,若不是被钱逼得,她也不至于抛头露面在此摆摊。 他的确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儿子自己的生活都快过不下去了,她又怎么好意思开口要钱呢? 摊主大姐叹了口气,“丫头,你还是好好挣钱。这世道钱难挣,我们这种穷苦人家,有几个女子不私下做绣活补贴家用的?儿子也难啊!” 红梅瞪大了双眼,“连自己生的儿子都不能指望吗?那为什么要嫁人? 我能养活自己,害怕无人照顾我还可以雇个丫鬟婆子。 我不用经历辛苦的十月怀胎,也不用经历鬼门关走一遭的生子过程。 我不用照顾夫君、不用照顾公婆、不用照顾子女,更不用害怕夫家不善待我。 我一个人吃穿用度都少,只用操心我自己的事情就行,没有后顾之忧,也没有人管着我,我想买什么做什么只用凭心情。” 她双眸满是不解,“所以,为什么不愿意嫁人的女子总会被说三道四呢?大姐,你能告诉我吗?” 第87章 月落乌啼我都要 摊主大姐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 收摊后她立刻找熟悉的姐妹疏解心情,然后大家一起怀疑人生。 为什么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可以不嫁人?哪怕明知嫁过去可能会受苦,哪怕从未见过对方的面,哪怕对未来的生活一无所知。 为什么不嫁人就会被说三道四?是人们口中的异类? 明明很多时候,不嫁人比嫁人过得好啊! 红梅在暗处倾听着大娘们的话语,唇瓣微微勾起。 当女子能够自力更生时,自我价值感会相应增加,也会降低男人在她们心中的价值。 如果闲言碎语减少,很多女子可能不再为了嫁人而嫁人。 她故意在碎嘴的大姐旁边摆摊,就是为了看看大姐是否能接受这个观点。 如果能接受,就让姐妹们易容成大娘,跟人唠闲话家常,从而把观点传出去;若不能就再另做打算。 —— 与此同时,星银拿着云王妃令牌来到左府,跟门童道:“我们王妃想见一下贵府二小姐。” 左二小姐有些茫然,她并不认识云王妃,但不敢怠慢,跟着星银往云王府走。 星火掐算着时间,感觉差不多要与星银碰面,忽然捏了一下乌啼指尖。 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乌啼的心跳瞬间加速,指尖传来微妙的颤栗感。 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纷乱,但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变得不均匀。 星火观察着乌啼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伸出手捏了一下。 乌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按照他们之前商定的剧本,主动把胳膊搭在了荣三公子的臂弯上。 “公子,前面就是我家开的店铺了。”乌啼轻声细语地说着,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晕,“我能不能就这样挎着你过去呢?让我爹看到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这样明日你提亲的时候,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荣三公子感受到了乌啼的紧张和期待,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他轻轻地握住了乌啼的手,温柔地回应道:“姑娘若愿意,我当然高兴。” 两人就这样手挽着手往前走,眼中仿佛只有彼此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苦楚和惊讶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荣三公子,你们这是……” 荣三公子微微一愣,转头望去,只见左小姐站在不远处,面色复杂地看着他和乌啼。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左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的印象中,左小姐家里的规矩极为严格,她平日里很少出门,更别说是在这么晚了。 乌啼把荣三公子挡在身后,神情戒备:“你是谁?想对我未婚夫君做什么?” “未婚夫君?”左小姐的声音突然增高,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你们怎么会定亲?” 星银立即开口,“这位姑娘是不是有误会?荣三公子的确已经我们小姐定亲了。” 乌啼把荣三公子从身后拉出来问:“你已经定亲了?你骗我?” 星火气得跺脚,“你骗我们小姐?先把钱还了!再算账!” 荣三公子当然舍不得那已经到手的二百两,于是他急忙解释,“乌小姐误会了,我与这位小姐的婚事乃父母玩笑之言,当不得真。” 他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让左小姐瞬间愣住。 她站在那里,嘴唇微微张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星银替左小姐质问:“荣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我们小姐为了给你凑银钱,都变卖首饰了?你怎么拿钱的时候不说是玩笑话?” 荣三公子心中一阵慌乱,他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乌小姐,我……”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乌啼打断。 乌啼看向荣三公子,眼神坚定,“我现在要你从我和她之间做个选择,只要你选了无论选谁,钱我都不会收回来。” 荣三公子看着乌啼的眼神,心中一阵犹豫。 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钱:“我当然选你乌小姐。” “那你能当着她的面,对我表达心意吗?”乌啼问。 荣三公子情话从来都是张口就来:“乌小姐,我已经说过是对你一见倾心,我们还特别有缘分……” 左小姐听着二人的对话,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明明是情深意切的话,却像刀子般插在她的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星银见状,低声询问左小姐:“你还好吗?需要我们王妃出面把亲事给你抢回来吗?” 左小姐擦了擦泪水,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好意,不过不用了。”她苦涩地笑了笑,“不是我的终究强求不得。” 星银见左小姐已经表了态,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手,一巴掌扇在了荣三公子的脸上,“你个骗子!把我们小姐给你的钱都还回来!不然去你们荣家闹!” 乌啼也看向荣三公子,“你还不快把钱还给她?还想与她纠缠不休?” 荣三公子被扇得有些懵,他急忙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快拿去,我们往后再无瓜葛。” 星银立刻把钱接过来,牵着左小姐的手离开。 左小姐魂不守舍地跟着星银走,直到她们离开了一段距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叫做竹院的地方,并不是云王府。 星银大喊了一声:“姐妹们,快来帮忙!这位小姐刚被男人骗了,我怕她回去想不开。” 晚风带着其他姐妹们出现,她们牵着左小姐的手往里走。 如今的她们已经能够正视过往的伤痛,说起过去也可以带着笑容。 左小姐听着她们的故事,突然觉得自己何其幸运!为骗子伤心不值得。 她真诚地向姐妹们道谢:“多谢姐妹们,我以后一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哪怕荣三公子又想起我的好,我也不会回头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荣三公子已经动了让她回头的心思。 毕竟随着星银带着左小姐离开,这场戏也落下帷幕,乌啼和星火不约而同,一人扇了荣三公子一巴掌,还顺势把钱偷了回来。 而荣三公子经历了乌小姐突然翻脸和钱包被盗后,又想起被要走的十两银子…… —— 事情办完,乌啼和星火相伴回到云王府。 沈星曦听说星火回来了,立即把怀里的云王推开,起身来到外间。 她敏锐的发现星火只要冲着乌啼笑,乌啼就会眼神闪躲。 眸光微闪,在与星火回到正院,并讨论完这种帮人计划可行性后,按耐不住地问:“你对乌啼做了什么?” 星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是把他当正常小姐,插了根珠钗,摸了个后背,捏了个指尖。” “啧,你倒是挺会。”沈星曦不禁笑出声来,端起茶盏悠哉悠哉地问了一句:“用不用我给你们创造机会?” “还真需要,只不过不是乌啼,是月落。” 第88章 关于恐婚 “咳咳咳……”沈星曦刚喝了一小口茶,就被星火的话呛到了。 星火轻轻拍着老大的后背,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没想到?” “我更想知道你怎么想的。”沈星曦双眸闪烁着好奇的神色。 “也没想太多,只是发觉人的心其实也可以很大,能装得下家国天下,也能装下很多人。可能是我好色?但凡看到长得合我眼缘的,就会心动,但是我又信不过他们。”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之前我确实想过,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挺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好奇情事滋味,夜深人静时,也想有个能互相依靠的人。或许,这才是男人和女人存在的意义。” 说到这里,星火苦涩地笑了笑,回忆起自己的过去:“老大,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曾向我祖母发誓,此生绝不纳妾。 然而,娘亲因为我伤了身体,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孕,娘亲因此自责,动了给爹爹纳妾的念头。 起初爹爹并不愿意,但在我三岁时,他带回家一个怀孕的女子。 我娘亲因此郁郁寡欢而死,爹爹为了儿子,给那个妾室扶正,还对我动则打骂,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娘亲就能给他生儿子,他不会违背誓言,母亲也不会死。” 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我真的很难再相信男人的誓言了,以后我也只会娶不会嫁,而且我想一次性娶两个,杜绝他们纳妾的心思。再者凭什么男人可以纳妾,女人就不行?我想成为这个时代的第一人!” 沈星曦把星火抱到怀里,声音温柔:“只要你想好了就行。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都会支持你。” 星火把头枕在老大肩膀上,“我想好了,选择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性格品行能入我眼,如果不行我大不了再找,至于人言,怎么都不会有把娘亲的死施加在我身上的话难听。” “星火,我理解你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支持你。” 沈星曦轻轻拍着星火的后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系统没忍住痛哭出声,【呜呜呜……星火太可怜了,果然有些人需要用一辈子时间治愈童年,不过宿主你为什么要支持她?你不觉得她有些偏激吗?】 【系统你这话不对,娶两个不是偏激,顶多算与众不同。 平心而论,谁不想有美男环绕的生活?只是我们生活的时代属于违反道德的事情,重婚违反法律,但是这里并没有相应的法律。 而且我特别能理解她的感受。 你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我离开村庄后疯狂吸收外面的知识? 我拿手机查找被家暴如何反抗,看得多了大数据就天天给我推这方面的消息。 那时我还没有真正见识到外面世界的美好和宽广,就看到了无数个黑暗的角落。 我以为所见的就是全部,也难免产生抵触结婚的心理,更何况我爸也会打我妈,只是我妈总会把我挡在前面。 后来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她告诉我没必要恐惧婚姻,又不是不能离婚,关键在自我选择,而不是婚姻本身。 老师说她曾经也恐婚,可是因为害怕孤独,挑了一个质量比较高的人,怀孕后就跟对方分了手。 但孩子找父母好似是本能,老师最终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同意尝试,师公还行,完全支持老师的事业,最起码我死前过得挺幸福。 我觉得星火应该是因为看我过得还不错,才愿意尝试,但是我们还是有心理阴影,她想的是多夫,而接受了一夫一妻制的我,想得是控制。】 系统沉默片刻,觉得并不好予以评价宿主的话,干脆转移了话题,【宿主,你的意思是想控制云王?】 沈星曦微微蹙眉,斟酌了一下说辞:【是的,这才是我一直没跟他圆房的原因,我要的是在房事上完全受我掌控的人。】 【原来是在房事上的控制,我就说宿主你怎么可能想完全控制云王,实在是以目前的状况,不太可能,说句宿主不愿意听的话,云王终会登基,你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沈星曦低笑一声,【怎么会不愿意听呢?往往一个故事的结局,才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系统悄悄勾起唇角,宿主这回答应该是察觉到异常了。 宿主怎么可能会放心以后全靠云王?哪怕作为可以摄政的皇后,也得看皇上眼色,宿主从来不是把赌注压在别人身上的人! 只是剧情的力量太过强大,宿主还是动了心,云王登基也是必行之事,可那又如何? 逆境有时候并不是坏事,他能推着人变得更强大。 她的宿主在知道能被她探测到心声后,花了十余年的时间寻找系统bug,练就了敏捷的思维能力,成功的保留了隐私。 她从未跟宿主说,这系统bug是当初设计者特意留下的,探测心声是为了更好控制宿主,可真正的强者能力在他们之上,被拘束只会适得其反。 云王一直在偷听王妃和系统的对话,他的关注点不由得落在没圆房的原因上。 心里的疑惑好似被解开,原来王妃是觉得他还不够乖。 怪不得会诱哄他低吟出声,也会要求他叫姐姐,会喜欢绑他手脚,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把乌啼叫了进来,低声问:“你去一趟南风馆,问问喜欢绑手的客人,还会喜欢什么?” 月落变了脸色,王爷这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想把他们绑起来? 怀着沉重的心情,他去了一趟南风馆,回来时脚步好似不受控制,绕到正院才回到前院。 他有些魂不守舍的禀告,“回王爷,有鸟笼、蜡烛……” 他把所有玩法说了一遍,委婉拒绝,“王爷,属下不知王爷为何突然想了解南风馆,但是属下并不认可里面的风气,请王爷三思。” 云王看着乌啼全身紧绷的样子,眉眼间有些无奈,“不用紧张,你永远都是本王的下属,本王问这个另有用途。” 乌啼不受控制绽放出笑容,这意思是王爷放弃他了? 第89章 云王自求多福吧 但是没看够热闹的系统不想放过他,对沈星曦说道:【呜呜呜,宿主我说假话了。】 【我说假话能力好弱,裤子都不信。】 沈星曦微微眯起眼睛:【那下次再练练,别打扰我抱着星火宝宝睡觉。】 系统暗戳戳把宿主的话选了弹幕延迟,让乌啼只看到如下内容: 呜呜呜,我说假话了,我说假话的能力连裤子都不信。 乌啼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被无情地浇灭了,他欲哭无泪,不由得重重叹口气。 云王刚因王妃把他抛下,抱星火入眠的事情郁闷,就看到乌啼叹了口气。 一口气堵在心口,吐不出来。 这分明是不信永远是下属这句话! 他脸色慢慢的下沉,眸子里的深邃越加骇人,沉声问:“你为什么叹气?” 乌啼不解王爷怎么突然生气,随意找了个理由:“属下刚才途经王妃院落,听到星火和王妃说,两人今晚要同榻而眠,属下觉得王妃应该和王爷同榻才对。” 云王虽不解怎么能顺路到后院,但是他也想去找王妃,站起身,“那就随本王去看看,主子与下人同塌像什么话!” 乌啼点了点头,他也不想看到星火与别人同塌。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来到正院,见房间已经熄了灯,一齐停了脚步。 如果王妃和星火已经睡下,他们谁进去都不方便,还容易讨人嫌。 躺在外间的星火率先察觉到门外的脚步声,把外衣穿上,打开房门问,“王爷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云王瞪了一眼星火,并未说话,直接往屋内走。 星火无奈与乌啼搭话,“乌啼,看样今晚我们需要守夜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守夜喝酒不太好?”乌啼不忍拒绝,可不能坏了规矩。 “那你喝茶,我喝酒。”星火并未强求,从屋内拿出酒坛和一个娃娃,就坐在石阶上自饮自酌。 乌啼让人上了茶水,也坐在石阶上,与星火聊天:“你怀里的娃娃看起来还挺像王妃。” “本来就是按照王妃样貌做的,她叫星星宝宝,是王妃送给我的第一个生辰礼物。” 说起王妃,星火有说不完的话,“我那时一到晚上,就会做噩梦,王妃就送给我了这个娃娃,说把这个娃娃当成她,晚上会为我保驾护航,打倒梦里的妖魔鬼怪。” 星火喝了一杯酒:“这是娘亲去世后,我收到的第一个生辰礼,那时我就决定,这一辈子都为王妃卖命。” 可能是酒水辛辣,让她的眼眶微红,“但是王妃从不把我当下人,她说她是发工资的老板,我们为她办事,她给我们工钱,我们若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遇到事情都会征求我们同意,我们有权说不。” 她看着月亮,一杯、一杯喝着,“她让我们所有人都戴上面具再办事,以后随时可以抽身,但是她自己却用着真实身份。 我总感觉,王妃若是输了,就对这个世间没有留恋了。” 乌啼看着朦胧月光下晶莹的泪珠,心不知为何揪在一起。 他只能轻声安慰:“应该是你多想了,王妃最起码会记挂着你们,不会没有留恋。” 星火摇了摇头,神情悲凉,“乌啼你不知道,王妃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没有谁离开了谁不能活,若不是嫁到云王府身边需要丫鬟,她很少与我们见面,之前都是书信来往。” 乌啼第一次知道,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沈先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妃,内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开朗。 他只能转移话题:“那能说说你吗?王妃是我的主子,我不敢过多议论。” “那我就说说我的身世!”星火把小时候的遭遇往严重了说,比如父亲的打骂会严重到奄奄一息,父亲的咒骂能让她伤心到晕厥。 她边说边流泪,期间不断的饮酒,最后因为起身没站稳理所当然的跌进乌啼的怀抱。 她直接醉在了乌啼怀里。 乌啼只能红着脸把她抱到房间休息,眸光复杂。 可手却控制不住,为她擦干眼泪,还让人去取了两个鸡蛋,为她敷眼睛。 他希望星火喜欢每一天的自己,不会因为眼睛肿了破坏心情。 装醉的星火也不得不承认,被乌啼这个举动暖到了。 可老大要提高女子地位,总得有一个人带头打破常规,更何况她真的不敢相信男人的感情,她需要的只是解决生理的伴侣,不是恋人。 —— 话分两头。 云王进入房间就看到王妃抱着个娃娃,睡得香甜。 他脚步下意识放轻,怕上床打扰到王妃睡觉,从柜子里拿出被褥放在地上,躺了上去。 地面太硬,他看着王妃怀里的娃娃莫名有些嫉妒。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我星火宝宝?”沈星曦的声音突然打破安静。 云王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下也没有想太多,直接问出声:“你怀里的娃娃才是星火宝宝?” “什么叫才是星火宝宝?”沈星曦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之前听过星火宝宝?” 云王呼吸都慢了几分,下意识撒慌,“你晚上抱着我睡时,总喊我星火宝宝,我虽然觉得跟星火重名,但并不是不能接受,没想到竟会是个娃娃。” 沈星曦美眸微眯,并未拆穿他。 反而顺着他的话道:“原来我有说梦话的习惯,我都不知道。” 系统叹气,云王的理由的确很完美,但是忽略了宿主并不是每天抱着娃娃睡。 今日是因为星火心情不好,两人这才拿出对方名字的娃娃,开玩笑说今晚抱着对方睡。 所以,她已经确定,宿主察觉到云王能听到宿主的心声了。 那只能祝云王自求多福了。 此时需要自求多福的云王坐起身,慢慢褪下自己的衣物,然后从袖口掏出一根皮绳问:“王妃,这是乌啼从南风馆买回来的,我观之奇特,就想带来给你看看。” 沈星曦把皮绳接了过来,一圈圈往胳膊上缠,眼底藏着暗色,“你是想问这个东西的用法吗?” 云王耳根悄悄泛红地点了点头。 沈星曦唇角微扬,慢条斯理的把东西从手腕拿了下来,突然朝着云王方向甩。 第90章 需要安抚 她看着那细腻的肌肤上,瞬间形成一道肿胀的痕迹,哑声问:“疼吗?” 云王并未回答,起身坐到床边,抓起王妃的一根手指,摁在微微凸起的痕迹上。 他轻轻地“嘶”了一声,嗓音轻柔,“是有一点疼,需要安抚。” 沈星曦目光落在痕迹上,回过神时,吻已经落在上面。 南风馆特制的东西果然与众不同,没有一处破皮,肌肤却因凸起更加细腻。 她按摩着他喜欢的地方,让他的身体逐渐变热,再一点点的用牙齿摩擦红痕。 适应疼痛最好的办法就是痛并快乐着。 既然云王肯让她在房事上控制,那她就再用心些。 随手拿起小衣,蒙在他的眼睛上。 处于黑暗的人感官会更强烈,增强了痛也增强了痒。 两者配合,疼止痒,痒止痛。 渐渐地,他迷恋上了痒,依赖上了疼…… 不知过了多久,他喘息声忽得急促。 沈星曦把吻落在他的耳垂上,手指下滑,抓住裤腰,轻轻移动。 比之前更磨人。 云王终是忍不住开口:“姐姐,能不能别折磨我了?” “不能。”沈星曦含住他的耳垂,用力吸吮。 耳边的喘息声越发沉重,带着浓郁的情yu。 她想看看这次成效如何,拿起南风馆的东西,又弄出一道痕迹。 没想到竟把人刺激的停了战斗。 只有理论知识的她摸了摸鼻子,“今日到这里,你去洗洗。” 云王立即下床,郁闷的看了一眼连衣服还没脱的王妃,独自到了侧间。 刚离开王妃视线,他就没忍住捂住脸。 好丢人…… 为什么会这样!!! 屋内,沈星曦玩味地笑了,起身把香炉里的香换了。 她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从觉得云王有可能会来时,她就换了香炉的香。 香味极淡,药性也并不强烈,但应付初出茅庐的云王足够。 想到刚才云王脸上的表情,她终于懂了为何美色误人,这本应困顿的夜晚,全身热血沸腾,好像服用了什么仙品良药,感觉自己能玩一晚上。 既然再无睡意,她索性把屋内灯盏皆点亮,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沐浴完毕的云王万万没想过王妃竟然在这夜深人静时还会看书。 不由得猜想这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吗? 嫌弃他了? 云王心情变得复杂起来,眼底浮现出一抹委屈。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在此时藏不住情绪,走到王妃身边,语气透着几分小心翼翼,“我明日就去看大夫可好?你别生我气,我也不知自己竟如此……” 他顿了顿,话语含着浓浓的失落,说出最后两个字,“没用。” 沈星曦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云王的想法,心里不由得产生一抹心虚。 紧接着又感觉到几分好笑。 她也没忍住笑了起来,“云先生博览群书,可曾读过多少时间是正常的?” 云王默了默,“未曾涉猎。” “那你如何判定你不正常?” “但不都是喜欢时间长的吗?还是王妃与众不同?”云王直视王妃的眼睛,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沈星曦并未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腿上坐下。 身体贴上他的后背,唇瓣凑到他耳边低语,“我喜欢任我摆布,给予我回应的,就像云先生刚才那样,眼中满是恳求的叫我姐姐。 让我到现在还难以冷静,只能看会儿书,稳定情绪。” 她用牙尖蹭了蹭他的后颈,“云先生怎么办?我有点迷恋你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电流,瞬间穿过了云王的身体。 他的心跳加速,身体也在她的触碰下开始变得灼热。 他深吸一口气,把身体往后靠,抓住王妃的手,探入衣服缝隙中,停在痕迹处,“沈先生,我知你并非娇养的花朵,比起相信我的誓言,你更信任你自己。 我能猜出你的用意,却心甘情愿。 我也知你自强的性格,不需要我的怀抱,那就由我投入你的怀抱,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是这世间与你最般配的,那时你能不能不再抵触对我的感情?” 他声音放低,含着委屈,“我沉溺于你的温柔,可也因这份温柔背后含着的那抹算计心痛,我解不开这个绳结,整日悲喜交加。 沈先生,你能不能只虐身不虐心啊?” 【唉,说得像我多铁石心肠似的,系统,你说未来云王真的会全力支持我吗?我能相信他这番话吗?】 系统捂住了唇,防止自己笑出声。 宿主能把命运交给别人才是奇事,这句话分明是说给云王听的。 她配合着回答:【我也不知道,但凡事多听多看总是没错,就让时间来给答案。】 【好。】 沈星曦咬了一下他的脖颈,“容我再想想,你若接受不了现在可以回去,要不咱们看半个时辰书,再睡觉。” “我现在回去总有一种我特意来给你侍寝的感觉。”云王开了个小玩笑活跃气氛,自觉坐到旁边椅子上,煞有其事地道:“为了面子,我也得看书。” 沈星曦笑了笑,“有没有可能你还可以选择现在到我床上睡觉?” 云王拿起书,轻哼了一声,“说得就像我能静下心似的。”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再次询问:“我这样真的算正常吗?” “如果你不经常用手,而且是初次被女人刺激,就是正常。”沈星曦直言不讳,惹得云王脸上刚褪下的温度又烧了起来。 他小声道:“那我是正常的。” “其实不正常也不要紧,云先生既然有南风馆的东西,想必学到了很多。”沈星曦声音漫不经心,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 云王拿书的手抖了抖,心里不禁浮现出一个猜测。 微微垂眸,他试探地问:“看样王妃对南风馆十分了解,可有最喜欢的?” “我只是好奇去了解过,但还不至于轻易去尝试。”沈星曦翻了一页书,“要说喜欢,还是更喜欢读书。” 云王闭上了嘴,王妃这是嫌他吵了…… 第91章 交易 昼夜交替,朝霞洒满大地。 沈星曦睁开双眸亲了亲身旁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没去上早朝?” 云王把脸埋王妃怀里,声音带着未睡醒的慵懒绵软:“不想去了。” 沈星曦掐了掐他的脸,“才去了几天就懈怠了?” “太子有皇后出谋划策,最近表现都挺好,我正好可以借机隐藏起来。” 系统幽幽开口,【宿主,皇后虽然与陈家势力联络了,却让他们支持的云王,昨日皇上见太子,想嘉奖给太子出谋划策的人,太子说是云王出的主意。】 【所以皇后这是想让云王站在风口浪尖,还是想直接退出夺嫡,想方设法保太子一命?】 【应该是二者皆有,反正云王是躲不起来了。】 沈星曦摸了摸云王的头,【真是个小可怜,躺着中枪,不过我相信云王有办法。】 云王听着两人对话哭笑不得,人也彻底清醒了。 他低声问:“王妃今日可有安排?” “我已经跟贵妃约了见面,你忙你的去。”沈星曦摸了摸腹肌,“对了,我想把月落也借过来用,可以吗?” “月落主要负责府里的事情,后来把中馈交给王妃,就没什么事了,你想用就用。” 云王把王妃的手上移至胸肌处,“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早点回来?我在府里等你。” “行,忙完就回来。” 沈星曦抓了两下,这才起身去洗漱用膳。 她换成严嬷嬷的样貌,来到贵妃所住的永和宫。 贵妃听说严嬷嬷到了,立即起身到了正殿。 寒暄后,贵妃笑了笑:“可把严嬷嬷你盼来了,本宫最烦欠人情,这颗心一直悬着,没有着落。” “贵妃言而有信,妾身佩服。”沈星曦拿出一张纸:“这是妾身写的如何让后宫和睦的方法,若贵妃不嫌弃,可以看看。 今日前来其实是想请辞,家中出了变故,恐怕以后不能来给娘娘们上课了。” 贵妃拿起纸张,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 见只是让后宫和谐的方法,眼里浮现担忧:“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本宫能出一份力吗?” 沈星曦唇角微扬,“能听到贵妃这句话,妾身就斗胆问一句,贵妃如今敢跟云王妃有联系吗?” 贵妃沉默,如今云王树大招风,想拼从龙之功的官员纷纷投诚,但是她家靠的是战死在沙场的大哥,仍然在镇守边疆的二哥,断了一条腿的祖父站稳的脚跟。 没必要冒着被皇上忌惮的风险。 “本宫就跟你实话实说,本宫的确怕牵累家族,那些功勋是家里人拼出来的,我坐享其成,不求为家里贡献,但不能拖后腿。” 沈星曦理解地点头,“下一步我们想开女学,既然如此会由云王妃出面,让皇上同意此事,只希望贵妃娘娘到时候能表面破坏,暗中帮忙。” “这没问题。”贵妃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惋惜地叹了口气,“虽然严嬷嬷的课听着不怎么舒服,但是一段时间不听还怪想的,也不知以后何时才能听到。” “我会在女子学院里授课,到时候欢迎贵妃前来。”沈星曦为贵妃倒了一杯茶,“今日进宫拜见,还有一个交易想跟贵妃娘娘谈。” “什么交易?”贵妃端起茶盏轻轻吹着表面浮沫。 沈星曦:“贵妃娘娘,曾经锦绣阁制作的成衣风靡京城,整整三年时间没有商铺可以超越,但是十年前好似换了东家,不再有新的花样,锦绣阁也逐渐没落。 我得到消息,并不是换了东家,而是设计样式的人不方便与外界联系。” 贵妃把茶盏放下,神情疑惑,“皇后为何会告诉你这件事?” 知道她与锦绣阁有关的除了身边的宫女,只有皇后娘娘。 当初她刚入宫,并不知道送出宫的信件都会检查,她把衣服样式夹在家书里,被皇后看到抓了把柄。 当时她祖父刚断了腿,长兄并未入伍,家里虽因祖父得了军功,却大不如从前。 她画的衣服样式被过度理解,几朵梅花被理解为坚持,皇后说她想告诉祖父,一定不能把兵符上交。 他祖父回京时就提出想交兵符,是皇上没有答应,因为皇后的话,皇上对祖父在早朝上提出交兵符的行为产生质疑。 她到现在也忘不了那日皇上的话,“朕一直对老将军深信不疑,没想到竟如此算计朕,故意在朝堂上提出交兵符,是想用军心逼朕不能答应! 德妃,你们辛家想用兵符做什么?” 后来是祖父用断了的腿跪在朝堂上求皇上收回兵符,那时她才知道,祖父留着兵符是想让她在后宫更安稳,而皇上只是借题发挥,想把兵符收回来。 那之后,她能不往宫外送信就不送。 也因为家里没有了兵符,她在皇宫里受尽冷眼。 毕竟,她家已经没有实权。 那时的日子真不好过,冬日碳火不足,月奉被克扣,宫女另谋高就,低位嫔妃用辛家落败嘲讽。 她终于学乖,压下对皇上的怨恨,去争夺宠爱。 每次侍寝后,太监宫女都会对她格外客气,一切吃穿用度除了皇后,都紧着她先挑选。 每次收到皇上赏赐,所有下人脸上都是喜悦与恭维,别的嫔妃脸上是羡慕和嫉妒。 渐渐地,她也以此为荣,不再是为了活着而争宠,她开始挣那份虚荣心。 她再也想不起来皇上对辛家的无情,每日只想着如何让宠爱多一点。 她也失去了身为辛家之人的傲骨,手上沾了无辜之人的血,弯下脊梁去迎合与讨好。 这也是她尊敬严嬷嬷的原因。 一堂课点醒了她。 大哥用命、二哥用自由与艰辛换来的辛家恢复往日荣光,只要有家族在,她就可以重新把脊梁挺直! 她们辛家是军人! 不应染上同胞的血! 这也是她愿意改变后宫现状的原因。 她会尽自己所能赎罪! 让后宫的女子不用再为了生存做些逼不得已的事情,少些歪风邪气。 出了人命必定彻查到底!谁也别想踩着别人上位! 第92章 亲情牌 这也是沈星曦能直接把如何让后宫和谐的方法交给贵妃的原因。 信上主要写了一些可以促进团结的游戏。 并标注了:除能促使进步的合理竞争外,一切女子间的斗争都不赞成。 言归正传,沈星曦并未回答贵妃的话,而是把雅食坊的糕点拿了出来,“听说贵妃娘娘最喜这家糕点,特买了给娘娘解解馋。” 贵妃看着糕点神情有几分错愣。 她喜欢雅食坊糕点的事情,只在那封家书上显露过,这让她很难不怀疑也是皇后告知的。 陈家覆灭的突然,主要还是因为陈尚书被刺杀,皇后不可能得到消息,而若皇后还在,这一切自有皇后带头,她顶多从旁协助。 但也不太可能,会在临死前把她喜欢吃雅食坊糕点这种小事交代出去。 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她试探地问:“她还好吗?” 沈星曦:“贵妃娘娘,皇后已逝,人得向前看,我想请贵妃娘娘继续设计花样,由我的人制作变卖,到时候盈利的钱可以分给娘娘两成。” “你还真是与我做交易,设计花样我倒是没问题,钱能分得多少也无关紧要,我只想知道严嬷嬷目的是什么?” “贵妃娘娘可知,二两银子就够普通家庭生活一个月?只要一户人家两个月能在京城卖一件衣服,这两个月就能不愁吃穿。 只要花样好看,不愁在京城等富裕地方的销量,当许多地方女子比男子赚得多时,您觉得女子还能接受以夫为天吗?更不用提随意打骂。” “当然这只是我的计划,许多地方没有完善,我需要让人去试验。” 贵妃想了想,“可是我画的样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绣出来。” 沈星曦:“只要一个地方有几个人能绣出来,那就可以邀请其余人到经商学院。 经商学院主要教技艺,为的是生计和话语权,女子学院教的是读书习武和琴棋书画,还有我的生存课。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让人分工合作,可以一部分人裁剪衣服、一部分人绣花样、一部分人缝合,但是因为我更希望女子有更多的选择,并不局限于做衣服,所以后面这个方法我以后再实施。” 贵妃站起身,从床底下取出一摞纸,“这是我这些年无聊画的,你看能用就用,钱不钱的无所谓。” 沈星曦拿出一份协议,“贵妃娘娘愿意无私奉献,妾身敬佩,只是亲姐妹明算账,贵妃娘娘若想做善事,大可以得到收益后再捐出去,而且贵妃娘娘以后离开皇宫,也定会需要的。” “你是说……”贵妃咽下“我还有出皇宫一日”这句话,观察着严嬷嬷的表情。 沈星曦勾了勾唇,指尖敲击在糕点旁,“贵妃娘娘真的不尝一口了?” 贵妃对上严嬷嬷含笑的眸子,猛然间意识到严嬷嬷刚才提及皇后时,说的是皇后已逝,人得向前看。 这句话还可以理解为只是再也没有皇后,以前的皇后换了个身份走上了自己的路。 结合她能出宫和糕点的暗示,她已经可以确定皇后并没死。 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把皇后救出去,还没让皇上怀疑,那把她安排出宫简直轻而易举。 只是她知道方法并不是她可以问的,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旋即在三份协议上盖了手印。 沈星曦把一份协议交给贵妃,又拿出一张纸,低声道:“贵妃娘娘,这是我拟定的女子学院先生名单,能否帮忙考察一下这些人? 我希望女子学院的学生不会被灌输以夫为天的思想,凡事在不损伤他人的前提下,先爱自己; 我希望女子学院的先生不得有贬低女子的思想,男子能办的事情女子并不是办不到; 我也希望这些先生知晓,读书习武,学习琴棋书画是丰富自己的行为,可以靠着自身魅力嫁得更好,但不是为了嫁得好才去学习。 最后是风气问题,杜绝一切不良风气,先生必须公允,不得私下收受贿赂,若家逢变故,可以跟云王妃说,能帮的都会帮。” 贵妃点了点头,“我一定好好考察,只是咱们如此行事,皇上不会从中作梗吗?” “这事我们能解决。”沈星曦对着贵妃行了一礼:“多谢贵妃出手相助,我们从不会亏待自己人,三日后京城会开始传流言,算是给贵妃的第一个礼物。” “什么样的流言?” “贵妃娘娘到时候就会知道。” 系统也起了好奇心:【宿主,你要传什么流言?】 【陈家两千余人一夜之间入了地府,一半人罪不至死,冤魂被放到人间,若皇室再如此大规模滥杀无辜,冤魂就可趁阴气过重时,收割性命。】 系统不太明白:【这有用吗?皇上会信?】 【本来就是为云王准备的理由,若他敢下令让宫妃陪葬,我必废了他!】 系统倒吸一口气,【所以,宿主你要在流言即将散去之前,让云王登基?】 【嗯,皇上多活一天,我就难受一天。】沈星曦没说的是,她不可能顺着云王意。 若云王把权利都抓在手里再登基,她想再进一步就会变得艰难。 —— 云王听到王妃和系统的对话,扶额苦笑。 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被逼着登基。 倒是有些好奇王妃会用什么方法让他坐上皇位。 脑海里不禁浮现无数个假设,却被满天的声音打断:“王爷,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云王阴沉着脸站起身,磨磨唧唧地换了一身衣服,这才不情不愿的往皇宫走。 皇上见云王踏入御书房,立即免了礼节,挂上和煦的笑容,如老父亲般指着面前的棋盘,“听丞相说你精通棋艺,跟朕下一盘。” 云王虽觉丞相不会说他懂下棋之事,可也担心丞相不小心说了,他再否定,就能被按上欺君的罪名。 他谦虚了几句,坐到皇上对面,开始放水式下棋方法。 棋下了一半,皇上突然问:“云儿,你恨朕吗?” 云王下棋的手抖了抖,故意把棋子落在错的位置。 他微微垂眸,“父皇怎么突然问此话?” “你恨朕也应当。”皇上叹了口气,打起亲情牌,“朕也知道当时对你不管不顾,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朕真的无能为力。 陈家势大,朕但凡对你多留意几分,皇后必定容不得你。” 他眼底皆是苦涩,“朕也不瞒你,朕连被皇后下毒都不能声张,当初真的是用尽全力才保住你的命。 云儿,幸好你争气,想出保命的方法,如今陈家已灭,太子无能,这江山朕想交给你,你会让朕失望吗?” 第93章 正面硬钢皇上 云王把手中棋子放下,“父皇,您定会长命百岁,还有许多时间培养太子,儿臣不敢有其他想法。” “太子身上有陈家人的血,朕不可能把皇位交给他,听说太子这些日子的表现,皆因你从旁辅佐,你的能力朕看在眼里,就别推辞了。” 云王滴水不漏的回答:“一切全凭父皇做主,儿臣如今只想与王妃钓鱼赏花,逍遥自在。” 皇上皱了皱眉,他本想让云王去对付太子,削弱二人的势力,但是云王并不接招。 “你是皇子,时间怎能耽误在儿女情长上?而且云王妃他……”皇上默了默,好似才下定决心道:“朕做了一件错事,不知云儿能不能原谅朕?” 云王语气坚定:“父皇不会做错事。” 皇上被噎住,还是说了下去,“其实朕中了一种情毒,毒发时控制不住自己,有一次云王妃来拜见朕,朕把她当成了宫女…… 云儿,此事是朕的错,你休了云王妃,朕把她纳为妃,再给你另赐一个王妃可好?” 云王瞪大双眼,好似格外震惊:“父皇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唇瓣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他就说男人不可能忍受女子不洁。 “朕其实可以说是别人辱了云王妃,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这是朕犯的错,朕愿意悔改,云儿,京城闺秀你可以随意挑选,朕会给你赐婚。” 他说得情真意切,却没想到云王脸上竟然浮现笑容。 云王一脸喜悦地道:“父皇,那岂不是儿臣可以碰您碰过的女子?那多刺激啊! 父皇,儿臣不想和离,王妃竟然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儿臣开心啊!” 皇上感觉自己好似吞了只苍蝇,脸上写着:这人是傻的! 他久久不能言语,听着云王自言自语,“怪不得王妃不愿意圆房,原来是怕我会嫌弃,我宝贝还来不及呢!” “父皇,儿臣想回府,好好亲亲王妃,告诉她,她永远是独一无二,我定会好好疼宠她。” 皇上抖着手,着实被气到。 他万无一失的离间计,还能促进云王夫妻的感情? 此时,徐公公敲响殿门,“皇上,云王妃求见。” “让她进来。”皇上第一次觉得云王妃还挺顺眼。 沈星曦回到云王府听说云王被叫进宫,立即也来了皇宫。 她踏入御书房,行礼后道:“皇上,臣妾想请您让女子也可以进入国子监学习。” 皇上下意识反驳:“这成何体统!云王妃不知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 沈星曦面不改色:“那请皇上办一个女子学院,下旨让四品官员以上的适龄女子必须入学,其余女子自愿入学,皇上总不会开放科举却不愿意给女子提供一个读书的地方?” 皇上阴沉着脸,“云王妃,你规矩是何人所教?云王,云王妃公然议论朝政,你不管管?” 云王装傻,“可是儿臣觉得王妃说的有道理!既然女子可以科举,办女学是势在必行之事。” 沈星曦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一拳捶在桌子上,“皇上你别惹我生气!我现在就想看到圣旨!” “你竟敢威胁朕!”皇上气得虎目圆瞪,又顾虑云王妃生气之后,会发生的奇怪事情,看向云王,“云王,是不是你教唆云王妃不敬朕的?” 云王看了王妃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啊?父皇您说什么?儿臣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您能再说一遍吗?” 皇上的话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是你教云王妃不敬朕的?” “啊?父皇想让儿臣敬您酒?不是说女子学院的事情吗?怎么就敬酒了?”云王使用了王妃教他的空耳技能。 皇上气得捶了桌子,却疼得差点落了泪,目光不由得看向云王妃的手,刚才那么用力砸桌子不疼吗? 沈星曦又捶了桌子一拳,“皇上就说想不想让我生气!” 旋即不等皇上回答,【系统,召唤着火的龙床。】 一缕缕黑烟从御书房耳房飘散出来,云王拿起一旁的水盆,冲进耳房把火苗浇灭。 神情不解地自言自语,“怎么好端端的着火了呢?父皇,您以后定要小心。” 皇上又惊又惧,如果他在床上,后果不言而喻。 忌惮地看了云王妃一眼,他沉声道:“此事朕需与大臣们商议之后才能定下,云王妃莫急……” “皇上。”沈星曦打断皇上的话,“丞相提出的女子科举,想必不会不同意开办女子学院,更何况只有学习条件变好,才能做到更好的任人唯才。 而女子学院会教习武,想必骠骑将军愿意看到许多女子跟他女儿一样习武,臣妾看您可以直接下旨了。” 【系统,召唤十个破灯盏。】 伴随着沈星曦话落,屋内所有灯盏突然都掉落在地上,场景颇为诡异。 云王眸光微闪,走到王妃面前,轻声细语,“王妃,好可怕。” 沈星曦勾了勾唇,把云王揽入怀里,“不怕不怕,有我在没人欺负的了你。” 皇上终是写了圣旨,让徐公公去宣读。 他眸光复杂,“云王妃就不怕惹怒朕的后果?” 沈星曦镇定自若,“皇上,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罢了,我从来都不怕死,只怕死得不轰轰烈烈! 我无意与你为敌,但也希望你乖一点,别惹我。” 皇上闭了闭眸,“云王留下,你退下。” 沈星曦轻笑:“希望皇上别欺负云王,我会生气的哟!” 她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再次把皇上气得不轻。 皇上不敢惹沈星曦,还不敢惹云王吗? “云王,既然你喜欢朕睡过的人,朕就满足你,后宫贵人以下,你喜欢谁可以直接领回府,朕也承诺于你,云王妃死的那日,就是封你为太子之日!” 他拿出一道兵符,“你只要自愿领两人入府,这个兵符就交给你。” 第94章 变化 云王在心里叹口气,王妃今日如此强硬,就是在告诉他,她不会再忍耐皇上。 而皇上也在告诉他,容不下王妃。 他只能如此回答:“父皇您忌惮王妃,儿臣又怎能不忌惮?王妃气性大,儿臣也惨啊!”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王妃教他空耳方法时,还说了一种撒泼打滚的方法。 他跪到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抹着眼泪,“您是不知道,儿臣只能顺着她的意,一言不合就把儿臣手绑上,挂窗户上……” 皇上沉默,他发现自己根本没看懂过这个儿子。 本以为城府颇深不苟言笑,此时却像个孩子委屈哭诉。 本以为为人正直心思纯良,竟然会惊喜于他与云王妃的关系。 偏偏云王说的话他反驳不了,谁不忌惮生气就能让别人倒霉甚至可能丢命的能力啊! 系统此时突然出声,【逝者已逝,真相封存,为了让死者安息,特此还云王母妃洛苏月一个公道。 洛苏月乃陈尚书养在外面的私生女,陈尚书用照顾她的嬷嬷的性命为要挟,让她毁掉当时的七皇子。】 皇上愣住,竟然是毁掉他,不是故意接近他? 云王心里阴影面积也在扩大,此时他得装作不知道头上有字,继续哭泣。 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按照王妃教的方法卖惨了呢?! 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受王妃影响,变化颇多,可又并不抵触。 王妃真的教会了他如何不要脸。 他变得会撒娇、会卖惨、会恳求…… 佛珠不盘了,掌珠也不盘了,只想让王妃盘他。 脑海里想着有的没的,耳朵听着系统的话: 【那日刺杀七皇子的刺客是五皇子派去的,洛苏月如果不精通医理,在为七皇子挡剑时稍微侧转了身体,就会当场毙命。 其实陈尚书挑选的傀儡皇子是五皇子,是洛苏月求陈尚书考虑考虑七皇子。 陈尚书给了洛苏月一个任务,只要洛苏月能办到,他就同意考虑。 洛苏月一生只做了一件愧对良心之事,就是那件事。 因为那件事不能以陈家之人的身份去办,所以洛苏月被换了身份。 后来陈尚书见皇上竟然想借了瘾,直接让洛苏月的真实身份消失了。 皇上果然一蹶不振。 陈尚书在发现太子被下药后,起了玩弄的心思,把洛苏月送到神志不清的皇上床上,看着皇上折磨挚爱。 那时的洛苏月已经没了用处,陈尚书就大发慈悲的把她扔进皇宫自生自灭。 后来皇上发现了她,迫不及待与洛苏月发生了关系,但是那句“你不是完璧之身?”的问话插在了洛苏月心里。 洛苏月根本解释不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曾扮成母亲的样子,被皇上折磨了一夜? 当洛苏月被扔到偏僻宫殿自生自灭时,她知道皇上放弃了她。 看到皇后派的太监时,她以为是皇上授意的。 她想过了此残生,可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她做不到带着孩子一起死,想着反正皇上想看她被折辱,就顺了皇上的意! 多少个日夜,中了药的她,哭着喊七郎。 她……到死也没有恨过皇上,只怨命运让她成为陈尚书的女儿。】 皇上的一滴泪落在地上,晕散开来。 他几乎站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声音好似一下子变得苍老,“云王你起来。” 他脑海里被“我对不起月儿”占据,用仅剩的理智摆了摆手,“云儿你退下,云王妃之事就当朕未曾说过。” 云王也没什么心情寒暄,行礼告退。 皇上见云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泪水瞬间汇聚成河。 他捧着月儿的画像,一声、一声喊着“月儿”。 他恨了月儿一辈子,结果发现是他硬生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 可悲又可笑。 心里的痛太过强烈,他几乎不能呼吸。 身体内的毒趁他心里松了防备时卷土重来,他突然发现,心里的痛好了些许。 但还是太疼了。 他让人点了香,让人用些力气挥鞭。 他笑着想:“月儿,我是不是在遭遇与你一样的折磨?” “折磨好啊!” “月儿我们本该夫妻一体。” —— 走出御书房的云王心情也不由得沉重,系统所说的唯一一件愧对良心之事,想必是与丞相会喜欢上母妃有关。 若丞相知道这一切都是母妃的算计,还会全心全意帮他吗? 这皇位还是握在手里靠谱些。 他秘密到了丞相府,把王妃在御书房当着他面,公然顶撞皇上,逼着皇上下旨的事情告诉了丞相。 他垂眸掩盖情绪,“李叔,我等不了了。” 丞相并不赞同,“如今朝堂混乱,太子党羽我们并未分辨出来,甚至我们都没有探出来对方是否有私兵。 我知道你心系沈先生,但是慢慢谋划有利无害,太子不成器,只要稳扎稳打,这皇位必定是你的,此时冒险夺嫡,要是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云王说出想了一路的理由:“李叔,王妃今日应该是故意忤逆的皇上,是她等不了了,您说万一他直接把皇上杀了,太子就是顺位继承人,我的处境只会变得尴尬。 我知你对王妃的杀心从没消失,但是王妃杀不死,我听她和系统的对话,系统会保护她,哪怕她捅向自己的心脏,也死不了。 前些日子皇上早朝的奇遇您也看到了,从我能听到王妃心声开始,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有很多我们未知的事情,我赌不起。” 丞相闭了闭眸,终是妥协:“你想什么时候动手?” “三日足够准备,我会把太子和皇上一起处置了。” —— 云王从丞相府密道出来,坐上马车往府里走。 系统见云王单独一个人,迫不及待开口:【宿主,云王决定用三日时间筹备,第四日把皇上和太子同时处置了。】 沈星曦:【那我让星银现在就往外传流言,并告诉贵妃一声。】 贵妃听到流言内容,打翻了手中茶盏。 流言针对的是不能大规模乱杀无辜,严嬷嬷却说是给她的礼物。 所以是她们这些宫妃有危险? 皇上不至于在这个关头肆意处置宫妃,只有一个可能:皇上该驾崩了。 但是她推测不出是太子还是云王想要动手。 严嬷嬷与云王妃亲密,皇后明显也加入其中,谁坐上皇位都有自己人在。 太子好控制,云王更适合皇位。 她只能传信于家里,以祖母托梦为借口,让家中所有人去寺庙小住些时日。 她家里人并不多,大哥早亡,二哥几年也回不了一次家,只有还未成亲的三弟、祖父、两位嫂嫂和两个侄子侄女。 一起去寺庙倒不会惹人怀疑。 而也因为要传播流言,星火暂停了利用这次揭穿骗婚的事情,查探女子们对于她们说出的关于嫁人、命运等观念的看法。 直接让月落和乌啼挨家挨户把查探的消息递给被瞒骗的女子。 当然每一份消息的最后,都写了一句话: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却没有能力选择违抗命运,请想办法在下个月初一到普度寺,那里有人可以帮你们。 至于会不会信,就不是她们能左右的了。 好像在瞬间,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大家各司其职,迎接第四日的到来。 第95章 乱了心弦 云王准备刺杀皇上的前一日。 他又被皇上叫进了皇宫。 这几日皇上罢了早朝,对朝政不管不顾,整日沉迷情事。 如今想到月儿,他的心仍然隐隐作痛,但是比之前强了许多。 再见云王时,他的心态已然不同。 眉宇间多了几分慈爱,让人把云王喜爱的吃食都摆上桌。 他还带着云王到了自己的私库,让云王随意挑选。 他说得情深意切:“云儿,是朕对不起你母妃,朕以后定会好好补偿你。 这兵符你拿着,这是朕当初为了保护月儿建立的私兵,如今让他们保护你。” 从没尝过父爱的云王垂下了头。 可能人天性就是渴望父母的爱,但是为什么在他决定弑父之后才尝到? 一切都晚了。 但是他并不傻,眼中满是感动地收下了兵符。 他饰演着一位孝顺的儿子,为皇上倒了一杯茶。 皇上如获至宝般,把茶喝下,连连夸赞,“吾儿孝顺,这是朕喝过最好喝的茶……” 云王心下复杂,面上却是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像是鼓足勇气,表露心意,“父皇,儿臣从未想过会有这一日,其实儿臣能理解您,也知道您护儿臣长大实属不易,只是让儿臣心碎的是您像是从未把儿臣当过儿子。” “是朕错了,以后朕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皇上当着云王的面,打开桌子下的暗格,“你看,这是朕写的继位圣旨,朕先把太子废掉,到时候你若有野心,也可以把朕架空,朕被架空这么久,早就习惯了。 以后奏折朕都会送到你那里,你喜欢朕哪个女人,朕都送给你……” 云王终是演不下去,低声道:“父皇,儿臣累了,可以先回去吗?” “行,累了就回去,把朕赏赐的东西一并带回去。” 云王行礼谢恩,踏着夜色回到王府。 与他一起回府的是皇上的赏赐,几箱子价值连城的珠宝,在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沈星曦牵上云王的手踏入房间,低声问:“动容了?” 云王把脸埋王妃颈间,“我原以为我不会渴望父爱,此时回想,小时候受皇后刁难,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父皇帮忙。 他今日真的是一个好父亲,甚至给我看了传位圣旨,但是晚了,我做不到不把他今日的举动阴谋论,我做不到相信他说的话,可为什么心会疼? 王妃,我的计划是明日亲自动手杀了他。 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乱我心弦?” 沈星曦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若不忍就由我来动手,他在位这些年,昏庸无道,民不聊生,害了无数无辜女子,朝堂上都是歪风邪气,死不足惜。” “还是我来。”云王轻轻叹了口气,“并不是不忍心,只是父亲这个角色在我心里比较重要,他突然填补了我这方面的空白,这才乱了心弦。” 他直起身,走到窗边,“王妃,一直未跟你说过,我为何会讨厌打雷闪电。” 他让下人都离得远一些,不得看向窗户方向。 他跳上窗台,拿出一根绳子,缠在窗框上,把自己手腕缠了起来。 “小时候,我经常会被太监带到一处偏僻的宫殿,母妃就这样悬在窗户上,被一位太监鞭打。 那曾是我的梦魇,是你让我敢于回忆当时的场景。” 他闭上双眸,“当时的母妃神情虽然痛苦,却像是之前我被王妃折磨的那种痛苦,王妃,我之前就说想试试,你说我因为特殊原因,今日我再次提出,你会如我愿吗?” “你能帮我把绳结系上吗?” 沈星曦走到窗边,轻声问:“把以前场景再现有什么意义?” 云王的身后是明月高悬,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衬得他笑容如神只下凡,清风霁月。 而他跪坐在窗台上,绳子逼得他双手被悬在空中。 他把脸搭在沈星曦肩膀上,轻声说道:“母妃都能喜欢,我也能喜欢,王妃,让我放纵一下。” 他眼圈红红,可怜兮兮地看着王妃:“王妃你可怜可怜我。” 沈星曦笑了,“云王这装可怜的本事越来越高明了。” 云王脸颊倏地变红,“我哪里露了破绽?” “你的裤子。” 云王:“……” 他默了默,拿头发蹭着王妃脖颈问,“所以王妃系不系绳结?” 美男跪在面前,像小狗般拱着她的脖颈,双手被拘束着,姿势略显别扭却更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 此情此景,沈星曦根本不受控制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她猛然间跳起,把云王抵在窗框上,吻上他的唇。 秋风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两人身体的热度。 树枝摇曳,沈星曦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指尖微微颤抖,那轻微的疼痛仿佛带着电流,让云王身体酥麻。 他呼吸加重,含着微微的喘。 沈星曦把带着绳结的双手拉至他的头顶,手放在胸肌上。 第96章 别抛下我 洁白无瑕的肌肤上,海棠花绽放,迤逦又浪漫。 衣衫变得褶皱,渐渐碎成布条,散落在窗沿。 美男的后背印上窗框的印记,窗户咯吱作响。 沈星曦忽得解开他的绳结,揽上他的腰,把他从窗户放到地上,脚踢向他的膝盖。 云王“嘶”了一声,含着水雾的眸子不解地望向王妃。 沈星曦勾起他的下巴,眸里满是占有yu,不怒自威,“又不听话了?” 云王愣了愣,突然想起那日南风馆小倌跪下的举动。 所以这也是星曦的爱好? 沈星曦没再逼他,而是让满天拿了些炭盆进屋。 屋内温度骤然升高,沈星曦往炭盆里撒了些药粉。 云王只感觉身体还没褪下的温度再次升高。 沈星曦自身后抱住他,吻落在后面。 顺着蝴蝶骨、顺着窗框的痕迹。 与偶尔的轻咬配合。 听着美男不再控制的低吟,她解开他的腰带,在周围画圈。 淡淡的馨香围绕着二人,沈星曦膝盖抵在他的腿上。 云王感受到膝盖剧烈的疼痛。 可下一秒,星曦的动作却让他瞬间忘记…… 须臾,沈星曦把他松开,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吻上他的唇。 随后移至耳边,低声道:“下次乖一点,这次到这算给你的惩罚。” 云王郁闷的踏入浴桶中,他也察觉到自己正在被王妃培养成最适合她的人。 可星曦只培养了他一个人。 更何况情事只要快乐即可,在脱下衣服那一刻,本就是剥开了伪装,施展着人类原始的本能。 洗完澡,他把自己擦干,穿上里衣回到房间。 沈星曦冲着他笑了笑,“过来给你擦头发。” 云王抿了抿唇,问:“你刚才生气了吗?我是不是败了你的兴致?” 沈星曦让云王先躺在床上,轻柔的为他擦头发,这才回答,“解了你心结即可,从明日起将会迎来新的生活,我希望你当一个好皇帝。” 她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云云,别被我的举动吓到,我……” 她叹了口气,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忧伤,“以后我要仰仗你了,我也会怕我抓不住你。” “不会的,我身心早就许给了你,以后我会在房事上更听你的话,你看我表现。”云王有些急迫的表达心意,双眸染上心疼。 沈星曦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话,继续擦拭头发。 却在心里道:【但愿?我可以相信他吗?】 系统一言难尽地配合:【宿主,最起码现在看,云王对你是真心的,也许你可以试试,说不定真能有永久的感情。】 她说得话连自己都听不下去,忍不住加了一句云王听不懂的话:【就像pua那人啊!她不就是永久跟pua在一起了吗?】 【哈哈哈……】沈星曦被逗笑,急忙找补,【你这样说,我心情都好了,我本来就不应该畏惧爱情。】 她轻轻的用指尖按摩云王的头:【若是输了我又不是没有人皮面具,我有试错的能力,大不了就换一个。】 云王头皮发麻,王妃这心态调整的太快,他真是被吃定了,一点也不能松懈。 他真怕惹怒王妃,以后擦肩而过时也不相识。 想想那时的场景心都隐隐作痛。 沈星曦把云王头发擦干,手放在胸肌上搂着美男入睡。 美男无奈的发现,刚消下去的热度又被挑起。 只能把明日的计划重新想一遍,待冷静下来,红着耳根偷偷亲了一下王妃脸颊。 察觉到王妃睫毛颤动,他低声道:“星曦,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明知你的心思,还总为你找借口。 我竟想着你愿意控制我,也是在意我的表现,你说我是不是中毒了?” 他把脸埋王妃心口处,低叹:“星曦,我求你别抛下我。 曾经的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可当生命有了颜色,我真怕回到过去。” 沈星曦没有睁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系统,真是个小可怜,那就看看,以后他一定会面临选秀、还有群臣对我摄政的不满、忌惮与挑唆,时间会给我答案的。】 【宿主,云王这番话的确让人动容!】系统也不得不感叹,云王也是个有八百个心眼的人。 但是她的宿主好像心眼更多! 果然,沈星曦下一句话是:【就是这小可怜说这么多话也不怕把我吵醒,扣一分!】 【哈哈哈哈……】系统笑出声来。 云王暗自咬牙,王妃的心是铜墙! —— 秋风萧瑟,院里的枫叶好似一夜之间红了。 沈星曦与云王用完早膳,神情担忧地道了一句:“注意安全。” 云王唇角上扬,“定完好无损的回来见王妃。” 沈星曦点了点头 ,目送云王离开,却并没回到房间,而是与星火避开暗处可能有的眼线,换了个身份。 东宫。 太子呵欠连天的拿着奏折,神情颇为烦躁。 赵夫人(原皇后)揉了揉太阳穴,却早就没了说教的心思。 此时,赵公公声音有些急迫的禀告,“太子,云先生回来了!” 太子立即站起身,下意识往外走,这才想起母后,行礼道:“赵先生,儿臣先去见一下云先生。” 赵夫人点了点头,认命的自己批阅奏折。 太子步履匆匆的来到客房,迫不及待问:“云先生,沈先生怎么没和你一起?” “沈先生遇难了!太子你快带我见皇上,此事只有皇上能解决了!”云王语速极快,听着就让人感到焦急。 太子并未多想,领着云先生往御书房走。 他拿出撒泼那一套,“父皇,儿臣有急事,您能不能先理儿臣啊!” 皇上蹙了蹙眉,只好让大臣们到偏殿等候。 云王与太子走进御书房,他把殿门关上,旋即喂了太子一颗哑药。 太子瞪大双眼,神情满是不解,却并未升起危机感。 云王握住太子的手腕,走到皇上面前,掀起衣角,把挂着的兵符露了出来。 “你是……”皇上神情诧异,又觉欣喜,顾虑太子并未揭穿云王的身份。 他发自内心觉得骄傲,但是又想起他派了暗卫暗杀云先生,神情有几分小心翼翼,“朕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朕不会派暗卫跟着你和沈先生。” 第97章 登基 太子好似听出些门道,可惜他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云王把太子绑到柱子上,走到皇上面前,低声道:“所以如果我不是云先生,你就能滥杀无辜了吗? 你可知沈先生和云先生为社稷做了多少贡献? 你不是总问我,我恨不恨你吗? 我告诉你,我恨你,但是并不是恨你对我不管不顾,而是恨你为一己私欲,置民间疾苦于不顾;恨你宁愿看到我和母妃饿死,也不希望她把清白交给别人的可笑想法。 皇上你不知道?沈先生是我王妃,从她被你威胁时,我就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你竟用毒发为借口,可见你没少用毒发麻痹自己? 你觉得你配为君吗?” 皇上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云先生这是想让朕死得瞑目?看样朕昨日的温情还是在你心上留下了印记。 拖得越久,事情变化越多,你还是选择了与朕诉说这些,是不忍?” 他大笑着:“值了,也算值了。” 笑着笑着,眼角落下一滴泪。 他握住云王的手,走到太子面前,低声道:“太子,朕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朕无悔。 朕唯一悔的是没相信月儿。” 他又看向云王:“知道朕这些日子怎么过的吗?” 掀开衣袍,他把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露了出来。 “朕早就想去找月儿赎罪了,只是怕月儿怨我没保护好他最重要的人,既然有自保能力,朕就随了你的愿。” 他解开太子身上的绳索,突然把匕首塞太子手中,抓住太子的手,捅进了自己的心口处。 血花四溅,迷了太子眼,却没有一滴落在云王身上。 皇上倒在两人面前,看着云王叮嘱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云王身形微颤,往后倒退几步,一时难以接受。 他缓了几口气才能喊出来:“太子,你怎能刺杀皇上?” 太子看着手上的鲜血和倒在地上的父皇,已经呆愣在原地,连自己被解了哑药也不清楚。 云王神情悲凉,“太子,不就是皇上给你看了传位于云王的诏书吗?你怎能如此行事?” 侍卫和大臣闻声赶来,看着拿着匕首的太子和倒在地上的皇上,乱成一团。 还是丞相主持大局,让人传太医,询问了云先生具体情况,待见到真有传位诏书后,让云先生去休息,派人接云王入宫。 云先生魂不守舍的走出御书房,脑海里仍然环绕着父皇的话,和决绝地死在他面前的景象。 一双温热的手突然包裹他冰凉的手,沈先生温润的声音传到他耳中:“跟我走。” 云先生任由王妃把他带到一座殿内,与乌啼和星银换了身份后,趁乱用轻功赶回云王府。 刚把房门关上,沈星曦直接撕开了他的衣衫,把他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吻上他的唇。 良久,再感受到他呼吸有了变化后,才松开。 她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他的头,“你想过皇上这么做的原因吗? 是他自己想死,才将计就计。 他本就死不足惜,你何必愧疚?” 云王试探地把手放在王妃腰间,见王妃没反对,逐渐收紧,紧紧搂着她。 他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道理我都懂,我甚至知道皇上说那番话就是想让我不再恨他,他用他的死算计我,我都清楚,可还是难过。 星曦,我突然觉得好累,所有人都在算计我。” “算计你是觉得你重要,你的身份注定逃不掉算计,但是再如何也比那些,只为了一口饭算计别人的人强,云云,勇于面对现实!” 沈星曦亲了亲他的额头,“收起没用的情绪,去迎接你新的天地。” 云王把手放在王妃的头上,微微用力,让她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 缓缓露出笑靥,“得了星曦一吻,我可不敢再难受了。” 沈星曦又亲了一下他的唇,以后想要直接说,我很喜欢亲你。” 云王唇角上扬,第一次发现,原来直白的孟浪话语,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那我去换衣服了。”他勾了勾她的手指,“你看着我换。” “求之不得。”沈星曦眉眼弯弯,看着云王神情羞涩地在她面前脱下衣衫。 明明耳根红得滴血,却不忘故意抖动胸肌。 沈星曦突然起了兴致,第一次在云王面前把衣服掀开,“你看,我也有腹肌。” 只一眼,云王就感觉到有什么从鼻中溢出。 沈星曦哭笑不得,为云王止血。 云王羞得都不敢看王妃眼睛,简直太丢人了! 云王换完衣服,宫里的人也到了。 两人装作焦急地往皇宫走,刚入宫门,就听到一片啼哭声音。 云王和沈星曦也装作哭了一会儿,然后处理皇上的后事以及云王登基之事。 小殓、大殓、停殡有条不紊地进行。 直到下葬前,墨鸿云(云王)颁布了第一道旨意:取消嫔妃殉葬制度。 京城之前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在沈星曦有意下,一直不间断。 所以此时哪怕大臣用“担心会破坏皇室的威严,会动摇国家的根基。”等言辞反对。 墨鸿云只需轻飘飘地问一句:“你是想害我?” 大臣不敢再言,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当然反对的大臣并不多,毕竟先帝好色,后宫佳丽跟集邮似的,许多大臣的女儿都在其中。 而下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安置先帝嫔妃问题。 景云鸿面不改色道:“后宫有皇后安排,待我继位,自会封后。” 先帝一生染指了无数女子,到头来与替皇后而死的嬷嬷合葬在一起,身旁再无旁人陪伴。 处理完先皇入葬之事,就开始忙活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 在经历漫长的过程后,墨鸿云正式登基为帝,沈星曦成为皇后。 然后又开始忙碌他给予沈星曦的承诺。 因为女子科举颁布不久,并没有赶上今年的童生试。 他加了一场童生试,允许过了童生试的女子直接参加今年的乡试。 他也遵守承诺,让各州各府把考卷抄录后,展现在世人面前。 处理完这一切,他终于可以缓一口气,起了跟沈星曦亲亲的心思。 但是踏入坤宁宫看到的是假扮皇后的星火。 墨鸿云眼中闪过失望:“皇后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星火呲出大牙,“皇上,娘娘说想让乌啼出宫帮忙,她需要一名装成富家小姐的男子,她饰演下人。” 乌啼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臣可不敢让皇后娘娘叫臣小姐。” 星火勾了勾唇:“这有什么?皇后娘娘举止有度,不会像我这样不知男女大防,碰你后背,顶多拽你衣角,甜甜叫着小姐。” 墨鸿云深深看了星火一眼,“说那么多作何?想看朕扮女装直说就是。” 星火眸光微亮:“皇上这是答应了?” “还不准备!朕难得有空,就帮皇后一个忙而已。” 第98章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那皇上能不能把乌啼和月落留下?