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民国,我只想好好养崽儿》 呸呸呸!挖矿国又造孽了~ 从小到大花兮兮都是个过的顺风顺水的孩子。 小的时候,别人家孩子上各种兴趣班的时候,花兮兮放学后却可以在小区花园里疯玩。 初、高中别人家孩子上各种补习班的时候,花兮兮每天完成学校的作业后还可以追一下自己喜欢的爱豆。 考大学的时候,别人紧张的都有晕倒在考场上的,花兮兮轻轻松松的把自己会的全都答完后,不会的就瞎蒙着写完,就交卷了。 成绩下来后,发现还不错,就报了离家最近的京城师范大学。 不出意外的话,出来后也能混个人民教师当当。 上了大学后,除了军训的时候被同学们各种各样的才艺表演刺激了一下,觉着自己可能给同龄人丢脸了。 想着以后是不是也花功夫学点才艺充充门面的时候,被大二的师姐带着去上海玩了一次后,学才艺的想法也抛之脑后了。 因为她发现了旅行这个小婊砸,真是太让人入迷了。 原谅她这个土鳖,从出生后就没离开过狮城这个小城。倒不是花爸、花妈苛待孩子,实在是夫妻俩守着个粮油铺,还要养两个孩子,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和财力。 花兮兮也知道自家是什么情况,能有花爸花妈这么开明的父母,还有个从小宠着自己的哥哥,花兮兮一直觉得自己是同龄人里面最幸运的崽了。 迷上旅行后,花兮兮也没有开口管花爸、花妈多要钱,还是每个月1500元的生活费。只是课余时间,除了旅行,全部被她用来做兼职挣钱了。 等到有一天去一个古城旅行,一觉醒来发现被绑定了个叫“记录生活”的系统后,她的生活才稍微发生了些变化。 就是,在旅行上花的时间更多了。 田园觉着这什么“记录生活”系统可能是个水货。哪有绑定后,就把宿主丢下自己跑去旅行的系统。 不敬业! 不过,系统还是有点用的。 系统自带的空间对于喜爱旅行的她来说堪称居家旅行必备神器啊。 自从有了它,花兮兮再也不用花时间到处做兼职挣旅游经费了。每到一个新地方,买些当地特色,带回学校,在夜市上摆个小摊,赚的钱就够她到处浪了。 这天花兮兮刚逛完商场,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一出门,就被漫天黄沙兜头吹了一脸。风沙进了眼睛里,眯缝着眼,刚想找个靠边的地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就听到一阵尖叫。 “啊~,掉下来了~” “小姑娘快跑啊~” 恍惚中听到“咔嚓!”一声,然后脑海中就响起系统刺耳的声音。 【嘀~】} 【警报!警报!】 【嘀嘀!宿主生命受威胁,启动应急措施。】 满脑子嘀嘀声还没停。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了。 【宿主,这两个人你选一个!】 “选一个?” “选什么?” 灰头土脸的花兮兮眯着被风沙吹红的眼睛,看到身旁两个身着长袍的人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时间有限,请宿主尽快选个人做老公。】 “什么?”这一声花兮兮绝对是吼出来的。 然后就被灌了一嘴土。 “呸呸呸~” “啥破天气啊~” “以后再也不在沙尘天出门了。” “这次又是从哪里刮过来的?甘肃?还是内蒙古?” 只顾吐槽的花兮兮一下子就把让她选老公的事给忘了。 【还剩10秒钟,请宿主尽快做出选择,否则系统将随机绑定。】系统的冷冰冰的电子音都透着焦急。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关心从哪儿吹来的风。 【10、9···8、】 花兮兮听着催命符一般的倒计时。 顾不得和系统问清楚是什么情况,眯着眼看了两个木头人一眼,朝着年轻的那个随手一指,“就他!” 另一个实在太老了,那老树皮一样沟壑纵横的脸看着比花爸年纪还大。如果找个这样的人当老公,花爸绝对能抽死她。 【绑定中】 【绑定成功】 周围的一切就像按了开始键一样,一下子就活了起来。 只见被花兮兮亲选为老公的那个年轻人,微弓着身,伸出一只胳膊把花兮兮揽在怀里。没等花兮兮认真感受一下新晋老公的小胸脯,年老的那个就捂着嘴,对着花兮兮和年轻人说:“少爷、少奶奶,咱们快走!这鬼天气,不知道啥时候停呢!” “这风大的怕是要把人吹走。” 听了老人的话,年轻人也着急了起来,拥着花兮兮,顶着风一边走一边道:“田伯,走!不用管我们,我们跟在你后面。” 话没说完,一阵风吹来,也吃了一嘴的土。 “咳咳~,呸呸呸~” 看得花兮兮直乐。 沙尘天还张着嘴巴、扯着嗓子大喊。这是哪里来的憨憨。 看,她多精,脑袋埋在新晋老公的小胸脯里,路都不用看。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系统!系统!你粗来,” “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身边的小老公进入角色还挺快! 花兮兮很确定,自己还是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变。还是毛衣配牛仔裤,外面穿了个黑色毛呢。 怎么刚选了个老公,婚礼都没办就成了少奶奶了呢? 自来熟也没熟的开口就管人叫老婆的。 【你还问我?】 【我就是出去旅个游的功夫,又没给你下发什么高难度任务,你怎么把自己作死了?】 “我死了?” “我就逛个街,怎么就死了?” “系统你可别驴我。” 花兮兮一脸不信的道。 【咳咳~,准确的说,宿主你在原来的世界里死了。】 “什么叫原来的世界,” “这一眨眼的功夫,我不仅忽然多了个老公,成了那什么狗屁少奶奶。” “连世界都不是我原来的世界了?” 【是的!】 【宿主你穿越了。】 “穿越?”作为一个95后,穿越这样的词花兮兮还是很熟悉的。 “为什么啊?”她就是被风沙迷了眼,既没有出车祸,也没有被雷劈,怎么就穿越呢? 【是的!宿主你现在所处的是小世界民国18年。】 “民、民国?”花兮兮说话都磕巴了。 民国啊!没主权、没人权,生产落后。 最可怕的是,这时候正是小鬼子侵华的时候。 花兮兮觉着就自己这怂货样的,就是做个普通平民,那也是真炮灰啊! 这可真的是一个枪炮满天飞的时代啊! 想想就想大哭一场。 不过哭归哭,情况还是要弄清楚的。 自己怎么不明不明的就从原来的世界死了呢? 怎么就来了这该死的民国呢? 再看看旁边满头黄沙顶风前行的人,哦!还有了个老公。 系统也知道穿越这事不好接受。由于自己上班划水导致宿主小命玩完这件事,它也略有些心虚。 就把事情的经过认真仔细的和花兮兮说了一下。 花兮兮在原来的世界确实死了。 是被大风刮掉下来的广告牌砸死的。 系统采取紧急措施,带着她传到到了这个民国小世界中。 为什么说是小世界呢? 类似衍生世界,和花兮兮所在的时代民国历史大致相似,但是细微处还是有很多不同,比如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神。 知道花兮兮胆小,所以系统也没有和她细说,反正以后遇到了就知道了。 当时情况紧急,系统只来得及把花兮兮在原来世界的印记抹去,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作为一个外来客,即使这里是一个小世界,也不会允许花兮兮这么一个异类存在,所以系统才在之前的紧急时刻屏蔽了这方世界的世界意识,给花兮兮在绑定了一个身份。 之所以让她选个人做老公,当然是所有关系里夫妻关系最特殊,也是最亲密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很难瞒过世界意识,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抹杀。 虽然系统这个水货对待本职工作不认真,但是也不想一个宿主绑定没两年就被迫换宿主。 这事如果被传出去,让别的系统知道了,自己还要不要做系统了。反正自己的工作就是记录各方世界的风土人情,宿住在哪里不行啊。 所以最后系统才花了一点自己的能量把花兮兮带到了这里。 现在问题处理完了,系统也不想再宅在工位上耗时间了。和花兮兮打了个招呼就要走系统。 看到系统又要走,花兮兮也顾不上七想八想了。连忙拦住它,“系统你要走,好歹也给我留下个保命的东西啊?” “这里以后那么混乱,很容易你正玩的正尽兴呢,又得被迫回来给我收尸了。” 系统都定位好目的地了,正想空间跳跃过去,听了花兮兮这话,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这话还真不错,要是以后动不动就发生今天这事,不用别的系统说什么,自己就能憋屈死。 从主脑里扒拉了一遍,除了花兮兮已经有的种植空间,系统又给她一箱子时光球,以后遇到紧急情况,捏碎一颗,就可以把周围的时间冻结十分钟,并且5米之内的人会被抹除24小时内的记忆。 另外还给了她一本御灵诀的书,按照这本书修炼,在这方世界自保是没有问题的。最后,系统还叮嘱花兮兮两点: 一、不能随意离婚,否则和这方世界的联系一解除,连系统都赶不及来就她。她就渣渣了。 二、不能任意干预这方世界的发展,道理和第一条一样,如果花兮兮做的太出格,即使绑定了关系,也一样能被世界意识发现。 怎么听这话,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不过能活着,花兮兮也就不说什么了。 不就是多了个老公嘛!想来系统找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大奇葩。就当先结婚后恋爱了。 不过,系统把自己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说句话的功夫就要走,花兮兮还是有点不舍的。毕竟这里自己熟悉的只有它了。 不过,系统显然是个浪子,一点也不会为了花兮兮这么一颗歪脖子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想了想,又丢下一句话, 【别说我不照顾你,给你选的功法除了你,你老公和孩子也都可以修炼的。好了,等我下次旅行回来给你带伴手礼。】 说完,直接通过时空跳跃向之前定位的地方奔去了。 虽然系统没有形体,但是它离开后花兮兮还是有感觉的。有点像通话被挂断,反正花兮兮这边有反应。 以后就只剩下自己了。 转头看看被风吹弯了腰的男人。 哦!多了个新上任的老公。 花兮兮本来想看看新老公长什么样的,可是一抬头就被黄沙吹了一脸。 “呸!呸!呸!” 你说都换了个世界了,北京竟然还有沙尘暴。 没了系统给开的防护罩,花兮兮充分感受到了冷冷的黄沙在脸上胡乱的拍是个什么感觉。 低着头闭着眼,也不看新老公了,像个木偶一样被拥着走。 卧槽!怎么会感觉这路没有尽头呢! 没想到民国时候,北京就开始刮沙尘暴了。 唉!这里也没个马云爸爸,蚂蚁森林事不要想了。看来以后还是换个城市定居。好像上海就不错,要不就是重庆,反正南京花兮兮是不会去的。 正想着,就听到前面老头的声音“少爷、少奶奶,快进去!” 终于到了! 还没等花兮兮感叹完,就看到挥过来一个鸡毛掸子。什么情况?难道真遇到极品家人了?一进门就要给自己上演家暴? 还没等花兮兮想好怎么应对,鸡毛掸子就落在了自己身上,伴随着的还有个清爽利落的声音“你说这鬼天气,还跑去参加什么同学会,现在好了,一个两个的弄得跟个泥人一样。” 原来是给自己掸土啊,花兮兮暗道。 不知道眼前的这是什么人,花兮兮也没敢瞎说话,只是讨好的笑了笑。 倒是自己的新老公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一边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娘~” 知道了,这是自己婆婆,花兮兮心里暗暗的道。 田母看儿子不好意思了,也没再说什么,拿着鸡毛掸子轻轻地给花兮兮掸土。道:“兮兮没事!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就让靖泽自己去,咱可不跟着去遭罪了。” 这下老公的名字也知道了。 你说谁有自己这么惨的,被结婚连老公长什么样、叫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花兮兮抬头开始打量自己新上任的老公。 个子应该有一米八,留着个小寸头,眉眼清明,嗯!妥妥的一枚小鲜肉。放在现代也是被人追着喊爱豆的存在。 看来系统对自己还不错,并没有随地扒拉一个人就给自己绑定当老公。 不过,新老公身材看着有点清瘦,就以后那环境,得让他锻炼锻炼了。要不然即使有时光珠,遇到危险好不容易争取的那点时间也跑不了多远。 这么死了的话多亏。 当然,花兮兮才不会说自己就喜欢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呢! 正想着,就听到身边的新任婆婆说道:“不行,这土钻的衣服里那那都是,你们还是回房间洗个澡!” 说着就转身向内堂走去,嘴里还念叨,“我去看看田婶热水烧的怎么样了,靖泽一会儿去客房里去洗,换下来的脏衣服就先放着。等天儿好了,得先拿到院子里拍打一下再洗。” 花兮兮也想洗个澡,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正不知道怎么办,傻站着的时候,新任老公解了围。 “走!我先回房间去取一下衣服。” 太好了!花兮兮激动的点了点头,对着新任老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田靖泽一下子就被这个笑容给定住了。 在他的记忆里,花兮兮是自己从小定了娃娃亲的妻子。两家人虽然十多年没联系了,半年前带着信物找上门的时候,田靖泽也没有排斥,毕竟别的不说,花兮兮的样貌还是很出色的。 婚后的生活怎么说呢!如果说花兮兮是一幅画的话,这半年的她就是一幅水墨画,可是刚刚的笑容就像颜料,让她的形象一下子就丰满起来。 “怎么了?”花兮兮把手伸到新任老公眼前晃了晃。不是说去洗澡吗?怎么还愣上神了? 突然伸到眼前的手让田靖泽一下子回过神来。抬手抓起眼前葱白的小手,轻声道:“走!” 轰!花兮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作为母胎单身至今,除了爸爸和哥哥还从来没有和其他男士这么亲密接触的呢! 看看身边小鲜肉老公的颜值,再看看那大长腿,花兮兮觉着自己可以。 其实走在前面的田靖泽也没有外表表现的这么淡然,看那红彤彤的耳朵就知道了。 田靖泽心里也奇怪,之前也不是没有牵过花兮兮的手,而且两人成亲半年,更亲密的事情记忆里都做过。 怎么现在牵了个小手,自己的心里就和揣了只兔子一样,蹦蹦乱跳。 如果花兮兮知道田靖泽心里想的,一定会翻着白眼告诉他那是因为系统工作不严谨,硬塞了一段粗制滥造的影像到你脑子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纰漏。 以后花兮兮就会知道,系统这个坑货会给自己留多少坑。 新上任的夫妻两个就这么脸红耳跳的两人的房间,田靖泽已经从刚刚的羞涩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并且人家现在觉着牵自己媳妇的手是天经地义的。 只是想到马上就要把媳妇的小手放开,心里就是一阵不舍。 花兮兮看着自己的小老公牵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带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除了门窗上贴的红喜字,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是刚成亲不久的小夫妻住的。 并不是说房间多简陋,相反,即使是花兮兮这么个坑货也能看出博古架上放的东西不是自己这样的土鳖认识的。 更别说那精致的雕花架子床。只是怎么说呢!就是这个房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男士的房间,一点女性化沾边的东西都没有。 所以说系统这个水货当时工作是多敷衍啊! 花兮兮一边吐槽着系统,一边纠结。 小老公怎么都到房间了,还不把自己的手放开啊!而且看这架势,是要牵着自己去拿衣服啊! 花兮兮还真猜对了。 田靖泽实在舍不得放开小媳妇的手,所以就直接牵着她向着衣橱走去了。反正一只手也可以开橱子门,拿东西。 跟在后面的花兮兮就尴尬了。 洗澡嘛!拿的当然不只是外面穿的衣服,内衣什么的也是要换的啊! 小哥哥,你说你带着媳妇就大喇喇的拿内裤是什么个意思。别以为那内裤又宽又大的我就不认识。 花兮兮脸上刚刚褪下去的温度一下子又升了上来。 而且更让人脸红的事情还在后面。 “呐!你也赶快把你换洗的衣服拿出来!”田靖泽单手抱着自己从衣橱里拿的衣服,用后背把橱子门关上,向着旁边的衣橱抬抬下巴。 “额!” 花兮兮晃了晃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意思是你快放开,我要拿东西了。 “好!你快点啊!”田靖泽不舍的把手里嫩白放开。 终于放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的手粘一块儿了呢! 吐槽着,花兮兮就把橱子门给打开了。 然后,又迅速的把门给关上了。 系统这个坑货,竟然把自己在现代的衣服给弄来了,就那么乱七八糟的塞满了衣橱。最气人的是,内衣竟然就大喇喇的扔在了最上面。 回头看看田靖泽,表情正常。 “呼~,幸亏没看到,真是丢死人了。”心里骂死了系统,面上还得笑着对田靖泽讨好的说:“小哥哥,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柜子里有点乱,我先收拾一下。”因为太窘迫,连现代的称呼都出来了。 别看田靖泽表面上看起来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其实心里的小人儿鼻血都流了一地了。 那两个像碗一样的东西,田靖泽虽然没见过,可是看花兮兮这紧张害羞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私密的东西,再联想一下可以用到的部位~,不能想,再想就要丢人了。 “好!那我先走了。”说着就像后面有人追一样的跑了出去。 小哥哥很乖很纯情,适合种田 “哈哈~,小哥哥还挺纯情!” 花兮兮笑着感叹了一句,又重新把衣橱门给打开了。 卧槽! 系统一定是个大直男研发的,所以物随主人形。 只见衣橱里的衣服不分材质、不分季节,随机的塞在一起。 里面竟然还有床上四件套。真是难为它了,连这个都弄过来了。 这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想到这里,花兮兮连忙向空间里看了一眼,果然,水壶、水盆、就连袜子都有,满满的一堆东西被随意的扔在空间里的空地上。 就连她房间里的垃圾桶跟里面的垃圾也一起带过来了。 花兮兮嘴角一抽,至于吗。 就这些垃圾,随便往哪个垃圾场一倒,难不成还有人从里面找出哪些是她的来? 吐槽过后,心里就是一酸。 这是真的把自己在那个世界的痕迹都抹除了啊! 不过也好,最起码这样爸妈和哥哥就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了。 花兮兮是个豁达的性子,捡了一条命就很幸运了。而且看田家人的样子,也是好相处的。花兮兮相信只要自己真心相待,以后一定不会差。 至于田靖泽小哥哥,花兮兮相信男人都是自己要靠调教的,看小哥哥的纯情的样儿,应该也没什么心上人。毕竟小三自己是不会做的,大不了就再把系统给找回来想办法。 想清楚了,花兮兮的心情就更好了。 从衣橱里拿出一身休闲服,又拿了内衣内裤。 至于整理···还是等洗漱完的! 现在浑身都是土,实在不适合把这些衣服都拿出来。 正发愁在那里洗澡呢!就听到到敲门声。 “少奶奶,水烧好了,我给你送来了。” 花兮兮把拿出来的衣服放到了床上,转身对着门口说:“进来!” 门打开,一个中年妇人提着两桶热水走了进来。 这应该就是田母说的田婶了。 田婶进屋后,向着左侧的屏风后走去。 花兮兮跟着过去一看,原来这里有个浴桶。 也对,虽然现在是民国了,田家这情况看着也就是个小富之家。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新式家庭,不过自己穿着现代的衣服,田家人也没说什么,真是庆幸这是一个变革的时代,西方的新鲜事物传进来不少,只要自己的言行只要不是太出格,就不会被人注意到。 浴桶里早就放好了凉水,看来是田母知道两人回来要洗澡,所以提前就准备好了。 天婶把两桶热水倒进浴桶。 转身对着花兮兮说:“少奶奶,水放好了,你先洗着,一会儿我再给你提两桶进来。” “谢谢江婶!”花兮兮笑着感谢道。 “少奶奶就是客气,哎呀!不说了,我得赶快去在烧一锅,想来少爷也是要洗两遍的。这鬼天气,真是让人出不了门。”田婶说着话,就拿起地上的空桶,利落的走了。 确认田婶离开后,花兮兮又回到床上把换洗衣物拿了过来。 这时候西方的化妆品已经传入中国来了。田家是小富之家,所以家里使用的是是香皂,装在一个青花的瓷盒里。 花兮兮在北京上学,周末没事就往各种胡同里逛,所以这样的香皂盒还是见过的。 香皂看样子是用过的,这个家里能在这个房间洗澡的也就是田靖泽了,所以花兮兮全程脸都是红红的。 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洗了一个尴尬的澡后,洗头发的时候花兮兮遇到了问题。 这里竟然没有洗发水!更不要说什么护发素、发膜、精油了。 虽然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可是作为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她这头头发可是又染又烫的没少折腾。 用香皂肯定是不行的! 买?这时候好像上海有洗化用品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最重要的是再过些年可就是抗日战争了,到时候想矫情都不一定有条件了。 最后!花兮兮还是在田婶第二次送水过来后,快速的从空间里把自己原来用的洗发用品拿出来快速的洗了个头。 擦头发的时候,心里还在感叹“感谢系统这个破烂王,把自己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搜罗来了,更不要说现在用的洗发水了。” 花兮兮头发长,干得慢。 等田靖泽洗完澡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擦着呢! 这时候北京也刚刚通电没几年,像田家虽然看着家里条件还不错,不过晚上家里点的还是蜡烛。 现在虽然外面天已经很暗了,不过花兮兮这个用惯电灯的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电灯开关后,也就放弃了。 “好了吗?母亲叫吃饭呢!”田靖泽进门就看到桌子旁有个黑影坐在那里,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点蜡烛。 “啊?这么快吗?” “都晚上6点了,还早吗?”田靖泽解释道。 “都这么晚了?”其实花兮兮以前为了减肥是不吃晚饭的,不过为了早点熟悉家里的人,她还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走!” 两步走到田靖泽面前,看到刚出浴的小哥哥,心里差点吹起了口哨道:“小哥哥现在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小奶狗啊!” “还不快走?”田靖泽恼羞成怒的道。实在是今天小媳妇看自己的眼神太火热了,一看就是在觊觎自己。不过小媳妇刚洗过澡的样子也挺诱人。 “走!走!走!”花兮兮笑着挽上田靖泽的胳膊道。 小哥哥害羞了呢! 这是今天系统干的唯一一件靠谱的事,这样的小哥哥她喜欢。 被花兮兮挽着胳膊,田靖泽胸口里的兔子又开始嘣嘣跳了。 不过,现在是新社会,而且这还是自己媳妇,挽胳膊也没什么的。心里劝解完自己后,田靖泽就觉着理所当然了。 只是闻着空气里小媳妇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眼神有点飘。 餐厅里,除了之前见过的田母,还有一位看着精明干练的中年大叔。看样子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公公了。 “爹、娘!”花兮兮跟着田靖泽打了招呼,就乖乖的随着他坐下了。 “儿媳妇累坏了?”田母温柔的问道,不等花兮兮回答,又瞪了田靖泽一眼,“都是你非要带着儿媳妇去胡闹!” 作为下午刚进门的“新媳妇”,花兮兮也只是乖巧的坐在那里笑。 “娘~,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带着兮兮去和我的同学认识一下,她刚来,都没几个能说的上话来的朋友。”田靖泽拿着筷子反驳道。 “那也不应该选个这么个鬼天气!”田母不满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会刮大风啊!”田靖泽那个委屈啊!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花兮兮吃着盘子里的京酱肉丝看的咯咯笑。 系统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国宝人家啊! 花兮兮笑的太放肆了,田靖泽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佯怒道:“你还笑?”他都是为了谁? 没等花兮兮说什么话呢,田母直接道:“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笑不笑啊?” 田靖泽气的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坐在那里看着吃的享受的三个人,合着人家一点没受影响。 不行!得吃! 拿起筷子冲着花兮兮最喜欢的京酱肉丝就大大地夹了一筷子,然后就开始恶狠狠的嚼。 “哼!让你惹我生气。”田靖泽心里解气的道。都给你吃了。 呦~,小哥哥这是赤裸裸的在告诉自己他生气了啊。不过这气鼓鼓的河豚样儿她喜欢。花兮兮看到小哥哥因为吃的急差点噎到,决定好好安抚一下他。 看看桌上没有汤,就动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小哥哥,喝水~” 那娇滴滴的小嗓音,听得田靖泽觉着她端的可能不是白开水,而是蜂蜜水。要不水还没喝到嘴里,为什么就觉得甜丝丝的。 快速接过来,一口就把杯子里的水全都干进去了。 这水是为了饭后喝的,因为知道吃饭要用些时间,怕一会儿喝的时候水凉了。所以田婶往茶壶里装的是滚烫开水。虽然现在水已经落滚了,但是还是很烫的。 然后,田靖泽就悲剧了,嘴里的水感觉都要把上膛烫掉一层皮了,还得为了面子,忍着全都喝了下去。 “你怎么一下子全喝了?没事?”花兮兮端水的时候就知道这水有点烫,现在看田靖泽一口全喝下去吓的都从凳子上站起来了。 “来,张开嘴我看看。”花兮兮弓着腰,低头着急的看着田靖泽。 田父田母也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们。 嘴里火辣辣的,田靖泽却没好意思说出来。 难道说自己刚刚看媳妇看呆了,所以根本没注意喝的是什么? 爹娘还在呢!还要不要脸面了。 拿起筷子,轻咳一下,“没事,我喜欢喝热一点的水。” “呼~,没事就好。”花兮兮庆幸的说道。心里也暗暗记下,小哥哥喜欢喝热水。 田靖泽并不知道,就因为自己一时的好面子,以后不管五冬还是六夏,花兮兮都只给他喝滚烫的热水。 鬼知道,大夏天捧着一杯热水一点一点抿的他喝的有多难受。 当然,在以后艰苦的岁月,花兮兮一杯热乎乎的热水也一直是田靖泽心里最甘美的纯酿。 一家人吃了个简单的晚餐。 花兮兮全程就尝了几口京酱肉丝和小炒豆腐,别的就没有再动过。 就算是田家这样的家庭,每顿饭能有个肉菜就不错的。另外两个,一个看着像是芥菜疙瘩切的丝,花兮兮尝了尝,太咸了。另外一碗大酱,她都没敢碰。 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里面那些穷的都快吃不上饭的人家,餐桌上竟然还能有三菜一汤的事情也就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才不会觉着奇怪。 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北方,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餐桌上能有盘肉,就说明田家的生活不错不错的了。 花兮兮觉着,以后系统空间里的田···可能要好好打理打理了。 就为了每顿饭桌上能有个青菜都不能再苟下去了。 不过自己现在是有男人的人了。 以后有什么体力活,当然是老公服其劳! 至于空间暴露的事,人都绑定在一起了,离婚可是要被世界意识抹杀的。一个未知的事情,现在就开始害怕完全是自寻烦恼。 再不行,不是还有时光球呢嘛! 反正花兮兮是不会自己扛起锄头干农活的。 现在空间里种的都是种上后再也不用管的各种水果。感谢空间里没有病虫害。要不然这空间里还可能荒着呢! 现代花兮兮老家的地都荒着呢!她又怎么会在空间里干农活。 等吃完饭回到房间,花兮兮发现一个大问题,这才认识几个小时就那啥。原谅她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平时说的再浪,一到动真格的她就怂了。 好在时间还早,还有时间让她自欺欺人一下。 可能小哥哥沉迷于学习,根本无心顾及男女之情呢! 你看!现在不是坐在那里看书看的入迷? “沉迷于学习,根本无心顾及男女之情”的田靖泽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心里比记忆中的洞房之夜还紧张。 按理说不应该啊! 自己可是才结婚半年呢! 难道脑子退化了? 两个人各有所想,氛围倒是分外的融洽。 最后,破罐子破摔的花兮兮也不想了。从空间里拿出苹果就啃了起来。 还好心的分给田靖泽一个。 “哪里买的苹果?”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明天去多买一些放家里吃!” 这苹果不像现在市面上买的,放了一冬天都糠了。倒像是刚摘下来的那般清脆可口,田靖泽一尝就喜欢上了。 “梦里摘的!”花兮兮眨着眼睛道。 “我还梦到买汽车呢!”田靖泽瞪着亮晶晶的桃花眼不服气的道。 “那是你做梦没带着我,如果带着我就有汽车了!” “哼!”田靖泽明显不相信的哼了一声。 “要不今天做梦我带着你?”花兮兮诱惑道。 花兮兮想了这么久就想到这么一个办法。 等晚上睡着后把田靖泽带到空间里去,到时候再把他叫醒,然后,哼哼!就让他干活,等累的睡着了再把他带出来。 你看她多聪明! “哼!我等着你。” 睡前因为有这事吊着,田靖泽也想不起和小媳妇这样那样的事了。 早早地熄了灯,等着花兮兮带着自己去摘苹果。 小哥哥心性豁达,没一会儿就睡得呼呼的了。 “醒醒、醒醒,”花兮兮拍着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人叫。 “唔~,怎么了?”田靖泽眼睛都没睁的问道。 “你不是让我带你来摘果子吗?还摘不摘了?不摘我可走了?”花兮兮没好气道。 “嗯?”田靖泽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难道还真能梦里摘果子啊! 揉了揉眼睛,就看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棵苹果树底下。睡前刚穿的白色睡衣上面沾满了土。 用手拍了拍,“呸呸!”竟然还挺呛人。 “真的能做梦摘苹果啊?”田靖泽觉着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塌了。 小时候他是相信有神仙存在的,可是前些年全国都在提倡“德先生”、“赛先生”,他又渐渐明白那些都是封建迷信。经过几年的新式学习,刚把自己的世界观重新塑造好了。 现在花兮兮又给了自己这么一锤。他现的世界观真的是摇摇欲坠了。 花兮兮怎么会让他继续坐在这里想东想西呢! 空间能少一点时间暴露还是少一点更好。 “行啦!想这么多干什么!你看这里这么多果子,咱们赶紧摘!”说着就拉起发蒙的田靖泽,向着最近的苹果走去。 有花兮兮这么一打搅,田靖泽也不想了,站起来就开始向着早就看好的又大又红的苹果发起了进攻。 两个人忙活了一晚上也就仅仅摘了一棵苹果树,旁边的桃子都没来得及摘。 毕竟都不是能干活的人。 田靖泽干了这么多活,累的眼皮子都打架了,还不舍得看着旁边的桃子道:“桃子还没摘呢~,额~” 看到田靖泽这副财迷的样,花兮兮真是越看越满意。快速的走到桃树下面摘了几个拿回来,“这下行了!咱们明天再来!” 明天苹果树上又是一树又大又红的苹果。 相信有这些东西勾着,短期内田靖泽是没有精力七想八想了。 “也对!明天再来。”说着就趴在花兮兮脖子处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这也是个神人。 把人从空间里带出来以后,花兮兮就后悔了。 进去的时候没注意,田靖泽直接躺在了地上。两个人又爬上爬下的摘苹果。身上霍霍的比刚从沙尘暴天气里回来的时候没好到哪里去。 空间是从哪里进去就从哪里出来的。 所以花兮兮悲剧了,好好地床上弄得埋汰极了。 不过忙活了一晚上花兮兮也是真累了,实在没精力换一套干净的。而且这时候把田靖泽叫醒,就解释不清了。 想了又想,花兮兮一咬牙一闭眼,“睡觉!” 第二天,花兮兮是被田靖泽的嗷嗷叫声给吵醒的。 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大清早的瞎叫个什么?” “那、那儿,真、真的?”田靖泽结结巴巴的,手指着地上的苹果直抖。 整个人像是在土里滚了一圈一样,身上、脑袋上都是土。桃花眼瞪的溜圆。 花兮兮打着哈欠,随意的向地上的苹果看了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要带你一起去摘苹果。你昨晚没摘啊?” “摘了。可、可是”我以为那不是真的啊! 即使累的全身和散架一样,田靖泽还是有点不相信梦里摘的苹果真的可以带回来。 揉揉眼,一大堆红果还是好好地堆在那里。 这是真的美梦成真了?早知道就做梦买汽车了,那个他可是想了很久了。就是家里老头子不让买,说什么要藏拙。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打哈欠,一个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苹果,气氛一下子竟然安静下来。 虽然花兮兮还想再躺下补一个美容觉,但是全身都是土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 从床上起来,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刚想问问田靖泽怎么处理这些苹果,就听到田父田母焦急的敲门声。 “靖泽,怎么了?快开门!”实在是田靖泽刚刚那一嗓子太吓人了。老人觉少,起床刚收拾完。 本来还想着儿子、儿媳昨天累到了,今天让他们多睡一会,早饭晚点吃。 猛不然听到儿子嚎了这么一嗓子,可是把老两口吓坏了。 带着家里的仆人就匆忙赶了过来。 花兮兮看了还在那里发愣的田靖泽,哎呦~,这次看来真是打击大了。到现在还木头人着呢! 既然老公没反应,作为儿媳妇的不能让两位老人在那里干着急。 几步走到门前,把门上的木栓取了下来。 然后,调整了一下表情,一脸不可思议又有点害怕的对着田父田母道:“爹、娘,你们快进来。” 说完又对着跟在后面的仆人说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然后快速闪身,把田父田母让了进来。 田父田母一进屋,首先看的就是儿子。发现他人好好地站在那里,全都松了一口气。 “靖泽,你这是怎么了?”实在是田靖泽现在的形象太奇怪了。 怎么睡个觉,弄得全身都是土,而且脸上还黑一道、白一道的,整个人像是在土堆里滚了一圈一样。 田靖泽本来一直在懊恼怎么没有做梦梦到买小汽车呢!现在听到田母的声音,一下子就想起眼前放着的一堆大苹果了。 尖着嗓子,一脸兴奋的指着地上的苹果道:“爹~,娘~,你们快看!” 田父田母低头,才看到地上堆的苹果。心里也非常疑惑,不过也没有细想,以为这又是他从哪里淘换来的新鲜东西。 田母还是有点担心儿子,看着儿子这反常的样子,不放心道:“儿子,你没事儿!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娘!我让你看苹果~”田靖泽着急的道。这么大堆的东西放在这里,娘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呢! “苹果怎么了?”田母疑惑道。实在没弄明白儿子是个什么意思。 看到这两个人这样鸡同鸭讲的样子,花兮兮扶扶额头。 “爹、娘,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接下来,花兮兮把昨晚自己和田靖泽做梦梦到摘苹果,醒来真的发现房间里地方真的有一堆苹果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看着田父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的样子,花兮兮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不过这事田靖泽也参与了,为了儿子,相信田父也不会做什么。 至于田母,嗯!已经在那里双手合十感谢漫天神佛了。 人家田母听了这话,完全没有质疑。自家孩子这么好,这是遇到神仙了!“哎呦~,祖宗保佑!” 这哪儿是亲儿子啊,是活爹! “爹!这些苹果怎么办啊?”田靖泽眼巴巴的看着田父,等着他拿主意。 这事说出去谁信啊?做个梦就把梦里的东西带回来了。那是不是全天下的人什么都不用干做梦就行了。 田靖泽是想不出办法了,只能找老子了。 田父已经在花兮兮拿过来的凳子上坐下了。这会儿正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那堆苹果发愁呢! 被田靖泽这么一催,更烦躁了。臭小子一点都不省心!就会为难他老子。 挥了挥胳膊,“去去去!一身的土,赶紧去洗一下。”说完,想起这是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间,又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们两个都洗洗!我和你娘去商量一下怎么办。” 说完,田父就带着田母走了。 还好,田母虽然人走了,还记得吩咐江婶让厨房再烧两大锅热水送来给花兮兮他们洗澡。 当然,田靖泽又被赶去客房洗澡了。 等两人洗漱好之后,田父田母就在餐厅等着了。 餐桌上摆着老北京的特色炸油饼、豆汁、小馄饨,配着两个爽口小菜。 没等田靖泽说什么,田父摆摆手,“先吃饭!” 花兮兮两人就乖乖的坐着吃饭了。 花兮兮在学校的时候,早饭习惯吃碗馄饨或者包子配粥。所以田家的早餐,除了豆汁,其他的花兮兮还是吃的很香的。 等一家人吃完饭,田父让下人把桌子收拾了,又吩咐他们守在门口。 看到田父这么大的架势,田靖泽和花兮兮两人全都坐正了身子,挺直了腰板儿,等着田父吩咐。 “一会儿咱们一家人去你们房间把苹果悄悄地放到库房里,等过些天苹果看着不这么新鲜了,在拿出来吃!对外就说是我去乡下收粮在一个老农家里买的。老农家里都有地窖,东西放的久一点不会有人有疑问。”田父把自己想到的解决办法告诉大家。“还有,就是你们两个做梦摘苹果的事谁都不许说,还有,这苹果以后能别摘就别摘了。” “为什么?”田靖泽不乐意的问道。他可还记得那棵挂满大桃子的桃树呢!而且,他还想着自己的小汽车呢!赶上那天神仙现身,他也好和神仙提提要求啊!现在老爹竟然让自己连梦都不要做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田父气急败坏的看着傻儿子真是操碎了心,“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那些人要是知道这件事,你和你媳妇还要不要命了。”田家之所以现在表面上来看只是开了一个小粮铺就是为了把家底攒着,乱世黄金,只要有那东西,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把这段混乱的局面度过去比什么都好。 田父考虑的很好,可是他却并没有猜到,这混乱可不是只短短的乱了几年。 以后几十年可都没有太平日子。 这也是花兮兮折腾田靖泽种田的原因。 只有自己手里有粮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看田父这样子,花兮兮决定加把火,“爹,这年头,不是咱们想过安稳日子就能安稳了。我一直在看报,上面说着南北两边的关系可是不怎么样。而且,我有个在日本留学的同学,他前段日子给我给我写信,说是那边对咱们这里可是虎视眈眈呢!” “嗨!小日本有什么可怕的。”田靖泽不在意道。 “你知道什么?要是日本人真的像外面说的就是个弹丸小国,之前的北洋舰队是怎么全军覆没的?”田父生气道。儿子被他们两口子养的有点天真了,要是太平盛世这样的性子还好,可是现在这这世道,田父是真后悔了。 看看花兮兮,“儿媳妇你是有什么想法吗?”田父的记忆里,花兮兮也是上过新式学堂的,可能之前刚经历丧亲之痛,和家里又不熟悉,所以才沉默一些。 “爹是这样子的,我昨天和靖泽摘苹果的时候,还看到哪里有许多空白的田地,我想着那些种子去种种试试看,如果真有收成,咱们就存起来。到时候留一些自己吃,剩下的就放到铺子里卖,如果真碰上穷苦人家,就便宜些卖出去。也算积福了。”花兮兮大大方方的说道。 听了花兮兮的话,田父就陷入了沉思。 倒是田母一脸心疼的看着花兮兮他们两个道:“儿媳妇这样的话,你和靖泽得多累啊!”而且,田家真的不缺这点东西。 “娘,我们现在还年轻,这么点活累不着的。而且,我还想着以后咱们家里人每天都早起锻炼一下身体,免得如果真有什么危险跑都跑不掉。”花兮兮诚恳的道。 “娘,你看我昨天干了活,现在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田靖泽挥舞了一下累的酸痛的胳膊道。他可是还想着他的小汽车呢! “就听儿媳妇的,以后家里除了老田两口子,其他的两个小厮都打发去店铺那里住。”最后田父拍板道。同时心里暗叹幸亏当初看形势不好,家里把生意缩小,下人也打发走了。老田从小都跟着自己,绝对是可以信任的。两个小厮原来是一人一天的在店里守夜,现在都过去了也挺好。 “行了,你们娘儿仨去把苹果倒腾到库房去,我带着老田和两个小厮去店里了。下午给你们把农具和种子带回来。”说着田父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把让两个小厮都住在店里的事情和田叔一说,就让他带着两个小厮去收拾去了。 他得先出去把种子和锄具买了。 正好现在正是农民整理田地的时候,锄具种子还是挺好买的。 锄具田父买了两份,种子除了小麦种子,也买了点菜种。现在自家在外人看来已经落魄了,在院子里种点菜也挺好。 等田父带着买来的东西回到家的时候,江婶已经出去洗衣服去了,正好只有花兮兮他们娘儿三个在家。 田家现在住的是两进的房子,田父田母住在前院,花兮兮他们夫妻两个住在后院。 田父把一套锄具和菜种留在了前院,带着剩下的就去了后院。 到的时候,花兮兮他们苹果也刚刚倒腾完,现在正一人拿着一个苹果在吃呢! 花兮兮当初种的苹果是红富士,现在还没有培育出来了。 田母吃着这从未见过的品种,真是越吃越喜欢。 “这神仙的果子就是不一样,吃起来清脆可口,汁水还又多又甜。”田母长到这年纪,就没有干过像今天这样的活,虽然花兮兮他们两个都照顾着她,她还是累的不轻。可是这苹果一吃,心理上就觉着身体都轻松了。 “这苹果看着也和平时市面上卖的不一样。”田父拿着农具进来后看着田母手里的苹果诚恳的道。 “爹,你回来了?来吃苹果。”田靖泽拿着一个洗好的苹果递给田父,又把他手里的种子和农具接了过来,放在一旁。 田父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拿着苹果咬了一口,点点头,嗯!真不错。就是连田父这么个严谨踏实的人也不得不怀疑,难道真的有神仙存在?嫌弃的看看一旁吃苹果吃眯了眼的儿子, “难道这就是说的傻人有傻福?”再看看一旁安静吃苹果的儿媳妇,满意的点点头,“可能是因为娶了个好媳妇啊!” 吃完苹果田父就去店铺了。 田母搬苹果累的不轻,也回房间休息去了。 留下花兮兮和田靖泽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好。 因为知道晚上还得忙活,所以花兮兮和田靖泽打个招呼就回床上补觉去了。田靖泽本来想看会儿书呢!现在他在清华学堂读大学,也就是学校这两天放假,他才有时间待在家里。看着打着哈欠往床上走的媳妇,忽然觉着自己也有点困了。 快步跟上花兮兮,“我也要补一觉。” 大白天的,田境泽应该不会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花兮兮点点头,没说话。 两个人是真累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也是到现在,花兮兮才知道现在的人竟然是一天吃两餐的。 听到田靖泽说明天要上学了,花兮兮关心的问:“你们在学校也是吃两餐吗?中午不吃点东西,下午挨得住吗?” 田境泽吃了一口炒鸡蛋,眼睛闪了闪,随意的回答道:“课间可以吃点糕点垫补垫补。” 花兮兮虽然自己也很喜欢吃零食,可是要是每天吃还是受不了的。想到小哥哥每天竟然要饿肚子,心里竟然有点心疼,一冲动,“要不以后中午我给你送饭?” “好啊!我们中午有1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到时候我带你看看我的的校园!”小媳妇竟然要给自己送饭呢!田靖泽想想就激动。 “原来你是这样的小哥哥!”花兮兮瞪着眼睛看着乐得像被顺毛的猫一样,眯着眼,整个人都透着“主子很满意,铲屎官干得不错的愉悦感。” “行,那以后我中午去给你送饭。”花兮兮也没矫情,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她的胃。谈恋爱嘛!就从给小哥哥送午餐开始!“对了,到时候我去哪里找你?” “就在我们学校门口就行。我们12点下课,到时候我去门口接你。”田靖泽真是越想越兴奋。到时候就让那些说自己娶了娃娃亲媳妇,说自己是封建糟粕的人们看看自己媳妇儿多么好。 田父田母看到小夫妻感情好,也只有高兴的份。 晚上,因为做了准备,所以这次花兮兮带了自己和田靖泽换洗的衣服进了空间。里面有个小河,干完活洗个澡正好,实在受不了干完活直接带着满身泥土就上床睡觉的感觉了。 田靖泽看到昨天刚摘完的苹果树上又挂满又大又红的苹果的时候,都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兮兮、兮兮,你看!” “看到了,反正苹果就长在这里,来,咱们还是先把这些小麦种了!”花兮兮把耧车递给田境泽道。 “啊?今天不是摘桃子吗?”田靖泽正兴奋着呢,眼前一下子就杵过来一个耧车。“还有都不用耕地吗?直接播种?” “这地很松软,直接播种就行!” “哦!” 两个人也没有多干,就播种了半亩地左右,大约用了两个小时。 看到田靖泽还和昨天一样,打算倒地就睡。花兮兮连忙拦住他,“那边有水,去洗一下再睡,要不明天又得一身土。”说着就把田靖泽的衣服递给他了。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田靖泽要闭不闭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来到这么陌生的地方,当然得先把环境摸清楚了。”花兮兮翻个白眼说。 “是哦~”田靖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因为两人确实累了,而且两人是夫妻关系了。所以也没有回避,一起在小河里洗了个战斗澡,花兮兮就带着田靖泽从空间出去了。 听着田靖泽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咕哝,“做梦真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时候,花兮兮愉快的笑了一下就闭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花兮兮起床的时候,田靖泽已经去学校了。 吃完早饭,看看手上的手表,竟然已经快10点了。 连忙招呼江婶给田靖泽准备午餐。 从家里到清华坐黄包车得40分钟呢! 今天江婶买了肉,想着田靖泽这两天在餐桌上的表现,花兮兮指导江婶做了红烧肉。怕他只吃红烧肉太油腻,又让江婶炒了个醋溜白菜。 当看到装饭菜的食盒之后,花兮兮摇了摇头。不说拿着这个有多重,就是饭菜送过去也都凉了,这时候天还是挺凉的。 “江婶,你等一下,我房间里有个装饭菜的盒子,我去拿过来用。”保温餐盒花兮兮还真有,那还是她上高中的时候田妈妈给她带饭用的,现在也被系统给带过来了。 “少奶奶这食盒可真精致!”江婶看着花兮兮把饭菜一层一层的装进那小巧的食盒里感叹道。 “我想着餐具精致,靖泽也能多吃一点。”因为装食盒的袋子容量有限,现在的筷子又比较长,所以花兮兮只带了餐盒的配套餐具。 因为花兮兮不认识路,江婶还把她送到路口,给叫了黄包车。看着花兮兮坐好后,又叮嘱道:“少奶奶,你回来的时候,就和师傅说到八宝胡同8号,实在找不到就到米粮胡同田家粮铺,到时候让老田送你回来。” “知道了江婶,江婶你也快回去!忙了一上午了。”花兮兮坐在黄包车上点点头,对着黄包车师傅说“师傅走!” “好嘞~,坐好了您来~” 原来看民国电视剧,都说这黄包车坐着又平又稳,感觉非常不错。花兮兮逛什刹海的时候,也坐过人力三轮车,也没有现在这么颠簸啊! 花兮兮为了分散注意力,花兮兮开始把精力投入到空间里,整理系统带过来的东西,最后竟然还从空间里搜罗了出几个保温杯,正好给田靖泽一个,这样他也能上课的时候喝到口热水。快到的时候,还从空间里摘了两个苹果,桃子就算了,这时节还真没有。 远远地,就看到田靖泽伸着脖子,挥着手在那里大喊:“兮兮,这里!” 小哥哥穿着黑色的学生装,整个身影都融进了光里,啊~,真是太赏心悦目了。 等到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花兮兮就从黄包车上跳了一下,钱是一早江婶就给过的。和黄包车打声招呼,就向着田靖泽跑去。 “小哥哥,你下课了?”花兮兮抱着保温盒在田靖泽面前险险刹住脚步,身子晃了一下站好。 今天花兮兮穿的还是毛衣、牛仔裤加毛呢大衣,脚上配了一双黑色的马丁徐。 站在学校门口,这么俏生生的一笑,一下子不仅晃花了田靖泽的眼,旁边的人也一下子看呆了。 旁人田靖泽不好管,可是旁边的兄弟竟然盯着自己媳妇都不眨眼了,他可受不了。 给了旁边的人一杵子,“干嘛呢?” “靖泽,你有妹妹啊?”怎么没介绍给自己认识呢?赵玉琪之前去他姐姐家了,所以上次同学聚餐没有参加。系统对于这样的人物根本连设定都没有修改。 “什么妹妹?这是我媳妇儿~”田靖泽气急败坏道。又看看花兮兮,想让她不要叫自己小哥哥,可又舍不得,实在是每次她这么叫的时候,声音甜的不得了。既然这样,那就自己多麻烦一点,遇到人多介绍一下! “媳妇儿?”赵玉琪吃惊了,不是说田靖泽娶的媳妇是自小定的娃娃亲吗?是封建糟粕!所以当初婚礼的时候都没有邀请同学。可是现在看着眼前打扮新奇的女子,怎么也和封建糟粕搭不上边啊! “是啊!不是早和你说了吗?以后我媳妇也给我送午饭!”田靖泽显摆道。 赵玉琪家里是土豪,所以每天都有家里的仆人给他来送午餐。两个人关系好,所以田靖泽每天也能跟着蹭东西吃。可是蹭别人的哪有自己媳妇儿亲自给自己送来的好。 赵玉琪看着田靖泽这个嘚瑟的样儿,再看看旁边笑眯眯站着的花兮兮,最后瞪着眼忍了又忍,什么都没说。 哼!以前为了顾及你的面子,以为你娶了个父母包办的媳妇不乐意,所以自己也不好意思在田靖泽面前提这事。现在看来,田靖泽这是娶了个宝啊!所以到现在才舍得带出来显摆。 等赵玉琪拿到仆人送来的午餐之后,几个人就向着学校里走去。 原来的时候,花兮兮也去清华玩过。 现在看着虽然有些熟悉,但是和记忆里的确是完全不一样的。 花兮兮自己不是学霸,对于参观学霸的聚集地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直接让田靖泽带自己去食堂了。 现在大家都在食堂里吃饭呢! 这时候花兮兮才知道,田靖泽竟然还和自己耍起了小心思。 看看田靖泽到处乱闪就是不看自己的眼神,花兮兮也没有计较。反正自己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就当出来走走了。 三人找了个空着的桌子坐下,花兮兮也明白为什么赵玉琪家里会往这里送菜了,实在是这时候学校食堂里的餐食太简陋了,反正花兮兮看了是不想吃的。 嗯~,更加心疼小哥哥了呢! 所以,以后还是愉快的送饭! 本来知道学校有食堂,花兮兮就打算不再每天跑了的。 田靖泽不知道,就这么会儿的功夫,他的福利差点就被小媳妇取消掉。 花兮兮把自己准备的爱心午餐从餐盒里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推到田靖泽面前,“来,小哥哥,趁热吃。” “什么?你这么个小东西竟然还能保温?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个。”赵玉琪惊奇道。这时候已经有了铜暖水壶,但是其他的保温东西确是没有的。 “哼!不和豪横的人说话。”花兮兮一扭头,根本就不搭理他。在别人都要吃糠咽菜的时候,赵玉琪每顿饭竟然既有鸡又有鱼,花兮兮心里不平衡了。 “靖泽,你看看她?”赵玉琪看到花兮兮这副对自己爱搭理不理的样子,瞪着眼睛生气的向田靖泽告状。他们俩可是认识10多年的好哥们,还能收拾不了你一个丫头片子。 “这么大的人了,欺负一个小女生算怎么回事?”田靖泽连看都没看他,拿着小媳妇的爱心午餐就挪不开眼了。 赵玉琪气坏了,一把把田靖泽面前的红烧肉推到一边,指着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花兮兮说,“你看看,到底是谁欺负谁?”这兄弟还能不能做了? 田靖泽把红烧肉又拿过来,看着花兮兮歪着头,一副我不和说话的可爱样儿,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再不吃饭可就凉了。兮兮,你真的要只让我看个后脑勺吗?我一会儿可就要回去上课了。”其实田靖泽自己也是个熊孩子,要不然也不会和赵玉琪这个更熊的成了好哥们,只是两个人中总有一个要稍微懂事点的,而田靖泽扮演的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这家伙油光水滑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花兮兮想想田靖泽午休只有一个小时,现在已经耽误了15分钟了,可不能再因为这么一个东西再浪费时间了。 花兮兮和赵玉琪生气除了他豪横之外,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看起来就油光水滑的,从校门口到这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给不知道多少女生送温暖了,一看就是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 花兮兮还真怕自家纯情小哥哥被这东西给带坏了。 把旅行餐具从盒子里拿出来递给田靖泽,“来,小哥哥,快吃!” “怎么只有一副餐具,你的呢?”田靖泽拿着装餐盒的小兜扒拉。 “我在家里吃过了,小哥哥自己吃!”这话还真不错,虽然红烧肉比较油腻,可是作为一个人肉食动物,一段时间不能痛痛快快的吃顿肉,花兮兮就觉着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所以,在江婶一把红烧肉做出来之后,她就以试菜的借口美美的吃了一顿了。 “下次咱们俩一起吃。”田靖泽夹起一块红烧肉递到花兮兮面前,“来,先吃一块。” “谢谢小哥哥!”花兮兮探着身子,一口就把红烧肉吃进嘴里。 赵玉泽在旁边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饱饱的。再看看桌子上的烧鸡和红烧鱼,哼!不搭理这对狗男女。 看着田靖泽吃的津津有味,花兮兮从外套兜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开始给他削苹果。 赵玉琪看了又是大吃一惊,“你出门还带着这玩意儿?”谁家姑娘出门还随身带着把刀啊? 花兮兮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世道这么乱,我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这么远的地方,不得带着点东西防身啊!而且就算不防身,还可以给小哥哥削水果啊!” 田靖泽对自己小媳妇的话是百分百认可的,“对,就应该随身带着点东西防身。”说完又温柔的加了一句,“小心不要伤到自己哈!” 赵玉琪:······ 这饭是没法吃了! 赵玉琪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愤愤的想。 不过小两口谁也没搭理他。 一个低头吃饭,时不时的要给对方夹一口菜。另一个就美滋滋的坐在那里削着苹果看着对方吃饭,不时的还接受一下对方的投喂。 吃完饭,花兮兮还把削好的苹果在保温盒盖子上摆了个盘,上面淋上来的路上买的老北京酸奶。 这时候的酸奶可是和现代北京大街小巷都是不一样,而且这东西也真不便宜。 “诶?这苹果这么吃不错!”赵玉琪被这两人打击的已经没脾气了,本着吃到自己的才是自己的原则,他自己直接拿勺子挖了一块吃。主要还是有这个花兮兮在,要不然自己和田靖泽分谁是谁啊! 田靖泽对于不能第一个吃到媳妇儿给自己削的苹果还是有点不高兴的。不过,抢自己东西吃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也就只能加快速度,把剩下的苹果快速吃掉。 “你给我留点儿~”赵玉琪一边一边快速舞动勺子一边说。 “哼!能尝一口就不错了,还想多吃?想吃让你自己媳妇给你削去啊!”花兮兮嘴里刺激着赵玉琪,手上动作不停的把苹果往田靖泽嘴里塞。 “嘿~,欺负我没媳妇是?看我那天把我媳妇也带来的。”赵玉琪不服气道。 “那等你有了媳妇再说!现在,还是好好做你的单身狗!”花兮兮把最后一块苹果塞到田靖泽嘴里不客气的说道。 “噗嗤~”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憋笑声。 花兮兮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留着两个辫子,长相甜美的女生正在抖着肩膀憋笑。 注意到花兮兮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你说话实在太搞笑了,我一下子没憋住。”话落,抬头看看气的眼睛都瞪圆了的赵玉琪,“还有,他真的不是单身狗,就是身边的女朋友有点多,不知道让哪一个来。” “噢~,原来是中央空调啊!”花兮兮嫌弃的看了赵玉琪一眼。 “哈哈,什么是中央空调?”甜美女生笑着问。 “就是大暖炉,给谁都想送点温暖。” “林毓瑶,你还说我,你哥不也一样吗?不对,你哥还不如我呢!最起码我没有娶了妻子,还在外面弄什么红颜知己。”赵玉琪对着甜美女生生气的道。而且那样子是真生气了,之前花兮兮老次挠他几句也没和现在一样。 “我哥不对你就和他一样啊!是不是他杀人你也杀人啊?”林毓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反驳道。 “哼!你胡搅蛮缠!” “你无理取闹!” 眼看两人马上要掐起来一样,花兮兮连忙给田靖一个眼神,让他赶紧处理一下现在的状况。他们这里现在已经把整个食堂的视线都集中过来了。 田靖泽这种情况见的多了,把桌上的餐盒收拾好,和赵玉琪打声招呼,就拉着花兮兮就向着食堂外面走去。有时间在这里看着两位老调常谈,还不如带着媳妇出去走走呢! “诶?不用管他们吗?”花兮兮抻着脖子往后看。 “不用,他们两见面就掐,学校里的人都习惯了。”别以为他没看见,刚刚向这里看的那些人里面,很多人都是冲着自己媳妇去的。 哼!那一个个色眯眯的眼神,看了就心火旺盛。 其实花兮兮也不想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自己和小哥哥培养感情的时间。之前着急一是因为甜美女孩性格她挺喜欢的,再就是赵玉琪怎么都是田靖泽的哥们,就算她和他吵的再凶,也不想田靖泽难做的。 “小哥哥,你们学校女学生挺多啊!”老公身边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花兮兮应然不会每个都视为情敌!但是老公身边的环境还是要摸清楚的。 这是作为女人的本能! 田靖泽这个钢铁直男根本没听明白花兮兮话里是什么意思,点点头骄傲道:“我们学校可是新式学堂,当然不会和那些老私塾一样,只招收男学生啊!而且我们学校很多女学生在有些方面比很多男学生都要强。” “小哥哥每天身边都有这么多优秀的同学,校园生活应该很丰富!”每天有这么多美女围绕,生活能不丰富吗! “爹娘说什么都不让我住校,每天下课就要赶着回家,哪有时间参加校园活动啊!”这也是为什么田靖泽读了两年多大学,身边还是只有赵玉琪这么一个贴心的朋友。 当然了,田靖泽身边没有其他朋友,赵玉琪也是功不可没的。每天身边跟着这么一位花花公子兼小霸王,谁没事往他跟前凑啊! 倒是有不少女生看在田靖泽长得好看的关系上主动搭过讪,可是都被他以为对方是赵玉琪的红颜知己远远地躲开了,兄弟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怎么地,这是因为不能住校还感到遗憾了。虽然花兮兮自己刚上大学住校的时候因为可以远离爸妈的掌控而兴奋的好几天都睡不好觉,可是不住校这事放在老公身上那就是另一种心情了。 “小哥哥想住校啊?”花兮兮虽然笑着问的,但是如果田靖泽回答的不能让她满意,她可是要呱嗒一下,马上翻脸的。 “不想!”田靖泽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为什么?”花兮兮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和之前的假笑完全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想。”田靖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点舍不得小媳妇的事。他还要晚上和小媳妇一起去种田采果子呢!如果自己不去,小媳妇得多累啊!而且,他还没忘了自己的小汽车呢!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起来,对!他就是为了他的小汽车。 “嗯~,我也舍不得和小哥哥分开太久。”因为田靖泽的回答让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花兮兮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毫不吝啬的。 “咳咳!这些话不要随便在外面说。”田靖泽红着耳朵不好意思的说。 “哦!那就是以后在家里要多说。”花兮兮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下子田靖泽脸是真的红了,不过就是在窘迫他也没说一句反驳的话。 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 自从花兮兮调戏了田靖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牵着她的手在学校里瞎走。 等时间差不多了,花兮兮说自己要走的时候,田靖泽又一言不发的带着她向校门方向走去,只是脸不和之前一样红了。 等两人到了校门口得时候,没等他们说一些贴心的话呢,赵玉琪这个大灯泡就蹦出来了。 所以说,自己之所以讨厌他都是有原因的,花兮兮叹口气,把之前选了好久才选出来的保温杯交给田靖泽,“小哥哥,这杯子是保温的,一会儿你去找认识的老师要一杯热水,放着渴了的时候喝。” 田靖泽接过杯子,还没等仔细看呢就被赵玉琪抢了过去。 “这不就是个铁杯子吗?竟然也能保温?”他们家也有这样的杯子,只是没有花兮兮的这个精致。赵玉琪看了下,还挺不错,然后理直气壮的对着花兮兮说:“我的呢?怎么只买一个,小气啦的劲儿,差你这点钱了?” 花兮兮都不想搭理这个二百五,你是谁呀?干啥事还得想着你。 “你不差钱给我一个金条,我就帮你去买!”花兮兮这么说就是想难为难为他,其实她空间里各种杯子多着呢!谁让她别的癖好没有,就是看到好看的杯子走不动路。所性她也不是非得买牌子的,只要看到了觉着好看,就买回家放着。 “不就是一个金条吗?今天晚上就拿给你,我也要一个这样能保温的啊!”赵玉琪不在意的道。 花兮兮听了他豪横的话,捂着胸口点点头,看在你人傻钱多的份上,以后就不和他这么计较了。 反正像这么熊的熊孩子家里一定有家人管着,应该性情也不会太坏。 看到花兮兮点头同意,赵玉琪又认真的嘱咐了一遍,“还要这种保温的哈!你可别随便拿个破铁杯子糊弄我。” “好了!知道了!到时候我多准备几个让你挑。”花兮兮翻着白眼不耐烦的道。 转头又笑容甜美的对着田靖泽道:“小哥哥,我先回去了,晚上早点回家。” “嗯!你一个人路上注意安全。”田靖泽耐心的嘱咐了一遍,又转身对等着的黄包车说:“师傅,送她去八宝胡同8号。” “好的,先生!”黄包车师傅认真的保证。 花兮兮是有些不舍的,来了这才这么一会就要回去了呢! 看看正在低头研究保温杯的赵玉琪,花兮兮快速的张开手臂对着田靖泽抱了一下,“小哥哥再见!”说着就飞快的跳上了黄包车。“师傅,走!” “诶?你看她,像什么样!”赵玉琪拿着保温杯瞠目结舌。 “走!马上要上课了。”田靖泽一把抢过赵玉琪手里的保温杯,转身就向着学校内走去。 “这么小气干什么?快!咱们去接装杯热水试试,看看这辈子是不是真的像你媳妇说的一样保温。”赵玉琪从后面揽上田靖泽的肩膀蹿到道。如果真的有用,他就买两个,拿一个回去讨好老头子。他虽然这么折腾,也知道那是因为有老爷子宠着,在讨好老爷子这一套上他最在行了。 “去教师办公室!”田靖泽倒没有怀疑这东西的实用性,他媳妇可是能梦想成真的人。别说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杯子,就算花兮兮拿出更神奇的东西,他都不觉的奇怪。现在就去接水,为了也只是想早点在班里显摆一下而已。谁让那些人老说他媳妇的。 找老师要一杯水还是很容易的,不一会儿田靖泽两人就拿着黑色的保温杯就回教室了。 当时花兮兮看中这款杯子就是因为它造型简洁、精致,颜色也正,看着就让人喜欢。 所以当田靖泽拿着杯子杯子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发现了。 “靖泽,你这杯子不错,哪儿买的?”现在能上大学的,家里都不是太差钱的,看到喜欢的东西也就直接问了。 “就你?买得起吗?这可是进口货,一个杯子一个金条的!”没等田靖泽说什么话呢,赵玉琪就说话带刺的道。谁让这家伙每天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拿着本书坐在那里,弄得全世界好像就他最优秀似的。 陈琛一点都没搭理他,转身就接着看书去了。 “你看看他,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呐!”赵玉琪气急败坏的对着田靖泽道。 “好了,不管他,老师来了。”田靖泽对陈琛倒没有任何意见,人家学校好得老师喜欢很正常。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赵玉琪在位子上坐好,不情不愿的说。 田靖泽学的是物理专业,当初他就想着凭什么那什么火车、飞机都是外国人造出来的啊?凭什么中国人就不能造?他就是要学习一下,等以后他一定要造出更好的来。 至于赵玉琪,则是因为他对一切新奇的东西都好奇。 所以两人上课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 一节课过后,还没等田靖泽拿起水杯喝一杯水,赵玉琪就抢先打开盖子对着喝了一口。 “噗~,嘶~,怎么还这么烫?”赵玉琪噗噗吐着水,大着舌头说道。他以为即使花兮兮这杯子真的保温也不会保温时间太久,主要是这杯子看起来太轻巧了,和现在笨重的铜保温壶一点都不一样。 “水真的还很热吗?”田靖泽疑惑的从赵玉琪手里拿回水杯,小口抿了一下,一点没比刚烧开的水差多少。 陈琛一早就关注着田靖泽的杯子呢,现在听了两人的对话,立即也好奇起来。两个眼睛看着田靖泽的杯子都在发光,“这是国外的最新材料吗?” 赵玉琪虽然非常想反驳他几句,但是这会儿舌头被烫的太疼了,实在说不了话。 田靖泽摇摇头,“不知道,这是我媳妇儿在国外留学的同学给带回来的。”因为之前花兮兮说有同学在日本留学,他也就顺嘴这么说了。 “能把谁倒了,我看看吗?”陈琛看着田靖泽手里的杯子更好奇了,本来他就是个物理迷,现在看到这么新奇的东西,一下子就按耐不住了。 “等一下!我把盖子开着,等一会儿水凉了,我把水喝掉再给你看。”要是一般的东西田靖泽直接就给他看了,可是这是花兮兮给的东西,他就不是那么乐意了。要是他不小心给摔坏了怎么办,还是等等!最好能一会儿陈琛能把杯子的事给忘掉。 课间休息的时间本来就不长,没等陈琛再说什么,老师就来了。 等再下课的时候,趁着陈琛记笔记的时候,赵玉琪拉着田靖泽就跑了。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田靖泽虽然也不想留在那里让陈琛拿着自己媳妇儿的杯子翻来覆去的看,但是被赵玉琪这么拉着跑还是很累的,实在是这几天晚上干农活身体还没有休息过来呢。 “当然是回家拿金条去啊!不得赶紧去找你媳妇把杯子换来啊!她那么傻,要是被别人三言两语一哄骗,就把杯子给别人怎么办?” “还是不是兄弟了?有这么说兄弟的媳妇的吗?”田靖泽不高兴了。 “诶?你别生气,就是因为把你当兄弟才和你说这话。以哥们儿我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你媳妇就不像是个有心眼儿的,别说哥们儿没提醒你,就你媳妇那天真的性子,让人一骗一个准儿。所以,你一定要把人给看牢了。”赵玉琪语重心长的说。别看他和田靖泽两个人平时都是田靖泽照顾着他,其实他才是最操心的,你说田爹田妈怎么把田靖泽养成这么个性子啊!想到这里,赵玉琪突然就有点为什么花兮兮和田靖泽能成一对儿了,那是因为这两人都傻啊! 事关花兮兮,田靖泽也不敢马虎,“我媳妇儿你看着真的那么好骗啊?”作为发小儿,赵玉琪骗姑娘的本事他是见过的,现在他说自己媳妇好骗,那可能还真的有点危险。 “你看她那个人,喜恶全都写在脸上,还能不好骗吗?”说到这里,赵玉琪也语重心长起来。“哥们儿跟你说,越是一眼能看透的越好骗,像那种你怎么都看不透的人才要小心提防。”话说,他们俩能玩到一起,不就是因为田靖泽这个人简单嘛! 这姐姐真美,我可以。。。 两人是坐黄包车去的赵家,虽然赵玉琪家有车,但是他老子也不让他来回开着上下学啊! 赵家是真有钱,单赵玉琪自己的小金库,拿两根金条他都一点也没心疼。 拿了钱,看到家里的汽车竟然在家,赵玉琪也就没再带着田靖泽去坐黄包车。直接开着家里的车就直奔田家而去。 田靖泽从离开学校就在想赵玉琪说的话,一直到现在也没太想明白,但是他记住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媳妇儿很好骗,自己得看牢了。 坐到车上,田靖泽一下子就没心思想那些费脑子的事了,开始好奇的探索起来。 家里又不差钱,爹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买一辆呢!唉!看来还是指望“梦神”! 两人到田家的时候花兮兮正在厨房里指导江婶做琥珀核桃。 从学校回来之后,她本来想嗑瓜子打发一下时间的,可是这时候的瓜子之有竟然只有原味的。家里的铺子里除了买米粮也带着些瓜子、花生、核桃之类的干货,田伯也会炒瓜子、花生。可是原味的瓜子她实在不喜欢,最后为了打发时间,就拿了些核桃回房间剥着吃。 吃了没一会她就不喜欢了,这不就和江婶两个人拿着夹核桃的夹子夹了一些做琥珀核桃吃。 嗯!还可以给小哥哥带到学校当零嘴儿吃! 听到赵玉琪在客厅里叫自己,花兮兮让江婶把剩下的核桃炒了,自己端着炒好的一盘向着客厅走去。 “瞎吵吵什么?知不知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还没进门,花兮兮就嫌弃的说道。 “就你这样子,白给我都不要。赶紧的!我的杯子呢?”赵玉琪瘫坐在椅子上着急的问道。 懒得搭理这个二傻子,花兮兮把琥珀核桃端给田靖泽,“小哥哥,尝尝看,我让江婶刚炒的。” “这是什么?核桃?”田靖泽拿起一颗看了看,疑惑的问。 “对!这叫琥珀核桃,我让江婶用白糖炒的,吃起来又甜又香!”花兮兮自己非常喜欢吃琥珀核桃,只是这东西吃多了容易长胖,所以也只有馋的时候才吃一两颗解解馋。 “这东西真不错!”赵玉琪一边往嘴里扔着核桃一边夸奖道。 花兮兮把杯子往田靖泽跟前推了推,“小哥哥,快点吃!免得全都被他吃了。我先去给他拿杯子。” 说完就转身向着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花兮兮就提着一个小布兜回来了。杯子下午的时候她就选好了,拿出来的都是自己没用过,款式中性的,当然也不是太得自己喜欢的,真喜欢的就是给10根金条都不跟他换。 虽然来了才几天,但是她也知道田家不差钱,只是表面要藏拙罢了! 说是让赵玉琪挑,花兮兮也没小气,一下子就拿出5个来。打算让他挑一个之后,剩下的再给田父、田母一人一个。 这5个杯子虽然也很好看,可是和花兮兮给田靖泽的还是稍微有点差距的。 赵玉琪一看就不乐意了,自己可是拿一根金条换啊!“为什么和靖泽的杯子不一样?” 花兮兮把兜子一开,就想把桌上的杯子全都划拉进去,爱换不换。 看花兮兮这副样子,赵玉琪一下子就急了,“换换换!不过我要换两个!” 花兮兮想了想,点头道:“可以,挑!”转身就拿把兜子往旁边一放,坐下和田靖泽吃核桃去了。 “啧啧!你这脾气,幸亏早早就和靖泽定的娃娃亲。”赵玉琪摇着头,啧啧两声后就开始挑起了杯子。 其实5个杯子都是简洁大方的款式,只是容量大小有点差距。 赵玉琪选了两个容量中等,可以泡茶的;正好他们家老爷子拿着去遛鸟正好。 看赵玉琪挑好了,花兮兮从他手里接过金条,随手就放进了布兜里,实际上扔进了空间里。 挣了钱,花兮兮高兴,“要不要留在家里吃饭?” “要!”赵玉琪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花了自己两根金条,再不吃一顿,他可是亏大发了。 “嗯~”花兮兮点点头,就提着布兜出去了。总得装装样子,把金条收起来。 赵玉琪看到花兮兮出去,就开始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吃起了核桃,嘿!还真别说,核桃这么吃还真不错。 扫了一眼之前放杯子的桌上,忽然发现剩下的三个杯子花兮兮竟然没有收走,“哎?你媳妇不会是因为拿了我连根金条良心发现,把这几个杯子也赠送给我了?” 田靖泽翻翻白眼,刚想说话,就听到花兮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可挺美!那是我留给爸妈用的,能匀给你两个你就庆幸!” “嘿~,我这个暴脾气!”赵玉琪从椅子上一下子跳起来,就要开始和花兮兮呛呛起来。 看到后面跟着的田母,又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伯母好!” “玉琪啊!兮兮是靖泽的媳妇,你可要和她好好相处。”田母想着打圆场道。不过听这话就知道两人是极熟悉的。 “伯母放心!我和靖泽谁跟谁呀!”赵玉琪笑着道。 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嚣张跋扈样儿。 “啧啧!”花兮兮摇摇头,指着桌上的杯子对田母说,“娘,您看看这杯子您喜欢哪个?您也选一个,这杯子装了热水可以保温一晚上的,夜里您渴了也不用忍着了。”来到这里后她可是深有体会,睡前烧的水,不到半夜呢水就凉了。半夜里口渴了要么喝一肚子凉水,要么只能忍着。 “哎呦,这又是洋人的新玩意儿!”田母拿起桌上的一个白色带把手的保温杯喜爱的爱不释手。 “嗯!前些天我同学刚给带回来的,给了小哥哥一个在学校用,再给您和爹一人一个,那个最大的就给爹拿到店里去!这样爹累了的时候也能有口热水喝。” 听了花兮兮的安排,赵玉琪突然觉着自己换的有点少了,虽然他老子办公室里不缺热水,可是有个这个也不错啊! 不过花兮兮拿出来的这些都分没了,他也不好再讨要,反正他老子又不缺这点热水。 “好好好!多少钱?一会儿娘拿给你。”虽然每个月家里都给他们小两口零用钱,可是当老人的哪能让孩子们花钱,更何况这东西一看就不便宜。 “娘,这东西是拿来孝敬您和爹的~”花兮兮撒娇道。 其实她还真的不缺钱,今天下午在房间的梳妆盒里竟然发现一盒子的大洋。也不知道这又是系统从哪儿弄得。 她怀疑系统是用她银行卡里的余额兑换过来的。 田母摇摇头,“那就多给你点零花钱,等靖泽哪天放假,让他带你出去玩儿!” “行!等什么时候出去玩,我再找娘要钱。”花兮兮一句话就把事情推到以后了。 “这孩子!”田母看了叹口气,没再说什么,反正家里的这点东西都是留给他们小两口的,以后零用钱就多给他们点,让孩子们手底下不缺手就是了。 等田父回来,就开饭了。 晚饭因为家里有客人,江婶做个鱼头泡饼、葱爆羊肉、酥炸银鱼、糊塌子,还有一个白菜豆腐汤。 菜花兮兮都挺喜欢吃的,所以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只能在客厅里走着消食。 赵玉琪看了大喇喇道:“瞎转悠傻?走,带你听戏去!” 听戏?这个不错,听说民国有很多戏曲大家的。花兮兮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田母,希望她能同意。 看到花兮兮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田母笑着道,“去!别玩的太晚,明天靖泽他们还要上课呢!还有带着衣服,晚上凉!” “谢谢娘!”花兮兮高兴奋的道谢后就跑到后院拿衣服去了。在家里她只穿了毛衣,要出门了,还是听田母的! 想到田靖泽从学校回来也换了常服,花兮兮还给他拿了一件外套。 等花兮兮从房间回来,就开始着急的催促起来。“我们走!” 这些天就出门去了趟清华,可是把她憋坏了。 一路上花兮兮都在拉着田靖泽问东问西,“小哥哥,我们去听谁的戏啊?”没等田靖泽回答,“咱们没有提前买票,还有还位子吗?” “嗤~,哥们儿带着你去听戏还能让你进不去门吗?放心!我们家在春风楼有包间。”赵玉琪开着车道。 “切!万恶的有钱人。” 现在的北京城夜景也是很热闹的,和现代的繁华又有很多不一样。 虽然花兮兮在北京也待了两年多,可是现在看着路上的建筑却没有一点熟悉的。 路上花兮兮看到远处有一条街挂着红灯笼特别热闹,好奇的问道:“那是哪里啊?好热闹啊!” 田靖泽看到花兮兮竟然对那里好奇,一下子就着急了,“那里是胭脂胡同,不是好地方。” “奥~,有名的八大胡同嘛!我知道!”花兮兮恍然大悟道。 “你知道?”田靖泽一下子把扒着窗户看的花兮兮拉了过来,“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早上胡同口有个大妈,拉着他男人哭,说是他男人被八大胡同里的狐狸精把魂儿都勾走了。”这话花兮兮倒是没说谎,早上确实有这么一对夫妻,当时那场面,看的花兮兮是连连摇头。都抓到对方在外面瞎搞了,竟然就只这么简单的哭一下。虽然花兮兮不同意那些当街抓奸撕衣服的!但是也不赞成就这么不疼不痒的对待这件事。 想到这里,花兮兮遗憾的摇摇头。 田靖泽看了,气得瞪着水汪汪的桃花眼,“怎么?你还想去看一看?” 花兮兮连忙摇摇头,“一群万能插头有什么好看的啊!我是为今天早上的事情遗憾。” “遗憾闹得不够大?”赵玉琪转头瞥了花兮兮一眼,这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当然闹的不够大!”花兮兮理直气壮的道。 “你说就那么个渣男,你还不如好好收拾他,就在哪里不痛不痒的哭两声,管个毛用啊!” 虽然花兮兮说的词有些自己没听过,但是大体上的意思赵玉琪还是听明白了,笑着看了一旁的田靖泽一眼,继而问道:“那你觉着应该应该怎么办?” 赵玉琪这副看热闹的样子花兮兮当然发现了,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看那大婶的情况儿子都成人了,就这么个男人还不赶紧换了,留着过年呐?” “咳咳,瞎说什么?”这是一不满意就换男人啊!虽然现在有些人标榜新人了,登报就结婚离婚了,可是赵玉琪真没想到花兮兮竟然也是这么新潮的人。 田靖泽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兮兮,自己这是还有被换掉的风险呢! 花兮兮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惊人,继续道;“当然,在我这里是没有离异的。” 田靖泽听了这话松了口气,虽然自己没想着去外面找女人!但是也不希望动不动就被小媳妇换掉啊!好在小媳妇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田靖泽脸上的笑还没有下去,就听到花兮兮阴恻恻的说:“我这里只有丧偶,到时候就再重新找个男人,到时候就就住他的房子,花他的钱,让他的孩子叫别人爹!”不管田靖泽做没做,自己的原则还是要告诉他的。 “你、你······”赵玉琪都不知道说她什么了。 而田靖泽整个人已经懵了,原来自己的小媳妇还是个小母老虎。 这时候的他们都还不知道,以后花兮兮对待渣男比现在说的更狠。 田靖泽懵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八大胡同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反正他没想着换媳妇,有什么可怕的啊! 把花兮兮的头从车窗处掰过来,认真的嘱咐“以后你可别自己一个人到处瞎跑,尤其是八大胡同这样的地方更不能去!记没记住?” “不让我去,你也不能去!”花兮兮不吃亏道。 “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田靖泽红着脸气急败坏道。 “你不想去,不是怕有人蹿到嘛!”花兮兮这话是看着赵玉琪说的,唉!老公身边有这么个东西可真不让人放心。 赵玉琪虽然开着车,也感受到了花兮兮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自己的,怎么地啊?自己是教坏田靖泽的渣男呗!“渣男”这个词还是他刚刚听花兮兮说的。 “怎么地?还想让靖泽和我绝交啊?”哼!你要是敢点头,他明天就给靖泽介绍女同学。 花兮兮叹口气,“唉!小哥哥自己交的朋友,就是人品再差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只是如果某些损友真的带坏我们家小哥哥,我绝对要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她决定了,今晚回去就去和小哥哥一起研究那本御灵诀,不能违背历史进程,总能教训教训某些人! “你可真行!”赵玉琪已经对花兮兮无语了。花兮兮这话就是说不干预田靖泽交朋友,但是如果是带坏靖泽的人,她就好好收拾对方一顿。不过,听到花兮兮说不干预他和靖泽之间的关系,他就大方的不和她计较了。反正他自己也舍不得有人带坏靖泽。 戏楼所在的位置明显比田家住的地方繁华热闹多了,花兮兮从车上下来,感受着身边的市井烟火才真正有了自己是真的穿越了的真实感。 “嘛呢?还不进去?”赵玉琪把车停好,就看到这夫妻俩傻愣愣的站在戏院门口。 “等着赵大公子带我们进去啊!”花兮兮从沉思中醒来,笑着打趣道。 “嗯!我们没有戏票!”田靖泽也跟着打趣,刚刚她看到花兮兮站在灯光里的样子,就感觉眼前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梦醒了,眼前的人也没了。 “现在知道哥们儿的重要了,走!”赵玉琪傲娇道。 花兮兮:······,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小哥哥走!我还没有看过北平的戏呢!”花兮兮挽上田靖泽的胳膊小声嘟囔。 看到花兮兮挂在自己胳膊上的葱白小手,田靖泽的脸又是一阵发烫,俯身低声说:“那以后有时间我都带你来。” “好啊!”花兮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明媚起来,谈恋爱怎么能不和男朋友去看电影呢!想来这里的电影也不怎么样,看戏也是一样的。 两人跟着赵玉琪一进入大堂,花兮兮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戏院不都是高压的地方吗?谁能告诉她这跟菜市场一样的地方是哪里?卖茶的、卖瓜子的,花兮兮严重怀疑之所以只卖这两样完全是因为现在食材有限,要是食材和现代一样,她完全能听到“上联:啤酒、饮料、矿泉水,下联:花生瓜子,八宝粥,横批:让一让,让一让的经典对联。”想到这里,花兮兮一下子就笑了。 “笑什么呢?”田靖泽看到花兮兮一个人在那里傻乐,好奇的问道。 “我想起我们老家那里的戏院了,也和这里一样这么热闹。”花兮兮随意道。 两个人正在低头说话,赵玉琪和戏院的伙计已经说好了,转身对着两人说:“走,上去!今天大姐也来听戏了,咱们就和她一起!” 赵玉琪带着花兮兮两人到了楼上包间,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姐,你今儿也来听戏了。” 这会儿戏还没有正式开始,只有一些小角色在走场子活跃气氛。 赵玉婉正在端着茶杯喝茶,看到弟弟也来听戏,高兴的道:“你怎么来了?” 赵玉琪摆手让花兮兮他们坐下,“这不是晚饭吃撑了嘛!就带着朋友来听戏消食。” 赵玉婉看着跟弟弟一起进来的人,笑着道:“靖泽也来了。”听着语气就知道,两人是熟悉的。又看向花兮兮,疑惑道:“这位是?” “这是靖泽她媳妇,姐你以后可以常找她来和你一起听戏。” “靖泽都娶媳妇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赵玉婉惊喜道。自家弟弟从小就是霸道性子,身边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一直只有田靖泽一个。靖泽这孩子她也算熟悉,是个率直敞亮的。所以赵玉婉也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弟弟看待的。 田靖泽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当时亲事办的急,您和玉琪当时正好外出了,所以就自家人简单的办了一下。”田家之前虽然家业不小,人口却简单。后来生意缩小,亲朋就更少了。而且系统也没有那个耐心给田家所有的亲友都设定记忆,用不在场的借口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在田靖泽的记忆里,他和花兮兮的婚礼就是简单的办了一下。 想到这里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你说当初亲事那么简陋,小媳妇得多难受啊! 花兮兮看见田靖泽说的好好地忽然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系统这是给了他们的婚礼一个怎么样的设定啊!你说系统这个不靠谱的,怎么就不知道给她留个攻略呢! 花兮兮看着眼前的古典美人,转移话题道:“小哥哥,这位姐姐是···” 听了花兮兮这话,田靖泽突然也想起来还没有给两人互相介绍呢! 连忙笑着对赵玉婉介绍道:“玉婉姐,这是我妻子花兮兮,刚来北京没多久,以后你听戏、逛街多带着她点,免得她一个人在家里憋得难受” 又对花兮兮介绍道:“这是玉婉姐,以后一个人在家里闷了就去林家赵玉婉姐,她可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而且对我也很是照顾,就当自家姐姐一样相处就行。” 赵玉婉是这个时期典型的大家闺秀,知性、温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花兮兮总觉着她眉眼间总有一丝愁绪。 不过第一次见面,花兮兮也不好说什么交浅言深的话,只笑着打招呼,“玉婉姐好,我刚来北京,之前因为没什么朋友一直在家一个人待着,以后免不了要打扰玉碗姐了,姐姐可别嫌弃我烦。” 赵玉婉对这个年轻活泼的小姑娘也很喜欢,只笑着道:“说什么打扰,我平时也是一个人在家里闲着,以后咱俩正好搭个伴。” 几人说着话,戏就开始了。 花兮兮之前对这个还真没怎么接触过,只是在视频里看过一些老艺术家的视频,除了里面的各种脸谱外,最吸引她的就是那姿态万千的各种水袖动作。 今天的这出戏正好有这个动作,所以全程下来,她也看的很是入迷。 等台的的戏曲结束,她还有点意犹未尽。 听着身边田靖泽他们讨论今天的旦角身段好,台步走的也稳,用不了多久就能红起来之后。花兮兮突然想起了现代的一个梗“西游记里有那么多美女,自己全程却只看了个猴儿。”现在人家艺人表演这么出色,自己却只看了满台飞舞的袖子。 发财了,发财了~ 看完戏回家之后,田母他们已经睡了,田叔给他们开的门。 “少爷少奶奶回来了,厨房里已经烧好了水,一会儿就给您送到房间里。” “谢谢田叔!”花兮兮笑着道谢。 两人洗漱完,花兮兮今天也没有放过田靖泽,等他一睡着就拉着他进入了空间。 经过这几天是尝试,花兮兮也弄明白了,在空间里干活虽然出去后身体会累,但是精神头却比原来更好了。而且自己也田靖泽也没有什么睡眠不足的情况出现。 既然这样,那还犹豫什么?田里种下的麦子可是都已经成熟了。 两人又吭哧吭哧的干了一个小时,才在小河里洗漱了回去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花兮兮每天中午给田靖泽送午饭,回家就开始带着江婶琢磨吃的,晚上就和田靖泽进到空间里种麦子、收麦子。偶尔还会和田靖泽出去看几场戏,一来二去的和赵玉婉也熟悉起来。 这天,赵玉婉约她去逛东安市场,原来她还不知道是哪里,和江婶打听了才知道就是去逛王府井。 那地方她熟啊!现代的时候,她还真没少去过。 因为说好下午逛街晚上去听戏,花兮兮还特意准备了琥珀核桃和炒瓜子带着。当然炒瓜子不是现在外面卖的原味的,而是她带着田叔做的五香的,嗯!田叔正在研究花兮兮要求的“焦糖”味瓜子。 花兮兮先坐黄包车去了田靖泽的学校,远远地看到他好像在和一个男生说话。 “我说了不行,杯子只能借给你看。”田靖泽不耐烦的和陈琛说道。 “那你告诉我这杯子保温的原理。”陈琛不死心道。 “不知道!”田靖泽这些天都快被他烦死了,说什么非得把他的保温杯研究明白,还说什么要把杯子拆开看。开什么玩笑呢?不说这东西多么珍贵,这东西可是小媳妇送给他的。平时他用都得小心着呢! 他老爹现在每天进出门都随手拿着花兮兮给的杯子,就是店里那个大的都是让田叔每天带回来的。要是他爹知道他把小媳妇送给他的杯子拆了,他觉着那就不是一顿打能解决的事。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他舍不得小媳妇伤心。 看到花兮兮过来,田靖泽就没再管都快魔怔的陈琛。 快步跑到花兮兮的面前,从她手里接过饭盒,“下午你和玉婉姐逛街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晚上看戏的时候我去找你。”就差直接说去接你回家了。 小哥哥话里的意思花兮兮也听明白了,把放在兜里的苹果拿出来递给田靖泽,“小哥哥放心!玉婉姐身边带着人了,我一定紧紧跟着她,不会和她走散的。”想起刚刚从远处看到田靖泽情绪不太好,又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刚刚看你不太高兴呢?有同学欺负你了?” 看着花兮兮这副像暴起的小猫一样,好像只要自己一点头,她就马上去给人一爪子的样子,田靖泽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就散了。 抬手揉了揉花兮兮的头发,笑着道:“没什么,就是有个同学有个问题不明白,和我请教呢!” 只要不是被欺负就好,不过临走前,花兮兮还是又嘱咐了天靖泽一遍,“小哥哥不想教就让他找老师去,他又没给你交学费,哪有强迫人必须给他讲明白的。”刚刚她可看见了,之前那个人可一直缠着小哥哥不放呢! “好!放心!”田靖泽无奈的道。小媳妇怎么老觉着可能会被欺负呢! 他哪里知道,花兮兮所在的时代,校园霸凌事件一直都是层出不穷的。有些人都被欺负的自杀了。而且这个时代,阶级压迫、强权政治,花兮兮就怕有些人仗着自家有权有势欺负了她家小哥哥。 “行,那我先走了,晚上见。”花兮兮坐回黄包车上,挥手道。 “晚上见!”田境泽拿着餐盒目送着花兮兮不见了人影才转身向学校走去。 花兮兮因为对这里不熟悉,所以直接让黄包车送自己去了赵玉婉家。赵玉婉已经成亲了,夫家姓林。 花兮兮从黄包车上下来,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大门,和记忆里北京城里的古建筑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两者的差别就像一个是亲身感受的实物,一个是展览馆里的展品。 因为知道花兮兮要来,赵玉婉早早的就让丫鬟等在了门口。 花兮兮一出现,丫鬟就立刻迎了上来。 “田少奶奶您来了,快里面请,我家小姐早就等着您了。”丫鬟小竹看到花兮兮也是很兴奋的,小姐自从嫁到林家来,身边就没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原来闺中的姐妹也很少联系,每次看到小姐坐在屋子里一坐就是半天的样子,想想就止不住的心疼。 “小竹,怎么还劳你在这里等着,等很久了?” 小竹笑着道:“小姐估摸着您快到了,就让我来门口接一下您,这不刚来就看到您了。” 花兮兮:“还是玉婉姐心细!” 两人从大门进去走了好久才进到一个清静素雅的院子,花兮兮自己是路痴,只能大略的知道院子是在林府的西北侧。 “小竹,这林家可真大,要不是有你带着,我得在这院子里迷路。” “回田少奶奶,林家人口多,所以宅子修的大些。”很多话不是她一个丫鬟能说的,所以小竹也没有特意解释。 所幸花兮兮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只看着眼前的院子道:“玉婉这院子装饰的雅致,以后我可得多来。” “田少奶奶能多来,我家小姐不一定多高兴呢!”听着口音就知道和刚刚说林府院子的时候情绪不一样,一听就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让花兮兮来的。 “那我以后可要多来打扰玉婉姐了,到时候还得劳烦小竹去门口接我一下,要不我自己可找不来这里。”花兮兮开玩笑道。 “只要田少奶奶能来,天天去接你我都成。”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有个小丫鬟把门帘挑开迎了出来。 “田少奶奶好!我们奶奶在屋里等着您呢!” “那咱们也快点,免得让玉婉姐久等。”花兮兮转头对身旁的小竹笑着道。 没等小竹说什么,屋里传来赵玉婉的声音,“妹妹快进来,咱们休息一下再出门,这春日的日头也是晒人的很。” “正好带了瓜子、核桃,本来想晚上看戏吃的,现在玉婉姐也提前尝尝。”花兮兮大步走了进去,看到迎出来的赵玉婉道。 赵玉婉今日穿了一件松绿的,看着就雍容华贵。 “玉婉姐今天穿的衣服颜色好看,这样的天气穿是最好不过了。”花兮兮发自内心的赞美道。 “林家是做布料生意的,等哪天来了新料子我也给你送几匹过去”说道这里赵玉婉突然想到什么,对着一旁伺候的小竹道:“我记得前些天刚送来几匹颜色鲜艳的料子,你去拿过来,让兮兮选几匹带回去。” 花兮兮听了连连摆手,“不用了,玉婉姐,咱们一会儿还得去逛街呢!”哪有第一次登门就拿人家东西的。 赵玉婉不在意道:“没事!等咱们走了我让府里的下人给你送回去。” 田靖泽和赵玉琪的关系在哪里,再推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花兮兮想了一下,点点头,“那这次我就收着,以后姐姐可不能这样了,要不我可是不敢登门了。”等回头看看空间里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送给玉婉姐! “姐姐给妹妹点东西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况且那些料子放在我这里也是放着。”说到这里赵玉婉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 花兮兮:“姐姐还这么年轻,家里又不是没有,就应该每天都穿的光彩照人的。”说到这里想起认识赵玉婉以来,好像她的衣服都是庄重沉稳为主的,不是说这么穿不好看,只是因为这样穿有点埋没了赵玉婉这样美好的年华了。毕竟之前听赵玉琪说,她今年才24岁。“姐姐家里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不适宜穿的鲜亮一些吗?” “才不是呢!还不是因为姑爷那个样,小姐心都冷了。”小竹抱着布料不服气道。 “小竹!” “小姐,姑爷都那样了,你还护着他。”小竹委屈道。 赵玉婉听了倒没有生气,只语气平缓道:“兮兮也不是外人,今天我就不罚你了。以后万不可再这么口无遮拦的。” “知道了!”小竹委屈道。 “行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来兮兮,看看喜欢哪匹?”赵玉婉对着一旁坐着喝茶的花兮兮道。 那样子好像刚刚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看的花兮兮就是一阵心疼,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听小竹的意思就知道,让玉婉姐这个样子的就是她老公。 不过现在赵玉婉自己不想说,花兮兮也没多言,只喜爱的看着桌上的料子道:“虽然我不懂这些,只看就知道姐姐这是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了。” 选了一匹月色绣金线的云锦,她想着用来做一件旗袍正好。又把一匹大红绣满云纹的推给赵玉婉,“玉婉姐,下午逛街的时候咱们带着这料子!到时候你也用这批做一件旗袍。只是想想就觉得玉婉姐到时候穿上一定美极了。” 赵玉婉现在穿的还是老式的旗装,花兮兮看着她就像是古画上走下来的美女。不过美则美矣,却缺少了一些灵气。 也是穿到民国后花兮兮才知道,民国剧里那些穿着性感妩媚的旗袍都是骗人的。或者是她穿越的这个民国是假的,反正据她这些天的观察,现在人们的穿着她是实在不敢苟同的。 “这些年我看北平城好些人家的太太、小姐好像都做了这旗袍穿,那今天我也做一件。”要是平时,赵玉婉是想都没想过这些事情的,只是和花兮兮相处了这么久,她突然也意识到自己还这么年轻,没得为了一个等不到的人就这么枯萎了一生的岁月。 花兮兮:“姐姐这么想就对了,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的,没必要每天就守着眼前这一个院子。” 说着拿出自己带的瓜子、核桃,“来姐姐尝尝,这都是我家做的新口味。” 赵玉婉每样都尝了尝,“这瓜子味道不错,比平时吃的多了些咸香。” 花兮兮:“是!我也觉着这样磕着更有滋味儿一些。既然姐姐喜欢,那这些就先留给姐姐磕着玩。等明天我让江婶再多给你送些过来。” 因为知道晚上人多,花兮兮带了纸袋子满满一袋子。 现在既然赵玉婉喜欢,那就先给她! 赵玉婉看着花兮兮这副好像小朋友分享宝物的样子,脸上的笑更大了。“既然明天就给我送,那这些就拿着晚上看戏的时候嗑!一会儿咱们要去逛街也没时间嗑这玩意儿。” 花兮兮想想也是,点点头,“好!听玉婉姐的。” 等到下午三点钟左右,日头不那么热了,花兮兮两人就出门了。 本来以为像“王府井”这样的地标性经典,自己会很熟悉的花兮兮又一次被打脸了。 除了几个熟悉的像是东来顺、稻香村、五芳斋这些现代耳熟能详的老北京百年老店,其他的她竟然一点都不认识。 她给现代人丢人了! 因为带着布料,所以两人先去了裁缝铺。 去的是她只听说过从来没去过的“瑞蚨祥”印象里只记得这家店做身旗袍老贵了。 到了店里把自己的来意一说,店里的老师傅就给她们量体型了。 具体的款式花兮兮就让师傅根据两人的气质和体型来了。 这个她是真不懂! 要不是穿越到民国来,花兮兮觉着也就是在网上看看明星们穿旗袍的样子了。不是因为不喜欢,实在是太喜欢了,而以她的经济水平在网上随随便便买一件她又觉着浪费了旗袍那么美的衣服。 现在有机会能量身定做一件,还是有着多年老手艺的师傅,想想就激动的不行。 预定好衣服,留下自家的地址,等衣服做好后,会有专人给送到家里。当然,这是看在赵玉婉的面子上,要不然就花兮兮自己来的话就只能等着几天后自己来取了。 从瑞蚨祥出来,两人也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就只沿着街上的铺子闲逛起来。 看到有卖老酸奶的,花兮兮还特意买了两盒,和赵玉婉拿着一边吃一边逛。 赵玉婉吃着酸奶,就是一阵出神,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出当街吃东西的举动来,现在看来,感觉还不错。 花兮兮吃着酸奶,看到前面竟然有一张大大地海报,看样子竟然是卖西洋化妆品的。“玉婉姐,快,咱们进去看看。” 拉着赵玉婉进到店里,花兮兮就围着柜台转了起来。 这些虽然没有自己空间里的好用,但胜在新鲜。而且有些护肤品质量还是非常不错的。 给自己简单的挑选了一个霜,又选了一瓶香水。就开始把自己之前试着不错的护肤品、化妆品一股脑的买下来给了赵玉婉。 “玉婉送给我漂亮的锦缎,我看姐姐平时不怎么化妆,就买些送给玉婉姐。”花兮兮一边把东西往袋子里装一边说道。 “这些东西给我我也不会用,还是你们年轻人留着自己用!”赵玉婉摇头道。 花兮兮惊奇道:“为什么不用?是家里不让用吗?”现在一些保守家庭对这些洋玩意儿是比较抵制的。 赵玉婉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我是跟随祖母长大,平时学的都是一些琴棋书画、女红之类的东西,从不曾接触过这些,我是真的不会用。”而且化了也没有人看。 “嗨!那有什么,化妆嘛!就是要多看多练,等一明天我给姐姐送几本美妆杂志,玉婉姐你回家没事就拿着这些工具在脸上画着玩呗!”花兮兮提议道。“等明天我带着我的化妆品去姐姐家,让姐姐也看看我的那套装备,到时候姐姐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女生的梳妆台上总是缺了那么一支口红是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里就拿起打包好的化妆品,急匆匆的拉起赵玉婉向外面走去。“走走走!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去给姐姐挑几件新式的成衣,要我说姐姐穿的就是太老气了”说到这里,又回头吐着舌头说:“今天姐姐这身衣服好看,比之前的衣服显得活泼多了。” “咯咯!你个小机灵鬼儿。”赵玉婉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道。 “哎呀!我是真觉着玉婉姐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嘛!”花兮兮拉着赵玉婉的胳膊撒娇道。“对了,我看姐姐也没有裹脚,正好顺便也买几双皮鞋。” 赵玉婉对这些是无可无不可的,只是看花兮兮这么兴奋,最终点点头,“走!” 打弟弟要趁早~ 给赵玉婉挑衣服的时候,花兮兮自己也试了几件,最后,两人一人买了一件小洋装收腰连衣裙。只是花兮兮的偏甜美一些,而赵玉婉的要更显优雅一些。 卖完衣服,两人又一人买了一双黑色坡跟小皮鞋。 总的来说,今天的购物是收获满满啊! 本来赵玉婉想让下人把东西先送回家里去,花兮兮死活不让,“玉婉姐,新衣服买了咱们就穿着!正好借着这里的镜子我给你化个和衣服搭配的妆,保证你整个人都大变样。” 花兮兮死活不走,赵玉婉也没办法,轻笑着摇头道:“你就折腾!等一会儿靖泽见了认不出你你可别哭鼻子。” 花兮兮:“我本来穿着的就是新式服装,小哥哥看了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倒是玉婉姐,我保证等我给你收拾的连赵玉琪都认不出你来。” 赵玉婉有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因为长时间盘上去的原因,放下来竟然是性感的大波浪。配上花兮兮给她化的精致妩媚的妆容,而且因为她气质端庄,花兮兮还悄悄从空间里拿了自己正宫色口红给她涂上,真是将东方女人的气质韵味发挥到了极致。 看着眼前的赵玉婉,花兮兮是真正的和自己记忆里的民国美人对上号。什么是风情万种,什么是烟波生媚。而且这身妆容打扮让赵玉婉妩媚中透着一股女王气。不仅把花兮兮看呆了,四周也响起不绝于耳的抽气声。 有那着急的,已经拉着旁边卖货的小哥,“赶快,把刚刚这位太太买的东西都给我拿一份!” 卖货小二正看着赵玉婉两眼发直呢,被人这么一拉,一个激灵就醒过来。美人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有了这么一个活招牌,今天的生意一定差不了。而且老板可是说了,每卖出一样东西,他们可是有分成的。 想到这里,卖货小二心里就是一片火热。大声的回了一声,“太太您稍等,我这就把刚刚这位小姐买的东西给您装一份。” 小二的声音一落,其他人也一下子明白过来。既然这位太太用了这些东西能这么好看,那她们用了不是也一样好看!能来这里的都是不差钱,而且家里相对来说比较开明的。想通这一点,也不围着花兮兮她们看了,都转身拉着离自己最近的小二,让他也给自己把这些东西来上一套。 “小姐这样真好看,要不是奴婢一直在这里看着,差点都认不出您来。”小竹是自家小姐的脑残粉,看到自家小姐这光彩照人的样子,兴奋的像个喳喳叫的小喜鹊。 赵玉婉还没有见到自己的样子,听了小竹的话浅浅一笑,“净说瞎话,你自小就跟着我,就这么画了几笔还能就认不出来了。” 花兮兮捂着胸口道:“玉婉姐,你快别笑了,再笑下去迷得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如果说赵玉婉刚刚的笑容是春日里的艳阳,那现在听了花兮兮这话一下子就变成了夏日 里的骄阳。火热浓烈的整个店铺里的人都深陷其中。 如果身上的衣服换成旗袍,那真是最适宜不过了,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独有的一份美。 赵玉婉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伸出手指点点花兮兮,“就你会逗人开心,行了咱们也走!免得耽误人家店里做生意。” 店铺老板看着眼前从未有过的火爆景象,笑的是见牙不见眼。听了赵玉婉的话,连忙着急的道:“林少奶奶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这店自从开始卖这些西洋化妆品以来,生意就没有像今天这么好过,今儿还是托了您的福,以后您常来。” 赵玉婉虽然不认识这老板,但是能在这里开铺子的,家世一定也差不了。笑着点点头,“那以后就打搅了。” 老板连忙摆着手道:“不打搅,不打搅。”要是你每次来都能给店里带来这么多生意,让我把你当财神奶奶天天供着都行,当然,这话店铺老板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毕竟无论是林家、还是赵家,都不是好惹的。 花兮兮看看店里忙乱的样子,觉着再待下去真的要影响人家店家做生意了,点点头,“也是,现在过去正好戏也马上要开始了。”转身对着镜子迅速的给自己补了个妆,然后挽着赵玉婉的胳膊道:“走!玉婉姐,再不去小哥哥该着急了。” 把换下来的衣物让下人给送回家,两人乘着黄包车向着戏楼而去。 两人到的时候戏院里的人已经坐的差不多了,戏台上已经有一些小角色在暖场了。 花兮兮两人没有在大厅停留,直接向着赵家的包厢走去。 田靖泽和赵玉琪早就到了,只是这会儿赵玉琪不知道又去哪儿浪了,只留田靖泽一个人在包厢里。 花兮兮现在和田靖泽正处于热恋期。 两人一下午没见,现在一见面花兮兮就把要带着赵玉婉显摆的心思忘得干干净净。欢快的向着田靖泽跑去,“小哥哥~,想没想我?” 田靖泽虽然从花兮兮一进来就看着她,但是毕竟花兮兮身边还跟着的赵玉婉。 被花兮兮这么撒娇一样的一问,脸一下子就红起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田靖泽也知道,小媳妇就是个脸皮厚的,要是现在自己的回答不让花兮兮满意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更骚人的话。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赵玉婉,低头凑到花兮兮耳朵边,小声的说,“想了,非常想!” 花兮兮满意了,好在还知道现在不是在家里,将头凑到田靖泽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我也可想可想你了~”那样子活像两个人几年没见一样。 说话的功夫赵玉婉也跟着进来了。 虽然没听见两人说了什么话,可是小夫妻之间那种甜腻腻的氛围她还是感受到了。看着两人这黏糊样儿,赵玉婉突然有点气自家弟弟不在包厢里待着到处瞎跑什么啊?弄得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只能看着楼下的戏台子假装自己在认真看戏。 赵玉琪本来是去上厕所的,路上遇到个朋友说了几句话就耽误了一会儿。 回到包厢,看到田靖泽和花兮兮两人虽然各自坐在椅子上喝茶,但是两人间的氛围,让他一进来就看的眼疼。靠窗的位置还坐着一个打扮时髦的美女,虽然只是个背影,赵玉琪以他这么多年阅女无数的本事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 看了一圈,发现自家老姐竟然不在,看着花兮兮疑惑的道:“我姐呢?不是和你一起逛街了吗?” “哈哈哈!玉婉姐我说赵玉琪一定认不出你来?”花兮兮得意的看着赵玉婉笑着道。 “姐?”赵玉琪噔噔噔几步跑到窗户前吃惊的看着眼前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姐姐犹疑的叫道。眼前这个面容精致、打扮大胆的美女和自己印象里老成持重、整日淡着一张脸的老姐差别也太大了。 赵玉婉也被自己弟弟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拧着赵玉琪的耳朵,笑着道:“怎么?我换了件衣服,你就连自己的姐姐都认不出了?” “这哪是换了件衣服啊?这是脱胎换骨啊!”赵玉琪伸着脖子,小声的嘀咕。 “你说什么?是不是长大了,就忘了小时候我是怎么收拾你了?”赵玉婉加重手里的力道,沉声问道。 “姐!姐!我错了!我姐美得这么风华绝代的,别说是换件衣服,就是换张脸我都认得。”赵玉琪龇牙咧嘴的说道。语气里是久违的撒娇味道。 小时候他们姐弟俩的关系是最亲密的,姐姐也是个个性爽朗、爱玩爱笑的性格。只是自从成亲之后,姐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沉默寡言了。姐弟俩这么放肆的说笑的日子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看见弟弟又和小时候一样,亲昵的和自己说笑,赵玉婉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了个永远不会在意自己的人,却忽略了身边真正关心自己的亲人的做法真是太傻了。 想开了,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松手揉了揉弟弟被自己拧红的耳朵,嗔怪道:“看你以后还拿不拿自家姐姐打趣。” 赵玉琪听了这话,夸张的哀嚎:“姐!亲姐!我哪敢拿你开玩笑啊!你忘了你小时候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我打的事情,我可忘不了。你就是再给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惹您啊!” “这个臭小子!”赵玉婉气的又想拧弟弟的耳朵,只是被赵玉琪一闪身就躲过了。心里暗叹气,果然弟弟什么的,还是小时候更好玩一些。那时候每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姐姐前、姐姐后的,哪像现在,就只会气自己。 “哈哈哈~,玉婉姐,我告诉你,弟弟什么的,越早收拾越好。”说完花兮兮觉着还不够,又加了一句“所以,打弟弟要趁早啊~”虽然她没有弟弟,但是她有个什么都不让着她的哥哥啊!小时候哥哥惹她生气了,她还能挥舞着小拳头揍两拳,可是自从上了初中后,哥哥就像吃了增长剂一样,花兮兮的小拳头就再也没落到他的身上,反而自己每每被气的哭。 赵玉婉笑着看了赵玉琪一眼,一脸认同的说:“嗯!小时候这小子一看到我拿鸡毛掸子人就可乖了。哪像现在啊!”说着看向赵玉琪的眼神那个嫌弃啊! 刺激的赵玉琪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几人说着话,楼下的锣鼓就变了。 赵玉婉姐弟俩是正儿八经的北京人,对于戏曲有着谜之喜爱。所以两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戏台上的表演吸引过去了。 田靖泽本来也和赵家姐弟一样,一听到锣鼓声就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不过现在却有新的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花兮兮和田靖泽两人每天晚上在空间里忙活累了,所以夫妻俩一致决定休息一晚。可是做了这么多天的夜猫子,一下子就让他们天黑就睡觉也有点困难。 花兮兮这个没脑子的,空间的事也不隐藏了。 在这么个又有春光又有月的夜晚,还有什么比小夫妻两个一起看场电影更浪漫的事儿。正好系统刚刚又给她快递回来了一批礼物,她看过了,里面还有个小型太阳能发电机。电都有了,手机、平板这些电子产品怎么能还放在空间里积灰呢!于是从空间里把自己的平板拿出来,拉着田靖泽找了个之前下载的电影就开始看了起来。 田靖泽对于花兮兮凭空拿出一个银白小板,已经不觉着奇怪了。自己媳妇儿可是被神仙指点过的人,那就是仙女啊!仙女隔空取物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着花兮兮随手点了几下,小板上竟然真的就能放映电影。只是这个要比现在电影院里面放映的那些更加精彩,人物都是彩色的,而且画面也更加清晰。 虽然心大,花兮兮还是没敢选电影内容太超前的剧给田靖泽看,所以选了一部民国言情剧。剧情是很老套的霸道总裁爱上平民小女孩的故事,当然,这样的剧情就没有不狗血的。电影讲的是一个富家公子爱上平民女孩,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大,而且男主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所以经过重重磨难最终幸福的在一起的故事。 剧情虽然老套,挡不住剧情甜啊!看着整部剧里满满的粉红泡泡,花兮兮就满脸的姨母笑。 田靖泽虽然也接受过新式教育,一部剧看下来还是看的面红耳赤。不过,对于自家小媳妇平时的一些亲密举动倒能够红着脸开始应对一二了。 看完一部电影已经晚上十点钟了,花兮兮已经困的开始两眼皮打架了。倒是田靖泽,对于平板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播放出电影来好奇不已。看到花兮兮困了,眼里还有一股恋恋不舍。 “呐,你自己看着玩,具体操作跟着我之前的步骤来就行。”花兮兮把平板递给田靖泽,抬手打了个哈欠,躺下刚要睡觉,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拿出一副耳机,扔给田靖泽。“戴上这个,去书桌那里点上等看,免得伤到眼睛。” 花兮兮他们的房间是有个小书房的,原来是田靖泽读书学习的地方,花兮兮来了之后,偶尔也会在那里看书打发一下时间。 “嗯!你睡~”田靖泽轻轻地从床上下来,把帘子拉上,以免光从外面透过来。然后,踮着脚快步的向小书房走去。 系统:我有内部价 花兮兮当初买平板是为了上网课学习用的,所以上面除了装机自带的一款单机游戏之外,就只剩下了简单的拍照、摄影功能。还有就是下载的各种电影。 田靖泽拿着平板在书桌前坐下,想起花兮兮的嘱咐,又把灯点上。然后拿着手里的平板开始琢磨了起来。 因为刚刚看了电影,所以界面还在视频app里面。田靖泽按照花兮兮之前操作的手法点击返回键,直接进入视频目录界面。花兮兮这人比较迷各种美国大片,当初复仇者联盟3上映的时候,被里面的雷神迷的不要不要的。虽然后来等到4上映的时候,型男变成了一坨化了的奶油。但是平板里还是把漫威的电影看了个遍。 田靖泽注意到它们就是因为上面的英文。 等点击进去,一下子就被里面各种炫酷的特技给迷住了。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些是特技手段,只以为是神仙的一些神通手段。 田靖泽点击看的正是锤哥徒手拉星球的复联3。 如果说花兮兮看剧看的是各种型男美女的话,田靖泽看的就是里面各种高科技的产品。原谅他这个刚接触马克思主义不久的进步小青年,一下子看到这么超前的技术,兴奋的整个人满脸通红。 虽然里面出现的一些从没见过怪物也让他很吃惊,不过因为脑子里认为花兮兮是小仙女的人设,这些被他都不自觉地忽略了。 不过那些宇宙星球、新材料、量子力学的信息一下子就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啊! 直到平板的电被耗尽,田靖泽还有些意犹未尽。 神仙的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是的,虽然通过电影了解了很多从前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就是因为电影里面的东西太神奇了,超出田靖泽认知里的东西太多,所以,一切解识不通的东西那都是仙家的东西。 舍不得把平板随意放在桌上,田靖泽只熄了灯,蹑着步子慢慢地回到床前,借着月光悄悄爬到床上。 还没等躺好,花兮兮就循着感觉翻身滚了过来。在田靖泽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一埋,又接着睡得香甜。 这一套熟悉的操作,看的田靖泽的笑一下子就咧到了耳朵根。虽然入春了,一早一晚的天还是很凉的,田靖泽把怀里的小媳妇紧了紧,又把被子掖了掖,也跟着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花兮兮除了偶尔会去找赵玉婉一起逛街,剩下的时间就在研究那本仙灵诀,连给田靖泽送饭的事儿都省了,只每天早上指挥着田婶做一些可口的饭菜,把饭菜装在保温餐盒里给田靖泽带去学校吃。 说起来,系统带她穿越过来的这方世界,和花兮兮记忆里的是真的不同了。最直接的感触就是钻研了一段时间的仙灵诀之后,她真的感觉到了所谓的灵力的存在。虽然还不能做到呼风唤雨、排山倒海,但是简单的一些小法术她还是能做到的。嗯!最幸福的就是可以使用仙法操控着农具干农活了。可能是之前干农活真的累到了,田靖泽在操控农具方面竟然比花兮兮还要熟练。现在夫妻俩一个致力于炼器,想要制作出一个可以木偶尔代替他们夫妻俩干农活。另外一个则在研究阵法、幻术,想要研究出一个阵法可以把自己给保护起来。花兮兮可是知道,过不了多久就是抗日战争了,不能干预这里的历史大势,保护自己家不算问题! 等到小夫妻俩小有所成之后,已经是盛夏了。 现在的花兮兮连偶尔出门陪赵玉婉逛街都很少去了,也不敢全天都躲进空间里,虽然家里都知道他们小夫妻俩有小秘密,但是也不敢做的太夸张,怕吓到家里的老人。 中午,吃过午饭后,花兮兮让田婶把早就冰镇在井里的西瓜拿出来两个切了,拿着一把勺子,自己搬着半个西瓜,沿着回廊快速的往房间里跑去。 “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我看兮兮这孩子这两天都热的没什么精神了。”田母拿着勺子挖了一勺西瓜吃了后感叹道。这还是跟着花兮兮学的,说是夏天,就要这样吃西瓜才痛快。索性,自从儿子和儿媳妇得到神仙指点之后,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瓜果,就连田父,现在去铺子里,每天也都带着筐瓜果,兮兮说了,吃了就当解渴了。开始的时候,田父还不乐意,觉着一个大男人每天出门还要带吃的不像样。可是禁不住儿媳妇每天都悄悄地准备好让田伯带过去啊,几天下来,也不用花兮兮准备了。每天出门前,田父都主动的吩咐田伯带上些瓜果,嗯!最近也特别钟爱西瓜。 “太太,我看今年的天气确实比往年冷,要不要去买些冰放在家里备着?”田婶吃着西瓜提议道。田伯、田婶夫妻俩虽然名义上是田家的仆人,但是无论是花兮兮来之前还是来之后,田家一直也没有把他们当下人看待,吃喝虽然不是和主人一起,但是吃的东西确是和田家人一样的。所以,此刻也拿着一把勺子,正挖着冰凉的西瓜吃的尽兴呢! 田母又挖了一勺西瓜,享受的吃下,看了看外面太阳晒的叶子都蔫了的树木,点点头,“多买些,我看兮兮这孩子怕热,少了怕是不够。” “唉!我下午就出去看看。” “不急,等日头下去再出门也不迟。” 主仆两人一边年纪都不小了,所以是两人分了半个西瓜,等吃完,歇了会,田母就去午睡了。田婶把吃剩的西瓜皮都收拾干净,也没有睡午觉,拿起针线菠萝开始做花兮兮要的拖鞋。 花兮兮回到房间后,先给系统发送了一段语音。这已经是每天的必备活动了,自从入此之后,花兮兮就觉着自己缺少的东西太多了,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某宝上的各种夏日神器。原来的时候,有空调、wifi、西瓜,花兮兮宅在家里都困难,到了这个要啥啥没有的时代,即使有灵气护体,她还是觉着热。 所以,每天一闲了,就对系统进行夺命连环call。内容就是花式要礼物的语音留言。 享受的吃了一口西瓜,把从外面带来的燥热去除。 然后开始对着系统碎碎念。 “系统?在不?” “玩的怎么样啊?有没有想我?我在这里可想可想你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啊?” “回来的时候记得要给我带礼物哈~” ······ “总之,你觉得有用的都可以带,要知道咱们可是有这革命般的友情的。” “能带点高科技的夏季神器是最好不过了!” “我做事你放心,咱们绝对不会暴露的!” ······ “记得哈~,你还有个小伙伴在受苦呢!” 嗯!虽然这么多天除了第一次系统有接通外,其他时候都没搭理花兮兮,哈哈,感谢系统功能强大,让系统不能把花兮兮拉黑,而且某些功能比现代的叮叮还要强大,反正花兮兮知道,每次的消息发过去,系统都是秒读的。嘿嘿嘿!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的每日一问还是有用的。既然有用,那更应该用心和系统联络感情了。 因为花兮兮现在快被这没电、没网的生活折磨疯了。 网络现在是别想了,电总得有! 有了电,各种基础的家用电器也就能配备了。花兮兮也没想着一步到位,弄出多高级的来,只要能有现代的基础家用电器,她就很满足了。 因为心里惦记着这事,再加上天气热也出不了门,所以·····,闲的没事就狂call系统玩呗! 系统已经快让花兮兮逼疯了。 以前也没发现这届宿主这么不行啊!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这一个月来,每天不分昼夜的骚扰,偏偏系统初始设定时为了宿主的安全考虑,竟然还不能把她拉黑。即使是语音留言也是自动播放的。 虽然系统本着友好合作精神,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给宿主买点伴手礼,但是为了以后自己以后的安逸生活,它觉着还是给还是得会总部一趟,给花兮兮申请个位面商城,这样以后花兮兮如果需要什么东西,让她自己去商城里面买,而且以它百分百肯定,以花兮兮那个尿性,让她花真金白银的去商城买东西,她一定得肉疼死。这样一来,为了她自己,她都得努力做任务挣积分。 看!它多聪明! 可是当它被告知商城价格的时候,心都哆嗦了一下。 系统捂着心口,对着商城售卖主脑哆哆嗦嗦的问,“多少钱?” 商城主脑操着独特的电子音道:“能量币。” 系统你那个本来就是个不务正业,不勤劳做任务的,平时还到处跑着玩也免不了花钱,这下子竟然要花掉它积蓄的三分之二。 这怎么受得了! “内部员工没有内部价吗?”系统不死心的问。 “内部员工可以打99折。”看着编号009的系统还一副没拿定主意的样子,商城主脑又补充道:“这款位面商城是超级联邦最新研发出来的新款,可以连接多个位面,而且商城自带可以升级的商城管家,而且自带防护功能,有了它系统们就再也不用随时操心宿主安危,可以放心的睡一个安稳觉了!最重要的是,宿主通过商城购买商品,商城收益的一部分可以给负责的主系统,只要把你的系统和它连接就可以了哦~”唉!商城也是有业务量的啊!像这种奢侈品,如果买的一件,自己就可以安稳的度过今年的年度绩效考核了,都不容易啊! 虽然还是非常不舍得,但是想到以后有个小弟帮自己分担工作,自己坐着都有能量币拿的日子,系统还是咬牙打开连接“那就要一个!” “收您能量币,现在给您安装商城程序,鉴于您是内部员工,特意给您申请后续位面扩充升级功能,以及新人红包,请您注意查收!”商城主脑愉悦的说道。 系统感觉自己就像被生生割掉一块肉一样,心疼的从总部商城出来后,直接定位了花兮兮所在的位面。 花出去的钱得有人负责挣回来啊! 既然是花兮兮让自己把这些钱花出去的,当然得花兮兮给挣回来。 系统到达花兮兮所在的位面的时候,耳边还回荡着花兮兮要这要那的声音。 气急败坏的把系统共享给花兮兮,只把使用说明一股脑发给花兮兮,丢下一句“近段时间别找我,找我也不在。”就重新定位走了。 花兮兮正躺在贵妃椅上扇着大蒲扇闭眼纳凉呢,突然脑子里就被一股脑塞进一大堆东西,吓得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听到系统不耐烦的声音,才拍拍胸口,舒舒了一口气。 “艾玛!差点吓死,这破系统也真是,就不能停下来喝口茶,歇歇脚嘛!”花兮兮一边自言自语的咕哝,一边按照脑子里的说明一步一步开启商城系统。 “注册~,和我大天朝的淘宝一样嘛!”花兮兮伸出手指在虚空中的商城操作面板上一边添加个人信息一边吐槽。 昵称:小花。 性别:女。 地址:? “这地址咋填写啊?难道写北京市八宝胡同?哎~,还是看看说明!”花兮兮把说明书调出来。 原来系统是有空间定位的。 调出界面,按照说明书上面的指导,直接将收货地址定位好。在选择是否添加亲情号的时候,花兮兮稍微犹豫了一下,倒不是不想把田靖泽添加上,主要是怕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商城会吓到他。