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1克》 第二章 身为90后(1) 日月有情,冬雪无衣。忘我思乡情绪好比度日如年。如今分隔两地家难回,是以口罩挡灾手套避险。虽然我不是白衣天使,救死扶伤,可是我有我有趣的灵魂,加开过光的明眸!请随我来。 (一)关于我 你好,现在我将围绕美国心理学家arthur aron博士的三十六问展开一次深入浅出的自我介绍。 1如果你能在全世界任选一个人和你共进晚餐,你会选谁? 答:我会选我的妈妈。 有人好奇了,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不选世界首富,或者各界的大人物。不不不,对于我,虽然一开始这是脱口而出的答案,但是到最后这就是深思熟虑的正答。是呀,为什么选择了妈妈呢?就没有一点野心吗?有的,我的野心都与爱有关。有爱的晚餐不就是日常吗?是的,以前确实如此,后来这些日常都变得千金难买了。我不希望错过任何可以和妈妈呆在一起的时间,哪怕是一秒,我弥足珍惜。放心,我从来不会对自己的选择后悔。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只要妈妈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我自然坚定不移地选择妈妈。比起花一个亿和世界首富吃一顿饭,我更喜欢花无价的时间来听多一个来自妈妈的笑声,好好地吃一顿晚餐,暂时放下生活的琐碎与不满。 我们都知道时间是无价的,那么我们把时间花在哪里自然就显得极其重要了不是吗?我愿意将我的时间与妈妈共享,珍惜每一次的相聚,用心倾听彼此日常的小故事,这些都是这辈子无法用金钱再换取的。可以说我俗,无所谓,我就是这么俗。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虽爱财,却更喜欢做个财神追着跑的人。我想财神也喜欢“爱”这种稀有的东西,刚好我也是,有了共同话题,自然与财神成为好朋友的事儿就会水到渠成啦。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清楚我爱的是谁,我了解我和谁在一起时最开心最无所顾忌,这就够了。我不喜欢一顿晚餐里有过多的目的与标准。人与人之间在一顿饭的时间里都要有点利用价值,怕不是连人都迟早变成了冷兵器,该磨才磨,该炼才炼。珍惜当下才是我应该抓住的。而当下的晚餐,妈妈就是我眼里的全世界。 诶!最近有一个很火的提问,“假如穿越见到18岁的妈妈,你会对她说什么?” 如果这只能说一句话,我想对18岁的妈妈说:谢谢您,愿意来到这个世界,成为我眼里的光。 如果这可以是一段话,我想对18岁的妈妈说:谢谢您愿意来到这个世界,感恩您成长得如此好。如果未来有一天遇见一个小女孩第一次给您送上卫生纸做的生日礼物时,请不要不开心,她真的不知道那个颜色不好,她只是学着人家艺术家做了一个她认为好看的艺术品送给您;如果未来有一天遇见一个小女孩拿着自己的一堆奖状吵着要您帮忙整理时,请您不要生气,她只是想要知道比起您的朋友,她是不是更重要;如果未来有一天遇见一个大女孩想要带您见见她眼里的世界时,请您放心跟上,她会是最爱您的人,也会是您最知心的好友,亦父亦母。大小女孩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很爱很爱您的人,她让我告诉您,她在未来等着您,她将伴您享余生安康喜乐,受世间生离死别,同甘苦共一生。 在这里我需要跟我的爸爸解释一下,“如果说,可以加一人,我一定选您。毕竟男女有别。如果您来了,我还得考虑多开一瓶酒,多订一间房。我总不能让您自费?当然,我知道您从来不介意这些的啦。所以,别在这里吃干醋哦。如果您真的吃醋了,麻烦告诉我一声,我给您准备一大箱苹果醋,管够!妈妈也是您最爱的女人,我只是和她共进个晚餐而已,拐不跑的,所以您大可放一百个心。吃完这一顿,下一顿喊上您买单哈。” 人生短短,愿满满是爱。所以,我选择和我的全世界共进晚餐。 2你想出名吗?你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名? 答:想。我希望以一种带有满满爱意的,让大家感到需要、舒服、温暖和快乐的方式出名。 放在以前,我不会想出名。一是,琴棋书画我样样不精通,资本关系也道道通条条阻,没吃这碗饭的本事;二是,我对出名无感,并不觉得它有什么重要的,或者可以帮到我什么。可是,到了21世纪的我非常渴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堪比世界巨星的个人影响力。而这,需要我出名,跨世纪地出名。为什么呢?难道我想做什么大事吗?没有,我只是想要分享我自己的小小世界。有人奇了怪了。如果只是想要分享自己的小小世界,可以随意发挥呀。现在大小平台数不胜数,花样也是层出不穷,这些不够吗?是的,不够。我需要分享的小小世界,除了分享,更重要的是需要大家都能够用心去感受,去思考,听进去,能够实践成自己的真知,而不是当耳边风,一目十行,行行秒忘。如果没有一点影响力,恐怕一挥一划就烟消云散了。最终,我的分享只不过是给某某平台做了分享,置之脑后成了彼此所谓的最后真知。 从小到大,我越发地确认现如今是一个自媒体可以轻易影响舆论风向的时代。所以,出名其实很简单,方法一抓一大把。可是我不希望自己被看见的方式跟热搜、霸榜、头条、点赞、关注等等挂钩。我想慢慢来。因为我知道,当下的孩子们压力真的有在无形中被无限放大,像是在被整个社会拔苗助长地催促着长大,催促着懂事,催促着顺从与合群,并在众多来自生活、工作、家庭的条条框框里以日增月益的恐慌与不安的状态用力往上游,只为了未来的美好里有自己和家人的一席之地。所以,我会慢慢来。我给大家打着最舒服的节拍,来慢慢地靠近。 我尝试着当下流行的方式,发美美的自拍照,又或者分享精修的艺术照,也拍了一些短视频,更是不断地突破自己,不断寻找一种适合自己的方法,最后,我选择了写下《我的21克》。当下认可一个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点赞、关注和分享。在此我事先声明,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点赞,所以大家在想给我点赞的时候,帮我给自己说一句“我很喜欢我自己”。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注,所以大家在想给我加关注的时候,帮我给自己说一句“我在好好地关注着自己”。我更不需要任何人为了我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我的21克》,所以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来决定看或不看,又或者只看自己喜欢的部分。毕竟我输出的《我的21克》不是在给你布置查漏补缺或者查错别字的作业,大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爱看就看,不爱看就不看,随你,随自己,好吗?不要给自己任何的压力和不舒服。在此要明白一点,我,是不会对你因《我的21克》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和不舒服负责的。 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可以,把欣赏我这份心藏起来,将时间用到思考自己的人生上,思考完了,就跟我一样,想想怎么做才可以让地球上的垃圾越来越少,让四季越来越来得明朗,让城市夜空的星星越来越敞亮,然后,速速行动起来! 我知道,我的方法很笨,很慢,甚至不会有所回响。不过,我仍旧希望我的方法可以有用,可以深入人心。我需要这本经过近三十载而就的《我的21克》带给大家不一样的世界。我希望大家会喜欢它,愿意分享它,而它也值得这份喜欢和分享。我也希望大家可以在认识《我的21克》以后,慢慢地学会认识自己,知道如何爱护自己,并在能够自洽余生的时候,忘掉它,形成属于自己的真知。这也就不枉《我的21克》来这世间一趟,它会很开心的,相信它,毕竟我是它的全职代言人。我更希望大家在形成属于自己的真知的那一刻,能够拥有自己在接收外界信息时明辨是非曲直的判断力,继续成长自我,完善自我,携手身边人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值得彼此期待的美好未来。 所以,我希望以礼物的方式出名,让大家感到需要、舒服、温暖、快乐和有爱。 3打电话前,你会预演你即将要说的话吗?为什么? 答:不一定。因为具体情况需要具体分析。 工作上,若处于不重要不着急的情况下,我会选择在通话后适当地寒暄,在氛围融洽的对话里慢慢进入主题,不会特意预演我即将要说的话。若处于很重要且着急的情况下,我会选择明确其中关键问题,在通话过程中预演在心中,在适当的时机优先提出。若处于不重要且紧急的情况下,我会选择先搞清楚我方情况是什么样的,然后简单列清所需收集的关键信息,像关于谁、什么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为什么、怎么做、不做又怎么样等,在接通电话后,针对性地、有序地直击主题,会在接通前,组织一个带有对方习惯性偏向的综合疑问句,利于展开有效对话,降低沟通成本,提高收集速度,便于后续微调。若处于很重要且紧急的情况下,我会选择最快地抓住可变及不可变的关键信息做好反馈模板,然后迅速梳理一个锁定不可变信息的综合疑问句,在允许的情况下,先微信发送预热,最后,再开始在未及时微信回复的人中开始选择性打电话落实,因定位目的性强而避免无用功,进而有效地推动了收集信息进度,达到高效配合。很多时候,我们在工作上,电话里,预演即将要说的话不一定要句句详细,但需句句到位。点到为止的精要传达是难能可贵的。而这,不仅需要工作经验的沉淀,还需要领导、同事和对接人相互间的默契,缺一不可哦。 生活上,我很少会预演我即将要说的话。除非我在办理一些日常相关的业务。比如第一次办理灵活就业人员社保缴费,对漏选了“企业养老”不知所以,那么我会针对性地总结我的问题所在,在接通电话的时候,可以准确无误地传达我的疑问,也便于对方针对性地协助我,解决我的疑惑。毕竟热线电话可不是轻易就可以拨通的,要好好珍惜。嗯,这就是我在处理日常业务时的常规操作。虽然我是给工作告了未知的长假,可是人家可是在认认真真地上班呀,我自然是也要认认真真地对待。 此外,我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一样,时不时给家人打电话。想哥哥姐姐的时候,就直接拨通微信语音;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就随时随地随手就拨通“551”,接通了就说,“妈妈,我想你了”或“爸爸,像你了喔”,就这样,需要预演吗?当然不需要啦。哈哈哈…… 对我而言,比起打电话前,会不会预演我即将要说的话,我更苦恼如何婉拒接到的一些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有的时候工作真的很忙,我还会害怕上一秒被我简单说了“谢谢”或“不需要”或什么也不说就挂掉的电话,打来的人会不会因为没说完需要说的话而难过,又或者会不会因为我没有听完本该需要说完的话而就这样被挂断而感到受伤。我想有的,一定有一个人和曾经的我一样。当电话接通的时候,很开心,当说出话的一刻,心里还紧张得七零八落的时候,就被挂断了,心里瞬间涌起五味杂陈的落空感、挫败感。偶尔还会从电话一头里,听见无中生有的谩骂、嫌弃、不被理解,反正就是一点也不好受就是了。哪怕这些电话是自己通过努力地组织一个个活动收集来的,也逃不掉有心人捏造假的号码来搪塞或者会遇到些单纯为了活动小礼物而来的人随手填了不知情的家人的联系方式。作为这代为五斗米折腰的一员,我想为曾经的自己站出来说一句:孩子,如果别人不需要,就删了这个联系方式,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相信自己,只要你坚持,总会遇到需要你的人,也总会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记下了你的联系方式。 啊,对,有一些陌生电话,真的就是不能接,一接一个坑,比如一些“00”或“+”开头的境外电话。当然,这里也要提醒一下,来电显示“公安反诈专号”或别搓手了,赶紧接起来! 所以,关于打电话前,是否预演即将要说的话也是要分情况的哦。 4对你来说,“完美”的一天是什么样的? 答:对我来说,“完美”的一天是自然醒来后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对我来说,回到自然醒的状态,挺难的。参加了五年多的工作,自然醒的日子可谓屈指可数。多的是被我插掉的9分钟打盹时间,懂的人都懂。相信不少的打工人和曾经的我一样,看着是朝九晚五,周末双休,自愿加班,实际却不只“996”,无底线无偿加班,做着怎么都做不完的工作,以一抵五的工作量。而愧对的从不是越来越不快乐,越来越不健康的自己,而是一份可以给自己结算薪资交房租点外卖的工作。有人说,不快乐或不健康都是自己生活不规律造成的,跟工作没有半毛钱关系。是的,工作没有说让我生活不规律,是我自己把生活过成了不规律。对,不是工作太多,是我的工作效率不高,导致工作没有按时按点完成;不是工作太难,是我的工作能力不强,导致工作无法提前结束;不是工作太繁琐,是我的安排不合理,导致工作需要加班加点才能完成;更不是领导或同事不配合,是我的工作方法不对,还浪费了公司水电。问题很多时候不在外,而在自身。正所谓“吾日三省吾身”。只有真正发自内心的自省,才能得以进步。 有人说,我这是“职场pua”的黄金案例。其实不然,我从不认为我在遭受着“职场pua”。我甚至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才会以为在成长过程中,“工作”这一站,会经历“pua”这玩意。这一说法是2021年火起来的,还出现了一些“反抗职场pua”的相关性话题讨论。在我看来,“职场pua”不该成为自己不想强大,放过自己的借口。社会怎么样,就怎么样,没必要因为出来一个“职场pua”的说法,就坦而言之,就说什么因为有什么样的领导、什么样的同事存在,就限制了公平的存在。而当我们认定了“职场pua”是限制自己在工作中成长的一个存在,而放弃“对工作极致的付出是自己对工作的一种态度”、“不分时间、地点地在不断自我成长”的初心,那不如信佛,佛法无边,信仰“职场pua”算怎么回事?与其挖空心思揣测是不是遭受了“职场pua”,还不如认真反省下自己还能在哪些地方做改进,当我们真的不断将进步的空间填饱满,就会意识到原来的自己是有多么的不足,这才是成长的终极意义,当自强不息。所以,为自己而享受认真工作的一天也可以很“完美”。 在此,我想对那些被“职场pua”影响到的人说:孩子,你没有被人五花大绑,你只是自己的思维里放不下那个强大不起来,还自以为是地合理化自己受过的委屈就是“职场pua”。会分辨这个“职场pua”没有用。夸奖再假,再像大饼,也带了三分真诚,毕竟谁会没事儿就说废话呢?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去接收,去听取,去相信。因为那就是对我们付出过的努力的认可,也是我们该自信的地方。不是让你觉得被夸赞了就意味着升职加薪无望或者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自我膨胀,高高挂起。真正的自我成长不是用升职加薪来衡量的。你要学会自己来衡量,因为成长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别人,不是你的领导,更不是你的公司。如果你想要衡量一家公司,那也不是以你一个人成就的大小来衡量的,但至少是以凝聚了为这家公司付出劳动的所有人的力量来奠定的。 总之,孩子们别什么都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号入座,我们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就都被理解到位,不然那些见缝插针的误会又从何谈起。“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做错事或没有做错事都有被骂的可能,因为这里面有一种关系叫“连带责任”。如果被骂的人是我,我也会难过。如果错不在我,我还被骂,我就更难受。可是,这能改变什么呢?出了错,总得有人站出来,这时候“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检讨写起,绩效落底,一切大不了从头再来。有人说,有多少青春可以从头再来。可是,你知道的,你需要从头再来的只是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清零式翻盘,没有别的。我们的日常生活多多少少都带点不如意,比如因没赶上早班公交地铁而错过打卡时间、因无故拖堂而没能吃上一周一次的糖醋排骨、因下雨造成交通阻塞导致外卖超时未送达、因在外务工而没能见外公外婆最后一面。比如到了最后,是笑不出来的。 就这么一看,生活如此失意,真的好没意思。那就把生活当做一个很无趣的人呗。管它那么多,你管不管它,它不是还在继续。何不大胆地做自己。想要快乐,那就笑,笑得像个傻子。至少,离开这里的时候,交上的答卷里,会是一个笑得最开,笑了很久的自己。快乐是可以被传染的,收到答卷的另一边也会很快乐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几乎每年街头上都会有关于“幸福感”的采访。而被采访的人总在不如意的生活里挤出微笑,欲言又止地回答“幸福是什么啊”、“我不姓胡”、“不幸福”。所有你看到的快乐有多少是苦中作乐,你可以分清吗?不能。因为很多时候戴久了“报喜不报忧”的面具,就会连自己都被自己骗得体无完肤。其实幸福很简单,只是大部分人想要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容易满足了而已。大部分人的幸福都与生俱来,来不及用心感受的时候,就到了失去的那一天,才来后悔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迫不及待地追逐一些带不走的东西,而不是珍惜当时拥有的一切美好。 回过头想想,你是不是也在后悔了?很早很早就开始了,手里离不开手机,手机离不开wifi,wifi少不了用来点外卖,外卖少不了一个人在吃。也许,“完美”的一天是疫情退散,摘下口罩,放下手机,互不认识也能相视一笑。 有人问,你呢?你幸福吗?我,幸福。为什么?因为我拥有很多,我很知足,不后悔遇见,也未有不惜。对于盲人,我能看见;对于聋人,我能听见;对于哑人,我能说话;对于残疾人,我是健全的;对于文盲,我能识字;对于孤儿,我有父母;对于独生子女,我还有哥哥姐姐。是的,比起那些还没来得及到这个世界看一眼的,我已经幸运太多了。难道活在当下拥有这些都还不算幸福吗?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不缺幸福的影子,缺的是我们对它的感知。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所以,对我来说,“完美”的一天是自然醒来后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哪怕是耳朵先醒,我也是乐意的。“完美”的一天睡着时也可以是快乐的,灵魂在笑,我亦为真。 5上一次一个人唱歌是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唱又是什么时候? 答:上一次一个人唱歌是昨天。和别人一起唱也是昨天。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东西,叫《国际孤独等级表》。而一个人唱歌属于其中的第六级。唱歌,一件容易让我上瘾的事情,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评判孤独的标准了,还是国际版的。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又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是的,太多混淆视听的概念在日新月异,似乎都有存在的合理原因,却也并不适合所有人去附和。我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不少感到孤独的人,可是我也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全孤独的。 什么孤不孤独,我压根不知道它存在过,只知道那是一种不好受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知道它不好受,所以我从来不会去给它生存的希望,自然没有给这种东西留有入侵的余地,哪怕我就是处在了那样的境地里,也未曾给它氧气。因为,在我看来,能够醒来,能够呼吸,这样活着的每一天就不会是孤独的。而且,还是有幸活在我们祖宗翘首以盼的和平盛世里,醒来看见光,呼吸着空气,哪怕里面多少含了所谓的乌烟瘴气。可是就是因为感受到了呼吸,我才知道自己活着。也是因为活着,我才知道呼吸着的我,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我在这个生命里,有耳朵,有嘴巴,有眼睛,可以听见所有的好听与不好听,可以吃上所有的美味与不美味,可以看见世间一切的美好与不美好。比如:一个人逛超市买些日常用品,是多少远离他乡独立打拼的普通人的现实生活写照;一个人去餐厅点份咖喱鸡饭作为午餐,以此满足下工作了大半天的自己何乐而不为;一个人喝咖啡提提神,赶制一份精致得体的年终总结ppt就挺值;一个人看电影,就挑了中午打盹的时间省了钱不止还有得躺;一个人吃火锅,可以肆无忌惮地准备所有自己爱吃的是真香;一个人去看海,安静悠然又自在、不用帮忙拍照又能大喊大叫自乐融融;一个人去游乐园,释放本我的天真与白痴都不需要担心形象会怎么怎么的;一个人搬家,就不用担心拉下任何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不正合我意;一个人做手术,虽害怕却也有了现如今更为无所不能的自己。哪有那么多不可以一个人做的事,也没有那么多需要人陪着才能完成的事。一个人就一个人,这都是为了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多学会如何强大自己,依赖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无法独立自强,那拿什么来谈保家卫国。 所以,一个人唱歌也就那么回事,只要宅在家里,只要有我的地方,嘴巴觉得适合,就开唱,管它是在哪里。书桌前,走道上,厨房边,阳台上,厕所里,马桶上,哪哪都可以是我的开麦舞台。 至于,和别人一起唱也就这么回事,放着原唱就好啦。哪跟哪嘛,不用非得到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去,花那个钱,整个满满仪式感,才算是唱了歌。对我来说,何时何地都可以唱歌。哪怕是感冒后我打呼噜的声音,也算独一无二的无原唱歌曲。人生,如此美好,就该有点自娱自乐的能力,而且这么可爱纯粹,不一起吗?共享一份歌单,共握一丝光魂,共舞一片识海。 音乐是这个世界里所有美好情感得以尽情抒发的一种艺术。如果有另外一种抒发情感很极致的方式,我就想到了呐喊。可是“大喊大叫”方式往往不饱满,像极了被戳爆的气球,喊远了忧愁,却从未真正打从心里淡去过,放下过。所以,才悄悄地润化了音乐,无色无味就能沁人心脾,胜过山珍海味;无形无状亦是扣人心弦,比过物华天宝;无边无界或为无法无天,难得情不得已。 音乐,一种情感里偶然释放且值得珍藏的缥缈星光,其中没有完全的标准,也没有绝对专业,更没有任何的预告。若我是散装作曲家,我会懂得音乐没有本该长成的样子,知标准,懂专业,破常规,并警诫自己:“不要轻易拿自己的标准定义你的不懂;不要过分自信手握的一切专业,这些都有可能让你固守某一处的天花板。而事实是,音乐并不只基于任何标准或专业,那么地千篇一律。当然,若这一种种,那一面面,都无需在意,有那一处天花板便足以承载此生的所愿,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进步的空间也就这一处的天花就能满足。什么其它,什么别的,都顺它便。 音符的世界也并不只我们所知道的。弹奏了千万遍最难的练习曲,不该是为了应试考级、比赛夺冠,而是为了认识弹奏中的自己。灵感跳跃时编曲,是否真的觉知自己是因为热爱与渴望触碰着音符;又是否意识到未来是否有足够坚定的决心续编残生;曲终时,又是否真的在其中找到了当下美好的自己,是否更加闪耀了,愿意就这样活下去,或者就这样为其终其一生。 音乐规律是有,却未完全适用世间。若打破常规,来一首五音不全的人也能轻松拿捏的歌曲会是多么可爱。不是用了十年来写一首曲子就是酝酿得多么的无可比拟,而是在走过的十年里经历的所有蓄进音符能有多么地迷人心魄。不是堆了多么华丽不羁的词藻便可高攀得无懈可击,而是谱进歌曲里的每个字都容易落进那段忘不掉的时光里。不是仿一切名歌华谱的精髓来表现音乐品味的至高无上,而是在了解过别人的佳作还能持尺还原自己灵魂里最真的自己。所谓原创,是在理解的基础上给自己爬的一步,不是凝聚别人的任何一缕星光。有些创作,不该只看表面,若不理解,大可远离,不必咄咄逼人,显得自己多么的不一样,不一样的无知。若热爱,便请自重。晦涩难懂的曲谱不一定比得上朗朗上口的歌谣。所以,有些欣赏,有些才华,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标准,只是刚好哼唱吟诵各有所好。 世界本没有那么多的偏见,只是走的人多了,标准固定了,也就习惯了,仅此而已。若有所禁锢,便折了翼,有限地创作,却无力地靠近艺术,此种造诣与初心一致吗?应该不是。若跳脱出来,才是真的自由,若被深锁了,便愿无悔此生所求,大不了轮回里再续。所作之曲,难懂也好,易唱也罢,归属是我。有人赏得,无人喜得,算上自己,也算一人。那便是世间千千万,还是自己最懂自己,算上自己,也算是觅得一知心人,刚好是自己而已。我值得,并坚定守候自己的烟火。” 若我是散装歌手,我会明白唱得再怎么五音不全,也有它难听的可爱,努力的挚真;又或唱得再悦耳动听,也有它低微过的傲骨,淋过雨的张扬。所以,在何地歌唱都算歌唱,在何时唱歌都要畅响。深沟巷尾里的歌声也可以落得掷地有声,狂风暴雨里的歌声也可以哑得慷锵有力。上班的路上,一蹦一跳地踩着晨光,哼着自己都分不清是别人的曲,还是自然与我的交响曲,这就是歌得随意,无限畅想。午休的小憩,一趴一躺地蹲椅子,循着脑袋里那跟心跳同个节拍的音符,环起一首首未知的摇篮曲,这就是唱得无声,无限往复,就是睡不着也觉得这样的闭目养神过得去。不轻易否认任何一种唱法,即便建立在五音不全上,也要学会接受自己的不同,这是对自己在任何领域里深耕未知的尊重。 所以,上一次一个人唱歌是昨天,和别人一起唱也是昨天。当然,也是任何时候,无时无刻。 6如果你能够活到90岁,你是想在生命最后60年里保持30岁的身体状态还是30岁的心理状态呢?只能选一个! 答:如果我能够活到90岁,我想在生命最后60年里保持30岁的身体状态。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我能够活到90岁,我想在生命最后60年里保持30岁的身体状态。不过,不知道大家的30岁是自己最健康的时候吗?也许未必。当下应该不缺和我一样的夜猫子,偶尔熬着最深的夜奋斗在追泡沫剧的一线,偶尔组队玩游戏通宵决战到天明,偶尔为抢最低价等到凌晨才着急忙慌清空购物车还想着名列前茅赚赠品。殊不知,在追的泡沫剧不会因为错过了凌晨就消失,组队玩游戏也不是通宵决战就会场场连胜,所谓最低价也都是套路中的套路。生活没有那么多高性价比的馅饼可以无限循环,多的是不断向你主动招手带“福利”标签的套路。 最奢华的女性护肤品套装是无价的。这套装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吃好睡好做好保暖”。现在的打工族挺豁得出去的。多少父母为了让我们可以一日三餐按时吃,午晚睡按时睡,而花费了大半时光陪伴着我们养成这些好习惯。而我们倒好,一踏入大学,出到社会,全部毁了个净。不是因为吃多了外卖得了胃癌,就是因为熬夜过多而神经失调。不管官媒曝光多少快餐不卫生,依然没日没夜地涨需求,且无往不利。忙,成了所有这些出现的唯一理由。 曾经的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一顿饿一顿饱,渐渐地,熬出了黑眼圈,也熬出了胃病。曾经的我为了好好调整我的身体状态,我开始学着多自己在家做饭煮粥熬汤。不过,好事多磨。很多时候忙完工作已是晚上十点,回到家的我多是收拾完就开始躺着了。毕竟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是从躺上床刷起手机的那一刻开始。不过,偶尔周末我还是会争取给自己做好吃的。因为自己下厨真的很有意思,而且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也不一定要多复杂。如果需要买菜,可以逛逛市场或超市;如果不想逛,也可以在小程序或者线上软件上进行下单,选定住址,挑好后进行结算,送货到家也是半小时左右。对哦,我偶尔在小程序或者线上软件下单时,还会挑特定时间,若当天有折扣或大额优惠券,我自然会适当买多一些水果或买一些水产品。愿繁忙中的你也不忘打造属于自己的“吃好”单品。望你再慢再难也为自己踏出这一步。 哪有那么多神经失调而导致的抑郁,多的不过是精力不足以调动快乐因子的自己而已。试想,如果每天早一点点出门,避开拥挤的人流,是不是会少了那几分害怕迟到的紧张感;如果每天晚一丢丢下班,错过下班的高峰,是不是会松了那一阵莫名赶趟的压迫感。试一下,说真的,你会发现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咿呀,原来我之前那么慌慌张张的日子也可以这样轻轻松松,松松垮垮。那一时的慵懒会是你这么多年打拼的一瞬解放,又或者是一刹释怀。啊,才知道,原来的我追着车上班,赶着趟下班的生活也并非是真的那么滚烫不可慢放。 无意识地快进生活是会让人不知不觉地进入窒息的空间,待真正“缺氧”才会知悉自己是多么的无知。无知地挂断着每一份思念,无知地忙活着不想要的生活,无知地争取着不理想的工作,尽是不如意,也尽是在挣扎,更尽是无厘头。生活不仅仅只有工作,而工作也远远比不上自己的生活。希望你也可以在打造着“吃好”单品的同时,也可以连带拥有“睡好”单品。这样的你,才可以有足够的精力真正地认知到自己生活里有一个鲜活的你,需要快乐,需要释放,而不是终日与压力为伍。 和大多数的同龄女孩一样,我也喜欢追剧,特别是韩剧,里面的那种罗曼蒂克,“啊啊啊”,太让我心动了。虽说是滤镜全开,不经细看,但是就是这样的存在总能舒缓我许多的工作压力。有人会说,时间就那么一点,花在这件事情上,实在很不该,很浪费。可是我觉得青春是自己的。如果追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让我开心,快乐,在一定层面上还可以陶冶我的情操的话,我会同意自己选择花时间在泡剧这件事情上。哪怕,给自己开小灶:熬夜,不止一次。是的,看剧需谨慎,切忌熬夜,切忌熬夜,切忌熬夜!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剧,是永远煲不完的,只有睡好,才能有命去看更多更好的作品。为此,我渐渐减少熬夜看剧的次数,并主动定期阻断一个月,三个月,半年,甚至一年。或者,我会选择在某个没论文要写或不加班的周末,早睡早起。“睡好”单品在手,就有了可以早点开追的资本。很多时候,我也会因为工作节奏的原因,连看剧这种事情都会被我搞得有点投机取巧。我变得越来越喜欢调整“播放倍速”来提高看剧的速度,看到喜欢的片段,就会立刻掉头,调整回正常播放倍速,如果越看越喜欢,我还会倒回,再倒回,去重复观看。 随着年龄增长,我越发看重自己的身体状态。以前夏天,像我爸就只穿一件贴身白背心,加一条大裤衩;像我姐就只穿一件呆带背心,加一条牛仔短裤。一到冬天,不管是我爸还是我姐,都是长得跟“粽子”一般,就是比真的粽子大了许多。可是,时代不一样了呀,当下的小年轻们,要的多是风度,温度什么的都不怎么看得上。很少有像我这么怂的,大冬天不仅穿一套保暖内衣打底,还套件长衫,最后还搭了一件毛衣,除了保暖自己,还不忘让别人一眼看过来也觉得暖,哈哈哈。保暖是我冬天出门的首要条件。不过,总有一些讲究风度的人,即使出门冻到发紫,也依旧保持穿得好看且很扛冻。而且多是一些很好看的人,偶尔也想过去抱抱她们,毕竟多少看得出来那隐隐约约的瑟瑟发抖。如果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给她挡风的,顺便说句大实话,“保暖做不好,容易未老先衰哦。”但愿,往后的每个冬天所见之处都是更爱自己的暖宝宝。 好的身体可以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只是想要好好地经营一份事业或一个家庭。所以,如果能够活到90岁,我想在生命最后60年里保持30岁的身体状态,有了健康,一切好说。毕竟,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可不是为了搭上自己的性命来投资医院用的,更不是为了成为哪家医院的大股东。 你说为什么我不选择30岁的心理状态?因为我知道我的30岁里,一路太多的不公平不合理,也对自己过分严苛,没有给自己多少时间去感受大自然,去好好地读懂世间的美好,满是奋力冲刺、努力读书、用心工作,还不是最理想状态,还需要不断地成长。而我坚信,未来的我一定会拥有更加美好且完满充盈的心理状态,将成长得更为惊艳。所以,我自然不会选择让我的心理状态停留在这里。 7你内心能预感自己何时会离世吗? 答:我内心不能预感自己何时会离世。 不管发生任何情况,我内心都不具备这种能力。毕竟,我非常喜欢活着的每一天,哪怕不如意也一路伴随着我。再说,我已经早早习惯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来活了。所以预不预感反而不是那么重要,而有没有好好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日常生活里,有没有人因为学业的忙碌而敷衍过父母打来的暖心问候?又或者有没有人因为工作的走不开而搁置过父母发来的短信?再或者有没有因为适婚的年龄而恐惧过父母的唠叨?会不会觉得烦?会不会生厌?会不会不喜欢?或者是不是很嫌弃这样?我几乎没有。我可能算是一朵奇葩。在大家都在嫌弃父母唠唠叨叨和啰啰嗦嗦的时候,我却害怕了。挺独树一帜的。我害怕哪一天就没有了那些一条条关心满满的短信和因此响起的电话。每次一想到这一点,我就特别难过,然后就会更加珍惜父母的每一条短信,每一个打过来的电话。 不过,我也会有招架不住的时候。不过每次忙完手头工作就会及时回电话或回短信。因为哥哥姐姐都成婚了,就我单着,所以所有的唠叨就都时不时地集中在我这里了。很多时候,我们习惯了父母的千依万顺,就不会意识到会有失去的一天,因为成长的过程中从未间断过。小时候,看着身边的同学都开始厌烦自己父母的唠叨时,我会默默地告诉自己,“我绝对不可以这样,这样是不对的。父母的关心什么时候成了可以被随意嫌弃的存在?一定不可以让自己变得如此不知感恩。父母不断地花时间关心我爱我,我势必也要花同样的时间给予回馈。我要像父母爱惜我一般,珍惜这些弥足珍贵的时光。因为未来不会有这一刻的温暖,哪怕未来的温暖更甚炙热,可是也不属于现在的。我要学会一天比一天更珍惜这些零碎却爱意满满的关怀。哪怕有一天,我不在,我也不会因为过去的不珍惜而感到懊悔不已。我不能给未来的自己留下任何后悔的理由。” 是的,无悔每一刻,珍惜正当下。关于亲朋好友,我一直待人如待已;关于工作生活,我一直秉承着初心;关于自己,我一向独一无二。总之,未有懈怠,便不惧任何。我若安好,便盼着一切安好;我若离世,便愿是烟消云散。 所以,我内心无法预感自己何时会离世。我能预感的只有越来越好的国。 8说出3个你和对方在外表上的共同特征。 答:(1)五官精致;(2)穿衣有品;(3)气质如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决定与人深交之时,总会嗅到彼此相似的地方。好像在彼此陌生的时候,我们的内心都会有一杆秤,在想着这个朋友值不值得交。往往这个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想法浮现出来,“她也很爱笑”、“她的眼睛好好看”、“她的声音也好好听”,巴拉巴拉都是些开始慢慢喜欢这个新朋友的加分点。而正是相似之处破了冰,释了怀,才会有后来的相见恨晚及彼此欣赏。像撞了同款却各自都欢喜万分,像相处时举止得体又真诚舒服,像戴着口罩亦能从眼睛里看出彼此的笑意盈盈。虽然不算一见如故,但是却胜似老交情。 有人说这回答多少有点“以貌取人”。嗯,确实存在这个因素,会这样想也是合乎情理,毕竟当下就是个“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时代。如果把这个社会比作一个菜市场,而我们就在里面挑一根白萝卜,我们肯定会挑根形圆整,表皮光滑,个体匀称,含水量多,而不是拣根凹凸开裂且弯曲,掂着轻似空心,表皮发暗又带斑块的。 回到社会层面,当我们主动结交新朋友的时候,我们自然是规避接触那类看上去就是浓妆艳抹,烟酒成瘾,骄奢淫逸的人。当然,那类亦非全是不可结交的。只是若非“火眼金睛”,怎能识别一潭的“鱼龙混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多少会点伪装,偏偏当今社会就是很多人愿意为此买单,更甚有人无条件为此续单。这也说明了外在形象确实是直观且有用的。这种“以貌取人”的打开方式成了21世纪无可否认的主流。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放眼望去,电视内外多少商业广告出自于最美的明星或最帅的偶像。当下消费潮流趋势的这番倾向是如此已经不是一两天,自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而我们日常里,只会简单地从外表去判断一个人。一般来说,自律的人烟酒不沾,身材管理得当,着装得体且面容干净。对自己有所要求,即是展现了对自己的负责,也是体现了对生活的热爱。这样的人出场就是一道风景。也许,这样的人不一定是很美很帅,不过多少让人看了感到舒服。比如常见的广告代言人,几乎都可以认定为某一方面的自律天花板。王尔德曾言,“只有浅薄的人才不以貌取人。”当下,外在是内在的一个十分有效且直接的体现方式。偶尔的邋遢是可以被理解的,若偶尔变成了长期便触及灵魂了。 所以,我和对方在外表上的共同特征:五官精致、穿衣有品、气质如兰。 9生命中什么事情让你感激不尽? 答:生命中爱上自己这件事情让我感激不尽。 我,生在华夏,成了龙的传人,自带一身正气和傲骨,甚是荣幸,亦十分欢喜。“我是中国人”是对自己最自豪的一句告白,也是对世界最骄傲的一版自我介绍。而这份自豪与骄傲的底气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给的。 爱自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事。身为中国人,我无比感恩,这是爱自己最嘹亮的开头。而不愧身为中国人,才是我此生要做到,要成为的样子。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所以我一直以和为贵,与人为善。虽然也会时常与“吃亏是福”打交道,但是从未放弃本我的初心及态度。也正因为这股志气,我慢慢喜欢上这样的自己。虽然死板,却很真实。虽然古板,却很可爱。虽然传统,却也灵动。虽然蠢笨,却也自我。虽然偶尔莫名其妙到难以捉摸,但是常常出乎意料地称心如意。就这样,一直地成长,一直地做自己,一直地努力学习如何成为更值得自己喜爱的存在。 《中庸》曾言,“得一善,则拳拳服膺弗失之矣。”我亦是如此。哪怕在看不见的暗角里孤零零的,我也想要守护那奄奄一息的光热,哪怕我躲不开深度自疑,又哪怕我撞上了过分自卑。我知道善良很好,可是要做到一直善良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我在自己的生命里,不断成长,独自坚持,走着一条没有妥协的路。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光热像个黑洞,从未亮起,却也从未放弃亮起。每每想到这,我又异常自觉地继续一点点坚持,一步步走稳,一副“死磕到底终不弃”的样,哪怕最后是场空。 国之大者,是当下的舍得,是明日的希望。舍得,只是为了更好去珍惜。当下很多美好都集中绽放了,我们若是都享受,势必自食其果。所以我们要有所取舍。作为90后的一员,我亦是在饱受争议和质疑的声音中经历着压迫式的成长。当外界嘘声大于且无视内在的坚持时,要学会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在逆来顺受中倍道而进。舍得自尊,勇敢试错,才能得一分速成;舍得放手,直面失去,才能得一步高升;舍得当下,拼死一搏,才能得一世无悔。有护我的国家,有爱我的父母,有勇于为己的我,生命就算再怎么酸甜苦辣咸不是滋味也算是无憾的。我亦越来越爱这样的自己,一个不愧为90后的自己,一个贵为90后的自己。虽无棱角,却也锋芒。虽无尖刺,却也有力。 所以,生命中爱上自己这件事情让我感激不尽。若连自己都爱不起,我便是没有资本来谈爱着父母敬着国。 10如果你可以改变自己的成长轨迹,你希望改成什么样子? 答:如果我可以改变自己的成长轨迹,我希望我出生后的那段时间里不管天气多炎热妈妈都有好好地盖被子。 听说,那年我出生后不久,妈妈就因为天气热而听信临产接生婆的话,为了一时凉快而没有好好盖被子,导致后面生了好多怪病。那时的妈妈定是不好受的,也鲜少站着好好地看过我,抱过我。这样的开始总觉得有点小遗憾的呢。 比起共荣华,更愿共甘苦。因为苦尽甘来的情更牢不可破,也更值得珍惜。若可改投我所好,我要妈妈多多的抱抱。 所以,如果我可以改变自己的成长轨迹,我希望我出生的那段时间里不管天气多炎热妈妈都有好好地盖被子,一起健健康康地成长。 11用4分钟尽可能详细地告诉对方你的故事。 答:接下来我将用4分钟讲讲我的故事,请诸位笑纳。 紫椰雪于壬申年阴历九月初七午时在珠海金湾的小木屋里出生,父母双全,有哥也有姐,视为超生,罚款万元不止。幼年三岁,仍未生发。近学龄,辗转四处,因教材各异,皆从头学起,故年岁比同班生略大。落定玉都,受九年义务教育,又三年高中。在读期间,父亲承诺,若首考第一,则送我一只小海豚。为此彻夜兴奋难眠,失利首考,无缘圆诺。 同时段,运动天赋甚是明显。鉴于跳高、跳远、短跑、长跑尽数皆有可观成绩,于小学,入得校队。又阴差阳错经初一时最要好的女同学内推,通过了初中校队教练的考核,正式入列校田径队。虽培训时长较短,却有着不错的成绩。不管长短跑,还是跳远跨栏都有一定的可塑性,因而深得教练欢喜。也因本身传统保守,多着长袖长裤,故初入校队时皮肤偏白皙,亦因此莫名获得队内外的师兄师姐的夸赞及喜爱。初中三年,我亦短暂试学过琵琶。虽短,却也小有所成。上过大小舞台,为其紧张过,也为其惋惜过。毕竟我是如此不能一心二用之人。本来计划好好习得琵琶,再修芭蕾,是我初中最渴望的梦,却为了最要好的女同学选择了另一条道,愧对乐师。既然已成定局,不管在哪,都要全力以赴。记得,首次物理考试获得班级前三;记得,首次背化学元素周期表背哭了自己;记得,首次参加数学竞赛成绩不算最差。那些年,虽艰难,我也曾为了进理科班狠狠地努力过。可惜,事与愿违。物理课是早上第一节,而我此时几乎都是才在操场上训练完。久而久之,我对自己越来越有心无力了。我是喜欢理科的,从未否认过当时的自己。那份热爱虽然日渐消退,不过我有心存着那份心动,想想都还是甜甜的。 以文科晋高中,并用力地恶补着初中没有打牢的基础,虽然慢得可怕,却也从未说过一个“不”。高中三年,虽有入国家队的潜质,却不愿父母担心,便不再续练。只在校运会期间参赛,虽多为第二,却也未有给自己丢脸,好苗就该有耐磨的实力。高中的压力总是无形得很。当时为了体育考得好,全校高三生都会定期晨跑。而体育选修我选了篮球,并练得一好手,投篮一投一个准,胜过哥哥,想想当年就美滋滋的。不过,未因此自信到加入校际赛,毕竟,只要有人一近身,管对方是不是我队的,我直接拱手相让,绝对零碰撞。就这,实在不适合。啊,对,偶尔也玩玩羽毛球和排球。虽然这段时光短暂,却也十分恰意。每当想起我和我的“管家”密友一起用左手打羽毛球的日子就觉得忒滑稽。 高中毕业,上大学,出社会,工作了5年多,自觉也经历了不少,成长了一些,见识过不同,亦未有形成什么偏见。虽说未有谈情说爱的曾经,却也从未怀疑世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存在。愿未来的我会拥有更加美好的自己,继续无悔每个自己笃定的选择,持有独断的态度和坚持本我的初心,努力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顶峰再见。 这,就是我的故事。 12如果明天醒来你可以获得一个品质或一种能力,你希望是什么? 答:如果明天醒来我可以获得一种能力,我希望是拥有一种比世界巨星更具魅力的个人影响力。 活在“标签”四起的年代,我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来自外界的人身攻击,什么“最废的一代”、“最丧的一代”、“最难的一代”、“最倒霉的一代”、“大龄剩女”、“啃老”、“非主流”、“没挨过饿,没受过冻,没吃过苦”等等标签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就贴在了背面。而更加地乌烟瘴气的事,是各类标签兴起时,像都不需要得到谁的认同一般,就能自个儿上架售空的节奏,着实让我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太小看大家在日新月异的标签面前对号入座的速度了。 2020年,第一批90后,三十岁了,所谓的人生大事“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瞬间无缝插针。谈车谈房谈彩礼,论生论离论养老。外界的质疑无穷无尽,鲜少有人愿意先去了解,再去理解,都先从听信外界出发,看彼此垂死挣扎。90后并非没挨过饿,受过冻,吃过苦,只是多半都带着一股韧劲,不屈不挠而已。此前驰援湖北抗疫的队伍中,首当其冲的多为“90后”。其中42万多名的医护人员中就有12万多名是“90后”。不管多少年后,这个时代都不会是独立开外的某一个时代,而是传承到了下一个时代。90后,是有底气的一代,没有那么多不堪,尽是将青春的美好绽放到了极致,同时也承担着这个社会压在我们肩上的责任。每一步看似无足轻重,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相信时间会给我们当下所承受的质疑声作最好的说明,交上最完整的答卷。我们尽管做好自己,相信自己,绽放自己。 “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不会再成为谁的员工了。因为大学毕业后,我曾给过自己一个承诺,“事不过三”。它的意思是我给自己三次工作的机会。如果三次工作都结束了,我必须要找到自己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没想到第三份工作这么突然地就在2021年11月初结束了,也许是时间到了。是时候为事业拧一股劲了。接下来,我要以自己的方式跳到世界的前面,打造属于自己的个人影响力,将自觉美好的东西与大家共享。我将全心全力为自己。我会慢慢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将自己的内心完完全全地敞开,带给每一位需要我的人最真挚的爱,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用我的方式保护不断馈赠我的大自然。也许,我的方式,不是投入多少亿,这么直接大方的动作;也不是付出生命,这么大公无私的奉献;更不是裸奔,这么豪放的方式。我会以我自己的速度追逐自然里的每一束光,我会感受身边所有人发出的热,哪怕里面有的会让我难受,没关系,我都会试着接受、靠近。其实早已在大家身边悄悄出现过,只是,稍显低调,因为我一直在努力地变得更加优秀,优秀到具备爱大家的基本能力。你,你,还有你,都太过分过分地优秀了,所以,我若没有足够美好的资本,又怎么配来爱大家呢?比心。 如果有一天,我到了需要登场的时候,我会将自己以国家的标准签给自己。因为我知道,一旦公开,便不只在国内,总有一天需要我独立面向世界,到那时我便代表了自己的国家,而国标是我自然必须要遵守的,我也势必全力以赴。半推半就地被放养到年芳二九,是时候了,到时间了,刚好我也准备好了,是我该为国家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是到了一起为我们生存的大自然出一分力的时候了。也许,对于早期已为国家付出努力的很多很多人来说,我来得晚了。可是,对于我自己而言,是没有的事,三十而立,我在刚刚好的时间里,以我的方式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和我预期的一样。曾经的我也想着早点像现在这样行动起来。可是,我知道,我还不具备条件。这个条件,指的不是“学富五车”,也不是“十项全能”,更不是“独霸一方”,而是“一个能够凭着强大内心抵挡各种困难的我”、或“一个在国家面临着大是大非时而能做到不惧生死、经得起他国挑衅的我”、又或“一个有着不需枪火炮弹就能救万千生灵的我”。人生处处是困境,要从棘地荆天里踏出一条活路来,势必需要个这样的我。 那些喜欢过我的人,那些还喜欢着我的人,那些即将喜欢我的人,还有一直爱着我的人,护着我的祖国,守着我的大自然,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将大肆发光发热,用我有的爱照耀咱生存的每寸土地,直到生命的尽头。我要用我的方式来回馈,回馈曾经给予过我温暖和支持的大家,一个笑,一对视,一拥抱,一句话,一帮扶。还有那些不喜欢我的人,甚至讨厌我的人,更甚是完全不认识我的人,我将会一视同仁。 既然,把话撂这了,说了我已经做好了来爱大家的准备,那么我自然是有备而来。作为见面礼,请诸位从《我的21克》这里继续。我将要以自己理解爱的方式来爱大家。作为来到世界的一名小孩,世界在保护我,以世界的方式将我保护得很好。所以,我也要保护来到的这个地方,并且以我的方式去爱护它,包括这里的所有生灵。我如果被世界作为礼物送给大家,那么作为宝藏的我也将与你们这些宝藏们分享我毕生收集的所有礼物。准备好了吗?可能我来得有点龟速,不过不影响我对你们这些宝藏的爱,依旧热烈,依旧灿烂,只愿我们终将越来越自在又快乐。且,愿宝藏们喜欢这份叫《我的21克》的礼物,因为它是我给大家的正式见面礼,也是我走向世界打造个人影响力的第一步。 所以,如果明天醒来我可以获得一种能力,我希望是拥有一种比世界巨星更具魅力的个人影响力,以“爱”冠名。 13如果有颗水晶球能向你揭示你自己、你的生活、你的未来,或是其他任何事情的真相,你想知道些什么? 答:如果有颗水晶球能向我揭示任何真相,我想知道地球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有效快速地恢复健康。 以前小时候,我见过四季的明朗,所以才知道如今的季节轮回已不如从前分明,好像都在玩失踪。春天的芽还在冒,好像夏天就到了;夏天的热还在晃,好像秋风已吹起;秋天的叶未落,好像已入了冬;冬天的雪才下,好像夹带了春夏的光与热,一时间分不清当下到底是冬天,还是春天,或是夏天。偶尔,一天就能感受到四季轮换,这样的变脸真的让人猝不及防。怀念从前的四季,一季一立,一节一景,各有千秋。 上学起,老师就教导着,糖果吃了,要将糖果纸扔到垃圾篓里,不可以随地乱扔垃圾。从此,外出时临时用了纸巾,会为了找垃圾桶而放口袋或拽手里走一路,有的时候还真找不到就拽回了家里。又或者在逛街时吃了香蕉,那香蕉皮可以在我手里陪我逛到差不多结束,才扔到靠近出口的地方那唯一的垃圾房。真的很好地落实了“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后来,才知道我的这些小小举动,并没有美化到世界一分一厘,甚至微不足道。 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相对未来,时下正值最美好的青春。可是身边总有不少的人愿意花如此美好的青春来八卦一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各线绯闻,而不是单纯欣赏相关的优秀代表作。我很好奇,现如今多少人挥霍了无尽的光阴在一些无关要紧的事上,却从未将这份专注用来正视过自己的生活环境,自己的工作状态,或仅仅是自己个人。 地球环境恶化,全球气候变暖,已然定局颇久,却从未得到过真正有力的全民关注,好像活着与自然本就毫无相关。人类就是地球的顾客,被自然供养着,为其提供氧气,变换四季,冷热有度,无偿供水,无止境地净化着生存环境,直到牺牲成性,无可救药,只因为顾客就是上帝。试问这样的服务段位在哪里?无疑就是最强王者!何时这位最强王者可以升级为世界巨星,然后获得全民呵护,喜欢它,为它点赞,关注它。余生里,有一份爱护是属于它,有一份持续的有爱行动是为了它。比如:少吸一根烟、戒用一次性筷子、节约水电。 时常感恩,却总是忘记我们真正的母亲是大自然。这个一直在养育着我们的大地,默默守护了我们多少个春夏秋冬,却得不了几个头条,也上不了几次热搜,更引不起众人关注。如此多的信号,如此重的病症,却从未想过要去治一治的我们,该是多么地绝情,该是多么忘恩负义的存在,又该是多么理直气壮的帮凶。是的,大多数人并没有直接给地球造成过严重的大气污染、水污染、土地污染,所以置身事外也是堂哉皇哉。 大自然,现布下的每场暴雨,不再是为了谁留下的自豪,也不再是应了谁的感动,更不再是回了谁的同情,而是呐喊着无言的求助;现谱就的每席台风,不再是肆意的舞蹈,也不再是艺术的展现,更不再是灵魂的共振,而是席卷着失望的旋涡;现失控的每场火山喷发或山体滑坡或雪山消融,不再是偶然事件,而是必然事件。等不来的救赎,也就不再需要,所以自暴自弃也不只是人的选择,自然也可以凑合地使使。 所以,如果有颗水晶球能向我揭示任何真相,我想知道地球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有效快速地恢复健康,我将在有生之年倾我所能。毕竟,我现下没有任何资格号召谁,除了自己。不过,我相信当我们都将自己号召起来,势必有望。 第二章 身为90后(2) 14你有没有一直梦想要做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做呢? 答:有,我梦及我想都已在路上。 成长里,少不了去经历不同的年龄段,期间会被形形色色的人反复问,长大后想成为谁,想做什么,过去的回答懵懵懂懂,从未被较过真,又或者太过较真,而迟迟未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有点可笑。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被默许要求要有一个被看得起的梦想。而最终,有的嫁接在父母辈努力过却欠缺点完美的领域,有的传承祖辈深耕不息却于己毫无兴趣的基业,有的兜转一生也未曾找到梦想,有的终其一世仅为小作谋生。好像曾经许下的梦想就只是一个问答,无关实现与否,也无所谓曾经拥有。 未落过地的梦想,多是高大上不持久的空话连篇,甚至从来不具备炫耀的资本。多少梦想起源于说一说而已,多少行动建立在以后有机会再说,多少错过就是这么地成了无所谓。天花乱坠的梦想可以生根发芽,而不付诸行动的空想则不可以。怎样的机会才能撬动行动的步伐,什么时候才算到了时候?若是无心,谈何有梦,缘何来想?若是有心,为何止步,束手束脚?说到底,只是并未足够想要。没有什么机会是唯唯否否里等来的,没有什么开始需从黄道吉日中寻得。若是不够想要,便是“天时地利人和”俱佳,亦是无用。 梦想落地的过程从未有过什么讲究,也未有过任何标准。只要足够想要,只要行动起来,再慢再细微的开始,终将成就自己。梦想就是要燃烧的,燃烧到了最后,成了灰,还是成了光,都由自己说了算。毕竟做梦敢想的人是自己,破梦灭想的也是自己,从始至终走完全程更是只有一清二楚的自己。别说为了谁而开始,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 比如梦想有个家,便是要懂得去爱,而不是要求获得同等的爱。毕竟以此作为梦想的只是自己,不是别人。若因缘相聚一堂的家庭成员们都愿意为完满这样的梦想而努力,无疑是幸福的,也是美满的。若非如此,也请自己明白,没有谁该为谁的梦想买单,哪怕只是看一眼。“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个人的梦想不该建立在别人要为此付出什么的基础上,或要求别人怎么做,亦或是附和说一句什么,而是要求自己,问问自己为了这个家这个梦想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将心比心,试问谁愿意将自己的一生用来供养别人紧记的梦想呢? 所以,我从未因为自己梦想里要做的任何事情,要求过谁给我做什么,也未曾要求过谁为我付出任何。我只知道我的梦想只属于我,便应由我全权执掌,一以贯之,善始善终。对我来说,我靠近梦想的路上,不必万事俱备,不需坐等东风,既要上,就随时随地都可以向前靠近。哪怕只是挂在心上,哪怕只是悬在脑海,惦记着就欢喜的这般心流何去何从都该由我应承。放飞梦想的我,即没有什么天赋异禀,亦非有什么鸿鹄之志,不过是给热爱生活的自己放逐自我生命的自由和天空。 爱跳舞的我,不必上舞台绽放,因为我相信我若盛开,蝴蝶自来;爱唱歌的我,不必跨平台献丑,因为我相信我自放声,日益精进;爱写作的我,不必获官媒首肯,因为我相信我若有心,终不负。是的,这是属于我的自由,也是我的选择,很纯粹,与专业无关。不过是一段散装的舞;一首流放的调,一篇乱描的文。可是,我认真。恣意的舞里,装满了我的偏爱;随意的调里,溢出了我的深情;任性的文里,附着了我的灵魂。每瞬热爱都可以给梦想添彩。尽管这会稍纵即逝,也作数。 总之,我的梦想不需在高光下大摇大摆,更不需获得任何人的认可,只需随时想起觉得此生已值,就可以。梦想不分大小,却可以没大没小。而我梦想要做的事情,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向前靠近,从未过多停留在想在梦这一步,更不曾有过疑虑。我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专业技能。不过,不妨碍我走向任何专业的步伐。因为我知道,零基础走起的我,比起有基础的同行,我的进步空间是更大的。 问,“不切实际的梦想就不该有吗?”小了。梦想的天空比大海要大太多,而划过天空的流星看得见看不见的也数不胜数。你以为的不切实际的梦想只是沧海一粟都不到,又有何该不该有这一说。你有,天空之下,容得下;你无,天空之上,纳无穷。大过天,够不够得着,就看你自己的本事。谁说天空之下,宇宙之外,会吝啬到不该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梦想再大,我们也不过是活在其中的一个宇宙里。黑暗里才能看得见光在哪里的宇宙。这之外,有我们想得到的,也有我们想不到的。所以,不切实际的梦想可以更放肆自由一些。小时候,我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梦想,没有一个是能凭借一己之力实现的。说什么希望世界没有一个人是饿肚子的,又说什么希望世界不会再有任何一场战争,更说什么希望世界每个人都可以活在细小的幸福里。这都是什么希望,没有一个是量力而行的,是可笑,对于当时的自己。不过,这些不切实际的梦想都太珍贵了,放在此时,我怕是不敢想了。 谢谢当时的自己,如此地天真无暇。也谢谢现在的自己,如此地坦诚陈述,依旧不忘初心。梦想,不是一定要成功,成功地站在某个难以攀登的舞台,成功地获得某个难以企及的奖项;梦想,不是一定要标准,标准地以伟大的名人为榜样,标准地以高尚的职业为目标;梦想,不是一定要大牌,大牌的奢侈包包与限量手表,大牌的量身定制款礼服与首饰;梦想,不是一定要名留青史,名留青史的着作,名留青史的事迹。 梦想,是自己可以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回过头,会为之来过而无悔,无悔地为此生一笑了之,无悔地上交死神空白答卷如初生,不带走任何,不亏欠任何,也无所谓是否有谁记得自己或者能否留下任何值得被追忆的东西。我,只愿来过,活过,努力过,遇见过,也在其中快乐过,为自己所爱全力以赴过,再难再累再苦也愿意。又或者,只是来感受一番阳光的暖,风雨的凉,呼吸的痛。再或者,就这么无聊一生,平凡一世,毫无意义。只要自己愿意,那随意就好。毕竟千金难买我乐意。只要当下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就不必非得改变什么,也不必非得获得什么,原装的自己快乐就好。在我看来,毫无意义也是一种意义,一种无需定义的意义,活在心里,共存共享,无忧无虑。 梦想,可以不切实际的做,可以天马行空地飘。我相信那些被认定为不切实际的梦想都缺一个愿意陪它落地的人。当我想做一件家人与朋友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时,那种被最亲近的人质疑的可怕与自卑瞬间侵蚀了我梦想的色彩,像极失重。那股莫名的不信任在很多时候都是一堵很难跨越的墙,着实让人难受。每当这个时候,我便会告诉自己,大家口中的不可能,只是没有看到有人在这个不可能之上,而我也许就是命定打破这个不可能的人。所以,没到最后,不轻言放弃。也正是这时,更需要自己憋足一股挑战不可能的劲儿坚定地告诉自己:我,势必要成为那个陪自己梦想落地的人。 就是这样,有梦想就大胆放手一搏。只要当下的自己对那份念想初心依旧,对某个目标越发坚定,那现在就行动。哪怕一路质疑声,也要坚持到最后。只有不断地告诉自己“我能行”、“别放弃”、“继续“、”不要停”、“加油”,便不会轻易与自己的梦想渐行渐远。对于不切实际的梦想,同路人一定不在少数,但坚持到底的人绝对是少之又少。一般人都不会选择一个一开始就被嘲笑、被否定的梦想,因为害怕在拼尽全力以后也看不到希望。可是就是有这么一批人愿意承受这种不帅气的开头,勇敢地去做不一样的人,死守属于自己的梦想。有人会感到奇怪,为什么要这般执着与努力。因为奋争在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的人知道只有努力才知道自己可以,就算最后并未成功,那也距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对于梦想,只要你敢追,就有一个高度在等你,它也只属于你。你可以慢慢来,只要步步向前,未来定是可期。永远学不会等待的青春,就像永远学不会暂停的追梦人,一往无前。相信时间会打破一路的质疑声,给努力的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又问,“没有梦想的人生是不是就没有了意义?”又小了。梦想不仅可以没大没小,还能可有可无。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说人生必须要有梦想。总有一些主流平台热销这样的话题,说什么“没有梦想的人生和咸鱼没有区别”。可是,事实是,现实是,我看见的是,有些人单单为了生存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从前,多少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就一辈,甚至世世代代。虽然“活着”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光彩梦想,确是有些人用尽一生追求的平凡,冠以“梦想”的存在。而这,也正闪耀着属于这些人的意义,一种不需要过多字词修饰与形容的意义,一种“始于就是梦,终于就是想”的意义。海纳百川,总有一川,活脱脱就是因为地势,而平躺,而逆流,而成瀑,也各自精彩,依旧生生不息,只是不人尽皆知。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所以,未可知的意义也是一种意义。而没有梦想的人生便是有着这样一种未可知的意义,它略神秘,却可探索。 人生的意义可以随着自己的样子而变化,特别是自己灵魂的样子。人生的意义,不会因为有没有梦想而有所缺陷,也不会因为选不选择婚姻而有所遗憾。我们活在有准则借鉴的世界里,不代表我们就要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偶尔的打破常规也是一种需要。这,不另类,这只是一种不常见却可能的存在。世界本没有偏见,有的是一些人的看不惯,或者不习惯。人生要不要赋予意义是我们各自的选择。人生的意义要如何形容是余生来完善的。书本里说的,别人嘴里冒的,都与自己无关,关键的是自己如何去定义自己的一生。毕竟能陪自己走完一生的从始至终只有自己。在理解人生的定义后,不必着急去添加任何的前缀,慢慢来,去发现,用心地问问自己,这一生想要怎么过。所以,想好自己的人生怎么走了吗?如果没有,那就好好活出当下的精彩。如果不知道,无所谓啦,那就保持现状好了。想发光时发光,想调暗时调暗,顺其自然就好。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所看见。所以,在看不见自己的人生意义在哪里的时候,不如继续留给上天保管,最坏不过是听天由命。 如果说没有梦想也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那么有没有梦想就没有那么必要了。如果说人生的意义并不局限于有没有梦想这一环上,那么梦想便不见得非有不可了。所有的如果都不单是一个被假如的例子,还是一个存在的事实。梦想与人生的意义可以有所关系,也可以毫无关系。我们的人生从来不是一个意义就可以概括,也不是一个梦想就可以完满。 所以,当我听说,对面的你还没有梦想时,我觉得很正常。也所以呀,当我听说,对面的你觉得自己人生就是没有意义时,我还是觉得很正常。因为,在我看来,没有梦想,人生没有意义,都是一种可能,同时发生和不同时发生,有所发现或从未得知,都无所谓。生活依旧,精彩各异,你我安好,便是最好。梦想的大小、多少、有无都在自己的一念间。要我说,不需纠结什么人生,什么意义,什么梦想,来这一趟,就只是看看,就这样而已。而已而已,不必总停留在琢磨如何给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下定义,因为本就不存在任何可以永久被定义的东西,包括鲜活的生命和生动的你。 所以,有,我梦及我想都已在路上。让过往的每一步撞上未来更好的自己! 15你人生中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答:我人生中最大的成就是坚持做自己。 如果我的人生有个剧本,很荣幸,也很感谢选择了这个剧本的自己。二八青春里的我,确实活出了我想要的样子。至少我对这样的自己很是满意,甚至评了及格。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我二八青春的真实写照,那便是:幸得为人,不负己,甚笃。作为90后大军里的一员,我做到了对过往人生的每个关卡都牟足了劲全力以赴。 当下,对90后的争议不断。很多同为 90后的人,越活越累,越活越没彩头,越活越失去自我,毫无成就可言。一开始,我也以为“累”这种东西永远和我不搭边,因为我从未在成长的路上觉得辛苦过,也总是能从刺里挑出花。也许是活久见,偶尔生活与工作的失衡也会让我身心疲惫,觉得累。朝九晚五,日复一日,一日三餐,顿顿外卖,天天加班,晚晚熬夜,岁岁循环,年年照旧。试问,一生就如此散尽,值得吗?我不愿意此生值得所在皆是如此,待我归西,回溯往昔,一生所成,皆是如此,定未偿愿,必是遗憾。 就这一世,该热烈;落地一生,应自在。若试错,便主动,晓得“失败是成功之母”,亦不忘“爱拼才会赢”。 常自勉,许己慢慢成长,愿已稳稳抓地,准时或晚点,都将刚刚好,不必急于一时,更不必要求自己登峰造极,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昔得榜首又如何,未入世者有过之,却无所鉴,止步于此更需戒骄戒躁。说到这里,我想引用刘瑜给女儿写的一封信《愿你慢慢长大》中的一段话,“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愿你一生一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所谓成就,可视为试卷中的其中一道自由发挥的大题,若能打上“坚持做自己”的标签,自认是不负此生了。即便这就是我的顶峰。 某年市运会,临近比赛,因校队队友状态不佳,临时改项,从原200米短跑换400米。从接到通知开始,我并未有任何怨言,而是选择相信教练的决定,也第一时间配合校队组织的安排,给自己及时调整好了状态。我变得比以往更用心,更刻苦。每天热身跑,我多半是第一个到,从原来热身3圈400米改为和参加1500米长跑的队员一样,默默地跑5圈。逮到机会,我还会有意无意地跟在长跑队员的后面,尝试跟跑,从一开始的跟得紧到落后,又从落后到跟得紧。就这样,热身、加练、日常体育课,每次可以锻炼的机会都在不设限地用尽自己的力气,挑战自己每一次的极限。照如此,坚持到决赛当天。 枪响前,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比昨天的自己进步就可以。枪响后,用尽百米冲刺的气力冲,听着不断喊我放慢节奏的队友和教练,而我并没有真的有意放慢节奏,而是用心调息。没想到,直到冲刺,我仍有余力。是的,“万事皆有可能”。冲刺那刻未曾想揽获第一,更难以自信地听到有人说我差点破了此项纪录。唯一想到的是定不负往昔努力,全力以赴后便只需感恩自己的付出与坚持。要赢,就赢上一个突破极限的自己!其它的无所谓。哪怕重现前市赛200米29″20这般的倒数第一,我也是开心的。因为我绝对相信哪怕是倒数第一,对自己而言也定是有进步的。回想起那时的自己,我是佩服的。那份毅力与勇气,那份对自己的相信,那股只想着要比昨天有进步的劲,真的太可爱了。什么第一,什么破纪录,从来都不去想,也没有了解过,天天就想着认认真真地练,老老实实地进步。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当我有了过硬的实力,我便有了一颗属于自己的定时炸弹,枪响后,便会爆发。而这给对手带来的杀伤力,是我那数不清挑战了多少次自己极限换来的。 在我看来,赛场上没有敌人,只有相当的对手。不过,我更乐意将这些相当的对手视为让我知道进步空间在哪里的朋友,又或者是我未来需要超越的榜样。如果场场赛事都第一,王者的自己又如何继续去突破。如果世界纪录上回回都是自己来打破,遇不上一位相当的同行,这又会是怎样孤独的一趟。对我而言,与其无风无浪就一生,宁愿乘风破浪过一世。如果相当的同行和我一样,上场前可以像朋友一样屁屁颠颠地相亲相爱,上场后可以敬对手一场轰轰烈烈的公平竞争,自然绝绝子。毕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而最后,彼此在乎的不是谁输谁赢,而是这一场里我们是否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此番相见。若再见,我们都变强了,那就赛场上继续用实力硬碰硬,再一次擦出属于我们的火花。 最深挚的赢是自己给的。所以,真正永恒的金牌也定是为此付出过代价的自己才能给得起的。真正的、最好的赛绩不是破了哪一个世界纪录,而是自己对自己每一次表现与输出的态度和认同,而这,才是最闪灼的存在。这份闪灼的之最也只有自己那沉淀过的热爱才真正配得起。若真热爱,便全力以赴,就已然值得。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对待热爱,不该是单论获得多少次冠军,多少个奖牌,也不是破过多少次纪录,得过多少的荣誉,而该是在自己追求热爱时是否成长了自己,变得更为坚定与强大。当我们回过头,便皆是收获,也才是真的有所收获。 某年我生日,我邀请了妈妈来学校观看演讲初选赛。本意是想让妈妈看看小女儿在学校里的样子,再和妈妈一起静静地在特别的这天拉个小手在学校散个步,让不容易的那一天变得越来越甜。临上演讲台之际,我把初稿直接拽进小手里。最后,脱稿讲述了一个我与妈妈的故事。情到深处,催人泪下,台上台下,皆是如此。演讲的最后,我清唱了一小段《世上只有妈妈好》。是的,这是我当时做过的最骄傲的事情。什么进决赛,什么好的开头,什么好的结尾,都来不及想。既然开始了这么一个故事,那便只想着这一次生日,我要将我对妈妈的感恩之情表达清楚,才不枉妈妈来这一趟。我要将这份时光变得更加耀眼,作为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一份与妈妈共享的礼物。长大些的我,对生日礼没有什么追求,反而越发稀得感恩。如此一番的现场直播,哪怕在小小的教室里,也闪闪发光。最特别的时间里,做最值得骄傲的事,说的就是这时的我。没有人知道谁在这个教室里是只为我而来,也没有人知道选题会是这个,包括我自己。身为语文课代表,哪能不挨刀。临时来凑数的我更没有对此次演讲抱过一丝入选的希望。有的都是未知里发芽的热爱,那就是做自己。有的时候,敢于做自己,便是会有这么不羁的放纵。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总能时刻怀揣着最坏的打算来温热那一份微小到无望的可能,并非不用心,也并非未全力以赴,而是从未高看自己,更是从未痴心妄想过丝毫外来的高光,只挣当下愿成长的自我。 于己而言,那天的一切都异常顺遂。明明上台前,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心跳声大得可怕。却在上台时,看了两秒自己的手稿,便一把揉进手里,成了废纸团。同时,为了定住自己的心跳,我尝试着双手撑住讲台,一秒现行。因为撑开瞬间,我的双手是颤抖的,太难看了。因为礼貌,听众投来了鼓励的掌声。我马上背着手,深呼吸,下意识一声令下,“只是讲个故事,预备,开始”。开始就开始,我都想不到演讲的最后居然会是唱歌,我也是史无前例地自信了。未经过精心策划的这份生日礼物,如今回想起来就像一场梦,一秒速成的那种即兴,毫无环环相扣可言。不过,很庆幸,顺利完成。有爱的开始,也友爱地结束了。虽然很小的一件事,但是我看见了一个一旦选择开始便全力以赴的自己。就算凑数,也要凑个合格的数。我知道,当时的我是因为班级身份,不得已去凑了个数,也知道自己本就不喜欢那种为进决赛而公式化地选择常用的有利选题,然后带着一种看似慷慨激昂的腔调演讲着或背诵着和自己不大相关的东西,最后让听众一无所获,在各自宝贵的时间里看了个寂寞。 所以,当时的我糊里糊涂又胆大包天地顺着自己的亲身经历讲,声泪俱下,一心想着,要用心,要真诚,到哪算哪,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放在那时那地,这种以故事展开的演讲,确实很格路。因为新鲜,观众再次投以掌声,欢送。过去了许多年,我发现,过去得越久,我越觉得当时的自己了不得。记不得几乎坐满人的教室里有几个人拍烂手掌,只记得当时拍手的人里我没有很清晰地看见我的妈妈,所以演讲一结束,我就跑去找妈妈了。我当时也就着急一件事情,想对妈妈说,谢谢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虽然她很痛,可是我相信未来的这一天一定是最甜最甜的,或者现在开始的每一天都会比昨天更甜。是的,显而易见,我特别感恩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妈妈,非常非常地感恩。妈妈晓得我的心意。当时的我,也希望听众有所共鸣,更稀得感恩,更懂得爱。 某年感恩节,我计划了为期10天的云南之旅。临出发前,我还安排了一期母女写真,作为妈妈生日的小福利,以此满足下没有化过妆的她。记得,那日出发赶飞机,争分夺秒的样,还是很有趣的。有趣到三四年后的今天,妈妈回想起,依旧觉得人生最深刻。到了云南,我俩一起看《丽水金沙》,一起赏花看海,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泡昆明,一起撩丽江,一起荡洱海,一起游大理,一起晒bn的阳光,一起吃香格里拉的水果,一起狂吸虎跳峡的凉风,一起手牵手攀至海拔4680米的玉龙雪山比剪刀手,还不忘一起骑骑马,品品茶,喝喝果汁,赏赏丽江夜景,吃吃土司宴,蹭蹭青稞酒,跳跳篝火舞,试试油炸昆虫,干干火把和屁股,甚是欢喜。是的,这是前几年里完成的一大美差事。这个时间段刚好掐在感恩节和妈妈的生日上,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才打工几年的我,积下了这样的长假肯定少不了加班。可是,这件事是我认定一定要做的。当时的妈妈身体并没有特别的好,不过我天天叮嘱她,我说只要她照顾好自己,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到一个更好的阶段,我就带她去旅行,和她一起放个小长假。然后,她真的做到了。我自然是要立刻兑现承诺的。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机会,不适合放在未来。只要当下有这样的机会,我便会不顾一切地满足她的小心愿。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一场不着急的旅行,也没有一次真正放空的赏光,所以,我也才会迫切地想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将这个承诺尽快落实具体。是呀,时不再来。看着父母头上越来越多的黑发变了白,我害怕了,从一开始帮忙着一条一条地拔,到现在,无从下手,想想心就还是会酸。我们都在成长,但愿我们成长的路上可以继续制造属于我们的快乐时光,特别是和身边亲近的家人。 至少,告诉自己,不要轻易错过任何一个可以随意接起父母电话的机会,也不要轻易错过任何一条可以随时回复父母信息的机会,因为这些个个条条都是父母的思念和爱的体现。当然,也不会全是啦。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料想不到的往往也最有可能,殊不知下一个电话就是来催婚的呢,哈哈哈。90后的我们要抗住呀,催婚的原因不过是父母担心年老后的自己无法像往常一般照顾你而已。如果你展现了自己过得很好很健康的一面,父母自然是不会急于一时的。很多的不被理解,都是缺少沟通。所以,少熬夜,花点时间和父母沟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如果没有,那也正常,毕竟才开始嘛,慢慢来。 大学的懵懂,总会遇到一些无厘头的运。被传说中的星探相中过,有被某品牌邀请过为其代言,都很不幸地遭到那时的我当机立断的拒绝。原因很简单,我自知条件都不成熟,包括现在,所以我未曾涉足这些圈子。偶尔有人吆喝我出道,可是我哪里有这般能耐呀。除了长得还行,身高也不理想,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样样不精,混个散装应该还算过得去。 坚持做自己,虽然会磕磕碰碰,也颇多不尽人意,却也乐在其中。我对我做过的选择,从不曾有过任何后悔。我爱我的家人,我就会告诉她,用不同的方式,变换不同的表达,去感恩,去珍惜。若有心,所说所做,都应越早越好,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往后,若追溯,我亦无悔。无悔此番相识相遇相知,无悔再次远走分离不返。对任何人,对任何事,我亦是如此,但求无悔,必付真心。 若有二心,便是我那别扭的叛逆。偶尔开小差,叛个逆,就是犯犯别人眼中的小傻。小时候,父亲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在学校里和成绩最好的同学交朋友。而我一直都是很随性应之。换句话,颇有自己的风格地交着各式各样的朋友,比如学霸校霸、班花级草、翻墙翘课、被排挤的、被欺负的、臭名昭着的等等。小学时,我特欣赏学习好的同学,不过我鲜少靠太近,不是因为害怕被比较,而是有些真的就是不愿与人亲近,而有的又是脏话连篇,我便远离了。 小学起,我便自觉有些话不可随意说,我也就对自己十分严苛。还自觉和妈妈为此约定,倘若我有说了不好的话或随意发脾气,便从我的小金库里扣5到10块不等。现在想想也是醉了。那时候抄完2002年1月第一版袁世全的《名言警句辞典》才挣20块,而且小金库总共也就一两百,真的狠绝了。这种叛逆我算一等一的王者。见过坑人的,却没见过年纪小小就坑自己的。为追悔莫及的自己点赞。真的被扣过的,一个巴掌可以数得过来。小金库的每一次缩水都让我很肉疼。多少包辣条,多少包水煮鱼,多少碟肠粉,就这么付诸东流。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有一些被孤立的同学,而不巧的是我总是反孤立的那位。我从不轻视,且都同等对待每一位同学。因为我知道大家都值得。不管是坐最后一排,还是坐单排,我都一视同仁。该问的一个不落,该收的照单全收。我从不认为我比这些被视为差等生的同学优秀多少,或者准确来说未曾比这些同学优秀过。这些同学或有坚持如此的理由,又或有其独守这番表现的原因。我不懂,也不好奇,更未追问过谁。只是在细微的相处里,我从不觉得他们是坏学生,甚至觉得他们更为可爱与真诚。他们身上比一般的同学更多一份对不公的不羁之勇,也更多一分看透此时该应和的妥。 穷有穷的骨气,丑有丑的独一份,坏有坏的不拘一格。校霸并非都是不良,学霸也许仅是秀才,他日称霸,又谁是谁非。交友该是自由的,不分贵贱,不论出身,不限美丑,不碍过去,不管分数,只从这一刻彼此相识开始。我认为那些来自校内外的差别对待和有恃无恐的偏见才最可怕。一代接一代如此般的口传不身授,视同死书,何患无穷。至今,我都未曾真正落实过父亲的“千叮咛万嘱咐”。本就未知全貌,更未经他人路,以何全盘否定。所见所闻都未必真,不如克己复礼正己守道,做好自己。于世,为人师表,应表己任,教书育人;此生,为人子弟,该递正责,学以致用。 混到社会这一维度时,想再去随意交朋友是有难度的。可以说和上学的那批完全不一样。社交软件再多,多数人也已将大半时间交给了工作,或用于经营家庭里的鸡毛蒜皮。此等境况若没个共同爱好,没入得同个圈子,外加被动又宅,真的难觅得一二知心好友。另外,工作中,小团体居多,稍有不合群,闲言碎语便铺天盖地,真真一言难尽。即便如此,也请相信,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坚持做好自己是不会错的。什么错位社交、向上社交、多个朋友多条路,不予苟同。若社交,便待以真心;若不喜,便自得其乐。毕竟我的大小聪明都用来打磨灵魂了,狠抛光才能更快地把自己打造为随时拿得出手的王牌和稳赢的底牌。 做自己不难,难的是坚持。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现在的社会越长越奇怪了。随着“碰瓷”事件的层出不穷,越来越多的人不再随意把守“尊老爱幼”、“助人为乐”,而是选择“溜之大吉”、“据理力争”、“息事宁人”,结果多半有苦难言吃了哑巴亏不了了之。也因为如此这番,唱着《学习好榜样》长大的我们,像是不约而同地褪去往日那份纯粹的爱与勇气,变得畏畏缩缩。这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民法典》来助攻啦。《民法典》中的第一百八十三条规定“因保护他人民事权益使自己受到损害的,由侵权人承担民事责任,受益人可以给予适当补偿。没有侵权人、侵权人逃逸或者无力承担民事责任,受害人请求补偿的,受益人应当给予适当补偿。”另外,其中第一百八十四条规定“因自愿实施紧急救助行为造成受助人损害的,救助人不承担民事责任。”一加一大于二,这下我们有法可依了,那就继续行善积德,大胆地做自己。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小时候总会将自己手里仅有的零花钱全给了路过的乞丐。可是,后来,我变了。有一天,妈妈意味深长地提醒我,现在的乞丐不一定是真的有所需要,而是职业骗子。如果自己无法辨识,就要学会量力而行。不要每次都将自己身上的零钱全部给出去。自此以后,我便慢慢地学着有所收敛。记得还有一次,我认识的一位交换生在我还没找出零钱的瞬间直接把我抱走,说是这样的流浪汉很有可能是“假乞丐”,不可以助纣为虐。这样的情况,屡试不爽,一边是我的良心,一边是我的提防。这样左右为难的时刻终于在前几年被我的一个朋友破解了。他告诉我,如果一个乞丐有为自己的乞讨做出了贡献或者付出了劳动,那么我们就可以考虑为此给予适当报酬。我很认同他的做法,所以,从此以后,以此为鉴,不再犹豫,不再为难。 世界有很多的现象真假难分,可是回归自我总是最清晰的。如果说,力所能及的好事善事就因为不好的存在而变得不堪一击,那么我们长此以往所接受的良好教育又算什么。也许,不好的社会风气无法旋踵即逝,可是这不影响我们继续真诚地做自己。甭管谁带了面具,谁又演了戏,即是生在华夏,便已立于不败之地,便是龙的传人,就该有所自觉,自觉地大胆做自己,也毅然决然地走下去,一样的天,一样的地,没什么好怕的,尽管一往无前。 所以,我人生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坚持做自己。 第二章 身为90后(3) 16一段友谊中,你最重视的是什么? 答:一段友谊中,我最重视的是相处舒服。 友谊,是一种双向奔赴的情感,朋友间的互来互往。那么,一段友谊的初始会是怎么展开的呢? 小时候,上小学,我有一位很要好的女同学,她有一个听起来就很精致的名字,她叫麦宝月。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正喜欢看麦兜系列的电影,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名字和姐姐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月”字,才会显得这般亲切。又或者是因为语文老师总夸赞她的字写的好看,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此后我便总喜欢拿她的生字簿看,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厌似的。总觉得,多看几遍,我的字就会变好看。一来二去,就和她熟悉起来了。 从同学变成私交好友的我们有一段特别的时光。当时,我们都还是一二年级的小同学,会一起约出来玩。虽然手指头都能数明白的约会次数。可是,我们都格外欢喜。她的头发特别直,特别黑,而且她还特别的白,总之她很好看。当时的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除了难得的小聚会,还会用好看的信纸和信封给彼此写信。现在想想,原来,那时候,我和她竟是笔友。那些信塞满了当时我最心爱的凯蒂猫双肩背包。 后来,分班了。直到五年级,我们又分到了同一个班。不过,我们变陌生了。再后来,初中,我们有幸又分到了同一个班。我们似乎变得更陌生了,就好像那一段童年被时光无声地消磨完全了。原来,你少一句,我少一句,便回归了陌路。听说任何单方面的示好和背离,那都不能称作为“友谊”。这就好比这一个个的重逢,我们总会在课桌间的小走道相遇,不是你前我后,就是我左你右,不经意间还会相视一笑,却又都不似从前熟络了。也许,这是当时溺藏在无声里仅存的默契了,同时也为我们的这段友谊画上了句号。没有勉强,没有刻意,没有虚假,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多的是一份对彼此各自安好的尊重与理解。 久了,我明白了。也许,我们都会在不只一个地方长大,也都会在不同的年龄段里交不一样的朋友,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开头相识一段时间,也会因为一模一样的原因而分开许久,就像从未见过一般,各自继续成长,也各自安好。一段友谊,再见,不一定一切如初。不过,我也更加懂得有些美好适合留在过去,值得回忆和品味。不断成长的路上,我们会遇见新朋友,形成不同的圈子,或大或小,而之后,或亲或疏。有些,比起再见的相谈甚欢,也更愿彼此各自安好。或许是淡了,或许是从未忘记,也或许藏太深太难忘而不想再重复了。这样的友谊,是过了,太过较真了,是珍贵的,却往往扎深了一人,难以两全。 或亲时,我们会一起做很多事情,比如愿意一起分享彼此最心爱的玩具,愿意下课后一起手牵手上洗手间,愿意下班后相约一起组队吃午饭,愿意周末约在一起打卡美食。还有,双十一薅羊毛时买一送一想到的永远是对方,哪怕踩雷也会非常乐呵。再亲点,就一起买双一样的运动鞋,一起买件一样的裙子,一起去买“一生一世”钻石对戒戴戴,一起旅个游礼个佛吵个架,一起约定亲手给彼此做些自以为好吃的拿手菜。更亲点,就窝一起搓澡裸睡,约定好“我是新娘,你就是伴娘”,孩子的干妈只能是对方。很多的一起,不是一方的付出,而是刚好你有心我有意,铸就了心意的成全。 不曾想,亲近到了最后,成群,会是觉得对方的另一半是小三。孩子的干妈会变成不止一个,抢得头破血流,硬是干妈里也分出了老干妈,小干妈和小小干妈。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了。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彼此间的关系变得如此亲近。这段友谊,亲近得找不到未说出口的秘密,亲近得对话里找不到任何称谓,亲近得一个眼神就能明了所以,亲近得一个开头就知道了结尾,亲近得一个拥抱就释怀了思念,偶尔一天不回信息也没什么,偶尔一下子不回信息就想报警。是的,我偶尔也怀疑这是求了什么神佛,报了什么班,才交了这样的仙女。每次的亲近,就像一支专属于彼此的华尔兹,不是你进我退,就是我进你退,多的是共同进退。 最后,我们都会渐渐知道所有相遇的人都值得被珍惜,也会悄悄明白这些聚散离合里总会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朋友。我那些逝去时光里的友谊,有的已经步入了尘封的阶段,可那些情感里的爱恨与倔强,值得被一说再说,也值得一信再信。友情,活在无言的细水长流中,久了,便无法独立在亲情之外,我觉得这是一种很珍奢的升格,不逊于任何一种爱情,它看似无声,却走心得铿锵有力。 问,“友谊,最宝贵的时候都离不开小时候,好像离开了小时候都变得不再单纯了。当下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男女之间是否存在真友谊?又比如,当好朋友过得比你好时,你会打从心底里开心吗,还是妒忌?被问及这些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首先,我认为我们的友谊在什么时候都是宝贵而纯粹的。我们的现在比起小时候成长了许多,面对的和承担的也多了许多,被社会利益化的大环境影响到的我们要想依旧单纯地交上朋友是不容易的。不过,我不愿意用利益的尺子来衡量经过我的每一个可能成为我朋友的人。当然,我知道这种带着明确目的的社交法则更高效,也更吃香,也更能让自己的人生顺得流油。将心比心,我本就不喜欢功利性的社交,所以断然不会如此对待他人。比起目的,我更愿意在尊重他人的前提下,去促成利他共赢的好事,绝对地,若是期间还能碰上个臭味相投的至交就再好不过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都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开始慢慢习惯在陈述一个观点的时候加个“真”或“真真”来突显我的诚意与真心。总之,美好的存在不该是未曾拥有就断言不存在。所以,男女之间存在真友谊。 即然是界定在“友谊”上的男女,自然要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当下的我们多的是不忌讳的,也多的是相处得像兄妹的男女,也多的是相处得像姐弟的男女,相处期间不乏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似乎彼此间都很放得开。毕竟,在我的印象里,在中国,母女间的拥抱也鲜少碰得见,多的是含蓄得紧的唠叨。不过,我们身处的中国是礼仪之邦。我们中国最普通的见面礼仪是点点头,而最正式的见面礼仪是握握手。可见,对于中国儿女,一个拥抱,是饱含着不一般的情愫的。所以,一段友谊中,男女间适当的保持距离是必要的。也只有这般有度地持守友谊的界线,才能使得男女间的友谊足够纯粹。 当好朋友过得比我好时,我会打从心底里开心,并且得意自己有这样的好朋友,同时,我也会更努力,争取早日达成一起变优秀的美好志愿。有的人会因此感到妒忌,也许是受到同辈压力的影响,又或者是与好朋友玩起了零和游戏。如果说,彼此的友谊会被同辈压力分裂,又或者成了一场论输赢的游戏,那么最后的结局不管怎样彼此间都不会开心收场。对于一段友谊,我们需要在意的不是任意一方的利益得失,而是我们自己所付出的是否值得,收获到的又是不是自己所愿。 不得不说,一段友谊,深挚到一定程度,会跟爱情一样,有妒忌,会吃醋;也会跟亲情一样,有溺爱,会习惯。所以,这其中的可能也就多了,也便有了各种的不确定。 不管怎样的不确定,都要有一个度。所谓的塑料姐妹花或兄弟情,都是基于过度的互损互怼,过度的感情干涉,过度的物质攀比,过度的无偿讨好。打比方说,朋友之间在共享秘密的同时也给予了对方保守秘密的责任,而这,也是对彼此间无声的信任。所以,轻易拿秘密来开的任何玩笑都失了度,也就造就了过分,没有了尊重,变了质。虽说,斗过嘴,打过架,这样的友谊也许不是彼此间一开始的追求,不过会发现这样的考验若愈合,交情便会更加地坚如磐石,若崩裂,也便就一去不复返。当然,这种考验方式还是能免则免,万一翻脸比翻书还快呢?毕竟和气生财嘛。 朋友,虽处五伦之末,但并非百无禁忌。朋友之间的相处应当建立在“相互尊重,彼此真诚,自在有度”的基础上。熟可不拘礼,但并非可无礼。 所以,一段友谊中,我最重视的是相处舒服。 17记忆中最珍贵的事情是什么? 答:记忆中最珍贵的事情是数不清的,而我相信这样的珍贵存在也将在未来的每一天里持续发酵。 记忆中最珍贵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场被我错过的流星雨般,它随着时间消逝,却也是别人眼中渴望等待的幸运,更是承载了无数人对未来的祝福与希冀。我从未计较过记忆中最珍贵的事情。因为我相信活着的每分每秒和所发生的每点每滴都异常珍贵。哪怕这些零星琐碎过去的大半光阴里,更多的是阴郁的自己,我也喜欢,也同样觉得它们可贵至极。 游走人间久了,我听到了太多的“最”了,也便“醉”在其中。当我听到带“最”字的前缀组合,我总会犹豫良久,就像从未有过般,陷入沉思。是的,从记事时起,我真的没有花过时间认真去思考过自己最喜欢什么,最爱吃什么,更别提像“记忆中最珍贵的事情是什么”这种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后生搬硬套的问题。 你说记忆中最珍贵的事情是不懂事前放肆任性的每时每刻。是呀,在那个不懂事的年纪,即便是犯了错,好像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而长大后,再犯同样的错,即使无伤大雅,也能贻笑大方,转瞬四海周知,载入传世宝典,成独一份反面教材。 说起反面教材,我也不缺。每每谈起过去,最起劲的总是父母。说什么小时候我放学回家晚了没吃上那碗被哥哥姐姐先抢着吃完的通心粉就急哭了眼跟爸爸告了御状,又说什么小时候我长了一身疹子不舒服的时候也不忘跟妈妈悄悄撒娇说想要喝一块二的盒装菊花茶,还说什么小时候我自恃聪明地用厕纸给妈妈整了个手工版飞机模型当生日礼物,又又说什么小时候去了新学校上小学因为害羞迟迟不敢问厕所在哪而尿椅子的往事,还还还说什么出生后光头了整整三年有余不长毛发,说得没完没了,哪件听上去都是妥妥的王牌反面教材。 我数了下,干脆还是一样的答案。在我看来,每个过去的分分秒秒,点点滴滴,都是记忆中最珍贵的,哪怕是反面教材。若没有它们,就没有我的现在和未来。既然做不到否定任何一个过去,那就让现在和未来变得更加金贵。也许,我们都猜想不了未来会给我们留下的是什么。不过,我相信那些我们不确定的未来,都值得我们用更好的面貌去迎接,哪怕又是一个个反面教材,也会是更上一层楼的那种。 所以,记忆中最珍贵的事情是数不清的,而我更相信这样的珍贵存在也将在未来的每一天里持续发酵。毕竟,珍重自我,贵在实践。而我刚好,志在现在和未来的每一秒就是记忆中最珍贵的存在。 18记忆中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答:记忆中最可怕的事情是不懂如何爱自己,或者从未爱惜过自己。 被生活吃尽了豆腐的我很明白爱的艺术里,每一位不管为不为人,成不成人,只要活着,便是一直被爱的。而我来的这一趟,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趟,不过我会把它当做最后一趟来慢慢学习如何去爱自己。因为我觉得只有我学会得多一点再多一点如何去爱自己的时候,才能更好地去爱我想爱的人,也才对得起那些希望我爱惜自己的人。我不希望在遇到愿意无限包容我,并愿意陪伴我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一位时,我连为他好好地爱自己的能力都还不具备,那样的我,用什么去爱他,用什么去给他十足笃定的爱,又能怎样陪他一起看尽世间繁华与沧桑,还能不惧任何流言蜚语地握起他的手,还能羞涩又激动地抱着他,也让他紧紧地、紧紧地愿意抱紧我呢? 爱自己不代表着就是无尽地自私。爱自己,这件事看似简单,却也是最难得的。简而言之,爱自己,不过是慢条斯理地继续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名利场里无畏利害得失,穷困潦倒时亦能笑看人生,酸甜苦辣中淡视乾坤,蓦然回首依旧可爱多点。 好奇吗?为什么记忆中最可怕的的事情与被骂,被打,被吓无关?难道这些不可怕吗?谁说的?肯定不是我。反正我害怕。 至今,我还记得那些下坡过河上学堂的日子,昏暗的天,阴凉的风,暗戳戳加快的小脚,嘴碎碎地念着“不怕不怕”,咬咬牙,狠狠地埋怨着那些满是捉弄我的早晨。还有小时候去过的“竹林探险”、看过的“水鬼河”和闯过的“僵尸雾林”。当然,不管是小竹林,还是哪,我都争取第一个逃离现场,不用怀疑,我就是害怕,赤裸裸的,不加修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还是很爱护我自己的,知道害怕就退而求其次,看看小竹林就好,看看小河和迷雾就行,机智如我。 此外,我从小就对脚步声特别敏感,特别是爸爸的脚步声。小时候,总喜欢窝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看各种各样的书,也喜欢看泡沫剧和电影。每每这时候,爸爸会“出我不意攻我不备”地就闯进我的房间,不敲门。而我总耍小聪明,有成功的时候,也有失败的时候。有句话放在此时此景,也特适合,那就是“知子莫若父”。每发现一次,总少不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絮絮叨叨。爸爸的一呼一吸真的让我十分害怕。对于教育我这件事情,他严格,独断,也十分专横。可是我知道,深深地知道,他爱我的方式就是这样——骂不听就打。 还有,我害怕水,却也执拗地学会游泳;我害怕加班到凌晨一个人乘电梯,却也总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硬着头皮上。总之,这个世界有很多我害怕的存在。 有这样一个说法,“这个世界真的永远不会让我们感到满意。”世界吃过谁的豆腐,谁又能算得清?不满意的人只是要求太多,总觉得付出的大于得到的,却对拥有的种种视而不见。只有那一两件让自己膨胀得飘飘然的事才作数。 自己感到不满能责怪世界吗?世界不吝给予阳光,还不忘每夜升起月亮,日夜间又附赠了不间断的氧气,天天陪伴在我们左右,未曾收取任何费用,也从未奢求过回报,更不曾让我们付出过任何代价。未细究已至此,那又凭什么让世界来为“我们永远感到满意”这件事买单呢?我们作为独立的个体,在势单力薄时,可选择依靠世界的条件来达到我们想要的目标,可是不能全由世界来主导和实现。否则,这目标到底是属于个人,还是属于世界,又或者是出于个人需要,还是出于世界需要。 看看,被世界爱着的我们,溺出什么样的毛病了。明明是世界给了我们生存的一切,我们却不懂得珍惜。总是不自觉被一些本就不痛不痒的问题搞得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和自立能力,甚至被一些外在不必要的物质追求丢失了本已拥有的真正的财富。 现下我们活得越来越不像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反而越来越像按部就班无情且冰冷的打工机器。活泼泼的世界不再了。工作与生活硬是被剥夺了生机。一早一晚,到处弥漫着挤公共交通时“你谁呀”的大眼瞪小眼和等电梯时懒得开口的礼貌性点头。办公室的四周死气沉沉,早已明确了“除了自己,都是领导”。而这些领导姓什么名什么不重要,总之,一句“领导”似乎就足以在这里周旋一辈子。 而我,也身在其中,并被动地接受着这般冷漠无情的一切,因独善其身才未被同化。比起礼貌性点头,我更喜欢柔暖的致意和温慰的答应;比起“领导”这称呼,我更喜欢带职务的姓和顺其意的名。我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工作并非单纯是为了挣钱养家而选择的权宜之计,也是为了继续成长自我而选择的缓兵之计。我也清楚地知道此刻的我若选择被同化,那么明天的我就会对周遭的一切事与物无感,变得冷漠,越来越没人情味,而这,也并非我心之所向。 城内外,不管男女,不论地段,总能在一楼或地下停车场里不约而同地遇到手里或嘴里嵌着根冒烟的东西的人群。忘了是吸进去的东西,还是呼出来的东西,能安慰到这群男女的心灵,舒缓他们的压力和放松他们的神经。总听闻“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可是,也许连刚入门的烟民都没发现,从第一根开始,就已经走向第二根,再者一包两包,然后一条两条,再到一箱两箱,甚至一车两车,最后车到了医院。有人坦然,如果没有烟这种东西,更多的人也许更早地抵达阴间。 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明明工作远远比不上自己的生活,却就是在其中失去了自我。所以,如果可以,请不要因为工作而忽视自己的健康。懂得每一晚熬深的夜换来的不仅仅是完成任务,更是降低了的工作效率,导致一而再再而三的加班;懂得每一顿舍弃的早餐换来的不仅仅是全勤打卡,更是埋下了胆结石、肠胃病等隐患,导致消化不良;懂得每一根点燃的香烟换来的不仅仅是压力的一时舒缓,更是养成了危害身心健康的行为,而上瘾后则容易萎靡不振。加班换来的一时透支成了习惯,忘早换来的侥幸赶上成了通例,吸烟换来的即刻放松成了日常,该说是我们更好地适应了当下的生活,还是工作更好地操控了我们? 分不清是被动,还是主动,我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从“多读书少玩耍”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班级里的三好学生;我完成了求职计划,从“多做事少说话”中崭露头角,成为了明日之星。临近三十,而立之年,还在“多挣钱少回家”的生活中挣扎,模糊了梦想,也在琐碎的日子里困住了初心,像个“闭环”似的运转在这前半生,且多数时候忘了自我。 目前大环境下,企业中,多少人的体检是催促了半年才腾出时间去做,多少个的活动是叮嘱了一年才想起落地试行,多少的多少不被重视,在以后的以后慢慢地消磨着每一份期待,也渐渐地疏远了每一分热情,更悄悄地埋葬掉每一寸人文。 好像没有那么多的谁可以躲开这样的“闭环”,包括我,变得“只会低头工作,不会抬头生活”。从小到大,我们都被有经验的老一辈指导着前行,就这样,“被文化”形成得出落有致。哪怕再高压的生活顺着“被文化”走总还是通的,久了,也便成了自己的路。因工作太忙,没空吃饭,没空休息,没空运动,没空看书,没空恋爱,没空回家,却有空熬夜泡剧看小说,却有空八卦明星私生活,却有空吸烟打游戏,却有空抱怨工作太多做不完。 确实,我们不知不觉地落入了一个“内卷”成性又乐于“躺平”的“人设”时代。如今90后的男人,除了拼爹拼妈拼文凭,还要供车供房抢媳妇,养父养母养宠物,买菜买肉买狗粮。而90后的女人,虽然婚前与如今90后的男人差不太多,不过婚后,不但要洗衣做饭搞卫生,还得拼三胎顺产喂母乳,更是要守家带娃顾工作,不过是从原来的一马当先活成后来的千军万马并驱而已。就这,根本来不及爱自己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毕竟什么年纪干什么,“家经”有记,错不了。哎,说到这,我也想叼根烟。 吸烟真的能缓解压力吗?能,也就在吸烟那一刻有效。有的人之所以吸烟不过是因为好奇,觉得被烟雾缭绕的自己很酷,虚荣心作祟,然而这样持续所导致的上瘾行为是一种慢性病,很难戒断,对身心健康十分有害。很难想象,往年上班,经过ab栋一楼及地下车间,那群熟悉的面孔却总能让我莫名地心疼,被口罩遮住的半哭状的嘴,透过双眼满怀怜爱地看着,不禁想起了我哥,心里感叹道,同是压力灌顶的人,什么时候你们才可以学会自己摆脱掉这病态相,真正长大,学会爱惜自己,变得健康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我年纪太大,或膝下暂无儿女,难免尴尬,不然我也要给这群人递个小纸条,好心劝诫。 而那些熬不完的夜,做不完的工作,都是暂时的,可通过与上司沟通,共商对策,在三餐与作息规律的情况下,步步推进,而不是逼迫自己定要将每一件事都提前或者按时完成。工作再多,也怕用心。端正的工作态度,再严谨,也不该是牺牲健康为代价来换取的。努力工作是好事,定期体检也是好事,要学会等量齐观。 记不记得今天出门的时候是左脚先出,还是右脚先出?又或者记不记得上一次一笔一划书写自己全名的时候是哪一天?生活生活,生下来就是幸福,活下来就是延续幸福。所以,好好爱自己,因为想得到的东西还有很多,而得到之前需要一个健康的自己,而得到之后更需要一个健康的自己。 所谓的“内卷”、“躺平”、“被文化”等等,都只是一种关于现有现象的形容,无需太过在意,知道即可,包括90后男女的“人设”。每个时代都有各自的烙印,有其好坏,它不对任何人打折,也不对任何懂得爱自己的人吝啬。所以,我们大可以保持平常心,根据自己了解的具体情况作具体分析,避免道听途说。 曾经的我,也是熬夜加班的王者。因为身体透支严重,我也曾做过两周的治疗。不间断的十四天里,我每天都喊疼。工作是做得不错,每处都有闪光的地方。可是,所获得的认可抵不住我那要命的疼。因为工作,我忘记了喝水,也忘记了三餐,更忘记了休息。明明朝九晚六,一周全勤五天,却总是打破常规,干成了朝九晚十,周周满勤七天,偶尔“开荤”,还能整个朝六朝九,不是宅家开“ot”,就是在公司开“ot”。 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为了更好地节省时间和精力,我决定将我那花了七年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剪了。是的,我的及腰长发无缘陪嫁了,不能说是被工作耽误了,只能说它与剪刀的缘分来得比我的早,又或者说我此时更看重当下努力工作的自己。曾几何时,我也是“黑长直”的杰出代表,活在万千少女羡慕的眼光里,顶着一头浓密顺滑的长发,黑得那么油亮,直得那么天然,甩得那么飘逸。然后,某一天,来不及好好说再见,就一剪刀落地了。我珍爱已久的“黑长直”就这般“落地开花,富贵荣华”。 是的,赶时间。赶时间化个妆上个班挣个钱消个费,赶时间旅个游拍个照泡个聚个会,赶时间走个路回个家吃个饭洗个头,赶时间相个亲脱个单恋个爱结个婚,赶时间借个贷租个房兼个职还个款,赶时间点个外卖玩个游戏看个电影,赶时间刷个视频回个微信通个电话,好像一切都迫在眉睫,就像慢了一拍就会错过什么一样。社会好像在变着法子逼着我速成,而时间似乎对这一切都没有过多的留恋,或者说这样的“快餐式高压生活”已将我麻木得分不清工作与生活了。莫名地喜欢上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的生活,又莫名地害怕起每个闲得像废铁一样的日子。偶尔我会问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袭来某种莫名的落空感,难道当初的勤奋学习和往日的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吗? 工作得越发努力,身体就越发用力,脑子就越不灵光。本以为剪短了头发可以帮我节省时间,同时也可以减少体内的营养消耗。可是,事实告诉我,长年累月的透支已经让我的免疫力直线下滑。而我的黑眼圈依旧不紧不慢地和眼袋讨论着调哪个色升几个度的问题,还有我的粉刺则不慌不忙地与脸皮争吵着皮脂地基分配与租期的问题。说实话,作为单身的90后,我挺有压力的。我在想,是不是90后的秃头小宝贝名录里已留了个位置给我?又是不是90后的油腻黄脸婆花名册中也留了个位置给我? 瞧瞧我这天地可鉴的工作态度,就连云之家都看不过眼劝我两句,说什么“别太拼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早点下班”。可我几乎不听。如此循环,我终是熬出了高人一等的发际线和长短不一的白头发,并有幸入列90后第一批脱发大军,硬是将我心理年龄的那份成熟稳重表现得淋漓尽致,一览无余,真真是积劳成疾了。职没升上,薪没加成,头却白了,还快秃了……管它呢,反正现在我看上去还过得去。大不了,压力爆棚时,我再抽空去健身房逼着自己在跑步机上连续跑上半小时,跑足五公里,跑完,一切也就好起来了,忘了。在我这,没有什么救命稻草,有的只是一次次的坚持和一遍遍的振作,还有一个不懂放弃的自己。 大学毕业前,晓得在父母和老师的教导下读书写字;大学毕业后,晓得在社会的毒打下独立成长。时过境迁,如今的我,慢慢地学着从“快生活”中释放自己,不是为了步入“慢生活”,而是为了更好地回归生活。快也不是,慢也不是,爱了才是。听说爱是会被传染的,所以,我希望未来可以有越来越多的朋友懂得如何爱自己。都说能让你笑着的工作,就说明你正过着最好的生活。从前的我,在工作上虽然过分地忘我,可我那时是笑着的。所以即便是疼,我也觉得值。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况且,那些年,我都不怎么觉得辛苦,也从未过多抱怨。只记得舍得间,所有认真的付出都对得起自己,一切经手的努力也都对得起自己,不仅有所收获,还成长了自我。 于我而言,最可怕的经历不是曾经那些打骂一类的故事,而是回望逝去的青春竟发现自己从未爱惜过自己。当我们一岁岁长大,依旧对自己一无所知,不懂得如何爱自己,那该是哪般悲哀与凄凉。虽然慢慢好起来的我并没有开启“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养生之路,可我已暗暗重启了属于我的美好生活。 其实,当下的许多人都受不了平庸,变得浮躁与冰冷,以为“向钱看”可以过得更好,与所谓的“精英”为伍就能平步青云,殊不知大多数的平凡正有条不紊地领着跑。这些平凡忙得起来,也闲得下来,不着急去升级自己,更不曾妄想跳级去哪里,而是脚踏实地地成长着原装的自己,也爱惜着这样的自己。必须的,我也是这些平凡里的一员。 所以,记忆中最可怕的事情是不懂如何爱自己,或者从未爱惜过自己。 19如果你知道一年后你会突然离世,你会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吗?为什么? 答:如果我知道一年后我会突然离世,我不会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因为我对当下所选择的生活方式无怨无悔。 当下的生活,不管好坏,我都真心喜欢。余下的日子里,我继续全力以赴,干想干的事,走想走的路。一切不过事在人为。我不会将自己定格在没有做好某一件事情上,哪怕我确实书没读好,钱没挣到,也没有成为谁的偏爱和例外,也还没有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把太多想做的事情做得太过了,书读得太空,钱挣得太少,还成为了自己的最爱和意料之中,更活成了自己从未想过的模样,虽不完美,但也很可。 老一辈我的父母常言道,“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换言之,便是“知足常乐。”如果我知道一年后我会突然离世,我还会是老样子,吃好喝好睡好,听喜欢的音乐,看好评的影视剧,读中意的作品,写醉心的诗,说可爱的话,见心仪的人,等向往的你,不仅越发地热爱生活,还越发地珍惜自己余生里呼吸着的每一个瞬间。在工作上,我继续尽忠职守;在生活上,我坚持忠于内心;在社交上,我还是以礼相待。就像昨天一样,还是那般特立独行。 话说“笑一笑,十年少”。所以呀,看新闻时,我也喜欢去浏览一些突袭的小热点,比如:小学生写的作文和老师的趣味评语,上课时学生偷传的爆笑小字条,学生意图逃课却开溜失败的恶搞请假条,离职员工辞职信上那奇葩又内涵十足的理由,脑洞大开的英文单词谐音记忆法等等。 每年春节,我也会在家翻阅学生时代的同学录,其中夹着那些年毕业的师生大合照,看看上面熟悉却喊不出名字的面孔,又看看背面对应着的姓名,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就是经不起细想,真的就是一瞬间,却也是勾起了那份怀念。 在疫情期间,除了日常进出戴口罩和例行的核酸检测,我的衣食住行都在原基础上简化了不少。在住房方面,我削减了开支,与房东再次进行讨价还价,同时也适当地节水节电。在饮食方面,我为了避免外卖,很多时候使用软件预定生鲜,三餐自给自足,常饮温水热茶,偶尔咖啡牛奶。在生活方面,我尝试着拒绝熬夜,努力恢复正常的生物钟,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唱反调,不过我相信我这尝试一定能“慢工出细活”,并争取本年年度体检所有指标全亮绿灯。在出行方面,为便于锻炼我以步代车,以“两点一线”上下班模式为主,鲜少聚餐,多是宅在出租房里与家人视频通话,或是与朋友聊微信。在衣着方面,上班时西装革履,正式为主;下班时慵懒闲散,舒适为主;聚会时偶尔精致,心情为主;宅家时穿衣自由,自在为主。 所以,如果我知道一年后我会突然离世,我不会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因为我对当下所选择的生活方式无怨无悔。 第二章 身为90后(4) 20朋友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答:朋友对我来说意味着人生里自己可以选择的尊贵存在,还是位好起来可以无关血缘关系的亲人。 对我来说,朋友,是遇见后,交了手,会在相处的时候,从偶尔变成常常,想着:这货是会和自己携手共度余生的人。 从吐槽日常到分享过去,再到相互熟悉彼此难得一见的任性和狂野,享受着那些藏得贼深连父母都未曾见过的撒娇卖萌,都在这层的朋友里慢慢地见个精光,知个透底。 小学毕业,记过我过的班主任曾在拿毕业证那天对我说了些话,依稀记得其中就提到了我最好的朋友赖素婵。是的,当时的我,有着她,一个后来为我在流言蜚语的初中生活仗义过的好朋友,即使那时因临时变故导致我们不在同所学校。当时的我,想要在没有她的初中生活里和她不一样性别的人做好朋友,谁知道会出现“班嫂”这样的闹剧。就第一次她来看我,我跟她说起这事。毕竟那时,我真的不喜欢这些胡话,可是也不好剥去当时对我来说都重要的同学们,当时他们仅有不多的打趣,解释没用,那就听她的。本来就很无知很笨的我再因为这种事儿分散精力真的很糟糕。 她让她学校里的好看先生给我写了封信。那晚,我看了后,还真就有点明白了青春的味道,原来是这样可爱的。接着这闹剧就在那样一晚褪去高潮后慢慢地平息了。于此,谢谢赖素婵和那位我从未见过的实验中学的,有着班草还是校草称谓的先生,托您的福,后来我也慢慢回归到刚好的初中生活。这闹剧始终,我最真实的想法也就只有这位当时我最好的朋友赖素婵知道,也就只对她坦言过。有些过去,有些回忆,就是因为朋友的真而跨过岁月,亮起了灯,也因为朋友间的互不保留而显得可贵,且得意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又可爱得如此别致。 真朋友,是纯粹的。它纯粹得所有付出过的每一帧真都触及灵魂。对于我的朋友,只要想变得贤惠,我便陪着,共享每一手黑暗料理,甘愿成为麾下百毒不侵的小白鼠。不曾想,自己也曾是吃过数不尽美食的人,却也能在这时候摸摸良心,不带一丝吐槽地真诚反馈,不伤胃的同时,也兼顾到我朋友的心。 不负每一次相遇,以真相待,以诚相持。不仅仅是珍惜自己前世求得的缘,也是疼惜别人前世求来的分。也许我们不见得多喜欢遇见的人,也许我们也不见得多渴望遇见某些人,可是我们就是相遇了,喜欢不喜欢在面对时总得收敛一些,除非彼此乐意。人生里,我们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不知道是向前,不知道是退后,不知道是原地踏步,后来,都会从认识一些人,到想起这些人,最后忘掉这些里的大部分人。这,不妨碍朋友的各自安好。 我从未盼过自己能结交多么厉害的人物,也从未因为“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样的原因去结交任何一位朋友。可是,我会因为在发现对方闪光点时,去欣赏,去选择我认为适合的方式来主动靠近,如爱笑,直爽,可爱,善良,仗义,幽默等等。我愿意接受一切靠近的所有,哪怕其中藏着未知的伤害,我也坚信,我会因此成长得更为强大。忙碌的工作日常里,我总告诫自己,只要是亲人和朋友的信息,就要记得及时回复,保持和工作一样的高度警觉,毕竟这些都值得这般珍惜。 如果我做不到,那就有所自觉地退出别人的生活。我不认为我本该有这等福气,一直以一种近似“僵尸粉”的身份占据别人生活任何一角里的一个名额。毕竟时间是有限的,而这一生该多去陪伴那些爱他们的和他们所爱的。自然,并非退出就是结束,未来若再见,只要还记得,就依旧是朋友。若不巧忘了,那我们重新认识。 对我而言,有血有肉有灵魂的真朋友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可爱的,尊贵的,是我变得更幸福的存在,有着活在心底的默契。朋友,是在真实的世界里可以自由来拥抱我的存在,是在世俗社会里能用心电感应来消灭我不开心的存在,是在不完美的人生里独一无二的惊喜,是在日常生活里唯一不变的想要。 所以,我并不认同“无需回应式友情”会是一种值得张扬和效仿的相处方式。任何一点一滴的忽视,都会养成一个未知的隐患。对已经拥有着的,应该报以珍视。只要看见,我便没有理由不作出任何回应。因为我知道,在我想要聊天的时候,我期待着我所想念的对方可以及时回复我。如果缺失本该有的态度,那它便有理由变成一种变相的冷暴力。 试问,谁不想要在日常里,一直有个朋友可以牵牵小手,哼哼小曲,扭扭小腰,点点头,醉去整个你我。就像《灌篮高手》里的樱木军团,五个大家伙一起坐上同一辆粉色小摩托,哪怕它本就已经慢过自行车,也近乎断气;四个死党一起为了给樱木捧场而在海边顶着风雨打工挣钱,哪怕最后钱的去向并不如愿,却也能不后悔地宠着彼此,惯着彼此,睡在一起。 和朋友一起,是更自由,是更天真,是更阳光,是更快乐,也是更无畏,能偶尔开开玩笑,也能一直互为依靠共度患难。我虽不相信永远的存在,可是我愿为了遇见到的每一个朋友而真到底。至少余生将继续如此。我相信,我的余生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樱木军团”。 当然,谁说朋友就一定要是人的呢?玩偶类,我的朋友有姆明、皮卡丘、史努比、布朗熊等等,自己买的,同学赠的,姐姐送的。当然,除了玩偶,其它被自己认定为朋友的存在都可以,如大自然、书籍、歌舞,或之外,或之上,或之内。独居那些年,我身边有着许多形影不离的朋友,如偷懒的自己、爱笑的自己、有着蹩脚幽默的自己等等。工作这些年,身边的大多数陪伴在侧最常的朋友,看着就不是个味儿。是谁?不是我,而是手机、电脑、咖啡和外卖。 遇见朋友,便是与光交手。正如我面向太阳,愿意赤裸所有的现在,没有面具,不涉利益,无需心思。被温暖的我,也是光,也有能力温暖我的世界,可是多了朋友便可以更闪亮。而我,向往更闪亮的自己。虽说并非相遇到的所有人最后都能成为朋友,多好,多真,可是我相信只要因果不断,便能再见。即便没有因果,也没有但是,那影子就是朋友,有光的日子里,就在,一直不离不弃。朋友,就是无处不在,以各种方式相伴相守,真好。 所以,朋友对我来说意味着人生里自己可以选择的尊贵存在,还是位亲密起来可以无关血缘关系的亲人。 第二章 身为90后(6) 22逐个列出对方好的一面,并列举5个。 答:对方好的一面: (1)通透如明镜,却知世故不世故; (2)如淘气小孩,却成熟得超现实; (3)笨拙如呆鹅,不失天真与烂漫; (4)生疏时得体,熟络后热诚得紧; (5)一心不二用,实力上榜工作狂。 23你的家庭成员彼此亲密吗?氛围温馨吗?你觉得你的童年比大部分人都开心吗? 答:我的家庭成员彼此亲密,过往绝大多数时候氛围温馨,而余生会更加。我不知道自己的童年是否比大部人都开心,可是,我知道,它一定是独一份的,且属于我的,也只会让我的未来更开心。 古语云,家和万事兴。所以,我的家庭就以此为鉴,父母更是努力地以身作则。不过,“棍棒底下出孝子”是我爸爸人生经历的真实写照。所以,咱兄妹仨也无法完全避免这种教导方式。可是这,不是一方因管教而失望导致的手痒,就是一方因被管教而桀骜不驯导致的皮痒,并不影响我们一起踏上“不完美才美”的成长旅程。有些伤疤与痛真的就是太过爱了才被迫形成的,其中种种,谁也说不清会有多抱歉。到底,是太过在乎了。天底下的父母无不如出一辙。当然啦,我的童年,除了棍棒,多的是乐趣。 先说说我那年轻时帅得掉渣的情人,也就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不仅是个资深古玩收藏家,还是个“木痴”。曾经的他,是个发型师,是个水果摊老板,是个照相馆老板,是个饭店老板,还混出了个社会大佬的名头。爸爸是帅的,不过他真正让我打心底里觉得帅的,不是外貌,而是那些伴随我们至今的老习惯。 比如,逛街时,他买单的样子;旅游时,认真给我们拍照的样子;吃饭时,分配鸡腿的样子;上课时,懵懂弹着扬琴的样子;吹笛时,上不来气的样子;看电视时,陪伴在侧的样子;画画时,严肃又自信的样子;写诗时,惆怅又感性的样子;出门挣钱时,回头看我的样子;给我理发时,没钱收的样子;看望我时,特意给我打包虾蟹粥的样子;祝我生日,给我写诗写信的样子。而让我越发着迷的样子无疑是爸爸满怀激情地讲述自己的成长故事的每个瞬间,像在放映电影旁白,越听越想听。 再到与我有着不朽心电感应的妈妈。不管谁回家,她总是第一个开门。而隔天,便端上谁都爱吃的菜。要是刚好那天是家人的破蛋日,那么饭桌上一定会准时出现寿星公的鸡腿,不止一只。跟爸爸每次出差都带回手信不同,我认识的,我所知道的妈妈,很多时间都是在家里、在室内,织着咱仨的毛衣,看着咱仨的成长,到盼着咱仨常回家。虽然妈妈的发挥空间不大,但是完全阻挡不了她作为家中精神支柱的正常发挥。 咱仨初中前的三餐加宵夜99都绽放在妈妈的手里。记忆里那些抢着吃的美味多得数不过来,比如手撕枸杞鸡、茄子煲、清蒸鲫鱼、生姜焖河虾、黄鳝饭、番薯糖水、清汤面条、腌萝卜、蒸蛋等等,各种粥水与炒饭,各式炖汤与甜品,真的没法数。对咱仨来说,来自妈妈的白饭、白粥和酸菜就已经很好吃了。虽然妈妈的调料比不上爸爸,菜式比不过哥哥,但是这也并不影响咱家一直践行着的“光盘行动”。 咱仨和爸爸偶尔也帮忙。所以,在妈妈的教导下,我也徒手杀过鸡和鱼,全程单打独斗,味道还可以。后来的后来,长大的长大,变老的变老,妈妈的手已经不再适合和冷水打交道了,我也就转战洗碗去了。当然,洗多了的时候,我也有想偷懒的时候,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求助哥哥。毕竟,我知道,他总会有答应我的时候,嘻嘻。 一说到我那酷爱吃芒果的哥哥,记不得是哪天,我收到了一份来自他的礼物,一条黑白方格巾。当时真的有点小激动,他还亲自教我怎么用。但是,此后没有然后了。我严重怀疑那是他某位女友的安排。毕竟那天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给我再送过别的啥。我猜想,哥哥应该是对我“喜不喜欢收礼物”这件事有着严重的误解。当然,春节红包不能算。即使我再怎么喜欢坐哥哥开的车,我也要这样说,不算就是不算。还有,我喜欢收到哥哥的礼物! 家里画画最好的就是哥哥了。我见过他的画作,很精细。可惜的是,我还没有发现可以被我拿出去售卖的那种。再论咱仨的厨艺,就数哥哥最厉害了。那真的是有模有样的。就是不太经常,跟爸爸一样。这一点有待改进。他俩都是,得改。不然哪怕是天生的好厨艺都会退步的。 在大头贴就是时尚的学生年代,哥哥、姐姐和我也没错过这波热潮。看回去,真的太有感了,一人一个样。就单看哥哥顶着的那一头“杀马特”,就让我不禁地想起爸爸年轻时那个样,三分像,说多了怕是双方都有意见。毕竟,谁也都觉得自己才是更帅的那个。出于良心,我也不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种大话。不过,在妈妈心中,爸爸绝对是最帅气的,而在我心中,哥哥绝对是最有型的。 小时候,家里有着一些默守的外出规定,比如晚饭出门七点前回到家、出门咱仨得一起、需要提前申请和说明外出缘由等等。那会,我总会时不时向爸爸撒娇,掩护哥哥姐姐出去浪。毕竟,我那时是属家里最不怕爸爸的孩子,又深知爸爸对我们从来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如何做到让我们都理解并接受他对我们好的这种或那种严格到难以承受的方式。所以,那会出门,我算是最无所适从的,顶多就是出去吃吃街边小吃,像姐姐推荐过的臭豆腐呀、腌芒果呀、冰镇木瓜呀、韭菜烤串呀等等,又或者单站在某个集合点斋等着。等得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怀念起爸爸放电视给我们看的快乐时光,还有在家围着一起卡拉ok的时光,又或者一起去泡温泉的时光。 提到姐姐,她是我小时候第一个认认真真做过约定的人。我们约定过,长大以后,一起搭建她最喜欢的凯蒂猫小城堡,然后一起住,一起玩。可是,现实是,没等我毕业,姐姐就结了婚。我,还隔了个大老远送视频祝福,没有如她所说的,当她的伴娘。我很清晰地记得,姐姐婚礼当天,因为时差,和我的生日撞上了。记忆中,就只有这一天的生日是哭着过的,是因为不舍,也是因为失诺,更是因为错过和来不及。 我的姐姐是位音乐造诣很高且会跳民族舞的女子,也是一位我戒了私心就排第一的美人。可惜,我的私心告诉我,世界最美的一定会是我的妈妈。 “乱发美”和“没钱没得谈”是姐姐教给我的两大真言,每一条都深刻。前一条,第一次听的时候,我犹豫过。一两秒钟后,我就深信不疑了。就这样,我拎着这三字真言度过了我的整个初高中,硬是将整个青少年过得跟“精致”毫不相干。不怪姐姐,我之所以选择信她,是因为我懒。初高中都住校,每天起床,除了规规矩矩地穿校服,还会在整理床铺的时候,顺床头的梳子过一遍头,就这样一天了,偶尔会忘的时候,就给风一个机会。 后一条,之所以会深刻是因为当时的我准备着英语口语考试,一时紧张,考前的晚上就找了姐姐闲聊。巧的是,也是因为这次闲聊,我有了自己的思考与灵感,同时也增加了不少自信。忘了当时的考官问了几个问题,只依稀记得其中谈到了家庭和钱两个方面的内容。巧了不是,与姐姐的闲聊中就无意间提到了与此相关的内容,像“没钱没得谈”。回想起来,可谓是我抱过最灵验的佛脚了。最后不仅顺利通过了考试,还把一本正经的考官逗乐了。 长大了,变老了,却也在各自的领域里继续成长着,越多的粒声不出,越少的是无法再像从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了。日记里都记全了吗?咱仨兄妹一起抓过蚯蚓钓过鱼虾,做过风筝养过龟,玩过失踪丢过钱,帮妈妈洗过锅碗瓢盘做过饭菜粥汤,帮爸爸搬过木质家私写过他想不起来的生字。还有,一家子在海边捡过贝壳玩过水游过泳散过步,还一起登过高游过园看过竹林与瀑布,望过山川与河流,种过草莓插过秧,烤过番薯和玉米,打过乒乓和篮球。 啊,说到这,我也顺带提到咱仨的一个名场面。我记得那天咱仨兄妹坐在小车的后座,哥哥和姐姐正在努力地玩着一个小游戏,不断地想着突破,最后却被我试试的一局给冲破了。那刻,我是真辉煌。可成就感没啥,毕竟那时心里觉得“是吗?厉害吗?这游戏没有想象的难呀”。可事实是我确实冲破了他俩守着的纪录。我也没有因为赢了就玩多一局,毕竟说好的,试一试,那就只是试一次,再玩,就不对了。加上,当时哥哥的表情是一脸费解。我要是再玩的话,就太不给他面子了。毕竟,我也没搞懂怎么我就破了这么个纪录,许是运气。所以,当时的我就说了这样类似的话,“你再试试,再来一遍就超了。许是你玩的时候车太颠了。” 对了,咱家还排排坐一起追看过《葫芦兄弟》、《西游记》、《大侠霍元甲》、《射雕英雄传》、《憨豆先生》、《半生缘》、《上错花轿嫁对郎》、《小宝与康熙》、《皆大欢喜》、《外来媳妇本地郎》、《阿信》、《大长今》、《名侦探柯南》、《数码宝贝》、《神风怪盗贞德》、《玻璃假面》与《悲惨世界少女珂赛特》,还有好多好多,默剧、电影、喜剧等等,恐怖的,武打的,搞笑的,总之,多到难以清点就是了。 尘封的日记里,也许会找到些许这些样子。只能些许。因为我笔下的过去并非全部。正因为在过去里我们无所顾忌且毫无保留地在一起相处过,才能让现在的我们无论在哪里,都能有着相同的回忆,不犹新,却能在当下各自的生活日常里做到依旧默契,就算一言半语也足以明了个所以然,哪怕话不投机,也不妨碍我们互相关心。 所以,我的家庭成员彼此亲密,过往绝大多数时候氛围温馨,而余生会更加。我不知道自己的童年是否比大部人都开心,可是,我知道,它一定是独一份的,且属于我的,也只会让我的未来更开心。 第二章 身为90后(7) 24你和母亲的关系如何? 答:我和母亲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世间有一种爱冠以“一生”,那只能是母爱,而其它都将是它的小弟,顶多就值个“余生”。在共同成长的路上,我和母亲相互惺惺相惜,亦师亦友。不得不说我和母亲在一起的多数时候都挺疯癫的,经常笑岔了气。 母亲,是我目前唯一爱上后,会越来越爱的女人。心照不宣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显得尤其突出,当然,只在我俩之间。只要提起母亲,我就顿觉此生不枉过。我们偶尔总会在,一想起彼此就会笑,也总会在,深夜聊起天时偶尔哭。 九零一辈,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享受过夜里鸭脚扇送凉风伴入眠的好时光?我有。而且不只一次。印象里,有这样的一幕,我和母亲睡在一起,我睡在内侧,只因为她还是害怕我掉下床,完全不顾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她在我睡觉的时候悄悄地拿起鸭脚扇,对着我,扇了起来,而我说“不用扇了,你也会出汗的”,可是她就像没听见,继续对着我,扇着。由于她是个很快入眠的人,我也不敢说太大声,说了一遍后,就算了,毕竟被扇过来的风搅得我越发困了。那次,忘了是初高中的哪一天,总之那一晚,我背对着她,泪水不禁滑了下来。这是心疼。扇来扇去的何尝不是相互的心疼。 随着年纪越来越上头,我也变得越来越害怕。虽然不常有,可是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关注着每分每秒手机响起的信息和电话,特别在意那些与母亲相关的,因为,忙学习或工作而没来得及接上的电话和没有及时回复的信息,总觉得我是错过了她在爱我的时间。 当然也是在错过父亲想念我的时间。因为求学住校的时间里,多数电话都是在父亲要求下给我拨过来的。从第一台寻呼机开始,到姐姐用过的或母亲用过的智能手机,多数时候都是父亲主导给我短信或电话。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只要是父母的电话,我大部分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回拨,我着急慢一秒,我就少了一秒可以听见父母的声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声音可以幻化成我的力量。我变得比她更啰嗦,也更像爹更像妈。总之,听见她的声音,我就觉得我是幸运的,我是幸福的,我是发光的。哪怕我会在接到电话的一瞬间,莫名其妙地被那头传来的家乡话口音导致笑蹲在升降40楼的电梯里,被要好的同事们看到后而瞬间散开,又随着我的笑声瞬间让电梯里认识或不认识我的人也乐呵了一顿。这种快乐,真的很奇怪,可是对我来说,又太可爱,太宝贵了。被这种快乐吃豆腐出出丑有什么关系呢?我乐在其中,我喜欢,完全可以多多地来。 我喜欢母亲遇到不懂的时候,第一时间问我。因为这是她在给予我时间,也是给了我和她聊天的机会。我也会用所有的耐心,一步一步地思考,一步一步地教导,将看似简单的勾选和查询,用教小笨蛋的方式来指引。当她解决了后,我会很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岁月改变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后来,我发现她变得敏感了,开始对自己那些莫名的无知而感到自责。而我便会让她抛弃这种想法,我会说,那都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地站在她身边多教教她,没有像她第一次教我书写阿拉伯数字“1”时的不离不弃。我从未真的嫌弃过她对当下信息化的反应过慢,我只会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早点接起她的来电和她的求助,怪自己无法无时无刻地在她身边给她解决小麻烦,更怪自己没有花时间主动和她一起探索这个世界的许多未知。 因为她,我喜欢上长大,它让我觉得神奇的地方变多了。关于母亲,很多彼此的来电是秒接的,很多彼此的短信会是秒回的。这是不是心电感应呢?如果这些只是日常里的偶然,那么我还有两个小例子。那天,我和母亲坐在车后座,我拿着手机刷起朋友圈,看到几张有意思的图。一时兴起,就想着测试一下传说中的“母子连心”,让母亲选出图片中我看中的那个,她想都不想,一看就答上,并答对了。感到诧异的同时,我放下手机,从旁随手拿起一本门锁杂志。我花了好久从上万把门锁中找出一个我喜欢的,然而,到了母亲这,半分半钟都不到就猜中了。总之,神奇。 大学毕业后,在母亲面前,我从未吝啬过每个可以拥抱她的瞬间。每个拥抱都像是一个新的拥抱,又像是在告别上一秒的温存。那些拥抱里,它有着爱,只有我记得里面的分量和她的不舍。 工作五年后的某一天,我问起母亲,我问她,我什么时候骂过她,她说:“没有”。我说,“不可能,我记得有。”是有,我记得十分清晰。小时候的某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本来我以为母亲会为我保守我的一切小秘密,可是后来,她变了。她将我所有的小秘密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这就导致了很多时候我都感觉到被最相信的人背叛了的难受和无措,哪怕那是一种“爱我,为我好”的方式。可是,我因为这样而被迫受训,真的很难受,我就骂起了她。 而她也在这样的几番循环里,受不了了。一天,她很严肃地找了我谈话。她是这样说的:骂人不要带“死”字,真的有人因为这样的话而永远地离开了。听完后,我便立刻害怕了。从此,我便学着控制自己不要骂人。而我的母亲,成了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我骂过最狠的人,也是第一位和最后一位我骂过却让我感到最后悔的人。这一刻,就这样尘封了,尘封在当时。而现在的我,即便是生气,也不知道如何骂人了。 我很庆幸我现在还有她。一位会在我误喝了煤油的时候急得团团转的母亲,一位会在我流鼻血的时候用传统手法帮我捏住脚止血的母亲,一位会在我胃痛的时候用双手的温热给我舒缓着痛感的母亲,一位会在我过敏的时候愿意背着父亲悄悄买来我想喝的菊花茶惯着我的母亲,一位会在我感染了鼻炎而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哭着熬粥的母亲,一位会为了让我戒掉垃圾食品而学着给我炸了一回薯条的母亲,一位会在我初高中某个周末返家前问都不问就用黑色的垃圾塑料袋默默装走我床上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过的所有生日收到的毛绒玩偶来保护我那一不小心就容易过敏的鼻子和皮肤的母亲。 看看她,多么地辛苦,可是她依旧没有抱怨过,她只是用行动不断地学着更好地爱我,爱这个家。她甚至为了我,买了那本跟砖头一样厚的《本草纲目》。当时的我,居然没有看清是什么让她放下了自学毛笔的时间来投身到这本书上。不管家务怎么多,她依旧抽时间去看,去记,去研究。她的这般付出,让我回想起就觉得她很可爱,也好棒。还有那本封面被黄色胶纸包裹得十分严实的《中华字典》,它的默默陪伴也是很可爱的,就着我那初中毕业的母亲同学,也是它涨福气了。 前边也有说起过我的母亲。我想我不会因为知道她这辈子过得太苦就替她决定换一个剧本。我尊重任何母亲做的决定,不管是怎么样的,我都尊重和理解,且不会干涉。我想的只是最大程度地从我的立场去爱,去护,去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母亲为了遇见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为了更好地爱她,已经很放肆了。我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爱她就无时无刻地给她想要的一切我能给到的,我能立刻落实的,也许回头看看我会觉得太过了。不过我知道,她值得。 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存在会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只清楚地知道,我不要在轮回里去回报她什么,我要的是此生还尽。如果再见,就做随时见的酒肉至交。 小时候,寒暑假,长大后,节假日,我们彼此都不会过多宅一起,而是会选择性地一起散散步,一起赶早市,一起喝豆粥,又或者一起坐上公共汽车闲游一朝,不必非得赶上日出或日落,只要一起手牵手,坐在彼此身旁,就会很知足。当然,这样外出的机会放在现实生活里是十分奢侈和难得的。 所以,我们在家的时候就会一起折折纸星星做做饭,玩玩俄罗斯方块下下波珠棋,打打扑克排排火车,看看电视唱唱歌。小时候,她偶尔会唱起汪明荃和刘三姐的歌,我也跟着学,总觉得她唱得很好听。鲜少的这些点滴中,她唱得最多的是刘紫玲的《东方红》、《泉水叮咚响》和邓丽君的《甜蜜蜜》。 从小,我就觉得母亲很厉害,家里每位的生日她都记得。而忘性大得彻底的我,哪怕到了高中,也总会忘了自己的生日。可是慢慢地,记住母亲生日的人,慢慢地变成了我一个人。 我记得,那天我在工作,而母亲连续三次给了我电话,断断续续,什么也没说上,我觉得很奇怪,整个气氛都让我感觉很奇怪。所以,第三个电话后,我迅速整理好了手头的工作,立刻沉下心,去感受当时,给母亲短信,给母亲电话,才知道她当时真的很需要我。而我,却因为工作迟钝了。这让我很愧疚。 我知道她当时非常需要我的拥抱,我知道她完全不想亲自告诉我真相,至少她不希望是在告诉我的那一刻再去承认这个“铁一般”的事实。而当时的我却因为工作没有第一时间发觉不妥。那刻的我到底多么地无情和无知只有完成此项动作的自己了解。这下发酵出的愧疚在我心间久滞不消,直到一年后也记忆犹新,像在警告我,让我后怕得很。 母亲的父母都不在了。之后,我知道我必须要更用心。哪怕只是一个红包,一个节日,我也要把爱她这件事表达得明明白白,不仅通过短信、电话,还用我能做到的所有行动告诉她,我很爱很爱她,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是之一,是唯一。我,不仅是母亲的女儿,还是她余生的“父母”。我也许不是她此生最爱,不过我知道她真的很爱我,像我爱她一般。 有这样一位母亲的我就是幸运的,而母亲有我也终是幸运的。 所以,我和母亲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第二章 身为90后(8) 25用“我们”组3个基于现有场景的句子,比如,我们在这个房间都感觉…… 答:我用“我们”组了以下3个基于现有场景的句子,如下: (1)我们在这个疫情里颠沛得没了魂,又埋了无穷的失望,还不断地被终了所有对这个世界的期待。 (2)我们在通讯发达得几近忘乎时间和自我的时代里,不仅颠倒了生活,还伤了眼睛毁了脑子。 (3)我们在这充满欲望的修罗场里,把早已拥有的追求丢失得所剩无几,却无知地以为还在来的路上。 26把这个句子补充完整:“我希望有个人能跟我分享……” 答:我希望有个人能跟我分享母亲小时候的所有事。 一开始,我想不出后半截。因为一路走来,很多时候,我都是只和自己分享一切好的,也一直陪着自己承受一切坏的。当然,如果一定要选择,我想我更喜欢和大自然分享。即使没有回应。不过,我好像可以不断地提出一些默认就是答案的问题。这样也很有意思,不是吗? 后来,我慢慢地发觉母亲是个神奇的存在。她说的,她做的,像是不断地告诉我,这个世界有愿意主动花时间来一点一点读懂我的人。比如她,我的母亲。哪怕只是分享了生活的一点鸡毛蒜皮,哪怕只是发泄着工作上的一点小情绪,她从未轻易打断,也不曾随意地有过厌烦。我的胡说八道,我的废话连篇,都被她宠着。有她的时间里,我总能收到让我感到得意的回应。 最后,我希望即将到来的分享里,能有多多的关于她小时候的故事,那些我不在她身边时发生的所有故事。我想多多地了解她,多一点,再多一点,包括她听过的故事,我也想听一遍。因为只有这样,我此生所爱的她便可以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完整,越来越立体,越来越深刻。 所以,我希望有个人能跟我分享母亲小时候的所有事。 27如果彼此成为了亲密的朋友,请列举出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事情让对方知悉。 答:如果我们成为了亲密的朋友,请守住最初对彼此的尊重来继续无条件地信任我。 于我,选择朋友的关键就是看看彼此在相交中是否有用心。成为彼此的亲密朋友有很大的决定因素是相处中的两人是否都愿意在接触的过程中慢慢打开自己平时收紧的心门。虽然我这心门从不干涉日常里得体真诚的问候,但是它未上锁的门却是合上的。 而此,立于门前当是自请先敲上三下,第一下视为“尊重”,第二下视为“信任”,第三下视为“真心”。然后,便是静候回应。须知与我相交无需面具,与我相交无关人脉,与我相交毫无利用,仅仅只是朋友,越玩越好的朋友。 当然,也愿你切勿因为相熟而轻易与第三方透露与我相关的日常。因为你我亲密的一面,多是体己话,我做不到与你之外的人共享,所以请你能在人前也不忘尊重我,为我有所保留,而非如诉家常般口无遮拦。另外,也请不要毫无根据地偏信道听途说一切有损我们关系的言说。若有所起疑,请与我当面对质,我并不会因为任何而有所避讳,更不会因此对你有任何不妥的看法。 自然自然,我也是会守住最初对你的尊重来继续无条件地信任你。毕竟,你是我选的,我定当以对自己的态度来对待你,说到做到哈。 可是,一旦,有天,你开始怀疑起我,却不愿主动沟通,也不懂如何坦诚,只想着如何憋着,如何探视,那么我定是会有脾气的。因为这样带来的不自然和莫名的冷落,我会很快有所察觉。不过,我会等你先开口。因为这样的怀疑我本是不在意的,可是因为是你,我要知道你到底是选择尊重我,信我,还是想着空等我主动去认一个你因误会而起怀疑的错。 请相信你选择的我。因为趋向亲密的两人从来都不是单向的,而是相互的。我选择了你,你便是我心中的唯一,而你选择了我,我也愿意成为你的唯一。 所以,如果我们成为了亲密的朋友,请守住最初对彼此的尊重来继续无条件地信任我。 28告诉对方你喜欢他\/她的地方,这一次你要非常诚恳,说一些你平常不会跟刚认识的人说的话。 答:我欣赏你言谈举止中所带的灵魂,它的样子透彻,不虚伪,有原则,却从不轻易以主观对外,当真难得。 29和对方分享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 答: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是在小学一年级开学的时候。 记得那天是我转校的第一天,就我班级教室的门久久未开。一群认识和不认识的同学都逗留在走廊上边等边闹。作为转校生的我,到了这般新环境,自然多了几分陌生感,显得更为寡言少语。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有人拿来了门钥匙。在开门的一瞬间,所有的同学都一窝蜂地涌进了教室,而我自是跟随在了末尾。按着自己的调性,不紧不慢地进到教室,看见大家都十分迅速地落座,好像除了我,都提前商量好了似的。我辗转了两三排,终于找到了一个空位置,我怯怯懦懦地坐下了。 不一会,教室里来了位老师,不知道讲了什么内容,只知道从开口的第一句我就已经坐不住了。就这样,我一直憋到了下课,又碍于没有叫得上口的同学,瞟了一眼未来的班主任,谁知这位班主任头也不回地随着铃声顺步走出了教室。瞬间,我觉得我的世界要倒塌了。 终于,羞于开口问那救命的卫生间在哪的我,终是释放了。是的,怕生又无奈的我最后尿在了才初面的椅子上。而此,这椅子再也离不开我了。我也该庆幸,当时有着两位长得贼好看的同班女同学一边哄着我这新面孔,一边呵止起哄的周遭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大家都还小,这笑话也只活过当场一刻,过时不候,只留我空尴尬了好多好多天。 所以,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是在小学一年级开学的时候。 30上一次你在他人面前哭是什么时候?自己哭又是什么时候? 答:上一次我在他人面前哭是2021年11月5日18时。自己哭是在编写《我的21克》时。 31告诉对方你已经喜欢上其哪些方面。 答:我已经喜欢上你那有着向日葵般色彩的灵魂。 第二章 身为90后(9) 32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认为非常严肃,不能笑的? 答:生死是我认为非常严肃,不能笑的。 人除了生死,其余都是擦伤罢了。 当下,单是活着就很费力了,不是因为肉体有多受累,而是需要用心消化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到哪怕是呼吸不过来,也依旧无法被人所看见、被人所理解。生的意志总是在这些无法消化透彻的心理压力中被磨灭得不成样子,失去了笑的能力,也失去了感受快乐的能力,更失去了想要得到幸福的能力,不得不以惯于讨好的半吊子面具视人,只因真实的自己会在人前显得格外的不堪入目。 一次不被看见,就会不只一次不被理解;一次不被理解,就会一直都难以被谅解;一次不被谅解,就会屡屡这般万劫不复。而此,会想到远离这个世界或结束这一生,因为这样就不会再有感受,不再有感受就不会再感到痛,不会再感到痛就不会再有难受,不会难受便是得到了想要的解脱。其实,不过是重头再来一遍而已。 没有任何的过不去是了结一生可以解决的,也没有任何的受不了靠结束自我来解脱。有的只是因果轮回。如若重来,便是再次接受同样的考验,直至扛了过去,成就了自我,才算合格。正所谓“关关难过关关过”,这是为人的志气,也是对自己的负责,更是对父母所给予的负责。常言“上天尚有好生之德”,只要呼吸在,那一切都有解,而关键则在自己如何破,如何立。 俗话说,有志者事竟成。这话不假,只是这位有志者所做的事能成几成就得看其有多大的本事。而总有些不谙世事的人以为单凭一腔志气就可以百分百成就一番伟业。可走过的人都知道,每一番能被歌颂的伟业都曾是背后无尽血泪铸就的。“背后”这两个字是多么的隐晦,它还原了最真的付出,也造就了最亮的星光。 若生死的念想间,是因人生自由受限,是因屡战屡败而自卑,是因绝症带来的痛苦,是因感情受挫而抑郁,是因亲人离世的绝望,是因找不到属于自己活着的价值与意义,是因流言蜚语的冲击,是因生意场上的不如意,是因生活无端的欺辱,是因不间断的工作压力,是因校园霸凌的恐惧,是因从未被社会理解的委屈和孤独,是因考场失利的懊悔,是因夫妻关系不和的悲哀,是因父母的无端催婚,是因深陷嗜酒好赌爱玩的僵局等等,那这真的亵渎了生命变强硬的那份心意。 不管向死的理由有多少,是什么,都不该轻易放弃生命。心伤也罢,皮肉之苦也罢,若非无力回天的原因,任何的情绪都不该是动摇生死的合理缘由。多少先天性疾病的孩童用微笑度过那一段段短暂得来不及看尽四季的时光,只为哭着的时候那些靠近自己的温暖;多少癌症晚期的病人用乐观度过那一天天漫长得没有尽头的疼痛,只为多看一眼自己所爱的家人;多少后天失去优势的残疾人用顽强的劲儿争尽那一秒秒的光阴来拼搏出自己想要的未来,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来告诉自己:我就是这样,这样的我未来可期,我的一次次爬起,一朝朝坚持,一回回突破,都成长了一个更好的自己。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力量的,而且它是属于养成系的。若情绪受困,一味自救无果,我们就要学会正视它,主动寻求外力帮助,进而巩固并加强自身的生命力。不要因为一次不成功的求助而放弃,因为并非每个人都有拯救我们生命的资格,哪怕身边人也不一定有。所以,若真的需要帮助,就请再坚持多一会儿,直至找到自己的生命贵人,好好地聊上一聊,会发现原来自己的生命是那么地独一无二,是那么地不可替代,是那么地值得可期,是那么地轰烈凌然。当然啦,口碑好的心理医生也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哦。 向死而生算什么,向爱而生才本事。死从来就不是终点,而是此生的一个结束罢了。可怕的从来不是遇到的问题,也不是外界带来的情绪,而是无法从中抽身出来的自己。每个上一秒都不是时间的死去,而是成长了下一秒的自己。社会百态生,更新一念间,而生死也是一念间。如果这一生是最后的一次轮回,那么我们真的愿意受他人所控,而不是掌握主动权吗? 若是我考试拿了零分,我怕是难过不起来。因为在我心里,拿了零分的人才是那个拥有最大潜力的人。我是真的会由心底里感到开心。虽然一开始不会表现成这样,不过在看到结果后的那一瞬间我可以做到如此。毕竟那些上了分的人有不如我的地方。怎么说呢?对于上分的人来说,我定是那个进步空间最大的人。难道我不该因此而感到开心吗?生死可以一念间,为什么好坏不可以?优秀的人继续优秀,不优秀的我继续努力,这不妨碍我欣赏自己的阳光。一次失利而已,它能代表的也只是一场考试而已。我的成功从来不会局限在一张卷子上,而是在我能否在经历一些事情后继续做自己,继续爱自己,或者更爱自己。 大多数时候,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甚至与自己毫无关系。因为对错在不同的人身上有千万种解读。而对于自己的人生,其好坏对错也只有自己才能解读清楚,也只能是自己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只要自己是对的,就拿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势来强给自己看看。就这,才是来到这世上该有的样子和能来到这华夏该有的底气。无关生死,便勇往直前;无关生死,便再接再厉;无关生死,便不屈不挠。如此这般撸过袖子,挽过裤脚,一遍遍,一趟趟,即处生死攸关,也能沉着冷静,不惧分毫。 不要再一受挫就怂,怂多了以后就一味忍让,而是要学会从中成长自我,寻求生机。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回到出生的那一刻和自己说一句话,你会说什么?是说,你最后是因为爱不起而被自己委屈死的;是说,你最后是因为考试不及格而被自己羞死的;是说,你最后是因为逃不过抑郁而被自己冤死的;是说,你最后是因为被父母催婚而被自己逼死的;是说,你最后是因为养不起孩子而被自己穷死的;是说,你最后是因为和家人吵架而被自己气死的。 还是说,你最后是成就了一番事业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才死的;还是说,你最后是实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才死的;还是说,你最后是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才死的;还是说,你最后是从无尽深渊里抢回了自己生活的主动权才死的;还是说,你最后是凭本事赢得了自尊才死的;还是说,你最后是活出了生命的美好才死的。 我满以为,生死这种大课题不会轻易被人拿出来当枪使的。我宁愿那些想要放弃生命的人都怕疼,都晕血,都厌毒,反正就是下不去手,落实不到位,各个都有幸被救起,都能在自己世界里继续发光发热,哪怕那个世界里只有自己。蚊子可以被电死,蟑螂可以被拍死,因为它们都是害虫。可人,应该是活到老,因爱而舍不得死去的。 一个犯过罪的人问,“我做了不可被原谅的事,还配活着吗?”我说,你配,因为你要用余生去配你需要偿还的,不然,下辈子再还多麻烦呀。活下去,原来可以很简单。可是我们小看了彼此的力量,也小看了爱的力量,更小看了自己生命力的强大。偿还,也许不是什么好词,可对于犯错的人来说是一种赏赐。既然做错了事,那自然是要赎罪的,不是吗?有些错,是一时的,可难以释怀的痛苦背后却需要用尽余生来稀释。所以,我们要做情绪的主人,在该做出决定的时候先三思。 如今,放眼望去,世间呈万千,清醒中沉沦,无处可寻的希望,无处可逃的绝望,无缝连接的失望,确实让人窒息,也让人渐渐找不到愿意留恋在人世的理由。可是当我们真正选择放弃生命的时候,那就已赔上了自己,或还有父母无尽的自责,或还有成长着的孩子们的未来,或还有知己好友那消解不了的空洞;或还有未成真的梦想,或还有更好的自己。 那些飞升极乐的人,没有一个是主动放弃生命的。若真以为生死会是个结束任何问题的终极选择,那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这样认为的人白来了一趟。我们生来就是爱,爱的结晶,爱的化身。也许我们所知道的爱并不那么理想。可来了,便是被爱着的,这一点根本无需质疑,也不容质疑。 既然来了,就学着去爱,勇敢地爱。爱所有的好与坏,爱所有的对与错。因为在爱的成长里,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命题,并不需要做过的每一道题都拿满分,过及格线就好了。若是及格都达不到,那平均分达到及格线也行,对?当然,零分也行,只要自己快乐,多少可以网开一面。这,也不失为一种爱自己的鼓励方式。毕竟,知识的海洋那么大,而我也不过一个字,“人”。为什么要对无知的自己那么苛刻,别人也就算了,自己都不会宠自己一下吗?世界那么大,总有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也会有适合自己的领域,不是吗? 所以,现在知道了吗?清楚了吗?没有任何一个生命是离爱而存的。无关生死,无理地宠爱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空气,是大自然爱我们最直接的方式;食物,是大自然待我们最友好的方式;四季,是大自然陪伴我们最生动的方式;水源,是大自然馈赠我们的生存条件。还有,我们的父母,给予了我们健全的身心。成长里,我们多少会受到父母的批评和指责,可那也是父母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人生若比作一场游戏,那么就该把自己当成唯一活到最后的筹码,而不是被别人轻易操控或拿捏的存在;人生若比作一场直播,那么就该把自己当成现场中最耀眼的灯光,而不是被人带跑节奏或被人提线的存在;人生若比作一个剧本,那么无法决定出生时,就潇洒地写下自己想要的明天,再慢也不忘精雕细琢。 当下,我们都有一个差不多的剧本。我们,作为各自世界的小太阳,无声地发着属于自己的光热,温暖着自己所在乎的,也关爱着自己所珍惜的,无一不是爱,又无一处不亮光。 曾经的我,被问起,若是有机会扮演《西游记》中任意角色,会选谁,那时候的我脱口而出,“经书。”是的,那一担子稳如泰山的经书,而不是被妖神佛左右的师徒四人中的任一位。要做,要演,自己的人生就该是那个最难以被撼动的存在。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这是因为我懒得动。即便会无辜落水,那我也会尽力向阳而生,恢复原样。 我知道,我们的生活轨迹各不一样;我也知道,我们的痛苦经历各不相同;我更知道,我根本无法与除了我以外的人完全感同身受。可是,我也一直都知道,那些渴望结束生命的人,都在渴望着被救赎,而且多半是指定了某位自己爱过的人或某位自己爱着的人。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成为例外的一个存在。可是,现在的我想试一试。 我想对那些未老去,未梦圆,未快乐过,未曾感受过真正幸福却已想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人说:“你很重要,你真的很重要,重要到每天太阳都会为了你而升起,重要到在每个晴空的夜晚月亮都会准时来看你,重要到每颗星星都来追问我地面的你看没看到它们为你布下的光景,重要到每朵成形的云都排着队来问候你。是的,它们一直都在看着你,关心着你,只是从未有人告诉过你。 它们说,你一定要学会好好爱自己,好好爱这个它们视如珍宝的你。它们有的在昼夜更替时,天气变幻的日子里,想起你。它们也有自己的担心。它们担心,你会在它们无法陪伴你左右的生活里独自哭泣,而它们却什么都不知道,也听不见;它们担心,你会在它们没有点亮夜空前走进了夜路,遇见了丑恶,因此没有了自我;它们担心,你会在它们回头寻找你时却再也看不见生动的你,恨自己来晚了,晚到连送你最后一程的资格都没有了;它们担心,你会在它们服务另一半的天空时一个人面对世间的黑暗,却什么也来不及做,成了就此失去你的帮凶。 它们还说了,它们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唯一可以亲自守护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太阳唯一可以做的,是尽可能每天都一如既往地通过燃烧自己给你带去光热,陪伴你,它会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你,比如洒向你的每一束光都在企图赶走那些侵染你的坏情绪,也都在温抚着那些已经愈合或正在愈合的伤疤。月亮、星星们、云朵一族,还有它们照拂的所有生灵,也一直都在用自己的行动在无声地跟随你,并帮你驱散一切想要靠近你的恶意。只要你的心依旧跳动,它们就有一直燃烧的动力。强大起来,一起变强大。和它们一起往光的方向靠近。” 所以,生死是我认为非常严肃,不能笑的。 第二章 身为90后(10-1) 33假如你今晚会离世,并且没有机会跟任何人交流,你最后悔没有对谁吐露心声?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对这个人说出想说的话? 答:无。 我,所行的每一件事,所待的每一个人,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会给予自己后悔的机会。等待不是我的风格,虽然我懒,不过有些重要的话想要去说,我便会第一时间告诉她或他或它,藏着掖着只会过期不候。 所以,无。 34你的房子着火了,所有的财产都在里面。救出了亲人和宠物之后,如果你还有时间最后努力一次,并且安全地挽救任何一件物品,你会选择什么?为什么? 答:我的房子着火了,所有的财产都在里面,救出了亲人和宠物之后,如果我还有时间最后努力一次,并且安全地挽救任何一件物品,我会选择不努力了。因为我要挽救的是当下亲人和宠物的这份安心。 只要亲人的人身安全保证了,宠物也无碍,其它的都不见得多重要了。毕竟命在希望在。火如此无情,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挽救一件本就带不走的东西呢?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珍惜当下的这份属于大家的安心来得宝贵与值得。 所以,我的房子着火了,所有的财产都在里面,救出了亲人和宠物之后,如果我还有时间最后努力一次,并且安全地挽救任何一件物品,我会选择不努力了。因为我要挽救的是当下亲人和宠物的这份安心。 35如果有家庭成员去世,你认为谁的离开最恐慌?为什么? 答:我得分两种情况来说明。第一种,婚前如果有家庭成员去世,我认为父母的离开让我最恐慌;第二种,婚后如果有家庭成员去世,我认为另一半的离开让我最恐慌。因为这些关系里都是直接且纯粹的爱,它真得那么无私、透明。而我对这些有一种极致的稀罕,不是因为我需要,而是因为我可以因为这些存在而去爱,且爱得无所顾忌,也不是因为我想得到,而是因为我刚好有这样幸运的机会去爱,且受得起,也爱得起。 如果说,在过去的二十九年多里,有一位在生活日常里时不时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实力暴宠我的先生,那这位刚好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我目前唯一一位我愿意越发无所顾忌地被动承恩的男性存在。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无偿为我付出而该是理所应当的,除了偶尔的他,我的父亲。 在我成长的路上,我不断地去认识,去理解这位属于我的父亲,也慢慢地尽我最大的心力去认可他的那些难以被谅解的教育方式,并悄悄地将他视为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不变的坚实依靠。只要我需要,好像他真的就可以像他说过的即便是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让我过得好点,即便是只给我提鞋也要成为我的生活保镖。以此护我,疼我,爱我。 我的父亲,无论去哪里,每次回到家,手里几乎都会有至少一件礼物是会给到我的。比如从俄罗斯带回来的巧克力,我记得那是瑞士生产的,是我一吃就最喜欢的口味;比如从印度带回来的长裙,我记得那是给我结婚备的,是我闲置最久且最具深远意义的新衣;比如开完会顺回来的别针,我记得是朵有点蔫的花,那是我第一次收到来自于他送的红玫瑰;比如从古玩城带回来的稀有品,我记得有个蛙形的挂肩包包,是我鲜少会背的一个,主要是除了个把硬币啥也装不下去。 我的父亲,每逛一次服装批发市场,总能给我安排上一堆以为适合我,或我需要的东西。比如一次性给我买了十几双鞋给我寄到了办公宿舍,比如花重金给我买了多件看上去特别有土豪气息的保暖大衣,比如经过包包店铺的时候总能给我发一堆照片,让我赶紧给他选好发过去,有时候我真的想直接回“不用”,可话到嘴边,也就返回胃里了。毕竟这是他的心意,我怎能浪费呢?我怎么不珍惜呢?而且他渴望通过这样方式让我去感受他能给予我的爱。时而,就挑个最喜欢的;时而,也会直接拒绝掉。 毕竟我真的不缺包包,有得用就行,何必浪费辛苦挣来的钱呢?了解我的都知道,我从不稀罕什么名牌包包,若非我喜欢的款式,我真的不会多看一眼,反而帆布包和环保袋更得我心。从小到大,我鲜少会有想要买衣服、包包和鞋子的冲动。毕竟,我的一门心思不是放在学业上,就是放在努力工作上,虽然成绩和业绩都很一般。我知道,其实这一切不过是父亲在用他力所能及的方式在爱我,想让我在进入社会的时候表现得体,不会因为这些外在因素被人小看,所以才会这般操碎了心。当然,也因为我在这方面真的很懒。 我的父亲,只要经过水果摊,就不会忘了单独地给我买一个大大的桃子,哈哈。我也总是在那些时光里,感动得十分淡定,偶尔还会感到莫名其妙,咿呀,怎么回事,这么大的桃。是的,不管多大的我,都有着他最不隐藏的爱,全看得清清楚楚。就比如,我在父亲生日当天给他发了个大红包,得哄着说不点开它就返还不了的鬼话他才慢悠悠地点开。此后的其它节日,他便再也不点了。我想他应该是识破了我的招数。我也知道,我要是直接转账,他定是更加不会点的,所以才故意选择用发微信红包这种他鲜少接触的小把戏。 小时候,遇到不知名的虫子,我会急得跳脚,急到哭,他若知道,则会第一时间挡在我面前;长大些,我依旧害怕比我小更多的虫子,而他则是不紧不慢地一边嫌弃我,一边给我打点好一切。就这,让我觉得那些每一棍到肉的疼都能悄然变得轻些。虽然我从未承认那种教育方式,可我又真的无力过多反抗。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还是小时候,我总是特别期待听到父亲打过来的电话。因为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是我听过最温柔,最体贴的。 此外,我也总喜欢在他闲谈阔论间,默默在旁欣赏他的见多识广。那时候的我,总觉得他很神奇,很厉害,很强大。他总能在短暂的问候里判断出别人的籍贯,而且一猜一个准,从未失手过;他总能在不擅长的领域里有着自己独特的认真,而且边玩边忘记,跟我差不多;他总能在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中发着耀眼的光,而且一亮一世界,一步一脚印;他总能在无尽的黑暗里闯荡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而且一闯一个绝,一荡一个成。 我们感受苦的能力一开始都是受限的,却又倔强得那么相似。只是父亲喜欢表达自己曾经的苦,而我选择这“苦”看做是属于我个人的挑战,它不苦,只是有点难,偶尔难得让我有点不舒服。可爱的事,是刚好我也很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会不会比我的父亲更强大。只要我能继续呼吸,继续醒来,我便继续走下去。我从未将人生当做是一场游戏,因为输赢在我看来并没有比得过想要变得更强大的自己,始终和倔强的父亲一样,在尘埃落定前,燃尽自己的力量去面对所有的苦难,并给予强烈的反击。 试问,这样的一位父亲若是离开,我还能淡定如初吗?他是我变强大的榜样,他是我此生最大的依靠,他是我最忠实的骑士,他是我此生唯一的情人。若是他离开,我肯定恐慌得不愿相信,无法相信,坚决不信。 第二章 身为90后(10-2) 较于最疼爱我的父亲,还有一位在过去二十九年多里在爱我这件事上丝毫不逊色的女性存在,那就是我唯一最爱的女人,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我目前唯一一位我愿意掏心掏肺地诉说心中无尽小秘密的人。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不分昼夜地倾听我的快乐与承受我的悲伤,除了偶尔的她,我的母亲。 人,应该学会依赖自己,奈何我有这样的一位母亲,她伴在我成长里的好多个日子,让我无法不依赖她。她很可爱,很显小,也很淳朴。她很豁达,很看得开,也很能隐忍。她很坚持,活得很努力又很执着,也单纯的很爱我。 论暴宠的模式,母亲的招数在用心上更胜一筹。母亲深知她的宝贝女儿我对打扮无感,所以上大学后就总会找机会连哄带骗地将我牵出去。然后,不厌其烦地领着我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从这条那条街走到旧街新街,进到一家又一家她觉得适合我风格的“名店”。期间,生怕我不去看,而拽着我的手,一件一件地催问,一双一双地盯着,让我去试穿。我不过就是想着给父母省点钱而已,至于怎么把他们逼到这份上的,我也不太明白。总之,怪我。不然这两货也不至于想到一块去,给我前前后后买了一堆又一堆的家当。应该是了,都太爱我了。 印象最深刻的是母亲亲自一个人跑到广州,我工作的地方,邀我一起去逛了广州小商品市场,只为给我买上一袋袋好看的配饰,一对对精致的耳环,一个个美丽的发夹。偶尔,母亲也会带着我去一些大牌的折扣店里精挑细选一番,只为在她的能力范围里给我买上一件性价比超高的服饰。又偶尔,母亲会在跟着父亲一起到广州出差的间隙里,约上我一起吃午饭或晚饭,然后利用饭后散步的时间给我买上一些水果,再拉着我到四周巷头街尾的小店里搭配一两套装束,从头到尾的那种。 记忆里,我那一年年的生日,母亲从未迟到,也从未缺席。只要那一天我在家,她就一定会为我准备一整只白切鸡,而鸡腿则是交给父亲夹到我的碗里,顺带送上专属于我的美好祝福。一天天长大,我的生日就越来越少这种温馨的场面。可是有一点一直都不变,那就是她一定会在这个特定的时间里为我向上天许下来自于她专属于我的美好祝愿。 这世上有个我百听不厌的声音,它来自于我的母亲。不管何时,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我就会充满力量。哪怕她说着损我的话,哪怕她说着闲言碎语,哪怕她说得莫名其妙,哪怕她说得无理取闹,哪怕她说得稀奇古怪,哪怕她说得我哭笑不得。总之,是她说的,就每一句都是我听过最喜欢的话。 我问过母亲,我问她我做过的事情里哪一件让她感到最开心。她说,所有看见我的时间里她都很开心;她还说,所有听见我声音的日子里她也都很快乐。我说,“我这么优秀的吗?听你这么说,有我出现的时间,你都是最开心的。”她答,“就是呀,你也不看看谁生的。我现在听着你的声音就觉得很开心。”我说,“你说的都对,毕竟你这么优秀,我还能差到哪里去。” 我的母亲真的很优秀。在她身上,我可以看见很多的可塑性和学习到很多的不知道。第一次说出句子,是她引导的我;第一次学习写字,是她教授的我;第一次晚上尿床,是她开导的我;第一次犯错认错,是她启发的我;第一次清洗碗筷,是她指点的我;第一次扫地拖地,是她带领的我;第一次打断对话,是她纠正的我;第一次买菜做饭,是她启蒙的我;第一次生气骂人,是她疏导的我;第一次委屈哭闹,是她安抚的我;第一次吵架打架,是她劝解的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是她开导的我;第一次考不及格,是她激励的我;第一次获得红花,是她夸赞的我;第一次私藏菜钱,是她劝告的我;第一次全身起疹,是她陪伴的我,等等。 此中的我每一次的第一,母亲都在。而我在这桩桩件件中,一直念着她的好,一直记着她给予过我的那些温暖,并由始至终让我自觉沐浴在爱的受教里。 问,这样一位一见我就笑的母亲若是离开,我的能量还会是守恒的吗?她是予我无限温暖的人,她是我此生唯一想要抓住一辈子的依赖,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她是我成长的力量。若是她离开,我肯定恐慌得久久不愿直面事实,搞不好会真的抑郁。 所以才说,婚前如果有家庭成员去世,我认为父母的离开让我最恐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我的另一半。不晓得他现在在哪里。不过,我知道,若遇见,他便是我余生的唯一的先生。婚后如果有家庭成员去世,我认为另一半的离开让我最恐慌。 当余生的重点悄然新增,那一定是我的爱情发芽了。换句话说,就是另一半来了。为了他,我可是很乖的,一直都单着,哈哈。传闻,是他赶走了我的桃花,哈哈哈,笑不活了,真不是我开玩笑,确实多少能感觉到这位先生的霸道,哈哈哈。应该是错觉。我的先生怎么可能会这么小气呢?等我遇到他才知道什么叫心动,万一我误以为那是我生物钟出了问题,才导致突发的心律不齐,那咋整。 我的另一半,他是这个世界里唯一我主动选择用余生去偏爱的无血缘关系的先生,他也会是一位可以拿捏住我父母的优秀存在。不然,他怕是与我有缘无分,哈哈哈。我的余生,会因为爱,而选择委身于我的先生,并自愿与他一路同类。我知道,我的一生,除了父母,不会再有谁是想当然要主动地来照顾我,也不会再有谁应该承担这种要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如何珍爱我的责任,更不会再有谁理当有义务不求回报地为我营造一个满满是爱的家园,可当我的先生出现时,我却失去了理智并主观地认为可以有。 在确定爱上我的先生之前,我定是先要成为一个最好的自己。我不想要与他相遇时,落魄不堪;我不想要在认识他时,仍寄存着自卑;我不愿意在见到他时,一脸愁容;我更不希望在他爱上我时,我还没有足以养活自己的能力。不得不说生存的基本条件对当下需要活下去的人来说是必要的。而我绝不允许让这样无能的自己靠近他。因为这样的我多少会自觉欠缺爱他的能力和底气,也因为这样的我更愿意让他去遇见比我更值得更好的人。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婚姻观,而我也不例外。我的婚姻观,它告诉我,我不必听从任何人所说的要多么地多么多地去认识一些除了我先生以外的人,因为我知道他会在我们都准备好走向彼此的时候出现,而我会知道他是与不是那个我在等和我要找的人。 我的婚姻观,它告诉我,我不必去设想,也不必去对照任何的所谓的理想型的条件,以此来找到属于我的他,因为我知道只要是他,什么理想型什么条件都不重要。他就是他,原本的他。我会因为他是他,而喜欢上他,去爱他,而不是因为他符合了谁的条件,或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在我看来,那些千篇一律的理想型条件和标准放到爱里都显得太无理了。爱,本就是无形的,若把它框起来,它便会因为空间受限而变得压抑。爱一个人,不是将这个人视为某种欲望,而是这个人出现时,刚好与自己的心之所向一致。 我的婚姻观,它告诉我,我不必着急去寻养余生里的他,也不必因为年龄而匆忙投入一段看不见未来的恋爱,更不必因为迫于社会压力而选择进入一段还需要衡量双方物质条件的婚姻。因为我知道我和他都还在不断地成长,当我们都成为了最好的自己,我们便会以最好的姿态去迎接彼此。无关任何物质,无关任何利益,也无关任何与爱无关的因素。 试想,被我视作如此金贵的先生,我怎么可能舍得他不带我一起就独自离开呢?他可是我一生的挚爱呀,他可是我认定的男人呀,他可是我余生的依靠呀,他可是我终身的贵人呀。若是他离开,我肯定立刻恐慌得六神无主,失魂落魄,怕是会瞬间瓦解掉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 所以,我得分两种情况来说明。第一种,婚前如果有家庭成员去世,我认为父母的离开让我最恐慌;第二种,婚后如果有家庭成员去世,我认为另一半的离开让我最恐慌。因为这些关系里都是直接且纯粹的爱,它真得那么无私、透明。而我对这些有一种极致的稀罕,不是因为我需要,而是因为我可以因为这些存在而去爱,且爱得无所顾忌,也不是因为我想得到,而是因为我刚好有这样幸运的机会去爱,且受得起,也爱得起。 第二章 身为90后(11-1) 36讲一个关于个人的问题并询问对方遇到同类问题时的处理意见,让对方向你反馈,你对这个问题所表现的态度。 答:如下内容就我个人工作场上的一个问题进行展开及其被给予的相关处理意见和反馈: 关于我的个人问题: 工作场上,我总会因为他人的错误及其带来的不理解而毫不留情地质疑自己的立场,从而过度自责与反思,导致无端地情绪失控,变相地惩罚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让自己陷入一个自我否定的死循环中,感到无尽茫然与失措。 就对方遇到同类问题时,其相关处理意见总结如下: (1)及时进行有效沟通,虚心听取他人意见 在工作上,如果遇到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况时要懂得寻求他人的帮助。可以先通过熟悉可靠的同事协助自己就相关问题给予及时的分析,再从中吸取对自己有价值意义的参考性意见,如此这番对自己进行一个有第三方加持的和更为全面的审视。而不是一味地从自身找突破口,过度地消耗自己的能量,混淆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如此一味执着就真的错了,错怪了自己,也迷失了本我,进而情绪失控。 很多时,我们在做事情的时候,只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做了什么,做得是对是错,却无法完全同步别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甚至根本不晓得其中牵扯了谁和谁的利益。所以,我们要学会在具体的情况里,及时地进行有效的沟通,并虚心地听取他人的意见。只有这般理性地剖析原委,才能真的从中得出属于自己的正解。哪怕这个正解是别人根本不屑一顾的,那也要做好属于自己该做好的部分或说能做好的部分。这,才是正视问题应有的态度。 (2)练习灵活思维,坚持创新精神 面对工作的时候,加强自己的思维能力是非常有必要的。工作中,业务的对接是频繁的。这就很大程度地考验了各大部门间的协作能力,可稍微欠缺一点灵活的思维,那就很容易产生配合不到位的地方。所以,主动地练习灵活的思维有利于减少各部门各同事间处理问题的摩擦。如果所遇的问题是属自己擅长的领域,则通过经验给出相关意见或建议,若非如此,则要学会寻求他人的协助,而不是坚持己见,否则得不偿失。 另外,坚持创新精神也是很有必要的。对接业务的过程很多时候都十分单一,且直截了当,多少欠缺一些人情味,换句话说就是流水线式的“有问必答”系列。所以,我们日常如果能稍微反常规地加入一些自带的活泼氛围反而更能在紧张的工作环境中添加几分乐趣,从而在推进业务的同时也调动了大家主动配合的积极性,更增进了彼此的理解与默契。 (3)谦卑做人,沉稳做事 步入社会后,我们很多时候都只关注自己在做的事情,而不会过多将时间花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事情上。是的,不会再像在校时那般,背个书就会有同桌帮忙听一听,做完某一科的作业就来个组长收一收。现在,我们很常朝九晚五,遇到不懂的事情也渐渐地学会了自己独立解决,而不是一遇到不懂的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领导。毕竟,领导和老师还是有着质一般的区别。 所以,在对待工作这件事情上,要有自己的立场。什么事情可以独自解决,什么事情需要领导来协调,等等这些都要有自己的衡量。遇事不逞强,先谦卑做人;遭难不毛躁,先沉稳做事。如果一遇到豆大点事儿就着急忙慌地跑去麻烦领导,不知道的人以为是遇到了多大的问题,知道的人就都先暗暗地在心底里看起了笑话。故,上道就得先稳。 (4)努力奋斗,拼搏向前 工作场,就如一个小社会,我们中很多人都在被生活与工作的日常不断地冲刷着曾经那股“年少轻狂”的劲儿,就像从未有过梦想般忙忙碌碌,想着要如何如何有所作为,而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甚至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就变了,开始怀疑自己努力的初心是不是偏离了轨道;开始怀疑自己奋斗的意义是不是什么都不是;开始怀疑自己拼命向前的方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 在工作面前,我们多半变得不像自己,或者说不再是自己。可是,我们至少要做到在自己十足清醒的时刻,坚持努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曾经那个稚气却无畏的自己;继续奋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枉费之前遭受的种种不公与委屈;拼搏向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拥有自己所期待的更美好的明天。所以,当误会产生时,自己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就没有什么可纠结的。至于他人的不理解,自己无法控制,也不值得因他人而停止自己本该向前的步伐。 (5)坚决抵制诱惑,不断完善自我 日常工作里,我们免不了会收到来自不同对接方或合作方的恭维,这时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心水的清明,知道什么是可以信的,什么是不可以真的当真的。因为恭维的话里多少都有点虚,且有点不切实际,更多地包含了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像行政类的工作就是如此,日常里就少不了浮于表面的商业互夸,夸多了当真的人就真的会有所迷失。当然,其中也会有真心的成分,只是多少带了些商业滤镜。 所以,日常的清醒也是必要的。切勿一夸就飘,一赞就信,要学会在当中肯定自己做得好的地方,也要学会检视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从而不断地完善自我。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在任何奉承中明哲保身,不至于在别人的三言两语间掉进一个被利益的框架包裹好的假像中迷失了原本的自己。哪怕这些夸赞变成了刺骨的误会与不理解也要坚决独善其身。 第二章 身为90后(11-2) (6)礼貌待人,不怕别人笑话,不怕别人看低 每一份工作,都是一个场,多少都有职位高低之分。可是我们不该因为自己身居高位就真的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外在加身的名利永远都不该是自己盛气凌人的理由。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所谓的人人平等。工作过的人几乎都有这样的经历,就是比自己职位高的人总能说出一些让人听命于他或她的话,或者为难下属在各种情况下完成临时任务。这,多少不近人情,也迷失了自己,失去人与人之间基本的相处之道:尊重。如此操作是非常不礼貌的。 礼貌待人,是待人接物最基础的。工作往来间被误会是有可能的,被笑话也是正常的,可是不能因为这些而失去自己该恪守的礼。我们本身就在成长中将未知的缺点炼化为助力,只为更好地走向未来,此前被人所看低,被人所不理解也是人之常情的。毕竟真的就是有那么些人走得比我们快,站得比我们高,甚至一出生就占尽优势。所以,哪怕是被人不理解,我们依旧要做到以礼待人。哪怕这在别人看来就是个笑话,或被人看得更低,毫无威严可言,可自己知道,自己要的不过是对自己所坚定的给予肯定。 (7)坚定立场,不吝吃亏 作为员工,我们都属于忘我的那一堆里的一两位。多少日日夜夜都在忘乎所以地工作,没有一日三餐,没有正常作息,无所谓周末,更无所谓假期。即便如此,多少的我们都还在兢兢业业地为公司做出自己的努力,奉献自己一切可利用的时间去做好那一件件看似很挣钱而实际很要命的任务。就算被领导无端扣上不该自己承担责任的罪名的时候,也依旧可以忍气吞声,继续当个没事儿人一般照常工作。 唯一不安定的是那颗悄悄怀疑起自己立场是否仍然坚定的心。越来越多的任务堆积给自己的压力总是无形的。多的是我们都不在意自己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吃了亏,却在意自己那些努力一朝被曲解。因为这样的曲解可以一瞬间瓦解了过往一直以来的付出和努力。 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忙碌使我们的立场悄然僵化,却也不以为然,直至忍到了极致。殊不知,越是僵化的情况下,越是应该保有自己的立场。明明不该是自己承受的,就应该清醒知道如何规避,而不是一味为他人的不理解而沉浸在无谓的自责与反思中,做这般一看就无用的功并不能带来什么有用的营养,只会影响自己的情绪,辛苦了自己。 所以,无论何时,首先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场,可以吃亏,只要对得起自己,可是不能毫无理由且毫无节制地委屈自己。 (8)戒骄戒躁,勤力诚信 深处忙碌的我们很难从一幕突发的情节里看清事情是否已被本末倒置,更何况是总置身事外的领导们。可若是有人目睹这幕临场直播,而本身又有了自己的解读,则难以避免会有所误会及不理解。工作上,最需要切忌的就是骄躁。哪怕是公司里任何一个与他人打招呼的日常,哪怕是公司里任何一次与他人有争辩的现场,都需要谨言慎行。毕竟我们在公司的时间都属于上班时间。既是上班时间,我们就该勤力工作,戒骄戒躁。 也许我们总是觉得人与人相处应该是轻松的,讲诚信的,可事实是我们很难做到。业务对接上,我们总是对效率有着极致的要求与标准。我们也常常将这些早已个性化的要求与标准夹在自己身上,稍不留神就能让自己被迫骄躁。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单是跟踪一个业务,而是多个同时。而诚信则是在这其中变得多少有点焦躁,也便一步一步被敲碎,就像随时都能将过去几年累积的诚信轻而易举地在一次突如其来的不慎中消失殆尽。那些无缝连接的误解让人措手不及。除了自己,谁也不见得有多在乎。 面对不确定,我们要做的依旧是守住自己的立场,继续做好自己,戒骄戒躁,勤力诚信。而不该因为一些不明真相的事实放弃自己坚守着的诚信,哪怕这诚信在别人眼里受到了严重的质疑,可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放弃,也不曾因为任何而动摇过要践行到底的决心。 (9)首重格局,开拓视野,带眼识人 不理解的发生总是有原因的。所以,能引起他人误会的自己也是需要好好反思的。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误会是莫名而生的,一定是因为涉事的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是让人容易起疑或容易引起误会的。当然,也存在一些无中生有的误会,可这种根本无法预料,因为它不光明。 我们要学会在各种无关性命的误会面前尽可能做到洁身自好,看清自己想要守护的是什么,想要争取的又是什么。 在适当的地方将心放大,格局也就大了,视野也就阔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小小把戏呢。偶尔的委屈就只是偶尔的。可是如果因为自己心太小,导致自己只看到眼前的委屈与得失,却忽视了因此带来的无休止推脱则多少有点得不酬失。 不管是谁,如果这个人是不分青红皂白地随意揣测身边人,那这个人也不见得是个多是非分明的人。若因这样的人质疑自己的立场又是何必呢?所以,带眼识人也是非常重要的。适度的反思是需要的,也有利于消化其中自己做得不妥当的部分,可若过了度便容易陷入不良情绪中反向惩罚了自己。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做到首重格局,并开拓视野,也不忘带眼识人。以便更好地将时间和精力花在值得的人和事上。这并不是什么功利法则,而是一钟对自己有限生命的尊重,也是一种对自己未来负责的态度。 针对我对这个问题所表现的态度,被给予的反馈如下: 完善自我最好的态度就是可以做到对自己所存在的问题丝毫不逃避,而这一点在我的身上展现得十分到位。可正所谓事不过三,而我在这种情况里已屡战屡败多次了。虽说每次出现同样的情况都可以做到事后理性地正视,却总是缺点及时。所以,于我而言,依然需要加强自身的情绪管理,守住自身立场,杜绝任何不良的自我怀疑。 若非错在自己,那就不需要对自身进行过多的反思,而是学会从中去窥见如何避免此类情况再次发生,收获属于自己的有效成长,才能更好地把握自己的未来,也才能更好地做自己。 第二章 身为90后(5-1) 21爱和喜爱在你的生命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答:爱和喜爱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着深浅不一的粉色。 听过这样的一个说法吗?它说,人的一生会遇见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仅仅0000049。如果说这放在我身上也同样成立,那么未出生前就有着两位等着相遇且会深爱我一辈子的人的概率又会是多少?而这两位的结合能孕育出爱的结晶的概率又是多少?而这个爱的结晶正好是我的概率又会是多少?没错,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至于概率一说,从某种程度而言,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小,也更显得金贵。 所以,学会爱自己值得在我们生命中扮演一个不容忽视的终身主角。在看见与“爱”相关的话题时,可曾想过将代入这个话题的主角先给到自己,而不是亲朋好友?以往的许多时候,我们都没有正视过自己那份为自己着想的真心,反而更关注自己是否被关注着、被爱着。可,若是连自己都无法爱自己,又如何能让别人对惯于自我忽视的人赋予那般深重的感情呢?所以呀,先去爱自己,以此打开自己对“爱”的理解会更显饱满和全面。嗯嗯,我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理解这人世间最来之不易的“爱”。 最原始的本源,其爱是纯净且直接的。也许,祂的爱放在当下来孕养势必会一早就遍体鳞伤,终是灰飞烟灭。因为祂的爱全是直接的给予,例如你若想,祂便给;你若要,祂便予。除了预留一点足够的爱能在最后保护到这个大家赖以生存的环境,祂从未想过要保留什么。