我找他们有事。”星火道。 墨鸿云没想太多,直接点头同意,带着满天乔装去了易容阁。 沈星曦正在与赵夫人商量救前太子之事。 之前墨鸿云要把前太子和先帝一起处置了,沈星曦用沈先生的身份入宫的主要原因就是把赵夫人救出去。 安慰墨鸿云只是顺便。 墨鸿云因为知道有皇后的存在,想牵制皇后背后的陈家党羽,只是把前太子监禁起来。 但也意味着沈星曦不能放心使用陈家的人。 赵夫人必定顾虑前太子,不能完全为沈星曦效力。 好在赵夫人不忍看到儿子被圈禁,请沈星曦帮忙。 沈星曦想了想,提了一个条件:“赵夫人若能在明年二月份的会试取得不错的名次,并用三个月在朝堂站稳脚跟,我必帮你救人。” “考科举是我之前就答应你的,必定全力以赴!”赵夫人做了保证,也意味着答应沈星曦的要求,明年再救儿子。 只是…… 她担忧地问:“但你若救了我儿子,皇上他不会忌惮你吗?” 沈星曦笑了笑:“你猜我为何会想要陈家势力?赵夫人,命运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当今圣上最好的一点就是不会滥杀无辜,如果我输了,想必不会连累你们,只是不能在朝堂帮助你了,得靠你自己面对这一切。 当然我也会把后路给你们准备好,别的不多,就是人皮面具和钱多。” 赵夫人闭了闭眸,心下怅然,“星曦,我还是更希望你能成功,哪怕不成功也能全身而退。 你比我强,我以前从没想过还能废除嫔妃殉葬制度,想得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嫔妃们找人替死,你甚至敢想把命运握在手里,我若是有这个心思,太子就不会沦落至此了。 我不想看到你的结局,你比我小,哪怕是死也得在我后面。” “多谢赵夫人美意,可抓不住命运的我,再难洒脱。”沈星曦站起身,“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耽误赵夫人读书了,先行告辞。” “唉,你还是好好想想,好死不如赖活着。”赵夫人继续劝道。 沈星曦摆了摆手,“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赵夫人见沈星曦离开,跌坐在椅子上,心里难受的好似要炸开。 沈星曦救了无数人,她们却没办法救她。 不经历一定的风雨,岂能看淡生死? —— 沈星曦到了易容阁,先去换了一身装扮,才推开墨鸿云所在的房间门。 她看着穿着一身红裙的墨鸿云,咽了咽口水。 墨鸿云身形修长,线条流畅,红裙在他身上并不显得突兀,反而增添了几分妖娆与不羁。 人皮面具是她特意制作的,与墨鸿云相貌相似,只是更显柔和。 他站在窗边,神情略显拘束,与他眉宇间的英气形成鲜明对比,倒是有点英姿飒爽的大小姐见到心上人的娇羞。 再看他涂的鲜红色口脂,看着就有想亲的冲动。 墨鸿云没想到星火所说的扮演下人,不是丫鬟装扮,而是肤白貌美的护卫。 看着瘦弱,又不失男儿气概。 他看着星曦手持长剑一步步朝他走来,靠在窗边,饰演一位傲娇大小姐,下巴微扬,冷哼了一声:“你好大的架子,竟让本小姐等你。” 沈星曦扬起笑容,“那真是我的错,竟然让大小姐久等。” 她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窗沿上,眉梢微挑,神态风流地对上他的眼睛:“那就罚我把大小姐口脂吃掉如何?” 墨鸿云脸颊倏地变红,身后人声鼎沸,他被抵在窗边,面前的人想行风流之事。 他避开她的眼睛,“这不太好?” “你拒绝咽什么口水?”沈星曦吻了一下他的喉结,“还是这里听话。” 喉结滚动速度明显加快,墨鸿云越发感觉紧张。 可在这紧张之下,竟是多了几分渴望。 是那种让所有人都见证星曦吻他的渴望。 是像上次太子寻找他们,他们在屏风后亲吻的刺激感,引发的渴望。 他终究被带坏了,底线也被拉低,脸皮也越来越厚。 他忽得低笑一声,“本小姐的口脂可是桂花味道,你破坏了可得亲自赔我。” “桂花味道?”沈星曦鼻尖蹭了一下他的唇,“不错,我喜欢。” 她抬手把窗户关上,却没关紧。 她吻上他的唇,带着些力气,逼着他身体后仰。 墨鸿云艰难的维持着身形,感觉下一秒头就能把窗户撞开,让外面看到屋内的场景。 心跳比之前跳跃的还剧烈。 大脑被亲的逐渐空白。 他逐渐想着就不维持了,看到也无所谓。 他想完全沉浸其中,不管时间、地点、场合。 当想到两人都戴着人皮面具,反正无人认识时,心里的弦彻底断了。 他放松了身体,边回应,边任由星曦进攻。 沈星曦见窗户马上被撞开,揽上他的腰,把人捞了回来。 她恶人先告状,“云先生果然让沈某刮目相看,竟想让如此多人见证我吻你。” 墨鸿云突然发现大小姐这个身份还蛮好玩儿的,轻哼了一声,“你力气多大啊!本小姐哪里敌得过你。” “的确,腰一压就弯,很软。”沈星曦流氓般掐了一下他的腰,“我真爱不释手。” 墨鸿云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瞪了星曦一眼。 他才发现,星曦调戏的话语竟然张嘴就来,以前顶多说摸摸腹肌。 沈星曦兀自笑了一下,墨鸿云一定想不到,他顶着妖艳的妆容,瞪人的样子更像是娇嗔。 还怪勾人的。 “你笑什么?”墨鸿云目光落在沈星曦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上。 沈星曦把拿着长剑的手放在墨鸿云身后,连剑和人一起揽在怀里,“当然是笑大小姐身娇体软,看着就想把大小姐弄哭。” 墨鸿云被调戏得有些不自在,强装镇定,“别说废话,还不快把口脂赔给本小姐。” 沈星曦用剑柄蹭了蹭他的后腰,“遵命我的大小姐。” 她顿了顿突然问:“所以大小姐的意思是,愿意我把你弄哭?” 第99章 更喜欢了 墨鸿云默了默,小声道:“看你本事。” 沈星曦笑出声,【真可爱啊!更喜欢了。】 墨鸿云装作没听到,狂压上扬的唇角,坐到椅子上,等待星曦为他补妆。 却没想到,拿出口脂的星曦会把口脂抹在她自己唇上。 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解。 就见涂完口脂的星曦把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望向一旁的铜镜,看着自己唇瓣周围全是口脂,淡淡的红,不难看,却明显能看出来刚才吻的激烈。 而他唇上刚印上的口脂更像是唇瓣本来的颜色,配上妖艳的妆容和红透的脸颊,像是…… 沈星曦勾起他的下巴,打断墨鸿云的思绪,评价了一句,“真像是明艳张扬的大小姐,被护卫欺负的变成小奶猫的样子。” 墨鸿云无奈地瞪了星曦一眼。 沈星曦勾了勾唇:【这小眼神真娇嗔,好看。】 云王:“……”他怎么还能用娇嗔形容! 不过星曦好像很喜欢,那他是不是该多瞪几眼? 沈星曦拿出打湿的帕子,为墨鸿云擦嘴,又认认真真的为他涂了口脂。 涂完还不忘调戏一句:“怎么办?大小姐姿色如此动人,又想吃口脂了。” 墨鸿云不受控制地又瞪了星曦一眼。 沈星曦唇角笑容放大,都被说娇嗔了,竟然还瞪,她那句好看就这么让他欢喜? 她掐了一下他的脸,“不闹了,咱们走。” 墨鸿云颔首,装成大小姐,率先往外走。 沈星曦跟在她身后,好似真是一名护卫。 两人走到马车旁边,沈星曦双手抱剑,微微躬身行礼道:“大小姐注意脚下,慢着点上马车。” 刚想一步跨上马车的墨鸿云脚步顿了顿,等着车夫拿脚凳,才踏上马车。 他坐到马车上,掀开车帘,“你不一起吗?” “小的怕折辱了小姐。”沈星曦摇了摇头。 “本小姐都不怕,你怕什么?快上来!”墨鸿云拿出娇纵的性子,主要是想和星曦多相处一会儿。 “那小的就失礼了。”沈星曦跳到马车上,吩咐车夫,“去西市。” 马车内。 沈星曦看了一眼墨鸿云的唇瓣,连忙收了目光,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墨鸿云咬了咬牙,“你真是用功。” 【还不是怕把口脂再弄花,不好补妆。】 沈星曦在心里解释了一句,目光并未从书上离开,嗓音淡淡道:“那是当然。” 墨鸿云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看。” 他靠近王妃,把书抢了过来,把沈星曦的手放自己身上,“按照以前那样,你说翻页我就翻。” “行。”沈星曦摸着腹肌,在心里默读书中内容:【 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将弱兵颓,其势自萎。利用御寇,顺相保也。】 【这美人计真是有用,怀里的美人太勾人,要不是默读,我都看不下去。】 墨鸿云哭笑不得,他的确在用美人计,但是怎么就这么巧,星曦在看三十六计啊! 就……有点想捂脸。 马车在西市前停下,墨鸿云和沈星曦一前一后的往前走。 墨鸿云才反应过来,星曦并没给他剧本,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要扮女装。 可总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也不是事,他都不知道该往哪走。 余光忽然注意到一名女子不小心歪了脚,被身边丫鬟搀扶的景象。 他眸光微闪,故意踩到一颗石子上,脚底打滑,身形不稳,朝后倒去。 沈星曦立马扶住了他,待确定墨鸿云已经站稳,立即松开手请罪,“小姐恕罪,小的唐突了。” 墨鸿云摆了摆手,“无碍。” 西市总是热闹非凡,车流如织,叫卖声音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 很多人都看到了刚才的场景。 议论声也传到墨鸿云耳中。 “谁家小姐竟然只带一名侍卫出来,也不怕毁了名声。” “我看那小姐就是个不要脸的,被护卫碰了竟然不觉得有什么。” “要是我,被人当街毁清白,早一头撞死了。” 墨鸿云沉了脸,隐隐猜测出星曦让他男扮女装的目的,走到最后说话的大娘面前,模仿记忆中骄纵女子说话声音开口:“那我让我护卫碰你一下,你撞死给我看一个啊?” 大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后退一步,脸色有些发白。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这么多人都在,他敢碰我,我就跟他拼了!” 沈星曦走到墨鸿云身边,“小姐,我就说让您带个丫鬟,您偏不带,毁了名声这可如何是好?” 大娘见侍卫也认同她说的话,心中的危机感渐渐消散。 她挺直了腰板,趾高气昂地说道:“原来是自甘下贱啊,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脸活在世上?简直伤风败俗!” 大娘的朋友也附和着说道:“指不定是人家护卫都看不上她,用这样的方法逼嫁呢!” 二人的话语引来无数人的支持,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 “真是不要脸啊!这在我们村就应该浸猪笼!” “女孩子家家不洁身自好,总会有报应的,要是这护卫坚决不娶,我看谁还愿意娶她!” “听说了吗?王家那女儿被劫匪绑了,她坚守清白,最后英勇牺牲了,这才是女子的本分。” 墨鸿云看着众人的指指点点,攥紧双拳。 为什么会这样? 宁愿他摔倒,也不能被护卫碰是吗? 仅仅只是碰了一下,就应该死吗? 他从未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此时因为扮演女子,更能感同身受。 沈星曦扫了一眼墨鸿云的神色,这才站出来,拆掉头发发髻,让人能看出她是女子。 场面因她的举动变得安静,沈星曦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中: “据你们这样说,女子只是被碰一下就该死了? 我要是雇个杀手,一晚上让他把所有女子都碰了个遍,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该死? 丢了清白就该没命的说法真是可笑!” 她的声音越发振聋发聩,隐隐含着怒火: \"女子以夫为天,嫁给丈夫,冠上他的姓氏,为他生儿育女,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她孤立无援被绑匪绑架,没人会觉得身为天的丈夫应该做些什么,只觉得妻子应该羞愧的悬梁自尽,这合理吗? 那要这天有什么用!” 第100章 关于清白 一名男子听不得沈星曦的话,出声反驳:“我们供她们吃穿,让他们在家享福,她们凡事以我们为先不是应该?” “但是她们享受到福气了吗?”沈星曦嗤笑,用了些许内力,让声音传得更广,“她们需要照顾婆母、伺候你们、管理家庭、为你们生儿育女、照顾孩子,这不比各大府邸的管家还忙? 你们去问问,那些管家都多少月银,你们一个月能挣那么多吗?更别提除去家里开支,能给她们的零花有多少? 明明占便宜的是你们啊! 大部分家庭,妻子都会偷偷做私活补贴家用。 而你们还总觉得她们嫁给你们,就理所应当的做这些,可曾想过她们的辛苦? 在外风吹日晒是辛苦,在家忙前忙后就不累吗? 她们辛苦一辈子,熬黄了脸,有几个人得到过一句辛苦了?” 沈星曦的话让不少女子落了泪,委屈自心而生,戳破时眼泪决堤。 难得有人为她们发声,她们也升起了倾诉的心思。 “我家请不起下人,孩子都是我自己带的,那阵我还在坐月子,孩子只要不抱着就哭,我丈夫只会埋怨我没看好孩子,怎么老让孩子哭,我就只能天天抱着,现在这两条胳膊都使不上劲。 但是我还得挑水、做饭,他总说自己忙了一天,就为了养家,回家都吃不上热乎饭,说我没用。” “你的情况都算好的,我又得照顾孩子,又得照顾婆母,婆母卧病在床,我天天为她擦身、洗脚、喂饭,婆母脾气不好,特别能折腾,孩子也小,凡事需要我亲力亲为,每天我吃饭都得抽空,有一次吃饭被他看到,他竟然说我好吃懒做。” “……” 大部分男子听了这些话低下了头,心里浮现愧疚。 是他们没能耐,不能让妻子过上好的生活,所以凭什么不善待妻子? 而有一部分男子还是无动于衷,他们小声嘟囔,“不就是做点家务?有什么累的?” 沈星曦眯了眯眸,看样可以来一场男女互换的游戏。 她看向刚才说话的大娘,“大娘,我有一个疑问,如果是你被绑匪绑架,明明有机会逃出去,你能否做到直接自尽?毕竟绑匪在绑架你时,碰到了你。” 大娘被问住了,她想说自己也会扞卫清白,可谁愿意去死? 再者她根本没有任何错误。 沈星曦叹了口气:“大娘,还有一种情况,你为了活着拼尽全力逃了出来,往日的好友姐妹和家人因为你的不幸,纷纷指责你该扞卫清白悬梁自尽,你又是何种感受? 明明绑匪才是害人者,你是受害者!结果绑匪逍遥法外,你却要因此丢命,不觉得可悲吗?” 她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与苍凉:“大娘,你也身为女子,这世间对女子一向苛刻,为什么还跟着一起抨击女子啊? 你可曾想过,若在发生这种悲剧时,有人能站出来告诉她,被绑不是你的错,清白远没有命重要,女子已经可以经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嫁人不是唯一的出路。 那就能拯救一条命!” 她扫过所有人,“在场的各位男子,如果你们妻子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一定会嫌弃她们不干净了? 为什么这世间清白会比人命重要啊? 你们告诉我,这世间到底怎么了? 女子就得如此受苛责吗?” “女子们,你们难道愿意就这样过一辈子吗?上辈子混混沌沌,可还有下辈子可以好好爱自己啊!那么多条路已经开辟出来,经商、科举和即将开放的女子学院,为什么要把命运交给别人啊! 拿着别人的微薄收入,照顾全家,忍着咒骂与轻视,值么?不累吗?你们为自己着想一下不行吗?” 说完,她闭了闭眸,牵着墨鸿云的手转身离开。 徒留在场的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们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人希望她们为自己着想。 不是要求她们照顾弟弟,不是要求她们给娘家送钱,不是要求她们照顾孩子、侍奉丈夫,不是要求她们照顾长辈。 她们绝大多数人被要求了一生,却没听过一句要为自己做什么。 那位大娘擦了擦泪,喊了一句:“那位小姐对不起啊!人命的确比清白重要,你们说的对!世间对女子都如此苛刻了,我怎么能还火上浇油呢? 错了,都错了。” 部分男子也不由得动容,女子明明有别的路可走,却愿意嫁给他们,选择依靠他们,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善待妻子?有什么脸随意责骂? 墨鸿云也在想星曦的话。 清白从什么时候起比命重要了呢? 为什么他之前从没觉得不对劲? 他好像被灌输了,女子失了清白就是不洁,女子第一次就应该给丈夫的思想。 就像他从没觉得,父皇接受不了母妃不是完璧之身,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甚至连母妃也觉得因为自己不是完璧之身,折磨凌辱她也是正常的事情。 听到毁了清白的女子悬梁自尽虽然觉得可悲,可很难在心里升起波澜。 就好像没人会拿清白跟命相比,人们按照自己的思维和规矩,按部就班的活着。 他想了一路,回神时才发现自己进了一家酒楼。 沈星曦为墨鸿云倒了一杯茶问:“想明白了?” “嗯,感觉我的思想被拘束了。”墨鸿云也为星曦倒了杯茶,“我想,如果清白并不重要,父皇和母妃可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鸿云,我一直有疑问,身体是女子自己的,女子凭什么没有权利完全支配?而男子又凭什么要求女子必须清白? 又是凭什么女子连让丈夫从一而终的资格都没有?”沈星曦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寒意。 第101章 他的心思 墨鸿云回答不出星曦的问题,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无人探究过原因,只觉得存在即是合理。 他只能道:“你想做什么去做就行,其实不用让我配合今日这场戏,我也会支持你。” 沈星曦握住他的手:“可是我更想你在理解我的基础上支持我。 云云,女子学院还有半个月时间开课,这次的课我可能会像今日一样,不再审时度势,想让女子为自己而活,到时候你定会面临朝堂上的压力,我不想你怨我。” 墨鸿云勾了勾唇,“你放心,我有空耳技能,还是你教我的。 只是我们在一起处理朝政那么久,你也知道那奏折两个人批阅都得半日时间,我一个人批阅都没时间陪你了,你要不要心疼心疼我?” “丞相要知道你说这句话,该说教你了,我已经算干政了,奏折就算了。”沈星曦才懒得再打工,她在朝堂又不是没人,想知道朝堂上的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墨鸿云弯腰用头蹭沈星曦脖颈,“求求姐姐了。” 沈星曦揪起他的耳朵,把头从脖颈上移开。 “我才不信你不会忌惮我干政,不必用这种方法试探我。” 墨鸿云苦笑:“我没有试探,是我觉得我的思维好像被禁锢了。 我想过我为何偏要当这个皇上,结论是想活着和为百姓谋福祉,所以只要是利于江山社稷,与你平分天下又如何?” “明年五月份,女子学院、经商学院会彻底步入正轨,到时候我会考虑。” 沈星曦还是推拒了,说得好听是平分天下,实则永远低人一等。 她宁愿握住手里的东西,去拼一把,也不敢赌永远不变的感情。 墨鸿云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却没再强求。 他抱着沈星曦,把脸重新埋入她的颈间,叹了口气,“姐姐,我好累。” 沈星曦眸光复杂,单手揽上他的腰,一只手轻揉着他的头,“那等会带你去玩儿怎么样?” “好。”墨鸿云紧紧了抱着她的胳膊,控诉:“姐姐,你都一个月没亲我了。” “不是你要守孝,才没来我寝殿?” “难道我晚上爬窗户你感觉不到吗?”墨鸿云轻哼,“你总装睡。” 沈星曦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没装睡,是跟你睡习惯了,降低了警惕心。” “你这样说那我就信了。”墨鸿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那现在可以吗?” 沈星曦将手移至他的脖颈,轻轻握住,吻上他的唇。 这吻起初是轻柔舒适的,唇瓣不断粘合和摩挲,而后辗转剧烈,卷入了唇舌的追逐纠缠。 “客官,你们的菜……”店小二推开雅间门,看到屋内景象猛然间止住脚步,迅速转身,丢下一句,“小的等会儿再上。” “不用,现在就上来。”沈星曦松开他的唇,见墨鸿云因羞涩闪躲的小眼神,低笑一声。 墨鸿云瞪了星曦一眼,见小二离开,这才提醒,“我们现在都是女子装扮,断袖虽不被接受,但并奇怪,可磨镜之好……” 沈星曦指尖抵在他的唇上,止住他下面的话。 指腹摩挲着唇瓣,她低声问:“你怕人言吗?” 墨鸿云愣了愣,张开唇瓣含住她的指尖,舌尖搅动。 沈星曦呼吸瞬间凌乱,眸色渐深, 墨鸿云用腿踢开坐着的椅子,跪在地上,用力吸吮她的指尖。 沈星曦感觉自己的头脑发胀,心脏狂跳。 几乎用所有理智才抽出指尖,声音低哑:“你这是在干什么?” 墨鸿云就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搂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腿上,声音有几分忧伤,“只是想证明我会听话。” 那瞬间,沈星曦也不得不承认,心乱如麻,有些动容。 墨鸿云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野心? 从她纠结让当初的太子还是云王坐上皇位开始,已经暴露了野心。 可她的仰仗从来不是他对自己的感情,是财力、权力和实力。 墨鸿云愿意在她面前听话,何尝不是没有别的方式让江山和她兼得? 可墨鸿云的一生虽然坎坷,但是每当绝境时,总会出现一位帮助他的人。 小时候是他母妃,长大是丞相。 他手中的牌好到,只要按部就班,皇位唾手可得。 但也因此,他有着只要努力就能得到想要东西的天真。 可沈星曦的天真早就随着前世的死亡消散了,哪怕动容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她按照他愿意看到的反应表演,眼里蒙了一层水雾,突然捂住他的双眼,俯身吻上他的唇。 她吻得极其用力,好似要把他刻入骨髓,融进血液中。 良久,沈星曦笑看他红肿的唇,“这下子不用涂口脂也红得滴血。” 墨鸿云不理她的调侃,自顾自拿起筷子,可唇角不受控制上扬。 刚刚星曦是被他感动了? 果然面子在感情中就是累赘,有志者事竟成! 吃完饭,沈星曦重新易容成男子,二人一起到了湖边,租了艘船,一人垂钓,一人抚琴。 墨鸿云唇角就没放下过,多么郎情妾意的景象啊! 却没想到沈星曦回眸,对他道:“你弹琴声小点,把我鱼都吓跑了。” 指尖一顿,他咬着后槽牙,换上了一首激昂的歌曲。 沈星曦笑得无奈,不就是让琴声小点吗?怎么还长了反骨。 她也起了兴致,放下鱼竿,走到墨鸿云面前,在心里道:【系统,召唤掉了扣子的衣服给墨鸿云。】 衣扣掉在琴弦上,沈星曦自身后抱着他,调侃:“怎么衣扣掉了?你故意用胸肌崩开的?” 墨鸿云:“……” 船在此时停了下来,船夫按照雇主的交代,坐在船尾,不打扰雇主二人的相处。 小船晃晃悠悠,宛在水中央。 哪怕四周无其余船只,岸边看不清船上的景色,墨鸿云仍然觉得有些羞涩。 他低声问:“能进船舱里吗?” “进去干什么?”沈星曦把唇放在他耳边,热气撒在他的耳廓上。 “你不觉得在这里比茅房更刺激吗?岸边可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们的方向,船夫虽在船尾坐着,但是随时可能站起身。” 墨鸿云睨了她一眼,“说得像是我们在茅房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沈星曦把手往下伸,“但是在这里发生也来得及。” “你……你认真的?”墨鸿云夹紧了双腿。 低低地笑声缠绕在他的耳畔,沈星曦声音带着蛊惑,“要不要试试?” “那……随你。”墨鸿云根本坚持不住底线。 毕竟他与星曦最亲密的一次,也仅仅碰了一下啊! 第102章 不愿放弃 墨鸿云把身体放松,双腿分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沈星曦饶有兴致的把手放在他的胸肌上,按摩的力度时轻时浅。 墨鸿云呼吸紊乱,咬住唇瓣避免发出羞耻的声音。 “怎么不叫?是不喜欢我的触碰?”沈星曦笑得顽劣。 墨鸿云不敢张嘴,只能瞪了她一眼。 沈星曦勾了勾唇,把手移开。 “云云,其实我挺有那种冲动,用手段让你面红耳赤,并叫出来。可我突然想到,我们好不容易把陈尚书和皇上处理了,朝堂风气正一点点恢复,这不该见天日的阴暗心理,也该改改了。” 墨鸿云低笑一声,靠在星曦怀里,“那就在晚上!星曦,只要不影响别人,你的任何阴暗心里我都能接受。 我又怎会不知,你的玩法偏阴暗呢?但只要你觉得乐趣,那我就会去感受其中乐趣。” 沈星曦把头埋在墨鸿云颈肩,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系统,我突然有点想哭。】 系统叹了口气:【想哭就哭出来,宿主,除了假哭,你太久没发泄情绪,我都替你感觉到累,哭!不丢人的。】 【不行,我不能哭。】沈星曦沉默片刻,【我得让我自己笑,那召唤把破凳子给墨鸿云。】 墨鸿云哭笑不得,却没控制平衡,让自己坐在了地上。 他故意迅速起身,欲盖拟彰般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嗯,什么也没发生。”沈星曦抬头看着身披暖阳的墨鸿云。 阳光刺眼,被墨鸿云挡住,只余温暖伴随着她。 她突然想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两人能在一起的机会。 此时,一只信鸽落在墨鸿云头上。 墨鸿云脸色下沉,抓住头上的鸽子递给沈星曦,眸里有几分郁闷:“你能不能管管你的鸽子?它总落在我的头上。” 沈星曦看着他被鸽子破坏的发型,点了点头,看向鸽子轻声批评:“怎么又落在别人头上了?这是不对的。” 心里却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这只鸽子就喜欢踩人头,所以星银让鸽子找的人是墨鸿云?】 墨鸿云额头青筋跳了跳,却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 沈星曦低头忍笑,把信鸽里的信打开。 随即笑容凝固,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皇陵外的一棵树忽然自燃,树烧毁后,只余下一个写着‘皇后乃狐妖转世’的红布条。” 她看向墨鸿云,“有人想用流言把我拽下皇后之位,你想如何处理?” “当然是找到放火之人,杀之!”墨鸿云英俊的面容笼罩着一层寒光,扬声吩咐,“满天,回去。” “但是你确定能找到放火之人?京城想必已经传出流言,如今废我后位,选秀令立皇后是最利于江山社稷的方法。”沈星曦直视墨鸿云的眼睛。 墨鸿云与她的视线对上,“我宁愿顶着被狐妖迷惑的名声,也不愿意放弃你。。” 沈星曦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在心里暗自做决定:那我也试试不放弃你好了。 墨鸿云秒变可怜兮兮的表情,“可是狐妖之事我没办法验证真伪,我只能让人去压这些流言,传些风流韵事,但是以后难免别人提及此事,你会不会怨我没用?” 他好似想到什么,急急补充一句:“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趁机摄政,都被说成狐妖了,那不蛊惑蛊惑我,都对不起那些人!” 沈星曦笑了笑,“不是不想,只是我更想把精力放在办女学上,可你若因为批阅奏折晚睡,我还是会帮忙的。” 墨鸿云眸光瞬间亮了,“那可说定了!” “嗯。”沈星曦握住他的手,“既然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我不亲自报复回去难解心头之气!你去稳定朝纲,等我消息。” “好。” 沈星曦写了回信,让信鸽传出去。 到达岸边时,星银已经在等候。 沈星曦对着墨鸿云摆了摆手,与星银一起离开。 墨鸿云赶回皇宫金銮殿,召集群臣觐见。 因为事情刚发生,许多大臣还没得到消息,神情有些许茫然的来到金銮殿。 满天把大臣们的表情记在心里,用轻功赶往坤宁宫。 因为星火在宫里没有收到消息,她正悠闲的与月落和乌啼玩斗地主。 星火把手中牌打出,兴奋地道:“你们又输了!来来来!我给你们贴纸条。” 月落和乌啼齐齐闭上双眸,感受着少女身上的清香钻入鼻尖,少女的指尖不小心碰到脸颊。 满天赶到时,只见月落和乌啼满脸贴着纸条,耳根都红得像滴血一样。 他蹙了蹙眉,落在地上,把皇陵外大树着火之事说了出来,并道:“皇上让我把各个官员的表情告诉皇后娘娘,你记一下可好?” 月落倏地站起身,“我去拿笔墨纸砚。” 乌啼:“那我收拾桌子。” 满天看着诡异的一幕,不由得感叹:“之前听说你们的事情,其实我并不看好,如今看你们配合如此默契,我觉得可以改了主意。” 他表情真诚的看向星火,“星火姑娘,我觉得下次还是让他们二人单独相处比较好,他们不好拒绝你,我来替他们说。” 乌啼表情变得焦急,他想解释又怕满天告诉皇上,脸色憋得通红。 “哪那么多废话!你先把大臣们的表情说一遍,我看看能不能简写。”星火急着老大的事,才没有心情管那么多。 乌啼彻底把话闷在心里,只是因为太过憋屈,离开时没忍住跟月落抱怨。 月落沉默,他不是看不出兄弟喜欢星火,可他也不自觉被吸引。 都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之前了解过的女子只有后宫的宫妃和之前东宫后院的那些人。 受沈星曦影响的星火成为了特别的存在,她聪慧过人、有足够的学识、有开阔的胸襟,还会武功。 他如何能不上心? 但是总不能跟兄弟抢人? 他叹了口气安慰,“我觉得皇后应该会告诉星火,你安心就是。” “你说的对!”乌啼点了点头,“那我们快些走,说不定还有能告诉皇后娘娘的消息。” 月落加快了脚步,唯愿卿安好。 第103章 忌惮 消息通过信鸽传到沈星曦手中。 沈星曦挑了几个最有可能对她敌对的大臣和丞相,让姐妹们帮忙实施了计划。 金銮殿。 墨鸿云端着茶盏,漫不经心地听着御史的谏言: “皇上,微臣认为皇陵外的树木无故燃烧,乃先帝示警,此事若是坐视不理,必将引发天下大乱,人心惶惶。 自古有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后若是妖邪,必将祸乱朝纲,危及社稷。 请陛下明察秋毫,切勿因一己之私情,而误我朝万世基业。 臣等深知此言冒犯,但臣等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望陛下三思而后行,速作决断,以保我朝江山永固,社稷长存。” 墨鸿云放下茶盏,看向御史的眸光如同嗜血般可怕。 御史缩了缩脖子,他没想到平日看起来凡事都听丞相意见,好似极好说话的皇上,竟会露出如此神色。 他下意识看了丞相一眼。 墨鸿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丞相:“丞相,你也如此认为?” 丞相上前一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明理识大体,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安抚百姓,想必她愿意做出牺牲。” 墨鸿云摔了茶盏,第一次在丞相面前毫不掩饰心底的愤怒。 他脸色阴沉的如暴雨前的乌云,好似随时都会下起倾盆大雨。 许久,他才勉强压下怒火,“朕要跟丞相单独聊几句。” 其余大臣见状,立即去殿外等待。 墨鸿云见殿门被关上,问:“丞相,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 丞相摇了摇头,“臣只是觉得可以趁此机会给皇后娘娘降位。” 他苦口婆心的劝说:“臣是为您着想啊!皇后今日所言臣有所耳闻,她不愿意以夫为天,甚至鼓动民心,让女子可以不守贞洁,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长此以往,江山必毁在她手里!” “丞相,所以名声比命重要是吗?” 丞相愣了愣,避开墨鸿云的视线点了点头。 墨鸿云冷笑,“你可知母妃就是因为非完璧之身,才被父皇厌弃的?” 丞相瞪大双眸,话脱欧而出:“莫非那一夜……” 他的身形晃了晃,好似下一秒就站不稳。 墨鸿云眯了眯眸:“母妃的悲剧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此,她知道被皇上发现了不洁之身,面对凌辱之人也不反抗,她临死前告诉我不要恨父皇,她说她能理解父皇。 丞相,如此你还觉得皇后的话有问题吗?” 丞相攥紧双拳,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皇后所言虽没问题,但是长此以往,她在百姓心里的地位会大于你,骠骑将军支持他,科举后她会多许多助力,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力,这样的人做皇后,就是埋了祸根! 臣知您对皇后的心意,臣不逼您碰别的女子,臣只希望您找个人做皇后位置,这样您也不必顾虑皇后有把您杀之,找可以控制的傀儡登基,她在背后彻底掌控朝政的想法。” 墨鸿云闭了闭眸,他从未想过与星曦的矛盾如此快就展露出来。 他苦涩地笑了笑,“丞相,星曦曾说,只要我后院有其余人,就不会再对我动心。你说朕真的没办法让两者兼得吗?” 丞相说出残酷的事实:“自古帝王三宫六院,并不只是为了繁衍子嗣,更多的是安抚朝臣、巩固统治。 每一位嫔妃背后都代表着不同势力,她们的升迁与沉浮,与朝堂息息相关。 臣念及您的一片真心,愿意与您尝试不通过后宫安抚朝臣,可您最起码得为自己着想、为社稷着想,这次的树木自燃,何尝不是代表有一部分官员不满四品小官之女坐在后位上? 您刚登基,皇位还未坐稳,而且太子只是被幽禁,随时都可能对您造成威胁。 可是本应死去的太后被皇后保护起来,您若处置太子,皇后的势力将不可控。 臣说句您不愿意听的,哪怕您不忌惮皇后,皇后也会认为您忌惮她,以皇后的性子,会信您吗?” 墨鸿云回答不出丞相的问题,可他舍不得,也不甘心。 他舍不得唯一动心的女子,也舍不得星曦带给这世间和他的改变。 他用了那么多心思,至今为止只看到了星曦的腹肌,如何甘心? “丞相,还有两个月朕的守孝才结束,到时候朕再给你答案。” 平心而论,他还是希望能找到兼得的方法,如果不能再说! 丞相点了点头,没有逼得太紧,他问:“那这次的事情皇上想如何解决?” “皇后说她要亲自报复回去。” 墨鸿云话音刚落,满天走进房间禀告,“皇上,丞相府祠堂外一棵树无故着火,树旁有一张红布字条,写的是:李荀被鬼魅附体,请皇上为吾儿做主。” 丞相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杀意,“皇上,此等破局之法,你我二人可曾能想出?若让皇后羽翼丰满,您是想把皇位拱手相让吗?” “丞相,朕想先静静。”墨鸿云心乱如麻,摆手让丞相退下。 他坐在窗前,目光游离,时而望向摇曳的树枝,时而落在远处的清漪池。 他仿佛看到与星曦一起钓鱼的景象。 那是他第一次钓鱼,鱼饵被鱼儿吃了也不知,星曦会无奈地提醒他。 见他一条也钓不上来,自身后抱着他,耐心指导。 在星曦的教导下,他终于钓上来一条。 星曦抓着那条鱼,笑容明媚,“这鱼可是证明我教学成果的功臣!你想怎么吃?” 他从没想过功臣会用在鱼身上,而且功臣也可以吃。 现在想想,仍然会被星曦的想法逗笑。 系统的声音突然传到耳中:【宿主,你这招妙啊!无数大臣家祠堂外的树木都着了火,并写着大臣是妖魔鬼怪的言论,法不责众,皇上也得顾虑江山安稳,安排个替罪羊认了此事。】 【就是难免弄得人心惶惶。】沈星曦叹了口气:【小孩子最容易受惊吓,明日我让星火发糖果!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好。】 【宿主,我感觉你现在心情就不太好,不如让墨鸿云吃点甜的,你跟着尝尝味道?】系统双眸微闪,她当然知道墨鸿云如今的纠结。 【好办法!我想他此时情绪也不佳,剩下的事情都安排完了,我去买点糖就回宫,总不能让墨鸿云自己面对。】 【啧!为什么不能让他自己面对啊!他可是皇上!】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皇上,他既然许了我,就是我的人,我保护他是应该的。】 系统不由得问:【那如果他不想保护你呢?】 第104章 破局 沈星曦:【你觉得我需要他保护?系统,我可能会有希望别人保护的心理,但是我不能有依靠他保护的心。】 【宿主你是对的!不过我会保护你的!要是墨鸿云让你生气,我让他天天放屁!】 【哈哈哈哈,单押不算押。】 墨鸿云:“……”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把丞相叫了进来。 他的举止间,依旧保持着当王爷时的谦和与尊敬,对着丞相行了一礼:“李叔,我遇到了一个新的难题,想请您帮我出个主意。” 丞相心中五味杂陈,连忙扶起墨鸿云:“皇上,您已经是一国之君,身份尊贵,切不可再对臣行礼。” 墨鸿云轻轻笑了笑,好似妥协:“罢了,那就听李叔的。” 丞相见皇上并未改变对他的称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慈爱地看着墨鸿云,问道:“皇上,您遇到了什么难题?臣一定竭尽所能为您分忧。” 墨鸿云神情郁闷地说道:“刚才我听皇后和系统的对话,系统说,只要我惹皇后生气,就让我日日泄气,不知李叔可有法解?” 丞相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不符合他认知的事情如何解? 他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惹皇后生气的事情定包括降位之事。 看样对付皇后不能用阳谋了。 顾虑皇上对皇后的情谊,他退了一步,“请皇上容臣好好想想,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墨鸿云颔首,“多谢李叔,那这次的事情,朕就支持皇后了。” “自是应当。” 丞相把大臣们叫回金銮殿。 墨鸿云扫了一眼在场大臣,“朕刚得到些消息,与皇后之事有关联,周公公,把消息告知诸位大臣。” 周公公念出新得到的消息,“丞相府祠堂外一棵树无故着火,树旁有一张红布字条,写的是:李荀被鬼魅附体,请皇上为犬子做主。 御史府祠堂外,一棵树无故着火,树旁边有张红布条写的是:郑言被魔修夺舍,请皇上为吾孙报仇……” 御史听到自家祠堂也着了火,自己莫名与魔修扯上关系,面色变了变,微微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神色。 “朕未曾想,身边竟是些妖魔鬼怪!”墨鸿云面色阴沉,声音冰冷而威严,“御史,你刚才不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现在,你该如何解释这起火灾和红布条的事情?” 御史跪在地上,心中百转千回。 他知道,这起火灾和红布条的事情很可能是皇后所为,可他也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身家性命。 “皇上,臣冤枉!”御史磕头如捣蒜,“请皇上给臣些时间,让臣自证清白,这起火灾和红布条的事情,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墨鸿云冷冷一笑,“这难道不是父皇与诸位先祖一起给朕的示警?怎么轮到御史你自己,就让朕给时间自证了?” 御史面色变得惨白,跪在地上请罪:“皇上恕罪,臣刚才太过担忧皇上,以至于失了理智,请皇上念臣一片赤诚之心,从轻发落。” 墨鸿云并未言语,目光如锥子般落在他的身上。 御史冷汗自额前落下,身体不受控制发抖。 良久,墨鸿云收回视线,落在丞相身上:“丞相,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丞相上前一步,“启禀皇上,臣觉得此人的目的是扰乱民心,离间皇上与皇后和臣等的关系,臣请皇上让大理寺彻查此事。” 墨鸿云眸光复杂,丞相明知其余树木是星曦所为,还让他派大理寺彻查,摆明了要与星曦站在对立面。 无奈感涌上心头,作为帝王他必须维护朝廷的公正和权威,也意味着难以坚定的维护星曦。 可星曦却想着保护他。 忽觉有几分好笑,他曾幻想过,一旦坐上皇位,就能让星曦放开手脚,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无拘无束。 他以为他们会共同创造一个理想的世界。 现实真是残酷的让人无法接受。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波动,让周公公重新上了茶。 如今他只能选择拖延时间,好似悠闲地品着茶,不答应也不否定。 这皇位唯一的好处也就是没人敢不让他喝茶了。 终于,满天的声音传入殿内:“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快请!”墨鸿云习惯性站起身,想去迎接,待看到群臣才反应过来,硬生生止住脚步。 这一幕被沈星曦看在眼里,她勾了勾唇,行礼后走到墨鸿云面前,把手中的奶糖塞入他手中。 墨鸿云看着手中的糖,唇角不禁上扬,心底的沉重在瞬间消散。 沈星曦忍住想揉墨鸿云头的手,回到大殿之间,行礼道:“皇上,臣妾听闻皇陵外有树木无故自燃,并留下一块冤枉臣妾的红布。 此事蹊跷,臣妾深感惶恐。 臣妾恳请皇上能够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公道。” 她的话音落下,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丞相从未料到皇后会主动提出彻查此事,这表明皇后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自信,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确保大理寺无法将矛头指向她。 可皇后还是太年轻了,不提其余树木的燃烧就是皇后所为,哪怕不是,他也可以伪造出数条证据! 第105章 别让他跑了 墨鸿云把丞相的表情看在眼里,心知丞相定会更忌惮星曦,夹在二人之间的他,暗戳戳退出战场,“皇后所言与丞相不谋而合,朕也觉得言之有理,大理寺卿,朕命你七日内给朕一个真相。” 大理寺卿应是,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丞相。 沈星曦也看向丞相,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她拿出一本折子,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坚定与自信: “启禀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禀告,豫东等地极易引发蝗灾,如今正值秋收季节,农民们辛辛苦苦耕种的粮食若被蝗虫侵食,将是多么令人痛心的场景。 臣妾深知皇上一向体恤民情,因此特来献上微薄之力。 臣妾购买了许多细麻绳和粗丝线,带领着自愿为皇上江山奉献一份力量的女子们,耗时一月有余,编织了数百张可捕捉蝗虫的网,配合着烟熏、石灰等方法,能更有效减少蝗虫带来的危害。” 丞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涛骇浪,他深知蝗灾对农民们的危害有多大,也明白治理蝗灾的难度。 先帝在位时,对民间疾苦视而不见,只关注宫廷的享乐,陈尚书处理朝政中规中矩,再加上国库空虚,也从未有过提前编织捕捉蝗灾网的念头。 在这样的背景下,皇后的远见让他感到惊讶,同时也更让他忌惮。 皇后的举措完全是从百姓的角度出发,考虑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 百姓们虽然会因为一些流言和玄乎其神的事情而动摇,但他们的心中更看重的,还是那些能够切实改善他们生活的举措。 皇后的举措无疑为百姓带来了一份实实在在的保障,让他们在面对未知的灾难时,有了一份坚实的依靠。 而且是在这次树木着火之前就做了准备,这样的皇后谁会相信是狐妖附体? 哪怕他安排了嫁祸给皇后的线索,也无济于事,还可能被皇后发现,反将一军。 墨鸿云也想到了星曦的用意,更多的是欣喜。 顾不得考虑丞相的心情,他赞美之词脱口而出,给了奖赏,并借此敲击了群臣,凡事以民为先,多办实事。 旋即他无视丞相递给他的眼色,带着星曦去了御书房。 阳光倾泻,墨鸿云站在窗前,眸光微闪,他掀开衣摆,露出腹肌。 “沈先生,美色在前,你就不动容?” 沈星曦笑着一手摸上他的腹肌,一手把他揽在怀里,吻上他的唇。 甜甜的奶香在唇齿间回荡,沈星曦勾了勾唇,【还真尝到奶香味的糖了。】 墨鸿云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靠在窗沿上,任由星曦上下其手。 见星曦心情好似完全恢复,这才装作犯难地道:“星曦,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丞相总让我忌惮于你,可我心不愿。 但我是由丞相教导长大,叫了他许多年李叔,我尊他敬他这么多年,不忍反驳他的苦心,你能教教我怎么办吗?” 沈星曦好似并没受到干扰,手挪动胸肌上,缓缓用力。 看着墨鸿云身上的热度升腾,这才回答,“这个好办,你在他面前顺着他,在我面前顺着我,我们两人同时在,你让我们分出高下再做决断就行。” 墨鸿云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星曦的话看起来体贴,但是他怎么有一种这皇上只是摆设的感觉? 他斟酌了一下说辞,“但是我不想忌惮你,不愿意听他那些大道理,最起码他对百姓的热爱不及你,我哪怕真有忌惮之心,也不能因一己之私,剥夺你为百姓做贡献的心。” 沈星曦这才把手拿出来,揉了揉他的头,“云云,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所以你得努力了,快去批阅奏折,我去把后宫的太妃们安排出宫。” 墨鸿云:“马上就到晚膳时间了,你明日再去不行吗?” “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更何况你今天还没批奏折?”沈星曦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晚上来找你。” 墨鸿云目送星曦离开,叹了口气,星曦把太妃们都安排出宫,有些人定会记得她的好,丞相又该忌惮了。 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你觉得墨鸿云会忌惮你吗?】 【怎么可能不忌惮?只是他处于纠结期,纠结到不愿去想这件事。】 墨鸿云苦笑,知他者莫若星曦也。 —— 沈星曦把皇上碰过的女子都安排到了皇家别院,并表明以后可随意出入,只是谁想出别院,需签一份安全声明协议。 她顶着压力,为太妃们提供生活的便利,总不能因此被钻了空子。 旋即让星火回宫告诉皇上:“你就说我与贵太妃一见如故,今晚就歇在别院了。” 贵太妃挑了挑眉,“敢不问皇上意见,直接做了决定,也仅有你一人了。” 沈星曦:“贵太妃莫不知得不到的才最珍贵?今日我们二人相处时间够久了。” 贵太妃:“那你就不怕皇上厌倦了,喜欢上乖巧懂事的?” “实话实说,如果皇上真有了别人,在我眼里跟南风馆的小倌没有区别。” 贵太妃愣了愣,“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也就你能说出口了。” 沈星曦淡淡一笑,“敢在贵太妃面前言说,自是因为信得过你。” “得了,净说好话,分明是你知道哪怕我去告状,皇上也只会装作不信。”贵太妃已经听说了树木着火和捕捉蝗虫网的事情。 “所以与其去依附、讨好、迎合,不如壮大自己的实力,当实力足够强大,皇上也得给几分薄面。” 沈星曦拿出关于女学的规划,“所以贵太妃,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女学的事情!当站起来的女子变多,这世间对女子的不公定会减少。” 贵太妃没想到哪怕先帝驾崩,她还能参与女学的事情。 看着面前跟本书一样的规划,就知皇后私下做了多少功课。 不知为何,她起了逗弄之心:“若我现在不愿意参与此事了呢?” 沈星曦抬眸撞进贵太妃含笑的眸子,扬起唇角,“你放心,不让你白看,明日我就让皇上下圣旨请你从旁协助。” 贵太妃笑了笑:“我这是上了贼船了。” “贵太妃愿意帮忙,说我是贼我也认了。”沈星曦对贵太妃挑了一下眉,笑得颇有几分风流,“毕竟偷心盗贼也是贼。” 贵太妃心跳乱了一拍,双手合十,“皇后手段高明,我这就看,怪不得皇上每次见完你耳朵都是红的,这话我真受不住。” 沈星曦笑着调侃,“总算找到贵太妃弱点了,这种话我还知道很多,以后贵太妃可得小心点。” 贵太妃:“别打扰我看关于女学的规划。” 沈星曦端起茶盏,没有再接话,随着贵太妃看完一遍,两人讨论起来。 没想到聊得忘了时间。 直到系统没忍住提醒:【宿主,已经子时三刻了,偷偷摸摸上了你的床,想给你惊喜的墨鸿云快等成怨夫了。】 墨鸿云唇角微抽,倒也不至于用偷偷摸摸和怨夫形容他。 却没想到星曦的回答是:【啊?我都没决定今晚睡哪,他就上了我的床?】 系统:【他让乌啼问了星火,星火随便指了一个房间,因为想给你惊喜,并没点灯,所以星火就以为乌啼随便问问。】 系统声音忽得变兴奋,【那房间里有一间暗室,是先帝曾经特意为男宠布置的地方,但是他还没跟男宠来这里,就驾崩了,宿主我知道暗室怎么进,你快去抓男宠……不是,抓皇上啊!别让他跑了。】 第106章 自投罗网 【哈哈哈哈……】沈星曦被系统的话逗笑,【说得像是我有多么爱玩儿似的,只是他要是真有心等我,不会轻易离开,我就差一点了,忙完再回去。】 系统默默给宿主比了个大拇指,这话直接杜绝了墨鸿云离开的可能。 沈星曦与贵太妃确定了入学等事宜,然后慢慢悠悠地往星火指的方向走去。 她来到了暗香阁前,随手招来一名太监,吩咐道:“本宫今晚要在这里歇息,你把沐浴的水送到偏殿。” 太监低头应声,迅速离去。 沈星曦推开房门,头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 屋内的窗帘已经提前拉上,一片漆黑。 突然,前方传来微弱的火光,紧接着一根蜡烛被点燃。 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为这片空间带来了唯一的光泽。 沈星曦顺着火光望去,只见床榻之上坐着一个人影,在烛火的映照下,那人的面容若隐若现,神秘而诱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不自觉地走近了一些。 她看到那人只披了一件白纱,胸膛被白纱遮住了一半,而露出的部分,是洁白如玉的胸肌。 烛火让胸肌泛着迷人的光泽,仿佛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沈星曦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送上门来的胸肌,未曾想就在她指尖刚触碰到弹软的肌肤时,烛火突然熄灭,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指尖的肌肤也趁机溜走。 那种感觉就像刚看到一片绝美的风景,却无法驻足欣赏,比未曾见过更让人心生向往。 有些懊恼自己竟被色迷了心窍,听着沐浴用的水已经准备好,她低声道了一句:“我先去沐浴。” 墨鸿云未曾想过,他精心的设计没有引起星曦丝毫波澜。 颇为不甘心的重新把烛火点亮,白纱也在此时顺着肩膀滑落。 沈星曦眸光暗了几分,忽得俯身靠近,热气喷洒在他耳边。 墨鸿云喉结滚动,脑海里不由得幻想着星曦接下来的举动,心脏狂跳,血液沸腾。 但他没想到星曦只是把他的滑落的衣衫重新穿到身上。 失落感由心而生,期待的目光一下子就熄灭了。 沈星曦轻笑一声,鼻尖碰了一下他的鼻尖,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 墨鸿云惊了一下,胳膊不受控制的环上她的脖颈,看着星曦往浴桶方向走,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沈星曦勾了勾唇,把美男放入浴桶中。 白纱入水变得透明,胸肌上的颗粒清晰可见。 她也踏入浴桶,手指伸进纱衣中,看着那白纱的颜色逐渐染成粉红。 呼吸越发炙热。 吻落在他后颈,她毫不掩饰自己欢喜之心,“云云,我很高兴你能过来找我。” 墨鸿云唇角微扬,借机表达心意,“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你晚上的时间,既然你不方便去找我,我只能来找你。” 他回眸看她,眼底翻涌着无尽爱意,控诉她:“星曦,我总感觉你比我还忙。” “我也感觉到了。”沈星曦松开搂着他的胳膊,靠在桶壁上。 “你是我所知想当明君的帝王中最清闲的了,我记得前朝皇帝有好几个因劳累过度猝死的。 不过如今你刚登基不久,很多事情丞相还未让你接手,清闲也算正常。 但是丞相虽有惊世之才,可到底没在明君治理下讨过生活,他的思维容易局限于用更明哲保身的方法处理政务,所以云云,并不是你不忙,是你太信任丞相了。 我翻看了先帝驾崩前由丞相处理的事件卷宗,和前皇后批阅的奏折,前皇后处理事情基本上是根据以往的事件稍加改动,而丞相只会判断有无解决的可能性,却没动过脑筋去想最优解。” 她握住墨鸿云的手:“云云,之后我要忙女学了,你也忙起来。” 系统隐隐察觉到宿主的用意,开口说道:【宿主,他这皇上当的竟然还用你提醒,负分差评!】 【他只是太信任丞相,毕竟是丞相教导他的为君之道。】沈星曦先为墨鸿云说了一句话,紧接着毫不留情地打击他的自信: 【不过最开始墨鸿云批阅奏折时,也跟前皇后一样,只是借鉴前人的方法,我灌输了三年才改了些思维。 但也能理解,我在现代学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掌握着无数古代人的智慧结晶,哪怕穿越也从没懈怠,反复翻看之前没学过的知识,岂是墨鸿云能比的?】 【我的宿主就是最厉害的!】系统声音透着得意,【与你绑定是我最骄傲的一件事。】 【这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但是我倒是好奇,墨鸿云会如何解决接下来的事情,我替他解决了蝗灾,但是还有干旱、病虫害、霜冻、洪涝,更不用提入冬之后还可能有寒流、雪灾、疫病、火灾等,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他能做什么?】 墨鸿云闭上双眸,被星曦所说之事压得喘不上气。 之前他们哪怕想出解决方法,父皇也不愿意照办,再加上不想为前太子拉拢民心,久而久之也就应付了事。 而每次百姓受灾,总会出现几人捐银捐粮,让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 如今想想应该是星曦所为。 所以以后这份重担会压在他的身上,星曦很可能不会再私下帮忙。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他如何做? 如果什么都不做,百姓的生活环境注定不如父皇健在时的样子,让他情何以堪? 系统与宿主完美配合:【宿主,你这样说,墨鸿云是真难,有帝王命,却没有享受的权利,真不知古人为何人人都想当皇上,说好的是站在万人之上,其实也得看群臣眼色形式,甚至跟小倌一样,用身体换大臣的忠心,谁于社稷有利,就得跟谁睡。】 【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沈星曦结束了与系统的对话,看着面前的美男魂不守舍的样子,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我该如何提醒丞相。”墨鸿云随意找了个借口。 “这个简单,你就把我三年前秋季批阅的奏折找出来,许多事情都相似,你直接拿给丞相看,他只要比较高下立见。” 沈星曦把墨鸿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扣上,“你看我给你解决了难题,你帮我脱个衣服可行?” 墨鸿云前一秒还在佩服星曦的才思敏捷,下一秒心跳就乱了半拍。 放在衣扣上的手微微颤抖,他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我真能解?” 沈星曦抬了抬下巴,语气好似开玩笑,眼底却有几分认真:“小云子,还不伺候我更衣?” 第107章 女子学院圣旨 墨鸿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开始解沈星曦的衣扣。 每解开一个扣子,他的心跳就加速一分。 当他看到里面那鲜红的肚兜时,心跳更是剧烈到了极点。 沈星曦看着墨鸿云紧张而慌乱的样子,忽然把他揽在怀里,肚兜微微掀起了一部分,肌肤相贴。 体温和心跳交缠,温度好似瞬间升高。 沈星曦吻着他的耳根,在心里问:【系统,暗门在哪?】 【就在浴桶旁边,宿主你顺着现在的视线往前看,看没看到一个花瓶?只要把花瓶拿起来暗门就会打开。】 沈星曦把墨鸿云打横抱起来,抵在花瓶旁边的墙上,吻着他的唇。 她故意多次触碰花瓶,却并没把花瓶碰倒。 墨鸿云的心态也由轻微抗拒,转变成对暗门里场景的好奇与期待。 但是唇上的触感消失,耳边传来星曦的话:【算了,今日太晚了,还是不玩了。】 墨鸿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装作不经意把花瓶碰倒。 系统摇了摇头,宿主真是喜欢自投罗网的羔羊啊! 暗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星曦与墨鸿云几乎同时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交汇的瞬间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朝着暗门的方向走去,却谁也没有提起该穿件衣服的事情。 暗室内有一个巨大的赤金打造的鸟笼矗立在中央,璀璨的金光在昏暗的室内闪烁,里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沈星曦看着那些刑具,倒吸一口气。 美眸微眯,她在心里道:【真想看看墨鸿云进笼子里的样子。】 墨鸿云脚步顿了顿,装作好奇地打开笼子门,走了进去。 他伸手握住一根栏杆,微微用力,想试试这鸟笼的坚硬程度。 沈星曦不禁心潮澎湃。 刚才从浴桶出来,墨鸿云并未换衣服。 如今白纱贴在身上,显得落魄又诱人。 配着在鸟笼里握住栏杆的举动,就好像逃不出去的金丝雀,无助狼狈惹人垂怜。 沈星曦把门关上,取下笼子上的长鞭。 双手用力,挥打间缠上他的腰,把他的身体与笼子紧紧缠绕在一起。 她隔着栏杆吻上他的唇。 看着他的肌肤印上了两道痕迹,与红肿的痕迹交相辉映,她指向蜡烛和烛台问:“好奇那个怎么玩吗?” 墨鸿云笑了笑,声音有些喘:“我说过,晚上随星曦处置。” 沈星曦看着他带有yu望的眸子,和越发粗重的喘息,眼底的火苗越烧越旺。 …… 一个半时辰后,墨鸿云睁开双眸,看向不远处的沙漏。 无奈叹口气,把手搭星曦的手腕上,准备把他腹肌上的手移开。 沈星曦瞬间惊醒,用胳膊把他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耳垂问:“要回去上朝?” “嗯,你再睡一觉。”墨鸿云颔首,眼中的郁闷一闪而过。 他只是放了一下手,还未移动,星曦竟就醒了。 所以哪怕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哪怕他感受到了蜡烛的灼热,哪怕他被握住,星曦依旧不愿意与他再多亲近一步,对他仍有警惕心。 这样的日子何时能走到尽头? 沈星曦打着哈欠坐起身,拿出她昨晚与贵太妃商量出的计划,“昨晚想跟你说,结果玩得太起兴,你先看看,如果觉得可行就这样定了,如果觉得有不好的地方,咱们再改改。” “行,我在马车上看,你继续睡,如果可行我会直接下旨。”墨鸿云接过策划。 沈星曦吻了一下他的唇,“路上慢点。” 皇家别院离皇宫距离不算近,足有三刻钟车程,墨鸿云看完策划抬头时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皇宫。 他翻开最后一页,见上面竟然写着:“他替我陪你”。 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原来并不是星曦因为玩的起兴忘记了这份策划,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主要还是想让他在马车内不觉孤单。 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他吩咐满天去找一下三年前秋季的卷宗。 因为女学是先皇下旨要求办立的,墨鸿云也懒得听大臣们意见,在刚上朝时直接颁布了关于女学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教化之道,贵乎男女并重,乃可致国治家齐之盛。故立女学,以资女子教育,辅佐家国,共襄盛世。 为此,特颁发此圣旨。 京城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员之女,务须于七日内至女学报道,详填个人信息,以备造册。并须预先备妥入住女学之行李物品,十日内完成入住事宜,不得有误。 京城所有官员之夫人,亦须于十日内亲至女学,填写个人信息,以资登记。自即日起,每隔五日,须亲赴女学,聆听授课。 此乃朕关怀女教、提倡女学之至意,各官员及家属当体朕心,遵旨奉行,共襄盛举。若有违抗不遵者,严惩不贷。 钦此。 圣旨颁布后,丞相看着皇上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敢置信。 竟然都未曾与他商量一下。 之前虽然让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员之女到女学中学习,可并未提及还需住在女学,更不用提各家夫人为何还要上课? 他忍到了下朝,与墨鸿云单独在金銮殿时才问出疑问:“皇上怎能不与群臣商议,如此草率下了圣旨?您根基还未稳,长此以往臣心忧之。” 墨鸿云把星曦之前批阅的奏折拿了出来。 “丞相,你还是先看这个,昨夜我与沈先生打了个赌,若她能赢得过你,我就会直接下旨,我本意是给你与皇后切磋的机会,未曾想她从未觉得你有资格当她的对手。” 第108章 用心在活着 “丞相,朕不是父皇也不是陈尚书,只想让百姓安居乐业,你可否不再藏拙?”墨鸿云还是给丞相留了一分面子。 丞相看着奏折沉默,最打击他的是,原来沈先生早就在奏折上提出提前编织捕捉蝗虫网的办法,却没人在意。 也能明显看出来,后面批阅的越发敷衍。 墨鸿云说出更残酷的事实:“丞相,你先别急着忌惮皇后,后面这些灾害并不是沈先生敷衍,而是她私下派了人去帮忙。 你难道没发现在灾害中死亡人数一年比一年少了吗? 而且每次都有捐款捐粮的人出现。 这些人刚开始甚至被灾民抢过粮食,如今已经能彻底控制局面,甚至还能提高女子地位。 如今江山在朕手中,国库还空虚,皇后知晓我的忌惮,在心里想着不会再派人去灾区,丞相此事你可有法解? 朕不想用心打理的江山,还不及父皇在时的状态。” 丞相从未想过,之前有违认知,让皇上泄气之事并不算真正危机。 他忽然懂了为何皇后要先开放女子经商,再开科举办女学。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属于末等,所以虽觉此举荒唐,但是群臣皆未放在心上。 但是开放女子经商意味着朝廷收缴的商税增多,意味着往后的女子也可以用自己的名义捐银捐粮。 所以经商学院由皇后出资,不必经过朝廷,为以后女子地位的提升奠定了坚实基础。 而女学就会差一些,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读书的时间,所以让先帝下旨,先开放女子科举,再顺理成章的办女学,钱财自然应由国库出。 此等心计,虽是国家之福,却不是帝王福分,若起了冲突,皇上被架空都是最好的情况。 他压下心绪,只能行礼道:“皇上放心,臣定紧盯着户部,早日丰盈国库。” “多谢李叔一直以来的辅佐与教诲,朕铭记在心。”墨鸿云颔首,紧接着叹了口气,“朕也明白,不能总是依赖李叔您。朕也该好好想想,如何充盈国库,让国家更加强盛。” 丞相心底一沉,皇上这是怨他揽权了? 可他都是为皇上好啊! 皇上初登基,犹如雏鹰初飞,需要时间来积累羽翼,稳固地位。 为了使群臣信服,他顶住前朝的压力,竭力宣扬皇上的英明,毕竟即便皇上颁发圣旨,群臣也未必肯轻易服从。 他闭了闭眸,“皇上圣明,臣定当竭尽所能配合。” 墨鸿云突然放低姿态,“李叔,以后由我来保护您。” 丞相一愣,双眸逐渐泛红,“云儿长大了,能保护我了,我这就把积压的事情禀告于您。” 墨鸿云这才知道,哪有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 他的日子也忙碌起来,每日顶着一身疲惫回寝殿,最欢喜的事情就是,哪怕星曦已经入睡,屋内仍然给他留着一盏灯。 随着女学开课日子的来临,办理入学、入住的闺秀多了起来。 星火和星银忙得脚不沾地,沈星曦和贵太妃也日日在女学坐镇。 这一日,星火敲响房门,低声禀告,“皇后娘娘,有一位自称在您出嫁那日被救,救她之人让她想办法活到女学建立,但是她并不愿意表露身份,只描述了救命恩人部分特征,我听着像是您用过的模样,您要去看看吗?” 沈星曦颇为诧异,听着像是当初差点被陈尚书送给太子的陈家八小姐。 丞相处决陈尚书一家太过突然,她虽有心救人,却根本来不及布置。 未曾想陈家八小姐还活着。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陈家八小姐的八卦来了! 因为您让她想办法活到女学开课,她在听说女子可以经商后,立即用余钱买了一个店铺。 陈尚书女儿太多,一个庶女虽然说是经商,却也只是让下人经营商铺,陈尚书就没有阻拦。 她让人挖了一个隐秘的地窖,买了许多粮食,囤在里面,知道陈尚书入宫后,迅速去了店铺里,避免被刁难。 然后听说府邸被封,立即进入了放粮食的地窖里。 她的商铺虽被收缴,却还没有买家,也无人出入,她就在里面一直吃着余粮,只是没有换洗衣服,显得有些狼狈。 宿主,她真的用心在活着,还活了下来。】 沈星曦笑了笑,并未顾及贵太妃在场,直接吩咐:“星火,你带她去与赵夫人见一面,然后在我们镖局下个订单,护送她到赵夫人宫女那里。 观察一下她的品行与能力,若是可行就让她当那里的管事,把我们的人撤出来,去支援星花。” 她已经把之前所有出宫的宫女奴籍消了,如今前皇后的宫女已经可以自由出入。 而依赖陈侍卫的宫女们,正在镖局人员的保护下,拿着贵太妃给的设计图纸,找人制作成衣。 值得一提的是,防蝗虫网也是这些宫女和梅竹两个院落的人编织的。 贵太妃一直在听着皇后的话,越听越心惊。 没想到陈淑婉(赵夫人)的宫女竟是被皇后所救,可陈尚书死的突然,皇后如何提前得知? 看来皇后的实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不过她更好奇陈淑婉如今的境况。 压低声音问:“你口中的赵夫人是那位?我能见见吗?” 沈星曦颔首,“倒是可以安排,只是贵太妃能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把女学的管理交给你,我也能放心了。” 贵太妃嘴角一抽,怎么见个人还提条件! 她冷哼一声:“都交给我,那你干什么?” “我负责上课,然后……”沈星曦的话语突然顿住,对着贵太妃歉意笑了笑,“之前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方便透露。” 贵太妃震惊的失了声,好半天仍然觉得不可置信,声音带着些颤抖:“所以你是严嬷嬷?” “是我。”沈星曦本也没想再隐瞒,毕竟她不会分身术,早晚有一日会露馅,还不如趁早坦白。 贵太妃深吸几口气,才勉强镇定。 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着璀璨光芒,“所以你跟沈先生是什么关系?” 沈星曦勾了勾唇,“沈先生是我最爱的人。” 贵太妃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的光芒却更盛:“那沈先生应该不是皇上?” “不是。”沈星曦淡定回答。 “不是!”贵太妃却再难淡定,声音陡然拔高。 她拍了一下大腿,“那皇上知道你和沈先生的关系吗?” “皇上是云先生。”沈星曦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贵太妃从小到大第一次失态,眼睛瞪得如铜铃,“你们……”她努力的寻找措辞,“还挺放的开。” 第109章 女学第一堂课 沈星曦终是忍不住笑出声,“其实沈先生也是我,我最爱自己,没问题?” 贵太妃瞪了沈星曦一眼,“我看你就是想拿我寻开心。”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更大,“那缺德的沈先生竟然是你?” 沈星曦脸上的笑容凝固,脑海里浮现前尘往事。 当初太子出宫游玩,玩伴之一就是辛三少爷。 她出了炸茅房的主意后,两人都格外惊艳。 一日,太子迫不及待的尝试,邀了她和辛三少爷观赏泼天富贵景象。 然后辛三少爷就发现,太子要炸的茅房所在府邸与辛家是邻居。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也洒满金黄富贵。 想到他临走之前还跟祖父说了此事,面色煞白。 祖父刚警告他,太子可以任性妄为,他在必要时得拦着些,自家就遭了殃。 后来,辛家祖父不知道抽什么风,打扮成乞丐,拄着拐杖拦住沈星曦的路。 他摇晃着手里的铁腕,背出台词,“贵人给口饭吃。” 沈星曦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你把你这个拐杖卖了,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辛家祖父面不改色:“贵人给点吃的,我都三日没吃饭了,你不给我,我就饿死了。” 