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汉打天下》 第1章 长白山探秘 公元2023年冬,随着冬季的到来,东北大地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北国冰城旅游爆火,一群群的南方游客蜂拥进冰城,城中一片欢天喜地,人山人海,就连飞机 、高铁都是一票难求。 张元,24岁,理工大学毕业后刚参加工作几个月,此刻正坐在位于广省的一家小公司的办公桌前摸鱼,无聊的刷着抖音,看着小土豆们在冰雪世界里各种狂欢、各种嘚瑟、各种炫,啪的一拍键盘:特么的这个破班是一天也不想上了!请假请假!我要去东北旅游,我要去玩雪,我要去打出溜滑!反正这个破工作跟上学时候的理想也太不一样,年后也正想辞职不干了,不给假老子直接就辞职。 说干就干,拿出手机订票,才发现,去冰城的飞机高铁全都爆满,买不到票啊,啊啊啊为什么我就想出去玩玩咋就这么难 拿着手机一顿攻略,看到了吉省也在借着东北冰雪热在大肆宣传,长白山、云顶天宫、滑雪、冰灯、美食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冰城去不了可以去长白山啊,那可也是张元心中的神山啊。 先坐飞机到了吉省春城大吃了一顿铁锅炖,心满意足的坐上了去往长白山的旅游专线大巴车。大学假期时张元也曾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组织过自驾游,一人一辆自行车,走哪玩儿哪自由探索着大好河山 。所以他也不喜欢跟团,总觉得跟团就是大冤种,玩的不好吃的也不好,整不好还给你拉去黑店强销,自己玩自己的,它不香吗。下了大巴便径直跟着人群排队进了景区。 冬季的长白山,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峰、森林和草地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披上了一件洁白无瑕的雪衣。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雪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钻石般璀璨。 这个季节的天池已经冰封,只有那常年不断的瀑布还在轰鸣奔流不息,太美了。第一次见到皑皑白雪的张元兴奋的不能自已,不停的用手机拍着照片。一边漫步在雪中的森林里,脚下是咯吱咯吱作响的积雪,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宁静。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谷口,“地下森林”,张元看见谷口边立着一块解说牌,地下森林又名幽谷森林,它在地下,是长白山上最低的风景名胜。原先它在地层之上的,后来因为火山喷发和造山运动而大面积地层下塌 。地下全是原始森林,张元刚进入入口处,就看见了地缝暗河。那湍急的水流在时隐时现的岩石裂缝中流向林子深处,流向更下游的地下森林。林子里实在清寂,难得看见几个人,除了偶尔的鸟鸣和树上上蹿下跳的松鼠,再就是萦绕自己的回音相伴。 张元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探险般的感觉,他觉得顺着木板栈道往前走没意思,看到路边有条小径便直接拐了进去。小径清幽,地下森林因为处于地下,林中并没有多少积雪,潮湿的林间遍布松软褐黄的苔藓。只顾着兴奋的他没注意的是,旁边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干上钉着一块生锈的铁牌:此地危险 游人勿进 ! 这里小路分叉众多,地上到处都是各种动物的脚印,形成一条条蜿蜒交错的小径在林中密布。随处可见大大小小自然倒伏的树木。那些还未完全腐烂掉的树干上密布着毛茸茸的地衣苔藓 ,在树荫中漏下的一丝丝阳光映衬下,就像一个个趴伏在那的野兽,看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棵从胸径看足有几百年树龄的古木直直地倒在地上,那翘起的根部比人还要高出一大截。 张元欣赏着周围景色顺着一条小路朝前走去,这里到处充斥着一种荒蛮的味道,长白山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不知不觉的只顾着拍照的张元发现这密林中的光线在慢慢变暗,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才下午两点左右啊,天怎么就要黑了?他哪知道,这地下森林深在地下百米,一天中只有中午那几个小时的阳光能照射进来光亮,突然,他发现他的手机,竟然快要没电了,奇怪,明明下车时充满电进来的啊,就照了这么点照片就要没电啦?其实他没在东北呆过,东北的冬天因为气温太低,手机在外面耗电是非常快的,就那些新能源电车在东北,冬季的行驶里程数差不多都得要减半。 张元看着手机显示的电量不足20,不能往前走了,这条小径曲曲折折也不知道能不能通到山下景区出口,保险起见还是顺来路往回走。在一棵大树下先撒了泡尿,要走着回去呢,先放点水减减负,张元还恶趣味的在路旁的一块积雪上扫射了几个字,本来想写到此一游的,结果刚写到一,就没子弹了,只得悻悻的作罢。回去的路上天色越来越黑,张元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来时他感觉也就走半个小时左右 ,回去的路怎么这么长,一个小时后,他还在无边无际的黑森林中,根本看不到来时的木板栈道。 这时地下森林中已是一片昏黑,四处都是静悄悄的,仿佛连鸟儿都已经销声匿迹。张元有点慌了,急忙掏出手机准备给大巴车司机打电话,他妈的,看着手机他忍不住骂了出来,一个信号也没有,拨了半天都拨不出去,正想拨打急救号码,手机屏幕要死不死的闪了两下,彻底没电关机了。 他脑中一阵慌乱,难道我今晚要冻死在这荒山野岭了?却不知,此刻的大巴车早已拉着一车游客,下山了。大巴车司机疏忽了,他这车上来时导游带来一个团加一个散客,这个散客就是,张元。司机本来是让导游自己跟张元沟通的,看看报不报团,导游询问张元了,张元却拒绝了,扯淡,就一个长白山天池我还转不明白了,跟什么团,跟狗撵的似的能玩儿明白吗,我自己溜达不香吗。导游见状也没说什么,毕竟一车人呢也不差这一个,也忘了跟司机说了,就带团进去了。司机一直以为张元已经跟团走了,导游带领队伍下山上车后,司机问导游人齐了吗?导游说齐了,司机一脚油门就撩杆子了 此刻的张元还一脸懵逼的在黑暗森林中努力的朝前走着,突然他瞥见了身旁的雪地,两眼瞬间瞪的溜圆,白莹莹的雪地上,是黄澄澄的三个大字,到此一 什么情况这是?这不是我刚泚的吗?张元瞬间感觉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冷汗唰的从脑后直流到了腚沟,自己走了那么久怎么又转回来了。脑中回想起各种诡异的传说和故事,难道是鬼打墙?不能慌,千万不能慌,张元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阴暗的森林里,阴森而恐怖,那些奇形怪状张牙舞爪的树枝,仿佛一只只魔鬼在紧紧盯着这个地下森林里遗留的人类。越看越害怕,张元撒腿就跑,嘴里歇斯底里的大喊:救命啊 跑了不知多远他实在跑不动了,呼哧带喘的他两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冷的空气,他心里明白,再找不到出去的栈道,今晚,恐怕要交代在这了,冻死在这里,可能永远也没人能找到他了,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他不知道的是,他瞎猫碰死耗子的闯进去的这片地下森林,地形及其复杂,磁场混乱,指南针进去就失灵,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手机了,一点信号都没有。当地人管这地方叫迷魂阵,轻易没人敢进去。 正慌乱中,他突然听到身后的灌木丛中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十多米远的地方一只庞然大物猛的钻了出来,尽管光线很暗,张元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黑褐色、尖耳朵、粗嘴巴子、大脑袋,两颗巨大的獠牙朝上翻着,通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精光四射,天啊,是野猪,目测这玩意得有四五百斤了,这么大的体型,而且还是孤猪,这家伙在野外的战力怕是连黑瞎子都不敢跟它硬拼,再勇猛的猎人见了这玩意都得退避三舍赶快逃命 ,盯着眼前的野猪,张元只感到口干舌燥,浑身毛骨悚然心慌的快跳到嗓子眼了,两腿不禁都打起了摆子,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那野猪已经发现了张元,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张元,四蹄突然发动,疯了一般朝着张元冲了过来,那身影仿佛一列开足马力的火车头,风驰电掣的扑了过来。张元简直魂飞天外,转头撒腿就跑,却不想慌乱中脚下有一棵枯树横在地上,一脚便绊了上去,身体借势腾空而起直朝坡下的深沟飞去。 第2章 惊现青铜门 却说张元惊遇孤猪转身逃命,慌乱中被倒木绊倒,借着速度和下坡的惯性飞进了一条深沟中,沟内激流飞瀑正是一条地缝暗河,张元顿时落入水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水流卷入了无边漆黑的地下暗河之中,他的身体随着激流飞速的滑动,那感觉就像在大型水上乐园玩的那种水上过山车,黑暗中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速度,只能任由水流带着他飞速下滑,滑进了未知的深渊。 当他滑落在一处断崖被水流飞速抛出去,身体随着水流急速的落了下去,他终于受不了这种地心引力的刺激而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长时间的漂流让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身体被冰凉的地下水泡的有些麻木,试着动了下胳膊,“嘶”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似的疼痛,瞬间想起自己是怎么掉下来的,他急忙睁开双目,想看看那吓人的大野猪有没有跟着一起下来,周围的环境顿时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地下洞穴,虽然洞内黑乎乎的,但是张元发现洞壁之上竟然有大片的微弱亮光,像是繁星在点点闪烁,凑近去看,坑坑洼洼的石面上布满了金色和银色的细粉末,一闪一闪的,借着这些微光依稀能将洞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他现在是在一处地下河环湾的浅滩上,地下水被石壁阻挡在这里转了一个弯,水流变缓形成了这么一处浅滩,浅滩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鹅卵石,这地下水清澈见底,水里却没见到任何鱼虾生物,就这么缓缓的向着下游流淌不息,也不知道会流到哪里去。现在想来大概是自己穿的羽绒服比较厚,中空的结构让羽绒服起到了短期救生衣的效果,才没深入水底淹死,才漂到了这里。 可能是长白山是活火山的缘故,洞里倒是十分温暖,他虽然浑身湿透却并不觉得寒冷,洞内星罗棋布散布着各种惟妙惟肖的钟乳石,精美的石钟乳、石笋、石幔琳琅满目,黑咕隆咚的看啥都像大野猪,,惊魂未定的他现在只想如何才能自救出去,他现在感觉肠子都要悔青了,为毛不跟人家导游团走非得放飞自我。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时间了这里黑洞洞的,掏出手机,擦,泡了水,废废了,完犊子了。 肚子这时候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他才想起他还有个背包,落水的时候应该是背着的,现在身上没有了应该是顺水漂到了哪了,赶紧起身顺着地下暗河边四处寻找起来,那里面可是还有之前准备坐车时候打尖的面包香肠矿泉水呢,要是丢了,那他估计在这里撑不了几天就得嘎。幸运的是朝着下游走了没有两分钟,便在水边一根树干边看到了他的背包,还好有这个手臂粗的树干拦住了背包,不然真的就被冲走了。 两个面包两根火腿肠两瓶矿泉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出去的路,张元默默地将食物做了分配,这一顿他只吃了半个面包,喝了半瓶矿泉水,这地下暗河的水刚才他在水里可没少喝,嗯,现在想想,清凉可口,长白山的水可真甜。面包香肠留着救命,水,管够。 肚子里有料了顿时觉得精神了许多,翻了翻背包,一包烟被泡的稀碎,忍痛扔了,幸好还有个打火机,试着打着火,还好使,看着这小小的火苗腾的出现在自己手上,他感觉温暖了许多,顿时安全感就多了几分。看着四周的环境,张元决定先四处探探路,看看有没有能出去的地方,现在没人知道他身处险境,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他记得落水之后好像并没有过多久就来到了这里,那就说明这里离他落水进来的入口并不远,也许朝着上游逆行就能出去呢,顺着河岸走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失望了,没路了,想再朝上游走就得下到水里去,他,不敢。 那就朝下游走,一个小时后,看着湍急的水流疯狂倾泻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他绝望了,听这水流入洞激起的轰隆隆的回声,这洞绝对很深,而且不知通向哪里,也许直接能通向松花江,绝对是竖着跳进去横着漂出来。脚步沉重的再次回到了浅滩那里,他绝望的躺在一块平坦些的巨石上,身心疲惫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也不知在这昏暗的地下空间里睡了多久了,他小心翼翼的吃了两口面包,喝了不少水,心事重重的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暗河对面的那一片钟乳石柱间,竟然飘起了绿莹莹的两朵火焰,那绿火时明时灭,时高时低,时近时远,闪闪烁烁,张元顿时吓的瑟瑟发抖,我滴妈呀,这什么玩楞,不会是有鬼 嗯?脑海中灵光一闪,鬼?鬼火? 怎么这么像他小时候在乡下老家时候,在山上老坟地里见过的鬼火呢?那时候小,跟一群小伙伴们在一起吹牛b比谁胆子大,谁敢去山上老坟地看鬼火,谁被吓跑了就给没被吓跑的买大大泡泡糖,他可是输了三块泡泡糖,但是,他也清楚的见过鬼火的样子,而且至今都还记得。 可是,这可是亘古就人迹罕至的地下暗河啊,怎么会有鬼火这种东西,那不是死人的头发变成的吗?难道???这里有死人??? 死,死人一想起这个词简直要让他晕厥,这里就他一个大活人,要是这里还有几具死尸陪着他的话,那可要了亲命了。他甚至都想到了那些盗墓小说里的是什么僵尸,丧尸,各种尸 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会感到恐惧,可是对于已经绝望的人来说,未知的世界却会勇于探索,万一,那是个机会呢,也未可知。 张元摸索着朝着对岸走去,他还是要过去看看的,看看那些到底是鬼火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心里战战兢兢的朝着鬼火越来越近,突然脚下“嘡啷”绊了一下,好像是铁器的声音,嗒,他打着了手中的打火机,借着火光想看看脚下的是什么东西,只见脚前竟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手柄都烂没了,只余下刀身还可以看出是一柄大刀的形状,被张元绊了一脚,掉落了一堆的铁锈。他弯下腰正想去捡起那刀来看看,却感受到了旁边还有一个惨白的圆溜溜的东西,瞪着两个黑洞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好像在看着他,他啊的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是一个骷髅头,微光中他还看到了一地的骨头棒子,他感觉,他都快升天了,裤裆里一股子热流顺流而下。 喘了半天粗气,他才强行按下心中的恐惧,重新按下打火机向着四周看去,前方高低不平石笋林立的地上,竟是一地破烂不堪的白骨,也不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厅洞里被埋藏了多少年了,白骨的四周还散落着不少的古兵器,大刀、长剑、还有长枪,皆是锈烂不堪,有的甚至只能看出一些形状,用脚一碰就变成了一堆锈渣。间或有个别白骨间还能看到盔甲的甲片零件等物事,张元顿时兴奋起来,这难道是一处古代战场?会不会有值钱的古董啊,他顿时忘却了刚才的恐惧。 想着看过的鬼吹灯,盗墓笔记里面的情节,他觉得他又支棱起来了。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一边走着一边留意着脚下的骸骨,寻找着值钱的物件,可惜忙乎半天毛也没有找到,越往地下大厅的一个角落走去,地上的朽骨越发多了起来,看样子当年的战斗越是激烈。当他走到尽头的时候,也来到了洞壁下方,这里的骨头都快摞成了小山,一层摞着一层,还夹杂着各种破烂兵器,星星点点的鬼火就是在这里忽明忽暗。 这时他才发现,那石壁上一根下垂的巨大钟乳石后面,竟有一条石缝,间有石阶向内蜿蜒而上,若不是走到近前,任谁也是发现不了。 难道,这里能出去? 张元欣喜若狂,踩着咔咔的碎骨便进了石缝,石缝狭窄,将将能容一人通过,石阶有些陡峭,他大概爬了有五六米高,便感觉豁然开朗进入了一处平台,这还是一个厅洞,看着能有七八十平的样子,四处石壁上能明显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而他的正对面,赫然是一扇绿锈斑驳的青铜门 第3章 神秘尸体 那竟然是一扇绿锈斑驳厚重的青铜门,上面雕刻着各种神秘的图案和符号。四周的石壁下,还散落着不少的骸骨,其中一具巨大的骸骨就倚坐在青铜门的旁边,铁盔尚未完全朽烂,身上的铁甲片散落一地,看得出应该是一名将领,旁边还靠立着一柄一人多高的古代大刀。 张元仔细搜寻了一圈,除了骨头就是这些破烂兵器,也没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要说看着还能入眼的,也就那柄大刀了。看样子当时这些人是在守护这个青铜门,下面猛攻,上面死守,最后都死在了这里。 他气得靠坐在那将军身旁歇气,先前想着能找点值钱古董的兴奋早已荡然无存。也不知道那青铜门里是啥,是古墓还是宝藏,哎呀要是宝藏那可发达了,看着这些古人在这里打的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张元觉得那门里肯定有宝藏,越想越觉得那就是大宝藏,说不定是个超级大墓呢。盗墓笔记里不是也记载了个青铜门吗,那门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他又兴奋了起来。 跑到那青铜门下研究了半天,那青铜门却纹丝不动,根本推不开,只有门上刻着的巨大的神兽图腾,张着巨口默默地看着他,好像在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 他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各种盗墓小说里的情节,一般墓门啊宝藏大门的不都是有机关控制的吗,有的要用特制的钥匙,有的就在这附近就有开门机关,钥匙咱肯定没有,对呀,四处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开门机关呢。 摸了半天,张元恨不得将那青铜门从上到下都盘包浆了,也没摸到什么特殊的地方,灰心丧气的他气得朝着旁边石壁上猛踹了一脚泄愤,“他玛的,白费劲了”,这一脚正巧踹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块上,随着他话音正落,那青铜门里却传来了嘎吱吱轰隆隆的响声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随脚一踹梦成真! 那门! 竟然缓缓的开了!!! “哇槽、哇槽、哇槽”兴奋的张元不停的哇槽着,看着缓缓打开的青铜大门,小心脏扑腾扑腾的仿佛要跳了出来,额滴神啊,这都能让咱蒙对了。 那门里黑漆漆的,站在门口借着打火机的微光可是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那青铜门后,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那墙壁极其平整,触手冰凉竟似是青铜整体浇筑,难道着整间屋子都是青铜浇筑出来的,喔去,这得多大的工程啊真是难以想象古人的智慧和技艺啊! 四周墙壁上,到处是青苔和绿锈,上面满是看不清的纹路线条和符号,似乎这青铜房间已经在地下存在了上千年。转身看了一圈张元“嗷”的一声惊叫出来,那密室青铜门后竟还有一具尸骨依墙而坐,着人戴着个狗皮帽子,穿着几十年前东北农村流行的大棉袄、大棉裤、棉乌拉鞋,看着衣服上面的补丁,这人应该像是个本地的乡民,也不知如何到的这里,丧命于此。那人身旁一个帆布挎兜,张元翻了翻看那里面还有些锯子、墨斗、卡尺之类的工具,那人死亡年头应是不长,衣服裤子鞋棉花都还尚未腐烂,包裹着森森白骨,看他怀中竟还落着一个青铜匣子。那青铜匣子也是绿锈斑驳,上么刻满了各种符号纹路,看着古意盎然,价值不菲。 仔细观察,那些符号纹路里还填满了黑色的油漆,映着绿莹莹的铜锈分外显眼。 这房间中间是一处半人高的四方台子,上面空空如也,看样子那青铜匣子原先就是摆在这台子之上的。张元将那人怀中的青铜匣子拿了起来,走到那台子旁边小心翼翼的将青铜匣子放了上去,嘿!严丝合缝的呢,看样子就是那人进来想将这东西拿出去,结果却不知道怎么弄的将自己关在了这里。 他决定将这青铜匣子先拿出去再说,看这里搞得这么神秘,还死了那么多的人,看样子都是在说明,这个青铜匣子很重要。二话不说,他伸手就将那青铜匣子又抱了起来,入手十分沉重,有可能这里面装了不少宝贝啊,哈哈哈哈这下可发达啦 俗话说乐极生悲那是一点不假,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要出意外了,手上刚刚把那青铜匣子抱起来,就听见身后又传来了那种吱嘎嘎轰隆隆的声音,张元回头一看,顿时睚眦欲裂魂飞九天,只见那青铜门正在缓缓关闭,就在他以狗抢屎般的速度疯狂抢到门口的时候,那门,咔嚓一声,关上了,悲催的他脑袋差一点夹到门缝里,若是真的夹到,不知道会不会像大西瓜一样,额,还好脑袋收的及时。 他好像疯狗被惹毛了一样上蹿下跳,推,踹,手蹬脚刨全用上了,那门就是纹丝不动。 对了,找机关,一定跟外面一样有机关,摸索了半个小时后,他绝望了,这墙壁都是青铜浇筑的,光滑又平整,到处都找了摸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 一个小时后,他放弃了,悔恨的泪水再次淹没了他,后悔自己非要独行,后悔自己非要走小路,后悔自己进来时为什么不用那大铁刀把门掩住,但凡有个东西挡一下门,自己也冲出去了,后悔自己手欠为什么要把那青铜匣子放回去,为什么又拿起来现在什么都完了,不说饿死渴死,就这里密封的环境下,很快就得缺氧憋死。他总算知道旁边那人是怎么死的了。 抱着那青铜盒子跌坐在地上,他,这下子真的是绝望了。 一会哭一会儿笑,此时崩溃的他已渐渐陷入癫狂,逐渐缺氧中的他还在不停地挠着那青铜门,指甲掉了都不觉得疼,只挠的那门上鲜血淋漓,脑海中还有一丝丝幻想,能够将青铜门弄开出去。渐渐昏迷中,挠不动了,倚门而坐的他抱着那青铜匣子,手指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青铜匣子上,顺着匣子上那些古朴的纹路肆意流淌,渐渐鲜血布满整个匣面,那些纹路竟诡异的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照满了整个青铜房间,可是,深度昏迷的张元已经看不到了 第4章 脑子坏了 西汉末年,皇帝年幼外戚专权,朝廷上下腐败,公元9年外戚王莽逼迫太皇太后王政君交出传国玉玺,接受汉皇孺子婴禅让后登基称帝,建立新朝,上台后实行一系列新政,不察民情,朝令夕改,政治混乱,其时天下又天灾人祸不断,令社会动荡不安,导致民不聊生,盗匪横生。 这一日去往长安的官道之上,一辆驴车缓缓前行,车上坐着三人,一名老仆赶着驴车,身后坐着一名二十左右岁的青年书生和一名丫鬟,那青年丰神俊朗,齿白唇红,甚是英俊,身上的粗布儒服虽有补丁,却是干净利索,这一路的风尘仆仆下,三人都有些疲惫之色。 正行至一处僻静之处,此处群山环抱,林深路阴,山下一条大河绕山奔流不息,河水湍急。 主仆三人正驾车欣赏这大好风景时,突的数名劫匪从树后窜出,手持刀叉棍棒杀气腾腾地杀了过来。 “前面那赶车的,给老子站住!” 领头的贼人一声大喝,手中一柄大铁叉指着那赶车的老仆,主仆三人见状顿时魂飞魄散。 危急中老仆一鞭子便抽在了那叫驴的屁股上,那驴本已赶了一上午路,正是焦躁难耐,这突然的一鞭子打的那驴暴跳如雷,“嗯啊”一声长鸣便毛了起来,四蹄发力竟径直冲向了那伙贼人,任那赶车老伯大喊着“吁、吁、吁”的也是不听。 那伙贼人也是懵了,那些过路的从来都是见了他们,恨不得爹妈再多给生出一双腿掉头就跑的,哪见过直愣愣的送上门来的,懵逼间那驴车已是轰隆隆冲到了近前,携着巨大的惯性就冲进了贼人中间,吓得这帮子劫匪连滚带爬的往两边躲闪,生怕一个不及就要被撞的个筋断腿折,车上三人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着车沿,便随着这失控的驴车竟奇迹般地冲过去。 “他玛的,快给老子追,抓住那驴,老子今天非炖了它不可”,路边水沟之中,满身稀泥的劫匪老大顶着脑袋上的几根枯草,刚爬起来便大声怒吼。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打了一辈子劫今天竟然让驴踢了脸了,这口鸟气是说什么也咽不下去的。 地上被冲撞的屁滚尿流的众小弟纷纷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追啊” ,“快追,别让他们给跑了”,众人纷纷嚷嚷着捡起地上的武器便朝着远去的驴车追去。 驴车上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那驴发起了狂,狠命的朝着山下奔去,任那老仆人怎样大声呼喝也是不听,只顾埋头狂奔,车身不时的朝一旁倾起,若不是三人死死的压住,怕不是早就翻了车了。 后面还有众匪紧紧追赶,呼喝怒骂之声不绝于耳,眼见情况危急,那书生朝丫鬟急道:“小青,快将包袱给我。”小丫鬟立即将背上的包袱解下递给书生,书生从包袱中摸出一把铜钱,朝着后面众劫匪高声喊道:“各位好汉,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就是为了钱财吗,小弟这就把身上铜钱都给好汉,求求好汉们别再追了!” 说着便将那些铜钱朝车后扔了出去,那些劫匪听到了前面竟然自觉的给了铜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的众人一看地上果真有,顿时有几人停了下来到处寻找捡起了铜钱,这么一耽搁,那驴车便飞也是的跑远,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老大,这有钱。” “老大,算那小子实相,把铜钱留了下来,你看。” 跑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来的劫匪老大,看着几个小弟手里拿着的那几个可怜巴巴的铜钱,气就不打一处来,朝着最近的那名小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他娘的刚才是谁瞎瘠薄喊把那驴给吓毛了的。” 另外几个小弟讪讪的一齐往后退了退,异口同声的小声道:“是你啊大哥” 再说那驴车,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额,确实是不见了踪影,因为……一个大弯没拐过去直接飞进了大河里了。 驴这种生物性子最是倔强,只知道撒欢猛跑一个直线,犯起倔来任谁也喊不住,那路下坡尽头还是个急弯,弯道路旁是个不算太高的一处山崖,崖下就是那条水流湍急的大河,那驴的奔跑速度再借着下山的惯性,哪里还刹得住车,刚一转弯就冲下了山崖落入了河中。 主仆三人落入水中登时不见了踪影,只有那河水哗啦啦奔向远处。 老仆忠伯年轻时颇通水性,一落入水中便闭气凝神向着水面奋力游去,片刻间便露出了水面,水流湍急,他只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片衣角在水面一闪,随着水流便又卷入水中,他立即一个猛子朝那处游去,水下能见度还算可以,他看见了,那是小丫鬟小青,正在水流中挣扎翻滚,忠伯眼睛急忙四处查看一圈,并未见到少爷的身影,他奋力游过去抓住小青的后衣领将小青拽出水面,游向了岸边,那驴也不见踪影,想来还带着沉重的驴车,一起沉入水底了, 将小青放在岸边,忠伯立即起身朝着水面四处查看,看看能不能看见少爷的身影,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将小青趴在一块大石头上,连拍后背带控水的,终于小青醒了过来,“少爷呢少爷没事?”呕了几口水的小青清醒过来,立马坐了起来四处打量。 “少爷还没找到。”忠伯悲痛道。 小青顿时急了:“那还等什么啊,咱们快去找,少爷要是出了事,咱们可怎么办,呜呜”,小丫鬟一着急,顿时哭了出来。 两人顺着河边一路朝下游寻找,又不敢高声呼喊,恐怕声音大了再引了那些贼人出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个时辰后,在下游河边一处河滩边上,二人终于发现了少爷。 只是少爷,好像已经溺水身亡了。 “少爷!少爷?少爷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呜呜呜” 离河边不远处有片田地,田地边的一个四处漏风的茅草棚里,一个小丫鬟和一个老仆正跪在一块破木板前,上面躺着的正是那名书生,小丫鬟此刻正趴在书生胸口呜呜呜的哭着。 老仆人用袖口擦了一把老泪纵横的脸,劝慰道:“少爷命苦,老爷夫人病逝后就寄人篱下,此去长安太学拜师原想着以后能博个功名,谁承想竟遇见这些天杀的盗匪,想当年老爷夫人在时对我等恩重如山,如今等我买口棺材,把少爷埋了,我们两个就各寻道路散伙。等葬了少爷,正是趁早散了,各寻条路,各回各庄去”。 小丫鬟悲苦的说道:“我不走,我不信少爷就这么没了,呜呜呜!” “少爷呀,快醒醒啊少爷,” 小丫鬟用手使劲的在书生胸口锤着,破房子里回荡着悲伤的哭泣声和砰砰砰的回音。 “咳咳咳,咳,咳咳” 张元只觉眼前逐渐明亮,那种缺氧的憋闷也在一扫而空,呼吸逐渐顺畅了起来,只是有些胸口碎大石般的疼痛的感觉,让他咳咳的咳嗽了起来。 “啊,少爷你醒了少爷,忠伯快看,少爷醒了,少爷真的醒过来了!”小青开心的简直要跳起。 小丫鬟喜极而泣,“我就知道少爷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呜呜呜!” 身后的忠伯则一脸懵逼的看着苏醒中的少爷,明明抬回来的时候就没气儿了的少爷,怎么突然就活了呢???活了几十年了却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明明都死了一下午了的呀 张元清醒过来后只听耳边有人哭喊,心想难道是我得救啦? 猛的睁开眼睛,却见一老一少两个古人打扮的人跪在他的身旁,那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正伏在他的身上,脸上哭的红肿的眼睛下面还挂着两行泪珠,正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 她身后那老者则是两眼瞪的溜圆,看着自己仿佛见了鬼一样,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张元扭头四下看了看,就问那俩人道:“敢问你们是哪个剧组的啊,是在这拍电视剧呢吗?是你们救了我吗?” 小青:“???” 忠伯:“???” 俩人不约而同的想法就是:完了,少爷怕是脑子进了水,坏掉了 第5章 我是谁? 看着旁边这俩人目瞪狗呆的模样,张元也在想:莫不是碰到俩大傻子? 不过看着这个破烂的茅草棚 ,自己肯定是被人救出了那青铜屋了,怎么的也得感谢人家一下。 于是坐了起来,朝着那俩人拱了拱手说:“实在是万分感谢你们把我救了出来,不然我可真就没命了,你们给我留个地址和电话,等我回家安顿一下,一定还要好好感谢一下你们。” 那一脸懵逼的忠伯和小青看着自家少爷嘴里说着这些陌生的话,心里直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连我们都不认识了,这就是脑子坏掉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忠伯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您当真是不认识我俩了吗?还有电话又为何物?” 小青一脸泪痕,急切的目光看着张元:“少爷,我是你的丫鬟小青啊,您不认识我了吗,您平时对小青最好了呀,还有忠伯,他是看着您长大的,您好好想想,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 张元看着二人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切,这俩人演的,可真像真事儿似的啊,这演员都哪找的,这演技杠杠的啊,演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那叫一个专业,一看就是正规剧组。 只是一直没看到摄像机呢,导演啥的呢?这破屋子空空的,都藏哪去了? 于是在两人注视的目光中,他起身就在屋子里转悠起了,“哈,你们别藏啦,我都看到你们啦~” “导演是不在这呢?快出来,我都看到你啦~” 忠伯“???” 小青“???” 看着少爷这种种怪异的行为,完咯 这不光是脑子坏了,这都疯癫了。 一定是被那群天杀的劫匪吓的,呜呜呜,可怜的少爷 咋呼了半天的张元,一无所获,人影也无。 只好泄了气的坐了下来,打算跟那俩演员好好沟通沟通。 讲了半天,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是什么少爷。 那俩人支支吾吾又说不出什么来,只会问他少爷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 神特么少爷,老子认识你个鬼。 这嗑唠的脑袋都大了。 看俩人不说实话,张元想那不如就走了,看看找个地方打个电话联系上家里人好回家。 于是对那俩演员说道:“既然你们不告诉我真话,那咱们就此别过,我要回家了,不过还是感谢你们救了我,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起身便出了茅草棚子,打算找路出去,忠伯小青一看他要走急忙跟在后面,张元一看,顿时觉得不满,这咋还没完没了了呢。 也不管二人在后面跟随,自顾自的朝着大路走去,听见后面二人喊他“少爷、少爷慢点儿~“,“少爷你等等我~”也不搭理,只想快点寻路回家,走着走着前方就见远处有个村落,前方路边还有间草棚,上插一杆招旗,招旗内写着一个隶书的“酒”字,草棚内有几张简易桌椅,有几个人散坐其中,正在吃东西。 看见有卖吃食的,张元顿觉腹中饥饿难耐,一摸兜,嗯?没兜儿…… 低头看看才想起自己醒来后就穿着这身汉服来着,至于他自己的衣服,也不知让谁给换走了,反正没看到。 原本那衣服里还有些零钱的,这下好了,没钱,还吃个屁了。 算了,不行就跟老板商量商量,先佘一下,待会儿打电话让家里给微信转一下不就行了?张元眼睛一亮,对,就这么办,有电话微信这些高科技出门就是方便。 这样想着就快步朝那路边草棚走去,待到近前,张元才发现,那些吃饭的人,穿着打扮竟都跟电视剧里的古人一样,卧槽,这是哪个影视基地吗?怎么都穿成这个样子? 看见又来了客人,那小店老板笑容可掬的迎了出来:“客官快里面请,小店有面条,还有新宰杀的狗肉,客官是否尝尝?” 张元脑子一抽:“额…狗狗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狗狗?” 他看了看四周的人,小声对老板说道:“老板,跟你商量个事儿呗,我是来旅游的,手机钱包都丢了,可不可以借你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 小老板闻言一脸惊恐:“首首级???”妈呀!这是要杀人越货呀,上来就要借我首级。 “有人打劫,救命啊~~~”,顿时一声凄厉的呼喊响彻了天际,惊得旁边大树上的一群麻雀都有好几只慌不择路撞到树干上,噼啪摔在了地上。 旁边那几个食客皆是目瞪狗呆,含着还没下咽的食物,张着大嘴看着这边不知所措。 后厨门帘一卷,一大婶拎着个菜刀嗷的一声就窜了出来。 “谁?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打劫,看老娘不生劈了他下酒” 忠伯见状忙飞扑上前拽住那就要逃跑的老板,又举手拦住那大婶,口中忙不迭的喊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莫怕莫怕他是一个疯子~~~” 这才将那老板一家拽到了一旁,低声跟那老板和婶子解释了半天,那老板才惊魂未定的打量着张元,却也不敢再靠前。那婶子见是虚惊一场也回了厨房自去忙了。 张元也被这呜嗷一嗓子吓了个半死,心想这老板一家人都是神经病,我就想借个手机至于的吗?还拎菜刀出来要生劈了他下酒,真野蛮啊!黑店啊?真当自己是孙二娘啊? 他觉得那老板应该是不愿意借他手机用的,便把目光看向了那几位食客,于是朝着几人问道:“几位大哥,我来这边旅游把手机钱包都整丢了,谁有手机能不能借我一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放心我不白借,这顿饭就算我请的,行不行?”话音刚落,就见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人跟另一人问:“他说的啥意思啊?” “不知道,定是个疯子,疯言疯语的,不要理他,咱们吃咱们的。” 老板也冷脸对着忠伯道:“你们吃不吃饭,不吃的话还请将这疯子弄走,不要在这扰了客人。” 忠伯连连点头哈腰表示这就点些饭食,一边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递给老板,点了三碗面条。老板接了钱又告诫了几句看住了这疯子不要扰了他的生意,在忠伯小青连连保证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自去后厨做面去了。 张元看着老板接过那些铜钱,只感觉天雷滚滚,这什么情况?他们不知手机是何物?不用人民币用铜钱?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了? 心中隐隐有些怀疑,便小心的朝着旁边食客问去:“大哥,敢问现在是哪年啊” 那人看他笑道:“果然是疯的不轻,如今是天凤四年啊!” 张元闻言只觉心头狂跳,又回头问忠伯,“天凤四年???那是什么朝代啊?” 那食客又回头接茬道:“现在是大新朝啊,老伯啊,你这儿子可真是疯的不轻,快找个郎中好好看看去!” 大新朝?天凤四年? 晃眼间此时四周的山林树木郁郁葱葱的映在眼帘,张元瞬间想起了什么,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是在冬天的长白山旅游遇的险,怎么这里却是夏天? 难道,我真的死在那青铜门里啦?这是真的穿越时空到古代啦? 那现在这个我,是谁呢? 第6章 秀儿是你吗 承受不住刺激的张元再次昏了过去。 忠伯和小青只得在村中租了一户村民的房间,安顿下来。 待得张元苏醒了过来,便询问起如今的情况,反正这具身体的事儿他是一样也记不起来,好像大脑被格式化了一样。 张元问,忠伯答,期间小青也能补充些,渐渐的张元对这个世界的事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现在是大新朝天凤四年,咱家祖上那可是大汉朝皇室宗亲。 老爷之前做的是县令,在任上染了重病过世了,老夫人伤心过度也一病不起跟着去了。 那时少爷才九岁,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因家道中落,家中贫困,而老爷的弟弟也就是二老爷,身下没有子嗣,于是便将少爷过继了过去,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哥哥姐姐们联系。 忠伯是以前老爷身边的老仆人,一直跟在老爷身边伺候的,老爷夫人都过世了之后,因怕少爷过继过去无人伺候,便也跟着去了二老爷家,一直伺候少爷在身边。 而小青则是前几年遭灾的流民,逃荒路上卖身葬父,少爷看着可怜非央求二老爷将其买了下来,就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伺候了。 如今新皇登基之后大肆扩建太学,广招各地学子,发扬儒家文化,这就使得本是平民子弟的少爷也有了去长安学习的机会。 二老爷便给了盘缠让少爷去长安投奔老友,写了书信托老友推荐少爷入太学,好参加科考以后博个前程。 少爷之前一直在家务农,没有出过远门,忠伯小青怕少爷自己路上不安全,就都陪着来了。 却不想路上遇到劫匪,落入河中,少爷脑子还摔坏,啊不,是病了,啥都记不得了。 张元“额…忠伯是,那…我叫啥呀?” 忠伯:…… 小青:…… 少爷摔的连自己叫啥都不知道了,呜呜好可怜。 忠伯忙回道:“少爷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您那名字还是当年老爷给起的,当时老爷做县令,少爷出生时全县稻禾皆一茎九穗,是个大丰收年景,故老爷给起名为秀,叫刘秀,字文叔。” 张元“………刘秀???” 天呐,我是刘秀?是那个刘秀吗?不禁脑中想起一个老太太的声音:秀儿~是你吗秀儿~ 懵逼中。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没了驴车,身上的盘缠也不多了,此处离长安路途遥远,三人不知多久才能到达,只能路上慢慢想办法了。 两日后,主仆三人来到一处县城。 这两日风餐露宿,步行艰辛,着实把张元累个够呛。 一见此处还算热闹,那长街上也是店铺林立,人来人往,便在街上找了个面摊点上三碗面条歇息打尖。 这个时空吃的其实也都非常简单,面食为主,一般就面条,烙面饼最多。 菜就别提了,一般都能做成个色香味弃权 不差别的,就那个盐,一般人家都吃不起,只能吃醋布。 醋布实际上就是干海带,由于干海带颜色与醋的颜色一样,形状又像布,所以古代老百姓管它叫醋布。 醋布含盐量极高,价钱便宜便于保存又方便携带,剪成丝当盐用,自然是百姓厨房之佳品。 又由于古代不许贩卖私盐,但贩卖干海带可就没事,这东西完全可以当盐使用,老百姓将之称为醋布,也是为了逃避官方的打击。 就算是官方卖的盐也不好吃,工艺不行纯度无法保证,做出来的都是粗盐。 贵且不说,那股子苦涩的味道不但不好吃影响菜品的味道,而且搞不好还有毒,古人寿命短有很多就跟盐有关。 正吃饭间,打街上又来了一辆驴车。 车上主仆二人,那少年身着儒服,看着也就十二三岁年纪,看到这边有面摊,也寻了过来吃面。 这里总共就三张桌,另外两张桌皆是些贩夫走卒。 那少年见刘秀也穿着儒服,便躬身一礼:“请问兄长,小弟是否可与兄长拼桌?” 刘秀忙拱手回到:“老弟不用客气,随便坐随便坐。” 那少年闻言一怔:老…弟……这是哪里方言?这人说话好生奇怪。 不过看刘秀说话客气,便谢过坐下,和那仆人点了两碗面,那仆人还拿出了一包红枣跟那少年一边吃一边等着上面,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正吃着呢,突然那仆人瞪大眼珠子,脸色通红,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双手不停抓着脖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一张脸很快就憋成了猪肝色,不仅不能说话,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旁边那少年,一边急忙问他怎么了,一边试着用力给他拍背。 可不管怎么拍,那仆人都喘不出气来,眼看那人已是要憋死过去。 那少年都快急哭了,冲老板急道:“快去请郎中,哪里有郎中,快些帮我找来救人。” 老板也是吓傻了,闻言才晃过神来忙道:“医馆离得有些远,叫郎中来怕是来不及呀,不如现在赶快带他去,兴许能救回一命啊。” 那少年也是病急乱投医乱了分寸,一听之下就要扶那仆人起来去往医馆。 这时只听旁边一人大喝一声:“慢着,现在送去已经来不及了,到了医馆人早都憋死了,现在必须立马急救,老弟让一下,让我看看。” 说话之人正是刘秀,他观察那人应是吃东西不小心噎到了,若不急救恐怕很快就会憋死,他想起了在学校时学过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决定立即对那人进行急救。 在围观众人的注视下,刘秀已快速自少年怀里接过仆人,让他坐着,自己则从背后抱住他,左手握拳抵住仆人上腹部,右手呈掌状用力往里往上压,一下又一下的往后勒,如此几次后,仆人嘴一张,噗的吐出了一颗大枣。 仆人剧烈咳嗽了几下,然后又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随着他的大口呼吸,他的脸色逐渐趋于正常,样子也轻松了很多。刘秀放开了那人,后退几步,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那少年见仆人得救,对刘秀那是连连致谢。更是对那急救之法甚是感兴趣,便问起刘秀:“恩公可是学过医术?刚才若不是恩公出手相助,我家仆人恐怕今天就得丧命于此。” 刘秀笑道:“医术我也就是懂些粗浅的知识,只是以前学过这噎人的急救之法,对异物卡喉有奇效,今天也算咱们兄弟有缘,在这里遇见了。” 那少年道:“小弟邓禹,今年十三岁,敢问恩公大名?” 刘秀道:“我叫刘秀字文叔,长你几岁,老弟你也别恩公恩公的了,听着别扭,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文哥,我叫你小禹兄弟如何?” 邓禹也是性格豪爽之人,闻言立马改口:“那小弟就听文哥的了,文哥此行要去往何处啊?” 刘秀道:“如今皇帝兴办太学,我是要去长安太学上学的。” 邓禹闻言兴奋道:“那可太巧了,我也是要去长安太学上学的,那我跟大哥同路啊,咱们可以结伴而行!” 二人越聊越是觉得投缘,当即决定一起去长安,路上也有个玩伴,不用再寂寞了。 聊的正起劲呢,忽闻对面一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哄闹之声,只见那酒楼门前聚集了不少百姓,面摊众人也都站起身来伸直了脖子想看看那有什么热闹。 细听之下才得知原来那酒楼开业,花重金请了一名大儒写了副上联,并将其挂在了酒楼门前的柱子上,同时扬言谁若能对出下联便赠送金错刀(价值五千文)一枚。 这种金错刀是新皇登基后新发行的大额钱币,做工精美。 因面值巨大,所以普通老百姓劳作一年也不一定能攒够钱兑上一枚,所以都是眼热的紧,都围在那酒楼门口。 听说已经有半月了,每日里都有读书人上门想要赢那金错刀,却一直无人胜出。 刘秀邓禹等人也挤到了近前去看热闹。 “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能下。”邓禹边看上联边读道,随即认为出此联者口气甚大,是个有大志向的人。 刘秀看了之后大喜,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来给送枕头啊,就以哥本科的水平这对子不要太简单好! 怕是只要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都能整上几句。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 就在众人绞尽脑子冥思苦想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对出了下联。 众人皆惊,心中默念更觉下联对的十分工整。 邓禹回头一看嘴巴顿时张的老大,对上这上联的正是他新认的大哥刘秀。 心中对刘秀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这新认的大哥可真是有大才呀,这么短时间里竟能对出这等绝对。 这时,酒楼老板在酒楼中听到了下联后觉得甚是工整,于是手捧着金错刀走了出来交到了刘秀的手中,宣布刘秀赢得了奖金,刘秀也开心的接受了。 那酒楼老板对刘秀拱手作揖道:“公子真是大才,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是要去往何处?” 刘秀拱手还礼道:“小子刘文叔,此去京城求学,路过贵宝地,看到这上联一时心痒,献丑了。” “公子哪里话,家兄也在京城为官,这上联乃是家兄在京城太学大儒处求来的,能对的这么意境工整的,唯有公子一人,当属难能可贵。若公子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给家兄修书一封,让家兄举荐你个官职。” 刘秀连忙拱手道:“先谢过老板抬爱了,不过就不劳烦老板您啦,小子年龄尚小,要学习的知识还有很多,现在为官怕不能胜任。” 那老板闻言也不勉强,二人客套几句后刘秀邓禹便告辞离开了。 酒楼前聚集的人慢慢散去,刘秀与邓禹商量,前两天刚被劫匪抢了驴车,正愁没有车辆代步,正巧赢了这笔奖金,想去街上逛逛买个驴车。 邓禹表示可以与他同乘一辆驴车,刘秀却觉得邓禹两人再加上自己三人,那驴怕是承受不住,生产队的驴怕是也不敢这么用啊。 于是还是决定买辆驴车,然后两人同行做伴前往长安。 于是俩人带着仆人们就开始在街上寻找牙行,边走边闲聊。 刘秀了解到原来邓禹家在当地虽算大户,可是在这古代,出趟远门十分不易,这路途遥远吃喝拉撒睡,路上劫道的,城门收票的,带的那点儿盘缠也是得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所以一路上邓禹也尽是挑些路边小摊简简单单对付一下。 刘秀买了驴之后一盘算,这一路上的吃喝还有到长安之后要给老师的束修,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啊。 在自身难饱的情况下,要是能边走边赚点路费就完美了。 跟邓禹说了这个想法后,邓禹皱着眉道:“文哥,这赶路如何还能赚取路费啊,小弟从未听过啊!你看这路上这么多去长安的学子,大家条件好点的还能有个驴车,有很多寒门子弟都是走着去长安的,有的人甚至都得提前半年上路,从未听说赶路还能赚钱的啊!” 刘秀听到邓禹说路上有很多买不起驴车的学子走路去长安,顿时灵机一动,一拍脑门:“小禹我有一法可行啊,咱可以出租驴车啊!咱可以让那些囊中羞涩走路去长安的学子一起拼车啊!” 小邓禹:“啊?……”这也行?我秀哥可太有才了,这什么脑子啊…… “小禹你看,从这里到长安那路可远着呢,一路上咱们总能碰到那么几个靠双腿走路的人,让他们花不多的钱在咱们的驴车上租一个座位,既省了力气,又比单独买驴车划算得多,何乐而不为!咱定价也不高,一个座位租一天就收10文钱怎么样?” 邓禹听得目瞪口呆,跟着文哥走,钱财不发愁啊。 忠伯和小青也觉得这主意真不错,边赶路还能赚到外快。 少爷醒了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从没发现少爷这么有学问呀。 在家的时候少爷只喜欢种地种菜,每日里在农田里劳作,从没听过他吟诗作对呢,今天竟然对了一个对联就赚了那么多的钱,还会想出这么好的生意来,真不错! 于刘邓二人带着奴仆三人结伴而行,往长安而去。 这顺风驴业务别看钱不多,但是目标客户一多起来,涓涓细流也能汇成大海。 刘邓就这样凭借着出租驴车座位,完成了可能是历史上最早的顺风车业务。 不仅路上结识了一大批青年才俊,还赚了一笔去长安的路费。 话说这驴车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就是现代有些地方也还在使用呢。 这一路上,他俩游览名山大川,把酒临风,好不快哉! “小禹,哥这办法咋样?这就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文哥,老弟墙都不服就服你了。” 第7章 荒山道观 这顺风驴买卖也有淡旺,这日天气晴朗却是没碰到一个需要坐车的人。 行到下午还是在大山之中,眼见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之处。 看着日头西落,天色渐晚,前方大山重峦叠嶂也是不好行走。 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聚起的密布乌云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雨。 忠伯赶着驴车转头对刘秀说:“少爷,今天怕是赶不到下个集镇住宿了,这雨看样子也小不了,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过夜了,这大山之中晚上怕是有猛兽出没也不安全。” 刘秀表示同意。 后面车上的邓禹叫住刘秀朝前方一指也道:“文哥你们看,前面那山中好似有座房屋。” 刘秀他们凝聚目力定睛朝邓禹所指方向一望,只见远处一座山坡上,的确有片屋脊在树林中隐隐露出一角。 看着那山坡上的屋脊似乎不远,可众人驾着两辆驴车紧赶慢赶也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那里。 那是一座破败的道观,也不知建于何年何月,门楣上挂着个漆面斑驳的匾额,黑色的三个大字“三清观”勉强可分辨出来。 刘秀带着邓禹推开了那两扇破门,吱嘎嘎的声音听到耳朵里,浑身都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着那两扇门被推开,门上面扑簌簌的掉了一层浮灰,看样子这里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门里面是一个宽大的院子,正面是个破败的大殿,四周的房舍已经是破败不堪,倒的倒,塌的塌,院内荒草丛生,一片萧条狼藉景象。 一些还没有完全损毁的房舍顶上露出根根朽木,砖头瓦块遍地都是。 小青背着包裹紧紧跟在刘秀身后,两手死死拉着刘秀的衣角寸步不离,“少爷,这地方好吓人,我怕。” 刘秀安抚她说:“别怕小青,咱们这么多人呢,有鬼都能把它打出屎来。” 听刘秀说的有趣众人也都笑出声来,恐惧的气氛顿时淡了许多,小青闻言也觉得胆大了些许。 大家进了那荒芜的院落,四处寻看,邓禹发现西侧的院墙有一段已经完全塌了,便让忠伯带着他家仆人邓二去将两辆驴车从那豁口赶进院子里,防止半夜再让人将驴车偷了。 这年月盗贼横行,驴车放到院外终是不太安全,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刘秀带着小青进了那大殿里,里面还供着三清塑像,只是那些泥像上都满是灰尘泥土,蛛网遍布,破烂的案桌上香炉都没了,只剩下厚厚的一层灰尘。 好在这大殿还能遮风避雨,打扫一下也可供众人歇息。 待邓禹忠伯他们将驴车安顿好,大家便一起将大殿打扫出来一块地方,捡了些破烂门窗拢起了一个火堆,拿出了干粮边烤边吃。 这光景雨点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这雨势极大,顷刻间便暴雨倾盆。 昏暗中一道闪电咔嚓划出一线亮光,映在围坐在火堆旁众人的脸上。恍惚间那闪电光照的三清神像好像都在睁眼看着殿内这群过路人。 闪电过后,接着便是轰隆隆的一声炸雷,那雷声好像从头顶滚过,然后重重地一响,炸了开来,众人在这荒山道观中本就心情忐忑,这一声炸雷炸的众人脸色皆变。 “啊,好怕人,少爷我怕。”小青紧紧靠着刘秀双手捂住了耳朵。 刘秀哈哈一笑:“别怕别怕,小青我跟你说,这雷声这么大,说不定是这山上有什么修行的动物在渡劫呢!人家渡劫,你怕什么!哈哈” 小青:“少爷那雷也太响了,我就是怕嘛!” 邓禹也好奇道:“文哥你说的渡劫是真的吗?世上真有动物成仙这种事吗?” 邓禹小青年纪还小,自然对这种成仙渡劫的传说很感兴趣。忠伯邓二也眼神热切的看着刘秀。 刘秀见成功的将话题引开,便回道:“有没有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古籍中见到过很多这样的故事,大概是有的!” 遂将脑海中关于动物渡劫成仙的故事整理了一下,给大家讲了一个白狐为救人而受伤最后在那人的帮助下渡劫成仙的民间故事。 故事一讲完便引来大家热烈的讨论,在熊熊篝火的温暖里,大家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恐惧的心理。 这雨一下就是两个多时辰没停,已是夜半时分,众人奔波一日都很是疲惫,纷纷靠坐在火堆四周熟睡过去。 睡梦中刘秀恍惚听见马蹄敲击地面的轰响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心中一激灵猛的坐了起来,正懵懵懂懂的呢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嘘!少爷是我,别出声。” 火堆的火早已燃尽只剩些炭火的星星光亮,黑暗中传来忠伯低沉的声音。 外面的确有马匹的嘶鸣和打斗的声音。听声音离这里并不远。 “外面怎么回事啊忠伯。”刘秀声音有些颤抖,小声的问忠伯。 “我也不知道啊少爷,刚才睡得正香就被马蹄声惊醒了,现在也不知道外面是些什么人,少爷咱们怎么办,还是快些躲起来,万一外面是山匪可麻烦了。”忠伯也颤声说道。 刘秀看着那三个还睡的跟个猪一样,那邓二还不知做什么美梦呢,哈喇子拖在嘴边二尺长,“快把他们几个都叫起来。” 将几人叫醒后都十分慌张害怕,刘秀觉得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还不如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也有个底。 于是吩咐忠伯小青和邓二先藏到神像后面去,他和邓禹偷偷出去侦查一下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外面的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上一轮明月不时的躲入云中。 刘秀带着邓禹悄悄朝着打斗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午夜的树林中,月光洒满泥泞的草地。 模糊的身影乱晃间夹杂着叮当声,火花四溅。 刘秀邓禹越摸越近,害怕被他们发现,所以在离那些人几十米的距离就趴伏了下来,藏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只偷偷露出了脑袋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隐约见到几十个人正在围攻几个黑衣人,刀光如瀑,剑影翻飞,地上还躺了十几具尸体,看起来双方都有死伤。 那些打斗的人的外围,还有几十名穿着盔甲的人骑在马上手持弩弓,为首一名将领端坐马上,漠然的在观看那些人缠斗,这些人好像是官兵。 这些人打的虽然激烈,但是除了兵器的碰撞却并不呼喊,不断的有人闷哼倒下。 黑衣人一方人数虽少,却很是勇猛,即便是身中数刀也会选择跟对方同归于尽。 即便有人冲杀出去,外围立刻就会射出一片箭雨将那人射成刺猬。 战况如此惨烈却并无人求饶投降,只挥舞着手中刀剑奋力厮杀。 顷刻间黑衣人已经战至一人,那人身材高大,一把寒光透骨的环手刀舞的密不透风,三招两式便有一名敌人头颅飞起。 地上已经满是尸体,那些官兵还是一窝蜂的举刀朝他冲去。 “停~”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是那个领头的将领。 那些缠斗的官兵立刻停止围攻那黑衣人,纷纷收手围在四周。 “投降庄光,你已经无路可逃了,看在你这一身能耐的份上,你要是能投降效忠皇上,我定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让皇上赏你个职位。” “呸,正所谓喝不尽杯中酒,杀不尽仇人头。王莽篡权夺位,宠信阉人,刀俎百姓,又灭我师门,杀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我和他只有一个人可以留在这个世上。” “只可惜我身边出了奸佞小人,出卖了我们兄弟行踪,让你们这些朝廷鹰犬钻了空子,来,今天我庄光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说罢挥刀便砍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名官兵。 那名官兵正听他在那慷慨陈词呢,冷不丁抬头便看到一片如雪刀光已经到了眼前,眼睛吓得一闭,就没再睁开…… 转眼间已经砍倒了两名官兵,围着庄光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是一片混战。 那将领高声喊道:“此人重要,尽量抓活的,回去魏公公有重赏~” 同时将手臂抬起轻轻朝前一挥,两侧人马便拥了过去,死死的将缠斗的庄光等人圈在了中间。 此时庄光已经身上多处负伤,渐渐力不从心。 看到那些人马俱都围了上来,几刀便砍翻了身前官兵,转身格挡住了身后来刀,一伸手便抓住了那官兵的衣领,浑身一用力借势便将那人挥了起来,甩飞了出去,正砸在离他最近的一名骑兵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他跟在抛出去那人后面,待那两人被砸落马,他已在一众官兵的大呼小叫声中飞身上马,冲了出去。 看着庄光夺马而逃,那将领气的大骂:“你们这群废物,竟让他跑出去了,快给我追~,活的抓不到死的也行~。” 众骑纷纷驾马狂追庄光,那弩箭跟不要钱似的向着庄光后背射去。 那些弩射的又快又疾,眼看着庄光便身中数箭,伏在马背上消失在了黑暗的树林中。 待那些人跑远,刘秀和邓禹趴在大树后面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文哥,那个庄大侠真是太厉害了,我要是能像他那样就好了。”邓禹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刘秀满是担心的道:“可不,这么厉害的大侠,也不知道冲出去了没有,我刚才看见他好像中箭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活着。” 第8章 大侠庄光 两人趴了一身泥,观察四周已无动静,便又悄悄回到了那道观大殿。 忠伯三人见两个少爷都安然回来了,也都一脸担心的跳了出来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 刘秀邓禹便将刚才的事简单给他们讲了一遍,忠伯等人也是唏嘘不已。 他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随后大家就都躺下了,可是没一会儿,外面竟又传来阵阵马蹄声,片刻间又没了声音。 大家又都坐了起来面面相觑,刘秀邓禹决定再出去看看情况,怎么那群人好像去而复返了呢。 他俩再次回到刚才潜伏的地方,借着月光仔细观察,那空地中竟然光光如也,地面上那些尸体全都不见了,仿佛那里从未发生过什么。 他俩对视一眼,想明白了,应该是刚才那些官兵又骑马回来将尸体全都带走了。 邓禹悄声对刘秀说:“文哥,你说庄大侠是不是已经死了?” 刘秀轻轻点了下头,“嗯,有可能,要不然那些官军也不能撤。” 邓禹惋惜的说:“唉,白瞎他那么厉害的人了。” 刘秀点头,看着邓禹说:“要不…” “咱俩去前面看看?” 邓禹也看着刘秀:“行!” 俩人做伴,朝着向光逃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雨后的地面湿漉漉的,那些马蹄跑过的地方很好辨认。 两人跟着那些马蹄印走了将近二里地,那向光竟是朝着山峰上跑去的,沿途还看到好几支射在树干上箭矢,还牢牢地钉在树干上无人收取。 待两人气喘吁吁的来到山腰一处险崖顶上,那些杂乱的马蹄印就在这里停了,看样子向光是跑到了绝路上了。 也不知是跳下去了还是被抓了。 两人走到险崖边缘朝下看去,月色中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看到崖下的林海,层层叠叠。 刘秀说:“小禹,看来庄大侠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了,无论是被抓还是跳下去,都活不了。” 邓禹惋惜的唉了一声,“那咱们回去文哥。” 二人转身正要迈步,一只大手啪的从下面伸了上来,死死抓住了邓禹的脚脖子,吓得邓禹妈呀一声差点哭出来。 刘秀也吓了一大跳,颤声问:“谁呀~,你是人是鬼~” 那人也不吭声只是死死抓着邓禹脚脖子不松手。 邓禹听见刘秀问是人是鬼,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使劲儿的抖落着那条腿,想要将那人的手抖落下去,声音中带着哭腔:“文哥快救救我,我快要被他拖下去了。” 刘秀见状赶紧使劲儿拽住邓禹,这时崖下传来微弱的一个声音:“我是~庄光~,救我~”。 刘秀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闻言立刻对邓禹说道:“小禹,庄大侠没死,你不要害怕,快拽住庄大侠的手。” 邓禹闻言也顾不得害怕了,立刻抓住了庄光的手腕,就这样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庄光拖了上来。 此时浑身是血的庄光看了他俩一眼,便昏了过去。 刘秀邓禹累的躺在地上身体直打摆子。 休息片刻,恢复过来的刘秀对邓禹说:“小禹这里太不安全了,咱们得带着庄大侠赶快离开。” 邓禹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庄光,后背上还插着几支箭,挠挠头道:“文哥,咱俩怎么把他弄下山呀?” 刘秀想想也是,大半夜的,而且这庄光人高马大的,小禹还小,他俩怕是不行,得回去找人带着驴车过来。 于是让小禹帮忙两人将庄光抬到一棵大树后面,告诉小禹就藏在这等着,他回去找忠伯赶驴车过来接他们。 刘秀匆匆赶回道观,叫了忠伯赶了驴车,终于将庄光邓禹接了回来,抬到了大殿之中。 庄光身上中了好几箭浑身是血,小青等人也是吓得够呛。谁都没这方面的治疗经验啊,这可怎么办。 好在刘秀凭着自己知道的一些现代知识,让小青找了个破瓦罐,洗干净后烧了开水,他则用小刀将庄光身上的衣服从中箭处划开。 “咦?”衣服划开后,庄光后背处竟露出了一身软甲,那箭头射在软甲上,被软甲阻挡,并未射进去多深,只是箭头陷了进去肉里。 刘秀抓住那箭杆轻轻一拔,那箭便拔了出来。 不过随着箭头拔出来,那伤口立马就出血了,刘秀赶紧拿布将伤口按住止血。 那箭头拔出,庄光也被疼醒。 扭头对着刘秀便道:“多谢恩公相救,我怀中有个布包,里面有上好的金疮药,麻烦恩公帮我上药。”刘秀立即让邓禹帮忙,拿出金疮药粉给敷在伤口上。 另外几支箭伤也因为有软甲的保护,伤的都不深,刘秀让小青将布煮沸拧干,给庄光挨个清理了伤口,敷药包扎,直将庄光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 都弄利索了,外面也天光大亮了。 刘秀想着影视剧里经常看到的情节,官兵经常能从血迹啊什么的找到线索,于是让忠伯小青照看庄光,又带着邓禹和邓二将清理下来的血衣找个树下挖坑埋了,将从山上拉庄光回来这一路上的痕迹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 庄光身上大大小小十余处伤口,一时之间无法赶路,众人只得住在这道观之中。 只是那些官兵却并未再来过,想来那些人认为庄光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去,定死无疑了。 这两日庄光伤势恢复的不错,这人生的气宇非凡,性格光明磊落,武功虽然高强待人却很随和,谈吐风雅,出口成章,料也不是等闲的人物。 刘邓二人见识过庄光的能耐,也有心结交,很快三人便热络起来。 夜晚围着篝火大家吃着干粮,庄光因有伤便侧卧在火旁,刘秀邓禹小青等人围坐两旁,听着庄光讲述江湖趣事,俱是听的入神。 今夜天空星河灿烂,点点星光透过残破的屋顶落在大殿里,邓禹看见此景忍不住小声吟道:“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能下。” 庄光闻听顿时一怔,目光炯炯的看着邓禹道:“小禹兄弟这对联可是你所作?” 邓禹见庄光神态有异,忙道:“庄大哥这并不是我做的,而是我和文哥路上遇到一个酒楼挂出来悬赏求下联的,刚才抬头看到这漫天星光,想起来情不自禁便吟了出来!” 刘秀也道:“我也觉得能做出这上联的人心胸大气,定是胸有大志向的人,此人将来定能成就大事业。” 庄光闻言不禁苦笑:“这上联是我在长安城时做的……” 气氛顿时凝住,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庄光。 “这上联真是我在长安城时候做的,赠予了当时的黄门郎刘歆,他弟弟是个商人,想来是他弟弟将那上联拿来吸引文人世子的。” 众人顿时唏嘘这世事之巧,缘分奇妙。 邓禹炫耀道:“庄大侠,文哥他还将你那下联对出来了呢,赢了一枚金错刀。” “喔?”庄光奇道:“快快说来听听!”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 庄光闻听顿时抚掌大笑,“妙哉!妙哉!对的好!对的好啊!想不到刘兄弟竟也是胸有山河之人!真是有缘!” “只可惜我如今身受通缉,不便连累你们,不然定要与刘兄弟和邓小兄弟你二人结拜成异姓兄弟,闯出一番事业,诛杀奸佞,让百姓安居乐业,恢复大汉江山。” 刘秀闻言激动,拉着邓禹站起身来道:“庄大侠说的哪里话,庄大侠心中为国为民,能结识庄大侠实在是我和小禹的荣幸,如若庄大侠看得起我俩,我俩愿意认你做我俩哥哥。” 邓禹也满脸通红激动道:“我也是!” 庄光闻言也起身,豪言道:“好!某得你兄弟二人相救,又意气相投,今日便由三清祖师在旁作证,结为异姓兄弟。” 于是由庄光撰文,插草为香,三人便朝三清神像跪下,同声念道:庄光、刘秀、邓禹,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念罢三叩拜,从此义结金兰。 三人中庄光最大,已是五旬开外,只是常年练武,相貌年轻,与刘邓当属忘年之交,刘秀二十,邓禹才年方十三。 结拜完大家围坐火堆旁,听庄光讲,庄光还有两个结拜大哥,皆在富春山占山为王。 大当家的田备立武艺最精,是一位武林宗师级的江湖豪侠,手下门徒众多。 二当家的蔡少翁,擅长书画文章,是山上谋士级的人物。 三当家的就是庄光,字子陵,精通武艺和兵法,天文地理兵书战策,无不通晓。 他三人早些年眼见朝廷上下昏聩腐败,奸臣王莽逐渐当道,最终篡权夺位建了新朝。 可是那王莽上位后重用宦官奸臣,豢养暗卫杀手,诛杀忠臣良将,对百姓强取豪夺。 今天一个新政,明天一个币改,受益的却是那些豪强地主家族。 贫苦百姓土地被夺,钱财贬值,落得个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流民四起,民不聊生。 兄弟三人早已各自成名在外,王莽曾派人极力拉拢。 但兄弟三人不愿做朝廷鹰犬爪牙,去帮朝廷祸害百姓,几次三番拒绝,引得王莽不快。 见他三人不为所用,朝廷竟派暗卫前去要将三人围杀,三人奋战逃脱,家人门徒却尽被杀害。 第9章 侠之大者 故国非国,有家无家。 于是三人便在富春山占山为王,杀富济贫,赈济流民,所得钱财多用来接济穷苦百姓,收留流浪儿童。 当地官府不管流民死活,反而诬告他们造反,并派兵几次前去围剿山寨。 结果都被打的落花流水,望风而逃,便也不敢再去管。 为了搜集情报,庄光带着一些兄弟常年活动在长安城里,结交一些权贵,刺探一些朝廷消息。 并想着寻找机会去刺杀王莽,暗地里他还在长安城里购置了一套宅子和一家酒楼,作为他们在长安城的活动基地。 那酒楼既能赚些钱财作为活动经费,又能从食客口中探听到一些消息,还能掩盖身份,还能混个日常吃喝,真是一举好几得。 这次本是去刺杀一个草菅人命的贪官,却不想手下人出了叛徒混进了奸细,走漏了行动消息,让朝廷暗卫暗中下了埋伏。 他带着兄弟们奋力死战,一路打一路逃。 那些暗卫就跟蚊子见了血一样始终盯在后面。 辗转激战了数日他才发现是队伍中有人暗中给暗卫留下记号,引得暗卫一直追杀自己甩不掉。 待他正要除掉那叛徒,暗卫却追了上来让那人逃过一劫,于是又是一通厮杀便到了这里。 平素里庄光对兄弟们义薄云天,所以这一路兄弟们为了保护庄光,也都以死相搏,最后没有一个人活着回去。 而他本人那晚夺马而逃,他中箭受伤情况危急。 幸好他行动的时候一直穿着师父赠给他的一副天蚕软甲,替他挡住了那几箭没有受到重伤。 他伏在马背上,黑暗中那马也不辨方向,竟向着山顶跑去,最后冲下了山崖。 他仗着武功高强身手敏捷,在马冲出去的一刹那,飞身而起使尽全身力量拽住了崖边的一棵小树。 并快速贴在崖壁上屏住了呼吸。 那些暗卫在崖边检查了半天,认定庄光已死,便撤走了。 之后便是刘邓两人来到崖边,救了庄光。 说起王莽,刘秀在现代自然是学过历史的,知道一些皮毛。 庄光又给几人详细讲了这王莽的过往。 王莽,字巨君,是汉元帝皇后王政君的亲侄子,王氏家族也是当世豪族。 他年轻时候也是个文人雅士,喜好结交一些文人墨客。 刘秀也记得史书上说王莽经常把自己的俸禄分给门客和穷苦百姓。 甚至有一次囊中羞涩还卖掉马车接济穷人,颇受当时百姓的好评! 他大伯王凤在临终之前还跟皇后王政君说,王氏子弟中唯有王莽可堪大用! 之后十几年时间里,在姑姑的枕边风中王莽的官便越做越大。 直到成帝驾崩,哀帝继位后,王莽等王氏外戚在朝中受到了哀帝母亲那边外戚派系的打压,中间辞职退隐了一段时间。 后来没几年汉哀帝也驾崩了,由于他年纪还小也没有儿子,所以朝廷一时之间就没了国君。 这样太皇太后王政君就掌握了传国玉玺,王莽随即被任命为了大司马,掌管军队以及禁军。 随后,王莽立了年仅九岁的中山王为嗣君,是为汉平帝。 几年以后王莽加九锡,俨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宫之中,人人已是不知平帝,只听从王莽号令。 向光说这王莽从此时开始不知什么原因性情大变。 开始宠信宦官,并从禁军中挑选出一批人由宦官统领,训练出一支暗卫杀手部队,专门用于诛杀异己,干些脏活儿。 长大以后的平帝渐渐不满王莽专权,便想要培养势力收回王莽手中权力。 而王莽自然不会轻易罢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宫中下手弄死了汉平帝。 对外则谎称平帝染了天花驾崩,群臣莫敢质疑。 随即,王莽又立才两岁的孺子婴为帝,自己则效仿古之周公辅佐成王的典故,以摄政民意掌管天下之权柄! 没过几年,王莽便狼子野心暴露,精心策划了孺子婴禅让,窃国称帝,改国号为新。 至此,历时210年的大汉王朝灭亡! 那王莽自上位后,横征暴敛,朝廷的赋税劳役也是日益加重。 地主豪族却又奢侈挥霍,土地兼并十分严重,流民的数量急剧膨胀,四处盗贼横行。 王莽不知为何又强行改革币制。 在这个还在流行以物易物做交易的时代,王莽推行用做工精美但不足值的货币来买卖流通。 次次币改都以小换大,以轻换重。 就比如之前的金错刀,看着的确是漂亮精美,可是拿它顶五千文钱却是确实不值。 而且他还一口气出了五种币材,发行了六种名称,二十八个品级的钱币。 一开始,五十枚汉代的五铢钱还能换新发行的重十二铢的大泉钱。 后来或许王莽觉得两者间几乎二十倍的价差不够刺激。 干脆直接废了五铢钱,改为发行宝贷、小钱值一、大钱五十、货布、货泉等多种钱币。 刘秀听到这里暗暗惴道:“这怎么越听越像是套用了现代钱币的使用节奏啊,而且这是懂得货币具有收藏价值啊,这是一个古人能够想出来的东西???” 可是这些花样百出的货币弄得老百姓去买东西时一片混乱,于是百姓纷纷弃用。 很多商家不认新币,于是百姓们又都自发使用起大汉朝的五铢钱。 哪知那王莽听说后,不但不允许百姓们的行为。 反而颁布法令凡携带、储蓄五铢钱者,一律流放到四方蛮荒地带去。 如此一来,这新朝的买卖市场就一片混乱。 一些地主豪族也趁火打劫,很多百姓卖房卖地,受到了巨大损失,所以这个币制改革民愤也是最大! 而王莽这些年却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肆意挥霍,大兴土木修建豪华宫殿。 他还在民间大行选秀,将大批良家美貌女子选入宫中,供其日夜淫乐。 说到这里,庄光已是气愤异常。 “好好一个大汉江山,竟让这等奸佞祸害的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可恨!可恨!” “想我和大哥二哥几家人,就因拒做鹰犬爪牙,就被屠戮一空……”说罢手握拳头重重砸在地上,虎目中已是泪光闪闪。 此情此景,刘秀脑海中闪过曾经看过的电影桥段,将手放在庄光肩头, 安慰道:“从来忧国之士,俱为千古伤心之人。” “当今汉家大地,只要有血性,又有哪个不是伤心之人。” “红日西沉,总会有再升的时候,过去不开心的事,大哥你还摆在心里做什么呢?” “只要我们三人志同道合,哪怕他满路风霜,也总有艳阳高照的一天。” “大哥你一身武功,并且精通兵书战策,我肯定你他日绝非池中之物!” 邓禹满眼星星的看着刘秀。 庄光闻言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刘秀, “二弟,你这些话真是说到了大哥的心里,大哥惭愧,几十岁的人心胸竟还不如你开阔。” 说完,一手攥住刘秀的手,一手拉着邓禹的手,将两人的手叠到掌中, “二弟说得对,只要我们三人志同道合,哪怕他满路风霜,总有艳阳高照的一天。” 刘秀也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大哥你就是我心中真正的大侠!” 邓禹也急忙道:“我也是!” 众人哈哈大笑。 火光映红了众人的脸庞,只觉一股豪情在胸中荡漾! 刘秀情不自禁,张嘴就唱了一曲最拿手的笑傲江湖: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 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 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 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 啦………” 这曲子自有一股浓浓的江湖豪侠之风,只听得众人豪情满怀、气盖云天。 随着歌声的高潮结束,众人围在火堆旁还是如痴如醉。 庄光激动的询问刘秀:“二弟,此曲是我这辈子所听过的最好的曲子, 听了此曲真是令人豪气万丈,只想仗剑天涯,不知这是何人所做?” 刘秀想了想,这曲子我扒来的啊,说我做的不得挨雷劈呀! 于是便编了个由来:“这曲子乃是我在一本古籍上偶然学来,是海外仙山桃花岛黄沾黄岛主所做。” 庄光和邓禹听了都是一脸茫然,这桃花岛从来都闻所未闻,更别说这黄沾黄岛主是何人了。 “能做出如此侠气万丈的曲子,想来这黄岛主也是一位盖世奇侠!”庄光赞叹道。 小邓禹也是两眼放光,这曲子太好听了,有空一定得让文哥教我。 忠伯小青也是纳闷,这么好听的曲子,为何以前从未听少爷唱过呀,少爷唱歌还真的好好听! 刘秀笑道:“这黄沾黄岛主人送外号黄老邪,做事只凭心中喜好,行事亦正亦邪,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自创落英剑法和碧海潮生曲这两种绝世武功。” “而且这黄岛主还是个多才多艺,风流倜傥的大帅哥。” “他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也是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庄光和邓禹越听眼睛越亮,世上竟有如此奇人?真是令人为之神往! 却又不禁生出疑问,为何从未在任何书籍中看到记载,也从未听人提起过呢。 庄光也算是当世文武全才了,也从未在任何地方听到过刘秀说的这些事。 问刘秀,刘秀只说是从前在一古籍上看到的记载。 至于那桃花岛,更是在茫茫大海之上,早已无从得知具体在哪。 众人不禁连连惋惜。 邓禹更是暗暗发誓,等他长大了,一定要扬帆出海,去寻那桃花岛学习黄岛主的绝世武功。 在这荒山道观休息了几日后,庄光皮外伤已大好,已能自由走动。 于是众人决定继续前往长安。 庄光虽然身份特殊,但在暗卫眼中已是死人,自然不再通缉,但是庄光这个名字已不能再用。 刘秀问到这个问题,庄光沉吟了一会儿,这个时代毕竟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是不能乱改的。 思绪良久,庄光道:“我师父姓严,师者如父,我就随师父姓,以后就改名叫严光!” 严光行走江湖几十年,自会乔装易形改扮。 稍一捯饬,就变成了一个驼背老奴。 牵着个驴车行走在路上,就连刘秀邓禹都认不出他就是之前响当当的庄大侠了。 第10章 谁叫刘秀 此时在长安城皇宫中的长春殿内,一老者坐在上首。 此人年过六旬,身材矮小清瘦,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精光乱转,直鼻阔口权腮,唇上八字胡,颌下还留着一捧大胡子,手中把玩着一把精美折扇。 此人正是新皇王莽。 他面前地上跪着一名老太监,青白面皮,面容阴鸷。 王莽轻摇折扇,嘶声问道:“魏忠,事情办的咋样啊?” 大太监正是王莽手下总管太监魏忠,“回皇上,这伙反贼已尽数灭杀,那庄光也……” 说到这他犹豫了一下,“死了……” 王莽闻言俩三角眼一瞪,啪的合上折扇,看着魏忠道:“他妈了个巴子的,死啦?” 魏忠吓得立即低头伏在地上,“是的,皇上,那庄光拒不投降,一直负隅顽抗,咱家手下在他手里也折了不少,最后他骑马冲下山崖,尸骨无存了。” 王莽眨巴眨巴俩三角眼,疑道:“妈了个巴子的,尸骨无存是啥事儿?人没找到?” 魏忠忙道:“是,老奴派人在那山下找了几天,只找到了死马,不过那山中豺狼众多,想来是摔下来被豺狼拖走了,何况那山甚高,从那上面摔下去是断断不能活的。” 王莽听完啪的将折扇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妈了个巴子的,魏忠你是越活越回旋了。” “那庄光武功高强,你没看到他尸体就敢跟老子报他死啦?妈了个巴子的,这种人必须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既然不愿为我所用,就断不能让他活在这世上。” 魏忠满头是汗,忙付下答应:“是,老奴这就去吩咐暗卫再去寻找,定要寻到他的尸身。” 说罢就要起身退下。 “慢着,”王莽看着他接着道:“我让你找叫刘秀的事情,都办的咋样啦?” “回皇上,这个月暗卫一共查到三个叫刘秀的,都是年约五旬上下,老奴正在派人清理。”魏忠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道。 “嗯,这事儿还办的不赖。”王莽难得的露出满意的神色。 魏忠忙躬身道:“这是老奴份内之事,皇上吩咐的事儿老奴不敢不尽心办好。” 王莽朝他挥了挥手道:“嗯,如今老子虽然做了皇帝,可还有很多坏分子要破坏现在的大好局面,你们给老子记住,一定要团结起来,才能争取更大的胜利。” 魏忠忙道:“是,老奴时刻谨记皇上的的话。” “什么皇上的话,妈了个巴子的,粗俗…”“这应该叫皇上的指导思想。”王莽教训道。 魏忠忙道:“是是,老奴愚钝,又忘了,老奴时刻谨记皇上的指导思想!” 王莽满意的点了点头,“下去,最近你也辛苦了,下去御膳房领根百年老山参补补身子。” 魏忠大喜,忙跪下叩首:“老奴谢皇上赏赐,老奴定当为皇上肝脑涂地。” 这一日刘秀和严光邓禹等人终于到了离长安不远的霸陵县, 这霸陵县东邻新丰、西邻长安、南邻蓝田、北邻阳陵,地处长安近郊,拱卫京畿,已是相当繁华。 其中不少长安京城之中的官宦人家在此处建有宅邸。 严光刘秀邓禹兄弟三人带着几名仆人风尘仆仆的进到县城之中,顿时被眼前的繁华所吸引。 看那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商贾往来,熙熙攘攘。 贩夫走卒沿街叫卖,喧嚣热闹,好一片闹市景象。 众人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行李后,忠伯带着小青邓二自去伺候那两头驴吃草喂水。 刘邓二人第一次进入到这么大的城中来,严光便带着刘秀邓禹出了客栈,逛起了街来,让他二人见见世面。 刘秀邓禹也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繁华的街头,左看看右瞅瞅,街上那些新奇物事两只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刘秀给大家买了几样没见过的小吃,小邓禹边逛边塞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三人正在街上开心闲逛。 “让开,都让开…” “禁军办案,全部让开~~” 就在这个时候,几声怒喝由远及近伴随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只见一群身穿着甲胄,腰间挎着大刀,手持长枪的禁军士兵策马在街上呼啸而过。 全然不管街上行人,但凡有个躲闪不及的,都得被那些奔马冲撞上,闹个筋断骨折。 一时间整条长街顿~时一片哗然,行人纷纷向两旁躲避。 严光、刘秀和邓禹等人也忙随人群躲到路旁,耳听身边众人中有人悄悄地议论。 “看到没,这些都是去刘府抄家的。” “是吗?不知道那刘老爷犯了什么事了?” “不太清楚啊,听说是因为名字犯了忌讳,皇上不喜。” “嘘,这话可不敢乱讲,可别被官差听了去治一个妄议皇帝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那人边说还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就是、就是,可不敢说了、可不敢说了。”另一人面露恐惧之色连连轻扇自己嘴巴子。 邓禹年纪小,好奇心最是强烈的时候,听见那人真的不说了,八卦之心越盛,便也小声问那人: “大哥,再讲讲呗,我外地来的,不懂此地规矩,那刘老爷叫什么名字啊,为啥皇上就要抄他家呀?” 那人看邓禹确实年纪不大,不像是官府中人,便收了戒心。 左右瞧了瞧小声回到:“听人说那刘老爷叫做刘秀,本也是个在长安城做官的,前些年辞官便在这霸陵县中居住,为人很是和善,以前还经常施粥救济百姓呢,也不知怎地有传言说他要谋反,这不皇上就派兵来把他家给抄了。” 严光、刘秀、邓禹听了都是一愣,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这也太巧了,那刘老爷竟然也叫刘秀? 这时那人又伸头小声对他们说道:“我还听我家长安城里做官的亲戚说啊,这两年,皇上经常派人到处找叫刘秀的人,都砍了好几个了,这刘老爷也没躲得过去,也不知这刘秀造了什么孽了,惹怒了皇上迁怒了这么多人。” 兄弟三人闻言大惊失色,刘秀脸都吓白了,竟然有这种事???王莽派人专门找叫刘秀的杀??? 这时就听前面有人高呼,“快去看热闹啊,前面广场有人要被砍头啦~~~” 百姓中顿时有人欢呼呼应。 “好久没看这杀头的热闹了,快走~快走~”, “快去,快去,去占个好位置看热闹去。” 呼啦啦一大群人呼朋唤友便朝着那边拥了过去。 严光、刘邓兄弟三人夹在人群中也跟着一起去了,到了那广场边缘。 原来就是个废弃的菜市场,此时广场边缘已是人山人海。 有身着铠甲的兵士在中间围出了一块场地,并在场边手持长枪维持着秩序。 场中一座高台,台上坐着一人。 此人年约三旬,锦衣华服,面白无须,阴冷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台子下面,十几名带刀甲士分列两旁。 台下跪着一群人,个个面无血色体如筛糠,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这些人身后俱都站着一名身穿黑衣,手拿长刀之人。 “你们~谁叫刘秀?”那面白无须之人突然尖声问了一句。 那声音尖锐阴冷的仿佛从地狱传来,吓得场边的刘秀身体一震,差点脱口应了下来。 严光觉察到了刘秀身体的震动,忙伸手拽住了刘秀的手臂。 “草、草民就是刘秀,不知我家犯了……”台下为首一老者抬头颤声回道。 “砍了~”没等那老者说完,突然一声阴冷尖锐声起。 话音刚落… “噗”,跪着的那叫做刘秀的老者的脑袋就飞上了天。 没了头颅的脖子里朝天空窜出了三尺多高的鲜血,又化成血雨纷纷落下。 身后的黑衣人将手中环手长刀在那跪着的尸体上擦了擦血液。 随后一脚将尸体踹倒,收刀入鞘,干脆利落。 这一幕只吓得跪着的众人瑟瑟发抖。 只看的周围那些围观百姓叫好纷纷。 跪着的人群中有两名中年人,嚎哭着挪到那尸体旁,扑在那尸体上哭喊道:“爹啊,你死的好冤啊!” “敢问大人,我爹究竟犯了何罪?竟这么就给杀了?” “是啊大人,我爹一直奉公守法,从未有不轨之举,今日为何将我家人抓到此处,不问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 面对死去老人两个儿子的质问,那台上之人轻蔑一笑。 阴冷的眼神环顾四周,尖锐的嗓音冷笑一声:“无罪?他叫刘秀便是犯了谋反之罪,就该抄家灭族~” 老人那俩儿子和身后的家人听完眼睛都气红了,纷纷抬头怒视那人。 骂道:“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冤枉之事,岂能因为名字就要定人生死,你这阉人狗杂碎,定是你蛊惑皇上派人害我全家,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说罢便起身朝台上扑了过去。 身后众家人也纷纷起身反抗。 可是手无寸铁之人又怎么能打的过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呢,几分钟过后,头颅漫天乱飞,便躺了一地的尸体。 场边一大群人脖子都伸的老长,像是一群嘎嘎乱叫的鸭子被人提了脖子一样。 那些无头的尸体躺在场中汩汩的流淌着鲜血,顿时那些场边的愚民一拥而上,手里拿着馍馍纷纷抢着上去蘸人血。 这些人口中还念念有词,这可是上好的人血馍馍,能治百病。 刘秀看的是心惊肉跳,拉着严光邓禹急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三人急匆匆的回到客栈房间,将门窗全都插好。 “哥,看样子你这名字去长安城有些危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邓禹急道。 刘秀沉思了一下说:“怎么回事我也都知道,看情况的确是不安全,这名字现在这里也就只有咱们兄弟三人还有几个下人知道,不如我也和大哥一样改个名字,你们都叫我刘叔文!” 邓禹疑惑道:“哥你不是字文叔吗?” 严光也疑惑看向刘秀。 刘秀心虚道:“我怕我那字也是不安全的。” 其实此时刘秀想起了在现代时候看过的一些野史,心中隐隐的有个想法,难道说野史中记载那事儿是真的? 但还有些模糊不清不敢确定,直觉告诉他,此行去长安,自己真的会很危险。 他觉得还是谨慎为妙,不敢再对外称自己叫做刘秀,索性就将自己的字给改了当做名字。 你别说,刘叔文,还挺好听。 待忠伯小青邓二他们回来,刘秀便叫大家坐在一起,给他们几个开了个会。 会议主题就是,我不叫刘秀…… 怕忠伯小青跟在身边时间长了说顺嘴习惯了,刘秀还特意让他们情景对练了几次。 谁问你家少爷姓甚名谁,就回答我家少爷叫刘叔文。 严光和邓禹对王莽追杀叫刘秀的人这事一直疑惑不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想来大概、可能、也许…是那王莽小心眼儿,从前有哪个叫刘秀的得罪过他! 第11章 初到长安 是夜兄弟三人坐在桌旁,桌上酒菜狼藉。 白天的事让刘秀感到有些垂头丧气,对此去长安踌躇不前。 严光问道:“二弟三弟,此去长安危险重重,前途未卜,为兄想听听你俩的想法。” 刘秀消沉道:“浊世洪流,站得住脚,已经千辛万苦,想在长安出人头地,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邓禹听完一杯酒干了,劝道:“大哥,文哥,小禹却觉得事在人为,英雄男儿就当奋发图强,迎难而上,如今长安城已近在咫尺,即使干不出一番惊天伟业,也不能令自己遗憾终生。” 严光、刘秀听邓禹说完,顿时对小邓禹刮目相看,毕竟邓禹才十三岁。 这一席话听的二人都是精神为之一振,同时又都羞愧不已。 是啊,来都来了,世间事多有不易,遇见点挫折就要打道回府,那这辈子还能干成什么大事呢! 严光举杯道:“三弟说的对,遇到些挫折困苦就要退缩,不是我辈兄弟英雄本色。” “自古英雄惜英雄,你我兄弟三人虽陌路相逢,却志同道合,此行必定要去京师大干一场。” 刘秀也振作精神举起酒杯:“好,天涯路远,前方要走的路也还有很长,不如我们兄弟三人一起振翅齐飞。” 邓禹也举杯道:“此去长安有大哥和文哥与小禹风雨同路,就算天涯也不过咫尺。”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带着忠伯小青邓二启程奔赴长安城。 旭日东升照大地,朝阳光辉霞满天。 火红的朝阳映在三人雄伟的身上,也昭示着三人辉煌的一生。 赶在日落之前,众人赶着两辆驴车终于进入到长安城中。 进城之后,严光带着众人辗转来到一处巷子,让众人在这里稍等片刻。 然后一纵身便跳上墙头,上了房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刻钟后,刘秀等人只听车旁有人轻声落地,严光回来了。 “大家跟我来。”严光在前引路,众人跟着来到巷子深处一个宅院门前,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锁。 众人进了那宅子,只见青砖的院墙,两进的院落,坐北朝南。 院子里整齐干净,两旁还有几间厢房,很是中规中矩。 后院中还有几棵梨树,满树的果子挂满枝头。 靠近厨房的院墙边还有一口水井。 院子外面则肉眼可见一片小树林,一片虫鸣之声。 众人随着严光进了正屋客厅落座,这屋里家具桌椅也都是一应俱全,只是落了一层灰尘,显然是有些时日无人居住。 严光跟刘秀、邓禹道:“这里是我之前偷偷购置的一处住所,本是留作避难之用,平时不怎么过来,也没人知道我有这么个地方,我刚才四下里都仔细察看过了,安全是没问题的。” “我常住的另一处宅子如今怕是已经出事,还有一处酒楼明天也得去打探一下情况再说。” “这宅子以后就赠给你二人了,在这长安城也算有个住处,算是报答你们舍命救我之恩。” 刘秀邓禹忙连连摆手拒绝,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京城首都,这么大一个宅子白送他俩,这得多少钱啊,虽然救了人家一命,可是大家都已经结拜成兄弟了,却也不好意思白要。 严光却劝道:“这宅子你俩就安心收下住着,也不要再跟大哥推辞,我这身份已经不便抛头露面,也不能在京城里久留,毕竟认识我的人太多,被人认出怕是又要惹来麻烦。待这边事情处理完,我还要回去富春山看望大哥二哥去,但是还会经常往来京城,这宅子也算是咱们的一个据点。” 刘秀、邓禹闻言只好答应下来。 忠伯带着小青、邓二忙着打扫卫生,为大家安顿好住处,三人全都兴高采烈,初到长安两个少爷就得了这么大一所宅子,再也不用为住处发愁了。 第二天一早,刘秀、邓禹起床后不见严光,小青说严大哥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临走时告诉小青,刘秀、邓禹醒了不用等他,让他们周边走走熟悉下周边环境,他办完事自会回来。 刘秀、邓禹于是带着三名仆从在这宅子四周街道开始溜达熟悉街道,并购买一些生活物资。 这周围街上粮店、书店、酒馆、杂货什么店铺都有,生活上倒很是方便,几人都很满意。 众人买了一大堆的生活物资,整整装了一驴车。 刘秀身上还有些钱,想起这一路吃的那些猪食一样的东西,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让忠伯买了十斤的粗盐,还有纱布、木炭、粗沙、细沙等物。 忠伯他们也不知道少爷买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用,只是按吩咐都给买齐全了。 其实刘秀是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没错,就是细盐,他要自己提炼出细盐。 相比于粗盐的苦涩,这细盐咸味纯正,可是美味,做出来的菜也是鲜香味美。 回到家邓禹指挥着邓二忙着在前院归置物品,刘秀便带着忠伯小青一头扎进后院厨房,开始实验提炼细盐。 他用的是先把粗盐融化再过滤去掉杂质然后熬煮的法子,理论他懂,不过从没有试过。 毕竟在现代社会,这些理论普通人平日里根本也用不上。 刘秀让忠伯帮忙把那炒菜的大铁锅还有木盆木桶全都清洗干净。 又让小青把木炭、细沙、粗沙分别倒出一些来,都用清水漂洗干净。 忠伯小青干活的同时,刘秀也没闲着。 他在灶坑之中扒出了一堆柴灰。 接着,将柴灰放入洗净的木桶里,倒入井水,再将那柴灰水用一块干净的纱布过滤几遍,滤出杂质然后备用。 然后,刘秀倒出来大约二斤粗盐。 刘秀见忠伯买回来的粗盐都是大颗大颗的,颜色灰暗里面满是杂质。 他在现代的农村时见过这样的盐粒,不过那不是给人吃的,一般都是农村用来腌咸菜用的。 就这种品质的粗盐,在长安城里价钱还贵得离谱,要二十文钱一斤。 一般百姓家里还吃不起呢,都是吃的醋布。 富裕人家平时炒菜,每次也只敢放一点点进去。 刘秀心想,幸亏这种盐只能放一点点,放多了,人都能吃没了。 还是现代生活好呀! 工业社会生产出来的加碘盐,既保证了人身体的健康,又兼顾了人对美食的渴求。 看他把那将近二斤的粗盐都倒进柴灰水里,忠伯小青看得心直抽抽,少爷太败家了,有钱也不能这么祸祸呀…… 这么多的粗盐啊,这得够吃多长时间呢,在老家时候他们都没怎么吃过。 等所有的盐都溶化成了盐水 刘秀将一块干净的纱布铺在木盆里,先将细沙铺在纱布中间。 接着用麻绳将纱布四个角吊起来,又将木炭铺在细沙上,再将粗沙铺在木炭上。 一个简易过滤装置就制作完成了。 他用木棒将木桶里的柴灰盐水慢慢搅拌均匀。 拿起一个水瓢舀起一瓢柴灰盐水,缓缓倒在粗沙上。 盐水一点一点通过过滤装置流到了木盆之中,一直到全部过滤完。 刘秀觉得一遍过滤出来的盐水还是不够清澈,于是又过滤了两遍。 这次过滤出来的盐水很清亮了,刘秀觉得可以用了,便让忠伯将这些盐水倒进铁锅。 吩咐小青开始烧火进行熬煮。 刘秀则在旁边观察指导小青控制火候,这火不能太旺,太旺则容易熬糊锅底,也不能太小,太小则蒸发不掉水份。 刘秀一边看着火候,一边不断地在锅里搅拌。 终于不出意外的话奇迹还是出现了。 随着水份渐渐蒸发干净,锅底终于析出了洁白如雪的细盐粒,那盐非常的白,也非常的细。 看着那锅里白花花的一层细盐粒,忠伯小青都震惊了。 俩人都不敢相信的揉着眼睛,再瞪大了眼珠子仔细察看。 那锅里真的是出细盐了!不是假的! 而且还是雪白雪白的细盐,不是粗盐的青黑色。 小青用手指轻轻的蘸了一点细盐粒放入口中,眼睛顿时一亮,惊喜的看着刘秀。 “少爷你太厉害了,这真的是细盐,恐怕连皇上都没吃过的细盐,真是太好吃了!” 忠伯也急忙跟着伸手蘸了一点细盐放进口中,不苦不涩,咸味纯正,眼珠子惊的差点儿掉下来。 跟着少爷忙活了大半天,竟捣鼓出了这等宝物。 少爷现在跟以前真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刘秀笑着告诉他俩,以后咱家人,就吃这样的细盐。 忠伯开心的笑了,一张老脸笑得跟一朵绽放的菊花一样。 小青只感觉幸福的要晕过去,从小到大粗盐都没吃过几回的她,感觉以后要是能天天吃上这细盐,怕是给个娘娘也不当。 少爷可真是那天上下凡的文曲星,什么都会! 随后刘秀让他俩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不要让外人看到。 便回到前院去找邓禹,邓禹好奇问他在后院弄什么呢,这么半天才过来,刘秀神秘一笑说晚上你就知道了。 接着便跟邓禹商量起去太学院上学的事来。 此时虽然是新朝,但各地汉室刘姓子弟仍享有一些特权,不必由地方官府举荐,也不必考试,只需向朝廷里刘氏宗族官员报名登记即可,由宗族的官员推荐入学。 邓禹不是刘姓,但是他来时是带着当地官府的推荐信的。 所以刘秀需要去找朝廷里刘氏宗族的大官报名,由这人来给自己开具推荐信去太学院入学。 二人正商量间,严光回来了。 第12章 大秀厨艺 刘秀、邓禹二人见严光回家,忙起身询问严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严光笑道:“果然如我所料,我那宅子被查封了,万幸极少人知道酒楼是我开的,现在还没被暗卫发现,我已与我那酒楼掌柜接上了头,一切还可以从头开始。” 刘秀、邓禹二人听了也很开心。 接着便将刚才两人商量的事情跟严光说了,毕竟京城的事情严光非常熟悉。 严光建议刘秀去找国师刘歆,刘歆出身大汉皇室宗亲,做黄门郎时便十分欣赏严光的才学,一直都有交往。 后来刘歆与当时同任黄门郎的王莽一见如故,并在后来王莽登基过程中出力不小。 严光不齿其背叛汉室助纣为虐,便与其绝交。 现在刘歆被王莽封为四辅之国师,在朝中备受圣宠,权力不小。 但刘秀与刘歆同为大汉宗室后裔子孙,找他应该问题不大。 到了晚饭时候,刘秀让严光邓禹两人先坐着,他去去就来,然后便去了后院厨房。 这个时代做菜还以炖、煮、烧烤为主,炒菜是很少的,可以说基本没有。 有个词叫做脍炙人口,里面的炙指的就是烧烤,而脍则是将生肉切成丝或者片。 例如小日子不错那边的人天天吃的生鱼片,就是从咱们这学过去的脍。 无论是炖煮还是烧烤,味道都是很差的,无它,盐不行耳! 肉类则以羊肉、狗肉、鸡肉等为主,猪肉是基本没人吃的,因为,骚。 刘秀看着那些个鸡蛋,决定给大家露上一手。 小青一脸震惊的看着少爷在锅中倒入菜油,然后双手迅速将鸡蛋打入盆中,在放上葱花和一小撮细盐。 用筷子不停的搅拌,待那菜油在锅中烧的滋滋冒烟,便将蛋液倒入锅中。 瞬间一股炒鸡蛋的鲜香随着烟火气激发了出来,飘散满院。 严光、邓禹和忠伯、邓二等人都闻到了一缕缕诱人的香气。 小邓禹肚子立时咕咕的响了起来,脖子伸的老长看向后院厨房。 嘴里还跟严光嘟囔着:“大哥,文哥弄的什么啊这么香!” 厨房里小青努力的嗅着空气里的浓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刘秀将炒鸡蛋盛了出来,接着又炒了一盘火爆羊肉。 那羊肉入锅被热油一激,随着一把细盐和葱花的加入,一股不同于鸡蛋鲜香的肉香再次爆发。 严光看着小邓禹嗅着鼻子,身子坐立不安的样子不觉莞尔。 站在邓禹身后的邓二也不自觉的看着后院方向吞咽着口水。 火爆羊肉出锅前,刘秀抓了一把芫荽扔了进去,快速翻炒出锅。 快速刷锅,放菜油,迅速又炒了两个青菜。 小青两眼直直的看着那盘金黄的炒鸡蛋,还有那盘嫩绿的香菜衬着金黄的羊肉片,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将她笼罩其中让其不能自拔。 可太香了,嘴角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秀好笑的用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小青才如梦方醒,羞得满脸通红。 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刘秀,真是太丢人了!怎么会馋成这样啊! “好啦,可以开饭啦,快去布置碗筷,然后叫大家过来一起用餐。” 自从落水穿越过来以后,刘秀对身边人一直都是平等对待,吃饭也都是在一起用餐,主仆是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开始时忠伯小青还有邓二还觉得有些不妥,现在已经是习惯了。 严光见了也只觉得刘秀对下人也许就是主仆情深,并没觉得奇怪。 邓禹也是跟着刘秀有样学样。 大家落座后,看着这几盘色香俱佳就是不知啥味儿的陌生菜肴,闻着散发的浓浓菜香,谁都没先动筷子。 刘秀给严光、邓禹每人倒上一杯米酒,而小青则主动站起身给忠伯、邓二都斟了一杯酒。 在刘秀的示意下,才给自己也倒了半杯。 刘秀举杯道:“大哥,三弟,今天算是我们兄弟在长安大展宏图的第一天,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 嘚比嘚、嘚比嘚……众人被那些菜勾的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在最后一句“让我们一起为美好的明天干杯!”声中,大家迅速举杯一饮而尽,随后便是一片筷子碰撞的哒哒声和啪唧啪唧的咀嚼声。 刘秀只看的是个目瞪狗呆。 目测自己要是再不去夹那盘炒鸡蛋和火爆羊肉,就要吃个毛线了。 刘秀赶紧抢了几筷子,总算尝到了自己做出来的菜是个啥味道。不禁心中感叹:这年代太穷了,缺调料啊! 这些菜做的,也就是那么回事!远不及哥以前做菜水平。 不禁撇撇嘴看着众人挥筷如雨! 这群饿狼啊!!! 严光还好,挨个菜品尝一二,细嚼慢品,吃到个中美味便眯起双眼,不断点头,这味道,嗯~!吃上一口,回味无穷,真是绝了。 这个金黄滑嫩的叫炒鸡蛋,四溢的葱香,咸鲜的味道…… 鸡蛋他吃过,小葱他也吃过,可是鸡蛋是煮了吃的,小葱生着吃的,把它们俩搅碎了炒着吃竟然这么好吃,二弟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严光自认为自己行走大江南北多年,高厨名菜品过无数,但是这么鲜香美味的炒鸡蛋却是头一次尝到。 嘿~!白活一世!!! 这个叫火爆羊肉,他吃过烤羊肉、炖羊肉,甚至生羊肉,这种火爆羊肉却也是第一次见。 羊肉吃过,芫荽也吃过,可是羊肉里面放芫荽却是第一次吃到。 看那嫩绿的芫荽和羊肉金黄的颜色相互映衬,形成美观的色彩搭配。 芫荽的香气和羊肉的鲜美味道相互融合,再配上嫩白的小葱段,使得这道菜的味道更加鲜香浓郁,真是令人食欲大增。 那两个炒青菜,虽然只是炒的素菜,却也鲜嫩爽脆可口,滋味妙哉! 妙哉!真是妙哉! 小青毕竟是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和大家抢,只是慢慢的夹菜送入口中。 那些菜浓香鲜咸的味道,吃到嘴里简直美妙的回味无穷,让她幸福开心到小脸红扑扑的。 刘秀还抽空给小青抢了两筷子羊肉,多吃点,这孩子实在太瘦了。 其余几人,用狼吞虎咽已不足以形容。 他们何曾吃过这种味道的食物啊,想来那王母娘娘的蟠桃盛筵也不过如此。 小邓禹一双筷子都快抡出残影了,直塞得俩腮帮子鼓鼓囊囊,像个仓鼠一样。 顷刻间,桌子上就只剩几个盘子在转圈了。 剩点儿菜汤都被邓二舔了个干干净净。 “文哥,你做的菜也太好吃了!我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我以前吃的那些东西好像猪食一样!” 邓禹朝后倚在椅背上,双手揉着圆鼓鼓的肚皮,满足的感慨道。 众人也一头。 “真是想不到,二弟你竟然还精通庖厨之道。”严光赞叹道, “不过孟子说君子远庖厨,天下人都认为男人下厨便是污了自身不干不净,男子下厨可是会被人不齿的呀。” “哈哈哈,大哥,什么不干不净,孔圣人还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呢,如果他老人家真的讨厌厨师,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没有厨子,哪来的精细美食?他们吃甚喝甚去?” “要我看啊,只不过是一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给自己不想做饭找的借口罢了,说起这炒菜做饭啊,男人可是比女人有天赋的!” “再说人家孟子说那话的意思明明是劝诫齐宣王施行仁术,后世那些狗屁读书人学了个一知半解,就猪鼻子插大葱,硬装自己像个文化人了,其实是知识都学到狗脑袋里去了。” 严光听了眼睛又是一亮:“想不到二弟你学识见地也是这么优秀!” “的确不错,那话的意思的确如二弟所说,是后世那些狗屁读书人曲解圣人之言!哈哈哈!” 旁边邓二听了他们的话,不禁有些激动,躬身问刘秀道:“二爷,您说的是真的吗?男人真的比女人有下厨的天赋吗?您看我能不能行?” 刘秀笑道:“你当然行了,只要用心去感悟,炒菜做饭不但很容易,而且还会很有成就感!” “你看,当我看到你们都爱吃我做的饭菜的时候,我就会很开心很快乐!” 邓二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试探着问道:“那,二爷能教教我吗?” 刘秀爽快的随口道:“没问题啊!你要真想学,明天我抽空教教你!” 邓二从打今晚吃了第一口菜开始,心中就有了一个梦想,梦想有一天自己也像刘秀一样,能做出这等人间美味。 不过他觉得这炒菜之法应该属于是刘秀的独门秘技,刘秀肯定不能轻易传人,他只是一个奴仆,倒也没抱太大希望。 只是心中实在渴望,而二爷平常对待下人又十分平易近人,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刘秀直接爽快应允了,顿时激动的两颊通红,开心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刘秀却看着好笑,炒个菜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看看就会了不是吗,炒菜很难吗? 第13章 这是盐??? ipaoshuba.net 看见邓二要学刘秀炒菜,邓禹也激动的夸奖邓二会来事儿。 邓二学会了文哥的手艺,那自己以后不就天天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人间美味了吗? 哈哈哈哈哈! 想想都开心到起飞! 严光好奇对刘秀问道:“二弟这炒菜当真是美味的狠,大哥我走南闯北多年,自家也有酒楼生意,却从未见过你这做法和味道。 我细品这菜中一丝粗盐的苦涩都没有,竟是如此鲜咸适口,二弟是否有什么秘法可以去除粗盐的苦涩?还望二弟不吝赐教!” 刘秀哈哈大笑,“大哥就是大哥,竟能一下子就找到问题的中心,一语中的!” “不错,我的确是有秘法可以去除粗盐苦涩。小青,去将那东西拿来!” 小青应了一声便去厨房拿来一小碗细盐放在刘秀面前。 刘秀将那碗细盐朝严光面前一推,“大哥请看!可认识这是何物?” 邓禹邓二也都伸头看向那碗中。 严光先是仔细观察了碗中那细白如雪之物,接着用手指蘸了一点细小的白色颗粒,又对着烛火仔细观察,那颗粒在烛火的照耀下晶莹闪亮,仿若钻石。 在刘秀的肢体示意下,严光慢慢将手指上这些白色晶体放在舌头上。 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苦不涩, 咸味十足, 这是盐??? 邓禹看严光脸色有异,也伸手蘸了一点放入口中。 也是脸色大变,顿时惊诧出声:“这是盐???” 严光、邓禹异口同声朝着刘秀道:“这盐是从何而来的?” 刘秀笑的风轻云淡:“我做的!” 忠伯小青也是一脸我知道咋回事我就是不说的笑容,得意的看着惊呆了的众人。 严光激动道:“这等雪花细盐怕是皇宫中都没有,这盐真是二弟所制?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邓禹亦是在一旁连连点头,已是激动到失语。 刘秀呆萌反问:“意味着什么?” 严光重重的在刘秀肩膀上一拍。 “意味着财富,取之不尽的财富啊,二弟!” 风帘摇烛影,暮影带虫声。 围坐对饮的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严光和刘秀。 “大哥问你两个问题,你这制盐之法是否可以进行大宗生产,成本又有几何?”严光目光灼灼的严肃问道。 刘秀仔细想了一下,回道:“大规模生产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成本吗,一斤粗盐大概能提炼出六七两的细盐。” “那这细盐每次做菜能放多少?是否还如粗盐一般有毒对人有害?”严光接着问。 “放多放少适量即可,但有害物质已经被我去掉,失手放多了也再绝无毒性!”刘秀认真回答。 严光闻言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如此说来,兄弟你怕是要有一场大富贵了,将来富可敌国也未可知啊!” 刘秀却挠挠头道:“可是大哥,当今朝廷施行的是盐、酒、铁器专卖制度,监管甚严,贩卖私盐可是重罪啊!” 邓禹也点头称是。 严光却神秘一笑道:“这有何难,那贩卖私盐虽是重罪,可是却一直屡禁不止,从未消失。你们可知为何?” 刘秀、邓禹对视一眼,都摇摇头:“不知道!”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之所以屡禁不止,还不是因为官商勾结,只要利益给到位,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这些当官的只要拿了钱,可是什么都敢干的。” “这些日子我观二弟你才高八斗,志在九州,他日必会飞黄腾达!大哥愿意一直护你左右! “但今后你我兄弟要成就大事,没有雄厚的财力铺路是万万不行的,所以,这细盐就是咱们的最好机会!” “这细盐相较粗盐成本相差无几,味美无毒,若与粗盐同价销售的话,百姓只要吃过这细盐,就决不会再去吃粗盐。 而你有了这提炼细盐之法,就相当于掌握了天下无穷尽的财富啊!我们兄弟再细细谋划,何愁大事不成?” 刘秀心中当然知道自己以后的路是什么,起兵造反那是早晚的事儿!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那养兵打仗打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 如今既然大哥说不怕违反朝廷律令,他可以想办法用细盐赚取天下财富,自己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于是同意道:“好,为了你我兄弟能够一起振翅齐飞,那就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 邓禹也跟着道:“我也是!” 三人端起酒杯,重重的撞到了一起! 推杯换盏间,严光已经心中有了打算! 他决定兄弟三个在长安城先以经营那酒楼作为众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之前他的酒楼生意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实在是他拿那酒楼赚钱是次要的,主要以暗地里打探各路消息为主。 他也犯不着投入太多精力去研究经营之道。 如今有了这细盐,那必须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 必能让自己酒楼菜品变成京城一绝,自然也不怕生意不火爆京城,大赚特赚。 他也正好借这段时间好好谋划一下这细盐生意,该是如何去运作生产,需要打通哪些关节发展保护伞,又该如何发展地下销售网络。 这些可都是杀头的重罪。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事情都急不得,要细致谋划方案之后慢慢去办才能安全稳妥。 而这细盐的私盐网络一旦铺开,对他们而言那将是面临巨额的财富,起兵造反推翻新莽政权,光复大汉将不再是梦想!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今夜这酒喝的实在是太尽兴!!! ………… 昨夜这酒喝的甚是通透,米酒虽然没有多大度数,可是喝多了后劲儿却大。 第二天都已日上三竿,刘秀才睡醒起床。 起来后脑袋晕晕的,刚推开了房门! 一声谄媚的“二爷早!”惊的刘秀差点儿跳起来。 只见邓二正守在门边,躬着身子看着刘秀,手臂上搭着一条白羊肚手巾,旁边架子上则是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 “二爷您起来啦,洗脸水已经为您备好,水温刚刚好,让小的伺候您洗漱!” 说完就上前搀着刘秀的胳膊,像伺候祖宗似的将已经石化的刘秀搀到洗漱架旁。 看着邓二在身前身后忙来忙去的伺候着,热情的让刘秀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刘秀疑惑的问道:“二子,你今早这是吃错药了吗?” 从未见到这小子对自己这么热情过,今早这是抽的什么风? “嘿嘿,二爷您昨天答应小的的,小的伺候您也是应该的!”邓二一脸羞涩的喃喃道。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啥啦?” 刘秀晃了晃宿醉后的脑袋,疑惑的问道。 操,喝大了,昨晚说啥了把他整的跟打鸡血了似的,完全没印象啊! “啊?………” 邓二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二爷竟然把答应自己的事儿给忘了。 这时小青从厨房端着粥和咸菜过来,“少爷你醒啦!看你们昨晚喝的太多,我特意早上给你们熬的米粥呢,快来吃!” 看见邓二呐呐的站在一旁,嘴角憋屈的好像要哭了,奇道:“二子哥,你怎么啦?” 邓二憋憋屈屈的半晌才憋出一句:“没事儿!” 刘秀看了邓二一眼接道:“我起来他就围着我跟个小蜜蜂似的,还说我昨天答应他什么了,我昨天答应啥了啊?” 小青听完顿时笑的花枝乱颤,“哎呀少爷你真不记得啦,昨晚吃饭你说要教二子哥炒菜做饭的呀!” 刘秀一拍脑门,哈哈,好像真有这事儿! 邓二在一边眼神切切的看着刘秀! 刘秀伸手拍了拍邓二:“二子,原来是这事儿啊,你早说不就得了,我答应的事情那就没问题,一会儿吃完饭我就教你!” “哎~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邓二破涕而笑,只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在了脚面上,腿自然一软噗通就跪下想要磕头。 刘秀一把将他扶住拉起,:“二子,我这可不兴这个,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有什么话也不要藏着掖着不好意思的,以后直接跟我说就行,记住了吗?” 唉!这些古人,阶级观念根深蒂固,规矩森严。 奴仆就像主人买的鸡鸭一样,在有的刻薄人家,地位连头驴都不如,更不能跟牛马相比了。 至于人权,那是不存在的。 主人让奴仆死,奴仆就不得不死,官府都不会去管。 刘秀也知道一时之间跟他们讲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他们也接受不了。 就只能从平常小事上一点一点灌输,让他们潜移默化中去接受。 邓二听了这一席话感动的一塌糊涂,想不到啊,人家二爷那么有学问的人,都拿自己当一家人看待的。 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讲过这么暖心的话过,邓禹虽然也对他很好,可是也仅限于不打不骂。 跟二爷一起搭伴来京城这一路,因为二爷家的忠伯和小青是可以上桌一起吃饭的,他才得到允许。 如今二爷还要将看家本领“炒菜”教给他,他此刻只觉得热血上脑,自己肝脑涂地都不足以报二爷之恩啊! 想到这些,邓二顿时腿一软,又跪了下去,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二爷,小的一定好好学,定然不会辜负二爷待小的的恩情!以后二爷有用得着我邓二的地方,邓二愿上刀山下火海报答二爷!” “起来,快起来,不是刚和你说以后不要再跪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还不至于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刘秀无奈道。 第14章 厨门深似海 刘秀见邓二真是诚心想学习炒菜,这孩子也是穷苦出身,八九岁就被父母卖给邓家做了奴仆。 刘秀心下同情,便认真对着邓二道:“你想学这炒菜,我教你的确没有问题。” “但在教你之前,我要和你讲清楚,这庖厨之道其实是一门大学问。 食物有许多种做法,炒菜也只是其中一个技法。 一入厨门深似海,学这庖厨之道可是会吃许多苦的,男人学了甚至会被世人鄙视,你真愿意?” 邓二闻言又想跪下,看见刘秀不喜的眼神后,终于将要跪下的双膝又直了回来。 眼神坚定的对刘秀承诺道:“不管有多辛苦,小的都一定要学!” 邓禹起床,揉着脑袋来到门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感动的紧。 文哥这么才华横溢到缸都装不下的人,对待自己如同同胞亲兄弟一样。 就连邓二这样的卑贱奴仆,文哥都能像对待自家人一样亲切有礼绝不嫌弃,甚至就连自己的独门秘技炒菜都能允诺教授。 这是何等的胸襟气魄呀! 我邓禹小小年纪何德何能,竟然碰到这么一个好哥哥,今生定要追随文哥,让文哥带我振翅齐飞。 邓禹心中感慨,已是打定主意这辈子非刘秀不跟! 却不知他这一双慧眼,让他跟着刘秀谱写了色彩斑斓贵不可言的一生。 午饭过后,刘秀便将邓二、小青带到厨房,准备给他们来上这人生第一次厨师培训课。 严光、邓禹、忠伯都感到好奇,也都跟着过来旁听看热闹。 特别是忠伯和小青,以前从来就没见过自家少爷会什么庖厨之道。 如果不是小青昨天亲眼所见,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少爷会什么炒菜做饭,而且做的还那么的好吃。 昨晚的饭菜已经就已经让他们惊为天人了,现在大家听少爷说这炒菜,竟然还只是庖厨之道中的一个技法。 所以今天小青是要来跟着邓二一起学习,而严光、邓禹和忠伯则是特意跟过来,要看看刘秀再露一手的。 看到大家都目光殷切的围着自己,刘秀不禁有点脸红紧张,自己什么水平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邀的炮硬着头皮也得打完不是。 刘秀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嗯哼~” “常言道,做菜如做人,只要把人做好实实在在的,菜自然也不会差!” “这下厨一事,开始就是要认识各种调味料和原材料,记,秘诀就是四多:多看、多问、多学、多品尝。” 众人忙不在心中默记。 “此外,还要先学习刀工、颠锅等,这个靠的就是刻苦多练,熟能生巧。”众人齐齐点头。 “至于做菜时的火候,可以在做菜的时候慢慢体会掌握,做的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 “好,二子、小青你们现在听好了,我现在要将我厨门七字秘诀传授与你们。” 划重点了,干货来了,众人立即聚精会神起来听刘秀继续往下讲。 “这七字秘诀便是炒、烧、蒸、炸、炖、熘、烤。” 听到这,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以前谁也没研究过这庖厨之道,想来就是将食物做熟即可,却不成想里面竟这么多道道! 刘秀接着侃侃而谈:“炒菜最关键的,那就是火,要用旺火,翻炒速度要快,慢了则难以保证菜品的脆嫩。” “炒菜锅又必须是铁锅才行,陶锅则不可。” “另外菜量也不宜过多,过多则容易过火,生熟不匀。” 众人听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严光更是用看大熊猫一样的眼神看着刘秀讲解。 “同时放调料时机也很重要,要在菜温度最高的时候放入调料,爆炒才能激发出调料的味道。” “下面再说说烧…” “烧分红烧,白烧,葱烧,酱烧,生烧,熟烧,干烧等,烧菜一般时间在两刻钟之内……” ……………… 邓二听的脸都要绿了,本以为就是炒个菜而已,这么多内容,他个不识字的,靠脑子哪里记得下那许多…… 小青、忠伯也是一样,都跟鸭子听雷一样,伸着脖子,呆愣愣的看着刘秀。 严光和邓禹倒是听的甘之如饴,目光若渴,听到妙处更是频频微微点头…… 唉!这活脱脱就是学渣和学霸同堂上课的模样! ……………… “好,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刘秀只感觉自己讲的嗓子都要冒烟了,抄起旁边葫芦水瓢舀了一瓢凉水, 咕嘟咕嘟边说边问:“下面都说说你们哪里有没听明白的!” 邓二、小青都一脸呆滞的看着刘秀。 “怎么啦?都听懂啦?”刘秀疑惑道。 “少爷,”小青小心翼翼的道,“我一句也没记住……” 邓二低着头,俩手使劲儿掐着衣角,声若蝇蚊道:“我也是……” 忠伯捂着脸没等刘秀看他便转身溜了。 开玩笑,自己这活了大把年纪,若让人知道自己跟俩小孩子一样都听不懂,还活不活了,白的影响我在少爷心中的形象。 刘秀见状,不禁闭目仰头,单手扶额。 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些古人了!白费了半天洪荒之力,无语了! 严光却笑道:“二弟这庖厨之道果然博大精深,听二弟教授这一堂课,大哥可是受益匪浅!” 邓禹也跟着点头:“我也是!” 无奈的刘秀只好吩咐邓二和小青先从刀工练起,找了几块萝卜生姜,给他俩演示了一遍切丝切片切条切块儿。 刀工是练出来的,前期需要大量练习,让他们先练着。 便和严光邓禹回到房中。 严光拉着他道:“二弟啊,大哥有个不情之请,可否答应?” “大哥有话尽管跟我讲!”刘秀正色道。 “好,那大哥就说了,二弟这庖厨之法可否传授给酒楼之用,有了这细盐和你这炒菜法子,不愁酒楼不火啊!” “本来大哥还觉得单靠那细盐就能独步长安城,却不想二弟还有许多手段未给我们展示,让大哥真是眼界大开呀!” “眼下正是用钱之际,若是能将酒楼生意搞起来,将来铺开盐路可期!” “大哥这事儿你不说我也想和你商量来着,想将这些东西传给酒楼,况且这经营酒楼一道,我正巧也略知一二!” “哦?如此甚好,那二弟快给为兄讲讲!”严光惊喜道。 邓禹也支棱着俩耳朵侧耳倾听。 刘秀整理了一下自己这二十一世纪脑瓜子里的思路, “这酒楼既然叫酒楼,那么酒水便是重中之重,酒水利大,若是能有自己的独家酒水更是暴利。” “其次要有主打菜品和价格定位,这菜品新奇美味,就能留住客人。” “不同的价格搭配,便能让不同层次的客人有更多选择。” “再次之则是讲究地段和装修,地段最好是繁华主街或风景名胜附近,客流有保证。” “酒楼装修也是一门学问,最好是轻奢高雅,让人宾至如归为佳!” 严光惊道:“二弟可真是学究天人啊,无所不知无所不会,时时都让为兄刮目相看,耳目一新!” 邓禹也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惊喜道:“文哥之才真有人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小弟拜服!” 严光这是真的佩服刘秀了,如此年纪就有这样广泛的学识能力, 文道商道杂学无所不精,他简直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书都是白读了。 严光讲道:“这酒水嘛的确是利润巨大,不过因为酿制酒水耗费粮食, 从武帝天汉三年官府便实行酒水专卖,一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刘秀笑道:“二弟我说的不是咱们自己买粮食酿酒,而是买来现成的官卖酒水提纯,再在酒楼中售卖。 律法中只说不许私酿,可没说不许买来酒水提炼,这总不犯法?” 严光再次奇道:“哦?二弟竟然还有此种妙法?这倒是一条路子!” 刘秀继续道:“既如此,那咱们说干就干!” 于是,刘秀给忠伯写了需要用到的东西清单, 还特意给分别描画了草图和大概尺寸,交代忠伯这些东西如果买不到现成的,就去找铁匠和木匠铺订做。 忠伯仔细看了一下那些东西和图,倒是没什么复杂的东西,一口铁锅,一个木甑, 唯一复杂的就是一个底部有一圆盘的小铁锅,圆盘侧还有一小根竹管。 额外再买些木桶、酒坛和桂花若干。 米酒则先买上一百斤,要最普通的就行。 看清楚了之后忠伯就便驾起驴车,采买去了。 刘秀则带着众人跟随严光去了酒楼。 这酒楼位置不错,位于朱雀门附近主街上,大街两侧胡同纵横,商铺林立,车马穿行,行人往来如梭,煞是繁华。 二层的一座小楼,门头悬着一个牌匾, “三…贤…居,”刘秀费劲的念着酒楼的名字,这啥破名啊,不知道还以为是道馆呢! 进到店里,此时正值下午,店内很是冷清,没什么客人。 柜台后的老掌柜见到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忙走出柜台上前招呼起来。 为首的严光,还是一副驼背老奴的打扮,带着斗笠的脸向上一抬,看向老掌柜。 老掌柜一见那双眼睛,立刻便将他认了出来。 忙躬身说道:“原来是三当…三爷您到了!快快请上二楼雅间! 小六子,来贵客了,快去烧水上茶!上好茶!” 第15章 百花春酒 刘秀听见老掌柜说有好茶倒是觉得非常稀奇,自从穿越到这,一路走来,茶却很少听见。 其实是在这汉代,茶只是作为一种饮料。 古人曾描述茶:倾余精爽健,忽似氛埃灭。 这时期也只是发现茶能提神、醒脑、解渴而已。 这个时期茶还没有被赋予文化内涵大面积普及,只一些酒楼和达官显贵家里才有。 不多时,店小二小六子便将用铜锅煮好的茶水端了上来,给众人倒茶。 刘秀见那锅中茶水颜色暗黄,上面还飘着一层乱七八糟的树叶子,锅边还浮着一圈白沫。 仔细分辨了一下,树叶子中间好像有 葱花、姜片、红枣…… 这都啥玩意啊???这是好茶???这…能喝??? 刘秀一脑袋瓜子问号? “三爷请用茶。”老掌柜亲自将茶碗递给严光。 又端起一碗茶双手递给刘秀。 刘秀见严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没什么反应。 走了半天口渴的紧,便也学着严光接过茶碗,吹了吹浮沫,呼噜就喝了一大口。 这茶水一进入口中,一股子夹杂着青草味儿的苦涩感顿时在口中爆发开来。 苦就苦,关键还有点咸了唧的! 咸咸的苦涩再加上葱姜的混气味儿,刘秀顿时没忍住。 “噗~”全喷了出去,这也太难喝了,你们管这玩意叫茶? 这茶怕是有“毒”! 众人都呆住了,看着刘秀。 老掌柜抹了一把老脸,将脸上的一片树叶子连同茶水抹了下来。 “公子可是喝不惯小店的茶汤?小店的茶汤可是在这朱雀大街上颇有名气的啊!”老掌柜疑惑的道, “小六子,我让你上好茶,你是照我说的做的吗?”老掌柜转身严厉的询问小六子。 小六子委屈的嚷道:“我就是按您的吩咐上的好茶啊,我还多放了些红枣进去呢!” 刘秀见状连忙不好意思的起身道:“实在对不起掌柜的了,是我头一次喝这茶汤,一时没习惯,不关这个小兄弟的事儿!” 听刘秀这么说,老掌柜这才放下心,让小六子出去了。 原来是头一次喝这茶汤呀,怪不得…… 严光跟老掌柜说了来意,吩咐老掌柜最近先闭门歇业,门外就按刘秀说的,挂个牌子。 上面就写上:门店升级,重装启航,择日开业,敬请期待! 将酒楼的两个厨子叫了上来,刘秀一见甚是失望,就是两个老妈子。 问了一下她们都擅长做哪些菜品,也尽是些炖煮的东西,翻过来覆过去也不过就十几个菜品。 见刘秀不太满意,老掌柜忙介绍,这俩老妈子都是自己人,对三爷都很忠心得很, 咱们这酒楼情况特殊,也不敢乱找外人帮厨。 说是老妈子,其实也就四十左右岁,常年劳作,显得年龄比较大而已。 她们都是遭灾的流民,跟着儿子在逃荒路上被严光他们收留, 后来她们儿子都被官府所杀,老无依靠,严光便安排她们进了酒楼。 刘秀其实还是觉得男厨师优势比较大些,君不见现代后厨之中女人有几个,大厨还是男人居多。 不过事已至此,女厨师也没什么,毕竟保密最重要,这手艺要是让外人学了去,那还拿什么赚钱。 况且大哥这酒楼还不单单是酒楼那么简单,被外人知道了也麻烦。 对了,将来大厨不够的话咱还有后备军呢,没错,刘秀已经将邓二给惦记上了,这不现成的男大厨吗! 至于邓禹能不能同意,呵呵,哥炒俩菜就能打发他乐呵滴! 于是刘秀亲自下厨现场教学,给她们演示了如何炒菜,详细讲解了各项要领,让她们先勤加练习。 当然要想菜品好,细盐不可少。 刘秀将酒楼里的盐全部换成细盐,粗盐他准备作为原料全都拉回去提炼细盐。 又与众人商议分析研究起了酒楼的事。 首先这酒楼位置很好,客源不成问题。 但是名字不适合,得换个琅琅上口又有意境的名字。 这原先的菜品过于单一,得换成新菜单,全部换成以刘秀的菜式为主, 过去的菜式也由刘秀来指导改良,要做到荤素搭配。 酒水则由刘秀负责提供,刘秀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能让大家满意。 这价格定位嘛,就主打一个贵! 装修刘秀也有打算,楼下散座,二楼雅间都要重新粉刷装饰, 墙要干净的白墙,挂上高雅的挂画诗词,合适的位置要摆放绿植。 竹性清雅,四季常绿,正是首选! 这时代白瓷还没造出来,不然餐具也要全部更换。 后厨也要改造,刘秀看了,后厨里简陋杂乱,生熟不分,既不卫生,又不方便。 严光等众人听刘秀侃侃而谈,字字都是高深要道,句句都是至理名言,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 于是吩咐老掌柜如此这般就按刘秀的思路来进行。 众人这一商议就是几个时辰,回到家中,已是月上枝头。 第二天一早,忠伯便去将订做的各种物事拉了回来。 刘秀叫上严光、邓禹,来见证这第一锅白酒的诞生。 只见刘秀吩咐邓二将铁锅置于灶上,将几坛米酒全都倒进锅里, 那些米酒颜色淡黄,甚是混浊,还散发着酸酸的味道。 刘秀抓了几把桂花扔进米酒里,然后麻溜的将木甑放置锅上, 再在木甑口上放上那个底部有一圆盘的小铁锅,将一根小竹管插入圆盘导口中,导出木甑外,下方放上接酒的木桶。 接着又让小青在那小铁锅内盛满冷水。 都准备妥当,便开始烧火蒸酒。 没过多久,锅里传来米酒沸腾的声音,随着蒸汽的升腾,众人都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儿。 刘秀忙将准备好的湿毛巾围在木甑周围,用来密封防止蒸汽喷出。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就看到一滴滴清澈的酒液顺着小竹管,“嘀嗒嘀嗒,”滴落到了下面的木桶里。 随着锅中酒蒸汽的愈加浓郁,那一滴一滴的酒液也逐渐变成了涓涓细流。 江湖大侠都好酒,严光闻着那浓郁的酒香,实在忍不住拿碗接了半碗。 那酒色泽清亮,清澈如水,闻之酒香扑鼻,还带着点桂花的香气, 令人痴迷陶醉,迫不及待一口下去,严光的眼睛瞬间睁大。 这酒醇香柔美,入口柔顺,酒味儿厚重细腻,还带着些许辛辣,不断刺激着他的口腔,冲击他的大脑, 落入到了腹中更犹如一线烈火从嗓子眼直奔丹田,浑身瞬间便暖了起来。 砸砸嘴,余韵悠长,只叫人回味无穷! 尼玛,这就是二弟弄出来的酒??? 说这是天上神仙们喝的仙酿也不为过! 这个二弟,到底还有多少能耐是他所不知道的呢。 刘秀、邓禹看着眯着眼睛还在咂嘴回味的严光, 邓禹问道:“大哥,这酒到底喝着咋样啊?” 严光没有说话,只将碗递了过去。 邓禹着急的接过来碗,疑惑的接了半碗酒。 照着严光的喝法一口闷下去,眼睛睁大,脸顿时就涨红了起来。 张嘴就要喷出来,却不想严光一把将他的嘴给捂住了。 “不要吐,慢慢咽下去,用心去感受。”严光语气温柔的说道。 邓禹终于将半碗酒咽了下去。 卧槽,好辣的酒。 那辛辣的酒气呛得邓禹眼泪都出来了,腹中热腾腾的又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咳~咳~咳~这酒太烈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咳咳~” 平时的米酒邓禹自认为自己能喝上十碗八碗都没事,这酒怕不是两碗就要倒下了。 严光、刘秀看着邓禹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刘秀接了半碗酒,仔细看了看那酒液的颜色,嗅着那酒的香气,端起碗品了一小口。 “滋溜~~哈~~”就是这个味儿! 醇厚的酒体中带着桂花的甜香,入口柔,一线喉,好酒! 估摸着度数也就四五十度,毕竟这条件在这摆着呢。 “这种蒸馏出来的白酒,劲儿特别大,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才行,哈哈!”刘秀调侃邓禹道。 刘秀在旁指挥小青不断的更换天锅里的凉水。 让邓二调整灶中的柴火,保持着中火,随着灶里的火不断的烧着, 大锅中的米酒渐渐蒸发殆尽,蒸出来的酒液味道也在慢慢的变淡,流量也在慢慢变少。 等到感觉差不多没味儿了的时候,刘秀就让邓二将火灭了,木甑撤掉,锅内只剩下浅浅一层粘稠的米酒。 刘秀拿起酒提,在酒桶中轻轻的搅拌了几下,让酒桶里面的酒液均匀的融合在一起。 看着刚蒸馏出来的两坛酒,刘秀计算着刚才倒进锅中的也就三十斤左右的米酒,估摸着这次蒸馏出来能有二十斤左右的白酒。 忠伯小青看着这些酒,直呼神奇,少爷大才! 严光问刘秀:“此酒可有名字?” 刘秀答道:“还未取名!” 对呀,好马配好鞍,好酒也得配个好听的名字呀! “大哥你有什么好的名字吗?”刘秀问。 起名字这事儿实在是太难了,以他的水平,也就能起个茅苔五良夜啥的了。 严光思索片刻,轻拍手掌道:在《诗经·豳风·七月》中就有“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的诗句, 吾观此酒酒液清澈醇香,清香怡人,仿如置身百花之中, 饮此酒后脸颊红润,满面春色,令人飘飘欲仙,不如起名百花春如何?” 第16章 好吃不如饺子 刘秀和邓禹都觉得这名字太棒了,尤其是这个春叫的妙极! “好,那这个名字就定下来了,那二弟三弟这酒的价格咱们应该怎么定?”严光问道。 刘秀略一思考,道:“这酒从官店采购来一斤是五文钱,咱们买来百斤米酒大概能蒸出六七十斤百花春。” “但是物以稀为贵,这酒的价格不妨定的高一些! 毕竟咱们的目标顾客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富商权贵,有好东西也不怕贵了卖不出去!” “就暂且定五十文钱一斤如何?” 严光、邓禹闻听一斤酒要五十文钱,都觉得刘秀定的有点高了,怕是寻常人听了这价格扭头就得走。 平常下馆子买一斤酒也不过十文八文而已。这百花春酒一斤的成本也就十文钱以内七八文的样子。 刘秀却不这么认为,“大哥、三弟,我认为咱们酒楼不光酒水价格要高,咱们的菜品价格也要高,我要凸显的就是一个贵!” 邓禹不解,“文哥,那么贵会有人来吃吗?” “放心小禹,一定会的!你们想想,我这百花春的品质你们可曾在别处见过?”刘秀问他们。 严光邓禹都摇摇头,“未曾得见!” “那我这烹饪炒菜之法你们可曾在别处见过?” 严光邓禹又都摇摇头,“头一次见!” 刘秀两手一拍,“那不就得了,咱们的酒菜在这长安城,甚至整个新朝都是十亩竹林出一笋——独一无二! 我卖的贵点儿怎么啦?” “想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想多花钱,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刘秀笑道。 严光邓禹见刘秀说的很有道理,俱都拊掌同意。 “好,既如此那就按二弟的办法定价,还有一事,咱们酒楼的名字还没起呢。” “大哥、三弟你们都有没有什么好想法?”刘秀挠头,自己就是个起名废,起名字这事儿实在是太难了。 邓禹也道:“我辈皆是儒家文士,这酒楼名字要是能体现儒家文化,是不是能够招揽天下文人骚客前来品酒?” 严光也看向刘秀:“开酒楼客栈,无不希望宾至如归,不如从这方面起名呢?” 刘秀揉着太阳穴,嘴里念叨着:“儒家儒家,宾至如归!” 猛然脑袋里灵光一闪, 卧槽,儒家,如家,就叫如家酒楼可好,既有谐音儒家,又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我是真他妈有才呀哈哈哈哈。 “大哥三弟,我想出来一个名字,你们看看是否合适?” 严光、邓禹:“快快讲来听听!” 刘秀笑道:“就叫如家酒楼如何?”边说边沾着杯中水在桌面上写了起来。 严光、邓禹仔细斟酌这个酒楼名字后,顿觉其妙,齐齐拊掌叫好。 三人商议这酒楼日后严光和刘秀也不方便露面,邓禹又太小。 况且此间事了,严光还要离开京城去发展私盐网络, 而刘秀邓禹则临近太学入学时间,一旦入了太学学习,平时也顾不上这边。 便还让老掌柜抛头露面代为打理,老掌柜年纪虽大,却是经营这酒楼多年,经验甚是丰富。 忠伯小青邓二在刘秀邓禹上学期间也不能跟进太学院,便都到酒楼帮忙好了。 这段时间就让刘秀手把手教邓二小青炒菜做饭,让他们勤加练习。 忠伯平时可以帮助老掌柜管管账,采买个原料啥的。 驴也别闲着,有活儿干活,没活儿可以拉客! 期间谈到入太学之事,严光问刘秀:“二弟三弟,如今朝廷昏庸残暴,学成当官也是助纣为虐, 二弟这一身才华,只怕太学教授也多有不及者,这太学上与不上又有何意义?” 邓禹默然点头。 刘秀却道:“大哥,我和小禹如今年纪尚轻,虽有大哥相助却依然势单力薄,还需学习历练以积累实力。” “朝廷此次宣称太学扩招近万人,为的也是招揽天下英才为其所用,然而王莽篡位残暴无道,以后天下人必伐之, 不如我等借着入太学学习这个大好机会,在里面多多结识天下英才,如能以后为我等所用,岂不美哉?” 严光闻言不禁暗惊,这二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城府, 原以为他就是来上学的,不曾想他已经在为将来的事谋划布局了。 二弟这人,能成大事! 今天成功蒸馏出了的这百花春酒,兄弟三人都是兴奋异常,决定晚上要好好喝上一顿。 刘秀道:“既然今天做出好酒,俗话说得好,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今日我来教大家做个新奇食物——饺子。” 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嫂子没有,饺子却是可以有的。 严光等人一听,又是没听见过的新奇名字,都好奇的表示要一尝究竟。 这时代大家都不吃猪肉,那没办法,还是羊肉上阵,刘秀决定给他们包上一顿羊肉韭菜馅的饺子尝尝。 于是吩咐下去,小青和面,忠伯摘韭菜,邓二剁羊肉馅,刘秀就负责坐那指挥就行了。 让小青将面和成光滑的面团后就放那醒着。 待邓二按刘秀要求的标准剁好羊肉馅,接着又让他将鲜嫩的韭菜都切成碎末。 待韭菜切好,刘秀便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和饺子馅儿。 他让邓二小青在旁边看好了他是怎么操作的,边做边讲解。 然后便在羊肉中加了些姜末、葱姜水、少许白酒、适量的细盐,接着又倒了两勺菜油进去用筷子将羊肉搅匀。 刘秀用筷子挑了一点肉馅给邓二,“尝尝,咸淡如何?” 邓二张嘴便将肉馅扔进嘴里,眼睛一亮,嗯!一点儿羊膻味儿都没有了,真鲜啊! “二爷,咸淡正好,太好吃了!”邓二盯着那盆羊肉说道。 旁边邓禹急道:“是吗我也要尝尝…” 说完便夹了一大筷子羊肉馅塞进嘴里,吃的满嘴流油,连呼美味! 刘秀看的直呼卧槽,这可是生羊肉!还没做熟呢,好吃个der啊好吃! 赶忙将切好的韭菜倒进羊肉,搅拌均匀。 他把醒好的面团搓成长条,再切成一个个大小一致的面剂子。 卧槽,光顾着装13去了,忘了自己不会擀皮了。 “小青,这个你来做。”刘秀转头朝小青说道,接着递给小青一根打磨光滑的小木棒。 “少爷,我没做过这个啊,能行吗?”小青胆怯的回道。 “没事儿,这个很容易的,看我手把手教你!” 刘秀站在小青身后,两臂左右将小青抱在怀里,左手握着小青的左手,右手握着小青的右手。 头一次被少爷这样抱着的小青,只感觉两个脸颊一阵阵的发烧,羞得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来,左手捏着这个面剂子的边儿,右手把这个擀面杖压在面剂子上,” “就是这样,右手往前擀一下,左手捏着面剂子转一圈,擀一下,转一圈…” “你看,这就是擀的成功了!” 刘秀放开了小青,举着一个擀好的饺子皮对着大家展示。 小青脑瓜子一直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僵硬的杵在桌子旁边, 突然感觉身后那滚烫的身体突然离开自己,顿时头脑清醒过来。 只见刘秀在给自己等人展示刚才的成果,这就是刚才少爷教自己做的面皮? 自己刚才完全没记住啊,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不禁羞得捂住了脸,完全没注意自己俩手沾满了面粉。 刘秀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沾了一脸面的小青,这孩子咋了抽的什么风。 “好啦,咱们接着下一步,你们看好了,拿着饺子皮,往这里放上饺子馅儿,然后对折,像我这样捏紧,就可以啦”刘秀继续教大家。 就这样,大家纷纷上手跟刘秀学起了包饺子。 人多力量大,终于,一堆奇形怪状的饺子很快就包好了。 邓二烧水,水开了,小青下饺子。 当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刘秀让小青给众人满上百花春酒,举起了酒杯说道: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在这个美好的夜晚……” 已经被饺子香味儿馋的口水直流的众人一脸惊恐,又来…… 能不能让我们好好吃个饭…… 严光眼疾手快举起酒杯便碰在了刘秀的酒杯上,朗声喊到:“大家干杯~” 众人一齐举杯碰撞,“干杯~” 一片“滋溜”声过后,众人挥筷如飞。 哎妈呀~这就是饺子的味道呀!这饺子也太鲜太好吃了!!! 这煮熟的水饺,咬上一口,浓浓的汤汁便从饺子皮里溢了出来。 羊肉馅的香嫩多汁再加上鲜嫩翠绿的韭菜,那味道鲜的让人垂涎三尺,吃的众人赞不绝口。 以往吃的面食,不是面条就是烙面饼,从未想过这面食竟然可以做成如此美食。 吃一口饺子,再就上一口百花春酒,可真是快活似神仙呀! 刘秀忙叫大家慢点吃,刚端上来的饺子可烫嘴! 看大家吃的开心,刘秀又拿出一壶老醋,倒在碟中,蘸着饺子吃。 啊!就是这个味儿,是家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 吃着饺子,此刻他想家了!也想家中的父母了! 严光、邓禹看见刘秀吃饺子还蘸醋,然后还低着头,一吃一个不吱声! 便也抢过醋壶学着刘秀倒醋蘸着吃! 嘿!两人同时眼睛一亮,仿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还别说,咱也是一吃一个不吱声! 这饺子蘸上了醋,醋的酸味便能够中和饺子的油腻感,让口感更加的清爽解腻。 这酸味儿还能提鲜,让每一口饺子都回味无穷! 这一顿饭直叫众人吃的是满嘴流油,猪叫不已。 第17章 竟然是他? 酒楼的筹备工作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严光每日里带着邓禹在酒楼按照刘秀的图纸监工。 刘秀带着几个仆人在家蒸馏百花春酒。 开酒楼酒水是重中之重,销量大,得提前备的足足的。 酒楼那里不方便加工百花春,家里后院地方偏僻,便还选在自家后院进行蒸馏。 还有细盐也是一样,这些都是机密,都要选在隐蔽的地方制作,不能让外人窥见。 制作细盐的时候,刘秀特意将严光叫来观摩学习,将制作提纯的法子正式教给了严光。 日后这边稳定下来,还需要严光去策划生产,组织销售私盐网络。 一辆奢华的马车行驶在街上,几名护卫骑着马在后随行, 车中坐着一位老者,这老者身材高大威猛,身着锦衣常服 ,方面大耳脸若淡金,鼻直口阔还留着五绺长髯。 一副上位者的威严之相。 马车路过一处胡同口的时候,一缕缕淡淡的酒香飘进了车里。 老者在车中嗅着鼻子,仔细分辨着这是什么名酒,竟有如此浓郁酒香。 要知道平素里他可是颇为钟爱喝酒,自诩已经尝遍天下美酒。 什么酇白酒、若下酒,各地名酒美酒每年都要派人采购回来不少。 而他自己家中也有酒坊,虽说朝廷有律酒为官办,但是那是给平民百姓定的规矩, 对于这些上位者来说,那些律法就是个屁,甚至屁都不是! “停下!”这酒香若隐若现的,勾的他忍不住让马车停了下来。 “是,老爷,吁~~~”下人将马车停了下来。 身后护卫催马上前,“老爷您有事要吩咐属下吗?” 老者掀开帘子下了车,对他们一摆手,说道: “并无大事!只是刚才路过那巷口,闻道一阵酒香,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 “额,属下刚才也闻到了!不如属下进去察看一下?”护卫忙回道。 老者看了看四周环境,“不用,你随我进去看看即可!” 护卫将马交给同伴,陪同老者走进了那巷子。 两人顺着那巷子越走越深,那股子酒香也越来越浓郁, 老者努力嗅着分辨,那酒香竟似自己从未喝过的。 最后两人站在了巷子最里面的一户人家门前,护卫在老者的示意下拍响了门环。 啪~啪~啪,啪~啪~啪… 片刻后,“谁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门缝,忠伯在门后打量着面前这两个不速之客。 门外是一个年约六旬开外的老者和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忠伯看那老者气度不凡,服饰华贵,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非官即贵。 身后那年轻人膀大腰圆,精明强干,显然是个练家子。 忠伯心下暗惊,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人,看着两人问道:“请问你们找谁?敲门所为何事?” 那老者微笑说道:“哦!老丈莫怕!我俩走路口渴,想在你家讨口水喝!可否方便让我们进去坐坐? 忠伯看了看巷子里,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俩人。 他妈的这巷子里又不是我一家,我家还在最里面,你讨水能跑到我家来?撒谎你都不会撒!切!!! 看到忠伯那鄙夷的眼神,身后那年轻人感觉自己脚趾头都要抠出三间大瓦房了,老爷这理由实在是太那啥了。 忠伯一翻白眼,呲的一笑:“不方便!” 说着就要关门! 老者旁边那年轻人怒了,啪的伸手拦住了门, “你这老头儿不得无理!你可知你是在与谁说话?” 那老者忙伸手拦住年轻人,呵斥道:“退下,不得对人动粗!” “老丈还请见谅,老夫这下人粗鲁,惊吓老丈了!” “老夫说实话,老夫刚才是闻到你家酒香,实在是好奇,才来叨扰,还望老丈海涵!” 忠伯正要说话,只听刘秀在身后说道:“来的都是客,忠伯请他们进来!” 忠伯无奈只好打开大门,请那老者二人进了院子。 刘秀见那老者浑身上下一副上位者的气势,心中暗忖这人怕是有些来头,要好好对待不能得罪! 忙拱手行礼问道:“敢问老先生高姓大名,闻香而来,恐怕也是好酒之人!” 老者也在打量着刘秀,只见这青年身材高挑,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很是英俊潇洒。 身着一身白色儒服,更显得儒雅英气。 于是也回拱手道:“老夫姓王,平生有三大爱好,喝酒便是其一, 今天路过这里,闻到这酒香竟似从未喝过的美酒, 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特地寻来一见究竟,叨扰了!” 刘秀笑道:“我这还真是有好酒,老先生真有口福,一看便是有福之人!” “忠伯,快请老先生屋里坐,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去了后院。 忠伯带着老者二人来到客厅,老者坐在桌旁,那年轻人则立在老者身后并不坐下。 老者打量着这厅中,摆设甚是普通,但是打扫得很是干净。 闲来便问忠伯:“还不知你家少爷高姓大名,可否介绍一下!” 忠伯随口回道:“我家少爷叫刘…”蓦然警觉停了下来,“…叔文!” 好险差点儿随口将刘秀给秃噜出去。 “哦,刘叔文!我观你家少爷也是读书之人,可是在太学读书的?”老者接着问。 忠伯回道:“我家少爷前些日才从南阳郡而来,的确是准备到太学报到入学的!” “眼下还未开学,只好在这里租房暂住!”忠伯留了个心眼。 老者了然点头。 这是刘秀端着一壶酒从后院回来,坐在老者对面介绍道: “让老先生久等了,这就是老先生刚才闻到的美酒,是学生自己在家捣鼓出来的,请老先生品品味道怎样!” 说着便给老者倒了一杯酒,双手奉了过去。 老者接过那酒,先是端杯,观那酒颜色清亮,清澈无比,不似平常所见之酒都是浊酒。 将杯放到鼻下用力一嗅,酒香扑鼻而来几欲醉倒, 那酒香里还夹杂着花的香气,令人陶醉。 他正待要一口将那酒喝下,刘秀忙拦住了他。 “老先生稍等,这酒性太烈,容易呛口,还需小口慢慢细品才能喝出其中滋味!” 老者轻笑道:“哦?再烈的酒老夫也都喝过,不过是一杯酒水而已,无妨!” 说完便豪爽的一仰头将那杯酒干了。 刘秀看的直想说卧槽!虎人一个! 老者的眼睛瞬间睁大,强忍着口中从未感受过的辛辣,硬是压着没有一口喷出去。 他双目圆瞪,原本淡金色的脸红的好像煮熟的螃蟹似的。 一大口酒硬生生吞了下去,那酒液犹如一团烈火顺着喉咙直烧到肚腹, 然后在肚腹中轰然爆开,肚腹里如着了火一般, 浑身上下百骸立马感觉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喷出一团酒气,惊奇道:“竟有这么烈的酒!” “再来!”说罢便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刘秀微笑看他。 这一次,老者明白刘秀刚才劝他是因为什么了。 所以端杯先轻闻其香。 刘秀笑道:“可惜我家中只有这普通酒器,若是这杯子换成水晶酒杯,看那波光流影更是美妙!” 老者奇道:“哦?那有机会倒要一试!” 说罢赶紧小口又抿了一口。 “滋溜~~~哈~~~” 这一小口,老者只感觉这酒入口不再猛烈,而是醇香柔顺至极。 这酒味道又醇又香,还带着辛辣刺激,如一丝热流,顺喉而下, 与刚才那一团烈火的感觉又不相同。 饮罢咂咂嘴,嘴里余香萦绕,只叫人回味悠长! 老者正独自沉醉其中,众人却都看着他不知所以。 “啪~~”老者品到兴起,猛地一拍大腿,“真好酒~” 刘秀等人却着实是吓了一大跳,不禁暗骂:你喝个酒抽什么风,吓死老子了。 老者却兴奋的就快手舞足蹈了,“这酒才算叫做酒,以前老夫喝的那些什么名酒,都他妈是马尿!” 刘秀暗道:和这蒸馏烈酒相比,那些酸了唧的米酒可不就跟马尿一样! “这酒如此珍贵,小公子可还有剩余,还有这酒可有名字?快快告诉老夫,老夫愿意出钱购买你手中的酒!” 说完也不管刘秀愿不愿意,说完就将那酒壶抱在怀中。 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桌面上,推到刘秀面前。 目光迫切的看着刘秀。 忠伯见了那金叶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可是金子呀,这得能买多少酒! 这下可发财了,这大一片金叶子,这得换成多少铜钱呀,想到这他已经在心里扒拉开手指头了。 刘秀见那老者真是爱酒,此人出手这么阔绰,身份也还神秘未知,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于是道: “此酒名为百花春酒,是我无意间得来的方子,做来自己喝的!” “既然老先生喜欢,那学生美酒赠英雄,这壶酒就赠予老先生了,算是咱们交个朋友!” “这钱…太多了”他将那金叶子推回过去,“我不能收!” 忠伯见那金叶子又被少爷推了回去,心疼的老心脏直抽抽! 老者见那金叶子竟然被推了回来,也是一怔, 随即却又笑道:“好一个美酒赠英雄,刘公子竟也是个豪爽之人, 那老夫就交下你这个忘年之交,这壶酒老夫收了,算老夫欠你个人情好了!” 说罢便收起了那片金叶子, “日后你有困难,只需去我府上找我,不过记得去的时候给老夫再带上两壶这百花春酒,哈哈哈…” 说完让忠伯拿来笔纸,写下一个地址,交给了忠伯。 便抱着那壶酒告辞离开, “百花春,百花春,好酒,真好酒!”一边说,一边扬长而去。 待那老者走远,巷子里一棵大树后闪出俩人,正是严光和邓禹。 严光目光灼灼的盯着远去的老者二人,疑惑的小声道:“他怎么来了?” 邓禹疑惑的问:“大哥,他是谁呀?” 严光道:“先回去再说!” 俩人急忙回家,见到刘秀严光便急忙问道:“二弟可认识刚才那人?” 刘秀见他问的着急,连忙否认说并不认识,并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严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如此说来,他算是误打误撞被这百花春招来的! 我还以为是我的行踪暴露了呢!” “二弟三弟,你们可知这人是谁?” 刘邓都摇摇头,“不知!” 严光问道:“那人刚才既然给二弟留了地址,二弟没有打开来看看吗?” 刘秀说:“刚送走他你们就回来了,忠伯交给我,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说完便打开了那纸条,看到最后三个字时,顿时呆住。 竟然是他? 第18章 后台挺硬 刘秀打开那纸条,看到上面地址后顿时呆住。 上面地址竟然是太师府? “那老先生自称王姓,难不成是太师?”刘秀惊疑看向严光。 严光点头:“不错,刚才那人正是太师新安公王舜!” 刘秀心里连着冒出一串儿的卧槽…… 王舜这名字他是比较陌生的,对于这时期的历史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基本上属于小白一个, 知道的也仅限于那几个着名的人物名字。 不过太师这官职他是知道的,那是四辅大臣之一,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严光之前跟他讲过,王莽登基后便将官职重新设立。 皇帝之下分别为四辅三公四将; 四辅就是太师,太傅,国师,国将。 三公则是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 四将则是更始将军,卫将军,国将军,前将军。 三公又下设九卿,每卿设大夫三人,每一大夫设元士三人,共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主管首都各官府所有职务。 实行的是五等爵制,公,侯,伯,子,男。 刘秀感叹道:“真是想不到,竟是这么大个人物找上门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哥,这人你可了解?为人如何?” 严光略一沉思, 道:“此人乃是王莽堂弟,为人严整,倒不似王莽那般奸滑。 因为助王莽夺得传国玉玺有功,才被王莽封做四辅太师。” 邓禹也道:“此人身居高位又如此爱酒,见此绝世美酒竟然肯给钱购买,想来也算正直。” 刘秀听严光评价这王舜为人还算正派,心中一动。 “大哥三弟,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严光邓禹都看向他,严光说道:“说说看什么想法!” 刘秀想了想说:“你们看咱们这酒楼开张在即,可是这京城之中鱼龙混杂,没个后台是万万不行, 街上的混混倒还好说,大哥就能摆平,可是万一有官府中日来找茬,咱们到时怎么办?” 邓禹想了想也道:“是啊,而且咱们的炒菜和百花春酒到时候肯定会火爆。 一旦有人眼红,非得来闹事勒索不可。” 刘秀接着道:“那是一定的,而且我最担心的还是这细盐和百花春酒, 一旦有官府中人来找茬,定会拿这两样东西说事儿。” 严光默默听二人分析,一直也在思考对策。 刘邓说的没错,这的的确确是应该想点办法,未雨绸缪一下。 这年月朝廷政令频出却皆是昏招迭出,下面官吏更是胡乱执行,贪官污吏横行。 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细盐和百花春酒,就好比那怀中的璧。 一旦被官府盯上,定会想办法强取豪夺。 到时候什么诬陷的卑鄙手段都有可能用上。 怎么办呢? 要是能有个强大的后台在背后撑腰,那到时候麻烦就会小的多了。 看着刘秀放在桌上的字条,严光不禁心中灵光一闪,“二弟的意思是……” 刘秀眼光闪烁,凝重的点了点头。 邓禹看二人都看着那张字条,顿时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邓禹质疑道:“可是大哥文哥,这太师这么大的官,咱们就凭这一壶酒的交情,他能给咱们当后台吗?” 刘秀想了想说:“单凭这点交情肯定不行,而且就这么去找他的话,日后关系也不会牢靠, 小事儿咱们自己就能摆平用不到他,大事儿他还不一定会帮。” 严光不断点头,“的确是这道理,不知二弟有什么办法?” 刘秀笑道:“既然他这么好酒,我想不如我们就给他二成纯利股份,让他成为酒楼的股东。 也不用他掏一分钱,每月还给他分一成纯利,百花春酒还专供他喝,这条件我想他应该能答应?” 严光、邓禹闻言面面相觑, “文哥就不怕引狼入室?”邓禹率先发问。 刘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保证,不过看今天他在这里的表现,应该不是个贪心的人。” “况且太史公也曾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天下人熙熙攘攘不过是为了利益和一张嘴而已,我不要他出一分钱,却能满足他这两点,他还有什么理由会拒绝呢?” “如果他真的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的话,大不了咱们这酒楼不开也罢,换个地方开,就凭咱们的手段,也不怕赚不到钱。” “可是他却损失了钱财,而且再也喝不到这百花春酒了,我想这道理他应该会懂!” 严光点头:“二弟所言极是,的确是这道理,如果咱们真能让太师府给咱们做后台,那这后台可挺硬!哈哈哈” 邓禹也兴奋道:“有太师府撑腰,在这长安城咱们怕是横着走都没人敢管!” 事情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准备去拜访太师府了。 是夜,太师府一间书房里,老太师王舜看着面前桌案上那壶百花春酒,忍不住又倒了一小杯。 那酒杯纯净透明,清亮的酒液倒进去,在烛光的照射下波光流转,煞是好看,竟是一只水晶杯。 “滋溜……哈…”自从回到家中,这酒便未离开他的视线,他特意从密库中翻出这只珍藏的水晶杯。 这水晶杯还是他帮王莽抢夺玉玺的时候,在宫中得来的呢。 王舜坐在那左一小杯,右一小杯,果然这水晶杯跟百花春酒才是绝配,真是越品越上头。 这等的琼浆玉液到底是怎么酿出来的呢? 这百花春酒配水晶杯那小子又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那小子真是个人才呀! 又连连感叹,自己这前半生喝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要是自己能天天喝到这等美酒就好了。 “李四~”他朝门外叫道。 门外立即进来一人,正是白天陪在太师王舜旁边的年轻人,王舜的护卫队长,李四。 “大人叫我!”李四拱手回道。 “去将府里酒坊管事叫来,”王舜略一停顿,接着道:“再去查查那个刘叔文,看看是什么来路!” “诺~”李四下去,不多时,王府酒坊管事杜伯就被带了过来。 没错,王舜自己就有酒坊,酒坊中是王舜从几大名酒产地买来的酿酒师傅给他酿酒。 不过生产出来的俱都是精品美酒,产量并不大,也不对外销售,而是专供王舜一家人饮用。 新朝酒水虽然法律规定是官办国营,不允许个人私酿私售,但是像王舜这种身份地位,别说自己生产自己喝,就算真拿出去卖,又有谁敢管他。 杜伯见了太师立即下跪,“见过大人,大人找小的过来何事?” 王舜道:“起来,我找你过来是要问问你,王府酒坊里能不能酿出如水般清澈的美酒来?” 杜伯迟疑了一下回道:“小的们现在酿出的米酒,经过纱布过滤,酒水已经较外面官营的要清澈许多。 只不过要达到如水般清澈却不能够!” 王舜失望的点头,“那你这米酒可有方法让其更烈?” 杜伯思考了一下回道:“回大人,这酿酒之法在于发酵,时间控制极为精确,时间太短则酒味淡,时间太长则容易变酸变苦。” “咱们酒坊现在的米酒已经是最好的了,并无方法让其更烈!” 王舜失望的哼了一声,“你怎知你们酿的就是最好?你来看看这个!” 说着便端起桌上酒壶,小心翼翼的倒了半杯百花春酒出来。 往前轻轻一推那杯,示意杜伯来看。 杜伯忙靠近观察,只见那杯中之物清澈无比,没有一丝杂质,在那透明酒杯中波光荡漾,在那杯壁四周还浮着一层细密的水泡。 未等靠近鼻中已满是酒香,细闻之下那酒香中竟似还有一丝丝花香。 杜伯失声惊到:“这竟然是酒?” 王舜冷哼一声,收回那水晶酒杯,从旁又拿过一只普通小杯,提着酒壶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倒出几滴来。 “你再尝尝!” 杜伯忙躬身双手小心翼翼接过酒杯,放在鼻下再次细细嗅了嗅,然后一口将那一点酒水倒进嘴里。 入口醇,香,辣,就那一点点的酒已经能让他感受到那酒的烈度。 随着那酒落下,一条火线从喉头直落肚腹之中。 “嘶……哈…”回味悠长! “大人这酒…从何而得?小的酿了一辈子酒,也从未喝过这等美酒!”杜伯惊讶道。 王舜生气的道:“这酒是老夫无意间得来的,老夫也只有这么一壶。” “你们这群废物,枉老夫还花钱养着你们,一个个都吹嘘自己酿的酒是天下最好。 我来问你,可有方法能酿出这种美酒?要是不能,我要你们何用?” 杜伯立刻吓得脸上血色尽去,冷汗唰得冒了全身。 在这古代,匠人的地位低下,经常是朝不保夕,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了脑袋。 吓得他赶紧跪下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立刻回去召集大伙儿研究,一定要让大人喝到这等美酒!” 王舜见他这样说,怒气才稍平, “好 我就给你们一年时间研究这酿造之法,到时候我要是喝不到这等美酒,就拿你是问!退下!” 杜伯连连磕头,“小的遵命,小的立刻就回去研究!谢大人饶命!” 说罢爬起身擦着额头冷汗退了出去。 第19章 遭了报应 第二天上午刘秀带着忠伯,带上满满两坛百花春酒,赶着驴车按那地址前去太师府。 到了太师府门前,只见那府邸红墙绿瓦,门楼高耸,两扇朱漆大门,碗大的门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大门两侧一边一个大石狮子,无不显示这是豪门权贵的府宅。 刘秀在前,忠伯担着两大坛百花春酒在后,敲响了太师府大门旁的侧门。 听见有人敲门,片刻后门中出来一个门子,见是一个青年白衣书生,身后还有一个担着俩坛子的老仆。 那门子见这俩人这穷酸相,看样子连个官都不是,立即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 “这里可是太师府,你们要找谁呀?”门子盛气凌人的嚷道。 刘秀行了一礼,“在下刘叔文,特来拜见太师大人,还望通禀一声!” 那门子鼻子里嗤了一声,心中暗想平时那些王公大臣们来求见的多了,哪个不是带着奇珍异宝来的,太师大人大多都没空搭理呢。 就这俩穷酸提着俩破坛子,也想来求见太师大人,大人肯定也是不会见的。 于是便傲慢的挥手回道:“太师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那是谁想来见就能见的?快走快走,太师大人没空见你。” 说罢就退回门里准备关门。 “稍等一下,”刘秀急忙拿出那纸条, “我这有太师大人亲笔写的地址,这才前来拜见的! 还望通禀太师大人一声,我这还有太师大人爱喝的美酒,也是要送给太师大人的。” 那门子见状更加以为他们是来送礼求太师安排工作的,不耐烦的道: “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拿两坛破酒就想来太师府送礼,嗬~呸,穷逼~” 一口老痰便朝刘秀忠伯飞了过去。 “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叫人来将你们轰走!” “你…”刘秀顿时心头火起,差点脏话xxxx就飙出来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真是一点没说错。 就这么小小一个太师府看大门的,居然比特么小区物业都横。 连进去通禀都不给通禀一声就敢撵人回去。 “你这门子好生无礼,我有太师大人手笔,你敢拦我,耽误了太师大人正事儿,有你好果子吃。” 刘秀气的指着那门子骂道。 “呦呵!”那门子听见顿时气笑了,“还真有不怕死的哈,老子现在就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说罢朝身后一挥手喊道:“快来人呐!有人来府里闹事!” 话音刚落,只听门里叫喊连连脚步纷杂,顷刻间便从那门里窜出来五六个恶仆。 一个个手持扫帚木掀,就要来打刘秀和忠伯。 忠伯已经蒙圈了,擦,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 昨天自己刚在门口拦了太师,今天就遭了报应。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看门的何苦为难看门的! 这可是太师府,这让人打死都是白死啊! 忠伯暗暗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 刘秀却是发了飙,跳着脚指着那帮人叫嚣, “老子是来给太师大人送美酒的,今天你们敢动老子一指头试试,看太师大人不扒了你们的皮!” 还别说,刘秀这气势顿时将那些恶仆镇住了, 王太师爱喝美酒府里人人皆知,一时间这些人也还真不敢上手就去打这俩人了,只是挥舞着手中物事吓唬。 正在两伙人在太师府门口叫嚷对峙的时候。 一辆华贵的马车驶到府门口停了下来。 车里正是刚从宫里回来的太师王舜。 当他听到府门口传来的吵闹声,便掀开车帘望去。 看到自家一帮看门的下人,正举着扫帚木掀围着两个人喝骂。 再一看那俩人,不正是昨天那赠酒的刘叔文吗? “住手!”一声暴喝,王舜下了马车。 众门子一见是王舜回来,立马都老实了,站在一旁纷纷见礼,“老爷好!” 王舜脸色愠怒,呵斥道:“何事在府门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门子恶人先告状,躬着身子抢先答道:“回老爷话,这俩人来府门口闹事,小的们正在驱赶!” 王舜没有理他,转头看向刘秀:“原来是刘公子来了,可是来给老夫送酒来啦?” 刘秀见王舜来了,心道看我不弄死你个看门狗。 立即拱手行礼道:“学生见过王老先生,想起昨日老先生那壶酒定然不够喝的, 今日特意来送上两坛百花春,不想府上门子不给通禀,硬要赶我们离开!” 王舜闻言大怒:“好个王老七,平日里你惯会恃强凌弱看人下菜碟,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竟然又敢拦我贵客。” “来人呐,给我拖下去杖毙。” 那门子王老七已是吓得浑身筛糠,扑通瘫倒在地,哀嚎哭喊:“老爷饶命!老爷饶了我!我再也不敢啦!” 李四一摆手,身后两名护卫上来就将那王老七拖走了。 “今后谁要再敢私自做主不去禀报,王老七就是例子。” 一众门子噤若寒蝉,低头齐声应道:“诺~” “让刘公子受委屈了,下人管教不严,还请不要放在心上。”王舜对刘秀拱了拱手道。 刘秀忙客气道:“好说!学生不会放在心上!”心下暗道,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王舜带着刘秀进了太师府,一路上刘秀只见那府中占地面积极大,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雕梁画柱,房屋众多,奇花异草,极尽奢华。 原本还觉得严大哥给自己和邓禹的那宅子已经很好,可是和这太师府一比起来,自己家那就是个狗窝。 不禁感叹,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待到会客厅入座,王舜率先开口:“刘公子今日前来找老夫,可是专门来给老夫送酒的?” 一边说着那眼睛一边直勾勾盯着那两坛酒,眼中大放光彩。 刘秀看在眼中,乐在心里,这嗜酒如命之人见到这琼浆玉液,好像鱼儿见了蚯蚓,哪有不上钩的。 刘秀忙回道:“昨日见老先生留下地址,才知老先生竟是当今太师, 学生昨日实在怠慢太师大人了,今日特意带着两坛百花春酒前来赔罪!” 王舜哈哈大笑:“哎,不知者不罪。刘公子客气了,昨日老夫本就是不速之客,得尝琼浆,已是大幸之事!” “老夫那壶酒昨晚就已经喝没了,还想着今天再去叨扰你呢,不想你却给老夫送来了,老夫还得感谢你呢,哈哈哈!” 刘秀见这王舜讲话情真意切,不拿官威压人,心中也是安定下来。 于是打蛇随棍上,借坡赶紧上驴。 “太师大人客气了,学生今天来心中也是还有一事,想与太师大人相商!” 王舜听他说的是相商而不是求,顿时好奇心起,以往来人无不是有求与他,倒要看看这年轻人想与自己商量什么。 “哦?什么事尽管说说看!” 刘秀理了理思路,道:“我想开一酒楼,这百花春酒到时候会在酒楼里售卖,只是我怕到时候会有人借着律法去找我麻烦。” “到时候怕是这百花春酒会被查封,以后太师想喝怕是也喝不到了!” 王舜一听,顿时急得心痒痒,这哪行啊?这酒以后要是再也喝不到了,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刘公子莫怕,有老夫在,谁敢去查封这酒,老夫定会弄死他。”王舜一拍桌子。 刘秀忙起身行礼,:“哎呀,有太师大人这句话,学生感激涕零! 不过无功不受禄,学生有一想法,既报答太师大人庇护之恩,又能让大人不白帮忙!” 王舜奇道:“那你接着说说!” 刘秀道“我将拿出酒楼的两成股份孝敬您老人家,每月给您两成纯利这是其一。 其二这百花春酒专供给您,管够。” “您老看,可还满意?” 王舜眼睛瞬间一亮,原来这小子今天是给自己送钱来啦。 王舜沉吟了片刻,问刘秀:“你这酒楼可有把握能赚大钱?这民间私酿可是犯律,你这酒又从何而来,可能供应得上?” 刘秀笑道:“太师大人放心,就凭这百花春酒,放眼天下独一无二,不怕不火!” “我这百花春酒其实是在官营酒坊中进的米酒,经我秘法调制而成。” “现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产量跟不上去,若是我有酒坊能够生产,利润定然还会大大翻倍!” 王舜闻言大骇,这百花春酒竟然是从米酒中调制而来,竟有如此秘法!于是心中一动已有计较。 “这酒楼的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我也有一条件,刘公子可以考虑一下!” 刘秀心道:这些人精果然没那么容易答应。 “愿闻其详!” 王舜捋着胡须笑眯眯的道:“这酒坊我来给你提供,但你那百花春酒要放在我那酒坊中生产,如何?” “如此,我能保证日后没人敢拿酒水的事情找酒楼的麻烦!出了事情,我太师府一力承担!” 嘿!这老货,这摆明了是想要百花春酒秘方啊! 刘秀思索着,心中权衡利弊,天人交战。 自己孤身来的长安,虽然身边有严光邓禹相伴左右,可是严光身份见不得光,邓禹年纪还小,急需有人罩着。 这一个小小的白酒蒸馏法实在不算什么,自己这几千年的底蕴,会的东西可多着呢,拿来换个大保护伞,不亏! 擦!这交易!值! 第20章 我要上学 刘秀同意了王舜提出条件,就这样,双方一致达成了共识,并签订了口头协议。 王舜太师府为刘秀的酒楼提供庇护。 刘秀则给王舜两成股份每月纯利分红。 另外百花春酒将在王舜的私人酒坊中生产,由刘秀提供蒸馏技术,专供酒楼和王舜一家饮用。 这次双方的见面会谈堪称双赢,取得了圆满成功! 会谈结束,刘秀起身告辞! 待他刚走出会客厅去,护卫队长李四便闪身进了会客厅。 “老爷,刘叔文的底细已经查明!” “嗯,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王舜问道。 “属下并没查到什么可疑之处,他的确是从南阳郡那边来太学上学的学生。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姓邓的小孩,他们俩带着几个奴仆一起进的城。 进了城便在那宅子住下了,属下查过了,那宅子也是租的,并没有什么可疑!” “唯一有些特殊的事,就是他是高祖后裔汉室宗族身份。” “哦?”王舜眼光一闪,“他竟然还是高祖后裔?” 稍后便点头自语道:“难怪此子如此与众不同!” 沉吟了片刻,觉得刘叔文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没事了,下去!” “诺!”李四出去了。 这时从里间便转出一个中年人来。 此人年约四旬上下,面如淡金,看那五官轮廓,与王舜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气质上却相差太多,脸上多了几分狠厉之色。 “父亲,刚才那人是何人?我听了半晌,那人手中似有买卖想与父亲合作?” 这人正是王舜的儿子王匡,靠着家中关系在大司空隆新公王邑手下任了个元士一职。 王舜用水晶杯倒了一杯酒,推向王匡道:“我儿尝尝这酒,可有什么不同!” 王匡一尝那酒,顿时惊为天人,眼神一变。 “父亲这酒可是刚才那人的弄出来的?” “正是!” “父亲糊涂啊,如此买卖怎能与这等黄口小儿分享? 现如今这天下都是我们王家的,儿子认为此等买卖应当咱们太师府独得才行! 此人仗着手中酿酒秘法,竟然敢跟太师府谈条件,待那制酒秘法到手,此人应当除之!”王匡阴狠的说道。 王舜一拍桌子,呵斥道:“胡闹,你做事怎能如此仗势欺人不择手段。” “荀子曰信立则霸,仁者治国,你身居高位整日却只想这些言而无信不仁不义之事,圣贤书都让你读狗肚子里去啦?” “那刘叔文好歹也是高祖后裔,如今落魄得此秘法,想着以此法安身立命也属不易, 今既与我签了约定,互利互惠,你这逆子今后不许打他主意,让我知道你再心怀不轨,定家法不饶!” 王匡讷讷的不服道:“那这两成股份也是太少,父亲最少也要他五成才对。” “给我滚!老子做事不用你教!”王舜怒拍桌子道。 王匡见父亲发火,一甩袖子出去走了。 出了门便愤愤的嘀咕一句:“哼!老顽固~!” 老头儿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服气的样子,气的坐在那里直吹胡子瞪眼。 没办法,这儿子从小便是纨绔,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在外面强取豪夺,他也早有耳闻。 可是有他大伯王莽,王邑等人罩着,一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连上官也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对待那些平头百姓了。 他也管教不了,时常为这儿子的乖张行为生气。 此行目的顺利达成,刘秀高兴的带着忠伯朝府外走去,正要跨出府门,却从门外冲进一人。 正撞了个满怀,刘秀被撞的啊呀一声仰面倒地,那人也啊呀一声跌在刘秀怀中。 刘秀被撞的七荤八素,身上还压着个死沉的人,正要开口。 却感觉那人爬了起来,一边起一边还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死奴才,挡了本…” 一旁忠伯急忙将刘秀拉起,帮着刘秀拍打着衣服。 刘秀抬头观察那人,只见面前一白衣儒服少年,十五六岁年纪,唇红齿白,面容俊秀,一双大眼睛明净如水,正一脸怒意看着自己。 刘秀忙行礼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刚刚走路没注意你进来,撞了公子,还请见谅!” 刘秀彬彬有礼,声音又温润柔和,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暖流,流进到那少年的耳中。 那少年闻言便抬头看向刘秀。 呀!世上竟还有如此翩翩少年郎! 温润如玉,身姿挺拔,气度自然,声音还那么好听,比爹爹大哥他们那些大老粗说话好听多了。 “咦?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不禁好奇问道。 那声音分外清脆好听,刘秀忙回道:“在下刘叔文,今日是头一次来太师府拜见太师大人,给大人送酒的!” 那少年不禁对刘秀上下打量,疑道:“你?会酿酒?” 刘秀笑了,哥不但会,哥会的还多着呢! “嗯,略会一二!” 那少年仿佛对酿酒很感兴趣,立刻问道:“我看酒坊里那些酿酒的匠人都是些老头子啊,你这么年轻竟然也会?” “你酿的酒好喝吗?”那少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好奇看着刘秀。 刘秀看着他却迟疑了一下,问道:“敢问公子是?” 那少年才哈哈一笑, “刚刚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王文竹,这里就是…咳咳我家亲戚在这府里做事,我来找他玩的!” 刘秀一听,啊,我刚才还以为把个多贵重的人给撞了呢?吓自己一大跳! 原来都是打工人子弟啊!那没事儿了! 不过咱礼数不能差,忙又行礼,毕竟自己把人给撞了,礼多人不怪。 “我酿的酒太师大人很喜欢,有机会你可以到我家去我请你品尝一下!” “那好啊!我一定要尝尝你的酒,看看 与那些老头儿酿的有什么不同!” 刘秀不禁暗忖,唉!这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好酒,难怪这小身板飘轻,不会是让酒色掏空了,毕竟古人十一二岁就可以那啥了。 刘秀带着忠伯回家自是不表。 那王文竹待他们走了,便风风火火跑进了王舜书房,人未到,声先至,“爹,你在吗?” 王舜听到那声音传进来不禁一阵头疼,放下手中书卷。 这个女儿一天天不事女红,整日里女扮男装出去抛头露面,跟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样,让他将一颗老父亲的心操的稀碎。 王文竹跑了进来,看见王舜便一把搂住王舜的肩膀,“爹,你在呀!” 王舜见这女儿撒娇似依的在身旁,顿时气也气不起来了。 “都已笄生之年了,还这么没大没小,大呼小叫的,”再一看女儿这一身儒服,“整日里就知道出去胡闹,能不能让爹省点儿心?”王舜徉怒道。 “哎呀,爹爹~人家实在学不来那些女工嘛,整天拿着针线缝缝补补的无聊死了!”王文竹撒娇道。 怕王舜又要管她,忙不迭转移话题。 “爹爹,听说你刚刚得了好酒?好不好喝?给我尝尝呗?” 王舜轻轻拍掉肩上晃着的一双柔荑小手,“你还是个女孩子,喝什么酒!” “再说那酒甚是浓烈,爹爹都不敢放开痛饮。” “就你这小身子板,喝点米酒也就是了。” 王文竹一听更感兴趣了,使劲儿摇着王舜胳膊,“哎呀~爹爹尽骗人,什么酒这么烈,我才不信,我就尝一口嘛!就尝一口什么味道!行不行嘛~爹爹~” 王舜被她撒娇晃的头晕,实在拗不过她,便给她用那水晶杯倒了小半杯。 王文竹多人精啊,一看老爹都用这平时不舍得用的水晶杯了,这酒肯定差不了。 王舜一边倒酒一边嘱咐,“这酒烈,你得小口慢品,可不敢一口全喝下去哦!” 王文竹接过那酒,果然不是凡品,异香扑鼻,清澈无比。 “爹爹这酒看着果然不凡,叫什么名字呀?” 王舜告诉她,“这酒名为百花春!” “百花春!这名字可真好听!” 忙用袖掩杯轻嘬一口,小脸立刻铺上一层红晕,小手忙不迭捂住了嘴。 “这谁弄出来的酒啊,竟这么烈?” 王舜被王文竹的表现惹得哈哈大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爹都告诉你了这酒烈。” “这酿酒的是个年轻人,比你大不了几岁!”王舜捋着胡子笑道。 王文竹喷着满嘴香气,道:“他是干什么的呀?专门造酒的吗?” 王舜笑道:“你看别小瞧人家,他可是高祖后裔汉室宗亲出身,来长安是准备去太学读书的!” “这酒乃是他捣鼓出来,爹也是与这酒有缘,无意间行路闻到酒香,这才与他结识!” 当王文竹听到那刘叔文是要去太学上学读书的,立即心中一动。 “爹爹,你说大伯这次召天下学子来太学读书,招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女子就不能去?” 王舜无奈的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个女儿, “傻孩子,男子汉大丈夫读书可以修身治国,选拔优秀者可以入仕参政。 女孩子学些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相夫教子即可,又不能入朝为官,上学做什么用!” 王文竹却不服气道,“哼!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我偏不信,爹,我也要去太学上学!” 王舜转头看着女儿不禁苦笑,“不行!那太学都是男子,你一个女子怎么进去?” “再说一个女孩子天天跟一群男子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以后哪家王公贵族还敢娶你?” “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进宫找我大伯去!”王文竹蛮横的嚷道。 第21章 国师妖师? 刘秀跟忠伯从太师府回到家中,严光邓禹忙上前围着他询问此行是否顺利。 刘秀便把此次会谈内容和过程给他们复述了一遍。 严光喜道:“如此甚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邓禹也开心不已。 眼看九月太学开学在即了,刘秀上学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这天上午,刘秀穿戴整齐,带着邓禹提着两坛百花春酒,前去国师府求见汉室宗族在朝中的最高领袖刘歆。 到了国师府外,只见这府邸同那太师府也是相差无几,遂上前敲门。 话说这刘歆可也不是一般人物,他是汉高祖刘邦四弟楚元王刘交的五世孙。 年少时就通习《诗经》、《书经》、善写文章,被汉成帝任命为黄门郎,与当时同为黄门郎的王莽相交甚密。 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刘歆同他父亲刘向一起受诏主持校勘皇家藏书。 在父亲刘向离世后,刘歆继承父业,继续整理六艺群书,编成中国历史上第一部较系统的综合性群书分类目录《七略》。 元寿二年(公元前1年),大司马王莽重掌朝政,刘歆受到王莽重用,此后大力宣扬古文经学,并考定律历,着成《钟律书》《三统历》《三统历谱》。 在鼎力相助王莽篡位登基后,刘歆被封为国师、嘉新公,成为新朝四辅之一。 刘歆成为国师后为王莽新朝制定了“五均赊贷”、“六之令”等经济政策,不过这些政令的推行多与现实不符,这些年多以失败告终。 此时国师刘歆正在书房,门子来敲门:“禀告老爷,门外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高祖后裔,前来拜见国师大人的。” 刘歆问门子:“是何等样人?” 门子答道:“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儒生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 “哦?”刘歆面上一喜,伸手拿起书案上一封信,仔细又看了一遍,心中已确定无错。 刘歆面无表情吩咐门子:“既是高祖后裔,同为宗亲,那就见上一见!” “将他们带到书房这来见我!” 说罢那门子出去,刘歆便转身去了后面卧房,换了一身行头。 待门子将刘秀邓禹带到书房,刘邓二人只见这国师刘歆一身杏黄道袍金光闪闪,上面掐银丝走银线绣的是祥云朵朵。 衣襟、衣领、袖口处绣的是卍字不到头,也叫四季北斗绕极图。 背后则是绣着太极八卦阴阳鱼。 黄白面皮,两鬓角已有些秃了,还留着五五绺长髯,手持一根拂尘,盘腿端坐在卧榻之上。 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刘秀邓禹忙上前见礼正要开口说话,“学生……” 刚冒出去俩字,刘歆拂尘就是一挥,那门子立刻上前将他们二人拦住。 “嘘!” 门子将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悄声对刘邓说道:“国师大人正在打坐冥想,两位稍安勿躁,在这稍等片刻,不要扰了国师清修。” “待国师清修完毕,才敢说话。” 说完门子便退了出去。 就这么站着等了半刻钟了,刘秀不禁生气, 你特么打坐清修,你叫我们进来干嘛呀, 进来连个座也没有,水也没有,就这么干站着等。 真他娘的操蛋… 可是来都来了,毕竟自己还是有求于人,也只好忍着。 半个钟头后,刘歆拂尘一甩,终于睁开眼睛。 “来者何人?”一声缓慢悠长的男中音从刘歆嘴里传了出来。 刘秀正站那昏昏欲睡,邓禹见刘歆醒了忙一拉刘秀袖子。 刘秀慌忙行礼,“学生…” 那刘歆又是一挥拂尘打断刘秀道:“你是谁我早已算出,来意我已知道!” 刘秀张着嘴被噎的脑瓜子嗡嗡的,特么的你让不让我说话, 每次刚蹦出俩字就给打断,憋的他感觉自己想要发飙。 不过一听刘歆这话,自己是谁来干什么的他都已经知道?那不神了吗? 我还就不信了,来来来给我说说。脸上不禁露出怀疑的神色。 刘秀觉得这个什么国师刘歆肯定是在那装神弄鬼,邓禹也是满脸写着不信。 刘歆见状微微一笑,坐在榻上伸出右手,掐指便算了起来。 嘴里还念念有词:“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然后突然眼睛蓦的睁开,看着刘秀道: “你一进门就站在离三之位,是为南; 所站之地又刚好有一缕阳光照在其上; 所以你是从南阳郡来,是也不是?” 刘秀邓禹大惊,这国师也太厉害了! 这都能算得出来??? 国师刘歆看他们惊讶的表情心里更有底了,接着又说: “你为刘姓宗族子弟,又逢太学扩招,想来定是为了入学一事找我,是也不是?” 刘秀邓禹面面相觑,自己还一句话没说呢,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刘秀无奈赶忙作揖,“国师真乃神人也,算的一点不差!” “嗯~,吾观你面相,文质彬彬是为文;意气风发是为叔,你可是叫刘文叔?”刘歆又装腔作势的问道。 卧槽~,这下刘秀邓禹可真惊着了,这是国师还是妖师啊??? 连名字他都能算的出来??? 一时之间刘秀邓禹全都懵圈了。 刘歆却暗笑不止,他是国师不假,星象算卜也称得上是精通。 可是要说能算出人家姓名、家乡地址、来这干什么的,那是纯属扯淡。 他之所以能算出刘秀这么多事情来,全是因为几天前接到过一封信。 那信中讲了有个二十左右岁,叫刘文叔的刘氏宗族子弟,要来长安太学上学,路上在其酒楼将那副对联给对上了。 没错,就是那副对联: 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能下。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 信中说让刘歆留意,这年轻人是个人才,如果上门来求刘歆办上学的事儿,可以借机收为己用。 来信的,正是刘歆的弟弟,那个酒楼老板刘喜。 而刘喜借着商人的身份,在外面四处为刘歆招揽门客和四方人才。 接下来刘歆仔细询问了刘秀的族系和现在的情况。 一番交谈过后,刘歆表示非常赏识他们两个人的学识和人品,当即表示要收刘秀邓禹为自己的学生。 刘秀见这国师刘歆这么赏识自己,和邓禹俱都觉得激动不已。 刘秀觉得自己同刘歆都是身为汉室宗亲,身上都是流着老刘家的血,那真是血浓于水啊。 这才来到长安城短短几天,昨天刚有四辅太师做后盾,今天又得四辅国师当老师。 好像做梦一样,真是太刺激了。 于是邓禹激动的跟在刘秀后面,两人一同拜了刘歆做了老师。 在奉上了两坛百花春酒作为拜师礼后,刘歆尝了那酒顿时惊为天人,连称喜欢。 于是爽快的亲笔写了一封推荐信,推荐他们到太学院去学习。 这期间刘秀告诉刘歆,将自己名字改成刘叔文,字文叔。 刘歆并未以为异,写完又从书案旁边暗格取出一个精美紫檀匣子,从中取出国师印信,啪的盖了上去。 待刘秀邓禹出了国师府,只感觉一切恍惚,怎么那么的不真实呢! 俩人边走边回忆着进到国师府的点点滴滴,回想着刚才国师带给他们的震撼。 走着走着,“卧槽,小禹咱们可能上当了!”刘秀脑中灵光一闪,率先反应过来。 邓禹还在发懵中,“啊?你说啥?文哥!” 刘秀忙分析道:“小禹你觉得他真能算出来我叫什么名字吗?” 邓禹也是面露疑色:“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文哥,他确实算出来了呀!” 刘秀道:“我刚才一直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来历姓名的!” “小禹你看,咱们并没跟他说过我的事,而知道我名字身份的就是咱们这几个人而已!” “而咱们刚到长安城没有几天,并未接触过别人透漏出去信息!” 邓禹越听越懵逼:“是啊文哥,那不还是说明,他算的很厉害吗?” “错,大错特错!” 刘秀肯定的否定了邓禹,“他那么牛逼,他咋没算出来我叫刘秀?” 邓禹一拍大腿,对呀,文叔是文哥的字,他大名叫刘秀啊,刘歆既然能算的那么厉害,为什么算不出文哥的大名呢??? 刘秀毕竟是个现代人的思想,接触过很多类似的封建迷信打假揭秘宣传,稍一琢磨便想通了其中道理。 这刘歆定然是不知在哪里打听到了刘秀的这些事情,然后装模作样的以算卦跟他们讲出来。 但是两人又迷惑不解,不知这刘歆装神弄鬼,葫芦里到底是要卖的什么药! 两人想通了后急忙就要回家去找严光商量。 可这时在国师府门外,二人却碰到了一辆奢华的马车,打那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年约四旬的身穿紫色一品大员官服,却生的是獐头鼠目,一个小脑袋瓜子好像一个酸枣核立在电线杆子上。 一双老鼠眼滴溜乱转,刘秀一打眼就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个却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长的却是头大身子细,就像一棵倒立的洋葱。 特别是那个大脑袋,肥头大耳的却偏偏生的小鼻子小眼,顶在细细的脖子上, 刘秀觉得这大概率是个弱智儿。 第22章 小人哀章 ipaoshuba.net 那小脑瓜和大脑袋眼见刘邓二人是从国师府出来的, 那酸枣核小脑袋突然张嘴喊住了刘邓二人:“前面那俩,过来一下,本官有事问你噻!” 刘秀邓禹听见他喊,却都愣了一下,心说这人什么玩意,如此无礼? 正愣神呢,“哎~,愣什么噻?本官就叫你俩呢!”酸枣核不耐烦的嚷道。 邓禹顿时火气将上来了,刚要张嘴,刘秀忙一把抓住了他。 开玩笑呢,刘秀可是看的清楚,那酸枣核穿的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才能穿的紫色官服。 就算那人极其无礼,那也不是咱们这等平民小百姓能惹得起的。 于是拉着邓禹来到酸枣核脑袋面前,敷衍的施了一礼,道:“请问大人叫我俩有什么事?” “你俩好大的胆子噻,听见我爹叫你们,还敢慢慢拖拖的,你们知道不,我爹可是国将大人噻!” 那大脑袋拖着一口川味儿冲他们嚷道。 那酸枣核小眼睛盯着他们,傲慢的问道:“本官问你们噻,刘歆可在家里啊?” 刘秀邓禹听他直呼刘歆大名,好像并无半点尊敬之色。 刘秀小心翼翼回道:“国师大人刚同我俩见过面,此刻正在家中!” 这时旁边大脑袋插话道:“你们俩也是太学的学生吗?” 刘秀忙回他:“我二人是来找国师大人帮忙写推荐信的,待太学开学就可以去上学了。” 那大脑袋听了却嗤之以鼻, “切,原来是连上学资格也没有的泥腿子啊,还得得求人开推荐信才能上学呀!” “本少爷可是早就收到太学入学资格了噻,哼哼!”那小鼻子小眼中对刘邓二人满是不屑! 气的邓禹真想一脚踹他脸上。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那酸枣核脑袋是谁了,还真不敢动。 刘秀也看的没错,那酸枣核脑袋真不是个好东西。 他就是王莽登基后新任的四辅之一,国将哀章。 这大脑袋则是他的儿子哀豪。 话说这哀章是怎么发迹的呢,刘秀邓禹还真听严光讲过。 汉末的时候哀章从巴蜀来到长安,也是想来考太学的, 但是却苦于没有门路,于是便求到了刘歆府上, 可是当时刘歆却见其獐头鼠目,只会些阿谀奉承之言,很是瞧不上他,就将他撵了出去。 从此哀章便和刘歆结了仇怨。 哀章没办法便挖空心思结识了王氏族人,顺利拿到了推荐书进了太学。 可是这人不学无术,品行又不良,还喜欢吹牛。 在太学中也不得老师和同学的喜欢。 但是哀章这人惯会投机,当时的王莽篡位之心已经是路人皆知, 哀章认为王莽势必会登上大宝,于是他下了一个他人生中最重大的赌注, 却没想到这个赌注直接让他走上了人生巅峰。 哀章先是花钱找人造了两个铜匣子,再在里面分别放上一张图和一封信, 第一个里面放的叫“天帝行玺金匮图”, 第二个放的叫“赤帝行玺某传予黄帝金策书”。 第二个匣子的金策书明确写着刘邦将皇位传给王莽,王太后应该尊承天命将帝位授予王莽。 里面还附上了十一位辅政大臣的名字,其中有八位都是当朝的高官, 哀章在里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哀章穿着黄色道衣,跑到高庙宣称有天上神仙下落凡间,传给他这两个铜匣,必须要面见王莽才能当面开启。 高庙的官吏不敢怠慢,禀报给了王莽。 满朝文武心里都知道这是假的,但王莽却表现的很重视,亲自来到了高庙,并叫来刘歆解读金匮图和金策书。 刘歆看完之后大吃一惊,跟满朝文武宣称王莽乃是黄帝嫡后,恩德齐天。 汉室气数已尽,天帝命王莽做皇帝,因此降下命符。 王莽大喜,接到这个“天命”以后,自然是非常高兴, 之后就按照“老天爷”的意思,接受了汉帝孺子婴“禅让”,在刘歆、哀章、王舜等人的帮助下登基称帝,建立了新朝。 并派王舜亲自带兵去宫中朝太后要传国玉玺,太后一怒将传国玉玺砸在地上崩了一角。 这新朝廷建立了必须得有新气象,新皇上任三把火。 王莽按照那金策书任命官员,哀章是大功臣,直接被封为职位最高的四辅—国将,封爵为美新公,一跃成为王莽手下炙手可热的人物。 严光当时还跟他们说过这其中还有一个更荒唐的事。 这个哀章为了让自己的出现显得更加合理,他又随便在金策书上加了两个名字,一个叫王兴,一个叫王盛。 朝廷找到了好多叫王盛和王兴的人,让国师刘歆对他们进行占卜和相面。 最后,找出了一个看城门的叫王兴的做了卫将军,封为奉新公。 还有个大街上卖饼的小贩叫王盛的做了前将军,封为崇新公。 因为哀章的随手一填,这两位可就捡到大便宜了,泼天的富贵从天而降,直接达到人生巅峰。 