不过花兮兮并没有犹豫多久,直接就把田境泽给加了进去。不能因噎废食啊!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 只是把田靖泽添加上之后,花兮兮立刻就给他发了一段语音,告诉他不要怕,这个是神仙给他们小夫妻的小礼物,怕田靖泽不明白,还把说明书给他分享了过去。 然后,就和前世逛某宝似的,在商城里逛了起来。 田靖泽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前看了那么一部刷新三观的电影,到现在脑子里还是宇宙飞船、量子武器呢!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还以为是自己想的着迷出现幻觉了呢! 用力眨了眨眼,摇摇头,重新睁开眼,花花绿绿竟然还在!用手挥了挥,就像水面被打破了搅动了一般,不一会儿花花绿绿又恢复原样。 难道真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田靖泽急的抓耳挠腮,刚想问问身边的赵玉琪有没有看到,耳边就传来了小媳妇的声音。 “小哥哥,别害怕,这个是神仙给咱们的新婚小礼物,界面上有说明书,你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等你晚上回来咱俩再研究,么么哒~” 听了花兮兮的话,田靖泽就是一阵心跳加速。 神仙送的礼物? 小媳妇果然是小仙女啊! 自己可是娶了仙女的人! 嘿嘿! 脑子里为自己的好运气骄傲了一番。 田靖泽开始对着眼前的界面认真的看了起来。 超级商城还是很高级的,针对不同的顾客所显示的界面文字都是相对应的。即使有那没有文字的远古位面,商城也有商城管家,指导客户使用。 田靖泽所看到的界面文字就是繁体汉字,找到说明书的位置,用手点了一下,眼前一下子就进入到说明书界面。 “幸亏昨天看了那什么电影,要不然即使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操作!”田靖泽心里又小小的自豪了一下。 虽然讲台上上的是田靖泽最喜欢的英文课,田靖泽也没有心情认真听了。 只埋下心思把这什么说明书看了一遍。 虽然不说看的有多明白! 但是主要的意思还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个买卖东西的平台。只是上面卖的东西大部分是自己没见过的罢了。 上面卖的商品虽然田靖泽没见过,但是看那些商品说明就知道,都是些好东西呀! 禁不住心里的一片火热,田靖泽按照操作指示打算买一个小东西试试。可是结账的时候却傻眼了。 自己竟然没有钱! 说实话,田家虽然收缩了生意规模,但是田靖泽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差过钱。买东西付不出账来的情况也真没有遇到过。 尴尬的挠挠鼻子,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界面上突然跳出一只肥的像是一个球一样的猫。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耳边就传来一阵猫叫声。 【喵喵喵!客官手下留情!】 嗯? 田靖泽好奇的又戳了两下,脑海里不自觉的发出疑问,“这是什么东西?” 【客官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我是商城管家店小二。】 想到说明书上有说过,商城有专门负责的管家,可以指导用户在商城里买卖东西。田靖泽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遇到妖怪了呢! 刚想问问怎么在商城里挣钱买东西,就被旁边的赵玉琪拍了一下子。 “怎么了?”田靖泽不自觉的转身,看着一旁坐的一本正经的赵玉琪,疑惑地道。 赵玉琪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兄弟,哥们儿也就帮你到这儿了,上课的杨先生是出了名的铁面包公,在他的课上走神,他赵小公子都不敢的好!” 田靖泽刚想继续追问身边的好友,到底出了什么事。就听到讲台上的杨先生点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田靖泽同学,你翻译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是!”田靖泽吓得一下子就精神了。 匆忙的站起来,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字,长舒一口气,幸好是自己之前有看过,磕磕巴巴的把把一段话翻译出来,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等着先生评判。 杨先生平时对学生们严格也是因为国家现在正是艰难时刻,西方各国现在都虎视眈眈的想着从中华国分一块肉,旁边还有给撮尔小国蠢蠢欲动。作为我中华民族的一员,杨先生急迫地想通过自己的一番努力,让更多的有志青年能够学到更多的先进知识,从而能报效祖国。 前天听到现在各系军阀又再为争夺地盘正在开战,心里虽痛心疾首可也无可奈何,今天看到平时的得意门生竟然也开始上课不认真听讲,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所幸今天该讲的内容也讲的差不多了。 杨先生摆摆手让田靖泽坐下,“我知道有很多同学对我平时的上课方式不满意,今天咱们放下师生关系,好好地畅谈一番。” 杨先生的话一落,下面坐着的同学们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们说先生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是认识到自己平时对我们太严苛了。” “你们说先生是不是对咱们失望了啊?”有那心思敏感的提问道。 “不会,杨先生虽然平时上课比较严格了些,也只是希望咱们多学点东西,从来没有因为谁学的慢而放弃谁。” “那你们说先生今天是什么意思?” 看着下面或忐忑,或好奇的面孔。 杨先生也没过多停顿,只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咳了咳,“同学们,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学习英文吗?” 都是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年,都有各自的理想抱负,而且今天杨先生难得的和颜悦色,同学们一下子就活跃起来。 一个个个兴奋的举起手,想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杨先生看着眼前一个个充满朝气的面孔,突然心里的焦虑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中华儿女还在,民族的根还在,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兴许是心里压了许久的包袱一下子放下来,杨先生胸口也生出一股豪迈。 “好!从这边开始,大家一个一个来。今天咱们师生就好好的畅聊一番。” 第一个幸运儿就是让赵玉琪百般不顺眼的林毓瑶。 林毓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成为第一个发言的人。 顶着兴奋的红扑扑的笑脸,激动地说:“老师,我学习英文是想成为一名外交官,代表我中华民族发言,为们的民族利益服务。” “林同学很有想法,看来你以后不仅要上我的课了,其他国语言也要加把劲儿了。”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林毓瑶眼神坚定的回答道。那股认真劲,让教室里的同学好像看到了她成为外交官的一天。 第二个发言的是一位性格安静的女生。 之见她羞羞怯怯的站起来,红着脸,低垂着眉眼,声音平缓的道:“我学习英文是为了以后能看懂更多的英文着作,学习西方各国的优秀文化,然后写出更加优秀的作品。”说完就飞速的坐下了。 “这位同学也很有见地,取彼之长,为我所用,这是现在我泱泱中华要做的。”杨先生说完,又示意下一位同学。 “老师,我学习英文是为了以后也能成为一名英文老师,这样就能帮助更多的人学习英文,成长成才,报效祖国。” “老师,我学习英文,是想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然后制造出比它们更高级的机器。” ······ 轮到赵玉琪的时候,他正在磨着田靖泽,想知道刚刚他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竟然连课都不认真听了。 从小,田靖泽这家伙就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听话懂事、学习好!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听到先生点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想都没想的说道:“我学习英文是为了以后和洋人做生意,现在他们从咱们这里挣了这么多钱,小爷我得给挣回来啊!” “哈哈哈~” 赵玉琪这话一落,教室里就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自己的话没能得到认可,竟然还被同学笑话。赵小爷忍不了了,脸红脖子粗的问道:“怎么地?凭什么就只能洋人挣我们的钱,咱们就不能挣他们的钱了?” 其实大家笑只是因为赵玉琪这公子哥的性格,一点也不像能吃得了苦的样子。现在他竟然说要做商人,而且还要把之前洋人从我国赚的钱给赚回来。 这实在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有那平时看不惯赵玉琪的同学就反驳了,“你说赚回来就能赚回来啊?现在不管是枪炮还是火车、轮船,小到一盒火柴人家洋人做的都比我们好,你拿什么去挣人家洋人的钱?” 这话一落,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是啊!现在中国内忧外患,财力财力比不上人家,科技科技比不上人家,拿什么和人家争啊! 看到同学们都一副沮丧的样子,田靖泽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也顾不得研究那什么商城了,只高声道:“现在我们虽然技术是比洋人差,谁能说我们会一直差。不是有在座的各位吗?不是有我无数的中华儿女吗?我们一点点学习,慢慢发展,循序渐进,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比现在的西方各国更好!” 听到好哥们为自己说话,赵玉琪一下子就又嘚瑟起来了。 “是啊!小爷也没说一下子就把钱全都赚回来,不是慢慢来吗?总得有个开始,要不你觉得人家洋人傻啊?一下子就给你花几十年攒下的钱呐!” “你~”虽然被赵玉琪挖苦了,但是刚刚说话的同学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悻悻的坐下。 杨先生对于这场争论倒没有说什么话,只留下一句,“无论是为了什么,希望同学们日后能够不忘初心。”就走了。 田靖泽当初学习英文只是对新鲜东西好奇,以后不出意外的话他是要继承家业经营家里的粮铺的。对于杨先生的话却也记在了心里,无论日后境况如何,他所求的就是和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因为惦记着商城的事情,下课后,田靖泽和赵玉琪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还被赵玉琪嘲笑是“妻管严”。 果然,上网能学到真东西 回到家,田母她们正在做针线。 “娘,我回来了!” 打完招呼,就飞快向着后院跑去。 看的田母是一阵发笑,“这孩子,回来就往房间里跑,也不说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少爷和少奶奶感情好,小两口热乎着呢,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太太您就能抱大孙子了。”知道田母也就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怪两个孩子的意思,田婶说话也随意起来。“到时候就有人陪您啦。” “哎呦!这感情好了。就咱家靖泽和兮兮的样貌,生出来的孩子一定顶顶漂亮。”说着想到什么,田母衣服也不缝了,快速的起身,兴冲冲道:“走,咱们去布店看看,买点小孩子能穿的料子,把孩子用的东西早早准备起来。” 看着自家太太这着急的恨不能孙子现在就生出来样子,田婶就是一阵好笑。 连忙阻止:“太太,天儿眼看着马上就黑了,就是去了布店,布店也关门了。还是明天咱们赶早儿再去!” 田母听了这话,再看看外面的日头,哦了一声。 笑道:“也是,靖泽都放学了。那行,那就明天再去。对了田婶,你去拿个西瓜放在井里,等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吃正好。” “好的,正好刚刚煮的绿豆汤也差不多好了,我现在就去把它放在井里冰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喝是最好不过了。”田婶道。 “那行,你去!我去库房找找,看有没有好料子。等吃完饭,咱俩再给兮兮做一身衣裳,那孩子当初的时候就一个箱子,装不了几件衣裳。” “好的,太太。” 花兮兮还不知道,田母他们已经考虑到孙子穿什么了。 正满库房倒腾好东西呢! 她这会儿正逛某宝上 瘾呢! 看着商城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再看看自己账户里显示的显眼的0,心里就是一阵气闷。 系统这个扣货,连商城送的新手福利都忘了给她留。 只能看不能买,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伤心的事儿了。 田靖泽进门的时候,花兮兮正在跟商城管家询问怎么赚钱的事。 “小二,你说怎么才能赚到能量币在商城里买东西呢?” 【客官,您可以在商城上出售商品换取能量币呢!】系统界面上的肥胖大猫嘴里吐着泡泡回答道。 “卖东西?怎么卖?” 【客官,您可以通过两种途径售卖商品。 一是直接将商品卖给商城,商城会根据商品价值支付您能量币。 另一个是客官您自己在商城开店,直接卖货给其他位面的客户。】 “怎么把这个卖给商城?”花兮兮随手拿了一个茶杯问道。 【客官,商城界面有扫一扫,您点开直接对着商品扫描,会提示您商品价值。然后您直接选择售卖途径就可以了呢!】 “比我大天朝的某宝还方便呢!”花兮兮感叹。 按照商城管家指示一步步操作。 在选择售卖途径的时候,她选择了直接卖给商城,毕竟如果在自己的店铺里卖的话,还得等着有人买才能见到现钱。 她现在是个穷鬼,等不起。 她一点完确认出手,桌上的茶杯就和凭空消失了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 然后,花兮兮就听到商城管家提示,收款5能量币。 “这么少?” 按这个价格,她啥时候才能攒够钱买太阳能发电板啊? 之前她可是看了,商城里最便宜的太阳能发电板也要2000能量币一块呢!而且,要想让家里都通电,也不能只买一块啊! “什么少?”田靖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花兮兮在那里愁眉苦脸的说什么少。 看到田靖泽回来,花兮兮抱着他的胳膊,一脸沮丧的道:“小哥哥,咱们实在是太穷了!” 嗯?这话怎么说的,他们田家,怎么说也不能划到穷的行列! 看着田靖泽这副疑惑的样子,花兮兮从他的怀里跳了起来。 指着商城账户里孤零零的5能量币余额,哭诉道:“系统也太抠了,怎么说也是一起玩的伙伴,走的时候竟然一个能量币都没给咱们剩下来。你说让咱两口子可怎么活啊~” 最后几个字,还拖着尾音,一副苦情妇女被负心汉骗财骗色,最后负心汉直接卷走钱财的伤心难过样。 田靖泽被她的俏皮的样子愉悦到了。 咳了一下,佯装淡定道:“这不是还有5个能量币吗?” 虽然对之前还是0的账户,这会儿有了5个能量币的余额存在疑惑。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还是配合媳妇更重要。 说到这个,花兮兮更加气急败坏,“这个是我自己赚的。呜呜呜~,可惜了我的青花茶杯,就卖了5能量币,勉强只够买两包咸盐的。” “没事儿,咱俩自己赚,我媳妇儿只花我赚的钱。”田靖泽通过昨晚的电影,成功t到了说甜言蜜语的技巧。 果然,看花兮兮笑的那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儿,就知道,这话她很受用。 “那行!” 夫妻两个人又坐在一起,头对着头把商城怎么赚钱研究了一遍。 有穿越前咸鱼卖货的经验,花兮兮很容易就弄明白了商城的卖货功能。同时还让她发现,商城竟然也有二手货专区。 幸运的是,花兮兮还在上面发现了二手太阳能板,看卖家介绍说这是星际时代淘汰下来的,功能比花兮兮穿越前的那些可是要高级多了。 这样的太阳能板,只需要两块,就能给整个田家供电。 而且,价格只要最便宜的新品的一半,而且星际淘汰的这种还自带转换装置。 直接接了线就能用。 也就是说只要她凑够2000能量币,就可以给自家供电了。 虽然是二手的,也都是经过商城检测的,绝对不会出现劣质产品。 哈哈哈! 只是,刚刚尝试,拿日常现成的东西卖的话,攒钱太慢了。 夫妻俩把房间里的东西扫了个遍,最后也才换了3852能量币。 钱最多的,竟然是田靖泽之前放在书房里的报纸。 那东西还卖的不便宜。 一张就换了26能量币。 问商城管家,管家说,这是时代的记忆,是主脑“记录生活”的重要证据,尤其它还是纸质的。 就更加珍贵了。 听到这话,花兮兮脑子里立马有了主意,拿着书房里的几本书扫描了一下价格。 发现果然价格都不便宜,最贵的是一本名家手抄版孤本。 价格都能换两个好几个太阳能板了。 让她卖古董,给花兮兮几个胆子她都不敢。 作为我大天朝的子民,从小就是被各种抗日剧洗脑,里面那些敢卖国宝的,可都是卖国贼,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即使现在这玩意价值不高的也不行。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舍不得卖。 “值钱的不能卖,你说咱啥时候才能凑够钱啊!”花兮兮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道。 “要不咱就卖一本?”田靖泽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话一落,花兮兮一下子就从桌子上弹了起来。 “说什么呢?你个败家爷们!” 被骂了,田靖泽也不生气,笑呵呵地看着花兮兮,现在的小媳妇多有活力啊! 就该是这样! “原版是不能卖的,也不知道电子版值多少钱。”花兮兮说着就拿着手里的古籍对着商城扫描起来。 好在,商城没有让花兮兮失望的。 不一会儿,“叮”的一声,商城管家给出报价。 【名家孤本电子版一份,价值:2000能量币。】 “哈哈哈~,我就说嘛!知识是无价的,就算是电子版,价格怎么也不会太低了的。” 说着花兮兮就把电子版出售给了商城,同时还在自己的商城店铺里上架。 嗯!这样以后就是源源不断的进账了。 听着商城余额报账,花兮兮乐的抱着田靖泽直转圈圈。 “哈哈哈~,小哥哥,咱们有钱了。” “恩恩!”田靖泽也兴奋的直点头。 “赶紧赶紧,再拿几本书过来,等姐挣了钱,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就松开抱着田靖泽的手,向书房跑去。一边跑一边对着田靖泽道:“小哥哥,你也来,咱俩一起,这样快一些。” 对于刚刚还抱在怀里的小媳妇,没等好好感受感受呢!人就没了。 田靖泽还是有些失落的。 听到小媳妇叫自己,又笑呵呵的跑了过去。 “来了!” 田靖泽书房里的书大多都是一些平常书籍。 仅有的几本价值高的,也是这些年过生日的时候田父、田母送的。 不过虽然价格高的不多,但是,架不住田靖泽书多啊,夫妻俩忙活下来,商城余额里也攒了8600多能量币。 对于刚刚还一分没有的穷光蛋来说,这些也不少了。 有了钱,花兮兮就下单把自己刚刚加购物车的二手太阳能板买下来了。 商家竟然还赠送了一些电线。 花兮兮心情好的给商家打了五星好评。 田靖泽已经被刚刚凭空出现的太阳能板给迷住了眼。 正兴冲冲按照说明书将进行组装。 因为东西不能让外人看见,后续的跑线也只能田靖泽一个人做。 好在田靖泽作为着名大学的高材生,这些活还不在话下。 要是东西买来了却不能用,花兮兮得哭死。 第二天,当田家人看到花兮兮夫妻俩拿出发电板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家儿子、儿媳(少爷、少奶奶)可是被神仙照顾的人,神仙给的东西能差吗? 怀着这样的心情,田父只吩咐田靖泽把这东西安装在后院,别被人看见,就带着田伯去铺子里了。 而田母,人家还想着给未来小孙孙买料子这茬儿呢,吃了饭,就带着田婶早早地出门了。 昨晚就把太阳能板组装好了,今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它搬到在后院,安装好,把线跑好。 亲亲老公在为了全家供电在忙活,花兮兮作为贴心小媳妇,当然是在旁边陪着。 没干什么活就是了。 花兮兮打着伞,在商城的家电区不停的点点点。 空调,是一定要买的。 自己和小哥哥的屋里要有一台,公公婆婆屋里一台,田伯、田婶一台,客厅也要放一台。倒是两个小厮,福子和顺子在店里住没办法享受到了。 一会儿功夫,花兮兮就花了3300能量币。 放在客厅里的立式空调贵一些,花了700能量币,其他的三台每台600能量币。 想到田婶每次洗衣服还要拿着衣服去外面洗,而且一家人这么多衣服,每次洗衣服回来,花兮兮都看到田婶在偷偷的捶腰。 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心疼,所以,洗衣机也要买一台。 不过这个倒是不用太高级。 没有自来水,只能手动的换水。 买个半自动的就行。 还有电饭锅、电磁炉。 虽然柴火饭也很好吃,可是夏天守着土灶烧火,太恐怖了。 所以,还要买买买。 手机、电脑就不想了。 倒是电视可以买一台,再买上台dvd,这样,就可以放碟看了。 正好,给婆婆她们解闷儿。 又杂七杂八的买了些东西,一通操作下来,昨天刚挣得8000多能量币就只剩下不到600了。前面的8直接没了。 这是剁手把自己剁成残疾啊 “小哥哥,我们又没钱了~,嘤嘤嘤~”花兮兮撑着伞哭兮兮。 “怎么了?”田靖泽刚把太阳能板安装好,顶着一脑门的汗,正在拿着电线给各个房间跑线。 刚刚买买买的太嗨,都没有注意亲亲老公这么辛苦。 看到田靖泽这满头大汗的样子,花兮兮突然有些心虚。 蹬蹬蹬的就跑回了房间。 之前怕东西凭空出现吓到家里的老人,花兮兮就把收货地址暂定为他们的房间。记得刚刚买买买的时候,有买过冰激凌,得赶紧拿出来给亲亲老公吃了解解暑。 刚刚还和自己撒娇的人儿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了。 田靖泽疑惑的挠头,紧接着,就看到花兮兮抱着一个圆形的桶蹬蹬蹬的又跑了回来。 小人儿跑的脸红扑扑的,到自己面前还有些喘。 “怎么了?跑这么快做什么,小心中暑。”田靖泽责备道。 “嘿嘿,没事儿”说着就拉着田靖泽道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把冰激凌盖子打开,用勺子挖了大大地一勺,递到田靖泽的嘴边,献宝道:“小哥哥,尝尝!” 这时候也是有冰激凌的,赵玉琪之前带田靖泽去西餐厅吃过。 味道和小媳妇喂自己吃的可是差远了。 “啊~”田靖泽一口冰激凌吃下去,真是透心凉,一上午的暑气一下子就褪下去了。 看花兮兮递到自己面前的第二口,田靖泽拿起眼前的葱白小手,转了个弯,送到了花兮兮的面前,“你也吃。” “啊呜~” 花兮兮痛快的吃了一口。 又快速的挖了一勺,“小锅锅,泥也次。” 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一盒冰激凌就见底了。 吃完冰激凌,趁着现在时间早,天还不太热,田靖泽又开始忙活起来。 这次花兮兮也没闲着,搬起线圈一点点的给各个房间送线。 田靖泽跟在后面,把线架好。 夫妻俩男女搭配,等田母带着田婶回来的时候,各个需要安装电的房间的线都已经跑好了。 因为两人都修炼御灵诀,其实并没有出多少汗。 可是看在田母眼里,还是把她给心疼坏了。 “干嘛这么着急,累了热了不知道歇一歇啊!” “还没吃饭!来!娘买了沙琪玛,先垫补垫补,我和田婶现在就去给你们做饭。” 说着带着田婶就要往厨房去。 花兮兮连忙拉住,这么热的天,在外面跑了一上午,不要说田母这个年纪的,就是花兮兮自己都受不了! “娘、田婶,你们刚回来,先休息休息,歇歇汗。我们在家里还能饿到啊!况且,田婶走之前可是给我们准备好饭的。” 田母确实累了,只是心疼花兮兮她们,才强撑着要去做饭。 看花兮兮确实不饿,她也就没再勉强,“行,那娘就先歇歇。” 扶着田母坐下,花兮兮又给她和田婶一人倒了一杯温水。 伺候好两人,她又匆匆跑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把早就冰镇着的西瓜拿出来。用刀切成小块,放在托盘里端了回来。 “娘、田婶,吃块西瓜凉快凉快!” “你也做,忙了一上午累坏了!”田母拉着花兮兮坐下,给她也拿了一块西瓜。 “娘,我不累,都是小哥哥一个人在忙活,嘿嘿!”花兮兮不好意思了,这一上午大部分时间她都用来买买买了。 “就应该这样!”说着田母又看向一旁忙活的儿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有点男子汉的样儿。” “嗯!有活就让他干!”花兮兮狗腿地附和。 上午只来得及把客厅的插座安好。 下午,田靖泽又把其他房间里的插座都安装好。 等到晚上田父他们回来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在客厅里吹着空调吃西瓜了。 田父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屋里那股和外面燥热不同的凉爽,笑呵呵的道:“家里用冰了?” 田母吃着西瓜吹着空调,既满足又妥帖。 听了田父这话,兴奋的道:“冰块哪有这么凉快,是靖泽和兮兮,弄得那什么空调。” “哦?这也是西方的那些奇技淫巧?”田父走之前只知道家里安装了什么太阳能板,是要通电了。 家里之前虽然也没有通电,不过田父之前的朋友都不是一般人,也是见过电灯电话的。 田母这么个端庄的人儿听了田父的话,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骄傲的道:“洋人那破玩意哪有咱家的好,咱家这个可是仙家的东西,是那些俗物可以比的吗?” 田父是个多通透的人啊,一听田母这话就知道这又是自家儿子和儿媳妇弄出来的东西。 余下的也不再多问,接过田靖泽递过来的西瓜,就去放空调的那里看稀奇去了。 田靖泽又给田伯递了一块西瓜,看到田父这么稳重的人竟然也扒着空调好奇的看个不停一下子就笑了。 只是想起花兮兮的嘱托,不可以直接对着空调直吹,对身体不好。连忙提醒道:“爹,这空调不可以直吹,要不时间久了会吹出毛病的。” 被儿子说了,田父觉着有点丢面子,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不知道不能对着风直吹?只是站在一旁看看,一会儿就走。” 田伯拿着西瓜,边啃边跟着田父屁股后面点头。 “少爷,这东西好,要是店里也能有一个那就好了,现在天热,来店里来的客人比以往少了很多,而且都是匆匆忙忙买完就走。” 客人只有在店里待的时间长,货物才卖的多啊! “那可不行,这个可是仙家的东西,放在店里别人问了怎么跟人家说? 要是有那坏心眼子的觊觎仙家的东西在生出什么坏心思,就得不偿失了。你可别在外面瞎说,免得害了少爷少奶奶。”田婶对着田伯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家里除了这空调,少爷、少奶奶可是给她特意向仙家要了那什么洗衣机、电磁炉的,少奶奶说了,等明天就教给她怎么用,以后她再也不用大冷天的泡在冷水里洗衣服,大热天的守着个灶台烧火了。 少爷、少奶奶对自己这么好,老爷、太太也把自己夫妻俩当一家人,自己和老头子可不能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儿来。 被老婆子这么一说,田伯一下子就急了,“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夸这东西好,否则就是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可能做出伤害老爷一家人的事儿啊!你这老婆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说完又连忙对着花兮兮他们认真的道:“老爷、太太、少爷、少奶奶,奴才打小儿就在田家长大,一直也是把自己当田家人的,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我们老两口无论到了啥时候,都是田家的人。” 田婶也连连附和,“老头子说的对,当初要不是田家,我早就饿死了,哪还有现在的好日子啊!” 夫妻俩说着说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尤其是田婶,她是被卖进田家的,在这之前的记忆虽然不记不太清了,但是那挖心挠肝的饥饿感确是被深深的埋藏在了记忆里。 现在想起来,还要惊起一身白毛汗。 花兮兮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自从来了之后,田伯、田婶也一直对她非常照顾,田家人也没把他们当下人看待,花兮兮自己是从人人平等的和平年代来的,就更不可能做出把奴才不当人看的事儿了。 而田家人看到田伯老两口这个样子,心里时既舒坦又窝心,田父对着两人摆摆手道, “自从大清朝没了,我们田家的生意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现在也就剩下一个粮食铺子。当初家里遣散下人的时候,你们老两口没走,我和太太就没把你们当外人。如今这世道,咱们就好好活!” 最后一句话,田父是拍着田伯的肩膀说的,只是这话里的无奈心酸,就是花兮兮这个心大的听了都不好受。 这几年,几个军阀打来打去,还有洋人在那里虎视眈眈,老百姓的日子难啊! 也是到了这里之后,花兮兮才真正知道什么叫衣不蔽体,瘦骨嶙峋。 那样的场面,花兮兮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看到了。 之后,作为一个外来人,花兮兮能做的也就是尽量的多种出些粮食,放到田家的铺子里,能够给那些实在吃不上饭的人家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想到接下来的八年抗战花兮兮就想把系统给拉出来揪着耳朵甩。 最最重要的是,经过她这段时间的修炼,她才稍微明白点刚来的时候系统所说的这个世界和她所在的世界的不同是什么意思。 这里踏马的竟然有鬼啊! 上次她和赵玉婉去戏园子里看戏,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红衣戏子跟着锣鼓点在戏台子上甩水袖的时候,她还以为今天唱的戏与以往不同呢! 毕竟她对戏曲这玩意是真不懂。 当她拉着赵玉婉问那个穿红衣服的的是什么角儿的时候,赵玉碗嘲笑她年纪轻轻眼睛就出问题了,戏台上根本就没有穿红衣的角色的时候。 她还怀疑对方是不是有色盲。 可是等她静下神来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问题出在哪儿。 那个穿红衣服的竟然能够在别人身体上穿来穿去啊! 而且,那人好像知道自己在看他似的,竟然还对着自己阴恻恻的笑。 吓得她拉着赵玉婉就屁滚尿流的滚回了家。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着急给家里通电的原因,经历过现在灯红酒绿的人,灯光有一种独特的安全感。 只是想到因为被红衣鬼差点吓尿裤子的经历,花兮兮回来后一直在下苦功夫研究符篆和阵法,可能她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竟然还真的小有所成。 趁着清晨散步的时候,花兮兮已经悄悄地给田家的宅子布置了一个防护阵,可以隔绝一切邪祟。 再加上又通了电,花兮兮心里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双重保险,再没有比这个更安心的了。 夏天,怎么能少了空调西瓜 记得之前研究防护阵的时候,看到过隔绝阵。 嗯,吃完饭就去研究研究,争取能够早点弄清楚,在粮铺设一个。 还有,那个降温符也不错。 双管齐下,保证效果一点不差。 有了空调,屋里凉快,家里人的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 除了日常三餐,零食、水果不断,一天下来,几乎嘴就没停过。 田母摸摸有些吃撑的胃,嘀咕道:“前些日子天热吃不下东西,胃都饿小了。现在,冷不丁多吃了点,竟然还有些积食!” 花兮兮拿出自己假公济私顺手买的山楂条,递过去,“娘,吃点山楂条,助消化。” 转身又给其他人分了一些。 田婶作为花兮兮的御用厨师,经过花兮兮这段时间的点拨,再加上她本身在吃食方面也有天赋,只尝了一口,就尝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 “少奶奶,这个是山楂糕做的?” “是啊,把山楂糕放在烤箱里烤一下,拿出来就是山楂条。”花兮兮随口道。紧接着又是惊呼一声,“哎呀,我忘了买烤箱了!” 这时候市面上已经有烤箱了,只是田家觉得自家用不到,就没有买。 花兮兮性子急,想到什么就得立马去做。 做不了,就急的坐立不安。 这不,一会儿工夫,就把田母刚给她梳好的头发挠成了个鸡窝。 田家人见花兮兮烦躁直揪头发,就是一阵心疼。 田母舍不得儿媳妇难受,连忙道:“没事儿~,让你爹去给你买。” 田父不让田靖泽买车是因为不想让他太招摇。 儿媳妇想买个烤箱,这个他还是能够让对方满足的。 笑着承诺,“对,回头我就去托朋友问问,那什么烤箱,一定给你买回来。” 至于田靖泽,他已经悄悄地在商城里开始找了,型号、功能这些他搞不懂,直接豪横的挑了个最贵的。 然后,付账的时候就尴尬了。 账户里的钱竟然不够。 忍痛选了个便宜点的,余额还是不够。 经过花兮兮一天的买买买,账户余额又变成两位数了。 这下子,田靖泽也开始愁了起来。 他书房里的书,能在商城出售的都出售过了。 商城自家店铺里的东西,到现在也还没有一毛钱进账。 他们夫妻俩变穷光蛋了。 要想挣钱,只能到别处找新的有价值的古籍书。 想到这里,田靖泽就把目光对向了田父,“爹,你明天把书房钥匙留一下,我要去找几本书看。” 没钱花了,找爹准没错。 一个被窝儿里睡不出两种人,田靖泽这话一落,花兮兮就知道他的想法了,眼睛一亮,跟着激动的直点头。 “对,爹,明天我和靖泽哥哥要去您的书房找几本书看。” 田父作为田家的家主,书房里放的除了账本之外,就是历代田家家主攒下的各种书籍。 作为一个传承久远大家族,中间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成器的可能会卖一些古董、古籍什么的, 但是也有那种爱书成痴的,散尽家财也要把中意的书买回来。 所以田父书房里的藏书是真不少。 田父从前都忙着打理家里的生意,没精力关注书房里那些书。 家里生意缩减之后,偶尔有了闲情逸致。也会沏一壶茶,坐在书房里静静地看一会儿书。 跟几个朋友逛了几次潘家园后,还迷上了金石古玩。 刚刚花兮兮说想要烤箱,田父想的就是找那几个朋友,能有门路能弄到这东西。 听到田靖泽要去他书房看书,收回心思,直接扔给他一把钥匙。 嘴里威胁道:“看书可以,要是让我发现,你也学那些不成器的玩意,拿着家里的典籍出去换钱,老子打断你的腿。” “敢动老子的宝贝,直接把你腿打断。。。” 话还没说完,听到花兮兮也想去看书,脸色瞬间一变,转身笑眯眯的对花兮兮道,“兮兮,来,钥匙给你拿着,想看什么书自己去找。” “钥匙不用急着还,我那里还有一把钥匙,这把就放在你那里。” 这前后的态度变化之快,让田靖泽都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这么想,嘴里也就一下子跟着秃噜出来了。 “爹,我是你跟娘亲生的吗?” 要不然,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家法、腿打断? 然后,就获得了田父、田母的两人一人一个白眼。 田母都不带搭理蠢儿子的,转头耐心的和花兮兮咨询起烤箱的事儿,“兮兮啊,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烤箱啊?要啥颜色的?说说看,让你爹按着你说的买。” 这话说的,好像不是全北京城都数的过来的烤箱,而是烂大街的地摊货。 偏偏田父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为难,还跟着点了点头。 花兮兮:······ 幸亏她已经成人了,三观都确定了,要不,有这么一对儿毫无原则的爸妈,她想不变纨绔都难。 “娘,不用让爹费事儿了。” “老神仙给了我和靖泽哥哥一个法宝,可以通过法宝直接买东西。” “等明儿我找老神仙买一个就好了。” 花兮兮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她拿出来的许多东西都是现在没有的,解释起来又解释不清,所以,直接就把这一切都推给老神仙。 “这神仙也要用钱呐?” 果然,田母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道。 田父和田伯、田婶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花兮兮。 原本只知道要给神仙供香火,现在听到花兮兮这话儿,意思是可以用钱跟神仙买东西? 这个实在是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别的神仙需不需要花兮兮不知道,她这个是一定需要的。 坚定的点点头,“是啊,娘,神仙修炼也需要资源啊!这些资源也是要花钱买的。你看那些神仙,又是法宝、又是坐骑的,不都得花钱?打仗的时候,有钱的神仙可以直接用法宝,穷神仙只能靠自己的身体生抗。” “哎呦!这神仙混不好也挺惨的。”田母唏嘘道。 “是啊!是啊!神仙修仙是和天地争命,其中的艰险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人死了能投胎转世,神仙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在神仙界,像杀人夺宝的事是时有发生的。” 花兮兮穿越前,也是属于宅家里熬夜刷小说的一员。 忽悠起人来,一点磕巴都不打,顺溜、丝滑的很。 只是,穿越后没有各种小说可以嗑,还真是有点怀念。 “你和靖泽的法宝不会惹的别人觊觎?要不咱把这东西还给老神仙!” 当父母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听到花兮兮说有的神仙竟然也会跟人一样有私欲,会为了宝物杀人,田母心慌的不得了。 田父虽然没说话,但是看他的脸色也慎重了起来,他是同意田母的话的。 “放心!娘,给我们东西的神仙是神仙里最厉害的,法宝也是施了法术的,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花兮兮没想到自己随口胡咧咧的一句话竟然就让老人这么担心,连忙补救。 笑话,她现在能过得这么爽全都是因为家里老人的支持,要是因为这个,让老人心里有了疙瘩,她哭都没地儿哭。 “那就好!那就好!” 田母不放心叮嘱:“就算这样,你们以后用这法宝的时候也都小心点。” “哎!知道了,娘。” 家里安了空调,花兮兮不放心老人整夜的吹。 临睡前,千叮万嘱,“爹、娘,田伯、田婶,空调虽然都没有安在内室,但是也不好一直吹。千万别贪凉快吹一整宿。” “最好开一会儿就把空调关了。” “要是实在热得受不了,就把窗户打开。”反正是自家发电,不用交电费。 “知道了,以前没有这空调的时候咱们也过来了,回去我们开一会就关掉。”田母笑着道。 回到房间,花兮兮就和田靖泽进到了空间里。 自从看到鬼之后,花兮兮就生出了一股紧迫感。 每晚都要带着田靖泽在空间里修炼一番。 花兮兮知道自己的懒癌特性,所以她研究的符阵主要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叠加,一个是简化。 今晚的目标是把防御阵和隔绝阵叠加在一起,到时候把阵盘摆放在粮铺里,田父和田伯一定高兴。 关于这方面,花兮兮研究了这段时间,开始逐渐摸到了关键。 无论是符篆还是阵法,讲究的都是一个构建。 首先要清楚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然后就像走迷宫一样,一步一步的试验各阶段的效果,最后找出达到终点的最捷径。 弄这些的时候,花兮兮还充分发挥出了双鱼座的天性,进行各种各样的想象。 最后,即使弄出来的东西效果还没有全部试验过,但是花兮兮觉着应该都差不了。 花了一晚上的功夫,花兮兮终于把自己想要弄的阵盘弄出来之后,才有心情看一看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田靖泽。 “小哥哥,你看什么呢?” 自从花兮兮把平板拿出来之后,田靖泽就多了一项消遣活动。 虽说平时也会因为看到一些热血的电影而面红耳赤!可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啊!这都不能说是激动了,这脸红的可是都快要滴血了。 “没、没、没什么,”田靖泽结结巴巴的回答着,手忙脚乱的在平板上就是一阵乱点。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一看就是有事。 “哦,那我们出去睡觉!”花兮兮佯装不在意道。 “好的。” 说着田靖泽就把平板往桌上一丢,拉着花兮兮就要从空间里出去。 “嗯!走!” 说话间,花兮兮飞速的一个转身,拿起桌上的平板道,“我看看你刚刚在看什么,看的这么激动。” “别!别!”田靖泽一下子就上急了。 本来看到那么刺激的东西就脸红的快要烧起来一样,这事儿竟然要被花兮兮知道,田靖泽的都就像一下子被雷劈了一样。 探着身子就要去抢花兮兮手里的平板。 只是到底慢了一步,和花兮兮这个平时手机不离手的人相比,田靖泽的操作技巧还是不到家。 花兮兮一点开浏览记录就后悔了。 同时她的脸眨眼间就从水蜜桃变成了西红柿。 纯情小媳妇看到老公在看大尺度片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花兮兮的平板里下载的最多的就是各种欧美大片,大天朝子民都知道,这些片子和本国剧比起来,尺度都是不在一个层面的。 今天这部剧虽然只有几个镜头是双人动作片。 但是对于田靖泽这个民国清纯小少年来说,刺激绝对是狂轰滥炸级别的。 看着田靖泽那副小孩子做错事被家长抓包的样子,花兮兮作为接受过新事物的新时代女性,觉得不能给同胞们丢脸,勉力把脸上的滚烫压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平板随手放回桌上。 “呵呵!西方人就是开放哈~” 同时心里暗暗松口气,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还有节操,没有下载那些腐国动画片。 其实,要是能和亲亲老公一起看看那些动画片也没啥。 呸! 可能觉的自己思想龌龊,心里暗暗狠狠把自己唾弃了一顿。 花兮兮又连忙改口,“呵呵~,都是成年人,看点······”小、黄、片三个字花兮兮怎么都没法说出口。 最后,一咬牙,闭着眼道,“咱都结婚了~” 呸呸呸! 怎么卖越说越有歧义呢! 最后只能火急火燎的拉着田靖泽从空间里出来。 然后,躺在床上,闭眼装死人。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今天明明是开了空调的,但是两人就是觉着今天的天气特别热。 两个人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 偶尔,肢体有点接触,就像被烫到一般,就迅速的分开。 然后,没一会儿两人又越凑越近。 成亲好几个月,只能抱着老婆干睡觉的田靖泽,今天就像忽然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刚刚看的电影,只是里面的男女主角换成了他自己和花兮兮。 在听到身边的花兮兮又一次的翻身之后,田靖泽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 平时这时候小媳妇早就钻到自己怀里了。 而且,就像花兮兮说的一样,两个人都成亲了,有什么怕的啊! 心里越想越委屈,闭着眼,伸出胳膊就想把花兮兮胡拉到怀里来。 花兮兮正闭着眼酝酿睡意呢,就感觉身旁的田靖泽在往自己身边靠近。 还没等细想,一只手就落在了自己胸口。 嗯~。 什么情况? 睁开眼,就看到田靖泽跟木头人一样半躺在那里,而且脸的红的程度比刚刚被花兮兮发现他看的剧还严重。 花兮兮都怕他这样下去,再年纪轻轻的得了高血压。 “小、嗯?” 这是要干啥? 咋还捏上了? 花兮兮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田靖泽,脸也飞速的红了起来。 话说,她也还是个小姑娘呢! 勉强撑着想把眼前的尴尬遮掩过去,可是情况它不允许啊! 没想到小哥哥竟然还有这胆量。 哈哈哈,除了害羞,竟然还有点小期待。 呸! 表要脸! 花兮兮不断的在心里唾弃自己。 身体却诚实的慢慢向田靖泽靠了过去。 小哥哥精瘦的小身条她早就眼馋了好吗! 小手蠢蠢欲动的向着田靖泽的腹肌摸了过去。 田靖泽之前虽然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但是作为一个阳光青年,学校的活动也是积极参加的。再加上花兮兮来了之后跟着种田、修炼,现在肚子上的腹肌已经不止一次的让花兮兮流口水了。 之前两个人顶多亲亲抱抱,最亲密的也就是互相抱着对方的脸啃几口。 现在田靖泽都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了,花兮兮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觉着她可以完成接下来的九十九步。 田靖泽自从知道自己手放在不该放的位置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下意识的捏了几下之后,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没等做出反应,就看到小媳妇靠了过来,还在自己的身上一个劲儿的撩拨。 嗯!媳妇儿都这么主动了,自己也不能太差劲儿。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了彼此间的互相探索。 然后······ 花兮兮就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田靖泽虽然也是第一次,但是男人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 反正等花兮兮能睡的时候,卧室的纱帐已经隐隐约约的透进来天光了。 睡梦中,花兮兮都恨不得剁了自己那只作怪的手。 田靖泽感觉刚闭上眼,就听到了闹铃的声音。 闭着眼把闹铃关了,看了看怀里睡得一点都没受影响的小媳妇。 嗯~, 不想起床~ 不想上学~ 突然就对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有了深刻理解。 闭着眼,告诉自己在眯5分钟。 再睁眼的时候,拿起床头的闹钟一看。 凸! 迟到了! 轻手轻脚地把怀里的小媳妇放了下来,又拿了小薄毯子给她盖好。 小媳妇可能真是累坏了,这么折腾竟然一点也没有醒的迹象。 不舍得对着小媳妇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亲了一口。 穿着个裤衩就蹿到了外室。 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衣服,以从来都没有的速度穿好。 脸都没来得及洗,就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经过前院的时候,又被田婶喊住。 “少爷,今天没课吗?怎么起的这样晚?”平时不是只有少奶奶才有睡懒觉的习惯吗?今天少爷怎么也跟着一起了?田婶手里拿着抹布疑惑的问。 “田婶,我上课要迟到了,先走了哈!”接着就接着往外冲。 “少爷,午饭还没拿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学校有课,田靖泽还起这么晚,但是看到田靖泽早饭都没吃,就要往外跑,田婶连忙提醒道。 这早饭都没吃,要是午饭再吃不好,身体弄出毛病可怎么办? “不拿了!”田靖泽焦急的道,再耽误下去,第一节课就不要上了。 “少爷,这可不行,早饭不吃,午饭要是再吃不好,少奶奶知道了一定心疼的。” “到时候她冒着这大热的天气给你送去,中午的太阳可毒的很。” “少爷,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早就已经装好了。” 虽然早饭田靖泽没有起来吃,但是没听说少爷说今天放假,田婶却还是早早的就把他的午饭给准备好了。 毕竟,之前田靖泽偶尔也有睡懒觉起不来的时候。 田靖泽都要跑到门口了,听到田婶这话,又紧急刹住了车。 天气这么热,兮兮平时都不想出门,要是为了给自己送午饭而中了暑气可就不好了。 何况,昨晚小媳妇还累到了。 想到这里,田靖泽飞快转身向着厨房跑去。 在门口遇到拿着餐盒要出来的田婶,从她手里飞快的接过餐盒,转身就又跑了出去。 田婶眼看着田靖泽马上就要跑没影,连忙喊道“少爷,餐盒里放了早上蒸的包子,你下课了垫补一点。” “知道了~” 田靖泽道学校的时候,果然来不及上第一节课了。 想着还有10分钟就下课了,也就没再往教室里去,独自找了个阴凉处,打开餐盒,拿着包子开始啃了起来。 操劳了一晚上,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啊呜,咬上一口,心里还不住地感叹,自从小媳妇来了之后,田婶做饭的手艺都好了不少。做的包子皮薄馅大,调的馅料又鲜又香,每次他都能多吃两个。 狼吞虎咽的啃了3个包子,又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感觉嘴里不干了。看着还剩下两个包子,摸摸肚子,不那么饿了,田靖泽也就没有再吃。 拿出怀表,看了看,离下课还剩下五分钟了,田靖泽也就没有再到处乱走,只享受的拿着保温杯坐在那里喝水。 心里不时的想一下小媳妇,嗯!今天的水都觉着特别的甜。 等听到下课铃响了之后,田靖泽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划拉划拉屁股上沾到的土,拿起一旁放着的保温餐盒向着他们的教室走去。 学校的课间时间只有15分钟,也够学生们上个厕所的。 田靖泽刚在座位上坐下,赵玉琪就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远远地扯着嗓子喊:“靖泽,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怎么迟到了?” 今天一早,赵玉琪发现乖宝宝田靖泽竟然没有来上课,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他还以为他生病了呢,心里还想着等下课了就去田家看看呢。 一下课,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就听人说田靖泽来了,又连忙往回跑。 一连串的话问完,人也到了田靖泽面前,坐在座位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田靖泽,呼哧呼哧的还喘着粗气。 看到好友这气喘吁吁的样子,知道对方是真的关心。 开口想解释,又说不出口。 昨晚和小媳妇胡闹的太过,早上起晚了。这事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能说啊! 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不说点什么也不行,就赵玉琪这德性,一定得炸。 正在考虑,说点什么转移赵玉琪的注意力,一旁的赵玉琪自己先已经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是不是又有那个不长眼的又半路上欺负你了?我看你今天的气色不好!等着,哥们这就去给你报仇去!” 小时候,因为赵玉琪性子跳脱,惹了不少胡同里的小孩。对方知道赵家惹不起,就把从赵玉琪那里受的气撒在了和他一起的田靖泽身上。田靖泽小时候虽然因为田父管得严,性子好,但是不代表他能平白无故的受别人欺负。 遇到这种情况,刚开始吃了几次亏,后来架打得多了,他也有了经验,全都一个个的打回去了。 这事田靖泽也没有告诉赵玉琪,还是有一次在他揪着一个人打的时候,对方求饶说漏嘴他才知道的。 这可不得了,“小霸王”的名字不是白来的,当时就气炸了。 合着这帮孙子在小爷这里受得气都报复到自己哥们儿那里了。 当即就带着家里的几个年纪小的下人,专门堵在胡同里,见到那些欺负田靖泽的就打一顿。 而且他还不是打这么一次就算了,天天放学就去那里等着,真的是堵到一次就打一次。吓得那些孩子那段时间都不敢出门,最后闹到家长那里,那些人不敢去赵家闹,只能求到了田家,田父田母也是才知道,之前自家儿子天天带着伤回来是因为这事。 虽说田家生意缩小了,开始修身养性。 但是田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混不吝的。 直接就怼了回去,“谁打的你们找谁去啊?跑我们家来算怎么回事啊?哦!你们提醒了我,把我家孩子前段时间的医药费给了!别等我讨上门了!” 那些人那个憋屈哦! 住这一片的,不说大富大贵!也绝对不差那点医药费钱。 可是自家孩子被吓得躲着不敢出屋,想想都憋屈。 回家对着自家孩子打了一顿,第二天特意找了田父的朋友从中说和,孩子们全都好声好气的道了歉,这事儿才算完。 从此以后,胡同里的孩子们虽然还是偶尔会互相打架,可是小孩子嘛!今天打成一团,明天又玩到了一起。只要不是太过分,家长们也就不再插手。 倒是赵玉琪自从这件事后,每次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跟个老母鸡一样,逮谁啄谁。 看着赵玉琪这副炸了毛的斗鸡的样子,田靖泽赶紧安抚道,“没有,家里买了点新东西,昨晚贪新鲜睡得晚了些,早上就没起来。” “你媳妇又弄了啥好东西来?”赵玉琪一听这话,炸起的毛一下子就放下来了,眼睛晶亮,满脸兴奋的问。“话说你媳妇的这些同学还真不错,有什么新鲜东西都还想着她,就你媳妇的那个保温杯,我爸看了都爱不释手。” “就是一些西洋玩意儿,等放学,去我家吃饭,到时候让你看个够。”对待赵玉琪田靖泽倒也没隐瞒,家里的东西虽然有些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但是好哥们儿不算外人。 “这感情好,你媳妇儿捣鼓的那些吃食可真不错。”想到之前田靖泽带来的一些零食,赵玉琪的口水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不行,今天去田家,怎么也得让花兮兮那个女人多出点血,每次只能跟着靖泽蹭一口,根本就解不了馋。 娘,你也穿牛仔裤吧! 花兮兮起床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表一看,快11点了。 活动一下手脚,qaq!跟拆掉重装过一样。 看来自家小哥哥还是个小狼狗,昨晚也太能折腾了一些,就算自己开始修炼后体质好了不少,也禁受不住啊! 好在,完事后,小哥哥还记得给自己收拾一下。 要不然,她一今晚一定让他在空间干一晚上农活。 慢慢悠悠的起床,穿好衣服。 然后花兮兮就看到了床凳上团着的那一团换下来的床单。 一张脸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硬,紧接着就是抽抽着嘴角,做贼心虚的向四周看了看,最后,顾不得全身酸痛,抱起这一团,飞快的向着厨房跑去。 直到,把床单塞进洗衣机,倒上洗衣粉,又从一旁的水缸里舀水倒进洗衣机,洗衣机里加够水。 听着洗衣机胡隆胡隆清洗的声音,花兮兮才拍了拍胸口,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毁尸灭迹成功,给自己点个赞。 “少奶奶,不是说今天要教给我使用这洗衣机吗?你怎么自己就洗了?” 田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花兮兮就是一激灵,好似做坏事被抓到一般。 僵直着身子,缓缓地转过身体,小声道:“田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看到刚刚那一团?花兮兮尴尬的脚趾抠出一座宫殿。 田婶胳膊里挎着篮子,一脸不赞同。 “少奶奶,以后这些粗活交给我来做就行。” “哈哈~,没事儿~,就是把衣服放进去的事儿,不累。”说着又看向田婶挎着的竹篮,转移话题,“田婶,你去买菜去了?今天的菜新鲜,田婶一定又是一大早就出门了?” 说到本职工作,果然,田婶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挎着篮子走了进来,笑呵呵道:“去得早才能挑到新鲜的菜,少奶奶看,这黄瓜顶花带刺的,等会儿我给做个拍黄瓜,顶爽口不过了。” “最喜欢吃田婶做的拍黄瓜了,调的汁比外面酒楼里的还好吃。”花兮兮嘴甜的奉承。 “少奶奶就会打趣人,用的料都是一样的东西,调的怎么就不一了?” 虽然口里说着谦虚的话,但是田婶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这说明田婶你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啊!” “什么东西通过你这双手做出来,那是美味的不得了,没看这些日子我都胖了吗!”花兮兮揪着下巴上的赘肉,忧愁的的说道。 人家都是苦夏吃不下东西变瘦,到自己这里却是整个人眼看着圆润了起来。 qaq! “净瞎说,哪里就胖了,少奶奶这是有福气。” 田婶不赞同的道,说完又指着一旁盖着的锅盖说道,“锅里还温着早上的包子和粥,少奶奶你先垫补一下,午饭马上就好。” 听了这话,花兮兮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嘴里道:“田婶,我吃过零食了,一会儿跟着吃午饭!” 怕田婶再说什么吃零食不好这些话,连忙又道,“对了田婶,一会儿我教给你怎么使用电磁炉!要不天这么热,烧柴火灶,做好饭又是一身汗。” 听到花兮兮这话,田婶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手上摘菜的动作也快了起来,“这感情好!” 每次做晚饭,她身上都跟水洗过一般。 湿淋淋的,难受死了。 说是教,花兮兮还真就动了动嘴皮子。 “田婶,你看这里是插排开关,你要用的时候就在这里按一下,上面的小红灯亮了就可以了。” 这个简单,田婶一看就会了。 倒是在讲解怎么使用电磁炉和电饭煲的时候,遇到了点问题。 田婶不识字! 花兮兮只能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告诉她每个按键的功能是什么,索性田婶人聪明,脑子好使,记几个按键不成问题。 花兮兮讲解了几次就记住了每个按键都是做什么的了。 等田婶顺利的把午饭做出来之后,整个人激动的恨不能抱着电磁炉不撒手。 “你说这炉子也没见它生火,竟然就能发热,还把饭做熟了。” 说着,手里还特意拿了一块新抹布,用水浸湿后,对待宝贝一样,一点一点的给电磁炉和电饭煲做了个全身马杀鸡。 看的花兮兮嘴角止不住的抽,“田婶,这就是个做饭的东西,不用擦得这么仔细。”那电磁炉的台面都能当镜子使了! “诶~,少奶奶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仙家的物事,拿到外面谁家不是供起来一天三炷香的,现在给我这个老婆子用,怎么能不好好保养?”田婶擦着电磁炉,头都没抬的回道。 “行!行!您自己不嫌累就好!”花兮兮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累,做饭有什么累的啊!”田婶摩挲着被自己擦得光可照人的电磁炉和电饭煲,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语气充满得意道,“有了这宝贝,就更省事了。” 要不是怕做多了浪费,她恨不能再炒几个菜。 看着田婶这痴迷的样子,花兮兮一度觉着自己在田婶这里要失宠了。 这时候,一旁的洗衣机也洗好了。 花兮兮也就没再管田婶,从洗衣机里把床单拿出来,都没顾得上装进盆里,直接就抱着湿乎乎的床单向后院跑去。 后院有自家拉的晾衣绳,这可比现代的晾衣架方便多了,把床单抖开,一点一点的抻平。 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洗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可疑污渍,花兮兮满意的点点头。 嗯~,不错! 说完,拍拍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桃子,“咔嚓”啃了一口,开始往前厅走去。 平时这时候,田母一般都在前厅做针线活呢! 嗯!最近这段时间正热衷于给她的小孙孙们做小衣裳。 说是提前准备着,免得到时候不够穿。 想到这里,花兮兮的嘴角又是一阵抽抽,这准备的也太早了些! 花兮兮和田母打了招呼,坐在一旁,手里拿着让田伯炒的咸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嗑着。 田母正在做一个小包被,里面续的是用去年新采的棉花弹的棉絮,一针一线的缝的认真。 花兮兮看着田母做针线活的画面,突然心里也涌起一股冲动,提前给孩子们准备好要穿的衣服也不是不行,家里人的衣服,也得提前多准备起来。以后几年可都在打仗,谁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光景。 说干就干。 花兮兮打开系统商城,看了一下余额。之前剩的,再加上商城店铺卖出的,总计还有2000多点。 花兮兮花了269能量币,买个老式缝纫机。 不是不想买新式的,家里现在也有电了,选择什么样的都无所谓。 只是昨天一顿买买买,就剩了这么点钱,还是仔细着点的花! 反正都是一样要用。 又挑选了一些适合孩子用的柔软布料。当然,一定少不了给小哥哥和家里老人也挑选了一些这个年代没有但是面料舒适、材质上乘的布料。 要不是钱不够,花兮兮还想买上几匹商城上标价能量币的天蚕丝布料,看介绍,那可是说了这个是修仙界做法衣的。 恋恋不舍的把商城关闭,心里不断地跟自己说,现在自己手艺不行,先用这些普通材质的练练手艺,等以后有钱了,手艺也好了之后,一定买上几匹给家里人都做上几件这什么仙衣。 心里惦记着事,花兮兮都没有顾得上把收货地址调整成自己的房间。这也就导致田母被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一堆东西吓了一跳。 “仙人这是又给咱家送东西了?”田母被针扎了都顾不上,颤抖着手,指着突然出现的一堆东西惊叹道。 “嗯!”花兮兮大言不惭的承认,“给了一些料子,还有这个是缝纫机,以后娘可以用它来做衣服,又快又轻松。” 说着花兮兮就把装缝纫机的箱子打开了。 这玩意儿花兮兮小时候看妈妈用过,因为调皮总是把衣服挂破了,怕被田妈发现挨揍,她自己还上手用这个给自己缝过裤子。 所以,简单几下,就把针线安装好,还当场给田母演示了一遍。 这时候缝纫机已经出现了,只是使用的都是一些制衣厂,样子也没有花兮兮的这种精致。 田母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当时就想给家里买一台。 现在看到实物,再加上花兮兮给她演示了一下,一下子就对这缝纫机喜欢的爱不释手。 “快、快、快,让我试试。” 田母一把拉起坐着的花兮兮,自己着急忙慌的坐下。然后学着花兮兮刚刚的样子,用脚使劲蹬了几下,手里拿着布料顺势走了一遍。看着手里针脚平整细密的成品,嘴里止不住的感叹,“这东西好!有了它,等我小孙孙出生,做的衣服可以每天不重样的换着穿了。” 每天不重样!那得多少布? 啥家庭啊! 婆婆高兴,花兮兮不敢说扫兴的话,,只细心的提醒道:“娘,可能是因为您裹了小脚,这缝纫机蹬时间久了一定累。” “您每次用一定要记得中间停下来休息。“ 看来以后还是得买个电动的。 “累啥啊!就是动动脚的功夫!” 说着田母又充满豪气的说,“这东西快,不用到晚饭,娘就能给你做出一套新衣服来。” “你就等着穿新衣服!” 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翻腾那一堆布料。 “兮兮,这些布料这么好,怎么没挑几匹颜色鲜亮的?你年轻、皮肤又白嫩,就该穿的粉粉嫩嫩的。” 说完,又拿起一匹牛仔布料,用手摸了又摸,又抻了抻,“这是什么料子?像麻又比麻布结实,摸着也比麻布细腻,竟然还有弹性!” “娘这个是牛仔布,用它来做衣服结实、耐磨还不扎皮肤,做裤子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现代各种各样的牛仔裤,花兮兮心里就一阵火热。 随手从空间里甩出一摞服装设计的书,从里面找出牛仔裤制图与打版的那一本,拍到田母面前。 “娘,这里有牛仔裤的制作教程,您看看,喜欢什么样式的,给您和爹也做两条。” “哎呦~,可别说笑了。我和你爹都多大年纪了,要是穿上这裤子出门,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啊!” “来!你看看喜欢那个,娘给你和靖泽做,保证做出来的和这书上的一模一样。” “娘~”花兮兮搂着田母的胳膊晃了晃,“您和爹都还是正当年呢,怎么就年纪大了?而且,咱也不做那花哨的款式,就做最简单的基础款,我还想和您穿姐妹装呢!” 花兮兮这话虽然有彩虹屁的成分,但是不妨碍田母爱听。 老太太笑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嗔道:“净说傻话!” “我不管,我还要给小哥哥也做几条,到时候咱们一家人穿一样的。” “这家家庭装。” “外人老远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家人。” “好好好,穿一样的,娘现在就把料子裁好,到不了晚上,你就有新裤子穿了。” “我和娘一起,一会儿娘裁剪,我来用缝纫机缝。” 花兮兮是急性子,田母对于能给儿子、儿媳做衣服更是干劲儿十足,再加上居家小能手田婶。三人吃了午饭就忙活了起来。 “娘,一会儿您帮忙按照玉碗姐的尺寸也裁一件!”花兮兮脚下蹬着缝纫机,一手扶着布,一手操作着缝纫机,脑子里还惦记着要给赵玉婉也做一件。 “行!也做成和你的一样的?”田母迟疑的问道。 花兮兮让田母帮她裁的是一款基础款紧身牛仔裤,裤子虽然还没有做好,但是之前花兮兮穿过牛仔裤。 而且,经常做针线活的,衣服即使还没穿上身,田母也能想象的出来,这牛仔裤穿上是个什么效果。 现在的人,穿衣服都是以宽松为主,即使是洋装,那也没有紧贴在身上的。 穿个旗袍出门,都会被一些上年纪的指指点点。 牛仔裤可是比旗袍还出格。 花兮兮爱美,在家里想怎么穿就怎么穿,田母作为自家人只会支持。 但是赵玉婉毕竟是外人,而且还已经成亲了,要是穿上一条这样的裤子,免不了被婆家人说道。 田母想的问题花兮兮也想到了,只是,她根本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儿。 赵玉婉的那个丈夫花兮兮虽然没见过,但是她脑子里已经给他打上渣男的标签了。 就那么个东西,在他心里就是个死人了。 玉碗姐穿什么衣服还用得到考虑他的感受? 不存在的! “娘,就做成和我的一样的款式。”说道这里,花兮兮又添了一句,“另外,娘那睡裙您也帮玉碗姐一起裁一件。” “哎!好!”田母见此,也不再说话,爽快的答应了。 裙子是一款v领及膝、吊带裙,花兮兮拿着图样让田母帮忙裁剪的时候,把田母惊了一大跳。 这衣服露胳膊、露腿不说,前面还敞着怀,说什么都不想做, 要是让儿媳妇穿出去,有那心眼儿坏的,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那就糟了。 花兮兮费了好大劲,一再跟田母保证只把它拿来当睡衣穿,绝对不会穿出门,田母才勉强同意给她做。 嘴里还不忘念叨,“可不兴穿这个出门。” “不穿出门,不穿出门。”花兮兮一再保证。 唉!这是这时候又一个不方便之处,好多漂亮的衣服不能穿啊! 即使不能穿出门,好看漂亮的衣服还是要做的,在家里过过瘾也好啊! 反正自家不差钱。 而且,想到自己穿上这些性感漂亮的衣服给自家小哥哥看,嘿嘿!保证能勾的他一脸血。 至于给赵玉婉做,完全是为自己的好姐妹鸣不平。 渣男不是嫌弃她古板、木讷、没情趣吗? 就让他看看什么叫新时代的性感妩媚小妖精! 就是要啪啪打脸。 到时候让他后悔去! 哼!得让玉婉姐恢复原来的恣意张扬! 有了缝纫机,即使是花兮兮这个半吊子,没花多大功夫,就做好了一条裤子。 花兮兮又从系统商城里买了拉链和纽扣。 把这两样东西都按好之后,花兮兮就迫不及待的拿着衣服去一旁的耳房里穿上试了试。 裤子是高腰、紧身牛仔裤,花兮兮之前为了凉快,上衣穿的是一件短款长袖t恤。 耳房里没有镜子,穿好后,花兮兮就蹦蹦跶跶的回到了客厅里。 “娘、田婶,好看吗?” “好看好看!”田母和田婶之前也看到花兮兮这么穿过,只是之前花兮兮都会在外面套一件大衣,要不就是穿一条宽松的裤子。 像今天这样曲线毕露的穿法还从来没有过。 现在这么一见,虽然这样的穿法和她们脑子里一直以来的观念相违背。 但是作为女人,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那是印在骨子里的。 真是一眼万年。 “这么一穿,让我觉着兮兮你个子都高了不少!”田母特意走到花兮兮面前看了看,赞叹道。 “娘,这裤子把腰线拉高了,看上去就显得人也高了。”花兮兮解惑道,又踢了踢脚上的拖鞋,“这拖鞋是居家穿的,和裤子不搭,等改天我再搭双鞋,穿出去绝对气场两米八,让人看了,觉着脖子下面全是腿。” “瞎说什么?脖子下面全是腿,那人还能看啊!”田母嗔怪道。 花兮兮:······ 婆婆大人听不懂我说的梗!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一下午,就把要给家里人做的裤子全都做出来了。 田母穿着牛仔裤,浑身觉得不对劲儿。 不好意思的道,“老了老了,还穿的这么花哨,出门要被人说老不羞的。” “娘,又说这话,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找神仙问问看有没有药,把您裹的脚恢复了,到时候再穿上一双小皮鞋,您就是街上最时髦的老太太。” 时不时髦的田母不在乎,可是花兮兮说的,能让她的脚恢复的话,却让她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娘这脚还能恢复?”田母不敢置信的问道。 小时候,母亲给她裹脚的时候她也哭过、闹过,只是当时的环境就是那样,姑娘家要是不裹脚,想嫁个好人家都难。 不得已,母亲狠着心给她裹了脚。 到现在田母还记得当时那钻心的疼。 即便到现在,一到阴雨天,这脚上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现在说是要提倡什么“新文化”,不让裹脚。 有时候这脚疼的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在想,要是这西洋文化早传来些年多好啊! 那样她也能不受这双脚的束缚,天南海北的到处去走一走,看一看。 “药是有的,只是现在机会还没到,得再等一等。”看着田母因为脚可能恢复的忐忑不安与那满眼的期盼,花兮兮不忍心的道。 “没事!这么多年娘都过来了,就算不能恢复也没什么,更何况就是要等一段日子。”田母看儿媳妇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反过来安慰道。 花兮兮愧疚的眼神,让田母后悔的差点给自己两巴掌,自己刚刚太急切了,让孩子都有压力了。 “娘,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很久的。”花兮兮保证道。 药商城上就有的卖,只是那价格实在是不便宜,花兮兮无比痛恨之前一逛商城就买买买的毛病。 凸! 剁手!剁手! 花兮兮决定了,等田靖泽晚上回来,就和他一起去田父的书房里,把能卖的书全都扫描到商城上去卖掉。 等换了能量币,首先就是给田母买恢复脚的药。 另外,还要买一些调养身体的灵药、灵果什么的,把家里人的身体都调养好。 花兮兮,你是不是又在伯母面前说我的坏话? 傍晚,田靖泽回来的时候,后面跟了赵玉琪这条尾巴。 “伯母我来看你了!” 人还没进门,花兮兮她们就听到赵玉琪的大嗓门。 “是玉琪?”田母停下手里的活,对着花兮兮道。 看看桌子上的自鸣钟,道:“已经6点了!可不早了。田婶,你去看看做晚饭!多加几个菜,一会儿留玉琪在家里吃晚饭的。” “好的,太太!”田婶停下手里钉了一半的扣子,把东西都放到簸箩里。 转身向厨房走去。 “娘,咱们把东西收起来!天晚了,再做伤眼睛。”花兮兮整理着桌子上堆得满满的裤子和布料说道。 “好!正好玉琪也来了,给他的裤子,让他试一试。一段时间没见,也不知道他长高了没有。”田母拿出给田靖泽和赵玉琪的裤子叠好放在一旁,和花兮兮一起收拾桌上的碎布料。 “娘,你放心!他长不高了,要长也是长胖!”花兮兮撇撇嘴道。 本来花兮兮没打算给赵玉琪也做衣服的,还是田母说,赵玉琪最喜欢这些新鲜东西,要是知道没有他的份,该难过了。 田母也是看着赵玉琪长大的,一直把他当自家孩子看待,以前,有什么新鲜东西,有田靖泽一份,也会有他的一份。 这孩子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不着调,其实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平时有了什么好东西,也都记得他们老两口。 “花兮兮,你是不是又在伯母面前说我的坏话?” 赵玉琪一跨进门,就冲着花兮兮瞪着眼睛不满道。 什么叫自己长不高,爷他怎么说也是一玉树临风的美少年,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听着就成了脑满肠肥的老梆菜了呢! “谁说你的坏话了,你本来就不长高了啊!再长也是横着长!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花兮兮一点不让人,跟着就怼了回去。 看着两人一见面就要掐起来,田母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玉琪快来,伯母给你做了件新衣服,看看喜不喜欢。” “伯母又给我做衣裳了?”赵玉琪满脸惊喜,视线在田母周围转个不停,嘴里还听话更是不要钱一般往外冒。 “伯母手艺是出了名的好,以前您给我做的衣裳,我娘看了都说满北平城,就是专业的老裁缝才能和伯母的手艺相媲美。” 等看到牛仔裤,嘴里又是一阵惊呼,“哟!还是新式的裤子。” 赵玉琪拿着裤子在身前比量着道,“真好看,我很喜欢,我这就去试试。” “喜欢就好!这衣服的样子和布料都是兮兮找来的,裤子也是兮兮用缝纫机缝的,你们年轻人一定都喜欢。” 田母这么说也是为了改善花兮兮和赵玉琪的关系,老人就喜欢看到孩子们和和美美的。 “哼!她总能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赵玉琪咕哝道,只是拿人手短,埋怨的话是说不出口了。 “伯母,我先去试裤子,一会儿您看看,我穿上一定辈儿精神!” 才不会像花兮兮说的,脑满肠肥呢! “去!去客房试就行。” “知道了!” “娘,你看他,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花兮兮嫌弃的瞥了一眼离开的赵玉琪,转身笑嘻嘻的对着一起进来的田靖泽道,“小哥哥,我和娘给你也做了新裤子,走咱们也去试试看!” 说完,一手抱着给田靖泽做的裤子,一手揽着田靖泽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田靖泽今天一天都在想怎么面对花兮兮,昨天晚上他太坏了了,也不知道小媳妇生气了没有。 回来,听到母亲说给赵玉琪做了新裤子。 以为没有自己的还有点失落,整个人有点蔫哒哒的,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办,小媳妇就笑眯眯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告诉自己,自己也有新衣服。 田靖泽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嗯呢!咱们回房间去试。” 伸出胳膊把花兮兮怀里抱着的衣服接过来。 嗯!小媳妇抱自己就可以了。 小两口亲亲蜜蜜的回房间试衣服去了,田母看了一脸欣慰。 赵玉琪是个急性子,一进到客房就迫不及待的把身上的校服裤子脱了下来。换上新做的牛仔裤,对着客房的镜子臭美了一阵,嘴里嘀咕,“看着有些奇怪!” 心里暗恨,果然花兮兮就是见不得他好,给他做这样丑的裤子。 花兮兮要是知道自己辛苦一下午还落埋怨,一定委屈死了。 赵玉琪放学就直接来了田家,身上穿的是学校统一做的校服,这校服是由中山装改良过来的,搭着牛仔裤当然奇怪了。 花兮兮带着田靖泽试裤子的时候也发现了,好在之前花兮兮有让田母帮着给他做了几件t恤,给他换上,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 “嗯!这样子才对嘛!”花兮兮流着口水点头感叹道。“我老公简直就是个阳光、帅气美少年呐!” 自从回房间,脸上的热度就没下来的田靖泽听了这话,脸像要烧起来一样。 因为昨晚做了呛呛娘娘,最亲密的事。 所以,今天试衣服田靖泽全程都没避着花兮兮。 看着花兮兮对着自己的身体流口水,心里就是一阵的傲娇与得意。 哼!小媳妇喜欢看自己。 现在又听到花兮兮这直白的赞赏,心里就跟喝了蜜一样甜。 “兮兮也好看!”说完又补充道,“兮兮最好看!” 花兮兮这个脸皮厚的,跟着点点头,“咱俩都好看!” “对!都好看!兮兮最好看!” 说完这话,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脸上、嘴角挂着甜腻腻的笑。 空气里满是粉红色的泡泡。 赵玉琪换好裤子,虽然在镜子里看着有些奇怪,不过想着应该是因为这裤子是西洋玩意儿,乍看觉得有点奇怪很正常,也就没有多想。 急吼吼的就向着客厅跑去。 “伯母,裤子很合适!穿着也舒服。”还没进门,赵玉琪就大咧咧的喊了起来。 田母趁着花兮兮她们都去试衣服,刚从冰箱里拿出一早就冰镇好的水果出来。 听到赵玉琪这话,笑的满脸愉悦,“合适就好,等过两天,还有一件上衣,兮兮说叫什么t恤,到时候和裤子搭配着穿,是最好看不过了。” “还有衣服啊!还是伯母惦记着我。”赵玉琪进入客厅,看到只有田母一个人在,“伯母,靖泽呢?” “和兮兮回房间试衣服去了。”田母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一个鲜红的水蜜桃递给赵玉琪,“来,玉琪,尝尝你伯父从外地带回来的桃儿。” 其实,家里的这些水果都是花兮兮空间里的,对外就说是田父出去收粮带回来的。 最近因为天气热,除了西瓜这样稍微耐存放的,其他像桃子、葡萄之类的都是每天一早花兮兮从空间里先拿出来。再加上家里现在有了冰箱,这些生鲜水果就更不缺了。 看到这鲜嫩欲滴的水蜜桃,赵玉琪一下子把要去田靖泽房间找他们的事情忘了。 从田母手里接过来,啊呜就啃了一口,“唔~,这桃子好,皮薄汁厚,又大又甜。” “呵呵,喜欢就多吃两个。一会儿走的时候也带着些,给你娘他们也带些回去尝尝。”上了年纪的人,看到孩子们喜欢自己的东西,就恨不得把家里的东西都给孩子们带走。 “那感情好!我娘从前两天就唠叨,说是这天儿太热,吃饭都没胃口。伯母这桃儿鲜嫩多汁,我娘吃了······”说道这里,赵玉琪忽然就发现了今天田家的异常。 不说这今儿这桃冰冰爽爽的,就是田家这屋子都比外面凉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自家夏天的时候屋子里也是用冰的,可是也就是稍微比外面凉快一点。而且,也就是放冰的那一块位置附近凉快,哪里像田家这屋子,刚刚是没在意,现在仔细一看,屋里屋外简直是两个天儿啊! “伯母,家里这是放了什么,比别的地方可是凉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心里有疑问,赵玉琪嘴上也就直接问出来了。 花兮兮自己心大,天气热,就给家里弄来这么些东西。再加上田家人口简单,平时来的客人也少,所以根本就没想过后续的事情怎么处理。 倒是田父和田母昨晚躺床上商量过了,儿子、儿媳妇弄出来的东西,大多数要么在各自的房间,要么在厨房。 摆在明面上的就是个电灯还有客厅里的空调。 电灯的事儿好说,自家这条件通电完全供得起。等过两天田父就去供电局去打声招呼,把电拉到院子里。 到时候谁会注意自家的灯用的是哪里的电啊!这空调就更好说了,有外人来的时候直接关掉就好了,反正空调放的位置隐蔽,别人也不认识。 有人问起,直接说家里用了冰就可以了。 只是,无论是田靖泽还是田父、田母就从来没有把赵玉琪当外人,就算是花兮兮,别看平时嫌弃赵玉琪嫌弃的跟什么似的。家里有了什么新鲜东西,有田靖泽的也会有赵玉琪的一份。只是给田靖泽的从来都是论堆算的,给赵玉琪的是论份的。 用花兮兮的话说就是,“这些就够这个花花公子翘尾巴的了,要是给的多了,他不得上天啊!到时候拿着自己的这些好东西去哄骗小姑娘怎么办?那自己不是成了帮凶了!” 东西是花兮兮的,对于田靖泽他们来说,当然是花兮兮怎么说就怎么办。 谁让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媳妇儿(儿媳妇)呢! 今天赵玉琪跟着田靖泽一起回来,无论是田婶还是田母全都忘了今天早上刚说的,“要是有外人来,田婶就在院子里提醒一声,好让田母把空调关掉的事儿。” 现在赵玉琪问了,田母也没有隐瞒,直接指了指客厅西北角的方向,“呐!兮兮弄回来的新玩意儿,叫什么空调,开了家里可不就凉快多了。” 田母的话一落,赵玉琪一下子就奔着空调奔了过去。 看到那像个衣柜一样的东西里竟然有源源不断的凉气往外吹,赵玉琪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围着空调转了几圈,恨不得扒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赵玉琪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花兮兮夫妻俩牵着手甜甜蜜蜜的走了进来。 看到田靖泽那一身清爽、帅气的搭配,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不伦不类的一身,赵玉琪一下子就炸了。 就说呢,为什么刚刚一直觉着奇怪,原来是衣裳不配套。 也顾不得研究刚发现的空调了,快速的回到客厅中央,一脸控诉的看着花兮兮,“为什么靖泽有衣服,我就只有裤子?” 看着赵玉琪这一脸委屈的样子,花兮兮稍微有点心虚,不过输人不输阵,抬着头,理直气壮的说道,“不是还没来得及做嘛!今天下午才开始做好了裤子,本来想着等全部做完了一起给你,谁知道你腿儿这么快,今天就来了啊!” “是吗?”赵玉琪不相信,怎么靖泽的就提前做好了,他敢打赌,一定还不止这一件。 “当然!没看到做裤子的材料还在那里堆着嘛。”说着花兮兮就一指放针线布料的簸箩,证明衣服真的是今天才开始做。 当然,自家亲亲老公的衣服是天气刚一开始热的时候,花兮兮就让田母和田婶帮着做了做了几件t恤和短裤。 布料虽然是现在布庄里的普通料子,但是田母他们手艺好啊!还特意在上面绣了花纹,就和现代的复古装一样。 平时田靖泽都是在家里穿的。 今天也是巧合,没有合适的衣服搭新作的牛仔裤。 穿上一看,嘿!还挺合适! 就和现代的潮牌一样。 给平时文雅秀气的田靖泽身上又平添了一股洒脱不羁。 反正,迷得花兮兮是不要不要的。 “那好!算你有良心。”想到刚刚自己在做的事,赵玉琪的脸又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衣服的事小爷就不和你计较了,那空调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没有他的份? 他最烦夏天了。 有这样的好东西,花兮兮竟然没给他留一份? “空调怎么了?”这下子轮到花兮兮懵逼了。 自家安个空调,又碍着这赵大公子什么事了? 听到花兮兮这么说,赵玉琪一下子就委屈了,“还空调怎么了?枉我一直把靖泽当兄弟,有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要不是我今天跟来,你们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让我知道这空调的事,更不要说想着给我这兄弟也买一份了。” “哼!一个两个的都是没人性的。只想着自己吹着空调逍遥自在,一点都不顾及还有个兄弟在这蒸炉似的天气的大汗淋漓,热的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大饼,睡不着觉!” 如果说刚刚的衣服的事儿,花兮兮还能理直气壮。那么听着赵玉琪这一声声的控诉,这会儿是真的心虚了。 她真把赵玉琪给忘了。 转过头一想,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赵家可不像田家,赵玉琪排行老五,除了赵玉婉这个姐姐外,还有三个哥哥。赵父除了有赵母这个正妻之外,可是还有什么二姨太、三姨太,外面还有数不清的红颜知己。 她是多想不开才会把这些无法见人的东西给赵玉琪也弄一份啊! 现在之所以心虚,原因就是,昨天和田靖泽商量等田父书房里的藏书都扫描过后,就去找赵玉琪。 他家的双方藏书量比田家来说只多不少。 等把他们家的藏书也扫描出售后,他们夫妻俩不说实现财务自由,也可以好好地爽一阵子了。更何况商城店铺里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呢! 面对财神爷的控诉,就是花兮兮也做不出还没过河的就拆桥的事情来。 “呵呵!这不是情况特殊嘛!这空调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没看到我们家也是藏着呢嘛!”说着花兮兮就给了田靖泽一个眼神,“我和小哥哥刚刚还在商量,说,明天等你们放学,就去你家。我新学了个新奇的阵法,到时候给你家摆几个阵盘,家里一定会凉爽如春的。” “真的?”赵玉琪不相信道。 花兮兮说空调不能让外人知道,那什么阵法就能了? 自己家是个什么情况,赵玉琪自己比谁都清楚。 现在花兮兮竟然神神叨叨的说是要给自家弄什么阵盘,说实在的,并不是多么相信。 “真的不能再真了!”花兮兮肯定道。 “那好!小爷就相信你一次。”赵玉琪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田靖泽,看到对方一脸淡定,觉着好兄弟应该不会做出为了媳妇欺骗兄弟的事情,这才勉强点头同意。 如果花兮兮知道赵玉琪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定会大大地翻个白眼,“就是你好兄弟昨晚提议的不能把这些事告诉你。” 不过知道自己老公是为自己好,所以,花兮兮是百分百举双手赞成田靖泽的意见。 晚饭后,赵玉琪扶着撑的快破了的肚皮,又从田家打包了各种瓜果,才心满意足的被田靖泽送出了家门。 回到家的时候,赵家的人也刚吃完晚饭。 赵母看到儿子回来了,关心的问道,“玉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让下人给你端来?” “不用了,娘!我在靖泽家吃过了。”说完,对着身边背着背篓的下人道,“东西放这里!” 赵母也看到儿子身边跟着的下人了,看到他背着一个这么大的背篓,眼中有些疑惑,“阿福背的这是什么?” 这时候,越是穷苦人家的梦想越简单,生的孩子名字要么带个“福”字,要么带个“顺”字。 田家的下人就不说了,赵家的下人也是一样。 你看,这又蹦出个“福”来。 赵玉琪对于自己在这北平城里能够无法无天、张扬肆意的长这么大依靠的是什么还是非常清楚的。 除了赵爷爷对自己无原则的宠爱之外,就是自家老娘每每在自己闯祸之后,跟在后面给善后的。 要不别的不说,就他闯的那些祸,够他老子给他用家法把他腿打断了。 对待对自己好并且可以做为大腿抱的人,赵玉琪打小就知道怎么嘴甜讨好。 等阿福小心的把背篓放好以后,赵玉琪就狗腿的把背篓的盖子掀开,拿了一个水当当的桃子,献宝一样的献给赵母,“娘,这是田伯伯收粮的时候,从乡下带回来的果子,我在田家尝着还不错,就讨了些回来。等会儿让人给爷爷送些过去,剩下的您就在家吃着玩!正好你这两天不是说苦夏吗?” 赵母听了儿子的话,又好气又好笑,连儿子送到手里的果子也顾不得细看。只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以后可不能这样,你想吃什么果子,就让家里的下人出去买。” “外面卖的果子哪有这个好啊!”赵玉琪不屑道。 这时候虽然也是各种果子大批量成熟的季节。和花兮兮这种经过后世人工培育,又在空间里改良过的水果比可差远了。 当初,田母看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吃的是王母娘娘的仙桃,舍不得吃呢! 还是后来花兮兮拿出来的水果越来越多,而且个个都个大味美,样子、颜色还鲜亮。 慢慢的田家人才习惯了的。 看到自家儿子这个样,赵母就头疼。 你说自家儿子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这都从田家拿了多少好东西来了。 吃的、喝的、穿的、玩的是样样不差啊! 之前也没发现自家儿子脸皮这么厚啊! “人家的果子好吃,你就一筐筐的往自家拿啊?”赵母扶着额角没好气道。 “没事,我看了,田家的地窖里放了一地窖呢!”赵玉琪说到这里突然也意识到,这田家的瓜果是真的有点多啊! 可以说自从田靖泽成亲后就没有断过。 而且,这些果子自家下人可从来没有买到过这么好的。 按说,赵家无论权势还是财力都比田家高了不是一星半点,怎么这好东西反而是田家更多呢! 之前花兮兮他们跟自己说是国外朋友给带的,或者田父出去收粮意外碰到的,自己竟然还真的信了。 自己说多傻啊! 不过,田家这些东西既然没瞒着自己,说明是真的把他当外人。他也不能做吃了就翻脸的白眼狼。 刚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就见赵母拿着鸡毛掸子气急败坏道,“你当田家有果园子呢!还一地窖?”说完又脸色不善道,“你不会把人家田家地窖里存的那点东西都搬回来了?”那架势,大有赵玉琪一点头,鸡毛掸子就要招呼到他身上的节奏。 “娘!娘!我是不是你亲儿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赵玉琪那个委屈哟!明明自己说的就是实话,田家地窖里满满的放了一地窖的水果。 虽然是西瓜多一点!不过,他赵玉琪敢发誓,就花兮兮那尿性,其他水果比西瓜只多不少。不定被那个鬼丫头藏在什么地方了呢! 自己只带回来这么一筐,绝对连九牛一毛都不到。 要不,就花兮兮那个小气鬼,都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容易出田家的门! 看到儿子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赵母才把鸡毛掸子放下,不过仍然强调,“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天就一筐筐的往家拿。” 说完,赵母就把鸡毛掸子放下,心情心情颇好的打量起儿子这次带回来的水果。 这一看可不得了,这果子也长得太好了。桃子又大又红,看着就汁水饱满。葡萄的个头都快赶上外面卖的普通的桃子了。还有那西瓜,赵母抱了抱,好悬没抱动。 赵家的其他人早就被这一筐的瓜果吸引住视线了。 一个个馋的直咽口水。 只是赵父出去应酬去了,赵母没发话,谁也不敢动,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现在看到赵母自己开始拿水果了,一家人全都围了上来。 “娘,我帮你!”赵大嫂曾氏是赵玉琪大哥的媳妇,看到赵母抱西瓜差点闪到腰,连忙凑上前去。 “嗯!仔细点,这西瓜可不轻。”赵母提醒道。 “知道了,娘!”赵大嫂笑着大声道。 话落,看了看四周围着的这一群人,心里得意道,“自己可是婆婆嫡亲的儿媳妇,小五现在还没有成亲,婆婆可不是最看重自己吗!” 其他落后一步的人纷纷懊恼不已。 一个个的全都眼睛发亮的看着赵母,就等着赵母一发话,自己就是最听话的儿子(儿媳、妾室) 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赵母不用看都知道。 哼,一帮子眼皮子浅的玩意儿。 东西是自己儿子带回来孝敬自己的。 公公是长辈,怎么都要拿出一些来孝敬他。 至于其他人,哼!一个个的不是挺能讨好老爷的吗? 接着去讨好啊! 让老爷给你们去买去呗! 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贵物件,不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这么想,赵母也这么做了。 “老大媳妇,这葡萄和桃儿拿一些派人给你爷爷送去。” “还有这西瓜寒凉,等明天中午再切!到时候记得让人给你爷爷也送一些。”赵母把要孝敬老人吩咐好。 又对着赵大嫂说,“你自己看看想吃什么就拿点回房间和小轩吃,我这里让下人洗串葡萄送到房间里就行了。” 说完,赵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抚了抚额头,“哎呦,这天儿热的人头晕,回房去歇着了。”说完,就甩着手帕走了。 赵玉琪一看老娘走了,突然想起之前花兮兮说的给自家安什么隔绝阵的事。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娘,有个事儿要和你说一下~” 留下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这就走了? 他们的果子呢? 不会没有? 想厚着脸皮讨要,太太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又把锃亮的眼睛转向正在分配水果的大少奶奶,夫人说她只要点葡萄,剩下的有他们的了? 赵大少奶奶把要给老人的水果都拿出来,让下人洗了送过去。又忍着口水让人给自己洗了些桃儿和葡萄送回房间。 这果子鲜亮,她可是馋了好久了。 至于剩下的嘛! 吩咐下人仔细放到地窖里,留了句,就扭着身子走了。 “这果子长得好,要多放两天,留着给爷爷吃。” 老爷子的东西谁敢动?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姨娘,你看看他们。”赵二少奶奶杨氏不服气的对着二太太柳氏抱怨。 “哼!等着!”柳氏没好气的留下一句话也扭着身子走了。 至于等什么,当然是等老爷回来和老爷告状。 三姨太是戏子出身,育有一子,就是赵家四少爷赵玉文。三姨太出身低,不过也是因为出身地,所以知道在各种环境下,怎么样才能更好活下去。 像她们这种给人做妾的,可以争宠,可以贪财,就是不可以和正房太太掐尖要强。 “不早了,回房休息!”三姨太这话是对着四少爷赵玉文说的,说完就径直回房了。 三姨太一走,赵玉文夫妻两个小透明也跟着离开了。 只剩下杨氏一个人,赵二少晚饭根本就没回来吃。 兮兮专治渣男! 送走赵玉琪,花兮兮夫妻俩就钻进了田父的书房。 两人分工合作,忙活到晚上10点,直到困得实在睁不开眼。才回房睡觉。 明天还要再接着弄。 因为田父书房里的书太多了。 这些都是钱啊! 又有钱了,花兮兮买买买的欲望一下子又爆发了。 首先,是给田母恢复脚的药,这个是最重要的。 买完后,看着账户余额里一串零的能量币。花兮兮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花不完。 又开始挑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给玉碗姐的吹风机、电熨斗、各种化妆品,还有卷发棒。 这时候烫头发都是直接拿烧红的铁筷子直接烫。 有一次她和赵玉婉路过理发店,正好碰到店里有人在烫头发,那味道熏得花兮兮差点没厥过去。 和烧鸡毛的味道没什么两样。 衣服的话······就算了,之前买了料子,自己做的也不差。 田靖泽昨晚刚尝到点肉味,今晚上还想再接再厉呢。 看到花兮兮精力全放在买买买上,心里那个憋屈啊。 心里暗自狐疑,难道是他昨晚表现不够好? 想到这种可能,田靖立马就急了。 整个人凑上前去,冲着花兮兮元宝一样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 花兮兮:······ 那还有心思看商城里的花花绿绿啊。 匆匆关了商城,就开始反击起来。 又是甜甜蜜蜜的一夜。 第二天,田靖泽去上学。 花兮兮也早早地起来。 吃了饭,跟着田父他们去到粮铺。 她要给粮铺布置阵法。 “少奶奶,这是您要的盆栽。”顺子抱着一盆海棠,一脸好奇的看着花兮兮。 今天一大早,少奶奶就跟着老爷到了店里。 说是要给店铺摆个什么隔绝阵盘,让店里凉快一点。 他和福子住在店里,对于家里多出来的那些仙家的东西没有田伯和田婶知道的多。只是偶尔回家几次,也知道自家少奶奶不是普通人。 是被仙人保佑的。 现在少奶奶竟然说用几盆花,就能让屋子凉快起来。 他们心里直犯嘀咕。 “嗯,你先拿着,一会儿我结完阵,让你放哪儿放哪儿就行。”花兮兮点点头,看了一下粮铺的布局,心里盘算了一下,就开始掐手印了。 引导着空气里的灵力,让它们运行起来。 接着,再让福子他们把作为阵盘运转动力的盆栽按照预先规划好的位置放好。 搞定! 如果说福子他们之前心里还有有些怀疑,现在,一下子就变成了花兮兮的铁粉。 少奶奶不愧是被神仙保佑着的人。 就那么随手在空气里划拉了几下,再放几盆花,屋子竟然真的就凉快下来了。 如果说刚刚的屋子是蒸笼,现在那就是蒸笼被镇在了井水里啊。 让人是从内舒爽到外。 “少奶奶,神了嗨!”福子手里还拿着擦汗的布巾,现在也用不到了。只一个劲儿的冲着花兮兮竖大拇指。 “就是,要不是我汗湿的衣服,我都怀疑现在是春天了。”顺子也跟着附和道。 田父和田伯虽然已经体会过家里空调的神威,还是被花兮兮用几盆花就让屋子凉快这一手给惊到了。 好在两人这段时间已经被刺激习惯了,木着脸,心里想,“哦!不就是让屋子凉快吗?家里的空调还能想多凉快就多凉快,想多暖和就多暖和呢!” 不奇怪! 心里就是疑惑,为什么明明可以用几盆花就解决的事,花兮兮却费劲巴拉的弄什么太阳能发电板,买什么空调,弄了一屋子奇奇怪怪的东西。 花兮兮被夸得飘飘然,一下子,又忘记了自己之前犯过的蠢。 唉! 都是因为现代人逛某宝,买买买的恶习啊! 花兮兮才不会说,她现在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这空调可是家用电器里的大头啊!有这能量币去买点什么不好?是灵药吃着没有效果?还是法衣穿着不舒服? 现在她还因为系统商城里的修真法衣价格太贵,只能眼巴巴看着流口水呢! 唉! 这就是典型的穷嘚瑟啊! 给粮铺摆好阵盘,花兮兮就回家了。 最近她累到了(在商城买买买累的),得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出门叫了个黄包车,说了家里的地址,花兮兮就坐上黄包车回家去了。 田家的粮铺因为铺子里凉快,周围的邻居们来买米粮都乐意在这里待一会。 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侃侃大山,慢慢的连一些家住的远的顾客都特意过来买米粮。连带着店里的生意也好了很多,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接下来的周末花兮兮夫妻俩又去了赵玉琪家,给他家的几个房间摆了隔绝阵。 至于为什么只摆几个房间? 用赵玉琪的话说,就是······ 费那劲给几个妾和庶子弄那么舒服干嘛? 连他老子的书房,要不是花兮兮他们要去看书,要求他老子,他都不打算给弄。 赵玉婉家,是花兮兮自己去的,去的时候还带着给她买的东西。 没想到,这次竟然还看到了她老公。 穿着一身新式西装,梳着分头,看着就是一副渣男像。 花兮兮悄悄打量再三,确定,和自己老公比差远了。 还是自家小哥哥好,既有年轻人的阳光帅气,又有这个时代人独有的文化底蕴。 最重要的是,不论是脸,还是身材,都甩眼前这人几条街。 花兮兮鄙夷的对着赵玉婉老公翻了个白眼,对着身旁的赵玉婉小声道:“玉婉姐,你当初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把自己作的跟守寡的老太太似的啊?” 这话说的是十分不客气了。 听了这话,赵玉婉只是缓缓一笑,继而,一脸后悔的道:“是啊!谁叫我当初年少无知呢!”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好似在说悄悄话,其实坐在一旁的林毓坤是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已经气的脸色都青了。 偏偏还不能发作,真闹起来,被人以为他一个大男人偷听女人谈话。那就丢人了。 林毓坤气得只能在一旁,咕咚咕咚灌茶水去火。 谁叫他爹最近发现他在外面养情人,把他禁足在家呢! 更过分的是,赵玉婉这个女人看到自己待在家里,不说赶紧讨好自己,还对自己爱搭不理的。 更过分的是,每天不是哼着小曲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林母她们打牌,就是出去和新认识的朋友逛街。 最最过分的是,自己难得放下面子,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每次回答自己的不是“哼、哈、哦”就是“知道了。” 眼里是一点也没有自己这个丈夫。 他有一次气不过,还没有主动找机会和她吵过架。 可是,每次没等他发火呢,人家就规规矩矩的低头认错了。 要不就是,留给自己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就走开了。 真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别提多憋屈了。 现在还跟一个黄毛小丫头编排自己,林毓坤都快要气炸了。 不过,赵玉婉今天竟然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容,那笑容好像舒展的花朵,一下子就让林毓坤看呆了。 没等他回过神,人家两人就有说有笑的走开了。 走开了······ 气得林毓坤一个人在那里又猛灌了几杯茶。 “小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花兮兮让小竹把自己给赵玉婉带的东西放下。 然后,开始一件件的从包袱里往外倒腾。 “玉碗姐,这是我找的一些新鲜玩意儿,每样都给你带了一份。” 赵玉婉欣慰的同时,看着桌上的两个大大地包袱,额头上划过一排冷汗。 这是把家搬来了! 刚想开口拒绝,就被花兮兮打断了。 只见,花兮兮双手各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罐子,得意地跟赵玉碗显摆了起来。 “玉碗姐,这些是化妆品,用法和你平时用的差不多,盒子里都有使用手册,你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画着玩。” 不等赵玉婉回答,自己又拿起一旁的吹风机,“这个是吹风机,以后你洗了头发,吹干头发用的。” 怕赵玉婉不明白,还特意给吹风机插上电演示了一下,“看,总共有三个档,分别是冷风、热风和暖风。” “特别方便。” 各种新奇古怪的东西,赵玉婉眼睛是越来越亮。 尤其是吹风机,更是变成了她的心头爱。 这时候的女人都是长头发,平时最发愁的就是洗头发。 每次洗了头发,都要特意选个好天气,洗完了,丫鬟擦头发擦得都手抖。 有了这东西,可就再也不用发愁了。 赵玉婉从花兮兮手里将吹风机接过来,自己学着试了试,真是越看越喜欢。 看到赵玉婉喜欢自己准备的礼物,花兮兮心里也止不住的高兴。又把电熨斗和卷发棒怎么用给赵玉碗简单的说了一下,特别强调,这两样东西热的时候千万不能拿手去碰,会烫伤人的。 看到赵玉婉明确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的,才松下一口气。 真怕自己好心送礼物,最后却害人受伤。 另一个包袱里都是这些天花兮兮和田母她们给赵玉碗做的衣服。 这个不用特意介绍。 花兮兮把包袱往赵玉婉面前一推,“玉碗姐,这些天我和我婆婆买了些料子,自己在家学着书上的样子做了一些衣服,给你也做了一份。” “你看看喜不喜欢” 赵玉婉嘴里不住地道喜欢。 最后,花兮兮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t恤,对着一旁站着的小竹说,“小竹,这是给你的,现在穿正好,凉快!” 小竹没想到还有她的份,看着那没有袖子的衣服脸上一阵阵发烫。心里又止不住的高兴,一脸开心的接了过来。 嘴里不住道谢,“谢谢田少奶奶!” 赵玉婉看了一眼花兮兮递给小竹的衣服,跟着脸一红。 这也太暴露了。 都没有袖子。 接着,只见花兮兮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类似款式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磕磕巴巴道:“这是给我的?” “嗯!”花兮兮点点头,豪迈的道,“包袱里剩下的都是给你的。快看看穿上试试怎么样?” 那豪横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包养小蜜的大款。 看的赵玉婉心里又是一阵发笑。 包袱里的衣服是花兮兮和田母的一番心意,赵玉碗看的也认真。 等看到那像两个茶碗一样的东西的时候,赵玉碗的手好像被烫到一般,倏的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这······,这是什么?” 就是八大胡同的窑姐儿都不敢穿这玩意儿啊! 这布料也太少了! “内衣啊!”花兮兮看到赵玉婉这脸红的要滴血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玉婉姐,这个是穿在里面保护胸的。” 继而,语重心长道:“姐,我跟你说,咱们女人的胸可一定得呵护好。要不然等上了年纪,就跟那耷拉的蔫茄子似的。” “要是奶过孩子,再不保护,严重了都能耷拉到肚皮上。” 花兮兮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小时候村里的大娘们不在意,还有些年纪大了连内衣都不穿。 花兮兮看了,吓得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等到了青春期,开始发育的时候。花妈妈只告诉她这是保护胸的,她立马乖乖的穿了起来。 听了花兮兮这话,赵玉婉也是一阵害怕,不敢置信的问,“真的?” 这时候的人都穿的厚,还真的看不见里面是个什么样。 “当然是真的!”花兮兮斩钉截铁的道,怕赵玉婉不信,还拿着牛羊举了例子,“姐,你看那牛、羊,没有下崽的时候胸可没有喂过崽子的大,真就是证据!” 听了花兮兮这话,赵玉婉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下也不不好意思了,快速的把几个胸罩交给小竹,嘱咐她让她偷偷洗了,放在屋子里晾干。 小竹脸色通红的接过去,心里暗暗决定,回头她也偷偷给自己做两个。 她可不想以后变得跟田少奶奶说的那般。 赵玉琪甚至还觉得不够,又道:“我摸着这料子不一般,你那里还有吗?匀给我些,我再做几个。” 所以说,女人只要一碰到和“美”相关的事儿,再大的困难都不是事儿! 你看,赵玉婉这么个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接受起来新鲜事物不也快的很。 花兮兮摇摇头,“不用,这东西都是买现成的,现在的工艺不好做。以后我过一段时间就给你送一些过来就行了。” “行,需要多少钱我给你。”赵玉婉爽快道。 因为有内衣在前,等赵玉婉看到那件v领长裙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了。 看到那别致、新颖的款式,心里还嘀咕,晚上的时候一定好好试试。 只是,花兮兮等不了了,催促道,“玉碗姐,这裙子是收腰的,你现在赶紧试试,要是不合适我好带回去改。” “现在?”赵玉婉看看外面的日头,在看看客厅里一杯一杯灌茶的林毓坤,心里有些犹豫。 花兮兮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还贴心的提议,“玉碗姐,这衣服里面要穿内衣才好看。” 赵玉婉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点头答应了。 至于林毓坤······ 直接被她忽略了。 毕竟,这裙子她是真喜欢。 大不了,就算以后只能在屋里的时候偷偷地穿,她也高兴。 至于林毓坤看了会不会不高兴,直接被她忽略了。 “那行,我去内室换衣服,你先在这里喝杯茶。”说完又吩咐一旁的丫鬟,“小竹,你在这里陪着田少奶奶,小桃进来帮我更衣。” “知道了,小姐(少奶奶)”两个丫鬟齐齐答道。 说完,赵玉婉就带着小桃向内室走去。 目送赵玉婉进入内室,花兮兮又坐了下来。 开始调戏、咳咳、开始和小竹聊了起来。 “小竹,那渣男今天怎么在家?”花兮兮朝着客厅的方向抬抬下巴,问道。 早就想问了,只是刚刚守着赵玉婉,怎么说人家也是两口子,自己一个外人关心别人家的老公,感觉不太好。 “啊?”小竹刚开始不明白“渣男”是什么意思,随着花兮兮的视线,往后一看,看到那里坐着的姑爷,捂着嘴,嗤嗤地憋笑。 “在外面乱来,被老爷禁足了!” 说完小丫头还鄙夷的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 田少奶奶说的词怪怪地,一寻思,还挺贴切。 花兮兮一听渣男竟然是因为这个被禁足,立马就炸了。 “家里三媒六聘的媳妇是封建糟粕,要与封建家庭抗争。有能耐你当时别娶啊!” “又没有人摁着你的头成亲。” “现在成亲了,洞房了。留下媳妇在家里孝顺父母、打理家务,自己跑外面找什么真爱。” “呸!” “放着家里的媳妇不正经培养感情,跑到外面去找刺激。这就是不负责任,给自己的花心找借口呢!” “该!”花兮兮刚刚还压着嗓子,后来,越说越激动。就差指着林毓坤鼻子骂了。 不止如此,还故作深沉的劝小竹,“看到了!以后嫁人一定不能找这种看着油光水滑的渣渣,可得擦亮眼睛,要找那有担当的。” 直把林毓坤气得整个人都哆嗦,偏偏他还自诩为正人君子,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只有小竹,被花兮兮调戏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直接红成个熟透的番茄。 花兮兮眼里划过一阵得逞的笑意,才放过她。 这小丫头可真不禁逗,每次一说找婆家的话题就脸红。 不过,这次小竹虽然也脸红,说出的话却是和以往几次大不相同。 只见,小丫头郑重的点点头,道:“嗯!以后奴婢就找个老实本分又顾家的。” 可不能找个自家姑爷这样的,自家小姐以前是个多爽朗大气的人啊,就是因为嫁了这么个人,白白受了多少委屈,流了这么多泪啊! 小竹的本意是认同花兮兮的话,可是花兮兮一下子就听到了关键。 挑了挑眉,“哟~,这是有意中人了?来,说说,让我也帮你参谋参谋。” “您说什么呢?不理您了!” 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红晕立马又爬了回来。 小丫头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丫头这回是真恼了。接下来,无论花兮兮怎么逗都不再说话。 好在,赵玉婉没一会儿就穿着裙子出来了。 发型也学着之前花兮兮教的,简单弄了一下。 整个人看上去,美的不可方物! 把花兮兮和小竹都看呆了! “啊!啊!啊~,玉婉姐,请收下我的膝盖!” “啊~,太漂亮了!” “美女,咱们共度良宵可好?” 嘴花花的,赵玉婉脸红了个透。 同样看呆的,还有坐在客厅里装木头人的林毓坤。 在他的印象里,赵玉婉就是那模子里刻出来的木头美人。 就算这几天发现她和原来有些不一样了,也没改变她在他脑子里的刻板印象。 现在看到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儿走过来,让他是真真儿吃了一惊。 连手里的茶洒了,都没注意。 还是花兮兮咋呼的声音把他惊醒。 接着,他就怒了。 太过分了,不但露胳膊露腿,连胸口都露了白花花的一片。 简直是有辱斯文! 不成体统! 林毓坤瞪着两个大大地眼睛,气得鼻子都冒火。呼出来的气儿都是热的。 真是太过分了! 自己还没跟她离婚呢,打扮成这样是要干什么? 再怎么说,赵玉婉都是他林毓坤的媳妇。 让人知道了,丢的是他林家的脸,是他林毓坤的脸。 想到这里,林毓坤再也坐不住了,呼呼的冲到花兮兮她们所在的偏厅,“成何体统!有辱斯文!赶紧把这玩意儿脱下来!” 赵玉婉本来穿着这裙子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听到花兮兮不绝入耳的赞美,虽然脸红,心里是高兴的。 刚要和花兮兮分享自己满腹的愉悦,就听到林毓坤这暴跳如雷的声音。 她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怎么就不成体统了?怎么就有辱斯文了?别说我在自己屋里穿,就是穿出门去,又碍着什么人了?” 还想穿出门? 不成! 绝对不成! “你怎么这么粗俗了?”还什么都不穿!林毓坤简直要气炸了。 这还守着外人呢,这女人还把不把自己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 更可气的是,一旁的花兮兮不但不说劝两句,还跟着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就是,都什么年代了。” “国家都在提出要解放女性呢!” “穿的漂亮点怎么了?”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男的,自己心里龌龊,才会盯着人家女人的身体看。” 说完觉着不够,又补充道,“你不是在客厅吗?现在咋呼什么?” 跟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你一直在偷看!” “什么叫偷看!我看我自己的妻子光明正大!”林毓坤差点把牙咬碎。 “现在说玉婉姐是你的妻子了。之前不是说是什么封建糟粕吗?自己说出来的话又收回去?” “打的脸不疼啊!”花兮兮鄙夷道。 疼! 可是就是脸被打肿,他林毓坤也得咬牙忍着。 他不再跟花兮兮斗嘴,只两眼冒火的看着赵玉婉,看看她怎么说。 赵玉婉一转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林毓坤气个仰倒 “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就一甩衣袖走了。 花兮兮看到他这个样子,气的直瞪眼。 偷偷掐个手印,对着林毓坤打了出去。 不是喜欢找红颜知己吗?那就送你几段缘分。 保证死渣男能好好喝一壶。 花兮兮做的隐蔽,再加上赵玉婉也被林毓坤气到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渣男教训了,花兮兮就把他扔进了垃圾桶。 看到一旁站着的气呼呼的主仆三人,笑着道,“玉婉姐,甭搭理他。来,我们来看裙子,穿着大小可还合适?” 赵玉婉自从想开之后,就不再在乎林毓坤的态度了。 今天实在是因为他的话太过分,才会生气。 守着兮兮在,竟然说这样难听的话,要是兮兮生气了,不来了怎么办? 自己好不容易遇到如此谈得来的朋友。 听到花兮兮的声音,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跟着也笑道,“合适,合适!” 说着,就转了个圈,“这裙子太好看了,我可喜欢了!” “嘿嘿,我也觉着好看。玉婉姐,家里还有料子,等过两天,我再给你做几条别的款式的,包你看了爱不释手!” “嗯!到时候我一天一件,每天都不重样的穿。” “嗯嗯!”花兮兮激动的直点头。 两人又欢欢喜喜的把包袱里的衣服试了个遍,直试的赵玉婉是眉开眼笑。 趁着赵玉婉换衣服的空当,花兮兮又给她所在的房间摆好了隔绝阵,让小竹在几个阵眼的位置摆好盆栽。告诉她不要移动,平时注意给盆栽浇水。 “知道了,田少奶奶。您可真厉害!”小竹一脸崇拜的看着花兮兮。 之前和小姐回娘家,就体验过赵家客厅里的清凉,知道是田少奶奶帮忙弄的,当时就好奇不已。 没想到田少奶奶还给自家小姐房间里也弄了,自己亲身体会到房间里的清凉,小竹决定,以后除了自己小姐,田少奶奶就是自己最佩服的人。 “咳咳,一般一般!”花兮兮佯装不在意道。 其实心里受用的很。 林毓坤从客厅出来后,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了。 毕竟,现在他还在禁足期间,看他爹的架势,短期内是不会放他出门了。 林家的男人都在政府任职。只有他因为刚毕业,林父给安排的工作他又不乐意去。最后,跟着他的同学们一起办起了报社,林父看他这样,也算有份职业,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林父虽然不让他出门,却没有断了他和外面的联系,每天,他还能收到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报社缺少了他,暂时还可以应付的过去。 完全不知道,报社少了他,跟没少时根本没啥两样。 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想来想去,林毓坤只能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随手拿了一本英文着作看了起来。 林毓坤学了些英文,标榜新式青年,但是对于这种纯英文着作,其实看起来还是很吃力。 所以,看了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不知不觉竟然就睡了过去。 梦中,他爹不仅不反对他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相处,还在金钱方面给他提供了大大的支持。 他也没有和赵玉婉成亲,他喜欢的是一个和他一样的新式女子,两人爱得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后来,变故发生。 他因为那个新式女子和家里彻底闹翻,他爹气得断了他的一切经济来源。 和他一起创业的朋友因为没有了他的财力支持后,一个个全都离他而去。 他的那位红颜知己也因为他没了钱财,不久就找到了新的真爱! 他一个人颓废、落魄,每日借酒消愁。 最终在一个雨夜,因为喝酒醉倒在一棵树下,被雷霍霍劈死了。 那种浓浓的不甘,让他得以回到一切变故的。 他和身边那些不值得深交的朋友断绝关系。 和家人相处的圆满幸福。 而且,他还找了一位清淡、高雅的新式女子成亲。 然后,噩梦又开始了! 成亲的当晚,新娘子借着喝交杯酒的机会,给他下药。 然后,趁他熟睡,竟然把他的皮剥了下来。 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看中的就是这张皮,有了它,他就可以做回美男子了。 原来,这人竟然是个男子。 即使是昏睡中,他也止不住的恶心,两人虽然还没有夫妻之实。平时亲亲抱抱的可不少。 自己这是亲、抱了个什么东西啊! 伴随着那股恶心,他又回到了一开始。 接下来,一场场就跟演戏一般。 无论他的生活发生怎么样的改变。 感情方面却没有一次圆满幸福。 遇到的女子,要么图他的财物,最终对他谋财害命。 要么图他的皮囊,然后遇到个模样更俊的,抛弃了他。 好不容易遇到个什么都不图他的,但是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他,最终还给他戴了绿帽子。 最后,他被折腾的实在受不了,接受了家里的安排,答应娶赵玉婉。 但是人家赵玉婉不乐意嫁给他了。 还嫁了个模样、家世比他还好的,能力比他出众的男子。 他自己,则娶了个模样一般,性子木讷的大家闺秀,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辈子。 临终的时候,他心里还在庆幸,这下子终于解脱了! 然后,人生又回到了。 这次还由不得他选择,全都循着最后一世,循环往复。 连想提前死,自杀都不行。 把他整个人都搞崩溃了。 就在他又一次崩溃的想自杀的时候,整个世界突然震荡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赵玉婉一脸淡然的站在自己面前。 “既然醒了,赶紧收拾一下!爹娘让去大客厅吃饭。”赵玉婉把要传达的消息说了,转身就向着门口走去。 “婉婉~,”林毓坤嘴里呓语,手不自觉的就抓了过去。 赵玉婉没有听清林毓坤嘴里的话,不过对于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嫌弃的不行。眉头更是皱的死紧。 “这是要干什么?” 林毓坤以为自己又重生了一次。 “婉婉”也是他在无数次的重复人生中最想喊的两个字。 之前有无数次,他的人生中都没有她,她也有了和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的人生。 那时候她生活美满、夫妻和睦,在一次听到她的夫君喊她“婉儿”,而她一脸甜蜜的时候。 他心里的酸涩就像被醋泡过一般。 后来他就想,如果还能重来一次,他就叫她“婉婉”试着和她好好相处。 他一定能让她笑的比蜜还甜。 现在,看到赵玉婉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他以为期盼了那么久,这次终于成真了。 丝毫不在意赵玉婉看着他嫌弃的眼神,反而讨好的笑着道,“婉婉等等我,咱们一起!” 好像记得梦里有一次,就是因为自己没能陪着她,她对自己也死了心,最后两个人过的就像两个陌生人。 这次自己这么主动,婉婉一定高兴坏了。 想到这里,林毓坤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 赵玉婉看着眼前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没事?”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跟鬼上身一样。 不会是睡觉着凉烧傻了? 心里疑惑着,也顾不上自己被拉着的手臂,吩咐小竹,“小竹,去!让人去把保春堂的大夫请来,一会儿给他看看。” “好的,小姐!”小竹答应着就向外走去。 “婉婉关心我!”林毓坤咧着嘴,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样儿。 一点没有之前自己为的风度翩翩。 看到林毓坤这样,赵玉婉心里已经确认,这人是真的烧傻了。 翻个白眼,心里默念,不和傻子一般计较。“行了,你赶紧梳洗,爹娘都等着呢!” “嗯!婉婉一定要等我!” “好!” 一个小小的幻阵,竟然让渣男更加不要脸了!!! 花兮兮给林毓坤随手甩了一个幻阵后,就把这事忘了。 最近,她迷上了做衣裳。 每天一睁眼,就忙活着和田母、田婶他们聚在客厅里做衣服。 打开空调,一待就是一整天。 等到给一家人都做了几身新衣服后,天气也凉快了。 又开始忙活着做冬装了。 棉衣棉裤这类的衣物花兮兮是死活都没学会,就织毛衣,家里人除了她,其他人都没有呢! 还有羽绒服,这个可以直接在商城买。 家里老人多,田父和田靖泽每天还要往外跑。穿的薄了身体受不住。 花兮兮对自己是什么德行也知道,要是紧跟前再准备,衣服可能就是明年春天才能穿上了。 现在,天气刚转凉。 准备起来正好! 打算的挺好,只是连一个毛衣都没有织好,田母她们说什么都不让她织了。 原因是她怀孕了! 怕她累到。 花兮兮虽然口口声声嚷嚷着要准备小宝宝的衣服。 其实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年轻就当妈妈,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不过自从圆房以来,她和田靖泽晚上可以说是勤耕不辍。 这时候的人根本没有避孕这一说,她自己也没想过采取什么避孕措施,现在有了小宝宝好像也正常。 既然有了,那就顺其自然。 而田靖泽这个准爸爸,自从知道自己要当爸爸的消息之后,就开始接过了花兮兮每天在商城买买买的接力棒。 每天一有空,就在儿童区逛,看到什么都要给他闺女买一份。 平时,更是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就长在了家里,美其名曰,他要和女儿培养感情。 是的!在花兮兮肚子里的娃还是个小蝌蚪的时候,他就认定了这是一个女宝宝。只要一想到过不了多久,自己马上就有娇娇软软的的女儿了,走路都是蹦的。 田母就更直接了,孩子的衣服已经做到5岁的了。 就连田父这么稳重的人,平时从外面回来,手里也会带个拨浪鼓啊、九连环啊,开始给未出生的小孙孙准备玩具了。 到最后,最淡定的,反而是花兮兮这个当妈的。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闲了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坐在贵妃椅上吃点水果、坚果什么的,别提过的多爽了。 赵玉婉这唯一的一个闺蜜在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后,带着一大堆补品来看过之后,派人给她带来了消息。 说是最近林家有点事,不能常来陪她了。 哼!当她不知道啊! 她可是悄悄问过小竹了,说是上次她家姑爷陪着小姐来做客回去之后。就更黏着她家小姐了,最近在闹着要和小姐生个孩子呢! 呸!林毓坤这个不要脸的。 经历了一个小小的幻阵竟然学的这么不要脸了。还学会了装傻充愣。 她对自己的画的阵还是非常了解的。 