沈星曦见自己被道德绑架,立马扔掉道德:“老爷子,教你一招,用你的断腿做诱饵引老鼠,保证老鼠管够,如果你担心以后没有吃的,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也可以引老鼠。” 她的方法让辛家祖父虎目圆瞪,抖着唇说她缺德和见死不救。 于是沈星曦就帮辛家祖父把拐杖拿到当铺抵押了,把他拎到真正的乞丐堆里道:“老爷子心地如此善良,如今发了大财该不会不记得你兄弟们? 你不把钱分他们点?毕竟他们才是三日没吃饭的样子。” 见辛家老爷子沉默,她接着道:“顺便学着点,这才是真正的乞丐,懂得如何低声下气。 只是我可能真缺德,这些人有手有脚,不乞讨也能赚到钱,没有一点施舍的想法,就像老爷子一样,哪怕不利于行,手上的老茧依然表明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她打开折扇,轻轻扇动,显得肆意洒脱,“老爷子,你要是活不下去就去找拆房子的活,别人用锤子,你赤手空拳就比他们强。” 她摆了摆手,“走了!祝老爷子儿孙满堂,却得为子女操心,可这世间安得两全法,顶梁柱倒了,家也就散了,活着才有希望啊!” 如今想想,她都不知道当初为何会说那番话,只能说,听到辛家二少爷自愿顶替战死的辛家大少爷前往边疆的消息,有些动容。 贵太妃为沈星曦倒了一杯茶,“三弟跟我说,祖父在家一直念叨你,但三弟迎合祖父夸你时,祖父就说你缺德,三弟附和祖父说你缺德,祖父就骂他,我真好奇你到底跟祖父发生了什么。” 沈星曦淡笑,“我当初讽刺了他几句。” “怪不得祖父放不下脸面邀你入府品茶,只是日日念叨你。”贵太妃恍然大悟。 她双手端起茶盏放在沈星曦身前,“但还是欠你一声谢谢,当初大哥牺牲、二哥亲赴战场,让祖父整日郁郁寡欢,你的建议把辛府弄得臭气熏天,祖父这才有点活力,想找你算账。 二嫂跟我说,那日祖父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但是辛府入了正轨,我们辛家一直欠你一声谢谢,只是你成为了太子谋士,就不好再接近了,你也知道辛家可以有子弟与太子胡闹,但是不能涉及朝堂。” 沈星曦把茶盏接过,“在我看来,每一位为国奉献的人,无论他们的付出大小,都值得尊敬和帮助。 尤其是愿意为国家奉献生命的人,他们不仅是国家的脊梁,更是时代的英雄。 只是你既然道谢,如果我不喝这杯茶,心中也会感到不安。所以,这杯茶,我就喝了。” 她喝完茶,也为贵太妃倒了一杯,“那贵太妃能给我个机会,以茶代酒,敬一下英雄的家人吗?” 贵太妃把茶盏接过,眼圈蒙上一层水雾。 英雄的家人这个称呼真暖,暖到心扉。 她不想让眼泪落下,笑着转移话题,“如今今非昔比,不知你可否有空到辛家喝杯茶?” 沈星曦摇了摇头,“我就不给辛家添乱了,丞相就差把忌惮我摆在明面了。” 贵太妃点了点头,并未强求,反正他们辛家能帮的定会相帮。 感觉氛围有些怪异,她再次泛起八卦神色,“所以能跟我说说你跟云先生的事情吗?他知道你是沈先生吗?他是你女扮男装时就喜欢上的你吗?” “你怎知他喜欢我?”沈星曦挑眉,她跟皇上没在明面上亲密过? “那你以为那些人为何迫不及待把你拉下后位?”贵太妃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私下有传言,皇上愿意为你舍弃三宫六院,独宠你一人。” 沈星曦眸光微闪,站起身:“多谢贵太妃告知,女子学院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了,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贵太妃点了点头,看着皇后离开,这才反应过来,她不仅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还没听到沈先生和云先生之间发生的故事! 她气得轻哼一声,怪不得祖父听到沈先生三个字,气就不打一处来,可真奸诈狡猾! 沈星曦说有事只是不想回答贵太妃问题,她总不能说第一次亲密相处是因为太子下药? 至于丞相以后有空再收拾,她目前该备课了。 时间眨眼即逝,女子学院的第一堂课开课了! 沈星曦易容成严嬷嬷,提前一刻钟到了授课堂。 授课堂是女子学院最大的教室,相当于现代的阶梯教室。 沈星曦站在讲台上,把闺秀们的交谈、抱怨与议论收入耳中。 “真是的,办女学就办呗!还要求必须入学和住在学院,这破环境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 “烦死了,在家都没起这么早过,困死了。” “洛家大小姐还没到?她不是要给严先生一个惊喜吗?我等着看热闹呢!” “她既然要给惊喜,怎么可能准时到?不过你提到她我真有些期待了。” 第110章 授课—梦想 沈星曦突然想起当初自己不愿上学的场景。 那时她刚上初中,和在座的闺秀们年纪差不多大。 国家教育法规定,适龄儿童、少年的法定监护人无正当理由未送适龄儿童、少年入学接受义务教育的,属于违法行为。 所以她的父母并未阻止她去上学,但是每次心情不舒畅,都会一边打她,一边在她耳边责骂。 “女孩子家上学有什么用?会做家务,能生儿子就行呗!反正以后都靠人养的。”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家里的活都干不完,还得去上学!” “……” 那时的她,尚处在青春期的懵懂与叛逆中,还未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也从未质疑过父母的权威。 在她心中,父母的一切行为都是正确的,即使是责打她,她也从未想过那可能是父母的问题。 因此,她自然而然地将这种责打与上学这件事联系在了一起,认为读书无用,甚至对上学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当时的她,常常逃学,课堂上捣乱。 甚至用倔强的眼神看着老师,一脸不屑地说:“读书没用。” 她看着老师抬起手,紧张的攥紧手心,声音尖锐刺耳:“你打我也没用!我妈说女孩子会做家务,能生儿子就行。” 却没想到,老师只是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温柔地问她:“那你有没有自己想过的生活?” 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与包容。 老师说:“如果想看到彩虹,必须得经历风雨;如果想当一名济世救人的医生,至少考上职业技术学院;如果想赚到大钱,必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老师弯下腰,声音如春风一般轻柔,“宝贝,你甘心往后余生只有做家务和生孩子两件事吗?” 她不知道是因为从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叫“宝贝”而感动,还是因为不甘心自己的未来仅限于做家务和生孩子。 她只知道那一刻,她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从那以后,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开始认真学习,沉浸在书的海洋中。 她逐渐明白,读书并非无用,而是能够开启一个全新的世界,让她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和更多的可能性。 她也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想要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而不仅仅是满足于现状。 此时她站在讲台上,看着在座的闺秀,突然理解了老师当时的眼神。 有无奈、有可悲、有宠溺,却唯独没有愤怒。 不懂事的小孩子罢了。 只是这是第一堂课,她不能让学院失了威严。 在上课铃响的第一时间,用内力把声音传遍课堂的每个角落。 “星火,凡是迟到者在后面站着,扰乱课堂秩序者,喂哑药!” 因此,洛大小姐还没开始闹,就被迫在后面罚站,还没说出污言秽语,就被喂了哑药。 她气得双颊鼓鼓,用眼睛瞪着星火。 星火吹了吹拳头,一拳把特意放在后面的桌子砸碎。 洛大小姐咽了咽口水,把袖口里的小蛇往后背藏,乖乖站在后面。 这一幕被闺秀们收入眼底,简直不敢置信。 不可一世的洛大小姐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但是这是难得接近洛大小姐的机会,立即有人质问,“严先生,洛大小姐可是丞相收养的义女的姐姐,丞相义女都得听她的!你就不怕丞相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严先生,你只是一个先生,有什么资格惩罚洛大小姐?” “严先生,洛大小姐只是迟到罢了,也不是大错,你最起码得看洛家面子,饶她一次。” “……” 闺秀们把能想到的说辞都说了出来,但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见严先生有反应,渐渐地降低了声音。 沈星曦从说完第一句话后就没开口,此时突然一拳捶在旁边桌子上,伴随着桌子四分五裂的声音,嗓音凉薄地道:“星火,把刚才说话的人,都带到后面喂哑药,我的课禁止说与课堂无关的事情。” 星火把刚才说话的人都拎到后面站着,配合着武力威胁,闺秀们腿发软,彻底乖了。 沈星曦在后面石板上写上“抱负”二字。 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有一堂关于梦想的课,虽然梦想往往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但是会启发对未来的憧憬、激励成长、增强自信,还可以了解学生,引导正确价值观。 她拿炭笔把抱负二字圈了起来:“现在我来上课,这堂课讲抱负。 说抱负之前,我想先问问大家,可否有希望的生活?” 她看向洛大小姐,“刚才那么多人为洛家大小姐说话,那就由洛家大小姐先回答。” 星火把解药喂给了洛大小姐。 洛大小姐顾虑星火和严嬷嬷的拳头,耍了个小聪明:“我希望的生活是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但如今看来做不到了。” 沈星曦并未动怒,甚至还帮洛大小姐分析:“你这个想法很好,人活一世谁不希望随心所欲? 只是哪怕没我,未来你嫁了人也得昏沉定醒,夫君醒了你也得起来照顾,所以你这个希望的生活如果想实现,只能不嫁人或者有足够的本事让夫君听你的。” 她笑了笑,“第一堂课我也不想太严肃,看你们还没适应课堂生活,跟你们说个例子。 你们是不是听过这样的话?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要文静、要端庄、要贤良淑德。 骠骑将军嫡长女大家都知道? 之前她夫君宠妾灭妻传得沸沸扬扬,你们猜为何现在改了性子?” 少女们不由得坐直身体,竖起耳朵倾听。 “这话要从她小时候说起,骠骑将军宠爱女儿,知道女儿想习武,全力支持,可这世间对女子有固有印象,就是我之前说得贤良淑德、文静端庄。 尽管她有着将军的庇护,依然难以避免世俗的抨击。 有些人嘲笑她不像个女孩子,有些人质疑她未来不会安分守己,不会有人愿意娶她。 虽然她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热爱,但这些言论仍然如同利箭般刺痛了她的心。 所以在嫁人后,她收起了红缨枪,与世间的女子一样,贤惠温柔大度,甚至连他的夫君都忘了,她也能做到像我一样,一拳砸碎一张桌子。 她的日子在容忍中度过,忍着夫君没想给她脸面宠妾灭妻的行为;忍着妾室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忍着夫君跟没长脑子似的,不分青红皂白。” 第111章 授课—梦想2 “直到那日,骠骑将军看到女儿受苦红了眼,骠骑将军说,当初支持女儿习武,就是为了不让她受欺负,没想过还是让女儿受了委屈。 那日,她重新拿起红缨枪,端得英姿飒爽,耍得虎虎生威,就像你们看到我捶桌子时的震撼一样,谁还敢惹她?! 这就是她夫君改了性子的原因。 所以,如果你们有兴趣爱好,不妨大胆说出来,人言的抨击有时候也是因为世人的无知。” 左大小姐率先站了起来,自从认识竹院的姐妹,她不再像过去那样,一味地围绕着荣三公子打转,而是静下心来跟着母亲学习管家,经营家里的产业。 因为她的奇思妙想,自家店铺涨了收益。 听着母亲的夸赞,看着店铺掌柜敬佩的眼神,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能获得这样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回想起曾经对荣三公子的迷恋,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那时的她,被荣三公子的甜言蜜语所迷惑,那句“因为认识了你,我眼中再也容不下旁人”的话,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重要。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过眼云烟,与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成就感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知道竹院的姐妹是被严嬷嬷所救,所以她迫不及待第一个站出来。 她身姿挺拔,神态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爱好:“我喜欢经商和数钱!” 此言一出,许多少女哗然。 在她们眼中经商意味着抛头露面,数钱意味着染上了铜臭味。 感受到无数不怀好意的视线,左大小姐抓住了衣角,咬着牙不露胆怯之色。 但是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严嬷嬷。 “这爱好很实在,倒是与我不谋而合。”沈星曦笑了笑,“实不相瞒,我小时候的爱好也是数钱。” “在座的可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如果你们有心可以去城西看看,有很多人连肉包子都没吃过。 世人提到钱总与庸俗联系在一起,可没钱连饭都吃不上,难道人能完全不靠钱生活吗? 所以凭什么说,喜欢钱的人庸俗? 我因为有赚钱的想法,与当今皇后娘娘相识,也在上次赈灾捐款名单中,捐款数排在上游。 所以你们还觉得钱庸俗吗? 庸俗的是那些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而不是钱本身。 所以,大家能否理解了我刚才那句:人言的抨击有时候是世人的无知? 感谢这位学生的分享,你很勇敢,我相信你定能实现目标。 还有愿意说出爱好的吗?” 一名女孩子神情有些怯懦地站了起来,“我想当大夫,可以吗?”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何会觉得不可以?”沈星曦对她露出肯定的笑容,“正因为有大夫,世间少了许多疾病,少了许多生死离别,不是好事吗?我觉得这个爱好很伟大。” 少女抿了抿唇,“可是家里人说我净研究些旁门左道。” 沈星曦:“这关键在于你的决心,如今你们住在学院,十日才能回一次家,父母左右不了你们的想法,只要遵守律法和院规,你们可以选择热爱的生活。 学院会开设兴趣课,这堂课上完,会统计你们的爱好,如果你们暂时想不出来,那就选几样略微感兴趣的课听。 你们也可以中途改变兴趣,只是已经上过的课程得你们私下花功夫去补。 还有人想分享爱好吗?” 有人开了头,且都得到支持的答复,少女们纷纷说出自己的爱好。 直到有一位少女道:“我爱好弹琴,可母亲总说我不是纯粹喜欢弹琴,是因为想让未来的夫君赏识。” 沈星曦:“爱好,这个词汇,其本质含义便是追寻心中所喜,那份纯粹的热爱与执着。 无论你是否精通琴艺,都不应成为你未来夫君不愿赏识你的理由。 琴音只是才艺的一种,它或许能展现你的柔情与雅致,但你的价值绝不仅仅在于此。 更何况,如今的女子,早已不再局限于闺阁之中。 你们可以经商,可以参加科举,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创造财富,积累学识。 你们拥有金钱、知识和各种条件,只要再付出一些努力,又怎会输给男子? 你们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赢得尊重与赏识,又何须过分依赖未来夫君的赏识? 女孩子们,我为何要跟你们谈及抱负?因为我们所处的时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后的你们有无数条可以选择的路,改变生活的方式再也不用靠未来的夫君,你们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搏一个前程! 未来的道路上,你们将拥有无数条可以选择的路。 你们可以选择走出家门,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可以选择投身事业,用自己的才华和热情去创造奇迹; 可以选择追求知识,不断提升自己的素养和能力。 无论选择哪条路,你们都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去搏取一个更加光明的前程。 她指着“抱负”二字,声音更加铿锵有力:“女孩子们!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的女子吗?难道就没有武艺高强、英勇善战的女子吗?难道历史上就没有女子组成的军队,为国家、为民族立下赫赫战功吗? 世人已经用无数的实例证明了,男子能够做到的事情,女子同样也可以做到,甚至做得更好,我们为什么还要依附男子生活? 为什么后半辈子只能在后院生孩子、操持家务? 凭什么因为男子的花心和不忠,我们就要被迫去争风吃醋、忍受痛苦? 你们甘心眼睁睁看着夫君纳妾,却只能忍让默默流泪吗? 你们甘心人生就像被控制了一般,走前人的老路吗? 如果你们不甘心,那我们就一起努力!我跟其余先生们来想办法废除七出之条等不公的规定,你们为自己向往的生活努力。 记住,生活是自己的,你们的选择关乎的是自己的未来和幸福,没有任何人能替你们承受苦与痛,但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阻挡你们追求抱负和幸福的步伐!” 第112章 授课—梦想尾声 少女们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但是毋庸置疑的,她们是真不甘心。 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曾在寂静的夜晚,目睹过母亲因为父亲纳妾躲在屋内默默流泪,那些晶莹的泪珠,如同破碎的珍珠,在她们心灵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她们也曾在无意间,听到母亲低声叹息,说自己这辈子生了儿子便知足了。那些话语中透露出的无奈与妥协,让她们感到心痛不已。 更让她们难以忍受的是,她们亲眼见证了母亲在妾室的面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那些妾室们嚣张跋扈,而母亲却因为父亲的态度,只能默默忍受。 对于未知的婚姻,她们会期待,也会恐惧。 她们真怕因为识人不清,这辈子就毁了。 此时突然有人告诉她们,人生其实有无数的选择,她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朝着向往的生活前行。 她们如何不动容? 洛大小姐弱弱地开口,“严先生,我其实很敬佩骠骑将军嫡长女,我小时候看过她耍红缨枪,身姿矫健,有着不输于男子的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我曾经也想过要学习,但是就像您说得,我的父母都不赞成,说那是只有男子才能学,我学了就不好嫁人了,我想问您,是我父母错了吗?” 沈星曦弯了弯眉,“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在她们心中能陪你的人生在嫁人时终结,所以他们凡事以你嫁人为目的。 可人生是你自己的,哪怕嫁人你还有后半辈子的时光,你需要想当初没学红缨枪是否会遗憾,不能像翟夫人一样管教夫君?如果遗憾,现在开始学还来得及,咱们学院的武师傅就是翟夫人。” 洛大小姐双眸一亮,“霍先生原来是翟夫人?” “是她,你们想必已经看到必须上的课程,咱们学院体魄课是必上的课程,我不要求你们人人都武功高强,但是最起码别五步一喘,十步一咳。 为何习武之人寿命相对长一些?正是因为锻炼得当,身体健康,女孩子们,我希望我们学院的学生,都懂得好好爱自己,别因为男子喜欢弱不禁风的,就故意虐待自己的身体,我更希望你们举起拳头威胁他们:你敢不爱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少女们因为沈星曦的话笑了起来,但是笑着笑着,有一人突然道了一句:“严先生,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身为庶女的我也能选择自己的未来。” 沈星曦:“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只要你们在不触犯律法,不危害他人的前提下,肯为了自己的生活拼搏,我们学院的先生定会为你们保驾护航!” 沈星曦拿出一把弓箭,在手中转了一圈,“你们只说霍先生英姿飒爽我可不依,我给你秀一个一箭双雕。” 星火把准备好的鸟笼打开,受惊的小鸟在空中乱飞。 小鸟一看就没受过训练,飞得路线毫无章法,哪怕是去年秋猎的魁首也做不到一箭双雕。 沈星曦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看着丝毫不费力气,把两只鸟串成一串。 “好!”洛大小姐没忍住鼓掌,激动的心溢于言表,“不是我说,武状元都做不到这种高难度的一箭双雕!” 沈星曦敲了敲石板,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看样大家都挺喜欢看的,所以还觉得女孩子不能习武吗? 性别只是男女的区分,除了生来就有的男女区别外,只要通过后天努力能实现的,就跟性别无关。 我给你们三日时间,好好想想兴趣爱好、未来抱负或者理想的生活,来选择你们要学习的兴趣课程,若有不懂的、迷茫的情况,学院先生和星火星银都可以为你们解答疑惑。 这节课就到这里,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洛大小姐弱弱出声:“严先生,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而且你们的确是在为我们考虑,只是我能提一个意见吗?” “你说。” 洛大小姐:“能不能别私下议论别人?我觉得不太好。” “你是说我谈及的霍先生的家事?”沈星曦目光落在一个角落:“霍先生,还不替我解释一下?你的好学生为了你都指责我了。” “哈哈哈……”霍先生站起身,笑容和蔼地看向洛大小姐,“多谢为我考虑,我很高兴有人会提出私下议论人并不礼貌的意见。 也在此为严先生解释一句,她之前争取了我同意,才会拿我举例子。 学生们,严先生还交给我一项任务,教你们习武时,让你们把院规背下来,若违背校规者,学院会给予相应的惩罚,轻则围着校场跑步,重则到街上边跑边喊我是谁谁谁,我不应该做什么,对不起。” 少女们面色一变,她们不怕被赶出学院,但是害怕丢人。 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惩罚啊! 翟夫人拿出院规和填写兴趣爱好的册子,“来几个人帮我发一下,下节课是我的课,你们若需如厕领了册子就先离开,剩下的人到校场等我。”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隐在人群中的贵太妃站起身,“恭喜严先生终于能在课堂上说出真心话了,不过我还挺羡慕她们的,学的不好最坏的结果也是像过去那样相夫教子,而当初的我根本没有选择。” 沈星曦:“贵太妃,现在还来得及,你猜我为何总提到爱自己? 因为爱自己,所以年轻的少女勇于拼搏; 因为爱自己,所以放过自己,不去想烦心事,抓住一切生活的美好; 因为爱自己,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吃自己喜欢的,做自己热爱的觉得有意义的,甚至你都可以去南风馆欣赏美男,与人谈一段只享受爱意,不会迷失自己感情。” 她见贵太妃陷入沉思,看向翟夫人,“霍先生,你是想第一堂课就迟到?” “要不我把学生叫回来继续听严先生讲课?不知道为什么,我爹给我讲大道理我就听不下去,但是就愿意听严先生讲。” 沈星曦微微垂眸,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这个时代对女子太不友好,被点醒后虽然还能接受现状,但是不可避免的,愿意听未来的美好。 而未来,注定会美好! 第113章 我怕我再不来,你都把我忘了 此时学生们走到校场好奇的看着校规。 越看脸色越苍白。 学院禁止学生之间打架斗殴,凡挑事者,在皇上下朝后,百官离开时,对着皇宫门口喊:“对不起,我(人名)不应该打架。” 学院禁止除了成绩以外的攀比炫耀,只能穿院服,不得带任何饰品,若有不遵者,带着二十斤的头饰在校场跑三圈。 学院禁止栽赃嫁祸,偷鸡摸狗,违背者按律法送进监牢。 学生需尊师重道,先生有错可以提意见,若发现违背师德的先生可以把情况告诉凤仪女官星火,但不可当面辱骂先生和用身份压人,若违背者围着学院外墙边跑边喊:“我(人名)辱骂先生了,我错了,对不起,需至少喊五十遍。” …… 洛大小姐叹了口气,不能攀比炫耀,她还怎么耍威风?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耍威风的想法了。 体魄课竟如此好玩! 一群人按照年纪分成八个队伍,追逐四个球。 只是还没到一刻钟,有的人晕倒,有的人气喘吁吁,有的人出声抱怨。 霍先生让侍女把晕倒的人抬到校场周围,由茉莉诊治。 她还让人把重达二十斤的头饰抬到校场,扬声道:“有没有人故意装晕,让我看看顶着二十斤头饰围着校场跑步的场景?” 正在考虑是否装晕的学生们:“……” 霍先生:“输了的队伍要背着手,蹲着跳二百下,一队你们要输了!” 一队的学生们立即收回视线,专心致志的比赛。 霍先生则把学生们的身体素质记在心里,以便往后的课程安排。 学院自然不可能只开设统一的大课,而是会根据每个学生的体能状况、现有知识的掌握情况以及兴趣爱好进行精细的排班。 因此,在这三天的入学期间,学生们将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测试,从基础的体能测试到学科知识的考核,再到兴趣爱好的考察,无一不是为了让学院能够更好地了解他们,为他们量身打造最适合的学习计划。 沈星曦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然而,她也清楚,尽管自己尽力了,终究不能保证算无遗策,再加上并不是所有男子都能读书,朝廷不可能允许所有女孩子都读书的情况。 所以这次她只要求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员之女入学,即可观察这种教学方式是否有问题,也能培养出一批先行者,为以后打下基础。 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是所有孩子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可如果所有人都能读书,那么人们的知识水平将会普遍提高,人们的思想也会更加开放和进步,人们可能会不再仅仅依赖皇权来解决问题,而是开始寻求更多的知识和思想资源来推动社会的发展,这对皇权社会是具有一定冲击性的。 再者知识分子将会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们可能会参与政治活动,挑战皇权的权威。这可能会导致皇权变得更加谨慎和审慎,以避免过度使用权力而导致人民的不满和反抗。 这才是她曾经说得,她想做得事情,墨鸿云这辈子都做不到的原因。 她和墨鸿云必须决出高下。 女学让贵太妃和星火盯着即可,她换回皇后装扮,乘坐马车回了皇宫。 既然废黜七出之条的话都说出去了,得办到才是。 只是想到七出之条是华夏成立时才废黜的,她就有些头疼,没有可以参考的历史,该从何处入手? 刚回到乾坤宫梳洗完毕,就看到窗边坐着一位美男。 他手持书卷,静静地阅读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为他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美男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他身着一袭白衣,宛如云端飘落的仙子,纯净无瑕,优雅脱俗。白衣如雪,轻轻飘动,仿佛连风都舍不得吹动他的衣角,生怕打破这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但是沈星曦的脑海里却只有破坏的念头。 神只入魔、佛子动情、清高之人跪在脚边弯下脊梁恳求疼惜,是她明知阴暗还改不掉的兴趣。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鲜红的酒液,轻轻地倒在杯中。 那酒液宛如流动的火焰,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走到美男面前,将杯口放在他的唇边,轻轻地倾斜。 墨鸿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着星曦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张开薄唇,任由酒水流入口中。 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洁白的衣衫上,瞬间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花朵,宛如雪地上的红梅,美得惊心动魄。 他神情透着几分无奈与迷茫,不明白星曦为何突然让他饮酒,也不明白他这特意摆的姿势为何会引起星曦这样的反应。 抬眸望向星曦的眼睛,四目相对时与她眸中的暗色相撞。 他的心跳在星曦缓缓俯身之际,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剧烈地跳动起来。 唇瓣相撞,仿佛点燃了一种无形的火焰,那火焰在两人之间燃烧,越烧越旺,直至将他们的心灼烧得滚烫。 火焰熊熊,他的唇she被撬开,她的she尖在他的口中摩挲,大脑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那种强烈的、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冲击着他的神经。 房间很大,他被锁在星曦的双臂之间,感受着她的霸道。 整齐的白衣在纠缠间褶皱起来,染了血色,他靠在椅背上,眼尾泛红地喘息着。 沈星曦低声笑了一声,轻柔地吻了吻他敏感的耳垂,呼吸打在他的耳垂问:“你不忙了?” 墨鸿云的耳垂被逗弄得与白衣上的酒液一样鲜红,指尖捏了捏滚烫的耳垂,侧眸看她,轻叹一声,“星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搂上她的大腿,脸贴在她的腹部,声音放轻,好似撒娇,“星曦,我怕我再不来你都把我忘了。” 沈星曦揉了揉他的头,声音有几分调侃:“的确,我都要忘了腹肌的手感了。” 她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自衣领往下伸,在蝴蝶骨上辗转。 指尖的温度逐渐灼热,再也不满足现状。 沈星曦把窗户关上,坐在窗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衣服脱了。” 第114章 傻样 在经历数次难以启齿的羞涩,却还是满足了星曦的要求后,如今的墨鸿云虽仍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遵从星曦的指令。 毕竟这世上只有他能满足星曦的爱好,也只有他一人被星曦如此要求。 绽放着红梅的雪白衣衫散落,他抽出腰带,虔诚地走到她面前,把腰带放入她的手中。 沈星曦用腰带环住他的脖颈,五指用力,缩短两人距离。 她把腰带缠在手腕上,突然跳到地上,双脚配合,把他抵在窗沿上。 腰带在脖颈上留下缕缕痕迹,她的手在胸肌处摩挲。 吻追逐着喉结,听着他压抑的情动声音。 温度逐渐升腾,她的手四处游走,在某处停下。 五指滑动,她含着他的耳垂问:“喜欢吗?” “嗯~”他的声音含着难奈,肌肤的温度滚烫。 许久,她停了动作。 经历了许多次的墨鸿云用含着朦胧水雾的双眸看她,顾不得羞耻,低声请求:“姐姐,我求求你放过我。” “求你了……” 两人心跳交缠,奏出完美的乐章。 沈星曦把墨鸿云抱在怀里,平复如擂鼓般的心跳。 眼底染着情yu,顷刻间恢复清明。 两人洗漱后,墨鸿云把奏折搬了过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星曦。 “沈先生,我得先处理奏折了,这些处理不完今晚不能睡觉,我抓紧时间子时应该能完事。” 系统跳了出来,【啧,全身上下都写着:快来帮帮我呀!就嘴是硬的。】 【哈哈哈……那我逗逗他。】 沈星曦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才回:“那你还不赶快处理?我可不等你睡觉。” 墨鸿云幽怨地看了星曦一眼,然后把选秀的折子挑了出来,放到星曦面前:“星曦,你看我的批语。” 沈星曦目光落在折子上,就看墨鸿云用朱砂笔写道:“朕有隐疾,只有面对皇后才能当真正的男人。” 抬眸对上墨鸿云那含着期待和求表扬的眼神,嘴角一抽,【系统,我相信这是穿书了。】 系统:【哈哈哈……作者江郎才尽,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沈星曦:【感情线的文?】 系统:【事业线已经结束。】 沈星曦忽然想到,之前系统曾经说过,看过许多宿主用系统的能力帮助男主,男主登基,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所以事业线想必是男主登基。 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冲着墨鸿云笑了笑:“这理由我都想不到,云云真厉害。” 听了两人心声的墨鸿云在心里骂骂咧咧,却只能表现出高兴的神色。 不过…… 他把奏折推给星曦一半,“那星曦是否应该给我个奖励?” 沈星曦眉梢微挑:“那你奖励想要再来一次还是我帮你批阅奏折?” 墨鸿云沉默,表情难以掩饰的纠结。 【哈哈哈哈……】 沈星曦笑得开怀,看了一会儿热闹,这才握住他的手:“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都满足你。” 那瞬间,墨鸿云心中仿佛盛开了朵朵鲜花,芬芳四溢。 沈星曦看着墨鸿云的傻样,勾了勾唇,在心里加了一句:【真是越看越喜欢,云云的确是这世界最适合我的人,有颜、有身材、有能力还有一颗愿意为我付出的心。】 墨鸿云连忙低下头,遮住内心欢喜,那份欢喜如同阳光般洒满全身,让心中的花开得更艳。 沈星曦眼中跃动着光芒,补充一句,【只是可惜了。】 【宿主,可惜什么呀?】系统习惯性配合。 见宿主没回答,想了想道:【是宿主觉得感情太难维持了?甜蜜时越看越喜欢,闹矛盾时,也容易相看两厌。 那的确有些可惜,你和丞相不能和平相处,而且因为你前世的经历,你没有办法因为感情让步。 不过宿主我会保护你的,如果到了结束这段感情的一天,我可以给你提供假死药。】 沈星曦知道墨鸿云能听到她与系统对话,而假死药必须得保证身体能离开墨鸿云视线,所以不难推测这话只是系统用来吓唬墨鸿云的。 【假死药需要很多积分?看样我要更努力让你赚积分了。】 【呜呜呜……宿主你真好。】 墨鸿云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心中难免产生危机感,想到丞相和星曦之间的矛盾,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一直在尽力周旋,可效果一言难尽,要不是星曦在忙女学的事情,两人早就对上了。 他脑海里不由得设想两个人对上时,他应该如何解决,就听到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皇后娘娘,有您的信鸽。” “拿进来。”沈星曦吩咐。 能光明正大飞进皇宫的信鸽,一定不需要避讳墨鸿云,沈星曦直接让进来的满天把内容读了出来。 “主子不好了,晚雨跟丞相在一起了,她偷偷给晚风传的消息,说丞相雇了歃血盟的杀手刺杀你。” 歃血盟是一个杀手组织,据说只要接单,不死不休。 墨鸿云攥紧手中奏折,第一反应是质疑:“丞相不可能雇佣杀手,而且歃血盟从来不牵扯朝堂之事。” 沈星曦心微微下沉:【系统,原来心痛的滋味是这样,他的第一反应是丞相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保证我的安全。】 她放下笔站起身,对着墨鸿云行了一礼,“皇上,臣妾忽感不适,先行离开了。” 她也不去看墨鸿云的脸色,直接提步往外走。 墨鸿云连忙拉住星曦的手:“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想了想,像是恍然大悟:“是因为我没第一时间在意你的安全吗?不是这样的,我早安排了人手保护你,你安全一定没问题。” 沈星曦直视他的眼睛,“如果这次的事情是真的,丞相拿竹院所有人的命威胁我,你觉得我会选择自己活下来,还是让她们活下来?” 沈星曦扶开墨鸿云抓着自己的手,离开房间。 第115章 刺杀 墨鸿云看着自己的指尖,备感无力。 耳边却听到系统的声音:【宿主,你别把情绪憋在心里,你难过时可以哭,也可以跟我聊天,甚至可以要求我唱歌什么的,能不能别自己挺着?】 沈星曦叹了口气:【系统,我的确是心里不舒服,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我能理解他的反应,知道他没有错处,可我解不开这个结。 平心而论,如果我有像丞相这样的长辈,一心为我着想,我所有的成就都靠他的帮助,我做不到用这个成就去对付我的长辈。 所以墨鸿云如果对付丞相,我会怀疑他的人品。 可丞相对付的人是我,我和他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我也会有让他更偏心于我的想法。 这个结本身就是一个死结。 所以真正让我心痛的是,我有放弃他的打算了,想到这个打算未来会实现……我终究没修炼到家啊!】 沈星曦的声音含着凄凉,让系统和墨鸿云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系统眸光微闪:【所以墨鸿云要不是皇上就好了,普通人根本没有这么多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的境地。】 墨鸿云闭了闭眸,不由得想当初在王府和东宫的时光,那时他与星曦朝着同一目标前行,真的很美好。 沈星曦:【没有办法,除非他自愿放弃皇位,但是根本不可能,我们之间在未来注定只会是夫妻关系,或者是我假死离开。】 墨鸿云攥紧双拳,看着星曦刚才用的毛笔,低声安慰自己:“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系统嘲讽地笑了笑,都给宿主下杀手令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翻了翻八卦库转移宿主注意力:【宿主,未来的事情别想太多了,先说说这次的事情! 晚雨是在山上采药时,无意中看到丞相跟歃血盟盟主交谈,因为听到要刺杀你,心慌了一下被丞相发现。 于是晚雨直接把丞相的手放自己胸口,说她没有告密的意思,愿意用身体换活命的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丞相曾经也是晚雨的客人。】 沈星曦眉眼间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丞相会为墨鸿云母妃守洁。】 系统:【陈尚书那个德行,投靠陈尚书的丞相怎么可能守得住?而且宿主你猜丞相当初投靠陈尚书交的把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他的o体画像,后来丞相故意多次带着陈尚书,照顾曾经户部尚书的生意,把陈尚书身上所有特征记下,也画了一副同样的画像,这才敢帮着皇上对付陈尚书。】 墨鸿云呼吸不畅,他还记得母妃眼中的李叔是多么高风劲骨,没想到竟受过如此屈辱。 而他却因此得利。 但是如此对他真心的人,想对付他的皇后。 系统的话在继续:【宿主,我再跟你八卦一件事,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皇上母妃就做过一件错事? 当初陈尚书把皇上母妃安排成洛家人,让她故意接近丞相,因为丞相的父亲是歃血盟盟主,而歃血盟副盟主是陈尚书的人。 所以墨鸿云母妃的任务是:打消丞相加入歃血盟的念头。 墨鸿云母妃经常对丞相说自己倾心于像他这样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人,对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人深恶痛绝。 起初对于墨鸿云母妃的话,丞相是不以为然的,但是他不能说关于歃血盟的事情,只是拒绝了墨鸿云母妃,并未说具体原因。 然后经典剧情来了,丞相中了药,神志不清,醒来时墨鸿云母妃在旁边照顾。 墨鸿云母妃高明之处在于,她没有让丞相负责,只是红着眼圈说什么也没发生。 丞相因为记不起那晚的细节,再加上墨鸿云母妃的反应,心中不受控制的猜测,自己到底与墨鸿云母妃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疑惑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越想越忘不掉,越想越在意。 这方法真的是比直接发生关系还奏效,丞相在不知不觉间,只要有空想到的都是墨鸿云母妃。 丞相动了心,弃武从文,只为了让墨鸿云母妃更心悦于他。 丞相父亲去世、歃血盟副盟主成为新的盟主后,墨鸿云母妃应该是怀着弥补的心态,悉心照顾丞相,只是陈尚书担心丞相对歃血盟还有想法,让墨鸿云母妃被迫小选,引导丞相去考科举。 这也是歃血盟会为丞相破例,接下刺杀你单子的原因,丞相和如今的歃血盟盟主一直保持着兄弟关系。】 【所以丞相竟然会武功?他藏得挺深啊!我去会会他。】沈星曦随手招来一名太监,“备马车,去丞相府。” 【是的,他会武功。】系统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急迫: 【不对,宿主,宫外不安全,还有杀手在呢!你怎么还出宫了?】 【我还能一辈子不出皇宫吗?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保驾护航吗?我顶多受伤而已。】 【可是会流血会疼啊!】 沈星曦好似哀伤的叹了口气:【疼点好啊!总比心疼强。】 系统心口不由得发闷,却见上了马车的宿主,手中把玩着暗器,唇角似笑非笑。 她拍了一下脑门,宿主的武功本来就不一定会输给歃血盟的人,更何况还有她这个比监视器还厉害的存在。 墨鸿云听说星曦竟然决定出宫,再也按捺不住,戴了一张人皮面具,顾不得宫规,直接用轻功往丞相府方向飞。 只是他飞到丞相府,也没看到星曦的马车。 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你这方向不是去丞相府啊!】 【唉,我猜到墨鸿云一定会去丞相府,我还是别让他为难了,所以我决定与歃血盟的人打一场!】 墨鸿云心跳陡然加快,用所有的理智猜想星曦如今的位置。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往脑海里想到的位置赶,耳朵集中精力听着是否有打斗声。 “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声由远及近,系统焦急的声音骤然响起:【宿主你快逃!我系统功能不好用了!】 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刚赶到小巷,就看歃血盟的人把星曦的头颅砍下,抓在手里。 第116章 英文 墨鸿云眼前骤然一黑,双膝一软,“咚”得一声坐在地上。 满天连忙现身,“主子你没事?” 墨鸿云没有回答他的话,双眼望着那颗还在滴血的人头,满眼绝望。 满天顺着皇上的视线望过去,浓郁的悲伤涌入心头,声音都含着哽咽:“主子,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 墨鸿云对他的话不闻不问,眼神空洞苍凉,再无往昔的意气风发,双手下垂,微微颤抖,透着脆弱。 满天擦了擦眼泪,“主子,您振作一点,皇后娘娘的仇还需要您来报。” 眼泪如断了线般滚滚落下,墨鸿云颤抖着举起手,声音含着滔天地恨意:“杀!” “歃血盟杀!” “都杀了!” 泪水决堤,他从未哭得如此凄惨,嘶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偏要杀她?” 恨在心中集聚,他痛不欲生。 暗中的侍卫把歃血盟的人围了起来,但是顾忌为首之人拿着的人头,没有立即出手。 歃血盟副盟主看出侍卫的弱点,举起头颅威胁:“放我们离开,不然我就毁了这颗头!” 满天气红了眼,墨鸿云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然后这颗人头在众人的视线下,掉了一张脸皮。 歃血盟副盟主愣了愣,悲凉地把人头举在自己面前,嘶吼出声:“老三!” 眼泪戛然而止,墨鸿云眸光呆滞了片刻,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 他看向满天,明知故问:“是不是皇后没死?” “对!皇后娘娘没死!”满天吸了吸鼻子,“我就知道皇后娘娘没那么容易死。” 心情瞬间放松,理智逐渐恢复,他眸光带了些警惕问满天:“你怎么也如此开心?” 满天无语凝噎,皇上是怎么从悲伤直接变成吃醋状态的! 他一本正经回答:“皇上,是臣觉得皇后娘娘为人值得钦佩,不应该就如此香消玉殒。” 墨鸿云信了几分,嘴不受控制继续道:“朕从未看过你哭。” 满天:“……”他组织了一下措辞:“如果是乌啼和月落,臣也会如此。” 墨鸿云看满天好似真对星曦没有别的意思,这才放心。 理智彻底恢复,他这才反应过来,系统不是说功能不好用了吗?让星曦快逃吗?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时光回溯。 沈星曦乘坐的马车来到偏僻的小巷。 此时她已经拿了一个铁桶把头罩上,身上也穿着防暗器的软甲。 据她了解,歃血盟的人会分拨刺杀,惯用伎俩是先狂射箭支,然后会有人上马车检查。 马车被箭支射穿,歃血盟老三来到了马车上检查。 沈星曦直接拿着一根箭支刺穿了他的心脏。 她把老三带血的外套脱下披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的衣服盖在老三身上,并为老三易了个容。 她把老三的头颅砍下,淋着头发低着头跳下马车,捂着肚子,弯着腰,压低声音对马车外的人道了一句:“拿着。”就急匆匆往外走。 其实破绽很多,只是歃血盟的目标就是拿到皇后的人头,见人头能对上就没有多想。 系统的声音在此时传入耳中:【宿主你快逃!我系统功能不好用了!】 沈星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空搭理,用轻功飞到最近的住处,换了一身衣服才回答:【怎么突然不好用了?】 系统嘿嘿一笑:【i lied(翻译:我撒谎了),可能因为刚才的场景太血腥,我视线被屏蔽了,现在好了。】 沈星曦笑了笑,【好了就行。】 系统:【宿主不好了,墨鸿云没有在丞相府前等你,他去了那个小巷。】 【那我得赶紧让人去通知墨鸿云我没事。】沈星曦唇角笑容放大。 【那宿主你去干嘛?】 【该和丞相好好聊聊了,墨鸿云夹在中间太可怜了。】 系统:【宿主,不是你说打算放弃他了吗?为何还为他着想?】 【现在不是还没放弃吗?他只要是我的人一天,我就该保护他的。】 听到二人对话的墨鸿云心情豁然开朗,原来是他误会了。 他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只要星曦现在还没放弃,就有机会。 他也悄悄的来到丞相府,想听听星曦和丞相的聊天内容。 丞相府正堂。 沈星曦坐在主位,把玩着茶盖,漫不经心地道:“丞相好本事,还能让歃血盟为你破例。” 丞相眸光复杂:“皇后娘娘可是说那个杀手组织?臣可没有这个能耐。 倒是臣听说,皇后娘娘能在杀手组织的暗杀下,毫发无损,令臣钦佩。” “这里没有别人,丞相不必跟我藏着掖着,令尊乃前任歃血盟盟主之事我已经知晓。”沈星曦端起茶盏,笑着把茶水泼丞相脸上。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我给你唱首歌!he is eavesdroppg(翻译:他在偷听)。】 沈星曦神情一顿:【虽然我心情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听歌,谢谢你。】 她看向丞相的眸光透着寒意:“身为丞相,助纣为虐,歃血盟这些年接了如此多的暗杀无辜的单子,你为了一己私利一直放纵,可对得起你这身官服?” 丞相倒是没想过皇后泼他的理由竟是这个,他拿出手帕把脸上的水渍擦干,面不改色道:“歃血盟和朝廷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臣只是不想把他们逼急了,您也知道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做出什么都可能。” 沈星曦冷笑,“所以那些无辜之人就该死吗?你是不是还想说,他们能安抚歃血盟的人,也算死得其所?” 她摔了茶盏,声音冷厉:“丞相,别再找借口了,你不是没有能力灭掉他们,只是觉得他们对你有用。” 丞相兀自笑了起来,随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你越界了。” 沈星曦眉梢微挑:“这话丞相有本事去跟皇上说?皇上一个时辰前还特意把奏折拿我面前,让我批阅。” 丞相面色微变,他没想过皇上会主动让皇后批阅奏折,他以为皇上最起码会对皇后有些忌惮之心。 沈星曦看着丞相的表情,勾了勾唇:“丞相你说,如果皇上知道你是前任歃血盟盟主的儿子,且歃血盟差点落在你手里是什么反应?你说他知道你宁愿选择滥杀无辜,也要留住歃血盟会是什么心情?” 丞相:“皇后娘娘想告诉皇上就告诉,臣从来没有过私心,凡事以皇上为先,歃血盟除不除只需皇上一句话。” 沈星曦笑了起来,“丞相,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晚雨每隔三日都会上山采药,你却在那里与歃血盟盟主交谈,而且以你的警惕心,怎么可能让晚雨有能往外送消息的机会? 你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本宫能老老实实躲在皇宫,你不介意让我继续坐在后位,如果本宫出宫出了意外,你会跟皇上说,本宫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出宫,也不愿意坚定的待在后宫,本宫自始至终没有把皇上放在第一位。 你利用晚雨给你铺了后路,不就是想保住丞相的位置吗? 你要真为皇上着想,就不应该让他陷入两难,就不应该暗示群臣递交关于选秀的折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陈尚书的势力如今都会看你脸色行事,若不是前皇后站在我这边,你会成为第二个陈尚书。” 第117章 丞相棋差一招 丞相脸上的笑容僵住,微微垂眸遮住眼中的杀意。 “皇后娘娘这番话可以去跟皇上说,臣对皇上忠心可鉴,岂是你能挑拨的?倒是你红颜祸水,自古帝王就应该三宫六院,怎可因你破例?” “所以你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让皇上只娶我一人,你之前对皇上的保证都是骗他的。”沈星曦摇了摇头。 “丞相,你三句不离为他好,做的事情却桩桩件件对你有利,说你一句道貌岸然都不为过。” 她叹了口气,“我真是看不上你,但是也不忍皇上为难,除了选秀和本宫为女子做得事情外,本宫都可以让步,你可否也退一步,我们和平相处?”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臣当尊之敬之。”丞相怎么可能让步? 于他而言,皇后的存在就是威胁,更何况对女子做的事情也包括救前皇后,这番话看似让步,实则他只能提出不让皇后批阅奏折这些小事。 然而,沈星曦的话在墨鸿云的耳中,却有着不同的含义。 首先星曦愿意为他让步就足以让他高兴,而且那可是批阅了奏折好几年的沈先生,却愿意为他承诺再也不摄政。 至于沈星曦提到的两点,他也能理解。 不想让他选秀,是对他的在意。 星曦为女子做的事情,是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和追求,他也能理解并尊重。 倒是丞相竟然没有答应,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想到星曦刚才分析的内容,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莫非丞相真有当第二个陈尚书的心思? 他继续侧耳倾听。 沈星曦重重叹了口气,“晚雨在哪?我要带她回去。” 丞相让人把晚雨叫了过来,盯着晚雨的眼睛问:“晚雨,你说你自愿伺候本官,可是实话?你要跟着皇后离开吗?” 晚雨眼中闪过歉意,“皇后娘娘,妾愿意留在丞相府。” 她笑着走到丞相身边,靠在他身上,“丞相,我们现在去玩那个蜡烛好不好?快让皇后娘娘离开。” 丞相把晚雨搂在怀里,笑得畅快,“还多亏了娘娘手下的严嬷嬷,教导晚雨不用在意贞洁,本官许久没见到如此合本官心意的女子了。” 沈星曦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如果是晚雨的选择,她没有立场指责。 系统:【宿主,丞相让侍卫把堂屋包围了,说只有晚雨能救你。】 沈星曦攥紧双拳,不悦地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系统:【晚雨在衣袖里藏了块碎瓷片,系统检测她有轻生心理,我推测是想看你安全离开就……她应该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沈星曦一拳把桌子砸碎,一步、一步朝着晚雨走过去,直到站在她面前,问:“你真的要留下?” 丞相看着皇后动了怒气,缓缓拉开一个诡异的微笑。 却没想过皇后直接抬腿,准确无误地踹在他命g根上。 丞相疼得弯了腰,内力瞬间汇聚于掌心,朝着沈星曦拍去。 沈星曦带着晚雨后退,手中暗器朝着丞相射去。 墨鸿云听到晚雨被丞相威胁时就倍感不妙,只是他在密道里,打开暗门需要一定时间。 没想到刚打开暗门,皇后和丞相已经打了起来。 他连忙喊了一句:“都住手!” 丞相动作顿了顿,他没想到皇上会在密道里,那刚才他与皇后的话听到了多少? 沈星曦知道墨鸿云能出来,借机把涂了毒的暗器射进丞相腿里。 双眸毫无温度地看向墨鸿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要他一条腿。】 说完她就带着晚雨用轻功离开。 墨鸿云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丞相,“丞相,我会叫太医来,我得先去追皇后。” 丞相坐在地上,看着皇上离他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眸光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 他竟然输给了皇后! 不仅与皇上的关系变得生疏,还受了伤。 在受伤的情况下,皇上竟然去追完好无损的皇后! 他气得浑身发抖,待听到他的左腿哪怕解了毒也会失去知觉后,气晕了过去。 —— 沈星曦带着晚雨往客栈走。 系统问:【宿主,你就要丞相一条腿,简直太便宜他了!】 沈星曦:【丞相死了,云云会伤心,我下不去手。】 系统张了张嘴,没有继续问。 英文算暗示,她说多了会让墨鸿云怀疑。 沈星曦当然不可能完全因为墨鸿云伤心才留着丞相的命。 墨鸿云母妃的欺骗如一颗定时炸弹,早晚会在两人之间引爆。 再加上她今日的挑拨离间,丞相与墨鸿云注定会离心。 所以只要丞相活着,墨鸿云收复朝堂势力的进度就会变慢。 她带着晚雨进入了一家客栈的厢房:冷着脸问:“知不知道错了?” 晚雨双眸含泪,却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她低着头道:“皇后娘娘对不起,我只是想确定你安全,我没想到你会如此生气,如果知道我一定第一时间不给你添乱。” 第118章 珍惜自己 沈星曦一愣,把晚雨抱在怀里,声音沉闷。 “晚雨,你从来不是累赘,我是气你之前那么坚强的活着,还是有了放弃的念头。 晚雨,我宁愿你不顾我安危,宁愿你等着我回丞相府救你,也不想知道你藏着碎瓷片。” 晚雨愣住,眼泪不受控制般自眼眶流出。 沈星曦深吸一口气,轻拍着她后背,话语带着些试探:“所以你能不能把碎瓷片扔掉? 我很佩服你在面临危险时不顾一切保住性命,也希望你别因为这次的经历放弃自己。” 她声音带着祈求,“是我自私,你这次的经历都是因为我受了无妄之灾,我不想让心中的愧疚变深。” 晚雨连忙摇头,却没把碎瓷片拿出来:“不是的,是我对自己太自信,以为带了迷药就不会有危险,是娘娘你和严嬷嬷救了我,我这条命本来就该还给你。” “你这是什么话!”沈星曦心中怒火“蹭”的燃烧起来,声音拔高:“命永远是你自己的!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女子能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就是为了每一个人能好好珍惜自己,你这样说不是打我脸吗?” 她闭了闭眸,终是叹了口气,声音放低,“晚雨,你若过不去这个坎,我可以让人带你离开京城,去看外面的世界,也可以让人带你游山玩水放松心情,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别因为过去剥夺自己看到世间美好的可能性好不好?” 晚雨心弦被触动,趴在沈星曦的肩头痛哭。 沈星曦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松了口气,愿意发泄出来就是好现象。 许久,晚雨低声道:“皇后娘娘,你别劝我了好不好?我没救了,他们那样对我,我却在某些时候感到快乐,甚至他们要求我的时候,有时候说的是真心话。” 她笑得凄凉,“是我生性放荡,我不该活着。”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沈星曦的眼睛,想着皇后娘娘一定接受不了? 哪怕严嬷嬷告诉她们男人是调味剂,可像她这样自甘堕落的人,是在给女子抹黑。 却没想到皇后娘娘会笑了起来。 沈星曦掐了一下她的脸,“难道在痛苦时,寻找让自己舒适的方式是错误吗?” 晚雨愣住,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 “晚雨,誓死扞卫贞洁是自我保护,害怕受到更多的伤害,去服从对方也是自我保护,区别只在于各人选择。” 沈星曦表情温柔,拿出手帕,轻轻的为她擦泪,“晚雨,我跟你聊聊性。 自古以来,提到性人们总三缄其口,觉得有伤大雅,但是人类的繁衍离不开性,人的本能就是在结合时会有感觉。 所以哪有什么生性放荡?只是本能。 而这词我更认为是男子想控制女子守节才出现的。 根据是男子跟许多女子叫流连花丛,女子却变成了放荡。 身体是你的,只要不破坏家庭,不违法律法,你想跟谁玩,别人有什么权利阻止你? 所以不是你的错,也别侮辱自己。” 她揉了揉晚雨的头,“所以接下来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我安排人陪你去玩。” 晚雨错愣片刻,突然把沈星曦抱住,脸上笑容绽放,好似如释重负,“皇后娘娘谢谢你,我又不讨厌自己了。 这次是我大意了,我想继续跟茉师傅钻研医术,我不想离开,也不觉得需要放松心情,我只想像茉师傅一样又能当夫子,又能救人。” “晚雨真棒,那我送你去学院。” 晚雨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从袖口里拿出碎瓷片,扔到房间角落。 沈星曦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像木头桩子一样矗立在门口的墨鸿云。 墨鸿云顾不得晚雨在场,急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我会加派人手,把你在意的人都保护起来。” 沈星曦蹙了蹙眉,“你还是先筛选一下身边的人!你不是在我身边安排人了吗?这次我遇危险他们为何没出现?” 说完直接拉着晚雨离开。 晚雨跟着沈星曦上了马车,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有想问的直接问,这小嘴张的还以为你是吐泡的鱼。”沈星曦出声调侃。 晚雨不知为何,就觉得好好笑,她也笑了起来。 阳光明媚,顺着车帘倾泻而入,温暖而舒适。 晚雨勾了勾唇问:“皇后娘娘,那是皇上?” “是皇上,我还不至于胆子那么大,大庭广众之下敢给皇上戴绿帽。” 晚雨:“我觉得他好在意你,一国之君竟然对你道歉。” “那又如何?丞相刺杀我与他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他犯错道歉不是理所应当?我也有不原谅的权利。” 晚雨挠了挠头,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可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马车在学院前停下,沈星曦和晚雨下了马车。 墨鸿云连忙上前,“我知道学院规矩,男子不得入内,我不进去,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他扯了扯沈星曦衣袖,“星曦,让我少等些时间好不好?就当可怜可怜我。 你不可怜我也没事,我看这天色,一会儿会下雨,我淋点雨也是活该。 星曦……” 系统:【好一壶白莲碧螺春。】 沈星曦嘴角一抽,打断墨鸿云接下来的话:“你可以去酒楼等我。” “我就想在你出学院时第一时间看到你。”墨鸿云抿了抿唇,“当望妻石也行。” 沈星曦:“……”她瞪了他一眼,声音听着像是不耐烦:“那你等!” 却在下一秒,在心里道:【系统,完了,我差一点直接原谅他了。】 系统:【拒绝吃狗粮。】 因为墨鸿云站在学院门口的角落,只有满天能看到他头上的字,所以系统就没把心声延迟。 以至于满天看到皇上的心声,一头雾水。 皇上还想过跟狗抢食? 还是娘娘的惩罚会是让皇上吃狗粮? 那他得让宫里的狗伙食好些,免得皇上吃的太差。 刚如此想,就听皇上问:“满天,你说我还能做些什么让星曦消气?” 满天嘴比脑快的回答:“吃狗粮?” 墨鸿云瞳孔地震,满天怎么能想到让他吃狗粮的主意? 是满天跟狗抢过食?还是看过谁犯错了被罚吃狗粮? 那也不应该提议他吃啊! 不过…… 南风馆的小倌是不是还学过狗叫? 莫非满天在暗示他色诱? 墨鸿云的表情在满天的眼中,却变成了皇上被戳破心声的震惊。 见皇上没有反驳,抬头望了望天,他终究是越来越不能融入这人世间了。 第119章 我脸皮厚,你学着点啊! 沈星曦带着晚雨来到茉莉的药房,声音略带调侃道:“茉先生,我把你好徒弟带来了,这次她可为了我受了委屈,你替我多关照点她。” 茉莉放下手中的药材,没有问烦心事,配合老大的调侃:“我都倾囊相授了还怎么关照?难不成还让我把宝贵药材送给她啊!” “这也不是不行。”沈星曦摸了摸下巴:“你送她我给你出钱。” “还有这好事?”茉莉走到晚雨面前,“那我可得好好关照我的宝贝疙瘩,以后想要什么药材,直接说她想要就行。” 她突然想到什么,眸光亮了起来,“皇后娘娘,你一定不会只办这一所女学?我想多收几个徒弟,也方便以后办学院教想学医的学生。 只是如今学院的学生大部分人对未来还是迷茫的,想当大夫的人不多,还有潜在的有当大夫天赋的人,可能因为没有人指路,并没想过当大夫,我能不能也上堂大课,教教药理?辨识一下谁对医术有天赋?” 沈星曦想了想,“我的大课排了半个时辰,但是讲不了那么长时间,给你两刻钟,还有我不可能保证每节课都上,所以我有事的时候课程就交给你了。 说到教学生药理,我提议你先教辨别药材和告诉学生们哪些食物相克,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好主意,我得想想怎么把课程上的有趣些。”茉莉看向晚雨,“那我的大徒弟愿不愿意当我助手?大课那么多学生,我一个人有些吃力。” 晚雨连连点头,她突然觉得她自己也挺重要。 “行,那就这样定了,我让星火带着乌啼和满天捉老鼠,给你上课用。” 沈星曦摆了摆手,“我先去写封信,你们先忙。” 茉莉目送老大离开,握住晚雨的手:“好徒弟,我来关照你了。” 晚雨脸上浮现红晕,“师傅,徒儿不用特别关照的。” 茉莉声音突然拔高:“那怎么行?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她拉着晚雨的手到一个麻袋前,“这麻袋里装的都是药材,只是卖药材的人分不清,所以被我低价买来了,来来来,我们一边分药材,我一边教你,看我多关照你。” 晚雨哭笑不得,她的特殊关照竟然是当苦力? 不过……心好暖。 如果真被特殊关照,她会觉得不自在,这样既能学到知识,还能帮忙,真的挺好。 两人忙了许久,晚雨腰都酸了,见师傅又搬来了一袋子,额头青筋跳了跳:“师傅,你不累吗?” “为了省钱啊!你别看皇后娘娘日日笑呵呵,其实这女学的压力都在她身上,你真以为朝廷能给那么多银子?学院的兴趣课程,还有这些药材都是她出银子,毕竟连国子监都没这些课,朝廷不可能同意。” 晚雨愣了愣,立马转了态度,“师傅,那我们多分一些,分完后那些用不上的贵重药材还能拿去卖,咱们多为皇后娘娘分担一些。” 茉莉笑了笑,“那咱们弄到晚上,准时去休息。 我跟你讲,我跟皇后娘娘认识时,皇后娘娘还是个五岁小孩,我师傅悬壶济世数十载,最终买不起自己的病需要的药材。 皇后娘娘当时还不像如今富裕,却把钱拿出来让我去买药。 我为了师傅的病还是收了。 师傅病好后,经师傅的询问,我才意识到皇后娘娘那么小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于是我偷偷跟在她身后。 就听到他父亲打她,说她偷了家里东西出去卖,那时候我就决定一定要加倍把钱还给她。 然后被她发现我没日没夜处理药材,被她狠狠批评了一顿,说我不珍惜自己。 你知道被五岁孩子说教是什么感觉吗?就又没面子又感动,自那以后到时间我就去休息,再也不敢了。” 晚雨心下感动,皇后娘娘真的太希望每个人都珍惜自己,她也一定能做到! 跟师傅收拾完,她来到师傅安排的房间睡觉,就见星火交给了她一个布袋:“皇后娘娘让我给你的,让我不要打开,我可没看哈!” 她道了谢,回到房间打开布袋,里面有一封信、一盒烫伤膏和两盒去疤膏。 眼里升起薄雾。 皇后娘娘还是看到她身上的伤势了。 她抖着手把信打开。 “晚雨,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觉得你不会开口跟茉莉要。 你提到蜡烛我就猜到你身上有伤了。 悄悄告诉你,我在那位身上玩过,所以我清楚如果不珍惜对方时,会留下什么。 我这也算把心里的黑暗告诉你了,可是我能告诉你也代表我不认为我有问题。 虽然说是黑暗,但是我能因此释放心里的压力,也没不顾虑对方的想法。 顶多算你情我愿。 这就像人出生好像就被要求要做个有用的人,可这世间真正的天才百里挑一,每个人能达到的高度也可能有限。 如果因为“要做个有用的人”这句话,能激励成长,能不断突破自己,我很赞成。 但是因为这句话,会觉得压力太大,难以呼吸,厌弃自己怎么也做不到,那这句话就成为了刽子手,还不如接受平庸,做力所能及的事。 我再举一个例子,人都说欺骗自己是不对的,可因为“我觉得这世界就是我的”这句话,会走出阴霾,会心情愉悦,那欺骗又何妨? 所以晚雨,把药膏擦上,哪怕欺骗自己也请迈过这个坎,以后的日子可以要求自己,但是别把错误都怪自己身上。 说句玩笑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何尝没有坏人不喜欢埋怨自己的原因? 好了,写到这,皇上还在外面等我,我也不好太过啊! 哈哈哈哈,让你看笑话了。 但是看就看呗!我脸皮厚,你学着点啊! ★ 晚雨泪眼朦胧,脸上却扬着笑容。 她把信烧了,拿起药膏涂药。 她会迈过去,还要当师傅的助手,还要跟着师傅一起为皇后娘娘省钱,还要看到未来的美好。 她感受着药膏的清凉,对着伤疤道:“你们好了我就当你们不存在了哈!是皇后娘娘让我骗自己的。” 第120章 狗粮 在门外的星火见晚雨把信烧了,又涂了药膏,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身离开。 她还得带着月落和乌啼去捉老鼠,忙得很。 —— 话分两头。 