所以对哀章这个人,刘秀本来一见面就没什么好感。 现在得知就是他帮王莽篡的权,心中更是气愤。 那篡的可是他老刘家的权啊。 不过自己现在只是个布衣百姓,这小人却是新朝一品权贵,不能得罪,只得客气的与他周旋。 这哀章见刘秀说刘歆在家,便也不再理他俩,带着哀豪便朝刘歆家走去。 话说他来找刘歆干什么呢?他和刘歆不是不对付吗? 还能干啥,就是来恶心刘歆来了。 你刘歆当年不是看不上我吗,还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上太学就是妄想。 你看我如今这成就,官拜四辅国将,跟你刘歆平级,我今天就穿着官服来你家显摆,哎?气死你~ 我儿子,想上太学有的是人来给他送录取通知书,哎?你说气人不气人~ 刘秀邓禹见那酸枣核带着大脑袋去了刘歆家,便也回了家。 严光正好也刚从酒楼回来,一进屋邓禹就嘚嘚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严光说了。 严光认真仔细分析过后,便对刘秀邓禹说道: “这刘歆装神弄鬼无非是想在世人面前展示,他是大国师,有鬼神之力无所不能。” “而我观其意,也有笼络人心之嫌!怕是此人暗地里有别的心思!” 刘秀也一直思考,“大哥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些事情,入京后也就咱们这些人知道,所以会不会是路上露出去的呢?” 说罢脑海中突然涌过一幕,一拍大腿,“哎呀,我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了!” 严光邓禹都看向他, “小禹你记不记得你我相遇时,那对对联的酒楼?”刘秀问道。 邓禹答道:“当然记得了,大哥凭那对联还赢得了彩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酒楼老板当时与我的对话?”刘秀又问。 邓禹回忆片刻,也是一拍大腿, “我记起来了,当时他有问过你的名字,你当时就说你叫刘文叔来着,而且他还说他哥在长安做官,要写信帮你谋个差事来着。” 严光点头,“这就说得过去了,一定是他那弟弟将你的信息写信告诉了他。” “看样子,他弟弟是借着开酒楼,在为刘歆招揽人才呀,定然所图不小。” 邓禹却惊道:“若是他有反心,那今天他让文哥和我拜他为师,我俩应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哥!” 刘秀也同样着急,“是啊大哥,此事以后怎么办?” 本来结拜了一个通缉犯大哥已经够刺激的了,这回再拜个要造反的野心家当老师,那岂不是洗脸用刀片,想想都刺激! 严光沉思半晌,“如今拜也拜了,就不要想太多了,平日里咱们注意些,少与他走动即可。” “日后万一事发,咱们不去参与,只明哲保身即可。” 刘邓二人点头称是。 再说国师刘歆,送走了前来显摆的哀章哀豪父子俩后,此刻正在书房中气的大发脾气,直砸了一个满地狼籍。 “小人,小人,此等小人竟然能得圣宠,竟敢与我平级~”刘歆气的双目赤红,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的说道,再也不复对刘邓时那等仙风道骨。 “这等蛇鼠小人也能封爵拜相,王莽啊王莽,枉我当初对你鼎力相助,让你当了皇帝,真是昏庸之至,昏庸之至啊…” 说罢狠狠地又将手中的杯子砸了个粉碎。 “启、启禀老爷,”这时管家战战兢兢 敲响了门。 “滚~”刘歆正在气头,闻听管家说话张口骂道。 管家却并没走,“老、老爷,前将军王涉还有您的学生李守来了,说、说有要事求见。” 刘歆听说是这俩人来了,愤怒的心才逐渐平复下来。 这刘歆可不光是国师这么简单,他还兼任京兆尹一职呢,负责长安及周边十二座县城的行政和治安。 这前将军王涉和他相交甚密,是他在军队中的助力。 而李守则是他的学生,也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李家是地方豪绅,对刘歆也是言听计从。 这俩人说有要事来找,那必须得见。 “快快请他们到前厅,我稍后便去!”刘歆稳定了情绪后吩咐管家。 第23章 赤伏符现世 这个时代道家兴盛,佛教还刚刚进入中原,并未大规模传开。 是以很多文人也学习道家文化,参悟星象,占卜炼丹,譬如刘歆李守之流。 有不少官员也私下供养道士,为他们服务。 前将军王涉就供养了一个道士,这天道士夜观星象有异,急忙占卜摆卦,看后大惊。 便来找王涉说: “吾观天象有变,彗星的尾巴扫过帝星,汉室刘氏应当复兴,此卦应当应在朝中刘氏宗族刘歆身上。” 王涉一听此事非同小可,急忙前来找刘歆报告此事,路上碰到了李守,于是一同前来。 而李守也是在家钻研星象之术,看到星象有异,卜卦之后也得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谶语: “刘氏复兴,李氏为辅!” 也是觉得大为吃惊,另外李守还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最近在京城道家中暗地里流传着一句谶语: 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 名为赤伏符! 两下一结合,觉得此事事不宜迟,便急忙赶来刘歆家要与老师汇报,路上碰到了王涉。 两人见了刘歆,便争先恐后的讲了各自的事,然后三人都惊呆了,这尼玛竟然这么巧,两人说的竟然是一件事。 刘歆听完心头巨震,接着便翻起了滔天巨浪,原来自己才应该是那个真命天子!哈哈哈哈哈!!! 刚才让哀章父子气的郁闷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切,且让那俩小人先蹦哒着,等老子当了皇帝,定要诛他九族。 定了定心神,刘歆才满面潮红的嘱咐王涉和李守二人:“此事非同小可,暂时还要保密,不得泄露给任何一人。” “吾虽顺应天命,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涉李守称是。 王涉又建议道:“大人要想成事,必须要有助力才行,安汉公成事时不也有四辅三公相助才行,”说着便起身拱手, “属下愿暗中为大人寻觅联络帮手,助大人早日起事!” 李守也激动的站起表态,“我李氏愿一直追随老师,助老师顺应天命!” 刘歆大喜,连呼有此二人,大事可成。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赤伏符早已在京城流传, 而王莽正是听了魏忠上报了这赤伏符以后,便开始坐立不安,派魏忠四处查访叫刘秀的,抓到不问青红皂白即刻让暗卫杀掉。 只因王莽记忆里曾经看过的那出二人转。 村子里难得来了唱二人转的,老乡们劳作一年到头也难得看场戏, 于是纷纷从家里搬了小板凳围在戏台周围,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二人转。 那台上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扮做刘秀,与一个叫丽华的三四十岁女子哼哼呀呀,引起台下一阵阵叫好声。 唱的啥他记不得了,只记得旁边有读过书识得字的人说过,这台上演的就是杀了王莽当了东汉皇帝的刘秀。 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好不容易熬到当了皇帝,那个一脸老褶子的刘秀凭什么就敢来杀了老子当皇帝。 想起以前赶集的时候听过说书先生讲过一个反动派的名言,叫什么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老子先把那些刘秀全都杀了,看他还怎么当皇帝。 哈哈哈,看老子脑子聪明?难怪来到这就能当皇帝! ……… 皇宫,御花园里有一新建的园子,里面栽满了小白桦,放养着三三两两的梅花鹿,丹顶鹤。 月亮拱门上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吉林苑”。 王莽正乐在其中! 一美貌妃子正像一只放风的野狗,闪躲在一棵棵白桦树后,撩起轻纱半遮面。 对着那张老脸淫声浪气的娇声道:“皇上你看我美吗?” 王莽兴奋的气喘吁吁,“美,爱妃…真是…太美…了!” “那皇上你快来抓我呀!”那美貌妃子轻纱一抖,转身又跟个花蝴蝶似的飞到另一棵树后。 王莽举着俩手追的是有心无力,可是越是得不到便越是心痒痒。 心里恨不得拿个大网兜子一下将那小娘子给扣住,便可任其拿捏了。 正与那妃子玩儿的心急火燎之际, “启禀皇上,山东急报!徐乡侯刘快造反!” 一传事太监飞奔而来,慌张的破音打破了这美好的时光。 王莽闻听顿时没了心情,“魏忠~” “老奴在!”魏忠不知从何处闪身而出。 “快派人去请太师和大司空前去长春厅议事。” 王莽此刻心里还是有点慌的,这些姓刘的,是一天也不让他安生。 他登基后怕那些刘姓王爷势大,已经将各地刘姓封王那些人都降了级,王变公,封地全都大幅缩减。 那些人在他面前都跟小绵羊似的,没一个敢起刺儿的。 这突然来个造反的,他心里能不慌吗。 “诺!”魏忠应道。 这时,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突然插嘴道: “皇上,只是一个小小徐乡侯造反,咱家觉得更始将军甄丰将军能力超群,何劳需太师大人和大司空亲自出手!” 魏忠闻言一双阴毒的眼睛顿时刺向那传事太监,呵斥道:“大胆,你什么身份也敢妄议朝政?” 传事太监吓得立刻跪下,使劲儿扇着自己的脸, “皇上息怒,奴才多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王莽瞪着一双三角眼抬头骂魏忠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娘对他那么凶干啥?拖出去,斩了!” 小太监见王莽呵斥魏忠,磕头喜道:“多谢皇上……” 树影中立刻闪出两个暗卫,上前将那太监拖走,那太监这才反应过来,惊惧大喊:“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王莽阴沉着脸说道:“他妈了个巴子的,甄丰这小子手都伸到宫里来了。” 魏忠忙上前,“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查…” 这时那妃子在远处见这边半晌没了动静,从树后伸头朝这边娇声喊道:“皇上你干嘛呢?你快来抓我呀!” 王莽正在为这些破事儿心焦,闻听那妃子还在不合时宜的喊他,立刻火冒三丈:“我抓你娘了个腿儿,给老子滚犊的!” 随即看向魏忠:“去,给老子扇她!” “娘的的老子追的腿都软了,毛也没抓着一根…” “诺…”话音刚落,魏忠已如暗夜里的一只猫头鹰一般飘落在妃子身前, “啪~啪~啪~啪~啪~啪~啪~” 还未等那妃子反应过来,脸已经被魏忠打的肿成了猪头一样。 ……… 很快太师王舜和大司马王邑便赶到了宫中长春厅。 王莽忙将那封奏报传给二人观看,这俩人可都是他老王家的精英人物,王莽让二人拿出个对策。 最后王邑推荐一人前去领兵平叛,这人便是大司马甄邯的副手司允严尤。 王舜思考过后也跟着附议。 原本涉及到军事上的事就应该是大司马来管,但是为什么王莽不找他进宫商议呢? 原来这大司马甄邯是更始将军广新公甄丰的弟弟。 甄丰这人原本在汉朝便已经做到大司空,后来与王舜、王邑、刘歆等人都成为了王莽心腹之人。 但是这人性子刚硬还爱小利,说话又嘴臭,经常因为些小事顶撞王莽,所以渐渐为王莽不喜,不再重用。 王莽登基后借着哀章那金策书符命,便将甄丰给降了级,只封了个更始将军。 甄丰在汉时原本就是大司空,资格地位不亚于王舜、刘歆。 就连儿子甄寻也被汉帝封为茂德侯,官居侍中,兼京兆尹。 结果父子俩帮了王莽一路篡权登基,甄丰却只封了个更始将军,与看城门的王兴,还有那路边摆摊卖饼的王盛平级。 儿子甄寻的京兆尹还被分给了刘歆。 甄家所得不但与王舜、王邑、刘歆等人相差太远,甚至连弟弟甄邯的大司马也比不上。 甄丰父子当然记恨在心,背地里多有怨言此事不公,这些事都被魏忠暗卫探听到并传到了王莽耳朵里。 王莽便对甄家父子更加不喜,连带着大司马甄邯也受了连累,王莽早就想借机将大司马也换掉。 于是王邑、王舜一提到派严尤去平叛,王莽便拍板同意了。 那刘快造反也不过区区千余人,派国防部二把手去打那些乌合之众还不是绰绰有余。 关键是严尤去了之后,只要胜了便有了晋升资本,王莽也有了换人的最好理由。 也不会因此落个卸磨杀驴的名声。 次日早朝,在王舜王邑带头提议下,朝廷决定派严尤率领一万虎贲军从长安城出发,前去山东平叛。 散朝之后,甄邯怒气冲冲的来到甄丰府中。 今天朝堂上的事令他极其不快,他作为大司马,调兵遣将的事情本应他来决断,却没人与他提前商议,弄得他今天极其被动。 他知道这平叛的军功可是不小,自古一二把手都是不和,本想自己或者派心腹出征。 可是那几个老家伙却力荐严尤,皇上大笔一挥都没问他大司马的意见就直接拍板了,真是气死他了。 不过由此可见,皇上对他甄家是有意见了,下了朝便直接赶往哥哥家商量对策来了。 兄弟二人说起这些事,都是气愤不已,关门大骂王莽忘恩负义。 甄寻见父亲和二叔在家气的暴跳如雷的样子,也暗自琢磨,怎么才能帮父亲和二叔找找场子呢。 第24章 坑爹二五仔 甄寻这货其实就是个富二代纨绔子弟,头脑简单四肢更简单的货。 王莽还未登基的时候,他有一次跟父亲去王莽家,正巧遇到了王莽的女儿王燕,长的还不错,这小子就惦记上了。 可是后来王莽将王燕嫁给汉平帝当了皇后,汉平帝没几年就让王莽给弄死了,王燕也成了寡妇。 但是甄寻却一直贼心不死,做梦都梦见自己将那小寡妇给弄到了手。 现在王莽当了皇帝了,他女儿不就是公主了,我要是能把公主弄到手,那我不就是驸马爷,皇亲国戚,谁还敢动我爹和二叔…… 这甄寻越想越是上头。 不行,我得寻个主意,怎么才能把公主弄到手呢? 这天甄寻去参加了一个京城文会,说白了就是一群官二代在一起喝酒吹牛罢了。 今天的文会,还有一个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的人。 这人头大如斗,偏偏小身板却是细细的,像根豆芽菜一样,正是那个新晋的国将哀章的儿子哀豪。 这哀豪从打老爹发迹,身份便一飞冲天,一出门各种马屁便迎面而来,每天身边都围着一大圈舔狗。 这小子也从来不知道低调为何物,总是把老爹的那点英雄事迹卖弄的口沫横飞。 你别说,自从他爹哀章搞了那个什么所谓符命一步登天之后,有好多人也都跟风效仿。 还真有进献符命成功了的,也被皇上封了赏。 这天哀豪喝的有点多,大着舌头还在跟众舔狗炫耀,“我爹…,知道咱们皇上…信命,这才…顺应天命…给皇上送去符命!” “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 “我爹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这话听在甄寻耳朵里顿时心中一亮 对呀,当今皇上相信符命之说这大家都知道啊,我何不从符命上做做文章呢。 这货也没跟他爹和二叔商量,自己便想了个辙,出于谨慎,他想先借别的事试试皇上的反应。 要说这货就是个坑爹二五仔,他也弄了个符命,给王莽上书说朝廷应当在陕地仿效周公、召公的旧例设立二伯,他爹甄丰应该为右伯,太傅平晏为左伯。 这道符命送到了王莽的案头,王莽暗地大喜,这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于是大笔一挥直接就给批准了。 并且直接还给甄丰派了个大活儿,你不是陕地右伯了吗,离着西域挺近的,你就直接出使西域去。 可怜甄丰想破脑袋也没想到那是他儿子给他挖的大坑。 而甄寻一看送上去的符命皇上竟然直接采纳了,真是喜出望外啊,这玩意真好使啊! 于是决定趁热打铁就又写了一篇符命,他在符命里面说:“汉室平帝的皇后,应当为甄寻的妻子。” 这货满怀激动的等着王莽像上次那样痛快的批准,把王燕下嫁过来,自己好做个乘龙快婿。 哪知却等来了噩耗,王莽看了那所谓符命勃然大怒:“妈了个巴子的,汉室皇后乃是天下之母,怎能做一个小小甄寻的妻子?” “魏忠,马上派人去把那小子给我抓来,查查还有谁参与这事儿了,统统严办!” 魏忠马上安排暗卫前去抓人。 甄寻通过他爹在宫里安插的太监,这才知道这回可弄巧成拙惹了大祸了。 连忙取了些钱,就跑出甄府藏起来了。当甄府被禁军围的水泄不通时,还未出发去陕地赴任的甄丰此刻还在懵逼。 听禁军说是来抓甄寻的,他还不知道甄寻是犯了何罪呢。 等他问明了情况,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他妈的这个坑爹二五仔啊,这下全家人都让他害了。 甄丰急疯了,到处寻找甄寻,想绑儿子去找王莽负荆请罪,好为自己免罪。 可是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甄寻的影儿,魏忠带人不断上门逼迫,甄丰无法应付下去,没办法就服毒自尽了。 魏忠见甄丰已死,可是始终也找不到甄寻藏在哪,于是一边将暗卫散出去继续寻找,一边回去向王莽复命。 王莽暴怒:“妈了个巴子的,这小子辽的倒快,给老子全城通缉他,再去查,看他平时都和哪些人厮混,都他娘的给老子抓来查…”。 魏忠这一下去扩大范围查,甄寻这货可就不只是坑爹了,连平时跟他交好的小圈子全都给坑了。 魏忠的暗卫这一查就查到了国师刘歆的儿子侍中刘纷和校尉刘泳,以及刘歆的下属骑都尉丁隆、大司空王邑的弟弟左关将军王奇等人头上。 暗卫查到这些人都是甄寻的好友,平时恨不得天天在一起厮混嗑丹。 就将他们一股脑儿全给抓进暗卫大牢,逐一进行审问。 这些人本来就是无辜的,啥也不知道,自然都不会承认,任这些暗卫怎么拷打也没用。 没想到没几天,暗卫真把甄寻给抓到了。 这小子藏在京郊一处道观之中,因小道士给他送饭被暗卫盯上便露了马脚。 甄寻这一到案,没等暗卫用刑就全招了。 魏忠亲自来了暗卫大牢审他,坐在昏暗的审讯室里,盯了甄寻半晌,突然尖声说道:“甄寻,说说,还有谁参与此事了?” 甄寻穿着一身囚服,被铁链绑在木架上,有气无力的抬起来头,只看见一道阴冷如毒蛇的目光刺向自己,顿时吓得浑身打起了摆子。 “魏、魏公公饶命,这事儿就我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与他人并未、并未参与…” 魏忠冷哼一声,这些人平时在暗地里蝇营狗苟编排皇上的不是,今天既然进到我暗卫大牢里,想要囫囵个出去,你们怕是想多了。 深得王莽心思的魏忠知道皇上有心要杀鸡给猴看,立即让暗卫给甄寻上了大刑。 甄寻平日里养尊处优哪受得了这个,没一会儿就按照魏忠的引导将刘纷等人都牵扯了进来。 刘纷等人叫屈不迭,不过魏忠这种狠人哪管那些,不承认那就大刑伺候,没多久就全都屈打成招,统统都被定成死罪。 就连刘纷的老师太学院大儒扬雄,魏忠也给安排了个莫须有罪名,也成了此案的嫌疑犯。 只因为扬雄以前写过一篇文章,暗讽阉人乱政,便被魏忠给记恨上了。 此时扬雄正在太学院校书,忽然听到禁军前来传唤自己,说是因为甄寻、刘纷的案子。 这扬雄一代大儒,此时已经年过七旬,自己一想落到魏忠那等变态阉人手里还能有好? 自己这么大年纪还要去大牢受那严刑拷打,反正也活够本了,不如自己来个痛快。 于是一咬牙就从二楼跳下去了,却不想二楼离地面太低了,只摔了个鼻青脸肿。 前来抓他的正是禁军执金吾卫将军文齐,文齐为人正直,见扬雄已是古稀老人,还这么有文人风骨,甚是佩服。 便将扬雄直接带去面见皇上王莽,让扬雄自辩对甄寻刘纷一案并不知情,文齐亲自做保,王莽这才下令将他免罪。 另外还有王奇,那是王邑的亲弟弟,也是王莽的亲堂弟,王邑亲自做保以后严加管束不再与那些纨绔胡闹,便也被免职释放。 最后只将甄寻、刘纷、刘泳、丁隆等人砍了脑袋,挂在城墙示众,不许收尸。 可怜国师刘歆就这么俩儿子,为了救他们出来,四处奔走求助却无人敢为他们说话。 入宫为了求见皇上,跪在宫门口整整一天,最后却被魏忠派人架回了家。 再次看到自己俩儿子的时候,这俩倒霉蛋的脑袋已经被挂在了城墙头。 刘歆一口老血喷出,便倒了下去。 从此刘歆心底便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这场闹剧很快便结束了,甄寻以一己之力坑杀了亲爹以及一众好友,被百姓暗地里亲切的称为猪队友。 不过,这还没完呢! 山东的徐乡侯刘快集结了几千乌合之众,此时正在攻打即墨城。 而他亲哥刘殷,是原汉朝的胶东王,此时已经被王莽改封扶崇公,正在死守即墨城。 这汉末刘氏没落也是有原因的,各地尽出些奇葩子孙。 这刘殷见弟弟起兵造反,赶紧下令关闭了城门,奇葩的是他怕王莽将他弟弟造反的事儿牵连到他身上,自己把自己给绑了关进了监狱。 这刘快带领造反的这些人,见城门关了打不进去,便在城外到处劫掠,这城里的百姓一看,这要是放进城来了,大家没好啊。 于是男女老少纷纷跑上城头协助官军抵抗,硬是撑到了严尤平叛大军的到来。 严尤指挥一万虎贲军一个冲锋便将刘快的叛军冲垮,刘快见大势已去便在亲兵的护卫下仓皇逃跑。 严尤追到了长广县才追上了刘快,一箭将刘快射倒,上前割了刘快首级,自此刘快造反宣告结束。 严尤得胜班师回朝,王莽让魏忠在朝堂上宣读最新人事任免。 因甄寻一案中甄寻供述甄邯也有牵连,现免去甄邯大司马之职回家等待接受审查。 大司允严尤平叛刘快有功,升大司马,赏钱百贯。 同时为了收买人心,王莽还下旨赦免了扶崇公刘殷,称其忠君爱国,赐百里封地,食邑万户。 第25章 都是惊喜 随着前大司马甄邯在府中“畏罪自杀”,甄寻、刘纷案才算落下帷幕。 此案也成了官员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特别是哀豪那伙人,常常拿甄寻这事儿寻开心。 “甄寻这大傻子,他以为他谁呀,也敢跟我爹学,呸,猪脑子一个噻~” 严光刘秀等人听说了此事后,严光便对刘秀邓禹说道:“以后刘歆那里,能不接触就别去接触了,刘歆这人岂是肯吃亏的主。” “这人之前便暗中到处收买人心,这次吃了大亏,怕是快要坐不住了, 不过我看他未必能成大事,到时候恐怕也要落个甄家的下场,别到时候牵连到咱们就好!” 刘邓都点头称是! 天凤四年九月初一,终于到了太学开学的日子了。 当年汉武帝接纳了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创立了太学。 在太学里设立五经博士,专门讲授儒家经典《诗经》、《尚书》、《仪礼》、《易经》、《春秋》等。 汉武帝以后各个朝代,太学规模都在不断的扩大。 到了王莽登基做了皇帝,便大搞全民教育,要求全民学习儒学,并下旨太学今年扩招3000人,那么太学里的学生一下子便可达到万人。 为此朝廷专门拨款又大兴土木,将太学占地面积规模又扩大了许多。 所以各地地主豪绅子弟,平民学子都纷纷如刘秀邓禹这般来到这长安城。 这临近太学开学之前,长安城中已是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前来等候开学的太学学子,堪比盛会。 大家都来这太学上学是为了啥,还不是 想等毕业了混个一官半职,出人头地,以后有机会封侯拜相。 要知道先秦时期实行的是世官制,到了汉代实行的是察举制,而魏晋时的九品中正制和隋唐以后的科举制还未出现。 但是汉代选官的察举制,是仅仅就其主体而言的。 如果从汉代选官用人的形式来看,还有诸如征召、辟除、荐举、博士弟子考课、任子、纳赀等等途径。 但说到底,这些形式常常是临时之举,最为固定的还是察举制。 所谓察举制,顾名思义就是说是由地方官或一些朝中官员推荐并经由朝廷考核来确定的一种选官任用制度。 可是察举制首先你得有人推荐你才行,平民子弟再有才华,没人举荐也是白搭。 所以官场上大多都被地主豪强世家所把控。 王莽如今扩招太学生,便是让平民子弟看到了希望,在太学学习考核优秀的,不论家世,都可以选入做官。 因为此次扩招 开学日,一大早太学院大门外便已经人山人海,有相识的都是三个一堆五个一块在一起寒暄唠嗑,大门口一片人声鼎沸。 刘秀邓禹夹在人群中,也在等待着入学,时不时的也说上几句对那大门内的憧憬之言。 这时一个面相忠厚,看着很老成的学子就站在刘秀旁边,不经意的转头间看到了刘秀,然后便一直愣愣的盯着刘秀看。 刘秀并不认识这人,让他看的心中顿时不快,这人直勾勾的盯着人看好生无礼。 “你瞅啥?”刘秀向那小子一扬下巴,瞪着眼珠子朝他说道。 邓禹闻言也握着拳头,站在刘秀身旁,一副刘秀一声令下就要冲锋的架势。 “啊…我瞅你…我瞅你…” “我瞅你长的像我发小…”那一脸忠厚相的学子老实的回答。 这回答倒是让刘秀没想到。 “真的,越看越像,你可是姓刘?” 刘秀疑惑的看着那人,这谁呀?自己真没印象啊! 只好实话实说,“我的确是姓刘!” 那人惊喜的喊到:“真的是你啊,你是文叔?” “额~我是刘文叔…”刘秀也懵了,这还碰着个意外的收获? 那人高兴的都要跳了起来,上来一巴掌就拍在刘秀的肩上,搂着刘秀肩膀激动的道,“我是朱佑朱仲先啊,我小佑,你忘了吗!” “小时候我天天去你家找你大哥和你一起玩的,后来你九岁时候就去你二叔家生活了,咱们就再没见着了!你想起来没?” 刘秀努力的回忆着,不过对不起,这个身体之前的事情他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咱俩光屁股玩那么多年,你不会真把我给忘了?”朱佑失望的使劲儿拍了一下刘秀的肩膀表达着不满。 邓禹一脸懵逼的在旁边看着他们,只看到他文哥那一脸懵逼。 刘秀被朱佑拍的差点儿一口气没倒上来,这小子拍人下死手啊。 回家得去问问忠伯,有没有这号发小啊。 但是刘秀那二千多年的心眼子多多呀,连忙一伸手也拍在朱佑肩上, “嗨,小佑啊,真是你呀,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能把你忘了呢?” “想不到你也来长安上学啦!咱们终于又能在一起玩了。”刘秀虚伪的应付着。 朱佑见刘秀好像真的没把自己忘了,顿时又开心雀跃起来,刘秀又把邓禹介绍给朱佑,三人热络的聊了起来。 正聊的开心呢,突然一人在刘秀肩膀后面轻轻一拍, “刘兄?你来啦!”一声清脆好听的声音从刘秀身后传来。 刘秀听那声音有些熟悉,赶忙回头一看,一个身形娇小的翩翩少年,正眨巴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满眼惊喜的看着自己,不是前些天的王文竹却又是谁。 这真是太学开学日,他乡遇故知,全都是惊喜呀。 “是你呀,文竹老弟!”刘秀也热络的打了招呼。 王舜到底还是宠爱这个女儿的,实在架不住王文竹天天磨他,只得去找了太学祭酒也就是院长孔永,给开了绿灯。 不过他没说是自己女儿要来上学,而是说是自己的侄女,因喜欢读儒家经典,便想来太学旁听博士讲课解惑。 因女子身份不便,想请孔永照拂一下。 孔永是孔家嫡传也是当代儒家领袖人物,自然愿意看到天下人都来学习儒学。 虽是女子,不过有老太师王舜亲自出面,也是不好拒绝,大笔一挥直接便特批王文竹入学了。 王文竹自然是奔着刘秀来的,从打见了刘秀她就心生好感,再从老爹口中知道刘秀是出身汉室血脉,而那百花春酒也是刘秀所制,更是对刘秀产生好奇。 一大早她就来了,一直在注意四周寻找刘秀,待见到远处刘秀正和朋友聊天,眼睛一亮,便赶忙靠了过来打招呼。 “刘兄你准备学习哪个科目啊?”王文竹问道。 刘秀回道:“尚,尚书乃是上古之书,里面包含各种典章制度,君臣训诰,这实在是治国之书,我日后要走仕途,定然要学习尚书。” “说的好,真是太精辟了!” 不等王文竹说话呢,旁边一年轻学子听了刘秀的话竟起了共鸣,深以为然。 随后那人便对着刘秀拱手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强华,来自关中,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刘秀忙拱手回礼,“我叫刘叔文,字文叔!来自南阳郡!” 朱佑听见刘秀介绍自己用的不是刘秀而是刘叔文,觉得可能是他过继给他二叔后改了名字,便也不生疑,也跟着叫起了叔文。 强华说道:“闻听刚才刘兄讲要学习治国之术,小弟也觉得大丈夫正当如此。” “咦?王文竹?”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的在他们旁边响起。 这声音刘秀邓禹王文竹也都熟啊,大家扭头一看,可不就是那烦人的大脑袋哀豪来了。 “王文竹你怎么…”哀豪瞪着一双小绿豆眼疑惑的看着王文竹。 没等他说完,王文竹指着他的脑门子霸气的呵斥道:“闭了你的嘴~” 哀豪立刻狠听话的把后面的字全都憋在了嘴里,小细脖上喉头上下一骨碌,随着一口唾沫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后面几个拥着哀豪的马屁精,一脸惊恐的看着平时牛逼侧漏的豪少今天咋跟个小绵羊似的…… 此时,学院大门口传来了敲锣的声音,太学大门终于开了。 众学子顾不上再唠嗑纷纷蜂拥而入,只见入门之后便是一个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一尊巨大的孔圣人的青铜造像,坐北朝南,造像面前还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炉。 广场正面的建筑前,摆着一排长条桌案用作学子们报到登记,桌案后面坐着一众太学工作人员,周围还站着很多的太学学长负责维持秩序。 大家先是拿着手中推荐文书排队登记,然后分配宿舍,安顿行李。 到了宿舍,刘秀顿时看的眼角直抽抽,那是真他么的惊喜啊! 宿舍是四人一个房间,大通铺,木板床上铺的是干稻草,被褥自带。 这好歹也是国家最高学府,就这住宿条件?刘秀感觉都快无语了,这稻草大通铺好像住在监狱号子里一样。 不过好在学校为了照顾同乡的学子间方便,可以选择认识的人一个房间。 于是刘秀,邓禹,朱佑,王文竹便被编到了一间宿舍, 哀豪见了小眼睛滴溜乱转欲言又止,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敢吱声,不过始终疑惑的看着他们。 强华本想加入刘秀寝室的,不过看到已经人满只能作罢。 好在他的房间就在刘秀他们隔壁,来回串门倒也方便。 不过大家到宿舍后大家都忙着安顿行李,王文竹却两手空空跟在刘秀后面无所事事。 “文竹你的行李呢?”刘秀见他两手空空便好奇问道。 第26章 天地会 “没拿啊,我不住这,我放学回家住!”王文竹调皮的回道。 “你为啥不住这啊?”邓禹奇怪的问他。 王文竹满脸得意的得瑟着,“我家离得近啊!” 艹!!!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刘秀邓禹心里一齐骂道。 谁让自己那宅子离太学有点远了。 没办法,一个在城这边,一个在城那边,上下学来回跑通勤实在是有点不方便。 不过王文竹又说,“这多好啊,我给你们占了个名额,三个人住那多宽敞啊,不像隔壁似的那么挤!” 朱佑挠挠头憨笑道:“文竹兄弟说的是,三个人睡的确很舒服!” 众人安顿好了以后,便去广场集合,等待分配老师了。 根据推荐书上学子的个人情况、求学意愿等,太学工作人员们很快便将学子们分到各学科博士老师门下。 刘秀强华朱佑王文竹等人都分到了博士许子威老师门下,学习《尚书》。 只有小邓禹被分到了博士江翁老师门下学习《诗经》。 意外的是大脑袋哀豪也和邓禹同班,此刻哀豪正站在第一位上, 那江翁正一脸谀色的牵着哀豪的手,嘘寒问暖! 又顺便问候了国将大人身体安好…… 那大脑袋此刻正得意洋洋的享受着来自老师的亲切问候,和下面众学子的集体问候。 分了班之后,便开始举行拜师仪式暨开学大典,众学子按班排列在孔圣人造像前站好。 师生们在院长孔永的带领下,伴随着击鼓声,集体向至圣先师孔圣人造像行三鞠躬礼,意在表示尊师重道。 院长孔永随后点燃三炷手指般粗细的高香插在鼎炉里,清香袅袅飘起。 随后便是院长孔永开学讲话,刘秀觉得这老头儿说话跟唱歌似的,那些晦涩的古文只听得他想昏昏欲睡。 本来今天起的就早,天刚亮就被小青拽了起来,半昏半睡间洗漱吃早餐,忠伯驾驴车送他和邓禹来这一路,他俩在颠簸的驴车上睡了一路。 再进来折腾这一上午,此时刘秀听着台上那老头儿嘞嘞嘞的讲着,不自觉的就上眼皮直磕下眼皮了。 院长摇头晃脑讲的正嗨,正享受着莘莘学子无数双眼睛的欻欻呢!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携清风而自往,踏妩霞于云上; 临长安之都城,诣太学之明堂。 城有骊山巍巍,渭水汤汤; 院有蒹葭苍苍,白鹤飞翔………” 咦? 孔永被下面一个人吸引住了,这么庄重,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有人敢睡觉,而且还是站着睡觉! 要知道,老师在讲台上的视角,那绝对是高清加广角。 任何一个学生在下面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决不会有死角的。 学生搞小动作的,老师要是不说,那就绝对是对那学生放弃了。 “哼!那位同学,你上台来!”孔永指着刘秀的位置怒声道。 顿时所有人都顺着院长指的位置看去,邓禹等人立刻心中大呼这下完蛋了。 只有大脑袋在那幸灾乐祸,绿豆小眼睛笑得已经看不见了。 王文竹在刘秀后面,中间还隔了俩人,她看不到刘秀是什么情况。 可是当看到左右众人都朝刘秀看去,而台上院长也正对刘秀怒目而视,偏偏刘秀却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不动。 她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急忙从身前那俩人旁边越出,走到刘秀身旁推了推刘秀的胳膊。 “你快醒醒,祭酒大人发火了,让你上台呢~” 刘秀被她这一推,激灵一下就醒了。 “啊?完事了吗?”刘秀脑子还没清醒呢,还以为王文竹叫他是大典结束了呢。 台上的孔永看的是怒不可遏,再次用颤抖的手指着刘秀,“你、就是你,你给我上来~” 王文竹一边推了刘秀一把,一边快速小声说:“你可惹大祸了,赶快去跟大人承认错误!” 此刻已经跟孔永愤怒的目光对视上的刘秀,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一觉弄不好,就是自己在太学里睡的最后一觉了啊。 没办法,所有人都瞧着自己呢,今天这典礼台,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是得上啊! 在邓禹朱佑强华王文竹等人关切的目光中,刘秀硬着头皮,走到了孔永旁边。 “你,竟然在如此庄重的开学大典中睡觉,亵渎至圣先师, 我不管你是何人所荐,你这等顽徒,不配入我太学,你,被开除了!” 孔永指着刘秀,义正言辞的喊道。 “来人呐,把这顽徒给老夫驱……” 刘秀此刻脑中正极速运转,寻思着如何化解这次危机。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了一个理由。 “慢着,祭酒大人您冤枉学生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容我跟您细说!” “哼!众目睽睽之下睡觉,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孔永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台下众博士和学子此刻也是纷纷议论,“就是啊,就是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如此亵渎至圣先师,真是胆大妄为啊!” “这样顽劣的学生坚决不能留!” “祭酒大人,学生刚才并不是睡觉,您见过有人能站着睡觉的吗?”刘秀听到了下面嗡嗡的议论声,连忙朝孔永辩道。 听刘秀这么问,孔永和一众博士倒是被他问住了,就是啊,从来没见过有人能站着直溜的睡觉啊。 下面再次嗡嗡声起,“也是哈,你见过能站着睡觉的吗?” “倒没见过!” “你见过吗?”“没见过!” 刘秀一看有戏,忙趁热打铁道:“学生刚才的确是神游天外,学生从小便立志能拜到至圣先师孔圣门下, 方才见到孔圣神像,竟觉先圣造像上冒起一道金光,学生便觉进了一处幻境,那里面竟见到了孔圣先师本人!” 众人听到这里,顿时一片哗然, “这、这怎么可能?” “他是说他刚才见到圣人啦?卧槽,是不是真的啊!” 孔永老脸涨的通红,气的浑身直打摆子, 他娘的,这小子肯定是在放屁, 我是孔家嫡传,我都快土埋到鼻子了, 我做梦都没梦到过先祖孔圣。 你个小碧崽子竟敢如此唬我。 刘秀却在那侃侃而谈,淡定从容,“方才圣人正问我是为何而读书?” “学生正要回答呢,祭酒大人便叫醒了我!” 孔永都被刘秀这小子给气笑了。 好,你不是能编吗?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编。 “好,那我就让你说说,你的答案是什么!” 刘秀心中暗想:“是个穿越的都拿那横渠四句装逼,如今这氛围都到这了,我拿来救一下场也不过分?” 于是朗声道:“学生身为读书人,身无任何羁绊牵挂,只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来太学学习至圣绝学, 心中所想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话音落地,整个广场已是落针可闻! 祭酒孔永及一众博士俱都浑身颤抖。 邓禹朱佑强华以及一众学子包括大脑袋俱都浑身打摆子。 王文竹盯着台上的刘秀更是两眼放绿光,全是小星星! 老夫子许子威更是拍案而起,颌下山羊胡子激动的乱颤,颤声道:“好,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此正气凛然,当为天下读书人之座右铭啊!” “我许子威能收到你这样的学生,真是苍天有眼,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哈……” 旁边众多博士全都羡慕不已的看着老头儿发狂。 孔永也懵了,这完全没按套路出牌呀。 可是那几句话给他的震撼也是极大,不说别的,以他的水平,他都写不出来。 没看出来啊,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现在睡不睡觉的已经不重要了! “好,说的好!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刘秀知道,这事儿不但蒙过去了,而且哥还露了大脸了! 忙昂首挺胸,朝孔永一施礼,“学生刘叔文,来自南阳郡!” “好,各位同学,以后当以来自南阳郡的刘叔文为榜样,向刘叔文多多学习。” 强华暗暗朝着刘秀比了个大拇指, 心中暗道:瞅瞅,瞅瞅人家,在台上那气势,抛出来的那几句话, 强,太他妈强了! 真乃吾辈读书人的榜样! 大典结束,南阳郡刘叔文大名已经传遍太学。 第二天,随着朝堂上的纷纷议论,横渠四句已经伴着南阳郡刘叔文的大名传遍了长安城。 刘叔文这个名字,凭借着横渠四句,俨然已经成为天下文士中的大明星。 从开学第二天起,便不断有文人士子社会名流前来太学找刘叔文进行焦点访谈,让刘秀烦的脑袋都快赶上哀豪的大了。 严光在家中听说这事之后,激动的拊掌大笑,二弟此人,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忠伯小青邓二等人虽不懂其义,但是都不明觉厉,自家少爷露了大脸,也都跟着高兴。 学校中老博士许子威越看刘秀越顺眼,俨然要把刘秀当成亲儿子关照了。 同学们更是以邓禹、朱佑、强华等人为首,组成了庞大的偶像粉丝团,众人一致决定取名天地会。 会员上百人,天天围着刘秀。 王文竹那小身板挤都挤不进去,气的直跳脚。 刘秀自己实在是也没想到,把这四句话抛出来,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谁他妈这么有才,取了个天地会的名字,那我不成了总舵主刘近南了? 第27章 未来大舅哥 大明星刘秀蹲个厕所,外面都有一帮人蹲着等他。 还有人跟他并排同撒,只为看一眼偶像是否与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就他妈离了大谱! 甚至还有人处处都模仿他的,跟他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东西。 模仿他说话的语气。 模仿他沉默的神情。 收藏他在食堂吃饭用过的筷子 打听他以前的一切故事。 甚至太学院还有个心机男,发现了忠伯来给刘秀送生活物品,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便死拉硬拽死皮赖脸的跟着忠伯,打听偶像的英雄事迹! 忠伯头皮都快挠飞边了,也想不起来少爷之前有毛的偶像事迹啊, 少爷从前在家时候就爱种地,也没现在这么博学多才啊! 回家路上实在被那学生纠缠不休烦的不行,就随口告诉了他刘秀来长安途中遇见劫匪,掉进河里,醒了之后就变得头脑灵活了。 那学生听完如获至宝,当晚便去跳了护城河,半个月后才漂了上来,成为一时追星美谈! 此刻的刘秀深深的理解了做明星的痛并快乐着。 牛逼是真牛逼! 隐私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啊,呜呜呜! 不过也不是一点隐私也没有的, 朱佑就给他带来一个人,南阳郡老乡,阴识。 没错就是叫阴识! 阴识比他们都大几岁,他祖先出自管仲, 当时管仲的第七代孙子管修,从齐国到楚国时期任阴邑大夫,于是以阴为氏, 秦汉之际开始在南阳郡新野安家,阴家富裕,在南阳郡是属于土豪级别的家族。 阴识也是仰慕刘秀的横渠四句,来找朱佑帮忙介绍,要结交刘秀做朋友。 双方经朱佑一介绍,这阴识竟然还是刘秀二姐夫邓晨的发小挚友。 听到邓晨名字,邓禹大惊,邓晨邓禹竟是同族堂兄弟。 这感情立刻就升华了。 阴识为人沉稳低调,谦虚好学,很得众人好感。 阴姓很少见的,刘秀依稀记得历史上,东汉光武帝刘秀的媳妇就姓阴, 难不成? 这是我未来大舅哥? 刘秀不禁心中意淫:这大舅哥长的很是英俊潇洒,想来我那媳妇儿长的也不能差了! 晚上四人躺在宿舍里一张大通铺上。 没错,就是四个不是三个。 不过大家不要想歪,那个人是强华,王文竹每天晚上太学关门便回家住去了。 她爹为了方便她上下学方便,特意在离太学隔两条街给她买了个宅子住。 自从知道了王文竹并不在宿舍里住宿,强华便赖皮赖脸的搬了进去,非得同刘秀他们一起住。 不过刘秀并不讨厌强华,强华学习好,还弹的一手好琴。 而且强华本人长的也是极帅气的,刘秀赞他有四大天王之貌。 并亲切的称呼他为华仔! 邓禹不解,问刘秀:“文哥,四大天王不就是魔家四将?那哥四个长的可不好看?” 刘秀忽悠他道:“你还小不知道事情真相,其实四大天王就是长华仔那样的! 都是那些写书的嫉妒他们长的帅,故意给写成那么丑的!” 邓禹求知欲满满,一骨碌爬起身又问:“那你是咋知道的?” 刘秀顿时无语:“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天上神仙托梦告诉我的!” 强华朱佑躺在旁边听的一直傻笑。 刘秀扭头又偷偷问朱佑,“你知道阴识家中可有姐妹吗?” 朱佑扭头看他,憨憨的道:“有啊,不过你打听人家妹妹干嘛?” 刘秀大脸不红不白的道:“不干嘛,随便问问!” 冷不丁又问一句,“他妹长的好不好看?” 朱佑下意识回道:“好看啊,怎么啦?” “没事儿!”好看就哦了! 这未来大舅哥以后可得好好招呼着!刘秀心里想着! 邓禹强华也不知道他俩唠的啥,反正一提到好看的美女,大半夜的都来了精神! 哼,男人! ………… 上了一天的课,好累啊! 下课后刘秀想要上街去溜达溜达放松放松。 于是和邓禹、王文竹、朱佑、强华、阴识等人一起来到长安城的大街上闲逛。 王文竹终于能跟在刘秀身边了,开心的蹦蹦哒哒像个小姑娘一样! 九月的长安城,秋意盎然。 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 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 金菊的香气满城缭绕,金灿灿的银杏矗立于长安城的诸多街巷,飘飘洒洒的金黄叶子,铺成一地锦绣斑斓。 众人沿着街边,边走边看,突然前面一片混乱,众人随着百姓一起被一队身披亮甲手持长枪的禁军士兵驱赶到了路边。 原来是执金吾卫将军文齐在长安城内巡街。 刘秀看着那执金吾大将军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披一身金光闪闪的金盔金甲,手持一柄亮银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挎刀执马在前面缓缓前行。 身后跟随着二百名身挎长刀,穿着鲜艳大红色锦衣的缇骑甲士,还有生的人高马大手持长戟的执戟郎。 在这京城大街上列队前行,威风凛凛的巡视着长安城的社会治安,真是气派非凡。 他忙问众人可认识这威风凛凛的金甲将军是谁? 众人都从四面八方初来乍到长安城,他们哪里会认识,俱都摇头。 想不到这王文竹竟然认识,见众人都答不上来,她还有点小得意。 摇头晃脑给众人讲起了执金吾的知识。 “这执金吾一职可是很受人羡慕的清要职,只有家世清白并且相貌堂堂的才俊之人才有机会出任。” “执金吾是负责京城治安的最高长官,刚才过去的金甲执金吾大将就是卫将军文齐。” “啊!”众人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这文齐文将军威风凛凛的样子给刘秀众人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刘秀此刻只感觉自己站在人家的马旁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 同样是堂堂七尺男儿,凭什么人家就可以高高在上、虎视眈眈的俯瞰众生。 而自己却只能抬头仰视人家尊贵的面容呢? 刘秀目送渐渐远去的执金吾仪仗队伍,心头猛然一动,随即脱口大声说道:“仕宦当作执金吾!” 邓禹打趣道:“以文哥的才华,执金吾怕是低了,哈哈哈” 众人大笑! 刘秀也跟着大家笑了,可不嘛,一个小小的执金吾,自己刚才激动个der啊! 想到将来… 此情此景他不禁诗兴大发, “夏去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身边众人惊了个目瞪狗呆,这诗神了啊! 邓禹、强华都激动的浑身直打摆子,来了,来了,他又文采飞扬了。 这诗一听就是现场发挥的,正应了此情此景,文哥真是天才啊,随口就是千古名句!!! 王文竹满面潮红的看着刘秀,一眨都不舍得眨的大眼睛里,已然全是刘秀高大英俊的身姿! 哇!他真的好帅呀!!! 身后天地会众人也都激动了,卧槽,偶像又出新作了,千古绝句,这可又是千古绝句啊! 这一趟可没白跟着出来压马路啊! 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身背行囊,身材高大,虎头虎脑的书生,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秀。 他叫王霸! 没错,就叫王霸,姓王的王,霸气侧漏的霸! 不是王八! 他来自河南颖川,因路途遥远,荒山中遇到了劫匪。 他将那几个劫匪打的满地找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赤手空拳的他最后还是被人追进了山中岔路。 所以耽误了行程,错过了太学开学大典。 今日走进国都长安城,街路两旁店铺林立,雕梁画柱,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街边面馆茶摊文人骚客吟诗作赋,街上江湖豪侠横刀纵马,这才是心中一直所向往的花花大千世界。 走到这里,正好赶上执金吾的巡逻队伍巡视长安街,他正好也被赶到路边一群年轻书生堆里,随着众人观看热闹。 只听见旁边有一个书生砸着嘴说道:仕宦当作执金吾! 一声感慨引来众人纷纷打趣,也引起了王霸的注意,这人很有趣啊,不想当四辅三公却想当什么执金吾! 他在一众书生中很快便寻到那个发感慨的人,那人正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相貌堂堂,英姿勃发,有鹤立鸡群之感! 当王霸接下来听到那首咏菊的时候,顿时将刘秀奉为天人,果然这大长安藏龙卧虎。 街边随便偶遇一个年轻学子就有如此文才! 这首诗虽是咏菊,却是杀气腾腾,正合王霸脾性! 王霸顿生相交之意! 王霸来到刘秀身旁,对刘秀拱手行礼,瓮声瓮气的道:“兄台大才,能举手投足间写出如此好诗,小弟真佩服的五体投地,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刘秀见这兄弟面生,忙还礼,“在下刘叔文,那诗只是随兴而做,实在是不算什么!” 旁边众人听的直翻白眼儿,啊呸,真能装x! 这等绝句我等想破脑袋也做不出来,在你那竟然是不算什么,啊呸~ 刘秀看他一身儒服风尘仆仆,背后还背着行囊,忙又问王霸:“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可是要去太学学习的?” 王霸回道:“小弟王霸字元伯,正是要去太学报到的!” “你叫啥?”邓禹忍不住蹦了出来。 “王霸!”王霸脸红了,可恨老爹当年为啥给自己起了这么个霸气的名字,呜呼哀哉! “王八?” “他说他叫王八!” 在场众人顿时捧腹哄笑起来,世间竟然有人叫这种名字! 就很离谱! 王霸见众人笑他,脖子都涨红了,沉着脸一字一顿的解释道: “我叫王霸,姓王的王,霸王的霸!不是王八~” 他娘的,打他出生时老爹便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有霸王之姿,便给他取名王霸。 去府衙给他登记造册时,小吏听到这名字当场就惊呆了。 跟他老爹再三确认之后才开始填写,他老爹在旁边看着笔画不对连忙大喊: “哎!哎!哎!不是王八!是王霸啊!姓王的王,西楚霸王的霸!” 到他长大上了私塾,因为在私塾里常常作妖, 跟同学们你是韩信我是霸王的舞刀弄棒分派撕闹, 老夫子常常捉了他,将他和上课睡觉的同学一并处罚。 而处罚的最高标准便是:王霸打完手板~再罚你抄写名字一百遍~ 放学了…其他同学早就写完回家吃饭去了, 王霸却依然满脸墨汁的趴在桌上奋笔疾书! 他一边写还一边埋怨老爹,为啥要给自己起这么霸道的名字。 不光被对方韩信经常十面埋伏,还经常被对方帮派小喽喽拿名字来嘲笑,连考试答题都要比别人慢上半拍。 别人都写了好几行了,他还在名字上狗刨呢! 你看人家的爹多会起名字啊! 李二,张三,他们就从来都不怕被罚写名字。 刘秀见王霸被众人嘲笑的脖子都涨红了,忙打圆场为王霸解围。 他笑着对众人说:“大家不要嘲笑新同学噢,名字乃是爹妈给起的,又不是他的错!” 说完照着笑得弯了腰的邓禹后脑勺就一巴掌,“就你笑得最欢!罚你回去抄写十遍诗经关雎!” 邓禹顿时苦了脸笑不出来了! “况且人家王霸这名字多霸气啊,称王称霸,未来不可限量! 以后都不准拿名字笑话人家,以后都叫他元伯!都听到没?” “听到了,文哥~”众人齐声应道。 “来,都过来跟元伯打个招呼,以后就都是自家兄弟了,互相都要多加照应!” “元伯哥,我叫邓禹!”“元伯你好,我叫强华!”………… 王霸已经感激的简直不要不要的了!用感激涕零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了! 王霸的老家河南郡被改成了祁队,再加上钱币改制, 百姓原本十亩地可以卖一贯钱,新币发行后十亩地卖得的新钱却只值原来的一半。 百姓土地财产流失日渐严重,河南郡那边也是世风日下流民四起。 各地流民没了活路便接连揭竿造反,城里百姓生活的也很艰难,他老爹仗着有个小官职也是勉强度日。 第28章 花面阎王 不过他老爹为了儿子将来能成才,拼尽全力将王霸送到了私塾中学习文化。 奈何这王霸天生便喜欢舞刀弄枪,整日里到处打架惹是生非,老夫子教了半年,让他写个名字都费劲! 他老爹是老来得子,等王霸成长的人高马大,他老爹也快土埋到脖子了。 他爹整日里为了王霸的前程操心操肺,为了给儿子安排个好工作,于是托人找领导吃饭送礼上下打点。 最后终于将王霸给安排到了府衙大牢里,做了一名小狱卒。 十几岁的小王霸就进了监狱,那里虽然有稳定的工资收入,但是干的却并不开心,因为这大牢里太黑暗了。 别的狱卒经常仗着手中职权吃拿卡要,甚至有的还能私下里收取贿赂,给死囚办个保外就医啥的。 王霸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他本就是个义薄云天嫉恶如仇的豪爽性子。 幼小的心灵还没被监狱大染缸污染,他不愿与那些人为伍。 遇到冤假错案他会同情通融百姓甚至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相帮,遇到穷凶极恶之徒则是毫不手软恨不得直接弄死。 由于每天办理的都是关押拷打和砍头处斩等暴力业务,渐渐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凡事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其他的,交给报应去。 当他接触到他人生中第一宗杀人抢劫案犯,看着那几人十恶不赦的卷宗,他心态崩了。 那些恶徒在路上持刀拦路抢劫,事主本已将全部钱财全都拿了出来买命, 他却见人家软弱好欺,将事主一家十几口人全都绑住,之后当着男人们的面挨个奸淫女眷, 上至六十老妪下至九岁女童一个都没放过,发泄完了又将人全都砍死在荒山里曝尸荒野。 合该这些人遭报应,待这些恶徒走了以后, 那些被杀的人里,竟有一个事主的儿子和一名家仆先后醒来, 两人当时身上只是被砍重伤,再加上惊吓昏了过去并没有死。 于是互相搀扶着去府衙击鼓报了官,府衙得知有大案发生,立刻派出衙役官兵抬着两人前去勘察现场。 却没想到在去查案的路上,一辆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 这俩人虽然躺在担架上,却一眼便认出那马车就是自家被抢走的。 于是大喊拦住那马车,官兵们一看就明白过来,立时将那马车团团围住。 衙役们翻开马车车帘,车里正是那些被抢财物。 劫匪本想将马车和财物运到城里变卖洗白,不想半路就被人认出。 两名劫匪还想负隅顽抗,被衙役们乱棍打倒当场拿下,然后顺藤摸瓜便将那些恶徒一网打尽。 此案性质恶劣至极,这些恶徒都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随后都被送到了王霸负责的监房。 王霸看着这些人渣,愤怒的第一次拿起了皮鞭,将那几人绑成一排,狠狠地抽了一下午! 刚开始那几人见王霸年纪不大,还嬉笑调侃王霸一个小娃娃敢把他们怎么着! 很快在噼啪声中变成了怒骂威胁! 再后来便是哭喊求饶直到痛苦呻吟! 待长官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那几人已经被抽的没了人形,奄奄一息了。 长官叹了口气,拍了拍王霸的肩膀,只说了一句,“下手不要太重,别一次打死了便宜了它们!” 从此王霸便在折磨罪大恶极的犯人路上一去不返! 长期跟这些恶人打交道,王霸还研究出来自创的新朝十大酷刑。 一、活蹦乱跳,其实就是皮鞭抽完在伤口上浇盐水,管教那犯人当场疼得蹦高高。 二、相亲相爱,就是让俩犯人互扇嘴巴子,这俩人会越打越狠反目成仇,最后两败俱伤俩人牙都能打飞了。 三、感同身受,将强奸犯洗白白送进老犯人房间,包它夜夜爽到飞起。 四、十指连心,用一尺长钢针从手指脚趾穿进去。 五、怒弹琵琶,将恶徒仰面绑在长凳上,手持铁尺在肋骨上敲打弹拨。 此外还有爆掐卵蛋皮,香灰揉揉眼,红烙大腿根,铁锤敲骨髓,钳夹三条腿等。 成日里最喜欢研究折磨罪大恶极的犯人,后来府衙审案要是碰到有嘴硬不招供的,上官便将人送到他这来。 在他这用不上一时半刻,就没有不招供的! 因为王霸长了个大脸盘,脸上天生还有很多白斑点,因此被犯人们暗地里起了个外号花面阎王。 不过他一直对冤屈入狱的平民百姓很是照顾,所以普通犯人对他都是颇为敬畏却并不惧怕。 还有人偷偷告诉他众人给他起的外号,王霸不但不生气还挺喜欢。 后来监狱里进来了一个富豪地主家子弟,这犯人因为仗势欺人强抢百姓土地还将人家男人打死,吃了官司被抓了进来。 不过进来时还耀武扬威跟大家说,他爹已经打点过了,不就是打死个泥腿子吗,没几天他就能出去。 王霸看了他一眼,鬼魅一笑! 众犯人见了不禁浑身一震,随即将同情的目光看向那人。 正所谓王霸一笑,生死难料! 王霸薅住那人后脖领子,便将人拎了出去,那人还不知死活的叫嚣呢。 见王霸将他绑在刑柱上,顿时慌了, “你、你要干嘛?你可知我爹跟太守的关系?” 结果只一个皮鞭沾凉水,“啊~”一声惨叫,那人喊的撕心裂肺涕泪横流了。 王霸呵呵一笑,“你爹和太守啥关系关我鸟事!” 王霸问他,“说,除了这次杀人抢地,还有没有别的案子你没交代的。” 那人摇头连呼没有了。 王霸微笑着看着他:“我给你个机会快点说,不然一会儿你可别后悔!” 那人疼得喘着粗气哀嚎着,“哎呦~我爹已经跟太守打了招呼,你怎么敢如此打我?” 王霸咧着大嘴呵呵一笑,甩手就又是一鞭子抽在那人脸上,啪~那人脸上顿时一道深红的鞭痕,“太守?太守可没跟我说这事儿,你说是不说?” 那人疼得呜嗷一阵惨叫~ “不说是!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王霸的皮鞭沾凉水如同冰雹般朝那人打去。 打一鞭,问一句,“说不说?” 那犯人被打的如杀猪般嚎叫,王霸听的心烦,抓了一块破布便将那人塞住嘴巴。 然后继续抽,抽一鞭子问一句:“说不说?” 几鞭子下去,那犯人眼含泪水开始点头,那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可是王霸仿佛没看见一样,一鞭接一鞭毫不留情,抽一鞭子问一句:“说不说?” 那犯人痛苦的眼泪哗哗的,一会儿点头一会又摇头,奈何嘴堵的严严实实,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为啥嘴硬不听话! 待长官听人报告后来找王霸,王霸笑着拿着一张刚画完押的罪状满意的递给了长官。 长官无奈的看着他,“元伯呀,你怎么这么冲动,这次怕是要得罪太守了!” 王霸咧嘴一笑,“世叔不要担心,元伯自觉问心无愧,这差事本也不想干了,定不能连累世叔,元伯感谢世叔长久以来对元伯的爱护和关照!” 没过几天,那犯人还是在家里花钱运作下被放了出去。 但是那人却被打的成了残废,对此太守十分不满,命人来责罚王霸滥用私刑。 多亏了长官帮他说话,最后才罚了半年工资了事。 王霸对此心灰意冷,回家对父亲说道:“爹,儿子那差事不想干了,我想出去闯荡闯荡见见世面。” 老爹虽然已经退休,但是老友长官已将事情原委告诉了他,他也知道得罪了太守大人儿子这差事怕是想干也干不长了。 老爹十分理解儿子的想法,而且这几年外面越来越乱,恐怕监狱里也不安全了,便问王霸:“我儿想去哪里闯荡?” 王霸看着已是风烛残年的老爹,“爹,我想去长安求学,可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又怎么办?” 看着人高马大的儿子既然想要重新上学,老爹万分欣喜,我儿去长安也许真能出人头地。 “只要你能好好上学以后混个一官半职,爹在家能吃能喝的你不用操心,安心去上学!” 他毅然决定拿出家中所有钱送儿子去长安求学。 就这样,王霸来到了长安! 王霸这人面恶心善心眼实诚,谁对他好他能把心掏出来给人, 很快王霸便融入了刘秀小团队,整日跟着刘秀他们一起吃饭学习逛街玩耍。 王文竹每天都跟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刘秀左右,时常能听到刘秀给大家讲些新奇故事。 大家也都被刘秀渊博的学识所折服,自己听过的文哥差不多都会,自己没听过的文哥还会,太牛逼了! 王文竹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有一天刘秀给大家讲的那个叫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富家小姐祝英台女扮男装去太学读书,认识了英俊书生梁山伯, 两人在一起学习,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太学时光。 在毕业那天祝英台想向梁山伯表明自己的女儿身份,但梁山伯却因别的误会阴差阳错离开了。 这一走就是几年过去,梁山伯已经成了一方县令, 在一次巧合中他终于得知了祝英台的女儿身份,但此时祝英台已经与马文才订了婚。 梁山伯不死心,前往祝家提亲却遭到了驱赶,最终伤心过度在客栈里染病去世。 祝英台在出嫁途中下轿祭拜,在梁山伯的墓前痛哭不已。 这时突然狂风暴雨雷电击中坟墓裂开一道大缝,祝英台毫不犹豫地跳进墓中。 随后坟墓闭合,梁祝化作了翩翩起舞的蝴蝶自由飞舞。 这祝英台不就和自己一样吗,同样的女扮男装,同样在太学,同样遇到心怡的男银…… 小妮子独自在家时,常常望着天空中灿烂星河黯然发呆! 这是多么美好的千古绝恋啊! 唉!为什么祝英台她爹她哥哥那些人那么让人讨厌呢! 要是将来自己老爹和大哥也不同意自己和文哥,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少女怀春,越想越烦,真是烦死了! 最近让她心烦的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大脑袋哀豪。 都是京城圈子里的官二代,哀豪自然知道王文竹身份, 只是王文竹的家世也不是他哀家能比的,他也不敢得罪王文竹,所以王文竹告诫他不要将自己身份说出去他也真的不敢说。 自从哀豪见到王文竹在太学上学后,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起了王文竹的主意。 他经常跟在王文竹后面,趁王文竹落单时候上前大献殷勤。 这天早上,王文竹正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走在去太学的路上,心中正回忆故事里祝英台和梁山伯在学校相遇相知的情节呢。 却没发现她身后不远处一个小胡同口,悄悄闪出半个斗大的脑袋,一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正偷偷瞄着王文竹,正是哀豪。 见王文竹左右无人,哀豪闪身走了出来,装作偶遇似的的惊喜喊道:“文竹,哎呀好巧呀,你也上学去噻?” 王文竹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回头一看见是哀豪,顿时沉下脸来,美好的心情荡然无存。 “是你呀,我是去上学你有事吗?”王文竹冷冰冰的回道。 哀豪笑眯眯的跑到王文竹身边,“正巧我也去太学呢,咱俩一起走呗!” 王文竹看了看他,轻蔑一笑,“拉倒,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就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哀豪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气的脸上五彩斑斓的, 自从他爹当了国将之后,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顿时火冒三丈冲昏了头,也忘了王文竹的爹是谁了,气愤的张嘴就脱口喊道: “好啊,你个小妮子竟敢这么对我,那刘叔文就是个乡下泥腿子,有什么好的,我一会儿就把你是个女人的事儿告诉大家知道。” 王文竹听了扭身就走了回来,伸出食指对着那斗大的脑袋一指,怒道:“你敢说出去个我看看?” “哎呀~”哀豪一声哀嚎,顿时捂住了一只眼睛跳着脚嚎叫起来。 王文竹收回手指,疑惑的看了看自己那长指甲,额,不好意思,指甲太长没掌握好距离,捅到哀豪眼珠子上了…… 第28章 花面阎王 不过他老爹为了儿子将来能成才,拼尽全力将王霸送到了私塾中学习文化。 奈何这王霸天生便喜欢舞刀弄枪,整日里到处打架惹是生非,老夫子教了半年,让他写个名字都费劲! 他老爹是老来得子,等王霸成长的人高马大,他老爹也快土埋到脖子了。 他爹整日里为了王霸的前程操心操肺,为了给儿子安排个好工作,于是托人找领导吃饭送礼上下打点。 最后终于将王霸给安排到了府衙大牢里,做了一名小狱卒。 十几岁的小王霸就进了监狱,那里虽然有稳定的工资收入,但是干的却并不开心,因为这大牢里太黑暗了。 别的狱卒经常仗着手中职权吃拿卡要,甚至有的还能私下里收取贿赂,给死囚办个保外就医啥的。 王霸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他本就是个义薄云天嫉恶如仇的豪爽性子。 幼小的心灵还没被监狱大染缸污染,他不愿与那些人为伍。 遇到冤假错案他会同情通融百姓甚至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相帮,遇到穷凶极恶之徒则是毫不手软恨不得直接弄死。 由于每天办理的都是关押拷打和砍头处斩等暴力业务,渐渐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凡事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其他的,交给报应去。 当他接触到他人生中第一宗杀人抢劫案犯,看着那几人十恶不赦的卷宗,他心态崩了。 那些恶徒在路上持刀拦路抢劫,事主本已将全部钱财全都拿了出来买命, 他却见人家软弱好欺,将事主一家十几口人全都绑住,之后当着男人们的面挨个奸淫女眷, 上至六十老妪下至九岁女童一个都没放过,发泄完了又将人全都砍死在荒山里曝尸荒野。 合该这些人遭报应,待这些恶徒走了以后, 那些被杀的人里,竟有一个事主的儿子和一名家仆先后醒来, 两人当时身上只是被砍重伤,再加上惊吓昏了过去并没有死。 于是互相搀扶着去府衙击鼓报了官,府衙得知有大案发生,立刻派出衙役官兵抬着两人前去勘察现场。 却没想到在去查案的路上,一辆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 这俩人虽然躺在担架上,却一眼便认出那马车就是自家被抢走的。 于是大喊拦住那马车,官兵们一看就明白过来,立时将那马车团团围住。 衙役们翻开马车车帘,车里正是那些被抢财物。 劫匪本想将马车和财物运到城里变卖洗白,不想半路就被人认出。 两名劫匪还想负隅顽抗,被衙役们乱棍打倒当场拿下,然后顺藤摸瓜便将那些恶徒一网打尽。 此案性质恶劣至极,这些恶徒都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随后都被送到了王霸负责的监房。 王霸看着这些人渣,愤怒的第一次拿起了皮鞭,将那几人绑成一排,狠狠地抽了一下午! 刚开始那几人见王霸年纪不大,还嬉笑调侃王霸一个小娃娃敢把他们怎么着! 很快在噼啪声中变成了怒骂威胁! 再后来便是哭喊求饶直到痛苦呻吟! 待长官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那几人已经被抽的没了人形,奄奄一息了。 长官叹了口气,拍了拍王霸的肩膀,只说了一句,“下手不要太重,别一次打死了便宜了它们!” 从此王霸便在折磨罪大恶极的犯人路上一去不返! 长期跟这些恶人打交道,王霸还研究出来自创的新朝十大酷刑。 一、活蹦乱跳,其实就是皮鞭抽完在伤口上浇盐水,管教那犯人当场疼得蹦高高。 二、相亲相爱,就是让俩犯人互扇嘴巴子,这俩人会越打越狠反目成仇,最后两败俱伤俩人牙都能打飞了。 三、感同身受,将强奸犯洗白白送进老犯人房间,包它夜夜爽到飞起。 四、十指连心,用一尺长钢针从手指脚趾穿进去。 五、怒弹琵琶,将恶徒仰面绑在长凳上,手持铁尺在肋骨上敲打弹拨。 此外还有爆掐卵蛋皮,香灰揉揉眼,红烙大腿根,铁锤敲骨髓,钳夹三条腿等。 成日里最喜欢研究折磨罪大恶极的犯人,后来府衙审案要是碰到有嘴硬不招供的,上官便将人送到他这来。 在他这用不上一时半刻,就没有不招供的! 因为王霸长了个大脸盘,脸上天生还有很多白斑点,因此被犯人们暗地里起了个外号花面阎王。 不过他一直对冤屈入狱的平民百姓很是照顾,所以普通犯人对他都是颇为敬畏却并不惧怕。 还有人偷偷告诉他众人给他起的外号,王霸不但不生气还挺喜欢。 后来监狱里进来了一个富豪地主家子弟,这犯人因为仗势欺人强抢百姓土地还将人家男人打死,吃了官司被抓了进来。 不过进来时还耀武扬威跟大家说,他爹已经打点过了,不就是打死个泥腿子吗,没几天他就能出去。 王霸看了他一眼,鬼魅一笑! 众犯人见了不禁浑身一震,随即将同情的目光看向那人。 正所谓王霸一笑,生死难料! 王霸薅住那人后脖领子,便将人拎了出去,那人还不知死活的叫嚣呢。 见王霸将他绑在刑柱上,顿时慌了, “你、你要干嘛?你可知我爹跟太守的关系?” 结果只一个皮鞭沾凉水,“啊~”一声惨叫,那人喊的撕心裂肺涕泪横流了。 王霸呵呵一笑,“你爹和太守啥关系关我鸟事!” 王霸问他,“说,除了这次杀人抢地,还有没有别的案子你没交代的。” 那人摇头连呼没有了。 王霸微笑着看着他:“我给你个机会快点说,不然一会儿你可别后悔!” 那人疼得喘着粗气哀嚎着,“哎呦~我爹已经跟太守打了招呼,你怎么敢如此打我?” 王霸咧着大嘴呵呵一笑,甩手就又是一鞭子抽在那人脸上,啪~那人脸上顿时一道深红的鞭痕,“太守?太守可没跟我说这事儿,你说是不说?” 那人疼得呜嗷一阵惨叫~ “不说是!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王霸的皮鞭沾凉水如同冰雹般朝那人打去。 打一鞭,问一句,“说不说?” 那犯人被打的如杀猪般嚎叫,王霸听的心烦,抓了一块破布便将那人塞住嘴巴。 然后继续抽,抽一鞭子问一句:“说不说?” 几鞭子下去,那犯人眼含泪水开始点头,那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可是王霸仿佛没看见一样,一鞭接一鞭毫不留情,抽一鞭子问一句:“说不说?” 那犯人痛苦的眼泪哗哗的,一会儿点头一会又摇头,奈何嘴堵的严严实实,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为啥嘴硬不听话! 待长官听人报告后来找王霸,王霸笑着拿着一张刚画完押的罪状满意的递给了长官。 长官无奈的看着他,“元伯呀,你怎么这么冲动,这次怕是要得罪太守了!” 王霸咧嘴一笑,“世叔不要担心,元伯自觉问心无愧,这差事本也不想干了,定不能连累世叔,元伯感谢世叔长久以来对元伯的爱护和关照!” 没过几天,那犯人还是在家里花钱运作下被放了出去。 但是那人却被打的成了残废,对此太守十分不满,命人来责罚王霸滥用私刑。 多亏了长官帮他说话,最后才罚了半年工资了事。 王霸对此心灰意冷,回家对父亲说道:“爹,儿子那差事不想干了,我想出去闯荡闯荡见见世面。” 老爹虽然已经退休,但是老友长官已将事情原委告诉了他,他也知道得罪了太守大人儿子这差事怕是想干也干不长了。 老爹十分理解儿子的想法,而且这几年外面越来越乱,恐怕监狱里也不安全了,便问王霸:“我儿想去哪里闯荡?” 王霸看着已是风烛残年的老爹,“爹,我想去长安求学,可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又怎么办?” 看着人高马大的儿子既然想要重新上学,老爹万分欣喜,我儿去长安也许真能出人头地。 “只要你能好好上学以后混个一官半职,爹在家能吃能喝的你不用操心,安心去上学!” 他毅然决定拿出家中所有钱送儿子去长安求学。 就这样,王霸来到了长安! 王霸这人面恶心善心眼实诚,谁对他好他能把心掏出来给人, 很快王霸便融入了刘秀小团队,整日跟着刘秀他们一起吃饭学习逛街玩耍。 王文竹每天都跟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刘秀左右,时常能听到刘秀给大家讲些新奇故事。 大家也都被刘秀渊博的学识所折服,自己听过的文哥差不多都会,自己没听过的文哥还会,太牛逼了! 王文竹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有一天刘秀给大家讲的那个叫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富家小姐祝英台女扮男装去太学读书,认识了英俊书生梁山伯, 两人在一起学习,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太学时光。 在毕业那天祝英台想向梁山伯表明自己的女儿身份,但梁山伯却因别的误会阴差阳错离开了。 这一走就是几年过去,梁山伯已经成了一方县令, 在一次巧合中他终于得知了祝英台的女儿身份,但此时祝英台已经与马文才订了婚。 梁山伯不死心,前往祝家提亲却遭到了驱赶,最终伤心过度在客栈里染病去世。 祝英台在出嫁途中下轿祭拜,在梁山伯的墓前痛哭不已。 这时突然狂风暴雨雷电击中坟墓裂开一道大缝,祝英台毫不犹豫地跳进墓中。 随后坟墓闭合,梁祝化作了翩翩起舞的蝴蝶自由飞舞。 这祝英台不就和自己一样吗,同样的女扮男装,同样在太学,同样遇到心怡的男银…… 小妮子独自在家时,常常望着天空中灿烂星河黯然发呆! 这是多么美好的千古绝恋啊! 唉!为什么祝英台她爹她哥哥那些人那么让人讨厌呢! 要是将来自己老爹和大哥也不同意自己和文哥,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少女怀春,越想越烦,真是烦死了! 最近让她心烦的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大脑袋哀豪。 都是京城圈子里的官二代,哀豪自然知道王文竹身份, 只是王文竹的家世也不是他哀家能比的,他也不敢得罪王文竹,所以王文竹告诫他不要将自己身份说出去他也真的不敢说。 自从哀豪见到王文竹在太学上学后,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起了王文竹的主意。 他经常跟在王文竹后面,趁王文竹落单时候上前大献殷勤。 这天早上,王文竹正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走在去太学的路上,心中正回忆故事里祝英台和梁山伯在学校相遇相知的情节呢。 却没发现她身后不远处一个小胡同口,悄悄闪出半个斗大的脑袋,一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正偷偷瞄着王文竹,正是哀豪。 见王文竹左右无人,哀豪闪身走了出来,装作偶遇似的的惊喜喊道:“文竹,哎呀好巧呀,你也上学去噻?” 王文竹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回头一看见是哀豪,顿时沉下脸来,美好的心情荡然无存。 “是你呀,我是去上学你有事吗?”王文竹冷冰冰的回道。 哀豪笑眯眯的跑到王文竹身边,“正巧我也去太学呢,咱俩一起走呗!” 王文竹看了看他,轻蔑一笑,“拉倒,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就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哀豪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气的脸上五彩斑斓的, 自从他爹当了国将之后,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顿时火冒三丈冲昏了头,也忘了王文竹的爹是谁了,气愤的张嘴就脱口喊道: “好啊,你个小妮子竟敢这么对我,那刘叔文就是个乡下泥腿子,有什么好的,我一会儿就把你是个女人的事儿告诉大家知道。” 王文竹听了扭身就走了回来,伸出食指对着那斗大的脑袋一指,怒道:“你敢说出去个我看看?” “哎呀~”哀豪一声哀嚎,顿时捂住了一只眼睛跳着脚嚎叫起来。 王文竹收回手指,疑惑的看了看自己那长指甲,额,不好意思,指甲太长没掌握好距离,捅到哀豪眼珠子上了…… 第29章 前世今生 不过看着哀豪痛苦的捂着眼睛叫唤,她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反正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大脑袋这种人道歉! “哀大头我告诉你,太学里但凡有一个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当是你传出去的,到时候看我不叫我大哥打折你腿!” 放下狠话后,王文竹生气的走了! 哀豪泪流不止,这死妮子,闹玩怎么还抠眼珠子啊! 疼死我了…… 不过疼痛也让他想起了王文竹是谁了,她爹就不说了,皇帝的弟弟,四辅之首,揍他爹他爹都不敢还手! 就她那哥哥王匡,京城大纨绔,要是王文竹找她哥来,不得把他那大脑袋削放屁了啊…… 到了太学了,一进大门就看到王文竹端着在大门外小摊上刚买的早餐,去了刘秀他们的宿舍。 哀豪心里一阵哀嚎,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啊! 我堂堂四辅国将家的公子,竟得不到这死妮子一个好脸色。 再看到王文竹看刘秀那眼神,跟看个大宝贝似的,那眼神儿都快拉丝儿了。 他站在远处瞪着通红的小绿豆眼儿死死盯着那对狗男人,不,是狗男女。 不禁心中涌起无尽酸意和滔天恨意,妈的,老子天天恨不得去舔人家鞋了却连个笑脸都得不到。 你不就会整几句酸词儿吗?这帮傻波一天天把你捧的跟个玉玺似的! 你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凭什么敢跟少爷我抢女人! 看少爷我怎么教训教训你的! 今天没课,邓禹、强华他们要去玩蹴鞠, 刘秀没兴趣,就跟邓禹说他便想去酒楼看看装修改造的进度, 顺便也看看大厨们练习的水平怎么样了。 邓禹本来也想跟着去的,不过另外几人都说他走了蹴鞠人手不够, 为了不扫大家兴,邓禹只好留了下来。 谁也没发现,旁边不远处屋角,一个人影匆匆离去。 刘秀一个人沿着街道向着酒楼方向走着,在路过一处暗巷时, 突然飞出一物砸在刘秀身上,溅出一股恶臭。 刘秀低头一看,顿时恶心不已,竟然是破布包的一包翔…… 看着素白的儒服上四溅的点点黄色,还散发着不可描述的恶臭味道。 刘秀顿时怒发冲冠,冲着那巷子里大骂, “这他妈是谁扔的啊?缺了八辈子大德的玩意,快给我滚出来~” 可是那巷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回应也没有。 刘秀不禁更加恼怒,今天非得把这个缺德玩意抓出来给老子舔干净不可。 不吱声是,我让你装听不见,看我进去抓到你的,他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进了巷子。 刚一进去,就看见前面人影一闪,一个人撒腿就往巷子里逃走, “你给我站住~!”刘秀大叫着开始在后面追。 那人跑到一户人家门前,一推门就闪身进去了。 刘秀追到那门前,见那门虚掩着并未关紧, “哼,你个乌龟王八蛋,看你还往哪跑。”刘秀嘴里呼哧带喘的咒骂着。 他也未多想,推门就跟着进去了。 外面艳阳高照,屋里却很黑暗,刚一进门刘秀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屋里黑黑的看不清楚情况。 突然一个麻袋在他身后从天而降,将他牢牢的当头套住, “给本少爷狠狠的打~”,刘秀正在奋力挣扎想摘掉麻袋,便听见旁边有人说了话。 接着便感觉到浑身疼痛,木棒如雨点般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 “啊~你们是谁啊,为啥打我?”刘秀在麻袋中急得大叫,那些人却并不回应。 只是拿木棒尽情的向刘秀身上招呼,他被套在麻袋里无法逃脱,一时间身上挨了无数下,打的他晕头转向。 啪~挣扎中,不知谁一棒子打在了他的后脑,刘秀眼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刘秀只觉自己好像晕晕乎乎腾云驾雾一般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站在一个白茫茫空间里,不禁疑问。 “这是哪啊?” “你醒了!”身后突然一个男子声音响起, 刘秀一回头,只见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憨厚的看着自己。 刘秀大惊,“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那人微笑着回答:“我是刘秀啊!” “你是刘秀?那我是?”刘秀不禁抚摸自己的脸,天啊,自己竟然变回了前世的张元。 “怎么会这样?我是又死了吗???”张元问刘秀。 “我不知道,我掉进水中后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发现我被困在了这里,我只能呆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直到刚才,你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正的刘秀憨厚的看着张元。 张元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我占了你的身体!” 刘秀说:“没什么的,天意如此安排,定有他的道理。” 张元看着刘秀,“你知道吗,你要是还活着,以后是会当皇帝的!” 刘秀笑着摇了摇头:“我生前本是布衣,未立大志,只喜欢在家务农为生,从未想过杀伐征战,问鼎中原这些事!” “你既然如此说,想必也是天命安排,如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以后的事情,就劳烦你替我去做!” 说完刘秀握住了张元的手,微笑着看着他,身体渐渐变得模糊,张元目瞪口呆中的看着他化为一片金光融入自己身体之中。 突然他感觉脑袋里一下子涌进来许多记忆,那都是刘秀生前的点点滴滴。 他甚至都能想起刘秀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长的什么样子。 现在只剩下他自己在这白茫茫的混沌空间之中了,孤独围绕着他,正在茫然不知所措间。 蓦然中他仿佛听见有好多人在呼喊他,“文哥、文哥快醒醒!” “文哥,醒醒啊,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好像做了一场梦刚醒,整个人都是懵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前一张大脸,上面还有颗颗白斑。 “啊!小王霸你想吓死我啊!”刘秀捂着胸口骂道。 “文哥醒了~文哥醒了~”邓禹朱佑强华等人惊喜嚷道。 王文竹更是坐在一旁喜极而泣,落下几颗金豆豆来。 王霸见了大咧咧的嗤笑王文竹,“你咋娘们唧唧的呢,文哥又没死!” 王文竹抽泣着白了他一眼,“文哥没事了,我高兴的,关你鸟事!” 天天和这些臭老爷们儿在一起,她不自觉的也说了粗话。 这时纷杂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天地会那些人都拥过来围在刘秀四周,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候刘秀。 一时间刘秀感觉吵得脑袋都要炸了。 一摸脑袋,“嘶~”好疼啊,全是大包。 “都静一静~”刘秀哼唧着喊道。 王霸立即朝大家喊道:“都闭嘴,文哥有话要说。” 大家都围在四周,安静下来看着刘秀。 刘秀说:“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先散了!我想静一静!” “文哥,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告诉我们,我们去找他~” “是呀文哥,不能就这样算了~” 众人义愤填膺的又开始嚷嚷起来。 刘秀不禁苦笑,谁打的?自己进屋就被麻袋套住了,根本没见到人好不。 见刘秀不语,邓禹连忙拦住大家,“文哥受伤还要休息一下,大家先回,待我们有了消息再通知大家,大家先回让文哥好好休息养伤!” 众人只好先散了,只剩下邓禹朱佑强华阴识王霸王文竹几人还在陪着刘秀。 阴识见外人都已经离开,马上开始询问刘秀,“叔文,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秀叹了一口气,便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这阴沟里翻船,他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属实是憋屈啊! 几人听了气的直跺脚,王霸嚷着要是让他逮到那些人,定让他们尝尝十大酷刑。 “对了,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刘秀想起自己是在那黑屋被打晕,不禁疑问。 邓禹说:“是几个过路人在一处路边发现了你,见你穿着太学院的儒服,便将你抬到太学询问。” 王文竹关心的问他:“文哥你还疼不疼啦,我派人去找的大夫一会儿就能来,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啊?”“你还给我找大夫了呢,我这都是皮外伤,没事的!” 王文竹心疼的白了他一眼,“什么没事,你看看你都让人打成什么样了…” 刘秀看着王文竹嗔怪他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动,这小子这出咋跟刚处对象的小姑娘似的呢。 没一会儿,一名小丫鬟便带了一名老大夫赶了过来。 众人见那老大夫衣饰华贵,背的药箱都是镶金边的。 小丫鬟见到王文竹,“小…”王文竹立时一瞪眼。 “小…公子,葛老先生到了!”小丫鬟差点喊秃噜嘴,还好及时改了过来。 王文竹起身看着老大夫施了一礼,“有劳老先生了!” 那老者看着王文竹微微点头,也不理众人,径自来到刘秀身边,给刘秀把起了脉。 接着又查看了刘秀头部的伤,又摸又按的疼得刘秀嘶嘶地直抽气。 还好当时护着脸了,没被打的鼻青脸肿,要不然,就该不帅了! “把衣服脱了。”老大夫吩咐刘秀。 刘秀听话的将衣服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 王文竹在一旁扭着头,脸上顿时泛起一层绯红。 偷偷瞄了十几眼。 哎呀,文哥好壮哦,我好喜欢! 不过刘秀精壮的肌肉上面,横七竖八都是棍棒打过的淤痕。 老大夫仔细检查了半天,“这位公子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内脏,我开几副活血散淤的药即可!” 王文竹开心的谢过老者,老者摆摆手,随即拿出笔墨开了药方,便离开了。 王文竹将老者送走,便吩咐小丫鬟去抓药去了。 邓禹尿急,跑去茅厕,回来路上却碰巧见到那老大夫背着药箱往外走。 “咦!葛御医?您老怎么到太学来啦?” 邓禹一惊,什么?御医?谁呀? 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太学祭酒孔永。 “哎呀,孔兄啊,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人看个病,没来得及去打扰孔兄呢!哈哈!” “哦?是何人病了啊?竟然能请得动御医?”孔永奇道。 葛御医朝他眨眨眼,打了个哈哈,“孔兄最近可有大作,让我欣赏欣赏?” 孔永秒懂,便不再追问。 两人在一起互相寒暄唠了起来,朝外走去。 邓禹一路小跑回到宿舍,见了众人刚要说刚才看到的事。 刘秀见到他便招呼道, “小禹你跑哪去了,我有事找你呢。” “劳你回家一趟,告诉大哥一声我这两天不便回去, 酒楼的事儿让他看着整就行,不明白的就让忠伯小青来找我!” “待我伤好一好便回去!” 这一打岔,邓禹便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 邓禹走后,几人开始分析,究竟是谁打了刘秀。 分析来分析去,也没个结果,刘秀在太学风头虽盛,可是并未得罪什么人啊。 突然刘秀想起挨打之前有人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想那人的口音有点熟悉啊! 刘秀学着那人的语气将那句话说了出来,大家还正在琢磨呢, 王文竹便霍的站了起来,“是他!” “谁呀?”强华问她。 “大头~”王文竹恨恨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是他! 大家都不明白大脑袋哀豪为啥要对刘秀下这样的黑手。 只有王文竹心里明白,但她又不能说。 王霸立即跳了起来,当下就要去找大脑袋那些人去。 刘秀赶紧叫住了他,自己毕竟没有证据,这么贸然去找人家,人家不承认不说,还有可能倒打一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忠伯、小青听说少爷被打,急得如同热锅中的蚂蚁, 严光见状便让他们赶了驴车随邓禹去接刘秀回家养伤。 再说孔永送走了葛御医后,心中实在好奇是哪家王侯将相的公子病了,竟然能请的动他来亲自给看病。 便背着双手踱步来到宿舍,装作视察学子们生活的样子。 离老远便看到有间宿舍门口有好几个学生正蹲在门口闲聊。 第30章 打打牙祭 “咳咳~”祭酒孔永清咳了两声,缓步踱了过去。 “学生拜见祭酒大人!”那几个学生听见咳声,扭头一看竟是祭酒大人,慌忙起身行礼。 “嗯,免礼,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呢?”孔永问道。 那几个学生互相看了看,有一个领头的小心翼翼回道, “刘叔文刚才在太学外面被人给打了,我们是过来探望他的。” 孔永一听,哦? 是刘叔文? 他被打了? 被谁打了? 他能请得动葛御医来给他看病? 带着一连串问号,他赶紧走进屋里,大家看到是祭酒来了,也忙见礼。 当孔永看到王文竹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 于是询问了一番过后,义愤填膺的安慰了刘秀几句, 让刘秀安心养伤,他定会替刘秀报官云云,之后便离开了宿舍。 接着便是老夫子许子威急匆匆的来到了,许老听同学说刘叔文在外面被打伤了,心疼的不得了,心急火燎的就赶到宿舍来了。 人还没进门,声音便传了进来,“叔文,你人没事?” 老夫子一步跨进门槛,来到刘秀身边,看着刘秀头上被打的满头大包和身上伤痕累累的惨样,老头都快心疼哭了。 “这是谁干的?”徐老夫子嘶哑着嗓子喊道。 “是谁?你告诉老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老师定要为你出气!” “瞅瞅,咋把我的爱徒打成这个样子,这些人怎敢下如此狠手残害国之栋梁!” 许老夫子痛心疾首,满含热泪的样子着实将刘秀感动了,他感受到了父亲般的温暖和关爱, 大家也能看得出来,许老夫子和孔祭酒之间的不同。 刘秀连忙安慰老夫子,都是外面地痞流氓为了勒索钱财,让他不要担心,自己没事,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 老夫子跟这些学生千叮咛万嘱咐,以后出去一定要大家一起,千万要注意危险云云。 许老夫子坐了一会儿才离开,临走让刘秀这些天不用去上课了,在宿舍安心养伤,耽误的课以后他会单独给补课。 待小丫鬟熬好了药送过来,刘秀刚喝完药,邓禹带着忠伯小青赶着驴车也到了。 众人依依不舍的送刘秀上车,相约明天再去探望。 第二天傍晚刚一放学,这几个好友便迫不及待的齐聚在刘秀家里。 除了强华,王霸,王文竹,阴识还带了张堪、任延这两个天地会骨干也一同前来。 众人都新奇的打量着这座宅子,心里也在暗暗称奇, 文哥不是农村来的吗?怎么在长安城里住得起这么大一座宅子。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家里,刘秀非常开心。 叫邓二和小青给露上一手,好好准备一桌酒菜。 邓禹正嫌弃太学食堂的大锅饭,说食堂那饭菜就跟猪食一般难吃。 众人哄笑赞同。 强华打趣问他:“这么说小禹你是吃过猪食咯?” 众人又是哄笑! 朱佑却憨笑着说太学食堂的饭菜已经不错了,最起码能吃饱,许多百姓家中还食不果腹呢。 刘秀感叹道:“小佑说的没错啊,所以吾辈当要自强!”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无论今后我们当中谁当了官,都要努力让老百姓吃饱穿暖!” 众人闻言又都打起了摆子……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文哥之大才,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每每都能让人深省! 王文竹崇拜的看着他,自己都让人打成那样了,还心系百姓呢! 高尚! “二弟说得好~哈哈哈~”院中传来严光爽朗的笑声。 刘秀赶紧带着大家迎了出去,严光看着刘秀那一脑袋大包,心疼的不行! “到底是谁将二弟伤成这样?”严光怒道。 邓禹嘴快,抢着告诉严光,“就是那个什么国将的大脑袋儿子打的!” 严光看着刘秀问到底怎么回事? 刘秀苦笑,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关键我也不知道咋得罪他了啊! 这顿打挨得真他娘憋屈! 王文竹则是满脸歉意的看着刘秀。 听完严光更是气愤了,这些官二代竟然这样纨绔,没来由的就随便打人吗? 看我怎么教训教训这小子的。 刘秀忙给大家介绍自己的结拜大哥,但是没透露大哥姓名,只让大家叫严大哥就好。 大家也很听话,并不多问。 此时饭菜的香气已在院中萦绕,大家都觉得文哥家中做的菜怎么这么香,光闻到这香气已经是口水连连。 小邓禹早就馋的跑了好几趟厨房了。 当酒席在大客厅摆好,小青过来请大家过去用餐时,刘秀、邓禹忙招呼大家都去大客厅落座。 众人坐下才惊觉这些菜式竟都是前所未见的,每一道菜都是色香俱全,真想马上一尝味道! 邓二、小青垂手恭立在刘秀身旁,都没敢入座,正等待着师傅再指点一二。 刘秀看看桌上那八菜一汤,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俩也都坐下!” 俩人先给大家都满了酒,这才规规矩矩的坐在下首。 刘秀站起举杯:“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让我们共同干一杯,友谊天长地久,干~” 众人听着这新奇的祝酒辞,都感觉心潮澎湃,大家都站了起来,“友谊天长地久,干~~~” 大家一饮而尽, 然后, 接下来, 一片咳咳咳的呛酒声, 王文竹见状憋着笑将一小口酒咽了下去。 任延嘴里一大口酒没忍住,扭头便向着张堪喷了出去。 旁边的张堪也不甘示弱,迎着那片酒雾又喷了回去。 阴识家中富庶,也没喝过这等烈酒,咳了几声红着脸问刘秀,“文叔这什么酒啊,这么烈!咳咳!” 王霸倒是硬气,一杯干了,面不改色,完了长呼一口酒气,“好酒~” 刘秀兄弟三人看的好笑不止。 邓禹仔细给大家讲了这酒的来历和喝法,还有这些菜也都是刘秀教的,大家对刘秀更是钦佩了。 奇人啊,还会制酒炒菜! 刘秀严光忙招呼大家吃菜压酒,大家忙动筷吃菜,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邓禹边炫边夸道:“二子你真行啊!这才几天,你都能把菜做的这么好吃啦!回头少爷我得好好赏你!” 王文竹越吃越好奇,自己从小生在府中,可以说是锦衣玉食了,怎么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菜呢? 众人紧往嘴里炫,一吃一个不吱声! 属小王霸筷子抡的最圆,跟旋风似的, 小邓禹看准一块排骨,还没夹到呢, 那边小王霸骨头都吐出来了…… 大家终于酒足饭饱,对这顿饭给予了极高极高的赞美与评价。 刘秀又对邓二和小青的不足点评了一番,让他们再接再厉。 阴识开玩笑说以后大家可以经常到叔文家中打牙祭了! 王文竹却好奇问他什么叫打牙祭? 阴识说就是吃肉解馋的意思。 王文竹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又问他,那解馋为什么要叫打牙祭啊? 额…… 阴识一脑袋黑线!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只知道打牙祭这个词,你问我为啥这么说,我却不知道,尴了个尬的! 阴识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老大哥严光。 看着阴识求助的目光,严光帮忙解释道:“百姓一个月都难得吃上一次肉,所以南阳川蜀一带称吃肉为打牙祭,不过出处吗还真是不知!” 说完看向刘秀,“二弟可知出自何处?” 刘秀暗道你别说我还真在某音上看到过, 三星堆那些兽牙就是祭品,牙祭可能就是从那边流传出来的呢! 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嗯,略知一二!” 大家听见又有新知识了,顿时来了兴趣。 “文哥,快给我们讲讲!” 王文竹跟个好学宝宝似的,眨着求知若渴的大眼睛说道。 “好,那我就说说! 这个牙祭呀,本是古时候军营中的一种制度。 古时候主将所居住的营帐前面,都竖着一根穿着一串兽牙的大旗,称为“牙旗”。 这些兽牙有大象的,有狮子老虎的,有野猪的,反正都是些猛兽的。 每逢特定的祭祀日子,便要杀牲畜来祭牙旗,这个就叫做牙祭。 而祭祀牙旗的牲畜的肉呢,不能白白扔掉啊, 所以就都做熟了给将士们解馋改善生活了,慢慢就演变成了这个词叫打牙祭。” 众人皆恍然大悟,纷纷举杯敬酒表示受教了。 “哇!原来是这样呀!文哥你懂的可真多!”王文竹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崇拜的看着刘秀。 严光也夸赞,“二弟学究天人,真是无所不知啊!” 刘秀已是微醺,摇头晃脑谦虚的说道:“这都不算啥,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世!” 众人刚开始还一本正经的听呢,结果越听好像越不正经了,都哈哈大笑起哄起来! “文哥,你真能吹牛哔~” 刘秀也跟着哈哈大笑以自嘲! 你们就当我是吹牛哔! 这时候朱佑突然又有了新的问题了,“文哥,你说那野猪肉能吃吗?腥臊腥臊的,在乡下都没人吃的!” 大家见又有讨论新话题了,顿时注意力又都集中了过来。 强华张堪等人也纷纷表示,野猪肉骚臭,没人肯吃。 刘秀却是神秘一笑…… 第31章 暗中怀疑 刘秀却是神秘一笑…… “谁说的,猪肉不好吃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做,猪可是个好东西啊,浑身都是宝!” “我有一法,能让猪肉变得比这些羊肉鸡肉还好吃!”一边说还一边指着桌子上的空盘子。 大家好奇,纷纷询问,到底是什么方法啊!文哥快告诉我们! 见大家都感兴趣,刘秀也就不卖关子了! “阉了,将猪从小便阉了, 长大之后猪肉就没了那股子骚臭味儿了! 就是这么简单!” 刘秀得意的说道! 大家都觉得这方法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文哥这方法是不是真的有效! 他又是怎么想到的呢? 连严光也是半信半疑,毕竟没有吃过,不敢妄下结论。 王文竹却奇怪的看着刘秀,忍不住问他:“文哥这方法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刘秀敷衍回道:“我在古籍上看到的!” 反正不好回答的问题就全都赖到那本虚无缥缈的古籍上就对了! 强华问刘秀,“文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把猪阉了就能行?” 刘秀还没说话,王文竹却点头答道:“文哥说的是真的!” 大家顿时都把好奇的目光转向了她的身上, “你又是怎么知道文哥说的是真的呀?”邓禹连忙发问。 “我吃过那种猪肉,的确是很香,一点没有骚臭味儿了!” 王文竹信誓旦旦的点头说道。 刘秀一听,“哦?你吃过?在哪吃的呀?” “嗯,吃过,有一年跟着亲戚一起进宫里办事,有幸尝过一块!” “我还知道,这个方法只有皇上才知道,皇上曾经教御厨房养了一头阉猪,后来那猪长成了便给杀了! 只是皇上尝了御厨做的猪肉说还是太难吃,为此还连杀了两个御厨。 后来御厨房才研究做出来皇上喜欢吃的猪肉菜品。 不过皇上好像还是喜欢牛羊肉和鸡鸭鱼肉多一些,不太怎么喜欢吃猪肉,这个养猪之法才没流传开来。” 众人跟听神话故事一样,原来皇上王莽还有这博学的一面呢,不过就为了菜没做好,就杀了两个御厨也太残暴了些! 不过说起养猪这事儿呢,里面有些细节王文竹却不是很清楚的。 当初王莽看到没人吃猪肉,也很是疑惑,叫人来一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猪肉不好吃。 他一想,这事儿我懂啊,不就是劁猪嘛! 这老百姓要是学会了,以后吃到香喷喷的猪肉那还不得对老子感恩戴德呀。 于是他叫来大太监魏忠,找来御厨房管事,让他们去给自己找来一头小公猪,教给他们劁猪之法,待这猪养成,此法以后再在民间推广。 可是对于这件事,大太监魏忠内心里却是十分抗拒的。 他一看到那被阉割了的猪,就会不由自主的眼角直抽抽,联想到自己当初的场景。 麻麻的,一头猪竟然也跟自己一样待遇,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了啊! 这事儿决不能流出宫去,让外面那些人拿着阉猪埋汰自己这些阉人,想都别想!自己可丢不起那人! 所以当那猪被杀了做成菜肴之后,因为厨子也是头一次料理猪肉,没什么经验,所以口味上王莽并不满意。 于是魏忠便借机杀了那个知道劁猪之法的管事和厨子。 这法子也就断了,没流出宫来。 而王莽也问过这事儿,被魏忠以民间不喜食猪肉,且养殖成本太高无人感兴趣为由搪塞了过去。 至于王莽想吃,对不起,真没有…… 反正当皇上的,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渐渐的王莽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大家都聚精会神听王文竹讲宫中之事,严光、阴识却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都把审视的目光看向王文竹。 他俩毕竟年长,又都不缺钱,平日里可谓见多识广,心中不免都产生了一个个疑问。 这孩子什么身份? 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宫中秘事? 而且,他似乎还能见到王莽? 阴识微笑问他:“这些应该都是属于宫里秘闻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王文竹赶紧打了个哈哈:“嗨,都是我那亲戚没事跟我们说着玩儿的!” “哦!你那亲戚是做什么的呀?还挺厉害的知道这么多事!”阴识追问道。 严光目光灼灼一直审视着王文竹的脸,默默听着。 “额,他呀,嗯,他就是个跑腿儿打杂的,哈哈来喝酒、喝酒~”王文竹有点编不下去了,讲真的,她真不太会撒谎。 严光见她举杯,也笑着招呼大家一起举杯,同时对着阴识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问。 不是他太小心,这些年朝廷暗卫无孔不入,别说他们这些有反骨的了, 就是言语中稍有反意被暗卫探听了去,都有可能一夜之间脑袋搬家。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对这个少年可疑的言论他觉得还是要重点“关照”一下了。 可不要到时候老阴沟里翻了船,贻笑天下! 不过因为王文竹年纪还小,又是穿的宽大的儒服, 所以从喉结、胸部等方面还真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 就连严光这个老江湖都被她瞒了过去。 这晚的聚会大家吃的是心满意足,喝的是酒酣耳热。 结束后便让忠伯邓二赶了两辆驴车将众人都送了回去。 众人一走,严光便拉着刘秀又给他重新检查了一遍伤情, 见真的没有什么重伤才算放下心来。 随后严光便问刘秀邓禹,“二弟三弟,这个王文竹是什么来路?” 刘秀见大哥这么问他们,便知道大哥可能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于是便把和王文竹从认识到太学又相遇一起入学都讲了一遍。 严光沉思半晌,“这个人,怕是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啊!” “哦?大哥为何这样讲?”刘秀问道。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王文竹有些与众不同,不过哪里不同他却又说不出来,反正他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听严光这么一讲,他也细细琢磨起来。 严光表情严肃的说道: “你们好好想想,什么办事跑腿的能随便带人出入皇宫之中? 怕是一般的王公大臣都办不到!” “而且,御厨房给皇帝做的猪肉,他能混到块肉吃,你们说他能是一般人吗?” 刘秀邓禹吃了一惊,是啊! 进出皇宫都得有特制令牌的,别说带个人进去,拿着令牌的都得经过层层检查才能放行呢! “对了,还有件事呢!”邓禹一拍大腿想起了御医的事儿,“他给文哥找来的那个老大夫,是御医!” 严光刘秀都是一惊,齐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邓禹小声道:“我去茅厕回来碰上孔祭酒跟那老大夫打招呼,称他为葛御医, 回去时刚要说来着,大哥有事派我去办,便给这事忘了!” 严光吸了一口气,那孩子竟然还能找的动御医? 那他到底什么身份呢? 刘秀也想起一事,“对了大哥,我记得前些日子遇见执金吾巡街时,他随口便能叫出那将军的名字,想来是对这些人也很熟悉!” 严光觉得这个王文竹,疑点越来越多,身份怕不是简简单单那么简单了。 严光告诫刘秀邓禹今后要小心些王文竹,在对方没露出真正身份前,先仔细观察应对。 如果对方是有什么阴谋,定会露出些马脚。如果没有,那就最好。 刘秀虽点头称是,可是他始终还是觉得 王文竹怎么看都不像坏人,虽然他身份显得神秘了点。 第二天一早刘秀留在家中养伤,邓禹还得苦哈哈跑去上学。 见他来到太学,好多天地会的人都来跟他打听刘秀的情况,听他讲已无大碍,才都放心离去。 昨晚参加聚会的几人还在对那些酒菜津津乐道,邓禹却很装13的朝他们炫耀道: “昨晚那都是邓二小青他们俩做的,他俩的手艺可照比文哥差远了呢, 上次文哥还给我们做了一种叫做饺子的面食,那滋味,嘿,绝了!” “就你们啊,别说吃到饺子了,吃个饺子皮,都能香死过去!” 王文竹听到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让他给自己做顿饺子吃才行。 那几人听到,便央求邓禹,小禹弟弟,哪天还回去啊,一定要带上我们一起,我们也想尝尝饺子的味道。 哀豪下了学便得意洋洋的摇着大脑袋晃着腚回到国将府,这两天可把他给美坏了。 王文竹虽然还是不搭理他,可是他见不到刘秀在他眼前晃悠,他就是开心,就是快乐。 想想刘秀被他们打的那个惨样儿,他就忍不住想大笑出声。 今晚入夜无月,是个月黑头! 古人晚上也没啥娱乐活动,一般都是日升劳作,日落休息。 有钱人家即便能点蜡烛,一般到晚上戌时也就是19点—21点也就熄灯入睡了。 今晚哀豪挺着个大脑袋,早早的就睡下了。 夜半时分,他睡的正香呢,正在做着一个美梦。 梦见王文竹正在他的追求下,对他展露风情万种的娇羞,她拿着花,他搂着她! 此处审核严,省略三秒的字……… 梦里的王文竹娇红着脸,正撅着樱桃小嘴在朝着自己的耳朵眼吹着气, 吐气如兰…啊…吐气如兰…啊! 哀豪激动的马上就打了摆子……… 第32章 报应不爽 哀豪正做梦意淫呢… 可是梦里的王文竹却突然变了脸,娇艳的容颜逐渐变成了惨白的另一张陌生的面容。 那女人两眼露着阴狠的凶光直勾勾盯着自己! 猛地一张嘴,对着自己龇出一对惨白的大獠牙…… 哀豪顿时惊吓的清醒过来,刚一睁眼, “啊~~~~~” 一声凌厉的惨叫声响彻夜半静谧的国将府! 只见黑暗中一个白衣女人正飘在他的床头,那女人披散的长发下,是惨白惨白的一张脸, 两个红脸蛋上,一双直勾勾的大眼睛里全是眼白,只在眼白中间有一个豆大的黑眼仁,此刻正阴气森森的死死盯着哀豪。 那女人无风自动,正在床头飘来晃去。 哀豪只吓得魂飞魄散,一声惨叫过后,两腿颤颤不听使唤,下面一松,顿时屎尿窜了一被窝。 待国将哀章听到儿子惨叫,慌慌忙忙带领下人们衣衫不整的赶到哀豪屋子里。 只见哀豪正把大脑袋钻到枕头底下,撅着个屁股浑身颤抖不止。 满屋子的臭气熏天…… 小脑袋哀章捏着鼻子,着急的上前去拍了大脑袋哀豪一下,“儿子你怎么啦?” 哀豪吓得“妈呀~有鬼呀”,又是一声惨叫,声音凄厉无比,接着便又是噗噗两声… 他脑子里全是那惨白惨白的女人脸,以为又是女鬼拍他,吓得肚子直接便放飞自我了,喷的床帐上焦黄一片。 下人们吓得都纷纷后退了两步。 少爷这威力,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哀章强忍着恶心大喝一声,“我是你爹!你到底怎么啦” 哀豪这才被他爹吼过神来,缩回大脑袋坐起来便嚎啕大哭,麻麻呀可吓死宝宝啦……… 这时哀豪他娘也穿好了衣服匆匆赶了过来,刚一进屋便干哕着转身又奔了出去。 隔着个门连声询问儿子你这是怎么啦? 哀章捏着鼻子问哀豪到底怎么回事,哀豪哭的抽抽搭搭比比划划的学了一遍, “爹啊,这屋里有个穿白衣服的女鬼,刚才就在这,就在这飘来飘去的,吓死我啦呜呜呜~” 哀章和下人们四处察看,这屋里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白衣女鬼啊? 不禁气的照大脑袋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的,你个龟儿子半夜做梦发癔症,扰了老子好梦!” 刚放开鼻子赶紧又捏了回去,接着骂道:“你给老子好好看看,哪来的什么女鬼?” 哀豪害怕的看了一圈,那女鬼的确是没了。 不过这屋他是不想再住了,必须换屋。 哀章吩咐下人们赶快收拾这间屋子,艾玛,简直要臭死个人。 下人们没办法,干哕着开始收拾。 心里将那爷俩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在国将府有的是空房间,下人伺候哀豪沐浴干净后换了一间房,他老娘连拍带哄的他才睡下。 看他睡了,哀夫人才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可是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哀豪也睡不实。 恍惚间,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仿佛听见屋里又有声音。 突然觉得有人又朝着自己耳朵眼里吹气。 “呼~”“呼~” “醒醒呀小公子~嘻嘻~” “嗬~嗬~嗬~” 懵懂间仿佛有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那女人的笑声还鬼气森森的十分恐怖! 他猛然惊醒,一睁眼,那张惨白的人脸又飘在眼前,白眼仁里一个黑豆大的眼瞳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 “啊~~~~~”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 被窝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国将府里刚折腾了半宿才躺下没一会儿的众人,又一次被惨叫声惊醒,纷纷披衣趿拉鞋的跑了过来。 哀章气的是火冒三丈,这个龟儿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半夜的国将府灯火通明, 怒声骂声哀嚎声声入耳,府里面真是一片热闹景象! 旁边一处房顶,严光趴在屋脊暗处却笑得肚子疼, 旁边放着的正是那个白衣女鬼,原来只是细线吊着的一个纸人。 原本严光就想找机会收拾收拾哀章这个谄媚小人的, 没想到他家这小兔崽子也是那么坏,竟敢暗算打伤我二弟。 既然你自己来找霉头,那今天就让你们家尝尝我的手段,管叫你国将府鸡犬不宁。 这就叫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哀章看着哀豪又喷废了一间屋子,气的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龟儿子。 哀豪他娘没办法,只得吩咐下人们又给儿子换了一间房, 哀豪哭爹喊娘的抱着他娘的腿不撒手,说什么也不敢自己一个人睡了,哀求着麻麻陪他。 没办法,儿子是娘的心头肉,他娘心疼他,只好在这陪着。 哀章气的拂袖而去,急匆匆的就赶回自己院子睡觉去了……… 临进房门前,哀章朝着夫人儿子所在方向看了一眼,一把搂住伺候在身后的小丫鬟。 “小彩,走,跟我进屋~” “老、老爷~别这样,让夫人知道了就…”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听老爷的,不听话老爷将你卖了……” “啊~”随着烛火熄灭,小丫鬟也没了动静。 严光也困了,不玩了,回家睡觉! 几个纵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小脑袋哀章扶着老腰从屋中出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这一宿,嘿,比那母老虎可巴适多了! 累的哈欠连连,直到无精打彩。 再看国将府上下全是一个德性,从主人到下人,全都跟个熊猫似的。 院子里,到处晾着哀豪的杰作,千里黄河图…… 哀章扶着个老腰起床坐车去上朝,哀豪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也来到太学。 刚进太学大门,一声清脆的怒吼就从他身后传来。 “哀大头~你给我站住~” 这突来的一声吼将他吓得浑身一激灵, 慢慢回头,只见王文竹正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朝阳的背景下,阳光有些刺目,王文竹的面容竟有些模糊。 昨晚的梦境还历历在目,那张惨白的脸一下子又清晰起来…… 这一紧张,脆弱的神经顿时又没绷住, 噗~哗啦啦~ 暗黄色的汤汤水水顿时拉拉一裤腿儿…… 一股子不可描述的骚臭味儿弥漫开来, 哀豪一下子脸色惨白,俩熊猫眼显得更加明显。 王文竹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啊!哀大头,你怎么这么恶心呢你~” 说完捂着鼻子,顿足拂袖而去。 再也没心情找哀豪算账了,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旁边路过的学子看见了便过来围观看热闹,而且来的还越来越多,都表情惊异的看着哀大公子。 哀豪惊醒过来,羞得捂着脸,撒腿就朝国将府方向去追刚才送自己来上学的马车, 只留下地上一溜暗黄色的斑斑点点……… 没一会儿,哀大公子当众拉裤兜了的重大新闻就传遍了太学院。 成为太学院学子们课余饭后的一大谈资笑料。 “嘿,你听说了吗?国将府的哀大公子今早上在大门口当众窜稀了~” “怎么事儿?怎么事儿快说说~” “我跟你们说我当时就在旁边亲眼看见的,他………………………” “你只看见他拉,我后来还看见他吃了呢…………” “啥?哀大公子吃屎?”“快讲讲,快讲讲…” 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传播开去。 课间教诗经的博士江翁听见同学们都在议论哀豪拉裤兜的事儿,非常不满意,拿着戒尺狠狠地敲打着桌子。 啪~啪~啪~ “肃静,都给我肃静!” “你们不许再谈论此事,哀公子乃是四辅国将家的公子, 那是将来的国之栋梁,岂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 有人听老师的话立刻闭嘴不再言语, 有人却对江翁的话嗤之以鼻,譬如王霸、邓禹,还有几个天地会的学生。 他们几个鄙视的看着江翁,这个老头儿,还自诩什么为人师表呢, 整个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马屁精。 天天眼睛里都是那个拉裤兜的哀大公子,哀大公子拉泼屎都是香的。 对其他平民布衣学生却是另一副嘴脸。 仿佛平民学生呼吸都是错的,经常鸡蛋里挑骨头。 王霸不屑的嗤了一声,“嗤,老师说的对极,他是国之栋梁,只不过爱吃点粑粑,无伤大雅无伤大雅,哈哈哈哈哈” 众学生一听,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顿足捶胸…… 江翁气的脸色煞白,不停的敲打着桌子,试图压住学生们的嘲笑,可是无效! 不由得怒道:“王霸,你给老夫起来,将诗经国风给我背一遍!” 王霸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不会!” 博士江翁用戒尺一指外面,“你给我出去门口站着,从今天起罚你打扫茅厕三天~” 哀豪回了家,丧气的把自己关进了屋子。 叫来下人帮自己换洗干净,这才虚弱的躺下开始怀疑人生。 这下可丢了大脸了,以后这太学还能去了吗? 刚帮他换洗完的下人,此刻看着那焦黄恶臭的裤子,也在怀疑人生…… 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儿? 黑天白天的给少爷擦屎…… 主要是量还那么大…… 老爷你快回来打死我,这活儿我是一天也不想干了…… 第33章 道士捉鬼 邓禹放了学,架着驴车飞也似的赶回了自家宅子, 今早上学他将驴车寄存在太学旁边一个客栈了, 好方便他这几天能随时回去看望他的好二哥。 一到家他就飞奔进去,跟刘秀学了今早大脑袋在太学大门口拉裤兜的事儿。 兄弟俩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严光从酒楼回来,便去后院看望刘秀。 隔老远便听见他俩在屋子里笑声震天。 “什么喜事啊,把你俩高兴成这样!” 见到大哥回来,邓禹捂着肚子,把今天的事又学了一遍。 严光听完不禁莞尔,这事儿,他才是始作俑者,哈哈哈哈哈! “那哀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合该有此报应!” 严光毕竟年纪大,毕竟老成! 这事儿干的虽然解气,可是也有点如同小孩子捣鬼,对,就是鼓捣鬼! 国将哀章一回到府中,便闻到府中空气里到处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熏的他眉头使劲儿的皱起, “老爷啊,快看看你儿子,他好像吓病了!”哀夫人哭哭啼啼的迎了上来。 哀章一听小脑袋顿时就感觉嗡的一声,这大脑袋可是他家独苗心头肉,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得了。 “夫人莫急,快带我去看看儿子!” 待他们到了哀豪院中,只见院子里到处晾晒的都是洗过的被褥, 下人们还在院中忙忙碌碌洗洗涮涮,满院子里那气味儿熏的让人头疼。 下人们见哀章回来一个个红着眼睛,跑过来小声的向哀章报告。 “老爷来啦,老爷快请大夫给少爷看看, 少爷早上去了太学连忙就回来了,从打回府就一直便溺不止,无法控制啊老爷~” “现在这已经洗了十多套被褥了,再控制不住,府里怕是被褥都没有存货了…” 哀章看到哀豪时,只见儿子脸色蜡黄,眼圈雀黑,嘴唇煞白,气若游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儿子~”看着哀豪的惨样哀章心疼的直抽抽,张嘴喊道。 哀豪一听有人喊他,又是一个没控制住…… “哎呀,老爷可不敢大声说话~”下人忙拦住哀章, “少爷回来后便听不得大声音,一听见便要泄肚。” “蠢货,怎么才告诉我,还不快去替少爷收拾~”哀章怒道。 “管家,赶快备上厚礼,去给我把太医院葛御医请来,快去快去~” 管家忙不迭去请葛御医去了。 待葛御医来了忍着恶臭,给哀豪把了脉,告诉哀章令公子这是惊吓过度,导致大小便失禁。 给开了几副镇静安神和固本止泻的药便要离开了。 哀章千恩万谢,拿出一个金叶子给葛御医做诊费, 葛御医颠了颠那金叶子甚是满意,就又跟哀章多说了几句。 “国将大人,依老夫看,令公子这病光用药怕是治标不治本啊!” 哀章一听,这病以后还要治不好,顿时急了, 忙又掏出一个金叶子塞到葛御医手里, “请御医一定要救救我儿,我家可就这一个龟儿子噻!” 葛御医满意的点了点头,“ 叫大人破费了,我看令公子需得找到惊吓源头方可根治, 我观这院中妖气冲天,令公子印堂发黑,似乎不是普通妖物惊吓的他。 我虽精通药石之道,捉鬼驱邪却不精通!” 哀章闻言正要失望,后悔金叶子给早了。 葛御医却又接着说道: “城北三十里有一玄天观,观主孙老道乃是我道中少有的精通捉鬼驱邪之人,国将不妨请他试上一试!” 哀章大喜,忙叫管家备上厚礼,备车自己要亲自去玄天观请孙道长。 到了玄天观见到孙道长,哀章为了儿子的小命也不敢再摆四辅国将的谱,恭敬的跟孙道长介绍了自己家的情况。 孙道长一听到是葛御医给自己介绍的大生意,连忙拍胸脯接下了这单生意。 入夜,哀章陪着孙道长和两个小道童回到国将府,站在府外,孙道长倒抽了一口臭气,连忙又喷了出去。 国将府好强好冲的妖气!!! 果然有鬼! 哀章胆战心惊的看着孙道长,颤声道:“求求道长,一定要救救我家龟儿子噻!事成之后必有重金相谢!” 严光陪着刘秀邓禹吃过晚饭后,待大家都睡下之后。 从他房中翻窗跳出一个黑衣人,轻身上房,几个纵越,消失在国将府方向。 严光到了国将府一处房顶,仔细观察下面动静。 只见哀豪院子里,此刻灯火通明。 院中摆着一个法坛,法坛后一个老道正带着两个道童,拿个桃木剑在那比比划划振振有词。 严光不禁好笑,呦呵,还弄来个臭道士捉鬼来了,那今晚可要好好的陪他们玩玩! 哀豪喝了葛御医的药,大小便失禁总算是止住了。 此刻正虚脱的卧在床上,看着满屋子贴的黄符纸,听着院子里孙老道神神鬼鬼的念叨,心都要碎了。 从小到大,就没遭过这样的罪,丢过这样的脸面! 他正双眼失神的想着今天在太学的事,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这么大的面子,以后可怎么找补! 王文竹,以后怕是话都不能再和自己说了。 刚想到王文竹,眼前突然一花,那个惨白脸的女人竟然又出现了。 哀豪瞪大了双眼,吓得肝胆俱裂。 “噗~~~”药全白吃了。 他这次连叫都没力气叫了,直接吓晕了过去。 哀章带着全家人正在院外看着孙道长在院中举着桃木剑比比划划转圈圈。 突然吱呀一声,哀豪的房间门无风自开。 孙道长抬头看过去时,那屋里却黑洞洞的没有声音。 正疑惑门怎么开了呢,忽然从那门中嗖的飞出一团黑影, 孙道长躲闪不及,被那东西正好兜头罩在头上。 俩小道童见状吓得呆立在旁边,不知所措。 孙道长只闻到一股子恶臭笼罩在头上,差点被熏晕过去! 慌忙用手去摘,触手却是湿漉漉滑腻腻的手感。 将那东西扯下一看,顿时破了几十年的道功,张嘴破口大骂! 原来是一件内裤,上面全是黄黄的稀稀的污碎之物。 弄得孙老道满头满手都是! 孙老道顿时发了狂,举着桃木剑大声喝骂着妖物的祖宗十八代冲进了屋里,去找那妖物拼命去了。 只听那屋里噼啪叮咣一阵打砸乱响,院子外面哀章和夫人下人们都吓的瑟瑟发抖。 看样子少爷惹的这个妖物,甚是厉害呀,连那老道都着了道。 片刻过后,屋里便安静了下来,一片静悄悄。 众人挤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的,却又不敢进去。 两个小道童此刻也慌了神,开始连声呼唤起师父,屋里却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哀章抓住管家的衣领,使劲儿一推,“你去,给老子看看屋里什么情况了?” 管家苦着脸应着,一回头,看到旁边一个下人正趴在门框上朝院中看热闹呢。 管家上去一脚踢在那下人屁股上,朝里一指, “你去,进屋看看少爷和道长怎么样了!” 那下人顿时苦了脸,噗通就给跪了,连声哀求着, “管家饶了我,我不敢啊,我真不敢去啊~” 管家上去又是一脚,恶狠狠的骂道:“快进去,不去的话回头看我不打死你的!” 那下人没办法,只好爬起来慢吞吞的朝屋里走去,真是一步三回头,三步泪儿流啊! 自己命真他娘的比黄连还苦啊,看个热闹还被抓了壮丁! 他摸到门口,看那屋里黑洞洞的,一丝声响也没有,仿佛屋子里已经没有活人。 还没进屋,他浑身寒毛都已经竖起来了。 回头想跑,却看到老爷和管家他们威逼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没办法,自己一个奴仆,命都是主人家的,让干啥就得干啥。 下人一番思想斗争过后,抬腿进了屋子。 眼睛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后,他开始环顾四周, 只见地上乱糟糟好多家具的碎片,桌椅板凳也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却是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下人嘴里轻轻呼唤着, “少爷~”“道长~”“你们在哪呢?” 忽然他感觉旁边一阵阴风袭来,阴风中一捧大胡子在黑暗中突然飘到眼前。 再定睛一看,一个五颜六色的大花脸,就定格在他眼前,来回晃动。 那脸长的甚是怪异,嘴长在额头上,眼睛却长在嘴的位置,眼睛下面,就是那一捧大胡子。 下人瞬间腿就软了,惨叫一声,“鬼呀~~”便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去。 门口众人一见他惨叫着有鬼冲了出来,也都吓得惊叫着四散奔逃。 黑暗中绊了脚的,踩掉鞋的,撞了脸的,磕掉牙的,应有尽有,都直呼妖物厉害,正在追赶自己! 一时间国将府乱成一锅粥。 哀章本来正在探着头聚精会神的看着屋子里呢,冷不防前面的下人被惊吓回头就跑,正撞在他鼻子上。 他疼得低头捂鼻子还没等要开口训斥呢,就被人撞倒在地,慌乱中也不知几个人是踩着他脸跑过去的。 等他爬起来,身边早都没了人,连那俩小道童都没影了。 第34章 捅了马蜂窝 哀章赶紧跑回自己的院子,只见哀夫人也是鼻青脸肿,脑门到下巴一片红肿。 头发都飞散了,破马张飞的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哀夫人当时也是害怕极了,见那道长进去一直就没出来,本来就紧张的不行, 一听见里面那下人杀猪般凄厉的惨叫有鬼,她吓得马上回头就跑, 结果没看清后面有棵大树,直接就用脸撞了上去。 此刻看着哀章灰头土脸的流着鼻血,脸上还有一叠脚印的进来屋里。 哀夫人马上坐了起来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这可怎么办啊老爷,快想想办法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呜呜呜!” 哀章也没了主意,愁眉苦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被哀夫人哭的心烦意乱,儿子也不能扔在那屋子不管, 只得硬着头皮,召集下人们,再去那屋里查看,说什么也得把儿子救出来啊。 严光眼见已经下半夜了,见国将府已经折腾的够呛,便潇洒的回家睡觉去了。 下人们都被抓了回来,哀章气急败坏的骂道: “你们这群废物,一群蠢货,刚才是哪个龟儿子将老爷我给撞倒的?又都是哪个把我踩成这样的? 让老子找到他,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现在跟老子去将少爷救出来,哪个龟儿子再敢瞎跑,看老子不把他俩脚剁了的!” 下人们吓得胆战心惊,都点头称是表示都听老爷吩咐。 刚才太慌乱,哀章此刻这才想起应该点起火把,让大家一起进屋去看。 人多力量大,能消除一部分恐惧,妖物再厉害,还能将这么多人都吃了不成。 下人们浑身打着摆子将哀章围在中间,举着火把小心翼翼一步一挪终于挪进那房间。 在火光的照射下,终于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 屋子里打砸的一片狼藉,一地的家具碎片。 哀豪少爷光溜溜的晕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那孙道长此刻却被一根绳子倒吊在房梁上,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五颜六色的, 散开的发髻头发垂下拖拉着,好像一捧大胡子。 一把桃木剑被撅折成两段,就扔在地上。 哀章忙叫人把哀豪叫醒,把孙道长放下来。 孙道长还在昏迷,哀章叫下人端来一盆凉水泼在老道脸上。 孙道长哎呀一声,幽幽醒转,颤着声音喊道,“无量天尊,好厉害的鬼呀!” 回想当时他仗剑冲进屋里,还什么也没看清呢,就被那女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桃木剑抢了过去,然后他人便被重重的甩在了墙上! 他整个人像个大字被摔在墙上,接着滑落在地上,摔得他头晕眼花感觉五脏都要挪位! 而那女鬼并没有停手,阴风袭来,一只大手掐着他的脖子就将他提了起来。 接着噼啪就是两电炮砸在他的眼眶上,打的他眼冒金星目不能视,只感觉灵魂都要被打出窍升天了。 然后又被甩面条一样摔在桌子上,砸碎了一张桌子, 接着感觉头皮剧痛,那女鬼一只大手又薅着他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电炮飞脚像雨点般袭来跟打沙包一样,直打的他剧痛无比,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昏死过去。 这恶鬼怎么把他倒吊起来,什么时候退去的他就一概不知道了! 哀豪也醒了,跟他爹哭诉那女鬼的厉害。 他现在是杯弓蛇影,再也不敢一个人睡在一个房间了。 两个小道童刚才跑没影了,此刻也被寻了回来。 见到孙道长,俩小道童连忙上前,“师父,您没事师父!” “师父我好害怕,咱打不过不行就跑!” 一个小道童看着师父被女鬼揍得那么惨,早就吓破了胆,打了退堂鼓了。 孙老道强忍着浑身剧痛,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世间竟然真的有鬼! 以前都是拿了钱做做法,念念咒,装模作样糊弄一番,就万事大吉的。 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了这么厉害的鬼,将自己差点没给打死,这趟活儿可亏大了。 孙老道爬了起来,对着哀章一弯腰,“国将大人,贫道功力不够,平不了你府上这女鬼,还请另找高明!” 说完不待哀章说话,扯着俩小道童头也不回就急匆匆的跑了,很怕跑慢了再挨一顿毒打! 哀章气的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严光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悄然退去,今晚就先折腾到这,回家睡大觉去咯! 国将府接连几日都闹得鸡犬不宁,夜不能寐,闹鬼的消息自然不胫而走。 长安城的富贵圈子里自然都听说了,暗地里官员们也是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葛御医又被国将府请去给哀大公子看病,听说老友孙道长这次被女鬼伤的不轻,感到十分惊异, 想不到自己歪打正着,真给老友介绍了个大活儿! 以前就只听说过怪神乱力之事,毕竟没有亲见, 如今孙道长都被鬼伤了,对这鬼神之事从此深信不疑! 这哀大公子的病,那是鬼怪所致,自己治不好也属当然,不能怪自己医术不精不是! 却不知从此以后,哀豪就落下了失禁的病根,屁股天天得垫着布垫子,布垫子里装着草木灰,就跟女人用的月事带似的。 而且晚上睡觉不能熄灯,还必须得有两个仆人整晚都守在身旁才能睡着。 哀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打了刘秀是捅了一个多大的马蜂窝! 哀章这几日在家中愁的唉声叹气,这女鬼不除,他家永无宁日啊。 可是玄天观的老道都治不了那女鬼,京城还有谁能治得了啊! 国师刘歆也许能行,不过素来跟他不对付,求他也未必肯帮自己啊。 这时门子来报, “老爷,门外有个自称太学博士江翁的求见您,说是少爷的老师,听说少爷病了,特来探望!” 哀章知道江翁这人,于是吩咐门子去请江博士进来。 江翁一见到哀章,立即跪下磕头,口中谄媚的奉承道, “小人见过国将大人,国将大人之前顺应天命助天子登基,太学上下莫有不赞! 小人早就将国将大人奉为此生楷模,今日得见国将大人真容实乃三生有幸啊!” 江翁说完又举着一大包礼品说道: “听说哀少爷病了,小人特意买了百年人参和灵芝草送给哀少爷补补身体,祝哀少爷早日身体康健!” “哎,江博士客气噻,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哀章从前虽然在太学郁郁不得志,但是现在身份毕竟不一样了。 做人要大肚嘛,自己送上门来的,没有必要推出去不是! 特别是太学来的人,还是个博士,哀章很是享受这人的马屁! 江翁这人,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从前在太学像哀章那样的穷学生他是看也不会多看上一眼的。 但是自从太学里出了哀章这一号人物后,他才发现,他想高攀也高攀不上了。 平日里总想着怎么借着当初太学的关系跟哀章搭上线呢,哀豪却跟中大奖一样分到了他的班里。 当他得知哀豪是哀章的独生子之后,激动的狂喜了好几天,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天上掉下大饼的大喜事。 要是把哀家父子巴结好了,自己没准儿也能跟着一步登天呢! 所以这次一听说哀豪的事,马上就花重金备了重礼,前来国将府慰问。 看着哀章满脸的愁云密布,江翁讨好的询问现在少爷病情如何了。 哀章见他是儿子的老师,便也没瞒着,将事情大略说了一下! 江翁听了,眼珠一转,想起一个人来! “国将大人先别发愁,我有一好友,精通西域佛法,道士捉鬼不行,没准儿佛法能灵呢!” 哀章一听他有办法,立时来了兴趣,不过这个佛法,他也听人说过,但是并不了解。 “哦?江博士你讲的可是真的?佛法当真这么厉害?” 江翁见哀章感兴趣,顿感这马屁要是拍正了,自己的春天可就要到了! 连忙谄笑着回道,“据说佛法神通广大,能荡尽一切邪魔歪道,灵与不灵,且试试便知!” 哀章听他讲的厉害,顿时大喜过望,“那人现在何处,博士快快告诉我,我要备重礼亲自去请!” “此人若是能解了我家的难事,江博士你就是大功一件,你以后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帮你办到!” 江翁闻言大喜过望,忙回道:“此人就是我太学博士景卢,这样,请国将大人现在备车,我随你亲自去请他过来为哀少爷做法。” 哀章连忙吩咐管家备重礼,备车与江翁前去请景卢博士。 其实这个时期的佛教原本只在古印度恒河流域一带传播,到了孔雀王朝时期,佛教才被奉为他们的国教。 孔雀国王建了许多佛塔,刻下了许多关于佛法的碑文,并且派了很多和尚四处传教,因此佛教逐渐传播到了周边的国家。 佛教强调人生的苦难和痛苦,认为这些苦难是由于人们对五蕴(即色、受、想、行、识)的执着所导致的。 倡导通过修行达到解脱,轮回后将不再受苦难的困扰,同时又强调慈悲为怀、众生平等等教义。 第35章 佛法无边 这些教义为穷苦大众信仰者提供了指导思想和行动准则! 即你受的穷、你受的苦都是因果业报,只要你老老实实吃斋念佛修行,来生你才能过上好日子。 这个佛法可真是太好了,一些国家纷纷将佛教作为统治穷苦人民的法宝。 老百姓信了佛,学会了逆来顺受,再也不用担心百姓活不下去揭竿造反了。 渐渐的佛教就传到了西域诸多国家,这时候的游牧民族大月氏王国也变成了佛教国家,全族信奉佛教。 说到这个景卢,他是在汉哀帝时候,接触到了当时大月氏国的使者伊存。 伊存来汉朝中原出使本就带着传播佛教的任务,见景卢是个人才,于是经常跟景卢谈经论道讲述佛教教义。 景卢当时还是个太学生,落魄的身份让他对佛教大感兴趣,于是拜了伊存为师。 因此得伊存传授佛经,成为在中原的佛教徒,私下里向太学生还有劳苦百姓传播佛教,这么多年下来已经积攒了不少追随者。 见同事兼好友江翁竟然给自己引荐了四辅国将大人,国将大人还亲自来请自己,景卢感到受宠若惊。 待听到他们来意后,景卢一口便应了下来,这可是传播我佛神通的天赐良机啊! 于是告诉哀章和江翁,听你们介绍这女鬼可不是一般的鬼,怕是个鬼王级别的! 普通的诵经念咒怕是对付不了它。 自己还要做足准备才行,让他们先回去等着他,待他做好准备,便去国将府捉鬼。 严光这几天天天熬夜折腾国将府也累了,觉得教训的也差不多了, 而且酒楼开业在即,每天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决定先收手不再去了。 景卢准备好了要用到的驱鬼避邪的物品后,带着两名番僧来到了国将府,哀章亲自出来将他们迎进府中。 景卢头戴五佛宝冠,身穿深红僧袍,披着杂色布块缝制的袈裟,手捧一本佛经,走在前面。 身后跟着的是两名番僧,这两人相貌打扮都是非常古怪, 剃着铮亮的大光头,高鼻深目,眼珠子却是绿色的,非常吓人。 左右耳朵上各挂着一个大银耳环,满脸的络腮胡子还打着卷,身上穿着土黄色的僧袍,还斜披着一块红布。 一个拿着一根金刚杵,一个捧着个紫金钵,跟在景卢后面。 到了那闹鬼的院子,景卢带着两名番僧在屋里屋外仔细查看了一番。 便故作高深的对哀章说:“这个女鬼王道行很深,不过碰到贫僧便不是问题,看贫僧今天晚上就要做法收拾了它。 不过贫僧有件事要提前跟国将大人说一下,要想彻底消灭这女鬼王,这间屋子怕是不能再留了。” 哀章听他这么说,连忙表示国将府不差这一间屋子,只要能消灭那个女鬼王,怎么样都行。 于是景卢便带着两名番僧将众人赶出院子,关了大门开始做施法前的各项准备。 接着又让哀章准备一间空房给三人休息,严令府中众人不得再随意进入那间院子,待太阳落山天黑后便可施法捉鬼。 哀章命人将三人带去客房,并好酒好肉的招待着。 天一黑,景卢带着两名番僧便来到那院子里。 哀章带着夫人和哀豪则跟在他们后面。 国将府里的下人们都围在那院子大门口看热闹。 景卢他们摆好香案,先是开始焚香跪拜,然后两名番僧便在香案前的一个瓦盆里焚烧纸钱, 众人看的新奇,焚香大家都见过,道士做法前也都要焚香敬天,这个烧纸钱却是第一次见。 这纸可不是便宜东西啊,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橙黄的火焰在盆中腾腾燃起,景卢盘腿坐在火盆前,手掐法咒,嘴里喃喃喃的开始念着经文。 顿时满院子梵音缭绕,倒是能让人感觉到心中安定。 随着景卢口中唱出的经文越来越快,奇迹发生了, 那盆中原本橙黄的火焰竟渐渐变成了绿色,夜色中那一团幽幽绿火照在众人脸上,让人仿佛置身幽冥界中。 门口众人都被那景象惊的目瞪狗呆,前面的人口中连连惊奇感叹, 后面看不到的人急得抓耳挠腮,连蹦带跳! 都想寻个缝隙挤进去看看那是怎样的景象,待一看到心底又不觉冒出丝丝凉意! 太诡异了! 好在大家挤在一起,互相温暖倒是驱走了部分恐惧。 哀夫人和哀豪满脸惊恐的看着那腾腾绿火,手上也不觉的使劲抓住了哀章的两边胳膊。 哀豪一紧张,根本就忍不住,夹紧的两只小细腿不禁又颤抖起来! 哀章也呆住了,高人,高人呐,这回自己肯定是找对人了! 随着绿焰腾飞,景卢口中梵音突变,开始威严无比,仿若钟鸣雷震,仿若狮吼虎啸。 两名番僧在旁手拿法器,不断变换各种威武姿势,突然一齐用拇指食指在面前一捻,一朵小火苗腾的跃然指上。 众人见了卧槽连连,这年轻人!卧槽! 这可比昨天那牛鼻子老登捉鬼好看多了! 俩番僧对着手指上的火苗一张嘴,“呼~~~”口中便向那黑漆漆的屋子喷出一大团火焰…… 哀章激动的直打起了摆子,这一看就比那个什么欺名盗世的孙老道强百倍了噻! 随着那一团团火焰在番僧嘴里喷出,陶盆中幽绿的火焰竟渐渐又转成了正常的橙黄色。 见此情景,景卢霍的起身,一抹头上烤出的密集的汗珠,对那俩番僧一声令下“成了,烧~” 俩番僧也不啰嗦,上前几步,对着那屋门便喷去一股火焰。 火焰犹如一条火蛇,猛扑在门窗上,熊熊火焰顿时燃起,很快便盘旋着将那间屋子团团裹住。 火势猛烈无比,火苗穿梭燃烧将所有的东西都烧成灰烬。 众人在那烟雾中恍惚还看到有模糊不清的人影在火光中扭动着,好像是鬼魂在火中挣扎舞动。 景卢嘴中始终喃喃的念着经文不断,待火势渐小,才长长念了一句佛号,“阿尼陀佛~” “国将大人,佛法无边,女鬼已被彻底消灭,您家中现在可以安居乐业了!” “佛法无边,佛法真是无边啊,哈哈哈景大师真是高人,高,实在是高!” 哀章举着大拇指连连夸赞道。 “来人啊,快去好好备上一桌酒菜,老爷我要陪景大师好好饮上几杯,感谢大师为我解难!” 景卢却一摆手, “大人不忙,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府中人既然都在这里, 我还需送些福气给你们,保管大家以后都平安喜乐,福禄连绵!” 哀章闻言大喜,你瞅瞅人家景大师,不光给捉鬼,还上赶着给祈福。 你再瞅瞅昨天那些牛鼻子老道,没能耐不说,办事情也不敞亮,老子再也不信他们了,哼! 景卢用紫金钵装上满满的清水,手拿一根柳树枝,给国将府里每个人的头上身上都洒上神水, 嘴里念念有词表示这仪式能驱邪避祸,消灾解难,增寿增福……。 酒宴上,哀章带着夫人儿子对景卢三人千恩万谢。 临了让管家拿出三片金叶子,表示这是景卢三人这趟的酬金! 景卢瞥了一眼那三片金叶子,却并没去接,反而打起了机锋,给他们三口人讲了一个故事! “我佛如来说有一回比丘僧下山,在孔雀国赵丞相家给他念了一遍这些经文,保他全家平安喜乐,却只讨得他家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 佛还说他们卖的忒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 说完景卢微微一笑! “我佛念上一遍经文便是三斗三升米粒黄金都嫌少些。 今日降伏的这女鬼可是鬼王,国将大人需得多给些钱财与那鬼魂,贫僧才能彻底救你儿子!” 哀夫人一听三片金叶子人家嫌少顿时不乐意了, 那大师竟然说三斗三升米粒黄金还嫌少, 这不得倾家荡产啊,忙扯了扯哀章的袖子,给了哀章一个眼神。 哀章也是有点懵了,要知道他这次给的酬金可算是天价了, 平常找个道士捉鬼祈福之类不过几贯铜钱即可。 他给一片金叶子都是天价,别说还一下子给了三片了。 这个景大师竟然还嫌少?就离了大谱了! 夫人在旁直扯他的袖子,哀章不禁对景卢有些不悦! 但是毕竟亲眼见过人家的捉鬼手段,也不敢太过得罪这等高人。 于是板着脸道:“既然是嫌少,那大师的意思是?” 景卢却不看他,不紧不慢的朝着一名番僧招了招手。 那番僧便将手中紫金钵放在景卢面前, 景卢微笑着对着哀章说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那就烦请国将大人用金子将这紫金钵盂装满。” 哀章一家三口听完都惊呆了! 竟然这么贵? 这老登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啊! 随后景卢又开口说道:“我佛要度化有缘人,可不是谁都能入我佛法眼的。 国将大人今日既然与佛有缘,自然要舍些身外之物供与我佛!” “这些钱财也不是白与我佛,此乃无量功德, 福报巨大,可使全家人健康长寿,无病痛无烦恼, 富贵逼人,衣食丰足,身心安乐,快乐无边。 过去七世父母,及六亲眷属皆远离三恶道,更可保你全家死后上天堂不入地狱!” “如此说来,供与我佛这小小一钵钱财,还贵吗?” 哀章一家三口俱都摇摇头,齐声道:“不贵~” 第36章 我叫刘秀 破财免灾,国将府终于安静下来。 国将哀章狠狠的破了一笔大财,一想起那满满一钵盂的金叶子,他们两口子就忍不住肉疼。 那得是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攒那么多钱啊…… 可是为了死后全家能上天堂不入地狱受苦,哀章最后还是忍痛出了这笔钱。 这一次,景卢可是赚的盆满钵满,真是秦始皇吃麻椒,赢麻了。 不但得了国将府大笔钱财,佛法神通广大的美名也传了出去。 一时间长安城里,佛家风头一度压过道家,善男信女达官显贵来找景卢消灾解难祈福发愿的络绎不绝。 人要是时运来了,挡都挡不住,说红就红翻天了。 连新皇王莽都听说了景卢此人,特意召见景卢入宫面圣。 景卢一听,心里可高兴坏了,果然信佛祖得永生,这天大的机缘不就砸脑袋上了吗! 连忙穿戴整齐,随着宫中太监去面见皇帝。 王莽在宫中也是兴奋的连连搓手,“他麻了个巴子的,老子来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佛祖派人来这边了哈!” 景卢见了皇帝王莽刚一见礼,王莽已经急不可耐,第一句话便发问, “听说我佛佛法无边,快给朕算一算,我大新朝的气运以后会如何?” 景卢也算是个人物,沉心静气毫不慌张,单手立于胸前略一躬身,施礼道: “阿弥陀佛,陛下要算国之气运,贫僧道行尚浅不敢儿戏,容我施法搬请如来佛祖助我才行!” 王莽闻言大喜,“如此甚好,那快快有请佛祖! 你都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朕说就好,朕让人帮你准备齐全。” 很快景卢需要的东西就都备齐了! 景卢在身后挂起一大块白布,看着甚是奇怪,王莽觉得那块布就像他们村里来放露天电影的幕布一样。 景卢正襟盘坐在幕布前,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锦盒,从中取了三支香,点燃后插进面前桌案上的香炉中,便开始口诵经文焚香祷告起来。 周围太监宫女布置完后已经全部清退出去,殿内只剩下皇帝王莽和身后护卫的魏忠。 随着面前那三支香袅袅升起的烟雾,殿内开始充斥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景卢用梵语唱出来的经文好像有着某种魔力,让人听的如痴如醉昏昏欲睡,渐渐的王莽和魏忠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王莽失神的看着那块白布,渐渐的白布上,竟然显现出来如来佛祖的影子,那影子还越来越清晰。 仿佛如同真佛降临一般,忽的落到景卢身上,景卢此刻也在王莽眼中金光四射,人佛合一! 王莽和魏忠心中同时起了对佛祖的敬畏之心,竟马上拜服在地上! 王莽虔诚的说道:“大新朝皇帝王莽拜见佛祖,求佛祖告诉我我朝今后气运如何!” 一声庄严的佛号响起,“阿弥陀佛,陛下预知大新朝气运如何,且容我片刻推算!” 王莽激动的跪伏在佛祖前面等待结果! 一阵密集的梵音过后,那佛祖缓缓说出了结果, “普天之下,莫不向佛,佛法无边,普渡众生!陛下如能大力宣扬佛法,则大新朝可达岁,永享太平!” 王莽闻言狂喜,佛祖说我大新朝能到岁,他妈了个巴子的,那不是稳了吗! 赏!必须要大赏! 待金光散去,景卢坐在桌案前,眯眼微笑着看着王莽, “启禀陛下,佛祖刚才已经为您推算出结果,不知您是否满意?” 王莽笑得合不拢嘴,问景卢:“满意,满意,非常满意!还得是佛祖灵验呐,景大师跟朕说,想要什么赏赐?” 景卢道:“既要推行佛法,贫僧斗胆想在长安城中要一块土地,用于兴建寺庙,为我佛镀上金身,好生供奉!” 王莽满口答应:“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便下旨让人去给景卢划出一块地皮,兴建寺庙,用来供奉佛祖,一应费用都由朝廷拨款。 再说国师刘歆,自从儿子死了以后,他伤心欲绝,一直称病在府中闭门不出。 自己好歹曾经也是助王莽登基称帝的骨干之一,出力甚多,甚至还不惜得罪了许多汉室宗亲。 却不曾想,王莽一点旧情不念,俩儿子一个都没给自己留,让自己绝了后。 心中对王莽的怨念是与日俱增! 今日王涉和李守又来找他,王涉跟他汇报:“国师大人可曾听说,皇上日前专门接见了那个什么佛门的景卢?” 刘歆摇摇头,“我已有些时日告病未去上朝,并不知此事!” 王涉急着道:“哎呀,最近京城流传那景卢的佛法神通广大, 国将府闹鬼那玄天观的孙老道都无计可施,姓景的去了就将那鬼收了!” “皇上不知听了谁的谗言,便让姓景的进宫为皇上推算新朝气运, 据说姓景的请了西天如来佛祖上身,最后推算出年的气运来, 皇上龙颜大悦,特意批了土地要兴建寺庙供奉佛祖呢!” 刘歆听完想起王莽找他过好几次,想让他推算新朝气运,但是他都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挡了回去。 却不想如今竟让姓景的从中插了一杠子,平白让他得了这么大的好处。 刘歆心中顿时感到很不平衡,我堂堂国师,道家魁首, 为你王莽登基当皇帝出谋划策出了多少力!你都没给我专门划块土地兴建道观呢! 一个番邦来的邪门外教,还推算出来岁,这么明显的装神弄鬼胡诌八扯,竟然也有人信? 竟然还要专门出钱给他划地兴建寺庙,他王莽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学那董仲舒也来个罢黜道家,独尊佛教吗? 刘歆越想越是恼火,越想越是上头。 从打儿子被杀,他就觉得王莽待他变了,不再向以前一样倚重,而是越来越感到冷漠和疏远! 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再这么下去,恐怕甄丰甄邯哥俩的下场就是我的前车之鉴啊!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问王涉李守:“最近可有新人加入我们?” 王涉忙回答:“属下最近联系了降符伯董忠,董大人早已对朝局不满,表示愿意和咱们合作,待时机成熟,便会来拜见国师大人!” 刘歆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好,有了降符伯的加入,真是天助我也, 降符伯现在任司允一职,手握京师重兵,这样我等就不怕到时没有帮手了!” 李守也连忙汇报自己近期的成果, “恩师,学生最近也联系了不少太学生,有几个资质不错的,现在正与我打得火热, 他们还想看您什么时间方便,能接见一下他们一下呢!” 刘歆听了非常高兴,有了降符伯董忠的助力,再加上太学生们的支持,自己的大事就很有希望啦! 夸了王涉李守几句后,刘歆突然想起刘叔文和那个叫邓禹的小孩来了,问李守这两个人现在在太学里怎么样了。 李守说:“恩师想来最近在府中消息闭塞,我也想跟您汇报一下呢, 那个邓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而那刘叔文可是不得了的一个人。” 于是便把刘秀开学时候怎么上台说的那几句话,怎么受到学生追捧成为学生领袖,又做出了咏菊诗这些事都跟刘歆汇报了一遍。 刘歆听了大惊,想不到啊,这个刘叔文还真是个高才啊! 上次见到他时自己也就是报着收个学生的心思,如今一看,怕不是捡到宝了。 此人又是我刘氏宗族一脉,将来可堪大用啊! 刘歆马上吩咐李守,多关注这个刘叔文,一有什么动静要及时汇报。 李守这才想起刘秀这几天被打休假的事,忙跟刘歆又汇报起来, “恩师,这个刘叔文前些日子在太学外面被人给打伤了,这些天都没去上学!” “哦?竟有此事?谁打的你可知道?”刘歆连忙问道。 李守说:“谁打的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听学生里有传是国将府哀章家的公子干的, 说是哀公子嫉妒刘叔文在太学里太出风头,所以出手教训了一下!” “哀章的儿子干的?”想起这对父子上次来府上气他,刘歆不禁就牙根痒痒。 “这小兔崽子跟他爹一样坏,上次跟他爹一起来向我示威,这次又竟敢动我的人,真是欠教训了!” “王涉,暗中观察着点哀家那小子,找个机会,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刘歆吩咐道。 “得令,属下回去就安排!”王涉答应道。 哀豪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就打了刘叔文一次,就捅了马蜂窝了,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还没完没了了呢! 刘秀也没想到,自己挨了顿打,贵为四辅国师的刘歆竟然都上了心,要给自己找回场子呢! “恩师,那这个景卢呢怎么办?”李守这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忙向刘歆问道。 刘歆沉思半晌,叹了一口气, “唉,还能怎么办,现在他在皇上面前正红,皇上又要给他批地建庙,一时间咱们是不能再动他了!” “眼下不能跟他发生正面冲突,要低调行事,寻找机会,待我等大事一成,再收拾他也不迟!” 李守:“恩师说的极是!” 王涉:“属下也明白了!” 刘歆沉思一下,又说道: “我近日一直参悟那赤伏符,又起了一卦,得到了上天的启示,今日正要与你俩商议一下!” 王涉李守一听有上天启示,都来了精神,连忙洗耳恭听。 刘歆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这卦象显示,我当于今年改名,从此以后就叫做刘秀。” 第37章 虎毒不食子 刘歆神秘兮兮的对王涉和李守说: “我应该改名字叫做刘秀,正能对应上赤伏符上所说的: “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 王涉兴奋道:“之前我府上道士演卦正是说刘氏复兴应在大人身上!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李守也兴奋不已,自己在家曾经推演出“刘氏复兴,李氏为辅”的卦象,也跟恩师的卦象呼应上了! 这俩人都在寻思这事儿要是成了,自己可就是从龙之功啊,出将拜相指日可待。 国师公刘歆更名为刘秀的消息不胫而走,消息很快传进王莽的耳朵! 王莽此时正在喝酒,左边一名妃子倒酒,右边一名妃子捶腿,喝的不亦乐乎。 听了魏忠的汇报后面色顿时惊疑不定,伸手便推开了那两名妃子,两人连忙退下离开! 妈了个巴子的,这个牛鼻子刘歆,从打当了四辅国师之后真是越来越飘了! 先是纵容儿子用符命侮我,我念及旧情没有发落他,现在他变本加厉竟敢直接改叫刘秀! 他怎么敢叫刘秀的,难道他就是那个真正的刘秀? 看年纪倒是相当,要说实力嘛,想到这, “嘶~”王莽倒吸一口凉气,刘歆也还真有这个实力! “魏忠,你怎么看?” “回皇上,国师此举老奴觉得大有深意啊!”魏忠阴恻恻的回道。 “哦?讲讲看!”王莽这时候想听听自己这个最忠心的奴才的意见。 “皇上您想,最近流行的赤伏符上提到了刘秀这个名字, 国师公好巧不巧的在这时候改名叫刘秀做什么呢?” “而且老奴的人最近探到国师手下的王涉和李守,在外面正四处活动,他们怕是不太安分啊!” “嗯,妈了个巴子的,我看这刘歆现在的确是不太老实, 要不是当初他有从龙之功,老子早就收拾他了!”王莽气愤的骂道! “魏忠,你派人给我盯紧了国师府,不过不要打草惊蛇。 一有动静马上汇报给老子,我看这个刘歆,恐怕才是咱们要找的真刘秀!” “喏,老奴这就去办!” 王莽重新叫来那两个妃子,搂过其中一个,右手朝酒杯一指,“给朕倒酒~”,另一个妃子连忙顺从的伺候倒酒,王莽只觉得真是美哉快哉啊。 从打登基做了皇帝,什么样的美女宫里都有。 王莽最近特别喜欢喝酒,每日里总是有奏折上报坏消息,不是这里造反就是那里受灾,压力山大啊! 今天特意叫了两个新晋宠妃过来,陪他喝酒解闷! 不知不觉喝的有点多了,便在殿内就寝了,睡的正香呢! 突然外面门咣当一下被人推开,一个声音传了进来,“父皇,父皇你在哪呢?儿臣找你来啦!” 吓得王莽浑身一颤打了一连串摆子! 两名妃子惊的连声惊叫,忙不迭的用被护住身体! 一个少年此刻已经站在门内,胖胖的脸上两只小眼睛距离很宽,嘴还有点歪。 他两眼发直,嘴里还不断流着口水,滴在胸前的衣襟上,看见王莽就喊着: “父皇,你在干什么呢?儿臣来找你捉迷藏呀~” 王莽正拿着衣服胡乱往身上套着,气急败坏的大骂道:“给我滚出去,你个傻玩意,谁让你进来的!” 魏忠在外面听见屋里王莽的骂声,一闪身便从暗处飞到了王莽身旁! 那少年却倔强的站在那里,“我不,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玩!”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太监宫女的喊声,“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快回来……” 不多时几名太监宫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见王莽正阴沉着脸坐在床上,吓得都赶紧跪下磕头求饶! “魏忠~,把他们都给我杀了,包括他…” 王莽向着四皇子一指,外面的光线此刻落在他一侧的脸上,更显得阴晴不定! “喏!”魏忠话音刚落,便已经出手! 顷刻间几名宫女和太监已经被捏破喉咙死于非命! 那四皇子见了还在拍手称好,“好玩好玩,这游戏好有趣…” 这四皇子分明就是傻子! 魏忠绕到在他身后,一伸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脑,两手一错劲。 只听“咔叭~”一声,四皇子的颈椎便被扭断了, 动作干脆利落,四皇子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原地去世了。 床上两名妃子被那血腥场面吓得连声尖叫,王莽沉着脸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转眼间身后的屋子里,两个妃子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再没一点声息,为了封锁消息,这俩可怜的妃子也成了牺牲品。 这已经是王莽杀的第四个儿子了,前三个儿子一个因为反对王莽篡位被杀, 一个因为打死自家的奴仆被王莽当了立牌坊的典型给杀了, 还有一个被前两个哥哥的死吓疯了,王莽见了心烦让魏忠给他灌了毒酒。 这个傻子今天终于也找到理由杀了,冲撞后宫的理由,足够了。 至于皇后,早被王莽软禁在宫中,失去了一切自由,对外界的事情也一概不知! 可是虎毒不食子,为什么王莽要把他这几个儿子都杀了呢? 因为,在王莽的认知里,这四个儿子根本就不算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他都已经六十多岁了不怕绝后吗? 还真不怕,因为他还有俩儿子! 虽然年纪都不大,但是都是亲生的! 休息了几天已无大碍的刘秀又回到太学上学了,大家开心的都围过来探望。 当国师刘歆更名刘秀的消息传到太学的时候,刘秀和邓禹听了面面相觑! 这又是什么情况? 好好的国师刘歆他怎么改成刘秀这个名字了呢? 不是说朝廷一直在暗中诛杀叫刘秀的人吗? 为什么刘歆不但不怕还顶风上呢? 这一连串的问号让刘秀和邓禹都有些发懵了。 完全猜不透啊! 再说他是刘秀了,那我是谁啊? 刘秀不禁心中啼笑皆非,有种真假美猴王的感觉! 哀豪也回来上学了,不过这次低调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嚣张跋扈。 这次他受惊吓大病一场,小身板越发的纤细了,顶着个大脑袋走起路来感觉摇摇欲坠! 连身边那几个狗腿子都低调了许多,毕竟哀少现在身上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儿,还是挺上头的! 特别是见到王文竹,哀豪离老远便跟见了鬼一样,有多远躲多远,再也不敢正面相对了! 王文竹还纳闷呢?大脑袋这是怎么了,一见到自己就跑的跟兔子似的! 想想上次,呕,算了,没事儿想他干嘛,恶心…… 不过你们把我文哥打成那样,这笔账该算还得算。 四皇子掉进荷花池淹死的消息震惊朝野,毕竟皇上已经死了一大堆儿子了, 再这么不珍惜下去,以后谁来继承皇位! 老太师王舜坐在家中,旁边是大司空王邑和大司徒王寻。 三人都是面色十分难看。 王舜率先发话,“四皇子这件事,你们两个怎么看?” 王邑看了看王寻,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接口道:“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好好一个人, 身边还有太监宫女看护,怎么会掉进荷花池那么久都没人发现。” “而且事后,一个活口都没留,让人死无对证……”说完他沉默了。 王寻也跟着说道:“是啊,皇上这些年对待自己的儿子一点不讲情面,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竟然连杀两个,另外两个死的也是颇多疑点,这也太奇怪了些。” 王舜点头同意,的确是很反常,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也参不透! “我们王家如今取得天下,无论如何也得护住王氏血脉,若再有差池,如何能续得万年基业。” “皇上如今只剩下俩个年幼的小皇子,你我兄弟三人需得看紧了些,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王邑王寻点头称是! 此时窗外却站了一人,正在偷偷听他们谈话。 正是王舜的儿子王匡,听到父亲跟叔叔们讲要照护好王莽的皇子,王匡不禁咬牙暗骂: “这个老糊涂,皇上要是没了皇子,死了还不得从我们老王家的子嗣中挑选人来继承皇位, 我就是这代人中的翘楚,到时候我继承了皇位,你不就是太上皇了, 竟然还有帮人照护皇子,真真是气死我了!” “就大伯家剩下那俩傻子,他俩能当皇帝?” “那个王兴,长的跟国将府那个大头傻子似的,天天拖着两条大鼻涕,就知道傻笑。 另一个他玛的竟然跟我一个名字也叫王匡,咋他玛寻思起的嘛! 那小子脑袋也不灵光,上次去宫里碰见他,我说狗爱吃屎是因为屎真的好吃, 他竟然信了,要不是旁边太监拦的快,那坨屎他真的就跟狗抢了!” “就这两个二傻子这几个老糊涂还当个宝贝似的,准备让他们长大后继承皇位呢?” “真真是要把我气死!” 王匡还在这里腹诽不已,屋里王邑王寻已经和王舜谈完话要告辞了。 王文竹从转角处一出来,就看见自己家大哥正站在父亲书房窗外偷听。 “嗯哼~”王文竹假咳了一声,吓得王匡身体一震。 回头一看是妹妹来了,眼睛一瞪,心虚的急匆匆就走了。 王文竹奇怪的看着大哥走了,心想他刚才偷听什么呢那么入神。 第38章 大隐隐于市 王文竹刚要进屋去找父亲,正巧两个叔叔从书房出来,连忙给叔叔们见礼。 平时叔叔们也都十分宠爱她!王邑见王文竹书生打扮,不禁打趣她, “大侄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哈,不仔细看,还真当是个翩翩俏书生了啊!” 王寻也笑道:“文竹这身打扮,可是要考取功名啊?” 王文竹害羞的撒娇道:“哎呀两位叔叔不许这样取笑我!” 几人说笑几句,王邑、王寻两人便告辞离去。 王舜看着女儿问道,你不是上学吗,怎么有时间跑回来了。 王文竹搂着老父亲的胳膊,撒娇道:“人家不是想爹爹了嘛,爹难道不想女儿?” 王舜笑着说:“我可不想,你能主动回来找我,准没好事儿!” 王文竹摇着王舜胳膊嘿嘿笑道:“原来女儿在爹眼中就是那样啊,不过回家找你的确有事儿,嘿嘿!” 王舜一副早已看穿的模样,笑问道:“说,又什么事啊?” 王文竹说:“我同学就是上次来咱家送酒的刘叔文,被人给打了!” 王舜奇道:“哦?谁打的啊?” “国将府大脑袋打的!”王文竹义愤填膺的说道。 王舜又奇道,“哀章的儿子?” “嗯,就是他!” “哀章的儿子打刘叔文做甚?”王舜问。 王文竹心虚的低头说:“可能是和女儿有关系,那个大脑袋,老是纠缠我,我不理他,他就找茬迁怒刘叔文了…” 王舜听完胡子一翘,啪的一拍桌子,“那个小兔崽子敢纠缠你?真是胆大包天了,也不看看他家老子是个什么德行!” “女儿莫怕,想让爹怎么做?” 王文竹想了想,“爹,要不你让人去警告警告大脑袋! 这次他打刘叔文的确是太过分了!” 王舜本来就看不上那个哀章,什么货色,靠着投机取巧竟然能跟自己平起平坐。 一听他那弱智儿子竟然还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招惹自己的宝贝女儿。 顿时就怒火上头了,真是欠收拾! 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接着就吩咐护卫队长李四,找个机会去教训教训国将府那个弱智,让他离小姐远点滚着去。 同情哀豪三秒! 最近大家迷上了去刘秀家聚会,确切点说,是迷上了去吃好吃的美食。 这天休沐,刘秀邓禹邀请大家来家里包饺子。 从未吃过饺子的众人,在刘秀、邓禹的教导下,也一点一点学会了包饺子。 平日里吃饭都是做饭的邓二和小青两个人在忙碌,包饺子却可以大家一起来动手。 大家来时小青就已经轻车熟路的将馅拌好,将面和好,大家开始学着擀皮学着包,学的不亦乐乎! 大家擀的擀,包的包,煮的煮,各有分工其乐融融,院子里叽叽喳喳的热闹劲儿,仿佛过年了一样。 一边包饺子刘秀还一边给大家科普,“大家看,这个饺子可是大肚能容,无所不包,只要是人能吃的,它都能包进去!” 众人看着他手中的饺子,纷纷跟着将饺子馅填到皮中,学着他的样子将口捏紧。 王文竹也学着刘秀的样子,包好一个饺子, 在家时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从未像今天这样体验过亲手做饭的乐趣。 今天真是开心极了,而且她特别喜欢这里的氛围,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多好啊! 不像自己家,老爹天天忙于政事,大哥天天阴着个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下人们呢,见了她别说正常交流了,大气好像都不敢喘! 其实她平时根本就没大小姐的架子,为人也很和善,但是那些下人阶级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哪敢跟她平起平坐。 她托着那个饺子跟大家炫耀着:“文哥,你看我包的饺子怎么样?” “不错不错,圆鼓鼓白胖胖的,像小元宝一般,看着就让人喜欢!”刘秀随口夸赞道。 王文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跟吃了二斤蜂蜜似的。 “饺子来咯~”邓二一声吆喝,麻利的端着煮好的饺子上桌。 刘秀忙招呼大家快来吃, “一热顶三香,这个饺子要趁热吃才能品尝出鲜美的味道, 所以饺子要吃烫烫的,媳妇要娶胖胖的哈哈哈。” 众人跟着大笑,王霸和邓禹都跟着嚷嚷着,对,文哥说的太有道理了, 媳妇儿就得要娶胖胖的,看着就敦实! 一帮单身狗哄笑着互相打趣,王文竹却看着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心里暗暗生起了闷气, 什么呀这是,娶媳妇都想要胖胖的,那我怎么办嘛! 哼!我使劲儿吃,看你们再嫌弃我的! 众人品尝着饺子,真是太好吃了,文哥这里,来了就有惊喜,让人流连忘返啊! 邓禹早就学会了刘秀的酒桌文化,举杯敬酒道: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众人一同举杯回应,“为友谊干杯~”对于这百花春酒,大家早已适应。 而且现在再让他们喝以前那些米酒,就感觉跟喝水一样淡而无味,早就失去了兴趣。 酒过三巡,众人乘着酒意,已经开始有自告奋勇要表演节目助兴的了。 严光刚一进院子,映入眼帘的便是王霸正在院中表演一套拳法。 看那拳法打的倒是有模有样,张弛有度,刚劲有力。 不过在严光这种江湖高手眼中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众人看的倒是津津有味,毕竟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的是热闹! 一套拳打完,王霸面不改色,众人鼓掌叫好, 王霸得意洋洋的昂着个脑袋,十分享受这种待遇。 毕竟在这太学里的都是文弱书生,会点武艺的那都得叫文武全才。 众人见严光回来,都热情的来跟严光打着招呼。 邓禹开心的嚷嚷着, “大哥快来,王霸刚才吹牛说他的武艺在太学里就是无敌, 你给评评看,他刚才打的拳咋样?” 严光笑而不语,旁边王霸却急了,他本就好舞枪弄棒, 之前就听邓禹吹过这个严大哥是个武林高手,见严光不说话急忙道: “严大哥,听小禹说你可是个高手,你可一定要指点指点我!” 大家也都想看看严光的能耐,都跟着起哄道:“是啊严大哥,你就给露一手呗!” 严光见大家兴趣正浓,也不好拒绝冷了场面,便答应下场与王霸过过手。 王霸心想拳怕少壮,你毕竟年纪大了,体力肯定不如我,再厉害还能将我怎样, 于是将身体摆好架势,等着严光列势。 却见严光岳立如山,双手背在身后,并未有任何动作。 严光见他摆出架势,笑着说:“元伯,我今天让你两只手好了,来!” 王霸听了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心想严大哥你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你再厉害也不可能不用手就将我打倒! 我又不是泥捏的,我花面阎王的诨号可不是白叫的。 不用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待会儿输了可别怪我。 大家听到严光如此托大,也是担心不已,这打架不用双手,这不是找挨揍呢吗? 王文竹担心的看向严光,又把目光看向刘秀,想让刘秀劝劝严大哥,哪怕用一只手也行啊! 但是看到刘秀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 她又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这时只见王霸面色一凝,上前一步,使出一招黑虎掏心, 这一拳势大力沉,王文竹目光立即便被吸引过去。 可是面对王霸的进攻,众人惊奇的发现严光站在那里,不躲不闪,双手依然潇洒的背在身后。 在王霸的拳头即将打到胸口的时候,突然闪身一旁, 然后瞬间出步以斜击正,用肩膀砰的将王霸撞飞出去! 王霸啊呀一声惊呼,就在他身体飞在半空之时,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严光已在原地失了踪影。 再见时,严光已经扶着王霸稳稳站在那里。 众人大惊失色,这才是大隐隐于市,想不到严大哥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啊! 刘秀忙上前关心的问他:“元伯,伤到没有啊?” 王霸一张大脸羞得通红,要不是严大哥及时扶住他,此刻他早已四仰八叉丢大人了。 没想到自己这点功夫,在严大哥手里如此不堪一击。 不用手就能一招打败自己,要是用手,恐怕自己十个一起上也是白搭! 众人也都关心的围在身旁,王霸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伤到,多亏严大哥手下留情! 不过严大哥,你这是什么功夫啊,这么厉害!” 严光抚须大笑,“我这都是雕虫小技罢了,我大哥那才是真正的宗师高手!” 邓禹羡慕的说道:“大哥谦虚了,我要是能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我就能保护文哥了!” 刘秀有点小感动的看着邓禹,自己的兄弟还是想着自己的。 朱佑也憨憨的说道:“是啊,严大哥你看我适不适合练武!能不能教我几招啊?” 阴识等人也都目光殷切的看着严光! “是啊严大哥太厉害了,教教我们!” 严光看着几人的样子,问道“你们都想学?” 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想!” 属小王霸和邓禹喊的最响亮! 第39章 怀疑人生 严光见大家都想学,笑着对大家说: “教你们倒不是不可以,不过学武功可是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而且要下苦功夫才行!” “而且你们可想好了,学武功是要用来做什么,是想将来建功立业,还是想学来强身健体用以自保!” 刘秀一听,对呀,自己这次挨揍,不就是因为自己武力值太弱了,才让人揍得跟孙子似的。 要是能跟大哥学好武功,以后最起码也能自保了。 要是能像电视剧里那些大侠一样,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可是太帅了! 王霸和邓禹都抢着表态:“大丈夫学武功当然是要建功立业,当以冠军侯封狼居胥为榜样!” 阴识朱佑也跟着附和。 倒是强华、张堪、任延、王文竹等人觉得学学强身健体即可,治世还是得靠学文为主。 见大家有了不同意见,刘秀指着强华他们几个嘲笑道: “我跟你们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是想学强身健体的功夫,我就会, 还用大哥这等高手教什么,纯属浪费时间!” 大家怀疑的看着他,纷纷起哄道: “拉倒文哥,你要说文才我们肯定比不过你,你要说你会强身健体的武功, 可拉倒,你都让人揍成啥样了……” 属王霸笑得最欢,笑得肚子都疼了。 刘秀一下羞红了脸,恼羞成怒辩解道:“我那是被人暗算的好不好~ 当时我大意了,没有躲! 谁知道他们不讲武德!在后面用麻袋套我!” 不过看着大家那怀疑的目光,连小迷弟王文竹都不信他会。 “小王霸,咱俩单挑~”刘秀决定不忍了,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看! 王霸轻蔑的白了刘秀一眼,嘻笑着说: “文哥你不用重新挑挑人啊?这里除了严大哥可就我最强啦!” “要不,我也让你两只手?” 刘秀一听,哎呀卧槽,今天我还就非得给你们露上一手不可。 擒贼先擒王,枪打出头鸟,就先揍服你个小王霸立立威再说! “小王霸你别给我得瑟,看我一会儿不打趴你的!” “大哥,你给我们当裁判!”刘秀潇洒的一甩额角飘落的两根长发,然后指着王霸勾了勾食指,“来!” 严光笑着答应,让他俩点到为止,不要伤到! 王霸刚才被严光一招撂倒正郁闷着呢,见刘秀真的挑他,顿时想找找面子! 于是也不再推让,来到刘秀对面,精神抖擞的又摆开了架势! 刘秀不禁暗笑,古人就是缺心眼子,打个架还一本正经的摆个架势,看我怎么收拾你! 很快大家就都被刘秀的骚操作吸引了,连严光都感到好奇,这是什么功夫! 只见刘秀侧着身子,双拳一前一后护住面门,踩着小碎步前后左右蹦哒着。 没错,他准备用现代搏击来跟王霸比试。 现代搏击讲究实战简单直接,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能灵活发挥自己的长处。 这可是最简单实用的拳法,是经过无数人实战验证过的。 严光能看得出来,刘秀这种步法还是有一定章法的,而且双拳防守非常严密,看着很是新奇。 刘秀潇洒的学着李小龙的招牌动作,用大拇指在鼻子下抹了一下, 然后又朝着王霸勾了勾手指,“来呀,小王霸儿来打我呀!” 王霸见刘秀在面前晃来晃去跳来跳去的,还敢叫自己小王八挑衅自己, 特别是看他那副欠揍的样子,再也忍让不了了, “看拳~”抢先又是一记黑虎掏心朝刘秀胸前攻去, 刘秀左右脚灵活变幻,见王霸攻来,待他招式用老,巧妙地朝左侧跳去,躲避开王霸飞来的重拳。 凝神屏息,瞅准王霸右侧暴露出的空当,突然发力,一记右勾拳就打到王霸的胃部上了。 王霸冲过来的惯性与刘秀爆发的拳力顿时冲撞到一起!激起啪的一声脆响! 时间凝住,王霸瞪着眼珠子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一股剧痛从腹部袭来直冲脑门! 只听王霸疼得啊呀一声,捂着肚子就蹲在了地上。 一回合ko~ 这下子可把大家都看呆住了! 文哥竟然…这么强… 跟严大哥一样,一招就将王霸制服了…… 大家下巴都要惊到地上了! 王文竹眼睛里都要冒火花了,文哥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啊! 现在大家都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王霸,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傻大傻大的,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切~还花面阎王呢,平时吹的有模有样的,真打起来咋跟个二百五似的呢! 草包一个,啥也不是! 王霸此刻捂着疼痛难忍的肚子蹲在地上也在怀疑人生,他娘的,今天还是大意了! 太大意了,原本以为文哥能讲武德,竟然就没有躲! 自己这花面阎王的一世英名啊!今天算是全都败尽了!以往吹过的牛逼全都化为了泡影! 刘秀见王霸蹲那半天没起来,连忙过去掺他,嘴里一直抱歉的嘟囔着: “哎呀,元伯实在对不起,实在是没想到你这么弱啊!早知道我就收着点儿力气了!” 王霸真是欲哭无泪! 你还说,你还说 ,得了便宜卖乖,杀人诛心啊! 严光笑着说:“胜负已分,二弟你这功夫可不简单啊, 只是你身体太弱,要是换个功力深厚之人,元伯此刻挨那一拳恐怕命都没了!” “文哥,牛x!”邓禹敬佩的过来搂着刘秀的肩膀,“文哥想不到你还深藏不露呢,我要学你这个功夫!” 大家也都扔下王霸,围着刘秀嚷嚷着要学。 王霸低头耷拉膀子的在旁边闷闷不乐! 刘秀赶忙分开众人,拉着王霸宽慰道: “元伯,别难过啦,切磋嘛,肯定有输有赢,其实你也不弱的,就是刚才轻敌了才吃的亏, 等我把这个拳击传授给你,肯定让你打遍太学无敌手!” 王霸闻言脸上立即多云转晴,惊喜的搂住刘秀肩膀,“真的呀文哥,你肯教我?” 刘秀笑道:“都是兄弟,有什么可藏私的,教,大家只要想学,我就教!” “不过刚才大哥说得对,我太弱了,发挥不出来搏击的威力,所以还得要大哥给指点指点!” 严光问道:“二弟这技击之法叫做博击?看着甚是精妙,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呀?” 刘秀忙打马虎眼道“额,小时候从古籍中看到的,就偷偷练了练,想不到威力还挺强的!” 又是古籍…… 忠伯、小青在旁边满脑子问号,少爷在家时净种地了,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种古籍,咱咋没印象呢! 而且少爷什么时候练的呢,就像那炒菜一样,又是个谜…… 严光让刘秀给大家演示一下博击,于是刘秀站在那里给大家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起来自己对这些招式的理解。 当然了,这些理解,都是他凭着之前看自由搏击和拳击比赛时赛事解说的一些记忆和精彩点评,来给大家讲解的。 不过看着他那精妙灵活的步法,左右两拳互相配合防守,直拳、摆拳、勾拳、组合拳、低扫腿、高鞭腿、后摆腿、正蹬侧踹… 刘秀讲到,要想出拳出腿迅猛有力,平时需要不断地练习击打的点位和出拳的线路,可以辅助吊绳假人来练习。 还得练习体能和耐力,保持头脑和身体的灵敏度和灵活性,步伐要敏捷,脚下要稳如泰山。 在训练中要不断加强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出拳出腿时要把握距离感,判断对手的弱点和空当… 就像刚才一击打倒王霸,就是提前预判了王霸的拳路,等他拳头完全舒展出去回不来了,躲开后迅速朝他腹部弱点空当击去,他根本就躲不开。 大家听的聚精会神,严光这个内行却越听越惊,这完全就是一门高深的功夫和心法,此技若是学成已经可秒杀现在江湖上众多门派了! 若是不论内家功夫单论拳脚功夫,自己怕是也打不过二弟了。 二弟从何处竟能得来如此神技! 不过看样子二弟虽然很懂,但是只是练了个皮毛。 待刘秀演示完,严光便将心中所想跟大家说了,大家欣喜不已,原来文哥也是武功高手啊! 大家一拥而上抓着刘秀的袖子使劲摇,文哥教教我们,我们也要学! 刘秀挣脱不开,急得大叫:“教教教我教~~~” 待大家稳定下来,刘秀对严光说: “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对这搏击也只是一知半解,不如我教给你,你再将这些功法整合成适合我们练的,再教给我们可好?” 大家都觉得这法子不错,于是严光同意了。 其实严光早就想和刘秀邓禹说练武这个事了,身逢乱世,光靠文章是没用的,身上若有武功,即可保身又可杀敌,才是正道。 而且严光不光是武功高,兵书战策也很精通,他早就觉得邓禹是个可塑之才,想将这些排兵布阵之法一并教他。 接下来刘秀便仔细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搏击技法都教给了严光,严光也认真的将这些东西都记了下来。 对这些武技,严光本就精通,自然一听就懂其精髓,越听越觉得此技高深莫测,若是配合内功心法,怕是能无敌天下了。 第40章 一起撒水啊 休息之余,王文竹缠着刘秀给大家讲故事! 王文竹最喜欢听梁祝,刘秀笑道一个故事也不能天天听啊,重复听就该腻歪了! 我这还有一曲,也叫做梁祝,就是按照梁祝的故事写成的,不如我们一起听听? 大家顿时来了兴趣,鼓掌叫好! 刘秀说那就这样,我要先去准备准备! “华仔,你今天不是把琴带来了吗!你跟我来!” 强华于是拿着琴跟着刘秀去了别的屋子,刘秀先是给强华唱了一遍梁祝的歌词,强华记下了这首歌的曲调,然后两人便调音一点一点谱出曲来。 强华十分兴奋,文哥这首歌可真好听,在配上自己的曲子,无敌了,可比伯牙子期啊! 准备完毕,刘秀演唱,华仔伴奏,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颂生生爱, 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 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丛来, 历尽磨难真情在, 天长地久不分开, 啊…不分开… 刘秀低沉带有磁性的歌声,再配合优美的伴奏,众人听的如痴如醉全都入了迷! 想不到文哥还懂音律,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大才之人,还有文哥不会的东西吗? 王文竹听着曲子,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一颗懵懂初开的少女心,为梁祝凄美缠绵的爱情感动不已,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 院子里的严光却对这些事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在研究那搏击之道, 他捧着整理出来的那些技法如获至宝,手舞足蹈不时的比划着,思维已入化境! 一曲完毕,大家久久还在回味,余音绕梁三日不散,也就是现在这样? 大家嘴里也都开始哼哼着这新奇的曲调,简直欲罢不能,根本停不下来! 邓禹笑着炫耀道:“文哥还有一曲笑傲江湖相信大家也没听过,文哥再来一个!” 大家一听,还有新曲,顿时又都兴奋起来,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众人盛情难却,刘秀只好发挥麦霸本色,再来一曲清唱, 这曲子非常好记,调子朗朗上口,大家听了一段后已经能轻轻和唱,待到后来已经是大家合唱,满院子的鬼哭狼嚎…… 玩的尽兴了,有人开始内急,大家纷纷组队去茅厕洒水。 待大家都已回来,王文竹悄没声的起身去了位于屋后院墙角落里的茅房。 快要走到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刘秀叫她, “文竹等等我,一起啊!” 王文竹身子一震,暗叫不好! 刘秀大咧咧上来搂住王文竹都小肩膀,“走,咱俩一起,憋死我了!” 王文竹浑身立时僵住,小脸腾的变得通红,急忙甩开刘秀的手臂, 磕磕巴巴的说道:“文、文哥,你先去,我、我突然没感觉了……” 刘秀感觉王文竹的神态很奇怪, “嘿,一起放个水你怎么还娘们唧唧的~,没感觉了酝酿一下不就有感觉了?” 说完拉起王文竹的手便要一起去,王文竹大惊失色,急忙挣脱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刘秀看着自己的手,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他慌个叽毛啊?咦他的手怎么这么软乎!” 想想刚才搂着他肩膀的感觉,王文竹应该跟小邓禹差不多高矮, 怎么搂起来比邓禹的肩膀感觉要纤细很多呢,小手握起温软细腻,竟不似男子的手! 再一想到王文竹刚才那么抗拒和他一起如厕的神态! 想到这,刘秀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他是个……她? 带着疑惑撒完水回到前院,王文竹已经离去, 小青说刚才王文竹跟她说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了让转告文哥,不过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刘秀点头说知道了,心中却打定主意,要找机会试试这个神秘的王文竹到底是谁! 哀豪这阵子可是深刻体会到了夹着尾巴做人的滋味,每天夹着个尿不湿,让他感觉走到哪里背后都好像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现在就好像惊弓之鸟,晚上外面有个风吹草动的声音,他都会惊醒,两名下人每晚也让他折磨的苦不堪言! 这天放学后,他匆忙上了国将府来接他回家的马车,两名仆人跟在马旁赶着车朝国将府走去。 正走在当初他们殴打刘秀的那个胡同口时,从那胡同里突然冲出一个醉汉,马车避让不开,那人正撞在马车上。 那人顿时摔倒在地,大声嚷叫起来,“哎呀,谁他赶马车不看路,撞死老子了~哎呀老子的腰啊~” 两名仆人一看马车撞倒了人,仗着自己是国将府的,平时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 大咧咧的上前去照那人身上便是一脚,边踹边骂道: “哪来的醉鬼,也不擦擦眼睛看看清楚,这是国将府的马车,车上可是国将府大公子,你也敢来生事?” “还不快滚~” 两人上前你一脚我一脚踹那醉汉,哀豪在车里并未在意, 一个醉汉而已,下人们就收拾了,再说在这长安城的街面上,谁敢找国将府的事儿! 这时那醉汉被踢的满地打滚,嘴中开始大喊起来:“打死人啦,国将府马车撞人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快来人啊~” 俩仆人喝骂道:“王法?国将府就是王法~” 突然旁边一声暴喝响起,“住手~” 接着一群人从胡同里冲了出来,看起来各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不过这些人都是一身酒气。 为首一人上去就是两脚,将国将府两个仆人踹翻在地。 先前那醉汉一看,立即起身对那些人喊道,“大家都给我评评理,国将府马车将我撞倒,不但不管我,还殴打我,实在是没了天理了!” 那俩仆人被踹倒在地,也是懵了个圈,哎呀,这世道翻天了不成,报了国将府的名号竟然还有人敢打? 正要起身发作呢,那些醉汉却都发了疯,纷纷口中大骂起来: “去他娘的国将府,如此仗势欺人,大家一起上,砸了他家马车~” 这些醉汉一拥而上,对着俩仆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哀豪在车里听见外面混乱起来,心中顿时慌张起来, 伸手一掀门帘伸着大脑袋正想看看怎么个情况,就被人薅着头发一把给拽了下去。 拳脚像不要钱似的打砸在主仆三人身上,疼在三人心里。 什么时候国将府的人让人这么揍过! 哀豪从小到大受的苦加一起都没这几天的多。 等到这些人打完骂够了走了,两名仆人哼哼唧唧的搀扶起了哀豪,三人都是鼻青脸肿,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鞋印子! 马车也让人砸的破破烂烂不成样子,不但如此,那些人临走还把马给牵走了,说是赔偿打人的医药费。 临走有人还冲他们喊,以后国将府的人再敢狗仗人势欺负人,见一次就打一次! 三人欲哭无泪,一瘸一拐的走回国将府,一路上也不见有人施以援手, 有好心人想靠近哀豪问问情况,刚一靠近就被一股子骚臭给熏跑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哀豪腿上裹着又被尿湿的裤子坐在院子里,朝着哀章嚎啕大哭! 哀夫人听见赶了过来,一看儿子又是这般模样回来,顿时心疼的哭喊出来, “儿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哀章见三人都是如此狼狈,大惊失色急忙问他们这是怎么搞的。 三人抽噎着跟哀章述说着心中的委屈! 哀章听完暴怒,竟然有人敢当街打砸劫掠国将府的马车,殴打我四辅国将的儿子,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京城治安如此不堪,京兆尹衙门是干毛吃的! “立即给我备车,去京兆尹衙门报案!” 为啥国将府自己不出手呢,这事儿说来好笑,其实这个四辅国将,听着好像很牛x,实际一点实权都没有! 手下根本无兵无将可用!就府里那点儿下人,啥事情都办不了! 京兆尹衙门内,当李守听完哀章报案经过后,义愤填膺的表示,在长安城内竟然出现如此重大恶性伤人案件,自己一定马上上报给京兆尹刘大人! 同时衙门也一定马上派出衙役严查到底,将闹事伤人的一干人犯给抓回来伏法。 请国将大人安心在家等候消息! 哀章举着个小脑袋在京兆尹衙门愤愤的喷了半天口水,见李守破案态度十分诚恳这才回去了。 送走哀章后,李守回到衙门里,王涉此时从后门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起来。 国将府的人挨揍,京兆尹衙门会管? 笑话,也不看看京兆尹是谁…… 那是国师刘歆,更何况今天教训哀大公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歆安排王涉找人干的…… 揍的就是你哀大公子,至于那俩仆人,属于搂草打兔子,跟着倒霉了! 哀章回到府上,越想越气,最近国将府流年不利啊! 先是闹鬼,然后破财,这才几天,马车让人砸了儿子也让人打了! 是不是得找高人给破破啊! 第41章 钓鱼大赛 今天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无一丝云彩! 一大早严光便提着一根鱼竿去了渭水河边。 严光一生最爱的休闲娱乐活动就是钓鱼,年轻时更是经常仰慕姜太公的钓法! 想当年姜子牙就是在渭水河畔钓到了周文王! 直钩钓鱼,愿者上钩!那才是钓鱼人的最高境界! 现在年纪大了,钓鱼一是为了休闲娱乐,二则纯粹是为了口腹之欲。 天天吃鸡肉羊肉,真是腻歪死了!哪有鱼肉鲜美! 想想二弟做的那红烧鱼,泪水就止不住能从嘴角流出来! 秋季是钓鱼的好季节,也是一年中比较容易收获大鱼的季节。 从节气的角度来说,秋分前后是鱼情最好的一段时间! 所以一有空他就到京城附近渭水河边垂钓。 他在渭水偏僻处有个景色绝美的固定钓位,大家有事找不到他时,去那里准能找到。 严光心灵手也巧,钓鱼的工具都是自己制作的, 这个年月其实外面也买不到这些东西,要么找匠人定做,要么就只能自己动手做,不过他做的要比别人做的精致些。 钓鱼竿是用一根细竹子做成的,上面刷了一层清漆,光滑通亮。 这竹子可不是一般的竹子,是严光在南方找了好久才寻到的一种特殊品种,叫做茶杆竹! 这种竹子的竹干通直、壁厚节平,坚韧弹性又强,不易虫蛀还耐腐蚀,仿佛就为钓鱼而生! 鱼线则是用的蚕丝,他把蚕体内的丝浆取出拉成单股粗丝, 用秘法加工后作鱼线使用,这种鱼线强度很大,甚至可以和现代普通鱼线相媲美。 要想得到更坚韧的鱼线,还有用兽筋的,不过成本要更高一些。 鱼钩则是用一根铁针烧红了弯成的! 鱼漂是用鹅毛做成的! 渭水自古以来都渔产丰富,其中更有一种梅花鱼最为珍贵。 这种鱼对环境和水质都极为挑剔,肉质更是细腻滑嫩,口感异常鲜美还没有小刺,向来被皇家列为贡品。 不过这种鱼也是出了名的难钓,不光是种群稀少,而且它只吃活食,一般的鱼饵它看都不看一眼。 严光在水边坐了一天,也不过钓了几条鲤鱼。 这几日刘秀邓禹放学都驾车回家住,无他,太学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反正是一口也吃不下,比猪食都不如! 连强华朱佑王霸这帮人也是,自从吃了刘秀家的饭菜,太学里原本还能吃饱的伙食,顿时黯然失色,食不能咽,甚至看都不能看…… 只要刘秀邓禹回家,这几人死皮赖脸的也要跟着挤回去! 刘秀邓禹知道大家背井离乡出来求学都不容易,从来也都不拒绝大家跟着来蹭吃蹭喝! 大家回到家中看到小青邓二正在收拾鱼,小青见到刘秀开心的擦干净手迎了上去,接过刘秀的书袋, “少爷回来啦,上了一天课一定累了,快坐下歇息,先喝点水!” 说着忙给刘秀等人倒水! 大家看的都羡慕不已,这回到家有个人关心一下,真是幸福的要命啊! 小邓禹一脸哀怨的看着还在傻乎乎收拾鱼的邓二,心中已经在默默的考虑,要不要也换个小丫鬟伺候了! 晚上做的红烧鱼,鲜美无比,菜一上桌,筷子纷飞,盘子在桌子上直打圈圈! 大家吃的满嘴流油,满意无比,直嚷着要跟严大哥一起去多钓一些鱼来炖上。 严光却遗憾的跟大家说蹲了一天也没钓到梅花鱼,要是吃上一顿梅花鱼做的红烧鱼,管叫大家以后再也看不上这些鲤鱼鲫鱼了。 那可是皇家贡品,皇上都很少能吃到的。严光自己也只吃过两次,还是吃的鱼脍,也就是现代的生鱼片。 因为以前,没人会做红烧鱼! 自从认识了刘秀,严光才知道鱼不光只有鱼脍、火烤、鱼汤,还有红烧、干煎、铁锅炖……等等好吃的各种做法! 刘秀跟严光问起这梅花鱼的事情,严光便把这种鱼如何如何好吃又如何如何难钓讲了一遍。 刘秀听完便觉得要是用路亚假饵来钓梅花鱼,说不定能行。 便跟严光说我有种方法兴许能钓到这种梅花鱼。 严光奇道:“二弟真是无所不知啊,这钓鱼也懂?” 王霸调侃道:“文哥啊,钓鱼你都懂啊?严大哥都钓不到的鱼,你要是能钓到,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刘秀笑道:“好你个王霸,又不服了是不,今天我还就要露一手让你服气!” “大哥不如这样,你多给准备几根鱼具,待休沐时大家一起去钓鱼, 咱们来个钓鱼大赛,看谁能钓到梅花鱼,谁钓的梅花鱼最多!” 这年代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一听这个主意好啊! 纷纷鼓掌叫好,都兴致勃勃的等着休沐去钓鱼了! 第二天阴识王文竹等人听说了休沐要去渭水钓鱼自然也要参加。 刘秀叫来忠伯,将一张草图交给他,让他去给准备这几样东西。 忠伯拿来草图看了半天,算了,又是些看不懂的东西,找人打造便是。 匠人看了那些东西,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何用, 不过主家给钱,打造便是,不该问的不问,是做人的本分! 到了休沐那天,又是个风轻云淡的大晴天! 大家早早的就在刘秀家集合,赶着两辆驴车向着渭水河畔严光的钓鱼窝子出发! 时值秋意正浓,上午的阳光却依然很暖,是个出游的好时节! 一路上望着远处山峦连绵一片,渭水河面粼粼水波荡漾起伏,不时有渔人驾着小舟在水面轻轻滑过,时而又有水鸟嗖地掠过水面! 风,是轻轻的,时光,是慢慢的。 众人都瘫在驴车上,一脸懒洋洋的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到了钓点后,这是渭水和一个小支流的交汇处,此处山清水秀风光无两! 碧水蓝天青山远黛,花草树木摇曳生姿,一汪清水东流去,声声浪浪总关情! 而且凡是两股水流的交汇处,往往都是食物比较丰富的地方, 而且水中溶氧会比较充足,这种环境正是梅花鱼活跃的地方! 严光给大家开始分配渔具,每人一支鱼竿,每人一个竹筒,里面是早已提前挖好的蚯蚓。 只有刘秀用的自己带的装备,严光见刘秀从车上拿出两支竹竿。 其中一支竹竿不长只有一人左右,但是竿上每隔一段绑着一个铁环, 竿柄处则安装了一个带摇把的铁圈,铁圈中间缠着厚厚的鱼线,那鱼线也是忠伯找人用兽筋制成,坚韧无比。 鱼钩更是奇怪,是一根铁丝上分出三面鱼钩,而且每一面的钩上还磨出了倒刺, 这鱼线上还没有鱼漂,只在靠近鱼钩处有一个鱼型小铁片,铁片上还绑了几根鸟毛! 还有一支竹竿一头绑着一个大铁圈,铁圈上用细草绳编织了一个大大的漏网,那是一个抄网。 大家看的新奇,严光问刘秀:“二弟你这些渔具倒是特别,大哥从未见过,这个真能钓到梅花鱼吗?” 大家也都看着刘秀,刘秀神秘一笑,“瞧好你们!” “现在我宣布,钓鱼大赛开始!最后一名罚他今天吃鱼不准喝百花春酒!” 众人大笑,从来都是赢了的有奖,这次倒是有意思,只罚输了的不准喝酒! 不过这罚的有点重啊,吃鱼还不让喝百花春酒,太残暴了! 大家纷纷往鱼钩上装蚯蚓,独独王文竹将自己那个竹筒放在一边不去动它,眼神中满是嫌弃。 刘秀笑着问他:“文竹,怎么还不快点上鱼饵啊? 王文竹恨恨的看着竹筒,“我、我歇一会儿的,不着急!” 这时大家纷纷向水中抛线,开始钓鱼! 刘秀对王文竹说道:“那你先歇着,看我们钓,看你文哥怎么给你钓上一条梅花鱼的!” 刘秀来到严光旁边找到自己的钓位,潇洒的抛出了第一竿! 待假饵沉落之后便匀速的摇动转轮收线,间或挑动一下竿稍让假饵在水中跳动,然后再停顿片刻。 严光一直在旁边注意着刘秀这边的动作,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 从未见过这种钓鱼的法子,竟连鱼饵都不放,这要是中了鱼,岂不和姜太公一样了? 大家的鱼竿自从抛进去,半天都不见鱼影,一条不中,连严光的竿子也不见动静。 其实道理很简单,现代人钓鱼都讲究打窝,有些钓鱼人打窝发起狠来甚至都成盆的饵料往里抛! 而且现代人钓鱼,用的饵料也都是科技与狠活,鱼儿老远就都闻到味道跑过去吃了,谁还用蚯蚓啊! 就在大家百无聊赖的时候,刘秀在一次停顿的瞬间,感觉到杆尖传来了中鱼的信号。 刘秀急忙将鱼竿高高拉起,竿子顿时弯曲,鱼线绷的笔直,那鱼在水中拉力甚大,横冲直撞到处乱窜,就是逃不脱嘴中的鱼线。 刘秀将竿柄顶在肚子上身体后倾将重心放低,一手用力握住鱼竿,一手快速摇动转轮收线。 严光一见架势便知道这鱼不小,忙放下自己的鱼竿过去帮着刘秀一起收杆。 大家见这边动静不小,也都放下手中鱼竿围了过去帮忙! 终于将鱼拉近岸边,众人一看不禁惊呆! 第42章 这叫路亚 众人只见水中翻腾着的就是一尾梅花鱼,得有五斤多重的一尾梅花鱼! 刘秀怕那鱼太大拽不上岸,再脱钩跑了那就太可惜了。 忙将鱼竿递给严光让他扯住,一手抄起抄网来,三两下便将那鱼兜在抄网中提上了岸。 众人见刘秀头一竿便中了这么大一尾梅花鱼,都兴奋的嗷嗷喊叫起来。 待刘秀将鱼钩摘下,严光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刘秀让二弟快快教他! 王文竹自从上次跟刘秀茅厕一别,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跟在刘秀身边了, 她总觉得刘秀最近看她的眼光中,有着跟以前不一样的感觉,比以前多了一种审视和怀疑的感觉! 她怕自己再天天跟在他身边,万一他又拉着自己一起去撒水,那非露馅不可! 不过此刻看见刘秀真的钓上来这么大一尾梅花鱼,她也兴奋的跟着大家雀跃起来! 身在皇亲国戚家庭的她,太知道这鱼的价值了,这么大一条梅花鱼,也就在皇宫之中才能见到了! 她家里都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梅花鱼! 见大哥开口求他,刘秀只得将自己的鱼竿交给严光, 告诉他这种钓法叫做路亚钓法,就是一种用假饵模仿小鱼引诱大鱼上钩的钓法。 然后的仔细的教他如何使用鱼竿,如何使用转轮抛线收线。 虽然听到路亚这个词觉得十分拗口不解其义,不过这个鱼竿严光一上手就爱不释手了! 这鱼竿二弟你就让贤,想再拿回去是没门了! 谁要都没用,天王老子来了这鱼竿也是我的了! 