除了心神太弱的,或者她特意加了料的,一般的幻阵,人也就是刚从阵里出来的时候迷糊一点,过一段日子就没事了。 林毓坤倒好,竟然装了这么长时间的傻还没装够。 要不是最近天冷了,路上都结了冰。田母和田靖泽死活都不让她出门,她都想再去林家再甩他一个幻阵。 让他多做几个噩梦。 哼!回头草是那么好吃的! 对于这种人,花兮兮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的。 不过,过日子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看赵玉婉虽然面上嫌弃,但是脸上笑容不断,她就先放过这林毓坤这小子。 只要这小子老老实实的,不再为了什么红颜知己抛弃封建糟糠,就先让他嘚瑟一阵子。否则的话,哼哼!她花兮兮保证,下次的阵绝对不是这次这么简简单单的了。 要是林毓坤知道,之前逼得自己差点崩溃,醒了差点变成精神病的梦境在花兮兮这里是最“简简单单”的,绝对要抱着老婆哭一哭。 自家老婆这都交了个什么朋友啊!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崩溃人生是自己老婆闺蜜搞的鬼。 心里正庆幸老天爷看在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次的苦难的份上,终于开眼饶恕了自己一次。让自己过上了正常、幸福的人生。 现在,就是赵玉婉看着他嫌弃的翻白眼,他心里都能美滋滋。 正好,最近自家老娘催要要孙子,这个一定要满足啊! 于是,赵玉婉开始了她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时候的北平城,到了冬天是真的冷! 一点没有后世经过城市化后的温室效应。 北风能冻的人骨缝疼。 星际时代的高科技产品就是好。 即使在阳光这么弱的冬季,家里的用电量也是足足可以供应的。 花兮兮除了中午太阳好的时候,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个球一样,到胡同里溜达溜达,其他时候都是躲在家里吹空调。 她受不了屋里点炭盆,觉得呛得慌。 进了腊月,天气真的是滴水成冰了。 花兮兮连中午的放风活动都取消了。 这天,吃完午饭。花兮兮陪着田母整理给亲友的年礼。 田母把每家的年礼单子都理了一遍,觉着没有什么遗漏的了。 抬头,看看拿着核桃夹子夹核桃吃的花兮兮,道:“兮兮,给赵家的年礼单子我还是按照往年的例子来的,你有什么要添的吗?” 这么问也是因为花兮兮夫妻俩和赵玉琪玩得好,之前的中秋节小两口特意给加了一些稀罕玩意儿。 花兮兮这会儿正和一颗核桃较劲,自从怀孕以后,琥珀核桃是不能吃了。 孕妇容易血糖高。 要是再吃那么多甜食,就这时候的医疗技术,花兮兮怕把自己给交代了。 好在这时候的坚果实诚,干吃也香的不得了。 反正自从入冬以后,铺子里的干货上新以后,她的嘴就没停过。 听到田母问自己给赵家送年礼的事,花兮兮也就不再和手里的核桃较劲。 放下核桃夹子,拍拍手,把手上的核桃渣子拍掉。 “娘,就按您想的来!再添点库房的苹果,别的就算了。” “哎~,行,那就在添一筐苹果。”田母也不是小气的人。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子和儿媳妇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是越不显眼越好。 自家的苹果虽然比街上卖的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起码这时候能买到,那些什么葡萄、香蕉、樱桃什么的,实在不是这时候能有的东西。 “嗯!听娘的。”花兮兮笑着道。 看到儿媳妇这么懂事,田母笑的更是欣慰, “对了,家里往年和林家不走礼。前天林家也送来了年礼,应该是玉婉那孩子送的。这个你有什么要回的不?” “嗯~,玉婉姐也给送东西来了啊!那咱回的年礼也只用回给玉婉姐就可以吗?”花兮兮托着腮问。 “这个怕是不行,家里长辈们都还在呢。” “既然要回,那就是回给整个林家的。”田母摇头解释道。 “那好!” 好遗憾啊!要是只给玉婉姐的话,倒是可以收拾一些好东西过去。 对于家族之间的走礼,花兮兮是一点都不知道。 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田母道,“娘,这个还是您来!记得给玉婉姐也送点苹果和店里的炒货就行。” 自从花兮兮来了之后,田家粮铺里的炒货口味新增了可是不少,现在进了腊月,生意是火爆的不得了。 “那就按照一般的关系回。” “再把铺子里的炒货和家里的苹果也放上些。” “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给玉婉准备的就单独装着到时候让田婶单独交给她就行,东西别太多啊~” 田母也知道花兮兮和玉婉关系好,家里有什么新鲜东西都悄悄的让田婶送一份过去。 “娘最好了,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说着就要跳起来往后院跑。 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肚子里带着货,马上要当妈妈的人了。 田母看到她这跳脱的样子,吓得连忙阻止,“瞎蹦跶什么呢?肚子都四个月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轻重,伤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是好!” 听到田母的话,花兮兮立马就老实了。 心虚的看了看一脸着急的田母,自己刚刚好像真忘了。 吐吐舌头,冲着田母撒娇道,“娘,我错了~” 说着用手拍拍自己比一般同月份孕妇还大的肚子,和田母保证道,“娘,放心!您孙子皮实着呢!” “干什么呢?当拍西瓜呢,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伤到孩子怎么办?” 田母一点都没放心,看到儿媳妇这不知道轻重的样子,对着肚子又是一阵唠叨。 自从儿媳妇怀孕,她也是操碎了心。 这时候比花兮兮还年轻当妈的有的是,但是也没有哪个当娘的跳脱成她这样。 前几天要不是自己看的紧,竟然嚷嚷着让靖泽带她去滑冰。 听听,这是一个肚子里怀着娃要当妈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唉!夫妻俩都还是孩子呢! 孩子年轻不懂事,自己这当老人的可不就得多上心嘛! “嘿嘿,娘,我在让你孙子跟您打招呼呢!”花兮兮笑嘻嘻的和田母闲磕牙。 看的田母直摇头。 “哎呀,不和您说了,我得赶紧回房间拿给玉婉姐准备的东西去了。” 说完就想蹦蹦跳跳的往外跑,想起刚刚田母的唠叨,迈出的步子缓缓的落下,一手还托着腰。 规规矩矩的向着后院走去。 回到房间,花兮兮就开始在商城里扒拉要给赵玉婉送的东西。 护肤品?嗯,要一套。彩妆倒不用。 前些日子赵玉琪来的时候刚让他带了一堆过去。 衣服?嗯,买几条打底裤,又保暖又舒服。比现在的大棉裤可好多了。 穿在里面一点都不臃肿。 想到上次玉婉姐来的时候林毓坤那个渣男上蹿下跳的样子,花兮兮咬咬牙,给赵玉婉又买了几条性感睡衣。 同时下单的还有能让林毓坤消停一段时间的药,就是要让他看得到,吃不了,过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 其他的就不买了,马上要过年了,花兮兮正在攒能量币,准备给田靖泽买那个修仙位面的空间戒指做新年礼物。 所以,现在花兮兮除了到处找书籍扫描卖给商城之外,连空间里出产的水果都开始卖了。 现在,她是名副其实的花·葛朗台·兮兮。 东西到了之后,花兮兮又把药的作用给赵玉婉写了一下。 打包好后,拿着手里的包袱向前院走去。 “娘,玉婉姐家的年礼什么时候给送过去?” 没等进门呢,花兮兮就着急忙慌的喊了起来。 生怕田母把她的东西忘了。 “下午!后天就是小年了。”田母理着年礼单子回道。 “嗯,日子过得可真快啊!”花兮兮拿着包袱进到客厅,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自己小心翼翼的坐好。 “可不是说。” 说道这里,田母又想起最近忙的不沾家的田靖泽,生气的皱着眉头道,“你说靖泽也是,媳妇怀着孩子在家呢!好容易放了假,不说在家里好好的陪陪你。跑出去弄什么募捐,那些当兵的,有哪一个是干正事的,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的。掺和这些干什么?” “娘,不能这么说,军人们是保家卫国的。现在这天寒地冻的,咱们家里暖和着准备过年,他们一个个的背井离乡的,也不容易。” 而且,不管他们现在怎么样,打生打死闹的热闹。过几年,太阳国侵犯的时候,也是这些人里面的大多数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 才让对方没有一下子就得逞。 趁着现在还算太平,让他们吃好一点,穿暖一点。 要不是现在肚子里带着货,她自己都想出一份力的。 “唉,也是,前些天我看到进城的一队人,里面大多数都是十七八的孩子呢。穿的衣服那个单薄哦!” “哪个当娘的看了都得流眼泪。”田母也不理年礼单子了,从桌上的的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道。 “听你爹说,入冬以来,街上经常有倒卧。身上的衣服就是几个破布片儿,你说说这是什么年月啊!” “娘,会好起来的。”花兮兮安慰道。 “好的起来才怪,今天这个党抓那个党,明天那个党又要革什么命。你说说就不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吗?”田母咬牙道,“还有那些小年轻,天天上街游行,一个个的不是好好在学校学习,净整幺蛾子。” 说到这里,田母看看院门,小声的道,“跟你说,前两天我和田婶出门买年货,正好碰到那些学生们闹游行,闹的那个厉害哦!被警察抓了不少人呢。你平时可得好好劝劝靖泽,可别让他掺和这些事。” “放心,娘!小哥哥都是要当爹的人了,可不会再和人家那些小年轻们凑到一起。” 这话是安慰田母的,事实上,他们两口子商量过了,在这方面,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做还是要做的。 花兮兮这个知道历史的人,想尽一份力。 怕天道发现自己这个异类,改变历史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但是,自己可以多多的准备粮食物资,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可以给战场上的战士们一件棉衣。可以让他们上战场前吃一顿饱饭也是好的啊! 现在空间因为他们夫妻俩的不断种植,面积也扩大了。 除了种植以外,还可以养牲畜。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花兮兮充分利用空间里的每一寸土地。 除了留出一些地种植自家吃的蔬菜、水果之外。剩下的全都种了玉米、地瓜、小麦、大米等粮食作物。 旁边的山地和草场也养了猪、牛、羊、鸡、鸭、鹅等。 收获的东西也全都放进了空间仓库。 仓库虽然看着不大,但是却是类似空间戒指一类的存在,放进去多少东西都不见满,而且,还有保鲜作用。 高兴的花兮兮给系统又是发了一波彩虹屁。 “他知道自己是马上要当爹的人就好了!” 田母磨着后槽牙说道。“你看到哪个当爹的自己每天上蹿下跳的在外到处疯跑的!” 看到婆婆这一副要冒火的样子,花兮兮赶紧灭火。 “娘,别生气!你孙子看着呢!要是他知道自己美美的奶奶竟然守着他生气,还以为您不喜欢他呢!那他得多伤心啊!” “净糊弄娘,孩子还在你肚子里呢,能知道什么啊。” 嘴里这么说着,田母到底没再说什么,脸上也重新挂起了笑容。 可不能让她的宝贝孙孙误会了。 “娘,你这就不知道了!” “孩子要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开始胎教才聪明呢。别看他们现在只有一丁点,对于外界的刺激也是有反应的。” “真的啊?”田母一下子就被花兮兮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一脸认真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洋人的医院里就有那专门的机子呢。” “放在肚子上就可以看到肚子里的小娃娃在干什么。要是在妈妈旁边放音乐,小娃娃就在妈妈肚子里手舞足蹈的。可好玩了呢!” “所以,人家洋人的孩子,都是在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对着妈妈的肚子读书、放音乐,人家这叫胎教。” 为了让田母不再纠结田靖泽的事,花兮兮连现代的胎教知识都秃噜出来了。 反正,田母对洋人的东西也不懂。 “这个好!这个好!”田母果然一下子就忘了和田靖泽生气的事。 只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给自己的小孙孙胎教的事。 至于,去医院用那机子看看小孙孙的事就算了。 那洋人医院里的大夫都是男人,而且听说找洋大夫看病还要脱衣服,对于她这个旧时代的大家闺秀来说还是太出格了。 反正小孙孙再过几个月就生了,不急在一时。 “哎呀!不行,今天没打算出门,都没有上妆。我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这身衣服太臃肿了,宝贝孙子看了别嫌弃奶奶邋遢。” 说完,就着急忙慌的回房间了。 留下花兮兮一个人在客厅里,眨巴眨巴眼,最后,拿起一旁的桃子啃了起来。 等田母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田婶带着福子送了一趟年礼都回来了。 看到田母打扮的这么隆重,还以为田母要去走亲戚呢! “夫人,马上晌午了。这是要出门?”田婶疑惑的问。 “不出门,不出门。”田母用手扶着头上的簪子,踩着高跟鞋,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现在,裹脚造成的损伤早就被治好了。 花兮兮送给她的各种款式的高跟鞋田母之前都没好意思穿过。 这是被花兮兮的胎教理论刺激到了,踩着5厘米的高跟鞋也不嘀咕像踩高跷了。 看到送年礼回来,风尘仆仆的田婶,还特意把花兮兮刚刚跟她说的胎教的事情又给田婶普及了一遍,只听得田婶一个劲儿的念叨,要回房间梳洗梳洗。 最过分的是吃过午饭后,田母带着田婶去外面特意买了许多的明星画报回来。 说是让花兮兮多看看,这样生出来的娃娃才漂亮。 这还学会举一反三了··· 看的花兮兮直咋舌。 然后,自己在商城里买了一大摞彩色的年画娃娃给她们。 喜的两个老太太看的爱不释手。 这就导致,今年田家新年的装饰画风看的田父和田靖泽直摇头。 因为,两个老太太用花兮兮给她们的一摞年画娃娃把家里的墙贴了个遍。 说是这样,花兮兮无论在哪里,肚子里的小宝宝都能看到长得这么漂亮精致的小娃娃。 又有花兮兮和田靖泽两个长得出色的父母,生出来想丑都难。 除了这些之外,田母还每天耳提面命着家里的人,一定要收拾的干净、漂亮儿的才能出现在花兮兮面前。 好在家里人都长的好,要不然,田母就要禁止这些人出现在花兮兮面前了。 就算是这样,田母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和田父嘀咕,“你以后少往儿媳妇面前凑。” 这话听得田父是又气又怒。 什么叫少往儿媳妇面前凑! 自己这当公公的没事往儿媳妇面前凑,传出去成什么了啊。 想到这里,田父躺不住了,坐起来,抖着手指,问田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得污蔑他的清白。 也是看轻了儿媳妇。 田母根本就不知道田父为什么生气,耿直的道,“你看看你这满脸褶子,要是孙子们看见了,学了去,那可怎么好!” 要是在平时,田母也不会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这不是最近被满屋子的年画娃娃刺激打发了嘛。 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一群精致、漂亮的小娃娃围着自己叫奶奶,做梦都是笑醒的。 “什么叫我满脸的褶子?”田父气的脸都红了,磨着后槽牙吐出几个字。 这老太太这些日子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自己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现在竟然还嫌弃自己老。 再不管管,怕是要上天了。 田母可不觉着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你当你自己还是十七八的小伙子呢?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 田父被田母的话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你可是和我同岁!”和我一样满脸褶子。 “哎呦,不能和你在这里瞎说了。我得赶紧睡美容觉了。兮兮说了,熬夜老的快!”说完,人家就躺下、盖被子、闭眼,一气呵成。 徒留田父一个人,满脸狐疑的用手扶着脸。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田母容光焕发而田父满脸疲倦的样子。 花兮兮和田靖泽看了后,作为娃都马上要生了的人,表示成年人都懂。 就是没想到婆婆(娘)真是魅力不减啊!公公(爹)的身体有点差啊! 小夫妻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最后一致决定,公公(爹)得补,而且得大补。 要不然,夫妻生活不和谐,这是要出问题的啊! 只能说,田靖泽被花兮兮用现代的信息荼毒的不轻。 趁着田父吃早饭。 夫妻俩在商城里就是一阵划拉。 买了一堆的灵果、灵药送给了田父、田母。 田母因为最近一直在操心美容的事,听到花兮兮说这些都是吃了美容养颜的,二话不说就笑呵呵的收了起来。 田父则是因为昨晚被田母刺激到了,竟然也默默的点头收下了。 看的花兮兮和田靖泽更是确信心里的想法。 吃完饭。 田父拿着花兮兮和田靖泽送的保养品和田伯一起出门往粮铺去了。 田家的粮铺没有跟其他粮铺一样,因为入冬天气冷,就涨价。 一直保持着原价。 再加上铺子里上了新口味的炒货,每天都要忙到田黑才能停下来,歇口气。 花兮兮拒绝想象闺女会长成一副什么样儿。 今天,田靖泽难得没有出去。 小夫妻吃完早饭,就回房间腻歪去了。 现在花兮兮肚子里有货,开不了车。 但是并不妨碍两人亲亲抱抱、黏黏糊糊。 最后,弄得两个人一身火气、浑身燥热。 花兮兮眼看田靖泽要胡闹,赶忙回到客厅里陪着田母做针线。 在家里,穿的都比较居家。再加上刚刚在房间里闹腾的过活,所以,出现在田母面前的时候,两人形象都不咋地。 邋里邋遢的样子,看的最近正在走精致路线的田母直皱眉,对着田靖泽就是一顿叨叨。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儿,那有点要当爹的样子?”田母对着田靖泽翻个白眼,撵人。 “去!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收拾收拾。” “小心我宝贝孙女看到你这副邋遢样子,不喜欢你这个爸爸了。” 知子莫若母! 田母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田靖泽的死穴。 从知道花兮兮怀孕开始,他就心心念念着软软糯糯的小闺女。 最听不得的就是闺女不喜欢他。 现在,听到田母这话,一下子就急了。 “我闺女才不会这样呢,她一定长得跟妈妈一样漂亮,一定会最喜欢爸爸了。” 说完,还低头夹着嗓子,对着花兮兮的肚子道,“是不是啊?宝贝闺女!” 接下来,又对着花兮兮的肚子说了一大串的话。 什么爸爸爱你啦! 你在妈妈肚子里要乖乖啦! 爸爸给你准备了很多小玩具,要赶快出来玩啦。 车轱辘话翻过来覆过去的说了一通,听得花兮兮都烦了。 直到她开口撵人,田靖泽才意犹未尽的咂咂嘴,然后···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他要在闺女面前维持最英武、帅气的一面。 别看花兮兮每天嘴里叭叭的欢,其实,她也是这个家里最不把胎教这些当回事的。 就她每天不是对着各种各样精致、喜庆的年画娃娃。 就是钻在厨房里,对着田婶做的美食流口水。 一点正事不干的废柴样儿,真要是胎教有用,在这么一个环境里出生的闺女,花兮兮拒绝想象她会长成一副什么样儿。 既看脸又贪吃,人还懒,那还嫁的出去嘛?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幸运,能够遇到田靖泽这么好的老公,田父、田母这么好的公婆的。 今年因为家里有冰箱,花兮兮又能弄来各种各样的生鲜、蔬菜,所以,今年田家的年货准备的丰盛又精致。 一点儿不像这时候其他人家过年,恨不能一次性做出一年的存货。 都是现做现吃。 新鲜还美味。 即便这样,自从进了腊月,花兮兮觉着自己的脸每天眼看着圆润了起来。 出不了门,每天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蹲在厨房里,等着吃田婶做出来的各种吃食。 现代的时候,花兮兮并不是特别喜欢那些老北京的吃食,觉得它们重油重糖,吃起来太腻了。 吃多了发胖,对身材不友好。 现在只能说···真香! 今天田婶要做炸糕。 花兮兮从前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馋的流口水了。 田靖泽回房间“梳妆打扮”了,没有了他吸引田母的火力,花兮兮怕田母也让她回房打扮,麻利儿的滚去了厨房守锅待糕。 最近,婆婆大人唠叨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 不会是更年期了! 花兮兮嘀嘀咕咕的进入厨房。 一抬眼,就被田婶奇怪的画风震惊了。 “田婶,今天怎么把这身衣服穿上了,不是说厨房里的活儿埋汰,穿好新衣裳浪费嘛。”说完,眼睛一亮,开始夸了起来。 “不过这么一收拾真好看!” 田婶听了花兮兮这话,手上动作越发利落了。 一点没有刚刚怕东脏衣裳,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样子。 花兮兮对着锅里翻滚的炸糕流口水,一边问道。“田婶,你一会儿要去粮铺看田伯?“要不,怎么打扮的这么好看。 今天的田婶太反常了。 这身新衣服自从做好,她就念叨着过节走亲友的时候穿。她劝了好几次,让她现在就穿,穿旧了,过年再给她做新的。 田婶楞是没同意。 更奇怪的是,今天她脸上竟然还擦了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田婶化妆呢! 别说,还挺好看。 跟田母骨子里的温婉、端庄不同,田婶是那种敞亮、爽直的性格,这么一上妆,人看着更加精神了。 “哈哈哈~,少奶奶可不要取消老婆子喽。”田婶笑的嘎嘣脆,手里的活一点都没落下。“太太说了,少奶奶肚子里的小少爷已经知道事了,平时咱们要收拾的利整儿的。” “这可是事关田家下一辈儿的大事儿,不比去亲戚家闲磕牙重要啊!” 看着田婶这满面生光、不容质疑的样子,花兮兮摇摇头,心里嘀咕,“这又是一个被婆婆大人洗脑的一个。” 完全忘了,田母也是听了她胡咧咧才这样的。 花兮兮怀孕后,没有别的孕妇孕吐的毛病,反而是变得更加嘴馋了。每时每刻嘴里不嚼着点什么就觉得少点什么。 偏偏她现在不能吃太多油炸食品。 在尝了一块热腾腾的炸糕之后,就只能流着口水,一步三回头的回客厅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让她心梗的一幕。 只见田靖泽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梳子,梳理他那小寸头。 走近一闻,竟然还喷了香水。 吓得她瞬间打了个激灵。 开口酸言酸语,“呦~,家里来且啦?这是哪家的姐姐,长得可真俊。” 哼!自己和田靖泽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没有这么打扮过。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是自己在他心里分量不够啊。 田靖泽跟花兮兮在一起这么久,早就摸透了她的习性,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 田靖泽立马扔了手里的梳子,不再为难自己的头发了。 放下镜子就对着花兮兮嘿嘿的傻笑。 “嘿嘿~,兮兮~” 哎吆喝~, 这还撒娇上了! 花兮兮更生气了,只有犯错的人,才会刻意讨好别人。 田靖泽这副狗腿的架势,看在花兮兮眼里,就是对方做贼心虚了。 “哼!”翻个白眼儿,扭着身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搭理人。 田靖泽也不气馁。 “兮兮,来吃核桃!” 自从花兮兮怀孕后,田靖泽只要在家,就自动晋升为花兮兮的贴身小丫鬟。 端茶、倒水、洗脚、按摩,除此之外,削水果、嗑瓜子也得干,最近,还试着开始给花兮兮梳头。 可以说,除了吃饭睡觉需要花兮兮自己来,其他的都有田靖泽伺候。 偏偏田靖泽还一点都没有怨言,伺候的心甘情愿,人家说了,现在伺候媳妇,等闺女生下来,就伺候她们俩。 把剥好的核桃递到花兮兮面前,转身又殷勤倒了一杯水,哄道:“吃着干的话,就喝口水润润。” 做完这些,还不算完,自己又主动的拿起一本书,捧着水,对着着花兮兮的肚子读了起来。 看的花兮兮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不不,田靖泽干这些都是为了他闺女,才不是她毛病多呢! 摇摇头,说服了自己,花兮兮转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起来。 刚刚吃炸糕吃的嘴里发腻。 一杯水下肚,感觉舒服了,又从桌上的果盘里拿起一颗车厘子啃了起来。 田靖泽表面上虽然在读书,实际上视线一直在媳妇身上。这会儿看到媳妇喝了自己倒的水,又欢快的啃果子的样子,就知道,媳妇不生气了。 心里是说不出的熨帖,脸上的笑就和这冬日的暖阳一样。 就连读书的声音都变得更加清脆。 赵玉琪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幕。 自家哥们儿笑的跟一朵花儿一样,坐在小板凳上,对着媳妇的肚子读书。 花兮兮坐在一旁欢快的啃果子。 偶尔,两人还对视一番。 接着就笑得黏糊糊的。 “操!怎么感觉眼睛疼呢!”赵玉琪心里嘀咕一句,扭头就想离开。 还是田母热情的招呼他,“玉琪快来,吃果子。“ 赵玉琪笑着对坐在桌前做针线的田母问好。 “伯母好!” 田母:“桌上有果子,甘甜多汁,可好吃了。” 赵玉琪一点都不客气,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把果盘往身前拉了拉,就吃了起来。 嘴里还不停的赞美,“还是伯母这儿的果子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田母笑眯眯的道,“走的时候记得带些回去。” “谢谢伯母。” 和田母打完招呼。 赵玉琪转头看向田靖泽,撇撇嘴, “我说,你这是打算闺女没出生就开始在家里坐月子呢?” 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幽怨。 田靖泽自从知道媳妇怀孕之后,除了上课,就是宅在家里陪媳妇。 前两天他好不容易把人带出门,戏都没散场呢,这家伙就早早的离开了。 走之前还打包了戏院的点心。 记在了他的账上。 赵玉琪结账的时候才知道,心里那个恨啊。 田靖泽好好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儿。 天天就知道围着媳妇转。 田靖泽抬头,看看坐没坐相的小伙伴,嫌弃的不行,“坐远一点,别吓到我闺女!” 赵玉琪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抖着手指,一脸不敢置信。 “田靖泽,你个没良心的。” “哥们跟你十几年的朋友,还比不上你媳妇肚子里的一块肉?” “你闺女都还没出生呢!” “而且,爷长得英俊潇洒,不知道有多招女孩子喜欢!” 赵玉琪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就差指着田靖泽鼻子骂有了闺女忘朋友了。 因为太激动,赵玉琪不知不觉就到了田靖泽面前。 然后,就发现了异常。 闻着空气里有股香味,抽抽鼻子疑惑道,“还有,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怎么整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赵玉琪数落他,田靖泽不在意。 他生气的是这家伙竟然对他闺女说这么恶毒的话。 什么叫“一块肉”? 他闺女又机灵又可爱,每次听到他读书,还会在媳妇肚子里咕噜咕噜的跟他打招呼。 另外,赵玉琪的长相,放现在的大姑娘、小媳妇眼里,还真的是受欢迎那一拨儿。 但是,绝对没有哪个当爹的看到自己闺女找了这么个男人会高兴。 田靖泽也一样。 闺女眼前有这么一个到处撩持小姑娘,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快的人。 以后要是也喜欢这样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儿,怎么办? 那他还不得气死! 不行! 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书也不读了,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拉着赵玉琪就往外赶。 边赶还边说,“我媳妇儿生之前,你不要到我家来了。“ “还有,生了以后也少来。” “有什么事,就让人给我带信儿,咱们在外面见面。” 就这,还是看在他跟赵玉琪是发小儿的份儿上。 要不然,两人直接就不走动了。 他现在是马上要当爹的人了,也体会到那些当爹的人的心情。 要是自己娇养着长大的闺女,真被这么一头猪拱了,完事后,还嫌弃自己家水灵灵的大白菜不好吃。 自己能对着那狗东西拔刀子。 “干嘛?干嘛?” 赵玉琪被田靖泽拉着,连个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自从修炼之后,田靖泽力气那是与日俱长。 这会儿拎着赵玉琪,就跟拎着个小鸡崽儿一样。 眼看就要被拉出屋门了。 赵玉琪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抱着门柱就不撒手,嘴里也嚎了起来。 “干嘛呢?” “怎么滴?” “要和哥们儿掰了?” “田靖泽,哥们算看错你了。” 他抱着门柱不撒手,田靖泽也不好生拉硬拽。 看着这玉琪这无赖的样儿,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不走?” “不走,哥们儿才刚到,屁股还没坐热呢。”赵玉琪那个委屈啊,兄弟这么多年,在田家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呢! 田靖泽气得额角青筋直蹦,却拿对方丝毫没有办法。只好耐下心来解释,“我媳妇儿怀孕了,我闺女马上就要出生了。” “是我知道啊,你闺女要生了,你就不要哥们儿了?” “哥们儿可是要做你闺女的干爹的!” 这事儿两人早就说好了的。 田靖泽摇头拒绝,“不行!” “为什么?”听到田境泽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赵玉琪也火了,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田靖泽一点都没被影响到,“你人品太差,要是影响到我闺女性情怎么办?” “哥们儿人品哪儿差了?”赵玉琪也不抱门柱了,鼻子像要喷火一样,瞪着眼睛对着田靖泽吼。 “你今儿要是不说清楚,兄弟就没得做了!” 这两兄弟说话,花兮兮无聊,就啃着果子逛商城。 然后,就被赵玉琪咋咋呼呼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连田母都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 疑惑的看了过来。 只见赵玉琪气得胸脯起起伏伏,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随时要干架的样子。 田靖泽则不急不慢地继续吐槽,“你以为你人品多好呢。” “不说别的,就说这些年换的那些女朋友,都能有一卡车了。” “就你这走大街上被人丢烂菜叶子、臭鸡蛋的人品。谁家爹妈放心让自家孩子和你接触,更何况我肚子里的可是闺女。” “看在咱们大小儿的情分上,你就先藏一藏。” 花兮兮听了田靖泽的话,激动的差点鼓掌。 说的可太对了。 给老公点个赞。 “你、你、······”赵玉琪脸色铁青,憋屈的直挠柱子。 反驳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田靖泽这话真是哪儿疼戳哪儿,一点都没留情。 更可气的是,自己听了这话,还真的就心虚了起来。 一点没有原来的理直气壮。 田靖泽的闺女就是自己的干闺女。 要是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被个油嘴滑舌的臭小子给骗了去。 到时候他自己就不是扔烂菜叶子、臭鸡蛋了,而是把那臭小子扔到什刹海喂鱼。 想到这里,赵玉琪吓得打了个哆嗦。 抬头看看老天爷,心里不住地庆幸自己运气好,遇到的姑娘父母都讲究,没有干出彭臭鸡蛋的粗俗举动。 同时还得感谢他胎投的好,有个有权有势的老子。 心虚,不过赵大少爷输人不输阵。 抬着下巴颏,道:“那不是以前嘛。哥们儿今儿话撂这儿了,从今以后一定洁身自好,让本少爷的闺女儿走出去能昂头挺胸的。” 说完还睨了田靖泽和花兮兮一眼,心里得意洋洋,这下没理由赶本少爷了。 做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田靖泽还是乐意给对方一个机会的。听到赵玉琪的这番保证,放下了一直拎着对方的手,嘴里道:“好~,再相信你一次。” 花兮兮听了直撇嘴,赵玉琪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就他那德行,过不了三天,一定故态复萌。 也就田靖泽相信他。 张口想揭穿他,就听,田母笑呵呵地道,“就该这么样,玉琪也老大不小了,该安稳下来了。”“伯母给你留意着,要是有好姑娘,伯母就告诉你娘,让她给你上门提亲,到时候也早早生个软软糯糯的小闺女儿。” 田母前面的话,赵玉琪听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是··· 软软糯糯的小闺女儿啊,他长得这么好看他闺女模样一点也不差。 到时候抱出去多有面子啊。 想到这里,找玉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再想到粉粉嫩嫩的小女孩儿拉着自己喊爹爹的场面。 不得了! 不得了! 想到这里,刚刚还吊儿郎当的人,立马急的火烧火燎起来,心里跟长了疯草一样。 难得不再说反驳的话,竟然同意的点点头,对着田母道,“那就麻烦伯母了!” 看的一旁的花兮兮只撇嘴,翻个白眼,泼凉水道,“就你赵大少在北平城的名声,还想娶媳妇儿?” 说完,挑剔的看了打量了赵玉琪两眼,看的他直发毛,才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道,“难呐!” 说完就摇头晃脑的回客厅坐着去了。 气的赵玉琪又是一阵上蹿下跳。 拉着田靖泽的胳膊,抖着手指,告状:“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田靖泽也知道这两人凑一起就不对付,连忙安慰,“不生气啊,我媳妇儿怀着孕呢。你让让她。回头我多给你装一筐果子。” 看赵玉琪还一副要干架样子,连忙又补充道,“想想你干闺女!” 一句话,瞬间让赵玉琪安静下来。 他深吸几口气,磨牙道,“好,看在哥们儿干闺女的份上,哥们儿今儿就好男不跟女斗,放过这事儿逼婆娘。” 终于把人安抚住,田靖泽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做男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赵玉琪来了,当然是要留在家里吃午饭的。 田母特意去厨房,让田婶又多烧了两个菜。 好在,家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蔬菜、瓜果,田婶很容易就把几个人的午饭整治出来了。 现在,田家的饭菜,连赵玉琪看了都羡慕。 别看赵家家大势大的,到了冬天,餐桌上除了萝卜白菜就是各种肉食。 赵玉琪看到桌上青菜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接着,对着花兮兮就是一顿埋怨,“你看看你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儿,昨儿送到我家的年礼也就那一筐苹果能看的过去。” “怎么就不知道把这青菜什么的也装上几筐呢。” “本少爷每天吃那些鸡鸭鱼肉都吃的上火了?” 听听,这是说的是人话吗? 还吃鸡鸭鱼肉吃的上火? 幸亏大清亡了,要不然,这也是个“何不食肉糜”的货。 花兮兮都懒得搭理他,低头把碗筷摆好。 又对忙着端饭端菜的田婶道,“田婶,别忙活了。你也赶快吃饭休息一下。这都在厨房忙活一上午了。” 田婶笑着道,“哎~,少奶奶你甭管我,我这就去吃。你赶快坐下吃,孕妇可不禁饿。” 赵玉琪看花兮兮不回答自己的话,在一旁气的直瞪眼。 撸胳膊,马上就要开启新一波儿对战。 田靖泽连忙把人摁下,“这东西不好见人,你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喜欢吃就常来。” 看哥们儿还记挂自己的,赵玉琪心里才算好受一些。 坐下,吭吭哧哧的道,“这不是习惯了吗?而且,哥们儿可是受了大罪了。” 说完,张着嘴,对着田靖泽道,“看看,哥们儿嘴里的泡一冬天就没下去过。” 那个委屈哦~,看到花兮兮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旁的田母已经拿起筷子开吃了,花兮兮也不再墨迹。拿着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田靖泽又对着赵玉琪安慰了一通,才算把人哄笑了。 两人也开始吃了起来。 怀孕后,花兮兮的胃口虽然大了一些,但是平时零食不断、嘴巴不停。 所以,是几个人里吃的最快的。 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在田家早就成了过去了。 花兮兮吃饱了,拿着吃饭前就煮上的花果茶,给自己倒了一杯。趁着放凉的空当,对赵玉琪道,“菜你是别想带走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材料,你自己试着冬天种一些青菜,快的十来天就可以吃了。过年的时候,正好可以给你家桌上添两个新鲜菜。” 反正这时候西方已经有塑料制品了,自己拿出点塑料布来,也不是啥大问题。 “咳、咳、咳,”赵玉琪正吃得欢呢,突然听到花兮兮的话,差点没被一口米饭给噎死。端起汤把嘴里的饭给送下去,“现在就能种?” “废话,古时候古人就知道在温泉庄子里种冬菜了。”花兮兮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喝一口果茶,满意的眯起了眼。 有意想让赵玉琪着一着急,看到旁边田靖泽和田母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也不再抻着,“当然可以啊,只要温度合适就行。” 一听花兮兮这话,赵玉琪就失望端起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他家没有温泉庄子,种不了。 还是趁着现在有的吃,多吃一点! 要不然,明天他老子可就放假了。 他再想出门就难了。 田靖泽在平板上见过现代的一些东西,更何况还有更神奇的商城。所以,对于花兮兮说的冬天种菜的事情,立马就觉得行。 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等她接着说下去。 看着田靖泽信任的眼神,花兮兮心里就说不出的甜蜜。 再看看一旁吃的都要舔盘子的赵玉琪,咦~ 再次给系统点一百二十个赞,给自己绑定了小哥哥这么好老公。 “你们是清大的高材生,一定知道塑料?这东西既能保温,又不会隔绝阳光,用来做暖棚是最适合不过了。” 花兮兮这话一落,田靖泽立马就想明白了。 这时候不能种菜,原因不外乎是因为温度低。之前赵玉琪一听花兮兮说暖房就满脸失落,则是因为这时候的房子为了保暖,墙体都厚,窗子还小。 为了保暖还要把窗户封死,一点都见不到光,也就可以种点蒜苗吃了。 塑料这东西既保温,又透光,要是用这东西搭棚子,这些问题就都解决了。 田靖泽明白了,赵玉琪能上大学也不是没脑子的。 一下子就恍然大悟,接着就嚎了起来。 嗷~ 跳起来,就想去拉花兮兮,中间隔着个田靖泽,只好探着身子、腆着脸讨好花兮兮,“花美女、花仙子、花姑娘······”赞美的话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出。 听得花兮兮直皱眉,摆摆手,“停!” 前面的勉强能听,“花姑娘”是个什么鬼? 赵玉琪乖觉的很,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只眼睛火热的看着花兮兮。 花兮兮吃饱饭就开始犯困,也没心情和他在这里卖关子,“塑料布在库房里,让小哥哥给你去拿” 说完,和田靖泽对了个眼神,“别说我不厚道,正好,我这里还有些青菜的种子,也一起给你。” 乐的赵玉琪是眉开眼笑。 “好的,弟妹你就请好儿。等哥们儿种出来,我就让我家老爷子去世交家给你借几本古籍孤本回来给你看。”赵玉琪也知道,花兮兮他们两口子各家淘换古籍的事,当下就承诺到。 这还不错! 算这小子有眼色。 点点头,打个哈欠,“你们聊,我要回房补觉了。” 赵玉琪就跟酒楼里的小二似的,殷勤送人,“好嘞!弟妹走好~” 送走花兮兮之后,赵玉琪就再也坐不住了。 开始上蹿下跳的催田靖泽赶紧去把做暖棚的塑料拿给他。 田靖泽看到老婆去睡觉了,也想赶紧把赵玉琪打发走,去陪着老婆孩子睡午觉。 带着赵玉琪来到仓库,塑料布果然已经被花兮兮从商城买好,投放在这里了。 赵玉琪看到那轻薄、透明的塑料布,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咧着嘴,抱着几十斤重的塑料薄膜也不嫌弃重。乐呵呵的就走了。 临走前还留下话,让田靖泽等着吃他种出来的菜。 把赵玉琪打发走,田靖泽就回房间陪着亲亲老婆睡午觉了。 来到这里后,花兮兮的作息就直接进入了养老状态。 午睡也仅仅是让自己休息一下,并不敢多睡。否则的话,晚上就睡不着。只能去空间里干活消耗精力了。 对于她这个懒人来说,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实在不想扛着锄头吭哧吭哧的干农活。 所以,田靖泽进来的时候,花兮兮一下子就醒了。 等田靖泽一上床,一下子就滚到了他的怀了。 “赵玉琪走了?” 田靖泽把媳妇搂在怀里,发出满足的喟叹,“走了,说是要早早把蔬菜种出来,让咱们也尝一尝。” “哈哈哈~,到时候我可得好好尝尝赵大少种出来的菜。” 田靖泽也听出了花兮兮这话里的调侃,宠溺道,“你啊~” “哼!不说他。单身狗一点眼色都没有,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他,孩子还没生出来呢,咱们的二人世界就被这个大灯泡给搅乱了。”花兮兮埋怨道。 所以,这才是花兮兮每次见到赵玉琪就掐的真实原因! 平时田靖泽要去上学,这两人都是在一起的。 好不容易放个假,花兮兮刚想和自己的亲亲老公逛个街、吃个饭,赵玉琪这个不长眼的就出现了。 你说花兮兮能不怨念吗? 想到这里,花兮兮就想到现代那些宝爸宝妈有了孩子后,精力就全都被孩子占了。两个人别说过段安静的二人世界时光了。不鸡飞狗跳就不错了。 连忙给田靖泽打预防针,“咱们可说好了哈。等孩子出生以后,你一定要还是最爱我。可不能有了孩子就忘了孩子妈。” 看到媳妇儿这副孩子气的样子,田靖泽眼里的笑就怎么藏都藏不住。 点头保证,“好!兮兮永远是我心里的大宝贝,就算是孩子出生了,你也是排在第一名的。” “就应该这样!” 听到自己想听的,花兮兮这才满意的放开拉着田靖泽衣襟的手。 “宝宝还有几个月就出生了,名字起的怎么样了?” “这事儿有爹操心呢,咱就等着孩子出生就好了。” 田靖泽一想到田父每日从粮铺回来后,就钻进书房给孙子想名字的样子就想笑。 “那好!”听到事情有人操心了,花兮兮也就不再管了。 没事做,又不想起床,两个人索性就躺在床上愣神,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心里也感觉满满的。 只是温馨的时光没一会儿,田靖泽就皱起了眉头。抬手把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手抓住,“媳妇儿,你要是再这样点火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 “啊?”花兮兮正在想孩子出生后怎么带的问题,忽然听到田靖泽这话,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看田靖泽抓着的手,忽然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花兮兮有个小毛病,那就是想事情的时候,手指头闲不住。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拿着手指在田靖泽的胸口画圈圈。 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在故意撩拨他。 而且,自从怀孕以后,田母怕两人年纪小,特意耳提面命不让他们胡来。 看着田靖泽被自己无意间撩拨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花兮兮可耻的咽了咽口水。 她也馋人家的身子。 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好在两人还知道花兮兮现在怀着孕,知道注意着点。 等两人收拾好,到了前厅的时候,差不多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一下午没见到人,田母以为花兮兮怀孕身子乏,还特意嘱咐,平时要多活动活动,不要老憋在屋里。 听的花兮兮心虚的直点头。 活动是活动了,只是活动的方式有点特别。 让他家老爷子替他种菜~ 再说赵玉琪从田家拿了塑料薄膜之后,回家就直奔他爷爷的花房去了。 老爷子闲赋在家,每天就爱弄些花花草草的。 自己要弄的这暖棚不也是种植吗,反正工序差不多,相信老爷子一定感兴趣的。 最重要的是事情有老爷子参与,他老子就不会说什么话了。 敢打他,他就去找老爷子告状。 赵玉琪到的时候,老爷子刚午休起来。 正拿着浇水的壶侍弄自己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呢。 没办法,北平的冬天实在太冷了。越是娇贵的花对环境的要求越高。 所以即使是赵家这样的人家,花房里点了炭盆,养出来的花也是霜打的茄子。一个个蔫哒哒的。 老爷子正对着自己精心养的花被冻的蔫头耷脑正心疼呢,就听到平时最疼的孙子大老远的在那里喊“爷爷”。 孙子自从长大了以后,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就少了。 现在听到他喊自己,老人也不心疼花了,把浇花的水壶交给身边服侍的老仆,又细心叮嘱对方千万别把自己的宝贝花给弄死了,得到老仆一连串的保证之后,才放心的转身向着花房门口走去。 手里还拿着孙子之前孝敬的杯子。 这杯子可是让他在一众老伙计面前挣足了面子。 和一众老伙计提着鸟笼子去遛鸟的时候。别人手里的茶壶早就凉了,就自己还能喝上一口热腾腾的热水,尤其身边还有一众老伙计羡慕嫉妒的眼神,那滋味儿,绝了! “爷爷,一想你就在这儿呢!看!我带什么来了。” 赵玉琪抱着一叠的塑料布跟爷爷献宝,后面还跟着两个仆人,手里和他抱着一样的东西。 “过年的衣裳你娘早就让人做好了,不用再给我这边送料子了。” 老人看到孙子手里的东西,以为是孙子孝敬自己的新鲜的布料。 只是,那料子看着是白色的,老人上年纪了,忌讳这个,不过送东西过来的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所以倒没生气。 “不是布料,您仔细看看。” 说着,赵玉琪三两步就走到了赵老爷子面前,把怀里的塑料布往桌子上一放,抻起塑料布的一头,撩起来就给老人看。 老人本来以为这布料是白色的,现在仔细一看,竟然是透明的。 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料子,看着倒有些像油布。”老人因为着急,不小心把手里的杯子弄洒了。水撒在布上,竟然没有湿。 这布料竟然防水。 “这可不是油布,是洋人弄出来的东西,叫塑料布。这东西不仅防水,还能保温,最重要的是不遮光。是洋人用来做暖房种菜的。”赵玉琪看老人感兴趣,连忙解释道。 “真的?”赵老爷子嘴里虽然这么问,心里却是已经相信了。 心里都在筹划着要用这东西做个花房,到时候把老林头和老金头叫来,显摆一番。 那多有面子啊! 赵玉琪可不知道,自己的暖棚还没等种菜呢,就被自己爷爷给惦记上了。 还一个劲儿的和老爷子显摆呢。 “当然,靖泽他们家已经用这大棚种过一茬菜了,天儿刚冷那会儿,我从田家带回来的菜就是这暖房里种的。” 这也是赵玉琪的一番心意,田家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也从田家拿东西习惯了。 不经意总会带回点不合时宜的东西。 有了这么个说法,那些不合时宜也就算说的过去了。 赵老爷子可不知道自己孙子在忽悠自己,现在也想起了那绿油油的青菜。 一下子就坐不住了,“那还等什么,走!咱也去弄个暖房。” “嘿嘿嘿,爷爷,我还淘换了些菜种。说是有些菜种下十几天就可以吃了,等年后宴客的时候,要是让你那些老朋友看到咱家饭桌上的青菜,那时候······” 赵玉琪也知道自家老爷子爱和朋友显摆的性子,所以故意拿话勾他。 果然,老爷子连拐杖都不拿了。 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 嘴里还不忘对下人道,“去玉琪他爹找来。” 赵玉琪要的就是这效果。 要是他自己弄,等把这暖房弄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他老子人脉广,让他来做,说不定暖房今天就能建起来。 果然,赵老爷子等赵父一到,就直接开口道,“我要吃青菜。” 赵父被这话一下子砸懵了。 以为又是小儿子跑到老爷子这边闹腾,所以警告的看了一眼一旁看好戏的小儿子,无奈道:“爹,现在这时候除了萝卜白菜,就是一些菜干,那有什么青菜啊。要不我让人给您弄点燕窝、鱼翅来?” 赵父快被糟心儿子气死了。 一到了冬天,就嚷嚷着要吃青菜。自己这个老子不搭理他,就跑到老爷子这里哭闹。小的时候,确实是孩子小才闹腾。 他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总想着这小子长大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谁想到,臭小子除了长个子,是一点儿都不长心眼儿。 想要什么,就撺掇老爷子给他要。 “老子差你那一点燕子口水啊。” “我不管,就是要吃青菜。绿叶叶菜。”赵老爷子混不吝道。 所以说,赵玉琪有事找爷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老爷子也是一样的闹腾人。 而且,在赵父这里说话好使。 你看,这不是老爷子一闹腾,他就没辙了嘛。 “好好好,给您吃青菜。我这就吩咐下人给您去发点豆芽。”这是赵父能想到的最新鲜的菜了。 “就知道糊弄老子。”说着赵老爷子就要拿着拐棍上演一出棍棒底下出孝子。 “爹!爹!爹!实在是这时候外面没有卖青菜的啊。” 赵父一边着急的躲着自己老子的拐棍,一边对着一旁笑话的臭小子使眼色。 赵玉琪看戏看的很欢乐。 这可比戏园子里演的精彩多了。 不过,也怕他老子和他秋后算账。 大过年的把自己禁足在家里,那就可不好玩了。 “爷爷,您就别逗我爹了。” “外面没卖的,您让我爹给您种不就得了。” “对对对!咱自己种。”赵父躲过他爹的一拐棍,找了个离他爹最远的地方,附和道。一点没想过蠢儿子说的方法会让自己犯多大难。 老爷子活动了这么一顿,也有些喘。 看自己目的达到,也不再劳累自己。 抬抬下巴,一指桌上的塑料布道,“呐!材料小五都准备好了。你去找个懂做花房的人。还有,再找个种菜的好手,最好今天就把种子给种下。” “好嘞!爹,您就放心!保证今天就把这花房搭好、种子种下。”赵父连连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 赵老爷子目的达到,也不再闹腾。 傲娇道,“也别说老子为难你,小五看到过别人家的花房,就让他去帮你!” 说完,还冲赵玉琪眨眨眼,爷儿俩这是对赵父不放心呢! 所以,要赵玉琪自己在一旁看着。 赵父还是很靠谱的。 既然答应了赵老爷子,回到书房就把人手给安排到位了。 对于老爷子要把花房放到自己的院子里的事,也没说什么。只要老爷子不闹腾,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有了赵父找的人手,赵玉琪拿着从田家带回来的大棚安装指南。 没等到天黑,菜种就种下了。 还特意留了一块地给老爷子种花。 从这天起,老爷子和赵玉琪就长在暖棚里了。 看着地上冒出来的翠绿色的小菜苗,再看看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的花,老爷子是越看越高兴,巴不得直接就住在暖棚里。 这可把赵父急的不轻。 老爷子年纪大了。 那大棚里又潮又湿,还不透气。 年轻人待在里面久了都不舒服。更何况是老爷子。 当听到下人来说,老爷子和五少爷在棚子里待了好几天的时候,赵父就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向着老爷子的院子走去。 当看到那白色的棚子的时候,赵父还皱了皱眉。实在是太有碍观瞻了。 赵家就是条件再好,这时候也弄不出现代那些高级的材料。所以弄出来的这个暖棚,样子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只是自己的老子喜欢,他也只能皱着眉头抿着嘴低头走了进去。 赵老爷子正拿着喷壶给菜浇水,因为棚子里湿热,还特意穿了适合干农活的短打。看着还真有些乡下老农的样子。 赵父抽了抽嘴角,“爹,您该休息了。”语气里的无奈,听得一旁的赵玉琪都起鸡皮疙瘩,同时还略有些心虚。 老爷子在这棚子里可是待了好几天了,看着老爷子一会儿一出去透气的样子,他也心疼的不得了。 可是,说也说了,劝也劝了。老人家就是不听。 赵老爷子正是新鲜的时候,怎么可能出去。 虽然,棚子里待久了喘气儿会有些不舒服。但是,止不住他心里喜欢呀。 而且,待在棚子里一点都不冷。 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棚子里太憋得慌了,出来进去的透气,容易受寒。 赵老爷子仔细的给面前的青菜浇了一遍水。 看着一颗颗水灵灵、青翠挺拔的样子,心里满意的直点头。 他已经让下人去给几个老伙计家下帖子了,等明儿那几个老家伙来自己家看到这水灵灵的青菜,一定得嫉妒的眼红。 想到这里,赵老爷子心里的小人就掐腰仰天大笑。 感觉胳膊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就是再在这棚子里待上几天,他都能扛得住。 这会儿听到赵父的话,当对方放屁一样,一点儿没往心里去。该干啥干啥。 赵父不知道自家老爷子心里的小算盘,还一个劲儿的在一旁劝,“您都在棚子里待了多久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腿又疼了!”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直接陈述道。 “哼!”赵老爷子听了赵父的话,哼了一声,接着手里的活。他确实有点撑不住了。但是,还没在几个老伙计面前显摆,就让他乖乖的回屋里躲着,他实在不甘心。 好在赵父对自家老爷子也算了解,进一步道,“听说您让下人给几位叔伯都下帖子了,要是真累的腿疼犯了,赶明儿那几个老爷子一来,一准儿得笑话您。”这话可是扎在了疼处,一下子就让老爷子停住了手。 “你说,这棚子里的菜,交给谁能让我放行!”说完犹觉不满意,白了一眼赵府,叹气道,“养儿子有什么用,一点也不知道给当老子的分担。我晚上腿疼还不是因为没人替我分担吗?我可是听老柳说了,自从他上了年纪,田里、地头的活计,他的几个儿孙们可是再也没有让他沾手。每天都是在村里和几个老头儿晒太阳、聊天、打屁。哼!” 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虽然没说,但是那赤裸裸嫌弃的眼神,就差明着说自己的儿子不中用了。 赵父心里真是大大的冤枉,自己这个儿子虽然没有忙着田间、地头的活计,可是也是兢兢业业努力工作,养活着一大家子的人啊! 老爷子不说是和几个老伙计晒太阳、聊天、打屁,想乐呵什么乐子找不到啊!这可都是自己每天工作到深夜换来的。 怎么到了他老爹这里,就成了他不体谅老人,不关心老人了。 只是,心里再委屈面上也不敢显露。 大小他就怕他爹。 老爷子年纪虽然大了,打儿子可是一点也不含糊,那是真下得去手。 何况,旁边还站着小五那臭小子呢! 殷勤的从老爷子手里把喷壶接过来,道:“爹,您回房休息,剩下的活我来。” 赵老爷子看看赵父,不放心道,“人家老柳的儿子,可是地里的活计一把抓。” 潜意思,你不行! “让小五留下和我一起?”赵父问道。 “好!看在小五的份上就相信你一次。把剩下的菜浇了,再看看有没有虫,有的话,就抓了。” 说完,就转身背着手,向着暖棚的门口走去。 赵玉琪全程看着他爹怎么哄老爷子的,觉着自己又学了一招。 看来还是得早点娶个老婆啊。 只有那样才可以生个儿子,到时候,就可以让儿子替他干活了。 想这么多,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赵玉琪也不放心把这些活交给下人。 手里的喷壶挥洒的更是起劲儿。要不然,老爷子不在,他老子要揍他可是没人拦着。 赵父看看儿子殷勤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让他一个拿笔杆子和人动心眼儿的政客弯下腰来浇菜。 那滋味儿······ 反正晚上赵父是扶着腰回房间的。 第二日,赵老爷子早早的起床。随意吃了口饭,就钻进了暖棚。 林老爷子他们到了之后,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就向着赵老爷子的院子走去。 “你们说,这老赵今儿这是又弄到什么稀罕物了?大冬天儿的就颠颠儿的把老几位找来?”林家和赵家是姻亲,但是,自从赵玉婉和林毓坤成亲以后,两人见面都要掐上几句的。 平时,除了过节或者是几个老友攒局,可是很少看到这老小子主动招呼自己的。 这猛不丁儿接到赵老头的帖子,他心里可是一个劲儿的犯嘀咕。 最近没听说自家孙子又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反而是有下人说,最近毓坤那小子可是黏他媳妇儿黏得紧。 “这谁知道啊!不过,以那老头狗窝里存不住干粮的性子。今儿咱们备不住还真能见到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吴老爷子拄着拐棍慢悠悠的道。 “也是,都已经到了赵府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旁边的金老爷子道。 几人对赵老爷子的院子还算熟悉,这老赵头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主。 完全没有文人的那份风雅。 院子里也一直是光秃秃的。 平日里这老头就爱种个花儿啊,草儿啊的。还养的稀烂。 哪次老哥儿几个来,都能在他的院子里看到几盆蔫头耷脑的花。 偏偏这老小子自己的得意的不得了。 除此之外,院子里也就没什么了。 几人一进院子,就被一个白色的窝棚遮住了视线。 心里都不由的摇头感叹,这老赵头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 弄这么个东西在院子里,有碍观瞻不说,还遮挡光线。 几人不说是什么风雅人物,但是也着实看不上不上老赵头这老农做派。 感叹完,几人也进入院子了。 刚要往厅堂的方向走,跟在后面的赵家仆人连忙将几人拦住,“几位老爷,我家老太爷在暖棚里等着您们呢。请随我来。”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好奇了起来。 难不成这白色的窝棚就是老赵头弄得新鲜玩意儿? 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 几人跟着赵家的下人移步向着暖棚走去。 一进门,就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好家伙,里面这又湿又热的,难不成是澡堂子? 接着,几人心里就顾不上其他问题了。 眼睛全都被一片绿油油的小青菜吸引住了。 在这大冬天儿的,能看到点绿色可真不容易,更何况还是这么整整的一大片。 手里的拐棍也不拿了,全都腿脚灵活的向着那片小青菜走去。然后,就蹲在地上,像个乡下老农似的,对着地里的青菜伸出了魔爪。 一点儿没有刚才进院子时的自诩风流样。 赵老爷子看到这几人一进门招呼都不打,对着自己的宝贝青菜就调戏个不停。尤其是那老林头,竟然还采了一片叶子往嘴里塞。一下子就急了。 十分后悔昨天派人给几人下帖子显摆的行为。 拿着喷壶几步走到了几人面前,“干嘛呢?干嘛呢?看就看,怎么还上手呢?再薅下去可就秃了。” 几位老爷子看看手里蔫了唧的小菜苗,心虚的抚了抚胡须。 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打哈哈道,“哈哈哈,松廉兄大才,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竟然种出了如此青翠的青菜。” 林老爷子性子急,要不刚刚也不会直接就揪了青菜往嘴里放。 “我说,这么文绉绉的在这里是干嘛呢?老赵,这菜你是怎么种出来的?” 看到老林头这急的脸红脖子粗、胡子都发抖的样子,赵老爷子心里就止不住的骄傲。 伸手把几人往外赶,“出来说,再让你们几个老家伙踩下去,地硬了你们给我翻呐?” 几人虽然没有种过菜,但是都是养花的好手。 都知道,娇嫩的品种,生存的环境越苛刻。 这青菜在夏天虽然不值钱,可是老赵头在这大冷的天能种出来,可能就是因为品种新奇。 所以,全都手忙脚乱的往旁边的田埂上走去。 只是,心里却都惦记着赵家的这一暖棚菜,死活也不肯跟着赵老爷子回屋里。 只在暖棚里围着菜地打转。 尤其是林老爷子,看着这一地的青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这人口味挑剔,这一冬天,桌上看不到一点绿的日子对他来说可真是太难了。 一个劲儿的揪着赵老爷子的袖子问,“老赵,老赵,这青菜是怎么种出来的?” 看几人确实不想回屋里,赵老爷子也就没再勉强。 只让下人伺候几个老伙计把外面的大氅脱了,在这么热的棚子里待久了,再到外面一吹风,兄弟几个的这把老身子骨可受不住。 “其实,这青菜种起来可简单了。翻了地,松了土。撒上种子,再浇上水。平时记得勤浇水就行。比那些花花草草的可好伺候多了。” “就这么简单?”林老爷子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问。 自己为了这一口绿叶菜可是没少忙活,种下去的种子也发了芽,可是没几天就蔫死了,哪有赵家的这个鲜嫩、水灵。 “当然······”赵老爷子压着嗓子,直把林老爷子急得又要拉他的袖子,这才慢悠悠、洋洋得意道,“当然不是,刚刚让你们脱大氅你们没感觉到吗?这里面可是暖和的不得了。” “可是,我也在屋子里弄了火盆尝试着种过啊!可就是长出来的青菜又蔫又黄,没几天就没法看了。”林老爷子说出自己的经历。面上是说不出的迷惑。 看到林老爷子这副样子,赵老爷子心里的得意真是压都压不住。 “你那屋子能和我这暖棚比吗?” “你们进来可有感觉到那里奇怪?” 这时金老爷子开口了,“这棚子里比屋子里可亮堂多了。” 这时候虽然有玻璃,但是为了保暖,窗户都开的小,屋子里还真的比不上这暖棚亮堂。 “哈哈哈,看看人家老金,比你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说完,赵老爷子又嫌弃的看了看一旁对着青菜流口水的林老爷子。 “可不是因为这里亮堂嘛!我家小五说了,人家洋人研究过了,要想庄家长得好,这阳光可是少不了。你看看我家这暖棚,可是我家小五弄回来的洋玩意,叫什么塑料布的东西搭的。这东西既保温、又不遮光,用来种东西是最好不过了。” 可怜几位老爷子最小的都六十多了,又都顺着赵老爷子的目光,抬着脖子看着头顶的塑料布流口水。 嘴里不住地感叹,“洋人弄得这些新奇玩意儿可是真不错。” 林老爷子对塑料布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吃一顿绿叶子菜。 “亲家,中午就用着青菜给我们做顿饭!” 唬得赵老爷子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说什么呢?这青菜才一指高。净糟践东西。” 他每天施肥、浇水,容易嘛。 “那就薅几棵杂苗给咱们弄个青菜汤?”林老爷子虽然夏天的时候,青菜只捡着最嫩的菜心吃,可是现在一想到,把这一颗颗翠绿的小青菜掐了吃,心里也是一阵不舍,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个倒是可以。” 赵老爷子这话一落,看顶棚的、看青菜的,全都不看了。 几位老爷子全都又手脚麻利的向着田里走去。 也不叫下人,全都撸袖子、俯身,像对待名贵花苗一样,小心翼翼的捡着株苗矮小的青菜往下拔。 赵老爷子对他们不放心,跟在后面,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就怕他们不小心把自己的好苗子给薅了。 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就吃这一顿儿哈。以后想吃自己种去。” 几人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笑话,都知道你这里有好东西了,怎么可能放过。 东西都让他们见到了,哪有不“见面分一半的道理。” 同时,几人心里都在盘算,接下来的日子要不要直接就借住在赵家。要不就老赵头这抠门样儿,他们想吃下一顿的青菜可能就要等明年开春了。 赵老爷子还不知道几人心里的盘算,只是看着几人薅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样儿,心里就是再一次后悔,恨不得给之前嘚瑟的自己几巴掌。 焦急地念叨,“够了,够了。这些不说煮汤,这些就是炒一盘菜都够了。” 几人也知道赵老的性子,要是自己再薅下去,老赵头可能就要上手拉扯自己了。见好就收,纷纷拿起自己手边的青菜,向着田边走去。 这天中午,赵老爷子看着几位老友就跟那几辈子没吃过青菜的样,心里突然预感不妙。 果然,午餐过后。几人又跟着赵老去到暖棚,给青菜浇了水。然后就说要留下吃晚饭。不过,好在晚饭没再嚷嚷着要吃青菜。 只是等晚饭都吃了,几人的家里都派人来接了。几个老无赖却说要留在自己家里借宿,还美其名曰要和赵老探讨种菜新的。 直看的赵老爷子直瞪眼。 都是千年的狐狸,跑这里玩什么聊斋啊! 这是惦记上自己的菜了啊! 只是,撵也撵了,人家就是不走。 真是气煞人也! 最后,还是几人的家里派人来接,赵父承诺帮他们也去弄那什么塑料布才离开。 气的赵老爷子拿着拐杖,追着赵父团团转。 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 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小孙子,还要在这大冷的天儿的,去给这几个老家伙弄什么塑料布。 赵父也知道,自己今儿这事办的不地道,但是,这几人和赵老爷子是老友。和赵家也都是沾亲带故的。 要是这塑料是天下独一份的,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管。 这不是就是个洋人的新鲜玩意儿嘛!既然小五能弄来自己家用的,再多弄点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就算是洋人,也弄不出赵玉琪弄回家来的,质量这么好的塑料布。 赵玉琪全程看着他爷爷打他老子,等到老爷子打累了。才慢悠悠的和赵父道:“这塑料布是我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全都给了我。想再多要一块,怎么着也得几个月之后了。” 现在的交通可不和后世一样,坐个飞机当天就能到。这时候要去什么英吉利、法兰西,怎么着也得在海上漂一段日子。 赵父听了赵玉琪这话立马就懵了。 “那怎么办?” 他都答应人家了。 等着塑料布再弄来,不说黄花菜都凉了。 反正,这暖棚是要等到明年冬天才能用了。 不过,有赵父这样的老子,赵玉琪这样混不吝的儿子。想也知道,赵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什么好鸟。 没一会儿,他就不纠结了,只光棍道:“我只答应给他们也去弄几块这塑料布,可没说是什么时候。” 嫌他慢,自己弄去啊! 说完,看看赵玉琪道:“老子有事,儿子服其劳。记得找你拿朋友再多弄几块这塑料布。” “还有,我看这塑料布也就是使用一次的,明年给咱自家也多弄一点,给你爷爷搭个大的花房。” 最后一句话,听得赵老爷子满意了。 点点头,“要是有你那书上的架子也弄一套来,就最好了。” “我看着那图画的就不错。” 说完,就拄着拐棍回房间了。 完全不管留下来的两人是如何的目瞪口呆。 赵父心里不住的感叹,“他老子还是他老子,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至于赵玉琪······ 赵玉琪觉着他得离家出走,去抱着好兄弟田靖泽哭一哭。 他真是太难了! 花兮兮气得在家直转圈~ 田靖泽不知道他的好兄弟又给他找了个麻烦。 现在,他正埋头奋力给他未出生的小闺女安装小推车。 小推车是从商城买的,不过这次的卖家可能是厂家直销。东西到的时候,是一堆零件和一份说明书。 花兮兮对拼装这东西是没有丝毫耐心的。 田靖泽就只能撸袖子干了起来。 只要想到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推着闺女满世界跑,就美的冒鼻涕泡泡。 干起活来,劲头十足。 看着傻爸爸安装个车子都能乐半天,花兮兮懒得管他,打开商城,直接看起了购物直播。 可能商城是星际时代出品,链接了不同的位面,里面的商品也是五花八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食品方面,却非常匮乏。 星际时代位面的人,因为各种原因,导致食物只剩下了它基本的功能。饱腹就行。市面上只有各种口味的营养液。 原始位面,花兮兮都不惜的说。 食材还没有培育出来呢! 至于食材丰富的修真和兽人位面,呵呵!一个是要与天地争命,每日醉心于修炼,餐风饮露的仙人。 一个是还处于茹毛饮血的时代。 看他们的直播,花兮兮只一个感想,败家!真是太败家了。 一群败家玩意儿完全是在浪费食材。 所以,出于人道主义,花兮兮也开了个直播。 内容也很简单。只把田伯炒制炒货的过程放了上去。 没想到,因为田伯手艺出众,竟然真的吸引了大批粉丝。不仅如此,平台也因为视频内容属于技能输出,竟然也给了不少的能量币。 乐的花兮兮每每听到系统播报入账就乐得见牙不见眼。 现在,又让她发现了一条开拓食材的路子。 她给直播中几个一看就是吃货的粉丝每人都投递了一份炒瓜子。选这东西,一是因为成本低,而是因为体积小,吃的久又不解馋。等把他们的馋瘾勾起来··· 嘿嘿! 那就是她说了算了。 花兮兮这么做倒不只是为了自己。空间出产的粮食虽然也多,但是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是差了点。 所以,她才另辟蹊径,找其他路径收集一些粮食。 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个赞。 真是棒棒哒! 这不? 东西刚送出去没多久,就有个名字叫“清瑶帝姬”的粉丝上钩了! 呸!这叫慧眼识珠! 虽然对方名字有点沙雕,不过人还是不错的。竟然还给了回礼。都是一些修仙界的灵果、灵植。 收到礼物的花兮兮,热情度飙升。跟人打招呼也热情的不行。 “小姐姐,你好啊!” “你、你好!”清瑶帝姬虽然开通位面商城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也作为修炼之余打发时间的消遣。因为她天资过人,从小就是属于别人家的孩子那一挂的。身边朋友少的可怜。再加上师门对她的看重,年纪轻轻就成了门派中老祖级别的人物。 就更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这次能收到花兮兮送的粉丝福利,也是因为她运气好。东西收到后,她本来也只是当做一般的灵果,按照花兮兮的说法,尝试着吃了一颗之后,她的想法一下子就变了。简直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大千世界,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然后,没等她吃够,竟然就吃完了! 吃完了! 懊恼过后,一个除尘术把一地的瓜子皮清理干净,整理一下衣衫。端的又是一个超凡出尘的仙子范儿。 打开商城直播。本来想看看能不能在商城里买一些这所谓的瓜子。找了一圈,竟然没有!气的她直接在洞府外挂上闭关中的牌子。 重新打开商城观看起了直播。 期待直播的主人能再给她送一份。。 那份执着与耐心,可以与她等待千年灵植成熟相媲美了。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主人再次发放福利的活动。 这就让她连平时最喜欢的修炼也没有乐趣了。 清瑶觉得,再这么下去,她恐怕得生心魔。 于是,她就直接找上了花兮兮。 提前预想了许多种跟直播主人聊天的场景,花兮兮一开口,就给她打乱了。 花兮兮实在是太自来熟了。 清瑶帝姬一开始还是有一些不习惯。 不过,好在她生性豁达,只一瞬,就恢复过来。 “这位仙子好!清瑶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被人叫仙子,花兮兮心里是乐开了花。 对着眼前一身仙气的仙女小姐姐,更是生出了一股亲切感。连忙热情道:“不打扰!不打扰!仙女姐姐是为了瓜子的事儿找我!你等着!”说着,就把自己空间里存着的各种零嘴打包了一份,直接投递了过去。 “仙女姐姐先吃着,里面除了瓜子,还有一些我平时吃着不错的小零食。你吃着要是喜欢。就跟我说,我再给你投递。” 花兮兮就是个看脸的,对着清瑶帝姬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一下子就忘了之前自己的算计。 好在清瑶帝姬不是那种收了别人东西不知感恩的人。看了一眼花兮兮给自己送的东西,就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随手拿了一个储物袋,装了满满一袋子的灵植、灵果,想到花兮兮送自己的还有肉食,就又走了几个地方,收集了一些灵兽肉,又装了一袋子给花兮兮作为回礼。 等花兮兮看到清瑶帝姬给自己回礼的东西的时候,还不住的和田靖泽感叹。不愧是仙女姐姐,真是又礼貌、又大方。 自从家里开始吃空间里的灵植之后,花兮兮就悄悄的把自家的厨房用具给悄悄的换成了修真界的厨具。连烧的柴都换成了空间里的。 田婶除了一开始抱怨了几句这柴火要么点不着,要么就烧的太旺之外,后面也就不再说啥了。 偶尔还会夸一句,这柴火好,经烧!耐用! 看的花兮兮直偷着乐! 有了新食材,花兮兮养胎的日子过得就更爽了。 新年一过。 春天也就来了。 等花兮兮脱掉臃肿的冬装,换上春装以后。花兮兮快八个月的肚子看着就更吓人了。 花兮兮觉得自己可能是怀了双胎。 但是依然心大的没有当一回事。 一点也没有这时代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担忧。 还嚷嚷着要和玉婉姐一起去逛街。 愁的田母和田婶直摇头。 最后,花兮兮的街后还是没逛成。 原因是赵玉婉也怀孕了。 而且已经两个月了。 林家下人传话,现在月份浅,不适宜到处走动。 花兮兮自从听到赵玉婉怀孕的消息后气炸了,咬牙切齿要收拾林毓坤。千防万防,还是让这个狗东西得手了。 气的她在院子里直转圈。 田母等人见花兮兮不再闹着要出去逛街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马上就要生了,看这肚子,怕不是双胎。本来就凶险,田母还真怕这时候花兮兮出去出个什么意外。 这世道,碰到那些兵痞无赖,伤着了,都没地儿说理去。 花兮兮听到赵玉婉怀孕不但没替她高兴,自己竟然还生起了闷气。田亩也只以为花兮兮是因为不能出去逛街心里难受。连忙安慰道:“兮兮,你想买什么我和田婶去帮你买。咱不生气哈!” 花兮兮正在心里琢磨怎么再狠狠地收拾一顿林毓坤,冷不丁听到田母安慰的话,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妈,没事儿,不能逛就不能逛。那里还要您再跑一趟,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家什么都不缺。” 看着田母依然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娘,我想吃上次您和田婶摊的香椿饼了。那滋味儿,真是想起来就流口水呢!”说着,花兮兮竟然真的流起了口水。 初春,香椿刚刚冒出小嫩芽儿。掐了嫩嫩的香椿尖儿,剁碎、和上面粉和鸡蛋,在柴火灶上摊成薄薄的面饼,咬一口,真是唇齿留香,又鲜又嫩。 看着花兮兮这副馋样,田母一下子就被逗乐了。爽快的答应, “行!我和你田婶这就去给你做。” 说着就招呼田婶出门买菜去了。 家里可没有香椿树。 看着田母他们马上都要走出院门了,花兮兮扯着嗓子补充道:“娘,顺便问问买菜的师傅,看看有没有香椿苗卖,有的话,就预订一棵,让他送到咱家铺子里,到时候让爹他们给带回来。” “省的以后想吃了还得专门出门去买。” “知道了~” 远远地只听到田母她们的声音。 田母她们一出门,遇到胡同里的邻居,正挎着篮子回来。 “田家的这是要去买菜啊?” “可不是,儿媳妇想吃香椿饼了。我去买些香椿。” “哟~,你家儿媳妇快生了?刚刚在胡同口就听到她的说话声儿了。一听就知道体格好,生孩子的时候保准儿容易。” “借你吉言了!” “这孩子也是真不让人省心,还有一个月就生了,还嚷嚷着要去逛街。真真是没有一点大人样儿。”田母听着邻居的夸奖,嘴里谦虚。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她儿媳生孩子一定顺顺利利的。 “孩子再大,在咱们当父母的眼里都是个孩子!”邻居本来和田家也不熟悉。原来田家家大业大,而住在这条胡同里的大多是做小买卖谋生的,和田家原来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田母和他们不在一个圈子。 就算田家搬到这边的宅子有些年了,大家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现在处成这样,还是花兮兮来了之后,田父为了掩饰家里多出来的果子,在自家开出一个院子种了一些果树。 花兮兮又弄了空间里的一些土出来,长出来的果子又水灵又漂亮。可不就招的附近的孩子天天盯着嘛! 小孩子眼馋可不会只是看看解解馋,有那调皮的小子就爬上了田家的院墙。 田家人刚开始不知道,后来发现了。怕孩子们在墙上爬来爬去的伤到,就给邻居们都送了一些果子。 邻居收了田家的果子,也不好白拿。 以后,这家有什么新鲜吃食,那家有什么稀奇东西,也都给田家送一份。 然后,跟田家这才热络起来。 田家院子里的果子品种多的比那菜市场还多,从初夏到深秋,各种果子接连不断的熟。熟了就给邻居们送。 吃了人家这么久的果子,更是让这些人把嘴吃甜了。 更何况和田家人熟悉之后,也发现,无论是田父田母,还是田靖泽和花兮兮小夫妻俩都是性子好又敞亮的人,邻里关系可不就越走越好了嘛! 这话当父母的听了,心里都熨帖。田母也不例外。哈哈笑的一点也不见从前的端静娴淑样儿。 “李嫂子这话不错,只是我家那两个实在是没有一点大人的样儿。就盼着生出来的孙子可别和她父母似的,要不,我和老田头发都得白的快些。” 田父还不知道,在自己大家闺秀出身的太太嘴里,他已经上升为老田了。 邻居们都是这么称呼自家男人的,听了直觉田亩人随和,不摆架子。 “您这样的要是要说老,那我们这样儿的还能看嘛。整个胡同里打听一下,哪个当奶奶的有您年轻。” 这话倒是不假。 田母少时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嫁给田父以后,夫妻恩爱,田父也是这个年代少有的不纳妾的人。 除了出生的年代不好,经过了一些动乱,真是一辈子过的平安顺遂。 看着就比同龄人年轻。 花兮兮来了之后,家里吃的东西也都换成了空间里的灵植,让田母本来就不错的容颜更是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走在大街上,谁能想到,这是个马上要当奶奶的人啊。 “哈哈哈,李嫂子这张嘴可是不得了。让我这一把年纪的人听了心里都跟喝了蜜似的。” 看田母竟然有聊起来没完的趋势,田婶连忙提醒道:“太太,少奶奶在家等着您做的香椿饼呢!” 田母心里儿媳和孙子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果然,一听这话,立马就不和邻居在这里瞎扯了。 收住话茬,“李嫂子您忙,家里的儿媳妇还在等着吃香椿饼呢。等我家小孙子生下来,给您送红鸡蛋。” “那我可在家等着您家的红鸡蛋跟着沾沾喜气了。您忙!我也得赶紧回家准备晌午饭了。” 田婶看这两人终于聊完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家原来只谈论琴棋书画的太太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接地气儿了。 这话还是花兮兮告诉田婶的,田婶觉得这话形容的太对了,可不是接地气儿了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田母就变得跟胡同里扎堆纳鞋底的那群女人一样,跟谁都能聊上几句。 主仆两人去到集市的时候,集市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好在卖香椿的摊子还没有收摊。把最后的几把香椿全都包圆儿,又和卖菜的老农预订了一棵香椿苗,让他送到田家的粮铺去。 田母看到集市上还有卖荠菜的,想起前些日子花兮兮念叨着要吃荠菜饺子,又买了一篮子荠菜。主仆两个这才打道回府。 回到家,花兮兮已经不在院子里转圈了。 两人松一口气,开始忙活起摘香椿,剁碎、摊饼。 没等香椿饼出锅呢,花兮兮就闻着味儿从后院过来了。 “娘,香椿饼好了?”花兮兮惊喜道。 她虽然不待见林毓坤,但是,心疼赵玉婉,刚刚正在商城里挑选给她肚子里宝宝的礼物。 毕竟,宝宝是无辜的。 更何况是玉婉姐的宝宝。 花兮兮这个当姨妈的,总得表示一点心意。 礼物还没挑好,就闻到田母她们做香椿饼的香味,立马就坐不住了。抱着肚子就向厨房走来。 “马上就好。你在去外面坐一会儿,免得被油烟呛到。”田母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一边给灶里添柴火,一边回答道。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了。 吃不到,看着过过眼瘾也好啊! 知道自己现在大着肚子,不好再和原来似的围着锅台转。花兮兮老实的从一旁拉了张椅子,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坐下。 “娘,我在这里陪着您。” 嘴里哄着田亩,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锅里的香椿饼。 田母也知道她是什么德行,看花兮兮坐下了,也就没说什么。 等到金黄中点缀着朵朵翠绿的香椿饼出锅以后,田婶立马就给花兮兮装了一盘。 “少奶奶先吃着,一会儿还有荠菜饼。” “嗯呐嗯呐!谢谢田婶,谢谢娘!” 说着,花兮兮就吃了起来。 当然,也没忘了拿油纸包了给清瑶帝姬投递了一份。 她俩现在已经升级为互通有无的小姐妹了。 清瑶帝姬作为青云山门派的吉祥物,现在正在履行自己的职责。门派里有弟子要渡天劫,名分上还是自己的师侄。 虽然这个师侄年纪比她大了几千岁。 收到花兮兮投递的香椿饼的时候,清瑶已经在那里做了四十多天了,正无聊的很。修为到了她这个份上,也不用顾忌其他人的眼色。闻着美味的香椿饼,直接就从商城空间里取了出来。然后,守着几千个门派弟子,一点没有架子的吃了起来。 “嗯~,兮兮这个朋友太够意思了。” 边吃还边感叹。 大殿上,来观礼的人不在少数。除了一部分天赋高的还在消化观礼中收获的感悟。剩下的人也早就坐的不耐烦了。 只是,青云山是天玄大陆的顶级门派之一,上面又有大陆上有名望的大佬在坐镇。大家也就只能枯坐在那里等着。 修为差的,还有抽空往嘴里塞辟谷丹。 冷不丁被一股诱人的异香吸引了注意力。眼神开始四处撒摸。只是这香味儿是从大殿上方传来的。那里坐的都是大佬,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这么庄重的场合瞎胡闹。又怕被上面的大佬发现。 他们有幸能参加门派长老的渡劫典礼,但是在大殿上方坐的那些人眼里,屁也不是! 真要是惹了对方的厌烦,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这股味道实在太香了,弄得他们是抓心挠肺的难受。也不敢放出神识去看看,到底是何物能发出如此奇香。只能坐在蒲团上,安慰自己,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没见过奇宝是什么样儿,但是他们也有幸闻到过奇宝的味儿啊! 坐在大殿上方的那些人倒是看见了发出香味儿的是何物。只是,敢上前去找清瑶询问的一个没有。 毕竟修为、辈分到了清瑶这个级别的,不是在闭关就是已经飞升。此时看到清瑶帝姬拿着发出异香的奇宝在吃,也只以为清瑶帝姬在食用什么天材地宝。 因着后续再也没有人闻到过这股奇香,更没有人见过发出此等奇香的宝物,清瑶帝姬在青玄仙尊的渡劫典礼上食用的奇宝荣升为天玄大陆十大奇闻之一。 兮兮要生了~ 花兮兮不知道,她的一张香椿饼在天玄大陆获得如此盛誉。 因为,她马上要生了··· 早上,送走田靖泽。 花兮兮难得没有赖床,正在院子里扶着肚子溜达消食呢。走着走着,就觉得自己裤子里湿乎乎的,用手一摸,黏糊糊的。 这可把花兮兮吓坏了,不会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即使有现代网络信息的狂轰滥炸,花兮兮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小姑娘也没见过生孩子是什么样儿啊。 心里害怕,颤着声,冲着客厅里忙着给孙子绣肚兜的田母就喊开了,“娘!娘!娘!你快来啊!” 最后,声音里都带了哭音儿。 一想到自己的宝宝可能有什么危险,花兮兮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田母正绣着肚兜上的金鱼,突然听到花兮兮这变了调儿的哭喊声,吓得手里的肚兜都没来得及放下。从椅子上“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手里抓着肚兜,就着急忙慌的就往院子里跑。 得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药物治疗,她的脚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要不就她那三寸金莲还真跑不出这百米冲刺的速度。 田母从客厅里出来,就看到自家儿媳妇抱着肚子站在院子里啪嗒啪嗒的流眼泪。 心疼坏了,“这是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田母也慌的不得了。 但是为了不吓到花兮兮,只得佯装镇定。只是扶着花兮兮不停发抖的手出卖了她。 田婶因着厨房离院子稍远一些,听到声音到院子里一看,也被这婆媳两个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花兮兮这样子,就知道她怕是要生了,连忙道:“太太,少奶奶这是要生了。您先扶少奶奶回房间,我马上去胡同口找接生婆。” 好在之前考虑到花兮兮怀的是双胎,可能会提前生,早早的就和接生婆打好了招呼。 田母一听田婶的话,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 一边扶着花兮兮往后院走,一边叮嘱田婶道“记得让找胡同里的孩子去粮铺跟老爷说一声,让他打发福子去靖泽学校送个信儿,把靖泽叫回来。” “知道了太太!” 田婶先跑到胡同口,看到产婆家的门开着,知道家里有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进到院子里,焦急地喊了两声“杨婶子在家吗?杨婶子,要生了!要生了!” 因为太过着急,手里的抹布都被田婶揪的差点秃了头。 心里急的直冒火。 喊了两声,屋里传来一阵人走动的声音,但是,就是不见有人出来。田婶想着是不是要直接进屋去找人的时候,终于听到屋里杨婶子的声音,“他婶子,你家少奶奶这是要生了。” 说完,也不等田婶回答。 说着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从屋里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 杨婶子这几个月吃了田家不少的水果,听到田婶在院子里颠三倒四的喊,就知道一定是花兮兮要生了。 连忙收拾了接生用的东西出来。 再让她喊下去,恐怕整个胡同都听见什么“杨婶子要生了”这样的话了。要是被别人误会了,以为她这把年纪还生孩子,能笑掉全胡同人的大牙。 知道事情着急,杨婶子也没揪着田婶的口误不放。杨婶子自己也是个急脾气,都不用田婶招呼,自己直直就奔着田家去了。 “麻烦您了!” 看到杨婶子带着接生用的工具,田婶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脚老太太跑出了奥运百米冲刺的速度。 路上见到胡同里的孩子,田婶又匆忙停下,让杨婶子先走,呼呼喘了两口气,对孩子道,“柱子,帮婶子跑一趟腿儿。去田家粮铺,跟你田伯说家里少奶奶要生了。让他找个人去跟我家少爷说一声。” “好嘞!”柱子这边答应着,人已经窜出去老远了。这时候能在胡同里瞎跑瞎玩的孩子,年纪都不大,不过帮着跑跑腿儿的事却是干的熟练。 田婶嘱咐完柱子,转身又追着杨婶子去了。 杨婶子到了田家,也知道这时候不可能有人出来迎接自己。她直接奔着后院花兮兮住的房间就去了。 “田夫人~,你们在哪儿呢?” “这里~”田母刚安顿花兮兮躺下,就听到杨婶子的声音。又不放心把花兮兮一个人放在这里,也顾不得贵妇人的优雅什么的了,扯着喉咙就喊了起来。 “他婶子,麻烦你了!”田母看到杨婶子跟看到救世主一样。拉着杨婶子就往内室跑。 虽然她自己也生过孩子,可是那时候田家还不是现在这样子。一群丫鬟、嬷嬷、接生婆围着,记忆里除了有点疼,别的就没什么了。 现在儿媳妇马上要生了,田母特别的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观察注意一下呢。要不然,现在也不会麻了爪啊! “哎呦,田夫人,生孩子这事可急不来。”杨婶子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道。“还有,家里有热水吗?多准备些!” “有!有!我这就去拿。”说完,田母就往花兮兮浴室跑。家里安装了太阳能发电板之后,热水这些东西还真没缺过。跑到一半,田母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道,“他婶子,是要热水就行?还是得要开水啊?” 浴室里的水平时洗澡还可以,要是需要开水的话,还得去厨房烧,那里有花兮兮弄来的电热水器。 烧起来也很快。 “开水!”杨婶子正在从包裹里把接生用的东西往外拿,听了这话头都没抬的答道。 花兮兮这会疼的已经说不出话了,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疼过。听到杨婶子让田母去烧开水,就猜到这是一会儿生的时候,清洗消毒用的。 只是,看杨婶子这工具,一看就是用了有些年头的。即使用热水消过毒,她也不放心。忍着疼,对着田母道:“娘~,你、你去······,那边柜子里有个玻璃瓶,拿来给杨婶子。”那是之前就准备好的。转头对着杨婶子道:“嗯~、麻烦您了,辛苦您一会儿消毒的时候,也用我娘拿过来的东西把工具也泡一泡。呜呜~,太疼了~”说完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本来忍疼忍了这么久,就是一头一身的汗,头发像是被雨打湿了一般。这会一哭,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真是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可是,无论是田母还是杨婶子,看着这么娇气的小人,一边哭一边交代她们要怎么做的样子。只觉得心疼。 田母对自己的儿媳妇那是无脑相信的,直接从桌上拿了酒精交给杨婶子,“她婶子,麻烦你了。我这就去烧水。” 说完,人就冲了出去。 心里不住的后悔,当初怎么就把家里的下人打发的这么干净呢!要不然,那里会出现孩子马上要生了,还得先烧热水的地步。 可是苦了自家孩子了。 都怪死老头子。 说什么要藏拙。 杨婶子什么人家都接生过,酒精这玩意儿她在别的有钱人家见洋大夫用过。从田母手里接过玻璃瓶,打开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知道是什么杀菌的。 东西是好东西。 杨婶子也不再耽搁。 本来想先把接生用的剪刀放在蜡烛上烧一烧的,可是找了一圈都没见到这屋里放的有蜡烛那东西。 只能先把玻璃瓶里的东西倒在一旁看起来干净的小盆里。把剪刀放进去,想着等一会儿田母她们回来,再让他们拿个蜡烛或者油灯什么的过来,把剪刀烧一烧。 是的,人家杨婶子觉得,这些洋玩意还是没有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有用。 “啊~,呜呜~,太疼了~我要无痛生产~,呜呜~,我要麻醉针~”花兮兮这里已经疼得胡言乱语了。 都怪系统,把她弄到一个这么落后的地方来。 都怪田靖泽,要不然她也不用这么疼。 杨婶子把东西弄好,听到花兮兮这胡言乱语的话也没当回事。产妇疼得受不了,说啥话的都有。 一边用手摸着花兮兮的胎位情况,一边安慰道:“不怕哈,婶子手艺好着呢!接生过的小媳妇都说婶子技术好,不疼,孩子呲溜一下就生出来了。” 手下摸着孩子的胎位,知道这是马上要生了。又补充道:“使劲儿,孩子都看到头了。婶子我接生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省心的孩子,可见是个知道心疼娘的。” 花兮兮现在疼的已经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了,只听见杨婶子说“使劲儿”。迷迷糊糊中就感觉肚子轻松了,耳边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田靖泽红着眼睛趴在床边。 刚想和他撒撒娇,说一下自己刚刚有多疼、多辛苦。就看到,这人“縢”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嘴唇开始哆嗦,一副马上要在大哭一场的样子。 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心里叹气,都生完了,就不吓他了。 伸出手,想拉起田靖泽垂在两旁的手。 “嘿~,竟然还攥起了小拳拳。”好在这人知道自己刚生完孩子,没有力气。 不用花兮兮使劲,就自动把拳头松开了。勾起对方还在发抖的手,晃了晃。 “怎么了?超人妈妈想看宝宝了。超人爸爸怎么还不马上行动。” 福子找到他的时候,田靖泽正在学校里和同学们显摆自己马上就要有软绵绵的小闺女了。 自从花兮兮怀孕之后,这都成了田靖泽在学校里的日常固定活动。就连赵玉琪都一听到田靖泽显摆闺女就立马躲得远远地。 更不要说有的嘴毒的同学,因为受不了田靖泽每天给自己磨耳朵。直接毒舌“田靖泽年纪轻轻不想着怎么报效祖国,每天净想些儿女情长。一点新时代、新青年的样子都没有。” 田靖泽:······“这些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然后,更加大力宣扬他闺女有多可爱,多粉嫩。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闺女已经生了呢! 被田靖泽磨了几个月的同学们,听到田靖泽吹出花来的小闺女终于要生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好奇心也一下子被全提到了最高点。 都想看看田靖泽嘴里,“又萌、又可爱、又粉嫩、还乖的小闺女是个什么样呢!” 只是很可惜,现在还在上课,没办法跟着去看看呢!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赵玉琪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他直接跟着田靖泽一起找教员请假,理由都是现成了,“他干闺女要生了,他得去看看啊。” 教员:······ 知道的是你干闺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闺女呢。 知道他是什么尿性,就算不同意,他都能偷偷的走,直接挥挥手,就放他去了。 真等他自己混出去。 那时候,为了保持自己教员的面子,还得花心思在学生们面前批评他。对于这样的顽石,教员觉得,还是放过自己! 两人路上拦了一辆黄包车,心急火燎的往田家赶。 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田靖泽从车上跳了下来,腿一软,幸亏被赵玉起扶住。缓了一会儿,才把人推开,往家里跑去。 进了院子,听到后院孩子的哭声更清楚了。 田靖泽心里突然有些慌,媳妇生孩子,自己竟然没有陪在身边。 他是个渣男! 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 快步进入他和花兮兮的房间,田母和田婶正一人抱着一个红红的布包,田靖泽匆忙瞅了一眼就向着内室走去。 倒不是他只记挂孩子,而是怕花兮兮醒来问她孩子的情况,他要是回答不上来 她一定会掉眼泪的。 大略看了看孩子,别的印象没有,只记得两个皱巴巴跟小老头一样的小脸。 心里嘀咕,长得这么丑,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生的是两个闺女。 不过,他倒没嫌弃闺女长得丑,只心里决定,自己得多多的挣钱,得给闺女攒多多的嫁妆。 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从外室进入内室的时间。 等看到小媳妇苍白着小脸躺在那里, 看到她那双满是刮痕的手。 想到昨晚,她还和自己抱怨留了这么长的指甲,可惜不能涂上漂亮的颜色。为了他和娃,她损失大了!缠着让他给她把指甲一定得修剪的漂漂亮亮的。 可是现在整个手上的指甲,虽然看着也挺整齐,可是他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昨天他给他修剪过的。 应该是生孩子的时候,疼的受不了,把指甲都弄断了。 平时破层皮儿都和自己撒娇的人儿,现在这么安静的躺在这里。田靖泽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红着眼,拿着指甲刀,小心翼翼的又给小媳妇把指甲修剪了一遍。 之前田母她们见花兮兮指甲断了,已经给修剪过了,可是田靖泽觉得她们剪不如自己修剪的好看! 他可是专门看视频学过的! 等把十个手指的指甲都修剪的漂漂亮亮的,田靖泽又拿热毛巾给小媳妇把脸和手擦拭了一遍。 然后,就小心的等在小媳妇的床边。 赵玉琪看田靖啧跑了,也想追过去,还没等跑,就被车夫拉住了胳膊,“还没给钱呢!” 赵玉琪倒是想挣开,只是他一个公子哥和常年卖力气的车夫比起来还是差远了。而且,田靖泽已经跑的没影了,反正追也追不上了。 赵玉琪也就不着急了。 反正干闺女又跑不了。 慢条斯理的把胳膊从车夫手里抽出来,嘴里抱怨,“小爷是差那几毛钱的人吗?”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块大洋,扔给车夫,“剩下的是小爷赏你的。” “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车夫跑一天都不一定能赚一块大洋,现在一趟就赚了这么多,谢的那可是真心实意,脸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赵玉琪可不想站在这里看车夫的那张菊花脸,一转身,就跳进田家的院门。 进去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我去······ 田靖泽的媳妇儿刚生了娃,自己也不能跑到兄弟媳妇的屋里去啊! 最后,只能蔫哒哒的向着客厅走去。 然后,看到了焦急坐在客厅里的田父和田伯。 得! 一看这两位也是进不了产房,只能坐在这里干等着的。 好在田母怕孩子哭闹吵到儿媳妇,打算抱着孩子去自己房间。 路经客厅,远远的就被田父他们喊住了。 都在这里等着看乖孙呢! 老婆子太不贴心了。 心里抱怨着,田父也不坐着了,站起来就要接过田婶怀里的孩子。 “这是?” “老爷,这是小少爷。夫人怀里抱的是小小姐。少奶奶生了龙凤胎。小少爷先出生,小小姐晚一刻钟。”田婶笑着解答道。 虽然,田父更想抱小孙女,可是抱着小孙子,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欣慰。 “臭小子虽然不贴心,但是,生出来的孙子还是很贴心的,自己这个爷爷一抱就笑了。” 田母不知道田父心里想什么,要是知道,一准儿对着他翻一个大白眼。孩子这么小,除了哭和吃,就是睡。别的知道什么呀! 还你一抱就笑? 出现幻觉了! 赵玉琪早就想看看田靖泽嘴里漂亮的小娃娃了。 这会儿也扒着头往田父怀里看,只是一看,他就失望了。这红彤彤、皱巴巴的两个小猴子就是田靖泽嘴里萌萌哒、软软的、粉嫩嫩的小闺女? “这也太丑了!”心里想着,赵玉琪嘴里也直接说了出来。他家里哥哥虽然都成亲有了孩子,可是他看到那些孩子的时候,都是出了满月的,虽然那些孩子在他看来也长得也不咋地。但是,怎么也比这两个红皮猴子好看啊。 长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嫁人啊!就田家现在开着这么个小粮铺,让着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不行! 他得多挣钱! 干爹也是爹! 怎么也不能让自家孩子因为没钱,娶不到媳妇、嫁不了好婆家。 在这一点上,还是可以看出,田靖泽和赵玉琪能成为至交好友不是没原因的。 田母听了赵玉琪的话,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刚出生的小孩子都这样,等过些天,长开了就好了。咱们家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是俊俏的。” “对对对,靖泽小时候就长这样!”田父抱着小孙子,一下子就圆满了。平时那么严肃板正的一个人,现在笑的是一脸有孙万事足。 “这样啊!我说呢,靖泽夫妻俩长的就不差,孩子想来长得也差不了!”赵玉琪点头嘴上附和道。 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觉得田父田母可能是爷奶眼里出西施,自家孩子无论长成啥样,也是哪儿哪儿都好的。 反正他要多挣钱,给干儿子、干闺女攒聘礼、攒嫁妆的决心是没有变的。 “就是,咱们家大宝、二宝长得多俊呐!”田母一边笑着逗孙女,一边道。 “哎~,他笑了、笑了~”赵玉琪探着头,激动的快跳起来了。刚刚的嫌弃一下子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搓着手,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站在那里。 “是啊!咱们家大宝会认人了,知道谁亲近呢!” “对!大宝这是和咱们打招呼呢!” 一群人站在这里,对着两孩子开始了一轮无脑吹。 娘,孩子怎么长的这么丑啊! 田靖泽心疼花兮兮心疼的直掉眼泪,可是,又不想小媳妇刚生完孩子还要花心思哄自己。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深呼两口气,缓和一下情绪。 这才哆嗦着嘴唇道:“孩子们娘照看着呢,我这就把咱家两个宝贝抱来给你看。” 说完,怕花兮兮看到两个孩子的长相伤心,又补充道:“两宝贝长得可好看了,等过些天一定更好看。” 这是给花兮兮做铺垫呢,告诉她,孩子们过些天就好看了。 “咱俩的孩子一定好看啊。” 花兮兮一点没听出他话里的内涵,这会儿母性爆棚,觉得自己的崽崽一定是世界上第一好看。 田靖泽看他这样,心虚的没有说话,就跑到门口,对着田母的房间大喊,“娘,兮兮醒了,想看看孩子。你抱过来。” 说完不等田母回答,就又跑回床边,勾起花兮兮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田母和田婶很快就带着孩子进来了。 花兮兮看着两个孩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怎么长的这么丑?呜呜~,太丑了~” 皱巴巴、红彤彤,头发、眉毛稀疏的可怜。 要不是孩子是在家里生的,她都怀疑是不是田母她们抱错了孩子。 实在是太丑了。 亲娘滤镜都没有用。 田母现在可看不得有人说自家孙子孙女丑,自家孙子孙女长得多好啊。再找不到这么干净、精致的孩子了。 “瞎说,咱们家大宝、二宝长得多好啊!”田母嗔道。 “娘···”您老上年纪只是眼花,可没有瞎,是怎么违心说出这样的话的? 后面的话,田靖泽只敢在心里嘀咕,嘴里依然不服气,“你看着红彤彤、皱巴巴的,哪里好看!” 田母一点没被他这话影响,依然笑呵呵道,“刚落生的孩子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养养,可能养养两天就好了呢。”花兮兮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说完,就一脸心疼的看着两个孩子。 她还是不能相信,她跟田靖泽男的俊、女的靓,生出来的宝宝怎么长的这么丑呢? 这时候,两个宝宝也睡醒了。嚅动着小嘴,小拳头举在头顶,软软的。小脑瓜还动了动。一下子就把新手爸妈的心的软化了。 他们刚刚一定是眼瞎了,怎么会觉得自家宝宝丑呢? 明明又可爱又漂亮,你看那头发,看着就有光彩。 真是太可爱啦。 花兮兮和田靖泽这对新上任的宝爸宝妈自动化身护娃狂魔。 他们家娃是最可爱的。 你看那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跟小扇子一样。真是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看的娃了。 花兮兮从田母手里接过孩子,“娘,孩子是男是女?那个大?”说着就要去掀包着孩子的小包裹。 然后,被田母拍开了。嘴里嗔道,“孩子还小呢,受不得风。” 继而又笑呵呵道,“你怀里的是妹妹,田婶怀里的是哥哥。” 田母自从自家孙子孙女出生后,对着孙子孙女,脸能笑成一朵花。 哪个有他们家这么有福气。 一生就生了对龙凤胎。 “我可真是太棒了!”花兮兮自夸道。 “是是是,我媳妇儿最棒!”田靖泽无脑吹。 说着伸手从田婶怀里把哥哥接了过来。 他可是从一早就联系过的。当初知道媳妇怀孕之后,他就开始学习了。 看。 现在这不是用上了。 田母看两人抱孩子都有模有样的,孩子也都乖,没有哭闹。心里很是欣慰。嘴里说起孩子洗三的事, “按理孩子洗三、满月都要应该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只是兮兮刚生完孩子,不适合太闹腾了。” “而且,咱家这些年走动的亲戚也不多,到时候要让我孙子孙女受委屈了。” 说完怕花兮兮觉得被怠慢了,又赶紧补充道,“等孩子百天的时候,咱办两天流水宴,到时候好好的热闹热闹。” 按说,田家当初缩减生意,就是为了自家不那么显眼。 这会儿,为了自家孙子孙女,田父和田母连流水宴都想出来了。可见是真的心疼孩子。 流水宴···花兮兮觉得完全没必要。 “娘,我知道您跟爹心疼孙子、孙女,只是现在这年月的,办流水宴还是太招摇了,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咱家有钱嘛。到时候,真要是有那心思不好的······” 后面的话都不用花兮兮说,田母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心里虽然同意花兮兮的说法,又觉得要是不声不响只自家人吃顿饭,太委屈自家宝贝孙子孙女了。 不行,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她的孙子孙女。 没见,田父这么老成持重的人都张罗着办流水宴。 还不是怕委屈了孩子们嘛。 “要是就这么悄没声的,那咱家大宝、二宝多委屈啊。”田母不乐意道。 知道婆婆心疼孩子,花兮兮提议道:“洗三就不办了,我刚生完孩子,气色这么不好,不想让外人看到我现在的丑样子。” “至于满月,咱们就让爹的铺子搞个打折促销,把粮食便宜一半卖。既能让大家都跟着高兴,又能给孩子们积福。” “至于邻居们,就各家送一些红鸡蛋添添喜。咱们自家人再坐一桌丰盛的席面坐在一起热闹热闹。娘,您看这样行不?” 这也是花兮兮挖空心思,把看过的小说想了一遍,才想出这么一个既热闹又不显眼的主意。 “行!”田母勉强道。 也知道这时候和前些年没法比。 晚上,田母把儿媳妇的话和田父一说,立马就得到田父的肯定。 “儿媳妇说的对,热闹也不是只有办流水宴这一种。从明天起,到满月那天,铺子里所有粮食都半价卖。老百姓要是能买到便宜的粮食,可是比到咱家吃一顿饭要高兴的多。” “是,我也觉得这样好!” 田母这会儿可没有之前的一点勉强。 真真是觉得自家儿媳妇聪明,想的主意好。 “孩子们还是受委屈了,以后等年头好了,咱们再好好弥补弥补。”田父叹息道。 “也是,不是我说,外面谁家的孩子有咱孙子孙女长得好。还是龙凤胎,说出去谁不羡慕。”田母一边拿着儿媳妇给的瓶瓶罐罐往脸上拍打,一边道。 田父看着自家夫人啪啪拍自己脸的样子,看的直摇头。 你说这人平时比谁都小性儿,外人不小心碰一下都耍性子,这会儿对着自己的脸可是真下得去手。 “你好了没有,都坐在那里涂涂抹抹半个小时了。” “你这人,用胡兮兮的话说,就是一点不懂什么叫审美。” “这可是儿媳妇给的,说是擦脸的时候一样都不能落下,要不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田母把脸伺候好,又拿起手霜细细的涂到手上,一边按摩一边往床边走去。伸着手跟田父显摆,“你看,最近我的皮肤是不是水嫩了很多?” 田父从来都不关注这些的,只觉得最近这老婆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性子又变得跟年轻那会儿一样娇蛮,要是他不回答,或者是回答的不好,一定又得冷着脸好几天。 怕又惹人不高兴,连忙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虽然,最终也没看出个什么道道,只是还是夸赞道,“看着是比原来白了一些。” 田母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满意,儿媳妇说了,给自己的这套什么护肤品是抗衰老的,可以减少皱纹。 怎么到了这老家伙这里就只是白了一点呢? 只是这大晚上的,实在不好因为这事在和他生气。她还是赶紧睡觉,免得一会儿孩子醒了,自己没精力照顾。 儿子、儿媳虽然有田婶帮衬着带孩子,可是那两人还都是个孩子呢,晚上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样呢! 到这时候,田母才发现家里的下人还是少了。 想到这里,田母也不再纠结自家老头子没眼力见了。推了推一旁快要睡着的田父,“你说,儿媳妇年纪不大,这一下子就是两个孩子。晚上孩子醒了、哭了、闹了,那小两口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的过来。” 听了这个问题,田父提议, “要不就再买个下人?” “随便一个人你放心啊?”田母不同意道。“不是几十年的情分,人家能好好替咱们照顾孩子?” “要是遇到那心眼儿坏的,背地里虐待孩子怎么办?” “那怎么办?” “照顾孩子的活你也干不来啊。” 不是他小瞧人,当初靖泽生的时候田母自己都没照顾,现在上年纪了,一下子照顾两个孩子。 啧啧··· 田母被田父这话气的心口疼,你说都过了一辈子了,这人怎么就不会说两句好听话儿哄哄自己呢。 “谁说我照顾不了,靖泽不也长这么大了吗?” “你问问胡同里,谁不说咱家靖泽长得好,又聪明,还是大学生。早两年说不定还能给咱考个状元呢!” “你可得了!自家儿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啊?也就是有些小聪明。” 这话的意思就差说,你儿子长啥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可是把田母气的够呛。 “什么叫小聪明,小聪明能娶到兮兮这么好的媳妇?小聪明能一下子就生出龙凤胎?” 说完,又打量的看了看田父,“不像某些人,不要说龙凤胎,想生个闺女都没有!” 她当初也想生个软软嫩嫩的女儿的,谁知道,盼了这么多年,连个影儿都没盼到。 后来年纪大,才不得不放弃。 田父一开始也就是随口说的,听到田母这满是内涵的话,平时那么清冷严肃的人也跟着急了,“那不是你,怕疼,说什么都不要生了。怎么?咱们现在再生一个?” 田母听见这话,一下子就闹个大红脸。这死老头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孙子、孙女都有了,要是她再生个孩子出来,街坊邻居不得笑话死。 嗔了田父一眼,“瞎说什么呢!” 说完,就红着脸盖上被子睡觉了。 田父是真气急了,要不怎么也说不出这么没水准的话来。现在看老婆子害羞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咳嗽两声,“是不早了。” 说完也就躺在一旁睡了。 夜里,孩子确实醒了两回。 喂了奶,换了尿不湿,就又睡了。 真是乖得不得了。 连田婶都说,就没见过这么心疼爹娘的孩子,一点都不哭闹。 小少爷和小小姐比少爷小时候乖巧,不闹人。 第二天,田母早早醒来看孙子、孙女,听到田婶夸奖的话,笑的抱着小孙子就不撒手。 “奶奶的乖孙,知道心疼娘亲呢!对不对啊?” 花兮兮抱着小闺女附和道:“我们妹妹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夜里可乖了。” “都贴心,都贴心。” 田靖泽这个爸爸一边给孩子冲奶粉,一边忙里偷闲的念叨两句。 花兮兮虽然已经有了奶水,但是两个孩子嘴壮,还要添补奶粉。 这就看出花兮兮怀孕期间吃空间里灵果的好处了,虽然是龙凤胎,但是个头比这时候其他人家只生一个的一点也不小,两个宝宝也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吃了早饭,田父看了刚出生的孙子孙女。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田伯去粮铺。 一路上,难得的还哼起了小曲。 到了铺子里,又笑呵呵的让福子在把半价的牌子挂上。 就站在柜台前,脑海里都是乖孙、乖孙女。 等客人进来买粮,都要热情的接待一番,末了,还会和人家说上一句,他家刚生了孙子、孙女,长得那是又白净、又漂亮。 巴拉巴拉······。 因着店家生了龙凤胎粮价减半,来的客人都会发自内心的跟田父道喜。 听得田父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 因为店里搞活动,来买粮的顾客一传十、十传百,导致一上午忙的店里几个人连停下来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最后,还是田父拍板,活动期间,铺子每天只开半天,剩下的时间让店里的伙计好好休息一下。 至于他自己,当然是回家看乖孙去啊! 还有,乖孙的名字回去还得再好好选一选。 “掌柜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我家亲戚离得远,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能再等一会儿吗?” 因为店里粮食便宜,有些人不仅自家把手里的余钱都拿来买了粮食,还通知了关系亲近的亲友。田家粮铺的粮食比市面上便宜近一半。 这不,就有些人在买了粮食之后,就在田家粮铺门口等着自家亲戚。现在看到田家铺子只卖了一上午就要关门。心里都是急的不行。 难不成是因为粮食价格卖的太便宜,店里亏损严重所以不卖了? 也有那性子急的,站在路口抻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向远方瞧。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啊!怎么还没到啊!” 粮铺里的主仆几人都是又饿又累。 口干舌燥的和守在店门口的客人解释了不知道多少遍,“活动明天还有,铺子只是休息今天下午半天。” 但是老百姓都被如今一天一个价的粮价吓怕了。好容易买到了这么便宜的粮食,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并且,如今这年月,除了人不值钱,其他的就没有降过价。 今天一块大洋可以买30斤米,明天可能就只能买25斤。就是店里有活动,那一样的钱也要少买两三斤的粮食呢。 只是这些人虽然心里着急,也知道人家店家这么卖是赔钱的,如果不卖了,他们也没办法。 一个个急的汗都出来了。 厚着脸,尽量的拖延店家关门的时间。 有那着急的大娘急的都抹起了眼泪。 “掌柜的,您就再等等!我闺女嫁到昌平去了。最近刚生了个儿子。家里穷,当娘的没东西吃,孩子就没有口粮。孩子平时就指着喝点米汤活着。最近家里凑的那点精细粮食眼见着就要吃完了,今儿一早听说您这里粮食便宜,我就赶紧打发我家小儿子去给她送信儿,打算着几家凑钱买点细粮。给那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田父本来就不是那心狠的人。最近自家刚得了孙子,一听孩子的事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眨眨泛红的双眼,“老人家,不急!您先回去吃午饭。今天粮铺和往常一样,还是掌灯再打烊。”说完,田父又转身对店里的几个人道:“你们也赶紧吃点东西,歇口气。看这架势,下午的客人比上午只多不少!等忙过这几天,再让你们好好休息几天,松散松散。” “掌柜的您高义!” “掌柜的大善!” “掌柜的任义!” ······ 围着的百姓听了田父这话,全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赞扬起田父。 至于田父让他们回去吃午饭的建议,全都忽略了。这时候,大多数人家普遍是一天两顿饭。就这,还是家里条件好的。 更多的是早晚一碗稀的可以照见人影儿的清粥。 所以,午饭这么奢侈的东西真的是只有那富贵人家才有的。 田家店铺里的主仆几人看终于把客人安抚下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们真怕这些人闹腾起来。 午饭想好好吃是不可能了。 好在,饭菜质量那是真的不错。吃的主仆几人各个都是肚儿圆。 吃完饭,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下午的人比上午还要多。 等主仆几人打样、落锁之后。累的那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今天一天卖出去的量比过去一个月都多。 这时候称量可没有电子秤,都是用的杆秤。 这可真是一秤杆一秤杆,一斤一斤的把那些粮食给称出来的。 “好了,你们今天也都辛苦了。一会儿福子跟着去家里拿些吃食过来,你和顺子吃了就早早休息!等明天洗三的时候,再让你们田婶给你们做些好吃的。”田父拿着毛巾拍打着自己身上灰尘说道。 “田婶做的饭啥时候不好吃过,哪次我和顺子都吃的恨不得把舌头都吞掉。”福子从田父的话一落,就把放在柜台下的食盒给拿出来了。颠颠儿地站在田父屁股后头,等着跟他一起回家取饭菜。 “就你嘴贫。”田伯笑骂道。 “我这是实话实说。” 福子躲在田父后面,探着头,“婶子这么好的手艺都换不来您一声好,赶明儿我就去告诉婶子。” “皮又紧了是?”田伯拿着清理柜台的鸡毛掸子虚晃着道。 “田伯,我错了!我错了!”鸡毛掸子离得还有八丈远呢,福子就抱着头在那里哀嚎。活像受了多大委屈的。 “臭小子,越来越不像样!”田伯拿着鸡毛掸子轻轻地在福子背上敲了一下道。 “哼!不等明儿了。一会儿我就去和婶子说你又拿鸡毛掸子打人。”福子龇牙咧嘴道。 “去,赶紧去!要不等会儿,身上的红印子就要消下去了。”说完,田伯又扬着鸡毛掸子道:“要不,我再给你添点,好给你提供点证据。” “我知道,您才舍不得呢!”说完,福子就向着已经出了门的田父跑去。 “这个臭小子!”田伯笑骂道。转手把鸡毛掸子插回柜台上的空花瓶。又对扫地的顺子道:“等福子回来,你俩就赶紧把店铺从里面上锁。夜里睡觉也警醒着点。” “知道了,田伯您也赶紧走。路上有老爷和福子一起,也安生些。”顺子答道。 “嗯!那我先回了。” 说完,田伯就紧赶两步,向着田父他们追去。 田父他们知道田伯还没出来,走路的时候特意走的慢一点,等田伯追了上来,主仆三人这才一起向着八宝胡同走去。 回到家,田婶早早的就把晚饭做好了。 把给福子他们的饭菜给装到食盒里,又仔细的叮嘱他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回到铺里就赶紧落锁。 直唠叨的福子连向田婶告状都顾不上,拿着食盒就跑出了院子。 远远地只传来一声:“知道了~” 看的田婶是直摇头。 晚饭,花兮兮是在房间里吃的。 没滋没味的月子餐吃的她直噘嘴。 早上,她就从系统里换了身体修复液喝了。身体早就的比怀孕前还好了。只是田母说什么“哪有生完孩子第二天就遥哪儿到处乱跑的。怎么着也得坐够30天的月子。要是她再闹幺蛾子,就让她坐满两个月。” 吓得花兮兮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装柔弱。 唉! 有一种月子,叫你婆婆觉得你要坐。 好在,经过花兮兮的好说歹说,田母允许她坐月子期间可以洗澡。要不花兮兮得疯。 看着花兮兮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田靖泽就是一阵好笑。 “要是实在在床上躺够了,就下来在房间里溜达溜达。娘也是心疼你。要是你这时候让你出去溜达一圈,明儿一早,整个胡同都得知道,田家不待见儿媳妇,不待见新生的孙子、孙女。” “可是,我身体真的没什么事儿了呀!” 花兮兮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只得闭着眼把碗里最后的鱼汤干掉。 “好啦!好啦!我听话还不行嘛!为了我儿子、闺女,我就再在这屋里憋一个月。” 说完,又地头蹭了蹭儿子闺女的小脸蛋,“况且我儿子闺女这么可爱,就是天天看着你们我都不会烦。” 把田靖泽看的是眉头直跳。 自己不会这就失宠了! 低头看看因为被媳妇儿骚扰醒了却不哭闹的儿子闺女,田靖泽自己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真是再也找不出他家儿子闺女这么可爱的娃儿了。 佑安、甜甜小朋友的洗三宴~ 洗三这天,本以为只有自家人聚聚。 没想到,赵玉琪竟然带着田靖泽的几个同学来了。 不仅如此,赵玉婉也大着肚子拖家带口的来了。 一群人,除了赵玉婉这个大肚婆,其他人全都聚在前厅,叽叽喳喳的吵吵着让田靖泽赶紧把他闺女、儿子抱出来。看看孩子是不是真的像之前田靖泽说的那么漂亮、可爱。 田靖泽对于显摆自家娃,那是从孩子们还没出生就一直兢兢业业在做的事。这会儿有这么多人捧场,丝毫不带犹豫的。 跑回房间,看到正和花兮兮说话的赵玉婉也只匆匆打了个招呼,“玉婉姐!” 说完,就抱起刚睡醒吃完奶,抱着小手手在啃的儿子闺女往婴儿车上放。 看的花兮兮直卡巴眼,这是哪一出。 “怎么了?”不是说今天就自家人吃个饭吗?难道这是又把杨婶儿找来了,要给孩子洗三?“没事儿。”田靖泽摇摇头,又小心的把闺女的小手放在小被子下。“娘只把杨婶请来,说是要请她也来吃一顿饭,好好谢谢她。” “不折腾孩子们。” 看田靖泽这个样子,花兮兮更疑惑了。 “那你抱孩子干什么?”看这架势,好像要出远门的。孩子从出生,也就是花兮兮刚生完和中间田父想孙子孙女的时候抱出过去,其他时候都是待在房间里的。 毕竟,孩子太小了。 “我几个同学来了,想看看咱家佑安和甜甜。”是的,在经过田父不知道多少轮的筛选之后,两个娃有名字了。 哥哥叫田佑安,希望他以后能顶天立地,佑华夏安康。 妹妹叫田甜,听名字就知道,全家人对于田家几代以来唯一的这个女孩是多喜爱。只希望她这辈子能甜甜蜜蜜、平安喜乐。 对于晒娃这件事,花兮兮自己也是不遑多让的。要不是现在被田母勒令必须待在房间里,她自己都要推着婴儿车出去显摆一番的。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没闲着,听见田靖泽这话,从床上噌的一下子跳下来。蹬蹬蹬跑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把这个也带着。” 这些照片都是花兮兮用拍立得拍的自家娃平时有趣的时候的样子。 唉!