在祂那,给予爱就是爱自己最好的方式。所以,那时,所有的给予与接纳都是熠熠生辉的,逍遥自在的。 可如今的我们所见,那些所给予的爱全都在变质,到处玩套路攻心计尽猜疑,到处争名利讲物质尽迷失,到处评身材论长相尽攀比,到处嗜烟酒纵性欲尽瘴气,到处贷消费供生活尽透支,到处忙业绩盼加薪尽疲态,到处挑是非踩底线尽无耻,到处扬偏见聊八卦尽笑话。总之,整个世界都像丢了魂,失了魄,不懂什么是爱,也不知如何去爱。 说真的,有些话不必信。比如“在酒桌上谈生意十拿九稳”,其实十有八九不是被酒家忽悠去成就自家酒水生意,就是借生意为由让嗜酒如命的一方或双方互蹭一顿“马屁味”的爽快。毕竟像这种一级致癌物的生意要想混得好,套路也要上上道嘛,忽悠不来的,就培养一群。不然怎么抢夺老火汤和养生汤的消费市场呢,对? 谨记,频繁劝酒之人,不宜深交,不仅短命,还会送命。特别是打工一族的人儿,别一味地顺从,该干的活儿干,不该干的杯不干。真正有心谈生意的人一杯凉白开就足以让人满意。再说,父母辛辛苦苦花费十几二十几年养大我们,不是为了让我们在职场上混一个很能喝的本事,而是为了让我们在社会中历练和成长更能独当一面的自己。若说单是为了一单生意而豁出生命的代价,这实在不值当。毕竟自己生命的每分每秒都贵过百万千万的酒。若爱自己,何不远离酒水当个爱喝老火养生汤的精致人儿? 再者,若家有偏爱以酒解忧的父亲,请劝他戒酒,而不是衡量自己的荷包能给他买多贵的一级致癌物来聊表那本出自于孝心的好意,否则这将是一章追悔莫及的恩将仇报。换句话说,就是上一秒投资了酒家几千上万,下一秒就转投医院百万千万。若爱自己,定是祈愿父亲长命百岁,不单是贪恋他给自己的爱,也是为了更好地感谢他,让他过上更舒适的生活,尽那份专属自己的孝,才无悔此生相遇。虽说小酌怡情,可亲情宜汤养。 又比如“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这其实十之八九是烟商故意抛出的烟雾弹,更是老烟民乘势助推的又一魔性口头禅。烟商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利用潜在消费人群的猎奇心理和老烟民戒不断的瘾来继续拓宽市场。即便大家都知道饭后一支烟所中的毒大于平时吸十支的量,也无法抑制大家想要修仙成神的冲动。其原始版本是:“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饭后十支烟,风度又翩翩。饭后百支烟,直推太平间。”真是朗朗上口又上头,不禁让人明知又故犯。 烟,原是一个姓,本指火气,古文献中都极爱用它来形容人世间的冷暖和大自然的缥缈,却被当下的烟鬼活生生作出了个名叫“卷烟”的小三。据《中国吸烟危害健康报告2020》显示,中国吸烟人数已超3亿。往小了说,每根香烟的燃起都给吸烟者解了一时的压力;往大了说,每笔烟草生意都在无声地活葬着每一个家庭。 据科学测定,烟草中含有百种复杂的化学成分,其中的40种所含的毒性可致癌。若爱自己,便绝不会选择这样一种慢性自杀的方式来解压。运动运动不好吗?或者听听音乐,又或者看看书。总之,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根本不配给我们解压。毕竟每个我们都是华夏土地上最神秘的宇宙体,怎么可以被烟草这种东西给撂倒呢?这真的太不符合我们作为中国人的身份了。 想想当年鸦片战争时的情景,再看看当下的国土上都沾了些什么?原来种稻谷的田上,原来种鲜花的草地,原来种水果的园子,原来种蔬菜的院落,都不一而同地种上了害民的暴利烟草。当年的拼死挣扎,当年的奋力抗击,当年的血海深仇,当年蒙受的国耻,到底是太根深蒂固,还是太微不足道?明明我们华夏的儿女就从未忘记过当年的耻辱,明明我们华夏骨肉里的自强就一直不减当年,怎么就到了如今田地?真真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呀。 第二章 身为90后(5-2) 此时,若家有偏爱以烟草解压的儿女,请劝其戒断了,别再出于体谅而不断地投其所好,不断地为其精心挑选多好的慢性毒药。毕竟再好再贵的电子烟也无法脱离含尼古丁的烟油。若因此而成为引发儿女心血管疾病的罪魁祸首,真真得不偿失了。若期间,先遭殃的是自己呢?毕竟“被吸烟者”受到的伤害比吸烟者大。儿女为尽孝义而倾家荡产地给自己看病买药,能顺利好起来是好事儿。若救治期间遇到个缺德的主治医生,那就真的忠孝难全了。若爱自己,定会坚决守护自家人,设身处地地为彼此着想,一起远离香烟,共同健康生活。 就我们老百姓而言,小家的儿女多是屈指可数的,可大家的儿女可是超了14亿的。世卫组织于2022年8月25日表示今年全球已有100万人死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而中国,每年就有100多万人因烟草失去生命。论可怕,还是烟草更胜一筹。眼看本年底党政机关就要基本实现禁烟了,想想还是很欣慰的。 既然全国禁烟,榜样也立了,正当中华儿女的吸烟人口低龄化之际,可不可以请国家釜底抽薪,将所有室内外的“吸烟区”改为“戒烟区”?自然每位原为“吸烟者”的人都该被称呼为“戒烟者”。如此真落地,做到上下一心,知行合一。另外,在共建文明戒烟环境的同时,需同步做好各省区的戒烟区区数调控,每半年实时更新相关把控数据,只许区数和吸烟人口数逐年递减,不许开后门,也不许讨价还价,若有违法违规违建者均予以严厉打击。 各戒烟区使用电子门禁,并采用科学且合理的收费制进行管理,此收费由“大众补偿金”和“自然补偿金”组成。每位需求者需先前往戒烟管理部门进行实名登记,并以此办理相关门禁卡。此门禁卡可全国联网同步管理,具有次数核算和充值的功能。门禁卡并非一定要进行充值,若个人情况乐观且可控,则不必进行任何充值。因为此管制按照各年龄段的科学戒断时长进行豁免期限和次数的设定,而豁免期内的每天进出次数有着其科学合理的限制。若有戒烟者超出了常规次数,将以角为单位,按照超出次数的平方进行相应的扣减。 其中被例入黑名单者均需在戒断前每半年参与一次环保活动。就最近来看,前往重庆种种树什么的就挺好,至于树苗就用扣减的费用作统一采购。 我想对多少有点烟瘾的人儿说:若爱自己,那就放下手中的烟草。因为你的生命不配被这般存在而污染,你值得去拥抱更好的自己,帅出与这不一般的烟火,酷过这过往的每一次呼吸。为了在有限的生命中更多地陪护自己的父母,戒烟;为了在难得的人生里更好地爱护自己的另一半,戒烟;为了在未来的成长路上更久地守护自己的孩子,戒烟。如果你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无爱人,无子女,那请为了自己的健康而戒烟,因为未来的你值得。 第二章 身为90后(5-3) 再比如,“钱是万能的”。可事实是,若我们不认这张被称为“钱”的纸,那它就什么都不是。作为现代人的我们,可还记得“钱”原也是一个姓吗,本义为铁铲一类的农具?也许,如今的大家一提到“钱”,最快能想到的是货币,最多会想到的是人民币。毕竟这才是大多数的我们日日夜夜都在接触的存在。 一日三餐,三点一线,吃穿住行,每一笔花销都离不开钱。所见皆与钱有关,所行皆与钱同道。千年前变这样,现在更是这样。虽说钱在一定程度上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可当我们沉沦其中,它也能什么都不做就让我们失去一切。 若非老百姓所求的一些必备刚需在当下流通的方式中多限于货币,便绝不会轻易将生活上的一切吃穿住行与钱挂上钩,沾染那些个势利的风气。毕竟我们老百姓的从前,许多的交换都是抱着分享的心意来送出的,多数时候也都并非想要去换回什么,除非真的有所需有所求。否则今天你搁我家地堂一筐大棒头,改日我递你桌上两斤五花肉。 俗话说“百万买宅,千万买邻。”小时候,街坊邻里都可以随时凭心意来相互帮扶着过好各自的日子。我帮你插秧来你助我收割,你助我收割来我帮你插秧,这般那般的来来回回中高兴着。多少回合的你来我往间都是在比划着谁家的心意更实诚,哪家的交情更够意思。每每收成时,除了自我温饱,想到的无一不是与街坊四邻共享这份来之不易的成就。到处都是自成的和睦。到处也是用着这般爱自己的方式同等地对待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的我们,为了有所收成,为了阖家幸福,将健康的身体作为本钱,将有限的时间视为金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四季里,每逢春节就爱扎堆放鞭炮,才到夏天就爱相约钓大鱼,立秋过后就爱结队赶收成,一入冬就爱抱团取取暖。看不得谁家娃儿受冻,也看不得谁家缺热闹,大家心里眼里想的盼的都是如何与大家一起过上更好的生活。 总而言之,根本没有丝毫多余的时间去比较谁家的娃儿睫毛更长,谁家的娃儿先学会了走路,又或者谁家的娃儿刷的真题更多分数更高;更不曾花过丁点心思去关注谁买了多好的房开了多贵的车,谁又戴上了名表背上了大牌包包,又或者是谁升了多高的官发了多大的财。那年代的一辈子就这般供着知足常乐,乐于过去有个像样的童年,乐于当下是个合格的大人,更乐于向往未来。 哪比现在,各行各业都在钻研如何利用人性在毫不费力的情况下获得利益最大化,以为将此用到了极致便可登上成功者的宝座,殊不知这些丑态已记录在灵魂上。为了成功,多少人不惜牺牲掉自身的健康和已有的幸福,多少人放弃了本有的底线和曾经的初心,还以为这就是证明自己和爱自己的最好方式。那请别捂着良心,再问问自己:这是爱吗? 一个人的成功从来就不是以钱的多少来衡量的,所以为了钱而牺牲健康和丢失幸福是不值当的。一个人的智慧也从来不是单靠赚钱能力的大小来体现的,所以不要为了赚钱而无底线地挥霍健康和放弃对幸福的追求。爱自己的最好的方式不是化身智慧,变得成功,变成有钱人,而是在懂得爱之后,用爱自己的方式去爱这个世界。 第二章 身为90后(5-4)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追捧黄金也成了一种传统。需知,较于黄金而言,我们自己就更为稀有,也更值得被看重。没有我们,黄金甚至连自己是一种金属都不知道,也不晓得自己的颜色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是从认识黄金这时候开始的吗?活在当下的我们慢慢地主动地将自己的命根子视如草芥,也慢慢地将自己的智慧埋葬在了金钱的铜臭味之下,才会这般地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和所拥有着的幸福,也才会这般地不计较得失与代价。 追溯往昔,对金钱的迷恋算是自诩为上帝选民又妄想是“与神角力者”的犹太人在背后助推过最精彩的剧本了。若说过去,其是自作孽不可活而遭全欧抵制,那现在其倾力自诩的世界霸主也将会因一着不慎而面临更甚其过往的洗礼。作为获得“智商最高的民族”这一美誉的犹太族届时是否还会喊着“钱从这里滚出来”,又或嚷着“金钱一旦作响,坏话随之戛然而止”。知道的人才晓得其将智商都烧给了钱,不知道的人以为钱一烧起来就让这一族的人全都聋了,才会听不见那些口耳相传的种种真相。 代代如此,往复间,再多的教训也唤不醒那些执迷不悟的犹太人的良知。上天并未直接给予任何惩罚,因为这一族已然失去了资格。一切的罪都在历代里,成长的路上,一一被周遭所审判。而其中总有些犹太人始终整天追着钱跑,终身为钱服务,还时不时看心情似的数着钱来挑起无谓的战争,并试图掌管整个世界。 为了钱,暂时性失去良心对犹太族而言太轻而易举了。19世纪,犹太人在对华贸易中就控制了大部分的鸦片贸易,单就这便足以抛开“河豚鱼计划”而坐实了当时的我们确确实实收养了群最反骨的白眼狼。拜过去信息化建设滞后所赐,我们才在毫无防备之下接纳了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犹太族,也才会被这么一个靠放高利贷发家致富的犹太族利用至此,还懵懂地助推着这一族走稳了商业和金融业,成就了其如今的景象,至于背后无不充斥着家破人亡的味道。 如果被问:我们是否后悔当初的收留?那答案自然是:不后悔。不仅是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是因为华夏子民从不轻易违背良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给了我们予人以生存的希望的能力,那就将其给到需要的人。没错,我们在救人的时候都不曾知道所救的人是好人或是坏人,可是我们知道人命关天,救人如救己。重来亦是如此。 纵观历史便可知《塔木德》不仅是最值得其个人及其族人研读和自省的作品,还是值得他国秉承理性引为鉴戒的书籍。赚钱不是一种智慧,而是需要智慧。而这本次于《文章》的主要经典中所涉及的为人的美德无一不被犹太族利用在赚钱上。若是没有足够的理性,那么就会被其中的种种看似合乎情理的故事和言论所误导。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敌人,更别提其书籍所提到的“将敌人当朋友”这样的谬论。这世界有的只是没来及相遇、相识、相知和相爱的人。所以,在战争中,不管什么枪,它的每一颗子弹所针对的人都是对面持枪者来不及去爱的存在。 致那些唤不醒的犹太人:“上天给予了你们高智商,是相信你们会以爱之名来创造和守护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嗜钱如命。不仅通过放高利贷积累资本混迹各国各界求得名利又谋得私权,还一边研毒敛财搞垄断一边做着假慈善影响舆论操纵主媒体掩盖实情。 因你们暗箱操作所引发的战争已经无法屈指可数了。那些因你们而亡的生灵都将记在你们的灵魂上。过去如此,如今亦是如此。后代的流离失所从来都不是偶然,而是你们所造的孽需承担的必然后果。没有任何一场教训是白挨的。可因为你们,我好像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千年来,你们可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反省过? 事不过三。上天此前给予的无尽耐心已耗到了极限。若美国继续无下限地挑衅我们的底线,那么请注意,这一次将是幕后推手的你们走向自我毁灭的终程。我们绝不会主动出战,可即便是被动应战,也将是此战的最后赢家。当任一维度妄想继续使用其它手段来突袭我们的领土,那么原地踏步就是它的最终归宿。 若拥有万亿资产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孩子们仍持有早于任何个人及国家的消息和情报的敏锐洞察力,那第一个知道这结局的又是否会是你们?若你们企图全面架空美国并以此作为自己巩固地盘的一步大棋,那烦请不要再将自己的野心推至世界舞台,更别妄想再将任一步棋落在我们的领土上。 世界很大,不是你们凭高智商自诩上帝选民就能驾驭的,更不是你们可以随心玩弄手中的资本就耍得起的。若非你们的不光明正大,你们的后人又何必受尽他人的辱骂与歧视。若非你们的罪恶过于深重,你们的后人又何必屡遭无情的抵制和无端的夷戮。事出必有因。如果说后代遭遇的一切也属计划中的一部分,那只能说明你们所交的这些“智商税”很壮烈。 是你们先放弃了爱选择了欺骗,也是你们先放弃了为人的心走上了成魔之路,更是你们从始至终无底线地玩弄人性并从中获取血本挑起战争建立你们想要的听话世界。试问:无爱无心的你们以何征服世界?钱吗?还是毒?又或是武力?即便你们拥有着绝对的资本,操控着最权威的媒体,运筹着最虚伪的慈善,又或多么地精通生物化学,也无法得偿所愿。 建议你们卸下面具,各来一碗正宗的东方饺子王,好好地晒晒太阳去去晦气。没准太阳会不计前嫌地通过光来告诉你们,祂未曾做过你们上帝的仆人,祂从始至终都只是爱的化身,祂希望未来仍可以继续照耀你们一族里未曾丢弃良知的后代。” 第二章 身为90后(5-5) 鉴于此,我想说:如果这个世界有一种智慧已被予以通用,那便是爱。如果这个世界有一种通用语言已被无声传播,那也是爱。若用心感受,爱其实一直都在。而钱,在爱面前显得十足苍白无力。 例如大自然的爱,它倾尽所有在诉说着它真的很爱很爱我们。白天睁开眼睛我们就能看见光,因为太阳已迫不及待地等着问候我们;夜晚遥望天空我们还能看见光,因为星月已悄无声息地布下了整夜的摇篮曲。日夜相伴,四季流动。春暖花开时,大自然召回雁群唤醒天地布下生机,而它每一处的绿芽都只是为了灵动我们的世界。夏秋冬时,大自然也从不缺席,它年年如此无怨无悔,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们。 这爱,从来不是一味的牺牲,而事关真心的成全;也无关一度的占有,而事关相对的自由;也无关独自忍耐,而事关相与理解;也无关哪般的考验,而事关不断地成长;也无关任何利用,而事关终身信赖;从来无关他人,而事关自己。所以,大自然它是爱着自己的,也用心地爱着这个世界,更是深爱着我们。而这,是无价的,与钱无关。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爱,就先爱自己,而不是先爱钱。作为大自然最珍贵的宝藏,我们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生命不予以珍爱,对自己的健康不予以珍摄,对自己的幸福不予以珍惜?如果说连自己本有的健康和幸福都无法守护,就别提自己有什么样的智慧会成就多大的成功。只有懂得如何为己爱自己,才是真的智慧,真的成功。 当下,多少人为了钱而一味地追逐名利,一味地攀附权贵,可最后却丢失了自己,迷失了自我。无节制地消耗健康来获得业绩,无底线地耍小聪明来取得加薪,无规律地透支生活来满足当下,到最后却还是事与愿违。毕竟,再亮眼的业绩,再丰厚的月薪,再美好的未来,也换不回曾经有底线和原则的自己,更换不回来曾经健康幸福的自己。是否一定要走到了终点才晓得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 我们应该学会在该计较得失的地方学会计较计较,而不是等到来不及了才后悔。多少人赚得盆满钵满却无福消受,多少人在求名求利时错过尽孝,多少人功成名就后才悔过当初。都说钱是万能的,其实不然,钱买不回逝去的时间,也买不回健康的父母,更买不会当初的幸福。 没错,钱还是很万能的。有了钱,什么好看的衣服都可以穿得起了;有了钱,什么大牌的包包也都可以买得起了;有了钱,什么高端的餐厅都可以吃得起了,有了钱,什么美丽的样貌都可以整得起了;有了钱,什么游戏的等级都可以玩得起了;有了钱,什么档次的楼盘都可以住得起了;有了钱,什么领域的高人都可以见得起了;有了钱,什么复杂的场面都可以混得起了;有了钱,什么流量的明星都可以当得起了;有了钱,什么虚假的谎言都可以编得起了;有了钱,什么错乱的舆论都可以推得起了,慢慢地整个人也都被看得起了。 可,我们真的需要用这些来标榜自己的价值吗?我们的价值又真的需要通过别人的肯定来落实吗?答案显然是不需要。我们的价值从来就只有自己才知道,关于是否愿意让别人知晓还得看自己的意思。一个人的价值从来不是靠外在的任何东西来体现的,也不是单凭高智商来标榜的,更不是仅靠钱的多少来彰显的。 好在,我们的价值并不附属于任何人或物,我们是自由的。可一旦我们被钱给束缚了手脚,那我们便不再自由,也将失去追求自我价值的自由。所以,爱自己,就不要被钱所奴役,而是成为钱的主人。 第二章 身为90后(5-6) 爱自己,首先要学会惜命。面对烟酒,知道远离;面对诱惑,知道秉持理性,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钱只是我们现下生活需要接触的一种工具,只在我们需要时才显得有用。我们作为人,从来就不是为了工具而活的,我们是要为自己而活的。所以,做自己,活出自己,实现自我价值,才算真的活明白。而这,也是一种生命的智慧,一种无悔的成功。 再说,工作也不单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通过劳动来更好地创造自己的小小世界,为社会的进步尽一份力,并在享有大环境的美好中做出自己的贡献,从中实现属于自己的有效价值和人生意义,也在不断地成长自我的过程中适当地通过换取与劳动相匹配的报酬来丰富自身的生活和满足当下的需求。 问,喜爱和喜欢是对等的吗?在我的生命中,喜爱要比喜欢更深。很多的喜欢可以不靠近,不行动,只是看一眼,只停留一瞬,只在意一下。 例如那些照片里的美景,只是一眼,便觉美好而喜欢上,享受其所带来的外在观感,却不会想到打印下来放在显眼的地方,也不会想要下载到手机或电脑作为壁纸,更不会想过去假设自己未来哪一天去到照片里的那个地方。若之后忘了,便忘,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又例如路过的野花,只停留一瞬,因其色彩的绚烂而喜欢上,欣赏它比绿叶更突出的美与张扬,却不会想到要拍下它,也不会想要摘下它,更不会想过要去养它。若此后谢了,便谢,愿它可以一路走好。 再例如遇过的有趣的人,只在意一下,会因其同频共振的一些观点而感到喜欢,会愿意共享着那当下的阳光与青春,却不会想到要联系方式,也不会想要一起合照,更不会想过真的去了解对方的世界。若此后别了,便别,愿各自都平安喜乐。 我还,喜欢深海的荧光,却从未想过深潜;喜欢天空的蔚蓝,却从未想过触摸;喜欢云彩的百态,却从未想过描绘;喜欢宇宙的神秘,却从未想过探索;喜欢太阳的热烈,却从未想过拥抱;喜欢雷电的果断,却从未想过靠近;喜欢大雪的纷飞,却从未想过跟随;喜欢冰上的运动,却从未想过尝试;喜欢阴天的雨意,却从未想过欢迎;喜欢自由的翱翔,却从未想过跳伞;喜欢草原的广阔,却从未想过驰驱;喜欢窖里的陈酿,却不愿多尝;喜欢林里的鲜桃,却不愿深入。 虽说喜欢比不上喜爱,可当它反复地出现,就有了走向喜爱的可能,再坚持坚持,便可能趋向爱。所以,喜欢是一种浅浅的粉,若隐若现,它通常容易被错过,而一旦错过,很多都会在时间和空间中游走进别人的眼里或心里。 一切由心而来的喜欢都是值得的真,哪怕最后被定义为空欢喜一场,那也是流光岁月里不可磨灭的一抹粉色。喜欢,是主动的洒脱,是初见时不厌,比喜爱少一分执着,却多一分无所顾忌,是一种不痛不痒的好感,是一分浅尝即止的兴趣。 而不管是喜欢、喜爱,还是爱,多是一种情不自禁的感情。这些感情都来得毫无预兆,却可以稍纵即逝,也可以地久天长,所以才有了深浅之分。不管其间的哪一种情感都经不起花尽心思的套路和算计般的考验,可它们的每一分真禁得住纸醉金迷的诱惑、荆棘丛生的未来和灵魂烙印的镌刻。 如今的我们好像鲜少正视过这些真,总是将它们视为条件优先的存在。说什么对人的喜欢一开始是因为荷尔蒙作祟或多巴胺的影响,还说什么对人的喜爱一开始建立在长相、身材、装束等外在条件上,更说什么对人的爱一开始成就在学历、编制、家庭的前提下。 而我过去所付出过的真情全和这些没有关系。我生命中所有的真都纯一不杂。若相识,便以诚相待,没有所谓的人设要求,真在不过是一盏茶间的闲聊所成,真在不过是一时三刻的真诚缔结,真在不过是相视一笑的莫名悸动。 诚不欺我。喜欢是喜欢,它该是自由的,它若为真,便是我持有的这分喜欢越真;喜爱是喜爱,它应有自我的,它若为已,便是我秉承的这分喜爱越纯;爱是爱,它本是本我的,它若是它,便是我坚持的这分爱越透彻。 有些讯息不必当真。比如那些被冠以“荷尔蒙作祟”或“多巴胺的影响”的喜欢,其实只存在于少部分被未明的假象所误导的人身上,而非我们本来的面貌。又比如那些被建立在外在条件上的喜爱和爱,其实只存在于少部分被世俗的眼光所绑架的人身上,而非我们本有的在意。 所以,不管何种感情,请不负己。如此才忠于自己对生命的那份热爱。 第三章 上过的班(开篇1) 在下,有些半斤八两的工作生涯,虽淡犹荣。入了个和大家差不太多的社会,上过当,遭过贼,碰过壁,错过行,丢过钱,踩过坑,犯过错,背过黑锅受过伤,也被无视过、被误解过、被算计过、被侮辱过、被利用过,还被占过便宜等等,反反复复间遍体鳞伤,自然也得过不少教训,就是不管结局如何,多的是懒得计较得失的放弃和自以为刚好的止损。 大学时,由于我看不清摸不透自己读研的意义,所以选择了先只身步入社会,并明确告诉自己,待自己什么时候明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再牟足劲为此全力以赴。不管那时几岁,只要有需要进修或是深造的必要,便毫不犹豫地向前。 不妙的是,步入社会,我再次感觉到那些学校里习得的真理完全用不上,并原原本本地随着一个急速的分秒回到了认识前的状态。社会就是这样的吗?这种无力感在此前前后后的生活里和工作上都从未断过,就像被种下了某个种子。这个社会并不在意真理,也不讲理,反而到处都是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灰色地带,一不小心就会深陷无返。 一路上,劝我同化的人不少。其中多数都说着同样的话来提点我,“你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虽然是好,可是如果你坚持,不加入,你会活得很累的。脱离圈子独自生存根本不适合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更无法长久跻身在无处不牵扯利益的地方。总之,你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我也曾在那些跌倒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深深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加入这地带中去获得所谓的名与利,可是奇怪的是我从未被怀疑的态度越过我的原则和底线丝毫。我有过一段浸泡在“沉默是金”世界里的应和时光,可是越到后面我越守不住了,它除了偶尔能保全自己,却从未优化过这个大环境,也根本保护不了我想要保护的那些人,还顺带将我认识的好朋友给无故分离了。 有些话从陌生人口中说出来也许伤害不了我。可是当身边的好朋友莫名被戴上“听风就是雨”的有色眼镜,并用在我们的每一段真心话里,再也看不见我的关心和爱,却将这些合理到“受害人”的立场里,还毫无预兆地硬生生地给我带上“嫌疑人”的标签,说真的,当时即使我知道我什么也没干也还是感到很难受,很自责。 每次用力地反思自己却依旧找不出自己做错的地方时,我感到很无力。除了挖不尽清不空的不理解,我根本无法瞬间从中抽身而出全身而退,独留空壳每每在夜里不断质疑自己。可是,太阳只要照常升起,我就会继续如初。那些多次重复的第二天,我依旧真诚,我依旧微笑,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因为只有这样过好当下,才对得起当天醒来的自己,而那一天的自己才是更好的自己。 我以为,只要我愿意耐心地给出解释,对方便会理解。可是事实往往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打出“事与愿违”的王炸。那些被误会的经过我从未得知,却总被迫接招。连我都察觉不到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着十足默契的人一夜间便消失。也是到这般时候,我才醒悟,原来,原本很懂我的一个人居然真的会变成一个我再也无法理解的人。 每一次的解释都让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反思中。为此,我不只一次问自己,难道我真是这样一个容易被误会的人吗?我每每听见这种对自己毫不客气的质疑声时,我都撕心裂肺。被误会的感受是真的很杀心。特别是,这个误会还是来自于越来越亲近的人。 我知道,当下的社会让我们都很难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人。可是若我们因为见识过人心的黑暗面而趋向“腹黑”,并坚持怀疑这种“绝对的信任”的珍贵存在自己不会遇见,又怎会遇见呢?又怎能珍惜和曾经的自己一般真诚的人呢?不该是被伤害了而去过度防备,从而在过度防备中逐渐地失去本真的自我和错过那些愿意主动靠近自己的善意。 我也知道这个社会无处不恶意,可是它也无处不是爱呀。为什么我们要在这个当下去选择靠近怀疑,而不是主动用心去看去选择相信呢?因为受过伤,这样做就合理了吗?就该因此质疑每个真心想要靠近自己的人吗?不要这样好吗?我们明明就很排斥这样的状况,不是吗?我们明明就不愿意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是吗?我们明明就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不是吗? 受过伤的人,不该是只为了让自己感到安全和好受而去无休止地怀疑身边人,而是要学会如何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保护好自己。在当下,更要保持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比起他人多了变得更坚强的资本,能更有底气地去选择、去相信自己认为对的方向,更是有能力去珍惜、去拥抱自己享有和即将享有的一切。 远离曾经真挚的自己不是解脱的最好办法,接受虚伪的挑战才是;遮起曾经因信赖他人而受伤的疤不是继续攀登的最佳疗法,敢于直面它才是。受害者的姿态不该停留在未来任何一刻里,因为它不配。只有更加坚定的自己,更加懂得珍惜本有真诚的自己才配得起那个有过许多憧憬的美好未来,要做就做挑战者、自己的守护者,勇往直前。 没错的人,应该昂首挺胸,像阳光般走向属于自己的未来。很多时候,我们是一个人,无法改变什么,但至少要保全自己,做自己。虽然那样会被质疑,会让人觉得奇怪,显得不合群,可这就是真的自己。遇见了虚伪的面具人,能保持真诚的自己;碰见了自私的伪善者,也能倾心相待的自己,就像从未因外界浑浊而放弃过自我一样活着。 我的解释,表面是为了挽回迷失在自以为“误解就是正解”的一些我在珍惜着的人,而内里是为了让这些人正视自己所遇的每个问题,不要一味用常规的想法去固定自己的思维。问题不是因为在就是问题,而是它在有它在的原因。而这个原因需要用心去认识,而不是用单刀直入的常规思维去断了它原本的理由,以此滋长那些令人心寒的误会。 第三章 上过的班(开篇2) 当下的每份忙碌,都让社会里外的人变得里外不是人。我们越发分不清工作和生活哪个更重要,也越发看不见自发的人情味和同理心,多的是被利益场克制和封印的心。一切都笼罩在利益下,好像只要围绕着它,工作和生活就可以都不再暗淡。可事实是,百无聊赖的现实并未因此冒出多余的幸福来中和那些饱受挫败的日子。 有的公司为求发展提倡开源节流,就一个劲儿地想着让性价比更高的实习生代替有一定工作经验的老员工。即便老员工的能力再好也无法避免这样的遭遇。其中,不免时不时招收一些混实习文凭而几乎不办实事的关系户新成员,又或者走关系程序插入一些有点能力却暗地里藏尽“剑走偏锋”般小心思的下属。 有能力的员工,总总这般,走的走,散的散,无所谓甘心不甘心,就已被一群懂得如何在上级面前表现且勇于无视风险又敢于直面自身的急功近利的新旧血液拿下。对于在工作上付出越多就失望更多的员工而言,那些离开的真相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面前不值一提,更不堪一击。 大多数的领导眼里只能容得下好的结果。这景象就像读书的时候老师只看重成绩表现好的同学一模一样。对于大多数大公司而言,结果导向已然习以为常了。倘若结果不如意,被注意到的将是绩效和思想的“合理”打压。这里,无关过程怎么样,无关问题是什么,不需浪费时间听解释,只关心责任归咎于谁。是的,要有人为这个不如意承担相应的责任,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全责,交代上就结。 某些无关痛痒的上级也总能自信地凭借自己自觉受用非常且老道又万能的经验来判断各遭的寥寥种种。即是领导,无疑位高权重。有耳朵的,不拒绝阿谀奉承,好像那就是真相;有眼睛的,不拒绝眼见为实,好像所见即全部;有违心的,不拒绝充耳不闻,好像有所交代就算完事;有良心的,看看自己,也只剩无奈。甩锅也好,背锅也罢,只要给到上头一个像样的说法,便不成问题。 所谓职场不公,便是自上而下习惯性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自下而上自愿的趋炎附势、主动的溜须拍马和欠妥的曲意逢迎。就这工作场,尽布天下。谈公平,谈何容易,又从何谈起。而当下,到处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人,或说这般扛过来的人,或说那般熬过来的人。走着走着,扛着扛着,熬着熬着,青春不再,年华沧桑,都习惯了。 一代一代,多少学子在未曾了解《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就抱着一腔热血投入到了自以为“人人都是好人,家家都守法”的社会。都不晓得要什么,做什么,热爱什么,就已在毕业的那刻一头扎进四处投简历的热潮里,生怕慢一步就落后于人,生怕慢一步自己就失去了美好的未来。 人才市场上,高文凭的人优于实习过的人,而实习过的人比没实习过的有优势,而没实习过的胜过没背景关系却有工作经验的,而最终是有背景关系的比过了高文凭的和有工作经验的。到底是性价比重要,还是有工作经验重要,又或是有背景关系更为重要,一时间,让人不知所措。 然而时过境迁,现下有经验的高知也不一定就抓得住机会。房东也不再接纳自己,家里的父母也已是听不得坏消息,无奈自问该如何是好。从各自的立场来看,谁又都没有错,可自己该怎么办?只剩那无力感反复横扫整个当下和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未来。 社会已然这样了,而父母也总能在其中找到适合自己的时机,来一句“听父母的”。不小了,考公与成家总有一个得“听父母的”。好像是长大了,好像又没有。很多的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一朝回到“公考”前。大学毕业后,以为再也不用考试了,可谁曾想无法一夜暴富的自己还是回到了读书做题写文的时光。 每个时下的无奈所造就的都将是历史上被无声镌刻的存在。在看的人总比在做的人高一等的世俗误评从来未曾少过。可这,并不会对那些坚定前行的人形成任何负面的影响。因为在向前奋进的人群里,所走的路都是向上的。奈何看的人自觉良好,可在别人的眼里或在未来的自己的眼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这般。 所以,不管未来的走向是否理想,走的路上多少流言蜚语,只要前往的方向是我们所坚定的,所选择的,就值得自己放手一搏。结果如何,都不曾辜负时光里那个挚诚的自己。既然是放手一搏,就该有相信自己会成功的勇气,也该有面对最坏结果的底气。这,才不枉经历一番风雨成长过来的自己,也才对得起每个下一秒走向更好的自己。 如果我们的未来无法全然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多少被社会的不良所侵染,多少被生活的无常所消磨,多少被日常的琐碎所麻木,多少被人性的丑恶所影响,那么我们就要做到最大程度地把控好每一次出手的机会。在许可的情况下,坚守自我;在失控的情况下,退而求其次,在精神层面上,放大自己所认定的好的作为,并牢记于心,以便在允许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同化至不良社会的一面,无常生活的边角,琐碎日常的一类,丑恶人性的代表。 纵然再难,有上战场分秒见生死,那般可怖吗?如果没有,请别轻易放弃对生命的执着。我,一位入流的90后,见过人心,也深知人性无常,却从未因这般那般的社会毒打而动过放弃坚守着的原则和底线。因为我知道一旦动了放弃的念头,便是前功尽弃,是对自己的亵渎。而我,输不起一个坚持到现在的自己,更输不起一个挣扎到现在的自己。我要对得起自己,一个我一直在用心疼爱的自己,一个我用生命死守到现在的自己。 我的工作生涯不长,却也满满故事感。话不多说,且看详情。 第三章 上过的班:为爱先行(1) (一)怎么走 1新生报到 (1)为爱先行 大学毕业后,我得知,妈妈因为照顾自己的孙子孙女而操劳过度,导致身体出了不少的问题。知道的那刻,我就觉得特别地心疼,也特别地心酸。 一个回头,就在广州找了家家政公司,报读了早期教育指导师高级课程。又因为年龄未满25岁,而在2015年10月通过考核后先领取了早期教育指导师(中级)职业培训证书。 接受培训期间,我也会应培训师们的请求,将自己学习到的技能展示给新来的学生们。其中,不乏一些年龄偏大且学得稍慢的女学生。她们的关注点偶尔会从实操动作变动到八卦我是否已婚这种无关学习内容的内容上。时不时还特别热情地旁敲侧击,问我,要不要给我介绍男孩子。 每每想起,就觉得颇有烟火气,会有点不好意思,也会觉得有点小可爱。 有时候,也会有家长到访。其意图无一不是在给自己的孩子寻找优质的早教指导师。我,曾有幸被培训老师推荐给了一户有着一对双胞胎的家庭。这户双胞胎的家长给出了每月5000元的招聘底薪,又因其想要一位学历偏高且懂点英语的指导师,便将月薪提至7000元,还包吃住。可我的初心并非就业,便也就当即拒绝了。 因为此次报名有效期为两年。经了解,待我满25岁后可重返受训基地复考。通过复考后,便可领取高级证书。可我到了25岁后,却发现这家家政公司不认账了,说什么若需考高级,就需重新交钱。 沟通无果后,我便回到了受训基地作具体确认,却发现曾负责对接我的工作人员已离职了。此事便也无从考证了。毕竟,收据上签的是对接人的名字,而留的却是公司的电话。 我该如何,能如何,终是抵不过现实的拷打。那时的我不禁感叹,亏了。 还有,学到手后,妈妈并不想让我这么累,总不让我过多干涉。哎,是亲妈,也是真奶奶。没了活儿,看来又是一门得被时光埋葬的手艺。 有些爱就是如此,一面舍得,另一面舍不得。 更亏的是,现在再上相关职业培训与技能鉴定服务网查验,对此的相关认证信息都已不复存在了。后来,连原查验网址都没了。简言之,这证已不作数了。说实话,这证书被毫无交代的蒸发,真的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委屈。 对于已有所投入的人来说,不过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遵守了人才市场良性发展的要求罢了。虽然大多数这一行的人都没有说得出口的学历,可也勇于站出来作为持证上岗的好榜样,通过自己的劳动来服务大众,为社会做奉献,谁曾想最后却成了空,还无端遭致雇主怀疑。 连那些培训师们也羞愧,羞愧自己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教了群会过期的学生。 被问,不是有补助吗?可事实是,真的有的地方不存在,而有的地方即便存在,也难以有效普及。 大多数干这行的从业人员对于手机的使用也都只停留在了短信和电话两个地方,似乎有无网络对于她们而言都一样。所以,补助申请这等线上操作也着实是像迷一样的存在,难以被周知。 又碍于,即便知道有相关申请通道,也不晓得具体的办理途径,即便知道办理途径,也不晓得怎么准备申请材料,即便准备好了申请材料,也还得苦等审批结果。最后才发现等来的补贴根本无法抵消自己所投入的成本和精力。 那些逝去的时间,那些丢失的信任,好像被一个类似安慰奖的东西给一笔带过了,不曾留下一丝新的希望。 由此可见,有些设定也并非如制定时的预想那般来得美好,来得完善和周全。 第三章 上过的班:为爱先行(2) 当下,每一行的更新周期都在变得越来越短。可这也大大程度地考验着一批又一批来不及做出反应的人。 自然,一切的努力都算数。可如这般考虑不周全的算法又会是凑了哪门子效呢?不禁让人怀疑,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 其实不然,我们都是人,与人相交,即非兽,什么弱肉强食,不存在的。可适者生存应是并肩同行,包括处在任何一处的你我。 诚然,所见皆是冰山一角,许多未遇见的和未预见的。若无法及时作出预判,落实具体,那任何领域的发展都将随时有可能卡壳在未知的地方,一旦累积,爆发的隐患又将是另一个无底洞。 现实,是无法完全依靠预想来做到所谓的理想化。而未来,不仅不属于少数人,也并非只属于大多数。想要每一步都真正地行之有效,就需要大家一起更加地步步为营,将普罗大众和极其个别都考虑周全和到位。 而这,不会容易。 所谓“上下一心,其利断金”。试想,当大家都慢慢地将关注点从刷无聊八卦回到关心自己的日常,又或将心力从各种网络谣言或不实的负面信息而引起的舆论中收回,那全民幸福就不只是理想,而是可望可及的目标。 如果说,预想与现实真的能够一直一致地冲向美好,自然最好。可事实是,现实并不会因为有预想的存在而自然而然地就达到完全的理想化。始料不及的,依旧会始料不及。想象不到的,依旧是想象不到。 若只靠想就可以,那现今就不会如此安逸与自在。 当下的每一个畅快的呼吸都是我们先辈用血汗和坚定不移的大爱一步一脚印铸就而来的。只是当下的这个未来里,不再见得其身影。有的只是,其曾深深烙印在奋斗史上的那份铿锵有力的希望,其希望如今的我们是幸福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 也才所以,过去的每一个成功都不是凭空而至的,当下的安好与未来的可期亦不会。 所见里,生活中,总有一些事情的突发是无法预见的,可向前看是所有人都可以选择的。社会已然在向上发展,即便它有点蹩脚,可能还有着一些看不见的漏洞,可,无论如何,生活都是要继续的。 如果在向前的路上有所依靠,那就走得坦荡自在些。若没有,或没遇上,那就请狠狠地依靠自己,强大自己。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就是这般意义。社会不断进步的同时,我们又怎能置身事外呢?自然,要跟上,再超越。 过去的自己若是努力过,就不曾辜负那些消逝的时光。所以,不要因为社会发展过快而轻易否定过去留下过汗水的自己。 也当,自己强大了,能够踩在他人的质疑声上继续往上爬,能够放下那丝不自觉的羞愧重振旗鼓,能够不吝一朝一夕地尝试和单纯地只为爱而付出,那属于自己的未来就不曾毁在任何一秒过往里,而是将自己成长得更加地坚定了,更加地果敢了,也更加地无所畏惧了。 也是想当然地对得起此前付出过的自己。而这,就已是更好的自己了。更是懂得了在舍得间,取舍那份自我。 一人,一小家,一大家,一起走向幸福,也不过如是。当我们将自己的成长真正地融入到社会中,当下里,无疑只会让人更有向上的激情与动力。从看得见的进步中看见幸福的自己,更好的自己,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满意的呢? 第三章 上过的班:为钱试行(1) (2)为钱试行 受训期间,我也充分地利用了课余时间去收集了一些非常规的散工,想要从中积累些备用资金,比如业余模特。一开始,我从网上进行了自以为谨慎且到位的筛选,便自行根据线上的信息主动添加了微信作进一步沟通。最终,我挑选了两家进行试水和比对。毕竟这也是我向往从事的兼职,自然也就多了几分谨慎和认真的态度。 在进入第一家模特公司时,我能看到其办公环境偏狭小,营业氛围感不强,就还算有模有样。初面,待简单问候后,就直接进入正题,建议了我当天就安排模卡的拍摄。自然,我答应了。可是下一秒就后悔了,因为要收费500元。瞬间,我的心里就纳闷了。出来混,当下的每分钱都是上算盘的。怪我嘴快,作为一诺千金的人,只能放血硬上了。 在进入第二家模特公司时,我能看到一两位高挑的模特在公司前台及走道处来往,也有部分在反复地练习台步。经对比,这家的环境更显专业,也更值得投入精力。初面,待简单问候后,对我的形象进行了初判,最后建议我即时进行模卡拍摄,说是这有利于更快更及时地接触上相关资源。是的,又一次放血。 通过初试,我知道了我分别上了两次当。毕竟我是做过功课的,所以我知道拍摄模特卡是无需自费的。不过,为了从中继续涨涨经验,就继续坚持了。初面后,我陆续接到第二家公司的两次无偿约拍,分别是包包和太阳眼镜。而第一家模特公司就仅主动联系过一次,并无任何业务进展。 拍摄期间,化妆师会给我化上浓妆,顺道对我的皮肤进行深度的关心,便于后面给我种草她的私人推荐。虽然也会有心动的时候,可是钱包并不允许。到了正式拍摄,便再也不会中途补妆。摄影师对我的表现也都还算满意。 有这样的一幕,记得是在第二次拍摄,化妆间临时闯入一位大姐,她说当天负责我的摄影师是拍过某大明星的。出于好奇,想一睹我在如此高级的摄影师手中所展现的风采,就想着中场休息间隙,在摄影师允许的情况下,偷瞄一眼当天的拍摄成片。当我瞄到时,我瞬间惊呆了,我内里穿什么被镜头拍得一清二楚。我的心中立刻燃起一团疑问,这是什么透视设备? 就这样,悬着忐忑的心,我坚持到了最后。进电梯前,我总是疑神疑鬼地看向四周,特别不想与任何人同乘。可是出来混,哪会有电梯是为我一个人专建的呢?一位男性,微胖,风格略带嘻哈风,走了进来,我刻意地保持着我以为的最远距离,然后便是他不经意地回头,说了一句“你很好看”,我畏畏缩缩地故装淡定并礼貌性地回复,“谢谢。” 自此后,我不再接其任何相关业务。我可以容忍自己无偿地当一两回被白嫖的劳模,可我绝不容许自己再遭这般行径。我虽没当场撕破脸,可这并不代表此行为就该被无限放大和纵容。如此放肆的暗箱操作行为理应受到管制,可是却被运用到老百姓的谋生日常里。 兴许大学前后的我多少自带点“傻白甜”的特质,出个地铁口也能被隐藏在人群里的星探相中,缺点理智的我都觉得他莫不是看我长得容易骗到手?如果这一次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当时逛店时当场被某法国化妆品品牌的销售有意邀请为其代言又算是哪出?虽说世间套路千千万,可我该清醒时很清醒,该拒绝时拒绝得当机立断,对自己可谓有着十分百分的自知之明,可总有那么些人不究真假因一丝妄想而入坑。 也难怪,鲜活的世界总有那么几面的无限光彩是随时盖过其随后带来的未知的代价。因此而有了不少层出不穷的新鲜故事。而这些故事里多的是投诉无门,报警无证,退款无望,尽是些自己从头看到尾的无奈和吃亏吃得哑口无言的名场面。当时的我,想想就觉得“防不胜防”的终点难以有尽头。无证不警告,无据不罚款,上当回回新,保障难上难。 从小年轻到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从几百到上万,多少人来来回回地在这些充满危险套路的模特公司里上当受骗,损失钱财,被迫出卖色相。即便如此,为什么还是“后继有人”? “未工作先交钱”本身就是一种陷阱,然而总有人自愿先走出这样理想化的一步。因为我们大多数都懂得在更好的选择上作停留。比起在街边给需求不明且爱理不理的人群发传单,踏入模特界这条路子的名利可视化更为直观,听起来也更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相信不少人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天使一般的存在——国际超模,演的是天籁尤物,站的是高端秀场,穿的是漂亮服饰,走的是无敌自信,笑的是性感自我,哪一面都在展示着自己最美好的样子。然而,其背后所承受的与需付出的都远远超乎想象。 一旦走上模特这条谋生之路,就注定被冠以“衣架子”的名号,鲜少再有人将其当做正常人来看待,就连御用的知名摄影师和常合作的大牌设计师都能就其身材点评一二,就其体态戏谑三分,而这也成了日常不过的闲话家常。再光鲜亮丽的表面也无法完全抵消掉充斥在日常里的这些缺乏职业道德的闲言碎语,更别提那些终日不带一丝体谅及理解的身边人与家里人。显然,那些光鲜的时刻里也只有在看的人才真的是在享受。 而每当走下秀台的那瞬间,被无助侵蚀的依旧是那具已经多少有点进食障碍的身体里的孤独灵魂。为什么会是被侵蚀,而不是举杯欢庆呢?因为走下秀台的那刻就是开始担心下一场走秀着落的时候。知名的国际超模从来都不是以标准来定义日常的,而是后天极致的自律。在下一场未有定数前,那些等待的日子不管多长,依旧不能随意饮食,以防一个不小心就错失一个可以被预定的商业机会。只因没有任何一场走秀会为了一个未准备好的模特而临时改期。 第三章 上过的班:为钱试行(2) 超标准的体型,超凡脱俗的气质,超预期的展示能力与职业感觉,这些都是超模必备的日常行走条件。至于这些看似基本的谋生条件背后花费了多少时间保持形体,消耗了多少金钱管理颜值,投入了多少精力控制饮食,都从未被外人所看见过。当然,常人也不曾晓得其背后付出了什么样的辛酸代价,也不管其积累了多少与外界传闻收入不符的廉价工作经验才换来梦寐以求的一次签约或稍纵即逝的一次走红。世人只知道超模是个很会行走的有偿“衣架子”。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不管从事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想要最终获得成功都需要自己在保持基本的生存能力下进行不断地学习和获得有效的进步。鉴于造化弄人,所有风光的背后都多少带点面子工程。光怪陆离的时下,我们需要做的更多的并不是羡慕任何职业里光彩的一面,也不是抛却初心地一味盲从,而是学会从中看到本质的东西,并从中学会正视自己的每个选择,更好地健康成长,更好地赴光前行,也更好地面对自己走向未来的每一步。 我们喜欢将这些美丽的超模称为天使。而其实,任何一位天使都可以孤芳自赏,包括我们。可总有一些天使为了自己梦想的秀台而愿意分享她的美。而这,并不是在告诉任何人天使是可以被随意染指和侵犯的,而是告诉世人,天使是尊贵的存在,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的天使,其负重前行是为了展现最佳的走秀效果,更是通过其无尽的努力赋予了产品远超其本身的商业价值。所以,这些努力追梦的天使们也更值得我们去尊重,去欣赏,去体谅。 在被商业利益冲昏的复杂人性面前,我们更应该树立并保持良好的职业平等观。谋生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种职业是标着固定代价的,也没有任何一种职业就该被视为低俗,有的只是我们各自愿不愿意去接受所面临的选择,是为了谁,又是否值得。 当下我们所享有的,享受着的,都不是理所应当的,而是他人愿意付出并给予的。我们大多数生来就没有贡献给这个世界太多,却一直从未知中索取,也一直未曾有过丝毫回报,仍觉得就该继续如此。 也正如当下有着这么一群人热衷于成为平台主播,甚至有一些孩子立志于成为网络红人,只因这两种职业给人以“红得快,来钱快”或“人在家中坐,钱从屏前来,逍遥又自在”的强烈既视感,不管平台主播,还是网络红人,都属于时下网络中流行的新兴职业。 其实不然,这些看似轻松又自在的职业中也同样充满着不堪重负的一面,潜藏的丑恶里有着各种套路,例如打赏乱象、财色诱惑、线下诈骗。而此等现象的存在又无意中给予了世人对其进行大肆唾弃的理由。 自然,其中不缺乏因优质内容而走红的佼佼者。而这些人,一开始都并不为人所知,有的曾经被疯狂地否定过、抹黑过,有的曾经被无底线地贬低过、质疑过,有的曾经长时间处在被忽视的状态里、日常里,度过多少多少个这样的日夜,仍坚定着自己的初心,绞尽脑汁地去构思什么样的作品可以传递出更多的正能量去帮助到更多的人,一有时间就思考如何让自己输出的内容每年365变且具备值得被投资与变现的能力。这,就是属于这个领域的冰山一角。 可曾有过了解?每一场直播活动的策划方案都涉及到了很多方面,例如画面编排、采访录制、问题设置、导播现场、主持形象、内容规划、人物角色、表情管理、情绪控制、背景音乐、物料采购等等。 过去多少的日夜,长时间面对屏幕模糊了双眼,长时间的内容输出沙哑了声音,精力的无底线消耗搞垮了身体,不断地自我包装和宣传投入,到了最后都是一无所获。而这些都埋没在了红火的一瞬间,从新旧观众的脑海里自动被删除,随时间遗忘得越发彻底,好像红得就像烟火,大家都只愿记得燃烧时美丽的瞬间,却再也想不起其制作的过程,其走过的来路,其付出的曾经。也就有了“一踏入此门便名就功成”这样假的普遍共识。 乱象肆意滋生的当下,我们很容易因为某一个失误点而去否定掉这个点所在的整个圈子。这个失误点像不像那颗一不小心掉进汤里的老鼠药? 每一行的美好都不该和某些犯过错的同行人混为一谈,否则改过自新带给我们的将是酿就下一个错。我们不必一开始就选择去否定任何一个改过自新的人,让时间来给予我们证明,让未来主动呈现我们结果。还有,那些一直在努力路上的同行何其无辜,这些人又何曾伤害过他人,又凭什么无端遭人一概而论的诽谤和指手画脚?就因为是同行?所以就活该入错了行?还是命运就是这般戏谑?就该承认这些?为什么呢?这就公平了吗?这就是所谓的平等吗? 正因人言可畏,我们更应该对自己说出的话有所担当,有所掂量,而不是无所顾忌的随意开瓢。我们所拥有的话语权不该被外界的讯息任意玩弄,因为这些讯息里很多都与我们的眼界毫无干系。自由的前提是不妨碍他人的自由,否则我们的自由也便是可以被随意冒犯的。所谓平等,就是你有你的追求和生活,我有我的梦想和日常,即便反向而行,亦可相互尊重、相互谅解。 试错的资本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幸运的是有人懂得改过自新;可惜的是有人执意一错到底。对于那些犯错的人,我们也并没有资格随意置喙。毕竟那些过去里我们从未到过,走过,也从未经过,参与过,陪伴过。 所以,不要轻易地光看职业出身而忽视别人所有的努力,也不要随意地因为他人犯错而无视此人曾经的付出,更不要自以为地凭借他人所得挂钩于所谓的代价,那些努力、付出和代价都饱含着确确实实的汗水与劳动。也所以,我们在享有的同时更应该保持基本的尊重。因为那些看得见的作品背后都有着一群素未谋面的人,一群贡献了自己当下最美好的青春的人,一群投入了相当多的宝贵精力的人,一群从未计较得失来主动分享的人,一群用生命在陪伴大家的人。 第三章 上过的班:为钱试行(3) 也许,里面有的人做的事,都不那么美好,也并未美好过我们的世界。可那些就是当下唯一这些人可以用以谋生的手段。学历不高,见识不多,素质低下,对于这些人,我们能做什么?我们是否可以去改变?那份缺失的美好是否可以由我们来填补?可曾想过,这就是贫富差距的一种表现?只是我们从未在另一面待过,挣扎过,陷进去过。而有的人却仅仅为了碎银几两就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又或者禁不住其中的诱惑而自愿为了那份虚荣放弃了自我。 于此,不要轻易地用“不过”来风凉那些我们未曾踏足的圈子。什么不过是个模特,什么不过是个主播,什么不过是个网红,什么不过是个乞丐,什么不过是个戏子,什么不过是个家庭主妇,什么不过是个奶爸,什么不过只是个写写画画的人。是呀,我们也不过是个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人生诉说那么多的“不过”呢?难道说当自己走上同样的路子时就真的能做得比别人都好,比别人都更舍得更放得开,是这样吗?试过了吗?验证过了吗?如果没有,还请自重。 看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将造就一个更低的自己。试想过吗?如果自己真的身无分文,而当下唯一自己可以做的就是通过乞讨来换取金钱和温饱,那份蹲在路边的勇气会不会在一开始就能拥有?那份不甘屈膝在地的自尊会不会在一开始就能放下?那个无畏肮脏的自己又是否可以在一开始就能适应?那个不顾来往行人无尽的冷眼与忽视的自己又是否在一开始就能习惯? 大多数的我们应该都不能。而就有这么些人根本没有去考虑能与不能就已经上路了,为活着而咬紧牙关,为生存而拼命挣扎,才有这样的一种存在。论金钱和地位,我们也许能优一级,可论忍耐和舍得,我们也许都比不过。有限的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无法去改变什么,也无法去多做什么,可至少我们可以打从心底里去尊重每一种存在,以平等的态度看待世间的所有,以同理心来秉承住本我的良知。 活在一个快速消费的网络时代,很多小年轻起早贪黑都在想着如何制造爆点来卖更多的货,成为下一位年少有为。是的,到处都有人说,说“趁年轻早奋斗”,说“出名要趁早”,说“趁年轻多挣点”,说“成功要趁早”,等等。我们真的要活成这样吗?我们真的愿意就只为了年少有为而去付出那些未知的代价,去牺牲本拥有着美好的自己吗?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到一开始被父母催着练琴或练习书法的时候,就抱着理所应当的心态,而不会抱着厌烦的态度,更不会最后因为不想练而想着玩耍将自己委屈哭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到一站在舞台上就不再紧张,也不会随意在社交平台发出稚气未消的狂语,也不会不听团队的安排,更不会不听老板的话到处去浪。 简而言之,我们是否可以一出生就放弃所有在该有的年纪里享有的那份自由,我们是否可以一长大就变成所有人期待的模样并且毫无怨言毫无抗拒毫无挣扎,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自愿,都愿意,都渴望,都无所谓,就像一个被捏造的精致娃娃。 无所谓日常里每处的摄像头都对着自己24小时开机;无所谓生活里吃瓜群众为关注自己的动态每分60秒都在线;无所谓自己的丑模样全在别人的手机里网络上随时可以被嘲笑。无所谓,到都无所谓,到无法有所谓。 成名的方法其实可以很简单,只是那些方法是否真的适合自己,这才是关键。安迪·沃霍尔就曾于1960年预言当下的我们每人都可以闻名世界15分钟。而这,正说明了时下的我们每个人都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我们所说的每句话都在一定程度上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也从某种层面上体现着当下我们的自身价值的实现处在了何种水平线上。故,慎言慎行真的应该成为我们日常行为规范的基本态度,否则我们未来所处的世界该是哪般杂乱无章的模样。 职业模特,并不是无足挂齿的衣架子,而是赋予了产品高贵灵魂的存在;职业主播,并不是低俗到无底线的垃圾,而是愿意将时间与精力用以陪伴的存在;职业网红,并不是不入流无下限的乞丐,而是乐于主动分享自我认知的存在。这些职业虽然出身门槛不如“五领”,甚至贡献也比不上农民,可它们早已是发展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难道不是吗? 任何一种职业都有好坏,它们多少带给了我们帮助和美好,也多少带给了我们失真的诱惑。面对那些失真的诱惑,我们一定要理性。例如说,模特所展示的衣服再漂亮,若没有适合自己的码数,那它就不配打开你的钱包;主播输出的内容再精彩,若没有给予实质的正向引导,那或多或少的打赏都是失误,退出才是正道;网红带货的优惠力度再大,若上架的物品不是当下必需品,那不买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投资。网络乱象虽避无可避,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相信,只要我们有所定见,愿意一起携手共创一个理想未来,那世界就在我们手中,会因为我们的愿意而变得更加耀眼。我们不再随意地置评他人,也不再轻易地冒犯他人,哪怕只是一句无伤大雅的恶语,又或者一个无关痛痒的詈词。我们开始明白生命的意义是在于做好自己,成为自己,而这大于一切。 很多很多的我们越来越不屑于将本该属于家人的宝贵时间花在追名逐利上,更多更多的我们越发不乐意将本该用于放松自我的闲暇时光花在无法体现自身价值的事情上,越多越多的我们从看重所谓的“年少有为”转而更加爱惜当下努力成长着的自己。 渐渐地,我们都会变得更好。我们不再羡慕那些光鲜亮丽的人,而是学会了如何孤芳自赏;我们不再追求所谓的“以瘦为美”,而是以自己接受的健康体型为最美标准;我们不再盲目地顺从莫须有的舆论,而是心有定见稳如泰山。我们生来不是为了他人的标准而活的,也不是为了迎合谁而存在的,更不是为了顺从外在而放弃自我。 所谓的钱,只是我们生存需要的一种存在,足够生活即可。此外,我们最应该去把握的就是认识自我,成长自我,肯定自我,欣赏自我。不管未来在哪一行,入哪一行,都学会去热爱,也去相信这一行里的自己正过着最好的生活。如此这般福泽自我。 第三章 上过的班:首战告衰(1) 2初出茅庐 (1)首战告衰 作为社会的新生,我暗戳戳地选择了自由创业。那便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网店。三点一线的单一大学生活让我存下了小一笔试错资本。所以,于2015年9月中下旬,我注册了属于自己的网店账号,并于此前挪用了近万把块通过线上海选确定了杭州的某家货源,并拿到了一件代发的进货最低价。作为新手的我,从一开始就被自己带上了一条名为“盲盒”的投资之路,只是在路上摸索的自己还全然不知。 同年10月我又注册并绑定了返利账号与网店运营必备的其它工作台。同时,坐等第一笔收入的小心思也悄然而生。然而现实打脸得很。在我才搞懂怎么上架自选的几十件产品时,我已经有点消受不住了。因为我在这里面走的每一步对我来说都是新的,未知的,而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从一开始学着注册各种平台账号到一个人学着如何做后台运营,再到自学如何装修网店,还有自行参悟各种有利于成交的话术,可谓步步为营。此外,几乎每天培训之外的休息时间和饭点时间都在一个人独自学习如何优化产品描述。 正当我力不从心的时候,我向货源对接人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也期待着她会给我支有力的招。然而,她一开始的意思就是让我交5980元加入到某某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创业型组织中,与其签订一份《网店服务协议》,这样就可以彻底不用像现在这般毫无头绪地管理着自家网店了,解放双手和大脑,也解放了各种担心。是呀,将网店托管后,自己就解放了,有人在背后进行店铺货源管理,有人在3个月内提供20套装修模板,有人提供专业到位的店铺客服服务,有人对店铺进行有效宣传,还有一系列为期两年的宣传指导、活动支持、微店指导和相关新店扶持奖励。 可是我算了算手头上的资金,在扣除出租屋的租金后真的没法出手了,不然我很有可能熬不到年底就得提前回家了。我还是得靠自己。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就是在线上交了万把块间接地养了某家批发商,然后就是继续给某位活都没怎么干的销售部小姑娘提前发了工资。虽然这样的开头让我实在很委屈,可是我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气馁的呢。自然,我对于其中的靠谱与否已经了然三分。可是现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将网店真正有效地运营起来,让投资的钱发挥点像样的动静来。不然所有投资就真的都打水漂了。 硬着头皮往上冲真的就是一种理想。当我将网店装修得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的时候,我迎来了属于我家网店的第一位客户。一开始,我还是很有自信地边回复边学习边解答边分析,总之,就是各种满足,各种解答。可由于我对自家选品的熟悉度并没有如预期那般清晰明了,所以在回复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去同步相关有效信息。这显得尤其不专业。一问三不知的情况虽然可以根据经验来减少发生的次数,可是按照这般速度得到猴年马月才可以真正地盘活我的网店呢?想想就越来越没底。 随着早教培训的紧张进行,我能灵活运用的日常时间也越发少了。所以,新的网店客户的疑问我也总是延后回复。这使得网店运营的时效性大大下降,也不符合一家网店该有的基本服务态度。如果无法及时和客户进行良好的沟通交流,那么成交率是难以有动静的。为此,我感到了压力。即便如此,我也未曾放弃。我依旧花费着时间去学习,去引流,去推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依旧没有成交一单,也从未踏入售后和店铺评价这一步。原来,网店店主也会有这样一个时候是如此盼望着售后的到来,盼望着店铺评价的到来,哪怕差评也是向好的发展。真的奇了怪。 到了这一步,我其实也已经对这块领域单打独斗的结果有一定的预判了。坑是自己踩的,不能让它继续往下沉,总得要从中成长一些。渐渐地,我学会了熬夜选品,亲手打理店铺的里里外外,巩固了不少网店页面的实操技能,使得电商纯小白的我多少也有点入门的样子了。我将现学现卖的文案功力灵活地运用到店铺的封面说明和产品描述里,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无新人光顾和运营不够活跃成了我家网店的常态。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也忘了我具体撑到了什么时候。总之,我的网店就这样一直保持着零收入的状态。时间的投入很明显是不足的,一边培训,一边上课,一边兼职,还一边客串着倒腾着那些看似依旧不怎么专业的客服回复。虽不容易,却死撑,是我那时候最正面的写照了。 2016年立春前,我都未曾放弃过要好好地守住这个开始。可是,有些放弃是被迫的。就在这段时间的前后,我陪妈妈逛菜场时,我家手机“青苹果”被小偷给窃了。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救回我的“青苹果”,当时的我靠自己的直觉在上午事发两三个小时内破了案。接着便报了案,领着警方找到赃物据点。然而,被我带来的便衣警员几行人,不仅占了我便宜,在众人面前让我假扮女友,还在缴获这批赃物后没将我的“青苹果”归还给我。只因“青苹果”已被恢复出厂设置,无法从内容检验是属于我个人的。 若非我对我家的“青苹果”每处的刮痕都知悉,并被验证正确,这案能立刻破结?为什么我报的案,我破的案,而协警缴获了赃物,就这样不再理会我了?这案子是算啥?一个过家家的假扮游戏?这赃物被一一收走的交代当真让我心寒。可作为无钱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能怎么办呢?吵起来也不过是另一个闹剧。 第三章 上过的班:首战告衰(2) 这一遭,我的新欢网店其所有认证资料与登录密码等相关信息都这样付之东流了。什么业务对接人被消失了。哭有用就好了,哭它可以回来就好了。我的“青苹果”里不仅有着我大学所有的回忆,还有我和导师们、好朋友们、老同学们的所有聊天记录,还有相关的联系方式。可是,都没有了,没有了。 我还深深地记得,在看着便衣警员头也不回地抱走我的“青苹果”时,我的头才稍微扭动一下,泪水就流了下来。算了,我说不过,也打不过,更犟不过,我心里默默地说服自己,让自己的脚步挪向回家的路。 待我回到家后,又是电脑失灵,又是被迫考公。我也不得不承认网店运营需要被迫暂停了。我得听话,我得“识大局”。伤心能值几个钱呢,哭过后,还不是一样要继续奋斗。即便自己内心再有不甘和不服,也没法跟未知斗呀。也不该因为这些过去而过多停留,毕竟停留的时间更值得用来继续感受那份来自大自然的美好,又自在,岂不乐哉。 所以说,我们真的不要随随便便地就开打一场毫无准备的仗,更不要单凭一腔孤勇就赤脚地在未知领域里放肆裸奔。即便是纯小白也要先熟读相关的开路指南,先打好基础,再来踏出稳稳的第一步。不然,会像我,踩最深的坑,付最惨痛的代价,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活成自我成长的真实写照。 鉴于网店运营失败的此段经历,当时的我真心觉得实体经济很有必要被重视起来并作及时革新。我觉得我不算是笨得无可救药的那种,至少不是文盲一类。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截至2021年5月11日中国文盲人口为人。真实数据与统计数据往往有着量的区别。而这些文盲的谋生手段也可想而知,不是随波逐流,就是盲目从众。其中不少眼红的人可谓上车快,却也赔得快。总之,比起实体经济,冒然去触碰电商这块未知的香饽饽还是太过于冒险了。 随着全民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电商发展的持续发酵致使实体经济“遇冷”一发不可收拾。贫富差距自然也在一边缩小,一边恶化。不可否认,电商的崛起确实给我国综合经济加分了不少,可若是因为自己的崛起就三分颜色上大红,大摇大摆地剥夺实体经济的发展空间,毫无顾忌且不留余地地作福作威就有点过分了。毕竟让电商崛起的主角一直都是老百姓。 有着这样的一群老百姓,凭着一腔热血踏入了互联网经济的领域。其部分从对电商的一无所知到一知半解,再从一知半解到融会贯通,可谓将所有的时间、精力和金钱都投入进去了,却并未从中得益过丝毫,更甚者入不敷出、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即便有着国家相关扶持政策做支撑,也只是在巩固着资本家们的最终利益。一定要说惠了民的话,那说的一定是那一摞吃过亏后学会了一些小手段的合格电商玩家。可中国老百姓多半本性都是实诚的呀,根本不会花心思去专研什么手段,也无法昧着良心去附和什么潜规则,更别提要跟风耍重金请团队玩转“电商节”。 又有着这样那样的一群老百姓,在电商发展的鼎盛时期逐步迷失在了其中,本着零售价差吃着一口粮的同行,却因电商消费者的直线上升,商城的店铺都渐变成了仓库;本着批发价差嘬一口水的同行,却因各路商家直联货源厂家而痛失市场,加之,炒摊乱象又多,生意也就更难上加难了。当然,顶住压力的这部分被迫转型后重生,没顶住的那部分都利润亏损得只剩逃离了。难道说这就是浙江为什么会在2020年正式探索个人破产制度的原因?毕竟全球最大零售商之一在其杭州,而全球最大的小商品集散中心在其义乌。 更有着那样的一群老百姓,在每个营销活动到来前透支着自身的健康等着开场,又花着辛苦钱给热着场,再借着未来钱给捧着场,最后主动地干了一番又一番不理智的即兴消费后被迫踏上了负债的路,越走越长,越走越远,越走越难,越走越慌。钱都被谁掏空了?除了自己,还能有谁?据数据显示,当下56亿中国人无银行存款。多少人为了不降低生活质量而直接开通了未来钱条线,给中国信用卡累计发卡量助力,于2021年末突破了8亿张。就这样,更奠定了中国悄然从“储蓄大国”沦为了“负债大国”的基础,切实地消磨了中国人一直以来居安思危的智慧本性。 不得不说“电商节”野蛮生长的气势可谓强悍,其吸金大轮盘滚得一年比一年饱和,其算盘也打得一次比一次精明且响亮。过节的人买着买着就真的觉得电商在为自己谋福利,而旁观的人看着一群待宰的肥羊们争先恐后地排着队在各大网络促销活动中主动接受或被培养着一个稳定且成熟的消费习惯。从最开始的2009年“双11”到2010年“618”、2011年“818”发烧购物节、2012年“双十二”、2013年“99大促”、 2019年“双品网购节”、2020年“五五购物节”、 2015年“超级年货节”等等,再到各个法定假日。总之,多的是消费者想不到,赶不上,花不完,买不尽。 电商的水有多深,消费者都没搞个明白,下一位名为“直播带货”的佳丽已悄然直奔成熟期,还带了个小弟叫“短视频带货”。消费者这般透支着自己给各方捧场,可这些日日夜夜所消耗的精力谁来买单?还有那些所谓的预付款是否可以免尾款?一时即兴的超前消费带来的利息和负债是否也有偿还的同等优惠?就着这些平白无故滋生的智商税发展起来的社会一点都不可爱,也不美好,难道不是吗?那么多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老百姓,按亿计的委屈根本无力吐槽。 第三章 上过的班:首战告衰(3) 若真心做生意,有心让利,何必天天“造节”,何必让消费者熬着夜集中拼网速呢?是觉得大家抢起来好玩,还是大家抢起来更显得产品即吃香又高贵?或是大家抢起来让产品价格更显得便宜了呢?又或是顺带给流量巩固了一条发财之路?人一天衣食住行的必需品真的不多。有些人忙的时候,连水和饭都可以不吃。“新冠”疫情下,多少女孩子打扮需要的化妆品和漂亮衣服都积了灰,甚至还有一堆压箱底的没用过,没穿过。而“电商节”却无时无刻不在玩着套路,剥夺着对消费者来说最重要的睡眠时间来提高营业额,实践着一次次集中式的“薄利”多销。 开放发展是件好事,可是当个中的学习没有做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而是成就了一种向内求变相的剥削,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在我的认知里,交易建立在老百姓的刚需上才是有效的,才是真的为民服务。 是什么让电商变得如此嗜血?从小就学的“为人民服务”,什么时候开始变味成了“为人民的负债率贡献力量”?且看着,看着电商如何踩着大家的血汗钱攀登新的高度,看着电商怎么借着互联网创新的幌子一直“闯红灯”,还光明正大地运用着大家越来越依赖手机的心理以及贪于足不出户的便捷来不断地创造大数据,并策划着一场又一场没完没了又投机取巧的营销活动来垄断市场,肆意扩张,不断圈钱。 电商,愣是从国家的希望变成了国家的隐患,也愣是将自己作成扼杀实体经济的“元凶”。 关于过度消费,不要说这只是消费者自己的选择;关于发展滞后,也不要说这只是传统实体经济的劣势。电商使的话术与套路之所以一直有效,是因为老百姓们选择了相信。可若是单凭这份信任就不断刺激我们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就是一种带着“传销”色彩的营销。电商用的营销策略和推广方法确实对成交有着大效,而实体商家也顺应趋势被迫由线下门店转线上网店,可即便双倍努力,换来的却是一天比一天上涨得更快的成本投入和精力投入。事实证明,电商中“能动”的规则并非每个人都能抓得住,玩得起,一不小心还可能血本无归。 如果我没有记错,初代的实业家们都是抱着薄利多销的心态来服务平民百姓的,让大家买得起,用得起。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大肆引导消费,通过一个个的局来套现着大家的辛苦钱、未来钱。我记得我拥有第一盒木梗火柴的时候,我就晓得当时自家人薄利多销的生意头脑是多么的美好。那真的是处处都在为民服务,是真的实用,也真的实惠。 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所有的一切都变味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急速地坐地起价,例如“望尘莫及”的房价,甚至不少趁火打劫的把戏在各行各业中陆续地上演。更悲催的是,这在当下也真的造就了不少实打实的超前消费。我看见过物美价廉的美好,所以当我看见丝毫丑陋时我的感受也才会被对比得如此鲜明、难受和失望。 所有一切的电商营销活动在我看来就是一场场带着“传销”色彩的吸血活动。偶尔我也会好奇,好奇这些电商巨头们设定的分期交易搞得如此多,关联的借贷平台批得如此快,所有的上架货物销得如此好,营销的成本支出投得如此省,这般靠疯刷流量实现的盈利,靠噱头效应带来的变现,都是凭良心的吗?几乎所有年轻一代的消费者都在透支着未来钱提高着所谓的生活质量,最后还默默地感恩着那些给予凑单满减优惠却不给予退货免邮的商家,感恩着那些打折不保质的卖家。 就这,硬是将“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与“当下没有不负债的消费者”友好地结合在了一起,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好像又不全是。就近10年来说,电商巨头们的销售额从年度破亿到季度破百亿,确实用实绩证明了电商板块的生意是好做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放在这里,好像也不怎么违和,只希望这部分人不要和负债有什么牵连。同时,不禁让人唏嘘的是有那么一群人总在电商业绩最光辉的时刻穷到“吃土”,至于原因嘛,显而易见,都是凭消费实力荣登主力军的人。 放眼未来,希望电商巨头能革新经营思路,主动且积极地引领各路商家恢复日常经营,通过重视常态化的消费服务进行有效陪伴,停止近乎“癫狂”的造节乱象,不再一味刺激消费者超前消费和追求短期需求的爆发,也不再利用非理性促销行为无底线地消耗消费者的心智,更不再冷落文化内涵满满的中国传统节日而掏空心思遑论“电商节”。 反观当下我们的每笔消费是刚需的吗?显然不是。我们以往都是一步一脚印,一花一个准,现在呢?多的是提前消费,超前消费。纵观以前,衣服到店试过再买,鲜少有退货的情况,而日常所需则在差不多用完时才买,鲜少有囤货的情况,这才是合理的刚需。如今,囤的货过了期成了常态,支付后的试穿成了日常,都在不同程度地消耗着本不该被消耗的资源。若说,电商对我们这群消费者有着算计,那么最终成就算计的也还是我们消费者自己,没错? 第三章 上过的班:首战告衰(4) 总之,当下的我们少了以往的清醒,变得对无端的消费都有着一种莫名的责任和瘾。即便是“新冠”和猴痘并行的当下,也还能为了一杯奶茶凌晨四点赶早排队,耐心地在高温天气下等上五小时。这已经不是透支精力的问题,而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问题。好想问问这些排队的人,可曾因为想家而在凌晨四点发过短信问候一直在思念自己的父母或者抽出过五分钟的时间给许久未联系的家人打个电话聊个天。而这无关乎精力透支和生命危险,而关乎彼此的爱,无价的爱。 可曾算过自己的时间一分钟值多少钱,是无价?可曾想过父母的时间一分钟值多少钱,更是无价?那么这一杯奶茶到底算个什么东西要值个回老家的路费,甚至几个月的电话费?天底下没有任何好喝的东西比得过父母煮过的汤水和粥,这一点可曾明白过? 物以稀为贵。排队的人啊,可曾想过你才是最金贵的那个存在?你才是最稀有的那个物,大人物,请保重身体好吗?不要说着看不起资本的话,来做着反向助攻的事。让我看着,就真的心都碎一地了。做核酸的时间都无法像海绵那般轻易地挤出来,而一杯奶茶却可以随便挤出五小时?我该用什么来敲醒这群祖国未来的栋梁?算了,太阳都晒不醒,也热不醒,我就一个人,一个连奶茶都喝不起等不起的人,要不我还是继续“躺平”。 若是当下的我们都选择“躺平”,会不会电商那头又将成就下一个光辉时刻呢?无需质疑,答案是肯定的。现况是,电商巨头早就将目标从线上转战线下了,估摸着流量消费群体已被剥削得差不多了,才择时对准非流量消费群体。 所以,勒紧裤腰带赶紧树立健康且理性的消费观才是正道。因为只要我们活着,连呼吸都靠着铜臭味的东西在续命。实话虽难听,救命才要紧。正确的消费观应是建立在刚需的基础上,也应是建立在量入为出的基础上。因一时即兴而过度消费总还是会后悔的,很多产品真的可以先试一试,毕竟其中大部分都没有好到一开始就值得“买二送一”或二次回购;因当下每笔的超前消费都会自动滋生焦虑,很多东西真的不必用囤来营造安全感,毕竟其中大部分都有着各自的保质期且过时不候。故,确立正确的适度消费观念和建立合理的生活节俭方式是需要被重视的。 负债的人呀,我希望在你的未来里,每一笔花销随刚需;我希望在你的购物车,每一件皆当下必需。希望在你消费时理性又克制。未来的你的消费单里,未来的你的小票据上,是刚需,不盲从,适度消费;是必备,懂生活,绿色消费。钱来之不易,自然就该秉承量入为出的原则将每一分都花在刀刃上。为还予自己自由而奋斗,坚持到解决负债的那天,那将是从心底里的全然释放。我相信你会更喜欢那时的你。哪怕那时的你掉了牙,白了发,可爱也不少你半分,嘻嘻。请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就是花得起,受得起,还得起的主,坚持坚持,加油加油。让我们一起成为未来的“最美奋斗者”。 第二章 身为90后(5-7) 既然所有的感情都是基于为己,那于我而言喜爱和爱在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具体又是如何的呢? (1)生命中的喜爱 在我的生命中,喜爱是对人或事物有着一种上头的好感或冲动后仍留有余温的兴趣,并对之有所期待、反馈和行动。 所有的感情都不会凭空出现,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相对而言有所吸引。 不瞒你说,我喜爱着遇见过的一切。不过我做不到一直都喜爱着所有,记住所有。这也是为什么我对当下越来越执着的原因。 人的精力太有限了,哪怕我再高效,我也只能在一个时间里做一件喜爱着的事,或陪着一个喜爱着的人真真切切地聊心,又或欣赏着某一个喜爱着的存在。 1关于人 说起喜爱的人,那真的多是狮子座的天下了。细细数来,我初高中最要好的同学是狮子座的,我大学玩得最久的舍友也是狮子座的,我工作上对接过的最贴心的物业管家更是狮子座的。 目测未来还会有另一位又一位的狮子座好友向我奔赴而来。想想就激动。因为遇见了的她们真的对我都很好。 当然,我喜爱的有狮子座的她们,不过也不只她们。 小学时,家教特别严。每次申请出门都有种冒着藤条到肉的危险感。 正处低年级的我,有天,被一位和我玩得很好的女同学婷婷邀请到了她的家里玩。她自信又热情地想给我做顿大餐,便三下五除二地将家里的味精全开封了,然后倒进煮好开水的锅里,并顺了几块面饼进去。当时的我看着那一大锅子,真的从开煮忐忑到了开吃。 差不多煮好时,她自己试吃完便全部倒掉了。太久远了,我也忘了我最后是不是真的没尝到。想必,定是很咸的了。她的心意那么地直接,搞得不喜欢味精的我当时也甘愿当只小白鼠。不过被拒绝了。 初中,即便不同班不同宿舍楼层,海莹也会在我都忘了的生日里给我准备好礼物。 我记得,生日当晚,宿管关灯后,她冒着被宿管阿姨抓的风险,从一楼跑上七楼只是隔了蚊帐,跟我说了句祝福,并塞了个礼物到我的帐里。 当时的我,有点蒙,觉得有点奇妙。 想想那些考得不出彩的日子里,有这样让我喜爱的她陪着哭,陪着笑,陪着奇奇怪怪,真的很暖心。就像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想就挺身而出,是一个意思。没错,这就是我俩之间的革命友谊。 大学里,每一年,我最喜爱的舍友们都会陪着我过生日。 我从未想过会在大学里将生日过得那般圆满。很难想象,居然真的会不断有人记得我的生日,比我自己都准时和在意。禾昱和凯丹是我大学里遇到的天使,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贴心的人呢? 依稀记得,禾昱轻酌伏特加的那晚,我也陪着。在小小的阳台上,看着院子的树,记不得那晚的月亮有没有在看我们,或者有没有冒头,我们聊得很短,却是异常惬意。 记得大学第一次远游,和凯丹一起到了江西婺源。这是一个作业。旅行又短又紧,却也尝了不少当地的小吃,彼此照顾,交着朋友,玩着,乐着,很快地就过去了。 那些年里,除了大学的舍友们,我的高中同学灿华,也在我大学第一年的生日当天给我寄来了一只如我一般高大的熊娃娃。它穿着粉色的衣服,和我当时的舍友们一起合了影。 按理说,她是我的首任管家,主要嘛,就是一起练练左手打羽毛球。她说大学想学习跆拳道提升管家技能。她做到了。现在的她,成了一位跆拳道馆的老师。 甚是荣幸,那年毕业礼,她如约而至。每次见她,都会想起高考前的那些日子。那段哭笑不得的青春里有着彼此相互扶持过的痕迹。她曾夸过我乱舞乱跳时的丑样,回想起,真真是一言难尽。 第二章 身为90后(5-8) 工作后,从福田到罗湖,从2017年到2021年,我几乎将对接过的每一位物业管家都处成了闺中密友,都说我是她们的例外。作为物业管家,每年对接的客户得多少,而这么几年里,有这样的一个例外的几率又会是多少呢? 其中,雪莲见过我的中学同学,我见过吴雪的妈妈,忙成狗也应了青吟的消防演练,穷也搭伙咩咩买了情侣戒,很可。像可可味的咖啡般相互流动在彼此的生活圈里,如夏天加了冰的奶茶般更顺心可口,这般共享。 喜爱是从喜欢开始的,偶尔容易上头,偶尔也会下头。可是只要彼此认定,那就不管是上头或是下头都牵手一起走。相处的日子里,多是各自安好,时而也会有摩擦,有争吵,有误会。 虽然耳边时不时也会响起一些不好的话,可是,我知道有些好只有我看得见,有些不好也只有别人才看得见,而我只愿意欣赏她们的好,跟着自己的心走,这就够了。 我的喜爱里,会是有所偏爱的。作为90后,大多数的我们都有朋友圈,而我会在这圈里送上我对她们的美好祝福。虽然十足轻描淡写,不过都是满心满意。 作为工作狂人的我,我是极少花时间在朋友圈这件事情上的,如果不是背后总有人催更,我怕是一年也不会发一条有关个人的动态,更别说点赞了。如果说点赞能代表一个人多喜欢一个人的话,那我可能要保持时时刻刻给父母点赞。可事实是,我也只是十年来偶尔给父母点赞一两回而已。 所以,我的喜爱里不能用给朋友圈点赞来说明,而是那条私下里先主动发出的问候、一次久违的通话或一个有回应。 都说,我们有了各自的家庭后,我们便不再有多余的时间给到彼此了,其实不然。我可以理解“十年一会”,不过,我更清楚总有一些例外是不必等这十年的,也有些例外是等不及这十年的,更有些例外是等不到这十年了。 所以呀,喜爱哪里是给朋友圈点赞这种东西可以说明一二的呢。 如果说,感情是可见的,那么过去我那些时时刻刻的珍惜又有多少当时人明白呢?体会到呢? 我的喜爱里,全都在当下。那些年,那些相处的时光里,我的笑,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曾少过真心。那些喜欢我,对我好的人,虽然现下我并没有一一娓娓道来,可是那些当下里的我,都在用行动说着什么,绝对没有错过任何,我对自己这点有信心。 因为我知道,成长的路上,我们会遇见很多人,而这些人除了当下,未来未必有机会能再见。而我觉得当下能遇见的人,都是我该遇见的,也是我该珍惜的,哪怕不一定会是我喜欢的。 若是我喜爱的人,她们也定是知道我的好,看见我的好,正如她们在我的眼里闪闪发光。 出生到现在,我遇见过不少喜爱的人,多到有些人的名字都叫不上来了。可如果有那么一天,熟悉的那声呼唤若再响起,我想,我会答应的。 我从来不会将对喜爱的人的好留在以后,而是放在当下。虽然很少跑起来,可是行动一直都在。只是慢慢地我们都有了各自固定的圈子,那一份主动也变得越来越少了。不过,那些喜爱从未减少过,只是暂时被冰封了,保鲜去了。 第二章 身为90后(5-9) 2关于事 谈起喜爱的事,那真的太多过去式了。很多喜欢是不求结果的,而很多我的喜爱是想要有好的结果,却多的是没有结果。最后,这些喜爱都活在了过去,也因而在失去着奢求未来的资格。 如今的我快记不全曾经喜爱并追逐过的那些事了。 从前,我是喜爱跳远的,想过要成为一名猛将,代表学校去参加市赛。 不过,当时的小学教练说,我不具备条件,根本不可能有戏。是呀,就因为别人比我多出了那三年的专业训练,而我只是一腔热爱,就活该被否定,也实属正常。 然而,我的小学和初高中,校园运动会上,我都证明了自己的这分喜爱。那些坚持里,我都拿到了不错的名次。 也许,这份喜爱并没有想象的理想。可毕竟,我全力以赴过,也在我的小小世界里圆满过,出彩过。 还有,我喜爱画画,想过要画出脑海里的每一个作品,每一个画面。 不过,当时的父母说,我应该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没有前途的事情上。是呀,就因为我没有十足惊艳的天赋,还没有一眼就博得眼球的作品,应该听父母话的。 然而,我的大学,毕业前的假期里,我跑去了图书馆,借了一本服装设计类的书,每天照着描摹,犯了会傻。 再有,我喜爱芭蕾,想过要凭借自己的实力从初中考到对面的高中,这样我的音乐老师就会如约定好的,教我跳芭蕾了。 不过,事与愿违,阴差阳错,初中的我,因为义气,进了校队,成了田径员。 时间的不足,精力的消耗,都让当时的我感到越发地失望。即便我在这些体育赛事中屡获名次,我也从未真的开心过。 然而,伤心来得还是太快了,那份完全落空的喜爱让我什么都说不出口。我没有考上对面高中,我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就读在了对面而已。 之后,我能跳的,依旧是小学的广播体操和初中的热身运动。直到工作,因年会而再度接触舞蹈,虽短,却也认真得很可爱。 遗憾多了,会麻木的,慢慢地,变得不再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些东西了,怕期待继续落空,怕失望无限延长,怕真的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可以令自己满意的结果。 不过,我好像,即便知道结果会发展成这样,也从未想过全身而退。而是默默地,悄悄地,想起,也会偶尔靠近。 对于画画,我用心上好美术课,写写生,画画猪头;我偶尔也逛逛画室,乱涂涂,画画油画;我还会时不时去看看画展或艺术展,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对于芭蕾,我总会被舞蹈类视频吸引走,单纯抱着欣赏的眼光去看,去感叹,啊,好好看,哇,好厉害。这样过过瘾。 好像这样的一种持续关注会让我感到这些遗憾在慢慢地趋向圆满。 我偶尔也会想,那么多的做不到,会不会就这么地成为了一生的遗憾?怎么会呢,如果喜爱,那就坚持,哪怕只是偶尔想起,哪怕时常忘记,可有些深了去的喜欢是不会轻易被抹去的,它只会在未来的某个节点如期而至。 生活中,总有迫不得已,也有情不由衷,可也有如愿以偿。过好当下,也是更好地走向未来。只要继续相信,它就还是有可能。毕竟,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也毕竟,活到老学到老嘛。 只要呼吸在,那任何时候的放弃都是为时过早。 所以,对于我所喜爱的事,我从未想过要知难而退,反而是像蜗牛般一步一步走近,直到我觉得可以了,才停。 一生中,有些追求不必急于求成,放到未来慢慢去实现,会发现那份坚定越发地可爱与沉稳。 也是这时,即便是跳一个蛙跳,都有了它的标准;即便是写下一个字,都有了它的灵魂;即便是舞一个动作,都有了它的故事。 这就是我对喜爱的事的态度,它刚好坚定,它不缺天真,它可保青春,它不减热情。 可这些喜爱,会因为生活,因为工作,因为现实,而无限小化,小到我慢慢地学会了放手。 第二章 身为90后(5-10) 3关于物 对于喜爱的物,那真的无法屈指可数呀。单是地球,就有太多值得喜爱的东西了,特别是好吃的。 例如,那些年,妈妈给我做过的一日三餐。那些年,玉米还有着玉米味,红萝卜还是红萝卜,马蹄也还是香脆甜口的。只要是出自于妈妈之手,随便地加点盐或花生油就可以很香很香。总之,都是好吃的。 那时随便一个水煮蛋,沾点中和了花生油的酱料,就是一早的美味。如果,再配上一碗白米粥,就已经很美滋滋了。当然,那时候妈妈端上桌的小菜也是超级加分的,像山姜榄角、黑萝卜干、炒黑芝麻、酸菜、酸豆角等等。 此外,我还特别喜爱喝妈妈做的糖水,例如番薯糖水、绿豆沙、炖雪梨等。小时候,我还喜爱吃冰糖,那种白白的,带点微黄的,不规则的,很难咬碎的那种大块头。 又例如,小学时,爸爸的手擀面条。以及后来的爹味水煮豆腐。 手擀面条,那是一段平凡岁月里亮眼得紧的时光。作为一家之主的爸爸,很少做饭,要不是他朋友给送了一大袋面粉,我想那段时间也不会有他天天擀面的背影。 回想起,那叫一个帅。每次做出来的面条也都没有剩下过。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实力派。当然,每次的水煮豆腐也都是光盘的。好吃得没话说。 再例如,外公曾经给我做过的山姜糠、花生米、玉米粥等,还有外婆曾经给我做过的煎鱼、肉粽、糍粑等。 那些过去里,真的太多太多好吃的了,记不全了。 现在的肉菜,不管是城里,还是乡里,都越来越没有往日的味道了。所以,那些年喜爱过的都已是属回味了。 后来的我,长大的我,工作后的我,也在慢慢地习惯着堂食和外卖的日常。 偶尔周末,我也会给自己买好吃的。例如黄玉米、烤地瓜、红番茄、榴莲千层、水煮花生、小板栗等。 偶尔假期,我也会撒撒娇,让爸爸和妈妈做一些拿手好菜来满足我的胃。 除了好吃的,过去的我还喜爱收藏好看的小石头,跟可爱的橡皮们对话,撸贪吃的旺角的狗头。 偶尔,我也喜爱在隆冬的日光里,抚着风,看看太阳,暖暖心;在晚夏的暗夜里,望着月,数数星星,静静心。 时不时在那些容易被忽略去的时光空隙里,抱抱树,赏赏花,摸摸冰,接接雪,淋淋雨,探探光,玩玩水,吹吹泡泡。 没错,大自然。它就是宝藏,它藏着太多的浪漫,太多的神奇,太多的未知。我喜爱它的每一次靠近,也喜爱它的每一次无声告白,更喜爱它的每一个绝世佳作。虽不是每一出都尽数美好,却总也不失那分留不住的敬畏。 综上所述,我的生命里,我喜爱的人,一直在我的心中持续地闪着亮光;我喜爱的事,也一直在坚定地做着,韧性依旧;我喜爱的物,遇时已惜,鲜少辜负。 第二章 身为90后(5-11) (2)生命中的爱 爱是发自内心对某个人或某个事物持续性的好,也是一种越来越喜欢的同时会越来越难割舍的未知。 爱,它来得很快,快得在我们降临世间前就已存在,快得遇见时的第一次对视就已定终生,也快得未察觉到真实与幸福时就已在失去和流逝。可它也来得很慢,慢得我们终其一生也无法全然了解一二,慢得多少轮回也未真正爱对过一秒。 不可否认,这世间存在过的爱从未消失,深远得足以贯穿整个宇宙,也可以照亮所有的黑洞。 那些爱,都是主动的。爱是认识自己最快的方式,也是自己一开始就具备的能力,只是很多的我们都不懂如何使用这种能力。 出生时,我们用哭声来表达着饿了,困了,尿尿了,蹩脚又自然地爱着自己,是无知的自私。 后来,慢慢地,我们开始学会用手抓,用嘴巴咬,用眼睛去看,带着对世界的好奇成长着自己,是懵懂的自爱。 再后来,我们长大了,有了知识,长了见识,开了眼界,纷纷戴起了面具,以此爱护着自己,好像一旦真实,爱就会出现裂缝,无法继续去爱和被爱,甚至会一度怀疑自己失去了爱的能力,其实不然。 活在习惯消费痛苦的社会里,当下的我们,即便束手束脚,可我们的灵魂从来都是自由的,由自己放飞,而无需从虚伪的面具下找自我。 如果自己内向,不想要说话,便不说;如果自己受了委屈,那就哭出来,不憋着;如果自己真生气了,发泄出来,做真实的自己。 少说话不代表不合群,看不见他人全部的人要学会去尊重。受了委屈就哭不是软弱,只是自己想要用这种随心的方式开解和拥抱自己。 生气不是小气的代名词,也不都是不好的情绪。相反,生气是面对不公时最单刀直入的方式,每一次的爆发都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和渴望。甚至,有的时候,生气里藏着最致命的真相和后果。 千千万万的我们,在努力成长为人的同时,就在不断地将注意力从父母身上转到老师,同学,朋友,同事,领导,另一半,孩子,等等,想要从这些人身上持续地寻求认可和肯定,并在其中努力地刷着被爱着的存在感,以此来获取那份卑微得没有了自我的生命真实感。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打从心底里将自己视作如此渺小?当年说过要当超人的那份果敢呢?当年说过要做拯救世界的那份不羁呢?当年说过要改变世界的那份坚定呢?是因为被否定过而自卑了吗?还是因为自己从未真正地爱过自己?所以,那些说过的话都可以不作数了。 若爱自己,便不会去感受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孤独,而是学着如何强大自己。届时,便也会知道最爱自己的人中有个我。 这个我,这个自己,从未离开,一直都在,在心里、灵魂里。然而,能懂得的,没几人。 生命中的爱,不是从别人的定义里找标准,而是从自己的身上出发,找亮点。 第二章 身为90后(5-12) 1关于人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爱着整个世界,爱着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不是这样的,或者说我并不会一直这样。于大爱,确实会如此。于小爱,则寥寥无几。除父母外,有限的余生里,也许也就只能再爱一二。 都说父爱如山,确实如此,我的父亲,也是这般爱着我。他爱着我,他的爱坐落在生活,点滴的细节里,满满承载着,它伟岸得沉着坚定,也粗犷得深远厚重,也绵延得宽广无边。 皆言母爱如水,一般无二,我的母亲,也是那般爱着我。她爱着我,她的爱渗透于日常,分秒的平凡里,到处皆有痕,它温柔得无微不至,也流淌得刚强有力,也热情得伟大无私。 于父母,其健在,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也是我的爱最完整的时候,更是我终其一生最坚定的奢望。 近些年,父母渐老,其发白的头发也渐多,渐厚,而身体也开始抱恙了。 而我,也从父母身体抱恙时开始,渐渐地已不再给自己许愿了。而是将每年的新年愿望和生日愿望的起心动念都悄然地变成了为父母祈祷。我曾默许:只要父母安康,我就算再累,再苦,减寿等,都无所谓。 我还许过:笨一点就笨一点,只要父母可以多开心一点。钱少挣点就少挣点,够花,不给父母增加负担就行。所有的苦难都可以双倍,或再双倍地走向我,只要父母可以安康常乐。如果可以,我还希望父母的余生都忘不掉我的名字和叫这个名字的人是很爱很爱他或她的女儿这两件事。 后来的我,很奇怪,好像不怕失去任何,却又一直在害怕失去,将自己可以祈祷的机会全砸在无能为力的事情上。因为我很清楚,我会在我可掌控的一切上全力以赴,而那些即便我付出所有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则会交给所谓的命运。 一切不过事在人为,即爱,便爱到底,尽我所能,便可不留遗憾,也不必有愧,更不至于有悔。 之所以,能为父母做到如此,不单是因根深在血缘里该尽的孝道,还是因那份赋予自己生命的不胜感激,更是因其一直以来几近不求回报的给予,那些无尽的关爱、信任和支持。 对父母而言,自己的孩子永远是这世间最难以割舍的存在,毕竟是血肉之亲。 对内,我的父母偶尔也会用物质来填补那些因拼事业而无法陪伴在侧的时光,特别是父亲,而对外,则是肉眼可见的偏爱和不吝其词的夸奖,妥妥的就是把我视为了他的专属骄傲。 家里外,我的父母时不时会就着一个小小错误进行歇斯底里的批评和教育,特别是父亲。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因为他深知社会险恶,而社会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在路上的孩子,包括我,便也就自以为是地当起了社会教官,哪怕被误解。 这里,母亲总扮演着和颜悦色和通风报信的双重角色。她知道着,我喜欢什么,做了什么,和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所以,我会偶尔收到很心仪的礼物,也会偶尔突然受到以为逃了去的教训。 那般下,我成长了,成长得很凛冽,也很明白。在父母对我的爱里,出发点无一不是为我好,也因而没有了对错。 第二章 身为90后(5-13) 世人皆说,“子不教,父之过。”这在当下居然被解读为了:子女不教,只是父母之过。其实不然,在我看来,除了父母,这社会的大环境,这世界的其他人,还有我自己,这些都是影响因素。 就我,六七岁前,未识得对错,是父母事业的奋斗期;六七岁后,学习辨对错,是父母的事业黄金期;初高中时,明辨得是非,是我的住校期;上大学后,三观渐成形,是我离家的求学期。除去相互间做饭、工作、上学和睡眠的时间,其实父母也不过是陪伴在侧那么短短屈指可数的几年而已。 我爱我的父亲,我知道,犯了错误有他训诫是件值得我庆幸的事。我爱我的母亲,我明白,做错了事有她教化是我修来的毕生福气。若都没有,我也该学会如何爱自己,在成长的路上,主动地去探索,去分辨,去改正。若都有,我也该培养自己对人事物的独立见解和提升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 从小到大,我犯过的错,都属我的不是,多与父母无关。小时候,犯了错,偶尔也能被谅解,就只是因为当时年纪尚小,对是非对错还无法辨别。可随着我不断成长,我也便知晓年龄不该总是作为屡次犯错的借口,而应自觉地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负起责任。 父母对我,有着教育的责任,正如,我对父母,有着尽孝的义务。所以,在成长过程中,若有行差踏错,我便会听从父母的谆谆教诲,对自己的言行进行自省和反思,做正向反馈,做定期复盘,直到完全地改邪归正。这才对得起父母,也才对得起自己。 也从中,更好地理解父母,更好地成就自我。也是,真正地为爱而生,为爱奔赴。 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自然也不会例外。我的父母也和大多数别人家的父母一样,总在我犯错时,以自己走过的路,吃过的盐,来教训我。其中,总有那么些自以为是。而我,能忍则忍,不能忍就反了,后者通常都是棍棒打骂收尾。幸好,活到了当下,只能说,我是真的足够幸运。 老人又言,“打是爱,骂是亲。”年少的我,也信过。后来,我只觉得这话背后也满是意味深长呀。小孩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打打闹闹也就算了,怎么大人的打骂也合理成这般省事儿了呢?也还真的有不少人信了。例如我的父亲,就凭这等“实力”,对我百般亲厚。 也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面对出身棍棒下的父亲,我也只能尽我所能地去理解他,去多担待些。毕竟,对于一些孩子而言,原生家庭的影响是一辈子都难以放下的。他对我的爱多少是有些粗暴的,正如我对他的爱多少是有些青涩的。 曾一度,他也自责,也悔恨,也会怀疑自我,还会担心我是否会因此恨他。后来,长大些,我也正式地,郑重地,和他沟通过。我说,我从未恨过他。我只是对他的教育方式不是很认同而已。 若我只因被打了被骂了,就看不见其背后的是非对错和用心良苦,那我对父母的爱也太浅薄了些。有些爱,即便方式不友好,它也绝对不是毫无缘由的。所以,理解和沟通在任何的情感里都十分重要,否则哪怕再爱,爱得再深,也可能终是一场空。 第二章 身为90后(5-14) 也正因这份爱的难以割舍,所以,父母对我的未来也更加地关注。那年我二十四五,父母开始着急了,因为我还单着。被介绍也是从这开始的。我想,偶尔的顺从也是缓解父母焦虑的方法。毕竟,争吵的结果不会是我们想要的。所以,我加了,聊了,见识了,并默契地闲置了。 常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无法完全回避。世俗就是如此。若是我继续什么都不做,什么动静都没有,也不主动沟通,那就只会让父母更加地着急。那我对父母的爱也将因此而恶化到往另一个我不愿意推动的方向走。所以,在充分地理解了父母的顾虑后,我行动了。 为了彻底地让父母理解我的立场,我也试过逼自己注册了不少的相亲平台,并逼着自己花了大价钱投资了短期的相亲服务,以此刺激自己对此的积极性,并有力地推动着此项人生大事的进度。可事实是,无效。 鉴于此,再加上我的多番沟通,父母也只好顺我意,给足我时间,让我做自己,让我随心成长。 在爱里,需要的是相互理解,而沟通是这的前提。 起误会的时候,我总想第一时间得到父母的理解,可我又会想自己是否就完全地理解父母的用意呢,如果没有,那我就必须先和父母好好地谈谈,而不该自顾自地陷进没有结果的烦恼中,还不自觉地按下冷战键,失去了主动沟通的欲望,让误会的雪球越滚越圆,越滚越大。 在爱里,需要的是双向主动,而践行是这的证明。 小时,父母会不断地,主动地,重复地教我怎么喊“爸爸”和“妈妈”。长大,父母还会继续地,习惯地,问候着我。 就像,我会时不时地给父母发短信,打电话,写写信,又或,节假日,给父母寄寄礼物,发发红包,送送祝福。 一旦,爱变得被动了,那就是不知觉的忽视,及不在乎的开始。 工作很忙,很日常,也会很让人忘乎真实的生活和当下的拥有。正如,那些工作日里,那些加班的周末,都可以全然不理会父母的思念,似乎很合理,惯得正常了,也便觉得无所谓了。待平凡的幸福突然开始消散,那一秒,才醒觉,啊,原来一直追求的,就是上一秒。 很小,小到我已经忘记了是几岁,总之,很早起,我就知道谁在我的生命里十足重要,所以父母从那时起就一直置顶在我的人生里,我的所有日常里。 我对父母的爱,绝对不比父母对我的爱少。好像,活在爱里的人,都爱计较这个,包括我。 有人说,爱里,有着无畏的牺牲。可在我看来,用牺牲来形容爱真的不合适,反而,显得爱过于肤浅了,好像不付出代价,就不会拥有一样,多少有些不甘心,不情愿,不服。所以,比起牺牲,我更喜欢用成全来形容那些为爱做出的选择和付出。 第二章 身为90后(5-15) 我记得,那天爸爸和我一起看着一部电影。电影里正播放着这样的一个画面,男主角参加了一场摩托车比赛,然后在比赛里失误摔下,摩托车也因此起了火,而男主角则受了重伤。爸爸此时问我,如果他也去参加,我会不会支持他。我说,不会。我不想看他的比赛,我不想担心他,我只想看见平平安安的他。 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不相信那台摩托车和意外。最后,爸爸都没有去。可我知道,他真的很爱摩托,很爱,他也是真的很想去,很有冲劲。只是,当时的他成全了我。 我还记得,有天,我们吃着饭,爸爸问我,要不要再收养一个孩子,和我作伴。我说,不要。我想要我的爸爸妈妈都多爱我一点,把关注力都放在我身上,即便我时不时就会吃藤条,动不动就会被挨骂。 不是我不想多个亲友,而是我不想妈妈再多照顾一个人。单是维持这个家,显然她已经很累了。 那些年里,三餐四季,她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假期。每天早起,赶点做好早餐,就得叫床,然后洗衣服、扫地、拖地等。早上出门,不是买菜,就是买其它必需品,还得赶点做午饭,然后洗碗收拾。午睡时间,她都还在忙,边准备晚餐,边看着时间,还得叫床。 在稍闲的时候,她就会给我们削削苹果,削削梨,洗洗桃子或葡萄,丰富着我们的日常,又或泡泡红豆、绿豆或银耳,精彩着我们的夜宵生活。 如果说,再多一个人,那妈妈得累成什么样子,而爸爸又要拼搏到什么程度。我不想想象,我只想过好当下。是的,爸爸还是成全了我。 有时候,爱里,多的不是牺牲,而是成全。 正如,那年毕业,我投过的简历,不是去往bj,就是去往xj或xz。爸爸也说,没关系,只要我想投,就都可以去。然而,当我被录用时,当我收到通知时,他却后悔了。好像,之前说支持我的人不是他。 最后,我没有去bj工作,也没有去xj或xz。我成全了我的爸爸妈妈。我选择了留在省内,留在了离家近的城市,换句话说,就是就近原则。 这样,爸爸妈妈出差,经过我工作的城市的时候,就可以顺便来看看我了。也算,圆了彼此的小心思。对于爸爸妈妈而言,偶尔的一趟出差,还能顺便约我一起吃个饭,解解相思,是一种放心。而对我来说,时不时碰上假期,还能搭个顺风车,回回老家,是一种幸福。见面方便了,容易了,相思也就不那么苦了,不是吗? 相对于bj、xj和xz,离家近确实更合彼此的心意,都不用过多地考虑距离、车程、票价和来回的时间成本。想见就见,不焦不虑。知足常乐。 可见,在爱里,商量很重要,而商量里,相互的尊重也很重要,它真的与牺牲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是相互间的成全罢了。 爱里,容不得一丝万一,只能一开始就选择最保险的那一个选项。爱在亲情里,就是这般地顺遂。 第二章 身为90后(5-16-1) 于己,只要一言一行无愧于心,便是爱自己最自然的节拍。 我很喜欢这样的一个说法,“当你说出的每句话都长在了自己的皮肤上,你是否依旧可以自信地绽放自己。”多么可爱又生动的说法呀,也因为这,我更坚定了,坚定了自己说出的每句话都是意义非凡的,坚定了自己往后要说的话都要更加地有责任感,也莫名的多了一分尊重。 也幸好,印象中,我从未说过什么让自己违心的话。谢谢自己,每一句说出的话都走向了更好的自己。当然,我也不曾用言语传递过任何负面的能量。这,如果算是送给自己的礼物,那我真的是很满意。 我也喜欢这样的态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和“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并将学到的这些践行在自己成长的路上。让做自己变得更为坦荡,自信,谦卑和独立。 有人问,“这一生到底要有多幸运才能遇到那位满眼是你,待你如初,疼你入骨,见不得你受半点委屈,倾其所有也要护你周全的人?”殊不知,自己就是那位。 我深知,这个世界没有谁比我更适合爱自己。换言之,在自己遇险时,唯一能救自己的最大变数就是自己。所以,强大自己,做自己最坚定的依靠,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比起依赖他人,我更愿意主动地握紧自己的命运,即便命运给我画上了句号,我也会死死地拽住,在后面加上未知的省略号。 我也深知,除了自己,没有谁可以定义属于我的完美模式。每天一觉醒来,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属于我的完美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睡熟后,被世界所爱着,而醒来后,就是主动地去爱,去爱这个世界,去用爱拥抱这个拥有着生命的自己,并用爱自己的方式来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每个生命都是父母所赋予的,我也是。这个我,她曾很小,可随着时间,她在慢慢地、努力地成长,悄悄地她变丰富了,也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她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能看见这世间的万千变化;她竖着一对小小的耳朵,能听见这世界的许多声音;她有着一双会打字的手,过去也会一边拿着冰棍,一边写着作业。 她还有着两只可以跑得很快的脚,能在自我人生的路上走得十足笃定,和一张时不时就长痘痘的脸,会在看见喜欢的人的时候立刻拉起微笑的弧线。 自然,她还有着一头最显白的黑发,曾经也是又长又直的。 我爱着她,爱她全身上下,爱她所有优缺点,爱她从懵懂到成熟的每个瞬间,也许这些瞬间都不尽可爱,也并不美好。 我也爱着她的哭,她的笑,她的敏感和脆弱,她的脾性和坚持,她的底线和原则,还有她对自己许下过的承诺,更爱兑现承诺后的她。 当我足够爱自己,那这,就是一种无敌的力量。会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世界,这世界里,自己就是自己的佛,自己就是自己的风水。这世界,比作剧本,那导演和主角都是自己,而每一个选择都在走向属于我的人生大结局。也知道,这戏,每天都是一遍过,没有重来,必须要保持真诚,才能无悔。 对我而言,这一辈子,时刻真诚的念头,任何存在都断不了。我自知,因为任何,丢了真实的自己都不值得。 第二章 身为90后(5-16-2) 我爱自己。所以,不会花时间去理解放弃,而是一味坚持,一味全力以赴,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都欣然接受。也所以,我不会花时间去感受孤独,而是单纯去品,品那些独处的时光里自己的静,自己的心与过往的伤,品味每个当下的自己是否已有所成长,是否能更灿烂地向前,向上,向阳而生。 我很爱自己。所以,我保留着那一丝脾气。它,在别人眼里尽显丑态,不过它在我的心里是光的一部分。它,可以展现我的真实,也可以表达我最炙热的真诚。只是,它在乎的声音,偶尔也大到可以将心的距离瞬间拉大。不过,我信,只要彼此足够坚定与信任,那它带来的,就永远与伤害无关。 我是真的爱自己。所以,我有着坚定的自我,足够抵抗那些所谓的不认同,质疑声,诋毁和离间等等,也足够拒绝那些无尽的欲望,精神诱惑,名利权势,地位和金钱等等,诸如此类。 我不贪恋如花的青春,也不惧渐长的年龄,与其一成不变,不如绽放得多姿多彩。 如果说,那么多精彩的故事都留不下一丝笑纹,那美满的人生又怎能完整?如果说,这么多难忘的经历都刻不出一条皱纹,这半生的自传又该如何解读?是当然,岁月给予的这些,也是一种爱。这爱,虽不好看,却能完整人生,也能解读过往,更能让自己的灵魂透亮得纯粹且自然,光辉且浪漫。 我也不奢求他人的认可。因为我明白,当温饱不成问题时,任何外求都不及内求来得重要。 而真正有资格认可自己的人只有自己。那些未曾告知父母的过去与困苦,那些他人从未走过的来路和岁月,从始至终只有自己知晓。即,他人的认可从来就不是必需的,可自己对自己的认可却相当重要,而这,需要坚定的自我。只要自己认可了自己,那自我的人生里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光与热。 我更不会因出身农村而低看自己一丝一毫。因为我清楚,出身越低,上升的空间就越大。 毕竟出身只是一种身份,它无法代表我人生中的任何可能,也无法否定我未来的一切美好。出身农村,于我而言是种幸运,它让我更贴近自然,也更懂得自然的美好。也从而,我没有了时间去认识孤独,去理解孤单。或换言之,比起先甜后苦,我更愿先苦后甜。 我也是真的很爱自己。所以,我的实力不曾辜负过自己,它可以是一个真诚的笑,一句温暖的问候,也可以是一次早睡早起,或保持一天的好心情,与拔得头筹和赢得第一无关。它从不趋向任何奖项或荣誉,而是在意着自己是否从中有所长进,如果有,那便满足,也便对得起过往的付出和努力。 爱自己这件事,对外是给予,对内是接受。我,这一生,不单是为了给父母尽孝,或为了遇见某些人,而是在所有经历里活出自我。 犹记,上学时,我热爱着每门学科;工作时,我热爱着每个工作日;生活中,我热爱着每朝的日常。即使这种带着感恩和爱的平凡里,气息淡得不值一提,光环也并不强烈,也不耀眼,可这,都曾是我的当下,有着自我态度的当下。 比起过去,正当下,我更珍惜了,珍惜那个不惧挑战的天真的我,那个无畏世俗地做自己的我,那个浪漫不羁却顺从着的我,那个吃着亏却执着会是福的我,那个自顾不暇却仍待人以善的我,那个遇见过险恶却恨不起的我,那个傻气外冒却饱经风霜的我,那个尝尽套路的苦却难以世故的我,那个万般苛待却仍坚守底线的我,那个被践踏原则后仍保有态度的我,等等。 那些个我,从不缺我对其的爱。过去,也没有不值得,相反,正因为这般走过来,我成就了当下更值得我去爱的自己。过去已然过去,它也许在别人眼里很丑很蠢,可它在我眼里就很美好,是成长,是我的光,也是我的爱。虽然不易,可真的精彩,也真的遵从了内心。 生命,是需要一个明确的态度的。而我的余生,也将继续狠狠地爱自己。只有如此,我也才能更好地给予爱,并以此光亮我的世界。 第二章 身为90后(5-17-1) 于感情,一开始来自单方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都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几十年如一日般越发看不到双向奔赴的可能和希望。 虽说任何感情,都有着可以被培养的可能。可如果这段感情里,是一个人一味的一意孤行,是一个人一味的一厢情愿,是一个人一味地无视那些从未主动有过的问候,那即便是再怎么义无反顾,也将是一无所获,自讨苦吃,更是将那一份本还算是亲近的情谊葬送得所剩无几,又或将原有的可能化为了乌有。 我对姐姐的爱,开始得最深刻,也识得最早,且也最是稳定的。 从三、四岁的正式认识起,到如今,那份心动伴我走过了二十五、六年。从而,我对姐姐的宠爱也来得更为地细水流长。时而,看上去还特别地无理取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而使得她越发地讨厌我,厌烦于我。 从小到大,父亲总是夸奖姐姐,说她很乖,很听话,很懂事,很优秀。毕竟她,钢琴十级,古筝十级,还会弹奏独弦琴,此外,还会唱歌和跳舞,而我,除了跑得快,写字稍显端正,有点文笔,在参加过的各种校园活动中斩获过不少的奖以外,没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的。比起姐姐,我可谓是一无是处。 所以,姐姐在我心中,一开始,到现在,都占据着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位置。我也曾多次地对她表达我的这份喜欢和爱,肯定她所拥有的能力与实力,可就是总能被忽视,被忽略不计。 也许,夸姐姐的人多得已看不见我了。比起她的朋友,她自己,她想要的,我显得越发地微不足道。甚至,偶尔还能在日常的相处中感受到那分彼此间的陌生感和她对我的厌恶感。 小时候,姐姐和哥哥一起拍大头贴,一起出去玩耍,都鲜少拉上我一起。可父亲总是要求我们仨要玩在一起。所以,那些日子里,每每出了家门,在内定好回家的时间和集合点后,便是分道扬镳。若非,偶尔,母亲陪我,或我陪母亲去买些日用必需品。我怕是,总会一个人,直接在集合点附近,从头到尾,都一个人来回踱步。 其实,那刻,我已深知,想要融入哥哥和姐姐,是很有难度的。我是这个圈子的外人。而圈外人,这个身份从七、八岁起,就明显了。 我们仨在同一个小学,却总在上学放学时,独留我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我也想过,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哥哥姐姐可以常常回头看看我,又或者有个话题只是关于我的,这样我就可以加入到对话里去了。上培训班的时候,我们即便在同个班,除了分享零食,就没有多余的闲聊了。 后来,姐姐也约了我一起拍大头贴,五元一次。之后,还一起约拍了写真,这比大头贴贵了好几百呢。那时候,激动得我,即便我不喜欢被化妆师用电热棒重复地烫着我那好不容易留长的黑发,我也未曾抱怨过丝毫。 我记得,拍写真时,姐姐和我一起背着化妆师躲进了更衣室,悄悄地拍起了自拍。那场景,一想起,就还是那么新鲜,那么历历在目。看着她开心,我也就很开心。 至今,我也还是甚感荣幸,人生的第一次大头贴和写真照,都是和这位被我私下备注着“人生的初恋”的姐姐拍的。 第二章 身为90后(5-17-2) 第一次,姐姐约我一起去看电影。而我的心思,就一直都不在电影上,而旨在让姐姐陪我聊聊天。是的,比起看电影,我更想和姐姐一起说耳朵。 因为初高中后的我俩几乎没有过任何独处的时间。多数时候,也都是姐姐把玩得要好的同学们请到家里来玩。也多的是,住校的时间。 渐渐地,只觉姐姐和我越来越远,越来越玩不到一块了。姐姐身边除了哥哥,还多了三三两两的好朋友,或还多了位被称为男朋友的人。好不容易小学的我才从圈外悄然地走近那么一些些姐姐的生活,还来不及真正地要好起来就要面临这般那般的住校时光。 可,就因为当时我的这个小心思没有被姐姐理解到,反而遭到了嫌弃,说是吵。其实,除了她,别人也听不见我说的话,我也并没有想要故意打扰到别人看电影。 当时的我,真的,就真的只是想要姐姐在那短得让我局促不安的一两个小时里和我聊聊天,谈电影也行,哪怕多说几句。最后,多说的两句里,其中一句就是嫌我太烦。 此后,姐姐再也没有约过我一起看电影了。 初高中,姐姐和我的学校只隔了一条马路,就对面。可我俩从未私下约见过一次。那时,每周,周日回校,很多时都一起搭父母的车。我总是慢半拍,显得很磨蹭,很拖沓。其实,我不过是想要在那个极短的时间里,多和姐姐说上几句话,哪怕是看着姐姐在那边生闷气。 我不是不知道姐姐有着急性子和暴脾气的隐藏属性。可我,当时,真的除了用这种类似的方法在姐姐面前狂刷存在感以外,别无它法。比起讨姐姐开心和喜欢,那时的我已然更愿意选择这种惹姐姐生气的方式来狠狠地刷一波存在感。 偶尔,我也会感到委屈,可我一次都不想反驳。我承受着这些个愚蠢行为给带来的后果。可,即便如此,姐姐依旧不依不饶,当时看不懂的,至今也看不懂。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喜欢姐姐喜欢得这么彻底,这么较劲,让我都觉得很奇怪。 回溯往昔,自从学习了孔融让梨的故事后,我就在自己的家庭生活中不断地进行反复且多次的实践。 例如父亲给姐姐和我买了新衣服的时候,会把挑选的机会先让给我,而我就会将选择的机会让给姐姐,姐姐也是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这时的我,不单是因想要实践“孔融让梨”,还是因看出了当时的姐姐有了心水的选择。 再例如父亲给我添伙食费的时候,偶尔我会拒绝掉。有一次,我坐在后座,而姐姐坐在副驾驶。在父亲提出要给我添加一百块伙食费的时候,我看向了姐姐,我看得出她想要,所以,我也遵从了内心,拒绝了。而姐姐则提出,给她。父亲也再次向我确认了意向,我说了:好,姐姐拿。而这伙食费最后也就给到了姐姐的手里。 第二章 身为90后(5-17-3) 再再例如父亲给上初高中的姐姐和我布置新房间的时候,也和我商量着将大的房间让给姐姐,我说:好,可以。而这个“可以”,说实话,我有过犹豫。因为那房间布置得真的很好看。比起印着椰子树的床单,我确实更喜欢印着粉红玫瑰的床单,一边男孩子气息,一边女孩子气息,一看就很有落差感。 另外,比起清一色的白色灯管和电灯泡,我也的确更稀罕那盏黄昏色的蘑菇状小台灯。比起跟父母的衣物堆叠在一起,我也着实更想在自己房里有个双门衣柜。这样就不用每次拿换洗衣物时,不是等着敲门,就是等着开门。最后,慢三拍,还得被无辜数落。 不过,因为是姐姐,便也不计较了。哪怕我表现得有一点点不舍,我也在慢慢地学着让姐姐得到更多一些。我也不想,也不能,也不该总是占着年龄最小,就占尽便宜。然而,我也清楚,我并没有占到什么好处。毕竟,这家里,父母多数时候都是对咱仨一视同仁的,且也颇为讲究公正与平等。 若说,此前,我总能分得一个位置稍好点的房间,是因为我小,或被分得稍大点的床,是因为我睡相差些,那此后,便也是因为我小才分得最小的房间。越长大,越觉得,这些一点都不重要。 从小,我就不拒绝姐姐和我一起睡。只要姐姐不介意,她愿意,我也便无限欢迎,我也就愿意。 当时的我,也曾无数次有过什么都想要和姐姐分享的念想。只是,多的是事与愿违和得不偿失。 转眼,姐姐就要上大学了。大学后,姐姐每隔个两三年就会给我准备一个小礼物,作为为数不多的一次主动联系。这,也时不时地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我。那时的我,是那么地积极。 每每知道姐姐的生日快到了,我就会把自己很多很喜欢的小东西,和姐姐会喜欢的东西,全部收集起来,然后用美美的礼物包装纸包装起来。到了姐姐生日当天,再怎么羞涩,也一并亲自送到她的手里。 可谁料这般亲近她的法子是越长大就越不管用了。姐姐的越发不在意,让我瘆得慌。也许,是因为我买不起她真正想要的。 不管何时,不管是啥,只要是姐姐送的,我就都很喜欢,都很宝贝,甚至坏了,都得犹豫好久好久才舍得扔掉。其中,有个布朗熊,是2016年送的,是唯一陪在了我身边六年的一小只。看到它,我就会想起姐姐,想起那一面的心动,仿佛就在昨天。 那一瞬间的心动,在那一瞬,似乎有了定格永恒的可能。那一瞬里,姐姐成了我的新世界,我的所有。当时的我,也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母亲,会还有这样的一个姐姐,这样的一个她,能如此突然地跃上我的心尖。 姐姐毕业后,也开始有了想嫁人的苗头。所以,关于小时候的约定也便随即泡了汤。约定说,长大后,和姐姐一起挣大钱,然后建一个以她最喜欢的粉色凯蒂猫为原型的小城堡,一起住进去,一起生活。 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姐姐嫁为人妇,而我则是继续独自成长。 第二章 身为90后(5-17-4) 其实,2014年春节前后的某一晚,我就已感知姐姐当时遇见了真的爱情。 那一晚,是姐姐和我继小学低年级以后,为数不多的一次孖铺。 睡前,姐姐还是手机不离手的。时不时就害羞,时不时又傻笑。回信息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在我面前还时不时地刻意回避。那般地小心翼翼,却又十分地悸动。一点手机震动的声响都在牵动她的心。那时,看着这番模样的她,我便知道,这人也许会是她未来的另一半。果不其然,就是了。 姐姐办婚礼的那天,和我的生日,近乎是同一天。得知后,我便在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舍中,开始了策划。我想亲自筹备一个生日派对,而其目的则是给姐姐收集满满当当的婚礼祝福,也是为了圆满那份我想要送给她的心意和温暖。 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派对,是一版又一版写满婚礼祝福语的手抄报,不是画给我的,是给姐姐准备的;是一张又一张饱含我爱意的小字条,不是写给自己的,是写给姐姐的;是一个又一个简短而友爱的视频,不是拍给我的,是拍给姐姐的。仿佛当时的我,就置身在姐姐的婚礼上。总之,忙完这,我也差不多忘了那时也是我的生日。 记不得是在大学毕业后多久见的姐姐。只记得,当时的我,将那年在异地给姐姐制作的婚礼祝福手抄报等等,全打包了起来,妥妥当当地收拾进了行李箱,从大学宿舍一路带回了家。在再见到姐姐的时候,亲自送到了她的手上。是完好无损的。 而姐姐当时的态度和不屑一顾没多大区别。那刻的我,就觉得,也许这东西对姐姐来说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也没多大意思。原来,有些心意再满,也写着不值得。 有家庭后的姐姐,更忙了。在没有时间主动联系我的这件事情上,更是有了不可置疑且合理得当的理由。不过,幸运的是,姐姐还是有主动找过我的。 其中一次,2014年9月中下旬,她想用我的qq来拓展事业,我说:好,拿去用。 再一次,2019年3月前后,她想拉我一起做投资挣大钱,我也毫不犹豫地跟了去。虽然,最后,我首年年终奖的大半都在她的操持下亏了精光。 近三年,也有一次,于2020年3月,她想给我那位有口罩需求的老同学介绍资源。 其中,关于投资失利这件事,姐姐那时也是非常地自责的。 当时的我,一边用心地疏导着她的负面情绪,一边将自己那辛苦了一年好不容易挣得的年终奖说得无足轻重,以此来减少她的罪恶感和愧疚感。 也幸好,她有在慢慢地好起来。为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就算是我赚了。因为,这一次聊得最久,也聊得最贴近她的生活与内心。 此后,两三年里,姐姐都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我了。哪怕是中秋节,也还是由我来打破沉默。同样地,她隔天也没回应。哪怕是日常的问候,也依旧是我先开的口。 其实,我话不多。只是单纯在姐姐面前时,会想要多说几句,来引起她的注意,好让她看见我,听见我,注意到我。正如,我想要更多地看见她,听见她,了解她。然而,这,越来越不可能。 是的,这些年里,她就算每天都有时间发朋友圈,也从未主动安排过任何一天来主动地单纯地问候我一下。 也正常,比起姐姐主动找我的理由,我找她的那些由头,确实没什么意思,也没多大的意义。 问候太简单了,简单到可以被随时忽略不计。祝福太廉价了,廉价得就像复制黏贴的群发短信一样,不看也值。即如此,那谁来说,谁不说,怎么说,说多少,是否真诚,有没有用心,就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第二章 身为90后(5-17-5) 2015年,大学毕业前夕,我也迷茫过,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读研。当我询问父亲意见的时候,他却说,让我找姐姐聊聊。那时的我,莫名地就有点激动,终于有了个很不错的理由去找姐姐聊天了。 当时,和姐姐的通话里,我听到了一句“不要再浪费钱了”。那时的我,起过自责,自责自己花了家里好多的钱。可我知道,我并没有乱花任何一分钱。大学里,我从未过多游玩,也从未买过任何奢侈品,更并未随意更换过任何电子产品。三思后,我也便步入了社会。 关于考研一说,姐姐的回忆里,是想不起我问过。然而,我的记忆里却从未忘记过当时她的回答,那么地快速,那么地自然。就像,我才提问,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样,答得那么地及时,让我那一瞬的憋屈收不上来的同时,有种说不上来的郁闷。 此前后,姐姐和我的联系依旧断得十分自然。有了家庭的姐姐,和上了大学的我,真的很不搭。好像我不主动,就不会因为姐姐想我这种可能被联系上。这种想法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被深深地印证了。 十载,又十载,对来自姐姐的关爱,我曾那般地渴望过,那般虔诚地在心底祈愿过,却也从未停止过那些突如其来的心寒和心累。如今的我,虽是越发地清醒了,却也无法轻易地放下这份主动深入骨髓的渴望和祈愿。好像,只要我继续坚持,她就能感受到,体会到。 知道的,我始终是知道的,我的姐姐,是我的姐姐,也只是我的姐姐而已。而我,此生是她的妹妹,只是一个被她唤作妹妹的人而已。在我这,这份亲情在遇见时开始,便一直有着爱的成分,不是爱情却胜似爱情,还将那份爱情里的坚贞在姐姐身上变现得异常饱满。 二十五、六年里,我对姐姐而言,与其说是一位说陌生不陌生、说亲不亲的妹妹,不如说是位叫得上名儿的朋友。而事实,连这都称不上。因为我见过她对好友的态度,所以才知道我在她心中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朋友来形容姐姐和我的关系是恰当的。 毕竟,过去多年里,我都没有感受到任何一刻她对我有对朋友半分的好。姐姐不怎么笑得开,也不怎么玩得开,和我一起的时候。就是说,我完全感受不到我是她的妹妹,倒更像是在这个大社会里,某个偶尔需要维系一两下的存在。 再直白些,我连姐姐的朋友圈都比不过。例如一个月30天,姐姐仅在朋友圈缺勤4天。反观我,多数的往年里,只能在春节时才有幸地见上她一面。 在无法相见的日子里,都是我主动地问候着,而也总是因为姐姐忙,而懂事地先结束了一次又一次的通话。 没错,我的问候很简单,我的祝福也很廉价。所以,姐姐花在朋友圈上的时间和次数是花在我身上的百倍千倍。我没有故意去算,只是刚好看得见,很明显。不出意外的话,她朋友圈里的朋友们都可以量化到这一点。 第二章 身为90后(5-17-6) 这也难怪,毕竟朋友圈是姐姐经营事业必不可少的站点。所以,朋友圈全勤倒显得更符合实际情况。故,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 我也有幸在姐姐的朋友圈中出现过,而且,多的是我的搞怪私照。我敢打包票,除了姐姐,没人见过原图。试问,谁会随意将自己的搞怪私照发到朋友圈里去?更别提她这个相当注重个人隐私的妹妹。可爱,可以分享,可是限人的呀。 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除了自己以外的朋友圈,当时的我确实感到了诧异与冒犯。我在意的与面子无关,我在意的是姐姐怎么可以将这份本是独享的心意当成对谁都可以。姐姐不只一次如此做,而我也是一次一次地提醒,她也会在知道我的态度后删了。只是那份心意依旧没有被真正地正视过。在姐姐眼里,那些不过是与其它素材无差的照片而已,而已。 姐姐说过,亲人都是这样的,她和父母住得再近,一个月也没讲几句话,和哥哥也是一年半载都没发过一句信息。 可我对亲人做不到像姐姐说的这样,特别是面对父母的时候。如果说,人生漫漫,连血亲都无法兼顾一二,那我又算是哪门子有家的人,又或说算得上是谁的家人。有些存在本就是特别的,即使没有时刻地感觉到其意义,那也是很珍贵很重要的,例如父母、亲兄妹。 也正因为亲人是重要的,我也才会每每抽出时间来维系。而这,不是因为我不忙,而是我知道活在手机不离手的当下,日常里发送一句简单的问候并不难,节日里发送一句祝福语也并不花什么时间,可这其中传递的关爱是多少金钱和时间都换不来的。 姐姐还说过,对家人得有话好好说,不要用脾气,慢慢讲道理,谁都会听。可姐姐又说,能说服姐姐的从来都不是道理,而是南墙。 事实证明,姐姐确实在我这撞了南墙。我的秒速原谅,和她的火速道歉太像了,看上去一样的快速,快速得就像是一场过家家。过后,姐姐依旧是选择了自然地忽视,以及无意识地造就着冷漠。也算是,让我再次见识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姐姐还说了,我的想法太多,对很多问题都太敏感,没必要,而且说话也越发文绉绉的,很多看不懂。 也难怪,道理讲起来确实是有点文绉绉。就算我有那般耐心愿意一一说明,也不见得姐姐会愿意花时间去听,去看,去读懂。没准,最后还成了我故意为难姐姐的把戏。 可见,单向的爱是很难有结果的。因为知觉那些付出的人里始终只有我自己,而接受着的姐姐从始至终都从未想过要主动地去理解,也从未想过要和我好好地谈一次心。真的一次都没有,没有。 也许,姐姐并不想了解我,或说,我这妹妹从未真正地进入过她的内心。 我和姐姐说过,她在我心里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即便她对自己的样貌偶尔会不自觉地不自信。可我从未质疑过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审美。就因为姐姐太好看,所以上天才会为难她。不仅在姐姐脸上留下难以祛除的印记,还使得她那双漂亮得不得了的大眼睛近视了。 第二章 身为90后(5-17-7) 当然,姐姐不只好看,还很有才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过分出众的才华,才使得我的夸赞变得那么地渺小,渺小得说了很多遍都入不了她的耳朵,或她的内心。 我还和姐姐说过,过去的那些不可理喻里都装满了我很喜欢她的小心思。只是,当时的我还不会表达。 后来,随时间的流逝,随成长的到来,我也看清了自己。我不过是想要姐姐的一个态度而已,一个姐姐对妹妹的态度。 姐姐也说了,今生是姐妹肯定是缘分。如果说,过去的二十多年里,那些种种就是姐姐对待缘分的态度,那我算是彻底地明白了。 而如今,是时候给这份心动画上句号了。有的爱,该及时止损。哪怕它一开始多么地让人心动,多么地让人沉沦。 想想,就觉得自己也是有趣得紧,被自己可爱得不知所措。最近也常被这个迟迟走不出来的我逗笑。总之,很服就是了。 我承认,对姐姐的这段感情里,确实有点过了,过于小心翼翼,过于隐晦,过于莫名其妙又不自觉。可也真的,当最初的心动变成了伤,那下一次的主动就不再是愿意的了。 自然,我给这段感情画上的句号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过去里的我从始至终都在主动。而现在,我想,是时候将余生的主动权交还给姐姐,就像她主动比我先来到这个世界一样。这是当下我尊重她的方式,也是我给过去这段关系里的自己一个无悔的交代。 虽说我的主动不再了,可我对姐姐的爱不会少。我的句号也不会是单纯的黑色空心圆,而是实心的粉色心形。我想,这缘分里的我是值得被认可的。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 我希望她幸福,以她认为对的方式过她想要的生活。而我要做的,则是不再过多的干扰和打断。 想对姐姐说,“姐姐,我愿未来的每次相见都将会是更好的我们,我也愿未来的每次对话都能比从前更加的有趣和友爱,我也更愿未来的每次联系都有着我们共同的期待。 姐姐,我是爱你的哦。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还有就是每天都喜提好心情。还有,希望你知道,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一直在。还有还有,先遇见姐姐是我的最幸运。 所以,谢谢你,我的姐姐。” 这其中成长的我知道了,心动的起源是先主动的喜欢。也知道了,喜欢多了就会变得很喜欢更喜欢,慢慢地成了习惯就会滋生爱。当爱滋生了,也便有了充分的理由被坚定得刻入骨髓深入灵魂。 可也知道了,有的爱,若非被需要,它就是多余的,可以被省略的。同时,这爱也自由得很,自由得连被知道和被理解都显得格外难得。 更知道,有的承诺是听的人比说的人更当真。也才在承诺崩塌时,更能感受那份无法跨越现实鸿沟到达理想彼岸的失望。 我也了解了,并非所有付出的爱都会有所回应,也所以,并非所有爱都会是双向奔赴的。 不被需要的爱,多余的爱,就像剩菜剩饭一样,最后是成了毒,还是成了另一道美味,或是都被倒掉,都不过是一念间。 学会及时止损,并不是在后悔付出过的爱多么不值得,而是知道继续这样下去的自己会越发委屈与难受。 毕竟,自己也要爱自己。 第二章 身为90后(5-17-8) 论感情,尤其在亲情里,真没有那么多需要被计较的地方。因为在我看来这缘分来得本就不凡且不易,该珍惜时大可随心而行。其中,所绽放的爱在来来往往间或多或少都实属自然且纯粹得无需任何理由。 如果一段关系走得累了,还迟迟看不到任何双向奔赴的可能和希望,那就在心灰意冷前,化为乌有前,慢慢地将不被需要的心意点点收敛起来,收敛到只在自己的世界里盛放,盛放得只愿自己心满意足,只愿自己无悔此生与之相遇即可。 当知道的都知道了,当看透的都看尽了,学会收放自如何尝不是一种及时止损的办法。到底,做自己的同时,也不该忘了继续更好地成长自己,爱自己。既如此,在需要释怀之际也该给自己一次机会。毕竟,自己也同等重要。 近十年,与姐姐的几次见面都是在饭桌上,即那一顿顿的团圆饭。细想来,是因各自的求学生涯,是因之后的身处异省,是因不同的生活环境,是因突发的新冠疫情,相见的次数可谓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如此这般,按理想化的设想,一起活到99岁,那姐姐与我的团圆饭应该还有二、三十次。这样一看,也不少的,可也还比不得往日一个月里与同学们或同事们待在一起的日子。 再假设一顿饭的时间是一个小时,那余生与姐姐的相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才一两天。这样一算,也不算长,可我的一次加班就轻松超越了这般理想。 可见,有的缘分也没非得如想象那般得有着一层血缘关系才这般值得视如珍宝。也才所以,友情是那般的值得,值得让人向往。 人的一生说短可短,说长也可长。有的珍惜看似还有未来,却也无法独立在意外之外。若说非得冲出个意外来才懂得拥有时的可贵,晚得就太狗血了。 也因为我懂,所以才不在乎当中的我吃过多少的亏,得过多少的教训,受过多少的委屈。甚至乎,慢慢地变得对没有回应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也慢慢地变得愿意主动地在爱里去承担那份沉默和去珍惜那些个随时会失去未来的缘分。 其实,我也不过是在用自己看得起的方法去过我不会后悔的人生。而这,也必定能让我继续做自己,那个我会由衷喜欢的自己。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最开始也不过是在遵从自己的内心,如自己所愿。也因此,那些所谓的吃亏、教训和委屈也都在随时间变得越发不足介意。若回头,便会明白那些种种不仅都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还都在成就着当下过得越发自在且值得更好的自己。 那些过去里有着另一面我,例如得不到理解的失落会令我委屈,没丝毫回应的喜欢会让我郁闷,叫不醒的惺惺相惜会使我难看。 可幸运的是,我从未因此而放弃自我,那个笑得真诚又从心的自我,那个虽慢半拍却保有底线与原则的自我。所以,那些吃过亏的感情里尘封着的都是对得起自己的过去。哪怕有的人无福消受,也从不影响我独享每份所遇感情的真,与接受敏感当中所感受到的微弱的点滴光芒。 这,也是我对待自我生命的态度,如我始终真诚,亦如我不后悔真实走过的每一寸光阴和明确送出的每一份心意。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1) 与其在落空的如意里继续纠结,不如在失意的空隙中持续前进,这是我对待生命的另一种态度。 再说,成长的路上,获得的认知,做出的判断,见过的世面,看重的东西,在意着的人,都在随时间不断地变化着。 真诚的心意会被忽视,多数时候也不过是各自的小世界里有着更值得重视的存在。如同夜里开了灯,便忘了白天的太阳。如果太阳有着一颗玻璃心,祂得多么地委屈。太阳升起时,光芒大地,照耀世人。而日落时,便自然地被抛之脑后。 所以说,再耀眼的存在也有被忽视的时候,我们又何必在意那些不被看见、提起和想起的瞬间呢? 长大的自己会明白,小世界里的我们没有谁是重要到不可替代的。如果有,那也是暂时的,暂时地停留在某个被需要的时间段。 姐姐对我不上心的三十年里,我也在慢慢地收敛着本就豪气外放的姐妹情,也慢慢地从能有更多相处时间的哥哥身上去找寻那丝作为妹妹本该有的优越感和自豪感。 抛开那一起玩耍过的童年,其它时期里,哥哥和姐姐都几乎都不会主动联系我。比起妹妹,网里的游戏和被点燃的香烟更得哥哥的心。 没错,我的哥哥不过是另一位需要我主动联络感情的亲人。也正是因为这铁打的血亲关系,我对哥哥多少有着一些美好的期待。我原以为他也会像别人家的哥哥一样,在日常里对自己的妹妹百般宠爱,在生活中给自己的妹妹十足的安全感。然而事实是我的哥哥与我的以为唱了一整个反调。 小时候,初初练字,就因年少无知被哥哥用铅笔在脸蛋上刻下印记,至今也有二十多年了,脸上那炭黑色的印子还清晰可见。不过,好在早已经不疼了。 上小学,会羡慕别人家的哥哥给自家妹妹零花钱这种家常小事,而后回家一对比,反而被年轻气盛的哥哥那一腔不服送了一记拳头,正中腹部。忘了当时疼得让我瘫软坐地上并用手捂着的地方是我的肚子还是我的胃,早已傻傻分不清了。 之后,我还替他的偷窃行为挨过一顿打。其实,很多的记得不过是成了伤痕成了疤,才会时不时地被想起。 而有的阴影之所以成色过深也不过是未曾真的感受过光的暖。 后来的大多时候都是由我来联络哥哥,在他特别低落的时候,在他特别无助的时候,在他特别不想说话的时候,或者说在他自认为已经失去人生任何可能的时候。相比爸爸妈妈,我的来电和信息轰炸对哥哥来说更加地凑效。 每当他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说很多,说到他没有空余的时间想别的。我也总希望哥哥可以从中学到些对他而言有积极作用的东西,哪怕只是让他自己能好受一些。 我一直都知道,知道爸爸对哥哥的期待,也知道妈妈对哥哥的无奈,更知道姐姐对哥哥的失望,可我也最知道哥哥那些没得选的过去里多么地手足无措。所以,作为他唯一的妹妹,我一直在用我那笨拙却始终有效的方式来不停地给予他理解和支持。 很庆幸,那些时候,哥哥总能及时地接起我那着急的来电,也总能及时地回复我那轰炸式的短信。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2) 我想,哥哥偶尔也挺欢喜家里时不时冒出一个我。毕竟就我偶尔能肆无忌惮地偏袒他一二,也就我偶尔会在背后胆大包天地为他在发威的爸爸面前讨得些许体谅。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没去刻意记过。只知道从小到大,从爸爸的一举一动里,看得出其对哥哥的未来多少藏着难以言表的憧憬,及那时不时就可见的满怀期待。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出远门,哥哥都会是爸爸的首选。而我,总能很自然地被排在后位,就算眼珠子瞪得再圆再渴望,还是不会轻易如愿,即便得意过,也走不到那份在哥哥身上才闪现的重视。 因为这份看重,哥哥总能去到很多不同的地方,见识各色的人物。也因此,年复一年,哥哥越走越心累,从中悄然学会了在应声跟随里无声地承受着那蔓延开来的委屈,还顶着这些越来越沉的委屈辗转在越接触越抵触的圈子里。 正因为我对哥哥的这一份从小看到大的理解,我也才始终让自己对他多些宽容和忍耐,哪怕他总是在言语间藏尽不讨喜的锋芒。 而那些锋芒里,也都藏尽了哥哥过去里从未解过封的渴望,渴望被理解,渴望被成全,渴望被感同身受。而这,是哥哥深藏心底的不如愿。 我记得,2015年秋冬,我迎来了毕业礼。其实,我对此毫无期待,毕竟这个毕业成绩一点都不理想,也并不使我满意。当时的我并不打算去参加那样的一个毕业礼。可是,爸爸妈妈说到时候让哥哥陪我一起去。那瞬间,我改变了主意。 我心想,也许这样的一次毕业旅行可以让哥哥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小假。是的,当时的我不过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在我的世界里给我的哥哥放个假。 没错,当我们想逃离时,距离越远越能给自己一份莫名的安全感,也更容易放松自我。所以,哥哥随我一起飞远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开始了我们的毕业小旅行。整个旅行,我都只想当一只树懒,被哥哥拎着的那种。够用的英语让我们两都不至于在异国他乡显得太格格不入。更多的时候,哥哥和我都是无声胜有声,就特别地刚刚好。 毕业礼前后,我们会一起吃早餐,一起散着步吹着风看海鸥,一起去打卡海洋馆,一起逛超市买菜做做饭,一起闲荡在街头巷尾。 毕业礼时,哥哥会陪着我,等着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竟不知妈妈其实希望哥哥也拍一张学士服的照片,而我会错了意,只是简单地把学士帽给哥哥戴上就拍了合照。原来,一切都有着一个被迫切规划着的期待。只是多数时候,总是差期待一点。 毕业礼结束后,哥哥也渐从放松的状态变回了紧锁眉头的糟汉子,就像早知会有结束的一天那般继续老样子的无所谓。 那时的我,看着哥哥前后的样子,就会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一股酸得可以的无助的劲,告诉着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给他随便放假了。 也确实,至今,都是奔三的人了,哥哥和我都在忙着各自的生活。 而这段旅行也尘封在了七年前,七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个有哥哥跟在身后给我拍照的冬天,那个有我偷偷跟在哥哥身后拍小视频的冬天,那个有着我们在同个地点同个时间看着同个镜头的冬天。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3) 有的爱,其付出看似很随意,却从不随便。 比如我对哥哥这份藏进毕业旅行里的爱,淡得从未被揭晓过,也从未被发现过,却也真的活跃过,圆满过。 这七年来,我总会时不时看到哥哥使用那段旅行里的照片当头像。真好,那段旅行真的有给过他力量。 还是孩子的我们也小吵小闹过,可这些过去我从未赢过。也许,在我的世界里,表达完,这仗也就算是打完了。我不喜欢吵架,说白了就是不会。我也不喜欢还手,说白了就是不懂。总之,我压根就没有吵赢打赢的想法,可就是会有想要说出我需要被理解的那份心意的时候。 有的拳头打实了,才会更让人清醒,清醒地明白到:有的家人,其中关系,不会因为是直系血亲就自然而然地懂得珍惜,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就给予呵护,更不会轻易就产生爱这般亲密至心底的感情,顶多是悬挂了一份时不时被掂量一二的责任。 而我,刚好尝过被打实的滋味,也从中得到了警示。也是从那时起,我便不再渴望别人家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宠爱。总觉得那是有毒的存在,不然怎会在我说了句羡慕后就被喂了一拳呢。 直到后来,再度回想起才明白过来,那时那拳不过是哥哥的自尊心在作怪。自尊心是当时那一拳的原罪。那就无可厚非了。毕竟再小的孩子也是讲自尊的。 与他人比对本就很不应该。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待家人的方式。若我的哥哥也和别人家的一个样,那他就不是我独一无二的哥哥了。这样反观亦是不无道理。 也才所以,当时的哥哥出了手,而年少无知的我也被动地接下了那时说错话的代价。 过去的总会过去,而还能想起的也在以它的速度成为下一段坐等流逝的历史。 比如,那些年里的我,数不来跑过多少遍二楼,不是叫哥哥起床,就是叫哥哥下楼吃饭。不时,还会打从心底里发出疑问,真的可以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吗?真的能睡那么久吗?毕竟,那时的我多是早上六七点起,要不是生病,晚起都会让我觉得累。 又比如,哥哥在学习吉他的时候,我出于好奇也跟着他学过。虽然现在是忘得干干净净了,可当时我的那份心情多少也还剩点,是开心的、激动的,还不自觉地认为自己的哥哥很厉害。还有还有,哥哥在学习打网球的时候,感兴趣的我也追问过这的那的。 再比如,哥哥想打篮球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他一起练练。然而,上过几节篮球课的我也就只会投投篮。在无争抢的情况下,准头是有的,一投一个准。就那么唯一的一次,也让我难得地在哥哥面前神气了一回。想想,也许是哥哥让了我,也许是我运气好。 还比如,哥哥煮宵夜的时候,就算我不饿,也会被他做的面条香到想尝一尝,而哥哥也从不拒绝我的突袭。时不时也会在不过问我想不想吃的情况下算上我的份。而我,只要当时不算太晚或不是不舒服,就会加入。 再再比如,每逢春节,我都会越发自觉地承担起饭后洗碗这个任务。每每这段时间,一想给自己放个空,偷个懒的时候,我就会向哥哥发出求救信号。而哥哥,也总能如我所愿,就那么地自然地作为我的候补。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4) 越长大越发觉,在有哥哥的照片里,我总能察觉到那一丝晃荡在他眼里的倔强,满满故事感,却不可言说,却又如鲠在喉,还不得触碰,像围了高栏,又像垒了墙,隐约能透进光,却丝毫不透风。 比起家人,狗狗更能走进哥哥的内心。肉眼可见,与狗狗合照里的哥哥总是笑得特别灿烂、自在与放松。像极了,就像那年冬天海边散步的他,那般地洒脱,从背影就能看得出那一刻的自由是他想要的,也是他追求的,更是他想要挽留的。 只是我的哥哥他从来不说,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知道即便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每每看见邋遢的哥哥,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生不起气来又做不到不管。 我知道,哥哥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后,便变得越发现实了,也知道在他多了三个孩子后,就变得更加现实了,现实到只想捡现成的好处,还调侃我,不是让我给他介绍富婆,就是让我给他买辆超跑。 我能理解,没有谁喜欢多尝一点生活的苦,却到处都有人想要从生活中多得一分不劳而获的甜。 我懂,三十多年了,那些过去里,占了大头的好,都在随着时间一步一步地侵蚀着哥哥的年少轻狂,让他越发地透不过气,也让他越发没了自我,更是让他沦落到如今看不见生机的颓废模样。 也许,哥哥对苦的理解是饱满了的,饱满得对甜都不敏感了。曾几何时,他也耀眼过,优秀过,被追捧过。 小时候,哥哥的学习成绩总是让人竖起大拇指,是个公认的好孩子,也便顺势成了首位我放在心底的学习榜样。 初高中,哥哥的学习因游戏而越发地不理想,也便逐步地从小学霸往别的方向长开,比如成了某一届的校草,坐在倒数第一位的那种。 再后来,哥哥有了很喜欢的女孩子,也有了很多想追逐的目标,像服装设计、电影制作、自主创业等等。 可最后,多的是不如愿,都来自那相左的好。 那些好里,不仅装满了爸爸对哥哥未来人生的美好憧憬、期待和规划,也溢出了爸爸对他过了头的期许和不通时宜的为难。 一边是宁愿倔强到底也不愿轻易低头的哥哥,有着不满,有着想法,却总是带着连自己都未发觉的坏情绪来沟通。 而另一边是固执己见的爸爸,仗着自身丰富阅历,仗着自身家庭地位,就义正言辞地不接受任何一丝反驳,还敏感得容不下任何一个无法马上立竿见影或自恃相左的选择。 这一边,那一边,最终,折腾不起的哥哥都会选择妥协。 哥哥,不只听了爸爸的话,一次又一次地跟着爸爸出差,去不同的地方出席不同的活动,还一年又一年地跟着爸爸及其朋友们学习如何经商,还听了爸爸的劝,顺从了那一手包办的婚姻。 这番别扭的相互拉扯耗到现在,成就了一位无所谓到极致的哥哥。 而我,总是以一己之力周旋其中。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5) 都说旁观者清,我想此话也适用在这里。 作为孩子的我们总是能最先察觉自己的不满在哪里,也最先明晰自己的主观想法,因此也总是能将这些不满与想法直接地一气呵成,并也总能在当场就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这样,很多的时候,哥哥那些看起来像是有效的沟通,看似会被理解的反驳,就都因一时上头的情绪所造就的直言直语糟蹋得不知所以,反倒是越折腾越不明白,却也总会在这些里倔强到底,好像只要不低头就能有个不错的结果,其实不然。 当沟通成了宣泄,当反驳加了不满,任何想法都将在一瞬间变得刺耳难耐,刺耳得无法消解任何一方的误会,更无法获得让人满意的进展,终是一场自食其果。 当听话直指麻木,当折腾走向极端,任何行为都会在下一秒作得无比难堪,难堪得缓和不了任何一方的情绪,更改变不来让人失望的收尾,终就一局分崩离析。 作为孩子们的爸爸,对于这个家,他总是在力所能及的领域里全力以赴,且倾其所有。单是在哥哥身上,爸爸就倾注了不少心血。 比如时间,那些同乘一辆小车的路程,那些共同招待贵客的宴请,那些一起倾情参与过的合作,那些肩并肩闯过的江湖。 就这些哥哥鲜少违逆的过去里,无一不与爸爸相互携手共进。当然,期间亦未少过因一言不合或心意不通就争执与吵闹的事故。 当起争执变得越发频繁,加上那难以抑制的暴脾气,若始终无法静下心去倾听与了解,那再多的“为你好”也终将化为泡影,最后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结果。 当吵闹成了家常便饭时,还端着那歇斯底里的威严,如果不能放下身段来主动地破冰,再满的心意铺就的路也打不开那心锁,最后不过是一出令人生厌的戏。 一边话出尖酸,一边语带怒气,越是拉扯就越是恶劣。要怪就怪生活不是影视剧,无法演一演就过去,全是真心实意,全是真情实感,真真难以敷衍,也真真难以将就。 一边是无法将就爸爸一直以来的强势,而另一边是无法将就哥哥持续的不争气,当退让成为了不可能,那谁进一步都只剩伤害。一味的直进让双方都不会好受,最终还得是其中一方先妥协。而不得不妥协的这一边多数时候都是哥哥。 如今,这两货沦落到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田地也算是走稳了这半生的僵局。时不时,我的调侃作用,却不大,也持续不久。 反而是,那些过去里,我私下,对爸爸态度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对哥哥想又一轮的摸底,最后把没说明白的和没听明白的都给搞明白过来,并促成那一寸透得过气的空间。 有的时候,让爱下不来台的从来不是扇过去的那一巴掌,或打下去的那一棍子,而是那不被需要却走深了的关心里装满了丢不起的面子与自尊。 也有的时候,让被爱显得越发叛逆的从来不是给得不够多,或教育得不够到位,而是那明里的每个当下都充斥着过度的干涉和被一味无视的自我。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6) 2022年,鲜少的交集里,哥哥总能拿捏住那么一个字或仅凭随便的一句话将他那独有的锋芒展漏无疑。 同年年初,平平无奇的我不过是给自己同步了个“紫椰雪”的昵称,却被哥哥吐槽这昵称起得太变态,不正常。我当时就委屈到哭。 “紫”,意为紫色,是妈妈最喜欢的颜色,也有着紫气东来的好兆头。 而“椰”字,一准会想到椰子树、海南、沙滩和阳光,那里有着爸爸最难忘的奋斗史。再说,一提起椰子树,不就会立刻想到那一片片大大的羽毛状伞型绿叶吗?还带了一层意境,叫“阳光下的希望”,多么耀眼,多么美好呀。 还有“雪”字,代表着我,也恰似我灵魂的形状、颜色和温度。雪即使冰冷,却也始终在温暖着这世间所有美好在心底的浪漫。雪虽然透明,却也能承载这宇宙种种星光的重量。雪哪怕消融,却也还在滋润着最细微的一处。雪,可化水,可同尘,可透光。 到了哥哥这,却如此地不适。幸好,我的脾气在哥哥这还算够用,就是不自觉地念起了紧箍咒“不知者不罪,无知者无罪,他不过是个小笨蛋,就是个小笨蛋而已,顶多就是个小坏蛋,小坏蛋而已,我不气,我不气,我没有气”。 哥哥还不忘顺便吐槽我那头像,说“好心你换个正常的名字。这头像也乌漆墨黑,不知道你搞什么鬼”,中间还加了句脏话。昵称还没来得及阐释完全,又来一波新吐槽,我只好顺下去,说这头像就是一个蓝色,并建议他通过自行备注来避免他的不适。 同年10月12日,我懂事地给哥哥发了33个蛋糕庆祝他的生日。虽然但是,他从未记过我的生日,更没送过一份生日礼物。 而哥哥倒好,给我回了句“谢谢”后,直接嫌弃上了我那头像,“你这头像还不换掉”。我就问了,“为什么要换?”他回了一个字,“丑”。 我也倒好,一点不生气,还更认真地来了又一次解释,“那是深蓝色,跟发送键一个颜色,没有任何事物,你却看出来了丑?说说看,哪里丑?你解释一下,我参考一下”。 然后,另一头就沉默了。而等不来的解释,等不来的参考,就这么地被搁置了。 后来,我换上了与另一个号同样的头像。这下好了,看上去哥哥就像有了一对双胞胎妹妹。 其实,这深蓝色的头像是经过调色的,而且是被我特意调了个亮色调。毕竟,妈妈不喜欢黑色。 同年12月11日,老家新居落成。妈妈第一时间给我分享了相关照片和视频。 从中,我看到了照片里的哥哥甚是憔悴,实在有些心疼,就给哥哥发了私信,一心只想着好好地关心关心他。 我问,“你的周末是不是都在加班?”哥哥却直接给我降了罪,“你还好意思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找借口不回来”。 我瞬间奔溃,也许此刻的我真的就是玻璃心,还被丢进了微波炉,开到了蒸汽功率处。我委屈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哥哥说,“全国都放开了,可以到处去,我深圳的朋友都回来了”。我说,“可我不能”,还不忘叮嘱“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而他还来一刀,“你老板,明白”,还不忘加补一刀,“全世界不只有你最忙”。 我接着,“我知道呀,所以问你是不是加班太多呀,要注意休息呀。怎么就成了你以为的那些了呢?” 紧跟着,哥哥终于还是道出了这波莫名的锋芒的来处,“不说了,你忙,反正跟我没关系,我也没看重,只是全亲戚回了就你没回他们在说你。就这样。” 看看,这个样,一口气的说辞。 我飙着我那不争气的泪,解释着,“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处境,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是我的哥哥,不帮我,不理解我,还来中伤和质疑我。如果家里孩子不多,我还怕自己会带病毒回去?我这封过,而隔壁住户最近一直咳嗽。你想让我不管你的孩子们是不是?我做不到。” 哥哥却还是“得理不饶人”地怼过来,“亲戚好几个人感冒,你别扯这些了,睡了”。 之后,我便很配合地不再回复哥哥了。因为我知道他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而这,也是这天我选择私信他的唯一的原因。别的,就算了。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7) 这刺猬一样的哥哥太扎手了,而我真的做不到一直一直在其全身棘刺竖立的时候,还不停地尝试着去抚摸他、拥抱他。 虽然但是,才过不到14天,我还是没忍住。因为我太清楚家里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了,所以莫名的担心总是会先跑出来。 同年12月19日,爸爸感染了新冠。三天不到,妈妈也感染了新冠。而该月25日,听说哥哥等人也都陆续感染了新冠。 听妈妈说,哥哥虚脱得比较严重。所以,我又去招惹一身锋芒的哥哥了,我给他发私信,打电话,一天,又一天,再一天。 虽然哥哥没有回复我,不过我能感受到他应该多少明白了我不回去的这份心意。 虽然哥哥挂断了我的电话,可看着那挂断电话的速度,想必恢复得也还不错。 最近,我也时刻远程关注着家里的状况。也才知道,哥哥又和爸爸吵了,就因为这交叉感染新冠耽误了正常工作的事情。 打比方说,如果是我早些些回去,是否情况就会不一样了呢。埋怨我,会不会比埋怨爸爸更舒服一些呢?毕竟,怼我也不是一两次,而且总不会被骂回去,最多就是被絮叨一下,总还是不会有一句像爸爸那些难听的话。 有些事情,总在不了解的时候,显得嚣张,也显得不近人情。当亲历过后,才知晓,到底我们都在为了什么在努力,在坚持。 希望有一天,哥哥也能明白我的种种心意,而不是听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当然,如果他不知道会过得更舒心,那就继续不知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非要让人知道的好消息,或者值得庆祝的事。 前不久,和家人通视讯,哥哥的孩子悄悄告诉我,他在二楼自备了夜壶。这社会是有可怕的存在。可让哥哥如此小心的人居然就在家里,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爸爸。 该说他是懒呢,还是该说他这避而不见的妙法很妙呢?没准只是怕冷,嗯,应该是怕冷,应该是得了怕冷株,一冷到就会不停咳嗽的那种。 无所谓,我会出手,毕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说,都掺和了这许多年,也出头了那么多次,我不下地狱,谁下呢? 也许是因为同个爹,所以才更明白什么叫“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当下,爸爸的气头上悬了一杆秤,一边称着还没男朋友消息的我,一边称着刀人心指数相当不逊色的哥哥。 慢慢地,我们都会懂的。爱的世界里,并不全对,或都对。 当爱失了衡,被爱着的人会从需要主动地走向不需要,爱着的人则会从无偿付出被动地接受着未知的冷淡,直至漠然处之。 就哥哥而言,在爱与被爱的较量里,听话又不是,听劝也不是,最好或最坏都难逃妥协或认命。 当不满与委屈无处可逃,亦无处可避时,哥哥便会将这份戾气在不知不觉间化为锋芒,还时不时就变现在对自己好的人身上,言语之间伤人于无形。只是没想到这其中会有我。 也怪我,怪我自找的。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8) 自找没趣不该是被余生惦记的事情,所以呀,从现在开始,我也就不再继续自作多情了。 守望的去处没有了回音,而留下的也尽是锋芒的余温,那我又何必再继续去自讨苦吃呢。 爱自己去,我得好好给自己洗洗脑,不能总让自己陷进不必要的深坑里耗费着这青春。 一辈子不长也不短,而在哥哥身上的这份主动也刚好耗到一个我无法再继续往前的地步了。 哥哥,与我有过美好的过往,也有过针锋相对的时光,还有着那一段被他说是恶心的经历。 这段经历发生在我们都懵懂的童年。哥哥鬼鬼祟祟地找到我,让我和他一起钻到被子里去,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就一下”。而我犹豫了一阵又一阵,看他焦急的劲儿,终是应了。这只不情不愿的小白鼠顶着一股深埋心底却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的恐惧应了。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想着赶快结束这被子里的谈话,或者盼着妈妈快点发现我们。哥哥应是没察觉的,因为那段令我恐惧的过去,他一无所知。他唯一察觉的是他那时想要知道亲吻是什么,好奇这般亲密的举动带给他的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想来,那时的哥哥可能是处于性早熟阶段,又或是看了什么电视桥段,有这么一个动作让他产生了好奇,有了想要模仿的冲动。 后来的后来,我听说了一些更甚于此的模仿。那时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太荒唐了。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如此地避讳去匡正这陋习。到底如今的性教育得荒到哪般地步才晓得根深的陋习是有着泛滥成灾的能力的,而其中暗藏的无知与伤害是直接影响未来走向的。 幸好,童年里的哥哥是个说话算话的孩子,也还算绅士。回想起这般蜻蜓点水的亲亲,若放在西方,只不过算是个日常的问候。可我们在中土,一个有着深厚底蕴的国度。而亲吻这般行为于我们而言是珍贵且有着非常意义的,不该失了分寸,也不应随便处之。 当亲吻成了问候,当拥抱成了日常,而牵手也变得随便,那相互间的关系就会变得越发钝,也越发廉价,也越发地不被珍惜。 就像我,主动地送去问候,主动地送去关心,主动地送去关注,而哥哥则渐渐养成了日复一日被动式的回复和主动地不回复。 算了,算了。 有道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就是换个方式改个节奏,从比哥哥主动一点到比他被动一点嘛。这不难,直接等着先被问候,再去选择性地作出回应罢了,简单。 再说,我这本就天生被动的人,就这,不算一种很新的相处模式,多少还有点回归天性,实在是友好。对,就这样。 毕竟,亲人间也并不都是一出生就知道彼此的性别、名字和关系。一切也都在随着时间,随着彼此的成长,在一点点地熟悉。 也才所以,家人关系的好坏也都不是一开始就注定如理想那般美好、自在、有默契,都是需要经营和有效理会的。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9) 要我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没多少的人愿意在生活的日常里无缘无故地一边遭受着看不到尽头的锋芒,一边心甘情愿地经营着一段没有被用心理会过的感情。我也不例外。要不是这同根的命,我就压根不会过多在意。 一般来说,越亲近,相处越久,这血亲的感情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心意也多少是可以相通的。 可现实是,也有这样的一种可能:越亲近越久处的血亲就越是难抵一点恶语,只要一点就能刀入心底,久而久之就会在心底溃烂成伤。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浇灭那过去的美好,变得越发的不堪。 说实话,真说不上我有多喜欢这哥哥,只能说有着一份与生俱来的爱,名为亲情的爱。 都说,家人多是亲密的。是呀,多是如此,哪般如此呢?那少的那部分又是怎样的呢? 有些感情,总会在越懂得珍惜的那一方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重,重得会有所期待。 感情中,再多的相处时间都无法往前进一步的原因不是因为没人主动,而是主动的一方得到的回应越来越少。 也就是说,一方的在意终是败给了另一方的毫不在意。自然,也有另一种“终是”,只是现下,我看到的是这一种。 不管怎样,我还是选择去多多地理解哥哥,毕竟比起讨厌,我只是喜欢不起来,可到底,是还在珍惜着,是还爱着的。 当所有没有被释放的委屈都化为常态化的锋芒,哥哥也就更难被理解,被成全和被感同身受。而这,是他的主动放弃呢,还是他无奈下的将就? 可不管哪般,没伤害过自己的人都不该无端遭受莫名的伤害。更何况,我还是哥哥的妹妹,一样有心,一样会累,一样需要被理解,被成全,被感同身受。 能与哥哥共情的我,知道他身上被绑了一根又粗又硬的绳子,绳子的那头是常常会因一时情急或怒火攻心而将打骂默认成了自己最顺手且最拿手的教育手段的爸爸。 我也知道,再牢固的血亲关系也难以承受这般不健康的教育方式。可我们就真的都在现实这一层上毫无还手之力,且都各自凭实力走过了这三十多年。 我更知道,哥哥的一部分产生于父爱的锋芒在随着时间成了一种化不开的脓,一种他就此封锁心房的脓,不愿结疤,不愿好转。 要真说这是爱,也许更多地是在爸爸那儿成立。毕竟,承受这份爱的凌冽的哥哥就真的无论如何都幸福不来,或说难以用“幸福”来形容这份棍棒下的爱。 又或说,哥哥不愿又难以主动地去消受这份明明出发点全是关心,却总是恶言相向,用刀人心的方式来表达“为你好”的父爱。 难怪,难怪的。 毕竟呀,来自爸爸的那些恶言真的比起哥哥在我这显化的这些戾气和锋芒都要难听百倍千倍,再加上那些迸发自暴脾气的语调,就难听得足以高达万倍的程度,而刀人心的指数就更别提了,简直了个简直。 被这份类似不定时炸弹的父爱捆绑着的我们在成长着的这般日子里,每每在家里,每每到夜里,就都在害怕,就都感到窒息。哥哥隔着一层楼,在二楼,而我隔着一堵墙,在一楼,而妈妈就在爸爸枕侧,同一处,谁更害怕呢?也许只有心才知道。 爱得太紧,爱得失了策,真的会累人,特别累人,累到真的可以让人放弃自我,甚至放弃生命。 有人说,“打是亲,骂是爱”。而这种观念真的成立吗?于我而言,它不成立,它也不该被成立。我认为,说这话的人都是些控制不住自己爱打人爱骂人的坏习惯的人,要不就是认可这种坏习惯带来的结果的人。 当一种不好的习惯被包装,并在此后伪装成“良性”的借口传播多年,且有不少家庭认可这种行为所带来的结果,那也便给了它生根发芽的机会。 直到今天,这“打是亲,骂是爱”的毛病成就了多少家庭暴力,错失了多少挽救不来的生命,带来了多少无尽的后悔,而这又该由谁来承担,承担这份所谓的“亲爱”。 我的爸爸也继承了它,相信了它,使用了它,也得益于它,而后,哥哥亦是如此。 同样的“亲爱”只会带来同样的伤害。 我很难去直接否定原生家庭对爸爸造成的影响,也更难去直接否定原生家庭对哥哥带来的阴影,包括我。毕竟,原生家庭确实是我们成长的第一个教室。不管成长环境是哪般,总归是有所影响的。 只是,影响的程度可以自己选择,而影响的方面也可以自己选择。 打骂总归是不健康的教育方式。而我们也都随着成长而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愿意接受打骂这样的方式来帮助自我的成长,也不愿意在这种环境里去感受那份父爱或母爱。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被打骂过的我们都知道,那样自己是会被疼哭的,心也会跟着难受的。 可就是有人容易因为那般“亲爱”的方式能让孩子们更快地听话,达到某种程度上的急功近利,也就很快地接受了,并继续地使用着,习惯着。 换句话说,在错误的行为中尝到了甜头也就容易回不了头了。毕竟,打骂的同时,也在释放着自己的不良情绪。而被打骂的一头只管认错就行。 正如那些年里的我,没有哥哥的后背可以躲,多是一个人害怕着,无助着,疼着,哭着,委屈着,难受着,认着错,也如他。 第二章 身为90后(5-18-10) 单是从姑姑的立场来说,哥哥真不该用同样的方法去教育自己的孩子们。毕竟我们也都是过来人,也都接受过教育。 这般“打是亲,骂是爱”的恶性循环不该再如此毫无节制且不加分寸地继续下去,否则下一代的悲剧又该如何收场。 让孩子们听话的方式明明很多,为什么就一定着急地用打骂这一种?就因为那样省事儿,成效可观?又或是因为这般释放情绪的方式能让自己获得一种莫名的快感?还是说单纯就是在有样学样,用一种以为很新的方式来反向输出你的不满? 可不管如何,打骂都是不对的,也不是表达爱的正确方式。明明就都知道,却总是被现实打败。明明也都不喜欢这样的教育方式,也不接受这般打骂的形式,却也还总是败给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绪。正如我的爸爸,和哥哥。 不管如何,家人总归是家人,再怎么样也总归是会在乎的。容易急躁的亲爹也好,容易暴躁的亲哥也好,毕竟亲的,有着爱。 这人世间呀,就是有这样的一种不得不以“爱”的态度待之的存在,那便是缘分均沾的原生家庭。 所以,就算哥哥的锋芒再怎么尖挺,也改不了我是他妹妹的事实,更赶不走我放不下他的这份心。 按理说,我应该选择放下,这才是正道。可我的内心总是有一个声音;他是我的哥哥,是唯一的。 自问:“也许,遵从内心,选择不放下,才是更适合我继续这份感情的另一种解脱呢?是呀,有的时候,不去强求自己放下,而是选择接受当下,并用一种适合自己的节奏来悄然解脱,不更好? 毕竟,在我看来,放下,有的时候就是在逃避,逃避那个得不到回应的自己,就像在做一种看似无力却有力的抵抗,到最后,反而会比放不下更难受,也更委屈自己。” 人的感情很奇怪,奇怪得总在不经意间让人放不下。 那就不放下呗,遵从内心,做好自己。既然选择了不强求自己,那也不要勉强他人,强求他人,让彼此都过好各自想要的生活。 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活跃在各自的圈子里,而交集的时间总是值得被珍视的,只因那份双向的愿意和奔赴。哥哥和我也有。 忘了是哪年,也忘了是什么节日,只记得哥哥来接我回老家,后来又送我回深圳,还说要收费,而我刚好愿意给他的劳动付费。 生活是不易的。谁也不该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就该被无限或无偿地照顾着,关照着。 因为有些关系,只是有些关系,没别的,也不附带任何别的,一切都在于是否愿意。 想对哥哥说,“哥哥,如果可以,我想当一回趴在你旁边的狗狗,听你说尽过往的种种不愉快,再听听你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要是有那么一种可能,我想看见你再度耀眼起来,成为更优秀的自己。 当然,我也一如从前在你需要支持的时候,站在你那边。 有些话,也许你都懂都明白,可我还是想说,在这里说。 妈妈真的很爱你,爸爸更是如此。可是怎么办呢,都在爱你的路上失了策。可父母还是好父母。虽然我们的父母并不完美,可我们终究是幸运的,我们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 听说第一次做爸爸的人都会有样学样,我看,你学得就挺到位的了。 可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很暖的人。希望你能在孩子们犯错时再多一点耐心,用心地好好沟通。 还有,不要因为忙工作而忘了生活。休息很重要。休息好了,工作效率才提高得快。 再说,能让你忘记生活的工作不是自己把握不好工作的节奏,就是被常态化的工作占据了本该好好生活的空间,而这最终带给你的只会是你不想要的成长与失去。 听说过吗?工作远远比不上生活。怎么说呢,工作是一种有偿服务,看见的多是不近人情的世故,而生活是一种无偿的自我服务,也是一种无价的自我成长。所以,能平衡好工作与生活也是一种本事。 作为家里司龄最长的老人,我想奉劝你,认真工作是好,可因为着急或放不下工作而无意中伤了关心你的人就得不偿失了。一两次可理解,多了就容易成惯犯了。凡事留个交代,特别是家里还有着一群想你的孩子们、等你回家的嫂子和时刻都不忘关心你的父母。这群人在你只在乎工作的时候只在乎你。 如果可能,我也希望你会偶尔地想起我,主动地问候一下我。 当然当然,只要哥哥你过得好,问不问候我什么的都不重要。 最后还想要说,谢谢你,我的哥哥。” 第二章 身为90后(5-19-1) 那些过去,想要的回应里,多是爱而不得,不回则已,一回刀心。 幸好,一切也都在转好。至少,我是如此相信着的,都会过去的。 比起那些爱而不得,我还有着四位想要去爱却来不及付出时间去好好爱的人,比如: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对于这群我连名字都无法一一列举的亲人们,我内心是有愧的。 最先有印象的是奶奶。 我记得,那天,父母哄着我,“乖,把这碗粥端给奶奶”。我犹豫了,因为我连进去那间房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那个氛围,我害怕那很久没有修剪过的长指甲,我害怕靠近这位对我来说没见过的躺在床上的老女人。 半推半就间,我还是端过去了。蹩脚的我,连路都没走得多好,却也很努力地去端好这碗。 我以为端到那个房间里就算结束了。可没想到,爸爸却让我再喂一口粥给奶奶。 记得不太清了,好像是当时的奶奶不愿意吃任何东西。而爸爸似乎很着急,很在意,想要让我帮忙。 当时的我,就站在奶奶的床前,害怕得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听着爸爸的话,我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懂了大人们的意思,出于怜惜,当时的我听话地照做了。 回望这一刻,我觉得我没有在奶奶床前过多犹豫是对的。如果那一刻,我让气氛变得更尴尬,那就真的不像话了。 有的亲人,见一面都是福气,都是幸运。即便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更没有多么地熟悉。 我忘了那时的我有没有去触碰奶奶那只靠近床边的手,那只我从始至终都在害怕的手。如果有,那也是属于我的幸运。 幸运的是有过这一刻。这一刻的我虽是害怕的,可它却成了我弥足珍贵的回忆,短暂却也真的是难得的。 那之后,不知多久,应该不久,奶奶去世了。 之后,也就只在爸爸的口中才能找到熟悉奶奶的机会和味道了。 听说,奶奶是地主家的千金。动荡年代,奶奶为了留在爷爷身边,放弃了转移到马来西亚去避难的机会,也因此吃了很多的苦。 印象中,比奶奶多一些相处时间的就属爷爷了。 我见过爷爷多次,他很瘦很高大。听爸爸说,他当过兵上过战场打过仗,是位偏心的主,而且还是位“说不听就打”的家长。 读小学的时候,我见过爷爷来家里。可爸爸总是不愿与他多待。只要他们单独待一起,久那么一点,就会莫名其妙地吵起架来。 爸爸说,爷爷偏爱他的弟弟,总把好吃好喝的都给他弟弟留,就是不疼他,不看好他,打他,可又在他有出息的时候,来求助他,麻烦他,为难他。 虽说爸爸多少有点嫌弃这种势利的对待,也讨厌这种不公平的爱,可他依旧会听爷爷的话,尽他所能圆爷爷所愿和期待。 那些年,每逢春节,就都会回爸爸老家看望爷爷、大伯和小叔。 爸爸也会抓住这段短短的时间,不停地使唤我帮这帮那,有啥都叫上我搭把手。那勤快劲儿,一回想起来就觉得特别可爱。 可爱在:明明是爸爸在心疼着爷爷,却尴尬得只好使唤他的孩子们。明明是爸爸想要亲自上手,却不好意思地退到客厅去。 我想爸爸的出息和争气早已经让爷爷放下当年怪他离家出走的气了,只是爷爷开不了口。而爸爸也不愿多问多解释多追究。 有些爱很隐晦,隐晦得谁都不好意识去开这个口,就像爷爷和爸爸,不管之间的关系是多么地亲,可就是拉不下那个脸来。 不知又是多久,爷爷也走了。 此后,也就在爸爸讲故事时听见有关于爷爷的历史故事。 后来,只要是到了重阳节,就会跟爸爸回老家祭拜。再后来,上大学,找工作,我也就很少再有那般时间回老家祭拜了。 而这份思念也就随风飘忽在我的生活中,日常里,以及爸爸鲜少的感性里。 若不是碰见过,也就难以想象原来那么坚强的爸爸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原来,我的爸爸他也会在忍不住想起爷爷奶奶的时候不自觉地掉眼泪。是的,他没有哭,只是掉了眼泪而已。 那时的我,只知道爸爸想爷爷奶奶了,想念他那个回去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的家。 可我不知道的是:爸爸内心里同样藏了一份来不及好好去爱的心意,空留思念度余生,悔不当初却又不明所以。 亲情里,哪有那么多的计较需要被计较,到最后还不都是过眼云烟。只要各自相安无事,生活无忧,不见不念不言语又何妨。 谁说爱就得唠叨着,沉默的爱也同样沉重而深远。 第二章 身为90后(5-19-2) 要说,我对爷爷是敬而远之,那爸爸对他就是又怕又敬又怨又爱,可最后就是无论如何都会愿意陪着,帮着,护着,守着。 唠叨的爱是爱,沉默的爱也是爱,谁又理得清哪般更让人醉,更让人痴。 这么说,前世修来的缘分没必要等到这辈子才来嫌弃,这不就是另一种后悔吗? 有的爱,尽管随心去爱,去好好地珍惜。至少,对自己而言,最后会是无悔的,也会是对得起自己的。 也最终证明,这血亲的爱,自己求得来,也爱得起,也受得住,也才不枉缘分均沾而连在一起的我们。 就是说,像我,傻里傻气地和外公试过同一样东西,那就是吸竹筒水烟。这算得上亲近了,哈哈哈。 小时候,总好奇为什么前面一个孔点着三指一戳的晒烟丝,还得盛上水,呼噜呼噜就从嘴里冒起浓烟。 禁不住好奇的我硬是偷偷试了回,呛了一嘴奇怪的水,是没成功,但也不算失败,至少水是上来了的。 记得那时外公偶尔也会带我去赶集,他总不忘来一包晒烟丝。那下,我是不高兴的,毕竟这东西看着就不像是好东西。 后来长大些,我也就确认了外公喜欢吸的这玩意确实对身体不友好。也在之后,见他抽一次便劝他戒一下。一抽一劝间,不知多少回,都只见外公闲时那未离过手的竹筒。也许那会儿,也就这玩意能让他觉得活着有些不一样的盼头。 90年代的我们,好玩的东西确实很少。可家家户户多少都会点农活,足以自给自足。我的外公便是我那时最厉害的启蒙老师。 外公带我插过秧,砍过柴,收过花生,喂过猪和牛,也赶过羊群,还在玉米地里套过马蜂窝,更在田里抓过蚱蜢烤了个嘎嘣脆。 一开始,许多有趣的农事儿都是外公带我去见识的,很多好吃的小炒也都是他给我做的。 回想过去,那也是我认识最多植物的时候。只要经过田地,就能数出几个植物名。 而如今,好像这一切都随着外公的离开,消失得更彻底了,也忘得所剩无几了。 我还记得,最后见外公的时候,他很瘦,身体一看就大不如前。而我除了看着,根本什么都做不来,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他,连聊天都只是一些不起作用的叮嘱。 偶尔,给他松松肩,可那又如何,还不是没有赶上,赶上如他期待过的那般早日找个好人家。 现在,我也还是独自成长着。比起过去,我多了一份对外公的想念。 有的感情就真的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明明那么小的我,却也深深地记得那时外公对我的好,不算溺爱,至少愿意被我跟着,愿意给当时的我急需的一份安全感。 如果不是外公,如今的我也许早就不在了。即便他也不知道这背后的种种真相,只知道我是被打了,可他也真的保护了我。 因为外公这份及时的保护,也才让我选择了另一种活法,那便是反向保护,如若不然,当时的我定是会做出无脑且自私的事。 很荣幸,在我三四岁就自恃甚高之际,外公温暖了我,让我明白有些存在比我以为的失去与害怕更重要,更值得去守护。 第二章 身为90后(5-19-3) 也很荣幸,越长大的我,每次回去看外公的时候,他总那般高兴,每次都笑得跟个二百五的傻子似的。 更荣幸的是,最好吃的山华李一直都是外公亲手摘种的那些个,至今都没忘记那个甜口的滋味,过瘾。 除了小时候外公给送的大大只山华李有着这般滋味,此后的许多次都鲜少再有那般大个又甜得正好的。 是呀,有些隔代的亲情里虽不常伴身侧,却也从这般到位的照顾里找出那丝浅浅的在意和淡淡的看重。 爱的浓淡都在细节里。 回头,再忆,真的一目了然,也才知晓原来拥有着的点滴里就是此生最渴望也最值得去好好珍惜的时光。 所幸,那些个时光里的我都有在默默地感受着,并也默默地用着我那极其有限的方式来珍惜着,感恩着。 就是多少会让我看上去显得无知又笨拙,淡漠又不足,薄情又寡义。可那些显得仅仅在不懂我的人眼里。 毕竟,也就只有我知道那段时光从未失真。过去与外公的平淡日常所绘也的确撑得起那走马灯中的一瞬。 不长的岁月里,总有那么一丝存在仅限美好一刻的理想,正如那时山头上、田野里、丛林间的外公与我。 其实,外公对自己的孩子们都一样好。而我不过是放大了他藏在细节里的好,那般自然、纯粹、简单,简单得被孩子们习惯性接受而渐失察觉那每一分好的来之不易。 若非见过多次,就不会总惦记一开始的那一箱山华李,各个都是一般大,也各个都红得正好脆甜可口。谁知道外公那时花了多少时间在又种又采又挑又选,且送的时间还掐得那么刚刚好。 也许只有当时的妈妈才晓得外公这份心意多么地甜。或说,有着另一种讨好,希望爸爸好好地待妈妈,他的小闺女。自然,也希望我们这群小神兽多听话,少捣乱。 也是这一份份被妈妈看在眼里的好,让她在失去时失了重。而这份失重更是随着外婆的离开而彻底没了平衡,一提就想逃,一碰就哽咽,久久不愿直面,也不想直面。 外公离开后,不到一年,外婆也步了其后尘。 印象中,外公和外婆相处时一点也不腻歪,却也总是能看得出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好。 若说我还能和外公凭点交情开些小玩笑,那外婆给我的感觉就恰巧相反,是严肃的,就像说句话都必须得比珍珠还真。 外婆处事总是小心翼翼的,也颇为认真,并非是较真什么,而是都放在眼里,都在意着。 在我的印象里,外婆和外公确实不腻歪,不过她和妈妈倒是有点腻歪,腻歪得很。这点我倒是理解,妈妈不也有我这小棉袄嘛,懂的都懂。 隔着两地,若非因为工作,我肯定不会直到妈妈第三次来电说不出话时才反应过来那一刻的异常。 只记得那刻的我察觉不妥后,立刻处理完手头紧急的事务,给回了电话,可被挂断了。然后,在与妈妈的短信中得知外婆走了。 说实话,那知悉的瞬间里,我并非有多么不舍得外婆,更多的是对妈妈的担心。 因为我依稀记得在最后几面,我便知晓见外婆的机会已经不多了,见一面少一面。而最后一面,我也着实有所察觉。所以,当时的我学着妈妈耐心地、用心地一下一下地给外婆的两只手运动着,暖着。没开饭前,我几乎不敢轻易放开那只被我双手轻揉着的外婆的手。 总觉得能握多久是多久,好像只要我不放手,这份恬淡的眷恋便不会结束,也终不会离开似的。 可谁都知道,开饭的时间总是会来的,而这只手,我也总归是要放开的。 时至今日,才明白那时不愿放手的我心里装着的尽是不舍,无声胜有声的那种不舍。即便我有所察觉,可有些话还是不能说,不该说,剩下的还都是那些不起作用的叮嘱。 也才在知悉外婆走了的当时没太惊讶。而终让我破防的则是妈妈的反应,本就伤心的她还忍着刀心的疼痛亲自告知我,她该多么地彷徨与无助呀。 看到短信那一刻,我控不住的泪水里承载了许多的不应该,不应该错失妈妈的三个来电,不应该不在妈妈身边,不应该让妈妈一个人独自伤心。 可我,可我当时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还需要工作。 而妈妈也知道我在忙工作,知道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该倾注过多的负面情绪影响到我,一边伤心,一边又还得顾着我,担心打扰到我。 因此,妈妈来回调整了三次情绪,最后还是无法亲口说出那句连她都不想要承认的事实。 那刻飘散的思绪来得明明不直接也不深重,却也牵动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且久久不散,至今都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也是在那时,我领会了另一种身不由己。 那时的我有着很想要做的事,比如抱抱我的妈妈,可我不能,做不到,够不到。就连多问一句,我都感应到那会触碰到彼此的泪腺。 偶尔,我也好奇。 这一生,我还要经历多少这般那般的不得已呢?想必,有生之年都在经历的路上。 此后,我便再也没机会尝到外公牌的山华李,也不再有机会尝到外婆味的糍粑和粽子。 而妈妈,也跟爸爸一样了,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 忙碌时的一瞬放松,总能让我想起过去,也许是对过去的留恋。毕竟这份留恋里,有过深刻的快乐,也有过许多与第一次相关的启蒙。 这些深刻过的快乐和启蒙也让此刻的我坚定地相信着,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定在过着比过去更加如愿的生活。 爸爸妈妈也一定是这样祈祷过。否则,我又怎能感应到这份相信呢。 一切的缘分都是那么地刚刚好。只是身在其中的我们多少有些放不下,或者说没那么快放得下。 第二章 身为90后(5-19-4) 也许放不下的现在只是差一个刚好可以放下的契机也说不准。 当放下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袭来,多少的我们又能坦然地去接受呢?那些需要被放下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过客,都带着彼此因缘的果。 当我们全然接受了放下,便是在加速记忆的消逝。换言之,那些作为孩子被爱着的前尘就都走在了逐步被清空的路上。 就当这因缘的果最后只剩下苦涩,可也在回忆中溢出过让我们久久无法忘怀的甜与幸福。这便是百味人生的由来。 人生这一课总能让人无限成长,也才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可能,那么多不同分量的爱,那么多难以放下的过去与美好。 当下的许多我们都在意着如何放下过去,放下失去,放下所有的不美好,其实不然,接受不愿放下的自己也很重要。 每个人都是鲜活的,即便会老去、死去,这世间也还有着其承载的意义,并不需要执着于因为这般离去而强行放下。 如果我们都还在留恋着越发模糊且不断消逝的记忆,那正守护这份余温的我们便是在跨越时空的世界里中和着思念。 人心肉长,爱过,或被爱过,便不容易放下。既如此,我们何不选择接受另一种可能,另一条道路,叫“不放下”。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和我的父母同样的爱别离,我想我会让自己坦然地接受那个不愿放下的自己。不管是不是因为我爱过,或被深爱过。 爱过我的人和被我爱过的人一定都有着值得彼此如此相爱的缘分。那为什么还一定要执着于放下,又急于去忘却呢? 假想,若是这爱入了骨,也被爱得入心入肺,到时候的我不仅不会选择放下,还会独自哭到昏天暗地,或神伤数载。 这,是我对这份深刻过的爱的态度,也是一种我对这爱说再见的礼节,更是一种铭记此爱于心的思念如泉涌的状态。 也自然,我不会因此而消沉。相反,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坚强,将幸福延续出双双倍,将放不下的爱继续绽放出星光。 我想过的:倘若有一天,我到了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会希望爱着我的人和被我爱着的人如何面对这样的消息。 我会希望,不管我们其中所共同享有的爱是多或是少,又或其中所需承受的痛苦是深或是浅,都能在懂我的路上向心而行。 当我走远了,远到爱着我的人和被我爱着的人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希望大家能在知悉真相之际愿意为我多笑两声。 我还是想听快乐的声音,即使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可就是那样,我才觉得放心,更觉得我们的遇见都值得。 不管我是去了哪里,或做了什么,我的初心不会变,我希望爱可以绽放在每一瞬间,每一个有我们的角落,每一个。 我忠于以爱为名的开始,也忠于以爱为名的结束。 未来的某一天,也许我也会期待自己在这里留下一个像温开水这样的存在感,就好像我们本来就那样幸福,就好像我们一直就这样快乐,从未依赖过谁,也从未羡慕过谁,无意间给人以幸福。 