在刘秀的指导下,严光很快也中鱼了,真的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铁片做的假饵,梅花鱼竟然傻了唧的能上钩! 在一番极力拉扯下,又是一尾五六斤重的梅花鱼被拉上岸…… 还有那个抄网,能防止鱼靠近岸边时脱钩逃跑,真好用啊! 路亚就像是在西湖边和西施的邂逅,充满激情,充满诱惑,还有更强烈刺激! 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了路亚钓鱼的魅力! 严光此刻已经欲罢不能,梅花鱼正接二连三的钓了上来! 大家也顾不得自己的竿了,都跑过来帮着严光溜鱼! 间隙中也有人央求着严光让自己也甩一竿, 就比如小邓禹,好奇心正是强烈的年纪,看着严光手里那鱼竿,羡慕的不行! 可是严光钓的正兴起,哪肯轻易放手, 眼睛紧紧盯着水面,手里不断摇动着转轮收线,嘴里一直不断的敷衍着: “小禹乖噢,大哥再钓一会儿就让你甩一竿!” 就这样一会儿复一会儿,一会儿何其多,邓禹待一会儿,钓鱼成蹉跎! 自从竿子让给了大哥严光,刘秀就没了用武之地,普通钓竿他又觉得没意思, 看着王文竹还在草地上坐着,便也过去坐在旁边,一起看着大家开心的溜鱼。 王文竹见刘秀过来坐在她身边,顿时觉得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脑海中又想起那天刘秀非要拉着她一起嘘嘘的画面! 心中小鹿乱撞,哎呀这人,不去钓鱼,跑我身边干嘛来了! 不会又要拉我一起,讨厌死啦! 不知不觉红了脸,不断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向刘秀。 只见刘秀笑吟吟的看着大家在水边大呼小叫的溜鱼,却并没有注意她! 不知不觉的,王文竹已经侧着脑袋看入了迷,英俊帅气的脸庞,温暖迷人的笑容,他好帅呀! 不光长的帅,文采武功、音律杂学也样样精通,要是自己能天天跟他在一起,该有多好啊! 刘秀一扭头看见了她愣愣的正盯着自己,笑着问她:“文竹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啊?” 王文竹正犯花痴呢,根本没听见! 见状刘秀拿手在她眼前一通比划,“喂喂喂,想什么呢都入迷了!” 王文竹顿时惊醒过来,臊的小脸腾的通红,跟个小猴屁股似的! 慌乱的回道:“啊~我、我在想、我在想……” 想什么呢!想你个大帅哥呢呗!可是又不能说! “我在想晚上这些鱼要怎么吃呢!”对,就是想吃鱼呢! 这理由真好!王文竹不由得暗自夸自己的脑瓜子可真好使! 刘秀不禁一笑,“你个小吃货啊!刚钓上来就惦记吃啦!” “走啊,在这坐着干嘛,咱俩也去帮忙!” 说完,起身将手伸向了王文竹,王文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小手递了过去。 刘秀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起,然后头也不回的向严光那边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回味,刚才的小手怎么就那么细软,心中越发怀疑了! 王文竹哪知道刘秀在想什么,小脸红扑扑的跟在刘秀身后也朝水边走去。 今天刘秀和严光的路亚钓鱼大获全胜,共钓得梅花鱼十多尾,还有几条鳜鱼! 其余的人只有朱佑和阴识这俩老实人,因为稳稳当当的坐那钓鱼,所以各自收获了几条鲤鱼、鲫鱼。 邓禹、王霸、强华、王文竹几人一直活蹦乱跳的围着严光,帮严光溜鱼抓鱼,结果自然都是空军而归。 不过邓禹却有歪理, “我们哥几个今天一直帮大哥忙了,所以大哥理应分给我们一人一条,这就不能算空军,哥几个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霸和强华连忙附和,“哈哈就是、就是,我们不能白帮忙啊,得有工钱!” “工钱就用梅花鱼顶了哈哈哈!” 严光今天可是过足了钓瘾,心情大好,大笑着说道: “我宣布今天这钓鱼大赛人人见者有份,都是赢家,晚上都有酒喝!” 刘秀也跟着附和道:“今天钓鱼大赛圆满成功,晚上我亲自下厨给大家整个全鱼宴!” 众人顿时在车上一齐欢呼起来! 到家后大家便忙活起来,帮忙收拾鱼。 刘秀搜刮了脑海中所知道的鱼的各种做法,还好以前自己住时,喜欢跟某音上美食博主学习一些做菜技巧。 今天正好亲自下厨给大家弄上一桌全鱼宴,至于好不好吃,刘秀觉得原料这么新鲜,咋滴也做的不能太难吃! 期间小青和邓二一边帮忙打下手,一边跟着刘秀学习各种做法。 红烧梅花鱼,清蒸鳜鱼,铁锅炖鲤鱼,梅花鱼刺身,水煮鱼片,干煎梅花鱼,锅包鱼片,奶白鲫鱼汤。 你还别说,虽然调料没有现代的足,不过也都做的有模有样的。 老话说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刘秀深有体会,每做一道菜,他都要尝好几次味道分辨火候咸淡, 这些菜挨个尝下来,他感觉都快吃饱了。 忙活了半天终于做好了八道菜上桌,大家都惊艳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鱼能有这么多的做法。 大家挨道菜品尝,每吃一道,便是一片感叹之声,太好吃了! 王文竹尤其喜欢那道锅包鱼片,外面酥酥的一层面皮包裹着里面细腻嫩嫩的鱼肉,味道酸酸甜甜的,简直是让人欲罢不能停不下筷子。 严光、阴识这俩年纪大些的则喜欢清蒸鳜鱼和梅花鱼刺身,这两道比较清淡些的! 另外几人则猛攻红烧和铁锅炖! 王文竹羡慕的看着刘秀,我以后要是能住在这里,我就让文哥天天给我做好吃的,什么君子远庖厨,呸,好吃才是硬道理! 这一顿全鱼宴让大家对吃又有了新的认识,纷纷讨论文哥还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活没亮出来呢,可不要再藏私了。 跟那个挤菜油似的,不时的挤出来点儿,就让大伙惊艳不已。 刘秀大笑着说自己早说过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世,你们之前不是不信吗? 饭后,严光搂着那根路亚鱼竿,用粗布轻轻擦拭保养,刘秀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好笑。 “我说大哥这竿子我都送给你了,还想要的话也可以再去找人定做的,你怎么跟搂着媳妇儿似的还不撒手啦!”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严光也笑道: “哈哈让二弟见笑了,不过大哥这辈子就这点爱好,这杆子是真好,大哥得多稀罕稀罕,明天还要去钓鱼呢!” 刘秀一听忙道:“明天让忠伯陪你去,我们可还要上学呢,不能陪你去了!” 今天钓了一天鱼,虽然开心可也真累,吃饱喝足,此刻就想要会面周公去咯! 酒足饭饱大家决定今晚就在刘秀家中住下了,明早一起上学。 王文竹却坚持要回家去,于是便告辞离去。 邓禹王霸还嬉笑着戏说王文竹这么大人还离不开家,睡觉找妈妈呀! 大家哄笑,刘秀却看着王文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没有说什么! 此时的国将府中,小脑袋哀章正在大发雷霆,都好几天了,京兆尹衙门半点消息也没有。 派人过去询问,衙役都是答复案子已经报上去了,回去等着,就将人打发回来了! 哀章气的大骂京兆尹衙门都是酒囊饭袋一群蠢货, 自己堂堂四辅国将家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么多天下来京兆尹衙门竟然半点进展都没有。 等明天上朝非得参那个死刘歆一本,就参他京兆尹衙门不作为,不能维护京城治安,没能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 让皇上好好治刘歆的罪,最好将他京兆尹的官给撸了才好! 第43章 如家酒楼 哀章本来就气的不行,哀夫人也在旁边拱火, “哼,还说自己是四辅国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自己家儿子让人当街打成那样,却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呀!儿子让人打了都没人管呀………老天爷呀………” 说着说着心中越发委屈上了,拍着大腿就冲着哀章嚎上了! 哀章被他老婆哭的感觉小脑袋都要爆炸了! 这几日如家酒楼已经装修完毕,开业在即! 严光也越发忙碌起来,刘秀、邓禹每天放学后也赶到酒楼来出谋划策,兄弟三人一起商量着开业的一应事情! 严光自从回到京城,出门向来都是易容打扮成驼背老仆的模样,不敢以本来面目示人,怕被暗卫认出来引起麻烦! 刘秀和邓禹在酒楼时,他在外人面前都是称刘秀为大少爷,称邓禹为小少爷,不知道的就以为他是刘邓的仆人呢! 只有没外人的时候,才会露出本相以兄弟相称。 刘秀建议酒楼开业要想以最快速度让人知道,就要大力宣传出去,争取一炮而红。 严光和邓禹却挠头,这个大力宣传,是怎么事儿,以前没听说过,根本就不会啊! 刘秀给他俩解释,比如说咱酒楼旁边那个卖烧饼的,时不时的就会吆喝几声,“烧饼咯,刚出炉的烧饼咯~” 就是一种买卖宣传! 还有其他一些走街串巷的货郎啊,挑着货担也是满街吆喝, 百姓听到吆喝声,或者离着老远看见那货担,就知道是卖什么的! 这就是一种对自己买卖的宣传! 再比如一些老店写的店招,大门上挂的对联,也都是一种宣传方式。 严光邓禹听的云里雾里的,有点似懂非懂。 店招、对联这些严光觉得都好弄,但是咱开大酒楼的,总不能让自己也去走街串巷去吆喝啊。 刘秀笑道:“当然不是咱们自己去吆喝,但是咱们可以编个顺口溜雇人去吆喝啊!” “让听到的人都知道咱们酒楼,开业的时候再弄得热热闹闹的,相信肯定能够一炮而红!” 严光邓禹一拍大腿茅塞顿开,嗨,这么简单的事自己怎么想不到! 刘秀让忠伯去给找一些小乞丐,每人给发两文钱,写了一首打油诗让他们去各个坊间四处传唱, 千年流传百花春,杯杯相敬莫空樽! 美酒佳肴哪里有,朱雀大街找如家! 刘秀又让忠伯找来街上练杂耍的艺人,并亲自设计了两套舞狮行头,教给他们舞狮的基本动作,让他们先练习击鼓舞狮! 到开业那天将在酒楼门前表演!这时候的店铺开业,一般也就是挂个上联,办个诗会什么的招揽招揽文人雅士, 毕竟普通老百姓有几个能去酒楼吃得起酒菜。 刘秀相信这一套舞狮下来,肯定能引起轰动,这时候还没有火药, 爆竹倒是有,不过那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爆竹,就是把竹子放在火堆里烧, 也会有噼里啪啦的响声,刘秀决定那玩应不如不整,太low了! 对了,说到火药,抽时间应该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原材料,搞点儿防身也好! 那两套舞狮行头照现代的质地肯定不如,不过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觑,按照刘秀画的大致的图样, 巧手匠人很快就用竹子编出了狮子头,几经改进,也和现代无异,做的活灵活现!再用大红绒布绣上吉祥纹饰做出狮身部分, 几个杂耍艺人就按照刘秀给他们演示的路数开始有模有样的排练了起来。 期间刘秀凭着记忆也不断给他们指导意见,让他们改进! 刘秀给的出场费可是不低,从训练这天开始算,一天每人十文钱,供两顿饭。 要知道这些杂耍艺人也都是些失地农民,被生活所迫流落在外,靠着杂耍取悦观众,讨个赏钱。 可是平时观看的百姓也都是白看的多,给钱的少,他们比乞丐单纯乞讨来说强点儿也有限。 如今这如家酒楼东家给的可是高价,这些人也是卖尽了力气联系。 刘秀跟领头的赵头儿说了,学会了我这舞狮,以后长安城里但凡大小买卖开张,怕是都得请你们去热闹几天, 这可是个能赚大钱的大好机会,一定要好好的练! 赵头儿也看出来这门技艺的潜力,带着大家拍着胸脯跟刘秀保证,东家如此厚意,大家肯定尽心尽力的学, 这口饭可是东家给的,以后东家有事尽管吩咐,大家肯定到场帮衬! 这几日长安城里大小街巷,天天有人吆喝着那首朱雀大街找如家的打油诗, 那些小乞丐收了酒楼的两文钱,美的屁颠屁颠的,喊起来是真卖力气! 很多人听见了都很好奇,纷纷打听如家酒楼的事! 甚至有人已经跑到酒楼门口朝里面张望,想提前看看这酒楼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 老掌柜见了都是笑吟吟的告诉他们,酒楼还有两日才会开张, 到时候不但有大家从未品尝过的美酒佳肴,还会有特别节目在酒楼门口表演,希望大家到时候都来捧捧场! 大家一听更是好奇,纷纷猜测到时候能是什么节目呢? 有猜对对联的,有猜对诗的,也有猜打灯谜的……反正,猜的就很匮乏……毕竟知道的就那么多…… 一传十,十传百,几天时间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如家酒楼要开业的事。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甚至都知道了这酒楼是太学大才子刘叔文开的。 很多文人雅士听说了,竟不由得皱起眉头,嫉妒的骂道: “呸,儒家弟子竟然去做起了商贾,真是辱没了至圣先师的谆谆教诲!” “就是,竟还敢起名叫儒家酒楼,真是大胆妄为!” “不是儒家,是如家……” 也有仰慕刘秀的文人帮着刘秀反驳,两伙人争论在无休止的进行,同时也让如家酒楼的大名传的更远了。 刘秀特意选择定在休沐的这天开业,这样大家都有时间去参加。 预想开业时人会不少,要多些人帮忙才行! 开业这天天气晴朗,大家早早便到了酒楼开始准备。 这时门外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围在酒楼门前占好位子等着看热闹了,该说不说,这年代的闲人,真多! 刘秀心中暗想也不知道华夏人爱看热闹的传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反正只要有事情发生,别管是开业还是斗殴,撞车还是吵架,肯定会有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看热闹! 甚至还见过有抓把瓜子蹲马路牙子上边吃边看的,真是,闲的蛋疼! 随着吉时已到,王霸带着几名天地会骨干,开始在酒楼门口圈出一块空地并维持秩序! 杂耍艺人们开始敲起了锣鼓,喜庆震天的锣鼓声开始响彻朱雀大街! 众人新奇的听着锣鼓声,只觉得心跳都在随着锣鼓点乱蹦,十分的上头! 盼望已久的神秘节目终于上演,只见两只装扮的五颜六色的彩狮摇头晃脑的从酒楼大门里晃了出来。 趟啊趟着走,三步一回头! 憨态可掬,你追我逐,十分的可爱! 两只彩狮欢腾跳跃、辗转腾挪,时而威风凛凛,时而撒欢讨喜,时而还做上两个高难动作,引得围观的百姓纷纷大声喝彩。 一时间引得朱雀大街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连街两边的树上都挂满了人! 有不少马车驴车都被堵到了街上动弹不得,坐车的最后没招了只得坐在车顶上,也津津有味看起了的舞狮表演! 更有不差钱的早早的抢占了对面几家店铺二楼的好位置,花几文钱点上茶水小点心, 一边喝茶一边悠闲的欣赏着这京城中难得见到的堵车盛况! 王文竹站在刘秀身后惊喜的看着这无比热闹的场景,拉了拉刘秀的袖子,“文哥,这舞狮也是你想出来的吗?也太有趣啦!” 刘秀潇洒的一甩额前飘落的几根长发,应道:“昂~就是你文哥我的杰作!” 严光、邓禹看到街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都有些发懵了,刘秀的宣传大法,果然名不虚传! 邓禹见舞狮时间差不多了,高声大喊道:“吉时已到,有请如家酒楼东家太学大才子刘叔文给大家讲几句~” 随着锣鼓声骤停,两只舞动的狮子也停了下来,吵闹的人群渐渐安静,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门前如众星捧月般的刘秀! 刘秀今天也是十分激动,曾几何时,也曾在大学校园中登过台献过艺,受到同学们万众瞩目的欻欻过! 但是今天面对的是古代的百姓,他还是有点小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开业致辞! 只见他拿出了一张黄表纸,潇洒的抖开,上面洋洋洒洒全是字: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 大家上午好! 秋高气爽,丹桂飘香! 长安城如家名厨炒好菜, 海内外宾朋盛宴享佳肴。 今天,如家酒楼开业啦! 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我突然发现任何华丽的语言都难以表达我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 好家活,好一个文采飞扬,淳朴的新朝百姓哪听过这个,又臭又长的, 听的百姓们都要扔烂菜叶了,开业就开业,啰哩巴嗦的说的什么玩意……… 第44章 开业盛况 刘秀读的是口沫横飞,终于讲到重点了! “今天如家酒楼开业大酬宾,未来三天内,只要来如家酒楼就餐,每桌赠送一壶价值五十文的百花春美酒…” 终于听见干货了,人潮涌动,已经有人要迫不及待往酒楼里冲! 一壶酒竟然要五十文,那是什么天上的琼浆玉液啊?竟然这么贵? 不过那酒楼门口空气中浮动的阵阵酒香倒是真的,从未闻过这么香的酒!想来是值五十文的价钱的! 原来前两日刘秀就让老掌柜提前在酒楼门口的柜台上放了一个大盆, 里面打上满满一盆的百花春酒进行展示,那酒香随风能飘出半里地! 早有那好酒之人垂涎三尺,就等着开业这天好好尝尝了! 此刻一听点个小菜就能白得一壶那种好酒,那可是价值五十文的酒啊! 一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大便宜!有便宜不赚王八蛋嘛! 人群中有几个淳朴的酒楼同行混在其中,正在察看如家酒楼的消息, 同行是冤家,今天本就是想来找事的,一听这如家酒楼的酒一壶竟敢要五十文,立即以为机会来了! 正要开口发作质问,突然人群中来了一阵吆喝: “都让让,都让让,太师府来给如家酒楼送贺礼了!” 围观的人一听太师府来人送贺礼,手中已经攥着臭鸡蛋的几个酒楼同行默默将臭鸡蛋藏了起来,先看看情况再说! 太师府来人了可不得了,百姓们哗的齐刷刷就让开了一条道! 挤倒了不知多少个人! 空气中隐约传来一阵臭鸡蛋的味道! 只见太师府的管家带着李四和几个下人抬着贺礼来到刘秀面前,高声贺道: “太师大人得知刘公子酒楼开业,特命老奴前来祝贺,祝刘公子酒楼宾朋满座,日进斗金!” 刘秀连忙客气的邀请他们进去二楼入座中午吃酒席, 老管家却推辞说今天开业大吉贺礼送到聊表心意,酒席就不吃了,还要回去复命,太师大人还另有事安排,改日再来叨扰! 刘秀心中明白这是太师府派人来给自己站台的,既然老管家不留下吃席,也不强求! 客气的跟老管家说待这几天忙完再去拜谢太师大人,感谢大人送来的贺礼! 正说话间,又有人来送贺礼了,竟是国师刘歆派人来送的! 围观众人一听刚才来的太师府,这又来了国师府,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开始嗡嗡嗡议论纷纷! 这如家酒楼东家可是太了不得了,一个小小酒楼开业竟然四辅中就有两位来给送贺礼,这刘叔文小小年纪什么来头啊! 国师府来的代表也称还有要事要办,不方便留下用餐,送了贺礼便要离开! 刘秀送走了国师府的人,这边又来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执金吾文齐文大将军, 文齐早听过那首咏菊诗了,心中十分喜爱那诗的气概,嘴里常常念诵! 又听人说那诗就是太学大才子刘叔文在街上看到他巡街时即兴而做,觉得这诗简直就是为自己做的, 不由得对刘叔文隔空相惜起来,早想找个机会结交一下。 文齐这人虽然在王莽手下做到执金吾,但是全靠的是自己的军功本事,不像哀章那种人,全靠溜须拍马! 他为人比较正直又极重义气,喜好结交各路朋友,从不拿自己执金吾大将军的身份压人! 今天本来正在带兵巡街,到了朱雀大街却见满街都是人,前面还堵着许多马车,这大街眼看是过不去了。 心中奇怪今天街上哪来的这么多人,让手下一打听,才知道是太学大才子刘叔文酒楼开业弄得阵仗太大堵了街。 文齐心中一动,一面派人疏导交通,一面派人去买了几样贺礼,骑马便来到酒楼门前, 下马便问道哪位是刘叔文刘公子,刘秀见过文齐一面自然认得来的是执金吾大将军,连忙上前见礼。 文齐豪爽的说自己十分喜欢刘秀的那首咏菊,早就想和刘秀交个朋友, 今天正好碰上酒楼开业,便带些贺礼,祝贺刘秀生意兴隆! 刘秀自然感激不尽,连忙将文齐请进酒楼二楼包间,待一会儿正式开席,文齐倒是没有推却,豪爽的去了包房等候! 文齐看见刘秀身旁的王文竹时先是一怔,正要开口打招呼却见王文竹朝他轻轻摇头。 文齐再一看王文竹那身儒服打扮,随即心中明白,便没在言语! 待刘秀亲自将文将军引进包房,王文竹自告奋勇在楼上陪着文将军, 刘秀看了一眼便欣然同意,嘱咐王文竹一定要陪好文将军,自己还要在楼下迎宾,一会儿才能上来陪文将军饮酒。 此时太学老夫子许子威也到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刘叔文酒楼开业,自然要来亲自捧场的。 刘秀热情的搀着老夫子亲自送他上楼! 包房内刘秀一出去,文齐便笑着问王文竹:“大侄女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王文竹掩嘴笑道:“文叔叔你得替我保密哦,我现在可是在太学上学呢!” 文齐哈哈大笑,“你这孩子,从小就古灵精怪的,回家替我向你爹问好,你的事嘛我才不管!” 待许老夫子进来,王文竹便赶紧去上前搀扶,两人便没再说话! 这时一楼已经是客满为患,抢到桌的客人们纷纷点菜,可忙坏了邓二、小青还有几个店小二。 很多文人雅士也占到了桌子,众人纷纷打量着这酒楼里的装修,四周是雪白的墙壁,挂着几幅水墨山水图。 一楼全是散台,但是也分割出来几块区域,中间种的长青竹,或者摆放几盆绿植,让人感觉清新的同时还带有隔断的作用。 红木的桌椅,尤其是椅子竟然带个靠背,不像别家都是长凳,坐在这椅子上往后一靠竟然十分舒服。 就连柜台也不一样,那柜台的后面做了一面墙的酒架,上面摆满了一坛坛的百花春酒,营造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就连菜单也是与众不同,一般的酒楼都没有菜单,常吃的就那几种,常客自己点菜,生客店小二随口就能介绍。 如家酒楼就不一样,每桌上放着一个菜单,那菜单竟是全都用几张薄薄的竹片制成的册子,看着就十分的精致。 每一张正反面都画有类似简笔画一般简单的菜样,下面还标有菜名和价钱,真正做到明码标价! 刘秀也试过用纸做菜单,可是这时候生产出来的纸质量太差,无法达到挺括耐用的标准。 没办法只能另选材料,最后选了耐用的竹子,找来巧手匠人将薄竹片压平打磨光滑,再用鱼泡胶粘合制成整张菜单! 几个雅士迫不及待一翻那菜单,顿时惊住了,这如家酒楼的饭菜,怎滴如此的贵啊…… 那价格…就很离谱…… 最便宜的素菜凉拌萝卜皮,竟也要十文钱,要知道在街边买一筐的萝卜,也就两三文啊…… 至于肉菜,一道红烧鸡块就要五十文,一道碳烤羊排就要八十文……… 不过为了尝上一尝那价值五十文的百花春酒,几人忍痛凑了一百文钱点了一道红烧鸡块,一盘凉拌萝卜皮,一盘韭菜馅饺子! 这些都是闻所未闻过的菜式,多花点就多花点!反正还能白得一壶好酒价值五十文呢,在他们心里,酒才是最贵重的! 也有见了菜谱的价格打了退堂鼓的,可是刚一离座,迅速就有人抢了上去坐下! 还有人专挑最便宜的菜点了一盘,还是四个人一桌,就点了一盘菜! 此举立即引起旁边桌的嘲讽耻笑,“切,穷鬼~,吃不起就不要占个桌子嘛!” “老子乐意,他又没说不能就点一盘菜,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两桌人立马剑拔弩张起来,门口等候文齐的禁军听见里面有人要打架,里面高声喝到: “那个不要命的敢在这里扰了执金吾吃酒,不想好好吃饭就给老子滚出去!” 那些人见了门口凶神恶煞的禁军士兵,顿时如见了猫的老鼠,都老老实实坐着了! 几个酒楼同行也占了一张桌子,看见那菜单都是觉得新奇, 也点了几个菜打算尝尝味道,看看和自家酒楼有什么不同,要是味道不行,那他们出去可有得宣扬了! 他们还对面前摆的酒杯感到十分好奇,平常大家喝酒都是用的酒碗,这如家酒楼给的却是小杯, 是怕大家多喝吗?怎么如此抠搜! 随着点好的酒菜送上了桌,有人迫不及待尝了第一口,顿时惊呼出声, “这菜是怎么做到?怎么这么好吃?”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那人,然后迫不及待的飞快夹向菜品, 所有吃到菜的客人,都是一副吃到仙丹的模样,仿佛吃到嘴里的不似人间食物! 再迫不及待再饮上一盅酒,“哇,这酒竟如此醇香~”再一看那清澈如水的酒液,扑面而来的酒香,“这五十文的酒,真的是可比天上琼浆玉液,值,太值了!” “能喝到如此美酒,老子这辈子都值了~” 一时间赞美声四起,听的外面排队的食客如百爪挠心! 第45章 一炮而红 大堂里不时的传出食客各种喊声: “小二,再上一壶酒,老子有钱!” “小二过来一下,我这桌要加菜~” “这菜太好吃了,来来来、吃吃吃~” “这个饺子又能当菜又能当饭,太美味了,再点一盘我要带回家给我夫人尝尝~” 那几个酒楼同行也尝了酒菜,顿时脸上都变了颜色,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些菜做的和自家酒楼的做法大不相同!而且鲜香无比,咸淡适口,堪称色香味俱全! 完全吃不出来一丁点粗盐的怪味儿,几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还有那百花春酒,从未喝过这么好的美酒,别说喝过了,听都没听说过,说是御酒也是绰绰有余! 要五十文一壶还真是不贵! 那小杯也是设计的大有深意,这酒要是用大碗来喝,怕是要被酒气呛死! 只有用小杯小口慢品方能品出无比醇香! 可是大家平时用的都是官酒,可是官酒中的上等好酒也是寡淡的浊酒,这酒他是从何处而来呢! 要是私酿……那这个刘叔文要么就是后台如铜铁般坚硬,要么…嘿嘿他就是在找死! 这几人暗暗观察,只见小二们在大堂内极速穿行上菜,却不见这菜是在哪做的!几人一合计就想去后厨探一探究竟! 一人装作欣赏墙上的画作,踱步到了小二传菜的后厨门口,趁人不注意,便偷偷将那门帘挑了一条缝向里面看去。 哪知道看了之后,他竟然一脸惊讶的呆住了!那门帘后竟是一条走廊,根本不是想象中杂乱的后厨房! 其余几人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见此情景,都是猜不出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一个个坐在那里急得抓耳挠腮! 那人挑着门帘还在偷看,不想身后一个小二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老爷,我家东家说后厨是禁地,不方便客人随便观看,还请您回座去!” 这冷不丁传来的话,惊的本就发呆的那人一身冷汗! 回头见是小二,只得悻悻的将门帘撂下,回了座位! 其余几人忙不迭将头都伸了过去,小声询问他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看到个鬼啊!那后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堵墙,墙上有个小窗!”那人愤愤的说! 这几人听了也都呆住了,竟然会是这样! 刘秀就是怕有同行来偷师,所以设计装修后厨时,特意将厨房和大厅之间用砖封死,只留一个小窗口传菜用! 因为这个铁锅炒菜,要是有懂行的人只要看上一会儿,回去自己稍加研究就能明白其中道理! 而且刘秀教他们用的细盐和一些调料也不能让人看见,这些都得保密! 菜炒好了厨师就会拉响一个铜铃,小二便去小窗口传菜。 所以在大厅里根本听不见后厨炒菜的声音,也看不到这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只能看到店小二从那挂着的门帘里端菜出来! 至于厨房出口则在后院,刘秀跟严光特意吩咐酒楼里的工作人员,后院严禁外人进入,出入要锁好门做好防盗措施。 酒楼里的一切不得与外人透露包括自己家的人,并给他们签了契约,一旦谁说了出去不但会失去这份高薪工作,还要追责。 刘秀给他们开的月薪是厨师一个月一贯,店小二一个月五百文,一日三餐管吃管住,效益好了每月额外还会有奖金,年节还有福利。 这可是极高的薪资待遇了,连严光和邓禹都有些羡慕了。 虽然培养出来的这几个厨师和店小二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拍胸脯表示自己宁可去死也不会说出去半句, 但是刘秀还是觉得签了契约按上手印比较有威慑力, 毕竟人都有炫耀的本性,万一哪个一高兴说给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呢,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怕是会传的人尽皆知了! 一旦技术外泄不再是独家技术,那以后还赚什么钱了,大家一旦卷起来,以后怕是要喝西北风! 有了契约的条款约束,大家感觉就像有了法律约束一样,再乱说话就要思量思量了。 刘秀此刻正在包房内招待自己的老师许老夫子还有执金吾大将军文齐,一众天地会的骨干作陪, 大家能与执金吾大将军还有当代大儒坐在一起吃饭喝酒,都觉得面上有光十分兴奋! 众人频频举杯向文齐与老夫子敬酒表达心中敬仰之情,文齐也是来者不拒,十分豪爽! 倒是老夫子许子威本就是文人体弱,年纪也大了,有些不胜酒力。 但是文齐席间一直夸赞老夫子教出这么优秀的学生,让许博士今天也是开心兴奋异常,感觉与有荣焉,也举杯干了几杯! 刘秀与文齐推杯换盏,大家喝得酣畅淋漓,文齐连声夸赞这如家酒楼的酒菜果然一流, 自己从未吃过这等美味,哪怕是宫中宴会,也不及这里菜味鲜美,开玩笑说吃过这一次,以后怕是要天天来了。 刘秀大笑说自己还盼着执金吾大将军天天来给自家酒楼充撑场面呢,平常人怕是请都请不到,自己可是欢迎至极! 一桌的人天南海北的聊着,让文齐和许老夫子感到惊讶的是,刘秀知识的渊博,几乎大家谈论什么,刘秀都知道而且还能说出些与众不同的观点! 许老夫子对这个学生是极其的满意,引以为傲。 文齐则是对刘秀更加高看一眼,引为兄弟相称! 俩人小酒喝的一高兴,就差要拜把子了! 刘秀还吩咐老掌柜在楼下给文齐带来的几个禁军士兵也单独开了一桌,好酒好菜让他们也饱餐一顿。 几名士兵吃的满嘴流油,喝的直嗒嘴,连呼以后谁要是敢在如家酒楼闹事,军爷一定砍了他。 听的几个酒楼同行眼角直抽抽!心想这家店,不大好惹啊! 今天楼下散客络绎不绝,吃喝完结账的食客都满意的腆胸叠肚走出大门,一边剔着牙一边夸赞这顿饭钱花的真值。 还有的手提食盒,拎着打包的饭菜急匆匆上了马车,急着回家让家人也尝尝美味! 没抢到位置的则急得抓耳挠腮团团乱转,嘴里直叨咕,前面人怎么还不快些吃完! 还没到下午,后厨备的许多菜就已经售罄,此刻兴冲冲刚坐下点菜的几个客人,指着菜单图样, “我要这个,红烧鸡块!” 店小二疲惫的瞄了一眼,沙哑的告诉那客人,“卖没了!” “啊?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啊,刚才我还看有人点过呢!”客人不满的嚷着! “那我要这个饺子~” “对不起,韭菜也没有了,做不了!” 那几个客人顿时怒了,纷纷大声嚷嚷起来:“怎么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这店能不能开了,要啥没啥, 没看爷都排了俩时辰了,今天要是吃不上,爷就去官府告你们欺诈!” 老掌柜连忙笑呵呵从柜台里出来安抚,冲着领头那人拱手道: “哎呀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今天您也看到了这客人实在是太多, 小店第一天开业也未曾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捧场,所以材料备的不足, 这个时辰已经没啥东西能做的了,不如这样,我让后厨看看还有什么能做的菜,给您看着上, 今天这顿饭给您打个八折,您看怎么样?” 几人一看,还能给打个八折呢,那感情好啊!便安静下来不再嚷嚷,老掌柜忙让小二通知后厨去给安排。 然后跑去门外一看,竟然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老掌柜怕再进客人像刚才那样,可不好应对了。 也来不及上楼请示刘秀,连忙站在门口冲着排队的客人拱手作揖,表示今天店内酒菜都已售罄, 实在是对不住大家,让大家白白排了这么长时间,还请大家散了,想吃明天再来,今天是实在接待不了了! 门外众人一看这情况,也只得自认倒霉,纷纷悻悻散去! 各自商量着明天一定要早点来,定要尝到那如家酒楼的美酒佳肴才行! 楼上的酒席也已经喝到尾声,刘秀也让人将已经醉倒的许老夫子用驴车送回家去,然后喝的飘飘欲仙的文大将军等人也告辞离去。 天地会的那些同学也都酒足饭饱,刘秀也安排他们自行离去,只留下王霸没走, 他想走也走不了,跟邓禹拼酒喝多了,俩人正躺在包房里鼾声震天呢! 待最后一桌食客散去,店小二们疲惫的打扫店内卫生。 严光急匆匆从后院进来,见到刘秀便开心的抓着刘秀的胳膊, “二弟,我从未见谁家酒楼像今天这样爆火,昨日备的酒菜,今天差不多全都卖光了!” 老掌柜从柜台出来跑到门口左右看了看,见门外已经没人,便挂了打烊牌子关了店门。 兴冲冲的冲着严光刘秀小声道:“大爷二爷,你们猜猜今天咱们卖了多少钱?” 严光笑道:“看你一把年纪,怎么还兴奋成这样,后厨都空了,想来几千文钱是有的!” 老掌柜兴奋的一直点头,仿佛老鸡啄米一样! 如家酒楼开业第一天,人气就爆了棚,凭借着新朝独一份的美酒佳肴,在长安城一炮而红。 第46章 鸡犬升天 第一天开业打烊后老掌柜带着忠伯、邓二、小青盘点今天的进账。 大家看着那几大筐的铜钱,都惊的睁大了眼,我的老天爷,今天一天就卖了这么多钱,这才叫日进斗金啊! 大家盘点了好半天,才查点出来今天总共进账了五千多文钱,一千文为一贯,共合计五贯多。 老掌柜激动的浑身直打摆子,自己干了一辈子掌柜,从没见过开酒楼的一天能赚这么多钱的。 今天可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二爷威武啊! 严光邓禹看着那些钱都开心的笑不拢嘴了,从来不知道原来开酒楼能这么赚钱, 这要是多开上几家分店,一年下来这得赚多少钱,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了! 酒楼上下人等从此对刘秀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今天所有人表现的都非常好,刘秀非常满意,于是大方的给每个人都赏了五十文钱, 这些钱就是今天对大家努力工作的认可,给大家以奖励,希望大家都能以酒楼为家,再接再厉共创未来的美好生活。 大家手里捧着赏钱,都激动的热泪盈眶,今天的确是累的够呛, 但是二爷的打赏和鼓励让大家心里暖暖的,苦点累点算什么,今后这条命都是二爷的了! 如家酒楼的开业盛况在长安城着实是轰动了一把,这三天每天都在酒楼门口有舞狮表演,早中晚三场,每场表演一个时辰。 练杂耍的赵头儿这帮人看到第一天的场面,心中都知道这是个将自己这些人宣传出去的大好机会, 所以这些人舞起狮子来是分外的卖力气,观众乐意看,他们就可劲儿演, 舞狮也是越发的进入状态,还结合杂耍技巧加了许多自创的高难动作, 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前来观看,只因这时代娱乐活动实在是匮乏的紧。 而且这两天已经有不少人觉得这个开业请舞狮队表演祈福效果非常的好,都打听想请舞狮队去自家表演一下得要多少钱呢! 刘秀见这舞狮表演十分的受欢迎,也答应赵头儿可以多演几天,演出费酒楼照付,晚上每人还给加个鸡腿,主打一个不差钱! 赵头儿他们见东家如此照顾他们,自然也是感激不尽! 看表演的人多连带着酒楼的生意也是爆火,门口一直都在排队,虽然酒菜的价格是贵了些,但是长安城作为京城并不缺有钱人家。 吃过的人口口相传,如家酒楼的口碑就打出去了,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如家酒楼的酒菜堪比御宴,去那吃饭那可是身份的象征,豪华马车接踵而至前来品尝。 如家酒楼的火爆更是带动了整条朱雀大街的生意,连街边摆摊的位置现在都是一位难求,每日里都有淳朴商贩为了抢占一席之地火拼。 大家观看舞狮的同时也会买点小东西或者小吃什么的,摆小摊的一天下来营业额都赶上在别处摆半个月的了。 临近的一些店铺酒楼更是将蹭流量做到极致,现在二楼临街的座位都要提前一天预订,而且还要额外收费,从五文钱一位已经炒到了十文钱。 就这要是去晚了都订不到位置呢!有钱人订了位置看舞狮,多少他们也得在点些吃的喝的,连带着买卖都跟着兴隆起来。 临近如家酒楼的几家店铺老板乐的都合不拢嘴,在长安城做买卖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啊,跟白捡钱一样。 有几个心思活络的老板,还相商一起去拜会刘秀,感谢刘秀给大家带来了商机,让大家一起跟着沾光。 刘秀笑着跟大家解释,这就叫流量效应,几个老板听的一脸懵逼,这刘老板说的啥呀,啥是流量效应啊,字都认识,意思不懂! 刘秀耐心的给他们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所谓流量效应就是一个热点的活动爆火后带来的人气让周边的买卖都能跟着沾光赚钱! 就比如我搞的这个舞狮表演,本来是为了开业祈福的这么个仪式表演,结果大家都喜欢看,人气爆棚了,客人大老远都往这条街来观看。 结果大家也看到了,不光我的酒楼赚钱了,整条街也都跟着受益了。 几个老板恍然大悟,纷纷表示受教了,还得感谢刘老板的创意让大家都跟着赚了钱啊! 刘秀也表示远亲不如近邻,今后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还是要互相帮衬才好。 可是世事就是这样,有好邻居,也有坏同行。 昨天那几个打算来捣乱的酒楼老板此时也在一起商量对策呢,这如家酒楼的酒菜一出,生意都被抢走了,以后谁还来自己这里吃饭了。 那些酒菜他们也亲自吃了尝了,吃完回来再一吃自己家厨子做的,啊呸,那是真特娘的难吃! 可是这买卖还得继续干啊,生活还要继续。 得想办法将如家酒楼的秘方弄过来才行啊,可是开业那天他们也看到了,太师府、国师府,还有执金吾大将军都来捧场了,看样子后台很硬的样子,他们也不敢再动啊! 几人围坐在一起愁眉不展,突然有个徐老板灵机一动想起一人来,“咦?黄爷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没见他来啊?” 几人一听也是一怔,“对呀,黄爷家酒楼也受影响,怎么没见他有动静呢?” 他们口中的黄爷,名叫黄金生,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地痞无赖, 他的姐姐因为嫁给了那个看城门的前将军王盛做妾,所以他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这无赖惯会仗着王盛的大名在民间无恶不作,开赌场放高利贷,开青楼逼良为娼,坏事没少干! 这条街有一个酒楼叫古月楼,老板姓李,为人很有诚信,酒楼生意做的还挺不错的,赚了不少钱! 黄金生在他酒楼吃了几次饭后,便将贼眼盯上这个古月楼! 他先是派人天天去古月楼吃饭喝酒,跟李老板联络感情,李老板见客人天天来捧场自然也是用心招待。 渐渐的去了几次便熟络起来,有一天那几人又来用餐,说什么也要拉着李老板一起喝, 李老板抵不住这帮人的热情呼唤,便拿了酒菜过去与他们共饮起来。 酒酣耳热间这些人便要玩儿打骰子,输了的便要喝酒。 喝了酒都兴奋,李老板也跟着大呼小叫玩了起来,输多赢少很是幸运。 正玩着呢,里面有俩人把把都输,便嚷嚷这么玩儿太没劲了,要换个地方玩儿点大的。 几人也都跟着附和,李老板明白他们是想去赌场,有心不去。可是架不住几个人一顿言语刺激, “哎呀李兄,就是去玩几把而已,你今天运气这么好,还怕那个不成? “就是就是,李兄这是怕花钱回家嫂子不让他上床,哈哈哈哈!” “男子汉大丈夫,玩几把还娘们唧唧的,不爽快不爽快…” 几人哄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李老板说的面红耳赤的。 李老板心中自我安慰,这几位爷天天来捧场,可是大主顾不能得罪,我就去玩上几把,小赌怡情,输赢就当交朋友了! 于是便去柜台取了些钱,吩咐掌柜看好生意,便跟着那些人去黄金生的赌场。 不想那天他运气爆棚,小赌小赢,大赌大赢,那几人也一直在他旁边跟着大呼小叫直夸他运气这么好! 简直就是财神爷在身,天之骄子啊! 李老板只觉得血涌上头,终于在一声声赞美声中迷失了自我,放手玩了起来。 这一场直赌了一宿方才尽兴,看着面前堆的那一大堆铜钱,李老板兴奋的早已忘了熬夜的疲惫。 那几个人却是输多赢少,一个个表现的低头耷拉膀子的,羡慕的围着李老板眼馋。 不过有两个跟李老板一样赢了钱的,拿着钱非要请大家再去青楼玩耍,顺便便在青楼休息休息。 一帮人带着李老板便去了黄金生开的青楼快活林,那几人叫了些个歌伎过来陪酒休息, 这些人在快活林大把撒钱,让李老板着实跟着体验了一把富贵人家的生活。 自打那次赢钱之后,李老板便在赌博的路上越走越远,那几人三天两头便来找他去黄金生的赌场玩耍,赢了钱便去快活林消费。 李老板每次都欣然前往,开玩笑,本老板去赌场那就跟去钱庄取钱一样,随用随取,这不比开酒楼苦哈哈赚那点辛苦钱强多了。 还有那快活林,每次去都是快活似神仙,家中那黄脸婆哪有快活林那些妹子年轻貌美。 刚开始李老板每次都像第一次那样运气特别好,总是赢钱,渐渐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运气就悄悄发生了变化。 李老板开始输钱了,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运气那么好,输一点也正常,毕竟之前赢了那么多呢。 可是架不住连续输了几次大的,李老板回家算了算,哎呀,怎么不知不觉的好像将之前赢得的钱都输进去了。 这不赔了吗!而且不知不觉还赔了不少进去,让他心疼不已。 那几人又来找他时,他便推托说酒楼事忙,不想去了。 可是那几人却一直拿话语激他,说他小气,开这么大的买卖还输不起, 李老板男人在外也是好面子的,顿时火气上冲又跟着去了。 第47章 赌博之害 李老板越输越想捞本儿,不想这次输的更惨,一会儿时间便将带去的几百文钱输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李老板有点慌了神,他如坐针毡,一个劲儿的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这可是酒楼好几天的营业额啊。 这几天为了翻本儿,他可是将棺材老本儿都拿出来了!却不想还是越陷越深! 可是这时候赌徒的劣根性就显现出来了,越输越想要再接着赌,妄图捞回来本钱,结果就是越捞越深无法自拔。 旁边那几人也不断跟他拱火出馊主意,李老板的钱是越输越多。 黄金生那伙人都是赌场老油条,见李老板挺不住了的时候,便会放水让他小赢几把, 李老板一下绝处逢生又见到了希望,便又打起精神接着赌了起来,不到输的兜比脸干净了都不会起身,赢了便被那几人又拉去快活林喝酒庆祝。 就这样,李老板渐渐的已经无心经营酒楼,每日里就是跟着那几个人流连在赌场和青楼之间,很快便到了要变卖家产的地步。 “黄爷,这小子这几天连着输钱,现在已经没了现钱了,是不是该收网了?” 赌场二楼一间房间的窗子后面,一个泼皮指着楼下还在赌桌旁大呼小叫的李老板,向黄金生建议道。 “呵呵,好,下去吩咐刘三儿放他几把水,然后咱们今天便收网玩个大的?” 黄金生满脸横肉冷笑一声,一双毒蛇般的眼中闪动着贪婪的精光。 “好嘞!”泼皮小弟应了一声转身就下楼去安排人了。 很快,李老板便接连赢了几把,面前又有了继续捞本的本钱,顿时又斗志昂扬起来。 心中默念,老子的运气终于回来了,今天定要翻盘,将之前的全都捞回来。 今天也不知怎么,他感觉自己真是福至心灵,玩了许多把竟然被他找到了一个规律, 就是今天押大时候赢得几率非常高,而且庄家经常是开三把大随后便会有一把小,十分有规律。 于是他便把把压大,连着又赢了三把,旁边那几个酒肉朋友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连连夸赞他手气真好,李老板顿时得意非常。 这把他看准时机,他一把将面前的铜钱全都推到了小上, 这大手笔立马引起了周边赌徒的惊呼,接着又引起了全场赌徒的关注,大家全都放下了手中的赌具围过来看热闹。 庄家刘三儿再次吆喝了两声,押大押小,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随后大喝一声,“开!” 只见骰盅打开之后,下面的点数分别是一二一! “一二一,四点,小~~~” “哇~李老板又赢了!” “卧槽,还真是小~我刚才跟了好了,哎呀真是肉疼啊”, “这把得赢多少啊~” 人群中传来赌徒们一声声惊叹,还有极为羡慕的声音。 李老板感觉今天自己简直就是找到了财神爷的钱袋子了,运气好的不行, 回本可期,回本可期啊,他兴奋的满脸通红,显然是上头了。 再看刘三儿的面色却顿时就变了,不情不愿的将桌上的钱赔给李老板后, 然后沉着声音说道:“李老板,今天好运气呀!” 李老板红光满面的答道: “哈哈哈过奖过奖,今天我这运气可是挡不住了哦,哈哈哈,接着来呀,快快快,接着玩接着玩儿!” 刘三儿却道:“李老板今天这么好的运气,要不,咱们再玩儿点大的?” 李老板闻言将手中铜钱左右手倒了倒,传出哗哗哗的铜钱碰撞声, 自信满满的答道:“好啊,有什么不敢的,你说,怎么玩!” 刘三儿说:“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背过,竟然输了这么多,这要是不赢回来,黄爷知道了也得扒了我的皮!” 李老板心想那倒是,刘三儿今天坐庄的确是没少输给自己,想来黄爷也不能轻饶他。 刘三儿接着说:“爷我今天已经没钱了,但是我在城中有一个宅子,位置非常好, 地契便在这里,作价五贯,今天爷就押上了,一把定输赢,怎么样,敢不敢赌?”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啪的拍在桌子上。 赌桌周围,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刘三儿一出手就是价值五贯的宅子啊!这是输疯了吗? 众人都不敢出声,只把目光看向桌子对面坐着的李老板,看他敢不敢接招儿! 李老板见刘三儿已经输出了真火,上来就把长安城中一座大宅子押了上来,激动的浑身微微颤抖, “刘三儿,你这赌注可是当真?输了可不准反悔啊!” 李老板只觉得自己要是赢下这一局,那可就赚大了, 而且自己今天已经掌握了赢钱秘诀,输是不可能输的,所以他要跟刘三儿确定一下,可不要到时候让他耍赖! 刘三儿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笑话,我刘三爷说话,吐口唾沫是个钉,什么时候不作数过!” “不过李老板,我看你面前也不过就是几百文钱,你要是就用这点钱跟我赌,我可不干!” 旁边一帮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啊 !人刘三爷那宅子可值五贯呢,几百文钱谁跟他赌!” 李老板一看,也是这么回事,谁都不傻,人家哪能那么大个宅子就跟自己几百文钱赌了。 他连忙也喊道:“不就一座宅子吗?我也加上我的宅子你看总够了?” 刘三儿一看李老板加了赌注,马上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好,痛快,口说无凭咱们立下契约永不反悔!” 众人都在一旁做了见证,李老板和刘三儿便签字画押,立了字据。 这一把,还是刘三儿坐庄,李老板毫不犹豫的押了大。 “开,开,开!”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口,随后响起的是赌徒们整齐划一的声音。 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赌桌,死死的盯着骰盅,想要看看骰盅下的点数,到底是大是小。 就为了见证李老板和刘三儿豪赌的这一幕。 李老板激动的浑身直打摆子,两手使劲儿的按着桌边,发白的指节暴露出他此刻的紧张心情。 刘三儿大喊一声,“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 “一一二,四点,小!” 这一局,竟是刘三儿赢了! 一局就赢回了今天输出去的所有钱,外加李老板一座宅子! 刘三儿美滋滋的将桌上的地契和字据收入怀中。 围观众赌徒一片哗然惊呼不已,有的人更是面色潮红,手舞足蹈,无比的激动…… 李老板瞬间面色惨白,立在当场呆若木鸡!大脑已是一片空白! 不可能,我不可能输的,这把应该开大的啊,怎么会是小…… 他眼睛都红了,歇斯底里的拍着桌子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再来,再赌一把!” 刘三儿却不屑的嗤了一声,“刚才可是看好了啊,买定离手,愿打愿挨,童叟无欺,只能说这把运气在我这边!” “你都输光了,拿什么与我赌?一边去,拿来钱再说!”刘三儿一脸不耐烦。 李老板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张嘴便喊道:“我还有一座酒楼,咱们这就立字据,再赌一把!” 说完拿过纸笔,便写了字据! 刘三儿一听,顿时大声叫好, “好,那爷就再陪你赌一把,爷就用你的宅子,赌你的酒楼好了!” 说完将刚才那张字据拿出,啪的又拍在了桌上! 拿起骰盅便左右摇了起来,“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李老板颤抖着将字据拍在了大上,这把我就不信他还能再出个小! “买定离手,开~~~” “一二三,六点,小~哈哈哈哈我又赢了我又赢了!” 刘三儿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将桌上的字据又搂了过去,收入怀中! 李老板,面如死灰,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整个赌场却都疯狂了起来!那些赌徒此刻就好像是自己赢了一般,陷入了癫狂的庆祝中。 这种豪赌平常可是不容易见到,今天有幸作为在旁见证,那可是赌生一大幸事,值得吹一辈子牛批了。 李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才短短的一会儿,自己就已经是连输两把,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自己省吃俭用了一辈子挣得这点家业,瞬间败的精光,他目光呆滞,浑身僵硬,坐在那里已经对身边的欢呼声充耳不闻了。 刘三儿瞥见他那样子,立即朝着李老板旁边那几人一使眼色。 那几人马上便拉着李老板,领头那个晃着李老板的肩头道: “李兄,李兄,怎么就输了呢,还有没有钱了,拿出来翻盘啊,可不能就这样输了啊!” 李老板扭头呆呆地看着他,喃喃的说道:“没钱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输没了!”说完便泪如雨下,呜呜哭了起来。 那人眼珠一转,劝道:“李兄,你不是还有嫂子呢吗?拿嫂子赌上一把,说不定便能将宅子酒楼都赢回来呢?” 李老板浑身一颤,那可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呀,要是再输了呢……他不敢想下去了。 第48章 人间惨剧 可是那几个狐朋狗友却不停的劝李老板, “李兄啊,男子汉大丈夫要大气啊,要有破釜沉舟的气势, 就差这一哆嗦了,万一最后一把要是赢了,宅子和酒楼可就全回来了,放弃了就太可惜了!” “是啊李兄,嫂子那是大富大贵的命,定会助你赢回宅子和酒楼,定不会再输的了!” “李兄你还有希望呢,可别放弃啊!” 在几人不停忽悠下,李老板仅存的一点理智也荡然无存,麻木的拿老婆签了契约,决定再赌最后一把。 刘三儿却嗤笑着对李老板说: “用你家那黄脸婆赌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嘛,她可值不了一座宅子那么多, 我只愿出价五百文,你愿赌便赌,不愿赌那爷也不陪你玩儿了!” 李老板已经昏了头,此刻脑子里全是空白的,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当下便拍板同意了,自己老婆就当五百文好了。 结果可想而知,李老板又输了,将老婆也输给了刘三儿,这下子就剩自己这个光杆司令了。 李老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中,他只感到自己已经被掏空身体,就剩一具躯壳,好像行尸走肉一般。 他夫人还不知情,见他踉跄的回来,以为他又喝多,便领着八九岁的儿子上前来搀扶他坐下。 他见了老婆孩子,顿时泪如雨下,心中的悔恨如刀绞一般,怎么就都输了呢,可怎么对得起老婆孩子啊。 夫人见他这副模样不似喝多,心中纳闷,便轻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李老板却只是哭并不回答。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了拍打声,“开门,开门,黄老爷来收账啦!” 一阵嘈杂声传来,李夫人连忙放下李老板,便要前去开大门, 由于最近李老板说生意不好,家里原先雇的下人早就被李老板打发走了,连开个大门都得李夫人亲力亲为。 没等李夫人出去呢,大门便被人打开,黄金生带着刘三儿等一群泼皮无赖闯进了院子。 吓得那孩子紧紧抱着李夫人不敢下来,见这些凶神恶煞的人闯进院中,李夫人也吓得瑟瑟发抖, 连声质问他们闯进来要干什么,可知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嘿嘿!小娘子长的还算标致!” 为首的黄金生淫邪的看着李夫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嘿嘿!还问我们来干什么?老子可不是私闯民宅,你家这座宅子,你家李老板已经输给我了!” 说完就亮出了手中的契约,那上面鲜红的手印分外夺目。 “什么?”李夫人听见这话如遭雷劈,瞬间懵了,这么大的宅子,竟然被丈夫给拿去赌输了? 正想质问李老板呢,可是还不容她说话,又有噩耗接二连三的传到她的耳中, “不光是你家这处宅子,还有朱雀大街的古月楼,现在也是我家黄爷的啦!” 刘三儿坏笑着继续补刀! 李夫人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想询问他这些人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是当她一看到自己丈夫那懦弱的表情和躲闪的眼神, 她就明白了,这些人说的,恐怕都是真的! 自己家打拼半辈子,才积攒下的家业,真的在一夕之间让李老板给败光了。 李夫人的怒火瞬间点燃,就在她想怒斥李老板的时候, 刘三儿下一句话却让她的怒火瞬间被冰水浇灭,浑身如坠冰窟。 “嘿嘿,不仅如此,李老板还把小娘子你,也输给了黄爷,以后,你便是黄爷的人啦!” “一会儿便要跟着黄爷回去,过好日子去咯!” 李夫人听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她两腿一软,抱着孩子便瘫在了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簌簌流下, 指着李老板的手指颤颤巍巍,嘴里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老板也是内疚的泪流满面,低着头不敢再去看自己的妻子,只是坐在那里两只手死死地绞着自己的衣襟。 他泪眼婆娑的抬头想去求黄金生一伙人饶他一次,给个机会的时候,却看见了天天带自己去赌场上青楼的那几人。 那几人就大摇大摆的跟在黄金生后面,此时见到李老板仿佛从不认识一般,眼里全是陌生和冷漠。 李老板恍然大悟,可是却为时已晚,他想要起身抗争却无能为力,几个无赖已经上前将他抬起扔出了大门。 当天晚上,黄金生一伙人将李老板和孩子赶出了家门,并将李夫人强行奸污。 李夫人不堪受辱,趁后半夜无人看管之时便悬梁自尽了! 而李老板第二天知道了消息之后,人便疯了,抱着儿子便投了护城河! 从此一家人落得个家破人亡,上演了一出人间惨剧! 那黄金生便霸占了古月楼和李老爷的房产,仗着他姐夫王盛的关系,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古月楼在朱雀大街上也算是一号有名的酒楼,生意一直不错。 不过这次如家酒楼开业,这条街的餐饮生意都被如家酒楼抢去,黄金生却一直没露面。 按说黄金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一直没动静呢? 几个酒楼老板纳闷不已。 那个徐老板于是提议,“要不,咱们一起去拜见一下黄爷?看看他怎么说?”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都眼神异样的看着徐老板,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为什么呢?因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都听说了以前的李老板家是怎么回事。 这个黄金生,能不去搭个还是不要去上赶着搭个为好。 万一他再相中自己家买卖,那岂不是引狼入室吗!自己可不想像李老板那样与虎谋皮家破人亡。 徐老板见大家表情异样,自己顿时也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主意有多馊! 于是只得尴尬的咳了两声掩盖自己的窘态,跟大家解释道:“嗐!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昏了头了!” 几经商议无果,几个老板垂头丧气的看着不远处爆火的如家酒楼,心中一阵阵的失落,以后自己家的买卖出路在哪啊,前途实在是渺茫。 他们不知道的是,黄金生此刻正帮着他姐夫王盛干一件大事呢,哪有功夫管酒楼这些破事。 如家酒楼眼见走上正轨,平日里在老掌柜的管理下有条不紊的经营,员工们也都干劲儿十足。 严光闲来无事便带着刘秀送他的那把路亚鱼竿去渭水钓鱼,每日里钻研路亚钓法,累了便在那里顺便研究搏击之道, 钓到好鱼除了自己吃,剩下的便拿到酒楼做成美食卖了。 刘秀、邓禹和一众好友也回到太学继续上学。 倒是舞狮队的赵头儿,生意现在红的发紫,找他们去舞狮祈福的商家已经排到了一个月后。 而且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模仿他们的舞狮,跟他们抢生意了,只不过舞的最好的,还得是赵头儿他们正宗,不差钱的还是喜欢找赵头儿去表演。 这几日酒楼开业大家很是辛苦,所以刘秀邓禹放学都不回家折腾了,就呆在宿舍和强华、朱佑、阴识这帮人在一起复习功课。 刘秀虽然会背些诗词,偶尔大放一下异彩,可是真学起这些晦涩枯燥的古文来,他也觉得很吃力。 所以也得每天苦哈哈的背诵复习,好在这里面强华学习非常好,刘秀有不懂的便问他,进步倒也十分的快。 强华还开玩笑说,文哥你的文才当世难遇一敌,怎么背诵个尚书还这么费劲! 刘秀简直尴了个尬的,就是嘛,怎么解释? 只能尴尬一笑说:“我是属于激情创作型人才,死记硬背不是我的强项!” 大家一听,又是个新名词,忙问他激情创作型人才,又是个什么东西? 刘秀说那不是个东西……… 众人这次秒懂,“哦,原来文哥不是个东西!” 难得一见文哥上当吃瘪,众人乐的前仰后合! 王文竹笑得肚子疼,大姨妈都快笑出来了! 这天又到休沐,刘秀邓禹带着大家直接去了酒楼打秋风,在楼上单独开了个包间给大家好酒好菜改善生活。 大家纷纷吐槽太学的猪食,简直就不是给人吃的。 酒楼生意还是爆火,在头几天试水之后,刘秀让忠伯根据每日客流量约摸出一天大概的百花春酒用量,协调了太师府酒坊那边酿酒的速度,保证酒水的供应不断货。 还有邓二,他负责采购各种肉类和青菜,刘秀让他要保证一天原材料的用量,但是质量也一定要保证,不能贪小便宜。 所以最近很少有到下午就卖断货的时候了,基本都要营业到晚上饭点。 很多回头客,吃了上顿想下顿,恨不得天天来吃,一些有钱人来酒楼消费真是花钱如流水,好酒好菜只管上就是了。 酒楼现在日进斗金,每日里营业额那么多铜钱储存成了问题,刘秀询问老掌柜才得知,自从王莽登基后,长安城里已经出现了钱庄, 谁家有太多钱没处存放的,可以存在钱庄里,只是将钱存在这个钱庄里钱庄是不给客户利息的,相反还要交给钱庄存储手续费。 第49章 熊足铜锅 钱庄给开银票,保证客户在全国的几个大城市凭银票就能取钱,虽然不如现代银行那么方便, 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很是便利了,要知道出门带着一大堆铜钱是个多么累赘的事。 刘秀让老掌柜去找钱庄的负责人,跟钱庄谈合作,可以多交一点手续费,但是每天晚上钱庄要上门来将铜钱清点运走,给酒楼换成银票存放, 这样一来钱庄每天都有进账,酒楼的铜钱储存也安全解决了。 大家正吃的满嘴流油之时,王霸费力的嚼着一块羊肉,跟刘秀说道: “文哥,这个羊肉做的味道真是没说的,就是不怎么烂糊!” 刘秀见状也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入嘴中,稍一咀嚼,嗯,这羊肉的确是有些老,不怎么好嚼。 正好邓二进来给送菜,刘秀便问他:“二子,今天这羊肉有些老哦,没有炖到火候!” 邓二见师父问他,忙委屈的解释道:“二爷,今天市场上羊少,没办法才买了一只老羊回来, 这羊肉我都炖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是不烂啊,怕你们着急吃,便端了上来!” 刘秀一听,哦,我说的嘛,这羊肉怎么这么难烂,原来是只老羊。 “没事儿,二子,我不是怪罪你,不过你说的这个的确是个问题,要是能有个高压锅就好了!” 王文竹在旁边听见,伸个脑袋瓜过来问刘秀:“文哥,什么是高压锅啊,我怎么从未听过!” 大家见这边又有新名词,也都支棱着耳朵听刘秀说。 刘秀想了想,便用手比划着, “这个高压锅嘛,就是这么大一个锅,但是上面要有个能旋紧的盖子,盖子上还要有泄气阀防止锅里温度太高压力太大而爆炸。 比如像这种老羊肉难以煮烂的,放到高压锅里去煮,很快便能煮烂,盖子上有泄压阀,开盖子之前要将阀门打开泄去锅内的蒸汽,盖子就能轻松打开了,大概就是这么个东西!”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的,纷纷表示没见过这样的锅。 王文竹却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这高压锅我家…额…我家亲戚那有啊,我以前见过的!” 刘秀好奇的问她,你真的见过?什么样子的,是跟我说的一样的吗? 王文竹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那锅样子上与你说的略有不同,不过原理却十分相似,自己也学不上来,明天去找亲戚把锅给借来,你一看便知。 刘秀只得作罢,等着她将锅拿来一看究竟。 第二天一早王文竹坐着马车真的将那高压锅给拿来了。 刘秀和众人仔细的看着摆在桌上的那件金灿灿的高压锅,刘秀越看越是觉得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这青铜高压锅呈圆球形,下有三足像个铜鼎,而这三个足则是三个蹲立状的小熊甚是可爱。 高压锅两侧各有一个长方形的竖耳,耳上各有一只伏卧的野兽。 耳上穿轴,轴穿过伏兽的臀部,使它可以绕轴翻转像个卡扣一样。 锅盖则像是一只倒扣的盆,顶盖微鼓,上面等间距地环立着四个小兽。 开盖时,抓住盖上的小兽,转动掀开锅盖,放入要烹饪的食材。 合盖时,先翻转竖耳的圆轴,把兽头平放在锅盖上,然后旋转顶盖,将伏兽卡在小立兽的背部,顶盖便被紧紧闭锁,原理与现代使用的高压锅较为相似。 刘秀努力思索着这件高压锅的样子,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惊骇不已,卧槽!卧槽!卧槽! 脱口便说出了这东西的名字,“熊足铜锅?” 这东西不就是某个汉墓考古挖出来的熊足铜锅吗?被誉为古代高压锅的那个! 只不过这个应该是人家还在用,擦的金光铮亮的,自己在某音上看的却是绿锈斑驳的。 自己竟然见到了实物,这在后世可是国宝级的文物啊! 大家见刘秀一见到就能说出这东西的名字,纷纷赞叹他的学识渊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自己跟文哥一比,好像文盲一样。 王文竹惊喜的说道:“原来它叫熊足铜锅呀,还挺贴切的呢!” “我亲戚他家厨房的人只管这东西叫做兽鼎!一点也不好听!” 刘秀叫来邓二,告诉他这高压锅的用法,让他煮上一锅老羊肉去试试。 邓二去不多时,便惊喜的跑来,端着一盘羊肉让刘秀品尝,刘秀尝了一口,软烂入味,让大家尝了都说软烂好吃赞不绝口。 看样子这个高压锅非常好用,于是刘秀叫来忠伯,让他带着这熊足铜锅去找工匠仿制一个, 还特意交代了这上面要加一个泄压阀,大概其是什么样子的,开玩笑这玩意要是不泄压的话危险程度堪比炸弹,万一爆了可不得了。 有了高压锅以后酒楼再做菜便可以事半功倍了。 夜晚王文竹刚走,严光便回来了,见大家都在,便告诉大家自己已经将搏击之术整理了出来,可以教大家练习了。 于是开始根据各人身体条件因材施教,教授大家搏击技法和兵器。 比如王霸这种肌肉男,就特别适合练搏击和重兵器。 像邓禹之前总爱谈论兵法,所以严光还给他开了小灶,私下里单独传授兵法。 本来严光想秘密教学的,不想邓禹这个爱张扬的毛病十分令人头疼,王霸最先知道,于是吵着也要旁听。 没办法严光只好表示大家感兴趣的也可以旁听,参与讨论进来发表自己的见解。 不过严光这次事后狠狠的批评了邓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过:“光而不耀,近水深流。” 你这个爱张扬的毛病以后可不能有,以后凡事切不可过于炫耀,一定要保持低调才行。 言多必有失,很多灾祸都是因为在得意时不能克制说话的冲动而引起的。 如果言语上不小心,被有心人听到,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邓禹羞愧的低下了头,刘秀知道邓禹其实就是孩子心性,爱显摆可是却并无恶意,于是搂着邓禹打圆场, “小禹,大哥的话的确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大哥的才学也是当世无双,有多少人想拜在他门下都不可得呢,大哥也得愿意教才是。 你这得了大哥真传出去一顿显摆,大家听了就会觉得大哥偏心而对大哥有意见, 平素里大哥与大家也都是朋友,教谁不教谁呢,是不是让大哥难办。 再说这世上武艺高强又会兵法的人并不多,要是被那晚那些人听去,不是给大哥惹麻烦呢吗!” 邓禹满脸通红,表示以后一定改正爱显摆的毛病,好好跟大哥学习。 严光说这次这事就算了,太学这些朋友也的确都是可塑之才,用好了以后都会是咱们的助力,教了也就教了。 从此以后大家有空就在刘秀家后院训练学习,刘秀还给设计了训练沙袋吊在墙角, 用的是鹿皮袋里面灌上沙子,练的时候带上特制的鹿皮手套,这时代没有棉花,海绵更是没有被人发现使用呢,只能在手套里面塞上破布头,以减少手部受伤。 大家看着这些训练方法也觉得十分新奇,但是当上手练了之后却觉得十分有效,加上有高手严光的在旁指导,配合着严光的独门心法,很快大家武力值就都有了显着提升。 这些人里面若论学武还就是王霸比较适合,这货长的人高马大,肌肉壮硕, 以前做狱吏时还有底子,思维也是简单粗暴,能动手绝对不会吵吵,学起搏击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大家经常在一起对练,但是打起来很快这些同学就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货对练还经常一兴奋就下狠手,这不强华又被他暴虐,强华实在扛不住王霸的重拳,直接躺在地不起来了。 累的口干舌燥,胸脯一上一下大口喘着粗气,气势却是不服, “小王霸,你还真打是不,你就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欺负我,我要是以后再陪你对练,我就不姓强!” 王霸却掐着大粗腰在那振振有词,“文哥可是说了,练练练,练为战,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训练就是要拿出真实实力来,以实战为目标击倒对手,你看看你们几个弱的跟个小鸡仔子似的,我不是吹噢,我一个人就能吊打你们几个!” 说完还很骚包的指着旁边观战的邓禹朱佑阴识几人,然后学着刘秀的耍酷动作,用大拇指背蹭了一下鼻子。 这几人原本还在旁边观战,看强华耍赖躺着不起来乐的一批,不曾想王霸这货竟向着大家叫嚣起来。 邓禹虽然和王霸关系最好,却也不能忍受这厮的挑衅,几人听他向着大家挑战,都霍的站了起来向王霸怒目而视。 邓禹眼珠一转,“小王霸儿,你休要猖狂,大家一起上,让他尝尝咱们的手段!” 话音一落,早已按耐不住的几人便向着王霸窜了出去,强华一看帮手来了,在地上一滚便用双腿缠向了王霸, 王霸只顾着招架攻向他的几人,大意了没有躲开,双腿便被缠上动弹不得,强华大喊,“他动不了啦,大家给我干他!替我报仇!” 第50章 太极宗师 强华趁王霸不备,在地上缠住王霸双腿,让王霸不能灵活施展步法, 王霸一下子便落了下风,双拳左支右挡,已是要招架不住。 邓禹更是随手抄起椅背上的长袍,趁机在后面跳起罩在王霸的脑袋上,这下子王霸抓了瞎,被大家按在地上摩擦。 严光、刘秀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地上乱糟糟一堆人在围着一个人圈踢,王文竹则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邓禹眼尖见到大哥二哥来了,慌忙后退开来连连咳嗽起来, 大家听到提示都一哄而散回到座位上坐着跟没事儿人似的了, 只有地上的强华还在狠狠的一把一把掐着王霸的软肋,嘴里还开心的喊着, “哈哈哈打便宜啊打便宜啊,不打白不打啦!” 王霸被掐的哎呦哎呦的惨叫,蒙在长袍下的他突然感觉身上一轻。 好像那几个重货突然都跑开了,两手已经恢复自由,就剩双腿还是动弹不得。 于是他双腿猛一较劲便挣脱开了强华,两手胡乱挥舞着挣脱开了那长袍, 抬眼只见强华还扑在他身上使劲儿掐他软肉,于是怪叫着一翻身便骑在了强华身上,抡起沙包大拳头就要报复强华。 严光、刘秀看的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帮人一个看不住就开始胡闹,眼见强华就要挨揍。 刘秀上前一步薅住王霸的后脖领子就把他提溜起来了,“元伯,又在恃强凌弱是不是!” 王霸见老大回来了,委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连忙跟刘秀抱屈,指着自己身上道: “文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你是没看见啊,他们刚才一起欺负我,你瞅瞅给我这顿削的!” 刘秀冲大家脸一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看把元伯弄得这一身的土!” 大家却异口同声的说道:“才不是我们打他,明明是他欺负我们!”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刘秀这清官也断不了这官司了, 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王文竹,王文竹却憋着笑不说话,只是将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了王霸那边。 刘秀秒懂,好嘛,你这小子是谁也不想得罪! 不过看他这样子,大概率是王霸又惹起的事端! 不过刘秀也不想费力断这官司了,双方都有过错,干脆各打三十大板好了。 于是就罚众人蹲半个时辰马步去!众人只得不情不愿的去墙边蹲成一排。 事后刘秀了解了事情原委,还是批评了王霸, “元伯啊,大家可都是一个锅里捞饭的兄弟,虽然我说过训练要尽量实战, 但是你那大体格子还是要照顾下兄弟们的感受不是。 华仔本就是文弱书生,你欺负他弱也就罢了,还敢再去挑衅大家一大帮人, 你说他们不削你削谁,以后万万要收敛些嚣张的性子,要跟兄弟们和睦相处哦。” 王霸嘿嘿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打打闹闹并未放在心上。文哥放心,以后俺一定注意分寸!” 强华找到刘秀,表示自己身体的确是弱了些,这个搏击虽然厉害,但是训练强度还是有些大,自己还是想以锻炼身体为主。 刘秀想了想,冷丁一下子想起了大学体育课学过的太极拳。 “华仔,我倒是有一个拳法我觉得挺适合你练的!要不我教你试试?” 强华对刘秀的一些东西向来十分感兴趣,当下便要刘秀演示一下。 于是刘秀便在院子当中当众演示起来,太极起式,野马分鬃,白鹤亮翅,一直到十字手,收式…… 大家看到刘秀打拳,都放下手中事围观起来。 刘秀一套太极拳打完,虽然只是个表演性质的架势,但是却也有那么种风云三千里,静气含秋水的感觉了。 毕竟当年体育老师可是给的满分。 刘秀收式完毕,见强华的身边已经站了一堆人在围观自己。 严光见刘秀打完,一个箭步便来到面前, 抓住刘秀的手臂急声问道:“二弟这套拳法是从何处学来,竟如此精妙!” “为兄观此拳法动静相宜,阴阳平衡变化无穷,端的是神妙无比,一招一式皆有道家风范! 世上竟有如此武功,这定是哪位道家绝世高人所创,二弟快告诉我,这高人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名山大川?” 严光不愧是当世高手,一眼便看出这太极拳是出自道家一派, 他这辈子除了喜欢钓鱼就是爱好武功了,今日见刘秀展示的拳法竟又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而且精妙无比,自然是惊喜万分,非要一问究竟不可。 大家也觉得这拳法甚好,一招一式轻重缓急阴阳平衡,的确是文人适合练习的拳法,练好了既能强身健体,又能自我保护。 一问出处,刘秀自然又得编瞎话了。 他也不知道现在武当山有没有道观道士什么的,于是灵机一动说道: “这套拳法名叫太极拳,是我小时候一个来自武当山的老道长路过我家饿得不行,我给他两个大饼充饥,他便教了我这套拳法, 至于他叫什么嘛,我记得他只跟我说他姓张,我叫他张道长,教会我之后他就四方云游去了,再也没见过,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了!” 严光听了却深信不疑,那武当山他知道,的确是山势高险幽深,飞云荡雾! 磅礴处势若飞龙走天际,灵秀处美似玉女下凡来! 因此吸引了许多修道之人在此处隐居修炼,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人。 想来这个张大师便是其中一员,只是今生不能得见这等高人,让严光引为憾事。 “二弟呀,这可真是太可惜了,竟没留下那张道长的具体信息, 你可知道,创出这套太极拳法,当可称太极宗师了,开宗立派是不在话下的!” “既然二弟有缘得之,我兄弟们也想能跟着借光学习,将这拳法发扬光大,二弟你看可好?” 刘秀见大家都十分感兴趣,便将这二十四式太极拳教给了大家,大家也跟着学的津津有味。 强华王文竹都觉得这拳法自己学正合适,比那个搏击可是要文雅很多。 就连刘秀教给他们日常练习的推手,都不像搏击那样残暴,两个人只要掌握好阴阳转换的力度便可进行,对文弱之人十分友好。 王霸这种人自然对这个是不屑一顾的,他还是继续练他的搏击散打。 严光学了太极拳招式后,一有空便跟刘秀探讨太极拳的精妙之处,刘秀也是绞尽脑汁的回忆关于太极拳的一些知识。 一旦想起了什么就跟严光说,每每都让严光如获至宝收获不浅。 众人现在每天放学便一起来刘秀家训练,休沐时更是整天都在一起。 训练累了严光便教大家排兵布阵之法,与众人经常在一起谈论历史名将,经典战例,学习每个战役的长处,讨论如何规避短处等等。 刘秀还给大家做了个沙盘,用来复原每场战役的攻守形势,让严光惊喜不已。 用沙盘复原了山川河流,城池营垒,让攻守双方态势一目了然,这可比纸上谈兵有效多了。 二弟这法子太妙了,以前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邓禹王霸等人最喜欢谈论的就是武帝时期的冠军侯霍去病, 一是因为霍去病功勋盖世,战匈奴夺河西,封狼居胥,每战皆是以少胜多。 二是霍去病年纪轻轻和大家现在年纪相仿便已经建功立业,大家自然会以他作为榜样。 严光让大家谈论霍去病的战法,邓禹认为霍去病战术灵活多变,不拘泥于战阵冲杀,充分发挥了骑兵的优势。 严光点头予以肯定。 王霸却认为霍去病是年少轻狂,全凭勇猛和运气,自己去也一样能行。 严光问刘秀看法,刘秀看着沙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首先,冠军侯在战略思想上就是根据战场实际情况制定的,从不拘泥古法去死板执行命令。 一切都以战场实际情况出发,灵活去应对战场变化。 武帝曾劝霍去病去学习孙子兵法,霍去病的回答是:“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 他的意思就是打仗只要方法和计谋正确就行了,没必要学习古人写的那些陈规烂矩。 所以冠军侯可以不受固有军事理论的制约随意去发挥。 其次,冠军侯的战法是以骑兵如闪电般穿插和攻击敌人,我叫这种战法为闪电战!” 刘秀用手中竹棍指着沙盘中霍去病的行军路线,接着说道: “冠军侯所率部队均为轻骑兵,机动灵活,能够做到大穿插,大迂回,在闪电般的运动中歼灭敌人。 而要想战胜彪悍的匈奴人,士兵素质和后勤装备也必须要有保证。 我看过冠军侯挑选士兵的标准,很是奇特,他专选那种精神上渴望战功的士兵, 如犯错想戴罪立功者、有特长没机会施展者、家中非嫡长子者,这些士兵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去保证强大的战斗力,在战场上悍不畏死。” “而且每个士兵最少也要配备3匹优良战马,才能做到闪电战快速穿插的要求!” 说完了,一圈人皆满眼震惊,崇拜的看着刘秀…… 想不到,文哥一介文士,竟对兵法也有这么深的了解! 第51章 民主思想 严光听完率先鼓起掌来,夸赞道: “从来我辈只知冠军侯之勇,却从来无人深度研究的如此透辟!” 刘秀谦虚的回道:“哪里哪里大哥过奖了,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有个伟大的军事家曾经讲过, 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 战前要分析推演,战后要总结得失。 做到这几点,才能做到战无不胜!” 众人对这几句话震撼不已,细细想来,这可是至理名言啊,如果想做将领带兵打仗,这几句话可是意义非凡啊! 刘秀接着说道:“我觉得如果让我带军打仗,那么我就要对每次战斗的得失都带领手下将领进行总结,得出这次的经验和教训。 成功的地方,以后必须坚持,并且不断完善,要上升为以后的作战原则; 失败的地方,要牢记教训,避免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在每次开战前,都要讨论作战计划,充分发挥大家都聪明才智,综合大家的意见,作出作战决策。 在兵士中也要推行军事民主,” 大家正听的聚精会神,邓禹举手打断发问:“文哥,什么叫民主?” 刘秀一听,额,忘了这是在古代了,这帮子古人还不知道民主是什么意思呢! 他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给他们解释道:“这个民主,就是指人民也就是所有人都有管理国家和世上一切事务的权利! 军事民主就是要所有士兵都参与进来讨论,献言献策,而不是一言堂,凡事只由长官一人做分析决断!”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刘秀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去,无异于是要造反啊! 要知道这时候人的社会等级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讲究的是君权神授,社会是以皇帝为首的统治阶级管理下制定的等级制度。 在这个制度下,人们被分为不同的等级和阶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位和职责。 具体分为皇室阶级,官僚地主阶级,农民阶级,匠人阶级,商人阶级等。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 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 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 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 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 民不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 以事其上,则诛。 让士兵参与讨论军事行动,无异于让农民商人参与讨论国家大事,那将被视为对皇权统治阶级的巨大挑战,是要被杀头抄家的。 这些人里,属王文竹的阶级最高属于皇室子弟,当然大家现在是不知道的, 其次便是阴识,他家是南阳郡大地主阶级,其余人则都属于被统治的农商阶级了! 阴识自从加入天地会,跟随刘秀身边后,对刘秀的文才武略是相当的佩服, 虽然年长刘秀,但是却一直拿刘秀当大哥大看待,对刘秀提出的这个民主,他并不以为意, 他本就是个成熟稳重又思想开明的人,细细思量这个军事民主,越想越觉得此举对于行军打仗妙不可言,意义非常,所以他内心对这个民主是持赞成态度的。 王文竹这个皇族却是不同,她是皇家阶级,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统治阶级, 虽然她是女儿身以后并不会参政议政,但是这个民主却是极大的挑战皇权,挑战统治阶级地位的一种想法,一旦施展,则影响甚大, 所以她的内心此刻是震动不已的,她不知道刘秀的这个提法自己是应该赞同还是反对,矛盾中…… 严光则是饶有意味的看着刘秀,这个二弟每每都能语不惊人死不休,真对老子脾气,这个民主,让所有人都能参政议政,反对一家之言,也正合吾意! 王莽篡权夺位,不就是凭借他在朝堂上一家独大,最后加九锡,众臣莫不敢言,让他一步步登顶的吗,如此国贼,要是有民主制约,何致好好的大汉江山被篡。 至于邓禹、王霸、朱佑、强华、张堪、任延这些人,有的家境富裕,有的家境贫寒, 他们震惊的主要原因是,刘秀的这个想法,古未有之,今所不容,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刘秀见大家诧异震惊的眼神便知道大家心中所想,但是为何今天要抛出这个民主呢,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他的灵魂也好思维也罢都是来自于现代社会,九年义务教育加上高中大学,所学习的均是几千年来华夏文明的精华。 特别是知道了自己这副躯壳的本主是谁后,他便有了改造这个世界的想法。 以前的他是信奉唯物主义的,可是现在的他,变了! 老子都灵魂穿越了,你跟我谈唯物? 既然命运如此幸运,那老子就要在这个世界翻天覆地一次, 老子也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伟人,也要指点江山,也要成为伟大的共产主义导师。 自从身边聚了这么多兄弟之后,他早就想找个机会,给这些人灌输一下古今天下最先进的思想,给他们来一个思想启蒙! 反正今后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了,肯定是要进去做皇帝的,身边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最好的助手。 邓禹从震惊中缓过了神儿,嘴唇颤抖着问刘秀:“文、文哥,打仗不都是将军自己说了算吗?这个民主怕是行不通啊!” 刘秀笑着问他,“小禹,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可有听说过?” 邓禹表示听过,刘秀看向大家,大家也都点头表示听过。 于是刘秀再次发问:“那你可知道,将熊熊一窝是为何?” 邓禹答道:“自然是将领的本事越大,才能带着大家打胜仗了,将领本事不济,自然得打败仗了!” 刘秀笑着又问:“那你说说我家高祖,他有多少能力、有多么武功本事呢?” 邓禹顿时语塞,是啊,汉高祖刘邦,文不能济世,武不能安邦,就是一个小小亭长! 但是他身边却汇聚了韩信、张良、萧何等各路人才,各有各的本事,最后问鼎中原。 刘秀微笑着看着大家,“大家想想,古来成事者,有几个是自己文韬武略才能成事的?” 众人都在默默思考! 刘秀接着讲,“能成事的都是能知人善用的人,能放心大胆让手下群策群力,各司其职,让他们大展拳脚, 自己则是可以轻松自在的使自己的团队越来越好,最终完成大业。” “这其实就是一种民主,只不过这种民主是比较狭隘的,只限定在管理层的一种民主, 我要讲的,是要发动所有官兵的民主,让各级军官士兵都能参与进去的民主, 要在战前、战后,各级官兵都要召开不同形式的讨论会,对具体的战斗进行讨论和总结。 我相信,如果这么做了,那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将会是爆发性的增长!” 众人听了也都是眼前一亮,是啊,如果一支队伍人人都能参与战前分析,那么制定出来的政策肯定能够贯彻执行下去,战力一定会十分强悍。 而不是像现在的军队指挥一样,一旦将领出事,下面就是一盘散沙,被人像追狗屠猪一样斩杀。 大家顿时对这个军事民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刘秀接着讲: “如今朝廷推行复古,其本质是社会的一种倒退,是违反社会发展进程的,所以朝廷的改革必然会失败,这个大家以后可以拭目以待去验证! 那么世间事正常的发展轨迹就应该是与时俱进的,社会才能不断进步,比如先秦商周,当朝廷固步自封停滞不前时便会产生腐朽,最后激起反抗势力将其取代, 秦为什么会统一六国,因为其国内通过变法上下一心,国富民强军力强大,所有的改革都是较其他国家进步的,是符合社会发展进步规律的, 但是秦统一后,官僚贵族开始享乐,不再与民同心,开始不顾人民死活,横征暴敛,导致民不聊生,社会开始退步,于是便有了各路义军举起大旗。 带兵打仗就如同治理国家,要从战争中去学习战争,不断进步才行。 一个人并不是天生就会打仗,比如白起,他之前就是一个低级的工匠, 但通过不断在战斗中探索、不断总结经验教训,他从中学会了打仗,并成为军事战略家、军事家。 如果一名优秀的将领,在战争过程中,能够做一个很好的老师,手把手去教手下的各级军官士兵,从不会打仗,到学会打仗,你们想想他的手下将会涌现出多少白起。 他所领导和制定的作战方针、计划、战术意图,下级的军官士兵就能够真正去领会,并在作战中彻底去贯彻和实施。 在作战中,能够上下一致,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能够得到发挥,那这支军队将会战无不胜,给我三千布甲,我就能大破西楚霸王!” 刘秀洋洋洒洒讲了一堂政治课,自己都感觉到,自己那么多年的政治课的确是没白学啊,你瞧瞧,这不就用上了吗! 众人听完皆有感悟,这个民主,的确是好啊!众人开始对刘秀讲的内容热烈讨论起来。 于是,大新朝的第一次民主思想,就在刘秀家这处僻静的后院诞生了! 第52章 血溅快活林 大脑袋哀豪自从上次被一帮醉汉殴打,每日里上下学哀章都会派四五名家丁护送。 虽然他一紧张还是会失禁,但是在葛御医的调理下,已经是好了很多! 但是他的名望在太学中早已大不如前,身边的舔狗数量急剧减少。 入的太学上学的,都是文人士子,最重视风雅面子,整日跟在哀豪后面闻那屎尿味儿,很多人心理上就过不了那关。 所以现在剩在他身边的那几个,才是纯粹的、真正的舔狗! 他们是真的想凭借哀豪他爹的关系上位的,所以,天天闻那骚臭味儿,就当是天降大任了。 不过哀豪身边天天一大帮子人,可把李四给愁坏了! 自从上次刘秀被打已经过去了有些时日了,老太师吩咐他的事情他却到现在都没机会动手呢! 这对于忠心耿耿的李四是无法接受的,主人有命令,那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 李四这阵子跟踪哀豪每天的行动轨迹,发现这大脑袋最近竟然十分规律,上学去太学,下学就回家,路上每天都有四五名家丁护着,自己竟是无从下手。 不过李四可不是愚笨之人,他本是军中斥候出身,最擅长的就是潜伏、跟踪、打探、抓舌头之类。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琢磨了两天,既然路上无法对哀豪下手,那就从他身边人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哀豪的破绽。 每天护卫哀豪的这几人里,有个哀周,他本姓李,在长安城里是个街溜子, 因为爱赌钱将家产输光,便将自己卖给哀府当了奴仆,连姓也改了姓哀。 进了哀府后因为能说会道,哀章便让他跟着哀豪,做了哀豪的跟班。 但是哀家父子都是突然暴富的暴发户,平时比较吝啬,对这些下人更是小气,这些下人都没有什么零花钱。 于是有那胆大的,便会趁着主人不在,偷偷从哀府拿点小物件偷偷出去卖了换钱,这里面就有哀周。 反正哀府家大业大,好东西不计其数,多一件少一件根本无人察觉。 那个管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哀周偷东西换了钱请管家去青楼消费了两次后,管家早就将他当成自己人,列在管理清单之外了。 这天哀周送完哀豪上学,回到府中趁着无人看见,在一处偏房内偷偷将一个花瓶藏在了宽大的衣袖中, 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去,到了当铺当了二十文钱,便开开心心的去了赌场。 哀豪要傍晚才能放学呢,他可以好好玩上一会儿了。 李四早已在暗处将他去当铺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便将他列为了行动目标。 哀周去的这处赌场正是黄金生的赌场,二十文钱一会儿便灰飞烟灭,尽数输了出去。 他高高兴兴走进去,灰头土脸滚出来! 边往出走边回头唾骂,“他玛的,今天老子怎么这么背运,一把没赢,这天杀的刘三儿,今天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运气这么好。” 说完恨恨的朝着赌场门口吐了一口唾沫,“看老子再弄点钱,回来赢死你们!” 走到墙角,感觉有些尿急,便进了胡同找了处无人的墙边对着墙根撒起水来。 刚撒到一半,一个大手啪的拍在他的肩膀,身后传来一声,“喂~” 哀周吓得一激灵,连忙转身,就见身后李四一个倒飞出去,空中传来一阵大骂,“你踏马往哪呲呢………” 哀周就这么认识了李四,李四胖揍了他一顿,两记爆肝拳打的哀周胆汁都吐出来了。 他捂着肚子佝偻在地上,眼泪横流的喊道: “爷爷、爷爷别打了,孙子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爷爷,还请爷爷收手,再打就打死孙子了,呜呜!” 哀周感觉今天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了,一脚一滩狗屎那种。 李四看着自己身上那条尿迹,本来还想再揍两拳出气,不过看这泼皮在地上蜷得跟个大虾米似的,再来两拳可能就真揍死了,于是就算了。 于是他蹲下身问道:“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在哀府偷了什么东西老实交代!” 哀周一听魂儿都要吓飞出来了,这是自己偷主人家东西……东窗事发啦? 他惊恐的看着李四,嘴里哆嗦着问道:“爷爷、爷爷,您老是捕快?” 李四看他那副熊包软蛋的样子不禁鄙夷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再废话老子还揍你。” 说完一扬拳头,哀周吓得连连告饶,“我说我说…” “小人叫哀周,是哀府家丁,刚才、刚才就拿了个没用的花瓶,捕快大人啊,我是实在没办法啊, 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待哺婴儿,我拿那些东西都是为了换钱养家啊,呜呜呜…” 哀周心中害怕的紧,嘴角便开始胡诌八扯装起可怜来。 李四看着面前这泼皮的八流演技,快要笑出声来。 还七十老母,还待哺婴儿,我呸,我信你个鬼! 李四没耐心跟他废话,“哀周,我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是做好了,以前你偷东西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听到这话,哀周麻利的起身跪在李四面前,“爷爷您说,小人无不做到!” 现在的哀周只想赶快将自己偷东西的事情摆平,送走这个瘟神爷爷! 李四看了看四周无人,便让哀周起来,详细询问起哀豪的事情来。 哀周那是只要不揍自己,不将自己偷东西的事情送官府,知道什么就交代什么,说的那叫一个事无巨细。 通过他李四得知了哀豪一个秘密,这大脑袋好色,每月都会去快活林快活两次。 在那青楼快活林里有个相好的技子,叫做小云,每次去必要在那过夜,这些年没少在那技子身上花钱。 不过从打哀府闹鬼之后,哀大公子身体有恙,好些日子没去过了,不过昨日倒是听哀大公子说,想去快活快活,大概这几日又要到那里去玩耍了。 李四一听,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于是他让哀周打听好哪天哀豪去快活林,到时候就将消息放在哀府后门左边第二棵大柳树的树洞里,自己每天下午申时会去察看,这事情办好了,就奖励他二十文钱。 然后李四掏出十文钱扔在哀周身上,这十文是订金,事成后,让哀周再去那大柳树洞中取另外十文。 哀周听的胆战心惊,这人不会是要杀了哀大公子,他可听说过,哀家父子老做坏事惹的天怒人怨,外面仇家挺多的。 上次闹鬼之后,哀大公子还让人打了,到现在都没破案呢。 他想问李四,可是看李四那一副严肃的面孔,他吞了口唾沫没敢问。 算了,反正哀家人对自己也不好…… 不过哀周还有一事,他喏喏的对李四说,“爷爷,小人,不会写字……” 李四一拍脑门,把这茬忘了,一个奴仆的确写字传消息是个问题啊。 他想到了自己当斥候那时的办法,于是他便告诉了哀周怎么传递消息的办法。 两天后的下午,李四果然在那树洞中拿到了一个竹片,那上面用黑炭画了一只狗,李四心中了然,这是表示今晚戌时哀豪会去快活林。 他心中一喜,终于找到机会了,他掏出十文钱放在那树洞中,便消失在了小巷里。 哀周放完那竹片后,便跟着几个下人一起去接哀豪放学,但是这一路上心中一直忐忑不已。 哀豪放学后边在众人的护卫下赶着马车去了快活林,同样又点了小云, 一顿花天酒地后,便让众下人都在外面候着他,他则搂着小云去了三楼的卧房。 那技子小云生的娇小玲珑,颇有点姿色,虽然内心十分厌恶哀大公子那副癞蛤蟆样,可是毕竟哀豪在她身上十分舍得花钱,所以每次来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 最近哀公子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听说是身体有恙,不过今天陪酒总觉得身边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骚臭味儿呢。 哀豪他娘其实管他管的挺严的,难得出来嗨皮一晚,再加上小云在旁妩媚的不停劝酒,哀豪今晚喝了不少,搂着小云的脚步已经踉跄。 刚到三楼走廊,迎面便晃晃悠悠走来一个醉汉,哀豪自打上次被一群醉汉打了之后,在路上看到喝醉的人便会自动躲出去二里地。 不过今晚是在快活林里,又喝多了点酒,就大意了,见迎面来人竟然没有躲。 那醉汉也没有躲的意思,宽厚的肩膀便撞在了哀豪的肩上。 哀豪吃痛之下,酒壮熊人胆,国将府纨绔大少爷的脾气便冲上了脑门。 张嘴便骂:“哪个瞎了眼的东西,敢冲撞本少爷!” “啪~”他的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个大嘴巴子。 哀豪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两眼直冒金星,还不待他出声,那醉汉便薅住他的衣领,推开旁边的一个门就将他和小云拽了进去。 小云也被那一巴掌吓懵了,这可是国将府大公子啊,他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醉汉惹祸不要紧,可别连累了自己啊。 一进那屋子,哀豪刚要清醒过来想要呼喊,面门便又挨了一记老拳,鼻血唰得便飙了出来,当场血溅快活林。 第53章 吃个哑巴亏 哀豪只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打飞了,捂着剧痛的鼻子,下面又开始放飞自我。 惊的小云急忙推开他,捂着鼻子躲到了桌子后面。 李四狠狠的剜了一眼小云,开口恐吓道:“蹲下,双手抱头不许出声,今晚的事不关你的事,要是叫喊别怪我弄你!” 小云看着这杀神般的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那凶神恶煞的眼神简直吓死个人,早已吓得双腿发软,乖乖的蹲在桌子底下,抱着脑袋不敢出声。 见这小技子很是听话配合,李四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在青楼混的,很是上道。 哀豪脑袋中早已一片空白,早已忘记了呼喊,自己今年是犯了太岁吗? 怎么出去一趟就能碰到酒鬼,碰到就算了,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自己一顿削,怎么就这么倒霉! 李四今晚出来特意粘了一脸的胡子,让人认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他毕竟是王舜的亲随,认识他的人还是挺多的,改扮一下省的许多麻烦。 他薅着哀豪的头发,将他拖到床前,然后自己大咧咧往床上一坐,看着哀豪开口问道:“刚才是你骂我?” 哀豪此时还在发懵,张嘴便回答了一声,“是啊!” “啪~”哀豪脸上就又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哀豪一侧脸已经红肿,挨了这一巴掌猛然惊醒,裤裆里又湿又凉的让他感觉精神了许多。 “好汉,好汉,误会,咱们这都是误会啊!”哀豪连忙放下国将府大公子的身段讨饶起来。 李四喷着酒气,瞪着眼珠子看着他,“误会?误会个屁,老子刚才被你撞了,明明白白听见你骂了老子的!” 哀豪委屈的说道:“刚才明明是你撞的我…” “啪~”李四反手又抽了他一嘴巴。 “老子说是你撞的我,就是你撞的我,难道老子还能讹你不成?” 哀豪被他薅着头发蹲在面前,想动也动不了,只得硬生生又受了一个大嘴巴子。 只感觉嘴里涌出一股腥气,牙都活动了。 以前他哪受过这等待遇,眼泪止不住都流了出来。 李四接着骂道:“老子看你这腌臜货色,平日里定是个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的,老子平生最恨你这种纨绔,今天碰到老子,算是你倒霉了!” 哀豪一听,吓得连连摆手解释,“好汉息怒好汉息怒,您老听我解释,我平时真没欺负人, 我、您老看我一害怕都憋不住了,我哪会去欺负人,今晚真是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 李四早就闻到了那股子骚臭味儿,对哀豪鄙夷不已,不过见他说的可怜,脸上也是被打的五颜六色,便想放了他算了。 毕竟哀豪是国将府的独子,真打个好歹的事情就闹大了,再说老太师也是交代他教训教训就可以了。 不过哀豪偷偷抬眼见李四并未吱声,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怕再挨揍,便赶紧又哀求道: “好汉,您要是放了我,我给您钱, 我家有钱,只要您饶了我,您开个价,我肯定给您拿来!” 李四一听,呦呵,还有这上赶着送钱的好事呢? 他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哀豪:“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好,饶了你也行,你能出多少钱啊?” 哀豪一听有门,顿时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既然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就都不叫事了! 反正自己老爹能赚,咋花不是花呢!这小子倒是想的开。 挺大个脑袋赶紧往前凑了凑,“我给您一贯钱,怎么样?” 李四见他一张嘴,自己就给出了一贯钱的高价,心想我不说话看他还能不能再加。 于是也不吱声,就是瞪着哀豪的眼睛看着。 哀豪一看面前这黑杀神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是对这个价钱不满意呢,赶紧又加了一贯钱,呜呜,一个月零花钱没了,有点心疼了。 李四心里早就笑开了花了,白得两贯钱啊,顶自己小半年工资了! 本来今晚为了包这走廊里几间屋子花了他不少钱,心中还在肉疼呢,这大脑袋竟然全给报销了,国将府还真是不差钱哈! 秉着该收手时就收手,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原则,李四痛快的答应了。 哀豪让小云去楼下找哀周拿钱,小云胆战心惊的蹲在桌子底下却不敢动,李四满意的开口吩咐小云,“听这位公子的,去楼下取钱快去快回,见到人不要多嘴,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说完伸手轻轻拍了拍哀豪的大脑袋,小云见哀大公子已经被打的跟个猪头一样,心里吓得七上八下的,连连点头, “好汉放心,奴家不会多嘴的!”说完就噔噔噔跑下楼找哀周那几个下人拿钱去了。 李四则薅着哀豪头发坐在床上大咧咧的等着,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大眼瞪小眼等着钱来。 哀周这几人正在马车旁蹲着等候,少爷玩耍时从来不喜欢他们跟在旁边,每次都是在马车上等候,累了便在车上休息! 小云一出门就找到了他们,告诉他们哀大公子让他们给拿两贯钱, 钱虽然不少,但是哀豪的马车上有个小钱箱,里面总是备着不少钱,下人打开一查,刚好有两贯。 这几人也未多想,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大公子在里面玩嗨皮了让他们送钱,便将钱交给了小云, 哀周心里有鬼,他知道哀豪今晚会出事,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在外面,见小云出来取钱便猜出大概是出事了,原来那人是想打劫大公子啊。 只要不是大公子让人弄死就行,不然自己这些人回去后,老爷还不得让他们给少爷陪葬。 有个下人不放心这么多钱交给小云,提出要跟小云一起上楼交给少爷才行。 小云迟疑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不过她说少爷已经躺下休息,只能在门外跟少爷说一声了,那下人说可以,只要听到少爷说话自己便回来。 于是两人拿着钱就上楼去了。 小云领着那下人来到门外,小云敲了敲门,“哀公子,您府上下人将钱送上来了,您看需要他给您送进去吗?” 李四闻言知道不能让人看到自己,于是薅着哀豪头发的手一紧,哀豪赶紧朝着门外喊道: “你帮我把钱拿进来就行了,那个谁呀,没事儿就下楼等着本少爷去!” 门外下人一听,是少爷本人说话没错,便将钱交给小云,下楼待着去了。 李四拿了钱,又警告了哀豪一顿,以后再敢仗势欺人,定打不饶! 哀豪连连赌咒发誓向他保证,以后自己一定会夹着尾巴做人! 李四满意的拿着钱走了,哀豪也没心情再在这玩下去了。 沮丧的下楼找下人们去了,下人们见大少爷竟然这么快出来了,脸上肿的跟个猪头一样,顿时慌了!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小的们这就去找他!” 一个下人殷勤的上前,不忿的嚷嚷道! 却不想,哀豪正心塞的无法发泄,见他凑了过来顿时心头火起。 “啪~”就抽了那下人一个大嘴巴子,“他玛的老子养你们何用,刚才老子挨揍你们一个个都死哪去了…” “嘶~”这一怒吼,牵的嘴里的伤口疼了起来,哀豪连忙闭嘴捂着腮帮子。 那下人平白得了个大嘴巴子也是郁闷的不行,那特么不是你让我们在外面等的吗! 马车回了哀府,哀章两口子见哀豪又被打了,气的简直要发疯。 自己这个四辅国将的面子简直是要被踩到粪坑了,儿子接连被不明醉汉殴打,自己还无计可施,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大半夜的,小脑袋哀章带着大头哀豪再次赶到京兆尹衙门报案,这次接待他们父子的还是李守。 睡眼蓬松的李守见到哀豪那打成猪头的脑袋,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来,顿时精神了起来。 这谁给这小犊子打的呀,这也太过瘾了! 他给哀章见礼,“国将大人深夜来衙门,是有何急事?” 哀章气的直翻白眼,他玛的,你是瞎吗?我儿子让人打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还问我来干啥的? 哀章质问李守,上次的自己儿子被打案子还没破,今天又被人打了,这京城的治安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刘歆天天干什么吃的! 李守却一副诧异的表情,“什么?大公子今天又让人打了?快快跟小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让人去抓人!” 没办法,既然是来报案的,那你总得将经过讲讲! 哀豪满嘴漏风的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听完李守心里头都要笑仰壳了。 他马上就给给这件事定了性,他强忍着笑意说道:“哎呀,国将大人啊,大公子这不就是两人酒后闹点矛盾,互殴嘛! 而且大公子还主动赔了人家钱,这叫我们怎么去找人家嘛!” 互殴?哀章听见这个词后气的都要背过气去,老子儿子让人打成这样,还赔了人家两贯钱出去,你跟我说这叫互殴? 你京兆尹衙门就是这样断案的吗? 可是儿子这一说完,他也觉得,今天这个哑巴亏好像是吃定了。 第54章 矛盾激化 哀章当时见到儿子又被打的那么惨,还让人讹了两贯钱去,气的怒发冲冠,根本就没问他事情经过便带着他来了京兆府衙报案。 可是听完大脑袋哀豪述说完事情经过后,他才觉得这大头傻儿子这顿打可能又是要白挨了。 毕竟那地方是青楼,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双方都是喝多了酒,到底谁撞的谁这是说不清的。 而且还是哀豪主动给人赔的钱,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哀豪把人家打的不轻呢!挨打了还给人家钱,你说这扯不扯! 不过他对李守一直以来断案的敷衍态度十分不满意,进而便将茅头对准了李守的上司国师刘歆。 在京兆府衙折腾了大半宿也是毫无结果,他带着哀豪愤愤的回了哀府,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京兆府衙这些人肯定是受刘歆指使,故意怠慢自己。 越想越是生气,哼,好你个刘歆,咱俩家虽有宿怨不假,不过都是小事, 你如今竟然仗着京兆尹的职权公报私仇,暗中给老子下绊子,老子要是不将你搞下去,老子就不姓哀。 第二天一早,皇城中未央宫朝会开始,大殿中响起魏忠阴恻恻的高音,“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哀章便迫不及待跳出来弹劾国师刘歆。 “启禀皇上,臣要弹劾国师刘歆!” 王莽此时正在上位昏昏欲睡,他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上绣五爪金龙,因为戴着白玉十二旒冕冠,距离又远,倒也无人发现皇帝正在昏睡摸鱼。 汉朝皇帝都是身穿红黑色的龙袍,王莽登基后,嫌红黑色不好看,哪有红黑的龙袍啊,不都是明黄色的吗? 所以他就将龙袍礼制给改了,皇帝,就得穿明黄色的,盖明黄色的,用明黄色的,才正宗! 听见有人要奏事弹劾,王莽微微睁开了白玉旒后的双眼,定睛看去,见是自己的宠臣哀章! “哦?爱卿要弹劾国师何事?讲~”王莽开口应允道。 哀章好整以暇开口道:“谢陛下,臣要弹劾刘歆尸位素餐,长期称病不上早朝,还占着京兆尹的位置却不作为,放任手下官吏消极怠工,将京兆府管理的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现在京城里的治安极差,就连我家儿子在街上走路都会被人无故殴打,而京兆府衙却不管不问一拖再拖, 长此以往,百姓生命财产安全如何能得到保障,恐将影响到陛下江山社稷的长治久安啊!” 哀章见王莽正在认真听自己的话,便又接着说道:“所以臣建议罢免国师刘歆的京兆尹一职,并举荐卫将军王兴做京兆尹。” 刘歆今日还是惯例称病没来上朝,王莽见自己的宠臣哀章出来弹劾刘歆,立即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心底早就对刘歆不满,暗卫多次传回消息,刘歆一伙人在暗中搞小动作,怕是早就跟他不是一条心了。 要不是看在刘歆有从龙之功,当初多次助力自己登基,怕是早就对他下手了。 他坐在龙椅上,一双三角眼缓缓看向下方众大臣, “国师最近的确是身体抱恙,已经有些时日没来上朝,哀爱卿说的极是,长此以往无人管理恐怕京畿不稳, 刘国师的确是难以兼任京兆尹一职,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底下大臣们一听王莽这话里话外已经是赞同哀章的提议,立刻便站出来了几个大臣。 他们纷纷附议国将哀章,表示国师兼任京兆尹一职的确是政绩平平难以胜任,需要研究换个精明强干之人才行。 卫将军王兴最是体察民情,熟知京城三教九流之事,让他出任京兆尹,一定能将京城治安管理好。 讨论了半天后,王莽终于拍板决定下旨免去了刘歆的京兆尹之职,由卫将军王兴接任。 王兴高兴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自己家的祖坟哪是冒青烟了,简直都要炸了,躺在家里天上都能掉馅饼,还是掉进嘴里那种。 他急忙出列跪谢,“臣谢主隆恩,臣一定不负圣恩,管理好京兆府!” 说起来刚才那帮子人说他最是体察民情,那是有出处的,他原本就是个街边摆摊卖饼的普通小百姓, 多亏了哀章在金策书上瞎写名字凑数,天上咵嚓掉下一个大馅饼砸在了他脑袋上,让他一跃到达了人生巅峰。 这次哀章又让他当了京兆尹,这可是个实权职位,多少人挖空心思想当都当不上呢! 王兴心里早就感谢了哀章八辈祖宗了,不,哀章就是他的祖宗,可以这么说,没有哀章,就没有他王兴今天的荣华富贵。 因为刘歆本人并未在场,自然也没法为自己分辩一二,所以王莽拍板了以后,其他刘歆的支持者也无法再说什么反对意见了,这事儿就算是一锤定音了。 李守和王涉得到消息之后急匆匆的赶到刘歆府中找刘歆商议。 刘歆这时已经接到罢免自己京兆尹的圣旨,得知这次是哀章在朝堂上弹劾自己后,气的将书房又整体装修了一遍。 小人,无耻小人,这个哀章从打当上了国将后处处跟我作对。 等我刘秀成了大事后,定要将哀氏一族从这世上抹去,以解我心头之恨。 自此之后,国师刘歆与国将哀章便将矛盾摆在明面上了,他们在朝堂上互相攻击,成水火不容之势。 而王莽知道后则选择坐山观虎斗,看他们鹬蚌相争! 哀章的铁子小迷弟卫将军王兴上任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李守革了职赶出了京兆府衙,同时安排上了自己的亲信。 至于王涉,他却动不了,因为王涉虽然官不大,却也是王氏族人。 王兴虽然也姓王,但是此王非彼王,他没那个胆子去动人家,况且王涉背后还有刘歆,人家现在毕竟还是四辅国师,可不是吃素的。 而且王涉是在军中任职,京兆府也管不着人家。 新官上任三把火,王兴这个京兆尹第二把火便是让衙役们彻查国将府大公子哀豪被人殴打的案子, “两次案子合并一起去查,你们给老子狠狠的查,查不出来就都他娘的给老子解散!” 新任京兆尹王兴扯着脖子冲着下面站成两排的衙役们喊着! 听的这帮衙役们直嘬牙花子,这哀大公子第一次被打都过去多久了,他自己恐怕连打他的人都记不清啥样了,让我们去哪找去…… 这新来的京兆尹怕是想拍马屁想疯了!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上官的命令还得照做啊,况且这个工作可是肥差,真丢了的话一家老小还怎么活。 于是京城里大小胡同这几天可热闹了,衙役们但凡见到路上有喝多了的醉汉,一律给抓进了京兆府衙的大牢里,短短三天就抓了几十个进去。 连累的最近酒楼酒馆生意都不好做了,客人锐减! 这帮人被抓进来后,先是泼头一盆冰凉的井水醒醒酒, 接着衙役便问他们这月某某日可有在某胡同口醉酒聚众拦马车打人,答没有的,小皮鞭立马伺候一顿,一时间府衙大牢里哀声四起,哀鸿遍野,喊冤声不绝于耳, 谁能想到就是出去喝了顿酒,哎!来时候好好的,回时候回不去了! 就这样五天后共有六人承认那天就是自己几人在某胡同口打了哀大公子抢了马车,马车被大家卖了去酒楼喝酒消费了。 还有一人承认是自己在快活林故意找茬打了哀大公子,还讹了两贯钱,钱也都在青楼找技子花了。 其他死不承认的,京兆尹王兴只得让衙役给他们放了出去, 不过这些人想要个说法嘛,肯定是没有的,就算是在里面渡了个小长假,权当大牢五日游了。 这年代强权就是天老爷,人权算个屁啊! 王兴乐呵呵的看着那七个倒霉蛋签了字画了押按上手印, 嘿!你看这案子不就破了吗?破个案很费劲吗? 因那七人认罪态度良好,又是首犯,还是属于酒后失德, 所以王兴就判他们凑钱赔偿哀大公子新马车一辆,铜钱三贯,便可免除牢狱之灾。 那七个倒霉蛋跪在下面连连磕头谢京兆尹老爷开恩,表示自己一定按时按数将钱凑上! 当新马车和这些钱被送到国将府后,哀章非常满意王兴的工作效率,还得是自己人办事靠谱啊! 他家就算是财物都没什么损失,只是哀豪挨了两顿毒打,终是百姓承担了一切。 李守被革职后,刘歆这个国师现在也是闲职,一时之间竟无处安排。 闲来无事李守便回了趟老家宛城,他李家在宛城是当地望族,财力雄厚,他的老婆孩子也都在宛城并未跟他在长安城一起。 李守回到家中,见到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叫李通,一个叫李轶。 不过这两个儿子的性格却截然相反,李通待人忠厚,李轶却比较奸滑。 因为李守师从国师刘歆,精通星象算卜,所以这俩儿子也很是爱好这类学问。 李守跟他们讲了现在京城形势,让他们多多招揽宾客,等待机会! 第55章 人前圣人 而且李守还特意将自己占卜出的谶语:“刘氏复兴,李氏为辅!”告诉了两个儿子, 并给他们解释这个刘氏就是指的国师刘歆,这个李氏自然就是自己家了。 李守还将王涉家中的道士算出的那段话告诉了他们,那段话同样将复兴之人指向刘歆。 再结合赤伏符,刘歆现在改名就叫刘秀,那这事儿是妥妥的没跑了! 李通和李轶听了都十分兴奋,这两句话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李家以后是要出将入相的,将会大富大贵啊! 一个个都磨拳擦掌表示要跟着老爹大干一场,如今皇上不得民心,刘歆是天选之子,早晚是要上位的,自己可不能错过这天赐的大富贵! 李守回到宛城后,虽然已经身无官职,但是毕竟是在京城官场混过,还有些人脉,便拿出些钱干起了倒卖粮食的买卖,当了商人。 这年月能做的买卖不多,粮食买卖便是其中之一,低收高卖,特别是将粮食运往受灾的地区,更是个能赚大钱的买卖。 一边经商,一边帮着刘歆招揽人才,筹划大事。 国师刘歆一派大意失荆州,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折了京兆府衙这个实权部门,刘歆心里对王莽愈加不满,暗地里小动作开始更加频繁。 他弟弟刘喜本在外面经商,遂联合李守二人一起,暗地里替刘歆豢养宾客,在外结交江湖人士。 京城军队中王涉也在暗中频繁运作,四处使钱,结交人才,笼络人心! 按说王涉也是王莽一族的族人,为什么他不帮着王莽却和刘歆这么死心塌地呢? 这就得从王莽杀他大儿子开始说了。 王涉在家族中属于庶出子弟,一直在族中无权无势,地位低下,时常受人欺负。 他与王莽的长子王获都是平辈兄弟,有一次王获在路上与人争斗,被王涉路过碰见, 王涉二话不说就上前去帮王获,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两人配合默契,将对方几人打的是抱头鼠窜狼狈而逃。 王获得意洋洋的看着逃走的那几个泼皮放声大笑,开心的搂着王涉的肩膀说道: “以前还以为你们庶出的都是孬种呢,如今看来你王涉竟然也是个好汉, 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从今以后,谁敢再欺负你,就是欺负我王获!” 王涉见自己被王获信任,以后也是有大哥罩着的人了,也激动的搂住了王获的肩膀,两个少年大摇大摆的回了家。 从那以后王获就真的将王涉当成自己兄弟了,两人关系非常好,好的如同一奶同胞一样。 王获本就是京城顽主,于是带着王涉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经常呼朋唤友,在外面打架斗殴,仗着自己王家的皇亲国戚身份啥事儿都干! 那时候的王莽素有贤名,常以圣人为榜样自居,在朝中和民间声望很高。 平日里对儿子们虽然管束严格,却还是慈爱有加的,从不会轻易对孩子打骂。 那时王莽在朝中发展十分顺利,刚被汉成帝任命为大司马,可是不久后,汉成帝突然就驾崩了, 因为汉成帝没有子嗣,于是皇族便选出了成帝的侄子刘欣继位,就是汉哀帝。 哀帝的奶奶傅太后跟王莽的姑姑王政君都是汉元帝的妃子,但是两人从年轻时就争宠,一辈子都不对付,可以说是死敌。 汉哀帝继位后,以傅太后为首的傅家外戚开始掌握朝中大权,并开始对朝中王氏一族进行清洗。 王莽敏锐的感觉到情况不妙,于是果断地选择了明哲保身,辞职回家。 回家赋闲后的王莽并没有闲着,继续广纳闲人名士,招揽宾客,并对他们尊敬有加! 对儿子们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爱,在世人面前展示着他的圣人做派。 有一次宾客得了一匹烈马,就将马献给了王莽,结果王莽骑马时被烈马蹶下马来,摔的昏死了过去,在床上昏睡了三天才醒。 醒来后却性情大变,嘴中还常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性情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对待外人还好,常常一副礼贤下士的面孔,人前君子堪比孟尝。 比如他病刚好时,孔家后人孔林前去看望他,王莽非常热情的接待, 还从怀中掏出一块美玉就要送给孔林,因为见这美玉太过贵重,值不少钱,所以孔林不敢收。 王莽就十分诚恳的说,我是看你脸上有疤痕,这美玉可以祛疤才送给你的,不要提钱,提钱伤感情。 孔林却依然说这个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心意我收了,但这美玉我真不能收! 王莽见他真的不收,于是抬手就将玉石拍在石台上,将美玉摔得粉碎,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条锦帕,将玉粉亲自包好递给孔林。 孔林当场就感动的涕泪皆流,于是一揖到底,从此对王莽死心塌地,后来孔家为王莽又复出大司马出力不小。 可是对待家人,就又是一副面孔了,尤其是对几个儿子越来越严厉,甚至可以说是暴虐,动辄就是连打带骂,再也不复从前的慈爱。 王获本就纨绔惯了的不服管,那一日因为和王涉等人在赌坊玩耍作弊,被人发现起了冲突,跟人打了一架受了点伤,回家就让王莽给发现了! 王莽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火冒三丈,等到追问他事情经过后,更是勃然大怒,拿起棍棒就狠狠的教训了王获一顿。 王获挨了家法后心里憋气,气冲冲回到自己房间,让奴婢给他后背上药,这奴婢是个新买来的,手脚上有些不利索,不小心弄疼了王获。 于是王获便将一肚子火气全都撒在了这奴婢身上,对着那奴婢一顿拳打脚踢,不想竟一失手将这奴婢给打死了。 在这个奴命如草芥的年代,这本来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主人家打杀奴仆的命,官府一般都不会追究。 但是出人意外的是,王莽知道后拿着长刀硬生生逼着自己的亲儿子上吊谢罪! 此事在民间传了出去,让王莽狠狠地赚了一波声望。 百姓们纷纷到王莽府门外对着府中跪拜,都传王莽是圣人转世。 可是王涉却因为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兄弟因为一个奴婢而死,伤心不已,心中从此对王莽记恨起来。 王莽登基以后,任人唯亲,重用王氏子弟,所以王涉也跟着族叔王寻混进了军队,当了个校尉。 因为读过书,人又比较机灵,他在族叔大司马王寻手下混的风生水起,几年便混了个前将军的职位,手下也有了人马。 王涉这人颇为迷信道教,随着职位的上升,自己也有了府邸钱财,便在府上供养道士,经常为他占星算卦,卜问吉凶。 国师刘歆本就是修道之人,道术精湛,在道家颇有名望,王莽登基前曾多次为王莽卜卦趋吉避凶,可以说为王莽称帝立下了汗马功劳! 王涉便主动去拜见刘歆,与之搭上了关系,刘歆曾在府中给他展示了自己的高深道术,手段可比王涉府中那些道士高出不知多少。 几次交往过后,王涉便被刘歆的道术折服,倾心交往! 刘歆也乐得收入一员军中助力,也将王涉视为左膀右臂。 自从王涉府中道士算出“汉室刘氏应当复兴,此卦应当应在朝中刘氏宗族刘歆身上。”后,王涉已经不满足现状了。 他已经认定刘歆日后必登大鼎,常常幻想自己也有从龙之功,刘歆如果登基当了皇帝,自己作为心腹必将出将入相,到时候荣华富贵不说,王获大哥的仇,自己就能给报了。 所以他最近一直都在积极拉拢人才,在军中为刘歆笼络人心,为日后起事做准备。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和刘歆的身边,早就被大太监魏忠安插了暗卫,他们的那些小动作在魏忠眼里就跟大白天看痦子一样,清晰无比。 最近王涉常去如家酒楼宴请新交的朋友,这如家酒楼开业至今,生意天天爆满,宾客如云。 豪绅贵族间打招呼都得先问候一句,“今天你去如家酒楼吃了吗?” 宴请宾客要面子,就得去如家酒楼,那才是身份的象征,那里的饭菜,可以说是人间美味,在别处那是吃不到那种味道的! 王涉今天在酒楼二楼走廊却意外碰到一个人,前将军王盛。 就是那个看城门的小兵,凭着哀章金策书一跃而成将军的王盛。 不过王盛这个前将军和王涉的前将军却不能比,王盛的前将军就是个虚职,听着比较唬人而已,手下并没有什么实权。 王涉却是在军中实打实的领兵将军,手中是有实权的。 不过王涉并没有因此瞧不起王盛,现在正是国师用人之际,要是能将王盛挖过来,也是一员助力。 所以王涉跟王盛热情的打招呼,并极力邀请王盛一起喝酒, 王盛虽然是借了哀章的光得了富贵,不过他这个人非常迷信,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命好,是老天给的富贵, 所以他并不像王兴一样,天天围着哀章转。 第56章 五色仙丹 哀章虽然数次在王盛面前念叨当初册封的恩情,王盛却都装傻充愣的扯过去了。 这个王盛外表看似憨厚老实,像个朴实的老农一样,其实他可比王兴的心眼多多了。 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这朝中派别众多,当官的都拉帮结派互相倾轧,他却选择中立,来个谁也不得罪。 笑话,我就一个从站城门上来的,好不容易老天爷掉下这么大个馅饼砸我嘴里了,我老老实实享受生活它不香吗? 何况我加入了了这一派,必然会得罪另一派,我这又是何苦呢? 而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是河东胜河西,还是河西胜河东呢! 这年头,在朝中做个无派别人士也许会更安全! 反正自己这个前将军也是个虚职,手下没兵没卒的,他也乐得个清闲。 王莽当初封他官职时就是迫于无奈,为了顺应天命拿他凑数而已, 在朝堂上王莽曾经问过他几次话,见他唯唯诺诺不知所以的样子后,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所以每次朝会,他就都躲在大殿柱子后面摸鱼,下了朝就回府上撅着享受生活去了,反正也没人管他。 每日里陪着新纳的小妾弄弄花,遛遛鸟,去街上吃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食,生活过得优哉游哉! 最近他迷上了如家酒楼的饺子和酒菜,那是如家刚开业的时候,他家管家下午从街上回来,给他带回来一份吃食。 告诉他这是朱雀大街上新开业的如家酒楼做的新吃食,听说美味的狠, 管家从早上排到下午,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买到了这一份饺子! 管家知道自己家老爷喜好美食,为了讨老爷欢心,特意去买来想让王盛尝尝鲜的, 王盛见那个叫做饺子的东西都已经凉了,本来是没报太大期待的。 结果吃了一口之后,便再也欲罢不能,大口大口的炫了起来,简直停不下来的节奏,一口气就吃光了一大盘子! “管家,今天这个饺子买的是真好,太好吃了,老爷我有赏!喏,这些钱给你的!” 王盛满意的剔着牙,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哗啦啦放在桌子上, “拿去花,记得以后再碰到什么新奇吃食,想着给老爷带回来尝尝!” 老管家喜滋滋的上前将铜钱收起,点头哈腰连口答应。 “对了,这个什么如家酒楼在朱雀大街什么地方啊?” “儒家,儒家,听名字倒是挺有新意的嘛!规模如何啊?”王盛随口问道! “回老爷,这个如家酒楼就在朱雀大街中间段上,离黄爷的古月楼不远, 对了,那就是原来的三贤居,以前生意不愠不火的那个,最近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厨子,弄了许多美食佳肴, 吃过的都夸他家饭菜味美堪比御宴,许多达官贵人都去品尝呢! 从开业开始生意就是爆火,想去那吃饭还得要提前预约呢,现在在长安城中风头无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这如家酒楼竟这么火爆?”王盛听完顿时来了兴趣,本来还想再让管家去给买些饺子回来呢。 刚才感觉没吃够,现在他觉得还是算了,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 结果,自从他亲自去了如家酒楼吃了一次,王盛便在品尝美食的路上一去不返了! 两天不去吃上一顿,他就浑身难受! 自己府里的饭菜,他觉得再也难以入口了!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今天意外在这里碰上王涉,他俩本无多少交情,也就算是个点头之交,不想王涉今天格外热情,极力邀请他一起聚会喝酒! 实在是感到盛情难却,不好拒绝,便半推半就的跟王涉入了席,推杯换盏起来。 王涉给众人引荐了王盛,言语中多是吹捧王盛怎么怎么神勇威武才当上了前将军,夸的王盛自己都感觉脚下要抠出了一座府邸了。 席间这些人互相引荐,互相吹捧,唠的是口沫横飞,话题也是兴之所至,天马行空,从地上到天上! 酒酣耳热间,不知不觉大家便唠到了修仙上,西汉道家兴盛,许多人都妄想通过修行成仙上天! 王涉、王盛家中也都供养道士,自然也都对这方面的事情感兴趣,修仙耶,谁会不想做神仙呢? 大家在一桌互相交流起修仙心得,感觉越唠越上头!王盛与王涉等人已是称兄道弟! 大家正在热议修仙之道呢,王涉突然放声大笑,得意洋洋的对众人说道: “既然大家都在修行,你们可有人炼出仙丹?” 正在交流中的王盛等人被王涉的话打断,都看向了王涉, 王盛说道:“仙丹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神物,寻常人见都难见一次,怎么可能轻易得到!” 众人跟着点头,小声议论,“就是啊,估计皇上都没见过呢!” “可不,我也没见过仙丹长什么样,你见过吗?”“没有…” 可是见王涉一副了然的神色,王盛愕然问道:“难道兄弟你见过这等神物?”众人一听顿时都来了精神。 王涉得意的一笑,回道:“我不但见过,我还机缘巧合有幸得了一颗呢!” “兄弟这话可是当真?快快拿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王盛等人闻听王涉竟然得到仙丹,都急切的想一睹为快。 王涉却朝着包房门口瞥了一眼,有个机灵的宾客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起身去将包房门关上。 并且吩咐门外的小二,无事叫他不可随便进来,小二明白这是里面客人有要事相商不想让人打扰,应了一声后便将一块勿扰木牌挂在了门上。 挂木牌这种细节自然都是刘秀教给他们的了,还有招待上的一些礼节细节,也都是给酒楼工作人员培训过的。 所以如家酒楼现在在顾客心中,不光是酒菜好吃,服务那也是一流。 待那人回到座位上,众人都急切的等着王涉给他们展示仙丹。 享受着万众瞩目般待遇的王涉,伸手从怀中缓缓摸出一个紫缎小袋子,解开袋口系绳,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玉小匣子,那小匣子玉质白皙莹润,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将目光紧紧盯在那白玉匣子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仿佛一眨眼就会与仙丹失之交臂一样。 王涉扫视一圈看着众人的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将手指在匣盖卡簧上用力一按,将那小匣子盖子缓缓打开。 那白玉小匣子里铺垫的红色锦缎上,赫然是一枚五彩斑斓的五色丹药,散发着青、赤、黄、白、黑五色光芒! “哇~”王盛等人瞪大了双眼,口中一齐发出一声惊叹。 “这就是仙丹啊!” “我等何其有幸,有生之年竟能见一次仙丹真容!” 众人都激动的浑身打起了摆子,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看着那白玉匣子中的五色仙丹,大家眼神中都渐渐开始透露出贪婪的神色,有人甚至心里起了一种将仙丹抢了就跑的冲动。 王盛也是如此,仙丹难遇,那得是多大的福报才能得到的仙遇机会才能得到的东西啊! 他激动的抓耳挠腮的,手抬了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两手手指不停的虚空抓动着,跟众人一样脸上神色不断的变幻,心里挣扎不已。 王涉此时却“啪”的将那白玉匣子合上,小心翼翼的揣回了怀中! 众人被那合盖声音一激,顿时清醒了过来,都是满面潮红,心中懊悔不已。 再想让王涉拿出观看,王涉却不再答应, “你等今日能得见一次仙丹都是莫大的机缘了,此等仙物岂能如俗物一样不停传看, 再说此仙丹得用宝匣盛放才行,一旦打开匣子时间长了,仙丹的仙气会散去,药力一旦散没了就再也不灵了!” 听王涉这么说,大家虽然觉得遗憾,却也只好偃旗息鼓不再鼓动他拿出来了。 之后众人又挖空心思追问那仙丹出处,也想要去碰碰运气。 于是王涉给大家讲起了这仙丹来历,是因为机缘巧合,自己在长安城郊子午山间打猎,在一处僻静清幽的山涧中正巧遇到一只猛虎袭击一个游方道人。 眼看那道人就要命丧虎口,说时迟那时快王涉弯弓搭箭一箭射中了那老虎,老虎受伤后便逃进来树林不知所踪。 王涉问那道人为何出现在如此荒郊野岭之中,那道人说自己是在此清修的隐士。 自己在此处历时三年炼出了一炉仙丹,一共只得了三颗,不想仙丹出炉却引来了山中猛虎觊觎, 那猛虎本是这山中之王,一直在这子午山里修炼却不得法,见了仙丹便前来抢夺,不想被王涉所伤逃走。 游方道人十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说王涉骨骼清奇,颇有仙缘。 今日更是被王涉搭救,那就说明王涉与这仙丹也是有缘,于是便拿出了这一颗仙丹赠予了王涉。 之后那道人说此处因为炼丹大成,山中灵气已经用尽,自己马上就要启程去寻找新的修炼之所了。 王涉曾问那道人住所,那道人只说自己闲云野鹤四海为家,行走各大名山寻药修炼,并未有固定住所。 日后再想相见,怕是要看机缘了! 第57章 一起成仙 众人听说那闲云野鹤般的道人已经不知所踪,都是唏嘘不已,拍着大腿暗想为何自己就碰不见这种隐世高人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王涉其实并未跟他们说实话,所谓游方道人那些故事,其实都是王涉编的故事而已。 王盛听完却并不怎么相信王涉的话,他一个将军没事儿自己跑到子午山去打猎,谁信! 而且王涉既然能得到仙丹,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走那道人呢,最起码他肯定还能找得到那道人。 不过他也知道仙丹来源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说给别人知道的,于是他选择了默不作声,想等没人时找机会再好好问问王涉。 王盛其实也感叹王涉好命,竟然得到了仙丹,自己一直都在寻找隐世仙人,却始终都没找到。 他找仙人,倒不是非得为了成仙,一是为了自己能够延年益寿,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富贵生活。 二是为了得到仙药好献给皇上,他知道自己在王莽眼里的地位很低,他一直很怕哪一天王莽一个不高兴,将他再贬去看城门,那自己还怎么活呀。 要是能给皇上找到仙药就不一样了,皇上吃了仙药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自己献药有功,皇上以后还能再为难咱吗? 他雇了很多人去各大名山为他寻找高人和仙药,他小舅子黄金生为了帮他去寻找仙人仙药甚至好几个月都没回来了。 黄金生为了巴结这个姐夫可是用尽了全身解数的,知道了姐夫喜好美食,就让自己酒楼每天都给王盛做好菜送去。 直到王盛吃够了为止。 不管王盛喜欢什么,黄金生那是花多少钱也要去给姐夫弄到的。 他知道他黄家全靠着这个姐夫王盛才有的今天的地位和财富。姐夫王盛就是他黄金生最坚实的后台保护伞,在外面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提起将军王盛的大名,就很少有人会去追究他的责任。 有一次黄金生陪姐夫王盛喝酒,听王盛说起府中道士曾讲过,名山大川中灵气充沛的地方,常常有仙药生长,隐世高人会选择在此地隐居修炼仙丹。 普通人要是吃了仙丹,便可脱胎换骨,延年益寿! 通过道法修炼打通任督二脉的修行之人,吃了仙丹之后更可白日飞升上天成仙。 王盛说家中道士近日午夜观看天象时,发现东南方夜空中有五色光彩爆发,应该是有仙丹宝物出世。 自己想要派人去东南方向的大山中去寻找机缘,看看能否找到仙丹仙药,进献给皇上便是大功一件。 黄金生一听这寻找仙丹的方向都有了,这功劳岂能让给别人,于是拍着胸脯要亲自去给姐夫寻找仙丹去。 结果黄金生去了几个月了,还是一直杳无音信。 不曾想这仙丹竟然被王涉轻易得到了,你说让人眼红不! 酒席散去后,王盛始终没找到机会去问王涉,于是回到府中便急不可耐的让管家备了厚礼,乘坐马车去了王涉府上。 王涉刚回到家中便听说门子来报说王盛来访,马上就知道了来意,不禁笑了出来,王盛也太心急了,这么快就追到家来了。 于是整理衣冠亲自迎了出去,见王盛带了不少礼物前来,连忙客气推让了一番将王盛迎进了会客室中入座。 王盛见了王涉后,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询问王涉, “兄弟,刚才酒楼人多,哥哥知道你不方便说,你跟哥哥我说句实话,那游方道人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 要是知道的话,还请一定告诉哥哥一声,哥哥我定有重谢!” 王涉眼见瞒不过王盛,便只好将事情向王盛坦白,其实这五色仙丹,是出自玄天观观主孙道长之手。 这孙老道别看他捉鬼降妖不行,炼丹却是个行家,不过他那丹药可不是白给的,想要,得加钱! 王涉这颗仙丹就是花了十枚金错刀从孙老道那里买来的,就这还是孙老道看刘歆面子收的友情成本价呢! 要是外人想买一颗,怕是价格还要翻上一倍! 不过王涉说孙老道说了,这仙丹材料难得,炼制极其不易,炼一次就得半年时间也不过就能出三两颗, 他修仙自己吃还不够呢,所以轻易不卖,让王涉要为他保密,怕别人知道了都去找他买仙丹打扰他清修。 但要是哥哥你想买的话,我可以为你介绍,想来那孙道长会给这个面子。 王盛一听大喜过望,暗自庆幸得亏自己今天参加了王涉的酒席,才得了这个机缘。 他感激的站起来对王涉施了一礼,“兄弟要是能帮哥哥买来一颗仙丹,大恩哥哥记下了,以后但有用得着哥哥的,兄弟尽管来说!” 王涉赶紧上前扶起王盛,客气的说道:“哥哥快请起,真是折煞小弟了,咱们三百年前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忙小弟帮定了,到时候咱们一起成仙,去天上喝仙酒去!哈哈哈~” 王盛接口道:“兄弟这话说的对极了,咱们还真是三百年一家人,以后便是亲兄弟!” 两人都开心的大笑起来! 不过王涉说这些天孙道长正在闭关修炼,不见客,待孙道长出关时一定带王盛去玄天观找他。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后,见天色已晚,王盛便告辞回去了。 今天在如家酒楼王涉喝的有点多,百花春酒的后劲儿又大,他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困的难受,送走王盛后,他便搂着夫人回房睡觉去了,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话说之前说过,严光开酒楼可不光是为了赚钱,更多的为了打探一些消息。 今天打烊后严光正在听小二跟他汇报今天那包房内的情况,小二早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王涉王盛经常来这里吃饭,已是熟客,身边人又常都以官职称呼,所以小二知道他们身份也就不奇怪了。 平时这些人吃饭并不关门,今天这么反常所以小二便上了心,特意站在门口,看着像是在门口守护,其实是为了探听里面说话。 当里面传来仙丹的字样时,小二心中一惊,更是将耳力运到极致,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清楚楚。 严光听小二将这件事讲完之后,也来了兴趣。 他学识虽然渊博,可是也没有见过仙丹实物,听见前将军王涉竟然得到了,便也想拿来瞧瞧。 于是入夜后他又换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飞身上房,蹿房越脊朝着王涉的府邸方向急驰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新朝的长安城晚上实行宵禁,入夜后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巡逻的士兵和打更人。 所以严光避开士兵巡逻路线,很快就到了王涉府邸,那宅子不算太大,夜深人静府中下人都已经熟睡,很快严光便找到了王涉居住的正房那间卧室。 严光将双脚勾住房檐,一个倒挂金钩将身体倒挂在房檐上,手指沾了唾液将窗户纸洇湿捅破一个小洞, 将眼睛凑近前去察看屋里,见那床上四仰八叉躺着的,正是王涉和他的夫人。 严光从怀中摸出一个细竹筒和一个火折子,将火折子晃着后点燃了那细竹筒中的熏香迷药。 将那细竹筒插进那个小洞,严光嘴衔着 细竹筒的一头轻轻吹着,一缕缕的迷烟便送进了屋中。 在房上的严光等了片刻后,便飘身从房上跳了下来,落地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掏出匕首在窗缝中上下一划找到窗栓,轻轻用匕首左右轻拨,很快便打开了窗户。 严光纵身跳了进去,来到床边,见王涉两口子睡的深沉,一动不动,于是开始翻找起来。 最后在王涉的枕头下,找到了那个紫缎小袋子,翻出一看,里面正是那个白玉小匣子。 严光大喜,拿了东西飞身又从窗户出去,关好窗户后,便回了自己家。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刘秀邓禹早已入睡,严光也没打扰,自己回了房间,点上蜡烛拿出了那白玉匣子,打开匣子后,便看到了那颗五色仙丹, 仙丹在烛火的照射下,散发出道道五彩金属光泽,煞是好看! 严光见了激动不已,这东西,竟然真是道家古籍上记载的仙丹。 严光记得古籍上曾说过,道家认为人吃五谷是不好的,因为五谷会腐烂,不能炼制。 如果人想要长生不老白日飞升,就要选择不会腐烂的金石炼制才行。 此外,仙丹中的五种金石成份必须是五种颜色,即:青、赤、黄、白、黑,与道家的五脏五行理论是相合的。 而在道家,一个合格的道士,就等同于武术家、中医、天文学家、数学家、哲学家、风水师、心理学家的集合体。 其中基于道家理论的中医学更是博大精深,道家中医认为“五色入五脏”, 简单的说就是什么颜色的食物或药物补什么脏腑。 比如,赤色的食物如红枣、花生衣等补心血; 黄色的食物补脾; 黑色的补肾等等。 既然如此,五种颜色的金石便能滋养五脏,人便可以延年益寿了。 所以,见到这色彩斑斓的五色仙丹后,严光便认定这是真正的仙丹。 第58章 毒药五石散 第二日刘秀邓禹正巧休沐在家,一大早两人便起床在院中练功,王霸也在,这货自从认识刘秀,便天天形影不离跟在身边,俨然刘秀的贴身保镖一样。 他性格不似朱佑那么老气横秋的,朱佑跟刘秀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性格忠厚老实,不善言谈,平时只跟刘秀有些话说,与大家相处时,更多的还是躲在人后,不太愿意与人交流。 华仔又是个文弱书生的性子,阴识年龄最大,自然也是老成持重更多一些。 王霸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他跟邓禹年纪相差不多,所以邓禹跟他最玩的来,两人关系也是处的极好。 在严光的调教下,几人的武功值明显进步迅速,王霸现在空手搏击的情况下,吊打十个八个普通人不在话下。 刘秀、邓禹也感觉现在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不但身形强壮了,而且精力也充沛的狠。 两人看着自己突出的肱二头肌,以前手可盈握的臂膀,现在已经粗壮起来,并且充满了力量。 还有肚子上隐隐约约的八块腹肌,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人敢说他们是个弱鸡。 严光起床后便径自来后院找他们来了,说有要事相商,大家便进了屋,围坐在桌旁。 严光从怀中掏出那白玉匣子,往桌上一推,说道:“二弟,你们打开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刘秀见那白玉匣子价值不菲,想来里面放的肯定也是值钱的东西,随手拿了过来,咔哒,便打开了。 五色仙丹顿时便露在了几人面前。邓禹王霸都把头伸了过来,一齐朝匣子中看去, “这珠子是啥呀?” 王霸说着便伸手去拿那色彩斑斓的珠子,不等严光刘秀出口阻止呢,王霸已经捏起了那颗仙丹,正放在眼前仔细研究起来。 邓禹也抢着要看,“小王霸儿,快给我看看…” “等会儿,我先看的,你排在我后面先!” 俩人正在争执呢,严光板着脸说道:“你俩,都给我放下,这东西可是价值不菲,不要弄坏了!” 俩人一看严光好像生气了,忙松开了手,王霸连忙将那珠子放了回去。 刘秀哈哈一笑,将那白玉匣子拿了过来,仔细打量起那珠子来。 三人研究半天,也没得出结果。 刘秀憋了半天,来了一句,“我看这玩意像个仙丹!” 王霸、邓禹听了笑得前仰后合,王霸说:“文哥,这玩意要是仙丹,我就吃了它!” 邓禹也说:“文哥,这个要是仙丹,吃了非得升天不可,一看那颜色就有毒!” 严光坐在对面却严肃的点了点头,“二弟果然学识渊博,你猜的没错,这个就是仙丹!” 三人听了严光的话,笑声戛然而止,都呆若木鸡的看着严光。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这是仙丹?你从哪得来的啊?”刘秀一脑子问号,来了个三连问。 严光便从头到尾将事情讲了一遍。 此时的前将军府里,起床的王涉正怒火冲天,歇斯底里的发脾气呢。 他早上醒来穿好衣服后,总觉得好像身上缺了点啥。 等到夫人派丫鬟来请他去吃早餐时,听到那个吃字时,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宝贝仙丹好像不见了。 他在屋子里一顿翻找,却找不到那白玉匣子的任何踪影,顿时浑身急出了一层冷汗! 急忙喊来下人去请夫人过来,夫人知道了仙丹不见了,也慌了神,叫了丫鬟跟着一起找了起来。 王涉一边找一边回忆昨晚睡觉时的情景,不对呀,他明明记得睡觉脱衣时自己将那白玉匣子放在枕头下面了呀。 看着还在床上床下翻找的夫人和丫鬟,王涉站起身将目光看向了窗户,武人出身的他对环境的细小变化异常的敏感,他一眼就看到了窗户上方的窗户纸,有个不明显的小洞。 他心中一惊,几步就来到窗前,仔细察看窗栓, 一看之下,那木制窗栓上赫然排列着道道刀痕,显然是昨晚有人从这里进来过。 “夫人,别找了,那东西,被偷了!”王涉冷冷的说道。 “啊?被偷了?你是说昨晚有贼人进来啦?”他夫人吓得小脸煞白,这可是大事啊,要是进来的是想要他们命的,那现在他们两口子估计就是身首两处了。 王涉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嗯!夫人你看这里!”他指着那窗栓和窗户纸上的小洞。 两口子分析来分析去,知道他家有仙丹的,只有昨天吃饭这些人,可是到底是谁来偷的呢,难道是王盛?可是想来想去也不像是他!那到底会是谁呢? 王涉这个后悔呀,昨天喝了点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竟将宝物拿出去炫耀, 这下好了,闹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他一个人一个人的回想当时的场景,看谁都像,又看谁都不像,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昨天喝酒那些人里到底是谁将仙丹偷走了,一时气急在家发起了飙。 邓禹、王霸听严光讲完后,都满眼放光的看着那枚五色仙丹,心里都幻想着人吃了仙丹后飞上天当神仙的情景,嘴上都要流出口水了。 只有刘秀很淡定的坐着,因为他知道,古代的仙丹都是些什么玩意做的, 好像是铅汞超标能吃死人的,他从小到大可听过许多关于皇帝吃了仙丹后嗝屁了的故事! 最有名的例如唐太宗和明嘉靖…… “大哥,这仙丹可真好看,你说这东西吃了真能成仙吗?”小邓禹好奇的问严光。 严光摇摇头,“不知道,从来都只是传说,却谁也没有见过这事儿!” “不过我在先秦方士古籍中曾经看过记载,集五色金石,采天地精华,经过道法便可炼成仙丹,仙丹五色缤纷,光彩夺目,食之可长生不老,羽化飞仙!” “这东西有这么神奇?”刘秀再次拿起那白玉匣子,细细观察起那枚仙丹。 看着仙丹上那纠缠在一起的五种颜色,刘秀脑海中突然想到曾经在魏晋时期流行的一个臭名昭着的东西! 五石散! “大哥,你可记得那五种金石都是什么?”刘秀问严光道。 严光略一思索,说道:“我年轻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具体是哪五种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有硫磺,还有磁石……” 刘秀一听,凝重的对这几人说道:“果真如此,那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还真让小禹蒙对了,这仙丹真的有毒!” “啊?真是毒药”邓禹王霸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颗仙丹。 “对,的确是毒药,只不过炼丹的大师们却将它当做仙丹而已,吃了它,的确能升天,只不过不是去做神仙,而是去投胎!” 王霸不敢相信的拿起那颗仙丹,在刘秀眼前晃了晃说:“这玩意真有那么毒?” 刘秀看着他,“要不……元伯你试试?刚才你不还说要吃了它吗?” 王霸一听,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算了、那算了!我刚才就是说着玩的,文哥你别当真!” 说完他跑一边坐着去了。 严光问刘秀:“二弟这个仙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刘秀仔细的回忆起关于魏晋时期五石散的资料来,然后给他们科普起来: “这东西叫做五石散,主要成分是:绿松石、紫水晶、雄黄、硫磺、磁石这五种金石,道家讲这五种颜色对应的是五脏和五行。” “五石散有一种类似迷药的功效。人吃了以后,身体会忽而发冷,忽而发热,肉体会暂时陷入一种莫名的苦痛中,然而精神却可以进入一种恍惚和忘我的境界之中。” “世间的纷扰,心中的迷茫,这些都可以被忘却,最后只剩下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所以道家便认为五石散可以让人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不过服用五石散的副作用就是浑身发热,必须通过脱衣服,大量运动出汗的方式才能缓解。” “如果服用之后不及时散热,很有可能会当场死亡。” “而且这个东西还有致瘾性,吃了以后会上瘾,让人欲罢不能一直吃到死,所以我说这东西就是毒药。” 严光三人听完骇然失色,这哪是什么仙丹,这明明就是害人的东西。 其实这五色仙丹是玄天观孙老道无意中炼制出来的,而且是一次炼出了一大堆。 至于这仙丹的具体功效嘛,他也不知道,因为以前也没吃过。 只不过这些古代方士们,就热衷于用各种他们认为的天材地宝来炼制仙丹。 炼出来了,他们就认为这玩意肯定是集日月之精华的仙丹,吃了就能白日飞升。 所以,他亲自试吃了一颗……… 道士是可以成亲娶妻生子的,所以他也不例外,娶了老婆。 不过近年来他年纪大了,一切都归于平淡,平时都不怎么跟他夫人过二人世界。 不曾想这五色仙丹竟然给他带来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只感觉服下五色仙丹后,会让他血脉膨胀,亢奋无比,就似腾云驾雾,仿佛要飞升上天, 而且他还明显感觉到五色仙丹能够让他这个老男人枯木逢春,这就与道家所讲的房中术“采阴补阳”更合拍了。 第59章 千年灵芝 这可让孙老道狂喜不已,他认为自己炼出来的仙丹真的是有神效的,但是为什么自己吃完没飞升起来呢? 嗯,这问题肯定是出在自己修行功力不够上,毕竟自己任督二脉还未打通,肯定是这么回事儿。 此时孙老道前阵子捉鬼降妖被国将府的猛鬼狂虐的颓丧早已一扫而空,哼,等老子吃了仙丹成了仙,还会再惧怕这些鬼物? 看老子到时候打不出它的屎来老子就不是仙! 于是孙老道开始到处花重金收集这五种金石材料,搜集齐了就回来闭关修炼。 炼出来的仙丹便自己享用,每当他打坐修炼前便会吞下仙丹,吃完精神便开始恍惚起来, 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为局牖,八荒为庭衢。 他只感觉自己已经可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世间俗律什么都不配约束自己,脑中只有不断膨胀的自我意识在任意所之,孙老道管这叫做脱胎换骨。 王涉以前便认识孙老道,因为国师刘歆便是道门之人,国师称号更算是道门在朝堂上的精神领袖,所以孙老道与之都有交情,在刘歆府上见过王涉李守等人几次。 王涉日前出去办事时路过玄天观,想到有些日子没见过老友,便想顺路去拜会一下孙老道。 因为王涉与孙老道相熟,守门道童也未阻拦,就让王涉自己去后殿找孙老道去了。 没成想王涉见到孙老道时,孙老道正光着身子盘腿坐在一个大木桶里,浑身只有脑袋露在木桶外面。 桶里则是小道童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冰凉的井水,而且小道童在旁边还时不时的用水瓢将井水浇在孙老道的脑袋上。 令王涉啧啧称奇的是,孙老道从头到脚的皮肤都呈现一种透亮的粉红色,十分诡异。 皮肤仿佛被内里的火烧红了一般,好像滚热一样,凉水浇上去一碰到他的身体,立即升腾起一股股水汽向上飘去。 孙老道此时精神已经进入了虚无状态,正在翱游太虚,对旁边的王涉视而不见。 “我去…孙道长这是…熟了?”王涉看的是目瞪口呆,问向小道童。 小道童却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王涉知道修炼入定之人最怕旁边有人打扰,否则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所以就闭了嘴在旁边乖乖等待。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等的王涉早就不耐烦了,不过看孙老道的样子他又好奇,想知道孙老道练的这是什么功,所以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等。 待孙老道用凉水散热完成后,才逐渐恢复了神智,运功一周后,身上的粉红色逐渐褪去恢复了皮肤正常颜色。 孙老道感觉体内洪荒之力慢慢消散,精神也一点一点集中起来,眼前渐渐清晰,在旁边坐着的王涉也映入眼帘。 王涉见孙老道睁开了眼,忙见礼问道:“道长几日不见,竟然功力大涨,可是得了什么机缘?” 孙老道见是王涉,也没当外人,穿好道袍后,哈哈一笑, “嗯,王将军什么时候来的,恕贫道怠慢了,哈哈哈! 王将军好眼力,贫道的确是得了个机缘,哈哈哈!” 王涉好奇说道:“哦?道长快快给我讲讲,是得了什么机缘?” 孙老道便从柜子里神神秘秘的拿出那个白玉匣子,给王涉看了五色仙丹。 并且告诉王涉,自己吃了仙丹后的各种感觉,现在正在脱胎换骨,想必不日就将飞升成仙。 又说普通人吃一颗虽不能飞升成仙,却是能脱胎换骨、延年益寿、百毒不侵。 王涉听的心里痒痒的,恳求孙老道也带他一起,孙老道却一个劲儿的说这仙丹用的都是天材地宝,炼制又耗时耗力极为不易,自己也只炼出三颗,吃了一颗还剩两颗。 王涉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说自己愿意出钱,求道长卖他一颗就好,价格嘛随他出。 孙老道满脸为难之色,最后架不住王涉软磨硬泡,才答应卖他一颗,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收个成本价只要了十枚金错刀。 王涉激动万分,小心翼翼的将这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仙丹带回了家,本想着找个黄道吉日沐浴焚香后自己享用的,却不想出了这事。 只恨自己贪杯露了宝物,才招了贼惦记,断了自己的修仙之路,想想就想哭。 再说去给王盛寻找隐世高人和仙药的黄金生,他本就是个泼皮无赖, 自从靠着姐姐给王盛做妾攀附了王盛这个贵人后,强取豪夺普通百姓才发了横财,开青楼,开赌场,开酒楼,手底下更是笼络了一群泼皮认他做大哥。 这次为了讨好姐夫应下了这个差事后,黄金生便亲自带着手下几个得力无赖骑马向着东南方向出发了。 这长安城东南方向正是终南山,在先秦时代,终南山就一直是一个神秘而神圣的地方。 道家方士们常说“黄山之后,终南山为第二仙山”,这就说明了终南山在道家眼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庄子》中就曾有“道家之祖”庄子在终南山修道的传说,据说他曾在终南山达到了“至人之境”。 此外传说中终南山灵气充沛,特别适合仙药生长,比如被誉为长生不死之药的灵芝,就是在终南山上生长的。 因此,终南山被认为是道家修仙圣地,有很多隐世高人隐居在这里。 所以黄金生他们一行人出了长安就直奔终南山而来。 这一日几人风尘仆仆终于来到终南山下的一处小镇,眼见天色渐晚就找了间客栈住下休息。 一路风尘仆仆的黄金生带着手下人在一楼大堂点了些酒菜,大口吃肉喝酒,几碗酒下肚后,众人便精神抖擞高声阔论起来。 此时这客栈中冷冷清清,并没什么客人,就黄金生他们这一桌,所以只有一个店小二伺候他们, 此刻小二正将身体依在柜台上,无聊的听着这帮客人在那推杯换盏,喝酒吹牛。 黄金生自己就有酒楼,所以知道要想打探什么消息,酒楼、酒馆、客栈这类地方最是方便。 于是他便朝着小二招了招手,小二见客人召唤,以为要添酒菜,精神一振便殷勤的小跑过去。 “客官有什么吩咐?可是要加些酒菜?” “酒菜还够吃,我就问你个事儿,你可知道这终南山上最近可有什么宝物出现的消息?” 小二一听不要酒菜,顿时没了那股子殷勤劲儿了,眉眼间就有了怠慢之色! 切,又是打听宝物的,在这终南山下,来住店的十个有八个都是想找宝物成仙的,早就不稀奇了。 “没有,没听说过!”小二懒洋洋的答道。 黄金生是什么人,那是在市井之中厮混的泼皮无赖出身,什么人没见过,一看小二这副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开店的惯会看人下菜碟,这事儿他最熟了。 于是便掏出一把铜钱往桌子上一拍,“再给爷上两壶酒一只烧鸡,余下的是爷赏你的了。” 小二一听,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大菊花,点头哈腰起来, “小的谢过老爷,谢过老爷!” 说完麻利的用右手将钱在桌面上一抹,左手在桌边一接便收了起来,颠颠儿的上酒菜去了。 端来酒菜后,小二自觉的开始主动介绍起来,“老爷要问起这山上有没有宝物出现,不瞒老爷您说,最近还真听说了一事!” 黄金生一听精神一振,真有? “快讲给我听,要是你讲的事情对老爷我有用,老爷我还有赏!” “好嘞,我这就说给老爷听!”小二一听还有赏钱,更加开心了。 “小的也是前些日无意间听几个打尖住店的道士说的,这山上出了千年灵芝,但是在哪却不知道, 这终南山地方太大,山势陡峭险峻,寻找不易,那些道士说不知道哪个人祖坟冒青烟,能寻到那千年灵芝呢!” “不过小的听其中一人说寻到了也不一定能采到,千年灵芝是仙药,都会有成了精的毒蛇猛兽守着!” 黄金生一桌人听的聚精会神,黄金生打断他话问:“那这几个道士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 小二说道:“他们啊?前天早上就结账退房走了啊,想来是去山上找那千年灵芝去了。” “那你可知道他们是从哪条路上的山,可有方向?”黄金生一听前天人家都走了,急忙问。 小二拿手朝着南面一指,“从镇上官道出去,会路过山下一条河,上面有座桥, 过了那桥再走十里便条上山的小路,一般上山都是从那里进去的, 不过山路险峻难走,山里毒虫猛兽很多,除了打猎采药人,一般无人进去,进了里面之后怎么走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黄金生觉得小二说的情况很有用处,爽快的又掏了五文钱赏了小二,小二千恩万谢拿了赏钱,更加殷勤的伺候着这桌财神爷。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吃过早饭便退了房,采买了些干粮水袋带着进山吃,按照小二指点的路线,果然找到了进山的小路。 第60章 进山寻宝 黄金生一行人进了终南山,因为山路崎岖难行无法再骑马,没办法黄金生只好让其中一个泼皮留下,将几匹马带回客栈, 让他在客栈那里等他们,约定七日后让那人再带着马匹在路口迎接他们。 自己则带着另外四个泼皮进了终南山。 这四个泼皮满眼羡慕看着那个泼皮骑马回了客栈,他娘的,这个马屁精,天天就会在黄爷面前溜须拍马屁, 老子要是也会那么舔,这会儿回客栈吃香喝辣不用遭罪的不就是老子了? 本来他们还以为是跟着黄金生出来度假的呢,谁知道会这么辛苦啊,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跟着走! 这几人朝着终南山腹地越走越远,一路上只见两边都是悬崖绝壁,高大的树木参天而起,山谷的鸟鸣和山涧流水声,更衬托出山谷的幽静。 山间到处是挂满红彤彤果实的野柿子树,引来一群群的飞鸟穿梭落下啄食。 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密密层层的森林延伸至远方。 可惜这些泼皮并不懂得欣赏这山中的秀美风景,为了快些完成任务回去,他们加快脚步,顺着那条小路一路上山下山的往前赶,想要追上小二口中的那几个道士。 渐渐的那小路已经看不出是路了,显然已经是人迹罕至,放眼望去荒山野岭遍地荆棘,一个泼皮抽出随身带着的开山棒,在前面打草惊蛇,为大家开路。 一直走到太阳西斜,这几人累的已经是精疲力尽,可是连那些道士的影子都没看见, 大家纷纷怀疑是不是那小二贪图赏钱胡说八道骗他们,一时间怨声载道骂声一片。 “黄、黄爷,咱找个地方歇歇,兄弟我是走不动了!”一个泼皮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一个大石头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黄金生此刻也累的不行,眼见其他几人也都歪三拐四的坐在地上走不动了,只好说道: “那咱们就歇一会儿,然后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避风的地方能过夜的,今天早点休息,他娘的,老子也是累的不行!” 说完,也一屁股坐在了一堆荒草上了。 他们这些泼皮本来就是些二溜子,平时除了喝酒闹事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些老实人, 走的最远的路可能就是酒楼到青楼的距离,哪有那么多体力徒步爬山啊,还是一整天马不停蹄的走,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就是骑了这许多天的马赶路,都把他们累的要死要活的了,每天黄金生都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不然也早就受不了了。 一听黄金生说休息一会儿就找住的地方,这几人才打儿精神四下张望起来。 “黄爷,你看那边的悬崖,兴许能有山洞啥的能过夜!”一个有点野外经验的泼皮指着不远处一处悬崖兴奋的嚷道。 黄金生抻着脖子看向他指的方向,那里的确像是能过夜的地方,于是大手一挥,“走,去那边看看。” 一行人磕磕绊绊的走了半天才来到那悬崖下,还真让那小子猜对了,这还真是个野外过夜的好地方! 崖下靠里面真有个不太深的凹洞,那凹洞一人多高,有四五米进深的样子,里面还很干爽,刚好够他们几个过夜。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清冽的溪水哗啦啦的一路蜿蜒流淌消失在林间。 黄金生大喜,这地方过夜真是不错,今晚不用露宿林间了,再说没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在这原始森林里也非常危险。 山里天黑的也快,眼瞅着太阳就要落下,四周景色也暗了下来。 黄金生指挥着这几个浑身懒洋洋的泼皮,捡拾干柴和干草,打扫山洞。 这几人一身不愿意的动了起来,一个个好像抽了骨头一样,有气无力的。 两人去了林子里捡柴草,两人留下来收拾山洞! 那凹洞中有几块斗大的石头散落在地上,需要清理出去,黄金生让两个泼皮去抬一下,将石头扔出去。 那俩泼皮去抬其中一块较大些的石头时,两双手刚伸到石头下要往起抬时,一个泼皮突然一声惨叫,跳了起来,使劲儿甩着自己的右手。 嘴里连声呼喊,“黄爷黄爷我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啊,好疼” 黄金生赶紧过去看他,待他伸手给黄金生看时,只见右手已经肿胀了起来,呈现出一种吓人的紫黑色,并且那黑色一直在朝着肩膀蔓延,三人吓得大惊失色。 再看那大石头下,正缓缓爬出一物,黄金生仔细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三个字,“有毒蛇~” 这条蛇手臂粗细,一身棕褐色的鳞片,背部则是排布整齐的浅色大菱形花纹,三角形的脑袋此刻抬高并向后弓起,盯着他们三个不断吐须,摆出一副还要进攻架势。 三人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就从那凹洞里跑了出来。 坐在洞外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等黄金生想起那个被咬的泼皮时,那泼皮已经是一脸黑气,靠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黄金生和另外一个泼皮心中大骇,这蛇竟然这么毒,这人被咬才短短一会儿,竟要不行了。 这时在附近捡拾柴草的另外两人听见这边喊叫,都急忙跑了回来, 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个兄弟,全身发黑好像已经挂了,都吓得面无人色。 黄金生用手指着那洞中,嘴里颤声道:“那里、里面、有、有毒蛇,烧、快给老子烧、烧死它~” 这几人一听才缓过神来,慌忙将手中柴草点燃,然后乱七八糟的就往洞里扔去。 一时间那凹洞里火焰腾起,浓烟滚滚。 天色大黑,洞里柴草已经烧成了灰,等到浓烟散尽,他们才点起火把小心翼翼的进去察看, 用长木棍一顿扒拉,在灰烬中扒拉出来三条被烧的焦糊蛇尸,几人一阵后怕,要是没有那个兄弟发现这里面藏着毒蛇,大家贸然进去过夜,怕是今晚都得全军覆没了。 看着洞里被烈火烧的雀黑,看样子洞里已经干净,再没有毒物了。 看着外面躺着的那个泼皮,这几人不禁悲从中来,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饿着肚皮泪满襟啊! 黄金生啃着干粮,心里郁闷的不行,这第一天进山就折了一个兄弟,回去还得给人家家里人一个交代,少不了要赔些钱财。 而且这兆头也是非常不好,不禁让此次寻宝前途笼罩了一层阴影。 见有人被毒蛇咬死,其余几个泼皮也都害怕了,纷纷打起了退堂鼓,嚷嚷着想要回家。 可是已经到了这终南山里,黄金生哪里会轻易放弃,他恶狠狠的对那几个泼皮说道: “老五被蛇咬死就是个意外,回去后我会给他家里一个交代的。 今天我话放在这里,谁要是耽误了给我姐夫办事,看老子回去不要他好看!” 见黄金生一副恶狠狠的架势,这几个泼皮顿时没了脾气,屈服在了黄金生的淫威之下。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当将军的姐夫呢,而且他们也都知道这黄金生的脾气,要是真得罪了他,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死人没法带着一起走,他们只能找了个地方挖坑将那个死了的泼皮埋了,然后大家就在山洞里将就了一宿。 第二天接着出发向着大山深处寻找,就这样找了三四天,几人已经衣衫褴褛,面无人色,却依然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身上的干粮已经不多,再不往回走就要坚持不住了,而且约好的七天后让人在路口接自己,黄金生决定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下去,他们得往回走了! 几个泼皮一听终于要往回走了,喜极而泣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实在是在这山里面遭老了罪了,这些天过的比野人都不如。 吃不饱穿不暖,风吹日晒,蚊虫叮咬,晚上还不敢睡的太实,很怕来个毒蛇猛兽什么的,让自己也跟那个兄弟一样领了盒饭,这担惊受怕的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就在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他们却发现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了,只得辨了下方向,硬着头皮往出走,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差路了。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山谷,这里因为两边高崖峭壁遮挡,树木又高大严密,阳光照不进来,显得格外幽暗阴森。 见这里环境恶劣,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呢,突然前方传来几声惨叫和呼喊救命的声音。 “前面有人,”黄金生这几个人听见呼喊顿时打起了精神。 “快跟上,随我去前面看看去!”黄金生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几个泼皮栽栽歪歪的跟在他的后面! 正跑着呢,只见前面树林里沙啦啦传来一阵树叶摩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他们这边跑来。 黄金生猛地停住脚步,却不想后面四个栽栽愣愣跟着的泼皮一个没留神,全都没刹住脚步, 一个接着一个撞在了他的身后,叠起了罗汉,黄金生在下面被压的哇哇大叫,气的大骂起来。 “他娘的,你们都瞎呀!” 第61章 蛇口逃生 前面树林里那东西听见这边黄金生的喝骂嘈杂声,往这边移动的速度更加快了。 并且还传来了呼喊:“救命~前面可是有人,快快救我~”竟是一个人在朝着他们这边奔跑。 这帮泼皮挣扎着全都爬了起来,黄金生也顾不得收拾他们,爬起来就朝着那人喊的位置摸了过去。 唰啦啦声越来越近,终于双方见到了真容。 那是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身上脏兮兮的道袍满是污渍,已经被荆棘划成一缕缕的布条,显得狼狈不堪。 背上却系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甚是完好! 黄金生见了那道士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不就是店小二口中说的那些寻宝道士吗?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竟在这里误打误撞的碰见了。 不过看那道士慌张的样子,后面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那年轻道士眼见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心中也是大喜过望,加快脚步朝着黄金生他们奔跑过去。 “几位兄台救命~”快要跑到黄金生面前的时候,那年轻道士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 黄金生几人连忙围了过去,将他扶起,黄金生问他:“快说,前面到底怎么了?” 那年轻道士惊恐的看着后面,“快、快跑,后面、后面有大蛇吃人…” 听见这话,旁边几个泼皮魂都要吓飞了,这破地方,不是蛇咬人,就是蛇吃人的,可要了亲命了! 这时后面已经传来了一片唰唰的声音,那声音朝着他们而来并且越来越近,众人都朝着那声音来处看去! 年轻道士惊恐万分,麻溜的爬了起来,拉起黄金生就跑,边跑边扭头对着几个还在发愣的泼皮喊道: “都快跑啊,大蛇来啦!” 几个泼皮这才回过神来,扭头一看黄金生和那道士都跑出去几丈开外了,顿时发了一声喊:“卧槽,快跑~” 几人撒腿就去撵黄金生他们了。 后面那唰唰的声音一直在跟着他们,让跑在最后面的那个泼皮毛骨悚然冷汗直流,都快吓哭了。 可是跑又跑不过其他人,停下就得命丧蛇口,他只感觉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这些人本来就吃不饱,身体虚弱得很,这么高强度的奔跑了一段距离后,纷纷慢了下来,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喘气越来越费劲。 最后面那个只恨他娘没给他多生两条腿了,可是奈何两腿跟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眼看已经跑不动了。 他听见那唰唰的声音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惊恐的一回头,“啊~”一声惨叫惊起一群野鸟。 也惊的众人停步回头观看,一看不要紧,吓得众人脸色煞白,腿都软了。 最后面的那个泼皮已经石化当场了,他的身后,一条水桶粗的漆黑大蛇,此刻正昂着簸萁大的头颅,立着身子俯视着他。 那大蛇怕是已经成了精了,漆黑的蛇头上竟然顶着一个火红的鸡冠。 猩红的蛇眼中,瞳孔眯成了一条竖线,火红色蛇信不停吞吐着,嘴角流下的蛇涎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那泼皮惊恐仰视的脸上。 泼皮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蛇, 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拉出来了,两腿使劲儿的夹着,憋的大腿肌肉都在颤抖。 大家也都不敢再动,都跟雕塑一样,傻愣愣的就这么看着那蛇和那人。 下一秒,大蛇突然张开大口,点头一吸,那泼皮躲闪不及惨叫一声就被大蛇吸进了嘴里,只剩下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挣扎。 众人眼见如此惨剧发生却无能为力,只感觉头皮发麻,冷汗把浑身都湿透了! 不知是谁恐惧的发了一声喊:“俺滴亲娘嘞,快跑啊啊啊啊~” 众人一齐撒腿狂奔,只恨爹娘少生几条腿, 这回大家慌不择路,跟没头苍蝇似的往哪跑的都有了。 却不知这么跑还真救了他们的性命了,那大蛇嘴里吞了那个泼皮后,见眼前那些人一哄而散,四面奔逃,它竟不知去追哪一个好了。 朝这个追几步,又朝那个追几步,最后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犹豫着追向了南面最近的那个, 那泼皮见那大蛇谁也不追偏偏追向自己,顿时吓得哭了出来,一边奋力奔跑,一边哭着骂着: “我xxx的,我这么瘦,一点肉都没有,你他娘的追我干啥啊!” 还别说,人在危急时刻总是能调动起身体的潜力,这瘦子平时看着没什么力气,此刻大蛇在后面追他,他竟然跑的比兔子都快。 就这样大蛇被他引得越跑越远,其余众人却脱离了危险。 黄金生和那年轻道士一直在一起,跑了不知多久,终于跑不动了,两人瘫倒在地,成大字型躺着大口大口喘气。 身边人全都跑散了,黄金生朝后面看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影。 想起那大蛇吞人的场面,他就觉得心里瘆得慌,见那年轻道士也缓了过来,忙叫他:“你,快看看,那大蛇,追来没有!” 那道士艰难的爬了起来,手搭凉棚朝那边张望半晌,肯定的说:“没有,追过来,应该是,走远了! 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又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黄金生却爬了起来,“不行,这里不能多呆,快走!” 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钟也不想多呆啊,多呆一会儿他怕那大蛇再追上来,那小命可就危险了。 相比于命丧蛇口,他宁可跑到吐死! 两人在山间跌跌撞撞,来到了一处山谷中,那林间有一条清澈的小溪, 两人逃命许久早就口渴难耐,见到溪水顿时大喜,踉跄着跑过去趴在溪边咕噜咕噜牛饮起来! 黄金生喝够了坐起身子一抹嘴,突然被对面一处悬崖吸引了目光,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仔细一看,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老天爷保佑,这不是他们第一天过夜那个地方吗! 就是烧毒蛇的那个山洞,想不到,他竟然歪打正着回到了这里。 他拉着年轻道士就往那崖壁下走去,很快那烧的漆黑的山洞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人终于有了歇脚的地方,也有了交流的时间。 黄金生看着那道士问道:“道长你怎么称呼?你们是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啊,怎么会招惹了那大蛇呢?” 那年轻道士叹了口气,回答道:“贫道法名无新,本是在离此处三百里外的三元宫出家修行, 前些日观主夜观天象,见终南山一带有宝光闪现,推断此地出了异宝,便派我们师兄弟七人前来寻宝!” “我们进了终南山后一路披荆斩棘,吃了不少苦头,最后大师兄靠着一双慧眼,最终在那山谷中找到了异宝!” 黄金生听完兴奋异常,他压着激动的心打断无新问道:“哦?真的有异宝现世?敢问那是什么异宝啊?” 年轻道士不疑有他,告诉他:“那是一株千年灵芝,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它在悬崖上红光四射,山谷都被它映红了!” “那后来呢?你们拿到手了吗?” “嗯,后来大师兄带着两位师兄爬上去采千年灵芝,我和三位师兄在下面接应, 就在大师兄采到了千年灵芝的时候,那护宝大蛇从天而降,用尾巴将三位师兄从崖壁上扫了下去, 大师兄摔下之际将那千年灵芝抛给了我,大声喊着让我快跑!” 说到这年轻道士哽咽了起来,他用破烂的袖子不断擦着眼泪。 黄金生心里却焦急的直骂,哭鸡毛啊,快接着说啊! 年轻道士终于稳定了下来,抹干眼泪继续讲了起来。 “可怜三位师兄都落崖惨死,那大蛇却还不放过我们四个,一直追赶我们,就这样我们一路奔逃, 在路上,三个师兄也相继惨死在大蛇嘴中,直到遇到了你们,帮我引走了大蛇,救了我一命!” 说完那道士翻身坐起,朝着黄金生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贫道还没问过恩公大名,先谢过恩公救命之恩! 贫道无以为报,来世愿做牛做马甘愿驱使!” 黄金生连忙扶起年轻道士,假情假意的抹了几下眼睛, “我叫杜老五,叫我五哥即可,” “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道长不必挂怀,只可惜了我那帮朋友,现在只怕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俩人坐在那里唏嘘不已。 黄金生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眼泪,问无新道士: “道长,那千年灵芝可在你的身上?能否让五哥我开开眼界?” 无新也是个实诚人,觉得这个五哥既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这宝物给他看看也无妨。 于是便从身上解下了一直背着的包袱,放在地上一层层打开后,霎时一道红光铺满整个山洞。 只见一株冒着红光的灵芝正静静躺在包袱中,黄金生看的满眼放着贪婪的光,好像饿狼看见了小绵羊。 “真是好宝物啊!” “那是,观主说这灵芝生长千年才能放射红光,拿它来配药炼丹,普通人吃了可长生不老,修士吃了可白日飞升呢!”无新道士骄傲的介绍着。 说完便低头伸出手去要将千年灵芝重新包好,黄金生嘴里一边打着哈哈说道: “这可真是好宝物啊,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一边站起身来,将手悄悄摸向后腰,那里藏着的正是一把短刀。 第62章 杀人越货 年轻道士无新蹲在地上一边仔细的包着千年灵芝,一边嘴里还在说着: “那是啊,这等宝贝寻常人一辈子都是见不到的呢! 怕是皇帝都难得一见,咱们能看上一看那都是祖上………” “噗呲~” 毫无防备的他突然感觉后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一把短刀赫然插在了他的后背上又快速拔出。 “啊~五哥,你,你,你,为什么……” 他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旁边拿着短刀的黄金生,自己的鲜血正顺着刀刃一滴一滴流在地上。 黄金生不待他再质问自己,面目狰狞的又接连捅了无新好几刀,刀刀致命,无新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不屈的倒在了地上。 鲜血喷泉一样喷洒在石壁上,无新抽搐着挣扎了半天最后咽了气,瞪大的双眼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死不瞑目! 见无新已经死透,满脸是血的黄金生犹如魔鬼站在一旁,他冷笑一声,哼哼,还问老子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宝物咯!笨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这死道士怕是没读过! 老子不过就是杀人越货而已,俗话说无毒不丈夫,都是为了讨生活,你可别怪我哦! 想要报仇的话,那就下去找那个倒霉鬼杜老五算账去! 他急忙将那千年灵芝包好背在身上,想不到忙了这么久,吃尽千辛万苦,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自己这个黄雀得了宝物,回去后姐夫指不定得怎么奖赏自己呢! 他出去在小溪边洗去脸上手上的血迹,又在旁边树林里弄了一堆干树枝,胡乱堆在无新身上,掏出火折子点了一把火就匆忙离开了山洞。 辨认了来时的方向后,马不停蹄便往回赶去。他是怕夜长梦多,带着宝物再有什么闪失,所以决定快些离开这里。 等到看见了来时的小路,他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饥渴难耐的他还特意停了下来, 爬到路边一棵野柿子树上摇下来一大堆成熟的柿子,蹲在地上饱饱的吃了一顿。 就是这野柿子口感不太好,涩的很! 不过总比饿着强,最起码将肚子填饱了,重新有了力气。 因为他回来的比预计时间早了一天,所以来时他留下照顾马匹的那名泼皮还没来。 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在路口旁树林里找到一棵低矮的歪脖大树,那大树是横着长的,还挺粗壮,于是他爬了上去躺在上面休息。 看着天上蓝天白云,吹着小风,耳边听着虫鸣鸟叫,心情放松下来美的不行。 至于山里跑丢了的那几个泼皮兄弟,对不起,差点都给忘了! 在黄金生眼里,兄弟是什么? 兄弟什么都不是,那就是拿来为自己挡刀的,不然养你们何用。 哥几个就得靠自己自生自灭去,一切都看命数了,放心,等爷我回去了一定帮你们照顾好你们的老婆孩子! 想着回去后,这个千年灵芝能给自己带来的各种好处,说不定姐夫一开心还能给自己弄个官儿当当呢! 疲惫不堪的他做着黄粱大梦,不知不觉便熟睡过去了。 神奇的是,他躺在大树的横叉上睡了一夜竟然没掉下去,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他这一觉连个身都没翻。 当他醒来后,也是吓了一跳,这什么时辰了,他都不相信自己在树上睡了一夜。 他起身跳了下来,哪成想刚一落地,肚子突然绞痛起来,疼得他冷汗直冒,身体也躺在地上蜷成了一只大虾米。 他紧紧捂着肚子,疼得受不了了,就跪起来用头触地,攥紧拳头狠狠地锤几下地面, 可怜地上的那几只蚂蚁,来不及躲避就被砸成了肉饼,真是招谁惹谁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嘚嘚马蹄声,趴在地上的黄金生听的格外清晰,心中一喜,难道是接自己的人来啦? 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路口停了下来,黄金生断定那一定是来接自己的人到了。 他强忍着腹痛爬了起来,脚步踉跄的朝着路口走去,在距离路口不远处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泼皮和几匹马, 他用力抬起手臂想要招手,可是一阵剧痛从肚子传来,他感到浑身无力两腿一软,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疼昏了过去。 坐在马上正在朝着山里张望的泼皮听见动静,一下子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草地上正趴着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才对。 乞丐嘛,长安城里多的是,他经常能看见死在街边路边的,早就见怪不怪了,才懒得管他。 他就这么看着不远处腹痛难忍昏死过去黄金生,阴差阳错的竟然选择了置之不理! 恶有恶报,想来这也是报应! “黄爷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呀,不会出什么事!” 就在他等的五脊六兽的时候,山中的小路尽头终于出现了人影,那是一个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人。 不过待那人走近才发现那个人也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身污秽不堪! 身上的衣服都碎成了一条一条的碎布,挂在身上随着一瘸一拐的步伐随风飘荡。 切,怎么又是一个乞丐!真是晦气! 这泼皮坐在马上厌恶的看着那名乞丐,却见那个乞丐突然激动起来,朝他使劲儿的挥舞着一只手,看样子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一样。 泼皮疑惑的看着那个乞丐,你个臭要饭的跟我激动个鸡毛啊? 就在这时,那人的声音隐隐约约飘了过来,他仔细一听,竟然是在叫自己的外号, “马、屁、精~” “快、过、来~接、老子~” 仔细一分辨,卧槽,这不是石头哥的声音吗? 他咋造成这副鬼样子了,怎么就他自己,黄爷和其他人呢? 马屁精来不及多想,急忙打马飞奔过去来到石头哥身边。 这个石头哥就是之前那个有点野外经验,给黄金生指点过夜地点的家伙。 大伙四散逃跑的时候,他始终是跟在黄金生和无新后面的,可是由于体力不支,脚步虚浮,惊慌下跑着跑着就被枯枝绊了一跤,扭伤了脚踝。 等他再爬起来寻找时,黄金生和那道士早就跑的没了踪影。 他只好一瘸一拐的,在后面一边寻找两人踪迹,一边跟着往回跑,最后他也找到了那个山洞, 只不过他到了的时候那洞中黑黢黢的满是呛人的浓烟,还夹杂着一股子烤肉烧焦了的味道。 他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进去,害怕后面大蛇追上自己,于是他选择了继续往前走。 他本来就有点野外经验,所以没费多少力气,很快就找到了来时的小路。 就这样他一瘸一拐的走了一夜才走到这里,见到了马屁精。 石头哥见到马屁精骑马过来,一直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一屁股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千辛万苦,此时都化成了泪水宣泄而出。 马屁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声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黄爷和其他人呢? 石头哥却只是嚎啕大哭,也不说话,急得马屁精在旁边团团乱转。 “哥,咱大老爷们儿不哭了行不,你倒是说句话呀,可急死我了!” 终于石头哥不哭了,抽噎着说道:“黄爷他们…哥我都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唉…回去再说!” 就在两人骑在马上往路口走的时候,石头看到了旁边草丛中还趴着一个人,他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这人怎么趴在这里呢? 当他看到那人后腰碎布间露出的一把短刀时,终于认出了这是谁! 卧槽,黄爷,怎么在这??? 他慌忙爬了下来,来到黄金生身边,将黄金生翻了过来,这时候马上的马屁精才看清这是谁。 吓得他急忙跳了下来,“卧槽,这是黄爷,哎呀我滴亲娘嘞,你们怎么都搞成这个样子了!” 他记得大家走的时候,可都是穿的溜光水滑的啊! 怎么才几天不见,不仔细看都认不出人来了! 两人见黄金生一身血迹,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怎么叫都没反应, 急忙合力将他横放在马背上,也不等其他人了,赶马就回了镇上客栈。 马屁精让店小二快去医馆请大夫来给黄爷看病,小二见到他们这副尊容也吓了一跳,不敢耽搁急忙跑出去给请大夫去了。 然后石头和马屁精两人将黄金生那一身破烂衣服都给换了下来,扔到了床底下。 虽然不知道那一身血迹是怎么回事,不过常年打架斗殴的泼皮们自然知道这东西不能让外人看见,否则会惹来事端! 不过没想到两人笨手笨脚的一番折腾下,黄金生竟然给折腾醒了,不过还是腹痛难忍,看着两人却疼得说不出话来。 大夫终于请来了,看着黄金生嘴边残留的野柿子瓤,一番望闻问切诊断下来,老大夫终于得出了结论,他是吃了太多野柿子中毒了! 这大夫也没什么好招儿,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偏方,于是他让石头、马屁精还有店小二将黄金生仰面朝上死死的按在地上。 第63章 进宫献宝 黄金生被按住时就觉得事情不妙,当他看到那老大夫端着一瓢飘着翔的粪水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四肢开始死命挣扎起来想要逃跑。 无奈那三人是真听大夫话,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正想要张开嘴说话拒绝治疗时,那老大夫眼疾手快一把便掐住了他的两腮,让他闭不了嘴,一瓢粪水精准的便给他灌了进去。 这无法拒绝的口感让他感觉瞬间就要升天,那味道直冲脑门,他大脑已是一片空白,他觉得他这辈子算是废了! “呕~”实在恶心的忍不住,胃中秽物开始极速向外喷出,急忙跳开的众人差一点儿被他吐出的秽物喷到。 一个个都是有多远躲多远,满屋子的臭味儿熏的几人也都干呕起来。 店小二心疼的直嚷嚷,这屋子算是废了,以后还怎么住人,你们得给我加钱! 黄金生趴在地上吐的翻天覆地,感觉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他哼哼唧唧的翻着白眼儿,心里将那大夫骂了个狗血淋头,将他十六辈祖宗都感谢了两个来回,发誓等他好了一定要屎债屎偿!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老大夫的粪水起了效果,黄金生吐完之后,肚子竟然真的不疼了,只是身体虚的不行,站都站不起来了。 还有就是这个方子后遗症太大,黄金生听见茅房俩字都要呕上半天,憋了好几天硬是不去拉屎。 老大夫在黄金生恶毒凝视的眼光中,潇洒自如的给开了半个月的药,老大夫医者仁心,灌粪汤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心中自然是毫无愧疚。 再说了,你就说喝了那些人中黄白之物,病好没好就得了! 你一直跟着牛犊子似的瞪着老夫做甚,嗯?你瞅啥?信不信老夫再灌你一瓢? 开了药后嘱咐石头他们两个给黄金生按时喝药,最好不要急着赶路,休养半个月最好,收了诊金就离去了。 就这样黄金生在那客栈一住就是小一个月,就在他养病这段时间里,小镇上却疯传起了终南山上出现野人的传说! 弄得当地百姓人心惶惶,猎户和采药人都表示那野人神出鬼没满山乱跑,见到人就张牙舞爪大叫着追上去要吃人,吓得他们都不敢再进山了。 这一日王盛正在后花园一处凉亭里打坐静修,忽然管家过来通报,“禀报老爷,黄爷来了,正在客厅等着您呢!” 王盛睁开眼,惊喜道:“哦?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样子此次出去是有收获?” 管家也是满脸喜色,“黄爷看着虽然黑瘦了不少,但是满面春风,看样子应该是未虚此行,” 说着还神神秘秘的凑前一步小声说道:“老爷,黄爷此次回来还背了一个大包袱,看样子好像是有宝货呢!” 王盛大喜,忙起身快步带着管家去客厅见他亲爱的小舅子去了。 见王盛一进客厅,正在喝茶汤的黄金生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姐夫~” “呀!金生啊,你回来啦,快坐快坐!” 看着眼前又黑又瘦的黄金生,王盛感觉这才走了多长时间呀,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呢,想想这小舅子定然是在外面风餐露宿,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金生这次出去受苦了,你瞅瞅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待会儿姐夫带你去吃些好的给你接风洗尘,好好的补补!” 王盛还是挺关心这个替自己办事的小舅子的。 黄金生见姐夫还是关心自己的,还知道先慰问下自己,想起此次进山的种种遭遇,觉得受的这些罪也是值得了,还有些感动呢。 “能为姐夫办事,是姐夫信得着金生,是金生的荣幸,哪敢讲苦讲累,千难万难也要替姐夫做好!” “好弟弟,姐夫没看错你,快给姐夫讲讲,此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啊?”王盛急切的开始询问起这次寻宝的情况来。 黄金生见姐夫问自己收获,正色道:“托姐夫的齐天洪福,金生这次去了终南仙山,机缘巧合还真寻到了一件宝贝!” 王盛闻言大喜,“宝贝在哪?快拿来让姐夫看看!”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已经看向桌子上的包袱。 黄金生赶紧将包袱一层一层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古香古色的檀木盒子。 将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捧起,送到王盛面前,兴奋的说道:“姐夫打开看看!” 王盛满怀激动的轻轻将那盒盖打开,霎时一道红光射出,满屋霞彩,一株红灵芝正躺在盒内。 王盛见了大惊失色,激动的浑身打起了摆子,“宝物,宝物,这可真是宝物!” 黄金生不失时机的介绍道:“姐夫,这就是传说中的仙草——千年灵芝,传说一小瓣就能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任何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 王盛听完一把捧起檀木盒子,激动的看着黄金生,“好弟弟,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你说,你想要什么,姐夫定能帮你办到!” 黄金生一听也是高兴不已,谄笑着说道:“姐夫要是方便的时候,能否替金生谋个官差当当?” 王盛一听,这很简单嘛! 自己好歹也是个前将军,虽然没啥实权,但是凭着这株千年灵芝,想来为小舅子举荐个小官职,皇上必不会拒绝! 便说道:“这事好说,好说,来来来,快给姐夫讲讲这次你是怎么得到这千年灵芝的!” 于是黄金生便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带领一群小弟是如何如何披荆斩棘,找到那神秘山谷,又如何如何勇斗大蛇折了兄弟,最后又如何如何一路逃亡了出来…… 当然了,他这故事是真假参半的,关于那伙道士和千年灵芝的真实来历,他是一点没说,把功劳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表现的都是自己英雄果敢的一面! 听的王盛时而紧张握拳,时而拍手叹息,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最后听到黄金生被大蛇追杀路上,误食了有毒的果子中毒倒地不起,激动的一下站起了身。 扶着黄金生的肩膀关心的上下打量,“金生为了姐夫的前途,真是受苦了,快让姐夫看看,好利索了吗?” 黄金生说道:“托姐夫的福,金生后来被让救起送医,才捡回来一条命,现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姐夫不要担心!” 他没说的是,那医生虽然帮他捡回来一条命,却弄没了他的灵魂,那一瓢绿水是他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此次出去他折了三个泼皮小弟,回来后免不了每家给赔了些钱财了事,不过他家业甚大,倒也不缺钱,所以给的还算是不少,至少让手下人没觉得寒心。 王盛的小妾黄氏得知弟弟回来,匆匆从后院赶了过来,见弟弟多日不见竟然瘦成这样顿时心疼起来,非要亲自下厨留弟弟吃饭。 