这么可爱的娃这时候也没个朋友圈让她晒晒。 遗憾的摇摇头,把照片递给田靖泽。 也不知道,短短的三天,孩子除了吃就是睡的情况下,她是怎么拍出这么厚一沓照片的。 “好!” 在田靖泽这个宝爸眼里,自家娃儿就是皱皱眉头都是可爱有趣的。手里拿着这一沓照片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赵玉婉已经被这对奇葩父母惊呆了。 显摆孩子也没有显摆成这个样儿的啊!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田家的这一对宝宝很可爱。可是也没见过这么显摆的呀!她都怀疑,要不是孩子刚出生身子娇弱,这两人能推着婴儿车带着这两孩子围着北平城显摆一圈。 而且,这两人,怎么说呢···要说对宝宝不精心,可是给孩子吃的、用的,让她这个家世背景在北平城数的上的人看得都羡慕。 真是样样都是好东西,样样都是一般人见都没见过的。可是,要说他们对孩子多精心,这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就这孩子出生才三天,身子骨那得多娇弱啊!而且,就这两人抱孩子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田靖泽刚刚抱的是个枕头呢! 赵玉婉看的是心惊肉跳,心里一个劲儿的犯嘀咕。 就算这两人年轻不知道照顾孩子,田母也不是那恶毒婆婆啊! 怎么就让这两人这个样子祸祸孩子呢! 要是田母知道赵玉婉心里的想法,一定大呼对方为知己。 孩子出生的这三天,她感觉自己白头发都多了,真是为这两个讨债鬼操碎了心。 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人家当时答应的好好地,回头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她要把孩子抱回自己房间照顾,又怕花兮兮多想。儿媳妇刚给自家生了这么有福气的一对孩子,孩子一出生就抱到婆婆房里,要是外人知道了怎么想。 最后没办法,田母只能白天全天都长在儿子儿媳妇房里。这样,既能照顾儿媳妇坐月子,又能照看着点孙子孙女。免得这对不懂事的操蛋玩意儿一个心大,让孙子孙女受委屈。 好在田靖泽过两天就要去上学了。 要不田母不知道还得上多少次火。 实在是这两人那太不着调了。 而且,这两人还不分时间场合的在亲亲我我。 田母觉得这才几天的功夫,她脸皮都厚了。对着两人时不时的黏糊都能坦然面对了。 反正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守着自己这个婆婆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折腾呗,反正最后不好意思的不是她。 按其实,她不是那不讲理的婆婆,儿子儿媳妇感情好,她高兴着呢。这两人倒好,热乎起来,连孩子都能忘了。你说,她孙子孙女这么小就被这对无良父母这么忽视,要是孩子再大一点,不会就要开始操心父母。 想到这里,田母就对孙子孙女未来的日子担忧。 她孙子孙女得多累啊! 所以,就算是待在儿媳妇屋里被这对不着调的刺激的的脸红脖子粗,田母还是坚守在岗位。 期间,田父知道她整天待在儿子儿媳房间,觉得不像话,劝了几次都没劝动。 其实,这些只是大家育儿观念不同。 孩子一出生,花兮兮就从商城里买了改善体质的药。再加上她自己一直修炼仙灵诀。孩子们的体质真是比这时候一般孩子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而且,这时候人精细养孩子是因为外界环境差,再加上现在医疗条件差,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但是,这些对于田家来说都不是问题啊! 田家的生活水平不要说和现在的人比,就是放在花兮兮那个年代也是不差的。 所以,小两口从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 在有限的条件下给孩子们最好的,但是在对待孩子上,还是尽量的糙养。绝对不能把孩子养成娇气、任性的性子。 当然,两人年纪小,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儿。所以,在对待孩子方面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两人是不知道的。 只能说刚出生的佑安、甜甜小朋友身体强悍,几天下来,对这对无良父母也是适应良好。 现在被自家爸爸拉出去晒,不仅没有丁点不适应。反而还给面子的没有睡着,也没有哭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咯咯笑,把一群标榜新时代的青年给萌出了一脸血。 恨不得自己立马也能生一个。 “哎~,我怎么觉得这俩孩子比刚出生的时候好看了呢?”赵玉琪惊奇的道。 花兮兮和田靖泽听了这话,齐齐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儿。只是没等他们把这不会说话的玩意儿赶出去,田母就在一旁笑呵呵的解释道:“刚出生的娃娃都是一天一个样儿,咱家宝宝长得是最好看不过了。” “伯母这话说的对。而且,两个宝宝一举一动,让我看了就心痒痒,就想抱抱他,亲亲他。”赵玉琪附和着,就要伸出手去摸小甜甜的粉嫩小脸蛋儿。 只是,手还没等伸出去,就被田靖泽“啪”的一下子拍开。“我闺女皮肤这么嫩,你皮糙肉厚的,要是把我闺女脸弄伤怎么办?” 说完,又嫌弃的看了赵玉琪一眼,“再说,你洗手了吗?” 赵玉琪这个憨憨一点没听出田靖泽嘴里的嫌弃,“我洗手了!刚洗过!”说着还把自己的手放到田靖泽面前摆了摆。 以此证明自己的手绝对干净白嫩! “等你下次沐浴更衣再说!”田靖泽无情拒绝道。 赵玉琪被田靖泽的冷酷无情的样子气的手抖。 痛心疾首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有你这么无理取闹的吗?” 说到最后,赵玉琪气的都捂起了心口窝,可见是真的被气到了。 “让你沐浴更衣后再碰我儿子闺女都是看在你是兄弟的份儿上,要是别人,就算是给自己换层皮我都不让他碰。” 田靖泽对于好兄弟竟然这么不把自己家两个宝贝当回事也生气了。 其他人:……“那我们是不是还得庆幸自己有自知之明,没有伸出手做出什么不自量力的事!” 二货有二货的好处,赵玉琪听完田靖泽这话立马就不生气了,听了这话,觉得田靖泽果然给自己这个兄弟面子。乐呵呵道,“那我下次来之前洗个澡再抱我干儿子、干闺女。” 说完,还得意的瞅了一眼围着的其他人。好像在说,“看!也就是我有这个面子能抱,你们哪儿凉快到哪儿去!” 看的在坐的人是满头黑线。 赵玉婉一度怀疑,是不是要抽时间跟母亲说一声,多给小弟吃点核桃,给他好好补补脑子。 花兮兮自己对待孩子粗心的不得了,但是对于别人,也是不放心的。无关乎对方是谁,只是因为出于一个母亲的不放心。 所以,对于田靖泽的做法也是百分百赞成的。 田母虽然也不放心别人碰自己家这么小的孙子孙女,但是儿子让人家沐浴更衣后再来碰孩子的做法,看的她也是满脸尴尬。 这可是就差指着人家的鼻子说对方埋汰了。 要是脾气大的,听了这话,能直接甩袖子走人。 想到这里,连忙缓和气氛道:“兮兮手里拿的是什么?宝宝们的照片吗?” 也不生气儿媳妇坐着月子跑出来了,反正,不管咋样,也比让这么多人尴尬地站在这里,一言不发的好。 “嗯!都是拍宝宝们平时的样子。” 说着花兮兮大方的把手里的照片分给大家,“大家看看我们家宝宝是不是特别可爱!” 终于又让她体验了一把晒朋友圈的快感。 圆满了。 大家本来因为田靖泽的话,都在寻思是不是要去洗个手。接过花兮兮递过来的照片,一下子就被照片上宝宝们萌萌的小样子吸引住了。 “两个宝宝睡着后竟然连表情动作都是一样的呢!” “两个宝宝长得也相像!” “哈哈哈,这张照片好像是宝宝扯到自己的头发,疼哭了~” …… 两个宝宝一下子就荣升成了最受欢迎的人物。 现在别说田靖泽让他们沐浴更衣后再来摸一摸、抱一抱他们,就是他们自己,也觉得,想要抱这么可爱的两个宝宝,怎么也得提前三天开始沐浴更衣。 更是有几个同学听到赵玉琪竟然可以做两个宝宝的干爹,一边羡慕嫉妒的看着赵玉琪,一边积极的表示,他们也想做宝宝的干爹、干娘。 赵玉琪看到这群不要脸的竟然要挖自己墙角,一下子就急了。“怎么滴?你们一个个既要当干爹,又要当干娘的,你们是啥关系啊?想成亲,赶紧回家找你们爹娘张罗去。别拿着我干儿子、干闺女当借口。” 这话一落,立马让客厅里的男男女女红了脸。 十七八的年纪,本来心里就有点青春期的懵懂,现在被他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众人真是又臊又好奇。 眼神儿看向对方都觉得烫的慌。 更是有那本来就有些好感的一听这话,心里就活动开了。 “没道理田靖泽都能有这么可爱的宝宝,自己只有干看着眼馋的份儿啊。”想到这里,再看看自己偷偷喜欢了人,两人对视一眼,脸更红了。 同时心里悄悄下决定,回家就让爹娘去提亲去。 嗯!还要把田家两个孩子的照片带过去让爹娘看看,这样爹娘眼馋人家的孙子都能加紧张罗自己的亲事。 但是,对于那些本来什么想法都没有的人,赵玉琪这下子可就犯了众怒了。女孩子还好说,只是红着脸不说话。 平时习惯和赵玉琪呛呛几句的一个男同学道:“怎么说话呢?你自己不也是从很早就哭着喊着缠着靖泽要给宝宝们当干爹吗?这么说,你自己也是急着娶媳妇儿,着急生孩子了?” 赵玉琪可不怕这个,他的那些前女友双手双脚加一起都数不过来。害怕别人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是又怎么了?小爷受欢迎,要嫁给小爷的人能绕北平城一圈。” 男同学:……“多光荣咋地。” 只是,论不要脸,赵玉琪属第一,别人只能甘拜下风。 好在,田婶的饭已经准备好了。 不能当宝宝们的干爹、干娘,能再田家吃上一顿别具特色的午餐也算是弥补了大家的一些遗憾。 实在是,田家的午饭太好吃了。 而且,菜品还丰富。 许多一般很难吃到的菜,田家的餐桌上都有。 又有鱼又有虾,最好吃的是餐后的甜点。 真是比洋人的餐馆里卖的还要好吃。 走的时候,田母看大家喜欢吃,还给大家每人都装了一份。 乐得今天来的一众人真是眉开眼笑。 “谢谢伯母!” “伯母您快回去!不用送我们了。” 众人纷纷道。 “好好好!有空来玩啊!”田母笑眯眯的道。 花兮兮早就在没吃午饭之前就被田母给弄回房间去了。 所以,这会儿田靖泽一点也不想和这群人在这里客套。 “明天还得上课呢!大家赶紧都回去休息休息!” “靖泽,你明天去学校吗?要不要我把笔记给你?”有个同学道。 田靖泽当然不想去,可是今年就要毕业了,而且现在也没有媳妇说的那什么陪产假。虽然很想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但是已经请了好几天假了,要是自己再不去,学校的老师就得找到家里来了。 想到这里,不情不愿地开口道: “我明天去学校,要是可以的话,把你前几天的笔记借给我一下!” “好,明天带给你。” 说完,大家就三三两两的分开走了。 有那嘴里闲不住的,在路上就把田母给装的一些瓜子拿出来嗑。才吃了一颗,就尝出这瓜子的不同来了,“怪不得平时赵玉琪下课嘴就不停呢,这瓜子的味儿可真不错,竟然是咸香的。” “哎~,我这个是奶香的呢!”同行的女生嘴巴像安装了电动小马达一样,飞速的磕着瓜子。 “我的是甜甜的!”这个是焦糖味的,其实田母给大家都是每种都单独装了一包。几人都是随手从装瓜子的大包里随手拿了一包嗑。可不就吃出不同的口味来嘛! “这瓜子真好吃,怪不得赵玉琪每天兜里瓜子就不断,一有时间就嗑两把。”方远航遗憾道。早知道,自己就是厚着脸皮都要从赵玉琪那小子兜里掏两把出来。 “是啊,之前他给我吃,我还嫌弃没有滋味儿,嫌弃嗑瓜子不雅观,我都没收”江云瑞道。 “哼!赵玉琪也是厚脸皮沾了田靖泽的光,赶明儿我就让我娘到田家铺子多买一些。”汪雨嘴里动作不停,手上又从放零食的大包里掏出一把瓜子。 “嗯嗯!我回家也让家里人来多买些。”其他两人听了都连连附和道。 相同的场景在其他从田家做客的人里发生。倒是让田家粮铺里的杂货生意也跟着好了起来。 倒霉的贼~ 田家因为新出生的两个宝宝,生活一下子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 花兮兮也因为两个小祖宗每天天一亮就醒,已经很久没能睡成懒觉了。 田母看到她每天这么哈欠连天的样子,不止一次心疼的说,“要不晚上还是把孩子放到我和你爹的房间里。你看看你眼下的乌青都什么样儿了。” “娘,没事儿,现在虽然起的早了。晚上孩子们睡的早,我也跟着睡的早了。睡眠时间绝对足足的。您就放心!” 白天一天都是田母帮着照看孩子,晚上田靖泽也跟她一起照顾孩子。现在,田家白天还请了个人来帮田婶打打下手,连洗尿布的活都给干了。 花兮兮自己除了给两个孩子喂奶,最手忙脚乱的事情就是给两个宝宝洗澡洗屁屁的时候了。 小崽子滑不溜丢,跟个小泥鳅似的。好几次,花兮兮手滑,都险些将宝宝给摔了。 就这个,还是有田母或者田靖泽在旁边打下手。 要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场面呢! 因为田家铺子整整一个月,卖的粮食都比别的铺子便宜一半。 怕引起同行的忌讳,也怕引来心思不正的人,田父决定,每天往外售卖的粮食都限量。 卖完当天的限量,当天就不再售卖。 田家铺子不大,每天售卖的粮食对于偌大的北平城来说是九牛一毛。所以店铺的日子还算安稳。 只有那些家里艰难的人家,会每天特意早早的守在门口等着买这便宜的粮食。就是这个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田家粮铺的生意每天都火爆异常。 又知道店里守夜的就两个小伙计。 这不,还真被人给惦记上了。 这天晚上,福子、顺子吃完从田家拿过来的的田婶亲手做的饭。又仔细的巡视了一遍店里的各个门窗。 确认门窗都上锁之后,两人就早早的睡了。 完全不知道,店里这个夜晚有多热闹。 清晨,鸡鸣一遍两人就起了。 “哈~,顺子,赶紧起了!”福子打着哈欠,拍了拍一旁睡着的福子。 因为最近店里早上客人多,两人起得比平时也早了许多。起床要先把店里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等田父他们到店里,客人也就进门了。 顺子听到福子叫自己,闭着眼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卯时一刻了。”福子看看一旁的更漏道。 “那是得抓紧了。” 顺子蹭的一下子就从床上窜了下去。拿起放在炕头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嘴里道, “我先去打水洗把脸,醒醒神儿。顺手把早饭做了。” “你去前面把柜台擦了。” “行。” 两人分好工,就忙活开了。 水井在后院,顺子直接向着后院走去。 两人原本都是自己开火做饭的,花兮兮来了之后,田家饭菜水平直线上升。田父心疼两个小伙子,所以就特意让田婶晚饭顺便给他们也做出来。 让他们跟着吃点好的,补补油水。 还别说,一年下来,两人的个头都窜了不少。人也圆润了。 放在这时候的人堆里,说的上是人高马大了。 “顺便把田婶之前做的咸菜捞一些出来。我先去把柜台再擦一擦。”福子说着隔老远不忘提醒顺子,自己也趿拉着鞋向门外走去。 两人从后院的井里打了一桶水。倒在脸盆里,一起洗了个脸。自从政府要求剃辫之后,两人为了好打理,都剃成了光头。 洗脸的时候随手拿着湿毛巾把光头擦一遍。就干净了。 洗漱完,两人分开各自干各自的活去了。 顺子洗漱完,刚进入厨房,还没等把米洗干净,就听到前面福子的惊呼声传来。 “顺子,顺子,快来!” 听着声音就知道一定是遇到什么着急的事了。 顾不得管洗到一半的米,顺子甩着湿漉漉的手就急匆匆向着前面走去。谁知道,走到一半,就看到福子慢悠悠的从前面走了过来。 疑惑道:“怎么了?” 福子声音平淡道:“我来拿绳子。” 一听这话,顺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兴奋道:“这是又有不长眼的上门了?” 自从店里粮食半价售卖之后,就有那不长眼的半夜找上门来。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把两人吓的不轻。 那天一早,两人刚起床。 就听到前面铺子里传来“咚咚”的声音。 两人一听动静,就知道店里进了贼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就吓醒了。 衣裳都顾不得穿,手忙脚乱的拿了店里挑粮食的扁担就向前面冲去。 他俩都是孤儿,大冬天差点冻死在路上,田父早上在粮铺门口看见昏迷的两人,见他们可怜,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窝头。 兄弟俩为了报答田父,夜里就自觉给田家的铺子看门,田父看了心软,看他们人还算机灵,就收留了他们。 两人虽然说是田家的奴才,可是自从进了田家,再也没有挨饿受冻。两人也是把田家当成自己家的。 现在,知道家里进了贼,那还得了。 “小贼,活腻歪了?” “竟然敢到我们田家铺子撒野!”一进门两人连人影儿都没看到,就就要抡着扁担一阵招呼。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们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事情。 只见,一个人躺在铺子里的地上,滚来滚去。看样子滚的时间应该不短,把店里的地面都给擦干净了。 奇怪的是,那小贼好像看不到有人进来一样。 听到声音也没有反应,只在那里滚来滚去,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福子胆子大,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也没害怕,随手就用手里的扁担给了那小贼一下子。小贼这才像噩梦初醒般停了下来。 看到福子两人,没等两人说什么,就爬起来抱着福子的大腿,好像看到亲人一般。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呜呜~,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在冰凉的地上滚了一晚上了。” 福子被对方糊了一身的眼泪鼻涕,嫌弃的不行。抬腿就要把人踹开,谁知道那人好像早就料到一般,抱得更紧了,因为激动,脑袋还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福子顿时身子就一僵,被恶心的不行。 偏偏那人还一点没发现异常,抱着福子就跟抱着什么救赎一般。 顺子已经被这人奇葩的操作惊呆了,他耳朵尖,听清了这人说的话,然后就更吃惊了。等看到福子僵硬的身子,整个人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 这人竟然说,”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啊~” 那语调,一波三折,让人听了想不多想都难。 顺子心里嘀咕,“难道福子好这口?” 自己可是天天都和这家伙在一个炕上啊。 呜呜~,他脏了! 他遇到少奶奶说的变态了! 想到这里顺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福子人憨厚,根本就不知道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在从小一起长得的小伙伴眼里已经变成了变态。 好不容易把贼人甩开,就看到小伙伴怪异的眼神。那眼神···再是憨厚的人也能感觉到不一样啊! “你们两个这样多久了?”顺子咽了咽口水。 觉得虽然小伙伴变了,但是主子家的利益不能受损。事情还是得弄清楚的,这样也好跟老爷说,让老爷给自己换个房间啊。 福子以为顺子问他小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抱他大腿的,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你不都看到了吗?就是刚刚的事儿啊。” 听了福子这话,顺子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还好还好,变态才刚刚开始。自己的清白算是保住了。” “一会儿老爷来了,就请老爷给福子找个大夫。总不能看着这小子误入歧途。” 福子看顺子不帮忙抓贼,却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嘀嘀咕咕个没完,一下子就急了。 “别干看着了,来,搭把手。”说着低头一把扯起坐地上哭的小偷的衣领。等着顺子过来把小偷给绑了。 这一幕看在顺子眼里,脑子里一下子就活动开了。觉得这是福子一个人不学好不算,还要拉着自己下水啊。 头瞬间摇成拨浪鼓。 ”不,不,不。你自己来,我不行。” 怕福子闹疼起来就不管不顾,还出言好声提醒,“一会儿老爷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动作快点。” 福子这算怎么回事儿嘛! 竟然在粮店里瞎胡闹,要是被老爷发现,自己怕不是也要受连累。 想到这里,顺子瞬间 哭丧着脸道:“福子,这、这马上老爷他们就要来了。客人们也在外面等着呢。这事儿就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了!” “就是老爷要来了才着急啊。”福子皱着眉头,还傻站着不动的顺子就来气。“赶紧的,跟我一起把这人绑了。” “绑?绑了?”玩的这么花吗? 顺子吓得都结巴了。 这是怕一会儿老爷看到,生气,直接先把人关起来,等有空了再亲香亲香? 好在田家家风正,再加上现在没有以后网络信息传递的那么快。要不然,顺子得脑补出一出捆绑py大戏出来。 “不绑还留着过年呐?等会儿老爷来了,看到店里进了贼,咱们什么都不管,仔细你那层皮。”福子没好气道。 “贼?”顺子瞬间就清醒了。感情这不是福子的想好的。 “呜呜~,他不干净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 心里受了打击,整个人都蔫了,转身找来了绳子,和福子一起把小偷给绑了。还不死心,“这真的是贼?”不是你的相好?因为不小心被自己发现了,就说对方是贼人。 “废话。”一大早磨蹭到现在,两人什么都没干,福子就一肚子气。“不是贼人,半夜偷偷进咱们粮店干什么?” 干什么? 能干的可多了。 不如说为了某人? 顺子脑子里炸锅一般热闹,对着福子那张冷脸,却什么都不敢说。只怂兮兮地说了一声我擦桌子去了。就离开了。 只是,擦桌子的时候,眼神总是忍不住往地上捆着的贼人身上瞅。 田父和田伯没过多久,也来到了店里。 看着铺子里五花大绑的人,吓了一跳。 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还蔫头耷脑的顺子听见田伯的话,立马就就精神了。把他和福子早上起来,看到有人在自己铺子里滚来滚去的事情和田父一说。期间,还隐晦的提了提对方抱着福子不撒手的事。 只是,话没说完,就对上福子那双冒火的双眼,吓得脖子一抽, 连忙补充道:“老爷,这人可能这里有毛病。”说着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老爷,小的也这么觉得。” “我们一进来,这小贼就抱着小的的大腿,哭的好像看到亲娘老子一样。”福子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要不让顺子这么说下去,自己成什么人了。 “嗯嗯!”顺子跟着直点头。 反正不是他思想龌龊,一天到晚的瞎想。 这事儿真不怪他。实在是这个小偷被主人家发现不是赶紧逃跑,而是抱着主人家的大腿不撒手。 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田父听了两人的解释,也是一脸疑惑。不过,小偷人在这里,搞清楚事情的经过不难。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小偷有任何反应,只是躺在地上嘴里嘀嘀咕咕,好像真是个神经病一般。 田父对着小偷看了许久,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松。转头吩咐顺子,“你去拿盆水来。” 顺子听了田父的吩咐,转身就向后院跑去。 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回来了。 “老爷”顺子端着水盆,看着田父,等待下一步的吩咐。 田父对着小偷抬抬下巴,“破!” “哗!”顺子二话没说,就把一盆清凉的井水对着小偷兜头泼了下去。 本来迷迷糊糊,嘴里念念有词的小偷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然后,就是劫后逢生的庆幸。看着田家的主仆几人,满脸感激。“恩人大恩大德,从熊熊大火中将小人救出。小人下半辈子一定当牛做马,以报各位再造之恩。” 田家主仆:??? 傻子? 福子没想这么多,只知道这小贼不仅到铺子里偷东西,现在被抓住了,还想赖上自家。 多养一个人就多一份粮食。 福子自小跟着田家,对于自己原来的家没有什么记忆。独独记得,家里当初就是因为孩子多,所以才让他们自己出门讨活命的。 想到这里,福子就觉得这人一定是知道自家掌柜的心善,偷粮食被发现,就装疯卖傻的赖上掌柜的。 想到这种可能,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道,“干啥?干啥?” “别以为你这个样就不用去见官了。偷东西你还长脸了是?” 被福子一吼,小偷瞬间清醒过来。 是对啊,他本来要来田家粮铺弄点钱花的啊。 只是,刚进入田家的铺子,好像是遇上了大火。然后,他怎么喊都没人听到,跑也跑不出去,只能在火海里挣扎。 到现在,他还记得被大火烧的那股钻心的疼,还有空气里皮肉烤焦的味道。 眼睁睁看着大火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噬,他却无能为力。 只能撕心裂肺的疼的在火海中打滚。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赖三觉得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灵魂钻出身体,还看到自己烧僵的身体在地上打滚。 然后,他就看到黑白无常来了。 自己抱着黑无常的大腿痛哭流涕。埋怨他们来的太晚。那时候他想,就是让他立马就去十八层地狱,也好过看着自己被烧的漆黑僵硬的尸体,忍受着烈火灼烧钻心的疼痛在这里一直被烧下去好啊! 所以,他乖乖的被黑白无常用锁链锁好。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跟着他们去地狱,接受阎王爷的审判的时候,忽然天降大雨。眼前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 看着眼前田家主仆几人,简直是天神降临。 他是真心的感激。 所以,才说了刚才那些话。 可是福子这话,就像一道惊雷。一下子就把他劈醒了。 是啊,他是来偷东西的啊。怎么一进门就落入火海呢?转身看看四周,是田家的铺子没错,跟之前他踩点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点不像刚经历了大火的样子啊! 想到这里,小偷也糊涂了。 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田家主仆几人。 好在,田父已经被家里儿媳妇弄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洗礼过了。看小偷这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之前儿媳妇来店里,又给弄得保护自家铺子的东西。 这时候,等在铺子外面的客人越来越多。就等着铺子一开门就进来抢粮食呢。 平时这个点,田家铺子早就开门了。 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伙急坏了。 “别不是店家最近一直在亏钱,所以铺子开不下去了?”有个一早等在门口的黑脸汉子道。 “不能,昨天我还看到店家刚进了一批粮食呢。”旁边的黑瘦大婶道。 “难道是没有半价的活动了?”有人道。 “不应该啊,之前听店家说,活动一直到下个月初六呢,离初六还有10来天呢!” 众人七嘴八舌,什么猜测都有。 这时候的门都是木门,一点都不隔音。 田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也不再纠结。对福子道,“先把他捆后院去,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送到警察署去。” “知道了,老爷。”福子和顺子齐齐道。 福子本来就心大,听田父这么说,就听吩咐干活了。 顺子却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现在门外都是焦急等待的顾客,不是瞎问的时候,只能拉起地上捆成个粽子的小偷儿,把他扔到后院去了。 然后,主仆几人就忙活着接待来买粮的顾客了。 中午把小偷送到警察署后,田父才告诉他们,这是花兮兮之前来店里弄得仙阵,让他们不必大惊小怪,也不要声张。 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两人听了田父的话,点点头就接着去干活了。半点质疑都没有。 废话,那可是能在大夏天,给店里摆几盆花就让店里清凉如春的少奶奶。别说弄个抓小贼的东西,就是哪天少奶奶飞升成仙了,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接下来的日子,福子和顺子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进到店里的小贼有在地上划拉着四肢一刻不停的,口口声声说地上都是水,直把自己累到口吐白沫才罢休。 有抱着店里垫桌子的砖头搬来搬去,说是在搬金子的。 还有站在铺子里扯着头发说果子熟了要摘果子的。 还有一个更有趣的,直挺挺的躺在店里,说自己已经入土为安的。 今天这个就更好笑了。 竟然围着店里的柜台爬上爬下。 顺子看着累的只剩下出气儿的力气,还在努力往柜台上爬的小偷,嘴角抽了抽。 所以说,得罪谁也别得罪他们家少奶奶。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这些人怎么就没点儿眼力见呢! 这前前后后都来了多少批人了,哪个不是被送到警察署的的命。 怎么就不长教训呢。 唉! 认命的叹口气,把还和柜台相亲相爱的小偷从柜台上薅下来,拿绳子绑了,扔到后院。就去接着煮饭了。 小偷儿被扔在后院也挺老实,一上午都乖乖的待在那里。 中午把小偷往警察署一送,就没什么事儿了。 警察署的人对于田家接连不断送来的这些小偷儿、飞贼也都麻木了。 现在贼人都这么容易抓了吗? 那他们每天跑断腿,还花大洋张贴公告悬赏是图个啥? 为了衬托他们的没用吗? 最奇怪的是这些贼人,就算是以前把局子当老家的老油条,见到他们这些警察一个个比见到亲娘老子还高兴,问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不用刑讯逼供。 虽然,让他们可是破了不少之前的大案、悬案。 他们依然不怎么高兴。 而且,这些人问他的犯罪经过,说的是顺溜、丝滑。当他们问到是怎么被田家抓到的时候,对方全都齐齐的打个哆嗦,再都茫然的摇摇头。 主打一个一问三不知。 那副吓破胆的样子,让他们都怀疑是不是田家对他们用私刑了?可他们完好无损的身体,让人看不出一点损伤。 实在是让人搞不清楚。 这些警察当然不会想到,这些人是因为中了花兮兮的禁言符。 铺子里,花兮兮按照金、木、水、火、土摆了幻阵。同时又增加了一点自己的恶趣味,死不了人,但是也一定能让他们记忆终生。 反正能半夜跑到别人家店里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这,她还寻思是不是要把幻阵里的时间流速在拉长一些呢。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要是那些进入幻阵的人知道花兮兮的想法,一定得痛哭流涕。 一晚上就让他们脱层皮,要是时间再久一些,他们巴不得能原地去世。 “九一八”还是来了!!! 一九三一。 在花兮兮每天被两个调皮的娃气到心梗的时情况下来了。 当“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花兮兮正在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两个一岁半的儿女要上演一出女子单打。 听到这个消息,花兮兮愣了一瞬,继而,重新举起手里的掸子追了起来。 穿越这么久,午夜梦回,无数次幻想,也许她穿越的这个世界历史走向就不一样了呢。 也许,在大厦将倾之前,有那么一个人力挽狂澜,挽救民族危亡了呢。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逼近,花兮兮夜里更加辗转反侧,又不敢跟家里人说。 这样沉痛的事情,她自己妹妹想起那段历史就心口疼。 自从进了九月,花兮兮就变得草木皆兵。每日田靖泽从外面回来,脸色稍微冷淡一点,她就追问个不停。靴子落地的感觉。 直到田靖泽解释的口干舌燥,才勉强放过他。 然后,她自己就抱着田靖泽带回来的报纸仔细的研究一遍,企图从上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田靖泽对她自从开年以来就惶惶不安的状态非常疑惑,拉着人追问了许久,可花兮兮就是什么都不说。 追问的急了,就扭着头抹眼泪。 看的他是既心疼又无奈。 只能嘱咐两个孩子,平时一定不要惹妈妈生气,要尽量哄妈妈高兴。 两个孩子才多大,刚拍着小胸脯承诺下来,转头就闯出祸来。 每每都气得花兮兮直跳脚。 刚开始田靖泽跟家里人看来还跟着生气,后来发现,娘儿吵吵闹闹听热闹,花兮兮也难得打起精神。 对两个孩子偶尔的调皮捣蛋乐见其成了。 反正,两个孩子懂事,也闯不出多大的祸事。 就是因为家里人对两个孩子的纵容,花兮兮才对他们更加严格。 而且,两个娃因为喝了锻体液,从小灵植、灵果又不断。虽然还是两岁不到的小豆丁,迈着小短腿跑起来,花兮兮这个体力废追起来都直喘。 “妈妈,我下次再也不带着妹妹爬树了。”田佑安小朋友一边跑,一边和妈妈认错。 “这话你没说腻,老娘听都听腻了。”别人家的孩子,身体弱的,两岁路刚走利索,就算是闯祸也就是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哪像他们家的两个,再不管,怕是要上天。 人还没个板凳高,竟然爬到后院的桃树上去。 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 两个孩子自从会走之后,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有一次两人竟然还跑出了家门,到了胡同里去。走的远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吓得坐在路口的石墩上抹眼泪。 最后还是胡同里的石嫂子看两个小奶娃浑身脏兮兮的,身边又没有大人跟着,不放心问了一下,才知道两个小奶娃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看着和妹妹一般高,眼里忍着眼泪哄妹妹的小佑安,再看看哭的花脸猫似的小田甜,石嫂子一颗心都化了。 菜也不买了,一手抱起两个娃就向田家走去。嘴里还不断教训两个小家伙,“知道怕了?” “要是遇到坏人,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们爹娘了。” “以后不准自己偷偷往外跑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两个小家伙蔫嗒嗒的抱着石嫂子的脖子道。 发现两个孩子不见了,花兮兮和田母还有田婶立马急出了一身冷汗。 几个人把家里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找了个遍,竟然都没有找到。 田母急的直抹眼泪,“这是跑哪儿去了呢?没听见家里进外人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太太,小少爷、小小姐机灵,一定是躲哪儿跟您和少夫人捉迷藏呢。咱们再找找。”田婶竭力安慰田母,自己心惊肉跳的趴在井沿上探着身子瞅。 生怕两个孩子是不小心掉到井里了。 等确认孩子们并没有掉进井里后,她也瘫软着身子爬不起来了。 花兮兮既要安慰两个老人,还要到处找孩子,长时间以来的殚精竭虑,差点让她崩溃。 最后,花兮兮见院子门竟然开着,怀疑两个小娃可能跑出门去了。 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她嘴角都起了燎泡。 现代网上那些被拐儿童的信息像过电影一样,在花兮兮的脑子里滚动播放。 想到那些几十年抛家舍业找孩子的父母,想到那些被人贩子砍断手脚、弄成残疾去乞讨的孩子。 花兮兮就是眼前一黑。 就是现代科技发达,信息透明的时候,孩子走失找回来都困难。这时候要是被拐卖,找回来的几率就更低了。 想到这里,花兮兮的眼泪哗一下子就下来了。指着敞开的大门,哭着道,“娘,孩子不会跑出去了?” 听了花兮兮这话话,田母心里“咯噔”一下子,家里她们娘儿几个可是都找遍了。要说孩子们跑出去也不是不可能,自家两个孙子孙女身子骨养的好,看着比三四岁的都结实。 整个胡同里谁见了都要抱着亲香亲香。 这么白嫩、可爱的两个孩子可不就招那些拍花子的喜欢吗。 真要是跑到外面去,如今这年月,想到这里,田母婶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还是心里担心两个孩子,才勉强维持住身子。 知道花兮兮对附近不熟悉,连忙对花兮兮道,“兮兮,你在家里再仔细找找。我去胡同,找邻居们问问。” 说完,又转身吩咐田婶,“田婶,你赶紧到铺子里去。让靖泽和他爹赶紧带着福子、顺子他们回来找孩子。” 说到这里,田母也带了哭音。 送走田母和田婶,花兮兮又把家里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柜子里、床底下,连洗衣机、电冰箱这些东西都打开看了,厨房的炕洞她都没放过。 没找到人,正急的手足无措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石嫂子的声音。 “田家的,有人在家吗?” 两个娃回到家就不害怕了,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闯祸了。全都怯生生的躲在石嫂子的后面,对着客厅的方向探头探脑。 花兮兮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顾不得跟孩子们生气,对着孩子就冲了过去。直到把孩子抱在怀里,感受到孩子们软绵绵的触感,才真得松了一口气。 “你们跑哪儿去了?” “知不知道娘多担心?” 孩子有些狼狈,见到妈妈也怕了,甜甜更是扯着小嗓音,兴奋地要跟妈妈分享自己今天的探险经历。 “妈妈,我跟哥哥去探险了。” “我们要去看大马猴。” “哥哥说可好看了。” 因为太激动,连哥哥扯她的衣服都没有察觉。 听见这话,刚刚还心疼的抹眼泪的花兮兮,心里就像被到了汽油一样。火“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 脸更是被气得涨红。 还是石嫂子看她神色不对,怕花兮兮打孩子,连忙岔开话题。 “靖泽媳妇,两个孩子机灵着呢。” “发现迷路了也不乱跑,只乖乖的坐在那里。” “你也别跟孩子们着急,今天这一出他们一定吓坏了。好在,孩子们找回来了,不是比什么都好?” 听了石嫂子这话,花兮兮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太谢谢嫂子了,我就是上个厕所的功夫没注意,两个孩子就不见了。” “吓得我当时腿都软了,把家里翻了一遍也没找到,我这心啊···” “幸亏孩子们遇到了您,要不,我们家天得塌了。”说到这里,花兮兮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真要是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又是这么兵荒马乱的年月,花兮兮觉得她得疯。 听了这话,石嫂子唏嘘,“可不是,孩子会跑之后,真是得不错眼的看着。要不,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着哭的两眼红肿的花兮兮,又安慰道,“行了,孩子找回来了就不要着急了。以后注意一点就行啦。” “嗯嗯!”花兮兮忍着眼泪直点头。“以后再也不会了。今天真是太谢谢嫂子了。” “我娘去外面找孩子了,等他们回来,我们再带着礼物去谢您。” “嗨~,大家邻里住着,谢啥谢。” “再说,你家两个孩子长得好。胡同里谁看了谁不喜欢。今天不是我,别人看到了也会这样做的。” “话不能这么说,也是您心善,心疼孩子。” 石嫂子听了摇摇头,“外道了不是,咱们这条胡同,谁家孩子没吃过你给的东西?要是都跟你这么客气,咱们天天一见面别的不用做,尽互相道谢了。” 说着,石嫂子哈哈一下,摆摆手,“行了,知道你心疼孩子,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利落地向门外走去。 客人一走,花兮兮心里的火就彻底压不住了。 回身从客厅里拿了个鸡毛毯子,对着田佑安的小屁股就挥过去了。 “长能耐了是?” “才多大点人,就敢带着妹妹往外瞎跑?” 田佑安小朋友从他妹妹说出话开始,就防备着他妈妈。看到妈妈甩着鸡毛毯子对着自己的小屁股招呼过来。立马跟个小炮弹一样,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嘴里不停认错,“妈妈,我错了。再也不带着妹妹出去了。” 其实,今天他也吓坏了。以为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再也吃不到田奶奶做的芝士棒、威化饼、蛋黄溶豆、香蕉米饼了。 田甜小朋友刚刚还激动地跟妈妈分享趣事,看到这种情况,吓得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就怕妈妈打完哥哥发现了自己。 以往他们做错事惹妈妈生气,妈妈大多数时候只是甩着鸡毛毯子吓唬他们一下。最多,就是轻轻地在他们小屁股上抽一下。 今天竟然全完不一样,甜甜眼看着妈妈拿着鸡毛毯子对着哥哥的屁股狠狠地抽了一顿,把哥哥都疼哭了。 小姑娘瞬间跟着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嘴里不住道,“妈妈,不怪哥哥,是我自己要出去的。” “妈妈,不怪哥哥,打我。” 花兮兮听见这话,抬起头,咬牙道,“别急,一会儿就到你了。” 说完话, 低头就要拽着田佑安接着揍。谁知道臭瞎子跟泥鳅似得,就这么说句话的功夫,竟然跐溜一下子就蹿了。 花兮兮本来就生气,田佑安竟然还敢躲。 气得眼前一晕。 幸亏她身体底子好,才没有摔倒。 可缓过来的花兮兮更加生气了,鸡毛掸子舞的虎虎生风。 本来还在哭的田甜一看妈妈竟然连自己都要打,立马忘了替哥哥求情了。扭着小屁股就向门外跑去。 妈妈要打死她跟哥哥了,要要跟进去搬救兵。 爷爷奶奶、爸爸,快来啊。 你们的宝贝蛋要被妈妈打屎了。 花兮兮见她这样,差点气笑了。 一个两个的,犯了错不赶紧认错。竟然还敢跑。小小年纪就这个样,长大了还得了? 母子几个接下来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田靖泽听田婶说孩子丢了吓得顾不上关铺门,就急匆匆往家里赶。幸亏,一进胡同,就碰到邻居,说孩子已经被石嫂子送回家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不亲眼见到孩子,他们不放心。 还没进门,远远地就听到孩子们的鬼哭狼嚎,还有花兮兮愤怒的吼声。 甜甜更是扯着大嗓门喊着爷爷奶奶赶快回来给她报仇。 听见这话,步子一顿。 突然,就觉得也不是那么急了··· 到底是当爷奶的心疼孩子。 听到佑安低沉的啜泣,甜甜哭哑了的嗓音,两人心疼坏了。加快了脚步,嘴里不忘制止花兮兮, “兮兮,别打孩子。” 两个小家伙听见声音,知道撑腰的来了。 全都夸张的哭的更大声了。 还一边哭,一边往门口跑。 等到了田靖泽他们跟前,就一人一个大腿的抱着自己爸爸开始告状。 “爸爸,救命啊~,妈妈要打屎我们。” 田靖泽本来就担心花兮兮打孩子没个轻重看到两个心肝宝贝抱着自己大腿哭的眼泪鼻涕直流。心一下子就化了。 蹲下身,抱着两个孩子自己也抽抽搭搭的,竟然也哭了起来。 “宝贝们,要是你们丢了,爸爸也不活了。” “呜呜呜呜~” 孩子哭,大人也哭。 旁边田父、田母也一脸心疼的看着两个孩子。 好在,几人都知道,花兮兮教育孩子时候,他们虽然心疼,可是也不会说些什么。 尽管这样,花兮兮也气得额角青筋直蹦。 当爸的就是抱着孩子哭。 当爷爷、奶奶的也哭丧着脸一脸心疼的看着孙子、孙女。 花兮兮简直要被这一家子气笑了。 合着大家都是亲的,就她自己是后妈呗。 不过家里人回来了,花兮兮也知道,鸡毛毯子是没有用武之地了。只不耐烦道, “好了,都别哭了。” 不就是怕自己再打孩子嘛。 她又不傻,有这些保镖在,她即便真打算教训孩子也没法下死手管教。 等着的。 让她找到机会,她一定狠狠教训一下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听见妈妈的话,瞬间止住哭声,藏在爸爸怀里,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个不停。 好像在思量妈妈这话的含义。 花兮兮瞪了两个小家伙一眼,没好气道,“田佑安、田甜,去书房面壁思过。” 说完,转身拿着鸡毛毯子就走了。 她不走,孩子们哪有告状的机会? 谁给他们处理伤口。 果然,等她的身子转过影壁,两个小家伙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对着爷爷奶奶告起了状来。 佑安难得不再板着脸,一脸老成样儿,而是苦兮兮的扒下小裤子给爷爷奶奶看自己被妈妈抽的肿起来的小屁股。 田父田母看到宝贝孙子红肿的小屁股上一条一条的豆角印,深吸一口凉气。 田母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 田父也红了眼眶。 嘴里不停的难道,“怎么下这样的死手。” “我们佑安受委屈了。” “奶奶给宝贝涂药,涂了药就不疼了。”话落,还心疼的对着佑安的屁股吹了吹气,好似,这样就能把疼痛吹走似得。 甜甜见爷爷奶奶只心疼哥哥不心疼自己,连忙也撩起小裙子,要给爷爷奶奶看,她也被妈妈抽了,可疼可疼了。 田靖泽本来还在替儿子心疼,听见闺女的话,立马把儿子忘在了脑后。 夹着嗓子,小声道,“甜甜也挨打了?” “妈妈怎么这么狠得心。” “就是,妈妈坏。” 到这时候甜甜还没忘了告状呢。 就盼着爸爸能把妈妈也揍一顿。 鸡飞狗跳的母子几人,跑累了,暂时休战。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吃零食休息。 看着一早出门的田父和田靖泽竟然在半上午的时候回来吃了一惊。 再看两人的漆黑的脸色,花兮兮心里一跳。这些日子的报纸她每日都不落,虽然还是没有关于东北方面的消息,但是,从昨天她就开始心慌。 再看田父跟田靖泽的脸色, 心里确定,小世界的历史主线和她原来的世界真的一样。 接下来的几十年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花兮兮也没心思教育孩子了。 “田佑安、田甜!自己去书房里壁思过。” 本来以为爷爷、爸爸回来,可以逃过一劫的两个小团子,听见这话,噘噘嘴,扭头看向爷爷跟爸爸,发现爷爷和爸爸黑沉着脸,一点没注意到他俩。 再看看一脸冰霜的妈妈,也知道今天的罚站是免不了的了。 都乖乖的向书房走去。 打发走两个孩子,花兮兮跟着进入到客厅。 田母带着田婶去买布料了,说是要给家里人做棉靴。 看着客厅里沉着脸不说话的两个人,花兮兮张了几次嘴,直到嘴巴发干,才干涩地发出声音。 “外面怎么样了?我看报纸上说日本人把南满铁路给炸了。这是要……”开战了?后面的话花兮兮试了好几次,都感觉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一般,怎么也说不出那几个字。 “嗯···” 田靖泽心里像是煮了一壶开水一样,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谁能知道,区区一个弹丸小国就敢如此嚣张。难道说我堂堂中花大国,被个弹丸小国挑衅都没有反抗之力?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越想心头越恨。 眼看马上要毕业了,他还想大展拳脚,为国家、人民作出一番贡献。 原本,他想要做个老师,教书育人、启迪民智。 现在看来,根本就走不通了。 “这世道怕是要乱了。”田父自言自语道,“今天铺子来买粮食的人多了许多,想来,也是家里老人发现情况不好,让出来买粮食的。” “东北的情况,我看怕是不好啊。比当年长毛闹出来的乱子不差。”要不说田父眼光独到呢。这时候,大部分zf高管怕是还觉得仗一定打不起来呢。 花兮兮崇拜的看向田父,问,“爹,您打算怎么办?” “把柜台上摆的粮食卖完,就把铺子关了。” “等过段日子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开。”田父看到国家这样,有些灰心丧气。过了许久道,“福子和顺子两个人年纪小,不顶事。我让田伯留在店里。” “回头要是风头不对,咱们就往南边跑。zf在南京,应该不会乱。何况,咱们还有长江天险呢。” 就是因为大家都这么想,后来才会输的那么惨啊。 花兮兮内心嘶喊。 面上却不敢说什么,就怕老人听了身体承受不住。 田父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环顾四周,发现田母不在,疑惑道, “你娘呢?” “娘带着田婶去大栅栏了。说是要买些布回来做棉靴。”花兮兮说这话,心中一跳。 也是她大意了,早上看到新闻,脑子里一直昏昏沉沉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刚刚还是存了侥幸心理,觉得这时候事情刚爆出来,很多人并不觉得太阳国这么个弹丸小国竟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作出如此行径。 却是忘了,都说人老成精。 北京城这几十年,经历的事儿,就算是傻子也都教明白了。 消息一出,全城怕是都得疯狂抢粮、抢菜。 市面上一乱,就有人想浑水摸鱼,田母两个老太太手无缚鸡之力,真遇到歹人··· 不行,不能再在家里干等。 想到这里,花兮兮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爹。您在家里看着两个孩子,我和靖泽哥去外面接一下娘和田婶,免得她们出什么意外。” 田父虽然也担心田母他们,但是也不想让儿媳涉险。 大声道,“胡闹,外面这么乱,军队、警察署的人在街上就没断过。你这么个年轻小媳妇还往外面瞎跑什么?” “我和靖泽去。” 这么久以来,,田父这是第一次和花兮兮这个儿媳妇说重话。 是真着急了。 花兮兮知道田父是为自己好,也不生气。而是耐心道,“爹,有我们年轻人在,哪能劳动您。放心,我和靖泽哥能护的住自己的。” 说着,用手指指头顶,告诉田父,她可是有老神仙保护的。 这样田父倒不好再说什么了,点点头,只一个劲儿嘱咐,“到外面,别往人多的地方凑。接到你娘,就赶紧回来。” “知道了,爹。” “您在家看好佑安跟甜甜,别让他们听见街上闹腾,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就偷跑出去。” “好。” 田父知道两个孩子的德行,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送走花兮兮两人,就去书房把两个孩子叫了出来。 人放在自己眼前,他才放心。 花兮兮和田靖泽出了门,直奔大栅栏去了。 田母她们买完布,一出店门,就发现街面上乱了起来。也不乱逛了,匆忙就往家里赶。 只是,她们运气不好,竟然好碰到学生游行,路上人挤人,田母的钱袋还被人趁乱给摸了。衣衫、头发也被挤得不成样子。 主仆两人逆着人群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赶。 “什么世道啊!”田母一边躲着人群,一边对一旁抱着布料还护着自己的田婶念叨。田婶哪顾得上听田母说这些,整个人被人挤得东倒西歪,还不忘嘱咐田母, “太太,您拉着我的胳膊。” “免得一会儿被挤散了。” 田婶皱着眉头,看着前面有人已经被人群撞倒了。心里越发的害怕。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紧怀里的布料。 田母看到田婶竟然这时候了,还在意怀里的那点布料,刚刚还差点被路过的人撞倒。焦急道,“你也别只顾着怀里那点东西了,年纪也不小了。实在不行就扔了。千万别因为保护这点东西反而伤到自己。” 她自己也紧紧地抓着田婶的胳膊,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往前挤。生怕两个人被挤散。 两人跌跌撞撞,好容易挤出人群。抬头打眼一瞄,就看到了正好出门来接他们的花兮兮和田靖泽两人。 田靖泽一边把田婶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一边抱怨。 “娘,街上这么乱,您还往回挤什么啊?找个铺子躲一躲,等我们去接你多好。” “净说瞎话,这情况的,哪家铺子还开啊?”田母看到儿子儿媳也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 听到儿子的抱怨,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老太太被儿子守着儿媳妇教训,面子上还是有点过不去。 花兮兮历史,看着来来往往的军队、警察,突然就有了些不真实感。 周围的景象好像看电影快进一样,身边明明有田靖泽,有田母,可是她感觉自己还是像个局外人一样。 心里“突”的一慌。 “娘,靖泽哥,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咱们还是快点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花兮兮突然特别想回到田家那个小宅子,看看两个调皮的孩子。 “好,回家。”看到花兮兮这副慌张的样子,田靖泽以为她是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连忙带着 几人回家。 回到家里,看着客厅里和田父一起焦急等待的田父和一双儿女,花兮兮心里才算安稳下来。 只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突然,脑海里就传来系统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是让你安稳过日子,不要多管闲事吗?” “你做什么了?” “竟然被这方世界的世界意识发现了?” “发现?”花兮兮一下子被这个消息给砸懵了。眨眨眼,一脸疑惑, “不是说我来到这边,和靖泽哥结婚,和这方世界建立联系,就不会被发现吗?现在,我连孩子都生了两儿了,怎么还会被发现。” “你说是为什么?” “别以为我不在就不知道。你看看这个家里,哪样东西是这个时代该存在的。还有你是不是把空间里的粮食弄出来卖了?” 花兮兮听了这话有些心虚,依然嘴硬,“是卖了一点,可是这么点粮食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多大影响?” “我自从来到这里,出院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人了。” 说到这里花兮兮就有些委屈,于是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你看看人家别的小说女主,谁会穿越到这破乱世?不说星际、修仙,最起码也是个太平时代啊。 “就算出格里外,人家哪个不是上天入地、扭转乾坤。把脚盆鸡打的跪地叫爸爸。” 系统还生气呢。它本来正在未来世界潇洒。突然感知到宿主有危险,被迫回来工作,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听到花兮兮这通歪理,要是有实体,它得跳起来。 气急败坏道,“你也知道是小说,你咋不说做梦呢。梦里你还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呢!” “还要不要命?” “想不想活?” “那也没有我这么憋屈的啊。”花兮兮既委屈又憋屈。 兔子国的子民,就受不了这个。 她已经很能忍了。 好几次她都想在商城买点高科技,直接灭了脚盆鸡呢。 就算不能,弄点高科技绝育药,丢那里也行。 “是憋屈的活着,还是畅快的死?” “能活着不是比什么都好?” “你还矫情什么?”系统见过的世面大了,比这更惨的战争多如牛毛,要是他都生气,早就程序紊乱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花兮兮想活,她怂。 “别怪我说你。你从空间里拿出点东西自家人吃我说你什么了?” “就连你受不了这里条件差,我都弄个商城给你。让你能随心所欲的买买买。” “别说我不是个好搭档。” 系统看着不服气的花兮兮又道,“可是,你把粮食弄出去卖。这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 “你出去看看,外面寒冬腊月披着个布片儿到处乞讨的人有的是。你弄出这些粮食,可以让多少人活命,你自己怕是也不知道。” “蝴蝶扇动一下翅膀,都能造成雨林的一场大雨。” “你自己说说,活着的这么多人对以后的世界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也就是这方世界天道刚察觉这里有了异常,还没弄清楚情况。” “天道处理事情可是简单粗暴的很,你自己也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战火,天灾还不断。” “多出来的这些不该存在的人,总得清理掉。” 系统这话说的冷漠无情,没有一丁点之前的人性化。这才是真正的系统。 听到这里,花兮兮是真害怕了。 可怜巴巴道,“粮食都卖了,那怎么办啊?” 她本意是想帮助人,要是因此让更多的人陷入苦难,她得恨死自己。这会儿也不计较自己以后只能当隐形人的事儿了。 最要紧的是怎么解决眼前的困难。 系统看花兮兮这样, 也软了语气, “其实,像你这种情况,要是在和平年代,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这操蛋的年月,粮食比人命贵。以后,你还是别烂好心了。” 说到这里,系统突然犹豫了。这次危机预警,它也查看了一下田家人的气运。要是没有花兮兮,田家人的下场可不算多好。 田父会在几年后的战争中,因为心善,低价卖粮食,脚盆鸡要挟他给提供军粮,田父不肯,不从而被杀。 田母更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去街上买东西,遇到学生请愿,因为踩踏事故受伤,没过两年就去了。 田靖泽会在明年去上军校,之后参加革命,直到抗战胜利都孤家寡人一个。 当初,让花兮兮和田靖泽绑定,一是因为当时的场合,他最合适,另一个就是因为他今生没有命定的姻缘,绑定不会扰乱别人的命数,所以,系统才给他们绑定。 现在,田家人的命运发生了改变,花兮兮和田靖泽更是连孩子都两个了。只要一想到以后的麻烦事儿,系统没有脑袋,头也疼。 为了自己以后还能过逍遥日子。所以,系统不再犹豫,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一股脑的把田家本来的命运,和以后可能埋下的雷全都和花兮兮说了。 好歹让她长长记性,以后别做什么骚操作。玩脱了,就是一家子一起陪葬。 “合着我们一家子都是炮灰的命呗!” 花兮兮一听系统这话就炸了。 “几年战争下来,有哪家人还是全乎的?” 系统特别后悔,当初怎么就带着花兮兮穿越到这个世界呢。而且,这方世界虽然看着历史悠久,但是也就是个不成熟的小世界。 世界意识心智也就和人类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对世界规则的掌控也不是很熟练,要不然,也不会让花兮兮来了这么久,娃都生了,才察觉到异常。 这样有好有坏。 好处是,它们可以找一些漏洞很好的隐藏自己。 坏处就是,年纪小,心智不成熟,做事就··· 动不动就灭失什么的就很操蛋。 系统也知道,花兮兮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不过让它留在这里,时时刻刻都守着花兮兮它也不乐意。那比让它格式化都难受。 为了以后自己的安稳日子,系统觉得它得想个一劳永逸的主意。在这之前,就让花兮兮先憋屈着。 “行了,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你最近先别嘚瑟。先换个城市生活,换个地图,天道在这里找不到什么,可能也就算了。” “等我想想看,怎么和这方世界的世界意识搞搞关系,让它放你一马。反正你们这也就是个小世界。只要世界不崩塌,气运还在,世界能存在。” “贿、贿赂?”花兮兮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系统现在都这么牛逼了吗? 还有人类活路吗? “别说的这么难听,这叫互相帮助。我们给它提供途径,和其它世界联系,互通信息。它们也能多个朋友,互通资源,说不准还可以脱单呢。总比它永远孤独的当个单身狗要好。 你们人类还讲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 ”系统不乐意道。 系统总有理。 花兮兮翻个白眼,“真搬家啊?你不能动作快点吗?要是能努把力,阻止接下来的战争那就更好了。” “要是真能成,我让所有的兔子国子民一天三炷香的供奉你。” “你说什么呢?”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有你一个小变故,都得我加班加点,不知道得熬多少夜,掉多少头发,伤多少肝呢!你还想把历史主线截断,怕不是想屁吃。” 系统把花兮兮刚刚说的话又全还给了她。 想到接下来要加班,系统就很烦躁。 听说现在很多系统因为受不了长期加班,直接程序崩溃。碎成一片片的。 不行,它得先回总部,去做个整体检查。 “好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自己注意点。我有点事,要先回总部一趟。” “啥事能有现在的事儿重要啊。” “要不,你还是留下来陪我。等这场仗结束,我让你休个长假行不行?” 然而,无论花兮兮再怎么呼叫,系统都没有回应。 田母和田父他们正在商量以后要是真打仗搬到哪里合适。 田靖泽则一直独自坐在那里不知道想写什么。 两个孩子,之前趁着妈妈不注意,就想往外面偷跑。 花兮兮看着鬼鬼祟祟的两人,手心痒。她现在终于知道没穿越前,为什么隔壁夫妻隔两天就要扯着嗓子骂孩子了。 熊孩子真的太欠揍了。 田母见花兮兮这副神态,就知道她又打算跟孩子动手,连忙出声阻止, “兮兮,你觉得怎么样?” 田母和田父都后悔田家之前因为藏拙,把家里的关系都断了。 小门小户有小门小户的好处,可是,要是真遇上什么事儿,怕是护不了全家。他们老两口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倒是不怕什么。可儿子、儿媳还年轻,孙子、孙女这么小,就怕护不住他们,死了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所以,老两口决定,得让田靖泽早早把家业挑起来。 得有男子汉的担当。 本来,老两口是想着就一个儿子,趁着他们还能干,让孩子松快几年。等毕业之后,就让他跟着田父料理家里的铺子。 靠着祖上传下来的家当,日子怎么也差不了。 这眼看着要变天了,原来的想法就不行了。 所以,他们决定让田靖泽去从军,报考中央军校。这样既可以护住一家老小,又可以报效国家。 由此,也可以看出两老的心性不一般。 在这样的艰难时刻,同意唯一的独苗上战场。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花兮兮正被熊孩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听到婆婆这么问自己,迷茫道,“什么怎么样?” 田靖泽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但是因为家庭和睦,父母开通,妻子明理,孩子可爱。没有受过生活的磋磨。 仍然保留着年轻人的激情与热血。 听到父母说让自己去从军,保家卫国就眼前一亮,心里也是热血沸腾。 不过,想到去读军校,就要离开父母妻儿,心里又舍不得。看到媳妇儿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就更不放心。 但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是国都没有了,那还谈什么家。 抿抿唇,涩然道,“爹娘说让我去报考中央军校,以后从军报国。” “这是好事儿啊。“ “去。一定要去。”花兮兮斩钉截铁的道。 以后,虽然报效国家的方式有很多种,可是现在的情况,从军是有效的方式。 她自己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田靖泽不一样,他原本的命运就是从军报国、战场杀敌的。 有系统跟商城在,多杀一个小。日。本也是好的啊。 她对那个民族实在喜欢不起来。 见小媳妇这么支持自己,田靖泽本来心里应该高兴的。可是他心里又有些别扭,“要是我去报考中央军校,那只能离开爹娘还有你和孩子们了。” 这才是他最难过的。 心里不停的唾弃自己,果然,他是个窝囊废,不是干大事的人。 就会儿女情长。 对这一点,花兮兮一点都不担心。 “我们可以一起跟着去南京啊!” 一听花兮兮这话,田靖泽立马就不难过了,眼睛唰就亮了起来。翘着嘴角问,“真的?” 要是媳妇儿孩子跟着去南京,到时候就算不能天天见,休假的时候自己可以出来见他们啊。越想越兴奋,田靖泽觉得,要是那样的话,他行。 反倒是田父田母听了这话,直摇头,“说什么傻话呢,家里的根儿在北平城,要是都走了,过年过节的时候,都没人给祖宗上个香,添点土。” “不怕祖宗从棺材里跳出来教训不肖子孙啊。” “不过,兮兮带着孩子们跟着去倒还不错。那里怎么说也是zf所在地,比北平城可安全多了。” 田父也点点头,“儿媳妇带着孩子们跟着去。我和你娘这把老骨头就守在这里,给你们守着家。” 花兮兮一听这话眼睛就红了,试图说服两人,“爹~,娘,你们也一起去。” “大不了咱们多花点钱,找个人帮忙每年清明去替咱尽孝。” 田母看了花兮兮一眼,笑着道,“傻孩子,尽孝哪有找人代替的?” “不是人家的祖宗,给再多钱人家也不会尽心。” “你们去,我跟你爹会好好跟祖宗们说说,让他们保佑你们平平安安的。” “我不要祖宗保佑,我要爹娘护着我。”田靖泽也红着眼反驳。他舍不得老婆孩子,也舍不得爹娘啊。 “胡闹,爹娘还能护着你一辈子?”田父怒道。同时心里后悔,自己跟孩子娘太宠孩子了,让他到现在还没长大。 想到这里,狠心的摇了摇头,坚定道,“我们不去。就守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田母见田父生气了,连忙劝田靖泽,“哪有求学还拖家带口,带着爹娘的。何况,我和你爹也舍不得这里。” 田父受不得这个,干脆道:“行了,说去也不是立马就走的。怎么也得准备准备。” “还带着孩子呢!” 田父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田母张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回房间整理衣衫去了。 花兮兮知道田父和田靖泽接下来应该有话要说,也带着两个孩子回房间了。 驾龄3年,竟然还得重新学车? 晚上,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以后,夫妻俩开始商量了起来。 “老公,爹和你怎么说的?”从两个孩子出生以后,花兮兮开始喊田靖泽老公。 “爹说今年招生已经截止了,而且现在天也冷了,带着两个孩子长途跋涉也不合适。所以,让我先跟着他在铺子里料理一下事务。” “等明年开春咱们再出发去南京。” 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田父这也是知道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在现在的学校还好,都是一群没进过社会的孩子,最大的矛盾就是看不惯彼此打一架。 要是去中央军校。就田靖泽这么个不着四六的,人情世故一点不懂。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所以,才想趁着这段时间,自己手把手教一教。 免得到时候受欺负,遭排挤。 可怜天下父母心。 “嗯,这样也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也学着做做饭。要不到了南京可没有田婶给咱们做饭。”花兮兮摸摸鼻子道。 原来她是食堂、外卖轮换着吃,来了这里后,有田婶这个大厨的在。平时她动动嘴,田婶就能做出来。 她就没想到自己学做饭。 以后就不行了,兵荒马乱的,想要随时有人伺候不可能了。 田靖泽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就是去了南京,那边的宅子里也留了下人的。不需要媳妇自己亲自动手。 不过,为了不让媳妇闲着没事胡思乱想,他还是点头同意了,“嗯,我也想趁着这段时间,在商城里买点教学视频,学习学习军事知识、格斗技巧。” “除此之外,我还想学习开战机和坦克。” 田靖泽虽然在人情世故上有欠缺,但是不代表他不聪明。要不他也考不上大学。 既然决定从军,那么多学习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总是没错的。 即使现在国家可能没这个条件,但是他先准备着总没错。 最不济,他学会了,还能教别人,国家多一些懂这些知识的人总有好处。 “是该学习学习。” 说到这里,花兮兮就想起系统让她接下来一段日子装孙子的事情。 “老公,之前的仙灵诀修炼的灵力暂时不能用了。” “为什么?” 仙灵诀的好处有目共睹,他之所以放心媳妇孩子跟他一起到处跑,就是倚仗这个。 现在媳妇说这个不能用了,田靖泽一下子就急了。 接下来,花兮兮就把系统跟她说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 听的田靖泽一阵心惊肉跳。 小媳妇身份成谜他都已经接受了。就想着以后自己好好守着她,不让她有机会离开就是了。可是,现在小媳妇跟自己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这方世界的世界意识容不下她,稍有不注意,媳妇就可能被抹杀。 什么是抹杀? 老天爷为什么不让自己媳妇儿活? 田靖泽慌的不得了,抱着怀里的人又紧了几分。就怕人忽然不见了。 “赶明儿,你就把家里这些新鲜东西收起来。回头我和爹说,以后铺子里的粮食还是去乡下收。” “不行,不能等明天。现在就说。”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 花兮兮连忙把他拉住,“别急,要是发现早就发现了。家里的东西没事儿。只是以后不能再从空间里拿粮食出来卖了。” 田靖泽看她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立马就急了。 “怎么没事儿,要是被发现怎么办?没这些东西不要紧,可是,要是没有你,我怕我会受不住。” 说到这里,田靖泽眼眶又开始红了。 花兮兮把他半坐的身子拉下来,对着田靖泽的下巴,安抚的亲了亲,安慰道,“真没事,咱家有隔绝阵呢。” “再说,只要我不做改变历史的事儿,就不会被发现的。” “真的吗?”田靖泽还是不相信。 “真的!”花兮兮坚定道。“你想啊,让你从一蚂蚁窝里找出一只蚂蚁,你能找的出来吗?” 田靖泽想了想,摇摇头。 不能! “那就是了。” “在世界意识眼里,我比那蚂蚁窝里的蚂蚁还小,要是我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它才没工夫搭理我这个小蚂蚁呢。” 听到花兮兮这话,田靖泽才算稍微安下心来。 不过还是强调,“以后还是要尽量少用空间和商城。” 那怎么行,好容易有两个这么粗壮的金手指。让她忍着不用,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放心,以后除了自家,我都不会拿出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来了。” 看花兮兮这个样子,田靖泽就知道自己之前的话是白说了。 只能无奈道,“那你可注意了,要是你没了,我和孩子们就”后面的话,没等他说出口,就被花兮兮的吻给堵住了。 没有让他说下去。 两口子没羞没臊的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花兮兮就开始跟着田婶学做饭了。 田婶一边教,一边念叨,“少奶奶,到那边有仆人的。要是他们做的饭菜不顺口,就再买一个会做饭的。” “那里用您自己亲自动手。” 要不是放心不下老爷太太,她都想跟着少奶奶他们去南京了。 “别人哪有田婶手艺好。”花兮兮没有多说什么,奉承田婶,“再说,我这可是您老亲传,就是学到您老一成功力,以后走到哪里,都能凭手艺混口饭吃。” 田婶一寻思,是这个理儿。 三年大旱,饿不死厨子。 谁知道以后什么样啊。 多学点手艺总没错。 想通了,田婶也不再纠结,开始认真教了起来。 好在花兮兮这方面还算有天赋,再加上修炼了《仙灵诀》五感灵敏、四肢灵活,饭菜做的是有模有样。 没几天,就能把饭菜做的像模像样了。 田母等人吃了,都说一点不比田婶的手艺差。 就连田婶,都说花兮兮天赋过人,以前一直被埋没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红着眼眶, “都怪那些杀千刀的,要不然,哪用得到少奶奶您自己亲自做饭。” 接下来,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气,田婶的气都叹出弯儿了。 叹气之余,她也没闲着,跟田母忙活着帮花兮兮他们准备出远门的东西。 田家人知道花兮兮有神仙的技巧,袖里乾坤。所以准备起来,那是丝毫不手软。 孩子的衣服都准备到可以穿到十来岁了。 其他吃的喝的也是可劲儿往家里划拉。 恨不能直接给他们把家搬走。 花兮兮两口子也没闲着,一个趁着晚上的功夫在空间里学习飞机、坦克驾驶、军事指挥、擒拿格斗。 间或,练习射击。 因着两人修习《仙灵诀》后五感过人,射击准头特别好。可把田靖泽高兴的不轻。 花兮兮学习厨艺之余,把家里的阵法又加固了一遍。还悄悄把地窖里填满了粮食,给田父、田母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花兮兮把两个孩子哄睡着,就进了空间。 田靖泽早就进去开始学习了。花兮兮也没打扰他。自己从商城调出田靖泽买的课程,看了起来。 这时候就发现,自家老公智商绝对比自己够用。买的课程都是和这个时代相匹配的。本来花兮兮还觉着自己有驾照,开车不是问题。 然后,现实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当初学车,为了省事,学的都是自动挡的。这时候的车可没自动挡这玩意,所以她还得从头学起。 庆幸的是这时候没有交通法规那玩意儿。 只要把车开稳当就可以了。 商城出品,课程质量绝对让人满意。 花兮兮把学习头盔戴上,然后整个人就进入虚拟练习场。旁边竟然还有个中年秃头教练,跟现代驾校一模一样。 时间紧,任务重。 要是放现代,学开这种笨重的老爷车,花兮兮怕是直接能死在科目二上。可是现在,肩上有担子压着,不到十天,花兮兮竟然就能开到溜到飞起。 要是旁边的教练不那么毒舌就更好了。 整个学习过程下来,花兮兮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都好了不少。 不过,学会开车之后,花兮兮也给自己有了定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她从田靖泽买的课程里又挑挑拣拣了几样。 驾驶飞机、坦克这两样被她挑选了出来。咳咳,她觉得她还是比较适合技术流。 擒拿格斗,在她一进入模拟场就被教练摔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这两样虽然学起来也不容易,但是有商城作弊器在,多在模拟学习场泡一泡,她觉得她以后还是有机会能嘚瑟一下的。 田家大人各个忙的脚不沾地,可是乐坏了两个小包子。 每天一吃完早饭,就跑没了影儿。 等花兮兮和田靖泽确定哪天要出发去的时候,两个娃已经混成了胡同里的孩子王。 等到出发那天,看到来给自家孩子送行的小伙伴。花兮兮看的嘴角直抽抽。 现代的时候,花兮兮虽然称不上宅女,但是也是乖乖女的典范。小的时候除了上学就是兴趣班。上了大学之后,除了上课、图书馆,就是看小说,偶尔有时间出去旅旅游。 所以,从小到大她身边的朋友圈子都小的可怜。 田靖泽倒是为人热情,但是他是独生子女,小时候田母对他很娇宠。每日都被关在书房里看书学习。 夫妻俩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生出有“大哥”潜质的孩子。 今天来给两个娃送行的这些孩子可不是只有八宝胡同的。里面看着面生的就有一半。每个人手里还都带了各自准备的小礼物。 当看到田甜小朋友,掐着腰指挥小伙伴把礼物放在昨天她磨田伯给买的小竹箱子的时候,花兮兮都玄幻了。 再看看儿子明显按照男孩儿、女孩各自喜好把礼物分门别类的放好的时候,花兮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田靖泽对于自家儿子、闺女受欢迎那是万分自豪的。看到儿子因为小伙伴送的东西有点多,还有点手忙脚乱,还蹲下身跟着帮忙分装。 虽说孩子们送的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花兮兮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随手从自家装行李的车上拿出一包饼干,给大家分了分。 对着小豆丁里面年纪较大的一个孩子问,“你们怎么这么早出来了?家里大人知道吗?” 要是家里大人一早醒来找不到孩子,那该多着急啊~。 想到这里,花兮兮就气得咬牙,要不是周围人多,都想从空间里拿鸡毛掸子了。 这些孩子表面看着跟佑安他们差不多大,实际年龄比田家两个孩子都大的。 好歹被问话的孩子是个靠谱的,一看花兮兮这副恨不得转身给佑安兄妹俩一顿竹笋炒肉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道:“婶子,我们都是和家里说过才来的。出门家里都知道的。” 这时候孩子都是散养,每天在胡同里到处蹿。 像花兮兮这种恨不得时刻掌握自家孩子动向的父母是真的没有。 一个胡同里的人,只要看到孩子的样貌就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了。胡同里人情厚,平时孩子们在胡同里玩,有个大事小情的,大家也都会帮着照顾。 田佑安和田甜俩孩子胖乎乎、白嫩嫩,招的胡同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带着他们玩。 听了这话,花兮兮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又怕一会儿自己走了后这些孩子到处乱跑出什么事。又对着年龄大的孩子叮嘱道:“三福,婶子拜托你一件事,一会儿辛苦你帮婶子照顾一下年纪小的那几个了。看着帮忙把他们送回家。” 花兮兮把手里剩下的半包饼干塞到三福手里。“这些给你们几个出力的,婶子谢谢你们了。” “分完了就赶紧回家。” “放心婶子,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谢谢婶子!”三福乐的龇起一口大白牙。有了花兮兮新给的这半包饼干,之前舍不得吃拿在手里舔的饼干一口就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吃的香甜。 甜甜小朋友之前只知道她和哥哥要跟着爸爸出远门了。昨天和胡同里的小伙伴们说的时候,大家都说今天要给她送行。 可是什么是送行却不知道。 看到这么多小伙伴给自己送礼物,神气的不得了。 再看到妈妈给大家分饼干,她也伸手要了一块,跟着咔嚓、咔嚓吃了起来。没有一点的离愁别绪。 还以为送行就是收礼物呢。 佑安已经被满筐的小弹弓、竹蜻蜓迷住了眼睛。平时花兮兮出于安全考虑,只给他们玩积木、拼图之类的益智玩具,在胡同里看到别的小朋友玩的时候,他可是眼馋好久了。 今天一下子收到整整半竹筐,哪还心思管别的。 两个孩子不知道事儿,大人们可是忍不住。 田母眼底青黑,红着眼睛道:“你们路上小心,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先顾自己和孩子。东西没了再买。” 花兮兮之前上大学的时候虽然也离开家,但是那时候交通、通信发达,刚到学校那段日子每天都和家里视频的。平时周末没事儿也会坐高铁回家。 来到这里,因为田父田母慈爱,田靖泽体贴,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占住了大部分精力。虽然偶尔也会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亲人,可能是因为知道他们过得很好,所以花兮兮心里是没有那么难过的。 现在,陪田靖泽去南京上学,花兮兮突然就体验了一把“离愁别绪”红着眼睛、吸吸鼻子,“娘,你们在家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真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你和爹就带着田婶、田伯他们去躲一躲。您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保重您和爹的性命是最重要的。” 花兮兮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等战争全面爆发,想再见面那就更难了。现在她就怕,如果脚盆鸡真的打进来的时候,田父和田母会撑不住。 “放心,我和你爹守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和靖泽带着两个孩子,这世道兵荒马乱的。你们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我和你爹可怎么活的。” 说到这里,田母捂着嘴又抽泣了起来。 “行了,哭什么?白让孩子们担心。”田父揽着田母, “孩子去读军校是为了报效祖国,是给祖宗长脸的事儿。” 转头,又对着儿子、儿媳道:“你们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两个孩子一定给我照顾好了,要是我孙子、孙女受了什么委屈,可别怪我请家法。” 说到这里,田父也有些哽咽,缓了一下,对着田靖泽又严肃道:“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之前,要先问问自己是不是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是中国人,不能给祖宗丢脸。” “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让祖宗蒙羞的事儿,老子打断你四稍儿(四条腿)” “爹,您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田家的子孙,一定不会让祖宗蒙羞的。”田靖泽慎重道。 “好!好!好!”田父一连说了几个好。 “家里在南京也有几处宅子,有祖上留下来的,也有前些年我买的。有一处就在黄浦区,那边是租界,到了以后,儿媳妇就带着两个孩子就住在那边。离着靖泽近些,靖泽休假的时候也方便过去看看。儿媳妇娘儿几个住着也安生。” “知道了,爹。”田靖泽点点头。 自从前几天,公公婆婆给自己拿出来几箱的金条,好几箱古玩字画让自己收起来之后,花兮兮对于公公随口说出他们家在南京有几处宅子的事儿已经不吃惊了。 蓦然想起现代网上很火的那个段子,不管他们搬到那个城市,她觉得他们家可能在那里都有几处房产。 要是距离上没有合适的,公公婆婆都能给他们买一套。 看着儿媳妇这副呆呆的样子,田母就是一阵好笑。也不抹眼泪了,凑到花兮兮的耳边小声道:“那边老东门那处宅子的主卧里床下面的暗室里,还一些家底。要是钱不够花了,就去取出来用。” 花兮兮蹭的抬起头,看着自己婆婆好像说,“等零花钱花完了,就自己去抽屉里拿的口气。”一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说那些古玩,就那整整好几大箱子的金条啊。 她就是只貔貅怕是都得吞几年才能吞完。 咽咽口水,花兮兮艰难的开口。“娘,这又是您和爹提前为我们准备的?” “哪能呢?这不是这些年世道不好嘛!早些年家里缩减生意的时候,就在各个地方买了些宅子,存了些家底。这不是怕这里待不下去的话,能有个退路嘛。” “别、别的地方还有?”花兮兮既要防备周边的人听到,又要压抑心底的惊奇,面容都差点扭曲了。 田母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要是城里住不下去,咱家在各省的山里也是有些庄子的。” 这时候,花兮兮才有点自己嫁入豪门的自觉。 只是这操蛋的时代享受不了! 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吗? 狗日的脚盆鸡。 这时候,两个孩子终于把自己的小伙伴送走了。 佑安小朋友把自己跟妹妹的小竹筐背好。看着凑在一起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拉着妹妹的小手走上前道:“爸爸妈妈,我们好了。” “佑安把小伙伴都送走了啊?”田母慈爱道。 “嗯,都走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佑安小朋友从出生到现在,在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附近几个胡同。自从听说要陪着爸爸去南京读书,兴奋劲儿就没下去过。虽然他并不不知道南京在哪里。 一听孙子这话,田母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们和你爸爸妈妈先去。” 佑安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茫然的问道:“爷爷奶奶、田爷爷、田奶奶,福子叔、顺子叔不去吗?” “还有干爹和婉姨”田甜小朋友着急的补充道。 亲友之前就已经道别过了,所以今天除了两个萌娃的小朋友,剩下的就是自家人了。 “谁说干爹不去?” “要是干爹不去,你娘再拿鸡毛毯子追你的时候谁抱着你逃跑?”没等田母想好怎么跟两个孩子说,赵玉琪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怎么来了?”花兮兮看着头发梳的溜滑,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西装的赵玉琪吃惊的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说着,赵玉琪放下手里的藤箱,抱起自从看到他就两眼放光的小甜甜,不乐意道:“别想背着我欺负我干闺女。” “别闹,你这么跑出来,伯父伯母知道吗?”田靖泽拧着眉不赞同道。 “我娘听我爹的。我爹他老人家说了,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指着我这个当儿子的去保家卫国了。”赵玉琪颠了颠手里的胖团子道。 后面,不放心不孝子,偷偷跟着的赵父额头上的青筋是跳了又跳。最后还是没忍住,蹭的把车门推开,从车上走了下来。 几步就走到了田家门前,手里拿着用来显示稳重的拐杖对着赵玉琪就飞了过去。“不孝子!” 赵玉琪以为自家老子反悔了,要来把自己抓回去。 连忙着急道:“爹!爹!爹!是你自己同意我跟靖泽一起去南京的。” “老子同意你去南京,没同意你可以埋汰老子。”赵父拿着拐杖对着赵玉琪又打了一下子。 “怎么是埋汰你呢。我这叫实话实说。你可就是每天被困在那个办公室里,带着张笑面虎面具,在那里迎来送往的吗?” 赵玉琪抱着田甜跑不快被他爹打了两下子,在他爹的拐杖第三下落下来之前,就抱着田甜跑开了,嘴里还不怕死嘟囔。 “迎来送往”几个字把赵父气炸了。刚刚放下的拐杖又抡了起来。 “孽子!” “噗嗤”花兮兮实在忍不住了,赵玉琪这个逗比就没让她失望过。“笑面虎、迎来送往。”看出是亲儿子来了。 旁边侄媳妇都笑了,赵父尴尬的停了下来。深喘几口气,对着田靖泽道:“靖泽,这小子以后就麻烦你了。要是有幸能考上中央军校,他如果还跟现在这么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你帮我好好地收拾他。” “伯父言重了。以后我和玉琪一定互相扶持,相互帮助。不给您和我爹娘丢脸的。”田靖泽保证道。 “好!好!家里你放心。你赵伯伯在一天,你爹娘原来过什么日子,以后就过什么日子。”赵父说这话,这也是为了让田靖泽安心。 “多谢伯父!”田靖泽红着眼眶道。离开父母、不能承欢膝下,就已经是大不孝了。要是父母还不能安享晚年,他这心里一辈子都圆满不了了。 有赵父这句话,他也就安心了。 赵玉琪看自己爹没有再揍自己的意思,抱着田甜又凑了上来。 一脸好奇道,“爹,你怎么来了?” 赵父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咬牙道:“路上几天的路程,你那小箱子里就带了几身衣服。路上要是饿死,你娘不得哭死。” “她准备了一些路上能用得到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 “我娘同意我去南京了?”赵玉琪高兴道。 “不同意你就不去了?”赵父冷脸。 好在赵玉琪虽然二是二了点,但是在看他爹娘脸色的功力也算深厚。连忙转移话题,“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知道你娘心疼你,就别做让她伤心的事儿。” “以后千万护好自个儿。到了南京,就不能和在北京似的了。不能使性子知道不?”赵父难得表现出慈父模样。儿子要走了,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话不自觉就多了起来。 棒槌赵玉琪一点没体会到他爹的慈父心肠,直愣愣道,“我又不傻,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没你护着了,我没事招白人家干吗?” 合着你还知道,你现在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老子在那里“迎来送往“来的啊。 花兮兮翻个白眼,都替赵父心疼。 生这么个棒槌儿子,不如生块叉烧。 偏偏气的你心梗人家还没有一点自觉。 眼神悄悄的看向田靖泽,“以后闺女、儿子千万不能养成这样。” 田靖泽慎重的点点头。 宋天明:我竟然变成了变态!!! 这年头,火车时速最快也就每小时三十公里。还没有现代汽车快。 花兮兮刚知道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现代骑个自行车都能赶上这车速。说不定从北京骑行到南京用的时间并不比现在坐火车慢。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车上的乘车环境。 比现代早高峰时候的公交车还恐怖。 花兮兮:再次庆幸她有空间,并且没有穿成一个穷鬼。 田家不差钱。带着两个孩子。 田父心疼孙子孙女,直接给他们包了头等车的一个包间。 车厢位子宽敞,地上铺了地毯,还有化妆间和卫生间。刚看到这些的时候,让花兮兮怀疑刚刚上车的时候看到抱着鸡从窗户上往里钻的场景是不是幻觉。 两个孩子自从坐上火车,叽叽喳喳的就没有消停过。 “妈妈、妈妈,火车跑起来了。” “咕咚~咕咚~,跑的可真快啊!”甜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长长的,可以睡觉的车子。激动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甜甜高不高兴啊?”花兮兮笑着问。 “高兴!”田甜肯定道。看向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的哥哥,又补充道:“哥哥也高兴!” 佑安听见妹妹的话,也两眼亮晶晶的对着妈妈抿嘴笑。 花兮兮嘱咐两个孩子不要乱跑,上厕所一定要跟妈妈说。佑安性子沉稳,还好一些。甜甜就是个人来疯,有时候白天闹腾的累了,晚上就在床上画地图。 醒了还不承认,非得说是哥哥尿的。 火车上换洗衣裳不方便,所以花兮兮才特意嘱咐小姑娘一下。 果然,小姑娘听见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撅着嘴道,“妈妈,甜甜是大孩子了,知道自己上厕所。” “对,甜甜长大了,妈妈跟你道歉。”花兮兮笑着道。 “原谅妈妈了。”小姑娘好哄的很,还一本正经的对花兮兮道,“妈妈去厕所一定跟甜甜说,甜甜陪妈妈一起,保护妈妈。” “好,谢谢甜甜~” “不用谢~” 小姑娘听到满意的答复,傲娇的点点头,重新趴回车窗前,看到一棵树、一朵花都兴奋的哇哇大叫。 花兮兮从行李箱里拿出瓜子、干果分给田靖泽和赵玉琪。又拿出适合孩子吃的饼干分给两个孩子,“拿着和哥哥吃去,不要到处乱跑啊。” 这时候坐得起头等车的都非富即贵。而且,和其他车厢之间的门都是关着的,除了检票员和茶房就是本车厢的乘客。 在火车没停站之前,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 所以,花兮兮也放心让两个孩子活动活动。毕竟要在车上待好几天,免得两个孩子受不了。 “知道了!”田甜脆生生的答道。 从妈妈手里接过饼干,就拿着高兴的和哥哥分享去了。 赵玉琪吃着花兮兮拿出来的松子,喝着花兮兮带的八宝茶,嘴里嫌弃道:“我爹还说我净带些没用的玩意儿,我看你几个箱子里怕不是带的都是吃食?” 当然不是,她空间里那些东西,田母差点把家给她搬空了。只是这话,花兮兮才不会对赵玉琪说,伸出手,恶狠狠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不想吃还给我。” “什么你的?我吃的是靖泽的。我吃我哥们儿点东西怎么了?”赵玉琪喝了一口八宝茶喟反驳道。 “靖泽是我老公,我老公的也是我的。”花兮兮吃着田靖泽的剥的瓜子道。 一句话差点把赵玉琪噎死。 “不和你这个脸皮厚的人计较。”赵玉琪辛苦堵得慌,感觉嘴里的松子都不香了。再看看桌上田靖泽竟然还给花兮兮剥瓜子。心里就不平起来。 只是,和花兮兮交手这么久,他也长了教训。 什么事儿遇到花兮兮这个女人,田靖泽就完全没有原则。一点兄弟情义都不讲。现在他势单力薄,不跟她这个小女人一般见识。 劝了自己许久,才勉强说服自己。谁知道转头就看到花兮兮吃着田靖泽剥好的瓜子,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嘚瑟。 赵玉琪实在气不过,伸手迅速的从剥好的瓜子里抓了一把,飞速的塞进嘴里。嘴贱道:“真香哈!” 花兮兮懒得搭理这个憨憨。 低头开始思考中午吃什么。 因为有空间,所以带的行李箱里除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剩下的都是一些食物。想到这里,眼带嫌弃的看看赵玉琪,要是没有这个憨憨,田婶给准备的糖醋鱼、红烧肉、炒虾仁儿、什锦豆腐、清炒菠菜这些热腾腾的饭菜都可以拿出来吃。 现在,这些却只能想想,明面上只能拿出一些耐放的吃食出来了。 好在,车上有餐厅,可以给两个孩子吃点热乎的。 田佑安和田甜小朋友,手里拿着妈妈给的饼干,兴奋的在车厢里跑来跑去。 车厢里的人,谁看到这么白嫩嫩、胖乎乎的孩子都多看两眼。而且两个孩子实在讨喜。 田甜跟着哥哥在车厢的走廊里,这里瞅瞅那里看看。碰到好奇的,就眯着眼睛、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看回去。一点都不认生。有人看他们,就对着对方露出甜甜的笑。瞬间就让人心都化了。 有那上了年纪的还招手让两人过去,要给他们吃的。两个孩子被妈妈教过,在外面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每当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轻轻地摇摇头,礼貌的说一声谢谢。要是对方也带了孩子,还会把自己的饼干分给对方。 更是让这些人对他们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宋天明到北平访友,“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传来。原本的行程就进行不下去了。 正坐在回南方的车上无精打采的打瞌睡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嫩、胖乎,扎着冲天辫的小萌娃在自己的包厢门口探头探脑。 要是一般人,在自己门口探头探脑。宋天明早就生气了。对着这么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实在气不起来。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门口。轻声道:“你是谁啊?你父母呢?” “我是甜甜,漂亮哥哥吃饼干。”说罢,小萌娃就举着饼干往宋天明嘴里送。 除了爸爸,甜甜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人。现在漂亮哥哥和自己交朋友了,她当然得把自己喜欢的饼干分给漂亮哥哥吃。 宋天明第一次看到这么自来熟的孩子。知道自己相貌出色,也不生气小女娃叫自己漂亮哥哥,笑着道:“哥哥不吃,你自己吃!” 甜甜小丫头能称为胡同里最受欢迎的女娃娃,除了本身长得粉嫩、可爱之外,就是因为她大方。 手里有什么好吃的,从来不吝啬。 胡同里的孩子们除了吵架闹矛盾的时候,对于小伙伴分享给自己的零食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这会儿,甜甜小丫头给出去的饼干,漂亮哥哥竟然没吃。小丫头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抽泣着道:“哥哥为什么不吃甜甜的饼干?是不喜欢甜甜吗?” 看着这么可爱的娃娃对着自己掉金豆豆,宋天明心一下子就慌了。“哎,你别哭啊!” “呜呜~,哥哥为什么不喜欢甜甜?”小丫头一点都没被安慰到,还在纠结自己刚刚被拒绝的事情里。 “哥哥没有不喜欢你,叔叔是大人了,不吃饼干。”宋天明急得冒汗。一会儿哥哥,一会儿叔叔,嘴瓢的不行。他一个成年人,怎么好意思吃一个小娃娃的零食。 而且这东西一看就不便宜,看着像是洋货。 “骗人!”小丫头这下子是真急了,尖着嗓子吐出两个字,哭的更大声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是大人,就很喜欢吃田奶奶做的饼干。 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养成自私的性格,孩子们给长辈东西的时候,花兮兮都会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说类似“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吃,你们小,省给你们吃。”这样的话。 佑安小朋友本来正看几个金发碧眼的叔叔阿姨看的入迷,听到妹妹的哭声一下子急了。像个小炮弹一样向着妹妹就冲了过去。 “哥哥不骗人,只是……”宋天明正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小丫头不再掉眼泪。就看到一个长得和小丫头一样的男娃娃冲了过来。而且有刹不住脚的架势。 连忙伸出胳膊,想把小丫头揽住免得摔到小丫头。 只是还没等把小丫头抱住,就被男娃娃推的向后倒去。 “嘭”的一声,宋天明来了个后仰平地摔。摔倒地上的时候,宋天明还在疑惑,“自己这么虚弱的吗?一个小娃娃都能把自己推倒了?”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男娃娃脆生生的声音。“坏人!” 两个字像两个大石头,砸的宋天明差点没喘上气来。也顾不得管自己钻心疼的尾巴骨,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着急的道:“小朋友,哥哥不是坏人。” “欺负妹妹就是坏人!”男娃挡在小丫头身前斩钉截铁道。 “不是,哥哥没有欺负你妹妹。”宋天明连忙解释。想到刚刚小姑娘以为自己不喜欢她掉眼泪,又补充道:“哥哥是喜欢你妹妹。” 谁知道,男孩听见这话,眼神更警惕了。 “怪叔叔!” 直接给他重新给安插新的罪名。宋天明第一次体会到了窦娥的冤屈。 他只是看小丫头可爱打个招呼,怎么就成了怪叔叔了。 这时候正是午饭时间,走廊里来往的都是人。 听到小男孩脆生生的声音,大家都停住了脚步。也着急去吃饭了。全都围着宋天明的报销门口,一脸豪气的打量。尤其是看向宋天明的眼神···格外的挑剔。 可不能让两个娃娃受欺负。 一上午,车厢里的人都认识了两个白嫩、胖乎的小娃娃。 现在看到女娃红着眼睛掉金豆豆。男娃冷着脸看着面前面容阴柔的男子。 越看这男子越觉得对方不像好人。 好人家谁长这样啊。 纷纷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欺负小孩子。” “我听说,北京有专门的兔爷,很招男人喜欢。自己却喜欢长相白皙、面容精致的小孩子。这是不是啊?” “别管是不是,一个大男人把小娃娃弄哭,就不像好人。” ······ 宋天明虽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也不能这么被人误会自己欺负小孩子啊。再让这些人瞎猜下去,不知道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呢。 忍着尾巴骨的疼,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耐心道:“哥哥真的没有欺负你妹妹,不信你问问你妹妹。” 小佑安狐疑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转身拉起妹妹的手。“妹妹,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宋天明眼巴巴的看着小姑娘,就怕小姑娘再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幸亏小姑娘虽然哭的两眼通红,但是还是摇摇头。“没有。” 话落,宋天明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漂亮哥哥不喜欢甜甜。”小姑娘说到这里可委屈了。 宋天明听了这话,想开口解释,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小男孩气急败坏道:“什么漂亮哥哥?就这么个变态老丝瓜瓤子,哪里漂亮了?” 佑安朋友时刻谨记爸爸和干爹的嘱咐。 不能让妹妹被外面的男人骗走。要是妹妹被骗走了,他就没有妹妹了。 胡同里张婶婶家的姑姑就是被外面的男人给骗走,再也没回来。 小男孩这话一落,四周围着的人看宋天明的眼光都变了。 “真是变态啊!” “就说嘛,要不小姑娘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 “咦~。别说这么小的孩子,要是我遇上这样的恶心事儿都得难受好久。” 四周嘁嘁喳喳的声音,都没能打断宋天明脑子里不断循环的,“变态老丝瓜瓤子。”他很老吗? 而且自己哪里变态了? 明明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夸他好看来着。 就因为他没吃小姑娘给的饼干,就成变态了? 宋天明心里不断自我怀疑。 甜甜小朋友被哥哥吼的都愣住了。也不掉金豆豆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辩解道:“可是漂亮哥哥长得好看啊!” “哪里好看了?有爸爸好看吗?”小佑安气急败坏道。 “没有!”甜甜摇摇头,在她心里爸爸妈妈天底下最好看。“可是、可是……”也是第二好看啊! 后面的话没等说出来,就被哥哥打断了。“妹妹,这些小白脸子就会借着这张脸哄骗无知小姑娘。男人不能光看脸,得看本事。” “噗嗤!”周围的人一下子就被小男孩儿逗笑了。 顶着这么一张白嫩、肉乎的小脸,这么一本正经说着这样的话真是太可笑了。 到这时候,大家也知道之前是误会了。 只是,两个孩子这么好看,说起话来有趣的很,谁都没舍得走。都想留下来听听接下来两人的对话。 “漂亮哥哥没骗我啊!”甜甜一点都没体会到哥哥的痛心疾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争辩道。 “没骗你就把你迷的五迷三道,不听哥哥的话了。要是骗了还得了?”佑安觉得问题大发了。妹妹这是要被骗走的节奏啊。 周围的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这是谁家孩子啊! 这么小就知道这些。 还五迷三道! 甜甜虽然还是不怎么同意哥哥的话,可是看哥哥真的生气了,跟着点点头。“那我听哥哥的话,不被小白脸子骗走。” “哈哈哈~” “笑死我了!” 能坐头等车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平时可鲜少有笑的这么开怀的时候。 佑安不知道这些大人笑什么,现在看妹妹没有被小白脸子骗走,心里松了一口气。牵起妹妹的手,奶声奶气道,“听话就好,咱们回去。爸爸妈妈找不到咱们该着急了。” “嗯嗯!” 说完,两个小萌娃就牵着手走了。 围着的人看两个孩子没什么事,也都散了去吃饭了。 宋天明性子好,被误会了这么久,两个小萌娃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也没生气。看着两个娃自己往回走,不放心,抬腿跟了上去,打算把他们送回他们家的车厢。 佑安小朋友从小就被奶奶和田奶奶田婶告诫不能乱跑,要是碰到拍花子的就再也回不了家了。爸爸、干爹和爷爷他们也不时地耳提面命,要保护妹妹,别让妹妹被坏人骗走。 妈妈更是跟他讲了各种各样被拍花子拍走的小朋友,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不说,而且还过的特别惨。 所以,他牢牢记住了妈妈的话。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今天妹妹竟然差点被个小白脸子骗了。 对他来说绝对不能接受。 路上还不放心的和妹妹强调,“有的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 “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的宋天明跟在后面听得嘴角直抽。 小没良心的,白瞎他不放心他们,一直跟在后面护送着两人。 刚想开口跟两人解释自己不是坏人。就听到刚刚还因为自己没吃她给的东西,误以为他不喜欢她,就委屈的直哭的小丫头竟然也跟着开始埋汰起了自己。 “哥哥,我知道。就像今天的怪叔叔,就是妈妈说的,看着像个人,其实就是个人渣。” “喂喂!小丫头,做人说话可要地道!”宋天明心里默默吐槽。 佑安小朋友对于妹妹知错就改的做法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有一些事,还是要提醒了一下。点点头道:“甜甜最乖了。只是以后不能见到什么人都叫叔叔的。你看刚刚那人老么咔嚓的磕碜样儿,看着就比爸爸老许多。你要讲礼貌,以后要是再见到这么大年纪人,你要叫人家大爷。” 甜甜看脸,长得又老又丑的人,很难从她这里得到好脸色的。 “知道了,哥哥~” 两个娃本来就在自己车厢玩儿,几句话的功夫也就到了自己家的包厢。 现在天气不冷,车上的吃食口味一般。所以花兮兮只让茶房给送了壶热水,午饭就吃从家里带的那些东西。 田靖泽起身正想去把两个孩子带回来。就看到两个孩子手牵手回来了。 甜甜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急忙迎上去,心疼道:“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甜甜了。” 两个小家伙一开始就发现后面跟了个奇奇怪怪的人,所以,一直在强装镇定,说话聊天。其实心里可害怕了。 看到爸爸了,也不忍着了,迈着小短腿儿,跟个小炮弹一样向着自家爸爸冲去。 “爸爸~”声音里都带了哭音。 “怎么了?受委屈了?”田靖泽差点被自家闺女儿子扑倒,摔个大马趴。但是看两个小家伙一脸劫后余生的害怕样儿。也顾不得嘱咐两个孩子要收着力气的事儿了,只剩下浓浓的担忧。 这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两个娃看到爸爸也不害怕了,小嘴叽叽喳喳告状:“爸爸,我们遇到怪爷爷了。” “怪爷爷想拐骗妹妹!”佑安小朋友补充道。 “他还不喜欢我~”甜甜委屈极了。想到这里眼眶又是一阵泛红。 跟在后面的宋天明觉得不能再让两个孩子说下去了。 要不然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连忙走上前,只是还没等他说话。两个孩子就噌的一下子蹿到了他们爸爸身后。男孩嘴里还不停道:“爸爸,这个就是要拐骗妹妹的怪爷爷。” 再看看小丫头竟然还没良心的跟着点头。“嗯嗯!就是他!” 然后,宋天明就看到两个孩子的爸爸顶着一张和两个孩子一模一样的脸对自己怒目而视。冷冰冰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误会~,都是误会!”宋天明要呕死了,恨不得给之前烂好心的自己几拳头。这两个小东西哪里像能被人欺负的。哪里用得到他护送回来。 想到这里,宋天明也不想解释了。转身就要走。 他这副样子,看在田靖泽眼里那就是做贼心虚。 对待人贩子他可没什么不忍心,一脚就把正准备走的宋天明踹出去四五步远。嘴里道:“想跑?说,还有没有同伙?” 这会儿,花兮兮和赵玉琪也出来了。 看到两个孩子两眼发光,崇拜的看着冷着脸的爸爸。花兮兮疑惑道:“怎么了?” 甜甜小朋友握着拳头兴奋道:“妈妈,爸爸在打坏人。” 可能知道身边有亲人了,说完话,还迈着小短腿走到被田靖泽一脚踹的差点骨折的宋天明身边,想要再补两脚。 自家孩子自家知道。 两个娃从小力气就比普通人大了不是一星半点。他们夫妻两个修炼“仙灵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孩子爷爷奶奶发现他们特殊也以为是仙人保佑,以为花兮兮他们都知道所以也从来没说过。 发现异常,还是胡同里孩子的父母因为孩子们打架找来,花兮兮才知道自家两个小豆丁竟然能把十多岁的男孩子给吊到树上去。才知道自己两个娃娃竟然还是个大力士。 从那以后,花兮兮就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控制力道,千万不能伤人。” 后来怕两个小孩子因为不敢用力气受伤害,又对两个孩子道:“要是对待坏人就往死里揍。” 怕冤枉害人,还交代了一句,“在分不清对方是不是坏人的时候,不能随意动手,要先保护好自己。” 两个孩子今天被人跟踪了一路,心里怕的要死,但是也只是想尽快回来找爸爸妈妈。 现在,看到爸爸都把坏人打倒了。 那这人妥妥儿的就是个坏人啊! 那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 揍死他! 宋天明:出门没看黄历! 宋天明特别后悔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田靖泽这一脚让他直接就趴窝了。可恨的是,小丫头竟然还想再补几脚。 原以为小丫头踹几脚疼不到哪里去。可是,压死骆驼的稻草,没有哪一根是无辜的。 即使疼的嘴里嘶嘶的直抽气,还是不得不忍痛赶紧出声阻止:“住手、不对,住脚。” “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样随意伤人可是要坐牢的知不知道?” 地上的人看样子伤的不轻,怕自家闺女几脚再不小心给踹死了,晚上做噩梦就不好了。 花兮兮连忙伸手把小丫头拽住。 “行了,行了。有爸爸妈妈在呢。”然后又对着一旁冷着脸一副要再补几脚的田靖泽道,“老公,怎么回事?” 对着疑似人贩子的人,田靖泽的脸冷的能结冰。对着媳妇儿,那就是暖的如春风了。 怕媳妇着急,就把这人跟踪自己儿子闺女,疑似人贩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说完,又对从出来就站着发呆的赵玉琪道,“你去包厢找个绳子把这人贩子绑了,回头到下一站就交给站上的警察。” 赵玉琪从包厢里出来,就看到自己哥们儿一脚把一个成年人踢出去四五米远。整个人都愣住了。 等看清楚地上趴着疼的直抽气的人是的样子之后,赵玉琪就懵了。 地上这人赵玉琪虽说不是多熟悉,但是之前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这人跟着金家三公子一起参加过一个慈善晚会,当时这人一本正经,看着就不是和赵玉琪这样的公子哥能玩到一块去的。 之所以有印象,好像还是因为这人家世出众,还出国留洋几年。是他们这样家庭父母眼里别人家的孩子。 他老子当时特意指着这人说让自己好好向人家学习。 当时他怎么说的他忘了。 可是他老子听了他那一番言论追着他揍了半个小时的事情却深刻。 现在别人家的孩子竟然成了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他心里一阵窃喜。恨不得把他老子拉过来看看他眼中的一表人才、才华出众的宋公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是想到这人的家世,要是把这人给得罪了,怕是不太好。 脑子里寻思着该怎么带着哥们一家从眼前的事情中脱身,一边再对着剑拔弩张的一家子,咽咽口水道:“那个,靖泽,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宋天明被踢的五脏六腑都移位的疼都没流眼泪,听到赵玉琪这话,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总算遇到个明白人! 那张平时总是端着的脸,此刻也忍着疼痛挤出一个感激的笑来。 花兮兮看着眼前这人脸上扭曲的表情,心里遗憾这么好的表情包素材没有用武之地。啧啧嘴,对着田靖泽道:“老公不急,先把人弄到包厢里去,免得挡了道,耽误别人去吃饭。” “嗯。”田靖泽点点头,低头对两个孩子道:“跟你们妈妈去洗手吃饭!” 然后两步走到扒着的宋天明面前,伸手一捞跟拎死狗一样拎着这人向自家的包厢走去。 宋天明缓了一会儿没那么疼了,就试图从男人的手中挣扎出来。然后,就发现,直到他把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也没能从拎着自己的粗鲁男人手里挣脱出来。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刚刚给自己说话的那个人。 赵玉琪自从听到田靖泽洗手吃饭开始就颠颠儿的往洗手间跑去。早就忘了还有个人等着他施救。 花兮兮看着这人被田靖泽拎着,好像等待被再杀的年猪一般的样子,吱哇闹腾个不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天明看到唯一有希望能救自己的人也走了,旁边还有个女人嘲笑自己,一下子就急了。 正是饭点,车厢里虽然没有多少人,想到自己刚刚的狼狈样,他依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耷拉着脑袋,认命的被拎进了这家人的包厢。 进入包厢,宋天明就被一阵香味吸引了注意力。 肚子跟着“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天可怜见,他本来就是要去吃午饭的。折腾了这么久早就饿了。 这家人可真不是东西。 拎着自己的男人扔垃圾一样,把自己往包厢角落一丢,本人就去卫生间洗手了。洗手回来,这家人就开始吃饭了。 全程没人搭理一下自己这个受害者。 宋天明也是个硬气的,忍着痛站起来,转身打算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涵养!涵养!” 只是,他不想搭理人家,人家却不想放他走。 只听没良心小丫头用她的小奶音儿道,“人贩子爷爷你要去哪里?” 然后,没等宋天明反应过来,就感到膝盖一疼,人就跪在了地上。 宋天明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想他宋三公子到哪里不是一呼百应。谁见了他宋三公子不是卑躬屈膝、谄媚讨好,今天怎么就栽在这么一家子手里呢? 想到这里,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蹭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转身哆嗦着嘴唇指着吃的满嘴是油的一家子悲愤的吼道:“没这么欺负人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怎么你家是警察署啊?警察署也没你们这样的啊!” “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敢动用私刑!怎么?你们家是天王老子啊?”吼到最后,声音都劈岔了。 可见是真的憋屈! 孩子们在外面受委屈了。眼前这人有人贩子的嫌疑。花兮兮他们除了最开始田靖泽怕坏人跑了踢了这人一脚之外,什么都没做。 怕孩子们饿,就想先带孩子们吃点东西。打算等吃完饭,再问清楚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被这人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了下来。 什么私设公堂? 什么动用私刑? 这是人贩子碰瓷的新套路? 这么想,花兮兮看向宋天明的眼神儿都变了。 今天受的委屈太大,宋天明全然没了昔日的高冷。 要说平时,别人的眼色绝对不会让他宋三公子注意到。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 这会儿被花兮兮这么一看,整个人就像那马上要战斗的公鸡似的。立马炸毛叫了起来。 “怎么?还说错你们了?” 这人在这里大吼大叫的,午饭现在是吃不好了。 花兮兮叹口气,还是现在就把事情解决了。要不一会儿去餐车吃饭的人回来,人家休息,他们家包厢里再大吵大闹的不合适。 对两个孩子道:“行了,刚刚垫补了点,先不急着吃了。等一会儿事情解决了咱们再吃。” 田靖泽对于媳妇儿的决定那是无条件支持的。 倒是赵玉琪,听了花兮兮这话不满道:“为什么?吃都吃了,不能吃饱再说事啊!” 接着看着一旁跟个斗鸡似的宋天明道:“这么没眼色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让他在边儿上等着。” 对于赵玉琪来说,只要不把宋天明弄死弄残,其他那都不是事儿。 虽然宋天明的爹身居高位,他赵玉琪的老子不差。 就不信,他宋天明敢因为一顿饭的事儿报复他。 要是他真敢这样,赵玉琪觉得他更高兴。 那样他老子在指着这人让他学习的时候,他就可以直接跟他老子说,“学习什么?学这人的小家子气?为了一顿饭就报复人家老弱妇孺?” 这家伙为了吃完全忘记了之前田靖泽一脚把人家踢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事了。无视了刚刚佑安一核桃丢过去,让人家跪在地上的事儿了。 宋天明听了这话恨不得给之前的自己一巴掌,能跟这家人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之前他还觉得这人明理,真是眼瞎。 花兮兮也不想耽误吃饭啊。 车厢里虽然大多数都去吃饭了,只是还是有些人也和他们一样自己带了吃食在包厢吃的。这不,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人在包厢门口探头探脑了。 国人的优良传统。 扎堆儿看热闹。 这人刚刚那一番话,要是当事人不是自家,花兮兮也能带着瓜子、马扎去抢个c位。 实在怕一会儿自己家成了热闹的中心。 想到这里,花兮兮不满的看向眼前的斗鸡青年。对着赵玉琪不耐烦道:“别废话,两个孩子都能忍一会儿,你就不能了?” 说着,从兜里拿出手绢,给两个孩子擦了擦手跟吃的小花猫一样的脸。仔细的等把两个孩子收拾干净。 这才慢悠悠地询问起两个孩子刚刚是怎么回事。 过程中宋天明几次想插嘴,都被孩子们的爸爸冷冰冰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之前那一脚太疼了。 想忘记都难。 好在两个孩子虽然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但是大体经过还是说清楚了的。 花兮兮作为熊孩子的妈妈听得略有些尴尬! 田靖泽自豪自家闺女儿子聪明的同时,对于被自己踢了一脚的倒霉蛋儿也略心虚。 场面一度有些安静。 自己孩子有自我防范意识没错。只是防范过度就有点不好了。只是现在苦主还在这里不是教育孩子的时候。 还没等花兮兮想好怎么说,就听赵玉琪这个二货道:“好了,事情搞清楚了。可以吃饭了?” 一句话提醒了花兮兮,连忙站起来,对宋天明讨好的笑着道:“实在抱歉,让您受委屈了。” 说完不等宋天明回到,接着又说了一大通:“您还没吃饭!从家里带了些小吃食,您别嫌弃,跟着吃点!佑安、甜甜快来,带叔叔去洗手来吃饭。” 说完,花兮兮就打开行李箱开始一阵的扒拉。 宅女本宅在现代的时候,社交就不咋地。来了这里,因为身份的原因,除了亲友,也没啥社交。要不是因为自家孩子闯祸了,花兮兮都不一定能憋出这些话了。 好在两个孩子听话。 听了妈妈的吩咐就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蹬蹬蹬跑到宋天明面前,没等宋天明说出拒绝的话,一人拉起他的一个手就走了。 甜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留这人吃饭,不过她记得奶奶说过,只有自家人,像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或者亲友,像是干爹、婉姨还有胡同里的柱子、石头、金宝他们才可以坐在一起吃饭。 既然妈妈让这位叔叔和他们一起吃饭了,那这个叔叔和他们就是一伙儿的了。 对着宋天明又开始亲近起来。 不过,小丫头还记得之前这人不喜欢自己的事儿。 一边拉着不得不跟着他们走的宋天明,一边小嘴儿巴巴个不停,“你都要吃我们家的饭了,不能不喜欢甜甜了。” 宋天明自从被两个小豆丁拉着走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玄幻了。 想到之前自己被小男孩扑的倒在地上的事情。 再看看怎么也甩不开的双手! 自我怀疑的都差点精分了。 自己都这么虚了吗? 还是这年头孩子的力气都这么大了? 恍恍惚惚的被两个孩子拉到卫生间,宋天明整个人都还是懵逼的状态。 小丫头看他竟然直愣愣的站着不洗手,一下子就急了。她还等着回去吃饭呢!“人贩子爷爷洗手啊!” “噢噢!”宋天明迷迷糊糊的打开水龙头,把手伸出去开始洗了起来。 两个孩子看他这个样才想起来,竟然没有带香皂。 佑安对妹妹道:“甜甜你回去拿香皂。” 到现在,佑安还是不放心把妹妹和这人单独放在一起。 “嗯!”甜甜点点头,就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跑了。 等甜甜拿了香皂回来,就发现人贩子爷爷竟然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洗起来没完。 兄妹恋互相看看,拿着香皂不知道怎么办。 人贩子爷爷好可怜啊! 洗手没有香皂只能把手放在那里一直干搓。 甜甜小朋友看着可怜的人贩子爷爷道:“人贩子爷爷,甜甜有香皂,给你用。”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宋天明的打击太大了。木偶般站在那里,小丫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双手机械的放在水龙头下搓洗。 两个娃可不是什么安静性子,见宋天明没反应,就一人一侧就拉着宋天明的裤子摇晃起来。 因为太着急了,所以力气就有些大。然后···“刺啦”一声,宋天明就再没工夫伤春悲秋了。 因为他开始风吹屁屁凉了! 看看自己高级定制的西装裤,成了一个破布片。再看看两个因为做错事一脸怕生生的孩子,宋天明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烂好心?这时候竟然还想着怎么安慰眼前这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朋友现在虽然学会了控制力道,但是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失控。 这种情况遇见的多了。一般这时候都是佑安小朋友把错误承担下来的,因为爸爸说了,在外面他就是小男子汉了,要保护妹妹。 这次也不例外,小大人道:“没事儿,爷爷的裤子旧了,等回头让妈妈赔你一条新的,结实!” 不跟现在这条似的,看着挺新,谁知道,用手轻轻一碰就烂了。 现在是说赔裤子的时候吗? 他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出去都是问题了好吗? 宋天明也知道,和小孩子生气没用。只能和颜悦色道:“你们去把你们爸爸找来。” 甜甜听了这话,以为对方同意了,笑着道:“爷爷你放心,我一定让我爸爸赔你一条最好的裤子。” 说完,小叶头就晃着她的冲天揪跑了。 剩下的宋天明和佑安小朋友大眼瞪小眼。 