我祈愿这世界的每个人都热爱自己的生活,在这世间万千光景的呵护下打造出更好的未来。 第二章 身为90后(5-19-5) 在我看来,送别真的不一定都需要一直用嘶声裂肺的哭、悲痛欲绝的感伤和痛不欲生来表达曾经那般淋漓尽致的爱。 单说我就不喜欢一直听着源源不断的哭声。这种送别太丑了,也难听。哭一次到位就好,一直哭就真的太不健康了。 有的情绪不需过度表达,例如哭,这看着就觉得丑的存在是会伤身体的。我不想也不希望最后接收的全是这种东西。 要是最后我带来的是哭声,一直哭的那种,那我宁愿我从未来过。也许不来,就不会有像后来那般让人伤心与难受。 真要这样,我还得在离去的路上担心着,担心着那些本来活着时就不愿多花时间去理会的事情,什么哭呀,心痛呀。 我更愿意多听听幸福的声音,哪怕这些幸福的温度与我不再像从前那般同步,可就这些才是我真的想要留下的东西。 幸福的声音会随着我化为一路的粉红泡泡,让我感觉不到冷,也不觉得害怕,更不会觉得离去会只有悲伤一种可能。 相信我,会在另一个充满爱的地方等着,等着那些没有忘记我,还想着与我再见且不断努力地成为更好的自己的你。 如果有一天,想我了,不要去找不存在的墓碑,也不要去找我可能留有气息的地方,直接对着自己的心说;我爱你。 因为在我们深切地爱着自己的时候,我们就都在共鸣。愿这世间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好好爱自己。 人固有一死,我不害怕。可我,却会害怕有人会因为我的离开而觉得不再有人会像我这般爱着这里,这里的每个人。 我怕那天来时,大家都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生死,如何面对悲欢离合,如何面对只有自己在无条件地爱着自己这种事。 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大家。我相信我能做到的,大家就都能做到,甚至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加更加地好,好到炸那种。 这份相信也许在大家心中不值什么钱,却是我心中最值得期待的一颗奇迹种子,它承载着我此生几乎全部的爱与光。 要是有人哭得太凶,我可能会严重怀疑这货是不是看不得我去另一个世界逍遥,要不就是想看我老后丑到什么程度。 要真有人爱我至深,想必这人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总哭泣,更不会因为我的远游老是悲伤,而是会将自己活得出彩。 需要懂得的是:我们每个人的离开都不是在结束着谁的一切,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叫奇迹的思念。 从前爱过的人,以后也爱着。未来会爱上的人,也少不了那些从从前来的你我。 爱,是永恒唯一不变的存在。而关于爱的表现方式则是千百般。 不管我在哪,去了哪,我都希望这里总能开出美丽的花,晴天比阴天多,太阳和月亮也总能按时到来。 即使宝藏们总是鲜少察觉日月的好,云多白天多蓝,太阳多暖心,而月亮又多温柔,星星又多么耀眼。 总之,美好的地方依旧美好,不好的地方也都在好转,一切的一切都向着我们心中美好的样子绽放着。 我,不过就是这宇宙里混沌的一角,终将会去往我该去往的地方,而我们也终会像不期而遇般说再见。 愿我们都能为彼此的相识相知而感到幸福与值得,也愿我们都能对彼此的未来充满美好的期待与向往。 更愿未知的将来里,我们都成为了能让彼此骄傲的存在,也都不曾后悔过去里遇见彼此的每一个瞬间。 更愿遇见了我的你知道,我想给你的始终只有爱。 第二章 身为90后(5-20) 2关于事物 小的时候,顶着被打被骂的害怕还想着要干的事儿不多,比如爱在家里光着脚走路。 那时候的自己,时不时就会想象自己赤脚走在大地上的画面,总觉得那才是真自由。 总爱为了这几分自由下意识地觉得鞋子就是个多余的存在,也总爱悄悄地背着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或不注意的时候撇开鞋子。 只是,这般硬是冒着棍棒到肉的“坏毛病”,太险了些。年少嘛,轻狂些。一骂就得找鞋,一骂就得穿上。可我却偏偏又贪恋那脚踏实地的感觉。 尝试多了就真的会忘,也总会因此被教训,说什么地板寒凉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总这样,爸爸买了好多好多男式拖鞋,不是备着给客人,就是在我找不到鞋子的时候随时在上面整一双。 现下,四处可见的室内都是瓷砖铺就的地板,鲜少木质的,而室外则多是钢筋混泥土,还夹着些碎沙碎石碎玻璃渣子。 又或像老家那样的,到处鸡屎堆或狗屎,让我也不得不低头穿上各式各样的鞋子来适应这些个环境。 现在的我,回想起当时的自己,还是觉得很可爱。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我还会那样,哈哈哈。 因为我愿意那样接受大地的爱,哪怕想一想,我都能感受到它的暖,我猜,它也愿贴贴我的脚板。 还有,就是爱看电视。 上小学时的我,简直就是个电视迷。那时的自己总想赖在电视机前,一个劲只盼着广告快点播完。 可只要爸爸在家,我就能做到乖乖不碰遥控器。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或爸爸洗澡前后的一小段时间里才有机会蹭上一蹭,过一过看电视的瘾。 可只要爸爸一出差,我的胆就会肥起来,一肥就成了遥控器的王。 那时,只要一上饭桌,不管是看新闻、影视剧,还是看军事频道,又或法治在线,只要进入状态,广告一开始播,我手里的筷子就会飞快地扒拉米饭,而广告一播完,也就紧跟着自动暂停了。 因此,爸爸没少劳气提醒我,不是担心我碗筷没拿好,就是担心我只看电视忘了吃。 也总有说不听教不改的情况,那一刻,就是筷子到肉的紧张时分,严重的时候,还会棍棒伺候。 哎,那真是不堪回首的过去,却也满是滋味,拉拉扯扯的温暖里洋溢着像是错爱的味道,哈哈哈。 爸妈一边担心着我的眼睛是不是会近视,一边又担心着我是不是已经吃饱或吃好,还得考究着该给我看多久,满足到什么个程度。 毕竟,偶尔的我,会哭着说要看,闹着说要看,那个劲儿想想就很醉。幸好,后来我学会了申请。 那些个寒暑假里,追过的影视剧一部接一部,而家庭作业也是一门接一门连着赶。 初高中后,也就越来越少接触电视了,慢慢地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升学考试、手机,或是电脑上。 工作后,我也总在大过年的时候期待,期待一家人一起整整齐齐地看一场完整的春节联欢晚会。 现在的我不这样想了。 一整场下来太长了,就一个完整的节目,又或是倒数时放烟花的一幕。 毕竟,爸妈都已戴上了老花镜。 此外,我还有一些现在回想起才晓得是当时的我就已经很爱做的事情,比如好奇、想象、发呆、写字、哼唱和随音乐起舞。 小的时候,除了那晒干瘪的木薯,我也有过其它像样的橡皮擦。 依稀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拥有橡皮擦,它长着一张猴子的脸。没记错的话,是笑脸。 我好奇地问它是否会说话,盯着它看了好久,久到和它说起了悄悄话。 跟它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它是有生命的,只是我还不懂。所以,那些对话里,关于它的一切回答好像都被默认了。 虽然,对话的内容早就忘清光了。可我当时的小模小样依稀得很可爱,至今也还是都记着。 就像现在的我,不管是碰到桌角,还是撞到了头,都会习惯性地道歉,觉得它们也都在疼。 谁小时候没想象过自己会有一双翅膀呢?我就想过。没记错的话,我还梦见过会飞的自己。 小时候的我会在洗澡时偶尔反手摸摸自己的背部,想象自己马上就要长出翅膀来了,其实没有。 我一直记得有这样的一天。 那天的我尝试着从两张距离有点远的凳子上完成跨越,想感受一下飞翔的感觉。 而正当我开始跨越的时候,我发现距离有点过了,不敢跳,怕摔。可就在我犹豫着伸出脚的一瞬间,我没有落空,准确来说是很稳地被托着,稳得就像是在地面上走路似的。 当我想要再尝试一次的时候,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落了地。 因为自己属猴,所以除了想象自己会长翅膀外,我也想象过自己是不是长大一点后就会长出一条尾巴来,然后用它将自己挂到树上去,也能像别的猴子一样去捞月亮,或自由地荡漾在森林里。 然而,事实胜于想象,至今的我也还是听不见橡皮说话,而自己也还没有长出翅膀和猴尾巴。 此后,我给自己起过一个很有小学生水平的签名,大概长这样“我是一只叼着橄榄枝的和平白鸽”。 为什么要是白鸽?因为它有着一双白色的翅膀,雪白雪白的,又白又干净,不仅好看,还会飞。 为什么要是叼着橄榄枝的和平鸽?因为那时的我从电视上看见了战争,而它代表着停战的力量。 长大些,我才懂并非每只鸽子都是白色的,也并非叼着橄榄枝的白鸽就都能完成世界和平的使命。 也因为这样,我把签名改了,我改成“我是这世界混沌的一角”,很渺小,也缥缈,却存在着。 后来,我的签名代表了我的态度,改成了一句大二时随口而出的话“everyone is y eyes”。 从我学习写字时起,我便在心底默默地滋长着一股莫名的执念,那便是:写任何字都不能漏笔。 以至于现在的我还是草书不会写,楷书一般般。可这也抵挡不住我手中的笔时不时就挥动起来。 活在当代,还执着书写文字的我,实在显得多少有点不识,不识高科技代笔所带来的痛快淋漓。 没办法,写字让我鲜明,能让这世界更直观地了解我看见我,感受我灵魂里那束执着的光和爱。 更是能让这世界为我书写的祈望开光,为我笔下每个字的灵魂加注幸福的甜度和太阳般的温暖。 至于随音乐而哼唱起舞则随时随心,就像风吹来,叶在摇,一样的粉。 第三章 上过的班:二战告败(1) 正值网店运营的迷茫期,我动过开发其他业务来增进收入的念头,心底暗生一股劲儿,想着等手头宽裕后,没准还真能在“入股”某某公司的创业型组织后让我的网店大有起色。 就这样,我一边抱着对未知的期待,一边迷茫,又一边将念头一一落实到了具体。 随微商日趋成熟,不知是机缘巧合,又或是歪打正着,另一个名唤“支商”的红利时代也在悄然横生。 不得不感叹时代更新的速度真真超乎想象,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 除支商外,还有很多新生的互联网产物,连名字都没起好就已都在各自搅动着风云,并从中持续地收割着。 而我,不过是其中一只事必躬亲的小白鼠罢了。一只涉世未深却已在检验社会底层的挣扎与无知的小白鼠。 起初,也只是好奇,好奇那突然弹跳出来的窗口,好奇那qq广告推广的真假,好奇到添加了其中的社交号。 未曾想,这社交号比亲朋好友更懂如何从生活点滴来顾左右而言他谈走心。也是,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刚开始,社交号梁先生以朋友的名义与我交心,不仅了解了我网店运营的情况,也知悉我有心另觅微商创业之路。 我想谁都不会没来由地辜负真诚,就算是骗子在真诚面前也多少存点真心。这是我经历这一局后得出的天真之见。 说时迟那时快,记得,首次对话是以一张图来结束的,梁先生让我思考其讲的是什么,并以此作为我的第一个任务。 那时的我,和现在没两样,一样地鼓足干劲,不死不休地努力,也一样对过去的看图写话残留着懵懂天真的一面。 当时的我也确实很奋进,赶着趟做了思考,也给予了及时答复,就这样无意识地被邀请到了梁先生当时所处的团队。 随着了解的越发深入,我也就越是被说服了。 梁先生,是一位离异的父亲,带着一个女儿,一边领着自己的支商团队,又一边计划着开办一家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应邀后,我在梁先生带的团队里发现,那里有着一群和我一般无二奋劲十足的伙伴,群内附有不少可供阅读的资料。 短短几天,我也阅读了不少,加上还听了当时团队中的金牌徐讲师的课,慢慢地我也就被这股奋斗的挚诚给打动了。 身在其中的我,不知怎的就异想天开了,觉得这个平台真的很棒,好像自己被插上了梦想的翅膀,每天都在扑哧。 大学刚毕业的我,一边摸索着新事物,一边用着那颗真诚过剩的心在布满荆棘的社会敞亮地闯荡着,无公害地走着。 比对他人,我确实更为被动地接触各大流行软件,就连支付宝也是在2015年10月才一边学着用,一边付着款。 始终世事难料,当局者迷的我就在那快交不出下个月房租的时候,用了仅剩的一部分存款干了这票,也便入了局。 就在2015年11月9日16点05分,我交了1999元的入门费,以此宣告正式加入sz市某外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外),并于次日为加入华外创始人王先生的直授课程而在16点51分补交了2000元,还因此被升级为了梁先生团队中的又一名无限代理,年轻女性。 交完钱的我,是变得更积极奋进了,一心只想着得对得起那份投入,得尽快学到有用的知识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 不是每天早起在各个群里爬楼学习,就是每天晚上睡前隔着手机屏幕或者电脑屏幕认真地听课、做笔记和动动脑。 初初开课时,我也接触过王先生,只觉得他很懂得照顾人,会关照到每位团员队友,24小时在线服务,随问随答。 随着对公司团队的深入了解,我发现该公司的前景是越挖越宽,团队中的伙伴也都自由地挑战着各自的发展线路。 团队的每一位不仅可以被培养成优秀的销售员、金牌讲师、创业者,还可以从中学到不少与项目相关的商业套路与话术。 然而,事实是套路和话术对当时的我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无从销售的存在。 我的第一单是在真诚的分享与沉淀后的信任中成交的。 首战不到一周,便用自己心意满满的朋友圈吸引到了一位老同学。嗯,作为“支商一代”的我于同月14日出了单。 于2015年11月14日15点28分,我收到了华外王先生付过来的19995元的提成。那时,我感到了一丝微弱的甜。甜头来得有些苦涩,当时的我并未选择忽视。只记得,那当下的我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是多了一份莫名沉重的责任。 出单后,我隔天就写了一篇振奋我心的qq日记,记录得十分热血,热血得就像在看樱木花道投进了决胜的一球。 现在回看,只觉那篇日记很洗脑,也真的很危险,就像我的真诚与信任被无知攥在了贪婪的手里一般,一触即发。 写完日记后,我就利用所有闲暇时间去分析梁先生给我分享过来的那堆对话截图,去琢磨去分析当中的成交话术。 越分析,我就越觉得怪,即使我越来越认真,越来越细致,也越来越到位,更是越来越负责,可我也的确开始生疑了。 当我分析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将我的成果全部都教授给到了我的老同学,并不断地在生活上鼓励他,给他加油打气。 这份及时的分享用尽了我不少的精力和心力,也将近到了某个边缘,某个只有自己在输出和守护这份责任的边缘。 在老同学加入后的第几天,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很临时地,我接触到了华外自行开发的一款全自动营销软件。 又恰逢支付宝迭代,只知其新版本多了个生活圈的功能,却不知其还多给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炒作支商概念的契机。 这款全自动营销软件,不但能不停地自动扫码加好友、加群,还能不断地自动点赞、打赏、评论、群发信息,等等。 试想,当囤了货的微商滥民正鼓着劲儿刷朋友圈、晒收入、找新渠道加好友、加群,却又刚好遭到了平台的限制。就在这时,全自动营销软件应运而生,怎么能不引起注意呢?它,可是一键就能提取上千个二维码的全自动软件耶。 而那时的我觉得这做法实在是很侵犯个人隐私,还特招人嫌,也便没有实际上手,也不曾操作过这款主打软件。毕竟就我个人而言,本就不喜欢这样被无端地打扰。 可庞大用户基数所蕴含着的新兴模式下的商机的确不容小觑,也确难让人拒绝成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这样的机会。 再说,学会如何操作这款软件的每一位队友还能在支付宝上自行建经费群,自行建立自己的团队、招代理揽客户等。 不得不说反观已难立足微商前沿的底层人群,处于雏形的支商作为实名认证的空白市场确实更为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连我都曾置身其中。恍惚在里头的我,本就还理不清,却也不忘默默地记下那时成长的点滴与那一刻里的振奋人心。 也一定想不到,今天的我,会用当时记下的两篇生活日记来揭露曾经这段还保有些许余迹又有些不堪直视的黑历史。 是的,两篇,我还在2015年12月5日写下了另一篇。也是在这一篇日记的完结后不久,我被悄然地按下了暂停。 本以为在我受到一定鼓舞的同时保持住一定程度上的冷静就能让我不再掏第三次腰包,也就会让我逐渐地有所起色。 第三章 上过的班:二战告败(2) 然而,二篇后不久,就因那份沉重,让越发难以喘息的我迅速地认识到了什么叫传销,也迅速地终结了华外这一站。 没错,我即便招来了我的老同学做我的代理,却也将他守护在了自己的安全范围内,我从未让他只身步入这局里。 为了让同学全身而退,我也将那因为他的加入而收到的提成凑足他那因信任我而入局才交的费用原原本本地归还了。 归还后,我耗尽了几乎所有大学省下的资金。不过,这算是我唯一觉得庆幸的地方,也是我安心离开的一丝保障。 二篇前,我都未曾动摇过要在华外把根扎稳的起心动念。可怎么办,我就在这时感到了那种无能为力后的一言难尽。 也就在这生活迫在眉睫的一瞬,才觉知这一切不过是寻常,不过是人心早已不古,奈何弱善如我仍有余坚逆我天真。 如果说,毕业前,我有幸阅遍《禁止传销条例》,并对其中的第二、七条的情形作一定的了解,是不是就能避免了。 如是说,先交钱的,大概率与传销或骗子脱不了干系。凡是赚钱的活,都不必先交钱,而这一点,其实从未改变。 可当时的我就是不通这世道啊。这简单的理,这明摆着的道。尤其是我那大小心眼又都用在了发现阴沟里的真善美。 原以为华外会是个可以承载千万小白与草根的梦想之地。可越深入,越察觉这整个画风就越像是个变了相的传销。 在我选择了迅速退场的同时,我不过是多了一个入不敷出的教训。不管怎么说,当时的这份线上零工就是这样断的。 不曾想,实名对别人而言只是获取信任的敲门砖,或博得利益最大化的首要武器,并不在乎本着的是良善还是恶意。 华外的磁场哪哪都正能量,有着比家更为热闹的气氛,不失尊重又相互扶持,还格外地团结友爱,很难让人起疑。 场场红包雨不仅是分享,也是鼓励,鼓励团队的各位继续再接再厉;也是激励,激励小伙伴们争当那位发红包的人。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每逢红包雨,我也只是蜻蜓点水,点开过的几次,也不过是在接受团队给予的欢迎与鼓舞。 起初携手华外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单纯的一份信任。当时的我确实欣赏着团队里每一位愿意为梦想而执着付出的人。 至今,我都还觉得他们的奋进是值得肯定的。只是在投机取巧的这条路上走得太偏了,偏到触犯了不该踏足的领域。 华外有着以分享为前提的招人制度。首要条件就是建立信任。而建立信任的最直接方式就是直击彼此生活中的痛点。 都以信展颜了,也便是愿者上钩。好巧不巧,我便是其中一条自愿上钩的鱼,是有点可笑,却也带点自怜成分了。 那之后,也才知这不过是一家成立于2015年5月14日的新生公司,且注册地就在gd省,位于sz市罗湖区桂园街道。 虽入坑时短,可里面所灌输的正能量也确实很洗脑,很令人振奋。只是其中暗流涌动的私人利益太过浓重,并没有真正地帮助到需要被帮助的大多数人。 当时的我,总会花大量的时间周旋在各个华外的沟通群里,以为只要我足够勤奋,足够用心,就可以不断地学习到新的有用的知识,并且可以直接帮助到我快快成长起来,成为上家得力的助手。 然而,此后所有的行动都在指向一个方向:煽动投资情绪。然后,就是在这些群里耗着,一天天地被鼓动着拉熟人。 不少的人也真的将自己的好朋友或者亲密的家人邀请了进来,不断地壮大着自己所在的队伍。这些新加入的血液也陆续地在各自的亲朋好友圈子里大展拳脚。 那一套套的话术尽在各自的圈子里重复地被实践,说什么不要错过挣钱的机会,说什么错过了“电商”、“微商”就不要再错过“支商”,说什么“当很多人知道,它就不是个商机;当很多人怀疑,这就是市场”,不断地发出所谓的“英雄帖”,忽悠得很像那么回事。不少人听着听着也都心动了。 幸好,当时的我即便自身情况不容乐观,却也还是对钱不太感冒,对客户量也不着急。总而言之,比起他人,我算是佛系了一些。 我的每一步都跟着自己的感觉来,不急不躁,稳打稳扎,还会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只做一个缺乏实践的半桶水代理,要朝着全面发展的方向前进,要消化好所有当下学到的知识。 也因此,至终,因我遭殃的人只有自己。 就那时,我所有时间的投入都只想着如何让自己学习到新鲜的知识,而不是在各大群里跟着气氛组天天宣扬一些高昂的情绪,引起他人的共鸣,然后就是完成队内当天的成单量,帮大头赚到了计划中的票子。 像提到过的,一开始的我,是高度集中的。 我曾将所有精力都用来分析上家分享的那一大堆对话截图,以此作为话术入门的第一课。待我完成了这第一课后,也立刻做了同步,第一时间将我分析的“话术精髓”一一教授给到了我的老同学。不得不说,怎么看我都是个很实诚的上家,也是一位绝不会让队友吃亏的靠谱上家。 当然,事实也证明我是,百分之百的是。 被这支商的幌子圈进华外团队的人是各式各样的,有像我一样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一些一开始就抱着对这社会的满怀期待和对那社会灰暗面一无所知的傻孩子,也有来自各地各阶层的黎民百姓,如宝妈、上班族、家庭主妇、及其亲朋好友等。 换言之,就是一大群又一大群对华外存在的真正目的毫无知觉的人,不仅头脑简单,还十分听话,且都能照着做的小白与草根。因而成就了华外一支又一支的支商团队,一群又一群莫名兴致就拉得贼高的支商人,其中亦不乏擅于打感情牌的推手。 一位又一位的宝妈,用心地分享着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奋斗故事,真的假的也都有,从小白变成了大咖的也屡屡皆是。 没准,就数我这只小白鼠太过老实又太过实在,还就真的又小白又过于草根,才觉察晚了这一番变“患”之风云。 入群初期,大半月不讲实战也不授课,却天天蹲点讲机遇讲理想讲未来。一个又一个的新手就跟一开始只身入局的我一个饼样陆续地入着这些个支商群。我却还就是迟迟都看不出来这就是华外利用支商概念为拉人头谋利润造的势。 入群中期,不少新人都已陆续地走在了各自的发展条线上,接单的接单,搞钱的搞钱,讲课的讲课,分享的分享,洗脑的洗脑,总有三三两两在诱惑的来去处带着节奏,附和着他人痛点的深浅处来成就那未知里的又一笔新提成。 入群后期,一款利用软件漏洞来大势暗箱操作的全自动营销软件应运而生,或说就这么刚好地被开发了出来,并合了不少急功近利又贪得无厌的乌合之众的胃口,更是给一群还不知是被人鱼肉了的小白和草根种下了一丝新的可能。 比如我,那时就还在捣鼓着如何升级我的教学材料,以及如何总结我的所见所学,捣鼓得我越发地有心无力,也恰是我最需要被有经验的上家给予可能可行的意见的时候,而他却将接下来的一次又一次对话往近似暧昧的方向推进。这让我感到更加地不舒服。一次次的撩拨与试探将我的分寸感都掩埋得像是一种退让与迎合,实在让人为难又无奈。 种种的不舒服,在无形之中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不仅加速了我的怀疑与反省,还刷新了我的敏感和理智。 最让我意外的是我的老同学。 忘了具体是哪一年的哪一天,他突然给我发来了一条又一条让我羞愧得很不好意思又不得不为自己感到欣慰的消息。他说,他通过自身的努力打造了属于他的天地,也收获了属于他的爱情,而这些美好的后来都是因为曾与我合作过。 他说,就因为这一次的合作,他从我的认真与用心中斩获了一股积极奋斗的能量与冲劲,并在这之后发挥了出来,并取得了人生的大进步。 他对我的这番肯定,让当时的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毕竟,那之前,我都一直觉得那是我的错,那是又一次的失败。 可他对我的感谢太过于坚定,坚定得让我不得不信,也坚定得让我不得不好奇,好奇为什么我所犯的错还能开出花。 老同学的后来是我意外的收获,我想这是奇迹,奇迹得让我很意外,也很惊喜。我也为此而感到高兴,幸得欢然。 为此,我想对自己说声谢谢,谢谢自己对什么都那么认真那么负责,也谢谢自己总能在兜兜转转的人生里周全他人。 第三章 上过的班:二战告败(3) 也许这就是我,从始至终都未有过多大变化的我,不管何时,也不管辗转几回,在哪,都这般无意识地顾及他人。 就正如大多数的我们,一出生便已享有饱含美好的姓与名,一份不费吹灰之力就自带的祝福,顺遂得颇显轻敲了。 也不知多少父母在启承这份祝福时晓得孩子的未来里,在这姓名下刻画的是哪般的美好,又或尽是反其道而行之。 若问我是否对此番遭遇感到过后悔,我想我还是会如二篇中记录的那样去回答,“不会”。我不会为做过的选择后悔。 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样的选择,又或未来我将作出怎样的选择,我都始终有对自己做过的任何选择负责到底的勇气。 一整个经过,发展得多少有些飘忽,也不得不承认这番事发突然既意外又所幸,所幸此遇仅是线上的一个短命局。 也所幸,在与华外深交的短暂时光里,就算努力得有些不明不白,也未曾因为昧金而沦陷过,更未曾迷失过初心。 更是庆幸,穷途下,窘迫的我也未因贪新鲜而无底线地放任自我,更未任由自己毫无原则地利用人性的弱点来行骗。 回头看,不怪qq,不怪微信,更不怪支付宝,因为一切的进步都垫着未知的荆棘,而踏破处不过是意料之外的bug。 毋庸置疑,华外支商是一个弱势群体的集中营,而其主营产品也只是给予类似的人一些被动又迫切的微效辅助罢了。 华外电脑版的辅助效果其实都体现在了那一戳“以为很有效”、“好像很赚钱”和“看似厉害得很”的心理作用上。 其实不然。实践着百试百灵的就近原则,是此等传销暗箱操作能成功的基础条件,也是其强势入侵的有效隐蔽手段。 看似行云流水的正规操作,不过是温暖牌的强买强卖,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对难以拒绝他人好意的人很凑效。 当然,这行走得如此酣畅淋漓的“好意”也自是有它的厉害之处,那便是各大沟通群中无缝衔接的“送温暖”行动。 当一个人懂得知足常乐的时候,便会特别地清醒,清醒地晓得天上不会掉“馅饼”。若不知足,那便是另一番天地。 刚好,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不知足的人,或者越来越不知足的人,又或者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变得无限贪婪的人。 “送温暖”之所以无底线无原则地凑效,自是因为它在人群中是受欢迎的,是有着一定的吸引力和令人稀罕的存在。 当下的我们总是处在忙忙碌碌的日常工作中、生活里抽不开身,单顾及个人就早已让自己筋疲力尽,也便无暇其它。 也因此,彼此间的关心变得越来越少,而相互间的真诚也越来越假,就连原本所期待的那一份传递着的热情也淡了。 就这样,很多的我们在遇见了如同华外这般类似的组织时就变得贪婪,变得渴望,变得迫切,连免疫力都变弱了。 确实,在这样一个追名逐利的大环境里,泡久了,任谁都难拒绝这么一个随时都洋溢着无限热情与真诚的小世界。 就是,谁会拒绝呆在一个“被无微不至地关心着”、“被不断地理解着”和“被时刻地温暖着”这样包装过的世界呢。 更重要的是这世界还特别接地气,说着简单的话,讲着谁都听得懂的道理,还人人都实名吹响着“一起赚大钱”的号角。 试问,谁能不心动呢?又试问,谁能想到看起来这般美好的世界会装着某些人的险恶用心,或会是行骗的遮羞布呢? 第三章 上过的班:二战告败(4) 本以为这样毒瘤一般的华外早晚会被端掉,可没想到会拖到2022年都还在活跃着。着实是害人不浅。 幸而,我丢手机丢得早,也丢失了主要的联系方式,唯一还有迹可寻的就是那鲜少经营的支付宝账单。 2022年的某天,手机内存条告急,才注意到那醒着红色的未读消息盒子里有着几条已被清出华外联络群的消息。 若非被这动态突袭的一下,也许我不会再次主动地想起这满满事故味道的一出,也不会知晓其算计仍被盘活着。 到底是为何呢,为何这些本就充满着算计的存在会有如此强的生命力,在我们间肆意暗生,又蔓延滋长。 是因其传销的魔力太大,还是因其“送温暖”的行动太贴心,又或是因就近作案而被掩护得滴水不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是哪里缺了根敏感的线,又是哪里少了什么让这样的悲剧一遍又一遍地重演着。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本难念的家书吗?也许真的是这样,是真的太难念了。 难念到多少家庭在逃避着同样的问题,多少被忽视的关心、被省略的真诚、被消退的热情在断,又再续。 断断续续间,又是多少一直得不到认可的心在破碎,又是多少的人沉溺在满是压力的日夜里煎熬着,挣扎着。 以为熬着熬着就能熬出头,可谁知道,这样耗着耗着,连自信都显得多余了,就连最后的自尊都变得卑微起来。 以为再挣扎一下就有结果,可谁曾想,会都是坏结果,连活着都变得可笑起来,就连努力都变成了逃避的借口。 家,本应是温暖的,也本该是避风的港湾。可后来,各自努力的方向变了,变得多样了,也变得更有距离感了。 是什么带来的这份距离感,是我们都坐落在了不同的地方奋斗,还是我们彼此的心在追求面前走得越发地远了。 谁知道呢。也许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连头都不回,就一味只顾着那个不愿抛下走到了一半的自己。 毕竟,那段路里有着最初的执着和渴望,也有着最值得回味的青春与奋斗,就算是错又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也毕竟,那追寻着的当下正需要这样的速度,轻易就能获得认可的一种速度,更是眼下正时兴着的虚荣和体面。 “深圳速度”确实很速度,连什么时候发展成熟的都消了迹的程度。真不愧是一线城市,也真不愧是高速发展。 不否认,这样是好。毕竟,我们要守护的太多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如何周全所有,所有的人事物,所有的你和我。 也让我们不得不在实现自我价值时,连迷失都加了倍速,快得连怎么迷失了自我的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像还完全着。 完全地本着自我,是不是就能容忍自己一直犯错,在犯错时赚着快钱;是不是就能把祸害当成轻症,在发作时无关紧要;是不是就能在诱惑面前不论是非,在着迷时得以宽免。如此看来,这样的自我应当不是什么善茬。 可对很多人来说,若非这年头的兢兢业业被不公与委屈填满,这“善茬”的名头也万万轮不到那些个耍滑头的骗子。 快节奏的生活让人越发地喘不过气,上着默认没有午休和周末的班,过着三餐有缺且不按时的生活,谁也没比谁好。 即便很多的我们一副心思全扑在工作上,明里暗里心眼里也全都是工作,可业绩却总捏在那主管领导的心情好坏里。 以为再多坚持一下就会好了,可最后多的是不如意。以为再忍忍再等等就会被看见,可事实多的还是那些个不如意。 是呀,在家庭和工作的双重压力下,谁又能在社会里全然做到明哲保身?谁又不想借着命运的齿轮赚一次快钱呢? 当机会悠悠然地来,即便看得不仔细,概念不清,领域不明,心思不纯,也会因那当下热血的情怀心动个一二。 心动时,谁会想到看起来这般美好的小世界装的尽是某些人的险恶用心,或猜疑如此温暖的实名组织会用来行骗。 一心就只想着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证明,去获得认可,去稳稳地抓住当下正循坏着享有着的关怀、真诚和热情。 人嘛,一旦失去过又再度拥有,总是更难放手的。所以,当寻常日子里的暗淡被影入了一束光,自然就易感慰籍些。 在家里得不到的那份无条件的支持和体谅,传销里可以;工作上得不到的那一份重视和认可,传销里努努力也可以。 其实,我们都明白,也都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可偏偏我们当中就是有那么一些许人愿意去相信去迎接。 更何况实名的传销从不缺真诚,也不乏体贴入微的关心和热情,如此这般哪会想到这竟是他人瓮中捉鳖的破冰之术。 过去到如今,全国上下被骗而不自知的用户里,多少小白和草根被狠狠地教训过,又多少亲朋好友被深刻地考验过。 飞速发展的当下,几人能轻易地拒绝一个短时间内赚快钱的机会,又几人会嫌弃通过聊会儿天就能捞点小钱的活儿。 越发令人窒息的社会也越发容易令人迷失,迷失在那比着学历高低、收入多少、生活好坏、婚嫁与否的茫茫人海里。 传销,仍在层出不穷,作为非法牟利的求财之道,它的封闭性之所以严密至此也许迷失在其中的人正是其主谋们得逞的关键所在。正是因这些迷失了的人接受并习得了这般投机取巧的方式,并从中不断地尝到了甜头,以此满足自己的私欲,进而达到“缩小贫富差距,改善生活质量”的目的,也便顺势而为,助纣为虐,以己为饵,成其助攻。 与其说是因发展太快导致了越来越多的人迷失,不如说这世间缺着跟得上形势的适时可行的引导和合理规范的建议。 毕竟我们生来就需要受教育,不断地学习。被骗,不是受骗人的错,也不是发展太快的错,而是对此一无所知的错。 如果我们在发展的同时,就已预判了所有的问题,自然很好,可这太理想了,理想到几乎不可能,毕竟家大业大的。 一时迷失了心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走着走着就因抵不住诱惑而执迷不悟,更甚至自愿放弃了本我自我,一直迷失。 明明可以放慢步调,以此调整状态,将已被瓦解掉的防备和征得的信任看得更为妥帖仔细,却因一时得利而忘了形。 也难怪在法律的加持下还屡禁不绝的传销会越发嚣张,犟着一股一直被好高骛远、急功近利、贪得无厌利好的韧劲。 长此以往,跟着犟的人越多,社会稳定和经济秩序便越发难以自控,因此受损的也便不只是入了局的人,更甚无辜。 再者,监管的漏洞作为传销的土壤也定然不好根除,可这不正是需要跟着发展的进步去完善去修整的的地方吗? 没有一张网是没有洞的,也没有什么洞是修补不了的,所以还得提高警觉见招拆招,珍惜受教育的机会,秉承自我。 第三章 上过的班:三战告吹(1) 我也不晓得我是怎么越挫越勇的。二战二篇前后,我一边迅速地调整着自己濒临拮据的状态,一边默默地将自己从认清现况的无奈与挣扎中拖出,便开启了属于我的微商之路,选品为女性使用的护理用品蔻婷负离子卫生巾。 本想着身边的朋友能用上,便试试从小处着手,让身边人注重起自身的生活品质,学着如何呵护出更好更健康的自己。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我就是本着为女同胞们好好服务的初衷选择上的这一款产品。 不料,在向供货商下了5000元的订单后,其货物寄送的时间刚好撞上了妈妈来看望我的时间,就这么巧地被当场抓了个现成。料到的,妈妈对我的这波操作极其不满。 拗不过妈妈的我,只好当即将货物给处理了。除了留下一箱在住处,其余的都当即在2015年12月4日分批寄送了,一批送往武汉给到姐姐暂存,一批寄回信宜屯着作为家用,共花了400元的快递费。 就这,被现实照面的光一打,我才知道,原来,有的开头,有些想法,有些心意,再体贴再好,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又或是黄粱一梦;有的产品,过于小众,欠缺名气,不如大牌,不被共知,也就只剩被质疑或被淘汰的份。 没记错,那时下,姐姐在经营着自己的燕窝小生意,时不时也兼做一些海参之类的,因此积累了不少稳定的回头客。也便在那时,姐姐尝试着将我这批还并不是人尽皆知的存货拆了箱并赠予有需要的女性客户试用,可即便如此也没得到什么好的反响。 咋听之际,说实话,我的心是有些凉凉的。是我的选择不好吗?还是我真的做错了选择?来回间,我竟只剩反省。当时的我也许是真的欠缺考量,更是万万没想到一件被我看中觉得不错的产品会沦落到赠送都遭人嫌的地步。 现在回想,才更加地明白,原来,产品跟人一样。一个人,要想有出息,首先学历就得拿得出手,至少在求职时,简历这一块得出彩得醒目,且具备了一定的竞争力;一件产品,要想被稀罕,首先牌子就得拿得出手,至少在市场上,作比对时,名气这一块得大到让人信服,且具备着绝对的优势。一整个,真的太有弱肉强食的既视感了,也颇有几分趋炎附势的味道。 虽说这来不及好好萌芽就谢了的一出泡汤得实在是直接又利落,可我仍觉得它值得。因为这是我的选择,便也是我该承担的。很庆幸,我的每一步都遵从了我的内心。即使这番尝试失去了开花结果的资格,可我也从中学习了,成长了。哪怕因此被家人嫌弃了,也尽是“你一句我一句”批评一般的话中话,可我就是从始至终不曾后悔,也不会后悔。 我知道的,燕窝和海参是档次高端的滋补珍品,跟着姐姐和嫂子学着经营也是不错的;更知道黄花梨家私和檀香摆件是奢侈的玩物,跟着爸爸和哥哥混也是行得通的。可我想自己来,就算从小做起,哪怕开始很难,会被摔得很疼,也会走得很慢,可不管怎样,只要是我认定的,我就会坚持到底,负责到底。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之所以事与愿违,不过是当中的某些东西被过分放大了,比如面子。人与人之间真的就不能单纯是出于关心来着手一个新的开始吗?为什么偏偏就要纠结在体面这件事情上呢?难道就因为别人的瞧不起,不识货,就该就此放弃掉自己那被潦草断定为所谓的上不了台面的选择吗? 明面上,从事卫生巾的买卖确实是没有从事燕窝和黄花梨的买卖走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可如果让我再重来一次,三选一,我想我的选择不会变。因为我很清楚,生活必需品里更重要的是哪一样。况且,一开始我所看重的就是这款产品的质量及其包装设计,不仅能更好地呵护女性的健康,还能多一层卫生保障,而非其它。 再说了,谁规定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本科毕业的人,就该去找一份甚是体面且高薪的工作才算有面子,或去做一番宏大到足以光宗耀祖的事业才算得上成功。难道是因这样说出去能显得更有身份,又或是因这般迎合着那莫名的虚荣心才能在别人的眼里活得更漂亮? 可我,了解自己。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如何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也不曾想过要如何在别人的标准里寻得认可,更不曾因读过书识得字受过高等教育就自认清高,或自觉了不起。毕竟,再高贵的身份,再了不起的学历,也不见得就能就此概括一个人的一生。也深知自己,不管处于哪般周折的境地,也不管过得如何如何不如意,也定然会为了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砥砺奋进。 一路走来,我承受着这种种,从表面看是被时间推着走的,可内里却是我在主动地渴望着超越时间,渴望着一瞬间长大成人。拉扯间,竟也真的觉得自己有在慢慢地长大。未来,不管我做什么,走向哪里,只要从心热爱与专注,我相信,就不会有那么多需要被计较的舍得,也不会有谁的眼光会成为我的阻碍。 虽说这接连的种种尝试将我的有心无力给展现了一个彻底,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过多纠结、难过、焦虑,而是借着这一次次的尝试有条不紊地加速着看似作死的成长进度条,以此来探明我的心之所向。 对有心人来说,播种过的种子,不论大小、多少,只要是未能如期绽放的便会让人顿感失落,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粒也足以让人尽感挫败。可那又能怎么办,作为初入社会的新人,本就是大号的小白。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也毕竟,妈妈的话要听,至少不能让她继续瞎操心不是,所以只能走步看步咯。 第三章 上过的班:三战告吹(2) 其实,我晓得,晓得我在成长的同时,社会也在不断地变迁,就好像这人世间的所有都在同步着一个不后退的节奏。而我,为了在高速发展的旋律中尽快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偶尔也会用跑的,就像这三场战一样,在还迟迟没拿到兰开夏的毕业证前就全都一一落实到了具体的实践里。 而这,注定是要胎死腹中的第三场,让我亲身体会到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年轻人更愿意选择朝九晚五坐办公室的稳定。托这一出的福,我也学会了什么叫“没有被父母点过头的行动是走不远的”事实,也因此学会了凡事一步一报备。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闹了这么一出不愉快后,妈妈希望我先从窝趣退租,拿到毕业证后,先回老家呆着,直到找到适合的工作,或换句话说,让爸爸妈妈都满意的工作,再另做打算。听之任之也许是我那时候唯一能做的选择。 所以,我也便在2015年12月5日仓促地退了租。真的没有最糟,只有更糟。我以为一切都告一段落的时候,最后补一脚的人让我破了防,居然是房东。在落脚的地方补踩真的不道德。可是房东又知道什么呢,又有什么责任和义务要因为我所遭受的承担什么。 由于退租时间提前,本想着好好与房东商议月底前完成退租手续,再合理地将押金退还,哪怕只是退一部分。可涉世未深的我签的是份非人性化的租赁合同也就算了,房东和管事还一致坚决一分不退。 明明刚开始租赁的时候,这些人的态度不是这样的,说好的可以商量呢?就这样让我拱手让出两个月的押金就是商量了吗?而且我还是在月初退租的,这样算下来,也是近三个月的租金了。说到底还是怪我太草率了。不然,怎么会这般遭罪呢。 还记得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算了,哭两下就过去。反正寄人篱下,人家又人多势众,单挑的胜算几乎就是零,不,是负值。谁让我长得一副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的样,说零头都太看得起自己的战斗力了。再说,妈妈也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破财还可以消灾,可当我赤裸裸地没有了99,还一无所获,到头来还换就了百分百的社会毒打,这算划算吗?谁知道呢。 那些日子的辛酸心路都已被时间冲淡了,淡得我都忘了当时是多么地狼狈,狼狈到用自己的专业来说着最硬气的话,结果还不是被欺负了去。 国际新闻,不过就是个专业。那会儿没有抖音这样的平台,也不懂怎么通过字眼来炒作热度,更不懂如何通过网络来实现自救。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佩服当时的自己说的那一番明知没有好结果的硬气的话。至少在那一刻,我想过要从新闻的角度来为这么一种本就诸多不合理的房屋租赁乱象说上几句。 可事实往往还是事与愿违的多。我怕麻烦,我更怕没结果。硬气的话说过后,我也便不再回头。因为大学的时候,我被骗过好几千块,也因此主动报过警,然而此后久久也未果。当失望来过,希望便不容易再生。这也许也是我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时候选择沉默的原因。 这社会并不好糊弄,可这社会里的人就不一样了。人会成熟,社会也会。社会的成熟,是所有人认知和感知的总和,综合了不少既定的规则。这其中,明里暗里多的是套路,而“看破不说破”也早就成了这当下耳熟能详的主旋律。 按理,窝趣的做法之所以能如此理直气壮,定然是有过不少的成功案例,也便壮着那时下想从事这一行当的人的胆子。而我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又一只小白鼠罢了。有些招数之所以能被循环使用,不过就是那效果一直都有在凑效。 窝趣这样的公寓并非独一家,也不会是最后一家。只要这社会不断地产出涉世未深且容易因为认知的漏洞而轻信他人的新人,便就给了这一头足够的发展空间和源源不断的机会,甚至乎卷土重来的可能。 对于很多背井离乡且想要用青春闯出一番事业的普通人而言,就近租赁一处实惠又合心意的房屋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步。正当这群孩子四处发出需求的信号之际,一个蛋糕味的商机也在悄然成形。最终,成全了谁,又成就了谁,则是一言难尽。 单是听见“蛋糕”两个字便足以让人嘴馋,更何况是能来钱的那种。想尝尝的人越发地多,而其中不乏想独占的主。可吃过蛋糕的人都知道,同享的人越多,这份甜才会更加地有滋味。 换言之,蛋糕想要做得越大,便不能只合一方的口味,更不能只合一人的口味,否则这被打开的市场也就这么大了。当蛋糕做大了,再好吃,一个人也吃不完,放久了还会坏。可如果很多很多的人一起共享,那就不一样了。 一般来说,变了味的蛋糕是不能再吃的,而变了相的初心呢?又会是哪般? 合同,本是为了如何更好地约束双方履行彼此的职责和义务的一种存在,也是为了如何更规范地予平等以效力的一种存在,可后来,却有意无意地成了一种毫无人情可言的强制索取手段。一时间,“法不容情”竟显得可笑了许多。 有道是“法不外乎人情”。可当人性化的管理缺了人性,而人情则在法面前变得哑口无言,是不是一切就都会变得更加公正合理?我想,过去的案例里早已验证过这一点。只是很多的人,像我,吃过亏后,才更晓得如何规避一二。 法是死的,主要护的就是人,可最终这社会走向了一条“人护法”的路子,且越走越野,越走越偏离了当初选择法的初心。这,不是我们需要的,也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未来。当人是活的,事儿也是在理的时候,不讲道理却成了法的底线,那运行这规则的人会如何抉择,而被这规则玩弄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第三章 上过的班:步入正轨 就那么临时,给初出茅庐的自己画上了潦草的一笔。 退了租后,便在2015年12月6日飞往那个本就不期待的毕业礼去了,跟随我一同的是我的哥哥。 记忆里,我的大学和初高中读书的日子一样,素得没什么不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算我用尽力气去努力也免不了挂上一科。延迟了的毕业礼,傍着勉强的成绩,着实让我提不起任何毕业该有的兴奋劲儿。 如果没记错,那是一段为期两周的小假期。和哥哥一起,在布莱克浦落了脚,便也不约而同地消化着各自的心事。大学的我,哪里也没多逛,学也没上得有多好,自然也就不知道带哥哥去哪荡漾了,也便将自己化作一条跟屁虫,跟着哥哥混。 这趟毕业旅行,在我的视角里,从始至终都在平淡里透着忧伤,说不上是什么,一步甚是沉重,一步又故作轻松。 毕业证到手后,便在爸爸猝不及防的安排下认识了一位新华社的工作人员。也便是那时,一边迎合着爸爸的心意,一边准备着我的简历,择日便去应聘了一趟。记不得那是几楼了,只记得资料交过去后,便听话地乖乖地坐在了类似是等候区的地方。没想到就我一人也等了许久,久到那会儿的我都分了神,一边担心着楼下等着我的妈妈会不会觉得累,一边则盼着录用失败。 是的,我不希望被其录用。倒不是我害怕从底层做起,我只是本就不想从事这个日夜不分且需要24小时待机的新闻行业,即便它不是这般操作,我也不想靠着这所谓的关系而被侥幸录用,更不想在明知自己没有任何过硬的实习经历和拿得出手的作品时霸占了一个本就更适合别人的机会或名额。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了解自己,我确定我没有从事这一行的可能和希望。因为在我看来,任何事或人,经过了我,哪怕只是多了一点怀疑,我便不可能不究根不究底不究真相。因为我认定了真相就是新闻该背负的使命,是要对需要知道它的人负责的一个行业,是在历史上承担着一个不可懈怠且庄重的角色,更是具备着记录当代重要事件的义务和文化传承的重大意义。 而如今的环境,在些微了解后,便明白很难单靠自己把这一点落实具体。要是加入到不适合的组织中去也只会是更加地束手束脚,为难了周边,更是为难了自己,终不得志。 那为什么最初我会选择新闻专业呢?因为当初选择国际新闻这个专业的时候,我的心之所向未明了,也正是因为这不明了,我选了听说是最难的一门,以此挑战了自己。说巧不巧,也是因为仍旧不明,所以在大三的时候,选修了当时最难攻读的data journalis,也就是最后挂了的那一科。真的是可可爱爱百无一害呀。 很庆幸,那天过后,我没有收到来自新华社的任何录用消息。因为我本无意,所以我不怪这种默认“不联系就是已淘汰”的机制。 一边是得意的我,一边是着急的他,无需质疑我的爸爸对此确实着急了些。我能拿他怎么办呢,不怎么办,他对我的关心从来都是这么地直接,这么地不容拒绝。 这一拒后,还得听他的安排,考公去。 我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岗位选项里出现了一个宣传部,而这宣传部下便有一个与我的专业相符的新闻岗。到底是啥时候开始筹谋的呢?这条线又是砸了几顿饭,商了几回量,碰了几次面,送了多少礼,才落实得这般具体? 那当下里的我,一边不得已地附和着报了名,一边则抱着极其排斥的心态备着考。是的,我排斥得很。我不想傍上这么一份因为有交情而被无缘无故安排上的待遇,更不想就此将自己的余生交给了这除了自己谁都说好的铁饭碗,一个时不时就摆摆谱给人脸色瞧瞧的铁饭碗,一个事儿少还能稳稳吃公家饭的铁饭碗。 一听,我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磨得更钝了,然后鸡皮疙瘩就抖了一身的拒绝。 我没有不相信父母的眼光,我只是想要守住自己的初心,想靠自己的实力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一个谁也无可替代的位置。 我知道,一旦我考上了,就能获得一份让爸爸妈妈放下焦虑的安稳,就能抓住一份离家近又不失体面的活儿。我也知道,要想考上就得报个班好好地学上一学,毕竟考试内容对当时的我来说几乎全是盲点。可我本就不想考上,就更别提花钱报什么班了。当然,那时的我,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了,由不得我的地方多了去,也才一次又一次地应和着。 也许,我是那一年里准备得最不充分的一员,也是准备时间较短的一个。即便如此,我也全力以赴了。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我尝试着将精力集中在往期的《行政职业能力测验》卷子和申论上,企图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握住试题的类型和申论的切入点和突破口。谁知,我越认真就越发懵,竟就抱着能学多少就学多少的心态坚持到了最后。 当时的我顶着个空脑袋,上了久违的考场,忐忑得不行,硬着头皮将每一张卷子上的每一道题都答完了。最后我得了两个五十多分。两百分的内容,只得了个百,就算再怎么排斥,也会被低分打击到,那一刹只觉人生完了,却又莫名其妙地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有了落榜的底气,也庆幸有人替补了我,不至于让一个新的机会落了空,也算是两全其美。 败了笔试的我,无疑是让爸爸失了面子的,也让自己陷入了新一轮的挣扎中。 这一次考公,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道多年以后的今天都还很难忘的疤。可我,不后悔。我有用心地成全着父母的每一个决定,即使那是我不情愿的。我也有认真地答完试卷上的每一道题,即使有一些完全看不懂。答应过的事,我有好好地干。只是有些事儿,真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都是赤裸裸来的,我做不到顺遂地接受这一份份送这送那,或托这托那,又或借权借势得来的人情,因为这样得来的机会,舒服得让我觉得后怕。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嘛,自是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和原则的。也毕竟得从我出发,更是要尊重自己的意愿不是。就算我再怎么理解父母,再怎么成全了去,该我的谁也替不了,不该我的也抢不来。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一站:湛江(上) 考公前后,我也在同步上着心的是将自己那半斤八两的简历投放到自己感兴趣的公司,其中就有时尚芭莎。没记错,当时的爸爸一味好心地安排着不容我轻易就拒绝的下一步,一边且鼓励着我广撒网,还说去哪里高就都支持的大话,并还带着我见了不少他的朋友,玩象牙艺术品收藏的,就职于深圳航空的,退休的硬饭碗等等。然而,就在我的qq邮箱收到bj时尚芭莎的回复时,爸爸却抱怨了起来,说什么太远不好照应。啧,看看,这节奏给带的。 哎,一开始信了他的邪的我竟无言以对。就说这种下的都是些什么笋,长出的净是以爱为名的招儿,到底哪句是真能当真,到底谁才是需要找工作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该为这一步步负责任和承担后果。可谓是一整个沉默住了。 除了bj时尚芭莎,当时的我也很向往xj。因为那里有着一种对我来说很难抗拒的吸引力。总觉得那青青草地在召唤着我,好像在对我说:“来,再靠近些,便能从中绽放出有关于你的一地自由”。想想就很美好,挥下的鞭舒展着策马狂奔的快意,日照的光穿越着逍遥自在的烟火,追逐间,辉映中,又都是另一道藏在风中的未解之谜,只是没等到实践就归虚去了。 2016年的6月底,装着很多顾不及的我在明确考公失败后,便顺势和妈妈去了一趟雷州。就两二货,很随便地在未曾踏足过的地方散着心,也忒随意地点了顿海鲜。饱餐过后,便似游子般寻了个住处。待次日,绕到海边,一边荡漾着彼此的灵魂,一边牵着彼此的手望着一滩不清澈的海,拍下几张放飞不完全的我们。有的照片没有脸,只有埋在浅滩浪花堆里的两双脚。也许是脸上的思绪守不住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便也就任由其静的静,闹的闹,玩的玩。 也是在这时,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耗光了那时下爸爸干涉我工作去向的所有锐气。懂得这一点的我,也便在那几日的落阳余晖中暂且搁置了远漂的想法。毕竟,我也明白我本就无心违逆,也本就没有多么明确的梦想。所以,去哪,干哪一行,对当时的我而言,不过是在默认,默认在继续成长,就像一棵早就盼着靠近太阳、拥抱月亮以及和星星交心的小树苗在贫瘠里扎着根,从未在意过过去了多久,却越发清晰地做着与之有关的梦。 也便,听取了妈妈的建议,老老实实地遵循就近原则,顺道应了个聘,面了个试。毕竟,梦与现实仍蒙着一墙纱。 记得,面试当天,妈妈和我缩在酒店里,昏黄的灯眩在那顶不知道买了有多久却舍不得戴的大写着一颗心的帽子上,晃了几晕,硬是把忐忑的两位大可爱明确地映出了几分紧张、几分不安,好像都在担心,又好像都在分着神,都在各自暗戳戳地计较着出发的时间,显得莫名的笨拙又莫名的可爱。 印象中,那时的我投了湛江的两家服务机构。第一家的面试全程全英,搞得我语无伦次,像极了读书那些年里第一次参加英语口语比赛一般,不仅听不清,还理不清加答非所问。第二家的面试全程中文,让紧张的我瞬间淡然起来,像不在线似的应答着,并在规定的时间内按要求在空白的a4纸上写了一份新校拟开业活动方案,以此结束了这又一轮的面试。 第一家的落空是显而易见的,正如当年的英语口语比赛一样没落得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幸好,第二家很及时地给我带来了希望的回音。也不知道这家顶着最佳名头的课后托育一站式服务机构(以下简称tbc)是被我那初面的淡定与自然给打动了,还是被我那一手高中以来便端正得没多大变化的字给吸引了,又或是被我那一纸即兴构思的活动策划给惊喜到。也许是都有。 2016年6月29日的凌晨12:33,该司法人在通知我二面前后,曾给我解惑道:“这个是公司统一管理,大部分都是固定条例,公司是不会在一开始签无固定期限的合同的,工作证明是会开的,以前离职的员工都会开具的。基本工资和其他补贴都是你可以拿到的,其他部分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课时费用就是你上课的话就会额外有课时费用,退费就是你签进来的学生要是退费的话,退费金额的2会从你的工资中扣掉,工作时间每周40小时,要轮班,平日一般早班9点半到6点半,晚班2点半到晚上9点半,周末就是看开班情况,一周至少休息一天。但是在合同上就是这像原来这么写的,符合劳动合同法的要求。” 那当下的我并没有读过什么劳动合同法,只觉得在这个点还愿意这般详细地回复我的人想必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就这样,把缺根筋的自己丢到了这社会的另一个道场里。我对这个道场是充满好奇的,好奇从这走出的小白鼠会不会比昨天的自己更加有趣,更加可爱,成长得更加好看。 2016年的7月4日,迎来了二面,那是在其董事长面谈过后签的约。一份后来才觉知随意到不含五险一金的约。 次日,就职于该院子的我便悄然拉开了“校长养成记”的序幕。试用期的三个月,除了要在tbc不断地熟悉着其各个岗位的工作职责和各类招生的活动策划,还得分出相当的一部分精力来统筹宝林教育的开业活动方案、撰写公众号宣传软文及同步更新各类相关业务资料。 为了更好地记录这一站,就职后的我于14号给自己整了本备课簿。此后,一帧帧记录的便是我在湛江这从零开始执守“做出业绩应摆在首位,寻求位置则应放在最后”和“你要招怎样的员工,就怎样去表现”的奋斗史。 一开工,我便把tbc的基本资料看了个遍,也抓紧着时间熟悉校区的各区功能,如:以员工打卡、家长咨询、交付款为主的前台,多用于接待家长、员工休息、教师用餐的阅读区,以主题电影放映等互动类活动、游戏、各类课程与培训为主的多媒体室,多用于备课和课业资料整理的教师办公室,还有其他灵活调用作为孩子们的配餐区的教室及主要用于准备下午茶的开放厨房。此外,还有固定的午休间、卫生间、洗漱区等。 开工后不久,一心在用功求进的我便在熟悉着校区环境的同时,也渐渐地开始上手了,上着手给同期新到访的家长介绍tbc的校区环境和其感兴趣的服务项目,也一边,上着手了解各部门人员的岗位职责,特别是校长一职,还从其岗位职责、行为准则和课程顾问的招聘等细项一一笔录了下来,知道得越具体便越发觉得不像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当然,也来不及等我细细想开,便就顺着空接手了整整七页拟对tbc夏令营有意向的家长的通讯信息。紧接着便是将自己泡在“哒哒哒”和“嘟——”其中,并在这一接一挂中逐一地落实着189个家长对tbc夏令营的需求。 这一通操作下来,我也对tbc夏令营的相关信息更加地熟悉了。虽然每一通电话从表面上看都抱着同一个目的和问着同一个问题,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固步自封。我下意识地优化着每次提问的方式和态度,也不断地更新着、完善着每一次的回答。 因为在我看来,这不该是泛泛而过的潦草一笔。每一次的通话不仅是将我自己简单地介绍给支持过tbc的家长们,也是将tbc的服务水平和在职员工的品质等本该有的体验更切实地带给意向客户们,更是一次能与新的或潜在的意向客户建立良好沟通桥梁和继续巩固与老客户们的关系的不二机会。 再说,校内服务的项目也并不止当下的一期夏令营,还有其他可选项。若是通话服务做得足够好,好到足以让人觉察到那一份相互被需要的真诚,我相信,不只是我,还有与其相关的人,都会在那当下或不久的将来收获到不一样的值得。哪怕我那得体得多少有些微甜的声音只是给低落沉闷的另一头或某位坏了好心情的家长带去了一通无关乎利益的温暖问候也是好的,好的,好的呀。 正好赶上2016年tbc夏令营第一期的我,不仅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好多可爱的小朋友和老师,也重启了我有生以来被花式夸漂亮和可爱最集中的又一段时光,频繁得就跟打招呼似的,着实是时不时就落得我一身虚汗,无处躲藏。 为期15天的夏令营里,除了写作业和午休的环节,最令小朋友们期待的便就是那一次次有趣的主题活动了,比如:夺宝奇兵大作战、捏只小羊羊的陶艺活动、湛江博物馆一日游、雨佳老师的百变纽扣小气球和自制冰皮月饼等等一类的手工课,多样又新鲜,有趣又不失意义。 那些个相处的瞬间里都漂浮着成长路上看不见的泥泞,是无需多言却各自心知肚明的较劲。孩子们用最纯粹的好奇心在暗地里较着劲,比着谁做得更用心更好看,又不失真诚地相互欣赏着彼此,一时间成了更好的朋友,又或一时间闹了更深的矛盾,却都能在太阳再次升起时滤去不美好,而仅仅牢记着那些说好下次一起玩的约定,并十足期待。 一期临近结束之际,我接到了撰写tbc一期总结软文、tbc二期招生软文和宝林新校宣传软文的任务。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年的应届生都会自动给人一种毕业即全能的滤镜。总之,压根不知道怎么运营微信公众号的我也就这么地开始了边自学边上手的新篇章。这一章几乎没有给到谁过于小白的印象,反而无意间造就了一波越发熟练的初印象。毕竟,备课簿中也点了:我绝对会成为软文编辑高手的。瞅瞅,着实过分豪放,连“高手”二字都没带双引号的。妙啊,实在是妙,妙不可言。 真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只要遇到不懂便第一时间上百度自查自解,却不惜得就近原则找个人问两句,麻烦一下别人。对于21世纪独立自主的社畜而言,度娘的存在无疑是必要的。信息流通与传播路径的迭代一年比一年快,也一年比一年更多样,大大地考验着年轻一代的适应能力和消化速度。而度娘的存在也着实扮演着一个不可或缺的时代角色,一个多少有点洪荒之力在身的万能工具。 经度娘的一通指教后,才得知想要申请属于宝林的微信公众号得先在其官网上填报相关的基本信息,并以此来进行注册。之后,再通过绑定邮箱进行激活。再然后,得选择相应的类型——“订阅号”,且做好对公账号运营者的信息登记,如:主体名称、注册号等,最后便是确定账号名称及附上与企业相关的功能介绍和详细的运营地址。 巧了不是,还得同步学着如何将宝林教育的运营地点更新至百度和高德地图上。可谓是时时都在精益求精的路上。作为满分小白,自是要再去叨扰度娘的。习得,想要在地图上标注属于自己的商户小地盘,当然得先根据官网提示填报新增地点的主体信息,如:公司名称、资质注册号、运营地址、营业执照、门面照片和联系号码等。其中,还需要通过手机验证码进行业务确认。 累是累了些,慌也慌了去,不过最后的成果还算是稳得一批。花了48小时编辑的软文发布后,陆续获得了零星的认可。就这,便能让我自觉满足。毕竟,从零开始,只要不被嫌弃和批评就已是我对自己最高的要求,何况给予反馈的是吴老师的一句“不错”,雨佳老师的一句“超棒”,董事长的一句“宝林谢谢你”。瞧,始于崭新的小白也在努力过后绽放过属于自己的小烟花。 记得忙完这篇不久,随之而来的便是二期夏令营。而踏上湖光岩之旅便是二期的8月12号,那个晴阳高照的星期五。也许是因为我刚来,也也许是因为考虑到我未有相关的工作经验,被分配到环保组的孩子只有四位:吴贞娴、梁森源、罗珺耀和叶子豪。也正因这些孩子到了偏懂事和听话的年纪,所以,我们伴着欢笑声,鼓励着彼此,很顺利地走完了全程。 这一程16公里。每一次短暂的停歇都在提醒着我:作为这一程孩子们的老师,只要孩子们坚定地选择了不放弃,那我就有责任一直陪着孩子们走到终点,并用实际行动落实什么才叫真正的坚持,什么叫团结就是力量。即使那当下的孩子们并不会觉察到这些有的没的,可我相信那一刻的我们会因为那一刻的努力而在骨子里滋养出多一分的坚韧。 环保组,是tbc二期里唯一一组全员全程走完湖光岩的,自然要留下一张得意的大合照作为纪念啦。没记错,磨蹭不得一点的我们默契地都站在了眼睛睁得又圆又有力的神龟的面前,比二的比二,比花的比花,从始至终不变的是一直贴着我的贞娴,不是圈着我的腰,就是搭着我的肩,总之,夏天再怎么热烈也根本支不开一点她对我的这份粘粘的喜欢。 鉴于环保组表现出色,导游蓝哥哥额外给孩子们准备了惊喜奖励,不只有绿茶,还有雪糕和瓶装水。其中,最无价的是这些惊喜和这些奖励都在变相地肯定着那当下每一位孩子的坚持是值得的。辛苦了,环保组的孩子们,更是谢谢了,外加黑上一圈的孩子们。 没想到,这辈子会是你们最先陪我走过最长的路。我相信,不久的未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只要我们都愿意。我们就一定会以更好的彼此再见。最好,再见的我们都更白了。也愿,再见的我们也像湖光岩之旅一样,没有错过再见路上每一处的风景,也没有辜负再见路上每一步的前进。 湖光岩之旅让老师们都对我多了一份认可,甚至提出此后都将“熊孩子”交给我,想必是觉得谁都能在我的带领下成为更厉害的角色。时不时,还插评一句“劳动模范代表”、“大后期”,着实被这一针认可给吓到了。那当下里,我对这一说法的应答可谓是快不了一点。董事长说,“你已经占领他们的心窝”,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趟极其随心的双向奔赴罢了。 对于那些被唤作“熊孩子”的孩子,我只觉得我认识的他不是这样的。有时候,我们对孩子的态度更该从认识他那一刻算起,去从心从新认识,而不是轻易地听信此前别人说过什么,或认定过什么,正如孩子一开始对我一无所知一样,我们应该公平公正地给彼此一个好好认识的机会,好好开始的机会。毕竟,我们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一样地好,或一样地坏。不是吗? 很多的时候,孩子都是比大人更加地敏感的。所以,哪怕是来自大人的一点不耐烦,其实没有谁能比孩子更加地心知肚明,也没有谁能比孩子更加明显地体会到那一份迟迟等不来全心全意的在乎的无奈和委屈,或哪怕只是比得上父母的朋友或工作多出一点点的,看得出来的在意。大人的世界,诱惑总是比孩子多的。也正因如此,孩子们的世界里总能轻易地放大着那些大人们觉得无所谓却对孩子们而言很重要的细节。 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变过,大人们总喜欢以自己成熟的角度来看待自己接触到的孩子,觉得不听话的就都是调皮,觉得不乖的就都是小懒虫、小犟牛、小霸王、小马虎,就是不觉得那也许也是曾经还小的自己,想要获得关注和呵护的自己,想要获得偏爱和肯定的自己。试问:以同样成熟的视角来打开曾经的自己就一定会比当下这位更优秀吗? 大人的曾经,不也走过那样一段路吗,不也探索过那样的一寸世界吗,不也处在过那样的一方时空吗,就因为长大了,觉得听话和乖的孩子更能让自己轻易地掌控住那份生活的平衡,也更能使自己获得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也便就给孩子们起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花名儿,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成熟,也以此彰显了自己受教育的程度。这样,是对的吗? 想过吗?那些花名儿里显着的不是孩子们的真性情,而是起花名的人在表达着自己对自己小时候的不满。没错,第一次做父母的家长总会显得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可很多的我们不就是被这样的父母给带大的吗,不一样都是从小小个长成大大个的吗。时光流转,被起了花名儿的孩子像不像那个曾经没被父母好好理解过的自己,或是不是像极了小时候那个同样得不到在乎的人的关注和偏爱的自己。 新生儿还小,而曾经的自己却已然长大,而那把被撕过的伞如何了,是继续被撕扯着,还是在明明白白地被修补着。成熟与否,从来就不是小孩子的第一课题,更不是仅仅凭借年龄的大小来予以说明的存在。可就是有这么一群人,亲近的人,及受过一定教育的人,拎不清自己的曾经,也理不清自己的现在,从而选择了更为直截了当地指摘当下。从古至今,数不清有多少的“假大人”在未学会对自己负责任前便按部就班地跟着老一辈的节奏走进了所谓的婚姻。然后便开始保守派“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的一番实战较量。在对孩子进行教育这件事上,总是不自觉地一股脑想着如何省事儿,如何通过打骂做到一劳永逸,又如何凭借过往的认知和经验垂成的自以为是来一锤定音。 如果说每一位家长都把自己的认知当做是这世界上仅有的唯一的一种可能,或全部,或中心,那孩子的未来是不是就能在其指导下轻而易举地避开可能存在的委屈和困难,而孩子是否也会毫无悬念且毫不例外地走上同一条路,往同一个方向使着劲,最终到达同一个目的地,成为同样的人。而这,是家长想要的呢,还是未经世事的孩子想要的。 当这样的路走久了,也便聚了些忘了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过是这世界里的一种可能的人,忘了此外还有别的可能在生发,在变化。久而久之,往来间,数不清的春秋里影响了多少代人,又形成了当下哪般普遍认同的教育方式,又造就了如今怎样行之有效的训诫模板。 纵观从前,打来的听话,骂来的顺从,下了谁的火气,长了谁的威名,成就了谁,委屈了谁,谁说得清?而这些,又是多少个我们不想要的曾经,又是多少个孩子不想要的当下。 玩水弄脏衣服的宝宝不是乖宝宝,迟到不交作业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没写完毕业论文还逃课的大学生没有未来,休过学没有像样的学历的成年人没有作为,本科毕业找不到工作被说是人品有问题,过了三十还未结婚生子被笼统概括为心理有问题,提前退休的白领金领被视为自断仕途,老了才开始学画画学跳舞被当做笑话看。其中,多少路人噤着声,默认着,以为这就是真相,以为这就是全部,以为本就该如此,不问为什么,也不好奇为什么。 而装着答案的人想要去回答,想要去解释,却怎么也等不来一个被了解的机会,反而在等的过程中迷失了一整个自我,以为自己真的脱了轨,以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对,就此陷入了深不见底的焦虑中,迟迟走不出,走不出这个误会越积越多的世界,也便成了下一个冷眼旁观的路人。 鲁迅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是呀,误会存多了,世界也会习惯的。就像现在,满天飞的八卦,不分真假,活泼得跟呼吸一样简单。 本以为我就职的是tbc,谁知,后来我被派往的是宝林教育,也便渐渐地更能理解了这份工作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五险一金,没有成熟的系统培训,也没有成形的校区指引,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看着办,边混边干边上手。也便是在这时,我学会了网购、追漫和点外卖,借此减少必要的出行,以便更好地把精力都集中在工作这件事情上。 说到这,我就不得不提一嘴,当时我追得火热的《狐妖小红娘》。追看这部颇有中国古典神话色彩的国漫时,我好像看到了中国在漫画这一块崛起的苗头和希望,别提当时的我内心窃喜的激动劲儿有多么地暗潮汹涌了,汹涌到足足略去了千丝的期待。而其中,最讨我喜欢的一幕便是涂山苏苏第一次给白月初煮赤海湖的螃蟹时被烟熏一脸的样,真的实力可爱到了我。 追漫归追漫,可我从未在上班时间轻易开小差。毕竟,我早晚的工作忙得也挤不出看一章的时长来。从7月工作日均满10小时,到8月工作日均满12小时,再到9月工作日均满14小时,延长到越发分不清日夜的后来,也便将自己的职责尽到了一个瓶颈期。不记得我坚持了多少个月,早上打卡9:30,晚上打卡23:00,而这还都实实在在地抛却了准备前的工作和下班后的收尾。 若不是工作日包吃住,我真不知道怎么样的通勤能扛得住这般的消耗。至少,我是从未在就职后达标过所谓的工作时间每周40小时,全是清一色严重超标。也许,有些责任是被我自己给放大了,放大到连自由呼吸时间都给省了。 起初,在tbc时,还有几位老师与我轮班,不必朝朝只身开门锁,也不必时常只身准备下午茶和洗餐具。谁知风雨欲来的9月,这位所谓的校长便开始天天只身一人值早班、准备午晚餐、下午茶和洗午晚餐餐具,兼坐前台,兼管理公众号,兼线上线下课程顾问,兼招聘临时工,兼打印宣发资料及推广,兼督促订餐及收尾,兼临时代课老师,兼跟进校区维护事项,兼活动策划及物资采购,兼日常代拍和素材收集等。这,使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能者多劳。 8月21日是特别的,这一天宝林开业了。按预期,我提前约好了9位兼职生,分别是汤慧明、梁施施、占思华、杨嘉敏、陈海金、叶青儿、李金燕、庞王梅、李葆茹。为什么留这么全的一笔?因为这群小九九在兼职结束后找我合了影,还自愿充盈我后宫。“一只公”的我怎敢轻忘了这份现起现拆的过期糖呢。至少得给她们留个全名不是?万一说真心很喜欢我、爱死我和让我等着的明宝回头跟我算账,我该找不着北了。留一笔给过去正正名也算有始有终了。 记得“夏日风情”的开业活动当天,作为活动负责人的我屯来屯去地转,转到每一个需要我的角落,硬是把自己给作到不留一点空隙,哪里需要哪里搬,就是没给自己闲下来。一旦有闲,便盯着活动人员安排表,在心里重复地摩擦着这活动前中后的每个环节,并下意识地跟踪每一环的进度,尽量衔接好每个下一步,至少不能让自己先岔了气。 总的来说,“821”作为宝林的第一期活动是顺利的。毕竟,从7月下旬开始,便前前后后地着手于线上宣传。同步筹备着的是8月下旬的两期开业活动。活动前后,断断续续地找过6次钟点工,针对性地在附近的校区、住宅区、居民活动区和市场进行线下宣传。一期活动的顺利不仅给宝林奠定了良好的基调,也给二期活动提供了一定的助力。 而我,从tbc到宝林,从赤坎区到霞山区,从有老鼠在天花板蹦迪的上下床到甲醛未散尽的榻榻米,不过是从害怕天花板上掉下什么可怕东西到担心住校师生的身体状况。所以,在正式营业前,我每天都尽可能地早起打开所有的门窗,也尽可能地晚睡一些,才舍得关上所有的窗户。虽说校区环境符合居住条件,可保险起见还是多个心眼的好。 早起晚睡的日子并未在开业后结束。那些日子里,我最心水的一幕便是一大早将校区每个教室的窗帘逐一拉起,去感受阳光洒进来的一刻。偶尔阳光正热烈的这一刻,我会借此特别地观察起校区的盆景,跟它们打打招呼拍拍特写,隔三差五还得给它们浇浇水,时不时还得修剪它们身上坏得发黄的叶子,怕它们疼,还会不自觉安慰两句,好像我们早已是惺惺相惜的老朋友,相互照看着。 待内部常规的日常打理都一一就位后,便是要开门营业了。不出意外,正常情况下,我都会先过一遍前一天的业务,梳理当前的情况,优化可优化的地方,完成未完成的相关项,以此更好地展开接下来的工作。换言之,活动前后收集到的意向家长是否有定期进行线上联系和电话回访,续费节点前后是否有及时地通知到家长且落实到位,日常午晚托晚辅导的接送是否需要临时做调整,午晚餐的配送时间是否有变动,各服务项目的价格是否需要额外做调整等。 当一切都步入正轨,最忙得忘我的便是午晚托时分。午晚托前,我总会为了避开一丝不可控的意外而先通过短讯完成送餐叮嘱。完后,我便提前溜去消毒碗柜旁准备孩子们的餐具,并习惯性地去留意两位接送老师是否已做好接送的准备。 待午晚餐一送到,便在心里掐着秒表盛饭菜,想在孩子们换好拖鞋前全部准备妥当,特别是午托的时候。因为这样的话,孩子们就能在洗完手后直接开吃,一秒都不用等便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午餐过后,不仅有着充足的消化时间,还保障了稳定的午休时间。特别地,也能给我预留出足够的时间来清洗孩子们的餐具和准备下午茶。而晚餐吃得及时,则是能让孩子们拥有更充分的时间去完成当天的作业。 前前后后,可谓都操碎了我的心。我的午饭时间总选在大家都开吃以后再插着点去盛,这样的话,还能给想加菜的孩子们一个好的契机,也能从某种程度上确保了这一餐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份饭菜而导致孩子们不够吃什么的。午饭过后,便一个劲儿地洗刷刷,总想着争取在孩子们休息前全部洗完。可多的是事与愿违,总有那么几个会相对慢些。我也便不得不悬着我的小心脏,把剩下的不锈钢餐盘给收拾完,只盼着不要因此而影响到孩子们的午休质量。 虽然鲜少,不过还是有那么几次,我是能和孩子们一起在休息区愉快地玩上一会儿,互动一会儿,讲会儿悄悄话的。想必那几次是我手速超常发挥的结果,也有可能是两位老师给我打下手了。午间休息,我多用来洗餐具、准备下午茶、留守前台和播放午睡起床歌。多数时候,我的用餐时间都会选择守在前台,生怕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想要给孩子送东西的家长。毕竟,午托时分,正门一般都是要上锁的。 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了一出“事故”。也是触发我离职的原因之一。话说,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中午,我正坐在前台恰饭,突然传来一阵杂乱且快速的脚步声,“哗”的一声,只见眼前串出了两张我连名字都还喊不利索的面孔。紧接着,随之而来的便是吴老师,她好像正在劝说着什么,又好像正在阻挠着什么。整个画风都在告诉我她已然处于下风。根据她重复念叨着的名字的发音,可判断这两就是最近被吐槽得最多,被抱怨说最难搞的一对。 再一看,这两都气势汹汹,且火力十足,目的明确。两兄弟,一个堵正门,不是使劲儿地摇着那把架在玻璃门上的锁,就是用力地推着玻璃门上的两个拉手,一心只想着夺门而出,而另一个则是往窗口边靠。没等我看明朗,顿感不妙的我迅速加入。虽说这只是二楼,可这也是二楼呀。情急之下,卸了温柔,一键切换到“三十六计以毒攻毒,吓他”的恐吓模式。 然……然后,我便开始了我的表演。看着蠢蠢欲动的他,站一边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说道“你是想从这里跳下去吗?你跳呀,不怕疼的话你就跳,我陪你一起”,一边像怂了似的伸出手把靠近我这边的窗户给往回拉,还不忘继续地唠叨着“就是,这里可是二楼,二楼!从二楼跳下去可是很疼很疼的,会变得很丑很丑,走路还得一拐一拐的”。 很快地,我从孩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害怕,他怯懦了,退缩了。这,是很好的信号。起码他犹豫住了,暂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也给我想办法靠近他拦住他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和空间。 很庆幸,我这一出的目的是圆满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表演居然还有副作用。另一头不明所以的吴老师硬是被我的演技给吓嘎嘣住了,一边开着锁,一边追了下去。我也被她的举动给搞蒙了,怎么就把锁给打开了呢?难道不是先想方设法地去缓解他们暴躁的情绪吗?一开始我也跟了过去,毕竟,跑出去的是两个孩子。可吴老师回绝了我想要帮忙的心。我暗戳戳地也不明所以,还觉得自己跑得挺快的,没准还能帮上忙抓得更快些。 最后,这两兄弟是回了家,还是回了学校,我是忘了。只记得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给吴老师好好地解释过我这一场在她看来完全不成气候的心理战。还记得那天吴老师的反馈里,提到了她追赶的途中撞见了董事长。听见这一斗消息的我,内心霎时五味杂陈。该怎么说呢,戏是闹得挺精彩的,只是戏中的人没一个是搞清楚前因后果的。我有问过事发的起因经过,可却被模糊给带过了,我也便不再多问。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犹如我出那一招。 事后,吴老师应该有及时地和这两兄弟的家长做过沟通。无关什么最终的说法,仅觉得这两孩子之所以表现得这般蛮横无礼多少是为了引起父母的关注。听说,这两孩子的家长时常忙于工作,而疏忽了对这两兄弟的日常管教。借此,再转回来一想,吴老师的温柔劝说无效和我的“恐吓”之所以凑效的背后会不会也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的故事。 现在回过头来看,我只觉当时的自己多少有点鲁莽了,也多少有点聪明过头了,也多少有点幸运过头了。要是这孩子还我一出“真金不怕红炉火”,那我铁定是要哦嚯了的。所以,我的小聪明往深了说是不可取的。再说,若非得知温柔的规劝不起作用,我也定然不会轻易剑走偏锋,采取反常规的行动。毕竟,对当时的我而言,被老师误会事小,被孩子硬刚事大。 总听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可在老师这,心底里藏有故事的孩子,他们的心思也不好猜。所以,就我看来,在彼此相交的日子里,孩子、家长和老师三方相互间的信任应该再紧密些,透明些,才能更好地一起往同一个健康、积极、正面的方向有序地进发。受教育,从来都不是年龄小的那一方才需要。而教育,也从来都不是年龄大的那一方才有资格。我说得对吗?对了吗?对。 心思心思,寻思寻思,回想那些给孩子们打菜的日子,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无语到失声的那一次。没记错,那天的午餐有个菜是日式豆腐做的。刚好,有个小男生想要加菜,我便多问了一句要不要也来点豆腐,谁知道他很利索地回了我一句,“不吃日本的东西。”我呆了,我在想:啥?我们这儿居然还有日本做的菜,这么豪的吗。等我回过神,细细一想,我才悟了,我回着,“它叫日式豆腐,可这只是它的名字,这道菜并不产自日本。”他还补了一句,“就不吃,跟日本有关的都不吃”,我只能应了声好,毕竟勉强没幸福。 可就这么一来回,却让我至今都耿耿于怀,我梗在了没有好好地将这一环给孩子们讲明白讲透。自古便有“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说,而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却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就耳濡目染在了一条过分仇视的路上,且还是一条让自己越发营养不均衡的路上,实在是有些过早地自食其果了,还是在别人的错误上继续以另外一种方式自我惩罚着,受着本可避免的影响。不该是这样的呀,我们应该活得更为洒脱和自在才对。为什么反而拘谨的是我们呢? 日式豆腐,不过就长了个墩状的样,可实质上也就是一种以鸡蛋或大豆为主要原料的食品,跟是否产自日本或是否由日本人制作毫无干系,更是与当年罪不可赦的那一群没有半毛钱关系。当然,我还是能理解的,能理解小小年纪的那种直接和那股气盛,或许将“日式豆腐”唤作“鸡蛋豆腐”会更容易让那当下里立场稳如泰山的孩子接受。 要这么整,对樱花,是不是也不能那么随意地就喜欢上,毕竟它原产日本。还有,是否都得远离寿司、动漫、和服等一切相关。一时间,我噎了,噎到我分不清到底是美好的东西不值得被我们欣赏,还是我们不配拥有欣赏这些的机会,又或是单单就因我们放不下过去而强行卸载与之有关的欣赏能力,又又或是我们容不下任何与之有关的文化。 要这么算,予我们,便就是从始至终都是在失去,遗失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度,对日本饮食文化的欣赏渐渐变得无能;丢失了“一视同仁,笃近举远”的涵养,对日本特色文化的抵触越发强烈;迷失在“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的边缘,对日本罪行持续的执迷不悟;从而错失那盛放的一色樱花,那丝地域的别趣与精致。可不管哪般辗转,日本依然存活。而有关于它的文化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且不只是我们。 要知道,历史,从来就不是用于教导我们如何将生命中的分秒浪费在记仇这种无用的事上,更不是以此来警醒我们如何将这份感知到的愤恨放大到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里,连带着去规避、去远离、去指责一切与仇恨有关的人事物,而是在有限的生命里为我们创造了一次了解过去的机会,一次能在最短时间里认知到华夏过往所有精彩的机会,更是一次饱览悠悠长河中负重前行的每一重要章节的机会,清心明智后去铭记去感恩那些值得我们倾予时间的人事物。 已往那一群侵华分子也许只是被挑唆,也也许只是起了妄想,动了贪念,听不懂话,说不明白,又或只是中了个邪。且看2021年日本奥运会。悉闻,此开幕式的支出近165亿。而后,有消息称其中仅实投了10亿日元。手拿把掐,秒懂。多贴心呀,日本,居然考虑到了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直接参考并采用“坦桑尼亚先令”作为投资货币单位。这么一比较一算,那么一想,这开幕式还超支了叻,邪乎是邪乎了些,但也着实是有被惊到,喜呢就谈不上,免了。 说实话,第32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我是真越看越不懂。不过,我倒是愿意尝试性地解读个一二。这一届足足延迟了12个月,能理解这地气为什么接过了头,没准是多了不少冤魂怨灵、豚灵的加持才坐实了那般生动的阴间形象。说真的,我原想去日本看看,尝尝当地的寿司和菓子,体验一把大和族的美,访得一树正盛的樱花。可后来的后来,我不敢想了,连期待也在消退,退到怕了倦了不愿了,不愿踏足到那无休止地给这世界带来伤害的国度。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一站:湛江(下) 可就这么一来回,却让我至今都耿耿于怀,我梗在了没有好好地将这一环给孩子们讲明白讲透。 自古便有“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说,而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却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就耳濡目染在了一条过分仇视的路上,且还是一条让自己越发营养不均衡的路上,实在是有些过早地自食其果了,还是在别人的错误上继续以另外一种方式自我惩罚着,受着本可避免的影响。 不该是这样的呀,我们应该活得更为洒脱和自在才对。为什么反而拘谨的是我们呢? 日式豆腐,不过就长了个墩状的样,可实质上也就是一种以鸡蛋或大豆为主要原料的食品,跟是否产自日本或是否由日本人制作毫无干系,更是与当年罪不可赦的那一群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我还是能理解的,能理解小小年纪的那种直接和那股气盛,或许将“日式豆腐”唤作“鸡蛋豆腐”会更容易让那当下里立场稳如泰山的孩子接受。 要这么整,对樱花,是不是也不能那么随意地就喜欢上,毕竟它原产日本。还有,是否都得远离寿司、动漫、和服等一切相关。 一时间,我噎了,噎到我分不清到底是美好的东西不值得被我们欣赏,还是我们不配拥有欣赏这些美好的机会,又或是单单就因我们放不下过去而强行卸载与之有关的欣赏能力,又又或是我们容不下任何与之有关的文化。 要这么算,予我们,便就是从始至终地在失去,遗失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度,对日本饮食文化的欣赏渐渐变得无能;丢失了“一视同仁,笃近举远”的涵养,对日本特色文化的抵触越发强烈;迷失在“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的边缘,对日本犯过错持续的执迷不悟;从而错失那盛放的一色樱花,那丝地域的别趣与精致。 可不管哪般辗转,日本依然存活。而有关于它的文化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且不只是我们。 要知道,历史,从来就不是用于教导我们如何将生命中的分秒浪费在记仇这种无用的事上,更不是以此来警醒我们如何将这份感知到的愤恨放大到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里,连带着去规避、去远离、去指责一切与仇恨有关的人事物,而是在有限的生命里为我们创造了一次了解过去的机会,一次能在最短时间里认知到华夏过往所有精彩的机会,更是一次饱览悠悠长河中负重前行的每一重要章节的机会,清心明智后,去铭记去感恩那些值得我们倾予时间的人事物。 已往那一群欺负过我们的人也许只是被谁挑唆了,也也许只是起了妄想,动了贪念,听不懂话,说不明白,又或只是中了个邪。 且看2021年日本奥运会。悉闻,此开幕式的支出高达165亿日元。而后,有消息称其中仅实投了10亿日元。手拿把掐,秒懂。多贴心呀,日本,居然考虑到了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直接参考并采用“坦桑尼亚先令”作为投资货币单位。这么一比较一算,那么一想,这开幕式还超支了叻。整的这一出邪乎是邪乎了些,但我也着实是有被它惊到,喜呢就谈不上,免了。 说实话,第32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开幕式,我是真越往后看越不懂,也越是瘆得慌。不过,我倒是想试试解读个一二。这一届足足延迟了12个月,能理解这地气为什么接过了头,没准是多了不少冤魂怨灵、豚灵的加持才坐实了那般生动的迷惑形象。 说真的,我原想去日本看看,尝尝当地的寿司和菓子,体验一把大和族的美,访得一树正盛的樱花。可后来的后来,我不敢想了,连期待也在消退,退到怕了倦了不愿了,不愿踏足到那无休止地给这世界带来伤害的国度。 都说“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可这样频繁地回首,去愤恨,去难过,去忧伤,去指责,去规避,去远离,这些会让我们走得更快吗?还是说这样做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益处?并不是说我们不能或不该回溯过去,只是如今的我们不该把成熟建立在只记住了伤疤的痛、他人的罪恶与丑陋,更不该把生命的尺度持续地空给这根本不值得的人事物上,而是去感恩那些为我们负重前行过的先人,去铭记那些需要且值得我们传承下去的思想文化和精神文明。 看看现在,我们华夏发展得如今强大绝不是躺平带来的,更不是摆烂能够实现的。就如今,是否就能或更能理解过去发生的一切。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只是刚好我们足够的幸运,幸运地顺着受着那些愿意为这当下负重前行的先人们的庇护才有了如今的我们。而今的实力让我们有了在择善之际足以自保的锋芒,也便有了更多的主动权和话语权。过去一味的求和与退让让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便都自强起来,强大到无人再敢进犯。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中居然会有人因痛恨而强记着那帮恃强凌弱的外邦人,比起为我们负重前行过的先人,潜意识中似乎更在意异族的姓与名、德与行、样与貌,一次又一次地重启着这份不满,一遍又一遍地过着这丝仇恨,好像过着的这一生他们更为重要。难道不该是这当下的安好更值得我们去守护和珍惜吗?试问:如此往复地将自己的时光散落在这些十恶不赦的人身上真的值吗?真的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应着吗?那我们本该感恩和铭记的一切呢,又该何去何从。 要我说,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能在历史长卷中烙个全名的印儿已是华夏尊重历史的极限了,换言之,就是相当仁至义尽了。后代,我们,在学习历史的时候,对此做到知道便足以。大可不必让那些外族的姓名与样貌不断地重复出现,无端地占用那本该是光与爱才有资格享有的脑容量不说,也不该让其在我们的回忆里占有明确的一席之地不是。识好歹的也万不能让这玩意得逞了,否则就真的真的实在是实在是浪费,也实在是有辱斯文,更是有愧于咱那纯净的灵魂。 所以,让我们这些后代们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去做一些更为值得的事,向前看。也让我们这一朵朵的花儿将余生尽情地绽放在属于我们自己的舞台上,无悔来过。为心中的那一朝太平盛世而奋斗,为憧憬的那一幕海晏河清而拼搏,去圆那一粱奔赴星辰大海的梦与理想。 我笃定,也坚信,在面对敌对势力时依旧选择秉承良善的人,也就是过去的我们,现在的我们,未来的我们,值得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一切,也都有着能让这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的能力。 也请相信,那些为我们负重前行过的先人们不会希望我们在本该绽放的年纪里频频回望过去的伤痛虚度了年华,更不愿看见我们处于久久无法摆脱过分缅怀过去的心理阴影中荒废了光阴,而是盼着我们能争夺分秒去强大自我,避免再次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所以,对日式豆腐,我们不必有任何忌讳。太阳下生长的大豆,被高温处理过的鸡蛋,都有属于日光本身的味道,不必因为一个“日”字或“日式”这样的字眼而敏感到拒绝品尝某一道美食。 也所以,对福岛核污水,我们不必过多地患得患失。每一个问题的出现都伴随着不只一个解法,只是“当解何时能解何人”尚未可知。但,唯一无需怀疑的是我们一定可以一起跨过这一道道的难关,奔向属于我们的无限美好。 除了这道带了些许情绪的日式豆腐,这份工作也让我对雨天有了别样的体悟。那是2016年的8月26日,我的记录里说了,那天的雨下得很是应景,却不能无所顾忌地喜欢。因为这之后的每一场雨似乎都多了一分顾虑。雨落下的一刻,第一反应是关好门窗,并及时地检查孩子们的被子和教室里的课本是否湿了,是否沾上了雨水,是否急需整理和晾晒。 另外,比起雨的味道,弥散得更重的是那毫无预告的道别。老实说,对于离开tbc我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可在这里认识了的孩子却让我欲罢不能。二期夏令营也正刚刚好的结束,孩子们也在这天向我投来了一个接一个的拥抱。不是亲,就是抱。那一天,孩子中,好像谁也没有例外,谁也没有放过可以捆住我的机会,特别是贞娴,亲得我那叫一个不知所措。不知是不是因为雨的缘故,孩子们更愿意与我分享那一刻的不舍。也正恰如其分的点缀了那之后未知的辞行。 试用期后不久,2016年的10月21日,磨刀霍霍的我拿着刚到手的月薪应了个邀,去参加了次日在湛江恒逸牡丹厅举办的赢越发布会活动,坐在32号位。一整,就整了两,一是470211元的平安福16,二是911元的鑫盛12。一交,就是三个月的工资一起蹦跶,那个肉疼。 而这,算是自我独立的又一里程碑。以此作为踏入社会后送给自己的第一份正式礼不算寒碜,就是看着没多大用,自是希望它一直用不上。眼看马上就要交第八期了,瞅瞅手头,也真的没法再勒了,着实慌得一批。 就职了近七个月,便挂了近七个月的虚名。一声又一声的老师被叫得贼舒坦,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是否被叫过一声“校长”。幸好,没有谁把我是校长这件事放在心上,不然失真的感觉真得每天过个百十来遍,苦的还得是我这孤零零的一只。毕竟,此时的我也不过是在为一家私营企业打工,也不过是被聘来为具体的某一位或几位个体老板打开创业先河的。 要是我这么一只代为试水的社畜小白鼠都较起真来,还信誓旦旦地想要为大家申请个五险一金,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虽不聪明,却也还是懂点事儿的,知道要认清形势,当个明白人,更清楚那时下自己的能耐顶多就只够独善其身。毕竟,投资人的钱也是钱,他或她们也都在成长,也更直接地挂钩与承担着这其中的风险。 多年后的今天,我知道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中没有以毒攻毒,也许声东击西更为适合形容当时的场景,唔知叻。也是多年后的今天,才意识到皮肤晒黑后很难养白回来,得亏是自己总不在意,才疏忽了。毕竟现在都三十多了,也没见自己多么注意防晒。要是重来,我想我还是会选择陪着孩子们坚持到最后。毕竟初心本就不易守,总不能在我这拉了后腿,更不能年纪轻轻地就屈服于太阳之下。 备课簿中,有明确地记录着每一位我接触过的孩子。这些孩子的姓名都被我记在了“天使收录部”的学生名单中。是的,每一位孩子,在我这,都是一位有着让空气变得甜美的魔力的天使。 巧的是,不管是在tbc,还是在宝林,我认识的学生都是37位,都是20位男孩子,17位女孩子。也就是说,我在湛江工作期间一共认识了74位小天使。 其中,给我留下过特别印象的当然得有贞娴啦,这一位可谓是tbc里最勤快的贴贴小狂魔了。此外还有与我一起分享过美好瞬间的崧洋、博睿、昊焜、紫嫣、紫馨,及把我当绳子拉的思延。再有就是说我很香的芷源和恬甜。再再有就是把我围堵起来要抱抱的延泽、子涵、嘉亮、彦如等等。外加只见过一次面的昊宸,一位贼拉可爱的小王爷。最后,必须提一嘴这位把我比作拼命姑娘的雨佳老师和那位不仅夸我很棒很上镜还陪我时不时就嘻哈的小燕老师。 而在宝林,最深得我心的便是晚托时分我最常接送的余忻诺小朋友,一位爱笑、给我画过画且送过我画作的小美丽。另一个则是让我糟心得很的秋红,一位喜欢我喜欢得想把我写进她小说的宝子。讲真,经阅片段后,我自认没有资格在她小说里承担过重的角色,顶多就一场沙尘暴。还有那装着小小自我的晶晶,一位与我分享过秘密的小姑娘。另外,最常聊的便是时不时带我吃吃瓜、教我如何点外卖的吴老师和每周送餐五天与我十面实招呼的老板娘海霞姐。 被别人家的小孩子独宠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不仅纯粹得让人欣喜,更是纯粹出了一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也让我实感有些莫名奇妙。老是被说可爱,那得多可爱才这般次次见面都搂搂抱抱又亲亲;还总被说很香,得是怎样的体香会每每这般被提及被说道;更有被说漂亮,又得是哪般的漂亮能不断地如此这般总在不经意间被师生夸赞。 我怀疑过,我是不是成了一只花瓶,可很快地我便否定了这一种可能。我自觉是长了张看上去不仅人畜无害还带点蠢萌的圆饼脸,多少有点肉,自带些天生的慈祥感,可此外并没啥特别的,就很普通一女的。莫不是这挂脸的慈祥感又在作祟,才使得我如此遭小孩子喜欢和宠爱。毕竟,这一天天的不是工作服,就是披头散发或发圈一拉绕两下。 实话说了,在tbc的那段时间,我也是一直没搞懂是我那上了头的洗发水没洗干净,还是我那泡过洗衣液的衣服没过水彻底。不然,我怎么会时不时就被孩子们说很香呢?又没有喷什么香水。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毕竟那时的我啥香也没闻到,真的啥香也没闻到。而在宝林,这情况倒是消失了。我便不禁觉得或许是我洗头洗衣服的过水能力提升到了点上,达标了。 至于可爱,怎么说呢,固定的环境下,师生之间打交道多了,也便更为熟悉和自在,相处时自然也就更为活泼些。换言之就是我在校区的走动相对来说更多,有效的互动也更多。毕竟,在与孩子相处的空间里,频繁地接触和及时的沟通也是一种增进彼此感情的方式方法。从这一点来看,我确实更为积极主动一些。每一次的接触与沟通都不失尊重与微笑,就像沐浴在阳光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也许,是治愈的滋味。 办公期间,时不时我得面见一些文具类的推销员,不是被其调侃说是学音乐的,就是被追问是不是学跳舞的。我倒是希望我真的是,然而事实总那么地实诚,无法萌混过关。也便是这些时候,我会异想一下是不是我长得过分艺术。相反地,那时的我很自卑,自卑到总能在听见夸赞自己的言语时同步进行删除,独留一脸疑惑和留白的不解在迷茫的边缘徘徊。然后,回归现实,从实际出发,盼着这些推销员能来得少些,而有午晚托晚辅导需要的家长或孩子则来得多些,再多些。 就职期间,并非每一个休息日我都会回家。不回家的闲暇之余,除了继续优化日常工作管理中的生活细项,我还会学着唱一些孩子们喜欢的歌,比如常见的儿歌或tfboys系列。时不时也会独自在校区附近走走逛逛,或独自坐一趟公交绕绕某个自己点不出名的区域,又或独自找个适合徒步的地方走到脚底发烫。很难评这些独自娱乐的方式好在哪。可就这么些方式在那段时间里给过我力量,给过我继续前行的动力,让我切实地体验到思想放空的无边自在。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在现实生活中遇见百家姓中的每一位。我有。很幸运地,我在宝林认识了一位姓“亓”的小朋友,从而独属于我的百家姓地图又加了一。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有这样的举动,在明确自己要辞职后,便开始总结过往,并细数自己的不足,反馈当下,并根据就职期间的经历与所得锤炼出一封正式的辞职申请书。我有。 我深知,自己作为校区最年轻的潜力股,哪怕是虚名,既坐在了“校长”这个位置上,便总得更能承担些什么,或得多承担些什么。 所以,2017年1月,据我不完全统计,宝林半年的招生总额与tbc夏令营一二期的招生总额持平。这,无形中成了我能拿得出手的唯一成绩。本志不在此,却无意中欣然得知。说实话,甚感欣慰。 据悉,已运营一年的tbc,其招生旺季也未满六十名。这么看,才经营不到半年的宝林能获得37名学生青睐已然是不错的招生业绩。 这其中,我花了多少的精力,我知道。正如刘老师说的,我的很棒体现在一帧帧“认真负责,考虑细节,追求完美,充满激情”上。不定是为了追求完美,可鉴于我的自知之明,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请辞。 在与tbc和宝林的师生们接触的这七个月里,我的确有些做得不足的地方。一是,在规劝处于不良情绪中的师生时,采用的临时手段过于灵活且刁钻,此等考虑不周的情况狠狠地暴露了自己欠缺相关专业经验的工作短板。二是,在宝林招生的整个过程中,除了自身的真诚、耐心和对细节的把控,并未表现出任何站得住脚的相关商业管理才能。 以上,这两是,确实没有哪一式是我能一二一就手掐把拿的。因此,出于考虑,这位非eba出身的我实在不适合继续单扛一个校区的运营。也出于自我发展的考虑,已任校长一职的我实在耗不起十几二十年在此赚一个投资人的资格。更是出于对校区的负责,我选择适时退出,而非平白无故地占着这岗又迟迟立不起立不住一个本该有的形象。 请辞前后,没有过多的犹豫,也没有多么纠缠不清的眷恋,只觉心底的某处黯然了几分,略显飘忽,却也不失坚定。 忘了是在请辞后的多久,我得知,宝林在我离开后不久迎来了一位美术功底很好的新校长,把校区的墙体打扮得十分有趣好玩且漂亮。这,便是宝林的另一个半年,听说,中途被收购了,做了别的。而后,吴老师也被调回了tbc。 原以为,我选择在无法提供更好的服务和更多的价值时离开能让宝林及时地引进更适合的人才来接手,来让它变得更完善发展得更好。谁知,没过多久直接给搞没了。知道的一瞬,不是那是几个意思,只知道期待的落空让我感到不甘、难过、失望。 至此,我想说,人生漫漫,有些缘分是短暂的,有的世事是难料的。比如,与tbc这种。又比如,与宝林这种。狠狠地折腾过,也用心地捯饬过,最终却落得个难以启齿的结局。 若此时被问值不值,我想,总归是值得的。唯一的缺憾应该是那份迟迟未等到的工作证明。可缺憾,有时候也是一种美。或许,是我的辞职申请书中未提及,未点到,怪我,粗心了。 这一站,从始至终都在散发着刚刚好的味道。刚刚好的我,在刚刚好的夏天,遇见了刚刚好的宝林,也在这认识了一群刚刚好的伙伴,便一起在这段刚刚好的路上成长了起来,而我出落得刚刚好。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二站:广州 发现没有,工作了以后,慢慢地,会变得对早餐没有以往那么地重视。换句话说,就是那些从小被父母培养过的或照顾着的最好的养胃秘方都在被慢慢长大的我们越发娴熟地抛在了脑后,且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不约而同地赶着趟当那“赶不上吃不上顾不上”的街溜子。 想想上一站,却也是自顾自地遛着自己吃早餐。在tbc时,时不时就整个饺子,煮的时候反复倒入两三遍凉水,飘了全,就出锅,入肚。而工作站一换到宝林,便时不时地从二楼屁颠屁颠地晃到一楼,往一旁的小店瞅,若见橱窗老位置上的原味麻薯有剩,就买上三两块,没得,就整个别的什么方包之类的凑合。不时也会给自己煮个拌面。拌了得有几罐芝麻酱,那段小日子。 那时候的我可稀罕那个得差不多一块五才一个的原味麻薯,还没鸡蛋圆,也没鸡蛋大只,一个劲儿觉得比普通包子都贵,又一个劲儿觉得它又香又有嚼劲,便也就……也就惯成了忍两回买一回的费钱活儿。 没曾想,如今的麻薯即便是原味也涨翻了个去。两三块一个的,不仅更小了,还更松软了。也有五块八块一个的,跟咱小时候买的五毛钱一个的馒头一般大小,还没同价位的泡芙大呢。哎,该消费不起了。 最“勤俭节约”的招儿便是不赶早,随便一句心理暗示“不吃也行”、“不吃也能活”、“不吃好像也感觉不到饿”便能忽悠了自己去。一次又一次,愈发自然,be like淡淡定定有钱剩。然后,也不见多么舍得给自己多加个薯,抠搜如常得竟有种自讨苦吃的既视感,就那种“父母将我养得满血复活,我将自己养得越来越废”。最后,有顿没顿的根悄然中发了芽,为本就不怎么好的胃埋下了未知的隐患。 2017年春,忘了是哪月的哪个礼拜,我与妈妈因何路过广州人才市场,又缘何就地涉入了这种大多毕业生都会溜上一两圈的招聘会。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心态的我漫不经心地入了场,一圈又一圈,大抵有些想法时又退了两步,心早已飘远了,停在那原地转圈圈的娘亲身上。心想来都来了,把妈妈也忽悠进来感受感受。也不知这地方有啥好让她不自在的,看着就一脸不适,是觉着不该不配吗?愣是一个人沾着那外围的边边,独自世外桃源地定在那,等我。 恰巧的经过,给了妈妈一个磨人的机会,她让我去看看,好有多些选择,不依不饶下也只好应了她。应她,不过是想满足我那别样的花花肠子,想让她透过我的世界去看看那些她没去过的地方,好借此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圈她胳膊肘进场时,能明显觉察她的自卑。 其实不然。在我看来,这地方谁都可以来去自如,只要这人有心求职,有心招贤,有心相伴。而她,只是不适合和我站在同一个应聘的立场。她不该感到自己有任何的不值,因为不配的未必是她,不适的也许是那过去给她附加了太多的否定。 商量着来,商量了去,最终,我选定了两家,一家是渔业相关的,关于垂钓用品售卖的;另一家是外贸相关的,以从事纺织业为主。渔业这家,我也就简单地填了个表。而外贸这家,一开始便是用英语在沟通和交流,直到面试结束。 这一整忐忑了,一边怕被录用,一边又担心没被瞧上。以为如此随机的两面不会再有后文,可谁知这一星半点的努力却被人给拿捏了。 这一趟最新鲜的地方不是在公开场合应着聘的我,而是我爱的她体验到了什么。有些莫名的意义在未知里盛开过,轻飘得像从未有过。 2017年4月下旬,我在广州入了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曾被坑过,那之后的每份工作我都执着于必须包住宿这一茬。而此站,吸引我的除了工资看着比上一家高,再有就是包吃住。,我成了这外贸2部一位有着十年相关工作经验的经理ryu的业务跟单助理。 估摸着,我能应聘上的原因可能是那一口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混英夹美式的发音,外加面试时落笔的潇洒和对话间的流畅里带的丢丢淡漠,淡得几乎没有丝毫紧张感,或说半分的迫切感,过分泰然。没准,这泰然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会散发出某种不知名的魔力。不然,我那扒拉在四级的英语水平能薅到这么一份工作?反正当时callow的我欣然接受了,即便想不通是为啥。 后来,好奇的我问起经理当时是怎么选择的我,这位热爱使用大大小小穿着主色调为蓝色的长款运动套装的大头胖子表情包的人物说“是我眼睛瞎了”。瞧到这,我顿时嘎嘣住了,空气中凝漫着无语的气息,直说“想不起来了”不尴尬,非得硬着头皮补充“真的,不然你也不会记得我”。再怎么想让我记得也不必这样牺牲,整得跟诅咒似的,还不忘补刀“对对对”。健忘不逊于他的我不禁哎了声。 ryu,是我的直属上司,有点子不失温度的幽默在身上,但不多,且多数时候话一出口便如小雪般凉得略显青涩,而后又渐暖。记得,刚入职的我,对一切都还陌生,而他会根据记得的多少,一点一点地教予我,看似半吊子却又总是能挤出几分倾了心的指导和提醒。 关于称呼这件事,有被交代过,方圆之中默认着一种叫“哥”的文化。讲实话,一开始真的浑身的细胞都在起疙瘩,羞涩得一脸拒绝。 就这样,渐渐熟悉,慢慢深入,我净添了很多位“哥”们。比如:负责各式花型的统一输出及查询的敏哥、针对打板内部加工书上的各类花号、色样进行复核及排期打样的彬哥、协助开发新花及针对客户寄送来的样板作细究后排期打样的东哥、对接车间客户货物存放点及包装进度等后勤细项的峰哥、负责货好后装车等相关对接的桥哥和华哥。 一声声地叫着“哥”,一回回地被应答着,越发不知脸皮是藏了起来还是丢习惯了,习惯得像个地道的,如同厂里多了一位老成的妹子。 说回来,这约定俗成的招儿还挺使得的。总能在那么一个不经意把本就陌生的两人给拉近了关系,大大缓解了初面的尴尬,达到很好的破冰效果。一回生二回熟,才懂,当一方的别扭遇见了固定的热络,相视一笑间的那一声刚合适且还熟悉的招呼就会友爱得更来劲。 入职些天,乖乖等候签订合同,收拾收拾宿舍,办理办理社保,录录指纹,熟悉熟悉附近的生活环境,考察考察就近的哪条街能逛逛,物色物色实惠又便宜的早餐店,摸索摸索最近的菜市场。毕竟,那会儿我还带了个小电饭煲,时间宽裕也是可以折腾折腾买半只鸡煮个鸡汤或者煲个鸡肉粥什么的。简而言之就是解解馋嘛。 初初一两周,对落脚点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所在办公点距离市中心远得真真不甚便利。 一到周末,想往返市中心一趟吃顿自己爱吃的牛肉玉米饺或素饺就得早早起来走到固定的停靠点排队上广从4路。若晚点,不是错过早班车就是挤不上没座位,得继续站路口等呀等,再默默坐它个一个多钟。 这一通下来,通常已是午饭时间,没得逛就得去排队点餐和做项目。一前一后,等吃完做完就准是到了下午。时间不紧张的情况下兴许还能闲逛一二。可偏爱自然醒的话,就还是会有那么一两回错过早班车。 为了回程能早些,赶在天黑前,一般我会在忙完原计划后来个打包带走,像捎个草莓味的面包或点杯芒果味的奶茶什么的,或者其它。 周末嘛,人流高峰时段,拖沓得来,走回宿舍的路便就只会让我生怯,漆漆嘛黑的。都说人多热闹,可钟落潭这的晚上人并不多,固而冷清得让我无法轻易就卸去那份生疏感。再说说那路灯,萦绕得何其稀疏,也就菜市场周围还亮些,空留近百十两百米的无照明区。 我记得回宿舍的路有两条,一条往后门,多是在想吃早餐时、想买菜时、想出行时才走。早上看着尚且明朗,可晚上多少让我感到后怕,毕竟这道儿越晚越是阴暗,也越是少有人经过。特别的,不分早晚,时不时会遇见看门狗,像是认得我,又像不认识。反正,有经过,若看见,狗一叫,不管有没有被拴着,我都会不自觉地犹豫三分,放慢脚步,停停走走,观察观察,觉得能动的时候才走动。 而另一条则在前门,常是部门聚餐或外勤、业务对接时才进出。早上看着自然是敞亮的,可晚上就略显狼狈些,路人寥寥,且无路灯,又靠近大路。时不时迎面驶过一辆接一辆开着远光灯的大货车,尘土飞扬再飞扬,无处可藏又难睁眼的我总免不了要被洗礼一番。每至此刻,我都更能理会那种吃土的自在,无需亲自动手,待时机一到,随便一辆经过的车又或一阵够劲儿的风便能让张着嘴的我如愿以偿。一时间,竟不知到底是被照顾了,还是被欺负了。 虽说大学也有在广州念,可那两年里的我,几乎都是三点一线,宿舍、食堂和教室,鲜少到校外娱乐或活动,主打的就只是一个佛系。 而在这,办公室、样板间、贮蓄区、食堂、车间、宿舍等都在同一空间,一眼望去,多合一,一体化的综合管理聚拢得正当好,简单、直接又清晰。 可即便如此得当,也总有那么一二工作日的早晨,狼狈得我得以竞走的方式从宿舍赶到办公室。那打卡打得可谓是一次比一次有长进有出息,长进在踩点是越踩越焦脆,出息在焦脆得不带一丝着急,搞不懂这竞走是在赶什么,许是那迟迟未完结的梦。想我一世英名,从未在上学的时候故意迟过到,或故意缺过课,却在混社会的当下屡屡隐隐破戒,破防得我那叫一破一个措手不及。 冥冥之中,我就是在这里习惯起踩点打卡的上班模式,也是在这里习惯着那种临近迟到的破防心情。慢慢的,迟到也便不那么可怕了。也是,迟到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怕的是毫无理由地就这么惯着自己、由着自己只是因为一些不自律的原因而不断地迷失。是的呢,要不是时不时熬个夜平平时差带来的失衡,又时不时地琢磨着新旧客户的发问和想要的花型,那我是不是就不至于不够睡?很难评。毕竟,在职期间,我倒是也没开发出什么新的花型,或者谈到了什么新的订单或者客户,反而就只是将关系维持得更好了点。 初来乍到之际,我最先接触的不是客户,而是样板间里不同克重不同花型的布样,例如80gs 210的经编布、400gs220的涤线双面提花。 据所学,深色系较浅色系贵。而同款花型的单价,随克重越重越高,随长度越长越高。 接触的样板中,最轻的便是75gs\/㎡,最重的是500gs\/㎡,而其中最常见的长度有210、220和230。另外,时不时就安排纬编厂打板的多是低弹类,全色纱偏少。 样板间,是我刚到的那一两周里最喜欢呆的一个地方。也许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念想,我喜欢布料,喜欢服装设计,喜欢与之相关。 自从经理带着我逛过两三遍后,我便自觉地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主动靠近,主动复习。那最开始的几周,早起的早上,有多的时间,我便会在样板间,或午饭后,有多的时间,我也在样板间。我喜欢去接触这些布料,喜欢亲近它们,喜欢它们的美,喜欢它们的不一样。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也慢慢地从生手做到了熟手。接管的客户、出的柜子数和寄送船头板的次数也都从个位数涨到了十位数。客户里,有的来自杭州,有的来自越南、危地马拉、哥伦比亚、多米尼加、智利、泰国、印度、乌拉圭,等等。 从被动到主动,也不过是一来一回的问候。越到后来越是了然来来回回间,出单出得勤的多是sgg、da、dsa、lot、hv、dbt、celta、glt、rb、vk、dt这11家,像约定俗成一般,每月都联系个一两回,不是要下单,就是在下单的路上。 一单接一单地叫那标签机马不停蹄。而我,也总会坐它身旁,一手计算机算着可能的条数、标签数、预留数,一手则改着相应的克重、花号、卷号、颜色、米数、行距。不自觉间,也便成了它的维修小师傅,也算是它的又又一位小主人。 与其说是不自觉,不如说是自己主动想减少麻烦别人的机会。每每撞见标签机出故障,我总会跟在修理它的广林或阿智身后看上两眼,瞄上一瞄。也是这份有心,在不知多少个临时加标的周末或加班的晚上独自摸索,还收获了面对类似问题时能更加得心应手的自己。 当然,比起客户,标签机自然算不得是个矫情的主。接触下来,就数客户vk略有卡顿。正如与我交接的同事叮嘱过的那样,时不时就蹦出些无厘头的茬。不管我再怎么尽我所能地去配合,都无法撼动这个国家在进出口上的严谨分毫。哪怕这位所下的单多以散货为主。 多年后的今天,也才更加地明白其经商之道里的这分严谨与“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其精明之处就在于其不会因为是散货或者投入得少而降低自己对货物的监控要求。一分的付出都慎之又慎,又岂会轻视更多的投资。精打细算不过如此。虽然这样的客户配合起来更为地麻烦,但是就是这样的客户更加能锻炼我的综合协作能力。迥异的相交总是比平行的两端更让人受益。 能想到吗,后来的后来,业务往来中,我收到了来自危地马拉客户给送的当地特色小礼物。这之后的之后,在履行与闺蜜十年之约的那一期旅行里,我拜访了在打板业务中接洽最多的一位泰国客户维华。也才慢慢地体会到有些未知的交集就是那么自然地流淌过,谁也不知道下一站是不是就会有那么一声熟悉的问候在无意中被落实了,就像没有星月的夜里,刚好有那么一两颗流星入了眼,亮了心。 每接一单,便就是跟进各种单证,例如bl、fe、ci、pi、pl等。此外,需及时更新相关订单信息,例如内部加工书、销售单、货期、eta、etd等,便于货好前的唛头印发、货好后的船头板寄送、bv监装、柜照拍摄、订舱和复核余款水单。久而久之,就游刃有余了。 均摊下来,单是我,每周至少得寄3个快件,像固定模式似的,三天两头不是跟dhl打交道,就是跟sf打交道。所寄送的多是客户当月或前后所下订单所需留底的船头板,以及根据客户的要求描图后打样的新花,又或根据客户寄送的布样及附加要求打板的新花。 印象中,glt和dsa的布样最为难调,不是迟迟打不出让glt满意的布样,就是按dsa的要求描图才打板的大多新花常常被一键否决。 两两相交,我也从中看出了些端倪。较本家而言,别家布样确实在工艺上更为略胜一筹,自然在价格上也碾压一筹。老话说,“一分钱一分货”。一遍遍的尝试,又一次次的失望,都是有效的提醒。了解市场动向,明晰同行实力,发挥自身工艺优势,又何惧价格优势。 且不说客户表面上所追求的布样质感在视觉和触感上有着肉眼可见的优势,当下各阶层的消费者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也默认在不断优化,若是继续在这么个快速求进的时代为坚守求稳而徘徊在一成不变的价格商战边沿,那定然是要被淘汰的。当同样的布样被再三打样却无法满足客户的需求时理应在充分了解现有具体织造条件的情况下做出明确决断,而非一味在克重的调整和商标的立体感上过多纠结。 换言之,与其在琢磨不透的地方滞留,不如主动求助,深入交流,也好过反复地将资源用在一而再再而三都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尝试上。经重视,有意在工艺上有所迭代或更新,或许能在一定的克重下织造出更具性价比的布样,其效果被拿捏得足以达到客户满意的程度。在明知现有工艺有限且单价无法调和之际,理应照实回应,而不是继续依客户的每一个理想条件来重复地做一些本就做不到的尝试。 同理,在经编布描图打板相关业务上,与其将精力花在电子图与实物来回切换中费力不讨好,不妨直接换一种更为有效的沟通方式。毕竟,对于客户而言,哪有比将所有为其设计的新花都打个样寄个板更为直观的法子。是呀,就连淘汰都显得直截了当了许多。可从结果倒推,每次打样都安排个二三十种新花,而后客户却只从中拣个一二。而其余的从某种层面上而言便都只沦为了一种资源的消耗。 我在想,当电子图无法与实物在想象中落实具体的时候,或许客户可以尝试用其它灵活的法子替代实物来考究可能有的视觉效果。比如说,将设计部所得的新花电子图通过调色来获得一个与实物相较最贴近的效果,待电脑投屏后的一番精挑细选,再作出具体抉择。若非客户得随着每个当下消费者的偏好变化而变化,又岂会一次又一次地在众多花型中不觉意就迷失或犹豫不决,又或是当断不断。 审美从来就不是千篇一律的,固而无定式,也无过多参考,皆在瞬间万变,可万变不离其中。当一方始终觉得提供的选择越多,客户可选择的余地就越大,能被选上的花型也就越多,这无疑是在大海捞针。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解客户后的对症下药才是把握主动权的最佳之道。即,专研对客户胃口的一二比泛泛提供数十种选择来得更有针对性,且益于资源的有效利用和投入的成本管控。 平素,除了对客户提供的意向花型有在实时更新,便是坐等开发部不定期共享新花,又或是外贸部自行收集可拟被开发的相关素材。每一次出炉的新花,我都会第一时间同步到客户邮箱。其后便会根据客户相中的新花进行汇总,安排打样,并及时地完成分批寄送。 期间,也必定要过一遍裁剪部。略有耳闻的是负责经编布裁剪的阿姨不太友好,时不时还会故意拖延什么的。正因有此听说,第一次跟过去的我飘忽着不太稳定的紧张和不安,一边扛着一麻袋布料,一边畏畏缩缩地爬着楼。然而,打过照面后,接触下来,我竟觉得这位被多少嫌弃着的阿姨很好相处,待我也十分友好。我也总是乐意在她正忙着给我们部门裁剪的时候打打下手,又或唠嗑唠嗑日常。 没记错,应她邀请,我还到她家做过客,与她的家人们一起吃过饭。很可爱和气的一家四口,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五口、六口了呢。 所以说,看人,还是得亲自看,得亲自接触,才能更加地明白人与人之间确实隔着一些莫名的情愫,或深或浅,或真或假,都在言语间稀释着。有些闲言碎语总是会伤人的,也骇人。至于好坏,也不过是最终回过头来的一刻清醒。一念间可辨因果,一念间可得自在。 除了这一闻,我还在工作中,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的。在与即将临产的园姐交接完工作,我原以为那些客户便是全部。而后,却陆续与其他两位同事交接了一二客户,也是因为越接越多而引来了一些不满的风评。有质疑声,说“为什么我的散货客户要交给她”;有嘲讽声,说“听经理的将这个大客户交给你”;夹带妒忌的不满是刀人的,刀进心里的那一种,还有那句“为什么抢我的客户”。我有吗? 我没有。我并没有抢,我只是在接受安排,接受被分配。有些不明的声音原也真的与我无关,可奈何被质疑被嘲讽被妒忌的主角是我。这样的安排,所谓的“优待”,让我时不时便被公开地置喙,明里暗里都在说我不该抢,不该接,不该应下。还说什么若是自己的客户继续被分流到我这就告老还乡,辞职不干。我一听,便觉心慌,心慌得紧。即便我很清楚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可事实是这就与我有关。 慢慢地,无形间,无声中,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的存在是一种错,一种给别人带来威胁、不快、不良竞争、不公的存在。当时的我,认真地反思过自己,不断地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未发觉。反复反复思量,我隐约懂得了说这些话的人的顾虑和选择。虽说那时的我是没想明白自己如何使得她或他说这样的话,可我明确地知道我没错。那,就在乾坤未定前耕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准确地说,我,不过是一打工的,我能怎么办,去拒绝,去推脱,去质疑相信我能handle的领导吗?去怀疑他的眼光他所做的决定吗? 我不会。因为我不是我的领导,我还小白。我只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努力地做好自己,只愿我能对得起这份挂靠在我身上的信赖。抢活?不存在。我始终相信一个人之所以会被看重被培养,那一定以及肯定是因为在领导的眼里这个人就是具备了这样的可塑性条件。 再怎么说我也不曾为了表现而表现、为显摆能干而亲力亲为每一件大小事,我之所以如此执着于事必躬亲是因这些被交到了我的手里,我有责任和义务去跟进和解决所遇到的难题。所谓的刷存在感的事情,我真的没在做。不过是我的在乎在作祟,我在乎我的工作质量,我在乎我对接的客户,我在乎我所给予的服务是否到位。此外,我还很珍惜此间能有的独处时间,或能让我进修一些相关的专业知识。 工作的忙碌,家人的施压,已经让我多少有点超负荷了,实在也是没有过多的精力用在“如何从自己身上去找消解他人不安或不良情绪的突破口”这件事情上。都是独立的人,都在独立思考,我认为我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管控得了别人的脑子怎么想,别人的嘴巴怎么说,更不觉得自己有这般能耐能决定或影响别人的选择。我们终其一生都只是在为自己的选择埋单,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是吗? 确实,流言蜚语总能伤人于无形,特别是被当场听见,更是颇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经历过就知道那并不好受。可要说因此而生嫌隙,那倒不至于,该帮的忙不会少,该有的礼不会省。毕竟,我这性子生不出恨来,也不喜欢把时间花在讨厌一件事一个人一句话上,端正态度随心而行,欣赏得来欣赏,欣赏不来就撤,顾好自己已实属不易。再说,像我这样的,一旦开工,再离谱的瓜也只能蔫了去。 与其将自己的心情交给这些阴阳怪气的言语,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合理安排自己的日程才能在每个工作日的午饭时分第一个到达饭堂。毕竟,吃饱饭向前看更重要,不是吗?不得不说这儿的饭堂虽不大却是真的很实在。每顿午餐的单价是75元,几菜一汤也着实得劲。鉴于灵活的日常管理,不管是饭菜还是汤,现做的分量都拿捏得十分恰到好处。慢一丁点,剩下的饭菜和汤都填不实手里的半只空碗。 试想想,被撩了半响的胃,在忙活了一个大早,没得早餐,还没得午饭,哪还有什么精力耗在别人的糟心事儿上?没得没得都没得。特别地,一旦有鱼或鸡腿子上桌,那铁定是被削得最快的一碟,主打一个等不了一点。可我又能怎么办,每天给自己上发条打鸡血,别提那干活儿的劲儿比吃饭的劲儿强了多少倍,总之,愣是没把生存的基本给立住。所幸,夏日炎炎的那些日子绿豆糖水供得倒挺足。 不时,我们部门也会到外头吃个面条,加个笋丝,添个卤蛋,拌个肉酱,齐齐开吃。同事窝一起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像是回到了那些年,一帮同学一家人,微妙又可贵,平平又无奇。 没忘,那时有个突袭的小惊喜——“全民好印象”,一种营销手段,只要到店吃面,消费了,便可就地打印照片。我整过,整了五六七张,有外婆的,有湛江环保组的合照,等等,总体看上去品质都还不错。 别外,我也应邀参加过一次公司聚餐。犹记,那是一个下午,我们外贸部围了一个圆桌,吃的火锅,忘了谁说想要一杯热水了,只记得当时的我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招手不顶用,喊阿姨使不得,不管服务员多大,女的喊靓女,男的叫帅哥,准没错。”也是这时才晓得与其一贯泛称“阿姨”或“叔”,不如采用赞美式的称呼来得有趣,不禁予人以美好的心情与祝福,也暖了心,热络了彼此。 虽然俗世繁华,漠视横生,速度求胜,可总有那么一两处附着着骨子里血脉相承的关爱,一种无需多言却早已墨守成规的倾心守护,一种看似儿戏却在戳心暗宠的小巧思。也许到底不差一句“无利不起早”,可终究不过是愿意,愿意听见空气中洪亮的一声悦耳又悦心的称呼,哪怕未必是真;愿意叫出那一声时不时还多少有些昧着良心的称呼,哪怕尴尬得很。可有些默契就这么逗人生趣,何乐不为。 谁能料到多年以后的2023,不管店铺大小,服务员们多是帅得不能再帅的哥们,靓得不能再靓的妹子,且能歌善舞。总有一些念念不忘,在恰当的时候给我们以惊喜,惊得习以为常,喜得乐在其中。竟不知这一切全在我们无意间的一念中生成着。寻常里的烦闷薅着隐约里的心动,破解的未必只是一方,成全的也不会只是一方,而是默契里相得益彰的你我,更是你我的善在末梢处伏吟着细微的光。 2017年11月的我共出单了432,4189米,满了17个20gp’,挣了918元柜费。虽说月薪距离万元的理想目标还差得远,但盼头在就有希望嘛。谁知盼头还没落实,就被爸爸给磨上了,赴了趟深圳面了个试,也腾时间拟了份588字的《辞职申请书》报了个备。是的,又又来,又是托了花式催辞的福气,让我不得不再做出了离开的决定。游离两地间的我还莫名奇妙地体验了一把所谓的断崖式失联。 一切都那么地冥。九月中旬左右,爸爸让他认识的某位任职于深航的朋友吴姓阿姨给我撮合了位觉得挺不错的郭姓男员工。那互加微信后的整整三个月里,我与他成了日微一信的话友,虽不是啥都提及,啥都聊,可是,自觉与他聊得还算是不错滴。谁知,三个月后,即我抵达深圳的第一个周末,他单方面决定了与我断联。这一番在我看来的瞎操作让我怀疑了自己良久,反思了也没搞得明白。 不久后,吴阿姨给我回访了一通电话,电话里给的解释是这位男孩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这么好的姑娘。听见这味同嚼蜡般的回话,立刻闷出应激反应,心想:那好,我也这么间接地回他“我,不适合他”。他所言,放那当下确有不解,可多年后回看,该相信确如他所言。 相识的三个月里,他于我而言始终只是一个网友,对彼此的了解也并不深厚,至少未深厚到我愿意抛下工作从广州到深圳只为了见到他的程度,故而我婉拒了他上深面见的首次邀请。当然,那些了解也并未深厚到足以判断一个人是否配得上另一个人,除非其中一个人自卑到主动放弃了,自卑在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可以是对方的人生主角或值得相交的朋友的同时也否定了别人的付出和那未知的决心。 再者,我本就是被动非常的人,能连续三个月都在线且事事有回应已是我的上限。而见与不见只差一个成熟的条件。而那当下,我想要见面的意愿与他邀请见面的意愿是截然相反的。我晓得快消时代下,许多人的恋爱都有追求时限,把感情当挑战、当游戏。可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快消品,我得看感觉与眼缘,而不是只看那新鲜感的短暂保质期,或那些从未在言语或行动上明确过的一丝暧昧。 速战速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我们对待所有人事物的基本态度,我晓不来,可我知道现在这社会就是在如此地发展着、成长着。感情里,不论哪一种,亲情、友情或爱情好像都在追求长久这件事情上逐渐模糊,反而和作业、毕业论文一样有了各自的deadle。 是什么变了呢?到底不过是一颗人心,是它经不住那没有尽头的时间,还是那没有结果的未来,又或是更愿意去体会那短暂的获得感? 原来有那么一种细水流长是得在历史的长河中去淘的,找着了也不过是别人的故事,一种理想中的状态,或渴望里的另一种奢求。待落入了接不住它的人手中,即便开始得多么顺遂或纯粹,没有足够的信任和一定的耐心加持,没有十足坚定且明确的双向奔赴,那到了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终是逃不过被悄无声息地瓦解掉。不仅凉了起初听信之人的心,也让那以为会有的细水流长坐实了泡影的结局。 若非这一站的离开有着迫不得已的原因,我想我会更愿意留下。离职前,便得知年前有机会到别的国家出差或拜访客户的消息。可惜,那时的爸爸身体已抱恙,每一通往来的关心都在明里暗里地督促着我要谋高位得高薪或干脆自立门户,压力一涨,他的话又怎敢不听。也是可惜了,没一次真的点醒过我。于我而言,升职加薪从来就不是我的目标,这些也从来都比不上我对自我成长的追求来得重要。 有时候我也奇怪,为什么爸爸总是在我找到一份新工作的时候隔三差五地就提升职加薪,好像上一天班就能被提拔,加一次薪似的。后来才明白,过去的他,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当老板,便也就不明白这时代下的我们到底是进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体制里、社会里,顶着哪般的压力,又得做出哪般成果才能升职加薪。过去多靠劳力,没这么多竞争,可如今靠的不只是劳力,哪哪吃香哪哪名额有限。 就凭我?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人凭什么在入职不久就升职涨薪?很多很多的时候,面对父亲那些急于求成的心态真的就越发地心力交瘁。可单枪匹马的我又能如何?传统的家庭,严格的门风,封建的见识,又岂是我一张嘴能说得明白,说得通的呢?加之,我的爸爸,又如此这般教化不得,又是极其容易关心则乱的一个人。作为他的女儿,能应则应呗,能宠着就先宠着呗,非必要以他的身体为重就是了。 眨眨眼就12月中旬,站完最后一班岗,也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对经理的感恩,而他也不弯不绕地翻了个白眼,说“谢啥,也没给你带来什么”。也许只有我才知道,这后来回头看,也就只有他耐心地教导过我,手把手地教我认识那些布料、量克重,虽说那本就是他的职责,也短暂,却也让我受益匪浅,最起码不是自己一个人单着、被放养着,而是有被用心地提点过、圈养过,哪怕加加埋是那么几个小时或几天。 出勤的1785天里,ryu无意间说过想要将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回过头,我也不禁好奇该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操刀了十年外贸业务的经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而这个念头竟持续到我从新生离职后的第四年,2021年8月18日,他说:“你来,还招业务,或顶替我”。我确实因为这份坚定的赏识感到过荣幸,可即便如此,我对自己依旧保留着一层久久都解不开、也揭不到底的自卑。 ryu说,他的目标差一些,不过一直在努力。曾经的我,觉得他很厉害,觉得一个人在一个行业里深耕十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耐心、恒心和毅力都是不能小觑的。而他,努力的这些岁月里,都好像是铁柱磨成针的前兆。期待再见的我们都是更好里的那一堆,输出一个无愧于自己的结果,对得起初心一直不变的自己。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三站:深圳(1) 2017年12月中旬后的第一个周末,已抵达深圳的我正历经着断崖式的失联。同时,又又一场颇有炼狱之嫌的命劫也由此拉开了帷幕。 懵懂的开头,无奈的顺从,被那从小到大无休止的干涉搅得思想如同行为一般不得半点自由,喊着“为你好”的口号,敲着“为你好”的锣鼓,举着“为你好”的旗帜,硬是要在几番挣扎后的我身上补刀,磨着我坐稳这牵制不断的血亲牢笼,也磨到我把那粗得能起舞的钢丝绳走得越发地细了,越发失衡后的我是会掉落吗,还是会被割裂掉? 大多大多的时候,我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爸爸总能堂而皇之地替我安排着每个下一步,且认为一定不会出错,认为那些都是最好的,可是吃的盐比我多就真的足以在这个当下为我铺对每一步路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这份爱得被锁得多紧才算“为他好”,也好奇是否有那么一秒他留意到了我的犹豫,想尝试了解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有一有二就有三,花式催辞的脚步从不会因为顺从而停止过前进的步伐。至少在爸爸的字典里没有这样的一个选项。这一站也少不了被问要更新后的简历,用于引荐;更少不了被问要最近的个人照,用于其朋友给他推荐女婿时用。每每在我深耕一份工作的时候,就会少不得被旁敲侧击,说什么有更好的选择,说什么还不升职加薪就得考虑换换。 家里有位正当家作主且严重缺乏当下打工一族的社畜经验的父亲会是咋样滴?会是不加理解的疯狂凌迟,会是忙碌时轻易就能让我破防的一通来电,会是委屈时一两句话就能诛了我心的语音,是绝望时言语间就能感到威胁的气息,会是自责里唯一单向行驶的脱轨列车,走向的是别人经验中以为最好的路,却对自己毫无灵魂自由可言的一个选择。 也正是因为我能感受到自己的不安,见证着自己的逶迤,拉扯着自己的人生,也才更能知觉父亲的期待有多么强烈,多么地势不可挡。特别是,在他抓不住“望子成龙”这一步的时候,也便将更多的希望和值得放在了从不轻言放弃的我身上,也便将更多的美好和祝福倾注在了这位仍旧充满着变数的存在——他最小的女儿我的身上,我的未来上。 也便是这份理解,让每一次的“被问”都有着用心的回答和准备,也让每一次的“被问”都受着同等的重视和关注。 在深这些年,不是说哪哪有更好的平台等着我,就是听身边的谁谁说花个80万谋个烟草局的编制,还深信我能如这谁所言那般没个两三年就能回本。我的老豆呀,你还真信,有那么个闲钱浪费这么个心思,不如把自己身体给恢复起来。所幸的是咱们家正是山穷水尽之时。否则,这盲盒一打开就是亏大发。因为我断定我势必是会逆向而行的。 在我看来,公家编制越少说明底色越纯。可当此处的编制成了可以随意用钱交换的存在,且被盲目地争抢时,也便多了一层未知的灰色,甚至深了去的黑。试想,若盛世太平,人人都自由地在各自的世界里为梦想而挥洒手中的剑,肆意驰骋,驰骋在各安其事、各尽其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理想天地间,又何必处处明里暗里较劲这财力与权势。 开启深漂的2017年12月16日,等着我的,一边是继续花式催辞且还花式催婚的家长,而另一边则是来自公司那无穷又无尽还被一路无情无视的劳力压榨。 也幸好,我总能在忙碌中捡一点日光做养料,为一丝风起而微笑,聊一通家常来放松,再糊涂难受委屈也不忘向前。因为我深知频频回头根本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也因为过去的经历在提醒着我与其继续沉溺在别人的成长里找不痛快,不如在琐碎的日常里寻一星光亮足以推动我走向想要的未来,又或遵从本心为那一刻苦尽甘来而全力以赴。 被断联后的我,又被安排了另一位在深航工作的新朋友,叫石爷。这一位,接触起来确实挺爷里爷气的,值得信赖。希望未来可以成为更好的朋友,多的怕是不可能了,我也不会对此有过多的期待。当然,这与所谓的前车之鉴毫无干系。而是,直觉告诉我,与石爷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一见面就能宠出一杯热美式的朋友,又或偶尔不懂就问的微信好友。 被连环式催婚的我,瞒着父母,一鼓作气下逼着自己在2020年5月盲投了两万零八百元巨额资金,成了某相亲平台的线下会员,其id的尾号是“886”。有够玄的。可那当下的我就只想着置之死地而后快,再忙也得明确给自己一个交代,哪怕最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以“拜拜咯”收尾的局,我也还是想要大胆地主动地沉浸式地尝试这一次。 四个月的实践里,除了前前后后修改了多次自我介绍,就是在红娘的软磨硬泡下赴了个本就极不情愿的约。面见当天,我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长袖衬衫,搭配着一条黄色绸缎长裙、一双小白鞋。也不知是不是老天读懂了我,掐着点,在我化完全妆时给我下了一场特大暴雨,不仅将我的心情诠释得淋漓尽致,还将那等着网约车的我淋得有点水。 无疑,这一场是我加入该公司会员后的第一次线下正式相亲,也是最后一次。明知不适合,却硬要被撮合,真的就是在造孽。我就问算过八字了没?哎…我那工作上就游刃有余的几分得体和恰到好处的迎合确实能给对方带来不错的破冰氛围,是舒服的。可就我内心而言,它在崩溃。因为全程我得在收拾那糟糕不减的心情的同时兼顾着对方。 没错,一整个就是被累着了。最后结束的时候还要被按下莫名其妙的“加微信”的指标,我真的醉了。盲猜就知道又会是又一个被动的角儿。心累,心好泪。工作时,上蹿下跳地照顾各路人马,被收拾得不剩几分朝气了,而生活里难得的一点甜还得靠我找话题,做引导,在日常里察言观色地不断迎合,照这么下去,那我真的就要谢彻底了哇。 嗯,以上又是一出不了了之。说实话,多好的跑车、多少栋别墅、学历有多高、官有多么大都没有我自己靠本事赚到钱来得有吸引力。换言之,他人外在的名利于我而言不具吸引力。同样,其父母是多厉害的人物、多能耐的存在都不会是我考虑是否和其更进一步的条件,因为两人的事就只是两人的事,就这两人的灵魂是否能谈到一起去的事。 毕竟,我没兴趣和一辆限量版的车谈什么未来,也没精力和一栋多豪华的别墅谈什么感情,更没时间和所谓的什么顶级交际圈混什么所谓的阶层。我想要的始终是准备好的自己,携手这样的自己去接受一份未知却充满可能的感情,一份唯一且坚定不变的感情,一份相处不累、久看不厌、吵闹皆宜又不失可爱的感情,一生只此一次的双向奔赴。 也是在注销“886”前发现的事实,在za网的app上的心动一栏居然集合了371人被划分在了“想认识我”的标签下,实在受宠若惊。再往隔壁“我想认识”瞄了一眼,居然空白。嗯……这两万零八可谓被烧得一塌糊涂,主打就是一个相不成莫强求版“886”。就算借会员的风也刮不动,就算我愿意主动地逼迫自己也使不出什么好结果来。 早该晓得的。据桂花姐的可靠消息,最晚我也该是在2019年年末或2020年年初完成结婚这一项。可我却没啥动静。就是听闻,原先住过这208平方米住房的两位女生一前一后都在一年内完成了领证的指标。一轮到我,就失灵了。我身上是有什么铜墙铁壁吗,还是脑子就缺了这恋爱细胞?就不能天降我一个男生,让我体验体验心动的感觉吗?总不能把三岁那年的一眼万年给做了数,那只是亲情呀,那只是我姐呀,那就是我刚学着交的第一个女朋友而已。 这一波又一波的,虽说我也觉得奇了怪,可也就是感到些许奇怪而已,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毕竟,归根结底问题在我。姐姐推荐过,哥哥也暗戳戳地安排过,妈妈更是给介绍过,爸爸更是不遣余力地前后张罗过许多,可就是没结果,不来电。不是对方不够好,而是我的心跟死水一样,见谁都没啥区别,它就是不动,这爷,着实是稳得一批。 怎么个稳法,这么说,姐姐觉得帅的,我的心它只会更冷;哥哥觉着不错的,我的心它只有沉默;爸爸妈妈都说可以试试的,我的心就只有静静;朋友精挑细选过的,我的心却在没想法的水平线上反复横跳。还有那些业务往来中遇见的、主动靠近的都会在被我察觉到一点苗头的时候及时地放出不可能的信号,以此明确彼此只是普通同事或朋友的关系,多进一步都是没可能的。我的信号一般都会凑效,逃得那叫一个快准狠。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逃的。 2020年10月4日,作为初中闺蜜结婚时的唯一伴娘,并无仪式,也无过多花里胡哨的环节,她把绣球直接给了我。就这,我的桃花依旧不见影。这心真的就是卡在了无动于衷这一层,搞到身边的朋友、同事、领导都扎堆开催起来。要不是那个偶然的机会,我怕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确信,确信自己一直都有在默默地坚定地以我的方式走向他。 忘了是2020年10月-2021年10月中的哪一天,我正加着班,突然走过来一位副总裁,闲聊中他问了我:“做这么辛苦干什么,为什么不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让他养你”,大概的意思就是为什么不找个男人养了去或嫁了去。当时的我只觉他在关心我,却又觉得他在暗示我些什么。可更多的是我从他的提问中窥见了一些当下社会普遍存在的现象、偏见和多少有些畸形的臆想,或异想天开。 没记错,我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我想在自己拥有了足以支撑我和孩子的未来的能力的时候再去选择进入一段婚姻。因为我想确保我有这样的底气去保护好我的孩子,即便没有另一半,我也能在不给爸妈添任何麻烦的前提下独自支撑起孩子的一片天地。”听完我说的这番话,他只觉我有的这想法很新奇,聊表欣赏后,便不再打扰,识趣地走开了。 简而言之就是等我成为了我想要的自己,等我学会了如何好好地爱自己,或等我准备好,才会考虑步入神圣的婚姻。婚姻对我来说不是儿戏不是小事,是关系余生的大事。婚姻在我这的戏份真的很重。婚姻,是建立在吉祥的太阳红嫁衣上,一次交付余生的承诺,一次双向奔赴的约定,是相守,是责任,结的是命中注定的果,开的也是这样的花。 爱情,这样的感情,我不想,也不会,给自己二次机会。除非,其中的一次我用给了自己,否则就不会有二的出现。我不追求别人眼中的完美爱情,我想要的是刚刚好的“我们”,只要是这样的“我们”,便就是完美,是只关于“我们”的完美。若我的承诺不真,我便不会开始。若我的初心不实,我便不会靠近,更不会释放任何“可能”的信号。 鉴于以上,是否就能理解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着急。因为我的余生只爱一人。我相信我来得及,我也相信我能做得到。就像过去,我用尽全力爱自己一样。不急,余生漫漫,若是真的有缘,若是真的注定,若是到了花开的时候,那么我们就一定会遇见,我们也一定会如期达成所愿。就让时间来证明那些过去里初心不改的每一步最终都走向了谁。 再说,正当我不断以自残的方式加着班的时候,能养得起恋爱细胞?在我每一个清醒时分都处于勉强着自己继续在布满荆棘般委屈的世界里打拼的时候,能腾得出时间来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吗?本猴做不到,真做不到,但凡有点真本事就不至于刚刚成精这么隐晦的事儿都被不认识的陌生号给感应到了,还是没满周岁的时候。就这,谈得动吗我? 这会员买得斩钉截铁,注销得那也是干净利落。难得我还花了大大十块钱买了份中国铁道出版社出版的《深圳恋爱地图》,放到发黄,都三十一了,愣是没用上。月老呀,周公呀,你们打下配合,在心里有点底的时候,能不能提前透个风什么的,就直白点,别整那些我得靠猜的戏码,稍微放点水,适当放点水,让我不管做什么都弹出一个ta,谢谢。 注销会员后的一两年里,其前前后后不下两三位工作人员给我做过无偿的售后服务,不是收到突击的介绍信息,就是接到突袭的来电咨询,着实让我有点无奈,甚至觉得很是打扰。特别是那些我还在工作的日子,上班时间就打过来简直就是在线激化我的反感。实话说了,实战经验告诉我,只要我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那一切就都只是空谈。 附加一记,那是深漂的2018年年初,应邀出席了抵深以来第一顿自助餐,一行四人,用餐前夕,在yr离座之际,领导就开起了玩笑,问我觉得yr怎么样,如果我喜欢,就让tt让给我。听完后,一秒愣住,随之而来的便是即刻拒绝。拒绝的理由是他比我年轻,条件也不错,本就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大可顺其自然,且感情的事应该尊重彼此的选择。 直到半年后,云里雾里地恍过神,才明白自己迟钝得有多极端。原来这玩笑玩的是我这局外人,笑的却是局里人。是一个碰巧,让我得知了内情。原来这一男同事一女同事已是在一起了的,领导也是知悉的。那么当初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幸好,我没说错什么。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凡我松懈些,恋爱脑一挥发,真就造孽。得亏被栽进去的是我。 回过头来看,我宁愿从不知道这些真相,因为知道后的我,感觉有被中伤到。不过,没关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并没有任何的损失。都说“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有被捂住的耳朵和眼睛”,而在这件事情上,就挺带感的。早晚瞒不住的事儿,前后都是错的事儿,为什么要做,为什么要提,难道说自己真心的喜欢和爱就都这么的廉价吗? 不过说回来,除了工作,八卦这一块我真的从始至终都太迟钝了,天花板级别的那种。局里人跟明镜似的,就属一味只想着怎么把工作做得更好更快更专业更到位的我还蒙在鼓里。也是这一刻才觉知有些玩笑真的阴阳得没有底线,没有原则。到底是在测我当小三的潜力值,还是在考验我八卦他人私事儿的能耐?不管是哪个,在我这都排不上号。 也是第一次知晓开玩笑还能如此没有节操的明知故犯。而且是领导开的头,当事人还帮衬着。喜欢上了一个人,还在一起了,会想要让出去吗?不会。除非是假的喜欢,又或他变了心,也便只能通过成全他来画上这句号。真正的喜欢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占有,忍不住的不去在乎,是轻易就能被炸翻的醋瓶,是舍不得,也是迟迟都不愿去放手。 为了以后别再来这么些自作聪明又自讨苦吃的主,我就啰嗦下,在此声明下:“在过去的32个年头里,我连恋爱都来不及谈,更别提当没当过小三,因为一直以来想讨好的人始终只有一个自己。也深知在还没有学会如何爱自己的时候,再怎么用力都只会是爱错了,费力不讨好。所以,我不会在连自己都爱不起的时候去爱一个想许下余生的人。 也是在过去的32个年头里,我从不轻言他人的不是,坏透透的那些也不想浪费口水去说,即便她或他屡屡伤我至深,那我也不想花时间和精力在还以颜色这件事情上。比起将无价的青春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不如将其倾注在值得的人身上。世界那么大,总有值得被爱的存在,比如我呀、未知的你呀。我愿将余生都消耗在这些美好的人事物上。 也就是说八卦这种东西,别人想说,我刚好又看到或是听到,那就那样,不会因为听到什么就到处宣扬一番,不分真假地巴拉巴拉,我的时间也着实很贵,即便被压榨到如今,可我也宝贝得狠。别人不说,我也从不主动去问,更不会生好奇之心,除非与我有关,因为我想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能让我有所成长的信息,哪怕难听得不得了。”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2018年,我居然会被一位表面明晃晃地欣赏着我又不吝夸我的女同事给中伤了,暗地里。这位时不时就说我哪里好哪里好的女同事背着我排了些真假美猴王的戏份,戏里没有真的我,却有我的假声。我不知道她背着我和安娜说了什么,只记得隔天安娜便对我不理不睬。可我们前不久还天天一起用餐一起下班,哪出错了? 作为部门的行政主管,我有责任主动地在发现问题时应对及时,解决到位。所以,不知所以然的我便迅速调整状态,锁定了某一天的中午,主动出击。在小会议室里,我和安娜面对面坐着,为了不影响大家中午的正常休息时间,我打了直球,她也顺着我,说明了不冷不热的前因后果。也才知道安娜这突然态度反常的起因是子虚乌有的一场闹剧。 安娜说,她听信这位女同事的话对我产生了误解。对此,我也还是打直球,我说:“如果你有哪里做得不对,或者做得不恰当的地方,我会直接来找你,或者直接面对面地告诉你,而不是通过第三方来传达与我本意不相符的意思,包括我对你的意见,我对你的不满,甚至我想说你哪里不是,哪里不好,我会直接地告诉你,而不是在背后编排你。” 记着我还强调了,“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类似的误会,还请直接与我当面对质清楚,而不是独自误会个没完没了。沟通很重要,特别是和当事人的我。是我说的,我不会不认,不是我说的,我便不会认。我这么说清楚吗?”看着她眼泪都飙出来的样子,我都极其不好意思了,半晌才回复我一个“好”。眼看问题解决,我就爽快地结束了这个谈话。 亏,我是没少吃,饱和得很,可谓是该我吃的一个没落。毕竟,我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因为我知道一旦被误会了,再多的解释都无法弥补被误会过后带来的那些伤害。我想经历过的都懂得。那种被误会后的无力感与改变不了任何过去的无奈净添惆怅,终是一头扎进了吃亏是福的怪圈。就比如再一个关于安娜的。一个意外得知的办公室恋情瓜。 在我的印象里,安娜是一位很有能力和担当的女孩子。如她所言,我是唯一一位陪她逛过街的女同事。我们一开始就相处得很好,好到我们自己都觉得很神奇。误会解除后,我们渐渐变回老样子,工作上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满满,生活上也保持着相当恰到好处的距离,亲时很亲,忙时很忙。直到她离职,我们的联系也便不再频繁,甚至断联过。 意外地,某天某领导主动提起了她,说她的恋爱对象是我们认识的。一开始,我是惊讶的,毕竟我记得她说过她没在恋爱。当然,由于我本就不怎么八卦别人的私生活,所以迟钝点也就无可厚非了。这之后,似懂非懂的我减少了问候的次数。因为直觉告诉我不打扰应该是那个当下最好的冷处理方式。想不通时,就当给时间一个散发魅力的机会。 后来的某一天,我正出外勤,在步行回公司的路上,我接到了她的来电。很是突然。电话那一头说着她恋爱对象退租、搬迁的需求,希望即时获得我的协助,给房屋管理处放话,配合放行。这是自然,当然配合。完后,她便说着道歉的话,说曾经的她没法放下芥蒂来面对我,因为害怕流言蜚语,所以不敢再联系我,也所以选择删了我这好友。 而我还是老样子,明着说:“如果不联系我可以让你更舒服,那你可以选择不联系。可是如果你需要向我倾诉,我也随时欢迎。 对于别人的是或不是,我不会轻易多言半句。虽然有领导跟我说起过你的情况,不过,只要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都会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等你准备好要告诉我的时候,你也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会选择优先相信从你口中说出的话。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相信你自己做出的每个决定就好。 你愿意给我打电话说这些,我很高兴,可是请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在那里猜想一些关于我的,或一切有关于我的。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我的联系方式不会轻易改的。我会将你想要知道的,我能说的,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如果你想要继续和我保持联系,请你主动添加我,因为我是受伤的一方,嘻嘻。” “好,我加你”,她像是放下了所有芥蒂地回答着。自此后,我们的微信里就继续有着分享彼此日常的一席之地。 说到办公室恋情,个人觉得挺好的,能聚一处为共同的热爱与未来齐头并进。这,难道不是另一种美好,另一种值得的追求,又一次有意义的尝试吗?只要彼此都不在意外界的眼光,也能很好地做到公私分明,且弥足坚定地走到底。试问,有什么可羞耻或不好意思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别人做不到的事未必自己就是那又一个做不到,不是吗? 话外,她逛朋友圈这两三年怕是看不到任何关于我的日常分享了。因为我想要暂时地回归到大学以前的那种状态。在工作上,我带着活泼气氛的小话痨的面具太久了,当着吃货,将能量里那份主动和热情都给消耗完全了。现在到了我可以回归全天候的真我的时候了。如果不是我的经理表现得那么“温文儒雅”,我也不至于豁出去到如此田地。 初来乍到,自觉随和的我始终都从出于善意的一面去解读每个人说的每句话。刚进公司,依着行政经理的意思,初面时,没有见外地喊了他一声“哥”。也有偶尔喊不出口的时候,也就会按规按矩地称他为经理。可谁料,那之后的某天,他找我谈了话,在开放的办公室里批评我,“你叫人这么不分上下级的吗?以后喊我经理。这里是公司,注意你的态度。” 啊,原来人变脸的速度是可以那样快,这就是所谓的反咬自己一口,还不自知的那一种。只记得,那当下的我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即兴应了句,“好的,经理。”等回到座位的时候才缓过来,心不由地想:“经理啊,你真的忘了吗?是谁让我顺他意跟着大伙喊哥的?是你自己呀。不是,这…哎,好想给当时的他录个音啊,这样我就有证据了。” 何其无辜的我啊,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侮辱感,到底是谁在被不尊重,又到底是谁在摆架子,抡面子的仗势。我那被后置的小气愤随时间演化成了委屈。这可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躺着中枪。不过我并没有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毕竟大家是在公司,理应清楚自己的定位,对领导就该拿出对领导的态度。对于摆正位置这件事,我认同。 不管是称呼为“哥”,又或者被称呼为“领导”,对我来说,这些都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和我对任何人的态度。毕竟,对于工作,我有着我自己明确的态度和底线。只要是我还可以接受的,或者还能忍受的,便不会过多地去计较什么。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加之,我并不具备任何教化他的资格,社会工龄摆在那。比起敲醒他,我更愿意欣然接受。 是的,我在执行“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主打就是一个少说多做。 就像,那些他口中的照顾都带上了一层“我对你可好了”的色彩,缺了说明的那种灰黑色。我明明知道那些年里,与物业相关的商业活动他早就不想参加,想让我替他去,去奔赴一场又一场得用加班来打底的出席。可每次照他的意思,就是他送了我一次潇洒吃喝的机会,一次联动、学习的机会,一次维护关系的机会。而我被布置了,便都应。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三站:深圳(2) 1对话行政经理: “在neo时,那些所谓的商业活动,若非有前台陪我,我连去的动力都没有;若非我有意支持雪莲的工作,我连呆久点的想法也会省了。对我来说,相伴而行的人远比工作动机、中奖几率、唾手可得的礼物、小吃和酒更为重要。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每一程的时光里都有那么一群值得被珍惜的人或想要珍惜我的人,那我便不会踏入那一趟旅程。 正如那后来,我因为该死的使命感而把文静似水的自己爆改成了活泼可爱的小吃货和惯于突袭且脸皮又厚的显眼包。这样爆改后的自己时常出没于各单位办公室、各高管办公室、各会议或活动、云之家、公司各大企业微信群,等等。就为了给集团上下营造一个健康、舒适又富有生机与活力的办公环境而跳出了自己的舒适圈,一步步地耗尽了热情。 哪来的使命感?就所在部门所担责任自带的。作为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行政部的行政主管,我有责任与义务在感知到当下办公环境的不健康时,主动地站出来,作为表率,身先士卒。否则,业务的展开,工作的对接,日常的交流,行事的效率,工作的积极性,就很难如我们预期或理想的那般去发展,就会使得整个集团上下信息互通变得更颓废。 举个例,地产公司的某位男领导因为与我有业务往来而赶到了集团总部。本来挺阳光活泼的一位领导却在非休息时间在开放的办公区里整了一出蹑脚蹑手的戏码,搞得跟做什么坏事似的,对接起业务时说的话,那个劲儿贴耳朵都还听不清楚。当时的我就心生奇怪,这是什么冥界交流法吗?是到了谁的凌迟现场吗?还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你还别说,要不是这位来自地产公司的领导搞这么‘夸张’的一出,我都没发现那当下的集团总部就是那么个气场。不觉间,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营造一种死寂,一种听不见呼吸声,也听不清话语声,却能在心底里听到针落地的刺耳声的死寂。那氛围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入墓的前奏,大部分时候,大多数的同事,都冷得像是在参加某场葬礼一般。 或说,又像是在线演绎着一场带有浓厚悲壮色彩的默剧,那几近听不清楚的一字一句都在烘托着诡异得不能声响的氛围,好像呼吸一旦过重或者说话的声音一旦被无关业务的人所听见,那么这场默剧就不算成功,更是谈不上精彩。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可将这层压抑与冷清改变个彻底,可我知道那当下的我对此有着不容推卸的责任。 也许,冥冥之中,我就是要到这里来添上一笔与众不同,焕新那时下的一众无所适从,也给了自己充分历练的机会。而你,正是这个公司里从头到尾见证着我成长的人,也是这个公司里唯一与我接洽业务最多最杂最频繁的一位经理。我也不知截至2021年11月,我给这个公司带来了什么确切又不可替代的东西,可我知我从中淘到了什么可贵经验。 我见过人性纯粹的恶与坏,也见过人性澄澈的真与善,所以我能感知到一些有的没的。如果说你比我多出的那十年颇为不易,那么我觉得当下的你未尝不是维持了一种适合自己生存的状态。若说这样的你确实使得了自己过得比以往都要好,那又何必因那一时兴起而把自己置于不可挽回的境地?毕竟人生是自己的,也只对自己有非一般的意义。 这世界也并不都是非黑即白,好人能使人进步,坏人亦能。且有的时候,我们眼中的坏人,或以为的坏人能使一些事见效得更快,能使一些人成长得更好,能使一些物变得更无价。是你让我别见外的喊你一声‘哥’,也是你让我端正态度改唤你‘经理’,最后也还是你应下了我那叫你一声‘哥’的祝福。世事无常,人生无常,你这人亦无常。 所以,经理啊,你对我并不了解。2017年年底到2021年,你都只顾着按你的理你的道,把活一件件推给我。我看得清,2018年的动荡里,你抓住了风向升了职。有人说,若非我天降,你也许并不会连升得那么快。正因编制紧张,总有一处待突破,也总有一处被利用。巧哦,我就是那个被公司前后上下都拿来用的资源,主打戏份:铺路。 不管人家怎么说,我始终相信你是靠实力升的职,与我来不来没有太大关系。比我多出的那十年文书功力也绝对不是吃素就能有的。所以,我没有信了这邪,更没有轻视过你。直到,就职后的第五个月,你突然点了我迟到影响转正的事。马上就熬到试用期的最后一个月了,一开始就有迟到的我在第五个月才收到这样‘温馨又很及时’的提醒。 一股子阴阳怪气,有没有?就像你偏偏选择了最后的节点才告诉我这关键的一步,还真有茶茶为我好的香醇味道。是因为深思熟虑过后觉得我这下属还真挺好用的?还是因为我那清澈愚蠢用起来得劲、顺手、称心,称心到舍不得让这么一个听话又努力还勤恳的女娃就因为这几条不伤大雅的考勤记录而被否掉,感到一秒可惜,才提点的,对吗? 我阅读过《新员工入职手册》,所以我有下意识地监控自己迟到的次数,自觉都在可控的范畴里。当然,那段时间里,我确实因为自身的原因迟到了不只一两回。若非我天生自带的路痴属性有点子能耐,我也不至于老是在车公庙地铁站找不着北。又若非我本就是个颇具实力的化妆‘手残党’,我就不会在想要迎合领导要求的情况下频频翻车。 我不奇怪你为什么感到可惜。你应该也肉眼可见地理得清明大白,被你布置了的各种业务,经我手跟进过的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给出回应或结果。甚至乎,在办事效率这件事情上,你对我称赞有加,时不时就发出感叹‘这效率可以啊’。然后难保下一句就不是‘那你把这跟进一下’,又或者一时半会都没得闲下的你又在云之家上给我串了新任务。 云之家,你应该记得?虽然后来的我们都改用了企业微信。不过,我们有过那么个二三年头是跟这家伙打交道的。 也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你是一个比起开口沟通更偏爱文字沟通的人,不然,我们两的办公位那么几步路,张口就能在几秒十几秒或一两分钟说明白的事儿,你偏偏就是选择定在原地,启动电脑,登录云之家,不定时地搞突击,给我轰炸来一件又一件待我办的大小事务和一个又一个待我查阅的业务资料。待解压的那种资料包一大把大把。 是的,如果你还没忘,大概就会想起那一幕。合作的头一年,你给我在那儿炫,炫你给我发了多少条信息,信息条数多于我给你回的发的。其实,我觉得这事挺让我为难的。搞不懂是为什么‘金口难开’这词儿会在你身上体现得如此这般淋漓尽致。我要是不忙,有时间跟你耗,对效率没点要求,但凡我有那么一丝懈怠,超过你是分分钟的事。 可我受不住。受不了你总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选择文字沟通,而不是开个口或走两步,也因此浪费了好多时间。所以,一旦我收到云之家的新任务时,为了办事的准确性和时效性,我会在收到的第一时间给你口头回应,或者回过头看着你提出零星的疑问。若经判断,无法几秒内搞清楚的任务,我便会立刻带上笔和笔记本走过去,找你问清楚。 是的,那些你不想动嘴还不想动脚的日子里,我频频在被你需要之际、使唤之时通过口头或者多走几步的方式来回应你,进而,你才会在发送信息的条数上远胜于我。为了配合你,我将我那曾经在校田径队里给训的起跑反应能力给发挥到了极致。单是在与你沟通这件事情上可谓是调动了我那当下所有的主动性和能动性,给你换着法儿地跑腿。 回到转正这件事,我确实生了疑。我真的想不通,想不通过去里的整整五个月你怎么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连高层们都在问我为什么还没转正,而且是在不满三个月的时候。我还一脸天真地说试用期还没到。多清澈啊,多愚蠢呐。居然硬生生地觉得我就该严格地按合同走,哪怕丢失掉那个早就可以提前被转正的机会。到底是哪出问题了? 就当你在考验我,考验我是否有能力与你并肩作战,与你共担风雨,值得留下,得到你打从心底的认可。从结果倒推,我应该是获得了你的认可。可这份认可的后来,让我越发地害怕。因为在2017年12月29日前,我在参与过的几次总裁办公会会议记录中意外收到董秘给小白的我改过的一版,也是唯一一次因此觉得自己有被看见和重视着。 也是这时候,董秘的一句‘这不是行政经理干的活吗’点醒了我。也是这之后才晓得,原来我的协助被挂了空挡。按理说,没有参会的我根本就不用也不具备干这活的条件和资格。可你,前前后后给我布置了不下21次这样斋听录音的活。怎么斋?就是不在场也被安排了参与,就是在没有任何准备和成熟的了解的情况下被布置了不匹配的活。 我不否认被你这般安排过后,我也从中意识到了自身的某些短板,像打字速度还不够快、内容精简还不到位、专业相关词汇不足等。鉴于以上,我也都有下意识地去提高,去改善,去学习。力是真的没少出,被布置的也都真的配合完成了,可会议记录一行是从未出现过我。是我不配出现在那,还是只配被省略?还是说,你给我的定位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匿名输出的角色。要不就是我眼神不好,没看清你的后面是不是跟了个字体颜色被调了白色的三字的我。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在根据自己的过去,自己过去的经历,来考验我,想看看我如何在同样的情景下挣扎求存,是吗?不然,我真就想不通,为什么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把高层参会的相关材料共享给我作为会议录音内容整理的参考,又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录音有转文字的功能,白白地看着我静静地看着我,用尽所有工作日的晚上,甚至周末,去忙。就当一开始我们使用的录音设备是还没有这等录音转文字的功能,那能不能传授些听录音整理会议记录的技巧呢? 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不然你怎么会每一步都避开帮我的路子,走的还都是如何将我打入深渊、推入地狱的路子呢。还是说你看不惯我,看不惯我一直都这么努力、不吐槽、不妥协、不退缩,还是看不惯我居然一直都没有放弃,一如既往地扛到底,总是有交有代地迎难而上,就算真的委屈也不为难谁,甚至你如此‘考验’我都没有改变我任何。 你是觉得受挫吗?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被压榨得几乎窒息的程度也从未向你埋怨过半句。你不用觉得我就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多么不同,之所以,我不抱怨,也不向你吐槽,单纯是因为那不是我想让你看见的结果,也不会是我想让你听见的答案。也是因我在忙中求进,根本余不出什么时间和精力来为难谁,或者来解读你的所作所为。 到了2018年下半年,若非此时我被临危受命接手董助的工作,也轮不到那位新来的人事经理给替上。可爱的是她盲听了一两回就已经崩溃到无时无刻不在喊救命。也是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地能忍能耗能扛,才能从始至终都一声不吭地埋头坚持。一比对,我真的有点神,不单是劳神的那种神。想必,作为当事人的你更明白这一点。 若说你不明白,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形容那2017年年会会议上董事长和总裁的相关录音。毕竟这一波,我花了好久好久,忘了通宵到几点,只记得没法一天把它捋完。也着实是回想一秒都觉得累的存在。开会当天,我能肉眼看见,你有时间放松,舒舒服服地坐着,或悠悠闲闲地干一杯下午茶,有说有笑。而我在外面忙着各种登记,跟进各种。 忙成狗的很多个瞬间里,我真的有那么一种错觉,那七大页的粉红色年会会议议程相关资料的多项内容里的负责人都是你,协助也是你,可多数时候,现场刚好就是少了你,莫非,你还自带副本,主打的就是一个跃然纸上?是吗?在你了然于胸的那些时刻里,我还在那纠结着是不是得要是第一个到,又是不是得作为最后一个走,确保万无一失。 我真真就不明白,你如果真的很忙,怎么总能有空余先把我给布置了。我也就协助性地布置了一通会场,你倒好,又施法,愣是把我放在了参与的位置上,空着一个不知道坐哪或听着啥的一个无实体的我被迫插上义务劳动的旗帜,最后还得大方地光明地从你手中接过那大大几个小时的录音。天知道我听了几个来回,又多么费劲,记录得多用心。 我是该庆幸的,每每紧急关头,你总能准确地定位一个我。这份信赖来得太突然了,还是太突然了呢?不自觉间响起一句‘有错过无放过’。我该感恩的,感恩经理你如此器重我,看顾我,锻炼我,培养我,给我以滔滔不绝的展示机会,即便只有你一个人在看见,或知道,或明了。而我再倦也在往好处想,想着没准慢慢地就会越来越好。 好在哪?就好在我扛活的能力单凭自己的本事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还有你对我的信任也更上了一个台阶,再再有领导们把我给布置得越发充分或饱和,甚至超饱和。就2018年而言,像替公关部前往股东大会现场负责会议拍摄、携手人事部跟进集团体检相关事项、与董秘交接集团相关的档案资料\/工商资料、代你给司机们和清洁工打绩效等。 也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我明明对司机们的工作量一无所知,也不了解他们的日常动向,更不知道在领导面前他们的表现具体如何,工作的质量又如何,却硬是被你要求用铅笔给他们打了连续好几个月的绩效。久而久之,从一开始你觉得我打得太高到越发合你心意,这之间除了与你的磨合,靠的是我的日常观察和对他们工作状态的感知。 你说,在你们这群领导眼中我是不是就只是一台连轴转的永动机?回到那2017年年会,我不是得主持年会吗,可我连稿子第一页都没来得及跟男主持对完。你知道的,我还要指挥集团的合唱表演。你看得见的,那个差点因后勤工作忙不过来而错过大合照的我,就内个在‘咔嚓’前一秒飞奔过去的内个,最后被挤在二排最右边的内女的。 新来乍到,半月左右,我便从你们口中得知我赶上了集团最忙的时候。所以,我想着等忙完年会的事便能好好休息。没想到的是这个你们口中所谓的‘最忙’会是我那之后觉着最闲的一段时间。虽说年会上有着各种对接,各种业务,各种接待,各种兼顾,各种登记,各种提醒,各种各种忙碌,可相较之后的每一天,好像都更为地轻松更为地自在。 可作为刚刚才开始深漂的我却十足十地信了,信了这邪。也就在2018年年初花了20元买了总第四百二十六期的《时尚芭莎》,却闲置到了2023年,才一一看完。更是在2018年1月中旬报名了英语培训机构,想着继续深造。可真的就是没想到后来的我会越发地忙,还真的就是忙到余不出一丝多余的精力来好好当回一心二用的人,撩一撩英语。 终是错付,错付了一大笔跟全年年终奖差不多的‘巨款’,真真赔了大发。也看清了自己就是个一心不能二用的货。 结束年会,一回公司,你就把最长的两三段录音给了我。你是有多么地信任我,才把这么大咖位领导的录音交到我的手上。我知道的,我不能辜负你。对嘛,第一次指挥集团合唱也好,第一次当主持也好,不都结束了嘛。正是迎接新开始新气象新挑战的最佳时刻,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你呢,对。就是不好意思,这环我尽力了也没交差得完美。 也不知道你晓不晓得当时好像有要给到主持人的红包,当是辛苦费什么的,八百?忘了,反正最后啥也没见着。就领着那沉甸甸的录音往家里赶,把我那运行得不怎么利索的电脑给排了晚班,愣是磨了它千八百遍,又千八百遍。在我差不多把稿子整给你的时候,你居然突然给了我一份大咖们的演讲稿大纲。我就问你,你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 我真给你长脸了,不只一张的那种,更不是一次性的那种,你晓得?在公司里,我好像抵着命给你撑一个默默不吱声的场。我也真的感到越来越累。我看得出领导想要将档案管理给到你这边,我也看得出你不想接。奈何我的工作量确实饱和得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僵持下,双双被安排了去参加sz市档案信息管理培训中心为期五天的培训。 就这五天,两个周末一个周一,共30学时。记得你刚接回这消息时跺着无奈的步伐,透着隐约的不满,说着让我跟进报名的话。无关我有无时间或其他安排,主打的就是一个有难同当。外加,有我在,包了零碎的一切散工。我也是爽手,三二一就给报上了。最后,我们都在2019年3月25日双双完成了学业,也都双双通过了考试,上了岸。 这一培训结束,便就是建立档案系统。档案一程的开始是崩溃的。还记得,从2018年4月起,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被派往那个可怕的地库。呆里头,翻找档案,翻它个一天半天,就只为了某期合同或某份财务资料。不知怎地,本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去的,谁知道越到后面越就只剩我一个人。幸好,多数时候有罗琳在,协助我陪我一起找。 记得那天很晚,就我一人总负责,几车几车的档案,齐刷刷地运往密闭的地库,一箱又一箱地被搬进去,把本就呼吸不怎么舒畅的地方整得更冥了。那爬满了蚂蚁的大门,那蚊虫乱舞的过道,那奇怪的通风口,那潮湿的墙角,还有那大小不一的蟑螂就着那尘螨铺面发了黄的档案在活动,加之入口不远处围了圈杂物,显得空间更加地令人窒息。 你去过吗,像我一样翻找档案。像我一样一个人午饭都来不及吃就得赶到那呆上一下午,就为把一份古早的合同给找出来,且无任何有效的查询指引,只能独自踩着盲猜的节奏一箱箱地翻找。或像我一样一道命令就得出发前往,协助某领导某同事某财务找某样存档。患有鼻炎的我一度勉强着敏感的自己在几近窒息的环境中为那谁找一份资料。 如果你没有去过,那么你应该更加无法理解我的害怕。恰巧的一回,领导突然下令,只能立刻起立,独自拎上手提电脑和手机便出发,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独自翻找。每当眩晕的时候就会到门口缓缓,稍微喘上了气就又一头栽进去。也是这样的时候,我会冒冷汗,会害怕自己就这么哦嚯在里面而无人知晓。也才,更加想要速战速决。哪怕一边一遍遍地擦着鼻子,又一边一次次地喘着粗气。太阳大的时候,还会闷出一身汗,而这也是我极易过敏的时刻。 为什么会喘不上气,又为什么会闷出了汗,因为地库放着的不是公司的几百箱档案资料,就是公司的资产,而这些都要被保护起来,所以,一旦进了地库,保险起见都会把门关上。一是,避免下雨时进的风雨给室内的档案资料增加了受潮的风险;二是,要尽可能规避过往行人的注意力,警惕自己要做好档案资料的保密工作和要保证资产的安全。 而就是这样的地方成了我2018年跑外勤跑得最多的地方之一。我真在这崩溃过。跑来跑去,耗尽时间,也遭尽罪,还得被误会去哪偷懒了,被曲解成拖延时间,被认为不认真工作,被判定是不够专注。即便如此,虚脱的我也依然在你需要回应的时候挤出自然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真的需要抓住你这根稻草求助一次。 也是这一时期,我意识到,我们虽在同个部门,可有的时候你对某些相关业务不是该放手就放手,而是想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能在未察觉前推脱得干干净净。那几百箱的档案资料本就是我临时代为管理的,不是一开始就属于我的工作内容。可是越到后来,你便越是坚定且认定这些就都是我的工作内容,导致人人都觉得这就是我该负责的事。 我的沉默也确实震耳欲聋,也便惯得你偶尔在整理自己的那些会议纪要的时候都以‘为我好’的口吻说着多么多么为我着想为我付出之类的话,为我做了多么多么多,帮了我多少多少忙。你真的忘全了吗?档案资料原本按照其性质的不同就分别存放在各个单位部门。只是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都收归到一处,且临时交接给了无知的我。 就连原本只是应邀协助你跟进厦门12家分公司相关的注销业务都被你的一句‘你不是在做工商管理吗,这块业务你比我熟比我有经验’给推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充当个协助跟进的角色呢,还是被你绕到了管控注销进度的总负责人,更重要的是此间出现的障碍都要我首当其冲地去想办法解决或直接到前线支援。 再有,2020年3月上旬,档案信息资源管理系统上线之际,因职业习惯先上了心的我主动跟着信息部先支棱了起来。在来不及详阅那237页的用户使用手册的我直接现场认了怂,无能的我一边懵懂地参与调试,一边竭力跟进、整理录入。而你则是赶在这前后根据已有的制度和相关受训内容整合出了期‘档案归档工作基础培训’,以此强化集团总部上下对档案归档的意识,引起各大单位的重视,便于后续相互间的通力合作,主打就是一通理论上的专业输出。 记着大概是在2018年上半年,你老早就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一个独自将集团制度给通读个遍的任务。我照做了。通读后,还用铅笔做了相关的批阅,你也对此表示了欣赏。也是这年,我参与了800份合同的核准。而在你那期培训的一通理论分享过后,便又是让我陷入独自各种跟进的轮回里,一场单打独斗持续费劲却效果甚微的翻身仗。 微乎其微的微。也就是说只要我不动,进度条就不会有任何变化。而这,从2018年起,就一直在明面上清晰可见。将近三年,这档案的管理工作都兼压在我的身上,活脱脱就是档案主管附身无疑。所以,那些忙不见头的日常里,我总是在奋力向前,一心想着只要我再坚持坚持,就能挤出世间来。可事实是,到最后,我都无法圆满了这一茬。 2018年到2020年,甚至也延至了2021年,这三年多里,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怀着愧疚,愧疚自己为什么每天每天地全力以赴都还是挤不出时间来兼顾这一截兼并在我身上久久卸不下又动不起来的工作内容。我真的很不好受,不好受到在那些没有人约的工作日晚上和周末都用来无偿加班了,大多也都用在了整理这些档案资料上,边学边上手。 你是真的看不见吗?还是因为我做的这些都跟‘默默无闻’挂了钩,所以你才觉得在我还没有在这档子事上交代出一个完美的结果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做。换个角度,你是负责公文板块的,也是会议记录的主负责人,你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整理自己工作的主内容是什么样的状态,如鱼得水。而我,在还什么都不会的时候被交接了个不清不楚。 怎么个不清不楚呢?几百箱的档案资料从天而降,除了那核准过的800份合同外,大半部分都以电子版的方式出现。就这,连个实物都见不着的情况下,我被安排了交接,主打的就是一个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能者多劳。劳到什么程度?劳到除了集团总部的档案要管理起来,还得兼顾住各分公司各子公司,主打的还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能者多劳。 此外,我还从董助的手上接过了资产管理的相关工作。也是因我有这档事卡了过来,才让你在跟进厦门分公司注销业务之际自然地想起我,想起我能配合你或代替你跟进厦门资产处理的进度和后续,主打就是一个顺其自然,溜得那叫一个强。我最费解的不在这,而是在我义无反顾地将你额外压在我身上的这种种任务完成后,你连谢都不会说。 在档案管理这件事情上,你说帮了我很多,其实我很清楚,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和我一样都在尽自己的所能继续完善公司现有的档案管理制度,使其能在归档等环节有实质性的参考;继续优化公司当下的档案借调流程,把已有的资源调动起来,使其效用得到充分发挥;继续升级公司线上线下信息互通的渠道,致力于打造更好的信息交流平台。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懂,特别是那种有我协助的事情。但凡有个我,就能合情合理合规把活都一整个给我布置了去。也所以,我怕了你的叫喊,因为这是一个信号,一个‘不是给我找了活,就是在给我摊活的路上’的信号。不管是谁经过行政部,只要是别人有所需要,你总习惯性地喊我名字或看向我,又或说‘找主管’、‘问主管’、‘联系主管’。 说就这般说,可你自己也确是如此做的。记一次,我正忙业务,你突然叫住我,让我帮你复印两份两三页的材料。那当下,打印机离我们贼近,我就想着这么小的事你可以自行解决,就提了一嘴能不能你自己学着弄,没曾想你却飙了句‘我不需要’。这架子给摆得那叫一个自信满满又绝对神气,还有那语气更是一个落地有声又不失威严,主打就是一个‘复印去!少废话’。 关于这件事,真的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若非是我真的忙不过来,我不会跟你说‘要不我教您一下,您自己学着弄’。在你之前,就有一位副总裁找过我,她亲自下场请教我如何操作双面打印,然后接连好几次我都看见她自己亲自动手整理材料,还都特别地多,特别地厚。然而对比之下,你的这一波操作让我真的就是大跌了眼镜。我能怎么办呢,你大你说了算呗,忙成狗的我也只是个主管,你的下属,所以只能灰溜溜回一句,‘好的,请您稍等’。 你说,这是通病吗?谁升了职,谁的心态就会变得不一样。想要的称呼不一样,想要的待遇不一样,想要的体验不一样。就职的这些年,我见过你升职,首位的也是对称呼有了更高的要求和追求,然后如你一般的还有不少。是不是升了职的人都附带高人一等的气场呀?或者说多了一种傲视群雄的姿态,就像玩游戏的时候一升级就能新增装备。上去了,在职称的加持下,你的世界是不是就不再是人人平等的?上去了,就会变得越发地不独立,手也变金贵了。 在此,我想拿自己开刷一下。虽说我是集团总部的行政主管,可我不管对谁,多数时候都更喜欢别人不带姓地唤我名字,不必非得加职称,也不必随大流喊什么总呀什么的。因为在我这,天王老子都跟我一条线上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难道说就因为升了职,硬气了,就觉得这世界就只围绕着自己转悠吗?是吗? 其实,工作中,没必要因为有上下级的区别就总是以命令式的口吻去强化一些话,以此立威。因为一路走来,你会发现,最终还得是那些懂得如何为人的人在收获人心,在获得信赖,在得到认可,在力挽狂澜之际终得圆满。也是因这事,我看懂了为什么有的前台在与你对接工作的时候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敌意,一种臭着脸不想继续听的那种。 那时,我也有在想,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升了职以后你也自动地放弃了本有的学习能力和独立能力?因为有很多的高层在高位处习惯了,被照顾习惯了,也真在慢慢地丢失那小时候原有的动手能力,变得越发依赖他人,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接水喝了,忘了怎么把杯子洗干净了,等。偶尔看着就给人一种又颓又废的‘巨婴’既视感。 我知道,我确实挺值得依赖的,也确实挺乐于助人的,可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我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顺个便转我一圈。在我看来,不管是谁,在做的是属自己的工作内容,是自己要做的或应该做的,便就该自己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如果你真需要谁的帮忙,那就该有请人帮忙的态度,而不是用命令式的口吻去使唤谁。工作上,真不该这么的妈宝。 你想想,我们都有各自的工作,而帮忙实属人情,不是谁的工作内容,对?我们领取的都是各自的那份工资,不管是考核,还是年终奖,高低间依据的也都是各自的工作成果,跟那些日常里的种种人情毫不干系。当然,也不全这样。有些人情,还是很有干扰性的。而这些,我便不在这细说了,因为我不太懂这些所谓的人情世故或老奸巨猾。 我真的非常不希望你在高升的路上,继续丢失以往良好的心性。就现在,你明明知道人生而平等,也知道什么人值得被尊重,却在某一个瞬间因为工作需要而就只对自己的上级或以上表示一定程度上的尊重,其它就都无所谓。又或在你未来高就之际,因为条件许可就顺势割裂掉自己原本的学习能力和独立能力,主打一个‘工作上有所依,生活上有所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依靠在未来的某一天全都成了空,剩下的自己该怎么办? 很难让我不怀疑,不怀疑你总是习惯性地略过忙得不行的我,无休止地压榨我的劳动力。真的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可事实是你真的在无视我的付出。就拿过去的21次会议纪要来举例。我每次上交的录音内容都不尽完美,可就是没有等到你的讲解,批改即结束,主打的就是让我自己在看着办的路上求一个顿悟。期间,从不与我分享如何能在听着录音的时候做到信息同步记录的快准狠,主打的就是随缘,随我自己在时间里等一个厚积薄发。 都说‘大批大进步,小批小进步,不批不进步’,好了,你总能很快地把我每一次打下的录音内容批一个满堂红,就是从不给我做深入解读,也不给我传授一些有效的或好用的技巧。每一回都空留我独自享受那种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两样的煎熬。问不来等不来的我像只可怜兮兮的哈巴狗,只能自己走一步看一步,主打的就是一个纯纯的看着办。 唯一一次被提及到的是2018年第17次总裁办公会会议记录,因其涉及到的专业词汇更细也更杂而得到了你的称赏。 如果你真的没有无视我的付出,那你就不会在我临时兼坐前台和兼顾行政助理的工作之际,还把给高层点餐的活没个商量地就转交给我。那时的我,别提早餐没空管了,就连自己的午晚饭都挤不出时间来点来吃。你居然如此这般地布置我。我真的就一整个无语住。我真的忍了你一路,这一路的成长可谓是满屏的‘吃亏是福’,多是托你的福。女孩子细心不该是你可以多给她布置活的理由,更不是你可以无休止推脱的借口,否则就都是一定程度上的误读了。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不单是只是坐前台,还兼职了前台的相关工作内容。记得是从2018年的5月起,我兼职了前台的工作。从此,便被一些工作一直粘着,像考勤及假期管理等人事工作,就算新聘了前台也一直被要求被坚持这部分工作得继续兼我手上,持续至2019年7月,共处理了相关项409单。其中督促领导和同事补卡是个大大的工程。一位一位的领导等着我催,一个一个同事等着我提醒,才会想起,才会补齐,还总有些拖延到想让我来代劳补卡的。 跟那些年提醒大家自行体检一个饼样。考勤是集中式地催个几天,陆陆续续也就都会在人事计发工资前补全。而体检呢,首先就是得集中式群发邮件、群发信息提醒个两次,再分散式地单独提醒,有的得不定时提醒个两年。这事儿就挺事儿的。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硬是把我给干成了整个集团的催命鬼,一不小心还能从中催出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更没想到的是在2018年的下半年,在处理临时业务的过程中被某位女同事给言语攻击了,不是在云之家上用‘拿鸡毛当令箭’刀我,就是在路过时显摆我一个不屑。