王盛本想带黄金生去如家酒楼吃的,见这姐弟情深,眼看是去不上了,他对黄氏虽好,可是独有一样他不喜欢,那就是饭菜! 别说黄氏做的了,就是他府上专门做饭的厨子做的,他现在也不爱吃! 吃了如家酒楼的饭菜,再吃别人做的,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呸,这是人吃的吗! 王盛说我就不耽误你们姐弟俩吃饭了,我有急事要进宫,于是带着千年灵芝,便急匆匆去宫里求见王莽,献宝去了! 可是很不巧的是,王莽今天没在宫中,传事太监阴阳怪气的将他拦在了宫门外,都说太监这种生物最会看人下菜碟,王盛是深有体会! 不过他是知道潜规则的,毕竟他可是专业看城门的! 他掏出一张一贯钱的银票偷偷塞到了传事太监手中,传事太监轻轻低头一看,卧槽,这个前将军今天出手很大方啊,给了这么多, 连忙将银票揣进怀里,脸上菊花绽放开来,小声对王盛说道:“王将军先请回,待皇上回宫,老奴派人去通知你!” 王盛说道:“那就有劳公公了,我有急事,皇上回宫望公公一定要通知我来。”管事太监点头,王盛带着宝物讪讪而回。 此刻王莽正在魏忠的陪同下,视察一处新建的宫殿呢,这处新宫殿王莽给亲自题了名字,就叫做天宫! 王盛进宫吃了闭门羹回到家中后,心情十分焦急地等待着皇上回宫的消息。 他不断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的看着桌子上的檀木盒子,心中琢磨着一些事情! 他的小妾黄氏在一旁见他坐卧不安的样子,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汤, “老爷,你从打回来就一直走来走去的,走的妾身头都晕了,快坐下喝杯茶汤,让妾身给你按按头可好?” 王盛看了看黄氏,还是这个小妾会来事,比那个黄脸婆体贴太多了。 黄氏今年已经三十多岁,长的比较标致, 她比她弟弟黄金生大了两岁,年轻在家时,本来是有一门亲事的。 却不想适逢汉末乱世杀伐四起,她未拜堂的丈夫被征了兵,从此一去不回了无音讯。 因为汉朝尊崇儒家之礼,她身上已有亲事,竟无人再来提亲,结果就把她给耽误了。 第64章 门可罗雀 王盛之前就是个看城门的小卒,后来阴差阳错的当了前将军一步登了天,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王盛也是一样。 他的原配夫人原本就是市井之人,长相一般,又没什么文化大字不识一个,说话也甚是粗鄙! 王盛就有些嫌弃他的糟糠之妻了,心中早就想要再纳上一房妾室,君不见,达官富绅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外室成群! 一日他和一帮朋友在酒楼喝酒,正巧见到楼下街边买菜的黄氏,见她亭亭玉立生的俊俏,正是他心中梦想的那种女子, 便随口说道这女子可真俊,要是能娶到家中那真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结果说者无心听者留意,同席的人正想要拍这个新任前将军的马屁, 于是就有人立马去打听了黄氏的家世,结果一听,这竟然还是个待字闺中的老姑娘,顿时大喜,就找来媒婆给两下说和。 王盛听媒婆介绍完自然十分满意,自己也一把年纪了,还未有过第二春,能娶到这么满意的小妾自然是喜笑颜开, 他赏了媒婆不少的钱,媒婆乐得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砰砰的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会帮将军老爷将黄氏娶进门。 而黄家小门小户,老两口就两个孩子,一个黄氏嫁不出去,一个黄金生整日游手好闲跟一群泼皮偷鸡摸狗。 所以一听媒婆说的天花乱坠,而且竟然还是将军大人看上了自家闺女,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满口答应了下来。 王盛给黄家送去了丰盛的聘礼,挑了个黄道吉日便将黄氏风风光光的娶进了门。 黄氏一嫁进前将军府就靠着温柔体贴,办事又井井有条,俘获了丈夫王盛的心, 很快,王盛的大夫人就被王盛赶到了一处偏院中去居住了,家中一切大权全归了黄氏! 王盛点头坐下后,喝了一口茶汤,黄氏站在他的身后开始不轻不重力道适中的给他按起头来,让他焦急的心情舒缓了很多,渐渐内心安定下来。 傍晚,宫里还真来了一个小太监,告诉王盛皇上回宫了,于是王盛赶忙带着千年灵芝前往皇宫求见王莽。 王莽听说王盛这么晚了还要来求见自己,心里想着这个草包能有什么事情? 看向旁边的魏忠,魏忠连忙摇头,“老奴不知!这么晚皇上还要不要接见他?” 王莽坐在龙椅上往后一靠,“妈了个巴子的,来都来了,见见!” 魏忠朝着传事太监说道:“宣王盛进来!” 传事太监低着头喏了一声出去了,不多时便将王盛带了进来。 王盛跪下磕头,“臣王盛叩见陛下,打扰陛下休息,臣万分惶恐!” 王莽看着他说道:“平身,这么晚了,王将军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盛起身,忙答道:“臣今日得了一件千年灵芝,不敢自己享用,特意连夜前来献给陛下,助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王莽一听,什么?千年灵芝?这可是个好东西啊!立刻对着下方伺候的小太监吼道, “快给王爱卿看座,还愣着干嘛呢,妈了个巴子的!” 小太监赶紧给王盛搬了凳子过来,王盛谢恩后坐了下来,然后解开了那个包袱露出檀木盒子,将盒子捧起。 “陛下请看,这里面装的就是那株千年灵芝!” 说完恭敬地将盒子递给魏忠,魏忠接过盒子后对着王盛便打开了盒盖,一道红光从盒中闪出,映红了王盛的脸。 魏忠这才转身将那千年灵芝捧给王莽观看,王莽见到这红光四射的千年灵芝后欣喜若狂, 他以前可听说过,千年灵芝仙草是可遇不可求的仙药,吃了可以起死回生,百毒不侵! 以前有个白娘子为了救她家老爷们儿,就曾经上天去偷过这东西,本来她老爷们儿都进了阴曹地府了,吃了仙草以后硬生生给救活了过来。 自己要是吃了这株千年灵芝,不敢说长生不老,哪怕再多活上个一二百年也好啊,那可真是如刚才所说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了,大新朝千秋万代啊! 正当王莽思绪满天飞之际,魏忠也在一旁惊讶道:“陛下,此等仙草实乃稀世珍宝,百年难得一见,定是陛下治理天下有功,上天才降下祥瑞呀。” 王莽高兴的哈哈大笑点头表示赞同,妈了个巴子的,谁说老子啥也不是,啥也不是老天爷能给老子送千年灵芝? 他挥手示意魏忠将千年灵芝收起来,同时看向王盛,“王爱卿的宝物朕非常喜欢,朕收下了!” “王爱卿献宝有功,朕还要大大的赏赐王爱卿,王爱卿可有什么要求,朕一并满足你!” 王盛大喜,忙起身跪倒在地,“臣给陛下献宝那是本分,臣不敢贪功求赏, 不过此次寻宝臣的妻弟出了不少力,臣想求陛下能赏他个一官半职,不知陛下可否!” 王莽今天心中对王盛从前的印象大大改观,这个王盛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献了这么难得的宝贝居然不贪功,还能替下面人讨赏,十分难得啊。 于是王莽爽快的答应下来,“好,那就赏王爱卿钱万贯,王爱卿妻弟明日去少府报到,酌情安排个官职!” 这个少府是掌管山海池泽之税的,怎么说呢?就相当于皇家旅游顾问,专门给皇族到处找好吃的好玩的的一个部门! 你这亲戚不是能找宝贝吗,安排这里正合适。 王盛谢恩后,满心欢喜地离开了皇宫回了府上。 他深知这次的王莽赏赐可不仅是财富的增加,更是自己地位的提升,看以后谁还敢怠慢自己。 回到府中后,已是深夜,看着卧室的灯还在亮着,显然黄氏还在等他回来,王盛心中感觉暖暖的。 他兴奋的告诉黄氏,黄金生这次寻宝有功,皇上已经答应自己要给黄金生一个官当当,虽然官职不会太大,但是那也是一份光宗耀祖的荣耀。 黄氏喜极而泣,感激的不要不要的! 这一夜,黄氏使出全身解数将王盛服侍的板板正正的,以报答王盛对她们黄家的恩情! 第二天王盛自然要与黄氏姐弟一同庆祝一下,于是派管家叫来了黄金生,将喜讯告诉了他。 黄金生一听顿时高兴的欣喜若狂,想我黄金生一个泼皮街溜子竟然就要当官了,你敢信? 王盛让管家去如家酒楼给自己订个包房,中午就在如家酒楼好好吃上一顿,庆贺一下! 黄金生回来后不久,便有古月楼酒楼掌柜匆匆赶来跟他汇报近期生意情况:“老爷,自从您出远门之后,咱家酒楼的生意就不太好啊!” 黄金生端着茶碗歇着眼看着掌柜,“我走的时候酒楼生意不是还行吗?怎么我这一不在家,酒楼生意就不好啦?” 掌柜一听这话吓得顿时额头汗就留下来了,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老爷,可不是小的不努力啊! 自从这条街开了如家酒楼之后,周围其他店家的生意都渐渐红火了起来,独独咱们开酒楼的都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不光咱们古月楼,其余几家也是一样,到了饭点都是食客寥寥,无人问津啊!这段时间几位酒楼老板都来找您好几次了,想请您给拿个主意!” “哦?还有这事儿?”黄金生听掌柜说完霍的坐直了身子,他盯着掌柜问道:“那如家酒楼老板什么来路?为何生意会这么好,你可打听清楚?” 于是掌柜便跟他讲了如家从开业爆火到如今的日常火爆, “老爷,开业那天我也去看热闹了,他家老板名叫刘叔文,据说就是个太学院的学生,小的也派人打听了,没打听出来他有什么显赫家世! 不过开业那天太师府和国师府都送了贺礼来,排场很大呢!” “对了还有执金吾大将军也去了,小的还看见执金吾大将军和刘叔文在一起推杯换盏,很熟络的样子呢!” 黄金生听完后暗道,看样子这个如家酒楼可不像是没有背景的样子啊! 小小一个太学生自己倒是不会将其放在眼里,不过一个小酒楼开业,能劳动太师府、国师府、执金吾同时去送贺礼倒是少见, 这个刘叔文到底什么来路,看样子背后势力不小啊! 掌柜见大老板沉默良久没有说话,于是接着又说了起来: “那个如家酒楼的饭菜确实美味,吃过的都说堪比御宴,小的也去尝了尝,确实是好吃的很,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做的那般美味! 他家酒楼每日里达官显贵络绎不绝,想吃饭都得排队等座,连着街上客流都多了许多,街边摆地摊做小买卖的人越来越多,整个街道上的其他生意都跟着红火热闹起来。 不过独独咱们这几个开酒楼的无人问津,生意每况日下,小的心里也焦急万分,就等着老爷回来拿主意呢!” 黄金生又沉吟良久,也没想出个头绪,于是说道:“你先回去,待我去了解了解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掌柜走了后,黄金生才想起来,姐夫不是说说中午要在如家酒楼安排吃饭庆祝吗。 正好自己亲自去见识一下如家酒楼,看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65章 夜探酒楼 当黄金生紧跟在王盛身后,第一次踏入如家酒楼时,被眼前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场景深深吸引住了目光,不禁为之惊叹。 只见宽敞明亮的大堂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此时正是中午饭点儿,大堂里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甚至连门外过道边上也坐着不少等待空位的食客。 这些等待的食客每人拿着一个小二给发放的竹牌,上面刻着一号二号的数字,每有空桌出来,小二便会凭着号码顺序优先安排座位。 店小二们忙碌地穿梭于桌椅之间,端茶送水,吆喝声此起彼伏;宾客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火爆异常的场面令黄金生大开眼界,心中暗自感叹这如家酒楼生意之兴隆, 再看看自己家的古月楼,这如家酒楼一天得赚多少钱, 黄金生顿时感觉眼红了,心中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此时,眼尖的老掌柜一眼便瞧见了王盛,这可是个大主顾,由于王盛常来消费,老掌柜早就将王盛一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 于是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赶忙迎上前去,拱手作揖,殷勤地说道: “哟,王老爷,您可算是来啦!快快有请,请上二楼的吉祥厅入座!” 说罢,转头冲着一名伙计喊道:“小二,还不快过来,引领王老爷和他的贵客们上楼!” 王盛见状,微微一笑,也向老掌柜抱了抱拳,客气地回应道: “掌柜的,不必如此多礼。我与贵店也算熟络,自行上去便是。 今日我是安排家中人前来品尝美食,倒是要劳烦你们费心安排一下拿手菜肴了。” 言语间透露出对如家酒楼的熟悉与信任,那是啊,他恨不得三天来吃九顿,不是因为这儿的酒菜真的是贵,他都想长期包场了。 黄金生与黄氏跟随着王盛后面走上二楼,一路上东张西望,留意着如家酒楼里面的布局和轻奢的装潢,人声虽然嘈杂,可是这酒楼内部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别有一番格调。 进入吉祥厅后,他更是仔细观察起房间内的摆设和装饰。 落座后黄金生见到面前的桌子竟然是双层的,下面大圆桌面上,还摞着一个小圆桌面,那小圆桌面竟然还是能转动的,真是心思巧妙,新奇的很! 王盛与老掌柜寒暄了几句后,点了一桌子招牌菜,并要了一壶百花春酒。 不一会儿,酒菜陆续上桌,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筷子够不到的菜,王盛熟练的转动上层桌面,对面的菜便转到了眼前,看的黄金生啧啧不已,这如家酒楼果然处处与人不同。 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没见过的菜式,黄金生暗自咽了口唾沫,心中暗忖: “这如家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单看这菜品的卖相就颇为诱人,味道想必也不差。 若是能得到他们的酒菜秘方,凭我在京城中的人脉,我古月楼的生意必能盖过你如家酒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盛与黄氏姐弟吃的甚是尽兴,黄金生心中感叹,这酒这菜的味道,怕是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家来了。 他忽然看似随意地问一旁伺候的小二道:“小二,你们如家酒楼的生意可是红火啊!不知其中可有什么诀窍啊?” 小二笑了笑,谦虚地回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咱们家刘老板靠着诚信经营和用心做菜罢了。” 黄金生心中一动,趁机附和道:“如家酒楼的名声在外,自然是离不开你们刘老板的精心打理。 只是不知道这美味菜肴的秘诀是否方便透露一二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期待地看着小二。 这小二小名叫富贵,正是之前严光三贤居的老员工。 富贵在酒楼打杂多年见多识广何等的精明,岂能听不出黄金生话中的意思, 而且,同在一条街上多年,他和老掌柜刚才一眼便认出了黄金生这个泼皮无赖, 知道他就是这条街古月楼的老板,旁边坐着的前将军王盛的小舅子。 这无赖从开业至今不知什么原因一直都没露面,今天突然出现,老掌柜觉得这无赖来酒楼肯定是有什么不轨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老掌柜特意让富贵留在这里伺候他们。 一听黄金生果然跟他打探酒楼生意的秘密,富贵心中轻蔑一笑,这厮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当下富贵打了个哈哈,含糊其辞地说道:“哈哈,老爷过奖了。要说这做菜的秘诀,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选料新鲜、烹调得当、注重口味而已。” 王盛在旁笑着拊掌,“好,好一个选料新鲜、烹调得当,说的一点不错,哈哈哈!” 他指着桌子上一道只剩骨头的清蒸鳜鱼说道:“今天这菜真是不错,特别是这道鳜鱼,口感竟然如此鲜嫩美味,老爷我之前还从未吃过如此清淡又好吃的口味呢,妙啊!” 说完便又端壶往杯里添酒,可是却没倒出来,他摇了摇酒壶才发现壶中酒已经喝光,扭头吩咐道: “小二再给上一壶酒!老爷我今天高兴,需得喝的尽兴才是!” 富贵赶忙回了一声,“好嘞,您老稍等!” 可是黄金生闻言却微微皱眉,显然对富贵刚才的答案不太满意。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小二慢着,我看你刚才说的并非如此简单?若真是这般,岂不是家家酒楼都能做出同样的美味了?” 富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道: “老爷说得在理。不过这其中的奥妙嘛,还得靠厨子的领悟和经验积累。 有些东西,光靠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说完便退到了门外取酒去了! 黄金生见套话不成,心中虽然恼怒,但是姐夫在这里他也不好发作,便也不再追问富贵,转而与王盛和姐姐聊起了这次出去的趣事来。 但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如家酒楼的厨房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他们的独门秘方,那可是一座金山啊。 又对饮了一杯后,王盛醉眼婆娑的打着嗝问他们姐弟:“夫人今日这酒菜吃着可还满意?” 黄氏早就吃的满嘴流油,暗道难怪老爷三天两头不来这里吃一顿就会急得满院子乱窜,这酒菜吃完,府里的饭菜可不就是猪食一般! 她倒是忘了自己为了笼住自己男人的心,经常下厨做猪食的事了。 她在旁媚笑着搂着王盛的胳膊轻轻摇着, “老爷,这如家酒楼的酒菜真是人间美味呢,奴家吃的甚是满意,你看呀,人家都吃撑到了!” 说着便拉着王盛的手,撒娇般的放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王盛哈哈大笑用手揉着她的肚子,“果然是撑到了,夫人既然喜欢这里,那以后为夫带你常来好了!” 黄氏赶紧开心的谢过老爷,以后再也不用天天在家吃猪食了! 黄金生也连连点头表示这顿酒菜吃的非常满意,他眯着眼睛问王盛:“姐夫,这如家酒楼生意这么红火,你可知有没有什么背景?” 王盛却说道:“背景?我只知道老板姓刘啊,是太学院的一名学生, 听说他十分有文才,在京城文人中名气很大,至于背景嘛,倒是没听说过。” “我就是喜欢吃他家酒菜,背景什么的,我从未关心过啊!” “哦,是这样啊,可是姐夫,我听说开业那天太师府、国师府都来送贺礼了?”黄金生说道。 王盛却哈哈一笑,“嗯,听人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刘老板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子嘛,想来太师和国师都想拉拢这种人才到自己麾下为其所用,送个贺礼倒也正常!” 王盛说的随意,黄金生却对这话上了心,既然这个刘叔文没什么大背景在后面,那这个如家酒楼……哼哼…… 他从此便对如家酒楼起了觊觎之心,还想如算计古月楼李老板那般用歪门邪道将如家酒楼弄到手中,却不知,他已经走在了作死的路上! 他已经听古月楼掌柜跟他汇报过,如家酒楼的厨房防守严密,好几家酒楼老板都想去后厨一看究竟却始终没找到后厨门在哪。 待王盛吃饱喝足他跟在后面下楼的时候,黄金生发现这里面果真如古月楼掌柜所说,根本就看不到后厨在哪。 只能看见小二们从那神秘的门帘后面进进出出的端菜出来,急得黄金生心里痒痒的! 秘密一定在后院,他心中已经做出决定,晚上要派人探探这如家酒楼的秘密。 当晚,黄金生叫来了一个有点功夫的手下泼皮,外号叫瘦猴儿,让他去夜探如家酒楼的后院,看看能否从后院进到酒楼后厨,去看看那后厨里有没有什么秘密。 瘦猴儿一听,如家酒楼的大名他是知道,不过那也就是个酒楼而已,能有什么特别,拍着胸脯表示保证给黄爷完成任务。 夜深人静,瘦猴儿穿了一身夜行衣,潜行来到如家酒楼后院墙外,屏息凝神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便抬头看向墙头。 他见这墙倒是比别人家的高了不少,举目看去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第66章 蟊贼殒命 不过就是墙比一般人家的高了点儿,这也难不倒他,他向后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奋力助跑几步,脚尖点向墙面,借力便飞身趴上了墙头。 “啊~~~卧槽~”一声惨叫响彻黑夜云霄! 只见那墙头上,插满了三寸多长的铁钉刺,密密麻麻,支楞八翘,而且打磨的锋利异常在月色中闪着点点寒光。 瘦猴儿在墙头上这一趴悲剧了,他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手臂、胸腹都被锋利的尖刺扎伤,差一点就直接要了他的狗命! 要是在白天来踩个点儿,也不至于就这么虎绰绰的就趴了上去。 这一声惨叫惊醒了如家酒楼的人,眼见后院里宿舍有人已经点了灯。 瘦猴儿忍着剧痛,翻身摔下了墙面,踉踉跄跄顺着墙根朝着黄府跑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胡同的黑暗里。 已经躺下休息的邓二听见外面惨叫便知道有不速之客又来了,他飞快的起身,拿起起墙边的火把点上火就冲了出去。 富贵和另一个小二则一人操着一个木棒跟在后面。 三人从后门出去,沿着墙边细细察看,果然见到了墙上流下的新鲜血液,那血迹沿着墙边消失在胡同深处,并没见到人影。 邓二打心底里佩服师父刘秀,简直就是高瞻远瞩,装修酒楼的时候便算到日后必然有人觊觎酒楼来偷窥后院,特意加高了院墙,并在墙上暗暗装上了锋利的铁刺。 他举着火把看着胡同里哈哈大笑,他娘的,还敢来偷窥我们后院,从开业到现在短短时间里,这已经是第八个受伤的大傻子了…… 黄金生还美滋滋的等在府中没有入睡,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一边喝着茶汤,一手正用手指哒哒哒的敲击着桌面。 口中哼着轻松的小曲儿,幻想着瘦猴儿进了如家后厨,给自己带回来如家酒菜的秘密。 渐渐的,随着夜已深,他的眼皮渐渐招架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旭日初升,鸡叫三遍,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黄金生还在做着美梦,桌面上已经淌了一大滩哈喇子。 啪、啪、啪~“老爷?老爷?起来了吗?”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着管家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 黄金生吓了一跳,猛然惊醒,气急败坏的骂道: “一大早的,你叫魂呐!”黄金生一边骂着,一边伸缩着压麻的胳膊。 他娘的,好死不死的正在老爷我做梦到关键时刻将我喊醒,真是晦气! “老爷,不好了!出事儿了!”管家一脸惊恐。 “咋滴啦?天塌啦?”黄金生还没睡醒呢打着哈欠没好气的说道。 “昨儿个晚上你找来的那个瘦猴儿死在咱家后巷门口了!”管家脸色惨白。 “什么?死了?”黄金生脑袋嗡的一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瘦猴儿怎么死的?” 管家磕磕巴巴的回道:“看着、看着像是被猛兽咬死的,身上好多窟窿,全身都是血,惨不忍睹啊!” 黄金生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快!带我去看看!”他顾不上其他,急匆匆地跟着管家往后门赶去。 两人来到后门,眼前的景象令黄金生毛骨悚然。 瘦猴儿的尸体此刻正躺在后门外,一条血迹沿着墙边洒向远处。显然瘦猴是受了重伤一路跑到这里,血流尽了才死在这门口。 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他的胸腹还有两条胳膊上布满了的伤口,那些伤口分布的好像筛子一样,仿佛瘦猴儿生前遭受了极其残忍的攻击。 黄金生脸色苍白,双腿发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明白,就是去探个酒楼后院,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管家颤抖着声音说:“老老爷,您看这情形,是不是猛兽所致?” 黄金生定了定神,“不可能!这是城里,哪来的猛兽出没?”他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去,把王麻子给我叫来!” 王麻子以前在老家当过猎户,流落到京城后,给黄金生当了打手。 不一会儿,管家将王麻子带了过来。他看到瘦猴儿的尸体后心里一惊,眉头紧皱。 他以为是黄金生杀了人呢,心中咯噔一下,怕黄金生叫自己来,是为了让自己顶罪。 结果听到黄金生问他,“麻子,你过来给我看看瘦猴儿的伤,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管家也忙说道:“对对,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什么猛兽干的?” 王麻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仔细验看起来。黄金生也紧张的看着他。不多时他抬头看向黄金生。 “老爷,依我看,这肯定不是猛兽所为。”王麻子语气凝重地说, “这些伤口更像是武林高手造成的,瘦猴儿是受到重创后血流干了死的。” 黄金生心中一惊,“你可确定?” 王麻子点点头,“我打猎多年,绝不会看错。 而且,别说城里不会有这种能伤人的猛兽,就算是有,瘦猴儿身上怎会如此干净,只有这些窟窿,连毛发爪痕都没有留下?” 黄金生觉得背后发凉,难道这如家酒楼有武林高手护卫? 小小一个酒楼竟敢直接杀人?这茬子可有点儿扎手啊! 可是现在瘦猴儿是死在自己家后门口,平时瘦猴儿进出自己家也是被很多人看见过的,要是现在有人报官,怕是自己也有口说不清楚。 于是他当机立断,吩咐管家和王麻子将瘦猴儿的尸体抬进了后门,在后墙根儿挖了个坑就给埋了,之后让管家将外面的血迹都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黄金生嘱咐他俩,这事儿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出去胡说,就当没发生过, 一旦泄露出去,大家全都得吃官司,两人连连点头表示绝不会出去瞎说。 回到客厅落座,想想瘦猴儿的惨状,心有余悸的黄金生心中暗想,这个如家酒楼看来不太好惹啊,他娘的老子刚派个人活蹦乱跳的去的,竟然躺着回来了,看来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了! 经过瘦猴儿一事,黄金生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再说如家酒楼,每天那叫一个热闹,顾客天天爆满,门槛都快被踩烂了,生意好得不得了,赚了好多的钱。 可有件事儿却让人十分头疼,那就是记账。 一到晚上打烊,老掌柜就得埋头计算账目,常常一算就忙到大半夜,熬的眼圈雀黑,都快成大熊猫了。 这天休沐,刘秀带着那一大帮小弟来酒楼打牙祭改善生活, 见到老掌柜在前台,正低头拿着算筹在算账,原来是昨天营业的有点晚,老掌柜的账目没算完, 因为老掌柜年纪大了,一天忙碌下来十分疲惫,所以就留了些账第二天早上接着算。 刘秀见到老掌柜时,他正皱着眉头,认真的扒拉着算筹算账呢, 刘秀笑着问他:“老掌柜忙着呢,最近这些天咱们生意怎么样啊?” 老掌柜闻言抬头,见是大老板来了,忙放下手中算筹打招呼, “哎呀,东家来啦,你看小的忙着算昨天的账目呢,竟然没看到东家进来,请东家恕罪! 二子、小青,东家来啦,出来呀!” 老掌柜知道邓二和小青都是刘秀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关系十分亲近,忙招呼他们出来见刘秀。 “少爷!”“二爷!少爷!你们来啦!”俩人见了刘秀邓禹这些人开心的雀跃而来。 刘秀邓禹和他们寒暄起来,夸他们两个现在可是酒楼的台柱子,说的两人傻笑不已。 老掌柜看着他们说笑,想起自己刚才还有事没有做完,一低头看见放在柜台上的算筹,一拍脑门,“糟糕,刚才算到哪了来着?” 刘秀听见后看向他,老掌柜讪笑着不好意思的对刘秀说道: “看来我真的是老咯,东家别笑话小的哦,算个账都算不明白咯哈哈哈!” 说完还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刘秀笑着安慰他:“老掌柜说哪里话,这酒楼全仗着您老给辛苦掌舵呢,刚才也怨我打扰了你,还有多少账没算完的,要不我帮你算!” 说着便将账本拿了过来,老掌柜连忙摆手,“哎呀这可使不得,东家难得休沐来吃个饭,怎好让您帮我做事!” 刘秀却说:“就这点小事儿,您先坐着歇一会儿,交给我好了,很快就能算完!” 老掌柜却心里暗想,开玩笑,还很快就完事,昨晚我都算到大半夜了还没算完呢,算筹都给盘包浆了,不然能留到今天弄吗。 只见刘秀翻看着账册,手中毛笔勾勾画画,老掌柜只见他在那草纸上写的都是弯弯勾勾的奇怪符号,看了半天,竟一个也不认识! 你说那个竖棍棍是一?可是一不应该是横着的吗?看不懂,一个也看不懂! 老掌柜只觉得一脸懵逼! 不多时,刘秀把笔一放,“算完了!老掌柜你看看能不能对的上!” 老掌柜接过账本,眼中满是震惊,“东家算的这么快?” 仔细对看一翻,下巴都要惊掉地上了,竟然真的一点没算错! 二爷牛x啊! 第67章 阿拉老伯 老掌柜心中对刘秀的算数能力是钦佩不已,又感叹道: “东家,您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么复杂的账目,您竟然片刻就算清了。” “东家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小的也没见你用算筹,怎么这么快就能算出结果呢?”老掌柜疑惑的问道。 刘秀微微一笑,“这不算什么,只是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罢了。” 老掌柜瞠目结舌,“诶,东家,加减小的是知道的,可是这个乘除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刘秀看了看老掌柜因为熬夜熬出来的熊猫眼,并没有先回答老掌柜的问题, 而是关切地问道:“老掌柜,您天天这么辛苦,身体怕是吃不消,要不咱们请个账房先生来帮忙呢?” 老掌柜却摇摇头,“单请一个账房先生可是要花不少钱的,咱们小本经营,能省则省,再说大爷有些事也不易被外人知道。” 说完又将头靠近刘秀一些,小声说道:“大爷的事情,二爷您是知道的,要是雇个外人进来,不安全!” 他口中的大爷自然是指严光,自从这三兄弟结拜,下人们就都叫严光大爷,刘秀是二爷,邓禹则是小三爷! 刘秀心想,老掌柜说的也有道理! 大哥严光的身份不能暴露,现在知道他身份的除了酒楼这几个老员工,就是自己还有邓禹和三个仆人。 请账房先生的确是个问题,自己身边并不认识这样的可靠人啊。 他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主意,不禁暗骂自己真是个猪脑子! “老掌柜不如这样,我将这些加减乘除的计算方法教给你,这样你以后算起来不就能轻松些了。” 老掌柜听了,喜出望外,连忙拱手躬身作揖,“那敢情好啊,多谢东家啦!” 老掌柜可是太清楚刘秀所教的知识含金量,那都是有钱都学不到的! 就看邓二和小青,学了刘秀的做菜之法后,现在都已经是酒楼的后厨顶梁柱了,就他们俩的手艺,皇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 自己要是能够学习二爷的算学方法,哪怕就学个皮毛,怕也是能在账房界横着走的了! 王文竹见刘秀一直没上楼,便从包房出来找他,正巧听见刘秀说要教老掌柜什么东西! 立马嚷嚷着说:“好啊文哥,你咋这么偏心呢,有好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教老掌柜!” “哼!偏偏还让我抓到了,学什么呐我也要一起学!” 这一嚷嚷,被耳朵尖的邓禹和王霸也给听见了,好奇之下,也都出来跟着起哄“要学,我们也要学!” 刘秀没办法只得翻着白眼说道:“好好好,我都教、我都教行了!” “那这样,老掌柜今天晚上早点打烊,晚饭后我一起给你们讲一堂算学课,怎么样?” 王文竹和邓禹、王霸这才知道,原来文哥要教老掌柜的是算学啊! 合着这仨货连学啥都不知道就跟着起哄来了。他们的宗旨一贯就是管他学什么,反正不能落下我们就是了! “不是,文哥你算学也行啊?”屋子里的众人齐声疑问,心中都在想文哥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其实刘秀早就觉得这古代的数字写起来太繁琐,而且不利于计算,数字小的还可以,数字一大,计算可就是个大工程了。 这些古人算数基本都会用到算筹,那东西说白了就是一根根同样长短和粗细的小竹棍,大约二三百枚为一束,放在一个布袋里需要计算时便拿出来使用。 摆放时虽然也有横式和纵式两种摆法,但是和阿拉伯数字一比,还是显得无比繁琐。 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将数字符号和加减乘除教给大家,以后大家肯定都能用得上。 刘秀记得老师曾经讲过,阿拉伯数字的伟大之处在于其简单直观。 它的简洁性和高效性使得数学计算变得更加便捷,可以节省大量时间和精力。 自己如果能够将阿拉伯数字广泛推广应用,将来为商业、工业,科学和生活都能带来了巨大的便利,就能推动这个封建社会的快速发展和进步。 那样的话自己将永载史册,成为数学之父,哈哈哈想想都开心! 今天为了学习刘秀的算学,老掌柜和伙计们特意早早在门口告示牌上写了通知: 今日本店晚间盘点,酉时闭店,请贵客们申时以后不要再排队,欢迎明日再来光临! 到了傍晚酉时,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后。大家都来到大堂落座,刘秀特意找了一块宽宽的木板立在前面当做黑板! 刘秀看着下面求知若渴的众人,清了清嗓子, “咳咳,” “现在我们开始学习,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是一门新的算学,在学习这门新的算学之前,首先要学习的是阿拉伯数字!”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这时,一向好奇心旺盛、问题多多的邓禹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文哥,什么是阿拉伯数字啊?” 他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新知识的好奇。 刘秀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然后努力思考着如何解释这个对于古人来说十分陌生的概念。 “额,阿拉伯数字嘛,就是……” “一个叫阿拉的老伯发明的数字,这种数字非常容易书写,而且计算起来也异常简便。 与我们所学习的传统文字数字相比,它简单,直观,使用起来具有更高的效率和准确性,可以大大节省时间和精力。 所以,大家一定要认真学习!” 胡诌八扯嘛,谁不会! 你现在给这帮古人说阿拉伯,他们也不知道是哪! 他们只知道大食国,那就是这些古人所能想象的最穷乡僻壤的外乡极地了! “阿拉老伯…此人定是个隐世高人,那他比起鬼谷子来如何?”强华听完接着邓禹又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严光、阴识等人也来了兴趣,都跟着看向刘秀。 刘秀挠了挠头,这个问题嘛,简单的狠啊! “术业有专攻,阿拉老伯只是在数术上颇有建树, 比起鬼谷子这等绝世高人,那肯定是差远了!” 笑话,那些蛮夷哪会有我大中华的文明源远流长,也就是偶尔有那么一丢丢成就会暂时领先而已。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研究阿拉老伯了,抓紧时间学习数字!” 众人刚才便听王文竹吹嘘刘秀算学厉害,老掌柜平常要算到半夜的账目,刘秀片刻便能算好, 现在一听说学了这阿拉老伯的数字以后算数会非常方便,也能像刘秀一样牛x,立马都昂首挺胸正襟危坐认真起来! 刘秀见了大家这学习状态心里十分满意,他转身在身后木板上用碳棒写下了一个竖道道,“这就是壹~”然后在后面对应写了一个大写的壹! 王霸见了哈哈大笑起来,“文哥这阿拉老伯的数字也太简单了!就一根棍儿就是壹啊,那贰是不是两根棍儿?叁就是三根棍儿哈哈哈!” 被打断话的刘秀脸上顿时愠怒,“元伯,你这一知半解的毛病可不好!” “这阿拉伯数字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照你那么说,一百就要画一百道竖棍儿咯,那我让你写万呢?你是不是要给我画一万个棍儿?那还谈什么简便?”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王霸语塞,拍着大脑门随着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刘秀严肃地说,“阿拉伯数字的每一个符号都有其独特的含义和用法。你给我好好听,不要打岔!” 王霸吓得吐了吐舌头,把头一缩,老老实实听起课来! 刘秀接着在“1”的旁边写下了“2”, “这才是‘贰’,2像小鸭,它代表的是两个‘1’相加的意思。”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2像小鸭,嘿,还真特娘的形象,这个阿拉老伯发明的数字还有意思! “3像耳朵~4像……” 刘秀又继续讲解了3、4一直到100等数字,并给大家详细讲解这些数字的组合规律。 中途提问了几个人,见大家都已经掌握了这些数字的规律。 接下来,他开始举例说明如何运用阿拉伯数字进行加减法运算。 “这是加号+,代表着两数相加。这是减号-,代表的是两数相减。” 特别是教会大家列竖式计算的方法,毕竟学习数学基本功就是计算能力,所以掌握数学的基本功,训练大脑的数学思维,竖式计算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环节,也是一个数学入门的课程,必须得会。 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果然文哥教的这种阿拉伯数字再配上这种独特的计算方法,算起数来比以前扒拉算筹要快上不知多少倍, 两位数、三位数、甚至更大的数字相加减,只要一列竖式计算,呼吸间便能得出结果。 大家都是成年人,本身接受程度就高,刘秀又讲的通俗易懂,所以就连忠伯和邓二、小青,还有几个没读过书的小伙计都听懂了。 这些人里,只有王文竹看着黑板上这些数字面露异色,显得颇为异常! 她的内心震惊不已,因为这些数字里,有的符号她以前见人写过,只不过没有刘秀写的这么规整,当时还以为是那人胡写乱画的呢! 那个人就是她大伯,当今皇帝王莽! 第68章 九九歌诀 王文竹回想起往事,坐在那看着那些数字符号一时失神! 大伯王莽登基后大兴土木,在宫中新建了几处宫殿和园林,其中就有吉林苑,在里面养了很多珍禽异兽作为观赏,还有一处水池,水池边种的满是松树,名曰松花池。 至于为什么要叫吉林苑呢,没有人问,那些都是是王莽亲自起的名字并且题的匾额。 在那个吉林苑中还单独建有一处隐秘工房小院,名曰研究院,是他闲着没事时做木工打发时间的地方。 作为一个六级木匠,啥都能丢,老手艺可不能丢啊,王莽之前最爱呆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知道,这位传奇的篡位皇帝竟然有着一门精湛的木工手艺! 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手艺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师承何人! 每当内心寂寞之际,他便会来到这间工房,沉浸于木艺世界,借此舒缓压力并消磨时光。 有时候还会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一些创意,发明些新东西。 每当有灵感时,他便会立马放下手中政务,急匆匆赶往研究院,去尝试着做出来。 例如现在大司马王寻手下的新莽军队列装的强弩,便是他亲自根据汉朝弩弓改进的,据说有效射程从原来的二百步可提升至四百步,实为攻城掠阵的利器! 研究院为宫中重地,那里一般人是不可以进去的,但是王莽因为和王舜的关系对王文竹还是很疼爱的,未央宫里很多地方王文竹都可以随便进出。 那时王文竹年纪还小,曾经进宫陪着王莽的小公主一起进去玩耍,她俩曾经进去过。 她记得她和小公主第一次进去那工房时,只见那里面到处摆放着奇奇怪怪的工具。 正巧见到大伯王莽正站在一块木料旁边,认真的推着刨子,随着朵朵刨花飘落,木料逐渐变得平整光滑。 她记得大伯王莽的耳朵上还夹着一根硬木烧成的小碳棒。还时不时的就将碳棒拿下在木料上画上几下,然后又顺手夹在耳朵上。 当时王莽还给她和小公主一人做了一辆小木头车,两人用绳子牵着在花园里到处开心的玩耍。 王文竹清楚的记得,大伯当时在新刨平整的木料上画的那些符号,跟刘秀教的阿拉伯数字是一模一样。 好奇怪,为什么他们都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刘秀却并没有发现王文竹表情的异样! 他对大家说道:“现在我写几道题,大家用刚学的加减法计算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掌握这些方法!” 刘秀说完就在黑板上写了几道简单的加减运算题! 大家纷纷低头用刚才学的竖式计算法计算起来,很快,大家都抬起头纷纷表示算完了。 刘秀又给大家在黑板上演示了一遍如何计算以及最后得出的正确答案。 大家只有一个小伙计错了一题,其余人全都计算正确。 见效果很好,大家都已经掌握了最基础的加减法,接着刘秀又给大家出了一道应用题,让大家更直观的将加减法应用到生活当中。 “好,大家做的都很好,下面就以酒楼的进出账目为例, 说老掌柜今天一共卖了三只烤羊腿,每只烤羊腿150文,又卖了一坛酒得钱500文,然后出去买盐花了200文,买菜花了185文,最后他应该还剩多少钱!” 众人在下面唰唰唰很快就都算出来了,“565文~”邓禹最先喊出了结果。 强华、阴识、老掌柜等人也紧跟其后,“565~”“我也是565~”……… 待大家全都算完,纷纷面露得意之色,果然是565,大家全都算的这么快竟然一个都没错。 文哥这阿拉伯数字果然神奇,这要是按照传统用算筹计算,十以内的数扒拉手指头还行,十以外那可得得扒拉半天呢!更别说这么多复杂的大数字了! “二爷算的快原来是如此!这阿拉老伯果然不是凡人,他发明的数字果真神奇无比!”老掌柜兴奋地举着大拇指赞叹道。 “学会了这个,以后小的算账可就轻松多了!” 忠伯也高兴的说道:“是啊,小的以后出去采买,再也不用因为算账等上半天了!” 夜幕渐深,众人却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新学到的知识,毫无睡意。 刘秀给大家多留了几道不同的应用题型,让大家去做,巩固刚学到的知识,大家做的是乐此不疲。 张堪、任延这两个平时在太学中算学成绩颇好的学生,都在一直赞叹这个阿拉伯数字的神奇,比起太学教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而刘秀本想将乘除一起教了的,不过眼见今天太晚了,酒楼明日还要营业,便说今天就先学到这里,明天晚上继续学习新的知识。 大家一听明天还有新的知识要学,又兴奋起来吵着让刘秀现在就教,刘秀连忙催促大家早些休息,莫要耽误酒楼明日营业,这些人这才作罢。 今晚的学习实在是太晚了,到了亥时,外面已经宵禁,王文竹也是回不去家了,只得留在酒楼过夜。 其他人倒是跟着刘秀邓禹都混习惯了,休沐在刘秀那里吃饭喝酒过夜都习以为常。 大家一齐动手将几个包房收拾一下,将两张桌子并到一起便是一张小床,老掌柜给大家拿了些被褥,王文竹抢了一床被褥自己睡了一间包房,理由是,自己觉轻听不得别人打呼噜。 众人知道他家世不一般,家中肯定条件很好没住过这种地方,再说他平时跟大家关系也都很好。 所以大家也都不为意,任他随意了。 第二天,如家酒楼再次宣布要提前打烊,惹的众食客开始纷纷表示不满,没办法刘秀让老掌柜给那些排队没吃上饭的客人一人送了一壶百花春,才平息了那些人的怒火。 甚至有些客人还沾沾自喜呢,平白得了这一壶价值不菲的好酒,赚了啊! 要是这样的话,你家天天早早打烊才好呢,我天天都来排队! 没办法,这就是人性! 大家帮着伙计们早早的便将酒楼上下收拾干净利索,等着刘秀给他们讲新的知识。 刘秀站在黑板前,继续起了自己的小学老师生涯! “今天要学的,便是乘法和除法……” 刘秀开始口沫横飞的讲解乘法和除法的具体应用,众人听的是目瞪口呆,想不到,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精妙的计算方法。 刘秀讲道:“乘法,据说是由加法符号变动而来,因为乘法运算是从相同数的连加运算发展而来的。” 而除法的本意是分,除法符号的中间的横线把上、下两部分分开,形象地表示了“分”。” “比如~”刘秀开始举例,“我们计算5+5+5等于多少?”大家纷纷说等于15。 “那现在这是三个五,我可以写成3x5=15!一十五!如果是九个五那就是~” 严光接口道:“五九四十五~” 刘秀惊讶的看着严光,举起了大拇指,“大哥竟然领悟的这么快?厉害呀!” 严光却一笑,“二弟这不就是九九歌诀吗?这个不稀奇,我师父早就教过啊!” 这一句话一下子给刘秀干懵圈了,这可是九九乘法表,还是汉朝,大哥这个古代人说他学过? 看着懵逼的二弟,严光接着说道:“学过是学过,不过师父当年并没有讲过这个乘法,想来道理却是相通的!” 说完严光从九九八十一一直背到了二二如四。 刘秀听的震惊不已,这个古人版本的九九乘法表虽然是倒序,而且比现代版本少了一一得一,但是其他内容都是和现代一模一样的。 本来这个九九乘法口诀,刘秀还想装个x说是自己历经十年才研究出来的,这下好了,古人竟然早就会。 不得不说,咱老祖宗就是牛x。 不过看大家的样子这个九九歌诀也就严光自己会,其他人还真没听说过。 没办法,吹出去的牛x还得自己圆回来,刘秀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他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哥果然是博学多才,连九九歌都会! 不错,我这个九九乘法表就是从九九歌深入研究进化而来!” 说完他便将九九乘法表也背了一遍,并着重讲解了一一得一的意义! 那这个一一得一的意义是什么呢?那就是没有意义! 我觉得其实就是为了让人方便于记忆,于是编了这么一个朗朗上口的乘法口诀让学生便于记得更加牢固而已。 刘秀要求大家将这个九九乘法表熟背于心,以后计算的时候便可以随口即能得出结果。 随后又出了一些四则运算题给大家来做,巩固这两天的学习成果。 这一堂课讲下来,竟然便讲到了深夜,众人却兴致勃勃一点困意都没有,全都遨游在了数字的海洋之中! 要不是刘秀撵大家回去休息睡觉,大家恐怕会要熬个通宵了! 自从学了数字和加减乘除后,老掌柜每天打烊后算账的工作真的轻松了许多。 繁琐的账目很快就能计算清楚,再也不用熬夜扒拉算筹。 第69章 贵客登门 话说朱雀大街这些开酒楼的同行们,这一个多月是备受煎熬,眼睁睁看着如家酒楼门庭若市,自己家这里却是门可罗雀萧条的很。 偶尔有进店吃饭喝酒的,也都是穷鬼,实在没啥钱去不起如家酒楼,只能在这几家酒楼对付一口。 但凡有点身份地位,不差钱的主顾现在都跑到如家酒楼那边去了, 这些人宁可排队等位置都要去如家吃饭喝酒,气的这些酒楼老板咬牙切齿干瞪眼瞅着,却又毫无办法。 例如离如家酒楼不远的望月楼,前些天终于迎来了一桌稀稀拉拉的客人! 这阵子进他们店消费的基本都是散客,望月楼的徐老板一见终于来了成桌的客人,顿时喜出望外。 急忙热情的亲自将贵客迎上楼,并且给这桌尊贵的客人挑了最好的靠窗位置。 让店小二给贵客上最好的茶汤,并且在旁边添茶倒水服侍着,唯恐客人一个不满意就走了。 这桌尊贵的客人中今天请客的是个小商人,姓裴,因为生意做的一般,囊中比较羞涩,觉得去如家酒楼有些消费不起,所以才选了望月楼。 裴老板今天请的这几个稀稀拉拉的客人,都是他生意上的合作客户,这几个客人见他请客吃饭没去最火爆的如家酒楼,竟然来了这里,也很是意外。 都是做生意的,这几人也经常宴请生意伙伴和客户之类,以前都是去各大酒楼消费,可是自打如家酒楼开业后,现在便只认如家酒楼,只有在那里请客吃饭才有档次才有面子。 那里酒菜虽然贵些,可是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美食美酒,哪像这些酒楼,做出来的东西狗都不爱吃,想想自己以前吃的,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上楼落座后几人面面相觑,不过既然是裴老板请客,那客随主便,几人也不好说些什么,那就上什么吃什么! 裴老板非常热情的邀请几位客人点菜,点,点自己爱吃的! 几番推脱后,一位尊贵的客人被终于热情冲昏了头脑,开口点了第一道菜。 “那裴老板我就不好意思了,小二记下,我就点一道清蒸鳜鱼,我记得上次在如家吃的这道菜,那叫一个鲜嫩!” “好,清蒸鳜鱼好,就来清蒸鳜鱼!”裴老板接口说道。 小二听到菜名,原本满脸堆笑的脸顿时凝住,清蒸鳜鱼……这个是真没有啊! 咱这望月楼的厨子就会将鱼煮烂做成鱼糜汤,或者是将鱼整条烤熟,或者生切成鱼脍,清蒸是个什么鬼? 看到小二表情有异,一声不吭的愣在那里没接茬,裴老板急忙问道:“王老板点的清蒸鳜鱼呢,小二你记下了没有?” 小二害怕自己要是直接说没有,惹了客人恼怒不吃就走了,徐老板还不得打死他啊。 忙不迭的点头,“记下了!记下了!” “嗯,那就好!”裴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中暗想,切,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如家酒楼的菜式别的酒楼也是可以做的嘛,想来价钱肯定不会像如家酒楼那么高。 接着另一位老板也点了一道菜,“我爱吃素菜,就来个韭菜鸡蛋,上次在如家我一个人就吃了一盘子,真是美味的很!” 因为如家酒楼的菜单上,凡是涉及到炒菜的字样,刘秀都让人将菜名里的炒字规避掉,就是不让人知道这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所以单看菜名,还真不知道这菜是炒制的,咋做的,反正你就去猜。 小二听了这菜,又懵圈了。 韭菜鸡蛋……算了记上得了,让厨子自己研究去。 就这样,几个客人都点了一道平时在如家吃饭时自己喜欢的菜式,最后还点了一道主食,饺子…… 终于到了点酒的环节,众人却一致要喝百花春酒! 小二儿傻傻的看着这稀稀拉拉的一桌人,“这个……真没有!” 裴老板知道这里肯定是没有那么贵的酒,忙打圆场说道:“那咱们这都有什么酒?给我上一壶最好的,记住要最好的,咱不差钱哈!” 小二儿这才如释重负,急匆匆跑下楼找徐老板去了。 徐老板一听这些菜名,眼前感觉都冒金星了,照着小二儿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声怒道: “你这个笨蛋,这些菜咱们都没有,你给人点了,咱拿什么往上上?” 小二儿委屈的捂着后脑勺,都要哭了。大意了,还是挨揍了。 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徐老板说道:“老爷,我这不是怕这些贵客好不容易来咱家酒楼,点一个菜咱没有,点一个菜还没有,再走了不吃了嘛!” “您老看看这些菜名,材料可都是清清楚楚,例如这道韭菜鸡蛋还有这道清蒸鳜鱼,想来厨子试着做一下不难?” “即便不能跟如家酒楼做的相比,小的觉得也不能难吃到哪去,只要差不离,这桌贵客的钱咱不就赚到了吗?” 徐老板一听,嗯,这小二儿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嘛! 于是立即当机立断采纳了小二儿的提议,小二儿终于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后厨。 后厨两个厨子看着这些菜名,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俩人大眼瞪小眼, 想想徐老板刚才可是放了狠话了,这些菜要是做不出来,那就都卷铺盖滚蛋,于是俩人不敢耽搁,绞尽脑汁的琢磨着终于将菜都给对付了出来。 酒菜终于上齐,徐老板亲自在桌旁候着,美滋滋的看着这一桌的酒菜,心想今天这桌饭钱算是赚稳了! 裴老板见酒菜上齐,虽然等候的时间是长了些,不过总算是没有打脸,这个望月楼在餐饮界还是有些底蕴的,竟然将这些菜都给做出来了。 他意气风发的举杯敬酒,几位尊贵的客人也都举杯跟着一饮而尽! 可是这酒刚一入口,“啊呸~”,一位尊贵的客人一口便将酒喷了出去,不满的说道: “这什么破酒啊,一点酒味儿都没有,跟马尿似的,真是便宜没好货!” 裴老板其实也觉得这酒确实难喝,要是没喝过百花春酒之前,这酒喝着肯定是极好的,可是喝过百花春之后,这上好的酒怎么感觉就一下子变味儿了呢? 不过毕竟是他请客吃饭,顿时还是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转头怒斥旁边伺候桌的徐老板道: “你这给我们上的是好酒吗?休要拿劣酒以次充好糊弄我们,要是得罪了我的贵客,我可跟你没完!” 徐老板吓得连忙点头哈腰,表示这肯定是自己家酒楼里最好的酒,咱这在正规渠道进的酒都是有官凭的,绝不敢以次充好! 平时自己家卖出去的好酒从未有过这种情况,许是今天贵客吃过什么食物,嘴里尝不出酒味儿也未可知。 几个客人其实也都知道,这酒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自己的嘴已经被如家酒楼的酒菜养刁了而已,于是便也不再言语! 裴老板讪笑着指着那些菜说道:“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尝尝他家菜做的怎样?趁热吃,趁热吃!” 点了清蒸鳜鱼的那位,此刻正看着桌上盘子里的那条死不瞑目的鳜鱼, 这怎么跟上次在如家酒楼吃的那个清蒸鳜鱼不太一样啊,他记得人家那鱼上面铺着翠绿的葱丝,金黄的姜丝,还有茱萸点缀其间,摆盘就极为美观! 再看这条鳜鱼呢,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好像就是蒸熟了直接端上来了。 他疑惑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品尝起来。 刚嚼了两口,“啊~呸呸呸~”忙将鱼肉全都吐了出去!忙不迭的端起茶汤漱口! 那鳜鱼做的又腥又柴,哪有清蒸鳜鱼的鲜香滑嫩啊! 简直难吃死了!白瞎了这条鳜鱼了,真是暴殄天物! 一旁的徐老板和一桌食客已经看呆,这鱼竟然那么难吃?吓得几位正在举筷夹菜的贵客都停了下来! 拿着筷子正在扒拉那盘韭菜鸡蛋的贵客此时也停了下来,心中挣扎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尝试。 单看这盘韭菜鸡蛋的卖相,他就敢打赌,绝对不好吃。 人家如家酒楼的韭菜鸡蛋,韭菜段鲜嫩翠绿,鸡蛋色泽金黄,配盘中看起来颜色诱人,一端上来就香气扑鼻,没吃进嘴呢就知道这个肯定差不了。 再看这个望月楼做的,竟然是在盘中铺了一层韭菜,然后在上面打了几个鸡蛋,一起蒸出来的! 韭菜都给蒸成了蔫黄蔫黄的再加上上面的鸡蛋,活脱脱一个孵蛋的鸡窝啊! 闻起来还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鱼腥味儿,难不成是和那清蒸鳜鱼一锅蒸出来的? 这特么能吃? 其他几人也是,纷纷用筷子拨弄着面前的菜肴,心中质疑这菜跟自己吃过的大不一样,有人不信邪也尝了一口,结果跟吃鱼那位一样,忙不迭的吐了出去喝水漱口。 这几位贵客勃然大怒,纷纷起身表示裴老板如此怠慢自己这些人,这饭不吃也罢,于是在裴老板和徐老板的目瞪口呆中拂袖扬长而去。 第70章 砸了招牌 正在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响亮而又清脆的吆喝:“饺子来咯!”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店小二满脸笑容,美滋滋地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食物走了上来。 然而,当店小二看到那一桌贵客如今只剩下裴老板一个人,以及站在一旁的徐老板时,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盆子也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愣住了。 人呢?这么快就都吃完啦? 这饺子还没品尝呢! 听到声音的裴老板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转头朝着那盆所谓的“饺子”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哪里有什么饺子,分明就是一盆乱糟糟章、黏糊糊的面片汤! 不仅如此,那里面还漂浮着一些韭菜叶和看不出是什么的馅料,看上去令人毫无食欲。 裴老板气得七窍生烟,他么的这是饺子?你家饺子长这样? 他只感觉脑袋里气冲脑门,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他怒目圆睁,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伸手猛地抓住徐老板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这是什么破烂酒楼啊!居然敢用这种猪食来敷衍我?把我请来的贵客全给气跑了,害得我连生意都没法谈了! 今日你若不给个说法并赔偿我所有损失,这事咱们没完! 快说,你究竟打算怎么赔偿我?” “要不然,咱们就一起去官府评理!”裴老板越说情绪愈发激动,其怒吼声犹如惊雷般响彻四周,令人不禁掩耳。 面对眼前这位怒不可遏、死死揪住自己不放的裴老板,徐老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仅一文钱没挣到不说,反而还惹来一身骚!经此一闹,他苦心经营数十载的望月楼招牌算是砸了。 徐老板心里清楚得很,这次确实是自己不占理。 明明就不会做那些菜,却非要倔驴拉硬屎。 倘若真因这事闹到官府去,自己在长安城餐饮业的声誉必将一落千丈,恐再难有翻身之日,到时这家望月楼也只能关门大吉了! 此时此刻,也只有破财消灾、平息事端才是上策,但当他一想到需要赔偿裴老板钱财时,心里实在是感到肉疼的紧。 再说做的那些菜,抛开别的不说,那也都是有成本的,自己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然而现实如此无奈,别无选择之下,他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裴老板,希望能减少一些赔款数额! 可裴老板又怎会轻易答应呢?他紧紧抓住徐老板不放,毫不妥协。 最终,望月楼不得不赔付给裴老板一大笔款项,以了结此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几天这事儿便传了出去,另外几家酒楼老板听了,虽然也感到幸灾乐祸,但是更多的却是对酒楼前途的担忧。 毕竟现在他们几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望月楼栽了,他们也没好上多少! 经此一事,望月楼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徐老板愁的整日里唉声叹气。 其他酒楼的老板们已经意识到,只靠传统的那些菜式已无法再继续经营下去了,根本竞争不过如家酒楼, 必须得想办法做出改变才行,要么自研新菜,要么就是复制如家菜式。 可是就这两样事情,要是靠着某一家单独去做的话,难度也是很高的。 于是,他们便一起前来找徐老板商议,想要联合起来一起搞,对此徐老板却苦笑着摇头,好像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 上次的打击让他现在已经心灰意冷,虽然他事后气愤的责罚了店小二和两个厨子。 可是他心里十分清楚那事儿其实并不怨他们几个,让他们复制如家的菜品属实是有点难为他们了。 要怪就得怪自己想要赚那个钱! 见徐老板好像并没多大兴趣,其他几人也感到一时气馁。 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一事,小声说道:“对啦,听说黄爷可是回来了,要不咱们去找黄爷商量商量?” “毕竟,他家的古月楼现在生意也和咱们一样一落千丈,怕是他也在家着急上火呢!” 想当初徐老板曾经提议过去找黄金生商量对付如家酒楼的事,但是大家一想到黄金生的为人,都不敢搭茬。 现如今情况却不同往日了,再不联合起来,大家怕是买卖都要被如家酒楼挤兑黄了。哪还能顾得上黄金生是虎还是狼了! “对呀,现在去找他,看看他能否拿个主意出来,兴许能解了咱们燃眉之急呢!” 众人议论纷纷,连徐掌柜也打起了精神,终于想要跟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了。 事不宜迟,这些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黄府去拜见黄金生。 黄金生正在家中,听说这些人来求见自己,顿时就明白这些人的来意了。 多明显啊,一帮开酒楼的…… 见到黄金生后,这帮人大倒苦水,这如家酒楼抢了大伙儿的生意,都要活不下去了,请黄爷为大家伙儿做主,给拿个主意,以后该何去何从。 众人乱糟糟的诉说,黄金生听了半晌,却面沉如水,一声没吭!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哪会经营酒楼啊,他最擅长的就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 让他拿主意,他第一个想到的主意就是去偷秘方,结果呢,前面已经说了,泼皮瘦猴儿已经横着回来了…… 第二个想到的主意就是仗着姐夫的势去将如家抢过来,不过听说执金吾大将军和刘叔文私交甚好,经常去酒楼吃饭喝酒,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时他旁边站着的管家见他一直没言语,便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黄金生听完脸上便露出了惊喜之色,于是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说你们都说完了?说完了我就说几句!” 众人一听黄爷终于开口了,都赶紧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黄金生。 黄金生十分享受众人众星捧月般的目光, “眼下如家酒楼一家独大,咱们这些个做酒楼生意的都是举步维艰,我看大家现在应该放下心中芥蒂,抱团取暖才行!” 几位老板一听,黄金生竟然能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来,不禁激动的纷纷吹捧起来。 “黄爷高见,高见啊!” “黄爷说的极是,咱们就该抱团取暖!” 黄金生顿了顿待大家渐渐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这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一听,纷纷着急的嚷嚷起来,“黄爷您有主意快说说啊!” “就是啊,大伙儿可都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呢!” “好,既然这样,我就说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出主意可以,要是大家采纳了的话,我的主意可不白出,我可是要利息的哦!” 众人一听,这出个主意怎么还要利息?这利息又是多少?该不会……重蹈李老板的覆辙? 众人心里开始打起鼓来,黄管家在旁边一看众人面色,心里就已经揣度出来大家在想什么了,毕竟自己家老爷恶名在外, 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实在都不是人办的事儿! 他眼见黄金生说完话大家都不吱声,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哎呀,几位老板,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瞅着如家酒楼都要把大家弄得没了活路了,还算计着那三瓜两枣呢?” “再说了,咱们都是非亲非故,我家老爷为大家出主意解决燃眉之急,要点儿利息也不为过?” 几位老板面面相觑,徐老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黄爷的主意是什么?可否说说看,小的们也好商议商议!” 黄金生一笑,“好说,好说,我的主意嘛,就是咱们大家联合起来,你们都带上自家的厨子,一起去研究如家酒楼的菜式,老子就不信那个邪,这么多人一起干还能研究不出来?” “要是研究出来了新菜,要无偿将菜谱和制作方法教给我们古月楼,这就算是我要的利息了,你们看怎么样?” 这些老板一听,嘿,就你奸哈,一分钱不出就出这么个馊主意,完了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可是自己又没什么好办法,主意毕竟人家是给想出来了。 况且,这个利息毕竟是不要现钱的,还是可以接受的。 有人气的直拍大腿,自己这边真是一群猪脑子,就知道在家自己瞎研究,怎么就没想到集思广益这个词呢! 大家那么多厨子让他们集中到一起去研究啊,现在倒好,反倒让黄金生这个泼皮无赖占了便宜。 于是徐老板这些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见也没人有新的想法,无奈之下就答应下来了。 回去后他们咬牙跺脚的出了重金,带着厨子去如家酒楼吃饭,让厨子来亲自品尝那些没见过的新式菜肴,好回去琢磨那些菜到底是怎么做的。 厨子们平时哪有过这种待遇,见到如家酒楼的这些精美菜肴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让人目不暇接。 慢慢的吃,细细的品,将每道菜都熟记在心。 这帮厨子回去后,便坐在一起讨论研究起菜式来。 第71章 自告奋勇 厨子们从如家酒楼品尝菜肴回来后,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紧张激烈的仿制工作当中。 在各位老板的连声催促下,厨房里锅铲叮当、火光四溅,好不热闹! 然而,尽管厨子们使出浑身解数,但他们做出的菜肴却总是不尽人意。 无论从卖相还是口感上来看,都与如家酒楼的菜品相差甚远。 更糟糕的是,为了尝试不同的配方和烹饪方法,大量的食材被白白浪费掉了。 眼看着一盘盘难以下咽的菜品源源不断地被端上桌,然后又被毫不留情地倒掉,几位老板心疼得直跺脚。 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上好食材啊! 而那些厨子们此刻也在后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同样的食材,如家酒楼做出来的菜就能那么美味呢?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甚至连最普通的家常菜,用的也不过是些常见的食材,可是吃起来却毫无粗盐的苦涩感,反而格外鲜美可口。 而无论自己怎么精心的烹制,做出来的菜都有一股子苦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差在哪了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他们一遍一遍的尝试,一遍一遍的改变方法,却始终没有进步,菜的味道还是一样的难吃。 经过一整天繁忙的劳作之后,无论是老板还是厨子们都无精打采地瘫坐在宽敞的大厅之中。 众人默默无语地凝视着那一桶又一桶被倒掉的菜肴,心情沉重无比。 就在此时,一名年轻的厨子鼓起勇气,缓缓站起身来,轻声细语地说道:\"东家,小人想到了一个主意,不知道是否行得通。\" 听到声音,诸位掌柜纷纷抬起头,目光集中到说话之人身上。 原来此人乃是徐掌柜家中的厨子,徐掌柜见状,急忙催促道:\"快快道来,不必拘束!\" 厨子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小的们已经竭尽全力想要破解如家做菜的秘方,但始终都不得其法。 依小的之见,倒不如明日让我等前往如家酒楼应聘伙计,如果能够顺利入去,便有机会一探究竟,看看他们到底是如何烹饪佳肴的。\" “这个主意甚好!”老板们纷纷点头称赞,表示如果能够成功打入如家酒楼内部,那么离成功便只有一步之遥了。 以前也曾派人去过,不过派的人都是从后院半夜爬墙去偷看,一个个的都受了伤,铩羽而归! 徐老板激动地说:“非常好,你这个想法真是绝妙,如果真的实现了,我们一定会重重赏赐你!” 另一位老板猛地一拍桌子,豪爽地接着说:“不仅要有丰厚的奖赏,甚至分给你一份红利也毫不为过!” 听到这里,徐老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 “给他分什么红利啊,他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厨师罢了,我收留他还不是为了让他替我拼命干活儿嘛!” 然而,即使心中这般思索着,但他的面庞之上并未显露出任何异常之色,仍旧面带笑容地凝视着那位厨子,并语气柔和地开口道: “你是否已然听清?只要你尽心尽力为我做事,事成之日,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那厨子闻此言语,不禁欣喜若狂,急忙双膝跪地,连连叩头向诸位老板表示感激之情。 要知道这事儿一旦替老板们办成,那望月楼的生意肯定也能像如家酒楼一样红火,要是分自己一成红利,那自己可就发达了。 不过几位老板觉得就派他一人前去怕是不妥当,几人精挑细选的要再挑两人和他配合,于是又有两个机灵的厨子跳了出来自告奋勇要跟他一起去卧底。 次日上午,这三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厨子来到如家酒楼,找到了老掌柜。 他们乔装打扮成自外地前来长安城的流民,对着老掌柜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几人的种种艰辛不幸, 他们在老家遭了旱灾粮食颗粒无收,可是官府的田税什么的还得照常交,不然就要抓人去坐牢, 本来以为变卖了田地就能凑齐了钱交税,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赶上了朝廷钱币改革, 朝廷规定只准用新币买卖,以前的汉币全部作废不准再用,家里的存钱因为消息闭塞没能及时兑换一下子全都成了废铜烂铁。 这几人实在没法子了,只得将家中宅子也都卖了凑钱交税,一家人全都变成了流民。 听说长安城里百姓生活富庶,比较好讨生活,他们便带着一家人一路风餐露宿来了长安。 结果到了这里身上盘缠已经花光,眼下家里上有八十老母重病,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需要抚养, 只盼能求得一份伙计的差事养家糊口,乞求老掌柜能够大发慈悲,收留一下他们。 可是他们以为如家只是个生意红火的酒楼,又哪会知道如家酒楼背后所隐藏的真正秘密呢? 这个老掌柜可是一个历经风雨的江湖老手了,早在年轻之时,便追随在富春山那三位当家身边,因为为人精明能干又会算账,所以才跟了严光来长安! 老掌柜跟着严光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上的强取豪夺暗下绊子的诸般龌蹉手段不敢说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最起码也听说过许多。 尤其是在如家酒楼开张前夕,刘秀更是特意对他以及一众伙计厨师进行了关于防火防盗以及防止商业间谍等安全问题的培训,以确保他们能够有所防备,防患于未然。 后院都来了多少次半夜爬墙头的人了,老掌柜早就听邓二他们汇报过了,大家都对刘秀的远见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掌柜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这三个人的身份肯定并非流民。 要知道,那些从外地流落至此的流民,往往因为吃了上顿没下顿而面黄肌瘦、面容憔悴、眼神也黯淡无光, 由于长期流离失所风吹日晒,他们的皮肤也是又黑又黄,衣衫褴褛不堪。 然而,再瞧瞧眼前的这三位所谓流民,尽管衣服上满是补丁,但却穿戴得整整齐齐、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流离失所之人饱经风霜的模样! 更为离谱的是,他们一个个长得白白胖胖,老掌柜凑近一闻之下,这三人身上竟散发出阵阵葱花和韭菜的味道。 显然,只有常年在厨房劳作的人才会有这样独特的气息。 俗话说得好:“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厨子是做饭的,既然有饭做,那就能沾上光有饭吃! 还有就是,厨子都会尝菜,一道菜出锅首先厨师自己先尝,觉得味道过关才能上桌!这样每道菜都尝一口,也就尝饱了! 在寻常百姓中间,恐怕也只有厨子这个行当的人,才有那么大的油水,能养出如此白胖的体态。 老掌柜嘴角微扬,心中已然明了这些人此番前来的目的。 老掌柜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心想反既然你们都找上门来了,那不如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于是他装作十分同情的问道: “哎呀,既然你们遭了难处生活如此不易,我这里生意很忙,也的确是缺人手帮衬,但是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你们都说说会些什么手艺啊?” 其中一个厨子一听这话有门儿,连忙答道:“回掌柜的,俺仨之前都是在饭馆里打工的,切菜、配菜、洗碗啥的都会干!” 老掌柜点了点头,说:“那好,你们就先留下来试试。不过咱们这儿的规矩可多着呢,你们都听好了……” 老掌柜详细地给他们讲了一些店内的规矩,然后重点说道酒楼后厨是重地,没有得到允许不能随便进入,否则就立马走人! 三个厨子连连点头称是,就这样,三个厨子成功地混进了如家酒楼。 老掌柜叫来富贵,交代他这三人是新招的伙计,以后就归富贵来管理,先让他们干些收拾桌椅,打扫卫生,刷碗刷盘子的粗活儿。 富贵心里还在纳闷儿呢,怎么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老掌柜怎么还招了不知根知底的外人来了。 不过既然是掌柜的吩咐,他也只能听着,他站在那里低着头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着富贵低眉顺眼的老掌柜心里骂道,富贵你个二货玩意,你倒是抬头看看老子啊,老子眼睛都要眨巴的抽筋儿了。 心里奇怪的富贵终于抬眼看向老掌柜,便看见老掌柜眼睛跟抽筋了似的在给自己疯狂使眼色。 老掌柜:哎玛玛…终于抬头了,也不知道这小子领会自己的意思没有! 弄得老掌柜心里都没底了,富贵要是真把这三个当成自己人领进后厨去了,可坏菜了。 没想到富贵看见他疯狂使眼色后,竟然微微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老掌柜这才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富贵这小子也是蔫坏,这一天把这三个傻小子使唤的团团转,一刻也不得停歇,累的这三个卧底直捶腰。 要是让刘秀看见了,恐怕也得说上一句,生产队的驴怕是都不敢这么使唤。 第72章 冤种卧底 三个卧底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眼瞅着酒楼就快要打烊,他们感觉又饿又累浑身直打摆子。 眼看着最后一桌客人吃饱喝足离店,老掌柜将客人们送到了门口,便让富贵去准备关门打烊。 自己则去了后院,那里有钱庄的人在等着将今天的营业所得拉回钱庄,给老掌柜兑换成银票。 大堂里的三个卧底心想总算下班了,自己可以歇息一下了,于是看着旁边空座位就想要坐下,可是屁股还没挨上椅子呢,富贵的声音就到了, “那个谁谁谁,你们三个,对,还看什么呢,就是说你们呢~” 富贵在门口用手指着还在愣神的三人, “没看见楼上包房还有一桌没收拾呢吗? “还不快去收拾,真是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碗筷收拾下去都要洗刷干净才行,没干完活今晚不许吃饭!” 三人气的牙根直痒痒,心想自家东家虽然待伙计们也很苛刻,但是也没达到这个程度啊! 这个狗富贵,拿着鸡毛当令箭,等老子们得了手的,看老子们以后怎么收拾你! 没办法,眼下三人是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跟个驴似的呼哧呼哧的接着干起活来。 酒楼里其他人一下班早就跟着老掌柜偷偷从后院进了厨房吃饭去了。 就富贵独独留下这三个大冤种在前厅打扫楼上楼下的卫生。 好不容易,这三个卧底总算是坚持着把活干完了,于是富贵气定神闲的带着他们三个在大堂吃了一顿工作餐。 所谓工作餐,就是一人一张烙大饼和一盆刷锅水一样的鸡蛋甩袖汤。 大饼是又凉又硬的大饼,甩袖汤是清汤寡水的甩袖汤。 用富贵的话讲,好东西是给人吃的,这三个狗币可不配。 他特意吩咐后厨将前几天剩下的准备喂狗的饼和汤端了出来给这三个大冤种吃。 三人看着面前的食物,眼神中满是震惊和疑惑,如家酒楼日进斗金,就给伙计吃这个? 一个卧底小声的问富贵:“富贵哥,咱们酒楼每天晚上就吃这些东西?” 富贵瞥了他一眼,热情的说道:“这些东西咋啦,这可是顶好的白面饼,这汤,看着没这是啥?” 说着他用汤勺舀起汤中的一小片蛋花,“鸡蛋,这叫鸡蛋,吃过吗你们?” “你们当流民那么久,想来一定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来来来我给你们盛上,快吃,干了一天活儿累坏了,快吃!别客气!” 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给他们三人盛汤,一边把烙饼塞进他们三人手中。 三个卧底拿着又干又硬的烙饼,心中暗骂: “我们客气个der的客气!你吖才没吃过鸡蛋,你吖全家都没吃过鸡蛋……” 不过一想起富贵刚才说他们是流民,他们才想起自己此刻是假扮流民的身份,那就得有流民的样子不是。 于是三人点头哈腰哼哼哈哈的谢着富贵哥,大口的啃起饼来。 可是那干巴饼实在是又干又硬,根本就咬不动,咬进嘴里得双手配合着使劲儿往外扽才行, 结果本来挨着坐的两个卧底,一个使劲儿往左扽一个使劲儿往右扽,“duang~~~”的一声,饼是吃到了,两个脑袋却撞在了一起。 “哎呦~”,俩人一齐捂着脑袋,揉着脑袋上的大包直叫唤! 富贵见到这一幕差点笑喷出来,他扭过头去努力忍着不看这滑稽的一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得哈哈哈笑出声来。 三个卧底努力的嚼着饼,嚼的腮帮子酸疼酸疼的,富贵看着他们三个费力的干噎饼,好心的提醒他们, “别光吃饼啊,喝点汤顺顺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是他们不想喝,而是刚才他们已经喝过一口了。 那汤看着就是一副不好喝的样子,可是你一喝呢,你就会知道,它是真的很难喝! 酸溜溜的,还有点鸡蛋的腥气,本来干噎点儿饼还能饱腹,喝了那汤,怕是连饼都得吐出去。 突然其中一个卧底看见富贵坐在旁边只是看着他们吃饭,自己却不动筷。 于是疑惑的问他:“富贵哥,你怎么不吃啊?” 富贵一拍肚子,“我啊,我最近感觉胖的不行了,我得减肥!晚上不吃东西!” 三个卧底看着不太胖的富贵顿时迷惑了,这里天天这么多活,吃的又这么差,还能胖到不行? 还减肥?这世上还有这种事情吗? 有钱人家不是都以自己体胖来标榜自己家生活富足吗?从未听说谁会去减肥的呀! 其实减肥这个词富贵还是听刘秀说过的呢,邓二自从跟刘秀学了做菜以后,天天在后厨好吃好喝的,虽然后厨工作也是很忙碌,但是还是架不住体重蹭蹭的往上涨。 原本瘦弱的小体格子能有110斤,现在已经是身宽体胖直逼160斤了, 刘秀曾对他说人吃的太胖了对身体不好,让他减减肥少吃点儿,这话就被富贵听了去给记住了。 其实富贵早就在后厨吃完了饭了,如家酒楼对员工向来不吝啬,伙食吃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要减肥的富贵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肚子,肚子里今晚吃的红烧羊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终于三个卧底吃完了晚饭,富贵带着他们从一条小走廊去了后院的宿舍。 三个卧底这一天下来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麻木的没有知觉的跟在富贵后面。 不过他们还没忘记他们的任务,三人跟着富贵进到后院,心中暗喜,自己终于进来了,定要好好看看这后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们进入后院后眼睛就开始四下寻么起来,入眼看去只见酒楼后面竟是一整面青砖砌起的墙。 其中一个经验老到、眼神锐利的卧底突然发现青砖墙的一角上有一扇跟墙的颜色差不多的门,他悄悄捅了捅另外两人。 另外两人也发现了那个门,而且一看之下,那门上居然还没有上锁! 这一意外情况让三人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跟着富贵进了宿舍,里面靠墙摆着两张木制上下铺,侧面墙还有一张上下铺。 这种上下铺还是刘秀特意给宿舍设计的呢,说是能节省空间。 三个卧底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上下床,觉得新奇的很。 另外屋里靠窗边还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桌子上茶壶杯盏一应俱全。 富贵指着侧面墙那张上下铺说那是自己的铺位,你们三个就住里面那两张上下铺,铺位自己选就行,喜欢住哪个就住哪个。 三人见那上下铺都给铺了厚厚的稻草床垫,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都躺下了。 这一躺下,只感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酸疼酸疼的,真想一觉睡过去睡到自然醒啊! 可是为了东家的任务,还不能睡,得硬挺着,得等待机会! 今晚那后厨门都没上锁,而且这如家酒楼的后院看上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密啊,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可不一定再有这店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熬到了半夜三更。 此时此刻,万籁俱寂,只有富贵那如雷般的呼噜声响彻整个房间。 见此情景,三人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像猫一样轻盈地走到门边,然后轻轻推开了宿舍的门,那门发出吱嘎一声轻响,吓得三人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熟睡中的富贵。 见富贵还是鼾声如雷,并无异常,三人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见到那扇神秘的后厨之门就在眼前,三个卧底都紧张得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的诡异旋律,噗通~噗通~ 三人仿佛看到那门内有个声音在朝着他们呼唤, 进来呀,进来呀,进来了就能知道如家酒楼美味菜肴的秘密! 进来了就能完成你们东家给你们的任务! 进来了就能得到你们东家的重赏! 进来了就能得到你们东家酒楼以后的分红…… 三人顿时鼓起勇气上前,其中一人伸出手去拉住了那门的把手,那把手触手冰凉,竟似是金属的,他连忙用手去摸那门,也是冰凉一片,好家伙,这门竟然用是铁铸的。 另外两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那人拉着铁门的门把手轻轻向外一拉。 可是,那铁门竟纹丝没动,那人以为是自己力气使小了,连忙加了把力气使劲儿又拉了一下。 卧槽,那门还是纹丝不动,另外两人见他连着拉了两下都没拉开那铁门,也都着急了起来,都伸手去拉那门把手。 可是任凭三人如何用力,那门就是纹丝不动。 三人吃奶的劲儿就使出来了,忙乎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又怕富贵或者别的酒楼员工突然醒来发现他们,三人急得在门边直跳脚。 可是那铁门外面明明没有上锁啊,难道是里面有人上了锁? 第73章 笨贼失踪 一个卧底小声说出了心中疑惑,另外两人也在心中画魂儿。 不过三人一分析,也不像啊,按说不论是铁门还是木门,门上都是要用铁链或者铁扣,将门锁锁在上面才行。 锁上了一般都会有些空隙,至少人一用力是可以将门晃动的,这门却怪异的很,竟然纹丝不动。 三人在铁门边研究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又累又饿又惊又怕之下,一个卧底便将身子靠在了那铁门上。 没想到的事情突然就发生了,那人一靠之下,那门竟然朝里面开了, 那人一个没防备,顺着那门就摔了进去。 那人惊的哎呦一声,坐在门里惊魂稍定,仔细观察一圈后旋即就小声的骂道: “卧槽,这是哪个缺德玩意设计的门,竟然是朝里面开的!” 另外两人忙将他拉了起来,三人仔细观察那门才发现,那铁门不但是朝里面开的,那个门把手竟然是安装在门轴那边,根本就是个摆设! 一般人要是看到门上的门把手,肯定会下意识的去拉或推,可是这个门把手安的位置,任你是拉是推,都不可能能打开这门。 而在没安装把手那边,轻轻一推,门就能打开了。 难怪三人刚才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拉不动那门,原来竟是个伪装防盗门。 三人见那门开了,也没功夫去跟那门较劲了,急忙都走了进去,心中急着去探寻后厨的秘密。 可是进了那门之后才发现门里只是一个大约两平方大的空间,面前竟然还有一道门。 三人急忙上前准备推开第二道门,就在他们三个挤在一起走向那道门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 脚下的地板竟然突然翻起,“啊呀~”三人直接全都掉了下去…… 那地板翻了一圈吞噬了三人后,便恢复如初,仿佛一切都没从未发生过一样! 铁门外的后院里,邓二、富贵还有几个伙计此刻正站在那里,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 随着第二天的朝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如家酒楼还是如往常一样生意红火,热闹非常。 徐老板跟其余几个老板,此刻正聚在望月楼里,等待着那三个卧底的消息。 昨天他们可是亲眼见到那三个厨子已经成功打入酒楼内部做了伙计的,眼瞅着他们三个在如家酒楼里忙的热火朝天。 如家昨晚打烊后,想来也是住在酒楼里的,看样子今天就能有好消息传来。 想到这,几个老板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可是眼见着已经是中午了,如家酒楼门前路边已经坐了一排等位置的顾客了,那三个卧底怎么还没影儿呢? 徐老板已经急得去了三趟茅厕了,其中一位老板拉住了正要起身还要再去茅厕的徐老板说道: “徐兄,今天都这个时辰了还没他们消息,许是昨晚他们三个并未得手,不过咱们这么等也不是个事儿,要不,派个人进去瞅瞅他们?” 另外几个老板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徐老板便派自己家的那个伙计去如家酒楼,看看那三个卧底厨子此刻在那干什么呢。 伙计得了吩咐便去了,这几位老板继续围坐在一起喝着茶汤等候消息。 不多时那伙计便跑回来了报告,“各位老爷,小的去了如家酒楼大堂里看了一圈,并未见到他们三个啊!” “什么?”徐老爷惊的霍的站了起来,“没有?” 两位几位也都吃了一惊,几人七嘴八舌的询问起伙计来。 “楼上看了吗?” “有没有可能是在后院干活?” ……… 伙计挠了挠头回道:“我问了如家酒楼门口的伙计了,有没有看到昨天三个来做事的流民,您猜他怎么说?” 这小子也是没个眼力见,这帮老板都要火烧眉毛了,他却在这卖起了关子。 徐老板急得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打的伙计一缩脖。 “你他娘的快说,他说什么了?再啰哩啰嗦的,看我不掌你的嘴!” 伙计一看徐老爷真怒了,他赶紧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说,那伙计说那三个流民昨天在那试了一天工,嚷嚷着那里活太累,要去别家看看,还没打烊呢就结账都走了!” “什么?”徐老爷听完难以置信的呆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其他老板听完也都呆若木鸡! 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老板率先醒过神来,“他们三个要是在那里干不了,肯定会回来禀报的,不可能就这么溜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又出什么事啦?一个个慌慌张张的!”突然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思路。 众位老板抬头一看,原来是黄管家带着古月楼的掌柜来了。 徐老板感觉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起身便扑到了黄管家面前,带着哭腔说道: “黄管家,你可得在黄爷面前好好替我们说说,给我们做主啊!小的们现在损兵折将,已经没法子了!” 黄管家鄙夷的看着他,甩了甩衣袖说道:“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这是做什么!” 他抬头看着围着桌子坐着的那些老板,开口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啦?一个个都低头耷拉膀子的!” 于是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给学了一遍,乱七八糟的你一言我一语听的黄管家头都大了,好容易才理出个头绪。 不过当他听到派去卧底的那三人无故失踪了之后,心头也是一惊! 再联想到前些天的瘦猴儿,他也坐不住了。 “不行,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这事儿还是得请黄爷拿主意!”黄管家感觉这事儿有点大,必须得回去请示黄金生才行了。 一众老板也都没了主意,那就都去黄府! 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黄府,去找黄金生去了。 当黄金生听见派去卧底的三个厨子一晚上便不见了踪影,心里也是惊的不行,他可不相信如家酒楼的说辞。 他猜测那三人弄不好也得跟瘦猴儿一样,让人给嘎了。 看来这个如家酒楼里面真是卧虎藏龙,有亡命江湖的高手在里面啊。 怎么办?怎么办?人不能就这么没了? 想到此处,他一拍桌子,心中有了决定。 这一拍吓得这些老板都跟着心头一颤,胆战心惊的看着黄金生。 黄金生指着徐老板骂道:“你这个蠢货,三个大活人失踪了,你不去报官,还有心思跑到我这里来哭哭啼啼的?” 看见黄金生指着自己,徐老板就是心头一紧,他哭丧着脸回道: “小的想着原本那三人就是咱们派去偷人家手艺的,报官的话,小的怕……” 黄金生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他,呵斥道:“真是比猪还蠢,人命关天,你给我说说人命大还是偷手艺大?” 徐老板和众位老板一听,如同醍醐灌顶,终于醒悟过来,对呀,这事儿得报官啊! 借着寻人让官府去搜查如家酒楼,看你如家酒楼敢不敢不让官差进去,正好也能趁机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关节的众位老板欣喜若狂,纷纷起身拜谢黄爷指点的好。 要不咋说黄爷是爷呢! 黄金生面色如常,不红不白的接受着众人的夸赞,大手一挥, “都快去办事,晚了怕是官府去了也找不到人了!” 众人如梦初醒,赶紧告辞离开黄府赶往京兆府去报案去了。 众老板赶到京兆府击鼓鸣冤,京兆尹王兴升堂听他们说明情况后,一听事关如家酒楼顿时来了兴趣。 只因为最近如家酒楼风头太盛了,他也曾被人在如家宴请过,感觉那里的饭菜确实美味的不像话,那生意火的真叫人眼红心跳。 坊间传说如家酒楼一天赚的钱,都能装满一马车,王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趟差事可能会有大油水。 而且,三个大活人在如家酒楼里面失踪,怎么说他也得派人前去查上一查! 无论查得到还是查不到,如家酒楼免不了都得受到影响,到时候自己略施手段,嘿嘿,还怕他们不乖乖的给自己送钱吗? 于是王兴立刻派遣捕快随他们前往如家酒楼去调查此案。 此时已是下午,如家酒楼里面却依然是客满状态,食客们推杯换盏,品尝美酒美食,吃的正不亦乐乎。 捕快们来到如家酒楼,找到了前台正在忙碌的老掌柜,捕头亮出腰牌在老掌柜眼前一晃, “京兆府办案,有人举报你这里昨天失踪了三个人,京兆尹大人特命我等前来查找,希望你能全力配合!” 其实捕头也是个人精,如家酒楼开业的那天他正好也路过这里,他可看的清清楚楚,太师府国师府执金吾都来给如家酒楼祝贺,这说明啥? 这说明这个酒楼后面的人,肯定不一般! 捕头常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与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早就混的猴精猴精的了, 碰上这种有后台的主儿,他可不敢深得罪,谁知道惹了哪个不该得罪的人,自己这小小的捕头可吃罪不起。 所以他跟老掌柜说话很是客气,并没有像平常与老百姓办案时的强横霸道。 第74章 定是诬告 听到面前有人说话,老掌柜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几个捕快,心里已经知道他们是干什么来了,马上笑呵呵的看着捕头,拱手说道: “哎呀呀,原来是捕头大人大驾光临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说完便从柜台里快步迎出,口中热络的说道: “捕头大人刚才说是来我这办案子?哎呀外面大日头的一路劳顿,大人定然很是疲累!” “富贵!富贵!赶快打扫一间包房让捕头大人进去歇息办案!” 楼上富贵麻利的答应着,“掌柜的包房已经收拾干净,可以请贵客上来!” 捕头刚想推说自己是来办案的,没时间去包房,可是老掌柜已经上来搀扶着他,并顺手将一张折好的银票塞进了他的怀中,热情的引着他往楼上走, “哎呀,捕头大人难道来小店一次,需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办案嘛,再说办案嘛在哪办不是办,也不差这一会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外间人多,咱们去包房里,边吃点东西边办案,小的保证全力配合大人,让大人办案办的舒心便是!” 老掌柜这话说的,让捕头和几个捕快心里舒坦的仿佛三伏天一杯冰水下肚,五脏六腑都服服帖帖。 心中暗想,看看人家,这买卖兴隆那是有道理的,要是去哪都能这么办案,那可得美死了。 “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掌柜的这么配合咱们,咱们也不好拂了掌柜的美意不是!”捕头大笑着回头对几个捕快说道。 几个捕快自然也明白其中道道,他们肯定是乐得吃顿好的,大家跟着老掌柜身后,嘻嘻哈哈的上了楼。 可是这一幕,却被酒楼外等待的各位老板看在眼里,看着这些官差眉开眼笑的跟着老掌柜去了楼上,用脚后跟也能猜出来是干嘛去了,气的这些人直骂娘。 眼瞅着这报案又要不了了之,黄管家跟徐老板在人群里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再说捕头这些人,被老掌柜安排在了包房之中,老掌柜一声吩咐,好酒好菜弄了一大桌子,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捕快看的哈喇子都快淌到脚面了。 你看这盘鸡,哎玛玛,再看那盘鱼,哎玛玛,都死的老惨了!同情的泪水都从捕快们的嘴角流下来了。 捕头看着这一桌子菜,心中知道这些可不便宜,虽然说吃人家的嘴短,不过嘛当差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这张嘴吗,再说你看哪个当差的不是吃拿卡要。 该吃吃该喝喝,工作先往一边搁!这才是人生至理名言! 老掌柜见酒菜上齐了,便端起酒杯提了一杯酒, “各位官爷,今天来到咱这咱们以后可就都是朋友了,小老儿今天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各位不要怪罪哈! 这杯酒小老儿敬各位官爷,等下我还有好多客人要接待,就不打扰各位,请官爷们吃好喝好,不用着急办案,待吃饱喝足咱们再说那些公事儿!”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捕头和这些捕快也都爽快的举杯干杯! “掌柜真是个爽快人,咱们领了你的情了,只管去忙好了,案子的事儿咱们稍后再说!”捕头乐呵呵的跟老掌柜客气了起来。 待老掌柜告退离开,这几个便急忙举筷开始搂席,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筷子快如雨下。 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哪吃过这等酒席,一个个哧溜一口酒,嗒一口菜,吃的腮帮子都鼓鼓囊囊的,满嘴流油。 这几个捕快边吃还不忘拍捕头的马屁, “还得是跟着咱捕头有面儿啊!咱们今天可有了口福了,竟然来如家酒楼吃上一顿饭!” “就是就是,就问咱京兆府里谁有捕头这个排面!听说这里吃顿饭,都赶上咱半年工钱了!” 捕头听了心里更是美滋滋,一口美酒一口佳肴,吃的简直是快乐加倍! 待他们酒足饭饱,一个个抚着肚皮斜躺在椅子上,舒服的直哼哼。 心里就一个字,满意! 富贵在包房门口看着这些捕快已经吃好,便朝着楼下柜台里的老掌柜打了个手势。 老掌柜心领神会,便放下手头的事上来找捕头去了。 酒足饭饱的捕头见老掌柜进来,脸上立时笑得跟朵菊花一样,拱手对老掌柜说道: “哎呀,咱们谢谢掌柜的热情招待了,以后如家酒楼有什么醉酒闹事的事情,尽管派小二去知会一声,咱们一定随叫随到,不要客气!” 老掌柜会心一笑,忙拱手鞠了一礼,客气道:“那小老儿可在这谢谢捕头大人了!” “对了,方才捕头大人说来酒楼这里办案,现在咱们也有了空闲,请大人尽管问便是,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 于是捕头便拉着他坐下,跟他说起这案子的经过来,几句话便把徐掌柜那些人给卖了。 老掌柜听完,便笑着对捕头这些人说道: “原来是这事儿啊,想来官爷们也看到了,咱们酒楼这买卖的确红火,少不得引来一些同行的妒忌,” “再说您看我这里,人来人往的,像是能作奸犯科的地方吗?” “昨天的确是来了三个流民说要做伙计,我见他们说的可怜便收留了下来,” “谁知他们好吃懒做,只做了一下午便嫌这里活多太累,说是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就都走了!” 听了这话这几个捕快俱都摇头,笑话,这里楼上楼下全是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哪能有机会做那犯法的事情。 而且人家掌柜的说的在情在理,那些流民可不就是好吃懒做吗!酒楼这里这么忙,他们肯定干不了这活儿,走了才正常。 这事儿明显就是那几个开酒楼的嫉妒人家生意好,才来诬告人家。 老掌柜见这情形,心中暗笑,不过他还是装作一副替捕快们着想的样子, “捕头大人您看这样行否,我一会儿带着你们将酒楼上下都察看一翻,也好让你们回去交差。” 捕头一听乐了,刚才还寻思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不好张嘴说要进去看看呢! 这掌柜当真会做人,如此一来,自己这些人进去转上一圈,也能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就这样,老掌柜领着这些捕快楼前楼后走了一圈,后院宿舍也去看了,并无什么异常之处。 那铁门老掌柜也爽快的打开让捕快们看了,捕头探头朝里面看了看,里面传来炒菜时锅铲碰撞铁锅的叮当声,还有青菜入油锅的呲啦声,一听便知道是有厨子在里面做菜。 老掌柜介绍说,本来这里是厨房重地,因为如家酒楼做菜好吃有些独门秘法需要保密,安这铁门就是为了防止外面那些同行偷窥。 要是官爷们不放心,那酒楼一定配合,官爷们可以尽管进去察看。 捕快们一听,这说的也很合情理啊,况且里面叮叮当当做菜一听便是忙碌之处,根本就不可能藏人不是。 于是纷纷表示掌柜的所言极是,自己这些人就不用进去了,捕头对着老掌柜一拱手, “咱们检查也检查完了,如家酒楼遵纪守法一切正常,我这就回去禀报京兆尹大人,那些举报的人定是诬告!让大人治他们的罪!” 老掌柜听捕头说完,便拉着捕头的衣袖,感激的说道:“还得是大人您明察秋毫呀,” 说完从怀中又摸出几张银票偷偷塞进捕头袖中,捕头心想刚才吃饭之前不是给过了吗,刚想张嘴,却又听老掌柜说道: “这点钱是小老儿孝敬京兆尹大人的,还望捕头大人帮小老儿在京兆尹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小老儿感激不尽!” 捕头一听,也就释然了,对呀,这两手空空回去的话京兆尹大人那边少不得还得交代一下呢! 待他们出了如家酒楼回京兆府去复命,刚走出没多远便碰上了报案的那些老板。 那些老板急忙围上来,询问案件进展。捕头却摆摆手,不耐烦地说: “我们里里外外都搜查过了,如家酒楼里一切正常,你们若是没有别的证据我们就要回京兆府去复命了。” 徐老板这帮人听闻捕头这么说,一个个都是面露愤然之色,他们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可能?我们昨天明明派了三个人进去的……”气愤上头的徐老板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捕头闻言瞪了他一眼,大手一挥, “哼,原来果真如人家掌柜说的,这事儿就是你们贼喊捉贼!” “本来本捕头还想息事宁人回去交个差便算了,不想你们却还在这里聒噪个不停,来人,将这帮人给我拿下,押回京兆府请京兆尹大人发落!” 话音刚落,手下捕快们便一拥而上,将徐掌柜和几个老板全都拘了起来。 黄管家见事情突变,吓得连忙跳到一旁和他们撇清关系,连连摆手跟捕快说自己并不知情,这事儿可与他无关,一边说一边后退,说完扭头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徐老板等人气得直跺脚,大骂黄管家不讲义气! 第75章 偃旗息鼓 可是这帮老板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事儿都是他们干的,就算他们说是黄金生指使的,可也得有人信才是。 本指望能借着黄金生的势,帮自己这些人说说话,没想到一出了事,黄府的人跑到比谁都快。 这帮人来时候好好的,回去时却是垂头丧气的被人押回去的。 捕头将这些老板押在了府衙大堂候着,自己则跑到了后厅去寻找王兴,跟王兴汇报了这次办案经过后,捕头拿出来两张银票放到了王兴面前, “这是如家酒楼孝敬大人的,不过小的已经查明,这事儿真跟人家如家酒楼没半点关系,” “就是来报案的徐老板诬告人家如家酒楼,徐老板已经亲口承认,那失踪的三人都是他们派去的。” “小的已经将徐老板一干人都带了回来,现在押在前厅呢等候大人您亲自发落!” 王兴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抬手拿起那两张银票,也没看数额就塞进了怀里。 他心里其实是很满意的,动动嘴就有外快,可比之前那个闲职将军强多了。 呷了一口茶汤,才问捕头道:“你这趟差事办的不错,既然已经查明真相,那本官自然要还如家酒楼一个公道!” 说完起身跟着捕头来到大堂落座,见之前那些报案的老板都跪在地上候着呢。 于是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诬告好人,欺瞒本官,今天本官定要好好治治你们这些刁民!” 堂下的徐老板这帮人一听吓得都要尿裤子了,连忙喊冤求饶: “老爷,青天大老爷啊,小的实在是冤枉,您听小的说,那三人虽然是我们派去的,不过他们是真的失踪了,小的没有说谎啊!请大人明鉴!” 王兴虽然做了京兆尹,但他本就是个法盲,反正也得了好处了,就葫芦僧断葫芦案,想草草了事了。 他一拍惊堂木, “住嘴,此时捕头已经查明,那三人根本就是见事情办不成回去跟你们没法交代,自己跑路了, 你等刁民,派人潜入人家酒楼打探,之后又倒打一耙诬告好人,不打不足以惩戒,来人,拖下去每人打二十大板,每人再罚钱五百,限今天交齐,否则就押入大牢!退堂!” 这些老板听完叫苦不迭,纷纷喊冤,可是捕快们可不管那事儿,凶神恶煞的将他们按倒在地,抡起大板子噼里啪啦的就打上了,一时间大厅里哭爹喊娘的惨叫声震天。 挨了一顿打又交了罚款的各位老板一个个的回到家中,越想越是憋屈,但是他们也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如家酒楼不好惹。 连黄金生在家中听闻他们的下场后,感觉如家酒楼实在是太可怕了,几次试探都是铩羽而归,还是去不要招惹为好,他也选择了偃旗息鼓。 再说如家酒楼这边,送走了这些捕快后,老掌柜来到后院,只见后院墙边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佝偻老人正在晒太阳。 这人正是严光,老掌柜过去坐在他身边,也将身子靠在墙上一起晒着太阳,口中说道: “果然如二爷所说,是望月楼和古月楼那些人捣的鬼!” 严光低声问道:“人都送走啦?事情怎么样?” “嗯,送走了,都摆平了!他们没看到什么异常,就走了!这次花了钱买以后安静了!”老掌柜低声道。 “好,钱没了可以再赚,就凭咱家二弟的本事,以后钱多的是!”严光淡淡的说道。 “我之前也猜到了古月楼不会这么安分,这次果然有姓黄的无赖参与,哼!”严光接着说道。 老掌柜点点头,“原来这条街是最大的就是古月楼和望月楼,咱们抢了他们生意,他们必然不会坐以待毙,这次之后不知道还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呢!” 严光冷冷的看向古月楼的方向,“二弟给你们培训的东西,你们可记熟了,一旦有人再来闹事,一定要按照预案去解决!” “嗯,我跟伙计们早就演练好几遍了,没问题的!”老掌柜应道。 接着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二爷,那三个人怎么办?” 严光说道:“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今晚会有人将他们带走。” 入夜之后,一辆马车停在如家酒楼后院门口,一个彪形大汉叩响了院门,“啪啪,啪啪啪。” 等在门里的富贵听到那五声敲门声,立即打开了大门,那彪形大汉闪身进了后院。 严光正站在院子当中,那大汉抢上前一步过去见礼,“拜见二当家,小的前来接挖窑的!” 严光点了点头,“兄弟辛苦,回去跟你们窑主问好!” 大汉点点头没在多言语,随后富贵从那铁门进去,不多时带着两个伙计将那三个装在麻袋里的笨贼提了出来,扔在了马车车斗里。 随后又一人提了一捆稻草扔在了那三人身上,待掩盖好后,那大汉一拱手,转身便赶着马车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原来严光是将那三个笨贼给卖了,卖到了离京城五十多里的一处砖窑里。 严光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江湖人,对待敌人向来不会手软,对待害他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同情心。 那处砖窑厂是个私窑,窑主老孟表面上看是个老实巴交的窑主,实际上却是个江洋大盗,心黑手狠。 他的砖窑厂里,做工的都是从各地买来的奴隶,就像严光卖给他的这些人一样,有作奸犯科让人抓住的,有坑蒙拐骗让人反坑的,反正没什么好人。 按老孟的话说,老子这是替天行道,他娘的法律才能判这些害人精几年,进了老子的窑厂,管教他一辈子后悔没多做好事儿。 老子要教育这帮子人渣,让他们下辈子一想到做坏事儿就腿肚子转筋。 严光早就看黄金生不顺眼了,这小子头顶长疮脚底冒脓,仗着自己是王盛的小舅子,开青楼设赌场不知道坑了多少人,那古月楼的事,严光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过严光却将这账记在了哀章身上,这又是为什么呢? 严光认为,没有哀章,王莽就不会那么早登基,也就没有王兴王盛这些人什么事。 王盛若是没有得势,也就不会养出黄金生这种人渣。 所以最大的祸患源头就是哀章,这个大奸臣。 他可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报仇都不带隔夜的。 坐在那里琢磨了半天,这次该怎么收拾哀章呢? 咦,有了,上次不是偷了王涉的一颗仙丹吗?哈哈哈就这么办,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去。 今晚月色皎洁,月光洒满大地,微风徐徐吹动着摇曳的垂柳,仿佛为这个夜晚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 严光乔装打扮来到国将府,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大头哀豪的住处,点破窗户纸朝里面窥去,只见哀豪的屋里还如往日一样点着灯,此时哀豪已经睡下,两名下人正支着胳膊在旁边桌子上打着瞌睡。 严光微微一笑,拿出一个小竹筒,拔掉塞子便从窗户纸的小洞插了进去,调息运力后用力吹了起来。 只见一缕缕的青烟笔直的吹到了两名下人身前,两名下人支着的胳膊突然一软,无声无息的就趴在了桌子上了。 哀豪此刻睡的正香,做着美梦的他突然感觉鼻子痒痒,“啊切~”一个大喷嚏便醒了过来,他睡眼惺忪的眨了眨眼,本想接着再睡,可是那一眨之下突然感觉屋子里安静的吓人。 自从上次被女鬼吓破了胆之后,他已经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特别是晚上,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后背发凉,心里害怕的不行。 两名下人呢?怎么这么安静?他这一害怕不要紧,下面一下子又失禁了,被窝里湿漉漉的好不难受。 他激灵一下坐了起来,四下寻找两名下人,却见两名下人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哀豪心里一下子怒了,这些懒货,不好好值夜,竟然趁我睡着偷懒睡觉,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的。 可是就在这时,房中却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你醒啦!孩子!” 哀豪吓了一大跳,他浑身一激灵,裹着大被大脑袋四处寻找着,“谁?谁在说话?” 那苍老的声音说道:“我是南极仙翁,今晚路过此处,算出与你有缘,所以特意来赐你仙缘!” 哀豪一听,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仙翁?…真的是你吗?那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那声音回到:“当然是我,神仙说话还能有假?我现在在天上云彩的里坐着同你说话,你当然见不到我咯!” 哀豪连忙爬了起来,跪在床上使劲儿的作揖磕头,也不知道神仙此刻在哪,反正为表敬意磕就是了。 他诚心诚意的磕着头,“弟子拜见仙翁,求仙翁赐我仙缘!” “嗯,我见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大富大贵之相,不过似乎身体内里有疾,此疾让你羞于见人,怕是日后会阻碍你的仙缘啊!” 哀豪一听,我去,真是神仙啊,在天上的云彩里坐着就能知道我的隐疾,他那个大脑袋磕的更欢实了。 嘴里不断的祈求老神仙一定要救救他。 第76章 神仙眷顾 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威严,缓缓地说道: “你今日能与我相遇,实乃缘分所致。看你心诚善良,我特赐予你一粒仙丹作为赏赐。 此仙丹功效非凡,凡人服下后可祛病延年、强身健体; 而对于修道者而言,则更是如虎添翼,有助于早日修成正果、飞升仙界。 然而,此事切不可对外声张,以免引来杀身之祸或遭受天谴报应!” 哀豪听闻此言,心中狂喜难抑,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连忙跪在床上磕头谢恩,虔诚地说道:“多谢神仙恩赐!弟子定然谨遵神仙教诲,绝不泄露半句!” 说罢,又是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表示对神仙的敬畏之情。 当他再次抬头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床铺上,不知何时竟悄然出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玉匣子。 那玉匣通体洁白无瑕,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显然并非凡品。 哀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震撼。这等神奇之事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 他暗自思忖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通吗?难道我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不成?居然能得到神仙亲赐的仙丹!” 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欢喜与期待。 他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精致的白玉匣子,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缓缓地、轻轻地揭开盖子,当看到里面那颗圆润光滑、散发着五彩霞光的丹药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天哪!这这真的是仙丹啊!\"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心中更是像有无数只小鸟在欢呼雀跃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喜悦之中,甚至激动得浑身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 \"我哀豪竟然也有走运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此刻,房间里原本紧张的气氛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与祥和。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屋顶上方的天空,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之情。 然后,他双膝跪地,虔诚地磕起头来,就像捣蒜一样用力,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弟子感谢神仙赏赐,感谢神仙保佑,多谢多谢\" 然而,任凭他如何呼喊道谢,神仙始终没有再次回应他。 或许,神仙早已悄然离去,只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罢了。 哀豪过了许久才让自己激荡难平的心绪稍稍平静下来,这时他突然想起还有两个正在酣眠中的仆从,自己刚才笑那么大声,这两个蠢货竟然一动不动。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精致的白玉匣藏匿到枕头下面存放零用钱的隐蔽暗格之中,紧接着开口呼唤那两个人的名字,但那二人完全沉浸于梦乡之中,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 哀豪见状气得火冒三丈,一个箭步从床上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朝着其中一名仆从猛踹过去。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其踢翻在地。 而被踢倒之人在倒地的时候又不偏不倚地撞到了身旁另一个人,结果两人一同摔倒在地,身体遭受撞击带来的疼痛瞬间让他们清醒过来。 当他们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自家少爷双手叉腰、满脸怒气地站在桌子前面,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这恐怖的画面把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磕头求饶。 \"少爷饶命啊~少爷饶命啊~小的们真不是有意要打瞌睡的,请少爷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一马!\" 哀豪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问:“刚才你们两个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两个下人一脸茫然,彼此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犹豫地回答道: “回少爷,小人刚才只是稍微打了个盹儿,好像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响啊!” 另一个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少爷,小人也没有察觉到异常呢!” 哀豪听了心中暗自窃喜,心想神仙所言果然不假,只有自己才能跟神仙有缘。 如此一来,他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只见他小手轻轻一挥,故作大度地说: “也罢,今晚就暂且饶恕你们初次犯错,若有下一次再被本少爷抓住,严惩不贷!” 两名下人闻言如蒙大赦,赶忙跪地叩头谢恩,感激涕零地表示今后必定尽心尽力值夜,绝不敢再偷懒。 哀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吩咐他们去取来崭新的被褥和睡衣供自己更换。 待一切准备就绪,他心满意足地掏出那个精美的白玉匣子,紧紧抱在怀里,像宝贝一样护着,随后安然入睡。 次日一大早,哀豪睁开眼就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昨晚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不过当他看到被窝里那个被他捂的热乎乎的白玉匣子时,他才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 他像一只快乐的小鸭子,兴高采烈地迈着一拽一拽的步伐,直奔爹娘的房间,准备向他们分享这个天大的喜讯。 虽然神仙告诫过他,不能把仙丹的事告诉外人,但他那聪明伶俐的大脑瓜转了一转,立刻想明白了: 爹娘可不是外人啊!自己遇到这么好的事情,怎能不与最亲近的爹娘分享呢? 此时,哀章正在朝堂之上处理政事尚未归来。哀豪的娘亲见到儿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门来,不禁好气又好笑,轻声责备道:“哎哟,我的儿啊,你慢点走行不行?都这么大个人了,怎还如此毛毛躁躁、疯疯癫癫的!” “娘~我爹还没回来呀?” “你爹早朝去了,不过这个时辰也该快回来了!”哀夫人说道。 “娘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哀豪突然停住,看着他娘旁边伺候的小丫鬟说道,“你去外面候着去,没有召唤你不许进来!” “是,少爷!”小丫鬟知道这是有事不想让人听到,于是急忙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哀夫人见儿子整的神神秘秘的不禁好奇问道:“儿啊,什么事情啊搞得怎么神神秘秘的?” 哀豪眯着小眼睛神秘一笑,“娘,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掏出那个白玉匣子来放在了哀夫人面前。 哀夫人自从哀章发达了之后也是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那白玉匣子价值不菲,她伸手拿了起来,仔细端看。 哀豪笑而不语,就这么看着他娘,哀夫人抬头瞅瞅他,他抬了抬下巴颏,示意他娘打开。 于是哀夫人轻轻将那白玉匣子就给打开了,顿时一道五彩霞光飞出,“呀!” “我儿快告诉娘,这是什么宝物啊!”哀夫人捧着匣子吃惊的问道。 于是哀豪便绘声绘色地将昨晚的仙遇跟他娘讲述了一番。 他娘听得目瞪口呆,惊讶得合不拢嘴,随后喜出望外地感叹道: “真没想到啊,我儿竟然能有如此奇妙的际遇!想必一定是因为我儿心地善良、宽厚仁慈,前世积累了无数功德,今生才能得到这般大福大贵、受神仙眷顾的命数啊!” 然而,哀豪却赶紧把手指竖在唇边,轻声说道:“嘘~娘,您小点声!那位老神仙特意叮嘱过,这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好好好,娘明白了!”于是母子二人在屋里兴高采烈地低声议论着。 今日在朝堂之上,国将哀章一伙与国师刘歆一伙因某些政务而起了争执,相互抨击争得面红耳赤。 而王莽为了维护朝堂上的稳定局面,选择采取调和折中的态度,这使得哀章心中颇为不悦。 待到归家后,发现已是日上三竿,但哀夫人的房门依旧紧紧关闭。 哀章的火气瞬间升腾起来,火冒三丈。他怒斥守在门外的小丫环:“夫人在房内干什么?为何我不在家时还要紧闭门户?屋内究竟有何人?” 小丫环战战兢兢地回道:“回老爷,夫人和少爷在房里呢。” 哀章一听更加恼怒,“好啊,这个逆子,青天白日的紧锁房门,定是又在贪玩!” 说罢,抬脚便踹向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哀章怒冲冲地走进屋,正欲责骂,却见哀夫人和哀豪坐在桌前正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哀豪见他爹回来忙起身上前一步,将白玉匣子递到哀章面前,得意地说:“爹,你看这是什么?” 哀章定睛一看,匣子中一颗五彩的珠子正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这一看便不是凡品啊。 哀豪将昨晚的奇遇详详细细地讲给了哀章,哀章听完后,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喜与沉思。 他轻抚着白玉匣子,喃喃自语道:“如此神物,莫非真是上天的恩赐?” 哀夫人在一旁插话道:“这孩子能得此仙缘,定是老爷多年积善所得福报啊。” 哀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此事切不可外传,以免惹来麻烦。” 说完便坐了下来,手中却抓着那白玉匣子不肯再撒手。 第77章 竹篮打水 随后,他们一家三口便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议着如何处理这颗神秘的仙丹。 哀豪心中暗自思忖,这仙丹乃是仙人赐给自己的,理所当然应由自己服食。 毕竟自身体弱多病,而仙人曾言仙丹有治愈百病之效,因此他非常渴望借此机会治好自己的那个毛病,让自己也能跟那个王霸一样做个精壮的男银。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跟他爹娘说出了自己想要服用仙丹的想法。 然而,他娘对此并无太多异议,反正仙丹就一颗,他爷俩无论谁吃也轮不到她。 但哀章听儿子说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严厉斥责哀豪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就顾着你自己,如此神物让你吃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哀豪委屈地撅起嘴巴,目光凝视着那个装着仙丹的匣子,低声喃喃自语道:“可是那是” 未等哀豪把话说完,哀章便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并紧接着说道: “住口!哪里来的可是?此仙丹绝非寻常之物,其价值难以估量。倘若我们将它呈献给皇上,必定能够赢得皇上的龙颜大悦, 到那时,你爹我升官晋爵岂不是近在咫尺?说不定…皇上还能封个王爷给你爹当当呢,到时候你爹我做了王,你可就是王爷府的世子啦!” 哀夫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心想自家丈夫要是真能封了王爷,那自己不就是王妃? 那可是王妃啊……… 想到这,她急忙连声附和,对哀章的这个绝妙主意赞不绝口,举双手的赞同。 可是哀豪一听心里更加不乐意了,他把嘴撅得老高,满脸不情愿地嚷嚷道:“这可是神仙赏赐给我的仙丹啊,是给我的,凭什么要送给皇上啊?” 哀章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怒喝道:“大胆!当今皇上乃是受上天眷顾、命中注定成为天下之主之人,我们家能够向皇上进献仙丹,那可是我们哀家无上的荣耀!” 哀豪心中仍然不服气,还想要继续争辩几句,然而却被一旁的母亲连忙拉住,并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就这样,这颗珍贵无比的仙丹最终被哀章强行收走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颗仙丹被自己的父亲没收,哀豪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愤恨和懊恼。 回到房中他忍不住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兴奋了大半天,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尽管内心十分不甘,但哀豪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现实。毕竟是他自己嘴贱,非要在父亲面前炫耀,才导致了如今这般局面。 而哀章回到房间后,则迅速紧闭房门,迫不及待地将仙丹再次取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起来。 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这不是一颗仙丹,而是一条金光大道,一条通向王府的金光大道。 他想象着自己当了王爷,意气风发的镇守一方的样子,不禁激动的打起了摆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哀章觉得一刻也不能再拖延,必须尽快前往皇宫将仙丹献给皇上,就像当初进献符命一样。 待他急匆匆地登上马车,催促着车夫快马加鞭向皇宫疾驰而去时,哀豪悄悄地躲在府门旁边的石狮子后面,目光紧紧锁定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的怨念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当王莽亲眼见到那颗传说中的仙丹时,双眼顿时绽放出贪婪的光芒,喜不自禁地连声称赞道: “哀爱卿啊!你对我大新朝如此忠心耿耿,实乃国家之幸、社稷之福啊!真可谓是我大新朝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 紧接着,王莽毫不吝啬地赐予了哀章钱财万贯和锦缎十匹作为奖赏,还不待哀章谢恩,王莽便迫不及待地捧起那个装着仙丹的白玉匣子,心满意足地返回后宫去了。 此时此刻,大殿内只剩下跪地叩头谢恩的哀章孤零零地留在原地,茫然失措。 他呆呆地望着王莽兴高采烈地离开,心里有点懵圈了:为何皇上这次没有给自己加封任何官职呢? 按照常理来说,进献了仙丹这等神物,赏赐些钱财之后理应再封赏个一官半职才对啊! 可皇上怎会不按常理出牌呢?这究竟是何缘故? 实际上,王莽心里的想法是,哀章最大的功劳就是奉上符命帮助我登上皇位。赐予他四辅国将这样的高位已然算是极致了。 就算这回又进献了仙丹,赏赐些钱财也算合情合理,但若再加官晋爵,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再要往上封可就是封王了! 要知道,在这大新朝中能够封王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而且多数都是王家之人。 若想给外姓之人封王,不仅需要分封土地,更关键的是,只有立下卓越功勋者方可获此殊荣。 而对于王莽来说,除非有着非凡的战功,否则绝不可能轻易将王位授予他人。 看看那些汉室宗亲里分封出去的王爷,那些人可都不跟咱老王家一条心啊,都是大新朝不安定因素。 事已至此,没达到预想目标的哀章失落的回到府中,想不到自己机关算尽,王爷梦竟也是一场空。 哀夫人见老爷回府,急忙来书房找他,待她见到哀章,便一脸关切的问道:“老爷回来啦!此去宫里可有收获?陛下得了仙丹是不是特别高兴?” 哀章看了老婆一眼,叹了口气道:“皇上高兴是挺高兴,可是却只赏了我些财物。” 哀夫人惊讶问道:“就只是些财物啊?就没别的啦?”见哀章默然点头。 哀夫人见状不由得埋怨道:“你啊,就不该把仙丹交出去,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捞到。” “还不如留给咱儿子治他那个病呢!” 原本心情就欠佳的哀章,被自家夫人一顿数落后,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他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向哀夫人,破口大骂道:“闭上你的嘴!你这见识浅薄的女人懂什么?纯粹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哀夫人眼见丈夫发怒,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冷哼一声,用力一甩袖子,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俗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丢失仙丹的王涉心急如焚,四处派遣人手调查仙丹之事,但始终未能得到任何线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从皇宫中的眼线那里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哀章竟然向皇帝进献了一颗仙丹,而且所用的正是那只珍贵无比的白玉匣子!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涉立刻断定,这颗仙丹正是自己遗失的宝物。 他迫不及待地赶到刘歆府邸,将此事告知给他。 刘歆与王涉得知真相后皆愤怒不已,两人对天发誓,一定是哀章指使手下偷走了仙丹。他们把哀章的祖宗三十六代都问候了一遍,以泄心头之恨。 此时的王涉更是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会寻找时机向哀家复仇,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此刻,正在太学聚精会神听课的哀豪,突然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如同一股冷冽的寒风穿透了他的衣衫,令他不禁浑身一颤。 与此同时,他的鼻子也开始发痒难耐,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里面蠕动一般。 无法抑制的,一个响亮的喷嚏从哀豪口中喷薄而出,声音之大,犹如惊雷乍响,回荡在整个教室之中。 这一个大喷嚏打的哀豪自己都觉得大脑袋好像要脑震荡了一样,满脑袋都是嗡嗡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喷嚏,使得正在授课的江翁老夫子吓了一跳,心下愠怒转头便要呵斥是谁如此无礼, 结果一抬头便看见哀豪正在用手指捅着鼻子,脸上还一副打完喷嚏的舒爽样子。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书卷,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哀豪身旁,满脸关切地问道:“哀公子,您莫不是着了凉?若是身体不适,需不需要老朽安排马车将您送回府邸歇息呢?” 哀豪自从被吓出了那个毛病后,最不喜别人说他身体不好,所以江翁这马屁其实正是拍在了马蹄子上。 不过毕竟是在课堂上,尊敬师长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哀豪一脸讨厌的挥了挥手,“不用,一个喷嚏而已,本少爷身体壮得很呢!您老接着授课!” 江翁这才颠颠儿的回到椅子上接着授课。 不过江翁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落在邓禹等一众学生眼中,实在令人心生鄙夷。 他们早就觉得这位老夫子平日里总是对权贵阿谀奉承,全无师道尊严可言。 而今日面对哀豪,更是将这种趋炎附势发挥到了极致,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却说王莽得到哀章进献的仙丹后,心中狂喜不已,立刻召见了他的弟弟太师王舜。 在众多族亲之中,王莽一向与王舜、王邑、王寻等几位弟弟关系密切,遇到重要事务都会与他们商议。 第78章 流浪的人 待王舜到来之后,王莽得意洋洋地将仙丹拿出来向其炫耀。 然而,王舜看到那颗仙丹并未流露出太多的兴奋,反而是心生疑虑。 这颗仙丹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芒,让人不禁怀疑它是否真的能够助人成仙。 于是王舜劝告王莽不要轻易尝试这种来历不明的丹药,并提醒他历史上从未听闻哪位皇帝因服用仙丹而真正成仙。 即使是秦始皇派出徐福率领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寻找仙药炼丹,最后也没有结果。 始皇帝吃了仙药无数,结果却连长命百岁都未可得,所以王舜觉得所谓仙丹仙药之类,皆不可信。 不仅如此,就连身旁的太监魏忠也觉得太师说的极有道理,也跟着劝起了王莽。 面对王舜和魏忠的劝阻,原本满心欢喜想要吞食仙丹的王莽开始犹豫不决。 他本就是个疑心较重之人,此刻越发觉得这颗仙丹可能隐藏着某种危险。 于是,王莽最终放弃了服用仙丹的念头,让魏忠将那仙丹同千年灵芝收入秘库之中妥善保管。 这一年转眼间已至深秋时节,但山东地区却突降暴雨,引发了严重的水灾。 眼看着即将收获的庄稼全被汹涌的洪水淹没,颗粒无收。 更糟糕的是,官府不仅救灾工作不得力,反而放任那些地主豪强趁火打劫,借机吞并灾民们的土地。 一时之间,许多山东百姓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无法继续在原地谋生,只能被迫成为流民,四处流浪。 在这支如同蝼蚁般四处逃窜的庞大流民队伍中,有一个身材高大、犹如黑铁塔一般的壮汉显得尤为突出。 此人身高足有一米八有余,长得豹头环眼,面容凶悍,让人一眼就觉得不好招惹。 他名叫王伦,字纲常。由于家乡遭受水灾,粮食奇缺,价格更是一天一个样,为了换取一些口粮救命,他陆陆续续的将田地和房屋都变卖抵押给了贪婪的大地主。 可是朝廷币改后,新钱不值钱,旧钱不让用,变卖抵押出去的田地房屋得来的那点钱跟粮食价格一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很快他家就又要断粮了,走投无路之下,他也沦为了流民中的一员。 别看他身材魁梧外表粗犷,其实他只有二十来岁。 平日里王伦喜欢舞枪弄棒,练了一身肌肉,此人还特别重义气,颇有几分古代侠士之风。要不是因为家中有个老娘需要照顾,他这副大体格子怕是早就投身军旅了。 此刻,只见他肩挑一副扁担,仔细瞧去,这扁担已被摩挲得通体黝黑发亮,显然是用上等铁木精心打造而成。 而那两只箩筐,则被各种生活用品塞得满满当当。粗略估计一下,这担子怕是足有一百多斤重!可他挑在肩上却如闲庭信步一般,丝毫不见费力。 “娘,您慢点走,别着急。前头山头下有片林子,到那儿咱就歇会儿!” 王伦转过身来,一边耐心地等待着身后那位拄着拐杖缓缓前行的老母亲,一边轻声嘱咐道。 王伦扶着母亲走进树林,这山下树林甚是茂密,他们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下。卸下肩上的担子,轻轻地喘了口气,随即从担子中拿出水袋递给母亲。 “儿啊,这一路你辛苦了。”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满眼心疼地看着儿子,伸手接过水袋。 “娘,我不辛苦,再坚持坚持,咱们很快就能到京城了。听说京城富庶之地,也好找活计赚钱,咱们到了那边肯定能活下去。”王伦安慰道。 母子俩休息片刻,陆陆续续又过来了几拨流民,大家顶着个大太阳赶路,都是又累又饿饥渴难耐,见到这处树林就都来这里歇脚。 这些人或坐或立,或倚或靠,正在歇脚的同时,也不忘彼此打听一下路途上的各种消息。 然而,正当众人喝水打尖休息之时,“唿~”一阵尖锐刺耳、响彻云霄的口哨声突然从附近树林中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王伦心头猛地一震——不好!这不是江湖上的贼人们用来传递信息的口哨声吗? 看来这树林里怕是不太平啊! “娘,这里怕是有危险,我们必须尽快动身离开才行!”王伦心急如焚地站起身来,匆匆忙忙收拾起行李物品,同时向母亲焦急地呼喊道。 而周围那些原本就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流民们,在听到这阵哨音之后,有在路上遇到过这种情况的,顿时都慌乱起来。 这时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山贼来啦~快跑啊~” 话音未落,一群凶神恶煞的山贼便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他们手持大刀,气势汹汹。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山贼头目大声吆喝着。 流民们吓得纷纷后退,一些人开始跪地求饶。 王伦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扁担护住母亲,眼神警惕的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山贼。 他知道,带着老母亲跑是跑不了的,反正自己身上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只要他们不伤人性命,东西都拿去也无所谓。 山贼们很快便冲到了众人面前,他们挥着刀将树林里这些流民全都赶在一起,王伦与老母亲也在其中,接着山贼们便开始翻找财物。 可是这些流民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都是些破衣烂衫,破锅烂碗的。 翻了半天也没翻到几个钱,山贼们气的大骂起来,接着便将气撒到了这些穷苦人身上。 “他娘的,又是一群穷鬼!” 随手便从人群中抓出两人开始殴打,拳打脚踢直打的那两人满地打滚,惨叫着连连求饶。 其余人则瑟瑟发抖不敢直视,王伦护着身后老母,看的是虎目欲裂,两手死死的握着手中的扁担,仿佛要将那铁木扁担握出水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哭喊着扑向地上打滚求饶的人,用身体护住了那人,那人此刻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下去我爹就要被你们打死了!我们是流民,哪有钱啊!呜呜~~~” 那声音清脆好听,一听便是个姑娘的声音,她跪在地上开始向那些山贼磕头,“求求你们了,饶了我们,求求你们了~~~” 那些山贼虽然停了手,可是有两个山贼却兴奋起来,他们贼眉鼠眼的互相使了个眼色,上前去将那姑娘的下巴抬起仔细端详起来。 但见那姑娘虽然满脸都是涂的锅底灰,但是脸型端正,大眼有神,于是那山贼伸手在身后解下一个水袋,扔在了那姑娘面前,“把脸给老子洗干净看看!” 另一个用手中刀朝着那姑娘面前一比划,恶狠狠的说道:“快点儿洗~” 在这些山贼的淫威下,姑娘没有办法,只好慢吞吞的用水将脸上的黑灰洗去,一张俏丽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山贼看的眼睛都直了,山贼头目淫笑着说道: “哎呦呦,想不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哈哈哈这妞不错啊,抓回去给大哥做压寨夫人正好!” 话音一落众山贼开始肆无忌惮的哄笑起来,地上跪着的姑娘却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众流民俱都低头顺眼的站在原地,无一人敢替那姑娘说句话。 山贼们见这些人很老实,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对那姑娘动手动脚起来,想要将人带走。 那姑娘惊吓的连连尖叫,死死抓着一棵小树不撒手,看着这一幕,王伦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压住,他已经将自家的安危忘在了脑后。 “住手!”一声闷雷一样的怒吼猛地响起,“把人给我放开!” 山贼们被这一声怒喝震得脑瓜子嗡嗡的,全都愣在了当场。 当他们看到分开人群站出来的就王伦一个人时,顿时又重新支棱了起来。 两个离得近的山贼拎着刀便骂骂咧咧的朝着王伦走去,“呵~还真有不怕死的想要英雄救美啊!” “上,弄死他,让他逞英雄!” 俩人纷纷挥舞着手中刀冲向了王伦。 众流民吓得一下子四散躲开,唯恐祸事波及到自己。 老母亲吓得瑟瑟发抖,拉着王伦的衣襟,“儿啊,小心~” 王伦轻抚老母肩膀,将母亲推到身后,母亲放心,儿子去去便回~”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山贼已经来到身后,见王伦还在跟他娘磨磨唧唧,不禁大怒,看刀…… 眼看刀在半空即将落下,面前的王伦却突然失去了踪影,接着便是一条黑影裹挟着风势从斜里飞来。 那黑影在山贼甲的眼中渐渐放大,竟是一条黑黝黝的扁担。 “啪~”的一声脆响,山贼甲的脸上多了一条扁担宽的红印,接着那红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山贼甲满脸开花,鼻子已经被打扁,两眼直愣愣的,全身仿若遭到雷击,直挺挺的便倒了下去。 那扁担击中山贼甲后余势未消,随着王伦身体一转,借势加速又拍在了山贼乙的脸上。 速度之快让山贼乙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也挺尸一样躺在了地上。 这电光火石的一幕,全场寂静。 山贼们看的呆住了,流民们也看的呆住了。 第79章 见义勇为 王伦抡起扁担使出一招怪莽翻身,犹如一条凶猛的巨蟒腾空而起,瞬间将两名山贼击倒在地。 他的动作迅猛如电,力量仿佛排山倒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这伙山贼已经在这座山上盘踞了一段时间,他们原本都是失去土地的流民,四处漂泊。 日子久了,其中一些人更是与逃跑的罪犯和流氓混杂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人带头提议干脆占领这座山,当起了山大王。 如今,各地流民纷纷涌现,城市里的治安也是一片混乱。官府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小打小闹的小股山贼。 正因如此,这些山贼变得越发嚣张肆无忌惮。 起初,他们还口口声声喊着要劫富济贫,但是这里荒山野岭,偏僻的很,一个月过去也遇不到几个真正有钱的过路客。 渐渐地,他们便将贪婪的魔爪伸向了路过的贫苦百姓。 起初,他们只是抢夺些财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长时间待在山上,这些大老爷们儿久不见荤腥。便有那无耻之徒开始煽动大家去劫掠奸淫妇女。 平日里,他们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之时,鲜有人胆敢挺身而出、奋起反抗。就算有,仗着他们人多又有武器,反抗之人也很快便被打杀。 但是今天这些山贼亲眼目睹王伦这般勇猛,竟瞬间被其猛虎下山般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皆惊得目瞪口呆,无人敢轻易动弹半步。 \"速速放开那位姑娘,否则休怪我手中扁担无情!\" 王伦乘胜追击,再度怒声高呼。 这一吼犹如惊雷炸响,震得众山贼心弦紧绷,不禁浑身战栗,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攥着姑娘的双手。 姑娘见状喜出望外,急忙挣脱束缚,迅速起身如疾风般飞奔至王伦身后寻求庇护。 此时此刻,山贼头目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恼羞成怒,满脸狰狞地对着身旁那帮山贼破口大骂: “他妈的!区区一人便将尔等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一群窝囊废! 统统给老子上,今日老子定要大开杀戒,让这些穷鬼有来无回!” 话一说完,众山贼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那黑大个就算再怎么勇猛能打,也不过只是孤身一人而已。 而他们这边呢,则是人数众多,且人人手持利刃,那还害怕个毛? \"冲啊~\" \"宰了他,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众山贼纷纷叫嚣着,气势汹汹地再度朝王伦猛扑过去 眼见众山贼朝他冲来,王伦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 他心中暗想今日恐怕难以脱身,搞不好就得命丧于此了。 然而,当他看到身后年迈的老母以及那位姑娘时,一股豪气顿时油然而生。 于是,他牙关紧咬,把心一横,双手紧握扁担,面无惧色地便迎了上去。 众山贼将王伦团团围住,挥舞着手中刀向着王伦不断攻击。 王伦挥舞着扁担,左拍右挡,抡的虎虎生风, 只见那扁担在他手中宛如游龙,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砸下去有如泰山压顶之势, 打得山贼们叫苦不迭,一时间众山贼竟然也奈何不了他。 王伦却打的兴起,他越打越勇,不时就有山贼被那扁担扫中,惨呼着倒地不起。 这时,那些流民也不知是哪个没心没肺的竟然叫起好来,“打的好~” 一时间众人也都跟着叫起好来。 只有那个姑娘见王伦势单力薄,一个人跟那么多持刀的山贼缠斗,众人没一个帮忙的,竟然还跟看戏似的有人叫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她又是个女孩子家家的,手无缚鸡之力,她心急如焚,冲着大家怒喊道: “你们还看什么热闹呢?还不一起上,待会儿若是好汉支撑不住,大家全都得死!” 这些流民这才醒悟过来,是啊,一旦那黑大个落败,那些山贼是绝对不会饶了大家伙儿的。 于是便有人抄起手边的家伙事冲了出去,见到有人带头,众人纷纷抄着木棒,石块,甚至还有人拿着饭铲子冲了过去。 众人边冲还边龇牙咧嘴的大喊大叫着,“大伙一起上啊,干死这帮天杀的贼人啊!” “冲啊,弄死他们这帮龟孙儿!” 那些山贼一看这么多人面目狰狞的朝着自己冲来,有几个山贼顿时吓得顾不得攻击王伦了,拎着刀就往回跑。 围攻王伦这边的山贼顿时少了一大半,王伦见来了帮手,大扁担抡的飞起,瞬间便又打倒了两人。 其余山贼一看事情不妙,转身撒腿就朝山上跑,有跑的慢的甚至连手中武器都扔了。 那些流民百姓一看山贼竟然吓得逃跑,纷纷兴奋起来,鼓噪着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王伦叫都叫不住,“穷寇莫追~乡亲们穷寇莫追~”可是那帮人没人听他的,举着手里的乱七八糟的家伙事儿就追进了树林深处。 王伦本想去将他们追回来的,可是他又不放心将老娘留在这危险之地,只得罢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待他转身看向身后时,只见一群老弱病残的妇女们已经将那几个被他打翻在地的山贼挠的不成人样了。 连山贼身上的衣服都被人给扒下扯走了,只剩下被掐被挠的五颜六色的身体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有进气没出气了。 那姑娘此刻正蹲在不远处用力晃动着她爹的身体,“爹,你醒醒啊爹……呜呜呜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爹………” 姑娘的爹这段时间风餐露宿吃不饱穿不暖身体本就孱弱,让这些山贼没轻没重的一顿殴打,身体承受不住已经咽了气。 姑娘伏在她爹身上悲痛大哭起来,让人听了实在是心酸的很。 王伦的老娘见那姑娘可怜,忙过去安抚她, “姑娘啊,这都是咱穷苦人的命啊,人死不能复生,咱们需得尽快让你爹入土为安才好, 你也想想,是去投奔亲戚还是有什么地方落脚,需得早做打算才是!” 姑娘满脸泪水,悲痛的说道:“我老家已经没有亲戚,这次大灾能跑的都跑出来了,本想着找个能活命的地方落脚,不曾想遇到了这些畜牲,如今我爹一死,我也没有地方可去了,呜呜呜!” 王伦老娘见她实在是可怜,于心不忍,开口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可随我们一同前行,路上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那姑娘止住眼泪,抬头看着老太太,眼神中透露出感激之情,轻声说道:“多谢大娘好意,小女子名叫秀儿,愿听从大娘安排。” 王伦讷讷的傻站在旁边,看着他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家都自身难保呢,他娘又给收了个大活人来。 唉~心善归心善,可是毕竟这是逃荒路上啊。 俗话说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自己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叮当啊,拿什么再去养活一个大活人啊,养活自己娘俩都费劲呢! 可是既然娘已经说话了,他又不好再说什么。 秀儿见他在旁边一直也不说话,明白王伦可能是不愿意自己跟着,要知道逃荒路上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累赘,就要多消耗一份粮食和钱财,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钱和吃的去分给别人。 可是她如今一个弱女子若是没人护着,路上怕是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等着她呢,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把心一横,便转向王伦朝着他磕了一头, “秀儿感谢大哥刚才救命之恩,若是大哥不嫌弃,就让我跟着你们,我什么都会干,若是大哥原意收留我,我愿为奴为婢,今生今世做牛做马伺候恩人一家!” 王伦本就心善,一转念间也已经想明白了,这姑娘若是一个人继续流浪,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于是赶紧将她搀起来,“姑娘言重了,都是天涯沦落人,你既然已经没有去处,以后就跟着我们,奴婢之事却不要再提,我和我娘都不是那个意思!” “我叫王伦,你叫我伦哥就行,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赶快将你爹入土为安,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怕那些山贼还会再回来!” 姑娘一听王伦说那些山贼可能还会回来,马上就慌了,赶紧收拾了东西,跟着王伦寻了一处平坦的空地,挖坑将她爹草草安葬。 再说那些去追击山贼的流民百姓,连个指挥调度也没有,大家全凭着一腔热血上头就去追那些杀人如麻的悍匪,乱哄哄的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朝着山上跑。 却不知那些山贼中有那腿脚快的,早就跑到了山上匪寨将山下的情况去报告了山贼首领, 山贼首领正搂着前些天抢来的妇人喝酒呢,一听有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还打死打伤自己的兄弟,这还了得? 不过这个首领以前就是个跑江湖的,心思贼的很,他眼珠一转,问那个来报信的小贼,“对方有多少人?” 小贼一愣,“就,就一个!能打的就……” 山贼首领还没听完就已经火冒三丈,就一个?气的他抓起身前酒碗就朝着小贼砸去,大骂道: “就他娘的一个人就将你们吓成这样?真是一群窝囊废,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老子以后还他娘的怎么混!” 第80章 躲过一劫 于是山贼首领推开妇人,立马集合山寨中的众匪下山去找那些人报仇。 那些被追击的山贼此刻已经被追的气喘吁吁,其实那些流民百姓面黄肌瘦的根本就追不上他们,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可是山贼头目听着后面的追兵大呼小叫,一直以为那个武力值惊人的黑大个也在其中,他这一路上跑的头都没敢回过,鞋都跑掉了也不敢回头去捡。 实在是跑不动了,身后的追兵现在也是一样,一个个累的呼哧带喘的,早就没了刚开始追击的劲头儿。 山贼头目在半山腰一棵大树下停下来扶着树歇气,旁边跟着的几个山贼也都跟着停下,气喘吁吁的靠在旁边的石头和树上。 山贼头目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扶着老腰,骂道:“他娘的,天天打雁今天竟然让雁啄了眼了,想不到这群穷鬼竟然这么厉害,真他娘的倒霉!” 一边骂一边朝着身后方向看去,这一看差点儿把他鼻子给气歪了。 只见山下离他们几十米处,只有那么七八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拿着树枝木棍,此刻也跟他们一样,呼哧带喘的靠着大树在歇气呢。 山贼头目:他娘的一路上就是这几个怂货追的我们?那黑大个呢? 他喘着粗气,那些疑问都堵在嗓子眼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用手指着不远处那些流民百姓,瞪着大眼珠子咬牙切齿的发狠。 旁边那几个山贼见他面目有异,一起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艹~~~~~”众人齐声怒骂出声……… 山贼头目顿时不觉得累了,从地上一跳而起,挥着手中刀朝着那些流民百姓一指,声嘶力竭的喊道:“给老子弄死这群王八羔子~” “啊~弄死他们,追的老子鞋都跑没了,此仇必须得报~~” 山贼们挥舞着刀如同下山的野驴一样朝着百姓们冲去。 那几个百姓还在纳闷儿怎么那些山贼不跑了呢? 突然就见那些山贼竟然折返,杀了个回马枪回来。 这些山贼协着下山之势,很快便冲到了众人跟前,这些百姓还来不及反应,瞬间便被山贼砍杀了两人。 听见那两人中刀的惨叫声,旁边人才如梦惊醒,慌忙举起手中木棒开始抵抗,可是木棒怎么能抵挡的过锋利的长刀,片刻过后,这七八个流民百姓便尸横当场。 这时山贼首领也领着支援的众山贼闻声赶到,首领见到这一地的尸体,里面并无自己人,便问头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们被人打败追杀了吗? 头目羞愧的脸红脖子粗的,忙上前去跪倒在地, “大哥,是这么回事,小的带着兄弟们在山下本想收点儿买路钱,不想里面有个刺儿头,不但不给钱,还打死打伤咱们的人。 我跟兄弟们上前要给兄弟报仇,便跟他打了起来,不想那小子功夫实在了得,打了半天也没把他拿下。 那些流民趁机便一拥而上,追赶我等,小的一想,咱们不能堕了大哥的威名,小的便跑到此处打个了埋伏,将胆敢追过来的那些王八羔子全都给宰了!” 合着这货打输了让人撵的鸡飞狗跳是一字不提,说的好像还有功的样子。 旁边那几个山贼听了偷偷的直朝着头目伸大拇指。 山贼首领听完心里这次舒服了些,他问那头目,这些人里可有那个刺儿头?” 头目回头朝那些死人里仔细确认了一下,“回大哥,那人并没追上来,这些人里面没有!” 山贼首领不是很满意地点点头,“这次你做得不错!不过,咱们不能让那个刺头儿逃走。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咱们山头岂不成了江湖上的笑话。 你即刻在前面带路,今天必须要抓住那小子!” 于是山贼头目带着这些山贼又杀了回去,路上又遇到了几个追击而来的流民百姓,这些山贼上去便是一顿乱刀,可怜那些百姓手无寸铁,瞬间便横死当场。 不多时,山贼们就杀到了之前与王伦打斗的地方,只见那地方还有一些老弱妇孺留在当地,山贼首领面容冷峻,大手一挥,山贼们蜂拥而上,见人就杀,一时间惨叫惊呼声四起,一副人间惨状。 王伦带着老娘和秀儿刚将秀儿老爹埋葬,秀儿正跪在坟前哭的悲伤抽泣,突然不远处树林传来惨叫惊呼之声。 “糟了,那些贼人果真杀回来了!咱们得快跑!”王伦望着那边语气焦急的说道。 一听这话老太太和秀儿也都慌了神,听见那边杀人的刀砍声还有惨叫声越来越近,老太太一下子腿就软了,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王伦见状急忙上前背起老娘,将那扁担提在手里,两个箩筐也顾不得要了,嘴上叫着秀儿跟住自己,便朝着树林深处飞奔而去。 王伦和他老娘因为心善,帮着姑娘埋葬她爹,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躲过了这一劫。 而那些看热闹的流民百姓,却遭了殃,山贼回来报复,不多时便都遭了殃。 这就叫多行善事必有天佑! 话说王伦背着老娘带着秀儿一路跋山涉水,一刻不敢耽搁,一口气就跑出去了十几里路。 秀儿已经跑的体力不支,扶着一棵大树弯着腰哇哇大吐黄水,王伦也是累的不行,只感觉头晕眼花满眼冒金星。 他见后面并无山贼追来,便停了下来歇了半晌,老娘心疼的直嚷嚷自己能走,不要他再背着,王伦却不同意。 王伦眼见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得赶紧找到过夜的地方,山里露宿实在是危险,毒虫猛兽一旦遇到哪个他们都无法抵挡。 他背着老娘和秀儿四下寻找,终于赶在天黑时分找到了一处山洞,秀儿用树枝将洞口打扫了一下,王伦找来枯树枝升起火来,这一停下来,只听见肚子里咕噜噜直叫,饿意瞬间袭来。 可是环顾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这才想起来之前跑的匆忙,吃的喝的全都在箩筐之中没带出来。 这山洞阴冷潮湿,里面的洞壁上还有小股的山泉流下,王伦出去扯了几个大树叶子,折成杯子样,接了山泉递给老娘和秀儿,自己也接了一杯一顿狂饮。 那泉水流淌在这阴冷的洞里,喝上一口透心的凉,三人简单喝了几口水后,身体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可是人是铁饭是钢,光喝水他也饿的慌啊,他们这一路逃窜已经是体力透支,精疲力尽,现在急需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王伦安抚好老娘和秀儿,决定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透,去外面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果腹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四处寻觅。幸运的是,他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些熟透的野柿子。 他欣喜若狂地摘了一些,带回山洞。三人吃过果子后,倦意袭来,他们在火堆旁沉沉地睡去。 然而,半夜里,王伦被一阵奇怪的声响吵醒。他警惕地坐起来,借着火光,看到一他老娘面色通红,紧闭双眼,嘴里正痛苦的哼哼着说着胡话呢。 王伦心中一惊,他轻轻拉了拉他娘的衣襟,“娘,你醒醒,你怎么啦?娘?” 这时秀儿也被惊醒,忙起身来到老太太身旁,见到老太太的样子,秀儿用手一贴老太太的额头,“呀!不好了伦哥,大娘发高烧啦!” 王伦急忙也用手一贴老娘额头,触手滚烫,天啊,真的发高烧了,这荒山野岭的无医无药,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老太太流浪路上颠沛流离本就身体虚弱,又受到山贼杀人惊吓,身体和精神上一下子支撑不住,竟然就病倒了。 王伦急得团团转,这大半夜的又是荒山之中,可怎么办呢? 秀儿比他冷静许多,她见王伦急得不行忙劝慰道: “伦哥先别着急,咱们得先想办法给大娘降温才行, 待天亮了出去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草药,我在村里时经常和我爹出去采药,村里人生病了也都是自己采药治病的,喝了就能好,你放心!” 说完便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去洞壁上将布湿透拧了拧,给老太太敷在了额头上。 王伦见状心下稍安,知道自己急也没有办法,只得坐在老太太旁边默默陪着,看着秀儿伺候老太太。 待洞外天光稍亮,林中光线已能视物,秀儿便出去给老太太寻药去了,王伦连声嘱咐她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走远,有事就赶紧喊他。 秀儿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应道,然后匆匆走进树林。 王伦焦急地守在老太太身旁,不停地为她更换额头上的湿布,但老太太的高热始终未退。 他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坐着,默默祈祷着秀儿能尽快采到能治病的草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秀儿带着几种草药回来了。 然而,当王伦看到秀儿时,眼中竟闪烁着泪光。 \"秀儿,我们没有锅,该如何给娘熬药啊\" 王伦声音颤抖地问道。 秀儿一下子愣住了,就是啊,他们身边什么趁手的工具都没有,药是采回来了,可怎么熬药啊? 第81章 相依为命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茫然失措的神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秀儿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兴奋地说道:“伦哥,要不咱们去找找看,周围有没有带凹槽的石头可以用来代替锅呢?说不定会有用哦!” 王伦听了之后,眼睛猛地一亮,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毕竟与其坐在这里干着急,倒不如尝试一下其他办法。 说干就干,他们两个立刻行动起来,在洞里洞外展开了一场地毯式的搜索,希望能够找到一块合适的石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仔细翻找,秀儿终于发现了一块符合要求的石头。 她激动地喊道:“伦哥快来,你看看这块石头行不行?”听到秀儿欣喜若狂的呼喊声,王伦急忙飞奔过去。 顺着秀儿所指方向看去,果然在洞壁下方发现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 经过长时间洞内流水的冲刷侵蚀,这块石头表面竟然形成了一个砂锅般大小的凹陷处,如果把它当作汤锅来煎煮药物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王伦见状喜出望外,急忙上前将石头搬出,放置于火堆之上,并倒入一些清水。一旁的秀儿也赶紧帮忙把准备好的草药撕碎放入其中。 尽管环境简陋,但在两人共同努力下,一锅热腾腾的药汤总算是成功熬制完成。 此刻,老太太的状况却不容乐观,身体忽冷忽热,时而冷的浑身颤抖不止,时而嚷着口渴想要喝冷水。 王伦心疼地紧紧抱住自己的母亲,不停安抚着她。 等到草药完全煮熟,王伦先将药汤稍稍晾凉,然后找来一根细软的草梗充作吸管,小心翼翼地喂给母亲饮用。 就这样折腾了一天,到了下午,老太太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渐渐恢复些许血色,呼吸也开始趋于平缓稳定。 秀儿伸手轻触老太太额头,面露喜色道:“伦哥,大娘的高烧似乎已经退下去啦!” \"娘,您感觉好些了吗?\"王伦满脸忧虑地轻声问道。 老太太艰难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一脸焦灼的儿子,轻轻点了点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儿啊,娘好多了……只是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一旁的秀儿听闻此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喜极而泣道:\"太好了,这药果然有效。\" 不过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三人心里都很清楚,目前的状况依旧不容乐观。尽管老太太的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但真正棘手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们已经断粮多时,如果继续依靠采摘野果充饥,恐怕最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王伦下定决心要趁母亲身体有所起色之际,立刻动身前往附近的镇子寻找落脚点。 即使前路困难重重,甚至需要沿街乞讨才能生存下去,他也绝不愿继续被困在这深山里坐以待毙。 三人将采摘到的野果子分食了一些,又喝足了水,王伦便背起老太太,与秀儿一同踏上了这段充满艰辛的旅程。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渴了,就饮用那清澈甘甜的山泉水;饿了,就摘下那些熟透的野果子饱腹。 然而,尽管如此努力前行,他们竟然已在这深山老林中行走了整整三天,却依旧未见半个人影。 更糟糕的是,老太太的病情不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日益恶化。 王伦和秀儿心急如焚地看着她日渐憔悴,但面对这种状况却束手无策。 夜幕降临,这一天的行程格外艰难,甚至连一个可以栖身的山洞都未能寻得。 无奈之下,三人只能选择在一棵巨大的柏树下露天过夜。 此时,老太太早已在王伦宽阔坚实的后背上沉睡多时,直到此刻才缓缓苏醒过来。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然后慢慢转过头去,背靠着粗壮的树干,试图让自己舒服些。 王伦手持着火折子蹲在地上,正全神贯注地生火,而一旁的秀儿则准备转身去采摘一些野果。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一旁休息的老太太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儿子……秀儿……你们过来,娘有话……跟你们说……\" 听到母亲的声音,王伦和秀儿心中一紧,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 只见老太太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虚弱。 她紧紧握住两人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娘这次……怕是撑不下去了娘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亲眼看到我儿……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说到这里,老太太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秀儿姑娘心地善良,勤劳贤惠,如今又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你们俩若能结为夫妻,相互扶持,娘也就放心了\" 说完,老太太又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看着眼前病入膏肓的母亲,王伦和秀儿心如刀绞。 他们明白,老太太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是想在临终前了却一桩心愿。 尽管有些仓促,但为了让母亲安心离去,两人对视一眼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双双跪在老太太面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就在这时,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整个场面令人动容,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娘~\" 王伦声音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他看着眼前的秀儿,同样满脸泪痕的她与自己对视一眼后,便毫不迟疑地一同跪到了老太太跟前,用力磕下三个响亮的头。 \"娘,您安心去,儿子向您保证,一定会全心全意照顾好秀儿的!\" 王伦紧握着老太太已失去温度的手,坚定地说道。一旁的秀儿早已泣不成声,只能不断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愿意同王伦携手共度余生。 老太太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缓缓合上双眼,原本紧握二人的双手也逐渐松弛开来。 就这样,这位慈祥而坚强的老人毫无牵挂地离开了人世。 王伦和秀儿伏在老太太遗体旁痛哭流涕,尽情宣泄内心的悲痛之情。 待情绪稍稍平复之后,他们强忍着哀伤,将老太太安葬于那棵见证过无数风雨的大柏树之下,并在墓前伫立良久,默默祈祷着老母亲一路走好。。 收拾好心情,王伦拿起扁担与秀儿再次启程。 走了许久,秀儿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方的山峦越发显得熟悉起来。 \"伦哥,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走错路了?\"秀儿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向身旁的王伦问道。 王伦并没有回答,只是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并未走错路,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去。 尽管内心充满疑虑,但秀儿还是毫不犹豫地紧跟在王伦身后。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王伦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情况依旧如此。王伦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而失去相依为命的老母亲所带来的巨大打击,让他变得愈发消沉和孤僻。 由于无法每天靠野果填饱肚子,为了获取更多的营养,王伦不得不花费大半天的时间精心布置陷阱。令人惊喜的是,这次居然成功捕获到了一只野兔! 王伦燃起一堆篝火,将那只野兔直接扔进火中灼烧。经过一番火烧后,原本灰色的兔毛被烧成灰烬。 随后,他拿起一块锋利的石片,小心翼翼地将外层的黑灰全部刮去,露出了金黄色的兔皮。 此时此刻,可爱的兔子散发出诱人的焦香,让久未吃饱的两人垂涎欲滴。 在艰苦的旅途中,这难得的美味无疑给了他们极大的慰藉和满足感。 王伦手法娴熟地将兔子开膛破肚,仔细地冲洗干净之后,他找来几根坚硬的树枝,将兔子串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架在火上,开始慢慢烤制。 随着时间的推移,炭火烤炙着兔肉,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没过多久,可爱的兔子就被烤得外皮金黄酥脆,滋滋冒油,浓郁的烤肉香气如同一股无形的洪流,肆意蔓延开来。 这股诱人的味道简直让人垂涎欲滴,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美妙的烤肉香气之中。 秀儿静静地坐在火堆旁,一双美眸却紧紧地盯着那正在烤制中的兔肉,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渴望。 天知道,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尝过如此美味的荤腥了。 那阵阵地肉香像是有生命一般,拼命地往她的鼻子里钻去,惹得她的肚子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咕噜”声。 秀儿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但随即又迅速瞥了一眼身旁的王伦,心中顿时涌起一丝羞涩之情,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然而,王伦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秀儿的窘境,他依然专注地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兔肉,全神贯注地掌握着火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旁边树丛中却传来几声嬉笑, “哎呦,什么味道他娘的这么香啊,看来哥几个是要有口福啦!哈哈哈!” 第82章 报仇雪恨 突然间,一阵嬉笑声从树丛中飘出,仿佛带着阴森恐怖的气息,让秀儿浑身一颤,她猛地站起身来,惊恐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过去。 然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伦却像个毫无感情的木头人一般,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中的树枝,专注于翻动着那只正在烤制的兔子,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树丛中的异样动静。 就在这时,\"唰啦~\"一声响,几丛灌木剧烈地摇晃起来,紧接着,四五个身影如鬼魅般从那灌木丛中钻出,像是被烤兔子的香气吸引住了似的,径直朝他们冲了过来。 秀儿定睛一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眼睛瞪得浑圆,声音颤抖地喊道:\"伦哥,是、是那些山贼啊!\" 恐惧笼罩着秀儿,她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但还是拼命跳过火堆,迅速躲到了王伦的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来的正是当初殴打秀儿爹的那几个山贼。 \"哎呀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竟然能在这儿碰见这个小娘们儿!\" 山贼们瞪大眼睛,满脸贪婪地盯着秀儿,嘴里发出一阵阵淫笑。 其中一名山贼注意到了一旁的王伦,顿时面露凶光: \"嘿,还有这个黑小子呢!上次就是他打死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本以为他俩已经逃走了,谁知道居然还躲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呢。 今天可算让老子逮住机会了,非宰了他不可,也算是给兄弟们报个仇!\" 说罢,那名山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气势汹汹地指向王伦,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秀儿听到这些话后,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紧紧抓住王伦的衣角,拼命往他身后躲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获得一丝安全感。 此刻,秀儿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一路走来总觉得周围的景色似曾相识。 原来,王伦竟然带着她又回到了当初遭遇山贼打劫的那座山上。回想起当时的恐怖经历,秀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王伦不紧不慢地将烤得金黄酥脆的野兔放在旁边的石板上,然后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铁木扁担。 他转过身来,轻抚秀儿的肩膀,温声说道:“别害怕,有我在,你坐着,继续烤!” 眼前的这群山贼看到王伦如此镇定自若,不仅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甚至还有闲暇时间嘱咐那个姑娘继续烤兔子,不禁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其中一名山贼率先忍耐不住,怒发冲冠,高举手中的大刀,气势汹汹地朝着王伦猛劈过来。 只见王伦迅速将扁担一横,并使出浑身力气向上一顶,那刀砍到了扁担上,那名山贼顿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手臂一阵酸麻,完全无法抵挡王伦往上一崩所产生的强大冲击力。 结果,他手中紧握的刀子竟然被硬生生地震飞了出去。 接着王伦面容一冷,双臂一较劲,铁木扁担直接一记横扫千军,“啪~”一声爆响, 扁担的一头狠狠地打在那山贼的太阳穴上,当场就将那山贼的脑袋打扁,眼见是死的透透的了。 王伦这一击是带着仇恨的力量打的,这一击何止千斤,就是一块石头,都能给打碎了。 另外几个山贼见那同伙一招之间就被打爆了头,都吓了一大跳,不过还是抱着自己这边人多的侥幸心理,硬着头皮呀呀乱叫着挥刀朝着王伦砍去。 王伦带着秀儿重返这里本就是抱着给自己老娘和秀儿爹报仇雪恨来的,现在又没了老娘牵绊,动起手来真是不遗余力。 王伦招式凌厉痛下杀手,一招一击都含着无限杀机,很快又有两名山贼惨叫着被打倒在地。 不过他的铁木扁担终究是木头做的,跟山贼们的刀磕碰的多了,那扁担也是遍体鳞伤。 王伦此刻已经杀神附体,他趁着打斗间隙,手中挥舞的扁担突然脱手而出,对面山贼一时不防,被那扁担怼了个正着。 正怼在了面门之上,鼻子一下子就被怼的稀烂,山贼嗷的一声惨叫,手中刀也顾不得了,两手捂着脸弯着腰疼得满地乱蹦。 王伦一个前滚翻便捡起地上掉落的大刀,利落的起身后手起刀落,那山贼的脑袋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仅剩下的那个山贼见状,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要逃跑。 “想跑?”王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迅速追了上去,那山贼慌不择路,竟然一头卡在了两棵小树之间,出也出不去,退也退不回,急得死命的用手推两边的树干,越是着急却越是退不出来。 王伦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但似乎并不急于处决他。 那个山贼看到这位令人畏惧的\"黑杀神\"逼近自己,惊恐万分,竟然当场吓得尿湿了裤子,同时口中哭喊着求饶。 \"黑爹啊!黑爷爷呀!黑祖宗哟!求求您饶了小人一命!小人知道错啦,千万不要杀我呀!!\" 王伦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大刀,刀刃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他将刀尖对准山贼的眼睛,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山贼立刻停止哭泣,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王伦并未即刻挥刀取其性命。他那冷峻如冰的面庞毫无表情,冰冷地质问山贼道:\"我问,你答。若回答得让我满意,便可饶你不死!\" 听到这话,山贼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拼命点头。他被卡在树缝间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上下晃动,连连应道:\"黑祖宗您尽管发问,小人一定如实作答,绝无半分隐瞒,只求您老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条生路!\" \"你们山寨究竟位于何处?其中究竟藏匿着多少贼人?\" 山贼闻此一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原以为这位煞神会提出何等刁钻难题,不想却是如此简单之事。 于是急忙答道:“山寨便在对面山峰之巅,其后隐藏着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坳。寻常之时,寨内约有五六十号人马,但近些时日因抢夺不得贵重财物,大家伙儿缺吃少喝,难以果腹,已有十余名兄弟离寨另谋出路去了。” 王伦继而追问数个问题,那山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知晓之事全盘托出。 待到王伦觉得再无可问询之处时,手起刀落之间,只见寒光一闪,那山贼满脸惊愕与不甘——在其“你这不讲武德”的怨毒目光之中,已然身首异处。 这群山贼双手沾满无辜百姓之鲜血,留存于世无非遗祸人间而已,死有余辜。 望着满地尸首横陈,秀儿心头依旧惶恐不安。 王伦轻轻拍了拍秀儿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你爹的仇我给你报了。” 不过我娘的仇,才刚开始! 他抬起头,凝视着山寨的方向,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王伦捡起地上的兔肉,带着秀儿向山下走去。 路上,秀儿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感激地看向王伦:“谢谢你,伦哥。如果不是你,我……” “不必客气,我答应过娘,会保护好你。”王伦语气坚定。 两人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但他们都知道,这场与山贼的复仇之路并没有真正结束…… 今晚是个月黑头,天上一丝亮光也没有。高大巍峨连绵不绝的大山犹如趴伏在地上的猛兽,在暗夜中让人畏惧。 夜,沉寂地如同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涟漪。山中如此宁静,又隐隐透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林中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诡异笑声,惊醒了正在匪寨外面的山贼暗哨,他忍不住骂了几句, “他娘的,这倒霉的破鸟,瞎瘠薄叫什么,大半夜的真特娘的瘆得慌!看老子逮到你的,非烤了你不可,让你再瞎叫!” “该死的老王,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来换班,不会是还在赌钱呢!” 他靠在一棵大树下,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准备再睡一会儿。 这时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踩到枯枝的声音传来,他以为是来换班的老王来了呢,马上兴奋的睁开眼睛,转头去看,嘴里还念叨着,“你他娘的怎么才……” 话还没说完,一把大刀已然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刀触感透心凉,他的心立马恐惧飞扬, 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可是黑暗中却看不清来人的样子,隐约间只见来人身形高大,心念间寨中并无这等高大之人。 不好,敌袭… 他刚想大声惊叫,那人手一挥,铁刀便从他脖子上划过, 血花飞溅,他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再也一句话说不出来。 噗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佝偻成一只大虾米,痛苦的抽搐着…… 王伦将刀上的鲜血在那暗哨的身上擦拭干净,继续向着贼窝里摸去…… 第83章 喋血匪巢 不好,敌袭… 他刚想要放声大喊大叫,但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那人手臂轻轻一挥舞之间,冰冷锋利的铁刀就已经如闪电般从他的脖颈处急速掠过! 刹那间,猩红温热的鲜血四处飞溅开来,溅落在周围的土地和草木之上,仿佛一朵盛开得诡异而妖艳的血色花朵。 他的双眼因极度惊恐而瞪大,双手则拼命地紧紧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脖子,试图阻止生命之泉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他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低沉的“嗬~嗬~”声,却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完整清晰的字来。 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闷响,他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直直地摔倒在地。 身躯不受控制地扭曲蜷缩起来,形如一只煮熟的大虾米,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而不停地痉挛抽搐着…… 王伦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冷漠地将手中沾染鲜血的长刀在死去暗哨的尸体上擦拭干净后,毫不犹豫地迈步继续朝着贼窝深处摸索前进…… 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远,一向机警敏锐的他忽然听到一阵凌乱踉跄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在这万籁俱寂、漆黑幽暗的夜晚树林里显得异常突兀与尖锐刺耳。 不好!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王伦心头一紧,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如狡兔一般敏捷地闪身躲藏到身旁那棵粗壮大树之后,并将耳朵紧紧贴近树干,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愈发清晰响亮且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由远及近,来人嘴中的叫骂声也越发清晰可闻: \"他奶奶的,老子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刚刚才从别人手里抢到的钱财,转眼间就全部输光给了郑老蔫那个混蛋。 哼,这杂种肯定耍了什么花招手段,等老子抓住机会,非得把他的手砍下来不可……\"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前来接替之前死掉的那位暗哨的老王。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酒味,一步三晃、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设置暗哨的大树底下。 借着漆黑朦胧的夜色,老王隐约看到有个人影正倚靠着大树瘫坐在地。 于是,他抬脚轻轻踢了踢对方,没好气儿地喊道:\"喂!该回去交班啦醒醒啦!怎么还睡的像头死猪一样啊?\" 然而,被踢踹的人却毫无反应,既没有挪动身躯半分,也未曾开口说过只言片语。 老王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借着几分酒意,抬起脚猛地用力踹向眼前之人。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人竟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悄然无声地一头栽倒在地。 老王定睛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眼前赫然躺着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老王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唰”的一下,头发好像都要立起来了,浑身发麻像是要炸开来一样。 他在眨眼之间便猛然惊醒过来!坏了,寨子来外人了! 然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刹那,一股凌厉的金风从他的脑后迅猛袭来! 老王惊恐万分,只感到脖颈处一阵凉意袭来,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如同被狂风卷起一般飞速翻滚,最终停留在了他自己双脚的位置…… 老王的生命就此终结,而结果了两名暗哨的王伦则警觉地环顾着四周。 周围的夜晚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伦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行动起来。没过多久,他就成功进入了山寨之中。 别看山寨外安排了严密的暗哨,但实际上,山寨内部却异常松懈,甚至连寨门口都不见一个人影。 这个寨子本身规模并不大,仅有十几间房屋错落有致地散布其间。 此时此刻,在寨子中央位置有一间相比其他房屋略显宽敞的房间,里面不断传出阵阵喧闹嘈杂之声。 王伦藏身于一堆柴草之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环境。 确定屋外没有守卫巡视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靠近那间屋子,并透过窗户缝隙向内张望。 屋内,一群山贼正围坐在一起喝酒赌钱,兴致勃勃,全然未察觉到即将降临的危机。 王伦一眼认出,这些人中包括那天见过的山贼头目以及其他几张熟悉面孔。 就在这时,从屋子后方的某间房中突然传出几声女子惊恐万分的尖叫。屋内的众山贼闻声哄堂大笑起来。 有人淫秽地笑着说:“大哥还没享用完呢?兄弟们可都按捺不住了啊!”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着笑道: “是啊,这个兔子不拉屎的穷山沟,连只母鸡都不抓不到,咱们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娘们儿回来,待会儿定要尽情享乐一番!” 