不过,佑安小朋友虽然调皮了一些,平时也是个小甜心。想起爷爷说过在客人面前不能不说话,那样没礼貌。 看看哭丧着脸的宋天明道:“爷爷你的腿真白!”原谅他个小豆丁,视线范围内最耀眼的就是宋天明两条白晃晃的腿。 话落,就听到卫生间门口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那个……,不好意思啊!”说着指指水龙头道:“我只是想洗个手。” 说完,看看黑着脸裤子变成四角裤的男子,又看看旁边白嫩嫩的小男孩。 一转身,就跑了。 不一会儿又看这人扒着门,探头颤抖着声音道:“小孩儿,快去找你父母!”这是把宋天明当成好那一口的那种人了。 能坐一等车的都非富即贵,一般人见了怕得罪人都不会多管闲事。能说这么一句话也是因为看那男孩白胖嫩乎,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 不像是被买来的玩物。 听了这话,宋天明的脸是彻底黑下来了。 心里懊恼死了。 怎么就忘了关门了呢! 他的名声啊! 这时候,车厢里开始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 吃午饭的人已经开始有回来的了。 快速走到门口,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宋天明:我怎么就龌龊了??? 门口那人看到这架势,一看他这样子,这下子也急了。 虽说这年月多管闲事不好,可是谁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白嫩可爱的孩子遭了毒手啊! 想到这里,也不害怕了。一边“咣咣”砸门,一边焦急道:“开门!开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容不得你这样卑劣的人做这么龌龊的事儿。” 希望这么大的动静能引来别人的关注,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就算这人真打算报复,也法不责众。 这时候,甜甜也带着田靖泽过来了。 那人看到有人过来了更加有底气了。“我告诉你,可有人来了!再不开门,我们就撞门了。” 田靖泽被甜甜着急忙慌的带过来,看到卫生间关着门,低头看看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女儿,再看看见到自己过来,砸门砸的更带劲儿的小伙子。 疑惑的上前问,“怎么了?” 宋天明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来了。生物本能让他迅速把门打开,实在是怕外面的人再瞎说一通,自己又得挨一脚。 田靖泽脸上的疑惑还没有下去,就从门缝里看到让自己暴怒的一幕。 “你在干什么?” 声音大震得门都晃,宋天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好在佑安小朋友给力。 蹬蹬蹬跑到门口,踮脚把门打开。对着爸爸道:“爸爸,你赔爷爷一条裤子!”说到这里,又低下头小声道,“我和妹妹又闯祸了~” 一听儿子这话,田靖泽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之前家里可没少被胡同里的家长因为两个孩子把人家衣裳撕坏的事情找上家门。 知道自己误会人家了,田靖泽知错就改。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去给你拿裤子。”看这人露着的双腿,还是不放心把孩子留在这里,道:“佑安、甜甜走!帮我一起去拿裤子。” “嗯嗯!”两个孩子对于能帮爸爸的忙还是很开心的。 转身就一边一个,牵着爸爸的手走了。 门口那人看孩子跟着父亲走了。也不敢再多待。要是这人饥不择食,朝自己下手怎么办? 想到这里,一溜烟儿就跑了。 宋天明乐的没人看到自己尴尬的样子。 抬手把门一关,默默地开始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田靖泽的衣服除了替换的都放在空间里。 知道路上辛苦,所以衣服都是休闲耐磨系列的。 虽说自己觉得自家的衣服好,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不是这么看啊。 毕竟,对方那身西服一看就是定制的。 现在自家孩子把人家衣服撕坏了,对方正光着屁股在厕所里等着。火车上又没有卖衣服的,最后花兮兮把主意打到了骚包的赵玉琪身上。 不顾赵玉琪的反对,花兮兮让田靖泽从他的行李箱里拿了一套西装给等在卫生间里的倒霉蛋儿送过去。 是的! 宋天明在花兮兮这里已经有了称呼。 这人实在太倒霉了。 被人误会是人贩子。 被田靖泽踹。 现在又被撕了裤子只能躲在卫生间里。 好像还有人怀疑他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可不是倒霉嘛。 至于对方这些遭遇,全部都和自家人有关的事情,就被她忽略了。 不一会儿,田靖泽就一个人回来了。 花兮兮看看他空荡荡的身后,“人呢?” 田靖泽耸耸肩,看看座位上看着桌上的食物流口水的赵玉琪,淡淡道,“嫌弃衣服太丑,回自己的包间换衣裳去了。” 赵玉琪对于自己的审美被人质疑非常的生气。 对于花兮兮为了个外人拿出这么多好吃的的事情更生气。 之前自己要吃,这小气女人死活不同意。 现在为了个小白脸子竟然这么大方。 心里的火气像浇了汽油一样,怎么都压不下去。 原本就有气没出撒,又听见田靖泽这话,立马就炸了。 只是,让他放弃这么一桌子的美食去和个小白脸置气,眼睛实在没力气从眼前的食物中拔出来。 咽着口水,咬牙切齿道,“什么玩意儿!” “你们看他拿死出。假正经。” “来!吃!咱们赶紧吃。吃光了,饿死那孙子!” 说完拿起筷子就向着自己盯了了很久的地瓜丸子夹去。 看到他这急色样儿,花兮兮就没好气。 用筷子一下把赵玉琪伸出去的筷子打掉。转头温柔的对着田靖泽道:“老公,你去他包厢看看。这会儿过了饭点餐车那边怕是没什么东西了。今天这事儿咱家也有责任,把人请来吃点东西,就当是赔罪了。” “嗯,知道了。你带着孩子先吃,不用等我。”田靖泽温柔道。 “之前垫补了一些,我们不饿。”花兮兮道。“赔罪请人吃残羹剩饭像什么样子?我们等你一起。” 田靖泽被田父手把手教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一点儿没有长进。听见这话,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向着宋天明的包厢快步走去。 宋天明在卫生间里的时候就想明白了。 这家人就是专门来克自己的。 做为一个接受过“德先生”和“赛先生”思想的进步新青年,宋天明十分不想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为了进步青年最后的那份坚持,他决定把这一家暂时归类为“科学无法解释的行列之中。” 从行李箱里拿了一套衣服,换下身上穿的这身油滑西装,本来想把衣服给送回去的,后来在走出包厢门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 把西装往空着的座位上一扔,宋天明转身就又坐了回去。 那家人还是少见为好。 反正他们毁了自己一套定制西装,这条就当是他们赔给自己的。 想清楚了,宋天明身体又感受到了一阵酸疼,想躺到上面的卧铺去休息一下,肚子却唱起了空城计。 抬起右手,看了看表,餐车早就过了用饭的时间。 心里特别后悔,出门的时候为了省事,行李箱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更不用说能果腹的食物了。 他嫌弃那些东西有味,会把衣服也熏上味道。 叹口气,正想睡一觉挨一挨,就听到包厢门传来敲门的声音。 以为是茶房来送热水,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打算先喝些水,混个水饱。 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看到踢了自己一脚,让自己到现在全身都疼的的那个家伙正站在自己门口。 艹! 肋骨更疼了。 “有事儿?”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田靖泽才不管这人怎么想,媳妇儿让他来叫人,他只负责叫人就好了。看也没看眼前人的一脸拒绝,开口道:“去吃饭。”说完就转身走了。 “有病!”宋天明把门一关,就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田靖泽把媳妇儿的话带到,回到包厢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赵玉琪和两个孩子早就等不及了,一见他这样,也都迅速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花兮兮看看门口,见没有人。疑惑的问道:“人呢?” 田靖泽咽下嘴里的酱牛肉,又喝了一口旁边的牛奶。夹起卤藕片正想吃,听到媳妇儿的话停下道:“没来。可能是累了!” 听了这话,花兮兮也没再纠结,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道:“那好!一会儿吃完饭,你和我带点东西过去看看人家。总归是咱们误会人家了,还让人家受了这么多委屈。” “嗯。”田靖泽点点头。 两个孩子从一岁多一点开始,就自己拿着勺子吃饭。开始的时候,每次都是吃的到处都是。现在已经吃的很好了。 只是筷子还是不会用,每次都要人帮忙把菜夹到碗里的。 吃完饭,两个人让爸爸带着去卫生间洗了手。就又开始在车厢里跑着玩了。 这时候,茶房又来送水了,花兮兮要了一壶水,给茶房五毛钱小费问道:“下一站到哪儿啊?什么时候到啊?”她想先提前把时间问清楚,等车快到站的时候得把孩子们叫回来,免得人多眼杂看护不到。 得了小费,茶房笑的更灿烂了,殷勤道:“太太,下一站是德州了,得傍晚六点半到了。” 花兮兮算了算,早上坐的九点钟的车,路上经过天津站耽误了一小时,下午六点半才能到德州。 我去! 不算火车停站时间,一路上就花了八个半小时。 比现代最慢的火车还慢一倍呢! 想到这里,就特别怀念高铁。快的从北京到德州一个多多小时就到了。就是到南京也才四个多小时。 哪用跟现在一样啊! 坐的身子都僵了。 连一半都没到呢。 怪不得两个孩子吃完饭就跑了。 让她就这样干坐一天她也受不了。 知道到下一站还早着呢,花兮兮也就不担心了。 把行李箱拿出来。 现在的行李可不是随身携带,都是要放到专门的行李车去的。像花兮兮这种只带三个行李箱,其中两个装的都是吃的的实在是少数。 之前在天津站,看到别人行李卷、竹筐子的往车上带东西的时候,花兮兮特别庆幸自己有空间。要不依着她的性子和田父田母恨不得把家里搬空的样子,怕不是整列车的行李房放的都得是她们家的东西。 拿了两包卤味儿,一包素一包肉。又拿了两包干货。想了想又拿了一包鸡蛋糕。水果就算了,自家的和外面卖的差别太大,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把原来装这些东西的塑料袋换成油纸,重新打包好。 花兮兮对一旁看书的田靖泽道:“老公,走!咱们去看看那个倒霉蛋儿。”完全没想到一时嘴快,把给人家起的绰号喊出来了。 “噗~,咳咳咳~,哈哈哈~”花兮兮说这话的时候,赵玉琪正在喝水,一下子就呛到了。咳嗽了好久,才止住了咳,然后就是一阵捧腹大笑。 连花兮兮拿出这么多好吃的分出去也不心疼了。 要知道,当初准备是给自家人吃的。东西当然是怎么实惠怎么来。花兮兮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几乎把整个桌子都占满了。 即使这样,看的赵玉琪也是直撇嘴。“败家娘儿们到现在都没学会怎么过日子。” 说漏嘴了,花兮兮刚有些不好意思。 田靖泽怕媳妇儿尴尬,一脸正经附和,“嗯!去看倒霉蛋儿。” 说着,一手拿起桌上媳妇儿准备的东西,一手牵着媳妇儿出了包厢门。 只剩下赵玉琪一个人在那里拍着大腿笑。 倒霉蛋~ 哈哈哈,倒霉蛋~ 该! 谁让那小子整天板着脸一副死样儿。让他爹每次见了都要酸不拉几的说他几句。 到南京他就给家里拍电报,把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告诉他爹。 虽然,他没有对方出息,但是他有福气啊。 田靖泽给自己解围,花兮兮不再不好意思。嘴里嘟囔,:“我也就是看着没人才这么叫,平时不这样的。” 田靖泽微笑着点点头,“没事儿,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爹说了,出门在外,只要自己不受委屈,别的都甭怕。” 田父在手把手教了儿子一年后,对儿子的为人处世实在无能为力了。 你说他这么圆滑世故的人怎么就教出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儿子呢! 心里再有一次感谢了儿媳妇和保佑儿媳妇的仙人之后,田父语重心长的跟儿子说了这些话 。当然,这么说的主要原因是,儿子学习了仙人的功夫之后,一般人也欺负不了他。再加上两个天生神力的孙子孙女,田父才算稍稍放了点心。 只是有些后悔把孙子也撒出去。 要是养成一副和他们爹一样的性子可怎么是好哟~ 田父不知道因为这事叹了多少气。 田靖泽不知道他爹的良苦用心。 自动把他爹的话翻译成了以后只要不让自己和老婆孩子受委屈,别的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今天这事儿他们家有错,他们真诚的去道歉。要是人家不接受,那也正常。以后对方如果有难了尽可能的搭把手。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可以了。 夫妻俩到的时候,宋天明正拿着让茶房送过来的肉罐头吃。 看到这夫妻俩来,肉罐头也不吃了。冷着脸语气不好道:“还有事儿?” 花兮兮别的可能做得不咋样,因为孩子闯祸上门道歉的事儿可是熟练的很。 笑着道:“先生你好,今天的事儿实在抱歉。孩子虽然小,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当父母的在这里跟您道歉了。” 说完,用胳膊肘杵一杵田靖泽,让他把带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小小心意,望您笑纳!”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这夫妻俩可真够实诚的。 拿的这些东西,怕是自己接下来几天的吃食都有了。 宋天明虽然不差这点东西,也不好再揪着这事儿不放,点点头道:“事情过去了,你们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东西我收下了。” 意思就是,我人大度不和孩子一般见识,收下你们的东西是因为今天你们家确实不对。不是想白占你们便宜。 花兮兮夫妻俩可听不出这话里的弯弯绕,一听人家不计较了,那事情就过去了。脸上露出笑容。 田靖泽看事情解决了,爽朗的笑着道:“行,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东西您要是吃的喜欢,赶明儿和我说,我再给你拿些过来。” 说完夫妻俩就告辞回去了。 宋天明把两人送走,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这时候才发现,刚刚他竟然是紧绷的。 艹 没想到他宋三公子这么没出息。 被个娃娃脸吓出心理阴影了。 深呼口气,拿起罐头刚想接着吃。就被桌上的纸包吸引了注意了。空气里那股麻辣香味,顿时让他觉得手里的罐头不香了。 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把手伸向了桌上引得自己流口水的纸包。 打开一看,略有些失望。 里面竟是些藕片、木耳、香干儿之类的东西。看色泽,红中泛黑。实在差强人意。 只是闻起来,味道实在霸道。 略带嫌弃的捻起一片藕片放进嘴里。 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等回过神儿的时候,拆开的纸包已经空空如也了。 宋天明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口味也是喜欢咸鲜润甜的。平时即使吃点辣的也讲究“辣而不烈”。今天一下子吃了这么多麻辣的东西,嘴唇子现在都还在跳舞。 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下去,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要是他的朋友看到一贯高冷自制的宋天明竟然还有如此不顾形象的时候。一定得惊掉一地的眼珠子。 吃饱喝足。 闲着没事儿,宋天明就把桌上剩余的几个纸包都打开来看看。 看着动作淡定从容。 心里的好奇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赵玉琪——地主家的傻儿子 花兮兮他们回到车厢里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回来了。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看到爸爸妈妈,努力抬了抬眼皮跟两人打招呼,“爸爸妈妈,睡觉。 “好,睡觉。” 花兮兮在空位子上铺了单子,放好枕头,对一旁抱着孩子的田靖泽道,“老公,抱过来。” “好。” 田靖泽把怀里的甜甜小心地放下,盖好小毯子。又把佑安抱过来,放到花兮兮收拾好的椅子上。 佑安还睁开眼看了一眼,好像在问,“爸爸妈妈,你们不睡吗?” 田靖泽嘴角翘了翘,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轻声道,“你睡,爸爸妈妈就在旁边。” 确定爸爸妈妈不会走,小家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 这时候的火车卧铺是单加出来的一节车厢。 有需要的可以花钱买票去睡。 一晚上45块钱。 花兮兮刚上车的时候去看过,环境还不如一等车呢。 索性包厢空间大,花兮兮打算晚上就把睡袋拿出来打地铺。 当然赵玉琪到时候就不能再赖在他们车厢了。虽说是包厢,其实空间也不大。 感谢这时候乘火车不是凭号入座。赵玉琪随便找个没人的座位,过去凑活一晚也就可以了。反正白天他都长在花兮兮他们车厢。 到德州站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车一进站,花兮兮就看到了之前已经在天津站看到的场景。即使看多少遍,她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火车刚一进站,都还没停好,站台上候车的人们争先恐后一窝蜂的往车上拥。那架势,和某音上大象国的火车上的“挂票”有的一拼。 自从看到这样的场景,花兮兮就彻底歇了下车活动活动的心思。 虽然头等车有特殊通道,但是,就这情况,下去后还能不能上的来真是个未知数。更何况,他们还带着两个孩子,这么拥挤杂乱的环境,被挤丢了不玄。 火车在德州站要停靠一小时,花兮兮正心里可惜这么长的时间,却不能下去买点特产。听说,这时候德州扒鸡就已经很有名了。 原滋原味、没有被现代科技改造过的扒鸡她还是很想尝一尝的。 正趴在窗户前看热闹,就看到有个身形黑瘦的妇人胳膊上挎着篮子走了过来。 对方隔着窗户对花兮兮腼腆地笑了笑,又用手指了指篮子。 花兮兮顺着视线看过去,眼睛瞬间一亮,扒鸡! 花兮兮咽了咽口水,刚想摇头,说自己不要了。 就看见赵玉琪抬手在窗户边摸了两把,然后,就把窗户打开的时候。花兮兮整个人都愣了。 不是! 火车窗户是可以打开的吗? 火车开起来,窗户开这么大,要是一个转弯,因为惯性,把人摔下去怎么办? 花兮兮吃惊的表情太明显了,赵玉琪嫌弃的不行,撇撇嘴道,“你看你这副乡下土妞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赶紧的,把嘴巴闭起来。” “别给靖泽丢人。” 这话尖酸刻薄的,比那恶婆婆一点不差啥。 花兮兮一下子就恼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坐个时速30的火车,竟然被人嫌弃没见识。不说火车,汽车、摩托车,甚至高铁、飞机她都记不清楚坐了多少次了。 她骄傲了吗? 显摆了吗? 狗眼看人低了吗? 可真是让人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看着赵玉琪鄙夷的嘴脸,花兮兮就恨不能把自己坐飞机、高铁的视频摔这家伙脸上,把他的脸打肿。 眼神对着赵玉琪凌迟无数次,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可是,只要一想到,接下来他们还要在这破火车上憋屈三四天。 花兮兮就忍不了。 觉得必须做点什么,要不这小子能上天。 反正这小子占了他们家不知道多少便宜,里面不寻常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花兮兮觉得她得让这小子开开眼。 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老拿着这事儿刺挠自己。 想到这里,花兮兮一下子就不生气了。反而对着赵玉琪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心里暗道,“就该把某些宝贝亮个相,让某些土包子开开眼。” 赵玉琪被花兮兮的笑容刺得浑身不对劲儿,“怎、怎么了?我又没说错。” 南京不比北京,那边跟这边的风气一点都不一样,赵玉琪老担心花兮兮过去后,说话做事还跟在北京时一样。到时候得罪人,。 所以,这一路一直在给她打预防针。 花兮兮懒得搭理傻子,转身对卖扒鸡的妇人道:“你篮子里有几只鸡?” 买扒鸡的妇人一直在等着,看到花兮兮对自己笑,心里一跳,暗道,“这怕不是狐狸精转世!” 不过不管对方是啥,只要能让她赚大洋,她都能把对方当祖宗哄着。 听这话,看来是要来大生意了。 妇人黝黑的脸庞瞬间笑成一朵花,嘴里露出一口大白牙。 “小姐,篮子里还有三只,您全都要的话,我给你算便宜一些。” “原本这些都是卖三块五一只的,要是您全都要的话,一共给我十块钱就行。” 花兮兮听了觉得不贵,点点头,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十块钱递过去。 “这些我都要了。” “你再去附近看看,有什么热乎好克化的东西,给我买点过来。” 视线扫过两个孩子,又补充道:“要是有现成的小米粥、鸡蛋羹什么的也给我拿些过来。事成之后,除了买东西的钱,我再给你一块钱跑腿费。” 妇人听了这话,恨不能转身就跑,好尽快把花兮兮要的那些东西找来。 连忙笑着保证道:“您放心,俺保证给您把事情办得地地道道的。” 说完就甩着空篮子跑了。 她可得抓紧了。 这一趟跑下来,加上刚刚卖出去的三只扒鸡挣的,比平常卖一天也不差。 干他们这个的,常在车站混迹,里面买东西的多少都能说上话。 妇人转头就钻进了车站旁一个小吃店。 不一会儿,妇人就挎着篮子跑出来了。 她怕跑得慢了,要是火车提前走了,这些东西砸手里。 她可吃不起这些精贵东西。 花兮兮低头看向篮子,里面是妇人带回来的东西,有5个包子,5个馒头,除了这些外就是一砂锅小米粥和两碗蒸鸡蛋羹了。 粥和鸡蛋羹都在上面盖了盖子,又用毛巾绑上的,应该是怕撒出来。 瞧着挺干净,花兮兮还算满意。 就是那些馒头包子看起来有些黑,可能磨面的时候,麦麸去的少。不过,这时候能有这些就不错了。 花兮兮没说什么,痛快的把买东西的钱和跑腿费给了妇人。因为锅碗没法还回去,又补给妇人一份锅钱。 妇人得了钱,乐得眉开眼笑,嘴里直道, “小姐心善,小姐心善。” 两个孩子嘴壮,偶尔会点名要一些吃食,其他时候吃饭,都是给什么吃什么不挑的。 现在,两人一人一碗鸡蛋羹,吃的香甜。 花兮兮看孩子精神头并没有因为长时间坐火车受影响,心里松了一口气。 卖鸡的妇人看花兮兮衣着干净,知道她是个讲究人。 所以,鸡蛋羹上面还用碗盖了。 这时候扣在鸡蛋羹上的两个碗,正好被他们用来盛粥。 赵玉琪一碗,花兮兮夫妻两人用一个碗。 吃的菜还是自己带的那些东西,只是没有蔬菜。 饭后,花兮兮又拿出一兜桃子,让大家吃了补充维生素。 两个孩子吃完后就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 早上起得早,午觉没睡够,可不是早早地就开始打瞌睡了嘛。 带着两个孩子到卫生间洗脸刷牙,又给他们脸上涂了儿童润肤霜,就安排他们睡觉了。 本来打算让两个孩子先在座位上睡的,后来想想一会儿让赵玉琪看的东西。花兮兮笑得更灿烂了。索性,也不委屈两个孩子了。 假装从行李箱里实际上从空间里把睡袋拿出来。 赵玉琪这个二货根本没发现异常。 还在那撇着嘴嫌弃,“就你矫情!”不过嫌弃归嫌弃,该要的好处他是一点都不落。伸着手,理直气壮道,“也给我一个这玩意儿,一会儿我就不去加挂的卧铺睡了。那里面一股臭脚丫子味,能熏死个人。” 语气那个那个思索当然,气的花兮兮心梗。 花兮兮白眼一翻,都懒得搭理他。 哄两个孩子睡觉。 孩子睡着以后,花兮兮就笑的贼兮兮的坐回座位。 赵玉琪警惕道,“干嘛?” 每次花兮兮一这么笑,他就倒霉。 赵玉琪狐疑的摸了摸汗毛都竖起来的脖子,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花兮兮,生怕她突然使坏。 花兮兮没说话,假装在行李箱里扒拉两下,反手就把平板拿出来了。 出门的时候,因为怕路上无聊,特意充满了电,还带了几个充电宝。电量保证够用。 座位是一排三个位子,田靖泽坐中间,赵玉琪和花兮兮一边一个。 花兮兮目的是刺激赵玉琪,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土包子”。大方的把耳机让给了他。 她自己和田靖泽直接看起了无声电影。 赵玉琪难得见花兮兮这么大方,为自己刚刚误会了对方而觉得不好意思。“咳咳~,哥们刚刚误会你了,跟你道歉。” 道完歉,人家也不管花兮兮原没原谅,四头,派美滋滋儿看起了新奇的电影。 连花兮兮、田靖泽两人黏糊糊靠着在一起,悄悄在私底下拉小手都忽视了。 好奇的把花兮兮递给他的两条线按照她的指示,把带头头的一头塞在耳朵里。感觉耳朵有些不自在, “这是什么?” 花兮兮勾着嘴角神秘一笑。然后用手在那个黑色的板板上一点。 然后,赵玉琪就看到了让他惊掉下巴的一幕。 万万没想到,花兮兮就在那方形的小镜子上点了几下,那小镜子竟然就放起了电影。 和现在电影院里的黑白电影不同,小镜子上面播放的竟然是彩色的。 而且,上面播放的影片也清晰无比。 耳朵上带着的小疙瘩竟然也传出了声音。 赵玉琪惊的直接跳了起来,哆嗦着手,指着平板结结巴巴,“这、这是什么?” 花兮兮看他这破防样,得意的挑挑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视频跳过片头,快进到正片。 呵呵呵,吓死这个土鳖。 赵玉琪等不到花兮兮的回答,把视线挪向田靖泽,希望好兄弟能给自己解答。 田靖泽放在身下的胳膊,被媳妇捏着一点肉转圈,就知道自己要是敢坏了媳妇的好事,一定没好果子吃。 垂下眼,认真看视频,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赵玉琪求救的眼神。 赵玉琪······ 果然,兄弟什么的,靠不住。 收回视线,眼神重新落到平板上。不一会,就吃惊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视频里的内容根本就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他可以消化的。 影片播放的内容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伸手狠心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都没感觉到疼。 实在是太震撼了。 直接把他二十几年的世界观打破了。 看到他这副傻帽样子,花兮兮满意了。 他就说嘛,不管什么时代,只要是兔子国的子民,看到这个视频就没有不激动的。 这可是···《辉煌中国》啊! 第一集就把赵玉琪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看哭了。 赵玉琪一边抹着泪,一边哆嗦着手指,指着平板上放映的电影,不敢置信的问,“这、这是哪里?” 花兮兮自豪道:“我们新中国啊!” 这种自豪是国家强大所烙印在骨子里的。 “中、中国?”赵玉琪结巴了。那不就是他们国家吗? 这时候虽然是中华民国,国人也是自称自己是中国的。 可是···中国跟中国根本就不一样。 就算在梦里,赵玉琪都不敢想象祖国能有这么好、这么强大。 田靖泽之前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每次看,都是眼眶发红、热泪盈眶。 那样强大、繁荣、富强的国家和现在贫穷、落后的样貌差别太大。一度让他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能实现。 要是这一切真能实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有一天子孙后代能生活在这样自由、光明的环境中,那他就有动力继续奋斗下去。 想到这里,田靖泽又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媳妇儿。只是,委屈了媳妇儿,从那么好的地方来这里陪着他受苦。 花兮兮作为枕边人,自己男人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抬起两人从看电影起就牵在一起的手晃了晃,柔声道:“有你和孩子们陪着,还有爹娘这么照顾我。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呢!” 这可是实在话,要是碰到心小说里那样的极品人家,就她的性子,她宁愿被天道抹杀。 她怂。 但是也有底线。 田靖泽感动的把媳妇儿揽进怀里。低头道:“我也特别庆幸有你陪在身边。” 这时候他特别嫌弃旁边没眼力价的好兄弟。 赵玉琪早就被影片里的一项一项的伟大工程震惊的不知身在何处了。那里还能感受得到身边哥们儿的怨念。 即使感受到了,他也不会有丝毫不自在的。 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好在花兮兮还算有良心,怕再看下去,直接把孩子震惊傻了。只让他看了一集,就把平板收起来,打发他走。 赵玉琪还想看,磨磨唧唧地不懂。 “你们睡你们的,我不困。” “不困也去睡。”花兮兮不惯着他,挑眉威胁,“明天还想不想看了?” “想。”赵玉琪迅速的点头。 “想就赶紧去睡。” 赵玉琪不动。眼巴巴看着田靖泽。 田靖泽无奈扶额,“没电了,得充电。” 赵玉琪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 恍恍惚惚、踉踉跄跄的从包厢出来,赵玉琪随意找了个空着的包厢就钻进去了。他得消化消化。 今晚看到的这一切都神奇了。 没心思洗漱,直接往座位上一趟,眼睛盯着火车顶,脑海里思绪纷飞。 之前说的睡袋都忘了拿。 过了许久,在火车的“哐哐哐”的声音里,勉强闭眼睡了一会儿。梦里光怪陆离,都是在电影里的那些他从来想都不敢想的震撼景象。 第二天,被早起的乘客吵醒,赵玉琪脑瓜嗡嗡的从座位上坐起来。因为座位太窄小,睡姿不好,浑身疼的他龇牙咧嘴。 没睡好,赵玉琪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到洗手间上了厕所,趴在水龙头前,被冰冷的凉水一刺激,他才恍然惊醒。 想起昨天花兮兮给他看的那些东西。 整个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跌跌撞撞向花兮兮他们的车厢跑去。 这时候正好到徐州站了,车厢里上车、下车的人特别多。 看到他像喝醉酒一一般、踉踉跄跄地往前冲,脸上挂着因为震惊、兴奋交织在一起而扭曲的表情。 行人见了、吓得全都自动让开。 一大早就喝成这样,一般都不好惹。 世道不太平的年月,人们最懂得趋利避凶。 到花兮兮他们包厢的时候,两口子正带着两个孩子吃饭。 一点不知道昨晚的视频给赵玉琪造成了多大的震惊。 早饭是三明治配热牛奶。东西是从自家带的。味道好、用料足,两个孩子很喜欢吃。 平时,花兮兮是控制着他们吃这些的。觉得这玩意儿糖油太高、不好消化。 现在,在路上,三明治制作简单,所以才破例给他们吃。 就算东西简单,花兮兮也没凑活。火腿、西红柿、煎蛋、生菜···一样不少。 赵玉琪看到佑安、甜甜一人一个捧着一个比他们脸都大的三明治,啊呜、啊呜的啃。隔一会儿还停下来,张着嘴,让爸爸妈妈味一口牛奶。 赵玉琪:······ 忽然就有点可怜昨晚委屈的在座位上凑合了一宿的自己。 呸~ 他特别想指着花兮兮这个败家娘们儿鼻子问一问她,既然有这么好的条件,她怎么忍心昨晚把他一个人孤零零赶出去的。 一家人没心没肺吃的正香。跟本没人抬头看一眼满脸委屈、悲愤的赵玉琪。 花兮兮看赵玉琪进来,竟然没有来跟他们抢吃食,还有点奇怪。抬头就看到这家伙傻愣愣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抬抬下巴,“呐,面包、火腿、沙拉酱,自己弄。” 说完就低头继续吃自己手里闺女给她做的三明治了。 嗯···闺女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沙拉酱放的有点多。 有点齁得慌。 “噢~” 赵玉琪应了一声,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双手机械的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三明治吃进嘴里,感受到嘴里食物的充实,他突然就惊醒过来。 嘴里塞着三明治,不等咽下,就直愣愣看着花兮兮。样子真是要多傻有多傻。 为了伤女儿的心,花兮兮囫囵吞枣、三两口就把手里的三明治解决了。 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更腻。 甜甜不知道妈妈的心思,看到妈妈几口就把自己做的三明治吃了,高兴的眼睛发亮,“妈妈你吃饱了吗?我再给你做一个?” “不用了,不用了。”花兮兮连连摆手,要命了,闺女的爱太腻人了。要是再吃一个,今天一天都不用吃饭了。 “妈妈吃饱了,你自己吃。一个够吗?妈妈再给你做一个?” “够了,妈妈。” 小丫头吃着自己做材料满满的三明治,心里美极了。 赵玉琪三两口把自嘴里的三明治咽下。 激动的道:“昨天、昨天···” “是真的。”花兮兮端着热牛奶平静地点点头道。 “那……”赵玉琪心里一肚子疑问,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昨天看到的那些东西,自己亲眼见了,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对别人说车子快的像一道光? 铁路四通八达,小到小县城都有火车站。 还有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互联网··· 别人怕不是得觉得他疯了。 花兮兮喝了一口热牛奶,低头想了想,好心对着赵玉琪解释,“要是你能活的久一些,应该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东西。” “多久?”赵玉琪听了这话心里火烧火燎的。要是多活几年就能过这么好的日子,他恨不得自己能跟王八一样长命。 毕竟,下辈子什么样不知道,这辈子只要自己能活,就能亲眼看到那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这里,赵玉琪内心一片火热。 恨不得一眨眼就能到那时候。 “要是你能活到一百岁,可以看到比高铁慢一些的动车。”花兮兮沉吟了一下,贱兮兮地诱惑他,“这么说,要是坐高铁,从北平到南京最快的不到三个半小时。动车的话,差不多要花五个小时。” “三、三个小时?从北平到南京?”赵玉琪觉得他一定是还没有睡醒,要不然也听不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发言。 花兮兮喝着牛奶淡定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 赵玉琪瞬间激动的满脸通红,手指都是哆嗦的。“那、那、那……” 看他这没出息样儿,花兮兮满足了。让你动不动就把“土包子”挂在嘴边。现在知道谁才是“土包子”了。 “行了,怎么还结巴起来了呢。让你看,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有无比光明、美好的未来。”“以后,无论前路多曲折,知道终点如此辉煌耀眼,那付出再多都是值得。” 花兮兮这话说的前所未有的郑重。 田靖泽他们这一代人,是最灿烂的一代,所谓的“博古通今、学贯中西“可不是简单的几个字。 而是真的有这样耀眼的大神真的存在的。 但是,这些人是遭受苦难最多的一代,接下来的天灾人祸像是盯上了这代人一样。别人怎么样,自己实在无能为力。身边的人,自己能给他们一个在以后的艰苦岁月中的一个坚持下去的希望了。 应该会让他们觉得生活也不是那么冰冷。 两个孩子还小,体会不到妈妈这番话的深意,还在跟手里的三明治奋战。 两个大人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赵玉琪只看了昨天的一个片段,花兮兮对田靖泽可是没有任何隐瞒。除了关于这段时期的一些东西,其他能看不能看的,他可是都看了。 他于人情世故上有欠缺,在其他方面确是更加聪慧敏感,从他接收的那些海量信息中筛选出的只言片语就让他得出了一个他现在自己还不愿意相信的信息。 兔子和脚盆鸡怕是真的会有一战。 而且,那一战兔子怕是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 要不然,花兮兮不会一提起这个话题就三缄其口。夜里还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后来的日子里,无论是田靖泽还是赵玉琪,在觉得自己走不下去的时候,就把今天花兮兮的话拿出来仔细回味一下,想一想自己看到的关于未来的景象,然后,就能重新站起来继续前行。 还是让你们爸爸教吧! 火车上的日子是难熬的。 大人还好,两个孩子在后头的几天精神头明显比刚开始的时候比差了很多。 两个小家伙也不在车厢里跑着玩了。 吃的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急的花兮兮每天变着花样儿的从行李箱里往外倒腾吃食。 这下子,赵玉琪可算是老鼠掉进米缸里。几天下来,下巴颏都多出一层。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到啊?”甜甜小朋友手里捧着快赶上她脸大的桃子啃了一口,窝在妈妈的怀里,蔫嗒嗒地看着窗户外面问道。 “快了。” 花兮兮拿手绢给小丫头擦擦嘴,再看看窝在爸爸怀里的儿子,两个孩子精神除了人有点安静,吃桃子倒是都吃的香甜。脸上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怕麻烦,没有自己一家开车自驾过来。路上虽然不太平,可是也不用和现在一样,在火车上一憋就是好几天啊。 中途花兮兮不是没想过下车修整了一下。 又怕下车后再买票困难,耽误时间,回头错过了报名时间那可就搞笑了。 唉~ 拖延症是病。 要是当初没犯懒早出发几天就好了。 反正她死都不会承认,当初一听说要连续坐十来天天的火车,她吓得打起了退堂鼓,退缩了。 借着要准备着东西耽搁了几天。要不,现在她早就可以在十里秦淮的花船上听曲儿了。 “要不要妈妈把积木拿出来?”桃子两个孩子啃一半儿就吃不下了,花兮兮把孩子们啃了一半儿的桃子接过来,放在桌上自家的餐盘里。低头耐心地问。 “要!”两个小脑瓜齐齐的点了点。 “好~”花兮兮把怀里的小胖丫放下,把桌面整理出一块足够大的地方,又给两个孩子把积木拿出来,让两个孩子自己玩了。 看到餐盘里放的啃了一半的桃子,觉得扔了可惜。拿出水果刀,把咬过的部分削掉,再把剩下完好的桃子切成小块,撒上酸奶。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田靖泽嘴边。 田靖泽正在看书,看到嘴边的勺子,下意识的就张嘴吃了起来。 一口下肚,又从花兮兮手里接过勺子,给她也舀了一勺。 花兮兮吃着老公舀给自己的水果沙拉,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重新从田靖泽手里拿回勺子,“你接着看,我自己来。” 田靖泽现在看的书都是从商城里买的超越这个时空的军事方面的书籍。等以后正式入学,想看也没法拿出来看了。 所以,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争分夺秒、手不释卷。 花兮兮知道他着急,也舍不得打扰他。 拿着勺子自己一口,田靖泽一口,两人吃的香甜。 看得一旁独自一人的赵玉琪觉得手里的桃子都不香了。瞪着花兮兮看了好几眼,人家依然故我。最后,气的赵玉琪把手里的桃子咬在嘴上,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一个个大鲜美的桃子,拿了一本书,自己去包厢外找空着的座位去了。 等花兮兮吃完餐盘里的桃子,忽然发现自己的两个小祖宗竟然在拿着水果刀在玩。吓得她心里就是一扑腾。 看到田佑安小朋友竟然还想拿着水果刀在积木上刻字,眉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田佑安、田甜,说过多少次了,不准随意拿危险物品。” 两个娃一听妈妈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而且,妈妈这次还特别生气。 佑安小朋友迅速把手里的水果刀小心的折好,又仔细的放进一旁花兮兮的手袋里。做完这一切,两个娃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着自己的妈妈认错。 “妈妈,我们错了。“ 那样子,一看就是惯犯。 花兮兮被两个孩子萌的不要不要的,心里不断跟自己说,,“忍住!忍住!不能被两个小家伙的糖衣炮弹俘虏。” “套路,都是套路。” 可惜旁边有个掉链子的。 田靖泽在花兮兮一开口的时候就放下了书,看到儿子跟个小大人一样,一步步毁尸灭迹,心里就是一阵好笑。 等看到两个孩子,眨巴着大眼睛对着妈妈卖萌的时候,顿时就忍不住了。开始给两个孩子求情,“孩子们已经知道错了,是不是?”说完,对着两个孩子眨眨眼。 两个孩子立即心领神会,齐齐点头。一人一边拉着妈妈的手,用甜甜的小奶音道:“妈妈,我们错了~” “错哪儿了?”差点投降的花兮兮竭力忍住自己想要摸摸头的手,冷声道。 两个娃:??? 错哪了? 他们也不知道啊! 看看一旁的爸爸,爸爸很给力,抬手做出花兮兮一直想做的事情,用手轻轻的在两个孩子软软的头上各自摸了一把。训道,“以后不能做危险的事情。也不随意摸危险物品。要不然爸爸妈妈会担心的,知不知道?” 这个知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直在说。 听到这话,俩娃齐齐点头,“知道了。” 那样子,要多乖有多乖。 看的花兮兮心瞬间就软的一塌糊涂。面色刚想缓和一点,就听到田佑安小朋友歪着小脑瓜,疑惑地问:“为什么妈妈可以?” 听到这话,花兮兮心里一哽。 为了锻炼两个孩子的独立意识,平时,他们都是把两个孩子当大人来对待的。有什么事情也会询问两个孩子的意见。现在,孩子这么问,花兮兮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平时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问题。 两个孩子睁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妈妈,一脸认真的等待对方回答。 一般针对这种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花兮兮都是武力镇压。 抬手刚想对着两个娃的小屁股一人给一下,让他们知道,有些事只有他们妈妈才可以做。 比如···打他们的屁股。 田靖泽一见媳妇变脸,就知道闺女、儿子要遭殃。连忙手把两个孩子招呼到自己身旁,一手一个揽在怀里。 细心解释道,“爸爸妈妈是大人了,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有危险,当危险发生的时候可以尽最大可能的去避免。” “你们两个年纪还小,要是在不适宜的情况下拿了刀子,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伤到自己,爸爸妈妈得多难过啊。” “那什么时候适宜?什么时候又不适宜呢?”两个娃变身十万个为什么,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而且我们比妈妈厉害,能保护自己啊。” 花兮兮:······ 被闺女儿子嫌弃了,好心塞。 接着花兮兮对着两个孩子眼珠子一瞪。 什么叫你们比妈妈厉害? 除了有一把子力气,你们还有个啥? 牙都还没长齐呢,这是要上天? 花兮兮心里运气,脸色已经阴云密布,阴沉的可怕。 两个娃被妈妈瞪的瞬间一激灵,求生欲爆棚。讨好的看向妈妈,狗腿的又补充道:“我们还能保护妈妈。” 花兮兮这才勉强被哄好。嘴里傲娇道,“这才差不多。“ 说实话,怎么教育孩子,她自己也是摸索着来。孩子小,当父母的可不是要一点一点的教。想到这里,心里的气彻底散了。 “奶奶给你们讲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故事,还记不记得?” “记得~”两个娃看妈妈不生气了,立马就活跃起来,一人一个自觉的趴进爸爸妈妈的怀里。等妈妈给他们讲故事。 乖巧的小模样,甜得当父母的两个人心都化了。 花兮兮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在两个娃的头上揉了揉,两个孩子被妈妈揉搓,敢怒不敢言。 甜甜眼看妈妈把自己的小辫子揉乱了,眼巴巴看着爸爸,希望爸爸能阻止妈妈的恶魔之手。 田靖泽:······ 低下头,凑到闺女耳边,小声道,“一会儿爸爸再给你扎,一定扎的又漂亮又好看。” 每当这时候,甜甜就觉得爸爸有点没用。 只能委屈巴巴地答应,“好。我要带小蝴蝶。” “行,带小蝴蝶。” 花兮兮过足了瘾,清咳了一下嗓子,重新恢复正经严肃的表情。 徐徐给两个孩子讲道理, “爸爸妈妈知道你们现在还有许多不清楚的事情,妈妈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不知道咱们可以学啊!” “你们看,妈妈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也会去问你们奶奶。你们遇到同样的情况可以问妈妈啊。”“你们现在年纪小,还没有读书明理。等以后你们读书认字了,许多事情就可以自己拿主意了。就知道什么有所为,什么有所不为了。” 花兮兮难得温情了一把,两个孩子却没有给他机会。 佑安趴在爸爸怀里,朝着妈妈的方向好奇的道:“妈妈,什么是所喂,所不喂?” “是吃饭不吃饭的意思吗?不用等到长大,我们现在就知道什么时候吃饱,什么时候饿肚肚。” 窝在妈妈怀里的小丫头也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吃多了不行,肚肚疼。” 小丫头自己有一次吃肉吃撑了,喝了山楂水,又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下午才好受些。 花兮兮:…… “还是让你们爸爸教!” 一大两小三个人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一旁的田靖泽。 田靖泽;…… 突然有些理解他父亲教他时的无力感了。 捏了捏额角,想了想道:“现在你们还小,不用管那么多,只要记得,不要把刀子之类的危险物品对着人。知道了?” “知道了~” 两个娃觉得自己记性很好,爸爸妈妈说过的话都记得牢牢地呢。 小脑瓜里虽然挂着大大问号,不妨碍对爸爸露出崇拜的眼神。 花兮兮翻个白眼,还不如自己说的呢!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吃醋了呢。 看到一大两小的反应,田靖泽擦擦额头上的汗。 拿起之前放下的书,连声道:“看书!看书!” 年纪轻轻就结婚生子,就这点不好,自己还是个宝宝呢,又怎么会教孩子。 火车到达浦口火车站的时候正是中午,人又多,天又热。花兮兮一家人从车上下来,走了没多远就一身汗。 好在两个装吃食的行李箱已经空出来了,趁着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装衣服行李箱里的东西往另外两个里面匀一些。 这样箱子推着轻松一些。 田靖泽一手拉着个行李箱一手牵着佑安。花兮兮牵着甜甜。临下车,又对着两个孩子仔细叮嘱了一番。 “一会儿下车,不许乱跑,一定不要放开爸爸妈妈的手。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看到两个孩子肯定的点头,眼睛一脸新奇的看着车外的世界。 小小的人竟然还齐齐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待在车车上了。” 花兮兮看来觉得好笑,接着问,“要是不小心和爸爸妈妈走散了怎么办?” “待在原地等爸爸妈妈来找,不乱跑,不乱走。”两个孩子齐齐道。 “还有,要是旁边有警察叔叔,就去找警察叔叔。”花兮兮补充,她也不知道这时候的警察署管不管这些事情,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防走失方法说了一遍。 看的一旁的田靖泽直摇头,不怪两个孩子说他们要保护妈妈。没准儿他们家以后还真会出现孩子保护妈妈这一幕。 这年头,警察署名声也就比地痞流氓好一点,自己媳妇儿竟然让孩子有事情去找他们。 这可真是关心则乱。 看媳妇儿叮嘱完了,田靖泽又补充道:“一会儿拉着爸爸妈妈的手,要是有什么事情护好自己和妈妈。不怕弄伤人。”这是跟两个孩子说的, 怕两个孩子因为听了他跟花兮兮的话,受了委屈也不敢用力气反击。 在他心里,没有比自己媳妇儿、儿女更重要的了。 要是两个孩子因为力气大就畏首畏尾,最后反而让自己受伤害,可就得不偿失了。 “真哒?” 两个孩子一听爸爸这话就两眼发光,他们可以不用收着力气了? 可以放开了手脚把坏人打的哇哇叫了? 不怕他们断胳膊断腿儿了。 “真的”花兮兮甩甩手里闺女的手赞同道。 她也觉得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两个孩子。要是不小心孩子们闯了祸,他们当父母的给收拾乱摊子呗。 看到妈妈也同意了,两个娃就更兴奋了。彼此对了一下目光,就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最近他们听妈妈讲江湖大侠的故事,早就想一展拳脚了。 赵玉琪现在已经不想撇嘴了,这一家子,对待别的事情一副大义凛然、一脸正气的样子。遇到自家人的事儿,就变成了另外一副嘴脸。 他不知道,现代对于这种情况有一个专用名词“双标”。 他也忘了,他自己和这一家人没什么两样,两个孩子抱着他的腿一人甜甜的叫一句“干爹”,他就是那纣王、唐明皇。 赵玉琪除了手里的行李箱,其他东西都在行李车。 正好可以帮他们拉行李箱。 下了车,找了个靠边角的位置把手里的行李放下。赵玉琪找了个脚夫和自己一起去行李车取他行李了。 田靖泽安顿好花兮兮跟两个孩子,对花兮兮交代,“你看着点两个孩子,我去找找来接的下人。” 田家在南京的房子平时都有专门的下人清理、看守。来之前,让人给这边带了信儿。让他们这几天来车站接人的。 “好,你别走远,实在不行咱们就自己开车回去。” 这是两人在火车上就商量好的。等到了南京,就找个机会把空间里从商城买的那辆老爷车拿出来。平时代步用。 “好!” 送走田靖泽,花兮兮给两个孩子一人拿了一根香蕉分了。又拿出一兜核桃,放在地上给他们打发时间。 “你们吃完香蕉,自己捏核桃吃。不许乱跑知道?” “知道了。”两个小人儿吃着香蕉,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自得其乐。 看两个孩子安静的吃东西,花兮兮自己也拿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着远处的人群。就怕人多拥挤,田靖泽一会儿回来看不见他们。 两个小豆丁海拔低,看到的只有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腿。即使这样,两个小家伙也看的很开心。 佑安吃的快,吃完香蕉,把香蕉皮放到妈妈放瓜子皮的纸包上,拿起地上的核桃,捏了起来。 嘴里还一本正经对妹妹道,“妹妹,慢点吃,一会儿核桃就捏好了。” 两个孩子虽然是双生子,两人力气都很大。但是性格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因为佑安是哥哥,从小就被家里长辈教育要照顾妹妹,只有两人的时候,佑安还是很有哥哥样儿的。 这不,现在就主动给妹妹捏起了核桃。 而甜甜性子则要软糯一些,而且,小丫头还有点颜控,看到长得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 “知道了哥哥。”小丫头啃着手里的香蕉,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长长短短的腿看的惊奇。两人从出生开始,还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看见这么多的人。就算是只能看见人腿,小丫头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儿。 忽然小丫头被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嘴里的香蕉也不吃了,拉了拉一旁捏核桃的哥哥,“哥哥,看!” 佑安正在捏核桃,被妹妹一拉,手里的核桃瞬间被捏成了碎末。 佑安:······ 小家伙把手里的核桃渣扔了,拍拍手,顺着妹妹指的方向望去,紧接着眼睛发出同样的亮光。 两个娃互相看了一眼,脑子里就有了主意。 怎么又是这两活爹!!! 花兮兮嗑着瓜子,看着攒动的人群正等的焦急。就被两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吓的手一哆嗦,差点被瓜子皮卡到。 “咳、咳咳,怎、怎么了?怎么了?”蹲下身,匆忙把两个孩子护在怀里,忍着咳嗽着急的问。 不等两个孩子发声,周围的人像是集体约好了一样,迅速四散开来。好像刚刚挤的比春运还恐怖的场景是幻觉似的。 人群散去,花兮兮三个孤儿寡母的就显现了出来。 当然,还有地上躺着发出惨叫的两个。 花兮兮他们待的这一块地方就像湍急河流上的一块巨石,把汹涌的人流自动分成了两股。 有心肠好的,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惊慌失措的带着两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站在那里,心里不忍,走过去道:“姑娘,带着孩子快走!这两人一看都是不好惹的,再不走,一会儿他们的同伙来了,有理都说不清了。” 不是,怎么还出现同伙了呢? 花兮兮满脸问号,问四周的人,这些人只摇头,也不说话。 看着地上疼的满地打滚的两人,花兮兮小声提议,“不、不救人吗?” 原谅她一个受过社会主义荣辱观教育的新青年,思维实在赶不上本土人一有个风吹草动,人群就能瞬间清场的速度,比她在现代地震演习都麻利。 好心人听见花兮兮这单纯的话,汗都快急出来了。 “救什么人?” “你知道那两人是什么人啊?” “快走!” “你还带着孩子呢,别给自己惹麻烦。” 花兮兮听了这还,摇摇头,指着地上的行李道,“孩子爸爸找车去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呢。我们走了,一会儿他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花兮兮其实被这人说的话吓得不轻,她一个人怎么样都行,但两个孩子还这么小,真遇到什么意外,她一个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走,又怕他们走了,田靖泽回来找不到他们着急。 思来想去,花兮兮还是决定在原地驻守。人生地不熟的,她又带着两个孩子,带着这么多行李,她一个人一定顾不过来。 不过,还是要跟对方好好地说一声谢谢。 “大哥,谢谢您了。您快走!我们娘儿仨待在这里等孩子爸爸回来。”说着,从地上的包里拿出吃剩的香蕉塞给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回家给孩子吃着玩。” 那人没想到就多了一句嘴还有这好事。 一脸不好意思的接过香蕉,凑近花兮兮,压低声音,小声道,“这两人八成是车站里的地痞,专干一些偷偷摸摸的勾当,现在不知道被哪个壮士收拾了,也算老天有眼。” 两个孩子听见这话,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 花兮兮注意力都在听这人讲八卦,根本没注意两个孩子的异常。 那人说完,看了一眼花兮兮,好像在看花兮兮的反应。花兮兮捧场的点点头,“您说的对。” 那人得到满意的回答,一脸得意。 语重心长劝花兮兮,“你带着孩子离他们这么近,回头他们同伙来了,找不到凶手,很可能会对着你们撒气。” “你既然不打算离开,就离他们远一点。免得平白被报复。” 说完,那人觉得自己这番话对得起自己拿的这把香蕉了,背着包袱匆匆的走了。 人群不时有人停了下来,朝这边探头巴望。 看一眼,嘴里嘀嘀咕咕念叨几句,就匆匆离开。 不时还回头看上一眼。 花兮兮:…… 这爱扎堆儿看热闹的毛病真的是不分时空啊。 感叹完,花兮兮也转身好奇的向地上躺着的哥儿俩看去。这一看,竟然还让她看到了个认识的面孔。 这不是倒霉蛋儿嘛! 既然是认识的人,“扶不扶”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领着两个孩子走上前去。看着躺在地上嘴里嘶嘶直抽冷气的宋天明,轻声问道,“你没事儿?” 你说这时候也没个救护车,遇到有人受伤,也不能打个120。 “嘶~,是你们啊。”宋天明扭曲着脸躺在地上,看到这一大两小,突然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平地摔了。 还有心情感叹一句,“这家人看来是功力见长啊。自己还没和他们接触呢,竟然也会受影响。”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花兮兮看他躺在地上,疼的脸都扭曲了,身边的同伴一直在趴着,自始至终就没出过声儿。有些担心。 “你要是没事,你赶紧起来。你朋友的情况看着可是不太好。” “啊?”宋天明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就还有吃惊。“还有别人?” 还有跟自己一样的倒霉蛋? 想到某种可能,他看向花兮兮母子三人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心里暗道,原来这一家人不止克自己啊。 花兮兮不知道这人心里正在埋汰自家,点点头,“是啊。看样子被你砸的不轻。” 话落,就察觉到了宋天明异常的眼神,以为对方不想管,瞬间就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眼神?咋滴?想肇事逃逸啊?” 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是不妨碍宋天明猜到花兮兮这话一定不是好词。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来,没想到,刚一动,就又摔了回去。 “咔嚓”一声。 接着宋天明发出惨叫。 “啊~” “我的腰。” “我的腰。” “腰断了。” “啊~,这么严重?”花兮兮看向疼的都唱起了rap的宋天明,觉得他有点惨。“真断了?能动吗?腰部以下有感觉没。”花兮兮怕这人摔到脊柱,不敢动,只能先问清楚他的情况。 “嘶~,不行,腰动不了。怕是扭伤了。”宋天明疼的直抽冷气。 “扭伤是扭伤,你干嘛说腰断了。吓我一跳。”花兮兮翻个白眼,没好气道,“知不知道,腰要是出问题,严重了可是能瘫痪的。” “你说话随口瞎扯,会影响医生判断的,知不知道。” 宋天明:······ 他都这么惨了,还不能喊得惨一点啊。 再说,他为什么会摔倒,还不是这家人给克的。 他心里打定主意,回头就去鸡鸣寺拜拜,多求几个平安符带着。 “我只是太疼了。”宋天明委屈巴巴的解释。 要是别人对着这么个美男子撒娇,早就心软了。花兮兮却不,只觉得他矫情、丑人多作怪。翻个白眼,嫌弃道,“行了,多大的人了,我家甜甜都比你强。” 甜甜听到妈妈夸自己,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脑袋上的冲天鬏晃的更欢快了。 花兮兮正打算找周围的人帮忙叫个黄包车,把这两人送医院去。田靖泽带着一个圆脸汉子回来了。 看到自家媳妇儿带着两个孩子,旁边地上还躺了两个。匆忙拨开拥挤的人群,快速走了过来。 “怎么了?被欺负了?” 花兮兮摇摇头,“没有。” 听了媳妇儿的回答,田靖泽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低头又把两个小的打量了一遍,见人都好好地,才有心思管地上躺着的的两人, 指着两人问花兮兮,“碰瓷?” 花兮兮摇头,“不是。” 刚想开口解释,就见人群中挤出一位高高壮壮穿着短打的男子,嘴里着急的喊着,“少爷,少爷,怎么了?”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跟前,躬身就要去扶宋天明。 “唉~”花兮兮连忙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咔嚓一声,接着是宋天明更加凄厉的惨叫。 “啊~” 惊得人群都停了下来,这次也不怕被碰瓷了,呲溜就围了上来。 瞬间就把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有人爬到树上看··· 宋天明觉得自己的腰不只是扭伤,怕是要断了。 此刻他已经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一张来拿扭曲到极点。都把佑安跟甜甜吓到了。 两个小家伙呲溜一声躲到了爸爸妈妈身后,一脸惊恐。 宋天明几次想让这人放开自己,谁知道,这棒槌一点都没注意,还抱着他不停地摇晃。 生怕再让这货摇下去,他就真的要伤筋动骨了。 “别、别动,别动。” “少爷,你没事儿了?”高壮青年听见宋天明的声音,惊喜的抬起头。 “本来没事,被你这么一摇有事儿了。嘶~”宋天明窝在青年怀里没好气道。别说,这场景还有那么点病娇美人跟狂野糙汉的味了。 反正花兮兮看的是津津有味。 脑子里已经能排好一场旷世绝恋大戏了。 主仆两人刚打算叫个车,地上那位一直没动静的兄弟突然动了起来。两个小豆丁可一直在看着这位呢,见到这人醒了,冲上去,就一人又给了这大兄弟一脚,让他又重新“入睡”。 花兮兮、田靖泽:······ 怎么个情况,谁把他家孩子教坏了。 怎么还有暴力倾向了呢。 两个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给自己爸妈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转身,奶声奶气的对爸爸妈妈道,“爸爸妈妈,这是个坏人,刚刚我看到他要拿刀子扎人贩子爷爷的肚肚儿。” 四周的人一听“人贩子”三个字,凑得更近了。 到现在,两个孩子还叫宋天明人贩子爷爷。当父母的略尴尬。 “咳咳!”花兮兮咳嗽两声,对着两个孩子嗔道,“没礼貌。不能再叫叔叔人贩子了啊!” “那叫什么?”两个孩子知错就改。 “叫叔叔。” “可是叔叔看起来比爸爸老很多啊!”甜甜小丫头对这方面很执着,没有爸爸长得好看,还比爸爸年纪大,怎么能叫叔叔呢? “那叫大爷?”佑安是妹妹的贴心小骑士,一切以妹妹为中心。 花兮兮看看窝在青年怀里一脸柔弱的人,点点头,“是比你们爸爸老,那就叫大爷。” 田靖泽听了媳妇儿的话,心里窃喜,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娃娃脸,要不会遭老婆、闺女嫌弃的。 地上坐着的宋天明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花兮兮归为“柔弱”行列了。 正为小丫头说的话吃惊呢。什么叫拿着刀子扎自己肚肚儿。这不就是要杀自己吗? 想到这里,本就阴柔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皱着眉头思考对方会是谁? 知道自己今天回来。还想要自己命的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了。 想到这里,宋天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听到旁边母子几人的对话,差点气死。他年纪轻轻,怎么就成“大爷”了? 视线扫向一旁听了妻女的话正笑的满面春风的娃娃脸男子,就想起火车上挨的那一窝心脚。到底没吱声。 甜甜确定好对宋天明的称呼,一脸我知道了的点点头,接着奶声奶气道:“坏人要扎大爷肚肚儿,我和哥哥打坏人。” 说完,一脸求表扬的看着自己爸妈。 “什么?”花兮兮声音都劈岔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闺女儿子遇到凶杀案,她竟然还有心思看热闹···花兮兮既心虚、又害怕。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孩子在自己眼前,她竟然没注意到一丁点异常。 扶着腰,正打算让下人把自己扶起来的宋天明,被刺耳的女高音吓得一下子嘭一声,又坐到了地上。 同时,“咔嚓!”一声。 老腰发出不甘示弱的声音。 “嗷~,嗷~,熬~。” “疼!疼!疼!” 这家人的功力又厉害了,伤害值又提升了啊。宋天明心里哭成个泪人。表面还要强装镇定,要不然怎么办? 再被花兮兮埋汰一顿? 小丫头一点没听出妈妈声音里的不满,兴奋道:“刚刚啊,刚刚哥哥和我一起的。” 佑安跟着点点头,“大爷笨!被扎肚肚儿都不知道,还踩了妹妹打坏人扔香蕉皮摔倒。” 两个小家伙鄙夷的看了宋天明一眼,摇摇头,脸上的嫌弃不要太明显。 宋天明一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就说怎么好好地他会平地摔呢,刚刚那么怀疑这一家子他还有点过意不去,现在···他心虚个屁。 事实就是,他被摔,就是这一家子害的。 可能是被两个孩子的眼神太气人,他直接忽略了对方之所以扔香蕉皮是为了救自己。 看着两个孩子还沾沾自得的嘚瑟样儿,花兮兮觉得手痒,咬着牙道:“地上躺着这人是你们打伤的?” “是哒!”两个萌娃笑眯眯的点点头。接着还给历史重演了一遍,两人连说带比划,地将刚刚的事情又描述了一遍。 “我拿核桃打胳膊,妹妹拿香蕉打腿,这人真不禁打。”说完,佑安还有些嫌弃。他都没尽力呢,就躺地上了。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田佑安、田甜,说过多少次了。危险的事情不能做。”花兮兮气得在原地直转磨了,眼神不停地在地上搜索,希望能找到个趁手的工具,好好教一教两个熊孩子。 两个孩子不知道自己快把他们老妈气疯了,还关心的问,“妈妈,你怎么了?” 要说,还是田靖泽了解自己媳妇儿,给一旁愣神的下人一个眼神,顾不得周围都是人,一把揽过出离愤怒的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天儿不早了,咱赶紧回家。回家。” 说完,不等花兮兮做出反应,就半抱着花兮兮,拖着她向人群外走去。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等着,回家再说的。”花兮兮被田靖泽抱着,还不忘回头扭着身子对两个孩子吼。 “唉!妈妈又生气了!”两个小萌娃齐齐叹口气。 转身拉起爸爸妈妈落下的行李,走到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伸长脖子看自家爸妈离去下人面前,道,“伯伯,咱们也走。” 说完,在下人震惊的眼神中,一人拉着一个比他们还高的行李箱追爸爸妈妈去了。 下人吓得连忙跟了上去,嘴里不停道,“小少爷、小小姐,快给我,别累到你们自己···” 宋天明:······ 他这么没存在感了吗? 田成几天前接到北平发来的电报,说,本家少爷要带着少奶奶和两个孩子来南京上学。从接到消息那天起,他就天天到火车站这边来等着。 今天终于等到了自家少爷,虽说几年没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跟着少爷一路走过来,看到拥挤的人群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吓了一跳。 这火车站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少奶奶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可别被欺负。 匆忙跟着自家少爷挤了过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自家小少爷、小小姐才两岁多一点的娃就能打坏人了? 没等他想明白,就看到自己少爷搂着自家少奶奶走了。 他走了。 然后,两个还没大人膝盖高的小娃娃拖着四个大大地箱子走到自己面前。他想抢过来,还没抢过。 田成跟在四个移动的巨大行李箱后面,卡巴卡巴脸,“小少爷、小小姐,少奶奶生气了?” 两个娃一脸稀松平常道:“没事儿,有爸爸呢。实在不行,妈妈用鸡毛毯子打两下也不疼。” 一看这种事情就经常发生。 不是,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不只是田成,就是一旁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仙家庭啊! 妈妈生气打孩子是家常便饭。 孩子被打也变成了日常基操。 最让人吃惊的是,成人大腿高的大箱子,两个小豆丁一人推两个,竟然推的轻而易举? 看田城还在问来问去,闻起来没完。甜甜小丫头着急了。“伯伯,咱们快点走。要是妈妈到家咱们还没到,就不是鸡毛毯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好!好!走!走!走!这就走!”被自家小小姐一催,田成也顾不上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了。低头想说服两个孩子把行李给自己。 佑安摇摇头,没同意,道:“你拿两个,要不走的太慢了。” “小少爷,哪能让您拿行李,这东西重。”田成耐心道。 “没事!” 说完两人一脸你小瞧我了的暼了田城一眼。转身继续走了起来。 走到一半,发现田城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叹口气,“伯伯,再不走可就真的糟了。” 田成觉得可能今天的太阳比较大,自己被晒的昏了头了。拉起一旁放着的行李连忙跟了上去。“走!走!” 主仆三人一走,围着的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 “小孩子力气真大!” “可不是!” “那行李看着可是有二三十斤。” 人群里的嗡嗡声一下子就把还在呆愣状态的宋天明惊醒了。这时候宋家的其他下人也找过来了。 宋天明让宋壮把自己扶起来,指着地上昏迷的人,对下人吩咐道:“带回去,好好审一下。” “是!少爷!” 宋家人一走,人群很快走散了。 赵玉琪带着脚夫拖着行李找回来。就看到之前约定的地方已经人去物空了。 赵玉琪:!!! 怕自己记错了,还特意带着人围着车站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赵玉琪:艹 他这是被丢下了! 花兮兮、田靖泽你们好样的! 给爷等着! 田靖泽搂着媳妇儿走出人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把车拿出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小心陪笑道:“媳妇儿~” “哼!”花兮兮傲娇的一抬下巴,俯身钻进了车里。 田靖泽关好车门,回到驾驶室。打着车,开着车向着自家黄埔区的房子驶去。 路上,花兮兮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你说这两个孩子像谁?这么点大的人儿,多危险啊!” 说完,又嫌弃的看了田靖泽一眼,“我看就是像你。” “对!对!像我,像我。”田靖泽连连点头,一句都不敢反驳。反正孩子不好的地方就是像他,都是因为他。 “对!我小时候可没像她们这样人小鬼大的。”完全忘了自己小时候也是幼儿园一霸。 说完又眼带威胁的看着田靖泽,“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饶了他们俩,等回去你不许求情。” “哪能啊?咱家当然是我媳妇儿最大。”田靖泽求生欲满满。 “这还差不多。” “哎?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啊?” 田靖泽以为她问的是两个孩子,“没事,下人会把他们带回去的。” 花兮兮总觉得不是这事,又实在想不起来。摇摇头,“行!”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赵玉琪 田家在黄埔区的这处宅子是个新式洋房。 二层的漂亮小洋楼,楼下还带了个小花园。花兮兮远远地看到,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房子竟然还通了水、电,这样一来,都不用再买一套太阳能发电板了。 能省钱的事儿花兮兮就喜欢。 把房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花兮兮就想好房间怎么安排、布置了。 楼上的四间房子他们夫妻俩一间,两个孩子以后一人一间,还有一间留给家里的老人。 楼下房间给赵玉琪留一间。再就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剩下的两间一间做书房,一间做客房。 唯一遗憾的是只有楼下有卫生间。 接下来要住几年呢,除了原本就在这里的下人,花兮兮打算等下让其他人都回去。他家情况特殊,这边这么些年都没有主人,花兮兮用着不放心。 等夫妻俩参观房子,孩子们也回来了。 知道自己惹妈妈生气了,乖乖的放下行李箱,自觉地在客厅里面壁思过起来。 花兮兮一下楼,两个娃听到动静,立马像两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妈妈,妈妈,这就是咱们家吗?” 甜甜一路上眼睛嘴、巴就没停过。 她看到了高高的房子、漂亮的车车、还有好多好多穿得很漂亮的姨姨。 她问哥哥,她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啊。 爸爸去上学了,她要陪着他。免的他在学校里被欺负。 佑安心中也很担忧,胡同里,石头的哥哥柱子去上学,学校里有坏孩子打他,都把柱子的头打破了。 吓得他都不敢去学校了。 妈妈说爸爸傻兮兮的,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要是他们都不上学,就爸爸一个人他得多害怕啊。 田城听着小少爷、小小姐这么小的人儿,就开始操心爸爸上学的事,心里觉得好笑。笑着告诉两人,爸爸的学校是学本事的,学好了本事,就谁也不敢欺负了。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等看到自家两层高的小洋楼时,甜甜隔老远就尖着小嗓子问,这是不是她家?她家真漂亮。 得到田城肯定的回答,还不放心,一定要跟妈妈确认一遍。 一进家门,听说爸爸妈妈在楼上布置他们家的新房子,两个小家伙瞬间眼前一亮。 为了妈妈能同意按照他们的要求装扮他们的房间,两个小家伙还学会了负荆请罪。自觉老实的在那里罚站。等爸爸妈妈下楼。 妈妈说过的,到新家后,要给她单独收拾一个小房间。她可是想了好久了。 “妈妈,我可以去看看自己的房间吗?” 佑安这个小机灵鬼儿,怕妈妈因为火车站的事情收回之前的承诺。 现在都开始套路起自己老妈了。 看着两个孩子兴奋的样子,花兮兮这个老母亲一下子就忘了在路上还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到家要好好收拾他们一顿的话。 大手一挥,笑着道,“走,妈妈带你们去看。” “妈妈,我的房间要换成公主床。”小丫头之前在妈妈给的书里看到过,只一眼就喜欢上了。心心念念好久了。 “好,还有粉色的床幔。”花兮兮笑着道。 “啊~,最爱妈妈了。”小姑娘晶亮的眸子越发有光彩,小嗓子喊得震耳欲聋。 走路都一蹦一蹦的。 佑安就容易满足的多了,能自己单独一个房间就足够让他兴奋的了。跟在妈妈、妹妹屁股后面,听他们商量窗帘的颜色,只笑眯着眼不说话。 他是男子汉呢! 当然要自己睡了。 就是有点舍不得妹妹。 两个小家伙从出生就睡在一起,小少年小小的人儿,已经体会到大人才有的离愁别绪。 转头看看兴奋的脸蛋都红通通的妹妹,小少年气得鼓起来奶呼呼的小脸。 听到妈妈和妹妹要把他房间的墙纸颜色也贴成粉色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我的房间要蓝色的。” “好!那就妹妹的房间用粉色的,你的房间用蓝色的。”花兮兮痛快答应。刚刚那么说只是看小家伙一个人气鼓鼓的在那儿生闷气,故意逗他呢。 “还有还有,哥哥的恐龙灯灯,甜甜的南瓜灯。”甜甜小丫头也不甘示弱提要求。 “都有,都有。” 田靖泽跟在后面,看着老婆孩子并没有因为跟着自己远离家乡、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而伤心、无措,心里是满满的感动与幸福。 等一家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赵玉琪带着自己的行李吭哧吭哧的进了门。 看到这一家凑在一起,幸福的讨论谁的房子最漂亮的时候,他心里那个酸啊。行李也不管了,坐在沙发上,扭着身子抬着下巴阴阳怪气儿道:“某家人呐,这是抛兄弃友啊。可怜我还可怜巴巴的把火车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谁知道,人家早就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家了。” “现在,连房间都分好了。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是不是惹人眼了?” 语气那个酸啊,都能沾着吃饺子了。 田家一家人:…… 额··· “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下了”花兮兮夫妻俩。 “糟了,把干爹忘下了。”两个娃。 花兮兮看看自己的亲亲老公,眼神传递道“就说忘下了什么事情!” 田靖泽揉揉眉角,略有些心虚。 他当时还真是只顾着自己老婆孩子了。 只是男人嘛,这时候就得出来扛事了。给自己媳妇儿一个放心的眼色。自己走到赵玉琪身旁坐下,“玉琪,兮兮说把你的房间给装修成粉色,还要挂上粉色的纱帐。我一听这哪儿成,咱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弄成那娘儿们唧唧的。我直接拍板,楼下最大的房间给你留着,怎么装饰让你自己说了算。怎么样?我这兄弟够意思?” 花兮兮坐在一旁,故作不乐意,“粉色的多好,粉色招桃花。说不定,没两天嫂子就出现了呢。要我说,就粉色,还是粉色好。” “蓝色好看,干爹要蓝色。”佑安虽然不知道爸妈为什么忽然说这些,热情的给出自己的建议。 甜甜喜欢粉色,是妈妈的忠实拥护者。站在那里,跳着小脚,激动的喊,“粉色、粉色、粉色。” 赵玉琪在田靖泽说让自己装饰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很心动了,赵家在北平虽然势力大,但是也仅限于北平。 不像田家,早几年,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意。赵家在南京就没有房子的。原本他还心虚自己厚脸皮赖到这里是不是会讨人嫌。 听了这话,完全放心了。 就说嘛,他们靖泽是兄弟,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儿呢。 就连他之前最担心的花兮兮这关,现在听来,都没有了。看在女人还记得给他留了房间的份上。 他就勉强原谅她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今天这些人把他落在火车站的事儿他可还没忘,必须让这些好好讨好他一番才行。 现在他累了,暂时不跟他们计较。 抬着下巴,用鼻子哼了一声,傲娇道:“我的房间当然得小爷我自己安排。某些人的眼光···,啧啧~” 花兮兮一听这话就想翻白眼。念在这家伙今天受了委屈,她就不跟对方一般见识了。 要不,她一定好好跟对方探讨探讨什么叫审美。 她现在当妈妈了,孩子们还在旁边看着,不能给他们树立一个不讲理的坏榜样。她得大气。 做好心理建设,花兮兮咬牙笑着道:“孩子们的干爹就是自家人,在自己家,当然怎么喜欢怎么弄。” 赵玉琪懂得见好就收,脸上立马有了笑模样。 刷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甩着膀子兴奋地问:“我的房间在哪儿?” “干闺女、干儿子,来,帮干爹搬行李。” “好~” 两个小家伙听话的很,立马走到被扔做一堆的行李处,双手一抱,搬着比他们自己还高的大箱子,迈着小短腿向着赵玉琪的房间走去。 他们有些心虚,楼上自家人都住满了,干爹只能住楼下了。 怕干爹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伤心,两个小家伙干的别提多卖力了。 搬完行李,还把桌上花兮兮正在吃的水果盘端走了。端走前,甜甜小丫头还说:“妈妈,干爹累了先给干爹吃。” “妈妈,干爹饿了。”佑安在一旁补充。意思是快点给干爹做饭啊。 花兮兮看儿子、闺女胳膊肘往外拐,气得险些把手里的桃子捏碎。她就知道,让赵玉琪这家伙住进来,最后受累的是自己。 还有两个小王八蛋儿怕是忘了自己是谁生的了。 干爹比亲妈还亲! 这个绝对不可以纵容。 深呼口气,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容。 “佑安、甜甜忙活这么久也饿了?妈妈本来打算做些小甜点吃的。唉~,赶了好几天的火车,累了。就算了。” 花兮兮以前怕他们吃太多甜食把牙齿弄坏了,一直控制着他们。 这就导致两个小家伙只要一听”甜“字,就被迷的五迷三道、什么都忘了。 果然,听到妈妈要做甜点,两个孩子脑子里立马被椰蓉红薯糯米滋、紫薯奶油雪媚娘、芒果牛奶布丁、提拉米苏刷屏了。 哪里还记得他们有个嗷嗷待哺的干爹啊。 全都狗腿的围着妈妈打转,“妈妈,累不累?” “妈妈,我帮你捏肩。” “我帮妈妈捶腿。” “妈妈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正眼巴巴等着干儿子、干闺女给他拿吃的的赵玉琪:······ 接下来的几天,田靖泽和赵玉琪忙着准备考试的事情。 花兮兮就带着两个孩子和家里的下人开始熟悉周围的环境,外加从空间里偷渡东西出来。 几天下来,花兮兮遇到了一个每一个穿越者都会遇到的严重问题。 她竟然听不懂本地人说话。 也不是说全都听不懂。 这时候的官话是北方话,花兮兮自己本身就是北方人。虽然语言后期有变动,大略还是听得懂官话的。 只是这里的本地人,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原来看电视的时候有多羡慕,现在听了就有多迷惑。 出门去市场买个菜,都得带着家里的下人做翻译。 要不,她就只能跟个傻子一样听着对方各种“侬、侬、侬,不啦~、不啦~、不啦~。” 南京宅子里的仆人,能留下来,必定是家里经年的老人。 当初这家男人来南京帮田父打理这边的宅子。 妻子是本地菜农家的女儿。 夫妻俩生了一儿一女,男的叫福哥,女的跟着被称为福嫂。最小的女儿都13岁了。名字叫阿美。 阿美小姑娘活泼开朗,跟着母亲陪少奶奶每天出门吃吃喝喝,叽叽喳喳激动的像个小百灵鸟。 “少奶奶,咱们今天去鸡鸣寺吃素面?” 虽然相处没几天,小姑娘已经发现自家少奶奶的吃货本质,只要出门,就是寻着吃的去的。 花兮兮:……她不要面子的吗?出门除了吃还是吃? 不过,那是鸡鸣寺的素面唉~ 想起之前和室友来南京旅游吃到的素面,那滋味~,嗉~,口水再也止不住了。 点点头道:“走,目标鸡鸣寺。出发~” “出发~” 两个小豆丁跟小姑娘激动的附和。 女儿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看的一旁的福嫂直皱眉。心里打定主意,等晚上回去得好好在教教这丫头的规矩。 这时候的鸡鸣寺已经很有名了。 虽然没有后世的人山人海,一大早特意来上香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的。像花兮兮他们一样只是奔着吃素面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寺里的和尚看到这几人进门后也不上香,直直地向自己打听素面,脸上的表情真不可谓不丰富。 出家人再是四大皆空,看见这样不敬重佛祖的人也是直摇头。 “施主,斋饭午时供应,现下寺里的僧人都在做早课,望几位女施主见谅。”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们来的太早了。 花兮兮脸上有些尴尬,她一听素面就激动的不行,再说,现代的旅游景点,哪个不是从早到晚营业的。 顶着僧人一脸不赞同的眼神,花兮兮双手合十,调整脸色,满脸上虔诚道:“我们此次前来是为给佛祖上一炷早香聊表心意,请师傅帮忙带路。” 僧人抽抽嘴角,要是你没有一进门就打听素面的话,我怕是信了你的鬼话。 还有,谁家上香是空手而来的?你的香烛呢?你的贡品呢? 小和尚心里的嘈吐个不停,面上却波澜不惊,点点头,“施主,请随我来。” 走在路上,花兮兮也发现又做了蠢事。别人来要么自己胳膊里跨个篮子,要么跟着的下人胳膊里跨个篮子。里面装的都是都是上香用的果品香烛。 没有一个跟他们似的,甩着两个膀子、空着两手就来了。 不知道,舔着脸跟师傅讨要一把香烛,对方会不会生气? 对方没有生气,但是脸色确实也称不上多好。 对方把手里的香交给花兮兮的时候,还特意强调,“拜佛要有诚心。” “是是是,我们诚意足着呢。”花兮兮连连点头,并承诺,一会儿一定给佛祖添足足的香油钱。 几人拿着一把香分了分,给殿上的佛祖上完香。又在功德箱里捐了些有钱。 花兮兮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淡定着脸围大殿转了一圈,心里惦记着素面,还得寸进尺的向僧人请求,问僧人,他们带着孩子不方便,能不能提前到庙里的斋堂等着。 只能说,高僧就是不一般。对方打量了几人一眼,觉得眼前的女施主虽然给佛祖上香看不出一丝的虔诚,两个小施主确实活泼可爱。略一思量,最后,双手合十道:“几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花兮兮假装看不到僧人眼里的诸多情绪,笑着道:“多谢大师体谅。” 说完对着后面的几人一挥手,屁颠屁颠的跟着僧人向斋堂走去。 提前在斋堂等着就是好啊! 花兮兮吃着美味可口的素面,看着排着长队等着吃素斋的人群,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两个娃娃和阿美小姑娘吃的鼻尖上都是汗,听到这话,头都没抬,“唔、唔。” 他们吃上了第一锅素面呢。 其他人只能一边羡慕的流口水,一边老老实实的排队。 还是妈妈\/少夫人聪明。 吃完面,从庙里出来,花兮兮一边走一边遗憾的道,“素斋好吃是好吃,就是感觉缺点什么。” “面里只有青菜豆腐,没有一点荤腥。让我这个站在食物链顶端肉食动物稍有遗憾啊!” “少奶奶,佛门清净地,慎言!”福嫂在一旁提醒道。 “没事儿,咱们都出来了。不怕!”花兮兮大手一挥,豪气道。好像之前在僧人面前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她不存在似的。 福嫂:…… 让福嫂更加无语的还在后面,只见甜甜小姑娘从自己肩上的小挎包里掏了掏,拿出一根牛肉干递给花兮兮,道:“妈妈,吃肉!” 福嫂:!!! 小小姐什么时候装的? 出门的时候不是检查过了吗? 怎么还是把肉带进来寺庙里来? 福婶是个虔诚的信徒,看到甜甜手里的肉干,想到跟庙里僧人讨的香烛。她立马决定,改天一定要带着足足的香烛贡品再来一次。 花兮兮看到闺女手里的肉干,脸上乐开了花。 “哎呦~,我闺女真贴心。” 花兮兮一把抱起女儿,对着她红彤彤、肉乎乎的小脸蛋亲了一口。 佑安看的羡慕,连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大把举到妈妈面前,“妈妈,妈妈,我也有,我也有。” 福嫂:!!!!!! 没玩了是? 这得给佛祖烧多少香,他才能原谅啊。 花兮兮一点体会到福嫂心中的担忧,看着儿子着急的小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放下闺女,抱起儿子,对着儿子的俊脸一边送上一枚热吻。 把儿子放下,从两个孩子手里接过肉干,满足道,“有闺女、儿子就是好,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妈妈了。” 夸得两个孩子又是一阵眉开眼笑。 一旁站着的阿美看看笑着的娘儿三,再看看自己木着脸的母亲,羡慕道:“娘,你从来就没亲过我。” 福嫂被听了女儿的话脸皮发烫,恼羞成怒道:“多大的人了,说这话也不知羞。” “小的时候你也没抱着我亲过。”阿美满脸不服气。 “那也得你能站住脚啊。每天上树爬墙,没有一点姑娘样儿,整天弄得自己脏兮兮的,老娘没拿笤帚噶哒抽你就不错了。”福嫂没好气道。 “也是哦!”阿美对自己小时候的事还有记忆,那时候,她巴不得饭都不用回家吃饭。每天回家,她妈都是一边嫌弃的给她洗洗涮涮,一边伺候她吃饭。 想到这里,阿美小姑娘蹭的一下子蹿到福嫂面前,“木嘛~”抱着福嫂热情的亲了一口,飞速后退道:“那我来亲亲娘。” 福嫂被女儿的举动闹了个大红脸,笑骂道,“死丫头,真是越发没脸没皮了。” 嘴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脸上的笑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原来被闺女抱着亲的感觉这么好。 “福娘娘羞羞~” 甜甜看见福嫂红的跟灯笼一样的脸,好像发现什么新奇事一样。 “哈哈哈~” 换来众人一阵大笑。 “你个小丫头倒是机灵。” 福嫂抱起膝盖高的小丫头对着她胖胖的小屁股轻轻拍打两下。 “哈哈哈~,甜甜最机灵~”小丫头被夸奖,更得意了。 爸爸怕妈妈走丢了~ 虽然花兮兮上香的心意不诚。 佛祖普度众生,还是保佑他们一家的。 回到家,就听到田靖泽他们考试通过的好消息。 “通过啦?” 虽然一开始就没觉得田靖泽他们会考不上,现在听到她们通过的消息,花兮兮还是兴奋地想尖叫。 她老公可真是太棒了。 学习好,人聪明,长得还好,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她孩子的爸,是她老公。 “嗯!今天刚出的成绩。”田靖泽也难掩激动。 “啊啊啊~,我老公怎么这么棒?”说着花兮兮就跳进田靖泽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爸爸最棒!”两个娃看到爸爸抱妈妈,也不甘示弱,一人抱着爸爸一根腿,想往上爬。 “小心,别摔倒。” 田靖泽好几天没有好好抱一抱媳妇儿了,舍不得撒手。低头笑着嘱咐两个孩子。 “不会哒。” 福嫂看着这一幕心里也高兴,激动道:“少爷考上是大喜事,我得去买些菜,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 福哥在一旁也是满脸笑容,“我去给老爷太太拍电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赵玉琪在一旁看的差点把自己算成一颗柠檬。他也考上了,他也很厉害。 可是他是单身狗,身边没媳妇儿没孩子。 干闺女、干儿子现在眼里只有他们自己亲爹。 心疼的抱抱自己,抬手抹一把脸,随着福嫂道:“顺便买些酒来,爷这几天这么辛苦,今天可要好好喝一杯。过两天开学可就喝不到了。” “开学?”花兮兮听见这话,瞬间清醒过来,刚刚只顾高兴了,完全忘了,开学田靖泽他们就要去学校了。能留在家里陪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这可真是个让人一想,心里就难受的消息。 看到媳妇脸上的笑像按了暂停键一样消失,田靖泽就是一阵心疼。 怕媳妇难过,连忙笑着安慰道:“离开学还有5天呢,这些天你们想干什么?我陪你们。” 还有五天啊。 一听这话,花兮兮瞬间顾不得难过了。 从田靖泽怀里跳下来。嘴里着急道:“就剩这么几天了,你上学要带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呢。” “不行,我得赶紧去列个清单,尽快把东西收拾出来。” 说着,转身就风风火火向书房走去。 看的田靖泽既感动又好笑,一把抱住人,轻声道:“不用准备,衣服、被褥学校都给准备了。” 他现在就想好好的抱抱媳妇儿。 “那也得准备。学校准备的被褥都是统一采购的,一定不如自己准备的好,我再给你弄个防潮垫,南京这地方比北平可是潮湿许多。” “另外,再给你准备一些营养又耐放的吃食,免得你吃食堂吃不惯。还有,还得给你做些水果干,平时休息的时候既能当零嘴、又能补充维生素。” 花兮兮嘴里念念叨叨,身体却没动。说完这些,眼眶就有些泛红,撇撇嘴,抱着人撒娇,“老公,我舍不得你。” 两个孩子以为爸爸上学就跟柱子一样,每天都要回家的,一点体会不到妈妈的伤心难过。 从听见妈妈说要做零食果干,口水止不住的流。抱着爸爸妈妈的大腿一边摇晃,一边吸着口水催促:“妈妈,妈妈,我们也要吃。” 得!夫妻俩瞬间温情不下去了。 再让两个孩子摇下去,他们怕是要散架了。 花兮兮从自己亲亲老公怀里出来,手没舍得松开,低头无奈的对着两个娃道:“再摇下去,爸爸、妈妈就要散架了。别说零食了,你们屁都没得吃。” 两个孩子连忙停止对爸爸妈妈的摧残,舔着脸,对妈妈露出讨好的笑,嘴里还不忘提要求。 “妈妈,我想吃肉松小贝。” “还有麦丽素。” 还夹带上了私货。 “我看你像麦丽素。” 花兮兮气笑了。 “爸爸想吃。”甜甜小丫头不忘找同盟。 “只有肉松小贝。”花兮兮直截了当道,”爱吃不吃。“ 两个孩子听了这话张嘴、扯嗓子就要嚎。一副撒泼耍赖的势头,花兮兮阴恻恻道,“看来是这几天没空管你们,你们又皮痒了。再闹下去,没有麦丽素、肉松小贝,就只有竹笋炒肉了。” 两个孩子见好就收,小手捂着屁股,乖乖的跟妈妈道,,“听妈妈的,妈妈最好了。” “妈妈最心疼我们了。” “最爱妈妈!” 花兮兮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不是说妈妈是后妈的时候了。” 说完转头对笑眯眯看着他们娘儿几个闹腾的田靖泽道:“孩子他爸,你儿子、闺女都点菜了,咱们赶紧去忙活!”说完,挠挠他的手心。 “嗯~,咳、”田靖泽忍笑看着自己媳妇儿,手里微微用力做出回应。 “走!” 说完夫妻俩牵着手,甜甜蜜蜜的向厨房走去。 留下两个娃大眼瞪小眼。 “哥哥,爸爸妈妈为什么也要牵手手?”在小丫头心里,只有小孩子才手拉手。 “爸爸怕妈妈走丢了?”佑安小朋友寻思了一会儿,眨眨眼道。 “可是我们是在家里啊~” 在家里又怎么会走丢呢。 就像她和哥哥,只有出门的时候,爸爸妈妈才会叮嘱他们,哥哥要看好妹妹,牵着妹妹的手以免走散了。 佑安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在家里还要牵手手,但是小小的人已经知道在妹妹面前维护自己作为哥哥的形象了,皱眉道:“妈妈太笨了。” “哦~”小丫头点点头,接受了哥哥给出的答案。妈妈确实笨笨的,在胡同里都能走丢的。 花兮兮不知道自己儿子闺女又埋汰她。 正埋头在商城里挑选食材呢。 “你闺女、儿子要吃肉松小贝,肉松得买,还有海苔。”把要买的东西放进购物车,对着一旁正在打鸡蛋的田靖泽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田靖泽手里的动作不停,抬头看着媳妇儿道:“你做的我都爱吃。” 一句话说的花兮兮心花怒放,笑着嗔道:“小嘴真甜。行了,我看着给你准备!” 说完低头又对着商城界面搜索起来。 肉干要多做些,这个耐放。除此之外,最好还有些快速补充能量的。这个巧克力最好,只是现在这天气,又没有冰箱,放不了多久就化了。 闺女说的麦丽素其实也不错,携带方便,还能补充能量。想到这里,花兮兮又下单买了一些巧克力。 还有果干可不能忘了。又买了些草莓、香蕉、芒果。 除此之外,又买了些蚕豆,家里还有花生米,可以用来做香辣花生米、五香蚕豆,平时用来磨磨牙,打发时间。 最后又买了防潮垫。被子就算了,现在天不冷,过两天买些棉花让福嫂帮着做了,等下次放假再带去也来得及。 两个孩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爸爸妈妈正在给他们做肉松小贝。圆滚滚的大眼睛瞬间笑成两弯月牙。 一人抱着花兮兮的一条腿,仰头道:“妈妈,我们也要帮忙。” “好~” 孩子们知道体贴父母是好事,花兮兮也不怕浪费东西。 拿了一些面粉递给两个孩子让他们自己捣鼓着玩去。 小时候每次妈妈做面食,就会给她一块面让她自己揉弄着玩,虽然每次做出来的东西都不怎么样,可是她心里的满足感直到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满满的高兴。 所以平时孩子们有类似的要求,她都尽量满足,反正做出来的东西他们自己不吃,不是还有孩子爸爸嘛。 身旁正和鸡蛋较劲的孩子爸爸一点都没感受到来自自己娃他娘深沉的爱。 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下的面盆,对着食谱研究。 什么叫搅拌到“无颗粒状”? 盆里就加了些牛奶和油,一点水都没加,放这么多的面粉怎么湿的过来嘛。 心里感叹,手下的动作不停。媳妇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他有的是力气。 花兮兮忙着腌制各种口味的牛肉。腌制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开始烤制了。 花兮兮自己更喜欢吃内蒙那边风干牛肉的口感,肉香而且更有嚼劲儿。 所以,她打算一会儿偷渡到空间里一些,空间里时间流速可以调整,等田靖泽开学的时候,就可以多几种口味的肉干了。 正想着,田靖泽拿着搅拌好的面团过来了。“媳妇儿,你看这样可以了吗?” 花兮兮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了看。 “可以了,接下来的我来弄。你来腌制这些肉,调料我都放好了,你用手把它们搅拌均匀。” “好。” 现在厨房只有自家人,花兮兮直接从空间里拿出打蛋器,插上电,迅速把蛋白打发。过程中,心里还在犯嘀咕,现在的电压不会带不起来打蛋器? 好在,直到蛋白霜打制好,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将之前田靖泽搅拌好的蛋糊加入到打发好的蛋白霜盆中,用自下而上的手法将蛋糕糊翻拌均匀。 因为一次制作的量太大,花兮兮搅拌了没几下,就拌不动了。最后的搅拌还是由田靖泽来完成的。 家里有现成的烤箱,自从知道要来这边生活之后,田父提前托人买了送过来的。 花兮兮从没有用过这种老式烤箱。怕不熟,多烤了一会儿。等蛋糕取出来的时候有些糊了。 不过田靖泽和两个孩子很给面子,被烫的“斯哈,斯哈~”直抽气,还一个劲儿往嘴巴里塞。 看的花兮兮信心大增,拿着手里的裱花袋干劲十足。 晚上赵玉琪回来,闻着空气的甜香味,嗷一嗓子就叫了起来。 “做好吃的了?” 伸出鼻子深吸一口气,惊喜的两眼发亮。“肉松小贝?” “是哒!”两个孩子一脸满足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肚肚。他们还想吃,可是肚肚装不下了。 “啊啊啊~,肉松小贝我来啦~” 赵玉琪冲到了厨房里。眼睛直直的看向料理台,上面摆满了肉松小贝和肉干。 一手拿起一样,刚想往嘴里塞,忽然又犹豫起来,“是先吃肉松小贝?还是先吃香辣肉干?这可真是个艰难的选择。” 举起左手的肉松小贝,鼻子里香辣肉干的香味更浓了。 举起右手的香辣肉干,肉松小贝就像个勾人的小妖精在那里向他招手。 犹豫再三,咕咚咽下嘴里的口水,赵玉琪双手同时举起,张着大嘴,啊呜一声把肉松小贝和香辣肉干一起放进了嘴里。 啊~ 等将嘴里的大杂烩咽下,心底由衷的发出满足的感叹,“真是太好吃了。” 一点儿没注意一旁的夫妻俩因为他的忽然闯入,脸上的慌乱与尴尬。 两个孩子自从第一炉肉松小贝出炉以后就端着盘子去客厅里吃了。 剩下夫妻两个,也从一开始的分工合作慢慢的凑到了一起。 一个拿着裱花袋往烤盘里挤蛋糕,另一个就跟树袋熊似的挂在后面。不时地还偷袭两下。 厨房里的温度本来就高,不一会儿花兮兮就被田靖泽撩拨起了火气。抬手给了身后作乱的人一肘子,“别闹!” “媳妇儿~”田靖泽舔着媳妇的耳朵,压着声音低低的叫了一声。直叫的花兮兮腿发软,“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来了。” 自从离开北平,前面是在火车上,后面田靖泽忙着准备考试,夫妻俩也很久没亲热了。 要不田靖泽这个闷骚,大白天也做不出这么出格的事。 花兮兮对于自己男人的评价还是非常中肯的。 平时在外面也就是拉拉小手,顶天儿了也就是抱一抱。要是花兮兮偷袭亲一下,这人都得脸红半天。 等到了晚上,在床上则完全变了个人,即使被她的话撩拨的满脸通红,依然红着脸可劲儿的折腾人。 花样儿多的花兮兮想起来就腿软。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就在花兮兮被闹得迷迷糊糊,犹豫是不是晚点再烤蛋糕的时候,客厅里传来赵玉琪嗷嗷一嗓子,整个人瞬间就醒了。连忙把怀里的人推开,快速的把被弄乱的衣衫整理好。 正满脸尴尬,赵玉琪就奔着料理台去了。 看到这人像小孩子一样,左右摇摆不定,花兮兮“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田靖泽可一点没被愉悦到,现在他满身火气。看着一脸傻气的发小,感觉身上的火气更大了,冷着脸站在一旁。不住地放冷气。 这孩子气样儿看的花兮兮的笑的止都止不住。转身,哼着歌开始继续烤蛋糕。 看到她这样,田靖泽更生气了。心里暗恨,等晚上的。 转头又狠狠瞪了眼睛粘在料理台上拔不出来的赵玉琪一眼,心里的小本本狠狠记了一笔。 等开学的,到时候这个就是他的练身器材。平时没事儿,就拿他来消食了。 两人谁都没有接收到他发出的怨念,人家烤蛋糕的烤蛋糕,吃东西的吃东西。顿时把他气得够呛。 深吸口气,端起一旁被搁置的肉盆,低头继续认命的开始搅拌起来。 晚上,花兮兮就体会到了男人素太久的恐怖。 第二天差点爬不起来。 最可怕的是接下来的几天,这男人就像嗑了什么不正常的药一样,天天晚上折腾的花兮兮都睡不了觉。 根本没心思再想老公马上要离家住校的事,心里反而在暗暗期盼这货赶紧开学。 隔着铁门也得来看我!!! 开学这天,花兮兮心里大大一口气。 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再折腾下去,她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可惜她还是太天真,高兴的太早了。 万万没想到,她家孩子才两岁,连幼儿园门口都没进呢,田靖泽就提前让她体验了一把送熊孩子上学的重重艰难。 “兮兮,你们什么时候来看我?”田靖泽背上背着、怀里抱着包裹,脚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这些都没妨碍他空出一只手,拉着花兮兮的胳膊红着眼眶赖在那里不让她走。 想着接下来有段日子会见不到这人,花兮兮耐心道:“等你们休假,我就带着孩子来接你。” “可是那要好久!我会想你和孩子们的。还有你做的各种吃食。” 说到这里,田靖泽差点掉眼泪。刚刚他才知道,军校并不是每星期都放假的。什么时候放假,他们完全不知道。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 就算提前知道,他还是得来上学。 他父母、老婆孩子还等着他保护呢。 想到这里,田靖泽眼眶更红了,委屈地撇撇嘴,“要是周末我们不放假,你记得带孩子们来看我。” “来了你出不来有什么用?花兮兮也有些发愁。 这边大的不让人省心。那边两个小的反而兴高采烈帮着干爹搬行李,一点都不知道爸爸要跟他们分开的事呢。 别看两个孩子平时对着她嘴甜的不得了。在他们爸爸面前,她这个妈妈只能屈居后位。谁让整个家里,无论老人还是田靖泽都是宠孩子没边儿的,她就只能担负起严母的角色。 所以,两个孩子打小就更黏爸爸,每天睡觉都要听爸爸讲故事。 “隔着门我也要看看你们。”田靖泽固执道。 “好,好,。!来看你,来看你。”花兮兮连连保证。反正她在家没什么事儿,去哪儿不是去。 那边门口的警卫已经在催了,“关门了!关门了!” 田靖泽放开拉着媳妇儿胳膊的手,拿起地上的行李箱,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一定要来看我。” “知道了。带的东西别舍不得吃,下次我们来看你还给你带。”看着拿着大包小包往学校里跑的人,花兮兮心里也是一阵酸。 两个孩子这时候也过来了,看到只有妈妈一个人,疑惑道:“爸爸呢?” 佑安看看红着眼眶的妈妈,想想妈妈一早就开始给爸爸准备的行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拉着妹妹的手,迈着小短腿就向着学校的大铁门跑去。一边跑一边哭着道:“妹妹,爸爸被坏人关起来了,不能回家了。” 甜甜本来还在奇怪妈妈为什么眼睛红红,一听哥哥的话,小嗓子跟个小哨子一样,尖着嗓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爸爸~,爸爸~” 两个孩子站在铁门前,手扶着门上的栏杆,一边哭喊,一边摇晃栏杆。 把两个大铁门晃得咣当咣当直响。 门卫看了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哎、哎、哎。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赶紧把孩子带走。”再摇晃下去,大铁门可就要摇坏了。 被自家闺女嗷的那一嗓子惊醒,花兮兮迅速从夫妻分离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 看看咣当乱响的大铁门,再看看一旁手足无措的门卫。扶扶额头,叹口气,抬腿向前走去。 田靖泽早就跑回来了。正隔着栏杆安慰两个孩子。 说的嗓子发干,都没能把两个小家伙说动。 两个小家伙依然扯着嗓子嗷嗷嗷的哭喊。 怕孩子再哭下去可别哭坏了嗓子。 隔着大门,急的手忙脚乱的给两个孩子擦眼泪,“别哭,别哭,爸爸在呢!爸爸在呢!” 看到爸爸回来,两个娃暂时止住了对大铁门的摧残。眼泪确是怎么都止不住,甜甜伸出小手,透过栏杆拉着爸爸的手道:“爸爸,回家!回家!” 佑安心眼多,一手拉着爸爸的手,一手去掰门上的铁索。打算把铁索掰断。可惜他人太小,踮起脚只能勉强刚能摸到铁锁的。一会儿功夫就急的脑门上都是汗。 花兮兮不好意思的对着门卫笑了笑,低头对着两个孩子训道,“别闹,你们爸爸在上学呢。等过两天放假就能回家看你们了。” 听了这话,佑安松开了拉着爸爸的手,抽抽搭搭着从铁门边退了出来。 甜甜根本不知道妈妈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拉着爸爸不撒手。“呜呜~,爸爸不上学!不上学!” 小丫头是真伤心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哭的嗓子都岔音儿了。 “不哭,不哭,爸爸不上学了,不上学了。”田靖泽隔着栅栏一边给闺女擦眼泪,一边心疼的抽搐。 这可真是昏君了。 再让这两人说下去,田靖泽怕是真的能干出退学的事儿。 从兜里拿出手绢,给小丫头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细细的擦拭干净,蹲下柔声道:“爸爸上学是去学本事的。等爸爸学好本事,就可以保护甜甜了呀!” “甜甜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妈妈。”小丫头聪明着呢,一点没被妈妈的话哄骗到。 “可是现在甜甜还小啊!见到的人也少,坏人很坏很坏的,甜甜现在还打不过呢!”花兮兮接着诱骗。 “还有哥哥!” “哥哥也小呢!得等你们长到爸爸妈妈这么高,这么大的时候,你们就可以保护爸爸妈妈了。”说到这里,花兮兮忽然想起,儿子呢? 小家伙这么安静,不正常。 正寻思,就听到“嗒”一声。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佑安站在一块石头上,正把大门上的铁锁从门插上往下拿。 刚刚的声音是这小子把铁索掰开的声音。 警卫:!!! 守门的警卫视线一直被嗷嗷哭的小姑娘吸引。根本没看见旁边小男孩不声不响的不知道在哪里搬了一块石头过来。小家伙聪明的把石头垫在脚下,自己踩在上面,用手轻轻一掰,就把学校大门上的锁给掰坏了。 掰坏了。 坏了。 这到底是何方妖孽? 门卫的脑子都是木的,偏偏小男孩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把掰坏的锁从门插上拿了下来,接着用手轻轻,就把两个成年人才能推动的大铁门给推开了。 警卫眨眨眼,再揉揉眼,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花兮兮夫妻俩也被自家儿子这霸气的举动吓了一跳,接着,看了看地上被拧成麻花的锁就是一阵心虚。 这个不会要他们赔? 想什么来什么,没等两人想好对策,就听到一个带着少年期变声嗓的声音大声道:“你们赔!你们赔!” 这人是来换班的。远远地看到学校的大门开了,以为有什么大人物来了。毕竟今天新生开学,委员长可能会来。 连忙跑了过来。 到了门口一看,发现门外就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其他什么人都没有。 看看一旁木头一样的战友,一阵鄙视。 看个门都看不好。 咳嗽一声,刚想摆谱训斥几句,就发现,这两个家伙看到自己来了竟然都没个动静。顺着木头战友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学校的大铁索扭曲着躺在地上。 开学第一天,堂堂中央军校被人撬锁了! 这话传出去,学校丢脸。他们今天站岗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好果子吃! 这人可不就急了嘛。 老公上学第一天,花兮兮忽然又有了那种从前自家孩子刚开始去胡同里玩,自己跟在后面赔礼道歉、收拾烂摊子的感觉。 看看那边气得跳脚的小战士,花兮兮连忙赔笑道:“赔!赔!我们赔!一会儿我就去买个一模一样的锁。” 木头门卫一听这话更气了,好气道:“赔?你们赔得起吗?” “这可是学校找师傅专门定做的,要是和一般的锁不一样,那不是个人就能随便进出军校大门了吗?” “看看,这可是精钢,是你在街上随随便便就能买来的吗?” “能,能。明天,明天我就给你们送把新锁过来。绝对不会被人轻易的掰断。”花兮兮连忙保证。 只是这话,听在几个门卫耳朵里就成了赤裸裸的讽刺。堂堂中央军校正门上的大锁被个四五岁的孩子就给掰断了。说出去怕不是得笑掉全国人的大牙。 只是,硬气的话,他们现在也实在说不出口。 毕竟···学校大门上的锁确实被个孩子给掰断了。 这时候,几人齐齐给这件事找到了背锅侠。都怪后勤部的那些人,采购个锁还采购个残次品。让他们这群堂堂军人在个小媳妇儿面前抬不起头来。 同时,这几人都暗暗记下了田靖泽的样子。 都怪这小子,要不他,他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花兮兮可不知道这些人因为这点小事儿竟然偷偷记恨上了她老公,打算给他小鞋儿穿。 就算知道,她也只会送他们两个字“呵呵!”。 就这群弱鸡,连他们家两岁多的孩子都不一定打得过,还想欺负他们家孩子他爸? 做梦去! 不过儿子损坏的东西该赔就赔。顺便把学校的门也换一个得了,免得他们家两个孩子三天两头跑这里来找他们爸爸,她还要天天跟在屁股后面来善后。 她之前好像在商城看到过,那个修仙界的“问心门”就不错。 让这些以后的国之栋梁每次经过大门的时候都“三省吾身”,牢记自己报效祖国的使命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花兮兮就把地上被自家儿子掰坏的铁锁捡了起来。“这个锁我就先拿回去了,明天我带人来给你们换门锁。” 她说的门锁是指门和锁,几个门卫一点没听出她话里的含义。见这人连这烂锁都不放过,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一看就是个家里日子不富裕的,明天赔的锁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唉! 到最后,这锁怕不是还得他们几个人赔。 低头看看地上两个长得白嫩可爱的孩子,几个还没成家的年轻小伙子忽然就有些羡慕那边抱着闺女抹眼泪的臭小子。 这人是多好命啊! 穷鬼一个。 年纪轻轻却老婆孩子都有了。 老婆长得漂亮,孩子模样精致。 可是羡慕死人了! 几人心里酸过以后,彼此对了个眼神。 等会儿去后勤部再申请一把锁。就说今天人多手杂,锁被偷了。 ···好像堂堂中央军校门锁被偷了,也没光彩多少。 想到这里,几人又同时狠狠地对着田靖泽甩了几个眼刀子。 都怪你。 田靖泽:······ 最后,两个娃是被花兮兮一人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强制拖回家的。两小家伙哭了一路。当然,门里面孩子爸看得也是直抹眼泪。 花兮兮那个心累啊! 第二天 花兮兮带着两个孩子来给学校换门锁的时候,门口的守卫正好有昨天那个变声期少年。 “小哥儿,我带人来赔你们门锁。”花兮兮笑着打招呼。 几个没见过花兮兮娘儿几个的门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昨天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们警卫队可是传遍了。 昨天,学校某个学员的儿子把学校大门的的铁锁给掰坏了。 变声期少年昨天去后勤部申请新的门锁的时候,还被对方给嘲笑了。 说他们堂堂中央军校警备队的人眼皮子底下被人把学校的铁锁给偷了。 这嘲笑的可不是他自己,整个警备队都被人卷了面子。 今天他们面对罪魁祸首,脸色是真说不上多好。 “站住,不许靠近大门三步以内。”变声期少年冷着脸,对着伸着脖子往院内瞅的人道。生怕对方一冲动,再把他们的新锁弄坏。 因为这事儿,他可是被队里的人狠狠骂了一顿。 花兮兮是来赔罪的,孩子爸以后还可能用得到人家的地方。花兮兮的态度那叫一个谦卑,“小哥,我们不进去。” 说着指着后面车上的两扇铁门道:“这是我赔给你们大门,麻烦小哥找几个人帮忙抬下来。” 几个门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昨天看这家人做派就知道应该不是贫苦人家,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他们都把人放走了,意思就是不让这家赔了。 没想到,今天这小媳妇竟然真的傻乎乎来赔门了。 看样子,就知道小媳妇带来的大门不一般,一看就是精铁打制的。怎么着也得几千大洋。 他们可不敢做主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 他们更加不敢私自做主把学校的大门给换了。 小媳妇拖儿带女的托人把门做了运来,要是再让她弄回去,这大门怕是就砸手里了。 现在学校正在举行开学仪式。能做点主的都在那边儿呢。 最后还是门卫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些的开口道:“大门是不能轻易换的,昨天不是听后勤部的人说宿舍区那边要加一道门吗?我看这个放哪里就不错。还省得后勤部的人再找人去定做了。” “我看行,石头,你去跟后勤部的人说一声。”一个面黑的青年道。 变声期少年年纪小,正是满腔激情没处撒的时候。两步走到门口,用着少年的独特嗓音道:“大姐,大门不用你赔了。” “啊?这我都运过来了。小哥,这东西我弄回去也没用啊!” 这时候鲜少有人家用这么大的大铁门的。没看她找的帮忙运送的师傅就十来个吗。 运都运来了,她就没打算再弄回去。 少年继续道,“你要是不着急,等会我给你去后勤部问问,他们那边正打算采购一扇大门呢。” 怕花兮兮以为他们会白要,又补充了一句,“会给你钱。” “不用,不用。”花兮兮连连摆手,“说好了赔你们的。” 正巧这时候后勤部副部长正带着采购部的人从里面。 石头把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和他一说。 罕见的这人竟然直接点头同意了。 石头跟在后面,眼神一直往这位后勤部副部长身上瞟。 这位副部长当然发现石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要是换在平时,听说这种情况,他眼皮都不会动一下。 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给他们中央军校供货呢。 军需是什么人都能沾手的? 今天正在举办开学仪式,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领导,他就想能在领导们面前露个脸,谁知道,就被他们后勤部长挤兑出来采购宿舍区大门。 这下好了,还没出门呢,大门就送上门了。 心里一笑,暗自得意,“看!老天爷都在帮他。” 把这门弄回去,让手下人去安上。 他去参加开学仪式一点不耽误。 到时候在教育长面前露露脸,说不定机会就来了。 就算最后这些都没成,他在中央军校待了这几年也不是白待的,能考上来这里上学的,家里家世一般都不会太差,毕业以后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和他们的家人结个善缘,备不住那天也是一份助力。 来到门口,一路上肚子里想好的场面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草!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这来送大门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儿。 这年头,妇女出门交际的不少。 拖儿带女的实在少见。 还没等副部长重新想好措辞,后面跟着的石头已经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跟花兮兮邀功了。 “副部长同意了,小嫂子你放心!” 军队鲜少见到女人,更何况是这么明艳靓丽的稀世美人。 这次好不容易见到了,可不是争着抢着上前表现吗。谁不想给美人留下个好印象。要是美人家里有个姐妹什么的,嘿嘿嘿~。 花兮兮可不知道眼前这憨厚青年的花花心思。听说大门不用再运回去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的初衷是把这门安在大门这里,最后却只能用在宿舍区,她还是有些遗憾得。 不过,比起再找人把这沉甸甸的东西运回家去,重新找地方安置它,她觉得宿舍门就宿舍门! 好歹咱心意到了,东西也没浪费不是。 副部长都快四十了,眼光精明的很,一眼就知道这些年轻人的小心思了。 不过,既然之前已经答应了,现在也不好再打嘴反悔。低头打量了一眼车上的铁门,样子就是普通的铁栅门,材质看着不错。安宿舍区足够了。 转身对跟着的几个人道:“你们几个带人把门运进去!” “是!” 军人即使是负责后勤工作的,也有一股和寻常人不同的精气神。 看的一旁的甜甜小丫头两眼直冒星星,“妈妈,叔叔们真帅气。”小姑娘性情直率,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直率的一句话,把几个人说的腰板挺的更直了。 “帅气!你们爸爸以后比这个更帅气。” “妈妈,等我长大了也上学,也这么帅气。”佑安跟着不甘示弱道。 “哥哥最好看!”甜甜无时无刻不在对哥哥吹彩虹屁。 “我儿子什么时候都好看。” “那我以后更好看!”佑安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他也觉得他很好看。 “问心门”在修仙界属于灵器。花兮兮特意将它幻化成现在普通样式的大门,只在门鼻位置不起眼处安放了灵石,功能也关闭的只剩下“清心净神”一项。 即使这样,灵器就是灵器,一般人搬运起来也不容易。 这不,刚刚还一个个像挺拔的小白杨一样的战士们,走了还没十步路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塌腰了。 像这种荡涤心神的灵器,越是心思纯净之人,搬着越轻巧。反而是成年人,心思多了、杂了,搬着越沉。 “邪门儿了嘿~,刚刚推着这车子感觉没这么费劲啊。” 两扇门分别放在两个大车上,每个车都有5个战士来推。 一开始大家都没感觉到这车推起来有什么费劲的。 走了没几步,几个人竟然都汗流浃背了。腿也累的打颤。 “车坏了?”一人额头绷着青筋咬牙道。 “那也不能两个车都坏啊?” “我看了,车子一点事儿没有。”一个胖子喘着粗气,擦着汗道。 “要不再找几个人来帮忙?” “你可得了!这时候都在报告厅了。哪儿找人去啊!”前面拉车的战士道。 这时候,副部长也和花兮兮说完事情跟上来了。 钱花兮兮自己没收,让副部长到时候和田靖泽结算。 最后还好心的提醒了对方一句。“部长,门安装好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孩子他爸。” 副部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实一点没把这话放在心里。 就一普通的大门,还能长出花来不成。 谁想到,他跟花兮兮说了这么久的话,提前出发运门的人的人一半路还没走,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隔老远就开始骂骂咧咧,“一个个的皮痒了是?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这时候还和老子在这里磨洋工?” “部长,这门邪门!”有个平时在副部长面前有几分面子的擦着汗道。 “我看你们是欠抽!” 赶紧的,等开学仪式结束,老子就要看到宿舍区安好的大门。 说完,副部长甩甩袖子就走了。 剩下的几人只能低头认命的继续推重如千斤的车。 推不开的门 报告厅里,军校教育长张治中正在给大家训话。 教育长先是从口袋中摸出一封信,当堂读了出来。 原来是一位他非常敬重的老前辈让他关照家中后辈的信。 接着又说道:“昨天校门口某个来报到的学员跟老婆孩子拉拉扯扯,竟然还抹起了眼泪。一点没有军人的气概。” “你们这一个个的,是还没断奶的孩子吗?” “我现在告诉你们,无论是走后门拉关系,还是儿女情长、情情爱爱的这些小心思你们都给我收起来。中央军校是培养党 国军人的地方,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要是谁不想待赶紧滚蛋。” 田靖泽被说的有些心虚,昨天校门口最热闹的可就是他们家。这不会说的是他? 抬眸偷偷瞅一眼台上一脸严肃的人,田靖泽在偷偷的撇嘴。 在家国大义面前没有儿女情长。 这道理他明白,他现在都投身报国了,有条件的情况下,才要加倍的对家人好。 唉! 昨天孩子们哭着回去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田靖泽就走神儿了。 学员们虽然不知道走后门拉关系的是谁,可是在校门口拉着老婆孩子不撒手的人是谁,他们确是知道的。 一个个挤眉弄眼,互相传递着自己知道的八卦。 一散会,赵玉琪就跑到田靖泽宿舍,自己从田靖泽的柜子里拿了几根肉干,边吃边吃道:“这下好了,全校都出名了。” “你说,那些教官不会给你穿小鞋?” “要不给几个教官送些吃食贿赂一下?”这话对于赵玉琪来说无异于割自己的肉。学校放假时间没准,他还担心自己都不够吃呢。 一旁的胖子从赵玉琪手里抢了一根肉干,塞进嘴里,听了赵玉琪的提议,一脸肉痛道:“好几个人呢,怕是得需要不少东西。” 田靖泽自己也舍不得,这都是他媳妇儿辛辛苦苦给他做的,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心疼的从柜子里的玻璃瓶里拿了一把麦丽素给在座的几人分了分,最后自己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嗯~,苦中带甜,细腻甜美。 更想媳妇儿了。 几人正凑在一起商量,就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谁是田靖泽?” 正在想媳妇儿的田靖泽咽下嘴里的麦丽素,起身淡定道:“我是。” “跟我走一趟!” 来人看着眼前娃娃脸的精致男子,心里撇撇嘴,小白脸! “好!”田靖泽以为是因为昨天校门口的事,什么都没说,迈步跟了上去。 赵玉琪急的直跳脚,这是还没上课就被针对了? 对着一屋子刚吃了田靖泽东西的人焦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胖子嘴里含着麦丽素,幸福的直眯眼。淡定道,“别急,不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吗?等靖泽回来,问清楚是什么情况咱们再想办法。” “对,现在着急也没用。”另一个拿着肉干啃的直嗒嘴的人跟着附和。 “行!”赵玉琪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干着急,索性也拿了一根肉干坐在田靖泽屋里磨牙等着他。 田靖泽不怕被针对,就怕学校因为这事儿不让媳妇孩子们来了,脑子里也活动开了。 想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想各种应对措施,一路上没有就没松开。 谁知道走到宿舍区门口的时候,前面带路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田靖泽疑惑的看向对方。