沈星曦写完信就乘坐马车离开了学院。 她没有让车夫在学院外停下,只是掀开车帘跟墨鸿云道了一句:“别等了。” 拉上车帘,她悄悄从车帘往外望。 见墨鸿云默默跟在马车后面,神情落魄,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祈求主人不要把他丢下,回头再看他一眼。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忠诚大狗狗真让人很难狠下心。】 墨鸿云神情顿了顿,星曦为何会把他比喻成狗?但是看到马车停下,让他上马车的星曦,突然觉得当狗也无妨。 他母妃可是被虐待后还爱着父皇,而他只是装狗,又不会真变成狗。 更何况星曦做事极有分寸,哪怕打他,也不像母妃那样遍体鳞伤,而是在醒来时伤痕就会消失,更不提还能得到星曦遍布全身的吻。 他走上马车,回想着狗狗的行为,试探地扑在星曦怀里,用头轻蹭着星曦,闷闷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系统刚才为了省积分没说话,此时迫不及待道:【啊啊啊!奶狗弟弟撒娇!这场景我爱!】 墨鸿云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奶狗弟弟是对人的称呼?所以这狗虽然行为像狗,但是星曦并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应该是她前世对一类男子的称呼。 他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抬头眼巴巴看着星曦,“星曦,这次是我大意,我的人我能确保忠心,是丞相太了解我,在暗中把他们围了起来。 以后我定对丞相有戒备之心,只是到底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我想留着他的命,但是我保证你若想出气,怎么处置他我都不会阻止,这次的确是他太过分了。 你要是还没消气,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让我学狗叫都行,能不能别不理我?” 沈星曦闭了闭眸,“我说了看在你面子上只废他一条腿,就不会食言。 你是皇上,还是保持些威严比较好,没必要跟我伏低做小。” 【现在爱意正浓,什么都愿意,可未来谁又能保证不会因为这次的低声下气对我有埋怨?】 墨鸿云听了星曦的心声,垂眸想了想,突然“汪”了一声。 他表情真诚,“我突然想学狗叫,就叫了,就像你说的,女子不应该被要求乖巧,而我也不想威严,尤其在你面前,我愿意做你的狗。” 沈星曦愣住,这句话对她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毕竟这思想就算在现代也属于前卫的。 但是一国之君甘愿做狗,怎么有点爽? 她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手也不听使唤的摸上他的头,把脸别到一边,轻咳一声:“你以后可别怪我,让你没面子。” 墨鸿云见有戏,把头往她手心拱,又“汪”了一声,“我自愿的,与星曦无关。” 【完了,被拿捏了。】 沈星曦摁住他的后脑,吻上他的唇。 手伸进他的衣衫里,感受胸肌的触感。 整齐的衣衫变得褶皱,墨鸿云乌发散乱地躺在马车上,任由星曦把他的手固定到头顶。 马车摇摇晃晃,她们吻的缠绵悱恻。 只是,马车突然停下,御史的声音传入耳中,“皇后娘娘,臣接到消息,有陌生男人进了你的马车,为了还皇后娘娘清白,请允许臣看一下马车内的情况。” 墨鸿云气得把人皮面具摘下,伸出头,咬着牙问:“御史说朕是陌生男人?” 御史错愣片刻,连忙跪下,“皇上恕罪,是臣听风就是雨,扰了圣驾。” “皇上,御史大人也是为了您着想,您就别怪他了。”沈星曦为御史说了一句话,旋即话锋一转,“本宫出宫遭到歃血盟暗杀,御史可写了参奏的折子? 前任陈尚书被抄家后,部分银钱下落不明,御史可关心过户部是否玩忽职守? 御史大人,你的职责是监督百官,肃正朝纲,直言进谏,查核案件,而这些的共同点是为百姓谋福祉,你整天盯着皇上后宫对百姓有什么帮助?你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么?” 御史被说的面红耳赤,但他是丞相的人,丞相授意不让他上奏,他只能装作没看见。 墨鸿云脸上的红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丞相的忌惮。 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被丞相蒙蔽了。 丞相对于他所有的想法几乎都支持,不支持也会跟他据理力争,可他忘了他所看到的只是丞相想让他看到的。 陈尚书府被抄,部分银钱下落不明他知道,可听着丞相说户部已经有了线索,让他放心,他就升不起任何疑心。 甚至从没考虑过户部是否会玩忽职守。 最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陈尚书死得突然,知道的人仅有他、星曦、皇上和丞相,陈尚书府九族全灭,那部分钱怎么就能下落不明? 提前转移的话,好像只有丞相能做到。 他压下思绪,对着御史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沈星曦眯了眯眸,在心里道:【看样云云意识到自己被蒙蔽了,那部分钱很可能在丞相手中,我能帮他的只有废丞相一条腿和点醒他,剩下的路只能他自己走了。】 系统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宿主没有让丞相跟皇上斗起来的意图。 嘴上却道:【宿主,你真太不容易了,希望墨鸿云能看出你的心意,不阻止你为女子谋福利。】 【嗯。】沈星曦强压笑意,把回到马车的墨鸿云揽在怀里,防止他看到自己上扬的唇角。 这世间有一个如此懂她的人足矣。 马车直接进入皇宫,停在乾坤宫院内。 墨鸿云进入殿内第一时间吩咐:“满天备膳。” 他可是记得星曦未用午膳。 满天犹豫了一下问:“皇上,用布置些特殊的吗?” 墨鸿云没听懂满天话中真实意思,有特殊的膳食当然要给星曦尝尝,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看到满天端到他面前的盘子。 盘中是用肉做得骨头形状的吃食,满天一副尽力的表情,看向皇后娘娘道:“娘娘,皇上愿意为你付出,是属下自作主张换了好一点的食材,也希望您为皇上考虑一下,就当他是真的。” 一句话让墨鸿云和沈星曦都有些茫然。 满天借机迅速行礼告退。 第121章 分班 许久,墨鸿云也没明白满天到底怎么想的。 可是都学狗叫了,吃个骨头能不能让星曦更开心? 沈星曦在心里问:【系统你知道满天是什么意思吗?什么叫当真的?这菜还能是是假的?】 虽然她觉得骨头形状的菜有点诡异,但是现代都有巧克力做得螺丝钉形状的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系统当然得回答:【不知道。】 沈星曦就没有再问,拿起筷子,看向墨鸿云:“你不吃我可吃了。” 墨鸿云赴死一般,张嘴咬在了骨头之间,把骨头叼了起来,看了星曦一眼,旋即放下问:“星曦有没有更开心一点?” 沈星曦茫然,啥事就让她开心了? 旋即反应过来,不会是叼骨头的动作? 她很像变态? 她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吃着饭,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一个标题:惊!皇上为爱当狗,是真狗,不是奶狗 越想越好笑,她侧眸看他调侃:“云云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呢?” 墨鸿云本就因为星曦的反应郁闷,毕竟脸都丢了还没博得美人笑,此时听到调侃,瞪了她一眼,“我才不幼稚!” 沈星曦抿了抿唇,“嗯,不幼稚,吃饭。” 却在心里道:【所以墨鸿云这是宁愿当狗也不愿意被说幼稚?】 系统:【哈哈哈哈!】 墨鸿云::“……”他还是吃饭! 因为需要给学生时间考虑兴趣爱好,沈星曦难得有两日清闲时间。 所以在第二日,两人一人批阅奏折,一人看书,显得岁月静好。 只是…… 想歇歇眼的沈星曦把书放下,“我出去走走。” 墨鸿云迅速站起身:“我陪你。” 沈星曦没有多想,两人一起在御花园转了转,又回到房间。 可之后的每一次墨鸿云都会提出陪沈星曦出去转转,让沈星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直到第三日沈星曦需要去学院。 墨鸿云急匆匆下了早朝,提出陪沈星曦去学院,并保证不会进入学院。 沈星曦像往常一样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墨鸿云欲言又止,终是点了点头。 沈星曦出了皇宫,就听系统道:【宿主,墨鸿云在后面跟着你。】 【怎么奇奇怪怪的,算了就当不知道。】 沈星曦走进学院,来到贵太妃所在的房间,与众人商量如何分班。 贵太妃眉心紧皱:“本来想按照学识分班,可是这些学生体魄不相同,体魄课是为了学生强身健体,那些弱柳扶风的与正常学生不能一个要求,这难免不公,可总不能按照体魄分班。” 沈星曦面无表情:“谁说必须一个班的人一起上体魄课?对于想学武的人,简单的体魄课就是浪费时间。 就按照学识分班,体魄课重新打乱顺序上,还有那些同时对两个兴趣班感兴趣的,我们想办法都别排在一起,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想多上兴趣班的就得私下找时间完成先生课业,其余人可以安排自学时间。 还有想参加科举的,把她们单独放在一个班级,咱们先把班按照学识分了,再分体魄课和兴趣班,最后安排时间……” 沈星曦把想法说完,与众人忙了起来。 星火见到用膳时间,让人把饭食送进房间。 先生们一边用膳,一边统计,只为了不耽误学生明日上课。 夕阳的金光洒落,每个学生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课程安排。 系统在此时道:【报告宿主,皇上今日让月落和乌啼轮流问了你十几次是否有离开学院的意向,就在刚才,让人把奏折搬到马车上,决定到学院外等你。 我一直没说,他那日亲眼看到了易容成你的假人头,好像被吓到了。 他对歃血盟的人赶尽杀绝了,虽然名单上的人都被杀了,可他还是怕有漏网之鱼。】 沈星曦揉了揉眉心:【怪不得我总感觉他有些奇怪,我这就去教训他!】 【啊?】系统疑惑:【难道不应该感动吗?他那么在意你。】 【他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不教育他还留着他?】 在马车内听到二人对话的墨鸿云扶额,他的星曦果然与众不同。 可他真的怕了,再也不想经历那时的绝望。 所以他宁愿当狗,也不想失去星曦。 沈星曦上了马车,就是斥责:“你说说哪有帝王在马车上批阅奏折的?眼睛不要了?” 墨鸿云眼巴巴看她:“星曦,你能关心我眼睛,我很开心。” 沈星曦咬了咬牙:“就算你眼睛没事,你就不怕危险?” 墨鸿云勾唇:“星曦你又关心我了。” 沈星曦揪起他的衣领:“我能保护自己,你要相信我,所以不用你来接我。” “我知道你能保护好自己。”墨鸿云笑了笑,“我来接你是我想接你,想第一时间看到你。” 他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星曦,你若不喜欢,我在后面默默跟着你就是,别生气。” 【竟然一拳打棉花上了!】 沈星曦叹了口气,把他搂在怀里,“行,随你,但是你不可以耽误政事,我不想当罪人,也不想你熬夜。” 墨鸿云眉眼弯弯:“星曦你又关心我了。” 沈星曦默了默,“别说话了,快忙你的。” “那你不会无聊吗?我先跟你说会儿话?”墨鸿云只是想多跟星曦说会儿话。 沈星曦凶巴巴,“我要备课,手还想摸腹肌,没空理你。” 墨鸿云把衣服脱了,“这样方便摸,我批阅奏折了。” 美男身姿挺拔,一本正经的看着桌子上的册子,却露着白花花的肉体。 沈星曦磨了磨牙,一口咬上了他。 宽阔肩膀上多了印记,墨鸿云闷哼一声,问:“星曦这是想在马车里?我都行。 抽屉里还有你喜欢的玩具,只是点蜡烛时小心点,别把马车点着了。” 第122章 授课—异位而思1 沈星曦不受控制的打开暗格,拿出绳子缠墨鸿云脖颈上。 看着墨鸿云一副任君摆布的样子,叹了口气,把他抱在怀里。 “你若不想穿衣服,我给你取暖,别再一次次打碎脊梁了,我看着也会心疼。” 墨鸿云鼻子瞬间酸了,身为帝王,他怎么可能不委屈?他只是审时度势习惯了,觉得如果能讨星曦欢心,他可以弯下腰去迎合。 他抬起头,把眼泪逼退,笑了笑,“星曦比衣服暖。” 沈星曦闭上双眸,脸埋在他颈间。 【这又是何苦,我从来不是好的伴侣。】 墨鸿云把沈星曦的手放自己胸肌上,“我更喜欢这样抱着,感觉到疼痛最好,星曦,我真的很喜欢,我也不是寻常人。” 他在说,她是最适合他的。 沈星曦吻了吻他的后颈,又咬了一口,“行,你忙你的,我玩我的,只是得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以后出门让满天也易容,还有你身边的人,如果有公事先办公事,你是帝王,身上的责任很重,我不希望你因我耽误。” 墨鸿云点了点头,“听你的。” —— 时间眨眼到了各府夫人们上课时间。 清晨,各种带有府邸标识的马车来到学院门前,把学院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沈星曦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用真实身份下了马车,直接吩咐:“夫人们跟本宫步行进入,丫鬟们不得进入授课堂。” 皇后娘娘发话,自是没人敢不应,马车内的夫人被丫鬟扶下马车,跟在沈星曦身后。 很快,授课堂坐满了人,沈星曦见秩序还不错,去换了严嬷嬷的装扮。 她重新进入授课堂时,夫人们正在说着小话,见到严嬷嬷也没有反应。 沈星曦走到最前面,拍了一下桌子,“肃静!” 内力让声音传遍每个角落,使夫人们安静了一瞬。 贵太妃笑呵呵走了进来,“严先生,你也有被无视的一日啊!想当初本宫可是早早就坐在授课殿等你了。” 还想说话的夫人们彻底安静,没人敢越过贵太妃行事。 沈星曦对着贵太妃勾了勾唇,在黑板上写下“易位而思”四个字。 “各位夫人们,这堂课我们讲易位而思,我知道你们许多人都对这个课程抵触,觉得还有许多事等着你们,那这堂课我们就先抱怨一下。 有人想说说自己埋怨过的事情吗?” 洛夫人率先站起来,她与洛大小姐一样,都受了丞相的授意。 “严嬷嬷,我尊你一声严先生,是因为你给娘娘们上过课,可是你把我们这么多人召集起来,难道不怕我们出了意外?” 沈星曦面不改色地回答:“安全问题洛夫人应该问京城兵马司,上课问题你应该问皇上,我只是负责授课的先生。” 洛夫人:“从没听过有哪位先生讲异位而思,严先生是觉得我们不认识这四个字?” “洛夫人,你如果懂异位而思的含义,就应该尊重我,最起码听完我的课再下结论,而不是直接出言反对,我的课不希望听到与课堂无关的内容。” 星火:“皇后娘娘有旨,凡是扰乱课堂纪律者警告一次,第二次后面站着,喂哑药。” 洛夫人闭上了嘴,她可不想在后面站着,太丢脸了。 她狠狠盯着石板上的字,倒是要听听能讲出什么东西来! 沈星曦扫了所有人一眼,缓缓开口,“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抱怨,那就我来说。” “咱们从嫁人开始说,我想绝大多数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觉得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夫君,跟他生活一辈子这件事正常吗? 生活的酸甜苦辣都是你们自己承受,父母不能顶替你们,但是你们需要因为他们的选择过一辈子。 而这选择很有可能是为了家族利益,或者彩礼,无视你们的境遇,这合理吗? 夫人们,咱们女子绝大多数从出生就不如男子受重视,家里遇难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换利益的,就这样还要求我们为家里着想,灌输我们没有家里就不受夫君待见的思想,不可悲吗? 再说嫁人后,绝大多数人都得经历给夫君纳妾这件事,不纳妾就是嫉妒,还有得孝敬公婆,面对公婆刁难无条件服从。 我们在鬼门关走一遭,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若不是女儿,都有可能被说没用,就好像之前的十个月是个笑话,遭了那么多罪,就得了一句没用。” 她声音越来越悲凉,“明明男子是女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产房却是不吉利的,明明女子来月事代表能生育,来月事时却会遭到嫌弃。 夫人们,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女子为了繁衍后代牺牲,回归家庭,为这世间诞下生命,却不能跟自己姓,也不受重视,更没有被好好对待吗? 女子也可以为国贡献,也可以挑水砍柴,也可以手持长枪浴血奋战,为了生命延续冒着巨大风险,却很难得到尊重与公平,甚至有人生下的儿子对母亲说过:‘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句话? 凭什么啊?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无人回答她的话,许多人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们也不知道凭什么,只能说这都是命啊! 沈星曦抿了抿唇,压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悲凉地笑了笑,“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他们男子团结,他们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们想纳妾,想有子嗣,还想流连花丛,所以繁衍后代都得生男子,却没人提到过没有女子他们男人能生出什么? 他们想让女子听他们的,以养女子为由,不让女子出门,让女子怀孕,不能四处走动。 因为拿人嘴短女子必会默默忍让,最后因为没见识过外面的天地,被抨击什么也不懂,久而久之女子也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懂,只能依附与服从男子。 夫人们,你们难道没发现,这世间的规则对男子格外有利吗?难道女儿身上没有父母血脉吗?为何就不能继承家业? 难道姓氏不是人为定的吗?女儿的孩子怎么就不能跟自己姓了? 夫人们,你们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洛夫人叹了口气,她真没想到这节课竟说的是女子境遇,身为严先生口中悲哀的女子一员,她再也升不起捣乱的心思。 见无人说话,没忍住道了一句:“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这都是命啊!” 说完眼中带着希冀的看着严先生,想知道严先生是否有破解之法。 第123章 授课—异位而思2 沈星曦真没想到洛夫人会第一个配合她,真是跟洛大小姐一个性格,心地不坏。 “洛夫人,我并不赞同你这个看法,我想问你,女子何时团结过?说个最可悲的例子,男子把外室领进门,女子只会认为外室是狐狸精,勾引的夫君,可曾想过是男人管不住自己,污了别人清白? 千百年来,男子统治国家、男子建功立业、男子继承财产、男子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女子在妻妾相争,女子在讨好争宠、女子在痴情等候男子归家、女子在用婆母曾经给自己立的规矩,给媳妇立规矩。 夫人们你们想想,这样的情况女子能站起来吗?你们一边说女子在这世间活的艰难,一边伤害同样艰难的女子,一边把男子奉为天,这样的境况长此以往女子只能沦为生育工具。 我说生育工具你们也别不爱听,十月怀胎,有六个月易落胎,绝大多数人三年会选择生两个,也就是这三年时光,有一整年都处于落胎危险期,再加上行动受限的两个月做月子期,你们觉得行动自如的时间很多吗? 如果怀像不好,还得日日在屋里,我说生育工具有问题吗? 再者难道你们没有“不生孩子就是没用的女子”的思想吗?可身体是女子自己的,生孩子苦楚你们自己扛,别人不能帮你们承受痛苦,因为此事抨击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但是你们敢说没对媳妇说过这话吗?” 她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震耳欲聋,带着悲愤之感: “男子在女子身上找原因,女子在女子身上找原因,男子在说只有男子能延续香火,女子也说只有男子能延续香火,可不可笑?” 在座的夫人们基本上都经历过沈星曦举的例子,此时已经遍体生寒。 为什么她们从没想过严先生所说的角度? 她们怨了那么多次命运不公,叹了那么多少次时也命也,却没有想过男子为何会比女子境遇好,没有想过这命运如何能改。 沈星曦指了指石板上的字,“方法我写在上面了。 我知道各位夫人恨透了抢夺夫君宠爱的妾室,但是可曾想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们夫君?因为他要纳妾,才会有妾室与你们抢夺,如果你们夫君不愿意,妾室能进门吗? 这就是异位而思。 夫人们想必也清楚,妾室是奴籍,你们有权处置,难道你们想不到她们努力争宠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吗?下人捧高踩低,妾室再没宠爱,能活下去吗?” 贵太妃站了起来,“我跟大家说说后宫,我杜绝了宫女太监们捧高踩低的现象,让所有人的份例都充足,立即有人不争宠了; 我严查后宫阴私之事,禁止踩着别人上位,后宫死的人也少了; 我给宫妃们一个公平的平台争宠,比如办个宴席,让宫妃们各凭本事留住皇上,出了这个宴席,就不得再争斗,后宫里的人也能在一起玩三人四足等游戏了。 先帝也会夸我一句把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 各位夫人,哪怕你们现在做不到互相帮助,也请努力别再互相伤害了,把争宠的时间留出来,好好为自己谋利才是真的。 我跟你们讲,淑太妃如今在皇后娘娘的酒楼里当大厨,人人都夸她手艺好,她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好不快活。 孙太妃用刺绣手艺当了经商学院先生,如今弟子无数,好不风光。 你们可知,用自己的钱开个铺子,给自己赚钱,与帮夫君打理产业,为夫君赚钱有什么不同? 我告诉你们,前者是底气,是女儿出嫁时能悄悄给的私房钱,是被嫌弃赶出府时,有钱买到容身之所;而后者是你理所应当,产业盈利顶多得一句夸奖,产业亏损还得被骂。 各位夫人,我们从小就被教导以夫为天,可天会视我们痛苦而不见,天会用言语和纳妾等行为折磨我们吗? 信人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己能保证,不会伤害自己不是吗?” 沈星曦接着贵太妃的话道:“的确,世间你唯一能保证的只有自己爱自己。 所以夫人们,我真心希望你们为自己的谋算是给自己留后路、丰富自己的学识、培养自己的兴趣,而不是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男子身上。 夫人们,我也恳求你们别再女子身上找生活不顺的原因了,这世间女子已经跌落尘埃,再不一起努力,那女子得什么样? 你们难道真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逃不出后院的牢笼,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把一辈子的幸福压在未来夫君身上吗? 同为女子,你们平心而论,如今父母遇到困难不会帮忙吗?所以女子为什么要被说是泼出去的水啊!女子哪怕嫁人难道能无视生养之恩吗? 所以生儿子和女儿又有什么不同?你们就能保证儿子一定就会善待你们?” 贵太妃走到讲台上,“各位夫人,想要改变现状,只能我们携手并进,你们设想一下,爱财的妾室如果能自己赚钱买东西,她们会愿意看别人眼色吗?设想一下,女子有能力养活自己,还愿意当妾室吗? 所以归根结底,是女子处境太差,而我跟皇后娘娘愿意为你们迈出第一步。” 她拿出与星曦商量好的七出之条修正条款,让星火发了下去。 七出之条原文翻译: 1 不顺父母:妻子不孝顺丈夫的父母,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2 无子:妻子生不出儿子,无法传承家族香火; 3 淫乱:妻子与丈夫之外的男性发生性关系,会造成家族血缘混乱; 4 善妒:妻子对丈夫纳妾有嫉妒心理,会妨害家族延续; 5 有恶疾:妻子患有严重疾病,不能一起参与祭祀; 6 口多言:妻子太多话或喜欢说别人闲话,会离间家族和睦; 7 窃盗:妻子存有私房钱。 第124章 更改七出之条 夫人们拿起修改的七出之条,仅看到第一条,双手就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顺父母改为:妻当孝于夫之父母,然遇无错之时的刻意责罚、能损伤身体之惩罚,则妻不必无条件服从。 眼眶不受控制的变红,当初的委屈被规矩压着,不断积压在心底。 百善孝为先,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 她们常常被要求完全遵从父母,往往在遇到事情时,父母的话就是定论,不容置疑。 而如果她们要求解释,就会被视为反驳父母,甚至被扣上不敬父母的帽子。 她们只能用“认命”二字麻痹自己,接受现实,告诉自己只要熬成婆母,就能熬出头了。 猛然间想起严嬷嬷的话,女子何时团结过?女子在用婆母曾经给自己立的规矩,给媳妇立规矩。 而这条的更改,却是解决了根本问题,皇后娘娘和贵太妃真的在想方设法改变女子的处境,希望女子团结起来。 她们继续往下看,无子改为:若妻子无法传承家族香火,夫君休妻时应给予妻子相应补偿,按普通管家每月一两的月奉和嫁人年限算,若嫁人年限低于三年者,最低补偿三年月奉。 脑海里浮现严嬷嬷那句“难道你们没有‘不生孩子就是没用的女子’的思想吗?” 严嬷嬷未曾言明,可这句话不也是把她们当生育工具的意思吗?无子需被休弃,也有生育工具的含义在里面? 突然从字里行间感觉到了尊重,这些钱虽然不多却在表明,她们如果被休弃,这些年的付出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只能拿着嫁妆离开。 有些人默默拿出手帕擦拭眼中的泪,有些人咬着唇继续往下看。 淫乱不变、有恶疾不变。 善妒改为:妻有嫉妒夫纳妾、外室者,可议和离,夫必从之;若夫曾对妻海誓山盟,而复纳妾者,和离时须给妻以补偿,其补偿之法,与无子之条同。(注:妻需提供证据) 口多言改为:妻不得故意离间家族和气,然言论自由。 盗窃改为:妻不得私用家之银钱,须要备帐以告其夫,然嫁资及产业之得,夫得问其数,而不可干妻之用。 曾经积压在心中的委屈突然爆发,一声声啼哭在授课堂回响。 她们用手中的纸张掩住面孔,泪水从指缝间滑落,落在那已被修改过的七出之条上,湿润了墨迹。 那些曾经的委屈和无奈,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让她们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洛夫人哽咽地问:“这皇上能同意吗?” 七出之条虽限制了随意休妻的事情,但是也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头,喘不过气。 这是她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贵太妃:“想要皇上同意,只需要各位夫人配合,在请愿折子上盖手印。 当然本宫和皇后娘娘也为诸位夫人留了后路。 各位夫人可以回府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却不立即告诉夫君此事。 也可以用计与夫君闹些不愉,或者让你们夫君没有时间听你们说话。 总而言之,等待圣旨下达再说此事,让你们夫君没有反对的机会。 本宫愿意把这一切的责任揽在身上,若你们夫君事后对你们有埋怨,你们可以说是本宫逼迫,甚至可以说是本宫拿你们子女威胁。” 沈星曦神情诧异地看向贵太妃,她们之前商量的是把责任都推到沈星曦身上。 贵太妃对着沈星曦挑了挑眉,好似在说:“你能奈我何?” 沈星曦抿了抿唇,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柔软,这条路走得太过艰难,每多一位愿意携手并肩的人,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力量。 贵太妃接着道:“但是如果此事被提前知晓,本宫也难以保证达成目的,希望各位夫人能团结起来,为自己也为全天下的女子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必各位夫人清楚,此事若不成,对本宫与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坏处,皇后娘娘觉得她是天下女子之首,应当为天下女子谋福利,而本宫乃保家卫国的将军之后,本应守护各位,但若是各位不愿意要这福利,不愿意被守护,本宫和皇后娘娘也不会强求。” 世子妃第一个开口,“各位夫人,本妃希望这条例能更改成功,若被本妃发现谁坏了事,本妃以及霍家绝对向皇上告你们夫君一状!除非你们能保证你们夫君从未有过错误!” 洛夫人笑了笑,“妾身既不敢得罪贵太妃,亦不敢得罪世子妃,夫君的仕途也不能耽误,所以必保守秘密。” 其余夫人纷纷应和,在请愿折子上盖上手印。 沈星曦看着贵太妃把折子收好,再次指向后面石板上的“异位而思”四个字。 “夫人们,这节课最后,我想跟你们聊聊孩子。 如今女子可以科举和经商,你们可曾想过你们的女儿未来当上朝廷命官的场景? 可曾想过你们的女儿将来富甲一方,赡养你们? 可曾想过你们女儿成为书法大家,受人崇拜? 可曾想过你们的女儿成为教书育人的先生,受人敬仰? 你们不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美好吗? 我之前就谈及,为何女子不能传宗接代?难道女子嫁人后真能抛开血缘吗? 你们不妨可以跟她们谈谈,明日是她们第一次归家,我希望你们真心愿意她们来学院上课,给予她们一定的支持与鼓励。 最后感谢夫人百忙之中来听我上课。” 沈星曦鞠了一躬,迅速离开。 她要赶回皇宫,先把众位夫人的请愿书交给墨鸿云,看看他的态度。 她没看到,自她走后,许多位夫人都站起身表明支持贵太妃和皇后娘娘,并警告了其余人。 这些夫人都是有一定的手段,有足够自信的人,她们深知自身强大才是立足的根本。 她们并不追求夫君的宠爱,亦敢为了自身利益发声。 出了授课堂,这些夫人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谈论刚才的课程。 毋庸置疑的是,她们被挑起了热血,之前是她们能力不足,只能忍着这些不公过自己的日子,如今有人愿意为她们站在前面遮风挡雨,她们也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去经商学院传授技艺、比如为女子学院捐些银子、比如用家里的势力支持皇后娘娘! 而另一边,沈星曦回到皇宫,把请愿折子交到墨鸿云手中。 第125章 团结 墨鸿云打开折子笑了笑,“早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忙此事,我直接下旨就是,真是后悔没有问你,减少了我们相处的时间。” “你能理解?”沈星曦坐在他旁边,“还是说,只是因为是我,你才想下旨?” “因为是你的愿望,我愿意为你直接下旨,但我同样也能理解你的想法。”墨鸿云揽住沈星曦,将脸埋在她的颈肩,解释道: “我曾差点弑父,自然明白愚孝的弊端,也明白女子管家并非易事,应当受到尊重……我更加清楚,即便我因颁布这个旨意,会被百姓非议,但只要我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千百年后的人们仍会称颂我为明君。” 系统:【这就是基于现代思维和如今现状修改的七出之条,墨鸿云一定会因此称颂是明君。】 【嗯,他能这样想,倒是我没想到的。】 沈星曦和系统的默契配合让墨鸿云唇角上扬,“我这就写圣旨,昭告天下。” “等等再昭告天下。”沈星曦阻止了墨鸿云的动作,“你先把未娶妻的官员召集到御书房议事,待有人进宫想反对七出之条,再昭告天下。” 墨鸿云:“你是想看看,有没有夫人会直接把此事告诉她们夫君?” 沈星曦点了点头,“我要看看,哪些人点不醒,省得以后白费力气。” 她亲了亲墨鸿云的唇角,“云云,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之前上课洛家大小姐就想办法捣乱,今日洛夫人也有捣乱的心思,而洛家是你母妃的娘家,我希望你能跟洛家家主聊聊,到底是支持丞相还是你。 还有,我听到了一点风声,你母妃并不是真正的洛家之人,你可以查查,早做准备。” “星曦,你不用绕弯子,我早已查明。”墨鸿云垂眸遮住眼中的冷意,“所以我才说,只留丞相一条命即可,想必他知晓时,会彻底跟我站在对立面。” “你心中有数即可,你们的事情我不再参与,朝堂上的事情如果有需要,你告诉我,我会配合你,但是我更希望你能独立长成参天大树,为百姓遮风挡雨。” 沈星曦揉了揉他的头,“但是今日的事情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一部分责任。 对于百姓,你可以减少今年税粮的征收,先帝把税粮提得太高,减少一些本就是理所应当,而这部分我愿意补上。 还有,七出之条对女子的好处是避免丈夫随意休弃妻子,我想可以改成,在妻子无错的情况下,丈夫若愿意分三成身家给妻子,既可和离。” 墨鸿云愣了愣,星曦为何会提出对男子有利的条件? 他换了个问法:“此举于女子不利,若真有人愿意舍得那三分之一身家,那女子岂不是就被随意休弃了?” “云云,你可曾想过随意休弃妻子的会是良人吗?这些人既然不想让妻子占了那个位置,极有可能用别的方法,这世间明明怀像极好,却死于生产的女子太多了,因丈夫冷落、虐待、责骂而香消玉殒的女子也多,与其这样还不如和离。” 墨鸿云睁大双眸,“所以七出之条的善妒写明女子因丈夫纳妾或者外室产生嫉妒之心,可以提出和离,丈夫不得拒绝,而若不想女子占据那个位置,必是因为善妒,这是你给女子留的后路。” 沈星曦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宽肩窄腰的男人,忽然心血来潮,摸着他的头道:“云云真聪明。” 墨鸿云瞪了星曦一眼,旋即弯腰低头,让星曦摸的更方便些。 沈星曦太喜欢墨鸿云这乖巧劲儿了,她把手放下,小指勾住他的小指。 墨鸿云看了看交缠的小指,唇角微扬。 沈星曦弯了弯眉,捏住他下巴,把唇瓣贴上他的。 她一直喜欢强势的占有,看着墨鸿云节节败退,衣角揉碎的模样。 此时却一改往常,吻得轻柔。 如春风拂面,让人舒适。 可渐渐地,墨鸿云被不断积攒的舒适挑起yu望,他不满足于现状,但是沈星曦动作依旧很轻。 他把星曦的手放腹肌上,又把星曦的手放衣扣上。 却没料到自己的举动加深了yu望,星曦对他太了解,每一个动作都能令他心跳加速。 沈星曦回神时,墨鸿云已经被她压在了桌子上。 她吻了吻他的后颈,还是选择了把他抱在自己腿上,五指放在他的腿上。 …… 许久,未曾娶妻的官员已经等了些时辰,墨鸿云擦了一层珍珠粉到御书房面见大臣。 他按照星曦所言,等待是否有前来阻止他的大臣。 未曾想竟然是户部尚书第一个求见。 乌啼装作不经意撞了一下户部尚书,把奏折偷偷给旁边的月落,他负责与户部尚书交谈。 直到月落把奏折放回去才离开。 后来到的人也都受到如此待遇,使月落清楚的知道哪些人是为了七出之条而来。 人员确定,墨鸿云直接颁布旨意,昭告天下,随即才召见殿外的官员。 经过官员们口沫横飞让皇上收回旨意后,墨鸿云把休妻的条件按照星曦所言做了改变。 夫人们收到消息,气愤的摔了茶盏。 一定是这些人不依不饶,才让皇上不得不改了休妻条件。 皇后娘娘有本事,让皇上直接下旨,却差点败在眼中只有丈夫的那些女子身上! 她们定要给那几位夫人点颜色瞧瞧! 只是刚走出府邸,冷风拂面,人也清醒了几分。 异位而思四个字浮在脑海里。 会不会是这些女子不得已而为之? 七出之条的更改明明对女子有利,贵太妃还给了后路,真有人愿意破坏吗? 所以果然如严先生所说,女子遇事第一反应是怪女子。 把此事告知夫君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妻子害怕丈夫因此事恼怒或者妻子想讨好夫君。 这两点都在表明女子艰难的处境。 树枝摇曳,她们默念“团结”二字,眼神逐渐坚定。 第126章 喜讯 白云缓缓流动,几只鸟结伴而过,捣碎世间的宁静,奔向更高的山峰。 系统猛然间发现,她系统库的瓜都变了样。 【宿主好消息!近三成夫人们与妾室们达成平和协议,有的夫人们给了妾室一间铺子,有的把妾室送到经商学院,还有的直接根据不易怀孕的日子,商定出夫君归属日子。】 【宿主好消息!归家的学生们有将近一半发现自己的待遇变好,因为在学院的相处,有七成的嫡女都做出了维护庶女的举动。】 【宿主好消息!七成夫人发自内心赞同女儿去学院。】 【……】 这些日子,沈星曦几乎每日都能听到系统的喜报,心飘飘然,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但是她也知这次学生归家,定有不能违背父母意愿,被迫留在家里的人。 她已经与贵太妃商量好,待统计出没有按时回到学院的学生后,到那些人的家里探望。 却没想到她还没收到人员名单,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宿主,我觉得你不用去那些学生家里探望了,有些学生知道自己的处境,离开学院前拜托了关系比较近的同窗去接她们。 翟先生也扛着红缨枪,和拽着世子的世子妃去探望了这些学生。 这些被迫待在家里的学生们的主母,也没少暗中帮忙,让她们的女儿能够顺利去学院。】 沈星曦的心像春日的池水涨了起来。 她太喜欢见到女子们的团结,也欣喜于学生们对学院的认可。 不敢奢求回报的付出,在收到回报时,就像流淌在心中的蜜糖,无比幸福和满足。 【那我就来治治这些家里的家主,让他们再也不敢阻拦女儿上学。】沈星曦迫不及待的想为学生们再付出一些。 系统笑了笑,【宿主,好像用不上你,有几家夫人把这些家主的小把柄送给了世子妃,世子被世子妃揪着耳朵保证,绝对让这些家主感到头疼。】 【这活儿竟然也被抢了。】沈星曦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没忍住笑出声来。 天空一碧如洗,阳光灿烂。 沈星曦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重生归来的继母,因为前世惨死的阴影,决定不再与男人有所牵扯,选择走出府邸经商。 她凭借着前世的见识,结合当下的市场环境,制定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商业策略。 经商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但是坎坷与挑战伴随着她成长。 阅历的积累使她的气质与众不同,带着世间女子少有的坚定与从容。 也因此,大官被她的气势所吸引,承诺休妻娶她,继子也频频将视线投向她,甚至愿意不顾世俗眼光,让她成为唯一的妻。 然而,大官看似情深,愿意为她休妻,但她不能保证容颜褪去后,大官不会也将她抛弃。 继子看似情深,愿意不顾世俗眼光,却从未想过在世俗的目光下她会面临怎样的境遇。 她被大官和继子同时追求的事情,被外人知晓,随之而来的是被指指点点和肆意辱骂。 她的店铺也受了波及,成为人们口中“狐狸精开的店铺”。 她感到非常可笑,女子被几名男子同时追求就是狐狸精了? 但她知道不能完全怪那些传播流言蜚语的人,因为这世上的眼光本就如此,男子被女子追求会被说成魅力太大,而女子则会被说成勾引男人。 她最怨恨的是始作俑者大官和继子,这两个人口口声声说心悦于她,却从未想过为了她的处境做些什么,甚至可能打着让她去求他们的想法,逼她做出选择。 她一气之下为大官和继子找了大夫。 因为重生她没有与他们发生关系,真正玩的花儿的一直是他们。 不出所料,大夫看出了问题。 她把消息传出去,听到人们的议论变成:“这人真可怜,追求者都有那种病。” 她端起茶盏,忽然感觉心中阴霾散去,前两辈子的人生,她只会依附于他人,不敢违抗大官,不敢拒绝继子。 如今金光洒下,生活充满光明。 未来她可以选一人入赘,终此一生只能有她一人,生几个随她姓的孩子。 也可以选择雇佣一群丫鬟婆子,有人聊天生活不会孤寂,有人伺候还不用伺候别人,也很美好。 更可以组织一个女子商会,与志同道合的人携手同行! 沈星曦把故事走向写了下来,让星火拿着到学院,找擅长文章的学生,让她们一起把故事写得跌峦起伏,引人入胜。 因为之前继母和大官的故事让人们记忆犹新,当出现《继母和大官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第三册时,人们纷纷争相购买。 第一册差点成为禁书,第二册事到临头总是差一点,第三册会什么内容? 可没想到第三册连床榻都没出现,而是讲了继母的奋斗史。 男子们一边唾弃书中把继母当主角,又不得不承认书中内容皆合理。 如果他们能未卜先知,也不会做的比继母差。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盘旋,女子经商已经变成了他们能接受的事情。 而女子们看到的更多是:不依附、不用看男人眼色,也有机会活出自己的人生。 哪怕她们没有继母的能力,可她们也不图继母如此潇洒的人生,唯想生活顺遂,得人尊重,人生可以有退路。 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册的大卖与之前一样引人效仿,“重生”成为了一类热门的书籍。 沈星曦借机让星火编一些类似下面的故事: 五十岁那年,我身患重疾,如同被命运抛弃的落叶,飘零在寒风之中。 我曾经以为,我养育的三个儿子会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伸出援手,给予我关爱与照料。 然而,现实却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刺入我的心。他们为了逃避支付昂贵的医药费,竟然联手将我赶出家门,让我无家可归,病痛交加。 绝望等死之时,我看到了我的女儿。 第127章 一切都在变好 回想起我年轻时,第一胎生了女儿,那时我受尽婆婆的刁难和丈夫的冷眼。 他们的态度让我深深感受到,有儿子才能在这个家庭里立足。 于是,我拼尽全力,连生三个儿子,终于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多子多福的媳妇。 我对儿子们倾注了所有的爱与关怀,他们的每一个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 家里只要有一口肉,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夹到儿子们的碗里。 然而,对于女儿,我却始终心存芥蒂,认为她不是男孩儿,让我受了如此多的冷眼。 因此,她只能吃剩饭,受尽委屈。 然而,在我重病之时,儿子们的冷漠与无情让我彻底绝望。他们不仅不肯支付医药费,还联手将我赶出家门。 而女儿,那个我曾经忽视的女儿,却为了我的病四处奔波,想尽办法为我寻药。她不顾自己的劳累与辛苦,只为了让我能够康复。 重生归来,我深知自己的错误与悔恨。我发誓,这一世,我要好好疼爱我的女儿,不再让她受任何委屈。谁要是敢欺负她,我定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眼见着婆母又要将唯一的一碗肉端到儿子们的房间,让他们独自享用。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甘。我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抢过了那碗肉。 然后转身向女儿走去,把那碗肉放在她的面前。 我看着女儿惊讶又带着些许惶恐的眼神,柔声说道:“女儿,你吃。” 这一次,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对她苛刻与冷漠。我要让她知道,她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她有权享受与弟弟们同样的待遇和关爱。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女儿并没有伸手去夹肉,而是哭着道:“母亲我不吃,我不想被打手板。”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曾经的我,为了不让女儿抢儿子的食物,多次像这样把肉放在女儿面前,只要她想动筷,我就会打骂她…… 星火听完擦了擦眼中的泪,“娘娘,这个故事太现实了,听着好心酸。” 沈星曦拍了拍星火肩膀,“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我们一起期待未来!” 星火重重点头,拿着记录的册子离开。 她要去收集类似真实的故事,把悲惨揭露,撕开黑暗,迎接光明! 书籍在金钱的加持下很快出炉,星火雇了一个说书先生,在茶楼等处声情并茂的讲述。 为了让更多人听到书中内容,她还搞了一个听书活动,凡是能答对三道题者即可参加抽奖。 一等奖五人,奖品为十两白银,二等奖三人,奖品为五两白银,其余参与抽奖者皆可得到一文银子。 此活动一出,百姓们鱼贯而出,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答对就能得一文钱,更何况万一中了十两白银呢? 而他们没想到,这三道题的题目是:请回想故事中母亲的遭遇,说出一个曾听说过的类似故事。 请回想故事中女儿的遭遇,说出一个曾听说过的类似故事。 请评价母亲重生后的做法是否有不妥之处? 考虑到许多人并不识字,同时设有十个抽奖的地方,供人口述回答。 题目不难,尤其是前两道题,几乎张口就来,只是最后一道题,稍微有些犹豫。 靠儿子不如靠女儿的思想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可不得不承认,既然上辈子都遇见了未来,母亲做得并没错处。 只是答完题后,大家意外的发现,许多人答的前两道题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真实存在。 如此多的现实摆在眼前,让他们的内心很难不动摇,女儿的分量也因此在他们心里增加了些许。 而京城中不止沈星曦的人在行动,女子学院在五个月内收到义款数高达千两,经商学院增加了木雕、机关术等课程,京城开了数间招收女子的商铺…… 女子之间的斗争肉眼可见的减少,女子弯曲的脊梁也增了傲骨。 当然,斗争不可能不存在,但她们尽量保持良性竞争。 比如当初给了妾室铺子的卓夫人,正在跟妾室抢同一笔订单,斗到上头时,用夫君打赌,谁输了就得拒绝半个月侍寝。 此时男人们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在府里的地位急剧下降。 之前他们还享受于后院的安宁,此时突然间有些怀念被争抢的日子。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受人万众瞩目的会试拉开帷幕。 沈星曦对赵夫人和她的人皆有信心,她如往常般来到学院授课。 听着学生们在议论会试的事情,她笑了笑,在石板上写下“月事”两个字。 “学生们,不知这个话题能否让你们把心收回来?” 女孩子们纷纷红了脸,这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吗? 沈星曦眯了眯眸:“我看大家脸红的比较多,能告诉我原因吗?” 见无人回答,她看向了脸皮最厚的洛大小姐。 “洛晴川你起来回答。” 洛大小姐站起身,声音不似往常娇纵,反而带着女儿家娇羞:“先生,这太难以启齿了。” 沈星曦冷笑,“那我且问你,是不是身体无碍的女子都会来月事?” 她提高音量:“所以月事代表着你们长大成人,代表着你们可以孕育子嗣,是上天赐予我们与男子不同的能力,为何反而还难以启齿?” 底下相熟的学生对视,其中一人站了起来,“严先生,我赞同你的说法,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月事说出口。我见过表妹因为突如其来的月事脏了裤子,被人追着嘲笑的场景。” “很多人的月事都突如其来,不小心就能弄脏裤子。”沈星曦在石板上写下“反抗”二字。 “学生们,我知道你们家里都教导你们为人处世需圆滑,可世间有真理,人间有真情。 如果出了学院,我赞成你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遇事先明哲保身,但是现在我更希望你们能勇敢的反抗,只要你们站在正义的一方,学院先生和皇后娘娘都愿意为你们保驾护航! 所以你们现在有足够的底气伸张心中的正义,我希望再遇到别人被嘲笑时,能帮则帮。” 左大小姐站了起来,“先生,我曾看到有人弄到裤子上,拿衣服帮那人盖住,但是被人一起骂不知羞耻。” 她垂下眸子,“我真不敢再帮忙了。” “我来告诉你们,遇到无礼之人,正确的反抗方法。” 第128章 关于反抗 “在谈论反抗方法之前,我想再说一点,想必在场很多人来月事时都会感到些许不适,轻则肚子疼痛,重则卧床不起。 这也是体魄课成为必上课程的原因之一,适量运动可以缓解月事的疼痛。 想必你们能看出来,我对世人对女子的固有印象嗤之以鼻,这也是原因之一,身体是自己的,月事期间的苦楚是自己承受,运动会增强我们身体素质,甚至延长寿命,我们没必要以自己身体为赌注,去迎合男子的喜好。 就像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继母的故事,你们都是四品及四品官员以上的女儿,本就有着别人达不到的高度,若能有一番成就,也可以吸引优秀的男子入赘府中,何必委屈自己? 言归正传,咱们说说反抗的方法。 月事是普遍存在的现象,因此事嘲笑她人只能表明对方的无知与狭隘。面对这样的人,若他们尚存一丝良知,或许还可以试着去与他们讲理,但如果他们冥顽不灵,那就需要换种方式去应对了。” 沈星曦勾了勾唇,“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地理解和体会,这堂课我们换个授课方式,由你们饰演那些抨击的人,我来扮演反驳的角色。 现在,大家可以揣测那些人的心理,或者说出曾经听过的话语,当然,最好将他们的语气和表情也表演出来,这样更有助于将你们带入情境中。” 学生们没遇到过这样的授课方式,被勾起了好奇心。 最喜欢严先生的左大小姐第一个站起身,回想了一下当初那个让她感到羞辱的场景。 她攥紧了双拳,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愤怒与无奈。 “严先生,当时有几名公子同时在场,那名公子故意走到被嘲笑的妹妹面前。”左大小姐先描述了当时的场景,然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让自己冷静下来。 接着她学着当初那个公子面目可憎的表情,用他那刺耳的声音重复着让她一直念念不忘的话语。 “小姐,你裤子脏了,哈哈哈哈……多大的人了,还能把裤子弄脏!” 随着左大小姐的表演,整个教室的气氛都变得压抑。学生们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个被嘲笑的妹妹当时的无助与尴尬。 沈星曦垂眸遮住眼中的冷色,上一世的记忆如梦幻泡影般浮现在眼前,小学六年级的她也曾遭受过这般嘲笑。 她依然清晰记得当初那些嘲讽的脸庞,慌乱之中她匆忙拿起衣物遮掩自己,羞愧得低下头,默默流泪。 她控制了一下情绪,睁大双眸,充满震惊般看着左大小姐,用少女独有的音色道:“公子,你裤子上是什么?哈哈哈哈……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能尿……” 她没有把话说完,就把嘴捂上,“公子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去换一件。” 授课堂有片刻安静,学生们即震惊于严先生的声音,也被这方法镇住。 直到左大小姐弱弱地问:“那如果他没弄到裤子上呢?” “只要他不是穿得白色裤子,谁又能确定真假?此举虽然有点缺德,可我们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何不可?” 沈星曦笑了笑,“其实我最开始想的方法是,往他们裤子上吐一口唾液,说他们弄脏了裤子。” 少女们不由得假想那时候的场景,不知为何越想越解气,虽然很缺德。 左大小姐继续道,“那日我看到妹妹被说得面红耳赤,泪眼朦胧,我把衣服披在了妹妹的身上。” 她再次学着当时那公子的样子表演:“遮有什么用?妹妹你给她遮,是不是也弄脏过啊?哈哈哈哈……就说你们女子没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少女们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用义愤填膺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们不由得把视线落在严先生身上,想知道这种情况如何解决。 没想到严先生比她们还气愤,一拳捶桌子上,“岂有此理!要是当时我在,必把他揍得怀疑人生!” 学生们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好笑,甚至有人出声调侃,“严先生,桌子有没有事?要是院长知道又该说教了。” 沈星曦看着桌子上的四指印,轻咳一声,故作严肃:“上课时间,不要讲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刚才那人提到了所有女子,也包括皇后娘娘,这是大不敬。 你们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可以直接教训他,甚至告到大理寺去,让朝廷来惩治他。 当然,处理这种事情,还有其他的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酝酿着情绪。 眸光瞬间变得清澈无辜,仿佛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她嘴角微微上扬,娇声细语地说道:“公子,你这是羡慕我们女子了吗?不要不好意思,羡慕就说出来嘛,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只会嘲笑别人。” 随即她的脸上又迅速切换成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娇俏的少女只是幻觉一般。 “当然,你们还可以这样反驳他。” 她淡淡地说道,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屑,“女子不来月事,你就生不下来。把无知当作搞笑,真是可笑至极,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学生们彻底被严先生的变脸折服,她们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严先生竟然如此会表演? 沈星曦唇角微弯,“其实以上的方法归根结底是面对嘲笑,就想办法嘲笑回去,当然因为不想带坏你们,我说得都是比较文雅的方式。” 洛大小姐睁大双眸:“这还文雅?严先生能不能说说不文雅的方式?让我们长长见识?” 第129章 女孩子就应该帮助女孩子 “那我就说了。”沈星曦两只眼睛直冒凶光,声音狠厉:“私下找机会把月事带拍他脸上!” 学生们沉默,这方法她们还真做不到。 严先生到底如何想出来的! 沈星曦表情严肃下来:“学生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身处的环境充满了各种声音和观念。 很多时候,人们似乎只愿意听到那些符合他们心意的声音,对于那些与他们观念不符的,他们就像聋子一样充耳不闻,这种时候往往用让他们记忆犹新的方法才能奏效。 我希望你们能打开思路,用更宽广的视野去看待这个世界。 面对流言蜚语,面对世间的纷纷扰扰,你们能够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去应对,不会被他人的言论所左右,更不会因为别人的嘲笑而自卑。 记住,你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们的价值不是由别人的评价来定义的。 这世间的女子不仅要面对月事被抨击的尴尬,还要承受关于身材、长相等各种各样的评价。 我也希望你们能谨记一点:嘲笑他人是一种没有素质的行为。 虽孔子有云:“克己复礼为仁。”但在某些时候,过度的忍耐反而会让那些没有素质的人更加猖狂。 当你们遇到这样的人时,我更希望你们能勇敢地站出来,用你们的方式去回应他们。 我曾经遇到过一些对别人身材评头论足的人,他们的言辞充满了恶意和嘲讽。 当时,我并没有选择忍耐,而是直接回击了他们。 我专挑他们最不愿意听的话来说,比如:“你的身材跟竹竿似的,个头矮到让人以为你还是个孩子。” 看到他们恼羞成怒的样子,我会淡淡地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想聊身材的话题,那就得准备好接受别人的评价。 学生们,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欢跟风,他们总是站在道德的立场上批判他人。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未经他人苦,莫劝别人善。在没有了解事情的全貌之前,我们不应该轻易地对他人进行评价和批判。 我希望你们能做到这一点,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遇事多思多想,不要轻易被别人的言论所影响。我们要拒绝月事羞耻、拒绝身材羞耻……我们要勇敢地做自己,活出自己的精彩。 请相信,只要你们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就一定能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沈星曦和蔼地看向在场的少女们,“行了,这节课就上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交给茉先生。” 她把手中的炭笔放桌子上,提步往外走。 洛大小姐突然道了一句:“严先生,我记住了!” 沈星曦身形顿住。 少女们纷纷站起身,争先恐后道:“严先生,我也记住了!” 左大小姐:“这就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少女们纷纷笑了起来。 旋即三三两两道:“这感觉真不错!我要帮助同样遇到困境的女子!” “我母亲说了,女孩子就应该帮助女孩子。” “难道只有我觉得把月事带拍嘲笑我们的男子脸上,很解气吗?” 茉莉走到讲台上,“行了,知道你们喜欢严先生,但是别占用我上课时间。” 她把药材放桌子上,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严先生,你又把桌子砸坏了?” 沈星曦加快了往外走的速度,就跟聋了一般。 茉莉眼睁睁看着老大离开,咬了咬牙,“你们严先生真是用行动告诉你们,有些人真跟聋了一样,听不到不想听的话!” 少女们笑得花枝乱颤,带着青春的活力。 走出授课堂的沈星曦听到这些笑声,唇角扬起。 哪怕因为这些笑声,她也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 —— 但是墨鸿云的心情并不像沈星曦这般,好似能窥探到雨后的阳光。 随着女子团结,他耳边的抱怨多了起来。 因为女子团结,拒绝侍寝的人多了起来,官员们把责任推到女子学院和皇后的身上,说这是教导女子用子嗣拿捏男子。 因为女子想为自己争取后路,走出后宅的人多了起来,官员们把责任推到经商学院上,说这是教导女子抛头露面,不知礼义廉耻。 选秀的折子也如雪花般落下,甚至有言官以死逼迫墨鸿云选秀。 更让他苦恼的是,他刚想办法丰盈了国库,就会遇到灾难,让银钱一扫而空。 压力与日俱增,问题接踵而至,他明显感觉到落发变多,眼角长了细纹。 他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次的科举上,希望有能人异士有办法解除困境。 可他没想到,会试成绩出来后,问题变得更多。 贡士共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女子十五人,皆文采飞扬,对治国有着独到的见解。 他遵守与星曦的约定,把考试的文章公示于众,女子齐声欢呼。 但是不到半日时间,就有流言称女子能考中贡士是因为漏题、官场舞弊、用身体博前程等等。 百官也日日上奏折让他重新举办一场科举。 他气得摔了奏折,“朕是在开考前三个时辰才把试题写于纸上,让众人抄录,众爱卿这是说朕徇私舞弊?” 百官齐齐声称不敢,然后旧事重提,请他选秀。 就差把他故意漏题给皇后的话说出口了。 他搪塞了选秀,又拿他子嗣说事。 可他至今为止都没有跟星曦彻底圆房,怎么可能有子嗣? 更不用提,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哪怕圆房也不会有子嗣,只是他如今不想承认。 沈星曦一直都知晓墨鸿云的境况不佳,只是她的立场不能帮他。 但是关于科举的谣言,她不会袖手旁观。 这一日,她破天荒的在早朝时来到金銮殿前。 墨鸿云立即让人请她进来。 沈星曦踏入殿内,眸光复杂地看了墨鸿云一眼道:“启禀皇上,近日因科举徇私舞弊的传言,让学院学生人心惶惶。 学生们总感觉是男子不愿意承认女子也能考中贡士,臣妾批评了她们,并处罚了议论此事的人。 看着学生不再议论此事,臣妾突发奇想,是否可以颁布一道关于‘不明是非既传谣言者’处罚的圣旨。” 她话音未落,御史向前一步:“皇后娘娘,微臣认为此举不妥,法不责众,更何况此事言论的人太多,若都抓起来难免人心惶惶,再者皇后娘娘又怎么确定那十五名贡士没有徇私舞弊呢?” 第130章 自卑 “御史大人,你自己听听你这个问题可不可笑?我若让人去传御史大人昨日强抢民女,那岂不是也是真的?毕竟御史大人告诉我,只要百姓传得沸沸扬扬,那此事就是真的。” “你……”御史大人气得面红耳赤,“皇后娘娘你别胡说!” “我胡说?”沈星曦目光冷峻,“难道京城的传言不是胡说?明明没有发生的事情,还让学子自证清白,这不是在告诉学子,朝廷不讲究证据,跟百姓一样人云亦云,他们寒窗苦读数十载,追随的朝廷根本不明是非!” 御史大人听着皇后娘娘字字珠玑的声音沉默片刻,他找不到反驳的话,唯有如此回击:“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你越矩了。” “本宫作为国家的一份子,想为国家出一份力何错之有?”沈星曦嗤笑,“反倒是御史大人让本宫寒心,能说出法不责众这句话,难道真相不重要吗? 御史大人,你若真觉得这届科举有徇私舞弊的现场,本宫觉得不如找一个地方,让这些贡士比拼一下,是真是假一探便知,而不是重新举办科举。 如今国库空虚,科举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及财力本宫不欲多说,这世间还有千千万万吃不上饭的人家,为何偏要办一场科举?” 她目光如炬,“别以为本宫不知你们打得什么算盘!试卷是皇上在考前现出的,你们觉得徇私舞弊无非怀疑皇上会提前漏题给本宫,若要避免此事发生,只能由你们出题,期间能做的手脚数不胜数。” 御史大人气得胸膛起伏:“皇后娘娘是怀疑臣想给学子漏题?” “本宫自是信得过御史大人,但是不信任你背后之人。”沈星曦挑了挑眉:“所以御史大人敢不敢请皇上办一场比试?” 御史大人闭了闭眸,他自是不敢。 若女子在这次比试中绽放异彩,只会助长女子也可参与国家大事的风气。 他审阅了那些女子的试卷,每一篇都充满了智慧与才华,字里行间流露出深厚的文化底蕴,只有经过常年累月的积累才能做到如此精妙的文章,明显是皇后娘娘为了这次的科举精心培养的人才。 从这些女子的字迹也能看出来,在把名字盖上时,根本想不到是女子的试卷。 而皇后娘娘刚才的话,完全杜绝了再办一场科举的可能,皇上可以怀疑任何人会给学子漏题,皇上也有漏题的可能性,也就是根本没有可以出试题的人。 再者,他也不得不承认,再办一场科举劳民伤财。 内心忽然升起疑惑,丞相难道想不到再办科举会劳民伤财吗?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切为了百姓的丞相,为何还要坚持举办科举呢? 沈星曦眸光幽幽地看向御史大人,“御史大人,本宫记得女子科举是丞相提出来的,他当时说:天下有才者,不论男女,都应为朝廷所用。为何如今对女子的偏见如此大? 因为女子可以经商,户部收缴的商税成倍增加,不少家庭生活条件变好,官员们的后院也变得和谐,难道不是好现象吗? 为官者,岂不欲民安乐之乎?” 御史心微微下沉,不得不承认,是他一直追随的丞相变了。 沈星曦看向墨鸿云,“臣妾失言,请皇上责罚。” 墨鸿云眸光复杂,星曦的才能若放在朝堂,是社稷之福。 却因为他折断翅膀,连参政都会被人诟病。 可与之而来的是浓烈的自卑,他从没想过还能用权力终止流言,他接受中庸之道,以和为贵,也有着法不责众的思想。 最主要,好像凡事在星曦的眼里都有破解之法,是他日思夜想也达不到的程度。 突然想起星曦曾对系统说过的话:“我在现代学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掌握着无数古代人的智慧结晶,哪怕穿越也从没懈怠,反复翻看之前没学过的知识,岂是墨鸿云能比的?”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从思想和处事能力星曦都胜他一筹,恐怕他唯一能赢过星曦的只有文章的撰写了。 这样的星曦太过耀眼,耀眼到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微微垂眸藏起眼中的思绪,他声音沉闷道:“皇后是为社稷着想,朕岂有不容之理?就依皇后所言,传朕旨意,若不明真相即传播谣言者,罚银一两,散播谣言者,打二十大板……” 他略显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皇上,臣有事想问皇后娘娘。”御史行了一礼,看向沈星曦,“皇后娘娘,既然您关心江山社稷,也该知晓国家大事,莫过于皇嗣之延续,臣等忧虑,恐皇位无以为继,请皇后娘娘为皇上操办选秀。” “御史大人这是说不通皇上,就来说教本宫?”沈星曦直言不讳:“但本宫只听皇上的,若皇上同意,本宫绝对不会反对。” 她行了一礼,“皇上,学院还有事,恕臣妾先行告退。” 墨鸿云点了点头,让星曦离开。 看着御史好似还要拿选秀和子嗣说事,他直接站起身,“御史,去问问丞相如何丰盈国库,退朝!” 他回到御书房,就听到星曦和系统的对话。 系统:【宿主,墨鸿云还挺不容易,能想出那么多拒绝选秀的方法,可惜百官并不想放过他,哪怕他说自己无能,仍然提议选秀。】 【后宫无子,谁也舍不得皇长子这张大饼,更何况人都有侥幸心理,只要皇上没碰过,就有可能也对他们女儿有反应。】沈星曦拨弄手中的算盘,【这是无解的问题,除非他不当这个皇上了。】 系统:【宿主,你觉得墨鸿云能挺住吗?如果他挺不住你怎么办?】 【他之前就有把人纳回来不碰的想法,我觉得挺住的可能性极小。】沈星曦笑了笑,【挺不住我当然会为他操持选秀,只是那之后,我跟他只会活一人。】 【你要效仿武则天杀了他夺位?】系统配合地问。 【系统,我真心喜欢他,他若是选秀我也会恨他,我也再难告诉自己,可以相信他能为女子谋福利,那就只能由我自己站在那个位置。】 系统睁眼说瞎话:【可是成功的几率太小了。】 【我不是说过?我不怕死,就怕死得不轰轰烈烈!】沈星曦默了默,【系统,想到他要不干净了,我心好疼。】 【宿主,要不你还是吃假死药,离开这里?】系统叹气:【反正你为女子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接下来暗中谋划也行。】 【以前我的确想过服假死药离开,但是现在我舍不得学院学生了,做多少都嫌少。】 【唉。】 对话以系统叹气告终,墨鸿云也跟着叹了口气。 只要他一日不选秀,大臣们就一日不会放过他。 这的确是无解的问题。 为今之计只能拖延。 他把精力放在殿试上,对进士进行赏赐、安排官职…… 第131章 矛盾爆发 秋日的金黄与橙红逐渐转向深沉的褐色与灰色,冬日独有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满了大地。 考中进士的学子们戴上了象征着荣誉与责任的官帽,踏上了各自的仕途。 值得一提的是,沈星曦的一位伙伴百叶考中传胪,封为正五品户部员外郎,赵夫人得了进士第十五名,被分派到敏州城当正七品县令。 赵夫人到了敏州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沈星曦开设的镖局雇佣了人手,用雷霆手段坐稳了县令的位置。 她知道镖局里的都是女子,请了两人当身边的护卫,也表明了她的忠心。 而她与其余三位同样当上县令的女子皆有书信往来,也在各自的城市开设了经商学院。 三月之期转眼即逝,沈星曦看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景色,面无表情的吩咐:“星火,安排人救前太子。” 