那也是我第一次即时审理具体某一个人的考勤记录。单从记录上看明显就是严重缺勤。且,我审理的节点和新任领导面审当事人的节点就挤一起,我就算想打照应也根本来不及。 试想,领导要求我立刻去下载一份考勤记录并尽快给出统计结果,若慢了,自然地,她也能自己问信息部要来一份。我也假设过,可都不会影响到结果。就算审理当天当下那个节点,这位女同事没有晚到,也做不到给那么多的缺勤节点补卡。即便补上了,那个通过的节点和时间也已是滞后了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上交结果后补充业务出差的原因。 我知道单是从统计结果来看,这位女同事在面审中定会处于不利的一方。可若是真如我所补充的那般是业务出差,是属于外勤,有领导可证实,有信息可查阅,有着通话记录,有着业务留痕,那么那些缺勤便不会成为被拿捏的不利因素,也便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可如果,事实真的是如统计结果那般赤裸,我再用力也是无济于事的了。 真不知道新任领导是怎么说的,只觉这位女同事一出办公室,便气不打一处来,全力往我的云之家扔炸弹,攻击力十足。我就请问,如果这位女同事处在我的位置,领到这么一个任务,是选择照实汇报,还是蒙混过关?我真的只是简单地做了统计,且我也补充过许是因为外勤公干而来不及打卡。难道说我这么做是多此一举了,错了个离大谱? 也许,也许在这位女同事的眼里,我就是把鸡毛当了令箭,可只有我知道吗?只有我知道,这令箭没有出错,射中的人正面反面都只是我。也只有我知道,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局。明摆着,我不过就是个挡箭牌。也只有我知道,受着伤的并不只有一位当事人,还有另一位当事人——我。如果我不据实相告,那么我断送的就不只是我的诚实。 也是哈,我拿着我那‘死板、较真、不通人情’一箭给了自己,拉弓的人是我,而放手的是谁呢,毕竟,我怕疼,我肯定不松手。认真工作没错,可是在人情世故面前,该留情留情,该放过放过,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所以,我那较真的死板劲儿在理解和不理解的人面前,多少有点不对不地道不够人性化,更是有点不讲人情了。 也真真没有想到,这一出搞完没多久,我便在手机上收到了些陌生的信息,隐约透露着对方知道我最近处理过什么业务,也隐约地知道我在哪工作,更隐约地知晓我长得有些姿色,毕竟,都把我骂成‘蛇精’了。嗯,一说起蛇精我就想起白蛇青蛇,可美丽了,众所周知的美呀,我有这程度吗?这么一看,倒也不像是在诋毁我,倒像是在夸我。就是用语不太文明,略带妖的思维。这么一想,我又好奇了,妖的审美是哪般的美,就我,真的配与之相提并论吗? 也是这一出之后,我多了一种被跟踪的错觉,忘了是哪一天的晚上,特别特别地强烈,搞得我在能跑的地儿拔腿就跑,在能绕着走的地儿变着法地溜,就怕身后跟着的人真的追上来,也真的怕别有用心的人把我给干傻了,更怕自己争取不到足够打开家门的时间。若是因为这该死的换了新还不灵活的门锁卡在那,我真的会成精,只会哭的猴精。 若非是因这前后的节奏连得这么紧,我也不至于就地浮想联翩。我算幸运的,三十年以来,这不过是我收到的唯一一次被骂成妖孽的信息,哈哈,太可爱了。骂我的陌生号也可爱,被骂的我更可爱,愿意在那个当下倾听我、鼓励我、支持我的王英也甚是可爱。好像真的很巧,总有一些星光在我最后怕的时候意外出现,用温暖的相信抱过我。 王英,是在我将委屈和害怕都隐藏得天衣无缝的时候,愿意走近我的人,也是时时欢迎我打扰的人,更是在我最忙碌无助的时候送来过花的芬芳的人。即便那只是无意间的一次托付。可我也真的在照顾那几朵白玫瑰时,读懂了她,懂了她对自然的关爱,对生命的尊重,对我的信赖,也看见了她对这位与她有着一口伏特加交情的我入了心的欣赏。 就职前,是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朝,被个陌生号给欺负到头上,还连带了后遗症,真真给我上了一节很社会的课呢。 就算如此连连糟粕,我的周总结还是很多时是提前或按时上交给你的。你的一眼过,有我花了不只一眼的时间才完成的很多事项。可你好像就觉得那都是我该做的,该管的。那段时间里,我真的觉得我每天都忙到忘了自己还是个人,忙到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吃早午餐的资格。若不然,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这么拼命都没能把工作给平衡好呢? 谁聋,谁瞎,谁没良心,我是一点都分不清。我只知道我得去听见,去看见,去做,去管,去忙,去努力地坚持到我无法继续的那一刻。你呢?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怎么个崩溃法?不知道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毕竟,你再怎么丢给我任务,不管丢了多少个多少次,我都在接着,一直地接,像上了发条似的接完就开干,主打的就是没一个拒绝。 还有那临时休假的行政助理的工作内容也是在2018年的5月被你毫不犹豫地布置到了我的头上。这月上旬就像是开了外挂似的专挑我来粘,粘的还都是我下属们的活,主打的就是一个事必躬亲,深入基层,互通有无。我也是真的好奇,好奇我到底是被几个猝死的工作狂附了体才能不断地在享有这般被剥削的命运时保有着屹立不倒的能耐。 是不是我的能耐让你有了危机感,让你起了妒忌之心。我知道你也难以接受突降一个行政主管,还同个部门的,且还有点子后台的样子。不仅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因自身表现不错而获得了明日之星的提名,还在半年左右的时间里陆续地得到了不少领导的欣赏,不是被某些部门变着法说要把我调过去,就是被某些领导劝导内调到别的业务公司去。 其实,这些我都从未向谁明确地提及过。因为很多的这种我都会当场婉拒掉,因为我本就不懂财务,也不懂法务,更不懂地产销售。所以,通常这种情况下,我都会从自身找答案,并及时地给予正面的回复。当然,有的部门领导和同事也常说可以降低录用条件,不一定要专业对口,只要我愿意,就可以进行内部申请。光是想想就挺美滋滋的。 美在哪?在这,当我不想在行政部混的时候,隔壁部门给留了工位。就这等安全感,想想难道不会感到一丝欣喜吗? 是我这台永动机有点过强了吗?我不觉得呀。我要是强的话,就不会花了近四年的时间才把工作落实到一个我稍微满意或勉强及格的状态,而是应该早早就有余力向你学习如何管理下属或反向管理上级或其它行政类相关工作,不至于因为不懂如何管理下属而把自己累成这么个狗样,求不来施舍的同时自己也没个本事能按时下班,你说对? 在集团总部就职期间,失衡成这么个怂样的我能强到哪里去嘛,顶多就是强在下班下得最晚、加班加得最久、外勤公干最多、工作内容最杂、上传下达最频、对接部门最全、沟通强度最大、互通信息最快、跟进事项最泛,主打一个哪都有我。不时我也担心过,会不会因为我太把工作当回事而遭嫌,一有相关就得看见我,一有动向也得看见我。幸好,我最强的地方就是在没精力想这些,一头就扎进了具体的事项中,或者一股脑就把自己锁死在具体的业务中。 确实出乎意料,也确实挺让我意外的。那被临时拉去凑数的总部党建名单里居然还能插个我。也就是这,你又给我炫了一次,炫你给我安排了单人间,给了我优待。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慌。我算老几,我又不是领导,更不是党员,凭什么?是凭你认识我久一点,还是凭我们的交情。我们的交情是啥?是如何把‘主管’和‘经理’间的关系对调彻底?就具体执行行政公务而言,行政主管的我真就主管了起来,而行政经理的你则在经手时理会过了,你觉得呢? 其实,我的慌是因我看见了有的领导住的是双人间,而我却被安排到了单人间,这让我多少有点慌,怕被无端猜忌,或在这一点上给别的领导带来不好的体验。可是呢,我这货,又没这胆子提什么让出房间的话。毕竟对面是两位领导,要是我跟她们中一位住了,那也不太妥当。这样想想,好像又合情合理合规了,就是看着不像那么一回事儿。 怪好人的你,居然把我们之间的交情搞得这么意外。毫无预兆地就突袭了过来,我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得,就跟年会似的。最后,我就只当这是在继续工作了,换个地方而已,该上的时候就得上,不能怂,对?而且还是这种颇有‘天上掉馅饼’味道的活,总有那么一两顿大餐在等着我,不薅白不薅。 真的谢谢你,真心的,要不是你给了我这样的优待,我都无法安心地在休息的时间里随便躺随便坐。无所顾忌地忙工作挺舒适的,不会因为接电话而影响到谁,也不会因为不断地回复信息而忽略了谁。且进出自由,上个天台什么的都自在,而睡得晚又或起得早起得晚都没有那么多需要顾忌的地方,全按我喜欢的节奏来,也没那么多轻手轻脚。 你对我的好,记着呢。虽是借着公司的势,可是我从中真的能感受到你在那个当下对我施以的这一分恩惠,是甜的。不过,临时被安排是真的,毫无商量也是真的。我能理解你,可能就是预算有余,或者其中的谁因为工作忙不过来而空出名额,又或者是因别的什么不可抗力的原因,只能通过公司内部调配人手以满足出行人数的最低标准什么的。 只是,你是在没有了解过我个人的意愿的前提下自行做了安排,那么从我的立场来说这是真的有点不太礼貌的。若说,我的那个当下有什么工作安排因这天降的行程而被临时取消了,那这影响到的我的实际工作进度谁来负责,谁来为这被打乱的工作计划买单?是不是还是我?所以说,这种公司安排的临时活动也应当更多地尊重个人的意愿。 正所谓无病不呻吟。没错,就是类似这种临时性的活动安排给我造成过不好的影响,比如爽约,放乙方鸽子,也就是我们的房东。这种情况一般直接影响到的便是我的信誉。当然,我觉得好坏参半。如果没有过去那几次团建,我想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充实得那么刚刚好。那些突击的惊喜无一不在忙碌的工作中给过我喘息的机会。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第一次到访本部的那天。即2020年10月后的某一天,也就是我被调到b座16楼后的某一天。那天,你一跨进本部的开放办公区就锁定了我对面的领导,你走向他并一语中的‘为什么给她安排了那么好的位置’。那语气阴阳得我说不出话来。我就奇了怪了,我不过是坐在了领导的对面,一个能够做到即时沟通的位置,怎么了吗?是我不配吗?还是说那个位置底下埋了黄金,又或是那个位置是什么风水宝座,里面有什么我不了解的内情? 是你眼热了吗?如果是,那我当时给你的那句‘你过来,给你坐’,你为什么不当一下真,因为我真的可以让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位置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只知道坐在那已久的我偶尔觉得挺晒的,换句话说,阳光良好,好到还挺晃眼的。再者,那位置靠窗带窗帘,隔段时间不是被风雨打扰,就是被尘螨打扰。开不开窗看天气或隔壁桌。 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了我们刚搬到a座71的时候。那时候,我被安排在了你的前面。当你确定你的前面是我的时候,你那股开心的劲儿真的太明显了。不过你开心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不用再跟从前那样坐在我前面那位的后面。我记得好清楚。因为那一刻的你太可爱了。你到底是有多么想逃离她的视线范围。不过我也真的能理解。她确实不是一般人,她有着很强的自尊心,且多数时候都特别地自我,除了下午茶,她真的鲜少与别的部门有交流。 不好意思,我还是想要多补充一句,你那一刻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在玩一种逃狱的游戏,逃狱成功后,心花怒放的那种快乐。其实,我也观察过,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相处,就是大多时候她的想法都偏主观一点,或者说更多的时候以自己为中心,像一只随时都支棱着的刺猬处在了没有安全感的那种状态,才使得她看上去戒备心很重。我想这跟她过去的经历有一定的关系,希望她以后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愿意无条件地照顾她,相信她,治愈她。 有的时候,看见你们两斗嘴,我就觉得很小孩子。可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不管怎么说,我是服气的。毕竟,这种情况不只我遇到,那样的话,我心情就会好很多,也平衡很多。啊,原来我们都一样。哈哈。不然我又得因为这个内耗半天。幸好,我有你作参考,在情况不容乐观且可能影响到工作的推进的时候适当地释放下自己的小情绪。 就当过去的种种,都是你的无心过失。可你要说那些全部都实属无心,你又,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个人能把这些做得如此地出神入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真的是我错了吗?就算不断地有人向我投诉你、吐槽你、骂你的时候,我都总还是站你这一边,维护你的形象替你解释,就说你只是太忙,只是为了公司着想,只是不了解情况。 时不时,就有领导问我,问我你都在忙些什么,我均答不上来,主打的就是一个默契,前后一致,我也不了解情况。是的嘛,我不过是你的下属,对,还能问你要周总结、月计划、季度安排不成?呀,主打就是一个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无可奉告。其实,要是这些好奇的人聚一聚,争取个‘入场券’什么的,在年末或年初就着你的汇报时间来参加总裁办公室的年终总结大会,坐上一会儿,听一听你都讲了一些什么,没准多多少少就能了解个大大概概。 当然啦,得这些人有时间,愿意听。毕竟,就我来说,年终总结大会上,除了自己那部分,别的部分都自动屏蔽了。时间是有的,也是愿意听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听不进去,不是一直盯着ppt走了神,就是一直忙着回复各路信息。偶尔也会忙到得中途退场出去接个电话见个客户什么的,又或者听着听着就得因为领导的呼唤而提前离开。 若真是无心,那就太好了。可事实远比我想象的残忍,不,我压根就没想象,是经历了。原以为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只是有那么一些不解,忍了一次的不解,忍了两回的不解,然后就没完没了,回回不解回回忍,一直到不得不面对。可最后让我彻底破防的人是你。即使我早就在2020年10月就调至本部,可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依然在被你布置着。 在集团总部任职的时候,我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理清自己的工作内容及成长需求这两件事情上。所以,我从不过多地干涉你的工作,也不会过多地在工作日以外的时间打扰你,更不会过多地在问题出现时未经尝试自行解决就来麻烦你。所以,在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我们鲜少闲聊,当然也没有拿对方开过什么玩笑,主打的就是一个肃静。 也是这三年多的接触,我深知你并不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人,所以我都尽量规避这种偏向的文风、语气和格调,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开玩笑的人。谁知,你却在某天破天荒地觉得我们关系挺好,好到可以随你打趣,或开玩笑。我就挺不明白的,你除了花式使唤我以外,是也花式与我交过心吗?怎么总能把自己摆在一个‘好好友’的位置上。我就想问问你,这份自信是哪里来的?不会是我给你的?我给你打配合打出感情啦?这就是我的罪过了,绝对是。 调至本部后,若非必要,我极少越过企业微信与你聊工作。然而,2021年7月上旬,因为工作需要,我不得不重启微信,私信你。没记错,事因7月9日下班前迟迟未收到你所负责的单位关于扶贫助农计划的更新,故而遭致领导们的连环催。前脚我还在帮你瞒着对面坐着和隔壁等着的领导们,一直疯狂地抡着你要个交代,等你等到等无可等。 谁料,领导们一致决定让我在群里单独cue你。谁又能料,后脚你就因为我在群里cue了你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怎么,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我想做的?我想cue你?我不知道cue你会让你没面子吗?正因为我知道,也正因为我预判到你会有此一遭,才会那么不顾及你可能会因为我催得紧而讨厌我的可能在一遍遍地薅着在单位的你要个交代。 可你呢?你不仅不想去跟进,还不主动参与。但凡你有点意识有点了解,或许能预判到这计划是暂无或待定。这样,最起码你能在那个当下给出一个不错或看着像是那么一回事的交代或回应。可你没有。你还指望我给你的下属开小灶,我要真这么行的话,还能被你铆到阴阳我的机会吗?还会傻傻地为了你单位的这一个交代而等到第二天凌晨? 了不起呀你,还说什么和我关系好,所以开开玩笑。怎么,你刚到新的单位就学会了如何在聊工作的时候开人玩笑?开刷的第一人就是我是?怎么,拿捏惯了是?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有责任去了解去知道去指导去跟进这事的吗?该单位的相关负责人是你,你本就有知情权,且你有着密不可分的义务去进行督办,而不是让我给你的下属指点迷津,还隔着大老远我去都没去过的单位来给你的下属讲我不知道的事,以此来推进你的工作。这真的可行吗? 若非我电话过企业微信过都没结果的情况下,我就不会选择去微信轰炸你。正因为我都试过了,所以才不得不选择在微信微你。也正因你这边迟迟没给出个像样的交代,才累到我们综管部都在加班,临近凌晨才不得不选择了搁置。 而我,也是为了省车费才选择了走路回家,毕竟也才两里路。而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理解成了那么晚不睡觉的我在瞎逛。你还在我解释过后,调侃我,说‘以前怎么没看你这么积极?是我发现了你的潜能吗’,对此,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一直都挺积极的,只是你从未正面地了解过我。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健忘症呀?我记得那连续三年的年会前后,我们行政部门就都有过共同加班的经历,熬着那双熊猫眼连夜地赶着准备,各自也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的程度。 是不是以前的我在你身上所给予的‘来者不拒’太欠火候了,欠了点子高调的火候。也正是因我那过分的默默无闻,一味地只做不说,过分顺遂,所以你也很自然地就丧失了关于我的这部分感知,刚好这部分就是‘给我塞了多少临时性的任务’、‘给我布置了多少件本不属于我工作范畴的大小事’,又或‘压榨了我多少劳动力又耗了我多少精力’。 是我的错,是我悟性不高,是我太不喜欢那种被关注的感觉,所以一直都在下意识的规避掉所有可能造成我存在感过强的大小事。我应该改改的,就算我怎么都学不会如何在高层面前展示我的忠诚和实力,也该在你面前适当地表现表现,而不是一味地避开你的休息时间自行处理,一味地靠自己去解决所遇到的一切障碍和所有麻烦,一味求进。 我就该在那些只想着自己一个人埋头苦干的日子里,叫上你,一起承担。我就该在那些不想麻烦到你的工作日常里,喊上你,一起面对。我就该学着依赖依赖你打扰打扰你,约上你,一起加班。我就该在领导和同事找不到你又或不想与你对接业务的时候,拖上你,一起共担风雨。而不是一味地顾及你。早该知道的,我又不是你的谁,为什么总要为你着想,为你出力,为你挺身而出。再说,你的工资又不与我分享,你的业绩也不分我一半,凭什么,何必呢。 我就该在连鬼都不想陪我耗的那些通宵达旦的日子里,薅住那么一个你,指引我前进的方向,而不是独自‘瞎逛’。某个工作日,爸爸为了让我下班后能准点吃上热乎的虾蟹粥而跑着去买,谁料摔了一跤,可我那天却只顾得上加班,也是那之后的许多天才从妈妈的嘴里得知,得知的瞬间,我甚是崩溃,也甚是内疚,我该逮住一个你,吐槽一番的。 为什么我没有好好地像个人一样找你吐槽一下我那饱和得不能再饱和的工作量,以此来缓解我那不安、焦虑和愧疚。我应该给你机会的,让你好好地看看我的积极性有多么地高,我的潜能被你开发得多么地彻底,也让你好好地知道知道我为了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却只懂忘恩负义的人或一个五感可能不健全的你而被压榨被剥削得多么地极端和无可救药。 傻不拉几的我硬是把自己伏低做小的姿态给整出了盛世年华的既视感,也硬是把自己无从抱怨的委屈给干出了甚是荣幸的获得感,更是硬把自己作成了不断完成任务的机器和一路在听命行事的主。在你的扛事名单中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你说是不?是不是特别能扛,还有点那个大病在身上,以为自己是真的神,啥都自己扛,不死不休地扛。 接着,你说‘都是我的锅’,我不否全这一点,确实是因你这边没有及时地给出一个明确的计划而使得我们都在连夜加班。我们都以为可以等到你给出一个可视的结果,可我们谁也没想到等来的是周六加班。‘都是我的锅’里的‘都’字太过了,可以选择去掉,再把其中的‘是’改为‘有’会更符合一些,也就是‘有我的锅’,更是到位了。 对我而言,其实还好,因为我在等你出结果的时候,不是在斋等,而是下意识地把注意力转到别的可推进的工作上,也便没有那么枯燥,不像对面的领导不是在玩麻将游戏就是在开黑,更没有那么多的无奈和失望,或因为这些不好的结果而感到了烦躁或急躁,像上司那般急得连忙找给人补刀的方式,又或像下属们那般感到卡顿,或者进退两难。 那当下里的我顶多就是有点子郁闷,郁闷为什么你去了那边反而变得更懈怠了,没有及时地主动地去了解单位上的各种相关性的行政业务,也没充分地利用好时间去尽可能详细地或多地向所在单位的综合管理部的元老们请教,或去做有利于自己了解更多接管单位的情况的提问,又或去学习自己所不知道或未接触到却可能关系重大的大小事项。 之后,你又说,‘我耽误了你的成长’。这句的分量真的很重。我真的无法忽视过去,做不到就这样地忽视过去。你的这一句真的就很像那颗突然掉进汤里的老鼠屎,给了我明晃晃的一记佐证。我不知道你这句话里有几分认真,你又意识到了多少。可在你不断将它解释为是一出打趣的玩笑话的时候,我真觉得你过分了。要真是笑话就更过分了。 你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吗,‘所有的玩笑都藏着认真’。如果这句是你的真心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并没有耽误到我。恰恰相反。你的种种无心过失都在逝去的光阴里助过我成长。所以,请你不要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或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个考验,考验我们之间谁带谁见识过的世界更广阔。 因为你那将近三年对我的‘精心’培养,让我给自己砌了一墙又一墙的不解。那些不解里有因工作对自己生发的成吨厚的质疑。毕竟辛苦劳累地坚持了一年半也就涨了一次月薪,也才500元,这涨得还抵不过我那当下住宿费的一半。许是我还不够努力。不然为什么把工龄工资那递增的50元或100元或150元加上也还是分担不起家里的经济负担。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三站:深圳(3) 更让我心咯噔一下凉了去的是我发现2018年8月收到的工资条上的基本工资比试用期税前少了整整400块,肉疼。然后多年后回过头才发现,我税前基本工资从试用期起的64k就一直没变,硬是把本该是税前基本工资8k给套了个绩效的额度进去,也就是那试用期才压着的那部分基本工资beikan给生生拽到那天降的绩效工资基数上。心透凉。 也就是说,那按谁谁心情落笔而不管事实真相或具体实力或工作内容的绩效决定了我最终收入的动向。这动向还就是立在了试用期税前基本工资的基础上。细细一想,我就更加地质疑起自己的无知了,久久不愿醒来。偶尔也顺着憋屈的调调在心里嘟喃:人事能不能尽尽人事,不要老是专研这些全是不讲道理不通人情不据事实到只剩剥削的事。 看到那么多人在报考人事,我就在想是不是这些花朵可以改变未来,带全世界努力的人从这般倒贴的模样走出来? 而不是让祖国未来的希望活得像我这般人模狗样。本以为公司在2018年下半年前后引进的绩效考核是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基层员工的具体工作内容和相关业务进度,不曾想那竟是一个幌子,一个‘降本增效’的手段,一个‘开源节流’的先河,一个可以肆意操控人的时间和精力的存在,一个可任凭上级拿捏劳力和成果输出的恶劣的假把戏。 你都不知道我脑子有多钝,钝到直接喊‘球’的程度都不为过,主打的就是什么坎都滚得过,什么荆棘都能趟了去。2020年12月4日19点48分,我2019年的季度总结在几乎跨了个全年后终于等来了部门负责人的通过,其处理意见是‘结束’。我斟酌过这‘结束’意指什么。本以为是结束了我在集团总部的一切业务,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2021年2月9日,我2020年第三季度的季度总结也算等来了总经理的通过,其处理意见是‘关闭’。多滑稽的一笔,让我不禁觉得可笑,觉得其忙得很可笑,觉得与绩效有关的更可笑。2021年10月20日,我2020年第二季度的季度总结也终是等来了总经理的通过,其处理意见还是‘关闭’,更令我费解的是上一任总部前台替我把它给废弃了。 那些明明都是我挤尽了时间去完成的事项,也是我花了时间和精力去做的总结,为什么最后等来的就只有这般的忽略不计。我也不懂,不懂为什么自己越付出越努力就越是被这般地对待。你说,我是不是被欺负了个彻底?是不是特别软?特别地好拿捏?特别地好被拿捏?这一波又一波地来,我一波又一波地接,难道说在她们眼里我的心就不是肉做的吗?本以为她们只是忙,是无心的,可越到后来我便越是无法直视她们的行为,更是难以接受其中的不堪。 也是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才明白,原来你早就给过我示范。真的就是我太钝了。我该想到的,此前你就给过我机会参与过如何给基层员工打绩效这样的事。那当下,我就已经知道绩效考核依据的本就不是实际情况,而是在遵循流程的需要下做出的一番操作,一番形式上足以避开剥削和压榨嫌疑的操作,一番表面看着专业实则有违良心的操作。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类事情集团上下都一个样,且越发地不堪入目,更是在无形中给人编织了一种自我剥削的软暴力。 正当工作占据了我人生的大头时,我真的有被那一个个处理意见搞得不明所以和自我怀疑过。更是随时间的沉淀,而更清晰地觉着自己的曾经是多么地愚钝。‘结束’两个字没有教会我怎么把工作做得更好,‘关闭’就更加不能了。之所以,我认为她们只是忙,是因我知道前台繁杂的工作有多么耗人时间和精力,也知道连我这行政主管都已忙成这么个狗样,就别提那处于高位的总经理得决策多少的人事物,便也就抱着如此体谅他人的心越过了这一波又一波。 虽然‘结束’和‘关闭’没有教会我什么,可是这两却用它们的存在告诉了我一些难以言表的真相。也许,那当下,我的总经理也是这么被对待了,想必她也定然是不好受,或者她远比我更能理解上级的忙是哪般的忙,进而,也更能消化这些给人带来的负面情绪,也就更加能学以致用。既然同步用到了我身上,想必也是对我的另一种考验。 就像2019年里的那一天,我主动约了部门负责人。我想着在那天中午那顿越南风味的汤河粉用完之际就如何更好地开展质量工作及落实到升职加薪这一步向总经理请教。而言语间,总经理的一句‘你会什么’,让我顿时语塞。我脑子里浮现了‘英语不到八级’、‘乐器学得不精’、‘跑得快没啥用’等都不站不住脚,如果我把那稍微站得住脚的‘偏善良一点’说出来,会不会被人当场笑发财了呢。幸好,‘机智’的我继续嗦粉,让沉默代替了我给出交代。 这一出给闹得我就像个废物。回头晚上,自卑到谷底的我给妈妈打了一通电话,我问妈妈,问她我是不是很没用。妈妈怎么回答我的,我忘了。我只记得那一通电话后,我选择了继续走,就算知道自己并没有多么优秀,我也想继续走下去,就当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圆满的答复。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会些什么,能做什么,又善良到了哪去。 也是这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醒悟。我都回答不出的问题,是不是在同样的年纪里,我的领导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她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是和我这般不得正答,是不是也没有等来她的领导的一句好话,或者鼓励,或者友好的建议呢。这样想想,我好像又更加地能理解她,理解她为什么会问那样的问题,为什么会如此不避讳或更为冒犯地摊开来讲。 成长,总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只是有些人在付出代价的时候,未必被人看见,也未必有人愿意去好好地理解她们,体谅她们,共情她们。也便将更多的负面情绪留给了自己,内耗住了一整个自己,硬是把那些考验当成了自己受害的证据或自己处于弱势而不得不面对的遭遇。因此,有的她们选择了被同化,同化成曾对自己造成过心理创伤的人。 从一秒委屈到一秒体谅,从一秒同情到一秒可惜,期间,我看清了自己,也更加地看清了总经理的那一丝底色。也许,曾经的总经理也如我这般,不然她如何在言语间拿捏住那最深处的难以言说,曾经的她,定也是一个对自己十分严苛的人,否则,她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间就将我置于卑微不堪的境地了呢,许是那过往的沉淀被翻了新。 从月度绩效考核到季度绩效考核,其也没过了一场又一场的风云变幻,而我也算得上是这集团元老级别的见证者了。有些戏,是过分了,可并不代表就适合被无下限地用到那些愿意倾尽所能去为公司而努力、而付出、而奋斗的人们。试戏,不该是因好奇,或为试探,也不该是为了把伤害进行到底,而应该是彼此愿意,才走上了一条相互成全的路。 没记岔的话,我还找过高级员工关系经理正式地谈过。那是在集团总部的小会议室,我和她挨着坐。正当我明确了自己想要继续留在公司深耕未来的时候,她却从中打断了,并说道‘你要是这样,领导就更讨厌你了,对你就更有意见了’。我倒是听她把话说完了,心里大写了一个:‘啊?’我不明白,真不明白,这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戏剧。 我本以为人事部会更加地明白如我这般的基层积极分子会对自己工作有多么地重视多么地在乎,在不断地付出和努力的过程中却迟迟看不见任何明确的认可时会是多么地慌。即使不升职,即使加薪不像样,我也一直在把事情做得圆满,不出错不拖沓。而她却给我绕来了领导的讨厌。关系就是这么给维护的吗?我算是从她身上看清了某些嘴脸。 所谓的高级员工关系经理,就是传达上级的不满,却不解决,也不提供任何的方案,必要时,不必听基层员工说什么,做什么,只需要给基层一个大写的打击。我算是领教了,从下至上,从上至下,无一不在教我如何地牺牲自我,哪怕是那一点积极,又或是乐观,又或是对未来的期待,就该沉默,无休止地沉默,就该忍着,无下限地忍受着。 讨厌,本就不是什么好的情绪,我也想过,为什么会被这样说,为什么领导会有这样的情绪。可我只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许是因为这位或这些领导自身没有足够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本事,而我刚好就有给其解决该问题的办法和条件。可巧了,得不到这份能力的却认为我不够努力,不听命行事。怎么,我的上司不就一个吗,为什么越到后来,哪哪高管都成了我的直属领导。分不清的上下级关系才是最好的吗?我,到底是法务部的,人事部的,还是行政部的呢? 给不同的部门提供协助,确定与人情无关吗,就都是工作内容的范畴吗?那我的工作内容是不是也可以同步至别的部门呢?能吗?经理,你觉得呢?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将行政部门的相关工作都推给法务部和人事部试试,试试看,是不是关系变得更加地美丽了,更加地理想了,理想到一丝不满都不曾存在,理想到任何所谓的‘讨厌’也都没有。 有些真相会被忽视,可不能因为自己习惯了被忽悠,就没有了认清的本事。当一个人扮演了‘桥梁’的角色,那么就该承担起其作用,而不是以此去增加自身的伤害值,去打击弱小,更不是以此混淆视听,去颠倒黑白去助纣为虐。多少调休养病的日子,不是被法务部催着赶业务,就是被人事部撂挑子,或是被自个部门领导助推着去协助那个谁。 过去伤害不了我的,未来也定然做不到。现在我能想明白的,未来也未必就不能。至于那些戏份带来的伤害,除了偶感委屈,别无其他。也是这般,我更加地笃定有些选择不是因为别人给过伤害而继续的,而是因为当事人从未从那泥泞中抽身而出,也就无意中在迷失里伤了人而不自知。未曾想并非每个受过伤的人都会以伤待之,或因此生恨。 见过恶,不代表就要成为恶。你说对?我也并非没有在绩效考核中收到过比二字更长的回应。当然,我也不否认,其中也有一些提报直至被卸磨杀驴也未有回音,等不来回音。无所谓,就交给上天,交给看得最明白的吃亏是福这位大大。没准这些二字处理意见不过是个幌子,到底是我太能干了,太能吃苦耐劳了,便词穷到提不出意见了都。 都这样了,有时候我就会想,这笔被天降的绩效直接卡秃噜皮了的基本工资能支撑得起我继续走下去吗?我本能地回答了‘不能’。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拿什么在那越发缩水还月月刀我的基本工资前耀武扬威地说‘我要走下去’?也就剩那一个对自己的承诺了,那个跟自己约定好的三次机会。而这一站便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便也就是最后一站。 试想,我得给自己买一些适合工作穿的正装,穿坏了穿旧了得换?我得根据公司的需求给自己凑一桌像样的化妆品装点行政部的门面,化妆品用完了得新购?我得喂饱自己,就算三餐不准时不吃好也得有点东西入肚,饿坏或饿晕不还是会耽误到工作。你说对的?可过去里,我把工作当成了续命神器,主打的就是一个相爱相杀。 其实,对于正装,若非工作需要,若非所处部门得起个做表率的作用,大概率我也并不会对黑色西装有什么好感。我反而是更喜欢带帽的宽松的纯色卫衣。这一点你见证过。我有件粉色卫衣在公司乔迁的时候穿过,被你说有点奇怪的那件。那件就挺设计感满满的,又方便搬搬抬抬,是一种不往漂亮方向走的风格,比起可爱更显奇怪的那一类。 再说,我也不喜欢工作日里给黑色系列排上个四天。当然,也可以挑别的颜色。可挑别的颜色的话,就不能在临时的加冕仪式活动或股东大会或正式场合临时加派人手时给予这些人以更快更准的备选物料了,你说对?某年的颁奖典礼不就临时借调了几位同事。刚好美女们穿得不怎么正式,我就把座椅上的黑色外套们一分享,就都更正式啦。 在特定的环境下,我对黑色是保持距离的。话说,那是一个加班到很晚的工作日,夜黑风高的氛围在那昏暗得渗人的b16电梯等候区聚拢得有些过分。突然,电梯门打开,而我则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嘎嘣住了,里面围着一群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男生。乍一看,就很冥。但凡这一幕发生在早上,我都不至于被吓到不敢进去,魂都没了,还得被对方群嘲。而那群嘲声、笑声又以另一种氛围冥得我不停地直哆嗦,独留我默默地承受着那一刻久久消散不完的恐惧。 你看看那工资条,比对比对,月薪就月薪,基本工资就基本工资,硬是要整点花样来。打个比方,‘标准月薪’,怎么个标准,严格按绩效考核来?还是再天降个比绩效更绝的法子,把那随便就能被咿呀的基本工资搞得每一分都不剩地倒贴回公司,以此更好地迎合那降本增效的标准?嗯……肯定不会是突然良心发现后降低倒贴或者考核的标准。 你说我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呢,就不能被这缩水的工资好好地给同化同化,培养培养自己那不知道在哪扎了根的刻薄和无情。该这头来白白地将自己那最美好的青春耗了尽,还为了那份不断被刀的标准月薪累到近乎要了命。是不是我不摊得这么开跟你说,你就还会觉得我因为薪水可观,可观到多少工作压身都这般不顾死活地干,这么拼命地冲? 不对,按照你的意思应该是才会如此逍遥地在凌晨时分瞎逛,才会如此不积极地将工作拖到下班时间来跟进来督办。 也便在那些奋斗得天昏地暗的日子里,为省钱而选择坐大巴回家,而不是更快的高铁或更贵的网约车。2018年国庆节节前,爸爸因身体原因住了院,所以我也便当即下定决心要冒着堵车的风险回去看看他,不想错过任何他也许会需要我的节点。就有条不紊地在兼顾好工作的前提下临时买了9月30日晚七点的车票。也是这种不流行才不用抢。 而就在这辆大巴上,我遇到了一位相当‘阔气’的大佬,他不羁地将双脚交叉地搭在了我的靠背上,导致我绷直着腰板坐了一路,就为了不打破他的悠闲时光,也考虑到了自己当时的武力值,即闹不起也打不过,就选择了怂包的做法,加之塞车,这腰板就活活地挺直了足足19个小时,呵呵,我都佩服我自己的程度,忍得那也是另一个极端。 天杀的这一遭让我彻底把大巴给我的实惠感给粉碎了个彻底,心里暗暗发誓为了我的老腰再也不这样坐大巴回家了。要是你的话,估摸着就还有底气可以跟他杠。而我太弱了,勉强一米六的个,一站来就没了压倒性的气势,怕不是一开口还能给人多了几分好拿捏的胜算。所以,再累,我也要保持住,平安到家比我的头被谁的脚当木鱼敲更重要。 不知道你是否知悉,我的入职条件是包吃住行的。可没想到的是会在动荡期间,彻底换了大批领导层后,全都变了。我了解我的工作能力,哪怕我从来没有从事的行业。因为我知道,只要是我选的,就一定是在我能胜任的范围之内。万万想不到,包住,即后来的有偿租赁和被迫有偿撤出。更想不到,包吃,即午餐补贴,与食堂什么的毫无干系。还有,说好的有班车接送,最后却发现那是同事可能经过顺便捎带一路的可能或外勤公干才会有所安排的用车申请。 抵深前,面试过我的领导就在口头上明确地给予过承诺,包吃包住有班车接送上下班。可来了以后,我发现除了有饭补,其它都没赶上,也没见着。就仿佛到了这里以后,自动地就会因为工作而被拉入一种被骗而不自知的节奏里。随时间揭开那真相,才懂得原来有很多的事情都是可以空着谈的。久而久之,我也便不敢也不再对任何有所期待了。 就这,你觉得如果是你,会不会就和我一样那如瀑布一般的落差感随时间的流逝越发地势不可挡?因为这是我允诺自己的第三份工作,若这份工作都被我否了,那么我就必须要在离开前找到自己余生都坚守的事业。若非如此我可能早就溜之大吉了,而不是一直都坚守在原地这里,一直在为了那本就不公平的待遇而默默地付出自己的无价青春。 至于你所觉得的耽误了我的成长这一点,我还想明确地补充一点,你真的没在耽误我,所以不要因为这而感到愧疚。除非是我主动放弃了想要继续成长的心,否则谁来了,我也照旧不误地向前,一如既往地冲冲冲。就像初中时,我对自己说过的那般‘山猪冲飞鸟冲冲冲冲’。所以,不要让我替你担这份心,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那耽误我的功力。 也不知道你在总部时有没有听说了,我的2020年全年绩效是s,且获得了为数不多的两个总裁特别奖中的一个名额。你都不知道,我在工资条明细中看见‘总裁特别奖’这五个字的时候心里有多慌多害怕,心想人事是不是搞错了。可又不好意思在大家都放着假的时候给带去打扰,就先把那5k奖金闲置在卡里,等回到了公司再另做打算和核实。 也是在2021年2月下旬,我才从某位领导的口中得知我的确是被赋予了这样的‘荣耀’。是的,没有任何的颁奖仪式,也没有任何的正式通知,好像这个奖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算,也并没有什么含金量,即不适合公开,也没有多么光彩,主打的就是一个和我一样品质的存在,粒声唔出做大事,看着十分让人趋之若鹜,实则背后被疯狂补刀。 如何补刀?就直属上司们轮番地小动作。前者这位总经理,不是绩效考核不审就搁置,就是一键通过后废弃或关闭。后者那位直接领导,不是带我体验‘恶语伤人六月寒’,就是带我感受‘幸灾乐祸’的现场直播。主打的就是真实,真实地直面那人性的冷暖,也真实地陷入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纠葛。原来利益的金线所到之处最会淘汰实心。越是实心便越是受人所忌惮,因为对方早已被消磨得所剩不几,可实心的人却依旧满满当当,可禁得住时间的考验。 这个奖给我带来的更多的是禁不住的害怕和止不住的恐慌,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在获得这个奖项以后,我其实很难受。我都搞不懂为什么我会被这么地对待,明明以往的努力足以升职加薪,却始终都被卡在了原地,卡在一个不管我再怎么周全总部领导和本部领导的需求都无济于事的地方,定定地被圈着,独自踏着步。 越看这5k就越是委屈,均摊下来也就是2020年每月都加了个连420元都不到的薪水。这不胡闹吗?哪有这么的呀,往下涨,往回涨的,还又没犯什么大错小错。不过,如果给到你这样的荣誉,你应该会开心。毕竟,你总说‘我们是讲荣誉的,谈钱多么地俗气’。可生活用事实提点着我没钱真的动弹不得。特别是被炒鱿鱼后。更是寸步难行。 怎么个难法?就,什么都得戒。戒掉外卖,戒掉网购,戒掉奶茶和咖啡,戒掉出行,戒掉那除温饱以外的一切开销。然后,就是默默地在生吞苦涩的日常里,盼着人生的春天。哈哈哈。有点好笑,不好意思,总是不自觉地就跳脱了。因为我的处境正是如此,实感苦涩。也便更懂得如何在这百无聊赖的个人世界里寻那么一丝可用尽全力去抓的光亮。 被离后,除了一开始的戒断反应得缓它个五单以外,就再也没点过外卖了。而至于网购,则是越到后来越是只以充值话费和垃圾袋等生活必需品为主,别无其他。关于奶茶和咖啡,几乎没啥戒断反应,毕竟,本就对这些不怎么感冒,也不怎么依赖。最后,谈到出行,那真的就是我做得最好的地方了,除了必要的核酸检测,便鲜少踏出小区了。 2021年11月5日,这天对我来说真的意义非凡。就是在这天,我在心里暗下了决心,我对自己说‘只要公司不放弃我,我就继续干,好好地干’。然后,抱着这样的美好愿景和积极的心态开始了我这一天的活力满满。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坐等我的居然是被离职这样的一个结局。记得非常无敌清楚,被通知的时间正是这一天的下午时间,整点。 你敢信吗?那是在下午6点整后,踩了这‘一秒工作都不耽误’的点跟我说自己被辞退的事。单从我对我的工作也甚是认真的这一点来看,我对此并不怎么介怀。这样确实能更好地保障我不会被任何的不良情绪影响到原本的工作节奏。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也确实有点子感性细胞在身上,而且很多时候都不可控,除非我爸爸在旁控着场。 被领导叫到某办公室后,便是直接递给了我《协商解除劳动合同协议书》,瞬间懵住的我眼角不争气地酝酿了不该有的东西,我问了他什么原因要这样先斩后奏,可就是得不到正面答复,含糊过去的几秒和我决定给予成全的几秒几乎是同时完成的。当时,我就一心想着既然公司做了这样的决定,那我便遵从好了,就当是为该司做的最后的事。 没几分钟的事。不过就是一鼓作气抱着一点都不想为难谁的心态签了,签了那份早已替我勾选了‘协商解除劳动关系’的协议,也顺势签了《解除劳动关系证明》,给了公司想要的体面,给了它一剂强心脏,给了它想要的无后顾之忧。此外,就剩交接了,与两女同事交接到晚上11点多,与一男同事一男领导交接到次日早上9点多,才离开。 由于我答应过你不会在非必要时再在微信里与你交流工作,所以我想着简单地在企业微信里跟你打上一声招呼。可等我忙完了所有的交接之后,我的企业微信早就用不了了。也便搁置了这一无关痛痒的道别。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对?这事发生得就像我被平调到本部一样,没预兆,没通知,没商量,直接给我的就是一记先斩后奏。 我真的有点子敏感在身上,那天我好像上过一趟集团,转身想跟两位副总裁打招呼时,我能感觉到他们眼里的陌生,就那种‘你谁呀’的投射。我也便没在那个当下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开口问声好,而是继续走向了电梯,去按了向下的按钮。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直到下午下班时分,我也才瞬间恍惚过来。就连物业都先比我先知晓了我的境遇。 你知道吗?没缓过来的我以为我真的有被补偿到,毕竟看上去就挺像是那么回事。可是后来细细一算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终是倒贴了一整个自己。你想想,炒我鱿鱼时已临近年底了嘛,那么按往年的年终奖来算,这个补偿金也就只能算是勉勉强强凑合。至少,协议的账面上看着能在那个懵圈的当下给我营造一种合乎情理的氛围,觉着挺不错的一个安慰奖,多少起到一定精神抚慰的作用。当然,这所谓的精神抚慰我是一点都感知不到,全是一脸懵。 如果一定要说我有被补偿到,那一定指的就是那一台说是被我搞丢的手提电脑了,其编号好像是1011-dz-2017-061。我也确实搞丢过不只一把伞,所以搞丢一件重一点或者贵一点的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也只能当是见怪不怪。只是真的没有一种可能是没有搞丢吗?而是没来得及找回来,或者别的什么活动、招聘会、团建或其他业务时忘哪了。 偶尔想起这个061,我就一身不自在。从资产编号不难看出是2017年购入的,是一台资产原值为6146元的笔记本电脑。粗略地算,若它还活着,至少也被使用了49个月,那么算下来截至我被离职当天其净值顶多是1500元。这么看的话,公司给到我的实际补偿就这数。比起我给公司争取到的产业转型升级专项资金简直就是小巫见到了大巫。 熟读集团制度的你肯定不会不知道像这种个人或部门负责的区项目在成功申报下来后是可以根据实情申请相关福利的。按照集团制度,福利的额度至少会是公司所得的专项资金总额的1。单就2020年-2021年我所负责的区项目就成功申报了三项,共获批62746万元。这一看,我应得的福利与滥竽充数的补偿金相较,又是小巫见到大巫。 这笔大巫,这笔福利,我主动地争取过,且不只一次,是在被领导明确地提点和多番的提醒后才行动的。否则,我也拿不出那股确切的气势来跟人事谈。那当下,明显可以感知人事对此的态度是含糊不清的。若非家庭的经济负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真就不会那么在意,或那么小心翼翼地多此一嘴,问上一回又一回这明知不会轻易有结果的事。 为这结果等了多久,我忘了。只记得,结果没等到,却把自己给等走了,被人事撂到本部去了。你就说到底是为什么我这本着感恩的心走的每一步最后却都造成了孽,单就应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都已经这么地给公司扑心扑命了,却落得个如此悲凉的田地,不是从始至终都在给公司收拾烂摊子,就是无缘无故被推出去顶罪,又或是无理由被裁。 这一路,不是承包了物业管理、会议管理、考勤及假期管理、档案管理、固定资产管理、住房管理、礼品管理,就是兼顾了2017-2019年年会及表演、2018-2020年体检事项、2019-2020年校招业务、工商信息变更、公司经营异常名录的处理、公司年报申报、专项资金项目申报、消防跟进、项目开工、装修对接、竣工验收、招采信息互通等。 你能懂吗?当一个行政部门的我手上兼顾了人事部门、公关部、财务部、采购部、法务部及其他相关部门的工作的时候有多么地忙碌,主打的就是一个各种统筹,各种配合,各种协助,各种各种没完没了不定时地刷着满级的存在感的大忙内。一旦被发现不在座位没被找到就会遭到质疑,十有八九都会被认定为去哪里偷懒了,或去哪里摸鱼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大家脑补了这么些剧情。只知道事实里的自己没有这等忙里偷闲的本事,或绝对实力。 真的没有。我,大忙内,所涉及的工作内容远不止于表面可见的种种,更不限于内里不可言明那一堆堆的摊摊尾尾。 你说就我这么一个连喝水都挤不出来时间来的人怎么偷闲?连喝水的精力都腾不出来的我连上厕所的时间都给省了个全,怎么就还有人如此这般地质疑我?那些忙不到头的日子里,对吃饭这件事可谓是积极不了一点。要不是坐隔壁的同事搞出些点外卖的动静或动作来,我就压根想不起来我也是一个要吃午晚饭的打工人,想不起自己也会饿。 忆2018年的一顿午餐。正坐班在前台的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犒劳一回自己就破天荒地花了大价钱给自己点了一份虾仁蛋炒饭。众所周知,虾可是好东西,也是贵东西。谁料,大餐刚被送到,在我手上还没捂热乎,就遇上了命运。财务总监突然地出现,在招呼闲聊的几句里得知他还没点午餐,我也便大大方方地将这份交得出手的饭给了他。此后,再也没有点过第二顿这么豁得出去的‘高级’炒饭了。毕竟不是时时都能碰到这么舍得犒赏自己的心动时刻。 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突然到访的人为什么会找不到我,是我配合消防巡查去了,办工商信息变更去了,到隔壁座跟进装修去了,调试楼层空调去了,到地库翻找合同去了,闷在仓库清点待报废的资产去了,还是说我被哪个部门的领导或同事薅去忙别的事做别的活了,又或是临时受邀协助某场活动、某次接待、某个仪式去了。 消防巡检的那些年,挺费力气的。不过幸好,我管理期间没有出现过什么重大失误。就是每每月初巡查的时候,就得悄咪咪地将消防通道里的打印机给挪一挪。还得通知桂花姐把她整理的纸箱子、报纸等等杂物一并移走。得亏是有人给我通风报信,否则我也不能每一次都提前做好准备,让每个月的消防巡检都合格通过。偶尔也慌,慌这隐患。 也跟领导提过,是否考虑给打印机移移位,给它找个更好更安全的无消防隐患的存放点,这样就能规避掉一些问题。可是,办公室的美观对领导来说也是要保障的一项指标,也便不得不在一些细节上抠抠缩缩,没个下文。我除了表示理解,就只剩理解。改变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安全隐患多数时候也得滞后到非必要的时候才会引起重视。 你还记不记得2017年的年会?就是那场我有参与主持的年会。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角色在最后卡拉ok的环节里是有着释放晚会结束的信号的功能的,才不合时宜地在大家唱得正欢的时候出现在了台上,好像搞得整个晚会的节奏都被带跑偏了,是这样吗?只记得当时那不知所措的我被塞进了欢唱大队里,硬着头发附和着那熟悉的调不熟的词。就是这种突发的‘安全事故’,没法救了的,就只能随机应变,救得回来就救,救不回来便真的就只能顺水推舟了。 不知道后来的你是否对礼品管理有了更为全面的了解。因为接下来我要讲的事件便有关于它。记得那是在2021年。在本部蹉跎了四五个月的我,在开年的时候,被推选为了打头阵的人,给高层拜年。就我这本就不喜高调的人,却还是为了本部孩子们的福包而承担起了这样的一个角。也是同样的这个节点,我卡在了司机师傅归还的一批礼品上。 记得很清楚,这批被归还的礼品并非我经手出库的,也并非这司机师傅领取的,却由他来负责归还,由我来负责清点。一般来说,领用的人和归还的人得是同一个,归还的人需在归还之前搞清楚所归还的都有哪些礼品,分别又都是多少。可这波归还,负责跑腿的人并不了解这批待归还的礼品到底是什么品什么数,一味地都推给我来一一确认。 相碰撞的节点,不想辜负的期待,不愿懈怠的工作,是我那当下的复杂心情。谁先谁后呢,很难评。因为有的时候,有些兴致,来去匆匆。那时候,没有人能帮我,也没有能替我。所以,在极短的时间里,我一力压下了本部的兴致,也一力理清了这波礼品的来龙去脉和归还的具体数目。完事后,便兴高采烈地领着本部的所有人给高层拜年去了。 非常清晰地记得,我让本部的人先行出发,而我是完事以后赶上的。所以,那时,本部的人都在某一处聚集着等着我,等我到了,联系上高层,有了明确的可行信息,便就可以欢欢乐乐地排着队到高层们的办公室进行正式的拜年。也是因为总部与本部的信息互通不够及时,拜年的节点把控得不够到位,所以当时我们本部并没赶上最热闹的时候。 不过,我自认也给本部讨到了一些意外的喜庆。虽不尽完美,却也有过。只是这之后等着我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劫。 也是一个只有我才知晓具体实情的结。起初,我抱着新年新气象的心态与下属复核着当月的礼品账目明细,在发现出入之际我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她,一句‘听你的’,就这么把自己花费了时间和精力去一一确认过的数目给改了。也不知道这么干脆的答应是怎么来的,可能是那段时间里被对面领导过多地质疑了,也也许是对自己的应变能力还不够自信,才导致了这么一出颠倒黑白的事故。明明我所统计的礼品账目就没问题,却被自己的一记不自信给毁了。 更是没想到在本部的这一次相信跟在总部时尝试过的两次会有如此的异曲同工之妙,妙在最后都是我来做收尾工作。在总部的时候,听信了人事反馈,将自己的工作适当地分摊下去,让下属有机会熟悉更多的行政业务。可没想到,下属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质量都远远达不到我想要的。所给予的两次机会,没有一次是真的达标,达到我想要的预期,且最终都得我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将原本可以一二三就完成的事项给修正过来。鉴于此,我更加事必躬亲了。 毕竟,我也是真的不想再从下属口中听见那一句‘为什么是我’。但凡我能怀疑一下人事的反馈,我便不会自顾自地在自己忙不过来时给这位下属分摊了行政业务。人事说,这位下属在背后吐槽我不给她安排工作,每天都闲得不知所以。为此,我便将本就奉行百分百亲力亲为的自己给调了一分出来,谁知道,等来的却是如此截然不同的回馈。 那一记不自信连带来的后果是我选择了相信她的代价,更是我选择了不相信自己的代价。一整个下来,心痛一点都不明显,可内里的委屈却无处不在。因听信下属而改掉的那个礼品数,让我陷入了不破不立的境地。因为这个数目,领导和直属上司不仅当着整个综合管理部对我发起质问,还当场因此事而表达了对我的不满。说什么我和她之间要站出来一个人,写一份检讨报告,并签字确认,交到副总裁处,进行终审。都这样了,嫌戏多的我当即就报了自己。 你说我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其实,我只是想要为自己的相信负责到底,即便信错了,那也是我自己选的。不是吗?所以兜底自然也得是我。我信得过的人自然也就护得住,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就不会让谁替我受过。哪怕这一点错根本错不在我,哪怕这一次错会给我带来绩效的扣减和被辞退的风险。那当下选了,便坚定地走下去。 如果你觉得我对自己太狠了,那就再听我说下去。这件事,还有后续。忘了是2021年下半年的哪一天,只记得总部和本部两部相关部门都在某一个节点集合在了培训室,开了场沉浸式的检讨大会。其中不只一双眼睛在对我说着‘等你呢’。可我只是当了回保护伞而已,保护了下属的无心过失,更是保护了我愿意里生发的一次相信,何错之有?副总裁在给我的检讨报告签字的时候也表现出了对我的不满,这丝微妙给我的体感是难受的。这样都还不够是吗? 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够?是不是人犯了错,就非得当众凌迟自我才算勇敢,或才能改过自新? 可如果说,整个场里对这件事的始末知根知底的人就不存在,那我的自白又算什么。那个当下,我一点都不想再为这乌龙负什么责任了。没举手是因为没必要,绩效已扣过,代价也已付全,真的没必要在一群只知表面不知内情的人面前重述一遍这事故,讲一个一开口就反转了个底朝天的故事。我不想把自己护住了的人再放到这来受此等精神上的‘鞭刑’,更不想去指责谁或拆穿谁在没有审核终稿就过账至财务的真相和帮那犯了错而不知认的当事人摘面具。 那时的我一心就只想着,新年流流的,能大事化了就大事化了。哪怕要我吃大亏也无妨,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工作重心,就尽我所能打好配合。不想再浪费时间去纠结,纠结为什么领导和直属上司在明知自己做得有问题却只选择了反向来指责我批评我质疑我。既如此,依了便是,又不会少块肉。我就不该不相信自己,即便我那自卑已高出了天花板,那也该坚定,坚定自己本就是这世界上最值得被信赖的人。且这一点就该是我过往的人生里最重的一笔不朽。 而这所谓的当事人,是礼品的领用人,也是我私心呵护过的人。记得,那天物业给发了通知,说一楼有的小绿植可以领取。可直到临近结束,忙不过来去参加那一波活动的我收到了综合管理部的领导‘想要一个’的微信信息,便也就托物业给我留了一个。物业最后也是疼我,给我送了过来,她以为是我想要,就挑了个好看的。谁知都真心错付了,物业错付了我,我错付了当事人。只有当事人赢了,从始至终都赢了,赢了个彻彻底底,也赢得痛痛快快。 也是这位被我错付过的当事人给了我超过二字的处理意见。那是在2020年四季度工作总结的文档上,作为我那时下的直接领导、评审人,给我的工作批了个9083的综合得分,其处理意见是‘细心认真、计划性强,21年希望注意提升跨部门沟通技巧及全局意识’。嗯,这话跟我的年终总结有得一拼,差不太多,都是自我要求上排了号的点。 曾经,我以为这位当事人对我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毕竟,她古早前,在2019年的1月4日说过‘你是万能小叮当’。就这等评价,除了我,谁不觉得有点子可爱呢?2020年到2021年,同样是她,在我加班时,四下无人时,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孤僻’和‘这样太浪费电了’。听见的当下,我没有过多的反应,因为我真的是忙,忙到想不了别的。 再说,比起无名短信带来的恐吓或威胁,这样直面的嘴碎无疑更为地友好,说完就闪退了的这种没有那么阴森可怖。 可我没聋,也真的全听进去了。也是在后来,才更加地清晰,原来这是一出蓄谋已久,一出只有身在其中忙得不亦‘乐’乎的我不知所以不思其中的大戏。过去的种种忽视行为都是故意得有具体用意的,过去的种种无心之言也是明确得有所目的的,只是我欠的刚好就是那点脑子,那点能读懂这心思的脑子,没明白那背后的深意是‘该自离了’。 是我不懂事了,是我太迟钝了,是我会错意了。我不该在那么多烂摊子冲向我时觉得自己有多被需要,我不该在那么多工作挤去我几乎所有休息时间的时候觉着我是多么地不可或缺,我不该在那么多领导点我名让我去协助办什么有难度有挑战的事时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自己多有能耐多有实战经验,又或自己有着多不错的解决问题的应变能力。 一切都被我给误读了。所有冲向我的烂摊子、额外的业务、突袭的事项都在换着法子告诉我,我应该自觉选择离开。而不是自顾自地忙,忙到抽不出时间来跟上司闲话家常,淡化那份莫名而生的‘孤僻’。而不是无时无刻地干活,干到每个脑细胞都为那工作的细项而活跃,活跃得电费都有了意见。我也心疼,毕竟那些加班里我关灯也关得很勤快。 说到这,我又想起了2018年-2020年。这三年,我协助法务部提报了27项工商信息变更。若说这些变更都是集团一家公司也就罢了,可这其中涉及了其他九家公司。到底是我那‘假能耐’给撑的。最后,还得被总经理吐槽,说车费报销比她还多。要是总经理知道我才报销了不到一半,是不是会更加地觉得我不为公司‘开源节流’考虑了呢?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自行消化了一大半,只是越到后来便越是消化不起了,也便将自己往穷酸的路上越走越实了。 短途能走路到的,我都优先选择走路。远一点的不能走路到的,我才选择地铁或打车。而通常情况下,都会在法务老大强烈的要求下,不得不妥协,不得不选择打车,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得不听又不得不从又不得不办,还不得不快。 法务老大,一位喊董事长喊‘哥’的人,着实是我惹不起的主,对接起具体的业务来,一着急,准就是一副颐指气使。记得,他让我添加董事长的微信。我加了,前前后后尝试过三次不止,没一次是有反应的。我能怎么办嘛,添加好友的备注里全了公司名,加了职称,加了姓名,再怎么具体也都没等来通过。难不成我得冲进董事长的办公室,一鼓作气地吆喝了去,说‘加不加,通不通过,还干不干活了’,还是柔和点地说‘董事长,您看是否能通过一下,谢谢’。 当时的我,心里就犯嘀咕了:‘法务老大,但凡你主动跟你哥交代一声,也不至于我三次都没加上。董事长不给我面子,没通过我,那多正常呀,他都没见过我,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给他当面打招呼的次数也寥寥可数。可他不会不给自家弟弟面子?要不就是压根没打招呼,不然我实在想不通这两异姓兄弟怎么就这么地墨迹,不默契。’ 干活就是干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公司,往大了说,就是为了市场经济,往更大了说,那就是为了国泰平安。就这点工资,还能让我如此拼了命地死守?不能够的。从一开始,这工资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若非形势所迫,钱多钱少也没啥好计较的。深漂的最初动力是离爸爸近点。而让我留下,走到最后的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你说你对我好,可是你嘴里的‘好’和我实际从你这接收到的‘好’不是一条线上的。如果你对我的好是在不了解我的情况下进行的,那这样的好会是如我所愿的吗?不一定。所以,我想好好地与你对话一番,好好地让你从正面的角度来了解了解那些年里完完全全的我,以及在我眼里所看见的和在我心里所感知到的那些年里的你又是什么样的。 但凡你说的‘对我好’带点真,就不会拿‘我耽误了你的成长’这种话在对接工作时当做打趣的玩笑话来对我讲,也不会那么久都没有发现我朋友圈里的那些夜景多是加班的后半夜拍的,也多是以黑色背景为主,也都是用于自我勉励。而这种记录从2018年上半年就已初现苗头。我知道,很多的业务也都是我们的领导或直属上司给交代下来的,对我们而言都只是一个任务一份工作。多数时候,你只是单纯地选择了相信我依赖我,随我独自剖析问题和解决问题。 我不怪你。不怪你在那段与我相互打配合的日子里,为了守住自己的位置,为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把自己不想也不愿过多参与的业务和一些从未接触过的项目都悉数交给了我,以此来稳定你的工作状态和保证你的工作质量。像人事部在搞福利活动或生日活动的时候,你也时常引荐我,让我代劳当笔替,写写生日贺卡,或乔迁祝福,等等。 没记错的话,第一次你让我代签的是一份党员与会签到表?代签了几位领导,我是忘了,只记着那当下,你让我随便地模仿了去。除了你会这样做,法务老大也让我模仿过董事长的签字,就在办理工商信息变更的时候,完全不顾及我的本心,一股脑就希望我照他的意思办。我敢不办吗?不敢。此外,还有其他相关部门为了交差而让我模仿副总裁的签字。再有,就是人事部给搞的,不是让我代总裁在生日礼物的书籍上手写祝福,就是帮忙书写那荣誉证书。 我写的字没有多好看,跟那些有书法底子的比简直就有着天渊之别。可我的那些笔画里,却又都装满了我的祝愿。也许,别人大多数都只会写一句‘生日快乐’,可我比起敷衍更加地在乎生日的主角们是否真的感受到了一份落地落了实的祝福。所以,我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很有力。没有一笔的敷衍,也没有一笔的懈怠,每一处我都用尽了心思,每一处也都倾轧过我的青春。那些语句并非全都来自于我或出自于我,可那些手笔却多少都印上了有关于我的祝福。 我对你是抱有感恩的,感恩你愿意来到我的生命中,感恩你愿意参与到我的人生里,并担任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丑角’,给予我充分的历练。过去里,工作上,我给了你十足的配合,从不轻易怀疑,也从不轻易否定。可严谨的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压力过大、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恶搞我的心意,盲猜我的行为,用言语阴阳我,打趣我,开我玩笑。 我有点子不太懂你,明明是你给自己找了个锻炼的机会,却又想要把自己锁在原状态里保有那一份安全感和舒适感。 再开刷我一次好了。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们乔迁后的第一次行政大会,即2019年。那次会上,聚集了各大公司的行政部门负责人和行政经理。很突然地,我被集团总部总经理给点了,让我就具体工作进行发言,作细项的补充。而我,自然是当了真,毫不客气,也没有藏着掖着,在简单唠了几句后,直接一击要害,义正言辞地点了地产公司。 那当下的我,手里除了几百箱天降的档案资料等着我理清,就是集团那一堆名都叫不来的资产等着我数明白,还得兼顾各种的前提下,揪这等惯于无视制度的主。就当时地产公司有一女同事,总不按制度走流程借用营业执照,几乎每次都是线上突击说要用,便坐等我替她向上级请示,通过后,还得我手写给她后补那临时领用申请的审批单据。 就这,一回两回三回,成了耗我时间的座上宾了都。这行为表面上看是为业务高效运行才发生的,可实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公司制度。一心只想着维护制度的我,冒着被全场领导误会成年轻气盛一女的风险,破天荒地将自己伪装成了非常不满的样子,酝酿好情绪的我直勾勾地看向了地产公司的行政经理,说了一番似警醒又似训斥的话。 事后,我也第一时间找了地产的行政经理进行了谈话,一再与他明确,我那会上的一字一句都仅仅是对事不对人。我可以容忍特殊情况的出现,可我无法容忍这特殊情况再三出现。有些事就得严格地按规矩来。否则,那砖头厚的制度那么辛苦地给立,这流程这么耗时地给建,这系统这么砸钱地给上,最后就为了给人特殊对待了去,破了这功? 一次两次我能理解,若是多了,那就不是意外了,多少都带点故意了。就像这时新聘用的行政前台,表面上说的一套,背后又是做的另一套,主打的就是一个双面芭比。我本以为她之所以那么不礼貌,那么爱表演,偶尔的颐指气使,偶尔的无心冒犯,都只是因为年纪还小,都只是因为还对我不太了解,可后来,才发现,我是错了个离大谱。 同个部门,我总免不了与行政前台有相交的业务,也便是在这些时候我能感觉到其中的诡异气氛。那些交流的过程里,一开始我就很有礼貌,可另一头的回复却总是阴阳得很,就像她才是我的上级领导一样,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的不服。可一回到现实,开口说话,就大变样。明明回复信息的时候还是高人一等的调调,一拉回办公室,再听她说话,就显得她格外柔弱,主打的就是一个我说什么都像是在欺负了她的样子,稍大点声或说得清楚些就能伤了她。 往来间,我总是听人说,这位行政前台是总经理和副总裁亲自挑选的,是有后台的,所以连称呼都格外地不一样。可我就是迟钝呀。若非是有部门领导觉得听不惯,觉着不舒服,总是避开她来找我,找我替她公干,替她处理业务,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不见外的一处腻歪。有些领导的称呼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地就改变,可也有一些意外的出现,会让那本来乏味的工作变得有生趣许多,我想领导们也很需要那样的一种生趣,那样的一种予生活以体贴的亲近。 有时候我也会想,你是不是也是因为早就看破了这一点,所以也才没有怎么把工作给安排过去给她。是这样吗? 这位行政前台的后来也是真的替了我,成了集团总部的行政主管,就在我把所有烂摊子都收拾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而她,也在说起话来时更多了几分趾高气扬。本以为她的不礼貌和冒犯都只是因为还小,可后来的某一天,我发现,我也是那样过来的呀,为什么我那个年纪就没有这么个样呢。才明白过来,原来修养的事与小不小没什么多大关系。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我也算是在这家公司见识过了,且不止年纪比我小的行政前台,也有年纪比我大的直属上司。怎么说呢,主打的就是一个前后一致。古早古早前,我就听闻过这样的一句话‘你想要什么样的员工就怎么样去表现’。也是到了这一站,才如此这般真实地从别人的身上去认证了这样的一种可能,这样的一种存在。 本以为只要我做好自己,以礼待之,给足他人了解我的时间,那么就总会等来‘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也总有一天会让对方放下那莫名的偏见而去探知彼此更真实的一面,可现实是别人压根就没兴趣了解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一味就只想着如何从鸡蛋里挑骨头,排挤我。是我想得太理想了。有些美好也就只能在我和我自己相处时才能被一一实现。 一切对我来说真的就是很冥。好像这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似的,就为了让我到这历练一个彻底,才选了那一天的下班时分来通知我。回溯那天,刚过生日没多久,也正值双十一,而我就在这么个节点被开了,开得那叫一个断崖式。 还就在我确认签下了‘和离书’的一刻钟里听见了十分如释重负的笑声,又爽朗,调又高,还持久。就在我签完后,夺门而出的一刻,正好听了个全。也不知是不是跟我签协议的对面领导给了她一个‘ok’的眼神,或是给了她一个‘搞定’的信号,才使得我这位直接领导在那开放的办公室里放声大笑。不带一点提前,就在我刚出‘鬼门关’时。 你能想象我那一刻的心情吗?跟那笑声可谓是截然相反。即便我将那笑声听了个全,却依旧开心不起来。都说笑是可以被传染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的下午这种传染会在我的身上失了灵,独留我那眼眶里的泪花独自打转转。你就说这过不过分,单就选了这么个时间给我失灵,这不是存心欺负我嘛,看看,就连笑声都在关键时刻欺负我。 虽说泪花一开始情绪上了头,确实不好招呼,可我也的确在每一个关键时刻把它给止住了。论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这种事,我想我还是很在行的。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复情绪,直接就把自己给安排了去盘点礼品。接到活儿的我,一个劲儿地数数数,一个劲儿地盘盘盘,然后就没空想别的了。就那么一小会,我让一切都变得更为顺遂和自在了。 我也不是没有好奇过原因,可是,也终是没个结果。被离职后,我曾受邀到对面领导的家里做客。我应邀了三次,也是我给他的三次机会。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他能在辞退我这件事上给到我一个明确的答复那也不算白白赴约了。若都没得,最起码我也要把我想做的给做好了做全了。 我就想啊,他作为直接劝离我的领导想必也有一定的心理负担。毕竟,对我来说都这么地突然了,对他也一样。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觉得我是能陪他一起看《色·戒》的关系,还在看完电影后撂了句包养的话,肥得他。终究是我小看了他比我多吃的那些盐巴。都怪我,怪我那突如其来的失心疯,把自己给坑了去,还周全他个啥,该撤就撤。 要不是后来被科普,我都不知道我那就是被性骚扰了。原以为他是无心之过,这么一科普,错不了,他就是个坏坯子,色坯子。要是我懂点冥界的妆效,我估摸着就能丑得吓掉他半条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轻佻。要不是那时候我的手机电量不足,还一直充不进去电,我怕不是立刻走人了。若是他不规矩,我都想好了直接一手机给砸过去。就算我没钱买新手机,我也得把爸妈的大宝贝给守护好了,不能让这叫‘不是个坏小孩’的名儿的主给欺负了去。 即便是被炒鱿鱼了,我也不时在线协助着前同事。而其中很煞风景的就是对面领导,总是从中扮演着一个扰民的角,不是说要帮我求个签愿上天给我赐个千万身家的老小孩,就是打着关心我的旗号说要请我吃饭。终是我轻率了。有些善意若是整在了脸皮厚的人身上真的没有底线可言。我也算是从中见识到了我那蹩脚的善意有多么的可笑和丑鬼。 也不知我在过去里给同事们所留下的印象是有多么地欠缺,又多么地‘恶劣’,才让后来顶替了我部分工作的女同事觉着我可能有想打她的冲动,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怎么不知道呢。许是大家都各怀了心思,才开了此等玩笑来降低自己的愧疚,顺带活络了本就低频的交流。也许是大家都只顾着忙,也才没那时间去看化这世间本就纯粹的人事物。反而都从俗浮沉,随了那大流,在自己以为的世界里把所有的点滴都给一一地曲解了,误会了,解读错了。 你呀,与其这般不忿,不如试着去看见,看见那些让我们成长了的美好。毕竟,没有谁的成长是一成不变的顺遂,也没有谁的成长是无穷无尽的坎坷。换一念,摘一叶,观一人,明一心,何乐不为呢。有时候,也不必太过自信。如果我想要成长,谁也耽误不了我,包括你。‘祸从口出’不假,你的无心诋毁伤了人也不假,确实伤了一个时刻都在尝试着理解你的我。正因为我能理解你可能有的压力,也才这么地耐心予以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解释和说明。 2019年1月17日,你对我说‘成长进步好大的一年’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有所进步的,只是觉得‘好大’略显夸张了些。之后呢,你前前后后也有就我的工作给过我一些肯定,像‘棒棒哒’、‘一直都很棒的’。可这些肯定式的夸奖从未在我的内心牵起过一丝一毫的波澜,比起我所承受的种种,历经的过往,遭受过的,早已无法相抵了。 比起工作,我早该挤出时间来好好地认真地考虑一下个人的事业。这一点,在我入职集团后不久就有领导提点了我。这位领导,是我的面试官,也是第一位删除了我好友的直属上司,更是一位身兼数职还一贯能干的上级。若非她把我及时地删除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她。与其说她在逃避什么,不如说她在非常关键的时刻里选用了另一种更好的方式结束了我们的关系,残忍得有些不解,却终归是该感恩的,是该欣然接受的最好也最得体的一种结果。 你一定也发现了我是一只藏着小脾气的猴儿。不时,就会因为忙不过来的工作而躁会儿。当然,那本是无伤大雅的。毕竟,我也是很注意分寸的,从未在公司轻易发什么脾气,或因为哪个人而生气,顶多就是为了业务而假装有火气。可那些假装,在别人眼里总是带了真的味道。怕不是连你也认为我就是那样的人,就是那样有点猴急的小脾气。 算了,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我能把脾气装出来,自然我的底色里就从来没有嫌弃过它,或觉得它不该存在。我相信一切小情绪都是有其合理存在的意义。许是为了保护我,又或是为了让我更好地成长,又又或是让一些人认识到我的不同,见见我那鲜活得不能自控的人样。 我不怕试错,所以我连假装生气都多时是公开的,能被看见的,能被感受到的。人,总归要真实一些的好。脾气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它存在,也一定程度上对我们有所益处,至于好在哪,全靠个人发挥了。拾得明白的人,从不避讳任何的不好,而是直面它,直面了个全,也便能让自己更好地全面发展。你说对?盘活自己总是更直接的。 幸好,企业微信的权限被收回得早,不然我就会把自己被离职的这件事当做是‘必要’跟你招呼了去。其实,这应该实属‘非必要’的范畴,不是吗? 原来,冥冥之中,我们的相遇,我们的离别,都有着一个刚刚好的节奏,只是那当下里的我们都不晓得,也都还没反应过来。是?那当下的各种忙碌都还历历在目,也都理不清的时候,谁又能有这个闲暇来识别那命运的安排呢? 我在看清你的同时,也在探明一个自己。我想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我想实证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从你的身上看见了什么叫适时的‘独善其身’,也更加地能理解那些我未到过的过去正好成就了如今的你,也是这样的你才能在动荡中稳了自己这一卒,同样也是这样的你在各种利益纠葛的复杂圈层中求得了一席之地。 也是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你始终没有教授我如何把会议纪要做得更加地快准狠,因为这本就是你厚积薄发的一招。 最后,我想对你说,我不会因为彼此有过不愉快而给我们的未来设置一个‘不再见’。我更愿意为我们的未来插上‘无限可能’的翅膀,让那份飘忽不定的缘分在余生里更顺遂,也更自由。”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三站:深圳(4) 凉封薄去余温,淡见曙光拾议。深漂的失业潮当前,我并不是那个值得被炫的原地踏步,而是又一个没啥背景而被迫脱了轨的社畜老六。被离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原来被我一一置顶的领导们全都没有及时地下架。也才发现,我的决绝终是迷失在了这该离开的地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能让我下狠手的对象终究还是那一个自己。 是呀,我能忍受这被安排好了的不辞而别,也能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无端误会,就是无法容忍自己将那些伤害带来的负面能量散发到人前,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并非是不敢,也并非是不能,而是我始终只愿选择把自己想要的来给予。而在工作这件事情上,我想要的是自己能有被信赖的能力,被理解的空间,也可以是那值得被坚定守护的一个选择。 可越发势利的社会总能给人以意外的幻灭。就读不懂人情世故这茬,该早有警觉的,可愚钝至极的我偏偏没这根筋。初中时起,语文考试中,单就阅读理解,就能错得那叫一个离谱。直至高中,那更是错得没谁了。所有大小考的英语阅读理解多是一篇一篇五道五道地错。那焦脆的六年初高中里,就数阅读理解这一遭是着实地让我百思不得其故。 也是到了这人生的三十加,才慢慢地晓得,一直以来的自己对这世间的人性到底保留了多少理想化的假设,又或是抱有过多少美好的期待,就仿佛从未怀疑过这片土地上的谁不值得被深爱,或不值得被信赖。可事实对活在理想里的人总还是有些残忍的。即使敲醒我的人都被安排着错落在各个我经过的细小角落,我也在其中碰撞得遍体鳞伤。如果我说这些伤就是我执拗地去相信这世界的美好不会变质而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又有人觉得我太不懂及时止损了。 嗯,是又,又是又。这看着像什么呢,像刚说过再也不熬夜的自己,也像才强调再也不加班到凌晨的自己,更像再三叮嘱过要学会拒绝的自己。就好像,过去那种种的不勉强都失了效,如那签了字的合同一般,明明规定是这样的,法律也如此地明确,可就是有一种加了“自愿”配方的料能将这原本的法最初的律给堂而皇之地压榨成了那样的。 忘了多少个夜,又或是否屈指可数,那些年,每个季度,总有些时候我会因加班加得忘乎所以而没有打上卡。而这,时不时也会让我错失掉每月仅有的两次事因忘记打卡的补卡机会。我,并不喜欢迟到或请假,甚至乎,觉得这让我有种犯了罪似的慌乱感,甚是难受,特别是作为集团总裁办行政主管的时候。那无形中给到我的责任让我时常无奈。 确实,我失衡过。当我累到一个极点的时候,我会逼着自己去健身房,不管几点,都坚持地在跑步机上跑个五公里,以此释放压力。第一次这么干的时候,是2018年5月25日,记录下这天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分。据记录,我花了45分钟,跑了52公里。起初,我就是用着这样的方式坚持到了同年的8月,同样的十点,花了我三十一分多钟。 后来,慢慢地,工作贯穿了我所有的生活,也耗尽了几乎我所有的休息日和休息时间。那些毫无保留被记录在微信朋友圈里的时光就是我唯一有所喘息的时间和空间了。渐渐地,我的身体习以为常地弹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毛病,比如视力偏低听觉不灵,又比如睡眠越发不足,不仅失眠还多梦,就连许久不曾复发的敏感鼻也回来了,还更严重了。 看看,那种种的不舒服在某一段时间里曾悄无声息地来过,还住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时不时就警告我不要再那般毫无节制地消耗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可就那当下的我,眼里除了工作,连第一位被置顶的是不是父母又或第一个被置顶的群是不是家庭群都不敢大声地回答“是”或“当然啦”,只因我真的倾尽了几乎所有的心力在工作这里头。 明明我的工作内容在一开始就不曾被明确过,也从始至终都做着不只一人份的工作,却就是那般默默无闻地坚持着,还试图想要把那些临时离职却都交接给到我的这样那样的工作给做得天衣无缝,百密无一疏。我当真是想得太理想了。而就是这样的沉默,让越来越多的来电和信息肆无忌惮地填满了我的休息时间,来一个接一个,来一条回一条。 瞅瞅,多像这公司离不开我的样子。可我一直都很清醒,也很清楚,公司随时都可以离得开我,而我此刻也还需要这样的一份安定。可现实总能给人以出乎意料。就像从集团总部被调到本部综合管理部一样,不过是一句话的通知就离开,也正如我撤出宿舍的那一次,不过是确认一个搬离时间的事,然后便贯彻落实,都只剩我自个答应了去的。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也着实是让我开了眼,明白了什么叫人情世故。也许,有些时候,无情些,才更能让一些事情真正地、快速地落实到位。可这其中,我也并非是那拖泥带水之人。对于工作上的一些事,若确定,我也并非会是懂得为难人的一方,或是有多么不配合的一方。若真的有,左右也不过是对方先失了诺,说了慌,会错了意。 当然,能够被会错意的人在更愿意通过误会来理解他人的人面前自是更没道理、更没说服力的。也正因为有这么些人企图在误会里去读懂一些人认识一些人,也才让那些值得的人有了足以放弃当下的底气和愿意抓住遇见更加美好的未来的机会,更是有了与之不再见的理由。不知我曾经的行政总监是否也会如过去交接工作那般认同我的说法。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三站:深圳(5) 2对话行政总监: “总监,多年后的今天,再说起我们,是否还会让您想起最初,那一面,一声,一应?客气,也就这么一下了哈。 在neo时,我确有因有你这样的一位总监而闪过一丝庆幸,庆幸我的‘热场计划’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你,让这琐碎又沉闷的日常里多了一处趣味横生的叫唤。我也借此热烈地回应着,不是大声回应一声‘到!’,就是紧接着回一句‘来了’。就这样,只要你喊我,我就会如此利落的回你。而这也成了几近无声的开放办公室里一道悦耳的风景线。 这一声声,只要有人在场,只要被听见,而我也总是有回应,那么就会连带着欢笑声,这一点,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那时的你和我,隔着十米不到的距离。每次回应过后的我也总是要绕过自己的位置,再经过司机们的工位,才抵达你的办公室。这短短的几秒钟,总有人会因为我们之间的互动而乐开了怀。虽然这真的很短暂,可就是这样的一刻,让人感到了温暖,是那种我打从心底里想要带给这公司的温暖,而不是被同化成同一种只会一味工作的沉闷的氛围。 我真的很喜欢这份默契,也许你并非有意,也也许就只是我有心而已。恰巧的是从2018年我们共事时起,这一声‘来了’就习惯性地在你需要我时出现,从未迟疑。只要我在,我听见,就不曾也不会让你的需要落空。也正因潜藏在默契里的这一分坚持,才使得我不管多么地忙多么地心累,也从未消减过我每每给予你这一回应的初衷和热情。 直到2020年10月,我也还是对自己所坚持的带来的效果感到满意。明显地,总裁办公室里的工作氛围没有过去那么地沉闷不堪。当然,就我接触下来,整个公司上下也明显地更为地熟络了,大胆了,热情了,相互间也更融洽了。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我被毫无商量地平调到了本部综合管理部。被先斩后奏的一年里,我领略到了什么叫逐步被隔离,被遗忘,被架空。也正是被平调的这一年,时而也会因工作交接而不得不走动。往来间,明显能看得出总裁办公室里的人被调整了不少,而其中的氛围也的确今非昔比了。想来这里头的人情世故也实是不那么尽如人意。 也不知那时候的你是否还会偶尔开下玩笑,还是说同样地选择了越发地沉默,越发地专注于这毫无人情可言的工作。 平调后的一年里,工作上,我们相互间的联系总还是没真的断过。唯一变的应该就是我那只多不少的领导层和看上去多少有点子由奢入俭的工作环境。平调前的两年多,可任命我的领导可谓是集团里的每一位高层,而其中,则以总裁办公室的行政负责人和行政总监为主,辅以行政经理。而那近两年里,我的时间和精力都被悬在了a71的高处。 而平调后,可任命我的领导除了总部的,还有本部的。也算是全方位地诠释了什么叫一加一大于二。我从未想过,一个主管会做得像我这般狼狈,狼狈得连抱怨的时间都省了个干净,狼狈得连委屈的时间都挤在了熬深的夜里。时不时,这委屈也会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里那正吃着午饭的我身上。而这一时不时的委屈也真的是有着你的一份功劳呢。 那天,正午,忙完活的我才刚把自己的保温瓶拿出来,也才刚吃上一口半冷半热的粥。而你在我身后,传来响声,张口就问,问我什么时候搬离宿舍。你问的那一刻,我也正好奇到底我是什么时候答应的你。也立刻回了神,为什么这种毫无防备就来的杀鸡儆猴总是在这样放松的时刻爆发,且以一种强硬到我随口拒绝都成了不礼貌的违逆行为。 说实话,我始终也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拿我开刀,难道人畜无害就这么不值得被善待吗?我记得2019年年初,你找过我,谈过话,很短,就一问,而我的回答则是‘没有’。那一句‘没有’里藏着的是我的相信,我对你的相信,我相信你会看见我的努力,会看见我的付出,会看见我的实力,而这些也是我无悔说出‘没有’的底气。 一句‘没有’不代表我没有野心,正如我当时所明示的那样,不管怎样,对工作我都会全力以赴,庆幸我是真的做到了。是的,没怎么升职加薪的我,那之后,也没有。而我也的确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不在全力以赴。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世界有一种看见叫‘即使看见,也无法回应’或‘即使看见,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且这样的‘看见’被运用得炉火纯青,且被不留余地地用到了我的身上,一次两次三次,很多次,经历着的我早已屡见不鲜了。 也许就是当时的一句‘没有’让你或你们确信了我就是一个毫无野心且好拿捏的女孩子。可在我心里,那份说出‘没有’的底气里藏着的、唯一的、最大的野心就是我选择了始终相信自己,我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能让自己所做的被看见被理解,而不是一味地被逼迫,被逼迫着做出让步,被逼迫着毫无补偿地给予了没有底线的成全。 我是真的不愿相信,不愿相信是毫无野心的我让自己走到了如今一无是处的境地,更不愿后悔,后悔那一开始只抱着学习的心态的我,一步一步深入这总是言不由衷的社会就只为了成长为更好的自己。过去里,我从未想过要在这趟成长里取得多大的成就,也从未专研过如何地升职加薪,又或从中获得哪般的认可,一贯地只在工作上全力以赴。 而其中,被我自己一笔带过的沉默里有多少的失望与不公,又有多少不愿直视的冷漠与利用,早已无法屈指可数了。 被劝过,不止一次,不止一人,都在劝我要懂得站队,要适时奉承。时不时,我也会怀疑,怀疑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也该跟跟风,真的去站个队找个靠山,然后,再时不时地在酒桌上阿谀奉承一番,敬酒间唱两句演几段。毕竟,这社会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类似的成功案例。而世界也总在因为这而改变,也真的对个人实力没想象中那么地高要求。 可就因最不缺的这一种不正之风本就不该被如此放大,如此毫无节制地继续,也才使得我并未盲目顺从,否则,那就是另一种助纣为虐。烟酒本属不良,又如何相信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润育出健康的关系呢?难道说这过去里腐化已久的墨守成规就真的都是对的,也真的这般地值得一试吗?就因为一方愿捧一方愿受,一方愿妥协一方愿迷失? 久久学不会这酒桌伎俩的我让你多了些无力感。劝我的人里也有你,一个虽难以启齿却还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你。 记得是在2019年12月31日前后,即高州项目开工结束后的一次庆功宴上。那晚,宴会的中途,你把我叫了出去。而后,我清醒地跟在你身后,想扶你却又觉得不适合,最后,我们各自坐在那走廊的沙发上,你坐在偏左侧的一头,而我坐在偏右侧的一头,你没多说什么,我也没多应什么,就全当你是在缓着你的酒劲儿,而我则是在缓我的不适。 可就在那一段沉默里,我彻底看清了自己,绝对算是那当下里最‘烂泥扶不上墙’的一位,也把你的无奈看得那叫一个真切和明白。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明白你是想让我学会去表现,特别是在高层领导们面前,特别是在那个时间点,那个我确实是把工作做得不错的节点。而这你也真的都看在了眼里,可如果我不懂如何表现就会错失良机。 当时的我也很想帮你消除那一刻的无奈,让自己放手去争这一口气,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毕竟阿谀奉承这一套并不难运用,只要愿意,就没那么多做不到。可我偏偏就是做不到,我做不到在那么累那么多活还都完成得那么到位的情况下去做那有悖本心的事,去说那上得台面的客套话,去说那无一不出于礼、无一不套路的违心话。 明明就够忙了,就连那工作日里唯一能有所喘息的午饭时间都鲜少拿捏在自己的手里,哪来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工作之外的人事物。许是因为你也很忙,一直在忙,也才不会过多地留意我都在忙些什么。毕竟,多数的时候,我也都是更为主动的那个,能及时地更新那些你交代下来的工作的进度,也能实时地落地那些临时安排过来的任务。 犹记那是2018年下半年的某一天,将近凌晨时分,你的电波信号下意识地连上了我的手机,那一头的你,似乎有些着急,说是让我跟进一下信息部机房渗水的问题。这信号连得我是一愣一愣的,忘了是不是因你找不到经理才回神把我给抡了出来协助信息部。只记得,我给信息部拨了个信号,问了情况,再三确认不需我现场协助,才又睡下。 隔天,应该是周末,睡不安稳的我,放心不下的我,也跑了一趟公司,并联系了相关物业协助查找渗水的源头。也是大概确认好了机房的安全和渗水的源头,以及后续的维护计划,就直截了当地做了个小总结,给你回了个安心。 这一事件让我意识到原来我有意逃避的24小时记者在线的工作生活,在这里也可以这般鲜活地有生命力地存在着。 很多时,我都会自省,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我留下工作不饱和的印象。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从入职以来我的工作内容就一直在只增不减的路上越走越没有尽头,甚至到了以一顶五的极限。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领导的话,说什么我入职的那一个月刚好碰上了年会,正是公司最忙的一段时间,过后就会好起来,恢复日常的工作秩序。 我想过,会不会是因为我总是按时或提前上交周总结、季度总结和季度计划的原因。就因为我没有像大部分的其他同事、领导一样,不是在申请延迟上交的路上,就是在遗忘了上交的路上挣扎,又或不断地被反复提醒、催促,才落下了这被误会成工作远远不够饱和的印象,是这样吗?就这一点,不一样的一点,让我看上去就那么地闲得慌吗? 又或是我那百忙之中偶尔抽空巡查楼层的转圈圈让谁给看见了,觉得我那就是工作不饱和导致的不良现象。可事实呢?事实是除了上洗手间和饭点时间,我真的几乎没有任何一次离开工位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更好地服务集团。 那些所谓的转圈圈,若非是有人投诉哪哪的谁正在吸烟,又若非有人反应室内的温度有所异常,又又若非有那需要对接的固定的相关业务或那有需要临时收集的信息、发放的资料等等,我也是不会轻易就离开工位的,毕竟,那工位之上从不缺等着我解决的问题和等着我处理和跟进的业务。而这,你也多少是知道些的,即便不是所有不是全部。 过去,奉承对我来说并非只是一次毫无营养的拍马屁,也并非只是一堆毫无根据就乱夸一通的大白话,更不是为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而采取的手段和方式,而是在对具体的人事物有了一定的了解后产生的一种发至内心深处的欣赏,一种油然而生的赞美,一种值得。毕竟,所奉承的人事物多是自己所向往的、追求的,是近乎作为榜样一般的存在。 也鉴于此,我实在也想不起,在深圳这一站,这些年,我有奉承过谁,我有对谁打从心底里佩服过,狠狠地欣赏过。 按理说,我更追求自我,更喜欢什么选择自己都清楚的自我,那个会在寺庙里祈祷上天也能更加快乐顺遂的自己。 我也的确越发地清晰,清晰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天真地认为真正有实力的人可以不屑于在酒桌上套路谁,附会谁,也坚信这实力终不会只是虚妄,不会无缘无故地被埋没,更不会无端端地就被忽视掉。我,是如此地坚信着。 你还记得你咳嗽得特别频繁的那一天吗?就是那天,我问你为什么会咳得那么厉害。没记错,当时的你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出于关心,我特意给你推荐了一家有炖汤喝的烧鹅店。然后,我便走开了,赴约去了。我能看出来我走开的那一刻,你显然有点诧异,诧异为什么我不陪你找到那家店,又或诧异这午饭难道不是顺道就和你一起去吃吗。 还真不是。我这人没有随意蹭饭的习惯,也没有无缘无故就请领导吃饭的习惯,更没有随便就和男领导一起吃饭的想法。那一天的我,就只是单纯地担心你,想要关心你一下。在这,我始终把握着一个相当适度的分寸。所以,我的走开很自然,也很随便,更是多了几分无所顾忌。毕竟,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就只是给你推荐一家有炖汤的饭店。 我不是个喜欢爽约的人,所以,在关心你之前,我就想好了怎么说怎么做。先有约的是我,后关心你的也是我,但我不会为了成全自己这一份突发的关心而打破一个相互间默认了许久许久的约。只要饭点时间我能够从工作中脱身,我就不会让这个约失守。也自然,若非我忙至饭点错过了提前说明情况的时机,我也是愿意陪你去那家店喝炖汤的。 可有些事,就是这样,不会事事顺遂,也不会事事完美,更多的是在于人,在于我们如何去成全自己,去珍惜当下。有时候,所谓的奉承,所消耗的时间和精力,本就是无价的,也该是真诚的,也更应该多些顺遂、自然和漫无目的。我相信,那样的奉承里一定有着不可否认的值得,也一定有着这社会所需的炙热,更是有着这世界正渴望着的温暖。 所以,那些年,学不会放弃的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地想用实力去证明我所做的一点一滴是值得被升职加薪的,是配得起那当下拥有着的。然而,‘事与愿违’就像个小跟班似的,总是时不时地给予我破防的充足理由,也总是不定期地突袭我的日常,就像那一个正午,委屈的我,连反抗都显得可笑至极,还顺带给一整个办公室的人添了个笑话。 总监,我的为人你最是清楚的,哪怕只有一二。我并非不讲理之人,也并非执意不配合,只是当时的我被不公平对待了。而你给我这先行后闻的当场一击,断了我任何可能的退路和可供商量的余地。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跟你打配合到第三个年头的默契。想想就后怕,就好像一个对我而言招招致命的人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身后。而你,就在那。 那时,我含着几口咽不下的粥,而那其中卡着的是我那明知无用却倔强的反抗和已哭花眼却极其不想被发现的自己。 2020年3月30日过得是有些哽咽的。可不日就是愚人节了呀。再怎么说,都退了那么多步,再退一步又能怎样呢,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拿捏除我以外的人。拿我开刀,问题总是会更容易解决的。毕竟,于集团而言,我这也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个职位,搞定后再来跟进行政助理、前台和清洁工就容易了许多,她们也便没有不配合的理由了。 即便这一搬,这一撤,就不再是后来那一百多或一千多可以解决的问题,而是在此基础上面临着再多出两三倍以上的支出或适应更长的通勤时间的抉择。而这些个时候,对某些看得更明白的人而言,也事关着其去留的另一种可能,那便是主动离职。人生中,碰到难题,总也还是会多想些。有些遇着是顺或不顺,多的选择或可能也都在那一瞬。 被为难着实是不好受的,如果撤离得再慢一些,估摸我也不过是另一个为难别人的人,所以我当即缓好了情绪便问了你要一个撤离的时间,你说尽快。我也当机立断,回头就请好了假,连夜收拾了行李,隔天就完成了撤离。我想,这结果是你想要的。事关公事,我也便不会因私而有所懈怠。而这事,站在我的立场上,更多的是事关于我的生活。 一开始,我入职公司的条件就是包吃住行的,而我本也可以申请更好的住宿条件,可我最终选择的是那栋只需交水费的附楼中的一个有漏水问题的单间。申请之际,也就是在去看房以前,我都从未想到过这一单间这一拎包入住的条件最后会交由我来一手包办,更没想到的是这后来会是血本无归,会是不断地倒贴,会是给公司给他人做‘嫁衣’。 2018年的上半年,我都还在用尽心力地适应着不断新增内容的工作日常,也还有幸和家人一起暂住在竹子林的出租屋里。时不时,爸爸会在,妈妈会在,哥哥也会在,会给我做好饭,又或者给我买一碗虾蟹粥,别提这点滴有多动人了。虽然深圳这一站,很多的这种时候也还是短暂得就像几秒钟,可那会儿没有一个当下是我没有在好好珍惜的。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一年的一场台风,一场以我妈妈最爱吃的山竹命名的台风,也就是2018年第22号超强台风。 这一场台风差点就把我从18楼给刮走。虽说这早已不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刻,可却是我最害怕被风刮走的一刻。为了尽可能地守护好这所租赁房屋的那半扇怎么都锁不牢的窗,我可谓是拼了老命,魂都给飘得那叫一个七零八落。 不得不说,足不出户就能有幸与这天地交手一番也是奇妙的。那窗户的突然崩开,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打你个措手不及’,不觉间就多了几分对大自然的敬畏,也让我深切地体会到了过硬的体重实力是多么地重要。但凡,我轻点,但凡,我再弱一点,恐怕这后来,这今天,继续书写故事的人群里,就不会有这样的一个我了。那多遗憾呀,毕竟我这么地可爱,真诚,有意思,连一刻多余的担心都没给家人留下过。 一说起这段经历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人与自然的一番博弈过后,天地与我也算有了过命的交情。这还挺可爱的。 一转眼就2018年下半年,集团正处高层新旧频繁更替的敏感时期。而我住宿申请的具体落实也刚好赶在了这颇为尴尬的节骨眼上。既是我选的,也是我个人想住得离公司更近,那就算其中有落差也是我该承受住的。只是我没想到这被闲置的单间会堆满杂物,比想象的更脏更难收拾,而那尽是尘螨的环境也让我进一步滋生了被欺瞒的失落感。 前前后后,我投入了不少的精力和时间。先是拿到了单间的钥匙,请来了人,清空了堆放的杂物,再请来人把里头的卫生给搞了。同时,将坏了的门锁重新修整了一番。这之后,又是给霉化的墙翻了新,又是给翻了新的墙上了我调的天蓝色。关于用电的安全,听了装修师傅的话,给重新拉了适配的电线,也顺便给这焕新的线配了相应的槽条。 陆陆续续地,再又是请来了师傅给厨房那锈满了的窗台翻了个新。整个单间,最实用的就数那一个陈年的热水器了。此外,空空如也。我给自己新购了橱柜、书桌和床,换上了两个大小不一的三色吸顶灯,自装了鞋柜和衣柜。此后,还请人拆了外墙上坏掉的电器,并将该缺口给封好,否则,雨天又该进水了。再者,就是找物管,商量用水的问题。 在最后,就是倒腾晾晒衣物的地方了。这地方统一得倒是挺原始的,就在走廊上,得自己想办法拉一根线,得想什么样材质的线才能更好地承接住多件衣服和多个衣架的重量。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着直接找来一根不锈钢管,可这样的话就又得花钱找来师傅安装了。为了省点事儿,也为了省点钱,慢慢地就学会了将就,将就将就也就习惯了。 还记得,那条挂在厕所小窗旁的毛巾,时不时就会沾上烟酒味。也还都记得,那天花板总会在大雨到来时渗到发霉。 我本就是包住的,免房租的。可后来,你们的到来,一步步地将这一我本该有的福利条件给整成了变相的工资扣减。 从2018年的8月起,我不仅要默认接受工资的20作为绩效考核之用,还得每月为这海沙做的不到21平的单间支付144元的租金。而2018年的12月,我还得根据新制定的宿管制度,去与他人一起争取一个符合住宿申请的资格。这其中,我那刚建好不久的窝差点就被垂涎它的人给搞自己手上了。真的不堪回首,那么一段折腾又折磨人的时光。 更意想不到的是在再次获得申请资格的同时,得按一年一签的新规定来签订为期一年的租赁合同,得接受月租从144元调整为12844元的条件,即首月就得交付押一付一25688元,也就是即将在我18年12月的工资里扣减这部分。最后,我能拿到手的工资也就45k不到,而所付出的早已不止这个数,所从事着的工作范畴也早已不止自己那一份。 到这,你是否会更加地明白我所反抗的到底是什么,明白我那当下感受到的那份委屈有多么地厚实,又是否能理解那么一点我那跟谁都说不好讲不通谈不透的无奈和最后从我口中爆发出的两个看似忤逆不尊的字‘不搬’有多么沉重。 你说,我这其中的事实与原委是不是需要一个能说得上话且愿意为公平公正代言的人来倾听。然而那一刻,除了我,身后的你、在任的行政高层和在场的高级员工关系经理等等,你们中,没一个人愿意尝试着去了解我的难处,愿意花几分钟时间来看清那反抗的背后到底是为什么。反而,都在责怪我,都在以沉默这样默认是对的方式来威逼于我。 最后的最后,也都在不清不楚地靠主观来臆断,来将那份本不属于我的责任落实在了我个人的不成熟上。也就是由这样‘不成熟’的我在这最后关头成全了你那充满不公的要求。许是我误会了,理解错了。这员工关系给维护的是高层,仅服务于高层。而我还不够格,还不配享受这等待遇。也就更好地理解为什么我的反抗会如此地不受人待见。 也不知道那当下里,如此不自量力的我,是不是让你感受到了一丝陌生,一丝异变得太突然的错觉。毕竟,工作上,我明明就一直都很听话,几乎每一应都会贯彻执行,也从未有过任何类似的不答应,或者开过如此决绝似的玩笑话。 可就在你还没被授权接管宿舍以前,原来的领导就已答应过我,这装修的费用是可以给我报销的。可就因这后来,你的接替,改变了这一决定,让那本不该由我来承担的部分全然落回到了我的头上。就算我找的装修师傅多么的划算也于事无补了。而这报销,也随时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个彻底。我也尝试过不止一次,去争取,可都以失败告终。 而后,我越发地不抱希望,也越发地忙碌,也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将我这笔装修费完完全全、堂堂正正填实的机会。 更加想不到在按规定签订租赁合同的第二年,也就是2020年3月底,我会被要求强制执行自愿退出所租赁的房屋。 也才那般无所顾忌地反抗了一回,也是为数不多的一回,还就两字。我知道沉默是金并不是什么万能钥匙,也知道这样的积极主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我的委屈也真的在那一刻没有了忍耐的必要。至少,反抗那一刻的我是在自己的时间里做自己。即使是在办公室,有很多的同事和领导在,也更容易地被再次误会和被不知内情的人放肆解读。可我不后悔,因为那一刻的我已做好了‘垂死挣扎’的准备,也已无所谓被你们怎么安排了。 所以,才像个孩子一样说‘不搬’,两字的意思表达得多么简短又是多么地明确有力。可我知道,那不过是我生性里的一时不快,一时孩子气。当粥咽完,我依旧得面对现实和这本就不公的待遇,否则,坐在我前面的那位也会跟手反抗起来。 是何等的公私分明,又是何等的自知之明,才会在最初里选择了这本就最不算得上是占用了公司好资源的一个选择。 临时撤离,让我不得不舍弃了一些原本就很喜欢的家装,而那些也都是我投入过的资本。听人事的建议,我被动地收取了即将入住于此的人500元。正值公司急需用人之际,为给公司留住人才,我也并未故意为难。就单单在对方想表达一下诚意或歉意之时,我成全了他,也成全了公司,也是在更好地成全自己,浇灭那不该再有的心思。 如果是你,遇到同样的情况,会不会也像我,如此地这般,最后都只剩成全。你也许会好奇我为什么不选择离开。没错,就还是因为那一个承诺,一个2015年毕业季前后许下的承诺,一个让我无论如何都选择向前不放弃的承诺。深圳这一站是我履行承诺的最后一站,也是最后的机会。这一站后,我定然是要找到自己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也是这又一次的先斩后奏让我彻底地明白了过来,明白了这家上市公司里有这样的一种‘包住’叫‘可供有偿租赁’。 歇斯底里的低吟跟沉默没什么两样,对我而言都是不成气候的默认罢了,可对某些人来说则是理所应当的一番配合。 为什么前面我用的是‘几乎’,难道说在工作上我曾给过你的回应里有过明确的拒绝。还真是,就有那么一回。我记得那是你刚接管集团上下公司印章的时候,而我则是早已接管着集团上下的营业执照。你说想让我申请一个新的保险柜,而你则来用我现下正用着的这一个旧款。可我却想都不多想就明确地拒绝了你的这一请求,你的这一提议。 因为那时下我正用着的保险柜是上了一定年纪的,除了要输入密码,还得根据情况辅以钥匙才可以打开,而上下两处锁口也多少有些松动了,不利索了,且内部装置的破损也较为地明显,一不小心还会出现磕着碰着或破皮的情况。你就说这货都已经这般伺候我了,我又怎好意思再将这么捣蛋的家伙交你手上,倒不如让出这更好的机会来得干脆。 再者,就我所知,印章的使用每每总是更为地紧急,也更为地频繁,而其中的效力也更为地多变与复杂。按理说,你确实也比我更为地需要一台新的且更为灵活的和有所保证的保险柜,而不是一台早就过了保修期且连我都还摸不清其阴晴不定的性子和其功能又退化到了个什么程度的老旧款,还随时都有可能因电量过低或接触不良而突发故障。 单是一时打不开还好说,万一它闹脾气拉响警报,那就不单单是影响到个人业务了。若不能及时地找来懂行的维修师傅,那跟着头大的同事和领导也会因此而变得越来越多。关于这,想必你也略懂一二。 2018年年中前后,也就是最开始,我们就对接过与保险箱相关的业务,而其中,接二连三地由我负责处理。也正因有这前车之鉴,我断然就不会让那样尴尬的情况出现在你身上。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拒了你的好意,规避掉我们都不愿遇到的情况。 再说了,事因工作,谁又会拒绝公司给予这样好的待遇,想争取到一台双门保险柜这样的机会并不容易。什么都讲预算,也允许例外。可我很清楚,我并不适合拥有这例外。相比之下,你倒是更为地迫切和需要,不是吗?算了算,单就2019-2020年,我便处理了405单档案借用申请,而其中,营业执照复印件需加盖公章以示效力的就不在少数。 总之,我相信,只要你好好看说明书,一步一步跟着操作,那么一台新的保险柜就能更好地配合你之后的印章管理。 从陌生到逐渐熟悉的最开始是关于什么,你还有印象吗?是该说有关于宿舍、固定资产、档案,还是该说关于工商,又再或是那一段配合刑侦进行现场拍摄留底确认的时光。或许,这都在之后。你的到来就像一个无限递进的开关。一旦开启,我的工作内容便如那突遇的潮水,不仅异常湍急,还只涨不退,外加那毫无节制和规律可言的加班时长。 那是2018年7月25日,单就因为被安排跟进总裁室办公桌的安置,便一直忙到次日凌晨,待到下班打卡早已晚了。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上下班打卡还有时限,过晚或过早打卡都无法生效,才导致后来不断加班的我不得不通过不断地补卡来维持我的考勤处于正常的状态。故而,追溯到的一开始,也正是这毫无节制和规律可言的加班时长。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我补卡的次数与日俱增。截至2020年的12月,仅在集团,我就因工作而补了178次卡。这其中,有的省略原因,却也无可避免地与工作相关,而有的说明则补充得很详细。而这些补卡无一不在消耗我的时间和精力,也无一不在记录着我的工作时间有多么地不规律和无章可循。单2019年9月就因外出公干补卡补了23次。 这,像不像是被热爱给驱使的,23次的补卡挤在了20个工作日里。早已记不得那一个月里的我,为了赶上一个正常的考勤记录和时间赛了多少次,又在地铁或人行道上小跑了多少回,又又在赶业务的路上拖欠了多少顿早午晚餐。那些欠下的,至今也都还不上了,或失去了待还的资格。唯有从那些过去里,错过了的生活中,去汲取有用的经验。 被工作吸了元气的生活总还是少了些安全感的。我独自地徘徊在这失了衡的世界里,久而久之,生活变空洞了,就好像除了工作,再无它。刚抵深的我,憧憬过,只要一有时间,就把自己耗在厨房里,任由自己乱烹乱炖,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在生活的烟火气越飘越远的同时,那股热爱也偏了航,偏向了工作,偏向了加不完的班。 回顾那最初,2018年4月7日,我还曾满怀热忱地随性挑战过一次室内攀岩。印象中,我登了顶,敲响了终点的铃铛。而这一次的体验,也让我有了再来一次的冲动。否则,我就不会一直完好无损地保留着它的副券。只是这券早在同年的6月20日失去了效力。许是那前后,我的工作量激增,才使得这藏匿着的小小心思时至今日才重见光明。 如果没记错,那年当职的唯一一位女副总裁还叮嘱过我要惜命,少参与这种高风险的运动项目。只是没想到,最初到最后,运动都是给我续命的良药,而真正要我命玩我命的也从来都只是那一份无法定时定量的工作。卖命式工作,不仅迫使我被动地放弃了很多体验生活的机会,还让年纪轻轻的我摊上了因身体长期透支过度而白了头发的事儿。 就是这,好像是2019-2020年发现的头发早白。看看这反转,直接将攀岩的风险给更新成了‘拔一生十’的未知风险。不得不说,头顶这星罗棋布的白发确实是自己后天的过度损耗和精神压力给招惹来的。自此,我生活中唯一固定不变的自娱项目便就是拔白头发,就这一个费手力费眼神还没啥效果的活。这补救给找得就像是一种自我安慰。 故后来,我选择了将头发剪短。一剪,就是一大半。天知道,那半陪了我多久,又看着我成长了多少,补了多少卡。 几乎每一次的补卡都被我标注了那当下的具体工作内容,至于某些仅以‘忘记打卡’一笔代过的不是因为业务赶不回公司,就是我觉得原因写出来实在太工作日常了,觉得没啥好计较的,也就懒得写了。就比如说,大清早收到消息,得先跑一趟物业管理处,采购些停车券回公司补充库存,又或临时跑会儿腿给某某领导充值一下个人的停车卡。 有些事儿太小了,帮了一回算作外出公干还能说得过去,再来一回就显得太儿戏了,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倒不如干脆整个‘忘记打卡’来得爽快。再说,给高层下楼拿个快递或到体检医院拿份报告,又或帮忙收拾下生活日常,不是挺零碎的吗?可就是这些往往动身得快处理得早,收到就得干。补卡总是补这么些事儿,难道真的不觉儿戏吗? 要是我真把那些‘忘记补卡’给一一说明了,那我真就被自己给亲手打造成了一位集团里唯二一对多的专业保姆了。 嗯,唯二。毕竟,清洁工阿姨在我心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日常,除了完成所租赁楼层的清洁和打扫,还需实时维护办公楼层公共区域的卫生,确保地面无积水无杂物,特别是大会议室这等接待常用之所和大堂走廊这些必经之地。必要时,也无时不在待命,不仅得协助各大会议准备茶水,还得坐等收拾,时不时还要帮忙清洗个人使用的茶具。 再平凡的人,如她,也会有想要为自己争取的时候。明知,找的我,除了值得信赖,根本没有多少话语权,仅限于传达。的确,我也把话带到了,只是最后了无音讯了。记得那也是我刚平调到本部,清洁工阿姨也接到了临时通知,说是除了负责集团的卫生,还得兼顾本部。两栋楼间,跑了不知多少时日,她终是忍不住,向我开了口,想搏一把。 毕竟,比起不争取就放弃,还是争取过后来得更痛快些。有些希望就是如此奇妙,会被寄托在那未知的‘万一’里。 而作为这一丝‘万一’的我自当全力以赴。本就自顾不暇的我更看不得别人受苦受累而无处可诉。也许,是因为我太懂这种感觉了。所以,我想为她争取一个确切的答案,哪怕对谁来说都不见得是好消息。可只要她确定她真的想要去争取,那我也将尽我所能去传达,哪怕会危及自身。可无视不公的肆虐和做那剥削的帮凶,我是真的做不到。 也便到最后,这有关于给清洁工阿姨调薪的事儿就由我亲自将话带到了你的面前。毕竟,当时所属的本部领导对此相关反馈丝毫不感冒,也就是说知悉且无意参与。那只好我继续上了,上报到了集团你这。至于结果如何,涨没涨,涨多少,我也没再向你作进一步的确认。我知道,有些事本就该点到即止,若再追问,不是为难,便就是不礼貌了。 谈薪从来就不是那么随意就能摊开来说的事。我也清楚我本就没什么资格替谁发话替谁争取,左右不过是看不得清洁工阿姨吃了闭门羹后,在再次寄希望于我时又落空,便代为转达一下,小试一把。万一真的争取到了呢,万一真的能再涨点呢,不也就能平复一下她每天多工作一两小时的委屈吗?不也就能减轻一些物价上调带给她的压力吗? 于我而言,不过是业务往来间就人文关怀多句嘴的事。既然上了心,就没有不办的道理,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刚好这人我出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天,全力以赴过后,我也挺顺其自然的。其实,后来的某一天,我也问过她,是否有人找她谈过,又是否工资见长,当时的她好像也只剩个‘随他便’的态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干着。 干着干着,也便成了又一个与我类似的存在。有时候,我也觉得奇怪,到底是得多麻木才能使人把每个工作日都加班一两个小时看成是不需一丝一毫的时间和精力就能顺便办好的事,又该失去多少良心才能如此习惯性地觉得在没有任何升职加薪的承诺下不断给予他人新增工作量是件可取的事,而因此所加的班越多便越会被误以为都是自愿的。 而这份自愿,不管在谁的眼里看多了,也都自然地多了几分无偿的气息,可其中,藏了当时人多少无法放下的责任,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晓得了。说巧不巧,我正是这样走过来的人,之一。再高压的环境也无法让我主动地放弃那些被额外嫁接在我身上的责任,因为我相信任何我选择的不放弃里都有我需要成长的空间,也只有走下去才能更强韧。 有些不可说,是真的不适合说,一说就像个笑话,像在照顾些生活上多少有些无法独立又难以成熟的人。时而,我也会产生错觉,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哪里需要哪里搬的行走大管家,且领导大多都会默许,都会建议我配合。到最后,又看不过眼,啥都忙,还啥都完成得不错。反而,让鲜少出错的我在无形中成了某种威胁,某种让人有压力的存在。 殊不知我早已被这些有加无已的补卡搞得身心俱疲,根本顾不上哪个同事又或哪个领导对我的存在有什么想法。直到有人看了出来,直到有人提起,告诉了我。不然,我也不知道原来这样一个默默专注于做事的我在别人眼里还有这等本事,竟生出莫须有的威胁和压力。即便如此,我也还是选择继续安守本分,做好自己该做的,无暇顾及其他。 我当然明白‘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也自然晓得对道听途说来的话不可全然信之,更不必通过臆想来将此等未经本人认证过的言语合理化到日常工作交流的言行举止中。否则,那莫名滋生的嫌隙被过度放大,反而得不偿失。有些想法一旦生成,再经心理作用一番捣鼓,指不定下一秒就影响到了自身的行为举止,而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当要好的同事们和领导们在为我着想时,我会选择先认真地倾听,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听见了什么与自己相关的风言风语,我就会下意识地从这些听说里、不同的看法里找到自己可成长的空间,找到自己急需改进的地方。然后,在接受这些个不同的看法的同时,也更为沉着地选择用具体行动来将自己捕捉到的成长空间给一点一点填实。 至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是别人的事。很多的想法,之所以不一样,是因每个人的认知都不尽相同。也便,多了许多的角度,多了许多的可能。多数时候,别人口中的自己也并非是真的自己,全部的自己,不过是别人认知里能解读到的一种可能。只是恰好这种可能的影子落在我的身上,还被亵渎了个一二,若连这都要管,那可真的就是太闲了。 我得那计较的劲儿和空,早把2018年买的总第四百九十六期的时尚so杂志给看了,何至拖到六年后的这些天。再说,‘忠言逆耳利于行’,有的不妥,焉知不是一种能够认清自己的方法,又焉知不是一个看清他人的机会。多时,我们所缺的也都不是八卦,而是那颗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一直保持着给予自己正视不足的决心和直面现实的平常心。 有些好,只会存在于懂得欣赏的人的眼中,也只会出现在那些值得的人身上,而非那些个一味玩弄心机还只会在人后乱嚼舌根的人。比起人的阴暗面,我也更偏爱去挖掘那些值得不断被欣赏和被重视且独自发光发热的灵魂和美好。有些瘸了的视角,总也还是不失可爱的,在其中,我们可以看见不一样的人性,也可以看见这世界拥有着的另一面。 说到这,我还得感谢慌乱过我的那些补卡,是它们使我少了在不值当的事上内耗的时间,是它们无意间帮了我一把。 日复一日的忙碌,年复一年的补卡,我也还是无法适应,适应这种不按规章制度的行事风格,适应这种先忙后补的打卡方式。总觉得自己是在犯错,犯一种别人都不会可就我怎么都避免不了的错。即使我次日下的班,六七八点起,也还是无济于事。补卡补得越多,我就觉得我犯的错越多,便也越发不安,给我硬生生焦虑出了一朵耿耿于怀的花。 记2018年8月起,补卡便像雨后春笋般疯长,从一个月一两次或两三次到一个月十七、十九次。那种迎面袭来的不适总能让我难以释怀。那数不过来的清早,五六点便会收到业务短信,精神紧绷的状态下,七八点的我就会完成业务预约,然后就赶在业务部门最早的营业时间到,并取号,办完业务,第一时间回到公司,然后继续,跑下一趟。 跑来跑去的,多了,也便习惯了。可就是有那么一些场面让我偶感无奈。每每过了上班打卡的时间,我才背着包,从电梯间走来,见着领导,打了招呼,闻声而来,第一问便就是‘去哪潇洒啦’,那语气一整个酸得就仿佛是在妒忌,又像是在质疑。回了句‘公干’后的我便带着那丝落寞返工位去了,毕竟顺势打卡只会落下我迟大到的假证。 若非阴差阳错间,在2018年的5月顶上了前台的业务,开始负责月度考勤的整理,我也定然不会对补卡抱有这么大的负罪感。代理的一年多里,我挺向往那些个财务部和信息部的同事,考勤记录几乎每个月都整整齐齐的,一次缺勤或一个补卡都没有。相较之下,我就更觉得我的那些补卡怎么看都混乱得像是一种‘错’,一种逃不脱的‘错’。 可若又非如此,我也就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可贵。可贵在我没有一味地将自己困在因非常规的考勤记录而带来的愧疚里,而是尝试着将这种自以为的‘错’建立在了更为在意的出发点上,力求不违背本心。并,在给予自己更多的试错资本的同时,也允许自己是独立开外的另一种可能,勇于在不寻常的逆境里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哪怕很不舒服。 深漂的第一年,缺过的觉就已屈指不可数。而周不周末,假不假期,也好像都不怎么存在。这一站的我,眼里心里除了如何更早更快更好地完成工作任务,便也就没什么别的志向了。单凭专一这一点,就决定了自己不会选择辜负。就工作,无论何时,也无论何地,都一举全力以赴。就算有出不完的外勤,补不完的卡,加不完的班,都一定要犟。 见怪不怪多了,脸皮也就厚了,也就更加无所谓了。不常,也会跟着物业管家一起去吃顿早餐,看似与工作无关,可过程却少不了我对工作的追问和跟进。这些恐怕只有物业管家们知道了。很多时候,她们也会置气,说我总在这些时间谈工作。不然呢。只要在工作时间范围内,便谁也拦不住我,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可跟进业务进度的机会。 为了尽可能地提高工作效率,我尝试过很多种方式。比如说,下班前将第二天要跟进的事项列好清单、比正常上班时间早到一个半到两个小时、减少喝水和上洗手间的次数、不在上班时间内点外卖、利用午休时间整理零碎的业务、为减少通勤时间而就近租赁房屋等等。没想到多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等待我的不是挑战,就是在继续作战的路上。 2019年1月前后,补卡补得直线飙升之际,我有问过你,这样经常性地外勤真的好吗,你说总比留在公司吸甲醛来得强,一时间,你这,我竟无言以对。单就从你所补充的这一于我而言属于利好的出发点来说,我就没法反驳。毕竟,集团上下在乔迁初期的确有不少的人因在新办公室呆久了而出现不同程度的不适症状。那我也算‘错有错着’? 忙不到头的活让我越发地懂得了什么叫一时的将就,一时的隐忍。只是谁也不知,这一忍就三年。只多不少的三年。 好不容易,我等到了连续三个月几乎都不需要通过‘忘记打卡’来维持考勤正常的时机,却临时被通知解除劳动关系。很可笑对?我觉得,被解雇那一刻的我就长在了不可否认的笑点上,既滑稽,又滑稽。有些事,别人做起来毫不费劲,而我却要如此用力,还是不断地自我用力,还都是用在反作用上。可那又怎样,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一些领导来说,上下班是不需要打卡的。而对一些同事来说,上下班打卡就跟呼吸一样简单。而我,时不时就得接受考验。动不动电梯就停运,等半小时都等不来的日常那是没少见,所以,偶尔我也会从住的18楼往下跑,特别是在疫情期间。平调到本部的那段日子里,中午若点好了外卖,也时常会从16层或20层的消防通道爬楼下去拿。 最好玩的是什么呢,是雨天忘了带伞,是到家后发现家钥匙忘公司了,然后,就得从1楼跑上18楼,或从18楼跑下1楼。掐指一算,有那么些天,我就是大清早地跑了54层,又或是在深夜这么干了。也是这时,才意识到比起害怕楼梯间的阴暗,我更害怕上班迟到。所以,有些个‘请休一小时’不过是为了合理化地解决这些不可抗力的情况。 天了噜,就上个班,看我那熊样,真的就是特别地滑稽,有没有?初初抵深的那半年,迟到多是因在地铁站迷了路,而后则是因疫情期间所住之地的电梯老故障,断断续续停运了一年多两年,唯一不变的是我那雷打不动的上班魂。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若突遇暴雨,成了落汤鸡,也会因为回头拿伞跑急了而把自己给创晕。瞧瞧,熊都狗成什么样了,还总死撑着要在一小时缓过来。也是回过神才看清,别人多是得过就且过,我倒好,为责任而常常损己。 记一次,我又又又请休了一小时。的确,又是因为不舒服。而这一小时里,你又给我来电了,接通的瞬间,我就请休作了说明,并承诺绝不会因为这一小时而耽误了现下的工作安排,还就着当天的业务按轻重缓急给更新了一小结。在我的一通输出完后,你也才得空插上那从未出现过的问候,而我也礼貌性地回了句‘没事,快好了,一会儿就到’。 也许是习惯使然,我并不觉得工作日常里的你会就单纯的问候给我来电,而该是一个接一个事关业务进度的提问。毕竟,共事那些年里,只要部门聚餐,我们有所交流,难保下一句不就是与工作相关,而我也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比如,非工作时间,手机来电,微信语音,消息弹窗,一旦接通,来自于你,所涉之事必是公事,无一例外。 也难怪,毕竟2018-2020年间,我经手起草的oa事项就745单,而大半也都得经过你的核阅再提报,提报后还要审批至你的节点。此外,还有各类行政采购约350项,eas报销180单,而这些也都需要你一一过目和全然地知悉。 故然,不管我怎么不舒服,又有多么地不舒服,或者我所处之地又是否是在电梯里,或楼梯间,或马路边,我都能很自然地在看见你的来电的那一瞬间明白你最先想要咨询的是什么,想要得到的信息又是什么,需要我下一步跟进的又是什么,而这我也几乎没有错过,除了刚提的那一次问候。有些例外也挺意外的,意外的惊吓和意外的不适应。 倒不是我变得过于机器化,而是被暴力魔改后的自己已经适应得不能再好了,巅峰状态就是这么个实事求是的态度。在脑子清醒的状态下,管它是不是在工作时间里,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就绝不允许自己因个人的原因而耽误到工作。 说实在的,就职的那些时日里,每个‘请休一小时’跟那些不知不觉间就被工作霸占了的午休时间一个样,大部分与纯休息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这些个一小时请休与否,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在难受与更难受之间做的一个抉择。难受在不该工作的时间又把家给经营成了第二个工作间,更难受在明知是非工作时间却还是会任由工作打扰个彻底。 就像那些年请过休过的假一样,总有那么些突发的情况使我不得不屈服于现状。许是因为那一份身兼多职的责任在作怪,又或许是那怎么都做不到主动放下的自己无意识地在强求,强求自己将服务落地,将任务执行,将工作完成,哪怕几乎所有的请休假也都曾被充公过。没错,我这假休得从来就不缺水分,至少深圳这一站狠狠地实证过这一点。 没有任何一次‘请休一小时’是原原本本属于我自己的,与工作无关的,也没有一次法定节假日免得了来自公司的打扰。唯一能让我记得没被打扰过的一次休假是丧假,2021年4月1日,这天前后,很安静,可醒着的时候却很难受。我自责,自责外婆去世的那天,我不在妈妈身边,自责她需要我时,给我来电了三次,却因工作没能及时给予回应。 我明明就很清楚当一个人需要求助的时候却无计可施无人可依的那种绝望,却没有在那个关键的时刻陪伴在她身边。想想,再想想,就觉得我真算不上是个合格的女儿。而这三通我没来得及接的电话成了我不可磨灭的阴影。那被懊悔浸润的几天里,我多么希望我能飞回去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可事实是飞不回去,而一切也还是那么地事与愿违。 外公才走不到一年,2020年7月14日,那天我也是没在妈妈身边。这一来回,我算是从中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什么叫身不由已,什么叫懊悔不已,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正因人心肉做,实感难受了便就疼痛得只剩梨花带雨。一位是在绝望之境拯救过我的外公,一位是一见我来就笑得很甜的外婆,这两,是将唯爱带到这世界最美好的存在。 可我对唯爱,我的妈妈,没珍惜得足够彻底,这也算是我认真过后的一种执念。可怎么是好呢,血脉里流淌的这份爱意真的太沉重了。就像很多的我们在确定向爱奔赴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退。早已无法置身事外的我也无法再任由自己撒手不管,就算是错过,是懊悔,是难受,也一并选择了承接,只愿未来的自己能将她守护得更好更加到位。 那些请休过的长假,不是为了圆与闺蜜十年一旅的约定,就是为了给妈妈一次难忘的生日之旅,再有就是为了参加相识十多年的闺蜜的婚礼,做她的伴娘。而这些调休里与工作相关的消息就没断过,能及时解决的我也都没懈怠过。在经上海过杭州的那一期,2020年9月底,你突然联系我,让我协助法务,整理一份与集团上下关联的工商信息表。 哈,休假期间,上海大街,协助法务,梳理信息,这突击出现在了我没有电脑、信号不好、手机快没电的情况下。多么戏剧又无奈的一刻,我的师妹就在身旁看着,跟着急了一路,想帮又帮不上忙,看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找网、找充电宝、找可用的联着网的手提电脑,看我就为了这事大街上急得飙眼泪。最后,只好陪我折回了民宿进行求救。 毕竟,单是会背下一个集团的统一社会信用代码,并不代表着我就能凭空地去输出集团及各子公司的所有工商信息。 这种不分境况就突袭的事情,我没少在深圳这一站遇上。平调本部后的某一个周末,我正和好朋友约会在外,饭还没吃完,却因领导的一个说完就挂断的来电而给中断了,被迫改道回司处理业务,盖上印章,拍照确认,叫来快递,完成一个与自己工作内容完全无关的事。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我脑子一定是瓦特了,本就没答应,为什么却依了。 到底是我,在被为难与反为难间总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成全。于公于私,也就那样的选择对我来说更为纯粹些。 你也许还会好奇除了我对自己的承诺是否还有其它原因来让我继续承受着这集团上下越发没有底线和原则的不公,是有的,是我对自己的好奇,我好奇自己能做到的极限在哪,我好奇自己是否真的能撑到自己找到值得奋斗一整个余生的事业。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关键时会是公司先放弃的我。而我所好奇着的关于极限在哪的答案也便失了准头。 真好,真的是好。 庆幸,我不是最后主动放弃的人,而是被放弃的人。也庆幸,我的极限最终被我惯成了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存在。 在我看来,有些事太过计较未必就真的能做到自保,反而是走上了另一条更加无法自保的路,又或者是另一条更快地失去自保资格的路。心机这种东西,我消化不了,所以也从未想过要拥有它,哪怕只是为了自保,为了一份活计。所以,我被花式炒鱿鱼后才慢慢地悟得过去里谁在毫无底线耍无赖,谁又在毫无原则地装聋作哑就只为了助纣为虐。 那个时候,我也总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总是对我说‘能者多劳’,却没有一个人对我说‘多劳多得’。莫非,大家都知道再多的劳动也都一个价,还都是同一个价。不是在那个价的基础上不断增加工作量,就是在那个价的基础上合理化地扣减绩效。又或者都预判到了这种‘多劳多得’的可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也才所以免了这不必要的口舌。 不然,我为何从2018年年会开始便就被这般地引领着。2017年12月21日前后,从年会选址的参与到年会节目的落定,再到被指定为日常合唱排练的主导员,最后临危受命,成了合唱指挥和年会女主持,一气呵成间,几乎没有丝毫能被我拒绝的空间和能与我商量着来的余地,也渐渐地粉碎了我在工作中该有的话语权和对自我意愿的主导权。 除了一味地执行,就是一味地应承。后勤与台前,桩桩与件件,听命行事间是一年又一年,要么解决要么撒手不管,可我,从未选择过后者。或因我本性如此,又或是我根本没想过在未全力以赴过前就拒绝或放弃,并无关所遇为何。 压力山大的那些年里,事关年会的操办,后勤里就不会少了一味我,台前也亦然如此,就连坐席时间都得拼了命地挤,挤没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集团的年会节目年年不同,同的是总有一个我。兼顾台前幕后的同时,还得配合各部门进行各种临时沟通与协调,主打的不是一个无孔不入的后勤,就是一个忙得最不可开交又无足轻重的小罗罗。 总之,够我忙的,是忙不过来的我。 2019年,集团办公室乔迁的前后,我又被推到了台前,无疑是鉴于我有过经验,又无疑是我这年龄自带了优势,就好像这一类的活唯独看我最顺眼。如果你问我有多顺,我会答就一个接待舞蹈老师从电梯走到练舞室的间隙就被坚定地选为主舞兼主唱。我真的就只是打了声招呼,一声的那种。颇有自知之明的我当场就婉拒过,可老师甚是决绝。 那便顺其自然好了,去相信舞蹈老师的决定,去相信她选择我的眼光,更是去相信会全力以赴的自己。天知道我花了多少个早起和加班后的晚睡来练习,又练了多久多少遍才使得自己达到熟能生巧的地步。所幸,最终这一出近6分钟的舞台剧表演圆满结束。不仅获得了舞蹈老师和节目组领导的认可,还收悉了当时外聘的年会策划公司对这节目的欣赏,听闻其不禁发出了‘不愧是集团’的赞叹。藉此,我也才彻底放下了这档任务给带来的精神压力和后劲。 忙并收获着的那些年里,连年会带给我的遗憾也都是令人难忘的。记又一年年会,新设了很多与业务关联的主题展位。还有两迷你小猪,你最先问我要不要带回家养,我说不了。至于说不的理由,想必不难猜,就是忙不过来。那次年会,我是真想约养猪群的小伙伴一起合影留念。可事实证明我就只有错过的分,最终因为忙东忙西而一张没得。 也是不难猜为什么,不过是又又被推了。若非工作繁忙,还出了趟外勤,赶不上老师临时编舞的速度,我可能又得被拉去充当主舞的位置了。就我这四肢不协调,纯靠乱舞一通的全力以赴,可不兴细嚼慢咽,只能是加加倍速,再给过滤掉,再来怕是难堪大任。好在我临时被安排了前往高州,协助项目开工,因而沾上了缺课少练,才侥幸落选。 推的推,堆的堆,少不了的节目和干不完的活就没停过。 看那些年里,被我兼过的职,前台业务一兼就15个月;固定资产一管就两年多,而其中也梳理了业务单据394单。 不是临时通知,就是临时安排,可这兼顾的时长却一点都不临时。 单说集团固定资产的实物盘点,就一次都没盘清过,就已换了三波财务,就是不见替了我。经过一年多的梳理,在你的催紧下,也终是在实物不全的情况下,于2020年携财务部一同拟了集团总部固定资产盘点报告,也才将这档子兼职给真的落实到了点上,一个对上有所交代的点。 再有,档案资料一接就又一个两年多,三百多箱未经核对就过手的资料,还得即时配合集团各单位各部门找出指定业务材料。除营业执照,这每一次的找都是根据仅有的提示来进行现场盲猜式搜索,苦闷得我只剩一口继续找的气。 尚有,协助集团上下进行工商信息变更,共办结了15单市场主体内资公司变更申请和1单内资公司设立登记申请。 以及疫情期间外请清洁工,早七点就得值班,无意中,我也算给这集团当过保安了。回想这段经历就觉得挺稀奇的。 不得不说,在与你合作的这段时间里,我见识到了什么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的一令之下是我的一应包办。在相互协作的过程中,越往后便越是明显,我能感觉到你在逐步地放手,就一贯地选择了授权于我,并且坚信着我。 对此,我甚是感激。 记一次外勤,你带我到了个地方,前后来人给张罗了两盘微辣小龙虾和一顿家常便饭。不瞒你说,这是我在深圳吃过最有家的味道的一次。虽然这一趟张罗让我有些不知所以,却也真的很特别。 相与的这一路,辛苦你了。” 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三站:深圳(6) 扬一扬尘,拂一拂春,又复一年,差差意思的日子还是没怎么变,照常与这天地的日月碎上那么几嘴,淡似飘飘然。有些决绝,来得猝不及防,却也还是选择直面;有些顿悟,觉着不似往昔,却也来得更为明白。总有那么一瞬的迷茫会零落,穿插在一呼一吸间,就像被迫断了线的风筝失了心之所向。也才明白,有些证明是开给自己的,而有些走着瞧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比起总监那一声“尽快”落定的撤离,后来的两字“现在”更是让我见识到了职场打压带来的真实感。又是平常的一天,又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通知立刻将现工位腾出。二话不说的我也是在收到消息的一刻,开始整理、交接和转移。从临时收到通知到完成工作交接、腾出自己的工位和熟悉平调后的环境,也不过是浓缩在了上班之后的几个时辰里。事后,不知过了有多久,也才从人事调动处发现这一次平调比临时通知来得更早,只是身在其中的我全然不知罢了。 有些心寒是说不出口的。因为一说,失望就更多了,还不如先沉默。过后,还能有勇气去拥抱希望和日新月异的自己。该是怎样的我才能在那样的“待遇”里反复被摩擦,却还保持着好奇,好奇自己能否再次鼓足勇气来用实力去证明,证明自己的价值所在,证明自己有着不俗的应变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有着能将工作服务到底的决心和责任心。 将近四年,日常工作的信息往来中,有言语轻浮的,有喜欢用叹号结尾的,有本就不熟却在言语冒犯过后自认关系不错的,有在我忙昏头发错一二信息时及时跑来提醒的,有在我反馈及时和工作完成得不错时给予认可和肯定的,也有在我认真工作时特膈应人的,更是不乏屡屡不配合还不失为难的男男女女,有的是同事、领导,有的是第三方。 也是真没想到,离开公司后,还有抱着请教的心过来却在说完谢谢后又继续再三纠缠个没完还大言不惭说人戾气重的。原来小小的手机里,既可观人心,也可观自我。若非忙到某一个极致,我也就不会知道什么叫置顶,什么是自己给自己传短讯,而闹钟除了用于晨起,也更多地用来提醒自己吃饭、喝水和休息。甚至,不怎么喜欢拍照的我,手机相册也满是库存,而其中,90跟集团有关,多是与工作内容相关的日常截图,5其它,仅5个人生活相关。 那忠于一条路走到黑的我,总也因为忙得不可开交而惯于少说多做,惯于对事不对人,更是惯于与其相互抱怨,不如相互看见,看见那些让彼此成长得更加美好的东西,看见那些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的初心,看见那些一路走来都秉承以真以诚的笑意和好意。置一念,落一叶,观一色,明一心,会一意,见尘满,见尘漫,不也就在一瞬间嘛。 过去每每面对不确定总也还是怀揣着无畏勇往直前,只因对自我人生有着难以抗拒的进取心,便也更为主动地承担起更多的工作职责和分外的工作挑战,在强压下也能保持良好的工作水准,在寻求适当的渠道纾解的同时也能将压力化为正向动力,从而在守承的最后一站做到有头有尾有交代。在看清形形色色的人的同时,也更好地探明了自己。 工作上,数我最不缺社交了,先是体检,再到年会,外加疫情。也便,集团上下五百多人,从一年一联到一年多联,也是挺让人抓狂的。有些时候,真就会因为忙不过来而逼着自己在一天之内将整个集团上下都联系个遍,给自己出个大概结果。通常这会儿,都会忙得忘了有个中午有个下班时间,就这么地将自己埋进信息堆里和僵在电话机旁。 可想而知,以一对五百多的日常有多么地跳跃,又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平衡此外的其他时间里得兼顾着谁来外借哪个公司的营业执照复印件,谁又来归还集团营业执照的原件,谁来借阅档案,谁又来将资料归档,谁来借调资产,谁又来归还资产,哪个领导来访要怎么接待怎么指引,哪位领导又临时安排了什么会议什么聚餐什么培训或活动等。 就我所知,公司组织的培训、活动多是由培训组的成员共同策划的,有的甚至是某某领导或同事另行争取到的福利。 当然,这些个培训及活动也多是经过领导批准及支持的。所以,多数情况,时间若允许,我就都会给自己安排上。这些大小的培训与活动,会有平时工作中鲜少出现的欢声笑语,也会看到同事们、领导们不同的一面,是更洒脱不羁,是更加的有趣,也是宝贵得不可复制。期间的互动也更为地频繁,不觉间还能增进了彼此的默契。而这默契,在之后,不仅会更好地表现在工作上,不经意提高了工作效率,还会融入到生活的大小事上,有了更多的共同话题。 有人会奇怪,“为什么?生活为什么要扯上同事这一层?难道没听说过同事与同事之间是不可能处成好朋友的吗?” :“嗯!这个想法我可以理解。可是你知道吗?那些这样说的人是因为在里面吃过亏,而吃过亏的这些人不愿意再去相信同事之间可以成为好朋友,也不愿意再相信同事之间是会有特别交心且长久的朋友,更不愿意在同事关系里多付出一点真心和时间。可是我们是我们,他是他,你是你,听说的也只是听说,不全是我们的现实写照,不是吗?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就是过去里,‘秀恩爱死得快’相关的流言蜚语太过吓人了,才使得没吃过亏的人都异常低调,也才使得吃过亏的人更为地显眼。所以,请你别只泡在别人的世界里或经验里成长,也别再从别人的不值得里找自己的那份值得。我们也都有自由选择相不相信一些说法,或者保不保有一些美好的期待,这样的权利,不是吗? 为什么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选择去相信不好的一面呢?不觉得那样很难受吗,或者说,不觉得那样更难受吗。与其选择去不相信什么,还不如选择去相信自己是值得的,而美好的情谊也终将会在自己的世界里无限地绽放和茁壮。 就因为过去吃过亏,而完全放弃去相信美好会出现或依旧存在,听起来就挺消极的,消极得有些可笑。难道就没想过吃亏不过是别人不值得继续拥有你这样的美好,而你也是时候去遇见更值得的人。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总会遇见那么一些不值得。如果说,就这么被困住,那未来的自己也难保不会吃更多的亏。有些成长终归是得靠自己的。 亲爱的朋友,我想告诉你,你可以选择继续去相信,像我一样去相信,相信曾经的我们能成为同事是种美好的存在,相信那些年里的我们是双向奔赴的,也有着双倍的美好。哪怕我们有过吵闹有过分歧,那不也是因为工作而激发出来的在乎吗?如果某一番,没刹住车,那就为此所需承受的委屈、可能带来的麻烦和未知的后续做好买单的准备。” 有人好奇了,“你怎么这么肯定地选择相信?难道不是因为你未曾经历过被同事背叛、诬陷、侮辱、欺骗、打击、抢功劳、穿小鞋或诋毁,才会这样说吗?” :“嘻嘻,让我来给你分享一段特别离奇的故事。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有过这样的经历,坐了两年多的工位,在一夜之间冲出一股鞋臭味,持续得我差点以为问题真的在我或者在我的鞋。可经过连番地确认,我可以发誓,我人格担保,绝对跟我本人和我的鞋无关。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奇奇怪怪的事就这么地出现了,就像煞有其事般。 平调后的我,感到最开心的,应该就是我更加地确定那股鞋臭味不属于我。因为平调后的日子,回归到了最初的我。清新中,偶尔带点香水的芬芳。啊,是我,还是那个我。 一般来说,离开工位前,我都会收拾好自己的桌面和椅子。所以,那段时间,是谁动过我的椅子,是谁来过我的工位,撒了什么,或者呆过多久,我不得而知。不过,印象中,我确实因为这股味道而额外留意起了自己的工位。也便是那段时间,我发现一些不可言表的细节。可那又怎样呢,我选择了更专注于公事,没空搭理这无厘头的小动作。 有些亏,既然吃了,就哑巴到底,也不过是想进一步认识一下自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与其争个真相,不如继续见识自己,去遇见另一种可能的我,去碰撞自己想要的未来。时间和精力真的都很有限,而我能确定的事是我不愿意在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花费我那有限的时间和精力。再说了‘吃一堑长一智’,怎能继续辜负这大好时光呢。还不如海吃一顿,或爬个山,或跟父亲大人聊个天,陪妈妈买个菜逛个街,来得快活。时间和精力就该这么花了去。 而不是因为在工作上或生活上遇到过什么不堪,就停在了过去,放大所害怕的,放大所质疑的,却始终唯独没有放大自己的成长、自己的能耐。人嘛,本就有好有坏。只不过这好坏或对内或对外有所区别罢了。就拿我自己来说,我能对一个人有多么地好,就能对自己有多么地狠多么地坏,这也并不矛盾,不是吗。只是有的人反其道而行之。这世界,本也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好,或绝对的坏,关键点就在于那当下的自己是从什么角度去切入的,去看待的。” 自然,如果真就因为工作太忙而无法参加,那就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经营好自己想要的生活。毕竟,工作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大可不必因为缺席了哪场大小培训活动而感到莫名的不安或揪心。没必要。因为参不参加,有的时候也并不受自己控制。也因为参加和不参加的主动权可由自己做主,所以若非真的想参加,也大可以选择缺席。 想当年,我也错失过很多大餐,无非是因事先有约。而那些会议过后的聚餐,多数时候也不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鉴于此,我更是会要求自己在不耽误会议且完成工作的前提下,去赴约,去成就自己,去做个对得起自己生活的人。毕竟,不管怎样,都得讲个先来后到。而那过去,比起大餐,守信于我而言也更重要。有的婉拒,也便无可厚非了。总也还是不能惯就自己养成因公事而放鸽子的毛病。因为有些错过真的更受伤,不仅是失去信任,也可能失去更多。 正如现今,越发多的人因自身工作或处境而选择了不发朋友圈,或不轻易发朋友圈,又或不断地缩小朋友圈的可见范围。见多了的时候,会莫名地生出一种错觉,一种连朋友圈都被动地戴上了面具的错觉。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因那莫须有的顾忌而选择了放下对生活的热爱,并主动地将自己那出生以来就自带的分享欲给上了锁。 明明很多的我们,这一生,多的是坦坦荡荡,也多的是大大方方。可为什么后来的我们会变得如此没有定力,连本该绽放的年纪里的这份青春的色彩都被不良的人际关系、工作氛围和社会环境给磨灭了,甚至扼杀了。也将本就自由的生活给整得像是什么越发见不得光的东西似的,得藏着掖着,得躲着遮着,就好像这分享变了异,成了贬义词。 但愿多年后的你不会感到后悔,后悔当初因外界因素而变得不爱分享不再记录的自己。也不会感到可惜,可惜过去里尽是失焦的回忆和空白的热烈。也不会感到无奈,无奈怎么也想不起是哪年的哪个春天多了件长满乌龟的白衬衫。 有些时候,我们真的需要明白很多来自别人的想法和看法都不过是属于别人成长里、认知里的一种可能。而对于这些外来的认知、第三方的输出,不必太当回事儿,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又或是强求自己全然地去认同。我们都是独立存在着的,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既如此,就该自己主动地去成长,去发现,去拿捏住那本属于自己的精彩和热烈。 朋友圈的消失,或说朋友圈的不可见,到底是自我的圈禁,还是因为担心谁心理不平衡而做出的另一种或许的自由。这,只有过来人才知道了。 不否认,有些会后聚餐,的确能很及时地让各单位多部门的同事领导更加地熟悉起来,也在一定程度上多了几分对彼此现存业务的了解,更是给集团上下平添了许多不常有的温馨和幽默。这样的聚餐,自然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社交。再反观自己,那些年错过的大餐,多少也是有点子可惜的。不过,我也的确不缺社交的机会,不缺上传下达的路子。 一年一度的体检总能让我在开启的那一刻成为集团上下的定时闹钟,时不时就问候“体检了没,快到期咯”。而一年一度的年会也总能让我在筹备的一开始就化身为集团上下的个人照片收集器,动不动来一句“年会抽奖用的美照发我了吗”。而突如其来的疫情则更是肆无忌惮地放大了这份忙碌,三不五时就得逮谁要个确切信息来登记来上交。 本以为,每一份工作都不尽容易。可工作下来,我发现真正不容易的是那个消化情绪赶不上解决问题的速度的自己。时尔,我也会感到焦虑,焦虑自己为什么老是要加班,老是无法按时吃饭,按时下班,焦虑自己为什么总是忙不完,明明工作效率就不低,明明工作内容就饱和得无法再新增了,却总还是不断地接收到临时的通知和突袭的工作任务。 到头来,还被裁了,连个正式道别都不配的那种。没忘,最后猫在公司交接的那晚,憋屈不住的我拧着一股劲儿将自己反锁在了礼品仓库,一边清点,一边任由那不争气的眼泪滚落,还不断地下意识逼迫自己越数越快越数越专注。因为我很了解自己,我知道我不会允许自己因个人情绪耽误到工作交接,也不会允许自己给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 滚落的又岂止是一时的委屈,还有那些年因工作而连轴转的清晨五六点拖欠下的困意,噗嗤。这么算,也才更加地明白想做好一份工作并不局限于合同制内的八小时,而之外也还是要有一定的警觉性,哪怕其中所遇百般刁难。不管怎样,我对得起我的每一份工资,更对得起我的每一份奖金,即便是那笔顶替了年终奖的补偿金,我全都对得起。 更值得的事是在我忙得跟陀螺似的那些日子里遇见了很多很可爱的领导和同事,而不少,也都成了我很珍惜的朋友。 犹记2018年年会开场,瑾懋姐和婕哥一前一后地忙着给我这个小新人捯饬着空脖子,纷纷将自己脖子上闪闪发光的项链取了下来,往我脖子上比对,挑了更为适合的往上别,一别就是一整场年会。而这短短的一瞬却暖了我许久,总觉得像梦,怎会有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自己的东西借了去,还在彼此都还不甚熟悉的时候。 有些缘分真的就是很奇妙,来的时候很赶,走的时候也快。这一段小温馨就这么被尘封了。再打开时的我,也还是和当时的我一样,觉着很特别很意外很温暖。即便年会现场的空调开得很低,低得让我瑟瑟发抖,抖得我又顾不上。毕竟,那开场的台词还没来得及看全,也还没来得及对,眼看就要上了,似乎连紧张都没来得及就已站在了舞台上。 有些人若到了最后都还是没来得及相熟,那便是缘分还不够深,又或是得等到下一站再会,再续。忘了,是婕哥离开公司之后的具体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突然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在哪哪哪看到了一张合照,合照里有个我,而我看起来好像胖了许多。哈哈哈,太可爱了。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样的突击检查的,特别是那些温暖过我的人。 很多的难忘也都是短暂的,短暂得抓不住,留不住。记着,那时候的集团,还有一位总喜欢早上泡茶的何主席,每每经过,我也都会问候一二。不时,也会应邀带上自己的杯子去续上一两回。而不久的后来,他也到了退休的年纪。那时,若赶得早赶得好时候,还能和玲姐一起,一起到何主席的办公室聊聊业务说说天喝喝茶,是难得的几分惬意。 生活日常里,玲姐时不时也会看报纸,看到有趣的地方也会给我拍下来,发短信说看到了谁和我长得有点像什么的。时而,还会跟我分享她买了什么不合适的上衣,又因懒得退而直接拿给了我。一时间,我竟有了错觉,有点分不太清这是在老家,还是在公司,咋还能把工作上的合作关系给上升到了这共享衣橱的关系来,多少有点子公私不分了。 也是这样的玲姐,在2022年12月2日给被裁一年后的我发来了关爱式的问候,说好久没见了,让我有了空到罗湖,请我吃饭。其实,我一直都在的,只是考虑到了自身的处境,实在不太适合继续地刷存在感,就减少了非必要的往来。可总是有些话是想要说却没来得及说的,我也便留此一言,想着没准哪天缘分来了,就以此来告别我们的过去。 :“真没想到我们会如此地心有灵犀,在2019年的年会节目的想法上那么地一致,舞台剧不仅有唱跳,还有表演。也庆幸,让您提心吊胆了那么久的拣蛋姑娘最终也算是戒掉了扛机关枪的姿势,把扭曲的画面给跳得更为地和谐了。那些陪练的日子里,幸好有您相伴。也幸好,有您与我一起操着这份筹备演出服和道具的心,使得我有口气可喘。 再者,那些出外勤的日子里,也非常感恩您能时不时地记着我只是个打辅助的,也特别感谢您从始至终都如此地信赖于我。还有,那些公干的间隙里,不仅给我分享新鲜又好吃的水果,还总对我经手的工作给予十足的支持和配合。每每见我,您总是不吝夸奖我赞美我,使得我习以为常的同时,不觉间也在工作这件事上更为地自信。辛苦您了。” 仍记得,线下跑领导签批的那段时光,总会担心自己会因提问而被卡在董秘办公室。签批的过程里,就数董秘最为严谨。不管大小签批,只要董秘有些许的小疑惑,就会立刻向我发问。一开始,我也单纯就是个跑腿的货,越到后面我便也越发地要求自己尽可能地对业务保留充分的知悉权,并力求自己能知道更多,以便更好地给董秘答疑解惑。 相互欣赏的人,且不论多少,那关心或者走心,总也还是会从工作延伸至生活的。是一次聚餐,董秘喝多了,想着找人帮忙回公司取包包,也就是拿车钥匙或者家钥匙之类的,巧的是其本想拜托的人却不想多跑一趟,也便委托了我代为处理。事虽小,可董秘似乎记在了心。毕竟,有些时候的有些忙,帮得及时,做得到位,就是会莫名加分的。 那之后的一天,在巡查楼层的时候,董秘拿出了一条小手链,借由说是自己有很多同款,也就不想再要类似的了,也便送给了我。就说巧不巧,那时候,我正关注着类似的手链,正想着给自己买一条,刚好,这,给省了一笔。就我这性子,不见得会天天整这出,顶多就是在有闲情逸致的时候,给自己折腾一二,最多也就是戴那么一二三次。 那段跑腿的日子里,也总是会经过战略运营中心。而就是在这,一回生二回熟地结识了紫薇,一位看似没啥耐心却总是在一边说着我“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又一边等着我的小可爱。她的可爱又远不止在一边数落我一边等我,还有,她总是愿意在我感到困惑时,很及时地来到我身边,不仅耐心地给我出谋划策,还贴心地给我排忧解难。 而如今,我们的交集也都归于了平淡。唯一不变的是那句“呜呜,你的小可爱被人欺负了”,一看就知道,又是她。除了紫薇,没有谁会打我家小鸡。奈何小鸡主人也是帮理不帮亲,偷吃饲料就是不对,挨打也是活该,就当是运动。其实,到底,这种归于平淡的互动也更为地让人觉得温馨。不时也觉得甚是怀念,怀念那年三哈群里的闲扯日常。 还记得是因紫薇听来的一句误会,让我在2018年的资产盘点过程里,给自己盘下了一只“活猪”。后来,我们三三两两就结成了亲密无间的饭搭子。渐渐地,我们的队伍也壮大了起来,有表面看上去老不正经却也真心待人的磊磊和跟他有着“不明暧昧关系”的郭郭,也有不缺洋气的威廉,还有财务部那换了新发型元气却依旧只增不减的少女。 记得是2019年,回家,我就是蹭的元气少女爸爸的车。当然,是有偿的。毕竟知恩图报要趁早嘛。那天,是凌晨出发。出发前,还在她家呆了不小一会。看着她收拾行李,看着她家壁柜上的酒,聊着聊着,也就到了出发的时间。同年,我们还一起蹦了迪,那个就我激动得把票给忘拿了因而交了双重票钱的奶油田电音节。而此前,相约过一次酸菜鱼,那时还约定了要一起拍一次古装艺术照来着。一晃眼也都快忘全了。而后的聚少离多也使得彼此渐行渐远。 工作后,这样的感情经历多了,也便识得有些人的出现就是一段时间里的佐料,放多放少都很看双方的磁场和能量。如果双方的磁场真的很契合,即便再怎么聚少离多,再见的时候,也无法掩盖重逢的激动和那莫名相互靠近的欢喜。 总有一些人让我舍不得,舍不得不说声谢谢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且不论其是否给予过我帮助,却也都在这一站真实地出现过,彼此切实地见过,认识过,相交过。比如耐心配合我从对固定资产一无所知到逐步清晰的勇立和小子爸,为找档案而多次与我在难以呼吸的地库中奋战的罗琳,曾在我最需要安全感的夜里突然出现且贴心护送过我的王英。 记忆中的不舍又岂止这些,还有那些个她,像懂得打泰拳的冬雪,跟我电话聊了三个半小时的anna,将存有的回形针和夹子分我循坏利用的少丹,给我编过辫子的丽源,给我搭配过早餐的翠柳,聊起天跟老友似的燕梅,一起参加过公益跑的爱珊,说好未来要一起旅行的鉴烨,一起喝过早茶的嘉淇,人甜舞美的雨楠,请我喝过奶茶的思琦,一直都温温柔柔的俐蓉,躲电梯间吃过早餐的乔乔,日常里就小小精致般存在着的玥彤,与我一起打卡过客家三及第并谈过心的龙龙,还有时不时就往我桌上放干脆面的梦梦和那每每到总部盖章总不忘过来调侃我一下的敏英、欣萍。 外加,那生活上喜欢让我当试菜小白鼠的海平、cici,一见我就给递零嘴的杨洁,曾飒爽地张开双手熊抱过我并和我一样都喜欢着越野车的曾叶,与我分享过亲制牌法式小面包的静纯,邀我共享过母亲牌秘制卤肉的长英,佩戴的耳饰总是异常亮眼的绿精灵小尉小姐,请我吃过不止一次家常便饭还不忘往我怀里塞米糟和家乡牌的咸蛋的桂花姐。 其中,最印象深刻的应该就属和慧慧姐相爱相杀的明大大。2019年12月27日,参与高州项目开工仪式的第一天,没记错就是这一天的晚上,主导的明宝哭了。对于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开工仪式活动的我们,无疑是略显生涩的。突然间,身处陌生的地带,除了感到彷徨,在陆续对接一群喊不全名的人的情况下,也难免会让人感到些许的无助。 也是到了2024年,才发现那年因高州项目奠基工作而建的群大多也都还在。这个项目,我也是充分地利用了自己,从脑力到体力,从辅助到引导,从准备个啥到找个啥,就没有一刻是让自己干等干着急的。即便是明宝哭的时候,我也还在思考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活动现场更有氛围,而现场中又有谁比明宝更有号召力,能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明宝啊,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哭的时候,我特别地心疼,也真的很想抱抱你。可我也很清楚,只要这一关,你过了,以后再有,你也便没什么可怕的了。那一刻,你的委屈与无助正在释放,电话的另一头是你的领导,你们相互倾诉,相互平缓情绪,也相互地在商量对策。你的着急,你的担心,我也都看在了眼里。我也知道我要怎么做。 经过观察,我发现柳总是里面最说得上话的,也便让你和他对接起了工作。所幸,这一选择是凑效的。在你苦恼现场装饰道具的时候,我给你提了假花,因为想到了循环利用。而你则选择了真的玫瑰花,因为那样显得更加地有生气。我知道你所选择的,一定有你的道理。而那时候的我也只会全力协助你支持你,默默地跟紧你,不给你拖后腿。 记得吗?我在2019年12月31日发的朋友圈,我说辛苦你了,我将你奉为了偶像,我希望你在未来的路上可以乘风破浪,披荆斩棘,更能迎难而上,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做到伟大自己的事。不管怎么说,我看见了你的全力以赴,是动人的,是明媚的,也是充满了历练的,也非常地感谢你,给了我一次当伪公关的机会,实在是受益匪浅。” 自然地也不乏那些个他,比如时不时就送我进口小零食还坚定地认为我未来一定会成功的“88年”,那些个加班的夜里不时会溜我一起吃个过了点的晚饭的小新总和刘百万的爹,往我手里塞过水果且携承诺过给我从子公司领回两只小猪仔的涛哥和我一起吃过烧烤喝过小酒的军宝总,每每煮枸杞花茶就会给忙得像狗的我发来温馨的续杯提醒的彪哥,请我吃过烧饼的草原雄鹰,见面就总是热情招呼的代经理,偶尔活跃我工作氛围的彭师傅,喜欢拍照的斌哥,因业务调动而替我着急的兵大哥,还有那泡了热茶还不忘与我共享的乐乐,还有一起蹲过地毯整理日历礼盒的俊吉。 可再热闹过的时光也难保没有缺憾。比如来不及与小伙伴们一起见证那瘦了十斤后的峻滔,来不及奔赴那和淑仪口头约定好的一起美发,来不及看小红洪的原始书稿。再有,那些个来不及请我喝奶茶喝咖啡吃海南鸡的,来不及请我到湛江吃海鲜的,来不及给我弹吉他的,来不及给我跳天鹅舞的,还有欠了我福利彩票号码和人情的,等等等。 无所谓了,就让这些都随心飘散。人活一世,时间和精力也都那么的有限和宝贵,为何不将其花在更值得的人身上呢。有些来不及,不过是相互间都有着各自的世界,各自的事业和生活,各自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爱和守护的人。所以呀,有些错过,也许只是为了更好地成全,成全彼此那当下对自己而言更重要的人或瞬间,也未可知,不是吗。 如今,再回看微信,那仅剩不到125位的好友里,的确少了许多在深这些年里对接过工作的人。既然一年都联系不到一次,又何必在彼此的余生里继续做那僵尸一般的存在呢,何不恣意些,活得更鲜活些。任何的情谊里,单方面的强融,都不见得是明智之举。若做不到一年一联的有来有往,那么彼此间至少要保留一丝好聚好散的默契。有些时候,一方的主动退出可以是属一种不失礼貌的尊重,而另一方的被动接受也可以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成全,不是吗。 ,别把无情看得太百搭,也别把相忘看得太过分,适当适当就得了。毕竟,这一生,未了前,总也还是会不断地遇见,遇见新的人,遇见新的事,遇见新的你和我。 正如那些过去里,不定时地被不同的领导夸奖为人办事优秀,更是随着所接触的业务越多而被夸得越发地层出不穷。可我从未当过真,也从未入过心。不时,也会有同事提及让我自觉瘆人得很的“公司离不开你”这种话。真就适当地过过耳就好。若当了真且还又入了心,时间一长,就会容易飘容易迷失自我,反而将原本还算稳妥的自己给创飞。都明白,这当中,多的是出于礼貌的客套话,而我所在的集团也并非是那种少了谁就不能继续运转或会垮掉的公司。 这主管,确实不是什么呼风唤雨的领导,但也是明确地有自己的所属部门的。哪个集团的主管没个下级呢,可总有那么一种可能叫下级的后台更硬,而多数后来者也更懂得见风使舵。而这种多少带点关系的关系户,在叫不动的时候就要学会放弃,否则别人背后的一个撒娇或一次诬陷就能灭了你以往持有的形象,哪怕从始至终都没做错什么。若是被掐准时机,不分场合地玩起算计,就更得不偿失了。而通常,这些花招也真的能聚集一群不明真相的追随者。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一种存在,我对自己的要求也就更为地严苛了。无论自己身兼多少职责,都会全力以赴地强撑着。即便最后所遇的是那么一个时不时就在工作上调侃于我的上级,一个总是利用加班时间来玩手游或与人开黑的上级。也都能做到一如既往的专注,专注于自己在其中的成长,专注于对未来的渴望,渴望在每个明天绽放出更好的自我。 凭良心,我从未在工作上有过丝毫懈怠,哪怕公司副总裁说过多遍,要懂得忙中偷闲,这也是一种工作状态和本事。可我试过,就是很违和,难以做到。这,作为我三十而立前的最后一份工作,我敢拍胸口说,我绝对对得起这一趟。或许,对公司而言,我这种想带去一丝烟火气的想法和调调,本就格格不入,还让那高高在上的威严显得岌岌可危。 依稀记得,在签下《解除劳动关系证明》后推开门的那一分钟,我最后一任直属上司突然就开朗地大笑起来,许是紧跟我身后的上级释放了“搞定”的信号。或许,我真的迟钝得有些呆板,可我的敏感鲜少出错。若非是我自愿,不会有人轻易瞒得过我。明知是个坑,我依旧扑,只是因为我在此种下过信任的种子,也是属于彼此间最后的防线。 然而,现实总也还是那么地赤裸裸,有的付出,有的代价,也真的会沉重到难以承受。即便如此,我也还是会选择去相信。因为我知道,如果最后,我也因为受过伤而失去了相信的能力,那才是我真正的输。哪怕这对于别人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可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只在意自己,在意自己能否在这种种的不公中依旧守住自己,做好自己。 正因为相信,我从这所有的遭遇里看清了我原先所不理解的,也看懂了我本不愿相信的,也看透了我本不愿触碰的。 :“还请在乎着我的你们原谅我,原谅我此番非自愿的不告而别,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我被单飞了’。抱歉呀,我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变故。认识过我的你,知道的,一声不吭的离开,一看就不是我的风格,我怎么可能舍得,舍得在我眼里那般耀眼过的你。至少,也该和你们正式地告个别,好好地说声谢谢,又或者再好好地抱一抱。” 在这个“不一定在娘胎,终点也不一定就在棺材”的时代,我要将我在这流过的泪,受过的罪,吃过的苦都化为前进的动力和滋养未来的养料,犹如夏日里的那一口冰镇的甜,是凉的,却是正需要的。虽说一个人单挑是没办法去改变行业的一些现状的,但至少我可以不让自己变得更差,同时,还能通过分享让世界去看见另一种可能。 过去71代表的是我工作的地方,现在71代表着我喜欢的漫画《花与刺猬逃跑了》里的狩猎女神71号花满满。说真的,更完美了。 是真性情也好,是内秀也罢,海海人生,着陆何处就在何处发光,有多少光就亮多少光,不后悔就行,不违心就行。正如那句话“所有的难过,难是难,总会过。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时间。撑下去,就有后来的一切。”我相信我也一定可以看见属于我的未来,属于我的花期,属于我的世界。我确定,有了梦就会去追。趁年轻,我偏要勉强。 有人说过,“成长就是一个不动声色的过程,一个人熬过一些苦,才能无所不能。”既如此,自己就更不能拖后腿了。人来人往,任谁都带着自己的故事,可不管怎样,都不能过分地受他人影响,也更加不能被自己的坏情绪带跑偏了。有些堆不必扎,因为那里本也就没有能让自己成长的东西和人。有的时候,不落窠臼也可以是一种关于自己的风格。 2021年11月6日早上9点,我已经将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也便开始收尾了。离开了办公室,在一男同事一男领导的护送下,我回到了宿舍楼下,此时的我,也已快支撑不住了,精力也快消耗殆尽了,在美美管家的帮忙之下,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真的在锁上门的一刻,脱去了鞋子,第一次在外出后却没洗澡的情况下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待昏睡醒来,我便一股脑地赤着脚站了起来,没两步就踩到了玻璃碎片,是我那生日礼物,是我那才用了一次的香水。它落了地,落得那叫一个稀碎。还挺像我的。原来,一切都是有预兆的。只是身在其中的我比较后知后觉罢了。生活的不如意,谁都有发言权,可这不是我放弃追求幸福,丢弃笑容的理由。消完毒,就洗了个澡,然后继续用功。 同年11月中下旬,我有一个复试。这本是为了更好地给予公司服务而做的选择。初初,我也是因为看见了不少的同事、领导因为工作而平添了不少亚健康的问题,我也就说自己去考一个健康管理师证,好更好地给大家一些建议。毕竟,自身健康也的确是需要好好地管理的。而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能给予专业又科学的建议就再好不过了。也便如此,我报考了。第一次考的时候,花了一晚上时间去学习,没考过。第二次,我有了两周时间,所以及格了。 也是考完了以后,才发现,这里头的水分真不少。相关的简历不仅可以以假乱真,还可以暗通款曲。有些证书,有些名头,也不见得真的就那么地有实力。同年11月25日,我考到了健康管理师三级。不久,便也拿到了相关证书。 而这,却让我越发地不安。可能是因为脑袋空空没啥安全感的缘故。毕竟,这也不过是一场因为疫情而严重缺乏实践的应试盲考。当时的我恍惚了一下也就好了。事隔两年多,我也差不多忘了个全。连学过的蛙泳也快忘光了哇。 只记得考完试后的我,紧接着就去上了游泳班。游泳,是我从小就很想学会的一个技能,也是后来我极其想要在学会的同时能掌握或提高到可以灵活救人的程度。上的第一节课是11月22日早上10点。那天早上,我拎着从妈妈那儿薅来的连体游泳衣和自己给自己准备的毛巾、泳镜、泳帽、雨伞和拖鞋就掐着点提前出发了。毕竟是个路痴嘛。 我可以接受自己是路痴的事实,也可以接受自己方向感不好的事实。可我不能在工作的时候把访客给绕不明白了,主打的就是哪怕自己是路痴也要让别人在关键时刻明确地找到正确的路和停靠点的倔强。换句话说,生活上自己迷了路随便耗,可工作上遇到同样的问题就得变着法子给我呼出各种解决方案和各种可以灵活地应对临场盲点的办法。 就这样的我,一蹶不振是不可能的。就这么一个11月,我不仅被集团裁了,还复试及格了,还让自己学会了蛙泳。就说这是不是就是关于我的钝敏?别说,还挺可爱的。我不觉得被裁了的自己有多么地不堪或者惨,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不可告人的事。不过,我真的就是瞒着父母,瞒到了现在。嘻嘻,一脸坏笑,仅对父母有效的那一种哦。 因为我很清楚,一旦我说明具体情况,父母不仅会为此感到莫名地失望,还会就此即刻作出一系列我根本无法即时应对的反应。比方让我继续考公、让我考个教师证、让我回老家就近找份工作、让我抓紧时间考虑终身大事,等等。又或者来一串连环炮似的提问,像为什么呀、怎么会这样啊、有没有跟领导好好谈过呀、有没有了解过什么原因啊。 总之,一整个就是忙不过来还答不上,还就真的会当即破防。干脆,我就自己扛,扛着扛着也就成长得更不一样了。人生阅历越发饱满的时候,真的就会越发地觉得“报喜不报忧”里散发的气息就是那种夹着无尽辛酸和苦楚的沧桑。慢慢也就会明白,有的公道未必能当即了然,或说及时到来。而有的枷锁也未必就纯属是为难,或只能退缩。 被裁了,不过是在告诉我,我该休息了,我该好好地休息了。在休息的时间里,可以多关心关心家人,可以多做做自己曾经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情,多看看平时因赶路而未曾为之停留的花花草草,多抬抬头去眺望那因加班而忽略了的月亮,多喝温开水,适当地多运动运动,多多地感受下自己的能量状态,也多多地关注下自己的心理健康。沉下心,试着将自己从过去的忙碌里完全地抽离出来,给自己一个深度喘息的机会,从而调整不良的作息和饮食习惯。 而非在道听途说过后一味地选择躺平,盲目地内卷。不得不承认考公和考教师证这两的确是不错的建议,是属当下最被青睐的两种选择,却也都现实得离不开利益场。为求稳定,很多再次就业的人也都会不约而同地因为一时的劝说而动摇,因而选择了不再进行无畏的挣扎,去妥协,去迎合,去扎堆,去落实这最被看好也最为稳妥的一二选项。 亦借此,在看得到头的前途上,消磨着那曾经大胆到想要只靠自己去改变世界去美好世界的年少轻狂,让原本敢于为梦想为更好的自己为憧憬的未来而变得无所畏惧的自己变得越发地怠惰,也越发地浑浑噩噩,进而蹉跎了大好年华。也自然而然地,将自己那过去里意气风发的姿态给泯灭了个彻底,就好像自己从未切实地成长过,热烈过一般。 时过境迁,似铁饭碗一般存在的这两,也多了一些所谓的“彩头”。打比方说考公,若上了岸,那么就可以一直干,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上的大错或做了什么不利于组织名声的事,就能安安稳稳地过度了这职业的一生。通常,上了岸的男宝,无论是在哪无论是何职,也都会顺理成章地成为邻里之间榜上择婿的首选。总之,这一棒,就挺吃香的。 至于后来,出现了“小镇做题家”一类的说法,不仅直接地抨击了时今平民百姓的愚昧,那些认知里,单一地对传统滤镜下的某种职业的追求,及其带来的某种因过分追求安稳而越发闲散到毫无意志可言的弊端的现状,还间接地反映了部分人心底里对资本的抵触,以及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矛盾心理,进而各圆各说了不少既片面又偏激的解读。 再说说考教师证。这,对于过去,对于一些自以为选择不多或认知不够的女性来说是条不错的路子,也会是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必选项。拿下这证的女宝,除了拥有寒暑假的自由,还大多都水到渠成地成为了婚恋市场上的香饽饽。听说,其中的幼教老师和英语老师最为受欢迎,真假?应该假不到哪里去,假的估摸着是那句“这的孩子都很听话”。 发现没有?很多的我们都在从事着既与热爱毫无干系又与专业不尽相关的工作,主打就是一个走步看步,看步走步。这直白又不失骨感的现实给本就赤裸而来的我们加了很多不见得是必要却被要求要具备的硬性条件,例如学历、身高、相貌、体制内的职业等。却不曾想这般过后的人,初心动摇了,梦想破灭了,还陷入某种不断自证的死循环里。等风停等雨过,才醒悟,原来现实与自己之间是有壁的,一堵捋不清什么是知足常乐、什么是贪得无厌的我执的墙。 一时的失意,真的有那么地不堪吗,不堪到直接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不堪到丢掉了原本不屈的自我,不堪到连过去所有的坚持都被视为了不值得。难道说我们的人生本就是如此,如此地脆弱,脆弱得根本无法经历任何一丝未经确认的风风雨雨,也便如此地不堪一击,不堪到谁也无法在颠沛流离的生活里活出属于自己的那份精彩那份无可取代。 虽说失业的那个当下我也没能做到分秒之内就全然接受,可在忙完交接后瘫倒在床的那一刻,我也慢慢恢复了意识,意识到这是突如其来的假期。这么一看,这么一想,比起惊吓,就更像是奖励了,也更像是惊喜。对早已积劳成疾的我、神经常年高度紧绷的我、兢兢业业了许多年的我来说,这是个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喘息的机会,很如释重负。 这从未轻易消减过的洒脱也让我对充满变数的未来多了份期待,连不甘心都显得异常地可爱。讲真,我挺看好“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我相信我的坚持会让我走在我想要走的路上,哪怕会晚点,哪怕自己一不小心被玩脱了,哪怕自己与这物质的世界走到了严重脱轨的地步,我也依旧有足够的底气去相信自己能给这世界带来不朽的奇迹一笔。 试想,国家面对重置的成本是不是远远高于我们个人的重置成本。所以,我肯定是不能让自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我要用实力证明我绝对不是那种碰上了失业就摆烂的料,而是那种在稳住自己的同时走在光明的前面的黑马。 唯一的迷之自恋就在这了,我们绝对不是国家可以轻易失去的一员,谁也不会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所以,我们要承担起我们的责任,履行起我们的义务。在这和平的年代里失了业,也要保持良好的积极态度,而非去躺平。毕竟,我们想要的未来,改变世界的能力,也都不会从躺平中来,干等只会干着急,而砥砺前行才是最了得的反击。 从前,国家是我们的后盾,现在,也还是。那么我们,作为国家的希望,更该在当下承担起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也是国家绝对过硬的依靠。在国家面前,难道我们就不能是冲锋陷阵的那一批人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是引领未来的那一帮人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是冲破乌云的那些奇迹吗?凭什么一失足,就堕落;凭什么一失志,就躺平就摆烂呢? 凡事都有两面。我们的遭遇为什么就只能打垮我们,而不是重塑我们?而有的困难为什么就只能瓦解我们,而不是更进一步?有的脑子,到底这些年都是被什么灌溉长大的,没听说过吗,“天生我材必有用”。炎黄子孙可没有哪一代的战斗力是不胜从前的,也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再难,再落魄,也要直起腰板,给自己赋予新生。 怎么,这么看不起自己吗?重头再来这么难吗?追求幸福的勇气就这么消耗殆尽了?连翻身的能力都被失业这一个坎给打败了?王者荣耀玩得起输得起的那股劲儿呢?难道只有在虚假的游戏剧本里才有,一回到现实就不靠谱了?我不信,我们就不是安于现状的那种人,而是致力于成为更好的自己,国家的骄傲。我们虽渺小,可集结的力量足以扞卫我们的地盘。哪怕只是一小处,可这一处那一处就是每一处。我们要相信,我们有能力,我们可以,我们行。 2022年的春节是过去五年蹲家里最久的一个假期。这期间,花了整整差不多两周,将自己的身体给狠狠调理了一番。也可以换句话说,被用力地蹂躏过,被艾条热辣辣地薰过。忙完这一会儿,就当没事人似的回了深圳,假装上着班。 假装上班是事实,而忙也是事实。2021年11月1日,我开始了《我的21克》的更新。也是这天起,我总会抽出一份心力给它,给着给着就成了百分百。就说巧不巧,有些离开,真就是为了更好地开始,或是为了更好地继续向前。而往往,被动离开的当下也更多的是被动地沉浸在那猝不及防的瞬间里进行缓冲和消化,而非晓得这般的真知灼见。 可生活,就是这样。若无意就此止步或坠落,总也还是会选择依然故我地向前走,去突破极限,去奔赴想要的未来。而不是任由思绪扰乱心神,或将自己置身于一个不得进退且不得始终的境地,又或直接不思进取、自暴自弃给了了。 只要用心,也总能在生活的细节里发现一些小美好,且也还是打着同样猝不及防的节奏。冥冥之中的一些缘分,生发过后,深浅自知。若再幸运一些,有的人会随着时间,随着义无反顾的奔赴,酿就自我人生中的又一份无比珍贵。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过,而我也在继续地努力着,努力地想要在新的一年里将最初想要分享的故事给画上一个有关于我的完整分号。这部作品,不仅有关于我的前半生,也将指引着我的后半生。我必须要把这份礼物给打造好,好到说不出话,好到世界在打开的一瞬间便能窥见无限的光亮和希望,好到所有遇见它的人都能感到那丝丝入扣的温暖。 可我没料到的是整个2022年的3月就跟过去了的2021年的12月一样,都没有进行月度更新。原因无非就那么几个,不是因为篇幅不够长,就是因为对所写的内容不满意,又或说本就给自己定了个不太好拿捏或按部就班的基调。 为求突破,我根据兴趣给自己注册了个图虫帐号,给自己的灵感加建了一个更具支撑的输出渠道,并实时地多次地去更新,去创作,去表达。换言之,就是将自己放到一个徐徐图之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去孕育属于自己的另一种可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在这之上的输出也算是一种刻意的练习,练习我的文笔、我的表达能力和我的即时输出速度。 从注册时间2022年4月20日到2024年的5月20日,我已刷新了435个完整的图文作品,含十万字以上的文案内容。其中,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通过打卡和更为稳定的输出给这帐号升级到了摄影vp。就这,可想而知,在没法按部就班更新作品的时间里,我大多时候都在忙些什么。没错,就是忙着在关注时事和生活的同时继续保持着输出。 能想象吗,一条绿油油、软糯糯、慢吞吞的毛毛虫,无意的纵身一跃,给自己开辟出了一条纯纯的花路。置身花花世界里的她对未来依旧充满着期待。与花为伍的日子里,她用自己的行动和坚持同步着每个切实可行且有效的想法,以此继续着属于她的长征。她是倔强的,也是不可复制,就这么孤身一人地在电灵磁场的能量里摸索着未知的明天。即便她的内心已负重着许多,许多希望、许多期许和许多未知,却也还是为了这选择了孤注一掷,选择了一往无前。 仍记,刚注册完,妈妈就突袭了我,说自己报了个心理培训课程,可交完钱后觉得力不从心不想学了,言外之意就是她想让我顶替她,参加培训,参加考试。我能说什么呢,自然是要照做的。因为一番挣扎后,培训班依旧保持着坚决不退费的立场。作为亲生的,得上呀。这种天降学习包的事儿,说不上有多惊喜,特别是这种缺乏实践的文试。 2022年4月22日正式报名了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心理咨询基础培训综合考试,并被安排了于5月参加综合考试。准确来说,我接受相关培训的时间就一个月左右。期间,我除了要上网课修学时,还得按要求在考试前完成对应的全套单科作业,共十套,得都及格。所幸,考前我勉强给过了一遍,均及格。呦西,获得了应试资格。呵,还得考。 时隔五个月来了个难得的早起,一边检测室内的网络环境,一边确保着云监考的前后视频画面清晰且同步实录。一通考究下来,最终成绩也获评了及格,也便在这之后的8月拿到了心理咨询师基础培训合格证书。期间,我还兼考了高级心理催眠师,于7月拿到了其专项职业能力证书。一时间身上的水分就更重了。拜妈妈所赐,我也更肥美了。 果不其然,五月一过,我的能动性也被带动了起来,更为地活泼了。不时,也会探究一下如何在更新的系统里搞些骚操作,比如,日更,每一更1000-2000字左右,坚持一个月,以此来弄点动静冲一波所谓的前排,看看是否可以吸引到一些新粉丝,看看自己的作品是否能如自己所愿予人以启迪,予人以慰藉,又或者说能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 说是尝试,也真的做到了。一整个九月,三十天没断更过,却因为其中的一天所更新的内容出了问题而前功尽弃了。不过,这对于我来说问题不大。因为我本就不追求粉丝量、点赞量、转发量或其他与之相关的数据,包括是否付费。可是,我也的确很希望这部作品在完成后能有好的阅读量,因为我真的很希望这世界能看见一种有关于我的可能。 就这样,我坚持到了现在。从原以为很快就能结束的2021年底到事与愿违,也一路与命运抗衡着,犟到了2024年。这两年多里,我极速地戒掉了网购和外卖,更是进入到一种莫名其妙且出不来的循环里,被迫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若非失眠,恐怕我也不会养成了现在这种习以为常的夜猫子生活。若非多梦,我也就不会在同步着这部作品的同时,也一边记录着我那几百个像嗑断片了的连续剧一般的梦境。每每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刷个脸打开对话框,复述梦境。 啊,在这之前,只要还记得,就会优先把眼保健操给做一遍。毕竟,多数睡不着的时候真的就是在刷手机,刷时事。用眼量那可谓是史无前例的大且久。也便不得不采取一些紧急措施来预防近视,尽我所能去降低戴近视眼镜的风险。 又若非是因这失眠多梦,我真就不会这么经常地使用手机和电脑,不是赶着趟地逼自己煲剧,就是狂刷抖音和b站。起初,我是在哥哥的影响下,于2020年下载了抖音,而后又担心自己会上瘾就闲置了,甚至卸载过。可这么搞过一回合后,就还是选择了再去投入去关注,且不觉间对其就多了一份追赶时下新兴文化和了解世界最新动态的依赖。 在正愁着如何在失眠多梦的情况下继续推进这部作品的时候,又出现其他不得不面对的糟糕,比如不断在恶化的负债情况。为交房租,为交社保,为了日常的吃穿住行用,也为了一时的投资,我将自己硬生生地拖上了负债这条路,且越走越远越深。一通通的来电,一次次的机器催债,一条条提醒还款的信息,均都在不同程度地调动着我的焦虑。不敢不接,又不敢不听,还不敢不看,真想一秒化身为能招财的三足金蟾,就这么给这些催债的主随便捏随便压榨。 第一次还不上欠款的时候,因缘巧合下,我知道了可以动用公积金,就全部提了来,还了去。再次还不上款的时候,我勉强通过二手变卖了几乎所有在深圳购买的黄金首饰,凑了个整,还了。而第三次,也就是现在2024年5月中旬,我想我真的没办法了,也无法再靠自己来偿还过去这些年里欠下的款项了。可我还是想继续坚持把这作品给完结了。我了解自己真就不是一个能做到一心二用的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又回到那个一门心思都放工作上的我。 蓦然,我也会尝试着另寻他法进行自救。毕竟,我也还是相信人生中是存在着雪中送炭的人的,遇不遇得上就看我的本事了。如果说那个人正是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终归,骨子里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即使身陷囹圄再怎么难。拯救自己就是提高自身的抗风险能力,何乐不为。没等来托底的时候,就自己托。玩砸的时候,正好,又是新开始。没准,坚持住,搏一搏,单车就变摩托了。若说,人太良善会变得好欺负,那就让自己变得阳刚一点,破了这道坎。 就说这两年多,也没真正地完全地离开过深圳这一份工作。每年也总会有那么几次被同事的电话或被住建局的短信打扰到,而提及到的业务也无非是事关工商或事关住房。也怪不得谁,不过是过去的我太过于亲力亲为了,才导致了很多业务在必要的情况下选择了直接联系对接人,联系到这个一直以来都更为地崇尚亲自解决问题的女主管。 正如工作那些年里,屡次与我对接过业务的凤鸣、熊姐、宝霞姐,甚至是罗湖行政服务大厅的工作人员,就那个打着接着,问了又问,打得多了就熟了,熟到一接电话就能把我的声音给识别了出来,熟到叫出了我的名字,别提那瞬间有多么地可爱多么地珍贵。因为这情况,三四年里,也才就遇到那么一两次,多的是陌生之后还是陌生的相交。 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吗,说能够装得下自己梦想的舞台一定在一线城市。其实不然。那些撑得起梦想的人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哪,而只在乎自己是否具备了实现梦想的能力和实力。而其中的言外之意就是那个人那个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说那个不轻言放弃的自己在哪,哪就是舞台。也说明了实现梦想的硬核条件是强大的自己,而非外在的条件。 在这个词不达意且言不由衷的世界待久了,莫名地就会受到影响,不时自己也会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快生活的侵染下,有的人在事业上碰了壁,而有的人在生活中失了衡,也有的人在千篇一律的工作日常里不断地迷失着自我。越发功利的闲聊让我们失去了以感情为基础的社交,而有章可循的公式化语言也让我们变成了越发陌生的合作伙伴。 可不管世界哪般变化又或哪般成长,我们也都应该端正好自己的态度,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平白无故地将自己套在别人的影子里、认知里或成长的经验里,而是去成为自己,去成为一个有着无比鲜活的灵魂且还有点可爱的人。