就看到对方对着一个一个中年男人敬了个礼,就站在那里。中年男子看到田靖泽过来,狠狠松了一口气。 谁想到,就安个门这样的小事儿,他昨天一个没看着,就出了问题。 田靖泽:“怎么了?” “田靖泽是?”副部长笑的有些讨好。开学仪式一结束,送走教育长,他打算过来看几个臭小子有没有偷懒,有没有把门按好。 几个臭小子还算不错,虽然一个个看着一副累瘫了的样子,大门却是安好了。 看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铁门,秦副部长满意的点点头。 伸手推了一下,大门竟然没有推动。他没当回事,还以为自己最近疏于锻炼,力气变小了。踢踢地上瘫着的几个臭小子道:“你们几个起来,把门推开。” 地上累瘫的几人听了这话,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秦部长,你是不知道这门有多重,兄弟们到现在还累的手都抬不起来呢!” “怎么给你推门啊。” “别废话,赶紧的!”秦部长冷声道。 几人听了这话发出一阵哀嚎,只能磨磨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使出吃奶得劲儿推门。 门没安好的时候虽然重,但是几人竭力,还是能推动的。 谁知道,安好了,反而更重了。 三人合力,竟然没推动。 秦部长以为他们偷懒,自己也上手帮忙。累的满脸通红,门依然纹丝不动。气得他破口大骂。 ”都使劲儿,谁要是敢偷懒,老子就让去他打扫厕所。” 几人听了这话,更加委屈了,一个个哭丧着脸,“部长,我们把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了。” 有个还举着自己不停抖动地手给他看,“部长你看,我的手都累抽筋了。” 秦部长将几人打量了一遍,发现他们好像真的没撒花。 最后,又找了几个人来帮忙。 十个大小伙子合力才勉强刚刚推动了大门。 然后,让人吃惊的事情就发生了。 明明已经打开的大门,在没风的情况下,自己竟然就动了起来。 然后,在众人还吃惊的张着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自己就关上了。 就关上了! 然后,众人无论怎么推,门都丝毫不动。就像长在那里一样。 十多个人大眼瞪小眼,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秦部长忽然想起之前校门口那个小媳妇说过的话。 拜今天开学仪式所赐,现在全校都知道了昨天校门口发生的事。 这不,秦部长就让人把田靖泽找来了嘛。 其实不用秦部长说,要不是之前路上一直在想事情,田靖泽自己一看就知道这门是怎么回事。 这门一看就是媳妇儿给送来的。 当初在空间里他每每学习学的心浮气躁学下去的时候,他就去来回推这道门。推完之后,他的心就可以静下来。重新投入学习。 一开始,这道门他推起来也费劲,时间久了,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他力气变大了,来推起来就轻而易举了。 其实这门在修真界是最低级的法器,普通人虽然推着重,但是还不至于推不开。反而是人多了,心思杂,更推不动了。 只是因为现在门上的灵石还没启动,所以,门才死死定住了。 田靖泽抬手佯装推门,实际上在给门鼻处的灵石注入一丝灵力将灵石启动。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十几个人亲眼看到田靖泽随手一推,就把他们十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推动的门推开了,齐齐惊的揉眼睛。 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刚刚他们十几个人到底干了点啥? 田靖泽不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带疑惑道:“门没问题啊!轻轻一推就开了。” 几人不信,试着又推了一下。 然后发现了一个让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事。 这门一个人推虽然费些力,但是能推开。俩人合力推,推起来却更困难了。等人超过五个,就根本推不动了。 秦部长其实不想让学校里有这么一道门的。 忒邪门。 想找田靖泽的麻烦?人家轻轻一推不费吹灰之力,门就开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又怕把人得罪狠了。 想了又想,最后他决定,以后找个机会偷偷找人把这门换了。 最近就让自己的几个亲信在这里守着。 接下来的日子,花兮兮每周都带着自己做的吃食和两个孩子到校门口来看看。除了开始几周有机会隔着栅栏跟田靖泽说几句话外,后面是再也见不到人了。 即便这样,两个孩子一到周末,就开始兴冲冲地催着妈妈带他们去看爸爸。 每次都失望而归。 仍然没有放弃。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多,新年都是他们娘儿三个带着仆人一起过的。 田靖泽回来的时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 两个孩子正闹着让他们妈妈带他们去山上拜拜。 保佑爸爸身体健康,早点放假回来看他们和妈妈。 这是福伯娘告诉他们的,只要他们心诚,佛祖知道他们想爸爸了,就会让爸爸回来的。 花兮兮自己现在也病急乱投医了。 军校门口的几个门卫都被她的小吃喂胖了,也只得到一句,他们现在下部队了。具体在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田家原来的关系不到非常时刻花兮兮不想用,田家缩减生意之后,走动的本来就不多。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把人情薅没了。 知道田靖泽没有危险,她也就放心了。 孩子们想爸爸想的紧,花兮兮也乐意带着他们出门活动活动、散散心。 这不,车子后备箱里还装了吃食,打算上完香后再带两个孩子去野炊。 看到爸爸,两个孩子都愣了一下,待看到站在那里的确实是爸爸之后,“啊!”的尖叫一声,就像两颗小炮弹一样向爸爸冲去。 跑在最前面的是孩子妈···花兮兮。 “老公~” “爸爸~” 看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一大两小,田靖泽心里圆满了。 “是我。” “我回来了。” 抱着媳妇儿狠狠亲了一口,放手又抱起扒在腿上的两个娃一人亲了一口。笑着道,“打算去哪里玩?爸爸陪你们一起。” “爸爸,我们去拜拜。”甜甜小丫头被爸爸抱着,两个小手还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 “妈妈说还要去野炊。”佑安被爸爸另一只手抱着,整个小身子都贴在爸爸身上。 “不去了,今天就在家陪你。”花兮兮被儿子、闺女挤到了一旁,看着眼前的人,毫不犹豫的改了主意。 到处乱跑哪有功夫抱着老公卿卿我我。更何况,旁边还跟着两个小电灯泡。 还是在家里好,自己老公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田靖泽对于出不出去无所谓,现在他就想守着老婆孩子。 两个孩子已经被爸爸回来的惊喜砸晕了,完全一副妈妈说了算的样子。黏在爸爸身上就不下来了。 “都瘦了,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好好补一补。”花兮兮看着抱着爸爸不撒手的两个孩子,知道自己现在争不过。就打算先去给田靖泽做些吃食。 “我陪你。”田靖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媳妇儿,一派火辣。 “嗯~”这眼神太有攻击性了,花兮兮有些受不了。答应一声就小跑着去厨房了。 田靖泽低头在两个孩子脸上一人狠狠亲了一口,爽声道,“我们去给妈妈帮忙。” “好~” 一家人仿佛又回到了田靖泽开学前的日子。 吃完午饭,一家人挤着在沙发上吃水果,花兮兮凭着妈妈的身份,抢占有利地形,窝在田靖泽怀里不挪窝。 两个孩子只能一左一右围在两旁。 花兮兮吃着老公送到嘴边的水果,发现竟然少了一个大电灯泡。疑惑的问:“赵玉琪呢?他放假能不出来?” 田靖泽斜躺在沙发上,一手揽着媳妇儿,一手拿着苹果给媳妇儿吃。“和同学们去喝酒了,晚上就回来了。” “哦!”花兮兮也就是这么一问,一点不关心结果。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老公。“你也吃!”说着把嘴边的苹果往田靖泽那边一推。 “干爹也回来吗?”甜甜自从爸爸回来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小丫头走路都是蹦的。 “嗯,你们干爹晚上回来。”田靖泽重复道。 “太好了。爸爸回来了,干爹也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家看爷爷奶奶了?”佑安兴奋的恨不得干爹现在就回来,他们现在就走。 田靖泽听了儿子这话心里一揪,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道:“爸爸和干爹还要回学校上学,现在还不能回家看爷爷奶奶。” “为什么?”佑安听了爸爸这话,笑容一下子就卡在了脸上,他以为爸爸回来就不走了呢。 “因为爸爸要在学校待好几年了,现在是放假回来看咱们的。”自从田靖泽上学之后,花兮兮开始往知心妈妈方向发展,平时两个孩子想爸爸的时候,都是武力镇压加思想教育的。 “那爸爸还会这么久不回家吗?”佑安被这次爸爸离开吓坏了,即使有花兮兮长时间的教导,知道爸爸在学校是为了学本事保护他和妹妹还有妈妈,是不能随意回家的。心里还是担忧。 “不会了。”田靖泽肯定道,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次什么时候放假。但不妨碍现在先这么说,让孩子们高兴高兴。 “那我们能去学校门口能看到爸爸吗?”小家伙现在不好糊弄着呢。 “可以!” “那就好!” 两个娃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小眼睛就开始转起来了。 “妈妈,我带妹妹出去玩了。”佑安忽然站起来道。 “哥哥,我想陪爸爸。”甜甜拖后腿。 “爸爸今天不走,晚上回家再陪爸爸!”佑安斩钉截铁道。说着给甜甜一个只有兄妹两只自己懂的小眼神。就走了出去。 甜甜虽然舍不得爸爸,听到哥哥的话,转头看看爸爸,看到爸爸点头确认。小屁股一抬,追着哥哥就跑了出去。 剩下夫妻两个,没一会儿就从客厅回卧室了。 难得电灯泡们不在,时间宝贵啊! 晚上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浑身是土,就像在地上打滚了一样。甜甜的小裙子还勾破了。 两个孩子以为少不了要被妈妈训一顿的,谁知道妈妈看了只笑着道:“没事儿,等改天妈妈再给你们一人买一身新衣服。” 甜甜趁机提要求,“妈妈,我明天想穿裤子。” 花兮兮一直把小姑娘往公主的方向培养,准备的衣服多是各种蓬蓬裙。小姑娘一直嫌弃穿裙子累赘,想换裤子她都没同意的。 只能说被滋润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对于闺女这样的要求,她依然笑着点头答应了。 “最爱妈妈了。” 赵玉琪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 喝了不少酒,身上还带了香水味,回来直接回房间睡觉去了。 花兮兮闻到味道直皱眉,这家伙不会才从学校放出来,就去霍霍姑娘了? 想到这里,就对田靖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田靖泽无奈的摸摸鼻子,老实的跟在媳妇后面干活。 傍晚,赵毓琪出来了,看到两个娃,张开双臂,笑着道:“想没想干爹?” 两个孩子带着满身的土冲进他的怀里,高声道:“想~” “有多想?” “很想很想~”两个娃挥着胳膊画了一个大大地圆,表示非常非常想。 “哈哈哈~,干爹也想死你们了。”说着对着两人的小脸蛋儿一人亲了一口。 “咯咯咯~,咯咯咯~”乐的两个孩子咯咯直笑。 晚上,两个孩子难得要求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田靖泽虽然更想抱着媳妇儿呛呛酿酿,难得回来一趟,闺女儿子的小请求也不好不答应。想了片刻,点头道:“行,今天就和爸爸妈妈睡。” 对于田靖泽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花兮兮还有些不适应,看了他好几眼,都没看出什么异常。也就不管他,带着两个孩子洗漱去了。 谁叫你不让我吃! 半夜,花兮兮被胸口的痒意弄醒,看到趴在自己身上作怪的人吓了一跳。 “孩子们都在呢,别闹。” “没事儿,我把他们放到隔壁房间了。”田靖泽已经进化了,在学校里饿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困难就放弃。低头对着眼前的水蜜桃继续奋斗。 花兮兮都不知道自己男人几天不见怎么就会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 这是人干事? 闺女儿子明天一早醒来,发现爸爸妈妈不在,少不得又是一顿闹腾。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两个小家伙越来越难缠。简单一顿好吃的已经不管用了。 也就是两个崽儿年纪小,要不一定呵呵他们妈妈一脸。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妈妈你套路越来越深啊。 他们一个不注意,就掉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娘儿几个那点儿心眼都用到彼此身上了。 没一会儿,花兮兮就没心思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了。 夫妻俩折腾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停下来。 迷迷糊糊中,花兮兮还不忘嘱咐田靖泽,“一会儿把两个孩子抱回来。” 要不然接下来又是一场好闹。 田靖奋战一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餍足。 给媳妇儿掖掖被角,轻声道:“睡,我一会儿就去。” “嗯~” 说着花兮兮就进入了梦乡。 年纪小,心眼就是差点。两个孩子一点没发现自己昨晚被他们爸给丢出去过。从爸爸妈妈的床上醒来,看到爸爸妈妈还在,笑的如偷到香油的小老鼠一般。 甜甜更是咯咯咯笑出了声。 田靖泽被孩子的动静吵醒,见此,连忙把手往放在最下,发出,“嘘~”声,两个孩子见了,缩了缩肩膀,也学着爸爸的样子,将小手指放到嘴下,“嘘~”。 然后互相对视,无声一笑。 然后,两个小孩儿被爸爸悄悄地带出去洗漱。走之前,看到床上还在赖床的妈妈,几个人就像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一样,捂着嘴笑的像是得了松子的小仓鼠。 “爸爸,妈妈懒~” 甜甜被爸爸扎着小辫子,嘴里还不忘和爸爸告状。 平时她和哥哥都起床吃饭了,妈妈还在睡觉。 有时候她和哥哥都出去玩了一圈了,回来正好看到妈妈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更多时候是两人吃完早饭,出去跟小伙伴玩了一上午,回家吃午饭,到房间里一看,妈妈竟然还在睡觉。 小姑娘还记得爸爸开学的时候被妈妈打屁股的事呢,现在能撑腰的来了,可不是要狠狠告妈妈的状吗。 “爸爸不在,妈妈给我们做吃食都少了。”佑安也委屈着呢,趁着爸爸在,连忙提诉求,“爸爸你让妈妈给我们多做些小熊糖?” 他的小熊糖早就吃完了。 就连他偷偷藏起来的都被妹妹吃掉了。 闺女、儿子受委屈了,他这个当爸爸的不在身边。田靖泽心疼的直抽抽,“等妈妈起床,爸爸和妈妈说说。” 至于媳妇儿会不会同意,他只能说他尽力而为。 两个娃可不知道爸爸的心思,听了爸爸这话,知道过不了多久就要有糖糖吃了,高兴地抱着爸爸就亲,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听得一旁等着他们吃早饭的赵玉琪直牙酸。 “行了,行了,你们爸爸就是你们妈妈的应声虫,你们妈妈一瞪眼,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赵玉琪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两个孩子一眼,接着傲娇道,“讨好你们爸,还不如讨好你们干爹我呢。” “你干爹我还能去外面给你们买糖,就你们爹···兜里比他那张小白脸都干净。” 说到这里,赵玉琪对着田靖泽,痛心疾首、怒其不争道,“你就不能长点出息。” 学校一放假,就往家跑,他叫他去喝酒都不去。 他现在对田靖泽意见老大了。 田靖泽被骂一点都不生气,好脾气的笑了笑,不说话。心里暗道,“他是傻了吗?放假不赶紧回家看老婆孩子,跟这蠢货去喝酒应酬。” 先让这家伙嘚瑟一会儿,昨天赵玉琪回来的时候,他媳妇的神色他都看到了,等着,一会儿绝对有这家伙好受的。 赵玉琪一点没察觉到他异样的眼神,见他不说话,觉得自己胜了一筹,得意的像个得胜的大公鸡。 “待会儿吃完饭,干爹带你们出去玩。买好吃的。” “干爹最好了~” 两个娃一听这话眼前一亮,接着立马就着急起来。 “爸爸,你快点!”甜甜小丫头嫌弃爸爸扎辫子太慢了。她要赶紧吃饱肚肚,跟干爹出去玩。 “好~,爸爸马上就好。”田靖泽心里的都快酸成柠檬了,可面对的是自己亲闺女,只能给自己泡了一壶柠檬茶喝了。依然笑的讨好的给闺女扎辫子。 赵玉琪抬着下巴看了田靖泽一眼,脖子挺的更高了。 看。 在媳妇儿手底下讨生活就是这么憋屈,连给自己孩子买点零食吃都得看媳妇儿脸色、征得媳妇儿同意。 那嘚瑟的样儿,气得田靖泽直瞪眼。 兄弟俩正打着眉眼官司,花兮兮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了。眼都没睁开,嘴里念叨道,“老公,今天你带孩子们出去好好玩玩,孩子们念叨好几次了,要跟爸爸一起爬山。” 田靖泽:“你不去吗?” “不去。”花兮兮果断的摇摇头,“我在家给你准备些吃食,明天好给你带去学校吃。” 爬山? 她才不去呢。 以前她跟同学去爬泰山,然后···她在泰山就出名了。 是被消防员叔叔抬下来的。 从此以后,她对“爬山“两个字产生了应激反应,一听就腿抖。 田靖泽听前面的话, 心里还有些难受,人都蔫了。听到后面,瞬间什么难受都没有了。心里跟喝了蜜一般。 胸脯立马就挺起来了。 骄傲的看了赵玉琪,压着嘴角的笑道:“不用准备了?每次都准备这么多东西,我都吃不完。” “瞎说,就那些牲口,再多都不够吃。”赵玉琪拆台,还得寸进尺的提要求,“花兮兮,这次多准备点儿,上次那些不够吃。” 花兮兮直接送给对方一对白眼,连搭理都不搭理他。 “给你多准备点肉酱、肉干,再准备点耐放的干粮,要是训练错过了饭点,还能凑合一顿。” 花兮兮打算在商城里买些军用压缩饼干给田靖泽带着。 这玩意儿虽然味道一般,但是,好的压缩饼干营养丰富又易携带,遇到特殊情况,一块就能煮成一锅粥。 也是这次田靖泽离开时间久,她怕他吃不好,在商城瞎逛,才想起这东西。 赵玉琪一听有新鲜玩意,吵吵着也要。 “我的呢,我的呢。花兮兮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别忘了多给我准备点,我能吃。” “是,你比猪都能吃。”花兮兮心里暗道,面上不显,只一脸平淡道,“这些琐事不是有人替你准备了吗?” “谁啊?”赵玉琪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睁着一双丹凤眼,一脸疑惑。 没接到他家里人要过来的消息啊。再说,他家里人准备是他们的,不妨碍花兮兮给他准备的这份儿啊。 多一份,他还能多吃一点。 在部队这些日子他受大罪了,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要训练。吃得···天天都是炖白菜、熬白菜,把他的脸都吃绿了。 其实昨天学校一放假,他也是打算立马跟田靖泽回家的。他馋肉快馋疯了。 但是,咳咳···,前些日子他在部门门口遇到了一个漂亮姑娘,所以···回来的晚了点。 花兮兮原本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话就生气,现在看这家伙笑的一脸荡漾,脸色就更差了。 自从她自己当妈以后,对渣男就更痛恨了。 就在她寻思,要不要找个机会从商城弄点药,直接让赵玉琪一了百了的时候。田靖泽开口转移了话题。 不开口不行,媳妇的脸色太吓人了。他真怕赵玉琪再闹腾下去,媳妇真的被惹恼。。。 “咳咳···”田靖泽清了清嗓子,将众人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这才道,“媳妇,同学们都说你做的东西好吃,羡慕我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呢。” 果然,花兮兮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多云转晴。 笑得一脸灿烂道,“那我这次多做点,你别小气,要多跟同学们分享。” “他才不会呢。”赵玉琪又凑了过来,跟花兮兮告状,“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把肉干、肉酱摆出来,但是,就是不给我们吃,说是只有打得过他的人才能吃。”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小子够意思。毕竟,以前都是田靖泽这个小弟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这个当大哥的,既然能罩着小弟,当然有两下子。 谁知道,等真动手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小子竟然趁他不注意,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哪里找了高人,练了一身武艺。 最可恨的是,这小子一点不给他这个当大哥的面子,守着外人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 想到这里,赵玉琪心里就觉得气愤。 他当然不知道,田靖泽是故意这么干的。把他揍一顿,自己既出来气,还让别人知道,就连赵玉琪这个最亲近的兄弟他都不给面子,别人就更别说了。 “呵呵~,那你也没少吃。”田靖泽鼓娃娃脸气成气球。“你们趁我不注意,都翻我柜子,把我东西都拿走你怎么不说?” “谁叫你不给我吃?” “就那些东西,照你这个吃法,吃不了三天就吃完了。我不得仔细着点嘛。” “那也怪你媳妇,谁叫她只送这么点的。”赵玉琪说不过他,开始无理取闹。 花兮兮:??? 哪来的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叉出去。 田靖泽比她可直接多了,胳膊搂着赵玉琪的脖子就要把仍往外扔。两个孩子见了,也不害怕,跳着脚,拍手道,“爸爸加油!干爸加油!” 赵玉琪被扣住了命运的咽喉还嘴硬,“田靖泽,你放开我,有能耐你别偷袭。” “看我不打死你的。” 旁边,两小的还起哄,“干爸加油,打,打,打。” 听得赵玉琪眉开眼笑,“看,孩子们都不向着你。” 谁知道,他话刚落,两个小家伙转头又对着田靖泽道,“爸爸,你一会儿下手轻点,别打脸。要不一会儿干爸就不能带我们出去买糖了。” 主打一个热闹要看,好处也要要。 直接把田靖泽两人气笑了。 这···是不是串台了? 转眼就来到了民国24年。 形势越来越差,北平那边乱成一团。 军校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放假了。 花兮兮每周雷打不动的都会带着两个孩子去军校门口看看。 有时候碰上田靖泽他们放假,一家人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团聚。 有时候一家人只能隔着栅栏匆匆见一面。 更多的时候,娘儿三个只能对着学校的栅栏望门兴叹,把带的吃食托门卫带给田靖泽。 这样,倒是跟警卫队的人都混熟了。 这天又是周末,花兮兮带着两个孩子,远远地就看到田靖泽正跟一个青年站在校门口说话。花兮兮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两个孩子,自己就欢快的跑过去了。 余光看到对面有个姑娘也一脸激动的向着青年跑去。打眼儿一瞧,姑娘还挺漂亮。 顾不得细看,花兮兮已经到了田靖泽面前,身子一蹿,整个人就像个树袋熊一般,挂在了眼前人的怀里。 嘴里黏糊糊喊,“老公~” “嗯。”田靖泽抬手接住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免将人摔倒。眼底的喜悦更是藏都藏不住。 即便他几年军校生活下来,人已经沉稳许多,看到老婆孩子,翘起的嘴角,配上那张娃娃脸,还是让他前功尽弃。 让人老远一看,就让人知道这人心里有多荡漾。 每次放假,校门口都上演这么一幕。 门口的门卫已经淡定了。 不淡定的是田靖泽对面的青年。 只见一个貌美娇俏、身着洋装的年轻女子和花兮兮动作一样的跳上了青年的背。青年没有防备,身子踉跄了一下,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等看清怀里的人,红瞬间红的堪比过年的灯笼,嘴角也跟着翘起。 声音愉悦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姑娘声音清脆道,“想不想我?” 青年本就红透的脸,听了这话,差点烧着了。 “咳咳、瞎、瞎说什么。” 两对儿容貌出色的青年男女,在一个都是男人的学校门口抱在一起、亲亲我我,看得几个门卫既羡慕又心酸。 几个人挤眉弄眼,互相猜测,这两对儿那对儿更大胆。 会不会直接在校门口抱着亲一口。 这时候发生了意外··· 佑安和甜甜两个小朋友身上挂满了东西,又着急见爸爸,走路走得是手忙脚乱。 听见爸爸妈妈说话,埋着头就冲了过去。 看到前面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抱着一个女人,也没抬头细看,以为是自己爸爸妈妈,直直的就撞了上去。 “噗通!” “咚!” “啊~” “哎呦~” “疼疼疼~” “救命!” 四个人叠起了罗汉。 甜甜小姑娘手里的兜子甩出去,还砸到了青年的头。青年额头上瞬间鼓起一个大包。 花兮兮、田靖泽:!!! 视线看向被压在最下面青年,青年脸都白了。 可见疼的不轻。 “哎呦~,没事儿?”从自家老公怀里跳下来,夫妻俩匆忙走到被摔成一摞的人群,把人分开。 嘴里不住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孩子没看清楚。” “去医务室、去医务室。”田靖泽俯身把青年轻轻的扶起来,就要搀着人去医务室。 自家孩子自己清楚,一般人被他们撞这么一下,不亚于被飞速行驶的汽车撞。 “嘶~,没事儿。”青年摆摆手,脸都疼的扭曲了。站的有点勉强,一只手一直在扶着腰。对着娇俏女子问,“萧研,没事儿?” 有他在下面做肉垫,女子倒没什么事儿。顺着花兮兮伸出手的力道站起身,视线望向青年,面带关切,道,“阿毅,你事儿?” 声音甜美,柔中带媚。 花兮兮身为女子听了都腿软。 青年疼的龇牙咧嘴了,冷汗直流,还在咬牙硬气,“没事儿。” 其实疼死了。 女子不放心,又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看他一直扶着腰,一下子就急了。 “腰受伤了?” “没有,刚刚摔的太突然,扭了一下。”青年轻描淡写道。 田靖泽看了不放心,“还是医务室看看。” 青年:“不去“ 说完,自己还试着活动了一下,然后,脸更扭曲了。 花兮兮看他疼成这样还在逞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娇俏女子眼眶却红了,弯腰竟然打算自己背对方去医务室。 人是自家孩子撞的,花兮兮哪能让对方一个小姑娘背人。拉着人,对田靖泽道,“老公,你来背。” “好~” 田靖泽背起人,向学校的医务室走去。娇俏女子一脸焦急的跟在后面。 花兮兮低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家伙,两人可能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低头攥着手,一言不发。 看两人这样子,花兮兮到底什么都没说。 叹口气,道,“叔叔被你们撞伤了,咱们跟着去看看。” “嗯嗯。” 两个小家伙蔫嗒嗒的捡起地上的东西,跟在妈妈后面,老老实实的向医务室走去。 好在青年年轻,身子底子好,腰只是轻微扭伤,休养几天就没事儿了。 花兮兮两口子听了医生的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真怕这么一撞,把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给毁了。 那样罪过可就大了。 两个小家伙听见人没事儿,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等爸爸妈妈开口,自己主动走上前。 “叔叔,对不起。” “我们错了。” 两个小娃娃动作一致、一本正经的跟自己道歉,周毅哪里还撑得住,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以后小心点。” “嗯嗯。”两个小家伙齐齐点头,还自作主张的从自己带的东西里分出一兜递给青年,“叔叔,这是妈妈做的肉干,可好吃了,给你吃。” 青年看到兜子就头疼,他记得很清楚,之前就是这东西把自己的额头砸起一个大包。 青年名叫周毅,跟田靖泽是同学,早就听他夸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孩子有多可爱、多懂事、长得有多好看。 这会儿看到两个孩子,周毅觉得难怪田靖泽张口闭口就是他家儿子\/闺女怎么怎么样。 是挺可爱。 周毅弯腰,笑着决绝,“叔叔不吃,你们自己拿回去吃。” 两个小家伙摇摇头,“家里还有,这些给叔叔补身体。”说完,就把兜子塞给周毅,周毅想拒绝都没有。 因为两个小家伙别看人不大,力气是真不小。两人一起摁着他,他竟然反抗不了。 周毅:······ 他不要面子的吗? 女朋友还在旁边看着呢! 周毅一脸怨念的看向田靖泽,眼神道,“快把你儿子、闺女弄走。” 田靖泽挑挑眉,“你平时不是挺能嘚瑟的吗?难道说,你平时都是花架子?连两个孩子都应付不了?” 周毅:······ 这是普通孩子吗? 谁家普通孩子能把人撞飞? 娇俏女子最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众人视线一下子就落到女子身上。 女子被看了,也没有不好意思,大方的从两个孩子手里接过兜子,弯腰笑着对两个小家伙道,“东西我替叔叔收下了。” 两个小家伙脸上露出笑容。两眼亮晶晶的看向漂亮姨姨。 女子接着道,“以后走路小心点~,千万别再追尾了。” “知道了,阿姨~,谢谢阿姨~”两个孩子甜甜的道。 “真乖!” 女子见两个孩子这么乖,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行了,玩去~” 花兮兮已经惊呆了。 刚刚情况紧急她没注意,这会儿仔细看这姑娘,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种熟悉感并不是指样貌,而是女子的穿衣打扮、行为举止。 虽然粗看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但是花兮兮就是能感到她身上那股和现在人的不同气质。张嘴试探道:“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那女子正用手捏着两个娃的脸蛋儿过瘾,听见这句话,头都没抬的回了一句。接着,整个人就是一愣,好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僵在了那里。 花兮兮此刻也是心跳加速,看着女子僵硬着身子缓缓抬头,转过身子,然后发出鸡叫一样的尖鸣。 “啊啊啊~” “嗷嗷嗷~” “同乡?” 花兮兮笑着点点头,“嗯呢。” 紧接着,两人张开手,像疯子一样抱在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乡啊!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活,最大的梦想除了国泰民安,就是希望能遇到一个同伴。 让她们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格格不入。 这种情感,不是家人、伴侣能填补的。 两个孩子被妈妈和漂亮姨姨吵的耳朵疼,抬着小手捂耳朵。眼神看向爸爸,希望爸爸能赶紧管管妈妈。 田靖泽···田靖泽正满肚子不住地冒酸水。 媳妇儿没有抱他,在抱别人。而且,两人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即使这个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他都止不住发酸。 眼看两人大有抱到天老地荒的架势,田靖泽黑了。狠狠地瞪了一旁被两个女子的热情吓蒙了的周毅一眼。没用的东西,自己女人都看不好。 周毅:···你能耐,你上。 田靖泽:···我上就我上。 田靖泽鄙视的瞥了周毅一眼,咳了咳嗓子,问,“媳妇儿,你们认识?” 花兮兮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听到田靖泽的话,激动地点点头。 “嗯嗯,这是我老乡。” 这个老乡是和她一样穿越来的。天知道她穿越来了这里之后,除了自家人连个有共同语言的人都没有,过得是多寂寞。 田靖泽瞬间就懂了花兮兮话里的含义,挑了挑眉,笑着道,“那真是太好了,以后你也多了个能说话聊天的人。” “嗯嗯~”而且,她们不管聊什么都没有壁,也不怕对方听了会不会暴露身份。 媳妇能有个说得上话来的朋友,田靖泽打心里替她高兴。提议,“要不要请你同乡到家里吃一顿便饭?” 花兮兮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研。 萧研激动的点点头,“去,吃火锅。” 萧研看向周毅,“咱们今天去老乡家吃。” “行。”周毅也替自己她高兴,“早就知道靖泽也是从北平来的,没想到你们和萧研竟然还认识,该早点介绍你们认识的。” 几人听了这话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说的“老乡”可不是他们在北平的老乡。 不过这话现在就不方便说了。 接下来两家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叫花兮兮,这是我丈夫田靖泽。两个倒霉孩子是我家的两个孩子,田佑安和甜甜。”花兮兮挽着田靖泽的胳膊介绍道。 “老乡,你娃都这么大了?” 萧研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看花兮兮的样貌觉得对方跟自己差不多大,没想到,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忽然就有些理解她老妈催着她赶紧找对象的心情了。 她现在看着人家两个这么可爱、这么萌的娃也有些羡慕了。 “是啊~,我家娃可爱。”花兮兮一脸得意道。 看着萧研羡慕嫉妒的眼神,她心里的自豪感是噌噌的长。 她可是比别人快了不止一步的人。 现代她这个年纪,家长都还没开始催婚了,她娃都这么大了。 哈哈~, “嗯嗯,比网上那些小童星可爱多了。” 萧雅羡慕的差点流口水。伸手就想再捏一捏两个娃的小脸蛋儿。 吓的两个娃跐溜蹿到了爸爸妈妈身后。 “漂亮姨太可怕了,和妈妈一样喜欢捏他们的脸。”两个孩子探着头心里吐槽。 “喜欢?”花兮兮诱惑道。 “嗯嗯。”萧雅头点的小鸡啄米一样。太喜欢了。 “喜欢你自己就赶紧生一个。” 听着花兮兮的打趣,萧雅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低头认真想了想,接着郑重地点了点头,“会的,我们努力。” 这话,瞬间让周毅的脸红的能煮鸡蛋。 “哈哈哈~” 花兮兮看他那害羞的样子,忍不住捧腹大笑。 直把周毅笑的更加不好意思,开口转移话题, “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找个地方坐着好好聊。” “哪还用找地方,不是说了,去我家吃火锅。”田靖泽立马附和道。 花兮兮开车来的,四个大人两个孩子挤在车里,花兮兮跟萧研对视一眼,心虚的赶紧转移话题。 萧研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呢。 “我叫萧研,这是我未婚夫周毅。” 嗯?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花兮兮从副驾驶上扭着身子,看向萧研,只见萧研笑的一脸灿烂。花兮兮瞪眼,萧研轻轻地点了点头。 卧槽! …… “系统、系统、系统,你粗来!”花兮兮心里拼命呼叫,可惜系统自从上次走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不是三千小世界吗? 怎么又变成了民国抗日剧? 恍恍惚惚的进了家门,连最爱的火锅都没能激起花兮兮的兴趣,勉强吃了几口,花兮兮就坐不住了。 “走,咱们姐妹俩好好聊聊。” 根本没考虑自己和人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人家小情侣两个是不是还有其他安排。自家男人听见这话又是个什么脸色。 两个孩子倒是吃的尽兴,抱着小肚子撑的直打嗝。 萧雅这顿饭表面吃的尽兴,其实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乱麻。 周毅本就是心思敏敏的人,看这几人的样子,心思也是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儿。 在他心里,萧研心思单纯,只身从北平来南京,平时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到军校来找自己。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老乡,行事说话还这样遮遮掩掩。 想到这里他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夫妻两是赤 党? 转头看看一旁给孩子揉肚子的同学,见他也是双眉紧蹙。 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花兮兮先把两个孩子打发去睡觉。 爸爸难得放假,两个孩子还想多陪陪爸爸,听了妈妈的话是十分不乐意。 刚想闹腾,就被妈妈镇压了。 “要是不睡,一人就去写十篇大字。” “写完才能睡觉。” 她可没忘,两熊孩子今天还闯了这么大的祸呢。 也就是今天事情多,要不然,她鸡毛掸子已经拿手里了。 两个小家伙听听见这话,瞬间老实了,噘噘嘴,不甘不愿道,“爸爸妈妈晚安,叔叔阿姨晚安。” 说完就手牵着手乖乖的上楼去了。 走之前佑安还小大人似的吩咐下人,“你们在下面照顾爸爸妈妈他们就好了,我们自己洗漱睡觉。” 自从来了南京,爸爸去学校上学。佑安觉得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照顾妈妈和妹妹。而且他现在长大了,就更不能让爸爸妈妈操心了。 “是,小少爷!”下人低头答道。 平时少奶奶除了让他们看着小少爷小小姐,不让他们做危险的事,其他时候都是尽量不让他们插手两个孩子的事情,说是要锻炼两个孩子自理能力。 下人们一开始还不理解,觉得少爷、小姐哪用自己亲自动手干活? 洗脸、洗脚、穿衣服这些自己做就罢了,有时候,少奶奶竟然还让小少爷、小小姐自己洗衣服。 这哪是他们干的活。 那么细嫩、白净的手伤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被福嫂敲打了他们一顿,他们才学乖了,平时只低头做事,别的一句都不多说,反正主人家工钱照给。 少干点他们还轻松呢。 看着儿子古灵精怪的样儿,花兮兮心里一阵好笑,对着下人们摆摆手,“行了,你们也都下去!” 把孩子和下人都支走了。转头花兮兮就给自家老公使眼色。 “赶紧的,把你同学带走。” 田靖泽心里就是再不情愿,对着媳妇儿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憋屈的带着周毅去书房了。 闲杂人等都走了,花兮兮带着萧雅去了客房。 她就是个炮灰!!! “我叫花兮兮,穿越前是北京xx大学大二学生,穿龄5年。”花兮兮开门见山道。 “我叫萧研,穿越前刚上大一,穿龄13年。” 两人进行了友好会晤。 接下来双方把自己的情况都简单的说了一下。 两人一个是因为有所依仗,另外一个则是完全破罐子破摔,彼此的底漏的干干净净。 等萧研听花兮兮说到她穿越带有商城、空间金手指的时候,羡慕的啊啊大叫,“姐,姐,亲姐!你这才是穿越女主标配啊。” “哪像我,典型的炮灰命~。呜呜~” 说起她的穿越史,萧研就得替自己抹一把辛酸泪。 她穿龄十三年是没错,但是,是三辈子加起来总共才十三年。 没错,这已经是她第三遍倒带重来了。 第一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穿越后遗症。来到这个叫萧研的姑娘身上时她完全没有原身的记忆。 除此之外,她还把自己原本的记忆丢了。 幸运的是,身边还有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人偶尔能来看看她。即使未婚夫大多数时间不能陪在身边,两人也是甜甜蜜蜜的过了5年的。 直到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为了不拖累未婚夫她举枪自尽。 灵魂飘飘忽忽中,忽然就忆起自己是从现代穿越来的,穿越的对象还是自己寒暑假被她爸爸强制拉着看的一部电视剧,她在剧里是里促进男主成长历程的炮灰工具人。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浑身的怨气,差点让她直接升级成鬼王。 随着战争越演越烈,亲眼看着许多比她更无辜的人因为战争死于非命,她才慢慢看开了。 感叹一句自己这渣渣命,就乖乖的等着黑白无常来带自己去投胎。 可是,她等啊等~,眼看着黑白无常加班加点终于把因为战争滞留人间的亡魂都清理干净。这两货硬生生把她给遗漏了。 闲的无聊,她还特意跑男女主身边,看着男女主都结婚生子,儿孙满堂,周毅也已经须发花白。她还在心里暗自窃喜来着。 虽然当了鬼,但是她依然年轻貌美。 至于刚死那会儿血刺呼啦的样子,她已经忘了。 看着周毅老么咔嚓的样子,心里一阵幸灾乐祸,活该他变得这么丑。 谁叫他忘了她还和别人结婚生子的。 萧研心里多次庆幸,“她跟男主在一起的时候,见到的是男主最帅气的时候。亲的、抱的都是那个英俊的少年。” 可能是她太嘚瑟了,忽然有一天,突然间,就感觉眼前白光一闪。她又回到了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等再看到眼前的冤家的时候,她还在心中窃喜,这次她一定看好他可不能再让他被别的小妖精给勾走了。 这次有了现代的记忆,她想着可不能再那么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的命玩没了。所以城破之前,她早早跑了出来。躲过了凄惨的大屠杀。 当时她心里就一个想法,就是把周毅的初恋白月光,给他整成地上掺着泥的雪沫子。 谁知道一出南京城,不知道哪个鳖孙枪走火,给了她一枪子儿。 这次连做鬼的机会都没给她。 再睁眼,一切就又回到了开始的时候了。 所以,这次是她第三次重生了。 这次她都想好了,过几天找个理由就跟周毅解除婚约。 到时候她就回北平找这辈子的爹娘。 前两世两个老人家听到她遇难的消息,撑着年迈的身子从北平到南京,要给她收尸。 半路上人就没了。 这辈子她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就想两位老人能平平安安的寿终正寝。 “姐,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萧研一脸狗腿的道。“求姐能救我一条小命。” “咳、咳、咳,咱俩谁跟谁。”说完,花兮兮一脸豪气地拍着胸脯大言不惭道,“赶明儿有机会姐就给你在商城买个能存放东西的空间。” “真的?”萧雅就是个打蛇随棍上的,听见这话,瞬间两眼放光。 她姐真大气。 “必须滴!”花兮兮肯定道。 继而,想到现在还在罢工的系统,又略心虚道:“这个得等等哈,系统现在不在,得等它回来的。” 她不知道没有系统帮忙,再弄个空间储物器出来,会不会惹出麻烦来。 “没事儿~”萧雅摆摆手,一脸随意道,“反正现在有姐你在,我需要什么东西不会和你客气的。” “那是。想要啥直接开口,姐这里东西多着呢。”说着,花兮兮就从空间里甩出一包东西,扔给萧研,“呐,这是我之前屯的一些化妆品,你拿回去用着玩。” “姐,你真是我亲姐。天知道我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有多想念这些东西。” 萧雅激动抱着怀里的包就不撒手了。从包里拿出一管口红,又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化妆镜,对着自己的唇细细涂好。 “姐,还有没有别的色号?多给我几支。”萧雅一点不见外的道。 花兮兮也不小气,直接把这个牌子所有色号都给她买了,道,“这一套都给你。” 见此,萧研直接把手里的包、小镜子都扔了,冲着花兮兮就扑了上去,激动的抱着花兮兮的脖子,嗷嗷叫, “姐~, 我爱死你了。” “姐,你怎么这么好。” “姐,以后咱俩过。” 花兮兮:······ 这话你有胆守着周毅的时候说说试试。 花兮兮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扒在她身上的笑研撕巴下来,嘴里无奈道,“行啦行啦,一会儿我再给你拿一套彩妆,保证能把你家周毅迷的团团转。” 说到这个,萧研略心虚,总觉得她要是把她的打算说出来,她姐会骂她渣女。 萧研干笑两声,小心道,“姐、姐,要是我把周毅蹬··了。” “你怎么看?” 要是她姐在这方面比较在意,那她就争取走完她的戏份,再溜。 反正,周毅过不了多久就会遇到他的初恋叫真爱。 她这个工具人的下落,应该也不会有人在意。 她怎么看? 身边有赵玉琪这个男渣男在,她的底线已经一降再降了好嘛。 视线扫向一脸忐忑的萧研,花兮兮觉得她都容忍赵玉琪那货了,没道理对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反而严苛了。 想到这里,花兮兮大度的摆摆手,“感情的事儿你们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我不掺和。” 这可以说是相当双标了。 要是赵玉琪在现场,一定气得跳脚。 他没少因为这事儿被花兮兮明里暗里嫌弃,弄得他在她面前不自觉都矮了半截。 怎么对象换了个漂亮姑娘,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真扑了??? 花兮兮好奇的打量了打量萧研,直把她看的浑身发毛。 “怎、怎么了?” 花兮兮摇摇头,“没事儿。” 萧研:······没事儿你这么看着我? “姐,有什么话你直说,被你这么看着我害怕。”萧研哭丧着脸道。 太吓人了,她姐这眼神,比村口老太太盯人的时候还恐怖。 让她真是芒刺在背。 “就是哈···”花兮兮说的有些犹豫,“我就是有点好奇···”说着,她手拇指跟食指比了比,“就一点点好奇。” 萧研:“好奇什么?” 花兮兮:“就你跟周毅睡过了?他不行?” 要不然,怎么好好地小伙子,长得不错,家世不错,性格虽说有些···,但这都是小事儿。 她真觉得这两个人挺合适的。 反正她不会承认,她想嗑的cp,没有糖,反而是一地玻璃渣子。 “咳咳咳咳······”萧研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好容易止住咳,她震惊的看向花兮兮,脸上表情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已婚女人都这么生猛的吗? 她才十八好。 放现代,高中刚毕业呢,真要是敢这么干,她爸能把她腿打断。 萧研愣了一会儿,接着就满脸通红,说话磕磕绊绊,“姐、你你怎么问这种问题?”羞死人了。 “啧啧~”花兮兮看她这没出息样,也是一脸嫌弃。“白担个渣女的明儿,原来一口肉都没吃到嘴里啊。” 还不如赵玉琪呢。 最起码人家那“渣男”的名声是名副其实的。 “姐~,你说什么呢?”萧研红着脸跳脚。 “不会三辈子都是c~h~u~?” “轰~” 萧研直接被花兮兮这话批了个里焦外嫩,脸红的堪比烧红的烙铁。 萧研:“姐~,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说着还气得用脚踹了踹地面。 花兮兮怕把人真惹恼了,连忙转移话题,“不尝一尝真舍得?” 萧研扭头就走。 “姐错了,接错了。”花兮兮连忙把人拽住。又往萧研手里塞了个水嫩嫩的桃子,“吃桃,吃桃。” 萧研嘴里吃着鲜嫩多汁的桃子,这才不生气了。 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其实···” “其实我也想过···” “这不是没找到机会嘛。” “姐,你不知道,周毅那人古板的很。就今天在校门口那样都是靠我偷袭,要不,在外面我连个边都碰不上。” 说到这里,她也一阵气馁。 第二世的时候,她心里有怨气。觉得凭什么她就要乖乖的给女主让位子,老老实实等死。 然后,她狗胆包天把周毅给扑了。 谁知道,事情就那么巧,她姨妈提前了。 把周毅吓的啊··· 从那以后,她稍微靠近一点,周毅就跟碰到洪水猛兽一般。 再后来··· 不说也罢。 她觉得可能老天爷想把男主留给女主,不想让她提前玷污了。 慢慢的她就把这事儿忘了。 最后那段日子,每天就惦记着怎么逃命的事儿了,就更想不起来这一茬了。 “真扑了?”花兮兮一脸八卦,“身材怎么样?有没有八块肌肉?” 萧研听见这话,脸差点绿了。 想到白天看到的情景,萧研阴恻恻道,“姐夫跟周毅同学,他一定见过,要不你去问问姐夫?” “不用了,不用了。”花兮兮连连摆手,“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奇。” 她是活腻了吗? 跟田靖泽打听别的男人的身材? 想到这样做的后果,花兮兮瞬间打个激灵。 算了,算了。 她认怂。 老实的给萧研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不死心,最后又劝了一句,“其实周毅这人还不错,要不你再想想?” “白白让给别人多可惜啊。” 听了这话,萧研瞬间蔫了双肩一耷拉,嘴里的桃都觉得不甜了。 “活了三辈子,道理我都懂。” “可是,人家不是有那么一个官配在那明晃晃的戳着呢嘛。” “每次我想做点什么的时候,老感觉自己好像做贼一般。” “在偷别人的东西。” “傻不傻?”花兮兮瞪了萧研一眼,“你把周毅当什么了?一个物件?” “你有没有问过他?” “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问过啊。”萧研没精打采的抬头冲了花兮兮一眼,重新又耷拉了脑袋。 “他那人你还不知道嘛。” “当初原身找过来的时候,虽然他对她各方面都挺照顾,其实都在躲着原身呢。” “后来,我来了,刚开始没记忆,就觉得他人好,就···” “等恢复记忆,我知道自己就是个炮灰。脑子被怒气一冲,就有点不理智。所采才···咳咳···” “这一世,我这不刚来没多久嘛。” “分手,不得让我先做个准备?” 说她对周毅没感情,怎么可能? 可,她更爱自己,她这辈子就想守着父母好好活着。 想亲眼看着国家把鬼子赶出去。 想亲眼看着新-中-国成立。 要是命好,活的久一点,说不定还能去见见小时候的自己。 想想就觉得好玩。 想到后面的剧情,萧研无所谓的摆摆手,破罐子破摔道,“其实分不分的也没啥区别。” “等战争一起,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见面还不一定呢。” 花兮兮:“行,你自己能看开就好。” 萧研:···她看到开,她看的很开。 不就是个男人嘛。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姐妹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田靖泽就忍不住带着周毅来敲门了。 田靖泽在书房里越待越心慌,身边还坐着个跟傻子似得一问三不知的周毅。 他就更着急了。 想到媳妇的来历,他就坐不住。 周毅看他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好像这椅子烫屁股似得,就觉得嫌弃。 “我说,你要是坐着不舒服,就站起来。” 田靖泽听见这话,抬头瞅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真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后,就开始在屋里转圈。 直把周毅转的头晕。 “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不妨说出来,多个人帮忙出主意也多个办法不是。” 田靖泽听见这话,果然停了下来。 站在那里,瞅了周毅许久。 直把周毅愁得浑身不自在。 “说不说?不说就算了。”周毅黑着脸道。 什么臭毛病,怎么比娘们还墨迹? 要不是萧研还在这里,早就走了。 他嫌弃田靖泽,田靖泽在心里也没少埋汰他。 主要是不知道媳妇这个老乡是什么情况? 眼前这傻子又知道多少? 要是什么都知道还好,他还能多个人商量商量。 要是啥都不知道,他这么一巴巴··· 他倒不担心萧研会不会生气,主要是他害怕媳妇会生气。 “惜福”吧!!! 最后,田靖泽实在待不住了,就带着周毅到了客房这边来。 敲门的时候,两人还因为谁敲门掰扯了好久。 田靖泽怕媳妇生气不敢敲,就怂恿周毅敲。 周毅倒没这个顾虑,他只是看不惯田靖泽这副缩头缩脑的样子。 再说,田靖泽让他敲他就敲啊? 他又不是田家的仆人。 再说,只有他周大公子使唤别人,还没有谁这么使唤他呢。 周毅两眼冷飕飕的对着田靖泽冒凉气。 田靖泽是谁啊? 他就没有点亮除了花兮兮之外,看别人眼色的技能。 “快点,要是晚了,说不定我媳妇就留你未婚妻在这儿留宿了。到时候你自己一个人走。” “反正我家没地方搁你。” 周毅脸色顿时就黑了。 倒不是他非得要在田家住一晚。 而是,不放心萧研。 萧研这么单纯、可爱的姑娘,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同乡家里。 而且,这个老乡还神神秘秘的。 他打量了一下田靖泽,更加不放心了。 最后,被田靖泽催的没办法,周毅这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果然,花兮兮聊天聊得正高兴被人打断脸色不是特别好。 田靖泽甩锅甩的特别丝滑,指着周毅道,“媳妇,是周毅,他说天不早了,再不走怕路上不安全。” “天晚了就住下呗。”花兮兮沉着脸道,“怎么?他还是个孩子啊?天黑了还要找妈妈要奶喝?” 周毅听了这话,脸色黑的简直没法看。 果然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这两夫妻这张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一个比一个说话难听。 周毅拽着萧研扭头就要走,谁知道竟然被花兮兮拦住了。 花兮兮抓着萧研的胳膊,阴阳怪气道,“妹妹,找男人有时候不能只看外表。” “有些男人表面看着人模人样,其实背地里脾气坏得很,说不定还有家暴倾向。” “咱们女人可一定要睁大眼睛,免得一不小心就被骗了。” 周毅:···· 周毅的脸一片漆黑。 但是,他骨子里的教养又让他不能跟个女人计较。 所以,他的脸更加阴沉了。 萧研快给她姐跪了。 哭丧着脸对着花兮兮笑的一脸讨好,“姐,求求你,别说了。” 花兮兮扭头冷哼一声,到底没说话。 她就是生气,当初看剧的时候她是嗑这对cp,但是,前期嗑的有多上头,后面她就有多见不上周毅。 所以,她才会在听见萧研打算跟他分手的时候接受的这么快。 口口声声说打完了仗就去找萧研,她也没要求他要跟着萧研去死,但是,后面连祭拜都没祭拜一下就过分了。 现在,她恨不能给刚刚劝说萧研再考虑一下的自己一巴掌。 考虑个毛线啊。 这种男的还不早点扔了,难不成留着过年啊。 再看看萧研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周毅的衣服,低声下气地讨好他。 花兮兮更是气得眼睛能冒火。 恨不能化身王母娘娘,一簪子在两人之间划条银河。 就萧研对着周毅的小女儿姿态,到时候真能分手吗? 周毅一点都不想住在田家,更不想跟田靖泽住一个房间。 但是,谁叫他受不了萧研一声一声的温柔讨好呢。 反正,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只有田靖泽这张黑脸了。 田靖泽也生气,他好不容易放假,晚上睡觉没有香香软软的媳妇抱不说,还要面对周毅这张黑脸。 他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要不是怕突然过去会把两个孩子吵醒,他都想去跟闺女儿子一起睡了。 “哼~。” 田靖泽洗漱完,坐到床上,对着周毅冷哼一声,就对着天花板不再说话。 周毅:!!! 周毅侧头看了看田靖泽,什么毛病啊? 两人沉默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发一言。 ··· 过了一会儿,还是田靖泽最先忍不住,“那个···,你对你未婚妻了解吗?” 周毅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太傻了。 不了解,能是未婚妻吗? “咳咳。”田靖泽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也发现自己问了个多么蠢的问题。接续道,“我是说,你知道你未婚妻在‘老家’的事儿吗?” “老家”两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 周毅沉默了会儿才开始说话。 “我跟萧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成亲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 “成亲?”田靖泽声音都拔高了,“都成亲了怎么还是未婚妻?” 不会,不会。 难不成这家伙婚礼上逃婚了? 感谢媳妇平板里的各种狗血视频,让他不见了世面,不再是个土鳖。 周毅更加沉默了。 这次倒不是生田靖泽的气,而是气自己。 当初他逃婚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他是真的错了。 既然他不打算成婚,就应该早一点跟父亲说,而不是懦弱的等到婚礼结束,把萧研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那里。 当时那样的情况,萧研心里该多难受啊。 “你是不是逃婚了?”田靖泽也不瞅天花板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周毅一脸好奇道。 这种桥段他见多了。 什么婚礼当天,新郎初恋抱着孩子上门啊。 什么初恋从国外回来抢亲啊。 最离谱的是,新郎婚礼当天为了生病的前女友就把老婆一个人孤零零丢在婚礼现场的。 他就奇怪了,这些男人有什么事不能在结婚前处理清楚吗? 怎么就非得磨蹭到婚礼当天闹这么一出呢。 对着田靖泽八卦的眼神,周毅一噎,突然就不想说了。 翻个身子,不耐烦道,“睡觉。” “别啊。”田靖泽刚听到这么有趣的八卦,还是活生生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要是不能把故事听完,他觉都睡不安稳。 周毅被他扒拉烦了,反手就给了他一肘子。 田靖泽立马也恼了。 一脚就踹了过去。 周毅被踹,怎么可能白白受着,噌的一声,也坐了起来。 两个人在床上拳打脚踢、你来我往,床被折腾的咯吱咯吱响。 床是实木架子床,结实的很,但是也架不住两个大男人在上面上演全武行。 在两人各自一脚把对方踹开之后,“轰隆”一声床也散架了。 躺在一片狼藉中,周毅喘着粗气,跟田靖泽说了他大学时候的初恋,以及为了初恋杀人,初恋跟别人结婚消失,他被他爹逼着娶萧研,自己又逃婚的事。 “你完了!” 这是田靖泽听完周毅的故事说的第一句话。 周毅:??? 这话是怎么说的? 他现在好着呢。 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田靖泽看他这迷茫的眼神,就是一阵鄙视。 怎么说来着? 噢~ 用他媳妇的话说,就是这人眼睛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就他这样的还想要媳妇? 还是趁着媳妇现在还在眼前,“惜福”! 他身边怎么全是渣男??? 到这里,田靖泽没心思再问下去了。 周毅这个“未婚夫”能不能转正还不一定呢,别说知道她“家乡”的事儿了。 想到媳妇跟他说的有关“渣男”的下场,田靖泽鄙视的瞥了周毅一眼,又得意的挺了挺胸膛。 周毅:艹 周毅没忍住爆粗口。 “有事说事,不想说滚蛋。” “别耽误我睡觉。” 折腾了一大晚上,未婚妻跟别人跑了。他还要被迫跟这么一个讨厌的家伙待在一起,周毅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躺在一片废墟中,感受着身上不断传来的酸疼,有那么一瞬间,周毅生出了跟宋天明同样的心理。 他跟这家人犯冲。 “嘶~,田靖泽这狗东西太阴险了,哪儿疼打哪儿。” “这孙子给他等着,回头他一定把这丫儿的打的跪地喊爹。” 想到这里,周毅又有些垂头丧气,他周公子从来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个天天嘴上挂的都是“娘们孩子”的娃娃脸给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艹~” 想到这里,周毅又没忍住爆了粗口。 田靖泽揍了一顿周毅之后,心里痛快多了。 当然,这份痛快更多是来自周毅对萧研往事的一无所知。 都说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田靖泽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媳妇虽然见了“同乡”就把他忘到了脑后,可是,媳妇从来没有对自己隐瞒过过去啊。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他就不跟周毅这个蠢货一般见识了。 田靖泽抱着被子、枕头就要离开。 周毅见此,瞅了一眼田靖泽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默默地呀抱着被子跟了上去。 这里是田家,田靖泽这家伙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他才不要睡一晚上凉地板呢。 田靖泽本来都打算去打扰儿子了,发现后面跟着的尾巴,立马停住了脚步。站在房间门口,他先是抬头向二楼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扭头向赵玉琪的房间走去。 这家伙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谁在那个姑娘闺房里呢。 想到这里,田靖泽身子一顿,瞥了一眼见到他停下一脸疑惑的周毅一眼,心里不自觉冒出个问题。 “为什么他身边都是这样的朋友?” 赵玉琪是渣的是明明白白、坦坦荡荡,已经无药可救了。 而周毅···能把媳妇扔婚礼现场的人,能是什么好男人? 想到这里,田靖泽心里就一阵发毛。 总感觉自己会被这两货连累。 想到这里,他一点都不想睡赵玉琪房间了。 转身指着赵玉琪的房间对着周毅道,“今晚你在这儿凑合凑合。” 周毅:“那你呢?” “咋?你还真被我媳妇说中了?”田靖泽皱眉道,“睡觉还得让人陪?” 周毅扭头就向着田靖泽告诉他的房间走去,生硬的把门推开,刚想摔门睡觉。 就听田靖泽在后面压着嗓子气急败坏的骂。 “抽什么风呢?把我儿子、闺女吵醒了,老子揍你。” 周毅是这么容易被威胁的吗? 周毅还真被威胁住了。 他倒不是害怕田靖泽,而是真怕动静太大把两个孩子吵醒。 虽然今天只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出于军人的直觉,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轻易不要招惹他们。 会不幸! 看周毅认怂,田靖泽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转头向二楼走去。 抱不了亲爱的媳妇,能抱着香香软软的儿子也不错。 果然,田靖泽一进门,佑安就醒了。 小家伙半睁着眼睛,见到一脸惊喜,“爸爸,你今天和安安睡吗?” 小家伙看来是真困了,连很久都没叫的自称都冒出来了。 田靖泽用手轻轻拍了拍小家伙,轻声“嗯”了一声。 小家伙得到爸爸确切的回答,困得打架的眼皮瞬间就睁开了。激动地发出惊喜的尖叫。 “啊~···” 声音没等发出来,就被田靖泽按住嘴,堵了回去。 田靖泽:“妈妈跟妹妹都睡了,会吵醒她们的。” “嗯嗯~”佑安抑制不住激动的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被捂住的嘴,直到田靖泽把手放开,才压着嗓子,小声道,“爸爸,我好高兴。” 高兴爸爸能陪自己睡觉。 都没有去陪妹妹。 明天妹妹知道了,一定羡慕死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困了,眼珠子骨碌碌转,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田靖泽一眼就看穿,这小子一定没憋好屁。 抱着的枕头忽然就有点不敢放下了。 想到明天闺女知道这事儿的反应,田靖泽瞬间沉下脸,“不许拿这事儿逗妹妹,要是妹妹哭了,下次我就只带着妹妹跟妈妈睡。” 佑安都想好明天怎么安慰知道这事儿气哭的妹妹了,被爸爸冷冰冰的话瞬间扑灭了满腔热情。 整个人瞬间就蔫了,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重新躺回了枕头上。 田靖泽看了觉得好笑,没好气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怎么就这么调皮。” “把妹妹惹哭了,你妈又得拿鸡毛掸子抽你。” “哼!妈妈偏心。”佑安把头埋进枕头,声音低沉道。 “我宝贝儿子受委屈了?”田靖泽把小家伙从枕头里挖出来,揽在怀里,佯装生气道,“跟爸爸说,爸爸让妈妈给你道歉。” 随着两个孩子年纪越来越大,花兮兮对两个孩子管的也严苛了起来。 而且,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还让两个小家伙每天都要完成一定量的体能训练。甜甜娇气,每次都要耍赖。 然后连累佑安跟着受罚。 每次早早完成的佑安都会被小丫头气得双眼通红。 两个孩子体质好,又天生神力,就花兮兮给他们定的那点训练量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只是甜甜懒,每次都要闹腾一顿才肯乖乖完成。 佑安所以才生气。 “不怪妈妈。” 爸爸这样郑重其事的说话,佑安难得不好意思了。他知道妈妈是为了他跟妹妹好。 现在华北那边已经开始有点乱了,南京这边社会氛围当然也受影响。孩子们在外面,听那些大人们拿着报纸骂骂咧咧,小小的人都记住了。 回家问妈妈,妈妈每次都什么都不说,只是把他跟妹妹的训练量加大。 妹妹哭闹都没能让妈妈改变主意。 更何况,每次接到北平来的电报,妈妈脸色都会变得难看,眉头要皱好几天。 小小的佑安心里多少也明白点什么了。 “那是妹妹?”田靖泽笑着在小家伙的脑袋上亲了一口,“妹妹惹我们佑安生气了?” “其实···也没有生气啦。” 佑安被爸爸亲了,小脸有点红。 “就是···就是妹妹太懒了,每次明明可以轻松做完的训练,都要磨蹭好久,要喝水,要吃水果,有时候还隔着院墙跟隔壁小胖玩一会儿,才回来完成训练。” “妈妈都气哭了。” 怪不得小家伙这么生妹妹的气呢。 原来根子在这儿啊。 田靖泽听完儿子的解释,心里酸酸软软,又有些甜。 熊孩子贴心的时候是真贴心啊。 平时这时候佑安早就睡的打小呼噜了,今天跟爸爸说了这么久的话,眼皮子早就忍不住打架了。 只是为了听爸爸的答案,才一直忍着没睡着。 田靖泽忍不住,又亲了儿子一口。 这才小声道,“妹妹年纪小,又是小姑娘,难免娇气、贪玩一点。” “佑安是哥哥,又是男子汉,是不是要对妹妹多照顾一点?” “以后妹妹再犯这样错误的时候,佑安是不是可以帮助妹妹,让她不犯错误?” “好~” 虽然佑安觉得妹妹只比他小半个小时,犯这么幼稚的错误有点笨笨的,但是他是哥哥啊。 哥哥不能嫌弃妹妹。 一定是佑安、甜甜又把玩具藏这儿了。 周毅原本以为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里会睡不好,谁知道,脑袋一沾枕头就陷入黑甜的梦乡。 梦里他跟萧研结婚了。 婚礼上满堂宾客、热闹非凡。 就在他被兄弟们簇拥着要进入洞房的时候,意外发生,不知道谁撞倒了桌子,桌子砸到他的脚踝。 疼得他当场满头大汗。 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醒来后,周毅抬手抹了抹额头···真的抹到了一手的汗。 周毅:······ 而且,这会儿他还真觉得他的腿很疼。 刚想活动一下发疼的腿,发现竟然活动不动。 周毅:??? 他不相信做梦被砸一下,自己腿就残了、动不了了。 这会儿也不困了,一个仰卧起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没开灯,窗户拉着窗帘,真是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黑漆漆的屋里,周毅只模糊看到自己脚那里黑乎乎的一团。 那团黑东西好像睡得不舒服,还动了动。 然后,抱着他受伤的脚睡得香甜。 周毅:!!! 心里不断地跟自己说,这里是别人家,别冲动,别冲动。 艹! 忍不了。 这家伙呼吸吹到自己脚上,一阵阵微弱的气息,吹的他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周毅整个人都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那条没有被压到的腿,以一个格外别扭的姿势踹了出去。 “咚~”一声,那团黑影被踹到了地上。周毅深呼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在了起来。躺下重新睡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毅又醒了,这次倒是没有做噩梦,而是被憋醒的。 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就被一股酒精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香水味迎头打了一个跟头。 险些把他熏晕过去。 抬眼仔细一瞧,发现是赵玉琪这个家伙,竟然把他揽在怀里睡觉。 周毅脸一下子就黑了。 心里再一次的后悔同意在田家留宿的这个决定。 “醒醒~,醒醒~。”他没好气的推了推赵玉琪。 赵玉琪喝了不少酒,又“操劳”了大半夜,这会儿就算是打雷都不一定能把他叫醒。周毅刚开始动作还算温柔,架不住赵玉琪睡得跟死猪一样,“唬~、唬~、唬~”的小呼噜就没断过。 最后,周毅气急,使劲儿对着赵玉琪的脸甩了一巴掌。 赵玉琪···竟然没有醒! 呼噜声只短暂的停了一瞬,依然“唬~、唬~、唬~”睡得香甜。 周毅见此,脑瓜子气得嗡嗡的,重新一脚又把赵玉琪踹下了床。 这下子,赵玉琪终于有反应了。 周毅刚想松一口气,让他去洗漱一下再回来睡。 谁知道,赵玉琪睡眼惺忪的把地上的鞋子往一旁拿了拿,重新躺了回去。嘴里还模模糊糊传来,“床上这是什么东西?” “一定是佑安、甜甜又偷偷把玩具藏这儿了。” 周毅:······ 早知道赵玉琪这小子不是个好鸟,每天被关在军校里,隔三差五就有姑娘给他寄信。 没听说这家伙脑子也不好啊。 乌漆墨黑的夜里,周毅对着地上的赵玉琪瞅了许久,最后实在困得受不了,才重新躺下。 只是···没一会儿他又重新坐了起来。 气呼呼的拿了被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脚还一瘸一拐的。 第二天一早,田靖泽早早的起床。 又鬼鬼祟祟的从儿子房间出来。 跟下人小声确定闺女还没有起床,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打算把被褥拿回客房里去,就看见周毅两眼下面挂着浓浓的黑眼圈,阴沉着一张脸,一瘸一拐的从客房里走出来。 田靖泽以为他是故意装的,就为了一会儿媳妇跟萧研醒了告他的状。 他昨晚都是哪儿疼照着哪儿揍的,根本没给他留这么显眼儿的伤。 田靖泽虽然觉得周毅演技不错,演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嘴里依然阴阳怪气道,“现在萧研还没起呢,现在就装受伤还早了点。” 哼! 没想到这家伙心机这么深。 但是,装的再像也逃不过他田靖泽的法眼。 这些都是他玩儿剩下的。 每次在军校受点什么伤,回家为了让媳妇能多疼疼他,他也是这么演的。 周毅也没想到昨晚赵玉琪砸的那一下子竟然这么严重,当时只觉得脚踝有点疼,没想到,一叫醒了,竟然肿了。 他们平时训练,少不了磕磕绊绊,周毅自己对外伤多少有些了解,刚刚已经看过了,没有骨折,轻微韧带损伤。 本来就没睡好,昏昏沉沉睡到天亮,听到下人们活动的声音,周毅原本打算找下人要点治跌打损伤的药,自己涂一涂。 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田靖泽抱着被褥鬼鬼祟祟的从楼上下来。看到他受伤,不说关心他一句,竟然还一脸我看穿你了的样子,对着他阴阳怪气的说一些胡话。 气得他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再好的修养也维持不住了。 周毅铁青着脸、咬牙道,“我没装!!” 谁没事儿装这个啊。 这不是诅咒自己嘛。 他不知道,田靖泽就装。每次擦破点皮儿,都鬼哭狼嚎的跟花兮兮撒娇。 “是、是、是···,你没装。”田靖泽眼光一闪,没有再说话,抱着被褥进了客房。 没一会儿从客房出来,脸上竟然青了一块儿。 周毅:!!! 没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撞哪儿了?” 难不成这家伙也没睡好? 在自己家竟然撞的这么严重。同时心里又有些疑惑,客房里除了已经散架的床,就只有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这家伙是怎么把自己撞成这副模样的? 田靖泽已经认定周毅是故意装受伤,一会儿好在花兮兮面前给他上眼药,所以,他在房间里故意给了自己脸颊一拳。 现在又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受伤? 对着周毅冷哼一声,就出去锻炼了。 徒留下周毅:······ 这人是猪投胎的,动不动就哼哼、哼哼··· 周毅心里再次觉得这家人有毛病,打定主意,一会儿萧研醒了,就带着她赶紧离开。 他跟萧研的女儿一定更可爱! 两个孩子习惯早睡早起,所以,每天到这时候,早早就醒了。 佑安昨晚因为跟爸爸聊天聊的太晚,难得起的比甜甜早。 甜甜穿好衣服,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发现哥哥房间的门竟然是关着的,小姑光瞬间眼前一亮,瞌睡都不打了。 轻手轻脚到了楼下,只看到客厅里只有昨天见过的叔叔一个人。 小姑娘也不怕生,踮着脚凑到周毅跟前,“叔叔,你受伤了吗?” 周毅正在给受伤的脚踝涂药,猛然间凑上来一个小姑娘,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招架。 他自己家里没有这么大的孩子,亲友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往他一个大小伙子跟前凑。见小姑娘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周毅憋了好久,才磕磕巴巴憋出一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甜甜本来就是个给点阳光她就灿烂的性子。 更何况周毅别的方面不管咋样,模样长得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小姑娘对他包容度特别高。 听见他这话,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一脸得意道,“妈妈说小孩子早睡早起才能长高高~。” “我每年都起这么早的。” “叔叔腿还疼不疼?”说着,小姑娘还趴着身子,对着周毅受伤的腿吹了吹。然后,抬起头笑容灿烂道,“每次我受伤妈妈都给我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赵玉琪对着他的腿呼气,周毅觉得全身好像被虫子咬一样的难受。现在换成俏生生的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心虚。 做贼一般向四周看了看,发现田靖泽不在,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继而,满脸笑容道,“叔叔不疼了,谢谢甜甜~。” “你是叫甜甜?” 声音不自觉都夹了起来。 甜甜被夸奖,小胸脯挺的更高了,激动的点了点头。小鹿一样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月牙,“叔叔,我要去锻炼了,你陪我!” 周毅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叔叔腿受伤了,下次?”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小姑娘的心。 小姑娘好似突然想起来这茬,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视线在周毅身上看来看去。甜甜还是很喜欢这个叔叔的,平时哥哥在,不让她随便跟漂亮叔叔说话。 说长得漂亮的人不能信,尤其是男人。 这次难得哥哥还没起床,她不想错过跟漂亮叔叔相处的机会。 视线看到周毅做的椅子的时候,小姑娘眼前一亮。 围着周毅转了一圈,找了个好下手的位置,连着周毅一块搬了起来。嘴里还道,“叔叔,我带你去。” 周毅手上还拿着治跌打损伤的药,被甜甜搬着向门外走去。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直到甜甜搬着他到了花园,连他带椅子放在花园的桂花树下,他才反应过来。 “甜、甜甜、甜甜。” 结结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偏偏这么巧,田靖泽跑步正好回来。看到这一幕,瞬间气炸了。 “周毅!!!” “你欺负我闺女!” 这么大个人了,脚受点伤,又没瘫,竟然让他闺女五岁的闺女抱。 臭不要脸!!!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眼前。 要是别的时候周毅看到田靖泽这么强的爆发力,一定惊讶的感叹两句。这会儿却完全没了这方面的心思。 “没、没、我没有。”周毅结结巴巴的解释。 田靖泽:“我都看见了,你好不承认!” 田靖泽那个气啊。 他虽然知道闺女力气异于常人,但是怕孩子年纪小,累到孩子。每次孩子要抱他的时候他都舍不得。 怕把闺女小胳膊、小腿的压垮了。 他还没有享受过闺女这么抱着呢! 让周毅这个渣男抢了先。 田靖气得恨不能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甜甜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间这么生气,一脸疑惑的看向爸爸。然后,就看到了田靖泽脸上的伤。 “爸爸~” “你受伤了~” “谁打的?” 小姑娘双眼瞪的溜圆,大有爸爸一句话,她就去把对方打残的气势。 “受伤~?”田靖泽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了过来。紧接着就身子晃了晃,一副伤的不轻的样子道,“没事儿,昨晚你周叔叔睡觉老实,不小心碰了一下。” 周毅:!!! 胡说! 他睡觉老实的很! 再说,他昨晚根本没跟这家伙一起睡。 最后一点,这家伙的伤明明是早上的时候刚有。 最可恨的是,他看到这家伙受伤还关心了一句。这家伙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好一手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 周毅气得咬牙。 偏偏甜甜小姑娘一点都没发现她爸爸的险恶用心。听到田靖泽的解释,虽然没有真的给他两拳,但是看他的神色立马就变了。 整个儿一昏君的架势。 听了爸爸几句谗言,立马忘了刚刚自己还叔叔长、叔叔短的围着他打转的事情。 “爸爸,疼不疼?”小姑娘扶着爸爸的手,急的砰砰砰的直跺脚丫子。要给爸爸呼呼。 周毅看着地上被小姑娘几脚就踹出来的坑,咽了咽口水,沉默了。 田靖泽也没想到他原本用来让媳妇儿心疼自己的伤口,会先被闺女看到。享受着闺女嘘寒问暖的伺候,他得意的瞥了周毅一眼。 看! 他可是亲爸! 亲的! 是你这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叔叔可以比的吗? 周毅看着田靖泽抱着闺女,一脸享受的被闺女呼呼脸,差点没忍住告诉他,刚刚你闺女也这么对着我的脚丫子吹来着。 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怕甜甜小姑娘听见了恼羞成怒,对着他来上几拳头。 到现在,他还没从小姑娘惊人的力气中反应过来。 眼神儿一直盯着小姑娘纤细的小胳膊瞧。 田靖泽正跟周毅显摆自己比他更受闺女喜爱,看见他眼睛恨不能黏在闺女身上,哪个当爹的都受不了。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呱嗒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怒目瞪周毅, “周毅,你看哪儿呢?” “这是我闺女,才五岁!” “你个变态!” 周毅被发现了,面上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反应过来。对啊,小姑娘才五岁,他就是好奇,看看怎么了? “你也说了,你闺女才五岁。” “我能干什么?” 都怪这家伙误导他,让他有一种偷看大姑娘被人当场抓到的错觉。 周毅也瞪田靖泽。 田靖泽气得干瞪眼,却不能说什么。 这时候人思想都单纯,再加上周家家风严谨,周毅根本不知道一个成年男子眼神黏在一个几岁小姑娘身上意味着什么。 田靖泽也是看了平板里的视频才知道。 但是,人家自己没反应过来,他能说吗? 说了就是他思想龌龊。 田靖泽差点气死。 抱着闺女,一扭头就大步离开了。一点没有刚刚那副娇柔的好像要晕倒的样儿。 来的时候有小姑娘的特殊“小轿子”。回去却只能自己一瘸一拐的。周毅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才不会承认他羡慕田靖泽有闺女抱呢,他跟萧研生的女儿一定更可爱。 没想到你这么个方头正脸的也茶里茶气的。 “呀~” “姐夫,你怎么受伤了?” 萧研一下楼,正好看到田靖泽脸颊青紫的抱着甜甜进门。吓了一跳。 “被叔叔打的。” 甜甜小姑娘告状。 要不是怕妈妈生气,她都想对着周毅的脸来上一拳,给爸爸报仇。 小姑娘虽然看脸,但还有个更大的毛病,护短! 平时在外面玩,兄妹俩也有恼的时候,互相抓两把是常有的事儿。但是,不管两人闹得有多凶,要是有别的孩子掺和进来,即使平时关系再好,都能立马翻脸对对方举拳头。 花兮兮没少被人因为这事儿找家里来。 说也说了,罚也罚了,人家当面当面答应的好好地,回头遇到同样的情况,照打不误。 偏偏田靖泽知道后一点都不当回事,说他闺女聪明,分得清里外,以后不会被欺负。 花兮兮当时听得直翻白眼,呵呵~,是不会被欺负了,就这么个娇蛮霸道、不讲理的性子,回头长大了,看她怎么找婆家。 田靖泽就听不得“找婆家”这话,因为这,竟然还恼了。晚上都是在闺女房间睡的。 当时花兮兮那个脸色啊。 差点扭曲成一幅世界名画。 周毅一进门就听到甜甜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刚缓和一点的脸色瞬间又黑了。 抬眸瞪向田靖泽,意思是管管你闺女。无凭无据,就信口开河。 田靖泽低眉顺眼、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低着头不说话。 让本就腿脚不利索的周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行!他记住了,田靖泽这狗东西,还说他演,他看他比谁都会演。 都不用别人给搭戏台子,他自己就能撑起场子。 周毅气得肚子疼,走路脚步都重了。 嘶~ 把受伤的脚给忘了。 萧研是谁啊,作为从小就泡在各种狗血剧情里长大的孩子,要说一开始不知道,这会儿看到黒沉着脸一瘸一拐进来的周毅,也立马就明白了。 就田靖泽这点“茶艺”舞到她面前,算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但是··· 一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前任的“未婚夫”。 一个是她亲姐的老公,她亲姐夫。 这选项就有点让她为难了。 萧研视线在两人身上不停地来回,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沉默了。 周毅对着胳膊肘往外拐的未婚妻那叫一个气啊。偏偏这时候,罪魁祸首赵玉琪出来了。 这家伙看出来已经洗漱过了,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没有一点宿醉的后遗症。 张嘴那个欠揍啊,“呦~,老周,你咋来了?” 说完,低头瞅了一眼周毅因为涂药而卷起来的裤脚,“受伤了?哪位好汉干的好事儿?竟然把周大公子伤了?” “爸爸打的。” 甜甜脆生生的给干爸解答。 她觉得周毅搭了她爸,她爸不可能不还手。一定狠狠地揍了他的。 小姑娘眼神儿落在周毅受伤的脚上,这会儿可没有之前的心疼了,满满的都是骄傲。爸爸最厉害了! 田靖泽:??? 闺女,你可是亲闺女,可不能坑爹。让你妈听到怕不是能扒了我的皮。 周毅听到甜甜这话,先是一冷,接着“噗嗤”一声就笑了。 笑了没两声,耳朵动了动,接着脸色就是一变。眼里都是委屈,面上却一脸无所谓道,“没事儿,我就是脚踝轻微扭伤,不严重。” 萧研:···啊,这~ 知道你学习能力强,没想到这么强。 这茶里茶气的做派,配在你这张端正的小方脸上,让人忍不住想笑怎么办? 忍住! 忍住! 你可是亲“未婚妻”,要给未婚夫留面子。 不行! 要忍不住了。 萧研低着头,憋得两个肩膀发颤。 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田靖泽看到周毅这副样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偏偏还有更可气的。正好这时候花兮兮带着佑安从楼上下来。听见周毅这话,关心道,“脚受伤了?严不严重?” “怎么好好地受伤了呢?” 花兮兮心里嘀咕,这人难不成大晚上不睡觉,去做贼了? 剧里好像有说,这人三教九流什么朋友都有,深更半夜出去做点什么好像也正常。 想到这里,花兮兮一脸深明大义的开口,“家里有跌打损伤药,效果不错···”话没说完,就被自己闺女甜甜打断了。 “是爸爸··唔~” 后面就被田靖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老婆,我没有~” 想起事情的起因,田靖泽说的有些心虚。 甜甜没说完的话,加上田靖泽这副心虚的样子,再加上周毅这个新晋“演员”精湛的演技, 花兮兮:···啊,这~ 花兮兮先是一脸歉意地看了看周毅,额~,脚踝肿的还挺高。 转头又看向萧研,见对方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是哭了··· 花兮兮那个脸红啊。 偏偏这时候佑安还跟着裹乱。 小家伙因为睡懒觉被妈妈发现,有些不好意思。下楼的时候都是藏在妈妈屁股后面的,怕被妹妹嘲笑。 听见妹妹喊爸爸,才悄悄地探出头来。 然后,就发现他爸爸竟然被人打了。 脸都被打青了。 这还得了? “蹭蹭蹭”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嘴里喊道,“爸爸~,谁敢打你?说,我去给你报仇!” 脸上气呼呼的,像个愤怒的小牛犊。 小拳头更是挥舞了起来,大有爸爸一声令下,他就立马去揍人的架势。 跟早上甜甜看到爸爸受伤的反应一模一样,一点没有平时板着脸,装小大人的样子。 田靖泽:······ 田靖泽有点心虚,都不敢看媳妇的脸色。就儿子刚刚的反应,足够他睡几天书房的了。 想厚着脸皮说是周毅打的,可真要是这么说了,媳妇准翻脸。那就不是睡书房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这种情况他还真有点骑虎难下。 偷偷的瞪了周毅一眼。 都怪你! 周毅正看乐子,被瞪了也不生气。 抬了抬下巴,脖子都挺高了。 正想开口嘲讽田靖泽两句,忽然感觉脖子一阵发凉。 好像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般的感觉。 顺着感觉看过去,就发现佑安这个小家伙正一脸凶狠的瞪着他。那眼神,跟个小狼崽子一样。看的他一阵好笑。 小家伙人不大,心眼更小。 事情都没弄清楚呢,就敢这样瞪他。 原来,在大人们打眉眼官司这一阵,佑安已经跟妹妹悄悄的对过眼神了,兄妹两心灵相通,甜甜隐晦的一个眼神,佑安就知道爸爸的伤是谁打的了。 花兮兮一看自家倒霉孩子这样儿就气的扶额。 瞪了田靖泽一眼。 伸手拉着萧研对两个孩子嘱咐,“这是妈妈的妹妹,你们要叫小姨。” 说完,又指着周毅介绍,“这是你们小姨的未婚夫,是自家人。”所以,不准胡闹。 后面几个字是她瞪着眼,眼神告诉两个孩子的。 碍于妈妈的淫威,两个小家伙不甘不愿的打招呼,“小姨~。” “哎~。” 萧研笑着应道,还从兜里掏出两个大洋,塞给两个小家伙,“小姨没有准备,礼物下次再给你们。来,拿着买糖吃。” 要是平时听到“糖”这个字儿,甜甜眼睛早就亮了。今天因为爸爸受伤的事儿,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即便这样,小家伙还是甜甜的跟小姨道了谢,“谢谢小姨。” 佑安虽然生周毅的气,不过好在还记得妈妈说过的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迁怒。也一脸乖巧地喊人,“谢谢小姨~。” 看着两个孩子乖巧地小模样,萧研立马就忘了刚刚两人还剑拔弩张一副要揍周毅一顿的模样。小孩子有什么坏心眼,不过是心疼爸爸罢了。 再说,周毅一个成年人,就算被两个孩子揍两下,也没啥事儿~ 干爸,你吃漂亮姨姨口水。 赵玉琪一发现情况不对,早就偷偷的溜了。 他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赵大公子,就田靖泽、周毅这点拙劣的演技,他一眼就看穿了。 跟他那些女朋友争风吃醋的场面比起来,差远啦。 对于田靖泽在主场,竟然败给了周毅这个外来户,他嫌弃的不行,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心里打定主意,回头一定好好教教这个兄弟。 让他长长见识。 不能被周毅这个新来的比下去。 周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田靖泽吃瘪,他心里就痛快了。觉得早饭都比平时吃着香。 只是,他脸上的得意没挂多久,就消失了。 佑安、甜甜觉得自己没能帮爸爸报仇,让爸爸受委屈了。所以,整顿饭,都围着田靖泽打转。鸡蛋给剥好了,粥给吹凉了,包子更是举到了嘴边。 花兮兮看不过眼,“行了,你爸就是破了点皮儿,手没残,用不着你们这么殷勤。”她才不会承认她酸了呢。 她自己剥的鸡蛋,想剥成什么样就剥成什么样。 粥想喝什么温度的就喝什么温度的。 才不羡慕呢。 田靖泽那个美滋滋儿啊。 连媳妇漆黑的脸色都顾不上了。 一口儿子递过来的包子,一口闺女喂到嘴边的粥,吃的那叫一个香。 那嘚瑟的样儿,就连赵玉琪都看不过眼了。酸言酸语道:“甜甜吹粥的时候,鼻涕泡都出来了。” “你也不嫌弃恶心。” 田靖泽觉得他就是嫉妒了,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倒是甜甜小姑娘听了这话不乐意了。 “干爸,你还吃漂亮姨姨口水呢。” 话音一落,众人眼神瞬间落到了赵玉琪身上。他就是再厚的脸皮,被一个几岁的孩子当面这么说也有些不好意思。 顶着众人火热的眼神,赵玉琪咳了咳嗓子,没好气道。 “小姑娘家家不许撒谎。” “干爸这么大人了,又不傻,怎么会吃别人的口水呢。” 这就有点睁眼说瞎话了。 众人:······ 看向他的眼神都鄙夷的不行。 你是不傻,但是你色啊。 甜甜被干爸冤枉撒谎,气得不行,眼睛都红了。 佑安看妹妹受委屈,也急了。大声反驳赵玉琪,“妹妹才没有撒谎。” “干爸,你在巷子里啃姨姨的嘴,我们都看到了。” “见过好多次了。” 这个“们”就很传神。 竟然还不止这兄妹俩看见,竟然还有别人。 这还不算,小家伙还一脸奇怪的看向妈妈,“妈妈,你不是说不能乱吃外面的东西吗,不卫生,会被传染生病的。” “为什么干爸可以?” 花兮兮:······ 这让她怎么回答? 难道跟儿子说,这个不一样,男女互换口水,有益于激素平衡,有助于身体健康? 这肯定不行。 花兮兮瞪向赵玉琪,“你闯的祸,你来解决。” 同时她还觉得心累,孩子越来越大,问的问题千奇百怪,有时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玉琪被花兮兮嫌弃,难得觉得心虚气短。 就连一旁田靖泽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一副他教坏小孩子的架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破罐子破摔,“干爸是大人了,身体好,不怕传染。” 说完,就埋头开始喝粥,再也不吭一声。 几个大人见此一脸鄙夷,你不是脸皮厚吗? 说啊,接着说啊。 怎么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呢? 两个小家伙一脸茫然,是这么一回事儿吗? 明明妈妈之前还说,“病从口入”。 难道这话只对小孩子管用,长大了就不怕了? 花兮兮气赵玉琪教坏孩子,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跟两个孩子解释。黑着一张脸,“吃饭,吃饭。” “吃饭都堵不住你们那张嘴。” “哪儿这么多问题啊?” 心里打定主意,回头就送两个孩子去上学。不能再跟现在一样,跟附近的孩子到处乱跑了。 小孩子不懂事儿,看什么都好奇。 看见这种男女朋友接吻的还算好,被发现了顶多被人骂两句,就撵走了。 要是碰上别人干什么阴私事儿,赶上个心狠手辣的,为了事情不被发现,可是会杀人灭口的。 倒是周毅,虽然被两个小家伙翻脸不认人的做派气得不轻,但依然对着两个孩子叮嘱了几句。 “以后再看到有人不要脸当着你们小孩子面亲嘴的,就拿大棒子抽他。” 别的不说,这人在个人作风这方面还真让人没话说。 这话让花兮兮对他印象好了不少。 连田靖泽都不再对着他横眉竖眼、一副斗鸡样儿了。 萧研偷偷瞥了周毅一眼,垂下眼眸,没有再出声。 赵玉琪···赵玉琪什么都不敢说。 被周毅骂不要脸他都忍了。 被干儿子、干闺女看到他在外面胡搞,他气短。 这要是别人敢在他干儿子、干闺女面前做这事儿,他能把人腿打折。 咳咳~ 他也没想到,明明他都特意观察过周围环境的。 难不成是他的侦查技能还没学到家? 跟女朋友接吻,连周围有没有人都没发现。 同时他又有点庆幸,幸亏他还有点节操,没有在外面做出更出格的事儿。 他当然不知道。 他是侦查过了,但是,这年头,小孩子玩的游戏就那么几种。捉迷藏更是在不同年龄段孩子里经久不衰的的热门游戏。 为了不被发现,这些孩子隐藏自己的手段是层出不穷。 就他当时那副精虫上脑的状态,能发现才怪。 他还不知道,因为这次被他冤枉撒谎。两个小家伙肚子里存了气,打定主意要当场抓住干爸做坏事证明自己没撒谎。 当然,这都是后话。 后面,在连续好几次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被熊孩子打断好事之后。赵玉琪总算学乖了,再也不敢在外面轻易乱来了。 两个孩子听见周毅这话,自觉周毅这是在讨好他们,重新对他露出了笑脸。 小孩子打架是常事,发生矛盾,谁先说话,就是谁先认错了。彼此一笑,就还是好朋友。 甜甜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姑娘,对方都先说话了,她也不能小气。 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问,“小姨夫,妈妈说随便打人不好。” “好孩子不能打人。” 佑安也一脸认真的点头。 “噗~” “咳咳咳~” 萧研正在喝粥,听见这声小姨夫,差点被送走。 哆嗦着嘴唇,声音不自觉就有点高,“小姨夫~?” “对啊。”甜甜肯定的点点头。“妈妈说,叔叔是小姨的未婚夫,不就是要叫小姨夫吗?” 这个妈妈都教过的。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 妈妈的姐妹叫什么? 妈妈的姐妹叫阿姨··· 怕小姨不知道,小姑娘还唱了两句。 萧研听了甜甜的话,都不敢抬头看周毅。 周毅一张俊脸通红通红的,一时不知道是该夸两个孩子懂事好,还是让两个孩子不要乱叫好。 其实··· 小姑娘叫他小姨夫也没错。 周毅偷偷瞥了一眼萧研,见她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缩脖子里的样子。心里一阵甜蜜。 觉得她一定是害羞了。 萧研心虚啊。 手在地下一个劲儿的揪花兮兮衣服。 “救救我!” “救救我!” 花兮兮只一个劲儿尴尬的笑。 孩子又没说错,要是正常发展,两人结婚的话,可不就是得叫小姨夫嘛。 田靖泽咧着嘴,笑的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他闺女真聪明。亲戚关系分的清楚、明白着呢。 两孩子过家家呢! 周毅自认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 但是,闻着田家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儿,原本那颗强烈要离开的心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他是,他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没看,连赵玉琪都不出去了嘛。 一盆盆的大肘子、酱牛肉、卤猪肚、炖猪蹄、熏鸡从厨房里端出来。 明明刚吃过早饭没多久,他竟然觉得有点饿了。 看着赵玉琪跟两个孩子蹲在地上,围着装肉的盆吃的头都不抬。周毅咽了口口水。 其实···他腿受伤了,是应该好好补补。 “小姨夫,快来啊~”甜甜吃的脸上跟小花猫似的,挥着油乎乎的小手招呼周毅。 “咳咳~”周毅咳了咳,刚想说他不饿,你自己吃。就听赵玉琪道,“你小姨夫不喜欢吃,不用管他。” 周毅怒瞪赵玉琪一眼,特别想把这家伙醉的从床上摔下去都没知觉的傻样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他干的蠢事。 又怕不小心把腿受伤的真实原因牵扯出来。 到时候,田靖泽还不得上天? 低头对上甜甜疑惑的眼神,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小姨夫腿受伤了,蹲不下。”所以不是他不喜欢吃。 而且,他对小姨夫这个称呼接受良好着呢。 萧研正好端着一盘饼干出来,听见这话,脚步一顿,然后,没事人一般向着桌子走去。 这可不怪她。 是这人自己让这么叫的,以后女主知道了生气,可跟她没关系。 甜甜一听周毅这话,瞬间化身贴心小天使,噔噔噔跑到厨房里,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大海碗就出来了。 弓着身子,撅着小屁股从盆里捞了满满一大碗肉,送到了周毅面前。 “小姨夫,吃。” “不够我再给你拿。” 周毅欣慰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笑着道,“谢谢甜甜,这些就够了。”说完,低头向着自己早就看好的一块猪蹄抓去。 他早就馋的流口水了。 要不是顾忌小姨夫的面子,他早就跟赵玉琪一样蹲地上啃了。 赵玉琪没想到周毅竟然这么不要脸,就他腿上那点伤,要是在军校,都不耽误训练的。而且,花兮兮还特意给他拿了专治跌打损伤的药。 别的他不敢说,就花兮兮拿出来的东西,就没一样差的。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跑这儿来充大瓣蒜。 呵呵~,小姨夫再亲,能有干爸亲吗? 想到这里,赵玉琪就蹲不住了。嘴里不住发出哀嚎, “哎呦~,哎呦~。” “不行,腿麻了。” “我得到那边坐坐。” 果然,没等他话说完,佑安就风一样的冲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拿着个跟周毅一样大的海碗出来了。 从盆里捞了满满都冒尖的一碗肉递给他,“干爸,给。” “哎呦~,还是我干儿子贴心。” “看着满满的一大碗,生怕干爸我吃不饱。” “快给我,快给我,别累到我干儿子。” 佑安:??? 干爸是不是忘记了,他力气大着呢,别说就这么一小碗,就是地上的盆,他搬着都轻而易举。 赵玉琪接过碗,一脸得意的瞥了周毅一眼。 “看,我都不用特意装可怜,我干儿子主动就给我端过来了。” 周毅:呵呵~,好像你刚刚搞这一出比我高明多少似的。 萧研对两人幼稚的举动已经没眼看了。 多大个人了,还吃这点儿飞醋。 无不无聊。 萧研翻个白眼,冷哼一声就进了厨房。 周毅:······ 糟糕,忘了未婚妻还在这里。 “哈哈哈哈~” 赵玉琪看周毅吃瘪,他就高兴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停都停不下来。 田靖泽在厨房里,听到他的笑声,一脸好奇,“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玉琪怎么笑得这么高兴?” 花兮兮也扭着身子,兴致勃勃地把身子往客厅探。 萧研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两个孩子过家家呢。” 花兮兮夫妻倒是没有多想,听见这话,对视一笑。 花兮兮跟萧研解释,“你姐夫难得在家,两个孩子黏爸爸,都没有出去玩。” “嗯,佑安跟甜甜很乖。”萧研点头应道。心里暗道,不懂事儿的是另外两个。 “那是你没见过他们调皮、耍熊的时候,上来那一阵儿,气得我心口疼。”花兮兮谦虚道。 田靖泽不敢反驳媳妇,只能对着萧研给儿子、闺女找补,“你姐对孩子们太严了。” “孩子们还小,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哪有不闯祸的啊。” “再说,咱家佑安、甜甜不是那不讲理的孩子,从来不主动欺负别的孩子。” “你就惯着!” “看回头哪天两孩子闯出大祸来你怎么办?” 花兮兮在一边拆台。 “咳咳~,不会的。佑安会看着妹妹的。” 在田靖泽心里,他儿子既懂事又妥帖,很有当哥哥的风范的。 “呵呵~,你怕是忘了你儿子把隔壁王家的大宝摁地上锤的事儿了。”当时花兮兮听到动静跑出去,就看到佑安把大宝摁地上“咣咣”锤。 大宝哭爹喊娘都没能挣扎开。 要不是她出去的及时,佑安差点把人家手掰折。 提到这件事田靖泽就一肚子气,“谁叫他手欠掐甜甜脸的?” “这是我没看见,要是我看见,打断他四梢(双手+双腿)。” “再说,他都十几岁的人来,被佑安个五岁的孩子打的哇哇哭。老王还好意思找咱家来?” “要是我,早就羞的不敢见人了。” “两孩子就是因为你这么教,才被教的这么暴力。”花兮兮把手里的饼干盘一摔,“看以后长成个莽夫,你头不头疼?” 田靖泽看媳妇生气,瞬间怂了。 低着头认真的拿着裱花袋挤饼干,嘴里还小声嘀嘀咕咕,“我儿子、闺女才不会呢!” “你说什么?”花兮兮不放过他。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田靖泽干活更卖力了,“我挤饼干,挤饼干。” 萧研看夫妻斗嘴,笑得不行。同时,又有些羡慕。 不要,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吃完午饭,赵玉琪就不见了人影儿。 出门之前,还装了一包卤猪蹄。花兮兮知道后气的揪着田靖泽的胳膊直骂。 “死渣男,又拿我的东西去糊弄单纯小姑娘。” “你怎么不看着点?” 田靖泽:······ 他从吃了早饭就待在厨房里干活,要是真的三不五时出去溜达一圈,现在被骂的就不是赵玉琪了。 而是他田靖泽。 “媳妇,说不定玉琪是拿去跟朋友们喝酒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朋友多。” “朋友?女朋友!”花兮兮翻个白眼,到底没说什么。 没得因为别人,自己夫妻闹矛盾。 吃完午饭,两个孩子闹腾着要出去玩。花兮兮没让。这会儿萧研、周毅正带着两个孩子在花园里玩。 福哥不知道从哪儿弄回来一棵桃树,两个小家伙正拿着小铁锹、撅着小屁股挖坑。 他们要亲自把树种下,等树长大了、结果子了,给爸爸妈妈吃。 连周毅说要帮忙都不让。 周毅跟萧研坐在亭子里,桌上摆着不知道花兮兮从哪儿买的核桃。颗颗果仁饱满、香脆,萧研吃的停不下来。 周毅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给她捏核桃。就这,萧研还嫌弃他。 “你捏快点,都不够我吃了。” “还有,你不要硬捏,得用巧劲儿。你看,核桃仁都被你捏的碎成渣了。” “都没法吃了。” “还不如佑安、跟甜甜捏的好呢。” “他俩捏的又快,捏出来的核桃仁还颗颗完整。” “这么好的两个娃,我都想拐回去了。” 周毅捏核桃捏的糊口疼,听见这话,眉头一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喜欢小孩子?” “喜欢啊。”萧研看着不远处被妹妹气的小眉毛都皱起来的佑安,笑着道,“像佑安这么乖的小崽崽谁不喜欢啊。” 话落,看到甜甜铁锹一扬,撒了哥哥一身土。萧研发出咯咯咯的笑。“其实,甜甜我也很喜欢啦。就怕···” 后面的话萧研没有说出口。 周毅以为她担心他爹重男轻女,要是生了女儿会不高兴。低着头,红着耳朵道,“只要是你生的,我家人都喜欢。” “我生?” “生什么?” “孩子啊?” 萧研头摇成拨浪鼓,她是多想不开,才会想自己生孩子啊。“不要,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说道这里,萧研突然一愣,目光瞬间看向周毅。 就看到周毅红着耳朵,正手忙脚乱的藏手里捏成渣的核桃。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道他嘴里发出颠三倒四的安慰, “对,还小呢,不生。” “现在这么乱,确实也不适合生。” “其实···” “其实自己生个孩子也挺好的。”萧研看着他这副茫然无措的样子,脑中灵光一闪,眼珠子咕噜一转,嘴比脑子还快的就秃噜出来这么一句。 说完,迅速低头。 她心虚。 虽然不想生孩子,但是···她馋他身子啊··· 都惦记三辈子了,总得尝一尝? 周毅乍听到萧研说不想生孩子,心里慌得不行,一个没注意,手下的劲儿不自觉就使大了。想起她刚刚嫌弃自己连核桃都捏不好,周毅一慌,嘴里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脑子里不断循环着“她不想给他生孩子~” “她不想给他生孩子~” “她不想给他生孩子~” 是真像她口中说的那般,不想这么早生? 还是,她只是不想跟他生?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周毅就觉得心好像破了一个窟窿。 疼的他连喘气都喘不匀。 这时候,耳边传来天籁之音。周毅猛然间抬头,一脸惊喜的看向说话的女孩,看到女孩害羞的低着头。 周毅先是嘴角翘了翘,接着笑容爬满俊颜。 刚想说两句两人之间的贴心话。 “哇~” 一旁甜甜震天响的哭声传来。 转头向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佑安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冰冷着一张冷冷看着妹妹在地上打滚、哭嚎。 一看就知道,兄妹两一定是又干架了。 周毅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扭头飞速向萧颜望去,生怕她看到这一幕,后悔刚刚同意生孩子。 萧研看着甜甜眨眼间就把自己变成个小泥人,脑子里那点旖旎心思瞬间就被她忘到了脑后。匆忙向小家伙跑过去。 嘴里焦急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甜甜不哭啊~” “小姨抱抱~” 萧研把半蹲着身子,打算把甜甜抱起来。没想到,竟然没抱动,自己还被连累的双腿一颤,跪在了地上。 小家伙本就长得肉乎,力气还大,哭闹起来,身子一扭一扭的,萧研真好拿她没办法。 周毅随后也过来了,路过气鼓鼓的佑安的时候,还拍了小家伙脑袋一下,“怎么欺负妹妹呢。” 周毅倒不是批评他,只是觉得佑安是男孩,又是哥哥,怎么能跟妹妹动手呢。 谁知道,这可了不得了。 谁知道,刚刚只是冷着脸不说话的佑安,竟然因为他这句话,瞬间红了眼眶。他哭还跟妹妹扯着喉咙、恨不能哭的全天下都知道不一样。而是,用手把眼泪一抹,就扭头噔噔噔的跑了。 萧研看到,气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你就说他。” 周毅:······ 男孩子跟女孩子打架,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再说,他就是轻轻拍了一句,说了句不让他欺负妹妹。 除此之外,也没干啥啊!! 这要是发生在他身上,别说是把亲妹妹弄哭,就是跟女同学闹点矛盾,回家他爸都会抽他。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跟女子一般见识。 他从小就是被这么教育的,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现在,因为这个被萧研嫌弃,低头再看看地上已经停止哭嚎,带着满身泥泞正心虚的往萧研怀里钻的甜甜。 周毅觉得,其实,田家的女孩子好像也不会受欺负。 其实···,孩子也不必这么早生。 萧研穿越前是家里的老三,上面两个哥哥。全都想不开的生了二胎。她可太知道这些熊孩子闹的幺蛾子了。 一看甜甜这样儿,就知道,今天这事错在甜甜。 把小家伙从怀里扒拉出来,“说,你都干啥了?” “小姨~”甜甜抱着萧研的脖子撒娇。 “叫小姨也没用,一会儿你妈出来,揍你,我可不帮你拦着。”萧研冷酷的道,就今天多半天的功夫,她就两个孩子有了充分的了解。 兄妹俩发生矛盾,原因多半出在甜甜身上。 怕小家伙死不承认,又补充道,“要是不说,一会儿你妈揍你,我就帮她拦着你,不让你偷跑。” 甜甜震惊的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心爱的小姨。 小姨怎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她倒不怕妈妈打她,她发愁的是妈妈打完她之后让她写检讨。 她才这么小,笔都拿不稳呢。 妈妈竟然狠心的让她写800字的检讨。 要是小姨也不帮她,想到这里,甜甜眼泪又啪嗒啪嗒落了下来。这次倒不跟刚才似的干打雷不下雨。 那眼泪,流的哗哗的。偏偏她还不出声,只吭哧吭哧的闷着哭。 看的一旁的周毅都心疼了。忍不住开口,“其实···” “其实什么其实?” 花兮兮拿着鸡毛掸子气冲冲的从屋里冲了出来。 其实···孩子也不必这么急着生。 周毅:“其实我腿好像又有点疼了,我去那边坐一会儿。”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看那样子,比早上的时候还更严重了。 要是别的时候田靖泽看他这样儿一定嘲笑他一番。这会儿,却什么都顾不上了。抱着佑安,跟在花兮兮后面,急的脑门子都是汗,嘴里不住道,“兮兮~,你轻点打孩子。” 厨房的活早就干完了,只是两口子不想自己带孩子,躲里面卿卿我我、聊八卦。 佑安冲进去的时候,花兮兮正挤眉弄眼跟田靖泽八卦萧研、周毅这对儿未婚夫妻到底能不能成。 儿子就“噔噔噔”跑进来扑到了她怀里。 哎呦~,差点把她的老腰扑折了。 花兮兮也不八卦了,一瞧就知道,儿子这是受委屈了啊。低头仔细一看,满身、满头的土。这是在土里打滚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妈说。”花兮兮一脸心疼道。 佑安听见这话,抱得更紧了。 “儿子、儿子。轻点,轻点。”花兮兮连连讨饶,她的腰要被儿子给勒断了。 田靖泽见此,心疼的把儿子从媳妇怀里扒拉出来。拯救了媳妇的腰。 拿着干净的毛巾给小家伙擦脸,嘴里也是止不住的心疼,“不是跟妹妹在园子里玩吗?” “怎么弄成这样?” “你小姨夫呢?他就看着你被人欺负啊?” 不说还好,田靖泽这么一问,佑安眼泪掉的更急了。 田靖泽看他一提小姨夫就哭,顿时就急了,“怎么?你小姨夫动手打你了?” “我找他去。” 佑安听了这话,只一个劲儿摇头。 田靖泽认定是周毅欺负他儿子了,“歘”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行了,你添什么乱啊。”花兮兮连忙把人拉住。“周毅啥人你不知道啊。他能打你儿子?” 说着,她低下头,对着佑安道,“是不是你妹妹?” “妹妹又惹你生气了?” 佑安还是不说话,又要往妈妈怀里钻。 得了。 啥都不用说了。 花兮兮把儿子交给田靖泽,蹭蹭蹭的就往外冲,路过客厅的时候,还从花瓶里抽出鸡毛掸子拿在手里。 嘴里咬牙切齿的骂,“田小甜,你皮又痒了是?” 田靖泽:······ 闺女哎~,你又干啥了啊! 把你哥气成这样。 低头抱起一脸委屈的儿子,对着小家伙头亲一口。 “走,咱们去看看。” “别让你妈把你妹妹打死了。” 佑安听见这话,瞬间急了。 “其实,也不怪妹妹。” “不用替她说好话。我们还不知道你妹妹啥样儿啊。”田靖泽揉了揉佑安的小脑袋,安慰道,“妹妹闯祸了,妈妈罚她是应该的,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佑安听了这话,抱着爸爸的包子,脑袋在爸爸脖子里蹭了蹭。 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轻轻的罚一下就可以了。” “好~” “咱们让你妈轻点罚她。” 田靖泽痛快的答应。 父子俩还没到地方呢,甜甜就已经嗷嗷嗷的叫唤开了。 “爸~,你快来救我。” “你媳妇儿要打死你闺女啦~” “妈~,我错了。” “我再也不拿土扬哥哥了。” “你就饶了我!” 说完,跟个小猴子一样,就抱着花兮兮的腿就往上蹿。 被花兮兮躲开了,“你知道不对还敢这么干?” “看我不打死你的。” 甜甜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妈这次是来真的。 小屁股一扭,就从花兮兮身前绕了过去。 滋溜向着后面的田靖泽跑去。 她可没忘了,小姨刚刚说了,她跟妈妈是一伙儿的。往小姨那跑没用。 小家伙灵活的很,速度快的花兮兮抡出去的鸡毛掸子愣是没打到她。落空了。 花兮兮那个气啊。 要说刚刚还只想招呼招呼做做花架子吓吓小姑娘,这会儿是真的想吓死手,抽她一顿了。 只见她指向甜甜的鸡毛掸子都是哆嗦的。 “你别跑,我保证不打你。” 甜甜连个头都没回,“我不要,你老这么说,每次都说话不算数。” 萧研:······ 这还是个惯犯呢。 周毅:······这跟他想象中的软软的女娃娃不一样啊。 田靖泽···田靖泽抱着儿子,被闺女小女肚子似的扑上来,差点一个仰倒摔地上。 “哎呦~,闺女,亲闺女,你不知道你自己是啥力气吗?” 这要是摔下去,后面可是台阶。 石头砌的。 棒棒硬。 他跟儿子不得摔个头破血流。 显然,花兮兮也看到了,手里的鸡毛掸子挥舞的更快了。 甜甜差点把爸爸撞到,心里也害怕,没等她道歉呢,妈妈的鸡毛掸子已经挥过来了。小姑娘“滋溜”一下子又跑了。 扯着嗓子一边嚎,一边跟爸爸哥哥道歉,“爸,哥,我错了,一会儿给你们呼呼。” “我妈要打死我,我先走了。” ······ 娘儿俩一阵鸡飞狗跳,花兮兮累的弯着腰直喘,都没等撞上她。 “有能耐你就跑,晚饭你也别吃了。”花兮兮扶着膝盖放狠话。 不吃晚饭? 那可不行。 甜甜听见这话,也不跑了,颠颠儿的往回跑。跑到花兮兮跟前,转过身,小屁股一撅,“妈,你打!” 打完了可就不能不让她吃晚饭了。 花兮兮都要被她这股无赖劲儿气笑了。 咬牙,“你以为我舍不得打啊。” “说,为什么往哥哥身上撒土?” 甜甜小声嘟囔,“哥哥不让我铲土。” “我没有。”佑安委屈地解释,“妹妹都把我挖的坑又埋起来了。” 两个小家伙一起挖坑种树,刚开始都好好地,可过了没一会儿,甜甜就出幺蛾子了。她掘出来的土不是扔在一边,而是往哥哥铲好的地方扔。 佑安一定不乐意啊,就把土又给她铲了回去。 一来二去,甜甜就来气了。 竟然把土全都撒到了哥哥身上。 佑安能愿意吗?挥手就把她推开了。 兴许是带了气,力气没收住,把甜甜推了个屁股蹲。 要是只有兄妹俩,妹妹哭了,佑安也就不生气了。把妹妹扶起来,两个人就又好了。 这不是旁边还有萧研两人在嘛。 本来就是妹妹做的不对,小姨不先哄他,反倒去哄妹妹,佑安心里当然不高兴啊。周毅还说他,可不就委屈的哭着找爸爸妈妈去了嘛。 周毅没想到,他都躲得这么远了,火还能烧到他的身上。 虽然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顶着花兮兮夫妻跟萧研谴责的眼神,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沉默下去。 吭吭哧哧道,“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花兮兮翻个白眼。 双胞胎家庭,当爸妈的端水水平差一点都不行。 这家伙竟然明目张胆的偏向其中一个,另一个能不炸锅嘛。 姐,我吃到肉了!!! 萧研两人看花兮兮夫妻俩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两个小家伙哄好。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那个,姐,我们还有事儿,要不就先回去了。”萧研率先道。 周毅跟着,“对,对,我们还要去看个朋友。就不打扰了。” 嘴里很客气,下手拿东西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慢。 萧研临走前,还把花兮兮拽到了厨房里。 “姐,给我点东西。” 花兮兮一脸茫然,“什么啊?” “红酒。”萧研干脆道。 花兮兮:“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我打算回去跟周毅喝点。”萧研笑得贼兮兮道。 花兮兮眼珠子一瞪,惊呼,“咋地,把你自己当‘下酒菜’啊?” 萧研抿唇一笑。 “不是打算放弃了吗?怎么这会儿改主意了?”花兮兮一脸八卦。 萧研红着一张脸,声若蚊蝇,“我、我就打算尝尝。” “咳咳咳、要不要姐再给你点别的?要是他这次还不从,咱也可以霸王硬上弓。”花兮兮出馊主意,脑中已经调出商城,开始一顿买买买了。 萧研羞的跺脚,“姐~” 说完,又一脸害羞道,“姐,你都是怎么套路姐夫的?”她觉得之前自己一直没成功是因为她没谈过恋爱,知道的招数太少了。 打算跟花兮兮取取经。 说到这个,花兮兮可太会了。 把自己从网上学到的撩人小技巧一股脑全都分享给了萧研。 把萧研听的是满头黑线,连忙出声制止,“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现代那些招数用到周毅身上不行,你不知道这家伙一根筋,听了那些撩人的话都反应不过来。” “要不你试试土味情话?”花兮兮继续出招,这个直接,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听不明白。她才不会承认,她这个军师虽然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在男女极限拉扯这方面其实还一窍不通呢。 那多没面子啊。 “不行,太羞耻了。”萧研摇头,“我说不出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花兮兮也直接破罐子破摔,“要不,就下药。” “不不不。”萧研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要不让你姐夫把他捆你床上?” 这总行了! 人都送到床了上,要是再吃不到嘴里,那真没办法了。 萧研听花兮兮一顿胡扯,一点有用的都没有。只能道,“姐,你多给我几瓶酒,我回去想想办法。” “行,红酒、啤酒、白酒都给你拿点。行不?”花兮兮笑的一脸鸡贼,“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喝啤酒,给他灌白酒啊。” “到时候···嘿嘿嘿····” 那声音,笑得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萧研听了这话,抱着花兮兮给她的包,走的是踉踉跄跄。 看得周毅心惊肉跳,“这么重?我来。”伸手就要去接她手里的东西。 萧研:“不用,不用。你拿那些吃的,这个我来。” 说完,就快步走在了前面。 周毅送萧研到家,起身刚要离开,就被萧研抓住了,“别走。” “怎么了?”周毅疑惑。 萧研攥着手,小声问,“我姐给了我几瓶酒,要不···咱俩喝点?” 周毅眉毛一挑,笑着道,“你还会喝酒?” “瞧不起谁呢?”萧研抬头昂着脖子,“我酒量好着呢。” “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周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都被攥出褶皱的衣服,虽然不知道萧研为什么突然闹着要喝酒,但是,想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 “不能多喝,浅尝辄止。” “行。” 萧研笑得得逞,“你先稍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周毅:“好~” 萧研跑回房间,先给自己化了个清纯又魅惑的妆,又特意换了衣服。这才踩着高跟鞋“噶得~、噶得~”的出来。 出来后她就傻眼了。 她想的是月光、红酒、烛光晚餐。 周毅趁着她化妆、换衣服这功夫,把桌子摆好了。摆的是鸡爪、猪蹄、卤猪脸。 就这···· 她还怎么诱惑他啊。 难不成两人翘着二郎腿,举着杯子、划拳啊? 她设想的氛围完全没影了。。。 “你都准备好了?”萧研哭丧着脸、有气无力道。 周毅从萧研一出门,眼珠子就落她身上,脑子都不转了。“嗯,对,我看从你姐那里带回来的东西不少,正好给咱们当下酒菜。。。”说到这里,周毅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是猪蹄、鸡爪子太香了,还是萧研给他准备的这份‘下酒菜’太迷人了。 萧研腰也不扭了,高跟鞋也不噶得~了。 有气无力地走到桌子跟前,端起周毅倒好的酒,就给自己灌了一杯。 “哎~、那酒···”烈。 周毅话还没说完,就看萧研小脸酡红,眼睛湿漉漉的,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周毅心跳瞬间漏掉一拍, “怎、怎么了?” 萧研一杯酒下肚,人有些摇晃,“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瞎说什么呢?”周毅绕过桌子,把人扶住,揽在怀里,刚打算把人扶回屋里,就觉得脖子一阵发痒。 “那你喜欢我这样吗?”萧研迷蒙着双眼,看着他道。 周毅嗓子一阵大干,“喜、喜欢。” ······ 第二天上午,萧研兴冲冲的跑到田家。 一进门,没看到人呢,就激动地喊,“姐,我吃到肉了。” 没有姨妈打扰,周毅也没有中途吓跑。 把田靖泽送走,两个孩子被关在家里两天,要出去玩。花兮兮正给他们背着的小兜兜里装吃的,听见这话,也不装了。 对着两个小家伙拍了拍,“出去玩。” 两个小家伙听见这话,哪里还待得住,跟萧研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跑。 “小姨,我们出去玩了。” “去,去。” 萧研满面春风的对着两个孩子摆了摆手。 把孩子们打发走,花兮兮就憋不住了。 “真吃了?” 那可是周毅啊。 天天把以身许国挂在嘴上的家伙,竟然真的被萧研得手了。 “嗯呢~。”萧研得意,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嘴里道,“真甜!” 不知道是说苹果甜还是人甜。 花兮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怎么吃的?” 萧研:“这能跟你说吗?” 花兮兮急的抓肝挠肺,“好妹妹,亲妹妹,你就告诉姐呗。” “姐保证不对外人说。” “不说。”萧研吃着苹果摇头。 “你就说说呗。” “不说。” 把花兮兮勾的抓心挠肝、坐卧不安之后,萧研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 我穿上鞋也有一米六五。 两个孩子要上学了,田靖泽不在,花兮兮也没个人商量,所以有空拽着萧研跟她到处跑学校、看学校。 萧研是有工作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还想去军校门口看看周毅呢。 当时把人吃到嘴里,第二天周毅就回学校了。 