墨鸿云一直苦苦支撑,拒绝选秀,却没想到会收到前太子被救的消息。 拿着奏折来到星曦所在的宫殿,他红着眼问:“陈家的势力对你如此重要吗?” 沈星曦抬眸看他,声音平静:“那你想过如果前皇后投靠丞相,你会面临什么处境?” 墨鸿云愣住,星曦是为他着想? 可是…… 他坐到椅子上,把脸埋星曦颈间,闷声道:“你别哄我了,前皇后不可能投靠丞相,没有你的人皮面具她都不能当官。” 他低叹,“星曦,为什么这世间会有无解的问题?” 眼泪落下,滴在星曦的脖颈上,他声音哽咽:“是我太没用了吗? 我解决不了世人对你的议论,阻止不了朝臣让我选秀的决心,更没有能力让国库丰盈。” 他把她抱紧,话语含着试探:“你说我该怎么办?若再继续拖一年,能有子嗣吗?” “我若说不能有子嗣,你会怎么办?”沈星曦把他推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带嘲讽,“皇上要是撑不住就别撑了,这几个月你定对我有埋怨?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能明显感觉我们不如当初的甜蜜。” 她微微弯曲唇角,却难掩笑容的苦涩,“除了百大人外,其余女子你皆外派了官职,是因为忌惮我? 包括你会留着前太子这件事。 你总是口口声声说让我跟你一起批阅奏折,可你却在金銮殿默认后宫不得干政这件事。 皇上,你对我的执着,可曾有从未得到过我身子的原因?” 【这日积月累的矛盾,还是爆发了。】 沈星曦摇了摇头,“皇上,累了就放弃,我也挺累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只留一滴眼泪落下。 系统连忙劝道:【宿主,我给你唱歌好不好?】顿了顿,她声音变得焦急:【你别哭啊!你哭得我好心疼。】 【系统,想到该放弃他了我就好难受。】沈星曦吸了吸鼻子,摸着心脏靠在墙上,【可是我也知道再苦苦支撑,不光是他,我也要坚持不住了。 十五场针对我的刺杀,故意让孩童在我面前喊狐狸精,每次去学院都会收到欲言又止的眼神,那些学生也在跟着挺啊!就因为我不想让皇上纳妾。】 她笑了笑,笑中带泪,【可是我折不断我的傲骨,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退步。 我也会想啊!我比皇上差哪里? 我明明比他实力还强,为什么退让的是我?】 墨鸿云抿了抿唇,其实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把人纳进宫,他不碰也不行。 他和星曦之间的矛盾从阻止他纳妾就已经注定。 可能还更早,从星曦救前皇后开始。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当初认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那个带着些天真的少年了。 他明白了为何父皇会如此记恨陈尚书,他几乎是禅精竭虑才能跟丞相分庭抗衡。 星曦说她累了,他又何尝不累? 看着星曦屡次遭遇刺杀,看着星曦被人指桑骂槐,他也心如刀割。 想到星曦的指控,他咬紧牙关,尽力压抑心中的苦涩。 他对星曦的忌惮何尝不是觉得自己把握不了她? 就像星曦敢打皇位的主意,而他却不敢有废后的想法。 系统检测到墨鸿云的心声,想了想问:【那宿主你这是打算夺位了吗?你觉得你胜算大吗?】 【怎么会不大呢?系统,我是现代人啊!我一个炸弹就能把他炸飞啊!】 她抬头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天空,【系统你知道,为什么现代人穿越到古代都会觉得高人一等吗? 因为我们能乘坐一个时辰四百公里到八千公里路程的出行工具。 我们相隔万里,仍然可以看到对方的样子。 我们吃的水稻一亩能实现两千斤产量。 天花被彻底消灭,人均寿命七十六岁,人人都能读书…… 我们提倡男女平等、人人平等、人民当家做主。 官员是人民的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 人民有权利监督官员的行为和工作,对官府的决策和管理提出意见和建议,要求官府公开透明、依法履职,保障自身的合法权益,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等。 人民可以通过各种合法途径和方式,如选举、信访、参与社会监督等,来表达意愿和行使权利,以促使官员更好地履行职责,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你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傲骨? 君主专制在我们眼中就是封建,这不容置疑。 我前世的悲惨何尝不是因为封建残留下的思想?】 她轻笑一声,擦了擦眼中的泪,【不过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动情,我愿意给墨鸿云一个机会,把选择权交给他。】 第132章 压倒最后一棵稻草 乌云堆成了一整片,像铁块般沉重,紧紧地压在心头。 墨鸿云把手中的奏折摔到地上,心情难以言喻的沉重。 星曦的话太骄傲,骄傲到他觉得自己是尘埃里的沙砾。 真有那样的世界吗? 千里马日行千里他已经觉得是难遇的良驹,星曦竟然说有能一个时辰达到八千公里的出行工具。 还有那足够让百姓都吃上大米的高产水稻。 每次天花都死伤无数,在星曦的前世竟已经消灭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人人平等,官员是百姓公仆这种话,简直闻所未闻。 星曦说,她上辈子的悲催经历,都因为封建留下的思想,而他是君主制的君主。 “轰隆”一声,乌云承受不住压力,暴雨如锋利的刀,无情的撕裂着大地的脆弱。 墨鸿云拿出橙红的酒液,倒入杯中。 一杯杯饮下,却品尝不出其中的甘甜,只余苦涩与辛辣。 酒液倾洒,落在洁白的衣衫上,晕染出一幅幅画卷。 那些夜晚,他在星曦怀里绽放,情感与欲望交织在一起,一遍遍在心里诉说着爱意。 那样耀眼的人,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情谊,心跳因他加速,能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 看着他因奏折需熬夜,默默地坐下帮他处理,却自觉的把重要的事情挑出来,不过问分毫。 看着他因灾荒焦头烂额,默默地让人往户部捐了银子。 而他呢? 因为想保护星曦、不想失去她的心思,总想超越她。 这条路太艰难,艰难到剑走偏锋迷失自我,从不介意星曦摄政到后来的默认后宫不能干政。 泪水不知何时悄然滑落,与杯中的酒液混合在一起,变得朦胧而模糊。 他把壶里的酒一饮而尽,想用酒水控制大脑,却徒劳无功。 摇摇晃晃站起身,打开房门走到暴雨中。 脸上冰冰凉凉,分不清雨水和泪水。 暴水打在身上生疼,他却想再疼一些,兴许心就不疼了? 头上忽然多了一把伞,星曦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跟我回去。” 他侧眸望向她关心的双眸中,终是控制不住放声大哭。 沈星曦叹了口气,把伞扔掉,直接把他抱回寝殿,让人备水。 她把他抵在墙上,吻掉他的眼泪,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泪水再次决堤,事情发展到如今的程度,他也再难欺骗自己。 矛盾因纳妾而起,星曦也早已料到如今的情况。 换言之,星曦可能从未想过与身为皇上的他白头偕老。 所以多次感叹他如果不是皇上就好了。 所以哪怕明知他受过前皇后刁难,还是救了前皇后。 所以她在羽翼丰满时把前太子救了出去。 恨吗? 恨不起来。 因为星曦给了他机会,是他无能,根本解决不了那么多的难题。 雷声轰鸣,他被星曦抱进浴桶里,任由星曦在后面搂着他。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星曦声音沉闷道:“云云,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哪怕今年发了水灾,影响了庄稼,靠庄稼活着的百姓有五成不会受影响。 我跟她们签订了协议,庄稼只能卖我,哪怕因为灾害颗粒无收,我也会给与一定的银钱。” 墨鸿云苦涩地笑了起来,“真是好消息。” 星曦这是告诉他,她掌握着国家一半粮食,百姓能否吃到粮食就在她一念之间。 他低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 “前年,一共签了五年的协议。”沈星曦如实回答。 墨鸿云闭上眼,三年前是灾荒最严重的一年,百姓死伤无数,这时候签订这样的协议,是最好的时机。 而他想查也查不出来,毕竟星曦的人都戴着人皮面具,身份也多。 心里的最后一棵稻草也被压倒,他眸光复杂地看向星曦,继续问:“女学如今迈入正轨,你下一步想做什么?” “扩大经商学院和女子学院的规模。”沈星曦顿了顿,话语带着试探:“女子学院必须得由朝廷下旨,我也会让百叶为国库赚些银钱。” “你果然有办法。”墨鸿云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靠在浴桶上,“星曦,我好难受,能帮我忘掉烦恼吗?” 沈星曦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 缓缓地俯身,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苦涩与腥咸在两人口中蔓延,透着不舍与悲伤。 她的唇移至他的喉结处,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羽毛轻轻掠过,却又带着无法言说的温柔。 墨鸿云逼退眼中的泪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嗓音沙哑:“姐姐,求求你用力一些。” 沈星曦闭了闭眸,咬在他的颈间,手把肌肤揉红,却下意识收了些力度。 墨鸿云嗓音发颤,声音哽咽:“姐姐,求求你力度再大一点,我想要疼。” 他想要以疼止疼。 沈星曦把手掐在他的脖颈上,逐渐用力。 墨鸿云把头仰起,卸了身上的内力,唇角绽放笑容。 第133章 我想娶你 沈星曦察觉到他的举动,瞬间收了力气,捧起他的脸颊,唇瓣轻轻划过他的唇瓣,眼里爱意翻涌,低声道:“云云,我心悦于你。” 她终是没忍住在他面前落了泪,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墨鸿云愣了愣,把脸埋在她的颈肩,滚烫的泪水落在她肩膀上。 他声音却带笑:“姐姐,我突然觉得值了,能陪我饮酒吗?我想跟你玩快问快答。” “好。”沈星曦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唇,“给你问问题的机会。” 两人擦干身上的水渍,披了一件薄衫,相对而坐。 墨鸿云问:“我想你当初嫁给我,是为了皇位?你可曾有过片刻踌躇?” “没有。”沈星曦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抬了抬下巴,“这酒果然辛辣无比,你也尝尝?” 墨鸿云轻笑,“难为姐姐明知酒水辛辣,还是将其饮入腹中,是我的荣幸,最起码一片真心换来了真心。” “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我能听到你心声的?”墨鸿云也将酒水饮下,“这回答与姐姐曾经和系统的对话自相矛盾。” 沈星曦笑了笑,“应该是那日,系统转述先帝腹泻,而你在用膳,当时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似的。” “当时的心情的确比吃屎还难受。”墨鸿云跟着笑,“姐姐,我还想知道若我不顾百姓安危,有着与你鱼死网破的想法,你当如何?” “云云,给你讲讲我前世的历史。”沈星曦:“在我前世的那个世界,最后一个封建朝代是清朝。 当时,外敌入侵,朝廷不堪一击,是百姓们自发组建军队,一点点扩大力量,才最终将外敌赶走。 你应该能想象得到,在那种生死存亡的战争面前,所有人不分男女,共同抵抗外敌。 后来,经过改革开放,人民当家做主,国家才真正走向强盛。 所以,如果你真的不顾百姓安危,我可能会仿照前世的做法,寻找一种方式让人民当家做主。 当然,我前世生活的地方并不只有我所在的国家,那些国家也有和平的方式达成人民当家做主的环境。 这也是我从绑定系统后,就盯上你妻子的位置的原因。” “可你觉得可行吗?百官不可能同意。”墨鸿云道。 “云云,你既然知道我有系统,想必也知道我每做一件善事都会得到银钱,只要我不断做善事,我就有数不清的银钱,我可以年年开设科举,不愿意换人就是。” “把假死药给我。”墨鸿云笑得凄凉,“你说得给我最后一个机会让我选择是这意思?” “你告诉我想削弱皇权,也在告诉我,如果我自愿放弃,能容得下我。”他拿起酒壶,把两人的酒杯倒满,“这点我倒是相信,你能容得下前皇后,能容得下前太子,甚至连你看不上的父亲都能容得下。” 他端起酒杯,“星曦,我一直遗憾你嫁给我时,未与你喝合卺酒,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系统:【宿主,墨鸿云心中黯然,存了绝念。】 沈星曦拿起酒杯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独自把酒饮下,“合卺酒我只在洞房花烛夜喝。”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勾起他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他唇瓣一口,“墨鸿云,我知你难以接受,但是你的命只能由我做主。” 她微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冰凉的指尖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在心里道:【系统,你应该有办法知道墨鸿云的一举一动?】 【知道,保证让他求死不得。】系统阴恻恻地笑着:【宿主,你是不是又把召唤技能忘了?如果使用召唤技能,可以拯救一条生命,还可以加功德。】 墨鸿云睁大双眸:“你就不怕我恨你?就不怕我拿全天下百姓撒气?” “云云,你不会的,我信你。”沈星曦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我沈星曦喜欢的男人不会如此废物。” 又狠狠咬了他一口,“我想娶你。” 墨鸿云抬眸对上星曦坚定的神色,神色凄然,“给我一处容身之所就行了。” 以后,他不见天日才是对星曦最好的保护,更何况没有帝王身份,他再也配不上她了啊! 沈星曦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我不喜欢人触碰,是因为前世的经历。 前世我所生活的世界,女子可以穿刚过臀部的裙子,可以露着胳膊和腿在街上行走。 那年我十三岁,第一次收到父亲的礼物,是一条漂亮的公主裙,我被他带着在村里转了一圈。 没想到回来他就领着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进了我房间,说让我乖一点,只是被摸摸,家里就能富裕,弟弟就能上县里的学校。 我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连跑带爬的到了老师家,自此我对被摸这件事十分抗拒。 云云,是你不断用行动尊重我,容我那样阴暗的心里,迎合我的喜好,让我一点点适应你。 我承认你在我心中不会有我的抱负重要,但也因此,以后我应该再无精力去适应别人,要不就守着我抱负过日子,如果有欲望就招个干净的小倌,要不就是你。” 她揉了揉他的头,“我给你思考的时间,现在我要你亲手写的传位圣旨。” 她把假死药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无视撒在衣服上的酒水,带着些醉意离开。 系统问:【宿主,你觉得他能写吗?】 第134章 墨鸿云驾崩 沈星曦:【不写就是麻烦点而已,他又怎么想不到,在暴雨中站了那么久的他,满天等人为何没有出来阻止?】 墨鸿云愣愣地看着星曦离开的方向出神,许久对着空气问了一句:“星曦的人什么时候进宫的?满天他们活着吗?” 【墨鸿云你放心,宿主从来不是大开杀戒的人。】 听着系统的声音传入脑海里,墨鸿云笑得颓败,拿起毛笔写了一封信和两道一模一样的圣旨。 他把一道圣旨放在桌子上,把信和另一道圣旨放入袖口中。 “系统,让她给我准备个金屋。”墨鸿云运起轻功,闯入暴雨中。 系统跟沈星曦道:【宿主,墨鸿云让你给他准备个金屋,他现在用轻功往宫外飞了,你说他会不会跑了?】 沈星曦打开窗户,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墨鸿云,勾了勾唇:【我相信云云。】 墨鸿云落在丞相府旁边的宅院内,走进屋里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狼狈,忽得笑了笑。 其实这样也挺好。 身为皇帝,他每天都要面对无数的压力和烦恼。 下雨时,他得担忧水灾的威胁;上朝时,他得应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这担子,星曦想要,那就给她。 他边换衣服边道:“什么相信我?满天还在你们手中,乌啼和月落也不知被星火带去了哪里,我的行踪你们也知道,我能跑哪里去?” 系统笑呵呵回他:【墨鸿云,难道你不喜欢听宿主相信你这句话吗?】 墨鸿云默了默,冷哼一声:“我才不想听!” 系统立即告状:【宿主,墨鸿云说他不想听你相信他这句话,你这不得让他在床上下不来?】 沈星曦表情复杂,这两人还聊上了。 沉闷的感觉仿佛一扫而空,耳边的雷声似乎都小了。 【既然如此,金屋就不准备了,还怪贵的,改成送几件衣服。】 墨鸿云嘴角一抽,“是正经衣服吗?” 系统:【宿主,墨鸿云金屋和衣服都想要,还要求不要正经衣服。】 墨鸿云:“?” 沈星曦:【哈哈哈哈,那让墨鸿云自己出钱。】 墨鸿云:“?”合着丢了皇位,还得自己给自己买笼子关起来? “我不想听你们说话了!我去见丞相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撑着伞敲响了对面骠骑将军府的大门。 骠骑将军吓了一跳,“臣恭迎皇上,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墨鸿云摆了摆手,“不必多礼,跟我去见丞相。” 他顿了顿,把圣旨和信拿了出来,“你在屋外等我,若我出了意外,就宣读这道圣旨。” 骠骑将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想张嘴说什么,只见皇上已经往丞相府走去。 咽下到嘴边的话,他眼中满是困惑不解。 墨鸿云独自进入丞相的房间,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丞相靠在床边,双眸晦暗不明,“臣双腿不便,就不向皇上行礼了,不知皇上特意到访有何贵干?” 从皇上在他和皇后之间选了皇后,再加上他的一条腿彻底残疾,他就与皇上站在了对立面。 言官以死进谏皇上选秀,是他在背后操控,他要让皇上明白,失去了他的支持,皇上将如同失去翅膀的鸟儿,无法再在天空中翱翔,他将背负世间的骂名,度过漫长而痛苦的一生。 皇后屡次遭遇的刺杀也是他安排的,他要让皇上认识到,他的爱对于皇后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百官日日在朝堂上提皇上选秀之事,也是他暗中教唆,他就不信皇上能为了皇后一直坚持下去。 若不是皇后背后财力太强,他无法对灾民下手,他早就用千千万万的百姓性命,让皇上明白在其位谋其政,一国之君不可能钟情于一人。 所以,他早就与皇上撕破了脸皮,如今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墨鸿云并未在意丞相的无礼,弯唇轻笑,“朕今日来此,是跟丞相道一声谢,再替母妃说一声抱歉。 当初母妃接近你受陈尚书逼迫,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存了欺瞒之心,朕理应替母妃道一声歉。” 丞相攥紧双拳,眼中的悲愤之色一闪而过,他垂下眼帘,嗓音沉沉,“皇上不必如此,臣从未怨她,最起码她待我是真心。” “丞相,朕不愧是你教导出来的,这一点我们很像。”墨鸿云端起桌上的茶盏,“因为皇后待朕真心,朕能接受她觊觎朕的位置,在赢了朕后,把皇位给她。” 丞相闻言猛地抬起头,神色震惊。 墨鸿云慢慢悠悠把茶盏饮下,唇边带着释然的笑:“我明知你的所作所为,却做不到对你下手,我始终顾念着当初的情分,任由你在背后谋划,得到这下场也是理所应当。” 他站起身,走到丞相面前,低声道:“丞相,这条命还你,但是你的命得赔给星曦。” 说完,他突然大喊一声,“丞相,你竟敢给朕下毒?” 手中的茶盏扔在地上,他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床榻另一侧。 骠骑将军听着声音不对,闯入房间,就看到口吐鲜血的皇上和一脸错愣的丞相。 心逐渐下沉,他隐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快走两步探了皇上的鼻息,手微微颤抖,吩咐人去传太医。 他几乎站不稳地坐到椅子上,拿出皇上给的圣旨打开。 待看到传位于皇后的圣旨时,眉心微微蹙起,含着些许复杂。 他抖着手,费了些许时间才把书信打开。 第135章 奴想伺候您 信里写了丞相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写了丞相对皇上的养育之恩,亦写了皇后这些年的功绩。 “骠骑将军,看了星曦如此多的功绩,是否觉得震撼? 朕每逢午夜梦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朕庆幸能够拥有这样一位皇后,她用无数光辉照亮黑暗的角落。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浓烈的自卑。身为帝王,却连皇后的功绩都无法超越,这令朕深感无奈。 朕一方面派遣侍卫守护她,确保她的安全;另一方面又对丞相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放任自流。朕渴望斩断她的翅膀,让她只属于朕;同时又想护她羽翼,看着她自由翱翔在广阔的天地间。 朕知你把亲兵交给了霍先生,既然如此就拜托你和霍先生照顾星曦了。 朕发现自己不适合坐皇位,这位置最忌心软,朕却除了自己外,对谁都狠不下心,所以朕这次来与丞相做个了断,若丞相于朕不利,就拜托骠骑将军宣读圣旨,若丞相愿意以死谢罪,朕也算灭了奸臣……” 骠骑将军叹了口气,起身把书信烧了。 耳边突然传来丞相的声音,仿佛带着哽咽;“信可是皇上留的?他写了什么?” 骠骑将军闭了闭眸,“皇上让我支持皇后。” 丞相大笑,“他痴情给谁看啊!皇后一直惦记着他的位置,这痴情可真可笑!” 笑着笑着泪毫无预兆的落下,他爬到墨鸿云身边,哭的撕心裂肺,“皇上你怎么这么傻啊!臣再也不逼您了,您醒来好不好?” “丞相,你当本将是三岁孩童吗?以为哭一场,就能摆脱谋害皇上的罪名?”骠骑将军出声质问,事已至此,他必须处置了丞相。 丞相笑中带泪,“本官认罪,是我害得皇上,是我害得啊!” “我教他忠义两全、教他孔孟之道、教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尝不是有着私心?”他好似疯癫,又哭又笑,“我没错,皇上你醒来告诉我,我没错……” “皇上我错了,你醒来听我认错好不好?” 骠骑将军看着丞相的样子,微微别过脸,眼圈泛红。 唯有叹一句造化弄人。 沈星曦与太医一起到的丞相府,目光率先落在“失去生机”的墨鸿云身上。 被雨水打湿的长发散乱,唇边沾着血迹,面色苍白了无声息地躺在床上。 他唇角带笑,仿佛得到了解脱。 不知为何,明知是假的,内心还是有一丝怅然。 再听丞相聒噪的哭啼声,烦躁地吼了一句,“闭嘴!烦死了!跟哭丧似的!” 丞相哭声瞬间止住,内心存着希冀问:“皇上还活着?” 太医心情沉重道:“皇上驾崩了。” 沈星曦和丞相齐齐皱眉,呵斥太医:“闭嘴!” 去年刚经历先皇驾崩的太医,刚酝酿出眼泪,被硬生生吓得憋了回去。 却没想到皇后和丞相反而嚎啕大哭起来。 系统想劝宿主别太伤心,可想到弹幕延迟需要积分,索性放了一首歌,就当把话合成了一条讲。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沈星曦额头青筋跳了跳,怒火攻心,【你也闭嘴,我好不容易酝酿的悲伤情绪,不知道我也该哭丧吗?哪怕明知给个活人哭丧。】 系统连忙关掉音乐,乖乖道歉:【是我考虑不周,宿主你别这样说我,我的假死药只能控制呼吸,控制不住表情,你仔细看看,没有呼吸的墨鸿云笑了。】 墨鸿云:“……” 内心os:麻烦你们都别说话了,我不想笑得诈尸啊! 恢复心情的沈星曦:【对不起系统,我刚才语气不太好。】 系统:【啧,墨鸿云该高兴了,若不是我检测到你心情不好受,不会放歌的。】 【谢谢。】 这次变成沈星曦操持葬礼,墨鸿云也喜提历史上倒数第二在位最短的皇上称号。 当然在皇上“驾崩”当夜,沈星曦就找了个尸体把墨鸿云换了出来。 白日她为他哭丧,晚上她抱着他入眠,日子过得好像口味有点重。 沈星曦和骠骑将军都默契的没有提圣旨的事情,只是沈星曦参与了朝政,保了朝堂安宁。 但朝臣越发的坐不住,日日都会提及“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一日,“墨鸿云”的尸身下葬,骠骑将军把皇上的圣旨拿出来当众宣读。 御史第一个反对,“骠骑将军,先帝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怎能让一个女人坐上皇位?” 沈星曦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无视群臣的反对,当众接了圣旨,坐在首位。 她靠在铺着白色虎皮的龙椅上,声音透着彻骨的威严:“让本宫看看,哪位大臣不敬先皇,想被关进大牢?” “正好本宫想提拔几个人,苦于没有位置。” 群臣静默,互相对视。 沈星曦:“骠骑将军,把本宫昨日交给你的协议给诸位大人赏阅一二。” 御史看着国家近一半的粮食都在皇后手中的协议,手微微发颤,怒瞪沈星曦,“皇后娘娘,原来是你!一定是你拿着这份协议逼得先皇去找丞相的!不然皇上不应该突然去丞相府,皇上的医术还是我偷偷教的,不应该能中毒。” 沈星曦无所谓地笑了笑,“御史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本宫只是跟各位大人分享好消息,近三年百姓不用怕突然的天灾使他们辛苦一年的成果没有任何收益,这不是喜事吗?” “再告诉各位大人一个好消息,龙袍本宫已经准备好,先帝的玉玺在本宫手中,本宫也知道你们一直为新帝的登基筹备登基大典,就订在五日后,不服者本宫不介意罢免官职。” 她站起身似笑非笑,“本宫不是先帝,最喜欢闻血腥味。” 说罢,射出一枚暗器,削掉了御史的一缕头发,转身离开。 她绕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个院落内。 墨鸿云正戴着云景策样貌的面具,在池边钓鱼。 见星曦回来了,随口问道:“可还顺利?” “就等着看谁闹得欢,杀鸡儆猴了。”沈星曦坐到他的旁边,张开胳膊。 墨鸿云放下鱼竿,把身前的衣扣解开,趴在沈星曦的怀里,轻柔地开口:“妻主,奴想伺候您。” 第136章 污言秽语 沈星曦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微微用力,把人往上提了提,唇瓣轻轻蹭了一下他的唇,嗓音沙哑道:“我的确很喜欢你叫我妻主,也喜欢你自称奴。” 呼吸沉重,她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可是我不想毁了你。” “云云,我以为这些日子我装作没看懂你的暗示,你能自己想明白,如今看来,是我高估了你抵抗挫折的能力,如果身为皇上的你自称奴,我很可能失去理智,但不是建立在你真心实意的基础上。” 她揉了揉他的头,“待我登基我就放你出宫,你的眼界是由丞相和这些年的奏折建立的,但是人生百态远不止这些,出去看看。 我虽看不惯你对丞相的纵容,但我也知道是因为丞相从没对百姓下手,往事在利益、私心、以及立场的前提下,谁都有错误,但以后可以选择一种舒心的方式生活。 骠骑将军把你写的那封信默诵给我听了,我听着那句''你除了能对自己狠下心,对谁都狠不下心''也挺难过,以后你不需要狠心,去找自己的路,我不喜欢女子以色侍人,也同样接受不了男子以色侍人。 墨鸿云你输给我不代表没有能力,我希望你凭自己的本事重新站在我面前,我的正君为你留着,但是你若变了心,我也不会强求,我希望……” “姐姐。”墨鸿云打断沈星曦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不会变心。” 沈星曦噎住。 系统:【宿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说了这么多煽情的话,墨鸿云只注意到最后一句。】 墨鸿云连忙摆手,“不是,星曦的话我都有在认真听,只是……”他声音变弱,“我舍不得离开。” 沈星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可不想养闲人,我这人心眼小,看着你悠闲钓鱼,我却得忙里忙外,心里不痛快。 当然我也会颁布婚姻法,以后会有三种婚姻模式:一夫多宠、一妻多妾和一妻一夫制。 若选定一夫多宠,则妻子必须养育夫君和男宠,夫君和男宠不得背叛妻子; 若选定一妻多妾,夫君也须养育妻子和妾室,妻妾不得背叛丈夫,当然这两种婚姻模式都需遵从七出之条; 若选定一妻一夫制,那夫妻双方都不能背叛彼此;违者会给予处罚补偿另一方。” 她看向墨鸿云:“你想与我达成什么样的婚姻模式?” “当然是一妻一夫。”墨鸿云笑了笑,“行,我出去长长见识,想让皇上与我一夫一妻,我的确得拿出些本事。” 他拿头拱她,“星曦真是能人善用!把我算计的明明白白,你准备什么时候开设恩科?我也体验一下考科举的感觉。” 沈星曦:“一步步来。” 系统:【那个,我弱弱插一句,宿主你为什么不只实行一夫一妻制?】 沈星曦挑眉:【你让我在男女比例失调的地方实行一夫一妻?这是你会问出来的问题?】 系统摸了摸鼻子:【我就是以为现代人可能对一夫一妻制执着,所以……】 【系统,我更觉得现代人是觉得婚姻应该忠诚于对方,爱情应该纯粹,生活无需那么多人参与,所以认可一夫一妻制,但是不代表在单身时没有幻想过自己是乙游女主。 感情可能很简单,动心后有能生活在一起的条件即可,但是律法不是随随便便的一道圣旨,也不是觉得正确的事情即可,他会影响人们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生活,这三种模式的婚姻只是在现状的基础上做了改变,但是我想只要女子能够自立自强,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夫一妻制会是普遍现象。】 系统点了点头,颇为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幻想过我是乙游女主。】 墨鸿云:“什么是乙游女主?” 沈星曦:“我们讲悄悄话,让你听不错了,哪那么多问题!” 系统:【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墨鸿云:“……”说得像他能不听似的!不过他也不是不能从字里行间猜出乙游女主的意思,把星曦的手放自己胸口处,意有所指:“不要幻想不切实际的,珍惜眼前人才最重要。” 沈星曦笑着翻身把他压在身底下,俯身剥夺他所有呼吸…… —— 先皇把皇位传给皇后娘娘的事情如疾风骤雨般,转瞬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 随着消息的迅速传播,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开始散播污言秽语,他们恶意揣测先皇的用意,甚至对皇后娘娘的品行进行无耻的攻击。 这些言论如同毒箭般射入人们的耳中,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京城中的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有的相信皇后娘娘能够胜任皇位,有的则对此表示怀疑。 而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更是趁机兴风作浪,他们煽动民众的情绪,制造混乱,企图从中得利。 这些沈星曦早有所料,并派了星霜在暗中盯着。 星霜与星火是一批人,只是她负责训练私兵,所以一直藏在大山之间。 也是她带着人围攻了满天及皇宫侍卫,让宫变成为没有硝烟的战争。 星霜听着那些污言秽语,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捏碎,企图延长自己的忍耐时间。 “女人当道,这世道要乱了。” “也不知道皇后给先帝灌了多少迷魂汤,竟然把皇位传给她。” 这些她还勉强忍耐,但是听到流言蜚语变成:“皇后娘娘莫不是跟那些官员睡了?不然是朝中无人吗?怎么能容许女人坐那个位置?” “皇后娘娘的身材一定很……” 她终是没忍住提前率领沈家军出动,凡是妄议皇后娘娘者罚银一两,传播流言者关进大牢。 一两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一家子半个月生活费,经此一举百姓的议论声立即减弱了许多。 唯有家里不差银子的,还在秉持着自以为的正义,为心中的道义发声,美其名曰:“如果没有人敢说,那这世间还有人讲真话吗?” 第137章 少年义气 星霜红着眼把这些人抓了又抓,可哪怕想着老大所言:“就当这些人是送银子的。”她也气得恨不得杀之后快! 同样气愤的还有贵太妃和学院先生,造谣本就可恶,造如此恶毒的谣言简直恨得人牙痒痒! 什么文人风骨!什么朝廷命官!不敢跟皇后娘娘正面斗,就喜欢用这些下作手段! 但是她们突然发现学生们也在私下议论此事,虽然因为沈星曦的那句:“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并没有发表个人意见,但是她们也见不得学生们对此事的冷漠,更怕三人成虎,学生们会信以为真。 虽然她们也能理解,皇后娘娘为了亲近学生,一直用的严嬷嬷身份与学生接触,真实身份与学生并没有太多交集。 贵太妃越想越替皇后娘娘委屈,没忍住让所有先生的课暂停,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授课堂。 她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学生们,想必你们已经听说皇后娘娘的事情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替她瞒着了,其实她就是严先生。” 学生们哗然,严先生竟然是皇后娘娘! 霍先生走到贵太妃旁边,“此事我能作证,学生们,你们别看科举是丞相的提议,其实也是皇后娘娘一手促成。” 贵太妃声音哽咽,“女子经商、女子科举、经商学院和咱们的学院都是皇后娘娘极力促成的。” 茉莉站起身,把抄录的学院账本发给了学生们,“你们学的大部分课程,都是皇后娘娘掏的体己银子,皇后娘娘不想耽误你们每一个人的前程,有些先生都是亲自去请的。” 年逾六荀的庚先生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看样老身今日没白来,是皇后娘娘三顾茅庐把老身请来的学院,把传家本事教给你们选择绞缬(扎染)课的人。 娘娘说,正因为是传家之宝,才更应该教给更多人,传统手艺应该广泛流传,才不会落寞,才能成为瑰宝。” 庚先生的一位学生瞬间挺不住,哭诉着:“是我脑子太笨,文不成武不就,刺绣手指也不灵活,严先生跟我私下谈心,发现我对色彩搭配有天赋,才想办法把庚先生请过来的。 皇后娘娘她真的希望我们能有属于自己的未来,她……她……” 她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学生们纷纷红了眼。 贵太妃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学生们,我相信皇后娘娘有解除此事风波的能力,告诉你们这些不希望别的,只希望你们别人云亦云,我不希望皇后娘娘被她真心对待的人伤害。” 先生们齐齐行礼,“我们替皇后娘娘感谢你们。” 左大小姐拍了桌子:“皇后娘娘有处理的能力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出事了我还不能帮忙了?” 她边哭边说,“要不是皇后娘娘我可能早死了,我那十几个姐姐也早死了。” 她泪流成河,几乎嘶吼地问出声:“皇后娘娘想要皇位,难道没有为我们保驾护航的意思吗?”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就连父亲都说我不要惹事,世间不能仅凭对错处理事情,是皇后娘娘说,我们也就能在这个年纪,敢爱敢恨,敢于声张正义。 是皇后娘娘说她不希望我们年少有遗憾,是皇后娘娘说,只要我们是正义的,就没人能越过她伤害我们!” 啼哭声响彻授课堂。 “皇后娘娘支持我学医,她说生死离别太苦,大夫减少了世间离别,是这世间的天使。” “皇后娘娘说,没有任何人有权力阻挡我们追求幸福和抱负的步伐,她……” “她是在信守承诺啊!” “皇后娘娘不当皇上,也能一生富足,无人能欺,但是要是想保护学院继续开设,必须把权利握在手里。” 贵太妃心里“咯噔”一声,“学生们别冲动,皇后娘娘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如今羽翼未丰,我只希望你们别信市井流言,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你们因为她伸张正义受了牵累,她会更难过。” 左大小姐怒吼,“难道我们还能袖手旁观吗?” 霍先生闭了闭眸,“贵太妃,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你可知每逢灾荒出现的送粮的神秘女子都是皇后娘娘的人?” 茉莉见事情发展的超乎意料,连忙往宫里送了信。 沈星曦就在所有人要求停课,想出学院为她伸张正义的呼声中,急匆匆赶到授课堂。 学生们看到皇后娘娘的身影,立刻安静下来。 沈星曦呼出一口气,还好赶到了。 此时她因为赶路,发髻凌乱,衣衫的扣子都漏系了几颗。 扫了众人一眼,轻咳一声,“先给我个整理衣服的时间哈!” 学生们有些想笑,可鼻子更酸。 她们何时看过皇后娘娘如此狼狈的模样? 心里涌现复杂的情绪,她们口口声声说要为皇后娘娘做些什么,可就像贵太妃所言,她们如今羽翼未丰,能靠的还是家里,万一事情办砸,皇后娘娘会不会觉得她们添乱? 可她们真的不甘心只能待在学院,再也听不得世间之人对皇后娘娘的侮辱。 那些声音太难听,难听到若是她们被人如此议论,别说站在人前,能有勇气坚持下去都难。 沈星曦边整理衣服边问,“学生们都知道什么了?” 茉莉低下头:“老大对不起,我把学院账本抄录给了学生。” 沈星曦:“你自己抄的?这几天都没睡?” 茉莉头低成鹌鹑,“我……我就是睡不着……闲的没事……” 沈星曦瞪向茉莉,“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身为医者没有安神香?” 茉莉躲到贵太妃身后,“贵太妃才更应该休息,她来了月事,怒火攻心喝冰水,是她召集的学生,把你严先生的身份拆穿的。” 贵太妃摸了摸鼻子,“我也没想到学生会如此义愤填膺,你能不能别那么凶?给我点面子。” “行,我好好说话。”沈星曦一字一顿道:“茉莉,给贵太妃开个调理的药膳,越苦越好。” 她咬了咬牙,“开完赶紧去补眠,我去见学生了。” 茉莉悄咪咪走到贵太妃旁边,在她手上写了几个字。 贵太妃按照茉莉的提示挪到窗户旁,就看到皇后娘娘掏出银票,让人去买些滋补的吃食混入饭食中。 茉莉道:“老大这是生怕她软了语气,以后我们还不顾身体为她操劳,可她从没想过偶尔熬几夜也没关系。 老大不知道我不光对药材敏感,对食物也敏感,当初她语气不好地说我,我也委屈,可当晚伙食里就掺了些滋补的东西。” 贵太妃闭上双眸:“她没有对我们的做法有一点责怪,只注意到了我们的身体,茉先生,劳烦你开个药膳了。” “是得开一个,你这脸白的,是人都能看出来不正常。” 贵太妃听到此话,落下一滴泪,“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操这么多心。” 第138章 关于名声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少女们朝气蓬勃的脸庞上,泪花璀璨,晶莹剔透,如同她们纯净的心灵。 沈星曦看着一个个红着眼圈的少女们,眉眼弯弯,笑得温柔。 走到讲台上,她率先对着所有学生鞠了一躬,“感谢大家的信任与支持,我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学生们,这些日子忙碌,一直没有来学院上课,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给你上一堂关于‘名声’的课。” 她在石板上写下“名声”二字。 学生们呆滞地看着石板,咋就突然上课了? 门外的贵太妃破涕而笑,皇后娘娘的脑子真不是她们能琢磨透的。 沈星曦唇角微扬,“想必大家听过外界对我的传言,无外乎‘女子能登基一定付出了身体的代价’和‘女子当道世道会乱’。 我想开创先河,这些非议是必须承受的,世人的诋毁用实力证明他们的无知即可,那些恶意揣测造谣者,自有律法惩治。” 她笑了笑,“这一日半抓到的传播、议论谣言者数不胜数,让并不富裕的国库添了不少银子,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下次灾荒仅凭这些银子就可以救活一个村庄的人。 凡事有利有弊,我不去在意,就没人能伤害的了我。” 学生们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皇后娘娘都被如此诋毁了,想的竟然是拯救灾民。 这才是真正的忧国忧民? 沈星曦接着道:“咱们言归正传,世人最喜欢用诽谤打击一名女子,名声对于女子来说也格外重要,我想说的是,名声是别人对我们的评价,并不代表真实的我们。 我们可以用名声激励自己,提升自我品德、修养、知识、言行等,却不应该被名声困住。 给你们说一个悲惨的例子,有一名女子被绑匪绑架,为了活着她装作痴傻,忍受了鞭打与责骂,趁绑匪松懈时逃回了家。 可她父母看到她衣衫不整责骂她:‘丢了清白还有脸回来?’ 邻居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诽谤她染了脏病,纷纷避之不及。 未婚夫退婚,说她配不上自己。 流言和现实像一把刀子,不断凌迟着她,直到听到父母责怪她,影响了妹妹们名声,她了却了自己的生命。” 沈星曦锤了一拳桌子,“她千辛万苦从深渊逃离,本以为能看到阳光璀璨,却没想到进入深渊。” 沈星曦提高音量,“学生们,你们觉得她错了吗?为了活着错了吗?那些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自以为的道德,剥夺了一条生命,最后凉薄的说:‘活该’,是正义吗? 可这不是特例,许多人家未出阁的女子被乞丐触碰,为了不影响其余人的名声,会让其悬梁自尽。 学生们,我当然希望你们的人生一帆风顺,但是若真遇到别人的诋毁,能第一时间报官,能有面对暴风骤雨的勇气。 请记住,人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成为别人眼中的角色。” 左大小姐抿了抿唇,站起身,“沈先生,虽然如此,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遇事会想您这番话鼓励自己,但是想到您的传言我还是会难过,我……我能请两日假,回家一趟吗?” 学生们纷纷站起身,“沈先生,我们也想请假。” 沈星曦笑意晏晏,“既然大家如此想帮我,我真是盛情难却,既然如此,四日后就给大家放两日假,但是一定要量力而为,我不希望你们因此被家里责罚,更不愿意看到我的学生为了我答应家里什么条件。” 学生们纷纷点头保证,殊不知四日后沈星曦已经登基,且京城百姓的关注点早就发生变化。 —— 沈星曦在学院里处理了一些事情,分别问了各位先生学生们近日的情况,天色彻底黯淡时才回到皇宫。 她与墨鸿云用了膳,然后戳了戳他的腹肌,“今晚带你出宫玩怎么样?” 墨鸿云却并没有喜悦的神色,气息扑在她的耳畔,嗓音撩人:“我更想姐姐晚上跟我在床上玩儿。” 沈星曦掐了掐他的脸,“云云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既然如此,那今晚就摘掉这层皮,去各府各院溜达一圈。” 墨鸿云一愣,“你想我扮鬼吓唬他们?” “咱俩扮演黑白无常怎么样?” “行。”墨鸿云无奈,哪里是带他出去玩,明明是让他去帮忙。 然而他没想到,沈星曦会易容成他父皇的样貌,就连身形都用厚衣服撑成了父皇的身形。 喜的是:那些官员信以为真,以为驾崩的两任皇帝特意来到人间,为皇后娘娘撑腰。 悲的是,他被逼无奈叫了许多次父皇。 看着沈星曦得意洋洋的笑,他没忍住威胁,“小心以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你爹!” 沈星曦瞪大双眸:“还有这好事?” 墨鸿云气馁,星曦的脸皮就不能用正常思维估算。 因为两人装神弄鬼之举,散播流言的大臣少了些许,可仍然有顽固派企图通过火灾、在登基大典动手脚达成目的。 在登基大典前一日,沈星曦把百官召集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 如今的朝堂,墨鸿云亲自提拔的人品行端正,并没有参与这次的风波,前皇后交给她的陈尚书势力,因为把柄在她手里,也不敢与她做对,唯有死去的丞相势力闹得凶。 而丞相的势力之前也投靠了陈尚书,手脚难免不干净,沈星曦一直关注朝堂之事,也料到这一日,证据自是早就准备好了。 她面带笑意,声音如若春风,却剥夺了十几个人的性命,抄了三座府邸,流放了百余男子,且要求三代不得为官。 抄家之事是星霜亲自去办的,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填了十分之一的国库。 沈星曦拿起星霜给的单子,放墨鸿云眼前,笑言:“你看,填国库最快的方式是抄家。” 墨鸿云默了默,“我更关心的是那些没有被流放的妇孺孩童,你就不怕她们报复你?” “报复我自有律法惩处她们,不过我会给她们申冤的途径,如果她们真能找到证据证明自家清白,我也会还她们公道,并给予补偿。”沈星曦望向窗外,“我不能因为担心有可能的报复,就让无辜之人受牵连。” 第139章 头上的字? 墨鸿云抬眸看着她清澈的双眸,突然明白为何星曦偏要皇位。 只有皇权在她手中,才能做到尊重生命,做到真正的公正。 就连他都被灌输为了保住皇位可以不择手段,隐藏在暗处的危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好似坐在皇位上,就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他突然理解为何星曦让他出去看看,国家兴衰与百姓生活密不可分,可当权者连民间疾苦都是从别人耳中听说的,如何感同身受?如何保证颁布的圣旨是适合百姓的? 其实星曦提醒过他,在他男扮女装那次,让他身临其境体会到女子不易,体会到这世间对女子的不公,只是他并未多想,所以功绩不如星曦,一切都是靠聪明才智和前人的规矩行事。 他笑了笑:“看样我真应该出去走走了。” 沈星曦瞪了他一眼,“只有我能逼你出去走,不能你心甘情愿。” “好好好。”墨鸿云闷笑,又收了笑容,神情认真地看着她:“我是真舍不得离开。” 沈星曦亲了亲他的唇,叹了口气,“我又何曾舍得?可像云云这么有才的人,更被国家需要。” 墨鸿云鼻尖有点酸,国家不会因为没有他而衰败,反而他因为被打击,缺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星曦这是在帮他重拾自信。 他点了点头,“我会努力成为国家不可或缺之人。” 因为后日需要离宫,他把乌啼、月落和满天叫了进来,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并道:“我只想带一个人离开,你们谁愿意跟我走?”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 墨鸿云不敢置信,“你们都不愿意?” 他好似想到什么,道:“不过我也可以带两个人离开,乌啼和月落你们可愿意?” 在一旁处理奏折的沈星曦没忍住笑出声,“云云,你不会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一对?” “可他们整日出双入对,星火不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是一对,才总叫他们二人一起吗?” 乌啼挠了挠头,“男主子,是属下和月落都心仪星火,想要公平竞争。” “什么?”墨鸿云觉得比听到两人在一起还震惊。 他看向满天,“那你呢?” 满天脸悄悄红了,“属下心仪星霜。”说罢还补充一句:“一见钟情。” 这一点沈星曦倒是不知道,她放下笔,感兴趣道:“不会是星霜第一次进宫,把你迷晕那次?” 满天愧疚地看了男主子一眼,“她……她抱我了。” “那星霜知道你的心意吗?”沈星曦迫不及待问。 满天一脸郁闷,“她说更喜欢星火,让我也跟星火得了,这样就凑齐月落乌啼霜满天了。” “哈哈哈哈……”沈星曦大笑出声。 墨鸿云以手遮唇,笑得面色通红。 【哈哈哈哈……】系统笑得打起了滚。 星火敲响房门,在沈星曦的同意下走进房间,对着月落和乌啼道:“你们跟着云先生离开,也涨涨见识去,实不相瞒我的确对你们动了心,可是我这人花心,同时喜欢上了两位,你们回来我再要你们的答复,但是我只要两种答复,一种是都留下,一种是都离开。” 她又看向满天,“星霜当时的话是说着玩的,只是你如何配得上她?星霜是我们中武功最强的,她熟读兵法,是将帅之才,你以为仅凭一句喜欢就能让她多看你一眼?” 满天默了默,“我会证明给她看。” 他对着沈星曦行了一礼,“请主子允许我去参军。” 沈星曦点了点头,“去,只是你记住,你是为了自己参军,不是为了星霜,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到时候星霜仍然看不上你,你别用今日的决定当成付出,斥责她薄情,不然我让云云用鞋底抽你!” 墨鸿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与他有什么关系! 满天下意识看了一眼男主子的鞋底,保证道:“若真发生此事,让男主子鞋底扎几个钉子也是我应得的。” 墨鸿云麻木地端起茶盏,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为什么我要在鞋底钉钉子!” 众人忍俊不禁,满天看着男主子好似彻底从阴霾走了出来,笑得更开怀了些。 所有人好似都有了未来的规划,向自己目标前行。 次日,沈星曦身穿龙袍,在万众瞩目下,成为了一国之君。 她执政第一件事就是把百叶提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以国家的名义,建立了报社。 报纸通过活字印刷术实现,让百姓能及时了解世间发生的事情、澄清舆论、提高百姓的认知水平…… 第二件事是增设婚姻法,三种形式的婚姻法得以实施。 第三件事是更改科举的考试形式,每一年都会开设童生试和乡试,各地前五名需入京在国子监或者女子学院学习一年,再参加会试与殿试。 御史对于前两件事并没有太多质疑,毕竟第一件事于国于民皆有利,第二件事本质上变动不大,可第三件事属实劳民伤财,滑天下之大稽。 他气得召集百官想一起参奏皇上,却突然发现,只有同样追随丞相的几名老臣愿意站出来,还因为他有这几位老臣的把柄。 他有些颓败的让所有人离开,心中惊疑不定,皇上登基才三个月,怎么就坐稳了皇位? 他怀揣着心事孤身入宫,星火笑呵呵把御史请进了大殿,拿起两本册子,“御史大人,皇上说您看了这两样东西再跟她说话。” 御史扫了一眼沉迷批阅奏折的皇上,打开了第一本册子,发现是对书生的客观评价。 褒贬皆有。 一些人认为书生饱读诗书,有才华,有抱负,是文化的传承者;而另一些人则认为书生过于迂腐,不切实际,缺乏实践能力。 另一本册子则是改善国子监教学模式,以成绩分班,成绩优异的两个班级提供入朝实践的机会,而会试和殿试会综合学生们这一年的表现定最终名次。 他突然想到当初的自己,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书中从没有写过怎样处理百姓纠纷,没有写过如何应对官场人际来往。 他侥幸娶了闲妻,入了岳丈大人前御史门下,得了先帝和先皇考的眼,这才明哲保身至如今。 他看着实践二字,忽得笑了笑,俯身行礼:“皇上英明,只是得劳烦户部尚书填充国库了。” 沈星曦放下御笔,抬眸看向御史,“这个好办,御史若挂心可以去问问户部尚书,她写了些方案,只是御史如今操得心未免太多了。” 御史跪在地上,“皇上恕罪,是臣……” 沈星曦打断御史的话,“既然你这么愿意操心,那就你来当丞相。” 御史错愣片刻,连忙拒绝,“皇上,臣恐怕不能胜任,丞相一职……” “御史。”沈星曦不用想就知道御史后面的话一定是长篇大论,那种洋洋洒洒几百字,引经据典,结果都是在表达他不能胜任丞相一职。 唯有再次打断,“我需要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官员,凡事从百姓的角度思考,而不是擅长阿谀奉承,偷奸耍滑的官员。 自古帝王都会禁止收受贿赂,可官场总不能缺少人情往来,就好像不收礼就不合群,不送礼就没有正规渠道当官一样。 我想整治这种不良风气,唯御史大人最合适。 我年年开设科举、学子入朝为官之前先在朝中实践,也可避免官员变动太大,无人可用的境遇。” 御史默了默问:“皇上真心放心臣?”他好像每次都站在皇上对立面。 “御史是我观察朝堂这些年唯一没有抓到把柄的官员,也是在我登基前夕批评造我谣言者的官员,你虽每次都反对,但是只要对方有理,你就会改变立场,我自是信得过你。” 御史心中隐隐动摇,但是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皇上能跟臣说实话吗?先帝驾崩与您有关吗?”他不信皇上之前观察官员不是为了皇位。 “有关。”沈星曦站起身,走到御史身旁,勾了勾唇,压低声音道:“可是御史又如何确定先帝真的驾崩了呢?你们以后可能会是同僚。” 御史:“???” “!!!” 他难以掩饰的震惊:“皇上所言非虚?” “骗你作何?”沈星曦轻飘飘反问。 御史跪在地上,“臣领旨,多谢皇上厚爱。” 他顿了顿,“皇上的意思是先帝会参加科举?那他头上的字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沈星曦挑眉:“头上的字?” 第140章 瞒不住了! “就是先帝头上的金字。”御史神情疑惑:“莫非皇上看不到?” “当然能看到。”沈星曦勾了勾唇,故作淡定:“我见你们从没有议论过此事,还以为你们看不到。” 御史如实回答:“先帝登基前丞相就封了众臣的口,乌啼也特意来警告过我们,不得对外言说能看到先帝心声,而且我们也不敢妄议君主。” 系统心猛地一紧,完了,瞒不住了! 沈星曦眯了眯眸,墨眸深邃:“幸亏御史提起,不然我就忽略了此事,只是我毕竟没有在朝堂上与先帝有太多接触,能否具体说说金字在什么情况容易出现?可会有哪些不便?” 御史仔仔细细地把观察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想必皇上知晓,当初在东宫当谋士的云先生即是先帝,而当初皇宫里以金字展现于众人前的真相,也是云先生所为。 所以朝中知晓云先生就是先帝之人皆知,金字只会在先帝头上显现。 臣观之先帝容易在发怒时流露心声。 不敢欺瞒皇上,之前在东宫,前太子声称先帝心悦于他,就是因为先帝心声。 有一次先帝打翻了茶盏,面有愠色,而当时先帝头上的金字为:还是美男养眼。 臣想应该是朝中无有姿色的男子,让先帝发怒。 臣家中并无女儿,本无意冒着得罪先帝风险多次提及选秀,但是想到如果后宫美人多了,先帝可能改变喜好,这才斗胆谏言。 所以臣理解您想取代先帝的心,毕竟女子无子、无宠,还得守着这样的秘密过一辈子属实可悲可叹。 只是先帝与臣有些私情,臣难免因先帝之事心中有怨,带着怨气坐丞相之位,臣怕愧对于民。 不过既然您说您放了先帝离开,臣这心结就解了,想必先帝与他心仪之人双宿双飞了?” 沈星曦都不知晓用了多少忍耐力才不让自己笑出声,【哈哈哈哈……】 系统抿了抿唇,也在强行忍笑。 不是她不想帮墨鸿云,只是她舍不得积分,这种毫无营养的话她自是不可能选择弹幕延迟。 而唯一知道是宿主心声的丞相,顾虑到皇室威严,只说是别人的心声;乌啼想着定瞒不住大臣,所以坦白告知是墨鸿云心声。 御史见皇上垂下眼帘,脸色气得涨红,磕头请罪:“是臣言语无状,提及皇上伤心事,臣愿意领罚。” 沈星曦默了默:“御史多虑了,往事可能与你所想有些出入,待云先生回来,我让他亲自与你解释,圣旨稍后派人去你府中宣读,你先想想如何惩治朝堂不正之风。 再者你盯着吏部,本朝律法有许多漏洞与不合理之处,我要你们逐条分析,派人到民间探听百姓口风。 律法不光为了惩治违法行为,还有维护世间秩序、保障公平公义、促进发展等作用,所以对于恶意竞争、仗势欺人、以及官僚作风都应该有相应的律法,你去忙,我看好你。” 御史突然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虽然的确是为民着想,但这也太多事儿了! 没忍住道了一句:“皇上,臣还以为您会提拔女子做丞相之位。” 沈星曦笑眯眯道:“御史大人可是三朝元老,丞相之位非你莫属,快去,我都替你着急,这么多事,我还想两个月内看到你们的成果呢!” 御史硬着头皮领旨,出了御书房就听星火姑娘道:“御史大人慢走,我去让太医给你开个去火的方子,嘴起泡可不美观。” 御史:“……”他摸了摸嘴上的泡,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来跟皇上作对的吗?怎么就上了贼船? —— 沈星曦见御史离开,继续批阅奏折,想着多催催御史和吏部尚书,忙完建立内阁,这奏折真是批阅够了。 忙碌了一日,她略带些疲惫的躺在床上,习惯性吾日三省吾身。 我没错。 等等…… 她从床上惊坐起身,【系统,我怎么越想越社死?】 系统摸了摸鼻子,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唯有安慰道:【宿主,更社死的是墨鸿云。】 刚入睡的墨鸿云无奈睁开眼,大脑有些混沌地问:“大半夜不睡觉想射死我?” 【嗯,你说得对。】沈星曦听不到墨鸿云的说话声,出言认可系统的话。 墨鸿云彻底清醒,【我一直洁身自好,日日思念,哪里惹到星曦了?】 【鹅鹅鹅……】系统笑出鹅叫:【宿主,墨鸿云想你射死他。】 沈星曦表情复杂,【是我歪了吗?】 系统充当翻译:【墨鸿云,宿主说你在说淫秽之词。】 墨鸿云:=?( ?) 不懂就问:“星曦为何会提及淫秽之词?” 系统已读乱答:【宿主说她想看你写的情书。】 墨鸿云红了脸,故意曲解系统的意思:“是想用我的情书做春梦?” 系统:【对对对!】 “那我现在就起来写。”墨鸿云披了一件衣服,写起了情书。 沈星曦反驳:【我哪里有想看情书了!奏折都看不完!】 墨鸿云:“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 系统把墨鸿云的话修改了一下:【宿主,墨鸿云说,就知道我家星曦最口是心非了,我写就是了,谁叫我家星曦想看呢!】 沈星曦表情一言难尽,【这么油腻?】 墨鸿云:“我是这样想的,也的确是这个意思,可为什么从系统你口里说出来这么……让人不能接受?还有油腻是什么意思?” 系统:【墨鸿云说既然宿主想看他从油里捞起来的样子,下次可以泡个鸳鸯油浴。】 【大可不必。】沈星曦想到那时的场景,打了个寒颤,拒绝道。 系统:【墨鸿云说这样会更顺滑无阻。】 【咳咳……睡了睡了,别说话了。】沈星曦把被子抱入怀里,遮住上扬的唇角。 只剩下一脸茫然的墨鸿云,这两人在说什么? 不过想到系统提及的鸳鸯浴,他把写了几笔的情书撕碎,换成了特殊的墨汁。 半个月后,沈星曦就看到了墨鸿云的书信。 见是一张白纸,她表情严肃下来,拿出药汁。 她与墨鸿云离宫前约定,若是不能被外人所见的内容,用特殊墨水写于纸上,免得泄露了消息。 可没想到第一行是情书二字。 她心下疑惑,之前并不是没有收到墨鸿云的情书,怎么这次遮遮掩掩的? 第141章 情书 药汁逐渐在纸上扩散开来。 如瀑布般滑顺的长发映入眼帘。 紧接着是床架上两只被绑住的手、美男那完美无缺的容颜、因铁链缠绕微微抬起的下巴、没有被铁链遮住的喉结、宽阔的肩膀、性感的锁骨、一见难忘的胸肌、百摸不厌的腹肌。 心跳如鼓,沈星曦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眼前的场景,犹如一幅被禁锢的美人图,每一笔都勾画着令人窒息的诱惑。 她恨不得药汁扩散的再快一些。 然而香艳的场景在腰带处突然停住,下面配有一行小字:诉一声思念,补全臀部;诉一声爱慕,补全双腿;诉一声誓言,去掉裤子。 沈星曦“哼”了一声,【就像谁想看似的!】 默了默,她道了一句:【想你。】 稍后又补充一句:【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与卿共赴巫山,共赏云雨之欢。】 系统听得津津有味,难得听到宿主说情话! 正陶醉之时,突然发现墨鸿云出事了! 她倒吸一口气,忘了把弹幕延迟了! —— 墨鸿云听到星曦第一句话,立即停了脚步,唇角上扬,笑得春心荡漾。 每次他给星曦写信,都是直接用心声告诉他:“信收到了,写得不错,让人给你送信浪费钱财和资源,以后就用心声告诉你。” 而这次他的信变了内容,就不信星曦不上钩! 果然,星曦对他道:“想你。” 他并没有看见走到他对面的女子停了下来,盯着他的脸看了看,面颊浮现一抹娇羞。 只注意到星曦想跟他白头偕老、共赴巫山、共赏云雨。 笑容幸福中带点不正经的期待,心里松懈之时听到一个巴掌声。 他回过神,看着乌啼伸到他面前的胳膊,和上面的手掌印,神情透着一丝迷茫。 就见对面女子对他大放厥词:“你有本事就在这等着!” 他见女子跟两名护卫急匆匆离开,剩下两名护卫像盯着作奸犯科之人盯着他,面色古怪。 偏头看着月落,“敏州城在赵夫人管理下,不是民风极佳吗?怎么打了人还敢嚣张?” 乌啼默了默,“主子,这次的确是你过分了,不提还有人在京城等你,你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看,还想如此露骨的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盯着她看了?我想露骨的话了?”墨鸿云难以置信,旋即想到什么,低声问:“系统,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系统没有回答墨鸿云的话,心里松了口气,幸亏她当初机智,编了一个显现弹幕的功能,不然以后就没热闹看了。 墨鸿云没有听到系统的回复,反而听到乌啼问:“主子,系统是什么?还是你把我认错了?” 墨鸿云沉思片刻,回答乌啼的话:“突然想给你换个名字,你以后就有两个名字了。” 他突然想起当初跟丞相说了星曦有系统的事情,虽然丞相与别人说的可能性极小,但是他也应该早做防范。 如果乌啼也叫系统,那系统就是个人,而不是虚无缥缈的事物,会避免很多麻烦。 乌啼喜提新名字,皮笑肉不笑地道谢,也明白了男主子话外之音。 既然说是他干的,那他就认下! 墨鸿云没想到,等到的竟然是衙役,那名女子状告他当街无礼调戏。 我朝律法,当街无礼调戏者轻则罚没银两,重则砍断双手。 伴随着“威武”声音,知县坐到堂前,敲了一下惊堂木,“来者何人?” 她看着站在堂前的云先生,话语顿了顿,才补全后面的话:“报上名来。” 女子跪在地上,狠狠地瞪着墨鸿云:“小女子孙宝珠,状告这位公子当街无礼调戏。” 墨鸿云刚想开口,乌啼先跪了下来,“知县大人明查,我家公子头上的金字其实是小人的心声,所以小人是对着月落说的,惹了误会,让孙姑娘受了委屈,小人愿意给孙姑娘补偿。” 知县眯了眯眸,“头上金字?” 孙姑娘瞪大双眼,“所以是你想跟月落共赴巫山?” 乌啼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与月落绑在一起了。 月落配合着牵上乌啼的手,“让姑娘见笑了。” 孙姑娘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追究了。” 她看向知县,“知县大人,那人头上会显现金字,奇怪的很,人我给你带来了,不知有没有报酬?” 知县轻笑,“我让人带你去领银子。” 待孙姑娘离开,知县让其余人退下,看向墨鸿云:“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场景与云先生再次相见,近日城中多了许多行为古怪之人,我私下发了悬赏令,让经商学院的女孩子们帮忙留意。 最主要与我同官职的女同僚也发现了行为古怪的人,我怀疑是一场针对圣上的阴谋。” “可有画像?”墨鸿云表情严肃下来。 “有,我让犬子给你拿过来,既然云先生到敏州游历,就让犬子带你四处转转。” “娘亲你叫我?”赵公子(前太子)穿了一身华丽锦袍,歪带着帽子,拎了一个鹦鹉笼子,从后堂走了出来。 待看到云先生时,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云先生怎么是你?” 他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虽然那日父皇自缢嫁祸于我,你没有为我作证,我不怪你,可你也别指望我还会接受你!” 赵夫人扶额,“赵大,别胡言乱语。” 赵大连忙捂住嘴,闷声道:“云先生见谅,我这人比较直,还是没学会说假话。” 他接着问:“沈先生如今怎么样了?” 鹦鹉突然出声:“想他!想他!” 赵大脸上立即染上绯红,“你这鹦鹉说什么大实话!” 墨鸿云面色变得阴沉,他想过可能与赵大碰面,但是没想过第二句话就是想星曦! 赵夫人看到云先生的表情变化,在心里暗笑,嘴上却道:“大儿,不可胡言,沈先生不是你可肖想的人。” 赵大抿了抿唇,“也对,我是配不上他了。” 赵夫人叹了口气,问:“云先生,可否把你和沈先生的真实身份告诉犬子?” 墨鸿云颔首,如今的确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再者赵大虽然脑子不聪明,但不是多嘴之人。 他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对着赵大道:“其实我就是墨鸿云,而沈先生是当今圣上。” 《我喜欢的人是我弟妹?喜欢我的人是我弟弟?》 第142章 赵大 时间在赵大的错愣中缓缓流逝,许久他紧皱着眉头,“应该是你骗我的?那之前咱们三个在一起的事情怎么解释? 你明知道是我弟弟,还让我上了? 如果沈先生是女子,我那段记忆怎么回事?不会是你代劳的?” 墨鸿云攥紧双拳,才保持理智的回答:“是药物的作用,我们三人当时什么也没发生过!” “是药物?什么也没发生?”赵大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跑到后堂,紧接着传来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赵夫人松了口气,“幸亏云先生来了敏州城,不然我真不知如何跟犬子解释这一切,总听犬子念叨沈先生,我这心着实忐忑。” “当时情非得已,赵夫人能原谅在下的欺瞒,在下感激不尽,此事会烂在心里,也希望赵夫人让令郎不再对星曦有其余心思。” 赵夫人:“这是自然,云先生还是先戴上面具,我让人为你上茶,犬子心思单纯,哭一会儿就好了。” 墨鸿云颔首,戴上面具等待赵大。 赵大悼念了死去的爱情,肿着眼圈走了出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墨鸿云面前。 “让你见笑了,感谢你告诉我之前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忘掉沈先生去过新的生活了。 云先生,娘亲跟我说不能怨你,因为你不想当皇上就会死。 娘亲还说,她当初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能让她活着,我们都应该感激你。 我这人不聪明,但是也知道你是除了娘亲外,我唯一的血亲,我不是要求你哈,就是想告诉你,我以后会好好待你。” 赵夫人:“云先生,其实当初你出生,赵大总往你宫殿跑,他说话比常人晚,第一个会说的字却是‘弟’字,只是他爹每次在他想与你亲近时,都会冷落他,还会说一些只想有一个儿子之类的话,久而久之他就不去想你的存在,可他从没有害过你。” 墨鸿云抿了抿唇,“我知道,倒是我想过害他,此事算是我理亏,就让前尘往事成云烟,随风飘散!” 他站起身,眉眼弯弯:“先有劳赵兄带我在敏州城转转了。” “那是当然!我必须尽地主之谊!” 赵大先带着墨鸿云来到市集,“你看这里多热闹?摆摊的女子比京城还多!我告诉你,娘亲来敏州时,这里都跟荒城似的,女子闭门不出,经常听到吵架声。 女子就爱质问男子:‘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又看上哪个狐狸精了?’ 男子就爱回:‘整天疑神疑鬼,你在家享福,知道老子出去挣钱有多累吗?’ 现在我路过那些人家,都是互相夸赞对方厉害,又赚了银钱回来,当然不是没有吵架,但是明显少了许多。” 赵大说完看向墨鸿云,小声嘀咕:“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女子能质问男子看上哪个狐狸精?” 墨鸿云笑得无奈,随赵大意问了一句。 