反正,就是要把任何有关于自己人生的主动选择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去摸索出只属于自己的最佳标准答案。 如果不是在低谷走这么一趟,走得这么地实在,实在到没有了任何回缓的余地,就不会知道有这么一种走投无路叫心如死灰的安静。那个心如止水的自己,跟清汤寡水的菜肴一样,索然无味得多了几分禅意和佛性。难得的,我有了时间和精力来识得当下这社会到底在哪个高度上蹦跶着,而同行的人又过着怎样的生活,日常又是否会感到幸福。 在深圳的六年多里,我的日常,从来就没有简单过,就连发呆都想给自己安排个任务。疫情严重的那些年里,有过这样的一段临时延长的假期,约莫是2020年上半年。也是这一年,我接触到了十点读书,并连续三年参加了多期“追光者计划”,还从中挣到了个年度会员。其陪伴我的第5年231天已经阅读了188本,而总收听时长769小时。从其建立第一期社团开始,到2021年10月,我也兼管过不少社群。细细算来,我也勉强算得上是十点读书的元老。 除此以外,我还打卡了一个没翻出什么像样的水花的事儿,就是参加摇号,申请普通小汽车增量指标。可从2019年6月起,截止到2024年5月,共标黄了57期,却都未获得指标。而这在我看来可谓是前路漫漫,毫无头绪。像我,真就因为过分执着而学不会跟坚持分手,就很容易让自己陷入某种压抑之中,好了,没钱,连没得都变好看了。 才晓得,身不由己也是一种很美妙的存在,它会让你对世界产生复杂情绪的同时也能让不轻易说放弃的人看见曙光。比如我,就选择了继续努力,继续去发光,继续用热爱、用温暖、用自己当下所有的一切,去创造一种未知的可能。即便我真的遍体鳞伤,我也不会感觉到苦。不过我会哭,可是我不会因为哭就变得软弱,而是我会试着变得更温柔。 现实很骨感,骨感到每一步都算钱,每个努力着的人也都不闲,可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无偿地付出,无畏地去牺牲。在无人帮扶的时候,就该懂得自己要继续努努力,给自己打打气,把自己当成潜力股来培养,学着自己给自己希望,学着从绝境里重生,哪怕很慢,慢到怀疑自我,怀疑人生,怀疑走着的每一步,怀疑一直以来的信仰。就像一直租着房的我,就不曾想到过自己会拮据到拖欠月租。幸得孟掌柜女儿喜欢,也才使得我享有了拖欠个把月一付的例外。 我的信仰就扎根在这片拥有着无限可能的土地之上。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的国会是这世界最耀眼的奇迹,而每一个你我则是未来最耀眼的中流砥柱。我们都将在更为理想和幸福的国度里活出精彩的自我。 21世纪注定是属于我们开创的纪元。在这破局之际,就让我们一起开个好头,勇立潮头的那种。而杜比视角下的我们也都将是未来最值得炫耀的颜色。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一)风雨欲来1 嘿,孩子们,看到这里,会觉得我是尊像哈哈佛一般的存在吗? 啊哈!上当了,很好。可事实是被抛弃和被欺辱是我认识世界的第一课。而或打或骂的无助、害怕和自虐曾经是我成长的日常。过去的三十年里,总有一股委屈不定期地在那些个深了去的夜里冒泡。有些伤烫过灵魂是无药可医的。 一路来,我试过很多办法。最终,我选择的是坚守,坚守自己许下过的一个约定。记得是上学那会儿,刚学到“先甜后苦”和“先苦后甜”一类的四字词时,我问了自己,我会怎么选,当时的我秒了下过去,眼看已走在了这先苦后甜的路上,便当即选了后者。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走到了现在。那些这样那样的时间里,早已数不清结下过的疤。 孩子们,想听吗,关于我的真正的悲惨世界?想知道吗?如果说的是想,那太好了。刚好有准备了,待我娓娓道来。 (一)风雨欲来 1初尝日光 有过这样的日光浴。 我,被一双手从背带上抱了下来,被用过两次的破旧被褥包裹着,轻轻地放到某一处。我就在这某一处,竖起了耳朵,很认真地听,寥寥数语,是说了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了什么。 反正,这一番操作下来,我的睡意就没了,慢悠悠地、模糊零星地闪动着我那两只朦胧的小眼睛。我看见了分外分明的光亮,直接挂面上的那种,微微刺眼,我继续尝试着睁大眼睛,努力地去睁开,终于看见了,是被遮住了大半边脸的太阳,是因为害羞吗?不过,有它在,我感到了温暖。 此时,享受这日光浴的我,欣赏着天空中正飘着的云,一整个看着依稀得很,不成团,不成列,算是晴朗的一天。那时,我能感觉到身边的溪水在流动,好像我也有在动。可是总是不太顺畅,是不是被什么卡住,好似溪水的动力不足,它推不动我。我肯定知道不是我太重,或许是那溪水太浅了。毕竟,那是家门前的小溪,能有多深呢,对? 至于我为什么陪着小溪在流动,我也不太明白。不过,那真的是很不错的一次日光浴。也就这一晒,我白了,也更亮了。渐入夜的傍晚吗?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卡来卡去地流动过不只一段距离。没记错,整个日光浴我也没哭没闹,我怀疑,我是有睡过不只一觉的。不知真假。不过我知道,饱足了日光浴的晚风里,有这样一双后悔又犹豫又坚定的手,把我抱了起来,好像我原是小溪里莫名出现的一样。而这双手也许只是以为捡到了个宝,此宝非彼宝。 这段成长里,我有被独自锁起来过。我记得,那是某一天的早晨,忘了当时的我是自然醒,还是被吵醒。只记得醒来后的我,一直在奋力抵抗,在闹,恨不得撬开当时的木门,或者窗户。就因为那当下莫名的感应,那离了妈妈熟悉的温度而跳动着的不安。这该死的安全感好像从头到尾都不曾依赖过我,留下了这本不该也本不会有的幼时记忆。 回想起来,当时的我,一个人在床上支支吾吾地挪来又挪去,还比不过一条田里的蚯蚓来得灵活,动都动得不甚熟练,那四脚朝天的样儿就很滑稽,还无所顾忌地一边哭一边闹,一股劲儿地想着要怎么离开这木屋房子,想要出去,想要找妈妈。那时的我,是有两条腿两胳膊,可才多大呀,想的倒是挺奥特曼的。 不过,后来不知是过了多久,妈妈对我的哭闹,少见地给了回应。有这样一幕,妈妈回来,看着我泪流满面的可怜样儿,顺势扯过一旁的背带,把我熟练地支棱起来,就接着回田里去了。 我好像也没因为这熟悉的贴贴有多安分守已,反而一直在逞能。在妈妈的后背上,使劲儿往左边侧身的同时拉长着脖子,一股脑想看清楚妈妈都在干些什么,可不知道怎么地就是看不见,就换道儿了,往右边侧去了,连腿都蹭着空气在使劲儿,好像手脚并用就能让我看见了似的。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奇心是真的重,重到就诸多姿整。 前前后后,挣扎得那叫一个起劲儿,也不知道左左右右折腾了多少个回合,总之,最后都没有看懂妈妈都干了什么。就只记得她手里一直提着根套了勺的长木棍,即粪勺,一提一勺一挥一淋,左边来几下,右边来几下,循循环环的, 好像跟我的节奏还挺搭的。渐渐地,我好像累了,放弃了,就静静地贴着背,看我能看见的地方,左一下,右一下。 虽说当时的我没法同步到妈妈的视角,也便对她所做的事情多少有点理解不到位,可我的印象告诉我,当时的她用力挥洒的方向是我能窥见到一二的地方。我看见了田地上被淋到的地方,它的底色都会从原来的一小片淡黄色变成后来的一小块深棕色,也就是由干的状态转换到了湿的状态。我还看见了那一勺勺的水花,有弧度地散落着,一起一落,一起又一落,左边右边就都有了大片大片的深棕色,夹着一股湿透了的泥巴味,潮潮的,潮的味道又怪怪的。 长大后,会走路了,才知道,当时的妈妈是在地里农作。而当时的我就只顾着自己,不是在捣乱,就是在捣乱的路上,没完没了。 后来,听说,若非事因超生又缺钱,定会提前做个b超,便不会有我这个小二小姐了。 也听说,当时有想过将女儿身的我送给一户香港人家。可当我被相中后,父母又心有不舍,才有了如今的我。现在想想,原来“女大不中留”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作数的。如果父母不畏惧被发现超生的风险而硬着头皮花钱去查一次高清b超孕检,没准不必等到从娘胎里出来就能有变数了。 没想到,穷在恰当时,是能救命的。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一)风雨欲来2 2首试学堂 有过这样的学堂霸凌。 如果问我,我的喜悦是从哪一天开始模糊到变了质的,我会说是那一天,那个第一次穿上漂亮的大红色外套的一天。 还没开始上学也还没去过学堂的我,已经学会了走路,也已经走得很好了。就这样一个三、四岁的我来到了外公家。 只记,一落地,就因为对环境的陌生而习惯性地躲在了妈妈的身后。这也是奇妙的地方,再陌生的环境,再多陌生的人,只要妈妈在,有她的温度,有她的声音,就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也不那么难以接受,就自然顺遂了好多。 在妈妈说了句“虾毛,这是你姐姐”后,我就好奇地探了探头,看了看,就一眼,我喜欢上了她。简单介绍过后,我依着妈妈说的,一心就只想和她成为好朋友,就开始变得很粘人,很黏这个开始被我喊姐姐的人。或换句话说,姐姐就是一个一开始我就很想很想贴贴的人。是的,我居然产生了错觉,觉得这是心动的初恋,说出来能笑掉大牙。 说真的,当时的我甚至想直接抱过去,不过我没有,心想:不行,不能冲动,才介绍完,太热情会吓到她,吓到她就不好了,先从跟屁虫开始,慢慢靠近。姐姐,应该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很神奇的存在,就那种多看一眼就会多一分喜欢的那种,莫名就会有那种愿意为了她而抛开父母留在这牛粪臭味冲天且不好看到年代感又重的外公家的冲动。 记得,那段时间里,每次有她的地方,我都会很自然地跟在她屁股后或身后。记一次,我跟着她上了山。就外公家背后的那几座。我们依着外公家旁的小道,一步一步地爬,是往上的方向。而隔壁有一条小溪,它一直都在那,陪着我们,可是,奇怪的是,它是往反向使劲的。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一切也都还是那么美好,那么有声有色有滋味。 最记得的一次是姐姐在山路上摘下了一种紫色的小花,然后把它弄成泡沫一样的东西,兑了一些些水进去,最后找到了一根中空的像草却不是草的东西,把它怼了进去,还上下戳了几下,好像这样才能起作用还是什么的。再然后,只见她一鼓作气,将两边的腮帮子都弄得像是吃了好多好多东西一样,对准那根东西,一呼,竟钻出了会飞的泡泡。 那一刻,是烂漫的。至少对我而言,还都烂漫着。即使有点糊了,糊得记不清当时在姐姐的一番操作下,跑了几个圆滚滚不仅会飘远还会飘高飘低的泡泡出来,而这些个泡泡又各自有多大,或又各自在空中飘了有多久,才消失的。 长大后,我还问过姐姐,我问她还记不记得那天给我吹泡泡用的那个紫色的小花叫什么,或者长什么样子,而那根中空的东西又是叫什么草。因为我真的很想自己去找找,再弄弄,然后看看,或说继续地去回味回味。可她说,她早就忘了。也才知道,有的美好,不仅短暂得难以复制,还在不断地被时间冲刷着,被不同的人不同程度地遗忘着。 时间是个公平的主,不仅会模糊掉一些美好,也会模糊掉一些伤痛。可也有例外。比如,在被生活吃尽豆腐的同时,不小心吃了个鸡忘记,没准还能有加速遗忘的效果。 明确地记得三岁大后的我是有着头发的,就可能不太多。爸爸提到过,他说我小时候长到了三岁都还是个小光头。也就是说我的头发是在三岁后才开始长出来的。爸爸说他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那么久都不长,就无知的我最淡定。反而是爸妈,越看越慌越着急,毕竟是见过了哥哥和姐姐的,自是会越发地觉得我这头是不是不太靠谱,不太正常。 也不知道这小名儿是什么时候给取的,真的跟爸爸说的一样,一开始就是按辈分给取的,还是说等得越发着急时。 总之,跟姐姐正式成为朋友的时候,我是有着头发的。 也是这时,留在了外公家,住了段时间。 而那时,特别早前,出于好奇,也是出于想要和姐姐一直一直玩的私心,就自作主张地在姐姐上学堂的时候,跟了去。起先,我就只是表现出了一副单纯护送她的样子,而后就是继续地粘着她,就一直不愿离开或距离太远的那种。 那个早晨,真的很早,早到现在几乎起不来的那种早,天灰蒙蒙的五、六点,准备好了以后,就出门了。一出外公家,就得左转,然后一直走十几二十几米再右转下坡。这段往下走的路是上学堂最为陡峭的一段,有些地方还特别地滑,是那种泥土里混着大小不一且颜色及形状都各异的石头的那种山路。这里的石头多是起辅助作用的,且防滑。 走到坡脚后,再沿着小溪边往前走。一路走着走着,同行的人就多了起来。走到能看到石路的地方,就顺着石路走到对岸去。跟在有姐姐的队伍里的我也过了小溪。记不得我是不是队伍里最后一个到达对岸的,只记得安全地过了。 也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只是当时的我,不晓得这些罢了。也才明白,我还在挣扎着怎么鼓起勇气去走那条溪水上的石路的时候,为什么对岸的边边上挤着一群人。原来是碰上了一丛稀疏且不高的野生龙葵,上面吊着有好多个看得见的大个得很饱满的黑色的果子,圆滚滚的。 而挤在了前头的这群人,纷纷都上了手,随即就放嘴里了。各自满足后,就一个一个跑得飞快,三三两两,散得也飞快。离我最近的前面的这娃,摘取了某些个被叶子掩盖住的大大小小的果子,直至一个都没有,甩下一句“绿色的,不熟,不能吃”,就走开了。是的,我大概看了一眼,看似粗略,确带着一颗仔细的心,因为我也想吃上一个。 我照着那娃的动作,并记着甩给我的话,也装模作样起来,动起手来摘了一星半个,摘得那叫一个不好看,不管了,反正都是挑剩下的,我还在期待什么呢,便也将那摘得有点烂糊了的龙葵放嘴里了,一试,哦嚯,居然可以这么毫无违和感地甜化在我的嘴里和心里,是很特别的味道,是好吃到难忘的味道。也有一种可能是那时还小,容易满足。 眼看队伍的尾巴就要不见影儿了。尝过后的我,感到了满满的心满意足,撒腿就跨上田间,屁颠屁颠地去赶大队了。在田间的小路上,行走的一时一刻里,我仿佛能听见我的那颗心脏在为这新奇,雀跃地跳动着,是畅快的,欢乐的。 谁曾料想这一趟学堂,就那么一个小憩会给这份默默扎根过的喜欢泼上了冷水。也许被扔石头的游戏不够狠,也许衣服被弄脏被扯得不够彻底,又或者我就是没有觉悟,又或者我就是被喜欢冲昏了头脑,也才会有了那样的后来。 就紧随队伍,沿着不知谁家的田走,我把自己绕到了学堂。 可由于学堂里再也空不出可以坐的位置,也便应了姐姐,先躲在了她的课桌下,躲在了都以为老师会看不见的地方。随着铃声的第一响戛然而止,老师也随即到达,我也便抓住了那间隙,怀着期待大于害怕被发现的激动,迅速一钻,三下五除二后一屁股坐下。 这波独属于我猴里猴气的操作,着实前所未有,有点喜出望外,又稀奇得有些出乎意料。 那天,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学堂是什么。学堂,是可以看见老师的地方,也就是可以学习到知识的地方。学堂,也是可以看见一群孩子读同一本书的同一页的地方,也就是可以和很多年龄相差不大的孩子或朋友一起努力的地方。学堂,是可以看见我很喜欢的姐姐的地方,也是可以和姐姐继续呆在一起并和她一起经历心怦怦乱跳的冒险的地方。 躲在那样的一个四处镂空的木桌子下,一开始,我是真的有点子不适应,也有点子害怕,害怕藏得不够好而被老师发现,也害怕被老师发现了后给姐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将这件事给捅到家长面前,最后还得因此而被批评一顿。 或许也是因姐姐想要更好地掩护我,我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双套了又长又实在得有点旧的裤子且比我长一点的腿开始变得越发焦虑了,挺无所适从的,一左又一右地,好像都在各自尝试着想要靠一己之力将我给彻底透明化。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当时给姐姐授课的老师应该是突发了善心,进而选择了无视。毕竟那桌子不见得是能藏人的。 那不适应里,其实还藏了一个自己颇为介意的点。那是一个更加让当时的我感到心疼的地方,就是我的新衣。毫无疑问,肉眼可见,若我真的蹲进去就会让自己那正新鲜着的大红外套沾上四下的灰尘和土沙子,可舍不得离开的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即便这陪伴的方式有点子小孩子,有点子不太靠谱,也有点子十分地滑稽,滑稽到不失可爱。 有些事,之所以明知不靠谱,却坚持了,不过是因为所在意着的人比将要遇到的事在当时人的心里显得更重要罢了。 却没想到,这一趟多少带了点黏腻的行走会随一堂课的下课铃响起而毫无预兆地新添了几分不明所以的苦涩和慌张。 是什么样的下课铃声已经忘全了,只记得听见后的我们都各自开始了自由活动。我也便从姐姐的课桌下爬了出来,蜷缩得多少有些累。毕竟桌子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宽阔,而着装也算得上是秋冬款了,躲起来也就更为地拥挤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姐姐有了别的什么活动,不适合带我的那种,也才会在我走出学堂后不久,被安排了个落单的节目。本就只认识个姐姐的我,就这么地在学堂外,那类似禾堂的地方,左右踱步,越踱越觉得时间过得慢,慢到我都站得有点累了,一边靠着学堂的外墙,一边张望着,企图找到那张熟悉的脸,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可就是没看到有。 是一会儿,可又觉得不只一会儿,找不到姐姐的我越发地着急,着急到想要求助,想要立刻认识到新朋友,找个伴儿,一起聊聊天,一起等姐姐,或者说一起去找姐姐。我也是很想去问,问大家姐姐去了哪儿,可我又真的不太敢。 始终都开不了口的我就这样一直等着。直到这群孩子在学堂的左侧先集中了起来,各自站在不同的高度和角度朝我看了过来,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群孩子的手里不约而同地拿着什么,好像是小石头一类的东西。有的正在捡,有的正抛着玩,也有的已试探性地朝我扔了过来。当时没反应过来的我觉得这也许是一种和朋友玩耍的模式。 就一味地受着,一边又躲着,还一边忍着想要哭的自己。我被动地接受着来自这群还都不认识的孩子的围观。围观过来的人不是出于欣赏,而是因为看不惯,甚至说着我是异类。正当我以为会有人来帮我时,一颗颗石头继续地朝我砸了过来,说是一起玩游戏。可是为什么就我在这个游戏里充当了被攻击的角色,难道说正因为我是唯一新来的。 而这,正是送给我的见面礼? 只见向我飞奔而来的石子越发地频繁,也越发地大,又还是找不到姐姐,便就更难受了。突然,某一侧默契地打着配合,讨伐着我。正当我犹豫该怎么继续躲的时候,其中的一颗石头,很大,不知道从哪里砸过来的,一时间,所有人也都散开了,而我也被瞬间地冷落了起来。 正以为这游戏就此结束…… 然而,我不过是从一个有活动范围的小猴子变成了一只完全没有活动范围的小白兔。原来,小猴子还能在禾堂中央左右闪躲,可被逼到墙角的小白兔也就更被动了。很偶尔地,就来人抓弄一下,抓着我的衣服不放,然后一直一直用力扯。还有的人将双手放地面不停地摩擦,然后再往我身上抹,好像我的衣服突然扮演起了什么抹布一类的角色。 我从一开始的发愣到无助地闪躲和默默地承受,一整个就是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交新朋友会这么地不舒服不开心。这就是学堂的生活吗?这就是和同学相处的方式吗?这就是和大家一起玩的样子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反抗,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躲怎么藏,心里翻江倒海地从“怎么办”里找办法。我极力强撑着,可眼泪就是不争气,它还是来了。 在越发不明朗当即发生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声又响了起来,而我也决定了就自己走回去,沿着跟来时的路。 那条路,对长大后的我来说不算长,可却在那个没有人领着带着的时候,我觉得每一步都走得不踏实,且很不确定,特别是到了小溪边。我自己一个人矗在那,来来回回地晃来晃去,过了好久一会,久到就差没有等到姐姐放学了。 小溪不长,可对当时的我来说,却真的给了我很危险的感觉。这里头的石子可是很大的,比我的头,比我的身,还要大的那种,能想象到吗?两两小脚丫,一前一后,踮着似的踩上去,想着赶紧缩上来再踏出去,生怕慢那么一点,久那么一点,这石头就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而不得不让我摔了去失个足,落到这条才见不久也还不熟的小溪里。 也是这一天开始,我觉得穿新衣服不是一件能让大家都一起开心起来的事,而是一件极其容易遭受到异样眼光的事。也是一种能招惹来那些因自身条件不允许而感到心里不平衡的人的妒忌和那因看不惯这般惹眼而想去欺负的存在。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我再也无法从新衣服里找到多么快乐的自己了。也便在后来,学习了孔融让梨后,因为对这种谦让的品质甚是欣赏,而学着更顺遂与自然地让出了一些本是我更有优先选择权的机会给到了姐姐,不只是新衣服,还有伙食费。也更加地能消化为什么当时的我总是会收到一些从姐姐或哥哥那儿搞来的旧衣服,也会更加地喜欢。 直到现在,家里也还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些年我除了校服以外,对什么样的新衣服都过分地淡然,也鲜少会像姐姐那般,有那种看上了就放不下的执着和必须搞到手的冲动。其实,那不过是因为我觉得校服是当时拥有着的衣服里唯一让我感觉到有了安全感的存在。而不像别的,一漂亮就会让我感到难受有压力,还多了分挥之不去的害怕。 也才在读小学、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尽可能地让自己做到在学校的时间里百分之百以穿校服为主。不过,这是很难的。夏天一热,换勤快了,冬天一冷,又还没干,就都避免不了得带上一些自己的私服作为备选。 在我看来,那时候我的衣服都很好看。好看到有时候穿得不够频繁的时候,爸爸就会问我,我给你买的衣服穿得不舒服吗,怎么都不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慢慢地学着如何适当地在学校里穿插着穿一些除了校服以外的衣服。回头就会跟爸爸说,我有在穿,而且我也真的是很喜欢,谢谢他愿意一直这样地给我买新衣服,真的就是会很开心。 在我来不及学会治愈自己的日子,我也已走在了不断治愈身边的大人和小孩的路上了,而且一直都没有怎么停止过。 比如,很小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奶奶,我听了爸爸的话,忍着害怕,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她端去了一碗粥,并学着爸爸妈妈教给我的,一遍又一遍地劝奶奶喝上几口,让这儿孙福给从某种程度上落实了一个终身难得的瞬间。 又比如,上小学的时候,爸爸有一次,很难过地回到了房间,自己躺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在哭,我不知道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就是在听了妈妈的话后,屁颠屁颠地壮着胆子来到他身边,趴在他身上,听他说着大人才更加容易明白和理解的话。而我就只能是一边撒着娇似的鼓励他或静静地陪着,并且在该吃饭的时候喊上他。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又或是与主动被动无关,就单单是因为我一直在做着自己,看到的人也都会受到影响。 高中的某任同桌就是这样。明明我的成绩也算不得优异,却总是在不断地坚持,坚持地努力着,努力地想要获得进步。就这样,日复一日,原来成绩不好的她就被我影响到了,从而开始了属于她的努力,属于她的新开始。慢慢地,就反超了我。这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觉着就挺神奇的。 原来有这样的一种影响,叫你先做好自己,然后就能多多少少地影响到周围,再将美好传递到这个世界的不同角落。 我的相信大多时候都更为地顺其自然。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这些顺其自然没有让我在前半生就丢掉些什么,反而让我更加坚定地相信有那么一份美好就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自己坚定的立场里,狠狠地扎了根发着芽,且生命力很强。 至于那些还依存在记忆里的小小事故或故事,便也不会过多纠结,而是选择在成长的路上继续去学习,学习变强大。自然地,我也便拥有了自愈能力。我也不知道它从哪儿扎的根,又是从哪儿开始发的芽。只知道,此时的它老高了。 如果你问我,它有多高,我会说我已经不害怕穿任何的新衣服了。而且,我希望有那样的一个余生,有那样一个随心而行的机会,可以将这世界上既好看又深得我心的衣服都穿上一遍。 又或参与到设计中,去设计出更为符合自己审美的服装,无关价格的高低,无关设计的风格,只要我喜欢。若论过去的偏爱,可能就是两边有拉链口袋的,既纯棉又还很贴身的。还有,过去的我很喜欢牛仔元素、格子元素、简单又不失童趣的元素。而过去的大多时候,比起正装,我也更喜欢把钱花在睡衣一类上,或更实用更保暖更舒适的那类。 有的行为,就是会不自觉地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比起我,妈妈更喜欢格子元素和买睡衣。若非有她,我也不会主动去接触这样的一个风格,更不会从原来偏执地喜欢穿校服到后来变得越来越喜欢穿睡衣。也便慢慢地,习惯了去按照妈妈喜欢的风格去打扮自己。因为我想成为她最喜欢的样子,喜欢到每次一看到我或我的照片心情就都会大大好。 这样的事情就很美好,不是吗? 她就是很值得呀,很值得我这样对她好,很值得我这样地用心。因为我的妈妈真的是一位很好很好的母亲,好到越长大就越舍不得跑去谈恋爱,就只想和她每天每天地聊天,然后每天每天地更新一遍我认识着的这位母亲,还就是想花更多的时间去爱她只爱她。我是真的想要去更多地了解她,包括她那些过去,也包括那些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常。 真的好想好想快快地财富自由呀,到时候就可以带着她,去做她想要做的事,去买她一直想要买的东西,去她想要去的地方,用她想要的方式,用她喜欢的方式,和她在这人间爽爽郎朗地走一遭,也好好地继续更新未见过的彼此。 一些从小养成的习惯,真的就是会受到周围的环境影响,大小多少取决于理解后可接受的程度和其预期可能带来的利益又是否符合了自己本来想要的,或者超出了预期,又或者就只是出于本心,出于自己对爱的理解和对爱的追求。 像霸凌这种行为,也是长大以后,才通过那残存的回忆录,识得的。幸好,那当下的我什么都不懂。不仅不懂他们的行为为什么会让自己感到不自在、难受和委屈,也不懂他们为什么会那样说那样做那样对一个刚新来的小小女孩。 也都是多年后的今天才明白,明白了在同一件事情上,见过不同天地的人就是会有不同的认知,不同的切入世界的角度,也才有了现如今参差不齐的我们。 就2024年这个容错率越发狭小的舆论环境,层出不穷的霸凌多得都司空见惯了。再不做些什么就真的难保哪天跟住在北美洲的小美一样,脑子一热就生出只要有钱买得起枪支,就能拥有支配自我“真理”的权利和资格了。换句话说就是,探究真相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持枪的速度和掩盖真相的速度,生生把自家人的性命给交到了未知的人性上和冷血的子弹中。 有些问题出现了,还重复地出现,就应该明白它从来没有被好好地解决过。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就只顾着为了解决燃眉之急而单方面地进行跟进,而是要切实地顶着居安思危和抱着防患于未然的态度来进行全面且深入的分析,从根源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跟错了榜样,学着一味只求解决问题的速度,而忘了人命关天,忘了为人民服务的初心。 人,才是最该被关注的对象。 当然,我从来不怀疑我们华夏子民解决问题的能力和速度。可重复出现,就是根源在作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使得同样的问题越发地恶劣,越发地频繁,甚至乎,威胁到不同年龄段的学生的个人生存环境。有的,还会严重到影响学校的发展和城市的发展。 比如,一个学生犯了错,这个学校的教育就会遭受质疑,这孩子父母的品格也会遭受质疑,这个城市的风气也会在不同程度上遭受质疑。 而其中的致命根源往往也都藏在了细小到不易察觉却在深度产生着质变的东西里,那东西就叫做:逐渐成型的人性。 父母,作为孩子的首任家教,无疑是最熟悉自己孩子的,也是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最信赖的存在,也便是最能影响到孩子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人。这其中的重要性根本无需质疑,就是一等一的重要,重要到是引起孩子产生质变最快最直接的因素。所以,在生活上能正视自己的父母是很能给孩子当好这个榜样的,也更能一起进步。 学校,作为孩子的第二任老师,是除了家以外呆得最久的地方,而其中的教学质量就尤为需要考核了。各科的老师应该在重视自己工作上的业绩的同时更应该把孩子的品德摆在第一位。毕竟,德不配位也反应出了所承恩师的实际价值,是否具备了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教化,一种从心灵和学识上去作指导的综合教学能力。 再说,家长将自己的心头肉交给了所选择的学校,不仅是出于对学校的一种信任,也是对学校有着一种一起变得更好的期待。而这份信任和期待之上,就是国家的未来。可想而知,这当下,学校作为未来国之栋梁的关键枢纽身上担任着的是怎样的一种不可推卸的职责,又是怎样的一种使命。这是可以直接地刷新国家未来花骨朵的三观的力量。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各自都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虽然这从来就不容易,可努力过后就一定会多一分值得。 人与人之间,不管什么年纪,沟通这一课,只要从爱出发,就不会说有多么地难以拿捏,难的是其中会不会存在因为某些条件而有所不均或让那最开始的初心变了质。成长路上从来就不是单一到一二的沟通,而是多方联合共进退。 像家长,会不会因为过分乐观而放松了对孩子的管教,让孩子惰性过强到不思进取,甚至不劳而获。像老师,会不会因为一味急于追求业绩而过多地强调成绩,让孩子各自互相攀比。进而前后矛盾,导致家庭和学校在反向而行。届时,还都忽略了孩子在其中拉扯着的到底是哪般的心理活动,又是对未来或对自己有着哪般的认识、想法和追求。 另外,比起疫苗,或许适当的运动更加地能起到自我保护的作用。而到了做早操的年纪,也该重视。毕竟,这样能好好锻炼的时光也就是作为学生的这一段时间了。自是要在能自由地为梦想奔赴以前,把自己的身体给照顾得好好的。否则,成绩再怎么优秀,支撑不起未来的生活,完成不来未完的梦,就被当做脆皮小白给处理掉了,岂不白干。 此外,网络也是一个利器。现在的暗网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要想从这突破,必须要靠我们自己。弹窗式的各种链接和广告到处可见,可想而知,危险离我们有多么地近。需知人性使然,越是在走上坡路的时候,就越是容易遭人妒忌。想要从小孩入手去拉垮一个国家的人绝对不只一个。所以请从防微杜渐的角度去做好相关的应对之策。 所以,家长在与孩子共享电子设备的时候,要多留个心眼。第一,设置好使用时间,以防孩子用眼过度,万一孩子长大了想当个海军或者空军呢。第二,下载个国家反诈中心,以免太实诚的家宝被忽悠了去,毕竟万事皆有可能嘛。第三,及时审核浏览记录,以便更好地在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兴趣爱好,以此更好地引导孩子一起更好地进步和成长。 听说,学校现在也多是普及了科技教学。既如此,就同上哈。不要觉得无所谓,有些问题就是在无所谓里滋长开的。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二)乌云密布1 (二)乌云密布 1头次寄养 有过那样的牛衣岁月。 小二小姐,头次被寄养是在外公家。而哥哥姐姐是在爷爷家,这是长大以后,听爸爸讲起过去的故事才慢慢晓得的。 很快,很短的时间里,大人们做了一个决定。在我不知道全貌的情况下,以为姐姐也会一直在外公家,也才所以无所谓后来爸爸妈妈在不在身边,而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留下,留在我喜欢的姐姐身边,想继续跟着她,继续去喜欢她。 曾经的我,是纯粹的,纯粹得过分理想,过分天真。我就是为了这份无意间的一瞥就落到了心底的喜欢而留下来的。此后,我一个人无意识且被动地进入到某层地狱一般的地方。而才几岁的我主要在这不断地哭泣和不断地感到无助。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那一刻对姐姐的喜欢太浓郁了,浓郁到我的那丝犹豫都不算事儿,甚至一秒过。经父母多番确认下,也只能顺从了我想留下的意愿。是的,当时的我,就是不管不顾地想要留在姐姐的身边,想陪她一起长大。 我,是一只每天都想见到姐姐且无比忠诚的跟屁虫。别别扭扭地,我想要不断地靠近她,我想要继续了解和认识她,我想和她产生更多的交织。生活上,学习上,都想。 有些冲动,像极了爱情,可也终究不算得上是,特别是用在尚未开蒙的当时的我身上。当然,它也并非是不值得的。在未识得什么是爱和如何去爱的时候,总也还是多几分无所畏惧,也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坚定着那前方会更好。 我不后悔,更不奢望什么重来。我的喜欢就是这样,确定了的就是确定了的,选择了留下就是会留下。才那么小,从何谈起去隐藏喜欢这样的一种感情。它来得那么地突然,而我在行动上的表达又是那么地不失真诚且强烈。 既然是属自己的心动,那自己就要有承担这份心动的能力,不管其将带来哪般的伤害。而我,也是做到了。不过是我种下的果,落了空。也不过是我人生的众多课题里,有这么一道题没有得到理想的分数罢了。可我从中成长了呀。 在外公家的那段时间,是我与大自然玩得最好的时候,也是我开始对自己人生产生好奇的时候。而这里,是我体验得最刻骨铭心的一站,有美好,也有风雨。 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第一件便就是尝试着爬树。没曾想从来没有怎么爬过树的我是有那么两招在身上的。那天忘了是谁,就一个女孩子,带我走进了一片迷雾森林般的地方,然后让我在那儿放牛,说到了日落的时候再领回去就行,然后就独自先走开了。 而我这之前刚好就听了个鬼故事,天杀的。在越发灰蒙的下午,我明显能感觉到我那心脏在莫名地加速,因为害怕,因为就自己一个人,因为那头牛离我还是有点远。总之,就一整个神经紧绷,往四处各种瞄各种扫射,还各种强撑。 也不知道是那天做的梦,还是真的在那天看见了。 依稀记得,就这天,就这地,就这树上,我看见了远处的某一座山上,突然就亮起了两只超级无敌大的眼睛,跟我的比起来就是超级无敌大。虽然没有眼眶,却还是看得清的,实实的红色,虽不是特别地闪亮,可我很明确那就是两个点,像极了一双眼睛,大得就跟头牛似的,圆得不怎么明确,却很成功地吓住了我。一整个真的就是很瘆人。 吓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提前爬了下来,遛自己去找牛了。至少,这牛是那个当下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存在了。 找到它的时候,它还在吃,就觉得是不是得让它继续吃多点,不能因为我感到了害怕就饿着它了。也不知道我在牛旁边踟蹰了有多久,只记得当时的我被那一幕给吓得不轻,多少有点子瘆得慌,就提前把那打在树上的结给解了。 牵着栓牛绳的我,领着牛,一边沿着小水沟摸索前行,一边寻找着来时路的一切信息素,比如对一路上的花花草草的印象,对山路旁的田田地地的印象,对走过来时见过的风景的印象,对留下过牛脚印的地方的识别和残存的印象。 其实,我这里是有过迟疑的。我当时有在想,那个女孩会不会来接我回去,可直到我走回到外公家也没见着她影子。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必要时自己要有决断的能力,该作反应时就得做,而依赖则会让自己变得更弱,也更被动。 就像那些日子里,找不到厕纸时,就只能跟着学。在山上,憋不住的时候,就跟外公学习,去找一种正面偏紫色而背面是绿色的巴掌大的叶子,用这个擦屁屁。若是在家,就可以用外公破好又简单处理过的跟筷子一个长短的竹片。 而尿尿就很更简单。若是在外面的话,直接找个隐蔽的地方上了。若是在家里的话,就得跑到猪棚里去自己解决了。这猪棚都是木给搭建起来的。可是,木材的味道并不重,重的是那一进去就怎么呼吸都有点子受不住的臭味儿的。 还有,也是这时候开始,我要学着自己洗澡。靠听懂就直接亲自上手的那种学习。不像现在的侄子,都二年级了,也还得要奶奶在一边贴身地前后照顾着。那时的我连毛巾都拧得还很费劲。不时,还要自己洗衣服或给自己做吃的。 也不是很难,就是做起来的时候会特别想妈妈。想着想着,也就淡了,淡着淡着,就习惯了。 一般就是自己找来水桶,等热水煮好就倒进去,然后再兑冷水,兑到一个自己觉得适合的温度,洗澡水也就算是放好了。然后将自己的毛巾放进去,再拿出来,暖暖地沾上肥皂,搞点泡泡,就往身上到处擦,从上到下,从手到脚。 到了洗背面的时候,就两手分别拿住毛巾的两头,一个反手将毛巾从肚子前转移到后背去,然后就是两只手配合着,上下左右贴着后背反复地拉扯,摩擦完一整个后背,就差不多可以冲水了。冲到最后,还得留点干净的水用来洗洗用过的肥皂,再然后就是擦干身子穿好衣服,把要洗的衣服放到指定位置,最后就是将水桶放回原处,再晾晒毛巾。 就这。那时候不会说是天天洗头,而是隔个一两天这样子。洗头的话也是挺简单的。有时候连洗发水都用不着,特别是冬天,就简单地过过水,用毛巾擦擦干,就往外公家的大门一坐,等风吹,或者到屋里屋外晃悠晃悠,就干了。 对谁也都十分真心。 在赶牛的时候,总舍不得抽鞭子,舍不得通过这种强迫的方式来让它感到疼痛,以此做出符合我们当下要求的反应。顶多就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来用力地拉扯,比如,让它动起来,跟我一起去有很多草的地方,去那喂饱它自己的肚子。还真有被我拉不动的时候,它也就被人给抽鞭子了。因为我不敢也不想这样驱赶它,总觉得不对。它疼哭了怎么办。 跟着外公领着羊儿们赶集的时候,我听外公的话走在了羊群后。我想,这样做可能是为了防止哪只小羊中途想家了就往回走了,又或者突然落了单,还有我在最后面数着看着管着就保险了很多,外公也就可以不用频频地回过头看。 外公家的羊有好多只,多到应该也是能屈指可数的。因为我和外公之间隔着羊群也并不是很远,大概十来米左右。记不得这天是我第几次跟外公到山城里赶集了。就记得那天的天气挺好的,我们相伴着绕着山脚的路走了很久很远。 一路上,能看见很多很高的树,有的被割了皮,还抵着个袋子,也能看见更大的山,而有的山上有稀疏吃着草的马。时不时,走着走着,就会有青色或枯木色的蚱蜢突然跳出来压路面。又或者会有指甲大小的臭屁虫突然飞到衣服上。一般这时候,反应过来的我都会习惯性地用手指将其弹开。当然,多数时候也都比它的动作慢一步,就闻了它的屁。 喂猪的时候,我会听外公的指令,乖乖地配合,拎起他弄好了的那一桶东西,拿到猪棚去,一一倒到猪料槽里。记不清那个料槽是木做的,还是黑色或者棕色的塑料做的。总之,就多的是闭着气的情况下,迅速进入,倒入,撤出。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因为忍不住这味道而吐。毕竟那个地方也是大小便的地方,实在是臭气熏天。若不小心真会破防。 时而,我也会陪外公去鱼塘。一开始的时候,跟着他到了一片长满浮萍的池塘,正以为这就是外公的那一个鱼塘,想要俯身过去细细看鱼的时候,外公却抓满了两手绿色的不知道什么叶子,长长的,估计是牧草或浮萍一类的。他说让我继续跟着才知道那片布满浮萍的地方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也便继续满怀期待地跟着外公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到了自家鱼塘的时候发现,这比人家池塘要小很多,而且四处都不怎么绿。别人家的池塘可是四周都绿油油的,甚至是塘面也都是绿得不得了。也就觉得,外公家的鱼塘简单得只有在鱼儿吃东西或活动的时候才有那么些浑浊的黄。或许是外公打理得太好了,才让鱼儿活得如此自在,想休息时就躲一边休息,想活动就多时也都能看清蓝天与白云。 对好吃的也颇有心得。 我曾和外公到地里拔过胡萝卜和收过花生。不管是拔萝卜,还是收花生,都会多少附带着些泥土,就特别地大自然。 记得第一次跟着外公到菜地里收花生的时候,外公说,地里的这些花生是可以直接生吃。听到那一刻,我除了感到欣喜以外,也特别地好奇这地里刚收出来的生花生会是什么味道的。就顺手摘了几颗,跟外公一起,暂停了收的动作,开始了吃的动作。那叫一个终身难忘,真的就是超级无敌好吃,二十多年来就都没忘记过那个味道。想着再来。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再来。外公已经不在了。而那个味道就算至今难忘,恐怕也难再遇到与外公牌的生花生类似的味道了。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二)乌云密布(1) (1)熊途末路 第一次,在洪冠过生日,是有着外公一起的。 也是长大后才发现,这一遭最美好的事就是遇见他,遇见我的外公,并和他一起创造了独属于我们的故事。 有这么一天,外公买了一小串肥猪肉回来。对于本就不富裕的我们来说,并不常吃肉,也便就是鲜少买肉。 而饲养的家禽大多只会在重大节日或亲戚返乡时才宰杀。而牛又主要负责耕田。至于猪羊鱼,是为了卖钱。 那日午时,外公像往常一样,把饭菜做好,端到了四角方桌上。我也按照习惯紧跟其后拿来了干净的筷子。 等到人齐,就各就各位,各扒各饭。那时,我总会记得爸爸叮嘱过的,要等外公先坐下先开吃才能动筷子。 很突然地,外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筷子伸向了那一盘白花花的肥肉,还直接夹了个最大的带皮的肥肥。 正当我觉得他很勇的时候,发现筷子回收的方向不对,不对得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啥就到了我的碗里。 他嘴里还一边念叨,“虾毛又大一岁,希望你就生生性性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外公祝你生日快乐哈,好嘛。” 要不是最后那声“好嘛”得回应,估摸着我那张了开的惊讶小口还能撑会儿。这招给整得那叫一个绝绝子。 最大是多大?就跟当时的我那手掌心差不多大,或再大点儿。我夹起来就有点沉沉的。一整个越看越反胃。 自然是一口吃不下的。可又不好意思不吃,毕竟外公已经夹给了我,还带了番祝福。那多少得咬上一口。 知道闲置也无济于事。因为冷了后,它会让我更加抗拒。也便给自己做起了“得干得上得吃”的心理建设。 慢慢地,也就硬生生地把碗里的大块头给看顺眼了,便一鼓作气闭着眼对着那看起来最能下口的地方上了。 张口就来了一嘴巴,小小的一口,怕多了伤不起,或说劝退的速度来得过快,猝不及防之余就辜负了真心。 就先试着咬一小口,好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然后再慢慢地去消化,去解决,去把这块肥猪肉送进肚子里。 谁能料,第一口下去,就来了第二口。那味道真的比看起来的样子可口太多了,真就主打的一个超级满足。 就说神奇不神奇,居然干完一块后还想再来第二大块。神了个奇了。这世间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太讲究外在。 否则,一不小心可能就错失了人生之最。就那一桌,就那一盘,一上桌就被我打从心底里拒绝了伸筷子的。 所以呀,长大了,就更加知道了,不仅人不可貌相,还有个别菜也是这样,比如说那年外公炮制的肥猪肉。 这之后,就再也没吃过那样好吃的。莫非这也要考究天时地利与人和?嗯~~,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的。 后来,也就是这几年,我也问过妈妈,为什么在外公家吃的肥猪肉跟瘦肉一样容易入口且好吃得想再来一块。而妈妈给的解释是,那时候啥也没有,吃啥都香。 而对此,我是不太认同的。毕竟,那时候好吃的东西也不少。 比如,胡萝卜,如果我想生吃,就会将外表的干湿泥土给洗去,再直接送嘴里。每一口都是脆甜脆甜的,很合心意。 可城里的胡萝卜就变得没有那么地自然了。每次买来胡萝卜都得洗干净,还得去皮,就完全失去了从前的简单粗暴。复杂起来,有时候都不想吃了。到底是谁在拔苗助长?又是谁在求量不求质的同时忽视了自然规律,从而用过了药。 而且,味道也越发不同。从前的胡萝卜汤是有着明确的胡萝卜味的,不会因为生吃或者熟吃而有何不同。即便煮了汤,也还多是脆甜的,不会像现在的这些,稍微一煮就软巴巴,炒起来也更容易烂开。属实像是吃错了什么长大的。 再比如,生的凉薯,也都是有带着些些泥土在身上的,需要洗洗干净,再扒皮,再吃。 而现在多的时候,都要煮了才能吃。从前什么都自然里来的多。可是后来,比起用心耕耘,都更依赖生产的速度了。 还比如烤得半熟的地瓜、油炸的草蜢、盐油炒芝麻、山姜糠、用盐腌制过的榄角、萝卜干等。 不得不说,过去的自己什么都消化得来。而长大后,好多吃的都从某种程度上都更追求科学的发展,反而变危险了。 比起科学,我觉得一直以来的自然规律是更为靠谱的,也更加地安全,就是产量无法短时间内满足时下的实际需求。 当然,万事无绝对,有好就有坏。 以前的茅针随手一扒拉就叼嘴里,再吸吮其中的汁水。而这就是最为天然的奶茶和优乐美。而今则更多的是农药味。 也是要多说一句的,以前生吃什么,像番茄、青瓜、木瓜啥的,都是为了博得一时嘴快贪得一时方便,也不叫事儿。 可如今则不同。可以说现下市面上的蔬菜,都不具备生吃的条件,连水果都得斟酌一二。毕竟科技生产已无处不在。 最好是过过水,煮着吃或炒着吃会好很多。 以前,每每经过有香蕉树的地方,总会多看一眼。看看哪一棵上的蕉蕾还在,且还开了花的,就会跟手找几颗趁手的石头不停地仍过去,直到把它打下来,一般就都挺难的。这样做,就也是为了搞那里头的花蜜水,找来尝尝鲜。 那时的小孩,很多都这么地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些看似无所谓的动作。在缺乏正确的执导下,也会存在一定的隐患。为了得到而去有恃无恐地进行破坏,为了占有而用攻击的行为来满足自己的需求。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了某种定性。 现在的我,根本就不会再如以往那般乱操作,看见就想要,想要就给拿下,而是会很自然地想到这都喷了多少农药。 再有,就是山梨。外公家门口,小溪旁,爬上去几步路就是了,一棵山梨树就长在了这。由于位置更为地靠边边,也便不会显得和隔壁那片山华李树林子有多么地违和。反而,更为别具一格,也更为凸显它那属于自己的傲骨凛然。 山梨成熟的季节,我也会不自觉地想要爬上去摘果子。不时,觉着天气不佳,略微湿滑,就不会再让自己爬上去了,而是跑回门口,左边找找,右边寻寻,找到那根带了倒钩的木棒,然后再过去,向看中的那个伸过去,够着后就用力去扣下来。 多数时候,我都会选择看起来相对饱满的,或者大得看起来挺圆乎的,吃起来就都会是水分满满的甜。 讲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识货一样,哈哈哈。 除了这意料之外的肥猪肉以外,我还在此收到过一只会唱歌的浅棕色的毛绒熊,来自爸爸的生辰礼,大舅代为送达。 当我看到那只会唱歌的浅棕色毛绒熊的时候,心情其实也还好。可一听说是爸爸给我准备的,突然就变得更加开心。 因为我知道了爸爸有在想我,没有忘记我。不像姐姐,突然就去了别的地方,又没有告诉我,只留下我自己一个人。 而当时就还小的我,也只会把想爸爸和想妈妈的心思都表达在了这只毛绒熊身上,表达在了自己多喜欢这生辰礼上。 其实爸爸说过,当时买的玩具不只一个,也就是说另外一只更大的本来也是属于我的。可是,最后却是被分走了。 是晚了的,可我想给它追加一个名字,就叫四岁。但愿它能听得见。以后再见的时候,能给我再唱一遍那生日歌。 忘了是得到四岁的第几天,只记得我都还没来得及再好好听一遍完整的它唱的歌时,就被一群好奇的孩子给分解了。 若不是因为我害怕自己把四岁的电给玩没了,我势必会让我两之间多些交流的时间。不至于最后那么地遗憾和神伤。 有些遇见,若是互相喜欢,真的就该抓紧,抓紧时间了解彼此,抓紧时间陪伴彼此,抓紧任何可以待在一起的时间。 我不该怕弄脏四岁而留它自己一个熊在床上,没有人看管,也没有人护着。都怪我,都怪我让它身陷了这般的难受。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直接回了家。就在差不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到了些吵闹的声音。 便也就放慢了脚步,轻轻地靠到门边,然后,静静地听。听着听着,我就探出了头,我看见了我的四岁,它受伤了。 我看见我的四岁受了很重的伤,就在肚子的位置。我明白了,这群孩子想要搞清楚四岁为什么嘴巴不动却可以歌唱。 可是,我觉得这群孩子的手法太过残忍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四岁。那可是爸爸送的,我的生日礼物。 看到四岁受了伤的那一刻,眼泪早已止不住。我想保护它的,可我势单力薄,也便选择了默默地承受着这黯然的伤。 于四岁而言,认识它的主人不在,而不认识的人又都在伤害它。比起我的黯然,或许它受到的内伤更为刻骨铭心。 原本的四岁承载着父母的牵挂,也暗藏着我对父母的想念。可后来,一切都变了,变得支离破碎,变得面目全非了。 一想到四岁,就会想起第一次去学堂的我,是委屈的,是疼痛的,是无助的,也是无能为力的。又都是无可奈何的。 被一群连主人都念不出名字的孩子们拆解了的四岁一定很疼,一定是了,那么大个口子,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疼。 我看着都已经心疼到不行了,该让我怎么想象四岁当时的境地该有多么地绝望,而身体上的疼痛又是多么难以忍受。 我知道哪怕我就站在现场,面对着这群孩子,哭得再委屈,也不会改变什么。不管是四岁,还是我,都只能是受着。 再加之,我好像跟谁都不熟。所以那时的我只能默默站在门外,远远地静观着一切的继续,连啜泣声都不敢发出来。 那双小手不自觉地叠在嘴巴上,泪水则在这两上流过去又流进去,默契地里应外合,弄湿了衫,还多了干洗的嫌疑。 记不得我在门边偷看了有多久,只记得分秒在一瞬间变得好慢,慢得可怕。又因为担心自己会被谁发现而先离开了。 离开的每一秒里,又都好想继续回去守着。我想守在四岁身边。我想着不管它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好好地继续照顾他。 哪怕四岁再也不会唱歌了,哪怕我根本就不懂怎么使用针线来给它实施急救,哪怕我救不活它也已经是铁定的事实。 就是说,不管是不是完好无损的四岁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再好好地拥抱它一次,而不是以不知所踪来作终章。 那当下,我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顺风耳。因为我真的想知道这群人最后会不会将它还给我,又或者会把它带到哪去。 至少知道了一二的我,可以不那么被动,也能更快地将它捡回来,又或者能更好地送送它,把它给好好地埋葬了去。 可事与愿违啊。 最终留下的只有那不知所云。而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作完了恶各自散去,也只能悄悄躲在角落里干哭着等。 就为了躲开这群孩子们的视线,我走得也许是有些远了,远得看不清其中是否有人还拿着它,还拿着它那跳动的心。 就这样,本来能唱会笑的毛绒熊消失了。而最后留给我们的记忆也就是这么一段相互都来不及做最后的道别的过去。 此后,我装作什么也都不知道,却也在多少知道些情况的状态里继续地惋惜着,没有问过身边任何人关于它的去向。 一整个就像我从未见过、喜欢过它一般,也像是我亲自把它给弄丢了的一样,也任由这段悲伤闪烁在我成长的路上。 久远到都忘了,最后我有没有去找过它。只记得这一生里,仅仅拥抱过它一次,也只为它狠狠地哭过那么一两回。 也是这时候,我再一次近距离地见识了这世界里的人对美好所拥有着的破坏力是有多么地大,多么地可怕,多么狠。 就那么小的一群孩子,因为出于好奇心而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还进行了破坏,还最终没有归还。 可想而知,正确的认知,对正成长着的孩子们,也就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是有多么地必要和重要,根本就无法忽视。 不管什么样的年龄,都应该保持着“活到老学到老”的决心,而非单纯地就只是为了长大而长大,为了生养而生养。 如果说,有那么一些话,有那么一些叮嘱,有那么一些提醒,有那么一些设身处地的小小心思,就不会落得这般了。 可事实是,缺乏教育的野孩子总也还是更多地选择粗暴且直接的方式来满足自己,满足自己那突然驾到的猎奇心理。 也多的是这样的孩子,在缺乏认知的情况下,通过毁灭、破坏和攻击来获取内心的满足和平衡。这无疑是很危险的。 所以,不管在哪里,是家长,又或是老师,又或是谁,在看见明知不妥的情况的时候,应该站出来,即时地进行制止,并在了解完整的情况后,及时地进行分析、讲解,并对不同立场下涉事的孩子或者大人进行适当的教化和调和。 当然,这些动作对当下这个社会而言或许是偏理想化了的。所以,我们只需做好自己,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再论其他。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二)乌云密布(2) (2)零花一现 惊喜来时,偶尔也会大卖,买一送一的那种。大舅给我送来了会唱歌的毛绒熊的同时,也还附了爸爸准备的备用金。 没记错,备用金到手时,我可谓是眼前一亮,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数了数后,觉得自己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可还没等我从有钱人的角色里缓过来,外公也好奇了,向我走来,“给我看看,给了你多少”,外公就这么地问着我。 被问到的我,还处于多少有点亢奋的状态,就直接回了,“很多,你看!”看看,多么地天真,多么地烂漫,就是傻。 外公看了后,就理直气壮地说,“拿这么多钱干什么,给外公帮你收好,给你买好吃的”,还不忘补充说给我买五花。 一听完这话,我这心头的亢奋瞬间就冷静了起来,像是突然被放进了急冻,凉飕飕的,还带了点犹豫不决的态势。 毕竟,还没捂热,就要如此面对失去,就真的挺伤我的。也毕竟,还没开始花,就更是多少有点子要我命的意思了。 可奈何外公这不容拒绝的姿态,让那个年纪的我感到了为难,那种不给不好意思的为难。毕竟,家里都是他说了算。 而外公说的也并非不无道理,才多大点,还都不能自己一个人去赶集,有了钱也是白搭,不如给外公填补家用也好。 当时的我就这么地看着外公从我手中拿走了所有的备用金,眼看就一分都拿不回来的时候,急了,急得都快哭了都。 外公直接将两位数的人民币都尽数收走了,不记得一共点走了多少张,又一共给收走了多少,总之都给补贴家用了。 看着泛泪花的我,外公又说,“来,给你这些,自己存着,可以给自己买一些自己喜欢的或者学习上用得到的文具。” “好”,我略带哭腔地回答道。回头再看,我手里本来厚厚的一沓,瞬间变轻了,也变得比才到手的时候好拿多了。 可到底是那备用金就这么地从我手中给大大减半了,内心也着实有点不是滋味。就这样,这钱在我眼皮底下充了公。 舍不得是肯定的,甚至有点子不甘心,不甘心只把我的大部分给充公了。而另一位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却一点都没掏。 多少觉得只有自己那“煮熟的鸭子不翼而飞了”,哼!回头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就自己跑去难过了,难过得继续哭。 我拿着那数得过来的个位数零钱,盘算着,想给四岁多的自己买颗西瓜泡泡糖和一个可以替掉干木薯的像样的橡皮擦。 为此,我平生第一次认真地开始了记路,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记得每次来回的山路是往哪里走的,又是怎么绕行的。 我将这零花从小张到大张按顺序地排列着,对了折,就都藏在了枕头下。然后默默发力,并绞尽我的脑汁开始记路。 只要瞧着“一四七”赶集的时间一到,就会扭扭捏捏地跟上,坐在大舅或外公开的摩托车上,一路“嘟”到市集去。 而这一路,往往又返返,我总会下意识地默记经过的每座山每棵树和那大大小小的花花草草和每个转弯的岔路口。 而这一时,我也有在反复算着我那买不了啥的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越点越少,少到买个橡皮都得考量好久。 可又无奈于自己总是记不得少了多少,又少的是哪一张。毕竟那一张一张一毛两毛的,算着算着就觉得算不过来了。 也才会那般顺遂地失去了计较的底气和追究的本事,不得不随它便。只要还买得起一颗西瓜糖或一个橡皮擦,就行。 一次,两次,多次,慢慢地我就把这地方给搞熟悉了。比起一开始总跟随在外公的屁股后,不敢私自行动,到了敢。 那会儿,外公总说不要乱走,走丢了就回不了家了。所以,哪怕是一步,我都不敢随便地就跟慢了,生怕自己走丢。 也是怕被外公嘴里那个未见过却确定是很坏的人骗走或抓走,就变得多少有些谨慎了。也就多数时候不会轻易走开。 随着对环境的熟悉,也就会开始在意距离和时间这两个因素。想要趁一个不注意,迅速地跑开,去买自己想要买的。 又或,趁着短短的自由时间,去找到那个有我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西瓜糖的小店的地方,先用仅剩的零花买上一二。 总之,特别在意自己与外公之间的距离和可以碰上的时间。因为一旦错过,就很有可能是我自己把自己置身于危险。 可总有一些时候是要去付出具体的行动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比如,一直在脑海里对我挥着手的西瓜糖和橡皮檫。 忘了是几毛一颗,是两三毛吗,又或者是五毛两颗。总之就这,我都徘徊地来回踱了好不一会儿,犹犹豫豫不停地。 因为比起买糖果,我也更想赶紧地给自己买一个好用的橡皮擦。这样的话,就不用再用干木薯了。干木薯真的难用。 过去了二十多年,才发现,我怎么就不能让外公给我买呢。或许在那感情里,对我来说更多的是那点子敬而远之。 也许是因为这,才一直都致力于通过自己筹钱来买自己想要买的东西。又或许,是因那时下多的是有得用就不花钱。 也便让我有了不轻易麻烦外公的想法。也是因为这,我也就更加不会因为自己想要吃西瓜糖而想着让外公去给我买。 同样的情况,若是所遇的是爸妈,估计我就会直接通过撒撒娇来尝试着争取,争取一个帮我买到想要的东西的机会。 原来,有的关系虽属血亲却也还是会有那么一层莫名的疏离感,连疏远都变得自然的那种。而这是因缺乏情感基础。 回看过去,一开始我与外公也真的是没有那么地亲,反而是夹杂着一种可亲可远,又始终不失礼貌的模糊的距离感。 也才所以,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外公说的很多话,或者说几乎所有对我说过的话,我也都会听完,再照他说的做。 也是自己这性子,导致了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和去提出真正的需求。若非逼急了,根本就不会有例外。 而那阴差阳错间,我和外公的后来,多了许多相交的时间,也便多了很多聊天的间隙,更是多了几分对彼此的了解。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1 (三)狂风大作 若说人生的向上少不了风雨,那其中也少不得对自我的感慨。就这一路,走到如今的自己也算是饱经过风霜和雨雪。 面对四岁的离开,无疑是难受的、沉重的。而这类的打击对还小的我,不明那是永别的我,还是会自然地少些纠结。 而那对外界继续着的好奇和适应,也会大大地调动了我那当下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也便不会总纠结那一时的伤痛。 可有些莫名的情绪波动总也还是会留下些难以消散的痕迹。特别是突如其来的那种,那种心有余力不足的无可奈何。 而这无可奈何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提醒着自己是多么地有限,多么地弱小,又是多么地反抗无能,就只会哭。 而那爱莫能助,又会随着认知而生起悔恨,恨当时的自己,恨当时自己的束手无策,恨当时自己的无计可施和软弱。 也许,正是因为无力相护才不配得到,也才会有了后来的失去。神奇的是,姐姐在十多年后给我送的也是一只熊。 一只如今还在书桌上偷瞄着我的布朗熊。它很小一只,却也是毛绒绒的,超级短毛的那种,头大大且身小小的那种。 我有在很好地保护着它,它叫二四,有七岁多了。二四不会唱歌,它一脸严肃,它站得端正,一看就很正气的那种。 对二四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我对姐姐的感情一样。不时就会让我想起她,可也不会说在现实中无事就去打扰。 长大后的自己,更多的是节制,节制那些过于泛滥的情感,会学着收敛,学着将其收敛到彼此都舒服且自在的程度。 正如说过的,只要她需要,我就在这。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只要我能为她做的,我也便不会说什么都不做,干等着。 二四,今年就要8岁了,希望我能带它去到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它会见到它主人的姐姐。 相遇里的奇迹,是有变数的。可也总会有些舍不得和守护会在其中变得越发有趣,也越发有意义,是会异常深邃的。 年少就是好,很多的愁绪会忘得快,快得就只会想明天是不是又能去赶集或明天要怎么做才能不被猪饲料溅到衣服。 虽说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四岁的死亡,是懵懂的,可那也确是深刻的,痛心过的。懵懂也好,至少不会再多纠缠。 可有的懵懂也是另一程继续找寻答案的旅途。为了给当时的自己,或四岁,一个明确的回应和一个更为值得的解读。 也就是现在,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更新了对世界的了解,也更新了过去里发生过的事对自己的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若说四岁以前是靠着懵懂来走在风雨无阻的路上,那之后又是靠着什么继续在这风雨无阻的旅途中倔强地前行呢? 1辣手摧花 某一个大早,阳光甚是明媚,也就是太阳很大,大得适合做很多有趣的事,比如,到那条大点的小溪去捡好看石头。 round (1) 可没等到出发,就被一个与我根本就不尽相熟的人找了去,并很无厘头地陪着他,陪着他练剑,就对打的那种练习。 忘了是怎样的对打,只记得他手里拿着的分明是一把打磨得差不多了的木剑,而他让我也去找一把,我找的是树枝。 外公家有一处小小的手工作坊,里面弥漫着不同程度的木材味。我进去瞧过,没有长度相当的工具,就找了根树枝。 本想着长度相当的话,是可以过过招的。也不知当时的他在电视看了什么,受了谁影响,或被谁给帅到了,才这般。 要不是看他比我高出不只一个头,比起那群孩子,又似乎存在着更大的威胁,我也便就不会这般地顺他意,去陪他。 反反复复间,我看清了这明明就是一个执剑相伤的局。武力值明显有差。不得寸进的他越练越气愤,也越发不耐烦。 谁叫我眼光不太行呢,找来的树枝,不是有的断了,就是没法接到他的招或更好地去回应他的招式,还不断地掉马。 因为我的剑术不精,无法给他什么营养教学,也便使他在不断重复的练习中加重了不耐烦,甚至说是对我多了厌烦。 正因我的武力不怎么样,也掉马掉得厉害,导致一切都进行得不太顺利。可谁能料,他练着练着,兴致突然就变了。 后来,他让我上了二楼,也就是外公家的隔层。隔层上有左右两大间。而两大间中有一侧是可以上到天台上面去的。 还是记得的,那天台是可以用来晒玉米粒的,或是晾晒衣服,又或是晒晒中草药啥的,再或是站在那看看远处的山。 因为我能感觉出他是带有怒意的,所以我也便听听话话地继续顺从着他,一个不管怎么看都比我武力值更高的男生。 以免,我再次将自己置身到无处抽离的被动里。或许一时的顺从能让他明白我的配合,明白我陪他玩的这一份诚意。 可我绝对想不到的是等他放好了剑上来,也便就是到了我见识这世界的另一种潜藏在角落里地狱级的破坏力的时候。 等他的间隙多少是有些煎熬的。因为我不知道他除了让我不断地消耗体力,还会让我面对什么样的其他的未知活动。 毕竟,不断地弯腰捡起树枝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容易的事,被甩远了还得跑到下面一级或再下一级的梯田里去找去捡。 来回,再来回,也就一身汗了。不得不说这体力活也真是够够的,搞得我在隔层等着的时候都还在缓着劲儿出着汗。 round (2) 随着那陌生得有点瘆人的脚步声的靠近,我也便看见了他,还有他手里那根比我手臂还长还要深色许多的螺旋铁杵。 他走向了我。而那个时候他越是面无表情,我便越是紧张和无措,也更多地感到害怕与无助,怕到不禁退了小几步。 当他越发靠近我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不禁犯憷,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逃。若是无法行动,那么我就只剩下大声求救。 很明显地,他想要打我。我自是不会坐以待毙。我使尽浑身解数,试图想要通过大声的求饶来争取就此放过的可能。 同时,也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他,阻止他因练剑产生的不满而打我,以此作为对我的惩罚来缓和他的那不愉快。 当时的我也真的是搞不懂,搞不懂为什么要突然找我练剑,为什么是我,而最后,又为什么要我为他的不尽兴买单。 即便是还搞不懂,也还是决定通过求饶这种委曲求全的方法来求得宽恕,而不是再次让自己陷入那般被动的境地里。 这陪玩,才多大,菜一点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了呢?我才仅仅四岁,不菜,难道还能是剑仙吗? 难道他看出我是混沌本体,有着最强的修仙体质,才专门挑的我?也才专门将自家剑法剑气传授于我,奈何我愚钝? 愚钝到连反抗都只是用的求饶,而不是武力?愚钝到谁的话都照着听还都照着做,一看就是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 所以,他才会那般地奇怪。不管求饶的话说了多少遍,不管求饶的态度多么地诚恳,也都没有丝毫要放过我的意思, 哪怕我急得跟个复读机一样地输出着也无济于事。就很奇怪,不管重复多少遍,他好像就是没有打算要听懂我的话。 就这样我哭个不停,还时不时地把哭喊声给升个调,企图有人经过的时候听见来救我,又或来条狗狂吠几声,也行。 这企图怕不是从我第一个升调开始就被他看穿,也才有了后面的那番提醒,他说外公赶市集去了,没有其他人在家。 言外之意就是喊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帮我,或说来救我。所以说,我这是又一次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给卖了。 听话,有时候就是个大坏蛋。跟它相处的那些日子,不时撞人家的枪口上,让自己没了退路,只能被动地受着忍着。 所以说,明明知道没人来救我,我却犟得跟头驴似的,顶着会被多打一次的险,哭得那么连接,喊得那么撕心裂肺。 也在明明知道没有人可以来挽救我那双正要受罪的小手,却不依不饶地使劲哭得更大声一点,又或者喊得更久一点。 似乎,只要我坚持,我就可以呼唤到愿意救我的人。可是,即便再怎么竭尽心力,也引不起除了他以外的人的注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躲闪之间,注意力也便就用来盯着那个比我手臂都长的螺旋铁杵。每盯一次就闪一次那心如死灰般难受的窒息瞬间,就如同心脏骤停一般绝望又无援,就像掉进了某个深渊似的,暗黑得无穷无尽,无穷又无尽。 可又因为害怕和疼痛的感觉来得太快,太直接,太连续,太持久,太强烈,自然也就大大地盖过了这些闪过的感受。 来不及反应的我,也赶不过来去感受其它情绪。因为泪水总是在模糊着我的双眼,而我也在努力地挤压掉满眶的泪水,只因为我想看好我的小手。因为我知道能救它的只有我。我要看准时机,去躲去闪去绕过每次为它而来的捶打。 一次两次,我侥幸躲过,迎来的却是更不耐烦的他,用着很凶的语气劈头盖脸地朝我骂过来,还不忘在一边恐吓我。 说什么如果不伸出我的小手就要我给他整一把新剑,说了一堆我似懂非懂的话之后,就逼着我把两只手给伸了出来。 之所以我还是妥协,是因为我明确地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弄他的那个什么剑,也才只好乖乖地继续把我的手伸出去。 这时的我已经挣扎得很累很累了,哑到不行的哭腔,嘴里不断重复着“呜呜呜”的啜泣,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喊别的了,也没别的可以喊了。 怕他打中,又怕他打不中,我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和心力,在因为害怕而控制不住的生理性闪躲和在威逼利诱下的强制不能收回之间反复横跳。 因为害怕到极致的我控制不住要收回来的手,条件反射就是如此,我真的控制不了,真的,我当时真的无奈至极! 可一旦收回就又会被言语辱骂和恐吓。而那时的我根本没法辨别这些话哪个会成真。除了害怕,就是那无边的绝望。 打中或打不中,都让我难受不堪。以为我看着会给小手带来一点安全感,可又会因为害怕再次条件反射,便就逼着自己不再去看了,不是在捶打瞬间抽搐地闭上了双眼,就是瞬间扭转了头,闪避了一幕幕打到或打不到的恐怖场面。 不知道哭喊了多久,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是左手打中得多,还是右手打中得多。 渐渐地,我的泪滴越来越不饱满,声音也越来越沙哑。疼痛感虽然越来越强烈,手也越来越红越来越肿,还多少有点破皮。可是筋疲力尽的我,已分不出是微醺还是微晕。 反正,挣扎到他拿走了铁杵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我是有手的了。我的双手已经麻了,少了几分知觉,不是不疼,不是不痛,是我的反应已经不灵敏了。 原来,有一种很疼很痛是可以在耗尽力气之后毫无知觉的。 round (3) 我以为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没有。接着来。他让我到床上去,让我在那里等他。我顺从了他。正好,我也累了。 在隔板上挣扎得只剩下微弱的听力了,疲软的双脚支撑着我走到床边。终于能好好地坐下来缓一缓了,也便收着声。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回答,都让我更加地难受,更加地窒息,更加地绝望,像心死了一般。 因为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我的状态是瘫软的。我呆坐在床上,没有任何活动的情况下,已经出现呼吸困难、胸闷、气短,甚至喘憋到临近休克。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呀,哪怕拼尽全力,只要我还能喘气,我就要奋力反抗,并誓死坚持到看到一丝丝希望为止。 只见,他慢慢地靠近我,没有脚步声,或者说我已经听不见了。 哭到打嗝的我,周围除了自己的耳鸣,就数我那不规律的打嗝声,“呃,呃,呃”,至少是我认为当时我是有听到的。又或者只是因为打嗝的时候,身体也跟着抽动,让我误以为我除了耳鸣声之外,还可以听得见自己打嗝的声音的。 其实,我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直到他站在了床边,我的正对面,用他那近乎可以让我害怕到发抖,冰冷,僵化的声音,说着:“脱掉衣服”,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而每重复一次,那不耐烦的声色都显得更为重一些,凶一些。 可是我不能,妈妈曾经十分严肃地叮嘱过我,在这里,一定要穿好自己的衣服,不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赤裸着身体。 我的内心对自己说着对不起。因为我已经动不了了,真的真的没有任何一丝力气了。所有肢体语言我都拿不起来了。 我抽泣着,靠双手那伸肌支持带勉强撑着正坐着的木床板,或者说借着腰板在支棱着我的身板,同时用尽气力地回应着他,发着近乎发不出的声音,又强撑地咬死每个字,逼自己清晰地发出来,“没…没力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开口说话是这么这么地难,可以这么这么地疼。每个字发出都让我疼到像是被一根很粗很粗的针直直插入了骨髓一般,又像是那种没有来得及反应就重重又很快很快地撞到头的感觉。 他应该是有在看着我。而我的视线里,没有任何他的脸部表情。至少记忆里对这一块没有多大的印象。可能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虚脱到没有什么气力了,哪怕是抬起头一点点都觉得极度缺氧。 只知道,他不屈不挠地,默默僵持了好多好多秒。可是,我觉得这几多几多秒的时间过得无比缓慢,像极了几亿个世纪穿过我的身心,压在胸口,生不如死。 终于,他改口了,恶狠狠地重复着,另外一句四字句,“张开嘴巴!” 我知道,我的声音已经在消失了,出不来声音的我,在跟自己斗气,哪怕现在归西,只要能吸进一口气,我就要呼出那句“不要”。 每次喊话都觉得精疲力尽。每喊一次都要喝好大一口气。然后再发出“嘤嘤”的含糊声,几乎听不出来是这哪两个字。或有说成,或没说成。 我怀疑当时的我已近结巴,后面的我,喊不全了,抖晃着“不…不要”,如鲠在喉,很重很重,压在喉咙里,滚烫刺辣,声带拉扯一小下都很痛很痛。 最后,我真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眼泪也近乎流不出来了,每个抽泣都带动了我所有的喘息。 我妥协了,我张开了嘴巴,不是为了顺应他,而是尝试着发出声音,哪怕是“啊”的声响,可没有成功,是彻底失声了。 是的,我有再次张开我哭到颤悠的嘴巴。只知道我尽力地忍着那被撕拉一般的疼痛,一边让自己控制住抽动着的身体,一边又很努力地张着已近干涸的嘴巴。总之,就是让自己尽全力稳住身体的同时把嘴巴张到最大最尽头。 眼看,他拿起了什么东西,朝我靠得越来越近,不知道他把什么鬼东西放到了我发着抖的嘴巴。不知道有没有补充什么,我也不记得我当时还听到了什么。 刹那间,像是卡了喉,一瞬里,我舌头的味蕾好像被电了一下,有点苦涩,反胃的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的胃已在翻江倒海,在感觉被“电”的同时,我尝到了一种另类的带咸味的苦涩,干巴巴的,什么鬼!是尿吗?! 就是这些所剩无几的感知中,我感觉到了恶心,好恶心。无力下的我,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冲昏了头脑。随即一顿呕吐,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打破了这局面。 这些反应及动作的一气呵成,连贯得让我猝不及防,没有一点点防备。来不及害怕这样是不是会弄脏他的衣服而招致更可怕的后果,也来不及继续思考要不要咬断他那根像是大拇指一般的东西,更加来不及去看我呕吐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是干呕。 我只知道,那一刻,他走开了。 呕吐,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个动作。 接着,我整个都累趴了过去。在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回来的时候,整个我像是一具尸体般瘫倒在床上,晕晕沉沉的。 可是,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可以晕过去的。哭到差一点缺氧休克的大脑告诉我,刺痛的喉咙,嘶哑的声音,厚重的鼻音,害怕到瘫软的双腿,红肿破皮的双手,都需要快速恢复起来。 因为这之后,我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就这样,我在这个事发现场一边提心吊胆地解救自己疼痛到近乎僵化的身体,一边极力渴望着在比普朗克时间更短的时间里满血复活。 round (4) 也许是过了一秒、一分钟、两分钟,更长的时间,我也慢慢地恢复点点气力了,好了,终于是结束了。是结束了? 然而,并没有。 依稀晓得是傍晚时分,他走过来,跟我说,晚上要我和他睡。我忐忑了,默不作声,我没有回应他,又像是回应了一个默认,没等我反应,他已经走开。 后来,不知道是晚上几点,外公回来了!我们一起简单地吃过晚饭后,就各洗各澡睡觉去了。 那时候,看电视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因为需要付不少电费。 就于我而言,更可怕的是,遥控器的执掌人多是比我大的他,所以,我不曾肖想过去碰那个放在电视机旁的遥控器,或去换台,去看那些自己可能会喜欢的,动来动去的画面,除非我不再害怕他打我了。而这在当时,是绝不可能的。 时间越发缓慢,慢到我每个呼吸都省着来,生怕某个呼吸打重了,时针就会转到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场景,然后再次把我生拖硬拽到隔板上去,那个对我而言也已是比梦魇可怕千倍万倍的地方。 这一天下来,我明白,如果他和我之间是一场拔河,没开始,我就知道,我绝对是输的那个。 可是可是,外公回来了,是我当时唯一的希望。我必须要牢牢地把握住这一变数。 我知道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一只待宰的羔羊能做什么呢? 我告诉自己,我一定一定要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洗完澡后的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我那乌漆嘛黑的小屋里,没有上二层隔板楼,或说我已拒绝了。 我多么希望我睡觉的小屋可以有个门。可是,我观察到,这里除了正厅里有个大木门,其它地方都是敞开来的。 由于没有门,谁从外面经过都可以晓得。只要他经过,侧脸一转,我就能判断是不是他。 进屋后,我立刻坐床上,缩起双脚,将自己迅速埋进去,放下被米袋线固定住四头的蚊帐,紧接着,将蚊帐长出来的那部分尽可能实地完全地嵌进草席下。想着他如果找我,势必要先掀开蚊帐,这起码可以争取到一定的反应时间。 然后,挑了个暗黑暗黑的角落,独自蹲守着。这角落可以清晰地看见门外一侧。而我的视线也大部分锁定在了这一侧,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除了瞄准这连木门都没有的砖墙门框,偶尔也会扫射一下另一面墙上半耷拉下来的木窗。 同时,我的耳朵也在留意着几不可闻的动静,惟恐错过除了自己呼吸声以外的任何一丁点响动,更怕在无声中他的突然出现。 这种惶恐至极到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让我十分不舒服。可能因为害怕,可能因为高强度的防守,我有点绷不住了。 正当我放松的一厘秒间,我想到了别的。我看向周围,不大的小屋。我想着,我是不是可以躲到床底下去?只要我可以躲过他的视线,我就有机会立刻从他的脚边窜出去,然后跑到外公那里,寻求外公的庇护。 可是我不敢,又觉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又可是,外公已经睡下了,我突然过去,突然的出现,会不会打扰到外公,外公又会不会信我护我。还有,外公最后会不会选择救我,哪怕我说不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 当主意还摇摆不定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着急又焦躁地烧起了一壶水。我给这壶水起名为“勇气”。我围着它,心跳越发猛烈,开始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 继续蜷缩着的我,一边在害怕,一边不断鼓励自己,重重复复地,来来回回地,如坐针毡。当我确定,这可能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我便就知道我势必要鼓足勇气,且成败在此一举。 为了自己,冲!为了自己,快!为了不再出现白天里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我需要你,求求你,勇气,快点滚烫起来好吗?救救我,求求你了,勇气,你可以听见吗!它好像是回应了我,“好”。 我迅速地把被子弄得鼓鼓的,像是我在里面一样。然后,麻溜地躲到床底,蹲在我认为是最安全的位置,换句话说,就是他进来时无法一眼扫见的角落。 反反复复地确认过,自己是否真的躲在了最黑最暗最难看见的角落,一旦内心有了十足的肯定,便静静地呆在自我固定的角落里,丝毫不敢碰触任何一处有亮光的范围,即抱着“见光死”的决心压着身子,降低呼吸声,调整角度和发力的方位,蓄势待发。 待他进来,还未站定的一瞬间里,我抓了空,立刻用尽了全身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框”而出。 夺“框”而出的那刻,我能感觉到他想要一手抓住我,只是他抓空了。他那只抓空的手擦过我肩的一瞬,我的心跳犹如坐在跳楼机的顶端垂直下降时的那般紧绷着。本就紧绷的逃离瞬间被这突袭而来的落空感搞得更为地紧张了都。 我没有放弃。 我极力压抑住这落空感,继续扒开我的那两只小短腿直奔外公屋。因为这是我当时唯一的目的地。 只见跨入外公屋的一瞬间,我疾足先得,像只蚂蚱一样,跳起,跃上。经过这些“重磅级”的动作后,床没有被我捅出个窟窿,我已经谢天谢地。至于我这期间碰到木板又撞上墙角的疼痛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争分夺秒地靠近希望。得了得了,我成功躲到了外公的后背。 气急败坏的他,在追我。抓我的过程中,没来得及刹住已举起想要打向我的手。刹时,外公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手。展眼望去好几秒,我确定外公挡在了我的面前,像一面墙似的。 外公问他,“怎么了?”他回答,“没什么。” 看着略带哭腔的我,接着问他,“那你为什么打她,她还那么小,做什么不可以让着点?” 接着,外公回过头,轻声地问道,“你来告诉外公,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告诉外公,别怕,外公在”。 他也在。面对这种他还在的情况,我不敢作答,我不能说,我也说不明白。 所以,胆颤的我选择沉默在那几近嗝屁的“嗷嗷嗷”哭嗓中,低声哽咽,生怕哭声一大就又让他燃起想打我的念头。 唯一清晰着的就是外公在帮我,真的有在保护我。 而他,还站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中间就隔着一个外公,我能说什么呢,就连一句“他打我”都不敢说出口。 可是,我知道我必须要有所反应。否则,我很有可能要跟他回到某个地方,被迫进入无休止的死循坏里。一想到这里,忽而,我的心头一酸,我知道这一刻里得到的救赎很不容易,我想要延续,很想很想延续。 所以,我告诉自己:哭,尽情地哭,不需要忍耐了,起码现在这一刻他打不着你了。 哭,是那时唯一可以帮我做出回答的存在。 是的,那当下的我全然放下了所有,号啕大哭起来。我的“嗷嗷”声在外公屋里格外响亮。 不得不说,那一刻的哭释放得淋漓尽致。 后面的,我听不清了,也记不住了。 晓不得了,他离开外公屋前跟外公讲了什么,又或者外公讲了什么他才走的。只记得他转头走了后,我才慢慢确信,我是真的得救了。 之后,外公开始不断地拍着我的后背哄着我。这一晌,哭得应该够够了的。外公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正当我停下,外公问我,“要不要回去自己睡呀?”“不,我不要,我害怕,他打我,”带着即将又要复活的哭腔。 外公继续拍着我的后背说,“好,不回去,今晚就在外公这边睡。”他的话,像一束光暖上我的心头,让我悬着的心缓缓落地,不带一丝倏然声。 为了明天的我不被打骂,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外公,“外公,你可不可以明天带着我,做什么都可以。”“好,明天外公带着你,”外公回复。 就这样,几息功夫,我昏睡了过去。 round (5) 这回呢?结束了? 不。 接下来,就多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忘记了,是隔天以后的哪一天,四岁多的我绕着外公家的外围转了好几圈,并还徘徊在了正门两侧的农具堆旁,稍微地精挑细选了一番,拿起了其中一把看似很锋利且常用于收割农作物的镰刀,便走向了牛棚。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只有我一个人留守在家。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束。 一个人径直地往那空荡荡的牛棚走去,坐在那堆发黄了的干稻草上,再把镰刀放下,便开始了自我回忆。 被性侵的一幕幕,仍旧历历在目,在分秒的追溯里显得格外分明。瞬息间,我心头一酸,泪水便就开始止不住地流。 许是那天的经历,对自己太过突然,也太过可怖,也才会连那么一份记忆都能将自己的情绪、体感和意识给影响了。 我开始进入了没有下限的自我怀疑,并不断地质问自己:“我是不是已经坏掉了?我是不是不正常了?不干净了?是个不好的人了?而一死了之是不是就是我最后该走的路?是不是只有死了一切才会好起来,也才能把这给忘了?” 我不断地在这些不仅自以为是还充满着无知的问题里来来回回地审视着自己,“我是不是已经不配做人了?我是不是已经不纯洁了,不似从前了,脏了?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配继续活着吗?” 当时的我绞尽脑汁还是一片空白,所有的问句也都在“我不知道”里打着转。明明什么都不懂,可就是一股脑觉得我被伤害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让我很难再回到发生以前的状态了。我越发地接受不了这之后的自己。 我还在一边不断地谴责自己不该贸贸然地就选择留在外公家,可另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自己做的决定。当时的父母也已经再三地和我确认,若非是我再三地坚持,若非是我贪恋那一刻与姐姐的温存,想必我便不会这般地坎坷。 之所以我会如此地僵持,如此地跟自己较劲,不过是当时的我真的理解不来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心里不断地想着: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难道说我是什么坏人,而我不知道? 当时的我,死活搞不明白,真的搞不明白。 一秒,又一秒,我那极其有限的思想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的博弈,不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质疑,“要不就这样结束了。我已经不好了。也好不了了。 就爸爸那脾气,知道后,难保不会嫌弃我。若爸爸真不嫌,那他一定还会进行报复,那岂不是将伤害变得更大了。 那妈妈呢,她知道后,是不是也会和爸爸一样,不要我了,更不会继续爱我了。因为我脏了,不干净了,不正常了。 妈妈在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帮我做决定了,决定怎么死可以不疼,会告诉我,比使镰刀更好用且不疼的方式方法。” 是的,我在这个牛棚里思考了好久,思考到底要不要就这样离开,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好像只会带给我伤害的世界。 终于,手起刀落的时刻到了。我把镰刀拿起,对了对准,就了就位,假装淡定地告诉自己:就是这,往这用力就行。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招是什么又叫什么,可是我知道这种办法很常见,也很普遍。 到底,我是看过几眼电视的人。这招就是看电视给学来的。 可是,一开始的我和到结束时的我,都没有多大的勇气。我自始至终地怂啊。可我依旧跟自己不断地较劲,“不怕,就一下,用力!一下!”然后另一个声音,“不行!我怕疼,万一刀下去了,又没死成,那岂不是白疼了。” 就这样,“不怕”和“不行”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突然,定了“不怕”,我心想:行,既然要来就来得痛快一点,就一下。然后,我就操起镰刀往下,一偏,“不行,才从他那挣脱出来,我为什么要死掉,还不如当场了了来得痛快。 要是我死了,妈妈该怎么办。爸爸肯定会追究到底的。以我对爸爸的了解,他那脾气,一定不会放过妈妈和外公的。到时候,不是妈妈无辜被打或挨骂,就是外公被无端地指责,可他们没错呀。对,我不能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不再坚持一下。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很简单。完全可以再缓缓,容自己再想想清楚。 不是还想继续长大吗,还想再见到妈妈吗?最主要的是这镰刀下去真的会疼。要不就算了。” 我做了很无厘头的自我反省,也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 最后,我说服了自己,选择了先放下,再等等。 这之后,我强烈地要求自己一定要早起,跟紧外公,不能再让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去哪,干什么,都要跟上外公,杜绝再次被他给抓住,被这个根本说不上熟的人拥有再次作案的时间和条件,坚决抵制任何与他碰面这种事。 因为我知道,如果再有下次,同样的招数,一样的勇敢,也不定会让我再次拥有这样的幸运,可以成功避开和逃离。 怕疼,有的时候是个好东西。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也算得上是一剂良药。 这一番人小鬼大的操作,可以说是令我颇为深刻,回想中也觉着甚是贞烈。 就是,还是太傻了。 傻在连贞洁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就选择了这么不负责任的举动,傻在连自己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都还没搞明白就跟着学了坏,傻在连自己得从中成长为什么样的人都还没整出个所以然就只顾着一味消沉。 现在回过头,也才发现,原来那时候的我就这么地精分。 自顾自地,质疑自己,审视自己,回答自己,唯独没有想过要怎么从阴霾中走出来,去学着如何更好地治愈自己,如何正确地拉自己一把,成为自己的光。 可才多大,要如何思考才能识得这些道理和个中缘由,只能是交给时间,交给恰逢其时的放下,交给再缓缓,交给再等等。让成长,让时间,给予自己一个蜕变的机会,一个继续活着的机会,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也正因为还小,多数时候,在面对极端的情况时,就会很自然地选择去逃避,而且是直接地逃避,彻彻底底地逃避。 就比如我,一是事先请求外公去哪里都带上自己,便直接地减少了日常生活里会与他碰上面或再次被他抓个现行的机会,也直接地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放到了更为值得的劳动中,而不是消耗在因过去而产生的恐惧或不安里。 二是把自己当做待收割的农作物,企图通过镰刀这位秋收的小先锋回炉重造,往生极乐。 何其幸运,在那之后,我能一直持有着外公这根救命稻草,直至我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还没结束吗? 是的。 后来,有过那么一段沉寂的时光,那些时间里我都没有主动地想起过这段回忆。 直到哥哥说,想要亲我一下。我猜,他是中了猎奇心理的邪。 也是这一刻,我再次闪过那一段记忆,是依旧瘆人的。 从中山回到信宜,正值年少,我上了小学。 也是这小学时期,才刚接触琵琶,也才刚开始学。 可奇怪的是,我随便弹个音,就能将自己那莫名的忧郁给牵引了出来。 也便,不时,趁着没有人在家的时候,独自抱着琵琶,坐到阳台的椅子上,看着窗外,一声不吭,伴着零星的一二个声响,那黑压压的雾霾就会悄然袭来。 那当下里感知到的冷,是那种马上就要刮风下雨的凛冽,平静得十分阴郁。 这样的我,持续了多久,真的忘了。只记得,我总会在没有人在家的时候,独自地抱着琵琶,独自忧伤,独自徘徊。 连那年爸爸弄了只超大的龙虾,我也都很难打从心底感到欣喜和快乐。反而是电视正播放着的长发公主更为吸引我。 有过一段时间,我会独自从梦里挣扎醒来,偶尔眼里有泪,偶尔手里有汗,没人知道;我会放纵自己游荡在阴郁里,偶尔独坐角落,偶尔放空发呆,没人知道;我会逼迫自己向阳和微笑,偶尔顾忌环境,偶尔顾及家人,没人知道。 成长中,我有意无意地找寻着什么。 或许是一个人,一个愿意主动靠近我,倾听我的故事之后,比我还能接受我的人,比我还愿意义无反顾地和我成为朋友的人。 因为偶尔的我也会感到羞耻,羞耻自己曾被那样对待过,强迫过,肆意妄为过。谁凭白无故沾别人的尿呀,自己的都嫌弃着呢。 可这件事,除了小学的一位赖姓同学,我再也没有和任何同学或者校友说起过。 当时,小学高年级的她来到了我家,我想着她会不会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就想着与她分享我心底里最难以启齿的秘密。 说的时候,还用了夸张的手法。想着,她会不会因为我的遭遇太过惨烈而远离我,而不再愿意和我做好朋友。 谁知道,她都信了,信了连我都还没有消化完全的事情,信了连我都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遭了个什么程度上的伤害的时候的故事。 她作为第一位听到过我秘密的同学,过后,依旧选择了陪伴在我的身边,正如我也一直陪在了她的身边。 哪怕后来阴差阳错地,我们上了不同的初中。可我们也依旧保持着联系,虽短暂,却也真的惊艳过时光。 在与她聊过后,我也陆续地向妈妈和姐姐倘开了心扉。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次的倾诉更多的是反向的折磨。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地学着倘开心扉,就可以更容易地得到来自亲人之间的关爱,又或者可以从中得到一定的治愈。 可在我小心翼翼地将这秘密再次宣之于口时,她们所给予的反应,却让我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这世间的冷暖。 记得第一次向她们倘开心扉的时候,我是能觉察出那其中隐藏着的沉滞。换句话说,就是不经意地被进行了冷处理。 或许,她们觉得,都被打了那么久,现在也都好了,还记着这些干什么,再怎么记得这样的经历或经过又有什么用。 再说,最后不也化险为夷了吗,也没有真的被性侵得很严重,大可以当这件事从未有过,忘了,然后继续做好自己。 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提起,不仅徒增烦恼,还影响心情。听多了,反而还觉得我太过矫情了,太脆弱了,太长不大了。 可我知道,清楚地知道:有些心理创伤,若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好起来过,那伤口就不算愈合,而是在一直流着脓水。 就说,这流着脓水的心该如何去治愈。 从一开始,就没有做任何的护理,而是任由自己一味地自责,独自地承受着,承受着一个只觉得羞耻的自己,还在不断掉价的自己。 而后来,又总是无法从那与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倾诉中得到任何的宽慰,就还是继续在遥遥无期且需独自承受的路上,一直地前行。 一直一直地,想不通,看不透。 每当遇到点什么其他不顺,我就会很自然地将其归咎在是不是因为我曾遭遇过那般的事件,才使得我这么地不值得。 比如,读小学的时候,第一次约会,约梁婷婷,在一小门口等。明明早到的是我,也明明早到了半小时,还足足等了三个半小时,可约好的人却迟迟没有到。最后,自己灰头土脸地走回了家。 后来,才确诊,自己是被放鸽子了。 每当控制不住自己回想起那段被性侵的经历,又刚好和妈妈睡在一起,我就又会很自然地提起这一件事,提起这么一坨。 可得到的回应总也还是那么地佛系,不是劝我忘掉,就是劝我别再给自己徒增不必要的负担,并叮嘱我说这件事别再提了。 “不必要”在我这是个哽噎的点。是不是我不再提了,那次受过的伤便会自动痊愈,不必再自我护理,也不必再自我疗愈。 我想,立场不一样的时候,所看见的也就不一样。或许,妈妈内心也不好受,我应该多体谅体谅她的需求,也便不再重提。 事不过三。我也本就不喜欢与重要的人分享那些不好的事或消息。既如此,就如她所愿,我不会再主动地提起这段过去了。 哪怕,我还是没有好全,又或者时不时就愈发地严重。哪怕,每提起一次的我,都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气,不惧风险的坚定。 什么样的风险?或是潜藏在未知的嫌弃,或是必要时候会被抛弃的一个选择,又或是没得选的时候第一个被认定的牺牲品。 总之,我的不值得感重到我自己都想象不来。 到了找对象的年纪,妈妈主动叮嘱我,不要在其面前如此事不保密,说什么将这段往事给一一交代了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谁说不是呢,这八卦之地,说了谁信呢,信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又一个谈资罢了,又会有何不一样的呢。 有的惺惺相惜,不必那么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而是在能更好地保护到自己的情况下,选择性地去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渴望。 我认为,我的所遇,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要我愿意分享,谁信谁不信对我来说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如愿了:我是否能给我想要帮助的人以希望,我是否能给我想要治愈的人以关爱,我是否能给我想要支持的人以十足的温暖。 可能真的像妈妈所担心的那样,这世间没那么多的人在听见这类事情之后不抱以任何的偏颇并做到绝对的公平正义。 没准,还会迎来一次逆天的反噬。 那不正好。 这样的话,我根本就不用再多做什么了,直接将最“丑”一面的自己赤裸在这世界面前,就能直接地看清谁最值得。 我不希望未来我的另一半所认识的是个美好得毫无瑕疵的自己,而是一个即便不完美却依旧不放弃成为自己的女人。 我明白的,有的人性就是禁不住考验的。可不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些禁得住,有那样的一些人禁不住,才有了不一样。 所以,有的人会想着隐瞒过去,因为那样更保险也更安全。而有的人则会选择直面过去,坦荡无垠地走出完整自我。 这世界有着这样一种可能的我,就会有着那样一种可能的他,我不纠结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所做的是否值得。 很明显地,就这么个当下,真假有的时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真假能给这世界带来哪般教训,又或是哪般警醒。 就连最亲近的家人妈妈、姐姐,都无法做到给予适当的安慰和谅解,又如何再将自己的心交给偌大的未知的世界呢。 可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做到了,并愿意用自己的所有告诉世界:无论何时何地,有这样一个人在用着她的方式来爱你。 无论是怎样的你,无论是怎样不堪的你,无论是哪般不如意的你,请相信这世界真就因为太大了,嘈杂声太多了,所以那无声的爱才那么地不起眼。 有的秘密分享过后,却得不到任何救赎,而是引起了他人的不耐烦,那说明这人还不具备那般治愈你的资格和能力。 那何不放慢脚步,去看看海,去看看山,去继续成长,去不断地进步,哪怕每天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到看不出来。 无所谓的。 随着慢慢长大,我也才学会了“贞洁”二字怎么写,也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连字都不会写却会那么地在意,在意那一次的经历给带来的冲击,在意到脑补了许许多多的不可言说。 比如,小升初的那几年,比起读者和意林,我时常会花更多的时间去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什么一个人生了一个石头,什么一个人生了一群小老鼠。 总之,多奇葩的故事我都能当了真。 时不时,我还会摸摸自己的肚子。在消化这件事情上,给自己吓唬地代入了很多种可能。 每一次的脑补,每一次的代入,都能放大我的恐惧,并不断地徘徊在焦虑的边缘,感到源源不断的恐慌,时而也会不安到仿徨失措。 当然,这些瞬间都特别地细小,且短暂。毕竟,那些上学的日子里,要背的书挺多的,要做的题也挺多的,要考的试也是络绎不绝。 可细细一想,又很荒谬。如果说从嘴巴进去的是尿,也干得差不多的那种,最后是会被我给消化掉呢,还是会被我进化成了石头。 然后,我就又去看了一大堆的活化石。看得不亦乐乎。因为有的活化石真的就是太好看了,好看到我都快忘了我为什么要去了解它。 然后我就会想,莫不是那苦涩没有干涸,也没有被及时地消化掉,或者说尿是消化不掉的,最后就会被我给生出来,就成了一粒真的活化石。 一整个就是“最强”大脑,有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我除了笑,就是笑个不停。 可不能怪我。 这种生理上的知识,爸妈可是从来都不跟我讲,也不跟我谈,日常的沟通里还从来都不碰的那种。 当时性教育推行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期待着,期待哪天我就能学习到一课对我而言还挺有意义的知识。 可等到最后,大学毕业了,也不见起色。 也不知道最后是因为什么,突然给中断了,还是说这样有意义的课程被谁的羞耻给直接耗到了胎死腹中,久久无法起死回生。 那我只好来凑个热闹了。 我想我也是有破坏力的。毕竟我曾有过那么一瞬想要咬断他放进我嘴里的东西,可我却被那连锁反应给搞得迟疑了。 也因为我实在不愿意通过伤害这种方式来获得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或争取到我想要的任何结果,哪怕对我十分地有利。 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样子。 2020年后的某天某一通闲聊,妈妈提了他,妈妈说他那段时间牵涉进了一起交通事故,可能会被判入狱两年什么的。 我居然觉得这是他的报应。可是,同时地,我又想到了他的妻儿。我就会想,孩子那么小就没有爸爸在身边不好。 是的,我根本恨不起来。我从始至终都无法因为伤害过我的人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就轻易地会感到一丝庆幸什么的。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种事,我不屑于做。公道自在人间。我不能因为别人做得不够好,就放低对自己的要求,因而置喙他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课题,他有他的,我有我的。 有些过大的冲击就是会给生活带来了不同程度的阵痛。而这些阵痛就会像闹钟一样,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注意些什么。 就比如,交朋友这件事,我就会偏被动一些。 因为被性侵过,所以感到自卑。自卑地以为自己没有了可以主动去挑选朋友的资格,自卑地以为自己没有了可以主动去靠近那些美好的事物的资格。 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错,也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会给自己定这么多的不可以,不断地轮番地惩罚着自己呢? 因为我缺乏着正确的自我认知。 当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错的情况下,就是会将自己摆在不恰当的位置,受尽委屈也还是会选择微笑。 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种叫“压抑”的东西。 让自己频繁地处于低位,不觉间也就将自己摆在了不值得被平等对待的位置上,连带姿态也会被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不知道自己是对错哪一方的时候,总也还是会怀疑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发点,哪怕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地好。 健全认知后,我也便不再那么被动,而是渐渐地学着主动,主动去了解他人,主动去倾听他人,也主动地开解他人。 随着自我认知能力的发展,我也开始变得自信。至少,对我而言,我现在所拥有着的自信足够支撑我走完这后半生。 人嘛,就是要懂得知足常乐,自己够用就可以了,不要因为拥有了一点就想着更多,而是去珍惜正拥有着的这一点。否则,很容易得不偿失。 自信过了头,总还是会有影响的。比如说,对自我的认知会出现偏差,偏差大的时候还会引起麻烦或无法承担的后果。再比如说,对自我价值的认识会过于强烈,因此产生一系列的问题像过度强调自己忽视了他人因而失去了合作的机会,像过分自我就左右了对客观事实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因而不断地带来负面影响。 又比如,被表白这种事,我就会拒绝得特别地主动。 对自我的价值还没有一个具象化的认知的时候,我是会因为被性侵过这件事而很自然地觉得自己是已经失去了被爱的资格的,或者说已经不具备可以被这般喜欢的条件。 当内心的配得感低到几乎毫无自尊可言的时候,我也是会因为这件事而不禁地觉得自己失去了自由恋爱的资格,或者说不具备爱的能力。一整个就只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也便在这前半生,没有发出过任何一则恋爱通告。 我对自己获得别人的这种喜欢是抗拒的,或者说是接受无能的,就连心情都会变得更加地复杂,没有过多的高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就只想尽快地逃离或者从中解脱。 总觉得自己不值得,不配。与其最后对方会后悔,会嫌弃,那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被我拒绝掉。 反正我也一根筋地只想把学习搞好。所以,这种事加上这件事也算是多少有点负负得正的意思了。 当然,这后半生可就是另一番摸样了。我可能会来个大反转,因为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自己了。 再比如,穿校服这件事,我就会更为地主动和积极。 从小到大,从家人到外人,那些见过我的,无不夸赞我,说什么眼睛很大,鼻子很高,长得不错,身高可以,就好像没有谁把我当做一个有着美好品质的人来了解,而更多的是把我的外在当成了唯一可以被一直讨论的优势和话题。 渐渐地,我也就感受到那隐隐约约的危机感,觉得自己是不是长得就是一副让人容易犯罪的狐媚样。那年的性侵也是自己这般招惹来的。也便会将自己给狠狠地往某个奇怪的方向去发展,去打扮,去着装,去展现,或说故意低调。 正如姐姐当年的那一句“乱发美”,便就可以让我更加自信地用手给自己梳头发。让日常里的自己变得不那么齐理。 还有,小学到高中,一年比一年更加地喜欢校服,甚至可以说是依赖校服,总觉得它无所不能,主打一个百搭不殆。 再者,比起爸爸的奔驰宝马,我也更喜欢妈妈的女装摩托车。相较之下,我也的确觉得妈妈给我的安全感更为贴心。 综上,就是一位用手梳着头发,总穿校服,还会在周末往树荫的地方找一张熟脸或者一台熟悉的女装摩托车的女生。 那年初高中,我会因为一次束发被夸。因而我便再难束发,并留起了刘海,只为了将自己那总被夸好看的眼睛遮遮。 说来也奇怪,即便我如此地折腾,还是会有人喜欢我,给我写情书。听人说,班里还有着很多男生是在暗恋着我的。 是真是假,我不知。自然,信或不信也就随心。 不过,我大抵会选择信一半不信一半。因为说这话的人对我的喜欢可谓是溢出了那时光下的屏幕,夸得那叫一个狂。 她叫even,是我当时很喜欢的女生之一。 她个性十分地鲜明,就连厌世都表达得十分直接,她说想要研制一种毒,可以将世界毁灭的那种。当时听到的我,立刻劝了她。可现在看来,那个劝早了。我应该先好好地了解她的过去,然后再尝试着去引导她追求些更美好的东西。 比如说,我。毕竟,她那时候可是超级无敌喜欢我。我就是这么感觉到的。 只记得那天的我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却突然疯狂地夸起了我,追着夸,竟追进了洗手间,还直接霸道总裁上身了,把我逼到了角落,凑近了看凑近了夸。那个劲儿着实是有吓到我,拘谨得我直接一个缩。 那表达我是忘了,应该学不来。也是,谁会像我这般,一被夸,就像乌龟似的缩起来。 从小到大都被夸好看,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所以,别人对我的夸赞,我很难打从心底里去认同。封顶的话,我想我只能给自己两字“能看”。或许看多了,也会慢慢顺眼。 可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大多数都喜欢被夸赞,也会自信地觉得自己就是那样好看。那种自信是耀眼的,也是美好的。 说到外在,说到好看,说到别的女孩子,我想到了天使,也就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天使。 要想成为一名模特,那么身高条件就得达到基本的标准,而不是个子和体重都不够格的时候还一门心思想着要干多大的一番事业,这就是异想天开。 当然,这也并非不无可能,只是这种可能不会轻易地来。 自然,这当下,再往后,任何条件也许也比不过大众愿意,或更为适合。 真正的知名模特从来都不是以标准来定义日常的,而是后天极致的自律。 不要轻易地因为出身而忽视别人所有的努力,也不要随意地因为犯错而无视别人曾经的付出,那些努力和付出都是别人主动投入了那当下最美好的青春来分享的成果。 那些过去的美好不该和过去的错混为一谈,否则改过自新带给我们的将是酿就下一个错。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不管从事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想要最终获得成功都需要自己在保持基本的生存能力下进行不断地学习和获得有效的进步。 所有风光的背后都多少带着面子工程。光怪陆离的时下,我们需要做的更多的不是羡慕,也不是盲从,而是学会从中看到本质的东西。 性开放的程度,从来都不是越大越好,而是在懂得节制的情况下,将一切相关都运营到一个让人舒适的状态。不仅是让看见的人感到安全与舒适,还得让参与其中的人感到舒适与安全。 而非一味地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或者私心。 举凡:天使背后潜藏着的无尽丑恶。 最经典的例子莫过于维多利亚的秘密(以下简称“维密”),一个业绩下降到几近没落的品牌,一个曾放出豪言称除了美国哪也不去的公司,却在2015年于中国魔都上海进行了试水,并在2017年将首家直营旗舰店的如意算盘打在了其黄金地段上。 随后,大肆进军中国市场。若非中国的女性单纯又善良,只关注自己的工作与生活,那些打着“维密”品牌的网销平台绝不会轻易就坐拥数十百万的中国粉丝,更不会让其线下门店混得风生水起。 天使是何等的存在,居然无情地被“维密”背后的无良高层们轻易地推进职场霸凌的地狱,一路忍受着他们明里暗里“媚男”、“厌女”的谎言,还被迫坚守着他们标榜“以瘦为美”、“性感至上”的审美标准,更无辜地遭受着来自他们的暗箱操作,例如利用“假慈善”的幌子打造性侵的天堂,或随意将天使裸照用于权色交易,逼得她们不得不冒着断送职业生涯的危险联名声讨那份如履薄冰的尊严。 这难道就是“维密”内秀的风采吗?…… 这是什么值得去学习或去投资的吗?显然不是。 论性侵的内卷体系哪家最健全,那无疑就是美国了。 其电影界有着性侵过百名女性的harvey weste,而模特界有着性侵过136名“维密”天使的ed razek,还有其体操界有着性侵过265名运动员的dr rry nassar,更有美国天主教、美国军队、美国校园、美国童子军、政界商界的至高层等等数十百万的性侵受害者,其恋童癖,更是使得其色胆真正达到了包天的程度。 美国从1776年开始宣扬“人人生而平等”,却在2013年才全面废奴,还不包括性奴,这就是美国践行了246年来所谓的“自由”。 也真正地做到了在性爱面前不分性别,不分种族,不分年龄,无关信仰,无关亲生,无关生死,无关历史。 看看那些过去,这位奉行自由为上的国度,都干了些什么。 2005年,百余人控告牧师性侵犯时,美国教会赔偿12亿了事。 2007年,美国天主教会性虐案赔偿66亿美元,“摆平”丑闻。 若说美国的自由就是每个作恶的人都能靠钱解决,那这样的国度又还有什么值得守护和信仰了的呢?教会自身难道不会忏悔到无地自容吗? 应该不会。不然,这类赔偿金的总额又怎会还在继续上涨。甚至,这风气还在席卷全美,从牧师转移到了妇科医生。 自然地,谁转移到谁也不一定。一个专攻心灵救赎,一个专攻医学救援,是牧师的话不顶用才找的医生,还是医生的救治方法不灵才找的牧师。啥啥分不清。 看看这些信仰,都已经被腐化成了什么样子,还值得信吗? 不值得。佛就在心中,信自己就可以了。如果一定要在这个世界去相信些什么,那就每天升起的太阳。因为祂至少每天都在努力地照亮着你。 可总有那么一群人在钱海里迷失得十分自得其乐,只要太阳升起,就不会觉得自己是有错的,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地活着有什么问题,自然也就在迷失的路上越走越没有尽头了。 看看,自由女神像都被雷劈了,牧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祥,就觉得正常,天气如此,不必惊慌,一切如常,该吃吃,该谁谁,该玩玩。 往国际舞台上一站,绝对最出挑。 印度若深深了解一番,还真的诧异,原来格局还是小了,怎么能只是骗和买卖呢。应该学习美国这般既能美化心灵,又能满足生理需要,还能被秘密保护,任挑任选,不需花钱,不用暴力,言语就能威胁,梦想就能利用,身体就能享受。 论性侵的高级感,美国无疑是世界的霸主。 美国,当之无愧地将美丽的女人当做是可以被无限开放的存在,没有底线可言的那种。 当一个模特变得知名,那么便容易与商业关联起来,形成了独特的经济现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女经济”,混迹于经济圈,容易被所谓的“资本”玩弄,从“美女经济”演变成“美色经济”。 其中的被迫与主动,哪里是外人的一两句可以说得清楚的。恐怕连入局的自身都不知道当初是如何选择的,是初心在光鲜亮丽的前途面前变得廉价,还是有更好的靠山更能显示自身的价值和实力? 任何一位天使都可以孤芳自赏,可总有一些天使为了自己梦想的秀台而愿意分享她的美,而这并不是在告诉任何人天使是可以被随意染指和侵犯的,而是告诉世人天使是尊贵的存在,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这里不分男女,只要是有这般展示自我的欲望或梦想,便就该被适当地保护和尊重,而不是被毫无底线地利用。 即便现在的“维密”学会了百分百的曲意逢迎,参透了“她经济”的命脉,那也无法否定过去做过的一切罪行。 如果“维密”上下学不会如何善待天使和摒弃旧有偏见,那就只剩坐等完全失去所有的一天。而这一天不会远。 中国市场,作为“维密”起死回生的救命稻草,想说:“真正打动中国市场的不是天使们一路受过的伤,而是这些天使们不畏荆棘依旧坚守着那份超模梦想的决心,因其在秀台上所展现出来的美好有着充满自信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快乐,坚定努力的自我。 而这些,在无意间,也给这世界带来过力量。 而中国市场绝不会助纣为虐,亦不会给甲醛超标的物件买单。能从华夏拿走的,实属不义之财的,都将如数归还。 若以为其持有的设计世上无人能及,那就大错特错了。 中国人的创造力才刚刚萌芽,它的保守,它的传统,告诉着世界:这份设计要有保护女性的觉悟,绝非迎合所谓的莫须有的标准和定义。 正因为有了天使们打头阵,才更为清楚女性的内衣应该如何更贴近需求和有效地服务女性,而非迎合一群连自身性欲都无法克制的伪人。 当中国真正地发挥实力,那绝对是会将美好与舒适发挥到极致,真正地造福世界每一位值得被关爱的女性,绝非是圈地自荣,满足私淫。” 当站在高处的人只牟利不做事,那么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有些事,之所以会发生,且还会不断重复,就是因为有些不可控的因素在不断地深入,主动地靠近,并企图从中破坏掉原有的美好和平和。 而性侵,就是这样的存在之一。 追溯过去,已然无法知晓第一起这样的事件是事发于哪一个年代,又事发在怎样的一个女子身上,或者说,是事发在怎样的一个男子身上。 当最初的真相被时间给埋没得没有了源头,那就该从现在的世界里,找到最明显的诱因,并一一去进行突破和调整,而非一直滞留在自我怀疑的路上,而非一直徘徊在无人来援的死胡同里。 去实践,去尝试,去成为自己,去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去引领属于自己的路,去传达属于自己的爱,不再回头,无需后悔,就只为自己而行。 很多过去,为的是看见自己的同时,也去看见他人。而不是一味地在过去的糟糕的事里虚耗掉本属于自己的青春,本可以有更多可能的未来。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1 (三)狂风大作 若说人生的向上少不了风雨,那其中也少不得对自我的感慨。就这一路,走到如今的自己也算是饱经过风霜和雨雪。 面对四岁的离开,无疑是难受的、沉重的。而这类的打击对还小的我,不明那是永别的我,还是会自然地少些纠结。 而那对外界继续着的好奇和适应,也会大大地调动了我那当下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也便不会总纠结那一时的伤痛。 可有些莫名的情绪波动总也还是会留下些难以消散的痕迹。特别是突如其来的那种,那种心有余力不足的无可奈何。 而这无可奈何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提醒着自己是多么地有限,多么地弱小,又是多么地反抗无能,就只会哭。 而那爱莫能助,又会随着认知而生起悔恨,恨当时的自己,恨当时自己的束手无策,恨当时自己的无计可施和软弱。 也许,正是因为无力相护才不配得到,也才会有了后来的失去。神奇的是,姐姐在十多年后给我送的也是一只熊。 一只如今还在书桌上偷瞄着我的布朗熊。它很小一只,却也是毛绒绒的,超级短毛的那种,头大大且身小小的那种。 我有在很好地保护着它,它叫二四,有七岁多了。二四不会唱歌,它一脸严肃,它站得端正,一看就很正气的那种。 对二四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我对姐姐的感情一样。不时就会让我想起她,可也不会说在现实中无事就去打扰。 长大后的自己,更多的是节制,节制那些过于泛滥的情感,会学着收敛,学着将其收敛到彼此都舒服且自在的程度。 正如说过的,只要她需要,我就在这。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只要我能为她做的,我也便不会说什么都不做,干等着。 二四,今年就要8岁了,希望我能带它去到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它会见到它主人的姐姐。 相遇里的奇迹,是有变数的。可也总会有些舍不得和守护会在其中变得越发有趣,也越发有意义,是会异常深邃的。 年少就是好,很多的愁绪会忘得快,快得就只会想明天是不是又能去赶集或明天要怎么做才能不被猪饲料溅到衣服。 虽说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四岁的死亡,是懵懂的,可那也确是深刻的,痛心过的。懵懂也好,至少不会再多纠缠。 可有的懵懂也是另一程继续找寻答案的旅途。为了给当时的自己,或四岁,一个明确的回应和一个更为值得的解读。 也就是现在,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更新了对世界的了解,也更新了过去里发生过的事对自己的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若说四岁以前是靠着懵懂来走在风雨无阻的路上,那之后又是靠着什么继续在这风雨无阻的旅途中倔强地前行呢? 1辣手摧花 某一个大早,阳光甚是明媚,也就是太阳很大,大得适合做很多有趣的事,比如,到那条大点的小溪去捡好看石头。 round (1) 可没等到出发,就被一个与我根本就不尽相熟的人找了去,并很无厘头地陪着他,陪着他练剑,就对打的那种练习。 忘了是怎样的对打,只记得他手里拿着的分明是一把打磨得差不多了的木剑,而他让我也去找一把,我找的是树枝。 外公家有一处小小的手工作坊,里面弥漫着不同程度的木材味。我进去瞧过,没有长度相当的工具,就找了根树枝。 本想着长度相当的话,是可以过过招的。也不知当时的他在电视看了什么,受了谁影响,或被谁给帅到了,才这般。 要不是看他比我高出不只一个头,比起那群孩子,又似乎存在着更大的威胁,我也便就不会这般地顺他意,去陪他。 反反复复间,我看清了这明明就是一个执剑相伤的局。武力值明显有差。不得寸进的他越练越气愤,也越发不耐烦。 谁叫我眼光不太行呢,找来的树枝,不是有的断了,就是没法接到他的招或更好地去回应他的招式,还不断地掉马。 因为我的剑术不精,无法给他什么营养教学,也便使他在不断重复的练习中加重了不耐烦,甚至说是对我多了厌烦。 正因我的武力不怎么样,也掉马掉得厉害,导致一切都进行得不太顺利。可谁能料,他练着练着,兴致突然就变了。 后来,他让我上了二楼,也就是外公家的隔层。隔层上有左右两大间。而两大间中有一侧是可以上到天台上面去的。 还是记得的,那天台是可以用来晒玉米粒的,或是晾晒衣服,又或是晒晒中草药啥的,再或是站在那看看远处的山。 因为我能感觉出他是带有怒意的,所以我也便听听话话地继续顺从着他,一个不管怎么看都比我武力值更高的男生。 以免,我再次将自己置身到无处抽离的被动里。或许一时的顺从能让他明白我的配合,明白我陪他玩的这一份诚意。 可我绝对想不到的是等他放好了剑上来,也便就是到了我见识这世界的另一种潜藏在角落里地狱级的破坏力的时候。 等他的间隙多少是有些煎熬的。因为我不知道他除了让我不断地消耗体力,还会让我面对什么样的其他的未知活动。 毕竟,不断地弯腰捡起树枝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容易的事,被甩远了还得跑到下面一级或再下一级的梯田里去找去捡。 来回,再来回,也就一身汗了。不得不说这体力活也真是够够的,搞得我在隔层等着的时候都还在缓着劲儿出着汗。 round (2) 随着那陌生得有点瘆人的脚步声的靠近,我也便看见了他,还有他手里那根比我手臂还长还要深色许多的螺旋铁杵。 他走向了我。而那个时候他越是面无表情,我便越是紧张和无措,也更多地感到害怕与无助,怕到不禁退了小几步。 当他越发靠近我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不禁犯憷,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逃。若是无法行动,那么我就只剩下大声求救。 很明显地,他想要打我。我自是不会坐以待毙。我使尽浑身解数,试图想要通过大声的求饶来争取就此放过的可能。 同时,也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他,阻止他因练剑产生的不满而打我,以此作为对我的惩罚来缓和他的那不愉快。 当时的我也真的是搞不懂,搞不懂为什么要突然找我练剑,为什么是我,而最后,又为什么要我为他的不尽兴买单。 即便是还搞不懂,也还是决定通过求饶这种委曲求全的方法来求得宽恕,而不是再次让自己陷入那般被动的境地里。 这陪玩,才多大,菜一点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了呢?我才仅仅四岁,不菜,难道还能是剑仙吗? 难道他看出我是混沌本体,有着最强的修仙体质,才专门挑的我?也才专门将自家剑法剑气传授于我,奈何我愚钝? 愚钝到连反抗都只是用的求饶,而不是武力?愚钝到谁的话都照着听还都照着做,一看就是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 所以,他才会那般地奇怪。不管求饶的话说了多少遍,不管求饶的态度多么地诚恳,也都没有丝毫要放过我的意思, 哪怕我急得跟个复读机一样地输出着也无济于事。就很奇怪,不管重复多少遍,他好像就是没有打算要听懂我的话。 就这样我哭个不停,还时不时地把哭喊声给升个调,企图有人经过的时候听见来救我,又或来条狗狂吠几声,也行。 这企图怕不是从我第一个升调开始就被他看穿,也才有了后面的那番提醒,他说外公赶市集去了,没有其他人在家。 言外之意就是喊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帮我,或说来救我。所以说,我这是又一次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给卖了。 听话,有时候就是个大坏蛋。跟它相处的那些日子,不时撞人家的枪口上,让自己没了退路,只能被动地受着忍着。 所以说,明明知道没人来救我,我却犟得跟头驴似的,顶着会被多打一次的险,哭得那么连接,喊得那么撕心裂肺。 也在明明知道没有人可以来挽救我那双正要受罪的小手,却不依不饶地使劲哭得更大声一点,又或者喊得更久一点。 似乎,只要我坚持,我就可以呼唤到愿意救我的人。可是,即便再怎么竭尽心力,也引不起除了他以外的人的注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躲闪之间,注意力也便就用来盯着那个比我手臂都长的螺旋铁杵。每盯一次就闪一次那心如死灰般难受的窒息瞬间,就如同心脏骤停一般绝望又无援,就像掉进了某个深渊似的,暗黑得无穷无尽,无穷又无尽。 可又因为害怕和疼痛的感觉来得太快,太直接,太连续,太持久,太强烈,自然也就大大地盖过了这些闪过的感受。 来不及反应的我,也赶不过来去感受其它情绪。因为泪水总是在模糊着我的双眼,而我也在努力地挤压掉满眶的泪水,只因为我想看好我的小手。因为我知道能救它的只有我。我要看准时机,去躲去闪去绕过每次为它而来的捶打。 一次两次,我侥幸躲过,迎来的却是更不耐烦的他,用着很凶的语气劈头盖脸地朝我骂过来,还不忘在一边恐吓我。 说什么如果不伸出我的小手就要我给他整一把新剑,说了一堆我似懂非懂的话之后,就逼着我把两只手给伸了出来。 之所以我还是妥协,是因为我明确地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弄他的那个什么剑,也才只好乖乖地继续把我的手伸出去。 这时的我已经挣扎得很累很累了,哑到不行的哭腔,嘴里不断重复着“呜呜呜”的啜泣,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喊别的了,也没别的可以喊了。 怕他打中,又怕他打不中,我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和心力,在因为害怕而控制不住的生理性闪躲和在威逼利诱下的强制不能收回之间反复横跳。 因为害怕到极致的我控制不住要收回来的手,条件反射就是如此,我真的控制不了,真的,我当时真的无奈至极! 可一旦收回就又会被言语辱骂和恐吓。而那时的我根本没法辨别这些话哪个会成真。除了害怕,就是那无边的绝望。 打中或打不中,都让我难受不堪。以为我看着会给小手带来一点安全感,可又会因为害怕再次条件反射,便就逼着自己不再去看了,不是在捶打瞬间抽搐地闭上了双眼,就是瞬间扭转了头,闪避了一幕幕打到或打不到的恐怖场面。 不知道哭喊了多久,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是左手打中得多,还是右手打中得多。 渐渐地,我的泪滴越来越不饱满,声音也越来越沙哑。疼痛感虽然越来越强烈,手也越来越红越来越肿,还多少有点破皮。可是筋疲力尽的我,已分不出是微醺还是微晕。 反正,挣扎到他拿走了铁杵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我是有手的了。我的双手已经麻了,少了几分知觉,不是不疼,不是不痛,是我的反应已经不灵敏了。 原来,有一种很疼很痛是可以在耗尽力气之后毫无知觉的。 round (3) 我以为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没有。接着来。他让我到床上去,让我在那里等他。我顺从了他。正好,我也累了。 在隔板上挣扎得只剩下微弱的听力了,疲软的双脚支撑着我走到床边。终于能好好地坐下来缓一缓了,也便收着声。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回答,都让我更加地难受,更加地窒息,更加地绝望,像心死了一般。 因为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我的状态是瘫软的。我呆坐在床上,没有任何活动的情况下,已经出现呼吸困难、胸闷、气短,甚至喘憋到临近休克。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呀,哪怕拼尽全力,只要我还能喘气,我就要奋力反抗,并誓死坚持到看到一丝丝希望为止。 只见,他慢慢地靠近我,没有脚步声,或者说我已经听不见了。 哭到打嗝的我,周围除了自己的耳鸣,就数我那不规律的打嗝声,“呃,呃,呃”,至少是我认为当时我是有听到的。又或者只是因为打嗝的时候,身体也跟着抽动,让我误以为我除了耳鸣声之外,还可以听得见自己打嗝的声音的。 其实,我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直到他站在了床边,我的正对面,用他那近乎可以让我害怕到发抖,冰冷,僵化的声音,说着:“脱掉衣服”,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而每重复一次,那不耐烦的声色都显得更为重一些,凶一些。 可是我不能,妈妈曾经十分严肃地叮嘱过我,在这里,一定要穿好自己的衣服,不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赤裸着身体。 我的内心对自己说着对不起。因为我已经动不了了,真的真的没有任何一丝力气了。所有肢体语言我都拿不起来了。 我抽泣着,靠双手那伸肌支持带勉强撑着正坐着的木床板,或者说借着腰板在支棱着我的身板,同时用尽气力地回应着他,发着近乎发不出的声音,又强撑地咬死每个字,逼自己清晰地发出来,“没…没力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开口说话是这么这么地难,可以这么这么地疼。每个字发出都让我疼到像是被一根很粗很粗的针直直插入了骨髓一般,又像是那种没有来得及反应就重重又很快很快地撞到头的感觉。 他应该是有在看着我。而我的视线里,没有任何他的脸部表情。至少记忆里对这一块没有多大的印象。可能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虚脱到没有什么气力了,哪怕是抬起头一点点都觉得极度缺氧。 只知道,他不屈不挠地,默默僵持了好多好多秒。可是,我觉得这几多几多秒的时间过得无比缓慢,像极了几亿个世纪穿过我的身心,压在胸口,生不如死。 终于,他改口了,恶狠狠地重复着,另外一句四字句,“张开嘴巴!” 我知道,我的声音已经在消失了,出不来声音的我,在跟自己斗气,哪怕现在归西,只要能吸进一口气,我就要呼出那句“不要”。 每次喊话都觉得精疲力尽。每喊一次都要喝好大一口气。然后再发出“嘤嘤”的含糊声,几乎听不出来是这哪两个字。或有说成,或没说成。 我怀疑当时的我已近结巴,后面的我,喊不全了,抖晃着“不…不要”,如鲠在喉,很重很重,压在喉咙里,滚烫刺辣,声带拉扯一小下都很痛很痛。 最后,我真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眼泪也近乎流不出来了,每个抽泣都带动了我所有的喘息。 我妥协了,我张开了嘴巴,不是为了顺应他,而是尝试着发出声音,哪怕是“啊”的声响,可没有成功,是彻底失声了。 是的,我有再次张开我哭到颤悠的嘴巴。只知道我尽力地忍着那被撕拉一般的疼痛,一边让自己控制住抽动着的身体,一边又很努力地张着已近干涸的嘴巴。总之,就是让自己尽全力稳住身体的同时把嘴巴张到最大最尽头。 眼看,他拿起了什么东西,朝我靠得越来越近,不知道他把什么鬼东西放到了我发着抖的嘴巴。不知道有没有补充什么,我也不记得我当时还听到了什么。 刹那间,像是卡了喉,一瞬里,我舌头的味蕾好像被电了一下,有点苦涩,反胃的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的胃已在翻江倒海,在感觉被“电”的同时,我尝到了一种另类的带咸味的苦涩,干巴巴的,什么鬼!是尿吗?! 就是这些所剩无几的感知中,我感觉到了恶心,好恶心。无力下的我,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冲昏了头脑。随即一顿呕吐,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打破了这局面。 这些反应及动作的一气呵成,连贯得让我猝不及防,没有一点点防备。来不及害怕这样是不是会弄脏他的衣服而招致更可怕的后果,也来不及继续思考要不要咬断他那根像是大拇指一般的东西,更加来不及去看我呕吐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是干呕。 我只知道,那一刻,他走开了。 呕吐,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个动作。 接着,我整个都累趴了过去。在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回来的时候,整个我像是一具尸体般瘫倒在床上,晕晕沉沉的。 可是,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可以晕过去的。哭到差一点缺氧休克的大脑告诉我,刺痛的喉咙,嘶哑的声音,厚重的鼻音,害怕到瘫软的双腿,红肿破皮的双手,都需要快速恢复起来。 因为这之后,我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就这样,我在这个事发现场一边提心吊胆地解救自己疼痛到近乎僵化的身体,一边极力渴望着在比普朗克时间更短的时间里满血复活。 round (4) 也许是过了一秒、一分钟、两分钟,更长的时间,我也慢慢地恢复点点气力了,好了,终于是结束了。是结束了? 然而,并没有。 依稀晓得是傍晚时分,他走过来,跟我说,晚上要我和他睡。我忐忑了,默不作声,我没有回应他,又像是回应了一个默认,没等我反应,他已经走开。 后来,不知道是晚上几点,外公回来了!我们一起简单地吃过晚饭后,就各洗各澡睡觉去了。 那时候,看电视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因为需要付不少电费。 就于我而言,更可怕的是,遥控器的执掌人多是比我大的他,所以,我不曾肖想过去碰那个放在电视机旁的遥控器,或去换台,去看那些自己可能会喜欢的,动来动去的画面,除非我不再害怕他打我了。而这在当时,是绝不可能的。 时间越发缓慢,慢到我每个呼吸都省着来,生怕某个呼吸打重了,时针就会转到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场景,然后再次把我生拖硬拽到隔板上去,那个对我而言也已是比梦魇可怕千倍万倍的地方。 这一天下来,我明白,如果他和我之间是一场拔河,没开始,我就知道,我绝对是输的那个。 可是可是,外公回来了,是我当时唯一的希望。我必须要牢牢地把握住这一变数。 我知道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一只待宰的羔羊能做什么呢? 我告诉自己,我一定一定要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洗完澡后的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我那乌漆嘛黑的小屋里,没有上二层隔板楼,或说我已拒绝了。 我多么希望我睡觉的小屋可以有个门。可是,我观察到,这里除了正厅里有个大木门,其它地方都是敞开来的。 由于没有门,谁从外面经过都可以晓得。只要他经过,侧脸一转,我就能判断是不是他。 进屋后,我立刻坐床上,缩起双脚,将自己迅速埋进去,放下被米袋线固定住四头的蚊帐,紧接着,将蚊帐长出来的那部分尽可能实地完全地嵌进草席下。想着他如果找我,势必要先掀开蚊帐,这起码可以争取到一定的反应时间。 然后,挑了个暗黑暗黑的角落,独自蹲守着。这角落可以清晰地看见门外一侧。而我的视线也大部分锁定在了这一侧,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除了瞄准这连木门都没有的砖墙门框,偶尔也会扫射一下另一面墙上半耷拉下来的木窗。 同时,我的耳朵也在留意着几不可闻的动静,惟恐错过除了自己呼吸声以外的任何一丁点响动,更怕在无声中他的突然出现。 这种惶恐至极到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让我十分不舒服。可能因为害怕,可能因为高强度的防守,我有点绷不住了。 正当我放松的一厘秒间,我想到了别的。我看向周围,不大的小屋。我想着,我是不是可以躲到床底下去?只要我可以躲过他的视线,我就有机会立刻从他的脚边窜出去,然后跑到外公那里,寻求外公的庇护。 可是我不敢,又觉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又可是,外公已经睡下了,我突然过去,突然的出现,会不会打扰到外公,外公又会不会信我护我。还有,外公最后会不会选择救我,哪怕我说不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 当主意还摇摆不定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着急又焦躁地烧起了一壶水。我给这壶水起名为“勇气”。我围着它,心跳越发猛烈,开始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 继续蜷缩着的我,一边在害怕,一边不断鼓励自己,重重复复地,来来回回地,如坐针毡。当我确定,这可能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我便就知道我势必要鼓足勇气,且成败在此一举。 为了自己,冲!为了自己,快!为了不再出现白天里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我需要你,求求你,勇气,快点滚烫起来好吗?救救我,求求你了,勇气,你可以听见吗!它好像是回应了我,“好”。 我迅速地把被子弄得鼓鼓的,像是我在里面一样。然后,麻溜地躲到床底,蹲在我认为是最安全的位置,换句话说,就是他进来时无法一眼扫见的角落。 反反复复地确认过,自己是否真的躲在了最黑最暗最难看见的角落,一旦内心有了十足的肯定,便静静地呆在自我固定的角落里,丝毫不敢碰触任何一处有亮光的范围,即抱着“见光死”的决心压着身子,降低呼吸声,调整角度和发力的方位,蓄势待发。 待他进来,还未站定的一瞬间里,我抓了空,立刻用尽了全身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框”而出。 夺“框”而出的那刻,我能感觉到他想要一手抓住我,只是他抓空了。他那只抓空的手擦过我肩的一瞬,我的心跳犹如坐在跳楼机的顶端垂直下降时的那般紧绷着。本就紧绷的逃离瞬间被这突袭而来的落空感搞得更为地紧张了都。 我没有放弃。 我极力压抑住这落空感,继续扒开我的那两只小短腿直奔外公屋。因为这是我当时唯一的目的地。 只见跨入外公屋的一瞬间,我疾足先得,像只蚂蚱一样,跳起,跃上。经过这些“重磅级”的动作后,床没有被我捅出个窟窿,我已经谢天谢地。至于我这期间碰到木板又撞上墙角的疼痛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争分夺秒地靠近希望。得了得了,我成功躲到了外公的后背。 气急败坏的他,在追我。抓我的过程中,没来得及刹住已举起想要打向我的手。刹时,外公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手。展眼望去好几秒,我确定外公挡在了我的面前,像一面墙似的。 外公问他,“怎么了?”他回答,“没什么。” 看着略带哭腔的我,接着问他,“那你为什么打她,她还那么小,做什么不可以让着点?” 接着,外公回过头,轻声地问道,“你来告诉外公,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告诉外公,别怕,外公在”。 他也在。面对这种他还在的情况,我不敢作答,我不能说,我也说不明白。 所以,胆颤的我选择沉默在那几近嗝屁的“嗷嗷嗷”哭嗓中,低声哽咽,生怕哭声一大就又让他燃起想打我的念头。 唯一清晰着的就是外公在帮我,真的有在保护我。 而他,还站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中间就隔着一个外公,我能说什么呢,就连一句“他打我”都不敢说出口。 可是,我知道我必须要有所反应。否则,我很有可能要跟他回到某个地方,被迫进入无休止的死循坏里。一想到这里,忽而,我的心头一酸,我知道这一刻里得到的救赎很不容易,我想要延续,很想很想延续。 所以,我告诉自己:哭,尽情地哭,不需要忍耐了,起码现在这一刻他打不着你了。 哭,是那时唯一可以帮我做出回答的存在。 是的,那当下的我全然放下了所有,号啕大哭起来。我的“嗷嗷”声在外公屋里格外响亮。 不得不说,那一刻的哭释放得淋漓尽致。 后面的,我听不清了,也记不住了。 晓不得了,他离开外公屋前跟外公讲了什么,又或者外公讲了什么他才走的。只记得他转头走了后,我才慢慢确信,我是真的得救了。 之后,外公开始不断地拍着我的后背哄着我。这一晌,哭得应该够够了的。外公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正当我停下,外公问我,“要不要回去自己睡呀?”“不,我不要,我害怕,他打我,”带着即将又要复活的哭腔。 外公继续拍着我的后背说,“好,不回去,今晚就在外公这边睡。”他的话,像一束光暖上我的心头,让我悬着的心缓缓落地,不带一丝倏然声。 为了明天的我不被打骂,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外公,“外公,你可不可以明天带着我,做什么都可以。”“好,明天外公带着你,”外公回复。 就这样,几息功夫,我昏睡了过去。 round (5) 这回呢?结束了? 不。 接下来,就多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忘记了,是隔天以后的哪一天,四岁多的我绕着外公家的外围转了好几圈,并还徘徊在了正门两侧的农具堆旁,稍微地精挑细选了一番,拿起了其中一把看似很锋利且常用于收割农作物的镰刀,便走向了牛棚。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只有我一个人留守在家。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束。 一个人径直地往那空荡荡的牛棚走去,坐在那堆发黄了的干稻草上,再把镰刀放下,便开始了自我回忆。 被性侵的一幕幕,仍旧历历在目,在分秒的追溯里显得格外分明。瞬息间,我心头一酸,泪水便就开始止不住地流。 许是那天的经历,对自己太过突然,也太过可怖,也才会连那么一份记忆都能将自己的情绪、体感和意识给影响了。 我开始进入了没有下限的自我怀疑,并不断地质问自己:“我是不是已经坏掉了?我是不是不正常了?不干净了?是个不好的人了?而一死了之是不是就是我最后该走的路?是不是只有死了一切才会好起来,也才能把这给忘了?” 我不断地在这些不仅自以为是还充满着无知的问题里来来回回地审视着自己,“我是不是已经不配做人了?我是不是已经不纯洁了,不似从前了,脏了?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配继续活着吗?” 当时的我绞尽脑汁还是一片空白,所有的问句也都在“我不知道”里打着转。明明什么都不懂,可就是一股脑觉得我被伤害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让我很难再回到发生以前的状态了。我越发地接受不了这之后的自己。 我还在一边不断地谴责自己不该贸贸然地就选择留在外公家,可另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自己做的决定。当时的父母也已经再三地和我确认,若非是我再三地坚持,若非是我贪恋那一刻与姐姐的温存,想必我便不会这般地坎坷。 之所以我会如此地僵持,如此地跟自己较劲,不过是当时的我真的理解不来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心里不断地想着: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难道说我是什么坏人,而我不知道? 当时的我,死活搞不明白,真的搞不明白。 一秒,又一秒,我那极其有限的思想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的博弈,不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质疑,“要不就这样结束了。我已经不好了。也好不了了。 就爸爸那脾气,知道后,难保不会嫌弃我。若爸爸真不嫌,那他一定还会进行报复,那岂不是将伤害变得更大了。 那妈妈呢,她知道后,是不是也会和爸爸一样,不要我了,更不会继续爱我了。因为我脏了,不干净了,不正常了。 妈妈在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帮我做决定了,决定怎么死可以不疼,会告诉我,比使镰刀更好用且不疼的方式方法。” 是的,我在这个牛棚里思考了好久,思考到底要不要就这样离开,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好像只会带给我伤害的世界。 终于,手起刀落的时刻到了。我把镰刀拿起,对了对准,就了就位,假装淡定地告诉自己:就是这,往这用力就行。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招是什么又叫什么,可是我知道这种办法很常见,也很普遍。 到底,我是看过几眼电视的人。这招就是看电视给学来的。 可是,一开始的我和到结束时的我,都没有多大的勇气。我自始至终地怂啊。可我依旧跟自己不断地较劲,“不怕,就一下,用力!一下!”然后另一个声音,“不行!我怕疼,万一刀下去了,又没死成,那岂不是白疼了。” 就这样,“不怕”和“不行”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突然,定了“不怕”,我心想:行,既然要来就来得痛快一点,就一下。然后,我就操起镰刀往下,一偏,“不行,才从他那挣脱出来,我为什么要死掉,还不如当场了了来得痛快。 要是我死了,妈妈该怎么办。爸爸肯定会追究到底的。以我对爸爸的了解,他那脾气,一定不会放过妈妈和外公的。到时候,不是妈妈无辜被打或挨骂,就是外公被无端地指责,可他们没错呀。对,我不能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不再坚持一下。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很简单。完全可以再缓缓,容自己再想想清楚。 不是还想继续长大吗,还想再见到妈妈吗?最主要的是这镰刀下去真的会疼。要不就算了。” 我做了很无厘头的自我反省,也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 最后,我说服了自己,选择了先放下,再等等。 这之后,我强烈地要求自己一定要早起,跟紧外公,不能再让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去哪,干什么,都要跟上外公,杜绝再次被他给抓住,被这个根本说不上熟的人拥有再次作案的时间和条件,坚决抵制任何与他碰面这种事。 因为我知道,如果再有下次,同样的招数,一样的勇敢,也不定会让我再次拥有这样的幸运,可以成功避开和逃离。 怕疼,有的时候是个好东西。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也算得上是一剂良药。 这一番人小鬼大的操作,可以说是令我颇为深刻,回想中也觉着甚是贞烈。 就是,还是太傻了。 傻在连贞洁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就选择了这么不负责任的举动,傻在连自己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都还没搞明白就跟着学了坏,傻在连自己得从中成长为什么样的人都还没整出个所以然就只顾着一味消沉。 现在回过头,也才发现,原来那时候的我就这么地精分。 自顾自地,质疑自己,审视自己,回答自己,唯独没有想过要怎么从阴霾中走出来,去学着如何更好地治愈自己,如何正确地拉自己一把,成为自己的光。 可才多大,要如何思考才能识得这些道理和个中缘由,只能是交给时间,交给恰逢其时的放下,交给再缓缓,交给再等等。让成长,让时间,给予自己一个蜕变的机会,一个继续活着的机会,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也正因为还小,多数时候,在面对极端的情况时,就会很自然地选择去逃避,而且是直接地逃避,彻彻底底地逃避。 就比如我,一是事先请求外公去哪里都带上自己,便直接地减少了日常生活里会与他碰上面或再次被他抓个现行的机会,也直接地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放到了更为值得的劳动中,而不是消耗在因过去而产生的恐惧或不安里。 二是把自己当做待收割的农作物,企图通过镰刀这位秋收的小先锋回炉重造,往生极乐。 何其幸运,在那之后,我能一直持有着外公这根救命稻草,直至我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还没结束吗? 是的。 后来,有过那么一段沉寂的时光,那些时间里我都没有主动地想起过这段回忆。 直到哥哥说,想要亲我一下。我猜,他是中了猎奇心理的邪。 也是这一刻,我再次闪过那一段记忆,是依旧瘆人的。 从中山回到信宜,正值年少,我上了小学。 也是这小学时期,才刚接触琵琶,也才刚开始学。 可奇怪的是,我随便弹个音,就能将自己那莫名的忧郁给牵引了出来。 也便,不时,趁着没有人在家的时候,独自抱着琵琶,坐到阳台的椅子上,看着窗外,一声不吭,伴着零星的一二个声响,那黑压压的雾霾就会悄然袭来。 那当下里感知到的冷,是那种马上就要刮风下雨的凛冽,平静得十分阴郁。 这样的我,持续了多久,真的忘了。只记得,我总会在没有人在家的时候,独自地抱着琵琶,独自忧伤,独自徘徊。 连那年爸爸弄了只超大的龙虾,我也都很难打从心底感到欣喜和快乐。反而是电视正播放着的长发公主更为吸引我。 有过一段时间,我会独自从梦里挣扎醒来,偶尔眼里有泪,偶尔手里有汗,没人知道;我会放纵自己游荡在阴郁里,偶尔独坐角落,偶尔放空发呆,没人知道;我会逼迫自己向阳和微笑,偶尔顾忌环境,偶尔顾及家人,没人知道。 成长中,我有意无意地找寻着什么。 或许是一个人,一个愿意主动靠近我,倾听我的故事之后,比我还能接受我的人,比我还愿意义无反顾地和我成为朋友的人。 因为偶尔的我也会感到羞耻,羞耻自己曾被那样对待过,强迫过,肆意妄为过。谁凭白无故沾别人的尿呀,自己的都嫌弃着呢。 可这件事,除了小学的一位赖姓同学,我再也没有和任何同学或者校友说起过。 当时,小学高年级的她来到了我家,我想着她会不会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就想着与她分享我心底里最难以启齿的秘密。 说的时候,还用了夸张的手法。想着,她会不会因为我的遭遇太过惨烈而远离我,而不再愿意和我做好朋友。 谁知道,她都信了,信了连我都还没有消化完全的事情,信了连我都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遭了个什么程度上的伤害的时候的故事。 她作为第一位听到过我秘密的同学,过后,依旧选择了陪伴在我的身边,正如我也一直陪在了她的身边。 哪怕后来阴差阳错地,我们上了不同的初中。可我们也依旧保持着联系,虽短暂,却也真的惊艳过时光。 在与她聊过后,我也陆续地向妈妈和姐姐倘开了心扉。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次的倾诉更多的是反向的折磨。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地学着倘开心扉,就可以更容易地得到来自亲人之间的关爱,又或者可以从中得到一定的治愈。 可在我小心翼翼地将这秘密再次宣之于口时,她们所给予的反应,却让我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这世间的冷暖。 记得第一次向她们倘开心扉的时候,我是能觉察出那其中隐藏着的沉滞。换句话说,就是不经意地被进行了冷处理。 或许,她们觉得,都被打了那么久,现在也都好了,还记着这些干什么,再怎么记得这样的经历或经过又有什么用。 再说,最后不也化险为夷了吗,也没有真的被性侵得很严重,大可以当这件事从未有过,忘了,然后继续做好自己。 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提起,不仅徒增烦恼,还影响心情。听多了,反而还觉得我太过矫情了,太脆弱了,太长不大了。 可我知道,清楚地知道:有些心理创伤,若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好起来过,那伤口就不算愈合,而是在一直流着脓水。 就说,这流着脓水的心该如何去治愈。 从一开始,就没有做任何的护理,而是任由自己一味地自责,独自地承受着,承受着一个只觉得羞耻的自己,还在不断掉价的自己。 而后来,又总是无法从那与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倾诉中得到任何的宽慰,就还是继续在遥遥无期且需独自承受的路上,一直地前行。 一直一直地,想不通,看不透。 每当遇到点什么其他不顺,我就会很自然地将其归咎在是不是因为我曾遭遇过那般的事件,才使得我这么地不值得。 比如,读小学的时候,第一次约会,约梁婷婷,在一小门口等。明明早到的是我,也明明早到了半小时,还足足等了三个半小时,可约好的人却迟迟没有到。最后,自己灰头土脸地走回了家。 后来,才确诊,自己是被放鸽子了。 每当控制不住自己回想起那段被性侵的经历,又刚好和妈妈睡在一起,我就又会很自然地提起这一件事,提起这么一坨。 可得到的回应总也还是那么地佛系,不是劝我忘掉,就是劝我别再给自己徒增不必要的负担,并叮嘱我说这件事别再提了。 “不必要”在我这是个哽噎的点。是不是我不再提了,那次受过的伤便会自动痊愈,不必再自我护理,也不必再自我疗愈。 我想,立场不一样的时候,所看见的也就不一样。或许,妈妈内心也不好受,我应该多体谅体谅她的需求,也便不再重提。 事不过三。我也本就不喜欢与重要的人分享那些不好的事或消息。既如此,就如她所愿,我不会再主动地提起这段过去了。 哪怕,我还是没有好全,又或者时不时就愈发地严重。哪怕,每提起一次的我,都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气,不惧风险的坚定。 什么样的风险?或是潜藏在未知的嫌弃,或是必要时候会被抛弃的一个选择,又或是没得选的时候第一个被认定的牺牲品。 总之,我的不值得感重到我自己都想象不来。 到了找对象的年纪,妈妈主动叮嘱我,不要在其面前如此事不保密,说什么将这段往事给一一交代了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谁说不是呢,这八卦之地,说了谁信呢,信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又一个谈资罢了,又会有何不一样的呢。 有的惺惺相惜,不必那么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而是在能更好地保护到自己的情况下,选择性地去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渴望。 我认为,我的所遇,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要我愿意分享,谁信谁不信对我来说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如愿了:我是否能给我想要帮助的人以希望,我是否能给我想要治愈的人以关爱,我是否能给我想要支持的人以十足的温暖。 可能真的像妈妈所担心的那样,这世间没那么多的人在听见这类事情之后不抱以任何的偏颇并做到绝对的公平正义。 没准,还会迎来一次逆天的反噬。 那不正好。 这样的话,我根本就不用再多做什么了,直接将最“丑”一面的自己赤裸在这世界面前,就能直接地看清谁最值得。 我不希望未来我的另一半所认识的是个美好得毫无瑕疵的自己,而是一个即便不完美却依旧不放弃成为自己的女人。 我明白的,有的人性就是禁不住考验的。可不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些禁得住,有那样的一些人禁不住,才有了不一样。 所以,有的人会想着隐瞒过去,因为那样更保险也更安全。而有的人则会选择直面过去,坦荡无垠地走出完整自我。 这世界有着这样一种可能的我,就会有着那样一种可能的他,我不纠结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所做的是否值得。 很明显地,就这么个当下,真假有的时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真假能给这世界带来哪般教训,又或是哪般警醒。 就连最亲近的家人妈妈、姐姐,都无法做到给予适当的安慰和谅解,又如何再将自己的心交给偌大的未知的世界呢。 可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做到了,并愿意用自己的所有告诉世界:无论何时何地,有这样一个人在用着她的方式来爱你。 无论是怎样的你,无论是怎样不堪的你,无论是哪般不如意的你,请相信这世界真就因为太大了,嘈杂声太多了,所以那无声的爱才那么地不起眼。 有的秘密分享过后,却得不到任何救赎,而是引起了他人的不耐烦,那说明这人还不具备那般治愈你的资格和能力。 那何不放慢脚步,去看看海,去看看山,去继续成长,去不断地进步,哪怕每天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到看不出来。 无所谓的。 随着慢慢长大,我也才学会了“贞洁”二字怎么写,也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连字都不会写却会那么地在意,在意那一次的经历给带来的冲击,在意到脑补了许许多多的不可言说。 比如,小升初的那几年,比起读者和意林,我时常会花更多的时间去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什么一个人生了一个石头,什么一个人生了一群小老鼠。 总之,多奇葩的故事我都能当了真。 时不时,我还会摸摸自己的肚子。在消化这件事情上,给自己吓唬地代入了很多种可能。 每一次的脑补,每一次的代入,都能放大我的恐惧,并不断地徘徊在焦虑的边缘,感到源源不断的恐慌,时而也会不安到仿徨失措。 当然,这些瞬间都特别地细小,且短暂。毕竟,那些上学的日子里,要背的书挺多的,要做的题也挺多的,要考的试也是络绎不绝。 可细细一想,又很荒谬。如果说从嘴巴进去的是尿,也干得差不多的那种,最后是会被我给消化掉呢,还是会被我进化成了石头。 然后,我就又去看了一大堆的活化石。看得不亦乐乎。因为有的活化石真的就是太好看了,好看到我都快忘了我为什么要去了解它。 然后我就会想,莫不是那苦涩没有干涸,也没有被及时地消化掉,或者说尿是消化不掉的,最后就会被我给生出来,就成了一粒真的活化石。 一整个就是“最强”大脑,有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我除了笑,就是笑个不停。 可不能怪我。 这种生理上的知识,爸妈可是从来都不跟我讲,也不跟我谈,日常的沟通里还从来都不碰的那种。 当时性教育推行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期待着,期待哪天我就能学习到一课对我而言还挺有意义的知识。 可等到最后,大学毕业了,也不见起色。 也不知道最后是因为什么,突然给中断了,还是说这样有意义的课程被谁的羞耻给直接耗到了胎死腹中,久久无法起死回生。 那我只好来凑个热闹了。 我想我也是有破坏力的。毕竟我曾有过那么一瞬想要咬断他放进我嘴里的东西,可我却被那连锁反应给搞得迟疑了。 也因为我实在不愿意通过伤害这种方式来获得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或争取到我想要的任何结果,哪怕对我十分地有利。 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样子。 2020年后的某天某一通闲聊,妈妈提了他,妈妈说他那段时间牵涉进了一起交通事故,可能会被判入狱两年什么的。 我居然觉得这是他的报应。可是,同时地,我又想到了他的妻儿。我就会想,孩子那么小就没有爸爸在身边不好。 是的,我根本恨不起来。我从始至终都无法因为伤害过我的人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就轻易地会感到一丝庆幸什么的。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种事,我不屑于做。公道自在人间。我不能因为别人做得不够好,就放低对自己的要求,因而置喙他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课题,他有他的,我有我的。 有些过大的冲击就是会给生活带来了不同程度的阵痛。而这些阵痛就会像闹钟一样,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注意些什么。 就比如,交朋友这件事,我就会偏被动一些。 因为被性侵过,所以感到自卑。自卑地以为自己没有了可以主动去挑选朋友的资格,自卑地以为自己没有了可以主动去靠近那些美好的事物的资格。 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错,也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会给自己定这么多的不可以,不断地轮番地惩罚着自己呢? 因为我缺乏着正确的自我认知。 当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错的情况下,就是会将自己摆在不恰当的位置,受尽委屈也还是会选择微笑。 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种叫“压抑”的东西。 让自己频繁地处于低位,不觉间也就将自己摆在了不值得被平等对待的位置上,连带姿态也会被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不知道自己是对错哪一方的时候,总也还是会怀疑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发点,哪怕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地好。 健全认知后,我也便不再那么被动,而是渐渐地学着主动,主动去了解他人,主动去倾听他人,也主动地开解他人。 随着自我认知能力的发展,我也开始变得自信。至少,对我而言,我现在所拥有着的自信足够支撑我走完这后半生。 人嘛,就是要懂得知足常乐,自己够用就可以了,不要因为拥有了一点就想着更多,而是去珍惜正拥有着的这一点。否则,很容易得不偿失。 自信过了头,总还是会有影响的。比如说,对自我的认知会出现偏差,偏差大的时候还会引起麻烦或无法承担的后果。再比如说,对自我价值的认识会过于强烈,因此产生一系列的问题像过度强调自己忽视了他人因而失去了合作的机会,像过分自我就左右了对客观事实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因而不断地带来负面影响。 又比如,被表白这种事,我就会拒绝得特别地主动。 对自我的价值还没有一个具象化的认知的时候,我是会因为被性侵过这件事而很自然地觉得自己是已经失去了被爱的资格的,或者说已经不具备可以被这般喜欢的条件。 当内心的配得感低到几乎毫无自尊可言的时候,我也是会因为这件事而不禁地觉得自己失去了自由恋爱的资格,或者说不具备爱的能力。一整个就只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也便在这前半生,没有发出过任何一则恋爱通告。 我对自己获得别人的这种喜欢是抗拒的,或者说是接受无能的,就连心情都会变得更加地复杂,没有过多的高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就只想尽快地逃离或者从中解脱。 总觉得自己不值得,不配。与其最后对方会后悔,会嫌弃,那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被我拒绝掉。 反正我也一根筋地只想把学习搞好。所以,这种事加上这件事也算是多少有点负负得正的意思了。 当然,这后半生可就是另一番摸样了。我可能会来个大反转,因为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自己了。 再比如,穿校服这件事,我就会更为地主动和积极。 从小到大,从家人到外人,那些见过我的,无不夸赞我,说什么眼睛很大,鼻子很高,长得不错,身高可以,就好像没有谁把我当做一个有着美好品质的人来了解,而更多的是把我的外在当成了唯一可以被一直讨论的优势和话题。 渐渐地,我也就感受到那隐隐约约的危机感,觉得自己是不是长得就是一副让人容易犯罪的狐媚样。那年的性侵也是自己这般招惹来的。也便会将自己给狠狠地往某个奇怪的方向去发展,去打扮,去着装,去展现,或说故意低调。 正如姐姐当年的那一句“乱发美”,便就可以让我更加自信地用手给自己梳头发。让日常里的自己变得不那么齐理。 还有,小学到高中,一年比一年更加地喜欢校服,甚至可以说是依赖校服,总觉得它无所不能,主打一个百搭不殆。 再者,比起爸爸的奔驰宝马,我也更喜欢妈妈的女装摩托车。相较之下,我也的确觉得妈妈给我的安全感更为贴心。 综上,就是一位用手梳着头发,总穿校服,还会在周末往树荫的地方找一张熟脸或者一台熟悉的女装摩托车的女生。 那年初高中,我会因为一次束发被夸。因而我便再难束发,并留起了刘海,只为了将自己那总被夸好看的眼睛遮遮。 说来也奇怪,即便我如此地折腾,还是会有人喜欢我,给我写情书。听人说,班里还有着很多男生是在暗恋着我的。 是真是假,我不知。自然,信或不信也就随心。 不过,我大抵会选择信一半不信一半。因为说这话的人对我的喜欢可谓是溢出了那时光下的屏幕,夸得那叫一个狂。 她叫even,是我当时很喜欢的女生之一。 她个性十分地鲜明,就连厌世都表达得十分直接,她说想要研制一种毒,可以将世界毁灭的那种。当时听到的我,立刻劝了她。可现在看来,那个劝早了。我应该先好好地了解她的过去,然后再尝试着去引导她追求些更美好的东西。 比如说,我。毕竟,她那时候可是超级无敌喜欢我。我就是这么感觉到的。 只记得那天的我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却突然疯狂地夸起了我,追着夸,竟追进了洗手间,还直接霸道总裁上身了,把我逼到了角落,凑近了看凑近了夸。那个劲儿着实是有吓到我,拘谨得我直接一个缩。 那表达我是忘了,应该学不来。也是,谁会像我这般,一被夸,就像乌龟似的缩起来。 从小到大都被夸好看,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所以,别人对我的夸赞,我很难打从心底里去认同。封顶的话,我想我只能给自己两字“能看”。或许看多了,也会慢慢顺眼。 可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大多数都喜欢被夸赞,也会自信地觉得自己就是那样好看。那种自信是耀眼的,也是美好的。 说到外在,说到好看,说到别的女孩子,我想到了天使,也就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天使。 要想成为一名模特,那么身高条件就得达到基本的标准,而不是个子和体重都不够格的时候还一门心思想着要干多大的一番事业,这就是异想天开。 当然,这也并非不无可能,只是这种可能不会轻易地来。 自然,这当下,再往后,任何条件也许也比不过大众愿意,或更为适合。 真正的知名模特从来都不是以标准来定义日常的,而是后天极致的自律。 不要轻易地因为出身而忽视别人所有的努力,也不要随意地因为犯错而无视别人曾经的付出,那些努力和付出都是别人主动投入了那当下最美好的青春来分享的成果。 那些过去的美好不该和过去的错混为一谈,否则改过自新带给我们的将是酿就下一个错。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不管从事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想要最终获得成功都需要自己在保持基本的生存能力下进行不断地学习和获得有效的进步。 所有风光的背后都多少带着面子工程。光怪陆离的时下,我们需要做的更多的不是羡慕,也不是盲从,而是学会从中看到本质的东西。 性开放的程度,从来都不是越大越好,而是在懂得节制的情况下,将一切相关都运营到一个让人舒适的状态。不仅是让看见的人感到安全与舒适,还得让参与其中的人感到舒适与安全。 而非一味地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或者私心。 举凡:天使背后潜藏着的无尽丑恶。 最经典的例子莫过于维多利亚的秘密(以下简称“维密”),一个业绩下降到几近没落的品牌,一个曾放出豪言称除了美国哪也不去的公司,却在2015年于中国魔都上海进行了试水,并在2017年将首家直营旗舰店的如意算盘打在了其黄金地段上。 随后,大肆进军中国市场。若非中国的女性单纯又善良,只关注自己的工作与生活,那些打着“维密”品牌的网销平台绝不会轻易就坐拥数十百万的中国粉丝,更不会让其线下门店混得风生水起。 天使是何等的存在,居然无情地被“维密”背后的无良高层们轻易地推进职场霸凌的地狱,一路忍受着他们明里暗里“媚男”、“厌女”的谎言,还被迫坚守着他们标榜“以瘦为美”、“性感至上”的审美标准,更无辜地遭受着来自他们的暗箱操作,例如利用“假慈善”的幌子打造性侵的天堂,或随意将天使裸照用于权色交易,逼得她们不得不冒着断送职业生涯的危险联名声讨那份如履薄冰的尊严。 这难道就是“维密”内秀的风采吗?…… 这是什么值得去学习或去投资的吗?显然不是。 论性侵的内卷体系哪家最健全,那无疑就是美国了。 其电影界有着性侵过百名女性的harvey weste,而模特界有着性侵过136名“维密”天使的ed razek,还有其体操界有着性侵过265名运动员的dr rry nassar,更有美国天主教、美国军队、美国校园、美国童子军、政界商界的至高层等等数十百万的性侵受害者,其恋童癖,更是使得其色胆真正达到了包天的程度。 美国从1776年开始宣扬“人人生而平等”,却在2013年才全面废奴,还不包括性奴,这就是美国践行了246年来所谓的“自由”。 也真正地做到了在性爱面前不分性别,不分种族,不分年龄,无关信仰,无关亲生,无关生死,无关历史。 看看那些过去,这位奉行自由为上的国度,都干了些什么。 2005年,百余人控告牧师性侵犯时,美国教会赔偿12亿了事。 2007年,美国天主教会性虐案赔偿66亿美元,“摆平”丑闻。 若说美国的自由就是每个作恶的人都能靠钱解决,那这样的国度又还有什么值得守护和信仰了的呢?教会自身难道不会忏悔到无地自容吗? 应该不会。不然,这类赔偿金的总额又怎会还在继续上涨。甚至,这风气还在席卷全美,从牧师转移到了妇科医生。 自然地,谁转移到谁也不一定。一个专攻心灵救赎,一个专攻医学救援,是牧师的话不顶用才找的医生,还是医生的救治方法不灵才找的牧师。啥啥分不清。 看看这些信仰,都已经被腐化成了什么样子,还值得信吗? 不值得。佛就在心中,信自己就可以了。如果一定要在这个世界去相信些什么,那就每天升起的太阳。因为祂至少每天都在努力地照亮着你。 可总有那么一群人在钱海里迷失得十分自得其乐,只要太阳升起,就不会觉得自己是有错的,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地活着有什么问题,自然也就在迷失的路上越走越没有尽头了。 看看,自由女神像都被雷劈了,牧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祥,就觉得正常,天气如此,不必惊慌,一切如常,该吃吃,该谁谁,该玩玩。 往国际舞台上一站,绝对最出挑。 印度若深深了解一番,还真的诧异,原来格局还是小了,怎么能只是骗和买卖呢。应该学习美国这般既能美化心灵,又能满足生理需要,还能被秘密保护,任挑任选,不需花钱,不用暴力,言语就能威胁,梦想就能利用,身体就能享受。 论性侵的高级感,美国无疑是世界的霸主。 美国,当之无愧地将美丽的女人当做是可以被无限开放的存在,没有底线可言的那种。 当一个模特变得知名,那么便容易与商业关联起来,形成了独特的经济现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女经济”,混迹于经济圈,容易被所谓的“资本”玩弄,从“美女经济”演变成“美色经济”。 其中的被迫与主动,哪里是外人的一两句可以说得清楚的。恐怕连入局的自身都不知道当初是如何选择的,是初心在光鲜亮丽的前途面前变得廉价,还是有更好的靠山更能显示自身的价值和实力? 任何一位天使都可以孤芳自赏,可总有一些天使为了自己梦想的秀台而愿意分享她的美,而这并不是在告诉任何人天使是可以被随意染指和侵犯的,而是告诉世人天使是尊贵的存在,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这里不分男女,只要是有这般展示自我的欲望或梦想,便就该被适当地保护和尊重,而不是被毫无底线地利用。 即便现在的“维密”学会了百分百的曲意逢迎,参透了“她经济”的命脉,那也无法否定过去做过的一切罪行。 如果“维密”上下学不会如何善待天使和摒弃旧有偏见,那就只剩坐等完全失去所有的一天。而这一天不会远。 中国市场,作为“维密”起死回生的救命稻草,想说:“真正打动中国市场的不是天使们一路受过的伤,而是这些天使们不畏荆棘依旧坚守着那份超模梦想的决心,因其在秀台上所展现出来的美好有着充满自信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快乐,坚定努力的自我。 而这些,在无意间,也给这世界带来过力量。 而中国市场绝不会助纣为虐,亦不会给甲醛超标的物件买单。能从华夏拿走的,实属不义之财的,都将如数归还。 若以为其持有的设计世上无人能及,那就大错特错了。 中国人的创造力才刚刚萌芽,它的保守,它的传统,告诉着世界:这份设计要有保护女性的觉悟,绝非迎合所谓的莫须有的标准和定义。 正因为有了天使们打头阵,才更为清楚女性的内衣应该如何更贴近需求和有效地服务女性,而非迎合一群连自身性欲都无法克制的伪人。 当中国真正地发挥实力,那绝对是会将美好与舒适发挥到极致,真正地造福世界每一位值得被关爱的女性,绝非是圈地自荣,满足私淫。” 当站在高处的人只牟利不做事,那么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有些事,之所以会发生,且还会不断重复,就是因为有些不可控的因素在不断地深入,主动地靠近,并企图从中破坏掉原有的美好和平和。 而性侵,就是这样的存在之一。 追溯过去,已然无法知晓第一起这样的事件是事发于哪一个年代,又事发在怎样的一个女子身上,或者说,是事发在怎样的一个男子身上。 当最初的真相被时间给埋没得没有了源头,那就该从现在的世界里,找到最明显的诱因,并一一去进行突破和调整,而非一直滞留在自我怀疑的路上,而非一直徘徊在无人来援的死胡同里。 去实践,去尝试,去成为自己,去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去引领属于自己的路,去传达属于自己的爱,不再回头,无需后悔,就只为自己而行。 很多过去,为的是看见自己的同时,也去看见他人。而不是一味地在过去的糟糕的事里虚耗掉本属于自己的青春,本可以有更多可能的未来。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2(上) 2虽二犹勇 辣手摧花不彻底的他许是记仇。 往后的日子,对我源源不断的欺负就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 让我背最长的木柴,让我担最重的竹篓,让我挑最多的干稻草,等等。 最最记得的就是他还把我正煮着的南瓜子给倒掉了。那些南瓜子都是我亲自扒拉出来的,还都很认真地清洗过。就那么一戳全给搞没了,还白白浪费了烧着的柴。 虽然我也会有不开心,但我不说。只要他不再那样碰我,不再那样靠近我,怎么欺负都可以。哪怕干很多很多的农活。只要我可以办到的,我就不会轻易去反抗。 这么一看,当时的小二小姐就已经是个不错的社会主义劳动者了呢,点个赞。 还记一天,爸爸买了水果回来,然后就坐在了厅堂外,一边陪着外公闲聊,一边也在留意着我。 而我,也看到了爸爸。谁曾想,我居然本能地给躲了起来,仅仅是因为爸爸看上去比当时欺负我的他高许多。是的,不觉间,我连看见爸爸都觉得害怕觉得危险。 不过,大抵是自己的亲生爸爸,熟悉起来也快。不一会儿,我就黏过去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闻讯而来,只见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随他进了外公屋。 忐忑的我听他说了一堆,什么不许告诉我的爸爸他欺负我的事实,什么所有爸爸给我的钱都要交给他。嗯,当时的我应该是尽数答应了。否则,他不会放走我的。 等爸爸和外公聊完了天,也是到了爸爸要走的时候。而关于他,我真的啥也没有说。因为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两若是站在了一起,到底谁的战斗力会更大一些。 出于未知,出于疑惑,也是出于保护,我没有进行任何的挽留,也没有进行任何的揭发,更是没有单单地为了自己而去求助于谁,求助于这位被我叫做爸爸的人。 后来的后来,我深刻地认识到,当时爸爸的战斗力绝对是可以完胜他的。而在这以后,我也认清了一些事,便越发不敢开口,也越发将这还好不了的伤给藏尽了。 忘了是不是这一次,没过多久,我就被带走了。这后来发生的事也没啥了,或说没什么特别的了。除那些年的春节串门以外,再也没有过多关于外公家的记忆了。 除了,那个自己许下的未完的约定。 那枕头下的零花钱总是在提醒着我,那个跟自己做过的约定。 没错,前面的那几次赶集总也还是会因为不断地踌躇或不断地徘徊而错过,也才没有如愿地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才只好继续按原计划去执行,去推进。 日复一日,我发现这堆散钱总有一种变薄又变轻的趋势。或许,这是我的错觉。 就算越变越少,只要能买得起一颗西瓜糖和一个橡皮擦,我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当我觉得下山的路记得差不多的时候,择日,我也便只身为自己的约定奔走去了。 那天,我独自一人早早起了身,整装待发。 出发前,我把所有的散钱都往口袋里放得好好的。然后,就满怀期待地开始了这一趟充满了未知的旅程。 哦,对了,我身上还带了一个护身符。天蒙蒙亮总也还是显得更为地阴森可怖一些,也便就带了一起去。 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我那么地执着在那一颗西瓜糖和那一个橡皮擦。 我会答道:“ 我是真的很喜欢西瓜糖的圆,肉乎乎的,圆滚滚的,可爱得来,还长得特别可口。那样子,一整个就特别地讨人喜欢,或者说,就是特别地讨我喜欢。 再说,那干木薯擦字真的太难看了,一不小心就能把好好的本子给整出个窟窿。不仅总是擦不明白,还费力气。自然地,换个好使点的橡皮擦就很必要了。不然,本子和我都得继续受罪。” 这一趟,为了本子,为了我,为了省点力气,势不可挡。 最让我寒毛竖起的就是下坡的那段路了。不仅不能跑起来,还不能随随便便地走快几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容易摔到自己。 所以,这天再怎么灰蒙,再怎么让我感觉到阴森,我也得挺着胆子继续挪步子,心里还得给自己不断打气:我不怕,我不怕。 一步一步走到了坡底,然后顺着记忆中的路线继续往前行。一路上,看见了常捞猪菜的池塘,还看见了那条上学必经的小溪。 就这样,一直走,不知道有没有一百米,或者说更为地远一些,晓得不甚清楚了。总之,就是经过一座桥后就没什么人家了。 突然,画风就变得清冷了许多。 早晨的溪水声也变得异常地清脆了起来,伴着风,掠过了我的双耳,可以感受到那丝丝透心的凉意,沁在心脾之间,现在两手的鸡皮疙瘩之上。 本是靠溪水边走着的我,慢慢地倾向了山这一边。毕竟,我哪里知道下一秒水里会飞出些什么东西。总之就是害怕。也总之,就是防患于未然。 靠着山边,走了一会,小溪也渐渐不见了,或说走到了某一段的尽头。一路上没有任何一辆摩托车经过,四处一片寂静,安静得很,很是渗人。 绷紧神经的我,假装十分淡定,还不断地自言自语,给自己胡说八道。忘了是不是在给自己哼什么小曲之类的,总之,变着法不断给自己打气。 山上偶尔会“扑哧”一些小虫子和小鸟,吓我一嘚瑟,心一紧,就会多想,想什么就不详细描述了。毕竟,我也不晓得我能记住个啥白衣飘飘。 偶尔,也会有一些小东西在山里,或草丛里发出声音,吓到我临场回应“呀”、“喂”。然后,拔腿就跑,感觉没有什么跑出来,也没有什么追上来,累了,就停。 前一脚,碎碎念,后一脚,唠唠叨,就这么地赶着路。跑也怕,怕有东西被我惊动;走也怕,怕被什么赶上。显而易见地,方寸已乱。 忽然,多了流水声,越来越清晰的那种。 听着傍山的小溪响起它的流水声,我便顺着那声音的来处走。我细细瞄了一眼,小溪的附近并没有什么可以摘来吃的小果子。也便就算了,也便就继续赶路去了。 过了这个点,下个点就是分岔路口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哆嗦了多久,一山接一山,一弯连一弯,胆小的我借着清晨若隐若现的阳光,也不忘去感受一番这路上那些看得见的花草树木的美。 时而我会靠靠左边,时而我也会靠靠右边,真怕有什么比我大的东西突然闪现。 突然,眼前一亮,是它,是蒲公英。 我摘了最饱满的一株,然后扒拉了它的外皮,用力一吹,不太好看,散不开。也许是风不给力,也也许是我没吹好,又或许是它缺乏松弛感。也就,不再继续了。 “嗯?”我一霎间被一股很重很重的臭味给熏到了。没错,是臭屁虫。我的天,这么早的天,怎么它也起这么早,还盯上了我。我快步跑起来,试图散去这味道。 说真的,当时的我还真受不了这一路的担惊受怕。毕竟长路漫漫,我生起了想抄近路的念头。当然,我也确实知道在一个大转弯的地方有那么一条近路可以抄。 那座山,靠外侧,边缘上,有一草丛,想必原来很是茂盛,可后来就莫名多了一处被锄开的大缺口,从那里走下去就是可以快很多的。总之,那缺口不失为一条捷径。 至于怎么抄近路,我也是见过的。首先,得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然后一起手拉手搀扶着走下去。也就是说,抄这种近路,连大人们总也还是需要搭把手的。自觉不行的我没有选择去冒这个险,而是继续踏踏实实地走老路。 我不断告诉自己:快到了,快到了,加油,西瓜糖和橡皮擦都在等着我呢,钱都准备好,可以买,可以买。 顺着此前的记忆,一直一直绕着山走。离开了摩托车,走路真的很难。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就一边低会儿头看看路,再一边抬起头看看前方,看看山。 忽然,路边又跳出一只黑色的蚱蜢,愣完,我就对它说了,“呃……走开!”然后,就把注意力继续拉回到我走着的这条山路,这条没走完以前都觉得瘆人的山路。 幸好是只蚱蜢,我最怕的是某个下一秒给我整条蛇什么的,我不一定能跑得过呀。鬼才知道我绕过了几个弯,爬下了几个坡,我终于是走到了这期待已久的市集。 万幸呀。看见市集的一瞬,心里一激灵,开心! 我慢慢地走着,看着小铺头很多都没有摆好,多少也会有点子失落和担忧。 啊,找到了,就是这里。这里就有我喜欢的西瓜泡泡糖,还有我想要的磨砂橡皮擦。给老板交完了钱后,我把糖果和橡皮擦一一装进了口袋,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原路返回,好像比来时简单了许多。愣是把来时的五六公里整成了操场一圈四百米似的。 返程的记忆很零星,依稀得很,依稀得我严重怀疑我是由于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太过高兴,心情好到飞起,就这样一路飞回去的。 太阳当空照,来了又往的摩托车,二三行人,时不时穿插一辆手扶拖拉机。 正以为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次小赶集时,不知道谁告发了我,害我被罚看牛一天。