众山贼纷纷哄笑不止,言语之间尽是放荡不羁与淫邪之意。 王伦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意,这些可恶至极的山贼们,竟然又在欺凌柔弱的女子!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先解决掉那个山贼首领才行。 伴随着女人尖锐刺耳的惊叫声,王伦迅速锁定了目标位置,并朝着山寨深处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一间位于山寨最里面的房屋前。 此刻,两名负责看守房门的山贼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墙边,透过门缝往里窥视着什么。 王伦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们,脚步轻得仿佛没有一点声音。 当走到那两个山贼身后时,发现这二人正因偷窥屋内现场直播而兴奋不已,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看着眼前这一幕,王伦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只见他突然伸出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捂住其中一名山贼的嘴巴和鼻子,让其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则快速扬起手中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挥,锋利的刀锋瞬间划过另一名山贼的颈部。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名山贼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惨叫,便已人头落地、尸首分离。 失去首级的身躯也随之歪倒在地,王伦顺势用脚轻轻一勾,将尸体慢慢平放于地面,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丝毫动静。 怀中那人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惨死在面前。 他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王伦如同钢铁般坚硬有力的手掌,但却无济于事。 此时此刻,王伦腾出另一只手,迅速而准确地抓住了他的下巴颏,两手一较劲用力一扭。 刹那间,只听得清脆的\"咔叭\"声响起,山贼的颈椎瞬间断裂开来。 随着这恐怖的声响,山贼的身体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软的就好像有人瞬间抽走了他全身的筋骨,让他完全丧失了支撑的能力。 王伦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尸体轻轻地放置在地面上,生怕惊到了屋里正在祸害无辜妇女的山贼首领。。 尽管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眨眼之间便已完成,但刀砍脖子时发出的尖锐声音以及山贼临死前发出的那声沉闷的哼哼声,仍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屋内山贼首领的警觉。 他此刻正光着身体趴在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女人身上,听见屋子外面的异响,便停下了动作。 不过他并未往坏处想,只以为是外面那两个看门的山贼护卫偷看他办事碰到了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响声。 他扭头朝外骂道: “他娘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做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偷看老子办事?” 可是外面却静悄悄的,一个回答的声音都没有。 山贼首领见没人回应,接连又喊了两声, “老九?” “狗剩儿?” 还是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山贼首领顿觉不妙,他慌忙起身抄起旁边散落的一件袍子就往身上套去。 就在这时,看好时机的王伦一脚踹开了房门,手提铁刀便冲了进去。 山贼首领此刻正在往身上套着袍子,那袍子刚披到身上就见有人提刀冲了进来,他赤手空拳慌忙后退,奔着窗户就想要窜出去。 王伦见他想逃,极速上前一步挥刀向他砍去,山贼首领只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慌忙转身用手臂去挡,咔嚓一声,半截手臂便被劈了下来,鲜血崩溅,山贼首领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这一声惨叫也将山寨中的众匪惊醒,前面那些赌钱的山贼纷纷停下喧哗,仔细的倾听起来! “刚才什么声音?”一个山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刚才听错了,问身边的人道。 “刚才,好像是老大那边传来的声音,不过刚才老蔫喊下注的声音太大,我也没太听清啊!”那人答道。 众山贼都不确定刚才听到的是什么声音,于是那个头目便吩咐其中一个小贼,让他去后面看看怎么回事! 小贼答应着便跑了出去,众匪听了半天见再无动静,也觉得山寨这么隐蔽,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又开始嬉笑着赌了起来。 可是赌着赌着,那头目突然惊觉,不对呀,那小子出去半天了,怎么不见回来报信呢? 第84章 大开杀戒 当那个小贼气喘吁吁地跑到首领的屋子前时,王伦早已手起刀落,将山贼首领的首级斩落在地。 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王伦毫不犹豫地拖着门口的两具尸体走进屋内,仿佛他们只是沉重的麻袋一般。 他用力一甩,把这两具如死猪般的躯体扔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目光转向床铺,王伦看到那个女人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她赤裸着身子,横陈在床上,毫无生气。 王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轻声叹息道:“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他弯下腰,捡起身旁散落一地的衣物,覆盖在女人的身上,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和尊严。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王伦的耳中。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有人正向这里赶来。 没有丝毫犹豫,王伦手提大刀,身形一闪,如猛虎出笼般冲出房间。 恰好与迎面而来的小贼撞个正着。此刻正值深夜,月色昏暗,小贼并未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 他只见到一个身影从首领的屋子里突然窜出,顿时心生警惕,刚想开口询问,却被王伦先发制人。 突然面前寒光一闪,一把大刀迎面破空劈来。小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已经命赴黄泉。 正当山贼们还沉浸于赌博之中、尚未意识到发生何事的时候,王伦已然手持单刀,孤身一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屋内火光通明,借助火把的光亮,王伦对屋内情形一览无余。 然而屋外却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山贼头目玩着玩着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停下手中动作,并大喝一声:“他妈的,都给老子闭嘴,不许再吵闹不许再吵闹啦!” 众人被其突如其来地怒喝吓得不轻,纷纷停住,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稍顷,头目神色愈发沉重,喃喃自语道:“有点不大对劲呀,老子派那小子到后边查看情况,都过去这么久了,咋还不见人影呢?” 此时此刻,众山贼方才如梦初醒——的确如此,那家伙出去已有时辰,但至今仍未归来! 今晚外面怎么这么安静呢!连猫头鹰都不笑了! 山贼头目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盯着靠近门口的两名山贼,厉声道:“你们两个,快去查看一下究竟发生何事!” 那两名山贼面露难色,显然并不想踏出这扇门,但迫于头目威严,他们又不敢违抗命令。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拿起放置于一侧的大刀,缓缓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谨慎地向外窥视。 然而,门外一片漆黑如墨,难以分辨任何情况。两人对视一眼后,心中愈发忐忑不安,但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迈出脚步。 而此时屋内的众山贼们也早已无心继续赌博取乐,皆心怀忐忑地呆坐原地,等待着外出探查的二人归来。 两个山贼出了屋子后,警惕地四处张望着,手中握紧了武器,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突然间,他们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从旁边的一座屋子传来,仿佛是一只猫在用爪子抓挠着门扉,发出\"咯吱吱~咯吱吱~\"的刺耳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心中一惊,不禁紧张起来。他们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扇门靠近过去。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生怕会遭遇不测。 当他们终于来到门前时,稍稍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伸手去推门。 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嘎吱声,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然而,屋内依旧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尽管如此,凭借直觉和经验判断,他们觉得这个房间应该是有人的。 \"谁在里面呢?\"其中一个山贼低声问道,声音略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有人吗?\"另一个山贼紧接着喊道,试图用声音来驱散周围的寂静,并给自己增添一些勇气。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山贼鼓起勇气决定进入屋内查看一番。 他慢慢地将头伸进门内,但还没等他完全看清里面的情形,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股凉意迅速传遍全身,他只感到自己的脖子一阵剧痛袭来——随即身体失去平衡,笔直地摔倒在地! 同伴见状大惊失色,惊恐地尖叫起来:\"啊!不好……\" 话音未落,便转身拔腿想要逃跑,恨不得后背插上翅膀赶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屋子…… 可是由于这一下惊吓实在太过剧烈,双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变得软绵绵的,完全不听使唤。 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还是努力迈开脚步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还没跑出几步远,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 紧接着,只听到“噗嗤”一声闷响,随后一阵剧痛传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屋内的众山贼们焦急地等待了一段时间,眼看着派出去的两个同伴如同先前那人一样,毫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心中都不由得涌起一丝恐慌。他们终于意识到,山寨内恐怕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凝重,不约而同地抓起身边的兵器,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如临大敌般紧紧盯着门口,谁也不敢轻易迈出房间一步。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威猛的黑影宛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门口。屋内微弱的火光映照下,众人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竟然是前些日子逃走的那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汉! 只见王伦手提一把沾满鲜血的大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冷酷无情,透露出丝丝杀意。每走一步,都带着沉重压抑的气息,缓缓向他们逼近。 山贼们满脸惊恐,不断向后退缩,有些人内心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甚至试图举起武器攻击王伦来保护自己。 可是,王伦身形敏捷如猎豹一般,轻松自如地躲避着山贼们的攻击。 只见他手握大刀,动作行云流水、气势磅礴,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 眨眼间,那几名企图反抗的山贼已被他无情地砍倒在地,猩红温热的血液像喷泉一样从伤口涌出,四处流淌开来,很快整个房间都被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所笼罩。 今夜的王伦宛如战神附体,大开杀戒,他手中的大刀犹如夺命镰刀,每次挥舞都会收割掉一名山贼的生命。 每当手起刀落之时,他都会低声呢喃一句:\"娘,儿子替您报仇了!秀儿爹,小子帮您雪恨了!\" 这场残酷的屠杀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时分,山寨内已是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此刻,那位昏迷不醒的妇人渐渐睁开双眼,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惊慌地发现山贼首领早已消失无踪。她匆匆忙忙地套上覆盖在身上的衣物,甚至来不及穿鞋,赤着双脚跳下床铺,径直朝门外奔去。 然而,还未跑出几步远,她就被横亘于地面的一具尸体绊倒在地。待她定睛一看,地上竟然躺着三具尸体! 刹那间,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几乎就要失声惊叫出来。好在关键时刻,她迅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发出声音。 不过,她的思维很快恢复了冷静。她恍然大悟,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是有好心人前来解救她们这些身陷苦难的人。 一想到这里,她急忙起身继续奔跑,想要赶快逃离这个魔窟。 正当她匆忙跑出房间时,突然间,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手持一柄锋利的大刀,朝着她狠狠劈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啊~” 王伦听见是女声传来,原本迅猛落下的大刀猛地停滞在半空之中,距离女人头顶仅仅只有一寸之遥,再差半分便会伤人。 \"原来是你?\"王伦定睛一看,立刻辨认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刚才屋子的那位。 然而此刻的女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误以为王伦与山贼们乃是一伙之人。 她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不断地向王伦叩头求饶,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声响。 王伦见状,急忙伸手将她扶起,安慰道:\"姑娘莫怕,我并非恶人,这群山贼已悉数被我斩杀殆尽。今日特来救你们脱险的!\" 女人听闻此言,脸上的恐惧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欢喜,她激动得语无伦次问道:\"此此话当真?\" 王伦郑重点头,表示所言非虚。 紧接着,他继续追问女人道:\"不知道这寨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被关着?要是有,你可知道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 女人连忙点头示意,表示知道,并主动请缨道:\"有,还有好几个姐妹被山贼关押呢,我知道她们被关在什么地方! 我这就给你带路前去解救她们!\" 第85章 浪迹京城 话说这女子芳名唤作芸娘,老家因为遭灾,前些时日随夫家一同踏上逃荒之路。 途中经过此山时遭遇这群凶神恶煞般的山贼洗劫一空。 其丈夫和家人无一幸免,尽皆命丧黄泉,而她自己则因容貌姣好,尚存几分姿色,被山贼首领相中,侥幸得以存活,最终被山贼们掳上山去。 山贼首领见芸娘相貌端正,心生邪念,企图将她纳为压寨夫人。 怎奈芸娘性情坚毅刚强,誓死不屈。山贼首领气急败坏之下,今夜借着酒劲将她打昏过去,并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 说来也巧,正在这关键时刻,王伦如神兵天降般及时现身,成功铲除这群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之徒。 随后,芸娘引领王伦径直朝着山寨后方的山坳进发,一路上还不忘向他详细介绍周围环境状况。 原来,关押人质之处乃是一处洞穴,洞口通常会有两名守卫严加看管。 芸娘再三叮嘱王伦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距离那山洞不远处的位置停下脚步,并迅速藏身于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木之后,借助漆黑如墨的夜色环境完美地隐匿住了自身的行迹。 王伦转头看向身旁的芸娘,轻声嘱咐道:“你在此处稍等片刻,待我前去探查一番周围状况再做定夺。” 语罢,他便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仔细观察起四周的情形来。 此时此刻,只见那两名负责看守山洞入口的守卫正毫无防备地斜倚着石壁两侧坐着酣然入睡,甚至连原本紧握在手中用于防身的锋利大刀也被随手搁置在身侧。 从眼前这番场景来看,这两个守卫似乎对于前方寨子里所发生之事毫不知情。 眼见如此大好机会,王伦当机立断,蹑手蹑脚地朝着那两名守卫靠近过去。 待抵达两人身边后,他动作敏捷地偷走了对方的大刀,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发难,手起刀落之间,那两名守卫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命丧黄泉。 紧接着,他转过身去,向着芸娘用力地挥舞起手臂来,向她传递出一个信息——现在危机已经消除掉了,可以放心大胆地跟过来啦! 始终密切关注着王伦一举一动的芸娘见状,先是轻点了一下脑袋表示明白,然后迅速迈开脚步飞奔而去,紧紧地跟随在王伦的屁股后面。 当他们踏进山洞之后,发现洞内居然囚禁着好几位妇女,每个人都头发乱糟糟、面容脏兮兮的,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裳,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 她们都是之前被山贼们掠上山供他们消遣的可怜人。 王伦与芸娘急忙走上前去,手脚麻利地把捆缚在这些女子身上的绳索逐一解开,并告知她们那帮可恶的山贼已被全部剿灭干净,所有人现在都已经处于安全的状态之中。 众女子重新获得人身自由以后,都情不自禁地对王伦和芸娘心怀感激之情,表示如果没有他俩出手相救恐怕这辈子都难以逃脱魔掌了。 \"这里绝非久留之地,咱们得尽快撤走才行啊!\" 王伦语气焦急地提议道。 就这样,这群人急匆匆地撤出了山洞。 王伦领着她们返回山寨内部,仔细搜寻一番过后找到了不少山贼抢夺而来的财物。 “各位姑娘,这里这些财物,你们尽管挑些喜欢的拿走当做盘缠,就当是给你们的一点补偿。”王伦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一众女子不禁热泪盈眶,她们纷纷上前,仔细挑选着那些对自己有用的物品。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感激之情,心中暗自庆幸遇到了这样一个善良慷慨之人。 接着,王伦毅然决然地点燃了一把火,刹那间,熊熊烈焰席卷了整座山寨,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夜幕下,这片山林被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耀眼。 “那些可恶的贼人已经被除掉了,现在你们可以放心地回家了。”王伦看着眼前这群受惊的女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芸娘和其他女子们再次向王伦深深致谢,然后转身离去,各自踏上了归家之路。此刻,她们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但同时也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而王伦则独自前往一个僻静的地方寻找秀儿。 秀儿一直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王伦归来,她心急如焚,不停地来回踱步,却又不敢轻易离开,生怕与王伦失散。一旦王伦回来找不到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当她远远地望见远处山头上燃起熊熊火光时,内心愈发焦躁不安起来,她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暗自祈祷着伦哥一切安好。 终于,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秀儿眼前时,她迫不及待地飞奔而去,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 此刻,秀儿惊愕地发现王伦浑身浴血,背上还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她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冲向前去,忧心忡忡地问道:\"伦哥,你还好吗?为何会流这么多血啊?\" 王伦微微一笑,宽慰道:\"别担心,我没事儿。这都是那些可恶的山贼的血,他们已经全部被我斩杀殆尽,你爹爹和我娘亲的血海深仇总算得报了!\" 听闻此言,秀儿激动得热泪盈眶。她转身面向父亲的坟墓,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嗑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爹呀,您的冤仇,伦哥已替您洗雪干净了。您若泉下有知,可曾看见了这一切呢?\" 两人休息到天亮,王伦才将那包袱打开,里面是王伦在寨子厨房里找到的一些干粮,还有几件干净衣服,还有十几个铜钱。 这帮山贼真是太穷了! 王伦和秀儿啃着干粮,这些干粮虽然看起来干巴巴的,但对于已经饿了好几天的他们来说,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香气。 他们像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地吃着,被噎得喘不过气来。 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每天都靠摘野果充饥。 这样的日子,谁能忍受得了啊? 匆匆吃完干粮之后,王伦和秀儿稍作休整便继续踏上前往长安城的路途。 一路走来,他们看到了许多和自己一样的灾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无助,让王伦的心情愈发沉重。 随着离长安城越来越近,路上的灾民也变得越来越多。王伦和秀儿只能跟随着庞大的人流缓缓前行。 终于来到了城门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一群官兵手持长枪,正在驱赶着试图进城的灾民。 这些灾民们哭天抢地,苦苦哀求着守城的士兵,但换来的只有无情的推搡和斥骂。 “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去,一定要进长安城。回去咱们也没有活路!”王伦拉着秀儿的手,坚定地说道。 王伦站在远离城门的地方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辆马车陷入泥坑,他灵机一动,拉着秀儿便跑了过去。 那车夫此刻正大呼小叫的控制着拉车的马匹,可是那马四蹄怎么用力也不能将车拉出来。 王伦到了近前二话不说,伸手便帮着推起了马车,王伦本就力大无比,在他的奋力推动下,那马一使劲儿便将车拉出了泥坑。 马车里面坐着的正巧是一位富商,这人一看王伦帮了他,连忙下车道谢。 王伦趁机便求富商将他二人带进城去。 这富商心地还挺善良,最近刚好信了佛教,他看到王伦和秀儿可怜,便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让他们上了车。 到了城门口,守城士兵见富商下车出来,衣服华贵,并且给了他们一些铜钱,马上便放了行。 顺利进入长安城后,王伦和秀儿告别了富商。 可是这偌大的长安城里,他们举目无亲,该何去何从啊? 两人想在城中寻找个活计,能够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可是不曾想,长安城里的工作并不好找,百姓们看到灾民来的如此的多,都怕自己家粮食不够吃,更别提雇佣他人了。 无奈之下,王伦和秀儿只得辗转流浪在城中,后来终于找到了一处破庙栖身。 这破庙里,陆陆续续的又有流民来到,他们都是通过各种途径偷入到城中的人。 夜里,王伦望着星空,想起死去的父母和村民,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在这繁华的长安城里,他们只是不起眼的蝼蚁,但他发誓,一定要努力活下去,让秀儿过上安稳的日子。 第二天,王伦决定到集市上碰碰运气。他凭借着强壮的高大身体,找到了一份装卸货物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好歹有了些收入。 而秀儿则在一位老婆婆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个给大户人家洗衣服的活计,也能赚到几个铜钱补贴家用。 生活已经这样艰苦,命运却还总是喜欢捉弄人。 这天,王伦在搬货的时候,突然遇到集市里的几个无赖朝他讨要工钱抽成,美其名曰保护费。 王伦不懂为什么自己凭力气干活赚的钱还要平白给那帮人,自然是不答应。 双方一言不合便动起了手,王伦是手上沾过血的人,哪会惯着这帮无赖,再加上被这帮无赖欺负心中愤恨,下手便没了轻重。 第86章 丢了工作 王伦这一动手,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全力,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一般。 只听见阵阵惨叫响起,那几个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泼皮无赖转眼间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呻吟着。 王伦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一把抓住那个领头的无赖的头发,用力往上一提,让对方的脑袋高高扬起。 紧接着,他举起自己如同沙包般巨大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那无赖的脸部狠狠砸去。 这一拳犹如一发炮弹击中目标,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刹那间,那领头的无赖脸上鲜血四溅,整个脸庞变得惨不忍睹。 他痛苦地捂住脸颊,想要开口求饶,但刚一张嘴,却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几颗牙齿从他嘴里掉落出来。 显然,这一拳不仅给了他身体上的剧痛,更让他遭受了极大的羞辱。 周围的人群看到这里发生了斗殴事件,纷纷围拢过来,想看个究竟。 他们有的指指点点,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当众人看到平日里在集市中作威作福、强收保护费的那群泼皮无赖正遭人毒打,立刻有人高声叫好,场面顿时变得嘈杂混乱起来。 一名老者站在一旁,目睹王伦竟敢教训这些无赖,心中不禁对他生出几分钦佩之情。 此时眼见王伦越打越眼红,出手也越发沉重,唯恐他酿成大祸、惹上官司。 于是急忙走上前去,紧紧抓住王伦的手臂,焦急地道:“小伙子,千万别再打啦!万一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啊!” 老者一边劝说,一边拼尽全力拖住仍在挥舞拳头的王伦,后者终于停下了手。 那几名无赖见状如获大赦,相互搀扶着屁滚尿流地逃窜而去,临走时还不忘撂下几句狠话,威胁王伦等着瞧,有本事别离开此地。 瞧这架势,似乎是准备找人回来寻仇啊! 王伦狠狠地朝他们吐了口唾沫,扯开嗓子怒吼道:“爷爷我今儿个就站这儿等你们,往后只要让爷爷碰见一回,就揍你们一顿,看哪个还敢再仗势欺人!” 周围那些凑热闹的老百姓见状,纷纷鼓掌喝彩,对王伦赞不绝口,直说他是条好汉。 王伦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转身正要继续忙活手上的活儿,忽然瞥见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打工的那家货栈的老板。 只见那老板快步走到跟前,二话不说,迅速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塞进王伦手里, 然后板着脸,冷冰冰地道:“咱们这家小铺子,能在这集市上混口饭吃已经很不容易啦,可供奉不起您这样的大英雄,这是您今日的工钱,您呐,还是另谋高就去!” 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来这位货栈老板已经在这集市里摸爬滚打多年,对于那些地痞无赖们可谓是了如指掌。 他深知这些家伙惹不起,王伦此番把他们给暴揍了一顿,恐怕日后会牵连到自己家的生意。 想到此处,货栈老板毫不犹豫地当场炒了王伦鱿鱼,企图以此来划清界限、明哲保身。 王伦望着手中仅有的那几枚铜钱,心情愈发沉重烦闷起来。 这份工作得来不易,但如今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化为泡影。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心灰意冷、茫然无措。 四周凑热闹的人们眼见得王伦如同一尊黑铁塔般笔直地伫立原地,一动不动,皆心生畏惧之情,竟无一人胆敢上前同他搭话交流。须臾之间,人群便作鸟兽散去。 那位年迈的长者尽管对王伦充满同情怜悯之心,然而终究也是爱莫能助。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后,轻轻拍打了一下王伦的肩膀,并善意地规劝提醒道: “年轻人啊,依我看,此地你怕是难以继续容身立足咯。用不了多久,那帮人必定会找上门来寻你晦气滋事。听老夫一句劝,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另觅一处安身之所才是上策啊!” 王伦心知肚明当前局势已然无可挽回,别无他法之下唯有接受现实。 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迈步渐行渐远…… 那帮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地痞无赖们,正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来到一处府邸门前。 抬头望去,只见那府邸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中间赫然写着“黄府”二字…没错,这里便是黄金生的家… 原来,这些人都是黄金生的走狗,平日里靠着黄金生撑腰,在集市上横行霸道,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欺压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 此时,黄金生听闻自己的手下竟然遭人毒打,顿时火冒三丈,急匆匆地跑出来接见他们,并急切地询问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 然而,当他得知胆敢对自己小弟动手之人不过是个区区装卸工后,气得怒发冲冠,恼羞成怒之下,猛地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那个说话还漏风的领头泼皮一记响亮的耳光。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泼皮惨叫一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可怜那泼皮本就被打得伤痕累累,如今又遭受如此重击,嘴里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几颗牙齿也彻底宣告“阵亡”…… 黄金生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他娘的,在这京城的地盘上,居然有人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不遵守我定的规矩,还敢动手打人,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越想越生气,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手下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能把你们打得如此惨不忍睹,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老子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真是一群废物!” 说完,黄金生转头对一旁的黄管家吼道:“快,去给老子多找点人来,立刻去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看看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黄管家连忙点头称是,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召集人手。 没过多久,黄管家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气势汹汹地赶来。 那些之前被打的泼皮则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径直朝着集市冲去。 他们个个手持棍棒,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沿途还不断叫嚣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然而,尽管他们在集市上四处搜寻,但始终没有发现王伦的身影。 这些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却始终一无所获。 最后,他们只能拉住路过的老百姓打听消息,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没见过。 只因为这些人平日里常常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今日那个身材魁梧的黑大个仗义出手,帮大家出了一口积压已久的怨气。 所以哪怕有人清楚地知晓王伦朝着哪个方向离去,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那帮恶人。 此刻的王伦独自一人默默行走在一条狭窄幽暗的胡同之中,心中一片迷茫,完全不晓得自己究竟应该前往何处。 穿过这条胡同,眼前却突然变得开阔明亮起来,原来已经来到了繁华喧闹的朱雀大街之上。 放眼望去,但见街道宽敞笔直,车马川流不息,行人摩肩接踵,街道两旁则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商贩以及四处乞讨的流浪汉,好一派热闹景象。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自己毫无关联。 毕竟自己不过是这偌大长安城的匆匆过客罢了,就如同那没有根基随波逐流的浮萍一般,整日里过着朝不保夕、有上顿没下顿的凄惨日子。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或许自己活得还比不上那些落草为寇的山贼们来得潇洒自在呢。 正当他思绪像脱缰野马一样不受控制地四处驰骋时, 突然间,大街上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随着微风徐徐袭来,直扑他的鼻中。 “嘶~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美酒啊?竟然如此之香!”他不禁惊叹道。 要知道,这位仁兄一向对杯中物情有独钟。 以前他家中生活还算过得去,种着几亩肥沃良田。 每逢风调雨顺之年,庄稼喜获大丰收之际,他便能用多余的粮食换回一斤上等佳酿,美美地过一把嘴瘾。 然而,今天鼻子里这股酒香却非同凡响——它不仅香气四溢、沁人心脾,而且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越层层空间,远远地飘散开来。 即便是站在相隔甚远的地方,依然能够清晰可辨。 这种奇妙的体验,对于嗜酒如命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于是乎,抵挡不住诱惑的王伦循着诱人的酒香味儿一路寻觅而去,最终来到了一座气派不凡的酒楼门前。 抬头望去,但见门楣上方高悬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招牌,上面赫然书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如家酒楼”。 “嗯,真是个好名字!”王伦暗自思忖道。 第87章 唱歌换酒 望着眼前酒楼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场面,王伦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楚之情。 只见宽敞明亮的大堂内宾客满座,人们或谈笑风生,或举杯畅饮,好不热闹; 而自己却只能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里面的一切。 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仅有的几枚铜钱,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这些微薄的钱财连买一杯酒都显得有些拮据,更别提像其他客人那样尽情享受美食佳肴了。 “唉……”王伦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落寞与无奈。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坐在酒楼里,与朋友们畅谈天下事,品味美酒佳肴。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贫困让他无法实现这样小小的愿望。 可是那酒香实在是太过吸引他,引得他五脏六腑里好像酒虫都爬了出来,不去喝上一口,怕是今天都不好过。 王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咬牙走进了酒楼。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的寒酸。 最近长安城里受灾民影响,谣言四起,百姓们都节衣缩食,如家酒楼的生意也受到影响,有钱人出来消费吃饭喝酒的明显少了不少。 店小二见王伦进来坐下,忙热情地走过来,询问道:“客官,您要点些什么?” 王伦攥紧了手中的铜钱,低声说:“给我来一壶最便宜的酒。” 店小二点了点头,正等着王伦点菜呢,却没了动静,他以为王伦忘了点菜呢,忙又问道: “客官您还没点菜呢?本店的菜肴可是这长安城里独一份儿的,在别的地方您可吃不到!这是菜单,您可以慢慢点菜!” 说完便将桌上的菜单推到了王伦的面前。 菜单?这酒楼倒是高级,点菜还要菜单,不像自己吃过的小店,就那么几种菜品,闭着眼睛点便是。 他强作镇定,随手翻开了那本精美的菜单,可是就那随手一翻,他便被里面的价格镇住了。 王伦瞪大了眼睛,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心里暗暗叫苦。 最便宜的菜凉拌萝卜皮也要十文铜钱,这…他兜里的那几个铜钱也是不够啊! 他抬起头,尴尬地对店小二笑了笑,“那个……我再考虑一下。”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翻看菜单,希望能找到一些便宜的菜。 然而,每一页的价格都让他心惊胆战。这京城的物价果然厉害。 最后,他无奈地合上菜单,递还给店小二。 “我还是只要一壶酒就行了。”王伦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 店小二可是刘秀亲自培训过的,再加上每日里阅人无数,自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微笑着说: “客官,我们这里还有一些的小咸菜,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尝尝。” 其实开业之初如家酒楼是不提供小菜的,不过随着酒楼日进斗金,名声在外, 经常有些慕名而来的普通百姓,想来尝尝百花春酒,囊中羞涩之下却不舍得点菜, 刘秀看见几回,索性告诉小二们,若有这种落魄的客人,不妨送他个便宜小咸菜下酒, 毕竟一壶酒的利润也是很可观的,也不差那一碟小咸菜,还能赚个好名声。 王伦一听这里竟然还有小咸菜,心中一喜,连忙点头道谢,“那就劳烦小兄弟给上一碟小咸菜。”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来了一壶酒和一碟自制凉拌小咸菜。 王伦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倒上一杯后轻轻抿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醇厚的酒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这酒,真烈啊,好酒! 看着那小咸菜,他忙又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嘶~”这小咸菜竟如此美味? 咸的正宗,竟比那些大酒楼做的菜肴还好吃,全然没有粗盐的苦涩味道,入口鲜咸美味无比。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满足,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尽管生活艰辛,但这壶酒和小菜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小小幸福之中。 尽管他点的这壶酒是最便宜的,可是要知道那可是如家出品,自是精品。 相较于外面卖的米酒,这酒简直就是仙酿,王伦喝酒吃菜感觉舌头都要吞下了。 王伦感觉自己已经是在慢慢的品了,可是那壶酒顷刻间便见了底。 他拿起那酒壶使劲儿朝着杯中晃了晃,晃出来最后一滴酒落在杯中,将那杯中酒舔了个干干净净,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杯子。 “小二儿,结账~”王伦朝着小二招呼道,一边将手伸进怀中去取钱袋。 小二儿乐颠颠的跑了过来,“您喝好了客官,这壶酒一共是五十文钱,小菜是赠送的不要钱!” 王伦一听就懵了,五十文?一壶酒?虽然这酒确实好喝,可是这也忒贵了! 他手在怀中,握着那干瘪的钱袋,里面只有这些天做工赚的十多个铜钱。 坏了,这点钱根本不够啊,怎么办? 咦?这酒卖的这么贵,不会是黑店? 他大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他用力一拍桌子, “你们这是黑店啊!一壶酒竟敢卖五十文!”王伦大声嚷嚷起来,企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看你们这酒楼就是专门坑骗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血汗钱!” 酒楼里的其他客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之后便都是摇摇头一副嘲笑土包子的表情。 店小二见状,连忙解释道:“客官,我们如家酒楼一向诚信经营,这酒的价格也是公道的,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我们百花春酒值这个价钱。” “哼!公道?”王伦冷笑一声,“我以前在别家酒楼喝酒,上等的米酒最多也就十文!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外地人吗?” 这时,老掌柜听到吵闹声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王伦,又看了看桌上的空酒壶和空碟子,心中已明白了大概。 他微微一笑,和声说道:“这位客官,若是觉得酒价贵了,无妨,今日这壶酒就算小店请您的。只是这以后,您可得认准了招牌,莫要再走错了。” 说罢,掌柜转身对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心领神会,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客官您误会了,这都是小店的错,还请您海涵。” 王伦见这酒楼的人竟如此爽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红着脸挠挠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掌柜摆摆手,“小事一桩,客官慢走。” 王伦却更不好意思了,他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难堪过。 这时突然听见街上有艺人卖唱的声音传来,王伦福至心灵突发奇想,俺老家的小调我也能唱上几首啊,不如我给这掌柜唱上一曲,就算抵了酒钱,也不欠他这人情了不是。 “掌柜既然如此爽快,俺也不是赖账的人,这样,今日我确实囊中羞涩,我愿高歌一曲,给在座的各位助助酒兴,掌柜你看如何?” 老掌柜惊诧的看着他那黑铁塔似的身形,心想这人怎滴这么不知趣,我都给你免单了,怎么还要跑我这唱歌来了,再说就你这长的五大三粗的,能唱出什么好听的歌来。 老掌柜经营酒楼这么多年,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接触的多了去了,就是怕这种人来闹事,所以一般都是选择息事宁人,小小不然的一壶酒免个单就完了。 一听王伦这话,老掌柜连忙客气的拒绝了他,“客官休要客气,只一壶酒而已,钱没有就算了,就算交个朋友了,歌却不用唱了,客官好走!” 这就下了逐客令了。 可是王伦却是个实诚人,心中认准了这个酒自己不能白喝,非得唱歌还了这人情不可。 他大手一挥,豪气说道: “哎,掌柜的不必如此客气!您且细细听好便是!” 话音未落,只见他大嘴一咧,便开始放声高歌起来。 这一开口不要紧,那歌声犹如鬼魂哭泣、野狼嚎叫一般,完全不着边际,音调更是离谱至极。 若是离得稍微近些,这歌声直刺人耳,让人的耳朵阵阵发痛,难以忍受。 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堂内,众多正在用餐的食客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歌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筷子,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老掌柜和店小二们同样被惊得瞠目结舌,谁也没有料到此人竟然真的会说唱就唱! 而且还唱的如此难听! 然而,就在王伦尚未将半首歌唱完之际,已经有一些无法忍受这种折磨的食客忍无可忍,嘴里低声咒骂着,径直夺门而出,仿佛再多停留一刻都会令他们痛苦难耐。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逃离,其他食客也纷纷效仿,紧跟着一窝蜂地往门外涌去。眼看着这场面逐渐失控,饭馆内的损失可谓颇为惨重。 老掌柜一看这么多人都没买单就跑了,顿时就急了,这黑货莫不是别的酒楼派来砸场子的? 他指着王伦气的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旁边小二儿看见老掌柜这个样子,忙将老掌柜扶住坐在椅子上。 第87章 唱歌换酒 望着眼前酒楼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场面,王伦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楚之情。 只见宽敞明亮的大堂内宾客满座,人们或谈笑风生,或举杯畅饮,好不热闹; 而自己却只能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里面的一切。 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仅有的几枚铜钱,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这些微薄的钱财连买一杯酒都显得有些拮据,更别提像其他客人那样尽情享受美食佳肴了。 “唉……”王伦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落寞与无奈。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坐在酒楼里,与朋友们畅谈天下事,品味美酒佳肴。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贫困让他无法实现这样小小的愿望。 可是那酒香实在是太过吸引他,引得他五脏六腑里好像酒虫都爬了出来,不去喝上一口,怕是今天都不好过。 王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咬牙走进了酒楼。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的寒酸。 最近长安城里受灾民影响,谣言四起,百姓们都节衣缩食,如家酒楼的生意也受到影响,有钱人出来消费吃饭喝酒的明显少了不少。 店小二见王伦进来坐下,忙热情地走过来,询问道:“客官,您要点些什么?” 王伦攥紧了手中的铜钱,低声说:“给我来一壶最便宜的酒。” 店小二点了点头,正等着王伦点菜呢,却没了动静,他以为王伦忘了点菜呢,忙又问道: “客官您还没点菜呢?本店的菜肴可是这长安城里独一份儿的,在别的地方您可吃不到!这是菜单,您可以慢慢点菜!” 说完便将桌上的菜单推到了王伦的面前。 菜单?这酒楼倒是高级,点菜还要菜单,不像自己吃过的小店,就那么几种菜品,闭着眼睛点便是。 他强作镇定,随手翻开了那本精美的菜单,可是就那随手一翻,他便被里面的价格镇住了。 王伦瞪大了眼睛,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心里暗暗叫苦。 最便宜的菜凉拌萝卜皮也要十文铜钱,这…他兜里的那几个铜钱也是不够啊! 他抬起头,尴尬地对店小二笑了笑,“那个……我再考虑一下。”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翻看菜单,希望能找到一些便宜的菜。 然而,每一页的价格都让他心惊胆战。这京城的物价果然厉害。 最后,他无奈地合上菜单,递还给店小二。 “我还是只要一壶酒就行了。”王伦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 店小二可是刘秀亲自培训过的,再加上每日里阅人无数,自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微笑着说: “客官,我们这里还有一些的小咸菜,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尝尝。” 其实开业之初如家酒楼是不提供小菜的,不过随着酒楼日进斗金,名声在外, 经常有些慕名而来的普通百姓,想来尝尝百花春酒,囊中羞涩之下却不舍得点菜, 刘秀看见几回,索性告诉小二们,若有这种落魄的客人,不妨送他个便宜小咸菜下酒, 毕竟一壶酒的利润也是很可观的,也不差那一碟小咸菜,还能赚个好名声。 王伦一听这里竟然还有小咸菜,心中一喜,连忙点头道谢,“那就劳烦小兄弟给上一碟小咸菜。”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来了一壶酒和一碟自制凉拌小咸菜。 王伦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倒上一杯后轻轻抿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醇厚的酒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这酒,真烈啊,好酒! 看着那小咸菜,他忙又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嘶~”这小咸菜竟如此美味? 咸的正宗,竟比那些大酒楼做的菜肴还好吃,全然没有粗盐的苦涩味道,入口鲜咸美味无比。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满足,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尽管生活艰辛,但这壶酒和小菜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小小幸福之中。 尽管他点的这壶酒是最便宜的,可是要知道那可是如家出品,自是精品。 相较于外面卖的米酒,这酒简直就是仙酿,王伦喝酒吃菜感觉舌头都要吞下了。 王伦感觉自己已经是在慢慢的品了,可是那壶酒顷刻间便见了底。 他拿起那酒壶使劲儿朝着杯中晃了晃,晃出来最后一滴酒落在杯中,将那杯中酒舔了个干干净净,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杯子。 “小二儿,结账~”王伦朝着小二招呼道,一边将手伸进怀中去取钱袋。 小二儿乐颠颠的跑了过来,“您喝好了客官,这壶酒一共是五十文钱,小菜是赠送的不要钱!” 王伦一听就懵了,五十文?一壶酒?虽然这酒确实好喝,可是这也忒贵了! 他手在怀中,握着那干瘪的钱袋,里面只有这些天做工赚的十多个铜钱。 坏了,这点钱根本不够啊,怎么办? 咦?这酒卖的这么贵,不会是黑店? 他大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他用力一拍桌子, “你们这是黑店啊!一壶酒竟敢卖五十文!”王伦大声嚷嚷起来,企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看你们这酒楼就是专门坑骗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血汗钱!” 酒楼里的其他客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之后便都是摇摇头一副嘲笑土包子的表情。 店小二见状,连忙解释道:“客官,我们如家酒楼一向诚信经营,这酒的价格也是公道的,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我们百花春酒值这个价钱。” “哼!公道?”王伦冷笑一声,“我以前在别家酒楼喝酒,上等的米酒最多也就十文!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外地人吗?” 这时,老掌柜听到吵闹声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王伦,又看了看桌上的空酒壶和空碟子,心中已明白了大概。 他微微一笑,和声说道:“这位客官,若是觉得酒价贵了,无妨,今日这壶酒就算小店请您的。只是这以后,您可得认准了招牌,莫要再走错了。” 说罢,掌柜转身对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心领神会,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客官您误会了,这都是小店的错,还请您海涵。” 王伦见这酒楼的人竟如此爽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红着脸挠挠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掌柜摆摆手,“小事一桩,客官慢走。” 王伦却更不好意思了,他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难堪过。 这时突然听见街上有艺人卖唱的声音传来,王伦福至心灵突发奇想,俺老家的小调我也能唱上几首啊,不如我给这掌柜唱上一曲,就算抵了酒钱,也不欠他这人情了不是。 “掌柜既然如此爽快,俺也不是赖账的人,这样,今日我确实囊中羞涩,我愿高歌一曲,给在座的各位助助酒兴,掌柜你看如何?” 老掌柜惊诧的看着他那黑铁塔似的身形,心想这人怎滴这么不知趣,我都给你免单了,怎么还要跑我这唱歌来了,再说就你这长的五大三粗的,能唱出什么好听的歌来。 老掌柜经营酒楼这么多年,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接触的多了去了,就是怕这种人来闹事,所以一般都是选择息事宁人,小小不然的一壶酒免个单就完了。 一听王伦这话,老掌柜连忙客气的拒绝了他,“客官休要客气,只一壶酒而已,钱没有就算了,就算交个朋友了,歌却不用唱了,客官好走!” 这就下了逐客令了。 可是王伦却是个实诚人,心中认准了这个酒自己不能白喝,非得唱歌还了这人情不可。 他大手一挥,豪气说道: “哎,掌柜的不必如此客气!您且细细听好便是!” 话音未落,只见他大嘴一咧,便开始放声高歌起来。 这一开口不要紧,那歌声犹如鬼魂哭泣、野狼嚎叫一般,完全不着边际,音调更是离谱至极。 若是离得稍微近些,这歌声直刺人耳,让人的耳朵阵阵发痛,难以忍受。 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堂内,众多正在用餐的食客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歌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筷子,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老掌柜和店小二们同样被惊得瞠目结舌,谁也没有料到此人竟然真的会说唱就唱! 而且还唱的如此难听! 然而,就在王伦尚未将半首歌唱完之际,已经有一些无法忍受这种折磨的食客忍无可忍,嘴里低声咒骂着,径直夺门而出,仿佛再多停留一刻都会令他们痛苦难耐。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逃离,其他食客也纷纷效仿,紧跟着一窝蜂地往门外涌去。眼看着这场面逐渐失控,饭馆内的损失可谓颇为惨重。 老掌柜一看这么多人都没买单就跑了,顿时就急了,这黑货莫不是别的酒楼派来砸场子的? 他指着王伦气的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旁边小二儿看见老掌柜这个样子,忙将老掌柜扶住坐在椅子上。 第88章 双王争霸 只见那小二儿一个箭步冲向前去,猛地一搡,便将王伦狠狠地推到了一旁。 他怒目圆睁,扯开嗓子吼道:“闭上你的臭嘴!给老子消停会儿!俺们掌柜见你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心好意赏了你一壶美酒佳酿,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不知好歹、以德报怨!你睁大眼睛瞧清楚了,这里可不是你能放肆撒泼的地方!” 此时此刻,正陶醉于自己悠扬动听歌声之中的王伦冷不丁被人这般粗暴无礼地打断,心中不由得燃起一团怒火。 然而,就在他怒气冲冲准备与店小二理论一番时,却突然间愣住了——因为他惊愕地发现整个酒楼内已然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杯盘狼藉和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王伦也懵圈了。 吃饭那些人呢?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就散场了呢? 正巧这时,小二儿满脸怒气地再次冲上前,紧紧拉住王伦的衣袖,嘴里不停嚷嚷着让他赔偿今日的所有损失。 王伦心里倍感憋屈,猛地一使劲,想挣脱开小二儿的拉扯。没想到这一下用力过猛,竟然直接把小二儿拽得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如同闷雷一般震耳欲聋的怒吼:“住手!你这小兔崽子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在此处放肆撒泼,吃完霸王餐不算,居然还敢对店里伙计动手动脚?” 伴随着这声怒喝,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年轻男子如飞鸟般迅速掠至王伦身旁。二话不说,挥起钵大的拳头,带着凌厉风声朝着王伦狠狠砸去。 王伦闻声侧身一闪,同时腰部发力,顺势转身回击一拳,正面迎击对方攻势。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双拳相交,激起一阵劲风。 王伦顿感拳头发麻,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手臂仿佛失去了知觉般变得酸软无力。他的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几步,撞倒了身后的一张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那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也没有占到便宜。他同样向后退了数步,紧紧依靠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紧接着,他不断揉搓着自己的拳头,似乎想要缓解刚才撞击带来的痛楚。 王伦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年轻人不仅身材魁梧壮实,还长着一张宽阔的大脸盘子,上面布满了许多白色的斑点。 来人正是花面阎王——王霸! 今日,他跟随天地会一众同学一同前来酒楼打打牙祭改善生活,以犒劳自己近来的辛苦学习。 酒足饭饱后,刘秀跟他们一行人正在后院惬意地闲聊。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伙计神色慌张地跑到刘秀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道:“前……前厅有人前来捣乱,把店里搞得一团糟,好多客人都被吓跑了,连老掌柜都气得快晕厥过去了!” 王霸一听此言,顿时热血沸腾,犹如见到热腾腾粪便的野狗般,毫不犹豫地直冲向前厅。 自从来到长安求学以来,他已经许久未曾打架,心中早已憋闷难耐。如今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绝佳时机。 在太学之中,尽是一些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他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铁塔般矗立其中。 别说是与人打斗,单就他那张满是白斑的大脸,只需狠狠地一瞪眼珠子,恐怕就能将那些胆小如鼠的书生吓得屁滚尿流。 今日终于有机会一试身手,同时也可以验证一下严大哥传授给他的搏击技巧在实战中的威力究竟如何。 然而,当他与王伦对拳之后,王霸惊愕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大块头竟然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就在此时,刘秀率领着众多天地会的好友及时赶到现场。刘秀首先上前探望了老掌柜,确认其身体并无大碍后,随即带领众人将王伦团团围住。 \"嘿,好一个黑大个儿,有两下子嘛!\" 王霸扭动了几下手腕,眼神中闪烁着丝丝兴奋之情。 接着说道:\"这屋子里桌椅太多,实在难以尽情施展手脚,不如我们移步到门外再战一场!\" 言罢,他便转身走向酒楼之外。 王伦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家酒楼居然会养着如此众多的打手! 仅仅是那个大花脸,就让人觉得难以应付了。刚才那一拳真是威力惊人,看来今天自己可能要栽在这里了。 然而,此时此刻局势紧迫,容不得他有丝毫退缩之心。如果现在选择逃避,恐怕今天惹下的麻烦将会变得越发不可收拾。思及至此,王伦狠狠地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再度朝着门口的王霸猛扑过去。 与此同时,王霸也迅速做出反应。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节奏,并掌控住自己的步伐,将严光传授给他的搏击技巧施展得淋漓尽致。 二人在酒楼门前的空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你来我往之间,转眼便已交手数十回合。这场激战很快吸引了许多路过的百姓前来围观。 这段时间以来,王霸一直刻苦钻研、勤奋练习搏击技艺,如今的确取得了显着的进步。 只见他身形敏捷地穿梭于战场之上,时而出拳攻击,时而抬腿横扫,攻势如潮,让王伦应接不暇。 随着战斗的持续,王伦逐渐陷入被动局面,只能疲于应对,几乎失去了反击之力。 转瞬间,王伦又接连遭受了王霸好几拳重重的打击。好在他身强体壮皮糙肉厚,如果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被击倒在地无法起身了。 刘秀、邓禹等众人站在一旁观看两人战况,心中不禁暗自惊讶不已:这个黑大个真抗揍啊!遭受王霸如此猛烈密集的拳头攻击之后居然还能够屹立不倒!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此刻,一直处于挨打状态下的王伦突然间抓住了王霸露出的破绽,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其小腿部位。 原本占据绝对上风压制着王伦暴打的王霸,由于长时间的优势让他产生了轻敌之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竟毫无防备,躲闪不及,瞬间被踢中小腿导致身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 得此良机,王伦自然不会错过,立刻乘胜追击冲向前去,接连数拳重重地砸落在王霸的身躯之上。 眼看着王霸突然摔倒在地,刘秀担心他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急忙高声喊道:“住手!”听到刘秀的呼喊声,王伦立即停止手上的动作,迅速退至一边站立。 他心里非常清楚今日之事皆因自身而起,实在不愿意继续伤害王霸从而加深彼此之间的误会。 于是乎,王伦选择罢手休战。 王霸艰难地从地面爬起,用手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满脸不甘地怒视着王伦,心中懊悔万分,责怪自己刚刚太过粗心大意未能及时避开那关键一脚。 此时此刻,邓禹和其他几个人也快步走到了王霸身旁,将王霸扶起。 他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满脸怒气地盯着王伦。 \"这位兄台真是好功夫啊!在下是这酒楼的东家刘叔文!\" 刘秀则一脸诚恳地拱着手说道。 王伦眼见刘秀说自己是这酒楼东家,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言辞谦逊有礼,态度颇为友善,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下来一些,但仍然大口喘着粗气回应道: \"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有所冒犯之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既然事已至此,任凭诸位发落便是,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 刘秀听闻此言,心想此人倒不似故意前来滋事捣乱之人。 他略加思索后接着说道:\"依我所见,今日这场纷争似乎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要不这样,我们不妨进去坐坐,共饮几杯美酒,敞开心扉把话说明白,权当结交一个新朋友,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呢?\" 王伦本就觉得理亏在先,又见对方如此宽宏大量,自然也不好再执拗下去,于是赶忙拱手应道:\"正是在下搅扰了贵店的生意,实在惭愧至极。一切全凭刘老板做主便是。\"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并肩一同走进酒楼之内。待双双落座之后,刘秀率先开口询问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王伦亦毫不隐瞒,如实地将自己一路逃难颠沛流离的经历讲述给刘秀听,并谈及自身在这繁华热闹的长安城所遭遇种种令人感慨万千的境遇。 刘秀等人听完后,脸上纷纷流露出同情之色,就连王霸和邓禹也不再计较之前发生的不愉快,选择原谅了王伦。 只见王霸大步向前走去,用力地拍了拍王伦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与认同。 “兄弟啊,刚刚实在是一场误会!我还当你是到这儿来生事的无赖呢,所以才会冲动地动手,千万别往心里去哈。”王霸言辞恳切地解释道。 王伦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同样向王霸表达歉意。 第89章 哼哈二将 两个身材魁梧、粗犷豪迈的男人此刻却有些扭捏,相互拉扯着,场面看起来颇为滑稽古怪。 而一旁的刘秀,方才目睹了王伦展示出的不凡身手,心中早已生出爱才之心。 此时听闻王伦竟无处可去,流落街头,他内心的怜悯之情愈发难以抑制。 于是,刘秀开口对王伦说:“王兄弟,如果你在这城里没有固定居所,我这边恰好需要人手帮忙料理事务,不知你是否愿意留下来帮我做事?” 王霸、邓禹等人听到刘秀有意收留王伦,也都喜出望外,齐声附和劝说:“对啊,兄弟!你干脆以后就跟随着文哥,文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他们真诚地看着王伦,希望他能接受这个提议。 王伦看着眼前这群热情豪爽之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们言谈举止间透露出的不凡气质,让王伦坚信这些人绝非奸恶之徒。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对着刘秀抱拳施礼道:“承蒙刘老板厚爱,王伦深感荣幸。今后愿效犬马之劳,侍奉于您左右!” 刘秀眼见今日竟然能如此轻松地招揽到这样一名威猛善战的虎将,心情格外舒畅,忍不住开怀畅笑起来。他那豪迈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之中,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告这个好消息。 “哈哈哈哈,甚好!从今往后,你便跟随在我身旁,做我的贴身侍卫,也跟大家一样,叫我文哥就行。 各位兄弟,快来见见这位新加入我们的兄弟,日后就称呼他为阿伦即可!”刘秀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众人上前。 众人闻言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洋溢着友善的笑容。他们依次向王伦行礼问好,并自我介绍一番。在这欢声笑语之中,王伦迅速融入了这个集体,与大家打成一片。 王霸特别喜欢这个新伙伴,无他,都是粗人而。 俩人站在一起高矮胖瘦相当,一个好像黑面判官,一个好像花脸阎王。 邓禹嘴角微扬,调笑着说道:“你们俩啊,简直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哼哈二将嘛!” 他的话音刚落,王霸便古灵精怪地把眼珠子一瞪,面露凶光,恶狠狠地发出了一声:“哼~” 王伦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十分默契地将脸色一沉,同样瞪大双眼,紧跟着恶狠狠地附和道:“哈~” 这一唱一和,活脱脱就是一对活宝。 周围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捧腹大笑起来,王文竹甚至笑到直不起腰,直呼肚子疼。 此时,刘秀终于想起王伦之前提到过在路上收留了一名女子做媳妇,如今她正暂住在城西的一座破旧庙宇之中。 他赶忙吩咐忠伯准备好马车,因为那辆曾经用来代步的驴车早已淘汰,如今凭借着酒楼的生意红火,每日都有丰厚收入,自然而然也就换上了更为奢华舒适的马车。 一切就绪之后,王伦在前方引路,刘秀则与小青一同乘车前往城西,准备迎接秀儿归来。 而邓禹则带领其他众人先行回家等待。 一路上,王伦又详细的向刘秀讲述着他和秀儿相遇的经历。 “那天我和我娘正在一处树林歇息,碰巧遭到一群山贼拦路抢劫,那些山贼抢不到值钱的东西竟将秀儿的爹活活打死,之后又要当众欺负秀儿。路见不平,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上去就把那群家伙打得屁滚尿流。” 刘秀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称赞。“没想到王兄还是位侠肝义胆的好汉!不过,听你这么一说,那位秀儿姑娘定然是国色天香,否则怎么会引来那些山贼的觊觎。” “嘿嘿,文哥,实不相瞒,秀儿她确实长得貌美如花,而且温柔善良,这一路上可跟着俺吃了不少的苦!”王伦挠着头,一脸憨笑。 说话间,忠伯赶着马车已抵达那座破旧庙宇。王伦带着刘秀小青走进庙内。秀儿此刻正在跟着几个老婆婆在干着针线活,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看见王伦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秀儿,快来见过文哥。”王伦连忙介绍道。 秀儿走上前来,盈盈一拜,“秀儿拜见刘文哥。” 刘秀仔细打量着秀儿,只见她面容清丽,娇羞可人,果然如王伦所言,是个可爱的姑娘。 他微笑着示意小青扶起秀儿,“秀儿姑娘不必多礼,既然你已是阿伦的媳妇,今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 “是啊,秀儿,文哥收留了我,以后咱们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赶快收拾收拾,咱们一会儿跟着文哥走了!”王伦兴奋的说道。 两人这段时日的颠沛流离,终于盼到了希望,秀儿也开心极了,忙起身将那些破烂东西收拾了一下,告别了几个老婆婆,在那些人羡慕的目光中,登上了刘秀的马车。 刘秀带着王伦一行人离开破庙后,马车朝着家中驶去。王伦和秀儿坐在车厢内,兴奋地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一路上,刘秀和小青与他们聊天,了解他们的过往。 说话间,马车已来到了刘秀的府邸门前。府门敞开,邓禹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邓二还下厨给大家伙儿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王伦和秀儿感动不已,他们深知,从此他们将有一个温暖的家,一段新的人生旅程即将开启。 小青和秀儿很是投缘,姐妹俩拉着手聊个不停,而王伦则和邓禹、王霸他们凑在一起,讲述着自己以前的经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情绪都越发高涨起来。这时,刘秀站起身来,举起酒杯,“今天真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们又添了两位新的家人。在此,我祝愿我们这个大家庭越来越好!” 王伦和秀儿听见刘秀竟然将他们以家人相待,感动的浑身战栗不已。 大家纷纷响应,一饮而尽。 刘秀决定王伦以后就跟着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全,自从上次在外面被人暴打之后,虽然也有王霸跟随左右,可是王霸毕竟也在上学,不能时时刻刻跟在身边。 现在好了,收留了王伦在身边,他的战力可是大家有目共睹,并不比王霸差,若是在让严光指点一二,怕是王霸也要落了下风。 秀儿则安排与小青一同在酒楼后厨帮忙做事,如此一来,小青便有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作伴。 而今夜,严光并没有回来,没人知晓他在外头究竟忙些什么事。平日里他也常常数日不归,踪影难觅,但刘秀和邓禹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且说那黄金生及其手下那些打手,他们在集市街道四处寻觅王伦一整天,然而最终连王伦的蛛丝马迹都未曾发现, 这可把黄金生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自己手底下那些人简直就是一群笨蛋、蠢猪!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黑大个与如家酒楼老板的手下曾在如家酒楼门前打架的事很快便传到了黄金生的耳朵里。 黄金生忙让手底下的人去打听清楚,经过打探,黄金生得知了黑大个名叫王伦,如今已被如家酒楼老板刘叔文收留当了护卫。 他气得怒发冲冠,双眼喷火,猛地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面前坚硬无比的桌子。只听砰然一声巨响,那张无辜的桌子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他嘴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可恶啊!竟然又是如家酒楼!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难道不知道那个杂种冒犯了我吗?居然还敢收留他,简直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嘛!” 他越说越气愤,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 “可恨至极的刘叔文!先是挡住了我酒楼发财的路,如今又胆敢庇护我的仇人,这个仇我一定会加倍奉还!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么凄惨!”他恶狠狠地发誓道。 然而此时此刻,尽管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他却不敢轻易对刘秀采取行动。 原因无他,只因执金吾大将军文齐时常光顾如家酒楼,而且每次都会带着一队威风凛凛的士兵在门外站岗,负责维护酒楼和街道上的秩序。 面对这样强大的势力,即使他黄金生腰缠万贯,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与之抗衡。 暗地里耍阴招也是徒劳无功啊!刘秀那家伙可不是吃素的,整日被一群人簇拥着不说,这些人中更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呐! 瞧瞧那位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般的大花脸,光看长相便知其绝非善类,绝对是个心狠手辣之徒。 弄不好上次派去的瘦猴就是命丧这大花脸手里呢! 而且自从这条街上开了如家酒楼以来,自家酒楼以及周边其他几家简直就是门可罗雀,生意清淡的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其中已有两家因生意惨淡撑不下去而关门大吉,另寻出路去了。剩下的这几家却仍不死心,硬着头皮死扛到底。 每每提及此事,黄金生就感到无比头疼。 这个刘叔文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跟大家抢饭碗呢? 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啊! 第90章 魔改地名 老太师王舜近来心情舒畅、意气风发。原因无他,如家酒楼生意红火异常,每日都有丰厚的盈利进账。 每到月底结算之时,刘秀都会派遣忠伯亲自前往太师府送上可观的分红利钱。 如今的老太师只需安坐家中,静候钱财源源不断地送上门来即可。 甚至连他那一向放纵不羁的纨绔儿子王匡也收敛起往日的嚣张气焰,不再对如家酒楼随意干涉指点,甚至有时候在外还会关照那些京城纨绔,多去如家酒楼消费捧场。 有不少富家子弟都知道了如家酒楼后面有太师府在罩着呢! 太师府酒坊内现在几乎所有人力物力均集中用于生产“百花春酒”。而老太师本人则可尽情享用这琼浆玉液,并且管够的喝。 自百花春酒于王舜的酒坊开始酿造以来,他更是迫不及待地先行挑选出两坛珍品送入宫中敬献给了当今皇帝王莽。 王莽饮下此酒后脸色剧变,满脸惊愕地追问王舜:“此等佳酿究竟从何而来?” 然而,王舜并未提及刘秀,只是淡然回应道:“此乃咱家酒坊中的工匠运用全新工艺精心酿制而成,怎么样,此酒味道不错?” 由于王舜与王莽乃同胞兄弟,彼此信任有加,因此王莽并未生疑,反而深信不疑此酒确系出自王舜家之工匠创新技法所酿成。 他对这款美酒赞不绝口,连连称赞其方可称得上是正宗白酒,劲力十足,比烧刀子还好喝! 王舜心中却在暗想,刀子烧了能入嘴吗?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 随后,王莽更是下旨王舜所献的珍品白酒列为贡品,今后宫中所需酒水皆由王舜家的酒坊全权负责供给。 当日,酒坊内经验丰富的老匠人们依照刘秀传授之蒸馏法门,再度成功研制出数款新口感的白酒。 他们兴奋不已,急忙向王舜禀告成果邀功。王舜品尝过后亦觉颇为满意,赏了工匠们不少赏钱。 并且根据王莽的喜好精心挑选了两坛新酒,亲身送入宫中献给王莽。 王舜来到宫中的长春殿门前,守门太监远远看到他,便立刻迎上前去。待看清来人正是老太师之后,太监脸上露出恭敬之色,急忙转身进入殿内,向正在里面议事的王莽禀报。 此时的王莽正端坐在殿中的宝座之上,与身边的大臣们商讨着国家大事。听到守门太监传来的消息,说是王舜求见,王莽心中一动,连忙吩咐太监传话让王舜进殿觐见。 不一会儿,王舜快步走进大殿,跪地叩拜行礼。行完礼后,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视一周,发现不仅王邑和王寻两位重臣在场,还有其他几位大臣围坐在一起。显然,他们正在讨论重要的军国事务。 待王舜落座之后,大司马王寻开始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原来,近日西部边境地区遭到匈奴大军的猛烈攻击,四川等地已经陷入战火之中;与此同时,东北部的高句丽竟然也举兵反叛,攻打大新王朝的幽州地区。 听完王寻的叙述,王舜只觉得一阵头痛,甚至忘记了自己此行前来给王莽送酒的事情。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匈奴自汉武帝以来就被霍去病打得元气大伤,其残余势力一直对汉室表示臣服,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这些年来,他们虽算不上完全顺从,但至少没有再次发动战争。 至于高句丽这个弹丸之地,向来都是大汉的附庸之国,大新朝建立后更是每年都会按时进贡。如今却突然造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而且眼看着寒冬将至,这两个国家却偏偏选择在这个时节一同向大新朝发起攻击,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当他听到王莽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时,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两国为何会突然起兵造反。 \"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只不过给他们赐了个名儿而已,这群混蛋竟然敢起兵攻打我大新朝城池,简直无法无天了!\" 王莽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对王寻的禀报感到十分气愤。 原来,一切皆因王莽不久前给匈奴和高句丽改过名字。 自从登上皇位以来,王莽对于更改地名一事便乐此不疲。他认为过去的那些地名实在太难听,于是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权力之笔,将那些地名肆意篡改。什么前队、后队,什么左队、右队,简直快变成了一个个生产队! 全国116个郡,改名91个,只有25个没改名。1587个县改了730个县名,几乎改了一半。真是闲的啊! 他还不仅仅是更改自家的地名,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思绪又飘到了周围的蛮夷身上。 \"匈奴?哼,他妈了个巴子的,他凶什么凶!就算再凶还能比朕凶?他们不是早已投降了么?魏忠,立刻拟旨,从今往后,就称其为''降奴''!\" 说罢,他端起一碗人参汤,大口灌入腹中。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人参乃是正宗的东北野山参,而这正是那个所谓的\"棒子国\"进献的贡品。 \"还有那高句丽,真是岂有此理! 他竟敢以''高''为名?难道他还妄想比我大新朝高上一头不成?\" 越想越气,王莽决定也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国家改个名字。 正当他坐在龙椅上苦思冥想之际,一旁的魏忠恰到好处地插话道: \"陛下圣明,既有''高''便应有''低'',但''低''字实在不雅观,倒不如将''高''改为''下''更为合适些。毕竟他们本就是咱们大新朝的属下臣民嘛!\" 王莽闻此言论,顿时眼前一亮,拍案叫好:\"好极了!就这么办!从今日起,那高句丽便改名为''下句丽''!咦!等等,下句丽、下沟里,哈哈哈哈哈……\" 王莽一拍大腿,“就叫下沟里好了,他奶奶的这些棒子就他娘的配呆在沟里!” 说罢将下沟里三个字写在了纸上,魏忠忙高呼皇上圣明! “立刻起草诏书,派遣使者马不停蹄地将这个名字送给他们,并命令他们从今往后必须改名为降奴和下沟里!” 随着王莽话音落下,两道圣旨如疾风般送出宫城。 当这两道圣旨抵达两国时,立刻在两国卷起一场轩然大波! 这无疑是对两国最直接、最无情的羞辱! 两国朝堂之上,无论是国君还是满朝文武,无不怒发冲冠,义愤填膺。 而那些好战分子,则趁此机会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他们纷纷上书指责王莽篡位夺权,如今更是变本加厉,逼迫他国更改国号,肆意践踏小国尊严。 王莽如此暴虐无道,实乃天下之大患。此刻正是举兵讨伐之时,以匡复汉室之名。 于是乎,匈奴与高句丽毅然决然地发动战争,向新朝发起猛攻。 然而,由于边疆地带已经许久未曾经历战火洗礼,新朝军队防御空虚。 再加上匈奴和高句丽事先精心谋划,做好充足战备,因此战事一开,新朝便接连失陷数座城池。 八百里加急战报如雪片般飞入宫中,得到消息的王莽急忙召大司马王寻和大司空王邑入宫商议对策,正巧让王舜给赶上了。 王舜听完,心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看向王莽,拱手说道:“圣上,此事非同小可。匈奴和高句丽盛产马匹,擅使骑兵。若皇兄派兵前去交战,不知我朝马匹是否充足。” 王莽闻言,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妈了个巴子的,马多又能怎么样,老子给你们改进的强弩正是骑兵的克星,看老子怎么灭了这群王八羔子的!” 大司空王邑在旁边赶忙劝道:“皇上息怒,之前您帮忙改进的强弩的确战力大增。不过太师说的对,对方骑兵行动迅速,没有马是万万不行的,我朝现在急缺骑兵啊!” 王莽听后,沉默片刻,点头说道:“那依你之见,可有方法解决此事? 大司空王邑思考片刻,点头应允:“马匹从民间征召倒是可以解决,但是骑兵训练却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 大司马王寻也吐槽说道:“是啊皇上,新兵骑马实在是不好控制马匹,而且长途奔袭马蹄极易磨损导致马匹淘汰。所以新兵训练骑马短时间内不能奏效啊!” 嘶!这倒是个问题,王莽陷入沉思! 这马不好控制…… 他突然想起一物,自己怎么把这两样东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呢!有了这两样东西,新兵上马就不是问题了! 王莽抚着大胡子哈哈大笑,“我有一物,能让新兵上马稳如泰山……” 众大臣听闻大惊,皇上竟有如此法宝,为何以前从未听说。 王莽却没说完呢,接着又扔出一记炸雷,“我还有一物,能让马匹长途奔袭马蹄如新……” 听到这王寻、王邑带领众大臣当即跪倒在地,“皇上有此宝物,真是天佑我大新,还请皇上快快将宝物拿出来,让臣等见识见识!” 王莽却笑着说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手头可没有,不过老子可以画下来,你等拿去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我大新朝军队战斗力大大提升,战无不胜!” 第91章 神奇装备 王莽手持毛笔,在纸上轻轻勾勒,不多时便完成了两幅图画。 王寻、王邑、王舜等众位大臣纷纷围拢过来,定睛一看,却都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陛下,这究竟是何物?臣等实在不识……”一名大臣忍不住开口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完全摸不着头脑。面对众臣茫然的神情,王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向众人解释道: “诸位爱卿,且听朕慢慢道来。 此乃朕苦思良久方才创造而出之物,名为马镫。 其可由铜铁铸造而成,每副共有两只,中间以皮革编织之绳相连于马鞍之上。 往昔我军征战之时,士兵骑马行进需双腿紧紧夹住马腹,稍有不慎便会落马坠地,身陷万马奔腾之中,惨遭践踏踩踏,粉身碎骨。 且长时间如此骑行,实乃苦不堪言之事。” 说到此处,王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提高声音继续说道: “然而,有了此马镫,将士们即可将双脚踏入其中,安稳如山! 如此一来,不仅能大大提升骑行舒适度与稳定性,更有利于战士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众大臣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随后又转为狂喜。 如此绝妙的主意,他们竟然未曾想到过! 还是圣上英明神武啊!不愧是天之骄子,轻轻松松便创造出这样一件国宝级别的利器! 一时间,朝堂之上赞美之词如潮水般涌起,各种阿谀奉承充斥着整个大殿。 王莽满心欢喜地沉浸在众人的吹捧之中,微微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此外,汉代时期所使用的马鞍为软鞍,而我们要将其改造成更适合骑兵战斗的高鞍。这样一来,士兵们坐在马鞍上会更加稳固,无论是格斗技巧还是冲锋速度都能够得到极大提升,又何须担忧军队战斗力不足呢?” 众大臣皆被这个奇思妙想震撼得目瞪口呆,王家三兄弟率先跪地,齐声高呼:“圣上天赋异禀,实乃旷古烁今之奇才啊!” 王莽放声大笑,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算得了什么?老子的奇妙点子还多得很呢!” “来来来都起来,朕接着说,”他指着画的另外一个奇怪的半月形的东西说道: “此物名为马蹄铁,其制作方法如下,首先需命人将马蹄削平整,然后再将此铁物钉于马蹄之上。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避免马蹄磨损,还能够增加摩擦力,使马匹在奔跑时更为稳定” 众大臣听完此番言论后,内心愈发激荡难平,甚至有人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浑身颤抖不止。 他们不禁感叹圣上的智慧非凡,实在无愧于天之骄子的美誉!这些新奇装备无疑都是真正意义上的镇国神器啊! 众人再度跪地叩拜,向王莽行三叩九拜之礼,口中谀词如潮,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大司马王寻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图纸,满脸兴奋地疾步离去,准备命人开始打造这些装备。 王舜和王邑二人则轻抚着胡须,开怀大笑,嘴巴几乎咧到耳根。 他们深知,拥有了这些神奇的装备,汉军骑兵必将实力大增,放眼天下,又有谁能与之争锋呢? 提及步兵战斗,汉人向来堪称是那些蛮夷的祖宗。 然而若是谈到骑兵,则与之相差甚远。纵观历史长河,唯有汉武帝时期名将霍去病麾下的骑兵方可称得上是登峰造极。 可是霍去病打的却是闪电战,将全军的马匹集中起来,每个士兵配备三匹战马,一刻不停的奔跑冲锋,战马跑废了就换下一匹。 不仅如此,霍去病所统帅的骑兵队伍里的战马,其中相当大的比例都是通过击败匈奴后缴获而来的战利品。 每次如闪电般迅速地击溃某个部落时,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该部落中的所有马匹全部充到军队之中。 如此一来,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地注入,确保了战马供应的持续性和稳定性。 然而,自那以后,历经多年的和平岁月,匈奴虽然一直向中原称臣并进献贡品,但中原地区优秀的马匹却变得日益稀缺。 如今,由于马匹数量匮乏,军队甚至不敢轻易展开训练,导致军中骑兵的战斗力逐渐下降。 反观匈奴、高句丽这些外族蛮夷之地,向来以强大的骑兵力量引以为豪。 以匈奴为例,他们的士兵本身就是草原上的牧民,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技艺高超者甚至能够练就人与马合二为一的境界,即便没有马镫辅助亦无妨。 此外,广袤无垠的大草原自然资源丰富,从不缺乏马匹。 当马蹄磨损或疲惫不堪时,这些马匹要么被淘汰下来作为食物享用,要么成为种马继续繁衍后代,反正马匹多得不计其数。 与匈奴不同,大新朝所处之地位于中原地区,缺乏优良的牧马场地。 因此,马匹变得异常珍贵,价格高昂。军队对待马匹犹如供祖宗一般小心翼翼,甚至连骑兵的训练也不敢过于频繁和激烈,生怕马匹受伤或马蹄磨损而被淘汰。 然而,由于新马供应困难,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想要及时补充新的战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形势已然改变,伟大的圣上凭借着超凡的智慧和创造力,成功发明出了几款令人惊叹的神奇装备。 有了这些神器,大新朝将永远不必担忧骑兵战斗力不足的问题。 王莽注视着下方激动不已的诸位大臣,郑重地宣布道:\"朕所创造的这些宝物,从今日起立即开始投入生产,并装配给我们的骑兵部队。 不久之后,我们便可出征迎战敌人,确保我大新江山永固、长治久安。\" 王舜三兄弟率领众多臣子纷纷跪地叩拜,表示衷心拥护:\"圣上圣明无比!微臣等人定当全力以赴,迅速办妥此事,誓死扞卫我大新朝的长治久安!\" 王莽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起身离去。 他坚信,在这些崭新装备的强大支持下,大新朝的军队必定能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待众人离去,王舜才想起自己还带了两坛美酒要送给王莽品尝的。 赶忙让人把酒呈上来,“圣上,这是臣弟特意带来的两坛美酒,献与皇兄品尝。”王莽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还是太师有心呐,时刻都惦念着朕。既然已是这个时辰了,那不妨就留下来陪着朕一同用膳!”王莽面带微笑地说道。 话音刚落,魏忠便赶忙应承下来,并随即转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赶紧前往御膳房准备酒菜。 不一会儿功夫,各种精致的菜肴和王舜带来的美酒便被陆续端了上来,摆在了桌上。 待一切就绪之后,王舜坐在下首,二人开始推杯换盏。 “嗯唔~这酒不错啊,也是你府中酒坊所酿出来的?”王莽喝了一口美酒,满意的点着头,问向王舜。 王舜忙答道:“正是,臣弟府中酒坊有几个匠人喜欢研究酿酒之法,这是他们新近研究出来的新酒,臣弟尝了觉得不错,特意带来让圣上品尝的!” “嗯,好,好,这酒的确是不错,当好好的赏这几个酒匠,”王莽高兴的说道。 王舜马上起身行礼,“臣弟谢过圣上!” 王莽挥了挥手臂,示意他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莽突然放下酒杯,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王舜,开口问道:“太师啊,关于这次降奴和下沟里联合攻打我朝一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另外,依你之见,此番我们应当派遣何人前去迎敌比较妥当呢?” 听到皇帝发问,王舜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回答道:“圣上明鉴,此次敌军来袭乃是两路作战,若我方稍有不慎,恐会满盘皆输,后果实在难以想象啊……” “按说若是派人出战,首当其冲便应该是大司马,可是若论统帅三军的能力,臣弟却觉得大司空比大司马更具优势!” 王莽奇道:“哦,此话怎讲?” 王舜说道:“大司空王邑在咱们王氏族中是有名的勇士,年轻时便勇冠三军,后又熟读兵书战策,而大司马王寻,您心中应该有所了解。” 王舜虽未明说,王莽一听这话也顿时反应过来,王邑在王家的确是同辈中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年轻时便投入军中历练。 而王寻,年轻时就是个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年纪大些才仗着家族势力混进了朝堂, 此人能力虽然不行,不过却生了一张好嘴,每每能说的同僚们心花怒放,又会大把使钱笼络人心,后来在众人的大力推荐之下,竟然混了个大司马的职位,位列三公。 因为是和平年代,又是王氏子弟,所以王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王莽细细思量,此战的确不容有失,若是派的人不得力,一旦战败,那降奴与下沟里将长驱直入,到时候自己这个皇帝还能有好果子吃了吗。 第92章 迎战在即 可是派王邑带兵出征是可以,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两面作战啊,王邑也只能迎战一边,另一边派谁去呢? 他将问题说与了王舜,王舜也陷入了沉思,是啊,王邑虽勇,可是也不是三头六臂不能分身,朝中还有谁可堪重用呢? 那什么前将军王盛、王兴之流他是向来看不上眼的,在他眼里那都是哀章弄进来的酒囊饭袋,在朝堂上当个跳梁小丑而已。 现在大新朝真正能征惯战之人倒是有那么几位,可是他们一般都被派在一些重要战略要地镇守一方。 朝中除了王邑之外,能够信任的战将还真是寥寥无几。 王莽与王舜商量了半天也没拿出个章程,于是打算明天早朝再议。 第二天早朝一开始,大司马王寻便喜气洋洋的出列报喜。 “启禀圣上,昨日臣将那新式装备交于工匠打制出来,便让军士进行了实验,效果果然如圣上所言,战马极易操控,再配合圣上发明的强弩,我大新朝骑兵的将所向披靡。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朝堂上有的大臣知道此事,有的却是第一次听说,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一时间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王莽一听,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大司马可有将装备好的战马带来给众爱卿们展示一下?” 王寻急忙回到:“臣已经命人将战马带来,此刻就在宫门外候着呢!圣上想看随时可以演练!” 王莽大喜,“办的好,那众爱卿就随朕移驾演武场,看看我大新朝的骑兵有何变化!” 于是王莽带着众大臣来到了演武场上,只见王寻带来了一队骑兵,人数有五十人左右,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 昨天王寻一拿到图纸,便看到那些东西打制应该不难,便找人去赶紧打制些样品出来,直接装备出一支骑兵小队出来。 手下人办事也挺利落,一天的时间便装备出来了五十人的骑兵。并当场进行了实验,骑兵们试骑后纷纷好评如潮。 众大臣看着面前这支队伍,与以前的骑兵不同的是,他们的马鞍样式发生了变化,鞍桥加高,骑兵骑在上面更加稳固。 两侧的双脚都蹬在一个铁镫之中,双手持着长矛,重要的是他们身上背着的不是弓箭,而是强弩。 王寻一声令下,五十骑列开队形便在场中演练起来,只见马蹄飞扬,尘烟滚滚。骑兵们冲杀自如,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 场上带队军官令旗一挥,只见骑兵们双手端着强弩骑马飞驰在场中,一阵齐射,箭矢如雨,准确地覆盖远处的箭靶区域,引得众大臣们阵阵喝彩。 要知道汉代骑兵的远射兵器,以弓矢为主,也使用弩,但因为骑兵没有马镫,使不上力,所以配备不了强弩。 眼见这新式装备对骑兵战力助力如此之大,众大臣纷纷开始对王莽歌功颂德,大放彩虹之屁震天响。 看完骑兵演练后王莽摆驾重回未央宫中,与众大臣继续商议国事。 王莽坐在宝座之上,面露得意之色,对着众大臣说道:“有此等骑兵,我大新朝将不再惧怕蛮夷骑兵,必能平定叛乱,重振声威!” 大司马王寻一看这可是赚军功的好时机啊,自己的大司马怎么得来的他自己是心中有数,若是有此骑兵那这次迎战匈奴高句丽还不是手到擒来,看以后谁还敢说他这大司马的闲话。 于是他赶紧出来进言:“陛下,如今我军兵强马壮,正是出兵平叛的好时机。臣愿率大军前往,一举消灭叛军!” 王莽微微颔首,表示赞许,不过他却没明确表态。 此时,文官里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不可轻易出兵。目前局势尚未明朗,应当先摸清敌军情况,再做定夺。” 几个文官也跟着出列,“臣附议!” 太师王舜站了出来反驳道:“如今降奴和下沟里已经攻占我朝城池,屠戮我朝百姓生灵涂炭,尔等还在这阻碍出兵,扰乱圣心,是何居心?” 话音一落,王邑带着几名武将纷纷出列附议,于是一时间两方人在朝堂上吵了起来,都觉得自己说的有理。 群臣也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提议派出斥候侦查,有人建议招安叛军…… 王莽在上面听的头疼,拍桌子怒道:“妈了个巴子的,都吵什么,如今那些蛮夷都快打到老子眼前了,老子安能不还手?” 最终,王莽决定尽快将骑兵部队装备好,准备粮草,尽快出征。 而议到出征人选时,王舜站出来举荐了王邑,王寻一看机会要落在王邑身上了马上站出来再次请战。 这次王莽终于表了态,他决定任命大司空王邑出征,而王邑则跪下领命,并且要求带兵迎战下沟里。 为什么王邑要挑下沟里呢?下沟里也就是高句丽它弱呀,和匈奴这种马上民族相比,高句丽就是个渣渣,那战功还不是唾手可得。 而匈奴可不一样,一个搞不好都容易折在里面,那一世英名可就毁了,别说战功了,活着回来都困难。 所以这是王邑打的小九九,既然让自己出征已是定局,那还不趁着机会挑个软柿子捏捏。 王莽接着任命了大司马王寻负责后勤调度,为前线提供粮草辎重,保障军队的后勤补给。 王寻满心以为打高句丽让王邑去了,自己会去迎战匈奴呢,结果,就当了个管后勤的,顿时拉脸不乐意了。 王舜见王寻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出列说道:“大司马这个后勤调度可不要小瞧,这是此战重中之重,若是此战能大胜而回,臣请大司马当立头功!” 王莽颔首点头,表示同意,王寻一听,原来后勤干好了也能立军功,还不用上战场拼命,顿时心情好转,不再有异议。 而接着王莽就问到关于迎战匈奴的人选,众人一时间又开始议论起来。大家都知道匈奴才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此次迎战的重心便是匈奴,虽然是骑兵装备上新装备,可是这仗也不容易打。 这时哀章小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个人来,谁呀?就是执金吾大将军文齐! 国将哀章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说这朝中谁不知道他哀章是王莽的宠臣,谁见了他不得给他几分面子。 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几个刺儿头还真就不给他面子。 第一个就是太师王舜,他向来不给哀章什么好脸色。对于太师王舜,哀章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人家跟王莽是本家兄弟,而且权倾朝野,哀章动不了人家。 第二个就是国师刘歆,这就不用说了,早在哀章得势之前两人就结了梁子。 这第三个就是执金吾大将军文齐了。文齐为人刚正不阿,掌管京师地区治安,也算是手握重兵。 他素来瞧不起哀章这等阿谀奉承的小人,即便你是国将,是宠臣又怎么样,老子就是不鸟你! 而且哀豪与刘叔文关系素来不好,哀豪总回家跟他爹打小报告,而哀章听说文齐竟与那刘叔文好的很,文齐还经常去如家酒楼与刘叔文喝酒称兄道弟,哀章便对文齐一直记恨在心上了。 太师我动不了,国师我也没啥办法,你个小小的执金吾竟敢与我父子都不对付,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想那匈奴骑兵可不是高句丽这等小国所能比的,当年若不是出了霍去病这等旷世英雄,那汉朝兵多将广也打不过匈奴。 此番匈奴又是举全国之力进攻,连王邑都不敢前去迎战,而是选择了北上迎战高句丽。 于是他便站了出来,“圣上,臣有一人举荐,当能统帅三军迎战降奴!” 王莽一听大喜,“哀爱卿请讲!” 哀章挺着个小脑袋瓜一本正经的说道:“臣推举执金吾大将军文齐,文将军武艺高强,兵法谋略更是出众,如今骑兵又有了圣上发明的新装备,战力飙升,由他带领军队出战降奴,必能旗开得胜!” 王莽略作思考,心中想到,是啊!文齐,老子怎么把他给忘了,于是点头道:“文将军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然而,王舜却心中疑虑,他与文齐私交不错,深知哀章与文齐不和,哀章此番举荐恐有深意。 他看向哀章,只见哀章嘴角微扬,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可是转念一想,这朝中能征惯战之人也挑不出谁了,文齐倒真是最好的人选,他还真没什么理由阻拦。 就在此时,文齐将军出列,抱拳施礼,“谢圣上信任,末将必不负所托!” 文齐向来以马革裹尸报效国家为己任,所以当听到点将点到自己头上了,自然义无反顾就应了下来。 见主将已经选定,王莽心情大好,下旨吩咐王寻即日起大力打制马镫马蹄铁装备骑兵,准备粮草,待部队装备好即刻发兵迎战降奴与下沟里。 同时下旨命令边境地区将领坚守城池,等待朝廷援军。 待退朝后,王舜在路上等待文齐,见面后他提醒文齐,让他小心哀章。 但文齐性格耿直,并未将王舜的话放在心上,哀章一个没实权的国将,他能奈我何。 第93章 赠诗送行 由于前线战局紧迫,匈奴与高句丽持续猛攻边境城池,大司马王寻深知形势严峻,于是全力以赴地筹备骑兵部队。 毕竟他和王邑乃是同族兄弟,自然会在各方面都偏袒王邑。精良的装备毫无保留地优先配备给了王邑的军队。 短短数日之内,便已将王邑出征所需要的军力以及各类军需物资全部整备完毕。 某个晨曦微露的早晨,王莽亲自率领满朝文武大臣齐聚长安城东门,为即将出征的王邑饯行。 只见王邑身先士卒,一骑绝尘,率领着大军朝着东北方向浩荡前进,目标直指高句丽,展开抵御外敌之战。 然而,一旁的文齐眼睁睁地看着王邑已然启程,但自己麾下的部队此刻尚未做好充分准备,心中不禁焦虑万分。 他心急如焚,前往大司马府催促王寻。到了大司马府,不料却被门口的管家拦下,并告知他大司马并不在府内。 然而此刻王寻正在府邸之中和一个人开怀畅饮、谈笑风生,这个人就是国将哀章! 说起王寻跟文齐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矛盾冲突。只是因为文齐向来行事低调谨慎,对于行贿受贿之类的事情更是嗤之以鼻,所以一直以来都跟王寻没有太多往来。 但哀章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早就把王寻的品性摸得一清二楚,深知此人野心勃勃且贪图钱财美色。 因此常常给王寻送上各种稀世珍宝以及美貌女子,以此来谄媚这位手握大权的大司马。 今日来到大司马府,哀章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给文齐下绊子。 这个卑鄙小人哪怕别人只稍微冒犯到他一点点,他都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当文齐听闻大司马府的管家说王寻并不在家时,正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眼角余光却瞥见了王寻的马车静静地停放在大门内,而紧邻着它的还有一辆装饰豪华无比的马车。凭借多年经验,文齐一眼便认出那辆马车乃是属于国将府所有。 他可是堂堂执掌京师治安的执金吾大将军啊!每天都要在街面上来回巡逻好几遍呢,京城里各家府上的马车基本没有不认识的,特别是那些朝堂之上位高权重的高官显宦们府邸中的马车,更是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此时此刻,文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王寻这明显就是故意躲着自己嘛!再联想到哀章也在此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没啥好事儿发生。 事已至此,文齐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去面见王莽,把实际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他禀报清楚才行呀。 然而,当文齐好不容易赶到皇宫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去路,侍卫告诉他说王莽这会儿正忙着处理军国大事呢,实在没空接见任何人,请他先回去。 文齐心灰意冷,但又无可奈何,只好骑上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起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如家酒楼的大门口前。 文齐翻身下马,迈步走进了酒楼。老掌柜一看是他来了,赶忙迎上前去,点头哈腰地把他请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坐下。 文齐独自坐在桌前,点了一壶美酒与几碟精致小菜,自顾自地斟满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此刻他心情郁闷至极,丝毫未察觉到时间流逝,转眼间一壶佳酿已尽入腹中。老掌柜看在眼中,便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包间房门猛地被推开,一人跨步而入。文齐心不在焉地抬起头,定睛一瞧,不禁惊讶出声:“贤弟你怎么来了!” 只见刘秀面带微笑,缓缓走来,边走边开口说道:“大哥驾临小店,为何不告知小弟一声?反而在此独酌消愁!” 说话间,他顺手拉过一把椅子,稳稳当当地坐下。 文齐苦笑着回应道:“哎呀,原来贤弟你在这里呢,愚兄还以为你正在太学潜心攻读呢。毕竟学业为重,实在不好贸然叨扰啊!” 刘秀闻言开怀大笑:“方才掌柜告诉我,说兄长今日似有心事,在此借酒消愁,我还半信半疑。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兄长究竟因何烦心之事,不妨说与小弟听听。” 文齐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黯然神伤道:“既已被你识破,那为兄便不再隐瞒,且将这满腹愁苦向你一吐为快!” 于是文齐便将前因后果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现在敌人已经兵临城下,边境地区百姓遭受战火涂炭之苦,但这些人不仅毫不上心,反而还在这里给我设置障碍、耍手段,真是令我感到无比痛心啊!” 刘秀惊讶地问道:“那么这件事你没有向皇上禀报吗?难道皇上也不着急吗?” “我当然去觐见过皇上,但守门的太监却告诉我皇上很忙,没有时间接见我!无奈之下,我只能来到你这里坐坐了!” 刘秀听完之后,气得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简直太不像话了!这群奸诈邪恶之人,竟敢欺骗蒙蔽皇上,完全无视国家面临的危机!这样的人就应该逐出朝堂! 大哥不要着急,我想到一个计策。” 说完,他凑近文齐的耳朵轻声低语起来。 文齐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等文齐离开后,刘秀立刻去找严光,并与他商议了一番。随后,严光悄悄地离开了酒楼。 两日后,早朝之时,执金吾大将军文齐突然站了出来,呈上一封奏折,痛斥大司马王寻在装备抗击降奴的骑兵部队上消极怠工,贻误军机,并列举了种种证据。 其中还有哀章,在采购铁矿原料时中饱私囊。 严光这办事效率也杠杠的,证据都是确凿,让人无法辩驳。 这俩人原本还密谋让文齐不能按期出征,到时候再参他个贻误战机之罪,没想到的是,文齐竟然会搜集证据来了个先下手为强,这俩人措手不及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看了这些证据后满朝哗然,王莽龙颜大怒,当即让魏忠去彻查此事。 王寻和哀章做梦也没想到,平时默默无闻的文齐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弹劾他们。 他们虽然马上就跳出来进行狡辩,可是王莽本就多疑,自然不能听信他们的狡辩言辞。 王莽下旨在查清此事之前大司马王寻暂停经办装备骑兵事宜,以及总管后勤之事。 国将哀章也停职,配合调查。 并下旨让太师王舜暂时接管王寻经办的一切事务。 经此一事,朝廷风气为之一振,有王舜给做后勤保障,文齐终于顺利领到了装备精良的骑兵军队,不日即将开赴前线,抵御匈奴。 文齐再次来到如家酒楼面见刘秀,“此次多亏贤弟相助,为兄才得以顺利出兵。”文齐感激地说道。 他心中其实也在好奇,刘秀一个太学学生,是从哪搞到那些隐秘的情报的。 “大哥客气了,我们身为炎黄子孙,外敌当前理应为国家排忧解难。”刘秀微笑着回应。 “不过,此次虽然揭露了王寻和哀章的罪行,但他们在朝中根基深厚,此事恐怕还动不了他们。我们还需小心应对。”文齐担忧地说。 “没错,大哥马上就要出征上前线,这些人既然盯上了大哥,怕是还会在途中下绊子,大哥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刘秀说道。 文齐见刘秀关心自己的安危,心里也甚是感动,自从两人结交为朋友以来,文齐都对刘秀的印象非常好,认为刘秀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文齐端起酒杯,“贤弟放心,为兄心中有数,定不会让那些奸人得逞。” 刘秀举杯与他相碰,“大哥有用得着小弟帮忙的,也尽管派人来通知我,小弟定竭尽全力相助!” 说罢二人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老掌柜进来找到刘秀,在刘秀耳边耳语起来。 刘秀听完哈哈大笑,“这事儿啊,我知道了,我跟大哥说!你且下去安排!” 原来是天地会的同学们,想要为文齐送行,又怕自己这些穷学生和执金吾大将军说不上话,特意让老掌柜给文哥说一声让刘秀给搭个线。 文齐以为他们说的事与自己无关,便自顾自的吃菜喝酒。 待老掌柜出去,刘秀才俯身过来跟文齐说道:“大哥,是小弟的一些同学,听闻大哥即将出征迎战匈奴,特意要设宴为大哥送行。我寻思着,咱们不如一起过去热闹热闹。” 文齐一听欣然应允,能在出征前与好友们相聚,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于是二人起身出来包房,老掌柜一看他们出来立即引领他们去了一间更大的包房,只见屋内已经坐满了天地会的同学们。 众人见到文齐,纷纷起身行礼。文齐连忙摆手,示意大家不必拘束。 一场宴席,众人相谈甚欢。文齐也感受到了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心中的烦闷顿时消散了许多。 酒到酣时,刘秀脑中搜罗了半天终于想起一首诗来,于是起身高呼他要赋诗一首送与文大将军。 众人一听京城大才子文哥又要赋诗,顿时满屋鸦雀无声,都期盼的看着刘秀。文齐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秀, “战匈奴 杀尽匈奴百万兵, 腰间宝刀血犹腥! 番人不识英雄汉, 只管哓哓问姓名。” 刘秀声情并茂地朗诵完诗句,赢得了满堂喝彩。 文齐心中豪气顿生,举起酒杯,“好!说得好!就让我们共饮此杯,愿吾等杀尽匈奴凯旋而归!”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一饮而尽。 有那天地会的骨干分子,早已将这首诗抄录下来,待回去传颂学习。 第94章 偶遇仇人 这场送别酒宴持续良久,众人皆开怀畅饮,尽情享受着离别的欢乐时光。待到酒足饭饱之时,刘秀领着众人来到酒楼门前,准备送别文齐。 此时的文齐已经站在一匹雄健的战马旁,他左手紧握马缰,右手向刘秀抱拳行礼道别。 刘秀亦回以一礼说道:“今日一别,实难预料何时方能再度与大哥重逢。小弟在此衷心祝愿大哥此番出征能够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早日凯旋归来!一路多加珍重啊!” 文齐听后心情激荡不已,他高声回应道:“贤弟尽管放心等待我的捷报传来即可,诸君亦需多多保重!” 说话间,只见文齐脚踩马镫,轻松地翻身跃上马背。 刘秀凝视着文齐的座骑,敏锐地察觉到这匹战马上的装备似乎与平日所见到的略有差异。 正当文齐准备策马离去之际,刘秀忽然脱口而出:“这战马装配上马镫之后,果真更加稳当便捷了” 坐在马上的文齐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这马镫可是最近几日才新装配好的,他怎会如此熟悉,竟然能一眼道出其名。 \"贤弟竟识得此物件?\"文齐心下疑惑,谨慎地开口询问。 刘秀微微一笑,答道:\"这不就是个马镫嘛,又有何难认之理?还有这马鞍,经过改良后前后加高,骑乘时可倚靠身躯,让双手得以解放。若能再给马蹄装上蹄铁,则更为妥当,不仅能减少马蹄磨损,还可增加防滑性能…\" 文齐听闻至此,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震撼不已。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当今圣上所发明创造的吗?刘叔文他一个太学生又是如何对此了然于胸? 文齐急忙追问不舍:\"贤弟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这些的?\" 刘秀一脸愕然,这些事物在他眼中再寻常不过,认识它们又有何不妥之处呢? 这时文齐突然拉了一下马缰绳,那战马平时训练有素,这一拉之下那马一声嘶鸣便将两个前蹄抬起做了个人立的姿势,两个前蹄抬起时蹄底有金属光泽闪烁,随即放下马蹄,马蹄敲击在地面石板上,众人听见了金铁之声,嘶~原来这马蹄下面真的有文哥说的那个什么蹄铁! 众人惊讶又钦佩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刘秀,文哥懂的实在是太多了,都是读书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特别是王伦,自从跟了刘秀之后,见识了许多新奇的东西,从邓禹王霸那里得知很多东西都是刘秀发明的,更是对刘秀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刘秀看到身旁的邓禹王霸等人都看着他时,他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漏嘴了。 他看到文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只好随口编了个故事:“不瞒大哥,我小时候曾经读过一本古籍,上面就有这些东西。” 身后的王文竹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儿,又是那本古籍,一点新意也没有,反正文哥一有什么难以解释的东西,就都是在那本古籍上学到的! 文齐心中暗自惊讶,原来这些东西古已有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失传了,不过还是有人知道的,也许皇上也是看过古籍记录,这才发明出这些东西。 他越发觉得刘秀此人不凡,简直是学究天人,便道:“贤弟真是见识过人,若今后有机会,定要与贤弟一同探讨一番。” 刘秀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谨慎小心说话。 他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送别文齐后,刘秀回到家中,严光却跟他进了屋,刘秀回头见大哥跟在后面,便问道:“大哥有事?” 严光点了点头,跟在后面的王伦见他二人有话要说,知趣的关上房门,去院子里守着去了。 严光见屋里只剩他们兄弟两人,便开口问道:“二弟今日与文将军说的话为兄都听见了,那几样东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为何从未听你说起,这些东西要是装在骑兵上,那战力恐怕要天下无敌了,就是匈奴那等长在马背上的军队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这话严光在酒楼时便想问刘秀来着,他看到马上那些东西,早就眼馋的不行,这不一回来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刘秀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实不相瞒,我确实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但是那书早就遗失。当时只是觉得有趣,便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竟然说漏嘴了。” 严光沉思片刻,“二弟如此博学,想必那本古籍一定非同一般。若能找到此书,或许对我大汉大有裨益。那二弟,你可还记得那本古籍的其他内容?” 刘秀苦笑着摇摇头,“那上面记载的东西包罗万象,有很多东西我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不足以拼成完整的内容。不过今天这些东西,我倒是知道些!” 严光听了激动万分,“二弟可否画出图纸,为兄想这东西以后咱们应该能用得上!” 刘秀笑道:“这有何难,大哥等我,这就画了给你!” 刘秀拿来一张黄表纸,严光帮他研墨,很快便将这几样东西画完并将细节教授给严光,这东西怎么安装,有何作用,严光如获至宝,将图纸收入怀中。 “对了二弟,为兄还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哦?什么事大哥但说无妨!”刘秀见严光表情严肃,知道大哥定然是有重要的事。 于是严光坐下,同刘秀说了起来。 原来前些日子严光曾经失踪了一些时日,刘秀等人以为他是去钓鱼去了,也未找他。 其实严光根本不是去钓鱼,那天严光扮做老翁在大街上人群中行走,突然身后街上传来阵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他随着人群闪到路边。 待那些骑马的人从他面前路过,严光骤然睁大了双眼,眼中精光迸射,牙关紧咬,一手紧握手中的拐杖,好像要将那拐杖握碎一般。 那帮人里面,领头的是一名身穿铠甲耀武扬威的将军,那面孔烧成灰严光也不会忘记,正是当初在树林中追杀过他的那名将军,大太监魏忠手下的得力干将——立国将军孙健。 而孙健身后那个黑衣人,正是当初出卖严光等人的叛徒——秦辉。 这个秦辉让严光最是痛心,他年少时家乡遭灾,父母双亡,流落在街头当了一名小乞丐, 是富春山的大当家田备立看他年幼孤苦,于是将他收留,并教他武艺,这小子也有点练武天赋,二十出头年纪便在山上崭露头角,山寨里平辈中人罕有敌手。 但是这个秦辉有个毛病,就是骄傲自大,仗着师父的宠爱和自己的身手,经常欺负师兄弟,为此惹了不少事端,田备立也曾多次训斥他,可是他却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王莽篡位,田备立三兄弟不服朝廷管束,在富春山占山为王,为了方便打探朝廷消息,严光下山进京开了三贤居,于是田备立便将秦辉派给严光身边,让他多跟严光学习。 严光早就看出这货并不安分,不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于是并没有安排他去酒楼与严光下面的人认识,只是将他放在当时严光的宅子中,让他当个护院而已。 这让秦辉心里很是不满,只是严光是他三师叔,他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因为严光经常外出办事,有时候个把月都见不到人影,秦辉在严光宅子里便渐渐呆不住了,下人们又没人能管束的了他,于是他便经常偷偷溜到街上去。 哪知道秦辉一来到长安城大街上后,一下子跟土包子进城一样,被这花花世界迷住了双眼,由于他穿戴整齐,出手大方,气质却不似这城里人,很快就有几个混混盯上了他, 有一天那几个混混将他堵在胡同里想要抢他点钱花花,不曾想秦辉武艺高强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几个混混打的鼻青脸肿,纷纷跪地求饶表示服了。 秦辉打完人本想一走了之,不想这些混混见他厉害竟然跪着求他要他当这些人的大哥。 秦辉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也像师父田备立一样做个社会大哥,这几个小弟的请求立即击中了他的心窝,于是欣然便收了这些混混。 于是只要严光不在家,秦辉便会偷偷出府与这些混混在街上厮混,这些混混哪是什么好人,见秦辉不差钱,就带着他专去青楼赌场潇洒。 秦辉哪见过这种世面,很快便沦陷在青楼女子的温柔乡中乐不思蜀。 而且去赌场赌了几次后,更是几天不赌便会心痒难耐。之前还经常赢上几回,后来这手气便开始臭了起来,十赌九输,手里没钱了便开始偷严光府中的东西出去变卖成钱再去赌。 纸里包不住火,这些事虽然做的隐秘,可是终究还是被人发现秦辉经常从府中往外偷东西, 可是他的身份特殊,府中下人是敢怒不敢言,有人忍不住将这些事偷偷告诉了严光,严光听了气的火冒三丈直捶胸口。 终于有一天,严光佯装出门远行,秦辉见严光走了便迫不及待出门带着那些狐朋狗友去了赌场,结果被严光堵在了赌场之中抓了现行。 第95章 叛变之徒 当严光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赌场之中,秦辉正玩在兴头上,被突然出现的严光吓破了胆。 他浑身颤抖着,脸上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乖乖地跟着严光回到府上去。 一回到家里,严光就请出了家法,对着秦辉就是一顿毒打。严光平生最恨赌博,在山寨中就是,只要是赌博被他抓到肯定严惩不贷。 打完之后,严光声色俱厉的警告他:“你这个不知进取的逆徒!居然敢偷偷跑出去在外面赌博,看我不把你送回富春山,交给你师父处置!” 秦辉听了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被送回山上,那么他那些吃喝嫖赌的丑事肯定会传遍整个山寨。到时候,怕是师父会扒了他的皮,自己还怎么在山寨中立足。 想到这里,秦辉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紧紧抱住严光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 他一边哭,一边向严光求饶,表示自己已经知道错了,恳请严光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发誓从此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去赌博了。 严光看着眼前涕泪横流的秦辉,心中不禁有些动容。毕竟自己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平日里感情还算不错。 于是,他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暂且放过秦辉一马,但同时也对他做出了惩罚——在家中禁足两个月,期间不准踏出家门半步。 听到这个处罚,秦辉如释重负,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然而,他的内心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事实上,秦辉是个心胸狭窄、阴险狡诈之人。这次虽然侥幸逃脱了惩罚,但他却把这笔账默默记在了严光头上,准备找机会报复回来。 没过多久,王莽当时还在担任大司马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由于严光所在师门对朝廷繁重赋税的强烈抵抗,他们与官府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大司马王莽毫不犹豫地派遣军队将山寨紧紧包围起来,并日夜不停地发动攻击。严光的师父及其众多门徒宁死不屈,奋勇战斗,但最终还是全部惨遭屠杀。 远在长安的严光得知这个噩耗后,心如刀绞、悲痛欲绝。他立下誓言,一定要为自己的师门雪耻复仇,于是开始策划前往刺杀大司马王莽。 然而,此时的王莽深知自己树敌无数,因此对外加强了防范措施。他每晚睡觉的地方并不固定,而是随意变换房间,使得严光等人难以摸索到其行踪规律。 不仅如此,王莽周围还有众多护卫守护着他,其中那位名叫魏忠的更是顶尖高手,终日如影随形、贴身保护,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严光等人曾冒险潜入王莽府邸尝试行刺,但令人失望的是,那晚他们不仅未能发现王莽的踪迹,反而损失了五六位兄弟。正是这次失败令他们暴露在了王莽的视线之中。 当时严光仗着武功高强与魏忠打了个平手,却不想因为师门招式被魏忠猜出了身份。从此便一直被官府通缉追杀。 不过那时严光在长安城中的家和酒楼还没暴露,魏忠和手下一直没找到他。 待王莽篡位登基后,魏忠将其手下鹰犬组织成了暗卫,专门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个立国将军孙健便是其中佼佼者。 严光因为被通缉,所以潜藏在府中轻易不出门露面,孙健一直追查无果,受到魏忠训斥。 于是孙健便将手下暗卫全撒了出去,在京城各地无孔不入的查找严光。 最后还真的让他们给抓到一个人,那人没用动刑就全招了,将严光的家以及严光藏身地点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孙健,这人就是秦辉。 那他是怎么被抓的呢? 原来这货从打被严光惩戒禁足后,老实了一段时间,可是自打严光被官府通缉后,经常东躲西藏,也没时间管他,他便又开始得瑟起来。 趁着严光不在家又跑出去跟那些混混厮混,一起又去了青楼赌场。 正巧青楼赌场中也有暗卫设的眼线,秦辉又很张扬,口音又不是京城本地人的口音,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暗卫的视线之中。 暗卫不动声色的将他身边的一个混混给抓了起来,威逼利诱下,那混混便跟暗卫说了,这个秦老大从哪来的他不知道,但是他有一次喝多了吹嘘自己是山大王,还说他师父多么多么厉害, 他就住在他三师叔府上,但是他跟他三师叔关系并不好,经常背地里说他三师叔抠门儿。 暗卫问他可知道这个姓秦的他三师叔叫什么名字,那混混想了半天说记得秦老大提过一嘴好像姓严。 暗卫一听立马紧张起来,上面让他们查的那人不正是姓严吗?事态紧急,暗卫马上找到了孙健汇报了此事。 孙健一听,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马上带着一群暗卫将秦辉堵在了暗巷之中,秦辉见这么多黑衣人将他围住,也知道事情坏了,刚开始还奋力抵抗,可是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又仗着人多,很快便将秦辉拿住。 孙健将秦辉押进暗卫大牢后,给他演示了几样酷刑后,秦辉吓得当场便全都撂了。 秦辉本就对严光不满,现在孙健又对他许以高官厚禄,于是他便恩将仇报将严光给卖了个彻彻底底。 得到了秦辉的准确情报后,孙健立即招来大批暗卫将严光的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严光见自己家被围暗道不好,这时暗卫已经纷纷跳上墙头,攻了进来,严光带着十多个兄弟苦战一夜,才在兄弟们的掩护下夺马杀出了城。 一路向东跑了几天几夜,后面暗卫始终在后面追杀,就这样且战且逃,中途一次交手时,严光突然瞥见了孙健身边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身形,他顿感这人的身形十分熟悉。 后来孙健见他实在太能打,暗卫在严光手上死伤不少却还拿不下他,便让那黑衣蒙面人喊话劝降。 那人一开口,严光气的天灵盖都要炸飞了,想不到那人竟是秦辉! 一下子严光全都明白了,为什么暗卫会这么精准的找到自己家。 而严光一直以为那晚暗卫攻进来大家是打散了呢,没成想竟是秦辉将这些人带去的。 严光将秦辉骂了个狗血喷头,誓死不降,手中长刀挥舞着朝着秦辉攻去,要为死去的众兄弟报仇,可是暗卫太多,严光双拳难敌四手,根本靠不到近前。 没办法只能接着逃跑,就这样一路打一路逃,最后到了那晚的荒山道观附近,被打落山崖,碰到刘秀邓禹将他救起。 其实魏忠和孙健当时因为始终没找到严光的尸体,所以并不确信严光已经死了。 只是这么长时间没再有严光消息,他们便不再纠结这事儿。 而秦辉因为提供情报有功,功夫又很好,就被孙健留在了身边使唤。 孙健赏了秦辉不少钱,让秦辉倍感自己受到重视,对孙健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给孙健卖起了命。 这次路上他是随着孙健去了外地公干,刚刚回到长安城。 那天在路上时,他也敏感的感觉到了路边的人群中有人目光不善的盯着他,这种感觉让他直觉得芒刺在背般难受。 可是他仔细在人群中搜寻过,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严光在人群中见他回头看时,及时的低下了头,用斗笠遮住了自己的脸,所以秦辉并未发现他。 严光遇见仇人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所以他一直暗暗跟在孙健和秦辉这帮人后面。 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秦辉的落脚点,一处隐秘的宅院。 夜里严光偷偷跳上墙头探查过那院子,发现那院子里养了好几条大狗,而且还有护卫守着,看样子秦辉知道自己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会遭报应,所以护卫工作做的水泼不进。 严光刚一靠近墙边时那些大狗便有了反应,纷纷跑到墙边对着墙外狂吠不止,严光没敢再做停留,学了几声猫叫便撤走了。 墙里的护卫听见猫叫,以为是那些大狗见了猫才狂吠不止的瞎叫唤,于是喝止了那些大狗,见墙外没了动静,那些大狗也安静下来。 秦辉听见狗叫,联想到白天的第六感,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于是叫来护卫询问,护卫却说外面的狗是见了野猫,所以叫唤,没别的事请秦辉放心,秦辉这才把心放下了来。 严光看到那个地方戒备森严,防守十分严密,心中暗自思忖着不能轻易动手。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里,他一直悄悄地跟踪秦辉,要摸清楚他的生活规律。 所以王伦来的那些天,刘秀他们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原来他是干这个去了。 今夜,严光特意前来与刘秀商议此事。他深知刘秀智谋过人,定能给出良策,因此希望听听他的意见和想法。 刘秀静静地听着大哥讲述过去的事情,当听到秦辉所作所为时,气得牙关紧咬,怒不可遏。对于刘秀来说,他最为痛恨的就是叛徒。 每当在家观看抗战电视剧时,他总是对剧中那些卖国求荣的狗汉奸、狗叛徒破口大骂,愤恨不已。 于是刘秀狠厉的表明态度:“此人绝对不能姑息纵容!必须给予严厉惩处,以慰籍那些无辜丧命的兄弟们的在天之灵!只有用这个叛徒的首级,才能告慰英灵,让逝者安息。” 第96章 天网恢恢 刘秀要与大哥严光一起去弄死秦辉,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严光却怕此事会连累刘秀,毕竟刘秀现在是太学生的身份,而且刘秀武功一般,那秦辉可不是一般的酒囊饭袋,身边还有那么多高手护卫,刘秀怕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为严光增加累赘。 而且一旦惹上了暗卫,就跟粘了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刘秀只能帮着在幕后出谋划策,打个接应什么的还行。 而严光真正找刘秀的目的则是朝他借一个人,那人就是王伦。 从打王伦加入他们之后,严光平时没少指点他的武功,以前王伦练的都是纯纯的野路子,自从有了严光这个名师指点之后,进步飞快,现在王霸一个人跟王伦单挑已经是占不到任何便宜了。 严光十分欣赏王伦,而且王伦没有任何身份,对外也只是个普通人,不会引人注意。 更重要的一点是,王伦虽然长的粗犷,但是心却很细,这一点就比王霸强的多了,王霸属于那种莽撞型选手,一言不合就开打,那种,不太适合此次去暗杀叛徒的任务。 刘秀一听大哥要借他的阿伦,也知道自己去杀那叛徒的确是难度有点高,让阿伦跟大哥去正是合适,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两人将那秦辉家的具体位置,周边环境都画了下来,演练了一下到时候在哪动手如何接应,逃跑路线等… 到时候刘秀会带着王霸等人提前备好马匹,在外接应他们。 邓禹年纪还太小,严光和刘秀都不准备带他去干那么危险的事。 刘秀开门叫来院中的王伦,王伦听见叫他连忙进到屋中,“文哥,叫我什么事?” 王伦快步跨进门来,随手又将房门关上。 刘秀点点头,伸手示意王伦坐下,“阿伦,坐,有些事想跟你说下!” 王伦恭敬的点了点头,坐在了桌旁,刘秀认真的说道:“阿伦,大哥这边碰到个以前的仇家,可以说是血海深仇那种,现在需要人手帮忙,你可愿意?” 王伦一听刘秀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顿时心中有些感动, 这年月,给人当奴仆护卫的都是主家命令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刀山火海让你冲你就得冲,哪有主家还要征求下人意见的,这分明就是将自己当做了家人一般相待! 再想想平时文哥和严光对待自己和秀儿的点点滴滴,王伦立马起身对着二人拱手, “文哥,严大哥,王伦得你们收留,待我恩重如山,但有事情尽管吩咐,刀山火海王伦万死不辞!” “好兄弟!”严光和刘秀都站了起来,伸手拍着王伦坚实的臂膀,“我们没看错你!” 严光示意大家坐下,将事情经过又重新给王伦讲了一遍,王伦听完也是气的义愤填膺,定要亲手宰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秦辉。 王伦狠狠地说道:“此等恶贼,天理难容!我必手刃此人!” 刘秀拍了拍王伦的肩膀,说道:“阿伦,此行甚是凶险,听大哥说那暗卫个个都是高手,而那秦辉府中又戒备森严,你一定要小心,要保护好大哥。” 王伦点头道:“文哥放心,我自会小心谨慎,宁可我回不来也会护住大哥周全。” 刘秀认真的看着他道:“不,我要你们全都安全的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王伦听见此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感动的使劲儿点了点头。 严光拿出刚才画的草图,指着上面标记的各个地点,向王伦和刘秀详细讲述了行动的计划。 此去是去暗杀秦辉,所以不宜人多,只严光和王伦两人进去即可,到时刘秀则带着王霸在接应地点负责接应他俩。 一切安排妥当,几日之后,月黑风高之夜,严光和王伦换上一身夜行衣,按照计划来到了秦辉府邸的院墙外面。 严光早就探明,这墙里正是秦府的后院,里面是个花园,还养了两条狗。 严光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块肉,那肉里提前藏了毒药,他和王伦纵身飞上墙头,趴在墙上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夜色如墨,花园里乌漆麻黑的静悄悄一片,两人正在运足目力仔细察看时,只听见墙下花丛中传来动物穿梭的声音,同时还传来了阵阵低吼。 原来那两条狗警觉性太高,两人上墙的发出的微弱声音还是将那两条狗给惊动了,奔着他们就来了。 见此情况严光不敢耽搁时间,忙将肉朝着两只狗扔了过去,那两条狗见到墙头有陌生人刚要吠叫,突然见天上掉下两块东西,散发着阵阵要命的肉香。 哎玛玛,竟然是传说中的肉! 这些狗平时也就吃些剩菜剩饭,哪吃到过这么香的肉啊!一闻到肉味儿,哈喇子顿时就从嘴角淌了一地。 也顾不上叫唤了,摇着尾巴就跑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狗抢屎的速度冲着那肉就抢了上去。 两条狗先后将毒肉吞了下去,然后用大舌头不停的舔着嘴边的哈喇子,真香啊,还有没有了?俩傻狗冲了墙头又摇起了尾巴! 早就忘了墙头上趴着的那俩人是陌生人的事儿了,什么看家护院,去他娘的,有奶便是娘,有肉便是爹! 严光和王伦趴在墙上看的好笑,几分钟后,两条狗突然夹起了尾巴,呜咽着一头栽在了地上,很快便四肢抽搐起来…… 两人见狗已经没了威胁,再仔细察看四周,见并无异状,于是便跳进花园之中,悄悄地向着院子里潜去。 他俩身形敏捷,如鬼魅般穿梭于庭院之间。严光早就摸清了院中地形,他可算的上是潜伏专家了,院子里哪里适合藏人,哪里适合布置暗桩早就了熟于心。 他带着王伦一路上解决了几个藏在暗处的暗卫,终于来到了秦辉府的正房窗外。 不过严光不确定秦辉是否住在里面,毕竟这些做了坏事的坏人怕睡梦中被人报复,经常会换地方睡觉。 严光冲着王伦打了个手势,示意王伦按照预定方案行动,王伦点头表示明白,便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严光则飞身上了房顶,躲在上面观察四周动静。 不多时,秦辉府中火光四起,多处房屋都起了大火,冒出滚滚浓烟。 府中还在熟睡的下人和护卫们纷纷惊醒,光着身子就朝着外面逃命,口中大喊着“走水啦,快快救火~~” 一时间秦辉府中乱作一团,王伦这火放的也是十分讲究,他摸到了厨房找来了两坛子菜油,将菜油全都泼到了那些门窗之上。 一把火点燃后,门窗瞬间便成了一道火帘,屋里的人醒了之后火势已大,想冲都冲不出去,只能在屋中乱窜尖叫,不多时便会被浓烟呛晕,埋在火海之中。 只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冲出了屋子,浑身都被火烧的起了一片大泡,疼得嗷嗷直叫,在院子里乱蹦乱跳。 严光和王伦见人出来便飞身上前手起刀落,那些暗卫光着身子有伤在身,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砍翻在地。 很快冲出来的护卫们便被解决殆尽。 此时的秦辉还在梦乡之中熟睡呢,他跟着孙健在外面执行任务回来后,因为表现优异,孙健赏了他两坛百花春酒,现在京城里面有头有脸的贵人们都喝那个。 秦辉得到赏赐心中非常高兴,今晚在府上叫厨子弄了些好菜,他现在感觉自己春风得意的很,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天天吃香喝辣,美女在怀,跟着立国将军孙健混可比跟着师父和严光那几个老古董强百倍了。 也该着他今天走背运,在新买来的美婢的陪侍下,不知不觉的他自己就干了一坛子烈酒,最后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上,跟死狗一样。 那美婢将他扶到了床上躺下,便也在旁边睡下。 当听见外面人声嘈杂,救火救命之声大起时,美婢便被惊醒,一看窗外火光冲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使劲儿摇着秦辉的身体, “老爷,老爷快醒醒,失火了,快醒醒啊!” 可是任她怎么摇晃呼叫,秦辉就是不醒,这时屋中已经飘进来呛人的浓烟,情况危急之下,那美婢也顾不上秦辉了,自己跳下床胡乱披了件衣衫便跑出了门外。 王伦见有人从正屋跑出,飞身便将那人踹倒在地,提刀就要将那人结果,这时倒地那人一声娇呼传来,王伦才发现脚下的是个女人。 火光中那女人衣不蔽体,伏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面前一身杀气的王伦。 还在寻找秦辉的严光见王伦停住不动也飞身跃了过来,看见那女子后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沉声问道:“你不要怕,我不杀你,你且告诉我秦辉在哪?” 那女子惊惧的浑身瑟瑟发抖,为了活命她还是用颤抖着的手指了指屋里,“他,他喝醉了,此刻,还在里面睡觉~” 严光听了大喜,提刀飞身便闪进那屋子里,映着屋外的熊熊火光,此时一个人形正躺在床上酣睡。 严光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仔细辨认!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不正是那叛徒吗! 他举起手中长刀,便冲着床上的秦辉砍去 第97章 他还活着 叛徒秦辉就这么在梦乡之中丢了脑袋! 严光得手后提着秦辉的头颅便冲了出来,院子里现在熊熊大火满是浓烟。 王伦将那女子打晕在地,并未杀她。 见严光大仇得报,两人汇合后便回到后花园,纵身跳出院墙,进了胡同里。 此时外面锣声四起,已经有打更夜巡之人在大呼小叫前来救火。 两人按照之前计划迅速朝着路线前去与刘秀他们汇合。 刘秀带着王霸此时正躲在一处隐秘小胡同里,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他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王霸不时伸着脖子看向胡同口,来回踱步,“文哥,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意外,要不我去看看?” 刘秀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情,心中也是紧张着急的不行,不过他和严光约定好了,得不得手严光和王伦都会按时回来。 眼看着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那火光映的半边长安城都照亮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呢!不会真出什么事! 不过他还是沉声跟王霸说道:“再等等看,若是一刻钟他们还不回来,咱们就去接应!” 话音刚落,便看见两个黑影从胡同口奔来,刘秀和王霸马上闪身躲到树后仔细观察。 那两个人影越来越近,终于看清其中一个是大高个,正是大哥严光和王伦回来了。 刘秀和王霸站了出来向着他们迎去,刘秀急切的小声问道:“大哥你们回来啦,事情办的怎么样?” 严光提着一个衣服包着的圆滚滚的东西,抬手给刘秀一看,点头沉声说道:“已经得手,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说!” 大家点头称是,于是一齐上马离去。 长安城晚上本是宵禁时间,百姓不允许在外行走,但是今晚的夜却特别,秦辉府中的大火惊扰了许多人。 为了防止大火蔓延出去造成更大的火灾,文齐手下执勤的巡逻士兵和附近居民百姓全都涌入了那里救火。 人们在那院中又发现了那么多尸体,显然这是个刑事案件,于是立即有人去京兆府报了官。 大半夜的京兆府尹王兴也被从温暖的被窝里叫了起来,气的直发起床气。 可是当听说了发生这么大的纵火命案后也不敢耽搁,马上让人去通知各个捕快都到案发现场集合。 而立国将军孙健也得到了消息,当听到秦辉府中上下人等都被人杀了个精光,秦辉还被人割了脑袋时,他惊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这秦辉虽然是个软骨头的叛徒,但这人他感觉用着还挺顺手,竟然就这么让人杀了,而且派去保护他的暗卫也都让人给杀了,这事儿可不小啊! 于是他立即让人备马,带着几个手下也赶了过去。 到了现场一看,只见秦辉那宅子已经烧的只剩下残垣断壁,到处都是烧焦的木头和瓦砾,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黑烟和刺鼻的味道。 只见一群捕快在其中到处察看,不时的还有人抬着烧焦的尸体去送到空地上。 正在现场指挥办案的京兆尹王兴,此刻正捂着鼻子,满脸厌恶的看着那些尸体,“往那边抬,离本官远点儿,呸呸呸,晦气!” 王兴看着面前经过的一具焦尸,那味道冲进鼻子,呛得他直反胃,向着那些衙役骂道 王兴一扭头,正好看到骑在马上还在四处察看的孙健,他不认识孙健,但是他认识暗卫的衣服啊,看到这群人的穿着,心中一动,着个火怎么把暗卫都给招来了。 来人身着铠甲,官职虽然不一定比他大,可是那是暗卫啊,谁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谁要是犯在他们手上,那可倒了血霉了。 再说他本就是个小贩出身,骨子里的卑贱让他赶紧跑到孙健的马前行礼,谄媚笑道:“不知大人是哪位?下官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孙健却早就认出了王兴,京兆尹嘛,京城里一般能上得了台面的官员孙健都了解,别忘了他是干什么的,暗卫的职责之一就是私底下监察百官。 他知道王兴的出身不好,是靠着哀章才混上了京兆尹的,再看王兴那谄媚的样子,他心中十分瞧不起他。 他板着脸看都不看王兴一眼,鼻子里嗤了一声,傲然答道:“本将军乃是暗卫统领,立国将军孙健,现在本将军要接手此件案件,你等速速退下!” 王兴一听,果然是暗卫,虽然这办案的事儿该由自己来管,可是这案子一看便是个烫手山芋,既然他要管,王兴乐得很将这案子做个顺水人情给他。 于是王兴马上应允了下来,回头吩咐众捕快衙役,放下手上的活,全都跟本官回府,这里的一切事都交给暗卫接管。 待京兆府的人全都走了,孙健命令手下暗卫们四处搜查线索,当他看到秦辉的尸体时,心中暗自思忖,能够如此干净利落地杀死秦辉和这些暗卫,对方一定是绝顶高手。 凶手会是谁呢? 当暗卫们将已经醒来的那个婢女带来时,孙健才醒过神来,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个活口。 只是这女子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什么都说不出来,气的孙健上前去就是两巴掌,那女子受到掌掴后,还真就醒过神来了。 于是孙健问那婢女答,案子终于有了些眉目。 那婢女只知道当时进来杀人放火的只有两个人,都蒙着脸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其中一个长的很高,但是另一个特别的狠,进屋就把秦辉脑袋砍下来拎走了。 别的再问就是一问三不知了。 气的孙健不停的骂秦辉死的真他娘的窝囊,不过想到是自己赏人家的酒才把人家喝成人事不省的,他才闭了嘴。 这时负责勘察的暗卫过来禀报,后花园中发现了两条被毒死的狗,凶手应该是从后院翻墙进出的。 孙健急忙带着人去了后院花园,果然在那墙上找到了印记。 他让人上墙去看看外面,那暗卫出去没一会儿便回来禀报说外面就是一条小巷,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 孙健摆摆手表示知道了,他吩咐道:“你们几个留下,继续给老子查,有线索了立即回来禀报!” “是,属下这就去办!”几名暗卫拱手领命后离去。 孙健见案发现场已无进展,便带人打道回府了。 回到府上,孙健叫来几名暗卫骨干一起分析这次秦辉被杀的事情,讨论来讨论去,大家也猜不到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俩人就能将秦辉府上这么多高手全都杀了。 除非…… 感到事情严重的孙健马上进宫去找大太监总管魏忠禀报此事。 魏忠听闻秦辉被杀一事,也是颇为震惊。当初秦辉出卖庄光得到孙健重用的事他是知道的。 谁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对暗卫下手,这不是打他魏忠的脸吗? 魏忠阴沉着脸,看向下首的孙健,问道:“这么大的事,你可查到什么线索?” 孙健慌忙跪下,“属下万能,已经派人去查,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属下觉得凶手一定是武功绝顶之人,否则不可能短时间内杀死那么多暗卫高手!” “嗯~”魏忠鼻子里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随即又问道:“京城了可有武功高强之人进出的记录?” “属下已经派人在各个城门处探访,眼下并无任何消息!” “不过,公公,属下心中隐约觉得这事情像是一个人做的……” 魏忠一听这话,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孙健,“谁?” 孙健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出一个名字,“庄光……” 魏忠一听这个名字,霍的站了起来,满脸惊疑之色, “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还活着?” “这……属下也只是猜测,毕竟当初他被我们打落山崖,却活不见人死未见尸!”孙健低头说道。 “庄光的武功深不可测,当初若不是有秦辉给的准确情报,我们带的高手众多准备充分,根本就对付不了他。若是他当初真的逃过一劫没死,那他要杀秦辉和那些暗卫就并非难事。” 魏忠眉头紧皱,沉思片刻道:“不管怎样,此事必须彻查!一定要查清楚庄光是否还活着,此人若是当真没死,必成祸害!” 魏忠脑海中浮现起当初跟庄光对战时候的场景,若不是有暗卫死士拼死相助,魏忠的老命怕是早就折在庄光手上了。 想想庄光那身功夫,魏忠就不寒而栗。 孙健听到命令后连忙应道:“是,属下遵命!” 魏忠接着说:“另外,加派人手出去打探消息,还有暗中保护各大臣及皇室宗亲的安全。绝不能让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孙健心中一凛,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下去安排。 此时的严光正带着刘秀邓禹王霸王伦众位兄弟,矗立在一处土丘之前,那土丘孤零零的就在京郊一处隐秘的山坡之下,那里面埋的都是那些被秦辉出卖而枉死的兄弟。 众人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严光将秦辉的首级放在了土丘前,默默地拜了几拜。 “兄弟们,今日三哥终于为你们报仇雪恨了。”严光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哀伤。 “兄弟们一路走好!”刘秀坚定地说道。 “兄弟们一路走好!”众人齐声说道,一时间气氛肃穆而庄严。 悲壮的声音回荡在山间,惊起一群飞鸟…… 第98章 首战大捷 祭奠完死去的兄弟们,严光一行人便离开了此地潜回了京城。 他们知道,严光虽然大仇得报,但是危险却也会随时来临,之前严光一直潜藏身形,这次有可能已经暴露出行踪。 回到家中后,严光与众位兄弟商议,决定暂时先隐藏起来,躲躲风头。 他明白,这次杀了秦辉和那么多暗卫,狗太监魏忠和那个孙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加大力度追查真相,弄不好就要将京城翻个底朝天。 事实也果真是如此,孙健在魏忠的授意下,展开了全城范围内的搜索。城中暗卫眼线遍布,他们试图寻找传说中的庄光的下落,以及与此案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严光既然早就料到这一点,自然也早就有了准备。他利用夜色的掩护早就偷偷出了城,躲到了当初带着刘秀他们钓鱼的那条江附近,每日里拿着刘秀赠他的路亚鱼竿玩的不亦乐乎…… 暗卫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早就出了城,此刻正在那景色绝美的江畔逍遥法外。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孙健那边毫无进展,气的魏忠大发雷霆,酒杯都砸了一箩筐了。 再说大将军文齐出征匈奴已有时日,兵强马壮的大新朝军队,骑兵们自从装备了新式装备后,战力那上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战士们士气高涨的很,文齐每日里看着账中挂着的那首刘秀赠他的诗,杀尽匈奴百万兵,腰间宝刀血犹腥……心中也是豪气干云,刘兄弟这才华,十斗怕是都挡不住,写的真他娘的好啊。 此时的匈奴正在围困西部重镇武威城,每日里纵兵攻打城池。 武威郡守正仗着坚固的城池带兵苦苦坚守,城中粮草马上断绝,军民也死伤无数,朝廷援军再不来,怕是要坚持不了几天了。 城外的匈奴人这些日子强攻不下,也损失了不少士兵,气的匈奴大将叫嚣着城破之日便要屠城为死去的勇士报仇雪恨。 文齐率军快马加鞭,终于在武威城将破之前,抵达了战场。 文齐带着前锋部队,远远的终于看到了巍峨的武威城墙,那城外却是连绵几里的雪白帐篷,将那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说匈奴这些蛮夷之人强悍有余,智慧却是不足,只知道对着城池猛打猛攻,却忘了在背后多派些斥候打探消息。 这次攻打新朝,一开始就连下数城,甚至有城池守将见到匈奴的前锋部队的影子就带兵望风而逃,将城池拱手送给了匈奴人。 而且即便是有部队抵抗,那些新朝部队的士兵一个个弱的让这些强悍的草原悍匪们简直是大开眼界,有的汉人士兵甚至马都骑不好,跑着跑着自己就能掉下马背被战马活活踩死。 战事进行的异常顺利,以至于匈奴人从上到下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新朝现在弱得很,简直可以说是不堪一击,真不知道以前的匈奴人怎么会那么怕那些汉人。 这个武威城,若不是高大的城墙太过坚固,怕是早就已经被他们攻破,怎会白白耽搁了这许多时日。 骄傲自大的匈奴人觉得,自己只要每天攻打下去,对面的城池早晚都会被破掉。 至于后面新朝会不会派人来援,匈奴人觉得就那些孱弱的胆小汉人,援军来多少他们也不怕,都杀了便是了。 文齐暗中观察了一下敌情,立即命令大军距离匈奴人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他深知敌众我寡,不能贸然出击。于是,他派出大量斥候,潜入敌人周边,了解匈奴人的兵力部署和弱点。 在营地中,文齐聚集众将领们商讨如何破敌。 众将中有人建言他们远途劳顿,应该让士兵整休一个晚上,待明天一早摆出阵势跟匈奴人决一死战,到时候武威城里的守军与援军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必能一举击溃匈奴人。 还有人不同意这种观点,认为他们应该趁着匈奴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到来,趁势直接冲杀进匈奴人的后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文齐看着众将在帐前争吵,听见众将的建议后,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当初在酒楼同刘叔文喝酒时,大家讨论冠军侯霍去病的战法时的情景。 他记得当时刘叔文曾评论霍去病的打法叫做闪电战,就是形容霍去病的骑兵就像闪电一般快速冲杀,让敌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文齐心想:“此时的情形不正是可以使用闪电战嘛,趁匈奴人不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他大手一挥,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匈奴人现在还没发现我们已然到来,必然想不到会有骑兵在后面发动进攻。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文齐眼中闪过一丝果断, “我们今晚就夜袭敌营!建功立业就在此时,众将听令!现在回去准备,骑兵只带武器冲杀,步兵在后方策应补杀逃窜之敌!” “喏~~~”众将齐声答应。 夜幕降临,文齐率领着精锐铁骑,蹄包布,口衔枚,如鬼魅般悄然接近匈奴营地。 此时的匈奴营地里遍布星星点点的篝火,一些匈奴士兵围坐在火堆旁正喝着米酒啃着羊腿,载歌载舞的得瑟着呢。 自从打入了大新朝境内,他们奸淫掳掠,汉人军队被他们打的落荒而逃,就没见到几个敢抵抗的,除了这座坚固的武威城,那小日子过的简直是美滋滋的。 文齐派出的斥候部队沿途弄死了几个放哨的匈奴斥候,替他们大部队扫清了潜在的危险。 文齐带着骑兵部队,在离匈奴人营地二里地的距离,翻身上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还没入睡的匈奴人刚听见轰鸣的马蹄声,便看见一团乌云冲进了营地,刀光闪烁,弩箭纷飞,猝不及防之下被杀得尸横遍野,四处逃窜。 一时间匈奴人大营里一片大乱,一座座帐篷先后起火,里面熟睡的匈奴人身上被火引燃,惨叫着奔跑哀嚎。 武威城内的守军见状,急忙禀报太守,太守听了连滚带爬的跑上城墙一看,狂喜之下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大声喊道:“援军来了,是朝廷派的援军来了,咱们有救了…” “快,快传令下去,集合队伍,跟本太守杀出城去,接应援军。” 城墙上的守军全都激动热泪盈眶,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援军到来,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城内守军的出击,使本就陷入混乱的匈奴军队雪上加霜,匈奴大将军乌吉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气急败坏,不得下令撤退。 可是他的命令现在连屁都不如,因为命令根本就传不下去,现在营中到处都是新军来回驰骋冲杀的战马…… 今晚新军的骑兵部队战力强的可怕,只见他们只靠双腿就能稳稳坐在马背之上,双手拿着长枪纵马冲杀,近则枪刺,远着弩射,眼看着匈奴士兵们一个个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眼见自己的命令传达不下去,乌吉目眦欲裂,这倒下的可都是匈奴的勇士啊!这让他如何回去跟匈奴大单于交代。 他光着上身斜披一块狼皮,站在大帐前,手中提着一柄大斧,冲着自己的亲兵大喊牵马来,想要上马去跟新军拼命。 他的亲兵们却都拉住他劝道,“大将军,咱们败了,快撤!” 眼见那些新军骑兵已经朝着中军大帐冲了过来,不待他再说话,那些亲兵已经将他扶上马背,簇拥着护在他的周围向着人少的地方拼命突围而逃。 没了主将指挥的匈奴人在黑夜中仓惶迎战,死伤无数,一些匈奴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战马,且战且退,最终逃走了一部分。 这场混战一直打到了拂晓,红日初升,天光渐亮,此时的战场才慢慢显露真容。 只见狼烟遍地,匈奴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步兵们正在搜集战利品,顺便给还没死透的匈奴人一一补刀。 武威太守在士兵的引领下见到了一身浴血的文齐,下马便拜倒在地,“下官恭迎文大将军,大将军英明神武,下官代全城百姓谢过大将军驱除降奴蛮夷!” 文齐赶忙扶起太守,“太守快快请起,此次能大败降奴全赖太守带领城中军民拼死抵抗,本官才有机会取得如此战果,本官定会向陛下为你请功!” 太守激动地说道:“都是将军指挥有方,运筹帷幄,我等才能打跑降奴人。” 文齐笑了笑,转头看向战场,心中感慨万千。这次胜利虽重挫匈奴,但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吩咐道:“迅速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同时加强城防,以防降奴再次来袭。” 太守连连称是,立刻安排下去。 战后清点战果,一晚上竟斩杀了近三万匈奴人,城中军民听到结果后,爆发出阵阵欢呼,百姓开始自发的上街敲锣打鼓,纷纷端出自己最好的食物去慰劳大军。 征西大将军文齐首战告捷,这场战斗的胜利,不仅解了武威之围,更是大涨了新朝军威。 匈奴大将军乌吉逃出了几十里地后,开始收拢残部,一清点才发现五万大军竟然只剩了两万多残兵败将,这些人丢盔卸甲已经无力再战,于是仓惶逃回了草原。 第99章 轻敌送命 斥候们不停前来给文齐禀报匈奴残部的动向,得知匈奴人已经西撤后,接下来几天里文齐乘胜追击,一路势如破竹将先前被匈奴人占领的城池全都夺了回来。 捷报传到长安城,传令兵纵马在长安街上驰骋大喊,“文齐大将军首战告捷,解武威之困,斩匈奴首级三万~~~” 一路喊声震天,长安城百姓闻听喜讯,顿时满城沸腾…… 虽然这几年被朝廷今天这么改明天那么改搞得生活每况愈下,百姓苦不堪言。 但是在战胜外敌这种大事上,百姓是不吝于表达欢喜之情的,已经有百姓自发的在街上载歌载舞起来。 消息传到大殿之上,满朝文武也是一片沸腾,这文齐将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每日里就是巡个街维持下治安,竟然如此勇猛! 那可是匈奴人啊,谁不知道那些人如同野人一般强悍,实在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就被文齐将军打回了老家。 王莽和众文武也是喜气洋洋,唯有哀章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人群中,心中暗自腹诽这匈奴人怎么这么不经打,本想借着匈奴人的手除掉文齐,不曾想却让文齐立了大功。 消息传达了太学,学院里也是一片沸腾,瞬间成了欢乐的海洋! 天地会的一众兄弟们齐聚在刘秀的宿舍里,热烈讨论着此次文将军大败匈奴人的事迹。 都是热血沸腾的年纪,脑海中浮现着金戈铁马,驱除蛮夷的画面,众人只感到气血上头,真想随着文将军一起去保家卫国。 刘秀邓禹等人听着这些消息自然也是打心底为文齐感到高兴。 有人想起大家送别文将军时,刘秀所做的诗句,顿时轻声吟诵出来, “杀尽匈奴百万兵,腰间宝刀血犹腥!” 听见这诗句后更多的人也跟着重复念了起来。 突然门外有人鼓掌叫好,“好诗,好诗啊!此诗何人所作?” 随着声音的到来,一人踏步走了进来。 正是许老夫子,大家一看老师到来,急忙起身行礼让座,待许老夫子落座,旁边才有学生小声说起这诗的出处。 许老夫子鼓掌大笑,“我一猜此诗就当是刘叔文所作,如此气势磅礴的诗句,正应了现在的大捷。写的好,写的妙啊!” 说完更用欣赏赞叹的目光灼灼看向刘秀,这可是他的得意门生。 这边文齐驱除匈奴立下大功,却说那边王邑率军迎战高句丽。 王邑率军比文齐早走了好多天,可是到了幽州这边却发现,高句丽军队早已撤走。 这些高句丽人特别狡猾,在幽州边境一通抢掠后,得知新朝大军将至,便丢下占领的城池,一路向着高句丽国的方向撤了。 这可让王邑郁闷的不行,虽然收复了几座城池,可是自己劳师远征,一仗未开啊。 部下的将士们却开心的很,毕竟不打仗就不会死伤,出来转上一圈,就能混个得胜回朝,也不错。 到了渔阳郡的王邑在郡守的迎接之下入了城,到了府衙后王邑在上首入座,那郡守姓李,在下首率领当地官员立即跪倒在地, “下官率渔阳郡官吏恭迎大司空,大司空英明神武,下沟里蛮夷望风而逃,渔阳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王邑却并不买账,沉着脸看了李郡守一眼,手轻轻向上一摆,“起来回话!” “是,谢过大司空!”李郡守带着众人站起,候在一旁。 王邑问道:“我且问你,下沟里部队什么时候撤的,你可知他们的去向?” 郡守忙躬身回道:“那些蛮夷围困渔阳多日,我守城将士奋起反抗,才保住城池,前几日的晚上突然听闻敌军大营发出骚乱,天亮以后便见那些敌军不见了踪影。” “下官派了斥候前去打探,发现他们是朝着下沟里国内撤走,也许是听闻大司空即将率军来到,吓得跑了!” 王邑却不被这马屁所动,他一直疑惑,两军一直还没接触,这些高句丽人怎么会突然就撤了呢? 这时王邑手下的将官却都兴奋的纷纷站出来请战,都要乘胜去追击撤退的敌军,生怕这大好的军功飞走了。 王邑思考良久,才下定决心派了手下心腹大将陈风率前锋军去追击撤退的敌军,务必要大胜一场,才不枉自己出征这一回。 陈风得了帅令更是兴奋异常,立马跪下接令。 心中更是窃喜那下沟里不过弹丸小国,听见新朝大军到来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跑了,能有什么战力。 这不是大司空白给自己的军功吗? 李郡守带领城中军民带着好酒美食狠狠地犒劳了一顿来驰援的大军后,陈风立功心切,急忙点起五千骑兵便匆匆往敌军撤退的方向追击而去。 却不想这一追就是两天过去,路上沿途到处都有高句丽人撤退留下的印记,倒是很好辨认,可是他们昼夜追击就是始终没追上那些敌军。 当他们终于见到远处有炊烟升起的时候,这些新军骑兵已然是疲惫不堪,马匹也是累的不行。 可是陈风却急于立功,不断催促大家快马加鞭赶上。却不知这两天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在高句丽斥候的监视之下。 自从他们从渔阳郡出来,他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已经在高句丽人的视线之中,高句丽人甚是狡猾,他们之所以撤退,就是为了使王邑的援军轻敌,好诱敌深入。 孤军深入的陈风远远的望见敌军已经要被追上,连连催促大家快些追赶,手下骑兵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得跟在他的身后纵马猛冲。 可是就在他们快要追到那片冒着炊烟的营地时,跑在前面的战马突然全都慢了下来, 当陈风发现时这五千骑兵已经全都冲了过来,这时大家才看清楚,这片地方远看是一片草地,可是战马跑过来才发现这下面全是泥沼,马蹄踏上去就会陷在泥里跑不起来速度。 陈风立马感觉事情不大对头,马上拉转马头朝后面对着手下骑兵们喊道:“不好,这里有诈,快撤~~” 可是话音刚落,就听见四周传来一阵弓弦的声音,“嗖、嗖”的箭矢如飞蝗般向着他们射来。 陈风因为处在最前面,人在马上又无处躲闪,瞬间便被射成了刺猬,一行的骑兵们也都纷纷中箭落马,一时间新军这五千骑兵大乱,被乱马挤落踩踏,中箭落马者皆有,死伤无数。 没了将领指挥的骑兵们混乱不堪各自为战,后面见前面遭袭,有人便纵马回撤,可是他们的后方已被高句丽骑兵截断,早就已经被高句丽人包了饺子。 这些高句丽人骑着矮马,挥舞着手中长刀,嘴中呜嗷着冲向了混乱的新军骑兵。 被逼入绝境的新军骑兵仓促应战,一部分骑兵催马与高句丽骑兵战在了一起。 在附近一处山坡上了望战场的高句丽大将高文德看着这一幕,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 好像这些新军骑兵就是一群待宰羔羊,完全激不起他的兴趣。 可是当两军骑兵交战到一起之后,他的眼神却变了。 在他看来这些新军骑兵应该和之前那些城池的士兵一样拉胯,那些新军的骑术属实是让高句丽骑兵大开眼界,自己骑马都骑不稳,更别说拿武器打仗了,一个照面就能被高句丽骑兵冲落马下。 况且这支骑兵的领头将领已经死了,而且已经被包围的情况下,应该是一个个如过街老鼠一般,不是下马投降就是被高句丽骑兵砍杀才对。 却不想这些新军骑兵竟然个个都是骑术高手,一个个双手持着兵器稳坐马上,对着高句丽骑兵就是一顿输出,一时间包围攻击他们的高句丽骑兵竟然落了下风。 特别是那些新军骑兵骑在马上飞奔还能使用强弩,那强弩的射击距离可不是高句丽这边普通弓箭所能比的。 拉开距离后,新军骑兵们稳住阵脚,一轮强弩齐射竟然干倒一大片高句丽骑兵,吓得高句丽骑兵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再敢上前。 高句丽大将军高文德脸上这才显露怒容,手中马鞭指着被围在那里的那些新军骑兵命令道: “前排盾牌兵防守逼近他们,用弓箭射,一个都不能放走,违令者斩!” “得令!”传令兵起身上马向着山下跑去。 可是就在这时,战场突然起了变化,要说王邑的军队战斗力在新朝还是十分强悍的,这就要源于王邑本就是武将出身,训练士兵他十分在行。 这些骑兵都是训练有素,一稳住阵脚后,虽然没了陈风指挥,可是陈风下面还有副将,这副将虽然中了两箭但是没有致命,他马上就组织起了指挥系统。 见此时高句丽军队惧怕强弩,只是围着他们不敢上前,心中明白若是再耽搁下去,等敌人布置完了反制之法后,自己这几千人马恐怕就要凶多吉少。 这片泥沼的方向肯定是行不通的,只有往回杀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举刀开始下令,朝着来时方向命令全军猛冲。于是新军剩余的四千多骑兵像一把尖锥一样迅猛的冲向了高句丽军队的包围圈。 高句丽大将高文德的命令还未传到,下面的形势已经急转直下。 第100章 假传捷报 这几千新军骑兵为了保命一齐猛冲,一下子便将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高句丽军队给打懵圈了。 他们是做梦也没想到,失去将领还被包围的那些中原人竟然还敢反冲锋。 他们不是应该像往常一样下马投降,跪求饶命的吗? 高文德在山坡上看着这支骑兵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卷进了自家队伍,接着便是无数高句丽骑兵滚落马下,包围圈也被打开了一个大缺口。 惊的他瞪着大眼珠子连声骂了几句他娘的阿西巴。 拿着马鞭的手颤抖着指着那些冲出包围圈的新军骑兵大喝道:“传令下去,全军给我追击,一定不要放跑了这些中原人~” 说罢骑马一马当先跑下山坡,冲着新军骑兵的方向追了出去。 新军这几千骑兵跑跑停停,利用手中强弩优势不断射击追击的高句丽骑兵,高句丽人倒也不敢追的太近,这些强弩实在是太厉害,势大力沉,离得太近根本就躲不过去。 高文德心中暗自惊诧,这些新朝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悍了,以往的新朝军队战斗力都是孱弱不堪,可以说是一触即溃。 而这支骑兵又是谁的部下,竟然能逆境翻盘,一个冲锋就将几万人的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全数逃了出去。 若是新军都是这个战斗力,那可太可怕了。 高文德越想越心惊,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拦下这些新军骑兵的想法。 他一边催促着麾下士兵加速前进,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些人全部抓住。 然而,新军骑兵的副将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他见后面的高句丽军队始终紧追不舍,于是率领着部队巧妙地利用地形,不断地变换方向,试图摆脱高句丽军队的追击。 遇到有利的地形还会组织反击一波,后面追击的高句丽骑兵吃了几次大亏后,也不敢再跟的太紧了。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夜幕降临。新军骑兵们已是累的疲惫不堪,马匹都不断有因为体力不支口吐白沫而倒地不起的。 副将却不敢耽搁,他在这些躺地休息的骑兵中间不断催促, “大家伙儿休息一下都起来,咱们还得接着往回撤,要想活命,就得坚持到回到渔阳郡,让大司空为我们报仇。” “现在在这里多耽搁一刻钟,就会有一刻钟的危险,高句丽人随时可能追上来包围咱们,大家快起来上马,跟我走!” 不过在走之前,他们一齐动手给高句丽人挖了一些陷阱,算是报复这一路上的追赶之仇。 就这样,副将一路督促着这群骑兵,终于趁着夜色的掩护,成功地偷偷逃了出去。 今天的高句丽人其实也是累的不行,连续的追击让战马都吃不消了,斥候回报说新朝骑兵此时正在前方五里的树林里休息,于是高文德刚要下令趁着新朝骑兵现在疲累松懈一举击溃他们。 旁边一位副将却说话了,“大将军,那些新军骑兵跑不动了,可是我们的人也跑不动了,他们眼下近在咫尺,量他们也跑不出咱们得手掌心,就让斥候接着监视他们,让咱们手下的崽子们养精蓄锐,待明早一个冲锋定能将那些逃兵击溃,您看可好?” 高文德抬头看向众人,只见其他几位副将也一齐点头,“末将附议!”大家都同意这个建议。 高文德一看也不好硬逼着这些人大半夜的再去追敌,况且下面人累,他也是不轻松啊。 于是只好点了点头,“那就这样,依你所言,今晚休息养精蓄锐,明早一早开始进攻。” 几位副将这才将心放进肚里,满意的回去各自布置了。 夜幕笼罩着大地,帐篷里烛火摇曳,显得有些昏暗,高文德看着案子上摆放的白天缴获的战利品。 独自坐在那里琢磨这些东西的作用,这是东西从那些战死的新军骑兵战马上找到的。 结合白天观看战场上新军骑兵的表现,高文德瞬间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捡到宝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几样东西应该就是新军战斗力剧增的原因之一,他心中巨喜,这次的收获可真是大的很,高句丽有了这些东西,假以时日,定能称霸一方。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林间,照亮了疲倦的高句丽士兵们。在高文德的带领下,他们迅速整队,准备进攻前方树林里的新朝骑兵。 高句丽军队渐渐逼近树林,旌旗飘扬,马蹄声响彻云霄,气氛紧张到极点。 反观新朝驻扎的树林这边,这动静全无,一片死寂。 当高文德察觉到不对劲时,高句丽骑兵已经冲进了树林,接着便是惨叫声络绎不绝,数十匹战马带着骑兵全都掉进了大坑之中,里面竖立的尖刺顿时将人带马刺了个透心凉。 而树林里除了这些陷阱,便是无数个燃烬的火堆,火堆旁是用树枝编成的人的样子。 昨天晚上斥候们离得太远,黑暗中只见到火堆旁影影绰绰的好似有人,根本看不清楚。 现在好了,天光大亮,一切伪装都无所遁形,全是假的,四周哪有新军骑兵半个身影了。 高文德气的抓住离他最近的那个斥候的脖领子,狠狠地扇了他好几个大耳光。 恶狠狠的问道:“阿西巴,这他娘的就是你们监视的新军?人呢?他们人呢?” 那斥候也被打的晕头转向,颤着声音回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他们昨晚的的确确是都在这里的,小的们看的是清清楚楚啊!” 高句丽的几位副将们也都聚了过来,“大将军,咱们还追吗?” 高文德恨恨的说道:“追个屁,人半夜早就跑远了,上哪里去追的上!” “传我命令,迅速撤回高句丽。” “得令~”众副将齐声应道。 高文德率领高句丽军队日夜兼程地返回了国内。他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恼怒,原本以为可以轻易抓住那群新朝骑兵,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他们逃脱了。 不过好在这趟没有白去,得了新朝这几样宝贝回来。 回到高句丽后,高文德深入反思,他意识到,自己对新朝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对方的战术和武器装备都超出了他的预期。 为了避免类似的战事再次发生,高文德开始积极研究新朝的军事策略,并派出间谍前去新朝收集更多情报。 与此同时,新朝的骑兵们成功逃回了渔阳郡。 他们将这次的战况报告给了大司空王邑,当王邑听到陈风轻敌冒进中了埋伏战死,首战竟然失利,顿时气的暴跳如雷。 当即就要点兵去迎战高句丽,这时斥候前来禀报,高句丽大军已在半路上全数撤走,奔着高句丽境内而去。 自己这边连高句丽的人影都没看到,还吃了一场败仗折了一员大将,这战报该怎么写啊,头疼的很! 王邑正在发愁之际,旁边的参谋副将却出列向王邑道喜, “恭喜大司空,贺喜大司空,下沟里蛮夷之国遇见天朝上国天兵天将立即望风而逃,大司空收复幽州,实乃天大的功劳一件! 旁边那些人一看有人拍马屁,立马也都站了出来,一时间满帐都是彩虹屁。 王邑闻听此言,脸色好转,哈哈大笑起来。他随即下令犒赏三军,同时整顿兵马,以防高句丽人再次来袭。 带着那几千骑兵逃回来的副将也升了职,顶替了陈风的位置。 同时王邑也向朝廷发出捷报,里面对自己的英明神武大吹特吹,这次的失败是只字未提,反而说是自己派的五千骑兵追赶下沟里几万大军,砍杀无数敌军,将敌军赶回了下沟里。 至于陈风和那些死去的士兵嘛,很简单,他们都是在战斗中英勇战死的,朝廷会给他们的家里发放抚恤金的。 按理说王邑这次真没啥功劳,可是高句丽的突然撤军成全了他。 朝廷那边又不知道真正的情况,只能凭着战报写什么就是什么,至于军中,谁敢多嘴多舌,皇上是他哥,大司马也是他本家兄弟,你说他们会信谁的。 王莽得了王邑征讨下沟里的大捷战报,龙颜大悦,下旨让王邑班师回朝,要好好赏赐于他。 至于同样取得大捷的文齐,王莽也想一并赏赐。 可是揣度出王莽心思的哀章却不干了,这个小人,王邑他动不了也不敢动,可是文齐他可以啊。 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让文齐再回到长安的。 他进宫面见王莽,呈上了一封奏折,言称新朝西部与降奴交界,那降奴此次吃了大亏必定会伺机报复回来,文齐此次所谓大捷,没准会召来降奴更加猛烈的进攻,所以文齐不能回京,应该让他长期驻守边境。 王莽一听,这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思考片刻后,便准了哀章的奏折。 随后下旨让文齐继续镇守边疆,没有旨意不得回京。 可怜的文齐并不知道自己被小人算计,还沾沾自喜地准备回京领功。 当他接到圣旨后,犹如五雷轰顶,但君命难违,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却不曾想,这在边境这一驻守就是许多年。 而另一边,大司空王邑则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回京之路。 第101章 大头请客 取得大捷的文齐就这样被哀章算计留在了边境上驻守,而打了败仗的王邑却敲锣打鼓的回到了京城受封得赏。 得到消息的刘秀和众位兄弟听到文齐回不了长安的消息后,皆是唏嘘不已愤愤不平,然而他们却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祝福这位忠肝义胆的哥们儿在边境上能够平平安安。 自从两场捷报传到京城,百姓得知新朝大军打跑了降奴和下沟里的消息之后,长安城大街上更加热闹起来,生活再难,百姓对于爱国之情还是不吝啬的。 如家酒楼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严光则还在渭水旁隐居,刘秀有事需要与他商量时自会去城外渭水边找他。 如家酒楼的名气越传越远,许多当朝官员都经常去那里消费,像王舜、王邑、王寻、刘歆、王盛等一众高官,甚至哀章都经常来酒楼吃饭喝酒。 哀豪也经常跟着老爹来蹭吃蹭喝,他知道这里是刘秀的产业,本不想来这里捧场,可是架不住这里的酒菜实在是太好吃,别的地方真吃不到,没办法。 刘秀也深知人脉的作用,那可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呢!所以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有所结交。 如家酒楼俨然已经成为长安第一名楼,真正是日日爆满,日进斗金。偶尔有在这里闹事的,王伦轻轻松松就将他们扔出了门外,吓得那些泼皮到了如家酒楼门前都规规矩矩的了。 这一日刘秀带着众位兄弟在包房喝酒吃肉,谈天论地,喝的酣畅淋漓好不畅快。 期间大家借着酒意便谈起了如今的朝堂之事,大家都觉得如今的朝堂奸佞当道,小人当权,实在是乌烟瘴气。 刘秀更是借着酒意做了一个总结,诸位兄弟,君不见文官绣飞禽,武官绣走兽,所以如今的朝堂上满朝尽是衣冠禽兽!哈哈哈哈哈! 众人细品之下,也都秒懂,跟着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只有王文竹面露愤然之色,坐在那里使劲儿用眼睛剜着刘秀。 这个文哥,喝多了酒瞎说什么呀,这不将我爹爹也都一并骂进去了吗! 就在这时,包房门却被人一脚给踹开了,一个大脑袋伸了进来怒骂道: “哪个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在这里辱骂朝廷官员~看我不收拾……” 听见响声众人都向着门口望去,王霸在门边一见到那大脑袋,顿时乐了,这不他的“好同学”哀大头吗? 平时在太学班里,别的同学见了哀豪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声哀少,哀公子,连夫子江翁都要对他点头哈腰的拍上几句马屁。 只有王霸和邓禹两人不鸟他,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哀大头! 王霸正好坐在门口的位置,哀豪的大脑袋一伸进去,王霸薅住他的领子一把就把他给拽进去了。 瞪着眼珠子横道:“老子骂的,咋啦?你有意见?” 哀豪正牛逼哄哄的嚷着呢,突然让人一把薅了进去,正要发作,突然看见了眼前那张吓人的大麻子脸,哀豪立马就闭了嘴。 额,好汉可不能吃眼前亏! 后面跟着的那些狗腿子也不知道咋回事,见哀豪嗖的就进了那包房了,只得老老实实的都守在外面。 哀豪一见王霸立即就老实了,没别的,他知道王霸这浑人是最不惯着他的, 这花面阎王天不怕地不怕,关键还特能打,自己这小体格子十个摞一起也打不过他啊。 再往旁边一看,我去,满屋子全是刘秀的人,特别是刘秀旁边那个凶神恶煞的黑大汉,听说是他新雇的护卫,比花面阎王还能打。 他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嘿嘿笑着说道:“哎呀呀,原来是元伯兄和刘兄你们在聚会啊,我当是谁呢,都是自己人,误会!误会!” 大家都憋着笑意看着他在那里表演,王霸瞪着眼珠子接着吓唬他:“自己人,谁跟你是自己人,你刚才在外面偷听老子说话,这笔账怎么算?” “啊,元伯兄,兄弟哪敢偷听啊,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好像在里面说那什么……额,这可是在刘兄的酒楼里,我这不是寻思替文哥教训一下这厮嘛,不要给刘兄惹下是非。”哀豪赔着笑说道。 王霸正要说话,刘秀见状,摆了摆手制止了王霸,笑着对哀豪说道:“原来是哀少在替我着想啊,那真是十分感谢了,来来来,快坐,一起喝几杯。” 哀豪听了,赶忙摆手道:“不了不了,你们喝,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别走啊。”刘秀站起身,拉住哀豪,“既然来了,相逢不如偶遇,就一起喝几杯,跟大家一起坐坐。” 哀豪无奈,只得坐下。他看了看刘秀,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向来跟我不对付,他到底要干什么?” 刘秀给哀豪倒了一杯酒,递给他,然后跟大家说道:“哀少也是咱们同学,今天既然到了咱们这里就是客,来,一起干杯!”刘秀举起酒杯。 哀豪见状,也连忙举起酒杯,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众人一饮而尽,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哀少,你父亲近日可好?”刘秀看似随意地问道。 “家父还好,多谢刘兄关心。”哀豪回答道,心中却暗自发虚,不知刘秀为何突然这么问。 “我听说你父亲在朝堂上颇受重用啊。”刘秀继续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陛下赏识。”哀豪谦虚地说道。 “哦,是吗?”