为了不让自己以后提分手显得那么渣,她现在不得好好表现一下啊。 花兮兮说她是口是心非。 其实根本不想对周毅放手。 “姐,还让不让我陪你看学校了?”萧研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对周毅有这种心思,嘴硬的威胁花兮兮。“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回去了。” 花兮兮立马认怂,“不说,不说。” “这可是你亲外甥、外甥女将来要读的学校,你放心随随便便找个学校就把他们塞进去啊?” “要是遇到校园霸凌怎么办?” 萧研就算是对外甥、外甥女有再厚的滤镜,听见这话,也不自觉牙疼。“姐,你对自己生的孩子心里没点逼数吗?” “他们不霸凌别人就不错了,还被别人霸凌?” 她姐是怎么想的呢。 “咳咳、说什么胡话呢。”花兮兮嘴硬,“佑安、甜甜力气再大,也就是个才5岁大的孩子。对方要是搞冷暴力、搞小团伙欺负他们,也不行啊。” “会给孩子带来心理问题的。” “叨逼叨、叨逼叨,你到底去不去?” 这就是恼羞成怒了,萧研自认很识时务,立马头点的似小鸡啄米,“去,必须去。” “这可是我外甥、外甥女的人生大事,我怎么能不闻不问呢。” “走,姐。咱们这次去哪个学校?” “我看看啊。”花兮兮从包里拿出自己写好的单子,展开来看。 萧研瞥了一眼,嘴角就是一抽,这长长的单子,怕是把南京城目前所有的小学都列进去了。 “姐,你写这么多有什么用?” “你看,这个、这个燕子矶小学,离咱家多远啊。就算你去看了,也没什么用啊。” “难不成你让佑安、跟甜甜每天走两个小时的路去上学?” “你可是亲妈。”不能干这么不人道的事。 后面一句话萧研没敢说出口,没看她姐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嘛。身子悄悄后退一步,怂兮兮地道,“看,必须去看。” “咱学校,看的是校风、师资,至于距离···这都不是事。” “不成,咱就买个学区房。” “姐,你就是最时髦的陪读妈妈。” 眼看她越说越不像样,花兮兮抬手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就会跟我扯犊子。” “你姐夫学校在这附近,我们哪儿都不去。” 说完,低头,拿着笔把几个距离不合适的学校划掉。 萧研听了这话,点点头,一副我都懂的样子,“知道,知道。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接着她就笑的一脸奸诈道,“嘿嘿,姐,你以后可得对我好点,要不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两个孩子。” “看他们以后还跟不跟你亲。” 嘿嘿嘿~,以后他就是佑安、甜甜最亲的小姨了。带出门去,既能显摆崽可爱、懂事,遇到什么麻烦还能当打手。 这多拉风啊。 花兮兮一看萧研笑得这样,就知道她没憋好屁。 懒得搭理她,用手指着单子上一个小学的名字戳了戳,“走,今天去看这个。” “哪儿啊?远不远?”萧研不想走路,想让她姐开车去。“姐,我今天穿的高跟鞋呢。咱们开车去。” “5分钟的路开什么车?懒得你屁股长蛆。”花兮兮不同意。她是悄悄去探访学校的,要是开着车,还探访个屁啊。 “那就骑自行车。”萧研讨价还价,“姐,我鞋是小羊皮的,是周毅托关系给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呢。” “要是不小心弄坏了,我得心疼死。” 花兮兮停下脚步,无奈道,“明知道我今天要带着你到处跑,你还穿着到处嘚瑟?” “我不是想跟你显摆显摆嘛。”萧研低着头,脚一下一下踢着地面,不一会儿功夫,就踢出一个坑来。 花兮兮看的牙疼,提醒,“再踢,你心爱的小羊皮鞋鞋面可就花了。” “啊~。”萧研惨叫着把脚上的鞋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拿手绢擦干净,发现鞋面没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姐~!!!” 花兮兮额角青筋直跳,感觉自己这不是多了个妹妹,而是多了个“活爹”。 “行了,行了。不走路。咱们坐车,出门就叫黄包车行了。” 果然,萧研听了这话,立马就高兴了起来。“就说我姐最好了。” 花兮兮:···呵呵呵~ 两个孩子一听妈妈要带他们去看学校,激动地不行,看小姨磨磨蹭蹭的不走,就有点急了。 “小姨,快点~” “小姨,你脚怎么了?” 两个小家伙看萧研走路像跳脚猫一样,都是踮着脚走,急的恨不能把人抄起来就走。 佑安小心提议,“小姨,我抱着你走?” 萧研眼前一黑,那还有法看吗? 不得被人当大马猴看啊。 想到那种场景,她觉得穿着她心爱的小羊皮鞋,都弥补不了这给她心灵造成的创伤。 “可是小姨走得太慢了,我们到了学校都关门了。”甜甜噘嘴道,她都跟王大宝打听过了,上学迟到了,学校就关门,他们就进不去了。 眼前两个小家伙跃跃欲试的样子,萧研慌了。 小家伙们真要是等不及了,她还真是招架不住。 为了一会儿不出洋相,萧研自己先妥协了,“姐,给我找双你的鞋呗。” “找我的鞋有什么用?你又穿不下。”花兮兮故意说风凉话,“我穿39码,你顶多能穿个37码半。” 说完,低头打量了萧研几眼,“哎~,要不都说东西还是原装的好呢。” “姐不管啥时候都有1米7的大高个。某些人···啧啧~” “穿上高跟鞋也就一米六出头~” 萧研:······ 你高,也不看看,每次出门就你这大高个会吸引多少回头率。 你倒是想穿高跟鞋呢。 你穿呀,看姐夫一米八的身高有没有压力。 心里再能逼逼,萧研都不敢说出口。 周毅只有173,她要是敢在这事儿上刺激她姐,回头她姐就能跑周毅面前把原话都秃噜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面对周毅的时候就心虚。 把人睡了之后,心更虚。 花兮兮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的话,一定翻着白眼告诉她,“为什么?因为你居心不良呗。” 即便不知道,也不妨碍花兮兮埋汰她,“看你那点出息。” “就你这一点都大气的样儿,穿越前个子也高不到哪儿去。有一米六吗?”这就有点人身攻击了。 萧研气得跳脚,“我一米六五,一米六五。” “才不是一米六都不到呢。” 就她这身高,在朋友圈里也是能傲视群雄的好。 “行,行。”花兮兮无所谓的摆摆手,“你说啥就是啥。” “我给你去找鞋。” “运动鞋行不行?” “要有内增高的。”萧研提要求。 “行了,知道了。”花兮兮摆摆手,走了。 没过一会儿,拿着一双样式普通的鞋子回来了。“来,试试合不合脚。” 萧研换好鞋,往花兮兮跟前一站。 额··· 还是比她姐矮。 不过,鞋子应该有5厘米增高,她本身身高也有一米六,两项加起来,也有她前世的一米六了。 萧研满足了。 脸上的笑,让花兮兮看了都忍不住毒舌,“要不,给你弄点钙片吃吃?” 萧研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咬牙,“不用。” “真不用?其实,商城里星际有这方面的药,没有副作用,效果显着。”花兮兮诱惑道。 萧研犹豫了,再次确认,“真没副作用?”话刚说完,眼前一花,一个看不出材质的瓶子向她砸来。 萧研手忙脚乱的接住。刚想问怎么吃,就听她姐道,“回去别一股脑全喝了,滴水里,自己把控量。” “要是不听医嘱,喝出毛病来别怪我。” “什么毛病?”萧研好奇。 “喝一次,长高一次。一滴见效。”说完,花兮兮一脸坏笑,“要是不小心喝多了···后果你说呢?” 萧研听见这话,手里一哆嗦,差点把药扔出去。 最后,又实在抵抗不住长高的诱惑。 把药塞包里,快走两步追上花兮兮,笑的一脸狗腿,“姐,一滴是多少?” “有没有个准群标准?” 花兮兮也怕她喝出问题,真要是回去,睡一觉长高10公分,不得被人当怪物抓起来。放慢脚步,耐心解释了起来。 “我也没用过这玩意,当初你姐夫···咳咳,你姐夫是年纪小,吃点灵果、灵植,营养补充上来,个子也就有了。” “哦~”萧研一脸听懂了的点点头,她姐夫当初身高也不咋地嘛。 “哦什么哦~。”花兮兮没好气道,“好要不要听了?” “要要要。姐你仔细跟我说说呗。” 花兮兮:“每个人体质不同,喝完效果也不同。” “说它见效快,是因为喝了一定会长高。但是,有人天生就有高个子的基因,只是后天长个子的时候营养没跟上,所以没长高的,喝了效果就显着一点。” “有人家族个子就不高,喝了效果就小一点。”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喝一次,一定会相应的长高一点。” “你回去少量多次的试试。” 说完,花兮兮就加快了脚步。 在磨蹭下去,两个孩子就不只是要抱着他们小姨走了。 没看搁哪儿气得直跺脚呢嘛。 没想到,走了没两步,她就走不动了。回头一看,萧研竟然把她的衣服扯成了条直线。 “干嘛?” 萧研有些心虚,“姐,这个可以···” “不可以。”花兮兮冷酷拒绝。想什么呢,你这个未婚妻能不能转正还不知道,就敢把这样的东西往周毅眼前送。 是你活够了啊?还是我活够了啊。 看萧研还这站哪儿不动,花兮兮没办法,“有钙片,效果没这个好。要不要。” “要!!!” 萧研斩钉截铁的回答。 回答完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她姐怎么这么看着她?眼神怪怪的。 花兮兮这次是真的不稀得搭理她了。 扭头牵着两个孩子走了。 后妈!她碰到的绝对是后妈! 学校就在夫子庙,离萧研上课的学校不远,萧研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全程积极的不行。 “姐,就这儿。就在我学校隔壁,要是哪天你有事接孩子晚了,还能放我办公室。” “小姨,我跟哥哥认的路。”甜甜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她聪明着呢。妈妈教过一遍的字她都记住了。 而且,她不敢说的是,她跟哥哥出来玩的时候,早就来过这里啦。 还看见过小姨呢。 怕妈妈知道了会挨骂,她才没说的。 萧研正是跟花兮兮面前努力表现呢,哪能被甜甜几句话就把功劳都抹了。摆摆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这里离家那么长一段路呢,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还是小姨送你们安全。” “撒谎,小姨都还让小姨夫接呢。”佑安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让萧研跳脚。“小姨还耍流氓,吃小姨夫嘴嘴。” 当时他还疑惑呢。小姨夫说看到男的吃漂亮姨姨嘴巴就是耍流氓,要拿大棒子抽他。 小姨吃小姨夫嘴巴算不算耍流氓呢? 他都找好大棒子了,只是,看小姨夫好像被吃嘴巴吃的很高兴才没有把手里的棒子挥出去。 王大宝也跟他说,他爸爸也吃他小妈的嘴巴。每次她小妈都可高兴了。 萧研听了这话一蹦三尺高,嘴里不住道,“就这个了,办入学,今天就办入学。” 回头她就跟隔壁的老师说道说道,让他给小屁孩们多布置作业,让他们再也没精力到处瞎跑。 “周围人员鱼龙混杂,是不是···”花兮兮还有些犹豫。 萧研:“那更应该把他们关学校里啊。让他们再在外面瞎跑下去,不知道闯出什么祸来呢。” “就这所学校,我平时还能看着点。” “绝对不会出现姐你担心的校园霸凌。” “我在跟你姐夫···”商量一下。 话没说完,就被萧研打断了。“姐夫学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假呢。咱可不能耽误孩子。” “姐,咱先试试呗。” “要是这所学校不合适,等姐夫放假,咱们再转学。” 反正不管说什么,今天必须把俩孩子的入学事宜办好。最好能立马就让两破孩子去上课。 就这样,在他们小姨的毅力促成下,佑安、甜甜正式成了夫子庙小学的一年级学生。 孩子们上学之后,家里只剩下花兮兮跟几个下人。 家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花兮兮突然间还有些不适应。 这天,花兮兮正在花园里给花木浇水。就看见萧研脸色惨白、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才上午10点半。 花兮兮一脸疑惑,“你不在学校上课,怎么跑这儿来了?” “姐~”萧研语带哭音的喊了一声,就扑花兮兮怀里哭。 “怎么了~”花兮兮急了,“周毅欺负你了。” “啊啊啊~” 不说周毅还好,一提他,萧研哭的更大声了。 “真是周毅?” “我去找他。”说着,花兮兮扔了手里的喷壶,就要拉着萧研去找周毅。刚走出大门,她又突然停住了。 “不对啊。周毅他们不是下连队了吗?” “人都出不来,怎么欺负你的?” “就是他,都怪他。”萧研红着眼睛,哭的嗷嗷的。 她就说天道爸爸不是她亲爸。 几辈子心心念念都没让她吃进嘴里的肉,这次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就到手了呢。 原来搁这儿等着她呢。 “周毅到底干啥了?你倒是说啊。”花兮兮气急,“他前女友找他了?” “他写信跟你分手了?” 周毅人品不错,真要是有什么,能让两人发生矛盾,也就只有这件事儿了。 萧研哭声先是一顿,接着哭的就更伤心了。 哇哇的啊,眼泪鼻涕糊一脸那种。 她刚刚只顾害怕了,把这茬给忘了。 人家还有个正牌官配呢。 呜呜呜~ 后妈!!! 妥妥的后妈! 她还以为遇到她姐,沾她姐的光能躲过炮灰的命呢。 结果,嘚瑟没两天,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竟然怀孕了。 因为之前事情的阴影,她当时只惦记自己是不是姨妈期了,意乱情迷间,脑子都是迷糊的。然后,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确实不是姨妈期,离姨妈期还有段日子。 尼玛~ 她排卵期啊!!! 萧研恨不能回到过去,给当时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自己狠狠几巴掌。 呜呜呜~ 炮灰果然不能作死,就该老老实实走剧情。 就算天上掉馅饼,它也可能是铁的。直接砸你个头破血流。 花兮兮听完萧研的话,也愣住了。 不死心的问,“会不会搞错了?” “你又没怀过孕,说不定是搞错了呢。” 萧研坐在沙发上,一副天都塌了的样子。听见花兮兮这话,半死不活的抬了抬眼皮。 “姐,你给我几个验孕棒。” “多拿几个。” “我也觉得我不可能这么倒霉。”萧研垂死挣扎。 花兮兮:······ 忽然就不那么确定了呢。 花兮兮到底还是在商城给她买了验孕棒,直接买了好几盒,分好几个牌子的。 花兮兮把验孕棒交给萧研,不放心道,“你会不会用啊?” “要不我教你?” 就算被可能怀孕的消息打击的不轻,萧研依然受不了被花兮兮一副对待傻子的语气气的不轻。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就低着头蔫蔫的向卫生间走去。 她只是没经验,又不傻? 难道还会连这么简单的说明书都看不懂? 她可是为人师表的老师呢。 进了卫生间,萧研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操作,生怕弄错一步,导致结果出现偏差。 看着验孕棒上面明晃晃的两道杠,萧研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看见依然是两道杠。 红艳艳的,看着她眼睛疼。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重来。” “重来。” 哆哆嗦嗦又撕开另外一个牌子的盒子,接过出来,依然是两道杠。 萧研不死心,把所有盒子都撕开,每个牌子都试了一遍。 接着,卫生间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嚎。 “啊啊啊~” 这不是她的执念吗? 花兮兮早在萧研进卫生间开始,就在脑子里对系统进行夺命连环考。 不急不行啊。 都搞出人命了。 系统也烦啊。它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的替花兮兮讨好本方天道。刚有点进展,就被花兮兮叫回来了。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儿找我,要不我就撂挑子不干了。】系统气急败坏道。 花兮兮:“重要,当然重要啊。” “都出人命了。” 【怎么?你公公没了?还是你婆婆伤了?】系统开口就满嘴喷粪。 可见,加班真的能把人逼疯。 系统也一样。 “系统,你程序出问题了?”花兮兮道,“怎么一句人话都没有呢。” 【我本来就不是人。】系统没好气道,说完,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花兮兮连声附和,“对对对,你不是人。” 系统:······ 虽说它本来就是一串数据,怎么听花兮兮这么一说,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呢。 沉默了一会儿,系统决定不跟花兮兮在这儿扯嘴皮子。 【还要不要说,不说我就走了。】 “说,这就说。” 接下来,花兮兮就将她在这儿遇到穿越同胞,同胞几辈子的悲惨经历以及萧研现在还怀孕的消息告诉了系统。 系统:······ 系统差点被花兮兮气到程序错乱。 【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把我叫回来?】 花兮兮:“···怎么能说是小事儿呢?” “萧研前几次都没有怀孕,这次遇到我,就怀孕了。怎么会是小事儿呢?”话说,花兮兮也觉得自己的话怪怪的,咂咂嘴,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摇摇头,不再深究,而是等着系统给自己解答。 系统没有脚,也蹦起来了。 【她怀孕,是他自己的执念。】 【跟你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孩子是你的?】 ······ 花兮兮满头黑线,她就说嘛,刚刚的话觉得有点问题。 原来问题搁这儿呢。 这时候,卫生间传来萧研惨绝人寰的哭嚎。 花兮兮再次不放心的跟系统确认,“真的跟我没关系啊?天道不会因为这事儿发现我?” 系统冷笑,【呵呵~,现在担心了?早干什么去了?】 【要不是我舍命献身,你以为你还能过的这么滋润?】 “献身?”花兮兮惊恐,接着眼泪汪汪,“系统,你真好,竟然为了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系统:【滚!!!】 【我只是贡献一部分能量,帮这方天道打通跟其他世界的联系。让它别每天没事儿干,就瞎折腾。】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哦哦哦~”花兮兮被系统骂的不住点头。 怂的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系统:······ 最烦加班了。 尤其是碰到脑子还蠢的合作伙伴。 恨不能把这家伙脑子里的零件拆了换新的。 听着卫生间里不断传来的哭声,花兮兮被系统打击到地底下的那点胆子又不自觉冒出一点头。 “统哥,再请教你个事儿呗。” 【啥事?说。】系统被这一声哥叫的很熨帖,态度立马就变了。 花兮兮:······ 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性子,她早就叫哥了。 “就那。”花兮兮指了指卫生间,“我姐妹,她的事儿。” “这个孩子能生下来不?” 系统没有实体,没办法翻白眼,要不,它多少得对着花兮兮翻一个。【决定孩子能不能出生的只有孩子的父母。】 【谁也不能越过父母,决定孩子的去留。】 【再说,这不是她自己的执念吗?】 “什么意思?”花兮兮脑海中闪过什么东西。 系统:【没什么,我走了。】 【还有,再跟你说一遍,没事儿别作死。】 说完,系统就走了。 花兮兮想拦都拦不住。 这时候,萧研双眼红肿的从卫生间出来了。 一出门,就对着花兮兮瘪嘴,“姐,我怎么办啊~?” 花兮兮哪知道怎么办? 系统虽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对,那就是,除了孩子的父母,没人有权利决定孩子的去留。 “要不···你跟周毅商量商量?”花兮兮觉得,以周毅的人品,做不出不要亲生骨肉的事儿。 萧研还是担忧,“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没有可是。”花兮兮出声把人打断,“就算最坏的结果,周毅不想要这个孩子。” “那你呢?你想不想要?” “当然要啊。这是我的孩子。”萧研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接着睫毛颤了颤,有欣喜又有担心。“我就是怕。” “怕啥啊?”花兮兮摆摆手,“就现在这世道,意外跟明天还不知道哪个先到呢。” “就算最后你跟周毅没成,你就自己养呗。” “放心,姐有钱,养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成问题。” 花兮兮大方的承诺。 怕萧研不行,还凑到萧研跟前,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婆婆给了我好几箱大金条呢。养你娘俩儿绰绰有余。” 萧研眼中的泪要落不落,“姐,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我就是担心,要是我这次还逃不过这一劫,孩子怎么办呢?” 花兮兮堵着她的嘴,呸呸呸。 “瞎说什么呢” “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 萧研直勾勾地看着花兮兮不说话。 花兮兮被看的妥协,“好好好,就算跟你说的,真的躲不过去。孩子不还是有他爸呢嘛。” “再不行,还有爷爷、姥姥姥爷、跟我这个姨呢。” “我们能不管他?” “你要是真这么想,我可就生气了。回头就不让佑安、甜甜管你叫小姨了。” “反正,你也没把我们当亲人。” 萧研瞬间破涕为笑,真的鼻子吹出泡泡那种。 也不纠结了。 拉着花兮兮要东西。 “姐,你多给我拿点水果,我想吃车厘子。听说孕妇吃了那玩意儿,生出来的孩子眼睛又黑又大。” “还有孕妇需要的营养品,你也给我多拿点。” “哎呀~,要不,我搬过来跟你住。” “我一个人老觉得照顾不好肚子里的孩子。” “咋滴,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啊?”花兮兮没好气道,手下却开始在商城浏览了起来。 萧研不纠结了,又恢复原本没脸没皮的样,“你是孩子的亲姨啊。” “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嘛。” “还有姐,我想喝鸡汤。你多放点红枣跟枸杞。” “打从知道怀孕后,我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可得好好补补。” “行,行,行。我这就让福嫂去买鸡。” 把他屁股抽肿。 晚上,两个孩子放学回家,听说小姨要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 激动地嗷嗷的,声音大的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小姨,咱们以后是不是可以一起上学了?” “小姨,我帮你背书包。”佑安小暖男笑眯眯道。 “还有我,还有我。”甜甜也尖着嗓子喊。 萧研不说话,只看着两个孩子笑。 “行了,行了。你们小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听不得你们这么吵,都赶紧去写作业,写完作业吃饭。”花兮兮怕两个孩子太闹腾,萧研身子受不住,赶人。 甜甜本来知道小姨要住到他们家就兴奋,听了这话,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萧研的肚子,说什么都不走了。 “小姨,小妹妹在你肚子里怎么吃饭啊?” “小姨,小妹妹什么时候出来陪我玩啊?” “小姨,小妹妹乖不乖啊?” 就连佑安都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两眼好奇的看着萧研的肚子。 “小妹妹现在还小,不用吃饭。” “等过几个月,小妹妹就能陪甜甜跟佑安玩了。” “小妹妹很乖。” 萧研耐心回答甜甜一连串的问题,好像真的看到自己生了个女儿。女儿奶声奶气的对着她问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问题。 “哇~” “哇哇~” 萧研回答一个问题,甜甜就发出一声惊呼,佑安则眼睛更加晶亮。 直到吃完饭,甜甜还赖在萧研身边不走,口口声声说她要陪妹妹。 花兮兮直接粗暴的把人拎走。 “作业还没写完,还陪妹妹?你就是这样给妹妹树立榜样的?” 甜甜听了这话,小屁股往地上一坐。就要撒泼打滚。花兮兮气的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抬头就要找鸡毛掸子。 还是佑安看妈妈真的生气了,连忙把甜甜拖走。 被拖着,甜甜还不老实,小身子一扭一扭的。 佑安用两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明天杨老师检查作业,要是发现你没写,到时候就不给你小红花了。” 果然,甜甜听见这话,立马老实了。赶紧爬起来,拍拍屁股,向房间跑去。 老远还能听到她尖利的小嗓音。 “哥,你作业给我抄抄。” 佑安:······ 呵呵,毁灭! 花兮兮:!!! 接着发出怒吼,“田小甜,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的。” 这天晚上,甜甜的作业是一边哭一边写完的。 小姑娘屁股都被妈妈打肿了。 全程都是站着写作业的。 就连佑安都没躲过妈妈的魔爪。 让妹妹抄作业。 还帮着隐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二天早晨,甜甜的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 可把萧研给心疼坏了。 “姐,你怎么能对孩子下死手呢?” 福嫂跟阿美都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花兮兮昨晚被闺女气的心口疼,听见萧研的指责,“呵呵,因为我是后妈。” “才不是呢。”甜甜红着眼反驳。她在北平的时候,大家都说小鼠的妈妈是后妈。后妈可坏了,不给小鼠饭吃,给他穿破破的衣服还打他。 她问过奶奶的,奶奶说,他跟哥哥是妈妈生的。她亲眼看着生的。 她还问过奶奶妈妈怎么生的他们,奶奶说跟拉臭臭一样从肚子里拉出来的。 想到这里小姑娘委屈的眼睛更红了,问花兮兮,“妈妈,是不是因为我跟哥哥是你拉屎一样拉出来的,所以,你才不喜欢我们?” 花兮兮都呆了,这、这、这··· “谁说我不喜欢你们了?” 她冤枉啊。 比窦娥还冤。 不喜欢你们能看你写个作业,就气得心口疼、整宿睡不着觉? 萧研几人听了这话,更是“噗嗤”笑出了声。 萧研抱着甜甜,“你可笑死我!” “都听谁说的这些啊?” 佑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妈妈,等着妈妈的回答。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跟妹妹是不是亲生的,大家都说,他跟妹妹长得就跟爸爸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一看就知道是田靖泽跟花兮兮的孩子。 他关心的是妈妈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妹妹。 每次妹妹闯祸,妈妈就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 他现在上学了,问别的小朋友,小朋友都说妈妈不打,爸爸打。 其他小朋友都害怕爸爸。 他们家不一样,他们家爸爸从不对他跟妹妹动手。 反而是妈妈揍他们,可疼了。 他们的妈妈跟别人的妈妈不一样。 珠珠的妈妈是小小的脚,走路一摇一摆的。妈妈的脚丫大的都快有船大了。 花兮兮不知道一向懂事的儿子在吐槽她的脚大,知道的话,一定会让他知道,他的妈妈还能揍的他更疼。 把他小屁股都抽肿的那种。 早饭在甜甜的抽抽噎噎跟佑安的心事重重中度过了。 花兮兮送他们去学校。 即便眼睛肿成桃子,甜甜依然没忘了要照顾妹妹。非得先送小姨跟妹妹去学校,他们再去。 花兮兮没办法,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先去送萧研。 “萧研,你身体没事儿?” 在校门口,一个面容精致、笑容热情的女子跟萧研打招呼。 “好、好多了。”萧研磕磕巴巴回答。 花兮兮低头看看恨不能缩到她背后的萧研,转头,打量说话的女子。 女子注意到她的视线,对着她笑了笑。 “你是萧研的姐姐?” “老听她提起你。” “呵呵~,”花兮兮客套的笑了笑,“你是···” “哦~,我是萧研学校的同事,叫我云霞就可以。”女子爽朗道。 花兮兮听了这话,笑容一顿,扭头看向萧研,萧研隐晦的点点头。 花兮兮:······ 就说嘛,怎么看到同事就跟见了猫的老师一样,原来做贼心虚啊。 “你好,云霞。”花兮兮对着女子伸手,“我叫花兮兮,是萧研的表姐。” 云霞伸手跟花兮兮握了握手,只觉得这双手可真软啊。 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 眼中眸光一闪,低头看见两个孩子,笑着问,“这是你家孩子?” “看着就机灵。” “调皮着呢。”花兮兮谦虚,让两个孩子跟人打招呼,“这是你们云霞姨。” 两个小家伙乖乖的喊人,“云霞姨姨好~” 云霞:“你们好~” 萧研麻爪了。 跟云霞分开,萧研就麻爪了。 抓耳挠腮拉着花兮兮不放,“姐,怎么办?怎么办?” 花兮兮:“什么怎么办?你当初嚷嚷着要吃肉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担心。” “怎么?现在肉吃进嘴里了,肚子都鼓包了,这会儿想起来担心了?” “晚了。” 萧研期期艾艾的:“姐,我这不是怕周毅后悔吗?” “人家正宫在这里,我总感觉自己跟个小偷似的。” 花兮兮:“偷都头了,现在矫情这个有用吗?” “说,你到底是咋想的?” 萧研:“我、我想让周毅跟她提前见一面,要是···要是周毅反悔了,我就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花兮兮听了萧研这话,感觉都有些不认识她了。 说实话,就他们这一代培养出来的孩子,自私是出了名的。她真没想到,萧研竟然还能这么大方呢。 到手的男人,孩子的爸,说拱手让人就拱手让人了? 也许是花兮兮的眼神太过有存在感了,萧研想忽略都不行。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她。 那眼神跟看傻子一样。 可不就是看傻子嘛。 花兮兮是真没想到,萧研还有这么犯傻的时候,手指戳着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好容易扒拉自己碗里的肉,你就这么大方啊,说送人就送人。” “要是不,不给他们见面添障碍就不错了,还促成他们提前见面。” “傻不傻啊?” “你不想要老公,我外甥女还想要爸爸呢。” 要不说关心则乱嘛。 萧研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为了一个男人就患得患失的。 她还是坚持,“可我就是想让周毅自己再选一次。” “我不想他以后会后悔。” “你不想他后悔,那你呢?你以后会不会后悔?”花兮兮恨铁不成钢,扭头就要走,她没工夫在这跟她闲扯,还得送孩子们去学校呢。 甜甜、佑安都等急了,“小姨,我们快迟到了。” 萧研摆摆手,“学校就在隔壁,几步路,你们自己过去。” “我跟你妈说点事。” 丝毫不见当初口口声声不放心自己上下学的担忧样儿。 花兮兮嘴角抽抽,她就等着看她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也这么心大。 花兮兮低头看向两个孩子,“你们走,妈妈在后面看着,看到你们进学校再离开。” 两个孩子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看小姨刚刚那样儿,还真以为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呢。 “妈妈,我们走了。” 两个孩子轻音清脆的跟妈妈打了招呼,扭头又跟小姨打招呼,“小姨,我们走了。” 他们小姨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摆摆手,又一脸紧张的看向花兮兮了。 两个小家伙见此,互相对视一眼,叹口气,“唉~,小姨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啊~” “妹妹生出来后,就小姨这样的,能照顾好吗?” “还是妈妈好,虽然有时候生气会打人,但是妈妈从来没有把他们扔一边不管他们呀。” “他们绝对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宝宝。” 想到这里,两个小家伙同情的看了一眼还在小姨肚子里的妹妹,转身向自己的学校跑去。 唉~ 以后他们还是好好学习,这样妹妹出来,还可以教一教妹妹。 花兮兮看着两个孩子进校门,这才有功夫搭理萧研。 “再抠,把我衣服抠破了,赔我一件新的啊。”花兮兮冷冷道。 萧研飞速缩回作乱的手,心虚暼一眼花兮兮的衣摆,额~好像有一块儿都透光了。 萧研:······ 她一紧张手就闲不住,手自己就跟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就这么会儿功夫,竟然在衣摆上扣出来一个洞。 显然,花兮兮也发现了。 黑着脸看了一眼衣摆,咬牙,“手欠就剁手。” “别糟蹋我的衣服。” “姐,回头发工资我就给你买一件。”萧研连忙认错。 花兮兮:“呵呵~,就你那点工资,每个月不让周毅贴补你就不错了。” 萧研:“姐~” 萧研抱着花兮兮胳膊撒娇。 “行了,行了。”花兮兮抢救回自己的胳膊,指着学校门口的老人,“还不进去,大叔等你好一会儿了。” 大叔听见这话,直摆手,“不着急,不着急。” 萧研也知道,再不进去就耽误上课了,只能依依不舍的撒开花兮兮,进门之前还不忘嘱咐花兮兮,“姐, 你回去帮忙想想办法。” “知道啦~” 花兮兮摆摆手,转身向来路返回。 也许是有心事,没仔细看路。 迎面一辆摩托飞来。 花兮兮下意识抱紧手里的包。 飞车党抢劫她不知道在网上看多少了。 这场景她熟。 花兮兮觉得凭她的身手、力气,怎么也不能被个毛贼抢了包去。 然而····她错估了形势。 人家根本就不是奔着她手里的包去的。 人家是直奔她这个人来的。 只见刚刚还飞速行驶的摩托车,突然间好像喝了假酒一般,摇摇晃晃的就冲她来了。 花兮兮腿脚灵活的退到一旁的石墩上,然后就看到摩托车直直的撞上石碓,“轰~”一下子摔倒在那里。 花兮兮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碰瓷? 然后,就开始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穿的是运动鞋。 要是高跟鞋,刚刚这一下,怕是只能让系统再带她穿越一次了。 骑车的是个20多岁的青年,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后面带了个穿着骚包的瘦弱青年。 骑车青年从地上爬起来,看向站在石碓上的花兮兮:···这么高,这位姑娘是怎么上去的啊? 青年对着花兮兮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着急有点事。没看到你。” 花兮兮气冲冲道,“对,你是没看到我。你看见奈何桥了。” “咋滴,自己活够了不要连累别人。” “我家里老人、孩子还等着我照顾呢。” “噗嗤~” 旁边传来笑声,花兮兮看过去,就被对方那身骚气的红刺的眼睛疼。 杀马特? 社会不良小青年? 杀马特见自己偷笑被发现,也不憋着了,抱着肚子捧腹大笑。 花兮兮气不顺,得谁怼谁,“怎么?你们俩一起的啊?” “想死、殉情,就出城找个山头一起跳。” “城里车辆限速不知道啊?” 杀马特:······ 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骑摩托青年也没想到,看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嘴巴竟然这么毒。 只是他刚刚确实开得有点快,被骂了也只能白白受着。连连低头跟花兮兮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来,花兮兮不想自己被人当猴子一般看笑话。 摆摆手,“行了,行了。以后骑车小心点。” “这附近是学校,要是不小心撞到小孩子,就算把你这条命赔给人家都不够。” 说完,花兮兮扭头就要走。 杀马特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骂完这人拍拍屁股就想走?瞬间就不乐意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没完了是?” “不是给你道歉了嘛?” “你怎么还得理不饶人呢?” 花兮兮抬起的腿又落下了,转头暼了一眼杀马特,嗯···跟她差不多高。斯斯文文,带着副眼镜。 就是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病,穿得这么辣眼睛。 花兮兮觉得她可真大度,这人都这么说她了,她都不计较,还打算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转个身,向着杀马特走去。 然后,没一会儿就听到他嘴里发出哀嚎。 “啊~” “我的脚” 杀马特青年抱着脚直跳。 周围人看了,纷纷捂着嘴笑。 都觉得这人活该! 花兮兮遗憾自己脚上的不是高跟鞋。叹口气,对青年鞠个躬,认真道歉,“对不起。” 说完,一甩包,就打算离开。 杀马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而且,他觉得骨头可能都断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看着身材纤细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杀马特冷着脸怒视花兮兮,想给对方造成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然后,他发现···对方好像比他还高。 杀马特:······ 偷偷瞅了一眼花兮兮脚下的鞋,竟然不是高跟鞋? 杀马特觉得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伸手就要拽人,只是她手还没碰到对方,对方就一个转身。 杀马特抱着脚,呲溜就蹦到了骑车青年的背后,探头探脑地放狠话,“你想干什么?” 花兮兮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脸平淡的把他刚刚说的话又还给了他。 “没完了是?” “不是给你道歉了嘛?” “你怎么还得理不饶人呢?” 杀马特:!!! 听她在这里胡扯。 杀马特还要拦着花兮兮不让走,被骑车青年制止了。 “文一,今天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不要再胡闹了。”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走!” 杀马特这才愤愤不平的放下阻拦花兮兮的手,嘴里还放狠话,“小爷这次大人不记小人过,下次要是再让我碰到···” 放狠话谁不会啊。 花兮兮直接送他两字:呵呵~ 那语气、那神态,明明她没说什么话。杀马特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骑车青年拉走了。 两人重新扶起摩托车,一脚踹着,骑着车扬长而去。 花兮兮被摩托车的尾气喷了一脸。 “咳咳咳~” “噗~” “给我等着,下次别让再我遇到。”花兮兮拿手绢擦着脸,嘴里骂骂咧咧。 “有车了不起啊。” “再让我看到,一定给你车轮子卸了。” 原本还想逛逛菜市场买点菜的,遇到这种情况,花兮兮也不想逛了。 扭身,甩着包就回家了。 回到家,她就给清瑶发了视频申请。 视频刚接通,花兮兮就热情的跟清瑶打招呼,“姐,你闭关结束了?” “怎么样?” “下一阶段是不是就要飞升了?” “飞升成功记得来找我玩啊。” 清瑶:······ “我现在才化神,离飞升还远呢。” “那有啥?我姐这么厉害,飞升不是早晚得事儿嘛。” “对了,姐,我前两天刚做了些饼干,给你点。” 说完,不等清瑶回复,就给对方发送了过去。 清瑶看着眼前一篮子的陌生吃食,再看看视频中花兮兮笑的谄媚的一张脸,无奈道,“说,这次想要点什么?” 花兮兮:“呵呵呵~,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妹子想你了,想看看你不行啊。” 清瑶自小就进入山门,拜的师傅还是门派长老,从身份上来说,即使修仙界以实力为尊,别人见了她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像花兮兮这般把什么都摆脸上,心思直爽的,就算清瑶不通事故,想忽略都难。 清瑶捻起一块饼干放入口中,顿时眼前一亮,也乐得配合花兮兮,“我最近得了一只疾风狼幼崽,当个坐骑不错,你要不要。” 花兮兮听见这话,眼睛顿时一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今天看那两公子哥骑的摩托车立马就想到,她家男人还有两崽儿干什么还腿儿着呢。 其实她也能在商城买一辆,但是,在这年月,骑摩托车还是太打眼了。 没看现代各种谍战剧里不管反派、正派,最常用的交通工具还是自行车嘛。 寻思了一路,她就想到了清瑶。 清瑶都归为一个仙门的门派长老了,弄几只毛茸茸给她应该挺容易得? 所以,一到家,她就找上了清瑶。 明明这会儿她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要故作一副为难样儿,“狼啊~,这玩意儿得吃肉?” “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发生战乱···我怕我养不起。” 清瑶:“那不正好,满地都是肉,都不用你特意找。” 花兮兮:······ 帝姬,你是懂幽默的。 花兮兮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连忙转移话题,“姐,你有两外甥呢。就一只,两孩子不得打架?” “要不要顺便帮你男人也弄一只?”要不是要维持形象,清瑶都想学花兮兮翻白眼。 花兮兮:也不是不行。 “其实,姐,你亲妹子我···”说道这里,花兮兮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姐,我今天在外面被两个小瘪三欺负了呢。” “你不知道他们多可恶,仗着人多势众,光天化日、在闹市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我差点就被欺负了。呜呜~”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被花兮兮脚踩肿的杀马特:······ 到底是谁欺负谁? “噗嗤~” 清瑶不想笑的,但是,她实在没忍住。 她这个自己贴上来的妹子实在是太好玩了。 “哈哈哈~,停、停、停,”清瑶连连摆手,“你再这样,我可就挂了啊。”不行,憋不住,根本憋不住。 她得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好好笑一场。 “姐,别挂,别挂。”花兮兮费了这么大功夫,怎么能让她挂了视频呢。也别搁这儿矫揉造作了,直截了当提要求,“姐,跟你开玩笑。” “一只绝对不行,最少两只。” “要不就我家那两小崽子能要了我的命。” 像疾风狼这样的低阶灵兽清瑶宗门兽园多的是,给一只还是两只对于清瑶来说都不是事儿。 点点头,“行。不过你得多给我点这什么饼干。” “行。”花兮兮爽快答应,“姐,我这里还有卤好的卤肉,你吃不吃?” 清瑶自己不喜荤腥,刚想摇头,想起负责兽园的师侄,又点了点头,“你用的食材一般,回头我给你些灵兽肉,你做了。” 一听灵兽肉,花兮兮心眼就活动了,试探道,“姐,我还没吃过你们那儿的灵兽肉呢。不知道跟商城里卖的一不一样?” “能不能收点辛苦费啊?,给你两个外甥尝尝鲜。” 清瑶不管这些,摆摆手,“随你。” “谢谢姐。” “我一定好好做。保证姐你闻到味就流口水。” ······ 清瑶不想听她胡扯,主动掐断了视频。 让小童取了些灵兽肉送来,打包送给了花兮兮。 最后,还是给她发了句语音。 “好好做,要是做的好了,别说你家两个小崽子的坐骑,你一家子的坐骑都有了。” 花兮兮一听这话,瞬间笑成一朵花。给清瑶回了语音。 “好嘞~,姐,你就瞧好。” 萧研上完自己的课,没等放学,就颠颠儿跑回家了。 一进门,看见她姐不帮她想办法不说,竟然还有心情琢磨吃的。 即便那肉炖的老香老香了,她还是不高兴。 “姐,你帮我想出办法没有?” “都啥时候了?你妹子都要当单亲妈妈了。你还有心情吃吃喝喝?” 花兮兮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看看手表。 ······ “你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 “课上一半儿逃学?” “可真给你外甥、外甥女带了个好头。” 萧研:······ 她不是着急嘛。 这可真是亲姐。 妈,明天我也不想去学校了。 俩孩子是福嫂接回来的。 一进门,甜甜就闹腾开了。 小书包都没摘,就闹腾着明天不去上学了。 “妈~,小姨都能逃学,我明天也不想去学校了。” 花兮兮嘴角抽抽,“你小姨肚子里有小妹妹,身体不舒服才提前回来的。” “你壮的跟小牛犊一样,不上学干什么?” 佑安看他妈脸色越来越黑,悄悄地拽了拽妹妹的衣服。 甜甜才不管呢,而且,她做贼心虚。今天她把坐她后面的文小五鼻子打破了。老师让她明天叫妈妈去学校。 她才不叫呢。 妈妈要是去了学校,守着同学们揍她怎么办? 那她多没面子啊。 一下午她都在发愁怎么把这事儿瞒过去。 直到放学,看到接他们的是福嫂,不是小姨,她才有了主意。 佑安当然知道妹妹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所以,他才着急。 隐瞒不报。 还逃学? 这两样,哪样都够妈妈抽妹妹一顿的了。 他知情不报,一定也躲不了。 跟佑安了解甜甜一样,甜甜一看哥哥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可能要叛变。眼睛乌溜溜的瞪着哥哥。 直把佑安瞪的投降。 “妈妈,我先去写作业了。” “去,去。”花兮兮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小脑瓜,“一会儿记得下来吃饭。” “今天有好吃的肉肉。” 看一眼听到肉肉眼珠子就不会动的妹妹,佑安叹口气,“好~” 花兮兮:??? 儿子怎么了? 难不成在学校受欺负了? 老师罚他了。 心里担忧儿子,花兮兮也顾不得跟闺女计较明天去不去上学的事儿了。反正,明天就算天上下刀子,这个学田小甜也得上。 今天没必要因为这个生气。 “甜甜,你过来~。”花兮兮对着甜甜招招手,笑得一脸温柔。 甜甜刚刚还闻着厨房里的肉肉馋的流口水,突然听见妈妈叫她,不但没有过去,还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了?” 花兮兮见她这样,笑得更温柔了,“没事儿。妈妈一天没见你了,都想你了。” “来,妈妈抱抱。” 原来是要抱抱啊。 甜甜送来一口气,小兔子一般,蹦到花兮兮身前,抱着妈妈的腿就要往上爬。小嘴甜的很,“妈妈,我最爱你了。 花兮兮看她这样,又有些疑惑了。 只是,不等她深思,就被甜甜打断了,”田小甜,放手,放手。” “再拽下去,我毛衣都被你拽成裙子了。” 甜甜今天在学校被老师批评,本就害怕。回家闹腾着不上学,妈妈竟然没有跟她发火。小姑娘又高兴、又兴奋。 抱着妈妈就不撒手。 直到吃完饭,还粘着妈妈,要跟妈妈一起睡。 花兮兮就算是神经再大条,也发现闺女的异常了。 把小姑娘哄睡着,她就去了佑安的房间。 可能是心里有事,花兮兮一进房间,佑安就醒了。 看到妈妈来找自己,他就知道老师叫妈妈明天去学校的事儿瞒不住了。 一五一十将今天学校发生的事儿复述了一遍。 见妈妈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还给妹妹求情。小家伙窝在妈妈怀里,小心翼翼的道,“妈妈,不怪妹妹的。” “是文小五揪老揪妹妹辫子,妹妹才揍他的。” 花兮兮既生气又内疚。 生气的是甜甜才上学几天啊,就要被叫家长了。 她上学这么多年都没被叫过家长。 心酸的是女儿在学校受了欺负竟然都不跟她说! 她这颗心啊,是五味杂陈的。 花兮兮寻思了许久,也没理出个头绪。 看儿子睡眼惺忪的看着自己,努力不让自己打瞌睡的小模样,花兮兮心里一软,亲了小家伙一口。 “行了,睡。” “明天妈妈去学校看看是什么情况。” “不会让你妹妹白白受欺负的。” 所以啊,田家护犊子是通病,这还没弄清楚情况呢。花兮兮就觉得她闺女受委屈了。她要给闺女讨回公道。 甜甜的班主任老师:······ 虽然一早就知道能养出甜甜这么霸道性子的父母一定不是什么好脾性的。 但是,对方一进门,她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对方兜头一顿指着,真的好气哦~。 “甜甜妈妈,你先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花兮兮没好气道,“我闺女因为这事儿都厌学了。吵吵着不要上学呢。” 甜甜的班主任老师:······ 前面几天她没让叫家长的时候,甜甜可是每天都开开心心来学校的。 “甜甜妈妈,我今天找你来,不只是甜甜昨天跟文小五打架的事儿。”说到这里,老师顿了一顿,抬头看看花兮兮,见她没说话。这才继续说下去。 “甜甜妈妈,你跟甜甜爸爸是比较喜欢男孩?” 花兮兮:??? “我听甜甜说,在家里,你总是对她发脾气。” 花兮兮:!!!??? “其实,男孩女孩都一样。甜甜是个活泼、大方的姑娘,人也聪明。见了老师同学都热情的打招呼。” “要是好好培养,你跟甜甜爸爸多关注一点,以后一定能够有出息,好好孝顺你跟孩子爸爸的。” 老师也是煞费苦心,以为花兮兮夫妻两是重男轻女,平时只儿子,不关心女儿。所以,才特意借着甜甜昨天打架的事儿,把她找来,劝一劝。 花兮兮脸红,又羞又恼,手还痒。恨不得现在就拿鸡毛掸子抽甜甜一顿。 她为什么打她? 她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要是她有哥哥一般听话、懂事,她都不至于每天把自己弄得跟暴躁的恐龙似的。 接着,就是心虚。 特别心虚。 人家了老师一心为了自家孩子好,她却一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把人骂了一顿。 想到这里,花兮兮就特别心虚。 花兮兮心虚的时候,就爱给人塞东西。 借着手包,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核桃、一包大枣、还有一包自己做的饼干。“姜老师,对不住。对不住。” “是我性子太急了。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就对您发脾气。” “我跟您道歉。” “回去,我就好好关注甜甜的学习问题。”最后几个字是咬牙说的。 姜老师已经被一桌子的吃食惊呆了。 看看花兮兮手里四四方方的小包,再看看差点把自己办公桌占满的三个大包。 脑子里深深的疑惑,“你到底是怎么把这三大包东西塞进那么小的一个包里的?” 接着就是一顿,听见花兮兮说这些都是给她的。姜老师就坐不住了。 “不不不,甜甜妈妈,你快拿回去。” “姜老师,就是家里一些特产,你带回去给孩子吃着玩。” “我不能要。” “给孩子的,别嫌弃。”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一个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的女人气冲冲的进门了。后面还跟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小男孩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甜甜说她妈妈是母老虎。 花兮兮老远一看,这母子俩就不好惹。 刚想问姜老师这人是谁,就见姜老师一脸僵硬的笑着跟女人打招呼。 “小五妈妈,你怎么来了?” 女人没做声,先是扫了一眼姜老师的桌子,又瞥了一眼花兮兮。那眼神,怎么说呢。花兮兮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注意不小心踩了狗屎了。才会让人这么嫌弃。 姜老师给女人倒了一杯水,又给花兮兮的水杯添满,这才笑着给花兮兮介绍,“甜甜妈妈,这位是小五妈妈。”说完,眼神示意花兮兮,赶紧跟人说两句好话。 花兮兮就是个棒槌,根本体会不到姜老师的良苦用心。捧着杯子,贼兮兮的打量哭的吹鼻涕泡的小男孩。 这孩子一看就是家里精养长大的,胖乎乎、肉嘟嘟,白白净净,看着还挺讨喜。 花兮兮没忍住,从包里抓了一把奶糖递给他,“你是小五是?” “我是甜甜妈妈,来,吃糖。” 小五本来还在哭,听见她这话,先是一个哆嗦,然后呲溜就躲自己妈妈身后去了。然后,小脑袋还一探一探的,好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女人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这么没出息,一听对方是甜甜妈妈,就跟耗子见了猫一般。吓得不敢见人。 看向花兮兮的眼神更加不友善了。 花兮兮:······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把小胖子吓跑了。 明明可受孩子很欢迎了。 就连王大宝见了她,都一口一个田姨叫的可甜了。 怎么今天她的魅力就消失了呢。 顶着周围若有似无打量的眼神,花兮兮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 文小五一直在偷偷观察甜甜妈妈,见此,吓得呲溜一下,又藏在了妈妈的背后。 果然,甜甜说的不错,她妈妈是母老虎。 最喜欢打小孩子了。 见他这样,文小五妈妈那个气啊。 明明在家里是个小霸王,一遇到叫甜甜的小姑娘就变成了猫崽子。 只会跟家里喵喵喵的叫唤。 “小五,过来。” 文小五不想听妈妈的话,刚要耍熊,抬头看到甜甜妈妈正一脸怪笑的看着自己。吓得就是一个哆嗦。 顿时就不敢闹腾了。 文小五妈妈指着自己儿子的脸,怒气冲冲的对花兮兮道,“你看看,看看。” 花兮兮顺着看过去,“白白嫩嫩,挺可爱的啊。” 文小五妈妈:······ 我儿子可爱用你说? 见花兮兮根本没理解她的意思,她又咬牙重复了一遍。 “你再仔细看看。” 花兮兮:“鼻子有点红,过敏了?那得赶紧吃药,过敏严重是处出人命的。”真不怪她。 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这小胖子不喜欢她。把自己闺女昨天揍了人家的事儿忘得是干干净净。 文小五妈妈被花兮兮这话气个仰倒。 姜老师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小声提醒,“甜甜妈妈,鼻子,甜甜。” “哦~。”花兮兮想起来了,刚想道歉,又顿住了。眼神看向正偷偷看自己的小胖子,笑着问,“小五,能不能告诉阿姨为什么跟甜甜打架啊?” 要是别人问,文小五才懒得搭理呢。 问话的人变成花兮兮,他就老实多了。 “我想跟甜甜玩,甜甜不乐意。” 花兮兮:??? 跟儿子说的不一样啊。 “甜甜为什么不乐意跟你玩啊?告诉阿姨,阿姨回去说她。” 文小五又摇成拨浪鼓,“阿姨,你别打甜甜。” 众人:!!! 看向花兮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文小五妈妈更是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好像生怕花兮兮突然出手,把她儿子揍一顿一般。 花兮兮:···污蔑!妥妥的污蔑!!! 花兮兮拳头捏的咯嘣响,脸上笑容越发和蔼了。“谁说阿姨会打甜甜?” 文小五见此,后怕的缩了缩,“甜甜说,你在家里总打她。” “把她屁股都打肿了。” 老师们诧异的看向花兮兮,花兮兮摆手又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老师们又看向文小五,文小五从妈妈怀里露出头,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花兮兮,就是不说话。 老师又将视线重新落回花兮兮身上。 花兮兮努力让自己脸的的笑容笑的更好看,轻声文小五,“小五,能告诉阿姨为什么这么说吗?” 怕他不说,她还抛出诱惑,“你说了,回头阿姨让甜甜邀请你去我家里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吗?”文小五听见这话,就是眼前一亮,接着又失落道,“可是甜甜说我太笨了。” “怎么会呢。”花兮兮笑着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小五长得这么可爱,阿姨老远见了就喜欢的不得了。” 文小五鲜少被人这么夸,听见花兮兮这话,小脸都红了。 文小五妈妈看儿子这扭扭捏捏的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就你这虎头虎脑的样儿哪点跟可爱沾边了。 还有给我把手放下,再扭就扭成麻花了。 文小五一脸害羞的看向花兮兮,“阿姨,你能跟甜甜说说吗?我不笨的,我妈妈都说我可聪明了。” 说完,小家伙看向妈妈,“是不是,妈妈?” 文妈妈努力咽下口里那口老血,捂着胸口,“是。”她就没见过自己儿子这么不值钱的样儿。 “阿姨回去就跟甜甜说。”花兮兮还是很稀罕这个小家伙的,又递了递手里的糖,“拿着,可好吃了。” 这次文小五没有躲避,伸手接住了。 自己动手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然后,小胖子就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趁这功夫,花兮兮又跟小家伙打听了自己名声的事儿。 然后,她就坐不住了。 气冲冲就要往外冲。 田小甜,好样的。 自己不写作业挨揍,竟然还跑学校到处抹黑她的名声。 她看,就是揍的轻了。 姜老师连忙将人拦住,“甜甜妈妈,甜甜妈妈,别生气。” “孩子小,不懂事。” 文小五也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着急的解释,“阿姨,甜甜不是故意的。” “是因为那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抓小鸟,甜甜屁股痛,没办法带我们上房,才不小心说漏嘴的。” 花兮兮:“上房?” “捉鸟?” 文小五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用小胖手捂着嘴。再问,就只摇头,什么都不说了。 小五妈妈,给,这个趁手。 花兮兮看姜老师,姜老师也直摇头,“我也不知道。” 花兮兮看文小五妈妈,文小五妈妈也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儿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竟然这么淘气。 想到学校高高的围墙,她瞬间就黑了脸,低头看儿子,“什么时候去爬的墙?说。” 文小五还是只摇头。 这一刻,文小五妈妈忽然就有点理解花兮兮了。 有些孩子,不揍是不行了。 视线在办公室看来看去,想找个趁手的工具。 这时候,花兮兮脑子突然就聪明了,立马就看明白对方的意图。打开随手提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鸡毛掸子递过去。 “小五妈妈,给,这个趁手。” 文小五妈妈一愣,接过鸡毛掸子,对着文小五屁股就是“啪啪啪”几下。把文小五打的哭爹喊娘,嗷嗷直叫。 姜老师:!!! 你的包是百宝箱吗? 怎么什么都能装下。 不对,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小五妈妈,小五妈妈,快住手。可不能这么打孩子。” 花兮兮特别想说一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文小五妈妈这轻轻的几下,要是挨打的甜甜,怕是小丫头还觉得你跟她闹着玩呢。 正在办公室里鬼哭狼嚎、鸡飞狗跳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甜甜从外面冲了进来, “住手!” “你凭什么打小五?” 花兮兮看着小炮仗一样的闺女,脸立马就黑了。 咬着牙,阴恻恻道,“不打他,打你?” 她都为了小丫头的面子,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在学校打人了。 万万没想到,人家自己倒是撞上来了。 她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人家给她这么大的面子。 接下来,只见花兮兮慢条斯理的从包里又拿出一根鸡毛掸子。 姜老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包里装这么多这玩意儿干嘛? 还有,好想要一个甜甜妈妈手里一样的包包啊。 “田小甜,本来今天不想打你的。” “你自己乖乖过来,妈妈···” 话没说完,鸡毛掸子就呼呼的冲着甜甜抡过去了。 甜甜早在她妈开包的时候就一扭神,蹿了。 只是她错估了形势,她一进来,一群小豆丁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堵在了门口。全都一脸兴奋又害怕的看向文小五母子两。 甜甜跑到门口,并没有刹住脚,而是脚一蹬,打算从小豆丁们头顶上跳过去。 花兮兮话说到一半,看到这种场景,气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 接下来,母女两真正给在场的人表演了一场什么叫母慈子孝、鸡飞狗跳。 文小五妈妈也吃惊的停住了手,双眼震惊的看向花兮兮母女。 文小五更是被吓得连哭都忘了。 看向花兮兮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般。抱着他妈妈的手连连认错。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爬墙了。”你别打我。 文小五妈妈:······ 早知道这样管用,她早就跟甜甜妈妈探讨、学习一下了。 甜甜一边嗷嗷叫,“妈、妈,你别追。” “小心摔倒。” 花兮兮在后面鸡毛掸子武的虎虎生风,嘴里骂道,“你站住,田小甜你要是再跑,我就让你哥过来抓你了。” 甜甜听见这话,立马就站住了。 “妈,你就会这招儿,等爸爸回来我就跟爸爸说。” “呵呵~,那也得等你爸回来的。”花兮兮冷笑,“老娘现在就要揍你。” 接着,在老师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甜甜乖乖撅起了小屁股,花兮兮狠狠对着小屁股狠狠抽了一顿。 那啪啪的声音,听得文小五直哆嗦。 小胖子眼眶包着一包眼泪,啪嗒啪嗒掉,吓得都没敢哭出声。 文小五妈妈吓得手里的鸡毛掸子都掉了。 姜老师更是急的满头大汗,拉都拉不住。最后还是佑安听小伙伴说他妈妈在老师办公室揍她妹妹,跑过来,才把花兮兮拉住。 花兮兮被姜老师送出校门的时候,还在跟甜甜放狠话。 “田小甜,你等着。” “等回家的。” 文小五妈妈早就拉着文小五悄悄走了。 惹不起,这娘儿俩哪个都惹不起。 回到家,花兮兮都还气得呼呼直喘。 清瑶给她的疾风狼已经到了,她直接放进了空间里。 养什么宠物。 孩子还没养明白呢。 甜甜不知道,就因为她不放心她妈,下课往老师办公室这么一凑,就错过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毛茸茸。 这会儿正蔫哒哒跟在小姨屁股后面往家走。 书包都丢给了哥哥。 “小姨儿,咱们晚点回去?”甜甜拉着萧研的手撒娇。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干嘛?”萧研不知道今天学校发生的事,“叫家长的事儿谁都发生过,放心,事情过去了,你妈就不会再跟你生气了。” 佑安身上挂了三个包,自己的,妹妹的,小姨的。 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他小姨一眼,没说话。 关键是这事他妈还没过去啊。 小小少年愁的眉头皱的高高的。 甜甜眼看就要到自家门口了,拉着小姨不让走。 “小姨,我想我爸爸了,咱们去看爸爸跟小姨夫。”小姑娘心眼多的很,怕小姨不同意,还加上了小姨夫。 “甜甜想小姨夫了。” 一道爽朗的男声传来,萧研顺着声音看过去,先是眼睛一亮,接着不知道什么又低下了头。 倒是甜甜看到来人,激动地就冲了过去。 “小姨夫~” “甜甜~” 周毅一把接住小姑娘,身子踉跄一下站稳。心里道,“他大外甥女还是这么虎。” 佑安眼睛向后望,笑着跟他打招呼,“小姨夫,爸爸呢?” 周毅用空余的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你爸在学校呢。” “小姨夫有点事,请假回来了。” “怎么了?”刚刚一直装木头人的萧研听了这话,立马抬起了头,一脸焦急道。 周毅想了一路,见到萧研突然间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萧研看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突然间就想到了什么。愣了一瞬,接着笑着道,“先回家,你不知道,我姐不知道又从哪儿弄回来的一头猪,全都炖了,可香了。” “你回来,正好有口福。” 卧槽!我妹子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花兮兮听见动静,鸡毛掸子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一开门,率先看到的就是抱着甜甜的周毅。周毅笑容勉强的跟花兮兮打招呼,“姐~” 花兮兮:“放假了?你姐夫呢?”视线向后看去,没看到人,还有些奇怪。 周毅把刚刚对佑安他们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就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萧研也低着头,沉默不语。 花兮兮连忙打发两个孩子上楼去写作业。 甜甜见妈妈竟然没有揍自己,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兴奋从哥哥手里抢过自己的书包,蹬蹬蹬上楼了。 佑安看看沙发上的小姨、小姨夫,又看看一脸心事的妈妈,最后什么都没说,放下小姨的包,也上楼去了。 “那个···你们聊,我去看看晚饭。”说完,花兮兮呲溜就钻厨房不出来了。 萧研用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到底不忍心周毅为难,先开口,“周毅,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这些日子她都在纠结自己那点小心思,差点忘了,前面两次,这人这时候也这么一脸欲言又止的来找过自己。 当时她都挺过去了。 没道理,这次反而不行了。 “我···”周毅嘴唇动了动,伸手想去拉萧研的手,被她躲过去了。 花兮兮趴在厨房门口,恨不能自己过去,把两人嘴撬开。 萧研平时不是对着她挺能嘚啵嘚的嘛。 现在怎么了?哑巴了? 还有周毅,孩子都有了,还在这儿玩纯情? 嘶~ 花兮兮急的呀,鼻子都冒火了。 福嫂拉住一脸跃跃欲试的闺女,一脸不赞同的看向花兮兮。“少奶奶···” “嘘~”花兮兮对着福嫂比了个手势,又飞快转回头。 然后,就发现,两人已经抱一起了。 花兮兮:······ 顶着花兮兮哀怨的眼神,福嫂到底没说什么,低头认真看灶上的锅。 好像她这么看,就能把锅里的饭看熟了似的。 花兮兮为了能好好看热闹,嫌弃做饭有噪音,让她先把灶停了。 晚上,萧研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进了花兮兮的房间。 咧着嘴,要哭不哭的,“姐~” “他要去德国留学了。” “这么早?”花兮兮只记得剧里有这么一段,具体什么时间她忘了。 “姐,你忘了今年是什么时候了?都1935年了,还早吗?呜呜~”萧研抱着花兮兮的胳膊呜呜的哭。“姐,我害怕。” 花兮兮听到这话,心里先是一咯噔,接着就满不在意道,“怕什么?你忘了,姐是有金手指的人。” 姐妹俩趴被窝里嘁嘁喳喳好久,当花兮兮听到萧研并没有把怀孕的事儿告诉周毅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咋滴?你这是真打算当单亲妈妈了?” “我可告诉你,这时候可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要是被人知道你未婚先孕,唾沫星子能淹死你。” “我不是怕告诉他,他心里惦记这事儿,耽误他学习嘛。” “呵呵~”花兮兮手指点了点萧研,“你就这么看轻你男人啊?” “要是他能被这点事儿影响心神,我看这学不留也罢。” “白白浪费国家资源。” 萧研嘴硬,“我不是想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嘛。” 花兮兮看着她不说话,最后,到底没强迫她。 第二天,周毅一大早就走了。 走之前还跟花兮兮说,让她劝一劝姐夫,这次去德国的机会难得,让他不要轻易拒绝。 花兮兮笑了笑,没说话。 她知道田靖泽怎么想的,商城里各种军事课程多不胜数,模拟训练比现在真实的训练场不知道高级了多少。 田靖泽不想抛家舍业去的跑德国去,白白浪费两年跟家人相处的时间。 周毅走后,没过几天,周父来了田家。 老人家先是郑重的对着萧研鞠了一个躬,才起身说话。 萧研虽然没跟周毅说怀孕的事儿,倒是没有傻兮兮的瞒着周父。 周父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接着虎目一瞪,“阿毅这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家里。”说完,一脸怜爱的看向萧研,“孩子,你、你真傻。” 萧研红着眼眶摇摇头,“伯父,周毅不知道。我不想让他因为这事儿后悔。” 萧父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也忍不住红了眼,久久没有言语。 老先生心里有愧,愧对自己的兄弟,也愧对萧研。 起身就要再次对着萧研鞠躬,被萧研拦住了,“伯父,我跟您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您内疚的。”说完,萧研低头,温柔的抚了抚小腹, “我只是怕这小东西生下来,会被人骂是没爹的孩子。” “胡说。”周父道,“我周家嫡亲的孙儿,谁敢骂?” 萧研听了这话,释怀的笑了笑,“只要您认这个孩子,别说等两年,就是等一辈子我都等。” 花兮兮在厨房门口偷听到这话都惊呆了,嘴巴张得能装下一个鸡蛋。 卧槽! 我妹子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周父要带萧研回一起回苏州养胎,萧研拒绝了。“伯父,我就在南京等他。” 周父拗不过她,只得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爱惜身体,有什么事儿就往苏州发电报。 送走周父,花兮兮指着萧研扥脑袋点了又点,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说啥? 良言难劝要死的鬼。 反正以后要挖野菜的人不是她。 下午,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开着车送来了一大车的营养品。少年眉清目秀,身材有些瘦,见到萧研,一口一个嫂子。 萧研被哄得眉开眼笑,把花兮兮库房里的果干、干货装了一大包,还把她留给田靖泽的灵兽肉给装了一半。 花兮兮气的捂胸口。 女生外向! 女生外向! 萧研笑着把东西交给少年,“这是我姐自己做的,味道不错,你带回去跟伯父尝尝。” 少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接过兜子。又蹭蹭蹭跑回车上,拿了个小弹弓回来丢萧研怀里就跑了。 “嫂子,这是我做给小侄子玩的。” “下次来,我还给他做。我哥不在,还有我这个叔叔呢。” 说完,少年开着车“嗖”一下子就蹿没影儿了。 花兮兮挺喜欢这个清爽的年,“唉~,就是年龄大了点,要不以后我都想让他当我女婿了。” 萧研惊呼,“姐,你偏心眼。” “当初你口口声声嫌弃周毅,现在小阳你就换了一张脸。” “我就看不上周毅那张小方脸怎么了?” “他哪有小阳这样的娃娃脸好看。” 萧研指责,“姐,你歧视方脸。” 花兮兮:“我就歧视了,怎么着。” 半路返回来的周阳:······ 周阳开车走了没多远,突然想起自己忘了跟嫂子说以后运气大夫的事儿了。掉头回来,就听到嫂子姐妹俩这番话。 突然就替他哥很担忧啊。 嫂子娘家人对他哥很嫌弃是怎么一回事? 甜甜写日记。 花兮兮最后还是把两只疾风狼从空间中放了出来。 这天,佑安、甜甜姐弟蔫巴巴跟着小姨进门。花兮兮正在客厅给整理识字习资料,最近两个孩子每天背着书包去上学,阿美都要一脸羡慕的盯着看许久。花兮兮见了,问她要不要也学上学,小姑娘头摇成拨浪鼓,说什么都不去。 她要在家里替少奶奶干活。 索性花兮兮每天在家里没事儿,就打算把当初两个孩子用的识字资料整理好,让阿美看着学。 遇到不明白的,她还可以教一教。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原本以为是福嫂买菜回来了。 探着头一看,竟然是萧研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心里有些奇怪。往常离老远都能听到甜甜的咋呼声,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看看平时一放学,书包一扔,就跑没影儿的两个小家伙,难得乖乖坐在沙发上。 小小年纪,眉头都是揪着的,竟然有了心事。 资料也不弄了。 花兮兮起身,走到客厅,在两个孩子中间坐下。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在各自的小脑袋上分别亲了一口。才笑着道, “妈妈的宝贝们怎么了?” “可以告诉妈妈吗?” 佑安听了这话,抱着妈妈头一个劲儿往妈妈怀里钻。倒是甜甜憋不住话,红着眼睛,脸上还有一丝惊恐和害怕, “妈妈,什么是死了?” 花兮兮:??? 你一个几岁的小豆丁为什么问这么高深的问题的? 这要她怎么解答? 花兮兮将视线移向萧研,萧研面带悲伤,红着眼眶解释,“姐,佑安、甜甜学校看门的柳伯没了。” “昨天夜里,柳伯屋子起了大火。发现的时候,人头都烧没了。” “怎么会起火呢?”花兮兮急迫道。 萧研:“说是睡前抽旱烟,火星字掉到被窝里没发觉,人睡着后火势大了,烟一熏,直接在睡眠中昏睡过去···” 后面的话,她没接着往下说。 花兮兮见过那个老头,每次去送两个孩子都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夸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她跟孩子爸爸教的好。 昨天她去送两个孩子上学,老人家还拿老家寄得特产让她尝,今天人竟然就没了。 突然间,花兮兮觉得一阵窒息。 搂着两个孩子的手不自觉的加紧。 过了许久,花兮兮才回过神。低头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一脸懵懂。 花兮兮又亲了亲两个孩子,才小声道,“死了就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要过很久很久才能再见到他。” 佑安听了花兮兮的回答,若有所思。 倒是甜甜一脸明白的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 “就跟小姨夫一样,小姨说小姨夫坐着飞机去了很远很远的···”说到这里,小丫头想不起来,望向哥哥。 佑安附和,“德国。” “对,德国。”甜甜重复一遍,继续道,“小姨夫去了德国,我们要好久好久才可以见到。” “小姨,小姨夫是也跟柳伯伯一样死了吗?” “爸爸去学校也是死了吗?” “那爸爸隔一段时间会回来看我们,爸爸是小死,小姨夫是大死吗?” 花兮兮、萧研:!!! 你可真是大孝女。 有你这样的闺女\/外甥女是他们的福气。 什么温情、什么难过,统统都见鬼去。 花兮兮只觉得手痒,想找鸡毛掸子。 就连萧研这次都没都替她求情,而是咬着牙对花兮兮道,“姐,抽,狠狠的抽。” “妈妈我替你拉住妹妹了。”佑安直接付之行动。他觉得妹妹太傻,必须要妈妈管一管了。 这一天,甜甜又是哇哇哭着站在书桌旁写完的作业。 中途稍微开一点小差,都会被佑安眼神凌厉的瞪。 甜甜这天难得拿出许久没写的日记,一脸认真的写下, “不能在妈妈跟小姨面前说‘死’。” “更不能提爸爸、小姨夫‘死’。” “哥哥好坏,竟然拉着她给妈妈打屁股。” ······ 夜里,花兮兮都要睡了,门被从外面打开,佑安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妈妈,今天我可以跟你睡吗?” 佑安心思细腻,可能已经从同学、老师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什么。所以,今天妹妹乱说话,小家伙才这么生气。 花兮兮对着佑安招招手,笑着道,“安安想妈妈了,快过来。” 小家伙被叫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粉嘟嘟的嘴唇撅了撅,最后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婴儿肥的脸上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 小家伙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进屋,轻轻地关好门,这才转身向着床上的花兮兮小跑过来。 花兮兮把小家伙抱上床,塞进被窝,碰到他的小脚丫,触手冰凉。 花兮兮把暖水袋塞到佑安脚下,让小家伙踩着。这才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问,“这次在外面站了多久?” 佑安被妈妈说破心思,小肉脸瞬间变得红彤彤。 “妈妈~” 花兮兮叹气。 他家闺女、儿子性子跟生反了一样。 甜甜粗枝大叶、咋咋呼呼,丁点小事儿都能嗷嗷的把屋顶都喊破。佑安反而安静有礼、斯文乖巧,还很有做哥哥的担当。只要甜甜不故意找茬把人惹恼,给他一个玩具或者一本书,他就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大半天。 “妈妈,小姨夫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啊。” 花兮兮一愣,明白小家伙这是被柳伯的死跟甜甜白天的话刺激了。担心小姨夫了呢。 想到这里,花兮兮心里瞬间软成一滩水,“不是说了嘛,小姨夫去德国学习了,要两年后才能回来呢。” “可是两年好久啊,小姨说等我长到园子里的桃树那么高,两年就到了,小姨夫就能回来了。”小家伙皱着眉头,“我每天努力吃肉肉,可是、还是没有桃树高。” 花兮兮:······ 萧研,你这么糊弄孩子,良心不会痛吗? 就门口那棵桃树,都有成人胸口高了,再加上她时不时的浇一点空间水,那生长速度都快赶上雨后的春笋了。 别说两年,就是二十年后,不发生意外,她儿子都长不了那么高。 萧研,你是不想你男人回来了吗? 骗人!!! 不想跟儿子在讨论生死这么沉重的问题。 花兮兮从空间偷渡了一个地球仪出来。告诉小家伙兔子国所在的位置,又找出德国的位置指给小家伙看。 “这里是咱们待的地方,那边是小姨夫去的地方,中间隔着高山、海洋,你看是不是很远?” 小家伙在爸爸书房里见过地球仪,只是他跟妹妹一直当一个玩具转着玩。现在听妈妈给他讲上面的东西,好奇的不行。 指着地球仪上蓝蓝的一大片问,“妈妈,这是哪里啊?” “这里是海洋,你看,这颗球就是咱们脚下的地球缩小了很多很多的样子。” “地球上有一多半都是蓝蓝的海洋,其他颜色的就是咱们脚下的大陆。咱们现在待得大陆叫亚洲大陆,小姨夫待得叫欧洲大陆。” “去小姨夫那里要坐好久好久的飞机,学校的假期太短,不够小姨夫回来看我们的。所以,咱们要等小姨夫毕业了,才能见到他。” “我们可以去看小姨夫啊。”佑安不死心,今天文小五跟他说,他爷爷死了,他妈妈就跟他说爷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其实文小五都看到了,他爷爷被爸爸妈妈装进大大的箱子里埋掉了。 他虽然觉得妈妈不会骗他,但是,他想小姨夫了呀~。 小姨夫会跟爸爸一样抱着他跟妹妹举高高。 小姨夫每次放假回来,小姨都好开心,还会一个人躲着偷偷的笑。 最重要的是有一次他跟小姨放学回家,路上有人对着小姨指指点点,说小姨肚子里的妹妹没有爸爸,是野种。 他有小姨夫,妹妹怎么会是野种呢。 还有人跑他跟妹妹跟前,骂小姨不要脸、贱货。虽然他跟妹妹当场把那人揍的哇哇大哭,他还是觉得不解气。 第二天,他们还偷偷把小姨藏着的小姨夫的照片拿去给大家看了。 可是,那些人都不相信他跟妹妹。 王大宝竟然还说,穿小姨夫那种衣服的都不长命。气得他又把王大宝打了一顿,直到他嗷嗷哭着承认自己说错了才放过他。 花兮兮被小家伙的问题问的哭笑不得。揉了揉小家伙有些扎手的小脑瓜,“你跟妹妹还要上学呢,小姨也要上课,再说,你爸爸好一个月才放一次假,回来看不到你跟妹妹,得多伤心啊。” “那我们等爸爸放假了,再去看小姨夫。”说完,佑安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花兮兮拍了拍小家伙,痛快答应,“行,等你爸放假,要是小姨夫还没回来,我们就去看小姨夫。” 那时候应该周毅就回来了。 母子俩将睡未睡之际,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咣当”一声暴力的推开。 花兮兮:糟糕!!! 被发现了!!! 黑暗中,甜甜嗷嗷叫着冲了进来。 “妈妈坏!” “哥哥也坏!” “睡觉不叫甜甜。” “我生气啦。” 小嗓音大的能震破屋顶。 花兮兮、佑安一个激灵,顿时就不困了。 手忙脚乱的打开灯,只见小姑娘红着一眼一脸愤怒的瞪着床上的母子俩,好像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般。 花兮兮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轻咳了一下,找回声音道,“甜甜来了?正好,妈妈正想去找你呢。” “骗人!!!“小姑娘呼哧呼哧的直跺脚丫子。吓得花兮兮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再跺下去,屋顶都得塌。 费尽力气,抱住像个大胖鱼一般动个不停的闺女,花兮兮额头累出一层细汗。好容易,将人控制住,小姑娘也不再挣扎,不过,依然扭着身子不搭理人。 花兮兮松了一口气。 正好,这时外面“哐~、咔嚓~”响起震耳的雷声。她瞬间就有了主意,“甜甜,你听,外面打雷了。妈妈最怕打雷了,甜甜能不能陪妈妈啊?” 佑安在一旁也跟着道,“妹妹,爸爸不在,我们留下来陪妈妈。” “要不妈妈会被吓哭的。” 刚刚还梗梗着脖子不搭理人的小姑娘听见这话,先是往窗户外面看了看,外面已经啪嗒啪嗒下起了雨。 想起班上很多小伙伴说他们最怕打雷了。 打雷的时候会有妖怪来吃小孩子的。妖怪最喜欢吃白白嫩嫩的小娃娃了。妈妈虽然已经是大人了,但是妈妈白啊。 王大宝妈妈都说就没有见过她妈妈这么白净、细嫩的人。 妈妈白白胖胖的,比小娃娃肉更多呢。说不定妖怪更喜欢。 想到这里,小姑娘紧绷的小身子瞬间软了下来。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抱着妈妈,傲娇道,“妈妈放心,甜甜和哥哥一起保护你。” “不会让妖怪把你抓走的。” 花兮兮不知道自己闺女正在心里吐槽她白胖白胖的,听见闺女贴心的话,感动的不行。抱着小姑娘就是一顿“木嘛、木嘛、木嘛”亲亲。直把小姑娘逗得咯咯咯直笑才算完。 甜甜小姑娘很大气,既然原谅妈妈跟哥哥了就不再生气。还大方的同意妈妈睡中间,她跟哥哥睡两边。 临睡之前,还拍着小胸脯保证,“妈妈,你放心睡,甜甜跟哥哥很厉害的,可以像爸爸一样保护你。” “是?哥哥。” “是的。”佑安郑重的点点头,转过身子要找自己的小枕头。小小的人有些惊慌。 花兮兮见终于把闺女安抚住,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打算睡觉。 甜甜见妈妈跟哥哥都躺下,有点急,“哥哥,关灯。” 佑安:···“对,关灯,关灯。” 佑安肉呼呼的身子从被窝里半爬起来,伸着胳膊关好灯,这才又重新躺下。花兮兮给两个小家伙掖好被角,刚想闭眼,左侧甜甜顶着一头狮子头悄悄凑了过来,压着嗓子跟妈妈告状。 “妈妈,哥哥笨笨。” 小姑娘以为自己动作隐秘,其实她一动就被佑安发现了。 更何况,小姑娘就算压着嗓门,声音都又响又脆,想让人听不见都难。 花兮兮、佑安:······ 母子俩黑暗中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发出感叹。 闺女\/妹妹好笨啊! 一定是像田靖泽\/妈妈。 萧研,你长出息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地上一地黄叶。 天气更冷了。 而甜甜···又开始耍熊了。 “妈妈,狗狗,我要小狗狗。” “小狗狗可好了,你给我买。” 不给买,人家就不去上学。小姑娘说了,谁叫妈妈昨天睡觉只叫哥哥,忘了她的。 她伤心了,要补偿。 昨夜下雨,下人们一早上进进出出带进来不少水。 这时候,除了自家院子,外面路面状况参差不齐,即使门口放了脚垫,有人隔一会儿打扫一遍,客厅的地上还是有些脏污。 甜甜穿着白色的毛线裙这么一滚,不一会儿,地面干净了,白裙子变成了黑裙子。 看得萧研跟佑安是心惊肉跳。 眼神不断瞥向餐桌前正在吃早饭的花兮兮。 同时心里暗叹,甜甜\/妹妹你是在作死啊。 花兮兮手里的粥早就也喝不下去了。 脸色漆黑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就要去拿鸡毛掸子。佑安看妈妈被妹妹气得这样儿就知道情况要糟。 弯腰就要把妹妹从地上拉起来。 “妹妹,快起来,妈妈生气了。” 甜甜也很害怕,但是,又舍不得狗狗。害怕的看了怒火冲天的妈妈一眼,飞速低头,希望哥哥能跟自己统一战线。 “哥哥,狗狗可好了,咱们养一只。” 为了说服哥哥,小姑娘都开始动心眼儿了。“哥哥,要是你帮我说服妈妈养狗狗,等小狗狗买回来,晚上我让它睡你的房间。”到时候,她也睡哥哥房间。 到时候,她就可以抱着狗狗睡啦。 越想,甜甜越觉得自己聪明。 是小孩子就抵抗不了毛茸茸的诱惑。 佑安也一样,他羡慕隔壁王大宝家有狗狗好久了。 眼看儿子竟然被小丫头说动,要叛变,花兮兮都要气笑了。 臭丫头,长能耐了啊。 出息了。 竟然知道拉同盟了呢。 以前惹她生气,只会梗梗着脖子嗷嗷跟她喊的闺女,为了能养狗,竟然还学会动心眼了。 花兮兮觉得,就凭这,她也得同意闺女这次的诉求。 她最怕的就是,闺女一根直肠子通到底,出门在外,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 不错,有长进。 想到这里,花兮兮脸色好看不少。 “行了,别闹腾了。上楼去换衣服,上学要迟到了。” 佑安、甜甜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的发光。紧接着,两个小家伙一脸激动道, “妈、妈妈你同意了?” “哼~。”花兮兮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对着还坐在地上不起来的甜甜道,“上楼去干净换衣服,放学回来,要是被窝发现衣服脏了一点,就算小狗买回来我也给送走。” “不会的,妈妈。”小姑娘蹭一下子从地上蹿了起来。蹬蹬蹬往楼上跑,一路上兴奋的跟妈妈保证,“妈妈,我保证回来的时候衣服干干净净的。” “能做到就好。” 花兮兮没好气道。 她早就想把空间里的两头狼弄出来了,这两小家伙在空间里闹腾的不行。她怀疑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狼,而是哈士奇。 拆家功夫一流。 本来田靖泽不在,空间就没人打理,再让这两个家伙待下,后果她完全不敢想。 本来,她是打算等下次田靖泽回来的时候,找个机会,让他给两个小家伙带回来的。 毕竟,她···咳咳、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养宠物,她说了那么多狠话。现在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两个小家伙得逞,那不是自打脸嘛。 她自认是个脸皮薄的妈妈,她要脸。 萧研要是知道她姐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呵呵她一脸。 你脸皮薄? 南京城的城墙都没你脸厚,这话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呢? 不一会儿,甜甜就蹬蹬蹬从楼上下来了。可能是白色不耐脏,小姑娘还鸡贼的换了件红色的小裙子。 小辫子因为穿衣、脱衣有点乱,花兮兮想给她再扎一下,被小姑娘躲开了。 “妈妈,上学快迟到了。” “我先走了。” 说完,跐溜就蹿到了门外。 还不忘叫上小姨跟哥哥,“小姨、哥哥,快点,要迟到啦~” 萧研、佑安:“来了~” 不一会儿,客厅里就只剩下花兮兮跟阿美。 花兮兮看着阿美疑惑道,“我怎么瞧着甜甜的书包鼓鼓囊囊的?” 亲眼看到甜甜上楼做了些什么的阿美干笑两声:“···没、没有~” 说完,就低下了头。心里不住哀嚎, “呜呜呜~,小姐,阿美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晚上,萧研带着佑安、甜甜回来之后,就看到院子里两只白色的毛茸茸。 “啊~,小狗狗~” 甜甜见到毛茸茸,激动地连门都不走了,直接从院墙外跳了进来。佑安对着小姨羞涩的笑了笑,紧随其后。 被丢下的萧研:······ 不行,没道理她姐直惦记着外甥、外甥女,就把她给落下了。 她也要小狗狗。 毛茸茸好可爱。 她也想要。 想到这里,萧研激动地也想学佑安、甜甜跳墙头。然后,被她8个月大的肚子阻止了。 “呜呜呜~,什么时候可以卸货啊?” 虽然,因为有花兮兮每天灵果、灵植不断,萧研怀孕没有像别的妈妈一样长斑、长纹,但是,其他准妈妈们该有的症状她都有。 长胖、下肢浮肿这些还好说,背痛、腰痛、盆骨痛她也忍了,最受不了的是她竟然便秘了。 她已经两天没有拉粑粑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心虚了,恨不能把周毅拖过来打一顿。 都怪他。 最近刚接到家书,知道未婚妻马上要生了的周毅看着看着书,突然打了个喷嚏,不自觉又把放收起来的家书拿出来从头到尾、逐字逐句看了一遍。 看完后,他既心酸又生气。 牙齿咬得咯吱响,“萧研,你出息了~” 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敢瞒着他。要不是他爹托人给他带了家书,怕不是孩子都会叫爸爸了,他都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周毅就忍不住火大。 正好这时候,有同学过来,见他脸色不对,问,“周毅,怎么了?听说家里托人给你带了信,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周毅摇摇头,笑呵呵道,“我妻子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恭喜~,恭喜~。” “这么大的事儿,没听你说过呢。”同学好奇。 周毅又要咬牙了,他也是刚知道呢。 萧研,你给我等着。 正磨着花兮兮给她也弄一只毛茸茸的萧研“哈欠~” 摸摸鼻子,对着花兮兮耍无赖,“姐,你看,你只给佑安、甜甜买毛茸茸,不给亲妹妹买,你外甥女都不乐意了。” “哈欠~” “你看她都闹小脾气抗议了~” 花兮兮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个白眼。 你自己啥情况不知道啊? 肚子里还揣着娃呢,竟然还想养宠物。 门儿都没有。 “姐~” “你就给我也弄一只。” “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花兮兮被缠的没脾气,只能妥协,“先说好,给你弄一只可以。得等你生完之后。” “我外甥女没生之前你想都不要想。” 说到这里,花兮兮想到什么,对着正在给‘小狗狗’洗澡的佑安甜甜吼,“不许把狗弄进屋里,听到没有?” “要是被我发现,立马就把它们送走。” “妈~,你专治。”甜甜指控,她还打算晚上搂着狗狗睡觉觉呢。 花兮兮:“呵呵~,田小甜,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记得你穿的是红色的裙子,怎么这会儿变成黄色的了?” “咱们要不要去找阿美问问,她今天都洗了哪些衣服啊?” “呵呵~,妈妈,不进屋,我一定不让大宝进屋。”甜甜小姑娘瞬间认怂。 花兮兮:······ 闺女哎~,你弄只狗叫大宝,不是擎等着隔壁王大宝跟你干架嘛。 能不能少给你妈找点事? 为了自己以后能日子的安稳,花兮兮道,“小狗不能叫大宝。” “为什么?大宝多好听啊?”甜甜不乐意,这可是她想了许久的宝贝。她觉得只有大宝这个名字才配得上它。小姑娘拿着梳子给狗狗梳毛毛,眼睛弯成了月牙。 “不能叫就是不能叫。”花兮兮道,“你怎么不让它叫甜甜呢?” 甜甜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纯真道,“咱家有甜甜了呀,狗狗要是也叫甜甜,会糊涂的。” 花兮兮:“那就叫二甜。” 其实她更想叫旺财、发财。 但是这时候在大街上喊一声这两个名字,答应的人比大宝还多。 她怕遛狗的时候这么喊,会被人打。 “好呀~,好呀~。”甜甜小姑娘爽快答应,她叫甜甜,她养的狗狗叫二甜,一听就是一家子。 佑安这时候也说话了,“妈妈,我的狗狗叫小安,田小安。” 妹妹的狗狗叫二甜,他的叫小安,外人一听就知道是他们兄妹俩养的狗。 花兮兮已经没脾气了,摆摆手,“爱叫什么叫什么。” 既然你们自己都不嫌弃,她着什么急啊。 说得越多,显得自己越蠢。 花兮兮也觉得萧研这胎怀的有点艰难。 比她当初怀双胞胎都费劲。按说,灵果、灵植这么吃下来,不应该啊。 见萧研在厕所又是一蹲就半个小时,花兮兮不放心的敲门,“萧研,要不给你弄点开塞露?”再这么蹲下去,她真担心她外甥女不小心生到厕所里。 要是生的是个小姑娘,有这么一件黑历史,怕是这辈子都有心理阴影。 “不要。”萧研嘴硬,就算是亲姐,她也接受不了对方给她那个地方滴药。太羞耻了。 对于萧研的死要面子,花兮兮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要不,咱们再去一趟保和堂,让王大夫给你开点药?” 周父走之前特意拜访了南京本地名医,请对方对萧研这个侄媳妇照顾一二。萧研每个月产检都是去他那里。 萧研沉默一瞬,接着有气无力道从马桶上站了起来,冲马桶、洗手、开门。看到门口拿着酸奶的花兮兮,一脸担忧地问,“姐,你说宝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瞎说。净自己下自己。”花兮兮往对方嘴里塞了一勺酸奶,才道,“胎儿大了,压迫肠胃,肠蠕动功能受限。初中生理卫生课老师不都讲过吗?” “要我说,你多吃点蔬菜、水果,少吃点肉,多活动活动,比什么都好。” 说到这个,萧研就心虚,她原来爱美减肥,几天不吃肉都没事儿。谁知道,怀孕后,竟然餐餐都离不开肉了。 有时候看到生肉都馋的流口水,恨不能啃上一口。 低头看着自己硕大的肚子,萧研止不住的心慌。 大夫已经确定过了,就一个宝宝。 但是,她这肚子却大的出奇。 她个子矮、骨架小,看着好像一个大鼓扣在了肚子上。 花兮兮也担心,她当初怀孕,全程有田母跟田婶看着,她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现在,萧研身边只有自己这个半吊子。 她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导致她这胎出什么问题。 越想越心惊肉跳,花兮兮把手里的酸奶塞给萧研,“你自己吃。” 萧研接过酸奶,狠狠挖了一勺塞进嘴里。 “姐,你干什么去啊?” “别把我一个人扔下,我害怕。” 花兮兮在屋里走来走去,忙忙叨叨收拾出门的东西。嘴里念叨,“我收拾东西,一会儿咱们去保和堂让王大夫给你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萧研听见这话,飞速把嘴里的酸奶咽下,又挖了一勺。“那我快点吃。” 花兮兮:······ 看着跟个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妹子,花兮兮突然间好像找到了对方“嗯嗯”不顺畅的原因了。就这么吃下去,再强的肠胃功能都得罢工。 姐妹俩到保和堂的时候,王大夫正在后堂休息,看到萧研的肚子也吓了一跳。 “这才短短几日未见,怎么你肚子大了这么多?” 都快赶上双胎的了。 花兮兮一听这话,手都哆嗦了。 “王大夫,您帮忙给看看。我也觉得我妹子最近肚子有点大。” 王大夫无语,这是有点吗? 是非常大! 王大夫让萧研把手放在脉枕上,伸手给她搭脉。 花兮兮眼看着老大夫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眉头越皱越紧,吓得差点当场就哭了。 之所以没哭出来,倒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多强,而是···萧研已经开始抽抽搭搭抹眼泪了。花兮兮觉得她是姐姐,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 “王、王叔、叔叔,我妹子咋啦?” 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大夫收回手,脸色阴沉。 “叔、啥叔。” 花兮兮、萧研:??? 不叫叔叫啥? 老王? 那多不礼貌啊。 真这么叫,你不得立马翻脸把我们撵出去啊。 王大夫很不高兴,对着不遵医嘱的病人,他觉得很糟心。拉着脸道, “知道你家条件好,但也不能把孕妇当猪喂啊。” “再这么吃下去,过年不用杀年猪了。” 花兮兮、萧研:······ 您老嘴这么毒,不怕没有病人上门吗? 人家王大夫还真不怕。 要不是看在周父的面子上,王大夫都想把这两人撵出去。 他严重怀疑这两人是来砸他的招牌的。 这以后要是传出去,他王玉卿负责调理的产妇,因为孩子太大一尸两命···他还要不要在南京城混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王大夫就脸黑。 当然,现在他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现在萧研这种情况,最好能立马就生。 要是孩子继续在孕妇肚子里长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他生气的原因,中医讲究的是“瓜熟蒂落“。 萧研现在这种情况,为了母体安全,提前生最好。而这方面,西医剖腹产显然更有优势。 所以,连花兮兮特意给他带的各种肉干、果脯都没能换来他的一个好脸色。 把萧研的情况三言两语说完,老大夫就急着赶人。 “走走走,赶紧走。” “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看那什么洋大夫,去,老夫才疏学浅,就不在您这里献丑了。”王大夫阴阳怪气的说完,想把桌上装吃食的兜子一起扔回去,想了想,又放下了。 他名誉都被这两人嚯嚯了,收她点损失费怎么了? “哼!” 王大夫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人。 花兮兮两人被老大夫赶出来。一路上都很沉默。 两个人都心虚。 一个是担心对方怀孕怕营养不良,啥都往家里买。一个是嘴馋、心大,看见啥都吃,根本管不住嘴。 回到家。 花兮兮心态已经调整过来,率先开口,“咳咳,我收拾收拾,一会儿咱们去鼓楼医院。” 萧研:“好、好。” 姐妹两人难得都没耍嘴皮子、斗嘴,低头开始各自忙活起来。 说啥啊? 说的越多,显得自己越蠢。 您老最大,您说了算。 这时候的西医其实也不太让人能放心。 毕竟很多仪器都没有,花兮兮在去医院的路上到底还是拐了个弯。 保和堂里王大夫听完花兮兮的话,一张脸青了白、白了红。爱惜多年的胡子都被他一不小心拽断了一缕。 “什么?什么?” “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刚刚没听清楚。” “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他这次是真生气了,再多肉干都哄不好那种。 竟然让他大名鼎鼎的南京四大名医之一,去给一个洋鬼子保驾护航? 说这话的要不是个小媳妇,王玉卿能大巴掌呼死他。 “呵呵~”显然,花兮兮自己也心虚气短,说话都不利索,“叔、亲叔,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在南京城,我就相信您老的医术。什么西医、什么四大名医,那都是个屁。” “我可是听说了,咱们一位国学大家就是被西医活活治死的。听说,当时做手术要割掉一个坏掉的肾,谁知道,那些西医竟然把好的那个给割了。” “您说,这样的···我放心把我妹子跟外甥交给那些人嘛。”花兮兮越说越顺溜,“叔,您就帮帮我。” 花兮兮拉着老大夫的袖子抛出诱饵,“要不这样,等我妹子、外甥平安生产,回头,我让我公公给您弄一株百年人参。” 王大夫被花兮兮这番话说的心情熨帖,也不再冷着张脸,捋着胡须傲娇道,“我自己就是行医的,缺你这一棵参了?” 这丫头事儿虽然做的不地道,人确实讨喜,不小气。而且,那些肉干、果干什么的滋味儿是真好。 他这人好茶,喝茶的时候配着那些果干,老头儿能一个人坐一下午。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欠了姓周的人情。 这比欠钱还操蛋。 让他一大年纪了,还得在这儿听一个小媳妇瞎扯淡。 “对,对。是我没见识了。我叔别的不说,家里天材地宝收藏量在南京城绝对是这个。”花兮兮伸出大拇指。 见老头脸色好变好,花兮兮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叔,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知道不该说,就别说。” 花兮兮:······ 叔,你是个大夫,学什么四大爷啊。 大清都亡了。 好在她脸皮厚,被怼了也不难受,继续巴巴,“ 叔,我妹子生孩子,让您老去坐镇,我有私心,我认。” 王大夫瞅了花兮兮一眼没说话。 算你有点良心。 花兮兮见此,继续,“但是,我也是为您老好啊。” 王大夫又要吹胡子瞪眼,不等老头开口,花兮兮抢先道,“要我说,您就是老糊涂了。” 一句话,把老大夫气个仰倒。 他收回刚刚的话,这死丫头有良心个屁。 她就是个没心没肺。 就连王大夫的儿子都看不过去了,开口婉转撵人,“田少夫人,家父年事已高,不方便出门。您另请高明。” 熟人都请不到,她跑别的医馆提这要求,不得被人打出来? 花兮兮觉得自己这么薄的脸皮,承受不住丢这么大的脸。 王家父子:···对!,你脸皮薄,你都没有脸皮。 花兮兮两脚黏在地上就是不动,脸上一脸你们不懂我的伤心样儿,“叔~。” 扭头看了一眼王大夫的儿子,低下头,闭着眼,喊:“哥~” 花兮兮这次是真脸红了。 等回头周毅回来,必须让他好好补偿她。 为了他老婆孩子能顺利生产,她连节操都不要了。对着一张比她爸年纪都大的脸喊哥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臣妾做不到啊~ 王沐春也被花兮兮这声“肝肠寸断”的“哥”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到嘴的话,被堵了回去。同情的看了老爹一眼,溜了。 “爹,前面还有病人,我先过去了。” 王大夫:······ 不孝子! 王大夫也想走,“咳咳、那个···” “叔,还是您老懂我。”花兮兮抓着王大夫的衣摆,一脸得遇知己道,“叔,听不明白我这些话的人都是傻子。” 王大夫:??? 我怀疑你在骂我。而且,我有证据。 花兮兮:“您想啊,您是谁?您是大名鼎鼎的圣手神医。” “您能看着洋鬼子凭着那点雕虫小技在咱们这里作威作福?” “不能,绝对不能。” 王大夫点点头。 确实,老祖宗的东西竟然被一群黄毛贬低的一文不值。那群脑子里进水的,还腆着脸奉承。 哼!一群数典忘祖的东西。 “所以,我这次请您过去,就是为了圆您这个心愿。” “什么心愿?”王大夫疑惑。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治病救人、把王家医术传承下去。 这和他去洋鬼子的医院有什么关系? “给洋人教训,给咱国人长脸的愿望啊。”花兮兮一脸我都懂道,“叔,您去了医院,我妹什么时候需要您老出手?” “洋人没办法、束手无策的时候啊。” “到时候,洋人治不了的病您老三下五除二,嘿~,治好了。” “您就说,打不打脸?” “我跟您说,也就是咱俩关系好。别人我都不把这么好的主意告诉他。” 王大夫听完这话,捋着胡须沉思。 花兮兮见此,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个不停。要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发现,她现在这样,跟甜甜想馊主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怕老头再寻思下去,发现问题。 花兮兮拉着人就往外走。坐上车,老大夫突然醒悟,“死丫头,净糊弄我。” “我要跟洋人比试,搭个台子光明正大的比一场不好?” 花兮兮开着车,嘻嘻笑,“叔,我开车呢。” “您别打扰我。” “不安全。” 说完,给萧研一个眼神,“忽悠,接着忽悠。” 萧研点点头,顺手把手里的饼干塞老头手里。“叔,吃点东西。”吃人嘴短,吃了我给的东西,就别骂我了啊。 王大夫:······ 再好的养气功夫也被这姐妹两人气得消失的一干二净。老头瞪着眼怒吼, “吃!” “还吃!” 吃死你算了。 “不吃了,不吃了。”萧研被老头吼得缩了缩脖子,委屈的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哈哈哈~”花兮兮在前面看到萧研这怂样儿,嘎嘎笑出了声。 王大夫坐在后面冷冷地出声,“你不是开车不能分神吗?” “嘎~” 花兮兮连忙收住笑,坐直身子,老老实实开车。 您老最大,您说了算。 太神奇了! 周阳带着一车东西到了田家,竟然没见到他嫂子。 “亲家少爷,少奶奶带着周少奶奶去医院了。”福嫂对着周阳道。 她正在家里熬鸡汤,等一会儿阿美把两个孩子接回来,她还得去医院给花兮兮两人送饭。家里人全都忙的脚不沾地,现在看到周阳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家里一个孕妇两个孩子,能主事儿的只有少奶奶一个人。 眼见着少奶奶这些日子人都憔悴了,脾气也越来越大,福嫂是既心疼又担忧。 现在,看到亲家那边来人了,她别提多高兴了。 “医院?”周阳听了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家里谁生病了?”萧样预产期是下个月,而且,她孕期一直是王大夫帮着调理。 一时间,他还真没想到萧研身上。 福嫂:“周少奶奶要生了,少奶奶带她···”话没说完,就被周阳打断了。 “要生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吗?”周阳焦急道。“我嫂子没事儿?” 怎么好好地突然早产了呢? 他爹还说下个月亲自来南京,要看着孙子出生呢。 怎么突然就要生了呢?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七活八不活。要是小侄子有个什么意外,他哥回来,他怎么跟他哥交代啊。 脑子里一堆有的没的飞速闪过,周阳脸都吓白了。 十六岁的少年,平时表现的再成熟稳重,遇到这种情况立马就乱了阵脚。拉着福嫂的手都哆嗦了。 福嫂看见,叹口气,心里道,还是个孩子呢。 嘴里安慰,“周少奶奶人没事儿,是王大夫说,周少奶奶孕期营养好,孩子在娘肚子里长得有点大,怕再长下去,对大人身体不好。所以才让提前生的。” “提前生?”周阳脸更白了,冷汗都出来了。孩子还能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嫂子怀孕后,少年也读了一些这方面的书,但是,那些书都是怎么照顾孕妇,孕期吃什么好的。 至于生产以及产后事宜···他还没读到呢。 “别急,别急。”福嫂道,“少奶奶跟周少奶奶说西医能那什么、对,剖腹产。可以提前把孩子从娘肚子里剖出来。”说到这里,福嫂停了停,看了一眼周阳。 她当时听了这法子也是吓了一跳。到现在,一提起来,都心惊肉跳的。 果然,周阳听见这话,腿软的差点坐地上。 剖开肚子取孩子什么的,太挑战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心脏了。 要不是周父现在还在苏州,他都想喊爹了。 福嫂看他这样,觉得这样不行啊。家里需要的是个能顶事拿主意的,不是一听见嫂子要生孩子就六神无主、瘫地上的。 使劲儿将人搀住,嘴里道,“周少爷,你可要撑住啊。家里一大堆事儿等着你拿主意呢。” 听见这话,周阳勉强维持住身形,不住道,“对,对,我不能慌。我是男人,得能顶事儿。” “不行,我得先去医院看看我嫂子。” 不亲眼看到母子俩平平安安的,他不放心。 说完,摇摇晃晃就要去开车。福嫂连忙把人劝住,“周少爷,等一会儿。我灶上给周少奶奶熬了鸡汤,等小少爷、小小姐回来,我就送过去。” “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 “你现在过去,说不定周少奶奶已经进产房了,你也见不到人。” 她真怕这人就这个样子出去,路上出点什么事儿。 “不行,我不放心。”周阳拒绝,“他现在整个人都焦躁不安,就想守着他嫂子,看着小侄子出生。 周阳开着车,刚到巷子口,就遇到了放学回来的佑安跟甜甜。 两个小家伙看到老远就见到了周阳的车,挥着手,激动地喊,“周小叔~” 周阳缓缓停住车,将头探出车窗。“佑安、甜甜,你们小姨要生了,叔叔先去医院,回头再来跟你们玩。” 两个孩子听见小姨要生小宝宝了,怎么可能放周阳走,蹭一下子蹿到车前,拉开车门,跐溜钻进车里。 “周小叔,我们也要去。” “看小姨生小妹妹。” 周阳心里着急,跟阿美打了个招呼,就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阿美见车子眨眼间就冲出了巷子,想到什么,在后面喊,“你知道去哪个医院吗?” 吱~ 车子瞬间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倒了回来。 “哪个医院?”周阳问。 阿美:“鼓楼医院。” ··· 嗡~ 车子又冲了出去。 周阳带着两个孩子到了医院,踉踉跄跄跑到服务台,“护士,请问萧研住哪个房间?” 护士正在整理病例,听见声音,抬头,发现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手里牵着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两个孩子营养好,长得比同龄人高)。 回忆了一下,想到今天好像确实有个叫萧研的产妇要做剖腹产。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是因为这是他们医院今年第一个来医院自己主动要求做剖腹产的产妇。 “你是孩子爸爸?“护士笑着道。“萧研已经生了,是个八斤重的大胖闺女。” “生了?”周阳心里焦急,双耳嗡嗡响,只看见护士嘴张张合合,然后,就听见“生了”。 佑安、甜甜听到小姨生了也很高兴,激动的直蹦高。只是他们没高兴多久,就被人打断了。 因为···周阳晕了。 眼看着人“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护士着急的不行,手忙脚乱的从护士台后面冲出来,嘴里不住的喊, “来人,弄个担架过来,有人晕倒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了能惊掉她眼珠子的一幕。 只见,晕倒的男子被他带来的小男孩一脸嫌弃的拎着腰带一把拎了起来。 真的是拎。 就跟拎一捆葱似得。 护士整个人都呆住了。 佑安也不想拎,但是,周小叔个子太高了。他抱着对方走路不方便,视线在他全身上下看了一圈,才找到这么一个趁手的位置。 小少年被护士阿姨这么直愣愣看着有些害羞,低下头,小声问,“护士阿姨,医生在哪儿?我送周小叔过去。” 护士僵直着身子,木木的指了指诊室。 佑安顺着手指看过去,点头道谢,“知道了,谢谢护士阿姨。” 亲眼看着小男孩把一个百十多斤的男子拎进诊室,护士依然觉得不真实,伸手对着自己的大腿扭了一把。 “嗷~,好疼!” 竟然是真的! 太神奇了。 觉得神奇的还有诊室里的大夫。 不能让妹妹生二傻子。 这时候的医院真没有后世那么忙。 就今天萧研这个剖腹产,对于医院来说都是来了大活儿了。 所以,大夫都比较悠闲。 佑安兄妹到诊室的时候,一个年轻大夫正捧着一本医书在那儿翻。医生听见动静,抬头,扶了扶眼睛,想问哪里不舒服,话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爆粗口。 “你、你、你···” “他、他、她···” “卧槽!卧槽!卧槽!” 大夫看着门口进来的一大两小,对自己的毕生所学发出深深质疑。人类已经进化到这么牛逼的地步了吗? 妈妈,我看到了超人。 年轻的大夫心中发出尖锐呐喊。 “叔叔,你骂人。”甜甜伸着小胖手指责。 “我不是,我没有。”年轻大夫摇头、摆手。生怕小姑娘对自己产生误会。他惊恐的瞥了一眼已经将人放在椅子上的男孩。 小姑娘跟男孩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妹。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力气也这么大。要是兄妹俩力气一样大,那、那、能不能给他研究一下? 要是能找出两孩子天生神力的原因。把这项医学成果普及下去,那兔子国还用怕几个小鬼子吗? 他许某人的名字,不得名垂青史? 年轻大夫想到这里,内心一片火热。看向两个孩子的眼神也是一片炽热。 佑安、甜甜奇怪的歪了歪头,医生叔叔好奇怪啊。看他们的眼神好像二甜、小安见到肉肉时候的样子啊。 “叔叔?”甜甜疑惑。 “啊?”大夫脑中幻想被打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神有些茫然。 甜甜看了看哥哥,眼神控诉,“叔叔好笨啊。” 佑安也觉得这个医生叔叔好像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让他给周阳叔叔看病,不会把周阳叔叔也治成这样傻乎乎的? 佑安低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周阳,小嘴撅了起来。周阳叔叔已经这么胆小了,要是再变傻一些,会不会像妈妈说的娶不到媳妇啊? 他之前偷偷听到妈妈跟小姨说,想要个周阳叔叔这样的女婿。他问过王大宝,‘女婿’就是要把女儿嫁给对方生小宝宝。爸爸妈妈只有妹妹一个女儿,要是妹妹嫁给周阳叔叔···。 不行,绝对不行。 妹妹已经这么傻了,周阳叔叔要是也变傻了。生的小宝宝不就成二傻子了嘛。 小少年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给妹妹一个眼神,重新又拎起周阳向门外走去。甜甜乖乖的跟在哥哥屁股后面,担心周阳叔叔磕到头,还伸手抓住了对方的头发固定着他的脑袋。 年轻大夫厚重的眼镜后面,一双常年浸淫在书山学海中的眼睛,被兄妹俩的举动直接弄迷糊了。 不是来看大夫的吗?怎么走了啊? 医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成名之路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瞧着马上就要走出屋门,连忙出声阻止。“哎~,哎~,别走啊。” “你们不是要看大夫吗?不要走啊。” 甜甜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因为着急动作幅度太大,眼镜又滑到鼻尖的大夫,一脸认真的问,“叔叔,你学习是不是不太好啊?” 医生:??? 你问这样的问题是不是不太礼貌? 还有,我学习很好。 甜甜不知道年轻大夫内心的吐槽,继续道:“叔叔,你看着···医术不太好的样子。我们不放心把周阳叔叔给你看呢。” 医生:!!! 扎心了。 这是谁家倒霉孩子? 你这么说话,会被人打死的,你知道吗? 告别一颗心被甜甜几句话插满窟窿眼儿的医生,佑安拎着周阳带着妹妹又回到服务台。 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小护士:······ 求求了,能不能别逮着她一个人吓唬。 她年纪小。 受不了这么三番两次的刺激。 “怎么了?大夫不在?”小护士竭力让自己面部表情保持淡定。 “不是。”佑安摇摇头,板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道,“阿姨,我们不看医生了。” 护士听了点点头,这事儿她熟,医院经常来一些病人,见到大夫治病的手段后,都这么说。 一般这种情况,她都是要再劝一劝病人家属的,毕竟病人身体耽误不得。 视线扫向在昏睡的周阳,“嘶~”护士忍不住发出惊呼。 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还清秀、干净的大小伙儿,一会儿功夫就秃了? 不会是小许大夫又在病人身上做什么‘研究’了? 想到这里,小护士有些心虚的看了看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一脸单纯的眼神,心里越发肯定,一定是小许大夫又趁着人家大人昏迷,忽悠小孩子,对着病人做什么了。 总不能是两个孩子没事儿闲的,剃叔叔头发玩。 佑安、甜甜被小护士这么怪异的打量,心里有些害怕。两人心里都在想是不是周阳叔叔太着急来错医院了啊。 这里好像妈妈说的疯人院啊。 这里人的都好奇怪啊。 看人的眼神,让小朋友怕怕的。 好在,这时候花兮兮送王大夫离开正好路过这里,打破了沉默。花兮兮看到两个好家伙吓了一跳。 “佑安、甜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谁带你们来的?” 因为看到两个孩子太过吃惊,她忽略了被佑安拎着的周阳。 两个小家伙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听见妈妈的声音,瞬间眼前一亮。甜甜更是扯着小嗓子喊了起来,“妈妈~” 人也向着妈妈冲去。 当然,手里抓着的周阳头发也没有放开。 佑安拎着人,安静的跟在后面,小声喊,“妈妈~” 看着奔向自己的两个人,花兮兮先是高兴,接着,嘴角直抽抽。心里发出跟小护士同样的惊呼,“嘶~” “造孽啊~” “好好地大小伙子怎么秃了?” 等甜甜扑进妈妈怀里,激动地伸手要抱妈妈的时候,她再也淡定不了了。看着闺女手里黑乎乎的一团,花兮兮心里直呼造孽, “闺女,你造大孽了。” “怎么办啊?萧研要是知道她闺女把她小叔子弄成一个斑秃,不得跟小姑娘急?” 正在花兮兮满腹忧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正主醒了。 周阳迷迷糊糊醒来,先是觉得全身酸疼,接着就觉得脑袋有点充血、空的慌,最严重的是他的腰,感觉要被拦腰截断了一般。 好疼。 周阳眼神迷蒙的看向导致自己痛苦的罪魁祸首,就看到了拎布娃娃一样拎着自己的佑安。 周阳:!!! 哥,我看到怪物啦!!! 小侄女秃了!!! 客气的送走王大夫,周阳就在医院门口转起了圈。心里蹦豆子一般,“怎么办?” “好丢人啊!” “嫂子生孩子他竟然被吓晕了。” “最恐怖的是,还被5岁的佑安拎着在医院里遛了一圈。” “救命~” “谁来救救他啊~” 想到医院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周阳就觉得脸发烫。恨不能立刻离开。 可是···他好想见见大胖侄女啊。 护士说有八斤重呢。一定白白胖胖、可爱极了。 “怎么办啊?”周阳愁的挠脑袋,这才发觉头皮有点疼。循着感觉一点一点摸过去,嘴里哀嚎出声。 “啊~” “我的头发!!!” 周阳破防。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开始爱美的时候,出门都要对着镜子梳理许久,把头发梳的板板正正,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突然秃了。 秃了。 周阳哭死。 花兮兮听见哀嚎,从窗户往外看,看到少年抱着脑袋蹲地上哭嚎。一阵心虚。 怎么办? 周阳不会想不开? 应该不会。 就是丢了点头发,又不是丢了清白。 不至于为此寻死觅活的。 安慰好自己,花兮兮挪开视线,看向床上的外甥女。 萧研刚醒,正对着自己八斤重的大胖闺女傻笑。 她闺女真可爱。 白白胖胖、肌肤似雪,小小的嘴巴、高高的鼻梁,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眉毛像她,细细长长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 视线在闺女身上不断打量,越看越稀罕。看了一遍又一遍,等视线落到孩子头顶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萧研心里嘀咕,这孩子,头发看着好像有点少啊,好像还有点秃鬓角。 不会是像她爸爸? 心里担忧,嘴里不自觉说了出来。 “不会秃?” “不会,当然不会。”花兮兮矢口否认。她以为萧研发现甜甜把周阳弄秃的事儿了,吓得顿时一个激灵。 萧研笑着道,“我也觉得不会。” “我头发又黑又密,我闺女随我。”一定不会秃的。 “对,这孩子一看就像你。” 花兮兮这才发现,刚刚是自己吓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怕萧研发现异常,开始对着孩子一顿猛夸。 “你看,这孩子又白又胖还有小酒窝呢。” “哎呦~,睫毛也长,长大了一定是个美女。” “还有这头发,这头发···”花兮兮视线在婴儿头顶看来看去,实在说不出‘头发浓密’几个字,吭吭哧哧好久,憋出一句,“这胎毛又软又细,以后一定是个娇娇软软的乖孩子。” “妈妈说谎。”甜甜在一旁拆台,“妹妹都没头发。”小姑娘很气愤。 妈妈天天教育她跟哥哥不要说谎,现在自己竟然睁眼说瞎话。 妹妹的小脑瓜上明明就只有头顶有几根毛毛,看着跟她看过的故事里的三毛一样。 花兮兮想捂闺女的嘴都来不及,只能对着一脸幽怨的萧研干笑,“甜甜没看清,明明咱们宝宝头顶黑亮黑亮的。” 这下不光甜甜不乐意,就连佑安都忍不住了。小手指着妹妹黑黑的头顶,道,“妈妈,妹妹头上黑漆漆的是泥巴。”才不是头发呢,他看的可清楚了。 花兮兮一张脸瞬间碎了,看向儿子,儿子小脸一脸认真。 “啊~” 萧研这次是真的破防了。 哭着抱着大胖闺女端详,越看越替闺女担忧。这发量是真的让人有点着急啊,以后闺女长大了顶着这样几根毛,还能找到婆家吗? 萧研泪眼汪汪的地看向花兮兮,咧着嘴道,“姐~,你那里能不能弄到假发?你外甥女秃了啊~” 花兮兮沉默了。 那玩意儿商城里有是有,但是孩子这么小,皮肤娇嫩,戴假发,多遭罪啊。而且,咱先不管会不会过敏、长痱子之类的,这么小,脑袋上捂个套子,不秃都对不起这份儿心意。 “嗷~,我闺女秃了啊~”萧研还在抱着闺女嗷嗷哭,孩子不知道是被妈妈吓到了,还是被抱的太紧不舒服,也跟着哭。 甜甜、佑安见了,急的围着母女两转圈安慰,“小姨,妹妹不长毛毛没事儿。二甜毛毛多,等回家,咱把二甜的毛毛剃下来给妹妹。” 二甜:···有你是我的福气。 佑安跟着点头,“还有田小安,咱们给妹妹织个帽子戴上。”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妹妹的光脑门儿了。 “戴帽子有什么用,还是秃~”萧研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对着花兮兮哭,“姐,你存的大金条记得给你外甥女多留点,以后长大了,嫁妆要丰厚一点了。” 花兮兮:“留、留、留,回头我就拿金条给我外甥女融金项圈、金手镯、大金锁。”祖宗,求求你别哭了。没看已经有人在门口瞅了嘛。 大人哭、孩子叫,这场面闹腾的花兮兮心跳加速。想要晕一晕。 只能说关心则乱,两人想的都是现代针对秃头的办法,压根儿没想起花兮兮拥有功能强大的商城。 周阳隔老远就听到嫂子的哭声,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嫂子说什么“秃了”。周阳不自觉又抬手摸了摸脑袋,嫂子说的是他吗? 他真该死啊,嫂子刚生完孩子,因为他这点事儿哭, 伤了身子怎么办? 母亲生他的时候,听说父亲在外面搞刺杀,担忧的日日以泪洗面,身子直接就垮了。没几年,人就没了。 要是嫂子也这样,等他哥回来,他怎么跟他个交代? 周阳心里懊恼的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脚下的步子也不再犹疑,急速向病房走去。 “嫂子,秃就秃,没事儿。”一进门,周阳焦急的安慰。 萧研听见这话,刚刚要止住的眼泪哗一下子又流了下来。嘴里哭的呜呜咽咽,“怎么会没事儿~,怎么会没事儿啊~” 她闺女是个秃子啊~ 这时候又没办法植发,秃了,就真的只能戴假发了。 周阳听见嫂子的话,眼眶一红,接着装作没事儿人一般道,“嫂子,咱们这样的家庭,在外面靠的是自己有没有本事,头发多点少点没啥。” “怎么会没啥,差远了~。” 萧研看到周阳,瞬间就想到了周毅,心里更加埋怨周毅,都怪他,闺女就是随他。 但是,她也明白,这事儿跟周阳无关,自从她怀孕,小伙子苏州、南京来回奔波,营养品、补品都是大车一车往家里送。除此之外,小伙子每次过来,都会给宝宝带上一两件自己亲手做的小玩具。 毫不违心的说,小叔子这是把孩子爸爸不在身边的遗憾都弥补上了。 