我不就只告诉了一个人吗?忘了告诉的是谁。 正午了,连粥都没给时间喝上,就让我牵着牛到深山里去吃草了。 忘了这头牛有没有个名字,反正,它在被我半推半就地牵着。放牛的时候,前面是有个女孩带着路的,可我真不记得她的样子和名字了。 这一路,不是它跟着我,就是我跟着它,一个一路看着,一只一路吃着。顺手地,我挑拣了根白茅,倒插进了嘴里,尝着茅针处的那一点点甜汁,多少有点惬意。 去的时候,女孩领着我走了一路,也不忘时不时地点拨我,说哪里是哪里,说哪里有草就让牛在那吃会儿再走,说着说着便掐着点自己先行离开了,就剩下了我和牛。 经过了一路的田地,到了一片略显空阔却不失迷离的林子。女孩也是这时走开的。她说日落前把牛牵回去就行,如果想自由活动,记得要把牛拴好,也别走远了。 我将牛领到了一旁,那个青草最多的地方。见它不愿再走,我也便顺势就着它,找了青草地附近的一棵树,再将牛绳的一头和这棵树给打上结,就此把它两绑定。 而我找了棵更大的果树,一看就很稳妥的那种,不用去过多地担心它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而夭折了。我爬了上去,然后就是看看四周,再望望对面的山。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又一分一分地流走,天渐渐阴暗了下来。 突然,心头收紧一颤,想起了那不久前听闻过的鬼故事。 也不知是不是村里都流行或都主打这种讲故事的风格,不是吓人的,就是吓小孩的,一点都不浪漫不童话。 两眼一冒烟,看着对面的山头,不自觉地就吓到了自己。好像对面的山头出现了两只瞪得老大老圆的红眼睛,死死盯着我,眨都不眨巴一下。 莫非,这是山神的眼睛,是不用眨的。又或者说,这是山妖的眼睛,才不用眨的。又又或者说,这是山鬼的眼睛,所以才不眨的,因为不累。 就那么一下,就吓得我够呛的了。经过我反复的试探,对面也就闪了那么一下子,持续了几秒,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时的我看得真切。 当时强撑不过害怕的我心想:好了,今天的牛就放到这。我很快地爬下了树,走路也更像是在跑,到了牛身边,好像就没有那么地害怕了。 可随着这天越来越暗,这林子的光线也越来越弱,我也越发抑制不住自己那头汹涌的恐惧之兽。正当任何声响都能刺激到我时,我的敏感也像天线般灵了通。 一想到自己还认不全路,便就更加后怕了。也就不管到没到日落时分,直接给它两解了绑,就自顾自地寻着那因害怕而在短时间内被强化过的稀疏印象,回去了。 我想哭,可又不敢,怕我的哭声被什么给听到而跟过来,又怕哭妨碍了我逃离的速度。毕竟,泪一流,视线一糊,没准这邪乎就撞得更准了,路也更加不记得了。 见我回来早了,他又抓了我现行,就命令我去砍柴。 我把牛领进了牛棚后,就去找了斧头,砍柴去了。考虑到自身的实力,就想着把不规整的短又粗的木头先拿来开劈,看看能不能砍成适合烧火的块状木柴。 然而,就我那点力气能干几根呢?就没几根……或者说没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公回来了。看我在那忙活这个,就数落了我一顿,说我没事玩这么危险东西干什么。是呀,干什么呢?我也不懂呀。 不过,当时的我很受挫,太慢太难了,想砍又对不好,准头一抓一个空,都不记得到底破了几根木头。两根有没有?不晓得了。 总之,外公一声令下,我就放下手上的活,坐等吃饭去了。 到这,我的牛衣岁月也算是交代了个差不多。 这样的我,是不是有点孤勇了。以前害怕的东西多是无形的,现在害怕的东西多是有形的。想来,也是怪有意思的。 这么回头一比较,不管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在履行自我承诺的这一条上,我可谓是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西瓜糖应该是在原路返回时,给吃了,应该就只是一颗。 而橡皮擦,后来也真的用上了,只是这回费的不是力气,是口水。而本子上的窟窿也有在变少和变小。 在离开外公家以前,我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些东西,就是小溪里好看的石头。 在外公家,我学会了一些很有趣的小游戏。有些需要两三个人才可以玩。而有的则不需要。 比如,翻花绳,就需要两个人。首先得找到一根足够长的绳子或线,才行。以前的我,总会跑去找米袋,然后把上面的封口线给扯下来,直接打上结,就开始翻。 又比如,花式跳绳,就需要两三个人。如果只有两个人,就得找一棵宽一点胖一点的树。三个人就方便多了,直接两个人围在相同的高度,就可以开始跳了玩了。 再比如,抛石子,或叫拣石子、拾石子,一般一个人就可以玩。它有五颗玩法、七颗玩法和十颗玩法。 通常,我玩得比较多的是第一种五颗玩法,就是先把五颗大小相差不大的石头抛出去,然后从中拾起任意一子作为抛子,接着继续闯关。 其九道关卡分别为“抓一”、“抓二”、“抓三配四”、“抓五”、“背六”、“挖七”、“跳楼”、“上楼”,按以上顺序一遍过,为游戏完整的一轮。 才所以,对好看的石头,好抓手的石头,有了兴趣。因为练好了,玩好了,朋友也就会变多了,朋友一多,自己也就不会轻易被谁欺负了。 这计划是有了,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得通。 那时候,我只要有了空,就会抓紧时间,自己像个兔子似的,一溜烟就跑到小溪边各种寻觅,去捡一堆好看的石头,好抓又好拿的那一种。 忘了自己是用什么袋子给装起来的,也忘了是跟哪本书放在了一起,就记得放在了床头的位置,就记得自己临走的时候回头拿还都全没了。 我不知道是谁拿走的,又或是谁给弄到哪里去了。总之,当时的我是有过失落的,也有过遗憾的,甚至有过不甘。否则,我就不会还记得。 那些石头,都是我一颗一颗捡起来的,经过了很多很多回的挑选,才有了最后放在床头上的那一小袋。可最后却不知道怎么地就都不见了。 慢慢地,我也便不再过多地纠结了。而是偶尔想起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短暂的美好时光,就是用来捡很多自以为很漂亮又好玩的小石头。 而后,也便没有什么机会再像那样随心所欲地在外公家的清水小溪里捡好看石头了。 也是,那之后,渐渐地,小溪变得越来越浑浊,牛粪也变得越来越多,在里面洗澡的孩子也越来越少。 还有,越靠近小溪,那股一言难尽的异味也是越发地厚重,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双手一勺就直接饮用了。 确实也是这样,除了春节串门,我也便很少再回外公家了。那之后,再回去所停留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至于个中缘由只有爸爸知道了,这些大多都是他来决定的。 不过,我知道,妈妈是很希望多停留一些时间的,甚至多数时候都想住上一两天或两三天。因为她的爸爸妈妈就在这,而且也就一年见上这么一次,一次才半天。 那件事之后,每回一次,我都无法抑制住自己想要迅速逃离那里的心。可又特别想和外公唠唠嗑或多看看外婆。至少,越发短的停留时间对我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单说我,这其中紧锁在心间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也不好去理解去描述。就连再次回忆,也是特别地难以言说,实属是难以用三言两语来抚平。呆久了,只会伤神。 在读书的那些年里,懂得越多就越是受伤,认知得越清晰就越是无法接受当初自己无端被打被欺辱的经历。因为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对谁怎么不好过。 终究,还得让它在时间里走一趟,跟着自己去获得更全面的认知,跟着自己去看见更多面的世界,跟着自己去识得自己的需求和渴望,看看能否让自己真的过去。 等一切都过去,就一定不会再害怕再踏足那个有过外公和外婆熟悉的味道的家,就一定不会再畏惧去直视那张久久不愿也不敢去看的脸。是一定会不一样了的。 也是这几年的一通闲聊,才偶然晓得当时的爸爸对于他打过我这件事是知情的。也才明白,为什么爸爸买水果回来的那一趟,过后不久,我便就被人给接走了。 我猜,是外公告诉了爸爸。因为他打我的事情,也就只有外公当场见证过一二。除了外公,我也是很久以后,才和妈妈提起过一二,也是这过后才慢慢敞开心扉。 至今,我也没多说任何与他有关的事,也便使得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仅限于涉事的二人知晓。是的呢,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本就没有如此详细地与外人道过,没有。 对于小孩子而言,比其高大者,显然都是自带威胁性的。不难发现,一般情况下,孩子都会在认识世界时,适当地听取比自己大的人说的话或者说的建议和方法。 懵懂时期的孩子,多的也会是好奇。如果引导得当,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如果说,在成长的过程中,缺乏关爱的同时还缺乏正确的管教,就容易铸成大错。 特别是那种讲究时效的那种管教,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所造成的错,所酿成的果,根本就不再是管教不管教的问题,而是坐不坐牢,或负不负法律责任等问题。 侵犯我的人是一位未成年。他那时候也是有父母的,只是后来母亲走得早,也便就更加地缺乏关爱了。我猜的。毕竟,我对他的父母并不十分了解,对他也是。 只觉比我大那么多年的他应该是会比我多些认识的才对。如果有过相关的适龄管教,应该不会如此使用暴力和言语威胁等不妥当的方式“关照”比自己小的女孩。 如果说这只是猎奇心理搞的突袭,那么周遭环境就是诱因所在。 首先就是电视,其作为寻常百姓了解世界的渠道,其频道越多,孩子所接触的信息面就会越复杂。 并非单纯地说孩子接触的知识面越广就越不好。而是在接触的过程中,就更难避免孩子会因为影视剧中出现的哪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或行为感到了好奇,进而去模仿或者就近实施,以此来满足当下的求知欲。 而有些熟人作案也就是这么来的。 21世纪,社会发展得越发地快,信息传播的渠道也是更为的多样,电子设备的更新迭代也是层出不穷。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们的求知欲也更为地饱满。适龄管教显然不适合了,超龄教育才更为地迫切。 普遍来说,小孩对外来信息的敏感度是会更高的,也更为单纯,可其对所吸收到的庞杂的信息的理解能力和处理能力则是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的,且参差不齐。 就现在,互联网时代,分不清是谁主动又是谁被动。各种动静结合的传播渠道,想完全地避免来自各方的故意引诱,没点子防范,没点子霹雳手段,根本躲不掉。 在越发追求男女平等的当下,多数家庭,分担经济压力的人也已不限于一人。而多的是孩子的父母两人一起共同承担。 不管是父母中的哪一方,只要是得在关注工作的同时兼顾生活琐事和孩子教育,就难免会变得没有那么地耐心和细致。 就更别提什么陪同孩子一起看电视,并在共享电视的时候,对孩子进行适当的讲解或即时同步的引导。这对父母来说,就都挺为难的。 也就多的是任由孩子自行消化,并无意间埋下了未知的风险,而都不自知。 比如说,在现实生活中,那些个无法以身作则的父母,不时在孩子面前吸烟、饮酒,这一类不良的形象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或某种意义上给孩子提供了反面的教材。 也才出现了“烟卡”的收集热潮。烟已然是一种寻常可见之物。当孩子不被允许尝试的情况下,那么就会选择通过各种收集来试探性地获得某种满足,或过过瘾。 或许,“烟卡”作为新时代孩子的新宠,表面上看既不涉及真的抽烟这种行为,又可以不花钱,是挺安逸的。可其背后深意和潜藏的险恶用心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前的我们收集的是天然的石头,是可以从中观察到不一样的色彩和斑驳各异的花纹的。而有的,则会收集每年一期的邮票,用于纪念当下的美好和历史的辉煌。 就算是打卡片,即拍洋画,素材也多的是来自不同的名着或动画片,像《西游记》,像《水浒传》,像《三国演义》,像《葫芦金刚》。种类繁多,可谓是中西合璧。 而今的孩子却在收集那带有毒性的“烟卡”。不仅卡片本身残留的“熟悉”味道里携带了几分毒性,还在心智未熟的孩子面前狂刷了一波香烟实实在在的存在感。 多数时候,没有什么毒是一下子下多了或下猛了让人给及时发现的,而是在思想上慢慢侵染,时机一旦成熟,再使其行为顺其自然地往预定的方向行进或者继续。 而这主打的就是一个伤人于无形。 就比如说,当下中小学生流行着的“养臭水”。这,便就是事发过后才被报出来的。 缺乏认知的孩子可能就只是出于好奇,一时兴起就跟着养了起来,确实也无可厚非。 可这玩意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性的。若不同的成分随时间进行了充分地发酵生成了极易感染呼吸道或消化道的细菌,那炸开的一刻,被波及到的人都难以幸免。若说这细菌的传播性还极强,那么这将是一出情节严重的突发事故,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即,当炸开的“臭水”一旦达到形成公共安全事件的程度则会根据具体的情节来定性是否涉嫌犯罪。 那是不是如果没有炸开,就是养一养,就没有问题了呢?不是的。只要是“养臭水”就可能涉嫌犯罪。 需知,“养臭水”不单单就只是小孩子之间玩闹的一个恶作剧,而是一种危险行为,是需要被及时重视且制止的。 逆反心理,普遍存在孩子成长的每一个阶段。而“养臭水”的行为的萌芽就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防患于未然,而不是去担心孩子们那一直就都有存在着的心理状态。 自然地,在明令禁止前,要允许孩子们去表达自己的需求和去提出自己的疑问。如果说有的孩子已经养起了“臭水”,那么就尝试着进行劝导,在明确告知其危害性后建议其主动上交,并给予配合上交且知错就改的同学予以肯定。 而对于那些不愿意当场上交的,就尝试着进行私下沟通和协商,做到尊重其劳动成果的同时,也去理解其对不同知识的求知欲望,更别忘了反复强调“臭水”的危险性,强化认知,并及时做好跟进。 切勿等到一发不可收拾时再来回头,那时候就已经晚了。不要害怕麻烦,而是尽可能地耐心,耐心地去沟通。 孩子虽小,可大多也都能够在是非面前站对。只要用心,总也还是能够有所成效的,而非一味使用强硬手段。 若可能,也可以通过正规的操作,组织全体师生,一起做一个类似的更为安全的化学实验,并全程实录,共享全网。通过一起学习,来积极地正面地回应不好的反面的现实教材。让不值得变得更加地有意义。这不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吗? 听闻,“烟卡”也分三六九等,而这也大大刺激了孩子的攀比心。若家长、学校无法及时发现并加以制止,其教育的意义也将会不断地被社会的不良分子所挑衅。 正因为成年人在不断地提高着各自的认知,并深刻地意识到吸烟有害健康,且这个有害的程度是哪般的代价,才会使得吸烟率在逐年地下降,总体也在向好发展。 而这无疑就挑战了烟草市场的利益,也才使得部分商家开始利用包装的多样性来引诱孩子入局,并使得个别定力不足的孩子提前过上了烟瘾的生活且更难以戒断。 其中,不乏个别后知后觉的家长在追悔莫及。也都在事发后,才晓得孩子越小,有些认识便越难改变。就小孩而言,小心翼翼的试探多了,也便不再害怕尝试了。 试想,日常生活中,来往的行人路,呼吸间已无法避免二手烟,再出现这样一个“烟卡”游戏的契机,一整个难道不正像是主动走向慢性成瘾成习的发展趋势吗? 所谓的“没必要上纲上线”的背后是一出始料未及的温水煮青蛙。当事发之时,沸腾之际,它早已脱离了欢乐和幸福的轨道,而是直直插入了各个家庭的温柔刀。 在孩子没有足够的定力可以在诱惑面前站对的时候,那么定性前,还请家长、学校和社会都能够为了这世界的未来而保有一分清醒,清醒地告诉自己别掉以轻心。 又比如说,每逢春节或其他法定假日,即孩子集体放假的时候,大人就聚一起打麻将、玩牌或通宵游戏,这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的具体认知和成长的环境。 其实,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对自己未涉猎过的东西都会更容易产生好奇。比如,盲盒,越接触越上瘾的一种玩具,跟麻将、牌和游戏一样都藏着一种对未知的瘾。 这世界很多瞬间火爆的东西都基于对人性的考究后在有计划地进行明里暗里的推销。最底层的逻辑都是先在思想上开口。至于具体用的什么方式,就见仁见智了。 总有那么一款游戏变相不变质地适应着这个社会,并不断地保持着自身在不同年龄段中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像“烟卡”就做得挺“成功”的,再者,就是盲盒了。 打麻将和玩牌都是一种带有赌性的游戏,若是有定力的大人偶尔怡情一玩倒也不为过,可一旦涉及金钱等有偿赔付就不值得了。没有一个坏习惯不是从一开始的。 同理,盲盒,一种打着“隐藏款”、“限量款”的噱头在引导群众积极参与到博概率的游戏中来。特别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旦成瘾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其实,也是换汤不换药的。更肆无忌惮一些的行为就是将这种骚操作直接放大到各种节日活动中或各种学习必备的文具中,也间接地暴露了商家唯利是图的尿性。 而这种消费主义陷阱不仅不断地削弱着节日本身的意义,也在不断地腐蚀着孩子的心性,还把不健康的消费观带向低龄化,使得有孩子的家庭都不得不被动接受。 大多有孩子的家长会因自身陪伴的时间有限而心生愧疚,也才选择在一开始成全或满足孩子的好奇心。可一两次多了,也便助长了孩子想继续搏一搏的不良习气。 套路都是隐形的多。即便再怎么不信自己会抽个寂寞,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寂寞多得遍地都是,且越抽越寂寞。而“100中奖”的意思多是中安慰奖,即谢谢惠顾。 可就是这样的抽奖游戏往往能让心性未定的孩子抱以侥幸。一旦玩上,欲望就会在玩的过程中不断膨胀,或说被推高,也便是被刺激到了一种非理性的心理行为。 当部分商家铁了心要从孩子下手,那么不管什么年龄阶段都是有可能的,且形式多样到想不到。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故而,少些“没必要”,而是多些防微杜渐。 即,不管是多么小的隐患都要及时进行引导,加以管教,特别是心智不成熟且自制力差的孩子。否则,任由孩子沉迷其中,上了瘾,再做改正,也就难上加难了。 现在的孩子虽小,可理解能力还是可以的。只要方法得当,耐心引导,就还是能够给出良好的反应的。关键还是需要家长和学校双管齐下,及时发现,有效防范。 适当地参与到流行文化中是可以的,可是一定要把持好一个度。当这个度失了效,那么危险也就有可能在靠近,而后果也将会变得迷离或难以承受,也便不值得。 再比如说,有的家长爱好玩手游,总也会在工作之余和要好的二三队友开黑几局。而其中所展现出来的情绪变化和激动之下的言语冲撞也是会对孩子产生影响的。 不然,又怎么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呢?自然就是因为父母是这世界上拥有着对孩子进行言传身教的最得天独厚的条件。 只要是为人父母,那吊儿郎当的性子总也还是收一收的好。否则,孩子学到几成用几成,又或者用到谁的身上就真的一言难尽。 玩手游,能在短时间内带来与人合作共赢一局的快感的同时,也会面临着各种冲突,必须要进行战斗,即击杀。 其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对游戏外的人而言难以理解且不合时宜的台词,像“杀戮很有趣”,像“让我扁你们一顿”,像“猎杀弱者将使你延续生命,猎杀强者将使你享受人生”。这种在游戏设定中才可能有一定合理性的台词,真就不适合突然出现在日常的生活中。 如果不小心被孩子听了去,不断放大,加深印象,也是一记未知的拳头。至于这拳头什么时候使出,又使在了谁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许是为了一时的“英雄主义”,又或许是为了满足那一时的快感,就那种毫无道理可言就只是通过暴力或使用武力去强行征服他人的爽。 或许,有些诱因是很无厘头的,可就是这么真实地存在着。 除了不合时宜的台词,开黑时情绪不稳定的家长也有着一定的影响。输赢乃兵家常事。可有的人就是不管打多少局,都无法做到情绪稳定。 而通常,情绪一炸裂,言语一冲撞,肢体语言就会随之而来。其中的开玩笑或认真反而不那么重要,而那正看着也想模仿的孩子更为重要。 有些暴力行为的形成,真就与出乎意料的日常生活有关系。 在家长过多地将时间花在手机或者游戏中的时候,也便错开了最该与孩子相互交流的最佳时机。 短视频的发展,越发地成熟,数据的支撑,使得大众越用越不知道时间在流走,也便流走了不少的亲子时间。 游戏的迭代,越发地多样,也越发地精彩,使得爱好者越玩越放不下,也便将大部分的个人时间给玩了进去。 而其中,有孩子的家长就在这越发成熟的互联网时代,显得被动,显得心大,显得多少有些吊儿郎当,或说过分乐观。 当然,比起不经意间的触动,现实生活中的父母,其一举一动就更具象征性意义了。 如果现实中,父母存在肢体冲突或言语冲突,那么未成年的孩子的任一反应都将会在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下被无限地放大。而这也是孩子暴力倾向形成的因素之一。 一旦不成熟的思想持续地干扰到孩子那颗压制不住的好奇心,那么这背后可能带来的影响或者后果往往危及的也不止是孩子及其家庭,还有可能是学校或者社会。 未成年的孩子是会因为年龄而有恃无恐地去做一些不可为之事。这也直接暴露了现存法律的短板,其应更新为是否存在连带责任和是否属于灵活量刑的特殊案例。 对于已经酿成大错或已构成犯罪的未成年,应着重从情节的轻重和事发的前因后果来进行全面的量刑处理,而非一味以年龄小来规避可能存在的恶性循环或隐患。 如果说,有这样的家庭,父母双方都更追求在工作上的自我价值的实现,那么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成长就会更容易被忽视掉。而这也正是当下校园霸凌的诱因之一。 孩子在家,如果终日无法获取到一定的关注度,那么孩子一定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去得到一个满足。至于这个所谓的其他方面,可能会体现在自身的行为规范上。 若是孩子还算明事理,那就会用成绩来说话,博取关注,获得夸奖。久而久之,也会产生压力。因为成绩稳定后,夸奖也相继减少,就又会回到缺乏关爱的状态。 若是孩子变得偏激,那就容易产生暴力倾向,会将不满发泄到同龄的男女同学身上,被记大过,被找家长,主动引起自己家人的重视,以此证明还有人在乎自己。 若是孩子懂得隐忍,那就容易产生心理问题,会将自己压抑起来,进而做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行为等,以此来寻求一种解脱,或以此来将自己从压抑中解救出来。 无疑这是种愚蠢的行为,可当局者迷。自我伤害一类的行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三思。因为这种逃避的方式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解决过问题,而是在不断搞大问题。 不管什么样的孩子,只要还活着,就有沟通的可能。当然,这沟通在定了性的孩子面前,多少是会费力费神一些的。可是,若是亲生,若是不舍,总也会有办法。 别嫌啰嗦,到最后,那就是能救命的爱。 在遇见困难的时候,慌张、焦虑、害怕都是正常的。可一想到离开这世界一了百了就不正常了。一了百了,是逃避的方法里最为简单且毫无营养价值可言的一种。 看看消消乐,玩到第2873关时,怎么都过不了,是不是就会被安排重来。我们也是一样的。人生中任意一关没过,那么重来,也还是要再过这一关。无一例外。 既如此,为什么不咬着牙挺到最后,这才不枉坚持到现在的自己,才不枉来这一趟,更不枉过去投入过的时间和精力。就为一口气,一口老去后可随光消散的气。而不是为了过不去的关留下的遗憾,也不是为了做不到的事而后悔的自己。 很必要地,我们要明确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那种因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而变得十足坚定且迎难而上的人,还是那种为别人犯下的错而了却余生的糊涂蛋? 有些事发生了,就让时间来给出一个让自己最为满意的答案,而不是让正经历着世事且未成熟的自己来做决定,可以参考世界的声音,却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判断。 世界很大,不必离职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个计划。世界很大,不必出门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条网线。世界很大,不必花钱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个梦。 再者就是性早熟。现在的孩子普遍都性早熟,至于背后的原因少不了防不胜防的成长环境。 以前,多数的女孩是小学高年级或初中才来的月经。而现在,则提前到了小学中年级,甚至更早一些,像8岁就出现了第二性征。 而男孩在9岁以前出现第二性征则为性早熟。据实可查,出现了五岁男孩性早熟的现象。也,不乏8岁性早熟的男孩康复的案例。 可想而知,性教育有多么必要提上议程,且迫在眉睫。 性教育,与羞耻根本就没有关系。这本身是一门教导男女双方如何去看待和去保护好各自的身体以及如何更好地尊重两性关系和保持适当距离的一门专业的课程。 适当的性教育可以让女孩们知道自己裤子突然脏了是在释放需要被关爱的信号,是女性成长的一个里程碑,也是一个提醒自己得学习新的生理性知识的时间节点。 适当的性教育可以让男孩们知道在自己受到内外环境的刺激的情况下产生生理反应是正常的,可性冲动是需要克制的,并不能随心所欲,要学会自我调节和改善。 恰到好处的性教育还可以让男孩们知道如何更好地尊重或帮助裤子见了红的女孩,而非一味地旁观或取笑。也在一定程度上增进男女之间的生理性上的相互理解。 若是再继续阻止或无法接受这种所谓“先进”的性教育理念,那么女童或男童遭性侵的现实案例也将不可避免地继续上演,且将越演越烈,越演越肆无忌惮。 而这也是生育率下降的原因之一。 试问,这样有缺口却不被及时重视且实施行动的社会安全体系能让人安心生育吗? 生了以后,当妈的该拿什么来保证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呢?又该拿什么来确保自己孩子不会受到侵犯呢? 拿自己的上班时间,还是自己的娱乐时间,又或是请个24小时贴身保镖,那最信得过的就只有自己了呀。 性教育可以分阶段进行,不必急于一时,更没必要小小年纪就将大人的部分都给讲到。什么阶段就对应用什么方式去进行教育和辅导就行了,主打一个稳中求进。 比如,男女什么时候可以一起进行性教育学习,而什么时候是需要适当地分开学习。其中,性教育的内容里哪部分需要综合讲解,而哪些部分又必须分开作解析。 这项教育不仅需要学校的参与,更需要家长的参与。毕竟,这事关孩子的个人生理性教育,多少是敏感的。而贴心教育,还是同性的家长更为适合代为近身教导。 不否认,很多的父母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所以难免会有生疏的地方,也不时会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可就这个时代,有什么是来不及学习的呢,来不及进修的呢? 只要有心,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爸爸或妈妈其实真的不难。关键就在于自己作为孩子的父母,除了工作,是否还愿意余出工作以外的时间去投入到孩子的生活中。 去到孩子生活的世界里,去固定一个无话不说的位置,去坚守一个相互陪伴成长的位置,去驻扎一个值得永远依靠的位置,慢慢地便安下了一个与爱有关的位置。 没有任何的尝试是不开始就能看见有所成长的,也没有任何的实践是不行动就能看见有所反馈的,当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回头就还是老样子。而不幸,也依旧在。 可若说,一直都在向前走,那么就不会说过去有多么地不堪,而是说过去是多么地有借鉴意义和历史意义,也才有了如今这般的天地,这般的世界和这般的你我。 当我们知道如何去爱,爱得再满都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时候,包括自己,那个时候我们一定是成长为了更好更洒脱的人。我相信,那样的我们,我们是真心喜欢的。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2(上) 2虽二犹勇 辣手摧花不彻底的他许是记仇。 往后的日子,对我源源不断的欺负就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 让我背最长的木柴,让我担最重的竹篓,让我挑最多的干稻草,等等。 最最记得的就是他还把我正煮着的南瓜子给倒掉了。那些南瓜子都是我亲自扒拉出来的,还都很认真地清洗过。就那么一戳全给搞没了,还白白浪费了烧着的柴。 虽然我也会有不开心,但我不说。只要他不再那样碰我,不再那样靠近我,怎么欺负都可以。哪怕干很多很多的农活。只要我可以办到的,我就不会轻易去反抗。 这么一看,当时的小二小姐就已经是个不错的社会主义劳动者了呢,点个赞。 还记一天,爸爸买了水果回来,然后就坐在了厅堂外,一边陪着外公闲聊,一边也在留意着我。 而我,也看到了爸爸。谁曾想,我居然本能地给躲了起来,仅仅是因为爸爸看上去比当时欺负我的他高许多。是的,不觉间,我连看见爸爸都觉得害怕觉得危险。 不过,大抵是自己的亲生爸爸,熟悉起来也快。不一会儿,我就黏过去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闻讯而来,只见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随他进了外公屋。 忐忑的我听他说了一堆,什么不许告诉我的爸爸他欺负我的事实,什么所有爸爸给我的钱都要交给他。嗯,当时的我应该是尽数答应了。否则,他不会放走我的。 等爸爸和外公聊完了天,也是到了爸爸要走的时候。而关于他,我真的啥也没有说。因为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两若是站在了一起,到底谁的战斗力会更大一些。 出于未知,出于疑惑,也是出于保护,我没有进行任何的挽留,也没有进行任何的揭发,更是没有单单地为了自己而去求助于谁,求助于这位被我叫做爸爸的人。 后来的后来,我深刻地认识到,当时爸爸的战斗力绝对是可以完胜他的。而在这以后,我也认清了一些事,便越发不敢开口,也越发将这还好不了的伤给藏尽了。 忘了是不是这一次,没过多久,我就被带走了。这后来发生的事也没啥了,或说没什么特别的了。除那些年的春节串门以外,再也没有过多关于外公家的记忆了。 除了,那个自己许下的未完的约定。 那枕头下的零花钱总是在提醒着我,那个跟自己做过的约定。 没错,前面的那几次赶集总也还是会因为不断地踌躇或不断地徘徊而错过,也才没有如愿地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才只好继续按原计划去执行,去推进。 日复一日,我发现这堆散钱总有一种变薄又变轻的趋势。或许,这是我的错觉。 就算越变越少,只要能买得起一颗西瓜糖和一个橡皮擦,我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当我觉得下山的路记得差不多的时候,择日,我也便只身为自己的约定奔走去了。 那天,我独自一人早早起了身,整装待发。 出发前,我把所有的散钱都往口袋里放得好好的。然后,就满怀期待地开始了这一趟充满了未知的旅程。 哦,对了,我身上还带了一个护身符。天蒙蒙亮总也还是显得更为地阴森可怖一些,也便就带了一起去。 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我那么地执着在那一颗西瓜糖和那一个橡皮擦。 我会答道:“ 我是真的很喜欢西瓜糖的圆,肉乎乎的,圆滚滚的,可爱得来,还长得特别可口。那样子,一整个就特别地讨人喜欢,或者说,就是特别地讨我喜欢。 再说,那干木薯擦字真的太难看了,一不小心就能把好好的本子给整出个窟窿。不仅总是擦不明白,还费力气。自然地,换个好使点的橡皮擦就很必要了。不然,本子和我都得继续受罪。” 这一趟,为了本子,为了我,为了省点力气,势不可挡。 最让我寒毛竖起的就是下坡的那段路了。不仅不能跑起来,还不能随随便便地走快几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容易摔到自己。 所以,这天再怎么灰蒙,再怎么让我感觉到阴森,我也得挺着胆子继续挪步子,心里还得给自己不断打气:我不怕,我不怕。 一步一步走到了坡底,然后顺着记忆中的路线继续往前行。一路上,看见了常捞猪菜的池塘,还看见了那条上学必经的小溪。 就这样,一直走,不知道有没有一百米,或者说更为地远一些,晓得不甚清楚了。总之,就是经过一座桥后就没什么人家了。 突然,画风就变得清冷了许多。 早晨的溪水声也变得异常地清脆了起来,伴着风,掠过了我的双耳,可以感受到那丝丝透心的凉意,沁在心脾之间,现在两手的鸡皮疙瘩之上。 本是靠溪水边走着的我,慢慢地倾向了山这一边。毕竟,我哪里知道下一秒水里会飞出些什么东西。总之就是害怕。也总之,就是防患于未然。 靠着山边,走了一会,小溪也渐渐不见了,或说走到了某一段的尽头。一路上没有任何一辆摩托车经过,四处一片寂静,安静得很,很是渗人。 绷紧神经的我,假装十分淡定,还不断地自言自语,给自己胡说八道。忘了是不是在给自己哼什么小曲之类的,总之,变着法不断给自己打气。 山上偶尔会“扑哧”一些小虫子和小鸟,吓我一嘚瑟,心一紧,就会多想,想什么就不详细描述了。毕竟,我也不晓得我能记住个啥白衣飘飘。 偶尔,也会有一些小东西在山里,或草丛里发出声音,吓到我临场回应“呀”、“喂”。然后,拔腿就跑,感觉没有什么跑出来,也没有什么追上来,累了,就停。 前一脚,碎碎念,后一脚,唠唠叨,就这么地赶着路。跑也怕,怕有东西被我惊动;走也怕,怕被什么赶上。显而易见地,方寸已乱。 忽然,多了流水声,越来越清晰的那种。 听着傍山的小溪响起它的流水声,我便顺着那声音的来处走。我细细瞄了一眼,小溪的附近并没有什么可以摘来吃的小果子。也便就算了,也便就继续赶路去了。 过了这个点,下个点就是分岔路口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哆嗦了多久,一山接一山,一弯连一弯,胆小的我借着清晨若隐若现的阳光,也不忘去感受一番这路上那些看得见的花草树木的美。 时而我会靠靠左边,时而我也会靠靠右边,真怕有什么比我大的东西突然闪现。 突然,眼前一亮,是它,是蒲公英。 我摘了最饱满的一株,然后扒拉了它的外皮,用力一吹,不太好看,散不开。也许是风不给力,也也许是我没吹好,又或许是它缺乏松弛感。也就,不再继续了。 “嗯?”我一霎间被一股很重很重的臭味给熏到了。没错,是臭屁虫。我的天,这么早的天,怎么它也起这么早,还盯上了我。我快步跑起来,试图散去这味道。 说真的,当时的我还真受不了这一路的担惊受怕。毕竟长路漫漫,我生起了想抄近路的念头。当然,我也确实知道在一个大转弯的地方有那么一条近路可以抄。 那座山,靠外侧,边缘上,有一草丛,想必原来很是茂盛,可后来就莫名多了一处被锄开的大缺口,从那里走下去就是可以快很多的。总之,那缺口不失为一条捷径。 至于怎么抄近路,我也是见过的。首先,得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然后一起手拉手搀扶着走下去。也就是说,抄这种近路,连大人们总也还是需要搭把手的。自觉不行的我没有选择去冒这个险,而是继续踏踏实实地走老路。 我不断告诉自己:快到了,快到了,加油,西瓜糖和橡皮擦都在等着我呢,钱都准备好,可以买,可以买。 顺着此前的记忆,一直一直绕着山走。离开了摩托车,走路真的很难。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就一边低会儿头看看路,再一边抬起头看看前方,看看山。 忽然,路边又跳出一只黑色的蚱蜢,愣完,我就对它说了,“呃……走开!”然后,就把注意力继续拉回到我走着的这条山路,这条没走完以前都觉得瘆人的山路。 幸好是只蚱蜢,我最怕的是某个下一秒给我整条蛇什么的,我不一定能跑得过呀。鬼才知道我绕过了几个弯,爬下了几个坡,我终于是走到了这期待已久的市集。 万幸呀。看见市集的一瞬,心里一激灵,开心! 我慢慢地走着,看着小铺头很多都没有摆好,多少也会有点子失落和担忧。 啊,找到了,就是这里。这里就有我喜欢的西瓜泡泡糖,还有我想要的磨砂橡皮擦。给老板交完了钱后,我把糖果和橡皮擦一一装进了口袋,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原路返回,好像比来时简单了许多。愣是把来时的五六公里整成了操场一圈四百米似的。 返程的记忆很零星,依稀得很,依稀得我严重怀疑我是由于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太过高兴,心情好到飞起,就这样一路飞回去的。 太阳当空照,来了又往的摩托车,二三行人,时不时穿插一辆手扶拖拉机。 正以为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次小赶集时,不知道谁告发了我,害我被罚看牛一天。我不就只告诉了一个人吗?忘了告诉的是谁。 正午了,连粥都没给时间喝上,就让我牵着牛到深山里去吃草了。 忘了这头牛有没有个名字,反正,它在被我半推半就地牵着。放牛的时候,前面是有个女孩带着路的,可我真不记得她的样子和名字了。 这一路,不是它跟着我,就是我跟着它,一个一路看着,一只一路吃着。顺手地,我挑拣了根白茅,倒插进了嘴里,尝着茅针处的那一点点甜汁,多少有点惬意。 去的时候,女孩领着我走了一路,也不忘时不时地点拨我,说哪里是哪里,说哪里有草就让牛在那吃会儿再走,说着说着便掐着点自己先行离开了,就剩下了我和牛。 经过了一路的田地,到了一片略显空阔却不失迷离的林子。女孩也是这时走开的。她说日落前把牛牵回去就行,如果想自由活动,记得要把牛拴好,也别走远了。 我将牛领到了一旁,那个青草最多的地方。见它不愿再走,我也便顺势就着它,找了青草地附近的一棵树,再将牛绳的一头和这棵树给打上结,就此把它两绑定。 而我找了棵更大的果树,一看就很稳妥的那种,不用去过多地担心它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而夭折了。我爬了上去,然后就是看看四周,再望望对面的山。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又一分一分地流走,天渐渐阴暗了下来。 突然,心头收紧一颤,想起了那不久前听闻过的鬼故事。 也不知是不是村里都流行或都主打这种讲故事的风格,不是吓人的,就是吓小孩的,一点都不浪漫不童话。 两眼一冒烟,看着对面的山头,不自觉地就吓到了自己。好像对面的山头出现了两只瞪得老大老圆的红眼睛,死死盯着我,眨都不眨巴一下。 莫非,这是山神的眼睛,是不用眨的。又或者说,这是山妖的眼睛,才不用眨的。又又或者说,这是山鬼的眼睛,所以才不眨的,因为不累。 就那么一下,就吓得我够呛的了。经过我反复的试探,对面也就闪了那么一下子,持续了几秒,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时的我看得真切。 当时强撑不过害怕的我心想:好了,今天的牛就放到这。我很快地爬下了树,走路也更像是在跑,到了牛身边,好像就没有那么地害怕了。 可随着这天越来越暗,这林子的光线也越来越弱,我也越发抑制不住自己那头汹涌的恐惧之兽。正当任何声响都能刺激到我时,我的敏感也像天线般灵了通。 一想到自己还认不全路,便就更加后怕了。也就不管到没到日落时分,直接给它两解了绑,就自顾自地寻着那因害怕而在短时间内被强化过的稀疏印象,回去了。 我想哭,可又不敢,怕我的哭声被什么给听到而跟过来,又怕哭妨碍了我逃离的速度。毕竟,泪一流,视线一糊,没准这邪乎就撞得更准了,路也更加不记得了。 见我回来早了,他又抓了我现行,就命令我去砍柴。 我把牛领进了牛棚后,就去找了斧头,砍柴去了。考虑到自身的实力,就想着把不规整的短又粗的木头先拿来开劈,看看能不能砍成适合烧火的块状木柴。 然而,就我那点力气能干几根呢?就没几根……或者说没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公回来了。看我在那忙活这个,就数落了我一顿,说我没事玩这么危险东西干什么。是呀,干什么呢?我也不懂呀。 不过,当时的我很受挫,太慢太难了,想砍又对不好,准头一抓一个空,都不记得到底破了几根木头。两根有没有?不晓得了。 总之,外公一声令下,我就放下手上的活,坐等吃饭去了。 到这,我的牛衣岁月也算是交代了个差不多。 这样的我,是不是有点孤勇了。以前害怕的东西多是无形的,现在害怕的东西多是有形的。想来,也是怪有意思的。 这么回头一比较,不管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在履行自我承诺的这一条上,我可谓是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西瓜糖应该是在原路返回时,给吃了,应该就只是一颗。 而橡皮擦,后来也真的用上了,只是这回费的不是力气,是口水。而本子上的窟窿也有在变少和变小。 在离开外公家以前,我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些东西,就是小溪里好看的石头。 在外公家,我学会了一些很有趣的小游戏。有些需要两三个人才可以玩。而有的则不需要。 比如,翻花绳,就需要两个人。首先得找到一根足够长的绳子或线,才行。以前的我,总会跑去找米袋,然后把上面的封口线给扯下来,直接打上结,就开始翻。 又比如,花式跳绳,就需要两三个人。如果只有两个人,就得找一棵宽一点胖一点的树。三个人就方便多了,直接两个人围在相同的高度,就可以开始跳了玩了。 再比如,抛石子,或叫拣石子、拾石子,一般一个人就可以玩。它有五颗玩法、七颗玩法和十颗玩法。 通常,我玩得比较多的是第一种五颗玩法,就是先把五颗大小相差不大的石头抛出去,然后从中拾起任意一子作为抛子,接着继续闯关。 其九道关卡分别为“抓一”、“抓二”、“抓三配四”、“抓五”、“背六”、“挖七”、“跳楼”、“上楼”,按以上顺序一遍过,为游戏完整的一轮。 才所以,对好看的石头,好抓手的石头,有了兴趣。因为练好了,玩好了,朋友也就会变多了,朋友一多,自己也就不会轻易被谁欺负了。 这计划是有了,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得通。 那时候,我只要有了空,就会抓紧时间,自己像个兔子似的,一溜烟就跑到小溪边各种寻觅,去捡一堆好看的石头,好抓又好拿的那一种。 忘了自己是用什么袋子给装起来的,也忘了是跟哪本书放在了一起,就记得放在了床头的位置,就记得自己临走的时候回头拿还都全没了。 我不知道是谁拿走的,又或是谁给弄到哪里去了。总之,当时的我是有过失落的,也有过遗憾的,甚至有过不甘。否则,我就不会还记得。 那些石头,都是我一颗一颗捡起来的,经过了很多很多回的挑选,才有了最后放在床头上的那一小袋。可最后却不知道怎么地就都不见了。 慢慢地,我也便不再过多地纠结了。而是偶尔想起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短暂的美好时光,就是用来捡很多自以为很漂亮又好玩的小石头。 而后,也便没有什么机会再像那样随心所欲地在外公家的清水小溪里捡好看石头了。 也是,那之后,渐渐地,小溪变得越来越浑浊,牛粪也变得越来越多,在里面洗澡的孩子也越来越少。 还有,越靠近小溪,那股一言难尽的异味也是越发地厚重,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双手一勺就直接饮用了。 确实也是这样,除了春节串门,我也便很少再回外公家了。那之后,再回去所停留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至于个中缘由只有爸爸知道了,这些大多都是他来决定的。 不过,我知道,妈妈是很希望多停留一些时间的,甚至多数时候都想住上一两天或两三天。因为她的爸爸妈妈就在这,而且也就一年见上这么一次,一次才半天。 那件事之后,每回一次,我都无法抑制住自己想要迅速逃离那里的心。可又特别想和外公唠唠嗑或多看看外婆。至少,越发短的停留时间对我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单说我,这其中紧锁在心间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也不好去理解去描述。就连再次回忆,也是特别地难以言说,实属是难以用三言两语来抚平。呆久了,只会伤神。 在读书的那些年里,懂得越多就越是受伤,认知得越清晰就越是无法接受当初自己无端被打被欺辱的经历。因为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对谁怎么不好过。 终究,还得让它在时间里走一趟,跟着自己去获得更全面的认知,跟着自己去看见更多面的世界,跟着自己去识得自己的需求和渴望,看看能否让自己真的过去。 等一切都过去,就一定不会再害怕再踏足那个有过外公和外婆熟悉的味道的家,就一定不会再畏惧去直视那张久久不愿也不敢去看的脸。是一定会不一样了的。 也是这几年的一通闲聊,才偶然晓得当时的爸爸对于他打过我这件事是知情的。也才明白,为什么爸爸买水果回来的那一趟,过后不久,我便就被人给接走了。 我猜,是外公告诉了爸爸。因为他打我的事情,也就只有外公当场见证过一二。除了外公,我也是很久以后,才和妈妈提起过一二,也是这过后才慢慢敞开心扉。 至今,我也没多说任何与他有关的事,也便使得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仅限于涉事的二人知晓。是的呢,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本就没有如此详细地与外人道过,没有。 对于小孩子而言,比其高大者,显然都是自带威胁性的。不难发现,一般情况下,孩子都会在认识世界时,适当地听取比自己大的人说的话或者说的建议和方法。 懵懂时期的孩子,多的也会是好奇。如果引导得当,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如果说,在成长的过程中,缺乏关爱的同时还缺乏正确的管教,就容易铸成大错。 特别是那种讲究时效的那种管教,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所造成的错,所酿成的果,根本就不再是管教不管教的问题,而是坐不坐牢,或负不负法律责任等问题。 侵犯我的人是一位未成年。他那时候也是有父母的,只是后来母亲走得早,也便就更加地缺乏关爱了。我猜的。毕竟,我对他的父母并不十分了解,对他也是。 只觉比我大那么多年的他应该是会比我多些认识的才对。如果有过相关的适龄管教,应该不会如此使用暴力和言语威胁等不妥当的方式“关照”比自己小的女孩。 如果说这只是猎奇心理搞的突袭,那么周遭环境就是诱因所在。 首先就是电视,其作为寻常百姓了解世界的渠道,其频道越多,孩子所接触的信息面就会越复杂。 并非单纯地说孩子接触的知识面越广就越不好。而是在接触的过程中,就更难避免孩子会因为影视剧中出现的哪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或行为感到了好奇,进而去模仿或者就近实施,以此来满足当下的求知欲。 而有些熟人作案也就是这么来的。 21世纪,社会发展得越发地快,信息传播的渠道也是更为的多样,电子设备的更新迭代也是层出不穷。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们的求知欲也更为地饱满。适龄管教显然不适合了,超龄教育才更为地迫切。 普遍来说,小孩对外来信息的敏感度是会更高的,也更为单纯,可其对所吸收到的庞杂的信息的理解能力和处理能力则是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的,且参差不齐。 就现在,互联网时代,分不清是谁主动又是谁被动。各种动静结合的传播渠道,想完全地避免来自各方的故意引诱,没点子防范,没点子霹雳手段,根本躲不掉。 在越发追求男女平等的当下,多数家庭,分担经济压力的人也已不限于一人。而多的是孩子的父母两人一起共同承担。 不管是父母中的哪一方,只要是得在关注工作的同时兼顾生活琐事和孩子教育,就难免会变得没有那么地耐心和细致。 就更别提什么陪同孩子一起看电视,并在共享电视的时候,对孩子进行适当的讲解或即时同步的引导。这对父母来说,就都挺为难的。 也就多的是任由孩子自行消化,并无意间埋下了未知的风险,而都不自知。 比如说,在现实生活中,那些个无法以身作则的父母,不时在孩子面前吸烟、饮酒,这一类不良的形象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或某种意义上给孩子提供了反面的教材。 也才出现了“烟卡”的收集热潮。烟已然是一种寻常可见之物。当孩子不被允许尝试的情况下,那么就会选择通过各种收集来试探性地获得某种满足,或过过瘾。 或许,“烟卡”作为新时代孩子的新宠,表面上看既不涉及真的抽烟这种行为,又可以不花钱,是挺安逸的。可其背后深意和潜藏的险恶用心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前的我们收集的是天然的石头,是可以从中观察到不一样的色彩和斑驳各异的花纹的。而有的,则会收集每年一期的邮票,用于纪念当下的美好和历史的辉煌。 就算是打卡片,即拍洋画,素材也多的是来自不同的名着或动画片,像《西游记》,像《水浒传》,像《三国演义》,像《葫芦金刚》。种类繁多,可谓是中西合璧。 而今的孩子却在收集那带有毒性的“烟卡”。不仅卡片本身残留的“熟悉”味道里携带了几分毒性,还在心智未熟的孩子面前狂刷了一波香烟实实在在的存在感。 多数时候,没有什么毒是一下子下多了或下猛了让人给及时发现的,而是在思想上慢慢侵染,时机一旦成熟,再使其行为顺其自然地往预定的方向行进或者继续。 而这主打的就是一个伤人于无形。 就比如说,当下中小学生流行着的“养臭水”。这,便就是事发过后才被报出来的。 缺乏认知的孩子可能就只是出于好奇,一时兴起就跟着养了起来,确实也无可厚非。 可这玩意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性的。若不同的成分随时间进行了充分地发酵生成了极易感染呼吸道或消化道的细菌,那炸开的一刻,被波及到的人都难以幸免。若说这细菌的传播性还极强,那么这将是一出情节严重的突发事故,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即,当炸开的“臭水”一旦达到形成公共安全事件的程度则会根据具体的情节来定性是否涉嫌犯罪。 那是不是如果没有炸开,就是养一养,就没有问题了呢?不是的。只要是“养臭水”就可能涉嫌犯罪。 需知,“养臭水”不单单就只是小孩子之间玩闹的一个恶作剧,而是一种危险行为,是需要被及时重视且制止的。 逆反心理,普遍存在孩子成长的每一个阶段。而“养臭水”的行为的萌芽就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防患于未然,而不是去担心孩子们那一直就都有存在着的心理状态。 自然地,在明令禁止前,要允许孩子们去表达自己的需求和去提出自己的疑问。如果说有的孩子已经养起了“臭水”,那么就尝试着进行劝导,在明确告知其危害性后建议其主动上交,并给予配合上交且知错就改的同学予以肯定。 而对于那些不愿意当场上交的,就尝试着进行私下沟通和协商,做到尊重其劳动成果的同时,也去理解其对不同知识的求知欲望,更别忘了反复强调“臭水”的危险性,强化认知,并及时做好跟进。 切勿等到一发不可收拾时再来回头,那时候就已经晚了。不要害怕麻烦,而是尽可能地耐心,耐心地去沟通。 孩子虽小,可大多也都能够在是非面前站对。只要用心,总也还是能够有所成效的,而非一味使用强硬手段。 若可能,也可以通过正规的操作,组织全体师生,一起做一个类似的更为安全的化学实验,并全程实录,共享全网。通过一起学习,来积极地正面地回应不好的反面的现实教材。让不值得变得更加地有意义。这不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吗? 听闻,“烟卡”也分三六九等,而这也大大刺激了孩子的攀比心。若家长、学校无法及时发现并加以制止,其教育的意义也将会不断地被社会的不良分子所挑衅。 正因为成年人在不断地提高着各自的认知,并深刻地意识到吸烟有害健康,且这个有害的程度是哪般的代价,才会使得吸烟率在逐年地下降,总体也在向好发展。 而这无疑就挑战了烟草市场的利益,也才使得部分商家开始利用包装的多样性来引诱孩子入局,并使得个别定力不足的孩子提前过上了烟瘾的生活且更难以戒断。 其中,不乏个别后知后觉的家长在追悔莫及。也都在事发后,才晓得孩子越小,有些认识便越难改变。就小孩而言,小心翼翼的试探多了,也便不再害怕尝试了。 试想,日常生活中,来往的行人路,呼吸间已无法避免二手烟,再出现这样一个“烟卡”游戏的契机,一整个难道不正像是主动走向慢性成瘾成习的发展趋势吗? 所谓的“没必要上纲上线”的背后是一出始料未及的温水煮青蛙。当事发之时,沸腾之际,它早已脱离了欢乐和幸福的轨道,而是直直插入了各个家庭的温柔刀。 在孩子没有足够的定力可以在诱惑面前站对的时候,那么定性前,还请家长、学校和社会都能够为了这世界的未来而保有一分清醒,清醒地告诉自己别掉以轻心。 又比如说,每逢春节或其他法定假日,即孩子集体放假的时候,大人就聚一起打麻将、玩牌或通宵游戏,这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的具体认知和成长的环境。 其实,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对自己未涉猎过的东西都会更容易产生好奇。比如,盲盒,越接触越上瘾的一种玩具,跟麻将、牌和游戏一样都藏着一种对未知的瘾。 这世界很多瞬间火爆的东西都基于对人性的考究后在有计划地进行明里暗里的推销。最底层的逻辑都是先在思想上开口。至于具体用的什么方式,就见仁见智了。 总有那么一款游戏变相不变质地适应着这个社会,并不断地保持着自身在不同年龄段中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像“烟卡”就做得挺“成功”的,再者,就是盲盒了。 打麻将和玩牌都是一种带有赌性的游戏,若是有定力的大人偶尔怡情一玩倒也不为过,可一旦涉及金钱等有偿赔付就不值得了。没有一个坏习惯不是从一开始的。 同理,盲盒,一种打着“隐藏款”、“限量款”的噱头在引导群众积极参与到博概率的游戏中来。特别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旦成瘾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其实,也是换汤不换药的。更肆无忌惮一些的行为就是将这种骚操作直接放大到各种节日活动中或各种学习必备的文具中,也间接地暴露了商家唯利是图的尿性。 而这种消费主义陷阱不仅不断地削弱着节日本身的意义,也在不断地腐蚀着孩子的心性,还把不健康的消费观带向低龄化,使得有孩子的家庭都不得不被动接受。 大多有孩子的家长会因自身陪伴的时间有限而心生愧疚,也才选择在一开始成全或满足孩子的好奇心。可一两次多了,也便助长了孩子想继续搏一搏的不良习气。 套路都是隐形的多。即便再怎么不信自己会抽个寂寞,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寂寞多得遍地都是,且越抽越寂寞。而“100中奖”的意思多是中安慰奖,即谢谢惠顾。 可就是这样的抽奖游戏往往能让心性未定的孩子抱以侥幸。一旦玩上,欲望就会在玩的过程中不断膨胀,或说被推高,也便是被刺激到了一种非理性的心理行为。 当部分商家铁了心要从孩子下手,那么不管什么年龄阶段都是有可能的,且形式多样到想不到。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故而,少些“没必要”,而是多些防微杜渐。 即,不管是多么小的隐患都要及时进行引导,加以管教,特别是心智不成熟且自制力差的孩子。否则,任由孩子沉迷其中,上了瘾,再做改正,也就难上加难了。 现在的孩子虽小,可理解能力还是可以的。只要方法得当,耐心引导,就还是能够给出良好的反应的。关键还是需要家长和学校双管齐下,及时发现,有效防范。 适当地参与到流行文化中是可以的,可是一定要把持好一个度。当这个度失了效,那么危险也就有可能在靠近,而后果也将会变得迷离或难以承受,也便不值得。 再比如说,有的家长爱好玩手游,总也会在工作之余和要好的二三队友开黑几局。而其中所展现出来的情绪变化和激动之下的言语冲撞也是会对孩子产生影响的。 不然,又怎么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呢?自然就是因为父母是这世界上拥有着对孩子进行言传身教的最得天独厚的条件。 只要是为人父母,那吊儿郎当的性子总也还是收一收的好。否则,孩子学到几成用几成,又或者用到谁的身上就真的一言难尽。 玩手游,能在短时间内带来与人合作共赢一局的快感的同时,也会面临着各种冲突,必须要进行战斗,即击杀。 其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对游戏外的人而言难以理解且不合时宜的台词,像“杀戮很有趣”,像“让我扁你们一顿”,像“猎杀弱者将使你延续生命,猎杀强者将使你享受人生”。这种在游戏设定中才可能有一定合理性的台词,真就不适合突然出现在日常的生活中。 如果不小心被孩子听了去,不断放大,加深印象,也是一记未知的拳头。至于这拳头什么时候使出,又使在了谁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许是为了一时的“英雄主义”,又或许是为了满足那一时的快感,就那种毫无道理可言就只是通过暴力或使用武力去强行征服他人的爽。 或许,有些诱因是很无厘头的,可就是这么真实地存在着。 除了不合时宜的台词,开黑时情绪不稳定的家长也有着一定的影响。输赢乃兵家常事。可有的人就是不管打多少局,都无法做到情绪稳定。 而通常,情绪一炸裂,言语一冲撞,肢体语言就会随之而来。其中的开玩笑或认真反而不那么重要,而那正看着也想模仿的孩子更为重要。 有些暴力行为的形成,真就与出乎意料的日常生活有关系。 在家长过多地将时间花在手机或者游戏中的时候,也便错开了最该与孩子相互交流的最佳时机。 短视频的发展,越发地成熟,数据的支撑,使得大众越用越不知道时间在流走,也便流走了不少的亲子时间。 游戏的迭代,越发地多样,也越发地精彩,使得爱好者越玩越放不下,也便将大部分的个人时间给玩了进去。 而其中,有孩子的家长就在这越发成熟的互联网时代,显得被动,显得心大,显得多少有些吊儿郎当,或说过分乐观。 当然,比起不经意间的触动,现实生活中的父母,其一举一动就更具象征性意义了。 如果现实中,父母存在肢体冲突或言语冲突,那么未成年的孩子的任一反应都将会在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下被无限地放大。而这也是孩子暴力倾向形成的因素之一。 一旦不成熟的思想持续地干扰到孩子那颗压制不住的好奇心,那么这背后可能带来的影响或者后果往往危及的也不止是孩子及其家庭,还有可能是学校或者社会。 未成年的孩子是会因为年龄而有恃无恐地去做一些不可为之事。这也直接暴露了现存法律的短板,其应更新为是否存在连带责任和是否属于灵活量刑的特殊案例。 对于已经酿成大错或已构成犯罪的未成年,应着重从情节的轻重和事发的前因后果来进行全面的量刑处理,而非一味以年龄小来规避可能存在的恶性循环或隐患。 如果说,有这样的家庭,父母双方都更追求在工作上的自我价值的实现,那么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成长就会更容易被忽视掉。而这也正是当下校园霸凌的诱因之一。 孩子在家,如果终日无法获取到一定的关注度,那么孩子一定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去得到一个满足。至于这个所谓的其他方面,可能会体现在自身的行为规范上。 若是孩子还算明事理,那就会用成绩来说话,博取关注,获得夸奖。久而久之,也会产生压力。因为成绩稳定后,夸奖也相继减少,就又会回到缺乏关爱的状态。 若是孩子变得偏激,那就容易产生暴力倾向,会将不满发泄到同龄的男女同学身上,被记大过,被找家长,主动引起自己家人的重视,以此证明还有人在乎自己。 若是孩子懂得隐忍,那就容易产生心理问题,会将自己压抑起来,进而做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行为等,以此来寻求一种解脱,或以此来将自己从压抑中解救出来。 无疑这是种愚蠢的行为,可当局者迷。自我伤害一类的行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三思。因为这种逃避的方式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解决过问题,而是在不断搞大问题。 不管什么样的孩子,只要还活着,就有沟通的可能。当然,这沟通在定了性的孩子面前,多少是会费力费神一些的。可是,若是亲生,若是不舍,总也会有办法。 别嫌啰嗦,到最后,那就是能救命的爱。 在遇见困难的时候,慌张、焦虑、害怕都是正常的。可一想到离开这世界一了百了就不正常了。一了百了,是逃避的方法里最为简单且毫无营养价值可言的一种。 看看消消乐,玩到第2873关时,怎么都过不了,是不是就会被安排重来。我们也是一样的。人生中任意一关没过,那么重来,也还是要再过这一关。无一例外。 既如此,为什么不咬着牙挺到最后,这才不枉坚持到现在的自己,才不枉来这一趟,更不枉过去投入过的时间和精力。就为一口气,一口老去后可随光消散的气。而不是为了过不去的关留下的遗憾,也不是为了做不到的事而后悔的自己。 很必要地,我们要明确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那种因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而变得十足坚定且迎难而上的人,还是那种为别人犯下的错而了却余生的糊涂蛋? 有些事发生了,就让时间来给出一个让自己最为满意的答案,而不是让正经历着世事且未成熟的自己来做决定,可以参考世界的声音,却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判断。 世界很大,不必离职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个计划。世界很大,不必出门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条网线。世界很大,不必花钱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个梦。 再者就是性早熟。现在的孩子普遍都性早熟,至于背后的原因少不了防不胜防的成长环境。 以前,多数的女孩是小学高年级或初中才来的月经。而现在,则提前到了小学中年级,甚至更早一些,像8岁就出现了第二性征。 而男孩在9岁以前出现第二性征则为性早熟。据实可查,出现了五岁男孩性早熟的现象。也,不乏8岁性早熟的男孩康复的案例。 可想而知,性教育有多么必要提上议程,且迫在眉睫。 性教育,与羞耻根本就没有关系。这本身是一门教导男女双方如何去看待和去保护好各自的身体以及如何更好地尊重两性关系和保持适当距离的一门专业的课程。 适当的性教育可以让女孩们知道自己裤子突然脏了是在释放需要被关爱的信号,是女性成长的一个里程碑,也是一个提醒自己得学习新的生理性知识的时间节点。 适当的性教育可以让男孩们知道在自己受到内外环境的刺激的情况下产生生理反应是正常的,可性冲动是需要克制的,并不能随心所欲,要学会自我调节和改善。 恰到好处的性教育还可以让男孩们知道如何更好地尊重或帮助裤子见了红的女孩,而非一味地旁观或取笑。也在一定程度上增进男女之间的生理性上的相互理解。 若是再继续阻止或无法接受这种所谓“先进”的性教育理念,那么女童或男童遭性侵的现实案例也将不可避免地继续上演,且将越演越烈,越演越肆无忌惮。 而这也是生育率下降的原因之一。 试问,这样有缺口却不被及时重视且实施行动的社会安全体系能让人安心生育吗? 生了以后,当妈的该拿什么来保证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呢?又该拿什么来确保自己孩子不会受到侵犯呢? 拿自己的上班时间,还是自己的娱乐时间,又或是请个24小时贴身保镖,那最信得过的就只有自己了呀。 性教育可以分阶段进行,不必急于一时,更没必要小小年纪就将大人的部分都给讲到。什么阶段就对应用什么方式去进行教育和辅导就行了,主打一个稳中求进。 比如,男女什么时候可以一起进行性教育学习,而什么时候是需要适当地分开学习。其中,性教育的内容里哪部分需要综合讲解,而哪些部分又必须分开作解析。 这项教育不仅需要学校的参与,更需要家长的参与。毕竟,这事关孩子的个人生理性教育,多少是敏感的。而贴心教育,还是同性的家长更为适合代为近身教导。 不否认,很多的父母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所以难免会有生疏的地方,也不时会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可就这个时代,有什么是来不及学习的呢,来不及进修的呢? 只要有心,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爸爸或妈妈其实真的不难。关键就在于自己作为孩子的父母,除了工作,是否还愿意余出工作以外的时间去投入到孩子的生活中。 去到孩子生活的世界里,去固定一个无话不说的位置,去坚守一个相互陪伴成长的位置,去驻扎一个值得永远依靠的位置,慢慢地便安下了一个与爱有关的位置。 没有任何的尝试是不开始就能看见有所成长的,也没有任何的实践是不行动就能看见有所反馈的,当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回头就还是老样子。而不幸,也依旧在。 可若说,一直都在向前走,那么就不会说过去有多么地不堪,而是说过去是多么地有借鉴意义和历史意义,也才有了如今这般的天地,这般的世界和这般的你我。 当我们知道如何去爱,爱得再满都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时候,包括自己,那个时候我们一定是成长为了更好更洒脱的人。我相信,那样的我们,我们是真心喜欢的。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2(中) 对于小孩子而言,比其高大者,显然都是自带威胁性的。不难发现,一般情况下,孩子都会在认识世界时,适当地听取比自己大的人说的话或者说的建议和方法。 懵懂时期的孩子,多的是用不完的好奇心。如果引导得当,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麻烦。可如果说,在成长的过程中,缺乏关爱的同时还缺乏正确的引导,孩子就会容易产生错误的认知。 特别是那种错误认知已萌芽的,一旦错过了管教的最佳时机,所犯下的错,所酿成的果,其中对他人造成了的心理创伤是无法弥补的,因此而给他人带来的影响也是深远而持久的。 如果说这只是猎奇心理搞的突袭,那么周遭环境就是诱因所在。 首先就是电视,其作为寻常百姓了解世界的渠道,其频道越多,孩子所接触的信息面就会越复杂。 并非单纯地说孩子接触的知识面越广就越不好。而是在接触的过程中,就更难避免孩子会因为影视剧中出现的哪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或行为感到了好奇,进而去模仿或者就近实施,以此来满足当下自己的猎奇心理。 而有的熟人作案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21世纪,社会发展得越发地快,信息传播的渠道也是更为的多样,电子设备的更新迭代也是层出不穷。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们的求知欲也更为地饱满。适龄管教显然不适合了,超龄教育才更为地迫切。 普遍来说,小孩对外来信息的敏感度是会更高的,也更为单纯,可其对所吸收到的庞杂的信息的理解能力和处理能力则是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的,且参差不齐。 就现在,互联网时代,分不清是谁主动又是谁被动。各种动静结合的传播渠道,想完全地避免来自各方的故意引诱,没点子防范,没点子霹雳手段,根本躲不掉。 在越发追求男女平等的当下,多数家庭,分担经济压力的人也已不限于一人。而多的是孩子的父母两人一起共同承担。 不管是父母中的哪一方,只要是得在关注工作的同时兼顾生活琐事和孩子教育,就难免会变得没有那么地耐心和细致。 就更别提什么陪同孩子一起看电视,并在共享电视的时候,对孩子进行适当的讲解或即时同步的引导。这对父母来说,就都挺为难的。 也就多的是任由孩子自行消化,并无意间埋下了未知的风险,而都不自知。 比如说,在现实生活中,那些个无法以身作则的父母,不时在孩子面前吸烟、饮酒,这一类不良的形象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或某种意义上给孩子提供了反面的教材。 也才出现了“坦坦卡”的收集热潮。烟已然是一种寻常可见之物。当孩子不被允许尝试的情况下,那么就会选择通过各种收集来试探性地获得某种满足,或过过瘾。 或许,“坦坦卡”作为新时代孩子的新宠,表面上看既不涉及真的抽烟这种行为,又可以不花钱,是挺安逸的。可其背后深意和潜藏的险恶用心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前的我们收集的是天然的石头,是可以从中观察到不一样的色彩和斑驳各异的花纹的。而有的,则会收集每年一期的邮票,用于纪念当下的美好和历史的辉煌。 就算是打卡片,即拍洋画,素材也多的是来自不同的名着或动画片,像《西游记》,像《水浒传》,像《三国演义》,像《葫芦兄弟》。种类繁多,可谓是中西合璧。 而今的孩子却在收集那带有毒性的“坦坦卡”。不仅卡片本身残留的“熟悉”味道里携带了几分毒性,还在心智未熟的孩子面前狂刷了一波香烟实实在在的存在感。 多数时候,没有什么毒是一下子下多了或下猛了让人给及时发现的,而是在思想上慢慢侵染,时机一旦成熟,再使其行为顺其自然地往预定的方向行进或者继续。 而这主打的就是一个伤人于无形。 就比如说,当下中小学生流行着的“养屁水”。这,便就是事发过后才被报出来的。 缺乏认知的孩子可能就只是出于好奇,一时兴起就跟着养了起来,确实也无可厚非。 可这玩意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性的。若不同的成分随时间进行了充分地发酵生成了极易感染呼吸道或消化道的细菌,那炸开的一刻,被波及到的人都难以幸免。若说这细菌的传播性还极强,那么这将是一出情节严重的突发事故,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即,当炸开的“屁水”一旦达到形成公共安全事件的程度则会根据具体的情节来定性是否涉嫌犯罪。 那是不是如果没有炸开,就是养一养,就没有问题了呢?不是的。只要是“养屁水”就可能涉嫌犯罪。 需知,“养屁水”不单单就只是小孩子之间玩闹的一个恶作剧,而是一种危险行为,是需要被及时重视且制止的。 逆反心理,普遍存在孩子成长的每一个阶段。而“养屁水”的行为的萌芽就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防患于未然,而不是去担心孩子们那一直就都有存在着的心理状态。 自然地,在明令禁止前,要允许孩子们去表达自己的需求和去提出自己的疑问。如果说有的孩子已经养起了“屁水”,那么就尝试着进行劝导,在明确告知其危害性后建议其主动上交,并给予配合上交且知错就改的同学予以肯定。 而对于那些不愿意当场上交的,就尝试着进行私下沟通和协商,做到尊重其劳动成果的同时,也去理解其对不同知识的求知欲望,更别忘了反复强调“屁水”的危险性,强化认知,并及时做好跟进。 切勿等到一发不可收拾时再来回头,那时候就已经晚了。不要害怕麻烦,而是尽可能地耐心,耐心地去沟通。 孩子虽小,可大多也都能够在是非面前站对。只要用心,总也还是能够有所成效的,而非一味使用强硬手段。 若可能,也可以通过正规的操作,组织全体师生,一起做一个类似的更为安全的化学实验,并全程实录,共享全网。通过一起学习,来积极地正面地回应不好的反面的现实教材。让不值得变得更加地有意义。这不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吗? 听闻,“坦坦卡”也分三六九等,而这也大大刺激了孩子的攀比心。若家长、学校无法及时发现并加以制止,其教育的意义也将会不断地被社会的不良分子所挑衅。 正因为成年人在不断地提高着各自的认知,并深刻地意识到吸烟有害健康,且这个有害的程度是哪般的代价,才会使得吸烟率在逐年地下降,总体也在向好发展。 而这无疑就挑战了烟草市场的利益,也才使得部分商家开始利用包装的多样性来引诱孩子入局,并使得个别定力不足的孩子提前过上了烟瘾的生活且更难以戒断。 其中,不乏个别后知后觉的家长在追悔莫及。也都在事发后,才晓得孩子越小,有些认识便越难改变。就小孩而言,小心翼翼的试探多了,也便不再害怕尝试了。 试想,日常生活中,来往的行人路,呼吸间已无法避免二手烟,再出现这样一个“坦坦卡”游戏的契机,一整个难道不正像是主动走向慢性成瘾成习的发展趋势吗? 所谓的“没必要上纲上线”的背后是一出始料未及的温水煮青蛙。当事发之时,沸腾之际,它早已脱离了欢乐和幸福的轨道,而是直直插入了各个家庭的温柔刀。 在孩子没有足够的定力可以在诱惑面前站对的时候,那么定性前,还请家长、学校和社会都能够为了这世界的未来而保有一分清醒,清醒地告诉自己别掉以轻心。 又比如说,每逢春节或其他法定假日,即孩子集体放假的时候,大人就聚一起打麻将、玩牌或通宵游戏,这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的具体认知和成长的环境。 其实,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对自己未涉猎过的东西都会更容易产生好奇。比如,盲盒,越接触越上瘾的一种玩具,跟麻将、牌和游戏一样都藏着一种对未知的瘾。 这世界很多瞬间火爆的东西都基于对人性的考究后在有计划地进行明里暗里的推销。最底层的逻辑都是先在思想上开口。至于具体用的什么方式,就见仁见智了。 总有那么一款游戏变相不变质地适应着这个社会,并不断地保持着自身在不同年龄段中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像“坦坦卡”就做得挺“成功”的,再者,就是盲盒了。 打麻将和玩牌都是一种带有赌性的游戏,若是有定力的大人偶尔怡情一玩倒也不为过,可一旦涉及金钱等有偿赔付就不值得了。没有一个坏习惯不是从一开始的。 同理,盲盒,一种打着“隐藏款”、“限量款”的噱头在引导群众积极参与到博概率的游戏中来。特别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旦成瘾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其实,也是换汤不换药的。更肆无忌惮一些的行为就是将这种骚操作直接放大到各种节日活动中或各种学习必备的文具中,也间接地暴露了商家唯利是图的尿性。 而这种消费主义陷阱不仅不断地削弱着节日本身的意义,也在不断地腐蚀着孩子的心性,还把不健康的消费观带向低龄化,使得有孩子的家庭都不得不被动接受。 大多有孩子的家长会因自身陪伴的时间有限而心生愧疚,也才选择在一开始成全或满足孩子的好奇心。可一两次多了,也便助长了孩子想继续搏一搏的不良习气。 套路都是隐形的多。即便再怎么不信自己会抽个寂寞,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寂寞多得遍地都是,且越抽越寂寞。而“100中奖”的意思多是中安慰奖,即谢谢惠顾。 可就是这样的抽奖游戏往往能让心性未定的孩子抱以侥幸。一旦玩上,欲望就会在玩的过程中不断膨胀,或说被推高,也便是被刺激到了一种非理性的心理行为。 当部分商家铁了心要从孩子下手,那么不管什么年龄阶段都是有可能的,且形式多样到想不到。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故而,少些“没必要”,而是多些防微杜渐。 即,不管是多么小的隐患都要及时进行引导,加以管教,特别是心智不成熟且自制力差的孩子。否则,任由孩子沉迷其中,上了瘾,再做改正,也就难上加难了。 现在的孩子虽小,可理解能力还是可以的。只要方法得当,耐心引导,就还是能够给出良好的反应的。关键还是需要家长和学校双管齐下,及时发现,有效防范。 适当地参与到流行文化中是可以的,可是一定要把持好一个度。当这个度失了效,那么危险也就有可能在靠近,而后果也将会变得迷离或难以承受,也便不值得。 再比如说,有的家长爱好玩手游,总也会在工作之余和要好的二三队友开黑几局。而其中所展现出来的情绪变化和激动之下的言语冲撞也是会对孩子产生影响的。 不然,又怎么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呢?自然就是因为父母是这世界上拥有着对孩子进行言传身教的最得天独厚的条件。 只要是为人父母,那吊儿郎当的性子总也还是收一收的好。否则,孩子学到几成用几成,又或者用到谁的身上就真的一言难尽。 玩手游,能在短时间内带来与人合作共赢一局的快感的同时,也会面临着各种冲突,必须要进行战斗,即击杀。 其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对游戏外的人而言难以理解且不合时宜的台词,像“杀戮很有趣”,像“让我扁你们一顿”,像“猎杀弱者将使你延续生命,猎杀强者将使你享受人生”。这种在游戏设定中才可能有一定合理性的台词,真就不适合突然出现在日常的生活中。 如果不小心被孩子听了去,不断放大,加深印象,也是一记未知的拳头。至于这拳头什么时候使出,又使在了谁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许是为了一时的“英雄主义”,又或许是为了满足那一时的快感,就那种毫无道理可言就只是通过暴力或使用武力去强行征服他人的爽。 或许,有些诱因是很无厘头的,可就是这么真实地存在着。 除了不合时宜的台词,开黑时情绪不稳定的家长也有着一定的影响。输赢乃兵家常事。可有的人就是不管打多少局,都无法做到情绪稳定。 而通常,情绪一炸裂,言语一冲撞,肢体语言就会随之而来。其中的开玩笑或认真反而不那么重要,而那正看着也想模仿的孩子更为重要。 有些暴力行为的形成,真就与出乎意料的日常生活有关系。 在家长过多地将时间花在手机或者游戏中的时候,也便错开了最该与孩子相互交流的最佳时机。 短视频的发展,越发地成熟,数据的支撑,使得大众越用越不知道时间在流走,也便流走了不少的亲子时间。 游戏的迭代,越发地多样,也越发地精彩,使得爱好者越玩越放不下,也便将大部分的个人时间给玩了进去。 而其中,有孩子的家长就在这越发成熟的互联网时代,显得被动,显得心大,显得多少有些吊儿郎当,或说过分乐观。 当然,比起不经意间的触动,现实生活中的父母,其一举一动就更具象征性意义了。 如果现实中,父母存在肢体冲突或言语冲突,那么未成年的孩子的任一反应都将会在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下被无限地放大。而这也是孩子暴力倾向形成的因素之一。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2(中) 对于小孩子而言,比其高大者,显然都是自带威胁性的。不难发现,一般情况下,孩子都会在认识世界时,适当地听取比自己大的人说的话或者说的建议和方法。 懵懂时期的孩子,多的是用不完的好奇心。如果引导得当,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麻烦。可如果说,在成长的过程中,缺乏关爱的同时还缺乏正确的引导,孩子就会容易产生错误的认知。 特别是那种错误认知已萌芽的,一旦错过了管教的最佳时机,所犯下的错,所酿成的果,其中对他人造成了的心理创伤是无法弥补的,因此而给他人带来的影响也是深远而持久的。 如果说这只是猎奇心理搞的突袭,那么周遭环境就是诱因所在。 首先就是电视,其作为寻常百姓了解世界的渠道,其频道越多,孩子所接触的信息面就会越复杂。 并非单纯地说孩子接触的知识面越广就越不好。而是在接触的过程中,就更难避免孩子会因为影视剧中出现的哪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或行为感到了好奇,进而去模仿或者就近实施,以此来满足当下自己的猎奇心理。 而有的熟人作案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21世纪,社会发展得越发地快,信息传播的渠道也是更为的多样,电子设备的更新迭代也是层出不穷。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们的求知欲也更为地饱满。适龄管教显然不适合了,超龄教育才更为地迫切。 普遍来说,小孩对外来信息的敏感度是会更高的,也更为单纯,可其对所吸收到的庞杂的信息的理解能力和处理能力则是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的,且参差不齐。 就现在,互联网时代,分不清是谁主动又是谁被动。各种动静结合的传播渠道,想完全地避免来自各方的故意引诱,没点子防范,没点子霹雳手段,根本躲不掉。 在越发追求男女平等的当下,多数家庭,分担经济压力的人也已不限于一人。而多的是孩子的父母两人一起共同承担。 不管是父母中的哪一方,只要是得在关注工作的同时兼顾生活琐事和孩子教育,就难免会变得没有那么地耐心和细致。 就更别提什么陪同孩子一起看电视,并在共享电视的时候,对孩子进行适当的讲解或即时同步的引导。这对父母来说,就都挺为难的。 也就多的是任由孩子自行消化,并无意间埋下了未知的风险,而都不自知。 比如说,在现实生活中,那些个无法以身作则的父母,不时在孩子面前吸烟、饮酒,这一类不良的形象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或某种意义上给孩子提供了反面的教材。 也才出现了“坦坦卡”的收集热潮。烟已然是一种寻常可见之物。当孩子不被允许尝试的情况下,那么就会选择通过各种收集来试探性地获得某种满足,或过过瘾。 或许,“坦坦卡”作为新时代孩子的新宠,表面上看既不涉及真的抽烟这种行为,又可以不花钱,是挺安逸的。可其背后深意和潜藏的险恶用心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前的我们收集的是天然的石头,是可以从中观察到不一样的色彩和斑驳各异的花纹的。而有的,则会收集每年一期的邮票,用于纪念当下的美好和历史的辉煌。 就算是打卡片,即拍洋画,素材也多的是来自不同的名着或动画片,像《西游记》,像《水浒传》,像《三国演义》,像《葫芦兄弟》。种类繁多,可谓是中西合璧。 而今的孩子却在收集那带有毒性的“坦坦卡”。不仅卡片本身残留的“熟悉”味道里携带了几分毒性,还在心智未熟的孩子面前狂刷了一波香烟实实在在的存在感。 多数时候,没有什么毒是一下子下多了或下猛了让人给及时发现的,而是在思想上慢慢侵染,时机一旦成熟,再使其行为顺其自然地往预定的方向行进或者继续。 而这主打的就是一个伤人于无形。 就比如说,当下中小学生流行着的“养屁水”。这,便就是事发过后才被报出来的。 缺乏认知的孩子可能就只是出于好奇,一时兴起就跟着养了起来,确实也无可厚非。 可这玩意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性的。若不同的成分随时间进行了充分地发酵生成了极易感染呼吸道或消化道的细菌,那炸开的一刻,被波及到的人都难以幸免。若说这细菌的传播性还极强,那么这将是一出情节严重的突发事故,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即,当炸开的“屁水”一旦达到形成公共安全事件的程度则会根据具体的情节来定性是否涉嫌犯罪。 那是不是如果没有炸开,就是养一养,就没有问题了呢?不是的。只要是“养屁水”就可能涉嫌犯罪。 需知,“养屁水”不单单就只是小孩子之间玩闹的一个恶作剧,而是一种危险行为,是需要被及时重视且制止的。 逆反心理,普遍存在孩子成长的每一个阶段。而“养屁水”的行为的萌芽就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防患于未然,而不是去担心孩子们那一直就都有存在着的心理状态。 自然地,在明令禁止前,要允许孩子们去表达自己的需求和去提出自己的疑问。如果说有的孩子已经养起了“屁水”,那么就尝试着进行劝导,在明确告知其危害性后建议其主动上交,并给予配合上交且知错就改的同学予以肯定。 而对于那些不愿意当场上交的,就尝试着进行私下沟通和协商,做到尊重其劳动成果的同时,也去理解其对不同知识的求知欲望,更别忘了反复强调“屁水”的危险性,强化认知,并及时做好跟进。 切勿等到一发不可收拾时再来回头,那时候就已经晚了。不要害怕麻烦,而是尽可能地耐心,耐心地去沟通。 孩子虽小,可大多也都能够在是非面前站对。只要用心,总也还是能够有所成效的,而非一味使用强硬手段。 若可能,也可以通过正规的操作,组织全体师生,一起做一个类似的更为安全的化学实验,并全程实录,共享全网。通过一起学习,来积极地正面地回应不好的反面的现实教材。让不值得变得更加地有意义。这不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吗? 听闻,“坦坦卡”也分三六九等,而这也大大刺激了孩子的攀比心。若家长、学校无法及时发现并加以制止,其教育的意义也将会不断地被社会的不良分子所挑衅。 正因为成年人在不断地提高着各自的认知,并深刻地意识到吸烟有害健康,且这个有害的程度是哪般的代价,才会使得吸烟率在逐年地下降,总体也在向好发展。 而这无疑就挑战了烟草市场的利益,也才使得部分商家开始利用包装的多样性来引诱孩子入局,并使得个别定力不足的孩子提前过上了烟瘾的生活且更难以戒断。 其中,不乏个别后知后觉的家长在追悔莫及。也都在事发后,才晓得孩子越小,有些认识便越难改变。就小孩而言,小心翼翼的试探多了,也便不再害怕尝试了。 试想,日常生活中,来往的行人路,呼吸间已无法避免二手烟,再出现这样一个“坦坦卡”游戏的契机,一整个难道不正像是主动走向慢性成瘾成习的发展趋势吗? 所谓的“没必要上纲上线”的背后是一出始料未及的温水煮青蛙。当事发之时,沸腾之际,它早已脱离了欢乐和幸福的轨道,而是直直插入了各个家庭的温柔刀。 在孩子没有足够的定力可以在诱惑面前站对的时候,那么定性前,还请家长、学校和社会都能够为了这世界的未来而保有一分清醒,清醒地告诉自己别掉以轻心。 又比如说,每逢春节或其他法定假日,即孩子集体放假的时候,大人就聚一起打麻将、玩牌或通宵游戏,这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的具体认知和成长的环境。 其实,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对自己未涉猎过的东西都会更容易产生好奇。比如,盲盒,越接触越上瘾的一种玩具,跟麻将、牌和游戏一样都藏着一种对未知的瘾。 这世界很多瞬间火爆的东西都基于对人性的考究后在有计划地进行明里暗里的推销。最底层的逻辑都是先在思想上开口。至于具体用的什么方式,就见仁见智了。 总有那么一款游戏变相不变质地适应着这个社会,并不断地保持着自身在不同年龄段中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像“坦坦卡”就做得挺“成功”的,再者,就是盲盒了。 打麻将和玩牌都是一种带有赌性的游戏,若是有定力的大人偶尔怡情一玩倒也不为过,可一旦涉及金钱等有偿赔付就不值得了。没有一个坏习惯不是从一开始的。 同理,盲盒,一种打着“隐藏款”、“限量款”的噱头在引导群众积极参与到博概率的游戏中来。特别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旦成瘾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其实,也是换汤不换药的。更肆无忌惮一些的行为就是将这种骚操作直接放大到各种节日活动中或各种学习必备的文具中,也间接地暴露了商家唯利是图的尿性。 而这种消费主义陷阱不仅不断地削弱着节日本身的意义,也在不断地腐蚀着孩子的心性,还把不健康的消费观带向低龄化,使得有孩子的家庭都不得不被动接受。 大多有孩子的家长会因自身陪伴的时间有限而心生愧疚,也才选择在一开始成全或满足孩子的好奇心。可一两次多了,也便助长了孩子想继续搏一搏的不良习气。 套路都是隐形的多。即便再怎么不信自己会抽个寂寞,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寂寞多得遍地都是,且越抽越寂寞。而“100中奖”的意思多是中安慰奖,即谢谢惠顾。 可就是这样的抽奖游戏往往能让心性未定的孩子抱以侥幸。一旦玩上,欲望就会在玩的过程中不断膨胀,或说被推高,也便是被刺激到了一种非理性的心理行为。 当部分商家铁了心要从孩子下手,那么不管什么年龄阶段都是有可能的,且形式多样到想不到。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故而,少些“没必要”,而是多些防微杜渐。 即,不管是多么小的隐患都要及时进行引导,加以管教,特别是心智不成熟且自制力差的孩子。否则,任由孩子沉迷其中,上了瘾,再做改正,也就难上加难了。 现在的孩子虽小,可理解能力还是可以的。只要方法得当,耐心引导,就还是能够给出良好的反应的。关键还是需要家长和学校双管齐下,及时发现,有效防范。 适当地参与到流行文化中是可以的,可是一定要把持好一个度。当这个度失了效,那么危险也就有可能在靠近,而后果也将会变得迷离或难以承受,也便不值得。 再比如说,有的家长爱好玩手游,总也会在工作之余和要好的二三队友开黑几局。而其中所展现出来的情绪变化和激动之下的言语冲撞也是会对孩子产生影响的。 不然,又怎么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呢?自然就是因为父母是这世界上拥有着对孩子进行言传身教的最得天独厚的条件。 只要是为人父母,那吊儿郎当的性子总也还是收一收的好。否则,孩子学到几成用几成,又或者用到谁的身上就真的一言难尽。 玩手游,能在短时间内带来与人合作共赢一局的快感的同时,也会面临着各种冲突,必须要进行战斗,即击杀。 其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对游戏外的人而言难以理解且不合时宜的台词,像“杀戮很有趣”,像“让我扁你们一顿”,像“猎杀弱者将使你延续生命,猎杀强者将使你享受人生”。这种在游戏设定中才可能有一定合理性的台词,真就不适合突然出现在日常的生活中。 如果不小心被孩子听了去,不断放大,加深印象,也是一记未知的拳头。至于这拳头什么时候使出,又使在了谁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许是为了一时的“英雄主义”,又或许是为了满足那一时的快感,就那种毫无道理可言就只是通过暴力或使用武力去强行征服他人的爽。 或许,有些诱因是很无厘头的,可就是这么真实地存在着。 除了不合时宜的台词,开黑时情绪不稳定的家长也有着一定的影响。输赢乃兵家常事。可有的人就是不管打多少局,都无法做到情绪稳定。 而通常,情绪一炸裂,言语一冲撞,肢体语言就会随之而来。其中的开玩笑或认真反而不那么重要,而那正看着也想模仿的孩子更为重要。 有些暴力行为的形成,真就与出乎意料的日常生活有关系。 在家长过多地将时间花在手机或者游戏中的时候,也便错开了最该与孩子相互交流的最佳时机。 短视频的发展,越发地成熟,数据的支撑,使得大众越用越不知道时间在流走,也便流走了不少的亲子时间。 游戏的迭代,越发地多样,也越发地精彩,使得爱好者越玩越放不下,也便将大部分的个人时间给玩了进去。 而其中,有孩子的家长就在这越发成熟的互联网时代,显得被动,显得心大,显得多少有些吊儿郎当,或说过分乐观。 当然,比起不经意间的触动,现实生活中的父母,其一举一动就更具象征性意义了。 如果现实中,父母存在肢体冲突或言语冲突,那么未成年的孩子的任一反应都将会在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下被无限地放大。而这也是孩子暴力倾向形成的因素之一。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2(下) 一旦不成熟的思想持续地干扰到孩子那颗压制不住的好奇心,那么这背后可能带来的影响或者后果往往危及的也不止是孩子及其家庭,还有可能是学校或者社会。 当未成年的孩子因为错误的认知而有恃无恐地去做一些不可为之事时,对于已经铸成大错或已涉嫌犯罪的未成年人,应根据情节轻重来给予处理,进一步规范量刑,而非一味以年龄阶段不符来规避可能存在的恶性循环或隐患。其中,是否存在连带责任,又是否属于灵活量刑的特殊案例,也该适当附加指导意见,以便更好地应对非常规案例。 如果说,有这样的家庭,父母双方都更追求在工作上的自我价值的实现,那么其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就会很自然地投入到工作上,甚至影响到家庭生活,因而忽视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成长需求。 孩子在家,如果终日无法获取到一定的关注度,那么孩子一定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去得到一个满足。至于这个所谓的其他方面,可能会体现在自身的行为规范上。 若是孩子还算明事理,那就会用成绩来说话,博取关注,获得夸奖。久而久之,也会产生压力。因为成绩稳定后,夸奖也相继减少,就又会回到缺乏关爱的状态。 若是孩子变得偏激,那就有可能产生暴力倾向,会将自身的不满发泄到身边的男女同学身上,被记大过或被找家长都是有可能的。而这种主动引起关注的方法显然是不合理的,可在特定的环境之下,这或许是孩子错误认知中的一种表达。 而这或许是当下校园霸凌的诱因之一。 若是孩子懂得隐忍,那就容易产生心理问题,会将自己压抑起来,进而做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行为等,以此来寻求一种解脱,或以此来将自己从压抑中解救出来。 无疑这是种愚蠢的行为,可当局者迷。自我伤害一类的行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三思。因为这种逃避的方式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解决过问题,而是在不断搞大问题。 不管什么样的孩子,只要还活着,就有沟通的可能。当然,这沟通在定了性的孩子面前,多少是会费力费神一些的。可是,若是亲生,若是不舍,总也会有办法。 别嫌啰嗦,到最后,那就是能救命的爱。 在遇见困难的时候,慌张、焦虑、害怕都是正常的。可一想到离开这世界一了百了就不正常了。一了百了,是逃避的方法里最为简单且毫无营养价值可言的一种。 看看消消乐,玩到第2873关时,怎么都过不了,是不是就会被安排重来。我们也是一样的。人生中任意一关没过,那么重来,也还是要再过这一关。无一例外。 既如此,为什么不咬着牙挺到最后,这才不枉坚持到现在的自己,才不枉来这一趟,更不枉过去投入过的时间和精力。就为一口气,一口老去后可随光消散的气。而不是为了过不去的关留下的遗憾,也不是为了做不到的事而后悔的自己。 很必要地,我们要明确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那种因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而变得十足坚定且迎难而上的人,还是那种为别人犯下的错而了却余生的糊涂蛋? 有些事发生了,就让时间来给出一个让自己最为满意的答案,而不是让正经历着世事且未成熟的自己来做决定,可以参考世界的声音,却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判断。 世界很大,不必离职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个计划。世界很大,不必出门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条网线。世界很大,不必花钱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个梦。 再者就是性早熟。现在的孩子普遍都性早熟,至于背后的原因少不了防不胜防的成长环境。 以前,多数的女孩是小学高年级或初中才来的月经。而现在,则提前到了小学中年级,甚至更早一些,像8岁就出现了第二性征。 而男孩在9岁以前出现第二性征则为性早熟。据实可查,出现了五岁男孩性早熟的现象。也,不乏8岁性早熟的男孩康复的案例。 可想而知,性教育有多么必要提上议程,且迫在眉睫。 性教育,与羞耻根本就没有关系。这本身是一门教导男女双方如何去看待和去保护好各自的身体以及如何更好地尊重两性关系和保持适当距离的一门专业的课程。 适当的性教育可以让女孩们知道自己裤子突然脏了是在释放需要被关爱的信号,是女性成长的一个里程碑,也是一个提醒自己得学习新的生理性知识的时间节点。 适当的性教育可以让男孩们知道,到了一定的年龄,在受到内外环境的刺激的情况下产生生理反应是正常现象。可性冲动是需要克制的,多数情况下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要学会自我调节和改善。 恰到好处的性教育还可以让男孩们知道如何更好地尊重或帮助衣服突然见了红的女孩,而非一味地旁观或取笑,进而营造一个良好的性教育环境,提高孩子的自我保护意识。 若两性的生理和心理卫生教育还没法作全面且系统的更新,又或说其必要的相关知识的普及程度依旧这般地缓慢不落地,那么女童或男童遭性侵的现实案例也将不可避免地越演越烈越肆无忌惮。 而这或许也是生育率下降的原因之一。 试问,这样有缺口却不被及时重视且实施行动的社会安全体系能让人安心生育吗? 生了以后,父母又该拿什么来保护自己孩子的身心健康呢?又该拿什么来确保自己的孩子不会受到侵犯呢? 拿自己的上班时间,还是自己的娱乐时间,又或是请个24小时的贴身保镖,那最信得过的就只有自己了呀。 性教育可以分阶段进行,不必急于一时,更没必要小小年纪就将大人的部分都给讲到。什么阶段就对应用什么方式去进行教育和辅导就行了,主打一个稳中求进。 比如,男女什么时候可以一起进行性教育学习,而什么时候是需要适当地分开学习。其中,性教育的内容里哪部分需要综合讲解,而哪些部分又必须分开作解析。 这项教育不仅需要学校的参与,更需要家长的参与。毕竟,这事关孩子的个人生理性教育,多少是敏感的。而贴心教育,还是同性的家长更为适合代为近身教导。 不否认,很多的父母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所以难免会有生疏的地方,也不时会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可就这个时代,有什么是来不及学习的呢,来不及进修的呢? 只要有心,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爸爸或妈妈其实真的不难。关键就在于自己作为孩子的父母,除了工作,是否还愿意余出工作以外的时间去投入到孩子的生活中。 去到孩子生活的世界里,去固定一个无话不说的位置,去坚守一个相互陪伴成长的位置,去驻扎一个值得永远依靠的位置,慢慢地便安下了一个与爱有关的位置。 没有任何的尝试是不开始就能看见有所成长的,也没有任何的实践是不行动就能看见有所反馈的,当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回头就还是老样子。而不幸,也依旧在。 可若说,一直都在向前走,那么就不会说过去有多么地不堪,而是说过去是多么地有借鉴意义和历史意义,也才有了如今这般的天地,这般的世界和这般的你我。 当我们知道如何去爱,爱得再满都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时候,包括自己,那个时候我们一定是成长为了更好更洒脱的人。我相信,那样的我们,我们是真心喜欢的。 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2(下) 一旦不成熟的思想持续地干扰到孩子那颗压制不住的好奇心,那么这背后可能带来的影响或者后果往往危及的也不止是孩子及其家庭,还有可能是学校或者社会。 当未成年的孩子因为错误的认知而有恃无恐地去做一些不可为之事时,对于已经铸成大错或已涉嫌犯罪的未成年人,应根据情节轻重来给予处理,进一步规范量刑,而非一味以年龄阶段不符来规避可能存在的恶性循环或隐患。其中,是否存在连带责任,又是否属于灵活量刑的特殊案例,也该适当附加指导意见,以便更好地应对非常规案例。 如果说,有这样的家庭,父母双方都更追求在工作上的自我价值的实现,那么其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就会很自然地投入到工作上,甚至影响到家庭生活,因而忽视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成长需求。 孩子在家,如果终日无法获取到一定的关注度,那么孩子一定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去得到一个满足。至于这个所谓的其他方面,可能会体现在自身的行为规范上。 若是孩子还算明事理,那就会用成绩来说话,博取关注,获得夸奖。久而久之,也会产生压力。因为成绩稳定后,夸奖也相继减少,就又会回到缺乏关爱的状态。 若是孩子变得偏激,那就有可能产生暴力倾向,会将自身的不满发泄到身边的男女同学身上,被记大过或被找家长都是有可能的。而这种主动引起关注的方法显然是不合理的,可在特定的环境之下,这或许是孩子错误认知中的一种表达。 而这或许是当下校园霸凌的诱因之一。 若是孩子懂得隐忍,那就容易产生心理问题,会将自己压抑起来,进而做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行为等,以此来寻求一种解脱,或以此来将自己从压抑中解救出来。 无疑这是种愚蠢的行为,可当局者迷。自我伤害一类的行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三思。因为这种逃避的方式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解决过问题,而是在不断搞大问题。 不管什么样的孩子,只要还活着,就有沟通的可能。当然,这沟通在定了性的孩子面前,多少是会费力费神一些的。可是,若是亲生,若是不舍,总也会有办法。 别嫌啰嗦,到最后,那就是能救命的爱。 在遇见困难的时候,慌张、焦虑、害怕都是正常的。可一想到离开这世界一了百了就不正常了。一了百了,是逃避的方法里最为简单且毫无营养价值可言的一种。 看看消消乐,玩到第2873关时,怎么都过不了,是不是就会被安排重来。我们也是一样的。人生中任意一关没过,那么重来,也还是要再过这一关。无一例外。 既如此,为什么不咬着牙挺到最后,这才不枉坚持到现在的自己,才不枉来这一趟,更不枉过去投入过的时间和精力。就为一口气,一口老去后可随光消散的气。而不是为了过不去的关留下的遗憾,也不是为了做不到的事而后悔的自己。 很必要地,我们要明确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那种因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而变得十足坚定且迎难而上的人,还是那种为别人犯下的错而了却余生的糊涂蛋? 有些事发生了,就让时间来给出一个让自己最为满意的答案,而不是让正经历着世事且未成熟的自己来做决定,可以参考世界的声音,却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判断。 世界很大,不必离职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个计划。世界很大,不必出门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条网线。世界很大,不必花钱就能去看,只是这需要一个梦。 再者就是性早熟。现在的孩子普遍都性早熟,至于背后的原因少不了防不胜防的成长环境。 以前,多数的女孩是小学高年级或初中才来的月经。而现在,则提前到了小学中年级,甚至更早一些,像8岁就出现了第二性征。 而男孩在9岁以前出现第二性征则为性早熟。据实可查,出现了五岁男孩性早熟的现象。也,不乏8岁性早熟的男孩康复的案例。 可想而知,性教育有多么必要提上议程,且迫在眉睫。 性教育,与羞耻根本就没有关系。这本身是一门教导男女双方如何去看待和去保护好各自的身体以及如何更好地尊重两性关系和保持适当距离的一门专业的课程。 适当的性教育可以让女孩们知道自己裤子突然脏了是在释放需要被关爱的信号,是女性成长的一个里程碑,也是一个提醒自己得学习新的生理性知识的时间节点。 适当的性教育可以让男孩们知道,到了一定的年龄,在受到内外环境的刺激的情况下产生生理反应是正常现象。可性冲动是需要克制的,多数情况下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要学会自我调节和改善。 恰到好处的性教育还可以让男孩们知道如何更好地尊重或帮助衣服突然见了红的女孩,而非一味地旁观或取笑,进而营造一个良好的性教育环境,提高孩子的自我保护意识。 若两性的生理和心理卫生教育还没法作全面且系统的更新,又或说其必要的相关知识的普及程度依旧这般地缓慢不落地,那么女童或男童遭性侵的现实案例也将不可避免地越演越烈越肆无忌惮。 而这或许也是生育率下降的原因之一。 试问,这样有缺口却不被及时重视且实施行动的社会安全体系能让人安心生育吗? 生了以后,父母又该拿什么来保护自己孩子的身心健康呢?又该拿什么来确保自己的孩子不会受到侵犯呢? 拿自己的上班时间,还是自己的娱乐时间,又或是请个24小时的贴身保镖,那最信得过的就只有自己了呀。 性教育可以分阶段进行,不必急于一时,更没必要小小年纪就将大人的部分都给讲到。什么阶段就对应用什么方式去进行教育和辅导就行了,主打一个稳中求进。 比如,男女什么时候可以一起进行性教育学习,而什么时候是需要适当地分开学习。其中,性教育的内容里哪部分需要综合讲解,而哪些部分又必须分开作解析。 这项教育不仅需要学校的参与,更需要家长的参与。毕竟,这事关孩子的个人生理性教育,多少是敏感的。而贴心教育,还是同性的家长更为适合代为近身教导。 不否认,很多的父母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所以难免会有生疏的地方,也不时会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可就这个时代,有什么是来不及学习的呢,来不及进修的呢? 只要有心,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爸爸或妈妈其实真的不难。关键就在于自己作为孩子的父母,除了工作,是否还愿意余出工作以外的时间去投入到孩子的生活中。 去到孩子生活的世界里,去固定一个无话不说的位置,去坚守一个相互陪伴成长的位置,去驻扎一个值得永远依靠的位置,慢慢地便安下了一个与爱有关的位置。 没有任何的尝试是不开始就能看见有所成长的,也没有任何的实践是不行动就能看见有所反馈的,当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回头就还是老样子。而不幸,也依旧在。 可若说,一直都在向前走,那么就不会说过去有多么地不堪,而是说过去是多么地有借鉴意义和历史意义,也才有了如今这般的天地,这般的世界和这般的你我。 当我们知道如何去爱,爱得再满都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时候,包括自己,那个时候我们一定是成长为了更好更洒脱的人。我相信,那样的我们,我们是真心喜欢的。 第四章 抑了个郁(四)电闪雷鸣 据不完全记忆,爸爸说,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我很是兴奋,可也就那么一二回新鲜感。而这我是有印象的。我的兴奋主要在于拥有了一个新的书包,并能背上它去一个新的乐园,去那儿玩儿。 为什么会说是乐园呢?因为正式上幼儿园以前,我被带去园区看过。那里有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玩具,一篮子一篮子地装着。还有,到处都五彩缤纷的,看上去就很蛊惑,很有乐园的感觉。 而为什么就那么点新鲜感,是因为园区的饼干不能无限量地吃。自己想要吃的时候,还得去搬来凳子,站上去取。当然,这在当时是不被允许的。只不过是我自己嘴馋了,也才自作主张的。 幼儿园对当时的我来说,是真的无聊。那玩具总也还是那么些,来回差不多。而孩子们好像不怎么聊天,就呆在那么一个不大的地方,固定坐在一张椅子上,偶尔哭闹两下,总长不大似的。 见多了,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像个傻子,都不知道这学是上来干嘛的,看别人哭,看别人尿裤子,看别人学习怎么上洗手间,又或就一个劲儿地自顾自地玩,玩那些大大小小的塑料积木玩具。 可当时的我就是不想这么乏味地过,上这么没意义的学,好像怎么等都等不来一些新鲜的或有趣的事。就连最后幼儿园发的小礼物都让我觉得没意思,就只是单纯地跟着老师那劲儿乐了乐。 而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会出现那死乞白赖地撒泼打滚说什么都不想去了的状况,显然与一开始背着书包能开心地跳起舞的那种期待是完全不一样的,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的一个大大反转。 也是在上幼儿园期间,或前后,小舅舅有来看过我,或者说我被交代给了他照顾。 那时候,他抱着我,走到了某条河的附近。不知道当时我们要去哪,去哪散步,还是去哪赴约,只知道他应该是正忙着照看我。 而我看见河里有很多的小虫子,会飞,会浮,会跳,会停,会追赶,很有意思。不自觉,我就想更加靠近。 也不知小舅舅是不是在帮我,还是我自己努力的,后来我就靠过去了,进河里去了。 我好像可以在水里睁开眼睛,我能看见水不透明的状态,那是一种淡黄又显得有些草绿的颜色。总之,不甚透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掉下去的角度不对,我看不见那些小虫子,就只是水,一片糊糊的水,可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水扑通一声变得更浑浊了,我好像是有看见这么个人把我给揽了,还举了,出水面的一刻,我看得很清晰,那虫子离我有点远。 就这么地,我出了水面。也就这么地,湿了一身。估摸着,小舅舅也是湿了一身?谁救的我呢?说真的不记得了,脸模糊得就像小舅。 又因爸爸的脾气,这事儿也就不会捅到他面前。否则,再大的一出戏都有可能瞬间爆发,甚至比我落水更严重,又或许会将控诉无限放大。最后,谁也不得安生。 小舅把我带到妈妈的身边,妈妈说要赶紧把衣服给换了,就这样这件事就这么给略了过去。而懵懂的我记得那好像是一次很热闹的聚会,聚会上有着好喝的汽水。 幼儿园时期的我,也有特别无敌勇的时候。这时候的我们想要洗澡是要跟别人一起排队的。而爸爸每次洗澡的时候,就会让我守在门口处,就因为那个门不牢固,又或者说那个门帘不太靠谱。我就站在那个狭小的走道里守着,时不时就会有小老鼠跑出来,我就会一脚下去,嗯,这就是为什么后来爸爸喊我“猫公”的原因。 毕竟,这种一脚一个的事不止发生了一次。现在再回想起来,我也更加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见老鼠,不管大小,都跑得很快的原因了。因为两家确实有过深仇大恨。 也不知是不是这年岁前后,我的爸爸劳改过一段时间,像私藏武器,这种稍微有点过了的防卫手段总也还是会触犯到刑法的。那时,爸爸答应我说会提前出来的。 我想爸爸是做到了的。不然,我怎么就只去看过爸爸一次呢。爸爸一定是很努力了,就为了让我和妈妈都少去那种地方看他。虽然我还不懂事,可我听得懂心意。 那天,妈妈买了一个很长的方包,然后带着我,一起去看爸爸。可我也馋呀,爸爸最后就没有收下那条方包了,而留给了我,还叮嘱说不让妈妈再带我去看他了。 所以,有一次妈妈自己去,可我刚好又起得早,就自己趴在铁门旁,听着路人的声音,在想是不是妈妈回来了。她应该就是去看爸爸了,就是也真的不带我去了。 回头再看,应该是爸爸的自尊不允许,又或者是为了保护我。而留守的我也没有干等着,闲了就去拿了凳子,爬冰柜,拿冰棍,自己一边啃一边等,等到为止。 就是这样的我,不时就还会给妈妈带来麻烦,又得她来收拾,又该少挣一两根冰棍的钱了。就说这日子过得怎么就这么地琐碎又琐碎的呢,实在是不让人闲的呀。 而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被安排回了朱砂镇,一个我没怎么去过却有着我熟悉和熟悉我的人在。也就是在朱砂,我对我还有个哥哥的认识就慢慢地开始了。 在朱砂,我听到最多的就是夸哥哥的话。认识哥哥的大人们都说我的哥哥学习很好,好得不得了,就是那种科科满分,还次次都能拿小红花或奖状或被夸奖的人。 就好像所有认识哥哥的人都很喜欢他,喜欢到总想着自己的孩子也能和我的哥哥一般优秀,或说如我的哥哥一样聪明一样学习好。就连哥哥的朋友也都很喜欢他。 而我知道,我的哥哥好像比我还要害怕那些无形的东西,害怕那些晚上可能会出没的东西,甚至害怕到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那些个东西会从他脚底冒出来。 这一站,时间虽说也是不长,不过事儿倒是挺花样的。 比如,我又开始上学了。也就是得六点起来,到学校去。记忆多少是有些小小混乱的。那时候上学,时而会在家里吃早餐,时而要到学校去,统一排队,吃早餐。 如果是在家里,就会要走到某个祠堂一样的地方,然后右侧会有个小房间,小房间里的左侧靠墙处会放着一箱方便面,忘了是红色包装袋的,还是白色包装袋的。 只要一大早起来,就会跑到小房间,听指挥用热开水泡上一碗,吃完就得赶学校去早读。那会儿,不时也会想要拿一包路上干吃。因为那样捏碎了干吃也很好吃。 可当时的条件并不允许,也便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拿去吃。也才让当时的我们在想要吃点什么零食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去搞点什么来赚点钱。 此后,吃面的日常也越发地少了,而是改到学校去统一排队打早餐,晚了还会只剩粥没有配菜的那种。而这是需要自己准备一个带手柄的铁杯子的,用来盛粥的。 而那时的我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口杯的,就是缺个盖的那种,跑快了还容易溢出。这口杯不仅可以用来打早餐,还可以用来漱口。不时,也是可以用来盛水洗手的。 这就是90年代时的我,一杯多用的生活。最不爽快的就属那老是没赶上的小菜了。每每等到我,轮到了我,就只剩粥,就只剩那单是一口就能灌进肚子的米汤。 也挺好的。这样的话,清洗杯子的时候就方便多了,也就一冲水差不多就干净,根本用不到洗洁精,总的来说还能省点,也不用手上油乎乎的,还得往衣服上蹭。 吃完早餐,就得早读。而正式上课前,就还会出趟操。唱国歌应该是一周一次。而做操就记不清了。记一次,全校师生也都忙着做操,突然,天空出现了道彩虹。 只记得那彩虹在不断地融化,而我的视线也没过多停留。反而一直留意着那面墙,就那面隔开了一条河的墙。听说这条河有个可怕的故事,而这也使我感到害怕。 不禁地,注意力也就无法从害怕的一边轻易给转移了。也就一心都在留意着那面墙的那个缺口,生怕什么东西跑进来而来不及逃跑,就一个劲儿想着:快解散。 又比如,收集废品换钱。那时候,哥哥、姐姐和我都是没有什么零花钱的。如果实在是嘴馋,就会自己去找路子,像在路边捡一些塑料瓶子和易拉罐去换钱,像收拾一些不要了的纸皮箱子去卖了,像去别人改建的破房子附近翻找铁钉子。 相比前两种方法,我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到那些改建的破房子附近地毯式地翻找铁钉子。那个地方确实没有什么人,怎么看也是有些危险的。楼房也是被损坏得七七八八了,一看就是废弃了的。可地面倒是有不少可以用来换钱的铁钉子。 那些铁钉子长得跟在外公家吃到过的拐枣有点像,那姿态多少有些乱七八糟。一般的铁钉子都是光亮的,银色的,直直的,规规整整的。而当时能捡到的都是那种深灰色的,生了锈的,拐得像个数字“7”,又像字母“l”,甚至更难看。 那会儿,一收到消息,说是哪里哪里有铁钉子可以捡。那么我们就会在空闲的时间里,去找找,去收收,去捡捡。因为一旦找到了不少的铁钉子,就可以拿到指定的回收处换钱了。那换来的钱是自己的,就可以拿去买想吃的那种零嘴了。 记得,当时常去的那家零食店里有一对兄妹,而这一对兄妹又有着一个传言。听说,这对兄妹的父母不简单。不简单在其中有吸白粉的。很多附近的小朋友都将这对兄妹的家庭背景传得“神乎其神”,总之,就是不会怎么地主动去靠近。 而我刚好又是个例外。我觉得这对兄妹人挺好的,当然,不时也会觉得挺好说话挺有礼貌的。所以,我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反而会觉得这对兄妹没什么朋友而感到不太好。毕竟,父母怎么样,对没做错过什么的孩子而言就挺无辜的。 所以,我就会让自己破一次例。在时机适合的情况下,我会去陪这对兄妹聊聊天,说说话。有这么一天,我就是跟着这对兄妹跑到了隔层的木板上,一起趴在上面,闲聊。自然地,我没八卦什么。就只是小孩子之间一般会问会说的话,什么下次可以来找我玩呀之类的。 所趴的地方可以看清来店里的客人和往来间贴近店面门口的行人,是个不错的“观景台”。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理解这对兄妹。或许这地方,对这对兄妹而言更像是个安全地带。听说,有的孩子会时不时地过来正义一番,乱扔一通。 我没有呆很久,等到自己买的零食吃完了,也分完了,也就自己走回家了。这对兄妹那之后并没有来找我怎么玩过。不知是不是后来搬走了,还是怎么的。又或者是我忙自己的生活去了,没来得及顾得上这对不常出现在孩子堆里的兄妹。 那时候我也有想过,许是这对兄妹不想我也被孩子们孤立开来,才没有主动来找我玩的。这对兄妹怎么说也还是善良的。 再比如,各种为了好玩的冒险。 那时候,即便哥哥害怕那些个无形的东西,却也会偶尔壮胆子去一些别的小孩子不敢去的地方。当然啦,有的时候就是去到半路就返回了。大部队都不继续前进的时候,我也便看准风向,迅速转身,回去。特别是那种突然起雾的地方,走快几步是很有必要的。 还不到一米高的自己,总会在某个时间段里,渴望自己能够更矮一些或者更轻一些。特别是那个能荡秋千的晴天。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午休过后去荡秋千,荡很高很高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跟孩子们混得还不够熟,总也还是没法跟着那一堆孩子荡高荡低,不停地玩,在那个秋千上。那时的我,眼神应该是一直不停地盯着那个秋千的,一心就只想着赶紧排到我,赶紧停,赶紧轮到我。这么大的秋千,可以承载三四五个孩子,一起飞。 当时的我总以为很快就可以排到自己,可坐上去的孩子和站上去的孩子都是不愿意停的,也都是不愿意在没有玩尽兴以前下来的。而对于孩子们来说,只有回家吃饭的时间才舍得下来。毕竟,这秋千是别人的学校的,本来我进去也是额外开恩了,也便看着乐得了。 没记错,当时,我在上的学校,一下了课,就是到教室外的地面上玩泥沙,在泥沙堆里掺掺水抓一些常见的小虫子来玩。 又或者说是到不远处的某一座小山堆里捡玉石,就是那种小小个黄色的,或者小小个绿色的,又或是长得跟个桃子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朱砂镇附近有一个玉器城还是玉石作坊,时不时能看见一座座的玉桃树摆件在被搬运着,长得都一样样的。 我记得,原本是和二舅二舅妈一起住在医院旁的宿舍二层。二舅妈在二层的中间,阳光好,风景也不错,还宽敞。出门就能清楚地看见走廊,而正直直走出去就会看见对面的那棵树,什么树不记得了,只记得花开的季节,会摘下来几朵看上去完好的,粉红粉红的,把其粉白色的花芯扒了吃,顺便把其根部的汁给吮吸了。 而我就住在二层最尽头的那间房子,比较昏暗些。因为不怎么在房间里玩,所以印象也就没那么地深了。只记得,有一次,自己吃了一种驱肠虫类的黄色宝塔糖后,发生了“神奇”的事情,就是真的把虫子给驱了出来。没记错,哥哥也在。一起见证了这个事发经过,可谓是年少无知得多少有些一言难尽,居然还都不怕。 现在再回想,一整个就是无语住了。这怕不是什么现实版的恐怖日记。 长大后,也试过买一样颜色的宝塔糖,可味道怎么试都找不回最初的那个味道了。现在的宝塔糖味道很难评,变得很难闻的同时也真的很难吃,不似以往的赞了。 后来的我们仨就搬到了外面的一栋房子,还挺新的。在这栋新房子里,短住过一阵子。 搬去新房子前,偶尔会和二舅在宿舍的楼梯间玩抓迷藏,也会配合小舅玩一些不能说出去的实验,比如他单手拎起我,是的,就只抓住我的一只耳朵,然后把我一整个给提了起来的这种。多大的一只小舅,好奇心还是这么地重,还挺喜欢玩儿的。只是,下次还是要谨慎一些,毕竟不是每个孩子的耳朵都像我的这么犟。 住新房子的那段时间里,有三四件印象颇深的事儿。 一件是姐姐流了一次鼻血。印象中,这一次她流鼻血,感觉把家里的所有纸巾都给用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长大以后最记得的姐姐生病的一次,严重得很。也是这一次,我发现姐姐不能生病,一生病就是很严重的这种。我希望姐姐以后都不要随随便便地生病了,太可怕了。希望姐姐以后都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 第二就是外公来看过我们一次,而且是带了一只小可爱来的。是什么呢?是一只小松鼠。外公从家里给抓来了一只小松鼠,奈何它很活泼,一个不留神没抓稳,就直接到处乱蹦乱跳了,直接窜到房檐上去了。外公只好用长木棍来尝试着吓唬它,看看能否让它从房檐上下来。外公觉得人多,就让我们出去了,再收拾了它。 第三就是姐姐跟一个男孩子告白了,而我也凑了热闹。刚好对方也是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想起来就觉得很可爱。姐姐喜欢的,我也喜欢。可是,一个人就只能喜欢一个人呀。所以对方弟弟就开口了,“那我来喜欢你呀”。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有些时候的有理有据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一句“你太小了”就结束了。 明明我也没多大,可是话就是这么个理。 第四件就是我老是吃不到肉。搬到新房子以后,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会晚一步才上饭桌,然后就总是赶不上吃肉的时间。也便是因为总吃不上肉,有一天,我就自己拿了一块瘦肉往电饭煲的出气口上放,直到肉色从红色变成了白色,觉得熟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用手一边吹一边拿了又放下又拿起,差不多就往嘴里送。 小归小,想的跟做的倒也是不差。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一忙,孩子就会被安排到学校里去。总之,我觉得我就是一直有在上学,还一直都是在上一年级。 从朱砂镇撤出,就又回到了中山,就这个自己上过幼儿园的地方。 回到了到过的地方,多少有点东道主的意思。也便给哥哥和姐姐当起了向导,导了些啥呢,让我想想哈。 估摸着,就是口香糖中绿黄白等哪一“箭”口味更佳,又或者推荐了一两毛钱一包的海苔,两片一装的那种,又或者有了钱就带去别家小卖部买牛肉干和粟一烧。 哥哥对新环境倒是适应得更快些。就连电视剧的剧情消化得也快,还因为自己的猎奇心理而开始了模仿,像什么亲亲一类的亲密举动呀,就会想着要尝试个一二。 此外,某天,他在车站后面不远处的一栋废弃旧楼里发现了一滩水,水里似是有鱼,就带了我去,不好玩,反而让我觉着有些后怕。整栋楼看着就很旧,很危险。 返回中山的这一程,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为了更好地管束我仨,经商议,决定给哥哥和姐姐报了兴趣班,都是学画画。 而给我报的是学跳舞。这可真给我跳急眼了,不仅腰弯不下,那腿也压下不去。一整个我都在用实际行动大声地说着:并非可塑之才。全班的孩子都把腿给压下去了,一字马劈下去都直直的。就我,单就一个我在那高高的站着,使了劲儿都仅仅是像把伞似的支撑在那。最后学完了一支舞几个动作,也就没有再去上过了。 其实,我挺想和哥哥姐姐一起学画画的。不过,小孩子的想法总也还是慢半拍的,也更为地后知后觉。 或许就是在这个寒暑假,爸爸放了某部恐怖片,里面就是有这样的一幕,就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鬼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一直爬一直爬,然后就轮到了我们自己的电视机了,越发靠近的时候,我也被吓到了缩回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被子里。可爸爸倒好,不依不饶,还跑到我的床边企图想要继续吓我。好了,净哭个没完。 也是这时开始,爸爸一发不可收拾。总是不时就去看一些这类型的恐怖片,真的叫我心力交瘁。时而,我也陪着他一起看,害怕得我真的就是又怕又好奇又想看。唯一觉得好多了的,就是爸爸不会再轻易地唬我了。或者说,不会再轻易以这种类似的故事来吓我了。反而,跟我讲了些真实的案例,叮嘱我要敬畏祖宗和神明。 转眼间,开学季就到了,我们仨也都要上学。是的,又上学。而我上的又是那熟悉的一年级。 才开学不久,就都陆续退学了。至于原因,也就只有爸爸清楚了。听说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第四章 抑了个郁(四)电闪雷鸣 据不完全记忆,爸爸说,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我很是兴奋,可也就那么一二回新鲜感。而这我是有印象的。我的兴奋主要在于拥有了一个新的书包,并能背上它去一个新的乐园,去那儿玩儿。 为什么会说是乐园呢?因为正式上幼儿园以前,我被带去园区看过。那里有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玩具,一篮子一篮子地装着。还有,到处都五彩缤纷的,看上去就很蛊惑,很有乐园的感觉。 而为什么就那么点新鲜感,是因为园区的饼干不能无限量地吃。自己想要吃的时候,还得去搬来凳子,站上去取。当然,这在当时是不被允许的。只不过是我自己嘴馋了,也才自作主张的。 幼儿园对当时的我来说,是真的无聊。那玩具总也还是那么些,来回差不多。而孩子们好像不怎么聊天,就呆在那么一个不大的地方,固定坐在一张椅子上,偶尔哭闹两下,总长不大似的。 见多了,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像个傻子,都不知道这学是上来干嘛的,看别人哭,看别人尿裤子,看别人学习怎么上洗手间,又或就一个劲儿地自顾自地玩,玩那些大大小小的塑料积木玩具。 可当时的我就是不想这么乏味地过,上这么没意义的学,好像怎么等都等不来一些新鲜的或有趣的事。就连最后幼儿园发的小礼物都让我觉得没意思,就只是单纯地跟着老师那劲儿乐了乐。 而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会出现那死乞白赖地撒泼打滚说什么都不想去了的状况,显然与一开始背着书包能开心地跳起舞的那种期待是完全不一样的,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的一个大大反转。 也是在上幼儿园期间,或前后,小舅舅有来看过我,或者说我被交代给了他照顾。 那时候,他抱着我,走到了某条河的附近。不知道当时我们要去哪,去哪散步,还是去哪赴约,只知道他应该是正忙着照看我。 而我看见河里有很多的小虫子,会飞,会浮,会跳,会停,会追赶,很有意思。不自觉,我就想更加靠近。 也不知小舅舅是不是在帮我,还是我自己努力的,后来我就靠过去了,进河里去了。 我好像可以在水里睁开眼睛,我能看见水不透明的状态,那是一种淡黄又显得有些草绿的颜色。总之,不甚透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掉下去的角度不对,我看不见那些小虫子,就只是水,一片糊糊的水,可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水扑通一声变得更浑浊了,我好像是有看见这么个人把我给揽了,还举了,出水面的一刻,我看得很清晰,那虫子离我有点远。 就这么地,我出了水面。也就这么地,湿了一身。估摸着,小舅舅也是湿了一身?谁救的我呢?说真的不记得了,脸模糊得就像小舅。 又因爸爸的脾气,这事儿也就不会捅到他面前。否则,再大的一出戏都有可能瞬间爆发,甚至比我落水更严重,又或许会将控诉无限放大。最后,谁也不得安生。 小舅把我带到妈妈的身边,妈妈说要赶紧把衣服给换了,就这样这件事就这么给略了过去。而懵懂的我记得那好像是一次很热闹的聚会,聚会上有着好喝的汽水。 幼儿园时期的我,也有特别无敌勇的时候。这时候的我们想要洗澡是要跟别人一起排队的。而爸爸每次洗澡的时候,就会让我守在门口处,就因为那个门不牢固,又或者说那个门帘不太靠谱。我就站在那个狭小的走道里守着,时不时就会有小老鼠跑出来,我就会一脚下去,嗯,这就是为什么后来爸爸喊我“猫公”的原因。 毕竟,这种一脚一个的事不止发生了一次。现在再回想起来,我也更加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见老鼠,不管大小,都跑得很快的原因了。因为两家确实有过深仇大恨。 也不知是不是这年岁前后,我的爸爸劳改过一段时间,像私藏武器,这种稍微有点过了的防卫手段总也还是会触犯到刑法的。那时,爸爸答应我说会提前出来的。 我想爸爸是做到了的。不然,我怎么就只去看过爸爸一次呢。爸爸一定是很努力了,就为了让我和妈妈都少去那种地方看他。虽然我还不懂事,可我听得懂心意。 那天,妈妈买了一个很长的方包,然后带着我,一起去看爸爸。可我也馋呀,爸爸最后就没有收下那条方包了,而留给了我,还叮嘱说不让妈妈再带我去看他了。 所以,有一次妈妈自己去,可我刚好又起得早,就自己趴在铁门旁,听着路人的声音,在想是不是妈妈回来了。她应该就是去看爸爸了,就是也真的不带我去了。 回头再看,应该是爸爸的自尊不允许,又或者是为了保护我。而留守的我也没有干等着,闲了就去拿了凳子,爬冰柜,拿冰棍,自己一边啃一边等,等到为止。 就是这样的我,不时就还会给妈妈带来麻烦,又得她来收拾,又该少挣一两根冰棍的钱了。就说这日子过得怎么就这么地琐碎又琐碎的呢,实在是不让人闲的呀。 而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被安排回了朱砂镇,一个我没怎么去过却有着我熟悉和熟悉我的人在。也就是在朱砂,我对我还有个哥哥的认识就慢慢地开始了。 在朱砂,我听到最多的就是夸哥哥的话。认识哥哥的大人们都说我的哥哥学习很好,好得不得了,就是那种科科满分,还次次都能拿小红花或奖状或被夸奖的人。 就好像所有认识哥哥的人都很喜欢他,喜欢到总想着自己的孩子也能和我的哥哥一般优秀,或说如我的哥哥一样聪明一样学习好。就连哥哥的朋友也都很喜欢他。 而我知道,我的哥哥好像比我还要害怕那些无形的东西,害怕那些晚上可能会出没的东西,甚至害怕到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那些个东西会从他脚底冒出来。 这一站,时间虽说也是不长,不过事儿倒是挺花样的。 比如,我又开始上学了。也就是得六点起来,到学校去。记忆多少是有些小小混乱的。那时候上学,时而会在家里吃早餐,时而要到学校去,统一排队,吃早餐。 如果是在家里,就会要走到某个祠堂一样的地方,然后右侧会有个小房间,小房间里的左侧靠墙处会放着一箱方便面,忘了是红色包装袋的,还是白色包装袋的。 只要一大早起来,就会跑到小房间,听指挥用热开水泡上一碗,吃完就得赶学校去早读。那会儿,不时也会想要拿一包路上干吃。因为那样捏碎了干吃也很好吃。 可当时的条件并不允许,也便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拿去吃。也才让当时的我们在想要吃点什么零食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去搞点什么来赚点钱。 此后,吃面的日常也越发地少了,而是改到学校去统一排队打早餐,晚了还会只剩粥没有配菜的那种。而这是需要自己准备一个带手柄的铁杯子的,用来盛粥的。 而那时的我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口杯的,就是缺个盖的那种,跑快了还容易溢出。这口杯不仅可以用来打早餐,还可以用来漱口。不时,也是可以用来盛水洗手的。 这就是90年代时的我,一杯多用的生活。最不爽快的就属那老是没赶上的小菜了。每每等到我,轮到了我,就只剩粥,就只剩那单是一口就能灌进肚子的米汤。 也挺好的。这样的话,清洗杯子的时候就方便多了,也就一冲水差不多就干净,根本用不到洗洁精,总的来说还能省点,也不用手上油乎乎的,还得往衣服上蹭。 吃完早餐,就得早读。而正式上课前,就还会出趟操。唱国歌应该是一周一次。而做操就记不清了。记一次,全校师生也都忙着做操,突然,天空出现了道彩虹。 只记得那彩虹在不断地融化,而我的视线也没过多停留。反而一直留意着那面墙,就那面隔开了一条河的墙。听说这条河有个可怕的故事,而这也使我感到害怕。 不禁地,注意力也就无法从害怕的一边轻易给转移了。也就一心都在留意着那面墙的那个缺口,生怕什么东西跑进来而来不及逃跑,就一个劲儿想着:快解散。 又比如,收集废品换钱。那时候,哥哥、姐姐和我都是没有什么零花钱的。如果实在是嘴馋,就会自己去找路子,像在路边捡一些塑料瓶子和易拉罐去换钱,像收拾一些不要了的纸皮箱子去卖了,像去别人改建的破房子附近翻找铁钉子。 相比前两种方法,我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到那些改建的破房子附近地毯式地翻找铁钉子。那个地方确实没有什么人,怎么看也是有些危险的。楼房也是被损坏得七七八八了,一看就是废弃了的。可地面倒是有不少可以用来换钱的铁钉子。 那些铁钉子长得跟在外公家吃到过的拐枣有点像,那姿态多少有些乱七八糟。一般的铁钉子都是光亮的,银色的,直直的,规规整整的。而当时能捡到的都是那种深灰色的,生了锈的,拐得像个数字“7”,又像字母“l”,甚至更难看。 那会儿,一收到消息,说是哪里哪里有铁钉子可以捡。那么我们就会在空闲的时间里,去找找,去收收,去捡捡。因为一旦找到了不少的铁钉子,就可以拿到指定的回收处换钱了。那换来的钱是自己的,就可以拿去买想吃的那种零嘴了。 记得,当时常去的那家零食店里有一对兄妹,而这一对兄妹又有着一个传言。听说,这对兄妹的父母不简单。不简单在其中有吸白粉的。很多附近的小朋友都将这对兄妹的家庭背景传得“神乎其神”,总之,就是不会怎么地主动去靠近。 而我刚好又是个例外。我觉得这对兄妹人挺好的,当然,不时也会觉得挺好说话挺有礼貌的。所以,我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反而会觉得这对兄妹没什么朋友而感到不太好。毕竟,父母怎么样,对没做错过什么的孩子而言就挺无辜的。 所以,我就会让自己破一次例。在时机适合的情况下,我会去陪这对兄妹聊聊天,说说话。有这么一天,我就是跟着这对兄妹跑到了隔层的木板上,一起趴在上面,闲聊。自然地,我没八卦什么。就只是小孩子之间一般会问会说的话,什么下次可以来找我玩呀之类的。 所趴的地方可以看清来店里的客人和往来间贴近店面门口的行人,是个不错的“观景台”。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理解这对兄妹。或许这地方,对这对兄妹而言更像是个安全地带。听说,有的孩子会时不时地过来正义一番,乱扔一通。 我没有呆很久,等到自己买的零食吃完了,也分完了,也就自己走回家了。这对兄妹那之后并没有来找我怎么玩过。不知是不是后来搬走了,还是怎么的。又或者是我忙自己的生活去了,没来得及顾得上这对不常出现在孩子堆里的兄妹。 那时候我也有想过,许是这对兄妹不想我也被孩子们孤立开来,才没有主动来找我玩的。这对兄妹怎么说也还是善良的。 再比如,各种为了好玩的冒险。 那时候,即便哥哥害怕那些个无形的东西,却也会偶尔壮胆子去一些别的小孩子不敢去的地方。当然啦,有的时候就是去到半路就返回了。大部队都不继续前进的时候,我也便看准风向,迅速转身,回去。特别是那种突然起雾的地方,走快几步是很有必要的。 还不到一米高的自己,总会在某个时间段里,渴望自己能够更矮一些或者更轻一些。特别是那个能荡秋千的晴天。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午休过后去荡秋千,荡很高很高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跟孩子们混得还不够熟,总也还是没法跟着那一堆孩子荡高荡低,不停地玩,在那个秋千上。那时的我,眼神应该是一直不停地盯着那个秋千的,一心就只想着赶紧排到我,赶紧停,赶紧轮到我。这么大的秋千,可以承载三四五个孩子,一起飞。 当时的我总以为很快就可以排到自己,可坐上去的孩子和站上去的孩子都是不愿意停的,也都是不愿意在没有玩尽兴以前下来的。而对于孩子们来说,只有回家吃饭的时间才舍得下来。毕竟,这秋千是别人的学校的,本来我进去也是额外开恩了,也便看着乐得了。 没记错,当时,我在上的学校,一下了课,就是到教室外的地面上玩泥沙,在泥沙堆里掺掺水抓一些常见的小虫子来玩。 又或者说是到不远处的某一座小山堆里捡玉石,就是那种小小个黄色的,或者小小个绿色的,又或是长得跟个桃子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朱砂镇附近有一个玉器城还是玉石作坊,时不时能看见一座座的玉桃树摆件在被搬运着,长得都一样样的。 我记得,原本是和二舅二舅妈一起住在医院旁的宿舍二层。二舅妈在二层的中间,阳光好,风景也不错,还宽敞。出门就能清楚地看见走廊,而正直直走出去就会看见对面的那棵树,什么树不记得了,只记得花开的季节,会摘下来几朵看上去完好的,粉红粉红的,把其粉白色的花芯扒了吃,顺便把其根部的汁给吮吸了。 而我就住在二层最尽头的那间房子,比较昏暗些。因为不怎么在房间里玩,所以印象也就没那么地深了。只记得,有一次,自己吃了一种驱肠虫类的黄色宝塔糖后,发生了“神奇”的事情,就是真的把虫子给驱了出来。没记错,哥哥也在。一起见证了这个事发经过,可谓是年少无知得多少有些一言难尽,居然还都不怕。 现在再回想,一整个就是无语住了。这怕不是什么现实版的恐怖日记。 长大后,也试过买一样颜色的宝塔糖,可味道怎么试都找不回最初的那个味道了。现在的宝塔糖味道很难评,变得很难闻的同时也真的很难吃,不似以往的赞了。 后来的我们仨就搬到了外面的一栋房子,还挺新的。在这栋新房子里,短住过一阵子。 搬去新房子前,偶尔会和二舅在宿舍的楼梯间玩抓迷藏,也会配合小舅玩一些不能说出去的实验,比如他单手拎起我,是的,就只抓住我的一只耳朵,然后把我一整个给提了起来的这种。多大的一只小舅,好奇心还是这么地重,还挺喜欢玩儿的。只是,下次还是要谨慎一些,毕竟不是每个孩子的耳朵都像我的这么犟。 住新房子的那段时间里,有三四件印象颇深的事儿。 一件是姐姐流了一次鼻血。印象中,这一次她流鼻血,感觉把家里的所有纸巾都给用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长大以后最记得的姐姐生病的一次,严重得很。也是这一次,我发现姐姐不能生病,一生病就是很严重的这种。我希望姐姐以后都不要随随便便地生病了,太可怕了。希望姐姐以后都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 第二就是外公来看过我们一次,而且是带了一只小可爱来的。是什么呢?是一只小松鼠。外公从家里给抓来了一只小松鼠,奈何它很活泼,一个不留神没抓稳,就直接到处乱蹦乱跳了,直接窜到房檐上去了。外公只好用长木棍来尝试着吓唬它,看看能否让它从房檐上下来。外公觉得人多,就让我们出去了,再收拾了它。 第三就是姐姐跟一个男孩子告白了,而我也凑了热闹。刚好对方也是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想起来就觉得很可爱。姐姐喜欢的,我也喜欢。可是,一个人就只能喜欢一个人呀。所以对方弟弟就开口了,“那我来喜欢你呀”。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有些时候的有理有据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一句“你太小了”就结束了。 明明我也没多大,可是话就是这么个理。 第四件就是我老是吃不到肉。搬到新房子以后,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会晚一步才上饭桌,然后就总是赶不上吃肉的时间。也便是因为总吃不上肉,有一天,我就自己拿了一块瘦肉往电饭煲的出气口上放,直到肉色从红色变成了白色,觉得熟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用手一边吹一边拿了又放下又拿起,差不多就往嘴里送。 小归小,想的跟做的倒也是不差。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一忙,孩子就会被安排到学校里去。总之,我觉得我就是一直有在上学,还一直都是在上一年级。 从朱砂镇撤出,就又回到了中山,就这个自己上过幼儿园的地方。 回到了到过的地方,多少有点东道主的意思。也便给哥哥和姐姐当起了向导,导了些啥呢,让我想想哈。 估摸着,就是口香糖中绿黄白等哪一“箭”口味更佳,又或者推荐了一两毛钱一包的海苔,两片一装的那种,又或者有了钱就带去别家小卖部买牛肉干和粟一烧。 哥哥对新环境倒是适应得更快些。就连电视剧的剧情消化得也快,还因为自己的猎奇心理而开始了模仿,像什么亲亲一类的亲密举动呀,就会想着要尝试个一二。 此外,某天,他在车站后面不远处的一栋废弃旧楼里发现了一滩水,水里似是有鱼,就带了我去,不好玩,反而让我觉着有些后怕。整栋楼看着就很旧,很危险。 返回中山的这一程,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为了更好地管束我仨,经商议,决定给哥哥和姐姐报了兴趣班,都是学画画。 而给我报的是学跳舞。这可真给我跳急眼了,不仅腰弯不下,那腿也压下不去。一整个我都在用实际行动大声地说着:并非可塑之才。全班的孩子都把腿给压下去了,一字马劈下去都直直的。就我,单就一个我在那高高的站着,使了劲儿都仅仅是像把伞似的支撑在那。最后学完了一支舞几个动作,也就没有再去上过了。 其实,我挺想和哥哥姐姐一起学画画的。不过,小孩子的想法总也还是慢半拍的,也更为地后知后觉。 或许就是在这个寒暑假,爸爸放了某部恐怖片,里面就是有这样的一幕,就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鬼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一直爬一直爬,然后就轮到了我们自己的电视机了,越发靠近的时候,我也被吓到了缩回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被子里。可爸爸倒好,不依不饶,还跑到我的床边企图想要继续吓我。好了,净哭个没完。 也是这时开始,爸爸一发不可收拾。总是不时就去看一些这类型的恐怖片,真的叫我心力交瘁。时而,我也陪着他一起看,害怕得我真的就是又怕又好奇又想看。唯一觉得好多了的,就是爸爸不会再轻易地唬我了。或者说,不会再轻易以这种类似的故事来吓我了。反而,跟我讲了些真实的案例,叮嘱我要敬畏祖宗和神明。 转眼间,开学季就到了,我们仨也都要上学。是的,又上学。而我上的又是那熟悉的一年级。 才开学不久,就都陆续退学了。至于原因,也就只有爸爸清楚了。听说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第四章 抑了个郁(四)电闪雷鸣1 1跪求相信 辗转四处,终于落定玉都,就此正式展开了我的小学生涯。因教材各异,爸爸也便就听从了一小校长的建议让我继续从头学起,故而,我的年岁比同班生略大。 一开始,因不熟悉学校的洗手间在哪里,不敢问的同时又已经是忍到了下课,一个没憋住就尿湿了裤子。被尿湿的椅子和地面让当时的我感到非常地无地自容。 可是,有很多漂亮的小伙伴们在安慰我帮助我。渐渐地我便也放松了下来,觉得大家是可以成为好同学的。一边哭,一边说着抱歉的话,想要获得理解和原谅。 就这样,大家好奇起了我这名突如其来的插班生,问起了我的名字,还都记住了我。自此,我成了这班里有着一手笑话的一员。笑柄在手,江湖便从此不再闷。 也是在这个地方,我对哥哥和姐姐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对于好吃的,我们有独食的时候,也有一起分享的时候,所以也会有吵闹有欢笑。 对于好玩的,我们不仅会扎堆一起制作纸风筝一起放风筝,还会各逗各的小乌龟。 偶尔,一起上补习班时,会坐得比较近,为了方便一起偷吃零嘴;时而,一起放学后,会跑去买辣条,不是在避开老师的视线,就是在逃开父母的火眼金睛,从未闲过。 当然,我们也会有被抓包的时候。每回我被抓到就都要跟妈妈保证下次不会再买。而那时的这种约定根本就不值钱。每约定一回,就如期打破一回,除了妈妈会偶尔当真。 回回约定,回回毁;回回原谅,回回求。久而久之,妈妈也是没辙了。不时,妈妈也会学着给弄些炸薯条,又或给搞些番茄切片撒白糖,又或去煮些黑豆,拿太阳下晒干。 虽然咱看似其乐融融,但是咱也并不十分亲密。至少,我是经常被拉下的那个。 放学的时候,哥哥和姐姐总是一起先跑掉,好像我跟不跟上都不算个事儿一样。 一起出去玩,一起分享好吃的,我都是咱仨里怎么看都多少有点子不合群的人。 只有大家需要出门的时候,才会一致地想起我。 从小,爸爸在我们的心中就是十分严肃的,换句话说,就是脾气特别不好,容易暴躁。只要谁不听话,犯了错,准是免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打骂。 记得一次,妈妈买了猪肠粉回家。我放学还没到家,哥哥姐姐就先把它分着吃完了。也因为这个,我哭了个底朝天。爸爸知道后,把哥哥姐姐罚到家门外去金鸡独立了。 爸爸说,如果我原谅哥哥姐姐,就自己出去喊进来。我犹都不犹豫一下,直接出去喊了哥哥姐姐。也许是这一次,哥哥姐姐合起伙来更加地不接待我了,一味讨厌我。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哥哥和姐姐想要出门去玩的时候,依旧想起我。 哥哥姐姐在不同的周末里,跟我约定好回家的时间,就会差使我去问爸爸。每次都是很顺利地获得了准许。 只是每次出门以后,我的行踪就十分地缥缈。我不知道去哪里,往哪里去。因为大部分时候,我都没啥需要出门的理由,除非我和朋友约了要一起玩。不过,这种情况,极其少。 我喜欢邀请同学们一起到家里玩。那时候,我们家有一个很大的地堂,可以穿梭在排排的楼房之间。 在靠近我们家的地堂上有一张乒乓球桌。我很喜欢这里。这里可算得上是我们家一起运动的小天堂。 记得有一回,我第一次被约了,我的好朋友梁婷婷邀我去她家里玩。 我兴奋到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我提前了一小时出发。到学校门口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她依旧没有出现。后来,我也就灰溜溜地回家了。回头,她给我道歉说家里有事儿,最后就没赶上。 不过这一次,给我造成的阴影确实是存在的。我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个人在校门口等了足足三个小时,腿都软了,越等越焦虑,越等越失望,真的不好受就是了,还会胡思乱想。 年纪尚小,计较是不存在的,当然是直接原谅她了。不然就不会有后来的第二次相约。梁婷婷她骑自行车载着我去看了信宜的飞鹰《志在高飞》雕塑。 若不是我的qq()被盗了,想必我的这些要好的小学同学就还有剩,不至于说突然就断联,还有那一群初中的男女同学。 往事不堪回首。一切也都在重建。想必斩不断的那些美好,会在不久的将来,或说就明天,就下一秒,重现在我们都变得更好之时。 而再见的彼此,也将以更加奇妙的方式继续着属于彼此的未来,彼此的余生,彼此那更加了不得的友情之路。向世界的美好前进进。 记一天,就也是正常放学回家。我排着我的城北队,牵着我前面同学的衣角,屁颠屁颠地跟着。 不消停的一路,又是麦芽糖的叫卖,又是糖葫芦的叫卖,心是痒痒了,可却苦于空空的两裤兜。 一到家,一进门,气氛安静得很。就我一人,脱鞋有声,换鞋也有声,就连扶墙的手都轻了些。 “过来,”只见爸爸手里拽了个鸡毛掸子,恶狠狠地冲我喊着。“哦”,我换好了鞋,就直接走了过去。 “你知道爸爸这里放了什么吗?”爸爸指着鱼缸旁的那堆杂物,问我。“遥控器、纸、笔、还有你的证件和这些”,我答着。 “少了什么?”爸爸抱着满是质疑的语气,追问着我。“我不知道,是不见了什么吗?”我哆嗦了起来,继续回答着爸爸。 “你老实回答,爸爸的钱去哪里了?”爸爸继续质问着我。“钱?什么钱?我没拿,”我已经开始抽搐了,泪花也在蓄势待发着。 “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还要说谎是不是?快点老实交代,不然,就让妈妈去拿大棍子来,”爸爸凶巴巴地,不停地在追问着我。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爸爸你要相信我。”泣不成声的我一边恳求着爸爸,一边被爸爸那打往桌椅的鸡毛掸子吓到魂都快没了。 “快点说,用到哪里去了?再不老实交代,爸爸就真的要打了,”爸爸一边吓唬着我,一边不忘示意妈妈去把那大棍子给拿过来。 我实在拗不过,在妈妈拿大棍子的瞬间,我想到了下跪求饶。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若是我跪下,爸爸是不是就会选择相信我多一点。 看着马上要到爸爸手上的大棍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跪下了,就正对着爸爸,嘴里还不忘发出那声乞求,“爸爸,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钱,真的没有。”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爸爸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还是一如既往地底气十足,且无比坚定,就是不变地执着,执着于相信着那不见了的钱就是我给偷了去的。 “我已经问过你的哥哥姐姐了,你还是不交代是不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以为你跪下就可以犯了错不用认。认不认错!爸爸问你最后一次!要是再不认错,我就打断你的腿,”爸爸继续地呵斥着我。 爸爸横眉怒目的诘问让我很是心寒。 “我说,我说,”我放弃了最后的尊严,也放弃了最后的希望,更是放弃了继续挣扎。因为我已然知道,站在一旁看这出戏的人就只会继续看着,没有人会上前来帮我,除非也愿意接受如我这般的“待遇”。 就这样,我接受着来自爸爸的盘问,“拿去哪里了,买了什么?”“我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水壶,”我回答。“还有呢?”爸爸追问。“还有辣条,”我回答道。 “还有什么,赶紧一一交代,不然饭都不给你吃,”爸爸继续责问着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笔盒,大笔盒,其他的就没有了,”我如此给爸爸交代着。 “就买了这些?那么剩下的钱呢?”爸爸又问。“剩下的钱被我埋在了学校的操场,就单双杠的地方,”我继续就爸爸的提问答复着。 “你现在去拿回来,”爸爸怒吼到。“哇……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这都是我编的,呜呜呜”我崩溃大哭。 编不下去的谎让我实在难受。我要是变不出来这钱,又该如何圆下这谎。我就这么地把自己给整破防了。 “你到底拿了多少钱?”爸爸再次责问。“10?”看着爸爸的脸色,我继续道,“20?50?” “你是不是想让爸爸赶你出门!你才肯说实话,”爸爸已然有点动摇,却又有点摸不着头脑,“100块钱,你就这么偷了,花到哪里也不知道,交代不清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就丢你出去,饭也不给你吃了,出去就永远别回来了,死了都好,”爸爸对着我,不断地咒骂着。 只见一旁的妈妈和哥哥站了出来。“爸爸,钱是我拿的。”哥哥颤栗地说。 之后,我瞬间头脑一晃,啥后续也不记得了。 是呀,爸爸之所以如此坚定,就是因为我在他心里是有过“前科”的。 我第一次拿别人家的东西,爸爸就是在场的。就是在中山,爸爸开了一家饭店,就去了批发市场采购餐具。 跟着爸爸一起去的我看上了一个白瓷筷枕,并就想着那么多拿一个不碍事,就直接拿了一个放自己的兜里。 爸爸付款的时候,就问我了,拿了什么都给拿出来,爸爸要付款了,然后我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还了。 爸爸当时经营的饭店,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筷子都是直接往桌子上一放,没有这么多的仪式感的小家伙。 在我这,见识过爸爸的脾气了,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往火坑里跳的,顶多就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妈妈的身上去。 最可怕的一次见识,应该就是在中山被狗咬的那一次了。我明明就是听妈妈的劝,每回爸爸喝酒都劝着点,不让爸爸喝多,喝多会伤身,时不时还会发酒疯,彻夜不断地唠叨,甚至打骂。 那一次,爸爸又心情不好,不好到酒喝得越来越凶。我就去劝了。我越劝,爸爸越不耐烦,狗也越凶,就把我给咬了,然后爸爸更凶,凶得一个劲儿地朝我和妈妈这边接二连三地砸东西。 说实话,不就是为了防这种情况,才劝不要再喝的吗。可这酒,就是越喝越上瘾,越喝越不清醒,且容易情绪上头。而爸爸又死要面子,觉得喝点酒就是男人可以干的事儿,就没什么错。 是,喝点酒没错。可喝多了,自己的德行是不是该和清醒的时候没差才算得体,而不是分不清喝多喝少的区别,还惯就自己一身酒气,还带着这身酒气像个孩子似的大闹现场,狠话不断。 妈妈当时还得守着铺头,而我好意劝爸爸别喝多了酒伤了身而被狗咬了,还遭到爸爸的暴力回击,说什么喝酒这样的人身自由都受到了我们的控制。有时候,爸爸的理解能力是真的呛人。 怎么还上升成了控制人身自由这样的高度来了呢?真的就不是说不让喝,或说不给喝,而是不希望不加节制地喝,把身体给喝伤了的同时,还把家庭关系给搞得更加地恶劣了,而不自知。 凡事都得讲究一个度。特别是自己本身就承受不来的东西,像酒,就是喝多了会醉,会使人情绪上头。看看当时,就是直接砸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玻璃都碎了,我就在妈妈的怀里藏着呢。 我能怎么办呢,那么小,一边要劝爸爸不要过量喝酒,一边得安慰妈妈不要担心我,我就是被咬了一口而已,我还能动,也还能说话,正常得很,就是被咬了以后整个场面乱得我心很碎。 看着妈妈哭得比我还凶的时候,我真的就是很无助,无助得我根本就不想顾及铺头前的路人怎么看我们,又会怎么议论我们。一心就只想着这闹剧赶紧结束,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 就这三十年来,我看得也越发地清晰。爸爸这一生,有些压力,真的就是发泄错了人。该爱着的人是真的就被其伤害得太深太深了。明明那么好的一个爱人,却硬生生地给踩到了谷底去。 隔天,爸爸备了一包栗一烧,一见刚放学回到家的我就抱了过来,对还残留着不少委屈和心理阴影的我说,“爸爸昨天冤枉了你,钱不是你偷的,爸爸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爸爸呢?” 其实我的内心是知道的,爸爸是为了我好,为了教育好我,不行差踏错。我也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我更知道爸爸这样道歉是已经很低声下气了。 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直接回复了“好。” 我并不想为难任何人,我深知不被理解的无奈,所以我对自己能理解的范畴就自然顺遂许多。 也许一切的开始都太痛苦,所以才会想赶紧结束掉这一桩。不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纠结在这一时的不快里,就这样结束掉。哪怕我还没有从这个伤痛中完全走出来,先断掉这些无谓的后续,慢慢地抽身也是好的。 爸爸如此深信不疑也是有站得住脚的原因的。一切也都情有可原。 除了筷枕,我在中山居住过的那些时段里,也有过不少别的小动作。 比如,在开饭店以前,是先经营的一家小店铺。店铺里,上架的多是即食类的,然后就是碗装的泡面,也有一个大冰柜。总之,都是些便于在车站候车或换乘的人灵活购买和即时享用的。 而这其中,我就有私藏了不少未开封的箭牌口香糖。 就某天,爸爸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我这个装了不少箭牌口香糖的月饼铁盒。一打开,就都是完好的,可以放回去直接开卖。真的就挺后悔的,来不及吃就全部被收缴了,藏了个寂寞。 此外,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里,我养成了一个坏毛病。妈妈一直都是知道的,就是我会偶尔在早上的时候,往妈妈那个装钱的纸箱子伸手拿上一块五两块,跑隔壁买早餐吃。 真不知道是不是那家店就那么地厉害。总之,她家的菠萝包就是很好吃,因为贵就买的少。买的比较多的是那个五毛钱一个的红色纸杯装着的小蛋糕和五毛钱一杯的甜豆浆,或原味豆浆。 这个坏习惯,就这么地一直跟着我,直到回信宜。在信宜,就改了。因为这没有纸箱子可以给我伸手了,所以也就换了别的办法搞零花钱。比如,跟着妈妈一起去买菜,或找准别的时机。 开始上学后,我总会瞄准周末的时间,跟着妈妈一起去买菜。然后,就可以主动地帮着妈妈收那些找回来的零钱,并从中将很多张的一毛两毛里拿走一些,一开始我都不会拿太大金额的。 慢慢地,我也就成了惯犯了。然后,妈妈也是知道的。因为妈妈脑子是会记账的。毕竟她也是做过老板的。再说,买菜也是要讲预算的。不过分地说,妈妈对每天的花销是心里有着底的。 如果我拿多了,自然也是会被说的,甚至会被问拿去干什么。当然,通常我也不会拿太大金额的。像五块以上,我就十分地谨慎了,这么大块头的,不仅容易被发现,说不准还会被批评。 一般来说,买菜的时候,大于一块包括一块,我都会考虑很久很久。因为一块是可以买很多很多菜了,不能浪费到零食这来。所以,那时的我还多是在一毛、两毛和五毛之间努力地攒着。 忘了我要把钱储蓄起来干嘛,应该就是想给自己买一个水壶。可最后,都没有买成。反而,因为爸爸妈妈换了张新床垫而前功尽弃了。是的,我的钱全部藏在爸爸妈妈的那张旧床垫里。 小学的好多年里,我存的零花钱就都在那。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人发现那张旧床垫下有一个开裂的洞,那洞里有一堆的钱,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伙食费呀。拜托,请成为别人的力量。 虽然这一笔钱失去得很突然,突然得没有人察觉到我的异样。只能说我真的太能“藏”了。要是懂点事儿,就该给妈妈放着,何至于一分不剩。就当做化财消灾,一定是这样,没跑了。 没记错,这时期的我,不是跟风染上了红眼病,就是随大流长了水痘,更是莫名其妙地长了一身的红疹子。真的是一个完全不怎么闲的童年呀。期间,我还能掐着点三不五时就流流鼻血。 那红眼病好得倒是挺快的,反而是那水痘还长脸上去了,一个不经意就搞破了,还以为会好得快,谁知道就那么一个坑留那儿了。还有那身红疹让我躺了一周的床,还得被爸爸叨个不停。 幸好,当时一身红疹动弹不得的我有着一位美丽又善良的母亲大人在陪着我,照顾着我,并愿意成全我的那想喝一盒菊花茶的小小心愿。很奇怪地,当时的我就是想喝,还觉得喝了就好。 当然啦,我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以后就立刻全好了。不过,我确实是在喝了那一盒菊花茶后心情大好。然后,慢慢地,一身红疹就消退了下去,我也便很快恢复了正常,正常上学,正常吃。再有就是本身有着胃病,还外加哥哥拳头的意外夹攻而使胃病临时加重。就那一句“别人哥哥对自己妹妹都很好,就你”把哥哥给惹毛了,我真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他的自尊,是真的不知。 我猜,哥哥是对自己的定义有什么绝对不可侵犯的地方,而我刚好踩中。或许,哥哥觉得自己挺好的,就只是我不值得他对我好而已。或者说,我在他心里就不算得上是个多好的妹妹。 这么三十几年了,好像也是差不太多。可是人嘛,能保持一直不怎么变也是一种本事,也是一种不一般的能耐。至少,我觉得目前的哥哥是喊着还会勉强回应两声的。这已经很不错了的。 只要不是老死不相往来,我就觉得我有着一个哥哥。虽然不是说哥哥能给人以多大的安全感或多么值得我去依靠,而是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位能被我称呼为“哥哥”的人就很温暖了。 会发现,人这一生,有的存在,其实不需要多么地有用,甚至不需要有什么用,就只是作为一个存在,一个一直都能健健康康着的存在,就够了,就已经有了这存在对自己的实际意义了。 这意义或许不那么清晰,可却是有着力量的,一种不易察觉却一直都在的力量。这种力量不需要多么地有力,也不需要多么地突出,就安安静静地,好好地活着,就可以让人很是满足了。 对谁好或对谁不好都是一种个人的选择和自由。若是一旦有了执着,就会产生过了头的贪恋,会去羡慕,会去攀比,还会受伤。搞不好就像我这样,伤及无辜的同时,还就此得不偿失了。 就因为那突然附上的一拳,使得我更加重视起了自己的胃。渐渐地,为了养好自己的胃开始戒垃圾食品,就连家里的饼干和糖都变得和我越来越不亲了。更多的时候会盼着妈妈出新菜式。 许是因为妈妈对我这偷鸡摸狗的尿性十分了如指掌,也才会在爸爸威逼利诱我之时先觉察出了其中不妥,更是在审问的过程中最先料定了我不敢拿那么大的一张“红牛”,才揪出的哥哥。 小城市的网老板确实不怎么守规矩的。像我哥哥当时的年纪,一看就知道是不满十八岁的学生。可是,这世界从不缺唯利是图的老板。只要给了钱,就能进,就能继续玩那电子游戏。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网老板,良心发现之余,故意弄个滚动屏幕,上面就顶一句“不义之财开的局十有八九都是输”。让那些爱玩游戏的孩子明白有些行为是不可取的,得懂得适可而止。 不然,就还是会像我,毫无商量地被认定为是贼,还得在屈膝吃尽委屈后去体谅那误会了我的人的良苦用心,使其有了变本加厉的资本,使其有了可继续伤害而不觉得会最终失去的错觉。 有些原谅若是太轻易,对方也便忘得更轻易,也就有了再犯一次的可能,也就有了无所畏惧的底气。错了就是错了。如果对方并不是懂得深刻反省的人,那么也就别奢望其不会再次犯浑。 这“百元大捷”的收尾之际,哥哥有没有给我道歉,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有的就只是哥哥更加不喜欢我了。多数时候,也都不会带我玩。就连大头贴风靡的时期里,也凑不到一张合影。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妹妹,才使得哥哥姐姐都这么地不待见我。或者我到底在避讳着什么,总是不喜欢跟自己同学交浅言深,而是更喜欢专注于自家的关系。 难道说我真的被小时候的那出校园霸凌给搞出了什么心理阴影,也才不断地在最亲近的哥哥姐姐身上找那一份怎么都不会被动摇的感情?可这样做的我,好像一直就都没有怎么如愿过呀。 也算是个挺执着的人了。直到初高中,姐姐也提出过疑问,说“你怎么就不跟自己的同学多交流交流呢”。或许,我是真的在很多个放假的日子都只在姐姐面前刷存在感,才有了这茬。 此后,我发现,原来自己所以为的不可撼动的感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无懈可击,或那般理想,甚至说有的时候那些看似无法动摇的感情其实比任何一种自己还没开始的缘分都要脆弱得多。 若说经历得足够多,那么就会发现得越早。其实,有些人关系上再怎么亲,那也只是关系上,跟在现实里的患难与共没有那么多的直接联系,也跟在生活中的考验没有那么多的借鉴意义。 再怎么短的一程,要走,那也是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再怎么危急的关头,要过,那也还是得靠自己去过。再怎么孤立无援的境地,要想继续向前向上,就必须得跟那个顽强不屈的自己犟。 总之,自己的人生就是得自己上。途中,若遇着谁帮了一把,那总也还是要还的。至于怎么还,天知道。既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坚定选择自己一个人从头走到尾呢?即便谁都不理解。 放眼望去,这世界有谁能百分百地与谁感同身受吗?没有。 多的是想要罔顾事实而去追求那样的一种理想。追着,追着,就以为“啊,原来真的有人能完全地理解我。”错了,没有人能百分百地理解你,顶多就是与你那过去有那么一丝不谋而合。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承受能力,也便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理解能力。也自然地,这些能力也都会随着时间,及在时间里经历的种种,而有所变化。至于是变强,还是变弱,就看自己了。 之所以能够产生类似的见解,不过是人家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说更甚之的经历,也才能说出那般让人觉得认同的话。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不是自己缺什么,而是那本就是别人的人生。 小学中年级,我也学到了“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也便问起妈妈,“妈妈,我小时候也没有偷过针,就只是拿过你的钱,这样长大后,也会偷金吗?会被抓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在讲解这一句话的时候,说到些什么,又或说提到了些什么。怕不是就是提到了警察叔叔一类的。那个年纪最害怕的不是被坏人抓走,便也就是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才所以,一放学,就回去追问了妈妈,生怕一觉还都没睡着就被拉起来,然后被警察叔叔给带走了。 也是长大后才发现,妈妈怎么可能会曝光我。那不过是自己犯了错,自己心虚觉得没理,才害怕的。 不记得妈妈当时怎么说的,总之,那之后,我也便学着金盆洗手,把这小偷小摸的毛病给改彻底了。 说实话,那种自己没钱买却想着据为己有的小玩具,真的就要做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更别玩进自己的口袋,因为这就是偷。 偷东西就是不对的。即便自己会有那种以后来还的想法,也不可以。既然都想到了未来会还,那为什么不可以未来有钱了再买呢。或许未来的小玩具更加地好玩,也更加地好看呢。 很多的想要都不必急于一时,一急就容易出错。比如说,通过不好的方式去获得,获得的就不仅仅是满足了一时的需求,还有可能是一个伴随自己终生的坏习惯。就真真得不偿失了。 到现在,我也看不清,哥哥喜欢玩游戏这件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从小学到当爹,似乎都有着游戏的影子,可这给哥哥带来过怎样好与不好的影响,实在是只有哥哥自己更为地清楚。 至少,在我看来,哥哥的那个脖子和肩颈在自然状态下就很容易缩起来,不正常,不挺拔,不精神。 如果真的有特别想要的东西,那也有很多的办法可以去合理合法地争取。比如,跟父母商量。商量看看把成绩提高多少,父母愿意给自己买一个心仪的小玩具或者去一次自己最想去的儿童游乐场。又比如,将自己的压岁钱积攒起来,多少也是能满足一下自己的需求的。 如果实在是没办法通过与父母沟通的方法去达成,那就尝试着延长实现愿望的期限。这样就可以给自己更充分的时间去规划未来,去追逐梦想,去将可能的希望放大,无限放大,直到自己能做到。 小学时期的我,确实是偷过几件自己买不起却想要的东西。自然地,也都会更多地去光顾这些去过的店铺。甚至说,有的时候,想给了钱后说不用找了。其实,就是之前拿多过,才愧疚,愧疚得想要找补。 又或许是老天知道我做错了事,也才在我买零食的时候,让我给选中了一包满是虫子的干果小零嘴。就这惊吓,也算是个惩罚,也算是间接地受了个教训,还了一份本就该给老板的零食费。 越长大越是想要找补,每每一逛街,也总是会想要经过那些店铺,买上一二。即便自己也并没有想要那些个东西,可就是想要去支持个一二。贵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也就当做是还学费了。 正所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好的行为,多也是从小开始慢慢形成的。 在自己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地恶劣的时候,有家长从旁指点是幸福的,有老师从中点拨是幸运的。若是其中的自己还很争气,懂得及时止损,懂得好坏对错,懂得自我反省,就更值得了。 在我偷过的零食、小玩具、文具里,最贵的应该就是文具盒了。 当时的我,偷了以后,还想过要扔掉它。很奇怪,不是炫耀,不是好好珍惜,而是想要扔掉。因为随着拥有它的时间越长,就越是不安,就越是觉得这东西不对,我不该用,不该拿,不该在手上。 最后,那个新的文具盒是用了几次,忘了,是不是我给扔了,也忘了。 只记得这应该就是我做过的最后的一次挣扎。记忆里,已经想不起来还有偷过别人家的什么东西了。 还记得,自己对这种偷的行为越发地抗拒,甚至是到了想把当时自己所有的钱都给老板送去的程度。 可那不吭一声就换床垫的父母也是无意中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呀。给整了一顿的我,钱是没得送了。 即便如此,我也有这么个印象。就有这么一天,我有了点钱。就拿着钱,到了那家距离学校后门不远的店。文具盒就是从这里偷来的。 一进店,假装转悠了圈,趁老板不注意,往某个自己觉得不显眼的地方假装掉了钱,就撤。别说,这也挺有“偷感”的。可老板居然提醒我,搞得我不得不花钱买了些吃的。本想着通过这种不着调的办法找个补,谁知道老板如此正直。在此,我诚心祈祷:愿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好,福报也越来越大。 玄乎的记忆里,总也有些玄乎的举动。就当我是傻子好了。 本以为,我这如此不着调的偷,也就在小学时期给结束了个底朝天。没想到,长大后,还能自己给自己整了个高阶版本的。 是什么呢?没错,就是借钱。 有钱花在这个时下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事儿。可我却在被裁后的今天,将自己的经济自由给整出了一个大窟窿。 我以为我真的能靠自己一直养活着自己。毕竟,毕业工作后的我几乎没向家里主动地伸过一次手。我也希望余生也真的不要出现这样的机会。 可现在的我居然开始有点慌了。因为借贷平台搞到了我家人的手机号,并发送了一些因我个人信用贷款逾期而被列入恶意逃债的名单的短信。 然而事实是一开始我就把手机的电都充满了,就为了不错过官方的催款电话,以此避免因为我个人的情况而耽误了平台方的催收人员的工作。 也一再强调自己会还款,只是现在自己的手头紧,或者说没钱,没钱到不得不逼着自己去走上了一条以贷养贷的路。也因此让自己乱了心绪。 一开始我也只是为了成全自己,想要把这部已经开始了的作品给完成了,也算是给自己的前半生一个像样的交代,一个给予世界的爱心礼物。 谁曾想这一路走下来,会将自己推入到这般的境地,竟然在戒了偷的二十多年后被借贷平台列入了骗贷、恶意逃债、全国失信人员的名单里。 各种套路接连袭来的时候,我真的也在催促自己别再接电话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是这么地不值钱。 不管啦,就先这样耗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也一定一定可以过了这一关的。加油,奥利给,猫公! 第四章 抑了个郁(四)电闪雷鸣1 1跪求相信 辗转四处,终于落定玉都,就此正式展开了我的小学生涯。因教材各异,爸爸也便就听从了一小校长的建议让我继续从头学起,故而,我的年岁比同班生略大。 一开始,因不熟悉学校的洗手间在哪里,不敢问的同时又已经是忍到了下课,一个没憋住就尿湿了裤子。被尿湿的椅子和地面让当时的我感到非常地无地自容。 可是,有很多漂亮的小伙伴们在安慰我帮助我。渐渐地我便也放松了下来,觉得大家是可以成为好同学的。一边哭,一边说着抱歉的话,想要获得理解和原谅。 就这样,大家好奇起了我这名突如其来的插班生,问起了我的名字,还都记住了我。自此,我成了这班里有着一手笑话的一员。笑柄在手,江湖便从此不再闷。 也是在这个地方,我对哥哥和姐姐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对于好吃的,我们有独食的时候,也有一起分享的时候,所以也会有吵闹有欢笑。 对于好玩的,我们不仅会扎堆一起制作纸风筝一起放风筝,还会各逗各的小乌龟。 偶尔,一起上补习班时,会坐得比较近,为了方便一起偷吃零嘴;时而,一起放学后,会跑去买辣条,不是在避开老师的视线,就是在逃开父母的火眼金睛,从未闲过。 当然,我们也会有被抓包的时候。每回我被抓到就都要跟妈妈保证下次不会再买。而那时的这种约定根本就不值钱。每约定一回,就如期打破一回,除了妈妈会偶尔当真。 回回约定,回回毁;回回原谅,回回求。久而久之,妈妈也是没辙了。不时,妈妈也会学着给弄些炸薯条,又或给搞些番茄切片撒白糖,又或去煮些黑豆,拿太阳下晒干。 虽然咱看似其乐融融,但是咱也并不十分亲密。至少,我是经常被拉下的那个。 放学的时候,哥哥和姐姐总是一起先跑掉,好像我跟不跟上都不算个事儿一样。 一起出去玩,一起分享好吃的,我都是咱仨里怎么看都多少有点子不合群的人。 只有大家需要出门的时候,才会一致地想起我。 从小,爸爸在我们的心中就是十分严肃的,换句话说,就是脾气特别不好,容易暴躁。只要谁不听话,犯了错,准是免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打骂。 记得一次,妈妈买了猪肠粉回家。我放学还没到家,哥哥姐姐就先把它分着吃完了。也因为这个,我哭了个底朝天。爸爸知道后,把哥哥姐姐罚到家门外去金鸡独立了。 爸爸说,如果我原谅哥哥姐姐,就自己出去喊进来。我犹都不犹豫一下,直接出去喊了哥哥姐姐。也许是这一次,哥哥姐姐合起伙来更加地不接待我了,一味讨厌我。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哥哥和姐姐想要出门去玩的时候,依旧想起我。 哥哥姐姐在不同的周末里,跟我约定好回家的时间,就会差使我去问爸爸。每次都是很顺利地获得了准许。 只是每次出门以后,我的行踪就十分地缥缈。我不知道去哪里,往哪里去。因为大部分时候,我都没啥需要出门的理由,除非我和朋友约了要一起玩。不过,这种情况,极其少。 我喜欢邀请同学们一起到家里玩。那时候,我们家有一个很大的地堂,可以穿梭在排排的楼房之间。 在靠近我们家的地堂上有一张乒乓球桌。我很喜欢这里。这里可算得上是我们家一起运动的小天堂。 记得有一回,我第一次被约了,我的好朋友梁婷婷邀我去她家里玩。 我兴奋到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我提前了一小时出发。到学校门口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她依旧没有出现。后来,我也就灰溜溜地回家了。回头,她给我道歉说家里有事儿,最后就没赶上。 不过这一次,给我造成的阴影确实是存在的。我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个人在校门口等了足足三个小时,腿都软了,越等越焦虑,越等越失望,真的不好受就是了,还会胡思乱想。 年纪尚小,计较是不存在的,当然是直接原谅她了。不然就不会有后来的第二次相约。梁婷婷她骑自行车载着我去看了信宜的飞鹰《志在高飞》雕塑。 若不是我的qq()被盗了,想必我的这些要好的小学同学就还有剩,不至于说突然就断联,还有那一群初中的男女同学。 往事不堪回首。一切也都在重建。想必斩不断的那些美好,会在不久的将来,或说就明天,就下一秒,重现在我们都变得更好之时。 而再见的彼此,也将以更加奇妙的方式继续着属于彼此的未来,彼此的余生,彼此那更加了不得的友情之路。向世界的美好前进进。 记一天,就也是正常放学回家。我排着我的城北队,牵着我前面同学的衣角,屁颠屁颠地跟着。 不消停的一路,又是麦芽糖的叫卖,又是糖葫芦的叫卖,心是痒痒了,可却苦于空空的两裤兜。 一到家,一进门,气氛安静得很。就我一人,脱鞋有声,换鞋也有声,就连扶墙的手都轻了些。 “过来,”只见爸爸手里拽了个鸡毛掸子,恶狠狠地冲我喊着。“哦”,我换好了鞋,就直接走了过去。 “你知道爸爸这里放了什么吗?”爸爸指着鱼缸旁的那堆杂物,问我。“遥控器、纸、笔、还有你的证件和这些”,我答着。 “少了什么?”爸爸抱着满是质疑的语气,追问着我。“我不知道,是不见了什么吗?”我哆嗦了起来,继续回答着爸爸。 “你老实回答,爸爸的钱去哪里了?”爸爸继续质问着我。“钱?什么钱?我没拿,”我已经开始抽搐了,泪花也在蓄势待发着。 “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还要说谎是不是?快点老实交代,不然,就让妈妈去拿大棍子来,”爸爸凶巴巴地,不停地在追问着我。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爸爸你要相信我。”泣不成声的我一边恳求着爸爸,一边被爸爸那打往桌椅的鸡毛掸子吓到魂都快没了。 “快点说,用到哪里去了?再不老实交代,爸爸就真的要打了,”爸爸一边吓唬着我,一边不忘示意妈妈去把那大棍子给拿过来。 我实在拗不过,在妈妈拿大棍子的瞬间,我想到了下跪求饶。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若是我跪下,爸爸是不是就会选择相信我多一点。 看着马上要到爸爸手上的大棍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跪下了,就正对着爸爸,嘴里还不忘发出那声乞求,“爸爸,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钱,真的没有。”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爸爸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还是一如既往地底气十足,且无比坚定,就是不变地执着,执着于相信着那不见了的钱就是我给偷了去的。 “我已经问过你的哥哥姐姐了,你还是不交代是不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以为你跪下就可以犯了错不用认。认不认错!爸爸问你最后一次!要是再不认错,我就打断你的腿,”爸爸继续地呵斥着我。 爸爸横眉怒目的诘问让我很是心寒。 “我说,我说,”我放弃了最后的尊严,也放弃了最后的希望,更是放弃了继续挣扎。因为我已然知道,站在一旁看这出戏的人就只会继续看着,没有人会上前来帮我,除非也愿意接受如我这般的“待遇”。 就这样,我接受着来自爸爸的盘问,“拿去哪里了,买了什么?”“我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水壶,”我回答。“还有呢?”爸爸追问。“还有辣条,”我回答道。 “还有什么,赶紧一一交代,不然饭都不给你吃,”爸爸继续责问着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笔盒,大笔盒,其他的就没有了,”我如此给爸爸交代着。 “就买了这些?那么剩下的钱呢?”爸爸又问。“剩下的钱被我埋在了学校的操场,就单双杠的地方,”我继续就爸爸的提问答复着。 “你现在去拿回来,”爸爸怒吼到。“哇……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这都是我编的,呜呜呜”我崩溃大哭。 编不下去的谎让我实在难受。我要是变不出来这钱,又该如何圆下这谎。我就这么地把自己给整破防了。 “你到底拿了多少钱?”爸爸再次责问。“10?”看着爸爸的脸色,我继续道,“20?50?” “你是不是想让爸爸赶你出门!你才肯说实话,”爸爸已然有点动摇,却又有点摸不着头脑,“100块钱,你就这么偷了,花到哪里也不知道,交代不清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就丢你出去,饭也不给你吃了,出去就永远别回来了,死了都好,”爸爸对着我,不断地咒骂着。 只见一旁的妈妈和哥哥站了出来。“爸爸,钱是我拿的。”哥哥颤栗地说。 之后,我瞬间头脑一晃,啥后续也不记得了。 是呀,爸爸之所以如此坚定,就是因为我在他心里是有过“前科”的。 我第一次拿别人家的东西,爸爸就是在场的。就是在中山,爸爸开了一家饭店,就去了批发市场采购餐具。 跟着爸爸一起去的我看上了一个白瓷筷枕,并就想着那么多拿一个不碍事,就直接拿了一个放自己的兜里。 爸爸付款的时候,就问我了,拿了什么都给拿出来,爸爸要付款了,然后我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还了。 爸爸当时经营的饭店,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筷子都是直接往桌子上一放,没有这么多的仪式感的小家伙。 在我这,见识过爸爸的脾气了,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往火坑里跳的,顶多就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妈妈的身上去。 最可怕的一次见识,应该就是在中山被狗咬的那一次了。我明明就是听妈妈的劝,每回爸爸喝酒都劝着点,不让爸爸喝多,喝多会伤身,时不时还会发酒疯,彻夜不断地唠叨,甚至打骂。 那一次,爸爸又心情不好,不好到酒喝得越来越凶。我就去劝了。我越劝,爸爸越不耐烦,狗也越凶,就把我给咬了,然后爸爸更凶,凶得一个劲儿地朝我和妈妈这边接二连三地砸东西。 说实话,不就是为了防这种情况,才劝不要再喝的吗。可这酒,就是越喝越上瘾,越喝越不清醒,且容易情绪上头。而爸爸又死要面子,觉得喝点酒就是男人可以干的事儿,就没什么错。 是,喝点酒没错。可喝多了,自己的德行是不是该和清醒的时候没差才算得体,而不是分不清喝多喝少的区别,还惯就自己一身酒气,还带着这身酒气像个孩子似的大闹现场,狠话不断。 妈妈当时还得守着铺头,而我好意劝爸爸别喝多了酒伤了身而被狗咬了,还遭到爸爸的暴力回击,说什么喝酒这样的人身自由都受到了我们的控制。有时候,爸爸的理解能力是真的呛人。 怎么还上升成了控制人身自由这样的高度来了呢?真的就不是说不让喝,或说不给喝,而是不希望不加节制地喝,把身体给喝伤了的同时,还把家庭关系给搞得更加地恶劣了,而不自知。 凡事都得讲究一个度。特别是自己本身就承受不来的东西,像酒,就是喝多了会醉,会使人情绪上头。看看当时,就是直接砸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玻璃都碎了,我就在妈妈的怀里藏着呢。 我能怎么办呢,那么小,一边要劝爸爸不要过量喝酒,一边得安慰妈妈不要担心我,我就是被咬了一口而已,我还能动,也还能说话,正常得很,就是被咬了以后整个场面乱得我心很碎。 看着妈妈哭得比我还凶的时候,我真的就是很无助,无助得我根本就不想顾及铺头前的路人怎么看我们,又会怎么议论我们。一心就只想着这闹剧赶紧结束,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 就这三十年来,我看得也越发地清晰。爸爸这一生,有些压力,真的就是发泄错了人。该爱着的人是真的就被其伤害得太深太深了。明明那么好的一个爱人,却硬生生地给踩到了谷底去。 隔天,爸爸备了一包栗一烧,一见刚放学回到家的我就抱了过来,对还残留着不少委屈和心理阴影的我说,“爸爸昨天冤枉了你,钱不是你偷的,爸爸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爸爸呢?” 其实我的内心是知道的,爸爸是为了我好,为了教育好我,不行差踏错。我也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我更知道爸爸这样道歉是已经很低声下气了。 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直接回复了“好。” 我并不想为难任何人,我深知不被理解的无奈,所以我对自己能理解的范畴就自然顺遂许多。 也许一切的开始都太痛苦,所以才会想赶紧结束掉这一桩。不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纠结在这一时的不快里,就这样结束掉。哪怕我还没有从这个伤痛中完全走出来,先断掉这些无谓的后续,慢慢地抽身也是好的。 爸爸如此深信不疑也是有站得住脚的原因的。一切也都情有可原。 除了筷枕,我在中山居住过的那些时段里,也有过不少别的小动作。 比如,在开饭店以前,是先经营的一家小店铺。店铺里,上架的多是即食类的,然后就是碗装的泡面,也有一个大冰柜。总之,都是些便于在车站候车或换乘的人灵活购买和即时享用的。 而这其中,我就有私藏了不少未开封的箭牌口香糖。 就某天,爸爸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我这个装了不少箭牌口香糖的月饼铁盒。一打开,就都是完好的,可以放回去直接开卖。真的就挺后悔的,来不及吃就全部被收缴了,藏了个寂寞。 此外,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里,我养成了一个坏毛病。妈妈一直都是知道的,就是我会偶尔在早上的时候,往妈妈那个装钱的纸箱子伸手拿上一块五两块,跑隔壁买早餐吃。 真不知道是不是那家店就那么地厉害。总之,她家的菠萝包就是很好吃,因为贵就买的少。买的比较多的是那个五毛钱一个的红色纸杯装着的小蛋糕和五毛钱一杯的甜豆浆,或原味豆浆。 这个坏习惯,就这么地一直跟着我,直到回信宜。在信宜,就改了。因为这没有纸箱子可以给我伸手了,所以也就换了别的办法搞零花钱。比如,跟着妈妈一起去买菜,或找准别的时机。 