刘秀嘴角微微上扬,“那真是恭喜哀少了。不过,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哀豪听出了刘秀的话中有话,心中一凛,他看着刘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时桌上有人又提议大家赋诗饮酒,有人笑道,论作诗这里谁能比得上文哥,就文哥在街边随口做的一首咏菊,到现在都无人能比的过去。 众人大笑称是,有人便摇头晃脑开始吟诵起来: 夏去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众人都对这首诗赞不绝口,刘秀听到耳中,难得的羞红了脸,不过有酒意掩护,倒是没人看的出来。 哀豪以前也听过这首诗,当时只是觉得不过是一首破诗而已,有什么可牛的。 不过今天听大家这么一顿分析议论,倒是觉得这诗写的的确是不错。 他瞪着两个小眯眯眼儿,时而看看兴高采烈的王文竹,时而看看面红耳赤的刘秀…… 刘秀旁边的王伦则瞪着大眼珠子不时的看着对面的这个大脑袋,王伦长的太过威武,吓得哀豪不敢跟他对视,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刘秀早就在王文竹嘴里知道了文齐打跑了匈奴却不能回京的原因,都是这个哀大头他爹干的好事。 心中正想寻个机会帮文齐出口气呢,这个大脑袋就送上门来了。 哀豪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尴尬,看着满桌子的酒菜,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脱身之计,他转头对旁边的王霸说道: “元伯兄刘兄,咱们今天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这顿算我请大家的,缺啥少啥随便点都记我账上,千万不要客气!小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王霸一听这顿饭竟然有大怨种要请客,差点笑出声来,他装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哀少客气了,有事你就先忙去!” 刘秀本来还想张嘴说这是我自己的酒楼,吃点饭用你请什么,刚一张嘴,邓禹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王霸也朝他使了个眼神,刘秀一看就明白了,便不再说话。 王霸朝着哀豪挥了挥手,“没事了,快走,记得下楼把账结了就行了!” 哀豪一听如释重负,赶紧起身向着众人告辞,出了包房就用小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门外的狗腿子们赶紧围了过来,“哀少,里面是谁呀?” 哀豪小眼珠子转了转,训斥道:“里面都是我的朋友,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小的错了!”那狗腿子用手轻轻朝着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下,谄媚的样子让人作呕。 哀豪满意的点着头,朝着楼下走去。 老掌柜殷勤的迎了上来,“哀少您吃好啦?这是要回走?富贵,快去给哀少马车牵过来!” “哎~好嘞!”富贵麻利的应道。 哀豪满意的看着老掌柜点了点头:“嗯,劳烦掌柜你了,今天的菜做的不错,本少吃的非常满意!” “对了,楼上大包今天的酒菜记我账上,算我的,他们缺什么尽管上,本少请客!” 掌柜的听他说完就是一愣,抬头看了看楼上,又看向哀豪,心说这什么情况,请文哥在自家酒楼吃饭? 哀豪看着老掌柜疑惑的表情,不耐烦的说道:“本少有钱,怎么的还怕我付不起怎么着?” 老掌柜这才恢复了满面春风的表情,连忙说道:“不不不哀少不要误会,哀少那是什么身份,怎会在乎这点小钱,小的这就给您记在账上!” 哀豪这才傲娇的朝他点了点头,带着一群狗腿子扬长而去。 楼上王霸此时站在楼上对着老掌柜喊道,“老掌柜,好吃的尽管上来,今天大头请客,请我们吃个够~”身后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刘秀也走了出来,跟老掌柜说道,“多做些拿手好吃的,让厨房的人和伙计们都好好吃一顿,大头请客,记他账上,不吃白不吃!” 老掌柜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微笑着连忙吩咐后厨,好吃的尽管做,今天有人出钱给大家改善生活。 酒楼里顿时一片欢天喜地,其乐融融。 第102章 这是反诗 哀豪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 他一边用手使劲揉搓着那早已被搓得通红的鼻子,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喷嚏来得可真够莫名其妙的,难不成我是伤风了?一会儿得让下人给我熬碗人参汤补补身子!” 然而,此时的哀豪并不知道,由于他刚才的故作大方,他的账单上已然多出了一笔巨额欠款! 这个消息若是让他知晓,恐怕又会令他惊出一身屎尿。 尽管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那怕受惊吓的毛病已经有所好转,但每到夜晚入睡时,他仍然需要有下人们守在身旁才能安心入眠。 此刻,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的哀豪,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在酒楼里刘秀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眉头紧皱,努力思索着其中的深意,试图解读出刘秀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可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玄机,心中愈发感到困惑不解。 当他想到桌上众人传颂的那首咏菊诗时,也不禁随口吟了几遍,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毕竟也是在太学里喝了那么长时间墨水的士子,诗的好坏他还是分的清的。 这诗的确是写的杀气腾腾,十分的有气势。 哀豪拿起桌子上的毛笔,顺手便写在了纸上反复观看。 心中想着这刘叔文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呢,竟能做出这等好诗来,自己想破脑袋也就能写出个远处有座山,山上有个庙…… 那厮还会开酒楼,那生意火的,真是叫人眼红的紧。 还有那王文竹,天天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那厮,哼,想想就生气。 就在这样胡思乱想中,哀豪趴在桌子上渐渐睡了过去。 哀章处理完公事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他踱步走向后院时,正路过哀豪所住的房间门口。 却见自己儿子趴在桌子上正在昏昏欲睡,面前还放着纸笔,不禁好奇起来,自己这纨绔儿子他最是熟悉,在府中向来不屑于动笔墨。 这好像是写的什么呢?于是哀章便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探头向着那纸上看去,一看之下,呦呵,竟是一首诗? 哀章心中欣喜若狂,自己这纨绔儿子竟然会写诗啦? 看样子写的还不错呢!他不禁开始沾沾自喜起来,哈哈哈,龙生龙凤生凤,我哀章的儿子也会作诗咯! 想我哀家诗书传家,现在终于有了传承了,哈哈哈哈哈~ 哀章轻咳一声,想要叫醒儿子,让这小子给自己讲讲这诗是什么意思。 谁知哀豪睡梦中迷迷糊糊间听到父亲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身体还不断颤抖着差点就没憋住。 哀章见状,赶忙开口道:“我的好儿子,这诗可是你作的?快给为父讲讲此诗何意。” 哀豪缓了半天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他爹,听见他爹问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爹是误会了。 于是诺诺的说道:“爹啊,这诗不是儿子做的!” 哀章心中顿时失望,拿起那纸仔细看了起来,当他读完最后一句时,脸上突然严肃起来。 厉声向哀豪问道:“这诗是何人所写?真不是你写的?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哀豪被他爹的激烈反应吓了一大跳,一个没憋住,臭气蔓延了开来。 他爹嫌弃的一甩袖子,捂住了鼻子,连声骂道:“嗐~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转身拿着那纸走出了屋子。 呼唤来了下人,帮忙伺候哀豪换洗衣物。 哀章再次叫来了儿子,低声问道:“儿子你跟爹说实话,这诗谁写的?” 于是哀豪便将这诗是刘叔文为文齐所做的事情学了一遍,然后还说现在太学里有很多学生都为刘叔文马首是瞻,相互间传颂学习刘叔文所做的一些诗句,这诗便是其中毕竟受追捧的一首。 “哦?你是说这首诗是那如家酒楼的老板刘叔文写的?还是赠给文齐的?”哀章阴恻恻的问他儿子。 “是啊,据说他是在长安街头遇见文齐巡街时做的这首诗,很多人都在现场,可以作证!”哀豪拍着胸脯保证道。 “爹,这首诗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哀豪不明所以的问道。 哀章一脸阴险的说道:“这首诗有什么问题?哼哼,这首诗问题大了去了,儿子,你可知道,这首诗可是一首反诗啊!” 哀豪一听,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天啊,这竟是一首反诗? 不过看着他爹认真的样子,他突然感觉内心有些激动起来。 这要是真的能够坐实了是反诗的话,他娘的刘叔文那厮可是要活到头了。 一想起自己在那厮手下吃的那些亏,丢的那些人,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爹,他写的这真是反诗吗?” 哀章狠狠点了点头,凭他哀章对文学的造诣了解,这首诗的的确确就是一首反诗。 哀豪哈哈大笑击掌叫好,“爹,你知道吗,儿子总算是可以报仇雪恨了,你知道吗? “那刘叔文在太学里仗着自己会写几句酸诗,处处压儿子一头,就连那王太师家的小竹也因为他而不理儿子,” “爹,这要真是反诗,你可得趁着这个机会替儿子狠狠的教训教训那厮!” “不过爹啊,我咋没看出来这诗是反诗呢?”他拿过那张纸来,反复看着上面的诗句,“这诗挺好的啊!哪里有反意啦?” 哀章凑到儿子跟前指着那诗说道,“这反诗的意思得结合当下的局势来看,如今各地天灾不断,天下动荡。 而这诗中‘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这诗中杀气腾腾很明显是在暗示要改朝换代,而且‘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更是说明有人要攻占长安城造反称王。” 哀豪听他爹这么一解释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爹,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呢,这可是大事啊!您老赶紧去禀告皇上去!” 哀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急什么?我们可以先利用这个机会除掉刘叔文,为你报了他在太学里欺辱你的仇, 不过这不重要,你爹我还得再琢磨琢磨,怎么把那厮名下的如家酒楼弄到手才是,儿子啊,那酒楼可是个会生钱的金矿啊。” “还有那该死的文齐,哼,看你这次还怎么狡辩……” 哀豪兴奋地点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刘叔文凄惨的下场。要知道这反诗之名一旦坐实了,那厮非得掉脑袋不可,弄不好都得灭九族。 还有那个酒楼,那可是棵摇钱树啊,哀豪幻想着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如家酒楼的少东家,天天吃香喝辣,岂不美哉! 第二天早朝,就在接近尾声的时候,魏忠见下面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事,刚想喊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只见哀章站了出来,“臣有一事要启奏陛下。” 王莽坐在龙椅上正在昏昏欲睡,现在后宫里美女如云,他这老腰每日里辛勤耕耘,属实是感到有点疲惫,特别是觉不够睡。 这腐朽的封建社会哪都挺好,就是起的太早,特别是早朝,天还没亮就得被叫起床洗漱穿龙袍,一通收拾完上殿处理政事。 反正日常都是魏忠帮他处理一些小事,大事魏忠做不了主的则会禀报他处理,早朝一般也没什么大事,索性他就坐在上面假寐。 听见哀章有奏报,王莽睁开了惺忪的双眼,问道:“哀爱卿有何本奏呀?” 哀章说道:“臣今日得知长安城中有人想要造反…” 造反一词一说出来,立马在大殿之上惊起一阵涟漪,众臣都是惊诧万分,有人造反?自己怎么一点风声也不知道呢? 坐在龙椅上的王莽一听见这俩字也是惊的浑身一震,要知道这些封建帝王最怕的就是有人造反。 但凡有人造反想要将自己的幸福生活抢走的,那必须是灭九族,将那些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才好。 看着众人的反应,耳中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哀章心里得意洋洋,接着说道: “臣今日听到长安城中疯传一首反诗,诗中尽是造反之意,想来定是作诗之人想要造反,而且朝中还有领兵将领与其称兄道弟,臣觉得此事太过严重,特上奏陛下定夺!” “哦?爱卿说说,那诗是怎么写的?若当真是反诗,朕定要诛他九族!”王莽严肃的说道。 于是哀章便将哀豪抄录的那首咏菊诗拿了出来,呈了上去,魏忠接过那诗看了一下,便呈给了王莽。 王莽并没有接过去,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太懂,所以他一挥手,示意魏忠念出来。于是魏忠便将那诗诵读了一遍。 大殿之上,众人听完之后,许多人都感觉无比惊讶,这不是前阵子太学里那个刘大才子写的吗?当时还在长安城中的文人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浪,许多文人都慕名去太学找刘大才子切磋诗词呢! 这诗是反诗? 连老太师王舜也是一脸疑惑,这首诗他也是知道的,因为他的宝贝女儿王文竹的房间里就挂满了刘叔文做的每一首诗,这诗他也曾反复读过,当时还觉得刘叔文真是满腹经纶,文采斐然,自己还当着文竹的面夸过他呢。 而且当时这诗据说是送给执金吾大将军文齐的,文齐在外也多次跟人说,十分欣赏这诗的霸气,要跟刘叔文倾心结交。 这么好的诗,怎么就成了反诗了呢? 第103章 是我的人 其实这首诗当时风靡京城,王莽也是有所耳闻过的。 魏忠的暗卫遍布京城,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早就禀报上去了。 但是当时他们只是觉得一个太学生写的一首咏菊诗,写的还挺好的,应时应景的,并未觉得有什么反意。 这时听哀章奏报说这是一首反诗,王莽疑惑的问他:“嘛了个巴子的,哀爱卿,你且说说,这首诗有什么问题,让大家伙儿都跟着分析分析!” 于是哀章便将自己的见解在殿上讲了一遍,他一说完,大殿里众臣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哀章的一些心腹之人如王兴等,纷纷站了出来表示这诗的确是如哀章所说,就是反诗。 但是也有人持反对意见,比如太学大祭酒孔永,就觉得这诗根本就是写的秋冬菊花盛开的景色,与谋反无干。 一些文臣也都赞同孔永的说法。 王舜此时站在众臣之首,却并未说话,他在观望。 心中一直猜测哀章这时候说这诗是反诗,到底想干什么。 哀章见不少人持反对意见,于是接着祭出了大杀器, “圣上,这诗单看倒是没什么,可是您是否知道,这诗可是写给谁的?” 王舜听到这里,心中顿时一颤,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心中已然明白哀章这是要针对谁。 王莽坐在龙椅上问道:“哦?爱卿直说无妨,这诗是送给谁的?” 哀章阴恻恻的说道:“这诗是送给执金吾文将军的,圣上您想,文将军掌管京师治安,手下可是管着一众禁军部队呢,这诗杀意冲天明指长安城,这恐怕……” 王莽一听,脸上瞬间便沉了下来,眯起了一双三角眼,王舜在下面看到这副情景,暗道,坏了……要糟…… 他和王莽是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他太熟悉王莽的性格了,只要他一眯起双眼,那就是要动怒杀人的前兆。 王莽生性又多疑,颇有宁可他负天下人也决不让天下人负他的架势,只要让他觉得对他的皇位有威胁的,他可不会管别人是不是真的造反,肯定会先下手将其除掉。 这个哀章真是太坏了,他已经成功的将王莽的疑心勾起了。 之前就给文齐下绊子将其留在了边疆不得回京,现在是要下死手啊。 文齐本就是外姓领兵,易受猜忌,这反诗之名若是扣在他的头上,那还不得诛九族啊,这个该死的哀章,真不是个东西啊。 王舜在心里将哀章骂了个狗血喷头。 就在这时,突然从队列中走出一人,高声说道:“圣上,老臣觉得国将大人所言不妥,这诗也并无反意!” 大家都将目光看向那人,原来竟是已经许久没什么存在感的国师刘歆。 刘歆自从没了儿子之后,一直在朝廷里非常低调,以至于很多人都许久没有听见过他站出来发言了,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哀章看着刘歆,心里气的抓心挠肝,好你个牛鼻子老道,又跳出来坏老子好事,看来你是要跟我死磕到底了。 王莽抬头看向刘歆:“那国师就给朕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这首诗的作者臣认得,他乃是臣的门生,一届布衣得蒙圣上恩准进入太学学习,一直对圣上感恩戴德,怎会写出大逆不道之言。” “而且臣素闻此子在太学里品行端正,学习刻苦很得夫子看中,绝不会写出反诗。” “再说做这首诗时臣也有所了解,当时他是路遇文将军巡街,觉得陛下手下的将士们威武非常,才结合长安秋菊之景写下这首诗,当时围观之人甚多,根本不存在反诗之说。” 这时候太学大祭酒孔永连忙出列,“陛下,国师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臣及太学诸位博士夫子均可作证!” 王舜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刘歆,心中暗想,这老东西竟然会主动跳出来为那刘叔文背书,不寻常啊! 刘歆说完时,王莽还是眯着眼睛没有变化,但是孔永说完后,王莽面色才慢慢缓和下来。 不过他心里对文齐的疙瘩却还是种下了,毕竟一个外姓,还手握重兵,哪怕是有一丝丝的空穴来风也不行,他也会觉得自己不安全。 哀章张嘴还想再火上浇油时,王舜说话了。 “哀大人,你先等等,老夫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哀章一看王舜出来了,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好,他怎么还跳出来了,他想问什么? 要说在这朝中,哀章仗着王莽的宠信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但他独独就怕太师王舜。 他一看王舜问他,忙不迭的换上笑脸,“太师请问。” 王舜微笑着问他:“哀大人这诗是从何而来?” 哀章一怔,“这诗、这诗是……” 他刚想说是他儿子抄回家中的,可是又觉得不妥,于是忙换了说法,“是我在外面偶然听来的!” “哦,即是偶然听来的,那哀大人可对这诗的前因后果有过了解?” “这个,这个嘛,我一听这就是反诗,自然赶紧前来禀报圣上定夺!” 王舜一听笑了,“哦,也就是说,哀大人这是单凭自己想象就跑来无事生非咯!” 这话说完,哀章眼看着王舜的脸上笑意全无,已经是威严遍布,不怒自威的板着脸死死盯着自己。 不过他还想狡辩一下,“这,这怎么是无事生非呢?这诗明明就是有反意!” “胡说八道,”王舜声如炸雷般在大殿之上响起,“这诗若是反诗,为何流传许久都无人质疑,难道是你哀大人才高八斗,别人都解读不出来就独独你能看懂?” “太学之中饱读诗书的大儒都不如你是不是?” 王莽和众大臣看着王舜跟哀章发飙,都静静的听着,并无一人参言,只有哀章在那吓得瑟瑟发抖,他是真怕老太师一上头再把他拍死在殿上。 “这,这,这,下官不是……” “什么不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你身为国将,不能替陛下分忧不说,还要进献谗言陷害忠良!” “文将军现在驻守边疆,与降奴浴血奋战,你却在这里拿着一首破诗给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你是何居心?” 王舜越骂越上头,哀章以往的种种恶行不断涌上心头,他恨不得拿着手中笏板拍死这个小人。 王舜虽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过最起码他还是个正直的人,文齐是什么样的人他十分清楚,况且人家正在外面为他老王家守江山,他怎么会容哀章这个小人在后面肆意妄为。 这时候魏忠适时上前在王莽耳边耳语了几句,王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即是这样,嘛了个巴子的,朕也听明白了,太师说的在理,哀爱卿这个事儿暂时先放下!” 哀章一听如释重负,连忙躬身退回队列,王舜对着他怒目而视,哼了一声也转身回到自己位置。 而国师刘歆却饱含深意的看了太师王舜一眼,默默的也回到队列中去了。 “此事暂且翻过不提,朕累了,退朝!”王莽说完起身回了后宫,魏忠紧随其后而去。 众臣三个一堆五个一簇的散了离去,刘歆却等在了殿外没走,看到太师王舜走来,忙拱手向王舜示意,王舜看看左右,朝着刘歆点了点头问道。 “国师有事?” “今日之事,老夫代叔文谢谢太师仗义执言!” 王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哦?这是何意?难道刘叔文与国师…?” “刘叔文乃我刘氏族人,同为高祖后裔,若论起来还是老夫远房后辈,若是真给定了谋反大罪,恐怕刘氏要有不少人跟着吃罪了。” “原来如此,老夫也是就事论事,再说此事哀章所针对并非刘叔文…” 刘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的确如此,不过此事若是坐实,叔文还是会被一起连累。这个人情老夫记下了,以后太师有事需要老夫帮忙的,必定义不容辞!” 王舜笑着冲他拱了拱手,没说什么,就告辞走了。 他心里可不愿跟国师刘歆有什么瓜葛,一个破落户,有什么资格跟我王家攀关系。 刘歆其实也是想借着这事儿跟王舜攀攀关系,毕竟他现在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每况愈下,好像快可有可无了, 若是能借上王舜的力,那自己还有可能重现往日辉煌。 可是这王舜却滑的很,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让刘歆郁闷的很。 哀章在回府的马车上,气的直捶大腿,他是实在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两个拦路虎,还全是重量级的。 本来眼看都要板上钉钉了的,硬生生让人给搅和了。 还给自己弄了一身骚,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不过想来也会对他不满,这可怎么办,白瞎上次那颗仙丹了,早知道就不送那么早了。 现在文齐那厮还有那个小犊子刘叔文一个都没搞倒,霸占如家酒楼也没戏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忙一场。 他一路上心中懊恼不已,这个小犊子刘叔文自己还是小瞧了,想不到竟然人脉那么广,连太师王舜都站出来为他保命。 都是同龄人,你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那个大头傻儿子,天天就知道傻吃孽睡的,动不动还拉一裤兜子,越想越气,越想越上头…… 第104章 整岔劈了 还在太学课堂上板板正正上课的刘秀哪里知道,就这么一个早上,他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了。 王莽回到长春殿中,魏忠一直跟在身后。 “魏忠,这反诗的事你怎么看?”王莽边走边问道。 “回陛下,此事老奴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真如哀大人所言,这刘叔文日后必成大患。”魏忠一脸狠辣地说道。 王莽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道:“哦?一个学生而已,能有多大能耐!嘛了个巴子的,老子还就不信了!” “再说了,读书人的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见到刀子他们就吓傻了。” “倒是那个文齐嘛………手握重兵据说还挺得意那首诗?派点人去,给朕盯紧了!”王莽用三角眼瞥着魏忠,他终归还是信不过文齐。 魏忠在旁立即躬身上前,“老奴明白!” 王莽点点头接着说道:“嗯,派几个人去太学暗中监视点刘叔文,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朕汇报。” “是,陛下。”魏忠领命后便退下了。 此时的刘秀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暗卫给盯上了,下学后,他像往常一样和兄弟们告别,然后和邓禹一起离开太学回家。 王伦赶着马车每天都在太学大门外候着,等着接送刘秀邓禹,然而今天,在回家的路上,王伦却总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他们…… 王伦赶着马车走在大街上,突然带转马头便将车赶进了一条胡同。 后面跟着的两名暗卫见马车进了胡同没了踪影,于是也紧赶慢赶的跟着进了胡同。 王伦带着刘秀邓禹躲在暗处,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两个人跟着他们进来了。 刚才王伦进胡同时已经低声跟他们哥俩说了有人跟踪,此刻他们看见真有人跟了过来也是心中一惊,想不明白这是谁在跟着自己。 刘秀和邓禹心中都在琢磨,最近自己在太学里并没得罪过什么人啊,那么跟着自己的这是什么人呢? 两名暗卫进了胡同不远便发现了停在一棵大柳树下的马车,那马车上人影皆无,无声无息。 两人慢慢靠近后,到了马车近前突然一掀车帘。 里面空空如也,人哪去了呢?自己明明看到刚才那个刘叔文和一个学生都在这车上来着。 坏了,难道是让人发现啦? 两名暗卫心中一惊,回身就想走,可是身后此时却站出来一个黑大个,正是之前看到那个赶车的护卫,王伦!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王伦从暗处走了出来,质问两名暗卫。 他手持铁木扁担,拦住了两名暗卫的退路。 两名暗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牛逼闪电的开口说道:“老子是暗卫,奉命查案,与你无关,快快滚开。” “奉命?奉谁的命?查的是谁?”王伦面不改色的问道。 “哼,你一个臭赶车的,问那么多做什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怕是对你没什么好处!”另一名暗卫强硬地回答。 王伦眼神一冷,“不说实话,那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王伦说着便向前一步,将铁木扁担指着其中一名暗卫的脸,冷冷的说道:“说不说?” 刘秀与邓禹躲在一棵大树后,一直听着双方的动静,不过王伦说了,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先别出去,他自己就能应付。 暗卫死死的盯着王伦,阴冷的说道:“小子,暗卫的大名想来你应该不陌生,现在放下你的武器赶紧滚,老子饶你一命……” 话音还未落呢,一阵劲风破空袭来,啪的一声,王伦那扁担头已经怼在了他的嘴上,一阵剧痛险些将那暗卫疼晕过去,一张嘴,噼里啪啦掉下来好几颗牙齿。 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京城里还有人不知道暗卫的大名,竟然还真敢对暗卫动手。 一时大意之下,竟然就没有防备,结果一嘴的大白牙,就这样夭折了。 疼得他捂着自己的嘴,就蹲在了地上,痛苦的嘶哈着…… 旁边那暗卫一见自己同伴吃了大亏,心中又惊又怒,拔出腰间短刀便攻向了王伦。 王伦却是不慌不忙,将扁担收回借势绕头一抡,“呜~”的一股劲风飞起。 那暗卫拿着短刀的手臂已经伸长,来不及收回,那扁担已经抡在了他胳膊上,“咔嚓~”一声脆响,那暗卫一声闷哼过后,跌坐在了地上。 一只手死死地捂在另一只胳膊上,额头上的冷汗唰的冒了出来,想来应该是手臂被王伦打骨折了。 王伦再次用扁担一头怼在暗卫脸上,冷冷的问道:“说不说?” 暗卫的脸色变得苍白,犹豫了一下,衡量了利弊之后,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是……是魏公公派我们来的。” “魏公公?是谁呀?”躲在树后的刘秀和邓禹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 “魏公公是哪个?为何要派人跟踪于我?”王伦追问,他也是一脸懵逼。 “魏公公是宫中总管,统领暗卫的,……我们跟着的也不是你,而是那个叫刘叔文的,我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暗卫看着王伦那张吓人的黑脸,捂着受伤的胳膊颤抖着说道。 刘秀思考了片刻,决定放他们离开,他在暗处朝着王伦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见好就收,王伦秒懂,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们是跟着我呢!那你们走,不要再来招惹老子。” 两名暗卫如获大赦,一人起身低头便要去拉地上那人离去。 突然脑后又传来一股劲风,那人大惊失色转头去看,只见一条黑影携着劲风呼啸着从天而降,“啪~”地就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那斗大的脑袋顿时向西瓜一样四散溅开,红的白的散落一地,落了地上那人一头一脸。 被拍碎头颅的暗卫,只剩一具躯体,突然像被抽了筋一样,软软的瘫在了地上,压在了下面那人身上。 这突然的变化惊的在场几人全都惊呆在了现场,下面那人顶着满头满脸的红的白的,已经吓得说不出声来。 王伦瞪着一双大眼珠子,再次挥起手中的铁木扁担,对着那暗卫的脑袋砸了下去。 刘秀见状刚回过神来,忙伸手出去示意王伦停手,可是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扁担迅如奔雷,已经砸在了那活着的暗卫头上。 那暗卫就像一个破麻袋包一样栽倒在了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秀、邓禹急忙闪身出来,刘秀焦急的问道:“哎呀阿伦,你怎么把他们都给打死啦?” 王伦看着他挠了挠头,傻愣愣的说道:“刚才不是文哥你跟我打手势让我收拾了他们吗?” 刘秀顿时无语:“我那是想让你放了他们,让他们走………” 王伦:完了,整岔劈了……… 额……第一次无语言配合,就以完美失败而告终! 这理解的偏差属实是有点大啊,看来回去后得勤加练习才行。 “文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伦挠着后脑勺问道。 “还能怎么办,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刘秀冷静地说道。 就是啊,人都已经被你给拍扁了,还能怎么办,事已至此,再大的罪过也得扛着了! 邓禹看着这俩人对着那俩恶心的尸体跟没事儿人似的,吓得直吐舌头,二哥也是个狠人啊! 眼看天色渐晚巷子里已经黑了,三人三下五除二将那两人的尸体抬上了马车,王伦赶着车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个没人住的宅子,是之前王伦流浪时发现的。 王伦跳进院子打开了大门,三人四周观察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将那两具尸体抬进了院子,王伦招来两把铁镐,在院墙下刨了一个坑,工具不太趁手,所以没搞太深。 胡乱将那两具尸体埋在了坑里,盖上了土,王伦又去找来不少柴草盖在了上面。 三人做完这些后,打扫了一下痕迹,便关上了大门赶车急匆匆回了家。 三人回到家中,刘秀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也不知道暗卫为何突然要跟踪自己,这事儿要不要去找大哥商量商量呢! 今天王文竹放学回到了太师府,好些天没回来了,她有些想念父亲了,于是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王舜的书房。 “爹爹,爹爹,我回来了!”未见其人,清脆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王舜放下手中毛笔,笑着看向门口,只见一条倩影如同小燕子一样飞进了书房,来到他的身边。 王舜慈爱的看着多日不见的女儿,开口问道:“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怎么想起回家来看爹爹啦!” “哎呀,爹爹,人家不是学习忙嘛!人家想爹爹了嘛,可是特意回来看您老人家的!”说着,王文竹便绕到王舜后面,乖巧的给王舜捶起肩来。 王舜十分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笑呵呵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想起早朝上的事,便将今天的事告诉了王文竹,王文竹一听,顿时吓得脸上煞白,天啊,想不到,今早上竟然会发生这么刺激的大事。 她吓得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都忘记了自己还在给老爹捶肩。 她自幼便在王府和宫中长大,自然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皇家对于造反是相当敏感的,一旦坐实,其中的残酷后果那可是不敢想象的! 不行,她要赶快去将这事儿告诉文哥去! 第105章 丢了俩人 王舜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忙安慰道: “女儿休要惊慌,此事已经没事了,皇上已经不追究那小子了!” “真的吗爹爹?那就好!吓死我了。”王文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爹爹!” 于是王舜自己和国师替刘秀辩解开脱这些事一一说了一遍。 王舜心中本就对刘秀十分欣赏,况且自己还得了人家百花春酒的秘方,每月人家还定时奉上那么多红利,说的实在点,刘秀可以说是太师府的财神爷也不为过。 所以这次王舜才会力保他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王文竹听完心中暗想,还好爹爹及时出手,不然文哥怕是真的要人头不保。 不过她还有一事不明,接着问道:“只是爹爹,这反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大伯会突然追究起文哥来呢?” 王舜叹了口气,说道:“唉,还不是因为国将哀章这个小人。是他突然上书说这首诗有造反的嫌疑,还说这首诗是他给你文叔叔写的,那意思是你文叔叔也有可能要造反…” 王文竹听了心中暗暗吃惊,她联想到了往日跟哀豪的一些事情,顿时明白过来, “爹爹,依女儿看,这件事的源头怕是跟哀章那个大头儿子有关系!” “哼,这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哦?此话怎讲?”王舜奇怪的问道。 于是王文竹便将哀豪在太学里面的所作所为都跟王舜讲了一遍。 说到哀豪之前还故意在路上纠缠自己,在太学故意找茬欺负刘叔文等人,种种纨绔之事。 王舜听见哀章家那个二傻子竟然敢纠缠自己的宝贝女儿,顿时勃然大怒,拍着桌子骂道: “那个小兔崽子竟然这么大胆,敢来捋我太师府的虎须?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有,这些事;你怎么不早说?” 王文竹见老爹动了火气,忙安抚老爹道: “哎呀爹爹,您老都这么大年纪了,别老是动不动就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好啊,女儿的事情早都自己解决了,文哥他们也替我教训过那个二傻子了!” 王舜问道:“真的?叔文已经替你出气啦?” 王文竹忙回答道: “真的爹爹,您别为这些小事生气了,文哥他们在外面特别护着我呢,早都替我出气了,那个二傻子现在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有多远躲多远呢!” 王舜这才脸上稍霁,放下心来,不过毕竟这是他的宝贝女儿,去上学还是女扮男装,忍不住还是要多嘱咐几句。 王文竹受不了老人家的唠叨,忙找话题转移老爹视线。 “爹爹,你说那个二傻子他爹,为什么要陷害文叔叔啊?文叔叔那么好的一个人。” 王舜沉凝片刻,分析道:“依我之见,哀章此人向来心术不正,是个十足的小人。 而你文叔叔又是个性子耿直之人,定是你文叔叔曾经得罪过他,所以这个小人才想借此机会除掉你文叔叔。” 王文竹气愤地说:“这个哀大头他爹可真不是个东西,为了一些私事恩怨,竟不惜诬陷他人。爹爹,您可一定不能让他得逞,可不能让他害了文叔叔啊。” 王舜点点头,说:“放心,女儿。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不过,此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日后行事需更加小心谨慎,以免被这种小人抓住把柄。” 说完,王舜看向王文竹,语重心长地说:“你也要记住,在这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屡见不鲜。你虽身为女子,但也需懂得保护自己。 爹爹这话你有机会也跟叔文提醒一下,万万不要再有这次反诗的事情发生。” 王文竹乖巧地答道:“女儿明白,爹爹,女儿会转达给文哥的。” 王舜点头……… “爹爹,我回来许久,怎么没见大哥在家呢?”王文竹好奇问道。 可是提起这个儿子,王舜就脑袋疼,他板着脸嗤了一声,“你这个混账大哥,一天到晚在外跟人厮混,我都好几天没见他人影了!” 原来自从刘秀月月给他府上送酒楼的份子钱后,府里余钱大增,王匡兜里的零花钱也富足起来。 正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他揣着这么多钱,开始在外花天酒地,夜宿青楼,反正回家不是挨老爹的骂就是惹怒了老爹家法伺候,回家干什么,外面多好玩,兜里钱花没了再回家也不迟。 王舜也派李四出去找过,听见李四回来跟他汇报儿子在外面那些事,王舜也是气的肝儿疼。 管了几次后王匡还是屡教不改,渐渐的王舜也放弃了,干脆就爱咋地咋地。 “真是不像话!”王文竹听老爹吐槽完大哥后愤愤不平,“大哥也太不务正业了,爹爹你得好好管管他啊。” 王舜无奈地摇摇头,“我怎么没管?你爹管他管的都要掏心掏肺了,可那臭小子根本不听我的话啊。” “要不,我给您出个主意?”王文竹坏坏的笑道。 “你?”王舜怀疑地看着她,“你一个女孩子家,能有什么主意?” “嘿嘿,爹爹,你可别小看我。”王文竹自信满满地说,“我有我的办法,保证让大哥乖乖听话。” 王舜想了想,觉得也未尝不可,便道:“好,那你就说说。爹爹看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嘿嘿爹爹,大哥不是觉得现在府中有钱可以任他挥霍吗?您老断了他的月例钱,让他兜里没钱,看大哥还怎么出去!” “嗐,就这呀,傻丫头,爹早就想到了,可是你大哥他总有办法弄到钱。 之前我停了他的月例钱,他居然跑到你娘那里去哭诉,你娘心又软,偷偷又给他钱出去挥霍了。”王舜无奈地说。 王文竹眼睛一转,说道:“那您就把娘也管住啊,让她不给大哥钱不就行了。” 王舜苦笑道:“你娘那护犊子的性子,我可管不住。再说了,你大哥要是在外面借钱欠了债,那些人找上门来,咱们也不能不管啊。” 王文竹想了想,又说:“那不如这样,我们给大哥找个媳妇,成了亲让媳妇管着他呢。” 王舜摇摇头,说:“你大哥成天在外面吊儿郎当的,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啊?之前都已经给他相了好几门亲事了,都是不了了之!” 王文竹气的一跺脚,“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大哥,我也不管了!” 王舜看着宝贝女儿娇嗔的样子,哈哈大笑,“不管他了,随他去!我的宝贝女儿能够孝顺爹爹就好。” 再说魏忠,今天突然接到底下人禀报,派出去的暗卫中,有两个人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 真是见了鬼了,平白无故的,竟然丢了俩人! 魏忠叫来孙健,吩咐他带人去排查,看看失踪那两人是执行什么任务出去的。 孙健带人一一核对,最后找到了两人出差的任务,竟是监视如家酒楼的东家,那个太学生刘叔文。 魏忠听到这里,脸上顿时阴云密布,这事儿竟然是跟那个刘叔文有关系,那这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虽说那首诗有太师和国师给做保不是反诗,可是监视刘叔文的暗卫却无故失踪,那这个刘叔文怕是真的有问题了。 他立即叫来孙健,让他再派人去接着跟踪刘叔文,他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有人这么胆大包天,敢动暗卫的人。 要是派去的人再出了事情,那这个刘叔文可就不能再留了,他百分百有问题。 孙健领命后,便着手挑选精明强干的暗卫手下,准备再次展开对刘叔文的监视。 然而,此时的刘叔文并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他照旧每日来往于太学与如家酒楼之间,与兄弟们谈笑风生。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悄撒开,等待着他落入其中。 这天下午王霸拉着邓禹他们去蹴鞠去了,刘秀有事便让他们先去,自己处理完就去找他们。 这让王文竹终于找到了和刘秀独处的机会,便急忙将她爹跟她说的事情透露给了刘秀。 刘秀听完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事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不禁暗骂自己装x遭报应,没事儿瞎瓢什么诗! 好悬把自己家九族给消了户不说,还差点连累了文大哥。 幸亏自己当初的英明决策,舍出秘方和利润铺路,找了太师王舜做了后台,关键时刻,太师还真能替自己说上话保自己一命啊! 这救命之恩,定当千金回报! 还有国师刘歆,虽说之前是拜在刘歆门下做了他的门生,不过刘秀自打酒楼开业以来,很少跟国师府来往,严光曾经跟他说过,离国师府远些,怕是将来会有祸事牵扯到自己身上! 不过这次国师刘歆在这件事上毕竟还是替刘秀说了话,刘秀决定抽空还是要去拜谢一下,礼数不能丢! 他和王文竹在宿舍中聊着聊着,突然问道: “哎?文竹,这些朝堂上的秘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106章 当没看见 刘秀故意问王文竹,那些朝堂秘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文竹额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我听说的……… 文哥你不会不信?她忐忑的看着他! 信,我信,你说的我什么时候不信了……刘秀逗着王文竹,看着她捉急的样子感到有趣极了。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她应该不是他,而应该是她!只是他一直没有揭破她。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文竹在他们中间跟大家一直都是好兄弟,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他怕一旦揭破了那层伪装,兄弟有可能就做不成了。 今天刘秀和邓禹放学回家,王霸、阴识还有朱佑也要跟着一起,于是王伦赶车,大家挤在一个车厢里,七嘴八舌的谈天说地。 路上走了一会儿,王伦突然掀开车帘探头进来,小声说道:“文哥,好像又有人跟着咱们!” 练武之人感官比常人敏锐,从打大家一上车,他就感觉后面好像有眼睛一直盯着这辆马车。 走了一段路之后,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跟之前一样,他十分确定是有人又在跟踪自己。 刘秀和邓禹一听,心中都是一惊,不过刘秀还是十分镇静,心念一转之间,已经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是上次那两人无缘无故没了踪影,人家又派人来打探消息来了。 只要自己这边还如往常一样,不露出半点破绽,那他们没有证据就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王霸听说后面有人跟踪,立时兴奋的搓着一双大手准备出去干架。 嘴里还嚷嚷着这平淡的日子,简直要把人憋出毛病,总算有不开眼的倒霉蛋前来给他解闷子了。 刘秀看着在那摩拳擦掌的王霸不禁好笑,这货自从练了自由搏击之后,打架可以说是罕遇敌手,一见有架要打就兴奋的不得了,总想上去释放一下那无处安放的暴力因子。 他怕这货真的跳下车去暴揍那些暗卫一顿,下手没轻没重的再和王伦上次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给人嘎了,那可就惹大祸了。 上次那两人应该是没防备会有人真敢弄死暗卫,所以也没往上汇报他们的具体行动。 以至于死了都没人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次可不一样,这次跟着他们的暗卫可是有目的来的,如果再出了事,那刘秀敢拍胸脯保证,暗卫一定会灭了他们。 于是他连忙拦住王霸,同时对王伦说道:“阿伦你不要声张,咱们就当没发现他们,该干嘛干嘛,他们只要不对咱们动手,咱们就当不知道,大家听见了吗!” 众人齐齐点头,于是王伦转身接着赶车,对后面跟踪的人视而不见。 王霸他们几个并不知道前些天的事情,他急得小声问道:“文哥,后面那些人跟着咱们,明显就是来找麻烦的,咱为啥要放过他们,难道你怕他们啦?” “你放心,有咱兄弟们在,来多少人都能给他们放倒……怕个球啊!”王霸霸气的拍着两个胸大肌说道。 除了邓禹知道咋回事之外,其他人都疑惑的看着刘秀,心中也是跟王霸一样打了个问号。 阴识年纪大,人也稳重,他见刘秀这么安排,心想刘秀可能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问道:“叔文可知后面那些人的底细?他们为何要跟着咱们?” 刘秀思量一下,觉得这事情跟大家说了也无妨,于是便把哀大头他爹在朝堂上栽赃自己那首咏菊是反诗的事情跟大家说了,自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若是没有太师和国师为自己作证,怕是现在都已经被抄家灭族了。 众人一听也全都吓了一大跳,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那哀大头他爹也太不是人了,这不纯纯的栽赃陷害吗? 邓禹骂道,这定然是哀大头干的好事,准是他回家跟他爹说的。” 王霸看着马车后面,恨恨的骂道:“老子知道了,后面跟着的那些王八蛋,肯定是哀大头他爹派来的!文哥,不行,我要下去干他,真是气死我了!” 刘秀忙伸手拦他:“元伯不许胡闹,后面那些人不是国将府的人,那些是朝廷暗卫…” 当大家听到暗卫两字后,车厢里一下子都安静了,暗卫,这恐怖的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后面竟然跟着的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的暗卫,连王霸脸色都变了。 咱这帮人就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太学生,怎么还出动暗卫了呢! 刘秀见大家听见后面跟踪的是暗卫都变了脸色,于是忙安抚道: “大家别怕,其实他们只是来暗中调查我的,跟你们没关系,因为哀大头他爹说完写反诗,虽然有太师给我正名,但是我猜测朝廷应该是还不放心,于是派了暗卫来跟着。” “若是此时咱们有什么动作,那这罪名可就坐实了,咱们若是如平常一样生活,反而是安全的不会有事!” “文哥说的对极了,我同意!”邓禹率先表态,众人听完也都觉得有道理。 当天夜里,暗卫们一路跟着他们找到了刘秀的家,见他们这群太学生吵吵闹闹的进了大门,与太学里那些普通学生并没有任何不同。 于是他们在附近纷纷上房上树,自己找合适的地点隐匿自己,监视着院子里的这帮学生。 严光这些天在城外呆着,无聊的很,心里十分想念两位兄弟,于是悄悄潜了回来。 可是当他接近自家宅院的时候,心中突然涌出不安的念头。 越是接近自家院子,那种感觉越是强烈。 他飞身上了旁边的墙头,前行一段后飞身上了最近的一栋屋顶,然后趴在房脊上运足目力仔细看向自家院子。 突然,他目光锁定在附近一处屋顶上,皎洁的月光下那上面赫然趴着两个黑影,看样子正在监视自家院子。 严光心中暗暗吃惊,难道是自己的行踪被暗卫发现啦?竟然找到了自己家? 他没敢有任何动作,趴在屋顶向着四周仔细巡视,再院外的几株大树上,他又陆续发现了几个黑影,他确定那都是潜伏的武功好手。 好家伙竟然出动了这么多高手在这监视,那妥妥的就是奔着自己来的没错了。 他这阵子一直在城外隐藏,哪里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刘秀这些天忙着复习准备期末考试,还没来得及出城去见他呢。 他看着院子里自己那帮兄弟还如往常一样,他们此刻正在客厅里喝酒吃饭,王霸那大嗓门嚷嚷的声音不是还能传入耳朵里呢。 看样子二弟他们都不知道此刻家都让人给围了,这可如何是好。 脑中不断思考着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这些暗卫自己要想都解决掉倒也不是不能,只是短时间内全解决掉怕是要废些功夫。 若是放跑了那么一两个,那可是后患无穷了。 还有就是现在还不清楚暗卫还有没有后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埋伏在附近,要是那样,一旦动起手来,院子里的兄弟们可就危险了。 他们虽然这两个月跟着自己练武,可是毕竟没有真正实战过,他们年纪还小,也就王霸之前做过狱吏,是见过血的。 其他人恐怕连鸡都没杀过,跟暗卫那些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人比,那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严光一时间犯了难,自己该怎么办呢,他心中也有一丝后悔,为了自己的快意恩仇,终是给大伙招来了这塌天大祸! 他一直在后面监视着这些暗卫,院子里刘秀等人酒足饭饱之后,也都如往常一样,全都去睡觉去了。 严光看着自家院子里的灯光一一熄灭,没一会儿那些暗卫竟然动了起来。 严光紧张的全身绷紧,心中准备着那些暗卫一旦摸进院子一步,他这边就开始动手,今晚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能让家中众位兄弟有任何闪失。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暗卫纷纷从隐藏的暗处跳了出来,严光查了一下,一个六个人,那些人在领头的一个手势之下,竟然朝着胡同外面撤走了。 严光心中十分奇怪,这些暗卫怎么就这么撤了呢? 他伏在房顶一动不动,就这么目送这些人走远,直到无影无踪。 他又潜伏了一会儿,仔细观察再没看到任何可疑之处,才从房顶起身,几个纵跃来到自己院子里。 他隐藏身形,放轻脚步来到刘秀的卧室外,左右观察见无异常,便伸手推开了房门,那门里面没插。 门一开,门内突然一股势大力沉的劲风呼啸着向他脸上袭来。 严光心中大惊,向后急急一个铁板桥堪堪躲了过去,一条黑影裹着劲风从他胸前扫过。 他躲过这突然一击后,就势向后翻身,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当院。 屋子里一人惊异的“咦”了一声,然后提着一条铁木扁担跃了出来,站在严光对面,正是刘秀的贴身护卫,王伦! 刘秀也被惊醒,披着衣服便跑到了门口,看着院子里熟悉的身影,忙喊了一声:“阿伦住手,是大哥!” 第107章 危险解除 王伦这才看清楚对面这人是乔装打扮的严光,忙上前去搀扶严光。 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是大爷回来了,刚才我以为是外面的那些人摸了进来,所以下手狠了些,没伤到大爷您?” 严光笑着说道:“无妨,还好我躲得及时,不然还真差一点儿着了你的道儿!看样子你这些日子功力见长啊!” 说着还拍拍王伦的胳膊,手上传来王伦满是肌肉的轮廓。 王伦自从跟了刘秀身边,每日里吃香喝辣,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再加上按照严光的方法勤学苦练,身体比来之前强壮了许多,简直可以说是壮的像头牛。 他听到严光夸他,害羞的挠着后脑勺,憨憨的笑着说道:“都是大爷和文哥,给了我这样好的条件,天天吃好的,我这都胖了许多,只好天天练功,文哥说这叫减肥!” 这时众位兄弟也都惊动醒来,纷纷开门来看,严光怕外面还有人监视,忙小声叫大家进到刘秀屋中。 “二弟、小禹,外面的那些暗卫是怎么回事?可是奔我来的?”一关上门,严光便急切问道。 刘秀忙回答道:“大哥,那些人好像不是奔你来的!” 这倒是出乎了严光的预料,“哦?不是冲我来的?那是冲谁来的?” 邓禹抢着说道:“大哥,外面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严光奇道:“从你们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邓禹便把前段时间哀章诬陷刘秀写反诗以及暗卫跟踪那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王伦听到因为自己的失误给大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也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众位兄弟这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今天刘秀让大家装作若无其事。 严光听完之后,也是表扬了刘秀的做法,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的策略,若是暗卫看到咱们有什么反抗的动作,那恐怕是真的麻烦了。 要知道个人力量和国家机器对抗,绝对是没有胜算的。 刘秀问严光:“大哥,为今之计,你还有什么好法子没?” 严光摇摇头,他与暗卫多次交锋,暗卫的套路他最是清楚,他叮嘱大家一定谨记叔文的话,就当不知道那些暗卫的存在,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让他们抓不到小辫子,过段时间他们没找到破绽,自然就会退去。 至于他,最近还是少在城中露面,一旦被暗卫看到,那些暗卫就会像闻到味儿的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 不过听到这次的事端竟然是国将哀章挑起的,严光很是生气,这个哀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收拾了好几次了,他还是没记性啊! 刘秀解释说道:“大哥,其实这个哀章这次主要针对的并不是我,而是文大哥,他是想借着反诗这事把文大哥拉下水,我这诗只是他借用杀人的工具而已!” 严光听完更是愤恨不已,“现在的朝廷里从上到下奸佞当道,那文齐也算得上是新朝有数的几个好官了,他都被贬到边疆驻守去了,想不到这些小人还不放过,硬是要陷害忠良,真是可恨!” “不行,这个哀章,找机会我还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严光气愤的骂道。 “对,这种奸佞小人,咱就得替天行道,大哥什么时候去,叫上小弟,小弟跟你一起!”王霸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表态。 大家也都义愤填膺的跟着说要一起去。 严光看着他们说道:“大家有这份心就好,不过眼下你们还是学生,这种事情做了一旦被他们知道便视同造反,大哥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无所谓,你们可不行,还是老老实实的以学业为重!” “将来会有机会让你们一展拳脚的!”严光鼓励道。 大家又商议了一会儿后,严光决定今晚不在家过夜,他判定明天一早那些暗卫还会回来继续跟着刘秀他们,一旦让他们看到自己,恐怕再惹出岔子来,便趁着夜色掩护,又一路走街串巷躲避巡夜的士兵出了城。 暗卫们跟了刘秀几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个学生,每日里就是上学下学,在一起谈天论地,讨论文章。 连王霸这种五大三粗的人每天跟邓禹他们谈的都是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把在旁偷听的暗卫吵得脑袋都大了三圈。 天天听着那些酸腐的学子们讨论那些又臭又长的文章,暗卫们感觉都要疯了。 他们见这些学生实在是没什么可挑毛病的了,根本不像是能将带着武器的暗卫怎么样的样子,便把目光锁定在了王伦身上。 这家伙长的又高又膀,像个黑铁塔似的,肯定是个练家子,暗卫们一商量,决定试探试探这黑大个去,若是能从他身上找到那两人失踪的线索,也好回去交差。 王伦每天早上送完刘秀邓禹两兄弟,便会将马车停在太学大门对面的一块空地上,那里不单有刘秀的马车,一些富家子弟的马车也都停在那里候着,比如哀豪的马车。 王伦就候在车里,一旦刘秀有事,他就能及时出现。 这天他正在车里无聊,便回忆着严光教授的拳法,自己一个人在那比比划划。 两名打扮成车夫的暗卫走了过去,其中一人看着王伦热情的打着招呼,说道:“兄弟您这是练什么呢啊?” 王伦回过头看着两人,这俩人从来没在这见过,眼生的紧啊,他疑惑地看着他们。 他警觉的装作若无其事说道:“你说我啊?嗐~没练什么,这不等着我家少爷放学呢嘛,呆着实在是无聊的紧,活动活动筋骨!” “我瞧二位大哥倒是眼生,您二位是哪家府上的呀?” 那名暗卫忙说道:“这位小哥,我们是王将军府上新来的车夫,这不也在这等着我家少爷放学呢。” 王伦热情地回道:“啊!那真是有缘!以后咱们可以一起等,做个伴!” 两名暗卫跟王伦嘻嘻哈哈聊了起来。另一人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说道:“你看那辆马车,漂亮?我们俩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想问问那是谁家的马车啊那么豪华。” 王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你说那辆啊?那是国将府的马车,整个京城就他家的马车最显眼,全是用金子打造的。” 说完心里还补充了一句,真他娘的有钱。 “哦,难怪啊看着金光闪闪的。”两人看着那马车羡慕的说道。 其中一人又问道:“兄弟,我看你这身材这么壮实,肯定是练过武艺的?” 王伦答道:“嗐,我就是个赶车的,以前在家也是种地的,哪会什么武艺,东家就是看我长的人高马大才让我跟着,你要找会武艺的,你看着没,国将府车边上那几位,那可都是练家子呢!” 他指着那边国将府的马车说道,那边马车旁哀豪的几个护卫正一个个无聊的依在马车边上聊天。 他们一个个挎着腰刀,可不一看就挺唬人的。 自从哀豪路上被人暴揍之后,哀章便专门调了几个会功夫的护卫天天跟着保护,还专门给他们都配了刀,功夫咋样先不说,吓唬吓唬普通百姓还是绰绰有余了。 两名暗卫听王伦说他不会武艺,也是半信半疑,这大体格子要说不会武艺也真是白瞎老天给的这副躯壳了。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笑道:“兄弟这身体,怎么长的啊,这么壮实…” 说完跟开玩笑似的,对着王伦胸口便是一拳,那拳看着便是使了全力,这要是打实在胸口窝上,普通人怕是不死也伤。 王伦心中一惊,电光火石之间心念一转,这俩人看着就有问题,怕不是来试探自己的! 于是他装作啥也不懂的样子,憨憨的看着那人傻笑,眼看那人拳头击来,他只是轻轻抬手朝外一扒拉。 “兄弟,别闹!” 这软绵绵的一扒拉,看似没什么作用,其实不然,那人的拳头就要打到王伦心口窝时,被这一下轻轻一挡,虽然没有挡住,但是却朝一边偏了几分,那拳头打在了王伦的胸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王伦“哎呦~”一声捂着胸大肌朝那暗卫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分寸,闹着玩下死手啊,将我打的这么疼,嘶~哎呀,疼死我了!” 那人也是呆住了,本以为这黑大个会躲,没想到人家以为是闹着玩根本就没躲,看着王伦疼得不停揉着胸前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另外一人赶紧上前帮着王伦揉胸,嘴里不停的道歉:“他刚才跟兄弟你的确是闹着玩呢,就是下手没个轻重,打疼兄弟了……” 那人一边说一边帮着揉,好缓解王伦的痛楚,嘿,还别说,这手感还挺好的…… 王伦让他揉的肉疼,赶紧一挥手推开那人,口中恼怒道:“你俩可离我远点,老子好心陪你俩聊天,你倒好,上来就给我一下子,算了,算老子倒霉,可别来烦我了!” 说完自己揉着胸部扭身朝向车里,不再理会那俩暗卫了。 两名暗卫互相给了个眼神,一边道歉一边离开了王伦身边。 待一走远,那人便迫不及待问那个出拳之人, “怎么样?你感觉这小子有没有问题?” 那人摇了摇头,失望的说道:“我看他就是个普通车夫,一般会武功的人若是碰到我这一拳,绝对会下意识的出手反击,他却只是当咱们跟他开玩笑,看他疼的那个样子,也不是装的,我看咱们回去如实禀报就行了,这些酸书生,肯定没什么问题!” 于是,当天晚上,王伦和刘秀他们便发现,之前跟踪的那些人,再没出现…… 第108章 怎么过冬 暗卫对刘秀的怀疑终于解除,魏忠和孙健只当是那两名失踪的暗卫遇到了什么意外,查来查去的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眼看冬天就要来临,长安城里早晚气温已经很低,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落雪了。 这天清晨,刘秀将双手笼在袖子里,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外树林里金黄的秋叶,一阵凉风吹过,伴着萧萧落叶激起一阵寒颤。 这个时代的冬天很是难熬,有钱人家取暖全靠烧炭,弄个炭盆放在卧室里,搞不好就会一氧化碳中毒。 普通人家烧不起炭的,只能是全家人挤在一起,多盖上几床被子取暖。 更有那些生活困苦的穷人,一旦遇到极寒的年份,冻死在家中也是常事儿。 危险解除之后,刘秀也派王伦去通知了严光,严光这阵子已经偷偷溜了回来居住,此刻大家早已起床,都在洗漱和忙碌手中的活计。 忠伯忙着喂马,打扫庭院,邓二现在常住酒楼一般是不回来的,小青和秀儿每天回来住,要给大家准备吃食和打扫房间。 秀儿现在和王伦自从来到这里,感觉自己真是太幸运了,简直就是掉进了蜜罐里,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这段时间营养也供上了,出落的更加漂亮。 她的愿望就是能天天见到伦哥就好,可是每次见到王伦,她却都是羞红了脸,看的严光和刘秀好笑不已。 刘秀正想着出神,就看到王伦走了过来,“文哥,早啊。” “嗯,早上天冷,怎么不多穿点。”刘秀说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不冷,我这身体,棒着呢。”王伦笑道拍了拍自己硕大的胸大肌。 刘秀笑着看着他,心想阿伦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和秀儿成亲了,不如跟大哥商量商量,哪天就给他俩办了得了。 这时刚刚晨练完的严光带着邓禹走了进来。王伦去帮忠伯忙着其他活计去了。 刘秀见到严光,忙说道:“对了,大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你说。”严光看向他。 “是这样的,大哥。”刘秀想了想说道,“阿伦和秀儿相处也有段日子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我想把他俩的亲事给办了得了。” 严光听了,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是好事啊,我当然赞成。阿伦是咱们的好兄弟,秀儿也是个好姑娘,他俩的事,那就是咱兄弟的事。” 邓禹听了也是非常赞同,嚷嚷着要有喜酒喝咯! 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宅子,大家听说二爷要给阿伦和秀儿办喜事,都是替他们开心的不行, 这段时间王伦和秀儿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跟大家相处的也是如同一家人一样,大家都是打心底里替他们这对苦命人开心,满宅子上下都是喜气洋洋。 小青搂着秀儿的胳膊,这段时间姐妹俩早都相处的跟亲姐妹一样了,听到喜讯之后,便开始调笑秀儿。 秀儿羞得满脸通红,脑袋都快钻到大铁锅里了,娇羞的不停捶打着小青的胳膊。 王伦得到了这个天大的惊喜之后,则看着厨房一直傻呵呵的傻笑, 一辈子单身的忠伯同情的看着他,不时的摇摇头,完了,常听少爷说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还没成亲呢,阿伦就已经傻了,真可怕。 还好自己聪明,打年轻时候就忙事业了,一直打拼到了事业的巅峰,当了刘府的管家。 一个人多好啊,自己吃饱了全家都不饿……… 上学路上,王伦快乐的赶着马车,他感觉他面前的马屁股今天都散发着阵阵的幽香…… 挥舞的马鞭都要比平时温柔许多,那拉车的马兴许也感受到了今天阿伦的温柔,将那马车拉的又快又稳……… 刘秀和邓禹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分外的温暖。 刘秀突然想起早上的寒冷,便问邓禹:“小禹,这冬天就要到了,冬季寒冷,你以前一般都是怎么过冬取暖的啊?” 邓禹闻言一愣,这事儿怎么文哥还问我呢,怎么过冬取暖你比我大你心里还没数吗? 他回道:“还能怎么过冬,就是屋里放个泥盆,将炭火放在里面啊!” 刘秀想了想问道:“那不安全啊,不会中毒吗?” “中毒???”邓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文哥你是说炭火有毒?” “当然了,你不知道?”刘秀奇道。 他看着邓禹惊讶的表情,反问道:“难道冬天在屋里烧炭没有死人的吗?” 邓禹说道:“当然有了,不过那是烧炭中毒的原因吗?从未听人说起过啊!” 这时赶车的王伦也回头接道:“这个事情我听许多人说过,冬天屋里烧炭醒来头晕目眩,还有的人会呕吐,不过我们当地的夫子说是因为木炭受潮了,导致火气太旺,屋子里的热气太浓,人就在睡梦中憋死了。” 刘秀问他,那夫子可教过破解之法? 王伦说道:“那倒是没教,估计他也不会,只是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受潮的木炭不好,就将木炭晒干晒透就不会火力太旺了!” 刘秀点头,决定给他俩科普一下, “我告诉你俩这是因为什么,你俩记住了,” 邓禹和王伦见刘秀要给他俩讲知识了,马上正襟危坐起来,认真听着。 “我们燃烧木炭取暖时,如果木炭没有充分燃烧,就像刚才阿伦讲的那样,木炭潮了,它就容易燃烧的不充分,这时它就会产生出一种毒气,这种毒气就叫一氧化碳,它无色无味,一般人根本就察觉不了。” “而屋子里的通风条件又不好时,一氧化碳毒气就会不断聚集,到达一定浓度时便会引起人一氧化碳中毒。”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中毒的人口唇呈桃红色,头晕目眩呼吸困难,还会呕吐不止,严重的会昏迷不醒意识丧失直至丧命。” “所以这东西取暖并不安全,如果必须要烧木炭取暖,一定要保持室内通风条件良好,把燃烧产生的气体及时排出屋外才行。” 两人听了,大为震撼,“文哥,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啊?”王伦好奇的问道。 邓禹接口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文哥小时候看过的那本天书上记载的!”说完还羡慕的看着刘秀,心想自己怎么就没那个奇遇,能得到一本天书看看。 刘秀只好笑而不语,点头表示就是这么回事! 王伦又问道:“那,文哥,既然这烧木炭这么危险,那天书上有没有别的取暖之法啊,这冬天一到啊,真是太冷了,不生火取暖不行啊,会冻死人的!” 刘秀在脑海中搜罗了一大圈,突然想起来一样东西,他兴奋的说道:“阿伦你还别说,还真有!” 邓禹和王伦听了也是十分高兴,央求着刘秀快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秀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说不出来,因为他只知道那东西的名字,也用过,但是就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做的。 所以,让他说,他还真学不上来。 于是他跟两兄弟说道:“那东西具体怎么做的,我给忘了,不过今天放学后小禹你召集大家跟咱们回家,我给大家说个思路,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应该差不多能鼓捣出来。” 邓禹连忙答应。 因为第二天是休沐日,当天放学大伙便跟着刘秀的马车一起回了老宅子。 大家围坐在一起,看着刘秀在纸上认真画一幅图,严光听说刘秀有个过冬神器,也忙赶了过来一起观看,毕竟怎么过冬也是大事。 不过看来看去,谁也没有看懂那是什么东西。 刘秀很快就画完了,他先是将烧木炭取暖危险,会导致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给大家科普了一下,这一下子便引起了大家都共鸣,原来以前冬天经常见到一家人死在屋子里是因为这个原因呀。 接着他指着那图给大家讲解,“来,大家看我画的这个取暖神器,此物名曰火炕!” “有了这个东西,冬天屋子里面能够温暖如春,人睡在上面,暖的不行,可比这冷冰冰硬邦邦的床舒服百倍。更重要的是,火炕非常安全。” 众人看着那图,那不就是一张床,床头还放了一口大锅吗?这怎么用啊? 甚至王霸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个场景,一张床下面放了一个烧红的大铁锅,嗯这个取暖方法倒是别致,就是怕睡觉不老实,万一翻身掉进铁锅里,还不得烧的少皮没毛的呀! 大家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刘秀,刘秀看着一言不发的众位兄弟,也是一脸懵逼,这都没听懂?真是懵逼对懵逼! 于是他只得耐心的再次讲解,当初去东北旅游时晚上住的就是火炕,热乎乎的,暖和极了。 他凭着当时的记忆,讲道:“看着没,这个平面就是火炕,这是坑口,坑口里面烧柴火,坑口上面可以放口铁锅烧水煮饭不浪费柴火,然后这个火炕下面是烟道,柴火燃烧出来的烟火都从这里面飘出去,这炕面就会热了,人就可以睡在上面取暖。”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原理,只是具体搭建的流程………” “我给忘了!”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就需要兄弟们一起想想,该怎么制作了!” 第109章 差点呛死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动手够热闹。 大家看着刘秀的火炕设计图,严光率先拍手叫好,这东西如果真的造出来了,那可是太实用了。 往小了说可以让大家过个温暖的冬天,往大了说可以造福于黎民百姓。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忠伯便带着王伦和王霸两个壮劳力,去购买青砖石板等物料。 刘秀则带着大家将自己的卧室清理干净,按照自己的记忆规划出搭火炕的地方。他准备先在自己卧室搭个样板间,做个实验。 若是成功了,再开始推广。 大家一边干着活,一边兴奋的聊着天,王文竹问刘秀:“文哥,我昨天听你讲,烧木炭时候木炭若是燃烧的不充分就会产生那个什么毒气,那毒气无色无味,人看不见,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邓禹、强华、阴识等人也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全都竖起来耳朵准备虚心受教。 连严光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接口道:“是啊二弟,大哥也是好奇,这是怎么发现的呢?” 刘秀就知道,这些人就跟好奇宝宝似的,自己只要一透露出一点儿超时代的知识,他们就会穷追不舍的追问。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涉及到一门学科,只是这门学科现在在咱们中原失传了,它叫做化学!” 众人一听,竟是失传的学科,那定是天书里记载的无疑了。 大家都放下手中活计,围了过来,听刘秀继续讲。 “世间万物,都是由各种元素构成的,了解了这些元素,就能够改造这些元素让它为我们服务。” “而化学就是研究各种物质的性质、组成、结构、变化和应用的一门学科!” “我举个例子,这样大家听起来会更有感悟,例如火焰燃烧,就是一种化学反应。”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秀,这种说法真是闻所未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刘秀看着门口准备好的铁锅,灵机一动,“就例如炼铁,大家都知道铁刀坚硬,而青铜刀具脆且易碎,可是铁为什么坚硬呢?” “有的铁匠会在打造铁刀时加入木碳粉,也就是在铁元素里加入碳元素,则铁会更加坚硬,这也是一种化学反应!” 看着大家似懂非懂的样子,连严光都是一脸懵逼听不懂的样子。 刘秀知道这种超时空的知识讲多了,这些古人也听不懂,得慢慢灌输,让他们一点一点去接受才行。 这是正好忠伯带着王伦王霸他们拉着物料进了院子,于是他忙说道: “总之呢,化学是一门大学问,穷极一生去研究也可能只是入门而已,所以今天就讲这么多,咱们先干活,有空我再给你们好好讲讲!” 众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今天的主要任务就制作火炕,所以只能作罢。 刘秀指挥众人开始和泥灰,秀儿今天没跟小青去酒楼上班,而是在家帮忙。 她熬了一大锅的糯米汤,这是用来和泥灰的,古代没有水泥,不过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在长期的生活中他们也有各种方法能制作出堪比水泥结实的泥灰。 那就是用糯米汤来和泥灰。 严光带着王伦按照图纸的样式开始垒炕体,王霸和阴识垒灶台,刘秀做总指导,其余人打下手。 刘秀虽然是总指导,但是他是南方人,而火炕是北方的,他只是见过也亲身住过,但是怎么做的他却不知道,所以只能凭感觉来搭建,一边实践一边实验。 这里面严光算是见多识广,所以有些事情一点就通。 王伦生活在农村,家里有什么修修补补的从来都是自己动手,所以这些人里面数他的动手能力比较强。 其他人呢,王霸虽然是个粗人,可是他老爹毕竟是有公职在身的,家也在城里住,他也没干过这些活儿。 邓禹年龄小,没干过。 阴识是土豪家庭,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更是不会,不过他跟刘秀这帮兄弟们在一起,一直都是实实在在,也肯出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王文竹更不必说,那小身板儿,按邓禹的话讲:兄弟,你有点弱不禁风啊! 剩下的人里面也就朱佑家境贫寒,这老兄为人比较木讷,属于你说我就干,低头就是干那种人。 于是乎,在刘总指导的指挥下大家忙碌了一个上午,大家累的直不起腰。 终于,他们离成功就差个离了。 严光和王伦那个炕体搭的倒是规规矩矩,看着平平整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阴识和王霸造的那个灶台,造好了之后,朱佑搬来铁锅往上一放,噗通一声,铁锅竟然漏了下去,差点报废。 他俩留的灶台口太大了…… 王霸和阴识看着那大窟窿欲哭无泪,白忙一上午。 于是严光王伦都过来帮忙,拆了重新垒,终于铁锅可以严丝合缝的放进去了。 众人一阵欢呼,终于成功了。 于是邓禹抱来柴火兴冲冲的开始生火,大家看着灶台口里面的火苗冉冉升起,心里别提多期待了。 众人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火炕变热,然而随着灶台口里面的火苗燃起,一股股的浓烟开始顺着灶台口朝外面升起,瞬间便是一屋子的浓烟。 众人被呛得咳咳咳的不停咳嗽,纷纷捂着口鼻跑到了院子里。 刘秀觉得自己差点被浓烟呛死,咳的肺子都要飞出来了。 王文竹捂着口鼻不停咳嗽,偶一抬头看见了邓禹的脸,“哈哈哈哈哈~”她指着邓禹的脸大笑起来。 众人一看,这才发现,刚才负责生火的邓禹此刻一脸的黑灰,好像一个大花猫。 邓禹用手在脸上一抹,才发现满手的黑灰,他坏坏的看向身旁弯着腰咳嗽的王霸,伸手就在王霸脸上揉了起来。 王霸的脸瞬间也变成了大花猫。 众人嘻嘻哈哈打闹着,小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刘秀却笑不出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呢?这烟怎么不朝里面走呢?”刘秀疑惑地看着严光。 这时严光也是疑惑不解,他若有所思地说:“莫不是烟道堵了?” 刘秀点点头说道:“有可能!”他俩端来一盆水将火浇灭,刘秀和严光带着王伦连忙检查炕体。 嘶!奇了怪了,这也没什么问题啊! 大家也都进了屋子,跟着参谋起来。 王文竹疑惑的看着众人里外屋寻找毛病出在哪,她小心翼翼的提醒刘秀道:“文哥,我看你这火炕,它是不是得在这边留一个出烟的口啊?” 刘秀听完使劲儿一拍脑门,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可不是嘛,光忙着搭灶台和炕体了,竟然把烟囱给忘了……… 他憋的满脸通红的跟严光说道:“大哥,问题找到了!” 大家都看向他,“咱们是忘了造烟囱了………” 真是无语死了! 果然,在众人齐心协力下,赶紧重新设计炕体,用青砖造好烟囱,重新涂抹泥灰。忙活了一番后,再次生火。 这次,火势明显旺了起来,而且那灶台口不再朝外冒烟,而是朝着里面飘去,不一会儿,整个火炕都热了起来。 屋子里温度慢慢开始升高,温暖如春。 “成功啦!”大家兴奋地欢呼着。 刘秀心中开心的很,总算不负众望,将火炕造出来了, 他笑着说:“现在火炕刚刚搭好,需要让它干透才能住人,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两天后,当众人再次来到这两天心心念念的火炕边上时,火炕已经干透,可以住人了。 灶上已经生火,锅里是小青炖的严光钓回来的鱼,浓郁的香气飘满整个院子让这帮馋小子们垂涎三尺。 小青和秀儿在火炕上铺上一层芦苇席,现在大家可以直接上炕了。 刘秀让大哥严光第一个上炕去坐,严光也不推辞,脱了鞋子便上去往炕上盘腿一坐,嘶,屁股底下温温暖暖的,好舒服啊! 不禁朝着刘秀一伸大拇指,“二弟,这火炕妙啊!” 众人一听,都迫不及待的脱鞋便往炕上蹦。 嘶!这火炕也太舒服了! 这要是严冬腊月,外面大雪纷飞,屋里烧上火炕,温暖如春,大家坐在炕上烙着屁股,这小日子想想都美啊! 想想以前过冬,无论家境如何,差不多都冻的跟个狗似的蜷在冷冰冰的被窝里。 众人羡慕的要命,于是都嚷嚷着想要住火炕,屋子里乱成一片。 王文竹趴在热乎乎的炕上,这几天正是她不方便的日子,现在趴在这火炕上,肚子舒服的让她感觉都要飘了…… 现在打死她她都不想起来,就想趴在火炕上一动不动。 小青的饭菜已经做好,她跟秀儿在厨房来回忙碌的将酒菜备好,招呼大家入座开饭。 大家围坐在一桌,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火炕的妙处。 刘秀说道:“今天是咱们亲手搭建的火炕大获成功的日子,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发明,咱们今晚不醉不归,而且我宣布,从明天起,忠伯和阿伦负责给每个屋子都搭上火炕,以后大家就都能住上火炕了!” 众人听了轰然叫好,纷纷举杯敬文哥这个伟大的火炕发明家。 第110章 以工代赈 这一夜,刘秀这帮兄弟们都想亲身尝试一下住在火炕上的感觉,于是大家一起在大炕上挤了一宿。 只有王文竹,推说家中有事要先走一步,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走之前还再三跟刘秀说等火炕全都搭好一定要给她留一个屋子。 以前她在刘秀家过夜时,就曾推说自己习惯一个人睡,别人在旁她睡不着为理由,反正刘秀家屋子也够用,也就由着她随便了。 王文竹离开刘秀家,走了很远后,回头看向那座院子,只见那里炊烟袅袅飘散,她眼中闪过羡慕神色,他真是太优秀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难道他真的读过天书吗? 一回到太师府,王文竹便跑去书房找她爹去了。 老太师王舜正在书房里凝神想着今天朝堂上的事。 此次山东遭灾,官府却不作为,还纵容地主富绅兼并百姓的土地,导致大量灾民四处流浪成为流民。 这些流民为了生存,都往富庶地区迁徙,现在长安城外的流民越来越多,官府虽然一直把控城门不让流民进城,可是还是不时有人能够偷偷混进来。 进城的流民官府监管不到位,他们在城中找不到工作,便会四处偷鸡摸狗,现在城中治安案件频发,百姓怨声载道。 而且城外因为流民太多,已经设置了几处安置点让他们集中住下,每日里官府派人按时施些稀粥,勉强让这些人能糊口,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怕时间长了这些流民会生变。 王莽对这些事也是头疼的紧,他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政策,早朝上便让众臣商议该怎么办。 国将哀章等人建议朝廷对这些流民采取强硬手段,驱赶他们离开长安城,让他们回到户籍所在地去,由当地官府管理,违令者就抓起来去充军戍边。 就他的这个馊主意竟然还引来不少朝臣附议,看的王舜直摇头。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粗暴的去对待流民百姓,恐怕这些流民就离暴动不远了。 想当年秦朝时的例子可是历历在目呢,这才过去多少年,难道朝廷一点教训都没吸取到? 王舜眼见这些大臣跟着哀章胡闹,再也看不下眼去,于是出列驳斥起来。 他拿秦朝暴政举例,建议王莽不能这样简单粗暴对待百姓,不然民心一失,恐怕国体不稳,此事还得再想办法解决。 刘歆竟然十分出人意料的出列跟着附议,还说王舜此举是为国为民着想,不想某些官员,只想着自己加官进爵,不顾百姓死活。 听出话外音的哀章气的晃着小脑袋,胡子乱翘,他阴阳怪气的反问刘歆,国师觉得我的主意不好,那你有好主意你倒是拿出来啊。 国师刘歆想了一下,便上奏说朝廷可以按照之前给百姓分土地的政策,再次给流民划分一块土地,安置他们,想来朝廷此举定能让百姓对皇上感恩戴德,安定下来。 可是哀章那派的大臣们立马跳出来反对,这些流民早就已经在户籍地分过土地了,现在他们卖了土地跑到了长安城,如果在这里还能分到土地,那消息传出去了,不是会有更多的人都往这边跑了? 再说了,这么多人土地从哪来?安置这些人的费用从哪出?还有后续的粮食,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这些问题,刘歆也都解决不了,只得悻悻的回到自己位置。 王莽坐在龙椅上听着这些问题,感觉头都要大了,只好再次看向王舜。 王舜也是感到这些事情非常棘手,他也是理不清个头绪。 但是他还是坚持哀章的主意决不可用,王莽对王舜向来十分信任,既然他极力反对哀章的建议,便顺水推舟没有采纳。 再次询问了几遍,有没有人能为朝廷解决这个大问题,要是真能有好的主意,朝廷肯定会有大大的封赏。 可是众大臣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人能拿出个章程。 气的王莽摔杯大骂下面的人都是饭桶,只知道要封赏,真正有事时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 王舜见王莽生气,忙站出来说此事事关重要,还是容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王莽见王舜出来打圆场了,只好退朝,让大家三天内给他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王舜到府中之后,一直在书房冥思苦想解决方案,却是不得其法。 直到宝贝女儿回来,人还未见,便闻其声听见。 老太师慈爱的看着女儿,笑着说道:“女孩子家家的,要稳重一些,天天这么风风火火的成什么样子,以后哪家的贵公子敢娶你呦!” “女儿才不要嫁人呢,女儿要永远陪在爹爹身边!”王文竹撒娇的说道。 “傻孩子,哪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成天跟在爹身边,像什么话!” “不嘛,就不嫁人,哎?爹在忙什么呢呀?”王文竹看着桌子上写的乱七八糟的纸,问她爹道。 王舜叹了口气,便将早朝上遇到的难题跟王文竹说了一遍,这不皇上要解决流民安置的问题,现在想不出合适的办法吗。 总不能如哀章那个奸臣所说,一言不合就抓人流放充军去,那还不得激起民变来啊。 王文竹听见哀大头他爹又不干人事了,气的骂了半天,然后又安慰她爹道: “爹爹别急,不如我明天上学去问问文哥,他懂的可多了,没准儿他能有好主意呢!要是他真有好主意,女儿立马回来告诉您老人家!” 王舜苦笑着点头,心中却没寄太大希望。 刘叔文一个太学生而已,年纪轻轻能捣鼓出一些新玩意已经不容易,可是论起处理国家大事来,他肯定差远了。 在王舜眼里,刘叔文就是个孩子,又没做过官,他能给出什么好主意呢!朝廷里那么多的大臣处理了多年政事,对此事都解决不了,极为头疼呢。 只是他看王文竹十分推崇刘叔文,不忍扫了王文竹的兴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王文竹便跑到了刘秀家中与众人汇合。 众位兄弟昨夜睡在火炕上,同睡一铺炕,同盖一床被,睡的那叫一个热乎,见到王文竹后,纷纷跟她吹起了牛x,这火炕多么多么暖和,多么多么舒服,羡慕的王文竹找刘秀墨迹了一早上,把正事都给忘了。 上学路上走到半路了王文竹才想起来老爹的难题,于是在车厢中问刘秀:“文哥,我有个问题想听听你的想法可否?” 刘秀说道:“有话就说…” 王文竹:额,我记得文哥之前跟人说过这话,好像还有下一句来着…… “嗯,你说城外现在来了那么多的流民,时间长了还不得出事啊?” 刘秀听她竟然说的是这事,好奇的瞥了她一眼,“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没事关心这些事干嘛,你又管不了!这些事不是朝廷应该去想的吗?” “哎呀,我这不就是好奇嘛,自从这些流民来了之后,听说城里治安都不好了,总丢东西!文哥你说,朝廷会怎么安置这些流民呀?” 王文竹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理由遮掩自己的意图,将心中问题问了出来。 挤在车厢里的众兄弟们听见这个议题,也都十分感兴趣,毕竟大家出来上学读书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做官,而王文竹提的这件事,恰恰是当官的需要去解决的事情。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有说应该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的,有说应该追究当地官府责任的……… 刘秀只是默默听着,一直没发表意见。 王文竹听大家乱糟糟说了半天,也没听见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具体建议。 她见刘秀一直在听大家说,始终没说话,便问他:“文哥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到底怎么看这个问题啊?” 刘秀随口说道:“这事儿其实好办,非常容易解决,我早就有个主意,只是我觉得朝廷里能臣众多,肯定有人能够想到,所以我才没说。” 众人一听顿时呆住,这问题文哥刚才说什么?非常容易?咱们没听错? 王文竹听了却十分开心,就知道你会有办法。 “那文哥你快说说啊,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办法!”她拉着刘秀的袖子央求着。 “好,你想听那我就说说,这个办法就叫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众兄弟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于是都聚精会神的听刘秀接着往下说,这也是难得的一次学习的机会呢。 “以往朝廷赈灾,无非就是开仓放粮,施舍些稀粥什么的,我觉得那样治标不治本,老百姓只能被动的等着朝廷施舍,一旦朝廷动作慢了或者停了,百姓还是活不下去,甚至是开始铤而走险。”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认为当下能给这些流民百姓找到一份能够养家糊口的工作才是正途,这些流民有了活干,能赚了钱能够养家,就不会生变。” “可是文哥,这工怕是不好找啊,城里哪有那么多工作可做啊,你忘了阿伦和秀儿啦,他们进了城根本找不到什么活儿啊!”王文竹插口道。 第111章 如此大才 刘秀听见王文竹的质疑后,马上给出了解答:“所以啊,这事儿就得朝廷牵头,比如兴修水利,修建城墙,或者大兴土木建造宫殿,” “再或者鼓励城里富户们修建府邸什么的,反正只要朝廷下旨搞些工程来干,大量招募流民上工赚钱,这赈灾的事儿就能解决!” 众兄弟听了,纷纷叫好,给刘秀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文哥啊,挥手间便将这么大的难题给解了,让众兄弟也在跟着涨了见识,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去解决。 王文竹也呆住了,这个男人,也太优秀了! 她虽然对国家大事不太懂,可是她能听得出来,他的这个主意是多么的靠谱。 这么多朝廷要员都头疼的事情,他竟然这么轻松就给破了。 不行,这事儿得赶紧回家去跟老爹说去,可不敢耽误,耽误一刻钟都是对那些流民百姓的不负责任。 王文竹在课堂上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赶紧去找许老夫子请假回家。 老夫子本就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也没问什么就批了假 。 王文竹出了太学院找到自家马车忙往家赶,去找自己的老爹。 王文竹匆匆回到家中,直奔父亲的书房。 “爹爹,爹爹你在不在,我回来啦!”王文竹气喘吁吁地说道。 王舜此刻正在书房中,听见女儿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书卷,微笑道:“你不是在太学上课吗?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啦?” “爹,那个事情,女儿有答案啦!” “什么事情啊?”王舜早就没抱希望,所以一时竟没想起来。 “哎呀,就是关于安置流民百姓的事啊!女儿已经有解决办法啦!”王文竹得意洋洋的说道。 “哦?我的宝贝女儿想出办法啦?”王舜一听是这事儿,立马来了精神。 “嗯,不过这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文哥说的!我怕耽误正事,特意跟夫子告假回来禀告您老人家的!”王文竹解释道。 “那快跟爹爹说说,到底他是怎么说的。”王舜也想赶快知道,刘叔文到底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于是王文竹将刘秀的建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以工代赈? 太师王舜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主意!好主意啊!此子真是才智过人,老夫佩服!” “假以时日,此子若是能入朝做官,定是国之栋梁!”王舜听了这个主意后,是打心底里看好刘叔文了。 这主意能是一般人想出来的吗?这人竟是如此大才啊,自己之前看来是看走了眼了。 他立刻准备笔墨纸砚,亲自写了奏章给皇上王莽,将刘秀的以工代赈的方案仔细斟酌后详细写下,并命下人备车,他要马上进宫上书。 王莽听说太师王舜来见,忙让魏忠将他请进来。 “太师这个时辰来见朕,可是有什么急事?”王莽一见王舜进来便开口问道。 王舜忙跪下叩拜,说道:“启奏陛下,老臣回家后冥思苦想,终于想出来一个安置流民的好办法,特意赶来找陛下商议定夺!” 说完将手上奏章双手举起,魏忠忙接了过去递给王莽。 王莽接过奏折后,认真地阅读起来。越读他的眉头皱得越深,最后忍不住拍案叫绝。 “好!嘛了个巴子的,此计甚妙啊!”王莽兴奋的搓着一双老手。 “魏忠,马上通知下去,一个时辰后,所有三品以上大臣来长春殿开会!” “喏!臣这就去安排!”魏忠躬身退了出去,派人通知各位大臣去了。 一个时辰后,诸位大臣齐聚长春殿。 王莽高坐于龙椅之上,将以工代赈的计策告知众人,让众位大臣发表意见。 大臣们听闻后皆沉默不语,似是在思考此计的可行性。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王莽环视殿下众人。 此时,大司空王邑站了出来,“陛下,此法看起来虽好,但实施起来恐有困难。修建工程需要大量资金,而目前国库并不充裕。” 哀章等人倒是没出来反对,反而出来附议王舜,“圣上,臣倒是觉得太师此法可行!” “哦?哀爱卿给朕说说!”王莽见哀章出来,忙问道。 哀章谄媚的说道:“臣觉得,圣上天恩浩荡,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正应该建上一所行宫以彰显天威,如此也正好可以按照太师所说的,召集流民以工代赈,岂不是一举两得?” 王莽一听哀章这主意,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好,好啊,嘛了个巴子的,还是哀爱卿深得朕心啊!” 王舜、王邑等人心中暗骂哀章这个无耻之徒,简直是祸国殃民的大奸臣。 可是王莽什么脾气他们兄弟可是清楚得很,眼下要是再提出反对意见,恐怕王莽要不高兴,他若是不高兴,很可能就会让大家不高兴。 王莽问向王邑:“大司空,若是朕现在要建一处行宫,国库可拨出多少钱来啊?” 王邑心中一禀,忙躬身回道:“回陛下,想来在别处紧着点,还是够的!” 王莽听完顿时高兴起来,哈哈大笑说道:“好,如此甚好,汝等都是朕的栋梁之材啊!” 王邑看向王舜,王舜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王邑心领神会,低头不语。 王舜虽然对建行宫一事心中不满,可是毕竟自己的意图还是实现了一半,最起码流民百姓能够安置下来,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也就不再说话。其他大臣也再没有异议,于是王莽便当场拍板将此事定了下来。 王莽下旨由哀章负责,给王莽建造一处行宫,从明日起大量招募流民百姓上工,朝廷给发工钱,此事一公布出去,立即引来大量灾民的关注。 哀章暗地里得意洋洋,切,主意是你们出的不假,不过这里面的好处嘛,可是老子得了,哈哈哈。 要知道这大工程可是个肥差啊! 这么大的工程,天知道里面有多少油水可捞! 想我哀章为国为民,尽忠职守,好不容易才爬到四辅国将的位置,已经是人生巅峰了。 想要更进一步已经是千难万难,上次进献了一枚绝世仙丹,皇上也只是赏了些钱财布帛,可见自己的仕途已经是到了瓶颈了。 既然仕途高升无望,那就只有多捞钱才是正途了。 作为兴建行宫的总负责人,随随便便克扣一点,怕都会是天文数字了。 我哀家可要发达咯!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遍了全城,城外的流民安置点也是一片沸腾,流民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朝着皇宫跪拜,感谢皇帝给他们做工赚钱的机会,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官吏们摆起长条桌,招募牌一挂,流民们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开始参加做工报名。 刘秀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很是吃惊,众人都很疑惑,这主意不是文哥昨天才说的吗?怎么这么快朝廷就颁布了招工启示…… 这思路竟然和文哥的以工代赈如此相似…… 刘秀若有所思的看着人堆里的王文竹,王文竹那躲闪的小眼神出卖了自己。 “文哥,你说这些朝廷大臣还真有能人啊,竟然想出了和你一模一样的主意!”邓禹傻乎乎的说道。 刘秀呵呵一笑,“嗯,我昨天不是说了吗,这事儿要解决很简单,朝廷里那么多能人,肯定也想得到!” 王文竹脸红的都要滴出水来了,她躲在王霸身后,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引文哥的注意。 不过就像老师在讲台上的视角一样,下面的人总觉得自己搞小动作已经很隐蔽,其实老师在讲台上是一览无余的。 刘秀早就看到了王文竹的鸵鸟样儿,他心中也隐隐猜到自己这主意怕就是文竹说出去的。 不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自己昨天才说出去的东西,今天竟然朝廷就采纳颁布下来了。 他虽然没得到任何好处,但刘秀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一个主意而已,如果能够挽救那么多悲惨的灾民的话,自己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太师王舜回到府上,大司空王邑、大司马王寻兄弟俩也跟着来到了太师府。 一进客厅王邑便向王舜抱怨起来, “二哥,这个哀章真是他娘的气死我了,明明主意是二哥你出的,最后好处却全让他这个小人给捞去了!” 大司马王寻也是愤愤不平,在旁帮腔道:“可不,二哥你瞅瞅那厮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着实让人恶心!” 老太师王舜面沉似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王邑急道:“二哥,你倒是说话啊,总不能让那厮占了这大便宜啊!” 王舜看着他俩,缓缓说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本意便是用以工代赈赈济灾民,至于皇上要兴建什么工程,交于何人负责本就与我无关,至于哀章那人,人在做天在看,自有公论!” 王邑、王寻一看王舜是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气得跺着脚都告辞走了。 王舜看着两个弟弟气愤离开,心中却不是很在意,他独坐在书房里,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了。 第112章 要大一些 王莽自从打胜了匈奴和高句丽之后,心中洋洋自得,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皇帝是一代圣君,堪比尧舜那种! 既然都是圣君了,那老子多造几处宫殿怎么啦?老子多选几个美女怎么啦?老子享受享受生活怎么啦? 哀章得了王莽任命他督办建造行宫后,心里美的不行,回去后赶紧命人开始规划图纸。 王莽的性子他是摸得透透的了,好大喜功,穷奢极欲,既然是好大,那这个行宫就得往大了建。 况且只有往大了建,这里面才好有更多的油水呢。 要说大,就得说起当年秦始皇建的阿房宫来了,据说那阿房宫,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那是何等的蔚为壮观,可惜了,让那个败家子的项羽给一把火烧了。 哀章找来不少有名的工匠,开始规划设计行宫的布局。 待图纸规划好之后,哀章得意洋洋的带着上了早朝,当魏忠喊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之后。 哀章忙不迭的站了出来,“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王莽见是爱臣哀章有事奏报,手一挥道:“爱卿请讲!” 哀章说道:“启奏陛下,如今四海升平,蛮夷平定,陛下正该兴建一处行宫以彰显大国天威!” “臣为陛下绘制了一幅行宫图,请陛下过目。” 说罢,便将图纸拿出奉上,有小太监过来将图纸呈了上去。 王莽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一亮,好家伙,这行宫设计的比未央宫都大,其中亭台楼阁不计其数,好像还有人造湖呢。 哀章看着王莽龙颜大悦,连忙适时的拍上马屁, “陛下功绩堪比秦皇汉武,外面百姓们都赞您是千古难得的好皇帝呢,所以微臣觉得这行宫的规模也要大一些才能符合陛下的身份!” 王舜等一众大臣在下面听的面面相觑,这行宫大一些,是多大啊? “好!好!爱卿真的大大的忠臣,深得朕心,深得朕心啊!哈哈哈!”王莽龙颜大悦,满面春风! 这时站在下面的太师王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于是站了出来,向着哀章问道:“哀大人,老夫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 哀章说道:“太师哪里不明,请问便是!” “你说兴建行宫要大一些,到底是多大?”王舜问道,同时也是大家心中的疑问。 哀章一听是问的这个问题,顿时放下心来,“哈哈哈,太师原来是问这个呀!” “想当年秦始皇平定天下,建阿房宫三百里,现如今陛下平定天下,百姓安居富足,建个五百里的行宫当不过分?” “所以,我设计的行宫占地五百里……” 哀章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说道! 当大家听到阿房宫和五百里时,全都惊呆了。要知道现在新朝最大的宫殿未央宫才占地二百多亩啊,这些人一个个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王舜听完,脑袋瓜子也是嗡嗡的,这厮竟然敢怂恿皇上学那秦始皇建阿房宫……还要建五百里的…… 他怎么敢想的…… 想当年秦朝灭亡这建造阿房宫就占了不小的因素,项羽打下咸阳后才一怒之下烧了阿房宫,哀章这厮这不是给我老王家挖坑造坟呢吗? 王舜想到这急忙上前跪倒在地,“陛下,此行宫规模太过巨大,万万不可啊!” 见王舜出列谏言,又有几个大臣也觉得哀章这个计划实在不妥,也纷纷跟着出列附议。 “是啊,陛下,如今天灾不断,国库空虚,万万不可学那秦始皇建如此巨大的行宫啊!” “陛下,臣附议太师,行宫如此规模,恐怕要劳民伤财,引起动荡啊!” 可是没等王莽说话,哀章一派已经有人跳了出来,“陛下,臣等附议哀大人,陛下英明神武,平定诸夷,功高堪比尧舜,那秦始皇跟陛下如何能比,建个行宫哪有那么多事!” “是啊陛下,况且如今兴建行宫正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这可是大功德,百姓怎会反对,他们拥护还来不及呢!” 王舜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狡辩,气的浑身发抖,这些只知道溜须拍马屁的佞臣,王舜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们。 王莽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两派大臣唇枪舌战,争论不休,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 “啪~” “嘛了个巴子的,都吵吵什么,朕不过就是修个行宫,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王莽是有些生气了。 看着哀章那张设计图纸,他是真动心了,这么大的行宫,建成了之后那得装多少奇珍异宝,多少美貌的姬妾啊! 太师王舜看着已经有了怒意的王莽,还是硬着头皮劝道:“皇上,如今边关刚定,急需钱粮安抚将士,此时修建如此规模的行宫,耗费实在巨大,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王莽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太师,你这是在教训朕吗?” 王舜慌忙叩头,“老臣不敢,老臣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哼!”王莽冷哼一声,“难道朕修行宫就不是为江山社稷着想?这以工代赈不是你们提出来的吗?规模大一点,不是更能招纳更多的流民前来做工?” 王舜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抬头看向王莽,还想再劝:“可是皇上,现在国库……” 王莽却打断他说道:“哼,嘛了个巴子的,你们都说没钱,朕就不信,我偌大的大新朝,连一座行宫都修不起?” 这时掌管钱粮的大司空王邑慌忙出列跪倒在地,“皇上,恕臣弟直言,现如今国库里真的支撑不了这么大的工程啊!” “皇上,此时边境才定,外敌并未伤筋动骨,恐怕还会有动作呢,此时万万不可做此劳民伤财之事啊!”大司马王寻也跟着出列劝道。 王莽一看,除了哀章,自己老王家的人都跳出来反对了,这就难办了。 他阴沉着脸问道:“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候王邑说话了,“皇上,微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王莽说道。 大司空王邑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如这样,此处行宫可以分期兴建,将其分成几个部分,然后以眼下国库的财力,可以先建设其中一处,这样以工代赈的法子也可以实施,行宫的建设也不耽误,皇上您看可否?” 王舜等人一下子都醒悟过来,对呀,建大规模的工程现在条件的确不允许,但是可以先建一部分啊,等有钱了再接着建,这样赈灾建设两不误啊! 于是纷纷附议,“陛下,大司空这个法子甚妙,臣附议!” “臣也附议!”……… 王莽坐在龙椅上一琢磨,王邑这个方案倒算得上是个好主意! 于是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大手一拍案几,“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说罢,他看向哀章,“哀爱卿,这图纸你就先拿回去重新修改一下,修改好了拿来再议!” 于是哀章拿回来图纸回去召集工匠重新进行了规划。 待再次早朝时,哀章将拟订的第一期行宫工程草图呈了上去,王莽看后却不太满意。 只因未央宫占地二百余亩,这行宫第一期工程预计占地才二十亩。怎么着也得先建个五十亩的啊! 他不知道的是前一天早朝结束后,王舜王邑王寻等人组队去找了哀章,告诫他现在国库没那么多钱,最好不要把工程搞得太大。 面对这王氏三巨头,哀章也只好当起了缩头乌龟,乖乖听话。 见王莽觉得建的太小,不太满意的样子,哀章连忙说道:“陛下别急,这一期工程只是个样板,所以不宜太大,到时候皇上您若是有什么问题,臣在后面也好改进!” 王莽一听也对,这才作罢。 “那好,就依哀爱卿所言,朕就命你全权负责此事了。” 哀章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故作惶恐,“陛下,此工程实在浩大,恐怕臣能力有限……” 这时突然有一人站了出来,“陛下,哀大人若是觉得担子太重,臣弟愿协助哀大人共同负责!” 大家一看,正是大司空王邑。 哀章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他怎么还要掺和进来。 想想自己刚才本想是推辞一下的,没想到半路上竟然杀出来一匹黑马,真是见了鬼了,这要是让王邑加入进来,那自己很多事情可都不方便了。 哀章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子,让自己没事瞎装x! 他哪知道,这都是王舜他们哥三个提前商量好的,他们知道建行宫这事儿已经是拦不住了,但是这好事儿又不能让哀章一个人得了,于是便想出来这个主意,就是王莽任命负责人的时候,王邑去主动请缨。 为什么要王邑去呢,因为他是大司空,本就是负责钱粮和工程的,他要求加入正合适。 王莽也觉得这么大的工程,哀章自己一个人恐怕也是忙不过来,王邑又是自己的族弟,有他在旁相助再好不过,于是大手一拍,就应了下来。 哀章心里一阵失望,完了,又要白忙活! 第113章 太师登门 新的行宫很快就要动工,应召做工的百姓很多都已经开始在工头的带领下进入了工地,开始做些基础的清理工作。 好在这个时代人口不多,不像后世想要建点什么工程动辄就得大规模动迁居民。 这些流民有了活干,也就有了工钱可以养活一家人,自然心思也就都放在了努力干活上,城里城外治安也好了许多。 王舜坐在书房之中,听着自己的护卫队长李四汇报外面的情况,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嘿,你还别说,刘叔文这小子还真是有才,这招以工代赈竟然真的将这么大的难题给解决了。 要知道从秦汉到现如今的大新,每到天灾频现的年头,都是流民遍地,盗贼丛生,官府围剿都剿不过来。 若是碰上官员腐败官府不作为,流民活不下去,极易引起民变叛乱。 还从未听说过以工代赈这个说法,这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看来自己当初无意间结交这小子真是捡到宝了。 不过看文竹这样子,整日里一回家就张嘴闭嘴文哥文哥的,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 按说刘叔文这小子虽然是汉室皇族后裔,但是现在只是一介贫民,自己女儿可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女,皇室宗亲,这门第可不对等。 不过王舜对这个还真不太在意,若论起门第来,整个大新朝又有几家能与他家对等的。 况且王舜平时对这些官二代也没什么好感,都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横扒拉竖挑也没几个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 包括他那混账儿子王匡,在王舜眼里,跟外面那些纨绔都是一路货色。 若是文竹真看好刘叔文了,那老夫可以招他入赘,若是真能将他招入太师府,在老夫的扶持下入仕,有我王家的人脉底蕴支持,此子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况且这小子商业头脑还如此厉害,就说那酒和那酒楼,放眼整个大新朝,有谁现在赚钱能赚的过他的。 王舜越想越多,越想越远,下面汇报完的李四抬眼看着太师坐在那里双目迷离,忍不住说了一句,“老爷,您还有事吩咐小的吗?”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王舜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对了,小姐今天回来了吗?” “回老爷,小姐正在后院闺房复习功课,据说太学快要考试了,小姐回来时吩咐小的们没事不要去打扰她!”李四恭敬的答道。 “哈哈哈,让后厨今晚加几个菜,然后把小姐请过来与老夫一起用餐,老夫今晚要好好喝几杯。” “诺!”李四抱拳应道。 待李四走后,王舜便继续处理起政务来。 晚饭时分,王舜坐在主位,旁边是王文竹,另一边则是她大哥王匡,这段时间王匡也是经常不着家,今天回来正好赶上吃饭,于是也一起用餐。 王舜看着这个整日在外鬼混的大儿子,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看不见他还好,一看见他就生气。 今天本来挺好的心情,也让儿子的归来弄的一下子郁闷了。 不过女儿难得陪他一起用餐,老人家实在是不愿意因为儿子的破事影响整体氛围。 他只能尽量不看儿子,免得自己有想揍他的冲动。 王文竹乖巧的坐在老爹旁边,一边给老爹布菜,一边叽叽喳喳的讲着太学里上学的趣事。 王匡知道老爹不待见自己,也不敢随便说话,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好,便给了老爹痛扁自己的理由,他闷头狂吃,只想快点吃完好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见女儿如此乖巧,王舜的心情又变得大好起来,他关心的问起女儿,天气冷了,在那小院子里住是否会冷啊?一定要下人多准备几个炭盆取暖。 王文竹听了抬头说道:“爹爹,女儿正要与您说这个事情呢!” “您老知道吗?炭盆燃烧不好的,容易引起一氧化碳中毒,以前那些冬天死在屋子的,就是被那个一氧化碳毒死的,那东西是无色无味的气体,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就在睡梦中毒死了。” “哦?这事儿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王舜听着这些没听过的新名词,也来了兴趣。 王匡却在旁嗤了一声,“我的傻妹妹啊,这谁告诉你的啊,说什么你都信,真是傻的可以,咱家年年冬天都烧炭盆,也没见谁被毒死啊?” 王匡朝着妹妹翻着白眼,不屑的说道。 “谁说没有的,大前年咱家封地里的佃户王阿大一家四口,不就是大冬天死在屋子里的吗?当时咱俩还去看热闹了呢,官差还说他家是中了邪死的呢!根本就是胡说,他家就是烧炭产生的一氧化碳中毒死的!” 王文竹举起例子反驳道。 “那你说说,咱家人为何从来都没事?”王匡也不甘示弱。 “文哥说了,木炭只有受了潮或者品质不好才会产生大量一氧化碳,咱家用的都是上等的好木炭,而且都是保存的很干燥的,所以没事,不过你没觉得冬天烧了一晚上炭盆的屋子呆的时间长了会头晕吗?一打开房门就会觉得外面的空气特别新鲜?” 王匡顿时语塞,这事儿倒是不假,的确是屋子里烧炭呆久了会头晕,一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头晕就会消失。 不过他那叛逆的性格让他不愿意对妹妹服输,他装作不屑的说道:“那又如何,刘叔文说的又不是真理,孔圣人都没说过这些呢,难道他的话比孔圣人的话还正确?” 王舜在旁听不下去了,指着王匡的鼻子尖骂道:“你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只知道胡搅蛮缠,有空你多读读书,少给老子出去惹是生非!你妹妹刚才说的句句在理,哪里有不对了。” 王匡一看老爹针对自己,撇着嘴嘟囔着:“也就您乐意听她胡说……” 王舜一拍桌子,“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说什么?”说着就要起身。 王匡吓得一个高跳出去老远,头也不回的跑了。 王舜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气的重重的又坐回了椅子。 王文竹见状忙又给爹爹倒了一杯百花春酒,双手端起酒杯递给老爹,劝道:“爹爹别跟大哥一般计较,他向来就是这样,爹爹犯不着跟他置气!” 王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大哥,要是有你一半的孝顺爹爹都知足了!” “爹爹,刚才女儿还没说完呢!”王文竹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说道。 “嗯!你接着说,爹爹爱听。” “嗯,刚才女儿说到哪来着?”刚才让她大哥打岔给忘了说到哪了。 王舜提醒道:“说到烧炭会产生那什么毒气,会毒死人!” “哦哦对了,这是文哥给我们讲的!” “然后他还发明了一个过冬取暖的神器 名叫火炕,就在他家里,每个屋子都造了火炕,这火炕可神奇了,一边可以烧柴造饭,然后烧柴产生的烟火顺着烟道就可以烧热火炕取暖,那火炕一烧,整个屋子都是暖的,晚上睡在上面,简直不要太舒服!” 王舜越听越奇,这小子竟然又有新发明了? 他现在有点迫不及待想去刘叔文的宅子去亲眼看看那神奇的火炕。 他心中瞬间就有个想法,这东西如果能够推广到民间,冬天肯定能拯救许多贫苦百姓。 他倒不是有多高尚,而是为了他老王家的江山社稷着想。百姓安定,他老王家才能江山稳固不是。 “这火炕竟然这么好,那你可知道这东西难不难造,造价几何?”王舜捋着胡须急切的问道。 王文竹说道:“女儿也跟着文哥他们一起建造火炕来着,那东西其实十分简单,原材料也就用些青砖石板和泥灰什么的,很好造的,” “那天我们尝试着建造也就用了大半天就造好了一铺火炕,文哥说等到造第二个的时候就用了一个多时辰就造好了,只不过火炕刚造好需要一点时间烘干才能住人,文哥说没有烘干就住人潮气会伤身体。” 王舜一听大喜,“那好,明日为父定要去叔文家中看看那火炕。” 第二日傍晚,刘秀和邓禹带着王霸朱佑强华阴识等人刚回到宅子门口,便见到一辆豪华马车就停在了自家门口,仔细一瞧,那马车刘秀并不陌生,正是太师府的马车。 刘秀邓禹带着众人赶紧进去,一进客厅正见到太师王舜坐在那里喝茶,李四陪在一旁,忠伯则候在一边伺候着。 刘秀赶紧带着众人上前见礼,王舜见他们回来也是起身回礼, “老夫闲来无事路过你家,正好也许久没来与叔文叙旧了,特来叨扰一杯酒喝,哈哈哈!”王舜爽朗的笑道。 刘秀拱手热情的说道:“太师大人能来我这陋室,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太师大人快请坐。” 身后的兄弟们一听眼前这不怒自威的老人竟是当朝太师王舜,一个个都吓得跟在刘秀后面不敢抬头。 早就听说文哥的如家酒楼后台有太师撑腰,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第114章 推广火炕 寒暄一番后,刘秀给王舜一一介绍了几位兄弟,兄弟们一起上前跪下给王舜见礼,王舜只是微微点头,笑着让李四将众人扶起。 随后王舜明知故问的问起刘秀道:“老夫刚才见你家各个屋子都有炊烟升起,甚是好奇,府上有那么多人需要吃饭吗?” 刘秀一听哑然失笑,连忙带着王舜来到了一间卧室,指着火炕说道:“太师请看,此物名为火炕,您老看到的炊烟其实是为了烧炕取暖点的灶火。” 王舜看到这火炕果真如文竹所说,设计得很是合理,屋子里也确实温暖如春,穿的多了甚至会感到有些热,与自己家中的清冷差别甚大,不禁赞叹连连。 刘秀请他上炕上坐着试试,当王舜小心翼翼的坐在炕上时,屁股底下传来的一阵热乎乎的感觉,舒服的很。 他心中大喜,转头对刘秀说道:“这火炕真乃过冬神器,利民之物,若能普及,冬季百姓受寒之苦必能减轻啊。” 刘秀谦虚地表示,太师如果喜欢,自己可将建造之法送给太师,太师可以拿去为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王舜甚是满意,看着刘秀的眼神越发欣赏。这小伙子真是绝顶聪明,竟能想出这等神物。 今天小青和秀儿因为店里太忙还没回来,所以刘秀亲自下厨,就着现有的食材给大家弄了一桌酒菜。 王舜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也是呆住了,这小伙子行啊,庖厨之道竟也如此厉害。 以前那三贤居他也知道,生意并不好,自从刘叔文接手之后,风格大变,新奇菜品层出不穷,每一道还都是那么好吃,王舜也经常去捧场。 原本他还以为是刘叔文从哪里挖来的厨子,现在他明白了,难怪刘叔文的酒楼生意那么火爆,这恐怕都是他自己的功劳了。 在刘秀的谦让下,王舜试着拿起筷子夹了离他最近的一道菜——酸辣白菜丝。 普普通通的白菜,平日里王舜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太师府里有的是山珍海味,王舜可以说天上飞的,山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已经吃腻了。 可是这一口白菜丝下去,他顿时觉得这白菜丝跟他府里的明显不同了。 这白菜丝,白嫩,爽脆,入口咸味适中,酸辣爽口,让人胃口大开。 而且刘叔文家中做的菜肴同如家酒楼里吃的一样,竟然也没有粗盐的苦涩味儿,真是想不出他是这里怎么做到的。 不过这肯定属于人家的商业机密,轻易不可外传的了。 再尝了几道家常菜,都是美味可口,王舜十分开心,大家敬了几杯酒之后,场面开始热络起来。 李四一直站在王舜身后,作为贴身护卫,他在任何时候都是恪尽职守,寸步不离左右。 刘秀见大家都围坐喝酒,独独他一脸冷峻的杵在那里,与这氛围颇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热情的起身邀请李四入席,这可把李四吓坏了,作为下人,尊卑有别,他哪里敢与太师同席而坐。 可是刘秀这个现代人却没那么多规矩,王伦也是他的护卫,可是从来刘秀都不将他当做下人,平时都是在一个桌上吃饭喝酒的。 他热情的拉着李四的手,将一杯酒塞进他的手中, “兄弟,到我家里你就是我刘叔文的客人,一起跟兄弟们喝上一杯感情酒,我想太师大人也不会怪罪你的,是大人!” 刘秀看向王舜,王舜哈哈大笑,他对李四说道:“既然叔文都这么说了,今天就破个例,你也坐下喝一杯!” “喏!”李四受宠若惊的答应着,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边上,他感激地看了刘秀一眼,今晚这可是平生第一次跟主人平起平坐啊。 刘秀举杯祝词,大家齐齐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李四一杯酒水下肚,一股火辣之感袭来,但他的心里却暖暖的。 众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王舜越发的对刘秀的才华和人品赞赏有加,心中暗想将来自己定要重用他。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小青和秀儿回来了。两人见到屋里的情景,先是一愣,随即赶忙向王舜行礼。 因为小青之前在家中就见过王舜,后来王舜又总去酒楼吃饭,大家自然是熟识。 王舜看着眼前这对漂亮的姐妹花,打趣道:“你们刘家真是人才济济啊,不仅有叔文这样的青年才俊,还有你们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 小青和秀儿闻言,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她们赶紧去厨房忙活,一会儿就又端来了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肴。 酒足饭饱之后,王舜起身告辞。他拍了拍刘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叔文啊,你此次又给了老夫如此利国利民的火炕,老夫屡次受你相助,日后若有需要,可随时来太师府找我。” 刘秀谢过王舜,说道:“大人言重了,叔文能为大人、为国家出一点绵薄之力,只是感到荣幸,并不敢贪功!” 王舜满意的暗暗点头,刘秀等人送他出门回府。 王舜回府之后,立即召来管家,他决定明天就在府中找几间屋子尝试搭建火炕试试,如果取暖效果当真好的话,就先在自己的封地内推广开来。 第二天,王舜府上就热火朝天地开始搭建火炕。 管家找来了泥瓦工匠,按照刘秀给的方法进行施工。 老泥瓦匠看了那图纸后,惊为天人,询问管家,这火炕是何人设计的,这奇思妙想,此人简直就是墨子重生,鲁班在世啊。 王舜听了默默的捋着胡子,心中也是开心的紧。 两天后,火炕已经可以住人,王舜便迫不及待地住了一宿试了试。 果然,火炕的保暖效果非常好,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住在睡在火炕上,真像睡在暖炉上一样,简直就是过冬神器,外面再冷的天气也不用怕冻死人了。 王舜心中大悦,当即决定在自己的封地里全面推广这种火炕。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封地,搭火炕的老泥瓦匠按照王舜的命令将搭火炕的方法传了出去。 人们纷纷效仿,火炕的普及,让百姓们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受到温暖,不再受严寒之苦。 封地内的百姓们从没见过哪一种取暖方式能比的上这火炕的,听说是太师大人发明的,并且无偿的教给大家。 家家户户都对太师王舜感恩戴德,甚至有不少百姓自发的去给太师府送礼以表感激之情,但是穷苦百姓又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一时间太师府门前门庭若市,管家看着那一大堆的白菜萝卜陷入了沉思。 这一天太师府封地里的佃户老王家来了亲戚,这亲戚也住在长安城里。 外面刮风下雪,天气寒冷,这亲戚赶着驴车冻的瑟瑟发抖,一路紧赶慢赶来到老王家。 老王见亲戚来了,忙从破旧的茅草屋中迎了出去。 热情的将那亲戚迎入屋中,亲戚一进他家,马上就感觉一股热浪袭来,冲散了一身的凉意。 亲戚惊讶的问道:“叔家中为何如此暖和,想来是今年丰收日子好过了,也烧上炭盆啦?” 要知道这年月穷苦百姓一般过冬都是烧不起炭盆的,破屋烂瓦的哪有钱买炭。 都是富裕人家才舍得烧炭呢。 老王嘿嘿笑道:“非也非也,我家今年冬天得太师恩惠,赐给我等过冬取暖神器,这才让我这破屋如此温暖。” 亲戚惊讶道:“竟有如此好事?” 老王得意洋洋的显摆道:“那是自然,这事儿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来看,这就是那神器。” 说着便带着亲戚进了里间卧室,一铺火炕映入亲戚眼里。 “此神器名为火炕,你上去坐坐试试!”老王邀请亲戚上炕。 亲戚往炕上一坐,嘶,竟然如此热乎…… 有了这东西,晚上睡觉怕是被子都要盖不住了。 亲戚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叔,这火炕可否帮我家也搭一个。” 老王却犹豫了,这个嘛,不知道太师大人让不让往外传啊! 万一人家太师府不让外传,自己一个小小的佃户到时候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亲戚看老王犹犹豫豫的不吱声了,越发的急了,“叔,是有啥难处吗?” “大侄子啊,这东西叔不敢做主啊,这是太师大人让人传给俺们的,他老人家不发话,我可不敢私自做主啊!” 亲戚这才醒悟,是啊,这等神奇的火炕,太师愿不愿意让人传出去啊? 私自传出去,别再给叔惹祸。 于是他马上给老王道歉,“叔啊!是大侄子唐突了。” 不过他坐在这炕上舒服的一动都不想动,比起自己那个寒舍来,老王家的这个破茅屋简直就是寒冬腊月的天堂了。 不过老王不敢随便告诉别人火炕的搭建之法,有人却瞄上了这个商机。 就是那天在太师府搭火炕的老工匠,他眼看着太师封地里的佃户家中都有了火炕,心中焦急万分。 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白白教给大家了,这要是拿出去赚钱,这得赚多少钱回来啊。 第115章 赚了大钱 看着这神奇的火炕就这么白白的传给了封地里的佃户们,老工匠感觉心都要碎了。 走在路上突然听见旁边一户人家的破茅草房里传来说话声,本来他也没太注意,可是当他听见里面有人说可不可以帮他家搭火炕时,老工匠就留了意。 他站在小院篱笆外面侧耳倾听,听了一会儿终于猜出来里面的人估计不是封地里的人,肯定是外面来串门的。 他一想到外面的人很快也都能学会搭火炕,这赚钱的机会恐怕就要稍纵即逝了。 于是他紧赶慢赶赶向太师府,求见了管家,管家在门口见了老工匠,“是你啊!来找我何事啊?” 老工匠讨好的上前躬身回话:“回管家大人,小老儿这不是上次承蒙您的恩惠,才学会了搭火炕的手艺,这次特意来拜谢管家大人您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小袋沉甸甸的钱,塞在了管家手里,管家手上一掂量那钱袋子,呦呵,竟然还有意外收获,顿时喜笑颜开,语气也变得热络了许多, “小事,都是小事,哈哈,你不必客气!以后再有这等好事我还叫你来做!” “哎呦,那小老儿可得多谢管家大人恩典了!不过小老儿今天的确是有点事情想征求管家大人同意!” 管家心想:“我说你这老头儿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呢,原来是有事要求我啊!” 态度也就又淡了下来,“说,什么事情?” 老工匠讨好的说道:“小老儿自从学了太师大人的搭火炕技术之后,这不是在封地里帮着各家都搭了火炕吗?” “太师大人大恩大德,搭火炕不朝咱们佃户要钱,可是现在封地外面也有好多人也想要搭火炕取暖过冬,小老儿的意思是想问问您,我可不可以带人出去给人搭火炕,顺便也赚点钱回来孝敬您老!” 管家听到这眼珠子一转,原来这老头儿是想拿这火炕技术出去赚外快啊! 听他这意思还是赚了钱会孝敬自己一些,这主意不错啊,自己坐家里就能来钱,管家顿时动了心思。 管家故意不动声色,表现的为难的样子,“这个嘛,你也知道,这火炕可是咱家太师老爷发明的,他若是不允许,那谁私自传出去可是要担责的!” 老工匠赶紧作揖说道:“全靠管家大人在太师大人面前给多多美言几句,小老儿是这么想的,这事儿早晚也会传出去,就是现在咱们不做,以后也会有人去干!不如咱们先干,小老儿也不多要,搭一铺火炕就收一百文,回头给您老送上二十文可好?” 老头儿说完抬眼偷偷观察管家的神色,想看看管家的反应。 果然管家听完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不悦,他对着老工匠缓缓伸出三根手指,“我要这些,然后太师那边我去说和!” 老工匠立马爽快的答应下来,“那行,就按大人您说的,搭一铺火炕给您三十文,小老儿这边没问题!” 管家心里暗想:他娘的早知道这老头答应的这么痛快,就多要点儿了,自己还是保守了。 “那小老儿这就回去等您老好消息?”老工匠乐呵呵的说道。 “嗯去,这边办妥了我会派人去你家通知你,到时候你就得抓点紧上工,事不宜迟越早越好,晚了我怕外面已经有人学会了,咱们可就赚不到钱了!” 老工匠听着管家的意思比自己都着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老工匠乐颠的走后,管家急忙跑向王舜的书房,一般时候,王舜只要在府里基本就是呆在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老爷,您在忙呢!”管家笑嘻嘻的来到王舜身边。 王舜瞥了他一眼后继续批示着文件,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事?” “嗯,一点小事情,就是那个火炕,现在封地里差不多家家都已经搭建火炕,佃户们都跪在外面给您老磕头谢恩呢,说您老是活菩萨心肠呢!” 王舜闻言才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哈哈哈,看样子他们对这个火炕很是满意啊!” “满意,满意,那是十万个满意呢!都说有了火炕再也不怕冬天屋里冻死人了!”管家谄媚的说道。 “只是…”他欲言又止,引起王舜的好奇,“只是什么?”王舜问道。 “只是封地外面现在有人知道了咱们这有这过冬神器,也想要,小的想问问老爷,可不可以给外面的人搭建。”管家说道。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叔文不是说了吗,发明那东西就是给百姓过冬用的,早晚要普及开来的!” 王舜心里奇怪,这么简单是事情还有什么可问的,自己那天不也说了吗,工匠们学会了就去给封地里百姓全都搭好,让大家过个暖暖和和的冬天。 管家讷讷的说道:“老爷小的意思是,外面的人咱们工匠去给搭建火炕也无妨,可是毕竟工匠们也得养家糊口不是,是不是,要收点儿费用啊?”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王舜的脸色。 王舜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家这管家他最熟悉,那可不是一般的精明,这老小子肯定是嗅到赚钱的道道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一个火炕而已,能赚多少钱,既然你想用这个赚钱,那就去干好了,我堂堂太师也不差那三瓜两枣。 这管家跟自己也有几十年了,也算是兢兢业业替自己家卖命,这个火炕他若是想赚点,那就赚,他不想参与。 他哪知道,他就这样错失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以后当他知道他因为这个决定而少赚了多少钱的时候,他怕是后悔的要把大腿给拍折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哦,是这样啊,那你就去看着安排去,这事儿你就做主好了,休要拿这些小事烦扰老夫处理正事儿!” “喏,那小的就知道咋办了,小的替那些工匠谢过老爷!老爷没事儿吩咐小的,那小的就先下去了!” 管家喜笑颜开的躬身退了出去,美滋滋的派人去通知老工匠去了。 老工匠一得到管家给的信儿,乐得一蹦三尺高,他马上将那天在场的几个工匠约到家中,将这事儿跟大家说了一遍。 大伙一听太师竟然同意他们出去搭火炕赚钱,顿时都激动的摩拳擦掌起来,兴奋的纷纷表示要跟着老掌柜一起出去赚大钱。 老掌柜将两个人编成一组,他们一共十个人编成五组,明天开始便出去开始给人搭火炕,明码标价一百文一铺炕。 当封地外面的人听他们宣传说了这火炕的种种好处之后,便有人开始请这些工匠去家中搭火炕,当一户人家搭好火炕之后,邻居们都会来参观。 这些人第一次见识到火炕的好处之后,便开始一传十十传百,一窝蜂的开始找这些工匠去自己家干活。 就这样,这些工匠没过几天呢,手里的活儿就已经排到了半个月后。 晚上收工后,老工匠与众人聚在家中,大家伙儿看着桌子上堆的跟小山一样的铜钱,全都激动的浑身打起了摆子,这才几天啊,就赚了这么多的钱,这下子可发达了。 老工匠的老伴儿看着倒在桌子上的钱堆,一激动,甚至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老太太总算是悠悠醒了过来。 她看着那一大堆的钱,眨巴着老眼,使劲儿掐了一把旁边的老工匠的大腿根儿,老工匠疼得嗷的一声,老太太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她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能不激动嘛!这老死头子,老了老了竟然还赚了大钱了,美的老太太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五十岁! 老工匠让大家重新落座,然后他拿着账本,开始给大家分钱,因为这事儿是老工匠给大伙儿张罗的,所以大家搭一铺炕要给老工匠抽十文钱,给太师府管家抽三十文,剩下六十文两人平分各三十文。 里面有个工匠顿时觉得太师府管家抽的三十文有点多了,他对老工匠这个十文倒是没有异议,但是管家什么都没做,竟然就要分走三十文,这也太多了! 这人也是个直肠子,当下他就把这想法说了出来,有几个人一听他提出来了,也都跟着开始嚷嚷起来。 “就是啊,管家一点活儿都没干,钱都是咱们赚的,他为何分那么多钱!” 老工匠一听顿时怒了,指着那几人骂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你们也不想想,没有管家大人替咱们在太师面前争取,这赚钱的买卖哪能轮得到咱们身上,” “这都是我与管家讲好了的,咱们做人要讲诚信,可不能干那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勾当!” 你们要是觉得吃了亏,那好,今晚分了钱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 那几人一天顿时慌了,这赚钱的买卖才刚开始,要是老工匠不带自己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况且刚才老工匠也骂醒了他们,太师府管家若是不让他们出去干这活儿,他们还真不敢,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太师府啊,他家说的话都快赶上圣旨好使了,谁敢去得罪他家。 第116章 错失良机 这几个工匠慌忙起身跪在地上开始痛哭流涕的认错,第一个挑事儿的那人扇着自己的大嘴巴子,称自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没想明白,望老工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自己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老工匠见他们这副样子,应该是以后不敢再胡说八道了,也就原谅了他们,告诫了一番后继续分钱。 当太师府王管家看着老工匠给他送来的钱时,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才几天,怎么赚了这么多? 这买卖可以啊,搭建火炕的原材料都是东家出,反正你照着工匠给的清单准备齐全了,工匠就去你家开始干活,两个工匠一组,分工有序,干的飞快,一两个时辰就能干完一家。 而这个一家也是有说道的,因为有的人家富裕,有的人家没那么多钱,富裕的一家可能就要好几铺火炕,没钱的可能就搭一个就够了。 这个活儿又不累,相比其他出大力的,这个搭火炕只要原材料齐全,干起来还是很轻松加愉快的。 工匠干完一家,然后告诉主人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收了钱就会急忙赶往下一家。 这些天这些工匠越干越熟练,越干越顺手,一天下来,可不是不少赚嘛。 管家听着老工匠跟他汇报这些事情,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自己什么都不用干,竟然能赚到这么多的钱,还多亏了自己当初独具慧眼啊!我可真是个天才!哈哈哈! 管家将银票揣进怀中,平时鼻孔朝天的面孔现在一下子就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哎呀,这些天可是辛苦老哥哥你了,来,快随我进府喝杯茶水再走!” 他这冷不丁的客气,倒是把老工匠吓了一跳,一时间受宠若惊起来。 随着这段时间搭建的火炕越来越多,这烧火炕所需要的柴火也越来越多。 原本一些家境贫寒的人家还能在家附近找些能烧的枯枝败叶烧炕取暖,随着捡柴的人越来越多,现在京城里大街小巷全都是干干净净,就连路边原本飘逸的柳树,现在都成了光杆司令。 京城里原本价格低廉的木柴,现在也是水涨船高起来,看到砍柴卖柴火有利可图,不少人每天清晨城门一开便蜂拥出城,前往城外的树林里砍柴回城里去卖,卖了钱补贴家用,柴火生意俨然已经成了一门正经生意了。 而且现在不单单是柴火涨价的问题,要搭建的火炕太多,城里卖搭建火炕的原材料也是供不应求,青砖石板都不够卖了。 这阵子建材商人们也是大赚了一笔,于是纷纷去往各地调运货物,纷纷运往长安城。 也有人看到建火炕如此赚钱,为了赚钱也开始跟着效仿,不过这些人毕竟不懂其中原理,搭出来的火炕不是倒烟不好烧,就是炕面不结实被人上去压塌了,闹出来很多笑话。 原本他们要价也比老工匠他们低,一些人为了省钱就让他们干了,结果可想而知,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是找正规的人来干啊。 这阵子临近年底了,一个学期就快结束,刘秀和众兄弟都在积极备考期末大考,也没太关心外面的事。 倒是朱佑,这些天没事儿总跟在刘秀身旁,殷勤的很。 刘秀还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倒是邓禹心细发现朱佑与平时不太一样。 于是就偷偷跟刘秀说了,刘秀还疑惑,朱佑这两天与平时不一样吗?没感觉出来啊! 不过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以前朱佑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混在人堆里,非常没有存在感,这两天倒是挺积极的,什么事都是冲在前面。 嗯,想到这,刘秀决定问问朱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于是大家吃午饭的时候,刘秀当做闲聊问朱佑:“老朱这些天复习的怎么样啦?可有进步否?” 朱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憨憨的回道:“我啊,这些天没心思复习呢!能有啥进步!” 刘秀奇道:“哦?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朱佑说道:“文哥你知道我家里一直不富裕,这不前些天家里来了信,今年收成不好,我爹又旧疾复发需要抓药治病,没有多余的钱供我读书了,让我或者自己想办法赚钱,或者这学期结束就辍学回去帮家里种地!” 说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家伙听他说完后,都是默默的停了下来,同情的看向朱佑。 刘秀听了心里也是挺不好受的,朱佑家里的情况他知道,的确是挺困难的,看到好兄弟这个难过的样子。 他拍了拍朱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老朱,有兄弟我在这,你哪也不用去,我供你,有我刘叔文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兄弟们。” 大家听了都觉得挺感动的,文哥真讲义气。 王文竹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文哥真爷们儿。 可是朱佑却摇摇头说道:“咱俩虽是发小一起长大,可是大丈夫做人顶天立地,我岂能什么也不干让你白白养我。” 刘秀刚想说话,朱佑却接着说道:“文哥你这情兄弟记一辈子,不过兄弟这些天却是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主意,只是还没好意思跟你商量!” 大家都好奇八卦起来,老朱平日里蔫了唧的,竟然也能想出赚钱的主意,这可有意思了,赶紧听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帮小子八卦起来也是没谁了,饭也不吃了,都围了上来准备听朱佑说他的主意。 刘秀也说:“老朱你快说说,你那主意是什么,要是行的话,启动资金我给你投了,到时候算我入股的,你赚了分我红利就行。” 朱佑激动的涨红了脸,“真的啊,那我就说了啊!” 他之前之所以不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他这个主意其实和刘秀有关系,现在既然已经摊牌了,他也就没了心结了。 “我这个主意,那可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儿,就是文哥你那火炕,我想雇一些工匠,成立一个专门给人搭建火炕的团队,搭一铺炕我就收二百文,冬天火炕这么好用,我想长安城这么大,肯定会有很多有钱人肯付钱找我们搭建的,你觉得呢?” 说完他还环顾四周看向大家,“你们觉得呢?此法可否?” 朱佑因为家贫,给他带的钱不多,他走的时候,家里为了给他凑路费学费甚至出去跟人借钱才凑上。 在这求学一直过的都很仔细,所以上次在刘秀家中睡过火炕后,他就琢磨到了商机,他这些天一直努力表现,想找个机会跟刘秀商量,将那搭建火炕的方法教给自己。 结果还没等自己找到机会说呢,人家就问自己了。 当他问向大家有什么想法之后,大家都没什么想法,因为他们天天在太学里复习的头昏脑胀,这种商贾之事,他们哪懂。 只有王文竹目瞪口呆,她天天都回家,而且火炕是她老爹下令普及出去的,她自然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而且她更知道老工匠那些人现在已经满城开花,到处给人搭火炕赚钱呢。 没看家里王管家现在天天美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那笑容一天到晚就没停下过。 我的佑哥呀!你早干嘛去了,犹犹豫豫的拉不开面找文哥,结果让人抢了先,真是吃那啥也赶不上热乎的。 她看着朱佑跟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这个火炕生意的美好前景,实在是忍不住了,轻咳一声说道: “佑哥,这些天你都没出太学院的大门?” 正唠的满嘴白沫的朱佑被她打断后一怔,“是啊,这些天都没出去呢,怎么啦?” 王文竹轻轻说道:“外面现在早就有一群工匠在做你说的那个火炕生意了!” “你出去看看,长安城里现在很多人家里都搭了火炕了!人家好像搭建一铺炕才收一百文,生意老好了!” 听完这个消息朱佑只感觉好像晴空一声霹雳,炸的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么赚钱的生意,就这么没啦? 这些天自己在脑海中无数次的幻想这生意一旦做成,别说自己的学费有了着落,弄好了都可以像文哥一样在长安城里买个宅子,再将自己老爹老妈接来,也让他们过一下大城市的生活呢。 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找刘秀商量这事儿,火炕生意就被人抢了先,这不全完了吗! 千载难逢的大富大贵的机会就这么从手指缝中溜走,错失良机,朱佑的心都要碎了。 不过他脑海中灵机一闪,火炕有了,那我倒腾些柴火卖应该也能行? 他看着王文竹轻轻问道:“那,火炕我干不了了,我弄些柴火去卖,想来也能赚钱?” 听到这里王文竹真是不好意思再打击他了,不过她还没回答呢,旁边一个天地会的学生接口说道: “老朱,这柴火生意怕是也做不成了,我昨天出去办事,我看见好多人都在街边叫卖柴火呢!还有的店铺现在专门卖柴火,听说还给送货上门呢!” 朱佑一听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真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啊! 第117章 荒山宝地 兄弟们同情的看着朱佑,刘秀看着朱佑失落的样子,也不禁转动脑筋想帮帮他。 怎么着也不能让兄弟辍学啊,以自己两千年的智慧,说什么也得想个法子让他去赚钱。 正想着呢,想起刚才大家说的城里现在柴火涨价,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一样东西来,在这个时代,他还真没发现有人用这玩意。 于是刘秀搂着朱佑说道:“老朱,你别上火,赚钱的道道我可还有很多呢,我帮你参谋参谋?” 朱佑一听就精神起来了,是啊,叔文主意最多,你看无论是酒楼生意还是这火炕生意,哪一样不是人家想出来的。 他若是能给我出出主意,说不定真有赚大钱的好点子呢。 “文哥,那你快说说,有什么好主他、意!”朱佑拉住刘秀的胳膊,好像小孩子一样摇着。 王文竹邓禹等人一听刘秀要给老朱出主意,顿时都来了兴趣,都围在左右想听听。 可是刘秀却卖起了关子来,他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大家就等着瞧好!” 他拉着朱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趁着休沐时候出去找找哪里卖煤的,有的话就回来通知刘秀。 朱佑却是一脸懵圈:“文哥,我问你一下哦,你说的那个没是什么东西?” 刘秀听了也是一拍脑门,咋把这茬给忘了,他们好像真不认识煤炭啊! 于是他连比划带形容的开始描述煤炭的样子,就是黑色的,一块一块的,可以用锤子敲成碎块的,扔火里可以着火的……… 这帮土鳖还是一脸懵圈,文哥说的这是啥玩意啊? 还是王文竹见多识广,她小心翼翼的出口说道:“文哥你说的那个没,好像是说的石炭?” 众人一听,嗐!原来是那东西啊,那东西烧火有毒,弄不好就会死人的,很少有人用,所以一时间大家都没往石炭身上猜。 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追问刘秀:“文哥,你让老朱找那东西干嘛啊,那东西烧火可是有毒的,会死人的,那能赚钱吗?” 刘秀神秘一笑,说道:“老朱你若是信我,你就去找,找到后若是便宜就直接买一车回来,我自有妙法教你变废为宝。” 朱佑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他还是无条件的相信刘秀。 利用休沐时间,他四处寻找售卖石炭的地方。那东西还真不好找,连打听再问,终于在集市上一家卖建材的商户打听到了哪里有卖石炭的。 城外祝家庄,有个小地主叫祝山,他家有块山地,种啥啥不行,后来有一次下暴雨,将小山上的土层冲开一条沟,结果那沟里全是黑漆漆的石炭。 可是那东西没人会用,也不值钱,那山地又种不了庄稼,所以祝山就想将那小山卖掉呢。 那商户告诉朱佑,你若是想买石炭,城里怕是不太好找,你可以去祝家庄去找祝山问问,他家肯定会卖。 你若是用量大,花钱将那山买下来更好,祝山肯定会给一个合理的价格给你的。 朱佑这次可有记性了,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回去找刘秀商量此事。 刘秀得到这个好消息,差点笑出声来,这不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来,啪嚓一下直接砸嘴里来了吗? 竟有这等好事,那事不宜迟,马上叫上王伦备上马车,一起赶往祝家庄。 到了地方之后,打听到了祝山的宅子,刘秀带着朱佑王伦来到门前,啪啪啪拍了门环。 这祝山家是庄上最大的土财主,家产颇丰,拥有良田山地数十顷,那块产煤的山地正挨在秦岭附近,很是偏僻。 当祝山得知有人来拜访他时,也是十分意外,自己并不认识他们啊。 不过他还是亲自出来见了刘秀他们,刘秀谎称自己是做药材生意的,听说祝山家有荒山出售,想来看看是否可以种植药材。 因为秦岭附近气候适宜药材的生长,所以想找一块地来种植药材。 一听到这几人是来找山地种植药材的商人,祝山可是高兴坏了,那块山地在他手中闲置许久,早就想处理出去呢,可是附近的人都知道那地种不了粮食,买了也是无用,所以一直都无人问津。 祝山赶紧介绍说道:“几位客官真是有眼光,我家可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地主,你们想买山地,找我家那就没错了。” “我手里正好有块地,几位要不要去看看,要是行的话,价钱咱们好商量!” 刘秀朱佑欣然同意,于是祝山让下人给备了马,带着几人骑马便往那山地行去。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到那山下,众人看向那山,好家伙这整个就是一个荒山野岭啊。 山上树木不多稀稀落落,长的也是良莠不齐的好像营养不良似的,地上全是荒草。 山上从半山腰开始有一道山洪冲出来的沟壑,里面露出黑黝黝的夹杂着黄土的石炭来。 朱佑王伦一看这地方这么荒凉,也都是面面相觑。 只有刘秀面不改色,骑在马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祝山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他见这三人里朱佑和王伦都是以刘秀马首是瞻,所以他并不搭理那俩人,而是不断的跟刘秀介绍起这山地的好处来。 这荒山让他夸的,刘秀感觉这简直都能成为神药基地了。切,这土财主不就是想多要上一点价钱吗! 几人在这荒山上溜达了半晌,最后刘秀问向祝山:“祝庄主,你这山地准备要价多少啊?” 祝山原本一直跟在身边介绍,看这三人一直不表态,以为这买卖又要谈不成呢,一看对方问价,那这买卖就有门儿,心中顿时大喜过望。 他刚想说出价钱,可是这人却是个老油条了,奸滑的很,他转念一想,不行,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既然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这价格我得往高了要些,可不能卖亏了。 他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说道:“我家这十亩山地可是周边最好的山地呢,这要是种上药材,不出几年老弟你可就发了,所以这价钱嘛!” 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五根手指来! 刘秀看了一眼,轻蔑一笑说道:“五千文?” 听到五千的瞬间祝山差点笑出声来,他本想说的是五百文,这破荒山又种不了粮食,一亩地按五十文都是多要了,这城里来的大冤种竟然直接给他理解成了五千文,这要是成了自己可是赚大发了。 祝山斩钉截铁的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五千!” 刘秀豪气的一挥手,“成交~” 不光朱佑王伦愣住了,祝山也愣住了,不是,这都不带还价的吗?这就成交啦? 五千文真的就成交啦?祝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佑和王伦在两旁不约而同的拉着刘秀的袖子说道:“文哥三思啊,五千是不是买贵啦!” 刘秀还没说话呢,听到这话的祝山可不干了,“大兄弟,咱老爷们儿说话办事那可得一口唾沫一个钉啊!刚才你可是清清楚楚说好的五千文成交的,咱家管家在旁边于是听到的,是不是?” 旁边祝家管家和小厮连忙在一边应和,“是啊小的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呢!” 刘秀用手轻轻按在朱佑王伦手上,示意他们不要着急。 对祝山点头说道:“五千文没问题,我说的,绝不反悔,祝庄主这山地环境如此之好,想来种出来药材肯定也是极品,五千文不贵,值这个价!” 祝山听了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子肯定是哪家富商的公子,平时也不懂市场行情,花钱全凭任性。 他怕夜长梦多,这小子身边那俩跟班可是一个劲儿的劝他别买呢,不行,得赶紧回去跟他签契约,只要他画押按了手印,再想反悔也是来不及了。 祝山赶紧跟刘秀提议,“既然大兄弟咱们价钱都已经谈妥,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回到庄子上,把契约签啦?” “好!”刘秀也爽快的答应。 祝山乐颠颠的带着大家回到庄子上,拿出来那块山地的地契,找来庄子上的一位专门给人写契约的老夫子,给写了双方永不反悔的契约并签字画押。 祝山拿着契约笑得合不拢嘴,不过,这钱可是还没给呢,他看向刘秀,“大兄弟,契约也签啦,这个…这个…” 他搓着两只又白又胖的手,满是期待的看着刘秀。 哪知刘秀却说道:“哎~这事情还差一步呢,钱不急,差不了你的!” 祝山心中一惊,他这是要闹哪样! 刘秀提醒他说道:“这土地买卖还需去官府公证盖印才能生效呢!” 祝山这才一拍脑门,可不是嘛,自己咋把这茬忘了。 他反而心中窃喜起来,这官府大印一盖,任你花了多少冤枉钱也是不能反悔的了,这冤大头竟然还提醒自己来了,傻不傻! 于是众人又一起去了官府,刘秀主动给小吏塞了红包后,事情办的很是顺利,很快就拿到了盖了官府大印的地契文书。 这座荒山从此就归了刘秀了。 待祝山等人美滋滋的走了之后,朱佑和王伦才询问刘秀,“文哥,那荒山咱们是不是买的太贵了些?” 刘秀却自信满满的回道:“贵?你俩可知道那荒山是个宝地吗?那里面可是藏着一座金山呢!” 第118章 蜂窝石炭 听到刘秀说这荒山里藏着一座金山,朱佑王伦震惊的不敢相信。 真的假的啊? 刘秀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了,等过些日子你们就知道了!” 刘秀胸有成竹,那荒山上露出的煤炭他去考察时已经看的清清楚楚,那可是上好的无烟煤啊。 几天后,刘秀派王伦带人在那山上挖了一车石炭回家。 又让他就地取材挖了一车粘土回来。 他将石炭砸碎,用水洗净,然后将石炭和粘土按比例混合在一起,制作成了一块块类似藕片的东西,圆形的中间带有一些孔洞。 他告诉众人,这就叫蜂窝石炭,然后将这些蜂窝石炭摊在院子里晾晒。 “老朱,刚才我教你制作这东西,你看懂了吗?”刘秀随口问道。 朱佑点头,“看是看懂了,不过文哥,这蜂窝石炭真能像你说的那样着火吗?” 刘秀笑道:“当然了,不但能着火,而且还比柴火好烧呢!” “那这石炭不会冒毒烟吗?”朱佑又问。 “按照我这方法制作之后,烧炕绝对安全,即便有烟也从烟囱出去了,对人无害。”刘秀解释道。 随后,待那蜂窝石炭干透,刘秀便拿来几块在灶中,放上几根枯树枝点燃,很快蓝色的火苗燃起,那蜂窝煤就着了起来。 众兄弟都在一旁看着,他们惊讶地发现,这种蜂窝石炭作为燃料不仅燃烧持久,而且也没有了毒烟。 刘秀得意洋洋,对朱佑说道:“怎么样,老朱,以后你就出去卖这个,我保你比那些卖柴火的赚钱!” 王文竹从小家中就有各种产业,自然接触过许多商业知识,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蜂窝石炭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 而且凭她对她文哥的了解,文哥出品,必为精品,跟着他干,绝对错不了。 于是她拉着刘秀的衣袖说道:“文哥,你这次给佑哥的石炭生意能不能带我一份,我家中有闲置的店铺,我愿意拿店铺入股,你看怎样?” 刘秀听见她说的话后不禁暗自感叹,文竹这脑子可真够快的,一下子就抓住了商机,可比老朱那猪脑子强多了。 刘秀拍着王文竹的肩膀说道:“既然你有店铺入股,那好,就带上你一个,也省着再去花钱租店铺了。” 王文竹十分开心,自己终于抓住了一次机会,这东西是日常消耗品,若是卖的好了,那利润绝对不会是个小数目,等自己赚了大钱,爹爹也得高看自己一眼,还有自己那混账大哥,看他还敢欺负自己不了。 由于这次是给朱佑找项目,让他赚学费能够留在长安城的,所以各位兄弟也没好意思跟刘秀说算上自己一个。 只有王文竹凭着家里店铺加入了进去,别人没那个实力,自然也没有什么怨言。 刘秀跟朱佑和王文竹三人开了个会,明确了分工,也相当于确认股权。 那产煤的山地是刘秀买下来的,那刘秀就供应原料。 王文竹将家中在城东一条街上的一间闲置铺子拿了出来,作为门店使用。 朱佑负责组织生产和销售,忠伯负责守在门店日常管理销售,工资到时候由朱佑赚钱支付。 因为忠伯现在也是闲着,酒楼那边人手够用,家里这边又有阿伦,忠伯以前也经管过买卖,正好派上用场。 销售利润三人各占三分之一,朱佑开心不已,对刘秀感激涕零。 虽然看上去,三个人里自己最忙,可是这赚钱机会可是人家白给自己的,在他心里,感动的就差给刘秀跪下磕两个了。 这恩情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完。 接下来就是研究生产的事情,刘秀建议朱佑直接雇佣祝家庄的村民,与他们签订劳动契约,那山下就有河,可以就地组织生产,然后运到门店销售。 冬季河水虽然结冰,可是那是流动的活水,砸个冰窟窿就能取水。 朱佑没有本钱,前期可以在刘秀这里借钱用以周转,朱佑到时候付点利息就行。 王文竹也跟着出了一些建设性的建议,朱佑听了也是大受裨益。 这段时间,火炕风靡京城,家家户户的烟囱整日里都在冒烟,那是搭建了火炕的人家在烧炕取暖。 这一日上午,王莽闲来无事登上宫墙,看着皇宫外面的长安城区烟囱林立,炊烟袅袅,不禁好奇,这才几点,好像还没到午饭时间呢啊。 况且外面的百姓不是据说一般一天就吃两顿饭的吗,早上一顿,晚上一顿,只有富裕人家才能吃上三顿饭。 这怎么好像家家户户都生火造午饭呢啊?难道说现在长安城在自己的治理下,都共同富裕啦? 他转头问道:“魏忠,这外面的百姓,怎么都同时在这个时辰就烧火做饭啦?” 魏忠在身后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皇上,据老奴得到的消息,外面这些百姓家中冒烟可能不是在造饭,而是烧炕取暖!” 当烧炕取暖这四个字飘进王莽耳朵里时,王莽浑身剧震,你说什么? 烧炕?卧槽,这不是东北我老家才有的东西吗? 怎么这里百姓全都用上了,这是谁造出来的,难道这世上还有人是跟自己一样,从那个东北来到这里的? 若是这样,那自己翻天覆地也得将那人找出来。 他脸色瞬间晴转多云,阴着脸问向魏忠:“魏忠,你可知罪?” 魏忠一听,脑袋瓜子瞬间唰的一下,吓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要知道王莽最是信任他,很少对他说出这种话来的。 一旦说了,那就是代表王莽真的生气了。可是自己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了啊。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他慌忙跪下磕头,“皇上,老奴不知啊,请皇上明示!” 看着跪在脚下的魏忠浑身噤若寒蝉,王莽哼了一声说道:“嘛了个巴子的,我看你魏忠是越来越完蛋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朕汇报,朕若是今天没看到,竟还蒙在鼓里呢!” 魏忠听了也是懵了,不就是一个火炕吗?那玩意是挺好的,自己府上也请工匠造了,晚上睡觉的确是比炭盆暖和多了。 不过这东西跟皇上有什么可汇报的啊?不过就是民间琐事嘛! 可是眼看皇上已经发火,他赶紧解释道:“皇上,老奴看您老日理万机,心想这种小事不必烦扰皇上呢!就没跟皇上您汇报!” 王莽重重的哼了一声,“去,陪朕换上便服,跟朕去看看那火炕长的什么样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寝宫走去。 魏忠赶紧站了起来跟上王莽的脚步,陪着他换上便装,出了皇宫。 魏忠带着王莽找了一户人家,借着讨碗水喝的名义,进了那家的院子,一边喝水王莽看着冒烟的烟囱问那人,家中可是烧了火炕? 那人喜滋滋的介绍说的确是烧了火炕,这火炕取暖甚是方便,今年冬天不用像往年一样挨冻了。 说着还开门让王莽进去参观一下,王莽看着那熟悉的火炕,两眼瞬间瞪圆,那火炕可以说跟自己曾经睡过的火炕是一毛一样,二样不差。 那灶台里燃烧的柴火将火炕烧的热乎乎的,整个屋子里都是暖烘烘。 他沉着个老脸走出了屋子,与主人告辞。 王莽一路上一言不发,带着魏忠回了宫中。 “魏忠,去给老子查查,这火炕是谁造出来的,查到了将人给老子带来,记住,要活的!” “喏!老奴这就去办!”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抓发明火炕的人,可是长时间在皇上身边服侍,让他养成了服从的好习惯,只要皇上吩咐,别管对错,干就完了。 这边朱佑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他带着忠伯去了王文竹家那间铺子,那铺子临街,位置虽然有些偏僻,可是贵在面积甚大,二层的铺面一楼可以接待客人,二楼可以住人,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那院子足足有半亩地大小,可以存放货物。 那铺子闲置许久,太师府的产业众多,这铺子因为偏僻,怕是都被遗忘了,但是之前应该是有人照料,里面打扫的甚是干净,拎包即可入住,朱佑与忠伯甚是满意。 打算以后二楼住人,朱佑以后也有了个安身的窝。 后面院子再搭个仓库,存放制好的蜂窝石炭。 眼下就剩下找人生产了,朱佑拉上王伦,带着忠伯又去了祝家庄。 当招工的消息在小小的祝家庄传开之后,祝家庄的村民们瞬间沸腾了,这大冬天的竟然有人愿意花钱雇工,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嘛! 好事儿的村民们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吵吵嚷嚷的询问招工事项。 有人认出了王伦就是前些日子来买那荒山的人,因为王伦这又高又壮的身材实在是惹人注目,让人一看就忘不了。 “咦?这不是前些天来跟祝庄主买山地那个黑大个吗?” “大兄弟,你们买了祝庄主家的地,听说不是要种药材的吗?怎么大冬天的就要找人种药材吗?”有村民疑问道。 王伦嘴笨,见到这么多人七嘴八舌的还有点紧张,站在朱佑后面不知说什么好。 朱佑见有人问起,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东家的确是想雇人去那山地干活,而且东家不差钱,工钱给的还高呢!” 第119章 神华矿业 朱佑按照刘秀教他的说辞说道:“在我这山上做工干活的,一天二十文钱,我还供一顿饭,若是能住在那,我家东家说了,可以盖宿舍住。” 祝家庄的村民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儿呢?一天二十文,那一个月岂不是就有六百文了?给这么多钱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了,现在大家都没有什么活闲在家中,可以说是坐吃山空。 甚至有的人家因为秋天粮食欠收,去了交租交粮税什么的,剩下的粮食也只够维持一家温饱,哪还有余钱啊! 别说一个月给六百文了,这些穷苦辛辛苦苦干一年都攒不下六百文呢。 况且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招工干活,这工钱这么高,管他是什么活呢,先报了名再说。 “我去,我去,我家有俩人报名!”有人当机立断喊道! “我也报名!”“还有我!” 见到有人带头,围着的所有村民开始争先抢后的喊道。 连外围看热闹的几个老太太都扑进了人群,声嘶力竭的喊着她们也要报名。 朱佑想接着说话,可是他的声音却湮没在了嘈杂的人群中,啥也听不清了。 王伦在旁边见场面混乱,忙大喊一声,“停~”,这一下宛如晴天霹雳,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伙儿都先静一静,听我们管事的把话说完再报名不迟。” 朱佑这才能够把话说出来,“大家稍安勿躁,我先说一下咱们招工的条件,咱们这现在只招男的,年龄18—45岁之间,身强体壮者优先,在官府有案底的,身体有疾的不招!” “现在第一批只招二十人,有想报名的现在排队面…那个面试,面试通过的留下,签订契约,过两日就可以上工了!” 一听这边只招聘强壮的男人,那些老太太骂骂咧咧的才退了出去。 一听只要十八到四十五岁的青壮年,一帮老头儿领着小屁孩儿也退出了人群。 剩下的青壮年们你推我搡的开始排队,朱佑面试,忠伯记录,王伦维持秩序,就这样,从里面挑选了二十个壮劳力出来。 这些被选中的人一个个兴高采烈,仿佛走路踩到了金元宝一样。 那些落选的则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人,懊悔自己怎么运气就这样差,与这赚钱的机会擦肩而过。 忠伯给这二十人一一登记,并发给他们每人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朱佑对那些落选的人说道:“大家不要灰心啊,我们东家说了,现在刚开始可能用不上那么多人,不过若是生意好了,这些人肯定不够,到时候还得继续招工,你们下一次还有机会!” 这些人一听以后还会再招,立马心情好了许多,都希望下一次自己能够入选。 朱佑三人跟这些工人约定好了,两日后朱佑再来,到时候也会带来契约,双方签订了契约即可开始上工。 待朱佑他们走后,祝家庄里着实热闹了一番,那二十个壮丁回到家中,全家人听说这事后都是欢喜热闹起来。 不多时祝山就知道了这事儿,他满脑子的问号,那伙人买了那荒山不是要种药材的吗?现在就雇人干活? 这大冬天的干什么活?还给那么高的工钱,又供吃又供住的,是不是缺心眼儿?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刘秀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些天因为是期末复习,许老夫子也不讲新课,所以朱佑跟老夫子请了假,专心在家跟刘秀他们研究石炭生意。 刘秀带着朱佑王文竹坐在一起,他提议咱们先得给铺子起个响亮点的名字,朱佑憋了半天,才想出来一个名字——朱记石炭铺……… 刘秀和王文竹听完差点喷了……好土…… 王文竹想了半天,提议道:“文哥,叫暖阳石炭铺好不好?用了咱家的蜂窝石炭,屋子里好像阳光照耀一般温暖,你们看行不行?” 刘秀本身也是个起名废,一听这名字怎么着也比老朱那个朱记好听多了,当即同意。 朱佑也觉得比自己起的好多了,也没有意见,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店铺名字,就叫暖阳石炭铺。 这边准备好了契约,还有忠伯采购的各种工具之后,朱佑带着王伦去了祝家庄,到了那里那二十个工人早早的就等在庄子口了。 他们将朱佑两人迎进了一人家中,那人叫祝兵,年约四十,家境虽然一般,但是为人仗义,在这庄子中颇有些威望,是这些人中领头的。 朱佑看着这人家中家徒四壁的样子,现在暗暗感叹,就这还是家境一般的呢,那些家境不好的穷人,可想而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朱佑跟每个人都签了用工契约,签字画押按手印。 契约里面朱佑按照刘秀的指示,详细写明了工资待遇,保密条例等,反正刘秀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劳动合同内容都加进去了,但是对自己不利的是一个没写。 那些工人也没几个识字的,他们里面有认字的磕磕绊绊的读了一遍之后,也没人质疑什么,就都一股脑的签字画押按了手印,只怕写慢了人家再反悔。 朱佑满意的看着这些人都一一按了手印,然后对大家说道:“今天咱们一会儿就跟我去山上,老祝你暂且就当个工头,每月多给你加一百文钱,我不在的时候负责替我管理大家。” 众人听了都是羡慕不已,早知道还有这好事儿,那朱老板刚才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他请到自己家去好了。 祝兵听见让自己当头儿还给加工资,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应道:“多谢朱老板,小的愿鞍前马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去办!” 朱佑却说道:“我刚才说了,你这工头现在是暂时的,我现在还不了解大家,所以还得看你的表现才行,若是有人干的比你出色,那随时可能将你换掉,听见了吗?” “是、是、是~小人明白!”祝兵小心翼翼的回道。 旁边那些人一听朱佑这话,心里都暗暗开始较劲儿,心想自己说什么也要好好表现,争取盖过祝兵,也能混个工头儿当当。 朱佑跟大伙儿说这两天还不能开工,要先在山上盖几间屋子,当做宿舍和大家吃饭休息的地方。 接着又跟祝兵说需要在当地找个会做饭的妇女,每天给大伙做一顿饭,要求干净利索做饭好吃,工钱一个月给一百文。 祝兵一听当即将自己家的婆娘推荐了上去,看的旁边众工人一阵眼热,当工头儿就是好啊,这不好处马上就来了吗! 朱佑也没在意这事儿,既然人家推荐了,那就来试试!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活儿。 事情都定了下来,众人浩浩荡荡前往那处山地,祝山这人还是有些才能的,他带着大伙选了一处背风朝阳的地方,那里风景不错,离水源还特别的近。 众人开始开工建房,人多力量大,几天后,这个地方便起了好几座简易的草房,众人按照朱佑给的图纸在每间屋子里都搭了火炕,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火炕,纷纷惊为天人,都嚷着要在自己家也搭一个呢。 刚搭好的屋子暂时还不能住人,趁着这段时间,朱佑和王伦正好对这些工人进行了一下培训和分工。 按照刘秀教他的,将这些工人按岗位分配成几个组,流水线作业,每个组只负责自己负责的工作即可。 挖煤的就负责挖煤和粉碎,洗煤的就负责洗煤,混合粘土脱胚的就负责脱胚,这样流水线分工作业可以大大增加工作效率。 其实按照长安城百万人口来说,这二十人的生产力是远远不够的,刘秀的设想是将这些人作为储备人才先期进行培养的,待他们成手后再多招聘工人,到时候这二十人就可以带领新员工了。 这些天朱佑和王伦忙的脚打后脑勺,总算是将这些工人捋顺了工作流程。 祝兵的婆娘做饭还真挺好吃的,简简单单的大锅饭做的一模一样,人也干净利索,朱佑十分满意,决定就用她了。 工人们这些天通过朱佑王伦的培训,也清楚了自己的工作内容,他们觉得这活跟种地来说简直算不了什么,这时代种地全靠人力,也就地主家里能养上几头牛,种地可不是什么轻松活,重要的是种地哪有给朱老板打工挣得多啊! 而且这些天吃的是真不赖,虽然都是粗粮青菜,可是朱老板说了,大家干的都是体力活,必须给吃饱,不限量可劲儿造。 有那贫困家庭的工人,平时在家都没吃过饱饭,在这里,吃的小肚子那是滚瓜溜圆的。 这矿山也需要起个名字?当朱佑向刘秀和王文竹提议时,两人也觉得的确应该。 于是刘秀自告奋勇给这煤矿起了个响亮的名字——神华矿业! 朱佑和王文竹眨巴着眼睛疑惑的问道:“为何要起这么个名字?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第120章 广告宣传 含义,还什么含义,含义大了去了,这可是后世全球最大的煤炭公司了,刘秀心中偷笑。 不过说了他们也不明白,只能装模作样的解释道:“这石炭乃是我华夏的神奇之物,所以我给起名神华,你们觉得怎么样?” 朱佑王文竹听的一愣一愣的,好,你要这么说,这名字还真不错! 那就叫神华矿业! 现在别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刘秀又建议说咱们得提前宣传一波,不然没人知道咱们的石炭。 这个事情朱佑和王文竹自然是不懂,还得是刘秀亲自操刀了。 这次刘秀决定还是找舞狮队来帮忙,舞狮队自从给如家酒楼开业一炮而红之后,现在在长安城以及周边知名度很高。 但凡有个开业庆典甚至婚丧嫁娶的都有人请他们过去表演上几场。 刘秀派忠伯去联系了舞狮队的赵头儿,赵头儿现在可是混的风生水起意气风发,不过一听是刘秀找他,忙不迭的就赶过来了。 刘秀可是他的大恩人啊,没有刘秀指点,那就没有他的今天。 “东家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您尽管说!”赵头儿见到刘秀,赶紧作揖见礼说道。 刘秀将他让到座位坐下说话,然后便将铺子将要开业的事情跟他说了。 赵头儿以为是要自己带着舞狮队开业庆典呢,马上表态说哪天开业自己带队亲自来。 刘秀却摆摆手说道,开业那天肯定是要你们来表演的了,不过这些天还需要你们替我办点事儿。 赵头儿忙问什么事? 刘秀告诉他,让他给找两个体力好的艺人,扮做两个小狮子,一人打着一面旗在街上巡演,说是巡演,其实也不算演出,就是码着整条街简单的做点动作就行,主要目的是那面旗,上面会有标语,让街上的人都看到就行了。 当然了赵头儿那要是近期没什么活儿,把人都撒出去也行,反正刘秀不差钱,多些人宣传效果更好。 那标语刘秀已经设计出来了,一面旗上写着''高效取暖蜂窝石炭哪里买'',一面写着''城东暖阳石炭铺等你来''。 刘秀深知广告效应的重要性,这个时代的百姓还没有打广告的概念,所以简简单单的一波广告宣传肯定就能引起轰动,到时候不愁开业时候不来人。 这边赵头儿接了任务走了。 第二天长安城的几条主要大街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幕,两个扮做小狮子的人扛着一杆旗子,在街上蹦蹦跳跳你追我逐,甚是欢乐,那旗子上就是刘秀的那副标语。 这些小狮子很快便引来了一群儿童跟在左右嬉戏追赶,也引来了沿街百姓驻足观看。 有识字的将那标语念了出来,大家开始好奇并互相询问, “蜂窝石炭?这是何物啊?你知道吗?” “这东西闻所未闻啊!” “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 “哎!你们看,那上面说高效取暖,你们说那是不是取暖用的啊?” “对呀,你看蜂窝石炭,石炭我知道,那东西能烧着,不过就是冒浓烟有毒,这蜂窝石炭是何物,我可没听说过了,要不咱们去看看去啊?” “走走走,闲着也是无事,咱们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街边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有那好事爱八卦的已经结队去往城东探查去了。 祝家庄神华矿业这边,在朱佑的指导下,很快,工人们便制作出了第一批蜂窝石炭。 这东西制作简单,工人们上手很快,一天便能制出来上千块。 朱佑雇来驴车,早早的就让人将制好的蜂窝石炭送到暖阳石炭铺后院,备足了货物,就等着过两天开业百姓们抢购呢。 这两天来铺子参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看着铺子里摆的整整齐齐的蜂窝石炭地堆啧啧称奇,不知这东西有何用处。 忠伯这两天充当了讲解员,不厌其烦的给众人介绍这蜂窝石炭的好处,铺子里就专门搭了一铺火炕,看着灶坑里燃着的火红的石炭,众人都甚是感兴趣,纷纷询问起价格。 忠伯却说暂时价格还不能透露,东家说了,开业那天有惊喜,保管让大家满意。于是来参观的众人都满是期待的离开了,同时也将这些信息传给了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的人都等着开业这天来呢。 刘秀他们选了个黄道吉日,到了开业这天,暖阳石炭铺门前锣鼓喧天,舞狮队十多只狮子在门前疯狂舞动。 这原本偏僻的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条街里。 附近的商家都惊讶了,在这做了许久买卖,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呢。 见吉时已到,朱佑缓缓走出,因为这买卖明面上他是东家,所以自然由他出面,朱佑见场面这么大,心里也是紧张的一匹。 几句场面话过后,朱佑开始给大家讲这蜂窝石炭的好处,然后便是价格。 新店开业大酬宾,一个月内凡是购买蜂窝石炭的买一送一,一个月后恢复原价。 人群里有人问道,“那这蜂窝石炭价格多少啊?” 朱佑扯下身后价格牌,朝着人群喊道:“一文钱两块,两块就能让你家的一锅水烧开!买的多的超过一百文钱的,可以先交钱登记,咱家提供上门服务,派车给您送到府上!” 众人一看这东西一文钱给两块,那现在是买一送一,也就是说一文钱可以买四块,这可比买柴火合适多啦!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众人一拥而上,纷纷掏钱购买,现在冬天虽然有了火炕,可是城里不比城外打柴方便,大多数人家还是要花钱买柴火的。 这些人抢着往家买,更有富户不差钱的直接将钱付了等着送货上门。 朱佑和忠伯这边收钱、登记、付货忙的不亦乐乎,王伦开始帮着维持秩序,让拥挤的顾客都排队购买。 见人太多了,刘秀带着邓禹王文竹还有来捧场的众兄弟也都下场帮忙。 实在是没想到啊,开业第一天就卖爆了,库存的上万块蜂窝石炭全部售罄。 当忠伯挂上货物售罄明天再来的牌子时,一些来晚了的顾客直接交钱登记,告诉忠伯明天自己再来取货。 看的众兄弟都是目瞪口呆,这种生意,还真是前所未闻啊。 阴识拍着大腿心中后悔,自己那天怎么就没想着入上一股呢,这见识还不如王文竹这小子呢! 刘秀见大伙儿跟着累了一天,提议晚上去如家酒楼好好喝一顿解解乏,大家哄然叫好,顿时都精神起来。 这时忠伯拿着账簿过来跟朱佑报账,今天一共售出一万块蜂窝石炭,毛收入2500文,另外又收到五百多文的预定款。 不过刚才祝兵派人又送过来两车蜂窝石炭,忠伯已经让人给祝兵捎信儿,晚上加加班,工钱翻倍,明天上午务必再多送些过来。 刘秀笑着跟朱佑说,看来矿业那边需要增加人手了,这才刚开始货就不够卖了,工人太少了,明天去招工! 朱佑看着这第一天就能赚到这么多的钱,心里震撼不已,他激动的眼泪都快喷了。 自己在刘秀的帮助下,总算不用辍学回家了,而且就凭着这个收入,接爹娘来长安城居住都是不成问题的了。 众人晚上在如家酒楼狂欢,期间朱佑还接到了一个大单,酒楼决定让他长期供应石炭,作为炒菜做饭取暖之用。 朱佑明白这都是刘秀在照顾他,满眼感激的端起酒杯敬向刘秀。 众兄弟也被刘秀的义气折服,纷纷举杯相碰,发誓今后要紧密团结在文哥身旁。 王文竹今天最是兴奋,她也为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这次入股成功,第一天就赚的盆满钵满,爹爹知道了怕是也得惊掉下巴。 阴识喝的醉醺醺的,过来搂着刘秀的肩膀说道:“叔文,以后再有这等好事,可不要忘了哥哥啊!” 刘秀笑道:“哥你放心,以后有你赚的呢,你可别着急啊,哈哈哈!” 阴识使劲儿拍了刘秀的肩膀一下,也跟着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能把我扔下不管,哈哈,来,喝一个!”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大早,朱佑便爬了起来,朝刘秀借了王伦,便急匆匆朝着祝家庄赶去。 两人直接到了矿场,工头儿祝兵见东家到了,急忙出来迎接,小心翼翼的将自家财神爷请进屋子落座。 朱佑也不客套,直接说让祝兵帮忙招工,用人条件祝兵也都知道,再招二十人来。 祝兵一听高兴坏了,忙不迭的跑回庄子里喊人去了。 朱佑见这些工人昨夜为了赶工,此刻都在屋子里面休息呢,于是给大家开了个会。 要从这些人里再选出一个工头儿,好负责带领新招的工人。 这些工人一听便都精神起来,希望幸运的大馅饼能砸到自己的头上。 其实朱佑这些天通过观察已经有了两个人选,于是他直接提议这两人备选,大家投票,票多的当选,这也是跟刘秀学的,刘秀管这个叫什么民主。 第121章 肠子悔青 这些工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什么不记名投票,觉得甚是新奇。 不过朱佑选的这两个人这些天在这里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干活积极,一点不偷懒,什么活都抢着干,而且还能照顾别的工人。 所以听见东家提了他俩的名字,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 朱佑给那备选的两个人称作一和二,给工人们每人一块木片,选一的就用石头在木片上刻个一,选二就在木片上刻个二。 这方法十分的简单,你觉得谁最应该当选你就选谁好了。 王伦将那些木片全都收了上来,他念,朱佑计数,最后是那个叫马文的凭着三票优势胜出。 马文激动的合不拢嘴,落败的那人虽然不太服气,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得接受失败,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以后再努力表现,争取下次当选。 祝家庄本就不算大,祝兵很快就带来了二十个壮劳力。 祝兵很聪明,知道朱佑让自己去找人是信任自己,同时也是在考验自己是不是任人唯亲。 所以他这次去挑的人,可是精挑细选的,不符合条件的无论你是亲戚还是朋友,一律不行。 朱佑将这二十人交给了祝兵和马文,由他们对这些人培训,分到各个岗位。 有了新的工人加入,再加上这活儿也简单,经过分工作业效率加倍,蜂窝石炭的产量直线上升。 同时,开业这天买了蜂窝石炭的顾客回家一试,都觉得这东西耐烧火力还猛,价钱还便宜,比柴火好太多了,于是口口相传,这口碑就算打出去了。 这些天,越来越多的人前来订购蜂窝石炭,一听现在还有促销大酬宾,一些富贵人家都是整车整车的买。 蜂窝石炭生意爆火,朱佑和王文竹乐得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他们是美的不行,可是有一个人却不乐意了。 那就是卖给他们那座荒山的祝山,自从朱佑去祝家庄招工,祝山就觉得不对劲。 招头一批工人时,他以为朱佑他们招工是为了整理荒地好开春种植药材呢,也没在意。 当时还背地里笑话这城里来的大怨种竟然给这些老农开那么高的工钱,还不得赔死啊。 可是当他听说那姓朱的又来招工了,而且一次又招了二十人去干活时,他顿时心中生疑起来。 又招了二十人?而且还是那么高的工钱,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于是他赶紧派手下人出去打听,结果手下人带回来的消息差点儿没把他气死。 想不到那姓朱的雇了这么多祝家庄的人,竟然是去挖那荒山上的石炭,那东西竟然还能卖钱。 据下人探回来的可靠消息,那石炭在城里面现在卖的超火,姓朱的这些天可是没少赚钱。 祝山得知消息后肠子都要悔青了,这不卖亏了吗,早知道那石炭是宝贝,打死他也不可能将那山卖掉啊,更何况还卖的那么便宜。 他在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拿了当时签的契约就去那山上找人算账去了。 到了山上却没找到朱佑等人,却是祝兵接待了他,祝兵见祝山气势汹汹的上山,凭着对祝山的了解,就猜到他要来闹事。 大家都是姓祝的,两人本是同族平辈兄弟,但是祝山家凭着在当地家大业大,向来不把别人家当亲戚看待,平日里都是颐指气使,鼻孔朝天的,所以祝兵他们跟祝山家也没什么往来。 祝兵一面暗暗派人借着送货去店铺通知朱佑,一边带着马文拦住了祝山。 祝山来到宿舍区,见到那大门上还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神华矿业。 他娘的,看到这个神华矿业他更来气了,不是说要种药材的吗?怎么改成矿业了,这些大骗子。 他见到有人出来便开始大声嚷嚷起来,“赶快叫那姓刘和姓朱的出来,骗人竟敢骗到老子头上来了,今天若是不将这山还我,老子就把这里全都砸了!” 祝兵笑脸相迎的走了过去,高声说道:“哎呀,这是什么风把祝老爷吹到这荒山之上啦?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快请进来说话!” 祝山睁眼一瞧,切,原来是祝兵啊,早就听说这厮被那姓朱的重用,现在可是姓朱的手下一条走狗呢。 原来在庄子上,他祝兵就是个泥腿子,哪次见了自己不是跪在地上喊老爷好,现在竟然也敢跟自己吆五喝六起来了,像盘菜似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祝山也是在祝家庄里蛮横惯了的,二话不说,上前一巴掌就扇在了祝兵的脸上,喝骂道:“你个泥腿子少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装相,赶紧叫他们都停下,叫姓刘的过来,老子要与他当面对质!” 见祝兵莫名其妙挨了打,马文在后面当即就要上前动手,可是祝山也带了五六个家丁来的,那帮人见马文瞪着眼珠子上前,也都虎视眈眈的从祝山身后上前一步。 挨了打的祝兵见状怕马文吃亏,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急忙拉住了马文。 他强忍着怒气,陪着笑脸对祝山说道:“祝老爷您消消火,小的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小的给您赔不是了,不过这里现在是朱老板的产业,一切还得朱老板来了才能定夺,您老也别太为难咱们,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哼,好,这事儿本也不是你能解决的,你马上去叫姓刘的和姓朱的来这里,他们今天若是不给老子个说法,以后就别想再开工了!”祝山鼻孔朝天,牛x哄哄的说道。 这时早有人将祝兵被打的消息传到了工地,这几十个工人一听祝兵让祝山打了,有不少人顿时急了,都放下了手中活计跑回了宿舍这边。 穷人兄弟平日里互相帮衬,都是有感情的,在这些人在庄子里没少被祝山欺负,现在都想替祝兵讨个说法。 祝山见一大帮人跑了过来,也是吓了一跳,忙躲到那五六个家丁后面,让家丁们护着他。 可是当他看清那些人的面目后,顿时又神气起来,切,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都是庄子里那些穷光蛋啊! 一个个的还得租我家的地种呢,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跟我龇牙! 祝兵一看大家都冲了上来,感动之余却很冷静,他知道今天这事儿只有刘老板和朱老板他们来了才能解决,他们这些打工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冲突只会坏事。 于是连忙迎过去拦住那些兄弟,告诉那些人只管去干自己的活,自己没事。都听自己的话,不要耽误了生产,误了人家朱老板的生意。 那些兄弟们见当事人都这么说,没办法只能悻悻的又都回去了。 祝山见状更是得意非凡了,他算准了这些人不敢得罪自己,你看他们那个怂样子,老远见到自己就都吓跑了! 还有一部分工人原本就惧怕祝山,压根就没跟着过来,眼见回去的那些人又都灰溜溜的回来了,有的人还幸灾乐祸起来。 城中店铺里忠伯一得到矿业那边出事的消息,马上赶着驴车去太学找到刘秀,将事情禀报给他。 刘秀听了立马叫上朱佑,带上王霸和王伦,骑马奔着神华矿业飞驰而去。 四人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神华矿业。等在大门外的祝兵和马文见到主家来了,马上迎了上去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接着马文插嘴将祝兵被打的经过学了一遍,刘秀和朱佑抬头见到祝兵脸上红彤彤一片,立马心头火起。 他嘛的,欺负人欺负到老子头上了,走,进去会会这个土财主。 祝山见刘秀他们终于来了,立马换了副嘴脸,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去。 “刘公子,你可算是来了,你看看你们这弄的是什么事啊!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你们买了这山是种药材的,现在怎么挖起石炭来啦?”祝山指着门上的牌匾说道。 刘秀看了一眼匾,又看了看祝山,心里已然明白了大概。 他阴沉着脸对祝山道:“祝老爷,你先别急。我们当初买下这座山时的确是想种植药材。不过现在是隆冬季节,想种也种不了啊! 况且,你我二人既然已经签了买卖契约,讲的就是用不反悔,至于现在我将这山怎么用,那就是我的事了,与你又有何干?今天你来我这山上是想干什么啊?” 祝山一听,呦呵,这姓刘的年纪轻轻说话还挺横,他蛮横的说道: “那不行啊,当初是讲好了你们要种药材我才卖给你们的,现在你们说话不算数,在这山上挖起来石炭卖钱,当我是傻瓜吗?” “老子可是打听过了,这石炭在城里可是值钱的很,这山上这么多的石炭那可是宝山,你们才给老子五千文就将这宝山骗了去,这山老子不卖你们了!钱老子退还给你们,这宝山马上还给老子!不然老子就让你们干不下去!” 朱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插话道:“祝老爷,你摸着良心说,这座山当初到底值多少钱?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们买这山已经是付了高价了,现在你见到我们赚了钱就眼红,想要反悔,世上哪有这等道理!” 祝山被朱佑说得哑口无言,的确是如朱佑所说,当初自己本想卖五百文的结果却卖了五千,自己当时的确认为是占了大便宜的。 他转了转眼珠,开始耍起了横! 第122章 怒扇恶霸 这祝山一看说道理说不过刘秀,便想仗着自己是坐地户地头蛇耍起了横来。 “哼~,今天老子就是要将这山收回来,不卖给你们了!若是不从,老子就打到你们从为止!”祝山恶狠狠的说道! “呦呵,耍横是!今天你霸爷就来会会你,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王霸听了祝山的话忍不住了,晃悠着走了出来。 王伦紧随其后,同样恶狠狠的盯着祝山这伙人走了出来。 论战斗力,他们两个现在可以说是刘秀身边的哼哈二将,有事您说话就行了,其余的只管放心交给他俩。 祝山一看对面就出来这俩憨货,信心满满的想着自己带来这么多人呢,肯定能将对方撂倒。 于是大胖手一挥,大喝一声:“给老子打~” 众家丁一拥而上,只见眼前人影纷乱飞舞,耳中全是噼啪乱响……… 祝山得意洋洋的看着刘秀说道:“小子,今天你若是不将这山还我,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你们扔下山去,哈哈哈……” 祝山正仰头狂笑呢!突然一只大手扯住他的衣领子,一把将他薅了起来,祝山定睛一看,一张大花脸在视线中正缓缓靠近。 祝山慌了,扭头一看,自己带来的那些家丁躺了一地,一个个跟大虾米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个哼哼声都没有! 那个黑大个正站在那些家丁中间,轻蔑的撇着嘴说道:“切,一个个跟小鸡仔子似的,这么不经打,没意思!” 那些工人围在刘秀朱佑的后面,此刻也是呆住了,东家带来这俩人也太能打了,还没看清楚呢,就将对面祝老爷家那些家丁全干趴下了。 马文和祝兵带头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好~”,人群顿时沸腾起来,都齐齐叫起好来了。 祝兵和马文心里明白的很,这山若是让祝山夺了回去,祝山是绝对不会给自己这些人这么好的工钱的! 所以打一开始,他们心里就是向着刘秀和朱佑的。 王霸薅住惊慌失措的祝山,他可没那么好的性子跟他讲道理,既然动起手来,王霸是肯定要给他一点教训的。 “你个没诚信的王八蛋,欺负人竟然欺负到我文哥头上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是干什么的!”王霸咧着大嘴叉子恶狠狠的说道。 说完抡起一只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开始打起不计数不要钱的大嘴巴子来。 祝山刚开始还挣扎着嘴硬还上几句,可是他那肥胖的身躯养尊处优,哪是王霸的对手,王霸那肌肉虬结的大胳膊将他压制的死死的,大嘴巴子抡过去躲都躲不开。 很快祝山就没了动静,刘秀怕王霸打出人命惹下祸事,忙出声喊停。 王霸这才住手,将祝山像扔死猪一样惯在地上。 王伦过去伸脚在祝山脸上扒拉扒拉,“文哥,这厮昏过去了!” 