赵大挺直腰板,“我也是来敏州城才知道,原来普通人家很少纳妾,男子能娶妻就不容易了,大部分人连彩礼都掏不起,当然不会有纳妾的心思,除非女无所出。” 墨鸿云笑了笑,配合道:“原来如此。” 赵大笑容得意,又带着墨鸿云来到经商学院,“你看那里就是经商学院,如今经商学院能教的技艺可多了,我娘说等着女子学院建立起来,不愁没有兴趣班的先生了。” 他又指向旁边空地,“那是我娘为学院准备的,就等着皇上下旨了。” 此时经商学院突然传出一道道欢呼声,一名女子急匆匆跑了出来。 待看到赵大,兴奋地道:“赵公子,成了!皇上口中的曲辕犁做成了!” 赵大也激动起来,“快快!快去告诉我娘亲!” “曲辕犁?”墨鸿云问。 “就是一种耕田的工具,娘亲和其余几个女知县都受了皇上委托,没想到皇上只是提供了一个想法,还真能做成功。” 赵大突然感觉鼻尖发酸,眼中起了一层薄雾,“其实开始我是不屑的,女子那么柔弱,怎么能当工匠?可每次晚上经过经商学院,都看到她们点着灯,我也难免动容。 娘亲说,女子处于尘埃太久,之前的生活哪怕努力也徒劳无功,如今终于有人为她们带头,愿意为她们撑腰,她们不愿意放弃一丝希望,就想着做点成绩出来,向世人证明,女子也可以当自强! 我还偷听到,这些女子幻想的未来,如果曲辕犁成功,会不会也带领别的女子敢于掌控命运?” 墨鸿云闭了闭眸,“一定会的,这是利国利民之事。” 赵大又带着墨鸿云来到青楼前,“你别看这里是青楼,但是已经没有几位卖身的女子了,如今选择一夫一妻制的成亲之人变多,七出之条里还写着:若因嫉妒夫君纳妾,可选择和离,夫君不得拒绝,所以男子都不太敢出来喝花酒。 还有,之前的青楼女子化妆手艺和对珠宝的品鉴能力都不错,她们因为有了正经活计,不愿意以色侍人。” 赵大又带着墨鸿云来到郊区,“你看,那里是娘亲弄得实践田地,也是因为皇上信中说,她认识一位叫袁隆平的先生,提到了一个关于水稻的想法,让我们试试,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可只有改良粮种,才有可能世间之人都吃上饭。” 赵大笑看墨鸿云,“我是想明白了,我决定要是找人过一辈子也只会找男子,我不会给皇上添乱。云先生,你是怎么想的?” 墨鸿云这才知道赵大的心思,是怕他想夺回皇位? 他神色认真的回答:“这辈子只认沈先生一人。” 赵大面色古怪,“她抢你皇位,你还喜欢她?”他还以为是想拉着他造反呢! 墨鸿云笑得坦然:“君子坦荡荡,是我输了我会认,这江山在她手中的确比我好许多。” 赵大松了口气,他可不想造反!这生活比在皇宫里好多了! 不过…… 提起皇宫,他突然想到了金字之事。 疑惑地问:“你不是也喜欢男子吗?” “不对,你之前看着我说过喜欢我啊!” 他捂住臀部,后退了一步,“你不会是骗我的?” 第143章 云云长大了 墨鸿云仿佛回到了之前想把太子从东宫扔出去的时光。 一想到系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显露出无数星曦的心声和与她的对话,他就羞愧不已。 但是不能透露是星曦的心声,他指向乌啼,“其实我头顶上的字是乌啼的心声。” 乌啼含泪承认,又说了一遍他是因为看到月落才流露出那样的心声。 太子露出笑靥,“云先生你真不容易,跟他们俩一起出来,不自在?” 墨鸿云三人齐齐抽了嘴角,硬着头皮点头。 太子同情地拍了拍墨鸿云的肩膀,“走,带你去皇上开的酒楼,听说里面有一道菜还是淑太妃研制的呢!” 墨鸿云与太子到了酒楼,见太子不用思考的把他当云先生时爱吃的菜说了出来,心下微暖。 他举起酒杯,“哥,如果你不在意过去的事情,咱们私下就还是亲兄弟。” 赵大眼圈立即红了,“弟,今日咱们痛快喝一场!” 酒过三巡,赵大抱着墨鸿云胳膊边哭边笑,“弟,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又多了一个亲人!” 墨鸿云揉了揉赵大的头,他又何尝不是? 天色将晚,墨鸿云把赵大送了回去,自己回了客栈。 洗漱后,他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亮,习惯吾日三省吾身。 猛地坐起身,“系统,能帮我转告星曦吗?我突然发现那些情书过于浅薄。” 系统把话转述给沈星曦。 刚刚入睡的沈星曦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还不睡?】 “星曦,我今日到了敏州城,我没想到敏州会变化如此大,看着曲辕犁的出现,我突然真正的明白世上有才者不分男女这句话。 之前虽然清楚这句话是事实,可我心里还是认为,男子汉大丈夫,能撑起一片天,女子在家享福即可,何必抛头露面? 听着赵大说,女子在尘埃里太久了,迫不及待抓住机遇,想过着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一生。 我突然发现‘在家享福’四个字好像是个笑话,女子不但鲜少有享受到福气之人,还受制于人。 我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我知道水灾无情,死伤无数,却没看过在灾害面前人类的渺小。 每逢灾荒我都会头疼国库空虚,经星曦提起,我也会去想如何减少灾荒,却没想过可以改良稻种。 因为我没耕过地,顶多远远看一眼,知道农民辛苦,甚至粮食如何种出来的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没有深究过。 而给你写情书也是,我急于表达心意,字字句句真情实感,我日日想着为你做什么,却也只是在路过一个地方,发现官府哪里有问题,传信于你。 而这些想必你也能通过别的方式知晓。 今日来了敏州城,被赵大带着转了一圈,我突然发现,你真正想看到的是什么。 是女子与男子比肩,是女子也能与男子一样选择自己的人生,是这世间无论男女都可以为国家发展努力。 我也突然懂了,世间少了我可以正常运转,但是不能少了每一个人。 如果可以,我想翻阅无数高山,站在山顶以金字形式,转述你的话。 我现在真心实意也想看到女子崛起,想看到这江山在你的带领下,越来越强盛。” 系统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有再捣乱,逐字逐句把墨鸿云的话转述给宿主。 墨鸿云听着他发自内心的声音从系统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何脚趾悄悄蜷缩,一种尴尬浮在心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偷偷给星曦塞春宫图,星曦偏要拉着他一起看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系统转述完,他忽得褪去尴尬,紧张爬满心头。 他想知道星曦的想法。 时间仿佛变得漫长,眼前的沙漏仿佛被堵住,感觉过了许久他才听到星曦的回应:【我的云云长大了。】 心里的忐忑消失,他咬住后槽牙道:“难道你以前把我当孩子吗?” 【哈哈哈哈……】沈星曦听了系统转述的话,毫不掩饰的笑出声。 墨鸿云见星曦竟然笑他,颇为气恼的捶了一下床。 只是转念一想,星曦有两辈子记忆,他还未到弱冠之年,在星曦眼中跟孩子似的也正常。 系统把墨鸿云的心声当众念了出来,这下沈星曦和墨鸿云同时尴尬起来。 沈星曦笑得坦然,【上辈子我活到二十四岁,跟这辈子加起来算活了四十多年,的确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感觉,你会觉得我老吗?】 “怎么会?哪怕你上辈子活了几十年,甚至成了亲,都是上辈子,我可以叫你姐姐,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比我小。” 这把轮到系统崩溃了,她转述完墨鸿云的话,郁闷道:【我不是信纸,能不能别把我当py的一环?】 【哈哈哈。】沈星曦被逗笑,但是有些话必须现在说出来。 她声音带着几分郑重:【云云,不是不喜欢你的情书,你只要付出我就会领情。 哪怕我并不需要,我也会因为你的付出感觉甜蜜。 当然,这不代表在你触犯我底线时,这些付出会让我忍耐。 既然你知道,这人世间失去了谁都不会崩塌,也定当能想到,政事上你不是无可替代,但是在感情上你在我心里无人能比。 可能是因为你明明害怕打雷,还愿意来给我送伞,也可能是你一直没改变心意,觉得有我一人足矣,所以根本不像你说的,你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可以自己撑伞,但是我也喜欢两人一起撑伞。 我从绑定系统就在肖想皇位了,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喜欢你,也从没有想过我们会长久。 可我挺想拥有你的,是我本人想,并不是为了国家,所以我设计了一场无声的宫变,把伤害降到最低,与系统合作各种威逼利诱。 你能在输了时,主动处理了丞相,把权利给我,为这个国家做最后的奉献,所以我愿意放你出宫,我不忍毁了你。 至于你说的金字显现之事,你到了山顶让系统联系我即可。 云云,真的想你了,快乡试了,我们京城见。】 墨鸿云抱着被子,眼圈红红,唇角上扬。 不断在心里想:“星曦又说想我了!星曦这次是发自肺腑的!” 系统唇角微抽,墨鸿云这是又只注意到最后一句话了? 不过她心情好,还是不告状了,反而为墨鸿云说了一句好话:【宿主,墨鸿云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在床上打滚。】 沈星曦:【哈哈哈哈……】 墨鸿云:“?”他哪里打滚了! 等等!又说他是孩子!要不是他必须身死才能传位给星曦,他就是太上皇了好! 有太上皇被说成孩子的吗? 系统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太上皇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墨鸿云:“……”他还是洗洗睡! 然而,房门被敲响,乌啼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墨鸿云毫无防备的把信打开,发现是自己刚刚跟星曦所说的话。 那种羞耻感再次浮于心头。 乌啼道:“主子您看看,是不是就是这些内容?您觉得没问题属下就把信送到宫里了。” 墨鸿云这才想起来,他让乌啼有了两个名字,之前说的是:“系统,能帮我转告星曦吗?” 用火把信烧了,他当即吩咐:“就当你什么也没听到。” 乌啼看着主子脸颊上的红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刚才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才确定了这些内容,主子又不想他转告了。 真是善变! 第144章 回京 翌日,墨鸿云醒来就开始查探赵夫人所说的,关于城中多了行为古怪之人的事情。 在跟踪、偷窥、让乌啼男扮女装打探消息之后,他确定这些人是外邦之人。 来此是购买大量敏州城特色的东西,以便给赵夫人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而别的女知县也同样遭遇此事,意味着对方看不惯女子揽权。 同时也意味着朝堂有通敌叛国之人,针对的是星曦以及想让国家乱起来。 他把此事告知于星曦,并分析道:“这些外邦之人若都处置了,难免挑起两国战火,打破如今的和平,于你不利。但是也不能放任自如,不然女子为官定遭人诟病……” 沈星曦:【秘密抓起来,把奏折秘密呈给我,我喜欢和平,但是不怕打仗,不过想着也不会很快打起来,你先忙乡试,别连乡试前五都得不到。】 “好。”墨鸿云放下此事,与赵夫人和赵大告别,继续往云景策这个身份的户籍所在地走。 期间看了许多城池,攀上了无数山峰。 以金字形式告诉世人:【读书可以丰富学识,扩宽眼界,可以让人多出许多选择,而并不只有科举一条路。 账房先生需识文断字,酒楼掌柜也得能听懂文人墨客心血来潮的吟诵…… 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读书学习是必经之路。】 墨鸿云能猜出星曦想让所有人都对读书感兴趣,可私塾如此贵,就连男子都不能保证人人读书,怎么会有普通家庭愿意送女子入学? 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恢复了日夜苦读的时光,最起码得以解元的身份入京,以进士及第的身份入朝为官。 这一日,墨鸿云进了考场,他突然发现考试并不像他想象的容易,心态与学识同样重要。 这一日,乡试放榜,他如愿成为解元,听着周围的恭喜和夸赞声,感觉比坐上皇位还有成就感。 只是见不少媒人来提亲,立即收拾行李往京城走。 这一日,他到达京城,却没看到星曦,看到的是国子监院祭酒。 后背不禁泛起凉意。 他小时候到国子监学习过一段时间,因为父皇的无视,日子着实不好过。 别人在他书桌里放蛇,他在告状无果后,装作惊吓把蛇扔夫子的头上。 真没想到当初被蛇吓晕的夫子被星曦提拔成国子监祭酒了。 不过也幸亏这位夫子的明辨是非,状告的人只有当初放蛇之人,让他后面的日子好过许多。 但是他也没少被这位夫子批评。 <(。_。)> 他跟着国子监祭酒进了国子监,刚踏入分配的房间,就听到系统说他小时候扔蛇的八卦。 说他见到夫子下意识站直身体的举动。 他只能抱怨一句:“你们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议论我!” 回答他的是系统的话:【宿主我跟你讲,墨鸿云小时候还玩火,那天风大,柴火飞到如今国子监祭酒的胡子上,他还嫁祸给了赵大。 赵大被打手板,哭着道:我只是去用尿灭火的,不是我放的火。】 墨鸿云扶额,星曦不来见他也挺好。 然后就听到星曦的声音:【你这样说我真想当面问问他,为什么想玩火?今晚亥正时分,龙福客栈天字甲号房不见不散。】 “好。”墨鸿云立即答应下来,旋即小声道:“我才不告诉你为什么玩火!” 系统笑着道:【宿主,墨鸿云说他才不告诉你,他玩火是因为饿,抓了只鸟想烤,结果被赵大用尿浇了。】 墨鸿云哭笑不得,所以当时饿极了的他并没有领赵大替罪的情。 明明都是皇子,他得饿肚子,赵大被打后还能吵吵嚷嚷说回去让母后给他好好补补。 他刚把行李收拾完毕,就听到房门被敲响。 起身把房门打开,警惕心让他瞬间移动到门后面。 一盆脏水被泼到门口,几名贵族子弟嘻嘻哈哈道:“还让他躲过去了,可乡下来的没有被脏水泼到也脏死了。” 其中带头的丞相嫡孙道:“小爷们赏脸过来,你应该感到荣幸。 来国子监就得遵守小爷的规矩,只要你跪下叫小爷一声主子,小爷就能让我祖父保证你中了进士。” 国子监是皇家书院,里面读书的除了这次乡试的前五名,就是达官贵族和皇室宗亲。 墨鸿云在小时候虽然遭遇过针对,但是没有如此过分。 丞相嫡孙的话音刚落,旁边的人立即开口: “吴公子这是赏识你,你还不跪下感激涕零?” “你也不是独一位,你看这些人都跪了,在京城这地界,丞相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要仕途了?” 墨鸿云忽得笑了,丞相怎么了?他背后可是星曦呢! 这些人来得还挺是时候,可以与星曦提前见面了! 他装作委屈地低声道:“我受欺负了,他是丞相嫡孙,拿丞相压我,我怕~” 系统转述了墨鸿云的话。 沈星曦笑得无奈,这人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撒娇。 她放下手里的奏折,运起轻功直接到了丞相府。 丞相急匆匆出来迎接,刚要行礼,被沈星曦拦下。 沈星曦直接质问:“丞相,朕信得过你,让你做丞相之位,可你嫡孙敢在国子监欺负云先生,你作何解释?” “云先生?”丞相深吸一口气,“他回来了?” “现在就在国子监,朕不方便进去,你去把云先生完好无损的带到朕面前。” 丞相大气都不敢喘的就往国子监赶。 丞相嫡孙见到丞相眼神都亮了,“祖父你来看我了?” 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祖父的一个巴掌,“孽障!” 众人就见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恭恭敬敬地走到墨鸿云面前,俯身行礼:“让云先生受惊了。” 墨鸿云回了一礼,“今非昔比,丞相大人折煞在下了。” “是我思虑不周。”丞相直起身,又气不过扇了嫡孙一巴掌,这才道:“沈先生有请,您随我来。” 墨鸿云故作矜持的颔首,好似不紧不慢的跟在丞相身后,只是出了国子监,实在按捺不住急迫的心,拎着丞相往丞相府飞。 星曦!终于能见到你了! 第145章 戒不掉的毒 虽然时间相隔不长,沈星曦已经喝了好几壶茶。 系统唯有感叹,原来宿主在紧张的时候也会手忙脚乱。 只是别人东摸摸西摸摸,她不断喝茶…… 房门被打开,沈星曦迫不及待往外望,与墨鸿云四目相对。 原来距离真的会产生美,她觉得墨鸿云比当初更貌美了些。 肌肤依然白皙,气质比之前多了几分随和。 丞相轻咳一声打破寂静,跪在地上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沈星曦皱了皱眉,这才移开视线,沉声道:“朕让你整治官僚作风,你嫡孙倒是带头耍威风。” 丞相汗如雨下,“是臣管教不严。” 沈星曦看向墨鸿云,“你把当时的情况跟丞相复述一遍。” 墨鸿云应是,一字不落的重复。 丞相听完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他最近忙得很,无暇顾虑家里,没想到会因为他升了丞相就飘了。 沈星曦把拳头砸在桌子上,“砰”得一声,桌子上的茶盏都跟着震了震。 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开来,“朕倒是没想到,丞相能直接决定谁考中进士。” 丞相面色惨白,只能不断请罪。 沈星曦沉默片刻,看着丞相越来越慌张的表情,这才叹了口气,“不过也是朕自登基以来忽略了国子监,让这种不正之风存留。 朕也担忧长此以往学子有了懈怠心里,以为只要攀附权贵就能入朝为官。 这样,朕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办一场女子学院和国子监的思想交流赛,双方各出五人,若哪一方胜了,朕可以满足他们一个朕能办到的条件。 为了防止说朕有失公允,议题提前告诉学子们,就为:论女子更累还是男子更累,你下去准备。” 丞相别无选择,只能应承下来,毕竟他嫡孙的话若皇上追究,整个丞相府都得赔进去。 只是有些话他得说在前面:“皇上,臣自当尽力督办,只是您不怕此举让男女站在对立的立场吗?” 沈星曦笑了,“难道以前没有过交流赛?怎么两个学院交流就变成对立方了?不应该是强者间的惺惺相惜吗? 丞相,朕还想问一个问题,你们当初能接受朕成为摄政太后,却不愿意让朕登基,不是把女子放在对立面吗? 世间只要存在不同,就有对立,若能促进双方读书的热情,何乐不为? 更何况,这个议题不正是让双方懂得对方不易吗?” 丞相愣了愣,不知为何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找不出来。 但是有皇上这番说辞足以应付那些大臣,他行礼告退,把空间留给皇上和云先生。 沈星曦见丞相离开,唇角上扬,勾了勾手指,“快来让我摸摸腹肌。” 墨鸿云笑逐颜开,快步走到星曦面前,毫不犹豫地坐在她腿上,把她手放自己衣衫里。 摸到熟悉的触感,沈星曦呼吸都沉了几分,亲了亲他耳垂,“我家云云终于回来了。” 墨鸿云鼻尖忽感酸涩,美好无外乎你想的人也在想你。 他把唇瓣凑到她的唇边,“想亲。” 沈星曦揽上他的腰,慢慢地吻上他的唇,从刻意压制的温柔,到失控的深入。 他们的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许久,她轻喘地在他耳边道:“有些后悔放你离开了。” 墨鸿云心跳乱了阵脚,甜从心口涌出,流至四肢百骸。 他哑着嗓子,气息带着些许喘地回她,“姐姐,我也后悔离开了,那样早就成为姐姐的人了。” 沈星曦低笑,“想留着在新婚之夜,殿试前三名我会提及赏赐之事,你想要什么?” “要赐婚。”墨鸿云抿了抿唇,“可是还有一年,好久。” “我总得给你做些思想准备的时间。”沈星曦把手移至他的臀部,笑得意味不明。 墨鸿云把脸埋星曦肩膀上,“早就做好准备了。” 沈星曦揉了揉他的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让国子监采取了按成绩分班的形式,考进前两个班级的人会在朝中实践,会试和殿试也会考虑实践的表现,再加上全国高手如云,你确定能进士及第?” 墨鸿云头隐隐作痛,“又得实践又得读书,还得准备交流赛,还得保证殿试前三,姐姐对我期待真高。” “那是!毕竟是我看上的人!”沈星曦给他喂了一口毒饼,旋即才开口,“这次我会让女子学院提议,让各地都建立女子学院,你看情况引导国子监的学子在各地办男子学院,国库我补充的差不多了,可以让全天下人都读书了。” 墨鸿云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今日之事你早有预谋?” “嗯,丞相嫡孙是我派人用甜言蜜语捧出来的跋扈,就为了有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墨鸿云冷哼,“我还没到京城姐姐就开始算计我了!” 沈星曦亲了亲他的唇,“总想你,忍不住给你找点事做。” 墨鸿云别别扭扭道:“看在姐姐只在算计我时亲我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哈哈哈……”沈星曦又亲了他一口,“有空就到皇宫里找我,嘴痒了许久,想蹭蹭。” 墨鸿云脸颊染上红晕,“姐姐你真是……” “是什么?” “是我戒不掉的毒。” —— 墨鸿云得了星曦的许可,恨不得日日跑皇宫亲亲,可是他突然觉得有些高估自己。 各地乡试前五皆是寒窗苦读数十载,满腹经纶之人,他这读十几年圣贤书的人也难免不能保证样样领先。 他只能跟星曦讨了吻后,点灯熬油,丝毫不敢懈怠。 哪怕跟丞相在朝中实践,也是有空就读书。 突然懂了星曦为何有空就看书,学无止境,想要做到最好,就只能不断去学习。 而女子学院与国子监的交流赛也牵扯了他一部分精力,虽然他不用上场,可是得给上场的人提供文稿。 顺便煽风点火。 “听说女子学院那边信心满满,声称一定能胜过我们!” “听女子学院那边说,男子不可能有女子辛苦,她们赢定了。” “听女主学院那边说,如果早让女子读书,就没我们男子什么事了。” 铺垫了这么多,他终于传出最后一则消息:“听说女子学院那边商量,只要她们赢了,就让各地都办女子学院,那她们女子会读书的岂不是比我们男子多了?” 国子监的学子们一听,这哪里行! 本来被女子瞧不起就惹了一肚子火,还能让女子读书的人超过男子? 沈星曦在此时派了乌啼和星火分别到国子监和女子学院,问他们是否确定好了赏赐。 丞相这才知道皇上打得什么如意算盘,心情复杂地进入御书房行礼后问:“皇上,您可是想过,这天下之人都读书,您会遇到哪些危机?就不怕他们……” 丞相欲言又止,沈星曦却知晓,是读书之人容易对皇权构成威胁。 她声音淡定:“丞相,你可知我为何敢留下先帝的命?你信我是因为感情吗? 读书的好处自是不必多说,只要对国家发展有利,我又有何畏惧?” 丞相叹了口气,皇上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他都替她愁得慌。 交流赛就在所有人沸沸扬扬的议论中,拉开帷幕。 第146章 交流会 两大学院的交流赛在京郊的一处宽广场地举行。 这片场地占地极广,四周绿树成荫,鲜花盛开,中央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足以容纳数千人同时聚集。 场地四周,彩旗飘扬,鼓乐齐鸣,热闹非凡。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或步行,或骑马,或乘坐马车,他们怀着好奇与期待的心情,想要一睹这场交流会的盛况。 场地中央,一排排整齐的桌椅已经摆放妥当,上面铺着锦绣的桌布,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沈星曦坐在首位,宣布交流会正式开始。 国子监派出的学子率先发表言论: “皇上、各位大人、各位同窗、黎民安好,我方坚定地认为男子更累。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被视为男子的使命。 如《论语》中所言:‘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男子们为了考取功名,日夜苦读,历经科举之艰辛,还要承担起养家的重任,奔波于生计之间。 像杜甫诗中所写‘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充分体现了男子在外闯荡的艰辛与疲惫。” 女子学院的学子发表言论: “皇上、各位大人、各位同窗、黎民安好,我方认为女子更累。自古女子受“三从四德”等礼教束缚,‘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生都处于从属地位。 《女诫》中对女子有着诸多严苛要求,女子被困于闺阁之中,操持家务,生育子女,毫无自我可言。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这只是女子日常劳作的一个缩影,其劳累程度可见一斑。” 国子监代表:“我方不赞成对方观点,男子为了博取功名,皓首穷经,其心累之极;男子在官场中尔虞我诈,身心俱疲;男子上阵杀敌,生死难料;这些都为了担起家国的责任。而女子只需照顾家庭,无需面临生活的压力。” 围观的男子纷纷赞同,女子只要以夫为天就无需在外面风吹日晒,就可以得到夫君辛苦赚得银子。 女子学院代表:“女子不仅要承担家务,还要面临生育之险,“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其中的痛苦与风险男子又如何能体会? 女子在家庭中也面临着诸多刁难,婆媳关系等问题也让她们心力交瘁;女子独守空闺,日夜担忧丈夫安危,这何尝不是一种累? 更何况如今女子也可以经商、从军、科举,若女子赚钱养家,你们男子愿意从属于女子,以妻为天吗?” 围观的女子们看向身边的男子,见他们脸上的抗拒表情,忽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们不愿意的生活施加在我们身上,还觉得我们应该感恩戴德。 国子监学子沉默片刻道:“我方认为对方的说法以偏概全,男子普遍比女子力气大,遇到事情更理性,相比之下更适合赚钱养家。” 女子学院学子:“但是,女子心思细腻,更善于观察,手脚灵活,这些方面比男子更适合赚钱。既然同窗不愿意正面回答我方刚才的问题,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认为女子更累,不愿意过女子的生活?” “我方只是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双方各持己见,争论愈发激烈,围观的人群也被这激烈的讨论所吸引,议论纷纷。 以至于男子在认可国子监学子的言论时,也不禁去想女子的不易,女子亦然。 时间悄悄溜走,交流时间已到。 所有人把目光落在沈星曦和官员身上,想知道哪一方胜利。 沈星曦站起身,缓缓开口,“各位学子,你们的观点皆有一定的道理。 男子与女子在世间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承担着不同的责任。 我们无法简单地说谁更累,因为这取决于每个人的生活经历和感受。 然而,我们应该明白,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应该得到尊重与体谅,我们不应该用性别来定义一个人的价值,而应该看重他们的才能和努力。 因此,我希望你们能够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不仅仅是为了争论谁更累,更是为了理解彼此,尊重彼此。 既然双方都有道理,朕就判双方皆赢了这场交流赛,满足你们双方的要求,传朕旨意,各地建立男子学院和女子学院,限明年三月建立完毕,凡年满六岁者必须入学,学习至十六岁,不得有违。 对于不遵从此规定的孩子长辈,官府将予以劝诫,若再犯,则严惩并罚没银两。 当然念及有许多人家需要靠孩子才能维持家庭正常运转,朕会从私库里拿出一部分钱财,经核实其长辈因病重、残疾等无法劳作的情况后,给予一定的经济援助,以缓解他们的困境。” 大臣们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违背皇命,亦不敢让百姓知晓他们不愿意让所有孩子读书,唯有领旨谢恩。 大部分百姓自是希望自己家孩子能够读书,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星曦勾了勾唇,带着在场的官员回宫,商量关于各地办学院的具体事宜。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避免各地官员偷工减料、以权谋私,沈星曦宣告世人,各地百姓若发现官员中饱私囊、私收贿赂等违背律法的行为,皆可前往各地的忘川茶楼,把此事告知店里小二或掌柜,经查证属实,赏银二两。 忘川茶楼以茶水廉价受百姓喜爱,也是百姓常去歇脚的地方,百姓若是前往,不会被怀疑想告密。 更不用提二两银子足以让百姓愿意承担风险。 再者这道旨意也在告诉百官,当今圣上耳目众多,做贪官前先想想有没有本事瞒住所有人。 收到圣旨的各地府尹、知县纷纷神情苦涩,皇上不但让百姓监督他们,还把时间截止日定在了三月。 三月殿试放榜,他们若不想被顶替,只能按时完成。 各地学院陆陆续续建立起来,百姓们也收到了自己孩子入学的告知书。 而在国子监读书的贡士们,这一年的平日表现也到了沈星曦手中。 会试考试前十日,沈星曦以想微服私访为借口,让一、二品官员把手中的事情交代下去,她会抽几人随行。 会试考试前五日,沈星曦把一、二品大臣都留在宫中,安排到一座院落内,让这些大臣每人各出一套试题。 她会在会试考试前三个时辰抽取各位大臣出的题目,作为这次的试卷内容。 本朝会试一共一百二十道题,哪怕官员向着自己的门生,分摊后也占不了太高的比例。 试卷的题目都是大臣所出,她要让所有人都没有再往女子身上泼脏水的机会! 她也要这世间之人看看,如果女子也十年寒窗苦读会是何等实力! 从绑定系统后,她就规划了自己的一生。 五岁时武功练到瓶颈,她就用轻功溜出沈府,用自己攒的第一笔钱从牙婆那里买下了星火。 她让星火戴上她样貌的人皮面具留在沈府,自己一边行功德之事攒钱,一边到各乡镇救下被父母丢掉的女孩子、买下想被父母卖掉的女孩子。 这批人一部分从文、一部分从武、一部分经商。 之前的科举因为对墨鸿云的猜忌,只用了几人,而这次她的人手足有二十五人! 会试在万众瞩目下举行,会试放榜这一日更是声势浩大。 第147章 殿试 因为进士共选百人,其中二十位女子,且有十一位皆在前二十名。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名是沈星曦曾笑言的“书呆子”沈书,云景策第二名。 百官及百姓皆哗然。 毕竟上次科举女子最高的名次是第四名,而这次竟是第一。 最主要这次是大臣出题,皇上在出题时没有过问,只是最后抽取了题目,其公正性不言而喻! 看了会试成绩心情最复杂的是墨鸿云。 他一看沈书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星曦的人。 星曦的人私下里皆用星这个姓氏,在明面上百和沈姓居多,还有茉莉、海棠等以花命名的人。 他走到沈书会试的试卷前,与自己的答卷做比较。 发现沈书的答卷与自己不分伯仲,只是她的遣词造句比自己更谦和一些。 换言之少了他字里行间透着的那股傲气,让阅卷的大臣能感受到晚辈的谦逊。 复杂的心情好似被抚平,他突然意识到,名次并非一切。 对于审阅试卷的大臣来说,学问之道贵在谦逊与扎实,而他只要证明了自己即可。 他不能磨灭骨子里的傲气,他要先成为的是星曦的夫,再是为百姓着想的官员。 会试放榜后,学子们不必再去国子监或者女子学院读书,但是考中进士的人依然没有松懈的时间。 墨鸿云直接住进了皇宫,做梦都在朗诵文章。 沈星曦在第三次被梦话吵醒后,没忍住捏着他的鼻子把他叫了起来。 墨鸿云迷迷糊糊睁开眼,率先道歉,“对不起,又把你吵醒了,要不我还是到偏殿睡。” 美男的声音带着些尚未睡醒的慵懒与朦胧,又软又哑,听得沈星曦手不受控制的放在了墨鸿云的胸肌上。 为了掩盖色心,她把他搂在怀里问,“我不觉得你吵,只是想问问,你很喜欢《琵琶行》?” 她把手下移,热气轻抚他的颈肩,“做梦都在念,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墨鸿云刚想反驳自己最近并未看此诗,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爆红,“姐姐,你少了两句,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轻哼了一声,“我现在就有一种幽情暗恨缓缓升起,毕竟我喜欢银瓶突然破裂,水浆犹如瀑布般猛烈迸发而出的那股力量和冲劲。” 沈星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那以后让你管工部,建防洪大坝,你就知道那种力量和冲劲的危害。” 墨鸿云默了默才回:“那还是轻点。” 沈星曦闷笑,“你说乐天先生若听闻我们的深夜私话,会不会用戒尺训诫我们?” “一人做事一人当。”墨鸿云摆出大义凛然的模样,“乐天先生若真训诫我们,那我必定……”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可怜兮兮,“必定躲在姐姐身后。” 沈星曦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既然睡不着,起来我陪你温书。” “我能睡着。”墨鸿云连忙把眼睛闭上,“姐姐,你就放过我,我怕我再也直视那些诗句。” “哈哈哈哈……那就睡,不用有太多压力,名次只是名次罢了。” —— 旭日初升,天边泛起淡淡的金色,将天际点缀得如同锦绣画卷,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朝霞的映照下,更是熠熠生辉,每一块金砖、每一片琉璃瓦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共同见证着这一庄严神圣的时刻。 今日,乃是天下瞩目的殿试之日。 无数寒窗苦读的学子们,怀揣着满腔热血与梦想,齐聚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紧张,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宫殿内,沈星曦端坐在龙椅上之上,神态威严,目光如炬,她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 殿试题目为:治国之道。 考生们按照抽签决定的顺序依次进场,他们步履坚定,神态从容,向沈星曦行礼后,开始陈述自己的治国之道。 有的考生慷慨激昂,口若悬河;有的考生则娓娓道来,条理清晰。他们的观点各异,但无一不体现出对国家、对人民的深深关切与热爱。 沈星曦静静地聆听着每一位考生的陈述,时而点头赞许,时而眉头紧锁。 她根据考生们的回答提出问题,问题犀利而深刻,直指问题的核心。 考生们则需要迅速思考并作出回答,这不仅考验了他们的知识储备,更考验了他们的应变能力和思维能力。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沈星曦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宣布了分数最高的三位考生——沈书、云景策和聂文。 沈星曦让丞相出了一题,作为最后的考验。 丞相稍作思量,看向三位学子:“论天下安定之本,在于何者?” 聂文率先发言:“陛下、丞相,学生以为天下安定之本,在于教育。只有培养出有知识、有品德的后代,国家才能持续发展、不断进步。” 沈星曦点了点头,“朕深以为然。所以朕让各地办学院,期望培养出更多才能之人。 但是此事朕已施行,你不如说一下如何改善如今的教育形式?” 聂文面色微变,这是他未曾想过的问题,只能说几点他感同身受的事情。 “皇上,学生认为学贵专一,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沈星曦淡笑,“聂文你可知,非质良也?并不是最好的就是最适合的,而人也很难在一开始就选择到正确的道路,所以学贵专一于你而言可能适用,但是于天下人而言,难免以偏概全。” 聂文脸色又白了几分,行礼道:“皇上圣明,学生受教。” 接下来轮到云景策,他行礼道:“陛下、丞相,学生认为天下安定之本,在于民生。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国家才能真正安定。因此,应大力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生活水平……” 他由浅入深,把沈星曦有可能提到的问题皆说了出来。 毕竟他当过皇上,这个问题早就想了无数遍。 丞相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视线落在沈书身上,心里已经认定云先生的回答不可能有人会超越。 没想到沈书的回答是:“陛下、丞相,臣以为天下安定之本,在于法治。法者,定国之本,保民之权。只有法度严明,才能确保国家长治久安,人民安居乐业。 但是,法治不仅仅是制定律法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如何让律法深入人心,让每个人都能够自觉遵守律法,共同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 学生认为需要加强法治教育,让每个人都明白律法的重要性,知道如何遵守律法、维护律法。同时,我们还需建立健全的律法监督机制,确保律法的执行不受任何干扰和阻碍。” 沈书的回答虽然没有墨鸿云全面,但却更显得朴实而深刻。 沈星曦笑了笑,“丞相及诸位大人,你们认为沈书和云景策两位学子,谁应是状元,谁应是榜眼?” 第148章 联姻 丞相立即低下头,民生与法治,都是国家安定之两大基石,缺一不可,他不能内心向着云景策就为云景策说话。 更何况云景策身份特殊,在他没看出皇上真正意图前,不敢太过接近云景策。 其余大臣也静默不语,皇上身为女子,难保会有偏心女子的心思,他们并不想触皇上霉头。 但是又因为他们除了百叶外皆是男子,更希望男子为新科状元。 沈星曦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大臣,眸光闪过满意。 轻轻拨弄手上的玉扳指,她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位学子的回答各有独特之处,朕与诸位大人一时难以决断。 不如二位给对方出题,并分别回答自己的题目与对方的题目,以此展示各自的才华与智慧,以便决出胜负。” 墨鸿云弯了弯眉眼,星曦没直接判定沈书为状元他就知足了。 上前一步行礼道:“启禀皇上,其实于学生而言,您能认可学生已经知足,学生参加科举是想为皇上效力与分忧,而无论状元、榜眼还是探花,学生已经达到目的。 历史上有许多明明有状元之才,却因貌美被钦点为探花的例子,学生自愿成为探花,只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星曦转动玉扳指的速度快了几分,“你有何话想说?” 墨鸿云深吸一口气,说道:“学生仰慕陛下已久,不知陛下可否给学生一个机会,让学生能够近身侍奉陛下,为陛下分忧解难?” 不难听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既然如此,礼部你准备一下,封云景策为朕的正君、正四品工部员外郎,沈书为状元、正四品吏部员外郎,聂文为榜眼、国子监副监。” 沈星曦的话音刚落,大殿内便响起了一片恭贺之声。 聂文瞪大了双眸,他竟然变成第二了?!虽然没有探花官位高,但是已经比历届探花的品级高了。 他发自内心的恭贺道:“学生恭喜皇上和云同窗结成百年之好!” 沈星曦和墨鸿云相视一笑,情意绵绵。 科举在游街后落下帷幕,与男子学院和女子学院一样,成为百姓热议的话题。 随着孩子们的纷纷入学,各地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读书热潮。 在这个朝代,人们深信“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 读书被视为改变命运、提升自我、实现理想的重要途径。 因此,沈星曦推行全民教育的政策,并没有遭到百姓的抵触,反而得到了广泛的支持和响应。 除了京城之外,各地的学院不提供住宿。 这些在学院读书的学子们,白日在课堂上认真听讲,晚上回到家后,还要继续温习功课。 他们深知,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和刻苦的学习,才能不断进步,施展自己的抱负。 因此,无数少年在家中一边帮助家人做家务,一边勤奋地念书。 他们或在田间地头劳作间隙捧起书本,或在灶台的油烟中背诵诗文。 他们虽然身处不同的环境,但都有着同样的目标和追求——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为国家做出贡献! 与此同时,墨鸿云制定了一些奖励条件,凡是能制作或发明出于国家发展有利的物件,如连发的箭弩、威力强大的弓箭、解毒效果强的药方……皆可得到赏赐,甚至有机会凭此功绩入朝为官。 沈书接受皇命,通过报刊等形式向天下之人普及更改过的律法。 世间在悄无声息发生转变,但是随着百姓知法懂法,再加上忘川茶楼的存在,世家大族的利益受损严重。 这一日,东梁国使臣来访,欲与凤朝国建立百年之好,条件是联姻。 东梁国出一名皇子,当沈星曦侧君,凤朝国出一名京城女子学院的学生,当东梁国国君的妃子。 消息在有心人的操纵下,不胫而走。 百官齐聚朝堂,义正言辞道:“皇上,五十年前,我朝牺牲了二十万将士,才换来了难能可贵的和平,如今和平期限已到,臣等觉得东梁国既然有意续约,答应他们的条件就可减少边关将士的牺牲,有害无利。” 沈星曦轻笑,“有害无利?那你们觉得女子学院该派何人去和亲?朕记得五年前东梁国就以两国友好交流为借口,与我朝郡主联姻,四年前郡主不幸落水而死。” 丞相上前一步:“皇上,臣相信女子学院的学生都心怀天下,定有人愿意前往。” 礼部尚书:“皇上,臣受您熏陶,认为世间无男女之分,只有家国天下,能为江山社稷奉献一份力,应该感到荣幸。” 沈星曦垂眸遮住眼中的阴沉,站起身,“丞相、六部尚书,你们随朕去一趟女子学院。” 女子学院外面已经被人潮包围。 以国子监学子为代表,轮番发表自己的看法: “同窗,难道你们不想向世人证明,女子也可为国奉献吗?” “你们只需牺牲一人,将换来两国和平,不值得吗?” “难道你们愿意看到保家卫国的将士,因为你们的私心,死伤无数吗?” 难言的悲伤在女子学院中蔓延。 她们好不容易看到了掌控自己命运的希望,日夜苦读,反复钻研,就想在未来实现自己的抱负。 如今告诉她们,必须有一人,需放弃这一年多的努力,为国牺牲,何其可悲? 可渐渐有人举起了手。 “我去!我身为家里不受宠的庶女,感受过嫡母和嫡姐的和善,看到过未来的希望,知足了。” “我去!我武功还不错,兴许能活下来。” “我去!我成绩最差,就应该我去!” “可你是最用功的啊!”贵太妃在心里无声呐喊,却把脸别至一旁,不忍再看。 第149章 是女子没有为国奉献吗?是你们不记得啊! 一只一只瘦小的手臂举了起来。 恐惧让少女们的胳膊微微颤抖,泪自眼里溢出,却倔强的咬着唇,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她们知道必须有人主动前往。 她们不能让沈先生为难,不能让将士牺牲,更不能丢了女子学院的脸面。 她们是第一所女子学院的学生,一言一行影响的是所有女子的尊严与志气! 沈星曦赶到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面。 少女们如冰天雪地里的红梅,在这寒风刺骨的天地间傲然绽放。 听着这一声声决绝的声音,压抑的怒火在心中炸开。 星火高声道:“皇上驾到!”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跪下齐声请安。 沈星曦用内力把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国子监的学子们,朕得到一个药方,需一批能准确表达出感受且身强体壮的少年服下药方,这药方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但是朕也难保不出意外,你们有人愿意以身试药吗? 要知道只要这个药方成功,天花将不再是威胁,拯救的是成百上千的人! 你们既然希望女子学院派人拯救将士,可愿做药人?” 明明是千人聚集的地方,却只有鸟叫蝉鸣。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痛。 “怎么?没人愿意?”沈星曦笑了笑,唇角的弧度轻蔑。 围观的百姓见此,开口劝慰:“国子监的学子们,女子都愿意为国牺牲,你们别丢男人的脸!” “国子监的学子们,难道你们不想看到世间再无天花吗?” “难道你们忍心那么多人因天花而死吗?” 风水轮流转,这些百姓用着刚才国子监学子们劝说女子学院的话,逼迫他们。 可他们是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考上贡士的学子,是生在贵族的天之骄子,他们注定有光明的未来,怎么会甘心去做一个药人? 君无戏言,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举起手,就会被记录在册。 “安静!”沈星曦透着寒意的声音,止住百姓的劝说。 “朕理解你们的选择,你们中有人肩负家族重担;有人不用努力就能一生无忧;有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考上贡士,自是不愿意轻易放弃生命。 刚刚的感觉是不是不好受? 那女子学院的学子们,听到你们的声音就好受吗? 女子学院的学子愿意为国家付出,是她们心怀天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又站在什么立场要求她们? 人不知彼,不察己,安之若素。 你们自以为是站在道德的立场上,觉得自己一身正义,但你们的正义是在要求别人牺牲!” “你们懂得尊重吗?但凡你们承诺会替她们照顾家人,朕都不会说什么,你们不想付出,凭什么让别人因为你们的三言两语就放弃生命?!” “你们口口声声要求她们为国奉献,你们会真正领情吗?你们可曾记得五年前和亲的郡主名讳?你们可曾记得历年为国和亲的女子名讳? 你们这是用别人的痛苦给自己增加成就感!” 国子监的学子们皆低下头,他们或许有人会记得是哪家的女儿、郡主封号,却根本没想过了解这些人的名讳。 他们不得不承认,刚才看到女子学院的学子因为自己的话妥协,心中正义凛然,觉得自己也为国奉献了一份力量,却从没考虑过对方的感受,更没想过尊重二字。 沈星曦目光落在国子监学子愧疚的表情上,缓了一口气。 总算不是无药可救。 语气多了几分怅然,“你们有想过你们今日来女子学院门前闹,会不会让使臣看了笑话?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凤朝国一听他们愿意求和,就感激涕零的选人?”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凤朝国最好的学院教出的学生,你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凤朝国,你们中有人甚至会是明年的新科状元,这番行径会不会让天下人寒心?” “你们有没有想过,边疆的战士会不会觉得,你们不相信他们,宁愿选择让女子去和亲,也不愿意让他们行使自己的使命?” “你们可曾想过,女子学院的学子向国库捐的银两,会有部分成为将士们的饷银?你们让将士们情何以堪?” 沈星曦说完,沈霜率先站了出来:“皇上,我们沈家军愿意出征!只要是凤朝国子民,沈家军就有义务保护!与人数无关!” 骠骑将军也站了出来,“皇上,臣早就看不惯了!保家卫国是将士们的责任,我们接受皇家俸禄与万人供养与崇拜,就应该保护每一个子民!一有事就让女子去和亲,这像是什么话! 东梁国每隔几年就让我国派一人去和亲,这分明是没把我国看在眼里,此等侮辱,主和派能忍,臣忍不了! 我们凤朝国在皇上的带领下,如今街边人人都能念出一两句诗词,灾荒死亡人数越来越少,饿肚子的百姓也越来越少,不比他们东梁国强盛?为什么还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沈星曦侧眸看向丞相,“丞相你说因为什么?” 丞相低下头,叹了口气。 因为历朝历代皆如此,牺牲一名女子换和平,对他们而言代价太小。 沈星曦冷笑一声,“丞相你看,是女子没有为国奉献吗?是你们不记得啊!你们习惯了女子的依附,习惯掌控女子,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朕的实力不是远胜于你们,你们会允许朕登基吗? 可朕若是男子,史书上早就有‘明君’二字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因为朕认为世间无男女之分,可你们的举动都在告诉朕你们对女子的轻视。 可笑的是,你们总把男子汉应顶头立地挂在嘴边,遇到两国争端,你们让女子去和亲;遇到家族衰败,你们让女子嫁人,用她的彩礼渡过难关;甚至衣不果腹时,通过卖女儿维持生计。” 她提高音量,“到头来,和亲的女子不被世人记住,家族受该女子的恩惠,连探望的念头都没有! 到头来,你们用完女子的彩礼,还要求她向夫家要钱接济你们! 到头来,被卖掉的女子要是过得好,你们还会跟她说:‘多亏了我们当初把你卖掉,你才能过得那么好!’” 沈星曦摇了摇头,“可能尊重真的很难,朕累了,这里交给丞相,关于使臣的条件,改日再议。” 第149章 是女子没有为国奉献吗?是你们不记得啊! 一只一只瘦小的手臂举了起来。 恐惧让少女们的胳膊微微颤抖,泪自眼里溢出,却倔强的咬着唇,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她们知道必须有人主动前往。 她们不能让沈先生为难,不能让将士牺牲,更不能丢了女子学院的脸面。 她们是第一所女子学院的学生,一言一行影响的是所有女子的尊严与志气! 沈星曦赶到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面。 少女们如冰天雪地里的红梅,在这寒风刺骨的天地间傲然绽放。 听着这一声声决绝的声音,压抑的怒火在心中炸开。 星火高声道:“皇上驾到!”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跪下齐声请安。 沈星曦用内力把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国子监的学子们,朕得到一个药方,需一批能准确表达出感受且身强体壮的少年服下药方,这药方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但是朕也难保不出意外,你们有人愿意以身试药吗? 要知道只要这个药方成功,天花将不再是威胁,拯救的是成百上千的人! 你们既然希望女子学院派人拯救将士,可愿做药人?” 明明是千人聚集的地方,却只有鸟叫蝉鸣。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痛。 “怎么?没人愿意?”沈星曦笑了笑,唇角的弧度轻蔑。 围观的百姓见此,开口劝慰:“国子监的学子们,女子都愿意为国牺牲,你们别丢男人的脸!” “国子监的学子们,难道你们不想看到世间再无天花吗?” “难道你们忍心那么多人因天花而死吗?” 风水轮流转,这些百姓用着刚才国子监学子们劝说女子学院的话,逼迫他们。 可他们是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考上贡士的学子,是生在贵族的天之骄子,他们注定有光明的未来,怎么会甘心去做一个药人? 君无戏言,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举起手,就会被记录在册。 “安静!”沈星曦透着寒意的声音,止住百姓的劝说。 “朕理解你们的选择,你们中有人肩负家族重担;有人不用努力就能一生无忧;有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考上贡士,自是不愿意轻易放弃生命。 刚刚的感觉是不是不好受? 那女子学院的学子们,听到你们的声音就好受吗? 女子学院的学子愿意为国家付出,是她们心怀天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又站在什么立场要求她们? 人不知彼,不察己,安之若素。 你们自以为是站在道德的立场上,觉得自己一身正义,但你们的正义是在要求别人牺牲!” “你们懂得尊重吗?但凡你们承诺会替她们照顾家人,朕都不会说什么,你们不想付出,凭什么让别人因为你们的三言两语就放弃生命?!” “你们口口声声要求她们为国奉献,你们会真正领情吗?你们可曾记得五年前和亲的郡主名讳?你们可曾记得历年为国和亲的女子名讳? 你们这是用别人的痛苦给自己增加成就感!” 国子监的学子们皆低下头,他们或许有人会记得是哪家的女儿、郡主封号,却根本没想过了解这些人的名讳。 他们不得不承认,刚才看到女子学院的学子因为自己的话妥协,心中正义凛然,觉得自己也为国奉献了一份力量,却从没考虑过对方的感受,更没想过尊重二字。 沈星曦目光落在国子监学子愧疚的表情上,缓了一口气。 总算不是无药可救。 语气多了几分怅然,“你们有想过你们今日来女子学院门前闹,会不会让使臣看了笑话?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凤朝国一听他们愿意求和,就感激涕零的选人?”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凤朝国最好的学院教出的学生,你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凤朝国,你们中有人甚至会是明年的新科状元,这番行径会不会让天下人寒心?” “你们有没有想过,边疆的战士会不会觉得,你们不相信他们,宁愿选择让女子去和亲,也不愿意让他们行使自己的使命?” “你们可曾想过,女子学院的学子向国库捐的银两,会有部分成为将士们的饷银?你们让将士们情何以堪?” 沈星曦说完,沈霜率先站了出来:“皇上,我们沈家军愿意出征!只要是凤朝国子民,沈家军就有义务保护!与人数无关!” 骠骑将军也站了出来,“皇上,臣早就看不惯了!保家卫国是将士们的责任,我们接受皇家俸禄与万人供养与崇拜,就应该保护每一个子民!一有事就让女子去和亲,这像是什么话! 东梁国每隔几年就让我国派一人去和亲,这分明是没把我国看在眼里,此等侮辱,主和派能忍,臣忍不了! 我们凤朝国在皇上的带领下,如今街边人人都能念出一两句诗词,灾荒死亡人数越来越少,饿肚子的百姓也越来越少,不比他们东梁国强盛?为什么还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沈星曦侧眸看向丞相,“丞相你说因为什么?” 丞相低下头,叹了口气。 因为历朝历代皆如此,牺牲一名女子换和平,对他们而言代价太小。 沈星曦冷笑一声,“丞相你看,是女子没有为国奉献吗?是你们不记得啊!你们习惯了女子的依附,习惯掌控女子,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朕的实力不是远胜于你们,你们会允许朕登基吗? 可朕若是男子,史书上早就有‘明君’二字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因为朕认为世间无男女之分,可你们的举动都在告诉朕你们对女子的轻视。 可笑的是,你们总把男子汉应顶头立地挂在嘴边,遇到两国争端,你们让女子去和亲;遇到家族衰败,你们让女子嫁人,用她的彩礼渡过难关;甚至衣不果腹时,通过卖女儿维持生计。” 她提高音量,“到头来,和亲的女子不被世人记住,家族受该女子的恩惠,连探望的念头都没有! 到头来,你们用完女子的彩礼,还要求她向夫家要钱接济你们! 到头来,被卖掉的女子要是过得好,你们还会跟她说:‘多亏了我们当初把你卖掉,你才能过得那么好!’” 沈星曦摇了摇头,“可能尊重真的很难,朕累了,这里交给丞相,关于使臣的条件,改日再议。” 第150章 衣服 沈星曦的话虽然说给丞相听的,但是并没降低音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骠骑将军爆了一句粗口,“你们不嫌窝囊老子嫌窝囊!让人家小姑娘用命给你们增加功绩,到头来还觉得理所应当。” 他骂骂咧咧跟上銮驾,“老子真为你们臊得慌!” 女子学院的学子看着沈先生的背影,擦了擦眼泪。 “我突然觉得,有皇上这句话,哪怕让我现在启程和亲,我都愿意。” 贵太妃揉了揉说话少女的头,眉眼温柔。 她抬眸扫向门外的人,高声道:“我们女子学院的学生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抵触被当物品送人,读书更应该知明理,更应该让你们懂得尊重,而不是觉得读几本圣贤书就高人一等,那你们还不如淳朴百姓!” 贵太妃让人把院门关上,带着学生们回到授课堂。 她站在最前方,向所有人鞠了一躬,“我先跟大家道声歉,我兄长就在边疆,守卫凤朝与东梁边境,所以我因为私心,没第一时间为你们说话。 这是我作为院长的失职,我愿自罚一年俸禄,为学院所用。 沈先生所言没错,连我都没有立场劝诫你们为国奉献,虽然边疆苦寒,但是将士就应该保护每一个子民,你们若不愿,不必觉得心里有负担,而我也必支持你们的决定!” 左大小姐站起身,“院长,其实能保护为我们安定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我会感觉到荣幸。 您能把我愿意和亲的消息禀告给沈先生吗?我想好了!我跟霍先生习武就是为了参加武举,保家卫国!这也是保家卫国的方式!有沈先生在,最起码不会有人否定我的付出,也会多照顾我家里,我愿意!” 随着左大小姐话落,少女们陆陆续续站起来,说着她们的理由,她们声音坚定,好像只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左大小姐掐起腰来,“你们都不许去,不能跟我抢!” 同样站起来的洛大小姐冷哼一声,“想去哪有那么容易?不如我们把名字和理由都报给院长,让沈先生头疼去。” 少女们笑了起来。 贵太妃却强忍泪水,“沈先生该骂我没好好教导你们保护自己了。” 少女们反而劝贵太妃: “那就麻烦院长告诉沈先生,无论将士还是同窗牺牲,我们都会心有不安,我们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安定,才自愿去的。” “沈先生可是说过,她从不怕死,就怕不是轰轰烈烈而死,我们也怕。” “人出生就注定死亡,主要为了值得二字,我们觉得值了。” “……” 贵太妃终是没忍住,直接离开了授课堂,让霍先生把名单和理由收集起来,进宫交给沈先生。 沈星曦正在金銮殿,与群臣一起等待国子监祭酒。 在此之前,以丞相为代表已经发表了他们的看法:“若沈将军和骠骑将军都愿意领兵前往,臣等没有意见。” 国子监祭酒急匆匆赶来,行礼后立即请罪,“皇上恕罪,是臣没监督好学子,让他们去女子学院门前闹事,臣有罪。” “既然国子监祭酒知错,就罚你出几套试题!就模拟会试的题,朕也会让贵太妃出几套,到时候把你们出的题都让学子们做做,也省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多管闲事。” 她看向星火,“星火,给国子监祭酒安排个宫殿住着,然后把贵太妃也叫进宫,待学生们答完这两人出的所有的试卷才能出宫,朕要突击检查学生们的成绩。” 国子监祭酒面色微微一变,刚想推辞,星火已经走到他面前,“请国子监祭酒跟臣走,你若担忧国子监,臣会把国子监的近况告知于你,更何况还有副监大人在,您尽可放心。” 国子监祭酒唯有领旨告退,垂眸掩饰心里的担忧。 沈星曦勾了勾唇,“礼部尚书,找几名能说会道的人轮流到使馆跟使臣们聊天。 让他们觉得我们会答应,又不确定我们会答应条件,朕要先观察观察再做打算。” 礼部尚书应是,却想不明白皇上此举的用意。 沈星曦起身回到后宫,墨鸿云立即放下手上摆弄的木头,净手后,走到星曦面前。 他薄唇嗡动,想问星曦是否会答应东梁国的条件,话到嘴边却变成:“皇上,你做什么决定臣都支持你。” 他投入星曦的怀抱,“我顶多难受点,但是不想姐姐为难。” 系统忍不住笑了:【宿主,墨鸿云真是越来越茶了。】 沈星曦揉了揉墨鸿云的头,【自己的绿茶,喝着也是香的。】 墨鸿云抬眸装作茫然,“姐姐想喝我?听说京城有一位奶嬷嬷十分擅长催乳,要不我也试试?兴许能行,毕竟只是没有男子试过,不代表男子就不行。” 他伸出小指,勾住沈星曦的小指,“可是你喝了我的就不能喝别人的了。” 沈星曦额头青筋跳了跳,“别咒自己,只有内分泌失调的男性才可能分泌。” 墨鸿云抿唇,“姐姐真不想喝?” 沈星曦想到墨鸿云半靠在床上,衣衫半露,隐隐有光泽在红梅上闪烁,咽了咽口水。 她默了默,不想承认自己的变态,转移话题,“我怀疑国子监祭酒有问题,所以找了个借口把他关了起来。” “国子监祭酒有问题?”墨鸿云不敢置信,“不能?他是我小时候难得没有为难我的先生,还私下给我补过课业。” “云云,有没有可能,他给你补课是为了让你与赵大为敌?我已经用书信问过赵大,赵大说他的跟班看到了是你在玩火,只是赵大觉得自己已经被惩罚,就没让跟班说出去。” 言外之意,连跟班都知道,国子监祭酒不可能不知道,但凡赵大起了怨恨之心,兄弟反目是必然。 沈星曦接着道:“之前我让人捧丞相嫡孙,并教唆丞相嫡孙轻贱学子,国子监祭酒毫无反应。 后来国子监恢复了安宁,但是最近又隐隐出现霸凌现象,聂文也经常听到国子监祭酒唉声叹气说,那些人家事背景惹不起。 今日本应该在国子监读书的学子们,头脑发热集体出动,明显是受到蛊惑。” 墨鸿云叹气,“所以你关国子监祭酒,就是想看看使臣是否会轻举妄动?如果他们能忍十日以上,基本上可以肯定国子监祭酒通敌卖国。” “云云真聪明。”沈星曦俯身亲了亲他唇角,“还有一个原因,沈霜已经带着沈家军前往边疆了,我沈家军需要战争向全天下女子证明,女子也可以从军!女子组建的军队也可以战无不胜!” “云云,一个月后是我们的大婚,我必在这一个月内解决此事,好好与你享受洞房花烛夜。” 墨鸿云唇角不受控制上扬,“其实先尝尝洞房的滋味也未尝不可,我不是守旧之人。” 沈星曦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条长约三米的珠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墨鸿云问:“是用来绑手的?” “我不是说要送你衣服吗?云云看不出来这是一件衣服吗?” 第150章 衣服 沈星曦的话虽然说给丞相听的,但是并没降低音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骠骑将军爆了一句粗口,“你们不嫌窝囊老子嫌窝囊!让人家小姑娘用命给你们增加功绩,到头来还觉得理所应当。” 他骂骂咧咧跟上銮驾,“老子真为你们臊得慌!” 女子学院的学子看着沈先生的背影,擦了擦眼泪。 “我突然觉得,有皇上这句话,哪怕让我现在启程和亲,我都愿意。” 贵太妃揉了揉说话少女的头,眉眼温柔。 她抬眸扫向门外的人,高声道:“我们女子学院的学生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抵触被当物品送人,读书更应该知明理,更应该让你们懂得尊重,而不是觉得读几本圣贤书就高人一等,那你们还不如淳朴百姓!” 贵太妃让人把院门关上,带着学生们回到授课堂。 她站在最前方,向所有人鞠了一躬,“我先跟大家道声歉,我兄长就在边疆,守卫凤朝与东梁边境,所以我因为私心,没第一时间为你们说话。 这是我作为院长的失职,我愿自罚一年俸禄,为学院所用。 沈先生所言没错,连我都没有立场劝诫你们为国奉献,虽然边疆苦寒,但是将士就应该保护每一个子民,你们若不愿,不必觉得心里有负担,而我也必支持你们的决定!” 左大小姐站起身,“院长,其实能保护为我们安定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我会感觉到荣幸。 您能把我愿意和亲的消息禀告给沈先生吗?我想好了!我跟霍先生习武就是为了参加武举,保家卫国!这也是保家卫国的方式!有沈先生在,最起码不会有人否定我的付出,也会多照顾我家里,我愿意!” 随着左大小姐话落,少女们陆陆续续站起来,说着她们的理由,她们声音坚定,好像只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左大小姐掐起腰来,“你们都不许去,不能跟我抢!” 同样站起来的洛大小姐冷哼一声,“想去哪有那么容易?不如我们把名字和理由都报给院长,让沈先生头疼去。” 少女们笑了起来。 贵太妃却强忍泪水,“沈先生该骂我没好好教导你们保护自己了。” 少女们反而劝贵太妃: “那就麻烦院长告诉沈先生,无论将士还是同窗牺牲,我们都会心有不安,我们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安定,才自愿去的。” “沈先生可是说过,她从不怕死,就怕不是轰轰烈烈而死,我们也怕。” “人出生就注定死亡,主要为了值得二字,我们觉得值了。” “……” 贵太妃终是没忍住,直接离开了授课堂,让霍先生把名单和理由收集起来,进宫交给沈先生。 沈星曦正在金銮殿,与群臣一起等待国子监祭酒。 在此之前,以丞相为代表已经发表了他们的看法:“若沈将军和骠骑将军都愿意领兵前往,臣等没有意见。” 国子监祭酒急匆匆赶来,行礼后立即请罪,“皇上恕罪,是臣没监督好学子,让他们去女子学院门前闹事,臣有罪。” “既然国子监祭酒知错,就罚你出几套试题!就模拟会试的题,朕也会让贵太妃出几套,到时候把你们出的题都让学子们做做,也省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多管闲事。” 她看向星火,“星火,给国子监祭酒安排个宫殿住着,然后把贵太妃也叫进宫,待学生们答完这两人出的所有的试卷才能出宫,朕要突击检查学生们的成绩。” 国子监祭酒面色微微一变,刚想推辞,星火已经走到他面前,“请国子监祭酒跟臣走,你若担忧国子监,臣会把国子监的近况告知于你,更何况还有副监大人在,您尽可放心。” 国子监祭酒唯有领旨告退,垂眸掩饰心里的担忧。 沈星曦勾了勾唇,“礼部尚书,找几名能说会道的人轮流到使馆跟使臣们聊天。 让他们觉得我们会答应,又不确定我们会答应条件,朕要先观察观察再做打算。” 礼部尚书应是,却想不明白皇上此举的用意。 沈星曦起身回到后宫,墨鸿云立即放下手上摆弄的木头,净手后,走到星曦面前。 他薄唇嗡动,想问星曦是否会答应东梁国的条件,话到嘴边却变成:“皇上,你做什么决定臣都支持你。” 他投入星曦的怀抱,“我顶多难受点,但是不想姐姐为难。” 系统忍不住笑了:【宿主,墨鸿云真是越来越茶了。】 沈星曦揉了揉墨鸿云的头,【自己的绿茶,喝着也是香的。】 墨鸿云抬眸装作茫然,“姐姐想喝我?听说京城有一位奶嬷嬷十分擅长催乳,要不我也试试?兴许能行,毕竟只是没有男子试过,不代表男子就不行。” 他伸出小指,勾住沈星曦的小指,“可是你喝了我的就不能喝别人的了。” 沈星曦额头青筋跳了跳,“别咒自己,只有内分泌失调的男性才可能分泌。” 墨鸿云抿唇,“姐姐真不想喝?” 沈星曦想到墨鸿云半靠在床上,衣衫半露,隐隐有光泽在红梅上闪烁,咽了咽口水。 她默了默,不想承认自己的变态,转移话题,“我怀疑国子监祭酒有问题,所以找了个借口把他关了起来。” “国子监祭酒有问题?”墨鸿云不敢置信,“不能?他是我小时候难得没有为难我的先生,还私下给我补过课业。” “云云,有没有可能,他给你补课是为了让你与赵大为敌?我已经用书信问过赵大,赵大说他的跟班看到了是你在玩火,只是赵大觉得自己已经被惩罚,就没让跟班说出去。” 言外之意,连跟班都知道,国子监祭酒不可能不知道,但凡赵大起了怨恨之心,兄弟反目是必然。 沈星曦接着道:“之前我让人捧丞相嫡孙,并教唆丞相嫡孙轻贱学子,国子监祭酒毫无反应。 后来国子监恢复了安宁,但是最近又隐隐出现霸凌现象,聂文也经常听到国子监祭酒唉声叹气说,那些人家事背景惹不起。 今日本应该在国子监读书的学子们,头脑发热集体出动,明显是受到蛊惑。” 墨鸿云叹气,“所以你关国子监祭酒,就是想看看使臣是否会轻举妄动?如果他们能忍十日以上,基本上可以肯定国子监祭酒通敌卖国。” “云云真聪明。”沈星曦俯身亲了亲他唇角,“还有一个原因,沈霜已经带着沈家军前往边疆了,我沈家军需要战争向全天下女子证明,女子也可以从军!女子组建的军队也可以战无不胜!” “云云,一个月后是我们的大婚,我必在这一个月内解决此事,好好与你享受洞房花烛夜。” 墨鸿云唇角不受控制上扬,“其实先尝尝洞房的滋味也未尝不可,我不是守旧之人。” 沈星曦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条长约三米的珠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墨鸿云问:“是用来绑手的?” “我不是说要送你衣服吗?云云看不出来这是一件衣服吗?” 第151章 震慑 墨鸿云脑海里瞬间浮现衣服的穿法。 珠链环绕在脖颈上,自胸肌中间往下,在腰间分开,缠在手腕上,又并在一起,自臀部弧线下移,缠在腿上…… 他轻咳一声,红着脸道:“这衣服与鸟笼真是相配。” 沈星曦想到与鸟笼搭配的场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只能用还有事为借口,逃离房间。 就剩一个月时间,她才不想破功。 而且现在日日忙碌,一个月时间眨眼就会过去。 果然,二十天转眼即逝。 使臣一直联系不上国子监祭酒,终于坐不住,要求沈星曦给予答复。 