开始上学后,我总会瞄准周末的时间,跟着妈妈一起去买菜。然后,就可以主动地帮着妈妈收那些找回来的零钱,并从中将很多张的一毛两毛里拿走一些,一开始我都不会拿太大金额的。 慢慢地,我也就成了惯犯了。然后,妈妈也是知道的。因为妈妈脑子是会记账的。毕竟她也是做过老板的。再说,买菜也是要讲预算的。不过分地说,妈妈对每天的花销是心里有着底的。 如果我拿多了,自然也是会被说的,甚至会被问拿去干什么。当然,通常我也不会拿太大金额的。像五块以上,我就十分地谨慎了,这么大块头的,不仅容易被发现,说不准还会被批评。 一般来说,买菜的时候,大于一块包括一块,我都会考虑很久很久。因为一块是可以买很多很多菜了,不能浪费到零食这来。所以,那时的我还多是在一毛、两毛和五毛之间努力地攒着。 忘了我要把钱储蓄起来干嘛,应该就是想给自己买一个水壶。可最后,都没有买成。反而,因为爸爸妈妈换了张新床垫而前功尽弃了。是的,我的钱全部藏在爸爸妈妈的那张旧床垫里。 小学的好多年里,我存的零花钱就都在那。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人发现那张旧床垫下有一个开裂的洞,那洞里有一堆的钱,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伙食费呀。拜托,请成为别人的力量。 虽然这一笔钱失去得很突然,突然得没有人察觉到我的异样。只能说我真的太能“藏”了。要是懂点事儿,就该给妈妈放着,何至于一分不剩。就当做化财消灾,一定是这样,没跑了。 没记错,这时期的我,不是跟风染上了红眼病,就是随大流长了水痘,更是莫名其妙地长了一身的红疹子。真的是一个完全不怎么闲的童年呀。期间,我还能掐着点三不五时就流流鼻血。 那红眼病好得倒是挺快的,反而是那水痘还长脸上去了,一个不经意就搞破了,还以为会好得快,谁知道就那么一个坑留那儿了。还有那身红疹让我躺了一周的床,还得被爸爸叨个不停。 幸好,当时一身红疹动弹不得的我有着一位美丽又善良的母亲大人在陪着我,照顾着我,并愿意成全我的那想喝一盒菊花茶的小小心愿。很奇怪地,当时的我就是想喝,还觉得喝了就好。 当然啦,我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以后就立刻全好了。不过,我确实是在喝了那一盒菊花茶后心情大好。然后,慢慢地,一身红疹就消退了下去,我也便很快恢复了正常,正常上学,正常吃。再有就是本身有着胃病,还外加哥哥拳头的意外夹攻而使胃病临时加重。就那一句“别人哥哥对自己妹妹都很好,就你”把哥哥给惹毛了,我真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他的自尊,是真的不知。 我猜,哥哥是对自己的定义有什么绝对不可侵犯的地方,而我刚好踩中。或许,哥哥觉得自己挺好的,就只是我不值得他对我好而已。或者说,我在他心里就不算得上是个多好的妹妹。 这么三十几年了,好像也是差不太多。可是人嘛,能保持一直不怎么变也是一种本事,也是一种不一般的能耐。至少,我觉得目前的哥哥是喊着还会勉强回应两声的。这已经很不错了的。 只要不是老死不相往来,我就觉得我有着一个哥哥。虽然不是说哥哥能给人以多大的安全感或多么值得我去依靠,而是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位能被我称呼为“哥哥”的人就很温暖了。 会发现,人这一生,有的存在,其实不需要多么地有用,甚至不需要有什么用,就只是作为一个存在,一个一直都能健健康康着的存在,就够了,就已经有了这存在对自己的实际意义了。 这意义或许不那么清晰,可却是有着力量的,一种不易察觉却一直都在的力量。这种力量不需要多么地有力,也不需要多么地突出,就安安静静地,好好地活着,就可以让人很是满足了。 对谁好或对谁不好都是一种个人的选择和自由。若是一旦有了执着,就会产生过了头的贪恋,会去羡慕,会去攀比,还会受伤。搞不好就像我这样,伤及无辜的同时,还就此得不偿失了。 就因为那突然附上的一拳,使得我更加重视起了自己的胃。渐渐地,为了养好自己的胃开始戒垃圾食品,就连家里的饼干和糖都变得和我越来越不亲了。更多的时候会盼着妈妈出新菜式。 许是因为妈妈对我这偷鸡摸狗的尿性十分了如指掌,也才会在爸爸威逼利诱我之时先觉察出了其中不妥,更是在审问的过程中最先料定了我不敢拿那么大的一张“红牛”,才揪出的哥哥。 小城市的网老板确实不怎么守规矩的。像我哥哥当时的年纪,一看就知道是不满十八岁的学生。可是,这世界从不缺唯利是图的老板。只要给了钱,就能进,就能继续玩那电子游戏。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网老板,良心发现之余,故意弄个滚动屏幕,上面就顶一句“不义之财开的局十有八九都是输”。让那些爱玩游戏的孩子明白有些行为是不可取的,得懂得适可而止。 不然,就还是会像我,毫无商量地被认定为是贼,还得在屈膝吃尽委屈后去体谅那误会了我的人的良苦用心,使其有了变本加厉的资本,使其有了可继续伤害而不觉得会最终失去的错觉。 有些原谅若是太轻易,对方也便忘得更轻易,也就有了再犯一次的可能,也就有了无所畏惧的底气。错了就是错了。如果对方并不是懂得深刻反省的人,那么也就别奢望其不会再次犯浑。 这“百元大捷”的收尾之际,哥哥有没有给我道歉,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有的就只是哥哥更加不喜欢我了。多数时候,也都不会带我玩。就连大头贴风靡的时期里,也凑不到一张合影。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妹妹,才使得哥哥姐姐都这么地不待见我。或者我到底在避讳着什么,总是不喜欢跟自己同学交浅言深,而是更喜欢专注于自家的关系。 难道说我真的被小时候的那出校园霸凌给搞出了什么心理阴影,也才不断地在最亲近的哥哥姐姐身上找那一份怎么都不会被动摇的感情?可这样做的我,好像一直就都没有怎么如愿过呀。 也算是个挺执着的人了。直到初高中,姐姐也提出过疑问,说“你怎么就不跟自己的同学多交流交流呢”。或许,我是真的在很多个放假的日子都只在姐姐面前刷存在感,才有了这茬。 此后,我发现,原来自己所以为的不可撼动的感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无懈可击,或那般理想,甚至说有的时候那些看似无法动摇的感情其实比任何一种自己还没开始的缘分都要脆弱得多。 若说经历得足够多,那么就会发现得越早。其实,有些人关系上再怎么亲,那也只是关系上,跟在现实里的患难与共没有那么多的直接联系,也跟在生活中的考验没有那么多的借鉴意义。 再怎么短的一程,要走,那也是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再怎么危急的关头,要过,那也还是得靠自己去过。再怎么孤立无援的境地,要想继续向前向上,就必须得跟那个顽强不屈的自己犟。 总之,自己的人生就是得自己上。途中,若遇着谁帮了一把,那总也还是要还的。至于怎么还,天知道。既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坚定选择自己一个人从头走到尾呢?即便谁都不理解。 放眼望去,这世界有谁能百分百地与谁感同身受吗?没有。 多的是想要罔顾事实而去追求那样的一种理想。追着,追着,就以为“啊,原来真的有人能完全地理解我。”错了,没有人能百分百地理解你,顶多就是与你那过去有那么一丝不谋而合。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承受能力,也便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理解能力。也自然地,这些能力也都会随着时间,及在时间里经历的种种,而有所变化。至于是变强,还是变弱,就看自己了。 之所以能够产生类似的见解,不过是人家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说更甚之的经历,也才能说出那般让人觉得认同的话。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不是自己缺什么,而是那本就是别人的人生。 小学中年级,我也学到了“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也便问起妈妈,“妈妈,我小时候也没有偷过针,就只是拿过你的钱,这样长大后,也会偷金吗?会被抓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在讲解这一句话的时候,说到些什么,又或说提到了些什么。怕不是就是提到了警察叔叔一类的。那个年纪最害怕的不是被坏人抓走,便也就是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才所以,一放学,就回去追问了妈妈,生怕一觉还都没睡着就被拉起来,然后被警察叔叔给带走了。 也是长大后才发现,妈妈怎么可能会曝光我。那不过是自己犯了错,自己心虚觉得没理,才害怕的。 不记得妈妈当时怎么说的,总之,那之后,我也便学着金盆洗手,把这小偷小摸的毛病给改彻底了。 说实话,那种自己没钱买却想着据为己有的小玩具,真的就要做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更别玩进自己的口袋,因为这就是偷。 偷东西就是不对的。即便自己会有那种以后来还的想法,也不可以。既然都想到了未来会还,那为什么不可以未来有钱了再买呢。或许未来的小玩具更加地好玩,也更加地好看呢。 很多的想要都不必急于一时,一急就容易出错。比如说,通过不好的方式去获得,获得的就不仅仅是满足了一时的需求,还有可能是一个伴随自己终生的坏习惯。就真真得不偿失了。 到现在,我也看不清,哥哥喜欢玩游戏这件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从小学到当爹,似乎都有着游戏的影子,可这给哥哥带来过怎样好与不好的影响,实在是只有哥哥自己更为地清楚。 至少,在我看来,哥哥的那个脖子和肩颈在自然状态下就很容易缩起来,不正常,不挺拔,不精神。 如果真的有特别想要的东西,那也有很多的办法可以去合理合法地争取。比如,跟父母商量。商量看看把成绩提高多少,父母愿意给自己买一个心仪的小玩具或者去一次自己最想去的儿童游乐场。又比如,将自己的压岁钱积攒起来,多少也是能满足一下自己的需求的。 如果实在是没办法通过与父母沟通的方法去达成,那就尝试着延长实现愿望的期限。这样就可以给自己更充分的时间去规划未来,去追逐梦想,去将可能的希望放大,无限放大,直到自己能做到。 小学时期的我,确实是偷过几件自己买不起却想要的东西。自然地,也都会更多地去光顾这些去过的店铺。甚至说,有的时候,想给了钱后说不用找了。其实,就是之前拿多过,才愧疚,愧疚得想要找补。 又或许是老天知道我做错了事,也才在我买零食的时候,让我给选中了一包满是虫子的干果小零嘴。就这惊吓,也算是个惩罚,也算是间接地受了个教训,还了一份本就该给老板的零食费。 越长大越是想要找补,每每一逛街,也总是会想要经过那些店铺,买上一二。即便自己也并没有想要那些个东西,可就是想要去支持个一二。贵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也就当做是还学费了。 正所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好的行为,多也是从小开始慢慢形成的。 在自己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地恶劣的时候,有家长从旁指点是幸福的,有老师从中点拨是幸运的。若是其中的自己还很争气,懂得及时止损,懂得好坏对错,懂得自我反省,就更值得了。 在我偷过的零食、小玩具、文具里,最贵的应该就是文具盒了。 当时的我,偷了以后,还想过要扔掉它。很奇怪,不是炫耀,不是好好珍惜,而是想要扔掉。因为随着拥有它的时间越长,就越是不安,就越是觉得这东西不对,我不该用,不该拿,不该在手上。 最后,那个新的文具盒是用了几次,忘了,是不是我给扔了,也忘了。 只记得这应该就是我做过的最后的一次挣扎。记忆里,已经想不起来还有偷过别人家的什么东西了。 还记得,自己对这种偷的行为越发地抗拒,甚至是到了想把当时自己所有的钱都给老板送去的程度。 可那不吭一声就换床垫的父母也是无意中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呀。给整了一顿的我,钱是没得送了。 即便如此,我也有这么个印象。就有这么一天,我有了点钱。就拿着钱,到了那家距离学校后门不远的店。文具盒就是从这里偷来的。 一进店,假装转悠了圈,趁老板不注意,往某个自己觉得不显眼的地方假装掉了钱,就撤。别说,这也挺有“偷感”的。可老板居然提醒我,搞得我不得不花钱买了些吃的。本想着通过这种不着调的办法找个补,谁知道老板如此正直。在此,我诚心祈祷:愿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好,福报也越来越大。 玄乎的记忆里,总也有些玄乎的举动。就当我是傻子好了。 本以为,我这如此不着调的偷,也就在小学时期给结束了个底朝天。没想到,长大后,还能自己给自己整了个高阶版本的。 是什么呢?没错,就是借钱。 有钱花在这个时下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事儿。可我却在被裁后的今天,将自己的经济自由给整出了一个大窟窿。 我以为我真的能靠自己一直养活着自己。毕竟,毕业工作后的我几乎没向家里主动地伸过一次手。我也希望余生也真的不要出现这样的机会。 可现在的我居然开始有点慌了。因为借贷平台搞到了我家人的手机号,并发送了一些因我个人信用贷款逾期而被列入恶意逃债的名单的短信。 然而事实是一开始我就把手机的电都充满了,就为了不错过官方的催款电话,以此避免因为我个人的情况而耽误了平台方的催收人员的工作。 也一再强调自己会还款,只是现在自己的手头紧,或者说没钱,没钱到不得不逼着自己去走上了一条以贷养贷的路。也因此让自己乱了心绪。 一开始我也只是为了成全自己,想要把这部已经开始了的作品给完成了,也算是给自己的前半生一个像样的交代,一个给予世界的爱心礼物。 谁曾想这一路走下来,会将自己推入到这般的境地,竟然在戒了偷的二十多年后被借贷平台列入了骗贷、恶意逃债、全国失信人员的名单里。 各种套路接连袭来的时候,我真的也在催促自己别再接电话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是这么地不值钱。 不管啦,就先这样耗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也一定一定可以过了这一关的。加油,奥利给,猫公! 第四章 抑了个郁(四)电闪雷鸣2 2哭求谅解 已高年级的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迎来毕业典礼,就算升学成绩算不得上上层,也是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初中的。 谁曾想就在毕业的前夕,一切都因为那一节体育课而变了味。老天给我放了个大招,突然得来,还不公平得要命的那种。 这,被我经历了以后,直接彻底地让我怀疑起了人生。那时的我对此可谓是刻骨铭心,并将其视为一个不可磨灭的黑点。 那本是一节平平无奇的体育课。 我最要好的同班同学小赖突然兴起,冲我跑了过来,问我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回教室自习去。我说,“好,那等我一会,我去和体育老师说一声先,刚好最近我流了鼻血,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心里也盘算着,都临近期末了,回教室自习也好,体育考试这边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加上最近的身体情况也属实不宜做过多的运动。请示过后,我们手拉着手,便回了教室,自习去了。 回到了教室后,我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我只是跟体育老师提了一嘴,并没有走所谓的正规流程,提前到班主任那请假。 可后来又想,我本来就没打算不上体育课,而是临时有了休息的想法,又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才做了那样的一个临时决定。 再说,这节体育课我也是有去上了的。只是在体育课中的自由活动时间里,选择了少运动,选择了临时撤离,选择了中场回教室。 没想到,比我两勤奋的人,大有人在。错落在不同组的前后桌,那成对的三三两两的男女同学,就在教室里,积极地讨论着什么。 这样的情况多的是。不仅体育课会有那么些成群的男女同学借由不去上,就连出早操也总会有不少这类型的同学借由不出席。 其中的由头真假难辨。只知道体育课上是有着不少的同学会选择在自由活动的间隙直接返回教室,在那聊天扯淡,或在那吃零食。 也听闻过,那些体育课或早操留在教室自习的人是身体多少有些不太好的一群,不适合过多运动,也就不必出席体育课或做早操。 可若留个心眼,就会发现,本来觉得那号不宜动的人物,下课却跑得很快,精力多数时候也是活跃得不行,根本没有什么不宜的。 也才明白,“一切皆有可能”的背后是各种不想动的理由。有的同学真的就不太适合运动。而有的同学则是谎话连篇,借口多多。 体育课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越到后面,自由活动的时间反而越多。而体育考试的内容也不多,就是一个综合体测,就跑一小段。 虽说是一小段,可有的女孩子就特别地不喜欢。总有一些女孩子在跑的时候不是在意着自己的跑步姿势不好看,就是在担心发型。 说实话,与其让双手上下忙活着,不如撒开了跑起来,起码看起来更正常。而不是说一手耷拉在衣服上捂着,一手举那额头遮着。 有些时候,我是真的看不懂这都是在干什么。明明下课挺利索的,明明平时挺正常的,一到跑步就变得特别地矫情,就奇了怪了。 长大后才发现,原来那群孩子年纪不大,却老早就开始了形象管理。就我,可能骨子里有点野,所以才那么不顾形象,拔腿就跑。 也是现在才明白,那些所谓的“脆皮学生”是怎么来的。 估摸着,年轻一代的父母很明白体育课的“无聊”,也才配合了孩子去获得这么一份莫名的自由,也才纵容了一群体魄越发不给力的孩子。 体育课,是特别需要被重视起来的课程。而“脆皮学生”就是一个信号,而且是一个危险信号。 这份莫名的自由正不断地摧毁着未来花骨朵的强健体魄的基底。这一点无疑是当下正面临着的。 或许,出了一身汗的孩子,把衣服弄得湿湿的,是挺让父母揪心的,特别是那件逐渐发黄又发臭的衣服,难洗的同时也难闻。 又或许,弄了一身灰的孩子,把衣服弄得脏脏的,是挺让父母心疼的,特别是那双老是黑乎乎的小手,弄得车上都满是尘土。 有没有想过这正是孩子可以畅快地在天地间热烈一回的青春。如果说这一岁的青春是在操场或运动场上去绽放,不挺好的吗? 总比将时间和精力全部都用在学习上成了个书呆子强,又或者说比把业余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电子游戏或短视频上强。 总之,能如此这般挥洒青春的汗水的时间就那么些读书的时光。而这,是正做着父母的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毕竟都是过来人。 既然是过来人,就不要让孩子为了个学习,连身体都顾不上。这样的成长是失了衡的。又或者说家长能抽空陪孩子一起运动。 没有谁的求学之路是不需要一个强壮的身体去行走的,没有一个梦想是不需要健康的体魄去支撑的。而这点过来人应该都懂。 所以,不喜欢运动的小学生们,不要再继续地缩着自己了,去动一动。除非个人的情况真的不允许,不被允许过多的运动和伸展。 否则,就请你们不要放过现在这时候。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个子的时候,要是到了初高中,那个子就很难长了,特别是女孩子们。 自然地,不乏有零星一二在认真学习,刻苦努力,求取进步的,单就为了那即将到来的升学考试,也单就为了考上自己理想的初中。 体育课回教室自习是那时候能被成绩最上层的男女同学用来逃课的正当手段,在班主任的面前,总也还是能够被默认是允许的程度。 而那时候的我显然还没有得到这般资格。 当这一堂体育课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也还是有点不适应。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上着体育课的途中临时撤离。即便我有跟体育老师报备过,可却没有和班主任有过正式的交代,前后总也还是踏实不下来。 眼看班主任的课也快到了。没记错的话,那是一节语文课。 只见班主任前脚一进,后脚就直奔主题。走到了讲台前的他义正言辞地跟全班同学讲起了与逃课有关的事情。说的正是刚上完的体育课,并就此牵引出以往存在的逃课现象。 说到这里,就大大方方地当着全班同学点了我的名字,并要求我站起来,对我劈头盖脸地一顿严厉批评。而当时的我,除了懵,就是也劈头盖脸地来一顿委屈到无语的大哭。 这真是我第一次在上体育课的时间里与同学一同返回教室进行自习。什么时候开始我竟也受到了班主任此等关注?何德何能才能在这么新鲜滚热辣的首次破例里被抓个正着。 那些个成绩优秀得不得了的同学们几乎大半学期的体育课都不上,也不请假,也不请示,就这么放任不管?就因为这些个同学成绩比我好一些就能得到这样的宽恕和优待吗?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地不公平!成绩好就代表一切吗?为人师表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树立威严吗? 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根本听不清任何声音,也属实是不想听。 对当时的我而言,委屈最大,委屈就是天,它都垮了,我也啥都不想管了。总之,一整个就是脸都不要了,就算家长来了,我也不准备收声的那种。 只记得当时坐在我周围的男同学女同学,前后左右都在悄声细语地哄着我,叫我不要再哭了,说什么没关系的。 时不时,有的同学还会一边回避着班主任,一边把手偷偷伸过来拉上一拉,摇上一摇,又或者是扯扯我的衣角。 可不管怎么劝,我那泪水是一点都没刹住,全给自己捅了出来,倾盘而出,丝毫就没想过要讲究什么好不好看。 隔壁桌的同学也多多少少有些慌了。毕竟,没见过这么不管不顾就烂哭的我。那节课我哭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我也不想哭。可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就很无厘头,就很莫名其妙。怎么就专挑了我这么一个来公开“处以极刑”。 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在别人面前哭的女孩子,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约莫可能就是会了,控制不住的话。 而这种无缘无故的指责带来的委屈真的就很无辜,无辜到为什么就只是我,为什么就只挑我,我是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了吗? 莫非就是在此之前,班主任找我谈的那一次话。班主任他说让我别影响了小赖同学,少和她玩,不然到时候会影响到她期末成绩的。 确实,小赖同学的成绩是比我的好。这样的嫌疑,班主任会有,也不奇怪。可我从来就没有在上课的时候乱开小差,打扰她学习呀。 怎么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会被定义为了成绩不好的同学就一定会影响成绩很好的同学,这是什么谬论,或说我理解不来的某种道理。 她喜欢我这样的一位同学,我也喜欢她那样的一位同学,相互之间多了交流,慢慢熟悉起来,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彼此生活中的好朋友,是有什么不对吗?是犯了什么大错吗? 我并不觉得我要与她断绝本来良好的关系才算是对班主任谈话的一种正确的回应。我无法因为这种连我都不确定的影响因素去胡乱指摘我与她之间的友情,更做不到不理会她。 当然,我也并非没有做出一些我以为可行的举动来使得她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学习上。比如,我会减少去找她玩的次数,调整来往的频率,又或适当主动地拒绝她的邀约。 有些事情,我既然知道了,我也不会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会从我立场去思考,我应该怎么做,又应该怎么去守护我所珍视的东西,而不是直接地不加思考地就去做出判断。 有些判断是班主任自己根据以往的经验觉得可能存在的,而有些武断也是。可有些关系,未必就不能成为相互成长路上走得更好更快的垫脚石。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就是坏的关系。更何况就那么两个十岁出头相处得越发要好的女同学。一个是努努力就能考上当地最好的初中,而另一个就算努努力也不一定考得上。可就因为这样,这两就不该成为好朋友了吗?不是的。 就为了班级的升学率而去干涉学生们的交友自由,实在不该是良师所为。为何就不能是好好地交流彼此的想法,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而非一味地贬低一人,以伤害一人的代价去守住另一个更有可能考上最好的初中的人的名额。 从小学开始,我就有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同学总也多的是顽皮的。初高中,更是如此。唯有大学,也才因为自由选择而看见了更为公平的现象。 读小学时,只要成绩足够优秀,就有与班主任申请和谁一起坐的资格。而班主任也特喜欢去成全那些个成绩好和成绩更好的坐一起,主打的就是一个好上加好。 而初高中,只要有特殊需求的,也有着可以同班主任申请坐哪里的资格,特别是成绩最好的和表现优秀的。 也不知是否是因习惯或被这样安排多了,也才使得成绩不好的人自觉选择坐在了最后排,或靠窗的那一排。 而我的初中也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主动申请坐到了单排去,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同时避免影响到同学。 也才晓得,势利眼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等到进入社会就可以见识到。只要用点心,任何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委屈或是优越感都能给予些许反馈。 至于能见识到多少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通常情况下,学习最差和学习最好的两个极端最为容易识得。像我这种中上水平的,就纯属是靠意外。 班主任批评完了我以后,就让我坐了下来,并递给了我一个红色的小本子,让我自行悔过,将犯下的错当检讨记录进去,并登记在册大过一次。 那节语文课,我差不多也都用来写检讨了。一边写一边哭,不得不说,这小红本本当真是吃尽了我的泪水。 很滑稽的一笔,也是被我当作人生黑点的一笔,黑得我至今都觉得当时的我是不是真就错得那么离谱,竟不可饶恕到得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 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班主任那般生气那般火大,就好像我犯下的并非是什么错也逃不过他想要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就像是一场为我而排的戏。 至今,我都还是觉得那天那堂体育课后的那节语文课很是冒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难以释怀也不难理解。长那么大只,我还真就没有因为行为不检而被外人批评过。 小学,六年里,最委屈的也就是那一节语文课了,心理阴影也就是在那一刻种下了。 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这些个莫须有的罪名?班里那么多比我还要过分的同学,为什么只选了我来吃这个哑巴亏呢?我缘何要受如此不公的对待?我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单单就指出了我一个人,而且还给我记了大过,还要我思过写检讨。 过去里,据我所知,都是同学之间打架,严重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才给予大过。而我呢?就这么一节体育课,还主动跟体育老师口头交代过才离开的,怎么就成了故意逃课?难道说就因为我一人回了教室就影响到了同班其他的同学的自习效果了?能耐呀。 这件事情给我的伤害真的太大了。 虽然我知道“三好学生”不一定是真的“三好学生”。可是,至少,我算是。我的德、智、体诸方面成绩都足以聘得上这一嘉奖,不会说德不配位。我并不像某些名列前茅的同学那样,日常里说着粗口,一到体育课就跑不动,光靠成绩,或说单靠成绩。 小学时期的我对粗口是有所芥蒂的。总觉得这种多少带了点贬低他人和轻视他人的言语不该成为自己的口头禅。若长期以往,习惯了的话,随口随时随地都会在不自觉间冒犯到别人,也会在生活中暴露自己的修养多么地有限,又多么地不懂得尊重他人。 不过,有这样一个有趣现象,就是有不少的人在学习一门外语的时候,总喜欢先从一些粗俗的口头禅下手,以此放大自己学习一门外语的兴趣。好像是说这样的一种语境会让人自我感觉良好,会觉得自己很拽,很飒,很威风,也很拉风,可长人气势了。 然而,事实是在张嘴的一瞬,粗口成形的一刻,会让人更多地觉得这个人很幼稚,很无聊,很没劲。为什么?因为这样粗口成章的人实在是更容易给人以缺根筋的印象,就好比如果没有粗口装饰自己就会谢了,或者站不住,或者没法把一句话给说完整。 同时,也给人一种自我表达能力很欠缺的感觉,似乎只能靠粗口来提高自己的表现力。就连感情的丰富程度也是如此依赖于粗口。甚至在日常的交流里也多是运用这些粗口来强调自己的侧重点或真正的实力。可是,这实力这么一开口,难道不会更逊吗? 有一些孩子所追求的东西,或说品味,是真的很难理解,很难懂。不过,至少,我是能把自己给搞懂搞明白。这就够了,够了。 但是,总有那么一群长不大的孩子会觉得一句粗口可以代表着自己的成熟,会享受自己说粗口那一刻的劲儿,也挺莫名其妙的。 莫不是单纯在享受着装大人的款的那个劲儿,或那个样儿?就多嘴一句,难道真的就没有想过自己选错了榜样吗?说话的榜样。 小学那会儿,很多的“三好学生”被考究的都不是综合实力,而是单项能力。比方说,体能,德行和智力。三合一中,一挑三的是智力,也就是成绩。常规操作下,成绩高的,就都可以默认德行和体能已达标。 每次给我发放“三好学生”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一群“三好”里,貌似就我多少成点气候。要是都提出去比一比,真不知道还能成这一群不。 一直到期末考试,我都没有真正地释怀完全。 小学毕业后,拿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是我最后一次见班主任。他见到我的第一句不是恭喜,而是“她没有考上”。没有抱歉一类的话。 可我在见他以前,就已经选择了原谅他。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在心里给他记个过吗?小过还是大过呢?不管哪个,只会让我更加地难受。 放下,原谅,才是我的出路。哪怕这给我的伤害已然很大。 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老师,也没有那么多尽如人意的班主任,多的是在意外里去遇见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体验,不一样的自己,或说不一般的自己。 再说,我也算不得上是个完美的学生。要是我成绩超级无敌好,要是那最好的初中名额里铁定有个我,没准,我就不会被用来“杀鸡儆猴”了。 自然,我就是个猴。 这世界的不公平多了去了。什么年龄段都会有,什么关系里也都存在,什么场合中也都不会缺。 若非羡慕妒忌恨一眼现,有人看不顺眼,就不会有莫名奇妙的围堵和捣乱,更不会有随意的冒犯和欺辱,而我,还是新来的那位,也还小着呢。 谈公平,谁怼得过世俗风化里的拙劣旧习。 若非重男轻女里的观念,有人持重了持偏了,也不会说作为女孩的我说的话净没有哥哥说的让人信服,还都是小孩,而我,还是最小的那一个。 谈公平,谁又谈得过亘古不变的重男轻女。 若非求贤若渴中存利害,有人偏颇过了,都不会发现原来自己竟是那般地不堪重用,竟是那般地无足挂齿,而我,也才不过是个凡尘中的女子。 谈公平,谁躲得过功名利禄中的明枪暗箭。 既然全都比不过,那还剩什么,上呀。除了上,还有什么更好地反击吗? 这世界里,有着我的一口呼吸,那便就是我希望盛开的可能还在继续。 既如此,不上,难道还等谁来救吗? 有多少人最后等来了救兵? 但愿不是时时,却有那么一次,是我们等得来的。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仗义执言的人从来就不多。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却不少,而且越来越多,多得数不过来。 到头来会发现,回到了最初,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过去到现在,从始至终站在自己身边的也就自己一人,不是吗? 可也会发现,这其中,有很多的存在都在不遣余力地陪伴着我们,让我们正常呼吸着的空气,让我们享有黑夜和白天的太阳和月亮,让我们灵魂得以片刻自由的文字。太多了。比我们失去过的多太多了。 有些存在,即便没有声音,也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光。 正如还未遇见的你我,都拥有着一种未曾被彼此见证过的声音,也就是另一种未经彼此开过光的美好和可能。 有些希望,即便黯淡无光,也一样在自己的角落里全力以赴着。 正如我耕耘着的这一片净土,落笔后的第一秒,便在心里种下了不得不继续的夙愿,一个爱你如爱己的夙愿。 有些花儿,开得迟,却也从未懈怠过晨光雨露。有些人儿,熟得晚,却也从未放弃过砥砺前行。有些事儿,办砸了,却从未辜负过曾经的自己。 过去再怎么不公平也都过去了,而未来才是该划重点的方向。 告诉自己,经历过不公,就要从这教训中获得成长,获得比那委屈要大得多的成长,获得比那一次烂哭更淋漓尽致的成长,也才对得起这一课。 第四章 抑了个郁(四)电闪雷鸣2 2哭求谅解 已高年级的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迎来毕业典礼,就算升学成绩算不得上上层,也是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初中的。 谁曾想就在毕业的前夕,一切都因为那一节体育课而变了味。老天给我放了个大招,突然得来,还不公平得要命的那种。 这,被我经历了以后,直接彻底地让我怀疑起了人生。那时的我对此可谓是刻骨铭心,并将其视为一个不可磨灭的黑点。 那本是一节平平无奇的体育课。 我最要好的同班同学小赖突然兴起,冲我跑了过来,问我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回教室自习去。我说,“好,那等我一会,我去和体育老师说一声先,刚好最近我流了鼻血,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心里也盘算着,都临近期末了,回教室自习也好,体育考试这边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加上最近的身体情况也属实不宜做过多的运动。请示过后,我们手拉着手,便回了教室,自习去了。 回到了教室后,我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我只是跟体育老师提了一嘴,并没有走所谓的正规流程,提前到班主任那请假。 可后来又想,我本来就没打算不上体育课,而是临时有了休息的想法,又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才做了那样的一个临时决定。 再说,这节体育课我也是有去上了的。只是在体育课中的自由活动时间里,选择了少运动,选择了临时撤离,选择了中场回教室。 没想到,比我两勤奋的人,大有人在。错落在不同组的前后桌,那成对的三三两两的男女同学,就在教室里,积极地讨论着什么。 这样的情况多的是。不仅体育课会有那么些成群的男女同学借由不去上,就连出早操也总会有不少这类型的同学借由不出席。 其中的由头真假难辨。只知道体育课上是有着不少的同学会选择在自由活动的间隙直接返回教室,在那聊天扯淡,或在那吃零食。 也听闻过,那些体育课或早操留在教室自习的人是身体多少有些不太好的一群,不适合过多运动,也就不必出席体育课或做早操。 可若留个心眼,就会发现,本来觉得那号不宜动的人物,下课却跑得很快,精力多数时候也是活跃得不行,根本没有什么不宜的。 也才明白,“一切皆有可能”的背后是各种不想动的理由。有的同学真的就不太适合运动。而有的同学则是谎话连篇,借口多多。 体育课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越到后面,自由活动的时间反而越多。而体育考试的内容也不多,就是一个综合体测,就跑一小段。 虽说是一小段,可有的女孩子就特别地不喜欢。总有一些女孩子在跑的时候不是在意着自己的跑步姿势不好看,就是在担心发型。 说实话,与其让双手上下忙活着,不如撒开了跑起来,起码看起来更正常。而不是说一手耷拉在衣服上捂着,一手举那额头遮着。 有些时候,我是真的看不懂这都是在干什么。明明下课挺利索的,明明平时挺正常的,一到跑步就变得特别地矫情,就奇了怪了。 长大后才发现,原来那群孩子年纪不大,却老早就开始了形象管理。就我,可能骨子里有点野,所以才那么不顾形象,拔腿就跑。 也是现在才明白,那些所谓的“脆皮学生”是怎么来的。 估摸着,年轻一代的父母很明白体育课的“无聊”,也才配合了孩子去获得这么一份莫名的自由,也才纵容了一群体魄越发不给力的孩子。 体育课,是特别需要被重视起来的课程。而“脆皮学生”就是一个信号,而且是一个危险信号。 这份莫名的自由正不断地摧毁着未来花骨朵的强健体魄的基底。这一点无疑是当下正面临着的。 或许,出了一身汗的孩子,把衣服弄得湿湿的,是挺让父母揪心的,特别是那件逐渐发黄又发臭的衣服,难洗的同时也难闻。 又或许,弄了一身灰的孩子,把衣服弄得脏脏的,是挺让父母心疼的,特别是那双老是黑乎乎的小手,弄得车上都满是尘土。 有没有想过这正是孩子可以畅快地在天地间热烈一回的青春。如果说这一岁的青春是在操场或运动场上去绽放,不挺好的吗? 总比将时间和精力全部都用在学习上成了个书呆子强,又或者说比把业余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电子游戏或短视频上强。 总之,能如此这般挥洒青春的汗水的时间就那么些读书的时光。而这,是正做着父母的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毕竟都是过来人。 既然是过来人,就不要让孩子为了个学习,连身体都顾不上。这样的成长是失了衡的。又或者说家长能抽空陪孩子一起运动。 没有谁的求学之路是不需要一个强壮的身体去行走的,没有一个梦想是不需要健康的体魄去支撑的。而这点过来人应该都懂。 所以,不喜欢运动的小学生们,不要再继续地缩着自己了,去动一动。除非个人的情况真的不允许,不被允许过多的运动和伸展。 否则,就请你们不要放过现在这时候。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个子的时候,要是到了初高中,那个子就很难长了,特别是女孩子们。 自然地,不乏有零星一二在认真学习,刻苦努力,求取进步的,单就为了那即将到来的升学考试,也单就为了考上自己理想的初中。 体育课回教室自习是那时候能被成绩最上层的男女同学用来逃课的正当手段,在班主任的面前,总也还是能够被默认是允许的程度。 而那时候的我显然还没有得到这般资格。 当这一堂体育课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也还是有点不适应。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上着体育课的途中临时撤离。即便我有跟体育老师报备过,可却没有和班主任有过正式的交代,前后总也还是踏实不下来。 眼看班主任的课也快到了。没记错的话,那是一节语文课。 只见班主任前脚一进,后脚就直奔主题。走到了讲台前的他义正言辞地跟全班同学讲起了与逃课有关的事情。说的正是刚上完的体育课,并就此牵引出以往存在的逃课现象。 说到这里,就大大方方地当着全班同学点了我的名字,并要求我站起来,对我劈头盖脸地一顿严厉批评。而当时的我,除了懵,就是也劈头盖脸地来一顿委屈到无语的大哭。 这真是我第一次在上体育课的时间里与同学一同返回教室进行自习。什么时候开始我竟也受到了班主任此等关注?何德何能才能在这么新鲜滚热辣的首次破例里被抓个正着。 那些个成绩优秀得不得了的同学们几乎大半学期的体育课都不上,也不请假,也不请示,就这么放任不管?就因为这些个同学成绩比我好一些就能得到这样的宽恕和优待吗?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地不公平!成绩好就代表一切吗?为人师表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树立威严吗? 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根本听不清任何声音,也属实是不想听。 对当时的我而言,委屈最大,委屈就是天,它都垮了,我也啥都不想管了。总之,一整个就是脸都不要了,就算家长来了,我也不准备收声的那种。 只记得当时坐在我周围的男同学女同学,前后左右都在悄声细语地哄着我,叫我不要再哭了,说什么没关系的。 时不时,有的同学还会一边回避着班主任,一边把手偷偷伸过来拉上一拉,摇上一摇,又或者是扯扯我的衣角。 可不管怎么劝,我那泪水是一点都没刹住,全给自己捅了出来,倾盘而出,丝毫就没想过要讲究什么好不好看。 隔壁桌的同学也多多少少有些慌了。毕竟,没见过这么不管不顾就烂哭的我。那节课我哭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我也不想哭。可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就很无厘头,就很莫名其妙。怎么就专挑了我这么一个来公开“处以极刑”。 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在别人面前哭的女孩子,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约莫可能就是会了,控制不住的话。 而这种无缘无故的指责带来的委屈真的就很无辜,无辜到为什么就只是我,为什么就只挑我,我是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了吗? 莫非就是在此之前,班主任找我谈的那一次话。班主任他说让我别影响了小赖同学,少和她玩,不然到时候会影响到她期末成绩的。 确实,小赖同学的成绩是比我的好。这样的嫌疑,班主任会有,也不奇怪。可我从来就没有在上课的时候乱开小差,打扰她学习呀。 怎么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会被定义为了成绩不好的同学就一定会影响成绩很好的同学,这是什么谬论,或说我理解不来的某种道理。 她喜欢我这样的一位同学,我也喜欢她那样的一位同学,相互之间多了交流,慢慢熟悉起来,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彼此生活中的好朋友,是有什么不对吗?是犯了什么大错吗? 我并不觉得我要与她断绝本来良好的关系才算是对班主任谈话的一种正确的回应。我无法因为这种连我都不确定的影响因素去胡乱指摘我与她之间的友情,更做不到不理会她。 当然,我也并非没有做出一些我以为可行的举动来使得她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学习上。比如,我会减少去找她玩的次数,调整来往的频率,又或适当主动地拒绝她的邀约。 有些事情,我既然知道了,我也不会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会从我立场去思考,我应该怎么做,又应该怎么去守护我所珍视的东西,而不是直接地不加思考地就去做出判断。 有些判断是班主任自己根据以往的经验觉得可能存在的,而有些武断也是。可有些关系,未必就不能成为相互成长路上走得更好更快的垫脚石。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就是坏的关系。更何况就那么两个十岁出头相处得越发要好的女同学。一个是努努力就能考上当地最好的初中,而另一个就算努努力也不一定考得上。可就因为这样,这两就不该成为好朋友了吗?不是的。 就为了班级的升学率而去干涉学生们的交友自由,实在不该是良师所为。为何就不能是好好地交流彼此的想法,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而非一味地贬低一人,以伤害一人的代价去守住另一个更有可能考上最好的初中的人的名额。 从小学开始,我就有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同学总也多的是顽皮的。初高中,更是如此。唯有大学,也才因为自由选择而看见了更为公平的现象。 读小学时,只要成绩足够优秀,就有与班主任申请和谁一起坐的资格。而班主任也特喜欢去成全那些个成绩好和成绩更好的坐一起,主打的就是一个好上加好。 而初高中,只要有特殊需求的,也有着可以同班主任申请坐哪里的资格,特别是成绩最好的和表现优秀的。 也不知是否是因习惯或被这样安排多了,也才使得成绩不好的人自觉选择坐在了最后排,或靠窗的那一排。 而我的初中也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主动申请坐到了单排去,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同时避免影响到同学。 也才晓得,势利眼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等到进入社会就可以见识到。只要用点心,任何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委屈或是优越感都能给予些许反馈。 至于能见识到多少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通常情况下,学习最差和学习最好的两个极端最为容易识得。像我这种中上水平的,就纯属是靠意外。 班主任批评完了我以后,就让我坐了下来,并递给了我一个红色的小本子,让我自行悔过,将犯下的错当检讨记录进去,并登记在册大过一次。 那节语文课,我差不多也都用来写检讨了。一边写一边哭,不得不说,这小红本本当真是吃尽了我的泪水。 很滑稽的一笔,也是被我当作人生黑点的一笔,黑得我至今都觉得当时的我是不是真就错得那么离谱,竟不可饶恕到得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 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班主任那般生气那般火大,就好像我犯下的并非是什么错也逃不过他想要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就像是一场为我而排的戏。 至今,我都还是觉得那天那堂体育课后的那节语文课很是冒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难以释怀也不难理解。长那么大只,我还真就没有因为行为不检而被外人批评过。 小学,六年里,最委屈的也就是那一节语文课了,心理阴影也就是在那一刻种下了。 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这些个莫须有的罪名?班里那么多比我还要过分的同学,为什么只选了我来吃这个哑巴亏呢?我缘何要受如此不公的对待?我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单单就指出了我一个人,而且还给我记了大过,还要我思过写检讨。 过去里,据我所知,都是同学之间打架,严重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才给予大过。而我呢?就这么一节体育课,还主动跟体育老师口头交代过才离开的,怎么就成了故意逃课?难道说就因为我一人回了教室就影响到了同班其他的同学的自习效果了?能耐呀。 这件事情给我的伤害真的太大了。 虽然我知道“三好学生”不一定是真的“三好学生”。可是,至少,我算是。我的德、智、体诸方面成绩都足以聘得上这一嘉奖,不会说德不配位。我并不像某些名列前茅的同学那样,日常里说着粗口,一到体育课就跑不动,光靠成绩,或说单靠成绩。 小学时期的我对粗口是有所芥蒂的。总觉得这种多少带了点贬低他人和轻视他人的言语不该成为自己的口头禅。若长期以往,习惯了的话,随口随时随地都会在不自觉间冒犯到别人,也会在生活中暴露自己的修养多么地有限,又多么地不懂得尊重他人。 不过,有这样一个有趣现象,就是有不少的人在学习一门外语的时候,总喜欢先从一些粗俗的口头禅下手,以此放大自己学习一门外语的兴趣。好像是说这样的一种语境会让人自我感觉良好,会觉得自己很拽,很飒,很威风,也很拉风,可长人气势了。 然而,事实是在张嘴的一瞬,粗口成形的一刻,会让人更多地觉得这个人很幼稚,很无聊,很没劲。为什么?因为这样粗口成章的人实在是更容易给人以缺根筋的印象,就好比如果没有粗口装饰自己就会谢了,或者站不住,或者没法把一句话给说完整。 同时,也给人一种自我表达能力很欠缺的感觉,似乎只能靠粗口来提高自己的表现力。就连感情的丰富程度也是如此依赖于粗口。甚至在日常的交流里也多是运用这些粗口来强调自己的侧重点或真正的实力。可是,这实力这么一开口,难道不会更逊吗? 有一些孩子所追求的东西,或说品味,是真的很难理解,很难懂。不过,至少,我是能把自己给搞懂搞明白。这就够了,够了。 但是,总有那么一群长不大的孩子会觉得一句粗口可以代表着自己的成熟,会享受自己说粗口那一刻的劲儿,也挺莫名其妙的。 莫不是单纯在享受着装大人的款的那个劲儿,或那个样儿?就多嘴一句,难道真的就没有想过自己选错了榜样吗?说话的榜样。 小学那会儿,很多的“三好学生”被考究的都不是综合实力,而是单项能力。比方说,体能,德行和智力。三合一中,一挑三的是智力,也就是成绩。常规操作下,成绩高的,就都可以默认德行和体能已达标。 每次给我发放“三好学生”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一群“三好”里,貌似就我多少成点气候。要是都提出去比一比,真不知道还能成这一群不。 一直到期末考试,我都没有真正地释怀完全。 小学毕业后,拿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是我最后一次见班主任。他见到我的第一句不是恭喜,而是“她没有考上”。没有抱歉一类的话。 可我在见他以前,就已经选择了原谅他。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在心里给他记个过吗?小过还是大过呢?不管哪个,只会让我更加地难受。 放下,原谅,才是我的出路。哪怕这给我的伤害已然很大。 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老师,也没有那么多尽如人意的班主任,多的是在意外里去遇见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体验,不一样的自己,或说不一般的自己。 再说,我也算不得上是个完美的学生。要是我成绩超级无敌好,要是那最好的初中名额里铁定有个我,没准,我就不会被用来“杀鸡儆猴”了。 自然,我就是个猴。 这世界的不公平多了去了。什么年龄段都会有,什么关系里也都存在,什么场合中也都不会缺。 若非羡慕妒忌恨一眼现,有人看不顺眼,就不会有莫名奇妙的围堵和捣乱,更不会有随意的冒犯和欺辱,而我,还是新来的那位,也还小着呢。 谈公平,谁怼得过世俗风化里的拙劣旧习。 若非重男轻女里的观念,有人持重了持偏了,也不会说作为女孩的我说的话净没有哥哥说的让人信服,还都是小孩,而我,还是最小的那一个。 谈公平,谁又谈得过亘古不变的重男轻女。 若非求贤若渴中存利害,有人偏颇过了,都不会发现原来自己竟是那般地不堪重用,竟是那般地无足挂齿,而我,也才不过是个凡尘中的女子。 谈公平,谁躲得过功名利禄中的明枪暗箭。 既然全都比不过,那还剩什么,上呀。除了上,还有什么更好地反击吗? 这世界里,有着我的一口呼吸,那便就是我希望盛开的可能还在继续。 既如此,不上,难道还等谁来救吗? 有多少人最后等来了救兵? 但愿不是时时,却有那么一次,是我们等得来的。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仗义执言的人从来就不多。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却不少,而且越来越多,多得数不过来。 到头来会发现,回到了最初,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过去到现在,从始至终站在自己身边的也就自己一人,不是吗? 可也会发现,这其中,有很多的存在都在不遣余力地陪伴着我们,让我们正常呼吸着的空气,让我们享有黑夜和白天的太阳和月亮,让我们灵魂得以片刻自由的文字。太多了。比我们失去过的多太多了。 有些存在,即便没有声音,也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光。 正如还未遇见的你我,都拥有着一种未曾被彼此见证过的声音,也就是另一种未经彼此开过光的美好和可能。 有些希望,即便黯淡无光,也一样在自己的角落里全力以赴着。 正如我耕耘着的这一片净土,落笔后的第一秒,便在心里种下了不得不继续的夙愿,一个爱你如爱己的夙愿。 有些花儿,开得迟,却也从未懈怠过晨光雨露。有些人儿,熟得晚,却也从未放弃过砥砺前行。有些事儿,办砸了,却从未辜负过曾经的自己。 过去再怎么不公平也都过去了,而未来才是该划重点的方向。 告诉自己,经历过不公,就要从这教训中获得成长,获得比那委屈要大得多的成长,获得比那一次烂哭更淋漓尽致的成长,也才对得起这一课。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 真的挺难说那站着被批评的语文课里的我是否又想起了曾经的不堪,可除了我,现场的谁又了解。 小学中年级以前,多是从后门上学,并不常从正门经过。因为家就住在距离后门更近的一栋楼里。 而这后门直接连着200米的操场。进门左侧还连通着一所幼儿园,我曾想着走进去当回英雄的来着。 听闻,这幼儿园有个怪爷爷,经常抓小女孩玩。可当时的我也就那么丁点大,未经证实,能做啥? 想法确实有点理想主义,不过,这就是我,怂是怂了点,却也不会说不管不顾,想着迟早杀进去。 倘若,那怪人真让我看见,做了什么不当之举,想必我不靠近也会拿起操场上的沙子撒过去一把。 顺着操场看向前方左侧,中间竖着一棵拐枣树,对那时的我来说,很高大的一棵,比我高出许多。 若遇着雨天,这棵大树下,还会突然爬出一两只跟巴掌大的蜗牛,大得出奇,出现得也甚是怪异。 平日,艳阳高照,不会有这些个大蜗牛出没。可一到雨天,就会天降一般地出现在了树下,挪着。 再往前,就是一个植物园了,也叫生物园。园里陈列了一些植物,还养着一些飞虫,白色的居多。 一学期,学生们也不见得能自由进出几回。一整个被管理得不像参观学习的地儿,更像私人乐园。 或是因孩子们还不定性,容易破坏里面的动植物,也才时常保持关闭状态。也便好奇多过了学习。 再顺时针往前就到了低年级的教学楼,这楼右侧有着单双杠。上体育课,多时,我也就在这活动。 操场不大,跑个800米,快一点,就容易晕。还是400米一圈的好一些,不至于晕到连水都不想喝。 在这楼,我上过这样一节美术课是睡过去的。也遇过这样一个雨天,等再久也不见属于自己的伞。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最想要的是两袖清风。什么都不用带,不管是书包还是那把不能忘带的伞。 可人生就是这么奇怪,越想要的,越得不到。该背的书包,得背着。该带的伞,得一直一直带着。 因为这一路,真的没有谁会单独地为你送伞。也便只好,很多的你我,得靠自己记得,记得带伞。 小学的我跟初高中,跟大学,跟工作后的自己没什么两样,喜欢就这么淋着雨,好像那更适合我。 在雨里哭,不会觉得狼狈。在雨里红了眼,也更为顺遂。在雨里泪流,模糊起来还能多分朦胧美。 雨的淋漓有时候也很温暖。至少,等不来想要的爱时能感知那雨的淅淅沥沥里有着不间断的陪伴。 那声雨,像是安慰奖,也像是在告白,向我诉说着关于它的不离不弃,它那怎么藏也藏不住的爱。 比那时跟姐姐憋在水里比谁能憋得更久有意思多了。不但不呛鼻,也不呛喉咙,更不会莫名吃水。 羡慕是什么呢?我不晓得。只知道看着那场大雨始终不停的我,看着班里的同学一个一个都被自己的家长接走的时候,我也曾盼望过,盼望着其中有一位会是我所熟悉的,会是来接我的。 再回头看,妈妈说过,若雨很大,那人之常情也是会出于安全考虑,选择不出门。是呀,危险时刻,为什么要出门呢?别人的家长都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能学学我的父母爱护好自己呢? 怎么就都跑来接了,还单就我落了单。这出戏是就我一个人在意了吗?还在意错了…… 看着坐班的老师也在等,等我什么时候被接走。而她那犹疑,属实是让我更加地难受了。 为了让老师能早点下班,我也便背着自己的书包,出了教室,下到了一楼,淋着那雨,跑回了家。 雨最后是不是变小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的自己应该是确定了些什么,或是失去了些什么。 可不管当时年少的我在转悠着什么,也不得不在淋湿作业和淋湿自己之间做一个前所未有的抉择。 一回到家,没等我问起为什么没人来接时,就有人先开了口质问了起来:怎么才回来怎么不带伞。 倒还是自己做错了,倒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好,也才有了这么一番质问,也才挨了这么一顿教训。 也是,家里有伞,不带的是我自己,怎么还能怪没人来接呢,怎么还能晚回家呢,害得家人担心。 小小年纪里,又怎么都是关于雨的记忆呢,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故事呢,就比如,那些年的六一。 记得有一年的六一,学校给弄了一个转盘,转到哪个奖励哪个。还有,用筷子夹绿豆的接力比赛。 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我也从后排渐渐地被排到前面。时而,也会尽我所能领着自己班同学做早操。 到了高年级,也便少了那种和同桌分地盘的小把戏了。一张桌子就那么大,偏偏还得用铅笔标线。 感情好的时候,就用橡皮擦将铅笔线给弄掉。感情一变差,马上就又用铅笔把线划上,不许过界。 多可爱呀,都是“热战”,有啥说啥,有气撒气,全是小打小闹。哪像大人,冷战一起都不联系。 和好,好像是一个只会停留在小时候的词语。而绝交,好像是一个随着长大跟得越来越紧的现实。 是在高年级那会儿,有个“大姐大”,没记错是姓罗,名字中有个“敏”字,她说有什么事找她。 可我能有啥事呢。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原来这就是被人罩着的感觉,只是身在其中的我没搞懂。 这位“大姐大”很霸气,也很讲义气,长得也好看。至少,我的记忆里,她是很好看的一个女孩。 她的脾性挺好的。不过,她是怎么当上老大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当时的她看着就是很有阵仗。 而我也不是那种怕事儿的人。该说的话我会说。哪怕有些事有些话得到她面前说,我也不在怕的。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那股愣得有点可爱的劲儿被“大姐大”看着挺憨的,憨得多少生起了点保护欲? 毕竟我也不是那种随便就看不起人的同学,即便是这种总被误以为不好好读书就没用没前途的主。 这世界本就不止一种可能。到底为什么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就一定会成为没用的人,会变得没前途。 有些问题,值得反复思考。有些经验,未必贯通所有。多数时候,应该去了解去识得另一种可能。 而非每每所见就只针对那以为的不可能或那以为的可能。人,你,我,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年纪是还小,不过也不缺那种莫名的崇拜。是低年级,忘了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我写了封信。 这信是写给一位姓颜的男孩,他数学可好了,好到我羡慕得不得了。就想着自己能跟他一样厉害。 谁启发的我给他写这么一封信夸他数学好,上天吗?算了,我得承认,是我被他的聪明给俘获了。 之后,我也给一个高年级姓雷的男同学也写过信,不过没给。主要是因为觉得他跑步跑得挺快的。 可这样夸来夸去也不见得就能成为特别好的朋友,也就不给了。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告白一类的。 而这位跑步跑得还挺快的男生后来转学了,也就再也没见过了。好像有个女孩子很喜欢他来着呢。 喜欢到还跑来警告了我,可是我也就只是和他比了下谁的手更大而已,并没有她想的那种喜欢呢。 小孩子的喜欢还挺直白的。就像那两,一个是叫赖道辉?一个是叫刘云鹏?很可爱的两个小男生。 正上着课呢,我被这两搞得都听不到老师讲什么,也便让他们都举手,看看谁能把问题给答出来。 这两都说自己能行,就都把手给举了起来,就都被老师给叫了起来回答,可最后却没有谁能答对。 就说,小孩子里的喜欢是不是很纯粹,是不是很简单,是不是很直接。这一幕,我可是还记着呢。 都说喜欢我,谁更喜欢呢?怎么证明呢?看谁更听话?都举了手,都站了起来,就是都没给答上。 装酷装帅也是要有硬实力的,如果喜欢就只是上课举举手那么简单就好了,那我也许就不会纠结。 也便不会觉得自己不值得,也便不会一直避讳着这一种喜欢和被喜欢的感情,克制到不会心动了。 过去的遭遇并非只会在难受的时候突然浮现,也会在跟某种喜欢有关的情感里忽而地萌生了自卑。 正当我混进了奥数班,又还得兼顾田径队,时间和精力也便在这时被不断地拉扯,被不断地消耗。 若非到这点,我定然不知为何每每当我决心要在读书这条路开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时就来这么一截。 体育,田径,好像一直都在我读书的日子里,扮演着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就像莫名的一个支点。 我喜欢数学,所以后来的我也更多地喜欢理科。可又因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才使得我钝了。 代表一小去参加市区运动赛的我,很不被看好。可能长得就是有些太文弱了。可我又真的不算弱。 记得是三小,那学校有一个女孩子很厉害。有幸,在赛前,见到了她。教练说,“谁来跟她比”。 只见队里的人都纷纷退了后。我倒是不怯场。我知道我比不过她,可我就是不怕,因为想要进步。 想进步,就得跟她这样优秀的对手比。不然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差距到底在哪,又跟优秀有着多大的距离。 我是欣赏她的。我喜欢她那个劲儿。想必,她很不服输。不然,就不会每一次跑起来都那么地全力以赴,不见累,不见喘,只见使不完的劲儿。每个劲儿都在压线前十分坚定,特别是起跑的一瞬。 她的起跑很出色。这也是当时我听说了的。所以,在和她一起跑的时候,我就清楚地知道我很可能会从头输到尾。可我,依旧无所谓。我觉得她会是我很不错的一个榜样,至少田径这之上,她是。 市运动会上,我很小一只,对别的校,别的队,我是一概不识。可即便我起跑慢半拍,我依旧追了上去,也才打开了我那一时的名气。就一瞬,同一个队的女孩子们,就都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眼光。 是呀,我的低调,确实在大多数时候都过分了些,过分得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否还活着,又是否真实存在过。我好像并不喜欢被看见,过去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未来就不一定了。 小升初,也就那么几年的事儿。 对我来说,考上全市第二好的初中并不难。而我也的确考上了。可爸爸希望我上的是最好的初中。 而最后,我也是不得不听爸爸的劝。在爸爸的打听下,得知还有名额,也便花了些钱拿下了学位。 小赖同学最终在全市第二好的初中开始了属于她的初中。而我在爸爸的希望下就读了最好的初中。 有些错过,真的不算是遗憾吗?或许,她在实验中学过得挺好的,这是我当时从她那儿得知的。 可我并未亲眼所见,所以我多少也是有些介怀的。我会以为她之所以考去了实验中学就是因为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最后去的也是实验中学,是不是就可以和她一起在那当个王,当那的学霸。 可事实是:没有如果。 所有的假设,所有的如果,都是基于还未放下却又达不到的理想,基于过分的执着和消不散的愁。 我本也是没有考上最好的初中,可就是有那么一条路开在了那儿,爸爸看见了,爸爸还舍得争取。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成全,成全爸爸想在我身上看见的那一种期待,那一种不一样的出息的渴望。 我知道,对爸爸而言,我身上被寄托着的是怎样的一种期待,又是怎样的一种渴望和哪般的不弃。 有些养育,有些执着,有些期待,有些渴望,确非我所愿,可生养我之人又怎敌这世俗里的眼光。 所以,我看不得爸爸单打独斗的时候,我势必也要尽我所能去争一争。所以,在最好的初中重启。 我以为这一趟我势必不一样。我定然能从中拼出一条自己十足满意的路,一条符合爸爸期待的路。 初一的我挺努力的。我能看见自己的成绩立在一个还可以的位置上。虽然算不得最好,也不差了。 毕竟,这是教育城。所有学习最好的孩子差不多都被送来了这里。而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落选。 也才所以,我并不急,我得稳。我要慢慢地把这差距给缩短了,把弱项给加强起来,去不断进步。 也是这初一,我发现,原来女孩子之间的友情也是会生醋意的,原来男女孩子之间不易产生友情。 老郭是我初一交往得最好的同学,也发展成了好朋友。可她似乎追求着某种唯一不可替代的友情。 她脾气有点急,有点躁,有点冲。不过,性子直的她写得一手好字。说到这,我倒是想起另一位。 小学的时候,我有一个相处得很好的女同学,叫麦宝月。她当时写的字是老师公认的好看。所以,我总会粘着她,看她如何写字并跟着她学,学写字。 没学多久,我也便开始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学着自己去琢磨一条适合自己如何把字写好的路。而非一味模仿,一味地学别人用尺子抵着写字。 我和她相识期间,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好到我那时的书包里就都是和她一起往来过的书信。 那时的幸福很单纯,单纯得都不知道原来这一举一动曾经是如此地美好,又如此地难以忘怀。 忘了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的家教更严,所以我没去过她的家,她也不能经常出来玩,就定下了通过书信这样的方式来进行思想上的交流。 而这种方式,持续了多久,也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分了班后,我与她便很少见面了。直到高年级,又分到同一班,可这时的我们,陌生了。 她有了自己新的圈子,我也就不便多做打扰。因为朋友之间,总也是有那么一种默契叫各自安好。 我能察觉得出她并不想过多地与我有所牵扯,我也能感觉得出自己也并不想对她多做无谓的打扰。 那就这样。有些缘分是有时限的。不管是谁,断联了谁,离开了谁,都得继续前行,继续成长。 如果缘分未尽,总也还是会有再见的一天。我相信,美好过彼此的人生的那些日子都还在发着光。 恬静的日暮里藏过这么一段只有我和她知道的友情,可贵且不可复制,可爱且不失浪漫,是庆幸。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好像都不怎么喜欢练字帖。也才所以,对自己写的字没多大的自信。因为怎么看都觉得不标准,不够立体,不够有风格。 不过,我这字写得还算凑合,就是不管怎么练怎么写都学不会省笔。可老郭不一样,她写得很好。 初中的时候,我有这样的一个同桌,是个女生,姓张,名字中带了一个“莲”字。她在我写作业的时候,突然凑过来,说“你这个字写得好好呀,可以给我写一个吗?” 那是一个“坚”字。我给她在空白的地方写了一个,可是她好像就只看中了我无意中练着字的那一个。我也就只好把那一页撕下来给她了。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对。 若非如此莫名其妙,恐怕我就不会记得。她夸了好久,一直在唠叨着我写得很好,好得不得了。我该怎么去形容好呢,就像突然她心动了,而且还十分地坚定的那种。 对一个“坚”字如此,我是真的第一次见。 也才明白,这世界,真的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喜欢的,也不一定就非得是爱而不得的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别人无意间写下的一个字。多么神奇,多么不可思议呀。 说到神奇,我又想起小学里的一个男同学,他不高,可他总是像个大人似的忙得不可开交。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他,某一天,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以后,你会很不一般。” 他年纪小小的一个人,怎么就说了这么大大的一句话。居然,让我有那么一瞬觉得他怕不是算了我的命。可算过的先生说,天机不可泄露。而他这,算不算是泄露了呢? 他确实不大,个子也不高,可他说的话,却总有一种大人的味道。也才所以,让我多了几分好奇,好奇中多了些可信度。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他怎么看出来的我将不一般。 说到这了,我又想起初中那两位关系很好且学习也都很拔尖的女同学,她们对我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们说,她们相信我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人。可我不明白这从何而来。 正如,工作后,那一堂培训课,其中一位男同事就也很坚定地说过,“你以后一定会很成功的。” 该是怎样的我给了这些人那般的相信。难道这些人都看出来我那不顾一切就只想做好自己的劲儿? 初二的老郭在某天的早上在学校晨跑了。然后,被初中的田径队教练看上了,就被选进了田径队。 而后,她觉得没有伴儿,没有熟悉的人,又刚好知道我小学的时候是校队的,也便将我给推荐了。 我答应得多少是有些犹豫的。不得不说,当时的我挺看得起当时的自己的。也便想着,多头兼顾。 本来就已经是在学着琵琶,本来就已经是打算专注于学习,可没想到会再给自己加一项校队训练。 就想着,当锻炼了。那时的自己,总也是容易流鼻血。也还因为被传染了,而得了这过敏性鼻炎。 这队不进倒还好,一进还把老郭给搞吃醋了,吃的还是我的醋。那吃醋的信儿我看了,真就想谢。 老郭说,看见大家都更喜欢我,觉得心情不好,妒忌了,然后才会在那段时间里对我不予以理会。 天啊,我到底是在跟谁讲义气呢,才逼着自己做了那样的决定,挤压了练琴时间,也影响了学习。 我就想既然如此,那我就退出。可师姐们又给我写了信,说舍不得说希望我留下。那便暂缓下。 尔后,我看着那一落千丈的理科成绩,心里总也不是滋味。可半途而废,又更加不像是我的风格。 所以,我顶着压力,一边逼着自己将数学竞赛给扛过去,一边逼着即便物理越听越不明白也要听。 谁让物理总在第一节,我训练完,也不见得能赶上。而那一身汗,又总让我不得不回趟宿舍收拾。 早餐吃得急,一天三次澡,就这么坚持着,跟自己较着劲儿,在自己的世界里越发地累,还不满。 不满自己那怎么努力都不见起色的物理成绩,我本是全班前三的呀,奈何一进田径队就没落至此。 不满自己那怎么练习都不见进步的琵琶指法,我本也还参加过表演,怎么一进田径队就变更糟了。 这跟以为的根本不一样,什么势必要开辟一条令自己满意的路,看看自己,都被自己开哪里去了。 音乐老师还答应过我,如果我考上了对面的高中,就教我芭蕾舞。可到最后呢,我都失去了。 我根本就不是能一心二用的人。时间和精力对我来说,实在实在是太有限了。我根本就兼顾不来。 最后,因为校队的训练占据大部分的练琴时间,导致琵琶没办法继续学下去了,也就被迫放弃了。 也就是说,我的芭蕾梦也就变得越来越遥远了。因为我的成绩也在不断地下滑着,一直都在下滑。 在物理不合格的那一瞬,我心碎的声音早就顶在了喉咙,而数学和英语也不同程度地在不断退步。 还有什么事儿在那个初中能让感到快乐的呢?其实真的就是不多,一点都不多,多的是被推着走。 初一时,我本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获得一个很不错的名额,可老师说,同班的另一个男生课外实践更丰富,也便劝我说将名额让出去。既如此,便随老师的愿好了。 有些所谓的名额,在我看来,好像也并不怎么公平。总有一种叫做“让”的东西,在作祟在捣乱。 可我对这些不十分确切的东西并不在意。能让得出去的,也便是我还不能牢牢抓住的,又何必留。 若说这名额对别的同学来说更为需要,更应该,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独自霸占着,独自享有着它呢。 正如那年小学,本来我还参加了一项跳高。可后来却需要人顶上,而顶上的她不负众望拿了第一。 这就是命中注定。我相信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不是我的谁都可以碰,也便没有那么多必要去挽留。 就像那年初中《隐形的翅膀》的合唱,我连参与的机会都没得。所有时间都被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既要又要,真的很难。也才总需要我们在成长的路上,不断地去学会在得失之间作取舍,作选择。 进入田径队后,每一届的市运动会,我都能拿下前三。可这些成绩,真的从来没有让我有多高兴。 特别是临时从200米换400米,阴差阳错间拿下了第一名,我也会因别人一句“幸运”而偶感惭愧。 若非平时跑得比我快的两名女生跑错了道,想必这个第一就不会是我的,也怎么都不会轮得到我。 原以为自己是实至名归,没想到就被总结为一句“爆发力还不错”。有些话好听得真让人伤脑筋。 临时换项目后,我大多时候起得比跑长跑的都要早,并刻意跟在他们后面练习耐力,练习着呼吸。 为什么跑短跑的人跑长跑就是爆发力占优势,或是因为运,就不能是擅于短跑的人,长跑也不赖。 世界真的很大,也拥有着很多的可能。 自己做不到的事,未必别人就不能做到。没准,人家不仅能够做到,还能做得更好。 如果一直局限于见过的,一直以为着的,就会错失其中的奇迹,其中的另一种可能。 我不认为有什么第一是靠运气,也不认为有哪一次长跑靠的会是爆发力,而不是过往付出的努力。 幸运,是赢者可说的谦辞,可一旦由别人说出,那就多少有点自负了,过分地不服不见得就赢了。 有些不服,中伤了人,也不见得能拿回自己失去了的实力,拿回那自己已经拿不到也撑不稳的奖。 校运会,总也是校队的人拿奖的多。而我最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年接力赛,从倒数第一追回到第一。 虽说那一次接力赛我追回了小组第一,但是总体排名却只是个第七。而班主任将这荣誉颁给了我。我觉得这还挺可爱的。那一年的班主任是男的,可班里的人也总觉得他有几分可爱,正如这举动。 也忘了是不是最后一届校运会,我有个项目,跑到终点的时候,发现师兄们居然在那给我撑场面。真的是,一群很可爱的人呢。就是,没搞懂这场面是撑来干嘛的。跑完不就散了吗?有点怪怪的。 我那时候的实力恐怕是真的给到老郭不一般的压力,我就说一句,跟她参加了同一个项目,以为她会觉得开心,开心我跟她参加同一个项目,可她最后却被这消息给急哭了,她害怕我跑过了她。 输赢,对不同的人来说,真的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有的机会可以让,而有的让了又如何,也许改变不了什么。一开始改变不了的,就别过多奢望了。唯一能做的也还是笃定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 哦,对了,那个小学见过的女孩,没人敢跟她比跑步的那个女孩,在初中,我们成了彼此的队友。 也是初中,我和她在校运会的时候参加了同一个项目:跳远。本来她跳一次就可以走了,不用再回来继续参赛。因为一般没有人会威胁到她,这是她的强项。 可我的突然袭击,却让她出现了危机感。很可爱地,她又回来了。我也是没想到,我有这样的能力让她不得不回来再补跳一次。 毕竟,小学的时候,我就跟校队的教练提过,想要参加跳远。可教练说,人家专业练过三年,而你什么都没有,怎么跟人家比。 可我不死心,我就是想要试一试。所以初中,我也还是坚持了继续试一试。也才有了后来,引起她的注意。她依旧那般地有实力,那般地有魄力,根本没有丝毫的怯场,也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样子。 有些缘分真的就是很可爱的。谁曾想后来不久,我又再次进了校队,还和她成了并肩作战的队友。 而她也正是这初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姐大”。与她熟悉后的我被她喊过一声姐,那时我愣了的。 认识久了,会发现,她真的是拽,也真的是飒,很有自己的个性,多少也是属于雷厉风行一派的。 不时也会觉得她很有想法很有冲劲。也真的是队里颇具天赋的选手,能力也真是跟本人一样彪悍。 我记得当时除了我,还有师姐,就属她,试过跨栏,真的就是她的天赋更为地突出,也更加地敢。 学习好是种可能,特长生也是一种可能,艺术生更是一种可能。每种可能又都会开出不一样的花。 时间和精力花在了哪里,哪里就会开出不一样的花。在有限的时间里就该去做对自己更值得的事。 选择了就坚持,坚持了就会看见,看见了就会知道,知道这到底给自己人生带来过什么样的体验。 也许,这初中三年,的确让后面的三年走得更难了,可我也一定从这一旅程里得到过别样的视角。 这视角里,我倒觉得能让爸爸开心多一点认可多一点,好像也是不错的。至少,我并非一无是处。 琵琶,我并不想放弃的。可那时候的我根本就腾不出多余的时间来练习,来配合老师的时间上课。 学习成绩也是久久上不去,我能做好的好像就是这一项了。所以,跑步再累,我也不想多说一句。 初中三年,我拿回去的奖状多与跑步相关。而这一能力,也被爸爸慢慢地养成了夸赞我的口头禅。 可这也还是让我高兴不起来。跑步好跟成绩好还是在我心里有差的。学习好,还是对我太重要了。 也可以说我是贼心不死。中考没来以前,我都还是奢望着自己可以考上对面的高中,最好的高中。 进校队后,我就让老师将我安排到了单排去。也是在这里,我享受着一刻的自由和短暂的小确幸。 偶尔地,晚读时,我训练完回到位置,就不时会收到面包。而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香芋口味的。 当时,班里有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总会有一袋子面包,而另一个就总会让他分我一两个。可爱。 被这样宠着的我,有的时候,也会奇怪,到底其中是谁如此坚持地投喂着我。只知道他两很要好。 而我鲜少去拒绝。因为我也是真的很需要补充能量,继续奔赴我想要的未来,继续向前进向上爬。 那段训练的日子,不是早饭得往老师的饭堂里搞吃的,就是晚饭多数时候没啥吃的,一整个就…… 总之,早餐有得吃就还行,晚饭没啥吃了就整得挺落魄的。也就没怎么主动去拒绝被投喂的可能。 此间,我也能感觉出来其中一个男生好像还挺喜欢我。可是,我不可能会接受的。即便,他说了。 他说,他的妈妈也是比爸爸要大。可这种初中就把媳妇给定了的,真的靠谱吗?真就不会后悔吗? 怎么办呢,我不会把自己放在他的人生里,去成为他想要我成为的那种可能,那种可依赖的存在。 对于他的好意,除了谢谢,就是尽可能地将课间时间挤出来跟他好好地聊聊,说说话,说白了去。 他应该是我的前半生里,第一个拿到我签名的人。那一个大大的签名不知道还在不在,好奇中…… 不知道为啥,总觉得他可能扔了,希望他没有。直觉告诉我,可能要升值了,升到天上去那种。 有些事,其实不说白了,也挺好的。可是,我不是那种拖泥带水之人,对不可能的感情更是如此。 初中三年,也算是彻底地了解了,还不定性的男女真的很难在一开始就明确彼此只做朋友的界线。 就说那年初一,被叫“班嫂”的那段时间,也属实是让我越发地对男女同学能否做朋友感到失望。 正因为这种流言蜚语的侵蚀,也便让我更加不愿意去靠近本来可能会成为不错的朋友的男性班长。 时不时,就总能从言语中,听到那么些轻浮得来觉得不舒服的对话,也就越发地抗拒去接触谁了。 三年初中,最让我觉得意外的应该是那一次被老师选为活动的举牌礼仪和那一次临时安排的采访。 初二时的采访是我觉得挺特别的一次体验。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女生,拿了份稿子,就直接开始了。 在十二问的过程中,这广播也算成了道风景,只有我好奇,好奇能不能到外面去听听自己的声音。 如果有这么一种可能,我希望未来某一天能拿到那个录音带。我想听听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有没有那样一个关于我的录音带在呢,在那个曾经最好的初中,在那个特别青春的时光里。 阳光的时候,会让自己特别地放开。而阴郁的时候,也会让自己独自地承受着。拉扯间还要继续。 继续在那,继续努力。 看着语数英依次分别从134分,130分,137分降到87分,109分,118分,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好。 欠下的早晚读总也是会在成绩上有所反应的。 躲不开,也就只能硬抗了。扛到哪算哪。总之,就是不管怎样,就是不能放弃。 对面的高中,是想要去的,就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去了,怎么去,又要怎么在那犟。 参加完最后一届市运动会后,我也便正式地退出了校队。因为父母也不希望我继续走体育这条路。 也便硬着头皮试试看,看看单靠成绩能不能考上对面。 也是现在才发现,若我以特长生身份去考这当地最好的初高中学校是不成问题的。 可我却没有这般选择。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 真的挺难说那站着被批评的语文课里的我是否又想起了曾经的不堪,可除了我,现场的谁又了解。 小学中年级以前,多是从后门上学,并不常从正门经过。因为家就住在距离后门更近的一栋楼里。 而这后门直接连着200米的操场。进门左侧还连通着一所幼儿园,我曾想着走进去当回英雄的来着。 听闻,这幼儿园有个怪爷爷,经常抓小女孩玩。可当时的我也就那么丁点大,未经证实,能做啥? 想法确实有点理想主义,不过,这就是我,怂是怂了点,却也不会说不管不顾,想着迟早杀进去。 倘若,那怪人真让我看见,做了什么不当之举,想必我不靠近也会拿起操场上的沙子撒过去一把。 顺着操场看向前方左侧,中间竖着一棵拐枣树,对那时的我来说,很高大的一棵,比我高出许多。 若遇着雨天,这棵大树下,还会突然爬出一两只跟巴掌大的蜗牛,大得出奇,出现得也甚是怪异。 平日,艳阳高照,不会有这些个大蜗牛出没。可一到雨天,就会天降一般地出现在了树下,挪着。 再往前,就是一个植物园了,也叫生物园。园里陈列了一些植物,还养着一些飞虫,白色的居多。 一学期,学生们也不见得能自由进出几回。一整个被管理得不像参观学习的地儿,更像私人乐园。 或是因孩子们还不定性,容易破坏里面的动植物,也才时常保持关闭状态。也便好奇多过了学习。 再顺时针往前就到了低年级的教学楼,这楼右侧有着单双杠。上体育课,多时,我也就在这活动。 操场不大,跑个800米,快一点,就容易晕。还是400米一圈的好一些,不至于晕到连水都不想喝。 在这楼,我上过这样一节美术课是睡过去的。也遇过这样一个雨天,等再久也不见属于自己的伞。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最想要的是两袖清风。什么都不用带,不管是书包还是那把不能忘带的伞。 可人生就是这么奇怪,越想要的,越得不到。该背的书包,得背着。该带的伞,得一直一直带着。 因为这一路,真的没有谁会单独地为你送伞。也便只好,很多的你我,得靠自己记得,记得带伞。 小学的我跟初高中,跟大学,跟工作后的自己没什么两样,喜欢就这么淋着雨,好像那更适合我。 在雨里哭,不会觉得狼狈。在雨里红了眼,也更为顺遂。在雨里泪流,模糊起来还能多分朦胧美。 雨的淋漓有时候也很温暖。至少,等不来想要的爱时能感知那雨的淅淅沥沥里有着不间断的陪伴。 那声雨,像是安慰奖,也像是在告白,向我诉说着关于它的不离不弃,它那怎么藏也藏不住的爱。 比那时跟姐姐憋在水里比谁能憋得更久有意思多了。不但不呛鼻,也不呛喉咙,更不会莫名吃水。 羡慕是什么呢?我不晓得。只知道看着那场大雨始终不停的我,看着班里的同学一个一个都被自己的家长接走的时候,我也曾盼望过,盼望着其中有一位会是我所熟悉的,会是来接我的。 再回头看,妈妈说过,若雨很大,那人之常情也是会出于安全考虑,选择不出门。是呀,危险时刻,为什么要出门呢?别人的家长都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能学学我的父母爱护好自己呢? 怎么就都跑来接了,还单就我落了单。这出戏是就我一个人在意了吗?还在意错了…… 看着坐班的老师也在等,等我什么时候被接走。而她那犹疑,属实是让我更加地难受了。 为了让老师能早点下班,我也便背着自己的书包,出了教室,下到了一楼,淋着那雨,跑回了家。 雨最后是不是变小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的自己应该是确定了些什么,或是失去了些什么。 可不管当时年少的我在转悠着什么,也不得不在淋湿作业和淋湿自己之间做一个前所未有的抉择。 一回到家,没等我问起为什么没人来接时,就有人先开了口质问了起来:怎么才回来怎么不带伞。 倒还是自己做错了,倒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好,也才有了这么一番质问,也才挨了这么一顿教训。 也是,家里有伞,不带的是我自己,怎么还能怪没人来接呢,怎么还能晚回家呢,害得家人担心。 小小年纪里,又怎么都是关于雨的记忆呢,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故事呢,就比如,那些年的六一。 记得有一年的六一,学校给弄了一个转盘,转到哪个奖励哪个。还有,用筷子夹绿豆的接力比赛。 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我也从后排渐渐地被排到前面。时而,也会尽我所能领着自己班同学做早操。 到了高年级,也便少了那种和同桌分地盘的小把戏了。一张桌子就那么大,偏偏还得用铅笔标线。 感情好的时候,就用橡皮擦将铅笔线给弄掉。感情一变差,马上就又用铅笔把线划上,不许过界。 多可爱呀,都是“热战”,有啥说啥,有气撒气,全是小打小闹。哪像大人,冷战一起都不联系。 和好,好像是一个只会停留在小时候的词语。而绝交,好像是一个随着长大跟得越来越紧的现实。 是在高年级那会儿,有个“大姐大”,没记错是姓罗,名字中有个“敏”字,她说有什么事找她。 可我能有啥事呢。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原来这就是被人罩着的感觉,只是身在其中的我没搞懂。 这位“大姐大”很霸气,也很讲义气,长得也好看。至少,我的记忆里,她是很好看的一个女孩。 她的脾性挺好的。不过,她是怎么当上老大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当时的她看着就是很有阵仗。 而我也不是那种怕事儿的人。该说的话我会说。哪怕有些事有些话得到她面前说,我也不在怕的。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那股愣得有点可爱的劲儿被“大姐大”看着挺憨的,憨得多少生起了点保护欲? 毕竟我也不是那种随便就看不起人的同学,即便是这种总被误以为不好好读书就没用没前途的主。 这世界本就不止一种可能。到底为什么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就一定会成为没用的人,会变得没前途。 有些问题,值得反复思考。有些经验,未必贯通所有。多数时候,应该去了解去识得另一种可能。 而非每每所见就只针对那以为的不可能或那以为的可能。人,你,我,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年纪是还小,不过也不缺那种莫名的崇拜。是低年级,忘了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我写了封信。 这信是写给一位姓颜的男孩,他数学可好了,好到我羡慕得不得了。就想着自己能跟他一样厉害。 谁启发的我给他写这么一封信夸他数学好,上天吗?算了,我得承认,是我被他的聪明给俘获了。 之后,我也给一个高年级姓雷的男同学也写过信,不过没给。主要是因为觉得他跑步跑得挺快的。 可这样夸来夸去也不见得就能成为特别好的朋友,也就不给了。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告白一类的。 而这位跑步跑得还挺快的男生后来转学了,也就再也没见过了。好像有个女孩子很喜欢他来着呢。 喜欢到还跑来警告了我,可是我也就只是和他比了下谁的手更大而已,并没有她想的那种喜欢呢。 小孩子的喜欢还挺直白的。就像那两,一个是叫赖道辉?一个是叫刘云鹏?很可爱的两个小男生。 正上着课呢,我被这两搞得都听不到老师讲什么,也便让他们都举手,看看谁能把问题给答出来。 这两都说自己能行,就都把手给举了起来,就都被老师给叫了起来回答,可最后却没有谁能答对。 就说,小孩子里的喜欢是不是很纯粹,是不是很简单,是不是很直接。这一幕,我可是还记着呢。 都说喜欢我,谁更喜欢呢?怎么证明呢?看谁更听话?都举了手,都站了起来,就是都没给答上。 装酷装帅也是要有硬实力的,如果喜欢就只是上课举举手那么简单就好了,那我也许就不会纠结。 也便不会觉得自己不值得,也便不会一直避讳着这一种喜欢和被喜欢的感情,克制到不会心动了。 过去的遭遇并非只会在难受的时候突然浮现,也会在跟某种喜欢有关的情感里忽而地萌生了自卑。 正当我混进了奥数班,又还得兼顾田径队,时间和精力也便在这时被不断地拉扯,被不断地消耗。 若非到这点,我定然不知为何每每当我决心要在读书这条路开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时就来这么一截。 体育,田径,好像一直都在我读书的日子里,扮演着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就像莫名的一个支点。 我喜欢数学,所以后来的我也更多地喜欢理科。可又因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才使得我钝了。 代表一小去参加市区运动赛的我,很不被看好。可能长得就是有些太文弱了。可我又真的不算弱。 记得是三小,那学校有一个女孩子很厉害。有幸,在赛前,见到了她。教练说,“谁来跟她比”。 只见队里的人都纷纷退了后。我倒是不怯场。我知道我比不过她,可我就是不怕,因为想要进步。 想进步,就得跟她这样优秀的对手比。不然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差距到底在哪,又跟优秀有着多大的距离。 我是欣赏她的。我喜欢她那个劲儿。想必,她很不服输。不然,就不会每一次跑起来都那么地全力以赴,不见累,不见喘,只见使不完的劲儿。每个劲儿都在压线前十分坚定,特别是起跑的一瞬。 她的起跑很出色。这也是当时我听说了的。所以,在和她一起跑的时候,我就清楚地知道我很可能会从头输到尾。可我,依旧无所谓。我觉得她会是我很不错的一个榜样,至少田径这之上,她是。 市运动会上,我很小一只,对别的校,别的队,我是一概不识。可即便我起跑慢半拍,我依旧追了上去,也才打开了我那一时的名气。就一瞬,同一个队的女孩子们,就都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眼光。 是呀,我的低调,确实在大多数时候都过分了些,过分得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否还活着,又是否真实存在过。我好像并不喜欢被看见,过去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未来就不一定了。 小升初,也就那么几年的事儿。 对我来说,考上全市第二好的初中并不难。而我也的确考上了。可爸爸希望我上的是最好的初中。 而最后,我也是不得不听爸爸的劝。在爸爸的打听下,得知还有名额,也便花了些钱拿下了学位。 小赖同学最终在全市第二好的初中开始了属于她的初中。而我在爸爸的希望下就读了最好的初中。 有些错过,真的不算是遗憾吗?或许,她在实验中学过得挺好的,这是我当时从她那儿得知的。 可我并未亲眼所见,所以我多少也是有些介怀的。我会以为她之所以考去了实验中学就是因为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最后去的也是实验中学,是不是就可以和她一起在那当个王,当那的学霸。 可事实是:没有如果。 所有的假设,所有的如果,都是基于还未放下却又达不到的理想,基于过分的执着和消不散的愁。 我本也是没有考上最好的初中,可就是有那么一条路开在了那儿,爸爸看见了,爸爸还舍得争取。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成全,成全爸爸想在我身上看见的那一种期待,那一种不一样的出息的渴望。 我知道,对爸爸而言,我身上被寄托着的是怎样的一种期待,又是怎样的一种渴望和哪般的不弃。 有些养育,有些执着,有些期待,有些渴望,确非我所愿,可生养我之人又怎敌这世俗里的眼光。 所以,我看不得爸爸单打独斗的时候,我势必也要尽我所能去争一争。所以,在最好的初中重启。 我以为这一趟我势必不一样。我定然能从中拼出一条自己十足满意的路,一条符合爸爸期待的路。 初一的我挺努力的。我能看见自己的成绩立在一个还可以的位置上。虽然算不得最好,也不差了。 毕竟,这是教育城。所有学习最好的孩子差不多都被送来了这里。而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落选。 也才所以,我并不急,我得稳。我要慢慢地把这差距给缩短了,把弱项给加强起来,去不断进步。 也是这初一,我发现,原来女孩子之间的友情也是会生醋意的,原来男女孩子之间不易产生友情。 老郭是我初一交往得最好的同学,也发展成了好朋友。可她似乎追求着某种唯一不可替代的友情。 她脾气有点急,有点躁,有点冲。不过,性子直的她写得一手好字。说到这,我倒是想起另一位。 小学的时候,我有一个相处得很好的女同学,叫麦宝月。她当时写的字是老师公认的好看。所以,我总会粘着她,看她如何写字并跟着她学,学写字。 没学多久,我也便开始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学着自己去琢磨一条适合自己如何把字写好的路。而非一味模仿,一味地学别人用尺子抵着写字。 我和她相识期间,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好到我那时的书包里就都是和她一起往来过的书信。 那时的幸福很单纯,单纯得都不知道原来这一举一动曾经是如此地美好,又如此地难以忘怀。 忘了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的家教更严,所以我没去过她的家,她也不能经常出来玩,就定下了通过书信这样的方式来进行思想上的交流。 而这种方式,持续了多久,也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分了班后,我与她便很少见面了。直到高年级,又分到同一班,可这时的我们,陌生了。 她有了自己新的圈子,我也就不便多做打扰。因为朋友之间,总也是有那么一种默契叫各自安好。 我能察觉得出她并不想过多地与我有所牵扯,我也能感觉得出自己也并不想对她多做无谓的打扰。 那就这样。有些缘分是有时限的。不管是谁,断联了谁,离开了谁,都得继续前行,继续成长。 如果缘分未尽,总也还是会有再见的一天。我相信,美好过彼此的人生的那些日子都还在发着光。 恬静的日暮里藏过这么一段只有我和她知道的友情,可贵且不可复制,可爱且不失浪漫,是庆幸。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好像都不怎么喜欢练字帖。也才所以,对自己写的字没多大的自信。因为怎么看都觉得不标准,不够立体,不够有风格。 不过,我这字写得还算凑合,就是不管怎么练怎么写都学不会省笔。可老郭不一样,她写得很好。 初中的时候,我有这样的一个同桌,是个女生,姓张,名字中带了一个“莲”字。她在我写作业的时候,突然凑过来,说“你这个字写得好好呀,可以给我写一个吗?” 那是一个“坚”字。我给她在空白的地方写了一个,可是她好像就只看中了我无意中练着字的那一个。我也就只好把那一页撕下来给她了。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对。 若非如此莫名其妙,恐怕我就不会记得。她夸了好久,一直在唠叨着我写得很好,好得不得了。我该怎么去形容好呢,就像突然她心动了,而且还十分地坚定的那种。 对一个“坚”字如此,我是真的第一次见。 也才明白,这世界,真的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喜欢的,也不一定就非得是爱而不得的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别人无意间写下的一个字。多么神奇,多么不可思议呀。 说到神奇,我又想起小学里的一个男同学,他不高,可他总是像个大人似的忙得不可开交。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他,某一天,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以后,你会很不一般。” 他年纪小小的一个人,怎么就说了这么大大的一句话。居然,让我有那么一瞬觉得他怕不是算了我的命。可算过的先生说,天机不可泄露。而他这,算不算是泄露了呢? 他确实不大,个子也不高,可他说的话,却总有一种大人的味道。也才所以,让我多了几分好奇,好奇中多了些可信度。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他怎么看出来的我将不一般。 说到这了,我又想起初中那两位关系很好且学习也都很拔尖的女同学,她们对我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们说,她们相信我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人。可我不明白这从何而来。 正如,工作后,那一堂培训课,其中一位男同事就也很坚定地说过,“你以后一定会很成功的。” 该是怎样的我给了这些人那般的相信。难道这些人都看出来我那不顾一切就只想做好自己的劲儿? 初二的老郭在某天的早上在学校晨跑了。然后,被初中的田径队教练看上了,就被选进了田径队。 而后,她觉得没有伴儿,没有熟悉的人,又刚好知道我小学的时候是校队的,也便将我给推荐了。 我答应得多少是有些犹豫的。不得不说,当时的我挺看得起当时的自己的。也便想着,多头兼顾。 本来就已经是在学着琵琶,本来就已经是打算专注于学习,可没想到会再给自己加一项校队训练。 就想着,当锻炼了。那时的自己,总也是容易流鼻血。也还因为被传染了,而得了这过敏性鼻炎。 这队不进倒还好,一进还把老郭给搞吃醋了,吃的还是我的醋。那吃醋的信儿我看了,真就想谢。 老郭说,看见大家都更喜欢我,觉得心情不好,妒忌了,然后才会在那段时间里对我不予以理会。 天啊,我到底是在跟谁讲义气呢,才逼着自己做了那样的决定,挤压了练琴时间,也影响了学习。 我就想既然如此,那我就退出。可师姐们又给我写了信,说舍不得说希望我留下。那便暂缓下。 尔后,我看着那一落千丈的理科成绩,心里总也不是滋味。可半途而废,又更加不像是我的风格。 所以,我顶着压力,一边逼着自己将数学竞赛给扛过去,一边逼着即便物理越听越不明白也要听。 谁让物理总在第一节,我训练完,也不见得能赶上。而那一身汗,又总让我不得不回趟宿舍收拾。 早餐吃得急,一天三次澡,就这么坚持着,跟自己较着劲儿,在自己的世界里越发地累,还不满。 不满自己那怎么努力都不见起色的物理成绩,我本是全班前三的呀,奈何一进田径队就没落至此。 不满自己那怎么练习都不见进步的琵琶指法,我本也还参加过表演,怎么一进田径队就变更糟了。 这跟以为的根本不一样,什么势必要开辟一条令自己满意的路,看看自己,都被自己开哪里去了。 音乐老师还答应过我,如果我考上了对面的高中,就教我芭蕾舞。可到最后呢,我都失去了。 我根本就不是能一心二用的人。时间和精力对我来说,实在实在是太有限了。我根本就兼顾不来。 最后,因为校队的训练占据大部分的练琴时间,导致琵琶没办法继续学下去了,也就被迫放弃了。 也就是说,我的芭蕾梦也就变得越来越遥远了。因为我的成绩也在不断地下滑着,一直都在下滑。 在物理不合格的那一瞬,我心碎的声音早就顶在了喉咙,而数学和英语也不同程度地在不断退步。 还有什么事儿在那个初中能让感到快乐的呢?其实真的就是不多,一点都不多,多的是被推着走。 初一时,我本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获得一个很不错的名额,可老师说,同班的另一个男生课外实践更丰富,也便劝我说将名额让出去。既如此,便随老师的愿好了。 有些所谓的名额,在我看来,好像也并不怎么公平。总有一种叫做“让”的东西,在作祟在捣乱。 可我对这些不十分确切的东西并不在意。能让得出去的,也便是我还不能牢牢抓住的,又何必留。 若说这名额对别的同学来说更为需要,更应该,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独自霸占着,独自享有着它呢。 正如那年小学,本来我还参加了一项跳高。可后来却需要人顶上,而顶上的她不负众望拿了第一。 这就是命中注定。我相信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不是我的谁都可以碰,也便没有那么多必要去挽留。 就像那年初中《隐形的翅膀》的合唱,我连参与的机会都没得。所有时间都被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既要又要,真的很难。也才总需要我们在成长的路上,不断地去学会在得失之间作取舍,作选择。 进入田径队后,每一届的市运动会,我都能拿下前三。可这些成绩,真的从来没有让我有多高兴。 特别是临时从200米换400米,阴差阳错间拿下了第一名,我也会因别人一句“幸运”而偶感惭愧。 若非平时跑得比我快的两名女生跑错了道,想必这个第一就不会是我的,也怎么都不会轮得到我。 原以为自己是实至名归,没想到就被总结为一句“爆发力还不错”。有些话好听得真让人伤脑筋。 临时换项目后,我大多时候起得比跑长跑的都要早,并刻意跟在他们后面练习耐力,练习着呼吸。 为什么跑短跑的人跑长跑就是爆发力占优势,或是因为运,就不能是擅于短跑的人,长跑也不赖。 世界真的很大,也拥有着很多的可能。 自己做不到的事,未必别人就不能做到。没准,人家不仅能够做到,还能做得更好。 如果一直局限于见过的,一直以为着的,就会错失其中的奇迹,其中的另一种可能。 我不认为有什么第一是靠运气,也不认为有哪一次长跑靠的会是爆发力,而不是过往付出的努力。 幸运,是赢者可说的谦辞,可一旦由别人说出,那就多少有点自负了,过分地不服不见得就赢了。 有些不服,中伤了人,也不见得能拿回自己失去了的实力,拿回那自己已经拿不到也撑不稳的奖。 校运会,总也是校队的人拿奖的多。而我最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年接力赛,从倒数第一追回到第一。 虽说那一次接力赛我追回了小组第一,但是总体排名却只是个第七。而班主任将这荣誉颁给了我。我觉得这还挺可爱的。那一年的班主任是男的,可班里的人也总觉得他有几分可爱,正如这举动。 也忘了是不是最后一届校运会,我有个项目,跑到终点的时候,发现师兄们居然在那给我撑场面。真的是,一群很可爱的人呢。就是,没搞懂这场面是撑来干嘛的。跑完不就散了吗?有点怪怪的。 我那时候的实力恐怕是真的给到老郭不一般的压力,我就说一句,跟她参加了同一个项目,以为她会觉得开心,开心我跟她参加同一个项目,可她最后却被这消息给急哭了,她害怕我跑过了她。 输赢,对不同的人来说,真的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有的机会可以让,而有的让了又如何,也许改变不了什么。一开始改变不了的,就别过多奢望了。唯一能做的也还是笃定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 哦,对了,那个小学见过的女孩,没人敢跟她比跑步的那个女孩,在初中,我们成了彼此的队友。 也是初中,我和她在校运会的时候参加了同一个项目:跳远。本来她跳一次就可以走了,不用再回来继续参赛。因为一般没有人会威胁到她,这是她的强项。 可我的突然袭击,却让她出现了危机感。很可爱地,她又回来了。我也是没想到,我有这样的能力让她不得不回来再补跳一次。 毕竟,小学的时候,我就跟校队的教练提过,想要参加跳远。可教练说,人家专业练过三年,而你什么都没有,怎么跟人家比。 可我不死心,我就是想要试一试。所以初中,我也还是坚持了继续试一试。也才有了后来,引起她的注意。她依旧那般地有实力,那般地有魄力,根本没有丝毫的怯场,也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样子。 有些缘分真的就是很可爱的。谁曾想后来不久,我又再次进了校队,还和她成了并肩作战的队友。 而她也正是这初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姐大”。与她熟悉后的我被她喊过一声姐,那时我愣了的。 认识久了,会发现,她真的是拽,也真的是飒,很有自己的个性,多少也是属于雷厉风行一派的。 不时也会觉得她很有想法很有冲劲。也真的是队里颇具天赋的选手,能力也真是跟本人一样彪悍。 我记得当时除了我,还有师姐,就属她,试过跨栏,真的就是她的天赋更为地突出,也更加地敢。 学习好是种可能,特长生也是一种可能,艺术生更是一种可能。每种可能又都会开出不一样的花。 时间和精力花在了哪里,哪里就会开出不一样的花。在有限的时间里就该去做对自己更值得的事。 选择了就坚持,坚持了就会看见,看见了就会知道,知道这到底给自己人生带来过什么样的体验。 也许,这初中三年,的确让后面的三年走得更难了,可我也一定从这一旅程里得到过别样的视角。 这视角里,我倒觉得能让爸爸开心多一点认可多一点,好像也是不错的。至少,我并非一无是处。 琵琶,我并不想放弃的。可那时候的我根本就腾不出多余的时间来练习,来配合老师的时间上课。 学习成绩也是久久上不去,我能做好的好像就是这一项了。所以,跑步再累,我也不想多说一句。 初中三年,我拿回去的奖状多与跑步相关。而这一能力,也被爸爸慢慢地养成了夸赞我的口头禅。 可这也还是让我高兴不起来。跑步好跟成绩好还是在我心里有差的。学习好,还是对我太重要了。 也可以说我是贼心不死。中考没来以前,我都还是奢望着自己可以考上对面的高中,最好的高中。 进校队后,我就让老师将我安排到了单排去。也是在这里,我享受着一刻的自由和短暂的小确幸。 偶尔地,晚读时,我训练完回到位置,就不时会收到面包。而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香芋口味的。 当时,班里有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总会有一袋子面包,而另一个就总会让他分我一两个。可爱。 被这样宠着的我,有的时候,也会奇怪,到底其中是谁如此坚持地投喂着我。只知道他两很要好。 而我鲜少去拒绝。因为我也是真的很需要补充能量,继续奔赴我想要的未来,继续向前进向上爬。 那段训练的日子,不是早饭得往老师的饭堂里搞吃的,就是晚饭多数时候没啥吃的,一整个就…… 总之,早餐有得吃就还行,晚饭没啥吃了就整得挺落魄的。也就没怎么主动去拒绝被投喂的可能。 此间,我也能感觉出来其中一个男生好像还挺喜欢我。可是,我不可能会接受的。即便,他说了。 他说,他的妈妈也是比爸爸要大。可这种初中就把媳妇给定了的,真的靠谱吗?真就不会后悔吗? 怎么办呢,我不会把自己放在他的人生里,去成为他想要我成为的那种可能,那种可依赖的存在。 对于他的好意,除了谢谢,就是尽可能地将课间时间挤出来跟他好好地聊聊,说说话,说白了去。 他应该是我的前半生里,第一个拿到我签名的人。那一个大大的签名不知道还在不在,好奇中…… 不知道为啥,总觉得他可能扔了,希望他没有。直觉告诉我,可能要升值了,升到天上去那种。 有些事,其实不说白了,也挺好的。可是,我不是那种拖泥带水之人,对不可能的感情更是如此。 初中三年,也算是彻底地了解了,还不定性的男女真的很难在一开始就明确彼此只做朋友的界线。 就说那年初一,被叫“班嫂”的那段时间,也属实是让我越发地对男女同学能否做朋友感到失望。 正因为这种流言蜚语的侵蚀,也便让我更加不愿意去靠近本来可能会成为不错的朋友的男性班长。 时不时,就总能从言语中,听到那么些轻浮得来觉得不舒服的对话,也就越发地抗拒去接触谁了。 三年初中,最让我觉得意外的应该是那一次被老师选为活动的举牌礼仪和那一次临时安排的采访。 初二时的采访是我觉得挺特别的一次体验。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女生,拿了份稿子,就直接开始了。 在十二问的过程中,这广播也算成了道风景,只有我好奇,好奇能不能到外面去听听自己的声音。 如果有这么一种可能,我希望未来某一天能拿到那个录音带。我想听听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有没有那样一个关于我的录音带在呢,在那个曾经最好的初中,在那个特别青春的时光里。 阳光的时候,会让自己特别地放开。而阴郁的时候,也会让自己独自地承受着。拉扯间还要继续。 继续在那,继续努力。 看着语数英依次分别从134分,130分,137分降到87分,109分,118分,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好。 欠下的早晚读总也是会在成绩上有所反应的。 躲不开,也就只能硬抗了。扛到哪算哪。总之,就是不管怎样,就是不能放弃。 对面的高中,是想要去的,就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去了,怎么去,又要怎么在那犟。 参加完最后一届市运动会后,我也便正式地退出了校队。因为父母也不希望我继续走体育这条路。 也便硬着头皮试试看,看看单靠成绩能不能考上对面。 也是现在才发现,若我以特长生身份去考这当地最好的初高中学校是不成问题的。 可我却没有这般选择。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1 1染疾记 2006年,开始了我的初中之旅。 是一个转身,将深重的思念给翻了个新篇。 那是个晴天,我拿着我的行李,走向宿舍。而我的父母就在身后看着我。或许,是我忍不住,才选择了不再回头。也不知,当时父母的心情是否也和我一样。 年少归年少,而一岁一岁,也终会长大。 我知道,是我多了情,也是我担不住那一刻分离的不舍,也才在转头的一瞬,不争气地掉起了珍珠,连擦都不敢伸手去擦,生怕背后的父母发现,也才走快了几步,想着让风替我擦去。 原来,思念也会狂,狂在最后的那一句就算再怎么不舍却一定不会落下的“拜拜”,狂在最后那不由自主就由慢变快的步调里,那个反向行走的方向里,那个还得为了晚读而追赶的节点。 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得学,得写,得念,得读,得去意会,得继续争取,得努力去靠近那期望。 住宿时,整个宿舍都得大搞一次卫生,并从中择选出心中的舍长。 或是因我不挑,也才负责了舍友们都不愿打扫的区域,也就是最脏也最难搞的窗户。竟因这番认真,而被默认成了舍长。当即,我婉拒过,可一人比一群总也差点意思。 在我当这个舍长起,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舍友们会讨厌起我来。不过,既然当了,就得当好了。我倒也不是那种怕被人讨厌就连自己的责任都不顾的人。那便就此试一试。 我婉拒的理由无疑是我了解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违规操作,从严处理。而这定会让部分舍友不舒服或不服,又或会因此而记恨于我。即便,我也不过是公事公办。 初中的宿舍多是十二到十六人分在一起,均是上下铺。而其中,有的人是只在中午住宿,有的人是周末才不住,而有的人只会在法定假日才选择离校,难得地回一次老家。 一个宿舍这么多的人,却只有两个洗手间。 也才所以,一到下午,一放学,能跑起来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回宿舍排队的机会。 因为宿舍里只有一个水龙头,是会出热水,也就是洗澡水。且洗澡水的开放时间是固定的。 时间一到,热水便会断流。而那个时候,就只能洗冷水澡了。自然,我是洗过不少冷水澡。 一般情况,我并不会主动干涉这谁先回了宿舍,这谁又帮了多少个人排水桶,占位置。可若是这其中有人向我投诉了,而我也跟进了,并且见证了这样的一种违规操作,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我让舍友觉得过分了,觉得不公平了。因为我用了同样的方法去反击。如果说,论速度,班里的女生没人比得过我,我自然有能力先跑回去,将需要我帮忙的人的桶给排了过去。 正是这番“骚操作”让一直如意着的舍友感到了不满,感到了委屈,感到了不公平。而这正是我希望她明白的道理,明白她自己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到底对部分舍友来说是感到了哪般的难受和不公平。 这位被我“骚操作”给治了的舍友最后委屈哭了,而我这舍长就是当得不尽如人意,也便卸任了。而正是由她继任。而她继任过后,也还是哭了,不仅哭了,还跑来向我道了歉。这倒是让我甚感意外。 不当舍长后,我是自由了,终于可以带我的小电筒了,也终于可以给自己带个床上用的折叠桌了。 那会儿,有了小电筒,就可以在晚上的时候躲被窝里背文言文了,也可以模拟考前临时抱佛脚了。 住校以后,就得自己学着打饭打菜打汤,洗衣服和整理床铺,而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就是爸爸教的。 关于打饭这件事,我也干过一些挺疯狂的事。 记得,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和老郭都会各自收集同班同学的饭卡,并在上午下课铃响后,拔腿就跑出教室,直奔饭堂而去。然后,将所有收集的饭卡都“滴”了,再将所有人的饭菜和汤一一给打好。 不得不说,这件事还挺飒的。说实话,中午的饭菜怎么样真的没有太在意,在意的就是个时效性。能够第一时间把饭菜和汤打好,还能让人慢慢地走到饭堂就直接开吃,这是多么让人享受的一件事呀。 我倒也很想被这样的伺候呢。却没曾想,自己倒是个挺会服务人的主,还把事情做得如此地周到。 没进田径队前的我,也真是将这双飞毛腿给用得挺实在了的。也算是一件略显功德的美差事儿。 中午,就那么两小时,若都用来排队打饭,那么午睡的时间就会大打折扣。而想要早点吃完睡觉的,也不乏想要有个好精神,好努力学习,好消化新的知识点。若说能帮到别人,也未尝不算功德呢。 就冲这双飞毛腿,在那个时期,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好姐妹老郭,真就免不了被我从教室追到一楼去讨个道理。嗯!就问谁不怕?放你身上,就问你怕不怕。即便是男生,也有可能被我给追上的那种哦。 这种事,还真的发生过。 不过,正当我追到了一楼后,我就会突然清醒,就会质问自己:我是不是脑子有核,怎么还追下来了。再这么搞下去,这学习得被自己给搞砸了,伤的还是我自己的心。回头是岸,就赶紧跑回了教室。 至于,想要讨要的那个道理,不过是男女生青春里的那点事儿。记得,那个男生是姓范,恰好他给初恋表了个白,还被人家女孩子给拒绝了。转头发现,我好姐妹正喜欢着他,他却不留情面给拒绝了。 那会儿的男生,还真的就是安慰不了一点,一点,注意力就会往新目标上挂。说起来,就火大。这姓范的,有个兄弟,刚好也是被自己当时的初恋给拒绝了。拒绝了就拒绝了,还不停想从旁求安慰。 我倒是想着赶紧安慰完,继续上好我的课。毕竟,大家都是旁桌,也都是认识的同学,关系处得也还行。抬头不见低头见,又都是同班的,就想着多少宽慰个一二,看看能否让这两货把重心放学习上。 这两倒好一前一后把我给盯上了。这还比上了?都来跟我表白,我倒莫名地成了个什么第二初恋。这怕不是把我当鱼给养了,那我真得从心提醒一句,我这条鱼真就不是随便谁都养得起的,仅供远观。 换言之,除了我自己,还真没人能真的养得起。所以,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把我当鱼来养。不过,要是谁真的有心想养,那就把我当成宝,当成吉祥物给供着,千万不要轻易就让我给化成了泡。 特别是我一心想着学习的时候,千万就不要来打扰我,否则这朋友可能就越发地难做了,好不了。 青春里的悸动显然是冲动占了上风。虽说不管什么年纪都有可能存在情定终生的可能,可这并不常见,特别是在男生普遍晚熟的这个当下。多的是女生更为注重这一言一行里那已被轻描淡写过的承诺。 许是经验不足,也才问的姐姐,“”是什么意思。记得,我还补了一句,“姐姐,女孩子收到情书都是会很高兴的吗?”“对呀”,姐姐回答道。“可我为什么觉得很为难,不喜欢”,我说。 “谁知道你”,姐姐说。是呀,谁知道我呢? 就那么两三封的情书,就那么几个人的告白,也不见得是多,可就是越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让我越发地讨厌自己。就好像我真的有做了什么,才给招惹来这么一种被喜欢的感情,这么一群喜欢我的人。 可我又真的怎么都想不起我做过什么让人如此误会的事或说过如此让人误会的话,到底怎么搞的。 我已将自己的形象潦草到几近都不怎么梳头了,也不怎么将自己好看衣服给穿到学校去,怎么就还会有男生喜欢我呢。莫非是我话多了,那便就慢慢地学着将自己的话往少了去,减到不怎么说话为止。 我的小心,真的就已经很注意了。 就连那年校运会,被喊去合个影也都十分抗拒,就因为当时的自己穿的是私服,也才那般不愿。可又被同班同学给劝了多次,不断地催促让我不得不从了。也才有了那张合影和那其中一脸不情愿的我。 合影中,我的那一身,也看得出我对穿着的执拗,随便得有些中性,反而多了几分慵懒的孩子气。 我以为,只要足够地低调,应该就不会惹眼,也就不会惹来不必要的人事物。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好像总是有那么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会发生。 记得,也是这初高中。 开学时,我坐在第二桌,而一位姓练的女同学从很后面走到我的位置,就着当时她的疑问来请教我。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不问自己的同桌,或者是自己的前后左右桌,而是大老远地跑来问我。 她说,“我也不知道,就来问你了。”“哦,可能我长得比较慈祥”,我打趣着补上,为了缓解我那疑惑给她造成的一时的不知所措和慌乱。 说真的,多数时候,我觉得有些莫名就被自己给吸引来的眼光或人,真就让我觉得我长得太好说话了,这样儿就老慈祥了,我也真是改不过来。 就是说这慈祥的样儿也招桃花。得叻,来,多多的来,我倒是想看看桃花遍地开的盛况是哪般的热闹,会不会也像烟花一样灿烂得令人向往。 扯远了哈,说回青春那档子事儿。 懵懂的年纪多是不定性的,而不定性里盛开的花也多是短暂的。因为心性不稳,就会急,急于得到,急于享受,急于从中去满足当下的渴望,渴望一个结果,一个能让自己虚荣心得以逍遥的结果,却忘了其间要承担什么,或说看不清当中的自己还要投入什么,而这最后结下的果又能否如愿。 换言之,就是缺乏长远的眼光,或说认知还十分有限。 感情是很贵重的,并非因为它本无形而显得廉价就真的廉价。恰恰相反,无形的东西其实更显贵,特别是对于付出的人而言。 如果所付出的感情是一时的,假的,那么曾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也都是被自己给作了废。 什么鱼塘管理,什么渣男渣女,也都是在用着自己有限的青春在不断地换取着重复的欺骗,而被欺骗的自始至终都只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其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又多少会是值得。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不值得的,又何必去开始呢,对。 有的人就是挺大方的,来这人间一趟,净是想着如何让自己的人生填满谎言,以此去过以为光鲜的日子,以为值得的日子。而当真正想要珍视的感情来临时,才发现自己多么不配,多么差劲。 若说其中也有几分真情,那未定性里又有几人能走到理想的终点。 这种险不是不能冒,也不是冒不得,关键是双方有没有这样的毅力去保得住,冒得起。一段相互的感情,从来就不是靠一个人啥也不做就能维持的,也不会是只靠一个人去爱着,而另一个人去受着,就能走下去的,走到期待的未来,不后悔。 两小无猜的感情,确实美好,也令人向往。可就是因为是令人向往的,也才容易多了不切实际的遐想。 若是有缘,若是有分,那么各自在奔赴着各自的前程的路上,总也会在那注定的一刻再次相遇,相见。 忘不掉的感情,若是相互的,就怎么都不会走丢,走散。 没有什么遗憾是真的遗憾。或许,最终所得便就是最好的结局,就是最好的安排,也说不定。关键是定性后的一方是否会明白有些错过其实是缘分还不够深,而更该珍惜的人又刚好遇上。 在求学的路上,我总也是比身边人多几分坚定。不管是谁给介绍,又是谁喜欢上了我,都无法动摇我想要修学的决心。冥冥之中,有我的坚持。我想要的始终是给自己寻一个答案。心中有着一个怎么都解不开的锁,如果我一直都无法打开它,那我也就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心和感情全盘托出。 我本也挺喜欢看书的,自觉也是个挺感性的人。可当我书看多了,就会发现里头说的很多我都是那么做的,就是有些观点不甚赞同,越看越觉得不妥的时候,我也就慢慢地拿不起书了,还得是靠自己。这世界的书,除了偶尔的同频,片面的太多了,都在灌输自己的三观,有的真就不适合我。 在书堆里交过心,也倾注过感情,可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在我的世界里,所有看过的书,所有学过的习,若是不用,我便都会随缘,全忘了去。 也正因为我比较健忘,所以很多学过的东西,很多看到过的东西,我都会选择用笔记一记。若来不及的,我也便就让它一一随风而去,不回头。 也才所以,很多时候,比起背诵,我更在意那些学到过的真理,我是否都能做到,并将其贯彻落实在日常生活中,成长的一路上,每个实践里。 再说,我的记性真的就是不太好。小学的诗词里,能完整背下的也没几首。想要装自己多有才比赤裸裸地告诉世界“我真的很无知”难太多了。 饭堂的清洁也是要轮流打扫的。而我也总是过分地负责。总也是要等到差不多人都散去了,才开始搞卫生,不然就显得多少有些不礼貌了。可礼貌讲得又多少有点委屈了自己。 那时的初中,每一回的饭堂清洁,总让我感觉是一个人在负责收尾,或说每回轮到我就只是由我一个人来把卫生给搞彻底搞好,也才总在午睡钟声响起的前后才赶回到宿舍。 打扫饭堂的那一回回里,我也更看清了自己。几乎每一次打扫饭堂,我的手都会起一次茧。也不知是不是这饭堂的毛巾、扫把和拖把都太脏了,脏到不管我怎么小心使用,也总会惹到我那娇气的皮肤。 我这皮肤是真娇气。不仅打扫一次饭堂就会在手上起一次茧,还会在用洗衣粉的时候洗着洗着手就脱皮了。 一到冬天,一洗衣服,我的手就会脱皮,严重的时候,还会破皮出血。那个疼也是醉得我至今都不敢再轻易碰洗衣粉。就有那么一种错觉,或许,我这双手可能跟洗衣粉有仇,只是我对它们的过去不太了解罢了。 上初中那会儿,我也真的跟洗衣粉大战过不少回合,几乎回回都是我落败,疼得我一整个受不了,又舍不得把洗衣粉给那么闲置了,就浪费了。 最糟心的还不是这洗衣粉,而是我那该死的防御能力。 没记错,是初二,一位长得很清秀白净的女孩成了我的同桌。 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请假,时长时短。每次返校,都提了很多的药,总是源源不断。后来,才知道我的同桌患有严重的过敏性鼻炎。因为她的病情并不十分地稳定,偶尔就会需要请假。 我知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关心。虽然我不太明白她的病情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不过我坚持着友好地待她。我没有因为她生病而疏远她,反而为了让她更自然地做自己而开始了我的行动。 当时的她应该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而我是她的同桌,位置挺靠前的,没记错应该是第二排。为了让我的这个同桌快速地熟悉起这个班集体,我常常会在课间的时候主动找她搭话,还不时给她准备纸巾。 慢慢地,一天天地,我发现她开朗了起来,也更愿意和我分享她的事情了,也对我更加地信任了。渐渐地,她也更加地愿意融入到这个班集体了。虽然她还是偶尔会过分安静,不过确实是有在变好的。 只要她一来上课,我就会陪她一起背书,一起聊聊天,告诉她近期老师讲过的课,分享最近班里的小趣事。总之,对她十分地耐心和友好,当然,我们的前后桌也是如此。时不时就还会一起开开玩笑。 不知不觉地,我也开始有了和她一样的症状。我本来出于好心给她备的纸巾,越到后来就越都是我一个人在用了。 一开始,我会感到鼻子有点痒,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打喷嚏,还有猝不及防地流鼻水,完全没法防备,就那么来了。 渐渐地,我的书桌里不是在左侧堆满了一堆折叠得方正的擤过鼻涕的纸巾,就是在右侧给堆放了那么一堆类似的。 后来,我的课桌外侧耳朵上总放着书包,书包里放着一卷压扁的无芯纸巾,内侧耳朵上总会挂上一个白色垃圾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不是糖果纸,也不是空的辣条包装袋,更不是空的干脆面包装袋,而是满满的擤过鼻涕的纸巾。 有的时候,上午就要清理一次。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我的病情也开始渐渐加重了。 后来,我的日常也开始和不同的药瓶子打交道了。时不时,我也会用周末的时间去医院接受一些奇奇怪怪的治疗。 就这样,爸爸妈妈陆陆续续地带我看了不少的医生,其中也整了不少的偏方。 爸爸的日常里,也总会和朋友们谈起家里有一个女儿鼻子不好的事儿,变着法给我搜索世间里可能存在着的能彻底治好我的其它偏方。 妈妈的日常里,就是不断地提醒我,“你又吸鼻子了”,变着调调地心疼着这位防御能力不咋滴小二小姐,被吸鼻子打败了的小女儿。 爸妈都觉得这是因为我小时候闻被角的坏习惯所导致的。确实,小时候的我很喜欢闻那个沾了我口水的牛仔被角来获得入睡的安全感。 这,确实是个不怎么卫生的入睡习惯。可这习惯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呀。而且我知道这个病也并非是因这个早就过了期的坏习惯得的。 这病因还是不适合给它点破。否则爸爸那脾气指不定还得找人算账呢。这笔账还是省了。要真给算的话,倒是我一直在多管闲事了。 突袭的感冒,直接加重了我的慢性过敏性鼻炎,严重到我头昏目眩,时而因鼻腔过于干燥而难以呼吸,时而又会因鼻塞到窒息而要用嘴巴呼吸。 爸爸看着我那么难受也觉得难受,也就实在是坐不住了。很快地,爸爸联系上了一家广州的医院,带上我,赶周六一大早,就到医院门口等着。 我还记得那天的温度是很冷的,风的劲头也大。 而抵达的这所医院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个正规的。爸爸手里大包小包拿着的都是给我用的东西。相比我的两手空空,爸爸给人的感觉就挺累人的。 在医院门口四处晃了下,没找到什么可以落座的地方。爸爸就让我靠在了医院的围墙外围,我照做。因为那会儿的我,除了难受就只剩难受了。 只见,爸爸随手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这保温杯里装着的是妈妈煮的猪肉粥,就那种跟宝宝吃的米糊差不太多,肉已经被剁得很碎很碎了。 爸爸倒了些热乎乎的粥出来,“来喝一点”,爸爸一边说着,又一边吹,还一边递过来。“不行,我咽不下”,我用着特别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当时的我,水都无法下咽,连呼吸都觉得是在靠自己吊着的。 爸爸看着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多少吃点,一会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爸爸劝着。“好”,我应着。看到爸爸难受,我也挺难受的。 说真的,当时的粥大概是被我直起喉咙灌进去的。十足困难地呼吸着冷风,加之,连续好几天都无法睡安稳,而这热粥也确实让我温暖了许多。 我慢慢地吞完了这倒出来的几口粥后,就将小碗盖还给了爸爸。爸爸顺着追问,“还要吗?要不要再来点?”“不用了,可以了,爸爸要不也吃点,”我打量着爸爸,劝道。“爸爸不饿,等你看完先”,爸爸回应着。 爸爸一见医院大门缓缓向两边拉开,就把我顺了进去。懵懵懂懂的我,就这样到了不知道是个二楼还是几楼的地方,阴暗得多少还是有些瘆人。 听了话,跟某某姓的医生进了手术室,说,“很快地,不要害怕,把阻塞的鼻息肉切掉就可以了。”“嗯”,我手脚放松,心却揪死地回答着。 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反正都这样了,我能后悔吗? 如果我表现得多一点点防范,戴个口罩,情况会不会就不至于到这种地步?算了,我不是这样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儿,蠢一点也只能认了。 过了一会,有一会儿。一进一出,手术结束。我以为我会完全好的,可是手术后的我真的奔溃到无语。 那段恢复的时间,我每天喝着稀粥,却更加地难受了,喉咙像是得了口腔溃疡似的,动不动都会在那痛。 偶尔,疼到眼泪流,可我那嘴巴又没法哭起来,任何轻微的一拉一扯都疼。连哭的状态都被给控制了…… 知道的人是明白这只是去除了导致阻塞的鼻息肉而已,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在练习如何梨花带雨般地噤声哭泣。 就问苍天绝不绝,够绝的。 这一刀,真的就是治标不治本。 恢复期里,我依旧会流鼻水。最撕扯的是那一个一个无法控制的喷嚏。我不仅仅撕扯着自己的肉体上的痛感,也撕扯着父母的心。 我看得很清楚,我父母的心情,可是我真的帮不上任何忙。看着父母在那心疼,我也难受。我真的无法预判下一个喷嚏和突然掉下来的鼻水。 如此,爸爸聊天的日常依旧不离我那不争气的鼻子,而妈妈唠嗑的话里仍然在提醒着我:“又来,又吸鼻子,又流鼻水了是不是,控制一下”。 也许是上天垂怜,“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也开始琢磨着用我的办法来缓解。 后来,机缘巧合,我加入了校队,认认真真地锻炼,希望这可以对我有切实的帮助。 可是这并没有消减多少,反而开始犯起老毛病,时不时就流鼻血,让妈妈更担心了。 本来以为我不会再轻易地流鼻血,可是鼻炎的症状才开始慢慢好转,然后,又开始回到了这种时不时就流鼻血的日常。 爸爸说很有可能是遗传的。听妈妈说起过,爸爸就是时不时会流鼻血的。所以,我小时候容易流鼻血也有遗传的因素。 不过,这都是猜测。我相信身体是自己的,要想调理好,就必须要用正确的方法。而我当时也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比如一天洗三次澡,包括洗头,一日三餐狼吞虎咽。 参加校队后,我总是需要6点到操场上晨跑3圈,然后做热身运动。最后训练结束后,要赶着早读结束后的空隙,即第一节课开始前吃完早餐回到教室。这个空隙我会选择跑回宿舍洗个澡。因为我担心我的汗味会影响到同学上课。 早训洗一次,而晚训又洗一次,再到晚自习结束又洗。就这晚自习结束的这一次,每每洗完就很晚了,头发又湿湿的就很容易加重自己的病情。 不得不说,这恢复期真的好长。直到现在,我的过敏性鼻炎也还是很会凑热闹。真希望我这鼻子能争点气,睡一觉饱的以后瞬间给我好全起来。 真的不想继续习惯那些个通话里总被妈妈叮嘱“怎么又吸鼻子”,够了,真的够了,这心操个没完没了的都多少年了,好想给这个病绝个后呀。 世界呀,老天呀,听见我的呼唤了吗?纸巾越来越贵啦,不想再为这病投入资金啦,让它就此毁灭,我的世界不再需要它啦,它就不是善茬。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就上前凑了。求求了,救救我的鼻子。中医药呀,赶紧崛起,我还是喜欢大自然的疗法。 刀子太冷啦,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呀。 我就喜欢喝喝汤,慢慢调理,做做运动,伸伸懒腰,这种才更加适合我。要是需要偶尔来点中药补补,苦一苦,也是乐意配合的,只要不下刀。 戒断了空调的第三年,也算是有在好好地照顾自己了。所以,老天,不要让我失望,让我睡一觉以后,这鼻子变得更健康,变得更让父母放心。 我在此,睡前,先谢过了。比心~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1 1染疾记 2006年,开始了我的初中之旅。 是一个转身,将深重的思念给翻了个新篇。 那是个晴天,我拿着我的行李,走向宿舍。而我的父母就在身后看着我。或许,是我忍不住,才选择了不再回头。也不知,当时父母的心情是否也和我一样。 年少归年少,而一岁一岁,也终会长大。 我知道,是我多了情,也是我担不住那一刻分离的不舍,也才在转头的一瞬,不争气地掉起了珍珠,连擦都不敢伸手去擦,生怕背后的父母发现,也才走快了几步,想着让风替我擦去。 原来,思念也会狂,狂在最后的那一句就算再怎么不舍却一定不会落下的“拜拜”,狂在最后那不由自主就由慢变快的步调里,那个反向行走的方向里,那个还得为了晚读而追赶的节点。 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得学,得写,得念,得读,得去意会,得继续争取,得努力去靠近那期望。 住宿时,整个宿舍都得大搞一次卫生,并从中择选出心中的舍长。 或是因我不挑,也才负责了舍友们都不愿打扫的区域,也就是最脏也最难搞的窗户。竟因这番认真,而被默认成了舍长。当即,我婉拒过,可一人比一群总也差点意思。 在我当这个舍长起,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舍友们会讨厌起我来。不过,既然当了,就得当好了。我倒也不是那种怕被人讨厌就连自己的责任都不顾的人。那便就此试一试。 我婉拒的理由无疑是我了解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违规操作,从严处理。而这定会让部分舍友不舒服或不服,又或会因此而记恨于我。即便,我也不过是公事公办。 初中的宿舍多是十二到十六人分在一起,均是上下铺。而其中,有的人是只在中午住宿,有的人是周末才不住,而有的人只会在法定假日才选择离校,难得地回一次老家。 一个宿舍这么多的人,却只有两个洗手间。 也才所以,一到下午,一放学,能跑起来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回宿舍排队的机会。 因为宿舍里只有一个水龙头,是会出热水,也就是洗澡水。且洗澡水的开放时间是固定的。 时间一到,热水便会断流。而那个时候,就只能洗冷水澡了。自然,我是洗过不少冷水澡。 一般情况,我并不会主动干涉这谁先回了宿舍,这谁又帮了多少个人排水桶,占位置。可若是这其中有人向我投诉了,而我也跟进了,并且见证了这样的一种违规操作,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我让舍友觉得过分了,觉得不公平了。因为我用了同样的方法去反击。如果说,论速度,班里的女生没人比得过我,我自然有能力先跑回去,将需要我帮忙的人的桶给排了过去。 正是这番“骚操作”让一直如意着的舍友感到了不满,感到了委屈,感到了不公平。而这正是我希望她明白的道理,明白她自己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到底对部分舍友来说是感到了哪般的难受和不公平。 这位被我“骚操作”给治了的舍友最后委屈哭了,而我这舍长就是当得不尽如人意,也便卸任了。而正是由她继任。而她继任过后,也还是哭了,不仅哭了,还跑来向我道了歉。这倒是让我甚感意外。 不当舍长后,我是自由了,终于可以带我的小电筒了,也终于可以给自己带个床上用的折叠桌了。 那会儿,有了小电筒,就可以在晚上的时候躲被窝里背文言文了,也可以模拟考前临时抱佛脚了。 住校以后,就得自己学着打饭打菜打汤,洗衣服和整理床铺,而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就是爸爸教的。 关于打饭这件事,我也干过一些挺疯狂的事。 记得,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和老郭都会各自收集同班同学的饭卡,并在上午下课铃响后,拔腿就跑出教室,直奔饭堂而去。然后,将所有收集的饭卡都“滴”了,再将所有人的饭菜和汤一一给打好。 不得不说,这件事还挺飒的。说实话,中午的饭菜怎么样真的没有太在意,在意的就是个时效性。能够第一时间把饭菜和汤打好,还能让人慢慢地走到饭堂就直接开吃,这是多么让人享受的一件事呀。 我倒也很想被这样的伺候呢。却没曾想,自己倒是个挺会服务人的主,还把事情做得如此地周到。 没进田径队前的我,也真是将这双飞毛腿给用得挺实在了的。也算是一件略显功德的美差事儿。 中午,就那么两小时,若都用来排队打饭,那么午睡的时间就会大打折扣。而想要早点吃完睡觉的,也不乏想要有个好精神,好努力学习,好消化新的知识点。若说能帮到别人,也未尝不算功德呢。 就冲这双飞毛腿,在那个时期,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好姐妹老郭,真就免不了被我从教室追到一楼去讨个道理。嗯!就问谁不怕?放你身上,就问你怕不怕。即便是男生,也有可能被我给追上的那种哦。 这种事,还真的发生过。 不过,正当我追到了一楼后,我就会突然清醒,就会质问自己:我是不是脑子有核,怎么还追下来了。再这么搞下去,这学习得被自己给搞砸了,伤的还是我自己的心。回头是岸,就赶紧跑回了教室。 至于,想要讨要的那个道理,不过是男女生青春里的那点事儿。记得,那个男生是姓范,恰好他给初恋表了个白,还被人家女孩子给拒绝了。转头发现,我好姐妹正喜欢着他,他却不留情面给拒绝了。 那会儿的男生,还真的就是安慰不了一点,一点,注意力就会往新目标上挂。说起来,就火大。这姓范的,有个兄弟,刚好也是被自己当时的初恋给拒绝了。拒绝了就拒绝了,还不停想从旁求安慰。 我倒是想着赶紧安慰完,继续上好我的课。毕竟,大家都是旁桌,也都是认识的同学,关系处得也还行。抬头不见低头见,又都是同班的,就想着多少宽慰个一二,看看能否让这两货把重心放学习上。 这两倒好一前一后把我给盯上了。这还比上了?都来跟我表白,我倒莫名地成了个什么第二初恋。这怕不是把我当鱼给养了,那我真得从心提醒一句,我这条鱼真就不是随便谁都养得起的,仅供远观。 换言之,除了我自己,还真没人能真的养得起。所以,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把我当鱼来养。不过,要是谁真的有心想养,那就把我当成宝,当成吉祥物给供着,千万不要轻易就让我给化成了泡。 特别是我一心想着学习的时候,千万就不要来打扰我,否则这朋友可能就越发地难做了,好不了。 青春里的悸动显然是冲动占了上风。虽说不管什么年纪都有可能存在情定终生的可能,可这并不常见,特别是在男生普遍晚熟的这个当下。多的是女生更为注重这一言一行里那已被轻描淡写过的承诺。 许是经验不足,也才问的姐姐,“”是什么意思。记得,我还补了一句,“姐姐,女孩子收到情书都是会很高兴的吗?”“对呀”,姐姐回答道。“可我为什么觉得很为难,不喜欢”,我说。 “谁知道你”,姐姐说。是呀,谁知道我呢? 就那么两三封的情书,就那么几个人的告白,也不见得是多,可就是越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让我越发地讨厌自己。就好像我真的有做了什么,才给招惹来这么一种被喜欢的感情,这么一群喜欢我的人。 可我又真的怎么都想不起我做过什么让人如此误会的事或说过如此让人误会的话,到底怎么搞的。 我已将自己的形象潦草到几近都不怎么梳头了,也不怎么将自己好看衣服给穿到学校去,怎么就还会有男生喜欢我呢。莫非是我话多了,那便就慢慢地学着将自己的话往少了去,减到不怎么说话为止。 我的小心,真的就已经很注意了。 就连那年校运会,被喊去合个影也都十分抗拒,就因为当时的自己穿的是私服,也才那般不愿。可又被同班同学给劝了多次,不断地催促让我不得不从了。也才有了那张合影和那其中一脸不情愿的我。 合影中,我的那一身,也看得出我对穿着的执拗,随便得有些中性,反而多了几分慵懒的孩子气。 我以为,只要足够地低调,应该就不会惹眼,也就不会惹来不必要的人事物。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好像总是有那么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会发生。 记得,也是这初高中。 开学时,我坐在第二桌,而一位姓练的女同学从很后面走到我的位置,就着当时她的疑问来请教我。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不问自己的同桌,或者是自己的前后左右桌,而是大老远地跑来问我。 她说,“我也不知道,就来问你了。”“哦,可能我长得比较慈祥”,我打趣着补上,为了缓解我那疑惑给她造成的一时的不知所措和慌乱。 说真的,多数时候,我觉得有些莫名就被自己给吸引来的眼光或人,真就让我觉得我长得太好说话了,这样儿就老慈祥了,我也真是改不过来。 就是说这慈祥的样儿也招桃花。得叻,来,多多的来,我倒是想看看桃花遍地开的盛况是哪般的热闹,会不会也像烟花一样灿烂得令人向往。 扯远了哈,说回青春那档子事儿。 懵懂的年纪多是不定性的,而不定性里盛开的花也多是短暂的。因为心性不稳,就会急,急于得到,急于享受,急于从中去满足当下的渴望,渴望一个结果,一个能让自己虚荣心得以逍遥的结果,却忘了其间要承担什么,或说看不清当中的自己还要投入什么,而这最后结下的果又能否如愿。 换言之,就是缺乏长远的眼光,或说认知还十分有限。 感情是很贵重的,并非因为它本无形而显得廉价就真的廉价。恰恰相反,无形的东西其实更显贵,特别是对于付出的人而言。 如果所付出的感情是一时的,假的,那么曾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也都是被自己给作了废。 什么鱼塘管理,什么渣男渣女,也都是在用着自己有限的青春在不断地换取着重复的欺骗,而被欺骗的自始至终都只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其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又多少会是值得。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不值得的,又何必去开始呢,对。 有的人就是挺大方的,来这人间一趟,净是想着如何让自己的人生填满谎言,以此去过以为光鲜的日子,以为值得的日子。而当真正想要珍视的感情来临时,才发现自己多么不配,多么差劲。 若说其中也有几分真情,那未定性里又有几人能走到理想的终点。 这种险不是不能冒,也不是冒不得,关键是双方有没有这样的毅力去保得住,冒得起。一段相互的感情,从来就不是靠一个人啥也不做就能维持的,也不会是只靠一个人去爱着,而另一个人去受着,就能走下去的,走到期待的未来,不后悔。 两小无猜的感情,确实美好,也令人向往。可就是因为是令人向往的,也才容易多了不切实际的遐想。 若是有缘,若是有分,那么各自在奔赴着各自的前程的路上,总也会在那注定的一刻再次相遇,相见。 忘不掉的感情,若是相互的,就怎么都不会走丢,走散。 没有什么遗憾是真的遗憾。或许,最终所得便就是最好的结局,就是最好的安排,也说不定。关键是定性后的一方是否会明白有些错过其实是缘分还不够深,而更该珍惜的人又刚好遇上。 在求学的路上,我总也是比身边人多几分坚定。不管是谁给介绍,又是谁喜欢上了我,都无法动摇我想要修学的决心。冥冥之中,有我的坚持。我想要的始终是给自己寻一个答案。心中有着一个怎么都解不开的锁,如果我一直都无法打开它,那我也就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心和感情全盘托出。 我本也挺喜欢看书的,自觉也是个挺感性的人。可当我书看多了,就会发现里头说的很多我都是那么做的,就是有些观点不甚赞同,越看越觉得不妥的时候,我也就慢慢地拿不起书了,还得是靠自己。这世界的书,除了偶尔的同频,片面的太多了,都在灌输自己的三观,有的真就不适合我。 在书堆里交过心,也倾注过感情,可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在我的世界里,所有看过的书,所有学过的习,若是不用,我便都会随缘,全忘了去。 也正因为我比较健忘,所以很多学过的东西,很多看到过的东西,我都会选择用笔记一记。若来不及的,我也便就让它一一随风而去,不回头。 也才所以,很多时候,比起背诵,我更在意那些学到过的真理,我是否都能做到,并将其贯彻落实在日常生活中,成长的一路上,每个实践里。 再说,我的记性真的就是不太好。小学的诗词里,能完整背下的也没几首。想要装自己多有才比赤裸裸地告诉世界“我真的很无知”难太多了。 饭堂的清洁也是要轮流打扫的。而我也总是过分地负责。总也是要等到差不多人都散去了,才开始搞卫生,不然就显得多少有些不礼貌了。可礼貌讲得又多少有点委屈了自己。 那时的初中,每一回的饭堂清洁,总让我感觉是一个人在负责收尾,或说每回轮到我就只是由我一个人来把卫生给搞彻底搞好,也才总在午睡钟声响起的前后才赶回到宿舍。 打扫饭堂的那一回回里,我也更看清了自己。几乎每一次打扫饭堂,我的手都会起一次茧。也不知是不是这饭堂的毛巾、扫把和拖把都太脏了,脏到不管我怎么小心使用,也总会惹到我那娇气的皮肤。 我这皮肤是真娇气。不仅打扫一次饭堂就会在手上起一次茧,还会在用洗衣粉的时候洗着洗着手就脱皮了。 一到冬天,一洗衣服,我的手就会脱皮,严重的时候,还会破皮出血。那个疼也是醉得我至今都不敢再轻易碰洗衣粉。就有那么一种错觉,或许,我这双手可能跟洗衣粉有仇,只是我对它们的过去不太了解罢了。 上初中那会儿,我也真的跟洗衣粉大战过不少回合,几乎回回都是我落败,疼得我一整个受不了,又舍不得把洗衣粉给那么闲置了,就浪费了。 最糟心的还不是这洗衣粉,而是我那该死的防御能力。 没记错,是初二,一位长得很清秀白净的女孩成了我的同桌。 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请假,时长时短。每次返校,都提了很多的药,总是源源不断。后来,才知道我的同桌患有严重的过敏性鼻炎。因为她的病情并不十分地稳定,偶尔就会需要请假。 我知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关心。虽然我不太明白她的病情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不过我坚持着友好地待她。我没有因为她生病而疏远她,反而为了让她更自然地做自己而开始了我的行动。 当时的她应该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而我是她的同桌,位置挺靠前的,没记错应该是第二排。为了让我的这个同桌快速地熟悉起这个班集体,我常常会在课间的时候主动找她搭话,还不时给她准备纸巾。 慢慢地,一天天地,我发现她开朗了起来,也更愿意和我分享她的事情了,也对我更加地信任了。渐渐地,她也更加地愿意融入到这个班集体了。虽然她还是偶尔会过分安静,不过确实是有在变好的。 只要她一来上课,我就会陪她一起背书,一起聊聊天,告诉她近期老师讲过的课,分享最近班里的小趣事。总之,对她十分地耐心和友好,当然,我们的前后桌也是如此。时不时就还会一起开开玩笑。 不知不觉地,我也开始有了和她一样的症状。我本来出于好心给她备的纸巾,越到后来就越都是我一个人在用了。 一开始,我会感到鼻子有点痒,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打喷嚏,还有猝不及防地流鼻水,完全没法防备,就那么来了。 渐渐地,我的书桌里不是在左侧堆满了一堆折叠得方正的擤过鼻涕的纸巾,就是在右侧给堆放了那么一堆类似的。 后来,我的课桌外侧耳朵上总放着书包,书包里放着一卷压扁的无芯纸巾,内侧耳朵上总会挂上一个白色垃圾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不是糖果纸,也不是空的辣条包装袋,更不是空的干脆面包装袋,而是满满的擤过鼻涕的纸巾。 有的时候,上午就要清理一次。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我的病情也开始渐渐加重了。 后来,我的日常也开始和不同的药瓶子打交道了。时不时,我也会用周末的时间去医院接受一些奇奇怪怪的治疗。 就这样,爸爸妈妈陆陆续续地带我看了不少的医生,其中也整了不少的偏方。 爸爸的日常里,也总会和朋友们谈起家里有一个女儿鼻子不好的事儿,变着法给我搜索世间里可能存在着的能彻底治好我的其它偏方。 妈妈的日常里,就是不断地提醒我,“你又吸鼻子了”,变着调调地心疼着这位防御能力不咋滴小二小姐,被吸鼻子打败了的小女儿。 爸妈都觉得这是因为我小时候闻被角的坏习惯所导致的。确实,小时候的我很喜欢闻那个沾了我口水的牛仔被角来获得入睡的安全感。 这,确实是个不怎么卫生的入睡习惯。可这习惯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呀。而且我知道这个病也并非是因这个早就过了期的坏习惯得的。 这病因还是不适合给它点破。否则爸爸那脾气指不定还得找人算账呢。这笔账还是省了。要真给算的话,倒是我一直在多管闲事了。 突袭的感冒,直接加重了我的慢性过敏性鼻炎,严重到我头昏目眩,时而因鼻腔过于干燥而难以呼吸,时而又会因鼻塞到窒息而要用嘴巴呼吸。 爸爸看着我那么难受也觉得难受,也就实在是坐不住了。很快地,爸爸联系上了一家广州的医院,带上我,赶周六一大早,就到医院门口等着。 我还记得那天的温度是很冷的,风的劲头也大。 而抵达的这所医院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个正规的。爸爸手里大包小包拿着的都是给我用的东西。相比我的两手空空,爸爸给人的感觉就挺累人的。 在医院门口四处晃了下,没找到什么可以落座的地方。爸爸就让我靠在了医院的围墙外围,我照做。因为那会儿的我,除了难受就只剩难受了。 只见,爸爸随手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这保温杯里装着的是妈妈煮的猪肉粥,就那种跟宝宝吃的米糊差不太多,肉已经被剁得很碎很碎了。 爸爸倒了些热乎乎的粥出来,“来喝一点”,爸爸一边说着,又一边吹,还一边递过来。“不行,我咽不下”,我用着特别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当时的我,水都无法下咽,连呼吸都觉得是在靠自己吊着的。 爸爸看着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多少吃点,一会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爸爸劝着。“好”,我应着。看到爸爸难受,我也挺难受的。 说真的,当时的粥大概是被我直起喉咙灌进去的。十足困难地呼吸着冷风,加之,连续好几天都无法睡安稳,而这热粥也确实让我温暖了许多。 我慢慢地吞完了这倒出来的几口粥后,就将小碗盖还给了爸爸。爸爸顺着追问,“还要吗?要不要再来点?”“不用了,可以了,爸爸要不也吃点,”我打量着爸爸,劝道。“爸爸不饿,等你看完先”,爸爸回应着。 爸爸一见医院大门缓缓向两边拉开,就把我顺了进去。懵懵懂懂的我,就这样到了不知道是个二楼还是几楼的地方,阴暗得多少还是有些瘆人。 听了话,跟某某姓的医生进了手术室,说,“很快地,不要害怕,把阻塞的鼻息肉切掉就可以了。”“嗯”,我手脚放松,心却揪死地回答着。 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反正都这样了,我能后悔吗? 如果我表现得多一点点防范,戴个口罩,情况会不会就不至于到这种地步?算了,我不是这样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儿,蠢一点也只能认了。 过了一会,有一会儿。一进一出,手术结束。我以为我会完全好的,可是手术后的我真的奔溃到无语。 那段恢复的时间,我每天喝着稀粥,却更加地难受了,喉咙像是得了口腔溃疡似的,动不动都会在那痛。 偶尔,疼到眼泪流,可我那嘴巴又没法哭起来,任何轻微的一拉一扯都疼。连哭的状态都被给控制了…… 知道的人是明白这只是去除了导致阻塞的鼻息肉而已,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在练习如何梨花带雨般地噤声哭泣。 就问苍天绝不绝,够绝的。 这一刀,真的就是治标不治本。 恢复期里,我依旧会流鼻水。最撕扯的是那一个一个无法控制的喷嚏。我不仅仅撕扯着自己的肉体上的痛感,也撕扯着父母的心。 我看得很清楚,我父母的心情,可是我真的帮不上任何忙。看着父母在那心疼,我也难受。我真的无法预判下一个喷嚏和突然掉下来的鼻水。 如此,爸爸聊天的日常依旧不离我那不争气的鼻子,而妈妈唠嗑的话里仍然在提醒着我:“又来,又吸鼻子,又流鼻水了是不是,控制一下”。 也许是上天垂怜,“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也开始琢磨着用我的办法来缓解。 后来,机缘巧合,我加入了校队,认认真真地锻炼,希望这可以对我有切实的帮助。 可是这并没有消减多少,反而开始犯起老毛病,时不时就流鼻血,让妈妈更担心了。 本来以为我不会再轻易地流鼻血,可是鼻炎的症状才开始慢慢好转,然后,又开始回到了这种时不时就流鼻血的日常。 爸爸说很有可能是遗传的。听妈妈说起过,爸爸就是时不时会流鼻血的。所以,我小时候容易流鼻血也有遗传的因素。 不过,这都是猜测。我相信身体是自己的,要想调理好,就必须要用正确的方法。而我当时也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比如一天洗三次澡,包括洗头,一日三餐狼吞虎咽。 参加校队后,我总是需要6点到操场上晨跑3圈,然后做热身运动。最后训练结束后,要赶着早读结束后的空隙,即第一节课开始前吃完早餐回到教室。这个空隙我会选择跑回宿舍洗个澡。因为我担心我的汗味会影响到同学上课。 早训洗一次,而晚训又洗一次,再到晚自习结束又洗。就这晚自习结束的这一次,每每洗完就很晚了,头发又湿湿的就很容易加重自己的病情。 不得不说,这恢复期真的好长。直到现在,我的过敏性鼻炎也还是很会凑热闹。真希望我这鼻子能争点气,睡一觉饱的以后瞬间给我好全起来。 真的不想继续习惯那些个通话里总被妈妈叮嘱“怎么又吸鼻子”,够了,真的够了,这心操个没完没了的都多少年了,好想给这个病绝个后呀。 世界呀,老天呀,听见我的呼唤了吗?纸巾越来越贵啦,不想再为这病投入资金啦,让它就此毁灭,我的世界不再需要它啦,它就不是善茬。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就上前凑了。求求了,救救我的鼻子。中医药呀,赶紧崛起,我还是喜欢大自然的疗法。 刀子太冷啦,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呀。 我就喜欢喝喝汤,慢慢调理,做做运动,伸伸懒腰,这种才更加适合我。要是需要偶尔来点中药补补,苦一苦,也是乐意配合的,只要不下刀。 戒断了空调的第三年,也算是有在好好地照顾自己了。所以,老天,不要让我失望,让我睡一觉以后,这鼻子变得更健康,变得更让父母放心。 我在此,睡前,先谢过了。比心~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2 2赏耳光 果然,三年又再三年,而我依旧习惯不来这等明知短暂的分离给拥堵而来的思念。 就还是那一转身,就还是那一声道别,就还是那心头会挤兑一腔莫名而来的郁闷。 带点苦涩,却也因为不再是第一次而显得有些习惯了,习惯得连转身都变坚定了。 而那回不回头也不再那么多顾忌了。因为拉开一段距离后的彼此,就算泪眼模糊也不会轻易被发现的。 所以,想回头的时候,我自然是回了,想多看一眼的时候,我自然也是看了,才好知道自己情有多浓。 过去的羞涩,显然是在消融。而其中的挂念,也在变得更为大方,好似在练习着如何在爱里走得坦荡。 2009年,中考后的我又再一次被找着空子,被送到了对面的高中,又是挤在那些个可以后补的名额里。 如果小升初只是差那么几分,那么这一趟初中升高中就是差了那么大大几十分。而这一差距,足以放大我踏入这一城的自卑。 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使用这种方式去获得一些本没有的机会。我的成绩本可以去那第二好的高中,为何偏偏就要去最好的。 或许,有些期待,有些渴望,有些目的,就只能在那最好的高中去兑现,去取得,去自然地生成。 只是这些个期待里,我唯独怎么都触不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原原本本靠自己努力得到的那一份。 也是这些个渴望里,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在哪,多的是不配踏足这一城的自卑和无尽的自我怀疑。 有的最好未必对身在其中的人而言就是最好。而是背后支撑的人觉得那就是尽自己所能给提供了。 既然提供了那么好的条件,那么就没有可能说不会考好,不会学好,不会出好的成绩和好的前途。 可事实呢?事实是不管提供的条件多么优越,那也得循序渐进,而不是蒙上眼后,再来拔苗助长。 至少对当时的我来说,我更愿意去往的是我正值得的那一所,那一所就我考得的成绩刚好配得上的初中、高中和大学。 绝对的优势从来就不是毫无条件的。而这条件也从来都不是用钱就可织就的,得有足够过硬的实力和不容置喙的底气。 而其中,最需要去说服的就是我自己。如果我没有绝对的实力,也没有十足的底气,该如何在不属于我的天地里绽放。 有些自我满足,最后伤的还是自己。只不过其中看透的人,最后给予成全的人,把自己的那部分当即给硬扛了下来,也才让身边的人觉得并没什么不妥。因为硬扛着的人一般都不会再去多说什么。 在寂静里砥砺前行的人又岂止我,不也有那一直在为我铺着路的父母吗,又该如何启齿自己的那份不甘,那份自卑,那份无所适从呢。 有些机会,若是能争取得来,那也算是另一种福分。大大不过是自己能接得住多少,又能从中续上多少,回头,又还能再回馈多少。 爸爸总说,给了我最好的条件,给了我最好的资源,给了我最好的人脉,帮了我很多很多,给我出了很多很多的力,可这都不是靠我自己争取来的,努力来的,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和应得感。 也便,在我的心底,一次又一次地溢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愧疚和不值,好像我就只能靠着这所谓的后台来踏出那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天地。 就因为吃过的盐比我多,又因为经历得比我多,还因为比我更年长,也才所以一切都该听从大人的安排,听从大人的建议,与参考无关。 抛开一个人的真实客观条件,去谈自己认可的主观,去做自己认为最好的决定,这真的是为了一个人好吗,还是说考虑到了自己的面子。 很多打着“为你好”的旗帜的大人在勉强着自己的孩子去走上一条与孩子本身想走的方向相反的路,却依然觉得那就是孩子应该抵达的目的地。 这份应该,太过于自我了,也太过于依赖已有的经验。难道半路走不通走不顺的时候真的就没有想过自己所做的决定对孩子来说是不妥当的吗? 难道真的就不能去好好地看看孩子,好好地谈一谈,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那些可能仅限于孩子自己去盛开的一种可能,一种唯其独尊的可能。 而这种自以为极度负责的行为却在孩子那正青春着的成长的路上切实地中伤着孩子那份渴望自由选择的心,也几近断绝了孩子本身有着的可能。 在本就不适合的地方,呆得再久,再怎么像回事儿,也是徒增伤悲。只是这其中的滋味,除了孩子自己,或同病相怜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懂。 正如当下,许多的人离开出生的地方去往那些以为梦想会绽放得更加热烈的一线城市,却不知能让自己跳得更高站得更稳的是那个曾落地的家。 试想,对自己而言,哪里是第一站,哪里是最开始,不就是娘胎,不就是那个家,那个我们出生的地方,那个说着最让我们感到熟悉的话的家。 天地皆宽,四海为家,可最爱自己的也只有那一方。回到最爱自己的那一处,去盛开,去自由地飞翔,不正是这一生最想要追求的意义所在吗? 或也未必。未必这么理想,这么顺遂,能在自己最爱的家人的身边去实现梦想的同时,也来得及去尽孝,也还能代代同堂,就此平安喜乐地过。 人间至味,尽在一念。是选择远走高飞,还是选择返乡深耕,其实也不过是一瞬的决定。只是选择过后,青春褪去,白发欠身,自己能否无悔。 自然,若能顶住骨血里的相思,去硬扛那一路上的不平,见证几番社会的残酷,仍执着于那未知的希望,许诺自己一个可期可盼的未来和梦想,也算得上是一个勇气之子。只是并非所有的刚勇都能落地生花,毫无遗憾。 有的牵绊是福,只因彼此如此,那之间的爱变得更为深重而厚实。有的牵绊是祸,是勉强是为难,那之间的爱只会更拉扯,更撕裂,难以兼容。 世间事十有八九不圆满。圆一方亏一方,双全总是要点参差,要点冲突,要点崎岖,可这又是多数人不愿意去开的口,去踩的线,也便剩将就。 既如此,这将就就得继续扛着继续担着。最后若有转机,切记不要轻易放过。莫要因为待久了依赖惯的窝,就连伸懒腰的站立都不会了,忘了。 有时候,不放弃的心若依旧,那么总能等来一个属于自己的机会,一个抛却前尘涅盘重生的机会。 就比如说,我的姐姐。她因为缺乏对金融行业的了解,而误打误撞被引入了别人的“杀猪盘”,想着以小本博大钱,却不料惹了一身“苏州屎”。 若非遭了这罪,想必也就不会从武汉回来,回到这个距离出生最近的地方,并在这落地开花。虽比不得过去浪漫时,却也安心许多,也有了依仗。 与其去风雨里狠狠地遭一罪,才晓得万般过境皆溯源,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最让人熟悉的一处,去落子,去生根,去发芽,去成长,去无怨无悔。 也自然,有的人注定要高飞远举,注定要破釜沉舟,去走那一条不得不被推着走推着上的独木桥,去杀出那一条唯有自己能抵达彼岸的阳关大道。 若是注定,若是想要,若是不惧,若是有心,若是难舍,那就去,去走,去爬,去跑,去闯,去犟那一出属于自己的舞台,去奔赴一程青春的盛宴。 高一,自己那29分的数学卷可谓是让我切实地体会到了自己要赶的路到底有多远,又是多么地难。 直到高考,我的数学也只是一个及格,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还说得过去的交代,看得出来尽力了。 2011年的6月,我那普通高中学业水平考试也就整了个bcb。其中真的一个a都没有,也是真逊。就三科:化学、生物、物理,成绩依次分别是79分,66分,82分,最后统个计也不过就是227分。 高中考试,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考完了,也不是倒数第一,也还没有完完全全垫底。 虽然我不是倒数第一,但是每一个不及格在我的心里就都已经是了,是直接默认成了最差劲的那个。 上了高中,我用尽心力去恶补初中没有打牢的基础。虽然慢得可怕,却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也从来没有生过想要放弃或不再坚持的念头。 高中的我虽有入国家队的潜质,却不愿父母担心便不再练了。只在校运会期间参赛,虽多为第二,却也没给自己丢脸。好苗就该有耐磨的实力。 又因我一时的穷追不舍,使得当时已经获得第一名的校队短跑健将都跑去打听了,好奇到底是谁差点超了自己,也才知道那第一是被校队拿下的。 若不是高中那三年的校运会,我也许也不会那么确定自己在运动能力上那点扎实得有点东西的天赋。而临场发挥和爆发力也在身上真实地存在着。 就是过去了十多年,不知还有没有在。希望我放得下的能耐,未来也能再次拿得起,用得到,哪怕只剩那股劲儿。 高中的压力总是无形得很。 当时为了体能过关,可谓全校高三生都定期晨跑,以此稳住自己继续拼搏的劲儿的同时,也稳住自己体育考试的耐力,一次又一次咬着牙坚持。 而体育选修我选的是篮球,并练得一好手,投篮那是一投一个准。当时的我还胜过哥哥的投篮水准。想想当年的自己,多少都会有点美滋滋的。 固然,我说的绝对不是砸到别人车发号警报的那种准啦。谁让那些个车主人都把车停在了篮球场上呢。想练会儿篮球的我,自是要当看不见的。 可即便人家做得不对,也还是要多加注意的。别人的车也都是自家宝贝,接送孩子上下学,接送自己上下班,接送家人往返老家,也是忒重要。 就算那铁打的车,皮有点厚,那也还是得疼着点儿。谁家养的两腿、三腿、四腿,磕着碰着了,不心疼的呢,对。醒目点,得学着躲和接。 要想呀,若是哪天,自己也有了一辆心仪的车,没地儿停,就只能将就暂时放那篮球场上去,不就得纯遭殃了?做人得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就当这是一个好机会,好好地磨炼一下自己多角度下迅速接球的能力,灵活到一定的程度,没准哪天,还能和不嫌弃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耍一耍。 不过,我也并未因此自信到加入校际赛。毕竟,只要有人一近我身,管对方是不是我队的,我直接拱手相让,绝对零碰触。就这,实在不适合。 啊,对,偶尔也玩玩羽毛球和排球。虽然这段时光短暂,却也十分惬意。每当想起我和我的“管家”一起用左手打羽毛球的日子就觉得忒可爱。 有些球就算接不住打不回去,也会是一场能有趣得笑到肚子疼的友谊赛。而这样的时光和这样愿意耐心陪在身边胡闹的姐妹总也是数得过来的。 那些数得上来的人,在逝去的光阴中,都曾随心遗存过一份纯粹的喜欢,也都不乏拥有过那打从心底里想要和彼此一起走向更远的未来的期许。 初中三年,我交了老郭这位好姐妹。而高中三年,我交了灿华这位好“管家”,一位说着要学会跆拳道后保护我的女孩子。这两都嫁人生娃啦。 一晃眼,好像就剩我一只单着,莫名就觉得自己还挺不一样的。就连大学两舍友,也都嫁人生娃了,一位生三胎了,而另一位正在备孕第三胎。 时光荏苒,人,也多的是只能尽己所能去顾全有关自己的人生,是幸运的。而那些过去的相交总也会有那么一处刻深了的记忆在银河中,流光过。 就像那年初中,刚结束一段琵琶的演奏,情绪突然就崩了。然后,老郭就陪在一旁,一直地照顾着我,照顾着一个梨花带雨中多少有点懵圈的我。 连我都还搞不清为何那时候的我会突然地崩溃。我那少女心真就挺像海底针的,针针都朦胧得让人无法直视。明明不在意,却也还是受到了影响。 来过这人间,交过这好友,不必太完美,就这刚刚好,已属圆满。落落寥寥,稀稀疏疏,总也更多的占据着我们人生的空隙,成过群,也单行过。 有的喜欢可抵过岁月的无情,总也会在相逢一刻时浓烈得像是从未分开过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根本不用担心谁会打断,谁又会听不下去。 而有的深情去不到下一程。若非双向奔赴,任何一种自以为珍贵的感情都无法远行。万物皆有灵,是真情,还是假意,总也会在细枝末节处见底。 情深奈何缘浅,莫问彼心何芳。直坠九霄云外,不识异己良人。已断了的缘,若再无可能,那就随它去。余生,一定有更值得珍惜的人和事和物在等着。 莫要再因过去而暂停追逐更好的自己的脚步了,若不多走一步,若不再向前行,又怎么会知道又怎么去见证,见证那未来里,令自己更难忘的美好与幸福。 缘起缘尽都有它的定数。若执着可以改变什么,向着更好的方向而去,那希望这一趟,或说这一次,会是双向的。 2012年6月,随着高考成绩的揭晓,一眼过,三个一的语文和一零一的英语,肯定又是我那答了全却总能栽跟头栽个彻底的阅读理解给搞折的。 三年高中就整了一个总成绩479分,文科还排位到了no。这位置给排得多么人山人海呀,要真给排进去,不见得我妈还能一眼认出我。 本想着去一所自己感兴趣的大学好好念一念,可总有些临时的变数比我的想法来得更加地及时且坚定。所以,我又再一次被爸爸的想法牵了去。 通过所谓的自考本科,去了广外国际学院,并在英国兰开夏留学过一年,也就勉勉强强给毕业了。我的求学之路不算得多么地标准,或者体面。 正因为我那根本没法用来晒的学业成绩,我变得更加地自卑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什么真本事的人,全都是靠钱给堆出来的,买来的似的。 虽然小升初,初中升高中,到大学,都是自己考的,可这成绩真就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也是上了这么些学才真的明白自己就不是块读书的料。 看看爸爸给铺的路,哪一条不够好了,除了一路都是被推着走的,哪一站不是最好的,哪一站不够给力了,都是算得上顶顶好的资源和路子了。 可我呢,这学上得可谓是一路扶不上墙。 大学是有在认真上的。可那莫名被颁发的“三好学生”和奖学金三等奖也就只是出勤率和日常的学习表现给硬生生薅来的羊毛,论成绩还差点。 初中到大学,没有一年我不是在愧疚中度过的。那一天天的退步让我越发难受,却又都无从诉说。一整个求学过程总结下来就是“碌碌无为”。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毕业,退步也算走到了头。大学毕业后,我像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开始找工作。也便以为,我真的可以随心而行一次了。 正当我从毕业典礼的自卑中抽身出来,准备将自己投身到新的旅程时,爸爸还是像以往一样,如期地来了,来给我建议,建议我去试着考考公。 这一试,险些把自己给送远了。 爸爸的每一条建议,在我看来,跟命令没有什么两样。如果违逆,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难为了自己的同时,也会把妈妈给拉下水。我不愿如此。 妥协,是我前半生唯一做得最好的一件事情了。看久了这样的自己,竟也觉得多少有些委曲求全,而其中成全的始终少不了那一份倔强的父爱。 2016年,考公这件事是在春节前后确定的。那前后我应了爸爸报了名。爸爸为此也做了些他能做的努力。而这,从头到尾都是我不愿接受的。 我清醒地知道如果我临时去报个班,以我的实力再好好学一学,考上应该不难。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正常状态下的自己,不受外界影响的自己。 可是,就这么地事与愿违了,也就这么地天助我也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考试的时候,有了“下笔如有神”的感觉。 下笔的那一瞬间,我的整个脑袋瓜子都被抽空了,就连正常的思考都很难维持。 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时间停滞了一般。字都能看懂,手也还能动,好像一切都正常,可一旦需要动用脑子思考的时候,就动弹不得了,转不出内容来。 我本也不是那么不信玄的人。可被这么一搞,我算是再次更新了对“玄”字的理解。根本就不是我这等小人物能抗衡得来的,一不留神就被拿来开大。 可我没有放弃,我坚定地告诉我自己:只要我的手还能动,那么这卷子,我势必要一一答完,每一题都必须要写上答案,即便这答案不一定就是对的。 当时的我,确实是能把字都看懂的。可是,不管怎么较劲,我都无法做到在看懂的一刻进行同步的思考,就好像我的脑子只剩下一个识别字识别题目的功能。幸好,我够犟够坚持,一直跟自己耗着,也最终尽我所能给逐题答完了。 考完这笔试后,我按着原路返回。很快地,我看见了爸爸,就随着他走进了路边的一间小饭店,再随着妈妈坐在了那露天屋外的一张小饭桌上。 除了我这一家,其他几桌也是其他几家子。 等饭菜的时候,我仍在漏神,就给自己打了个直球,说:“我考试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笔的一瞬间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都写不出来。” 爸爸直接拍案站起,对我直吼:“你说什么?” 瞬间我就清醒了,也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件多愚蠢的事儿,又说的什么鬼话。即使我再怎么不喜欢被安排,也不该在还没回到家前说这些话刺激爸爸。 或然,是我那跟天作对时绷紧的神经还没有完全地放下,才使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到了现实,一心就只想着求助外援,却忽视了本该从长计议的节奏,而非毫无逻辑地将自己的真实情况给不加思考且不计后果地全盘托出。 可一切都晚了。 我一边害怕一边重复着才说过的话,不料话还没黏贴完就被爸爸当场给顺了一巴掌过来。这一巴掌百感交集。没有以为的安慰,就只是来了这么一记。 第一次,我感受到了一种和哥哥一样的羞耻感。只是地点和事情都不一样。他那时,脱光,面对的是邻居的异样眼光。而我,也差不多,毕竟是个已年满十八的大姑娘。饭店的老板和隔壁桌还都看着,多少也看不明白什么。 巴掌过后,少不了贴脸开大的“珍珠”,哭得急的我也必须得赶紧收了。因为这顿饭肯定是要快点吃快点结束。同桌的人也都晓得回家后会是场硬战。 确实,回家后,很精彩。 我即使回魂了。可是,我依旧用生命苟延残喘在那出了考场的24小时里。 好像除了妈妈,再也没有人可以明白当时的我一点点,又或者妈妈也不甚了解我是怎么了。如果哥哥知道这件事的经过也许会理解我一点点。 恶战,就这样不需要任何具体经过,一触即发。 在爸爸开车回家的每一刻里,我的脸一直被“珍珠”滋润着。爸爸一次次因为生气而急踩的刹车是在吓我呢,还是觉得活着的我是个很可耻的存在。 严格地来说,我也确实没怎么认真地准备过,就这样赤裸裸地上了这考场。即使最后正常发挥了,我也不见得就真的能考出个让我自己满意的成绩。 现在的我想来也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要掏空我脑袋里仅剩的知识和思考能力。我本就那么无知,难道说我就真的有那么优秀,足够不学有术,才使得上天都来插一脚。否则,我就真给考上了,当起了公务员,从此无忧无虑地去过平凡的一生。 我当时对上天的抱怨是有的。可我似乎更多的是庆幸。我庆幸我差一点没考上。因为我本无意考这一次,无意去沾上爸爸的人脉,他的人情。 可是,这里面已有了爸爸的安排,而我辜负了这一份安排。这一段“为我好”,父母无疑都是站在了同一战线上的,只是唯独没有一个我而已。 我不愿走上一条被安排好的路,这路上多少沾点关系多少沾点背景,哪怕这个背景里有我想保护的人,也许是我自己,也也许是送巴掌的爸爸。 可我累了,自卑得累了。 我是真的不想再这样听爸爸的建议去走自己的人生了,也是真的不愿再用类似的方式去踩着爸爸的人脉或人情继续往上走,往上爬,往前进了。 我想靠自己,我真的就只是想靠自己。我知道很难,我知道那不会容易,可是我就是想试一试,我想要看看自己能走多远,即便我走不出理想。 :“可是爸爸,你的猫公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儿呀。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地理解我一次,哪怕就一次,完全地,也完整地读懂我一次呢。 我真的很努力了,也真的尽力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作为我爸爸的你会一直视我为没出息的人,一个怎么努力都还是让你抬不起的女儿。” 那一路,爸爸恐吓过我无数次,说要把我丢在高速上让我自己走回家,又说不要我了不许踏进家门,还不断地诅咒我,让没出息的我赶紧去死。 爸爸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真的不管长到几岁,都依旧难以适应。一路上,不时,爸爸就会质问我,为什么花了那么多钱的我这么没用。 是呀,1999年被查出来超生的我被罚款了一万。而后,又各种升学,花钱补名额。还有,那一趟出国留学花的都是钱。没有一分是我挣来的。 是了,我也很抱歉,我的第一声哭声,叫醒了大家的失望,我不是男孩,没法传宗接代。日光浴是赏,而想把我送人也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 那一直留着超短发的童年,也更多的是把我当做男孩子来养,也是一种提醒,一种惋惜,一种愤愤不平。我知道爸爸有多么地希望我是个男孩。 那些频繁出差的日子里,更多的也是带着哥哥。爸爸总是希望哥哥能随他一起去多看看世界,顺便开开眼界,多学习学习怎么做生意和做商人。 爸爸将哥哥带在身边多了,带习惯了,也便会生出更多的期待,或说更容易产生过多的遐想,希望他也能像自己一样有那不惧不畏不缩的魄力。 可爸爸却实实地忘了,忘了他自己才是那个最让哥哥无法不去惧怕,也无法不去畏缩的对象,忘了他自己才是那个最让哥哥进退失据的大人物。 抑或,人在投入得多了的时候真的就会容易迷失。特别是这种投资在人身上的,越投入越身不由已,由不得自己继续就只是看向那初心:安好。 投资的时间一长,多少都会被身边同龄的人的近况给影响了,就无法不多去期待些什么,去同步些什么,去多加注意些什么,去多留心些什么。 也便,心生异念。在与别家相处得越近时,看多了也就慕了,使得本家之间的心扯得更远了。在比较里不断地轮番较量,就此失了本心和初心。 比真正的pua还带pua节奏的莫过于这世俗之间那怎么都放不下的自尊心和虚荣心。总喜欢在这些人生大小事上论长短的同时还非要博个头彩。 若非我沉得住气,耐心地和爸爸妈妈做过多次的沟通,并从中深入地交流过争取过,想必,我在毕业后不久或工作后不久就已经被安排嫁了去。 见过哥哥的不顺遂,我也便更为歇斯底里地据理力争。哥哥娶了爸爸看中的儿媳妇后,过得可谓是越来越不怎么样,肉眼可见心理压力在飙升中。 哥哥的骨子里多少是有些爸爸的影子的。若说这是被爸爸所影响的,或说是被爸爸长年累月给调教出来的,都不见得奇怪。毕竟,这大半生就是如此这般地走过来。 这样被打骂着,被威胁着、恐吓着、强迫着、为难着,那精神也一直被狠狠地捆着压着,哪见得到什么曙光。即便我从中插手过多次,也不见得就能救他于水火中。 这人的一生,不管怎么走,走到哪里,又遇见了谁,和谁成了什么样的关系,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还是都得自己去尝试,去体会,去接受了,去看清了。 哥哥教育孩子的方式,可谓是学到了爸爸的“精髓”。只要狠得下心,去教训,去打骂,就见得了想见的服从,就见得了想要的听话,就见得了想得到的效果。 虽然那也只是一时的,正如过去的哥哥一样。而长大以后,不管过去的服从多么到位,也终将以另一种方式来给完完全全地从里到外地逐一打破了去。 可爸爸和哥哥明明就已体验过,知道这种方式会给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的伤害,可到底是为何要让这本不该继续的剧情在彼此的人生里继续地混迹着。 很多的事情,明明也都不必非得通过争吵来解决,可这莫名的大男子主义就总是时不时出来站台,就仗着自己是这一家之主,就仗着自己能挣钱养家。 有些理由是站得住脚,可不管如何站得住脚,人身自由也从来都不是靠主观臆断来强加控制的。再强势,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通过打骂来解决问题。 凡事都得讲个道理,讲个真凭实据,讲个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瞎话,说什么“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那家人都变得不讲理了,只看自己的对错,那还怎么跟社会上的人谈不公论不平。 道理这货,小家都讲不通,大家就更看不懂,听不懂了。 这世界再怎么大,究其根本也都是同住地球村的一家人。 大道至简,由小及大。若是小家都不讲道理,那大家岂不都乱套了。不管大家小家,牵涉到了底线和原则时,都得理性之上再谈情面才能不落人口实。 否则,那些过去的对错,迟早都会以回旋镖的方式再次呈现,并狠狠地打脸。 而这代价是更为看不清的未来。那未来里的爱是绝对撕裂的,是绝对抗拒的,也是绝对无法再弥补了的。有些伤痛也许从来到的不是皮骨肉,而是心。 吵远了的心根本架不住那正解决着问题的桥梁。越吵越伤人,越吵越大声,情绪也就越上头,甚至还动起了手。这般打骂之下认的错,又多是不服的。 不服多了,也便模糊了真相,更是模糊了那真相后的对错。当对错都可以因为一时的情绪上头而偏颇的时候,再去纠结那里头的道理也已然是徒劳了。 可不管这一趟是多么地曲折多么地无理,自己也应该去识得那一份真,去秉承那一份自己始终不愿放弃的理,去执守那一份自己的坚持和不变的初心。 这世界再怎么颠倒,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又比如,没有那么多的绝对,若论对错,就先得过了彼此的那一个立场。 也当然,任何的一种绝对也只是,或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可能。 有那么一种奇怪却也不奇怪的感情叫“无所谓对错”。如果真的在爱着,有些对错也就没那么重要,有些道理也就不必再去纠结。因为爱,所以原则之外的一切就都有可能被原谅,或说更容易被原谅。 在对错里无休止地纠缠和较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换句话说,硬要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上拼死拼活地要个说法,有的时候,这里面的道理真就比不上那莫名而来的幽默更能化解其中的矛盾。 对外人,是如此。对家人,更是如此。对爱人,更甚如此。 有的人就是用来爱的,有的人就是用来靠的,而有的人就是无需有用,单是一个存在就足以给这世间带来力量。可也并非说无用之人就什么都不会,或说就什么都不用做。说法是法,也只是说说而已。 这世上,没有谁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存在,就是意义。只不过多数时候我们都会更关注那些对自己有着直接意义的人事物,或说对自己有着一定利用价值的人事物。也便看不清其中的一些连带关系。 比如说,平淡是福这件事。 成长的路上,总也是有一些不变的问候,像“吃饭没”,像“在吗”,等等,这些都是平日里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问候,在生活和工作上出现的频率也可谓是秒秒即到。 可高速运转着的社会,早就无法容忍这等重复且看似毫无新意的存在。 因为这问候来得简单,所以每回答一次就会多一分不耐烦“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或多一分嫌弃“怎么又来问”。 也因为发展需要,也便更多的讲究起效率和意义。 可是,这些简单的问候就是意义所在。平淡的意义,福德的意义,就在这之中。是谁没了耐心,又是谁失了初心。 每一个回应对等着听和想要知道的人来说都是很珍贵的。 当失去后,是否也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想起那时的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意来说的这句“在吗”,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来的这次问候“吃饭了吗”。 而如今的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如此这般的冷漠无情,竟变得丝毫没有耐心再去多看一眼藏在“在吗”两个字背后的那份不愿冒然打扰的心意,也丝毫不愿再花精力去理解或去善待“吃饭了没”背后的那份出于爱与关心的在意。 忙着在无尽的诱惑里挣那一份面子钱而落下了谁,忙着在那缺失的陪伴里过着被比较的一生而其中又都辜负了谁。 其实,看句诗词听句问候,这样的时间真的随时都能挤出来,关键就在那个自己,那个锁牢在想象中的忙的自己。 莫要等到被生活耗蔫了才来后悔当初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多么不懂珍惜,否则,终将自己推至来不及回头的境地。 为了获得这社会普遍的认可,为了取得这世俗定义的成功,不少人耗尽了耐心和精力,就连亲近的人也都耗远了。 可见,很多不花钱的东西就挺难被一直珍视的。可就是这样的存在,是经历过一番生死之后最想要求取的东西呀。 当生活不得不与工作交手的时候,那份对生活的热爱还是需要几分清醒来打点着的。否则,变得麻木之后的自己只会失去得更多。 有些工作上的交流手法,可以适当地通过磨合来增加工作伙伴间的默契。可若说将此延伸到家人之间,就多少有点过于机器化了。 再怎么忙碌,再怎么拼搏,也不要忘了在生活这一项里主动地划分出那本该用心去珍视的存在,那些个更该被置顶也更值得的家人。 幸福,不管再怎么小,再怎么微弱,也真的需要一份愿意,愿意主动地去感知它,也愿意主动地去珍惜它,更愿意主动地去守护它。 或许是因那一丝侥幸。毕竟那考公的成绩也还没有出来。所以,爸爸也便让我回到了家。而害怕得要命的我也在此时被一路的威胁给搞得更无语了。 一回到家,爸爸就更加地无所顾忌了,不是说要拿刀杀了我,就是说要拿棍子敲断我的腿,还有那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问话,“说,到底错哪了”。 原来,对于爸爸来说,那些所谓的坏脾气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就一个怀疑的念头就足以支撑棍棒到肉的理由,甚至可以就此将我的性命给剥夺了。 爸爸老是说,我是他生的,我的命也就是他的,我要是不听他的话,我就得死在外面,他就当没生过我这么个女儿,他就当自己养了个反骨的白眼狼。 因为嫂嫂在家,也才所以我先去洗了把脸,把哭红的眼和流着鼻水的自己给收拾了下。