刚才王霸扇的太快,停下了了大家才看清祝山此刻的模样,那大胖脸现在紫红紫红的,两边肿得老高,活脱脱一副猪头样。 朱佑毕竟憨厚些,怕打出事来,关切的问道:“这人打成这样,不会是打死了?” 王霸却把头一甩,说道:“肯定不会,我花面阎王这种活儿干的多了去了,下手有分寸着呢!” 后面那些工人听他自报诨号花面阎王,都是浑身一震,眼神躲闪不敢与王霸直视。 就这人的外号一听就不好惹,看他刚才打人的样子,可不就跟阎王爷降世一样,以后可不敢惹他。 自此这矿山就留下了花面阎王怒扇恶霸的传说,只要王霸来这转上一圈,任他多调皮捣蛋的矿工都是低眉顺眼老老实实。 王霸让人去河里拎些冰水来,不多时就有人颠颠的给拎来了,而且还是去了好几个人,他们恐怕王霸要的冰水不够用,一下子给拎回来好几桶水! 王霸拎起一桶水,没有一丝犹豫的,“哗~”全倒在了祝山的脑袋上,看的众人心头都是一紧,后背都发凉。 这花面阎王是真他娘的狠啊! 祝山被那冰水一激,“啊!”的大喊一声便坐了起来,冻的直打哆嗦。 可是这一张嘴却坏了,从嘴里喷出来一堆红白相间的牙齿来,散了一地。 祝山这才感觉出来疼痛,捂着自己的大胖脸开始嚎叫起来。 “将你的臭嘴给老子闭了,再聒噪老子还大嘴巴子抽你!”王霸嫌他嚎叫的心烦,瞪起大眼珠子喝道。 祝山一听这话,好像听见了阎王的召唤一样,吓得立马捂住了嘴,强忍着疼痛一声不敢再吭了。 看的众人好笑不已,那些工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的现实例子。 王霸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那些祝家家丁,冷喝一声,“你们这些王八蛋还不起来,再他娘的装死,别怪老子拿冰水泼你们了!”说完还拎起了另一桶水作势要泼。 只见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地上躺着的那些家丁全都齐刷刷的蹦了起来,一个个的哪有昏迷的迹象了。 这些人其实早就醒了,有的眯着眼从眼缝中看到祝山的惨状,有的则是耳朵里听见的,他们刚才被打倒时已经知道自己这些人摞一起也不是那俩杀神的对手,所以都躺在地上装死,唯恐那俩杀神找上自己。 此时一听王霸的话,吓得纷纷跳了起来。 刘秀冷冷的对他们说道:“祝山,这荒山你之前在外要价五百文,我给了你五千已经是天价,咱们之间已经立了契约,也有官府公证生效。” “如今你见利弃义,跑来我这里闹事,还率先动手打伤我的人,今天就先给你点教训,以后若是还敢再来闹事,可就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了!” 众人心想,都给人打成那样了,还只是给个教训呢啊! 这刘东家看着文文静静好像个白面书生,怎地也是个狠人啊! 祝山捂着大胖脸不敢还嘴,好汉不吃眼前亏,旁边那花面阎王可是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呢。 这时候人群中有工人开始喊道:“快滚!” 于是众人开始跟着起哄:“滚出去!”“快滚,别耽误老子赚钱!” 看着群情激愤起来,那些家丁吓得架起祝山,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一路上连滚带爬,鞋都不知道跑丢了几双。 见此间事了,刘秀和朱佑安抚了这些工人,刘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钱袋,当众赏了祝兵,算是补偿他挨的那一巴掌。 又拿出一些钱交给马文,让他张罗些好酒好肉,晚上给大伙儿压惊。 这些工人见这东家如此对待他们这些穷人,心中都是暖呼呼的感动不已,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给东家干活。 特别是祝兵,感动的都要落泪,从小到大在这庄子里面,他就从来没受过这等待遇,从来都是挨了欺负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如今自己跟了东家,总算是能堂堂正正当个人了。 处理完矿业的事后,刘秀朱佑带着王霸和王伦回了长安城里。 那祝山狼狈不堪的跑回了家中,一想起这次赔了矿山又挨打,心中愤恨不已。 不行,自己好歹也是这祝家庄一霸,就这样让这几个外来人给欺负成这样,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祝家庄混,还有谁会害怕自己! 可是打又打不过,对方那俩打手实在是太厉害了,一想到这,他这才想起自己被打的跟猪头似的脑袋,“嘶~”疼死老子了。 妈的,老子打不过你,老子就去官府告你去,就不信了,把老子打成这样,告不倒你。 说干就干,他马上吩咐下人去备上马车,赶往官府去告状。 祝山坐着马车来到官府,击鼓鸣冤。 祝家庄归蓝田县管辖,蓝田县令升堂后,祝山添油加醋地诬告刘秀诈骗买走他的矿山,自己如何如何前去与他理论又被打成重伤,要求县令为他做主。 县令听闻事情经过,眉头微皱,朗朗乾坤竟有如此恶行,此事恶劣至极,必须严惩不贷。 于是县令决定派官差去传唤刘秀与朱佑等人到案。 根据那契约上的地址,官差们很快便找到了暖阳石炭铺,顺藤摸瓜找到了朱佑和刘秀,将他们带回了蓝田县衙。 刘秀早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容易了结,所以坦然地跟着官差来到县衙。 可是朱佑却没那么淡定了,他一个本本分分的人哪见过这等阵势啊!心中只是叫苦不迭,完了完了,惊动了官府这回怕是不好收场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刚赚了一点钱就吃了官司。 到了蓝田县衙后,县令升堂开始问案。 可是当刘秀好整以暇的向县官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还有山上那么多工人可以作证,并出示了那份有官府公证的契约后。 县官拿过那张契约仔细查看,才发现确如刘秀所说,那山已经卖给人家刘叔文,写的清清楚楚任人自行处置与祝山再无瓜葛。 那上面有祝山签字画押,官府大印也一应俱全,先前光听祝山一面之词了,竟将这些细节给漏掉了。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胆祝山,竟敢隐瞒实情诬陷他人,本官险些受你蒙蔽错怪好人!” “为警示百姓,今日本官宣判,刘叔文等人无罪,祝山诬陷他人责打二十大板,罚款五百钱以儆效尤!” 第123章 泼妇理论 祝山一听,魂儿都要吓飞了,他张着没牙漏风的嘴喊着冤枉。 县令还挺仁义,见他着实的让人打的可怜,于是给了他一次申诉的机会,“祝山,你诬告他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冤枉?本官给你机会讲!” 祝山跪在地上使劲儿磕头,“县太爷老爷,小人虽有过错,可是你看他们将小人打的,小人的老娘都快不认得我了,抛开小人的事不说,难道他们将小人打成这样就对吗?” 刘秀在旁边听的都快气笑了,这货还真是欠揍,回头真应该让元伯再去揍他一顿。 他娘的什么叫抛开其他的事不说……这不妥妥的泼妇理论吗? 县令也被他的话逗笑了,这刁民,还挺有意思! 他眼珠一转,转头向刘秀说道:“刘公子,祝山刚才所说你可听到?你怎么说?” 刘秀心中暗骂:“你这狗官,明明知道事情原委,还来问我,安的是什么心?” 不过他还是为自己辩解道:“祝山违约在先,又狂妄至极到我的山上动手打人,我手下下人气不过这才动手将他教训一顿,有因有果,现场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望大人明鉴!” 祝山听完之后不服的嚷道:“胡说,你胡说,我只不过打了一个奴仆一巴掌,你也不至于将我伤成这样啊!呜呜呜,求大人为我做主才是!” 刘秀见他胡搅蛮缠,也不屑与他分辩了,只是站在那里满脸不屑的看着县令大人,心想前因后果都是明明白白,我今天就看看,你这县令到底想怎么判。 县令见下面这情况,也是不耐烦了,一拍惊堂木,喝道:“哼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依本官看,都是刁民,祝山诬告他人该罚,刘叔文殴打他人也该罚!” 刘秀一听这话,嘿,这狗官,先前还以为他是好人呢,现在听他说这话,这明显是要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啊!这哪行啊! 于是他轻咳一声,“咳咳~县令大人,容小人为自己辩护一下,这祝山挨打刚才小的也说的很清楚了,是他违约在先又动手打人才引起众怒,被我家下人打成这样的,这因果关系清清楚楚,小人就想问问,小人何罪之有啊?” 县令被噎的一愣,嘿,这小子还真不怕官哈?一般的百姓到了衙门,那差不多都是怎么捏怎么是,从来很少有人敢顶撞自己,今天这小子看样子挺不服气啊。 县令顿时心里就不舒服了,心头火起就想教训教训刘秀。 “大胆刁民,殴打他人还敢狡辩,来人……” 就在这时,县衙的师爷突然急匆匆赶了进来,朝着堂下的刘秀朱佑还有祝山看了一眼后,便赶到县令身边,俯身耳语起来。 边说还边朝着堂下几人指了两下,只见县令的神色忽明忽暗,看向几人的眼光也是突然有了变化。 待师爷说完退后,县令满脸震惊,刘秀祝山等人看着县令,心中都是不解,出啥事了这是,怎么这县令这副表情。 县令突然回过神来,一拍惊堂木,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大胆刁民,动手殴打还诬陷他人,罪加一等,来人呐!” “将祝山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罚金一千上交县衙,令赔偿一千给刘叔文作为损失补偿!” “限今晚前交齐,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祝山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这怎么刚才还给自己机会申诉,这眨眼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还不如不申诉了呢! “喏!”两侧衙役答应一声,出来两人架起瘫在地上的祝山就跟拖死狗一样给拖了出去,片刻后门外传来噼啪的拍板子声,和祝山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刘秀朱佑全都愣在了当场,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画风突变呢? 他俩还在发愣,只见县令站起身来,急匆匆来到刘秀面前,突然鞠躬施了一礼,满面春风的说道:“刘公子受惊了,您看下官如此判案您可满意?” 刘秀吓得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这县官大人给自己一个学生行这么大礼还这么客气,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还是自己在做梦呢? 还在发愣呢,朱佑率先清醒过来,在身后捅了刘秀后腰一下,刘秀如梦方醒,急忙施礼道:“哎呀,县令大人可折煞小人了,大人办案入神,公正严明,小人深感佩服,哪有不满意之理!” 县令这才长出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般,谄媚的说道:“刘公子满意就好,下官不知刘公子是太师大人的得意门生,刚才险些误判,真是该死,望刘公子不计前嫌,日后在太师大人面前多多替下官美言几句!” 刘秀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师爷进来,想必是王太师叫人来给传话了,这才让自己免了一劫,刚才听那县令意思,显然是想向自己动手来着。 可是王太师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抓到这里来的呢?难道是他派人一直在监视自己? 若真是那样的话,刘秀心里可就不太舒服了。 不过看着眼前一脸谄媚的看着自己的县令,刘秀的表情没有表现出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的回道:“好说好说,县令大人断案都是有凭有据,以理服人,在下回头一定会在太师大人面前替你美言的!” “哎呀,那下官可多谢刘公子您啦!”县令见刘秀说要替自己说好话,脸上笑得宛如一朵菊花绽放…… 然后从袖子中拿出一张银票出来,趁人不注意一把塞在刘秀手中,“下官的一点意思,望刘公子笑纳!” 刘秀心中暗喜,卧槽,县令竟然还贿赂上我了,这可真是意外惊喜。 不过他也没拒绝,给就拿着呗,这都是这些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不拿白不拿。 他抬头装作没事一样,不动声色的将那银票揣进了怀中,嘴里只是满不在乎“嗯!”了一声。 可是他越是表现的傲慢无礼,那县令越觉得他肯定就是太师大人的得意门生,越是不敢得罪,恭维的围在左右,好像哈巴狗一样。 祝山偷鸡不成蚀把米,又白白挨了一顿板子,他家下人急匆匆跑回祝家庄拿了罚款回来,才把他赎了回去。 这案子也就结束了,刘秀拿着白得的一千文钱,乐得屁颠屁颠的。 又拿出县令给的那张银票一看,我去,也是一千文呢,这县令还挺大方,这是将那祝山的罚款都给了咱了。 朱佑在旁边看着,羡慕的不行,看看人家文哥混的,县令都得给他送礼。 刘秀看了一眼朱佑,随手抽出一张一千的银票,递给朱佑,“老朱拿着,这是你的!” 朱佑心中一暖,不过还是谦让说道:“这不好文哥,这都是你得来的,我怎么能拿这钱!” 刘秀却将银票塞进他怀中,“给你你就拿着,跟我客气什么?这钱你也该有份,那祝山打了你的人,你回去也得安抚才好,这是祝山赔给咱们的,你拿去也应该!” 朱佑讷讷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感动不已,将银票收好。 两人刚出县衙,只听旁边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喊声:“文哥~” “你们没事?” 刘秀回头一看,竟是王文竹! 只见她满脸焦急的跑上前去,拉着刘秀的袖子问道:“文哥你们两个没事,那县令没为难你们?” “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有。”刘秀说着还转了一圈身子给她看,“你看,是不好好的呢!” 王文竹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刚才听说你们被蓝田县衙给抓了,可急死我了!” “放心,你文哥是谁,那县令不但不敢动我,还给我发钱压惊呢,哈哈哈!”刘秀一边吹牛x一边还晃着手中的银票嘚瑟起来。 王文竹顿时一脸黑线,切,咋回事你不知道啊,还跟我这吹上牛x了…… “对了文竹,大老远的,你咋来这了呢?”刘秀笑嘻嘻的问她。 “我本来是想去暖阳那边看看的,结果到了那里听忠伯说你们被官差给带走了,我这不是怕你俩出事,就赶紧赶了过来!”王文竹说道。 刘秀和朱佑听了心里都觉得文竹还挺讲义气的,刘秀上前搂住王文竹瘦弱的肩膀,大手一拍,“好兄弟,讲义气!” “走,回去叫上元伯他们喝酒去!” 王文竹挣了两下没有挣脱那结实的臂膀,满脸通红的只得接受了现实。 你别说,文哥的胳膊可真有劲儿,搂着自己还真挺舒服的呢! 哎呀,羞死人了! “文竹兄弟,你怎么啦?不舒服吗?怎么脸那么红啊?”铁憨憨的朱佑看着王文竹突然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好奇的问道。 刘秀也连忙撤开手臂看向王文竹的脸,仔细端详后,用手一摸王文竹的额头,好奇的问道:“就是啊,也没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 王文竹感觉自己尴尬的都快原地爆炸了,脚趾头在地上都要抠出来一座太师府了。 她急中生智替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我没事啊!我就是刚才急的,现在见到你们没事,有点激动而已!” 第124章 再生事端 地主祝山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赔了一大笔钱,还挨了一顿板子。 这顿板子打的,那些衙役是一点没留力气,衙役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一看县太爷那态度,就知道该怎样应对了。 平时他们打板子也是有学问的,分文打还是武打。 文打就是看着好像打的很有力量,那板子打的啪啪作响,实则他们根本就是虚张声势,那板子打在屁股上时已经收了劲道,一点没伤着受刑的人。 一般这都是有关系的,或者给县太爷上了供的,才会有这待遇,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而武打就是实打实的真打了,那可是不留情面的板板见肉了。 这次衙役们见县太爷发了怒,一个个为了表现自己对县太爷的忠诚,那板子抡的,仿佛雷霆万钧一样一下下的拍在祝山的臀上,将祝山的屁股打的是皮开肉绽血花飞溅。 这二十大板打完,祝山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早已昏死过去。 家丁们七手八脚将他抬回了家,找来郎中给他敷药,这货昏睡了一天才醒了过来。 趴在床上他疼得龇牙咧嘴,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想他祝山好歹也是祝家庄一霸,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不行,此仇若是不报,他祝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养了几天伤后,祝山方才能够拄拐下地行走。 他派下人出去统计都有哪些村民去了神华矿业干活,他倒要看看,这些人以后还想不想在祝家庄混了。 下人们不多时便将一个名单拿了回来,交给祝山,祝山一看,呵呵,还真不少人呢,而且都是这庄子里的壮劳力。 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他家的佃户,租种他家的田地,祝山眼珠一转,坏水就在心中冒了出来。 他叫过下人,让他们去挨家挨户通知,这些去神华矿业干活的人家,明年地租翻倍,没去神华矿业干活的人家则照常交租。 因为这石炭是有毒的,若是天天这么挖下去,保不齐就会挖漏了地脉,将埋在地下的毒气放出来,到时候全庄子的人都得跟着神华矿业陪葬。 他祝山本着为庄子的未来负责任,才上山去跟神华矿业理论,不想却被打成这样,而且神华矿业还贿赂官府,他们官商勾结,不但罚了款还将自己打成重伤。 但是他祝山不是怕事的人,为了庄子的安全,他决定拼了老命也要与恶势力抗争到底。 这些话一传出去,村子里可就热闹了,百姓聚在一起嘁嘁喳喳好像开了锅一样,都在讨论大地主祝山说的这个问题。 这些矿业工人的家属都是忧心忡忡,这租地主家的地种,本来就是在勉强糊口度日,如今地租翻倍,那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而且,万一祝老爷说的那什么毒气是真的呢,自己家岂不成了庄子的罪人了。 而那些没去上班的人家却是兴高采烈的,有些人甚至是幸灾乐祸,话里话外调侃起那些工人的家属来。 “你家老二不是在矿上赚大钱呢吗?还在乎地租这仨瓜俩枣的啦?哈哈哈~” “就是,难怪人家给的钱多,原来是想将毒气挖出来害咱们啊!”有人阴阳怪气的接话道。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们别瞎说!”也有人辩驳道。 于是村子里又成了一个诺大的辩论场。 农村人嘴笨,有的人说不过,抱着能动手就别哔哔的心态,直接就干到一起去了…… 村子里这边吵吵闹闹打的热闹,祝山在家里听说了外面情况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又让下人放出话去,只要现在在神华矿业干活的那些人马上辞职,那他会考虑将地租恢复原来的水平,不再追究。 这下子那些人家仿佛黑暗中又露出了一丝光亮,于是便有人偷偷去了山上,找自己家上班的人商量。 山上的人也已经听说这事儿,祝兵和马文气的大骂祝山王八蛋,可是工人们毕竟还是刚刚工作,有些人并不团结,都在观望别人。 特别是后来的那些人,还没赚到钱呢,现在家里地租就给涨了一倍,能不着急嘛。 而且石炭燃烧有毒烟,这他们早就知道,现在听闻这下面有可能埋着毒气,他们更是有点信了,毕竟祝老爷才是他们祝家庄的主心骨,刘老板也好,朱老板也好,他们并不熟悉。 现在有人又上山说祝老爷说了,现在辞职不干,地租就不涨,于是有人便活心了。 这矿上给的工资的确是挺高,可是农夫就是农夫,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土地,离开种粮食。 粮食才是活着的根本,才是一家老小生活的保障。 再说了,万一这矿业哪天倒闭了呢,自己还能回去种地了吗? 看到矿上人心浮动,祝兵和马文心急如焚,祝山让马文赶紧亲自跑趟城里去通知东家来救场。 自己则尽量安抚这些工人。 马文紧赶慢赶来到暖阳石炭铺,找到忠伯,将事情说了一遍,忠伯一听事情紧急,急忙让人去联系刘秀和朱佑。 不多时刘秀,朱佑,邓禹,王霸,王伦等人赶到,邓禹是跟大家在一起复习,听说之后也要跟去,刘秀就让他一起来了。 刘秀先找到马文询问了一遍情况,马文将祝山怎么鼓动威胁村民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王霸气的大骂,非要去再好好教训一下这厮。 刘秀却叫他不要莽撞,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是时候展现一下钞能力了。 众人一起骑马去了神华矿业,刚一到矿业大门,就见里面乱哄哄的,早已没人干活,现在里面的工人已经分成两派,正在对峙叫骂。 祝兵夹在中间,不停的劝解双方,却是没什么效果。 见到刘秀带着人一马当先走了进来,祝兵这边的人大喜过望,东家终于来了。 而另一边那些人,带头的赫然便是祝山家的管家和几个家丁,领着一些动摇了的工人。 “东家,你可来了!”祝兵等人迎了过来。 刘秀轻轻一摆手,“事情我已大概了解,你做的很好,先一旁等我,待我会会这帮人的!” “喏~”祝兵带人退后,跟马文站在了刘秀身后。 刘秀看向对面,他见过那个祝管家,心中明白他就是对面这些人的领头的。 他指着祝管家喝道:“你们真是屡教不改啊,还敢来我神华矿业闹事!” 这气势一下子便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祝管家那些人给压下去了。 “说,祝山这次想怎么着?”刘秀暴喝一声,吓得对面那些人都是一哆嗦。 祝管家心中也是害怕,他可是亲眼见过祝老爷是怎么被暴打的。 不过他还是色厉内荏的朝着刘秀说道:“哼,你不要横,你让他们挖石炭,就是想将地下的毒气放出来,毒害我们祝家庄的人!” 他这一开口说话,那几个家丁混在人群中也跟着附和鼓动起来,一时间有些不明真相的工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啊,都知道石炭有毒,从来没有人挖这些石炭,现在你们花高价请我们来挖,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刘秀都被这话气笑了,活该你们穷死啊!我给你们高工资还给出错来了,愚昧! “你在这胡说是没有用的,事实重于雄辩,我这石炭现在在长安城里连王公贵族们都在用它取暖,你说有毒,怎么用了这么久了没见到有人毒死?”刘秀冷笑道。 刘秀看着对面,突然说道:“好,既然你们觉得这钱拿着烧手,那可以,现在我数三个数,不想在这里工作的人,都站到对面去,想在这里工作的人,站到我身后去,机会我只给一次,走了的人用不录用。” “一!” 刚才这话一说,有些工人也反过味儿来,对呀,咱们天天挖出来那么多的石炭做成蜂窝石炭卖进城里,也没听说谁被毒死啊?难道…… 于是刘秀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工人又跑回了刘秀这边。 祝管家一看,忙威胁起众人,我家老爷说了给你们涨地租…… 刘秀大笑,“就我这矿上的工资,你家那几个破地租算个屁啊,在我这干一年都赶上种十年地了,你家老爷是不是傻x!” “二!”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工人跑了回来。 祝管家那边人越来越少,很多人听了刘秀的话也反应过来,就是啊,涨租就涨呗,在这里工资这么高,足够养活一家老小了,种不种地打什么紧啊。 “三!” “好,祝兵,你记一下,他们几个一会儿就给他们结清工钱,嗯,对了,我刘叔文从来不差事儿,你给他们每人多加两天工钱,不过从今天起,用不录用!包括他们的家人!” “你们一会儿拿了钱就下山!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我不会为难你们!”刘秀指着那些人说道。 然后一指祝管家,“回去告诉祝山,他若是再来闹事,别怪我刘叔文把事做绝!” 祝管家看着刘秀那张阴森的脸,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应声。 那些工人拿了工资后,灰溜溜的跟着祝管家回了祝家庄。 有的人走着走着还回头看向矿业大门,颇有些恋恋不舍。 第125章 再闹矿业 这些人在权衡利弊后,还是觉得祝山才是祝家庄的王,说话好身体,自己要是以后还想在祝家庄生活,那就不能得罪了祝山。 祝老爷都说了,只要不在矿业上班,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于是他们恋恋不舍的辞了神华矿业的工作,跟着祝管家回了祝家庄。 “老爷,老爷,小的回来了。”祝管家一进院子就开始喊祝山。 祝山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看到祝管家带着一群人回来。 “老爷,这些都是听从您老的吩咐,从那矿业辞职回来听您安排的人!”祝管家跑到祝山身边小声说道。 祝山面露喜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各位乡亲,你们能够回来,我很高兴。从此以后,大家便是一家人,只要你们听从我祝山的安排,我保你们以后能吃香喝辣。” 众人一听大喜,纷纷应和,表示愿意听从祝老爷的指示。 祝山转头对祝管家说:“给这些乡亲们准备些酒菜,为他们接风洗尘。”祝管家领命而去。 当晚,祝府内灯火通明,祝管家带着这些工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稀稀拉拉的摆了几个家常菜,祝山却不见了踪影。 这些工人看着桌子上这几个菜,互相看着面面相觑,祝老爷家财万贯,说给我们接风洗尘,就上的这菜? 这还不如矿业里面食堂平时吃的呢!人家刘东家和朱东家可真大方,自从矿业成立以来,食堂可是每餐都是四菜一汤,而且顿顿有肉。 有的乡亲去那里当了工人之后,感叹自己这辈子吃到的肉都没这么多过,都吃胖了。 再看看这祝老爷,把自己这些人连威胁带吓唬的弄回来,就给吃这些玩意,这些人顿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不过那边已经将人家得罪死了,回来也回来了,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听人家祝老爷安排。 一边吃着,有人便问起祝管家,“管家,咱这些人可都是听了祝老爷的话回来的,您老给说说,祝老爷打算怎么安排咱们这些人啊?” 一听有人起头询问,其他人也都支棱起来耳朵,靠了过来。 “是啊祝管家,咱们可是辞了那么好的活计回来的,祝老爷之前可是说了不会亏待咱们,想必也给咱们安排了好活计?”也有人也跟着说道。 众人听了也都兴奋起来,跟着嘁嘁喳喳的讨论起来。 可是祝管家却是一脸便秘,心里骂道:去你娘的,还给你们安排那么好的活计,老子我在这当管家一个月也才赚几十文而已。 再说祝老爷,此刻早就躲去了内宅,这些人他压根就没地方安排,他只想给矿业捣乱而已,想把人都给挤兑走,让矿业里没人干活,自然就得倒闭了,到时候自己再出手低价收购回来。 他这猪脑子想的着实有点简单了,殊不知那些工人在矿业里拿着那么高的工资,他的威胁也只是起到了一丢丢的作用,只忽悠回来那么几个人人而已。 现在能出钱供他们一顿饭祝老爷都已经心疼的要命了,一群穷要饭的,给他们吃好的,他们配吗? 赶紧打发回家去就得了,老子给他们免点地租那都是天大的恩赐了。 祝管家当然知道自己家老爷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毕竟是做管家的,比较圆滑些,于是他装腔作势的对那些人说道: “咱们家老爷当然不会亏待你们,之前不是答应了吗,只要你们回来,不去矿业干活,老爷就不加你家的地租。” 说完还骚气的举起手中的酒碗,“来,咱们干上一碗,为咱们仁慈的祝老爷干杯!” 一饮而尽! 桌上的这些工人却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没一个人跟着举杯。 不涨地租,不就是一点没免吗? 别的好处呢?这就没啦? 大家心中都是一个想法:卧槽泥马的祝山,老子上当了…… 祝管家一看这些人表情不对劲,一个个的涨红了脸,有人已经握紧了拳头,心里也是一紧。 这些糙汉这阵子在神华矿业干活虽然劳累,可是吃的好啊,营养供上了,那干活就跟健身一样,一个个练的肌肉隆起,看着就有力量,这要是把他们惹怒了,动起手来,自己还不得被揍死啊。 祝管家多奸啊,一看事情不好,赶紧把话又圆回来。 “哎呦呦,众位乡亲先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这些人一听,看来祝老爷还有别的安排,可能是自己着急了,于是面色稍缓,端起酒杯说道:“管家你快说,还有何安排!” 管家眼珠一转,心生一计说道:“你们都知道,那神华矿业原本就是咱家祝老爷的产业,是被那姓刘的和姓朱的给骗去的,为此老爷还去官府打了官司!” “这次让你们回来,是因为老爷过不了多久肯定能将矿业给夺回来,你们这些人在那都学了手艺,到时候等矿业回来了,你们就都是功臣,老爷肯定得让你们当头儿去管着那些干活的啊!你们说是不是?” 这些人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刚才那股子怨气全都烟消云散。 都知道那神华矿业开的工资高,那管事的工资更高,祝兵和马文,比他们这些人多赚不少钱呢。 要是那矿业真的归了祝老爷,祝老爷到时候重用自己这些人,那自己也能像祝兵和马文赚的一样多了不是。 这些人想到这里,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全都站了起来,胸脯拍的都要吐血,吩咐表态自己要为祝老爷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出来解手的祝老爷听见前院砰砰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在打沙包呢。 祝管家好不容易才将这些人忽悠走,让他们回家等着去。 然后乐颠颠的跑到后面去跟祝山汇报自己的成果,祝山乐得直夸管家好手段。 然后又坏笑着跟管家耳语一番,管家连连点头,坏笑着离去。 管家又去通知了刚刚回家的这些人,让他们明天就去神华矿业闹事,最好是能扰的矿业不得安宁,让他们不能生产干活才好。 这些人一听,为了自己以后也能当上工头儿,纷纷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这些人又纠集了一些家人跟着一起,来到矿业大门外高声叫骂起来。 他们说,为了祝家庄所有乡亲的安危,这矿就不能再挖下去,要是真挖出了毒气出来,对不起列祖列宗云云。 更是叫嚣,今天谁要是敢开工,就打折谁的腿…… 叫嚣着最厉害的就是昨天走了的那几个,气的祝兵和马文等人挥舞着镐头就想出去拼命,工人们怕出事死死拉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去,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了这些工人的家人都在祝家庄里呢,真打翻了天以后咋整。 这时候有人却坐不住了,正是王伦,刘秀昨天走的时候怕再出事,祝兵和马文怕是压不住场,于是就让王伦留了下来。 王伦听见外面的叫骂声,火气顿时上头。 一脚踹开大门就单枪匹马走了出去,指着那些人骂道:“老子数到三,趁老子现在不想打人,赶紧滚!” 那些人本以为矿业里没人敢出来呢,正得意洋洋,不想却出来一个不怕死的。 而且还不是庄子里的人,而是那个刘老板身边的黑大个。 这几个领头闹事的也见过王伦的本事,不过他们左右一看自己这边这么多人,那边就王伦一个,连个帮手都没出来,肯定是害怕自己这边,那咱们还怕个屁啊,打就打,黑大个就再厉害,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你一个? 于是这些人一齐朝着王伦跳脚大骂,还有朝着王伦吐口水的, “呸~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子就是不走,你能把我们咋样?” “来来来有能耐咱们就练练,看我们不把你屎打出来……” 王伦冷冷的看着这些傻缺,耳中听着那些不堪的谩骂,双拳紧紧攥起。 他脑中牢牢记着刘秀临走时的指示,该出手时就出手,别把人打死就行,咱家不差钱,打残了咱也养的起……… 这时候对面这些人见他迟迟不敢动手,以为是王伦怕了他们,骂的更加起劲儿起来,连带着将王伦的家人都开始问候起来。 这个王伦就不能忍了,作为一个孝子,问候他的家人那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儿也忍不了! 他大喝一声,身形骤然暴起,抡起蒲扇大的巴掌,扇向对面骂的最欢实的那人。 “啪~”一声暴响,那人的脸顿时变形,随着头向一旁狂甩,嘴里的牙也忍不住飞了出去…… 那些人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人大喊:“他敢动手打人?大家一起上啊……” 这些人才如梦方醒,向着王伦一拥而上,瞬间王伦就是满身大汉 ,淹没在了人堆之中。 这时候矿业里的人再也忍不住,跟着祝兵和马文冲了出来。 第126章 不作不死 他们一看,王伦已经让人堆住了。 那些人嘴里骂骂咧咧,张牙舞爪的,好像要把王伦打死才算罢休。 祝兵和马文一看事情不好,怕王伦要是真被这些人打个好歹,没法跟东家交代啊。 于是刚想一声令下上前帮忙,就见那人堆里一声暴喝,“呔~” 只见那人堆瞬间四分五裂,外围的几个闹事的村民好像被什么重物撞击一样飞出去老远,中间那些人也都仰面朝天,倒了一地。 一个个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着。 王伦俯身拎起一人,正是之前叫嚣的最厉害那个。 王伦冷笑道:“你们这些无赖,以为仗着人多就能跑到这里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的德行,老子告诉你们,再来这些人老子一个人也打得!” “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老子把你们一个个丢下山去!” 旁边祝兵马文等工人这是第二次见到王伦出手,都是惊为天人,伦哥简直太牛逼了。 他们纷纷叫起好来,也跟着附和着,“滚回去,你们这些混蛋,少来打扰老子赚钱!” “就是啊,赶紧滚下山,再敢来闹事把你们腿打折!” ……… 地上那些闹事儿现在气焰全无,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爬起来就往祝家庄跑…… 矿业大门口,工人们指着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人跑回祝家庄,也没回家,全都跑到祝山家来找祝山汇报去了。 祝山听说这么多人让那黑大个一个人给揍回来了,气的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一脚将面前的桌子给踹翻了,杯啊盏啊的碎了一地。 这狠劲一脚却牵动了屁股上还没痊愈的伤口,疼得他咧着嘴嘶嘶作响。 他斜眼看着这些人,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连对面一个人都打不过,还想要老子养你们?老子要你们何用?全都给老子滚蛋,管家,将他们这些废物全都轰出去!” “喏~”祝管家连忙答应,这就要动手轰人了。 这时候这些村民可不干了,眼看着祝老爷是要翻脸不认人,怎么着,你祝老爷这是要卸磨杀驴? 自己这些人好好的高工资的好工作都被你祝老爷搅和没了,还因为你出主意挨了一顿揍,现在说翻脸就翻脸,说不认账就想不认账了? 那可不行啊!做人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 领头的当即站出来说道:“慢着,祝老爷,之前咱们听你的从矿业辞职回来,你可是答应咱们只要跟着你干,你不会亏待咱们的,现在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咱们好歹也是一个庄子的,你可不能干卸磨杀驴的事啊!” “啊呸~”祝山一大口口水从天而降,直接喷了那领头的人一脸。 祝山伸出手指着那人的鼻子尖儿,那手指眼看着都要捅到那人鼻子里去了。 “你谁呀?废物点心一个,也敢这么跟老爷我说话?” “你们这些穷鬼,老爷我让你们回来,是看得起你们,想想你们一个个的,全家都得靠租我祝家的地才能活着。你们敢跟我呲毛?不想活啦?” 那人气的浑身发抖,两手紧紧握着拳头,怒目圆睁看着祝山。 祝山见状不但没收敛,还变本加厉的继续骂着,一边骂还一边动起手来,推搡着那人的胸前: “怎么着,你这穷鬼还想跟老子动手?老子借你两个胆子,你今天若是动我一下试试,老子让你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那人被推搡的不停后退,愤怒的眼中几欲冒出火来。 祝山却继续作死,嘴里骂骂咧咧不停歇:“老子今天就亏待你们了,你们能把老子怎么着?” 就这样,在祝山的谩骂声中,那人的满腔愤怒终于爆发了! 他们这些人,顺从了祝山的话回了祝家庄,现在祝山说话不算数,眼看着是啥好处也捞不着了。 而矿业那边他们也回不去了,打又打不过那个黑大个王伦,以后是别想再去上班赚钱了。 绝望之下,那领头的人顿时爆发,率先向祝山动起手来,他抡起斗大的拳头,一拳砸向祝山的面门。 “大家一起上,打死这个只会欺负咱们王八蛋!” 这句话成了压倒这些人心结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顿时一拥而上,把怨气全撒在了祝山身上,将祝山打倒在地上,对着祝山拳打脚踢。 祝管家本想上前阻拦,可是不知从哪里伸过来一只手,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将他也按倒在地,“这厮也不是好鸟,一起打!” 祝山这次也是失了算,他也没料到这些穷人真敢对他动手,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结果,他肯定身边多带几个家丁保护他了。 现在可倒好,他和管家在后院里挨揍,身边连个劝架的家丁都没有,那些家丁平时是不允许随便去后院的,现在都在前院待命呢。 祝山只感觉浑身上下现在有无数的拳头和臭脚丫子在不停歇的朝他打来,疼得他死死的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躲闪。 祝管家也是杀猪般嚎叫着,满地打滚躲避着攻击,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有人已经打红了眼,顺手抄起了旁边的椅子…… 还是祝山的老婆听见院子里喊叫声,懒洋洋的出来察看,这才见到自己家老爷和管家让一群人围殴。 她吓得高声尖叫,死死关上屋门,并且大声喊家丁进来帮忙。 待家丁们听见喊声,跑进后院的时候,祝山与祝管家已经是奄奄一息,眼看着有进气没出气了。 打完祝山和祝管家出了一口恶气的村民们,看见家丁们赶来追打自己,纷纷抄起身边的椅子花瓶等趁手的家伙什,跟家丁们打在了一起。 很快就有人血流满面,有人受伤倒地…… 这些人打的这叫一个热闹,就是没人去关心关心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祝老爷,连他的老婆也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等到打斗停歇,村民们都被赶跑,祝山的老婆才敢跑出来,和家丁们查看祝山和祝管家的伤势。 祝管家比较惨,本来已经让人打的半死,后面家丁们冲了进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将战火引在了他的周围,结果打斗的人们左一脚右一脚全都踩在了他的身上,活生生被踩踏致死。 祝老爷还有一口气在,他们连忙七手八脚的将祝老爷抬进屋里床上。 又派人去找了郎中来给医治,那郎中也很纳闷,这祝老爷是怎么啦,怎么三天两头的挨揍? 郎中来了一看祝老爷的样子,也是吓了一大跳,这上次是屁股皮开肉绽,这次怎么全身开花啦! 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了都,郎中箱子里带的伤药都不够给祝山上的,只能勉强给敷上一层。 可是祝山连一晚上都没挺过去,半夜都咽气嘎了。 祝山这真是不作不死,活活的把自己作死了。 若是他有自知之明,不再去招惹神华矿业,也没这些事情,可他偏偏不信邪,总觉得自己是祝家庄一霸,就不能吃亏,反正自己不占便宜就是吃亏,终于把自己成功的作死了。 祝山的老婆一下子成了寡妇地主婆,她嚎啕大哭,派人去官府报了案,官府一听出了命案,赶紧派出衙役捕快前来祝家庄拿人。 一时间祝家庄里鸡飞狗跳,那些打死祝山的人听说祝山死了的时候,早就卷铺盖跑路了,官府来了扑了一个空,一个人也没抓到。 而问起事情起因,祝山和祝管家都死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因为啥,祝山老婆更是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问三不知。 于是官府也是将这案子定为双方因为矛盾互殴而失手杀人,发出几张通缉令后草草结案。 祝山这一死留下了万贯家财,祝山的老婆平时又不管事,这下子引来了不少居心不良的祝家亲戚前来,想要瓜分家产。 祝山的老婆悲痛欲绝,死活不从,带着家丁又和那些不要脸的打了起来,祝家从里到外没一刻消停。 气的祝夫人大叫着这些家产都是祝山挣来的,她就是将祝家财产全都变卖了也不会分给那些人一文钱的。 将那些人赶走之后,祝夫人也是伤透了心,她娘家也不是祝家庄的,而是离这里六十多里外的李家庄的,所以她就想不然真的将家产变卖了得了。 自己丈夫一死,自己在这祝家庄孤苦无依,祝山平时又抠门的紧,跟祝家人都疏远的很,现在那些祝家人还不得把自己欺负死。 倒不如自己拿着钱回到娘家,有了钱和娘家的庇护,一样可以过的风风光光。 她也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第二天就让人去找了城里的牙行,将自家的宅子和土地挂了上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变卖家产的事很快就由她家下人的口中传了出去,那些祝家人一听她要卖了家产拿钱跑路,可就都不干了,那可是他祝家的财产,可不能让这个外姓女人带走。 于是这些祝家人再次聚集起来,冲进了祝山的家中,朝祝山的老婆讨要说法。 第127章 关门放狗 这些祝家人一看祝山的老婆打算将产业变现带走,立马就都不干了,他们纠集在一起,闯进了祝家,将祝山的老婆堵在了家中。 祝山的老婆也是见过世面的,她毫无惧色,面对众人的围困,她条理清晰地说道:“我夫君祝山已经过世,但是按照大新律例,这家产应由我支配。 今天你们跑到我家这般无理取闹,难道是想违反大新律例不成!” 祝家众人一听她个妇道人家,竟然还搬出来大新律例来了,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的确啊,家产是人家祝山的,他死了,留给他老婆孩子继承是天经地义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男子,这人满脸奸滑之相,一双三白眼眨巴眨巴的,他是祝山的堂弟,名叫祝林。 这货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吃喝嫖赌样样不落。 祝林冷笑一声,道:“嫂夫人,话虽如此,可是我哥毕竟是我祝家的人,他辛劳一生才攒下这偌大的家业,如今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执掌这么大一摊子家业呢?” 而且我们听说,嫂夫人你打算将宅子和地全都卖了,我们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这宅子和地你不能卖,这是我们祝家的产业,说什么也不能卖给外人!” 其他祝家人开始跟着附和,嗡嗡嗡的好像一群讨厌的苍蝇。 祝林见这些人都支持自己,心中也是得意洋洋。 他可是觊觎祝山家的家产多年了,早就盼着祝山早死,他好有机可乘。 现在好不容易将祝山盼死了,这娘们儿却想带着钱跑路,他怎么会让她如愿。 祝山的老婆听了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个祝林,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祝山活着时,祝林就三天两头来借钱,多则百,少则十,祝山也是不厌其烦,先前还见他,后来一听祝林来了,干脆就避而不见,直接让祝管家给打发了。 现在祝山尸骨未寒,这厮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领着这些不要脸的亲戚来闹事。 她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你大哥祝山攒下这些家产你可出过力?可有参与过?” 祝林的脸顿时红了,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未曾有过!” 祝山的老婆又看向祝林身后那些祝家人,继续询问:“你们呢?你们可有参与?” 这些人也纷纷摇头。 “既然不曾参与,那这家产与你等有何干系?”祝山的老婆突然高声叫骂起来。 “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人在的时候不见你们帮一把手,人不在了都跑这里来吆五喝六,当老娘是吓大的吗?” 这突然的变脸顿时将这些人给骂懵了,刚刚还说的好好的呢,怎么这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这些产业都是祝山留给老娘的,你们算个屁啊,跑这里来跟我说是你们祝家的产业,真是不要脸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吗?” “你祝林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前前后后从我家借走了多少钱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还过钱吗?老娘没朝你要,你不知感恩,还带人前来惦记我家家产,你是属忘恩负义王八蛋的吗?” 祝林瞬间便被骂的狗血淋头,他也是傻了眼,他也没料到他这嫂子会是这么泼辣。 他哆嗦着嘴唇刚想还嘴,祝山的老婆却是越骂越激动,突然端起旁边架子上的一盆凉水,对着他兜头就泼了过去。 祝林吓得连忙抱头鼠窜,可是那盆水泼的突然,最终还是没躲过去,连带着身后的那些人也都跟着遭了殃。 一个个被泼的跟个落汤鸡似的,冷风一吹,冻的直打哆嗦。 “你、你、你,你这泼妇,你是疯了吗?”祝林也是挂不住脸了,脸色铁青的指着祝山的老婆恶狠狠的说道。 祝山的老婆却轻蔑一笑,“既然你说老娘疯了,那今天老娘就疯给你看看……” “来人,关上大门,放狗……”说完她自己退后一步,抢先关上了房门。 随着她话音一落,那院子的大门嘎吱咣当就关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院子里这些祝家人都吓了一跳,心中都在忐忑不安,人群也慌乱起来。 突然汪汪几声狗叫,院墙一角一块木板跌落在地,露出一个狗洞,十几条大黄狗吠叫着纷纷从那狗洞钻进了院子。 那些大黄狗冲进院子后,瞪着猩红的眼睛狂叫着径直朝着这些祝家人扑了过去。 祝家人惊恐地四散逃窜,可是那院子本就不大,里面还光秃秃的没有什么躲避的地方,逼的一些人甚至爬上了围墙。 这些人被狗撵的大呼小叫,惨叫声不绝于耳。有爬上围墙的,可是屁股还没坐稳,从墙外不知哪里就突然飞来一根大棒子,将他们打落回去。 祝林本想朝着祝山的老婆那屋子里冲去,可是说时迟那时快,那些狗已经冲到了他眼前,他躲闪不及,被一条大狗一口咬住了裤腿,将他摔倒在地。 他拼命挣扎着,但那狗紧紧咬着就是不松口。吓得他魂飞魄散,差点尿了裤子。 口中连连惨呼:“救命啊!救命,快来人救救我啊,我再也不敢啦!” 祝山的老婆早就将门插好,她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她早就料到,自己若是要变卖家产,这些祝家人肯定会来这么一出,所以她早早的就做了安排。 就等着这些人上门呢!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家伙,这就是报应!老娘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老娘的手段!让看你们还敢不敢再欺负老娘!”她朝着满院子乱糟糟的人群喊道。 那些祝家人一边躲闪着大黄狗的攻击,一边哀声乞求着让她停下,但她却是无动于衷。 最后,祝林和其他祝家人狼狈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赌咒发誓再也不敢来招惹嫂子了,祝山的老婆才让下人将狗带走。 祝林等人穿着一身被狗撕咬成烂布条的衣服,狼狈不堪的跑出了那院子,身后传来祝山的老婆放肆的大笑声。 那笑声如同鬼魅一般,吓得这些人屁滚尿流的逃走,都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祝林一边跑一边暗想:这娘们儿是真疯了,逼急了真敢让那些狗吃人啊!爱卖啥她就卖好了,自己是说什么也不敢再去招惹她了。 就这样,经此一次,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去阻拦祝山的老婆卖房卖地了。 祝林这伙人也因为这件事成了祝家庄的笑柄,那天他们让狗咬的衣衫褴褛的满街跑的丑态弄的人尽皆知,家家户户茶余饭后都拿他们开玩笑。 现在神华矿业那边也消停了,再也没人敢去闹事,朱佑带着王伦亲自又来招聘了一批工人,矿场了现在是一片欣欣向荣,繁忙景象。 蜂窝石炭现在在长安城里卖的更是爆火,产量上来了,可是还是供不应求。 朱佑亲自来了矿场,祝兵和马文肯定得亲自接待,汇报工作之余,也跟朱佑提起了祝山家发生的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佑听说祝山家的产业现在要卖掉,他心中就是一动,那祝山家他去过,那可是这祝家庄里最好的宅院,而且他家还是大地主,有的是地,他可是听刘秀念叨过,想给严光找个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安排完矿业上的事情后,马上带着王伦返回了长安城,在酒楼找到刘秀,将这件事说给他听。 刘秀一听可是激动坏了,一拍桌子,说道:“还有这等好事儿呢!” “走,小禹,元伯,咱们一起去找牙行问问,看看多少钱能将祝山家给买下来!” “这事若是办成,咱们就有了根据地,那咱们在长安城附近就可以做很多事了!” 邓禹眨巴着求知若渴的大眼睛问道:“文哥,啥是根据地啊?” 刘秀解释道:“那个就是说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盘,然后以这个势力范围为中心去指挥各种行动,就相当于咱们的大本营!” “啊,那懂了”邓禹高兴的说道,自从严光给他开小灶教他兵书战策,平时也总跟他灌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观念,所以他早就明白大哥二哥将来必定不能甘于人下。 那这个根据地可就重要了,而且这还是在京郊之地,天子的眼皮子底下。 大哥严光教的兵法中有一招叫做灯下黑,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邓禹很聪明,自己就将所学的知识往现实生活中套用。 众人一起赶往那个牙行,牙行老板正愁这宅子和地的地点有点偏,还太大,要价高了无人问津呢,一听伙计来报说有人来问那宅子,顿时喜出望外。 牙行老板仿佛看见财神爷降临一样,满脸堆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一路小跑从后面跑到前厅迎接刘秀一行人。 刘秀好像土财主一样也没正眼看他一眼,就大咧咧的走到主位坐下。 王伦王霸分别站在他身后两侧护卫,跟两个门神一样威武霸气。 邓禹和朱佑则坐在下首,好像土财主家的账房先生和管家一样。 第128章 真会砍价 牙行老板一看刘秀这气势,更是认为他可能是城中哪家官宦或是豪商富贾家的子弟。 他站在刘秀面前点头哈腰,一边朝着门外候着的小二喊道:“还不快去给几位公子上茶汤!上最好的茶汤!傻站着干嘛呢,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 然后转头谄媚的问道“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来小店是要看宅子还是买田地?” 刘秀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城中住的腻歪,想找个风景好的宅子,买来当做别院,要是带田地的最好,听说你家是这附近最大的牙行,特意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那牙行老板一听这话,美的嘴丫子都咧到后脑勺了,“公子过奖啦,小店在这方圆五里之内的确是有些名气,小店向来诚信经营童叟无欺,口碑公子您可以随便打听,在咱们家绝对不会吃亏上当。” “而且公子您今天算是来着了,小店正有一处宅子连带良田几百亩正在挂售!您看了保证合您心意!” “哦,你说的这地方是在何处?要价几何?”刘秀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他。 这时小二给送来煮好的茶汤,牙行老板连忙接过,给大家一一斟茶。 “几位公子先喝茶汤,听小人给公子好好介绍介绍这宅子的情况。” “这宅子在城外祝家庄,原是当地大地主祝山的宅院,这祝家庄有山有水景色宜人,离京城又很近便,当做别院最是合适不过,而且带有良田三百亩,您若是买来每年吃租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牙行老板见刘秀一直在认真听他介绍,还连连点头,于是赶紧抛出价格。 “主家说了,宅子和地一起打包出售,不分开卖,所以价格好商量,但是公子您也知道,这祝家庄地处京城近郊,地段好,价钱就要贵一些,现在主家要价才130万钱!” 刘秀倒是面不改色,其余几个兄弟一听可都变了脸了,怎么这么贵,之前买的那么大面积一座荒山不才五千钱吗? 却见刘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口问道:“不知掌柜这130万钱都是怎么算的啊?宅子和地都分别作价多少?” 牙行老板连忙解释起来:“公子听小的说哈,这京城近郊最次的田地也要千文一亩,好的良田一般都要五千左右,他家这三百亩可都是正经良田,” “按他家要价4200算就是126万,那宅子也没要贵了,要5万,合计131万,小的见公子诚心来买,给您去了零头按整数算的130万!” “哦!还是给我打了折的,那可要多谢老板了,”刘秀微微点头说道,牙行老板一听心里乐坏了,刚要说话,可是刘秀话风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既然这宅子像你说的这么好,他家为何要出售啊?” 牙行老板顿时语塞,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是瞒不过去的:“这个,这个吗,不敢隐瞒公子,他家主人祝老爷前阵子染疾去世了,剩下他夫人和孩子无力经营家业,所以才要变卖!” 众人心中一阵好笑,什么狗屁染疾,当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吗? “什么?死过人的宅子还敢卖这么贵?”邓禹听完一拍桌子率先发难。 王霸和邓禹向来形影不离,他也紧随其后,上前一步一把将老板像薅小鸡仔子似的薅了过来,瞪着大眼珠子嚷道:“就是啊,莫不是看我家公子好说话,你就胡乱要价先要诓骗我家公子的钱?” 那口水喷的满天飞舞,落了牙行老板满头满脸。 牙行老板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心里也是慌了,这不谈买卖呢吗?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一看王霸这凶神恶煞的架势,连忙讨饶,“好汉爷息怒,松开小的,小的刚才真是说的实价。” 他心里也是觉得服了,这世道做个买卖真他娘的难啊,要是能做个像人家暖阳石炭铺那样的买卖就好了,顾客都上赶着送钱排队去买,买不到都求爷爷告奶奶的先给钱预订,哪像自己这苦逼买卖,动不动就让人薅脖领子。 刘秀伸出手示意王霸松开他,王霸这才放开牙行老板,退了回去。 牙行老板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一些。 “刚才还说你这里诚信经营,我看老板你一点都不实在,这宅子明明刚刚死过人,你跟我做价五万,即便是四万也是贵的离谱,这长安城里一处宅子才要多少,想必老板你你比我清楚?”刘秀面露不悦,对牙行老板说道。 牙行老板刚想解释,刘秀却挥手打断他接着说道:“再说你这地价,祝家庄的田地据我所知,可不全是良田?他这三百亩应该还有不少山地是也不是?” 牙行老板一听,额头汗就下来了,不好,这是遇到懂行的了。 只好讪笑着解释:“的确是如公子所说,有些山地,不过那都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 刘秀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也就是说,你承认你在诓骗我咯?” 话音一落,王伦嗖的跨出一步,一把便将牙行老板脖领子薅了起来。 心中暗想:刚才在文哥面前那么好的露脸机会,竟然让小王霸抢了先,这次总该轮到我了! 牙行老板又懵圈了,这,这刚才说啥啦?咋又动手? “我家公子问你呢?你刚才是不是在诓骗我家公子!”王伦咧开大嘴,又喷了牙行老板满头满脸的口水。 可怜的老板,做点生意差点被淹死,太不容易了。 “没,这怎么能算是诓骗呢,小的冤枉啊,正常咱们牙行买卖,都是一口价这么算的啊!”牙行老板被薅的跟个小鸡仔子似的,身子腾空,脚尖点在地上,都要哭了。 小二本来在门外候着,此刻早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刘秀轻轻一挥手,示意王伦退后,王伦这才松手,牙行老板捂着脖子深深喘了几口气才说道: “公子您若是哪里不满意,您尽管提,有卖价就有还价,您看看您还口价,兴许咱就能成呢,可不要再薅小的脖领子了,小的这把老骨头可不抗劲儿啊!” 说完还偷偷瞄了王霸和王伦一眼,看到这俩黑杀神也在看他,顿时将眼神移向别处,不敢再对视。 “那好既然老板这么说了,那我就出个价,60万……” 牙行老板听到这个价格,震惊的都呆住了,张着的嘴都忘了合上。 60万,这砍一半还要去个零头啊?就离了大谱了! 不光是他懵了,其他人也都懵了,文哥真是杀了一口好价啊,竟敢去一半,还要去零头…… 牙行老板磕磕巴巴的回道:“公子啊,公子你不能这么还价啊,这差的着实是有点多啊!” “好,那你说,多少能卖?”刘秀见他这副样子心中也是好笑,将问题抛了回去。 “这,公子您看120万?…不不不115万?可好?”老板忐忑的看着刘秀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回价道。 刘秀微笑道:“据我所知,你这宅子怕是还有纠纷 ,我怕买了手里,有人来闹事住不安宁,我岂不是亏了!” 老板一听这话心中一惊,想不到人家连这个都知道了,那些祝家人去欺负寡妇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这下他心里更是没底了。 本来祝山的老婆为了尽快将宅子和田地出手,而且这么大的产业一般人没实力还拿不下,所以她要的价格并不高,宅子和田地只要一下子都能要,给八十万就行,这些钱也足够她跟孩子下半辈子生活富贵无忧了。 牙行老板本想着靠这次多赚些钱呢,不想到竟然碰到这这么会砍价的。 他讪讪笑道:“公子原来都知道呀,那小人也就不瞒您了,主家给的底价就是100万,您看……” “80,也就值这个价,多一分我都不给,你问问她家卖不卖!”刘秀斩钉截铁的说道。 牙行老板一听心里都慌了,他一度怀疑面前这年轻人是不是知道他的底牌。 可是这么大的一桩生意,这世道想要碰着个上赶着来买的可不多,这一大笔钱呢,一般人是没那个实力的。 若是错过了这次,那再想碰到这大主顾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与其零零碎碎卖出去,还不如少赚一点打包卖给一人。 于是想到这他咬牙跺脚把心一横,“90,一文也不能再少了!” “85,看面子我再给你加点儿,也不能让你白干!”刘秀好整以暇,淡定应对。 牙行老板都要哭了,这谁教他这么砍价的啊,放眼整个大新朝,他就没见过砍价这么狠的人。 他敢断定,这公子家定是豪商,只有商贾之家才能培养出这等厉害的砍价之人。 可是自己这利润缩减的也太厉害了好,几次的我不卖了的话都到了嗓子眼了,一想到这地方不好出手,就又都把那话咽了回去。 “85真不行啊,公子,成本都不够呢,这都赔钱了,回头我怎么跟主家交代啊!您再给加点儿!” “就85,多一文都加不了了,能卖现在就交钱了,不卖的话……” 刘秀唰的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那我就再看看别家有没有合适的去……” 一看刘秀要往外走,牙行老板顿时急了,“公子,公子留步,留步啊,再商量商量,再商量商量嘛!” 见刘秀不停脚,牙行老板也是真急眼了,一路跟随跑到身后,拽着刘秀的袖子不撒手。 “公子,公子你回来,咱们在商量商量,别人家的哪有我家这宅子好啊,小人跟打包票,您卖了去做别院那是最好的了。” 刘秀终于停下脚步,转头说了一句让老板吐血的话:“83……” 老板浑身顿时僵住,几欲晕倒,这怎么又降了……要老命啊! 邓禹朱佑等兄弟们也是面面相觑,这真是长了见识了,文哥竟然真会砍价,不过这么砍价不会挨菜刀砍吗? 看那牙行老板都眼神,恐怕砍死文哥的心早就有了,现在手上就差没拿菜刀了…… “公、公子,你、不能……”牙行老板气的睚眦欲裂,喘着粗气说道。 还没说完呢,恍惚间就见刘秀上下嘴皮一动,“8……” “成交,成交,83就83~”牙行老板怕刘秀再往下杀价,直接拦住刘秀的话音,大喊一声,“成交,现在就签契约。” 刘秀却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问那牙行老板说道:“83?成交啦?” “成交,小人同意了!您可不能反悔!”牙行老板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那好,我以为你不同意,刚要说85就85呢,既然你同意83,那就按你说的来,签契约!”刘秀轻松的说道。 牙行老板这回是真要哭了,他心都在滴血,这位公子,可不带你这么玩儿人的啊! 你刚刚不是要往下压价吗?怎么会是85呢,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子,喊那么早干嘛,就不能听人家公子把话说完吗? 唉!都怨自己,怎么那么性急! 也是怪了,平时自己拿捏那些买主,那都是手拿把掐,今天竟然在这年轻人面前屡屡吃瘪,乱了分寸。 想到少赚的那些钱,他的心就在啦啦淌血啦,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自己得诚信经营呢,那就签! 牙行老板苦着脸,喊来小二,去通知祝山的老婆带着地契文书前来签字画押。 之前牙行已经跟祝山的老婆约定好,不管最后成交价是多少,最后牙行都是按照祝山的老婆出的八十万钱给付,其余多余的都算做牙行的佣金。 待祝山的老婆来到牙行,也不多问,按照老板都安排,双方开始在买卖契约文书上签字画押,然后带着地契文书又去了官府盖上大印才算生效,期间少不得又给了盖印的官吏一些好处。 待一切办理齐全,刘秀将银票如数付给了牙行,牙行将地契文书交给刘秀,又将八十万钱的银票如数给了祝山的老婆,三方就算两清。 刘秀给了祝家三天时间收拾行李物品,三天后,众兄弟将一起前去祝家庄,接收! ipaoshuba.net 第129章 凉了半截 三天后,刘秀带着众位兄弟一起来到祝家庄,接收祝山的宅子和田地。 那宅子之前买那矿山时他就已经去过,不过是在前院客厅,里面有多大却并不知道。 这带着大家往内院一路参观下来,好家伙,这祝山真不愧是祝家庄土财主,这宅子外面看好像一般般,可是里面却是大的很。 四进的院子,后面还带有花园,里面小桥流水,造的还挺漂亮,这季节花草树木虽然已经枯萎,不过还是能看出来,这宅子祝山可是没少花心思投入。 这人若是不作死,这小日子过的多美哉美哉,可是他偏偏要去作死,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 这些房子一路看下来,各个屋子里的摆设也都很是精致,能带走的值钱的摆件什么的祝家都已经收拾带走,家具这些大件带不走的都给刘秀留下了。 祝山的老婆临走时只带了贴身丫鬟和两个知根底的下人作为护卫,余下的下人们全都发了工资原地解散,现在这宅子已经空无一人,可以说是拎包即住,刘秀对此很是满意。 邓禹王霸等人看着这偌大的宅子,也是兴奋的摩拳擦掌,直嚷着早日搬到这里来住。 就在众人在宅子里闲逛到处参观之时,却又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还真让刘秀之前说对了,这宅子虽然卖了,可是祝家那些亲戚贼心不死,还想着欺负寡妇嫂子不成,再欺负欺负新来的呢! 进来的不速之客正是祝林,他刚才带着几个祝家人正在闲逛,路上碰到一个之前在这宅子里做事的下人,打听到他那泼辣的嫂子已经搬走,现在这宅子已经空了出来,下人们全都遣散回家,这宅子没人看管了。 于是这厮就又动起了歪心思,想趁着没人看管偷偷进入这宅子里,看看能不能偷点值钱的好东西出去换钱。 可是等他们到了祝宅大门口时,却发现门口拴着不少马匹,大门敞开,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声传出。 嘿,这么快就有人抢在他前头进去啦? 祝林立马不乐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前院,高声大喝起来:“谁在里面呢啊?给老子出来,不知道私闯民宅犯法吗?” 刘秀等人听见有人呼喊,连忙从后院赶了过来,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带着四五个人,正掐着腰站在院子里吆五喝六,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着实是欠揍。 见到有人出来,祝林盛气凌人的问道:“你们谁呀,谁让你们进来的?” 刘秀却没理会,直接反问道:“你谁呀?谁让你们进来的?” 祝林一听,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我你都不认识,这宅子是我哥家,你们……” 刘秀没等他说完,直接说道:“是你哥家又不是你家,你在这哔哔个匹啊?” 祝林被骂的一愣,这么横?不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吗?他怎么好像不怕我这地头蛇啊? 他顿时涨红了脸,刘秀却不管他,接着骂道:“还私闯民宅,你脑子是让驴踢了吗?这宅子我买下来了,现在是我的地盘,你特么的跑到我家跟我说我私闯民宅?” “你妈生你时候没给你带脑子吗?” 王文竹听到这句时,一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结果大家全都没忍住,满院子哈哈爆笑声传出二里地。 祝林被骂的恼羞成怒,颤抖着嘴唇反驳道:“你、你敢骂我?你说这宅子是你的就是你的啦?这宅子是我祝家的,没有我们同意,就不能卖,你买了也不做数!” 刘秀却是轻蔑一笑,“是你自己跑来找骂的,再说这做不做数,也不是你个撒币说了算的,我有盖了官府大印的地契文书,谁敢不服,就站出来咱们好好唠唠!” 祝林也是觉得自己作为祝家庄的地头蛇,是有两下子滴,让刘秀这话一激,顿时火气上了头。 都没过脑子,直接就喊起身后跟他来的那几人,“这些外乡人敢欺负到祝家人头上,给老子扁他,将他们赶出去!这宅子就是咱们的了。” 他这一煽动,那几个也是昏了头,觉得自己也是行了,纷纷撸胳膊挽袖子的朝着刘秀走去。 见此情景,王伦嘿嘿一笑就要上前,可是王霸却一把拉住了他, “阿伦,阿伦,伦哥,我的好伦哥,你都打了好几次了,今天你让老弟过过瘾行不!” 王伦一听,也是哈,王霸天天在太学里面,也无处施展一身武艺,憋的没事儿就去捶大树,听邓禹说太学后面树林里面的树都没剩多少了,都快让他霍霍没了。 “那好,那今天就让你过过瘾!”王伦恋恋不舍的退后,将王霸让到了前面。 那几个祝家人一看,这怎么上来两个还退回去一个,难道是对方未战心怯,怕了自己啦? 这些人顿时信心爆棚,开始膨胀起来了,祝林得意洋洋的说道:“嘿,花脸的,赶紧给老子让开,别让老子揍你……” “啪~”一声脆响,王霸身形突然前窜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祝林面前,一巴掌拍在祝林的脸上。 只见祝林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五个鲜红的大手印清晰可见。 祝林疼得哎呦一声,捂着嘴巴就蹲在了地上,“哎呦,里敢打果!” 咦?怎么说话还漏风了呢? 啊呸!嘴里什么东西一大堆,这一吐,好家伙,一堆大黄牙掉了出来。 王霸那花面阎王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下手是真狠。 动手就上全力,这一巴掌下去,还能有祝林的好吗! 另外那些祝家人一看王霸率先动了手,都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想要凭着人多势众的优势,干倒王霸。 哪曾想,王霸步法灵活,左窜右跳,看准时机就是一拳,抓住破绽就是一巴掌,几招过去后,就打的那几人一个个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王霸却是哈哈大笑,玩的乐不可支。 那几人被他讥笑得火冒三丈,一个个龇牙咧嘴追着满院子王霸,发誓要弄死他才行。 王霸见一人张牙舞爪的追到他身旁,还想要扯自己的衣服,于是侧身闪过对方,回手一记重拳就打在那人小腹上。 那人本就是全力扑向王霸,想要凭着自己之力扯住王霸的衣服,控制住王霸好让其他人动手,哪曾想自身的重量却迎上王霸的铁拳。 这一拳打的他眼球都突出来了,一声不吭的就蹲了下去,捂着小腹一头就栽倒在地上去了。 王伦邓禹在旁边观摩,见王霸这一招用的如行云流水般顺畅,顿时鼓起掌来大声叫好。 王霸受到鼓励,更加卖弄起来,一会儿扇这个人一个大嘴巴子,一会儿照着那个人屁股上狠踹一脚,自己却是如同花丛中的大蝴蝶一样穿来穿去,毫发无伤。 刘秀看了默默点头,看来元伯最近勤学苦练没白费功夫,这武功确实有长进。 没一会儿功夫,那几个祝家人就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了,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各个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脸上全是大手印子,脸肿得回家估计都没人能认出来了。 祝林一看不好,今天又失策了,啥也没弄着,还惹了一身骚。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还是那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就认怂!地头蛇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好当啊!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高喊:“住嗖!好汉住嗖!” 王霸听见后,一脚踹倒了最后一个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问道:“咋啦?咋不想打啦?” 祝林看着跟他来的那些人一个个躺在地上不动的不动,哼哼的哼哼,连忙摆手说道:“刚才都是误废,误废,小的们再也不敢了,唔们这就邹…” 说着伸手将旁边的人拉起,就想要离去。 可是刚要转身,就传来一声“慢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众人抬头一看,正是邓禹,邓禹虽然年幼,可是人家那是跟严光刘秀拜了把兄弟的,熟悉的叫他小禹兄弟,不熟的那见了可是得喊上一声三爷。 这半年经过严光的教导,再跟着刘秀在酒楼的历练,他也是进步许多。 本身性子就是和王霸一样嫉恶如仇,看这些无赖被王霸戏耍,他还觉得不够,所以便开了口。 祝林这些人一听这话,心里叫苦不迭,这是还要把命留下不成,祝林转身就给刘秀跪下了,“老爷,唔们吃错了,饶了唔们!” 邓禹在旁却笑道:“饶了你们倒是行,不过我家少爷刚买的宅子,第一天就让你们来闹这么一场,你看看,你们的狗血弄的满院子都是,你说晦气不晦气?” 祝林四下里一撒么,可不是嘛,这院子里铺的青石板上,到处滴的都是他们这些人的鼻血。 他苦着脸问道:“那您说怎么饭!” 邓禹坏笑着说道:“我家公子爱干净,这院子肯定是不能要了,得翻修重新再盖,所以,这翻修的费用,就你们几个来出!” 祝林和他这些帮凶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 第130章 罚做公益 祝林等人一听,面前这年轻人竟然说要让他们出翻修这院子的钱,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原本他是仗着自己是本地地头蛇,又带了这些同族的人帮自己壮声势,想着要来占些便宜回去。 万万没想到啊!那花脸的已经将我们打成猪头样了,竟然还要赔钱修院子,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讹人吗? 可是打又打不过人家,人家那边那么多人,就只是派出一人,就将自己这些人收拾成这样,看样子这新搬来的这家人也不是善茬啊! 祝林环顾四周,看着这院子心中暗暗适思量,翻修这么大的一座院子,这要是让自己这些人赔,这得多少钱啊? 自己家可是穷的叮当响,若是有钱,也不至于跑这里来干这事儿。 他开始痛哭流涕起来,跪在地上使劲儿磕头求饶装可怜,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婴孩儿,都需要他挣钱去养,他实在是没钱。 这时祝兵听说东家来祝家庄了,忙交代马文看着矿场,自己则带着两个工人回了祝家庄,想着万一东家有什么事情吩咐,好帮着办理。 一进大门,祝兵就看见五六个人跪在当院,当头一人痛哭流涕,磕头不断求饶。刘东家和朱东家还有一群人站在前头。 祝兵也没理会地上跪着的那些人,绕过他们径直来到刘秀面前,躬身行礼:“刘东家,朱东家,小的听说您二位到了庄里,特意前来,东家有事尽管吩咐小的!” 刘秀朝他点头微笑,“老祝来啦,来的正好,既然你来了,那就好办了。” 刘秀指着祝林那些人说道,“这些人你都认识不?这厮趁着我没注意,带人偷偷进来偷东西,还敢动手想要伤人。这些现在我也不追究了,他们将我的院子弄脏了,就让他们把我这院子翻修好就行。祝兵,你在这庄子里什么都熟悉,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祝兵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惊喜。惊讶的是竟然有人那么不开眼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喜的是东家竟然这么看重自己,来了就安排事情给自己去办,那是绝对的信任自己了。 “喏,小的一定给东家办好这事!”祝兵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撒币跑这里来闹事了,祝兵心里想着,便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那几人。 嘶~,这也认不出啊,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跟个大猪头似的,眼泪鼻血抹的满脸都是,根本分辨不出原来的相貌了呀。 可是祝林一看来人是祝兵,听见刘秀吩咐祝兵的那些话,顿时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 他跪在地上猛地上前一扑,一把抱住了祝兵的大腿,“兵哥,兵哥是我啊,我是大林啊!” “大林?哪个大林?”祝兵吓了一大跳,疑惑的仔细端详抱着自己大腿的那人。 “我、我是祝林啊!”祝林郁闷的说道。 “祝林?是你?”祝兵仔细分辨那张脸,才看出一点熟悉的样子。 “还真是你小子啊,我刚刚还寻思呢,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我们刘东家这里撒野,原来是你小子啊!”祝兵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祝林这人在祝家庄属于地痞无赖那伙的,向来不受庄子里人待见。 “兵哥,兵哥帮我跟你们东家求求情,咱咋说也是一个庄子里的,还是亲戚,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翻修院子啊!求求你了,帮我说说,说说!”祝林死死抱着祝兵的大腿,很怕祝兵不管他就跑了。 祝兵知道他家的确是没什么钱,天天吃喝嫖赌不务正业,能有什么钱。 在庄子里都是出了名的穷,还有身后那几个,都是些破落户,跟着祝林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让他们翻修这院子,真是难为他们了。 不过祝兵心想,好歹也是一个庄子里的亲戚,这祝林他爹,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叔辈大爷,自己该不该帮他们呢? 祝林见祝兵不说话,心里也是急了,“兵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闹事了,你看在我爹还帮你家种过地的份上,就帮我说说情,只要不让我拿钱翻修院子,让我干啥都行!” “这…”祝兵见他真把他爹给搬出来了,顿时为难了,转头看向刘秀。 刘秀早就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一直当看戏了,也没过问,只等着祝兵,看他怎么处理这事。 “东家,您看这…”祝兵一脸为难的开了口。 刘秀却一脸笑意,跟祝兵说了一句,“行,没问题,院子可以不翻修,不过多少得有点惩罚,不然以后谁都敢来我这宅子撒撒野,我还能不能消停过日子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弄就行了!” 说完潇洒的转身,带着众人朝宅子深处走去,继续参观去了。 “还不快谢过刘东家!”祝兵对着祝林吼道。 祝林等人赶忙朝着刘秀的背影叩头,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 祝兵对祝林说道:“快起来,真是不想管你们这些破事,给咱祝家庄丢脸。” 祝林等人爬起来,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小弟都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不敢了,这次多谢兵哥替咱们说话了,那咱们这就回去了。” “慢着,东家虽然说了院子是不用你们翻修了,可是还说惩罚得有呢,你们想走,让我如何交代!”祝兵拦住了几人说道。 “哎呀,兵哥,咱都是实在亲戚,何必呢,意思意思得了呗!”祝林朝着祝兵挤眉弄眼的说道。 祝兵却不为所动,谁是大小王他还是分的清的,“祝林,你小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告诉你,今天这事儿可还没完呢!” “都是一个庄子的实在亲戚,我也不为难你们几个,从今天起,你们每个人负责一条街,将庄子里的街道全都打扫干净,这事就算完事,咋样?” “啊?扫大街?我可不干!”祝林一听当场就不干了,这特么扫大街全庄子都得来看他,得多丢人啊,干不了! 其余几个也都嚷嚷起来,这活干不了。 祝兵把脸一沉,狠狠的说道:“那好,你们都干不了,那就回去凑钱翻修这院子!” 祝林他们赶紧将祝兵围住,摇着祝兵的手臂,“兵哥,兵哥别生气,再商量商量,换一个呗!” 祝兵也不说话,就这么虎着脸看着他们,这几人给看的心里直发毛,讪讪的松开了手。 “好,好,我们干,我们干还不行嘛!”祝林一看祝兵不给好脸了,也不敢太过分了,怕他一生气再人自己拿钱修院子赶紧答应下来。 “去,现在就去一人一条街,我会亲自去检查,不干净就返工重新打扫!”祝兵见他们老实了,脸色这才稍缓。 祝林几人如丧考妣的垂头丧气出去找工具扫大街去了,引来一大帮村中的老太太在一边指指点点。 气的祝林使劲挥舞着手中的大扫帚,故意扬起漫天尘土,朝着那些老太太的方向飘去。 气的那些看热闹的大骂:这王八羔子,真是坏透腔了…… “东家,您看小的这么安排您可满意?”祝兵回到刘秀身边,跟他汇报了刚才的安排。 刘秀听他说完,点点头说道:“罚做公益!干的不错,也算为祝家庄做点好事,以后再有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就都这么处理!” “公益?这公益为何物,小的不明白!请东家明示!”祝兵冷不丁听到个新名词,有点发懵。 “公益就是为庄子做点好事做点贡献,扫大街,背老太太过河这都算公益,明白了吗?”刘秀含含糊糊的给了解释。 “喏!那小的就明白了!” “那东家还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去做吗?”祝兵请示道。 “暂时没什么事,你去忙,矿山那边多用心照料着,货供的足了,你们朱东家年底给你们各个都发大红包!”刘秀帮着朱佑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 祝兵听了仿佛打了鸡血似的,连声说是,赶紧跑回矿业去督促生产去了。 朱佑两眼发直的看向刘秀,这么多工人,各个发大红包,这得发出去多少钱啊?我答应的?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啊? 刘秀哈哈大笑看着呆呆的朱佑,照着他肩膀重重一拍,语重心长的说道:“老朱,别心疼,有舍才有得!” 朱佑这才警醒,憨憨的说道:“文哥啊,可是这钱不是你往外掏啊!” 众人都被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正嘻嘻哈哈呢,门口传来一声“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 紧跟着一人快步冲了进来,大家回头一看,正是王文竹。 “好啊文哥,你买了新宅子带着他们来看,独独不带我哈,还是不是好兄弟了!”王文竹气冲冲的来到刘秀面前,仰脸怒视。 刘秀低头一看,坏了,来得急,咋把他给落下了。 这兄弟可不好得罪,他急中生智突然拉着王文竹说道:“你这是说的哪的话啊文竹,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哪能不带你来,你可是我们暖阳石炭铺的大股东,我本寻思着给你个惊喜呢!” 王文竹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也不生气了,拉着刘秀着急的问道:“是吗?那是我错怪文哥了,快告诉我,是什么惊喜啊?” 众人也是好奇,都支棱着耳朵想听听是什么惊喜。 第131章 故友来信 刘秀却心虚的很,还什么惊喜,我哪知道什么惊喜,我这不是把文竹给忘脑后了嘛,就这么随口一说。 不过他脑中突然想起王文竹有洁癖的事儿,对了,他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吗,那给他单独留一套院子不就正合适? 刚才挨着花园那套就很不错,安静,环境也好,就这么办。 “来、来、来,文竹兄弟,跟我来。” 刘秀在前面引路,王文竹跟在后面,众人则跟在王文竹后面。 到了那院子,刘秀大手一挥,跟王文竹介绍说道:“瞧瞧这院子,怎么样,喜欢吗,以后归你使用了!” 王文竹在他身后闪身出来,观察起这座小院来,只见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花草虽然已然枯萎,不过院子一角一株红梅已然花苞满树,隐隐有清香袭来。 院子旁边一个月亮门外,就是后花园了,王文竹看了心里甚是喜欢,想不到文哥这惊喜,还真是大大的惊喜,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清幽的一处地方。 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文哥,小弟多谢了,这惊喜小弟甚是喜欢!”王文竹美滋滋的说道。 “哈哈哈,喜欢就好!”刘秀心里总算一块石头放下了,不知怎么,王文竹刚才跟他娇嗔生气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好像特别不舒服,有一种想要哄他的感觉。 嘶~,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看见他开开心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开心的不行。 众兄弟跟在后面,看见刘秀给王文竹找了这么个小院子,却是心里不平衡了,特别是邓禹。 “二哥,我可是你最亲密的三弟,我的院子呢?”小邓禹幽怨的问道。 刘秀哈哈尬笑,心说这惊喜给的也是差劲,给了一个就得有第二个。 “哎呀三弟,怎么好小心眼了呢,有文竹的,肯定也有你们的啊!文竹爱清净,这院子就归他住,你们爱热闹,前面两进院子你们随便挑好了,中间这几间房留给我和大哥就好!” 刘秀脑中飞快运转,马上就将这宅子做了分配。 众兄弟一听,大家都有份,马上开心到飞起,呜嗷欢呼着跑去抢位置去了。 反正这宅子够大,这些兄弟都住进来也不拥挤,要是不够住,再建也就是了,现在刘秀也算是地主一个了,地有的是。 这大门前又有马匹停下,一人下马踱步进了大门,正站在院子中看着兄弟们争抢屋子的刘秀回头一看,满脸惊喜的喊道: “大哥,你来啦!” 来人正是严光后面还跟着忠伯,严光为了躲城里的暗卫稽查,这段时间一直隐居在渭水河畔一处隐秘的地方,一般人找不到他。 这次刘秀临行前也是派忠伯去通知了他,让他赶来祝家庄见面。 严光爽朗的笑声传进宅子,众兄弟纷纷停止打闹,都出来见礼。 “二弟,三弟,多日不见,可把大哥想坏了,听忠伯说你在这庄子买下了宅子和地,还有一座产石炭的山,真是令为兄刮目相看啊!” “这不一听说,我就跟着忠伯赶过来了!” “大哥,我们也想你了,这不特意让你过来,我特意给你留了一进院子,以后你就有落脚的地方了,有你在这给我坐镇,我也能放心!” 刘秀拉着严光,热情的说道。 想当初刚进长安城,严光便将宅子想送的恩情刘秀一直没忘。 这段时间严光为了躲避暗卫,一直东躲西藏在荒郊野外,刘秀看在眼中疼在心中,现在借这机会买下祝山家宅子,正好可以让严光住下躲在这里,也算还了严光当初赠宅子的恩情。 而且有严光坐镇,这祝家庄以后也将成为刘秀的第一块根据地。 来的路上刘秀就一直在构想,以后怎么打造祝家庄,让祝家庄成为星星之火。 当严光见到刘秀给自己准备的院落之后,也是大为感动,他漂泊江湖数十载,一直都是过的刀头舔血的生活,很少有人这么关心他,他将左右胳膊搂住两边的刘秀和邓禹,激动的只说了三个字:“好兄弟!” 众人在旁看着这兄弟情深,也都大为感动,王文竹更是感触颇深,自己从小就在官宦人家长大,看惯的尔虞我诈,兄弟倪墙,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江湖情,眼中竟隐隐有雾气弥漫。 待众人安定下来,忠伯才小声跟刘秀说道:“少爷,还有一事呢,有您一封信送到了酒楼,邓二怕耽误事儿,让我直接给您捎过来了!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刘秀。 “哦?给我的信?谁来的?”刘秀接过那信封疑惑道。 “我也不知,邓二说您看了就知道!”忠伯答道。 严光也在旁说道:“多说无用,打开一看便知!” 于是刘秀仔细看了一眼信封的封面,上面只写着刘叔文亲启。 于是拆开,从头到尾一看,越看表情越是欣喜,严光邓禹等人在旁边看着他这表情变化,也是疑惑不解,这里面写的啥啊,看把他乐的。 终于刘秀将那信件看完,然后抬头高兴的问他们说:“大哥小禹,你们猜猜,是谁来的信?” 邓禹一脸懵,给你写的信,这我上哪猜去! “文哥,这咋猜,这信还和我们有关系?” 刘秀嘿嘿一笑,“当然了,来信这人咱们都认识。好好猜猜!” 于是严光邓禹都陷入深思之中,邓禹急的直挠头,这谁呀,这也太难猜了! 想不到这时候身后的王文竹却冒出一句话,“我猜,这是文将军给文哥来的信!” 这话一出,满屋皆惊,什么?文齐文将军?能吗? 严光却是恍然大悟,一拍巴掌说道:“我猜文竹猜的对极,就是文齐!” 刘秀也是吃惊王文竹的聪明,竟然真让他猜对了,还真是文齐来的信。 文齐这一走已经好几个月,众人也是听说他首战告捷之后就被留在了边疆,再无音讯。 其实文齐这信早就发出来了,早在他将边城收复,局势稳定之后,就给刘秀写了信,他心中一直将刘秀引为知己,所以想将自己这边的事情说与刘秀知道。 只是路途实在遥远,这信随着商队走了好久才送到了如家酒楼。 信中说自己与匈奴战斗顺利,收复失地,将匈奴都已经赶回了草原,让刘秀放心。 信中还提到自己在西域的一些见闻,还有奇花异草什么的,他还专门问问刘秀有没有什么能让他冬天保暖的好点子。 说西域地方寒冷,那边保暖都是穿的动物皮毛,文齐说那些动物皮他穿不惯,一股子怪味儿,穿在身上也不得劲儿。 草原上的匈奴人就跟野人一样,他们早就已经习惯穿着牛皮羊皮做的衣服,可是汉人就不行,还是喜欢穿轻便的布制成的衣服。 刘秀也是深深感叹这个时代物质的匮乏,这时候还没发现棉花,富人穿的是绫罗绸缎,那是用蚕丝制成的。 穷人穿的是麻布,用麻制成的,可是这些都不如棉花制品轻便保暖性好,要是有棉花就好了。 咦?棉花,对了记忆里这玩意原产地好像应该是在西域某个地方。 书到用时方恨少,刘秀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具体原产地是在哪,气的直拍脑门子。 不管了,反正大致方向有了,让文大哥自己找去。 于是他找来纸笔,洋洋洒洒给文齐回了信。 先是述说了自从文齐走后大家的思念之情,让文齐不要惦记大家,安心守卫国土。 然后又跟文齐说了西域有一种植物名叫棉花,并且描述了棉花大致的样子,让文齐在西域派人打听找一找,如果找到的话,务必将样本和种子保存好,送回长安城如家酒楼。 若是能找到这个东西,则有办法解决过冬衣装的问题。 另外刘秀又给文齐出了一个主意,整张皮毛做成衣服穿在身上的确不舒服。 何不找巧手妇人,将那皮毛裁剪拼接制成合身的样子,再在两面缝上布面,将皮毛夹在中间,这样皮毛被拼接之后就不会僵硬,有了布面之后看着也和正常的衣服差不多,穿起来应该会舒服的多。 众人在旁也听见这主意,纷纷议论起来,是啊,这主意好啊,文哥也太聪明了,这样既能保暖,看着又美观,穿起来还灵活,这都能想的出来,厉害啊! 王文竹在一旁看着他的文哥,大眼睛里面全是小星星。 他暗暗想到,文哥这全是金点子啊,随便拿出一个出去那就能撬动整个行业。 就这若是开个成衣铺,就卖文哥说的这种冬装,不得卖飞了啊,就问谁能挡得住。 刘秀又告诉文齐,西域多的是奇花异草,若是遇上什么特别的,可以将样本和种子都送回来,自己可以研究研究兴许就能有用。 等他写完,就将信交给忠伯,让他带回城里还找商队给文齐捎回去。 众人欢天喜地在新宅子里忙着收拾房间,完了之后刘秀对大家说道:“既然今天大家都搬进了新宅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好啊!好啊!”众人齐声附和。 “那就今晚烤全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刘秀大手一挥,决定道。 众人一阵欢呼!王文竹来的时候是坐着马车来的,他那车里还带着两坛百花春。 于是王伦和王霸去庄子里买了两只羊,当晚,众人在院子里对着烤羊,开怀畅饮。 第132章 了解情况 这一夜过去,大伙儿喝的热火朝天,睡的东倒西歪。 祝家庄里却有不少人一夜无眠,祝林那些人让人揍得鼻青脸肿,还被逼着去扫大街,这事儿一晚上就在祝家庄里传遍了。 祝氏族长祝老太爷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拐杖怼的地上直冒火星子。 “真是丢脸,真给我们祝家丢脸啊,竟然让一个外乡人给欺负成这样!真是气煞我了!”祝老爷子喘着粗气说道。 “竟敢在祝家庄耍横,买了那宅子和田地又能怎样,没有我祝家支持,我看他在这能蹦哒多久……” 旁边坐着的一众祝家人都点头称老太爷说的是,里面就有祝林他爹。 这祝家庄里,祝姓占大半,所以祝家在这庄子里势力很大,很多事情都是祝家说的算。 祝山活着的时候仗着自己地多钱多,甚是狂妄,在庄子里就是一霸,连老太爷他都不放在眼里的。 现在他死了,祝老太爷原本还寻思着这下自己又是祝家庄的天了呢,结果刚高兴没几天,就出了这事。 这事自己要是不出头,那祝家以后在这庄子里还怎么混,还有人能听自己的了吗? 普通村民看到祝林被新来的人家给收拾成那样,倒是无不拍手称快,这些村民这些年常常被祝家人欺负,好事儿从来就轮不到他们头上。 不过他们也很忐忑,因为有不少人是租种祝山家的地过活的,现在祝山一死,新来的这户人家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原先祝山在的时候,地租是年年上涨,佃户们都是敢怒不敢言,也不知道新来的东家好会不会也是那样。 看他们刚来就将祝林那些泼皮治的服服帖帖的样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还有人听说祝宅新东家就是那个神华矿业的东家,自己家有在矿业打工的人家,却是心中暗喜,盼着新东家能看在自己家人在矿上做工的份上,能优待自己家。 这一夜,许多人想着心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刘秀早上醒来,感觉口渴难耐,头晕脑胀的,昨晚这酒是有点喝大了,小青又不在身边,连个端茶送水伺候的人都没有。 刘秀晃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坐了起来,使劲儿用双手搓着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一抬头,旁边桌子上竟然有一大碗水,嘿!自己明明记得昨晚回来睡觉的时候这桌子是空的啊,起身端碗凑到鼻子边闻了一闻,没什么味道,不是酒。 伸出舌尖舔了舔,是水,正是口渴难耐呢,管他这是谁送来的,喝便是了,一口气就把那碗水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一碗水下肚,感觉舒服了不少,于是便走出屋子,见王伦正光着上身在院子里练习严光教授的搏击之术。 这段时间,他跟着刘秀生活安逸,营养充足,再加上锻炼得法,这满身全是腱子肉,站在寒冷的清晨中,看上去荷尔蒙爆棚。 见刘秀起床,王伦忙收手行礼,“起来了文哥,快到前厅准备吃饭,众位兄弟已经有在用餐的了!” “哦?已经用餐了?谁做的啊?”刘秀奇道,不应该啊,昨天才刚来接收第一天,带来的这帮兄弟烤肉喝酒没问题,做早餐,还是算了,没听说过谁会呀! “啊!是矿业的祝兵今早带他老婆来给送的早餐,啊对了,他老婆平时也在矿业给工人们做饭,手艺那是没的说!”王伦答道。 “呵,这祝兵倒是有心了。走,你吃没吃呢,一起去!”刘秀带着王伦朝前厅走去。 “喏,我等文哥你起来一起吃呢!”王伦跟在身后说道。 到了前厅一看,兄弟们好几个都围在桌子旁狼吞虎咽呢,见到刘秀来了,王霸一手拿着大饼,一手端着粥碗,鼓着腮帮子招呼刘秀和王伦, “文哥,阿伦,快来吃早餐,这早餐做的不错!” 其他人也忙起身给挪出空位来,刘秀坐下一看,桌子上摆着一摞烙大饼,几碟咸菜,一大盆米粥,看着就挺有食欲。 他接过王伦递过来的粥碗,放在嘴边吐噜了两口,温热的米粥下肚,胃里一阵舒爽。 环顾四圈,才发现少了邓禹和强华两人,刘秀抬头问王霸:“小禹和华仔呢?怎么没来吃?” 王霸抻着脖子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嘿嘿一笑,“他俩啊,他俩昨晚灌多了,还没醒过来呢!哈哈哈” “小禹年纪还小,你们灌他那么多酒干嘛?”刘秀嗔怪道。 阴识在旁补刀道:“阿文你是不知道,你睡觉去了之后,元伯说小禹喝酒啥也不是,小禹不服,两人就猜拳比试,结果元伯一把没输,小禹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华仔在旁边看着,没信那个邪,结果也跟小禹一样,抬回去的!” 刘秀奇道:“不对呀,文竹车上不就带了两坛酒吗?怎么会喝那么多?” 阴识却说道:“阿文你不知道啊?小禹跑那厨房里找水喝,却在厨房里发现一个储藏间,里面全都是米酒,你睡觉去了之后,他们将那些米酒搬了两坛出来,全给喝了!” 刘秀真是哭笑不得,心说怪不得一个个都醉成那样,百花春再加上米酒,那后劲能不大吗。 这时张堪、任延都吃完了,任延主动说道:“文哥我俩去看看他们,顺便叫他们起来吃点东西!” “嗯,去!”刘秀点头。 “对了,怎么也没见到大哥?”刘秀刚想起,严光也没在。 阴识接口道:“严大哥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说要去看看这庄子周围的地形,让我告诉你不用管他!” 刘秀点头,他知道严光每到一处,想来都要将附近环境摸熟才行,所以也就不问了。 这时祝兵进来了给刘秀和朱佑请安,“两位东家早,早餐可吃的满意?” 刘秀和朱佑都点头,刘秀说道:“老祝你家大嫂这手艺不错啊,早餐大伙儿吃的很满意!” 祝兵听了很是高兴,“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小的还怕大家吃不惯这粗茶淡饭呢!特意让婆娘做的仔细些!” “嗯你有心了,也辛苦大嫂了,这点钱拿去,赏给大嫂的!” 刘秀掏出一小袋钱放在桌上,祝兵忙推让,“这可使不得,小的和婆娘这活计都是东家给的,做点早餐也是应该的,如何能要这赏钱!” 朱佑在旁边说道:“文哥给你的你就拿着,文哥这是看得起你,你今后只要尽心尽力的做事,文哥还会再赏!” 祝兵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钱袋拿在手里,躬身朝刘秀不停道谢。 刘秀问道:“老祝,这庄子里的事情你比我熟悉,你跟我说说这庄子里的情况!” “喏,小的就给您介绍介绍!”祝兵答道。 于是祝兵便将这祝家庄里的一些基本情况做了个介绍,这庄子里一共三百多户人家,有三分之一都是姓祝,其余一些别的姓氏都是从别处搬迁过来的。 原先最大的地主便是祝山,其次便是祝家族长祝老太爷,不过祝老太爷的地大部分都是祝家自己人在耕种,不像祝山的地,都是佃户们耕种。 祝山仗着有钱有地,一直想要将祝老太爷赶下去自己当族长,曾经当着庄子里人的面说祝老太爷就是个老不死的,带着祝氏一族穷的叮当响,连个当官的都没供出来。 若是他当了族长以后,肯定能让祝氏一族发扬光大,至少也得让祝家庄出个当官的光宗耀祖。 祝老太爷当时还因为这个跟祝山大吵了一架,气的躺了半个月呢。 刘秀听他说的口沫横飞的,打断他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这庄子里实际上是分为两派,对?” “原先差不多是的,不过最近变了!”祝兵答道。 “哦?最近变了?这么变了?”刘秀奇道。 祝兵答道:“这不是最近不少人都到矿业上班了嘛!原本我们都是佃户,租种祝山或者祝家老太爷的地,现在大伙儿都说在神华矿业上班比种地强百倍了,再也不用看地主的脸色,因为矿上工资高,所以最近有不少人都决定开春不再租种他们两家的地了。都跟着矿业干!” “哦?还有这事儿!”刘秀心中暗喜,还真是有奶便是娘啊! 这才给点甜头,立马就有人要跟着自己干了。 “是的,现在庄子里一部分是祝老太爷家的,原本祝山家的您接收过来了,再加上矿业那边也是您的,所以现在庄子里您最大!”祝兵讨好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给你安排个事,你去召集庄子里的人,是所有人,到…对了你们庄子里有事全庄人都在哪开会呀?”刘秀说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不熟悉这庄子里的环境,于是问他。 “啊!东家您是有事要跟全庄子的人说是吗?平时我们都是在庄子东头的打谷场,那里地方宽敞,全庄子的人都进去也绰绰有余!”祝兵介绍道。 “那好就在那,你就辛苦一下,挨家通知明天午时到打谷场集合,凡是来的每人给二斤小米,我到时候有事宣布!” “老朱你叫两个兄弟,今天回去酒楼,让老掌柜给预备足量的小米,明天上午直接送到打谷场。” 第133章 这你敢想 接到刘秀的通知,老掌柜赶紧行动起来,联系了几家粮铺,购买了几大车的小米约好了明天上午送往祝家庄打谷场。 严光也回来了,知道了刘秀的安排也是面带疑惑,“二弟,你这么安排,是有什么计划吗?” 刘秀神秘一笑,“大哥,要想攘外必先安内,咱们初来乍到,得想办法拉拢拉拢人心啊!” “嗐!那你这成本下的有点高啊!”严光听完哑然失笑。 “哈哈哈大哥,要想人家听你的,不给点甜头哪行,你就瞧着,今天过后,祝家庄就是咱们的地盘了!”刘秀笑道。 严光心中也是感叹,二弟看来现在就开始布局了,自己是不是也该行动起来了,那个制盐之法,也该找地方试一试了。 “对了大哥,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有什么收获吗?”刘秀随口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你还别说,这祝家庄还真是个好地方,大哥将这周边都跑了一遍,发现这里将来若是加以改造一下,定能成为一处隐秘的易守难攻的所在。”严光兴奋的说道。 刘秀眼珠一转,“大哥你是说,这里将来可以改造成个城池?” 严光点头,然后指着四周跟刘秀说道:“二弟你看,这祝家庄三面皆是崇山峻岭,只有京城方向有路进来,若是加以改造一下,是不是一个易守难攻的所在?” 刘秀说道:“的确如大哥所说,不过现在咱们还不能做的太明显,以免引来麻烦!” 严光称是,此事得慢慢图之! 祝兵带着人在庄子里挨家挨户的宣传着,明天中午庄子里所有人都到打谷场集合,新来的刘公子有好事要跟大家公布,而且只要去了,每人就给二斤小米。 消息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出去,整个庄子里都沸腾了,许多人都持怀疑态度,这能是真的吗,去了就给二斤小米,还不是每户,而是每个人都有,这得多大手笔啊。 同时传出去的还有许多传言,村民们听说这刘公子在长安城里可是富可敌国,那神华矿业就是他的产业,如今来了庄子里住,是要给村民们谋福利呢! 这话一听,就是从祝兵那些人嘴里传出去的。 还有一种说法,刘公子刚来第一天就把祝林他们欺负成那样,说不定以后也得欺负别人呢,没准儿他家比以前的祝山还要为富不仁。 这话大伙儿一猜,也就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了。 此时祝老太爷在家中安坐,下首边便是他祝家的几个骨干,祝林和他爹等人赫然在内,他们正在商量怎么对付刘秀呢。 他们也听说了那新来的姓刘的正在到处通知人明天中午去打谷场,还给小米,只是他们猜来猜去也猜不出刘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后商量的结果便是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他们心里是极其不服气的,姓祝的在祝家庄,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让外人给欺负成这样,从来都是他们祝家人欺负别人,哪轮到他们欺负祝家人。 这祝家庄,可是当初祝家先祖为了躲避秦末战乱,寻到了这么个隐秘的所在,然后举族搬迁到了这里,历经几百年才发展到了现在的规模。 在祝家人心里,这祝家庄就是他们家的地盘,绝对不容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要不是当初刘秀出的价格太高,祝山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将那矿山卖给一个外人。 到了第二天上午,庄子里的人就已经陆陆续续的都往打谷场赶去了。 而老掌柜派人送来的小米,也陆续送到,那马车排着队在打谷场上一直排开,车里装着的就是一袋一袋的小米。 这场面看的没见过啥世面的村民们眼睛都直了。还没到中午,人就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连祝老太爷和一众祝家人也都赶了过来,混在人群中,想看看刘秀到底是啥样操作。 今天天气还有点冷,早早就来了的人群在这里等的都已经有人不耐烦时,刘秀才在众位兄弟的簇拥下,缓步而来。 刘秀看着这打谷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心中很是满意,就是要人多才有效果。 人群看到刘秀来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大富豪,一看他竟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顿时哗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刘秀转头示意祝兵,可以开始了,于是祝兵扯开嗓子喊道:“都静一静,静一静,下面有请我们刘叔文刘公子跟大家将几句!” “那个二婶子你别吵吵了,四大爷你也先消停会儿!”…… 祝兵开始维持秩序,不停的喊着那些喧哗不停的人的名字,让他们安静。 刘秀看到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于是朝后面一伸手,王伦赶紧将手中的一个木制大喇叭递了上去。 这喇叭还是刘秀设计,祝兵找来木匠连夜赶制出来的呢!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刘秀将那喇叭拿在手中,入手还挺轻便,一点不重,这木匠手艺真不错。 他将喇叭放在嘴边,开始讲话:“乡亲们……大家中午好……” 这喇叭效果真不错,将说话音量至少提高了好几倍,打谷场上这么多人聚集,大家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前面的人甚至能感受到,刘秀传出来的声音声如洪钟。 连众兄弟们都吃了一惊,文哥拿着的这个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声响。若是寻常时候,这么多人的场合下,你就是使劲儿喊,也就前面离得近的人能听清楚你说什么,后面的人基本上是听不清的。 众人不禁暗暗佩服刘秀,文哥随手做出个东西,都是妙用神器啊! 下面祝家老太爷为首的那些土包子更是被喇叭声吓了一跳,心中都在暗自琢磨,这姓刘的说话声音竟然如此洪亮,肯定是个江湖高手啊,难怪祝林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都老老实实的去扫大街。 百姓们被这巨大声音都给镇住了,马上打谷场上就变得鸦雀无声,一片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了一样,都静静的看着刘秀。 刘秀看到这效果真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叫刘叔文,初来贵庄,今天召集大家来此,不为别的,就想跟大家认识认识!” “你们当中有的人已经知道,那边山上的神华矿业就是我家开的,你们也应该听说了,在我那矿业里面上班,一个月能赚多少工钱!” “现在我就问你们,想不想多赚钱?” 这些百姓听见刘秀问他们,却是没人敢于站出来回答,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做出头鸟,从众心里在作怪。 刘秀微微一笑,再次举着喇叭大吼一声:“我再问你们一次,想不想给家里多赚钱?” 这巨大的声音回荡在打谷场上空,一下子激起了一些村民的意识,终于有人喊出来第一声:“想,俺也想像他们一样多赚钱!”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于是开始杂乱的传来一句一句的“我也想!”“我也要赚钱!” 看着终于有了回应,刘秀伸手朝下压了压,村民们好像被训练过一样,竟然就懂了他这个手势的意思,自觉的就不在嚷嚷了。 “谁能告诉我,赚了钱你要干什么?”刘秀问道。 马上就有人接茬:“你这不废话吗?赚了钱当然是娶老婆啦!” 旁边人马上笑话他说道:“就你啊,一天天埋汰的要命,有钱了也不会有女人乐意嫁你,我就不一样了,我有钱了,我要天天吃肉!” “啊呸,瞅你那点出息,老子有钱了就盖三间大瓦房住住!”这些村民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刘秀听着这些人各种畅想有钱了的生活,继续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想多赚钱,想盖大瓦房,想娶媳妇儿,想吃肉,那我刘叔文在这就敢跟大伙儿保证,跟着我刘叔文干,肯定让你们一年之内,家家户户都能赚到钱,能娶上媳妇,能盖上大瓦房,能天天吃肉!” 这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一下子就激的村民们沸腾起来,天啊,他说要让我们赚钱天天吃肉,这你敢想? 正在大伙儿激情澎湃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你可拜吹牛x了,就你,毛还没长齐呢,就敢在这里说大话?”人群中有人质疑道。 这人正是祝林他爹,而他旁边的祝老太爷则气定神闲的看着刘秀,一双昏花的老眼闪着狡猾的光芒,正是他刚才授意祝林他爹出面的。 听见有人质疑,这些村民有的也开始怀疑了,是啊,这小子这么年轻,他说这些能作数吗? 再说了,庄子里的百姓们都穷的叮当响,有钱的就那么几家,想让大家一年之内都富裕到天天吃肉,这不是吹牛x是啥! 混在人群中的祝家人这时也开始煽动情绪, “就是啊,他个毛头小子,就是来拿我们寻开心来了,大家别听他吹牛x,他指不定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坑我们呢!” 听见这些话,现场顿时骚动起来,很多人都把怀疑的眼光投向了刘秀身上。 第134章 不讲武德 看着逐渐骚乱起来的人群,刘秀好整以暇的说道:“既然有人说我想带着大家赚钱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那好,谁说的,站出来,咱们当面说道说道!” 听到这话,那些村民们却哑火了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肯先出头了。 这时旁边的祝兵却说话了,他朝着人群里喊起话来: “祝老六~祝老六你出来,刚才就你说的,我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哎~你躲啥啊,就是你,你出来说说呗!” 祝林他爹就叫祝老六,这个老六本来是想着在人群了偷偷当个老六的来着,他虽然是听祝老太爷的,可是他心里也是清醒的很,这个姓刘的可不好惹,最好是别起正面冲突为好,所以他是一直躲在人群中偷偷喊话挑起事端,却不露头,还想着一会儿也领二斤小米回去呢。 这时听见祝兵喊他,气的他在心中大骂,把祝兵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却忘了,他和祝兵好像都是一个祖宗。 可是同是祝家人,为啥祝兵就跟祝山祝林这些人不是一条心呢? 原来祝兵他爹家以前过的也还富裕,他爹娶了一妻一妾,正妻只生了一个女儿,小妾生了祝兵,可是祝兵刚出生时,他爹就染上风寒,一病不起,请医抓药也不见好转,没多久就过世了。 于是正妻就将他娘俩赶了出去,只给他们娘俩分了一亩簿田过活,祝兵渐渐长大,他们娘俩没少受村里人欺负,而且祝家人从来没谁给过他们帮助,租种祝山家的田地祝山也是一点照顾都没有过。 所以祝兵心里对祝家人是没有一点好感的,现在在刘秀手底下做了管事,才让他感觉到了受人重视受人尊敬,刘秀给的工资又高,祝兵打心底里就发誓一定要好好跟着刘秀干,干出个名堂出来,给祝家人看看,让欺负过他们娘俩的人后悔去。 所以他早在有人在人群里挑事的时候就仔细察看,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祝老六,这祝老六家风不正,上梁不正下梁也歪,一肚子坏心眼,所以祝林也跟他爹一样坏。 祝老六在人群中正在纠结呢,旁边那些村民却是被祝兵的话电信个,对呀,刚才可不就是祝老六先喊的吗! “对呀,老六,刚才不就是你说的,人家有阴谋诡计吗?你倒是出去跟他对质啊!” “就是啊!咱有理,咱怕啥啊!” 看热闹的永远不怕事情大,旁边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将祝老六给架了起来! 看祝老六憋的脸色跟猪肝似的,身后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推了祝老六一把,祝老六一点防备也没有,一个踉跄就冲出了人群,来到了空地。 这可把他急坏了,那话是自己说的不假,可是那是祝老太爷教他说的啊,老太爷只说让他捣乱,可没教他怎么跟人对质啊。 惊慌失措的他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祝老太爷,祝老太爷气的胡子直哆嗦,心中骂道这时候了你看我干什么啊?这不是把我也给卖了吗? 刘秀等人在台上看的清楚,顺着祝老六的目光看去,人群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猥猥琐琐的缩在人群里,想当鸵鸟呢! 祝兵也笑了,心中暗道,你们这些人也有怕的时候啊,知道人家刘公子不好惹,不敢正面交锋,就躲在后面捅咕事情。 现在好了,抓出来当面锣对面鼓,让他们尝尝刘公子的厉害。 祝兵对着人群再次喊道:“祝老太爷,原来你也来啦?怎么着,这么大岁数了,你家也差那二斤小米啊?” 人群中一听这话,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谁不知道祝老太爷家是这祝家庄第二大的地主啊,祝兵这话明显就是在羞辱他。 不过也有不少人心中诧异,这祝兵原先在庄子里可是从来都不被人重视的人,家里穷的叮当响,见人都是唯唯诺诺的,今天可不一样了,都敢当众羞辱起祝老太爷来了,这谁给他的胆子啊! 难道是台上那个姓刘的年轻人?他们可是听说了,祝兵现在就在那个神华矿业里面管事,那个矿业现在可是香饽饽,挣得多吃的还好,据那些在矿业上工的家属说,他们天天能吃到肉呢,有不少人都不想回家,天天就住在那,听说祝兵把他婆娘都给弄去矿业里做饭去了,真是羡慕死人了。 这一阵哄笑,臊得祝老太爷只觉得老脸滚烫,可是自己已经暴露在大家视线之内,那么多眼睛现在都在看着自己呢,祝老太爷看着祝老六和祝兵这俩人,恨得牙根直痒痒,心想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这俩吃里扒外的家伙。 没办法毕竟自己也是祝家带头人,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冷哼一声,重重的用拐杖怼了怼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旁边人一看这架势,顿时分开一条道,祝老太爷迈着方步就走了出去,站在了祝老六的旁边。 祝老六一看老太爷出马了,自觉的又往后退了一步,这一下倒好,就把老太爷给留在前面了,这可把祝老太爷给气坏了,脑袋瓜子嗡嗡的,心中把祝老六给骂的,含妈量都得达到百分之九九九了。 祝老太爷拿着拐杖指着祝兵怒道:“祝兵,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按理说你是我祝家的后辈,怎么现在却帮起外人来了?” 祝兵却是笑嘻嘻的说道:“老太爷,您怕是老糊涂了,当初你们做主将我娘和我从家中撵了出去,可不是怎么跟我娘说的啊!” “当初你们不是说我是庶出,都不配姓祝吗?还想要将我们孤儿寡母撵出祝家庄来着!”祝兵表情逐渐冷漠起来。 “这…”祝老太爷一时语塞,当初的确是这么回事,这些祝家人为了侵吞祝兵他爹的财产田地,可是没少使坏。 刘秀一听到这老头儿喃喃的说不出话,就知道刚才祝兵说的肯定是真的了,这老头儿肯定是理亏了。 哦,原来这老头儿就是传说中祝家庄的祝氏族长啊,那现在趁着他们气势低落,正好痛打落水狗。 “喂?内个老头儿?是你先上来就出言不逊的,你有点为老不尊啊!”没等刘秀说话呢,王霸憋不住了,冲着祝老太爷一抬下巴轻蔑的说道。 内个老头儿~~,听王霸这么叫自己,祝老太爷气的脸都紫了,哆嗦着指着王霸,“你、你、你好生无礼~” 刘秀同情的看着祝老太爷,遇到元伯算他倒霉了,心里都怕这老头儿一会儿心脏受不了嘎过去。 这时候有些祝家人看到自己家老太爷吃瘪,他们可不干了,纷纷跳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出来十几个,围在祝老太爷旁边。 说是祝老太爷,其实他年纪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也就五十多岁,主要是他在祝家辈分大。 古人常年劳作,风吹日晒,所以显老而已。 祝老太爷一看终于来了帮手,顿时又趾高气扬起来。 祝老六也来了精神,跳起脚喊道:“出言不逊怎么啦?我们老太爷在祝家庄可是说一不二的,谁都得听他的话,你们这些外人也敢得罪我们老太爷,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些祝家人一个个都对着刘秀等人怒目而视,王霸嘿嘿一笑,骂道:“啊呸,就这老登,还在这说一不二呢,混在人群里搬弄是非,老子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早就大嘴巴子扇他了!” “你、你说什么?你竟敢如此说我们老太爷,有种你再说一遍!”有个祝家的后生见王霸如此猖狂,顿时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王霸的鼻子说道。 王霸斜眼看他,“咋了,还不让说啦?不服咱俩出来练练?” 一看双方要打架,周围的村民顿时鼓噪起来,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这些村民也想看看,这伙新来的,一上来就挑战祝家的权威,到底能不能赢过祝家。 那后生一看村民们鼓噪,还以为是给他助威呢,更是意气风发起来,王霸这时也来到他的身前,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朝他勾了勾,说了一句话没把他气死, “来小子,我让你一只手的!” 围观的人群更是哄笑起来,那个花脸的好狂妄啊,竟然敢让人一只手,这能打的过人家两只手呢吗? 那后生也是气急,这花脸的也太狂了,这可是你说的让一只手,今天就教教他怎么做人。 想到这,他攥紧拳头拉开了一个架势,就准备开打了,可是这架势刚一摆好,王霸那只大手已经开动,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那后生还算机灵,双手仓惶招架格挡,心中大骂这花脸的不讲武德,可是王霸脚下步法灵活,那只手随着步伐变换已然变招,虚晃一枪就收了回来并没与后生的手臂相碰。 可是后生仓惶间却将两只手臂都挡了出去,还没收回。 王霸看到破绽,看准时机再次出手,“啪~”这一个大巴掌打的那后生的面门上,后生眼冒金星,一个后退没站稳就坐在了地上。 第135章 收买人心 这场比试谁也没想到竟然完事的这么快,一招定输赢。 那后生躺在地上,祝家人赶紧过去给他搀扶起来,他使劲儿晃着脑袋,眼冒金星半天才缓过来。 四周围观的人也都傻了眼,原本庄子里有人打架,那都是薅头发拽衣服拳打脚踢,最后滚到一处,拉都拉不开那种。 那架打的多有意思,看着就过瘾。 这架打的是啥啊,还没看清呢,就听见一声脆响,那祝家后生就躺下了。 排在后头的还有人问呢,“打了吗打了吗?” 前面的人扭过头默默说了一句,“都结束了!” “刚刚不是听说那人让一只手吗?是真的不,最后谁赢啦?” “那人赢了,祝家后生让人一招干仰壳了!” “擦,这祝家后生平时打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让人撂倒了!” “两只手都没干过人家一只手的?” “嗯,没干过!” 人群中讨论的热闹非常,祝家人听在耳朵里,一个个憋的满脸通红,祝老太爷的脸又变成了茄子皮色。 那祝家后生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还没准备好就挨了这么大一个大比兜,你知道这个大比兜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吗? 他哪知道王霸的战斗力有多强,王霸这还留手了呢,不然让他十个一起上,也不一定能伤得了王霸。 王霸向来都是奉行武力征服,能动手的绝对不会多说话,主要是嫌说话太累! 王霸依旧骚气的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对着那后生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说道:“啥也不是!” 那后生一听这话,顿时感觉气血翻涌,差点一口血喷出去。 人群里有人偷偷喊了一声,“打的好~” 接着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王霸得意极了,昂首挺胸对着四周连连抱拳,好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刘秀对着王霸招了招手,将他叫回,拿起大喇叭对着百姓们喊道:“乡亲们,大家都是想赚钱的,我都知道,咱们不要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这一锅的好汤!” 本就被刚才打输了气的够呛的祝老太爷,听见自己成了一颗老鼠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乡亲们,今天我刘叔文初到贵宝地,就是想和大家认识认识,我给大家带来了两个好消息!” 百姓们一听有好消息,还是两个,顿时都屏气凝神翘首以待。 “大家都知道我们神华矿业,工资高,待遇好!我们神华矿业的石炭现在已经畅销京城各地, 为了回馈祝家庄各位乡亲对我们矿业的支持,特意购买了这些小米作为福利发给大家,每人二斤,一会儿散会以后排队领取,人人有份。这是其一!” 百姓们一听,顿时有人欢呼起来,更有人大喊,“神华矿业,以后谁敢说你们不好,我第一个不答应!” “是啊,看看人家,赚了钱还想着咱们,多仁义啊,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压榨咱们的血汗钱!”百姓们议论纷纷。 刘秀抬手朝下压了压,示意自己还没说完。 “其二,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经营理念,为了让大家都能赚到钱过个好年,我决定,今天再增加五十个招工名额,不过名额有限每家每户报名的不能超过两人!” 哗~一听见刘秀公布神华矿业再招工五十人,人群顿时掀起一阵喧哗的声音,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之前招工有的人半信半疑的在观望,结果错过了,有的人机缘巧合没有赶上,这次也是摩拳擦掌要抓住机会,有机灵的已经开始抢着跑上前报名, “我报名~” “我也报名~” “大家先不要着急,我先问问大家,我刘叔文好不好?” “好~”村民们的回答声震九霄,将祝老太爷那些人震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那我神华矿业以后若是有事需要帮忙,大家支持不支持?”刘秀接着引导。 “支持!”百姓们齐声回答。 “谁敢不支持,我们第一个不答应!”有人高喊。 刘秀举着喇叭喊道:“好,现在报名的都到旁边祝兵那里去,排队面试!” “咱们没选上的,你们也不要着急,有我刘叔文在,以后还会有别的工作让你们去做,大家都排好队,不好拥挤!” “以后祝家庄,就是我的家,有我刘叔文一口吃的,绝不会亏待乡亲们的!” “好~刘公子大善人啊!”百姓们感动的都要哭了! 蜂拥而上全都去排队面试了,下面那些祝家人本来还想着煽动村民们不要上当受骗,结果一听到神华矿业招工,有的祝家人都忍不住跑去排队面试了。 祝老太爷他们更是被一拥而上的人群给冲的七零八落,鞋都给踩丢了。还有几个都被人群给挤倒了,爬起来的时候,脸上身上多了几个鞋印子。 刘秀看到现场这个情况,朝着众位兄弟一耸肩,笑着说道:“咱们回,这里搞定了!” 刘秀吩咐王伦协助祝兵和马文等人在这里招人和发放小米,随后带着众人潇洒转身,看都没看那些个跳梁小丑般的祝家人。 回到祝家大宅门口,只见忠伯已经带人将宅子大门上挂上匾额,上书两个烫金大字,刘府! 嘿!还别说,挺气派的! 府里面也有不少匠人在忙碌着,都是忠伯特意找来的,给各个房间搭建火炕。 一个时辰后,祝兵带着马文前来复命,“文哥!”本来他们习惯叫刘秀东家的,是朱佑让他们改口都叫文哥的。 “这次招工的五十人已经挑选好了,您看怎么安排?” 马文也跟着说道:“文哥,小米已经全都发放出去,剩下半车,伦哥让拉到矿业去了,留作给工人们的口粮了!” 刘秀听完汇报后,“好,这五十人,还是交给你们两个带领,宿舍区若是不够用,就再扩建,工人们的住宿和伙食一定要搞好,他们干的是体力活,这些方面一定不要省!” “是,文哥,我们记住了!”两人十分兴奋的答应。 “还有,要跟工人们说,一定要注意安全,越往下挖,越要特别注意,挖矿洞时,必须要用木头来加固防止塌方,人命关天,你们明白了吗?”刘秀接着嘱咐道。 两人听着刘秀事无巨细的嘱咐,十分感动,同时也庆幸自己跟了一个好老板。 祝老太爷是被人抬回去的,本想着自己好歹也是祝家庄原来的主人,自己说句话,谁敢不听。 结果,万万没想到啊,自己屁都没来得及放一个,就灰溜溜的滚回去了。 那姓刘的,就拿着那点小米,给那些人弄了个破工作,就把人心给收买去了,他祝家现在反倒成了为富不仁,人人喊打的恶人了。 祝老太爷在刘秀走后,就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上,祝家人七手八脚的才将他抬回到家里。 老头儿躺在床上,不停的叹气,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将人心抢过来呢! 身边的这些个祝家子弟,也都是愁眉不展,祝林跟他爹也在其中。 祝林挠挠头突然灵机一动:“唉!他们能给村民发小米,咱们也能啊!老太爷,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儿,明天咱们也召集庄子里的人去打谷场,咱也发粮食,他家发二斤,咱们就发三斤,我就不信,那些土包子还能不向着咱们说话!” 祝老太爷闻言老眼一亮,刚要张口说话,祝老六却照着祝林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开口大骂道: “你这个败家子,你知道一人三斤粮食那得拿出去多少粮食不,把粮食都给人了,咱家还活不活啦?” 祝老太爷一听,这话也有道理,他家虽然是地主,可是也不是什么豪绅巨富,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粮食分出去白给人,也着实是心疼。 想到这,刚才眼睛里爆出的神采顿时又黯淡下去,这一天,跟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说人家都能拿出小米……”祝林挨了一巴掌,还满脸不服犟嘴,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又挨了他爹两巴掌。 “你个败家子,还不快快闭嘴!想气死老太爷啊!”他爹怒道。 祝林这才嘟囔着闭了嘴。 旁边那些祝家人其实也不同意这个馊主意,因为毕竟他们也都不富裕,这白花花的粮食白送出去,他们也是心疼的不行。 一个个都翻着白眼斜看着祝林,更有甚者,心中已经开骂了,他们有今天的下场,还不是祝林这货惹出来的。 若是没有他去欺负祝山的老婆,祝家大宅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卖给姓刘的,也就没有后面这些破事了。 看着自己的子孙们面和心不和的样子,祝老太爷心如刀割,这都什么时候了,都让人欺负到家了,还窝里斗呢。 一股气憋在他的胸口,始终不能舒发出去,老头儿躺在床上只能用手无力的捶着胸口。 祝老六看见老头儿这样,也不说上前帮忙顺顺气,而是大手一挥, “让老太爷休息休息静一静!大家都回去!” 就将这些人给撵出去了。 只剩下祝老太爷一个人躺在床上,憋的脸红脖子粗。 第136章 谁发明的 神华矿业现在工人多了,产能也就上来了。每日里加班加点生产蜂窝石炭,送往暖阳石炭铺,供应长安城的各家各户。 这个冬天,由于有了火炕和蜂窝石炭,上至达官贵人府邸,下至平民百姓家庭,都不再惧怕寒冷。 老太师王舜这几日偶感风寒,发高烧卧床不起,王莽听了急忙派了御医去给诊治,可是这个时代医疗水平有限,风寒这种病在现代医学来看那就是个小病,可是在古代,风寒一个搞不好是会要人命的了,御医给开了几付药,王舜吃了却不见好转,还是高烧不退。 王莽听见魏忠汇报此事后,心里也是放心不下,于是摆驾出宫,奔着太师府就去了。 他们本就是兄弟,也不用讲那么多的繁文缛节,王莽到了太师府也不用下人通知阖府出来迎驾,直接便去了王舜的卧房。 老远便听见王舜咳咳的咳嗽声,等到王舜听见外面高喊恭迎圣驾的时候,王莽已然大步走进卧房。 王舜躺在炕上,因为御医说要给他发汗散去风寒,所以这火炕烧的滚烫,王舜身上还盖了好几层被子,把王舜捂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了一个脑袋。 王舜热的浑身湿透脸色通红,好像被煮熟了的大螃蟹一样。 见到王莽进来,忙挣扎着要起身相迎,“皇上来啦,恕老臣有病在身,不能及时起身相迎!” 王莽赶紧上前几步将王舜搀住让他继续躺下,“都是自己家里人,不用客气,今天朕就是不放心你的病情,特意过来看看爱卿的!” 接着王莽一扭屁股就坐在了炕边,“嘿,这炕烧的热乎啊!正好朕也烙烙屁股!” 王莽左右脚互相将靴子一蹬,竟然就上了炕了,盘腿大坐的坐在了王舜的身旁,那动作流畅的,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生活过一样。 “皇兄日理万机,还挂念我这把老骨头,臣真是感激涕零啊。”王舜躺在被窝里感动得热泪盈眶。 王莽伸手摸了摸王舜的额头,还是滚烫,忧心忡忡地说道:“麻了个巴子的这高烧怎么还没退下去呢?太医到底行不行啊?” 下面候着的太医闻言,只感觉大脖子凉飕飕的,两个膝盖一软刚想要跪下求饶。 “陛下息怒,太医们已经尽力了,这风寒之症本来就需要时间调养。”王舜连忙给太医解围道。 王莽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朕记得小时候,每逢风寒感冒,母亲都会熬姜汤给朕喝,发汗效果甚好。不如叫人熬好送些过来,给爱卿试试?” “多谢陛下关心,臣这就叫人熬来试试!”王舜连忙道谢,吩咐了下人去熬姜汤。 太医闻言在旁边赶紧拍马屁,“皇上可真是博学多才啊,这生姜味辛、微温,归于脾、胃、肺经,可以解表散寒,用于风寒之症正是对症!” 可是王莽听了却并未高兴,而是斜愣着三角眼瞥向太医,张口便问道:“嘛了个巴子的,你既然知道喝姜汤可以治风寒,之前为何没听你说过?” 这话一传到太医耳朵里,不亚于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完了,这马屁怕是要拍到马蹄子了,两腿再次一软,噗通便跪在了地上。。 “这,这个……臣想……”太医一紧张,嘴上便开始支支吾吾的了。 王莽那边却接着骂道:“嘛了个巴子的,你这个庸医,这么简单的病都不会治,还不如我呢,要你何用!” 说完只朝外挥了挥手,便又低头跟王舜询问起病情来了。 那边魏忠却朝外一挥手,两名暗卫忽的进来将太医拖了出去,太医声声求饶声渐传渐远。 王舜虽然不忍心,可是还是没再为太医说话。 王莽近些年来,颇有些喜怒无常,王舜有时候也不敢太过顶撞他。 没一会儿,姜汤已经熬好,下人给王舜送来一碗,并服侍王舜将姜汤喝下发汗。 在火炕和姜汤的加持下,王舜是汗如雨下,身体却是顿觉轻松了许多,感冒症状有所缓解。 王莽待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宫去了,临走还恋恋不舍的坐在火炕边,用手拍着炕面说道:“还得是大火炕舒坦啊,多少年没见过了!” 突然,他浑身一震,像是想起什么来了,猛回头再次看向那火炕。 天哪!王莽心中剧震,这是火炕?东北火炕? 刚才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屋子里有什么不同!只感觉异常熟悉,想不到这里竟然发现了火炕。 想当年,他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是身居高位,家中有的是钱,生活起居质量也高,所以,以前的一些平常东西他虽然懂,可是并没有将那些东西造出来, 就比如住的方面,自己天天睡的大床,铺的是柔软的绸缎,热了有美女给扇风,冷了有美女给暖床,还费那个劲弄火炕干啥? 可是这火炕不是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懂吗?太师府里怎么会有?刚来的时候自己竟然习惯成自然,没往这方面想,差点儿就错过去了。 王莽震惊之后,一双三角眼迸发出异样的神采,看着这火炕说道:“爱卿,你家这火炕用着甚是舒服,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王舜本想起身送驾的,听王莽问起,赶紧毕恭毕敬的回话:“皇上有所不知,据臣了解这火炕现在在长安城中可是风靡一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了,今年冬天,百姓可以不受寒风肆虐,实在是功德无量啊!” 王莽闻言更是震惊,王舜虽然没说火炕是谁发明的,可是长安城里家家户户都有火炕,这情况他却从未听说过。 他阴沉着老脸,看了门口候着的魏忠一眼,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下去便起驾回宫了。 王舜还是坚持爬起来带着一家老小恭送了圣驾。 王莽回到书房一落座便怒气冲天的拍了桌子,吓得魏忠赶紧跪下请罪! “魏忠!你可知罪?”王莽阴恻恻的问道。 魏忠跪在地上眨巴着眼睛回道:“老奴知罪!” “哦?那你说说,罪在何处?”王莽问道。 魏忠多细心的人啊,早在王莽跟王舜问起火炕之事时,他就料到皇上神情有异肯定是和这个东西有关系。 其实他早就知道火炕这个事儿,甚至他自己的府邸也都搭建了,毕竟那玩意冬天一烧起来确实屋里暖和啊!晚上睡觉也暖和! 再烧上城里最近特别火的蜂窝石炭,晚上都不用往灶里续柴火了,几个蜂窝石炭就够一晚上烧炕取暖用了。 可是这东西他却一直没跟王莽说,不是他忘了,而是他觉得根本没必要说。 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些商人搞出来赚钱的玩意,这有啥可汇报的,皇上天天忙的日理万机的,肯定不会关心这些市井里的东西啊!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皇上还真就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于是魏忠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老奴知罪,老奴知道现在城里风靡烧火炕过冬,如此涉及民生的大事却没上报给皇上,确实是老奴的过错!” 王莽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嘛了个巴子的,你还知道这是你的过错啊!老子养你们这些暗卫是干嘛吃的,知情不报,你可知道应该怎么处罚?” 魏忠跪在地上吓得一哆嗦,连忙磕头求饶,“老奴知错,老奴知错,求皇上再给老奴一次机会,老奴以后再也不敢啦!” 王莽看了他半天,才张嘴说道:“嘛了个巴子的,起来!下次再敢自作主张不上报,定打不饶!” “老奴谢谢皇上宽恕之恩!”魏忠用袖子擦着额头,站了起来躬身在旁边候着了。 “给你个任务,去给老子查一查,这火炕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查到了就给老子把人带来,记住,要活的,听明白了吗?”王莽吩咐道。 “喏~老奴这就去办!”魏忠得了命令赶紧出去安排暗卫去查。 不过这事却是十分好查,因为城里之前搭火炕的都是出自一伙人,就是太师封地里那帮子工匠。 暗卫不多时就把老工匠那些人给带回来了,这些人浑身都是灰土,显然是正在干活呢就让人给抓了。 魏忠问道:“火炕就是你们这些人造出来的?” 老工匠颤着声音回道:“回公公的话,正是小人们造的!公公叫小人们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魏忠说道:“这火炕是你发明的吗?可还有别的人会这技术?” 老工匠努力使自己平复下心情,然后回道:“回公公的话,这火炕其实并非小人发明出来的,而是有人给了小人图纸,小人这才学会,因这火炕确实是过冬取暖的神器,所以便带了些工匠一起赚点钱贴补家用!” “哦?这火炕还不是你发明出来的?你是说另有其人?”魏忠奇道。 “是!”老工匠回道。 “那人是谁?你可知道名字?”魏忠追问道。 老工匠一阵迟疑,心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个公公一直在追问火炕的事,这图纸本是太师大人发明的,也不知自己要是把太师大人供出去是福是祸,若是给太师大人惹来麻烦,自己可就是万死难恕了。 第137章 不应该呀 看老工匠迟迟不说话,魏忠可是着急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有所隐瞒,只见他脸色渐冷,阴恻恻的威胁道: “怎么,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你若是不说实话,我让崽子们给你们这些人上点手段啊?我就不信你们各个都能忍住不说!” 话音一落,抬手轻轻一摆,几个暗卫便闪身来到这些工匠面前,眼看就要动手。 老工匠还在犹豫,可是后面那些工匠中有人可就害怕极了,直接便喊了出来,“那图纸是太师府给的,可不干小人们的事啊!求公公饶过我们!” “什么?太师府给的?”魏忠疑惑的问道。怎么可能呢?皇上带着自己不是刚从太师府回来吗,太师也没说这事儿啊,难道说,太师不知道这事儿? “报!”这时一名黑衣暗卫跑了进来,来到魏忠面前,俯身跟魏忠说了几句话。 魏忠听完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回手就给了那人一个耳光,那黑衣暗卫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一躲都没有躲。 原来,他们抓人的时候,竟然漏了一个工匠,那工匠当时拉肚子去蹲厕所了,所以暗卫们抓人时就没找着他。 等他们按照名单核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于是赶紧去抓,可是家里和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回来向魏公公禀报。 其实差不差那个工匠魏忠也不是很在乎,他生气的是,暗卫现在办事越来越不靠谱,因为暗卫办事不力,皇上训斥他好几回了,他都跟着吃了好几回瓜落了。 挥手屏退了那人后,魏忠接着审问这些工匠,那些工匠一看有人已经将这事儿给撂了,立马一股脑的就都招了,最后魏忠也不得不信了,这火炕的源头竟然真的是在太师府。 他急忙带着老工匠去见了王莽,老工匠双眼被蒙,被带到了一处地方,惊慌中便将自己怎么学会搭建火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从头说了一遍。 说完后便被带了出去,王莽听完后疑惑的看着魏忠,“他说的都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老奴将那些人都审问了一遍,并无不对的!”魏忠答道。 “嘶~,这就怪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呀!”王莽小声喃喃自语道。 魏忠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知道这事儿肯定对于王莽十分重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失态。 突然王莽好像做出了决定,用力一拍大腿,转头吩咐道:“接着给老子查,给我查出来,这火炕到底是谁人第一个造出来的!不过最好不要惊动了太师府。” “喏~老奴明白!” “不过皇上,那些工匠可是说过,这图纸是太师府管家给他们的,您看,会不会是太师大人发明的呢?”魏忠想起审讯时候的事,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王莽略一思考,便摇起了头, “不大可能,太师与我从小就在一起长大,我十分了解他,他对这些奇技淫巧从来不感兴趣,若说那白酒是他想出来的我信,可是这火炕,却是不可能,那图纸定是有人给他的,你去查,查出来马上禀报给我!” “喏,老奴这就安排人去查!”魏忠领命而去。 王文竹这阵子不是每天跟着刘秀他们到处玩耍,就是在自己那宅子里复习功课,有些日子没回太师府了。 这不今天太师府有人给她捎了口信,说王太师这些天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想她了,让她得空回家去看看她爹。 今天从太学一放学,便想起今天应该回太师府看望爹娘了,于是就上了马车,告诉车夫今晚回太师府住去。 马车刚到太师府门口,王文竹下了车,正好撞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府门旁的石狮子后面。 “谁?谁在那鬼鬼祟祟的呢?”王文竹对着那边一声呵斥,吓得那人躲在石狮子后面不敢出来了。 “出来,再不出来我叫人出来拿你了!”王文竹躲在车夫后面,朝那边接着喊道。 “别,别,公子饶命,我这就出来!”那人一听王文竹要叫人出来,吓得赶紧求饶。 等他自己走了出来,王文竹才看清那人的模样,看身上的穿着打扮就是普通人,不过一看就是干粗活的,身上一身的泥灰,脏兮兮的。 “你是什么人,躲在太师府门口要做甚?”王文竹问道。 “小人是咱们太师封地里的工匠,本想来找管家禀报事情的,小的怕被人看见,所以、所以藏在这里了!”那人战战兢兢地回道。 “哦?发生什么事情,竟然还躲躲藏藏的!”王文竹一边问,一边后退了几步,再次躲到了车夫身后,这车夫明面上是车夫,暗地里可是她爹派了保护她爹保镖,功夫好的很呢。 她后退回来,是因为她听到那人诉说自己怕被人发现才躲在那的,所以她多了个心眼,怕那人是作奸犯科被官府通缉的逃犯,自己离得太近,万一那人伤害自己怎么办,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可是她文哥告诉过她的,她一直牢记于心呢! 那人正要说话呢,太师府正面旁的小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人走了出来,王文竹扭头一看,正是她家老管家,管家一出门就看见了这些人站在门前,也是一怔。 “二小…二少爷您回来啦!”管家赶紧上前给王文竹见礼,吓得对面那人一听这小孩儿竟然是太师府二少爷,赶紧跪下磕头。 王文竹点头道:“嗯,回来看看我娘,这人刚才躲在这鬼鬼祟祟的,我问问他要干什么,他说是找你的!” 管家赶紧上前仔细看了那人,“啊,这不是老刘吗?你不是跟着王匠人在外搭火炕赚钱呢吗?来找我做甚?” 那老刘一看王管家问他,激动的跪在地上紧挪了几步,来到王管家面前磕起头来,那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求王管家救命啊!王匠人还有俺们一帮工匠,今天都让人给抓走啦!呜呜!” “哦?竟有此事?是什么人抓的他们啊?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王管家疑惑的问道,按理说一群工匠,天天在外忙着给人搭火炕赚钱,怎么会突然让人抓走了呢? 王文竹也是站那没动,一直听着那人诉说。 “小人今日因为拉肚子躲过了一劫,小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小的和另一人正在一户人家给人搭炕,小的拉肚子便去了茅厕,正蹲在茅厕里呢,就见一伙黑衣人拿着刀从后墙跳了进来,只听见那伙人里有人说见到会搭火炕的匠人就抓回去。” “小的当时害怕极了,蹲在茅厕里就没敢动,眼睁睁就看着我那同伴被装进麻袋给抓走了,呜呜~” “然后小的等了一会儿见没动静了,赶紧跑去附近找王匠人他们,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王匠人那些人全都不见了踪影,想来都被抓走了。” “小的怕回家再让人找到抓走,所以小的不敢回去,记得王匠人说过,以后遇到事情可以请太师府王管家帮忙摆平,这才躲在这里,想请王管家帮帮忙,救救我们。”那人磕磕绊绊的地总算是把事情原委说明白了。 王管家闻言奇道,“哦?你是说,你们那些搭火炕的匠人全都被抓啦?” “是,小人到处都找了,除了小人,全都被那些黑衣人抓走了!”老刘哭着回答道。 就在王管家疑惑不解之时,王文竹在旁却听的心惊胆战,黑衣人她当然一下子就猜出来是什么人了,除了她大伯养的那些暗卫爪牙,还能有谁? 可是这些暗卫抓这些工匠去干什么呢?而且还是会搭火炕的这些人。 难道是大伯要在宫里头搭火炕?不能啊,大伯要是想干这些事,也用不着将人绑走啊!一道旨意下来,什么人不都得乖乖的去吗。 王管家也是一阵头大,自己是收了王匠人的钱,可是自己不也是拉虎皮扯大旗吗,平时吓唬吓唬百姓还行,若是真出去办事,自己就是个小小的管家,屁都不是啊,怎么管啊?更何况那些黑衣人哪来的他都不清楚。 管,不知从何下手,不管,又怕以后有人会说自己收钱不办事,没有诚信! 正在两难之际,王文竹却说话了。 “老刘是?你好好想想,那些黑衣人去抓人时还说过什么没有?” 老刘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肯定的摇摇头,“没有,就说了那句见到会搭火炕的匠人就抓回去,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王文竹点了点头,转头吩咐王管家说道: “这事的确是有蹊跷,既然老刘他们都是咱封地的人,那太师府的确应该出面给他们讨个说法,不能无辜抓人,管家你将老刘安排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待我去问问我爹,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被抓的人是被谁抓走了。” 王管家正愁这事自己不好办呢,一听王文竹发了话了,赶紧满口答应下来, “喏!我这就安排!” 王管家领着老刘去安排住处了。 第138章 撒谎真累 王文竹琢磨了半天,还是没琢磨出来她大伯派暗卫去抓那些工匠到底是因为什么。 于是只好先去看望她爹了,“爹,我回来啦!”还是像往常一样,人未到,声先至。 王舜躺在炕上,听闻女儿回来,也打起精神坐了起来,“文竹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看爹爹啦!”他调侃道。 王文竹进了房间,见她爹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几天不见好像老了许多似的。 “爹,您这是怎么啦?我听下人说您老染了风寒,所以放学了赶紧回来看您了!您好些了吗?”王文竹坐在炕边,关心的问道。 “爹没事,已经好多了,昨天皇上刚来看过爹,还给了方子发汗,爹喝了之后出了一身大汗,今天感觉好多了!”王舜说道。 可是他嘴上说着没事,身体却非常诚实的又躺下了,王文竹见老爹虚弱成这样,赶紧伸手去搀扶。 不想手一碰到老爹的头部,“呀!怎么这么烫,爹你又发高烧啦?”王文竹惊讶的问道。 王舜虚弱的点了点头,见他爹难受极了,王文竹赶紧叫来门口的下人,让他们赶快去请郎中。 可是门口那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没人动弹。 王文竹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怎么着,我才多少天不回家,这帮奴才就敢如此怠慢自己啦? 她柳眉倒竖,问道:“怎么还不快去?还要本公子发火不成?” 一个领头的下人却为难的说道:“二公子,”因为王文竹之前喜欢外出,所以早就吩咐府里所有人都叫她二公子,大家也就都叫习惯了。 “回二公子的话,不是小的们不去,之前皇上派了御医来给老爷诊治,可是喝了几付药却没什么效果,结果皇上昨天来咱府上发了火,将御医给下了狱了,哪知道御医在京城中名望甚高,外面的郎中听说了他因为治不好老爷的病被下了狱,都怕牵累自己,纷纷关了门躲了起来,小的们这两天跑遍京城,一个郎中也没找到……” 下人越说声音越小,王文竹却是听明白了,感情自己老爹的病现在是没人管了。 “那我大哥呢?我怎么没看着他?”她想起自己进到府中已经半天,却没见着王匡半分身影。 那下人低着头呐呐的说道,“大公子、大公子这段时间就没回来过,老爷前段时间派人找过,也没找到!” 王文竹一听可是气的不轻,这个大哥真是不知说他什么好了,老爹病成这样,他竟然还在外面鬼混不见踪影。 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去找郎中给老爹看病,可是下人说现在没有郎中敢来,这可怎么办呢? 急的王文竹出了一脑门子汗! 这个家呀,平时就是全仗着她爹管理,她娘就是个甩手掌柜的,她娘若是出面了,那准准是她大哥王匡惹了祸,给她大哥说情来了。 别的事情,她娘肯定是充耳不闻的,现在老爹病倒,只能靠她自己想办法了。 这时候王管家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门口这架势,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问王文竹: “二公子,又出了什么事啦?” 王文竹焦急的说道:“我爹又开始发高烧,刚才我让他们去请郎中,他们说现在请不到了,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呀!” 看着王文竹是真急了,眼泪都要下来了,毕竟她年纪也不大,按现代来算,也就是个初中生。 王管家也正愁这事呢,本来御医在这给治的好好的,偏偏皇上来了不满意给人抓大牢里去了。 这事儿他就是一个管家,也不敢说,也不敢问的,可是现在王文竹问他了,他总得给个建议呀! 对了,这事儿其实是皇上惹的,那不如让二公子去找皇上要郎中去呢?王管家灵机一动,赶紧跟王文竹说了自己的想法。 王文竹一听,对呀,现在也就宫里能有郎中了,找大伯去,肯定得给派人来呀,自己也是关心则乱,竟把这事忘了。 事不宜迟马上让人备车,她亲自前往皇宫而去。 因为她自小跟小公主关系特别好,经常进宫陪伴公主一起玩耍,所以王莽特意赐了她一块腰牌,可以随便进宫,守宫门的御林军将领一般也都认得她。 王文竹心急如焚赶到宫里,前去求见王莽,王莽听见侍卫通秉也是奇怪,这么晚了,文竹怎么来了,莫不是王舜出什么事啦? 王莽赶紧让人将王文竹带进书房,王文竹见到王莽噗通跪下磕头请安,跟王莽说了王舜的病情,请求王莽再派御医前去诊治。 王莽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一时之愤,竟然让王舜找不到郎中诊治,顿时心头火起,这些郎中,等老子抽出空来的,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不可。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得是给王舜看病要紧,便叫来魏忠将御医放了出来,让他赶紧去给王舜继续看病,并且告诉御医,若是还看不好,定不轻饶。 王文竹听了心中一块巨石终于放下,赶紧磕头谢恩。 王莽说御医都放回去了,没什么事赶紧回去看你爹,有什么需要就派人来宫中送信就行。 王文竹心中感动,大伯还是心里向着她们家的。 正要走呢,王莽突然又叫住王文竹,“哎!文竹等等!” 王文竹忙又转身回来,“皇上还有何吩咐?” 王莽沉吟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一样问道:“我听闻城里现在风靡一种叫做火炕的东西,过冬取暖堪称神器,百姓都风传火炕出自太师府,你可知道此事?” 王文竹听完心中一惊,心想大伯果然关心此事,看来那些工匠真是大伯抓的了。 可是大伯到底是因为什么抓那些人呢?按理来说,这火炕利国利民,可是能为大伯的统治加分的,怎么看大伯的意思,像是在追查查火炕的源头呢? 她又想起跟文哥在一起时,文哥曾经说过的一些话,有些甚至可以说都是大逆不道的话,看样子文哥也是不喜欢和官府打交道的。 那自己该怎么回答大伯呢? 王莽见王文竹一直没说话,以为她没听清呢,于是又问了一遍。 王文竹这次回过神来,“哦,回皇上,这火炕,的确是出自太师府!” 她决定了,这事情大伯既然要查,肯定是会查出来的,但是查出来的是在太师府或文哥那里,这事情的结果可不一样。 不行自己就先替文哥顶一下,想必大伯也不会怎么为难她。 王莽一听火炕真是出自太师府,顿时来了精神,他一双三角眼闪着精光,一脸的胡子都激动的乱颤了。 “真是出自太师府?快跟朕说说,这神器是出自何人之手?朕现在就要知道这人的名字!” 王文竹一咬牙,决定自己先来个冒名顶替,于是抬头说道:“回皇上,那火炕是我无意中设计出来的,我画了图,给的我爹!” 这一语仿佛石破天惊,将震得王莽七荤八素,什么?那火炕是文竹这个小丫头片子想出来的? 他震惊的看着看着王文竹,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个事情。 火炕不是东北那旮瘩发明的吗?咋跑西北来了呢? 王莽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原本他还以为是有人也跟自己一样,从东北穿过来了了呢,想将那人找出来问问清楚,怎么过来的,有没有方法能再回去。 可是现在这人竟然是文竹这小孩儿,这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没听说她有什么异常的变化,所以不大可能是穿过来的了。 王莽震惊之余,还是想仔细问问清楚,好解开心中疑惑。 “这火炕设计精巧,竟是出自你手?给朕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文竹多聪明,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大伯这是不信自己的话。 于是她回想起刘秀当时发明这东西时跟大伙说过的话,总结了一下便回答道:“臣女也是无意中想到个想法,就跟同学们说了,结果大家都帮着臣女献计献策,就这样造出来了!” 王莽听了更是好奇,“跟朕仔细说说!” 于是王文竹说道:“当时入冬后,天气寒冷,太学宿舍里更是缺少炭炉,我们同班几个同学因为寒冷,都挤在一起取暖过夜,臣女听了他们说起这事,便有了灵感,为何不能在床底下生火取暖,他们当时还嘲笑臣女,木床下生火,岂不是要将自己火化了!” “臣女于是跟他们辩论,为何不能发明一种里面能生火,人则可以在上面睡觉的东西,不就可以取暖了吗?” 王莽听的连连点头,讲的倒也合逻辑。 王文竹接着讲道:“于是大家也觉得我说的有理,就都跟着讨论起来,其中有在家做过瓦匠木匠活的同学,更是帮助我一遍一遍的实验,没想到最后真的成功了。” “我们找了工匠经过几次改进,终于建造出了这火炕,而且取暖效果超好,于是我就将图纸给了我爹,我爹用了也说这火炕能够利国利民,于是便让那些工匠出去给百姓造了!” 就是这么个事儿,艾玛撒谎真累! 第139章 直接实锤 王莽震惊的听着王文竹在那编故事,却是一点破绽也没听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 他震惊的是,万万没想到,这后世北方地区标配的火炕,竟然是自己的亲侄女,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发明出来的。 这孩子从小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可以肯定不是穿过来的了。这火炕看样子还真是她弄出来的了。 王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自豪感。这可是他老王家的才女啊! 他看着王文竹,眼中充满了赞赏。 \"文竹,你真是了不起!此炕设计甚妙,不仅能取暖,还如此实用。\"王莽感叹道。 王文竹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皇上过奖了,这只是臣女偶然间的想法罢了,若是没有各位同学相助,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所以臣女不敢居功。\" 王莽摇摇头,认真地说:\"这火炕必将造福百姓,造福江山社稷。若能推广开来,冬季百姓将不再受严寒之苦。所以文竹你立了一大功啊!朕要好好嘉奖与你!\" “说!想要大伯如何赏你?”王莽龙颜大悦,决定好好奖赏王文竹。 “谢皇上隆恩,臣女只是一时想法而已,并未想到会对江山社稷有什么影响,所以并不敢要什么赏赐!”王文竹谦让道。 “哎!要赏,必须要赏,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大伯若是不赏你,天下英才岂不是要灰心了哈哈哈哈!” “魏忠,传旨下去,文竹乡主发明火炕,助百姓度过寒冬,实乃江山社稷之幸事,大功一件,特升为郡主,食邑三百户!” 王莽今天可是出了大血本了,要知道他建立新朝之后,将各地汉室藩王全都给扁了,那些汉室公主郡主的食邑封户通通收回。 他自己也就那一个小公主,其他王家子弟里,女子最高也就是个乡主,这一下封王文竹为郡主,那可真是开了恩了。 这对于女子来说,可是仅次于公主的最尊贵爵位了。有自己的封地和食邑,每年都有固定收入的了。 王文竹赶紧跪下谢恩。 圣旨很快就到了太师府,御医正在给王舜把脉看病呢,王舜听说圣旨来了,也顾不得病体虚弱,赶紧让人安排接旨。 由于皇上有话,王舜可以免礼,所以王舜可以不用下地接旨,当太师府上下人等全都聚齐在院子里,设上桌案,齐齐跪下接旨,来宣读圣旨的太监将圣旨读完,满府的人都呆住了,二公子升为郡主啦?那火炕居然是二公子发明出来的交给老爷的? 众人虽然心中有疑问,可是没谁敢在这档口乱说话。 王舜听见圣旨内容后也是颇为震惊,这不是叔文发明的吗?怎么就成了文竹的啦?还给升做郡主了。 王舜也是满肚子问号,在一旁的御医听见后,赶紧跟王舜道贺,皇上对太师府这是多大的荣宠啊!羡慕死! 王夫人接了圣旨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女儿真是有出息呀,要是儿子也能出息一次该有多好啊,也不至于老爷天天想揍他。 给那传旨太监包了个大红包送走之后,御医继续给王舜看病,把脉良久之后,御医面带惭愧的说道: “太师,不瞒你说,此次你这病情着实是来的凶猛,下官还要回去翻翻医书,看看有没有古方可以借鉴!” 王舜点点头表示理解,缓缓开口说道:“就有劳太医了,咳咳!” “下官这就告辞回去,早点给太师配出药来!”御医说完匆匆离去。 王文竹回府之后,赶紧去了王舜那里探望,“爹,御医可来过给您看病了?” 王舜点头,“来过了!” 然后将御医的话又说了一遍,王文竹也是头大,这风寒怎么就不好了呢,御医竟然都束手无策。 王舜又问起册封郡主的事,王文竹只好将当时的事情跟王舜讲了一遍,王舜陈思了一会儿,才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顺其自然,叔文这孩子虽然才高八斗,但是现在还是太年轻,过早进入朝廷只会有害无利!” 这时王文竹一拍大腿,“哎呀!” 吓得王舜一激灵,遂骂道:“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吓了你爹一跳!” 王文竹却是一脸兴奋,“爹,你刚刚说到文哥,女儿才想起来,你这病,不如我明天让他来给看看呗,我方才想起来,他在医术方面也有涉猎呢,在太学里,同学生病了,他经常给指点一二,采点草药吃上还真就好了呢!” 王舜不禁笑道:“哦?想不到这孩子竟然会的这么多呢?那也行,明天就让他来给爹看看?死马也当做活马医好了!” “哎呀呸呸呸,说的什么嘛,这么难听,我相信文哥肯定会有好办法的!” 看着王文竹天真烂漫的样子,王舜心里不禁叹气,这孩子,还真是天真啊!刘叔文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孩子,还能有御医的医术厉害不成? 自己刚才也不过是因为女儿刚升为郡主,一时高兴顺着她说而已,还真没抱什么太大希望。 没成想,第二天御医刚到,王文竹还真把刘秀给带回来了。 王文竹一到太学就把刘秀给薅上了马车,让邓禹帮忙给夫子请了个假,就急匆匆回太师府了。 在车上,刘秀一脸懵圈的问王文竹:“文竹,什么事啊这么急?咱们这是去哪啊?” 王文竹跟刘秀则是这么说的:“文哥,小弟求你个事呗!你知道的我有个亲戚在太师府打工,这不最近太师大人生病了嘛!请了郎中却一直没治好,太师府现在悬赏呢,谁找来郎中给太师治好病,要官可做官,要钱就给钱,我这亲戚也想要进步一下,所以四下里寻找名医呢,被我知道了,我就将你给推荐上去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刘秀一听,当场就要跳车逃跑,这不扯淡呢吗!我会看个屁的病啊!我就知道现代的一点点简单的医学原理,让我去给古人看病,给人误诊了怎么办,况且还是太师,一旦看错了,出了事,太师府还不得把我家给抄了啊! 不行,这事可不能答应,快跑为妙! 王文竹天天在刘秀身边混的,对刘秀的性格早就熟了,一看刘秀这架势就是要逃,一把就把刘秀的袖子给拽住了。 “文哥,你先别着急跑路,听我说完呗!” 刘秀回头急道:“听听听,听个屁啊,我啥都不会,你让我去送人头去啊?这忙我可帮不了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去!快松开,我要回去!” 王文竹却发了狠,说什么也不松手,两人拉拉扯扯间,马车突然一加速,刘秀一个没站稳便趴在了王文竹的身上。 没错,就是那种老掉牙电视剧里烂大街的情节,他俩嘴对嘴亲上了! 刘秀那两只魔爪还正正好好的抓在王文竹的胸上! “哎呀!”一声惊呼! “哎呀!”两声惊呼! 王文竹慌忙将刘秀推开,满脸通红的将手急忙挡在胸前! 刘秀也是慌忙起身,跪坐在一旁看着两只爪子发愣,刚才抓到啥了,咋那么软…… “公子?你没事?”车厢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额…没事,没事,你赶车稳当些,刚才差点将我晃倒了!”王文竹急中生智编了个理由。 “是是,小的会小心的,刚才赶得急了!”车夫赶紧道歉。 刘秀如坐针毡,一路上都低着头不敢看王文竹。以前就是猜测,现在好,这一爪子下去直接实锤了……他就是个女的! 而王文竹的脸上红霞尚未褪去,眼神也不敢往刘秀那边瞟。这可怎么办啊?初吻就这么没了,不但初吻没了,还让他给占了大便宜了,自己怎么办啊?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不对,本来自己就想嫁给文哥,这不是挺好的吗?现在他想不娶自己都不行了,嘿嘿,到时候自己给他生一大堆的孩子,个个都跟他爹一样聪明…… 刘秀偷偷瞄了一眼王文竹,却见她两眼失神,跟个花痴一样在那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这古代女子最重贞操,如今自己给人家亲了摸了,也不知道小姑娘受不受得了,待会儿不会投河自尽?这可咋整! 他哪知道,此刻的王文竹正在意淫自己呢,孩子都生了一大堆了! “对、对不起啊!文竹!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刘秀忐忑的道歉道。 王文竹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小声说道:“我不怪你,文哥!你要替我保密,不要说出去!” 刘秀赶紧举手发誓:“我刘叔文可以发誓,绝对会替你保守秘密,若有违誓,天打雷劈……” 王文竹听了却急忙将小手伸出捂住刘秀的嘴巴,“哎呀,发那么重的誓干嘛,我又没怪你!” 刘秀只感觉捂在嘴上的柔荑柔弱无骨,一股清香袭来直入鼻间。 一时间竟有点心神荡漾了! 竟伸手将那柔弱小手抓在手中,紧紧握住,王文竹满面通红,大惊失色,急忙想将小手抽回,可是却怎么都抽不回来… 心中暗想,文哥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啊?这不是登徒子做的事情吗? 第140章 比比医术 车厢里暧昧的气息都快冲出来了,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咱们到了!”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王文竹满脸羞红还未褪去,现在这样子也不能下车呀,急忙说道:“我们还有事要说,你先一旁候着!” “喏!”车夫闻言听话的上一边站岗去了。 “哎呀,差点忘了跟你说了,太师大人的病情你都不知道呢!”王文竹好不容易才稳定心神,想起她爹来了。 刘秀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可不,自己也忘了问了,万一要是治不了,那不是帮了倒忙了。 “嗯,你说,我听着呢!”刘秀温柔的说道。 王文竹听着那温柔的语气,好不容易正常的脸色又布满红云,两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一暧昧起来,可上头了,感觉对方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充满了爱慕之情。 不过王文竹可没忘了自己老爹还在炕上等着治病呢,于是努力的稳定心神,跟刘秀介绍起王舜的症状来了。 刘秀听完,随口便说了一句,这不就是重感冒吗? 王文竹一怔,重感冒?老爹得的难道不是风寒之症? 冷汗唰的就从额头上下来了,拉着刘秀的衣袖紧张的问道:“文哥,何为重感冒啊?这病要不要紧?” 刘秀见她紧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忙安抚她说:“重感冒其实不算什么大病,我兴许有法子试试,不过太师大人年事已高,身体虚弱,可能要将养一段时间了!” 王文竹这才放心了些,不是大病就好,文哥说他能治,那他肯定就能治,她相信他! 于是她让刘秀先在车里等着,说自己要去找亲戚来接刘秀进去,便下车进了太师府。 不多时,王管家一路小跑迎了出来,他其实跟刘秀早就是老相识了,刘秀经常来给王舜送份子钱,王管家自然跟他熟识。 “呦,原来是刘公子到了啊!快快里面有请,刚才文竹这孩子跟我说了,给太师大人找了一个神医,让我来接进府去,原来是您啊!想不到您竟然还会看病呢!” 王管家热情的说着,一边引领刘秀朝府中走去。 听话听音,刘秀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王文竹跟太师府的关系,只知道她在太师府有亲戚,而且她进出太师府好像还挺自由。 今天王管家一说,刘秀自然而然就觉得王管家就是王文竹那亲戚了,难怪她进出太师府不受限制,王管家除了太师和他家人之外,在太师府那就是最大的领导了。 听着王管家的客气话,刘秀也赶紧跟着客气几句,“哪里哪里,王管家实在是抬举学生了,我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文竹求到我的头上,我也只好尽力而为,争取帮太师大人早日康复!”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王舜的卧室了,里面有人说话,管家进去禀报之后便带着刘秀进去了。 只见屋子里陈设简单,有一铺新搭建的火炕,和一些实木家具,那火炕烧的滚热,屋子里温度很高。 王舜躺在炕上身上还盖了好几层大被,正在哼哼唧唧的呻吟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炕边坐着的则是王夫人,正跟着旁边站着的一个老头儿说话。 那老头儿正是御医,此刻在跟王夫人汇报王舜的病情! 王夫人问他:“葛御医啊!我家老爷的病怎么还不见好转,这药也吃了,可是你看,这怎么又发高烧了呢?” 葛御医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下官也是尽力了,许是太师年事已高身体虚弱,这风寒来势凶猛,寻常药物怕是难以一下子就见效啊!我查询古方,目前也没有太有效的法子了,还是要给太师多多发汗,把风寒发出来,兴许就会好了!” 刘秀在旁却听不下去了,就这,就这水平还是御医呢? 他嗤笑一声,接口问道:“葛御医是吗?” 葛御医早就已经注意到了管家带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只是一直在和王夫人讨论病情,所以也没在意。 听刘秀问他,于是回答道:“正是老夫,这位小友是?” 王夫人也认识刘秀,毕竟这可是自己家的财神爷啊,之前刘秀来送钱,见过几次的。 于是给葛御医介绍说,他叫刘叔文,也不是外人,算是我家老爷的学生,一听是王舜的学生,葛御医都惊呆了,从没听说王舜收谁做学生啊? 太师太师,那可算得上是皇上的老师了,谁要是拜在太师门下做学生,那岂不是跟皇上做了同学,那还了得? 这么看来,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啊! 于是赶紧毕恭毕敬的跟刘秀施礼,原来是刘公子,老夫久仰久仰了! 刘秀也是呆了,这老头儿对自己还挺客气,不过夫人说自己是王舜的学生,自己怎么没记得王舜收过自己呢?充其量也就算是个生意合作伙伴! 不过御医毕竟年长,哪有给自己一个小辈敬礼的,刘秀赶紧也毕恭毕敬的施了一个大礼 ,“久仰葛御医大名,学生这边有礼了!” 双方介绍完,刘秀这才接着说起刚才的话题,不过有了葛御医礼让在前,刘秀的语气就没有之前那种质问了,纯粹是探讨病情了。 “葛御医,学生刚才听你说起太师的病情,心中有点疑问,想问问葛御医,不过您放心,这纯属学术上的交流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葛御医忙说道:“你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老夫知无不言!” 刘秀说道:“好,那学生就说了,平常治疗风寒之症,是不是都是这么发汗才能治好啊?” 葛御医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普通风寒,是需要通过发汗,将体内风寒之毒发出来,再配合一些草药,就能根治!” 刘秀指着浑身烧的打摆子的王舜说道:“可是葛御医,你看太师大人本就在发烧,你们还将他放在火炕上盖上这么多的大被,这不是要把人烧死吗?” 葛御医一听,心里当时就不高兴了,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你懂个屁的医术,竟然还敢质疑起我来了。 这可是老祖宗留下了的法子啊,治好了多少人的风寒呢!轮的着你来指手画脚?你没看见太师满头大汗,那风寒之毒都快发出去了。 若不是看在你是太师的学生面上,老夫早就当场发飙了。 这时候王舜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刘秀也不管已经拉下脸的葛御医了,上前去便将王舜身上的大被给掀开了。 葛御医见状大惊失色,忙上前阻拦,“你,你要干什么?太师发汗正是关键时刻,这万万不可啊!” 王夫人也有点慌了,“叔文,你这是何故!” 刘秀赶紧跟王夫人解释,“夫人放心,我是绝不会害太师大人的,您看再不赶紧给太师降温,怕是就要烧坏了!” 这时王夫人也看到了大被下的王舜,浑身皮肤烧的赤红,大被一掀开的刹那,王舜身上的汗水直接化为水蒸气蒸腾而起。 王夫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哎呀,这身上得是多烫,这都起雾了。 不禁疑惑的看向葛御医,你这老头儿不是说这法子可行吗?这人都要烧熟了!这是可行? 葛御医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刘秀却不管他,吩咐王管家道:“管家,麻烦你赶紧准备一处正常温度的屋子,再准备一盆温水还有一坛百花春酒,得赶紧给太师大人降温!” 葛御医这才说出话来:“小子,你打断我的治疗,若是太师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要承担后果!” 刘秀冷冷的回道:“若是按照你那治疗方法,恐怕太师都活不过今晚,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嚣,你要是不服气,那咱俩就比一比看!” 这下子可把葛御医给气坏了,老夫行医大半辈子,都混到给皇上看病的御医位置了,你个小孩子竟然跟我叫号要比医术?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这时王夫人却不管他们要比试还是怎地,冷脸怒道,“你们还不赶快将老爷治好,还在这里吵吵闹闹个不停,是不是不想要命啦?” “葛御医,之前听你的用了许多方法都没什么效果,这次发汗我看老爷还是一直高烧不退,所以我决定这次让叔文来,你就不要在旁边打扰他了!” “如果你们要比试,那也得等老爷病好了再说,明白了吗?” 见王夫人发话了,葛御医顿时老实了,屁也不敢再放一个,夹着尾巴就溜了。 这时王管家也将屋子和东西都准备好了,几名下人将王舜转移到了那屋子里的床上,刘秀指挥下人将王舜上衣除去,用毛巾沾了白酒给王舜擦拭前胸后背还有额头等处。 酒精的散热效果还真是不错,通过物理降温的方法,王舜的高烧总算是降下去了。 刘秀嘱咐下人用毛巾浸了温水勤给王舜擦身,自己则努力回想起治疗重感冒的法子来了。 看着王舜那一身大汗都将床单湿透了,刘秀想起应该先给他多补水,于是便架起马车跑了一趟如家酒楼,跑到后厨包了一包精盐,又匆匆回了太师府。 让人端来一壶温水后,当着王夫人的面将那包精盐拿了出来,捏了几捏扔进水里,王夫人和众下人们都好奇的看着,心中都在揣测那放进去的亮晶晶的是不是什么奇药。 第140章 比比医术 车厢里暧昧的气息都快冲出来了,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咱们到了!”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王文竹满脸羞红还未褪去,现在这样子也不能下车呀,急忙说道:“我们还有事要说,你先一旁候着!” “喏!”车夫闻言听话的上一边站岗去了。 “哎呀,差点忘了跟你说了,太师大人的病情你都不知道呢!”王文竹好不容易才稳定心神,想起她爹来了。 刘秀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可不,自己也忘了问了,万一要是治不了,那不是帮了倒忙了。 “嗯,你说,我听着呢!”刘秀温柔的说道。 王文竹听着那温柔的语气,好不容易正常的脸色又布满红云,两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一暧昧起来,可上头了,感觉对方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充满了爱慕之情。 不过王文竹可没忘了自己老爹还在炕上等着治病呢,于是努力的稳定心神,跟刘秀介绍起王舜的症状来了。 刘秀听完,随口便说了一句,这不就是重感冒吗? 王文竹一怔,重感冒?老爹得的难道不是风寒之症? 冷汗唰的就从额头上下来了,拉着刘秀的衣袖紧张的问道:“文哥,何为重感冒啊?这病要不要紧?” 刘秀见她紧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忙安抚她说:“重感冒其实不算什么大病,我兴许有法子试试,不过太师大人年事已高,身体虚弱,可能要将养一段时间了!” 王文竹这才放心了些,不是大病就好,文哥说他能治,那他肯定就能治,她相信他! 于是她让刘秀先在车里等着,说自己要去找亲戚来接刘秀进去,便下车进了太师府。 不多时,王管家一路小跑迎了出来,他其实跟刘秀早就是老相识了,刘秀经常来给王舜送份子钱,王管家自然跟他熟识。 “呦,原来是刘公子到了啊!快快里面有请,刚才文竹这孩子跟我说了,给太师大人找了一个神医,让我来接进府去,原来是您啊!想不到您竟然还会看病呢!” 王管家热情的说着,一边引领刘秀朝府中走去。 听话听音,刘秀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王文竹跟太师府的关系,只知道她在太师府有亲戚,而且她进出太师府好像还挺自由。 今天王管家一说,刘秀自然而然就觉得王管家就是王文竹那亲戚了,难怪她进出太师府不受限制,王管家除了太师和他家人之外,在太师府那就是最大的领导了。 听着王管家的客气话,刘秀也赶紧跟着客气几句,“哪里哪里,王管家实在是抬举学生了,我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文竹求到我的头上,我也只好尽力而为,争取帮太师大人早日康复!”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王舜的卧室了,里面有人说话,管家进去禀报之后便带着刘秀进去了。 只见屋子里陈设简单,有一铺新搭建的火炕,和一些实木家具,那火炕烧的滚热,屋子里温度很高。 王舜躺在炕上身上还盖了好几层大被,正在哼哼唧唧的呻吟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炕边坐着的则是王夫人,正跟着旁边站着的一个老头儿说话。 那老头儿正是御医,此刻在跟王夫人汇报王舜的病情! 王夫人问他:“葛御医啊!我家老爷的病怎么还不见好转,这药也吃了,可是你看,这怎么又发高烧了呢?” 葛御医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下官也是尽力了,许是太师年事已高身体虚弱,这风寒来势凶猛,寻常药物怕是难以一下子就见效啊!我查询古方,目前也没有太有效的法子了,还是要给太师多多发汗,把风寒发出来,兴许就会好了!” 刘秀在旁却听不下去了,就这,就这水平还是御医呢? 他嗤笑一声,接口问道:“葛御医是吗?” 葛御医早就已经注意到了管家带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只是一直在和王夫人讨论病情,所以也没在意。 听刘秀问他,于是回答道:“正是老夫,这位小友是?” 王夫人也认识刘秀,毕竟这可是自己家的财神爷啊,之前刘秀来送钱,见过几次的。 于是给葛御医介绍说,他叫刘叔文,也不是外人,算是我家老爷的学生,一听是王舜的学生,葛御医都惊呆了,从没听说王舜收谁做学生啊? 太师太师,那可算得上是皇上的老师了,谁要是拜在太师门下做学生,那岂不是跟皇上做了同学,那还了得? 这么看来,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啊! 于是赶紧毕恭毕敬的跟刘秀施礼,原来是刘公子,老夫久仰久仰了! 刘秀也是呆了,这老头儿对自己还挺客气,不过夫人说自己是王舜的学生,自己怎么没记得王舜收过自己呢?充其量也就算是个生意合作伙伴! 不过御医毕竟年长,哪有给自己一个小辈敬礼的,刘秀赶紧也毕恭毕敬的施了一个大礼 ,“久仰葛御医大名,学生这边有礼了!” 双方介绍完,刘秀这才接着说起刚才的话题,不过有了葛御医礼让在前,刘秀的语气就没有之前那种质问了,纯粹是探讨病情了。 “葛御医,学生刚才听你说起太师的病情,心中有点疑问,想问问葛御医,不过您放心,这纯属学术上的交流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葛御医忙说道:“你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老夫知无不言!” 刘秀说道:“好,那学生就说了,平常治疗风寒之症,是不是都是这么发汗才能治好啊?” 葛御医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普通风寒,是需要通过发汗,将体内风寒之毒发出来,再配合一些草药,就能根治!” 刘秀指着浑身烧的打摆子的王舜说道:“可是葛御医,你看太师大人本就在发烧,你们还将他放在火炕上盖上这么多的大被,这不是要把人烧死吗?” 葛御医一听,心里当时就不高兴了,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你懂个屁的医术,竟然还敢质疑起我来了。 这可是老祖宗留下了的法子啊,治好了多少人的风寒呢!轮的着你来指手画脚?你没看见太师满头大汗,那风寒之毒都快发出去了。 若不是看在你是太师的学生面上,老夫早就当场发飙了。 这时候王舜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刘秀也不管已经拉下脸的葛御医了,上前去便将王舜身上的大被给掀开了。 葛御医见状大惊失色,忙上前阻拦,“你,你要干什么?太师发汗正是关键时刻,这万万不可啊!” 王夫人也有点慌了,“叔文,你这是何故!” 刘秀赶紧跟王夫人解释,“夫人放心,我是绝不会害太师大人的,您看再不赶紧给太师降温,怕是就要烧坏了!” 这时王夫人也看到了大被下的王舜,浑身皮肤烧的赤红,大被一掀开的刹那,王舜身上的汗水直接化为水蒸气蒸腾而起。 王夫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哎呀,这身上得是多烫,这都起雾了。 不禁疑惑的看向葛御医,你这老头儿不是说这法子可行吗?这人都要烧熟了!这是可行? 葛御医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刘秀却不管他,吩咐王管家道:“管家,麻烦你赶紧准备一处正常温度的屋子,再准备一盆温水还有一坛百花春酒,得赶紧给太师大人降温!” 葛御医这才说出话来:“小子,你打断我的治疗,若是太师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要承担后果!” 刘秀冷冷的回道:“若是按照你那治疗方法,恐怕太师都活不过今晚,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嚣,你要是不服气,那咱俩就比一比看!” 这下子可把葛御医给气坏了,老夫行医大半辈子,都混到给皇上看病的御医位置了,你个小孩子竟然跟我叫号要比医术?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这时王夫人却不管他们要比试还是怎地,冷脸怒道,“你们还不赶快将老爷治好,还在这里吵吵闹闹个不停,是不是不想要命啦?” “葛御医,之前听你的用了许多方法都没什么效果,这次发汗我看老爷还是一直高烧不退,所以我决定这次让叔文来,你就不要在旁边打扰他了!” “如果你们要比试,那也得等老爷病好了再说,明白了吗?” 见王夫人发话了,葛御医顿时老实了,屁也不敢再放一个,夹着尾巴就溜了。 这时王管家也将屋子和东西都准备好了,几名下人将王舜转移到了那屋子里的床上,刘秀指挥下人将王舜上衣除去,用毛巾沾了白酒给王舜擦拭前胸后背还有额头等处。 酒精的散热效果还真是不错,通过物理降温的方法,王舜的高烧总算是降下去了。 刘秀嘱咐下人用毛巾浸了温水勤给王舜擦身,自己则努力回想起治疗重感冒的法子来了。 看着王舜那一身大汗都将床单湿透了,刘秀想起应该先给他多补水,于是便架起马车跑了一趟如家酒楼,跑到后厨包了一包精盐,又匆匆回了太师府。 让人端来一壶温水后,当着王夫人的面将那包精盐拿了出来,捏了几捏扔进水里,王夫人和众下人们都好奇的看着,心中都在揣测那放进去的亮晶晶的是不是什么奇药。 第141章 神医转世 ipaoshuba.net 物理降温再加上一碗生理盐水灌下去,王舜的体温降了下来,精神也好了许多。 王夫人看见刘秀的疗法有效,也是开心的夸刘秀是少年英才。 刘秀一面嘱咐下人给王舜多喂水,一面绞尽脑汁的回想重感冒要吃什么药来缓解症状。 若论医术,葛御医肯定是比他强,针灸,脉诊,辨识药材药理这些他肯定不行,可是他的优势不是这些,而是集两千年文化沉淀的现代知识,就问葛御医,感冒病毒你知道是啥吗? 可是自己虽然知道感冒病毒是咋回事,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要是能有个感冒胶囊啥的,这小小感冒也就不是啥事儿了! 唉!别的穿越都带个系统啥的,要啥都有,自己穿越怎么这么惨,啥都得自力更生。 现代医学里治疗感冒的那些西药,现在也造不出来啊!这可怎么办! 看样子还得从中药入手啊! 对了,刘秀终于想起来了几样听过的药材,什么板蓝根,连翘,金银花…… 于是赶紧将这几样东西记了下来,让王管家去药店买些回来,王管家捧着那单子好像圣旨一样,赶紧去买药去了。 看着物理降温后的王舜没有那么烧了,刘秀闲的无聊,反正也不用他在旁伺候,于是便在屋子里随便走走,看看那些摆设,有些东西打眼一看便是好东西,这要是拿到现代去,妥妥的都是国宝啊! 突然刘秀的眼睛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摆件,一根一尺多长的独角,摆在屋角的一张桌案一角。 那独角色如乌金,带着自然的弧度,仿佛一把圆月弯刀立在桌案之上。 刘秀看着那独角心中一动,转头询问起在床边照看王舜的王夫人, “夫人,敢问这独角可是犀牛角?” 王夫人转过头看向他指着的方向,点头回道:“是啊!这正是犀牛角,是前些年南方小国进贡送来到贡品,皇上赏给了老爷,老爷爱不释手,一直放在那桌案上做摆件呢!” 刘秀闻言大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了这犀牛角,高烧不退这病就能治! 刘秀赶忙对王夫人说道:“夫人,能否将这犀牛角借我一用,我有大用。” 王夫人有些迟疑,毕竟这是皇上赏赐的东西,但看到刘秀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刘秀拿着犀牛角,坐到桌案旁,仔细地研究起来。他想起在现代时常听人说,犀牛角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常用于治疗一些疾病。 犀牛就因为怀璧其罪,被杀的都要灭绝了,所以也就成了一级保护动物,很多药中需要用到犀角的都被别的给替代了,根本就买不到真的。 若是药里面真有犀角成分的,那都能卖出天价了。 可是在这古代,犀牛可没那么好命了,虽然凶猛,可是还是躲不了人类的杀戮的,这都是货真价实的犀角啊! 他决定尝试就用这犀牛角为王舜治病。 刘秀让下人给找来小刀,小心翼翼的犀牛角的底部刮下不少粉末,将那些粉末倒入杯子里,加入适量的水。 然后,他让下人小心翼翼地将这杯水给王舜喂了下去。过了一段时间,王舜的高热竟然渐渐退去,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王夫人在旁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对刘秀感激涕零,一直称赞他是神医转世。 刘秀谦虚地表示,这只是他的一次尝试,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王夫人笑着说道:“想不到那摆件竟然还能治病,真是开了眼了,老爷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把它供起来啊!” “夫人,太师大人高烧已经退了,照着我的法子,我想大人睡一觉就能醒了,醒了之后多喝水,对了,大人醒了肯定会饿,先给他熬些米粥,吃的清淡一些最好!” 刘秀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王夫人笑吟吟的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心中还夸赞呢,这年轻人,心可真细! “那夫人,学生就先告辞回去了!若是有急事,可让四哥去我家找我!” 王夫人想留他在太师府过夜,可是刘秀却不习惯,坚持要回去,只好让管家安排马车送他。 刘秀刚走到大门口呢,从墙角突然冒出个脑袋来,“文哥,文哥,这呢!” 刘秀借着月光一看,不正是王文竹吗! “文竹,你咋还没走啊?别跟我说你一直在这等我呢!”刘秀问道。 “哎呀,人家不是担心你嘛!我听说那个葛御医还要跟你比试呢!”王文竹扭捏的说道。 “担心啥,太师大人已经没事了,明早醒了你看,肯定活蹦乱跳的!”刘秀自信满满的说道。 “真的呀!文哥你可真厉害,我就知道你行!”王文竹闻言开心的雀跃起来,一脸崇拜的看着刘秀,眼睛里全是浓浓的爱意。 管家此时在不远处仰头看向那轮圆月,心中也在暗叹,完了,二公子,不,应该是二小姐,看这样子恐怕就快要让猪给拱了。 刘秀回去了,王文竹还站在小门那里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马车,待他已走远,才急匆匆的去看望老爹。 来到老爹卧室门口,正碰见了她老娘, “娘,我爹怎么样了?”王文竹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已经不烧了,现在正睡着呢!”王夫人答道。 “文竹啊,这次多亏了你找来的叔文,不然你爹再让葛老头儿折腾两天,非得给折腾个好歹不可,哼,看我再见到这庸医怎么整治他!”王夫人现在一提起葛御医就来气。 王文竹隔着门口远远看了一眼熟睡的老爹,劝她娘道:“娘,您老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这边今晚有我照看我爹呢!” 王夫人累了一天,年纪大了也的确是感觉身上乏累的紧,于是点头说道:“有下人伺候着呢,你也不要睡的太晚,明天还要去上学呢,娘就先去睡了!” 送走了她娘,王文竹又来到老爹身边摸了摸额头,确认已经退烧了,又嘱咐了下人几句,就去了隔壁找了张床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舜果然如刘秀所说,醒来后,感到身体轻松了许多,高热也已经退去,风寒的症状好转了不少。 当王文竹跟他说这都是文哥来了才给爹爹治好的时,王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还以为是葛御医给自己治好的呢,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刘叔文,想不到这小子还会医术呢,而且还是这么高超。 从王夫人口中还得知刘秀给自己喝了一种雪白亮晶晶的神药,还用了他的犀牛角做药给自己治病后,更加对刘秀感激不已钦佩有加。 看看人家,才多大岁数,真是博学多才啊,再想想自己那个儿子,老子病了这么多天,连影子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回来非得把他腿打折不可。 他不知道的是,最近王匡在外面可是玩的风流潇洒,乐不思蜀呢! 王匡最近通过朋友新认识了一个老道,那老道炼出了一种神秘的五色仙丹,吃了能够飘飘欲仙,据说长期服用,可以延年益寿甚至羽化成仙。 就是除了价格贵一些,别的没毛病。 自从刘秀的如家酒楼每月都给太师府分红,太师府的可支配闲钱也多了起来,王匡的零花钱自然而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 再说王舜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跟账房要钱,谁敢不给啊! 王匡最近天天在青楼里厮混,饮酒作乐之余,几个狐朋狗友便会拿出从那道人处买来的五色仙丹,吞服下去。 然后一个个浑身炙热,将衣物全都褪去,肤色都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粉色,这些人精神亢奋,只感觉自己已经飘飘欲仙,忘却了世间的一切。 当他们搂着那些青楼女子时,一股股的欲望更是再也抑制不住,平时一二三就缴枪的文弱书生,吃了那五色仙丹也能运动半个时辰以上,所以这些人对那东西现在是狂热追捧,没钱去借钱也得买来吃。 王匡每日里就这么飘飘欲仙的度过,早就忘了回家的事儿了,没钱了就打发小厮去府里给他取钱,十足一个败家子的模样。 再说那葛御医,自从太师府回到家后,就一直惴惴不安,就怕那毛头小子真把太师的病给治好了,那他可就真的打脸了。 不过他又想,自己好歹也是个御医,针灸把脉,用药开方都是强项,偏偏这风寒却是不好治,自己尝试了好几天都没啥效果,凭什么他一个学生就会治好呢? 肯定不可能啊!对,肯定不可能,自己肯定是不能输给那小子的! 等明天自己就去太师府看看,若是太师的病情还没有好转的迹象,那自己肯定饶不了那小子,让他竟敢藐视老夫。 可是当他第二天早上匆匆忙忙赶到太师府时,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将他的下巴给惊掉了! 只见老太师王舜和夫人正坐在桌边吃早餐,王舜一边捧着粥碗喝着米粥,一边还爽朗的说道今天的米粥怎么这么香呢! 这哪像还在生病的人啊? 难道说那小子真的将太师给治好啦? 第142章 感冒病毒 当葛御医见到太师王舜时,发现王舜已经精神抖擞的吃着早餐,风寒症状已经大好。 心中暗暗吃惊,这怎么可能呢? 葛御医硬着头皮走到门口,“下官参见太师大人!” 王舜吃的正香呢,听见有人说话,抬头见是葛御医,连忙摆手示意葛御医进来, “哈哈哈原来是葛御医来啦,你快来给老夫看看,老夫是不是好多啦?”王舜一点不介意之前葛御医的治疗没见效,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葛御医。 这让葛御医心里顿时觉得一宽。太师就是太师,心胸都要比别人宽广许多。 再看王夫人,那看向自己的白眼翻的,眼皮都要翻抽筋儿了。 葛御医心里还是很打怵王夫人的,一直不敢跟王夫人直视。 听见王舜叫他进来,赶紧一路小跑的来到王舜身边,伸手替王舜把起脉来。 嘶!真是想不到,王舜的脉象平稳,只是有些气虚,想来是发汗太多所致。 这一夜过去,病情竟然真的是大好了,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啊! 葛御医呆愣的站在那里,脑子一时有点回不过来了。 王舜见他皱眉发呆的样子,不禁也是有点紧张,生怕这老头儿跟自己说自己还有什么病。 连王夫人在旁边都紧张了! “葛御医?老夫的脉象怎么样啊?你倒是说话呀?”王舜着急的问道。 “啊!啊!回太师大人,您脉象平稳,这风寒之症已去了大半,再将养几天就差不多可以痊愈了!”葛御医赶紧答道。 这才让太师和夫人心下稍安! 就在这时,管家端着两大碗药汤进来了,“老爷,刘公子让小的给您熬的药汤已经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 王舜说了声好,管家将一碗药汤便放在了王舜面前。 这是葛御医却突然说了一声,“慢着!敢问管家,这药可是刘叔文给太师开的?” 管家点点头说道: “是啊!刘公子昨晚走的时候特意吩咐小的,今早要给老爷熬药,还说这药是什么抗病毒的,一天喝三遍,千万不要断,而且刘公子还说了,这风寒之症是会传染的,一个人得了,就会传给身边的人,让我给府里所有人都准备些药汤,说喝了之后就不会轻易得上风寒了!” 说完将另一碗药汤放在了王夫人面前,“夫人,这碗是您的!刘公子昨晚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您一直在老爷身旁伺候了,一定要喝些这个抗病毒的药,以防感染!” 