沈星曦召集群臣于金銮殿,拿出霍先生交给她的学生请愿书,让众人阅览。 请愿书上写得满满当当的学生姓名和劝说皇上让她们去和亲的理由。 “诸位大臣,你们看这些学子多可爱,有着少年的义气与天真,明明还不到双十年华,却心胸宽广,心怀天下。” 沈星曦扬起一抹嘲讽的的笑,“她们自愿背负不属于她们的责任,而你们接受皇家俸禄,却没想过如何保护她们。”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大臣们的讥讽和失望。 “满嘴仁义道德的你们,可曾想过让你们在国子监入学的儿子去道歉?日日说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曾想过国家未来的重担将由少年人背负,这些少年若心术不正,国家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沈星曦的话让群臣们陷入沉默,他们无法反驳,因为皇上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沈星曦见状,不再多言,拿起旁边的奏折,狠狠地摔在丞相面前,“丞相,朕让你监督百官,杜绝官场不正之风,你就是这样杜绝的?” 丞相把奏折捡起来,看着上面十多名官员的名字,垂下眸子,“皇上,臣知晓您想整治官场不正之风的决心,但是这些人都与朝中其他重臣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轻易动之,恐怕会引起朝堂动荡。” 沈星曦眉头紧锁,“丞相,你的意思是要朕放任这些贪官污吏,任由他们败坏朝纲,祸害百姓吗?” 丞相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沈星曦,眼神中满是无奈,“皇上,臣并非此意。只是朝中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要整治,必须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 “丞相,朕曾经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那朕就说最后一遍,在朝为官者,凡是偷奸耍滑者,剥夺官职;凡是以权谋私、贪污受贿者,轻则收回赃款削去官职,重则打入天牢,午门问斩!朕倒要看看,谁敢再视朝纲如无物!” 沈星曦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朝堂的黑暗角落。 部分大臣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轻蔑,历朝历代都不可能彻底杜绝官场不正之风,皇上自然不可能例外。 丞相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他知道皇上的决心已下,再也无法更改。 他轻轻叹了口气,只能再次感叹皇上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 却不敢抗旨:“皇上英明,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皇上整治官场,还百姓一个清明的朝堂。” 沈星曦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不可能完全杜绝,但只有行动,才能减少事情的发生。 “即日起,单独设立督察部,由丞相和户部尚书协理,专门负责监督官员的行为,一旦发现有不正之风,立即上报于朕处理。 加强对官员的考核,对于政绩卓着、清廉自守的官员,给予一定的奖赏,对于那些贪污受贿、尸位素餐的官员,则毫不留情地予以惩处。” 她站起身,“诸位大臣,容朕换身衣服,给你们见识见识咱们凤朝国的底气!传使者觐见!” —— 沈星曦换了一身鲜红战袍,英姿飒爽的带领群臣和使臣来到城墙上。 东梁国有他们国家自己的语言,平时与沈星曦交流都是靠翻译。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能肯定凤朝国的翻译,听不懂他们名“蛙语”的方言,毫不避讳的交流了起来。 “以为穿个战袍就能震慑我们了?女子就是女子,当了皇上也是见识浅薄。” “听说之前有人称她女帝,被她要求把女字去掉,还说女子当皇上很正常,不用特别加女字。” “我看她的那位正君是丞相的走狗,她应该是丞相的傀儡,说不定是用身体换来的这个位置。” “这样说,咱们要来和亲的五皇子也挺可怜,不但要嫁人,还是双破鞋,不过只要让她怀孕,凤朝国就是咱们东梁的了。” “……” 他们用恶意的揣测向同僚表明爱国之心,用恶毒的话语满足心中的恶趣味,用浅薄的见识看待这个世界。 却不知世上还有系统的存在。 系统一气之下,直接在墨鸿云脑门上以金字形式,当了翻译。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一代明君受辱,特此翻译使臣们的话。】 百姓们被金字吸引,纷纷向城墙方向望去。 就看到她们的君王竟被东梁国使臣如此侮辱。 于百姓而言,虽然会唏嘘女子为帝,但是她们更关心的是能否吃饱穿暖。 她们的君王不仅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还让他们的孩子都有读书的机会,她们又怎能不感激? 更何况,爱国是善良的人刻入骨子里的东西,凤朝国可以换个人当皇帝,但不能是外族之人。 那瞬间,人声鼎沸。 有人喊道:“我愿意从军,把东梁国打得屁滚尿流,你们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吗?” 有人表示:“我是大夫,我想当军医!” 甚至有人拿起菜刀,“我可以为将士做饭,也可以上阵杀敌!但是绝对不同意皇上娶那劳什子五皇子!也不同意和亲!” 沈星曦抬起手,语气平静地道了一句:“安静。” 所有人瞬间闭上嘴,齐齐看向站在城墙上的皇上。 “听到大家的爱国之心,朕因你们自豪。现在就与朕一起看看,咱们凤朝国的真正实力!”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远处响起一道“轰隆”声。 紧接着,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第151章 震慑 墨鸿云脑海里瞬间浮现衣服的穿法。 珠链环绕在脖颈上,自胸肌中间往下,在腰间分开,缠在手腕上,又并在一起,自臀部弧线下移,缠在腿上…… 他轻咳一声,红着脸道:“这衣服与鸟笼真是相配。” 沈星曦想到与鸟笼搭配的场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只能用还有事为借口,逃离房间。 就剩一个月时间,她才不想破功。 而且现在日日忙碌,一个月时间眨眼就会过去。 果然,二十天转眼即逝。 使臣一直联系不上国子监祭酒,终于坐不住,要求沈星曦给予答复。 沈星曦召集群臣于金銮殿,拿出霍先生交给她的学生请愿书,让众人阅览。 请愿书上写得满满当当的学生姓名和劝说皇上让她们去和亲的理由。 “诸位大臣,你们看这些学子多可爱,有着少年的义气与天真,明明还不到双十年华,却心胸宽广,心怀天下。” 沈星曦扬起一抹嘲讽的的笑,“她们自愿背负不属于她们的责任,而你们接受皇家俸禄,却没想过如何保护她们。”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大臣们的讥讽和失望。 “满嘴仁义道德的你们,可曾想过让你们在国子监入学的儿子去道歉?日日说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曾想过国家未来的重担将由少年人背负,这些少年若心术不正,国家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沈星曦的话让群臣们陷入沉默,他们无法反驳,因为皇上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沈星曦见状,不再多言,拿起旁边的奏折,狠狠地摔在丞相面前,“丞相,朕让你监督百官,杜绝官场不正之风,你就是这样杜绝的?” 丞相把奏折捡起来,看着上面十多名官员的名字,垂下眸子,“皇上,臣知晓您想整治官场不正之风的决心,但是这些人都与朝中其他重臣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轻易动之,恐怕会引起朝堂动荡。” 沈星曦眉头紧锁,“丞相,你的意思是要朕放任这些贪官污吏,任由他们败坏朝纲,祸害百姓吗?” 丞相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沈星曦,眼神中满是无奈,“皇上,臣并非此意。只是朝中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要整治,必须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 “丞相,朕曾经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那朕就说最后一遍,在朝为官者,凡是偷奸耍滑者,剥夺官职;凡是以权谋私、贪污受贿者,轻则收回赃款削去官职,重则打入天牢,午门问斩!朕倒要看看,谁敢再视朝纲如无物!” 沈星曦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朝堂的黑暗角落。 部分大臣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轻蔑,历朝历代都不可能彻底杜绝官场不正之风,皇上自然不可能例外。 丞相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他知道皇上的决心已下,再也无法更改。 他轻轻叹了口气,只能再次感叹皇上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 却不敢抗旨:“皇上英明,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皇上整治官场,还百姓一个清明的朝堂。” 沈星曦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不可能完全杜绝,但只有行动,才能减少事情的发生。 “即日起,单独设立督察部,由丞相和户部尚书协理,专门负责监督官员的行为,一旦发现有不正之风,立即上报于朕处理。 加强对官员的考核,对于政绩卓着、清廉自守的官员,给予一定的奖赏,对于那些贪污受贿、尸位素餐的官员,则毫不留情地予以惩处。” 她站起身,“诸位大臣,容朕换身衣服,给你们见识见识咱们凤朝国的底气!传使者觐见!” —— 沈星曦换了一身鲜红战袍,英姿飒爽的带领群臣和使臣来到城墙上。 东梁国有他们国家自己的语言,平时与沈星曦交流都是靠翻译。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能肯定凤朝国的翻译,听不懂他们名“蛙语”的方言,毫不避讳的交流了起来。 “以为穿个战袍就能震慑我们了?女子就是女子,当了皇上也是见识浅薄。” “听说之前有人称她女帝,被她要求把女字去掉,还说女子当皇上很正常,不用特别加女字。” “我看她的那位正君是丞相的走狗,她应该是丞相的傀儡,说不定是用身体换来的这个位置。” “这样说,咱们要来和亲的五皇子也挺可怜,不但要嫁人,还是双破鞋,不过只要让她怀孕,凤朝国就是咱们东梁的了。” “……” 他们用恶意的揣测向同僚表明爱国之心,用恶毒的话语满足心中的恶趣味,用浅薄的见识看待这个世界。 却不知世上还有系统的存在。 系统一气之下,直接在墨鸿云脑门上以金字形式,当了翻译。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一代明君受辱,特此翻译使臣们的话。】 百姓们被金字吸引,纷纷向城墙方向望去。 就看到她们的君王竟被东梁国使臣如此侮辱。 于百姓而言,虽然会唏嘘女子为帝,但是她们更关心的是能否吃饱穿暖。 她们的君王不仅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还让他们的孩子都有读书的机会,她们又怎能不感激? 更何况,爱国是善良的人刻入骨子里的东西,凤朝国可以换个人当皇帝,但不能是外族之人。 那瞬间,人声鼎沸。 有人喊道:“我愿意从军,把东梁国打得屁滚尿流,你们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吗?” 有人表示:“我是大夫,我想当军医!” 甚至有人拿起菜刀,“我可以为将士做饭,也可以上阵杀敌!但是绝对不同意皇上娶那劳什子五皇子!也不同意和亲!” 沈星曦抬起手,语气平静地道了一句:“安静。” 所有人瞬间闭上嘴,齐齐看向站在城墙上的皇上。 “听到大家的爱国之心,朕因你们自豪。现在就与朕一起看看,咱们凤朝国的真正实力!”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远处响起一道“轰隆”声。 紧接着,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第152章 成亲 浓烟散去,那座曾经巍峨的山峰,此刻竟被生生削去了一角。 众人神情呆滞地望着山峰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道炽热的火焰,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再次冲向那座山峰。 那道火焰瞬间吞噬了山峰的一角,随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崩塌声。 如果说第一次山峰被吞噬,有可能是提前掩埋的炸药所致,第二道火焰足以证明,这是一种强大的武器。 沈星曦高声向众人介绍:“这是凤朝国新研究出来的武器,名曰华夏炮,想必大家已经看出来,它能削去山峰,摧毁一切阻挡我们前进的障碍!” 说完,她看向使臣,“我国子民一向热爱和平,只是贵国条件令我国为难,不知能否换个条件?比如东梁送我们凤朝国几座城池?” 使臣心有余悸地望着矮了一截的山峰,只能弯下腰行礼道:“凤朝国皇帝陛下,此事外臣不敢做主,请容许外臣向皇上传信禀告。” 百姓们此时激动地齐声欢呼,“皇上威武!凤朝国最强!” 沈星曦弯了弯唇角,“朕耐心有限,五十年之期近在眼前。” 外臣眼中再也没有心高气傲,面色灰败地回到住处。 而沈星曦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丞相,“这些都是私下联络或者为东梁国办事的人,按律处置。” 丞相应是,脸上再无担忧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钦佩。 他们的帝王实力强大、财力雄厚、民心所向,更难得的是,她目光长远,智计无双。 这样的帝王的确不用看群臣眼色行事,他也可以放开手脚,不必顾虑官场错综复杂的利益往来。 沈星曦接着道:“丞相,这三年朕会每年选百名进士入朝为官,不必顾虑人手问题,只要犯了律法,就削去官职,其子嗣不得参加科举。” 丞相掷地有声地保证:“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创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场!” 沈星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边往房间走边道:【系统小可爱,今日多谢了。】 【这算什么!】系统声音有些傲娇,【不过宿主,我记得你接触过蛙语啊?】 【大概能听懂,跳梁小丑罢了,不值得我动气,倒是墨鸿云今日头顶金字,应该会引来一些人探寻他的身份。】 此时她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在心里问:【云云,当个细作怎么样?以后对官员的要求会越来越严厉,对我不满的人很可能动了挑拨我们关系的歪心思,你假装配合,待对方付出行动时,拔出毒瘤。】 墨鸿云应了一声:“好。” 他站起身,走到星曦面前,“但是你就不怕我假戏真做?” 沈星曦揽上他的腰,眼里盛满了信任,“我当然相信我的云云了。” 墨鸿云唇角不受控制上扬,立即保证,“你放心,若有人联系我,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每一步都会告诉你,你也可以让系统监督我。” 系统:【宿主,不用你让,我定会监督的!若墨鸿云造反,间接属于宿主放纵,会扣功德值的,我也会扣积分,所以哪怕宿主你说不用我监督,我也得监督。】 【辛苦你了,但是云云真不用监督,他若有怨,不至于处理了当初的丞相。】沈星曦垂眸掩盖眼里的笑意,系统跟她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 她从来不是因为感情就能完全信任一个人的人,哪怕系统不监督,她也会派人监督。 但是这番话足矣让墨鸿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又是被星曦无条件信任的一天呢! 美男的笑容太过乖巧,惹得沈星曦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语气多了几分温柔,“既然云云如此配合我,那我就把云王府给你,你在那里出嫁可好?” “好。”墨鸿云心下感动,知晓星曦是不想让人小瞧了他,毕竟他如今的身份只是正四品工部员外郎。 同时也佩服星曦的聪明才智,他身为工部员外郎,在此时得到嘉奖,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也参与了华夏炮的制造,更会让不满于星曦统治的人露出马脚。 当然,因为华夏炮的震慑力太过强大,百官不约而同变得老实起来,使臣们也不敢造次。 生活在平静中来到帝王迎娶正君的日子。 晨光初现,天边泛起淡淡的金红色,万物在这柔和的光芒中苏醒过来。沈星曦身着一身华贵的大红婚服,头戴璀璨金冠,骑在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头骏马上,在众人的欢呼与祝福中来到云王府。 这个朝代有堵门习俗,乌啼和月落站在门前,一本正经地提出:“皇上,若能回答出我们的问题,大门才会打开。” 成亲嘛,就图个喜庆,沈星曦欣然同意:“你们尽管出题。” 乌啼和月落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星火最喜欢我们中的谁?” 沈星曦被逗笑,“星火,来镇个妻纲!” 乌啼和月落表情一紧:“皇上,可别耍诈啊!” 星火一手揪着一人的耳朵,声音反而格外温柔:“你们在说什么?” 乌啼和月落一齐改口:“我们在跟皇上商量,想看到我们用什么姿势把门打开。” 围观的众人都笑出了声,沈星曦也踏入王府,来到正院门前。 正院由赵大看门,他见沈星曦到来便立刻开门迎接:“皇上,快把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接走,我耳朵上长得茧子就是被他念叨出来的。” 沈星曦笑了笑,往赵大手中塞了一封红包,快走几步把寝殿门打开。 看到墨鸿云的那一刻,心跳不由得加快。 这一路走来充满艰辛,但凡墨鸿云做出一点妨碍她为女子谋福利的举动、但凡墨鸿云没有潇洒放弃皇位、但凡墨鸿云动了一点歪心思,都走不到这一步。 她走到他面前,牵上他的手,穿过熟悉的云王府,在百姓和大臣们的齐声祝福中,一同进入凤鸾殿拜堂成亲。 远处鞭炮齐鸣,沈星曦抱着墨鸿云在一片起哄声中进入洞房。 有星火、乌啼和月落挡着敬酒,沈星曦并未让墨鸿云久等。 拿起喜秤迫不及待地把墨鸿云的红盖头掀开。 美男睫毛微颤,面露娇羞,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仿佛星辰落入凡间,璀璨夺目。 沈星曦不受控制的俯身,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两人一起饮下合卺酒,品尝了桌子上的美味佳肴。 天色渐渐暗下来,温暖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沈星曦咽了咽口水,低声问:“是不是该洗洗了?” “嗯。”墨鸿云没来由地涌现一股紧张的情绪,把冰凉的手放星曦手中,“听说需要好好洗洗,你帮我吗?” 第152章 成亲 浓烟散去,那座曾经巍峨的山峰,此刻竟被生生削去了一角。 众人神情呆滞地望着山峰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道炽热的火焰,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再次冲向那座山峰。 那道火焰瞬间吞噬了山峰的一角,随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崩塌声。 如果说第一次山峰被吞噬,有可能是提前掩埋的炸药所致,第二道火焰足以证明,这是一种强大的武器。 沈星曦高声向众人介绍:“这是凤朝国新研究出来的武器,名曰华夏炮,想必大家已经看出来,它能削去山峰,摧毁一切阻挡我们前进的障碍!” 说完,她看向使臣,“我国子民一向热爱和平,只是贵国条件令我国为难,不知能否换个条件?比如东梁送我们凤朝国几座城池?” 使臣心有余悸地望着矮了一截的山峰,只能弯下腰行礼道:“凤朝国皇帝陛下,此事外臣不敢做主,请容许外臣向皇上传信禀告。” 百姓们此时激动地齐声欢呼,“皇上威武!凤朝国最强!” 沈星曦弯了弯唇角,“朕耐心有限,五十年之期近在眼前。” 外臣眼中再也没有心高气傲,面色灰败地回到住处。 而沈星曦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丞相,“这些都是私下联络或者为东梁国办事的人,按律处置。” 丞相应是,脸上再无担忧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钦佩。 他们的帝王实力强大、财力雄厚、民心所向,更难得的是,她目光长远,智计无双。 这样的帝王的确不用看群臣眼色行事,他也可以放开手脚,不必顾虑官场错综复杂的利益往来。 沈星曦接着道:“丞相,这三年朕会每年选百名进士入朝为官,不必顾虑人手问题,只要犯了律法,就削去官职,其子嗣不得参加科举。” 丞相掷地有声地保证:“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创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场!” 沈星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边往房间走边道:【系统小可爱,今日多谢了。】 【这算什么!】系统声音有些傲娇,【不过宿主,我记得你接触过蛙语啊?】 【大概能听懂,跳梁小丑罢了,不值得我动气,倒是墨鸿云今日头顶金字,应该会引来一些人探寻他的身份。】 此时她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在心里问:【云云,当个细作怎么样?以后对官员的要求会越来越严厉,对我不满的人很可能动了挑拨我们关系的歪心思,你假装配合,待对方付出行动时,拔出毒瘤。】 墨鸿云应了一声:“好。” 他站起身,走到星曦面前,“但是你就不怕我假戏真做?” 沈星曦揽上他的腰,眼里盛满了信任,“我当然相信我的云云了。” 墨鸿云唇角不受控制上扬,立即保证,“你放心,若有人联系我,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每一步都会告诉你,你也可以让系统监督我。” 系统:【宿主,不用你让,我定会监督的!若墨鸿云造反,间接属于宿主放纵,会扣功德值的,我也会扣积分,所以哪怕宿主你说不用我监督,我也得监督。】 【辛苦你了,但是云云真不用监督,他若有怨,不至于处理了当初的丞相。】沈星曦垂眸掩盖眼里的笑意,系统跟她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 她从来不是因为感情就能完全信任一个人的人,哪怕系统不监督,她也会派人监督。 但是这番话足矣让墨鸿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又是被星曦无条件信任的一天呢! 美男的笑容太过乖巧,惹得沈星曦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语气多了几分温柔,“既然云云如此配合我,那我就把云王府给你,你在那里出嫁可好?” “好。”墨鸿云心下感动,知晓星曦是不想让人小瞧了他,毕竟他如今的身份只是正四品工部员外郎。 同时也佩服星曦的聪明才智,他身为工部员外郎,在此时得到嘉奖,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也参与了华夏炮的制造,更会让不满于星曦统治的人露出马脚。 当然,因为华夏炮的震慑力太过强大,百官不约而同变得老实起来,使臣们也不敢造次。 生活在平静中来到帝王迎娶正君的日子。 晨光初现,天边泛起淡淡的金红色,万物在这柔和的光芒中苏醒过来。沈星曦身着一身华贵的大红婚服,头戴璀璨金冠,骑在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头骏马上,在众人的欢呼与祝福中来到云王府。 这个朝代有堵门习俗,乌啼和月落站在门前,一本正经地提出:“皇上,若能回答出我们的问题,大门才会打开。” 成亲嘛,就图个喜庆,沈星曦欣然同意:“你们尽管出题。” 乌啼和月落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星火最喜欢我们中的谁?” 沈星曦被逗笑,“星火,来镇个妻纲!” 乌啼和月落表情一紧:“皇上,可别耍诈啊!” 星火一手揪着一人的耳朵,声音反而格外温柔:“你们在说什么?” 乌啼和月落一齐改口:“我们在跟皇上商量,想看到我们用什么姿势把门打开。” 围观的众人都笑出了声,沈星曦也踏入王府,来到正院门前。 正院由赵大看门,他见沈星曦到来便立刻开门迎接:“皇上,快把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接走,我耳朵上长得茧子就是被他念叨出来的。” 沈星曦笑了笑,往赵大手中塞了一封红包,快走几步把寝殿门打开。 看到墨鸿云的那一刻,心跳不由得加快。 这一路走来充满艰辛,但凡墨鸿云做出一点妨碍她为女子谋福利的举动、但凡墨鸿云没有潇洒放弃皇位、但凡墨鸿云动了一点歪心思,都走不到这一步。 她走到他面前,牵上他的手,穿过熟悉的云王府,在百姓和大臣们的齐声祝福中,一同进入凤鸾殿拜堂成亲。 远处鞭炮齐鸣,沈星曦抱着墨鸿云在一片起哄声中进入洞房。 有星火、乌啼和月落挡着敬酒,沈星曦并未让墨鸿云久等。 拿起喜秤迫不及待地把墨鸿云的红盖头掀开。 美男睫毛微颤,面露娇羞,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仿佛星辰落入凡间,璀璨夺目。 沈星曦不受控制的俯身,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两人一起饮下合卺酒,品尝了桌子上的美味佳肴。 天色渐渐暗下来,温暖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沈星曦咽了咽口水,低声问:“是不是该洗洗了?” “嗯。”墨鸿云没来由地涌现一股紧张的情绪,把冰凉的手放星曦手中,“听说需要好好洗洗,你帮我吗?” 第153章 新婚燕尔 沈星曦心跳陡然加快,脑海里闪过无数po文片段。 身体热度升腾,转瞬间就把墨鸿云冰凉的手暖热。 她难得面颊浮现两抹红晕,低声道:“要不你先自己来?我……”她顿了顿,“我怕我控制不好力度。” 墨鸿云眸光落在星曦的脸颊上,忽得勾了勾唇,倾身凑到她面前,含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在她脸庞,嗓音如弦,“姐姐不是喜欢听我叫吗?把我弄疼泪眼朦胧的样子姐姐不喜欢吗?还是说姐姐想让我主动?” 沈星曦瞪了他一眼,“走!今日你不哭着求我,我绝对不放过你!” —— 红烛摇曳,水汽弥漫,二人在温泉池内相对而坐。 肌肤被热水抚摸,越发显得娇嫩。 墨鸿云感受到星曦近在咫尺的凝视,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胸膛起伏。 猛然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沈星曦的手不受控制的落在他的肌肤上,寸寸下移。 指尖发麻,只有游弋在肌肤上才能得到片刻缓解。 感觉到掌心被染得滚烫,全身血液彻底沸腾。 墨鸿云急急吸了一口气,心脏仿佛要从心脏跳出去。 呼吸越发急促,眼尾染上绯红。 沈星曦在此时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打开旁边的木盒。 一根精美的玉条是今晚他的礼物。 …… 月色如水,墨鸿云被星曦抱到床上,冰凉的发丝轻抚肌肤,让还在感受折磨的他,情不自禁地“闷哼”。 火苗瞬间燃烧成熊熊烈火,两颗心在静谧的夜色中交融,yu望如潮水般涌动。 良久,眼中水雾升腾,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求饶。 “姐姐,放过我好不好?” 声音又哑又喘,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沈星曦呼吸更加沉重,内心不受控制感叹:【男人的眼泪果然是女人的兴奋剂。】 墨鸿云惊了一瞬,旋即淹没在星曦编织的yu望中。 …… 晨光初破,阳光透光帷幔的缝隙,照在交缠的身躯上。 沈星曦吻了吻他的唇,将鼻息凑近他耳畔,低声道:“这三日我休息,云云咱们玩游戏!” 头脑还处于昏昏沉沉状态的墨鸿云,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沈星曦勾了勾唇,“那起来用膳,然后换衣服给我看。” “不会是柜子里那些奇装异服?”墨鸿云瞬间清醒。 “你这是后悔答应跟我玩了?”沈星曦捏住他的下巴,眼里墨色翻涌。 墨鸿云无奈,“可是我不会穿。” “我帮你穿。” 沈星曦突然多出一个爱好,帮墨鸿云穿衣服。 第一日,她拿出一条靛青色人鱼尾巴。 把美男扒光,一边自下而上套在他的腿上,一边轻抚他的肌肤。 墨鸿云配合的跳入水中,尾巴打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沈星曦也跳入水中,捕捉、吞噬。 第二日,她拿出一套类似西装的衣服,把浑身散发着禁欲气息的墨鸿云束缚住,吞之入腹。 …… 墨鸿云本以为在第四日就能出房间,没想到星曦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星曦之前不碰他,是不是怕把他吓跑?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一穿上衣服,星曦就有破坏的冲动,然后他就…… 弄得他只敢缩在被窝里,看着星曦扔给他的书籍。 直到第六日,他才走出房间,站在阳光下。 脖子上全是痕迹,只能穿着立领衣衫,到工部点卯。 然后他就听见人人都在议论:“皇上被正君迷得神魂颠倒。” 被折腾五日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他进入茅房,咬紧后槽牙道:“系统,帮我问问星曦,是不是特意不让我出房间!就为了传出这谣言!” 其实他更想问:“为什么要连情事都要算计啊!” 系统轻笑一声,转述了墨鸿云的话。 【哈哈哈哈……】沈星曦摇了摇头,【云云怎么还敏感起来了?如果我有需要,直接跟你说就好,没必要算计。】 墨鸿云抿了抿唇,低声问:“那你为何不让我出房间?” 沈星曦听到系统的转述,尴尬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没想到你有出房间的意向? 你每次穿衣服时都红着眼尾看我,眼里写着:“快来撕我衣服啊!” 而且我只要起身,你就会停止动作,这不就是在告诉我,你没享受够吗? 当然我也忍不住,毕竟新婚燕尔的。】 墨鸿云沉默,他眼尾红是因为还没散去的情yu,看着星曦是因为怕她过来撕衣服,既然要被撕,他为什么还要继续穿啊! 他继续问:“那之前不是说休息三日吗?怎么变成五日了?” 沈星曦疑惑:【不是在第三日晚上你哭着求我的吗?我才想着多休息两日也没关系。】 记忆回笼,他当时正在…… 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阵阵kong虚。 然后开始说刺ji星曦的话。 “姐姐,要是天天能像这三日就好了。” 他刚说完这句,泪水因兴奋溢出,话不成句,只能重复:“姐姐~” 于是在星曦眼中就变成他求她? 怪不得他听到星曦回了一句“好”。 原来星曦会把床笫之间的话当真啊! 而且星曦竟然愿意为他让步! 却从没想过,把他话当真的前提是:多休息两日也无所谓。 他扬着唇角走出茅房,并没看到工部尚书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什么情况下,能在茅房停留一刻钟后,面色潮红,唇角含笑? 是对皇上不满意,还是更喜欢五指? 但是不管哪一种,都是一件好事。 就是还需要观察观察。 —— 沈星曦在恢复早朝后,首先着手建立内阁,并提升云景策为正二品内阁大学士,同时将敏州知府提拔为正四品内阁学士。 内阁大学士的主要职责是协助皇帝处理政务,提供建议和意见。 尽管表面看来两人都得到了连升三级的荣誉,但在群臣眼中却更像是明升暗降。 再看云景策脸上并无欣喜之色,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却不知墨鸿云心情不佳的原因是:星曦竟然把赵夫人调到他手下,他们共事得多尴尬啊! 闷闷不乐地回到寝殿,他自觉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批阅奏折。 系统:【宿主,墨鸿云正在执行身为内阁大学士的职责,帮你批阅奏折,只是他心情并不好,因为不想跟赵夫人共事。】 沈星曦:【云云,我只是找个借口把赵夫人调回京城,贵太妃忙不过来,想让赵夫人帮她,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当细作的事情吗?这个职位适合当细作,你可以有理由对接近你的人,表达对我不满的情绪,而且我们又可以回到从前,一起批阅奏折的日子。】 墨鸿云瞬间被哄好,批奏折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沈星曦终于把奏折分出去了,开始着手忙碌对付世家大族。 也因此墨鸿云在世家大族眼中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墨鸿云悲催的发现自己比星曦还要忙碌,白日要上朝、批阅奏折、应对那些大臣的虚与委蛇,晚上还要侍寝。 熬了一年多,看着这些大鱼终于有咬钩的意思,兴高采烈地回宫,准备告诉星曦这个好消息。 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沈星曦此时正在女子学院给临近毕业的学生上最后一堂课。 她拿起炭笔,在石板上写下“爱自己”三个大字。 第153章 新婚燕尔 沈星曦心跳陡然加快,脑海里闪过无数po文片段。 身体热度升腾,转瞬间就把墨鸿云冰凉的手暖热。 她难得面颊浮现两抹红晕,低声道:“要不你先自己来?我……”她顿了顿,“我怕我控制不好力度。” 墨鸿云眸光落在星曦的脸颊上,忽得勾了勾唇,倾身凑到她面前,含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在她脸庞,嗓音如弦,“姐姐不是喜欢听我叫吗?把我弄疼泪眼朦胧的样子姐姐不喜欢吗?还是说姐姐想让我主动?” 沈星曦瞪了他一眼,“走!今日你不哭着求我,我绝对不放过你!” —— 红烛摇曳,水汽弥漫,二人在温泉池内相对而坐。 肌肤被热水抚摸,越发显得娇嫩。 墨鸿云感受到星曦近在咫尺的凝视,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胸膛起伏。 猛然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沈星曦的手不受控制的落在他的肌肤上,寸寸下移。 指尖发麻,只有游弋在肌肤上才能得到片刻缓解。 感觉到掌心被染得滚烫,全身血液彻底沸腾。 墨鸿云急急吸了一口气,心脏仿佛要从心脏跳出去。 呼吸越发急促,眼尾染上绯红。 沈星曦在此时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打开旁边的木盒。 一根精美的玉条是今晚他的礼物。 …… 月色如水,墨鸿云被星曦抱到床上,冰凉的发丝轻抚肌肤,让还在感受折磨的他,情不自禁地“闷哼”。 火苗瞬间燃烧成熊熊烈火,两颗心在静谧的夜色中交融,yu望如潮水般涌动。 良久,眼中水雾升腾,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求饶。 “姐姐,放过我好不好?” 声音又哑又喘,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沈星曦呼吸更加沉重,内心不受控制感叹:【男人的眼泪果然是女人的兴奋剂。】 墨鸿云惊了一瞬,旋即淹没在星曦编织的yu望中。 …… 晨光初破,阳光透光帷幔的缝隙,照在交缠的身躯上。 沈星曦吻了吻他的唇,将鼻息凑近他耳畔,低声道:“这三日我休息,云云咱们玩游戏!” 头脑还处于昏昏沉沉状态的墨鸿云,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沈星曦勾了勾唇,“那起来用膳,然后换衣服给我看。” “不会是柜子里那些奇装异服?”墨鸿云瞬间清醒。 “你这是后悔答应跟我玩了?”沈星曦捏住他的下巴,眼里墨色翻涌。 墨鸿云无奈,“可是我不会穿。” “我帮你穿。” 沈星曦突然多出一个爱好,帮墨鸿云穿衣服。 第一日,她拿出一条靛青色人鱼尾巴。 把美男扒光,一边自下而上套在他的腿上,一边轻抚他的肌肤。 墨鸿云配合的跳入水中,尾巴打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沈星曦也跳入水中,捕捉、吞噬。 第二日,她拿出一套类似西装的衣服,把浑身散发着禁欲气息的墨鸿云束缚住,吞之入腹。 …… 墨鸿云本以为在第四日就能出房间,没想到星曦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星曦之前不碰他,是不是怕把他吓跑?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一穿上衣服,星曦就有破坏的冲动,然后他就…… 弄得他只敢缩在被窝里,看着星曦扔给他的书籍。 直到第六日,他才走出房间,站在阳光下。 脖子上全是痕迹,只能穿着立领衣衫,到工部点卯。 然后他就听见人人都在议论:“皇上被正君迷得神魂颠倒。” 被折腾五日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他进入茅房,咬紧后槽牙道:“系统,帮我问问星曦,是不是特意不让我出房间!就为了传出这谣言!” 其实他更想问:“为什么要连情事都要算计啊!” 系统轻笑一声,转述了墨鸿云的话。 【哈哈哈哈……】沈星曦摇了摇头,【云云怎么还敏感起来了?如果我有需要,直接跟你说就好,没必要算计。】 墨鸿云抿了抿唇,低声问:“那你为何不让我出房间?” 沈星曦听到系统的转述,尴尬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没想到你有出房间的意向? 你每次穿衣服时都红着眼尾看我,眼里写着:“快来撕我衣服啊!” 而且我只要起身,你就会停止动作,这不就是在告诉我,你没享受够吗? 当然我也忍不住,毕竟新婚燕尔的。】 墨鸿云沉默,他眼尾红是因为还没散去的情yu,看着星曦是因为怕她过来撕衣服,既然要被撕,他为什么还要继续穿啊! 他继续问:“那之前不是说休息三日吗?怎么变成五日了?” 沈星曦疑惑:【不是在第三日晚上你哭着求我的吗?我才想着多休息两日也没关系。】 记忆回笼,他当时正在…… 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阵阵kong虚。 然后开始说刺ji星曦的话。 “姐姐,要是天天能像这三日就好了。” 他刚说完这句,泪水因兴奋溢出,话不成句,只能重复:“姐姐~” 于是在星曦眼中就变成他求她? 怪不得他听到星曦回了一句“好”。 原来星曦会把床笫之间的话当真啊! 而且星曦竟然愿意为他让步! 却从没想过,把他话当真的前提是:多休息两日也无所谓。 他扬着唇角走出茅房,并没看到工部尚书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什么情况下,能在茅房停留一刻钟后,面色潮红,唇角含笑? 是对皇上不满意,还是更喜欢五指? 但是不管哪一种,都是一件好事。 就是还需要观察观察。 —— 沈星曦在恢复早朝后,首先着手建立内阁,并提升云景策为正二品内阁大学士,同时将敏州知府提拔为正四品内阁学士。 内阁大学士的主要职责是协助皇帝处理政务,提供建议和意见。 尽管表面看来两人都得到了连升三级的荣誉,但在群臣眼中却更像是明升暗降。 再看云景策脸上并无欣喜之色,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却不知墨鸿云心情不佳的原因是:星曦竟然把赵夫人调到他手下,他们共事得多尴尬啊! 闷闷不乐地回到寝殿,他自觉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批阅奏折。 系统:【宿主,墨鸿云正在执行身为内阁大学士的职责,帮你批阅奏折,只是他心情并不好,因为不想跟赵夫人共事。】 沈星曦:【云云,我只是找个借口把赵夫人调回京城,贵太妃忙不过来,想让赵夫人帮她,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当细作的事情吗?这个职位适合当细作,你可以有理由对接近你的人,表达对我不满的情绪,而且我们又可以回到从前,一起批阅奏折的日子。】 墨鸿云瞬间被哄好,批奏折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沈星曦终于把奏折分出去了,开始着手忙碌对付世家大族。 也因此墨鸿云在世家大族眼中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墨鸿云悲催的发现自己比星曦还要忙碌,白日要上朝、批阅奏折、应对那些大臣的虚与委蛇,晚上还要侍寝。 熬了一年多,看着这些大鱼终于有咬钩的意思,兴高采烈地回宫,准备告诉星曦这个好消息。 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沈星曦此时正在女子学院给临近毕业的学生上最后一堂课。 她拿起炭笔,在石板上写下“爱自己”三个大字。 第154章 最后一堂课—爱自己 左大小姐看到这三个字,就感觉心脏仿佛被揪住。 曾经的她被荣三公子甜言蜜语迷惑,每日想的都是:我若再付出一点,荣三公子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却忘记了品行高尚之人不会轻易接受你的好意,更不可能一边拒绝,一边用言语暗示你应该付出。 平心而论,放弃一段感情的过程并不美好,那发自内心的疼痛好似能让天地间黯然失色,觉得世间的苦难都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但如今再回想,才惊觉是自己目光短浅。 她的眼中好像只有爱情,择一人终老,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一起抚养子嗣。 却从没意识到她追求爱情的初衷,是希望自己幸福,当爱情成为折磨,成为人生路上的绊脚石,那还不如舍弃。 看着石板上“爱自己”三个大字,忍不住站起身问:“沈先生,能先让我们分享吗?” “当然。”沈星曦也挺想知道这些学生对于这三个字是如何理解的。 左大小姐再次讲出自己的经历,眼中有几分释然和对未来的向往,“竹院的姐妹们经常说,男人是生活的调味剂,却不是必需品,每个人可能都会向往爱情,因为话本上的爱情都太过美好,美好到只要有决心就能排除万难。 可爱情是发生在有感情人之间的,当对方阻止你爱自己,那爱情已经把美好打破,所以我希望同窗们,以我的经历为戒,要是寻找另一半一定要擦亮眼睛。” 沈星曦笑了笑,“我补充一点,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很难一下子看出对方真正品行,当你觉得因为他的存在生活压抑,压抑到连呼吸都窒息,我希望你们想一想,没有他的生活会有哪些变化?自己能否承受这些变化? 我特意在七出之条里加了若女子善妒,可主动和离,丈夫不得拒绝这一条,就是希望当你们只能选择一妻多妾的婚姻时,有一条退路。 所以我告诉你们名声是别人给我们的定义,却不能被名声所控,我希望当你们面对流言蜚语时,会嗤笑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学生们,我让你们培养兴趣,有赚钱的能力,也是希望你们有足够的底气面对生活的失败。” “自古女子若想改变命运,好像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但你们是否发现,那些真正靠嫁人改变命运的人,要不就是看破红尘,不拈酸吃醋,不让人抓到把柄,得到夫君尊重;要不就是有自身的底气,有足够的手段与智慧;要不就是找到一名懂得尊重自己的人。 可别人尊重你的前提,是你有值得尊重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但是这些是真正改变命运吗?与我而言只是把自己的命运从父母手中转移到丈夫手中,所以我让女子也能读书、开放经商、科举,我认为命运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中。 我希望你们是可以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鹰,爱情可以是你们的栖息地,有人陪伴度过漫长寒冷的冬季,却不是折断翅膀的枷锁。 当然亲情也是这样,我们虽然应该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却不能一味地愚孝。” 洛大小姐站了起来,“沈先生,我想说说我的经历。” 她在沈星曦同意后缓缓开口,“我父母总想为我定一门亲事,告诉我虽然是一妻多妾,但是我是高嫁,是别人求不来的福分。 我跟他们算了一笔账,我若不这么早议亲,就可以与学院的伙伴一起经商,甚至可能与皇后娘娘有合作,这其中能接触到的人定会比与我定亲的人身份高。 那时我才发现,原来读书会让人头脑更清明,父母的决定也不是绝对正确,我也是因为学会了爱自己,才敢于反驳父母的话。” 沈星曦笑了笑,“其实我一直想取消父母不用听从子女意见,就安排子女娶妻嫁人这一条规定,但是我的确顾虑‘孝大于天’这句话,我只能先让你们有思考的能力,再循序渐进,当懂得反抗的子女多了起来,取消这个规定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如今看来,时机已到,你们毕业后若不想嫁人,就想办法先拖段时间。 学生们,爱情、亲情都说了,有人想说友情吗?” “沈先生,我能说吗?”站起来的少女紧紧抿着唇,看起来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 沈星曦有几分诧异,站起来的少女是丞相最小的女儿,性格内向孤僻,茉莉曾说她医术天赋极高,但是更适合研究药材,当大夫有些勉强。 沈星曦笑容中含着几分鼓励:“当然可以,我很想听你的想法。” 丞相小女儿深吸一口气,手抓紧裤腿道:“我是家中独女,母亲年近四十才生下我,我最小的兄长比我大十岁,我年龄最大的侄孙,比我大三岁,小时候我很想跟侄孙玩,但受礼教束缚,侄孙总被父亲要求,不可不敬长辈。 当时的我年少无知,当即跟父亲说:我只是辈分大,不是年龄大。 父亲教育了我,侄孙也不愿意再跟我玩,就连邻居姐姐都跟我说,她跟我侄孙定了亲,应当尊我敬我。 我渐渐讨厌上热闹。 我知道有人说我孤僻,其实我是不知道如何相处。” 她顿了顿,“也怕你们突然因为辈分问题,远离我。” 她朝着旁边的玩伴鞠了一躬,“其实我知道,你们当初故意接近我,是看上了我的背景,有我在你们的父母不会轻易把你们嫁出去,更不会反对你们来学校。 我也听到你们背着我聊天,谈及你们对于利用我这件事的愧疚,与你们绞尽脑汁想弥补我的声音,我一直想说,其实该感谢的是我才对。 我急需要帮助你们,让自己敢于走出自己的世界,而你们想要回报我的情谊,是对我最好的支持。” 她看向沈星曦,“沈先生,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人们好像总接受不了被利用,可我却觉得各取所需的友谊才能持久,我觉得我是为自己考虑,才会欣然接受她们的利用;是为自己开心,才会愿意帮助她们;是为了有更爱自己的能力,才会敞开心扉。” 沈星曦沉默片刻,“我不能轻易的赞同或者反对你的观点,但是我可以说,各取所需的友情会比一方无私奉献更持久的可能性大。 其实不只是友情,爱情也是,因为希望享受心跳加速的感觉,才会发自内心希望和对方在一起,因为需要填补人生的空白,才有一起生活下去的动力。” 她拿起炭笔在爱自己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学生们,爱自己不代表自私,如果你立志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战士,你觉得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保护了千千万万的人,能让自己得到满足,也是爱自己的表现; 如果你在路上看到有人手里拿的东西散落一地,你帮忙去捡,会觉得自己做了善事,内心有喜悦或自豪的感觉,也是爱自己。” “我希望未来的你们,能通过爱自己,建立起强大的内心力量,更好地应对生活中的挑战和困难。 同时,希望你们能习惯并享受爱自己的生活,包括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接纳自己的不完美、坚持自己不违反律法的价值观、追求自己的梦想、避免过多自我批评与否定……” 第154章 最后一堂课—爱自己 左大小姐看到这三个字,就感觉心脏仿佛被揪住。 曾经的她被荣三公子甜言蜜语迷惑,每日想的都是:我若再付出一点,荣三公子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却忘记了品行高尚之人不会轻易接受你的好意,更不可能一边拒绝,一边用言语暗示你应该付出。 平心而论,放弃一段感情的过程并不美好,那发自内心的疼痛好似能让天地间黯然失色,觉得世间的苦难都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但如今再回想,才惊觉是自己目光短浅。 她的眼中好像只有爱情,择一人终老,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一起抚养子嗣。 却从没意识到她追求爱情的初衷,是希望自己幸福,当爱情成为折磨,成为人生路上的绊脚石,那还不如舍弃。 看着石板上“爱自己”三个大字,忍不住站起身问:“沈先生,能先让我们分享吗?” “当然。”沈星曦也挺想知道这些学生对于这三个字是如何理解的。 左大小姐再次讲出自己的经历,眼中有几分释然和对未来的向往,“竹院的姐妹们经常说,男人是生活的调味剂,却不是必需品,每个人可能都会向往爱情,因为话本上的爱情都太过美好,美好到只要有决心就能排除万难。 可爱情是发生在有感情人之间的,当对方阻止你爱自己,那爱情已经把美好打破,所以我希望同窗们,以我的经历为戒,要是寻找另一半一定要擦亮眼睛。” 沈星曦笑了笑,“我补充一点,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很难一下子看出对方真正品行,当你觉得因为他的存在生活压抑,压抑到连呼吸都窒息,我希望你们想一想,没有他的生活会有哪些变化?自己能否承受这些变化? 我特意在七出之条里加了若女子善妒,可主动和离,丈夫不得拒绝这一条,就是希望当你们只能选择一妻多妾的婚姻时,有一条退路。 所以我告诉你们名声是别人给我们的定义,却不能被名声所控,我希望当你们面对流言蜚语时,会嗤笑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学生们,我让你们培养兴趣,有赚钱的能力,也是希望你们有足够的底气面对生活的失败。” “自古女子若想改变命运,好像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但你们是否发现,那些真正靠嫁人改变命运的人,要不就是看破红尘,不拈酸吃醋,不让人抓到把柄,得到夫君尊重;要不就是有自身的底气,有足够的手段与智慧;要不就是找到一名懂得尊重自己的人。 可别人尊重你的前提,是你有值得尊重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但是这些是真正改变命运吗?与我而言只是把自己的命运从父母手中转移到丈夫手中,所以我让女子也能读书、开放经商、科举,我认为命运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中。 我希望你们是可以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鹰,爱情可以是你们的栖息地,有人陪伴度过漫长寒冷的冬季,却不是折断翅膀的枷锁。 当然亲情也是这样,我们虽然应该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却不能一味地愚孝。” 洛大小姐站了起来,“沈先生,我想说说我的经历。” 她在沈星曦同意后缓缓开口,“我父母总想为我定一门亲事,告诉我虽然是一妻多妾,但是我是高嫁,是别人求不来的福分。 我跟他们算了一笔账,我若不这么早议亲,就可以与学院的伙伴一起经商,甚至可能与皇后娘娘有合作,这其中能接触到的人定会比与我定亲的人身份高。 那时我才发现,原来读书会让人头脑更清明,父母的决定也不是绝对正确,我也是因为学会了爱自己,才敢于反驳父母的话。” 沈星曦笑了笑,“其实我一直想取消父母不用听从子女意见,就安排子女娶妻嫁人这一条规定,但是我的确顾虑‘孝大于天’这句话,我只能先让你们有思考的能力,再循序渐进,当懂得反抗的子女多了起来,取消这个规定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如今看来,时机已到,你们毕业后若不想嫁人,就想办法先拖段时间。 学生们,爱情、亲情都说了,有人想说友情吗?” “沈先生,我能说吗?”站起来的少女紧紧抿着唇,看起来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 沈星曦有几分诧异,站起来的少女是丞相最小的女儿,性格内向孤僻,茉莉曾说她医术天赋极高,但是更适合研究药材,当大夫有些勉强。 沈星曦笑容中含着几分鼓励:“当然可以,我很想听你的想法。” 丞相小女儿深吸一口气,手抓紧裤腿道:“我是家中独女,母亲年近四十才生下我,我最小的兄长比我大十岁,我年龄最大的侄孙,比我大三岁,小时候我很想跟侄孙玩,但受礼教束缚,侄孙总被父亲要求,不可不敬长辈。 当时的我年少无知,当即跟父亲说:我只是辈分大,不是年龄大。 父亲教育了我,侄孙也不愿意再跟我玩,就连邻居姐姐都跟我说,她跟我侄孙定了亲,应当尊我敬我。 我渐渐讨厌上热闹。 我知道有人说我孤僻,其实我是不知道如何相处。” 她顿了顿,“也怕你们突然因为辈分问题,远离我。” 她朝着旁边的玩伴鞠了一躬,“其实我知道,你们当初故意接近我,是看上了我的背景,有我在你们的父母不会轻易把你们嫁出去,更不会反对你们来学校。 我也听到你们背着我聊天,谈及你们对于利用我这件事的愧疚,与你们绞尽脑汁想弥补我的声音,我一直想说,其实该感谢的是我才对。 我急需要帮助你们,让自己敢于走出自己的世界,而你们想要回报我的情谊,是对我最好的支持。” 她看向沈星曦,“沈先生,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人们好像总接受不了被利用,可我却觉得各取所需的友谊才能持久,我觉得我是为自己考虑,才会欣然接受她们的利用;是为自己开心,才会愿意帮助她们;是为了有更爱自己的能力,才会敞开心扉。” 沈星曦沉默片刻,“我不能轻易的赞同或者反对你的观点,但是我可以说,各取所需的友情会比一方无私奉献更持久的可能性大。 其实不只是友情,爱情也是,因为希望享受心跳加速的感觉,才会发自内心希望和对方在一起,因为需要填补人生的空白,才有一起生活下去的动力。” 她拿起炭笔在爱自己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学生们,爱自己不代表自私,如果你立志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战士,你觉得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保护了千千万万的人,能让自己得到满足,也是爱自己的表现; 如果你在路上看到有人手里拿的东西散落一地,你帮忙去捡,会觉得自己做了善事,内心有喜悦或自豪的感觉,也是爱自己。” “我希望未来的你们,能通过爱自己,建立起强大的内心力量,更好地应对生活中的挑战和困难。 同时,希望你们能习惯并享受爱自己的生活,包括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接纳自己的不完美、坚持自己不违反律法的价值观、追求自己的梦想、避免过多自我批评与否定……” 第155章 人生不是一场竞赛,而是一段旅程 学生们不由得问:“沈先生,人不应该追求完美吗?为何要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沈星曦叹了口气:“学生们,追求完美是一种值得赞赏的态度,它代表了我们对于卓越的不懈追求和对于自我超越的渴望。 然而,完美往往也伴随着沉重的压力和无止境的焦虑。 因为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完美的,无论是人还是事。 外面的世界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残酷。 就像我倡导女子间互帮互助,但不可能杜绝女子间相争相残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家庭,有各自的立场,说个最现实的例子,若你们家人反对我的决策,我不会、也不能留情面。 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并不是说要你们放弃追求,而是希望你们能更理性地看待自己,更宽容地对待自己的不足。 就像月亮,虽有阴晴圆缺,但它的美却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因此而更加丰富多样。 完美,是一种理想,但生活却充满了变数。 我们不能因为追求完美而忽视了身边的美好,不能因为苛求自己而失去了快乐。 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和短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个性。 我们应该欣赏自己的优点,同时也接纳自己的缺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认识自己,才能更好地发展自己。”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学生们请记住,人生不是一场竞赛,而是一段旅程。 我们不必急于求成,不必苛求完美。重要的是,我们要在旅程中不断学习,不断成长,不断超越自己。 未来的路你们可能会遇到挫折,可能会感到迷茫,但请记住,这些都是成长的一部分。只有经历过风雨,我们才能更加坚强;只有走过曲折,我们才能更加明智。 所以,我的学生们,不要害怕自己的不完美,不要逃避自己的缺点。相反,要勇敢地面对它们,接受它们,然后努力改进自己。这样,你们才能真正地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一个真正有力量的人。” “这堂课的最后我想说,感谢你们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说出这番话,祝大家在未来的日子里,都能以一颗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生活,去拥抱每一个不完美的自己,好好爱自己。” “剩下的时间交给你们,你们可以离开授课堂,跟其余老师道别,也可以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的享受学院最后的时光,我们有缘再会。” “沈先生。”学生们集体站起身,拦住沈星曦的路。 左大小姐站在最前面,把手中的木盒打开,“沈先生,我们知道学院禁止给先生送礼,但这是我们用兴趣课发的材料做的,应该不违反校规,毕竟这些材料都是你出钱购买的。 我这个是用刺绣课剩下的线头和布料,绣的香囊,虽然做工定比不上皇宫里的绣娘,可我还是希望沈先生收下。” 沈星曦看着面前精巧的香囊,鼻尖发酸,她道了一声谢,收下香囊的同时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可耳边不断响起学生们的声音,“沈先生,这是我用雕刻课剩下的木料雕刻的,希望你能收下。” “沈先生,这是我第一颗做成功的药丸,茉先生让我留着,但是我更想送给你。” “……” 沈星曦眼眶微红的把学生们的心意收下,她强撑着威严,在最后学生们集体朝她作揖道谢时,终是忍不住让眼泪落下。 她迅速转身离开,听着身后的哭泣声,看着远处纯白的栀子花,心里五味杂陈。 赵学士走到沈星曦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哭就痛痛快快哭出来!我肩膀借你。” 沈星曦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赵学士知晓皇上最近在整治世家大族,难免会对付这些学生的家人,这些太过真挚的礼物,或许反而是负担。 只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开玩笑道:“怎么?还觉得靠我肩膀上丢人?”她压低音量,“按理,你还应该叫我一声母亲呢!” 沈星曦嘴角微抽,心中的伤感消失无踪。 看着赵学士关心的神色,唇边绽放笑意,“赵学士不提我还忘了,洛大人(前太子妃)被我调回京城,将与你一样,成为内阁学士,想必你们前任婆母和前任媳妇的关系,定能相处的极好。” 那年太子被墨鸿云幽禁,太子妃被下旨和离,放出了皇宫。洛大人在沈星曦登基当年参加的科举。 这次轮到赵学士嘴角微抽,本以为儿子的亲生父亲的儿子成为自己的上官已经很让人无奈了,没想到与儿子和离的前任儿媳会成为同一品级、同一职位的同僚。 她咬着后槽牙道:“多谢圣上体谅臣太过劳累,安排个帮手给臣。” “小事。”沈星曦勾了勾唇,“若不是赵大考不上科举,我还想让你们母子同聚。” 赵学士再一次觉得儿子不学无术还挺好。 弯腰俯身行礼,“臣肩膀太瘦小,恐只有云大学士的肩膀撑得住您,臣愿圣上早日恢复心情。” 沈星曦笑着摆了摆手,坐上马车回到皇宫。 刚踏入殿内,系统就忍不住出来凑热闹:【宿主你可回来了!小云云都要成怨夫了。 他好不容易听到毒蛇出动的声音,兴高采烈回来跟你邀功,没想到你却不在。 你是不知道,他一边生闷气,一边批奏折的样子,有多委屈。】 墨鸿云放下毛笔,咬着牙道:“我怎么可能生星曦的气!” 沈星曦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手摸上他滑顺的发丝,低声道:“云云真厉害,这么快蛇就出洞了。” 墨鸿云眼睛瞬间变得明亮,嘴上却道:“这有什么难的?” 沈星曦闷笑,【系统,刚刚墨鸿云在想什么?】 系统:【哈哈哈哈,墨鸿云想的是:嘻嘻嘻,被夸啦!好开心!不行,我只能在床上不稳重,在平时还是稳重些比较好。】 墨鸿云面色变红。 系统:【墨鸿云现在想的是:怎么还窥探我心声呢!星曦会怎么看我啊?】 沈星曦把脸埋墨鸿云颈间,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吻落在他颈间,“云云,看样我们又该忙了。” 墨鸿云“嗯”了一声,“我完全配合你。” “就等着你这句话。”沈星曦含住他的耳垂,声音有些模糊道:“那就在忙碌之前,放纵一下,你好好配合。” 第155章 人生不是一场竞赛,而是一段旅程 学生们不由得问:“沈先生,人不应该追求完美吗?为何要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沈星曦叹了口气:“学生们,追求完美是一种值得赞赏的态度,它代表了我们对于卓越的不懈追求和对于自我超越的渴望。 然而,完美往往也伴随着沉重的压力和无止境的焦虑。 因为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完美的,无论是人还是事。 外面的世界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残酷。 就像我倡导女子间互帮互助,但不可能杜绝女子间相争相残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家庭,有各自的立场,说个最现实的例子,若你们家人反对我的决策,我不会、也不能留情面。 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并不是说要你们放弃追求,而是希望你们能更理性地看待自己,更宽容地对待自己的不足。 就像月亮,虽有阴晴圆缺,但它的美却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因此而更加丰富多样。 完美,是一种理想,但生活却充满了变数。 我们不能因为追求完美而忽视了身边的美好,不能因为苛求自己而失去了快乐。 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和短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个性。 我们应该欣赏自己的优点,同时也接纳自己的缺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认识自己,才能更好地发展自己。” 沈星曦弯了弯眉眼,“学生们请记住,人生不是一场竞赛,而是一段旅程。 我们不必急于求成,不必苛求完美。重要的是,我们要在旅程中不断学习,不断成长,不断超越自己。 未来的路你们可能会遇到挫折,可能会感到迷茫,但请记住,这些都是成长的一部分。只有经历过风雨,我们才能更加坚强;只有走过曲折,我们才能更加明智。 所以,我的学生们,不要害怕自己的不完美,不要逃避自己的缺点。相反,要勇敢地面对它们,接受它们,然后努力改进自己。这样,你们才能真正地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一个真正有力量的人。” “这堂课的最后我想说,感谢你们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说出这番话,祝大家在未来的日子里,都能以一颗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生活,去拥抱每一个不完美的自己,好好爱自己。” “剩下的时间交给你们,你们可以离开授课堂,跟其余老师道别,也可以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的享受学院最后的时光,我们有缘再会。” “沈先生。”学生们集体站起身,拦住沈星曦的路。 左大小姐站在最前面,把手中的木盒打开,“沈先生,我们知道学院禁止给先生送礼,但这是我们用兴趣课发的材料做的,应该不违反校规,毕竟这些材料都是你出钱购买的。 我这个是用刺绣课剩下的线头和布料,绣的香囊,虽然做工定比不上皇宫里的绣娘,可我还是希望沈先生收下。” 沈星曦看着面前精巧的香囊,鼻尖发酸,她道了一声谢,收下香囊的同时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可耳边不断响起学生们的声音,“沈先生,这是我用雕刻课剩下的木料雕刻的,希望你能收下。” “沈先生,这是我第一颗做成功的药丸,茉先生让我留着,但是我更想送给你。” “……” 沈星曦眼眶微红的把学生们的心意收下,她强撑着威严,在最后学生们集体朝她作揖道谢时,终是忍不住让眼泪落下。 她迅速转身离开,听着身后的哭泣声,看着远处纯白的栀子花,心里五味杂陈。 赵学士走到沈星曦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哭就痛痛快快哭出来!我肩膀借你。” 沈星曦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赵学士知晓皇上最近在整治世家大族,难免会对付这些学生的家人,这些太过真挚的礼物,或许反而是负担。 