没想到就在这么短的一个瞬间,我竟看清了爸爸想灭了我的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手里就已经拿上了一把扳手,然后就在我正忙着洗脸的间隙里,一个转身,他就忍不住把扳手朝我直接地扔了过来,砸中我的手。 说真的,我感觉不到爸爸的丝毫犹豫,反而感觉到了他那一股只想赶紧将我给抹杀了的冲劲,特别地坚定,特别地明确,特别地想要,也特别地求速。 现在我的这只手,那个被砸的地方,每到冬天就会异常地活跃,而其痛感也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越发地清晰。真希望,再睡一觉,它也给我好全了去。 这一砸,让我明白了爸爸的决心,他是真的想我死,而且最好是一击毙命。也正因这一瞬,我更清醒了。我看了一眼爸爸就直接进了洗手间,或说躲。 爸爸催着,“赶紧给我出来,还不给我出来等下就有你好受的,为什么要这么来害我,害得我多么没面子,给你出了多少力,你却给我把它搞砸了。” 爸爸越催,我越害怕,我也越发地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去理解他了,任由他打,任由他骂。我是真的累了,累到不想再继续了,就只想躲会儿冷静会儿。 那一刻,我害怕的好像不是爸爸,而是那个濒临崩溃的自己,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去选择一条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的路,一条连妈妈都不顾及了的路。 我和妈妈讨论过生死,不止一次。妈妈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三个孩子,她早就想离开了,也才所以,她说我不可以胡思乱想,不该辜负她的坚持。 :“可是妈妈,这样不断被打骂的日子真的好难受呀。我们三个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你坚持到了今天的。单就因为一个存在?一个出生?一声妈妈吗? 我真的想象不了,那些我没有长大到能给你一丝安慰的日子里,你是怎么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我也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去承接那没完没了的打骂的。 那些初高中回家的周末里,我时不时就会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爸爸的打骂声,一激烈起来,我就跑过去,拉开爸爸,可你已然是中了招,特别是那颗心。 拳打脚踢了多少个日夜,妈妈,你是不是早已经算不过来了,或者说,我们换个算法,去算那些跟打、跟骂都不相关的安心觉对你来说会更容易一些。 毕竟,连我被爸爸打骂的次数都早已无法屈指可数。何况你总在爸爸的身边当出气筒。只要爸爸心情不好,只要我们三个谁犯了错,就都是你给教的。 妈妈,爸爸说的这些,有时候真的让我摸不着头脑。妈妈,你总是教我要理解爸爸,理解他的用心他的好意,可是我的心,肉做的呀,它也是真的疼。 我也知道你的也好疼,可能就因为几十年来如一日过惯了,才练就了如今这般地无所谓。可我不想,我不想去习惯这些本就病态的教育方式,不健康。 妈妈,你说爸爸打骂我那么多次,有没有三次是真的就都是我的错呢?我实在想不起来错了个全的第二次到底在哪。 即便第一次深刻认识到错的那天,我也觉得并非完全是我的不对。可那也是唯一一次我真的觉得自己有错自己要改。 妈妈,人为什么要有劣根性呢?不能就好好做个本分人吗?就只管好自己也行啊,为什么会遇见像爸爸这样这么让人害怕让人没得选还得服从的人呢? 到底为什么我们这么无知就只剩一点良善的人要遇上这种控制欲强,占有欲也强,自尊心也强,虚荣心也强,攀比心也容易被挑拨,还无比自负的人? 怎么做,做得再好,做得再尽心尽力,也还是会被不断地质疑,不断地批评,不断地挑刺,不断地指责,不断不断地打骂给施着压说这没用那没出息。 妈妈,我不知道要怎么出息。有的时候,我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有错,你说这样的我能强大到哪里去呢。我觉得我挺强大的,可你老说我还是太脆弱了。 妈妈,我还要怎么做,才算强大到你觉得可以了呢?真的没有别的可能了吗,真的要回去,回老家找个人嫁了,就近找份养得活自己的工作,过余生? 可是妈妈,这不是我。这是你认知里可能要活成那样的我。妈妈,你的女儿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有自己的事想要做,想要去试试,想要再走走,看看。 而且,你的小二小姐也想带上你。我想带上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也想带上你去所有我想去和能去的好看的好玩的地方,去好好见见另一番天地。” 敏感的我也曾倘开心扉过,说过不下一次:如果世界有一个悬崖跳下去是无尽的深渊,那我想就这么跳了,因为我觉得那样至少不会着地,不会疼,也不需要任何挣扎,就一直在那飞着,迎着风,很舒服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想法出现多了,也便被周公知晓了。也才梦见自己进入一个看不见任何颜色就一片黑的地方,而我就在那一直一直向上飞着,没有尽头,因为害怕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也就从中挣扎醒来。 也才明白,不管什么样的方式离开,都不见得能比活着好多少。也就让自己一直就这么地将就地活着了。就这样,到了现在,顺利升到了三十加。 把自己直接反锁在了洗手间后,就将自己蜷缩了起来,躲在花洒之下。可爸爸的声音依旧很清晰,一直在骂着,一直在责怪着我,就没有停过…… 爸爸一边不断地输出着难听的话,就像拿着一把装满了pua子弹的机关枪,对着我,扫射了过来。而我则在一边清醒地听着,反思着,不断地eo着。 实在听不下去,也阻止不了什么,也就直接把冷水给开着,对准自己,一直淋一直淋,让那水声来减少我的听见,减少我的胡思乱想,继续静着自己。 被催得烦了,我也就连哭都不想哭了,就直接将自己泡在冷水里,至少这样能让我更清醒一些,不至于多说什么,也不至于再多做些什么,就这样…… 好像是有点久了,父母开始担心了,让我开门。可我不想开,我就想继续冷静冷静。反正是活不了了,又何必再去见活人呢,白添了麻烦,又何必呢。 我就这样一直让自己淋着,甚至扭到最尽头,越冷越能连通那时我的失落和绝望。那一刻的我,就只想把所有还亮着绿光的希望都给浇灭了,淋透了。 不管是谁来叫我,我都不准备出去。如果冷水能让我更清醒,清醒地明白自己是多么没用,多么没出息,让父母多么地丢脸,又害得爸爸有多么地惨。 可我又真的不管怎么想,都还是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害爸爸的事情。我真想不出来。我没有骂过他一句,也没有打过他,更没有存心做过害他的事。 那过去的二十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听话,无时无刻不在受训。那些住一起的日子,爸爸那熟悉的脚步声一靠近就总能让我瞬间提起精神,只觉害怕。 而那些打骂的日常也在不断地提醒我,爸爸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多么严格的一个人,多么容不得沙子的一个人,又是多么不容置疑和侵犯的一个人。 因而,过去的很多聚会也都没有办法参加。因为那些很多的活动也都是晚上七点才开始,而那时候,我的门禁时间多是在七点。也便多的是没法凑合。 过去里,那些打骂,那些对错,我看得清,甚至比爸爸看得还清。可是那又怎么样,爸爸有自己的想法,而他的想法从来都容不得家里其他人去质疑。 几十年了,不管怎么耐心地沟通,也还是很难去改变那么一点爸爸那顽固的思想。或许,这就是命。我早该妥协的。可我又真的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 我不甘心,不甘心没有自己试过去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就一味地听爸爸妈妈的话,去过父母想要我去过的生活,去做父母认同我这一生要做的事情。 循规蹈矩真的一点都不难,至少对我来说真的就是不难。可是相反的路呢,走起来,每一步,真的都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所有所有所有的心力。 最后,妈妈摇人去了。二舅来了,他是医生,可他不是心理医生。 忘了洗手间的门最后是怎么打开的,只记得那里边就只有一个我,一个被冷水淋湿了的我,一个独自徘徊在绝望中不能自拔的我,一个很像傀儡的我。 没有人敢轻易走近那样的一个我,也没有人敢随便碰那样的一个我,谁说话都不顶用时,大家只好去把我的爸爸给叫来。而爸爸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 爸爸一进来,他说什么,我便尽可能地照着做,即便一开始也会表现得十分抗拒,可我在那样的时刻里还想着周全他的面子,也便顺着他走出洗手间。 然后,我将自己缩进了自己书桌下那个中间的位置,那个本来只能放得进一双腿的地方。那个位置进深不大,却能完全地框住我,让我觉着有安全感。 我的恐惧在那一刻被无限地放大着,我的状态十分不稳定,我会哆嗦,我会毫不掩饰将自己的害怕给通过肢体语言表达出来,一直表达到我放弃挣扎。 依稀记得,那个坐我房间床上的嫂嫂在用言语劝着什么。而那一刻的我,并不想管任何人看我是不是像个傻子,又是不是像个戏子,看起来有多滑稽。 当时的我就只是想要一个空间,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是疯癫的,也是有点魔怔的,甚至对我自己来说也多少有点超纲了的,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种精神上的桎梏,我是真的受够了。既然如此,我就想让爸爸看看我被他逼成了什么样子,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已经被他压抑到了个什么样的极限。 我也清楚地知道即便这一关我过了,也难保没有下次同样的威逼。可我想的就是先将当下给过好,用自己这一点都不聪明的办法去争取一丝生的希望。 我想用这样的方式把这一场闹剧给迅速地结束了。我不想听见任何人发出打骂的声音,我更加不想再因为这场闹剧而拉响那本就没有胜算的歇斯底里。 那么这一次,就让我一个人通过这无声地挣扎,这垂死地表演,去将那累积了的压抑和恐惧的能量给释放开,给狠狠地释放到那一刻的肢体语言中去。 不成功又怎样,这就是我救自己的方式,也是我想让妈妈赶紧地从这一场闹剧中抽身出来的方法。跟以往相比,这多了几分逃避的色彩,可我没有错。 且不论我什么身份,我都不觉得我有这样的义务和责任要去为了谁的坏脾气坏情绪或面子或自尊心或虚荣心而不断地交付我的青春,我的时间和精力。 如果因为这场闹剧给妈妈造成又一次伤害的话,我想那个时候,我就不是放大自己的恐惧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疯掉,真的就会选择直接放弃了自我。 我真的不想再活在这样窒息的环境里了,我更不希望妈妈继续活在那样的一个深渊里。也真的盼望着有那么一天,爸爸可以好好地深深地了解下自己。 我也忘了是不是妈妈把我哄出来的。最后从书桌下爬出来的我和妈妈一起去了趟雷州。我们穿得十分地随意,再怎么随意,也能从照片中看出来哭过。 好像妈妈看上去更严重一些。那个哭后留下的泪痕看着比我还饱满。瞅了又瞅,还是觉得妈妈两只眼睛下的眼袋太肥了些,浮肿得很呢,鼻子也有点。 虽然那些个当下里,我还都不会形容那种状态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也不会用苦或者累来过多地修饰。可当一切都过去的时候,我看得比谁都更明白。 就算再怎么不喊苦不喊累,可回过头又会去思考当时的我为什么会委屈到不断地哭,哭着挣扎,不就是因为我感觉到了累吗,或是我感觉到了那苦涩。 也是真的佩服妈妈,这几十年来把那些难听到怀疑人生怀疑自我的话当做是歌儿来听,时不时就难受,也还时不时就自卑到无地自容,甚至痛哭流涕。 我们呀,真的什么人都得见一见,否则,也就不会明白自己是怎样的人,又配得起去遇见多么美的风景,或者抵得住多大风雨再卷土重来,尽是未知。 这前半生算是真真切切地见识了什么是不可逆的大男子主义。爸爸,在我看来,在我心中,应该算得上是这其中的翘楚,翘楚中的翘楚,一等一的绝。 考公的成绩确实不理想,也不合格。恰好就排在前头几名,就差一点就得二面了。这二面要是真来了,铁定不去不行。幸好,天给拼下了另一种可能。 就是下次再这样能不能先给打声招呼,让我这么突然地应激,且不论我最后靠自己给过了,那也是太消耗我了,我现在可是脆弱的人呀,小老百姓呀。 我之所以那么坚持地在毕业以后不向爸爸伸手要钱,甚至在初高中和大学时,就已经开始变得被动,也就是为了后来的戒断不那么地难为而做着准备。 高中,有那么一个月,出了个捐赠一类的义卖活动。活动前,我就通过不吃晚饭,简单粗暴地省着钱,想着去捐多一点,好帮助需要被帮助的人多些。 也就是那么一个月里,我早午餐吃的都是一碗粥。一碗早上打好的粥,分开两顿来吃。记得那时的早餐配的多是油焖黄豆。虽是清淡,却也还算不错。 就这样,我一个月不到就瘦了10斤。还就给妈妈看出来了点什么,不过,她还是不明所以地被我糊弄了过去。而我也无意中减了一趟并非我本意的肥。 戒断什么对我来说好像都不怎么难,难的是这小小努力给我争取来的这么一点点小钱没啥大作用。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主动权放大到现实还是太有限了, 天知道这一关连连的负债我能不能单靠自己给过了。老天保佑呀,我是真的只想自己扛着,如果真的要求一个人,我也希望是这一次坚持到底的自己。 我的爸爸其实也有很温柔很暖的时候,只是多数时候都被那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得来的劣根性给耽误了,耽误了他那本来还可以做的更好更大的事业。 小时候的我本是不喜欢爸爸出差的。因为那样就不能天天见到爸爸,就会很想他。可后来,我发现,爸爸每一次出差,不管去哪,都会给我带伴手礼。 慢慢地,我也就不那么抗拒了,也便学着忍忍,不哭也不闹,因为有礼物收。也因为后来的我多数都住校,也便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之上。 就连那句爸爸每次出差,我在送他出门的时候都会经常给捎上的话“祝爸爸顺顺利利,挣多多钱”也说得越发少了,少得我几乎都快忘了是怎么说的。 起初,这样的一句出行祝福语还是妈妈给教的。每次爸爸出差,妈妈就会把我给推出去,去送送爸爸,去给爸爸开门,再追加这么一句藏尽爱意的话。 做事还不够利索的时候,我就有帮过妈妈干活儿。有一次,我把一个汤锅给弄坏了,又害怕又不想就此放过自己,就依照着妈妈说的话,去联系了爸爸。 当时的爸爸还在出差,也还在努力挣钱,而我因为自己没拿稳而砸坏了一个锅。自知是犯了错,也明白爸爸挣钱的不容易,才选择了主动报备和认错。 也是因住校的时间越发地长,而让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让我觉得异常温暖的声音。那便就是手机另一头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暖,很乖,甚至很好听。 好听?似乎和爸爸那脾性不太相关。可我也的确是在那住校的时间段里,听过不止一次那样的声音,好像不管我说些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答应似的。 或许,是那被需要在作怪。越长大越发现,爸爸很需要那种确切被依赖的感觉,总是希望自己能一直地保持,开车接送我上下学,开车送我上下班。 可年岁一大的爸爸总也是多少有点力不从心。不自觉间,我能察觉出他的无奈,无奈自己不管怎么努力怎么使劲,也都无法再回到过去那般地有魄力。 举个例子,爸爸想要再去寻些生意来做做,却总是到处碰壁。即便有些人脉有些生意头脑,却苦于没有适合一起合作的伙伴,也没有适合自己的项目。 能让爸爸如此地受挫,我自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有点本事,也不至于爸爸现在还得愁着挣钱养家糊口的事儿,愁着如何继续支撑起这头家。 出来工作了这么些年,给家里寄过的礼物和给父母发过的红包也不知道加起来有没有一皮。过去就不管了,希望今儿起能有能力给予父母更好的生活。 :“爸爸,我知道您的童年颇为坎坷。所以,我能理解您那害怕失去的恐惧,您那不愿看着我们有任何一步行差踏错的着急,您那只从自己出发的理。 可是爸爸,您只要静下心,好好地和我们坐下来聊一聊,谈一谈,会发现,我们一家五口中就没有谁对您有什么样怨恨,或说有多么地不理解不体谅。 如果有,那一定是您心底里的自己。您不愿去承认自己那份自负里藏着的卑微感,您不愿去看清自己那份自尊下久久都放不下的大男子主义有多伤人。 您总是徘徊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跳出陈旧的框架,不愿抛却不良的传统观念,也才总喜欢将自己泡在那些短视频里,去寻觅那些有失偏颇却刚好如了您意的内容,并一味地让自己沉浸其中,沉浸在那些刚好和您同频却也只是另一种主观臆断的内容里。 而这种习惯,其实您早就有了。 从家里拥有电视开始,您就已经是这样地操作着。不管是法律频道,还是其他节目,只要涉及到您的敏感点,您就会不自觉地开始唠叨,唠叨妈妈的不是,唠叨我们的不懂事,唠叨自己付出了多少多少,而我们又怎么怎么地不理解您。 真的是这样吗? 在我看来,可谓所有的人都在用着生命在体谅着您的苦楚,也在那青春年少里装满了关于您的记忆。虽说不全是与美好直接相关的,可那也是对我们而言宝贵着的财富。 我还记得,我给您写过很长很长的信。那时的您表示看过了以后很感动。我想,那些我们一起成长的时光里,我们彼此都曾深深地温暖过对方,特别入心入肺的那一种。 只是在那连您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劣根性的加持下,让我们多少与您远了距离。 不过,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我都不会拒绝与您保持沟通,即便这很难,我也会选择继续地迎难而上。 就像现在,我很难很难用过去的那一丝温暖来不停地不断地抵消掉这日新月异的为难。您说,如果我在深圳再这样毫无进展,就抓我回去嫁人。 爸爸,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说话的魔力有多么地强悍吗? 爸爸,您说的这话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就跟千斤顶一样重,压得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同时,直接隔着语音通话,都能立刻给整出个哭脸猫来。 爸爸,您见过梨花带雨的猫吗,您就养了一只。 我之所以会选择迎难而上,就只是因为我知道,家里除了我,根本没人敢多进言一句。我不想您继续这样不计得失地教育我们,不计成本地投错壶。 好的教育是急不来的。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也就不可避免地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独立的思想,也会有我们自己想要追逐的梦想和想要实现的人生价值。 我知道,在您一听说我正在写作的时候,就有所担心,也不太看好。因为这个浮躁的当下,鲜少有人沉得住气静得下心来看完一本名不见经传的新书。 也包括您。现在的您总是在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里,躺在床上看手机。这也是我与您通话视频的时候,最常唠叨您的地方。可您却总也不会多听一句。 在我心里,爸爸,您真的越活越像个脾气不好的孩子。 还是几岁的时候,我就见识过您的脾性有多大。所以,我即便被欺负了,想让您出头,也多是选择了放弃。因为那样的后果,或许是我更加承受不来的。 爸爸,有些事情我瞒着您,也是我保护您的一种方式。我知道您对我的爱是深重的,可却不够慎重。这让我很难很难去依靠您,从您身上去获得安全感。 也才所以,初中的时候,因为拥挤,不知是谁一个巴掌往我的屁股盖了过来,我也没有对您说学校有人侵犯到了我。高中的时候,因为相识,有那么两个男生分别地来找过我,在表白的时候,竟想占我便宜,我也没有勇气找您帮忙一二。 甚至,大学时的我和舍友被两个歹人给盯上了,也不会告知您一二。还记得大学坐过的一班公交车,遇着个猥琐男,对我进行了言语挑衅,我也不曾对您提过。也是在大学,被一封邮件骗走了一台电脑的钱,报了案无果也没跟您提到过。 很多的事情,我选择了自己解决,解决了的就让它全都过去。而不能解决的,只要我还能僵持,我也都会尽我所能去坚持,而不是第一时间求助您。因为我真的无法确定那过去里一直说我是就个错的人会护下我,还是说会继续责怪于我。 就算是小学,我被记了''大过'',委屈到不能自己,也会在回到家的那一刻保持住一个正常状态下的自己。没有对您提起过,也没有想过要让您去帮我讨回一个公道。就这么地,一直一直地,长大着,经历着,独自一个人承受着这一件件。 那小学,那初高中,还有大学,不同的阶段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女生好意地告诉我,说我被人欺负了,说我被人背刺了,说我被人利用了。可那些时候的我竟一点都感觉不到,就觉得一切都那么地正常。而这些,我也是从未跟您说过。 爸爸,是不是这些事情都很小,不值一提。可是爸爸,我是女孩子呀,我是您小二小姐,我也是会感到害怕的,我也是会难过的,我也是需要被保护的,被好好地爱着的呀。不是住校就完事儿,不是给了生活费就都可以了,不用多管了。 就因为大学被骗了钱,所以我有过一段时间吃得特别不宽裕。可我却也不敢主动问您要多一分钱。我就等着,您给多少就多少,从来不会多问,也不会早问。够吃就行,有的吃就行。 爸爸,我可以这样说,我从未在您的身上得到过我想要的安全感。即便我收到过很多次的礼物,可那些都会是您会去计较的真心与付出,我一旦满足不了您的期待,这些就都会被您用来向我施压的东西。 爸爸,我最需要安全感的时候可能已经过了。也才成就了今天这样的我,总是选择自己一个人去走,去应付和面对。 爸爸,在我明确地知道您很厉害的时候,可以保护到我的时候,我发现这份爱不能随便就拿去用,而是要考虑后果。 爸爸,如果您的劣根性和大男子主义没有像现在这样,是不是事业的成就也就达不到过去那般耀眼和那个高度了呢? 那就还是继续保持,或许这是您最自然的状态。如果无知在一些已不再重要的地方,那就都让那过去随风而去。 爸爸,您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如果太过完美了,也许遇到的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没用的猫公,这么没出息的小二小姐。 幸好,爸爸,您是有一定劣根性的。否则,这样的您有这么一个反差得有点过分弱小的女儿,且不是更说不过去了。 过去的,就不再说了。可接下来,爸爸,我是真的希望您可以让我独自地走完这一趟,就这一次,让我坚持写完它。 因为我相信,相信着会有人愿意来读,相信着会有人愿意来看,相信着会有人真的需要,相信着这世界也喜欢着它。 而我也相信我的这部作品一定可以尽到它的使命,它的义务,真正地去发光发热,真正地去到它该去该支持的地方。 我的作品有着与我一样的生命力,它是为了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而生的,它也是为了成全我那份想要去温暖这世间每一个被忽视的角落的心意而生的。 爸爸,过去的很多很多年,我那自由的灵魂都被自己给狠狠地关了起来,关在某个连您都不曾踏足过的地方,一个连太阳和月亮都鲜少光亮到的地方。 我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度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已经出来了,我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再次回到最开始,真正地做回一个孩子。 爸爸,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不然我怎么来到这世界都还没大成形就被欺负了呢。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就是没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有更大更多的能力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家人:爸爸,妈妈,哥哥和姐姐,等。 自然地,您会说您不需要。可是,谁说保护人的方法就只有一种呢。我一直都在做着的,用着的不就是从心出发吗? 现在想来,也是托您的福,留了很长很长时间的短发,也才从某种程度上保护到了我,降低我作为女孩子的危险性。 也因为您想将保护进行到底,也才在小升初的时候跟我提不要穿裙子。原来,那时您就在培养着我的自我保护意识。 只是当时的我,没太明白,就只是照了做,就只是刚好我也无意去打扮,也刚好我也不甚计较这女孩子的光鲜亮丽。 可未来,我想要光芒四射,我想要漂漂亮亮,我想要成为美的宠儿,成为光的小伙伴,从自己出发将爱传递给世界。 我知道,不以挣钱为目的去完成这部作品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太过理想,也就是太过于不现实,可这事关初心。 这部作品是我前半生里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尝试。我希望它可以原原本本地、完完全全地就属于我自己的一份礼物。 也是一份见证,见证我从出生走到如今带过的每一步,每一个心路历程,每一段刻骨铭心,每一份难以割舍的情谊。 爸爸,三十多年了,我从未求过您什么。所以,不管您会不会看见,能不能明白,我都希望您能试着去了解下自己。 我好希望快点去遇见那个跟手机里听到的声音一样温柔的爸爸,暖心的爸爸,会无条件地答应我支持我爱我的爸爸。 还有,不管您是否会看见,不管您是否会读到,您的猫公也是很爱很爱您的哦,爸爸,我的豆豆。”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2 2赏耳光 果然,三年又再三年,而我依旧习惯不来这等明知短暂的分离给拥堵而来的思念。 就还是那一转身,就还是那一声道别,就还是那心头会挤兑一腔莫名而来的郁闷。 带点苦涩,却也因为不再是第一次而显得有些习惯了,习惯得连转身都变坚定了。 而那回不回头也不再那么多顾忌了。因为拉开一段距离后的彼此,就算泪眼模糊也不会轻易被发现的。 所以,想回头的时候,我自然是回了,想多看一眼的时候,我自然也是看了,才好知道自己情有多浓。 过去的羞涩,显然是在消融。而其中的挂念,也在变得更为大方,好似在练习着如何在爱里走得坦荡。 2009年,中考后的我又再一次被找着空子,被送到了对面的高中,又是挤在那些个可以后补的名额里。 如果小升初只是差那么几分,那么这一趟初中升高中就是差了那么大大几十分。而这一差距,足以放大我踏入这一城的自卑。 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使用这种方式去获得一些本没有的机会。我的成绩本可以去那第二好的高中,为何偏偏就要去最好的。 或许,有些期待,有些渴望,有些目的,就只能在那最好的高中去兑现,去取得,去自然地生成。 只是这些个期待里,我唯独怎么都触不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原原本本靠自己努力得到的那一份。 也是这些个渴望里,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在哪,多的是不配踏足这一城的自卑和无尽的自我怀疑。 有的最好未必对身在其中的人而言就是最好。而是背后支撑的人觉得那就是尽自己所能给提供了。 既然提供了那么好的条件,那么就没有可能说不会考好,不会学好,不会出好的成绩和好的前途。 可事实呢?事实是不管提供的条件多么优越,那也得循序渐进,而不是蒙上眼后,再来拔苗助长。 至少对当时的我来说,我更愿意去往的是我正值得的那一所,那一所就我考得的成绩刚好配得上的初中、高中和大学。 绝对的优势从来就不是毫无条件的。而这条件也从来都不是用钱就可织就的,得有足够过硬的实力和不容置喙的底气。 而其中,最需要去说服的就是我自己。如果我没有绝对的实力,也没有十足的底气,该如何在不属于我的天地里绽放。 有些自我满足,最后伤的还是自己。只不过其中看透的人,最后给予成全的人,把自己的那部分当即给硬扛了下来,也才让身边的人觉得并没什么不妥。因为硬扛着的人一般都不会再去多说什么。 在寂静里砥砺前行的人又岂止我,不也有那一直在为我铺着路的父母吗,又该如何启齿自己的那份不甘,那份自卑,那份无所适从呢。 有些机会,若是能争取得来,那也算是另一种福分。大大不过是自己能接得住多少,又能从中续上多少,回头,又还能再回馈多少。 爸爸总说,给了我最好的条件,给了我最好的资源,给了我最好的人脉,帮了我很多很多,给我出了很多很多的力,可这都不是靠我自己争取来的,努力来的,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和应得感。 也便,在我的心底,一次又一次地溢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愧疚和不值,好像我就只能靠着这所谓的后台来踏出那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天地。 就因为吃过的盐比我多,又因为经历得比我多,还因为比我更年长,也才所以一切都该听从大人的安排,听从大人的建议,与参考无关。 抛开一个人的真实客观条件,去谈自己认可的主观,去做自己认为最好的决定,这真的是为了一个人好吗,还是说考虑到了自己的面子。 很多打着“为你好”的旗帜的大人在勉强着自己的孩子去走上一条与孩子本身想走的方向相反的路,却依然觉得那就是孩子应该抵达的目的地。 这份应该,太过于自我了,也太过于依赖已有的经验。难道半路走不通走不顺的时候真的就没有想过自己所做的决定对孩子来说是不妥当的吗? 难道真的就不能去好好地看看孩子,好好地谈一谈,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那些可能仅限于孩子自己去盛开的一种可能,一种唯其独尊的可能。 而这种自以为极度负责的行为却在孩子那正青春着的成长的路上切实地中伤着孩子那份渴望自由选择的心,也几近断绝了孩子本身有着的可能。 在本就不适合的地方,呆得再久,再怎么像回事儿,也是徒增伤悲。只是这其中的滋味,除了孩子自己,或同病相怜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懂。 正如当下,许多的人离开出生的地方去往那些以为梦想会绽放得更加热烈的一线城市,却不知能让自己跳得更高站得更稳的是那个曾落地的家。 试想,对自己而言,哪里是第一站,哪里是最开始,不就是娘胎,不就是那个家,那个我们出生的地方,那个说着最让我们感到熟悉的话的家。 天地皆宽,四海为家,可最爱自己的也只有那一方。回到最爱自己的那一处,去盛开,去自由地飞翔,不正是这一生最想要追求的意义所在吗? 或也未必。未必这么理想,这么顺遂,能在自己最爱的家人的身边去实现梦想的同时,也来得及去尽孝,也还能代代同堂,就此平安喜乐地过。 人间至味,尽在一念。是选择远走高飞,还是选择返乡深耕,其实也不过是一瞬的决定。只是选择过后,青春褪去,白发欠身,自己能否无悔。 自然,若能顶住骨血里的相思,去硬扛那一路上的不平,见证几番社会的残酷,仍执着于那未知的希望,许诺自己一个可期可盼的未来和梦想,也算得上是一个勇气之子。只是并非所有的刚勇都能落地生花,毫无遗憾。 有的牵绊是福,只因彼此如此,那之间的爱变得更为深重而厚实。有的牵绊是祸,是勉强是为难,那之间的爱只会更拉扯,更撕裂,难以兼容。 世间事十有八九不圆满。圆一方亏一方,双全总是要点参差,要点冲突,要点崎岖,可这又是多数人不愿意去开的口,去踩的线,也便剩将就。 既如此,这将就就得继续扛着继续担着。最后若有转机,切记不要轻易放过。莫要因为待久了依赖惯的窝,就连伸懒腰的站立都不会了,忘了。 有时候,不放弃的心若依旧,那么总能等来一个属于自己的机会,一个抛却前尘涅盘重生的机会。 就比如说,我的姐姐。她因为缺乏对金融行业的了解,而误打误撞被引入了别人的“杀猪盘”,想着以小本博大钱,却不料惹了一身“苏州屎”。 若非遭了这罪,想必也就不会从武汉回来,回到这个距离出生最近的地方,并在这落地开花。虽比不得过去浪漫时,却也安心许多,也有了依仗。 与其去风雨里狠狠地遭一罪,才晓得万般过境皆溯源,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最让人熟悉的一处,去落子,去生根,去发芽,去成长,去无怨无悔。 也自然,有的人注定要高飞远举,注定要破釜沉舟,去走那一条不得不被推着走推着上的独木桥,去杀出那一条唯有自己能抵达彼岸的阳关大道。 若是注定,若是想要,若是不惧,若是有心,若是难舍,那就去,去走,去爬,去跑,去闯,去犟那一出属于自己的舞台,去奔赴一程青春的盛宴。 高一,自己那29分的数学卷可谓是让我切实地体会到了自己要赶的路到底有多远,又是多么地难。 直到高考,我的数学也只是一个及格,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还说得过去的交代,看得出来尽力了。 2011年的6月,我那普通高中学业水平考试也就整了个bcb。其中真的一个a都没有,也是真逊。就三科:化学、生物、物理,成绩依次分别是79分,66分,82分,最后统个计也不过就是227分。 高中考试,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考完了,也不是倒数第一,也还没有完完全全垫底。 虽然我不是倒数第一,但是每一个不及格在我的心里就都已经是了,是直接默认成了最差劲的那个。 上了高中,我用尽心力去恶补初中没有打牢的基础。虽然慢得可怕,却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也从来没有生过想要放弃或不再坚持的念头。 高中的我虽有入国家队的潜质,却不愿父母担心便不再练了。只在校运会期间参赛,虽多为第二,却也没给自己丢脸。好苗就该有耐磨的实力。 又因我一时的穷追不舍,使得当时已经获得第一名的校队短跑健将都跑去打听了,好奇到底是谁差点超了自己,也才知道那第一是被校队拿下的。 若不是高中那三年的校运会,我也许也不会那么确定自己在运动能力上那点扎实得有点东西的天赋。而临场发挥和爆发力也在身上真实地存在着。 就是过去了十多年,不知还有没有在。希望我放得下的能耐,未来也能再次拿得起,用得到,哪怕只剩那股劲儿。 高中的压力总是无形得很。 当时为了体能过关,可谓全校高三生都定期晨跑,以此稳住自己继续拼搏的劲儿的同时,也稳住自己体育考试的耐力,一次又一次咬着牙坚持。 而体育选修我选的是篮球,并练得一好手,投篮那是一投一个准。当时的我还胜过哥哥的投篮水准。想想当年的自己,多少都会有点美滋滋的。 固然,我说的绝对不是砸到别人车发号警报的那种准啦。谁让那些个车主人都把车停在了篮球场上呢。想练会儿篮球的我,自是要当看不见的。 可即便人家做得不对,也还是要多加注意的。别人的车也都是自家宝贝,接送孩子上下学,接送自己上下班,接送家人往返老家,也是忒重要。 就算那铁打的车,皮有点厚,那也还是得疼着点儿。谁家养的两腿、三腿、四腿,磕着碰着了,不心疼的呢,对。醒目点,得学着躲和接。 要想呀,若是哪天,自己也有了一辆心仪的车,没地儿停,就只能将就暂时放那篮球场上去,不就得纯遭殃了?做人得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就当这是一个好机会,好好地磨炼一下自己多角度下迅速接球的能力,灵活到一定的程度,没准哪天,还能和不嫌弃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耍一耍。 不过,我也并未因此自信到加入校际赛。毕竟,只要有人一近我身,管对方是不是我队的,我直接拱手相让,绝对零碰触。就这,实在不适合。 啊,对,偶尔也玩玩羽毛球和排球。虽然这段时光短暂,却也十分惬意。每当想起我和我的“管家”一起用左手打羽毛球的日子就觉得忒可爱。 有些球就算接不住打不回去,也会是一场能有趣得笑到肚子疼的友谊赛。而这样的时光和这样愿意耐心陪在身边胡闹的姐妹总也是数得过来的。 那些数得上来的人,在逝去的光阴中,都曾随心遗存过一份纯粹的喜欢,也都不乏拥有过那打从心底里想要和彼此一起走向更远的未来的期许。 初中三年,我交了老郭这位好姐妹。而高中三年,我交了灿华这位好“管家”,一位说着要学会跆拳道后保护我的女孩子。这两都嫁人生娃啦。 一晃眼,好像就剩我一只单着,莫名就觉得自己还挺不一样的。就连大学两舍友,也都嫁人生娃了,一位生三胎了,而另一位正在备孕第三胎。 时光荏苒,人,也多的是只能尽己所能去顾全有关自己的人生,是幸运的。而那些过去的相交总也会有那么一处刻深了的记忆在银河中,流光过。 就像那年初中,刚结束一段琵琶的演奏,情绪突然就崩了。然后,老郭就陪在一旁,一直地照顾着我,照顾着一个梨花带雨中多少有点懵圈的我。 连我都还搞不清为何那时候的我会突然地崩溃。我那少女心真就挺像海底针的,针针都朦胧得让人无法直视。明明不在意,却也还是受到了影响。 来过这人间,交过这好友,不必太完美,就这刚刚好,已属圆满。落落寥寥,稀稀疏疏,总也更多的占据着我们人生的空隙,成过群,也单行过。 有的喜欢可抵过岁月的无情,总也会在相逢一刻时浓烈得像是从未分开过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根本不用担心谁会打断,谁又会听不下去。 而有的深情去不到下一程。若非双向奔赴,任何一种自以为珍贵的感情都无法远行。万物皆有灵,是真情,还是假意,总也会在细枝末节处见底。 情深奈何缘浅,莫问彼心何芳。直坠九霄云外,不识异己良人。已断了的缘,若再无可能,那就随它去。余生,一定有更值得珍惜的人和事和物在等着。 莫要再因过去而暂停追逐更好的自己的脚步了,若不多走一步,若不再向前行,又怎么会知道又怎么去见证,见证那未来里,令自己更难忘的美好与幸福。 缘起缘尽都有它的定数。若执着可以改变什么,向着更好的方向而去,那希望这一趟,或说这一次,会是双向的。 2012年6月,随着高考成绩的揭晓,一眼过,三个一的语文和一零一的英语,肯定又是我那答了全却总能栽跟头栽个彻底的阅读理解给搞折的。 三年高中就整了一个总成绩479分,文科还排位到了no。这位置给排得多么人山人海呀,要真给排进去,不见得我妈还能一眼认出我。 本想着去一所自己感兴趣的大学好好念一念,可总有些临时的变数比我的想法来得更加地及时且坚定。所以,我又再一次被爸爸的想法牵了去。 通过所谓的自考本科,去了广外国际学院,并在英国兰开夏留学过一年,也就勉勉强强给毕业了。我的求学之路不算得多么地标准,或者体面。 正因为我那根本没法用来晒的学业成绩,我变得更加地自卑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什么真本事的人,全都是靠钱给堆出来的,买来的似的。 虽然小升初,初中升高中,到大学,都是自己考的,可这成绩真就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也是上了这么些学才真的明白自己就不是块读书的料。 看看爸爸给铺的路,哪一条不够好了,除了一路都是被推着走的,哪一站不是最好的,哪一站不够给力了,都是算得上顶顶好的资源和路子了。 可我呢,这学上得可谓是一路扶不上墙。 大学是有在认真上的。可那莫名被颁发的“三好学生”和奖学金三等奖也就只是出勤率和日常的学习表现给硬生生薅来的羊毛,论成绩还差点。 初中到大学,没有一年我不是在愧疚中度过的。那一天天的退步让我越发难受,却又都无从诉说。一整个求学过程总结下来就是“碌碌无为”。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毕业,退步也算走到了头。大学毕业后,我像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开始找工作。也便以为,我真的可以随心而行一次了。 正当我从毕业典礼的自卑中抽身出来,准备将自己投身到新的旅程时,爸爸还是像以往一样,如期地来了,来给我建议,建议我去试着考考公。 这一试,险些把自己给送远了。 爸爸的每一条建议,在我看来,跟命令没有什么两样。如果违逆,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难为了自己的同时,也会把妈妈给拉下水。我不愿如此。 妥协,是我前半生唯一做得最好的一件事情了。看久了这样的自己,竟也觉得多少有些委曲求全,而其中成全的始终少不了那一份倔强的父爱。 2016年,考公这件事是在春节前后确定的。那前后我应了爸爸报了名。爸爸为此也做了些他能做的努力。而这,从头到尾都是我不愿接受的。 我清醒地知道如果我临时去报个班,以我的实力再好好学一学,考上应该不难。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正常状态下的自己,不受外界影响的自己。 可是,就这么地事与愿违了,也就这么地天助我也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考试的时候,有了“下笔如有神”的感觉。 下笔的那一瞬间,我的整个脑袋瓜子都被抽空了,就连正常的思考都很难维持。 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时间停滞了一般。字都能看懂,手也还能动,好像一切都正常,可一旦需要动用脑子思考的时候,就动弹不得了,转不出内容来。 我本也不是那么不信玄的人。可被这么一搞,我算是再次更新了对“玄”字的理解。根本就不是我这等小人物能抗衡得来的,一不留神就被拿来开大。 可我没有放弃,我坚定地告诉我自己:只要我的手还能动,那么这卷子,我势必要一一答完,每一题都必须要写上答案,即便这答案不一定就是对的。 当时的我,确实是能把字都看懂的。可是,不管怎么较劲,我都无法做到在看懂的一刻进行同步的思考,就好像我的脑子只剩下一个识别字识别题目的功能。幸好,我够犟够坚持,一直跟自己耗着,也最终尽我所能给逐题答完了。 考完这笔试后,我按着原路返回。很快地,我看见了爸爸,就随着他走进了路边的一间小饭店,再随着妈妈坐在了那露天屋外的一张小饭桌上。 除了我这一家,其他几桌也是其他几家子。 等饭菜的时候,我仍在漏神,就给自己打了个直球,说:“我考试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笔的一瞬间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都写不出来。” 爸爸直接拍案站起,对我直吼:“你说什么?” 瞬间我就清醒了,也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件多愚蠢的事儿,又说的什么鬼话。即使我再怎么不喜欢被安排,也不该在还没回到家前说这些话刺激爸爸。 或然,是我那跟天作对时绷紧的神经还没有完全地放下,才使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到了现实,一心就只想着求助外援,却忽视了本该从长计议的节奏,而非毫无逻辑地将自己的真实情况给不加思考且不计后果地全盘托出。 可一切都晚了。 我一边害怕一边重复着才说过的话,不料话还没黏贴完就被爸爸当场给顺了一巴掌过来。这一巴掌百感交集。没有以为的安慰,就只是来了这么一记。 第一次,我感受到了一种和哥哥一样的羞耻感。只是地点和事情都不一样。他那时,脱光,面对的是邻居的异样眼光。而我,也差不多,毕竟是个已年满十八的大姑娘。饭店的老板和隔壁桌还都看着,多少也看不明白什么。 巴掌过后,少不了贴脸开大的“珍珠”,哭得急的我也必须得赶紧收了。因为这顿饭肯定是要快点吃快点结束。同桌的人也都晓得回家后会是场硬战。 确实,回家后,很精彩。 我即使回魂了。可是,我依旧用生命苟延残喘在那出了考场的24小时里。 好像除了妈妈,再也没有人可以明白当时的我一点点,又或者妈妈也不甚了解我是怎么了。如果哥哥知道这件事的经过也许会理解我一点点。 恶战,就这样不需要任何具体经过,一触即发。 在爸爸开车回家的每一刻里,我的脸一直被“珍珠”滋润着。爸爸一次次因为生气而急踩的刹车是在吓我呢,还是觉得活着的我是个很可耻的存在。 严格地来说,我也确实没怎么认真地准备过,就这样赤裸裸地上了这考场。即使最后正常发挥了,我也不见得就真的能考出个让我自己满意的成绩。 现在的我想来也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要掏空我脑袋里仅剩的知识和思考能力。我本就那么无知,难道说我就真的有那么优秀,足够不学有术,才使得上天都来插一脚。否则,我就真给考上了,当起了公务员,从此无忧无虑地去过平凡的一生。 我当时对上天的抱怨是有的。可我似乎更多的是庆幸。我庆幸我差一点没考上。因为我本无意考这一次,无意去沾上爸爸的人脉,他的人情。 可是,这里面已有了爸爸的安排,而我辜负了这一份安排。这一段“为我好”,父母无疑都是站在了同一战线上的,只是唯独没有一个我而已。 我不愿走上一条被安排好的路,这路上多少沾点关系多少沾点背景,哪怕这个背景里有我想保护的人,也许是我自己,也也许是送巴掌的爸爸。 可我累了,自卑得累了。 我是真的不想再这样听爸爸的建议去走自己的人生了,也是真的不愿再用类似的方式去踩着爸爸的人脉或人情继续往上走,往上爬,往前进了。 我想靠自己,我真的就只是想靠自己。我知道很难,我知道那不会容易,可是我就是想试一试,我想要看看自己能走多远,即便我走不出理想。 :“可是爸爸,你的猫公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儿呀。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地理解我一次,哪怕就一次,完全地,也完整地读懂我一次呢。 我真的很努力了,也真的尽力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作为我爸爸的你会一直视我为没出息的人,一个怎么努力都还是让你抬不起的女儿。” 那一路,爸爸恐吓过我无数次,说要把我丢在高速上让我自己走回家,又说不要我了不许踏进家门,还不断地诅咒我,让没出息的我赶紧去死。 爸爸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真的不管长到几岁,都依旧难以适应。一路上,不时,爸爸就会质问我,为什么花了那么多钱的我这么没用。 是呀,1999年被查出来超生的我被罚款了一万。而后,又各种升学,花钱补名额。还有,那一趟出国留学花的都是钱。没有一分是我挣来的。 是了,我也很抱歉,我的第一声哭声,叫醒了大家的失望,我不是男孩,没法传宗接代。日光浴是赏,而想把我送人也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 那一直留着超短发的童年,也更多的是把我当做男孩子来养,也是一种提醒,一种惋惜,一种愤愤不平。我知道爸爸有多么地希望我是个男孩。 那些频繁出差的日子里,更多的也是带着哥哥。爸爸总是希望哥哥能随他一起去多看看世界,顺便开开眼界,多学习学习怎么做生意和做商人。 爸爸将哥哥带在身边多了,带习惯了,也便会生出更多的期待,或说更容易产生过多的遐想,希望他也能像自己一样有那不惧不畏不缩的魄力。 可爸爸却实实地忘了,忘了他自己才是那个最让哥哥无法不去惧怕,也无法不去畏缩的对象,忘了他自己才是那个最让哥哥进退失据的大人物。 抑或,人在投入得多了的时候真的就会容易迷失。特别是这种投资在人身上的,越投入越身不由已,由不得自己继续就只是看向那初心:安好。 投资的时间一长,多少都会被身边同龄的人的近况给影响了,就无法不多去期待些什么,去同步些什么,去多加注意些什么,去多留心些什么。 也便,心生异念。在与别家相处得越近时,看多了也就慕了,使得本家之间的心扯得更远了。在比较里不断地轮番较量,就此失了本心和初心。 比真正的pua还带pua节奏的莫过于这世俗之间那怎么都放不下的自尊心和虚荣心。总喜欢在这些人生大小事上论长短的同时还非要博个头彩。 若非我沉得住气,耐心地和爸爸妈妈做过多次的沟通,并从中深入地交流过争取过,想必,我在毕业后不久或工作后不久就已经被安排嫁了去。 见过哥哥的不顺遂,我也便更为歇斯底里地据理力争。哥哥娶了爸爸看中的儿媳妇后,过得可谓是越来越不怎么样,肉眼可见心理压力在飙升中。 哥哥的骨子里多少是有些爸爸的影子的。若说这是被爸爸所影响的,或说是被爸爸长年累月给调教出来的,都不见得奇怪。毕竟,这大半生就是如此这般地走过来。 这样被打骂着,被威胁着、恐吓着、强迫着、为难着,那精神也一直被狠狠地捆着压着,哪见得到什么曙光。即便我从中插手过多次,也不见得就能救他于水火中。 这人的一生,不管怎么走,走到哪里,又遇见了谁,和谁成了什么样的关系,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还是都得自己去尝试,去体会,去接受了,去看清了。 哥哥教育孩子的方式,可谓是学到了爸爸的“精髓”。只要狠得下心,去教训,去打骂,就见得了想见的服从,就见得了想要的听话,就见得了想得到的效果。 虽然那也只是一时的,正如过去的哥哥一样。而长大以后,不管过去的服从多么到位,也终将以另一种方式来给完完全全地从里到外地逐一打破了去。 可爸爸和哥哥明明就已体验过,知道这种方式会给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的伤害,可到底是为何要让这本不该继续的剧情在彼此的人生里继续地混迹着。 很多的事情,明明也都不必非得通过争吵来解决,可这莫名的大男子主义就总是时不时出来站台,就仗着自己是这一家之主,就仗着自己能挣钱养家。 有些理由是站得住脚,可不管如何站得住脚,人身自由也从来都不是靠主观臆断来强加控制的。再强势,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通过打骂来解决问题。 凡事都得讲个道理,讲个真凭实据,讲个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瞎话,说什么“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那家人都变得不讲理了,只看自己的对错,那还怎么跟社会上的人谈不公论不平。 道理这货,小家都讲不通,大家就更看不懂,听不懂了。 这世界再怎么大,究其根本也都是同住地球村的一家人。 大道至简,由小及大。若是小家都不讲道理,那大家岂不都乱套了。不管大家小家,牵涉到了底线和原则时,都得理性之上再谈情面才能不落人口实。 否则,那些过去的对错,迟早都会以回旋镖的方式再次呈现,并狠狠地打脸。 而这代价是更为看不清的未来。那未来里的爱是绝对撕裂的,是绝对抗拒的,也是绝对无法再弥补了的。有些伤痛也许从来到的不是皮骨肉,而是心。 吵远了的心根本架不住那正解决着问题的桥梁。越吵越伤人,越吵越大声,情绪也就越上头,甚至还动起了手。这般打骂之下认的错,又多是不服的。 不服多了,也便模糊了真相,更是模糊了那真相后的对错。当对错都可以因为一时的情绪上头而偏颇的时候,再去纠结那里头的道理也已然是徒劳了。 可不管这一趟是多么地曲折多么地无理,自己也应该去识得那一份真,去秉承那一份自己始终不愿放弃的理,去执守那一份自己的坚持和不变的初心。 这世界再怎么颠倒,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又比如,没有那么多的绝对,若论对错,就先得过了彼此的那一个立场。 也当然,任何的一种绝对也只是,或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可能。 有那么一种奇怪却也不奇怪的感情叫“无所谓对错”。如果真的在爱着,有些对错也就没那么重要,有些道理也就不必再去纠结。因为爱,所以原则之外的一切就都有可能被原谅,或说更容易被原谅。 在对错里无休止地纠缠和较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换句话说,硬要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上拼死拼活地要个说法,有的时候,这里面的道理真就比不上那莫名而来的幽默更能化解其中的矛盾。 对外人,是如此。对家人,更是如此。对爱人,更甚如此。 有的人就是用来爱的,有的人就是用来靠的,而有的人就是无需有用,单是一个存在就足以给这世间带来力量。可也并非说无用之人就什么都不会,或说就什么都不用做。说法是法,也只是说说而已。 这世上,没有谁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存在,就是意义。只不过多数时候我们都会更关注那些对自己有着直接意义的人事物,或说对自己有着一定利用价值的人事物。也便看不清其中的一些连带关系。 比如说,平淡是福这件事。 成长的路上,总也是有一些不变的问候,像“吃饭没”,像“在吗”,等等,这些都是平日里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问候,在生活和工作上出现的频率也可谓是秒秒即到。 可高速运转着的社会,早就无法容忍这等重复且看似毫无新意的存在。 因为这问候来得简单,所以每回答一次就会多一分不耐烦“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或多一分嫌弃“怎么又来问”。 也因为发展需要,也便更多的讲究起效率和意义。 可是,这些简单的问候就是意义所在。平淡的意义,福德的意义,就在这之中。是谁没了耐心,又是谁失了初心。 每一个回应对等着听和想要知道的人来说都是很珍贵的。 当失去后,是否也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想起那时的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意来说的这句“在吗”,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来的这次问候“吃饭了吗”。 而如今的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如此这般的冷漠无情,竟变得丝毫没有耐心再去多看一眼藏在“在吗”两个字背后的那份不愿冒然打扰的心意,也丝毫不愿再花精力去理解或去善待“吃饭了没”背后的那份出于爱与关心的在意。 忙着在无尽的诱惑里挣那一份面子钱而落下了谁,忙着在那缺失的陪伴里过着被比较的一生而其中又都辜负了谁。 其实,看句诗词听句问候,这样的时间真的随时都能挤出来,关键就在那个自己,那个锁牢在想象中的忙的自己。 莫要等到被生活耗蔫了才来后悔当初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多么不懂珍惜,否则,终将自己推至来不及回头的境地。 为了获得这社会普遍的认可,为了取得这世俗定义的成功,不少人耗尽了耐心和精力,就连亲近的人也都耗远了。 可见,很多不花钱的东西就挺难被一直珍视的。可就是这样的存在,是经历过一番生死之后最想要求取的东西呀。 当生活不得不与工作交手的时候,那份对生活的热爱还是需要几分清醒来打点着的。否则,变得麻木之后的自己只会失去得更多。 有些工作上的交流手法,可以适当地通过磨合来增加工作伙伴间的默契。可若说将此延伸到家人之间,就多少有点过于机器化了。 再怎么忙碌,再怎么拼搏,也不要忘了在生活这一项里主动地划分出那本该用心去珍视的存在,那些个更该被置顶也更值得的家人。 幸福,不管再怎么小,再怎么微弱,也真的需要一份愿意,愿意主动地去感知它,也愿意主动地去珍惜它,更愿意主动地去守护它。 或许是因那一丝侥幸。毕竟那考公的成绩也还没有出来。所以,爸爸也便让我回到了家。而害怕得要命的我也在此时被一路的威胁给搞得更无语了。 一回到家,爸爸就更加地无所顾忌了,不是说要拿刀杀了我,就是说要拿棍子敲断我的腿,还有那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问话,“说,到底错哪了”。 原来,对于爸爸来说,那些所谓的坏脾气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就一个怀疑的念头就足以支撑棍棒到肉的理由,甚至可以就此将我的性命给剥夺了。 爸爸老是说,我是他生的,我的命也就是他的,我要是不听他的话,我就得死在外面,他就当没生过我这么个女儿,他就当自己养了个反骨的白眼狼。 因为嫂嫂在家,也才所以我先去洗了把脸,把哭红的眼和流着鼻水的自己给收拾了下。没想到就在这么短的一个瞬间,我竟看清了爸爸想灭了我的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手里就已经拿上了一把扳手,然后就在我正忙着洗脸的间隙里,一个转身,他就忍不住把扳手朝我直接地扔了过来,砸中我的手。 说真的,我感觉不到爸爸的丝毫犹豫,反而感觉到了他那一股只想赶紧将我给抹杀了的冲劲,特别地坚定,特别地明确,特别地想要,也特别地求速。 现在我的这只手,那个被砸的地方,每到冬天就会异常地活跃,而其痛感也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越发地清晰。真希望,再睡一觉,它也给我好全了去。 这一砸,让我明白了爸爸的决心,他是真的想我死,而且最好是一击毙命。也正因这一瞬,我更清醒了。我看了一眼爸爸就直接进了洗手间,或说躲。 爸爸催着,“赶紧给我出来,还不给我出来等下就有你好受的,为什么要这么来害我,害得我多么没面子,给你出了多少力,你却给我把它搞砸了。” 爸爸越催,我越害怕,我也越发地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去理解他了,任由他打,任由他骂。我是真的累了,累到不想再继续了,就只想躲会儿冷静会儿。 那一刻,我害怕的好像不是爸爸,而是那个濒临崩溃的自己,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去选择一条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的路,一条连妈妈都不顾及了的路。 我和妈妈讨论过生死,不止一次。妈妈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三个孩子,她早就想离开了,也才所以,她说我不可以胡思乱想,不该辜负她的坚持。 :“可是妈妈,这样不断被打骂的日子真的好难受呀。我们三个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你坚持到了今天的。单就因为一个存在?一个出生?一声妈妈吗? 我真的想象不了,那些我没有长大到能给你一丝安慰的日子里,你是怎么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我也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去承接那没完没了的打骂的。 那些初高中回家的周末里,我时不时就会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爸爸的打骂声,一激烈起来,我就跑过去,拉开爸爸,可你已然是中了招,特别是那颗心。 拳打脚踢了多少个日夜,妈妈,你是不是早已经算不过来了,或者说,我们换个算法,去算那些跟打、跟骂都不相关的安心觉对你来说会更容易一些。 毕竟,连我被爸爸打骂的次数都早已无法屈指可数。何况你总在爸爸的身边当出气筒。只要爸爸心情不好,只要我们三个谁犯了错,就都是你给教的。 妈妈,爸爸说的这些,有时候真的让我摸不着头脑。妈妈,你总是教我要理解爸爸,理解他的用心他的好意,可是我的心,肉做的呀,它也是真的疼。 我也知道你的也好疼,可能就因为几十年来如一日过惯了,才练就了如今这般地无所谓。可我不想,我不想去习惯这些本就病态的教育方式,不健康。 妈妈,你说爸爸打骂我那么多次,有没有三次是真的就都是我的错呢?我实在想不起来错了个全的第二次到底在哪。 即便第一次深刻认识到错的那天,我也觉得并非完全是我的不对。可那也是唯一一次我真的觉得自己有错自己要改。 妈妈,人为什么要有劣根性呢?不能就好好做个本分人吗?就只管好自己也行啊,为什么会遇见像爸爸这样这么让人害怕让人没得选还得服从的人呢? 到底为什么我们这么无知就只剩一点良善的人要遇上这种控制欲强,占有欲也强,自尊心也强,虚荣心也强,攀比心也容易被挑拨,还无比自负的人? 怎么做,做得再好,做得再尽心尽力,也还是会被不断地质疑,不断地批评,不断地挑刺,不断地指责,不断不断地打骂给施着压说这没用那没出息。 妈妈,我不知道要怎么出息。有的时候,我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有错,你说这样的我能强大到哪里去呢。我觉得我挺强大的,可你老说我还是太脆弱了。 妈妈,我还要怎么做,才算强大到你觉得可以了呢?真的没有别的可能了吗,真的要回去,回老家找个人嫁了,就近找份养得活自己的工作,过余生? 可是妈妈,这不是我。这是你认知里可能要活成那样的我。妈妈,你的女儿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有自己的事想要做,想要去试试,想要再走走,看看。 而且,你的小二小姐也想带上你。我想带上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也想带上你去所有我想去和能去的好看的好玩的地方,去好好见见另一番天地。” 敏感的我也曾倘开心扉过,说过不下一次:如果世界有一个悬崖跳下去是无尽的深渊,那我想就这么跳了,因为我觉得那样至少不会着地,不会疼,也不需要任何挣扎,就一直在那飞着,迎着风,很舒服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想法出现多了,也便被周公知晓了。也才梦见自己进入一个看不见任何颜色就一片黑的地方,而我就在那一直一直向上飞着,没有尽头,因为害怕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也就从中挣扎醒来。 也才明白,不管什么样的方式离开,都不见得能比活着好多少。也就让自己一直就这么地将就地活着了。就这样,到了现在,顺利升到了三十加。 把自己直接反锁在了洗手间后,就将自己蜷缩了起来,躲在花洒之下。可爸爸的声音依旧很清晰,一直在骂着,一直在责怪着我,就没有停过…… 爸爸一边不断地输出着难听的话,就像拿着一把装满了pua子弹的机关枪,对着我,扫射了过来。而我则在一边清醒地听着,反思着,不断地eo着。 实在听不下去,也阻止不了什么,也就直接把冷水给开着,对准自己,一直淋一直淋,让那水声来减少我的听见,减少我的胡思乱想,继续静着自己。 被催得烦了,我也就连哭都不想哭了,就直接将自己泡在冷水里,至少这样能让我更清醒一些,不至于多说什么,也不至于再多做些什么,就这样…… 好像是有点久了,父母开始担心了,让我开门。可我不想开,我就想继续冷静冷静。反正是活不了了,又何必再去见活人呢,白添了麻烦,又何必呢。 我就这样一直让自己淋着,甚至扭到最尽头,越冷越能连通那时我的失落和绝望。那一刻的我,就只想把所有还亮着绿光的希望都给浇灭了,淋透了。 不管是谁来叫我,我都不准备出去。如果冷水能让我更清醒,清醒地明白自己是多么没用,多么没出息,让父母多么地丢脸,又害得爸爸有多么地惨。 可我又真的不管怎么想,都还是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害爸爸的事情。我真想不出来。我没有骂过他一句,也没有打过他,更没有存心做过害他的事。 那过去的二十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听话,无时无刻不在受训。那些住一起的日子,爸爸那熟悉的脚步声一靠近就总能让我瞬间提起精神,只觉害怕。 而那些打骂的日常也在不断地提醒我,爸爸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多么严格的一个人,多么容不得沙子的一个人,又是多么不容置疑和侵犯的一个人。 因而,过去的很多聚会也都没有办法参加。因为那些很多的活动也都是晚上七点才开始,而那时候,我的门禁时间多是在七点。也便多的是没法凑合。 过去里,那些打骂,那些对错,我看得清,甚至比爸爸看得还清。可是那又怎么样,爸爸有自己的想法,而他的想法从来都容不得家里其他人去质疑。 几十年了,不管怎么耐心地沟通,也还是很难去改变那么一点爸爸那顽固的思想。或许,这就是命。我早该妥协的。可我又真的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 我不甘心,不甘心没有自己试过去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就一味地听爸爸妈妈的话,去过父母想要我去过的生活,去做父母认同我这一生要做的事情。 循规蹈矩真的一点都不难,至少对我来说真的就是不难。可是相反的路呢,走起来,每一步,真的都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所有所有所有的心力。 最后,妈妈摇人去了。二舅来了,他是医生,可他不是心理医生。 忘了洗手间的门最后是怎么打开的,只记得那里边就只有一个我,一个被冷水淋湿了的我,一个独自徘徊在绝望中不能自拔的我,一个很像傀儡的我。 没有人敢轻易走近那样的一个我,也没有人敢随便碰那样的一个我,谁说话都不顶用时,大家只好去把我的爸爸给叫来。而爸爸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 爸爸一进来,他说什么,我便尽可能地照着做,即便一开始也会表现得十分抗拒,可我在那样的时刻里还想着周全他的面子,也便顺着他走出洗手间。 然后,我将自己缩进了自己书桌下那个中间的位置,那个本来只能放得进一双腿的地方。那个位置进深不大,却能完全地框住我,让我觉着有安全感。 我的恐惧在那一刻被无限地放大着,我的状态十分不稳定,我会哆嗦,我会毫不掩饰将自己的害怕给通过肢体语言表达出来,一直表达到我放弃挣扎。 依稀记得,那个坐我房间床上的嫂嫂在用言语劝着什么。而那一刻的我,并不想管任何人看我是不是像个傻子,又是不是像个戏子,看起来有多滑稽。 当时的我就只是想要一个空间,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是疯癫的,也是有点魔怔的,甚至对我自己来说也多少有点超纲了的,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种精神上的桎梏,我是真的受够了。既然如此,我就想让爸爸看看我被他逼成了什么样子,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已经被他压抑到了个什么样的极限。 我也清楚地知道即便这一关我过了,也难保没有下次同样的威逼。可我想的就是先将当下给过好,用自己这一点都不聪明的办法去争取一丝生的希望。 我想用这样的方式把这一场闹剧给迅速地结束了。我不想听见任何人发出打骂的声音,我更加不想再因为这场闹剧而拉响那本就没有胜算的歇斯底里。 那么这一次,就让我一个人通过这无声地挣扎,这垂死地表演,去将那累积了的压抑和恐惧的能量给释放开,给狠狠地释放到那一刻的肢体语言中去。 不成功又怎样,这就是我救自己的方式,也是我想让妈妈赶紧地从这一场闹剧中抽身出来的方法。跟以往相比,这多了几分逃避的色彩,可我没有错。 且不论我什么身份,我都不觉得我有这样的义务和责任要去为了谁的坏脾气坏情绪或面子或自尊心或虚荣心而不断地交付我的青春,我的时间和精力。 如果因为这场闹剧给妈妈造成又一次伤害的话,我想那个时候,我就不是放大自己的恐惧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疯掉,真的就会选择直接放弃了自我。 我真的不想再活在这样窒息的环境里了,我更不希望妈妈继续活在那样的一个深渊里。也真的盼望着有那么一天,爸爸可以好好地深深地了解下自己。 我也忘了是不是妈妈把我哄出来的。最后从书桌下爬出来的我和妈妈一起去了趟雷州。我们穿得十分地随意,再怎么随意,也能从照片中看出来哭过。 好像妈妈看上去更严重一些。那个哭后留下的泪痕看着比我还饱满。瞅了又瞅,还是觉得妈妈两只眼睛下的眼袋太肥了些,浮肿得很呢,鼻子也有点。 虽然那些个当下里,我还都不会形容那种状态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也不会用苦或者累来过多地修饰。可当一切都过去的时候,我看得比谁都更明白。 就算再怎么不喊苦不喊累,可回过头又会去思考当时的我为什么会委屈到不断地哭,哭着挣扎,不就是因为我感觉到了累吗,或是我感觉到了那苦涩。 也是真的佩服妈妈,这几十年来把那些难听到怀疑人生怀疑自我的话当做是歌儿来听,时不时就难受,也还时不时就自卑到无地自容,甚至痛哭流涕。 我们呀,真的什么人都得见一见,否则,也就不会明白自己是怎样的人,又配得起去遇见多么美的风景,或者抵得住多大风雨再卷土重来,尽是未知。 这前半生算是真真切切地见识了什么是不可逆的大男子主义。爸爸,在我看来,在我心中,应该算得上是这其中的翘楚,翘楚中的翘楚,一等一的绝。 考公的成绩确实不理想,也不合格。恰好就排在前头几名,就差一点就得二面了。这二面要是真来了,铁定不去不行。幸好,天给拼下了另一种可能。 就是下次再这样能不能先给打声招呼,让我这么突然地应激,且不论我最后靠自己给过了,那也是太消耗我了,我现在可是脆弱的人呀,小老百姓呀。 我之所以那么坚持地在毕业以后不向爸爸伸手要钱,甚至在初高中和大学时,就已经开始变得被动,也就是为了后来的戒断不那么地难为而做着准备。 高中,有那么一个月,出了个捐赠一类的义卖活动。活动前,我就通过不吃晚饭,简单粗暴地省着钱,想着去捐多一点,好帮助需要被帮助的人多些。 也就是那么一个月里,我早午餐吃的都是一碗粥。一碗早上打好的粥,分开两顿来吃。记得那时的早餐配的多是油焖黄豆。虽是清淡,却也还算不错。 就这样,我一个月不到就瘦了10斤。还就给妈妈看出来了点什么,不过,她还是不明所以地被我糊弄了过去。而我也无意中减了一趟并非我本意的肥。 戒断什么对我来说好像都不怎么难,难的是这小小努力给我争取来的这么一点点小钱没啥大作用。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主动权放大到现实还是太有限了, 天知道这一关连连的负债我能不能单靠自己给过了。老天保佑呀,我是真的只想自己扛着,如果真的要求一个人,我也希望是这一次坚持到底的自己。 我的爸爸其实也有很温柔很暖的时候,只是多数时候都被那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得来的劣根性给耽误了,耽误了他那本来还可以做的更好更大的事业。 小时候的我本是不喜欢爸爸出差的。因为那样就不能天天见到爸爸,就会很想他。可后来,我发现,爸爸每一次出差,不管去哪,都会给我带伴手礼。 慢慢地,我也就不那么抗拒了,也便学着忍忍,不哭也不闹,因为有礼物收。也因为后来的我多数都住校,也便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之上。 就连那句爸爸每次出差,我在送他出门的时候都会经常给捎上的话“祝爸爸顺顺利利,挣多多钱”也说得越发少了,少得我几乎都快忘了是怎么说的。 起初,这样的一句出行祝福语还是妈妈给教的。每次爸爸出差,妈妈就会把我给推出去,去送送爸爸,去给爸爸开门,再追加这么一句藏尽爱意的话。 做事还不够利索的时候,我就有帮过妈妈干活儿。有一次,我把一个汤锅给弄坏了,又害怕又不想就此放过自己,就依照着妈妈说的话,去联系了爸爸。 当时的爸爸还在出差,也还在努力挣钱,而我因为自己没拿稳而砸坏了一个锅。自知是犯了错,也明白爸爸挣钱的不容易,才选择了主动报备和认错。 也是因住校的时间越发地长,而让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让我觉得异常温暖的声音。那便就是手机另一头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暖,很乖,甚至很好听。 好听?似乎和爸爸那脾性不太相关。可我也的确是在那住校的时间段里,听过不止一次那样的声音,好像不管我说些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答应似的。 或许,是那被需要在作怪。越长大越发现,爸爸很需要那种确切被依赖的感觉,总是希望自己能一直地保持,开车接送我上下学,开车送我上下班。 可年岁一大的爸爸总也是多少有点力不从心。不自觉间,我能察觉出他的无奈,无奈自己不管怎么努力怎么使劲,也都无法再回到过去那般地有魄力。 举个例子,爸爸想要再去寻些生意来做做,却总是到处碰壁。即便有些人脉有些生意头脑,却苦于没有适合一起合作的伙伴,也没有适合自己的项目。 能让爸爸如此地受挫,我自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有点本事,也不至于爸爸现在还得愁着挣钱养家糊口的事儿,愁着如何继续支撑起这头家。 出来工作了这么些年,给家里寄过的礼物和给父母发过的红包也不知道加起来有没有一皮。过去就不管了,希望今儿起能有能力给予父母更好的生活。 :“爸爸,我知道您的童年颇为坎坷。所以,我能理解您那害怕失去的恐惧,您那不愿看着我们有任何一步行差踏错的着急,您那只从自己出发的理。 可是爸爸,您只要静下心,好好地和我们坐下来聊一聊,谈一谈,会发现,我们一家五口中就没有谁对您有什么样怨恨,或说有多么地不理解不体谅。 如果有,那一定是您心底里的自己。您不愿去承认自己那份自负里藏着的卑微感,您不愿去看清自己那份自尊下久久都放不下的大男子主义有多伤人。 您总是徘徊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跳出陈旧的框架,不愿抛却不良的传统观念,也才总喜欢将自己泡在那些短视频里,去寻觅那些有失偏颇却刚好如了您意的内容,并一味地让自己沉浸其中,沉浸在那些刚好和您同频却也只是另一种主观臆断的内容里。 而这种习惯,其实您早就有了。 从家里拥有电视开始,您就已经是这样地操作着。不管是法律频道,还是其他节目,只要涉及到您的敏感点,您就会不自觉地开始唠叨,唠叨妈妈的不是,唠叨我们的不懂事,唠叨自己付出了多少多少,而我们又怎么怎么地不理解您。 真的是这样吗? 在我看来,可谓所有的人都在用着生命在体谅着您的苦楚,也在那青春年少里装满了关于您的记忆。虽说不全是与美好直接相关的,可那也是对我们而言宝贵着的财富。 我还记得,我给您写过很长很长的信。那时的您表示看过了以后很感动。我想,那些我们一起成长的时光里,我们彼此都曾深深地温暖过对方,特别入心入肺的那一种。 只是在那连您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劣根性的加持下,让我们多少与您远了距离。 不过,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我都不会拒绝与您保持沟通,即便这很难,我也会选择继续地迎难而上。 就像现在,我很难很难用过去的那一丝温暖来不停地不断地抵消掉这日新月异的为难。您说,如果我在深圳再这样毫无进展,就抓我回去嫁人。 爸爸,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说话的魔力有多么地强悍吗? 爸爸,您说的这话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就跟千斤顶一样重,压得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同时,直接隔着语音通话,都能立刻给整出个哭脸猫来。 爸爸,您见过梨花带雨的猫吗,您就养了一只。 我之所以会选择迎难而上,就只是因为我知道,家里除了我,根本没人敢多进言一句。我不想您继续这样不计得失地教育我们,不计成本地投错壶。 好的教育是急不来的。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也就不可避免地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独立的思想,也会有我们自己想要追逐的梦想和想要实现的人生价值。 我知道,在您一听说我正在写作的时候,就有所担心,也不太看好。因为这个浮躁的当下,鲜少有人沉得住气静得下心来看完一本名不见经传的新书。 也包括您。现在的您总是在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里,躺在床上看手机。这也是我与您通话视频的时候,最常唠叨您的地方。可您却总也不会多听一句。 在我心里,爸爸,您真的越活越像个脾气不好的孩子。 还是几岁的时候,我就见识过您的脾性有多大。所以,我即便被欺负了,想让您出头,也多是选择了放弃。因为那样的后果,或许是我更加承受不来的。 爸爸,有些事情我瞒着您,也是我保护您的一种方式。我知道您对我的爱是深重的,可却不够慎重。这让我很难很难去依靠您,从您身上去获得安全感。 也才所以,初中的时候,因为拥挤,不知是谁一个巴掌往我的屁股盖了过来,我也没有对您说学校有人侵犯到了我。高中的时候,因为相识,有那么两个男生分别地来找过我,在表白的时候,竟想占我便宜,我也没有勇气找您帮忙一二。 甚至,大学时的我和舍友被两个歹人给盯上了,也不会告知您一二。还记得大学坐过的一班公交车,遇着个猥琐男,对我进行了言语挑衅,我也不曾对您提过。也是在大学,被一封邮件骗走了一台电脑的钱,报了案无果也没跟您提到过。 很多的事情,我选择了自己解决,解决了的就让它全都过去。而不能解决的,只要我还能僵持,我也都会尽我所能去坚持,而不是第一时间求助您。因为我真的无法确定那过去里一直说我是就个错的人会护下我,还是说会继续责怪于我。 就算是小学,我被记了''大过'',委屈到不能自己,也会在回到家的那一刻保持住一个正常状态下的自己。没有对您提起过,也没有想过要让您去帮我讨回一个公道。就这么地,一直一直地,长大着,经历着,独自一个人承受着这一件件。 那小学,那初高中,还有大学,不同的阶段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女生好意地告诉我,说我被人欺负了,说我被人背刺了,说我被人利用了。可那些时候的我竟一点都感觉不到,就觉得一切都那么地正常。而这些,我也是从未跟您说过。 爸爸,是不是这些事情都很小,不值一提。可是爸爸,我是女孩子呀,我是您小二小姐,我也是会感到害怕的,我也是会难过的,我也是需要被保护的,被好好地爱着的呀。不是住校就完事儿,不是给了生活费就都可以了,不用多管了。 就因为大学被骗了钱,所以我有过一段时间吃得特别不宽裕。可我却也不敢主动问您要多一分钱。我就等着,您给多少就多少,从来不会多问,也不会早问。够吃就行,有的吃就行。 爸爸,我可以这样说,我从未在您的身上得到过我想要的安全感。即便我收到过很多次的礼物,可那些都会是您会去计较的真心与付出,我一旦满足不了您的期待,这些就都会被您用来向我施压的东西。 爸爸,我最需要安全感的时候可能已经过了。也才成就了今天这样的我,总是选择自己一个人去走,去应付和面对。 爸爸,在我明确地知道您很厉害的时候,可以保护到我的时候,我发现这份爱不能随便就拿去用,而是要考虑后果。 爸爸,如果您的劣根性和大男子主义没有像现在这样,是不是事业的成就也就达不到过去那般耀眼和那个高度了呢? 那就还是继续保持,或许这是您最自然的状态。如果无知在一些已不再重要的地方,那就都让那过去随风而去。 爸爸,您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如果太过完美了,也许遇到的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没用的猫公,这么没出息的小二小姐。 幸好,爸爸,您是有一定劣根性的。否则,这样的您有这么一个反差得有点过分弱小的女儿,且不是更说不过去了。 过去的,就不再说了。可接下来,爸爸,我是真的希望您可以让我独自地走完这一趟,就这一次,让我坚持写完它。 因为我相信,相信着会有人愿意来读,相信着会有人愿意来看,相信着会有人真的需要,相信着这世界也喜欢着它。 而我也相信我的这部作品一定可以尽到它的使命,它的义务,真正地去发光发热,真正地去到它该去该支持的地方。 我的作品有着与我一样的生命力,它是为了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而生的,它也是为了成全我那份想要去温暖这世间每一个被忽视的角落的心意而生的。 爸爸,过去的很多很多年,我那自由的灵魂都被自己给狠狠地关了起来,关在某个连您都不曾踏足过的地方,一个连太阳和月亮都鲜少光亮到的地方。 我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度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已经出来了,我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再次回到最开始,真正地做回一个孩子。 爸爸,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不然我怎么来到这世界都还没大成形就被欺负了呢。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就是没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有更大更多的能力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家人:爸爸,妈妈,哥哥和姐姐,等。 自然地,您会说您不需要。可是,谁说保护人的方法就只有一种呢。我一直都在做着的,用着的不就是从心出发吗? 现在想来,也是托您的福,留了很长很长时间的短发,也才从某种程度上保护到了我,降低我作为女孩子的危险性。 也因为您想将保护进行到底,也才在小升初的时候跟我提不要穿裙子。原来,那时您就在培养着我的自我保护意识。 只是当时的我,没太明白,就只是照了做,就只是刚好我也无意去打扮,也刚好我也不甚计较这女孩子的光鲜亮丽。 可未来,我想要光芒四射,我想要漂漂亮亮,我想要成为美的宠儿,成为光的小伙伴,从自己出发将爱传递给世界。 我知道,不以挣钱为目的去完成这部作品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太过理想,也就是太过于不现实,可这事关初心。 这部作品是我前半生里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尝试。我希望它可以原原本本地、完完全全地就属于我自己的一份礼物。 也是一份见证,见证我从出生走到如今带过的每一步,每一个心路历程,每一段刻骨铭心,每一份难以割舍的情谊。 爸爸,三十多年了,我从未求过您什么。所以,不管您会不会看见,能不能明白,我都希望您能试着去了解下自己。 我好希望快点去遇见那个跟手机里听到的声音一样温柔的爸爸,暖心的爸爸,会无条件地答应我支持我爱我的爸爸。 还有,不管您是否会看见,不管您是否会读到,您的猫公也是很爱很爱您的哦,爸爸,我的豆豆。”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3 2016年,和妈妈一起去了一趟雷州。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些天里,太阳表现非常好,超热辣,可是就是驱散不走我内心的阴霾。 短短几天的旅行,和妈妈一起手牵手,使劲儿地放着空。其中,我顺便在湛江面了个试找了份意向的工作,临时去当了个校长。 半年过后,改行到了广州,在白云区做起了外贸,给经理跑跑腿接接单对接对接客户,然后就是下单跟单核对货款了一段时间。 又应了爸爸的建议,转站到了深圳。入职了一家以养鸡发家的上市公司,往返在neo和京基之间,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将近四年。 2021年11月5日,一个平常的周五,一个下班的节点,一个几分钟的谈话,一次无悔的签压,就这样,我被“正式”地给裁了。 事先,没有谁给过任何的明示,也没有谁和我有过商量,更是没有任何的正式通知,就这样,临时地,直接拿了几张纸给我看。 原来,有这样一种协商叫先下手为强,有种这样一种解雇叫一分钟都不耽误,有种被裁根本就无需任何的解释,或合理的交代。 一边是代我做了决定的领导,另一边是我,而桌上放着的是一份未曾与我正式面谈过的协商协议,就说这到底是谁在成全着谁。 讲句实在的,当时作为行政主管的我感到很诧异,为什么对接人比我还早知道这消息,又为什么协商的对象不是我却是我离开。 更让我内心感到不平的是那个时间节点,刚过生日不久,还就近双十一,还就刚刚找了个周五18点下班准一刻,一点点都不差。 这节奏给霹得可谓是绝得不能再绝了,活脱脱把我给整得那叫一个触不及防,也真是怪我懒怪我无知,才愿意主动成全了集团。 被裁的时候,那个当下,我有过难过,可是很短暂,特别是签字的那一个瞬间,好像一整个过程就是听他说完就直接给签好了。 难过在我无法正式地和大家道个别,难过在工作了近四年的集团在做这样的决定时给我的态度,特别是领导们那两面派的作风。 如果被问,我是否犹豫过,想要去争取留下,我会说:没有。被主动放弃,有时候也算是一种幸运。特别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我。 如果说里面有着什么误会,那就随它去。有时候能让人误会了的也是缘分尽了的一个信号。就算去解释,那也回不到一开始了。 没有信任的继续算什么,是要骗自己,还是要将就自己去听信那些个根本不在乎真相的人,再去看尽他们一味趋炎附势的媚态? 讲真,我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可以耗在这毫无意义的事情之上。我还有一腔的鸿鹄之志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施展施展,就挺忙的。 虽然是忙,却多的是懒,懒在计较,懒在解释。不是我没尝试过去解释,只是很多人情世故都逃不开在别人添油加醋后的算计。 原本,我也以为那些个我愿意去对其一一做出解释的人会明白我的本意,可却屡试屡败,那些个人就愿意以沉默以误解来臆断。 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去多做纠缠。我本也是在学习着如何看淡人世间的得失。或许,这一次是我到时候了,是时候去好好理理。 理理过去,理理现在,品一品,我是否真的一无所获,我是否真的这般不值得被珍惜,又是否真的像爸爸说的那般没用没出息。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世界的仪式感给影响了,总觉得在被裁后太过冷静,不大哭一场有点不像样,所以,被裁后的第几天我哭了。 忘了什么突然地刺激了我一下,然后我那“珍珠”就下起倾盆大雨,一直一直哭到一点劲儿都没有,然后就让自己昏睡了过去。 哭累了,总得要休息一下。仪式感这种东西,到位了就行。若是真的想让自己惊喜到的那种仪式感还是得交给未来的世界和我。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在这份工作里,一味变得鲜少喝水的我,为了挤压更多时间花在工作上,而总狼狈地在加完班后把尿憋回家。 好神奇呀,明明自己也和大家一样,呱呱坠地以来,就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世界的事,却要跟个世界第一大坏蛋一样受着折磨。 这一关一关的,过得我是真的不想爬了都,不想再动了。可我又不死心,偏偏又刚开始这部作品,也便连一天好眠都没有睡过。 到现在,这2024年的6月上旬,多像是又一场考试,一场关于三十而立的考试,一场事关后半生能否不再负债一厘一毫的考试。 因为没有与本人协商的过程,只有一个我主动成全的结局,所以我也便随这自然的发展将自己给定义为“被集团直接炒鱿鱼”。 被炒鱿鱼后,我失眠了两年多,直到今年的五月底六月初才见好转。这些个被周公打扰了个彻底的两年多里,我做了几百个梦。 颠倒了的日夜,并不舒服。这其中,我可对集团公司生过气,可有对其生过怨念,又或真的恨过这公司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不。 怎么可能会有,怎么可能会怨,更不可能去恨。这些情绪都太极端,太难得了,还是留着给自己使使,这等好东西只能配自己。 至于集团,它有它的发展,它有它的立场,如果我的存在妨碍到了它的发展,炒了我鱿鱼就能慢慢好起来,又未尝不是件美事。 至于领导,这些个他或她也多是有家庭的,自是少不了筹谋,也不得不多留些心眼,就连在职着的每一天都得盘算出个谱子来。 至于同事,这些个她或他也多是还年轻着,自是少不了计划,也不得不学着圆滑些,就连关系好的人也都能被一整个算计进去。 很多以为也都是自作多情。我也年少过,也便明白很多错事都不能只用年龄小来一笔带过,一笔购销。做事先做人真的很重要。 如果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真有用,那也是别人的成全在起作用,而自己实则才是真的骗了自己,表面绵软实则心机真就不会长久。 像我这种没点心计的,对升职加薪总也是被提醒才想起来要争取的,能活到这公司高层换了三波都还稳坐笼中的也是不容易了。 到底我也不过是个打工人,怎好意思去妨碍大公司的前途,还想着在这些人面前讨个像样的公道。替天行道太难了,我选择撤。 撤到我还能勉强生存的角落,在那好好地看看自己,看看自己长了什么本事,看看自己多了什么光环,又看看自己成长了多少。 那些反思的日子里,也不乏前同事的联系。我也都不吝赐教,可总有那么些人百般纠缠,且还分不清自己是在求人还是命令人。 也是见识过这么些不同的人,才更明白这人啊真的就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理想,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可我又算什么。 我总觉得自己这份理想里,用来参考的始终都是自己,而我也始终都未曾放弃过要成长为更好的自己,那个接近理想的我自己。 可越走越发现,这世界很模糊。书里讲的那些美好的人,以后可能会遇见的人,好像怎么都没法在现实生活中去遇见,去相识。 在没有任何支撑的环境里,去走一条没有走过的路会是什么样的呢,是会显得很孤独的,是会显得特别无助的,会没有好吃的。 整整两年半,我没有新买过任何一条好看的裙子,也没有再出去花钱吃过一顿火锅,更是没有主动地约过任何一个朋友去见面。 两年半以前,我偶尔也会约上朋友,去好吃的店打打卡,去礼礼佛。可一旦落入了困境,总也还是会显得被动,会显得很封闭。 除了自己,谁也不想麻烦,谁也不想去依赖。虽然说这跟一路走来的自己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却因为更为清醒而变得有些慌乱。 不觉间,我欠下了很多个平台的钱,也从中体会到了那些轰炸式的来电和消息有多么消磨人的意志,又多么影响到了我的情绪。 特别是这消息给传到了父母的耳中和眼中,也才真正地将我拉扯进了那难以抽离的空间,那儿满是反对,满是担心,满是焦虑。 独自一个人走多了,走久了,是会累的。我,贵为90后,丧过,爱过,哭过,笑过,每一次都极其认真,每一次也都在线珍惜。 却难逃其间突然的一瞬低落一瞬阴郁,觉得自己不会好了,也便不想继续了,可又怎么都改不了那怕疼怕脏怕父母担心的毛病。 许是那些过去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却从未有人来给我好好地瞧过,看好过,才被感染得如此经不住那些新的风雨顺来的考验。 小时候,我也失踪过。那天,爸爸给报的警。只记得,我不过是第一次答应了别人的邀请,去了她的家,有点绕,呆了大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后来爸爸就把门禁给定了晚上七点。而且,多数时候,也就只能妈妈陪着一起,也便看着很妈宝。 就比如说被性侵的那一次就花了我二十多年的时间,才看开看透。也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着不幸的童年。 再次回放,陪他练剑、打我的手、强迫于我、恐吓于我、为难于我、命令于我、威胁于我、欺负于我,这桩桩件件,他那一波操作下来,我甚至在怀疑,他在用着自己的方式来“三顾茅庐”我,就为了让我出山,让我出山将他碎尸万段,赶尽杀绝,千刀万剐,万箭穿心,抽丝剥茧。 可是,他千算万算,都错算了我。他太高估我了,他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杀心从来就不对外,只对内,只对自己。我连自己都搞不定,谈何搞定除我以外的其他。我是做不到了,我试过了,而且是全力以赴的那一种。恐怕,这辈子他的算盘只能是自己给砸了,我是帮不了他的。 我宁愿选择燃尽半生去接受,去放下,去原谅,也都不愿意花这比普朗克时间更短的时间去萌生那对他使坏的这种事情的念头。 我愿此生与他不再相见。若再见,我愿与他不言不语。若没法逃避,我愿我可以更坦然地面对,更自然地微笑,能让他自觉舒服地在那些相聚的时刻里不觉尴尬。我也愿他知错,却不会因此陷入类似我在经历着的这种无限循环,没入深渊,带着没有尽头的痛苦过着本该可以过得更美满和幸福的半生。 因为,我相信因果有轮回。如果因果轮回里,他过得更好了,我也可以毫不违心地说,我的内心没有丝毫的不平衡。我依旧不希望他在我这里受到任何的伤害,任何。我不愿意成为那个伤害他的人,不愿。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是因为我多伟大,不是因为我多慈悲,亦不是因为我已完全放下,又或者完全原谅,更不是想着继续纠结。而是因为他的妈妈待我好。他妈妈曾经照顾过我,哪怕记忆里只有那么一次。 那天,我的父母外出忙业务,而他妈妈就陪我在中山的小棚屋里等着。那时的我依偎在她身侧,虽然味道闻起来没有我妈妈的香,却也不抗拒。 她陪我数着蚊帐内侧挂着的亮橙色透明电灯泡闪烁了多少次,又陪我吹着蚊帐里差不多正中央位置悬挂着的淡蓝色微风吊扇,还耐心地陪我说耳朵,回答着我的一堆小问题。她还讲起了我害怕的鬼事故。就这样,我带着似怕非怕的睡意,着了梦。 朦胧的觉里,我依稀听见了妈妈的声音,立刻就弹了起来,凉拖都没穿,直奔出屋外。一个拐角后就直直冲向了我的妈妈,一把抱住,有没有哭,我忘了,怕不是做了一个跟鬼有关的噩梦。而在这之后,不久,我便听闻了他妈妈已去世的消息。 我对她的印象,也全都停在那一次里。也许,就只是因为那短短的几个小时,她温柔过我的岁月,也才让这原谅来得更为地顺遂。我其实还想再见到她的。所以,得知再也见不到了的时候,我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难过,我是真的难过。 她是我当时除妈妈以外,觉得为数不多对我颇为温柔的女人。是的,她身上有我喜欢的温柔。当时的那一丝温柔,我甚是喜欢。至于为什么那么喜欢,大概是因她当时真的有在特别认真地问答着我的每一个小问题,记不得具体,却总也不失温暖。 他妈妈是我选择原谅他的原因之一。谢谢她,陪伴过我。他爸爸也待我好,总对我笑,每次见我也都很开心,笑咧咧地,偶尔挣了钱,就会给我带好吃的。那些好吃的,曾被我当宝一样,放在口袋里,拽老久都舍不得吃。这算不算第二个原因呢? 第三个原因,我不能辜负救过我的外公。 那个危难时刻,他像骑士般为我挡下的不仅仅是一次单纯的追逐打闹。我慢一拍,或者他不介意忘一拍,我也就不在了。可是,他接住了,接住了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并且用对我的爱,或者也有来自于对我妈妈的爱,对他女儿的爱,对我越来越关怀备至。 记得有一次,外公正准备出发,而我害怕自己留在家里会被欺负,就直接跟着上了车,手里还一直拎着个没来得及找地方安全放下的塑料瓶子,没有瓶盖,里面装着水和小蝌蚪。一路上,一边看着它,怕水漏出,怕小蝌蚪晕车,一边跟外公说着能不能开慢点。 也不知是不是那东西对外公而言太常见,才觉得直接扔掉也没啥,也便让我扔了去。可是我做不到,就一直支着。那里头装着的可是生命呀,我不能不管它,就一直拿在手里。看不过的外公,也只好在特别颠簸的地方特意给放慢了,且还尽可能地去绕那大弯。 再有……啥原因呢? 我,经历过两次落水,一次在中山,另一次在外公家。神奇的是,两次溺水都不疼,也没呛水,更没有丝毫的挣扎,就是多少有点失重,在接触水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很自然地就垂直下降了,很顺畅地进入了那水底世界。 两次,我都没有在怕,也因为这种莫名的心态,而记着我的眼睛都是睁开的。 第一次,在我还没有看清水底有什么的时候就被给捞了起来,我的身子像是被吊着,直到脚可以够着地才被松开。被救出水面的时候,我清晰地看见漂浮在水平面还没爆破的水泡,还有一些像蜘蛛的水黾在玩水上漂。 其实,我不是不害怕,当时懵懂的我只是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那是危险的事,就像是处于一种死机或者待机的状态。嗯,这样解释更为合适。不然我都要自我怀疑了,这旱鸭子的胆什么时候肥到这种王者级别去了。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外公家溺水的那一次,是那个性侵过我的人给发现,给救起来的。也是这,让我觉得他还是存有良善之心的。哪怕就只是把我扯了一手,往水比较浅的地方,却也是真的切切实实地帮助过我。 随着我越长越大,才知道,那咸味的苦涩是人尿的味道,也才知道,我极有可能被童子尿微补过。也不枉那么一趟歇斯底里了。 再说,有那使坏的闲工夫,我不如回到刚学跳舞的那个时候给爸爸跳一朵花的故事,或者陪爸爸一起练练扎马步,又或者陪妈妈一起坐坐公交,散散心,看看那人来人往熟悉的街道,看着她牵着我的小手,幸福地哼唱着她很喜欢的《东方红》,“太阳升……” 又或者,去实现曾经说过的,以后要和姐姐一起住在一个长得跟hello kitty一样的房子。现在看来,这更像一个白色的谎言,美好过我的童年。姐姐,已经结婚了,恰好是在我生日那天,而我在英国,不能做她的伴娘。而这,不影响我要给她送最美好的祝福。 小时候,很多说过的话都太梦幻泡影了。可再回头看看,也还是十分地让人心动,特别是那一段纯粹得什么都可以成真的时光。 是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我自己。渡我为己,化我郁积,放下对着自己的屠刀,也不要将其指向任何人,做到真正的“勿以恶小而为之”。我承受过以往种种的悲痛欲绝,知道那非常人所能受。既如此,那便选择去放下,去原谅,慢慢地选择不再去逃避。 人一生会遇见很多的事情,不是所有事情都适合以毒攻毒,也不是所有事情就都该以命抵命,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得谈绝对。 被大黄狗咬的那个时候也还挺小的,隔天一大早就被带去打了针。被咬到的那一刻,爸爸边喝酒边骂边砸东西,而妈妈则哭得很凶,却也不忘给我那被狗咬到的地方吹吹,并念着:“就吹就好,不到明天”。绝对是这句话凑效了,否则,我脑子就不会还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经历作的怪,后来回了次爷爷家,竟做了一个噩梦,被一群狗狗追,梦里有黑色、浅棕色、深棕色、黄色等不同颜色的土狗,大小不一,一致向我跑过来,就好像我看着很好吃一样,或者说我是它们的偶像啥的,分不清是喜欢还是崇拜。 我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肯定是跑不过的。不过梦里,我就是跑在了狗狗们的前面。也许,梦里,我是它们的领导,带领它们一起运动。嗯,可能真的是这样。哪怕梦里的领导已经害怕到失魂落魄了,它们依旧穷追不舍。 啊,不对,应该是依旧积极地跟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丝懈怠。随着它们越来越近,我就直接惊醒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最后是被它们舔了几下,还是都刹住了狗腿,对我俯首称臣。就这样,就一个梦而已,何必当真呢。 这段时间,我倒是也做了两个跟狗狗有关的梦。一个是,我到了某家店铺,一进去,就来了三只狗狗,也是大小不一。其中一只黄色的,一开始就扑向我,特别粘人,又是抱抱,又是亲亲。另一只白色的,也求抱抱。还有一只蓝色的,这只虽大,不过很害羞。 另一个是,一只两耳朵耷拉着的白色小狗。它的两只耳朵是灰粉色的,看着很暖心很可爱,听见了别人喊它“熊猫”,我也跟着喊了两声,谁知道它听见了,直接跑了过来,然后一直舔着我的额头,就没打算让口水在我额头干掉,吓得我,这得是多喜欢我呀。 就是说,人生里,有些经历或许堆积了很多令人害怕的因素,可若过去了,一切也都在好转,那就让它酿就为一场梦,一场醒来后再也不必在意的梦。就比方说,当做是一次鬼压床,醒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忘了去。梦也都不一定绝对可怕,也会很有趣,不是吗? 我知道,爸爸的骂声里有他的在乎,他的紧张。可他若是喝了酒,情绪上了头,也便少了几分理性。被咬了的我会疼会哭会闹,可随着妈妈越哭越凶,我反而会心疼她,会收声了,也会不自觉地反向安慰。有的爱在恶言相向中强调,而有的在温声细语中传达。 那些过去里,与爸爸相处的日子里,也慢慢地晓得,晓得爸爸所给予的爱与关心都颇具独裁的味道,多是通过打骂这种不健康的教育方式来输送的。爱如砒霜,其中讲的就是这样一种刻薄式的精神打压和否认,以及在主观臆断下用棍棒等暴力强迫所得的认错。 若是无法时刻保持清醒,被这表象给盖过了去而生怨念,也是不难。毕竟,这人世间,没有什么人会愿意会喜欢被打骂着成长。 可也不可否认,这世界里,有不少的人是温柔相劝不来的,是说不听的。这样说,好言相劝对某些人而言是完全不起作用的。比如,我爸,好好说就不听,非得吵起来挂几次机删一次联系方式再冷静才承认我是对的,可就是不能说,他就不改,就说气不气。 这样的情况真的不只一次,搞得我就跟一朵有“毒”的雪玫瑰差不多,看着就很不孝的样子,其实那心和那行动都在频频呕心沥血。我也真的是只能继续再接再厉,用我的方式继续反向教育他,并用我的方式来慢慢地宠他尊重他爱惜他,爱惜这样的一位家长。 谁叫他是我爸呢,谁叫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爱我的男人呢,谁叫他是我在这成长路上唯一无时不在牵挂我的男人呢。反之,我也是真的愿意用生命来给我的爸爸一个依靠,一个他在心底里随时都能想起的不变的温暖,一个用具体行动爱着他的猫公。 虽说这些行动里有的看起来不怎么美妙,却也总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绝味”的爸爸遇上“绝品”的小二小姐,就彼此彼此。也才所以,爸爸的脾气再怎么暴躁难搞,那我也得全力以赴。好好地尽到我这小二小姐的责任,给稳稳当当地把他这孩子给宠起来。 就当我是在感恩爸爸当年的陪伴。小学低年级,有这么一天,我抄写生字词抄到很晚,而困了的爸爸却从房间里把枕头给拿了出来,就这么地陪着我,陪我把所有的抄写都完成才回房间休息。曾经的我,在那平凡的时光里,也被爸爸真真切切地用行动温暖过。 爱,是来之不易的,也是坚定不移的,即使有过失望,且无法避免会继续有所失望,可就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被随意给舍下的。 凭我的本事宠坏了,我也得硬撑着。祝我好运,祝我绝对不会宠坏我家豆豆,也祝我家豆豆越来越温和,越来越能控制住自己。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希望爸爸别再拿我们的命开玩笑了,都挺金贵的,也都在升值,何必动不动就拉死神出来掺和我们人间的事。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照这句话的意思,我绝对是坐等享福的命。要不是我对这世界充满爱意,也不至于还在砥砺前行。 我,经历过不止三次车祸,一次比一次严重。不是有人说过,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人很容易回忆或者脑海会播放走过的一生吗?我的回忆,三次都是空白的,是算定命不该绝。冥冥之中,死神就没有给我按下播放键,是知道点什么吗,想必是祂在护着我。 想到这里,我挺想问问死神,是什么原因让祂最终都没按下“播放”键?我知道,我曾经不只一次向上天祈祷过,只要父母余生平安,我愿意一直承受那不堪与不公,甚至愿意付出我此生最薄的命一条,难道就因为这个,您就三番四次给我使绊子,护我周全? 我就想问问祂,除了晴空万里的天改成了倾盆大雨的夜,祂还换了哪些场景?不管怎样,还得请祂好好护我余生安康喜乐。不然我见祂一回,就让祂体会一回什么叫做“秋后算账”。哼,还以为死神有无数的创意呢,人家是词穷,祂是招穷,哪招不灵用哪招。 我真的谢谢祂。被祂搞晕了不说,我还得一边安慰那惊魂未定的妈妈,还要分出仅剩的心神盯着那位冒着生命危险在高速路段放置三角警告标志牌的爸爸。还没被死神吓死,倒是操碎了心,短了半条命。生死簿放祂那儿,从此就膨胀了是,我都不稀得说祂。 (ps:此刻响起一曲来自东北吉林原画师王小旭的约德尔调,具体如下:“我想任性我就任性我想倔强我也能倔强看你们谁能把我怎么样”,确实祂做到了。) 虽然,我对祂的创意不予苟同,不过还是要谢谢祂每次都手下留情,谢谢祂没有在我眼皮子底下带走过任何一个人,让我们能继续脚踩大地,发光发热。 :“希望未来,您还没有被换掉的前提下,我们真的遇见了,我可不可以提前提出申请,那天,我们相遇的场景可不可以惊喜到我,浪漫到我,温暖到我,感动到我,因为,这样,秋后的账,就可以一笔勾销啦。”:“deal?“death:“ja“ call 想想看啊,不少的孩子们是看着《西游记》长大的,我却不只如此,我边看边活成了升级版的《西游记》,经历过九九八十一劫后,满是单打独斗的孤独感。也才明白,这“九九八十一”并非只是说81关,而是9981天里,至少需要通过99关,关关皆无退路。 不时蹉跎,被爹骂得正起劲的我,偶尔也画风一转,带上微风,过滤着听,借着阳光,附和着应,踩着自己的影子,又调皮地告诉自己,原来我还会呼吸,原来我还能看见,原来我还听得清楚,原来我五音不全却唱过能被爸爸夸奖的歌,原来我还能笑得出来。 那些阳光到极致的人,有些的背面太黑太黑了,黑到看不见一星光亮。那很可怕的,因为下一秒就消失了,永远的。我觉得我很强大了,可妈妈就是妈妈,她总觉得我太易碎了。或许,跟我给自己的形容一样,像雪,雪一般地容易被温暖被融化被阳光穿透。 一路走来,谢谢怕疼的自己,因此才没遭镰刀的毒手,也谢谢怕脏的自己,因此才没跳那石岐河里去。谁也没法怪呀,毕竟是我自己选的。小学刚学到“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的时候,就直接选的前者,也才让自己“破破烂烂”地爬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原来,事与愿违总在不断地发生。有些离开叫不辞而别,有些告别叫不翼而飞。而我的突然消失,或许是很多公司常见的一例。 有的还未遇见,有的未曾经历,总也会在可能的下一秒不期而遇。就算我被炒了鱿鱼,有缘总会再见。而这在被裁后的一段时间里,被命运明确过。比如,那位才认识不久的下属,她记得我说过一次的话并会照着做。难得出门做次核酸,便是被她给认了出来。 有些擦肩而过,若是不想理会,一声沉默便就会更加陌生。可若是被人珍视了起来,一声叫唤便会为下一秒更微妙的缘分而笑。 有人说,工作太忙了根本无暇顾及,家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彼此间鲜有交融,便越发生疏,连个普通朋友的热络都比不上。可是,我们明明知道的,任何一段关系都不会因为身份而自动产生持久不变或更深挚的感情。所以,我们想要的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一顿饭,一个笑,对于现在大多数的我们而言,一点都不难,难的是工作中的我们将重心都放在了偏离幸福的轨道上,而自己却浑然不知,还觉着在追求幸福的路上。回看自己的一路,那脚步到底是拼尽全力在靠近幸福,还是反了方向。 再亲再好再久的感情,都经不起时间持续地冲刷。成长的根,走过的痕迹就在当下的每一个呼吸里,它无形,却有意,且重要。只是,我们并不一定能感觉到这些的存在。因为很多的我们都被一个“忙”给狠狠地蒙蔽了起来,蒙蔽得全世界就自己是最努力的。 可细细一看,会发现,很多自认为最努力的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无法让自己快乐起来,无法让受了委屈的自己重新站起来,无法自行消化掉那些不良的情绪,无法仅仅靠自己来更新每一寸时光的美好,无法坚守那一份受创过的初心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就比方说,我的哥哥。在爸爸的压制下,他总也是还没放弃玩游戏。我就冒着大不违劝他,让他全力以赴,在游戏的世界里去打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可他却不以为然。哥哥觉得消遣时间的游戏不可能有什么将来,更不觉得游戏能给自己创造什么美好的未来。 而如今,电竞游戏也有了属于它自己的文化,叫电竞文化,还有了越来越多的发展可能和未知的大舞台,妥妥的就是未来可期。 换言之,就是当喜欢到了某种极致还不放弃,还愿意坚持,就没有那么多的不可能。正因为有着比哥哥还要用心的玩家,才把那不轻易被看好的玩乐当成自身的事业来呵护,也才给了它生根发芽的机会,也才有了如今这许多的可能,这不可与以往比拟的舞台。 曾经,我也因为种种的经历有过这样幼稚的想法,想着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去做一个瘫痪到失去五感的人,这样好像就不会再感受到疼了,也不会再听见那些难以入耳的脏话,更不会再在自己看见不公后不自觉就失落,不自觉就感伤,不自然就想挺身而出。 经历了这么多,我总算明白。我来,就是更愿意去看见。在看见世界万千不公后继续勇敢地做自己,去征服这些让我越发束手束脚的框架,哪怕要面对的是体验这人生的百般无奈,哪怕要在品尽这社会的酸甜苦辣咸后才真正地长大,才更懂得到底成长了什么。 是我足够幸运,才拥有了如此灵敏的五感。是我值得,才成就了如此不凡的五感。是我配得起,才享用着如此寓意深远的五感。特别是我的眼睛,哭了那么地多,却还是让我看得那么清楚。谢谢我的眼睛,辛苦你们了。也谢谢我的五感,让我活到了这个当下。 也让我见识过不少难忘的小瞬间…… 每次拜山,就都会有那么一些小动作,像摘刺泡。新鲜摘下的那一刻会发现它是空心的,太用力去摘的话就会不太好看,也会导致它容易因为受力过重或摩擦到而产生破皮的情况。 届时,它的果汁就会沾到手上,或许可以先往嘴巴过过味道,也就是把沾到果汁的地方放到唇边,伸出小舌头,舔一下,试试酸甜,再考虑要不要继续采摘。若说刚好是符合自己的口味,那倒是可以继续采摘。如若不然,就停手,不会辜负了这大自然的馈赠。 毕竟,这世界还有那么多的蝴蝶和蜜蜂,也还有很多喊不出具体名字的飞虫、爬虫,大小生灵若是依赖这小植物果腹生存,那无端浪费的我岂不罪过,自当珍惜。若资源利用得当,天然生鲜的食物自会比那误了口味而被扔被氧化至又臭又烂又长满细菌来得好。 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我承认这一刻我是平凡的。可当我笑了,我就是光亮的。而当我哭了,我就会变得更生动。并不是每个优秀的人都需要一段至暗的时光。可每个不甘平庸且想要继续成长的人却会愿意主动地承接上天给予的历练,去变得更加坚强更有实力。 强到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能自行解决,包括自行求救。再大的事情,也要明白,只要第二天能醒来,那便还有继续的希望,改变的可能,哪怕是继续接受挑战和挫折,哪怕还得面对不公与困难,只要太阳升起,只要有风,只要能看见,能听见,能呼吸,就上。 劫数难逃,是可逃的。在挑战、危机和困难面前,我从不轻言放弃。直面是我回应它们最直接的方式,也是我雕刻自己的过程。虽然不时也会碰到瓶颈,碰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碰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问题,碰到不知道该如何破如何继续向前进的困局。 屡屡受挫多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会想呀,我是迎光而来,定要赴光而行。孟子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天命如此,那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何况我对抱怨这事也是懒到骨子里,顶多就是在不理解的时候多几句嘴唠叨唠叨,想不明白时,也可随心,暂时忘了也是好的。 活着没有答案又怎样,不理解又怎样,生活就在这当下,过着过着就成长了,成长成长着就历练到位了,到位后自然就明白了。 就像当年站在教室外听过的几节物理课,听不懂的地方,有的一直搞不懂,而有的一点就通。不懂就得问,单是去体验委屈是没有用的。可委屈这种情绪是被需要着的。在没有任何外挂的时候,单挑任何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都是一件不怎么容易的事情。 再举个例子,越长大越因为过去而选择毫无下限地自卑到尘埃里,却不知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的生活和未来都越发地失去颜色。悄悄拼尽全力就只为了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便无声无息地流失了这人一生中本该火热的青春和那本该绽放得更加灿烂的光阴岁月。 也正因自卑惯了,也才在被夸的时候显得木讷。记得,那年市运会,就一个经过,听见了两小男孩嘴里蹦出了我的名字,感到震惊的一瞬又诧异这来凑热闹的怎么就还认识了我,还被夸了一顿说什么好厉害。我都不知道我厉害过,还声名远播到了这两小可爱。 也是习惯使然,也才使得我对待自己任何的负面情绪都异常地认真。在自己选择接纳的同时,也一直在正视着每一次的控制不住。因为只要过了这一面面的不堪,它存在的意义才真正地形成,而这比一些开心的事更值得庆祝,因为这样成长起来的我会更强。 我的黑色生命力应该就是从未偏离初心,不知辛苦是什么,也不懂如何真放弃。我将所有所学的可吸收的正能量的东西都融入了骨血。我也许没有好记性可以记得那些名言警句的具体内容,也就不会为了背出它而使劲,而是选择将其消化并践行在具体行动上。 我应该也算是生活的捡漏王,在自己记不清的时间空隙里,从自然中默默地捡着那些可以让我继续坚持走下去,向上爬的萤火。 初高中,有位男生抢过那本我从图书馆借来的粤语字典,调侃我,说:“你现在说的话就很好,学什么粤语。”然后又说:“你知道吗?别人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或者是一坨,而唯独你是两坨。”一听完,就只觉想揍他,后来回看那留言,我才明白了过来。 还有一位男生曾这样给我留过言,“我希望你一直是一张白纸。” 有些话,听上去,不好听,甚至有些看上去臭臭的,不过都只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内心,在用自己的方式来传达想要传达的祝福。而这些祝福,来得早,并不代表不真诚,不得长久,或者没有意义。恰恰相反,那些刚刚算是时光里的亮点,可以更始,可以铭心。 漫漫人生,我定然是被这世界的声音悄悄地疗愈过。我虽渴望自己能有台留声机。但至今还没实现,不过快了。现在的我喜欢有线耳机,喜欢用它去聆听这世界不一样的声音,去感知那些心动的瞬间。若将来,我的声音也能去温暖去拥抱这世界,那就太好了。 人是不是非得站在高处才可以无所畏惧?其实,回头想想,人不管在哪都可以无所畏惧,只要心持不弃,正心正念,便可勇往。 有些负能量用好了,出来的就不会是副作用,更不会妨碍个人的发展,限制了自身的可能性,进而失去了还没到达的美好未来。 虽说当下的负债累累并非我的本意,可那也是我曾做过的选择,就该负起相关的责任,即便操守有亏,信用有失,我也得受着。 我有害怕过,也曾怀疑过,就我这种对金钱如此不屑的态度,财神会不会不喜欢我,责怪我对祂太不关心,进而对我颇有微词。 后来,我对自己说:“不会的。虽然你从未认真求财,总也是有口无心地喊着要暴富,却也真的砸过钱在这样那样的手机壳上。这也算是种努力。虽大部分也不怎么用,不过不影响你曾用行动明确地表达过对祂的重视,算数的。财神是神,祂心中定然有谱。” 求财,在这世道上不俗。只是若想做到每一步每一帧都取之有道并非易事,特别是在这个无法不通过竞争来求得一席之地的家。 如果每个人都要有一个野心,那我的野心是成为光,照亮所有需要的地方,不管是失去了一切的谁,还是没有东西可失去的谁。 谁不想要那种一笑就完美的生活呢,可人总也是要成长的。而太过顺遂是无法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实力,也难以知悉自己的使命。 我愿福岛的土地上还能长出健康且生命力十足厉害的种子,而且它们可起到净化空气的作用,能满足无意中落入这的小生物们,也不至于生灵默然地交代在了这。在制造武器之际,难道真的就没有想过和平到老,又或将时间和精力通过别的渠道让世界充满爱。 第一核电站肚子里的核污水,也是大海第一害怕的存在。2023年至今,就这影响的范围,也正不断地以某种暂时无法估量的速度在大肆破坏着我们的生态环境,这个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家园。待一切明朗,待一切变得直观,那时候的我们,又会是哪番摸样。 不管何时的硝烟,也不管何地的硝烟,所带来的伤害总也是殃及到养育着我们的地球母亲。 我愿那一幕快点到来,在以向日葵为国花的土地上,北极熊和棕熊在听见《休战》的一刻扭动着屁股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惹得那洋甘菊都笑出了鹅叫使人瞬间就忘了那硝烟的窒息感,也愿这苹果味的香气能悄无声息地没了过往的苦涩使人活出更精彩的自我。 我愿狂妄的白头海雕能别再继续无底线地秃下去了,莫要再借着一束橄榄枝去扭曲这一家的和睦。也请这秃鹰能明白“自作孽不可活”,把握住机会,及时回头。看在受过神罚的自由女神的面子上还以世界本有的其乐融融。因为这大自然真的不喜欢“家暴”。 我愿迦南人抬头见红粉喜上加喜,希望其早日结束冲突状态,回归完整的故土,不再流血不再牺牲,也不必再为救赎而生。愿那前线征服的也不再是困难,而是未来更加勇敢更加顽强的自己,革新过去命运的考验,去迎接苦尽甘来后真正属于自己的纯洁之火。 我愿大卫王莫要再抱着侵略成功的侥幸心态去唱那希望之歌。否则那哭墙都得稀碎了去,再多的惭愧汇聚的这一腔暗淡的光也承载不来那源源不断的罪行和人命债。聪明人怎么还能动起手,不都是以理服人的吗?莫非那信仰真就只是做做样子,真爱只香铜臭。 或许,历史给我们的印象就多是靠武力来更快地获取自己想要的资源,也才使得不少的人不断地在欲望萌生的一刻心生歹念。过去种种,总也在产生着影响。任何榜样也都有相对的不完美。所以,在从历史教训和经验中进行借鉴的时候也该保有一定的警惕性。 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起心动念若是不正不义不公不平开始的获得,最终也将从失去开始被落得个不尽如人意的下场。 我愿小台快点回家,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爱憎分明是好,可要用对地方。本就是同根生,看看纪念的都有谁,又都是什么日子。再看看那姓名那路牌那语言那字体那信仰那“全台首学”,就都是源于中华文化。又或再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的长相,不就是中国人。 只怕有那么些人被偏见入髓的社会给影响了,被故意放纵的舆论媒体所蒙蔽了,被伪装过剩的大话一代搞糊涂了,才久久未醒。 我愿赶紧长能耐,再快点把小时候的心愿给成全了。去趟非洲,送好吃的。让在那长大的难民们尝尝不一样的味道。记得那是一则新闻,非洲一群逃难的孩子排队领着馒头,反观自己却好吃好住的,便觉不公,也便自己总买白馒头来吃,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每一个野心的背后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也不例外。我希望自己不要再像过去那样哭的时间比笑的长,我希望我的余生能笑多点。而不是看见了谁受苦就哭,也不是看见了谁落了难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又只会哭,更不是看见了自家人离家出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眼看往事已成殇,也只有自己知道那过去很多的情绪默默地收敛着,表面看似沉默是金实则早已遍体鳞伤。所谓的小事只不过是一个闸口。压死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而认命也并非倒下,而是继续挺着,且能温柔地对待这世界,学着去接受。 接受那些童年里的小插曲,那被用铅笔戳脸留下的印子得花上二十多年来慢慢恢复,那没上学前就因没做过的事而被诬赖被误会就此在妈妈心中落下过不好的印象。而这些看似很小的事情却也真的有在成长的路上多多少少地影响着我看世界和探索人性的角度。 更是接受来自亲人的调侃,调侃我说长大后会是个厕所所长,我总也会陪个笑,毕竟打趣多了会习惯的。那会儿的公共厕所也多是有阿姨站在入口处进行收费的。当时我家就住在某个坡的下游,那之上就有一间厕所,而我正是出生在这么个屎尿屁的环境之下。 我的故事怎么样?够给力不?不会有人觉得很惨?可在我眼里,这些就都是我满满当当的宝藏。 至此以后,太阳一晒,阴影不再,余生尽显灿烂。因为我无怨也无悔,且更是感恩这一切的发生。 或者有人觉得还不够惨,那是当然的,惨不过胎死腹中的那些,惨不过车毁人亡的那些,惨不过葬身火海或永远石沉大海的那些,也惨不过有着一定认知且还在清醒状态下遭人性侵的那些,更惨不过一生都在遭受家庭暴力和软暴力双重施压下求生存的那些。 我也实属幸运了的,啥都沾了边,却都是未遂。虽说身心的确俱疲,可也大抵是靠自己给硬挺了过来,这往后定也是逢凶化吉。 这一生,坎坷得我都分不清了,分不清是我追着坑跳的,还是那些个坑根本就躲不过我坚决为成长而主动或被动跳进去的速度。 死,并不是结束,也并非一无所有。虽说离了魂的人带不走任何物质,可不代表这一路成长会被毫不留情地清空,或就此埋没。 因果轮回里未结出善果的,总也还是自己差点意思。而这点意思正是这一关关上了难度的劫。在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情况下当如何,若躲不过,就正视,就直面,用逼的也得让自己学着去看开看破看透,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去迎难而上,呼吸在就接着活。 比惨有什么意思,比谁能一直地幸福下去才是活得更漂亮更自我的值得。世界,过去用自己理解的方式狠狠地独宠过我,把我当做是一个苹果,漂亮过了头,红得让人心动,大得也正圆乎,香甜更是四溢,根本没忍住也就一口一口地咬了下去,甚至连心都…… 幸运的是,因为世界还想再次享有我这等美味也才留下了我的心,让它继续呼吸,也让它继续在这大地之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更幸运的是,很多的电话打了过来,听说这是起运的征兆,那我岂不是要火了。啊,难道这遥遥无期真的要变成遥遥领先了吗? 是时候跟过去的所有不幸说拜拜了,余生就用心地去珍惜所有飞向自己的糖,努力多吃变更甜,争取甜化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讲大话都不用打草稿了是。那是!自信来时跟自卑一样强悍。我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放光明,让我的糖,下得更猛烈些。 压倒我们的从来不是命运,而是选择了妥协和放弃的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无稽之谈,所有前车之鉴都自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时间也是真的厉害,可以把很多的不好褪去深痕,也能把许多过往给洗涤得莫须有,让人学会感恩不幸,学会如何更好地成长。 在走上坡路的时候,累就累点,总归是在向上。而压轴的好运是为真,方向就算错了,后腿亦是进步,亦能再次地活色生香。 有些重要且无价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像光。没有一束光不被需要,而光到过的地方就算没结果,也并不代表温暖没有发生。 梦想要盛开,不必挑什么天时地利与人和,挑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那为了实现而持有的动力和韧性是否能一直都大于被迫放弃。 总有些细小的荧光在忘却时空的地方曾滋润过游走在无尽深渊里的灵魂,或许是那次被外公带着上山摘野生桃子被水蛭给咬了,或许是在朱砂跟小伙伴一起去找了趟桂皮树却没能吃上才没又流鼻血,又或许是那次回老家刚好追着哥哥他们一起跑山上去抓河虾。 那次摘下的野生桃子很小很脆很好吃,至今都难以忘怀。那次到手的桂皮是孩子们未经允许从别人家搞来的,才跟自己较着劲没去馋。那次上山抓河虾,其实也是我长到那么大第一次学着在田地里找蚯蚓,学着把它弄成鱼饵,再投入有鱼虾的地方,耐心地等。 看着那一次次的笑脸,会发觉有些事虽小,却也真的丰富过彼此的时光,也真的有在填满着那些本无聊本可能被搁置的生活。也许对小孩而言,有些不该有些错放在那当下是可被原谅的,可自己也要在懂得对错,懂得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时,做出独立的选择。 是随性还是随心,又或是走心,又或是不违心,每一处细小都在塑造着自个的人格。若自己想好了,亦无悔,就坚定地走下去。 我这鱿鱼被炒了也好,社交悍匪的日常也是挺累的。毕竟我本也就挺罕言寡语的,却要在集团里见谁都要跟百变小樱似的活泼。 歇歇也好,在失望中陷落,无休止地沉默,那曾期待过的美好世界来得就会越晚,不如借此一遭去好好地发一次声,自我一番。即,与其诉苦、怕事儿,不如蛰华姿万千方一田净土,去把自己这般过来的种种见解撒播开来,让经历过风雨的我来芬芳这人世间。 不求后悔药,不走回头路,就这样勇敢地走下去。2021年踩过的狗屎一定是幸运来得扎实的证据。过去如何不堪都已是过去的事,而未来,我定要铆足劲儿去迎接属于我的甜,又或者更加地不违心在这余生里狠狠地拥抱关于我的美好,关于一切我所值得的。 我发现现在不少的人都喜欢拿“常态”来造句,总觉得这词往自己见解里一放整个格局和格调就都被放大或提高了,其实不然。 当除爱以外的存在被视为了常态,那么不清醒便是解药。因为当什么都可以是常态的时候,那么这本就不理想的世间只会更糟。 孤独不是人生的常态,感到孤独的自己才是自以为的常态。日升月落的寻常,我们又何曾真的孤单过,又何曾真的感恩过这日月。归于平淡的爱是生活的一种可能,事与愿违也是,遗憾也是,别把任何一种可能当成所谓的日常。日常的我们,总也是被爱着。即便我们都还不懂得如何去珍惜,如何去看见,如何去感知,如何去回馈,如何去爱,如何去拥抱去守护,去奔赴,去践行与落实。 60后,爸爸娶妈妈的时候,彩礼也就不过是一台黑白电视机、一辆凤凰自行车和一只铁桶。如今,却已都翻天覆地地讲究各种。一讲一究间,竟能把一直的真一直的爱给瞬间撤回了个彻底,彻底到再也不复相见,就像过去那一场轰烈的浓情蜜意只为那番计较。 爸爸说,我要是再拖延,再借大耳窿,他就上深抓我回去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就是我得交付出余生去成全他给安排的婚姻。 苏格拉底说过,“最热烈的爱情会有最冷漠的结局。”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在爱情里热烈过,也便只愿此生只欠一人。在轮回里,也便就只等一人。而其他皆过客,与自己并无任何纠缠。自然地,即是爱一个人,也更多的要给予对方足够自由的空间。 爱情,一开始源于感觉,除了不断递增的好感还将随之延伸至明确的行动,直到彼此都做出最后的选择,也便绝了后悔的可能。 爱,不是聘得起自己的他,而是一个爱得起他的自己,对彼此而言不是将就,而是相互成就。当爱变得深重,就会不自觉地想要了解更多,爱的界线也将会随时被打破,也便容易失控,也便容易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变得不正常,所以才会需要去克制。 爱情很甜,有的时候还会甜到爆浆,就像自己的世界里突然闯入了一个天气之子,每个有关于对方的呼吸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一条来自对方的短信,一通来自对方的电话,一个来自对方的眼神或笑脸,就像那心中的晴雨表被标注了彩虹,瞬间显得无比绚烂。 爱情不是靠牺牲换来的,而是靠成全靠双向奔赴来得以圆满的。真爱,不是让他人做出某个自己想要的决定。比如:自己母亲和爱人掉水里了,先救谁?当我看到这种问题的第一时间,我就是想着赶紧学游泳。这样以后我的他就可以不必纠结。即便我没学好,那也不影响我尊重他在那一刻做出的决定。若我心中也有一答,那便是我愿他选自己的母亲,因为血浓于水,愿他能如愿孝他所孝。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奇怪的爱,有的只是无法被完全理解的爱。 爱一个人,便是对方那被看作是缺点的地方都将是只有自己能宠得起的存在;爱一个人,便是在对方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都持有对他所作所为的理解和尊重;爱一个人,便是置身在百花丛中也只有对方才会是自己心中唯一锁定的方向,又或是唯一不变的选择。 同时,自己也需知道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一生挚爱也没义务去做到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就只对自己好,更不该将此理想化的念头当作是理所应当的。因为生养自己的父母也都未必能做到如此极致,又以何来将此对标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却愿意用余生来爱自己的人。 愿我的爱情不需考量任何条件。如果有,那便就是自己的条件是否足够承担得起自己所选的坚定走向的未来和他的一句:愿意。 我的小九九早就说了,说我不可能让物质成为相爱路上的绊脚石。因为我愿意给出被爱机会的同时,我也定是已有着自己可以解决自身物质需求的能力,绝不允许自己对其产生此等依赖,依靠其来全然承担未来在一起的财迷油盐酱醋茶或日常生活的吃穿住行。 自然,若我的爱人愿意让我如此依靠他,希望我全然地信任他,这自然也是我的幸运,更是他的舍得,以及他爱我的具体落实。 爱是值得稀罕的。爱不会想要让,让得出去的爱,不是因为自己有着多大的魅力,而是自己并未真的动情,或者换句话说就是自己给了自己滥情的机会。玩一玩和探一探从来不是我的风格。若认定了,便就是余生。唯一可让的因素可能就是对方有了别的可能。那再回到我自己,便就是再无可能了。我相信任何的爱情里,沟通都是至关重要的。若了解清楚了,便可以去做出尊重彼此的决定。 我,更喜欢沉浸在细水流长的慢热中散发的一点一滴,无关暧昧,而是真的在悄悄地加分,直至答应成为彼此余生的另一半。从此,就是彼此的唯一,也是最特别的存在。若我真的爱上了,这爱便一如既往地平淡开来,就是:一见你就笑,说再见就走不动了。 我愿自己能够如愿。 第四章 抑了个郁(五)轰轰烈烈3 2016年,和妈妈一起去了一趟雷州。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些天里,太阳表现非常好,超热辣,可是就是驱散不走我内心的阴霾。 短短几天的旅行,和妈妈一起手牵手,使劲儿地放着空。其中,我顺便在湛江面了个试找了份意向的工作,临时去当了个校长。 半年过后,改行到了广州,在白云区做起了外贸,给经理跑跑腿接接单对接对接客户,然后就是下单跟单核对货款了一段时间。 又应了爸爸的建议,转站到了深圳。入职了一家以养鸡发家的上市公司,往返在neo和京基之间,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将近四年。 2021年11月5日,一个平常的周五,一个下班的节点,一个几分钟的谈话,一次无悔的签压,就这样,我被“正式”地给裁了。 事先,没有谁给过任何的明示,也没有谁和我有过商量,更是没有任何的正式通知,就这样,临时地,直接拿了几张纸给我看。 原来,有这样一种协商叫先下手为强,有种这样一种解雇叫一分钟都不耽误,有种被裁根本就无需任何的解释,或合理的交代。 一边是代我做了决定的领导,另一边是我,而桌上放着的是一份未曾与我正式面谈过的协商协议,就说这到底是谁在成全着谁。 讲句实在的,当时作为行政主管的我感到很诧异,为什么对接人比我还早知道这消息,又为什么协商的对象不是我却是我离开。 更让我内心感到不平的是那个时间节点,刚过生日不久,还就近双十一,还就刚刚找了个周五18点下班准一刻,一点点都不差。 这节奏给霹得可谓是绝得不能再绝了,活脱脱把我给整得那叫一个触不及防,也真是怪我懒怪我无知,才愿意主动成全了集团。 被裁的时候,那个当下,我有过难过,可是很短暂,特别是签字的那一个瞬间,好像一整个过程就是听他说完就直接给签好了。 难过在我无法正式地和大家道个别,难过在工作了近四年的集团在做这样的决定时给我的态度,特别是领导们那两面派的作风。 如果被问,我是否犹豫过,想要去争取留下,我会说:没有。被主动放弃,有时候也算是一种幸运。特别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我。 如果说里面有着什么误会,那就随它去。有时候能让人误会了的也是缘分尽了的一个信号。就算去解释,那也回不到一开始了。 没有信任的继续算什么,是要骗自己,还是要将就自己去听信那些个根本不在乎真相的人,再去看尽他们一味趋炎附势的媚态? 讲真,我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可以耗在这毫无意义的事情之上。我还有一腔的鸿鹄之志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施展施展,就挺忙的。 虽然是忙,却多的是懒,懒在计较,懒在解释。不是我没尝试过去解释,只是很多人情世故都逃不开在别人添油加醋后的算计。 原本,我也以为那些个我愿意去对其一一做出解释的人会明白我的本意,可却屡试屡败,那些个人就愿意以沉默以误解来臆断。 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去多做纠缠。我本也是在学习着如何看淡人世间的得失。或许,这一次是我到时候了,是时候去好好理理。 理理过去,理理现在,品一品,我是否真的一无所获,我是否真的这般不值得被珍惜,又是否真的像爸爸说的那般没用没出息。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世界的仪式感给影响了,总觉得在被裁后太过冷静,不大哭一场有点不像样,所以,被裁后的第几天我哭了。 忘了什么突然地刺激了我一下,然后我那“珍珠”就下起倾盆大雨,一直一直哭到一点劲儿都没有,然后就让自己昏睡了过去。 哭累了,总得要休息一下。仪式感这种东西,到位了就行。若是真的想让自己惊喜到的那种仪式感还是得交给未来的世界和我。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在这份工作里,一味变得鲜少喝水的我,为了挤压更多时间花在工作上,而总狼狈地在加完班后把尿憋回家。 好神奇呀,明明自己也和大家一样,呱呱坠地以来,就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世界的事,却要跟个世界第一大坏蛋一样受着折磨。 这一关一关的,过得我是真的不想爬了都,不想再动了。可我又不死心,偏偏又刚开始这部作品,也便连一天好眠都没有睡过。 到现在,这2024年的6月上旬,多像是又一场考试,一场关于三十而立的考试,一场事关后半生能否不再负债一厘一毫的考试。 因为没有与本人协商的过程,只有一个我主动成全的结局,所以我也便随这自然的发展将自己给定义为“被集团直接炒鱿鱼”。 被炒鱿鱼后,我失眠了两年多,直到今年的五月底六月初才见好转。这些个被周公打扰了个彻底的两年多里,我做了几百个梦。 颠倒了的日夜,并不舒服。这其中,我可对集团公司生过气,可有对其生过怨念,又或真的恨过这公司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不。 怎么可能会有,怎么可能会怨,更不可能去恨。这些情绪都太极端,太难得了,还是留着给自己使使,这等好东西只能配自己。 至于集团,它有它的发展,它有它的立场,如果我的存在妨碍到了它的发展,炒了我鱿鱼就能慢慢好起来,又未尝不是件美事。 至于领导,这些个他或她也多是有家庭的,自是少不了筹谋,也不得不多留些心眼,就连在职着的每一天都得盘算出个谱子来。 至于同事,这些个她或他也多是还年轻着,自是少不了计划,也不得不学着圆滑些,就连关系好的人也都能被一整个算计进去。 很多以为也都是自作多情。我也年少过,也便明白很多错事都不能只用年龄小来一笔带过,一笔购销。做事先做人真的很重要。 如果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真有用,那也是别人的成全在起作用,而自己实则才是真的骗了自己,表面绵软实则心机真就不会长久。 像我这种没点心计的,对升职加薪总也是被提醒才想起来要争取的,能活到这公司高层换了三波都还稳坐笼中的也是不容易了。 到底我也不过是个打工人,怎好意思去妨碍大公司的前途,还想着在这些人面前讨个像样的公道。替天行道太难了,我选择撤。 撤到我还能勉强生存的角落,在那好好地看看自己,看看自己长了什么本事,看看自己多了什么光环,又看看自己成长了多少。 那些反思的日子里,也不乏前同事的联系。我也都不吝赐教,可总有那么些人百般纠缠,且还分不清自己是在求人还是命令人。 也是见识过这么些不同的人,才更明白这人啊真的就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理想,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可我又算什么。 我总觉得自己这份理想里,用来参考的始终都是自己,而我也始终都未曾放弃过要成长为更好的自己,那个接近理想的我自己。 可越走越发现,这世界很模糊。书里讲的那些美好的人,以后可能会遇见的人,好像怎么都没法在现实生活中去遇见,去相识。 在没有任何支撑的环境里,去走一条没有走过的路会是什么样的呢,是会显得很孤独的,是会显得特别无助的,会没有好吃的。 整整两年半,我没有新买过任何一条好看的裙子,也没有再出去花钱吃过一顿火锅,更是没有主动地约过任何一个朋友去见面。 两年半以前,我偶尔也会约上朋友,去好吃的店打打卡,去礼礼佛。可一旦落入了困境,总也还是会显得被动,会显得很封闭。 除了自己,谁也不想麻烦,谁也不想去依赖。虽然说这跟一路走来的自己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却因为更为清醒而变得有些慌乱。 不觉间,我欠下了很多个平台的钱,也从中体会到了那些轰炸式的来电和消息有多么消磨人的意志,又多么影响到了我的情绪。 特别是这消息给传到了父母的耳中和眼中,也才真正地将我拉扯进了那难以抽离的空间,那儿满是反对,满是担心,满是焦虑。 独自一个人走多了,走久了,是会累的。我,贵为90后,丧过,爱过,哭过,笑过,每一次都极其认真,每一次也都在线珍惜。 却难逃其间突然的一瞬低落一瞬阴郁,觉得自己不会好了,也便不想继续了,可又怎么都改不了那怕疼怕脏怕父母担心的毛病。 许是那些过去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却从未有人来给我好好地瞧过,看好过,才被感染得如此经不住那些新的风雨顺来的考验。 小时候,我也失踪过。那天,爸爸给报的警。只记得,我不过是第一次答应了别人的邀请,去了她的家,有点绕,呆了大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后来爸爸就把门禁给定了晚上七点。而且,多数时候,也就只能妈妈陪着一起,也便看着很妈宝。 就比如说被性侵的那一次就花了我二十多年的时间,才看开看透。也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着不幸的童年。 再次回放,陪他练剑、打我的手、强迫于我、恐吓于我、为难于我、命令于我、威胁于我、欺负于我,这桩桩件件,他那一波操作下来,我甚至在怀疑,他在用着自己的方式来“三顾茅庐”我,就为了让我出山,让我出山将他碎尸万段,赶尽杀绝,千刀万剐,万箭穿心,抽丝剥茧。 可是,他千算万算,都错算了我。他太高估我了,他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杀心从来就不对外,只对内,只对自己。我连自己都搞不定,谈何搞定除我以外的其他。我是做不到了,我试过了,而且是全力以赴的那一种。恐怕,这辈子他的算盘只能是自己给砸了,我是帮不了他的。 我宁愿选择燃尽半生去接受,去放下,去原谅,也都不愿意花这比普朗克时间更短的时间去萌生那对他使坏的这种事情的念头。 我愿此生与他不再相见。若再见,我愿与他不言不语。若没法逃避,我愿我可以更坦然地面对,更自然地微笑,能让他自觉舒服地在那些相聚的时刻里不觉尴尬。我也愿他知错,却不会因此陷入类似我在经历着的这种无限循环,没入深渊,带着没有尽头的痛苦过着本该可以过得更美满和幸福的半生。 因为,我相信因果有轮回。如果因果轮回里,他过得更好了,我也可以毫不违心地说,我的内心没有丝毫的不平衡。我依旧不希望他在我这里受到任何的伤害,任何。我不愿意成为那个伤害他的人,不愿。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是因为我多伟大,不是因为我多慈悲,亦不是因为我已完全放下,又或者完全原谅,更不是想着继续纠结。而是因为他的妈妈待我好。他妈妈曾经照顾过我,哪怕记忆里只有那么一次。 那天,我的父母外出忙业务,而他妈妈就陪我在中山的小棚屋里等着。那时的我依偎在她身侧,虽然味道闻起来没有我妈妈的香,却也不抗拒。 她陪我数着蚊帐内侧挂着的亮橙色透明电灯泡闪烁了多少次,又陪我吹着蚊帐里差不多正中央位置悬挂着的淡蓝色微风吊扇,还耐心地陪我说耳朵,回答着我的一堆小问题。她还讲起了我害怕的鬼事故。就这样,我带着似怕非怕的睡意,着了梦。 朦胧的觉里,我依稀听见了妈妈的声音,立刻就弹了起来,凉拖都没穿,直奔出屋外。一个拐角后就直直冲向了我的妈妈,一把抱住,有没有哭,我忘了,怕不是做了一个跟鬼有关的噩梦。而在这之后,不久,我便听闻了他妈妈已去世的消息。 我对她的印象,也全都停在那一次里。也许,就只是因为那短短的几个小时,她温柔过我的岁月,也才让这原谅来得更为地顺遂。我其实还想再见到她的。所以,得知再也见不到了的时候,我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难过,我是真的难过。 她是我当时除妈妈以外,觉得为数不多对我颇为温柔的女人。是的,她身上有我喜欢的温柔。当时的那一丝温柔,我甚是喜欢。至于为什么那么喜欢,大概是因她当时真的有在特别认真地问答着我的每一个小问题,记不得具体,却总也不失温暖。 他妈妈是我选择原谅他的原因之一。谢谢她,陪伴过我。他爸爸也待我好,总对我笑,每次见我也都很开心,笑咧咧地,偶尔挣了钱,就会给我带好吃的。那些好吃的,曾被我当宝一样,放在口袋里,拽老久都舍不得吃。这算不算第二个原因呢? 第三个原因,我不能辜负救过我的外公。 那个危难时刻,他像骑士般为我挡下的不仅仅是一次单纯的追逐打闹。我慢一拍,或者他不介意忘一拍,我也就不在了。可是,他接住了,接住了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并且用对我的爱,或者也有来自于对我妈妈的爱,对他女儿的爱,对我越来越关怀备至。 记得有一次,外公正准备出发,而我害怕自己留在家里会被欺负,就直接跟着上了车,手里还一直拎着个没来得及找地方安全放下的塑料瓶子,没有瓶盖,里面装着水和小蝌蚪。一路上,一边看着它,怕水漏出,怕小蝌蚪晕车,一边跟外公说着能不能开慢点。 也不知是不是那东西对外公而言太常见,才觉得直接扔掉也没啥,也便让我扔了去。可是我做不到,就一直支着。那里头装着的可是生命呀,我不能不管它,就一直拿在手里。看不过的外公,也只好在特别颠簸的地方特意给放慢了,且还尽可能地去绕那大弯。 再有……啥原因呢? 我,经历过两次落水,一次在中山,另一次在外公家。神奇的是,两次溺水都不疼,也没呛水,更没有丝毫的挣扎,就是多少有点失重,在接触水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很自然地就垂直下降了,很顺畅地进入了那水底世界。 两次,我都没有在怕,也因为这种莫名的心态,而记着我的眼睛都是睁开的。 第一次,在我还没有看清水底有什么的时候就被给捞了起来,我的身子像是被吊着,直到脚可以够着地才被松开。被救出水面的时候,我清晰地看见漂浮在水平面还没爆破的水泡,还有一些像蜘蛛的水黾在玩水上漂。 其实,我不是不害怕,当时懵懂的我只是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那是危险的事,就像是处于一种死机或者待机的状态。嗯,这样解释更为合适。不然我都要自我怀疑了,这旱鸭子的胆什么时候肥到这种王者级别去了。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外公家溺水的那一次,是那个性侵过我的人给发现,给救起来的。也是这,让我觉得他还是存有良善之心的。哪怕就只是把我扯了一手,往水比较浅的地方,却也是真的切切实实地帮助过我。 随着我越长越大,才知道,那咸味的苦涩是人尿的味道,也才知道,我极有可能被童子尿微补过。也不枉那么一趟歇斯底里了。 再说,有那使坏的闲工夫,我不如回到刚学跳舞的那个时候给爸爸跳一朵花的故事,或者陪爸爸一起练练扎马步,又或者陪妈妈一起坐坐公交,散散心,看看那人来人往熟悉的街道,看着她牵着我的小手,幸福地哼唱着她很喜欢的《东方红》,“太阳升……” 又或者,去实现曾经说过的,以后要和姐姐一起住在一个长得跟hello kitty一样的房子。现在看来,这更像一个白色的谎言,美好过我的童年。姐姐,已经结婚了,恰好是在我生日那天,而我在英国,不能做她的伴娘。而这,不影响我要给她送最美好的祝福。 小时候,很多说过的话都太梦幻泡影了。可再回头看看,也还是十分地让人心动,特别是那一段纯粹得什么都可以成真的时光。 是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我自己。渡我为己,化我郁积,放下对着自己的屠刀,也不要将其指向任何人,做到真正的“勿以恶小而为之”。我承受过以往种种的悲痛欲绝,知道那非常人所能受。既如此,那便选择去放下,去原谅,慢慢地选择不再去逃避。 人一生会遇见很多的事情,不是所有事情都适合以毒攻毒,也不是所有事情就都该以命抵命,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得谈绝对。 被大黄狗咬的那个时候也还挺小的,隔天一大早就被带去打了针。被咬到的那一刻,爸爸边喝酒边骂边砸东西,而妈妈则哭得很凶,却也不忘给我那被狗咬到的地方吹吹,并念着:“就吹就好,不到明天”。绝对是这句话凑效了,否则,我脑子就不会还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经历作的怪,后来回了次爷爷家,竟做了一个噩梦,被一群狗狗追,梦里有黑色、浅棕色、深棕色、黄色等不同颜色的土狗,大小不一,一致向我跑过来,就好像我看着很好吃一样,或者说我是它们的偶像啥的,分不清是喜欢还是崇拜。 我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肯定是跑不过的。不过梦里,我就是跑在了狗狗们的前面。也许,梦里,我是它们的领导,带领它们一起运动。嗯,可能真的是这样。哪怕梦里的领导已经害怕到失魂落魄了,它们依旧穷追不舍。 啊,不对,应该是依旧积极地跟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丝懈怠。随着它们越来越近,我就直接惊醒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最后是被它们舔了几下,还是都刹住了狗腿,对我俯首称臣。就这样,就一个梦而已,何必当真呢。 这段时间,我倒是也做了两个跟狗狗有关的梦。一个是,我到了某家店铺,一进去,就来了三只狗狗,也是大小不一。其中一只黄色的,一开始就扑向我,特别粘人,又是抱抱,又是亲亲。另一只白色的,也求抱抱。还有一只蓝色的,这只虽大,不过很害羞。 另一个是,一只两耳朵耷拉着的白色小狗。它的两只耳朵是灰粉色的,看着很暖心很可爱,听见了别人喊它“熊猫”,我也跟着喊了两声,谁知道它听见了,直接跑了过来,然后一直舔着我的额头,就没打算让口水在我额头干掉,吓得我,这得是多喜欢我呀。 就是说,人生里,有些经历或许堆积了很多令人害怕的因素,可若过去了,一切也都在好转,那就让它酿就为一场梦,一场醒来后再也不必在意的梦。就比方说,当做是一次鬼压床,醒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忘了去。梦也都不一定绝对可怕,也会很有趣,不是吗? 我知道,爸爸的骂声里有他的在乎,他的紧张。可他若是喝了酒,情绪上了头,也便少了几分理性。被咬了的我会疼会哭会闹,可随着妈妈越哭越凶,我反而会心疼她,会收声了,也会不自觉地反向安慰。有的爱在恶言相向中强调,而有的在温声细语中传达。 那些过去里,与爸爸相处的日子里,也慢慢地晓得,晓得爸爸所给予的爱与关心都颇具独裁的味道,多是通过打骂这种不健康的教育方式来输送的。爱如砒霜,其中讲的就是这样一种刻薄式的精神打压和否认,以及在主观臆断下用棍棒等暴力强迫所得的认错。 若是无法时刻保持清醒,被这表象给盖过了去而生怨念,也是不难。毕竟,这人世间,没有什么人会愿意会喜欢被打骂着成长。 可也不可否认,这世界里,有不少的人是温柔相劝不来的,是说不听的。这样说,好言相劝对某些人而言是完全不起作用的。比如,我爸,好好说就不听,非得吵起来挂几次机删一次联系方式再冷静才承认我是对的,可就是不能说,他就不改,就说气不气。 这样的情况真的不只一次,搞得我就跟一朵有“毒”的雪玫瑰差不多,看着就很不孝的样子,其实那心和那行动都在频频呕心沥血。我也真的是只能继续再接再厉,用我的方式继续反向教育他,并用我的方式来慢慢地宠他尊重他爱惜他,爱惜这样的一位家长。 谁叫他是我爸呢,谁叫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爱我的男人呢,谁叫他是我在这成长路上唯一无时不在牵挂我的男人呢。反之,我也是真的愿意用生命来给我的爸爸一个依靠,一个他在心底里随时都能想起的不变的温暖,一个用具体行动爱着他的猫公。 虽说这些行动里有的看起来不怎么美妙,却也总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绝味”的爸爸遇上“绝品”的小二小姐,就彼此彼此。也才所以,爸爸的脾气再怎么暴躁难搞,那我也得全力以赴。好好地尽到我这小二小姐的责任,给稳稳当当地把他这孩子给宠起来。 就当我是在感恩爸爸当年的陪伴。小学低年级,有这么一天,我抄写生字词抄到很晚,而困了的爸爸却从房间里把枕头给拿了出来,就这么地陪着我,陪我把所有的抄写都完成才回房间休息。曾经的我,在那平凡的时光里,也被爸爸真真切切地用行动温暖过。 爱,是来之不易的,也是坚定不移的,即使有过失望,且无法避免会继续有所失望,可就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被随意给舍下的。 凭我的本事宠坏了,我也得硬撑着。祝我好运,祝我绝对不会宠坏我家豆豆,也祝我家豆豆越来越温和,越来越能控制住自己。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希望爸爸别再拿我们的命开玩笑了,都挺金贵的,也都在升值,何必动不动就拉死神出来掺和我们人间的事。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照这句话的意思,我绝对是坐等享福的命。要不是我对这世界充满爱意,也不至于还在砥砺前行。 我,经历过不止三次车祸,一次比一次严重。不是有人说过,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人很容易回忆或者脑海会播放走过的一生吗?我的回忆,三次都是空白的,是算定命不该绝。冥冥之中,死神就没有给我按下播放键,是知道点什么吗,想必是祂在护着我。 想到这里,我挺想问问死神,是什么原因让祂最终都没按下“播放”键?我知道,我曾经不只一次向上天祈祷过,只要父母余生平安,我愿意一直承受那不堪与不公,甚至愿意付出我此生最薄的命一条,难道就因为这个,您就三番四次给我使绊子,护我周全? 我就想问问祂,除了晴空万里的天改成了倾盆大雨的夜,祂还换了哪些场景?不管怎样,还得请祂好好护我余生安康喜乐。不然我见祂一回,就让祂体会一回什么叫做“秋后算账”。哼,还以为死神有无数的创意呢,人家是词穷,祂是招穷,哪招不灵用哪招。 我真的谢谢祂。被祂搞晕了不说,我还得一边安慰那惊魂未定的妈妈,还要分出仅剩的心神盯着那位冒着生命危险在高速路段放置三角警告标志牌的爸爸。还没被死神吓死,倒是操碎了心,短了半条命。生死簿放祂那儿,从此就膨胀了是,我都不稀得说祂。 (ps:此刻响起一曲来自东北吉林原画师王小旭的约德尔调,具体如下:“我想任性我就任性我想倔强我也能倔强看你们谁能把我怎么样”,确实祂做到了。) 虽然,我对祂的创意不予苟同,不过还是要谢谢祂每次都手下留情,谢谢祂没有在我眼皮子底下带走过任何一个人,让我们能继续脚踩大地,发光发热。 :“希望未来,您还没有被换掉的前提下,我们真的遇见了,我可不可以提前提出申请,那天,我们相遇的场景可不可以惊喜到我,浪漫到我,温暖到我,感动到我,因为,这样,秋后的账,就可以一笔勾销啦。”:“deal?“death:“ja“ call 想想看啊,不少的孩子们是看着《西游记》长大的,我却不只如此,我边看边活成了升级版的《西游记》,经历过九九八十一劫后,满是单打独斗的孤独感。也才明白,这“九九八十一”并非只是说81关,而是9981天里,至少需要通过99关,关关皆无退路。 不时蹉跎,被爹骂得正起劲的我,偶尔也画风一转,带上微风,过滤着听,借着阳光,附和着应,踩着自己的影子,又调皮地告诉自己,原来我还会呼吸,原来我还能看见,原来我还听得清楚,原来我五音不全却唱过能被爸爸夸奖的歌,原来我还能笑得出来。 那些阳光到极致的人,有些的背面太黑太黑了,黑到看不见一星光亮。那很可怕的,因为下一秒就消失了,永远的。我觉得我很强大了,可妈妈就是妈妈,她总觉得我太易碎了。或许,跟我给自己的形容一样,像雪,雪一般地容易被温暖被融化被阳光穿透。 一路走来,谢谢怕疼的自己,因此才没遭镰刀的毒手,也谢谢怕脏的自己,因此才没跳那石岐河里去。谁也没法怪呀,毕竟是我自己选的。小学刚学到“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的时候,就直接选的前者,也才让自己“破破烂烂”地爬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原来,事与愿违总在不断地发生。有些离开叫不辞而别,有些告别叫不翼而飞。而我的突然消失,或许是很多公司常见的一例。 有的还未遇见,有的未曾经历,总也会在可能的下一秒不期而遇。就算我被炒了鱿鱼,有缘总会再见。而这在被裁后的一段时间里,被命运明确过。比如,那位才认识不久的下属,她记得我说过一次的话并会照着做。难得出门做次核酸,便是被她给认了出来。 有些擦肩而过,若是不想理会,一声沉默便就会更加陌生。可若是被人珍视了起来,一声叫唤便会为下一秒更微妙的缘分而笑。 有人说,工作太忙了根本无暇顾及,家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彼此间鲜有交融,便越发生疏,连个普通朋友的热络都比不上。可是,我们明明知道的,任何一段关系都不会因为身份而自动产生持久不变或更深挚的感情。所以,我们想要的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一顿饭,一个笑,对于现在大多数的我们而言,一点都不难,难的是工作中的我们将重心都放在了偏离幸福的轨道上,而自己却浑然不知,还觉着在追求幸福的路上。回看自己的一路,那脚步到底是拼尽全力在靠近幸福,还是反了方向。 再亲再好再久的感情,都经不起时间持续地冲刷。成长的根,走过的痕迹就在当下的每一个呼吸里,它无形,却有意,且重要。只是,我们并不一定能感觉到这些的存在。因为很多的我们都被一个“忙”给狠狠地蒙蔽了起来,蒙蔽得全世界就自己是最努力的。 可细细一看,会发现,很多自认为最努力的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无法让自己快乐起来,无法让受了委屈的自己重新站起来,无法自行消化掉那些不良的情绪,无法仅仅靠自己来更新每一寸时光的美好,无法坚守那一份受创过的初心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就比方说,我的哥哥。在爸爸的压制下,他总也是还没放弃玩游戏。我就冒着大不违劝他,让他全力以赴,在游戏的世界里去打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可他却不以为然。哥哥觉得消遣时间的游戏不可能有什么将来,更不觉得游戏能给自己创造什么美好的未来。 而如今,电竞游戏也有了属于它自己的文化,叫电竞文化,还有了越来越多的发展可能和未知的大舞台,妥妥的就是未来可期。 换言之,就是当喜欢到了某种极致还不放弃,还愿意坚持,就没有那么多的不可能。正因为有着比哥哥还要用心的玩家,才把那不轻易被看好的玩乐当成自身的事业来呵护,也才给了它生根发芽的机会,也才有了如今这许多的可能,这不可与以往比拟的舞台。 曾经,我也因为种种的经历有过这样幼稚的想法,想着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去做一个瘫痪到失去五感的人,这样好像就不会再感受到疼了,也不会再听见那些难以入耳的脏话,更不会再在自己看见不公后不自觉就失落,不自觉就感伤,不自然就想挺身而出。 经历了这么多,我总算明白。我来,就是更愿意去看见。在看见世界万千不公后继续勇敢地做自己,去征服这些让我越发束手束脚的框架,哪怕要面对的是体验这人生的百般无奈,哪怕要在品尽这社会的酸甜苦辣咸后才真正地长大,才更懂得到底成长了什么。 是我足够幸运,才拥有了如此灵敏的五感。是我值得,才成就了如此不凡的五感。是我配得起,才享用着如此寓意深远的五感。特别是我的眼睛,哭了那么地多,却还是让我看得那么清楚。谢谢我的眼睛,辛苦你们了。也谢谢我的五感,让我活到了这个当下。 也让我见识过不少难忘的小瞬间…… 每次拜山,就都会有那么一些小动作,像摘刺泡。新鲜摘下的那一刻会发现它是空心的,太用力去摘的话就会不太好看,也会导致它容易因为受力过重或摩擦到而产生破皮的情况。 届时,它的果汁就会沾到手上,或许可以先往嘴巴过过味道,也就是把沾到果汁的地方放到唇边,伸出小舌头,舔一下,试试酸甜,再考虑要不要继续采摘。若说刚好是符合自己的口味,那倒是可以继续采摘。如若不然,就停手,不会辜负了这大自然的馈赠。 毕竟,这世界还有那么多的蝴蝶和蜜蜂,也还有很多喊不出具体名字的飞虫、爬虫,大小生灵若是依赖这小植物果腹生存,那无端浪费的我岂不罪过,自当珍惜。若资源利用得当,天然生鲜的食物自会比那误了口味而被扔被氧化至又臭又烂又长满细菌来得好。 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我承认这一刻我是平凡的。可当我笑了,我就是光亮的。而当我哭了,我就会变得更生动。并不是每个优秀的人都需要一段至暗的时光。可每个不甘平庸且想要继续成长的人却会愿意主动地承接上天给予的历练,去变得更加坚强更有实力。 强到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能自行解决,包括自行求救。再大的事情,也要明白,只要第二天能醒来,那便还有继续的希望,改变的可能,哪怕是继续接受挑战和挫折,哪怕还得面对不公与困难,只要太阳升起,只要有风,只要能看见,能听见,能呼吸,就上。 劫数难逃,是可逃的。在挑战、危机和困难面前,我从不轻言放弃。直面是我回应它们最直接的方式,也是我雕刻自己的过程。虽然不时也会碰到瓶颈,碰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碰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问题,碰到不知道该如何破如何继续向前进的困局。 屡屡受挫多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会想呀,我是迎光而来,定要赴光而行。孟子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天命如此,那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何况我对抱怨这事也是懒到骨子里,顶多就是在不理解的时候多几句嘴唠叨唠叨,想不明白时,也可随心,暂时忘了也是好的。 活着没有答案又怎样,不理解又怎样,生活就在这当下,过着过着就成长了,成长成长着就历练到位了,到位后自然就明白了。 就像当年站在教室外听过的几节物理课,听不懂的地方,有的一直搞不懂,而有的一点就通。不懂就得问,单是去体验委屈是没有用的。可委屈这种情绪是被需要着的。在没有任何外挂的时候,单挑任何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都是一件不怎么容易的事情。 再举个例子,越长大越因为过去而选择毫无下限地自卑到尘埃里,却不知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的生活和未来都越发地失去颜色。悄悄拼尽全力就只为了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便无声无息地流失了这人一生中本该火热的青春和那本该绽放得更加灿烂的光阴岁月。 也正因自卑惯了,也才在被夸的时候显得木讷。记得,那年市运会,就一个经过,听见了两小男孩嘴里蹦出了我的名字,感到震惊的一瞬又诧异这来凑热闹的怎么就还认识了我,还被夸了一顿说什么好厉害。我都不知道我厉害过,还声名远播到了这两小可爱。 也是习惯使然,也才使得我对待自己任何的负面情绪都异常地认真。在自己选择接纳的同时,也一直在正视着每一次的控制不住。因为只要过了这一面面的不堪,它存在的意义才真正地形成,而这比一些开心的事更值得庆祝,因为这样成长起来的我会更强。 我的黑色生命力应该就是从未偏离初心,不知辛苦是什么,也不懂如何真放弃。我将所有所学的可吸收的正能量的东西都融入了骨血。我也许没有好记性可以记得那些名言警句的具体内容,也就不会为了背出它而使劲,而是选择将其消化并践行在具体行动上。 我应该也算是生活的捡漏王,在自己记不清的时间空隙里,从自然中默默地捡着那些可以让我继续坚持走下去,向上爬的萤火。 初高中,有位男生抢过那本我从图书馆借来的粤语字典,调侃我,说:“你现在说的话就很好,学什么粤语。”然后又说:“你知道吗?别人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或者是一坨,而唯独你是两坨。”一听完,就只觉想揍他,后来回看那留言,我才明白了过来。 还有一位男生曾这样给我留过言,“我希望你一直是一张白纸。” 有些话,听上去,不好听,甚至有些看上去臭臭的,不过都只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内心,在用自己的方式来传达想要传达的祝福。而这些祝福,来得早,并不代表不真诚,不得长久,或者没有意义。恰恰相反,那些刚刚算是时光里的亮点,可以更始,可以铭心。 漫漫人生,我定然是被这世界的声音悄悄地疗愈过。我虽渴望自己能有台留声机。但至今还没实现,不过快了。现在的我喜欢有线耳机,喜欢用它去聆听这世界不一样的声音,去感知那些心动的瞬间。若将来,我的声音也能去温暖去拥抱这世界,那就太好了。 人是不是非得站在高处才可以无所畏惧?其实,回头想想,人不管在哪都可以无所畏惧,只要心持不弃,正心正念,便可勇往。 有些负能量用好了,出来的就不会是副作用,更不会妨碍个人的发展,限制了自身的可能性,进而失去了还没到达的美好未来。 虽说当下的负债累累并非我的本意,可那也是我曾做过的选择,就该负起相关的责任,即便操守有亏,信用有失,我也得受着。 我有害怕过,也曾怀疑过,就我这种对金钱如此不屑的态度,财神会不会不喜欢我,责怪我对祂太不关心,进而对我颇有微词。 后来,我对自己说:“不会的。虽然你从未认真求财,总也是有口无心地喊着要暴富,却也真的砸过钱在这样那样的手机壳上。这也算是种努力。虽大部分也不怎么用,不过不影响你曾用行动明确地表达过对祂的重视,算数的。财神是神,祂心中定然有谱。” 求财,在这世道上不俗。只是若想做到每一步每一帧都取之有道并非易事,特别是在这个无法不通过竞争来求得一席之地的家。 如果每个人都要有一个野心,那我的野心是成为光,照亮所有需要的地方,不管是失去了一切的谁,还是没有东西可失去的谁。 谁不想要那种一笑就完美的生活呢,可人总也是要成长的。而太过顺遂是无法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实力,也难以知悉自己的使命。 我愿福岛的土地上还能长出健康且生命力十足厉害的种子,而且它们可起到净化空气的作用,能满足无意中落入这的小生物们,也不至于生灵默然地交代在了这。在制造武器之际,难道真的就没有想过和平到老,又或将时间和精力通过别的渠道让世界充满爱。 第一核电站肚子里的核污水,也是大海第一害怕的存在。2023年至今,就这影响的范围,也正不断地以某种暂时无法估量的速度在大肆破坏着我们的生态环境,这个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家园。待一切明朗,待一切变得直观,那时候的我们,又会是哪番摸样。 不管何时的硝烟,也不管何地的硝烟,所带来的伤害总也是殃及到养育着我们的地球母亲。 我愿那一幕快点到来,在以向日葵为国花的土地上,北极熊和棕熊在听见《休战》的一刻扭动着屁股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惹得那洋甘菊都笑出了鹅叫使人瞬间就忘了那硝烟的窒息感,也愿这苹果味的香气能悄无声息地没了过往的苦涩使人活出更精彩的自我。 我愿狂妄的白头海雕能别再继续无底线地秃下去了,莫要再借着一束橄榄枝去扭曲这一家的和睦。也请这秃鹰能明白“自作孽不可活”,把握住机会,及时回头。看在受过神罚的自由女神的面子上还以世界本有的其乐融融。因为这大自然真的不喜欢“家暴”。 我愿迦南人抬头见红粉喜上加喜,希望其早日结束冲突状态,回归完整的故土,不再流血不再牺牲,也不必再为救赎而生。愿那前线征服的也不再是困难,而是未来更加勇敢更加顽强的自己,革新过去命运的考验,去迎接苦尽甘来后真正属于自己的纯洁之火。 我愿大卫王莫要再抱着侵略成功的侥幸心态去唱那希望之歌。否则那哭墙都得稀碎了去,再多的惭愧汇聚的这一腔暗淡的光也承载不来那源源不断的罪行和人命债。聪明人怎么还能动起手,不都是以理服人的吗?莫非那信仰真就只是做做样子,真爱只香铜臭。 或许,历史给我们的印象就多是靠武力来更快地获取自己想要的资源,也才使得不少的人不断地在欲望萌生的一刻心生歹念。过去种种,总也在产生着影响。任何榜样也都有相对的不完美。所以,在从历史教训和经验中进行借鉴的时候也该保有一定的警惕性。 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起心动念若是不正不义不公不平开始的获得,最终也将从失去开始被落得个不尽如人意的下场。 我愿小台快点回家,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爱憎分明是好,可要用对地方。本就是同根生,看看纪念的都有谁,又都是什么日子。再看看那姓名那路牌那语言那字体那信仰那“全台首学”,就都是源于中华文化。又或再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的长相,不就是中国人。 只怕有那么些人被偏见入髓的社会给影响了,被故意放纵的舆论媒体所蒙蔽了,被伪装过剩的大话一代搞糊涂了,才久久未醒。 我愿赶紧长能耐,再快点把小时候的心愿给成全了。去趟非洲,送好吃的。让在那长大的难民们尝尝不一样的味道。记得那是一则新闻,非洲一群逃难的孩子排队领着馒头,反观自己却好吃好住的,便觉不公,也便自己总买白馒头来吃,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每一个野心的背后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也不例外。我希望自己不要再像过去那样哭的时间比笑的长,我希望我的余生能笑多点。而不是看见了谁受苦就哭,也不是看见了谁落了难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又只会哭,更不是看见了自家人离家出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眼看往事已成殇,也只有自己知道那过去很多的情绪默默地收敛着,表面看似沉默是金实则早已遍体鳞伤。所谓的小事只不过是一个闸口。压死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而认命也并非倒下,而是继续挺着,且能温柔地对待这世界,学着去接受。 接受那些童年里的小插曲,那被用铅笔戳脸留下的印子得花上二十多年来慢慢恢复,那没上学前就因没做过的事而被诬赖被误会就此在妈妈心中落下过不好的印象。而这些看似很小的事情却也真的有在成长的路上多多少少地影响着我看世界和探索人性的角度。 更是接受来自亲人的调侃,调侃我说长大后会是个厕所所长,我总也会陪个笑,毕竟打趣多了会习惯的。那会儿的公共厕所也多是有阿姨站在入口处进行收费的。当时我家就住在某个坡的下游,那之上就有一间厕所,而我正是出生在这么个屎尿屁的环境之下。 我的故事怎么样?够给力不?不会有人觉得很惨?可在我眼里,这些就都是我满满当当的宝藏。 至此以后,太阳一晒,阴影不再,余生尽显灿烂。因为我无怨也无悔,且更是感恩这一切的发生。 或者有人觉得还不够惨,那是当然的,惨不过胎死腹中的那些,惨不过车毁人亡的那些,惨不过葬身火海或永远石沉大海的那些,也惨不过有着一定认知且还在清醒状态下遭人性侵的那些,更惨不过一生都在遭受家庭暴力和软暴力双重施压下求生存的那些。 我也实属幸运了的,啥都沾了边,却都是未遂。虽说身心的确俱疲,可也大抵是靠自己给硬挺了过来,这往后定也是逢凶化吉。 这一生,坎坷得我都分不清了,分不清是我追着坑跳的,还是那些个坑根本就躲不过我坚决为成长而主动或被动跳进去的速度。 死,并不是结束,也并非一无所有。虽说离了魂的人带不走任何物质,可不代表这一路成长会被毫不留情地清空,或就此埋没。 因果轮回里未结出善果的,总也还是自己差点意思。而这点意思正是这一关关上了难度的劫。在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情况下当如何,若躲不过,就正视,就直面,用逼的也得让自己学着去看开看破看透,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去迎难而上,呼吸在就接着活。 比惨有什么意思,比谁能一直地幸福下去才是活得更漂亮更自我的值得。世界,过去用自己理解的方式狠狠地独宠过我,把我当做是一个苹果,漂亮过了头,红得让人心动,大得也正圆乎,香甜更是四溢,根本没忍住也就一口一口地咬了下去,甚至连心都…… 幸运的是,因为世界还想再次享有我这等美味也才留下了我的心,让它继续呼吸,也让它继续在这大地之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更幸运的是,很多的电话打了过来,听说这是起运的征兆,那我岂不是要火了。啊,难道这遥遥无期真的要变成遥遥领先了吗? 是时候跟过去的所有不幸说拜拜了,余生就用心地去珍惜所有飞向自己的糖,努力多吃变更甜,争取甜化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讲大话都不用打草稿了是。那是!自信来时跟自卑一样强悍。我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放光明,让我的糖,下得更猛烈些。 压倒我们的从来不是命运,而是选择了妥协和放弃的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无稽之谈,所有前车之鉴都自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时间也是真的厉害,可以把很多的不好褪去深痕,也能把许多过往给洗涤得莫须有,让人学会感恩不幸,学会如何更好地成长。 在走上坡路的时候,累就累点,总归是在向上。而压轴的好运是为真,方向就算错了,后腿亦是进步,亦能再次地活色生香。 有些重要且无价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像光。没有一束光不被需要,而光到过的地方就算没结果,也并不代表温暖没有发生。 梦想要盛开,不必挑什么天时地利与人和,挑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那为了实现而持有的动力和韧性是否能一直都大于被迫放弃。 总有些细小的荧光在忘却时空的地方曾滋润过游走在无尽深渊里的灵魂,或许是那次被外公带着上山摘野生桃子被水蛭给咬了,或许是在朱砂跟小伙伴一起去找了趟桂皮树却没能吃上才没又流鼻血,又或许是那次回老家刚好追着哥哥他们一起跑山上去抓河虾。 那次摘下的野生桃子很小很脆很好吃,至今都难以忘怀。那次到手的桂皮是孩子们未经允许从别人家搞来的,才跟自己较着劲没去馋。那次上山抓河虾,其实也是我长到那么大第一次学着在田地里找蚯蚓,学着把它弄成鱼饵,再投入有鱼虾的地方,耐心地等。 看着那一次次的笑脸,会发觉有些事虽小,却也真的丰富过彼此的时光,也真的有在填满着那些本无聊本可能被搁置的生活。也许对小孩而言,有些不该有些错放在那当下是可被原谅的,可自己也要在懂得对错,懂得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时,做出独立的选择。 是随性还是随心,又或是走心,又或是不违心,每一处细小都在塑造着自个的人格。若自己想好了,亦无悔,就坚定地走下去。 我这鱿鱼被炒了也好,社交悍匪的日常也是挺累的。毕竟我本也就挺罕言寡语的,却要在集团里见谁都要跟百变小樱似的活泼。 歇歇也好,在失望中陷落,无休止地沉默,那曾期待过的美好世界来得就会越晚,不如借此一遭去好好地发一次声,自我一番。即,与其诉苦、怕事儿,不如蛰华姿万千方一田净土,去把自己这般过来的种种见解撒播开来,让经历过风雨的我来芬芳这人世间。 不求后悔药,不走回头路,就这样勇敢地走下去。2021年踩过的狗屎一定是幸运来得扎实的证据。过去如何不堪都已是过去的事,而未来,我定要铆足劲儿去迎接属于我的甜,又或者更加地不违心在这余生里狠狠地拥抱关于我的美好,关于一切我所值得的。 我发现现在不少的人都喜欢拿“常态”来造句,总觉得这词往自己见解里一放整个格局和格调就都被放大或提高了,其实不然。 当除爱以外的存在被视为了常态,那么不清醒便是解药。因为当什么都可以是常态的时候,那么这本就不理想的世间只会更糟。 孤独不是人生的常态,感到孤独的自己才是自以为的常态。日升月落的寻常,我们又何曾真的孤单过,又何曾真的感恩过这日月。归于平淡的爱是生活的一种可能,事与愿违也是,遗憾也是,别把任何一种可能当成所谓的日常。日常的我们,总也是被爱着。即便我们都还不懂得如何去珍惜,如何去看见,如何去感知,如何去回馈,如何去爱,如何去拥抱去守护,去奔赴,去践行与落实。 60后,爸爸娶妈妈的时候,彩礼也就不过是一台黑白电视机、一辆凤凰自行车和一只铁桶。如今,却已都翻天覆地地讲究各种。一讲一究间,竟能把一直的真一直的爱给瞬间撤回了个彻底,彻底到再也不复相见,就像过去那一场轰烈的浓情蜜意只为那番计较。 爸爸说,我要是再拖延,再借大耳窿,他就上深抓我回去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就是我得交付出余生去成全他给安排的婚姻。 苏格拉底说过,“最热烈的爱情会有最冷漠的结局。”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在爱情里热烈过,也便只愿此生只欠一人。在轮回里,也便就只等一人。而其他皆过客,与自己并无任何纠缠。自然地,即是爱一个人,也更多的要给予对方足够自由的空间。 爱情,一开始源于感觉,除了不断递增的好感还将随之延伸至明确的行动,直到彼此都做出最后的选择,也便绝了后悔的可能。 爱,不是聘得起自己的他,而是一个爱得起他的自己,对彼此而言不是将就,而是相互成就。当爱变得深重,就会不自觉地想要了解更多,爱的界线也将会随时被打破,也便容易失控,也便容易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变得不正常,所以才会需要去克制。 爱情很甜,有的时候还会甜到爆浆,就像自己的世界里突然闯入了一个天气之子,每个有关于对方的呼吸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一条来自对方的短信,一通来自对方的电话,一个来自对方的眼神或笑脸,就像那心中的晴雨表被标注了彩虹,瞬间显得无比绚烂。 爱情不是靠牺牲换来的,而是靠成全靠双向奔赴来得以圆满的。真爱,不是让他人做出某个自己想要的决定。比如:自己母亲和爱人掉水里了,先救谁?当我看到这种问题的第一时间,我就是想着赶紧学游泳。这样以后我的他就可以不必纠结。即便我没学好,那也不影响我尊重他在那一刻做出的决定。若我心中也有一答,那便是我愿他选自己的母亲,因为血浓于水,愿他能如愿孝他所孝。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奇怪的爱,有的只是无法被完全理解的爱。 爱一个人,便是对方那被看作是缺点的地方都将是只有自己能宠得起的存在;爱一个人,便是在对方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都持有对他所作所为的理解和尊重;爱一个人,便是置身在百花丛中也只有对方才会是自己心中唯一锁定的方向,又或是唯一不变的选择。 同时,自己也需知道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一生挚爱也没义务去做到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就只对自己好,更不该将此理想化的念头当作是理所应当的。因为生养自己的父母也都未必能做到如此极致,又以何来将此对标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却愿意用余生来爱自己的人。 愿我的爱情不需考量任何条件。如果有,那便就是自己的条件是否足够承担得起自己所选的坚定走向的未来和他的一句:愿意。 我的小九九早就说了,说我不可能让物质成为相爱路上的绊脚石。因为我愿意给出被爱机会的同时,我也定是已有着自己可以解决自身物质需求的能力,绝不允许自己对其产生此等依赖,依靠其来全然承担未来在一起的财迷油盐酱醋茶或日常生活的吃穿住行。 自然,若我的爱人愿意让我如此依靠他,希望我全然地信任他,这自然也是我的幸运,更是他的舍得,以及他爱我的具体落实。 爱是值得稀罕的。爱不会想要让,让得出去的爱,不是因为自己有着多大的魅力,而是自己并未真的动情,或者换句话说就是自己给了自己滥情的机会。玩一玩和探一探从来不是我的风格。若认定了,便就是余生。唯一可让的因素可能就是对方有了别的可能。那再回到我自己,便就是再无可能了。我相信任何的爱情里,沟通都是至关重要的。若了解清楚了,便可以去做出尊重彼此的决定。 我,更喜欢沉浸在细水流长的慢热中散发的一点一滴,无关暧昧,而是真的在悄悄地加分,直至答应成为彼此余生的另一半。从此,就是彼此的唯一,也是最特别的存在。若我真的爱上了,这爱便一如既往地平淡开来,就是:一见你就笑,说再见就走不动了。 我愿自己能够如愿。 第五章 彩蛋 假设,以旁观者的身份遇见了那般成长过来的自己,是否还会愿意欣赏她,喜欢她,甚至是爱上如今的她? 我想我会。 即便一开始对她并不了解,可她那时刻都在致敬生命的真诚,早已为她种在影子里的种种自卑提前开满了鲜花。 若让我有幸遇见这样的一个她,我怎能不默默地为她祈愿呢?惟愿她所有的坚持终是美好收场,余生安康喜乐。 若还有幸能深入她的过去,我更想在珍爱自我生命之余为她倾注一份美好的愿力,只盼她的余生能更加地顺遂。 因为她真的值得,也担得起这人世间的一切美好,更是配得起与这大自然的纯净媲美,绝对地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应该会感到幸运,幸运能与这样的她共享这当下,就像是千千年的夙愿只待一个她,如此走来,还如此无私。 如果说,这人世间默守着一种极致的美好,那她的终将绽放,也许就是这份暗藏的美好最佳的诠释与圆满了。 看着她,就像在看一种无以言表的奇迹,好像每一种美好都在涌向她,也只愿挤在她的身上去绽放似的,不管她的遭遇多烂俗,不管她的阴郁多深厚,不管她的内耗多严重,也不管她哭得多难看,都跟着,随她盛开。 看着她,就像在看一河澄澈明亮的星辰,好像每一颗星辰都在念着她的好,也只赶着铺就她的下一步,不管前方是荆棘满布,还是坑坑洼洼,又或是万丈深渊,又或是不归路,都愿追随,点亮她想走的每一小步大步。 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等着自燃的黑洞,好像每一个擦肩都在留恋那其中不曾凝成香凝成糖的真诚与暖意,只要是她,哪怕只是一次相交也无所谓未来如何,亦愿化为这洞天的一粒火种,不必唯一,置身其中就值得。 奇迹是她,星辰随她,黑洞似她,可她不知,亦不在意,所念所想皆是前往,前往那充满未知的明天与将来。 从泥泞中挣扎而来的她,不仅活成了自己的光,还将那一河悲伤逆流成了这宇宙里最敞亮的一川星辰与日月。 在滂沱里匍匐而行的她,不仅长成了可爱模样,还将那半生所见汇集成了这图虫上最独到的一片花海与璀璨。 往世故上抖落繁音的她,不仅写就了一笔世界,还将那前尘旧事的委屈都化为了议光之美的一地坚韧的肥料。 需知,她的底色本透明,却在这,走着走着,黑了,却还执拗地加以温柔,一点一点地回归本色,回归自我。 大半生,多少伤害,她都学不会反击他人一次;多少委屈,她都不曾恶言相向过一回;多少不公,她都不曾轻易抱怨过;多少眼泪,她都改不掉收起那悲悯;多少多少,她都只是在无尽地反思自己,从自身找问题。 实在,不明白,也很难明白,她为什么就不能硬气点。 毕竟,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那份予爱守护的意义,也并非所有人都像她,不管何事,第一念想总是自然的善意。 谁知,她对这人世间的疼惜有多狠。谁又知,她对这世界的爱有多深。谁能懂,她与这自然的羁绊又有多深重。 愿我成为那暗淡星辰中的一丝愿力,愿她所愿都成真。余生,她不过是想少哭一些罢了。愿世界如她所愿安好。 成长告诉我,我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会感觉到痛,伤心了会哭,还会生大病,也会小病小痛,熬夜会长黑眼圈,过度焦虑也会掉发,也会因为营养不良而年少白头。所以,超标的甜,沸腾的爱,绚烂的笑,也都是我会期待会想要在未来去拥抱的存在。 滴滴相碰,秒秒相融,这就是雨的浪漫,而我也愿此浪漫在这个夏天能保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冰凉直润心头,也直达那心底的爱。 如今,我已经从靠吃阳光的小麻烦变成可以在黑洞里发出自己的光的“大麻烦”。愿顶峰相见的你我,能有幸闹一起,一起邋邋遢遢,一起看最美的极光,一起画着彼此傻样,一起喝着同一杯温开水,一起烧烧脑玩一次纯白的拼图或纯黑的拼图,做最亮的崽。 一呼一吸间,别再把陈年的伤拿出来过油了,滚烫几番,这样炸出来是又黑又焦,最后还得自己一个人消化,白辛苦纯遭罪。 缘烟散尽,待归如常。生活依旧,自己最大。 第五章 彩蛋 假设,以旁观者的身份遇见了那般成长过来的自己,是否还会愿意欣赏她,喜欢她,甚至是爱上如今的她? 我想我会。 即便一开始对她并不了解,可她那时刻都在致敬生命的真诚,早已为她种在影子里的种种自卑提前开满了鲜花。 若让我有幸遇见这样的一个她,我怎能不默默地为她祈愿呢?惟愿她所有的坚持终是美好收场,余生安康喜乐。 若还有幸能深入她的过去,我更想在珍爱自我生命之余为她倾注一份美好的愿力,只盼她的余生能更加地顺遂。 因为她真的值得,也担得起这人世间的一切美好,更是配得起与这大自然的纯净媲美,绝对地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应该会感到幸运,幸运能与这样的她共享这当下,就像是千千年的夙愿只待一个她,如此走来,还如此无私。 如果说,这人世间默守着一种极致的美好,那她的终将绽放,也许就是这份暗藏的美好最佳的诠释与圆满了。 看着她,就像在看一种无以言表的奇迹,好像每一种美好都在涌向她,也只愿挤在她的身上去绽放似的,不管她的遭遇多烂俗,不管她的阴郁多深厚,不管她的内耗多严重,也不管她哭得多难看,都跟着,随她盛开。 看着她,就像在看一河澄澈明亮的星辰,好像每一颗星辰都在念着她的好,也只赶着铺就她的下一步,不管前方是荆棘满布,还是坑坑洼洼,又或是万丈深渊,又或是不归路,都愿追随,点亮她想走的每一小步大步。 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等着自燃的黑洞,好像每一个擦肩都在留恋那其中不曾凝成香凝成糖的真诚与暖意,只要是她,哪怕只是一次相交也无所谓未来如何,亦愿化为这洞天的一粒火种,不必唯一,置身其中就值得。 奇迹是她,星辰随她,黑洞似她,可她不知,亦不在意,所念所想皆是前往,前往那充满未知的明天与将来。 从泥泞中挣扎而来的她,不仅活成了自己的光,还将那一河悲伤逆流成了这宇宙里最敞亮的一川星辰与日月。 在滂沱里匍匐而行的她,不仅长成了可爱模样,还将那半生所见汇集成了这图虫上最独到的一片花海与璀璨。 往世故上抖落繁音的她,不仅写就了一笔世界,还将那前尘旧事的委屈都化为了议光之美的一地坚韧的肥料。 需知,她的底色本透明,却在这,走着走着,黑了,却还执拗地加以温柔,一点一点地回归本色,回归自我。 大半生,多少伤害,她都学不会反击他人一次;多少委屈,她都不曾恶言相向过一回;多少不公,她都不曾轻易抱怨过;多少眼泪,她都改不掉收起那悲悯;多少多少,她都只是在无尽地反思自己,从自身找问题。 实在,不明白,也很难明白,她为什么就不能硬气点。 毕竟,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那份予爱守护的意义,也并非所有人都像她,不管何事,第一念想总是自然的善意。 谁知,她对这人世间的疼惜有多狠。谁又知,她对这世界的爱有多深。谁能懂,她与这自然的羁绊又有多深重。 愿我成为那暗淡星辰中的一丝愿力,愿她所愿都成真。余生,她不过是想少哭一些罢了。愿世界如她所愿安好。 成长告诉我,我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会感觉到痛,伤心了会哭,还会生大病,也会小病小痛,熬夜会长黑眼圈,过度焦虑也会掉发,也会因为营养不良而年少白头。所以,超标的甜,沸腾的爱,绚烂的笑,也都是我会期待会想要在未来去拥抱的存在。 滴滴相碰,秒秒相融,这就是雨的浪漫,而我也愿此浪漫在这个夏天能保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冰凉直润心头,也直达那心底的爱。 如今,我已经从靠吃阳光的小麻烦变成可以在黑洞里发出自己的光的“大麻烦”。愿顶峰相见的你我,能有幸闹一起,一起邋邋遢遢,一起看最美的极光,一起画着彼此傻样,一起喝着同一杯温开水,一起烧烧脑玩一次纯白的拼图或纯黑的拼图,做最亮的崽。 一呼一吸间,别再把陈年的伤拿出来过油了,滚烫几番,这样炸出来是又黑又焦,最后还得自己一个人消化,白辛苦纯遭罪。 缘烟散尽,待归如常。生活依旧,自己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