王夫人听了心中甚是感动,看看人家叔文,真是懂事,不光给老爷治病,连着对我也是那么关心! 这时候葛御医却说道:“大人,恕下官直言,这刘叔文年纪轻轻,又从无行医经历,他开的药,未经验证,恐怕不能随便喝啊!” 王舜一听,本已经端起来的药碗,便停住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了。 喝!御医这专家级别的人都说话了,这药不准成! 不喝!人家叔文可是刚给自己治好了大半,这药可是特意为自己全家人熬的! 这时王夫人却突然端起碗,以袖遮面,咕咚咕咚一口气便将一大碗药汤一饮而尽。 将碗咣当扔在桌子上,说了一句,“你还别说,叔文调的药竟然还是甜的,我喝着怎么还有一股子蜂蜜的清甜味呢!还挺好喝的!” 管家赶紧上前躬身说道:“回夫人的话,刘公子那方子里,的确是加了蜂蜜的!” “啊!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好喝,这可真是想不到啊,一个学生,竟能想出如此奇妙的药方,可比别人开的那些又苦又没用的方子好多了!”说完还瞥了一眼葛御医。 葛御医臊得脸腾地就红了,人家这不是磕碜自己呢吗,自己给王舜开了好几天的药都不见效。 “哎呀,老爷,你就喝了,那药可好喝了,可别信那些庸医的了,治了好几天越治越严重不说,差点没把你烧死,还好意思在这里胡说八道呢!” 王夫人在王舜的身边夹枪带棒的说着,葛御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揪起来了…… 王舜见夫人都将那药汤喝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了,只好一扬脖也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砸砸嘴,你别说嘿,这药还确实跟夫人说的一样,一股子蜂蜜的清甜,好喝极了,这是药吗?这真能治病? 葛御医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王舜都将药给喝下去了,也就是说,王舜和夫人已经表明了态度了,再说下去,那可就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所以葛御医硬生生的将那些话都给憋回了肠子里了。 王舜也看着葛御医说道:“御医这些天为了老夫的病,也是受累了,你说这些都是为了老夫的身体着想,老夫心里自然明白,不过叔文是老夫的学生,他做的这些事也都是为了老夫早日康复,所以以后老夫不想再听到任何针对叔文的话,你可明白?” 这些话一说完,葛御医当场汗就下来了,那些冷汗顺着他的脊梁杆子一路汇聚向尾椎奔流而下,激的葛御医精神一振,慌忙跪下磕头, “太师恕罪,下官只是担心刘公子年纪轻对药拿捏不准,并无别的想法,还请太师不要在意!” 葛御医连连叩头,心中实在是害怕太师给他穿小鞋。 王舜见状摇了摇头,便让他起身。 “罢了,你也是为我的身体着想,日后切不可再说出伤害叔文的话语。我身体已无大碍,你先回去!”葛御医如获大赦般退下回家去了。 “对了,管家,老夫方才听你说过,叔文说这病叫什么病毒?是?是这么说的?”王舜问王管家。 “回老爷,刘公子的确是这么跟小的交代的,他管这风寒之症叫做什么,感冒病毒!对,就是感冒病毒!”王管家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王夫人在一旁突然吓得捂住了嘴,“哎呀老爷,这病咋听着这么吓人呀!又是病又是毒的!叔文还说这病能人传人呢!我可得好好听叔文的话,按时喝药!” “管家呀,你可得让人按时熬药啊!万万不可松懈,若是发现有人没喝药染了病,可得拿你是问!” 王管家一听,赶紧跟夫人打包票自己肯定会天天看着熬药,绝对不敢偷懒。 他心里暗说,您不叮嘱我我也得天天盯着那药啊,我可不想染上这病,听着跟瘟疫似的,那药我每天熬好了都是第一个喝的呢!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 王舜接着自言自语说道:“嘿,真是小瞧了叔文这孩子了,想不到,这孩子在医道上竟也是这么优秀,这个感冒病毒,从前真是闻所未闻,连葛御医都束手无策,想不到他来了竟然就能药到病除,而且用的药材都是那么让人匪夷所思意想不到,嘿嘿,有意思,有意思啊!哈哈哈!” “嗯,这次文竹可是立了大功了哦!要不是她把叔文请来,老爷你这次还真是危险了,那葛庸医啊,除了让你发汗,当时真是束手无策了呢!”一提起葛御医王夫人就一肚子火,干脆把人家御医的名分都给换了,直接叫庸医了,葛御医若是在这没走,估计都得气的心梗突发了。 这时王舜突然想起王文竹来了,“咦?管家,文竹昨天不是在家住的吗?怎么没见她过来吃早餐呢?还有这病会传染,她喝了这药没有?” “回老爷的话,二公子一早起来见您已经没有大碍了,就去太学上学去了,临走之前我就把药给熬好了的,二公子喝完才走的,您就放心!” “二公子还说了,刘公子那里肯定也备着这药呢,她在刘公子那里喝就行了,让您不用为她担心!二公子说让您安心在府上养病,抽空她再回来看您!” 王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文竹这孩子真是孝顺,唉!她若是个儿子该有多好,自己这家业自然就该传给他! 想到儿子,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另一个,逆子…… 王文竹到了太学,先去找了刘秀,将刘秀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才跟刘秀说了王舜的情况,刘秀听了也是十分高兴,自己第一次行医,实在是没什么经验,想不到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真给蒙正了! 不过这事儿也就他自己知道了,对外人,还是要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样子的。 他现在那得意洋洋摇头尾巴晃的样子,换作在现代,他那些哥们肯定会异口同声送他一个词,装x! 王文竹满眼星星的看着刘秀,文哥真有才,还是又帅又有才那种,爱死了,么么哒! 突然她想起一事,连忙将手中一个水壶递给刘秀,“文哥,这是按照你那方子熬的药汤,你不是说那病毒会传染吗?你也喝点!人家特意给你带的!” 说着说着脸还红了,小女儿神态竟然自然表露出来了,这时候若是有外人在旁边,肯定能看出王文竹跟平时的不同。 刘秀不禁十分感动,来到这个世界,内心十分孤独的他,终于体会到一种被人关心的温暖! 而且这种温暖的感觉,决不是忠伯和小青他们给自己的感觉。 王文竹给刘秀倒了一杯药汤,那药还是温热的,散发着一股蜂蜜的清甜香气,刘秀将杯捧在手中,正要一饮而尽! “你俩在这干什么呢?咦?文哥你偷喝啥好东西呢?” 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突然传来,一下子打破了二人的美好时光! 第142章 感冒病毒 当葛御医见到太师王舜时,发现王舜已经精神抖擞的吃着早餐,风寒症状已经大好。 心中暗暗吃惊,这怎么可能呢? 葛御医硬着头皮走到门口,“下官参见太师大人!” 王舜吃的正香呢,听见有人说话,抬头见是葛御医,连忙摆手示意葛御医进来, “哈哈哈原来是葛御医来啦,你快来给老夫看看,老夫是不是好多啦?”王舜一点不介意之前葛御医的治疗没见效,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葛御医。 这让葛御医心里顿时觉得一宽。太师就是太师,心胸都要比别人宽广许多。 再看王夫人,那看向自己的白眼翻的,眼皮都要翻抽筋儿了。 葛御医心里还是很打怵王夫人的,一直不敢跟王夫人直视。 听见王舜叫他进来,赶紧一路小跑的来到王舜身边,伸手替王舜把起脉来。 嘶!真是想不到,王舜的脉象平稳,只是有些气虚,想来是发汗太多所致。 这一夜过去,病情竟然真的是大好了,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啊! 葛御医呆愣的站在那里,脑子一时有点回不过来了。 王舜见他皱眉发呆的样子,不禁也是有点紧张,生怕这老头儿跟自己说自己还有什么病。 连王夫人在旁边都紧张了! “葛御医?老夫的脉象怎么样啊?你倒是说话呀?”王舜着急的问道。 “啊!啊!回太师大人,您脉象平稳,这风寒之症已去了大半,再将养几天就差不多可以痊愈了!”葛御医赶紧答道。 这才让太师和夫人心下稍安! 就在这时,管家端着两大碗药汤进来了,“老爷,刘公子让小的给您熬的药汤已经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 王舜说了声好,管家将一碗药汤便放在了王舜面前。 这是葛御医却突然说了一声,“慢着!敢问管家,这药可是刘叔文给太师开的?” 管家点点头说道: “是啊!刘公子昨晚走的时候特意吩咐小的,今早要给老爷熬药,还说这药是什么抗病毒的,一天喝三遍,千万不要断,而且刘公子还说了,这风寒之症是会传染的,一个人得了,就会传给身边的人,让我给府里所有人都准备些药汤,说喝了之后就不会轻易得上风寒了!” 说完将另一碗药汤放在了王夫人面前,“夫人,这碗是您的!刘公子昨晚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您一直在老爷身旁伺候了,一定要喝些这个抗病毒的药,以防感染!” 王夫人听了心中甚是感动,看看人家叔文,真是懂事,不光给老爷治病,连着对我也是那么关心! 这时候葛御医却说道:“大人,恕下官直言,这刘叔文年纪轻轻,又从无行医经历,他开的药,未经验证,恐怕不能随便喝啊!” 王舜一听,本已经端起来的药碗,便停住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了。 喝!御医这专家级别的人都说话了,这药不准成! 不喝!人家叔文可是刚给自己治好了大半,这药可是特意为自己全家人熬的! 这时王夫人却突然端起碗,以袖遮面,咕咚咕咚一口气便将一大碗药汤一饮而尽。 将碗咣当扔在桌子上,说了一句,“你还别说,叔文调的药竟然还是甜的,我喝着怎么还有一股子蜂蜜的清甜味呢!还挺好喝的!” 管家赶紧上前躬身说道:“回夫人的话,刘公子那方子里,的确是加了蜂蜜的!” “啊!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好喝,这可真是想不到啊,一个学生,竟能想出如此奇妙的药方,可比别人开的那些又苦又没用的方子好多了!”说完还瞥了一眼葛御医。 葛御医臊得脸腾地就红了,人家这不是磕碜自己呢吗,自己给王舜开了好几天的药都不见效。 “哎呀,老爷,你就喝了,那药可好喝了,可别信那些庸医的了,治了好几天越治越严重不说,差点没把你烧死,还好意思在这里胡说八道呢!” 王夫人在王舜的身边夹枪带棒的说着,葛御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揪起来了…… 王舜见夫人都将那药汤喝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了,只好一扬脖也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砸砸嘴,你别说嘿,这药还确实跟夫人说的一样,一股子蜂蜜的清甜,好喝极了,这是药吗?这真能治病? 葛御医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王舜都将药给喝下去了,也就是说,王舜和夫人已经表明了态度了,再说下去,那可就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所以葛御医硬生生的将那些话都给憋回了肠子里了。 王舜也看着葛御医说道:“御医这些天为了老夫的病,也是受累了,你说这些都是为了老夫的身体着想,老夫心里自然明白,不过叔文是老夫的学生,他做的这些事也都是为了老夫早日康复,所以以后老夫不想再听到任何针对叔文的话,你可明白?” 这些话一说完,葛御医当场汗就下来了,那些冷汗顺着他的脊梁杆子一路汇聚向尾椎奔流而下,激的葛御医精神一振,慌忙跪下磕头, “太师恕罪,下官只是担心刘公子年纪轻对药拿捏不准,并无别的想法,还请太师不要在意!” 葛御医连连叩头,心中实在是害怕太师给他穿小鞋。 王舜见状摇了摇头,便让他起身。 “罢了,你也是为我的身体着想,日后切不可再说出伤害叔文的话语。我身体已无大碍,你先回去!”葛御医如获大赦般退下回家去了。 “对了,管家,老夫方才听你说过,叔文说这病叫什么病毒?是?是这么说的?”王舜问王管家。 “回老爷,刘公子的确是这么跟小的交代的,他管这风寒之症叫做什么,感冒病毒!对,就是感冒病毒!”王管家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王夫人在一旁突然吓得捂住了嘴,“哎呀老爷,这病咋听着这么吓人呀!又是病又是毒的!叔文还说这病能人传人呢!我可得好好听叔文的话,按时喝药!” “管家呀,你可得让人按时熬药啊!万万不可松懈,若是发现有人没喝药染了病,可得拿你是问!” 王管家一听,赶紧跟夫人打包票自己肯定会天天看着熬药,绝对不敢偷懒。 他心里暗说,您不叮嘱我我也得天天盯着那药啊,我可不想染上这病,听着跟瘟疫似的,那药我每天熬好了都是第一个喝的呢!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 王舜接着自言自语说道:“嘿,真是小瞧了叔文这孩子了,想不到,这孩子在医道上竟也是这么优秀,这个感冒病毒,从前真是闻所未闻,连葛御医都束手无策,想不到他来了竟然就能药到病除,而且用的药材都是那么让人匪夷所思意想不到,嘿嘿,有意思,有意思啊!哈哈哈!” “嗯,这次文竹可是立了大功了哦!要不是她把叔文请来,老爷你这次还真是危险了,那葛庸医啊,除了让你发汗,当时真是束手无策了呢!”一提起葛御医王夫人就一肚子火,干脆把人家御医的名分都给换了,直接叫庸医了,葛御医若是在这没走,估计都得气的心梗突发了。 这时王舜突然想起王文竹来了,“咦?管家,文竹昨天不是在家住的吗?怎么没见她过来吃早餐呢?还有这病会传染,她喝了这药没有?” “回老爷的话,二公子一早起来见您已经没有大碍了,就去太学上学去了,临走之前我就把药给熬好了的,二公子喝完才走的,您就放心!” “二公子还说了,刘公子那里肯定也备着这药呢,她在刘公子那里喝就行了,让您不用为她担心!二公子说让您安心在府上养病,抽空她再回来看您!” 王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文竹这孩子真是孝顺,唉!她若是个儿子该有多好,自己这家业自然就该传给他! 想到儿子,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另一个,逆子…… 王文竹到了太学,先去找了刘秀,将刘秀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才跟刘秀说了王舜的情况,刘秀听了也是十分高兴,自己第一次行医,实在是没什么经验,想不到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真给蒙正了! 不过这事儿也就他自己知道了,对外人,还是要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样子的。 他现在那得意洋洋摇头尾巴晃的样子,换作在现代,他那些哥们肯定会异口同声送他一个词,装x! 王文竹满眼星星的看着刘秀,文哥真有才,还是又帅又有才那种,爱死了,么么哒! 突然她想起一事,连忙将手中一个水壶递给刘秀,“文哥,这是按照你那方子熬的药汤,你不是说那病毒会传染吗?你也喝点!人家特意给你带的!” 说着说着脸还红了,小女儿神态竟然自然表露出来了,这时候若是有外人在旁边,肯定能看出王文竹跟平时的不同。 刘秀不禁十分感动,来到这个世界,内心十分孤独的他,终于体会到一种被人关心的温暖! 而且这种温暖的感觉,决不是忠伯和小青他们给自己的感觉。 王文竹给刘秀倒了一杯药汤,那药还是温热的,散发着一股蜂蜜的清甜香气,刘秀将杯捧在手中,正要一饮而尽! “你俩在这干什么呢?咦?文哥你偷喝啥好东西呢?” 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突然传来,一下子打破了二人的美好时光! 第143章 惦记药方 一个脑袋在墙角后面露了出来,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刘秀和王文竹。 可不就是邓禹,接着身后还有王霸也走了过来。 “文哥,你俩在这干嘛呢?这喝的是什么啊?”邓禹紧紧的盯着那壶。 “没啥,我跟文哥随便聊聊。”王文竹赶忙将那壶藏于身后。 “诶~我都看到了,还藏什么呀。”邓禹笑嘻嘻的说道。 “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我们偷偷喝酒。”王霸嚷嚷道。 “哪有,这不才刚碰到文哥,聊了两句。”王文竹心虚的解释道。 “少来,看你们这样子肯定喝了不少了。”邓禹说着便要去抢王文竹身后的酒壶。 刘秀见状,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闹了,既然你们来了,那就一起喝点。” “不过我可跟你们说,这可不是酒,这是药!” 正兴奋着的邓禹一听,“啊?药?文哥你咋的啦?得病啦?怎么没听你说起呢?” 刘秀解释道:“我还没得病!” 邓禹和王霸更加疑惑了,“你没得病,那你喝药干嘛?” 刘秀:“怎么说呢!这事儿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就把给王舜看病这事儿讲了一遍,顺便也给他们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感冒病毒,自己喝的这个药纯粹是为了防范于未然。 让他这么一解释,这俩货虽然不明白感冒病毒是个啥玩意,但是一听那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病,这药既然能防病毒,那他俩可不能放过。 “文竹,快把那药拿出来!”邓禹迫不及待地朝着王文竹嚷道。 王文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壶递给了他。 “咕噜咕噜”邓禹仰起脖子就灌了一大口。 邓禹皱着眉头细细咂摸着嘴里的味道,不对劲啊,不是说这壶里是药吗?这药怎么这么好喝呢? 王霸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伸手便想起抓那壶,“哎哎哎,你能不能快点儿,该我喝了!” “你等等,我还没喝完呢!我再尝尝的!”邓禹将那壶护在怀里,躲开了王霸的魔爪。 一扬脖,又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不对啊,这药真的很好喝啊!邓禹不禁疑惑的看向刘秀和王文竹,他深深的怀疑,这俩人是不是串通好了编了个什么病毒的故事糊弄自己,就是不想把这么好喝的饮料给自己喝。 正疑惑呢,王霸一把将那壶给夺了过去,咕噜咕噜的也灌了一大口,那里面的药汤一入口,他眼睛顿时瞪的溜圆,想不到啊!这药竟然还是蜂蜜味儿的! 这货大嘴一张,一口气就把那壶里剩下的药汤给干了。 待邓禹回过神来,才发现王霸正把那壶倒过来,喝完了最后一滴。 邓禹气的上前照着王霸屁股就是一脚,“你个憨货,一点没给我留啊?” 王霸这才摇了摇那空壶,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文哥这药也太好喝了,我一时没忍住,就都给喝没了……” 刘秀不禁好笑,一壶药汤你们也争,喝没了再煮便是,那些东西也不值钱,唯一值点钱的,也就是那些蜂蜜了。 王文竹心里却是十分郁闷,那明明是自己给文哥特意带的,这两个吃货,吃啥啥没够呢!竟然一点没给文哥留,烦死了! 刘秀看着王文竹在旁边生闷气,连忙宽慰道:“文竹,你这药汤熬的确实好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饮料呢!这多好啊,既能防病治病,又解馋了!” “我有个建议哦,你看现在天气日渐寒冷了,有很多都有风寒之症,这病在人多的地方最爱传染,特别是太学这种地方,所以咱们最好是多熬些药汤,给同学们每天喝一点,这样大家就都能健健康康啦!你们说好不好?” 刘秀的建议很快就全票通过了,最后由刘秀出资买材料,王文竹出地方,由王文竹家的下人每日熬好了送到太学,刘秀会派天地会的人将药汤抬进去给大家喝。 天地会的同学们知道这是刘秀为了给他们防止染上风寒之症特意熬的药汤之后,一个个都是感激涕零。 就连夫子那里,刘秀也每天亲自给将药汤送去,夫子也是连连称赞。 这药汤还别说,药效真管用,本来太学里这阵子已经有不少人感冒了,自从大家都喝了这药汤之后,竟然很少有人再得了。 大家纷纷称赞刘秀的义举,当然这义举也就他能干的出来,要知道天天那么多人喝这药汤,这购买材料的成本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也就刘秀这小土豪能承担的起。 现在就他那两个买卖,放眼整个京城,没几个人能有他挣得多的。 就连王文竹和朱佑自从跟着他一起弄了蜂窝石炭的买卖之后,现在早就已经跟着赚的盆满钵满了。 朱佑手里攒下的钱甚至都已经可以在京城里买个小宅子了。 现在谁不知道跟着文哥混,大贵不敢说,但是必能大富,文哥随便出个主意,恐怕都能让人生意爆火,赚的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不,就这个药方,现在就有人又惦记上了,谁呀,正是大脑袋哀豪。 这货原本从打吓破胆之后,老实了不少。 不过最近他经常去青楼里寻找快乐,在寻找快乐的同时,也能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尊重。 在太学,他总感觉背后有人指指点点,说他老是尿裤子的糗事儿,猛回头却又抓不着证据。一天天弄的神经兮兮的。 而且他还感觉自从自己得病以后,身边的人对他好像都跟原来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么尊重他了。 可是这青楼可不一样啊,只要自己肯花钱,那些老鸨子龟公还有那些妓子,哪个见了自己不是点头哈腰百依百顺的,可以说,自己一句话,让她们干啥就得干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而且最近他在青楼里,还结交了一些新朋友,其中还有两位长安城里大佬级的纨绔呢! 一提这俩人的大名,长安城半座城的人都得如雷贯耳,一个王涉,一个王匡,都是老王家的子弟。 那王涉年轻时候就是个京城顽主,现在,更牛x了,那可是将军,手里有兵的,有执法权的纨绔。 王匡更是不用提了,现在混京城的谁不认识他啊,太师王舜家的大公子,挥金如土的人物,据说手里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赶上普通老百姓好几年挣的了。 也不知道人家咋那么有钱,按理说他爹的封地,一年进账都是有数的啊!这钱都哪来的呢? 哀豪最近经常在青楼里碰上王氏兄弟,王涉是公务不忙的时候就会去那里消遣,王匡却跟天天长在那里似的。 本来王氏兄弟是不屑于跟哀豪交往的,大家虽然认识,都是京城贵族子弟,可是哀豪他爹哀章的臭名远扬,王涉王匡那帮人自然根本就看不起他,见了面也就打个招呼各玩各的。 哀豪本来也不想往前凑合的,却不想有一天,他点了个妓子陪他喝酒玩耍,那妓子的一番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哀豪这身体长的跟个豆芽菜似的,身上还老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儿,若不是舍得花钱,再加上是哀章的儿子,青楼里那些妓子才不愿意伺候他呢! 这天妓子陪着哀豪喝完酒后两人做游戏,才被哀豪推倒在床上,这游戏就结束了,妓子刚才被哀豪弄的心痒痒呢,这心中的火发不出去,很是难受,嘴上就不屑的说了几句。 “我说哀大公子啊!奴家见您这身子骨也是虚的没谁了,实在不行,您也跟王公子他们学学,吃个仙丹呗!” 哀豪因为刚才用力过猛,此刻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问道:“胡说,少爷我什么时候虚过,刚才那几下不猛吗?还用得着吃什么仙丹?” 妓子闻言满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道:“哀大公子的勇猛天下谁不知道呀!上马提刀安天下,下马握笔定乾坤!” 哀豪闭目养神躺在床上,正在休养生息呢,哪里看得到妓子那满脸嫌弃的神色,还以为是夸他呢! “知道就好,把本少爷伺候好了,少爷是不会亏待你的!咦?对了,你刚才说王公子他们吃的什么?”哀豪才想起来刚才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词。 妓子随口答道:“仙丹啊,他们经常吃呢!据说那东西可是价值不菲,一颗就要好多钱!” 哀豪一听之下,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蹦了起来,他抓着妓子的手臂急忙说道:“那仙丹长的什么样子,你可见过?” “哎呀,你轻点啊!弄疼了奴家了!” 那妓子好容易才挣脱开哀豪的小手,这才说道:“奴家见过好几次呢,那仙丹五彩斑斓的,有指甲盖那么大,圆圆的,煞是好看……” 哀豪一听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石化了,这不就是自己之前被老爹硬给夺走,后来拿去献给皇上的那个仙丹吗? 他想到这顿时来了精神,又不自觉的使劲抓住那妓子的胳膊说道: “你说王公子他们经常吃那个仙丹?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得来的吗?吃了可有什么效果?” 第143章 惦记药方 一个脑袋在墙角后面露了出来,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刘秀和王文竹。 可不就是邓禹,接着身后还有王霸也走了过来。 “文哥,你俩在这干嘛呢?这喝的是什么啊?”邓禹紧紧的盯着那壶。 “没啥,我跟文哥随便聊聊。”王文竹赶忙将那壶藏于身后。 “诶~我都看到了,还藏什么呀。”邓禹笑嘻嘻的说道。 “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我们偷偷喝酒。”王霸嚷嚷道。 “哪有,这不才刚碰到文哥,聊了两句。”王文竹心虚的解释道。 “少来,看你们这样子肯定喝了不少了。”邓禹说着便要去抢王文竹身后的酒壶。 刘秀见状,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闹了,既然你们来了,那就一起喝点。” “不过我可跟你们说,这可不是酒,这是药!” 正兴奋着的邓禹一听,“啊?药?文哥你咋的啦?得病啦?怎么没听你说起呢?” 刘秀解释道:“我还没得病!” 邓禹和王霸更加疑惑了,“你没得病,那你喝药干嘛?” 刘秀:“怎么说呢!这事儿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就把给王舜看病这事儿讲了一遍,顺便也给他们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感冒病毒,自己喝的这个药纯粹是为了防范于未然。 让他这么一解释,这俩货虽然不明白感冒病毒是个啥玩意,但是一听那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病,这药既然能防病毒,那他俩可不能放过。 “文竹,快把那药拿出来!”邓禹迫不及待地朝着王文竹嚷道。 王文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壶递给了他。 “咕噜咕噜”邓禹仰起脖子就灌了一大口。 邓禹皱着眉头细细咂摸着嘴里的味道,不对劲啊,不是说这壶里是药吗?这药怎么这么好喝呢? 王霸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伸手便想起抓那壶,“哎哎哎,你能不能快点儿,该我喝了!” “你等等,我还没喝完呢!我再尝尝的!”邓禹将那壶护在怀里,躲开了王霸的魔爪。 一扬脖,又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不对啊,这药真的很好喝啊!邓禹不禁疑惑的看向刘秀和王文竹,他深深的怀疑,这俩人是不是串通好了编了个什么病毒的故事糊弄自己,就是不想把这么好喝的饮料给自己喝。 正疑惑呢,王霸一把将那壶给夺了过去,咕噜咕噜的也灌了一大口,那里面的药汤一入口,他眼睛顿时瞪的溜圆,想不到啊!这药竟然还是蜂蜜味儿的! 这货大嘴一张,一口气就把那壶里剩下的药汤给干了。 待邓禹回过神来,才发现王霸正把那壶倒过来,喝完了最后一滴。 邓禹气的上前照着王霸屁股就是一脚,“你个憨货,一点没给我留啊?” 王霸这才摇了摇那空壶,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文哥这药也太好喝了,我一时没忍住,就都给喝没了……” 刘秀不禁好笑,一壶药汤你们也争,喝没了再煮便是,那些东西也不值钱,唯一值点钱的,也就是那些蜂蜜了。 王文竹心里却是十分郁闷,那明明是自己给文哥特意带的,这两个吃货,吃啥啥没够呢!竟然一点没给文哥留,烦死了! 刘秀看着王文竹在旁边生闷气,连忙宽慰道:“文竹,你这药汤熬的确实好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饮料呢!这多好啊,既能防病治病,又解馋了!” “我有个建议哦,你看现在天气日渐寒冷了,有很多都有风寒之症,这病在人多的地方最爱传染,特别是太学这种地方,所以咱们最好是多熬些药汤,给同学们每天喝一点,这样大家就都能健健康康啦!你们说好不好?” 刘秀的建议很快就全票通过了,最后由刘秀出资买材料,王文竹出地方,由王文竹家的下人每日熬好了送到太学,刘秀会派天地会的人将药汤抬进去给大家喝。 天地会的同学们知道这是刘秀为了给他们防止染上风寒之症特意熬的药汤之后,一个个都是感激涕零。 就连夫子那里,刘秀也每天亲自给将药汤送去,夫子也是连连称赞。 这药汤还别说,药效真管用,本来太学里这阵子已经有不少人感冒了,自从大家都喝了这药汤之后,竟然很少有人再得了。 大家纷纷称赞刘秀的义举,当然这义举也就他能干的出来,要知道天天那么多人喝这药汤,这购买材料的成本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也就刘秀这小土豪能承担的起。 现在就他那两个买卖,放眼整个京城,没几个人能有他挣得多的。 就连王文竹和朱佑自从跟着他一起弄了蜂窝石炭的买卖之后,现在早就已经跟着赚的盆满钵满了。 朱佑手里攒下的钱甚至都已经可以在京城里买个小宅子了。 现在谁不知道跟着文哥混,大贵不敢说,但是必能大富,文哥随便出个主意,恐怕都能让人生意爆火,赚的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不,就这个药方,现在就有人又惦记上了,谁呀,正是大脑袋哀豪。 这货原本从打吓破胆之后,老实了不少。 不过最近他经常去青楼里寻找快乐,在寻找快乐的同时,也能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尊重。 在太学,他总感觉背后有人指指点点,说他老是尿裤子的糗事儿,猛回头却又抓不着证据。一天天弄的神经兮兮的。 而且他还感觉自从自己得病以后,身边的人对他好像都跟原来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么尊重他了。 可是这青楼可不一样啊,只要自己肯花钱,那些老鸨子龟公还有那些妓子,哪个见了自己不是点头哈腰百依百顺的,可以说,自己一句话,让她们干啥就得干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而且最近他在青楼里,还结交了一些新朋友,其中还有两位长安城里大佬级的纨绔呢! 一提这俩人的大名,长安城半座城的人都得如雷贯耳,一个王涉,一个王匡,都是老王家的子弟。 那王涉年轻时候就是个京城顽主,现在,更牛x了,那可是将军,手里有兵的,有执法权的纨绔。 王匡更是不用提了,现在混京城的谁不认识他啊,太师王舜家的大公子,挥金如土的人物,据说手里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赶上普通老百姓好几年挣的了。 也不知道人家咋那么有钱,按理说他爹的封地,一年进账都是有数的啊!这钱都哪来的呢? 哀豪最近经常在青楼里碰上王氏兄弟,王涉是公务不忙的时候就会去那里消遣,王匡却跟天天长在那里似的。 本来王氏兄弟是不屑于跟哀豪交往的,大家虽然认识,都是京城贵族子弟,可是哀豪他爹哀章的臭名远扬,王涉王匡那帮人自然根本就看不起他,见了面也就打个招呼各玩各的。 哀豪本来也不想往前凑合的,却不想有一天,他点了个妓子陪他喝酒玩耍,那妓子的一番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哀豪这身体长的跟个豆芽菜似的,身上还老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儿,若不是舍得花钱,再加上是哀章的儿子,青楼里那些妓子才不愿意伺候他呢! 这天妓子陪着哀豪喝完酒后两人做游戏,才被哀豪推倒在床上,这游戏就结束了,妓子刚才被哀豪弄的心痒痒呢,这心中的火发不出去,很是难受,嘴上就不屑的说了几句。 “我说哀大公子啊!奴家见您这身子骨也是虚的没谁了,实在不行,您也跟王公子他们学学,吃个仙丹呗!” 哀豪因为刚才用力过猛,此刻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问道:“胡说,少爷我什么时候虚过,刚才那几下不猛吗?还用得着吃什么仙丹?” 妓子闻言满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道:“哀大公子的勇猛天下谁不知道呀!上马提刀安天下,下马握笔定乾坤!” 哀豪闭目养神躺在床上,正在休养生息呢,哪里看得到妓子那满脸嫌弃的神色,还以为是夸他呢! “知道就好,把本少爷伺候好了,少爷是不会亏待你的!咦?对了,你刚才说王公子他们吃的什么?”哀豪才想起来刚才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词。 妓子随口答道:“仙丹啊,他们经常吃呢!据说那东西可是价值不菲,一颗就要好多钱!” 哀豪一听之下,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蹦了起来,他抓着妓子的手臂急忙说道:“那仙丹长的什么样子,你可见过?” “哎呀,你轻点啊!弄疼了奴家了!” 那妓子好容易才挣脱开哀豪的小手,这才说道:“奴家见过好几次呢,那仙丹五彩斑斓的,有指甲盖那么大,圆圆的,煞是好看……” 哀豪一听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石化了,这不就是自己之前被老爹硬给夺走,后来拿去献给皇上的那个仙丹吗? 他想到这顿时来了精神,又不自觉的使劲抓住那妓子的胳膊说道: “你说王公子他们经常吃那个仙丹?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得来的吗?吃了可有什么效果?” 第144章 小弟做东 ipaoshuba.net 那妓子让哀豪紧张兮兮的样子吓到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哀公子放了奴家,奴家实在不知他们是在哪买的!” “不过奴家见过王公子他们吃那仙丹,他们吃完之后都会将衣服脱光,奴家看见他们浑身都冒着红光,而且还变得特别厉害,可以夜御数女而不知疲累……” 真想不到,那仙丹竟有如此神奇之功效唉!上次真是可惜了,老爹真是糊涂啊!哀豪听闻后,回想起上次那颗被他爹夺走的仙丹,悔不当初自己没先吃了,同时眼中也闪过一丝贪婪。 他心中暗想,若能再得到仙丹,自己一定不会犹豫,立马先吃了,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给他爹机会,这东西吃了不仅能脱胎换骨,还能享尽世间美女,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对妓子说道:“本公子今日便放过你,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仙丹他们是从何处得来的。否则,休怪本公子无情!” 妓子见状,心中害怕,这大脑袋可不是她一个青楼女子所能得罪,连忙跪下答道:“公子息怒,奴家真的不知那仙丹的来历。只是无意中见过他们都是从王涉大人那里得来的。” “王涉?”哀豪眉头微皱,“他?” 这一日,王匡正在青楼里和几个纨绔喝着美酒,每人搂着一名美姬,喝的不亦乐乎! 突闻有人跟他打招呼,“哎呀王兄今日也在啊!幸会幸会啊!” 王匡此时喝的已有几分酒意,醉眼朦胧的抬眼看去,嗯,还真认识,这不哀大脑袋吗? 以前大脑袋老是骚扰自己家妹妹,自己还想去教训教训他来着呢! 王家这些人本就看不起哀章家,连带着对哀豪也是一样。 王匡一看是他,头不抬眼不睁的嗯了一声,并没搭理哀豪。 哀豪也不生气,厚着脸皮就来到王匡身边坐下,嘴里马屁马上就拍了过去, “王兄多日不见,竟是越发的英俊神武了,小弟也是神交已久,今日有缘相聚,特地来跟王兄喝上一杯,交个朋友!” “对了,为了表示小弟的诚意,这顿饭小弟请了,想吃什么玩儿什么,王兄你尽管提!” 王匡本来还想说:你什么档次,跟我交朋友! 可是一听哀豪这小子还挺上道,上来就说今天要请自己在这里消费,要知道在这青楼里消费可是不便宜,有多少就能花多少,那可是没上限啊! 王匡顿时来了兴致,好,既然你这么大方,老子今天就好好玩玩! 他笑着对哀豪说道:“既然贤弟这么盛情,那为兄也就不跟你客气咯!” 哀豪豪气的一拍桌子,“大哥你尽管吩咐,今天小弟做东,不差钱!” “好,那就给本少爷把最好的酒菜都上一遍!把最好的姑娘都给本公子叫来!”王匡吩咐旁边的龟奴道! “喏~,王公子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去!”龟奴美滋滋的跑出去安排去了,今天这可是一桩前所未有的大生意啊,想不到有人来当大冤种来了。 不多时那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也扭着巨乳肥臀来了,“哎呦,王公子您可真是老身的贵人呦!您这么捧我们醉花楼的生意,老身今晚让姑娘们一定好好陪您!” 王匡颐指气使的指着老鸨子说道:“对了我刚才还没说完呢!今晚包店了,哀公子请客,闲杂人等一律给本公子清出去!” 老鸨子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脸上乐的那褶子堆的都能夹死蚊子。 多少年都没遇到这种大手笔了啊!赶紧连声答应,一路小跑出去安排去了。 桌上其他几个纨绔此刻也都沸腾起来,天啊,包场耶,这多大手笔让自己给遇上了,果然跟着王哥混,三天吃九顿啊! 这边哀豪却是惊呆了!自己只是说请客,随便吃,什么时候变成包场了啊? 要知道随便吃和包场可是有区别的啊!让你随便吃,你能吃多少!可是包场,那得多花多少钱啊? 恐怕都得是个天文数字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这时候若是食言,恐怕都不只是得罪王匡的问题了,那王匡怕是都得打死自己。 没办法,这哑巴亏,得吃! 不一会儿,各色美姬如云而来,酒菜也鱼贯上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王匡带着这群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只有哀豪强颜欢笑,心在滴血! 他奶奶的,这姓王的是真能祸害人啊!大嘴一张,就要把自己干破产了! 反正钱已经花了,自己还是多吃点儿,多少也能回点本钱,哀豪自我安慰着,一双筷子朝着那些贵菜这顿欻欻,吃的小肚子溜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哀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起仙丹的事情,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王兄,我见你日日来此风流快活,就不怕身体吃不消吗?”哀豪一脸谄媚地笑道。 “哈哈,你懂什么!”王匡嚣张地扬起下巴,借着酒劲儿,话也多了起来,“本少自有仙丹护体!” “仙丹?”听见王匡自己就开始炫耀起了仙丹,哀豪精神一振,赶忙追问,“什么仙丹?竟然如此神奇?” 王匡心中很是得意,可是这时还有理智,并不想轻易透露,于是故意吊胃口说道: “这仙丹可不是一般的宝物,乃是我花费重金从一位得道仙人手中求得的。” 哀豪一听,更加心痒难耐,“王兄可否给小弟引荐一下那位得道仙人?小弟也想求一颗仙丹尝尝呢。” “王兄放心,规矩我懂,若是事成,必将重谢王兄!” 王匡这时却突然眼珠子一转,心中暗忖: 这傻小子还真好骗!老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记得涉哥曾经说过哀章之前就曾派人去他家偷过他仙丹,还将那颗仙丹堂而皇之的进献给了皇上求赏,堂堂国将竟然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来,真是无法想象其人有多卑鄙! 既然今日他儿子自己送上门来,我何不借此机会好好搞搞他儿子呢!也算为涉哥讨回个公道来! 于是他便开口说道:“嘿嘿,既然贤弟开口了,为兄自然是愿意帮忙的。不过……”王匡欲言又止。 哀豪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世间哪有白帮忙的事儿,肯定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于是赶紧说道: “王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小弟办得到,绝无二话!” “贤弟先听我把话讲完!当初那仙人可是跟为兄交代过的,这仙丹嘛,可是讲究个仙缘!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有钱,不一定就好使!”王匡神秘兮兮的说道。 旁边那几个纨绔也纷纷在旁附和,“就是嘛!要是有钱就能随便买,那还叫什么仙丹了!” 哀豪一听也对,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有钱还真不一定能买到。 “那,那王哥你一定要帮帮小弟啊!你就说,要怎样做才行!” 王匡却说道:“此事我一人还做不了主,还需得我家涉哥点头才行!” “不过你知道的我涉哥手里带着兵马呢,平日里日理万机忙得很,寻常人找不到他!” 哀豪赶紧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推到王匡面前,“王哥,小小意思,就算做引荐费了,还请王哥替小弟美言几句!” 王匡拿眼一扫,呦呵,这小子还真舍得下本钱啊!出手就是五千引荐费,可不是小数目。 哀豪其实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了,反正大头也都花了,不在乎这点小钱了。 再说了,钱算什么,没了再回家找他娘要呗,反正家里的钱多的都没地方放。 王匡见今天已经没少嚯嚯哀豪的钱了,便将那银票收入怀中,豪爽的笑道, “好,为兄答应你!一定尽快为你引荐!” “今晚咱们不提那些事儿,就是尽情的玩儿,哈哈哈!来来来兄弟们,喝!” 王匡搂着一名美貌妓子,举杯与众人痛饮。哀豪因为刚才王匡已经答应引荐,自己已经离那仙丹更进一步了,心中高兴,也跟着大口喝起酒来。 这一顿狂欢,就到了深夜,这些人喝的多了,就开始放浪形骸起来。 一时间青楼里吵闹不堪,不堪入目,入目都是辣眼睛的画面。 哀豪已经喝的醉眼惺忪,四肢瘫软,与一名妓子做了几下游戏便败下阵来,惹来王匡一阵嘲笑。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怎地如此完蛋,你看为兄,这里这些小娘子哪个敢不服,哈哈哈!” 哀豪羞愧的满脸通红,自己这小体格,确实是太弱了,不过自己不正是因为体弱,才要找仙丹的嘛! “王哥勇猛,小弟自愧不如啊!” 王匡笑着摇了摇头,“罢了,今晚本想自己留着快活的,看你这一二三的德性,就让给你!” 说着,就从衣服堆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来,哀豪一见那小瓷瓶,心头突然狂跳起来,连酒意都醒了大半。 这样式,不正是当初自己梦中得到的那装着仙丹的瓶子吗?只不过材质略有不同,自己那个是玉瓶,这个是瓷瓶,这瓷瓶虽然也是价值不菲,可是跟玉来比,还是不是一个档次的。 难道,王哥要给自己的,就是那仙丹? 第144章 小弟做东 ipaoshuba.net 那妓子让哀豪紧张兮兮的样子吓到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哀公子放了奴家,奴家实在不知他们是在哪买的!” “不过奴家见过王公子他们吃那仙丹,他们吃完之后都会将衣服脱光,奴家看见他们浑身都冒着红光,而且还变得特别厉害,可以夜御数女而不知疲累……” 真想不到,那仙丹竟有如此神奇之功效唉!上次真是可惜了,老爹真是糊涂啊!哀豪听闻后,回想起上次那颗被他爹夺走的仙丹,悔不当初自己没先吃了,同时眼中也闪过一丝贪婪。 他心中暗想,若能再得到仙丹,自己一定不会犹豫,立马先吃了,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给他爹机会,这东西吃了不仅能脱胎换骨,还能享尽世间美女,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对妓子说道:“本公子今日便放过你,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仙丹他们是从何处得来的。否则,休怪本公子无情!” 妓子见状,心中害怕,这大脑袋可不是她一个青楼女子所能得罪,连忙跪下答道:“公子息怒,奴家真的不知那仙丹的来历。只是无意中见过他们都是从王涉大人那里得来的。” “王涉?”哀豪眉头微皱,“他?” 这一日,王匡正在青楼里和几个纨绔喝着美酒,每人搂着一名美姬,喝的不亦乐乎! 突闻有人跟他打招呼,“哎呀王兄今日也在啊!幸会幸会啊!” 王匡此时喝的已有几分酒意,醉眼朦胧的抬眼看去,嗯,还真认识,这不哀大脑袋吗? 以前大脑袋老是骚扰自己家妹妹,自己还想去教训教训他来着呢! 王家这些人本就看不起哀章家,连带着对哀豪也是一样。 王匡一看是他,头不抬眼不睁的嗯了一声,并没搭理哀豪。 哀豪也不生气,厚着脸皮就来到王匡身边坐下,嘴里马屁马上就拍了过去, “王兄多日不见,竟是越发的英俊神武了,小弟也是神交已久,今日有缘相聚,特地来跟王兄喝上一杯,交个朋友!” “对了,为了表示小弟的诚意,这顿饭小弟请了,想吃什么玩儿什么,王兄你尽管提!” 王匡本来还想说:你什么档次,跟我交朋友! 可是一听哀豪这小子还挺上道,上来就说今天要请自己在这里消费,要知道在这青楼里消费可是不便宜,有多少就能花多少,那可是没上限啊! 王匡顿时来了兴致,好,既然你这么大方,老子今天就好好玩玩! 他笑着对哀豪说道:“既然贤弟这么盛情,那为兄也就不跟你客气咯!” 哀豪豪气的一拍桌子,“大哥你尽管吩咐,今天小弟做东,不差钱!” “好,那就给本少爷把最好的酒菜都上一遍!把最好的姑娘都给本公子叫来!”王匡吩咐旁边的龟奴道! “喏~,王公子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去!”龟奴美滋滋的跑出去安排去了,今天这可是一桩前所未有的大生意啊,想不到有人来当大冤种来了。 不多时那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也扭着巨乳肥臀来了,“哎呦,王公子您可真是老身的贵人呦!您这么捧我们醉花楼的生意,老身今晚让姑娘们一定好好陪您!” 王匡颐指气使的指着老鸨子说道:“对了我刚才还没说完呢!今晚包店了,哀公子请客,闲杂人等一律给本公子清出去!” 老鸨子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脸上乐的那褶子堆的都能夹死蚊子。 多少年都没遇到这种大手笔了啊!赶紧连声答应,一路小跑出去安排去了。 桌上其他几个纨绔此刻也都沸腾起来,天啊,包场耶,这多大手笔让自己给遇上了,果然跟着王哥混,三天吃九顿啊! 这边哀豪却是惊呆了!自己只是说请客,随便吃,什么时候变成包场了啊? 要知道随便吃和包场可是有区别的啊!让你随便吃,你能吃多少!可是包场,那得多花多少钱啊? 恐怕都得是个天文数字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这时候若是食言,恐怕都不只是得罪王匡的问题了,那王匡怕是都得打死自己。 没办法,这哑巴亏,得吃! 不一会儿,各色美姬如云而来,酒菜也鱼贯上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王匡带着这群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只有哀豪强颜欢笑,心在滴血! 他奶奶的,这姓王的是真能祸害人啊!大嘴一张,就要把自己干破产了! 反正钱已经花了,自己还是多吃点儿,多少也能回点本钱,哀豪自我安慰着,一双筷子朝着那些贵菜这顿欻欻,吃的小肚子溜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哀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起仙丹的事情,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王兄,我见你日日来此风流快活,就不怕身体吃不消吗?”哀豪一脸谄媚地笑道。 “哈哈,你懂什么!”王匡嚣张地扬起下巴,借着酒劲儿,话也多了起来,“本少自有仙丹护体!” “仙丹?”听见王匡自己就开始炫耀起了仙丹,哀豪精神一振,赶忙追问,“什么仙丹?竟然如此神奇?” 王匡心中很是得意,可是这时还有理智,并不想轻易透露,于是故意吊胃口说道: “这仙丹可不是一般的宝物,乃是我花费重金从一位得道仙人手中求得的。” 哀豪一听,更加心痒难耐,“王兄可否给小弟引荐一下那位得道仙人?小弟也想求一颗仙丹尝尝呢。” “王兄放心,规矩我懂,若是事成,必将重谢王兄!” 王匡这时却突然眼珠子一转,心中暗忖: 这傻小子还真好骗!老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记得涉哥曾经说过哀章之前就曾派人去他家偷过他仙丹,还将那颗仙丹堂而皇之的进献给了皇上求赏,堂堂国将竟然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来,真是无法想象其人有多卑鄙! 既然今日他儿子自己送上门来,我何不借此机会好好搞搞他儿子呢!也算为涉哥讨回个公道来! 于是他便开口说道:“嘿嘿,既然贤弟开口了,为兄自然是愿意帮忙的。不过……”王匡欲言又止。 哀豪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世间哪有白帮忙的事儿,肯定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于是赶紧说道: “王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小弟办得到,绝无二话!” “贤弟先听我把话讲完!当初那仙人可是跟为兄交代过的,这仙丹嘛,可是讲究个仙缘!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有钱,不一定就好使!”王匡神秘兮兮的说道。 旁边那几个纨绔也纷纷在旁附和,“就是嘛!要是有钱就能随便买,那还叫什么仙丹了!” 哀豪一听也对,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有钱还真不一定能买到。 “那,那王哥你一定要帮帮小弟啊!你就说,要怎样做才行!” 王匡却说道:“此事我一人还做不了主,还需得我家涉哥点头才行!” “不过你知道的我涉哥手里带着兵马呢,平日里日理万机忙得很,寻常人找不到他!” 哀豪赶紧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推到王匡面前,“王哥,小小意思,就算做引荐费了,还请王哥替小弟美言几句!” 王匡拿眼一扫,呦呵,这小子还真舍得下本钱啊!出手就是五千引荐费,可不是小数目。 哀豪其实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了,反正大头也都花了,不在乎这点小钱了。 再说了,钱算什么,没了再回家找他娘要呗,反正家里的钱多的都没地方放。 王匡见今天已经没少嚯嚯哀豪的钱了,便将那银票收入怀中,豪爽的笑道, “好,为兄答应你!一定尽快为你引荐!” “今晚咱们不提那些事儿,就是尽情的玩儿,哈哈哈!来来来兄弟们,喝!” 王匡搂着一名美貌妓子,举杯与众人痛饮。哀豪因为刚才王匡已经答应引荐,自己已经离那仙丹更进一步了,心中高兴,也跟着大口喝起酒来。 这一顿狂欢,就到了深夜,这些人喝的多了,就开始放浪形骸起来。 一时间青楼里吵闹不堪,不堪入目,入目都是辣眼睛的画面。 哀豪已经喝的醉眼惺忪,四肢瘫软,与一名妓子做了几下游戏便败下阵来,惹来王匡一阵嘲笑。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怎地如此完蛋,你看为兄,这里这些小娘子哪个敢不服,哈哈哈!” 哀豪羞愧的满脸通红,自己这小体格,确实是太弱了,不过自己不正是因为体弱,才要找仙丹的嘛! “王哥勇猛,小弟自愧不如啊!” 王匡笑着摇了摇头,“罢了,今晚本想自己留着快活的,看你这一二三的德性,就让给你!” 说着,就从衣服堆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来,哀豪一见那小瓷瓶,心头突然狂跳起来,连酒意都醒了大半。 这样式,不正是当初自己梦中得到的那装着仙丹的瓶子吗?只不过材质略有不同,自己那个是玉瓶,这个是瓷瓶,这瓷瓶虽然也是价值不菲,可是跟玉来比,还是不是一个档次的。 难道,王哥要给自己的,就是那仙丹? 第145章 挖个大坑 王匡随手将那小瓷瓶送给了哀豪,“拿着,算是感谢你今晚请我包场了!” 哀豪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捧着那小瓷瓶,“谢谢王兄,谢谢王兄…” 王匡轻蔑一笑,搂着美姬上楼接着玩儿去了。 哀豪见王匡一走,马上迫不及待的将那瓷瓶打开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只见一粒五彩斑斓的药丸滚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掌心。 哀豪激动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天呐,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真的五色仙丹,跟上次那颗一模一样的五色仙丹。 哀豪确定之后,马上决定不再耽搁,扬手便将那仙丹丢入口中,咽了下去。 这仙丹落入腹中,哀豪便闭目仔细感觉起来,嘶!好像没什么感觉啊!这怎么回事? 这时一直在旁看他的一名纨绔却掩嘴而笑,哀豪疑惑的看向那人,“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笑个几毛啊?” 那人也不生气,解释道:“哀兄莫要生气,是不是感觉吃完那仙丹没什么感觉啊?” 哀豪点了点头,“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那人笑着也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也吃过,第一次吃,都有这个过程!” “那仙丹本是灵药,但是却药效甚慢,吃下之后需得半个时辰才能发挥药效呢!” “哦,原来如此啊!我说怎么吃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哀豪恍然大悟! 接着他又问道,“你之前吃过仙丹,那你一定知道吃完之后都有什么具体效果咯!给哥讲讲!” 那人神秘一笑,“哀兄莫急,你都已经服用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还是慢慢感受那仙丹的妙处!我若是提前跟你说了,那便没意思了!” 哀豪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众人在青楼里狂欢,哀豪躺在一张床上,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哀豪突然觉得腹中好像冒出一团火来,那火从丹田处燃起,升起一道道的热浪开始席卷全身。 哀豪惊喜的小声说道,“来了,来了!” 他仔细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那种炙热的感觉,“呀!好热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脱胎换骨吗?” 不多时,他就感觉热的受不了了,旁边陪伴的那名妓子见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泛红,赶紧劝他将全身衣物脱下。 并将准备好的凉水端了过来,将毛巾打湿拧干,替哀豪擦拭身体,哀豪这才觉得身上一阵舒爽。 那药力渐渐的控制了哀豪的神经,哀豪现在觉得自己已经飘飘欲仙,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是舒爽至极。 这仙丹真是妙啊! 渐渐的,他的欲望也在直线上升,那妓子一双柔荑拿着毛巾在他身上擦拭,他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感觉身体的某处地方坚硬如铁,好像要胀的爆炸了一般。从小就体弱的他从未体会过如此状态。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伸手,哀豪便将那妓子拉进了怀中,翻身将妓子按在了身下。 妓子吓得一声惊呼,美目中只见一颗硕大的脑袋越来越近…… 哀豪是第一次吃这五色仙丹,想不到效果竟然是意料之外的好。 他这一夜,足足换了五个妓子,才将他服侍舒服,连王匡等人也都啧啧称奇,这小子嗑完了药战斗力挺强啊!没看出来呢! 天亮以后,药力渐渐消去的哀豪搂着美姬沉沉睡去,眼看着上学时间就要到了,保镖上楼敲了两次门了,哀豪都是不应,最后保镖没办法,只好在车里候着了。 哀豪醒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了,哀豪坐起来狠狠地抻了一个懒腰,嘶!这一抻,这腰好像要折了一样的疼! 回想昨夜自己的疯狂,哀豪心中暗暗感叹,这仙丹的效果果然非同凡响,自己这三秒选手吃了竟然能运动一夜,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啊! 还是得再去求求王兄,多买点回来。 他还在这琢磨这些事的时候,王匡早就派人将王涉给请来了,两人此刻正在一间房间里密谋呢! “涉哥,这事儿你怎么看?”王匡跟王涉说了昨晚给哀豪做局的事,完了问王涉道。 王涉听完后面上也露出阴狠的神色,“兄弟,这次你可帮了哥哥的大忙了!” “这次多亏了你了,哥哥定能出了上次那一口恶气!” 王涉每每想起哀章派人偷了自己仙丹去跟皇上献宝的事,就气的牙根直痒痒。 我搞不了你哀章,那我就搞你儿子!非得让你家大出血不可! 王涉拍了拍王匡的肩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过,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哀豪那小子肯定还会去求着你买仙丹,到时候你可以趁机抬高价格。另外,我暂时不宜露面,你可以随便编个理由,只要让他肯出钱买就行了!” 王涉自从跟刘歆混在一起之后,现在野心非常大,一直跟着刘歆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是发展势力需要大笔的钱财啊,刘歆和他虽然有钱,可是这投入进去却跟无底洞似的,早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所以这次王涉就想从哀豪身上薅羊毛,薅的越多越好,反正从哀豪这里得来的钱,最后也是要对付哀章的,这才叫杀人诛心,不知道以后哀章知道后,会不会气的吐血。 王匡听王涉这么一说,马上点点头表示明白,“明白,哥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咱老王家人,还能让他们一直欺负不成,这场子这回肯定能找回来!” 两人交头接耳的商量了一会儿,王涉就偷偷走了。 王匡刚一出房间,一个跟他混的纨绔便匆忙前来找他,“大哥,大脑袋醒了,正在房间吃饭呢!怎么办?” 王匡嘿嘿一笑,“不急,先晾着他!叫上兄弟们,咱们去赌钱去!不用管他!” 一听大哥要带他们去赌钱,这纨绔可是乐坏了,赶紧一溜烟去找其他人了。 哀豪起床后赶紧饿的够呛,让妓子给他备了些吃喝,一边吃一边问妓子,王匡那些人在哪呢,妓子说王公子那些人已经走了,去哪了她也不知道。 哀豪一听急的饭也不吃,直埋怨妓子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妓子委屈的说你也没吩咐啊! 哀豪气的摔了筷子就要走,可是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外传来老鸨子那含糖量十个加号的声音。 “哎呦!哀大公子昨晚玩的可满意啊!” 哀豪正好跨过门口,便看见老鸨子满面春风的迎了过来。 哀豪点头,“昨晚本少爷玩的还不错!” 老鸨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既然玩的不错,那您看,昨晚包场的费用,是不是……嘿嘿小店毕竟也是小本经营嘛!” 哀豪一听这才明白,这老鸨子是来跟自己要钱来的。 切,老子有的是钱,还能差了你这点钱吗?市侩! “算算,多少钱,少爷不差钱!”哀豪鄙视的看着老鸨子说道。 老鸨子也不介意,拿出一张单子,说道:“那老身可多谢公子了,公子真是豪气啊!您看看,这单子上给您都算好了,一共是三万钱!” 哀豪听完瞬间睁大了眼,什么?多少?自己没听错? “你说多少?昨晚花了三万?我说你这老鸨子是不是诓我呢?”哀豪顿时急了,三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老鸨子一听也不乐意了,“哎我说哀公子,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老身这些可都是明码标价的,就这三万还是看在您爹的面子上给您打个八折呢!” “您可看好了,昨晚您可是包场啊,我们醉花楼包一晚上,您可知道我得推走多少客人?” 哀豪一听,老鸨子说的有理有据,可不是吗,这醉花楼可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在青楼排名前三呢,平常生意自然是好的很,自己昨晚光想着怎么巴结王匡去了,把这茬给忘了,就稀里糊涂的答应包场了。 哎呀,这王匡,是不是玩儿我呢!在这给我挖个大坑! 第145章 挖个大坑 王匡随手将那小瓷瓶送给了哀豪,“拿着,算是感谢你今晚请我包场了!” 哀豪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捧着那小瓷瓶,“谢谢王兄,谢谢王兄…” 王匡轻蔑一笑,搂着美姬上楼接着玩儿去了。 哀豪见王匡一走,马上迫不及待的将那瓷瓶打开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只见一粒五彩斑斓的药丸滚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掌心。 哀豪激动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天呐,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真的五色仙丹,跟上次那颗一模一样的五色仙丹。 哀豪确定之后,马上决定不再耽搁,扬手便将那仙丹丢入口中,咽了下去。 这仙丹落入腹中,哀豪便闭目仔细感觉起来,嘶!好像没什么感觉啊!这怎么回事? 这时一直在旁看他的一名纨绔却掩嘴而笑,哀豪疑惑的看向那人,“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笑个几毛啊?” 那人也不生气,解释道:“哀兄莫要生气,是不是感觉吃完那仙丹没什么感觉啊?” 哀豪点了点头,“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那人笑着也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也吃过,第一次吃,都有这个过程!” “那仙丹本是灵药,但是却药效甚慢,吃下之后需得半个时辰才能发挥药效呢!” “哦,原来如此啊!我说怎么吃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哀豪恍然大悟! 接着他又问道,“你之前吃过仙丹,那你一定知道吃完之后都有什么具体效果咯!给哥讲讲!” 那人神秘一笑,“哀兄莫急,你都已经服用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还是慢慢感受那仙丹的妙处!我若是提前跟你说了,那便没意思了!” 哀豪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众人在青楼里狂欢,哀豪躺在一张床上,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哀豪突然觉得腹中好像冒出一团火来,那火从丹田处燃起,升起一道道的热浪开始席卷全身。 哀豪惊喜的小声说道,“来了,来了!” 他仔细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那种炙热的感觉,“呀!好热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脱胎换骨吗?” 不多时,他就感觉热的受不了了,旁边陪伴的那名妓子见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泛红,赶紧劝他将全身衣物脱下。 并将准备好的凉水端了过来,将毛巾打湿拧干,替哀豪擦拭身体,哀豪这才觉得身上一阵舒爽。 那药力渐渐的控制了哀豪的神经,哀豪现在觉得自己已经飘飘欲仙,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是舒爽至极。 这仙丹真是妙啊! 渐渐的,他的欲望也在直线上升,那妓子一双柔荑拿着毛巾在他身上擦拭,他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感觉身体的某处地方坚硬如铁,好像要胀的爆炸了一般。从小就体弱的他从未体会过如此状态。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伸手,哀豪便将那妓子拉进了怀中,翻身将妓子按在了身下。 妓子吓得一声惊呼,美目中只见一颗硕大的脑袋越来越近…… 哀豪是第一次吃这五色仙丹,想不到效果竟然是意料之外的好。 他这一夜,足足换了五个妓子,才将他服侍舒服,连王匡等人也都啧啧称奇,这小子嗑完了药战斗力挺强啊!没看出来呢! 天亮以后,药力渐渐消去的哀豪搂着美姬沉沉睡去,眼看着上学时间就要到了,保镖上楼敲了两次门了,哀豪都是不应,最后保镖没办法,只好在车里候着了。 哀豪醒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了,哀豪坐起来狠狠地抻了一个懒腰,嘶!这一抻,这腰好像要折了一样的疼! 回想昨夜自己的疯狂,哀豪心中暗暗感叹,这仙丹的效果果然非同凡响,自己这三秒选手吃了竟然能运动一夜,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啊! 还是得再去求求王兄,多买点回来。 他还在这琢磨这些事的时候,王匡早就派人将王涉给请来了,两人此刻正在一间房间里密谋呢! “涉哥,这事儿你怎么看?”王匡跟王涉说了昨晚给哀豪做局的事,完了问王涉道。 王涉听完后面上也露出阴狠的神色,“兄弟,这次你可帮了哥哥的大忙了!” “这次多亏了你了,哥哥定能出了上次那一口恶气!” 王涉每每想起哀章派人偷了自己仙丹去跟皇上献宝的事,就气的牙根直痒痒。 我搞不了你哀章,那我就搞你儿子!非得让你家大出血不可! 王涉拍了拍王匡的肩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过,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哀豪那小子肯定还会去求着你买仙丹,到时候你可以趁机抬高价格。另外,我暂时不宜露面,你可以随便编个理由,只要让他肯出钱买就行了!” 王涉自从跟刘歆混在一起之后,现在野心非常大,一直跟着刘歆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是发展势力需要大笔的钱财啊,刘歆和他虽然有钱,可是这投入进去却跟无底洞似的,早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所以这次王涉就想从哀豪身上薅羊毛,薅的越多越好,反正从哀豪这里得来的钱,最后也是要对付哀章的,这才叫杀人诛心,不知道以后哀章知道后,会不会气的吐血。 王匡听王涉这么一说,马上点点头表示明白,“明白,哥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咱老王家人,还能让他们一直欺负不成,这场子这回肯定能找回来!” 两人交头接耳的商量了一会儿,王涉就偷偷走了。 王匡刚一出房间,一个跟他混的纨绔便匆忙前来找他,“大哥,大脑袋醒了,正在房间吃饭呢!怎么办?” 王匡嘿嘿一笑,“不急,先晾着他!叫上兄弟们,咱们去赌钱去!不用管他!” 一听大哥要带他们去赌钱,这纨绔可是乐坏了,赶紧一溜烟去找其他人了。 哀豪起床后赶紧饿的够呛,让妓子给他备了些吃喝,一边吃一边问妓子,王匡那些人在哪呢,妓子说王公子那些人已经走了,去哪了她也不知道。 哀豪一听急的饭也不吃,直埋怨妓子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妓子委屈的说你也没吩咐啊! 哀豪气的摔了筷子就要走,可是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外传来老鸨子那含糖量十个加号的声音。 “哎呦!哀大公子昨晚玩的可满意啊!” 哀豪正好跨过门口,便看见老鸨子满面春风的迎了过来。 哀豪点头,“昨晚本少爷玩的还不错!” 老鸨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既然玩的不错,那您看,昨晚包场的费用,是不是……嘿嘿小店毕竟也是小本经营嘛!” 哀豪一听这才明白,这老鸨子是来跟自己要钱来的。 切,老子有的是钱,还能差了你这点钱吗?市侩! “算算,多少钱,少爷不差钱!”哀豪鄙视的看着老鸨子说道。 老鸨子也不介意,拿出一张单子,说道:“那老身可多谢公子了,公子真是豪气啊!您看看,这单子上给您都算好了,一共是三万钱!” 哀豪听完瞬间睁大了眼,什么?多少?自己没听错? “你说多少?昨晚花了三万?我说你这老鸨子是不是诓我呢?”哀豪顿时急了,三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老鸨子一听也不乐意了,“哎我说哀公子,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老身这些可都是明码标价的,就这三万还是看在您爹的面子上给您打个八折呢!” “您可看好了,昨晚您可是包场啊,我们醉花楼包一晚上,您可知道我得推走多少客人?” 哀豪一听,老鸨子说的有理有据,可不是吗,这醉花楼可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在青楼排名前三呢,平常生意自然是好的很,自己昨晚光想着怎么巴结王匡去了,把这茬给忘了,就稀里糊涂的答应包场了。 哎呀,这王匡,是不是玩儿我呢!在这给我挖个大坑! 第146章 我不同意 不过没办法,他哀豪虽然仗着老爹是国将,也不敢在外面随便吃霸王餐。 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咽,让护卫回家去给他拿钱,不够就去找他娘给凑。 护卫去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将那三万钱给凑够了带来,哀豪心疼的给醉花楼结了帐,才出了醉花楼。 刚一上车,护卫却在车外敲了敲车窗,“少爷,少爷!” 哀豪探头出来,不高兴的问道:“又怎么啦?” 那护卫赶紧来到哀豪耳边小声说道:“少爷现在先不能回家,夫人刚才因为你花了这么多钱,正在等着你回去要收拾你呢!” 哀豪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的确是得惹老娘生气了,毕竟上青楼,还花了这么一大笔钱,老娘不怒才怪。 “那怎么办啊?不能回家,咱们去哪啊?”哀豪也是发了愁。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他们身边,车帘一掀,里面露出一张人脸,冲着哀豪说道:“哀贤弟,这是要去哪啊?” 哀豪抬头一看,这不正是王匡吗! 于是惊喜的说道:“王兄,小弟正想找你去呢!昨晚王兄玩的可尽兴啊?” 王匡说道:“为兄正想跟你道谢呢,昨晚玩的甚是尽兴,这样今晚我做东回请你,咱们去如家酒楼吃点好的去!” 哀豪一听今晚王匡要安排他吃饭,不用回家挨揍了,立马开心的答应下来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哀豪笑着说道。 随后,两人便一同前往了如家酒楼。一路上,王匡与哀豪谈笑风生。 到了酒楼,王匡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两人边吃边聊。 “王兄,昨日你我一见如故,今日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酒过三巡,哀豪突然开口道。 王匡心中暗暗高兴,这小子还挺上道,自己正想怎么开口说那事呢,他自己看样子已经憋不住了。 他装模作样的说道:“你我既然已经兄弟相称,有什么事贤弟但说无妨!” 哀豪赶紧问道:“那我就说了啊,王兄昨晚给我的那颗仙丹,小的吃完感觉十分受用,不知王兄可不可以为小弟引荐引荐那位得道仙人啊?” 说完更是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王匡,生怕他不答应! 王匡犹豫了一下,“这个嘛!恐怕不太好办了,仙人跟我说过,不喜欢外人打扰他清修!” 哀豪一听顿时郁闷起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怎么自己想修个仙就这么难呢! “不过!仙丹这事儿也不是什么难事!”王匡突然话风一转,差点将哀豪的小腰给晃折了。 哀豪惊喜的问道:“王兄此言何意?难道说你还有别的办法能拿到仙丹?” 王匡神秘一笑,“贤弟莫要心急,我也没说过买仙丹非得找那位仙人啊?” 哀豪一阵激动,“哥,亲哥,快告诉小弟,到底怎么办!” 王匡见哀豪已经上套,于是便跟哀豪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这仙丹其实仙人早就炼制成功了不少,现在就在仙人的一位弟子手中,所以只要肯出钱,根本就不用去找仙人,直接在那位弟子手中买就行了!” 哀豪一听大喜,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情,那就不算事情了! 就这样,哀豪又花了大价钱从王匡那里买了两颗仙丹,他感觉吃了仙丹之后,自己真是能够脱胎换骨,实力大增,所以这两颗很快就都被他吃了,他哪知道,这东西吃完之后就会上瘾,根本就再也停不下来。 只能不断的花高价去找王匡买,这样一来,哀豪的手里的那点零花钱就承受不了了,开始还经常跟他娘要,可是渐渐的他娘也发现自己儿子这钱花的也太吓人了,问哀豪哀豪也不说实话,于是他娘也不给他了。 哀豪手里的钱开始捉襟见肘起来,于是到处挖空心思想要搞钱。 当刘秀给大家熬那个治疗风寒之症的药汤时,他还嘲笑过刘秀,三脚猫的郎中也敢说能治风寒。 可是当他看到那药汤的疗效之后,顿时起了贪心,心中暗骂刘秀真是个二百五,这么神奇的药方不拿来赚钱,竟然还自己买原料拿出来熬药给大家喝。 那药汤他也跟着蹭喝过,那叫一个好喝,哪里有半点药的滋味,不说那是药汤的话,根本就没人会往药上去想。 自己要是能拿到那药方的话,长安城里人口百万之巨,每到换季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染上风寒之症,要是卖那种药汤,自己还不得赚翻了啊! 那钱财可就能源源不断进入他哀豪的腰包了,恐怕他老爹手里那些钱,都不能跟自己来比了。 怪不得那些天地会的私下里都说,跟着文哥混,文哥稍微漏点东西出来,都能让人发大财,这刘叔文的确是有点东西哈! 这几天,哀豪没事儿就来刘秀身前晃悠,那态度也跟之前大不一样,见了刘秀那叫一个客气,文哥文哥叫的比谁都肉麻。 听的王文竹眼角直抽抽,感觉文哥俩字从大脑袋嘴里叫出来怎么这么恶心呢! 刘秀也很是奇怪,哀豪向来跟自己这些人都不对付,怎么最近突然变得这么殷勤了呢! 邓禹、王霸都猜测说这货会不会没憋啥好屁,王文竹也说这几天这货的确反常,根本不像他平时的性子,让刘秀千万小心,这货怕不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一天刘秀正和几个兄弟在宿舍里一起复习功课,哀豪却跑了进来,贱兮兮的喊道:“文哥,文哥在不?” 王霸抬头看了看他,没好气的骂道:“文哥文哥的文哥也是你叫的?再说了,你是瞎吗?文哥就在这呢,还问!” 哀豪一阵语塞,从没受过这种气的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不过随即还是换上满脸笑容恭恭敬敬的说道:“是是是,小弟的确是唐突了!小弟下次注意!” 邓禹看着吃瘪的哀豪,调侃道:“哎呦,哀大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恭有礼啦?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啊?” 旁边阴识、强华等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哀豪心中暗暗生气,你们这些土鳖,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将药方得了手,赚了大钱,看老子不把你们一个个都送到边境出苦力去的! “哀少有什么事,直说就是。”刘秀放下手中书卷,抬手朝下一压,示意众人不要再哄笑,然后看着哀豪说道。 哀豪嘿嘿一笑,赶紧凑到刘秀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文哥,不瞒你说,小弟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跟文哥合作做点生意。” “合作?生意?做什么生意?”刘秀疑惑地问道。 王文竹和邓禹等人也都支棱着耳朵听着,一个个互相传递着眼神,那意思就是,看看,这货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文哥,你看你那治疗风寒的药汤效果那么好,我们何不合作一下,开个药铺专门卖这药汤给别人,咱们肯定能大赚一笔!”哀豪两眼放光地说道。 “而且文哥你放心,店铺等一应费用都由小弟来出,你只管提供药方就行,到时候咱们哥俩五五分账,你看如何?” 刘秀听后,心中一下子便已经了然,原来哀豪打的竟是这般主意啊。怪不得最近这么反常,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还真是不假! 不过即便自己想要拿那药方赚钱,也不会找你哀豪哀大少啊!你家人都是什么口碑,你自己心里还没个比数吗? 于是他沉下脸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哀少想来是多想了,我这药汤本就是为了帮助同学们防病治病而熬制的,怎可用来牟利?这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哀豪一看刘秀沉了脸,连忙说道:“文哥,你别误会。小弟只是觉得这么好的药汤不应该只在太学里,而是应该让更多百姓受益, 而且我听说你都是自掏腰包给大家伙儿熬的药,小弟这也是为你着想啊!我觉得咱们也可以出去赚些钱来贴补贴补啊。” “不可!这违背了我的初衷。若是为了钱财而失去本心,我宁可不做。”刘秀坚定地摇头道。 “就算是外面百姓需要,我刘叔文宁愿自掏腰包,熬药给百姓喝,这点钱我刘叔文还能掏的起,就不劳哀少操心了!” 哀豪见刘秀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离去。边走边骂,他娘的这些穷鬼,有钱都不会赚! 但他并未放弃,心中暗自盘算着其他法子,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刘叔文乖乖将药方拿出来呢? 哀豪一走,刘秀的宿舍里可就开了锅了,众兄弟们嘁嘁喳喳开始讨论起刚才的事情来了。 很快,大家就分成了两派! 有赞同哀豪的说法的,这药汤效果这么好,文哥的确不应该一直给人喝,若是拿出去售卖,肯定能赚大钱。 也有赞同文哥仁义的,肯舍得自己花钱给大家搞福利,不应被铜臭污染了文哥那颗善良的心,自己力挺文哥继续善举的! 大家先是讨论,继而开始辩论,屋子里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路过的许夫子听到这屋子里人声鼎沸,也好奇的过来查看! 第146章 我不同意 不过没办法,他哀豪虽然仗着老爹是国将,也不敢在外面随便吃霸王餐。 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咽,让护卫回家去给他拿钱,不够就去找他娘给凑。 护卫去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将那三万钱给凑够了带来,哀豪心疼的给醉花楼结了帐,才出了醉花楼。 刚一上车,护卫却在车外敲了敲车窗,“少爷,少爷!” 哀豪探头出来,不高兴的问道:“又怎么啦?” 那护卫赶紧来到哀豪耳边小声说道:“少爷现在先不能回家,夫人刚才因为你花了这么多钱,正在等着你回去要收拾你呢!” 哀豪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的确是得惹老娘生气了,毕竟上青楼,还花了这么一大笔钱,老娘不怒才怪。 “那怎么办啊?不能回家,咱们去哪啊?”哀豪也是发了愁。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他们身边,车帘一掀,里面露出一张人脸,冲着哀豪说道:“哀贤弟,这是要去哪啊?” 哀豪抬头一看,这不正是王匡吗! 于是惊喜的说道:“王兄,小弟正想找你去呢!昨晚王兄玩的可尽兴啊?” 王匡说道:“为兄正想跟你道谢呢,昨晚玩的甚是尽兴,这样今晚我做东回请你,咱们去如家酒楼吃点好的去!” 哀豪一听今晚王匡要安排他吃饭,不用回家挨揍了,立马开心的答应下来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哀豪笑着说道。 随后,两人便一同前往了如家酒楼。一路上,王匡与哀豪谈笑风生。 到了酒楼,王匡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两人边吃边聊。 “王兄,昨日你我一见如故,今日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酒过三巡,哀豪突然开口道。 王匡心中暗暗高兴,这小子还挺上道,自己正想怎么开口说那事呢,他自己看样子已经憋不住了。 他装模作样的说道:“你我既然已经兄弟相称,有什么事贤弟但说无妨!” 哀豪赶紧问道:“那我就说了啊,王兄昨晚给我的那颗仙丹,小的吃完感觉十分受用,不知王兄可不可以为小弟引荐引荐那位得道仙人啊?” 说完更是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王匡,生怕他不答应! 王匡犹豫了一下,“这个嘛!恐怕不太好办了,仙人跟我说过,不喜欢外人打扰他清修!” 哀豪一听顿时郁闷起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怎么自己想修个仙就这么难呢! “不过!仙丹这事儿也不是什么难事!”王匡突然话风一转,差点将哀豪的小腰给晃折了。 哀豪惊喜的问道:“王兄此言何意?难道说你还有别的办法能拿到仙丹?” 王匡神秘一笑,“贤弟莫要心急,我也没说过买仙丹非得找那位仙人啊?” 哀豪一阵激动,“哥,亲哥,快告诉小弟,到底怎么办!” 王匡见哀豪已经上套,于是便跟哀豪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这仙丹其实仙人早就炼制成功了不少,现在就在仙人的一位弟子手中,所以只要肯出钱,根本就不用去找仙人,直接在那位弟子手中买就行了!” 哀豪一听大喜,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情,那就不算事情了! 就这样,哀豪又花了大价钱从王匡那里买了两颗仙丹,他感觉吃了仙丹之后,自己真是能够脱胎换骨,实力大增,所以这两颗很快就都被他吃了,他哪知道,这东西吃完之后就会上瘾,根本就再也停不下来。 只能不断的花高价去找王匡买,这样一来,哀豪的手里的那点零花钱就承受不了了,开始还经常跟他娘要,可是渐渐的他娘也发现自己儿子这钱花的也太吓人了,问哀豪哀豪也不说实话,于是他娘也不给他了。 哀豪手里的钱开始捉襟见肘起来,于是到处挖空心思想要搞钱。 当刘秀给大家熬那个治疗风寒之症的药汤时,他还嘲笑过刘秀,三脚猫的郎中也敢说能治风寒。 可是当他看到那药汤的疗效之后,顿时起了贪心,心中暗骂刘秀真是个二百五,这么神奇的药方不拿来赚钱,竟然还自己买原料拿出来熬药给大家喝。 那药汤他也跟着蹭喝过,那叫一个好喝,哪里有半点药的滋味,不说那是药汤的话,根本就没人会往药上去想。 自己要是能拿到那药方的话,长安城里人口百万之巨,每到换季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染上风寒之症,要是卖那种药汤,自己还不得赚翻了啊! 那钱财可就能源源不断进入他哀豪的腰包了,恐怕他老爹手里那些钱,都不能跟自己来比了。 怪不得那些天地会的私下里都说,跟着文哥混,文哥稍微漏点东西出来,都能让人发大财,这刘叔文的确是有点东西哈! 这几天,哀豪没事儿就来刘秀身前晃悠,那态度也跟之前大不一样,见了刘秀那叫一个客气,文哥文哥叫的比谁都肉麻。 听的王文竹眼角直抽抽,感觉文哥俩字从大脑袋嘴里叫出来怎么这么恶心呢! 刘秀也很是奇怪,哀豪向来跟自己这些人都不对付,怎么最近突然变得这么殷勤了呢! 邓禹、王霸都猜测说这货会不会没憋啥好屁,王文竹也说这几天这货的确反常,根本不像他平时的性子,让刘秀千万小心,这货怕不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一天刘秀正和几个兄弟在宿舍里一起复习功课,哀豪却跑了进来,贱兮兮的喊道:“文哥,文哥在不?” 王霸抬头看了看他,没好气的骂道:“文哥文哥的文哥也是你叫的?再说了,你是瞎吗?文哥就在这呢,还问!” 哀豪一阵语塞,从没受过这种气的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不过随即还是换上满脸笑容恭恭敬敬的说道:“是是是,小弟的确是唐突了!小弟下次注意!” 邓禹看着吃瘪的哀豪,调侃道:“哎呦,哀大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恭有礼啦?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啊?” 旁边阴识、强华等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哀豪心中暗暗生气,你们这些土鳖,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将药方得了手,赚了大钱,看老子不把你们一个个都送到边境出苦力去的! “哀少有什么事,直说就是。”刘秀放下手中书卷,抬手朝下一压,示意众人不要再哄笑,然后看着哀豪说道。 哀豪嘿嘿一笑,赶紧凑到刘秀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文哥,不瞒你说,小弟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跟文哥合作做点生意。” “合作?生意?做什么生意?”刘秀疑惑地问道。 王文竹和邓禹等人也都支棱着耳朵听着,一个个互相传递着眼神,那意思就是,看看,这货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文哥,你看你那治疗风寒的药汤效果那么好,我们何不合作一下,开个药铺专门卖这药汤给别人,咱们肯定能大赚一笔!”哀豪两眼放光地说道。 “而且文哥你放心,店铺等一应费用都由小弟来出,你只管提供药方就行,到时候咱们哥俩五五分账,你看如何?” 刘秀听后,心中一下子便已经了然,原来哀豪打的竟是这般主意啊。怪不得最近这么反常,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还真是不假! 不过即便自己想要拿那药方赚钱,也不会找你哀豪哀大少啊!你家人都是什么口碑,你自己心里还没个比数吗? 于是他沉下脸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哀少想来是多想了,我这药汤本就是为了帮助同学们防病治病而熬制的,怎可用来牟利?这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哀豪一看刘秀沉了脸,连忙说道:“文哥,你别误会。小弟只是觉得这么好的药汤不应该只在太学里,而是应该让更多百姓受益, 而且我听说你都是自掏腰包给大家伙儿熬的药,小弟这也是为你着想啊!我觉得咱们也可以出去赚些钱来贴补贴补啊。” “不可!这违背了我的初衷。若是为了钱财而失去本心,我宁可不做。”刘秀坚定地摇头道。 “就算是外面百姓需要,我刘叔文宁愿自掏腰包,熬药给百姓喝,这点钱我刘叔文还能掏的起,就不劳哀少操心了!” 哀豪见刘秀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离去。边走边骂,他娘的这些穷鬼,有钱都不会赚! 但他并未放弃,心中暗自盘算着其他法子,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刘叔文乖乖将药方拿出来呢? 哀豪一走,刘秀的宿舍里可就开了锅了,众兄弟们嘁嘁喳喳开始讨论起刚才的事情来了。 很快,大家就分成了两派! 有赞同哀豪的说法的,这药汤效果这么好,文哥的确不应该一直给人喝,若是拿出去售卖,肯定能赚大钱。 也有赞同文哥仁义的,肯舍得自己花钱给大家搞福利,不应被铜臭污染了文哥那颗善良的心,自己力挺文哥继续善举的! 大家先是讨论,继而开始辩论,屋子里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路过的许夫子听到这屋子里人声鼎沸,也好奇的过来查看! 第147章 我要三成 当老夫子得知刘秀刚才怒斥了哀豪的事情之后,老夫子高度赞扬了刘秀的心胸。 能够视金钱如粪土,方为儒生本色! 听的王文竹直翻白眼,我滴个乖乖,教授这说的是我文哥吗?他视金钱如粪土? 他哪个买卖不挣的盆满钵满的,视金钱如粪土,那是因为他钱太多了烧的好不好! 可是迂腐的老夫子哪里知道那些事啊!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那药汤他也喝了,效果的确不错,这个冬天,他一点都没有染上风寒。 所以得知刘秀不肯与哀豪同流合污拿这方子出去赚钱,老夫子佩服的连连竖起大拇指,夸的刘秀脸都难得的红了。 那几个赞同刘秀拿方子赚钱的同学听了老夫子的点评后也是满脸羞愧,脸上红红的。 再说哀豪回去后,越想越不甘心,这方子拿不到手,自己又没有别的法子赚钱,这可怎么办! 那刘叔文就是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方子若是别人的,他哀豪早就上手去硬抢了,哪里轮得到跟他商量。 偏偏自己就拿他刘叔文没有办法,他天天一帮兄弟跟在左右,那个小王八更是出了名的能打,最近还有个黑大个天天跟着,看那模样,恐怕比小王八差不了多少。 再看看自己老爹给自己派的护卫,一天天办个事都办不好,只会跟在身旁唯唯诺诺的。 越看越不顺眼,哀豪突然朝着门口站着的护卫骂了一句:“滚出去~” 护卫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吓得喏了一声赶紧就退出去了。 出去后护卫心中暗骂,这小崽子真他娘的难伺候,不知又抽什么风呢! 想想自己确实是没做错什么,就这么突然间挨了骂,真是越想越憋屈! 护卫就觉得,最近哀豪少爷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没事儿时候还是躲远点儿的好!免得像今天一样莫名其妙就被骂! 哼!哀豪越想越是不忿,凭什么他刘叔文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 不行,这方子,自己说什么也得弄到手!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哀豪只觉得心中烦躁异常,看见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于是便起身来到门外,见一个人也没有,那护卫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快活去了! 哀豪怒从心头起,开始大声召唤护卫,那护卫刚才被骂的委屈,此时正躲在自己的小屋里郁闷呢! 听见哀豪喊他,赶紧跑了出去,没想到哀豪见到他,竟然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几脚踢在他的身上。 口中还怒骂他,说他值守之时竟敢溜走偷懒,护卫被打骂的有口难言,只能沉默不语,默默的承受着,同时脚下轻轻挪步让开要害部位,躲避着哀豪的踢踹! 哀豪很快就没了什么力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发泄完了的哀豪好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虚弱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气喘吁吁的接着骂道:“你这狗奴才,以后再敢惹我生气,看我不打死你的!” 那护卫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咬牙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哀豪这才消了气,他此时感觉浑身软弱无力,若是此时吃上一颗仙丹,肯定就能精神抖擞了。 于是赶紧让护卫备车,又从屋里钱匣拿了几张银票,匆匆赶去醉花楼找王匡买仙丹去了。 现在哀豪已经对仙丹有了依赖,一天不吃上一颗,就会浑身难受。 只要一吃上仙丹,哀豪立刻就生龙活虎,可以夜御数女,若是此时给他断了仙丹,哀豪恐怕会觉得生不如死了。 这一夜潇洒完了的哀豪,再次回到家中,看着渐渐空下来的钱匣子,心中也是有些慌乱。 要是没钱了,自己拿什么去买仙丹啊! 不行,还得去找刘叔文去! 可是他再次去找刘秀,却是吃了个闭门羹,王霸堵在门口,抱着膀子愣是没让他进去。 哀豪嬉皮笑脸的哀求王霸,“元伯哥,你是我哥行了,我真的要找文哥有要紧事呢,哥你行行好,就让我进去!” 王霸却是不为所动,冷冷说道:“我们文哥说了,今天忙,不见客!哀少还是回去!” 哀豪在门口跟王霸磨了半天,王霸就是不让,最后把哀豪气的终于破了防,也不叫元伯哥了,直接小王八小王八的指着王霸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这一骂,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王霸也不生气,从小到大,这名字早就被人骂了千百遍了,也不差这一次。 不过王霸还是想给哀豪一点教训,只见他也不说话,直接上前一步,五指成爪,快如闪电般朝着哀豪头上抓了过去。 哀豪没料到王霸竟敢朝自己出手,心中也是一惊,伸手就想要格挡,却没想到王霸那爪半路上突然就改变了方向,五指收拢,爪子变成了巴掌,扇向了哀豪的大脸。 “啪~”一声响,声音不大,却很清脆! 王霸竟然轻轻的给了哀豪一个嘴巴子,杀伤力可以说是一点没有,这侮辱性却是直接拉满了。 看热闹的学生们,在听见那一声脆响之后,全都静了下来,现场一片静悄悄了。 天哪,这可是大新闻啊! 王霸把哀少给揍了!哀少是谁啊!那可是在太学里敢横着走的人物,就连孔祭酒都要让他几分的人物啊!就这么让王霸给扇了! 大家齐刷刷的将敬佩的目光射在了王霸的身上,心中都在暗叹,这货,牛掰! 哀豪也是惊呆了,长这么大,谁不知道他哀少的大名啊!啥时候让人这么当众羞辱过啊! 除了之前让人套麻袋揍那两回,啥时候让人打过?小王八,他怎么敢的呢?谁给他的胆子? 他又羞又气的,瞬间脸色涨红如血!气的浑身战栗如筛糠,坏了,由于太过激动,哀豪感觉自己又要失禁! 哀豪赶紧收起自己想要杀了王霸的心,捂着脸一溜烟冲出人群,竟然就跑了! 这一幕看的同学们都震惊不已,呆立当场,连王霸都感觉懵圈了,在太学里不可一世的哀大少,就这么,跑啦? 哀少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是应该跳脚反击的吗?最少也得摇人过来讨个公道啊!就这么,跑啦? 这什么情况啊?太不可思议了!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 刘秀他们听见外面嘈杂,也出来了,询问王霸发生什么事情,得知事情经过后,刘秀只是拍了拍王霸的肩膀,说了一句,“没事了,打了就打了!他活该!” 此话一出,更是满堂皆惊,同学们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在了刘秀身上了。 邓禹等人在旁边都看傻了,文哥这么护犊子的吗?不是应该训王霸一顿的吗?惹了这么大的祸,就一句话完事了?这句话还是说的他活该…… 哀豪强忍着羞愤的心情终于奔到了茅厕,在最危急的时刻,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裤子,嘘~~~ 还好跑的及时憋的用力,这次才没尿裤子丢更大的人…… 小王八,老子从此跟你势不两立! 哀豪在茅厕里暗暗发誓,誓要王霸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 今天太学里是不能待下去了,哀豪出了校门,直奔自己的马车! 本还没到放学时间呢,护卫正无聊的躺在车辕之上休息,听见脚步,护卫赶紧起身观看,一看吓了一跳。 “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出来这么早啊?”护卫见哀豪脸上神色不对,急匆匆奔着车来,赶紧询问道。 那成想哀豪几步来到他的身边,照他脸上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过去,边打还边骂道:“你这个没用的奴才,用到你的时候找不见你人影,天天就知道在这偷懒睡觉,老子打死你得了!” 那护卫强忍着哀豪的手脚袭击,一边后退躲闪一边求饶。 终于哀豪又没了力气,这才作罢。 护卫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惹到了哀豪,竟然三天两头的动手打自己,只盼老天爷开开眼,赶紧将自己调离开这个苦差事。 哀豪进到车里,便让护卫赶车又去了醉花楼。 点了些吃喝,一个人默默的喝起了闷酒。 正喝着呢!突然一只大手拍在哀豪后肩膀上,吓得哀豪浑身一激灵,差点就吓尿了。 转头一看,真是王匡来了。 “贤弟今天可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还自己喝上了!”王匡笑着问他。 哀豪叹了口气,“王兄有所不知,小弟今天让人给欺负了!”说着眼圈都泛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王匡看的惊奇,惊呼道:“真的假的?在这长安城中,还有人敢打你哀大公子?那人是不要命了吗?” 哀豪摇摇头,往事不堪回首,不想再提那个人了,伤心! 王匡见他不愿说,心中以为打他那人说不定是哪个位高权重之人,哀豪不敢说呢! 所以也不再多问,坐下便和哀豪对饮起来。 王匡这人倒也是个会劝人的,几杯酒下肚,给哀豪讲些社会上的趣事,哀豪也是觉得有趣,渐渐的就把哀豪从哀伤中给拉了出来,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哀豪喝的有些酒意上头,便不自觉的跟王匡讲起了自己想要弄个药方开药铺的事儿。 王匡也没太在意,京城这些纨绔子弟们,哪个不曾心血来潮过,就他王匡也曾投资过买卖,不过都是因为不善经营,倒闭了。 再说一听哀豪说的是开药铺,更是嗤之以鼻,就你小子这德行,韭菜大葱都分不清的选手,你会开个屁的药铺。 所以他只是在旁打着哈哈,应和着而已。 哀豪却好不容易逮着个能商量的人,拉着王匡继续说道:“王兄,小弟告诉你个事儿,有个人手里有个神奇的方子,能防治风寒之症,我试了特别有效,所以想跟那人合伙开店售卖,可是你知道吗?那人就是个二傻子,他竟然自己买药给人熬药喝,说什么也不配合我,真是气死我了。” “那方子,死活也不给我,小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遇到王兄,你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的,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指点指点小弟啊!” 王匡听他说完,也是沉思良久,哀豪都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王匡才抬头问他:“你说那方子可以治疗风寒之症?可是真的?” 哀豪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当然是真的了,今年这个冬天,我们太学里喝了那药汤的人没一个得上风寒的!不信你回家问问你家文竹去!” 王匡看着哀豪信誓旦旦的样子,也是信了,这货刚才听说这事后,心中就是一动,立刻抓住了商机,若是真的有这种药方,那可就摇钱树啊! 要知道一到春秋换季,就会有许多人得上风寒之症,发高烧咳嗽不止,严重的就会要命。 看郎中也是没多大效果,开的那些药有时候管用,有时候啥用没有,好不好使全看命了。 这要是能拿到这方子,自己岂不是发达了? 于是王匡接着问道:“你说那人宁愿自掏腰包买药给大家喝,也不和你合作赚钱?” 哀豪气愤的说道:“可不是嘛!那就是个穷鬼,有钱也不会赚,真是要把我气死了!” 王匡两眼却是闪着狡诈的精光,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搞到药方,不过嘛,我有个条件!” 哀豪一听他竟然有办法了,马上忙不迭的答应,“王兄你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你能帮小弟拿到药方,小弟只要能办到的肯定不食言!” 王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说道:“那既然贤弟这么爽快,为兄就说了啊,我若是帮你拿到药方,你开药铺售卖我要三成利,你看如何?” 哀豪一听,心里就暗骂开了,你这不狮子大开口吗?要不要点脸了,就出个主意就要我三成利啊? 王匡见哀豪脸上神色变幻,就猜到了哀豪的心思,于是接着说道:“当然了,贤弟若是觉得吃亏,那就当为兄什么都没说!此事作罢!来喝酒喝酒!” 说完一边扬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边斜眼偷看哀豪的反应。 第147章 我要三成 当老夫子得知刘秀刚才怒斥了哀豪的事情之后,老夫子高度赞扬了刘秀的心胸。 能够视金钱如粪土,方为儒生本色! 听的王文竹直翻白眼,我滴个乖乖,教授这说的是我文哥吗?他视金钱如粪土? 他哪个买卖不挣的盆满钵满的,视金钱如粪土,那是因为他钱太多了烧的好不好! 可是迂腐的老夫子哪里知道那些事啊!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那药汤他也喝了,效果的确不错,这个冬天,他一点都没有染上风寒。 所以得知刘秀不肯与哀豪同流合污拿这方子出去赚钱,老夫子佩服的连连竖起大拇指,夸的刘秀脸都难得的红了。 那几个赞同刘秀拿方子赚钱的同学听了老夫子的点评后也是满脸羞愧,脸上红红的。 再说哀豪回去后,越想越不甘心,这方子拿不到手,自己又没有别的法子赚钱,这可怎么办! 那刘叔文就是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方子若是别人的,他哀豪早就上手去硬抢了,哪里轮得到跟他商量。 偏偏自己就拿他刘叔文没有办法,他天天一帮兄弟跟在左右,那个小王八更是出了名的能打,最近还有个黑大个天天跟着,看那模样,恐怕比小王八差不了多少。 再看看自己老爹给自己派的护卫,一天天办个事都办不好,只会跟在身旁唯唯诺诺的。 越看越不顺眼,哀豪突然朝着门口站着的护卫骂了一句:“滚出去~” 护卫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吓得喏了一声赶紧就退出去了。 出去后护卫心中暗骂,这小崽子真他娘的难伺候,不知又抽什么风呢! 想想自己确实是没做错什么,就这么突然间挨了骂,真是越想越憋屈! 护卫就觉得,最近哀豪少爷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没事儿时候还是躲远点儿的好!免得像今天一样莫名其妙就被骂! 哼!哀豪越想越是不忿,凭什么他刘叔文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 不行,这方子,自己说什么也得弄到手!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哀豪只觉得心中烦躁异常,看见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于是便起身来到门外,见一个人也没有,那护卫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快活去了! 哀豪怒从心头起,开始大声召唤护卫,那护卫刚才被骂的委屈,此时正躲在自己的小屋里郁闷呢! 听见哀豪喊他,赶紧跑了出去,没想到哀豪见到他,竟然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几脚踢在他的身上。 口中还怒骂他,说他值守之时竟敢溜走偷懒,护卫被打骂的有口难言,只能沉默不语,默默的承受着,同时脚下轻轻挪步让开要害部位,躲避着哀豪的踢踹! 哀豪很快就没了什么力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发泄完了的哀豪好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虚弱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气喘吁吁的接着骂道:“你这狗奴才,以后再敢惹我生气,看我不打死你的!” 那护卫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咬牙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哀豪这才消了气,他此时感觉浑身软弱无力,若是此时吃上一颗仙丹,肯定就能精神抖擞了。 于是赶紧让护卫备车,又从屋里钱匣拿了几张银票,匆匆赶去醉花楼找王匡买仙丹去了。 现在哀豪已经对仙丹有了依赖,一天不吃上一颗,就会浑身难受。 只要一吃上仙丹,哀豪立刻就生龙活虎,可以夜御数女,若是此时给他断了仙丹,哀豪恐怕会觉得生不如死了。 这一夜潇洒完了的哀豪,再次回到家中,看着渐渐空下来的钱匣子,心中也是有些慌乱。 要是没钱了,自己拿什么去买仙丹啊! 不行,还得去找刘叔文去! 可是他再次去找刘秀,却是吃了个闭门羹,王霸堵在门口,抱着膀子愣是没让他进去。 哀豪嬉皮笑脸的哀求王霸,“元伯哥,你是我哥行了,我真的要找文哥有要紧事呢,哥你行行好,就让我进去!” 王霸却是不为所动,冷冷说道:“我们文哥说了,今天忙,不见客!哀少还是回去!” 哀豪在门口跟王霸磨了半天,王霸就是不让,最后把哀豪气的终于破了防,也不叫元伯哥了,直接小王八小王八的指着王霸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这一骂,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王霸也不生气,从小到大,这名字早就被人骂了千百遍了,也不差这一次。 不过王霸还是想给哀豪一点教训,只见他也不说话,直接上前一步,五指成爪,快如闪电般朝着哀豪头上抓了过去。 哀豪没料到王霸竟敢朝自己出手,心中也是一惊,伸手就想要格挡,却没想到王霸那爪半路上突然就改变了方向,五指收拢,爪子变成了巴掌,扇向了哀豪的大脸。 “啪~”一声响,声音不大,却很清脆! 王霸竟然轻轻的给了哀豪一个嘴巴子,杀伤力可以说是一点没有,这侮辱性却是直接拉满了。 看热闹的学生们,在听见那一声脆响之后,全都静了下来,现场一片静悄悄了。 天哪,这可是大新闻啊! 王霸把哀少给揍了!哀少是谁啊!那可是在太学里敢横着走的人物,就连孔祭酒都要让他几分的人物啊!就这么让王霸给扇了! 大家齐刷刷的将敬佩的目光射在了王霸的身上,心中都在暗叹,这货,牛掰! 哀豪也是惊呆了,长这么大,谁不知道他哀少的大名啊!啥时候让人这么当众羞辱过啊! 除了之前让人套麻袋揍那两回,啥时候让人打过?小王八,他怎么敢的呢?谁给他的胆子? 他又羞又气的,瞬间脸色涨红如血!气的浑身战栗如筛糠,坏了,由于太过激动,哀豪感觉自己又要失禁! 哀豪赶紧收起自己想要杀了王霸的心,捂着脸一溜烟冲出人群,竟然就跑了! 这一幕看的同学们都震惊不已,呆立当场,连王霸都感觉懵圈了,在太学里不可一世的哀大少,就这么,跑啦? 哀少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是应该跳脚反击的吗?最少也得摇人过来讨个公道啊!就这么,跑啦? 这什么情况啊?太不可思议了!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 刘秀他们听见外面嘈杂,也出来了,询问王霸发生什么事情,得知事情经过后,刘秀只是拍了拍王霸的肩膀,说了一句,“没事了,打了就打了!他活该!” 此话一出,更是满堂皆惊,同学们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在了刘秀身上了。 邓禹等人在旁边都看傻了,文哥这么护犊子的吗?不是应该训王霸一顿的吗?惹了这么大的祸,就一句话完事了?这句话还是说的他活该…… 哀豪强忍着羞愤的心情终于奔到了茅厕,在最危急的时刻,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裤子,嘘~~~ 还好跑的及时憋的用力,这次才没尿裤子丢更大的人…… 小王八,老子从此跟你势不两立! 哀豪在茅厕里暗暗发誓,誓要王霸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 今天太学里是不能待下去了,哀豪出了校门,直奔自己的马车! 本还没到放学时间呢,护卫正无聊的躺在车辕之上休息,听见脚步,护卫赶紧起身观看,一看吓了一跳。 “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出来这么早啊?”护卫见哀豪脸上神色不对,急匆匆奔着车来,赶紧询问道。 那成想哀豪几步来到他的身边,照他脸上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过去,边打还边骂道:“你这个没用的奴才,用到你的时候找不见你人影,天天就知道在这偷懒睡觉,老子打死你得了!” 那护卫强忍着哀豪的手脚袭击,一边后退躲闪一边求饶。 终于哀豪又没了力气,这才作罢。 护卫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惹到了哀豪,竟然三天两头的动手打自己,只盼老天爷开开眼,赶紧将自己调离开这个苦差事。 哀豪进到车里,便让护卫赶车又去了醉花楼。 点了些吃喝,一个人默默的喝起了闷酒。 正喝着呢!突然一只大手拍在哀豪后肩膀上,吓得哀豪浑身一激灵,差点就吓尿了。 转头一看,真是王匡来了。 “贤弟今天可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还自己喝上了!”王匡笑着问他。 哀豪叹了口气,“王兄有所不知,小弟今天让人给欺负了!”说着眼圈都泛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王匡看的惊奇,惊呼道:“真的假的?在这长安城中,还有人敢打你哀大公子?那人是不要命了吗?” 哀豪摇摇头,往事不堪回首,不想再提那个人了,伤心! 王匡见他不愿说,心中以为打他那人说不定是哪个位高权重之人,哀豪不敢说呢! 所以也不再多问,坐下便和哀豪对饮起来。 王匡这人倒也是个会劝人的,几杯酒下肚,给哀豪讲些社会上的趣事,哀豪也是觉得有趣,渐渐的就把哀豪从哀伤中给拉了出来,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哀豪喝的有些酒意上头,便不自觉的跟王匡讲起了自己想要弄个药方开药铺的事儿。 王匡也没太在意,京城这些纨绔子弟们,哪个不曾心血来潮过,就他王匡也曾投资过买卖,不过都是因为不善经营,倒闭了。 再说一听哀豪说的是开药铺,更是嗤之以鼻,就你小子这德行,韭菜大葱都分不清的选手,你会开个屁的药铺。 所以他只是在旁打着哈哈,应和着而已。 哀豪却好不容易逮着个能商量的人,拉着王匡继续说道:“王兄,小弟告诉你个事儿,有个人手里有个神奇的方子,能防治风寒之症,我试了特别有效,所以想跟那人合伙开店售卖,可是你知道吗?那人就是个二傻子,他竟然自己买药给人熬药喝,说什么也不配合我,真是气死我了。” “那方子,死活也不给我,小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遇到王兄,你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的,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指点指点小弟啊!” 王匡听他说完,也是沉思良久,哀豪都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王匡才抬头问他:“你说那方子可以治疗风寒之症?可是真的?” 哀豪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当然是真的了,今年这个冬天,我们太学里喝了那药汤的人没一个得上风寒的!不信你回家问问你家文竹去!” 王匡看着哀豪信誓旦旦的样子,也是信了,这货刚才听说这事后,心中就是一动,立刻抓住了商机,若是真的有这种药方,那可就摇钱树啊! 要知道一到春秋换季,就会有许多人得上风寒之症,发高烧咳嗽不止,严重的就会要命。 看郎中也是没多大效果,开的那些药有时候管用,有时候啥用没有,好不好使全看命了。 这要是能拿到这方子,自己岂不是发达了? 于是王匡接着问道:“你说那人宁愿自掏腰包买药给大家喝,也不和你合作赚钱?” 哀豪气愤的说道:“可不是嘛!那就是个穷鬼,有钱也不会赚,真是要把我气死了!” 王匡两眼却是闪着狡诈的精光,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搞到药方,不过嘛,我有个条件!” 哀豪一听他竟然有办法了,马上忙不迭的答应,“王兄你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你能帮小弟拿到药方,小弟只要能办到的肯定不食言!” 王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说道:“那既然贤弟这么爽快,为兄就说了啊,我若是帮你拿到药方,你开药铺售卖我要三成利,你看如何?” 哀豪一听,心里就暗骂开了,你这不狮子大开口吗?要不要点脸了,就出个主意就要我三成利啊? 王匡见哀豪脸上神色变幻,就猜到了哀豪的心思,于是接着说道:“当然了,贤弟若是觉得吃亏,那就当为兄什么都没说!此事作罢!来喝酒喝酒!” 说完一边扬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边斜眼偷看哀豪的反应。 第148章 见了鬼了 哀豪心中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哀豪把心一横,一拍桌子,“好,王兄,只要你能帮我把那方子搞到手,小弟就分你三成利又如何!” “快跟小弟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哀豪迫不及待的问道。 “哎!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看!”王匡狡猾的一笑,并没告诉他。 王匡叫过来一个人,与那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对哀豪说道:“贤弟,明天你负责将这位兄弟带进太学里去,你只需要告诉他药方在谁手里,将那人指给他认识便可!其他就不用管了,只等听好消息就行了!” 哀豪看向那人,只见那人相貌平平,一副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模样。 不禁狐疑道:“就他?能搞到药方吗?” 王匡嘿嘿一笑,“贤弟可不要小瞧了他,此人可是有一身绝技,有他出马,药方唾手可得!” 哀豪一听也是精神一振,王匡是谁呀,那可是太师府大公子,皇亲国戚,他手底下肯定有高人,他说那人行,那人肯定就是行。 “好,那我就等好消息了,来,王兄,小弟敬你一杯!祝咱们此番旗开得胜!”哀豪举杯与王匡相碰一饮而尽。 第二天上午,刘秀下了课,正带着兄弟们在一起高谈阔论呢,旁边一处角落里,哀豪正偷偷的跟一个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那人也不断点头。 刘秀还在跟大家讨论刚才夫子的讲座,一点都没注意到,人群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进来。 王文竹本来听的入神,可是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里。 王文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只看见身后墙角处人影一闪,好像有人急匆匆的走了。 可是太学里有一万多学子呢,王文竹也没在意,也许是谁正好经过那里也说不定。 “文哥,药汤已经熬好送到食堂了,大家可以去喝了!”邓禹跑了过来跟刘秀说道。 这些天都是王伦将药汤用马车送到太学门口,邓禹王霸他们再将药汤送到食堂供大家饮用。 要说王伦为什么不能进入太学里呢,其实是因为太学大门口也是有人管理的,每个学子都有个腰牌,上面有名字和班级等信息,而且都是穿的白色儒服,进出都有门卫查验,所以外人想要进去也不容易。 刘秀大手一挥,“兄弟们,走,喝点去。”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大摇大摆的向着食堂而去。 谁也没发现,这些人中,还混进了一个生面孔。 王伦就等在太学大门外面,当邓禹王霸几个人将那两个大空桶送出来之后,王伦和几人道别,便返回王文竹的别院去了。 这些天刘秀为了方便,便跟王文竹商量,借用她的一个门房,然后将方子给了王伦,让王伦自行采购药材等物,在门房里熬好了药汤送到太学。 王文竹的别院离太学只隔着两条街,近便的很,这样王伦也不用太辛苦。 王伦赶着马车哼着小调一路回到别院,在门房门口正卸车呢,突然见到王文竹迈着小方步踱了回来。 王伦心里还奇怪呢!也没放学啊!王公子怎么就回来了,而且还是走回来的,平时不是都坐马车的吗? 不过他也没敢多想,赶紧跟王文竹打招呼,“王公子,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王文竹侧身咳了两声,然后哑着嗓子说道:“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跟夫子告假先回来了!” 王伦听见王文竹嗓子的确好像不太对劲,以为他是染了风寒了呢! 王伦不疑有他,赶紧关心的说道:“哎呀,公子你咳嗽啦,是不是得了我家少爷之前说的那个感冒啦?快快进屋,我给你再熬上一副药汤喝上,保管你药到病除!” 王文竹脸色苍白,不停的以手拂面,点点头跟随王伦进了那间门房,一进到房中,便见到灶上支着一口大锅,旁边空地上,都是一大包一大包的药材。 只见王伦熟练的点火烧水,然后打开药材包,熟练的捡出几样药材按照比例扔进锅中。 王文竹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随即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她好奇的看着王伦在那里熬药,开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起王伦各个药材的名称来。 王伦知道王文竹跟刘秀平时关系十分密切,而且还跟刘秀一起合伙开了暖阳石炭铺,自然也就不敢隐瞒。 一五一十的将那几样药材名字都告诉了王文竹,见王文竹不太聪明的样子,王伦还亲自示范教了王文竹怎么熬制那个药汤。 王文竹开心极了,还自己练习了几遍。 待王伦将药汤熬好,当着王文竹的面又在那药汤之中调入了蜂蜜,才盛了一碗递给王文竹。 “王公子,快趁热喝!喝了那感冒就好得快了!”王伦热情的招呼着。 王文竹也赶紧端过那碗药汤,匆匆吹了几口,便一饮而尽,这豪爽的姿态让王伦突然觉得今天的王公子好像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呢! 王文竹喝完之后,便朝着王伦道谢,然后便称自己要回去休息,转身便出了那门房。 待他走出去之后,王伦突然反应过来,这门房是有后门能通向王文竹家院子里的啊,他说要回去休息,怎么还出去了呢? 王伦心中疑惑,赶紧追了出去,可是两人就是前后脚的时间,王伦出了门之后,竟然发现门外街上竟然空空如也,连半点人影也没看见。 这可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这人走的也太快了,竟然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王伦喊了两声王公子,却没见半点回应,不禁疑惑的挠着头回去了。 就在王伦转身回去之时,不远处一个转角,露出了半张脸,一直看着王伦进了屋子,随即那半张脸一闪,那人就消失了。 哀豪自从跟那人介绍了刘秀那帮人后,那人就消失了踪影,放了学之后他屁颠屁颠的赶去醉花楼,去找王匡去了。 等他见到王匡时,顿时就是一愣,只见王匡怀抱美姬,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悠闲的很。 旁边赫然站着白天与他一同去太学的那人。 “王兄,今天事情办的怎么样啊?”哀豪一坐下便焦急的询问。 并将目光看向旁边那人,可是那人却没有半分表示,看都没看他一眼。 没办法哀豪又看向王匡,王匡却偏偏不说,只是举杯相邀,“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咋才来!你得自罚三杯哦,来来来,干一个!” 王伦在太学门口等着刘秀出来,他蹲坐在马车上,眼睛一直盯着出来的人,生怕刘秀出来不能第一时间看到。 等到看见了刘秀邓禹等人一起出来,王伦赶紧跳了下来,冲着刘秀挥手致意后便在马车旁恭恭敬敬的等候。 可是等到刘秀他们来到马车旁时,一个人影突兀的映入王伦眼里, “王公子?你这是好些啦?又回去上学去啦?”王伦疑惑的问道。 跟在刘秀身后的王文竹听了却是一脸懵逼,他问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也疑惑的反问道:“伦哥你是在问我吗?” 王伦点点头说道:“是啊!” 王文竹更加疑惑,“我很好啊!什么叫我又回去上学了,我一直都在上学的好不!” 王伦闻言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在脑海中升起。 他连忙问道:“不是,王公子你下午不是还回家了吗?你跟我说的嗓子不舒服,我还给你熬了药汤喝呢?” 王文竹一听,心中也是剧震,竟然会有这种事情?自己这一天都在太学里面这是毋庸置疑的,有大家都能给她作证。 王伦的人品大家也都信得过,他是不可能说谎的,那也就是说,他下午真的见过自己回家,这不是见了鬼了吗? 她急忙解释:“不是啊伦哥,我今天一直在太学里没出去过啊!文哥他们都能给我作证啊!你确定你在我家见到我啦?” 刘秀等人在旁边听见两人对话,也都懵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秀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赶紧问王伦说道:“阿伦,你快给我们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王伦便从他到家后在门口见到王文竹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他追出去竟然就没了人影…… 邓禹和王霸等人听的云里雾里的,邓禹惊恐的说道:“伦哥,你怕不是见了鬼了!” 王霸也说道:“那兴许还是文哥讲的那些聊斋故事里面的狐仙变化的呢!” 王文竹一听也是吓了一跳,“真的假的呀,那可太吓人了,不行,今晚我可不敢回去住了,文哥我要去你家!” 刘秀听的一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也怪自己没事给他们讲什么聊斋故事,那些鬼呀神呀,狐狸精怪的,让这帮小子都着了魔了,天天晚上缠着刘秀给讲,不讲都不睡觉。 偏偏一个个的还都胆小如鼠,听完故事之后,半夜就连王霸这个大魔王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上茅厕,每次谁要去解手都得叫起来一帮人一起去。 刘秀跟他们说道:“去去去别打岔,此事多有蹊跷,哪来的鬼神狐狸精,那都是骗人的,恐怕阿伦是上了人家的当了!” 王伦一听就急了,“文哥,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说,那人不是王公子,是假冒的?” 刘秀左右看了看,见太学门口人太多,说话不太方便。 于是赶紧跟大家说道:“走,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回家再说!” 众人来到刘秀那宅子里,王伦一路上早就憋不住了,一进屋就问刘秀,“文哥,快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可憋死俺了!” 待众人落座,刘秀这才开口说道:“我猜这次阿伦是让人骗了,那人的目标就是那药汤的配方,而且我敢肯定,那人已经得手了!” 众人一听,全都是一惊,王伦吓得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真的吗文哥?”王伦气愤的握紧拳头狠狠捶向桌子,“唉!我怎么这么没用,竟然没看出来那不是王公子!” 王伦深深的自责着,为自己的大意悔恨不已。 众人也是一阵惋惜,都知道那方子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一旦被人拿钱,肯定就是会用它谋利的。 刘秀却是安慰王伦说道:“此事也不怪阿伦你,那人应该是个会易容术的高手,又是预谋已久,怎会轻易让你发现!” “所以你也不用这么难过,那方子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众人一听,一个个都不禁翻起了白眼,这方子你竟然说无所谓,呸,真能装x…… 不过易容术一词却又引起了大家的兴趣,那可是传说中的江湖秘术啊!谁也没见过呢!于是大家又开始讨论起来。 不想这时王伦却噗通一下跪下,“文哥,阿伦没有尽到职责,竟然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是打是罚阿伦都认,不然阿伦我心里真的过不去!” 看到王伦这样,大家心里也都是有些动容,刘秀赶紧伸手将王伦拉起,“阿伦,我都说了这东西丢了就丢了无所谓,你怎么还过不去呢!” “你真的不用这样,你是我兄弟,我信得过你,这事就当给你交学费了,以后休要再提!” 王伦听后感动的都要哭了,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这条烂命以后就是刘秀的了。得遇明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肯定义不容辞的保护他! 众人也是一阵感动,文哥这心胸,真是能做大事的人,自己以后也定要跟随文哥做事。 王文竹此时却气的不轻,那人该死不死的怎么就扮作自己去骗人呢! 再说哀豪,心急如焚的追着王匡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等到王匡得意洋洋的拿出一张草纸拍在哀豪面前的时候,哀豪赶紧拿起一看,上面是几个药名及用量,他简直不敢相信,惊喜的问道: “王兄,这、这可是真的?真的搞到手啦?” 王匡轻蔑一笑,傲然的说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啊!”随即哈哈哈放声大笑。 哀豪看向那神秘人说道:“这位兄弟果然非同凡响,不知怎么称呼?” 那人却自顾自喝酒吃菜,还是不理哀豪,哀豪弄了个没趣,只好又把目光看向王匡。 第148章 见了鬼了 哀豪心中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哀豪把心一横,一拍桌子,“好,王兄,只要你能帮我把那方子搞到手,小弟就分你三成利又如何!” “快跟小弟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哀豪迫不及待的问道。 “哎!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看!”王匡狡猾的一笑,并没告诉他。 王匡叫过来一个人,与那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对哀豪说道:“贤弟,明天你负责将这位兄弟带进太学里去,你只需要告诉他药方在谁手里,将那人指给他认识便可!其他就不用管了,只等听好消息就行了!” 哀豪看向那人,只见那人相貌平平,一副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模样。 不禁狐疑道:“就他?能搞到药方吗?” 王匡嘿嘿一笑,“贤弟可不要小瞧了他,此人可是有一身绝技,有他出马,药方唾手可得!” 哀豪一听也是精神一振,王匡是谁呀,那可是太师府大公子,皇亲国戚,他手底下肯定有高人,他说那人行,那人肯定就是行。 “好,那我就等好消息了,来,王兄,小弟敬你一杯!祝咱们此番旗开得胜!”哀豪举杯与王匡相碰一饮而尽。 第二天上午,刘秀下了课,正带着兄弟们在一起高谈阔论呢,旁边一处角落里,哀豪正偷偷的跟一个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那人也不断点头。 刘秀还在跟大家讨论刚才夫子的讲座,一点都没注意到,人群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进来。 王文竹本来听的入神,可是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里。 王文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只看见身后墙角处人影一闪,好像有人急匆匆的走了。 可是太学里有一万多学子呢,王文竹也没在意,也许是谁正好经过那里也说不定。 “文哥,药汤已经熬好送到食堂了,大家可以去喝了!”邓禹跑了过来跟刘秀说道。 这些天都是王伦将药汤用马车送到太学门口,邓禹王霸他们再将药汤送到食堂供大家饮用。 要说王伦为什么不能进入太学里呢,其实是因为太学大门口也是有人管理的,每个学子都有个腰牌,上面有名字和班级等信息,而且都是穿的白色儒服,进出都有门卫查验,所以外人想要进去也不容易。 刘秀大手一挥,“兄弟们,走,喝点去。”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大摇大摆的向着食堂而去。 谁也没发现,这些人中,还混进了一个生面孔。 王伦就等在太学大门外面,当邓禹王霸几个人将那两个大空桶送出来之后,王伦和几人道别,便返回王文竹的别院去了。 这些天刘秀为了方便,便跟王文竹商量,借用她的一个门房,然后将方子给了王伦,让王伦自行采购药材等物,在门房里熬好了药汤送到太学。 王文竹的别院离太学只隔着两条街,近便的很,这样王伦也不用太辛苦。 王伦赶着马车哼着小调一路回到别院,在门房门口正卸车呢,突然见到王文竹迈着小方步踱了回来。 王伦心里还奇怪呢!也没放学啊!王公子怎么就回来了,而且还是走回来的,平时不是都坐马车的吗? 不过他也没敢多想,赶紧跟王文竹打招呼,“王公子,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王文竹侧身咳了两声,然后哑着嗓子说道:“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跟夫子告假先回来了!” 王伦听见王文竹嗓子的确好像不太对劲,以为他是染了风寒了呢! 王伦不疑有他,赶紧关心的说道:“哎呀,公子你咳嗽啦,是不是得了我家少爷之前说的那个感冒啦?快快进屋,我给你再熬上一副药汤喝上,保管你药到病除!” 王文竹脸色苍白,不停的以手拂面,点点头跟随王伦进了那间门房,一进到房中,便见到灶上支着一口大锅,旁边空地上,都是一大包一大包的药材。 只见王伦熟练的点火烧水,然后打开药材包,熟练的捡出几样药材按照比例扔进锅中。 王文竹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随即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她好奇的看着王伦在那里熬药,开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起王伦各个药材的名称来。 王伦知道王文竹跟刘秀平时关系十分密切,而且还跟刘秀一起合伙开了暖阳石炭铺,自然也就不敢隐瞒。 一五一十的将那几样药材名字都告诉了王文竹,见王文竹不太聪明的样子,王伦还亲自示范教了王文竹怎么熬制那个药汤。 王文竹开心极了,还自己练习了几遍。 待王伦将药汤熬好,当着王文竹的面又在那药汤之中调入了蜂蜜,才盛了一碗递给王文竹。 “王公子,快趁热喝!喝了那感冒就好得快了!”王伦热情的招呼着。 王文竹也赶紧端过那碗药汤,匆匆吹了几口,便一饮而尽,这豪爽的姿态让王伦突然觉得今天的王公子好像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呢! 王文竹喝完之后,便朝着王伦道谢,然后便称自己要回去休息,转身便出了那门房。 待他走出去之后,王伦突然反应过来,这门房是有后门能通向王文竹家院子里的啊,他说要回去休息,怎么还出去了呢? 王伦心中疑惑,赶紧追了出去,可是两人就是前后脚的时间,王伦出了门之后,竟然发现门外街上竟然空空如也,连半点人影也没看见。 这可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这人走的也太快了,竟然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王伦喊了两声王公子,却没见半点回应,不禁疑惑的挠着头回去了。 就在王伦转身回去之时,不远处一个转角,露出了半张脸,一直看着王伦进了屋子,随即那半张脸一闪,那人就消失了。 哀豪自从跟那人介绍了刘秀那帮人后,那人就消失了踪影,放了学之后他屁颠屁颠的赶去醉花楼,去找王匡去了。 等他见到王匡时,顿时就是一愣,只见王匡怀抱美姬,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悠闲的很。 旁边赫然站着白天与他一同去太学的那人。 “王兄,今天事情办的怎么样啊?”哀豪一坐下便焦急的询问。 并将目光看向旁边那人,可是那人却没有半分表示,看都没看他一眼。 没办法哀豪又看向王匡,王匡却偏偏不说,只是举杯相邀,“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咋才来!你得自罚三杯哦,来来来,干一个!” 王伦在太学门口等着刘秀出来,他蹲坐在马车上,眼睛一直盯着出来的人,生怕刘秀出来不能第一时间看到。 等到看见了刘秀邓禹等人一起出来,王伦赶紧跳了下来,冲着刘秀挥手致意后便在马车旁恭恭敬敬的等候。 可是等到刘秀他们来到马车旁时,一个人影突兀的映入王伦眼里, “王公子?你这是好些啦?又回去上学去啦?”王伦疑惑的问道。 跟在刘秀身后的王文竹听了却是一脸懵逼,他问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也疑惑的反问道:“伦哥你是在问我吗?” 王伦点点头说道:“是啊!” 王文竹更加疑惑,“我很好啊!什么叫我又回去上学了,我一直都在上学的好不!” 王伦闻言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在脑海中升起。 他连忙问道:“不是,王公子你下午不是还回家了吗?你跟我说的嗓子不舒服,我还给你熬了药汤喝呢?” 王文竹一听,心中也是剧震,竟然会有这种事情?自己这一天都在太学里面这是毋庸置疑的,有大家都能给她作证。 王伦的人品大家也都信得过,他是不可能说谎的,那也就是说,他下午真的见过自己回家,这不是见了鬼了吗? 她急忙解释:“不是啊伦哥,我今天一直在太学里没出去过啊!文哥他们都能给我作证啊!你确定你在我家见到我啦?” 刘秀等人在旁边听见两人对话,也都懵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秀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赶紧问王伦说道:“阿伦,你快给我们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王伦便从他到家后在门口见到王文竹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他追出去竟然就没了人影…… 邓禹和王霸等人听的云里雾里的,邓禹惊恐的说道:“伦哥,你怕不是见了鬼了!” 王霸也说道:“那兴许还是文哥讲的那些聊斋故事里面的狐仙变化的呢!” 王文竹一听也是吓了一跳,“真的假的呀,那可太吓人了,不行,今晚我可不敢回去住了,文哥我要去你家!” 刘秀听的一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也怪自己没事给他们讲什么聊斋故事,那些鬼呀神呀,狐狸精怪的,让这帮小子都着了魔了,天天晚上缠着刘秀给讲,不讲都不睡觉。 偏偏一个个的还都胆小如鼠,听完故事之后,半夜就连王霸这个大魔王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上茅厕,每次谁要去解手都得叫起来一帮人一起去。 刘秀跟他们说道:“去去去别打岔,此事多有蹊跷,哪来的鬼神狐狸精,那都是骗人的,恐怕阿伦是上了人家的当了!” 王伦一听就急了,“文哥,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说,那人不是王公子,是假冒的?” 刘秀左右看了看,见太学门口人太多,说话不太方便。 于是赶紧跟大家说道:“走,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回家再说!” 众人来到刘秀那宅子里,王伦一路上早就憋不住了,一进屋就问刘秀,“文哥,快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可憋死俺了!” 待众人落座,刘秀这才开口说道:“我猜这次阿伦是让人骗了,那人的目标就是那药汤的配方,而且我敢肯定,那人已经得手了!” 众人一听,全都是一惊,王伦吓得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真的吗文哥?”王伦气愤的握紧拳头狠狠捶向桌子,“唉!我怎么这么没用,竟然没看出来那不是王公子!” 王伦深深的自责着,为自己的大意悔恨不已。 众人也是一阵惋惜,都知道那方子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一旦被人拿钱,肯定就是会用它谋利的。 刘秀却是安慰王伦说道:“此事也不怪阿伦你,那人应该是个会易容术的高手,又是预谋已久,怎会轻易让你发现!” “所以你也不用这么难过,那方子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众人一听,一个个都不禁翻起了白眼,这方子你竟然说无所谓,呸,真能装x…… 不过易容术一词却又引起了大家的兴趣,那可是传说中的江湖秘术啊!谁也没见过呢!于是大家又开始讨论起来。 不想这时王伦却噗通一下跪下,“文哥,阿伦没有尽到职责,竟然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是打是罚阿伦都认,不然阿伦我心里真的过不去!” 看到王伦这样,大家心里也都是有些动容,刘秀赶紧伸手将王伦拉起,“阿伦,我都说了这东西丢了就丢了无所谓,你怎么还过不去呢!” “你真的不用这样,你是我兄弟,我信得过你,这事就当给你交学费了,以后休要再提!” 王伦听后感动的都要哭了,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这条烂命以后就是刘秀的了。得遇明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肯定义不容辞的保护他! 众人也是一阵感动,文哥这心胸,真是能做大事的人,自己以后也定要跟随文哥做事。 王文竹此时却气的不轻,那人该死不死的怎么就扮作自己去骗人呢! 再说哀豪,心急如焚的追着王匡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等到王匡得意洋洋的拿出一张草纸拍在哀豪面前的时候,哀豪赶紧拿起一看,上面是几个药名及用量,他简直不敢相信,惊喜的问道: “王兄,这、这可是真的?真的搞到手啦?” 王匡轻蔑一笑,傲然的说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啊!”随即哈哈哈放声大笑。 哀豪看向那神秘人说道:“这位兄弟果然非同凡响,不知怎么称呼?” 那人却自顾自喝酒吃菜,还是不理哀豪,哀豪弄了个没趣,只好又把目光看向王匡。 第149章 千面郎君 王匡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得意,这可是我豢养的门客,对我忠心耿耿,怎会搭理你这小子。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之前为了事情能够顺利办成,怕走漏风声,所以并未让你知晓底细!”王匡一手端杯,一手指向他们二人。 “易兄弟,这位呢,是国将府的大公子哀豪哀公子!”王匡将哀豪介绍给了那位姓易的门客。 那人举杯朝着哀豪点点头,“久仰哀少大名!” “贤弟,这位呢,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易大成,人送外号千面郎君!”王匡将那人介绍给了哀豪。 哀豪听了心中也是惊讶万分,千面郎君~,一听这外号,这人在江湖上肯定是个名人啊,看人家王匡,身边竟然能笼络到江湖人士,真是不可小觑啊! 再看看自己家老爹给他派来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啊! 哀豪赶紧端杯在手,客气道:“易大哥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久仰久仰?”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千面郎君听他说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哦?听哀少的意思,以前也听过在下的故事?” 这倒是把哀豪给问住了,他一个纨绔子弟,听的个屁的江湖故事啊! 千面郎君易大成的名字,他也是头一次听说的好不好,他有什么故事那谁知道啊! 刚才自己只是客气客气的好不好!哀豪被这一问,立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好不尴尬! 那人看着哀豪的囧态,嗤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自己又喝起酒来! 王匡看着这尴尬的场面,赶紧打圆场说道:“咱们举杯干一个,为今天易大哥成功得手庆祝一下!”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王匡放下酒杯,咂了一下嘴说道:“这酒跟我家那百花春真是没法比,可惜老爹不让往外带,不然谁愿意喝这破玩意,跟随水似的!” “对了,易兄弟,这次你立了大功,等回府之后,我赏你一坛百花春,到时候让你喝个够!” 那千面郎君一听,眼中顿时神采飞扬起来,想来也是个爱酒之徒。 哀豪心中一直惦记着想知道今天那个药方是怎么拿到手的,于是央求王匡给他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匡哈哈大笑,指着易大成说道:“你琢磨琢磨你易大哥的外号,还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得手的吗?” 哀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王兄啊!你就跟小弟讲讲呗,小弟愚钝,实在是想不出来嗯!” 于是王匡对着易大成努了一下嘴,易大成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了。 哀豪一头雾水,还想再问,可是王匡却拉着他喝起了酒,并且让他稍安勿躁,等着就好。 一刻钟后,那包房门突然打开,闪进一人来,那人三两步便来到哀豪身后,照着哀豪的肩膀一拍…… 哀豪回头去看,“啊~”哀豪一声惊呼,原地便跳了起来,转身站在桌子边上。 “刘,刘叔文?你,你怎么在这了?”哀豪只见刚才拍自己的竟然是刘叔文,吓得魂儿都要蹦出来了,还以为偷药方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呢! 这时候面前站着的“刘叔文”却说了话,那声音有些嘶哑,却又不像刘叔文平时的声音,“哀少莫要惊慌,咱们都是自己人!” 哀豪听那声音不对,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你?你不是刘叔文吗?” 那人摇摇头说道:“哀少仔细看看,在下方才还和哀少共饮来着!” 哀豪心中大惊,这才恍然大悟说道:“你、你是易大哥?” 那人点了点头,轻轻一笑,转身回到方才座位上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正是在下!” “天呐!天呐!天呐!”哀豪惊讶的一连说了三个天呐!“易大哥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竟然能变得与那刘叔文一模一样!你可是会神仙法术变化吗?” 这是王匡接口道:“这就是易兄弟的拿手绝技,易容术,可以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只要让他看看那人的模样,他就能变成一模一样的人!” 哀豪惊叹连连,世间竟有如此奇术,真乃江湖异人也! 接着易大成又给他俩详细讲了自己是怎么将那药方骗到手的,王匡听完才反应过来,草,搞了半天你特么的扮的是我妹妹王文竹啊!王匡顿时就黑了脸! 那易大成喝了些酒,言语也多了起来,再加上哀豪在一旁一通神捧,越说越是兴奋,讲的那叫一个口沫横飞。 说到这个千面郎君易大成,如此奇人,为何却投到了王匡手下甘为爪牙呢! 原来这人本是益州人士,年幼时便拜在一位异人门下学习,那异人最是擅长易容术,因为易大成生的一副朴实面孔,这种面孔又是易容术最理想的面容,可塑性强,所以异人对他甚是喜爱,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这易大成二十多岁时,他师父重病过世,他便下了山开始闯荡江湖,凭着一手易容绝技很快便博得了一个千面郎君的外号。 这人其实在江湖上名声不是太好,只因为他与人相斗,向来不是正面对敌,而是易容成对手身边的朋友甚至是亲友,在对手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在背后痛下杀手,以至于很多江湖上有名的侠客都惨死在他的背后黑手之下。 江湖上关于他的故事有很多,但是真正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人却并不多。 正派人士对于他这种邪门歪道向来是深恶痛绝,并不待见。 但是苦于找不着他,所以千面郎君在江湖上就显得很神秘。 这易大成因为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所以相当的自傲,将谁都不放在眼里,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平日里因为孤独,所以便爱上了杯中之物,经常一个人喝的烂醉。 这人一喝多,就容易干错事,有一次他喝的烂醉,在街上不小心冲撞了一辆行驶的马车。 导致那马车失控差点翻了车,那车上偏偏坐着的还是当地一位豪绅家的贵妇,那贵妇在车里也是吓得惊叫连连。 那贵妇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并没有因为他是个醉汉而原谅他,反而让护卫给他一顿好打,她则站在旁边辱骂不止,十足一个欺压百姓的泼妇。 易大成因为喝的烂醉,让那几个护卫给打的不轻,身体虽然已经被酒精麻醉,可他心里却是清楚的很,那贵妇骂的每一句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而且他一直盯着那贵妇的脸看,已经将那面容深深记在心里。 那些人围着踢了一会儿便扬长而去,易大成这才拖着满是脚印的身子,踉踉跄跄的朝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走去,旁边围观的百姓见没了热闹可看,也都一哄而散,也没人去关心易大成,这件事,从此就在易大成的心里生了根,导致他后来干什么事都不择手段,不分好坏,非常冷血。 易大成因为身怀武功,所以身上只是些皮外伤,而那一顿打,也早让他醒了酒。 他一想起那泼妇骂他骂的那些难听的话,他就火冒三丈,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教训教训那泼妇。 他远远跟在那伙人的身后,一直跟到了那豪绅家的宅子外面,看着那些人赶着马车进了宅子。 易大成躲在树后,死死盯着那宅子的大门,眼中闪着阴狠之色。 就在两天后的那个夜晚,那贵妇本来已经洗漱完躺下就要入睡,突然她家那个豪绅老爷推门进来,把那贵妇惊喜的心花怒放。 这死鬼老爷可是有些日子没来她这里过夜了呢!自从老爷娶了第五房小妾之后,日日在小五那里过夜,自己这小三就一直独守空房呢,想想都酸溜溜的生气! 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老爷这么晚竟然自己来了,看样子今晚是想让自己服侍过夜了! 贵妇赶紧下床迎接豪绅老爷,媚笑着说道:“呦,老爷是不是想奴家了呀!这么晚上奴家这里,是不是小五让您不满意了呀?她年纪那么小,肯定没有奴家服侍的舒服!” 这女人,时不时的就想给对手上点眼药,人品也是不咋地。 豪绅老爷竟然点头说道:“最近一直在小五那里,想来也是冷落了你了,这不今晚就来看望你啦!” 那贵妇一听,心里都要乐开花了,不过听老爷说话,今晚嗓子怎么还嘶哑了呢,听起来与平常有些不同。 “老爷,你嗓子是怎么啦?是不是最近让小五把你累坏了呀!哼,这个小浪蹄子,竟然不顾老爷身体,把老爷都给折腾病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去!” 说完一屁股便坐在了豪绅老爷的怀中,豪绅老爷两手将她环在怀中,说道:“算了算了,嗓子只是有些不舒服,不碍事,赶快服侍老爷我上床休息!” 那贵妇娇哼一声,撒娇似的推了老爷一把,“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还是那么猴急,等着,奴家这就服侍老爷休息!” 她麻利的起身,殷勤的给老爷宽衣解带,老爷两眼冒火,张开双手任由那贵妇周到的服侍。 随着蜡烛的熄灭,那贵妇房中就开始一直娇呼不断,木床摇晃的吱嘎声一直响了两个时辰,那贵妇心中也奇怪,老爷不是天天在小五那里过夜吗?怎么还如此生猛,自己前面一个时辰已经拿出了毕生本领,结果老爷竟然啥事没有,这可怎么办啊,自己眼看已经是累的招架不住了,从打过门那天起,就没见老爷这么勇猛过,难道是今晚老爷吃了什么神药啦? 就在贵妇心中暗暗猜测之时,突然门外传来火光,还有嘈杂的脚步之声, “咣当~”一声,卧室门就让人给踹开了,一人举着火把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冲着床上便大骂道:“好你个淫妇,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野男人做这等丑事~” 贵妇吓得妈呀一声尖叫坐了起来,伸手便将旁边的衣服拽了过来挡在裸露的胸前,她凝神朝来人一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火光映照下,床前站着的赫然便是自己的丈夫,豪绅老爷! “老、老爷?你刚才不是还在……你什么时候出去啦?”贵妇已经懵圈了,慌慌张张的问道! 咦?不对呀!老爷在地上站着呢!那自己身边躺着的那位,刚才在自己身上忙活了两个时辰那个是谁呀? 她赶紧扭头朝着自己旁边那人看去,只见那人正好整以暇的在床里穿着衣服,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还抽空抬头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嘶~~床上这人明明是自己家老爷没错啊! 贵妇一看之下傻眼了,床上一个老爷,床下还有一个老爷,两个老爷竟然一模一样,贵妇左看看右看看,莫不是见了鬼了,这也太刺激了,贵妇一时精神上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豪绅老爷此时借着火光也看清了床上那个男人,当他看清那人的长相之后也是深吸一口冷气,又惊又怒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与我一模一样?” 床上那人慢悠悠的穿好衣服,看着昏倒在床上的贵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是谁?我不就是你自己吗!”当那人嘶哑的嗓音响起,豪绅老爷身后跟着的家丁们本来也是懵圈的,现在突然反应过来。 “他不是老爷,他不是老爷!” 豪绅老爷本来还在想,什么叫我不就是你自己,被家丁们一喊顿时也反应过来,那声音一听就是个陌生人的,根本就不认识。 豪绅老爷顿时急了,“好你个采花贼,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我将他拿住见官去!” 豪绅老爷一声令下,后面那些家丁们拿着刀棍便朝着房间里一拥而进,进了屋子之后一个个两眼放光的朝着床上的贵妇瞄去。 床上那人正是易大成,他见那些家丁朝着床上拥了过来,一个空翻便从那些人头上飞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豪绅老爷的身后,接着,一把匕首便稳稳的落在了豪绅老爷的脖子上。 第149章 千面郎君 王匡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得意,这可是我豢养的门客,对我忠心耿耿,怎会搭理你这小子。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之前为了事情能够顺利办成,怕走漏风声,所以并未让你知晓底细!”王匡一手端杯,一手指向他们二人。 “易兄弟,这位呢,是国将府的大公子哀豪哀公子!”王匡将哀豪介绍给了那位姓易的门客。 那人举杯朝着哀豪点点头,“久仰哀少大名!” “贤弟,这位呢,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易大成,人送外号千面郎君!”王匡将那人介绍给了哀豪。 哀豪听了心中也是惊讶万分,千面郎君~,一听这外号,这人在江湖上肯定是个名人啊,看人家王匡,身边竟然能笼络到江湖人士,真是不可小觑啊! 再看看自己家老爹给他派来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啊! 哀豪赶紧端杯在手,客气道:“易大哥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久仰久仰?”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千面郎君听他说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哦?听哀少的意思,以前也听过在下的故事?” 这倒是把哀豪给问住了,他一个纨绔子弟,听的个屁的江湖故事啊! 千面郎君易大成的名字,他也是头一次听说的好不好,他有什么故事那谁知道啊! 刚才自己只是客气客气的好不好!哀豪被这一问,立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好不尴尬! 那人看着哀豪的囧态,嗤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自己又喝起酒来! 王匡看着这尴尬的场面,赶紧打圆场说道:“咱们举杯干一个,为今天易大哥成功得手庆祝一下!”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王匡放下酒杯,咂了一下嘴说道:“这酒跟我家那百花春真是没法比,可惜老爹不让往外带,不然谁愿意喝这破玩意,跟随水似的!” “对了,易兄弟,这次你立了大功,等回府之后,我赏你一坛百花春,到时候让你喝个够!” 那千面郎君一听,眼中顿时神采飞扬起来,想来也是个爱酒之徒。 哀豪心中一直惦记着想知道今天那个药方是怎么拿到手的,于是央求王匡给他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匡哈哈大笑,指着易大成说道:“你琢磨琢磨你易大哥的外号,还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得手的吗?” 哀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王兄啊!你就跟小弟讲讲呗,小弟愚钝,实在是想不出来嗯!” 于是王匡对着易大成努了一下嘴,易大成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了。 哀豪一头雾水,还想再问,可是王匡却拉着他喝起了酒,并且让他稍安勿躁,等着就好。 一刻钟后,那包房门突然打开,闪进一人来,那人三两步便来到哀豪身后,照着哀豪的肩膀一拍…… 哀豪回头去看,“啊~”哀豪一声惊呼,原地便跳了起来,转身站在桌子边上。 “刘,刘叔文?你,你怎么在这了?”哀豪只见刚才拍自己的竟然是刘叔文,吓得魂儿都要蹦出来了,还以为偷药方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呢! 这时候面前站着的“刘叔文”却说了话,那声音有些嘶哑,却又不像刘叔文平时的声音,“哀少莫要惊慌,咱们都是自己人!” 哀豪听那声音不对,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你?你不是刘叔文吗?” 那人摇摇头说道:“哀少仔细看看,在下方才还和哀少共饮来着!” 哀豪心中大惊,这才恍然大悟说道:“你、你是易大哥?” 那人点了点头,轻轻一笑,转身回到方才座位上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正是在下!” “天呐!天呐!天呐!”哀豪惊讶的一连说了三个天呐!“易大哥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竟然能变得与那刘叔文一模一样!你可是会神仙法术变化吗?” 这是王匡接口道:“这就是易兄弟的拿手绝技,易容术,可以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只要让他看看那人的模样,他就能变成一模一样的人!” 哀豪惊叹连连,世间竟有如此奇术,真乃江湖异人也! 接着易大成又给他俩详细讲了自己是怎么将那药方骗到手的,王匡听完才反应过来,草,搞了半天你特么的扮的是我妹妹王文竹啊!王匡顿时就黑了脸! 那易大成喝了些酒,言语也多了起来,再加上哀豪在一旁一通神捧,越说越是兴奋,讲的那叫一个口沫横飞。 说到这个千面郎君易大成,如此奇人,为何却投到了王匡手下甘为爪牙呢! 原来这人本是益州人士,年幼时便拜在一位异人门下学习,那异人最是擅长易容术,因为易大成生的一副朴实面孔,这种面孔又是易容术最理想的面容,可塑性强,所以异人对他甚是喜爱,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这易大成二十多岁时,他师父重病过世,他便下了山开始闯荡江湖,凭着一手易容绝技很快便博得了一个千面郎君的外号。 这人其实在江湖上名声不是太好,只因为他与人相斗,向来不是正面对敌,而是易容成对手身边的朋友甚至是亲友,在对手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在背后痛下杀手,以至于很多江湖上有名的侠客都惨死在他的背后黑手之下。 江湖上关于他的故事有很多,但是真正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人却并不多。 正派人士对于他这种邪门歪道向来是深恶痛绝,并不待见。 但是苦于找不着他,所以千面郎君在江湖上就显得很神秘。 这易大成因为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所以相当的自傲,将谁都不放在眼里,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平日里因为孤独,所以便爱上了杯中之物,经常一个人喝的烂醉。 这人一喝多,就容易干错事,有一次他喝的烂醉,在街上不小心冲撞了一辆行驶的马车。 导致那马车失控差点翻了车,那车上偏偏坐着的还是当地一位豪绅家的贵妇,那贵妇在车里也是吓得惊叫连连。 那贵妇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并没有因为他是个醉汉而原谅他,反而让护卫给他一顿好打,她则站在旁边辱骂不止,十足一个欺压百姓的泼妇。 易大成因为喝的烂醉,让那几个护卫给打的不轻,身体虽然已经被酒精麻醉,可他心里却是清楚的很,那贵妇骂的每一句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而且他一直盯着那贵妇的脸看,已经将那面容深深记在心里。 那些人围着踢了一会儿便扬长而去,易大成这才拖着满是脚印的身子,踉踉跄跄的朝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走去,旁边围观的百姓见没了热闹可看,也都一哄而散,也没人去关心易大成,这件事,从此就在易大成的心里生了根,导致他后来干什么事都不择手段,不分好坏,非常冷血。 易大成因为身怀武功,所以身上只是些皮外伤,而那一顿打,也早让他醒了酒。 他一想起那泼妇骂他骂的那些难听的话,他就火冒三丈,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教训教训那泼妇。 他远远跟在那伙人的身后,一直跟到了那豪绅家的宅子外面,看着那些人赶着马车进了宅子。 易大成躲在树后,死死盯着那宅子的大门,眼中闪着阴狠之色。 就在两天后的那个夜晚,那贵妇本来已经洗漱完躺下就要入睡,突然她家那个豪绅老爷推门进来,把那贵妇惊喜的心花怒放。 这死鬼老爷可是有些日子没来她这里过夜了呢!自从老爷娶了第五房小妾之后,日日在小五那里过夜,自己这小三就一直独守空房呢,想想都酸溜溜的生气! 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老爷这么晚竟然自己来了,看样子今晚是想让自己服侍过夜了! 贵妇赶紧下床迎接豪绅老爷,媚笑着说道:“呦,老爷是不是想奴家了呀!这么晚上奴家这里,是不是小五让您不满意了呀?她年纪那么小,肯定没有奴家服侍的舒服!” 这女人,时不时的就想给对手上点眼药,人品也是不咋地。 豪绅老爷竟然点头说道:“最近一直在小五那里,想来也是冷落了你了,这不今晚就来看望你啦!” 那贵妇一听,心里都要乐开花了,不过听老爷说话,今晚嗓子怎么还嘶哑了呢,听起来与平常有些不同。 “老爷,你嗓子是怎么啦?是不是最近让小五把你累坏了呀!哼,这个小浪蹄子,竟然不顾老爷身体,把老爷都给折腾病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去!” 说完一屁股便坐在了豪绅老爷的怀中,豪绅老爷两手将她环在怀中,说道:“算了算了,嗓子只是有些不舒服,不碍事,赶快服侍老爷我上床休息!” 那贵妇娇哼一声,撒娇似的推了老爷一把,“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还是那么猴急,等着,奴家这就服侍老爷休息!” 她麻利的起身,殷勤的给老爷宽衣解带,老爷两眼冒火,张开双手任由那贵妇周到的服侍。 随着蜡烛的熄灭,那贵妇房中就开始一直娇呼不断,木床摇晃的吱嘎声一直响了两个时辰,那贵妇心中也奇怪,老爷不是天天在小五那里过夜吗?怎么还如此生猛,自己前面一个时辰已经拿出了毕生本领,结果老爷竟然啥事没有,这可怎么办啊,自己眼看已经是累的招架不住了,从打过门那天起,就没见老爷这么勇猛过,难道是今晚老爷吃了什么神药啦? 就在贵妇心中暗暗猜测之时,突然门外传来火光,还有嘈杂的脚步之声, “咣当~”一声,卧室门就让人给踹开了,一人举着火把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冲着床上便大骂道:“好你个淫妇,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野男人做这等丑事~” 贵妇吓得妈呀一声尖叫坐了起来,伸手便将旁边的衣服拽了过来挡在裸露的胸前,她凝神朝来人一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火光映照下,床前站着的赫然便是自己的丈夫,豪绅老爷! “老、老爷?你刚才不是还在……你什么时候出去啦?”贵妇已经懵圈了,慌慌张张的问道! 咦?不对呀!老爷在地上站着呢!那自己身边躺着的那位,刚才在自己身上忙活了两个时辰那个是谁呀? 她赶紧扭头朝着自己旁边那人看去,只见那人正好整以暇的在床里穿着衣服,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还抽空抬头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嘶~~床上这人明明是自己家老爷没错啊! 贵妇一看之下傻眼了,床上一个老爷,床下还有一个老爷,两个老爷竟然一模一样,贵妇左看看右看看,莫不是见了鬼了,这也太刺激了,贵妇一时精神上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豪绅老爷此时借着火光也看清了床上那个男人,当他看清那人的长相之后也是深吸一口冷气,又惊又怒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与我一模一样?” 床上那人慢悠悠的穿好衣服,看着昏倒在床上的贵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是谁?我不就是你自己吗!”当那人嘶哑的嗓音响起,豪绅老爷身后跟着的家丁们本来也是懵圈的,现在突然反应过来。 “他不是老爷,他不是老爷!” 豪绅老爷本来还在想,什么叫我不就是你自己,被家丁们一喊顿时也反应过来,那声音一听就是个陌生人的,根本就不认识。 豪绅老爷顿时急了,“好你个采花贼,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我将他拿住见官去!” 豪绅老爷一声令下,后面那些家丁们拿着刀棍便朝着房间里一拥而进,进了屋子之后一个个两眼放光的朝着床上的贵妇瞄去。 床上那人正是易大成,他见那些家丁朝着床上拥了过来,一个空翻便从那些人头上飞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豪绅老爷的身后,接着,一把匕首便稳稳的落在了豪绅老爷的脖子上。 第150章 江湖传闻 易大成只一招之间便制服了豪绅老爷,那冷冰冰的刀刃架在豪绅老爷的脖子上,豪绅老爷吓得腿都筛糠了。 那些家丁看着面前的两位一模一样的老爷,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了。 易大成心中却是爽的很,如此报复那个泼妇,可比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天到晚假惺惺爽多了,殊不知自己已经沦为邪道。 他威胁豪绅老爷要是想活命,就给自己拿来十万钱的银票,自己就放了他,不然的话,他就要了豪绅的命,然后一把火烧了那宅子。 吓得豪绅老爷面色大变,口中开始连连求饶,赶紧让人去准备十万钱的银票救自己。 床上的那个小三,此时也悠悠醒转,可是当她看清屋子里的状况之后,吓得又闭上眼睛赶紧装昏,生怕那个拿刀子的老爷再找她,至于刚才那人占了自己两个时辰的便宜,那都是小事了。 就在等待下人去拿银票的当口,豪绅老爷心中已经稍稍安定,他强装镇定的问道:“好汉爷,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家啊?” 身后的易大成却轻嗤了一声答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哼,今日之事,都是你那婆娘引起来的,等我走了,你好好问问她是怎么得罪我的!” 豪绅心中疑惑,也不敢再多问,怕惹恼了他再伤害自己。 等到易大成拿到了银票,拿眼一瞄验看无误之后,将银票揣进怀中,一脚便将豪绅老爷踹了个狗吃屎,随即身形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豪绅老爷摔得眼冒金星,下人们赶紧将他扶起,豪绅老爷一看自己已经脱困,气的暴跳如雷。 带着人便追了出去了,可是院子里还哪有半点人影,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传进耳中。 豪绅老爷越想越气,转身便冲进屋子里,此时那小三还趴在床上装晕呢,不想老爷直接便将她一把薅了起来,丝毫不顾及下人们还在场看着小三的娇好躯体。 “你这贱人,给老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三又羞又急,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惹的这个祸事啊! 可是她解释不清,豪绅老爷更是暴跳如雷,一时冲动,一不做二不休竟将小三给勒死了。 随即醒悟过来的豪绅一看自己杀了小三,也慌了神,不过下人却给他出了个主意。 于是豪绅立马采纳了,派人去官府报了官,说有江洋大盗偷入他家采花杀人,临走还劫掠了五十万钱银票逃走。 当地官府本就与豪绅家有勾连,一听这案子又如此劲爆,赶紧派了捕快和官兵去调查取证拿人。 那些捕快对江湖上的事也都知晓,到了案发现场一勘察之后,就得出了结论,这案犯会易容术,江湖上能将易容术化的如此精妙的,功夫又如此厉害的人着实不多。 这一番调查下来,很快便将矛头指向了千面郎君易大成。于是官府发出了通缉令,开始到处通缉他。 而他的恶行很快也在江湖上传了出去,那些正派人士得知了他犯的这个案子,这下子可犯了众怒,很多大侠也都赶来,帮着官府到处搜寻易大成的踪迹。 终于在一个黄昏,易大成在一处客栈落脚藏匿,却被人发现了行踪,引来了大批捕快和官兵,将他团团包围在客栈里。 易大成当时也是慌了,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况且那些捕快里面也有高手。可是他又不想束手就擒,还抱着一丝逃出去的希望。 很快,双方便交上了手,正如易大成心中想的那样,捕快里面也不乏高手,十多个捕快一齐联手,大战了几百回合后,易大成一招不慎,便被人打翻在地,受伤被擒。 捕快们在他身上搜出来几万钱的银票,追问他那几十万哪里去了,易大成交代说当时就拿了十万,这阵子东躲西藏挥霍了不少,剩下的都在这里。 捕快们不信,对着他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将他打的遍体鳞伤,可是他还是那套说辞,最后捕快们见实在问不出来了,便拿着那些银票回去跟县令复命,回去后那些银票自然是被充了公,县令跟众捕快给分了。 随着案子审理后,案情也逐渐清晰起来,易大成当初被豪绅家小三当街辱骂怀恨在心,遂易容前去报复,所行的确是下三滥些,不过并没有害命。 县令马上就明白了,那小三之死是另有蹊跷,于是便派人将豪绅请来,将这些蹊跷之处点给豪绅,豪绅心中马上明白县令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赶紧送上了十万钱的银票,县令收了钱,便也不再为难豪绅。 就这样,将小三的死全都扣在了易大成头上,易大成人在其手,只能认了这冤案。 于是就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易大成身陷囹圄,自己暗地里也感叹自己对付那贵妇的手段太过龌蹉,遭了报应。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已经认罪伏法之后,县衙里却来了一位贵客,这贵客正是王匡。 只因这县官是王舜以前的学生,王匡本来是来这里闲逛游玩的,顺便来县衙找县官叙叙旧。 县官见老师家的大公子来临,自然是热情招待,酒席间,县官为了助兴,便将易大成干的那件荒唐事当做江湖趣事讲给王匡听,哪知王匡听完竟然十分的感兴趣。 声称竟有如此奇人,今天让自己撞见实属有缘,定要亲自去看看易大成。 县官拗不过他,只好带他去了牢房,见到了易大成。 不过见了本人真面目之后,王匡却感觉很是失望,本以为这等异人不得是仙风道骨玉树临风,可是这人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农,一点没有江湖大侠的气质。 看着王匡的神情好像挺失望的,县官为了取悦王匡,跟王匡一阵吹嘘易大成的绝技,说的王匡又提起了兴趣。 县官为了让王匡高兴,让人把易大成的那些东西都给拿来了,让易大成给王匡展示一下,并承诺若是易大成能让王匡开心,便给易大成吃一顿好的,还有酒。 易大成一听有酒喝,顿时馋坏了,他可是好久没喝过酒了,早就憋的不行。 况且自己已经是死囚一个,表演一下也无所谓了,还能混点好的吃,于是便答应了。 他在牢房里隔着栅栏仔细观察王匡半晌,然后对他们说了声稍等,便转身背对着县令和王匡开始化妆易容。 王匡他们在外面只看到易大成背对他们,从一个匣子里拿出许多样不知名的东西,在脸上涂涂抹抹起来,有的地方还用什么东西粘补填平,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左右。 王匡等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只听易大成说了一句好了,便慢慢转过身来。 可是这一转身,竟然惊得众人差点掉了下巴,只见易大成已经变成了王匡。 除了个头比王匡矮了半头,其他可以说是跟王匡一模一样,两人若是不站在一起比较的话,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王匡顿时惊为天人,对易大成的易容术赞不绝口。 他心中立刻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奇人若是就这么被砍了头,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于是王匡立刻向县官求情,希望能想想办法将易大成从牢狱中给弄出来。 县官因为这人已被判了秋后问斩,怕自己将人放了担责任,便一口回绝了王匡。 可是王匡却死缠烂打,最后承诺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并且事成之后,王匡保证在老爹面前给县官美言,让县官尽快再升上一级。 县官一听这事儿若是办成了,王匡能帮着自己生化呢,立刻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县官还是答应了王匡,用另一个犯人代替易大成去斩首。 之后便秘密的将易大成交给了王匡,易大成知道是王匡救了自己后感激涕零,之后又得知王匡竟然是当朝太师王舜的儿子,马上就决定以后就跟随王匡混了。 开玩笑呢,这可是一个大粗腿啊,必须得抱紧了! 那替死鬼犯人临行刑之前,王匡带着易大成专门给那人灌了麻药,然后易大成给那人易容化妆成了易大成的模样,斩首时围观的人远远看去,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个冒牌货。 从此易大成便成了王匡的门客,形影不离的跟在王匡身边,王匡也待他礼遇有加,当做心腹看待,从不轻易示人。 江湖上的人都以为易大成已经死了,因为自打易大成被官府砍了脑袋之后,再没听说过有人易容犯案过。 易大成这次出手骗取王伦手里的药方,还是他这几年里在王匡手下第一次出手呢! 连王伦这个混过江湖的人,都忘了曾经江湖上有千面郎君这一号人物存在。 易大成今晚喝的有点多,跟哀豪吹得不亦乐乎,王匡见他有些失态,于是连忙让侍女将他扶下去伺候他休息。 自己则和哀豪商量起开店的事情来。 刘秀他们这次吃了大亏,王伦更是懊恼不已,发誓非要将骗自己那人找出来报仇。 刘秀好一顿安抚才让王伦安静下来,江湖上的事情他不太懂,这是想起这事儿应该去找严光商量商量,兴许大哥能略知一二呢! 于是带着王伦还有邓禹便赶回了祝家庄,严光正好在家,最近他在这宅子里闲来无事,便找了些匠人来给宅子做些改造。 此时见他们几个突然回来,便知道可能是有事找自己,便带着他们去了客厅, “二弟三弟这么晚突然回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严光问道。 刘秀笑着答道:“知我者大哥也!还真是有事来找大哥!” 于是便让王伦将怎么被人骗走药方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又讲了一遍。 严光听完后也是觉得此事蹊跷,他又问了王伦几个问题后沉思半晌,之后突然深吸一口凉气,“嘶!难道是他?” 就在刘秀哥几个疑惑不解之时,严光却又摇头自言自语说道:“不能啊!那人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没听说他有什么传人啊!” “大哥,你说的这人是谁啊?”邓禹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严光这才回过神来,对他们说道:“刚才我在想,这人使用的易容术如此精妙,江湖上还有什么人是擅长易容术的,可是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可是这人早就因为采花杀人抢劫,被官府砍了脑袋了啊!” 王伦这时候也面露惊异之色,脑海中也闪过一个人的江湖传说,他向严光问道:“大爷,您说的可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严光看向他,缓缓点头,“不错,除了那个人,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精妙的易容术!” “而且方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那人说话声音是否跟文竹一样,你告诉我那人声音甚是嘶哑,还说自己嗓子不舒服!” 王伦点头说道:“是啊,那人说话声音就像染了风寒之后嗓子哑了的感觉!” 严光皱眉说道:“他,难道没死?” 王伦摇头说道:“不可能!据说处决他的时候,当时不少正派人士都在现场围观来着!” 严光说道:“你可知道那人易容术虽然精妙,可是却有个鲜为人知的破绽?” 王伦奇道:“小弟听说这人的一些事都是一些江湖传闻,具体如何并不知道呢!大爷快跟我说说,那人有何破绽?” 严光捋着颌下的胡须,缓缓说道:“那人易容术虽然精妙,却因为先天嗓子不行,不善口技,只能靠着装嗓子嘶哑蒙混过关!” “他这破绽,因为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所以江湖上知晓他底细的人并不多,我也是从我大哥那里得知的,我大哥曾经探查过他犯的一些案子,最近凭借着那些蛛丝马迹才找到了这个破绽的!” 王伦听完大惊失色,“那大爷这么说的话,这岂不是就跟那人正好对的上了吗?他还活着?” 严光点头说道:“我也正在怀疑,当初处决的可能是个替死鬼!” 刘秀邓禹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好不容易逮着个插嘴的机会,邓禹赶紧问道: “大哥,阿伦,你们俩说的那人到底是谁呀?” 严光面色凝重的说道:“此人名叫易大成,江湖上都叫他千面郎君……” 第150章 江湖传闻 易大成只一招之间便制服了豪绅老爷,那冷冰冰的刀刃架在豪绅老爷的脖子上,豪绅老爷吓得腿都筛糠了。 那些家丁看着面前的两位一模一样的老爷,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了。 易大成心中却是爽的很,如此报复那个泼妇,可比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天到晚假惺惺爽多了,殊不知自己已经沦为邪道。 他威胁豪绅老爷要是想活命,就给自己拿来十万钱的银票,自己就放了他,不然的话,他就要了豪绅的命,然后一把火烧了那宅子。 吓得豪绅老爷面色大变,口中开始连连求饶,赶紧让人去准备十万钱的银票救自己。 床上的那个小三,此时也悠悠醒转,可是当她看清屋子里的状况之后,吓得又闭上眼睛赶紧装昏,生怕那个拿刀子的老爷再找她,至于刚才那人占了自己两个时辰的便宜,那都是小事了。 就在等待下人去拿银票的当口,豪绅老爷心中已经稍稍安定,他强装镇定的问道:“好汉爷,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家啊?” 身后的易大成却轻嗤了一声答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哼,今日之事,都是你那婆娘引起来的,等我走了,你好好问问她是怎么得罪我的!” 豪绅心中疑惑,也不敢再多问,怕惹恼了他再伤害自己。 等到易大成拿到了银票,拿眼一瞄验看无误之后,将银票揣进怀中,一脚便将豪绅老爷踹了个狗吃屎,随即身形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豪绅老爷摔得眼冒金星,下人们赶紧将他扶起,豪绅老爷一看自己已经脱困,气的暴跳如雷。 带着人便追了出去了,可是院子里还哪有半点人影,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传进耳中。 豪绅老爷越想越气,转身便冲进屋子里,此时那小三还趴在床上装晕呢,不想老爷直接便将她一把薅了起来,丝毫不顾及下人们还在场看着小三的娇好躯体。 “你这贱人,给老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三又羞又急,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惹的这个祸事啊! 可是她解释不清,豪绅老爷更是暴跳如雷,一时冲动,一不做二不休竟将小三给勒死了。 随即醒悟过来的豪绅一看自己杀了小三,也慌了神,不过下人却给他出了个主意。 于是豪绅立马采纳了,派人去官府报了官,说有江洋大盗偷入他家采花杀人,临走还劫掠了五十万钱银票逃走。 当地官府本就与豪绅家有勾连,一听这案子又如此劲爆,赶紧派了捕快和官兵去调查取证拿人。 那些捕快对江湖上的事也都知晓,到了案发现场一勘察之后,就得出了结论,这案犯会易容术,江湖上能将易容术化的如此精妙的,功夫又如此厉害的人着实不多。 这一番调查下来,很快便将矛头指向了千面郎君易大成。于是官府发出了通缉令,开始到处通缉他。 而他的恶行很快也在江湖上传了出去,那些正派人士得知了他犯的这个案子,这下子可犯了众怒,很多大侠也都赶来,帮着官府到处搜寻易大成的踪迹。 终于在一个黄昏,易大成在一处客栈落脚藏匿,却被人发现了行踪,引来了大批捕快和官兵,将他团团包围在客栈里。 易大成当时也是慌了,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况且那些捕快里面也有高手。可是他又不想束手就擒,还抱着一丝逃出去的希望。 很快,双方便交上了手,正如易大成心中想的那样,捕快里面也不乏高手,十多个捕快一齐联手,大战了几百回合后,易大成一招不慎,便被人打翻在地,受伤被擒。 捕快们在他身上搜出来几万钱的银票,追问他那几十万哪里去了,易大成交代说当时就拿了十万,这阵子东躲西藏挥霍了不少,剩下的都在这里。 捕快们不信,对着他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将他打的遍体鳞伤,可是他还是那套说辞,最后捕快们见实在问不出来了,便拿着那些银票回去跟县令复命,回去后那些银票自然是被充了公,县令跟众捕快给分了。 随着案子审理后,案情也逐渐清晰起来,易大成当初被豪绅家小三当街辱骂怀恨在心,遂易容前去报复,所行的确是下三滥些,不过并没有害命。 县令马上就明白了,那小三之死是另有蹊跷,于是便派人将豪绅请来,将这些蹊跷之处点给豪绅,豪绅心中马上明白县令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赶紧送上了十万钱的银票,县令收了钱,便也不再为难豪绅。 就这样,将小三的死全都扣在了易大成头上,易大成人在其手,只能认了这冤案。 于是就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易大成身陷囹圄,自己暗地里也感叹自己对付那贵妇的手段太过龌蹉,遭了报应。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已经认罪伏法之后,县衙里却来了一位贵客,这贵客正是王匡。 只因这县官是王舜以前的学生,王匡本来是来这里闲逛游玩的,顺便来县衙找县官叙叙旧。 县官见老师家的大公子来临,自然是热情招待,酒席间,县官为了助兴,便将易大成干的那件荒唐事当做江湖趣事讲给王匡听,哪知王匡听完竟然十分的感兴趣。 声称竟有如此奇人,今天让自己撞见实属有缘,定要亲自去看看易大成。 县官拗不过他,只好带他去了牢房,见到了易大成。 不过见了本人真面目之后,王匡却感觉很是失望,本以为这等异人不得是仙风道骨玉树临风,可是这人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农,一点没有江湖大侠的气质。 看着王匡的神情好像挺失望的,县官为了取悦王匡,跟王匡一阵吹嘘易大成的绝技,说的王匡又提起了兴趣。 县官为了让王匡高兴,让人把易大成的那些东西都给拿来了,让易大成给王匡展示一下,并承诺若是易大成能让王匡开心,便给易大成吃一顿好的,还有酒。 易大成一听有酒喝,顿时馋坏了,他可是好久没喝过酒了,早就憋的不行。 况且自己已经是死囚一个,表演一下也无所谓了,还能混点好的吃,于是便答应了。 他在牢房里隔着栅栏仔细观察王匡半晌,然后对他们说了声稍等,便转身背对着县令和王匡开始化妆易容。 王匡他们在外面只看到易大成背对他们,从一个匣子里拿出许多样不知名的东西,在脸上涂涂抹抹起来,有的地方还用什么东西粘补填平,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左右。 王匡等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只听易大成说了一句好了,便慢慢转过身来。 可是这一转身,竟然惊得众人差点掉了下巴,只见易大成已经变成了王匡。 除了个头比王匡矮了半头,其他可以说是跟王匡一模一样,两人若是不站在一起比较的话,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王匡顿时惊为天人,对易大成的易容术赞不绝口。 他心中立刻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奇人若是就这么被砍了头,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于是王匡立刻向县官求情,希望能想想办法将易大成从牢狱中给弄出来。 县官因为这人已被判了秋后问斩,怕自己将人放了担责任,便一口回绝了王匡。 可是王匡却死缠烂打,最后承诺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并且事成之后,王匡保证在老爹面前给县官美言,让县官尽快再升上一级。 县官一听这事儿若是办成了,王匡能帮着自己生化呢,立刻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县官还是答应了王匡,用另一个犯人代替易大成去斩首。 之后便秘密的将易大成交给了王匡,易大成知道是王匡救了自己后感激涕零,之后又得知王匡竟然是当朝太师王舜的儿子,马上就决定以后就跟随王匡混了。 开玩笑呢,这可是一个大粗腿啊,必须得抱紧了! 那替死鬼犯人临行刑之前,王匡带着易大成专门给那人灌了麻药,然后易大成给那人易容化妆成了易大成的模样,斩首时围观的人远远看去,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个冒牌货。 从此易大成便成了王匡的门客,形影不离的跟在王匡身边,王匡也待他礼遇有加,当做心腹看待,从不轻易示人。 江湖上的人都以为易大成已经死了,因为自打易大成被官府砍了脑袋之后,再没听说过有人易容犯案过。 易大成这次出手骗取王伦手里的药方,还是他这几年里在王匡手下第一次出手呢! 连王伦这个混过江湖的人,都忘了曾经江湖上有千面郎君这一号人物存在。 易大成今晚喝的有点多,跟哀豪吹得不亦乐乎,王匡见他有些失态,于是连忙让侍女将他扶下去伺候他休息。 自己则和哀豪商量起开店的事情来。 刘秀他们这次吃了大亏,王伦更是懊恼不已,发誓非要将骗自己那人找出来报仇。 刘秀好一顿安抚才让王伦安静下来,江湖上的事情他不太懂,这是想起这事儿应该去找严光商量商量,兴许大哥能略知一二呢! 于是带着王伦还有邓禹便赶回了祝家庄,严光正好在家,最近他在这宅子里闲来无事,便找了些匠人来给宅子做些改造。 此时见他们几个突然回来,便知道可能是有事找自己,便带着他们去了客厅, “二弟三弟这么晚突然回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严光问道。 刘秀笑着答道:“知我者大哥也!还真是有事来找大哥!” 于是便让王伦将怎么被人骗走药方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又讲了一遍。 严光听完后也是觉得此事蹊跷,他又问了王伦几个问题后沉思半晌,之后突然深吸一口凉气,“嘶!难道是他?” 就在刘秀哥几个疑惑不解之时,严光却又摇头自言自语说道:“不能啊!那人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没听说他有什么传人啊!” “大哥,你说的这人是谁啊?”邓禹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严光这才回过神来,对他们说道:“刚才我在想,这人使用的易容术如此精妙,江湖上还有什么人是擅长易容术的,可是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可是这人早就因为采花杀人抢劫,被官府砍了脑袋了啊!” 王伦这时候也面露惊异之色,脑海中也闪过一个人的江湖传说,他向严光问道:“大爷,您说的可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严光看向他,缓缓点头,“不错,除了那个人,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精妙的易容术!” “而且方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那人说话声音是否跟文竹一样,你告诉我那人声音甚是嘶哑,还说自己嗓子不舒服!” 王伦点头说道:“是啊,那人说话声音就像染了风寒之后嗓子哑了的感觉!” 严光皱眉说道:“他,难道没死?” 王伦摇头说道:“不可能!据说处决他的时候,当时不少正派人士都在现场围观来着!” 严光说道:“你可知道那人易容术虽然精妙,可是却有个鲜为人知的破绽?” 王伦奇道:“小弟听说这人的一些事都是一些江湖传闻,具体如何并不知道呢!大爷快跟我说说,那人有何破绽?” 严光捋着颌下的胡须,缓缓说道:“那人易容术虽然精妙,却因为先天嗓子不行,不善口技,只能靠着装嗓子嘶哑蒙混过关!” “他这破绽,因为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所以江湖上知晓他底细的人并不多,我也是从我大哥那里得知的,我大哥曾经探查过他犯的一些案子,最近凭借着那些蛛丝马迹才找到了这个破绽的!” 王伦听完大惊失色,“那大爷这么说的话,这岂不是就跟那人正好对的上了吗?他还活着?” 严光点头说道:“我也正在怀疑,当初处决的可能是个替死鬼!” 刘秀邓禹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好不容易逮着个插嘴的机会,邓禹赶紧问道: “大哥,阿伦,你们俩说的那人到底是谁呀?” 严光面色凝重的说道:“此人名叫易大成,江湖上都叫他千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