只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开玩笑道:“怎么?还觉得靠我肩膀上丢人?”她压低音量,“按理,你还应该叫我一声母亲呢!” 沈星曦嘴角微抽,心中的伤感消失无踪。 看着赵学士关心的神色,唇边绽放笑意,“赵学士不提我还忘了,洛大人(前太子妃)被我调回京城,将与你一样,成为内阁学士,想必你们前任婆母和前任媳妇的关系,定能相处的极好。” 那年太子被墨鸿云幽禁,太子妃被下旨和离,放出了皇宫。洛大人在沈星曦登基当年参加的科举。 这次轮到赵学士嘴角微抽,本以为儿子的亲生父亲的儿子成为自己的上官已经很让人无奈了,没想到与儿子和离的前任儿媳会成为同一品级、同一职位的同僚。 她咬着后槽牙道:“多谢圣上体谅臣太过劳累,安排个帮手给臣。” “小事。”沈星曦勾了勾唇,“若不是赵大考不上科举,我还想让你们母子同聚。” 赵学士再一次觉得儿子不学无术还挺好。 弯腰俯身行礼,“臣肩膀太瘦小,恐只有云大学士的肩膀撑得住您,臣愿圣上早日恢复心情。” 沈星曦笑着摆了摆手,坐上马车回到皇宫。 刚踏入殿内,系统就忍不住出来凑热闹:【宿主你可回来了!小云云都要成怨夫了。 他好不容易听到毒蛇出动的声音,兴高采烈回来跟你邀功,没想到你却不在。 你是不知道,他一边生闷气,一边批奏折的样子,有多委屈。】 墨鸿云放下毛笔,咬着牙道:“我怎么可能生星曦的气!” 沈星曦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手摸上他滑顺的发丝,低声道:“云云真厉害,这么快蛇就出洞了。” 墨鸿云眼睛瞬间变得明亮,嘴上却道:“这有什么难的?” 沈星曦闷笑,【系统,刚刚墨鸿云在想什么?】 系统:【哈哈哈哈,墨鸿云想的是:嘻嘻嘻,被夸啦!好开心!不行,我只能在床上不稳重,在平时还是稳重些比较好。】 墨鸿云面色变红。 系统:【墨鸿云现在想的是:怎么还窥探我心声呢!星曦会怎么看我啊?】 沈星曦把脸埋墨鸿云颈间,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吻落在他颈间,“云云,看样我们又该忙了。” 墨鸿云“嗯”了一声,“我完全配合你。” “就等着你这句话。”沈星曦含住他的耳垂,声音有些模糊道:“那就在忙碌之前,放纵一下,你好好配合。” 第156章 美人鱼 耳垂瞬间变得滚烫,他把耳垂抽出,欲拒还迎般用耳垂蹭了一下她的唇,哑着嗓子道:“姐姐,还没洗澡。” 沈星曦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这才站起身,与墨鸿云来到温泉池旁。 墨鸿云褪掉外衣,装作疑惑地问:“姐姐,我衣服怎么有一根线头?” 沈星曦下意识拽住线头,没想到美男极速后退,线头越来越长,美男身上的衣服也逐渐消失,露出腹肌和人鱼线。 美男在此时跳入水中,用水中的花瓣遮住迷人的身材。 修长的手臂却伸出水面,抓住与衣服相连的线条。 沈星曦眼眸渐深,轻轻拽了一下线条。 美男好似被线条拖动,来到岸边,像一条被钓上来的美人鱼,被线条缠绕的胳膊搭在池边,下巴也抵在池边,身体逐渐上移,却只有臀部自花瓣里钻了出来。 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沈星曦用所有理智道了一句:“屏住呼吸。” 她直接跳到墨鸿云身上,与他一起沉入池底。 她抓住他的腰,与他一起浮出水面,把人抵在池边,吻落在他后颈,逐渐往下…… 发间的水珠不断滴落,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微风细雨。 窗外也不知不觉下起了瓢泼大雨,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片白色泡沫。 …… 沈星曦揽着他的腰,“辛苦云云了,先睡会儿,我去把奏折处理完。” 墨鸿云靠在星曦怀里,神情有几分倦怠,却还是道:“你不在我也睡不着,一起。” “那就先说点能让你精神的话题。”沈星曦眸光闪过一抹虐气,“引蛇入洞,把洞的位置选在皇宫里。” 墨鸿云瞬间清醒,“他们要用私兵!这些人放进皇宫,你安全怎么办?” “有系统在,我死不了。”沈星曦亲了亲他的眼角,以示安抚,“更何况我相信云云,只要你不想杀我,我就不会受伤。” 系统:【宿主,我不得不为墨鸿云说一句话,他现在没有杀心,我还想说,我只能保证你不死,但是保证不了你不会受伤昏迷。】 沈星曦笑了笑,【就赌这一回,成功了就再也没有敢反对我的人,失败了也算解脱,更何况我相信云云。】 系统扶额,宿主又开始给墨鸿云喂毒了。 这无条件的信任,以自身安危为赌注的信任,多让人动容啊! 可她的宿主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啊!更何况还有人皮面具,想从围攻中出去简直轻而易举。 可惜墨鸿云被爱情迷晕了头脑,心声是:星曦,我一定不让你输! 多多少少带着点中二体质。 她装作毫不知情地用焦急地语气问:【宿主,什么叫失败了就算解脱?你……】她盯着蜷缩地脚趾,继续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吗?】 沈星曦眉头跳了跳,【是我口误。】 墨鸿云神色认真地看向星曦:“我不相信你是口误,为什么不是真正的快乐?” 沈星曦唇角抽搐,“云云你能不能别重复系统的话?你不觉得她说话很让人尴尬吗?” 系统唱了起来:【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沈星曦:【安静,我批阅奏折了。】 墨鸿云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默默地起身批阅奏折。 系统在心里感叹,唯有墨鸿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可宿主又怎么会不对墨鸿云的身份心存芥蒂?她把赵学士和洛大人放到眼皮底下的举动足以证明。 —— 这一日,乌云压顶,狂风呼啸。 大地上的一切仿佛都在这股威压之下瑟瑟发抖,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枝叶疯狂地舞动着,像是在向天空诉说着什么。 墨鸿云带着乌啼和月落还有一众侍卫,把守卫在皇宫角门的侍卫“杀了”,带着乱臣贼子从角门而入,直逼御书房。 沈星曦打开窗户,就看到墨鸿云带着几名大臣和一众护卫包围了御书房。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语调不高,却能听出来上位者的威严。 墨鸿云垂下眸子未答。 身后的大臣忍不住开口,“你这个弑夫继位的乱臣贼子,我们来清君侧,还墨家江山!” 此言一出,无数侍卫齐齐喊道:“清君侧!还墨家江山!” 沈星曦笑了笑,“墨鸿云,你也如此想的?” 墨鸿云走到窗前,笔直的跪在星曦面前,“皇上,臣幸不辱命,把乱臣贼子都引入了皇宫。” 大臣们变了脸色,可有人手在,他们并不怕,躲在侍卫身后命令:“兄弟们!今日不反也是死,反了还有一线生机,冲啊!杀了狗皇帝!” 之前被乌啼和月落杀了的侍卫们站起身,重新堵在角门处,堵住乱臣贼子的退路。 皇宫被染成血色,混着雨水,流淌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喊杀声与兵器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皇宫,仿佛奏响了一曲悲歌。 星曦依旧站在窗前,面色冷峻,俯视着这一片混乱与血腥。 墨鸿云拔剑护在星曦身前,不让星曦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战斗越发激烈,那些原本嚣张的乱臣贼子们,此刻脸上露出了惊恐与绝望。 他们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想要突破皇宫侍卫们的防线,但皇宫的侍卫们如同钢铁长城一般,纹丝不动,顽强地抵挡着每一次攻击。 雨越下越大,血水在地上汇聚成小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和死亡的味道。 有人发起宫变的消息被沈星曦刻意放出,丞相等人赶到时,只看到一片血腥尸海。 沈星曦命令:“丞相你把这些尸体抬回这些人的家里,其家人男丁关入天牢午门问斩,女丁赶出京城,三代不得科举。” 丞相跪在地上,“请皇上三思,不可留下祸患啊!” “若这些女子能把我从皇位上拽下去,我反而敬佩她们。”沈星曦伸出手,“云云,这里太血腥,我们回去。” 墨鸿云握住星曦的手,才发现星曦的手一片冰凉。 他装作毫无察觉,与星曦差半步而行。 丞相看着皇上的背影,叹了口气。 皇上是真的不愿意伤害女子,哪怕这些人的家人入宫造反。 可她那句“若能把我从皇位上拽下去,我反而敬佩她们。”何尝不是代表,皇上的不易? 毕竟女子为帝需要面对比男子更多的挑战和困难。 第156章 美人鱼 耳垂瞬间变得滚烫,他把耳垂抽出,欲拒还迎般用耳垂蹭了一下她的唇,哑着嗓子道:“姐姐,还没洗澡。” 沈星曦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这才站起身,与墨鸿云来到温泉池旁。 墨鸿云褪掉外衣,装作疑惑地问:“姐姐,我衣服怎么有一根线头?” 沈星曦下意识拽住线头,没想到美男极速后退,线头越来越长,美男身上的衣服也逐渐消失,露出腹肌和人鱼线。 美男在此时跳入水中,用水中的花瓣遮住迷人的身材。 修长的手臂却伸出水面,抓住与衣服相连的线条。 沈星曦眼眸渐深,轻轻拽了一下线条。 美男好似被线条拖动,来到岸边,像一条被钓上来的美人鱼,被线条缠绕的胳膊搭在池边,下巴也抵在池边,身体逐渐上移,却只有臀部自花瓣里钻了出来。 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沈星曦用所有理智道了一句:“屏住呼吸。” 她直接跳到墨鸿云身上,与他一起沉入池底。 她抓住他的腰,与他一起浮出水面,把人抵在池边,吻落在他后颈,逐渐往下…… 发间的水珠不断滴落,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微风细雨。 窗外也不知不觉下起了瓢泼大雨,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片白色泡沫。 …… 沈星曦揽着他的腰,“辛苦云云了,先睡会儿,我去把奏折处理完。” 墨鸿云靠在星曦怀里,神情有几分倦怠,却还是道:“你不在我也睡不着,一起。” “那就先说点能让你精神的话题。”沈星曦眸光闪过一抹虐气,“引蛇入洞,把洞的位置选在皇宫里。” 墨鸿云瞬间清醒,“他们要用私兵!这些人放进皇宫,你安全怎么办?” “有系统在,我死不了。”沈星曦亲了亲他的眼角,以示安抚,“更何况我相信云云,只要你不想杀我,我就不会受伤。” 系统:【宿主,我不得不为墨鸿云说一句话,他现在没有杀心,我还想说,我只能保证你不死,但是保证不了你不会受伤昏迷。】 沈星曦笑了笑,【就赌这一回,成功了就再也没有敢反对我的人,失败了也算解脱,更何况我相信云云。】 系统扶额,宿主又开始给墨鸿云喂毒了。 这无条件的信任,以自身安危为赌注的信任,多让人动容啊! 可她的宿主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啊!更何况还有人皮面具,想从围攻中出去简直轻而易举。 可惜墨鸿云被爱情迷晕了头脑,心声是:星曦,我一定不让你输! 多多少少带着点中二体质。 她装作毫不知情地用焦急地语气问:【宿主,什么叫失败了就算解脱?你……】她盯着蜷缩地脚趾,继续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吗?】 沈星曦眉头跳了跳,【是我口误。】 墨鸿云神色认真地看向星曦:“我不相信你是口误,为什么不是真正的快乐?” 沈星曦唇角抽搐,“云云你能不能别重复系统的话?你不觉得她说话很让人尴尬吗?” 系统唱了起来:【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沈星曦:【安静,我批阅奏折了。】 墨鸿云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默默地起身批阅奏折。 系统在心里感叹,唯有墨鸿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可宿主又怎么会不对墨鸿云的身份心存芥蒂?她把赵学士和洛大人放到眼皮底下的举动足以证明。 —— 这一日,乌云压顶,狂风呼啸。 大地上的一切仿佛都在这股威压之下瑟瑟发抖,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枝叶疯狂地舞动着,像是在向天空诉说着什么。 墨鸿云带着乌啼和月落还有一众侍卫,把守卫在皇宫角门的侍卫“杀了”,带着乱臣贼子从角门而入,直逼御书房。 沈星曦打开窗户,就看到墨鸿云带着几名大臣和一众护卫包围了御书房。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语调不高,却能听出来上位者的威严。 墨鸿云垂下眸子未答。 身后的大臣忍不住开口,“你这个弑夫继位的乱臣贼子,我们来清君侧,还墨家江山!” 此言一出,无数侍卫齐齐喊道:“清君侧!还墨家江山!” 沈星曦笑了笑,“墨鸿云,你也如此想的?” 墨鸿云走到窗前,笔直的跪在星曦面前,“皇上,臣幸不辱命,把乱臣贼子都引入了皇宫。” 大臣们变了脸色,可有人手在,他们并不怕,躲在侍卫身后命令:“兄弟们!今日不反也是死,反了还有一线生机,冲啊!杀了狗皇帝!” 之前被乌啼和月落杀了的侍卫们站起身,重新堵在角门处,堵住乱臣贼子的退路。 皇宫被染成血色,混着雨水,流淌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喊杀声与兵器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皇宫,仿佛奏响了一曲悲歌。 星曦依旧站在窗前,面色冷峻,俯视着这一片混乱与血腥。 墨鸿云拔剑护在星曦身前,不让星曦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战斗越发激烈,那些原本嚣张的乱臣贼子们,此刻脸上露出了惊恐与绝望。 他们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想要突破皇宫侍卫们的防线,但皇宫的侍卫们如同钢铁长城一般,纹丝不动,顽强地抵挡着每一次攻击。 雨越下越大,血水在地上汇聚成小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和死亡的味道。 有人发起宫变的消息被沈星曦刻意放出,丞相等人赶到时,只看到一片血腥尸海。 沈星曦命令:“丞相你把这些尸体抬回这些人的家里,其家人男丁关入天牢午门问斩,女丁赶出京城,三代不得科举。” 丞相跪在地上,“请皇上三思,不可留下祸患啊!” “若这些女子能把我从皇位上拽下去,我反而敬佩她们。”沈星曦伸出手,“云云,这里太血腥,我们回去。” 墨鸿云握住星曦的手,才发现星曦的手一片冰凉。 他装作毫无察觉,与星曦差半步而行。 丞相看着皇上的背影,叹了口气。 皇上是真的不愿意伤害女子,哪怕这些人的家人入宫造反。 可她那句“若能把我从皇位上拽下去,我反而敬佩她们。”何尝不是代表,皇上的不易? 毕竟女子为帝需要面对比男子更多的挑战和困难。 第157章 终章—爱自己才是王道 沈星曦和墨鸿云回到寝殿,率先洗了个澡,去掉身上沾染的血腥味。 可味道能去除,却除不掉脑海里的场景,沈星曦沉默片刻道:“女子学院里科举班,有一名女学生送了我一本她写了十日的书,里面有几个我赞成的观点,都是关于如何让女子崛起的。 她说定会考上科举,跟我再次相见,但是他父兄在这次的死亡名单里,她再也不能参加科举。 于国家而言,缺她一人无关紧要,我不能冒险让她入朝为官,也不能破坏规矩,可心里还是会唏嘘。” 墨鸿云叹了口气,把星曦的手放自己的胸肌上:“姐姐若难受,就冲我发泄好不好?我喜欢姐姐暴力对我,只是别想这些烦心事了。 想帮助女子崛起,科举是一种途径,却不是唯一的途径,你教她们爱自己,就应该相信她们能想通。” 沈星曦捏了捏胸肌,又俯身吸了一口,淡笑,“罢了,反正我无愧于心。” 她留下一圈牙印,看着白皙的肌肤上靡丽的颜色,啧了一声:“我突然有点羡慕你父皇,沉迷美色,不用管事。” 墨鸿云轻轻笑了一声,“能听星曦说这句话,真是我的荣幸。” 他红着耳根把胸往前挺了挺,语带调笑:“这么诱人吗?” 沈星曦又咬了一口,咂了一下嘴,“下次倒点奶上去,应该是别有一般滋味。” 墨鸿云耳根的红晕蔓延至脖颈,强装淡定开口:“那用浸泡了奶的鞭子岂不更好?” 沈星曦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看着他羞涩的小表情,有些难以相信这话是墨鸿云说的。 低笑一声,“下次就满足你的愿望,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皇宫里有一座地牢,里面有几间单独关押犯人的房间。 沈星曦把房门打开,就见东梁国使臣坐在里面,神情萎靡不振。 墨鸿云诧异,“皇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东梁国没有同意凤朝国的条件,使臣保证回国亲自劝阻皇上,可是并没成功。 半年前,东梁与凤朝交战,这也是今日这些大臣敢进宫弑君的原因之一,他们知道沈霜沈将军被派到前线御敌。 “当年我放他们离开,在东梁国地界让沈霜把她们偷偷抓起来,派人送了回来,我说过我需要这场战役。” 墨鸿云抿了抿唇,只能比个了大拇指。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各个国家都维持着表面的规矩。 他听说这些使臣回国后大病一场,辞了官职,从此深居简出,想必是星曦派人假扮的。 “那你为何留着他们的性命?”墨鸿云问。 沈星曦笑了笑:“他们该回国了,战争也该结束了。” 屋内东梁使臣听到两人的对话,纷纷行礼表示:“定不负凤朝国君所望,让东梁国成为凤朝附属国。” 他们这些日子不断听到战报,大炮一下子就破了城门,百姓毫发无损,只有将士死伤无数。 也听到他们的将军以东梁女子为饵,让她们站在城门口,阻挡凤朝军队。 凤朝国将军有所顾虑,不愿意伤害无辜女子,可他们的士兵却毫无顾虑的射出火箭,不管东梁国女子死活。 再想凤朝国因为女子崛起,国富民强的状态,他们与凤朝皇上做了协议。 凤朝皇上保护他们的家人,并在凤朝开放女子经商、科举等,他们让国家成为凤朝附属国。 当然,他们帮忙的前提是,回国后会第一时间确定战报真实性。 墨鸿云从使臣嘴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惊诧地问:“你们能接受女子崛起?” 带头的使臣笑了笑,“我是母亲一个人供养长大的,母亲一日只睡两个时辰,就为了供我读书,也因为女子不能独自经商,母亲多吃了许多苦。 正君大人,您以为外臣若没有这个经历,贵国皇上能放过外臣吗?” 墨鸿云偏头看向星曦,“如果我不是被娘亲含辛茹苦养大,你能放过我吗?” 沈星曦牵上他的手往外走,告诉他:“这世间的母亲大部分都是伟大的,只是环境造就的思想,可能会更偏心男子,关键在于懂不懂得感恩。” 墨鸿云勾了勾唇:“星曦是在说因为我品行端正才看上的我?” 沈星曦握紧他的手:“嗯,看上后就想拥有那种。” 系统:【宿主,悄悄告诉你,墨鸿云心里在绽放烟花。】 【哈哈哈哈……】 墨鸿云在心里嘀咕:“就不能真悄悄告诉星曦吗?” 系统捧腹大笑。 前方传来战事告捷,东梁国自愿成为凤朝附属国。 沈星曦把赵学士和沈霜派到东梁坐镇。 赵学士亲自培养了使臣的女儿,不出五年使臣女儿成为皇后,走了沈星曦的路子,弑夫登基。 东梁国也开放了女子经商、科举和办了女子学院。 而沈星曦也等来了第一次学子对于皇权的不满。 之前沈星曦遵照与女子学院的学生约定,颁布了:禁止父母不经子女同意,擅自安排婚事的律法。已经引来了许多人不满。 而这些年她先后颁布了: 赡养责任:儿子必须赡养年迈的父母,并规定了最低赡养费。 同时也规定,若父母指定女儿赡养父母,则需给女儿分配一定的财产。 改变科举制度:有一定特长的学子或者为国家做贡献的学子,若考中乡试前十可参加会试,会试考中前一百三十名,可入朝为官。 建立女子互助组织:杜绝家暴、拒绝容貌羞耻、身材羞耻、月事羞耻…… 闹事的领头人是被父母状告不给赡养费的壮年,他召集了一群与他一样的人,抵制皇权。 丞相愁眉苦脸的看着皇上,“皇上,学子们已经被煽动,日日念着:所谓壹刑者,刑无等级。人平不语,水平不流。公与平者,即国之基址也。” “那就取消奴隶制,改为雇佣制,包括朕也无权决定人的生死,一切按律法办事。 之前签订卖身契的,把当初卖身的钱还给主家,就可恢复自由身。” 她看着丞相想说什么,笑了笑,“丞相,朕终于等来了这一日。” 丞相没有再劝阻,其实这些年皇上凡事都遵从律法,凡事都为民着想,就连皇宫里的宫女也早就还了卖身契,太监也早就不存在了。 因此督察部变成监察局,监视百官是否为民请命、监视百官是否以权谋私,百姓有上坊的权利,没有人有权利随意剥夺性命。 世间在飞速发展,人也在一天天变老。 赵大人临死前回了故土,苍老的脸庞忧心忡忡:“皇上,臣一直有一担忧,希望您能解惑?” “你说。”沈星曦垂下眸子,遮住眼里的悲伤。 赵大人:“皇上,人口逐渐变少,臣担心女子会越来越不愿意生子,将来敌国若也研制出大炮,我国无余力阻挡。” 沈星曦紧紧抓住她的手,“赵大人,你信不信,我发出一封恳求信,许多女子会毫不犹豫找一名男子生下子嗣? 女子的爱国之心永远不比男子少。 国家有需要,她们必会站出来! 当然国家也不会辜负她们的付出。 如今女子不愿意生子何尝不是因为,没有找到懂得尊重她的人? 目前国家人口并没有太大危机,所以我更希望看到她们在各自领域发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会一直让工部研发武器,你放心,我们凤朝不会再输一场战役。” 赵大人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旁边的赵大哭得撕心裂肺。 沈星曦退出房间,看向墨鸿云,“云云,明年我也五十了,该找接班人了。” “星曦想找谁?” “由各地督察局征集百姓意见,选出票数最高的二十人,再由七品以上官员投票。云云,我只能起到带头作用,这世间剩下的故事,就由后人谱写!” 墨鸿云抱住星曦,“那星曦把权利交出去想干什么?” 沈星曦勾了勾唇,“跟你一起站在各个山峰,以金字形式告诉女孩子:性别应该由我们定义,爱自己才是王道!” (正文完。) 第157章 终章—爱自己才是王道 沈星曦和墨鸿云回到寝殿,率先洗了个澡,去掉身上沾染的血腥味。 可味道能去除,却除不掉脑海里的场景,沈星曦沉默片刻道:“女子学院里科举班,有一名女学生送了我一本她写了十日的书,里面有几个我赞成的观点,都是关于如何让女子崛起的。 她说定会考上科举,跟我再次相见,但是他父兄在这次的死亡名单里,她再也不能参加科举。 于国家而言,缺她一人无关紧要,我不能冒险让她入朝为官,也不能破坏规矩,可心里还是会唏嘘。” 墨鸿云叹了口气,把星曦的手放自己的胸肌上:“姐姐若难受,就冲我发泄好不好?我喜欢姐姐暴力对我,只是别想这些烦心事了。 想帮助女子崛起,科举是一种途径,却不是唯一的途径,你教她们爱自己,就应该相信她们能想通。” 沈星曦捏了捏胸肌,又俯身吸了一口,淡笑,“罢了,反正我无愧于心。” 她留下一圈牙印,看着白皙的肌肤上靡丽的颜色,啧了一声:“我突然有点羡慕你父皇,沉迷美色,不用管事。” 墨鸿云轻轻笑了一声,“能听星曦说这句话,真是我的荣幸。” 他红着耳根把胸往前挺了挺,语带调笑:“这么诱人吗?” 沈星曦又咬了一口,咂了一下嘴,“下次倒点奶上去,应该是别有一般滋味。” 墨鸿云耳根的红晕蔓延至脖颈,强装淡定开口:“那用浸泡了奶的鞭子岂不更好?” 沈星曦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看着他羞涩的小表情,有些难以相信这话是墨鸿云说的。 低笑一声,“下次就满足你的愿望,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皇宫里有一座地牢,里面有几间单独关押犯人的房间。 沈星曦把房门打开,就见东梁国使臣坐在里面,神情萎靡不振。 墨鸿云诧异,“皇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东梁国没有同意凤朝国的条件,使臣保证回国亲自劝阻皇上,可是并没成功。 半年前,东梁与凤朝交战,这也是今日这些大臣敢进宫弑君的原因之一,他们知道沈霜沈将军被派到前线御敌。 “当年我放他们离开,在东梁国地界让沈霜把她们偷偷抓起来,派人送了回来,我说过我需要这场战役。” 墨鸿云抿了抿唇,只能比个了大拇指。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各个国家都维持着表面的规矩。 他听说这些使臣回国后大病一场,辞了官职,从此深居简出,想必是星曦派人假扮的。 “那你为何留着他们的性命?”墨鸿云问。 沈星曦笑了笑:“他们该回国了,战争也该结束了。” 屋内东梁使臣听到两人的对话,纷纷行礼表示:“定不负凤朝国君所望,让东梁国成为凤朝附属国。” 他们这些日子不断听到战报,大炮一下子就破了城门,百姓毫发无损,只有将士死伤无数。 也听到他们的将军以东梁女子为饵,让她们站在城门口,阻挡凤朝军队。 凤朝国将军有所顾虑,不愿意伤害无辜女子,可他们的士兵却毫无顾虑的射出火箭,不管东梁国女子死活。 再想凤朝国因为女子崛起,国富民强的状态,他们与凤朝皇上做了协议。 凤朝皇上保护他们的家人,并在凤朝开放女子经商、科举等,他们让国家成为凤朝附属国。 当然,他们帮忙的前提是,回国后会第一时间确定战报真实性。 墨鸿云从使臣嘴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惊诧地问:“你们能接受女子崛起?” 带头的使臣笑了笑,“我是母亲一个人供养长大的,母亲一日只睡两个时辰,就为了供我读书,也因为女子不能独自经商,母亲多吃了许多苦。 正君大人,您以为外臣若没有这个经历,贵国皇上能放过外臣吗?” 墨鸿云偏头看向星曦,“如果我不是被娘亲含辛茹苦养大,你能放过我吗?” 沈星曦牵上他的手往外走,告诉他:“这世间的母亲大部分都是伟大的,只是环境造就的思想,可能会更偏心男子,关键在于懂不懂得感恩。” 墨鸿云勾了勾唇:“星曦是在说因为我品行端正才看上的我?” 沈星曦握紧他的手:“嗯,看上后就想拥有那种。” 系统:【宿主,悄悄告诉你,墨鸿云心里在绽放烟花。】 【哈哈哈哈……】 墨鸿云在心里嘀咕:“就不能真悄悄告诉星曦吗?” 系统捧腹大笑。 前方传来战事告捷,东梁国自愿成为凤朝附属国。 沈星曦把赵学士和沈霜派到东梁坐镇。 赵学士亲自培养了使臣的女儿,不出五年使臣女儿成为皇后,走了沈星曦的路子,弑夫登基。 东梁国也开放了女子经商、科举和办了女子学院。 而沈星曦也等来了第一次学子对于皇权的不满。 之前沈星曦遵照与女子学院的学生约定,颁布了:禁止父母不经子女同意,擅自安排婚事的律法。已经引来了许多人不满。 而这些年她先后颁布了: 赡养责任:儿子必须赡养年迈的父母,并规定了最低赡养费。 同时也规定,若父母指定女儿赡养父母,则需给女儿分配一定的财产。 改变科举制度:有一定特长的学子或者为国家做贡献的学子,若考中乡试前十可参加会试,会试考中前一百三十名,可入朝为官。 建立女子互助组织:杜绝家暴、拒绝容貌羞耻、身材羞耻、月事羞耻…… 闹事的领头人是被父母状告不给赡养费的壮年,他召集了一群与他一样的人,抵制皇权。 丞相愁眉苦脸的看着皇上,“皇上,学子们已经被煽动,日日念着:所谓壹刑者,刑无等级。人平不语,水平不流。公与平者,即国之基址也。” “那就取消奴隶制,改为雇佣制,包括朕也无权决定人的生死,一切按律法办事。 之前签订卖身契的,把当初卖身的钱还给主家,就可恢复自由身。” 她看着丞相想说什么,笑了笑,“丞相,朕终于等来了这一日。” 丞相没有再劝阻,其实这些年皇上凡事都遵从律法,凡事都为民着想,就连皇宫里的宫女也早就还了卖身契,太监也早就不存在了。 因此督察部变成监察局,监视百官是否为民请命、监视百官是否以权谋私,百姓有上坊的权利,没有人有权利随意剥夺性命。 世间在飞速发展,人也在一天天变老。 赵大人临死前回了故土,苍老的脸庞忧心忡忡:“皇上,臣一直有一担忧,希望您能解惑?” “你说。”沈星曦垂下眸子,遮住眼里的悲伤。 赵大人:“皇上,人口逐渐变少,臣担心女子会越来越不愿意生子,将来敌国若也研制出大炮,我国无余力阻挡。” 沈星曦紧紧抓住她的手,“赵大人,你信不信,我发出一封恳求信,许多女子会毫不犹豫找一名男子生下子嗣? 女子的爱国之心永远不比男子少。 国家有需要,她们必会站出来! 当然国家也不会辜负她们的付出。 如今女子不愿意生子何尝不是因为,没有找到懂得尊重她的人? 目前国家人口并没有太大危机,所以我更希望看到她们在各自领域发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会一直让工部研发武器,你放心,我们凤朝不会再输一场战役。” 赵大人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旁边的赵大哭得撕心裂肺。 沈星曦退出房间,看向墨鸿云,“云云,明年我也五十了,该找接班人了。” “星曦想找谁?” “由各地督察局征集百姓意见,选出票数最高的二十人,再由七品以上官员投票。云云,我只能起到带头作用,这世间剩下的故事,就由后人谱写!” 墨鸿云抱住星曦,“那星曦把权利交出去想干什么?” 沈星曦勾了勾唇,“跟你一起站在各个山峰,以金字形式告诉女孩子:性别应该由我们定义,爱自己才是王道!” (正文完。) 第158章 番外(第一人称)1 满天番外。 我成为了二皇子的伴读,那日一群鸟从天空掠过,二皇子赋诗一首:“啊!满天的鸟啊!飞向了家乡。” 我叫满天。 我理解没读过书的二皇子不通文墨,但是理解不了二皇子用我的名字做这么烂的诗。 二皇子好像有点毛病,给他两名侍卫起名为月落和乌啼,他说这样我们三个人会很和谐。 可明明我先认识的二皇子!这样感觉我排名最末! 二皇子的确有毛病,月落管皇子所,乌啼近身跟着他,我负责给他买宫外的吃食。 在他一直没给我报销银子后,我终于忍不住问他要。 他红着脸说以后还我。 整得像我欺负他了似的。 月落让我帮他捉小偷,他的馒头总消失不见。 然后我们发现这小偷竟然是二皇子! 是二皇子饭量太大,太监送来的伙食不够吃? 靠!竟然送的饭带毒! 连皇上都不管,怪不得不跟我们说。 可能也有当主子抹不开面子的原因? 半夜我惊坐起身,我真该死啊!要不是我问二皇子要买东西的银钱,二皇子也不会因为太饿偷馒头。 我不禁好奇二皇子怎么活这么大的? 以前都不吃饭吗? 原来会有小太监来皇子所送正常的饭菜,只是一日就一顿。 我不太明白,为何二皇子吃饭时总看着后宫方向,忧心忡忡,有时候还会掉两滴泪? 二皇子的母妃去世了,二皇子成为了云王。 二皇子哭得很惨,直接哭晕厥了。 二皇子哭傻了,也因为伤心过度加上常年“服毒”,经常长睡不醒,我们三个都知道,这是他保命手段。 我们四人在云王府玩起了马吊。 云王好像真有毛病,竟然问我,如果他只能有一名女子,有一日不小心破坏了那女子名节,是不是意味着他此生只能跟那女子生活? 我点了点头。 他又问我:“那被女子破坏了名节,也得只能娶她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嗤之以鼻,男子怎么可能只有一名女子? 云王恢复正常,定要纳妾的。 可是云王开始念叨有一名女子的好处。 这一念就是好几年。 那时我还不知道因为王爷答应了他母妃,此生只有一名女子,所以他在逼着自己接受。 我就知道,我被他念叨的,决定此生只有一名女子。 从王妃嫁进来,一切变得玄幻又荒唐。 只想有一名女子的王爷喜欢上了美男,乌啼和月落成为了一对。 然后两人双双喜欢上星火? 终究是我太保守了。 我被沈霜公主抱了,还被她摸了屁股。 完了,王爷灌输的话起了效果,我再也忘不掉被摸屁股的感觉,忘不掉她的声音和身上的味道。 她长得英姿飒爽,我怦然心动。 我好没用,打不过她,心急之下差点答应她凑齐“月落乌啼霜满天”。 去当兵了! 跟她在战场上见到了。 她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我是先锋队队长,这还是我努力了许久的成就。 我们真的差距很大。 乌啼和月落传来消息,说入赘到星火府,我送了祝福。 那瞬间我真是羡慕极了,共侍一妻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我不像月落和乌啼,我们满家也是世家大族,我不能让兄弟姐妹脸上无光。 沈霜来找了我,她问:“你能接受跟你男主子一样吗?” 我笑着答,“我喜欢被你摸屁股。” 反正关起门来谁也不知我的享受,我感觉到幸福就好。 感谢男主子带我学了那么多关于南风馆的知识,让我的心有了着落。 —— 丞相小女儿番外。 我出生时,我父亲已经是当朝御史,可他虽然是一品官员,却十分清闲。 清闲到总能发现我跟侄孙玩儿,清闲到批评我们时能一直喋喋不休的说大道理,说几个时辰。 侄孙不愿意跟我玩了,因为昨日他听父亲说教听困了,被打了。 我能理解,只是有些寂寞。 邻居姐姐也不跟我玩了,我没有玩伴了。 我好像能适应自己在墙角挖草玩的生活了。 又被父亲说教了,原来女孩子不能挖草玩,女孩子应该文静。 父亲给我请了教养嬷嬷,我被要求学习礼仪、学习琴棋书画、学习识文断字。 弹琴真的好烦,手指疼,还总被批评,我哭着去找父亲,却听到母亲问父亲,能不能不让我入宫为妃? 父亲说不能,除非再生一个愿意顶替我入宫为妃的妹妹。 母亲哭着说心疼我,说她看到我手指破了,差点不想让我学了。 我才知道,我学习的这些是为了以后入宫争宠,为争宠学习挺没意思的,可人得活着,能活多久就看命! 教养嬷嬷好像很为我着想,却又有点奇怪,她看透了世间的情,告诉我不要善妒,告诉我世间女子的不易,告诉我如何装成依附未来夫君,告诉我如何用手段上位。 可是没告诉我,如果我不喜欢这些该怎么办? 今日父亲带回来一个哥哥,哥哥长得很丑,鼻子灵敏的我一下子就能闻出来,他擦了脂粉。 我跟父亲说,父亲好像已经知道,也对,我祖父曾是御医,父亲也会些医术,我鼻子灵敏应该是随了他们。 很奇怪,身为御史的父亲教那位哥哥医术,其实我挺羡慕的,就躲在暗处偷学。 陈尚书死了,父亲高兴的喝醉了,只是看到我时哭了出来,说他保护不了我。 皇上驾崩,新皇继位,不愿意选秀,父亲高兴的吃了三大碗饭,当即给我定了亲事,说我以后再也不用选秀了。 我进入了女子学院,严先生在我身边路过时我闻到了她脸上的药味,跟易容面具一个味道,我有些奇怪,严先生为什么要易容?她真实身份是什么?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很听严先生的话,也十分敬重严先生,有点奇怪。 严先生的课竟然是教改变命运! 我好像终于知道教养嬷嬷的奇怪之处,是女子不易却改变不了命运。 女子习惯内斗,习惯安于内宅,习惯遵从命运的安排。 我看着同窗们希冀的眼神,有些明白为何会有幸成为女子学院第一批学生,因为我们的命运还没有被确定下来,还来得及拯救。 第158章 番外(第一人称)1 满天番外。 我成为了二皇子的伴读,那日一群鸟从天空掠过,二皇子赋诗一首:“啊!满天的鸟啊!飞向了家乡。” 我叫满天。 我理解没读过书的二皇子不通文墨,但是理解不了二皇子用我的名字做这么烂的诗。 二皇子好像有点毛病,给他两名侍卫起名为月落和乌啼,他说这样我们三个人会很和谐。 可明明我先认识的二皇子!这样感觉我排名最末! 二皇子的确有毛病,月落管皇子所,乌啼近身跟着他,我负责给他买宫外的吃食。 在他一直没给我报销银子后,我终于忍不住问他要。 他红着脸说以后还我。 整得像我欺负他了似的。 月落让我帮他捉小偷,他的馒头总消失不见。 然后我们发现这小偷竟然是二皇子! 是二皇子饭量太大,太监送来的伙食不够吃? 靠!竟然送的饭带毒! 连皇上都不管,怪不得不跟我们说。 可能也有当主子抹不开面子的原因? 半夜我惊坐起身,我真该死啊!要不是我问二皇子要买东西的银钱,二皇子也不会因为太饿偷馒头。 我不禁好奇二皇子怎么活这么大的? 以前都不吃饭吗? 原来会有小太监来皇子所送正常的饭菜,只是一日就一顿。 我不太明白,为何二皇子吃饭时总看着后宫方向,忧心忡忡,有时候还会掉两滴泪? 二皇子的母妃去世了,二皇子成为了云王。 二皇子哭得很惨,直接哭晕厥了。 二皇子哭傻了,也因为伤心过度加上常年“服毒”,经常长睡不醒,我们三个都知道,这是他保命手段。 我们四人在云王府玩起了马吊。 云王好像真有毛病,竟然问我,如果他只能有一名女子,有一日不小心破坏了那女子名节,是不是意味着他此生只能跟那女子生活? 我点了点头。 他又问我:“那被女子破坏了名节,也得只能娶她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嗤之以鼻,男子怎么可能只有一名女子? 云王恢复正常,定要纳妾的。 可是云王开始念叨有一名女子的好处。 这一念就是好几年。 那时我还不知道因为王爷答应了他母妃,此生只有一名女子,所以他在逼着自己接受。 我就知道,我被他念叨的,决定此生只有一名女子。 从王妃嫁进来,一切变得玄幻又荒唐。 只想有一名女子的王爷喜欢上了美男,乌啼和月落成为了一对。 然后两人双双喜欢上星火? 终究是我太保守了。 我被沈霜公主抱了,还被她摸了屁股。 完了,王爷灌输的话起了效果,我再也忘不掉被摸屁股的感觉,忘不掉她的声音和身上的味道。 她长得英姿飒爽,我怦然心动。 我好没用,打不过她,心急之下差点答应她凑齐“月落乌啼霜满天”。 去当兵了! 跟她在战场上见到了。 她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我是先锋队队长,这还是我努力了许久的成就。 我们真的差距很大。 乌啼和月落传来消息,说入赘到星火府,我送了祝福。 那瞬间我真是羡慕极了,共侍一妻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我不像月落和乌啼,我们满家也是世家大族,我不能让兄弟姐妹脸上无光。 沈霜来找了我,她问:“你能接受跟你男主子一样吗?” 我笑着答,“我喜欢被你摸屁股。” 反正关起门来谁也不知我的享受,我感觉到幸福就好。 感谢男主子带我学了那么多关于南风馆的知识,让我的心有了着落。 —— 丞相小女儿番外。 我出生时,我父亲已经是当朝御史,可他虽然是一品官员,却十分清闲。 清闲到总能发现我跟侄孙玩儿,清闲到批评我们时能一直喋喋不休的说大道理,说几个时辰。 侄孙不愿意跟我玩了,因为昨日他听父亲说教听困了,被打了。 我能理解,只是有些寂寞。 邻居姐姐也不跟我玩了,我没有玩伴了。 我好像能适应自己在墙角挖草玩的生活了。 又被父亲说教了,原来女孩子不能挖草玩,女孩子应该文静。 父亲给我请了教养嬷嬷,我被要求学习礼仪、学习琴棋书画、学习识文断字。 弹琴真的好烦,手指疼,还总被批评,我哭着去找父亲,却听到母亲问父亲,能不能不让我入宫为妃? 父亲说不能,除非再生一个愿意顶替我入宫为妃的妹妹。 母亲哭着说心疼我,说她看到我手指破了,差点不想让我学了。 我才知道,我学习的这些是为了以后入宫争宠,为争宠学习挺没意思的,可人得活着,能活多久就看命! 教养嬷嬷好像很为我着想,却又有点奇怪,她看透了世间的情,告诉我不要善妒,告诉我世间女子的不易,告诉我如何装成依附未来夫君,告诉我如何用手段上位。 可是没告诉我,如果我不喜欢这些该怎么办? 今日父亲带回来一个哥哥,哥哥长得很丑,鼻子灵敏的我一下子就能闻出来,他擦了脂粉。 我跟父亲说,父亲好像已经知道,也对,我祖父曾是御医,父亲也会些医术,我鼻子灵敏应该是随了他们。 很奇怪,身为御史的父亲教那位哥哥医术,其实我挺羡慕的,就躲在暗处偷学。 陈尚书死了,父亲高兴的喝醉了,只是看到我时哭了出来,说他保护不了我。 皇上驾崩,新皇继位,不愿意选秀,父亲高兴的吃了三大碗饭,当即给我定了亲事,说我以后再也不用选秀了。 我进入了女子学院,严先生在我身边路过时我闻到了她脸上的药味,跟易容面具一个味道,我有些奇怪,严先生为什么要易容?她真实身份是什么?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很听严先生的话,也十分敬重严先生,有点奇怪。 严先生的课竟然是教改变命运! 我好像终于知道教养嬷嬷的奇怪之处,是女子不易却改变不了命运。 女子习惯内斗,习惯安于内宅,习惯遵从命运的安排。 我看着同窗们希冀的眼神,有些明白为何会有幸成为女子学院第一批学生,因为我们的命运还没有被确定下来,还来得及拯救。 第159章 番外2 突然有点想哭,我有朋友了,哪怕她们看中的是我的家世,可我终于有了同龄的朋友。 我在兴趣课报名表里填的是弹琴,虽然严先生说不应该被性别拘束,可我每次弹琴进步,母亲都会夸我,我就想再练练,让母亲更高兴。 茉先生发现了我的医术天赋,我挺无措的,我的确对医术感兴趣,可我也想看到母亲的笑容。 父亲来找了我,说皇后娘娘把他批评了一顿,他觉得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我学一门能赚钱的手艺比弹琴重要。 我没想到我的这点小事会惊动皇后娘娘。 母亲说:她看我弹琴进步开心,是因为觉得我以后定能博得夫君欢心,可她更希望我不靠男子,活出自己的人生。 茉先生让我从心,若都割舍不下就都学,她不要求自己的学生成为名医,只希望遇到能帮助的就帮一把,不愿意帮也没事,会医术也能防止自己中毒。 我爱上了女子学院,上至皇后娘娘,下至学院学生都喜欢。 这里是天堂? 我甚至因此喜欢上了读书,因为同窗说:女子能读书的机会太难得,应该好好珍惜。 果然严先生是皇后娘娘,看着被流言蜚语攻击的皇后娘娘还有心情给我们上关于名声的课,我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其实我觉得我是个情绪很稳定,也是很坚强的人,真的。 我才不是能轻易被皇后娘娘糊弄的小孩子,什么四日后给我们放假?那时候皇后娘娘都登基了? 我第一次当了坏学生,翻墙跑回了家,撞进母亲的怀里就哭。 母亲听我哭,也跟着哭,边哭边骂父亲不为我着想。 父亲无奈叹气,去骂下属不为他们女儿着想去了。 能为皇后娘娘出一份力,我骄傲! 要毕业了,沈先生来上了最后一堂课—爱自己。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沈先生是皇上,她为什么不要求我们拼尽全力为国家奉献,反而告诉我们爱自己? 虽然沈先生说若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会让自己得到满足,也是爱自己,可这句话也代表了,若我害怕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我应该活在自认为舒服的环境。 有点想哭,沈先生的祝福不是前程似锦,是平安顺遂。 沈先生哭了,我也忍不住哭了,我们大家都哭了。 说到底,沈先生也只比我们大几岁而已。 她自己背负了家国天下,背负了女子的兴衰,要求我们的是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我那个想考科举的朋友出事了,她家造反了。 可沈先生放过了这些人家所有女子。 我去劝了我朋友,告诉她:“但凡当今圣上不是沈先生,你娘亲、你姐姐和你要不只能沦为军妓,要不就是死。” 我把能说的都说了,我觉得应该能帮到沈先生? 父亲把我亲事退了,因为他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婚姻,沈先生说到做到,我也想回报她。 我跟茉先生提出想治愈天花,茉先生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这些是我和沈先生的研究成果,拿去。” 我好像捡到便宜了,有了功绩,那就考个科举入朝为官! 咦?我和同窗们在女子学院重逢了,因为我们都过了乡试。 在她们口中我知道,我的朋友去当了教小女孩读书的启蒙先生,顺便阻止重男轻女的思想,我同窗或在商业领域大杀四方,大笔的钱往国库捐,或在各自的领域为国家奉献。 我们是第一届女子学院的学生,是被沈先生改变命运的第一批女子。 以后我们自愿肩负让女子觉醒的义务,帮沈先生分担,让所有女子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让大家都有条件爱自己! 感谢沈先生,感谢爱自己的我,感谢我人生路上的每一个人。 此致敬礼。 —— 贵太妃番外。 我自出生就定了命运,会被关进宫墙内,守着一方天地,最终为皇上殉葬。 我父兄很宠我,偷偷教我舞刀弄枪,虽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我在外面一直温婉贤良,没给别人挑出错处的机会。 我进宫了,不知为何被皇上触碰很反感,我不断暗示自己接纳他。 我家里出事了,我打碎了脊梁,迎合讨好皇上。 我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今日听说太子竟然提议让一个烟花柳巷的老鸨教习床笫之事,我大怒,可皇上同意了我也只能变成一团棉花。 我决心要给严嬷嬷一点颜色瞧瞧。 糟糕!这女人有点东西,我竟然无法辩驳她的话。 糟糕!被她拿捏了,忍不住顺着她的话思考,忍不住配合她的课程,忍不住起了为她善后的心。 她哪里是在讲讨好,明明是在讲爱自己! 皇后也被她拿捏了,我心里平衡了,以后为自己而活! 突然有些期待她的第二堂课。 第二堂课还没来,云王妃竟然提议女子经商! 其实每个人手里都有产业,只是除了嫁妆外,都不是写在自己名下,可我的那些产业写在自己名下有什么用? 女子有几人能抵得住世间流言蜚语,抛头露面经商的? 不过能有几间自己名下的产业也挺好,我也在请愿书上签了字。 第二堂课叫争宠,看着她厌弃自己所说话的表情,莫名想笑。 可是也很气愤,女子为何如此艰难? 她在教我们互助?有点意思。 皇后主动找我合作?严先生真挺厉害,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她几句话就解决了。 当然我也知道,我们是为了自己。 皇后竟然因为她的话,承诺对殉葬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好像看到阳光透过厚重的宫墙,未来可期。 我好像想起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云王妃竟然办了经商学院,还自己出钱补贴经商的女子,有点震惊也觉得她有点傻。 云王妃与皇上单独在寝宫里待了一会儿,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只能叹口气。 这世间啊!早就乱了。 女子在当权者眼里就是玩物,而我也是玩物,只能说比普通人高级点。 可悲可叹又无可奈何。 第三堂课终于来了,换个角度思考?有点意思。 严先生的脑子到底怎么长得?有点钦佩她了,反正她年龄比我大,不丢人。 可是她为什么不相信我们呢?不愿意把帮助女子的计划告诉我们。 陈家败了,突然有点感伤,我跟皇后斗了半辈子,人说没就没了。 天!严先生、沈先生和云王妃是一伙的! 严先生是早就知道皇后要败了,才没说如何帮女子。 我是被严先生保护了。 严先生终于来找我了,一堆闲的没事画的废纸能帮到天下女子,是我的福气,提报酬就是瞧不起我! 被说服了,以后捐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能在后宫舌战群儒,在严先生面前却节节败退,有点想认她为义姐了。 幸亏忍住了,我差点管之前的云王妃,现在的皇后娘娘叫姐! 越想越崩溃,我敬佩比我小十多岁的女孩子,还想拜把子叫姐,关键是名分上她是我儿子媳妇。 不过既然严先生是皇后娘娘,那她跟她名义上的父皇岂不是…… 我真想骂她值得吗?她明明可以不参与这些事的。 可是不能揭人伤疤,就当不知道。 但是新帝一定知道,皇后的处境该多艰难? 新帝好像是个傻的,丝毫不介意皇后的事情,不过想想也对,是为了新帝登基才与先帝做的交易,可能是有什么约定在其中? 心里有些酸涩,我真想问一句皇后娘娘你不累吗? 第159章 番外2 突然有点想哭,我有朋友了,哪怕她们看中的是我的家世,可我终于有了同龄的朋友。 我在兴趣课报名表里填的是弹琴,虽然严先生说不应该被性别拘束,可我每次弹琴进步,母亲都会夸我,我就想再练练,让母亲更高兴。 茉先生发现了我的医术天赋,我挺无措的,我的确对医术感兴趣,可我也想看到母亲的笑容。 父亲来找了我,说皇后娘娘把他批评了一顿,他觉得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我学一门能赚钱的手艺比弹琴重要。 我没想到我的这点小事会惊动皇后娘娘。 母亲说:她看我弹琴进步开心,是因为觉得我以后定能博得夫君欢心,可她更希望我不靠男子,活出自己的人生。 茉先生让我从心,若都割舍不下就都学,她不要求自己的学生成为名医,只希望遇到能帮助的就帮一把,不愿意帮也没事,会医术也能防止自己中毒。 我爱上了女子学院,上至皇后娘娘,下至学院学生都喜欢。 这里是天堂? 我甚至因此喜欢上了读书,因为同窗说:女子能读书的机会太难得,应该好好珍惜。 果然严先生是皇后娘娘,看着被流言蜚语攻击的皇后娘娘还有心情给我们上关于名声的课,我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其实我觉得我是个情绪很稳定,也是很坚强的人,真的。 我才不是能轻易被皇后娘娘糊弄的小孩子,什么四日后给我们放假?那时候皇后娘娘都登基了? 我第一次当了坏学生,翻墙跑回了家,撞进母亲的怀里就哭。 母亲听我哭,也跟着哭,边哭边骂父亲不为我着想。 父亲无奈叹气,去骂下属不为他们女儿着想去了。 能为皇后娘娘出一份力,我骄傲! 要毕业了,沈先生来上了最后一堂课—爱自己。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沈先生是皇上,她为什么不要求我们拼尽全力为国家奉献,反而告诉我们爱自己? 虽然沈先生说若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会让自己得到满足,也是爱自己,可这句话也代表了,若我害怕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我应该活在自认为舒服的环境。 有点想哭,沈先生的祝福不是前程似锦,是平安顺遂。 沈先生哭了,我也忍不住哭了,我们大家都哭了。 说到底,沈先生也只比我们大几岁而已。 她自己背负了家国天下,背负了女子的兴衰,要求我们的是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我那个想考科举的朋友出事了,她家造反了。 可沈先生放过了这些人家所有女子。 我去劝了我朋友,告诉她:“但凡当今圣上不是沈先生,你娘亲、你姐姐和你要不只能沦为军妓,要不就是死。” 我把能说的都说了,我觉得应该能帮到沈先生? 父亲把我亲事退了,因为他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婚姻,沈先生说到做到,我也想回报她。 我跟茉先生提出想治愈天花,茉先生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这些是我和沈先生的研究成果,拿去。” 我好像捡到便宜了,有了功绩,那就考个科举入朝为官! 咦?我和同窗们在女子学院重逢了,因为我们都过了乡试。 在她们口中我知道,我的朋友去当了教小女孩读书的启蒙先生,顺便阻止重男轻女的思想,我同窗或在商业领域大杀四方,大笔的钱往国库捐,或在各自的领域为国家奉献。 我们是第一届女子学院的学生,是被沈先生改变命运的第一批女子。 以后我们自愿肩负让女子觉醒的义务,帮沈先生分担,让所有女子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让大家都有条件爱自己! 感谢沈先生,感谢爱自己的我,感谢我人生路上的每一个人。 此致敬礼。 —— 贵太妃番外。 我自出生就定了命运,会被关进宫墙内,守着一方天地,最终为皇上殉葬。 我父兄很宠我,偷偷教我舞刀弄枪,虽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我在外面一直温婉贤良,没给别人挑出错处的机会。 我进宫了,不知为何被皇上触碰很反感,我不断暗示自己接纳他。 我家里出事了,我打碎了脊梁,迎合讨好皇上。 我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今日听说太子竟然提议让一个烟花柳巷的老鸨教习床笫之事,我大怒,可皇上同意了我也只能变成一团棉花。 我决心要给严嬷嬷一点颜色瞧瞧。 糟糕!这女人有点东西,我竟然无法辩驳她的话。 糟糕!被她拿捏了,忍不住顺着她的话思考,忍不住配合她的课程,忍不住起了为她善后的心。 她哪里是在讲讨好,明明是在讲爱自己! 皇后也被她拿捏了,我心里平衡了,以后为自己而活! 突然有些期待她的第二堂课。 第二堂课还没来,云王妃竟然提议女子经商! 其实每个人手里都有产业,只是除了嫁妆外,都不是写在自己名下,可我的那些产业写在自己名下有什么用? 女子有几人能抵得住世间流言蜚语,抛头露面经商的? 不过能有几间自己名下的产业也挺好,我也在请愿书上签了字。 第二堂课叫争宠,看着她厌弃自己所说话的表情,莫名想笑。 可是也很气愤,女子为何如此艰难? 她在教我们互助?有点意思。 皇后主动找我合作?严先生真挺厉害,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她几句话就解决了。 当然我也知道,我们是为了自己。 皇后竟然因为她的话,承诺对殉葬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好像看到阳光透过厚重的宫墙,未来可期。 我好像想起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云王妃竟然办了经商学院,还自己出钱补贴经商的女子,有点震惊也觉得她有点傻。 云王妃与皇上单独在寝宫里待了一会儿,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只能叹口气。 这世间啊!早就乱了。 女子在当权者眼里就是玩物,而我也是玩物,只能说比普通人高级点。 可悲可叹又无可奈何。 第三堂课终于来了,换个角度思考?有点意思。 严先生的脑子到底怎么长得?有点钦佩她了,反正她年龄比我大,不丢人。 可是她为什么不相信我们呢?不愿意把帮助女子的计划告诉我们。 陈家败了,突然有点感伤,我跟皇后斗了半辈子,人说没就没了。 天!严先生、沈先生和云王妃是一伙的! 严先生是早就知道皇后要败了,才没说如何帮女子。 我是被严先生保护了。 严先生终于来找我了,一堆闲的没事画的废纸能帮到天下女子,是我的福气,提报酬就是瞧不起我! 被说服了,以后捐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能在后宫舌战群儒,在严先生面前却节节败退,有点想认她为义姐了。 幸亏忍住了,我差点管之前的云王妃,现在的皇后娘娘叫姐! 越想越崩溃,我敬佩比我小十多岁的女孩子,还想拜把子叫姐,关键是名分上她是我儿子媳妇。 不过既然严先生是皇后娘娘,那她跟她名义上的父皇岂不是…… 我真想骂她值得吗?她明明可以不参与这些事的。 可是不能揭人伤疤,就当不知道。 但是新帝一定知道,皇后的处境该多艰难? 新帝好像是个傻的,丝毫不介意皇后的事情,不过想想也对,是为了新帝登基才与先帝做的交易,可能是有什么约定在其中? 心里有些酸涩,我真想问一句皇后娘娘你不累吗? 第160章 番外终章 完了,她把女子学院交给我了,我觉得她还是累点好,因为我太忙了啊! 这些孩子懂事时真招人喜欢,可调皮时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皇后手段是真厉害,皇上死咬着不选秀。 可我真心疼她,那么多场刺杀,又得顾虑女子学院、又得吊着皇上、又得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她说我现在爱自己还来得及,找了几名小伙子,这舒服的,果然听皇后的话有肉吃。 皇后赢了,皇上驾崩,我高兴的跟住在皇家别院的姐妹们畅饮,第二日就传出皇上仁善,太妃们听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借酒消愁,状似疯癫的流言。 有点好笑,我跟皇上顶多有几面之缘,其余太妃甚至有人连面都没见过。 不过应该是皇后在保护我们,毕竟昨夜我们笑得声音挺大的。 气死了!气死了!皇后娘娘被人用如此恶毒的话造谣! 呵!皇后都不气我气什么?你丫快行动啊! 啊啊啊啊!竟然是如此温和的手段!用别人对自己的谩骂填充国库!这钱你需要我给你好不好啊? 我不想你被骂。 糟糕,我好像给不起这笔钱,心酸又无奈。 她说这是她应该承受的,我忽然清醒,有“男尊女卑”的观念束缚在,女子为帝必会引起舆论非议与指责。 哪怕她谋划了这么多年。 让骠骑将军、我们辛家、再加上她自己的兵马都支持她,掌控了部分兵权。 又得到了陈家部分势力、朝堂上所有女子的支持、还有先帝的势力。 可以说成为帝王已经注定,却避免不了世人的偏见与愚昧。 她真的不在意那些谩骂吗? 只能说不能去在意,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所以才如此风轻云淡,甚至想利用这次机会赚钱。 可是我想做点什么。 于是我召集了学生,我特意装作没有看到茉先生的动作,让皇后赶来劝阻学生。 学生们,记住你们沈先生的好!我知道她定会阻止你们,也知道你们会永远记住这堂课。 那个内向怯懦的御史小女儿竟然翻墙了,有点意思。 我让所有人都装作没看到,御史心性还不错,能帮上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登基为帝,我再次拉着皇家别院的姐妹们喝酒,可酒搬上来发现被换成了没什么酒味的梅子酒和几张银票。 我又气又笑,她都登基了,哪有那么多闲心管我们饮酒! 这是让我多活些时间为她卖命呢! 行行行!我欠她的! 女子学院在各地建立,行行行!我可劲儿忙! 因为条件有限,各地不能提供孩子们住宿,皇上用体己钱让我买宅子,供家远的女孩子住。 我问她:“那男孩子怎么办?” 她只是回我:“我的钱我做主。” 我就知道她有后手,群臣知道皇上私下出钱为女孩子提供宿舍,希望皇上不要厚此薄彼。 她跟群臣说:“朕只是想起一个带头作用,朕不愿意看到女子间互相争斗,所以朕用体己银子帮助女孩子,希望女孩子们记住朕的帮助,以后想伤害其余女孩子时,能多思多虑,若诸位大臣也想帮助男孩子,朕绝对不阻拦。” 群臣反驳:“那皇上难道不希望男孩子想伤害女孩子们时,能多思多虑吗?” 皇上大怒:“男孩子伤害女孩子,这不是畜生吗?你们心中的男孩子就是如此模样?要不是一妻多妾,女孩子都不会跟女孩子争,说到底还是你们男子花心!” 群臣突然被骂,还想不到反驳的话,毕竟于他们而言,男子花心是正常的。 最终,群臣凑了一个月的钱,才为男孩子建了住所。 我只想笑,群臣加起来都没有皇上一个人财力丰厚。 又有点想哭,这一步步她到底谋划了多久? 只是我到底没有时间哭,这也太忙了! 她终于给我安排了帮手,竟然是前任皇后! 又来个前任太子妃? 太妃们也来帮我了。 行行行!我们都欠你的!让你名义上父皇的皇后和妃子,还有你前任大嫂帮你,你也算知人善用了。 糟了!因为百姓挣得钱多了,口袋充足,纷纷屯粮,粮价上涨了! 这样下去,大部分百姓都吃不起饭了! 国家一半的粮在皇上手里?那没事了。 真没想到,竟然还有限购的方式,粮价稳了,又安宁了。 话说早了,皇上真是个闲不住的主。 建立赡养责任? 那我赶紧让人去宣扬:谁都有老的一天,年迈时大家都有保障了! 儿子要是靠不住,还有女儿可靠! 更改科举制度? 那我赶紧让人去宣扬:考上科举的可能性更大了!这是好事啊! 建立女子互助组织? 那我赶紧让人去宣扬:女孩子们,有人来为你们撑腰了!只要你们不害怕,就有人愿意把你们从泥潭拉出来! 我得意一笑,这些年为了忙活女子学院,各地奔走可不是白走的! 白得意了,我阻止不了学子们对皇权的反对。 怪不得没有任何朝代开放全民读书,原来是对皇权有影响。 我气呼呼的冲进皇宫,老娘活了这么久,也活够了,就忤逆皇上一次,骂骂她! 我特别飒爽英姿的质问:“你为什么明知对皇权有影响,还让所有人读书啊!这辈子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这是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得到的皇位啊!万一全民都被煽动,自建军队,你安危怎么办?” 她依旧是那无波无澜的死样子,弄得像比我年纪都大似的。 可是她说:“贵太妃,我最大的底气不是那些武器,是你们,是全天下的女子,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输。” 我想问,万一我们让你输了怎么办? 可追究没问出口。 她一生都在为我们谋划,我们让她输了,她做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也的确没必要再坚持了啊! 她又一句话把我说服了,可是我好像习惯了。 外面乱着呢!我得继续帮她。 真是欠她的! 竟然取消了奴隶制? 行行行!咱接着奏乐接着舞。 咦?我发现帮助她的不只有我一人。 女子学院毕业的学生们大部分都在出力所能及的力量。 我终于明白,她那句她的底气是我们什么意思。 取消奴隶制谈何容易? 可女子觉醒了! 曾经被视为玩物的女子崛起了! 那些读了圣贤书的男孩子也不容易被煽动了。 其实取消奴隶制对普通百姓利大于弊,对权贵子弟的影响更大。 这场战役我们打了好几年,我们的队伍也越来越强大。 谁想逼良为娼?大家一起上啊! 谁想卖女求荣?大家一起上啊!! 谁想买卖女子?大家一起上啊!!! 我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帮助女孩子的喜悦。 那些女孩子从小的教育再也不是女训女戒,而是爱自己,做真实的自己。 真好,我羡慕她们生在好时候,也为她们高兴。 赵大人去了,我也把差事交给了我的女儿,带着男宠们游山玩水去咯! 才玩了半年,收到女儿的家信,她被众人选择当了皇上?! 我女儿是我跟男宠所生,本以为这辈子不能有孕,也没做什么措施。 没想到来了个小天使。 虽然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可她有姐姐就行了。 毕竟我逼着皇上认她为义妹了! 我真是醉了,我成为了太后?帮皇上处理政事。 沈星曦带着她的正君游山玩水去了! 到处都流传着金字传说。 被迫重新在皇宫里帮女儿的我,终于理解赵大人把儿子养废的庆幸。 兜兜转转,回了原点。 可不得不说,我感受到了幸福。 希望脱离了封建社会的所有人,都能好好爱自己,都能幸福。 (番外完。) 第160章 番外终章 完了,她把女子学院交给我了,我觉得她还是累点好,因为我太忙了啊! 这些孩子懂事时真招人喜欢,可调皮时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皇后手段是真厉害,皇上死咬着不选秀。 可我真心疼她,那么多场刺杀,又得顾虑女子学院、又得吊着皇上、又得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她说我现在爱自己还来得及,找了几名小伙子,这舒服的,果然听皇后的话有肉吃。 皇后赢了,皇上驾崩,我高兴的跟住在皇家别院的姐妹们畅饮,第二日就传出皇上仁善,太妃们听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借酒消愁,状似疯癫的流言。 有点好笑,我跟皇上顶多有几面之缘,其余太妃甚至有人连面都没见过。 不过应该是皇后在保护我们,毕竟昨夜我们笑得声音挺大的。 气死了!气死了!皇后娘娘被人用如此恶毒的话造谣! 呵!皇后都不气我气什么?你丫快行动啊! 啊啊啊啊!竟然是如此温和的手段!用别人对自己的谩骂填充国库!这钱你需要我给你好不好啊? 我不想你被骂。 糟糕,我好像给不起这笔钱,心酸又无奈。 她说这是她应该承受的,我忽然清醒,有“男尊女卑”的观念束缚在,女子为帝必会引起舆论非议与指责。 哪怕她谋划了这么多年。 让骠骑将军、我们辛家、再加上她自己的兵马都支持她,掌控了部分兵权。 又得到了陈家部分势力、朝堂上所有女子的支持、还有先帝的势力。 可以说成为帝王已经注定,却避免不了世人的偏见与愚昧。 她真的不在意那些谩骂吗? 只能说不能去在意,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所以才如此风轻云淡,甚至想利用这次机会赚钱。 可是我想做点什么。 于是我召集了学生,我特意装作没有看到茉先生的动作,让皇后赶来劝阻学生。 学生们,记住你们沈先生的好!我知道她定会阻止你们,也知道你们会永远记住这堂课。 那个内向怯懦的御史小女儿竟然翻墙了,有点意思。 我让所有人都装作没看到,御史心性还不错,能帮上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登基为帝,我再次拉着皇家别院的姐妹们喝酒,可酒搬上来发现被换成了没什么酒味的梅子酒和几张银票。 我又气又笑,她都登基了,哪有那么多闲心管我们饮酒! 这是让我多活些时间为她卖命呢! 行行行!我欠她的! 女子学院在各地建立,行行行!我可劲儿忙! 因为条件有限,各地不能提供孩子们住宿,皇上用体己钱让我买宅子,供家远的女孩子住。 我问她:“那男孩子怎么办?” 她只是回我:“我的钱我做主。” 我就知道她有后手,群臣知道皇上私下出钱为女孩子提供宿舍,希望皇上不要厚此薄彼。 她跟群臣说:“朕只是想起一个带头作用,朕不愿意看到女子间互相争斗,所以朕用体己银子帮助女孩子,希望女孩子们记住朕的帮助,以后想伤害其余女孩子时,能多思多虑,若诸位大臣也想帮助男孩子,朕绝对不阻拦。” 群臣反驳:“那皇上难道不希望男孩子想伤害女孩子们时,能多思多虑吗?” 皇上大怒:“男孩子伤害女孩子,这不是畜生吗?你们心中的男孩子就是如此模样?要不是一妻多妾,女孩子都不会跟女孩子争,说到底还是你们男子花心!” 群臣突然被骂,还想不到反驳的话,毕竟于他们而言,男子花心是正常的。 最终,群臣凑了一个月的钱,才为男孩子建了住所。 我只想笑,群臣加起来都没有皇上一个人财力丰厚。 又有点想哭,这一步步她到底谋划了多久? 只是我到底没有时间哭,这也太忙了! 她终于给我安排了帮手,竟然是前任皇后! 又来个前任太子妃? 太妃们也来帮我了。 行行行!我们都欠你的!让你名义上父皇的皇后和妃子,还有你前任大嫂帮你,你也算知人善用了。 糟了!因为百姓挣得钱多了,口袋充足,纷纷屯粮,粮价上涨了! 这样下去,大部分百姓都吃不起饭了! 国家一半的粮在皇上手里?那没事了。 真没想到,竟然还有限购的方式,粮价稳了,又安宁了。 话说早了,皇上真是个闲不住的主。 建立赡养责任? 那我赶紧让人去宣扬:谁都有老的一天,年迈时大家都有保障了! 儿子要是靠不住,还有女儿可靠! 更改科举制度? 那我赶紧让人去宣扬:考上科举的可能性更大了!这是好事啊! 建立女子互助组织? 那我赶紧让人去宣扬:女孩子们,有人来为你们撑腰了!只要你们不害怕,就有人愿意把你们从泥潭拉出来! 我得意一笑,这些年为了忙活女子学院,各地奔走可不是白走的! 白得意了,我阻止不了学子们对皇权的反对。 怪不得没有任何朝代开放全民读书,原来是对皇权有影响。 我气呼呼的冲进皇宫,老娘活了这么久,也活够了,就忤逆皇上一次,骂骂她! 我特别飒爽英姿的质问:“你为什么明知对皇权有影响,还让所有人读书啊!这辈子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这是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得到的皇位啊!万一全民都被煽动,自建军队,你安危怎么办?” 她依旧是那无波无澜的死样子,弄得像比我年纪都大似的。 可是她说:“贵太妃,我最大的底气不是那些武器,是你们,是全天下的女子,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输。” 我想问,万一我们让你输了怎么办? 可追究没问出口。 她一生都在为我们谋划,我们让她输了,她做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也的确没必要再坚持了啊! 她又一句话把我说服了,可是我好像习惯了。 外面乱着呢!我得继续帮她。 真是欠她的! 竟然取消了奴隶制? 行行行!咱接着奏乐接着舞。 咦?我发现帮助她的不只有我一人。 女子学院毕业的学生们大部分都在出力所能及的力量。 我终于明白,她那句她的底气是我们什么意思。 取消奴隶制谈何容易? 可女子觉醒了! 曾经被视为玩物的女子崛起了! 那些读了圣贤书的男孩子也不容易被煽动了。 其实取消奴隶制对普通百姓利大于弊,对权贵子弟的影响更大。 这场战役我们打了好几年,我们的队伍也越来越强大。 谁想逼良为娼?大家一起上啊! 谁想卖女求荣?大家一起上啊!! 谁想买卖女子?大家一起上啊!!! 我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帮助女孩子的喜悦。 那些女孩子从小的教育再也不是女训女戒,而是爱自己,做真实的自己。 真好,我羡慕她们生在好时候,也为她们高兴。 赵大人去了,我也把差事交给了我的女儿,带着男宠们游山玩水去咯! 才玩了半年,收到女儿的家信,她被众人选择当了皇上?! 我女儿是我跟男宠所生,本以为这辈子不能有孕,也没做什么措施。 没想到来了个小天使。 虽然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可她有姐姐就行了。 毕竟我逼着皇上认她为义妹了! 我真是醉了,我成为了太后?帮皇上处理政事。 沈星曦带着她的正君游山玩水去了! 到处都流传着金字传说。 被迫重新在皇宫里帮女儿的我,终于理解赵大人把儿子养废的庆幸。 兜兜转转,回了原点。 可不得不说,我感受到了幸福。 希望脱离了封建社会的所有人,都能好好爱自己,都能幸福。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