萧研自觉自己不是不讲理的人,擦擦眼泪,打算将孩子递给小叔子,让小伙子看看小侄女。 谁想到,抬头就看到周阳狗啃一样斑秃的头发,震惊地话脱口而出, “小阳,你怎么也秃了?” 周阳:···“也···。”还有人跟他一样也秃了? “嗯,呜呜~”萧研又想哭了,“小阳,你侄女是个秃子~” “谁、谁?”周阳不敢置信道,怀疑自己太在意自己的头发了,秃了之后出现了幻听,听什么都‘秃’。 “你侄女,我闺女。”萧研把怀里的孩子往前递了递,让周阳能看清楚。 周阳红着眼眶向小侄女头顶望去,只看到几缕软软的毛毛孤零零在那里。小伙子瞬间绷不住了,眼泪哗一下子落了下来。 完了,完了。 小侄女跟他一样秃了。 差点惊掉眼珠子。 病房里鬼哭狼嚎的动静引来了护士。 “怎么了?产妇刚生完孩子不能哭,要不该回奶了。”护士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花兮兮,觉得病人家属太不靠谱了。 花兮兮委屈,眼眶里瞬间包了一包泪。 即便这样,她最关心的还是大侄女的头发,“护士,我侄女头发有点少,不会秃了?” 护士听见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孩子不足月,头发少点不正常嘛。” “你看,你家这孩子白白胖胖,一看就知道营养好,等再长长,头发一定会长出来的。” “真的?”萧研眼中含泪、不确信问道。 护士肯定道,“真的。” 得到护士准确的答复,一家人这才放心,重新围着小婴儿稀罕个不停。 福嫂带着鸡汤进来,看到孩子,直夸孩子长得好,以后一定是个漂亮姑娘。几人这才真的放心。 萧研更是骄傲的不行。 这可都是她的功劳。 都是她孕期吃得好,营养充足,闺女才长得这么可爱。 花兮兮也开心,之前她一直担心萧研和孩子出什么意外,现在好了,母女两都好好地,她激动地恨不得买挂一万响的鞭炮到医院门口放一放。 心里高兴,伺候萧研母女吃完饭、吃完奶,睡着以后,她就带着两个孩子下楼了。打算放挂鞭炮热闹热闹。 然后,没等她把鞭炮挂好,就被医院的门卫阻止了。 “哎~,那个人,医院不能放鞭炮。”门卫冷着脸训不懂事孩子一样训花兮兮,“医院都是病人,你这么一闹腾,病人还怎么休养?” “再说,医生要是正在给人看病,你鞭炮一响,医生手一抖,出点什么事儿,你负的起责任吗?” 付不起,她一点都付不起。花兮兮木木的摇摇头,也知道自己犯蠢了。 被门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之后,花兮兮带着两个孩子又灰溜溜的回到了病房。 同时,心里决定,回家,今天就回家。 反正孩子已经平安出生,后边也没医生什么事儿了,回家照顾产妇、婴儿还更方便。免得福嫂每天几趟来回跑。 萧研也不想继续待在医院里,这时候病房根本不像后世条件那么好,病房里除了她,还有一个老太太,每天老太太的子女进进出出,她给孩子喂奶都不方便。 有一次她正给孩子喂奶,老太太的孙子闯了进来,她吓了一跳,差点把闺女扔出去。孩子都吓哭了。哄了好久才哄好。 那家人不仅不道歉,老太太还在那儿阴阳怪气骂人,骂她不守妇道、狐狸精到处勾人。 当时听了这话,气得她都想撕了老太太的嘴。 听到花兮兮说回家,萧研举双手双脚赞同。让花兮兮去办理出院,自己下床抱着孩子就要走。周阳红着脸跟大夫磨磨唧唧半天打听清楚产后护养的问题,回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嫂、嫂子,你怎么下床了?” 难不成是隔壁那家又给嫂子气受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恨得不行,后悔把那孙子打的轻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孙子见天跑医院来,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嫂子看。听见他嫂子说给孩子喂奶,也是一动不动。 下次一定把这孙子一双招子废了,免得他尽惦记着看些不该看的。 萧研不知道自己平时温润、清秀的小叔子心里正在想如此血腥、暴力的事儿,听见周阳的问话,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我姐说咱们今天出院,我下床收拾东西回家啊。” 周阳这颗心啊,被他嫂子这话,弄得是酸酸胀胀,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说他扶着她,又觉得不合适。最后只能开口道,“嫂子,把蜜蜜交给我,我来抱着。”是的,大胖姑娘有名字了,大名叫周蜜,小名叫蜜蜜。 是周家泡在蜜罐子里的小公主。 萧研自己也觉得抱孩子走路有些吃力,刚刚她是太兴奋了,没注意。这会儿感觉刀口有丝丝的疼。听到周阳这话,点点头,“行,你小心点,蜜蜜刚吃完奶,别颠到她。” “知道了。”周阳接过小侄女,小丫头这会儿精神头正好,换了人抱也不闹腾,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小叔叔咯咯笑。 瞬间就把周阳一颗少男心暖化了。夹着嗓子对小丫头道,“蜜蜜~,我是小叔叔呀~” 萧研见女儿笑,也跟着逗弄小姑娘,“蜜蜜,我是妈妈~。” “哼,不要脸。”隔壁老太太躺床上都不安生,对着伺候的儿媳妇指桑骂槐,“要是咱家出了这样叔嫂勾勾缠缠、不清不白的事儿,老娘立马叫族长开祠堂、沉塘。” 那儿媳妇低头给老太太削苹果,没吱声。 萧研本就不是好性子,听见这话,立马就炸了。也不逗闺女了,嘴里也跟着阴阳怪气地骂,“有些老不休自己心眼脏,见什么都觉得不干净。” “一把年纪的人了,跑医院堕胎。啧啧~,真是人老心不老啊~”她住进来的晚,本来不知道这些。还是有一次福嫂送鸡汤过来,老太太眼馋,磋磨儿媳妇,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人,不小心说漏了嘴。 她才知道,老太太竟然是因为小产住进来的。 当时听见这事儿,差点把她眼珠子惊下来。 老太太听见这话,脸色立马变得铁青。老太太的儿媳妇头低的更低了。 老太太见儿媳妇这样,气得对着儿媳妇胳膊就扭了一把,“你是个死人啊?被人这么骂,你都没点反应。” 萧研见了心里冷笑,“多可笑,我骂的是谁,你自己不清楚吗?” “娘、娘。”那儿媳被扭得额头直冒冷汗,嘴唇动了动,想说话,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她心里虚,公公都没了十来年了,婆婆竟然怀孕了。一开始家里人都不知道,是老太太自己找土郎中乱吃药,吃出问题,没办法,才把人送到医院来。 之所以到洋人开的医院来,就是怕去家里常看的大夫那里,被熟人看见,丢人。 老太太刚到医院的时候,可能也觉得没脸见人,老实了两天,只是萧研他们住进来后,见到他们天天不是鸡汤就是鱼汤,老太太看了嫉妒,就开始拐着弯的找茬。 妇人看不上婆婆的做派,也看不上萧研。 被婆婆扭的眼泪直流也不敢反击,反而悄悄地瞪了萧研一眼。 呸~,狐狸精、臭不要脸,正经人谁胸脯鼓鼓囊囊的?勾的她男人挪不动腿。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儿子竟然还把家里拿来给婆婆吃的鸡蛋送给隔壁小狐狸精。最可恨的是,小狐狸精竟然还敢嫌弃。 明明一举一动都骚的不行,天天笑呵呵的勾她儿子。表面上还装的一副正经样儿。 最可恨的是,被他儿子说破后,竟然找人偷偷把她儿子打了一顿。 要不是她男人不拦着,她一定把小狐狸精一张脸抓花。 萧研无故被妇人瞪了,丝毫不示弱,也狠狠瞪了回去。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看着一脸受气包样儿,内里其实坏得很。到处跟医生、护士打听她孩子的爸爸。 知道孩子爸爸从孩子出生就没露过面后,更是到处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老太太盯着她跟周阳不放,就是她撺掇的。 记恨周阳打了她儿子呢。 累了,毁灭吧! 花兮兮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看到萧研跟个斗鸡似得瞪着隔壁婆媳,周阳抱着孩子也冷着一张脸,就猜到一定是这对婆媳又闹幺蛾子了。 她就没见过像这家人这么奇葩的人。婆婆刻薄、无赖,儿媳妇懦弱胆小偏偏心思歹毒,男人圆滑市侩,孙子色欲熏心。 一家子简直五毒俱全。 偏偏这些人也只敢指桑骂槐的逞一逞口舌之快,等你真生气、发火,要跟他们掰扯一下的时候,人家就怂了。 闹腾了几次,花兮兮也烦了,索性带着萧研回家。 佑安、甜甜两个小家伙抬着担架跟在妈妈后面,见小姨下床着急的不行。“小姨,你怎么下床了?”妈妈说,小姨肚子上开了个口子,才把小妹妹拿出来。 那多疼啊。 两人看见小姨肚子上的刀口,心疼的不行,红着眼睛给小姨端茶倒水,就怕小姨累到。 今天妈妈说要带小姨回家,小家伙本来想抱着小姨回家的。被萧研拒绝了,她不想跟周阳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斑秃。 两个小家伙被小姨拒绝也不气馁,磨着妈妈给他们弄了一副担架,说是 要把小姨抬回去。 萧研还不知道两个小家伙的打算,听见这话,笑着对两人道,“不下床怎么回家啊。” “走,咱们回家。” 说完,就要往外走。 腿还没迈出去,就被她姐粗暴的阻止了。“干啥啊?你身上还有伤口呢,不要命了?” 周阳听见这话,激动地直点头,“就是,嫂子刚生完孩子,怎么能遥哪儿乱走呢。”怎么也得等坐完月子才能下地啊。 花兮兮拦住萧研,低头对两个小家伙道,“把担架抬好。” 佑安、甜甜点点头,“抬好了。“ 花兮兮将视线收回到萧研身上,“是你自己躺上去?还是我让佑安把你拎上去?” 萧研听见她姐这话,羞的恨不能抱着棉花撞一撞。心里暗道,完了完了,这次是躲不过了。一路被两个小家伙抬下去,她还有脸见人吗? 花兮兮看萧研沉默,就知道对方不乐意配合,给佑安使个眼神,让他拎人。佑安看见妈妈的眼神,点点头,就要去拎小姨。 萧研见此,吓得连忙出声,“我躺,我躺还不行嘛。”说完,自己麻溜的躺了下去,当然,没忘了拿件衣服盖住自己的脸。 不是她装鸵鸟,实在是她丢不起那人。 两个孩子看小姨躺好了,抬起担架向门口走去。 老太太婆媳见此,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心里发出惊恐尖叫,“妖怪!妖怪!” 花兮兮看这婆媳俩终于消停了,心里一笑,看,就说这些人欺软怕硬。 懒得搭理这对婆媳,花兮兮招呼周阳,“走。” 周阳抱着侄女,眼珠子还粘在佑安兄妹身上,心里发出羡慕的感叹,要是他大侄女也有这样一身力气就好了。 以后出门,再也不用担心侄女会被人欺负了。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的头皮更疼了。 现在,他也弄清楚了。他的头发就是被甜甜给拽掉的。就算嫂子姐姐答应给他买生发药,也弥补不了甜甜小姑娘给他心灵造成的阴影。 现在,他看到甜甜小姑娘那张肉呼呼的苹果脸,不自觉就觉得头皮疼。 一路上,路人看到两个孩子抬着一个大人走的平平稳稳,惊呼不断。 刚开始萧研觉得脸热,没一会儿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又没人知道担架上躺的是她。 不过,她放心的还是早了。 病房到医院门口距离不远,也没人认识,萧研一路装死人,就过去了。坐上车,车子一发动,他们就颠儿了。 别人想看看担架上躺的是谁都没机会。 但是,到家以后,萧研就eo了。 事情出在她姐花兮兮身上。 花兮兮开着一辆车,带着医院用的东西走在前面。后面萧阳开车带着萧研母女跟佑安兄妹。 花兮兮一到家,就把一万响的鞭炮拿出来了,萧阳的车子在巷子口一露头,她就把鞭炮点着了。 噼啪、噼啪的鞭炮声,把周围的邻居都吸引了过来。 邻居看到花兮兮家放鞭炮,笑着问,“田家的,家里发生啥喜事儿了?” “孩子小姨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生了,女孩儿。”花兮兮笑着跟众人显摆,“八斤重的大胖闺女,白白胖胖的,可好看了。” 邻居听了这话,跟花兮兮道喜。 一群人叽叽喳喳热闹的不行。 萧研从车上下来,故技重施,遮着脸被佑安兄妹俩抬进屋。 邻居早就知道兄妹两人力气异于常人,见此,依然发出阵阵惊呼。 王大宝他娘见了,对兄妹俩稀罕的不行,恨不得这俩孩子是自家的。围着两个孩子一惊一乍的,“哎呦~,佑安跟甜甜力气可真大。” “抬得这是你们小姨?” 萧研:······ 显摆你长了一张嘴是? 王大宝妈妈一点感受不到萧研心里的怨念,一把就把她脸上盖着的衣服拽了下来。热情的跟萧研打招呼,“他小姨,你挺好的?” “我瞧着脸比原来胖乎了,这样好,瞧着就有福气。” 萧研:··· 生完孩子身体没有丁点儿不适的萧研,在邻居们一声声的热情问候中,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 心里暗恨,到底是没躲过去。 累了,毁灭! 萧研一脸生无可恋的被两个外甥抬回房间,又被邻居们围着嘘寒问暖问候了一遍,直到孩子受不了,吭吭着要哭,一脸麻木的萧研眼前一亮。 “王嫂子,王嫂子,孩子饿了···”萧研欲言又止,期盼着这些人有点眼力见儿,能起身离开,让她们母女能安静一会儿。 可惜,她媚眼儿抛给了瞎子,人家根本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见她一脸为难,还以为她没有奶水。 “咋?你没奶?”王大宝妈妈大呼,“就说,你们这些小媳妇天天嚷嚷着自己胖,要减什么肥。” “这下好了,身子这么瘦,生完孩子根本没奶。” 接着又道,“我认识个不错的奶妈,要不要介绍给你?” 其他人听见这话,也跟着点头,“是啊,奶妈还是得找知根知底儿的。” 接下来,众人针对找的奶妈不合适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进行了一轮探讨。最后,一致得出结论,孩子最好是自己带。 现在是新时代了,不兴以前那一套了,自己带孩子不丢人。 巴拉巴拉巴拉~ 萧研被一群人吵吵的脑仁疼。 最后,还是花兮兮看外甥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疼,开口,“各位婶子、嫂子们,孩子困了,咱们去外面说话。” “我让福嫂煮了红糖鸡蛋,嫂子们也跟着沾沾喜气。” 这时候,物资紧缺,即使周围邻居家庭条件都不错,一听见红糖鸡蛋,也坐不住了,闹闹哄哄的都往外走。 萧研感激的看了她姐一眼,抱着怀里的闺女松了一口气。 长大后,千万别埋怨我。 周蜜从医院回家以后,有福嫂、阿美帮衬着,萧研这个亲妈、花兮兮这个亲姨瞬间就轻松了许多。 夜里,孩子醒了,喂奶、换尿布都是福嫂一手操持。萧研这个亲妈眼皮子还没彻底睁开呢,孩子就被哄好了。 白天,孩子醒了,周阳这个小叔是抱着片刻不离手。中午阳光好的时候,人家就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叔侄两个嘀嘀咕咕、咿咿呀呀,叔侄俩鸡同鸭讲、氛围却特别好。 这天,趁着孩子睡着了,周阳出去了一趟,回来带了一大包小孩子的衣裳、布料。全都是大红大绿颜色鲜亮的料子,看着花花绿绿别提多喜庆。 小伙子觉得嫂子她们给大侄女准备的衣裳、包被什么的都太素净了,一点都不能展现他大侄女‘绝美’的容颜。 他以为萧研生了孩子手头不宽松,舍不得花钱。 所以,自己特意跑了一趟布店,把店里最好看、质量最好的布料都买回来了。 不能让他侄女受委屈。 花兮兮、萧研看着这一包颜色刺眼的东西,嘴角直抽抽。倒是福嫂,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简直爱不释手。嘴里不住念叨,“可真好,可真好。” 就说嘛,小姑娘就该穿的鲜亮一点,少奶奶跟孩子小姨也不知道咋想的,给孩子买回来的布素净的她穿都觉得老气。 福嫂对着周阳那是大夸特夸,说小伙子有眼光,疼侄女。回头她就拿那块大红色的布给孩子做一顶虎头帽。 保证戴出去,把附近的孩子都比下去。 花兮兮跟萧研听了这话,即便再不乐意,也偃旗息鼓了。 虎头帽她们也稀罕。 自己的审美得到认可,周阳别提多高兴了,对着福嫂,一脸得遇知己的样子道,“嫂子,这些你先做着,回头回苏州,我再弄点颜色鲜亮的丝绸回来。到时候麻烦你帮蜜蜜做几个围嘴、肚兜。” “好,好,好~。”福嫂痛快的答应,拿着手里的布料就要走,趁着孩子这会儿睡着了,她得赶紧把料子裁好。 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眼神看向花兮兮,“少奶奶,你的缝纫机现在不用?我想借用一下,给蜜蜜做几件小褂。”把那些灰灰白白的棉袄套在里面,这样之前准备的那些衣裳也不浪费。 萧研听见福嫂这话,那张脸脸精彩坏了。开口想说不用,一旁的周阳两眼放光的看着她,让她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麻烦福嫂了。” 接着,萧研对着福嫂一脸心疼道,“福嫂,你白天黑夜的帮我照顾孩子多累啊,衣裳啥的不着急,慢慢来就行。”心里不住跟闺女告罪,闺女,妈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布料是你小叔买的,衣裳是你福娘娘做的,跟我没关系。 等以后长大了,知道自己有这段黑历史,千万别埋怨我。 “嗐~,这有啥。”福嫂一脸豪气的摆摆手,“做点针线活有啥累的?” “更何况,还有少奶奶的缝纫机,吃顿饭的功夫一件衣裳就做好了。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再不行,我把布料裁好了,让阿美做。” 萧研听到阿美的名字,稍微放了点心。 阿美跟了她姐学习这么久,审美应该好一点。 只能说,她放心放早了。等阿美把做好的衣服拿给她的时候,上面热闹的花样,差点没把她送走。 人家刺绣手艺是特意跟着大师傅学过的,绣工好着呢。阿美听说要给蜜蜜做衣服,兴奋的不行。做衣服的时候,那是花尽了心思。 蜜蜜是个小姑娘,衣服上不得有点花样? 再者,少奶奶教她认字,周少夫人还从学校给她带回来许多课本,她可得好好报答她们。 所以,阿美每天除了读书认字。其他时间,针线就没离过手。恨不得把衣服上每一寸空地都绣上花样,蝴蝶、小花、树叶,这都不算啥。 那大片大片的牡丹看的萧研直眼晕。 “阿美啊,绣这么多,眼睛多累啊。”萧研拿着手里小小的衣裳,想再挣扎一下,这要是他闺女穿上抱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抱了个小花包呢。 只能说什么娘养什么样的闺女,阿美听见萧研这话,说了跟福嫂同样的话。 “做点针线活有啥累的?”还提议,“周少奶奶你要是喜欢,回头有空了,我也给你做一件一样的。” “不不不,不用了。”萧研吓得连挥双手,“给蜜蜜做,孩子长得快,做好的衣裳穿几个月就不能穿了,又得做新的。” 阿美看萧研拒绝,以为对方舍不得她受累,被人这么关心,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周少奶奶不累的,做件衣裳花不了多少工夫。” “再说,小孩子的衣裳更省事儿。要是您不嫌弃穿了不好看,可以先把蜜蜜小姐的衣服往大了做,长了的部分折起来,等蜜蜜小姐长大、长高了,把折起来的部分放出来就行。” “别,千万别。“萧研惊恐摆手,一身衣裳花花绿绿的,要是再肥肥大大不合身,穿出去,不就成唱戏的了嘛。 闺女要是穿这么一身衣服出去,那还能看吗? 阿美点头,“也是,周家条件好,没必要唯一的嫡孙女穿件衣裳都凑合。” 见阿美被自己说通,萧研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叹, 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接下来的日子,周蜜小朋友的衣裳彻底换了一种风格。每次周阳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溜达的时候,花兮兮跟萧研都不敢露面。 自从萧研出院回家那天开始,邻居们就好像突然被打开社交的开关一样,隔几天就要到田家坐一坐。有几个嫂子更是天天都来打个转儿。 每每看到周阳抱着蜜蜜在院子里晒太阳,都会凑上去,争抢着抱一抱蜜蜜亲香亲香。然后,就再对着周阳叔侄两轮番的夸一顿,直把周阳夸的满脸通红,抱着蜜蜜逃回屋里才罢休。 这天,王大宝他妈拿着一个小包袱到了田家。 一进门就笑呵呵的把小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件小衣裳,“这是大宝小时候穿过的衣裳,你们看看,蜜蜜能穿就穿,不能穿就裁了当褯子。” 这话说的谦虚,这时候,只有关系特别亲密的才会把自家孩子穿过的旧衣服拿出来送人。这时候有个讲究, 只有家里孩子心眼聪明、身板结实的才会把小时候穿过的衣裳送人。这样送衣裳就是送福气。 而且,小衣裳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是被仔细清洗后收藏起来的。 每一件都是干干净净,做工也好,看着就知道是费了心思的。 花兮兮没想道王大宝妈妈竟然会给他家送这个,不说两家孩子隔三差五的干架,她跟田靖泽夫妻俩也不是多热情的性子,周围的邻居处的就是面子情。也就是见面会打个招呼的交情。 毫不客气的说,萧研出院那天,是他们家这几年以来最热闹的时候。 能不热闹吗? 只要有人上门,家里瓜子、糖果、饼干茶盘里就没断过。除此之外,花兮兮还悄悄在家里烧了暖气,田家比别家暖和了不是一丁半点儿。 这就导致邻居们来了一次之后,就发现了田家的好。每次来了,不到饭点都不想走。 来的次数多了,跟花兮兮她们相处熟了,了解姐妹俩都是直爽、大方的性子,相处的越发自在,关系可不就亲厚了嘛。 他爹应该不会打死他吧? “嫂子,这么好的衣裳,留着以后给大宝弟弟妹妹穿。”花兮兮谦虚的推辞。 “呔~,就大宝一个,大宝他爹还天天抱怨自己累得跟老黄牛似得呢。”王大宝妈妈道,“再生,哪里养得起?” “这话要是王哥听到,可要委屈死了。”花兮兮抓了一把瓜子递给王大宝妈妈,笑着打趣,“咱们这条巷子里谁不知道,王大哥是在银行工作,既体面又能挣钱。” “就大宝那白白胖胖的好模样,也就你跟王大哥才能养的出来。” 当爹娘的,就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孩子的,王大宝妈妈听了花兮兮这话,笑的嘎嘎的。“是你王大哥,说现在国家乱糟糟的,生再多,教不好都白费劲儿。”说到这里,王大宝妈的笑容竟然变得有些羞涩,“我生大宝的时候受了点罪,你王大哥就说,一个孩子我们好好教,教好了,以后长大成才比啥都好。”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的花兮兮、萧研:···“嫂子,就您那壮硕的身材,圆圆的大脸盘儿,这么一脸娇羞对着我们两个小姑娘笑,真的让人有点hold不住。” 好在,这时候周阳抱着蜜蜜进屋解救了她们。 周阳笑着跟几人打招呼,“嫂子、花大姐、王家嫂子好。” 萧研憋笑。 王大宝妈妈笑对周阳点头回应。 花兮兮脸色僵硬笑不出来。 ‘花大姐’这个称呼实在太雷人了,每次听见周阳这么叫她,她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就想起某种后背都是星星的瓢虫。 显然,萧研也知道她姐忌讳的点在哪儿,连忙转移话题,“小阳,蜜蜜睡着了?” “嗯,睡了。”周阳也察觉到了花兮兮神色异常,心里有些狐疑,不知道亲家姐姐怎么回事儿,每次自己跟她打招呼,都这样。想找对方问一问,又没找到机会。每次,话题稍微往这上面一靠,亲家大姐就脸色难看。然后,找借口走开。 次数多了,他也就不问了。 听见嫂子替自己解围,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连忙答应,“我送蜜蜜上楼。” 说着,抱着蜜蜜就向楼上走去。 王大宝妈妈见小伙子这样懂事,一连串夸奖的话就脱口而出。 ,“你家这小叔子好,长得好,心善,还懂事。” “见天看他抱着蜜蜜在院子里转悠,一点也不嫌弃孩子闹腾。” “你看把蜜蜜伺候的,比生了好几个月的看着都好。”说着说着,话题一拐,“对了,你家蜜蜜快满月了?到时候在哪里办?到时候别忘了跟我们这些邻居说一声。” 话刚说完,只听楼上“咚”的一声,接着是一阵踢踢踏踏、沉闷的脚步声。 花兮兮、萧研听见动静,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向楼上跑去。嘴里焦急地问,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阳抱着侄女正往楼上走,听见王大宝妈妈这话,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劈,脚下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大马趴。 好容易稳住身形,花兮兮跟萧研已经到了楼上。 看着两人一脸着急的神色,周阳扯出一个笑容,要哭不哭道,“嫂子~,完了~” 小叔子在自己心里一直是踏实、稳重的靠谱形象,鲜少有这么不知所措的时候,萧研心里咯噔一下,结巴道,“怎、怎么了?” “嫂子,你生孩子的事儿,我忘记给我爹拍电报了~。” “什、什么?”萧研听见这话,声音不自觉都拔高了。她生完孩子都快一个月了,孩子爷爷竟然还什么不知道? 想到公公那张严肃的脸,萧研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稳重、靠谱小伙儿周阳这次是真的要哭了。他原本还存了一线希望,以为嫂子给爹送信了。现在看到萧研这样,这一线希望也没了。 小伙子差点当场哇的一声哭出来,心里不住跟自己说,他是他爹亲儿子,还是幼子,他爹应该不会打死他? 萧研已经麻爪了,抓耳挠腮的在那里原地打转。 王大宝妈妈看到叔嫂两人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抽。 这两人心得多大,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忘了。 不过,王大宝妈妈到底年长几岁,看这两人是不中用了,视线看向花兮兮,“甜甜妈,你看这事儿闹得。” “你年长些,还是尽快给苏州孩子爷爷去个信儿。再晚点,孩子爷爷该赶不上孩子满月了。” 花兮兮:“好、好的,我这就去拍电报。” 她倒是记得这一茬,但是有周阳在,她以为周阳早就给苏州去信了。之前她还嘀咕呢,周父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孙女都出生这么久了,都没来看上一眼啊。 感情问题出在这儿呢。 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孙女生了的事儿。 想到周父那张比教导主任都严肃的脸,花兮兮都替萧研两人鞠一巴同情的眼泪。 苏州,周府。 周父吃完午饭,第不知道多少次问身边的下人,“今天可有南京那边过来的电报?” 管家摇摇头,脸上一脸担忧。 “老爷,要不我跑一趟南京?” “二少爷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要不,不可能耽误这么久连个信儿都不往家送。” 周父摇摇头,“南京那边有萧研姐姐、姐夫在,出不了什么事儿。你年纪不小了,老胳膊老腿儿的,跑这一趟回来得缓好几天,还是算了。” 管家:“老爷,我身体好着呢,就到南京这点距离,眨眼功夫就到了,没事儿的。让我去。” 周父依然摇头,“不用,再等两天,要是还没信儿,我亲自过去一趟。” 主仆两人正说话,外面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厮一脸喜色,隔老远就大声,“老爷,老爷,南京来电报了。” “来了,可是大少奶奶生了?”周父急切道。 “生了,生了。”小厮满脸喜庆,道,“说是二少爷刚到南京那天大少奶奶就生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姑娘,电报上说,小小姐一生下来就有八斤重呢。” 周父听见这话,一张严肃的脸瞬间就绷不住了,嘴里发出豪爽的大笑。 高兴过后,对着管家吩咐道,“收拾一下,去南京。”看孙女去。 管家在一旁也一脸喜色,听见这话,想到后续的事,问,“老爷,家里添了孩子,是不是要给亲友们送个信儿?” “还有,小小姐满月在哪边办啊?请柬是不是该往外散一散了?” 这都是孩子出生就要开始张罗的事儿,拖到现在,可得赶紧操持起来。要不来不及了。 听见这话,刚刚还满脸笑意的周父脸瞬间耷拉下来,法令纹都深了许多。心里暗骂, 老二这个臭小子,这么重要的事儿都能忘了给家里送信。是不是早就把他这个爹忘了? 大孙女出生这么久都没见过自己这个爷爷,以后还能跟他亲吗? 每每想到这里,周父就一肚子火。 管家也发现自己这话问的有点没水平,连忙找补,“二少爷到底年纪小,不懂这些事儿正常。” 这话周父没接,打定主意等见到周阳要收拾他一顿。 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 他有孙女了,八斤重的大孙女,还没见到人,周父已经在心里把孙女的模样描绘出来了。 现在,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南京,看一看大孙女是不是跟自己预想的一样。 你是真敢应啊! 算计着周父这两天快到南京了,花兮兮就鸡贼的躲了出去。借口都是现成的,之前人家王大夫坐镇陪萧研生产,她答应送老大夫一颗人参还没有送呢。 趁着这两天不忙,她去给人家送过去。 人参是她从空间里挑的,在一地的人参里,花兮兮挑了个品相一般的。 倒不是不舍得送好的,是怕东西太扎眼,给王家惹来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拿着装参的盒子,花兮兮觉得只送一颗人参有点单薄。另外,又装了一包吃食,一筐苹果。苹果也是花兮兮空间里的,个又大又圆、汁水丰沛,家里大人孩子都特别喜欢吃。 想来,王家的人应该也喜欢。 保和堂王老大夫听见儿子说花兮兮来了,傲娇的冷哼一声,道,“不见,不见。”坏丫头一肚子坏水,来找他准没好事。 每天尽想着怎么忽悠他老头子给她一家子当牛做马。 不见,不见。 王暮春看着自己爹孩子气的样,心里觉得好笑。手握拳放到唇边,咳了一声,“咳、行,我去把她赶走。” “赶走,赶走。”王老大夫头都没回,挥着手让儿子赶人。 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王老大夫以为儿子离开了,心里有些着急, 坏丫头不会被说两句就真的走了? 也不知道带来的东西有没有留下? 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给他带肉干、果干? 他去洋人医院的事儿到底没瞒住人,被几个老伙计知道,组团带着酒来嘲笑他。 几个老家伙嘴巴忒毒,嘲笑、埋汰他一顿不算完,还把他藏得肉干掏出来做了下酒菜。走的时候更是把他所有的肉干、果干给瓜分带走。 口口声声说他这么做把他们南京中医的脸都丢尽了,得赔偿他们。 呸! 他就去了洋人医院一趟怎么就丢人了? 再说,就算丢人,丢的也是他王某人的脸,跟这群老家伙有什么关系?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就是馋他这点吃食。 哼! 一群老不羞。 过了一会儿,听着屋里没了动静,王大夫回过头,抬眼向门口看,想看看人走没走,就看到花兮兮龇着一口白牙对着他笑的一脸谄媚。 王大夫见花兮兮没走心里高兴,偏偏面上假装冷淡,嫌弃道,“谁让你进来的?不是让你走了吗?” “答应送您老的人参还没给您呢,我不走。”花兮兮耍赖皮。 王大夫听了这话撇嘴,他就说这丫头脸皮厚。不过,没再开口说赶人的话。老头儿只是低着头看医书,不搭理人。 花兮兮进来前就听王暮春说老头因为给萧研陪产被同行嘲笑了。见此,也气馁。从地上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老头儿跟前。 “什么?”王大夫抬了抬眼皮,“别什么破烂都拿我这来,我又不是收破烂的。拿走。挡着我看书了。” “嘿嘿~”花兮兮嘿嘿一笑,抬手把盒子揭开,笑嘻嘻献宝,“叔,你看~” “不看。” “真不看~?”花兮兮继续诱惑。 王老大夫有些心动,他闻到参香了,这浓郁的参香,不用看,就知道年份一定少不了。老头儿心痒痒的不行,还要顾着面子在那儿装硬气。 嘴硬道,“不看。” 心里嘀咕,坏丫头再求他一次,他就给她个面子,勉为其难地看一眼。 只一眼,多一眼都不带看的。 他就是这么讲原则的人。 花兮兮看老头这样儿,就知道老头已经心动了,暗自得意一笑,随后,假装失落道,“那好~。” “也是,我爹找的这棵百年人参年份太短了。别说您老看不上眼,我也觉得拿到您面前有点班门弄斧了。” “算了,我让我爹再找找。这棵我先带回去,正好,给我妹子坐月子炖汤喝。” 接着,花兮兮把盒子一盖,拿着盒子就打算走人。 王大夫听见动静,立马就不装深沉了,着急道,“慢着,把参给我看看。” 花兮兮听见这话,低头一笑,又抬起头,一脸为难道,“叔,我知道我送的参品相差,拿不出手,你不用安慰我。” “我回去就给北平送信,让我爹托关外的朋友给您淘换好参。”说完,重新低下头,肩膀还抖了抖,“我走了~。” 王大夫看她这样子,以为花兮兮哭了。彻底坐不住了,口中焦急道,“走什么走?我都还没看呢。” 老大夫从花兮兮手中抢过盒子,粗鲁的把盖子揭开,连看都没看,就急着安慰花兮兮,“谁说我嫌弃了?别说你费劲巴拉找参送给我,就是送我根参须我都高兴。” 花兮兮听了这话,暗自伸手对自己比个耶。 谁说她直肠子、不懂变通,看,就这么‘茶言茶语’几句,就把堂堂南京四大名医之首给轻松拿捏了? 花兮兮得意的心里有小人跳舞,恨不得叉腰放声大笑。表面依然低头不语。那样子,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伤心了,难过了。 其实,她是怕自己憋不住笑被老头发现,老头儿恼了她。 果然,王大夫看她这样,更加着急了。低头打算看一眼参,好跟花兮兮夸一夸它。 没想到,这随意的一瞥,就让他眼睛黏在参上,再也拔不出来了。 “嘶!!!” 王大夫倒吸一口凉气,拿着盒子的手不住地发抖。 他店里收藏的镇店之宝都不如这棵参品相好,这参已经初具人形了! 他这会儿哪儿还顾得上哄花兮兮啊,抱着盒子就向自己的桌子蹿去,那腿脚利索的,比他二十岁的时候都轻快。 迫不及待的带上眼镜,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端详。 越看,眼神越热切。 极品! 难得一遇的珍品! 花兮兮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嘴里假模假式道,“叔,这参是不行?” “回去我就把它炖汤喝,绝对不碍您老儿的眼。” “你敢!!!”王大夫急了,紧紧抱着参盒,对着花兮兮跳脚,“要不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炖了给你喝汤啊?” 坏丫头竟然想把这么好的参一顿口当萝卜吃了,简直不可原谅。 花兮兮:!!! 这话说的, 您老舍得自己这百十斤肉炖汤,我也不敢喝啊。 爷俩一阵大眼瞪小眼儿,最后花兮兮先败下阵来。摸摸鼻子嘀咕,“不是您老看不上我送的东西,要赶我走嘛。” “谁说的?”老头儿耍无赖,扯着嗓子对着外面骂,“王暮春,你个狗东西给我滚进来。” “谁让你把花丫头赶走的?” “下次再自作主张,欺负你妹子,老子打断你的腿。” 无辜被骂还多了个比他闺女都小的妹子的王暮春:······ 咱就是说,您爷俩的事能不能别牵扯到我。 合着我就是个受气包呗。 不管王暮春心里有多大的怨念,听了他老子这话,只能委屈巴巴的站门口给花兮兮道歉,“妹子,是哥不对,哥跟你道歉。” 这下无语的成了花兮兮。 叫你一声哥,你是真敢应啊。 自己那张老脸都皱成老树皮了,你是怎么好意思腆着脸跑我面前一口一声哥的。 王暮春:···“我也没办法,都是我爹逼得。” 亲姑!!! 花兮兮在保和堂待到佑安、甜甜快放学才开口要走。 王家人拉着她死活让她吃了晚饭再走,她借口要接孩子才脱身。王老爷子跟儿子头对头趴在桌子上对着花兮兮送的人参研究了一下午。 最后,得出结论,这棵人参比店里的镇店之宝好了岂止千倍、万倍。说是‘参王’都不为过。 两人对人参越喜爱,对着花兮兮就越热情。 现在,花兮兮在两人眼中,俨然已经晋升为亲女儿、亲妹子。 恨不得把花兮兮当祖宗供起来。 花兮兮死活不同意不留下吃饭,两人心里遗憾,但也理解人家当娘的不放心孩子。王老大夫对着花兮兮不放心道,“丫头,天不早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不安全,让小简送你回去。” “不用。”花兮兮道,“我有车,几分钟就到家了,没得让小简跑这一趟。” 王暮春:“让他送,反正他在家闲着也没事儿。” 王小简:······ 他是亲生的吗? 他爹这是有了妹子就不心疼儿子了是? 虽然他也觉得他一个大男人送一送他新认的姑姑理所应当,但是,被他爹这么嫌弃的说出来,他心里怎么就这么酸呢。 王暮春才不管他儿子心里酸不酸呢,不务祖业、游手好闲的儿子哪有能当传家宝的‘参王’重要。 要是花兮兮能给他多弄几棵这样的‘参王’回来,让他把儿子送给花兮兮当小厮都行。 王小简蔫头耷脑的跟在花兮兮屁股后面出了门,先是眼神热切地看了一眼门口放着的汽车,心里羡慕极了。不知道附近谁家这么壕,竟然买汽车了。 看这车的款式,还是在南京城没见过的。 他家附近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牛逼的人物?他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他爹也能给他买一辆这样的车啊。要是他爹真能给他买车,他一定老老实实认药材、背药名。再也不气他老人、让老人家替他操心了。 想到他爹跟爷爷有点钱就买药材的毛病,王小简遗憾地咂咂嘴,他爹是指望不上了,还是他自己努力拼一把。 可能···能买一辆摩托? “姑,你的车呢?”王小简以为花兮兮是骑自行车来的,想帮她先把车推过来,眼神在四周打量。 花兮兮指了指自己的皮卡,“那儿呢。” “哪儿?”王小简没听明白,“汽车后面吗?他记得汽车后面什么都没有啊。”下午他都围着汽车看好几圈了,没见到有自行车停在那儿啊。 花兮兮看他王小简第一眼,就想到了后世的大学生,眼睛里满满透着清澈的愚蠢。想忽略都难。 看他真要去汽车后面找,连忙开口阻止。 “不是汽车后面,这车就是我的。” 话落,就听王小简公鸡打鸣般嗷的一嗓子,“嗷~,嗷嗷~,嗷嗷嗷~” 声音大的吓了花兮兮一跳,接着,对着他气急败坏地一顿损,“干啥,干啥?” “吃错药了?” “你家是开医馆的,不是兽医,治不了牲口的毛病。” 这时候,周围邻居都有人出来扒头看了。 全都在心里嘀咕,这是谁家把山里的狼弄回来了? 王小简被骂也不生气,腆着脸,一脸激动,“姑,亲姑。这真是你的车啊?”这次这声‘姑’叫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没有一丁点之前的不情不愿。 “废话。”花兮兮翻个白眼,“不是我的车,别人也不让我开啊。” “姑,让我也开开呗。”王小简笑的一脸谄媚。 “不行。”花兮兮冷酷拒绝,“城里路这么窄,人又多。你连个驾照都没有,开什么车?” “出事故怎么办?” 王小简急切道,“什么‘罩’?贵不贵?我这就去买一个。”他以为花兮兮是觉得他新手开车不安全,让他买个防护罩护住自身安全。 “你咋不上天呢?”花兮兮白眼儿都翻上天了。咋想的呢,还想买驾照?那玩意儿是花钱能买到的吗? 别人风吹日晒吃苦、受罪,愁秃了头发才考下来的驾照,你花几个钱儿就能弄到手。对人家来说,多不公平啊。更何况证能买,难不成开车上路,出事儿了也想花钱解决? 想到这里,花兮兮看向大侄子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王小简被花兮兮盯的全身都不自在,磕磕巴巴道,“怎、怎么了?姑?”小伙子歪了歪头,一脸疑惑的看向花兮兮。 他就是想学车,姑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好像他是什么杀人凶手一般。 “歪头杀”什么的在花兮兮这里只有田靖泽这么做有效果,至于,一脸蠢萌像的大侄子···花兮兮手痒的都想一巴掌糊过去。 真是太蠢了。 简直比家里两个小狼崽子都蠢。 懒得在这儿浪费时间,花兮兮开车门,上车。上车后,花兮兮道, “其实,真没必要让你送。”要不,傻侄子一会儿还得自己腿儿这走回来。她虽然不会心疼,但觉着,完全没必要。 “要,必须送。”王小简激动地跳上车,笑话,他还想趁着路上这段时间,说服他姑让他学开车呢。 王小简麻溜爬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就不挪窝了。 花兮兮看了无奈,只能道,“系好安全带。” 其实这时候还没有‘安全带’这玩意儿,但是,花兮兮这车是从商城偷渡来的啊,她也不可能把安全带拆了。 毕竟,必要的时候,安全带是救命绳,车只有自家人坐,也不会被人发现。所以,见这人上车,花兮兮顺嘴说了一声。 王小简看到车的机会都少,以为他姑家的车高级,虽然觉得绑上这玩意儿不舒服,他还是老老实实听他姑的话绑上了。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天已经蒙蒙黑了。 怕孩子等不到人去接害怕,花兮兮车开的有些着急。 王小简还在旁边叭叭叭个不停,花兮兮心里烦躁,扭头吼道,“闭嘴!” 事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平时半天都看不到一辆机动车辆的路上,今天竟然出现了一辆汽车,一辆摩托车。 可能是因为天色晚了,摩托车开的有些急。 等花兮兮回过头来,就看到摩托车已经近在眼前了。 花兮兮本能的打方向盘、踩刹车。 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伴随着王小简的惊恐尖叫声中,花兮兮身体猛然向前方甩去,然后,又被安全带勒住、拉了回来。 一阵颠簸过后,车子停住。花兮兮觉得肩膀被勒的有些疼,大喘几口气,勉强维持住心神,匆忙向副驾驶上的王小简看去。 他能说他受伤的原因吗? 王小简头被撞破了,要哭不哭的看着花兮兮。心里哀嚎,“呜呜呜~,他再也不闹着要学开车了。太可怕了。” 刚刚有一瞬间,他都感觉自己看到奈何桥了。 谁知道,就在他闭上眼准备等死的一瞬间,一道力量又把他拉了回来。 感受到脑袋上阵阵疼痛,王小简双手哆嗦的抓紧安全带,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同时,心里感叹,活着真好啊。 “没事儿?”花兮兮摸索着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王小简都吓傻了,紧握着安全带,眼神随着花兮兮的动作移动,看到她下车,急的额头冒汗。呼吸都急促了,“姑,你干啥去?”小伙子口音都变了。 花兮兮从车上下来,脚踩到地上,才感觉自己腿有点软。 听见王小简惊恐到变调的声音,花兮兮佯装淡定,“没事儿,我去看看对面的情况。” 她受后世习惯的影响,在城里开车时速都不快。 但是,刚刚对面的摩托车速度好像不慢,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戴头盔。 不管怎样养,恐怕都摔的不轻。 花兮兮的心‘噔噔噔’剧烈的跳动,这时候,她突然就有些理解,后世那些肇事逃逸的人了。不是说这些人的做法对,而是从人性上说,当你惊恐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脑首先给你下达的命令就是逃离。 花兮兮此时情况也一样。 短短不到五米的路程,她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三次。 看着地上满脸血的两个人,花兮兮蹲下身子,伸手哆哆嗦嗦摸了摸他们的鼻息和颈动脉。都还活着。 松了一口气。 花兮兮用力深吸几口冷气,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感觉身体缓过一点力气,俯身一把抄起就近的一人。向自己的车走去。 等花兮兮把两个伤患都放到皮卡后车斗,安顿好,回到驾驶室。王小简终于恢复了一些。 见到花兮兮,他嘴唇哆嗦的问,“姑、姑,那两人没事儿?”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没死? 刚刚他看到花兮兮抱着满头是血的两人,心脏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差一点喊出声···让花兮兮快走! 王小简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怂,小小的一场车祸就把他吓趴下了。刚刚花兮兮扛人的时候他也想下去帮忙来着,可是,他腿软。 腿抖的根本站不住。 花兮兮开着车直接又回了保和堂。 保和堂这时候已经下板了,听见急促的敲门声,药童嘴里叼着馒头急匆匆地来开门。 “来了,来了。” 干这行的就这样,白天黑夜都得警醒着,不定什么时候就来病人了。 小药童一边往下拿门插,一边心里嘀咕,这次估计又来的是急症。 开门见到花兮兮一脸煞白的站在门口,他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姑奶奶,您怎么回来了?” “路上遇到点儿事儿。辛苦你帮我把我叔叫出来,有病人。”花兮兮言简意赅道。 说完,转身回到车前,对着王小简道,“怎么样?自己能走吗?” “能,能,能。”王小简肯定地点头,想想刚刚他姑抱那两个人的架势,王小简觉得就算是爬回去,不能让他姑那样抱回去好。 太丢人了。 花兮兮看他精神头还行,也没勉强,毕竟这儿还有两个更严重的伤患呢。点点头,“行,你慢一点。一会儿我搬完那两人回来接你。” “不用,不用。”王小简连连摆手,“姑,你操心那两个人,不用管我。”说完,哆嗦着手解开安全带,扶着车门下车。 好在,缓了一路,他的腿虽然还在抖,但是摇摇摆摆勉强能走了。 花兮兮看他虽然姿势怪异,但是确实能走,也就不再操心,转身向车后走去。 王大夫父子被药童匆忙叫出来,看到病床上血刺呼啦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快步上前给两人检查伤势。 好在两人虽然看着伤势吓人,其实都不严重,不过,其中有个人腿骨折了。 王暮春给两人处理头上的伤口,王老大夫跟花兮兮在一旁说话。 “老夫不擅外伤,这人腿伤的比较严重,要想不留后遗症,最好找老孟来给正骨。”王大夫口中的老孟是跟他齐名的南京四大名医之一,对方擅长外科、跌打损伤。 花兮兮急道,“我去找孟大夫,说完就要往外走。” 进屋以后,花兮兮看清楚两人容貌,也算熟人。是之前她送孩子回来路上遇到的,差点撞到她的两个青年。 也不知道她跟这两人是什么缘分,当初他们幸运,侥幸都逃过一劫,没有受伤。今天第二次遇上,竟然还是见血了。 冤孽啊! 王小简这会儿已经被药童处理好了伤口,见此,焦急道,“你知道孟大夫家住哪儿吗?还是我去。” 花兮兮摇头,“你头上还有伤,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最好不要乱动。”话落,视线落到给她开门的药童身上,“小哥,你跟我一起,给我指个路?” 小药童吓得摇头又摆手,害怕道,“我不敢。” 可吓死他了。以前在街上看到这样自己会走的大铁家伙他也好奇,梦想着哪天能有机会坐一坐。 今天看到三少爷坐上去没一会儿,就头破血流回来,小药童魂都吓没了,看着汽车,好像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打死他都不敢坐了。 花兮兮看小药童被吓破了胆也不勉强,视线在屋里逡巡,想看看谁胆子大,敢跟她跑一趟。 几个药童都低着头,不应声。 王大夫见此,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亲自跟花兮兮跑一趟。 花兮兮拒绝了,看向王小简,“去孟大夫家路怎么走,你告诉我,我找着过去。” 王小简却道,“我没事儿了,跟你去。这人伤势耽误不得,咱们快走。”说完就向外走去。 后面一句话,让花兮兮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跟了上去。 花兮兮开车带着王小简到了孟家的医馆。招呼王小简下车,王小简指着自己抖动的双腿无奈摊手,“姑,这次真陪不了你了。”短短的一段路,他刚恢复的腿,又抖了起来。 这么紧张、严肃的场合,花兮兮竟然差点被他逗笑。不过,有这个插曲,她确实放松了不少。 孟大夫这个年纪一般不接夜珍,听见花兮兮说王老大夫才勉强同意。 跟着花兮兮到了车前,看到王小简,孟大夫道,“你怎么受伤了?” 王小简:······ 他能说自己受伤的原因吗? 说了,孟大夫还敢坐他姑开的车吗? 王小简沉默一瞬,含混道,“不小心受了点伤。”接着转移话题,“孟爷爷,快上车,病人等着您呢。” 孟大夫听见这话,也不再耽搁,爬上车。 幸亏花兮兮这车前部空间够大,除了主、副驾驶,后面还能坐人。 上车后,一行人,急速回到保和堂。 卧槽!我有孩子啊!!! 几人回到保和堂,那两人已经醒过来了,除了脸色稍显苍白,精神头倒还不错。 两人看到花兮兮,脸上皆浮现出怪异的神色,心中不约而同地发出与花兮兮如出一辙的感叹:“孽缘啊!!! 杀马特青年已经改头换面,虽然其流里流气之态犹存,但那造型起码不再辣眼。然而,那张嘴,依然口吐狂言,让人听后不禁怒发冲冠,只想挥拳相向。 “怎么又是你?” “我就说你是个扫把星。上次害的我们错过给好友送别,这次直接害得阿鼎腿骨折。” “嘿,你是不是对我们阿鼎有想法啊,专门跑来这儿吸引我们阿鼎的注意呢?”说完,杀马特眼神好似恶毒婆婆打量儿媳妇一般,将花兮兮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啧啧嘴,“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阿鼎眼光高着呢,才不会看上你这样五大三粗、没有一点儿女人味的呢。” 他是真觉得花兮兮是冲着好友来的。 毕竟,类似的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是,以前那些女人没有这次这个女人豁得出去。竟然敢直接开着车撞上来。 想到这里,杀马特就替好友担忧。这些女人前仆后继,一个比一个疯。 花兮兮还没遇到过这么脸皮厚的人呢。 她一句话没说,就被这傻逼说成见到男人就走不动道的疯批花痴女了。要不是这家伙受了伤,她不介意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祸从口出。 她抬眼看向眼杀马特,满眼都是怒火,口气也很冲,“脑子是个好东西,以后出门的时候记得带。” “还有,你家里要是太穷,没镜子,我有,不介意借给你一个。” 叫阿鼎的青年也黑了脸,皱眉看向杀马特,“文一,闭嘴!”话落,青年转头向花兮兮道歉,“姑娘,我朋友说话有些口无遮拦,还请见谅。” 这人虽然道歉了,花兮兮心里依然不舒服,直接开口道,“三岁学说话,一生学闭嘴。你这朋友看来这么多年的饭是白吃了。” 王小简也跟着道,“就是,我姑开车碰上你就是看上你了?全天下,开车的人那么多,难不成谁要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是看上人家了?” “你骑车不小心碰到只狗,就是你看上狗了?” “要真这样,恐怕全城的狗都、”围着你转。 “小简!”王暮春冷声打断,没让他把话说完。不过,看向儿子的眼神里都是赞赏。 花兮兮心里也忍不住给大侄子点个赞,嘴上客套,“呵呵~,两位见谅,我这个侄子年纪小,性子直率,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怎么滴?你朋友口无遮拦,别人都得让着他呗。 哪来的脸啊? 同时心里决定,大侄子不就是想学车嘛,学,明天就带着他出城去学。 杀马特青年听了这话,羞得面红耳赤,知道自己这是误会花兮兮了。没人骂是狗,都憋屈的没有出声反驳。 叫阿鼎的青年也被骚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对着花兮兮道,“抱歉,是我们的错。”道完歉,青年瞪向好友,看你以后还这样一惊一乍的。 赶紧的,跟人道歉。 杀马特青年被好友责怪,心里委屈的不行,还不是以前遇到类似的事情太多了。 他好好骑车竟然被撞,头上还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破相呢。还不允许他发发火了? 即便再不愿意,杀马特依然老老实实地跟花兮兮道了歉,“对不起,是我先入为主了。” 见两人知错能改、态度也不错,花兮兮大度的摆摆手,“没事儿,以后遇事先弄清楚原委,不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人。” “我结婚了,孩子都上学了。” 杀马特听了这话,更加牙疼、脸红,臊得慌。羞愧的无地自容。 突然,就听花兮兮发出惊呼,“卧槽!” “我有孩子啊!” 众人被花兮兮弄得一愣,纷纷疑惑地看向花兮兮,只见花兮兮已经飞奔出门。远远地还能听到她焦急的吼叫,“我孩子孩子啊学校没接呢!!!” 王小简首先反应过来,接着一声惨叫,“啊~,我本来是陪我姑接弟弟妹妹去的啊。”结果发生了车祸,耽误到现在。 他看向门外黑漆漆的天色,心里担忧,“弟弟妹妹们没事儿?” 王家人听明白他这话,跟着一阵担忧。 杀马特跟叫阿鼎的青年更加羞愧,不管这场事故原因在谁,人家为了救他们,连孩子都忘了,他们还这么冤枉人家,实在太不应该了。 花兮兮开着车到了夫子庙小学,学校已经上锁。新来的门卫是个面容憨厚的中年,是柳师傅的侄子,花兮兮送孩子过来跟他说过几次话。 对方见到花兮兮一脸奇怪,“田家太太,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小柳师傅,见过我家佑安、甜甜吗?”花兮兮焦急地问。 “放学的时候,在门口见过。”小柳师傅回忆了一下,道,“不过,天蒙蒙黑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就走了。怎么?是还没有回家吗?” 花兮兮听了这话,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攥紧拳头,指甲狠狠地掐入手心,感觉到疼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心里不断地跟自己说,也许孩子见这么晚,自己没有来接,就回家去了呢。 对,佑安、甜甜总说,他们大了,认识回家的路,不用妈妈每天都接送了。是她觉得世道太乱,两个孩子自己走回家不安全,才一直坚持接送的。 对,两个孩子这么聪明,一定是回家去了。 想到这里,花兮兮跟小柳师傅打了个招呼,重新冲进车里,她得回家。 车重进院子,“吱~”一声停住。 花兮兮从车上下来,跌跌撞撞冲进屋里。 屋门被她“咣荡”一声撞开,屋里正急的直转圈的萧研听见动静,看了过来。 看到是花兮兮回来了,先是松了一口气。又一脸着急地道,“姐,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有没有看到阿阳,他去保和堂接你了。” “呼、呼~,”花兮兮深呼两口气,“佑安、甜甜呢?回来了吗?” 萧研:“回来了。” “见你还没回来,闹着要去接你。我不放心,打发他们上楼去写作业了。” “嘭~” 花兮兮瘫坐在地,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哗的流了下来。 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变聪明啊? 萧研看到花兮兮这样,吓了一跳。嘴里惊呼,人也冲了出去, “姐~” 萧研冲到花兮兮跟前,想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一坐,可惜,没能扶动。自己还差点摔到花兮兮身上。 倒不是花兮兮多重,而是她一路上一直崩着一股劲儿,到家听见两个孩子安全回来了,崩着的这股劲突然放松,一卸力,整个人身子都是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而萧研刚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身体也虚,根本就托不动她。 花兮兮摆摆手,“没事儿~,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在这缓一会儿就好。” “姐~,你不是去保和堂了吗?怎么耽误到这么晚。”说完,萧研视线在花兮兮身上扫视一圈,接着惊呼出声,“姐~,你受伤了?” “伤哪儿了? “严不严重啊?” “走,咱们去医院。” 说着,转身就要喊人。 周阳被她支出去接花兮兮了,福嫂在楼上照顾蜜蜜,阿美被她吩咐看着两个孩子写作业。 这时候她就特别后悔让周父先走了,要是周父在,家里有个主心骨在不说,现在也能帮她扶一把她姐。 缓了这么一会儿,花兮兮也缓过一些来了。把人拉住,摇摇头,“没事儿,不是我的血。” 说完,她就要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来,扶我一把。我得去清理一下,免得一会儿两个孩子看到害怕。” 萧研停住不发,咬着牙扶人,“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嗐~,没事儿。回来的时候碰上点小事故。”花兮兮深吸一口气,在萧研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什么?出车祸了?”萧研尖叫。 “小点声,别让孩子们听到。”花兮兮说,“就一点剐蹭,我连皮儿都没破。倒是对面骑摩托车的受了伤,一个腿还骨折了。” “这不,就耽误了一会儿。误了接孩子们。” 萧研还是不放心,“姐,你真没受伤啊?” “你可别硬撑着。车祸有时候会造成内伤,虽然表面看着没什么,其实也很危险的。” “真没事儿。”花兮兮道,“就是折腾了这么久,有点累。我去洗个澡,你帮我注意着点孩子们。” 萧研点点头,“行,姐你去。我就在门口等着,有什么事儿你叫我。” 花兮兮走进浴室,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她才感觉真的缓了过来。 洗完澡后,花兮兮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 萧研看她出来,先是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确实没事儿,这才放心。把人拉到客厅里,仔细问起事情的经过。 花兮兮将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被人误认为是花痴的事儿没说。 “还好你没事。”萧研拍了拍胸口,“要不,姐夫跟两个孩子怎么办呀。” 两人正说着话,周阳从外面回来。见到花兮兮没事儿,跟着松了一口气。 “花大姐,我刚刚去保和堂,听说你撞车了。没事儿?” 花兮兮摇头,“没事儿。”想起受伤的两人,她问周阳,“你在保和堂有没有看到两个受伤的人了?他们怎么样了?” “你是说文一他们啊?”周阳反问,“我去的时候,文家人把他跟于鼎接走了。于鼎的腿得休养一段日子,文一说有点头晕,其他也没什么。” “头晕?” 花兮兮、萧研同时惊呼出声,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会是脑震荡?” 周阳摇摇头,“不知道,王大夫说他只要适当休养过几天就可以好。” 两人听见周阳这话,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真怕他觉得自己没有受伤,不知道轻重,就到处乱跑,把自己玩死。 周阳回来,花兮兮放心了,就上了楼。 两个孩子跟阿美看见他都很激动,甜甜连作业都不写了,抱着妈妈,兴奋地跟妈妈分享自己跟哥哥多勇敢、多厉害,放学见妈妈没有来接,就自己循着路回家了。 佑安也停下笔,担忧的看着妈妈。 花兮兮笑着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夸道,“妈妈的宝贝都长大了。” “那是。”甜甜晃动着小脑瓜自豪道,“甜甜跟哥哥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上学,以后妈妈你都不用送我们啦。” 学校有的孩子都是自己上下学的,小丫头性子要强,见了,一直闹腾着要自己上学呢。 倒是佑安,一直记挂着妈妈没来接自己的事儿。担心妈妈遇到了危险,绷着小脸盯着妈妈看。 生怕妈妈出了什么事情。 花兮兮也注意到小家伙的视线,故意逗小家伙,”佑安怎么了?妈妈没去接,自己跟妹妹回来害怕了?” 佑安摇摇头,严肃认真问,“妈妈,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儿子太聪明了也不好,当妈妈的想糊弄一下小朋友都很难。花兮兮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难题。 不知道是该跟孩子实话实说好,还是随便找个借口应付过去好。 花兮兮沉默了一瞬,半真半假道,“妈妈在王爷爷家去学校的时候遇到两个人受伤了,所以把他们送回王爷爷家的医馆,耽误了点时间。” 佑安听了安静的点点头。倒是甜甜听见这话,眨巴着眼睛好奇道,“妈妈,他们为什么受伤啊?” 花兮兮含混道,“骑车太快了,不小心撞了。” 怕小家伙再追问,连忙转移话题,“你们放学回家有没有遛小安跟二甜?” 果然,一提两个毛茸茸,甜甜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去啦,去啦。” “我们还遇到王大宝也在遛狗狗,他家狗狗跟他一样胆小,看到小安跟二甜就吓得趴地上不动了。” “王大宝拉都不走,最后,他只能把狗狗背回家。” “哈哈哈~,他说以后再也不带他们家狗狗出门了。太丢人了。” 花兮兮听了也跟着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就变热闹又温馨。 小丫头提到二甜嘴巴就收不住,说二甜有多聪明、多厉害、多招人喜欢,邻居跟同学们都可喜欢二甜了。 还说,上课她看小人书,二甜还会帮她看着老师。老师一看她,二甜就用脑袋碰她的小脚丫。二甜帮她躲了好几次惩罚呢。 花兮兮刚开始笑呵呵的听,后来,笑容顿住,变得面无表情,最后有些咬牙切齿,“田小甜,你又把小人书带去学校。” “还把二甜也带去。” “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说完,大巴掌对着小姑娘屁股扇去。 甜甜这才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双手捂着小嘴,小身子一扭就躲了过去。嘴里熟练求饶,“妈妈~,我错了。” “我再也不带小人书跟二甜去学校了。” “哥哥,救命啊~” 佑安已经不想说话了,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聪明一点啊? 姐妹互撕头花。 民国25年的春节,周父特意从苏州赶来跟儿媳妇、孙女一起过年。 周毅不在,田靖泽也忙的好几个月见不到人。 除夕一大早,福嫂带着阿美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周研抱着蜜蜜看周父写春联,周阳则带着两个孩子给大门、屋门上贴春联。 周阳踩着梯子把春联摆好位置,低头问,“怎么样?位置正不正?” 甜甜仰着脑袋瓜看了一眼,就说,“周小叔,歪了。” “往哪儿歪?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不对,右边。” ······ 周阳低头看甜甜,小丫头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瞎指挥,“周小叔,你往上挪挪。贴高高的,好看。” 周阳:······ 不是你刚刚才让我往下挪一点? 甜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她的周小叔嫌弃了,还在昂着头,对着周阳比比划划。反正,周阳往哪儿贴都不对。 折腾了许久,周阳仰的脖子都酸了,小姑娘都不满意。 最后,周阳被折腾烦了,“要不你来贴?” 这话正中小姑娘下怀。甜甜小脑瓜点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声音清脆地道:“好呀,好呀。” “周小叔,你快下来,甜甜贴。” “保证贴的板板整整的。” 甜甜挥舞着小手,催促周阳下来。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激动样儿,周阳差点气笑了。 低头问佑安,“佑安,你给我看。” 佑安看了一眼听见这话遗憾的跳脚的妹妹,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才抬起头,指挥周阳贴春联。 “周小叔,左边稍稍往下倾斜一点。” 周阳听见这话,恨不得抱着佑安亲一口。这才对嘛。这次贴春联的正确方式嘛。不像甜甜,净瞎捣乱。 小姑娘一点儿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见自己想“谋朝篡位”的小计谋被识破,也不气馁。抱着几张福字招呼二甜,“二甜,走。” “咱们自己贴去。” 她要把巷子里的墙上都贴满红红的福字。 二甜听见甜甜的招呼,低头叼起一个东西,就颠颠儿的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甜甜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拿着福字,踮着脚,往墙上比划。比划了一顿,又觉得差点什么,接过二甜嘴里叼的碗,吩咐道,“二甜,你趴下托着我。” 二甜轻轻地“啊呜~”,乖乖地趴下给小主人当凳子。 几个月的功夫,二甜已经长得快到成人大腿高了。甜甜坐在二甜身上,伸长了胳膊,发现也就比她自己站着高了一丢丢。 距离她的理想位置还有好远··· 小姑娘低下头,拍了拍二甜的脑袋,皱着眉头问,“二甜,还是不够高。” 二甜听了这话,把腰一挺,两只前腿一抬,就趴在墙上直立了起来。“啊呜~”够高了吗? “哎呀~” 甜甜端着盛浆糊的碗坐在二甜背上,没想到二甜会突然这么做,一个后仰,差点摔下去不说。浆糊也糊了自己跟二甜一身。 甜甜匆忙中抓着二甜的毛毛稳住小身子,刚想训斥二甜,见此,小身子瞬间一愣。“二甜,我们闯祸啦。” 二甜:“啊呜~~” 花兮兮从军校回来,一进巷子,大老远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甜甜跟二甜身上都黏糊糊、湿哒哒的。 眼皮子一跳,大声怒吼,“田小甜你又干什么了?” 主宠两个听见动静,顿时忙活了起来。甜甜用脚把撒到地上的浆糊踢散,二甜用尾巴扫土卖上,销毁证据。 然后,转身就往家跑,二甜临走还记得叼走了装浆糊的碗。 主宠两个动作熟练、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这种事儿没少干。 花兮兮缓缓开着车到经过现场瞥了一眼,直呼‘好家伙“,一点痕迹都没有,处理的那就一个干净利索。 咋这么能呢? 把车停好,花兮兮刚从车上下来,就听院子里周阳怒吼,“甜甜,浆糊你拿哪儿去了?被你浆糊吃了?” 接着就是甜甜响亮的嗓门,“才没有,”接着就是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小姑娘这是跑了。 花兮兮去军校没有见到田靖泽本来还有些失落,这会儿···失落个毛线。 她现在只想把小丫头抓过来,狠狠地抽一顿。 就没个消停。 萧研抱着蜜蜜看听见动静,向门口望去,就看到一身浆糊的主宠两,眼皮一跳,“又干啥了?” “小心你妈回来知道又揍你。” “小姨~”甜甜讨好的对着萧研笑了笑,噔噔噔向楼上跑去。二甜跟在后面,可能觉得身上有浆糊不舒服,还甩了甩毛。 一路上,甩了一地的点子。 福嫂带着阿美一大早的辛苦全都白干了。 萧研看着地上黏糊糊的一地,额角青筋直跳。恰好,这时候院子里传来花兮兮跟周阳的说话声,她也顾不得生气了,把孩子一把塞给周父,“爸,帮我照看一下蜜蜜,我把地拖一下。” 话落,直奔卫生间,拿了拖把就拖了起来。 花兮兮进门,看到萧研拖地还有些奇怪,“怎么这时候拖地?早上不是刚拖过吗?”她记得出门的时候阿美已经把地拖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啊。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又脏了? “呵呵呵~,姐。”萧研抬头笑着跟花兮兮打招呼,手下动作不停,“这不是过年了嘛。” “我寻思别人都在干活,我干看着也不是一回事,就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这话说的, 不远处抱着蜜蜜的萧父都不自觉往这边瞥了一眼。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也发现了,自家儿媳妇跟这个姐姐干净、讲究、娇气,但是···都懒。 平时两人都是叭叭叭地支使别人干活,自己动手的时候屈指可数。 好在,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指着儿媳妇干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花兮兮直接被萧研这话逗笑了,指着地上被抹的皮儿画的一片嘲笑,“你闺女又吐奶了?” “要不,你不可能这么勤快。” “说,是不是昨晚上又偷吃凉的了?” “哈哈哈哈~” 萧研:······ 她这个憋屈啊。 她都是为了谁啊? 心里暗恨,“要不是不想看你们母女两大过年上演“母慈子孝”,谁大过年给自己找活儿干啊?”过年这天忙到,一年都不得清闲的。 她姐真可恨,大过年翻她黑历史。 萧研气得噘嘴,偷偷瞥了一眼周父的方向,周父正抱着蜜蜜低头研究桌上的春联。 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老公公面前,被姐姐翻黑历史,简直不能忍。萧研咬牙,对着花兮兮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姐,你不是去接姐夫呢吗?姐夫人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她可是记得一大早,花兮兮就兴冲冲的找衣裳,化妆、打扮,嘚瑟要去接田靖泽回家过年的得意样儿。 这话说得,可以说是损人不利己、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毕竟,她自己现在也是‘独守空房’呢。 而且,她男人直接去了离家十万八千里的大洋彼岸。 这可真是哪儿疼往哪儿扎,花兮兮听了这话眼睛里都在冒火星字,张嘴想说周毅的事儿,又怕刺激到一旁几十岁的周父。 花兮兮恨得直磨牙,早就忘了要收拾甜甜那一茬了。 往前几步,凑到萧研跟前,压低声音道,“我好像记得原剧里周毅在德国被不少美女搭讪?好像···还有个小日子··是?是?” 后面两个‘是’说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果然,痛苦是可以传递的。 刚刚还眉飞眼笑的萧研瞬间自闭了。 不说德不德国的,就算国内,还有个初恋白月光明晃晃的等着呢。 姐妹两瞬间都蔫了。 耻辱啊!!! 周父多么讲究的一个人,被迫听了一场姐妹撕头花,都忍不住低头憋笑。 自家儿媳妇跟他这个姐姐太有趣了,一对儿妙人啊。 蜜蜜被看到爷爷笑,仰着头,也跟着咧着嘴咯咯笑,口水流了一下巴。 周父看到大孙女这可爱的小模样,瞬间憋不住了,爆发出豪爽的大笑,“哈哈哈~。” 互相吹胡子瞪眼的姐妹两听见笑声,瞬间都老实了。 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接着相视一笑。 又是一对好姐妹。 过年了,两人从好几天之前心里就不舒坦,心里那股气儿一直找不到出口发。 姐妹俩这么互怼了一顿,心里的火气散发了,舒坦了不少。 又手拉着手叽叽喳喳的商量年夜饭菜单了。 直把周父看的直摇头。 不一会儿,甜甜从楼上鬼鬼祟祟地下来了。见到妈妈跟小姨正头对着头商量什么事情,周爷爷抱着蜜蜜妹妹在屋子里溜达。 小丫头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偷偷看了看妈妈的脸色,妈妈神色正常,一点儿不像生过气的样子。 彻底放心了。 小丫头“噌“从楼梯上蹿下来,嘴里激动道,“妈妈,吃蟹蟹。” 前两天,周父朋友送了一筐蟹。当天蒸了几个吃,小丫头吃了就喜欢的不得了。心心念念的要再吃一次呢。 闺女这么小小的一个愿望,花兮兮痛快的满足,“吃,再让福娘娘给甜甜做一道酸酸甜甜的松鼠桂鱼好不好?”要是周父跟周阳不在的话,让她买只澳洲龙虾都行。 福嫂是苏州人,做的一手地道的苏帮菜。甜甜跟佑安最喜欢她做的松鼠桂鱼,隔几天就吵吵着要吃鱼鱼。 小丫头听了这话,满意了。靠着妈妈,小脚丫晃呀晃,别提多开心了。 除此之外,大肘子、酱棒骨、大盘鸡都安排上,反正自家人吃,大杂烩满满摆了一桌。 最让人高兴的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田靖泽回来了。 看出来人最近非常辛苦,原本的花美男娃娃脸都变得坚毅、锋利了许多,整个人看着更加冷硬了。 花兮兮看到他眼里都有红血丝,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田靖泽在卫生间洗脸,花兮兮拿着毛巾等在一旁。 “不是在军校教学员吗?怎么还这么辛苦?” 田靖泽一边洗脸一边说,“华北那边日本人步步紧逼,现在就是一锅热油,不小心崩上个小水点儿就能炸锅。” 说到这里,田靖泽脸色有些阴沉,“现在除了宋将军,其他派系的军队都从那边退出来了。现在到处都乱糟糟,闹腾的不行。” “学校里那些学员也心思浮动,都想着尽快从战场上混功劳呢。” 田靖泽带的学员大多是军队来进修的中层,北伐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战功的。被他这样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训,自然不服气。 而且,军队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脱产来进修,回去还有没有你的位置都另说。更何况,在某些人眼里,他们军校出去的都会打上委员长的标签,回去也不会被重用了。 学员心思不在这上面,田靖泽工作开展起来就更难了。 这些话田靖泽没跟花兮兮说,这次他百忙中回来,除了要陪老婆孩子吃一顿年夜饭外,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说。 “爹、娘在北平我实在放心不下,过完年,你给他们拍个电报,让他们来这边。”在他心里,政府所在地,怎么也比那边安全许多。 花兮兮给田靖泽看了各种各样现代的东西,只有关于这段历史的,只跟他说了一个大概。 关于一年后发生在南京城灭绝人性、惨绝人寰的事,系统全都给锁定了。 毕竟,接下来兔子国要经历的这一切太屈辱了。 田靖泽这个土生土长的土着,要是知道那八年发生事儿,必定会有所举动。 真要是被他扇动“蝴蝶”翅膀,那就糟了。 要是可以,它更想把花兮兮脑中的记忆直接删除。 这样才是最安全、省事儿的 偏偏主脑对它进行了限制,类似的事情必须征得宿主同意才可以操作。 所以,现在它只能没日没夜加班,努力给花兮兮擦屁股。 系统觉得它太难了,没有头发也要秃了。 其实花兮兮从很早之前给家里的写信都提这件事。不过,她并没有提议让他们来南京。她的理想地是上海租界、或者香港,这两个地方在太平洋战争没爆发之前相对还算安全。 毕竟,就算最后没沦陷的西南边陲都时不时遭受空袭,三不五时要躲警报。 战争爆发后,田靖泽是一定会上战场的。 至于她,也是想在允许的范围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的。 他们两口子以后怎么样是未知数,老人、孩子她想尽量安排好。 可是两个老人固执的很,就是不为所动,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守着祖宗的根儿。 田靖泽不时也说,等太平了,他就回北平陪着爹看铺子、当少东家去。 在他心里,他们来南京是暂时的,只是为了学习,学成后是要回去的。 现在他都开口说这样的话,那么北平的情况必定比她以为的还要糟糕。 花兮兮沉默了一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田靖泽。 田靖泽虽然情商不高,但是并不笨,相反,不管是凭自己能力考清大,还是进军校又留校任教。无一不说明他非常聪明。 听见花兮兮的话,他先是一怔,继而眼眶更红了。拿毛巾擦脸的手都是哆嗦的。 从花兮兮短短几句话,他就见微知着、洞察一切。 接下来的这场战争,恐怕我泱泱大国吴寸土安宁了。 耻辱啊! 耻辱!!! 想到这里,田靖泽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花兮兮见此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扶住,哭着安慰道,“我们赢了。” “我们最后赢了。” “然后呢?”田靖泽看了花兮兮一眼,眼睛赤红、充血,“山河破碎、国土沦丧,四万万同胞还能有何安宁?” 花兮兮哭成一个泪人,嘴里不住的说:“我们赢了呀。”她只能不断地跟自己这样说,心里才能稍微轻松一点。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来过南京,那时候去参观纪念馆就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现在,她身在南京,感觉又不同了。 即使她以冷漠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几年的生活,这个城市依然在她心里留下深深地足迹。 在这里,她认识了说话爽朗、待人热情,见到自己男人却动不动就满脸通红的王大嫂。认识了嘴硬心软的王老,不管是每次说话都满脸不好意思的新大哥,还是见面就围着她‘姑、姑、姑’喊的便宜大侄子王小简,这些人都是出现在她生命里鲜活的人。 每就连佑安甜甜学校新来的小柳师父见了她都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呢。 只要一想到,这些活生生的人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她都不敢想自己到时会做些什么。 爸爸,不走! 年夜饭因为田靖泽的归来,热闹了许多。 饭桌上,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别人给她夹还不行,就要爸爸夹的。 佑安坐在田靖泽另一侧,虽然不像甜甜这般闹腾,但是,爸爸每次给妹妹夹菜后,就得也给他夹一次。 要是田靖泽聊得起兴,一个不注意忘了,他就会拽拽爸爸的衣角。直到田靖泽想起来,给他夹了菜,才抿嘴嘴一笑,埋下头吃爸爸夹来的菜。 甜甜一晚上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连佑安话都明显多了起来。 吃完饭,除了蜜蜜早早的被抱回去,其他都人凑在一起守岁。佑安、甜甜困得眼皮打架,都不回去睡觉。黏着爸爸不松手,就怕一个没注意爸爸又走了。 田靖泽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低头蹭了蹭两个小家伙的小脑瓜,小声询问,“爸爸送你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不要。”甜甜摇头,打了个哈欠,“我要陪着爸爸,一睡觉爸爸就不见了。” 佑安也一脸执拗的盯着爸爸不说话。 田靖泽看两个孩子这样,心里一阵酸楚,叹气道,“爸爸陪你们睡好不好?” 甜甜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听完这话,看了看哥哥,见哥哥点头,才极不情愿地同意道:“那好,爸爸不许偷偷走哦。” 佑安脑袋伸到爸爸脖子后边,小声确认,“爸爸不走。” “嗯,不走。”田靖泽对两个小家伙道,“睡,爸爸抱你们上去。” 得到爸爸肯定的答复,两个小家伙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田靖泽对着周父歉意的笑了笑,起身,抱着两个孩子上楼。 周父看着身姿挺拔如松、容貌英俊的青年,一脸慈爱的抱着两个孩子,心里想,他的阿毅抱着蜜蜜已经也是这样。 老人视线落到小儿子身上,周阳正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书在看,注意到老爹的视线,他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周父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儿。” 周阳挠挠头,看老爹确实没什么事,低头重新看了起来。 这书是他在田家书房里发现的,厚厚的一本,书皮很精致,他一时新奇就随手拿了起来。谁知道一看就入迷、再也放不下了。 周父看着难得能坐下来安静读书的小儿子,心里一笑,他的阿阳也长大了,不是小时候每次见到他就胆怯的躲在哥哥背后偷偷看他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正跟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忙着做实业,忙着救国,几乎一刻不得闲。 他好像还没有这样抱过两个儿子呢。 想到这里周父自嘲一笑,暗道,“不服老不行啊,竟然竟然开始在意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了。” 田靖泽陪着孩子们过了除夕,初一,一大早吃了饺子就离开了。 两个孩子眼泪汪汪的目送爸爸离开,直到田靖泽的车子消失在巷子口,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连佑安这么安静的孩子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把花兮兮心疼坏了,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眶。 萧研也急的围着两个孩子团团转,想安慰一下他们,蜜蜜不知道是不是被哥哥姐姐的哭声传染,也嗷嗷嗷的哭了起来。 周父跟周阳本来情绪有还些低落,被大孙女\/大侄女的尖利的哭嚎声打断,看到大孙女\/大侄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着急、心疼的大冬天一脑门汗。 一时间,田家院子里大的哭小的叫,热闹的不行。 王大宝一家人来拜年,见到这种情况,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怎么都哭了?” “王哥、嫂子。”花兮兮红着眼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道,“孩子爸爸昨晚回来了。只待了一晚,今儿一大早又走了。” “两个孩子舍不得爸爸,正伤心呢。” 王大宝妈妈听了,拍手道,“哎呦~,咋这么忙呢。连过年都不能多在家待两天。” “要我说,就不该去上那什么军校,那身衣裳是这么好穿的啊。你看···” 王大哥在后面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不要说了。 被自己男人这么一拉,王大宝妈妈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干巴巴的笑了笑,“弟妹,我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花兮兮摇摇头,“不会。” 俯身给两个孩子擦干眼泪,哄道,“乖,不哭,等回头妈妈带你们去学校看爸爸。” “你们看,妹妹看你们哭都跟着哭了。一会儿嗓子哭坏了怎么办?” “佑安、跟甜甜是大孩子了对不对?我们要给妹妹树立一个好榜样。” “来,妈妈给你们擦擦眼泪,擦完了就不哭了啊~” 两个小家伙抽抽噎噎地跟妈妈确认,“真的吗?” “过几天就去看爸爸?” “对,过几天就去。”花兮兮肯定的答复。 “好~,我们不哭了。”两人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 王大宝妈妈在一旁看了,笑着逗两个小家伙,“打过可不行哭鼻子,要不然明年一年都会是个鼻涕娃。” “来,伯母给你们糖吃。” 听见这话,甜甜鼻子红红的着急道:“不变鼻涕娃。” 佑安则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了妈妈肚子里,耳朵都红了。 神奇的是,这两个不哭了,那边蜜蜜也瞬间止住了哭声。伸着手,对着哥哥姐姐咿咿呀呀的叫。 王大宝妈妈拍着巴掌,笑呵呵道:“哈哈哈~,可看出是一家子兄妹了。一个干啥,剩下的都跟着干啥。” 众人听了这话,也跟着哈哈大笑。 孩子们不哭了,花兮兮连忙招呼人进屋,“外面冷,王哥、嫂子,快,屋里坐。” 王家人摆摆手,道,“不了,还得去别家拜年。等回头忙完了,来找你们玩。” 听说他们还有事,花兮兮点头道,“那行,回头有空来玩。”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给王大宝,“大宝,回头来找弟弟妹妹们玩。婶婶给你做好吃的。” 王大宝两眼放光的看着手里的糖,狠狠的点了点头,扭头对着爸爸妈妈道,“爸爸妈妈,我能现在就在婶婶家玩吗?” 这是听见好吃的,就连拜年都不想去了。 王大宝妈妈气的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给你田婶婶做儿子,我跟你爹走了。” “真的吗?”王大宝两眼放光,他可羡慕佑安跟甜甜了。田婶婶会给他们做好吃的,买漂亮的衣服,买的狗狗都比他们家的威武。 王大宝爸爸听了蠢儿子这话,气得直瞪眼。 王大宝妈妈则直接干脆道,“假的。”说完,又拍了儿子一巴掌,“走了。” 现在,你不承认了? 田家在南京城没什么特别亲近的亲友。 有几家田父的故交,田靖泽不在,花兮兮只准备了一份寻常的年礼送了过去,人家也都给了回礼。花兮兮带着孩子们去拜年,对方客套的要留饭,花兮兮拒绝了。 带着孩子回家,没想到王小简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见了佑安、甜甜还大方的递出两个红包。把两个小家伙乐得围着他小简哥哥、小简哥哥叫个不停。 王小简眼巴巴的看着花兮兮,花兮兮被他看的奇怪,“怎么了?看我干啥?” 王小简那个委屈呀。他的新年红包呢?他的新年礼物呢?他这么长时间的姑是白叫的呀? 花兮兮见了他这这幅心里委屈巴巴、表面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儿就觉得好笑,她才不会告诉他,给王家的礼物她早就准备好了呢。 就是要让他急一急,等他要走的时候再拿出来。 到时候,看他见到礼物后惊喜的呆傻样。 王小简到底脸皮薄一些,没好意思没脸没皮的开口讨要礼物。 见花兮兮真的没给他准备礼物,也只是失望了一瞬。想起自己来田家的初衷,又重新打起精神,对着花兮兮道,“姑,走。” “干啥?”花兮兮这次是真糊涂了。她才刚完成了一套过年商业应酬,心累的很,一点都不想动,就想在家里待着。 “回家啊。”王小简一脸理所当然道。 年初二,出门的姑奶奶回娘家,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家跟花兮兮虽然还没有正式摆酒认亲,但是,他爷爷、他爹都是把花兮兮当自家闺女、妹子看待的。 这不,一大早就把他撵过来,接他“姑”,他“弟弟妹妹”回“娘家”。 “啊?”花兮兮一愣,眼神有些茫然。“回家?回哪个家?”她这不是刚回来吗? 要不是屋里熟悉的布置,她还以为她被过年无意义的拉扯、客套搞糊涂了呢。 后世人情冷漠,别看王小简每次叫姑她都答应的美滋滋儿的。其实,就像每个大学宿舍,都有个想当‘爹’的舍友一样。 她就是嘴花花。 心里根本没有当一回事儿。 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她嘴里的便宜叔一家对她是动真格的。 想到这里,花兮兮一阵心虚。 感觉在王小简面前都矮了几分,顶着他幽怨的眼神,花兮兮干笑两声,道:“大过年的,你们自家人聚在一起热闹闹的多好。我这个外人就不用过去了···?” 王小简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这时候你又说自己是外人了?把我爷、我爹使唤的团团转的时候你一口一个叔、一口一个哥叫的多亲热啊。 还有,我喊你姑的时候,你答应的不是挺乐呵的吗? 现在,你不想承认了,就施施然地一句“外人”就要把我打发了? 没门儿! 你觉得,我回去要是跟我爷、我爹说,“花兮兮不乐意来,人家不想认他爷爷这个叔,他爹这个哥。” “更不稀的认他这个便宜大侄子。”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信?” 他们只会以为是他不会说话,把花兮兮惹生气了,花兮兮才不乐意来。然后,拿大棍子把他重新撵出来请人。 而且,请不到人,不许回家。 想到开年第二天,自己可能就要被老爹拿着棍子追,王小简更伤心了。 王小简的眼神实在是太幽怨了,花兮兮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那个···,咳咳、我给你家里人都准备了礼物的。要不,你给带回去?”有礼物礼物收多高兴啊,应该就不会再生气她没去了? 王小简听见这话更生气了,哆嗦着手,指着花兮兮指控,“你连礼物都准备好了,都不原意去一趟?” “说,你是不是又认新叔、新大哥、新侄子了,就不稀罕我们王家这个破开医馆的了?” 哎呦~,语气那个酸呐。 不知道的,还以为花兮兮是什么渣男负、心汉呢。 眼看他脸都气红了,还一副喋喋不休、说起来没完的架势,花兮兮明智的认怂。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去,必须去。” “我这就带着孩子们上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咱们就走。” 说完,也不管王小简什么反应,拉着两个孩子就上楼了。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过年嘛,当然要穿新衣服。他们刚刚去给人家拜年,也不可能弄得邋里邋遢、灰头土脸的。 找这个借口离开,是为了上楼把送给王家的礼物重新整理一下。 既然王家把她当自家姑奶奶看待,她原来准备的礼物就有些不合适了。 得花心思好好想一想。 原本她把礼物装了一包,都是一些营养品,是给一家人的。现在,得重新捋一捋,每个人都要备上一份。 首先,是王老大夫的。老爷子是个医痴,只要是这方面的一定都喜欢。所以,花兮兮把清瑶送给她的延寿丹装了一颗,顺带还把丹方放了进去。让老爷子研究去。 医、药不分家,老爷子医术这么好,应该能研究出点东西来? 王暮春这个大哥,就受点委屈。一次性不能拿太多显眼的东西,花兮兮直接拿了两瓶飞天酒,把包装撕了,拿盒子一装,算完。 至于家里的女眷,花兮兮准备的都是化妆品,不知道王家有多少女眷,她直接装了几套,到时候不够再从空间拿。 王小简这个便宜侄子,花兮兮准备的是钢笔,也是直接装一把,到时候根据人数再拿。 孩子们就一人一个红包,再多装些糖、瓜子,没有比这个更招小孩子喜欢的了。 不知道王小简兄弟姐妹多不多?这时候的习俗好像是没成亲的侄子、侄女不管多大,她这个当姑的都要给红包。 想到这里,花兮兮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她应该认王暮春叔的。这样她辈分小,不用发红包不说,还能从长辈那里多拿几个红包。 失策! 除了这些,花兮兮又准备了两筐水果,这时节,水灵灵的果子绝对受欢迎。另外,自家做的蛋糕、饼干也装了些,妇孺、孩子应该都喜欢。 花兮兮带着两个孩子从楼上下来,王小简看到母子三人还是走之前那一套衣裳。都急的跳脚了,“姑~,亲姑,咱们能快点儿吗?” “要不一会儿回去,我爹又该骂我了。” “走了,走了。催什么啊?”花兮兮不耐烦道,“行了,拿上东西咱们走。”说完,让两个孩子去杂物间拿她准备的东西。 “佑安、甜甜,杂物间有我准备的东西,你们帮妈妈拿出来。” 王小简听了,一脸不赞同,“我来,我来。” 他姑真是,放着他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大侄子不用,使唤两个几岁的孩子。 王小简嘀嘀咕咕地向花兮兮刚刚指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就被满满一屋子的东西给惊的目瞪口呆。大米、白面一袋子一袋子的摞在那里,一盆子一盆子的卤鸡、酱鸭、猪蹄、大肘子,让他这个吃惯了清淡饮食的南方人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除此之外,最吸引他目光的是那一筐一筐的苹果、梨、橘子、香蕉、还有一筐红红的、指甲盖大小的果子,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让他口舌生津。好像尝一颗啊。 王小简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恍惚间,王小简的手已经伸了过去。在手即将碰到红果子的时候,他突然回过神。王小简震惊的看着自己一双蠢蠢欲动的手,简直怀疑人生。 卧槽! 我在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在别人家看到心仪的东西,竟然打算不问自取?他几岁孩童的时候就懂的道理,刚刚竟然差点明知故犯。 呜呜呜~ 好丢人啊。 即便身边没人看到,王小简依然觉得面红耳热。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都努力不往那儿看了,眼睛还总是不自觉往那筐红红的果子上飘。就跟那个筐上有钩子似得,勾着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就往那儿去。 “一定是那筐果子太鲜艳了,让我想当做看不到都不行。”王小简心里道,“对,一定是这样。” 他才不是那没脸没皮的人呢。 这时候,身后传来花兮兮的声音,“看到了吗?最靠近门口的就是。” 王小简视线在屋里环顾一圈,中间,在那筐红果子上多停顿了一下,然后恋恋不舍的挪开,最后落到门口的一堆东西上面。 两个竹筐分别装了满满的苹果和鲜梨,苹果又大又红,梨子黄橙橙的,看了就让人想流口水、王小简咽了咽口水,暗暗唾弃自己,他是疯了吗? 得多不要脸,才会以为这么大两筐、足够他们全家吃一冬天的果子,是他姑给他们准备的礼品。 错了,搞错了,重来。 视线再往旁边挪,是一个大大的纸箱子,箱子被封着,王小简点点头,觉得这个应该才是。 他岔开双腿,俯下身子,腰部发力。 “???” 竟然没搬动! 他又有些不确定了,撅着屁股,视线再挪,是两瓶酒。酒瓶子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他猜测应该不会太贵重,瓶子是普通瓷的,工艺看着不咋地。 王小简点点头,觉得这个便宜姑没白叫,知道全家人的喜好。除了之前给他爷爷的人参,还知道他爹这点小癖好,他爹这人跟他爷爷不同,好酒。 年轻的时候还因为这个,差点给病人抓错药,因此,被他爷爷狠狠的打了一顿。从此以后,他爹长了教训,再也没喝的人事不醒过。 但是,偶尔酒瘾犯了,会背着老爷子偷偷抿一口。 王小简觉得自己这次一定猜对了,就是有点替他姑的眼神儿有点着急。拍马屁都拍不对人,他家显然万事都是他爷爷做主,讨好他爹这个爹宝没用啊。 虽然跟便宜姑相处时间不久,王小简一眼就识别出姑姑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本性。心里寻思,一会儿回去的路上,顺手给老爷子买份礼物,到时候就说他姑买的。应该能哄住老爷子。 啧啧,王小简得意,还有比他更加乖巧、懂事的大侄子吗? 拿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零花钱替便宜姑孝敬老爷子。真是太感人了。 让人气愤的是,便宜姑还不想认他这个大侄子。 想到这里,王小简又把视线落到那筐红果子上。 ······ 王小简拎着两瓶酒,幸福的眯着眼睛从杂物间里出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耳朵通红通红的。 他最终还是成了他最看不上的人,不要脸的对着那筐红果下了手。临出门前,偷偷拿了一颗红果子塞进了嘴里。 呜呜呜~,酸酸甜甜,太好吃了。 “不要脸就不要脸。”王小简心里道,“反正骂人的是他姑,被姑姑骂两句,不丢人。” 来到客厅,花兮兮已经等得着急了,“怎么这么久?” 王小简刚干了坏事,被埋怨也不敢反驳,反而一脸笑的对着花兮兮道,“姑,咱们走。” 花兮兮视线落到他手里孤零零的两瓶酒上,一脸嫌弃。低头对着两个孩子道,“你哥拿个东西都那不明白。还是你们帮妈妈拿。” 佑安、甜甜乖巧地点点头:“好~” 王小简:??? 我怎么就没用了了? 亏我还惦记着帮你哄老爷子,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眼看就中午了,花兮兮哪有心思管便宜侄子那颗玻璃心碎不碎啊。更何况,王小简去了一趟杂物间,一堆东西就挑了两瓶最轻的酒拿,她这会儿对他也嫌弃着呢。 这么大个小伙子,可真行。干活挑最轻省的干。 哼哼! 花兮兮心里对便宜蠢侄子的嫌弃又多了一条···拈轻怕重。 看着拿着东西从杂物间出来的儿子、闺女,花兮兮满意地点点头。看看,看看,这才是干活的样子。 还是她儿子、闺女能干。 花兮兮对着两个孩子竖了个大拇指,丢给王小简一句,“走了。”就向着门外走去。 王小简打从两个孩子从杂物间出来就被惊的目瞪口呆。 他看见了什么? 他那个过了年才六岁的弟弟,拎着他刚刚看了都觉得重的苹果、梨像拎着两团棉花一样,轻松的走在前面。 后面甜甜妹妹一脸轻松地搬着他没搬动的那个纸箱子,纸箱子上面还有他觊觎了许久的那筐红果子。 王小简这次是真的要哭了。 感觉刚刚的自己就是个小丑。 像佑安、甜甜这样的才是主角啊。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王小简差点被打击的自闭了。 伸出胳膊,特意鼓起肌肉,想证明一下自己也没那么弱。 然后,又被他可爱的妹子打击了一次。 甜甜都走到门口了,听见后面还没有动静,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哥哥,就看到对方傻兮兮的举着酒瓶站那里不动。 小姑娘叹口气,“小简哥哥,你拿不动吗?” “我帮你拿。” 王小简:······ 王小简觉得他还能抢救一下,在妹妹心里的伟岸、勇猛形象必须维持好。连忙快走两步到了甜甜跟前,笑眯眯道,“不用了,甜甜妹妹。” 说完,晃了晃手里拎的酒,一脸随意道,“哥哥力气很大,拿的动。”力气很大四个字着重强调了一下。 甜甜歪了歪头,不明白为什么小简哥哥要说这个。 这时候,佑安已经把两筐水果放到车上,又回来了。 看到两人站在门口不动,想了一下,改了主意。收回伸向妹妹的手,转头从王小简手里拿过酒,对两人道,“妹妹、小简哥哥,妈妈让你们快点,咱们快走。” 甜甜:“好的。” 说完,兄妹两向车子走去。 王小简眼睁睁看着佑安从自己手里把两瓶酒“夺走”,刚把自己哄好的他这次是彻底破防了。 花兮兮看他像个傻子似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摁了摁喇叭,催促,“快点。” 王小简看了一眼车上等着自己的娘儿三,生无可恋的走了过去。 路上,王小简坐在座位上,左边是佑安,右边是甜甜,两个小家伙对他笑的一脸乖巧。 但,他就是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好像屁股下的椅子烫屁股一般。 来之前,他还想在弟弟妹妹面前摆一摆当哥哥的谱,把从花兮兮身上受到的憋屈报复在两个小家伙身上。 现在,他是一点儿小心思是都不敢有了,身板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腿上,老实的堪比上课的小学生。 妈妈,箱子长腿了!!! 到了王家,车子一停好,王小简就仗着自己人高、步子大,飞速蹿到了皮卡后面。 他觉得他还可以挣扎一下。 没道理他一个成年人,被两个几岁的孩子摁地上破擦。 嘴里忙不迭道:“我来搬!” 这次他不再大意,双腿叉开站稳,腰部发力,对着自己之前没有搬动的纸箱子发力。 “嘿诶~” 纹丝不动。 甜甜跟上来,体贴道:“小简哥哥,我来!” 说完,把人推开,扭头对着花兮兮说,“妈妈,帮我搬下来。” 花兮兮刚看了便宜大侄子的笑话,心里正偷着乐。听见闺女让她帮忙,憋笑点头,“来了。” 说完,走上前,轻松把箱子搬了下来。递给甜甜。 甜甜搬着箱子没动,眼神看向装车厘子的筐,“妈妈,车车果。” 花兮兮又帮她把车厘子放到箱子上,小丫头才挪动小腿,向着院子里走去。 王小简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脸色通红,眼神却直直地追着小丫头的身影进了院子才收回。然后,就看到佑安眼神奇怪地盯着自己。 狐疑道:“怎么了?” 佑安看着小简哥哥眼巴巴的地盯着妹妹看,眼神里都是羡慕?看着就让人心疼。他想安慰一下他,告诉他,力气小不用自卑的,妈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 有的人特别聪明,有的人力气特别大。 小简哥哥只是长处不太明显,其实还是很厉害的。 小家伙组织好语言,刚想开口,那边花兮兮已经把一筐苹果递过来了。 王小简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着急的拉扯花兮兮手里的筐,“我来,我来。” 他决定忘记刚刚被甜甜打击到差点自闭的事儿,他要通过这筐苹果重新找回自信。 花兮兮搬着筐,有些不放心,“你行吗?” 在她印象里,王家靠医术吃饭,属于柔弱书生那一挂的。王小简虽然没听说他在医术一道有什么非凡的天赋,反正,也绝对不属于四肢发达这一波儿的。 忽略对方炽热的眼神,花兮兮视线在他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板扫过,有些犹豫,又怕自己以貌取人,打击了孩子的自尊心。 寻思了一回,最后,她还是慢慢地把手里的筐递了过去,嘴里不放心的嘱咐,“别逞强,搬不动就说。” 王小简伸手接过筐,咬牙,“搬得动,你放手。” “我真放手了?” 看着对方接过筐瞬间就塌了一截的腰,花兮兮不放心地再次确认。 “放手——” 王小简搬着筐,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地往院子里蹭。 佑安看着他吃力的样子,奇怪地看向妈妈,花兮兮摇摇头,把最后一筐梨递给他,压着声音小声道,“你小简哥哥要面子呢。” “你先把梨子放回去,偷偷回来接他。” “好~”佑安点头,风风火火向院子里跑去。 花兮兮拿上给王暮春准备的酒,扭头,就看见王小简这么长时间只挪了四五米。无奈的翻个白眼,心里嗤笑,“男人呵~,被‘面子’两个字绑的死死的。” 路过王小简,花兮兮伸手,“我来!” “我能行。”王小简涨红着脸拒绝,怕花兮兮抢,沉重的步伐都变快了许多。 花兮兮:······ 王家这时候热闹的不行。 孩子们在在院子里打打闹闹、不时爆发出尖锐的叫喊。 大人们在客厅坐着说话、聊天,交流感情。王家是医药世家,女儿嫁的人家也都是同行。这次回娘家,女婿、孙女婿们都知道了王老大夫最近新得了一棵‘参王’的事,全都好奇的打听。 想一睹为快。 王老大夫把‘参王’看得跟命根子还重,连王暮春这个儿子也只在花兮兮送来那天看过一次,之后,东西就被老爷子藏得严严实实。 再想看,老爷子都没同意。 听着女婿、孙女婿话里话外、拐外抹角的要看一看自己的‘参王’,王老大夫烦躁的不行,眉头皱成个疙瘩。 忽然,老大夫眼前一亮,拿着拐杖笑呵呵地向门口走去。 “甜甜来了~” “来,王爷爷搬。” 王家人听见这话,视线向门口望去。 接着就是一惊。 我去! 这是箱子成精了吗? 妈妈,箱子长了腿,会自己走。 箱子太大,上面还摞了一筐车厘子,甜甜的小身板被遮了个严严实实。 从屋里看去,就跟箱子长了腿一般。 王暮春不知道这么大的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不管装的啥,重量一定不轻。不能让自己七十多岁的老父亲搬,否则,老人家腰能累断。连忙支使女婿,“孟唐,快,你去搬。别累到你爷爷。” 说完,自己也跟了上去。 孟唐被老丈人安排了活计,顾不得震惊了,飞身上前,打算去接甜甜手里的箱子。 “给我!” 话落,就听见箱子对面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清脆童声,“叔叔,箱子沉,你搬得动吗?” 搬得动吗~? 孟唐觉得自己可能被一个小女孩嘲讽了,而且,有证据。 “搬得动。”孟唐沉声回道,接着,不等甜甜答复,沉腰、伸手去抓箱子的底部。 甜甜想到妈妈跟她说过,在别人家做客,一切要听主人的安排,不要善作主张。否则,人家会很为难的。 见此,痛快的放了手。 “嘭~” 箱子落到了地上。 孟唐:······ 我说我一时大意,你们信吗? 众人低头看看摔到地上、发出沉闷声响的箱子,嗯···听声音就知道箱子挺重。他们抬头看看一脸羞红的孟唐,低头看看险险抢救回一筐红果子而一脸庆幸的甜甜。 “······” 最后,众人视线重新回到孟唐身上,眼神示意,“我们再相信你一次。” 顶着一家人火热的眼神,孟唐硬着头皮、蹲下身,再次搬动箱子。 然后,就尴尬的顿住了。 他遇到了跟王小简同样的情况,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箱子竟然纹丝不动。 这就尴尬了。 一家人看着孟唐,眼里打关心都关不住了。 女婿身子废了? 力气连个小丫头都不如,这是要完啊。 孟唐感受着来自老丈人家各种各样的打量眼神,一张脸爆红。 “呵呵呵~,阿唐昨天没睡好,我帮你。”孟唐的妻子,王小简二姐,王大彩笑着给自己男人解围。 蹲下身子,打算自己搬箱子。 然后···夫妻两羞红着脸,大眼对小眼儿。 她也没搬动。 好尴尬啊! 王家众人看到这幅情景,全都沉默了。知道自己可能是误会了,又不敢出声说要帮忙,怕遇到跟王大彩同样的情况。到时候跟着丢脸。 气氛时间有些尴尬。 孟家是药商,虽然跟“医”这么高风亮节的职业沾边,但更关键的一个字是“商”。商人出身脸皮都厚。 没有人出声,孟唐呵呵笑了两声替自己解围:“箱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宝贝,咱们普通人竟然搬不动。呵呵~”说完,招呼自己妻子, “大彩,帮把手,咱两抬。” 王大彩从尴尬中被唤醒,连忙点头,“好。” 夫妻两人脸憋的通红,才勉强摇摇晃晃的把箱子抬起了一点,然后···根本直不起腰,不一会儿,又落了回去。 甜甜见此,小小的人叹了一口气,声音清脆道,“叔叔阿姨,妈妈说大人有时候可以不逞强的。” “遇到困难要知道张口,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亲人是不会嘲笑你们的。” 说完,把车厘子放到箱子上,伸手搬起箱子向屋里走去。 孟唐、王大彩:!!!??? 他们这是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了? 王小简:我的尊严不是被你亲手埋了吗? 王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直到佑安拎着一筐梨子旋风一样旋进院子,王老大夫收回心神,打破了沉默。 “哎呦~,佑安来了,怎么拿这么重的东西,爷爷···”帮你搬,三个字没说出口就被王暮春的手给捂了回去。 “不用了。“佑安绕过众人向屋里跑去。 王暮春也没不知道一向孝顺、爹宝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举动。被老爹嫌弃的把手扒拉开,一拐杖敲到身上他都没能想明白。 王老大夫颤巍巍地举着拐棍一下一下打在儿子身上,王暮春躲都不敢躲,生怕动作大了,老爹一着急再抻到腰。只能抱着脑袋求饶。 “爹,我错了。 “混账!” “老子要打死你。” “爹,我不敢了。” ······ 王家的子侄辈儿看着眼前的一幕,直接风中凌乱,觉得他们可能还没睡醒、在梦中。脑海中齐齐被几个问题刷屏,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是我疯了?” “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王大彩夫妻则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爹\/老丈人,心里感动的都哭了。“呜呜呜~,还得是亲爹\/老丈人,有事儿他是真上。为了不让他们尴尬丢人,竟然献祭了自己。” 两人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悄悄直起身,退到了后面。心里默默给亲爹\/老丈人加油。 王老大夫到底年纪大了,打了几下,就累的气喘吁吁。扶着拐杖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儿子吹胡子瞪眼。王暮春见老爹停手,跐溜跑出老远,心里憋屈的不行。 妹婿、女婿们都在,老爹竟然就一点都顾忌他的脸面,光天化日的追着他打,他不要面子的吗? 孟唐夫妻:我们力气连个几岁的小丫头都比不上,丢的脸一点也不少好吗? 其他人:我们是故意装聋作哑的吗?脸早就被丢在地上狠狠地踩几脚了好吗? 佑安进屋放下苹果,出来就看到王家一院子的人全都低着头、盯着地面瞅。奇怪道:“王爷爷,怎么了?” 刚平复呼吸的王老大夫一顿,对着佑安疑惑的眼神摆摆手,继续‘呼~、呼~、呼~“喘了起来。意思是,“我上不来气,说不了话,你问别人。” 佑安又将视线移向王暮春,王暮春眼神游移,不说话。 两个最熟悉的人不说话,佑安也不再纠结,摇摇头向院外走。 王小简累的脸红脖子粗,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才慢腾腾地挪进了门口。旁边花兮兮眼睛一错不错的跟在一旁,随时准备救场。 她生怕王小简一泄劲,这筐红彤彤的大苹果就摔了。 要不是在外面怕丢人,她都想一把抄起王小简,直接连人带苹果都搬着走。 看他这么摇摇晃晃的挪,简直比她自己搬都费劲。短短的一段路,她连汗都出来了。 都是紧张的。 王暮春虽然被甜甜跟佑安打击的不轻,但是,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妹妹、妹婿上年纪了,体力不行了。所以才搬不动。 这会儿看到儿子吃力的搬着一筐苹果,一肚子的憋屈瞬间有了发泄口。 “臭小子,年纪轻轻身子就这么虚。说,是不是背着老子偷偷跑外面瞎搞了?” 说完,一把从自己老子手里抢过拐杖向着王小简打去。他从他老子那里受了委屈,他儿子怎么也得享受同样的待遇。 一拐杖敲在王小简身上,“啪~” 接着, “嘭~” “嘭!” 两声。 花兮兮:!!! 她这筐苹果到底是没保住。 王暮春这一拐杖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把王小简心里绷的那股劲儿打散了。 王小简被老爹轻轻地一拐杖就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嗷~” 王小简崩溃大哭,眼泪哗哗的,瞬间成了一个泪人。那叫一个伤心。 佑安、甜甜兄妹两吓了一跳,唰的一声,躲到了妈妈身后。探着头,一脸惊恐的看着王暮春,心里同时发出感叹,“还是妈妈好,从来不会这么狠打他们。” 王家人也没想到王暮春能下这么重的手,都一脸怪异地看着王暮春,心里寻思,是不是王小简又干什么不着调的事儿了,要不,大哥\/爹怎么下这么狠的死手。 王暮春:······ 王暮春冤死。 他真的就轻轻敲了一下,那力道比挠痒痒重不了多少。 为什么都这么看着他? 王暮春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至于为什么没吐,是因为,他心里有些隐秘不为人知的兴奋,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也遇到了什么奇遇? 拥有了神力。 要是真的这样,他想收拾儿子,还会被气得跳脚却无能为力吗? 当然不会。 他一定让臭小子知道知道谁是爹。 免得臭小子仗着自己年轻、腿脚灵活就蹦着高的气他。 王暮春偷偷握了握拳,感觉没有什么变化。眼神在四处撒嘛,打算找个东西试验一下,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 王小简搬的苹果筐摔到地上,有几个苹果因为惯性掉了出来,正好有一个滚到他的脚边。他以前力气小的连个苹果都掰不开,现在应该可以了? 王暮春目光灼热的看着脚边的苹果,恨不得眼神上有钩子,把地上的苹果勾上来。要不然,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意思蹲下捡苹果。 就在他脑海中天人交战的时候,花兮兮开口打破了沉默。 “叔、哥,咱们别在院子里冻着了,进屋。” 看着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便宜大侄子,她在心里感叹,再也没有比她更贴心的便宜姑姑了。为了他事后反应过来不会羞愤欲死,她竟然突破瓶颈主动开口替人解围了。 怕他不好意思,她还悄悄嘱咐佑安、甜甜,让他们一会儿趁人都进屋,把小简哥哥扶起来。 她可真是个好人啊! 花兮兮自夸道。 王家人恍恍惚惚地随着花兮兮进了屋。 花兮兮看众人这副样子,猜测他们可能还没有从王小简的黑历史中走出来。这不行,她得替大侄子保住最后的尊严。 王家众人:“···我们是被你儿子、闺女刺激的啊。” “你心里有点数!” 王小简:我的尊严不是早就被你自己亲手埋了吗? 花兮兮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一般给众人倒茶,洗苹果、分苹果。 王家人一杯茶下肚,才算勉强缓过神。然后,就看到花兮兮忙前忙后的张罗。 众人:“!!!” 这角色是不是弄反了?怎么感觉花兮兮是主人,他们才是客人呢!! 一口滋味浓郁、脆甜多汁的苹果下肚,王家人心想,其实···主人客人的又有什么关系,这苹果是真好吃啊! 诶~? 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啊? “咔嚓”又一口清甜的苹果下肚,王家人幸福的眯起了眼。心里同时道,“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佑安甜甜看着妈妈带着爷爷们进屋,互相对视一眼,蹲下身自,懂事的把地上滚落的苹果捡起来放回筐里。 佑安觉得自己是哥哥,得照顾妹妹,抢先拎着苹果进了屋。 甜甜落后一步,跟着进屋。都走了几步了,看到地上哭的一抽一抽的王小简,又停了下来。 “小简哥哥,我带你进屋。” 王小简依然“呜呜呜~”哭得伤心,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他不回答,甜甜就当他同意了。 妈妈说,天这么冷,长时间待在外面会生病的。生病就要吃苦苦的药药,她觉得小简哥哥都这么难过了,还是不要吃药的好。 拜年,费姑姑!!! 王小简比周阳幸运一点,他虽然哭得忘情,但是意识还在,是坐着的。所以,甜甜围着他观察了一圈,最后,找到了最佳姿势。 她从王小简身后,抓着他的腰举过头顶,把人举进了屋。 王小简神思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坐在船上,晃晃悠悠的在移动。 而王家人刚刚被香脆的苹果治愈了的脆弱心灵在看到甜甜举着王小简进屋的这一幕后瞬间又碎了一地。 老天鹅啊! 我们看到蚂蚁举大树了。 直面的冲击最惊悚。一家人嘴里的苹果都忘了咽,一个个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不自觉放慢了一拍。 佑安放好苹果,转头看到这一幕同样被惊得目瞪口呆,看着依然傻兮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简哥哥,眼里都是怜悯。 花兮兮坐在那里,脚趾尴尬的都快能抠出一座故宫了。 闺女哎~,其实有时候你也不用这么听话。我只让你把人扶起来,没让你这么扶啊。。。 花兮兮红着脸冲着众人干巴巴笑了笑,起身飞速从闺女手里抢过王小简,拎着他的后脖颈拎小猫似得甩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把闺女推给儿子,示意他带着妹妹出去玩。 佑安看见妈妈的眼神,点点头,拉着妹妹向外跑去。 花兮兮重新坐回椅子上,嘴角挂起羞涩的笑容,低着头,一副害羞小媳妇样。 这母子三人行云流水的一套‘毁尸灭迹’ 动作,把王家人看的嘴角直抽。 好嘛! 两个孩子力气大根本不是平白无故就有的属性,而是有家族遗传。这之后,刚刚不时飘向花兮兮的打量眼神瞬间没有了,王家人一个个坐姿端正、目视前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在开什么严肃的大会呢。 王小简原本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内心世界不可自拔,突然,一阵窒息的感觉把他惊醒。反应过来,向周围看去,就看到家里人一个个坐的跟庙里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啊?” 听见王小简这话,花兮兮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悄悄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大侄子,干得好!”不枉她刚刚搜肠刮肚的想话题给这小子解围。 就说好人有好报。 看,回报这不就来了嘛。 气氛被王小简打破,王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让对方能先开口打破沉默。 王老大夫做为一家之主,这次就不能再跟之前糊弄佑安似得装病躲清闲了。老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开口:“兮兮啊~,怎么把孩子们打发出去了?大冬天的,外面多冷啊!” 王家人除了王小简,其他人听见王老大夫这话那张脸扭曲的简直不能看。 心里同时哀嚎:“爹\/爷啊~,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是?你是想吓死我们,少几个气你老人家是?” 那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出去了,我们才敢痛快的喘口气,能先让我们缓缓吗? 也不必这么着急的把他们叫回来。 孟唐悔的差点给自己几巴掌。明知道老丈人家都是医痴,情商这玩意儿人家就没有点亮过这么高级的技能。他是多么想不开,刚刚竟然想让老爷子出面缓和场面? “孟唐,过年酒喝的太多把脑子喝傻了吗?”孟唐心里暗骂。 眼前场面又要重新变得安静,孟唐自觉担当起了暖场小达人,“咳咳、爷爷、爹,这位就是你们刚刚说的花姑姑?” 王暮春突然被cue到,先是一愣,接着笑着道:“对,这是你爷爷新认的侄女, 我妹子。快,给你们姑发红包。” 孟唐:!?? 岳父大人,您老是不是说错了?不应该是当姑姑的给我们这些小辈发红包吗? 就算这个姑姑看着年纪比我都小,但,也是姑姑啊。 孟家是大家族,孟唐自己家隔房还有个只有6岁的叔祖呢。所以,他对花兮兮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姑姑接受良好。 所以,他直接被自己老丈人让他给长辈发红包的举措搞糊涂了。 花兮兮以为王暮春太紧张嘴瓢了,是让她给后背发红包。心里庆幸又得意,为自己的机制点个赞,幸亏她出门特意把礼物换了,要不,突然面对这种场面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花兮兮挺起腰板,调整坐姿,脸上挂起慈祥的笑容?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等着侄子\/侄女们来领红包。 王家人听见王暮春这话,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手忙脚乱。脑子里寻思自己今天带的东西有什么适合拿来做给长辈的见面礼的。 王老大夫一子二女,两个女儿都比王暮春年纪大,王暮春大姐的儿子比王暮春也只小几岁。今天王老大夫两个女儿回娘家,陪他们回来的是家里的长子,这是对王家这门姻亲的看重。 王暮春自己也有三子两女,过年全都回来了。这些人里除了王小简这个小儿子没有结婚,其他人成亲了。 所以,花兮兮突然间,仅子侄辈就多出十好几人。 十几个人排成一队给自己拜年,那场面,看得花兮兮刚挺起的腰杆不自觉又矮了几分,人也有点蔫。不是心疼要给出去的红包,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大侄子年龄都快赶上王暮春这个大哥了。 这么大年纪的人要跪下给自己磕头拜年,花兮兮心肝儿都颤了。 夭寿哦~ 这个礼她要是一脸坦然的受了,出门怕是会被雷劈? 偏偏这个大侄子还固执的很,口口声声说什么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废。那头磕的既虔诚又响亮,邦邦的声音比后世那些脑袋下面放个盆实诚多了。 花兮兮头皮发麻,心里哭诉,“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废,你就打算费姑姑是?” “被你们这么一圈年拜下来,我这个姑姑怕是也要彻底废了。” 被王家人按在椅子上享受了这不该享受的香火,花兮兮也没有刚刚那份兴奋劲儿了,整个人全身都透着一股生无可恋。 好像被妖怪吸取了精气神一般。 噢~ 对了,还有一点忘了说。 她准备的红包也没送出去,人家连往外掏的机会都没给她留。大侄子、大侄女们拜完年、磕完头之后,话都不说一句,全都自觉地往她跟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份礼物。 有玉镯、有扳指还有一串米粒大小的珍珠项链,一看就是临时刚从身上现摘下来的。 想到自己准备的化妆品、钢笔,花兮兮这么脸皮厚的人都觉得羞愧。 换,必须换! 要不然对不起大侄儿们磕的这么响的头。 花兮兮表面机械的笑、点头、收礼物,内里已经在商城里转了好几圈了。扒拉来扒拉去,眼都看花了,也没找到心仪的东西。 这时候,花兮兮特别赞同后世实行计划生育的政策。少生孩子绝对是为了长辈好。要不像这样,一家子侄辈就有十几个,单给买礼物这一项就能把人愁秃。 这大侄子能处。 看来看去,商城弹出来的活动窗口给了她灵感。 这是一家修仙位面的商铺,里面除了灵植、灵兽,竟然还有一些法器跟符篆。 她打算送给王家人的就是护身法器。就目前的情况,没有比这个更实用的了。 不管男女,花兮兮统一挑的都是戒指。款式是银色、素圈的。看着就跟一圈铁丝盘的似得。比义乌几块钱一大包的看着都廉价。 要不是看介绍说这玩意儿可以帮人抵抗三次血光之灾,她都不想买。看着一点儿都不高大上。 花兮兮猜测这东西可能是哪个孩子练手炼出来的残次品。因为这玩意儿不只丑,还有个小缺陷。只能抵抗物理攻击,对于灵力攻击无效。 这在靠灵力为生的修真世界,不就是堆破烂儿嘛。 看着详情页里这小的几乎让人注意不到字,花兮兮嘴角抽了抽。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抠门的了,现在看来,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 没看人家老板,废品都能找到商机嘛。 看着人家装修的热热闹闹的店铺,想到自己商品上架后就再也没管过的店铺,花兮兮有片刻的心虚。 当然,只是片刻心虚。 因为,很快她就被商铺里令人心动又眼花缭乱的商品吸引住了心神。最让她激动的是,她一直想买又没舍得买的空间灵器竟然在打折。 从两个孩子出生起,她就在关注这方面的东西,但是这玩意儿太贵了,她一直没舍得买。这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只是这份激动在她看完打折后的价格后,就消散了许多。还是太贵了,就算搞活动打折,要是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一个,也能把她这些年陆陆续续攒的能量币数额重新变成0 除此之外,她还看中了一款护身法衣,想给家里人一人买一套。这么算下来,就算分期还,也够她还个几十年的。想想现代那些房奴、车奴,花兮兮瞬间打了个哆嗦。 不行。 绝对不能提前消费。 还是得挣钱。想到这里,她把视线放到了正宝贝地拿着药瓶,一脸痴迷的王老大夫身上。王家是杏林世家,医书已经不少? 王老大夫自从收到花兮兮送给他的丸药后,就跟得了某种让人戒不掉的瘾的那些人一样,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时不时还把装丸药的瓶子拿出来,放到鼻子下闻一闻。 闻够了,再笑呵呵地从袖子里掏出药方,拿着方子笑眯眯的看,时不时发出啧啧声,道一声“妙!” 王暮春拿着手里细细的小铁圈一脸羡慕的看着老爹,眼巴巴地等着老爹能把丸药跟药方给自己看上一眼。 而王老大夫对于儿子濡慕的眼神,完全是‘爹心似铁’,没有丝毫回应。 他自己还没有稀罕够呢。 儿子要看,等回头他有空了给他抄一份。 至于‘丸药’···王老大夫是不打算拿出来的,就连看一看也不行。 谁要是敢惦记,他就拿拐杖敲他。 亲儿子也一样敲。 王暮云对爹给她新认的妹子是有些轻视的,不知道哪里来地土包子,竟然妄想凭着一棵人参就黏上他们王家。 就凭她也配。 一上午,每每爹跟弟弟提起花兮兮,她都蔑视的翻个白眼儿,在不轻不重的刺上一句。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甜甜搬着箱子进门。 她就哑巴了。 接下来,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一点儿异样的眼神都不敢有,老老实实的混在人群里充当背景板。但是,这一切都收到花兮兮送给她的戒指后变了。她又故态复萌了。 她心里暗自得意,更加确认花兮兮这一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猜测那棵人参恐怕就把对方家底儿掏干净了。 接下来,看到花兮兮给众人的见面礼小小的廉价小铁圈。她已经在心里断定自己的猜测绝对不会错。 她自认不是平白捏造、妄下决断的人。这都是有依据的,没看花兮兮带来的礼品都是一些乡下地头的土货嘛。那些苹果、梨就是证据。 觉得他爹肯定是上年纪了,越大好面子,被人几句话架住就束手无策了。 要不是守着这么多小辈,她都想把这个破铁圈扔花兮兮脸上,骂上一句,“呸!寒碜人。” 最可恨的是乡巴佬送的铁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带上后竟然就摘不下来了。 想到以后出门打牌、交际手上都要带着这么个廉价的玩意儿,王暮云脸都黑了,放在下面的手使劲儿的攥着戒指往下拔。 不一会儿,她的手就肿了起来, “可恶。” 对着自己又红又肿的食指,王暮云恼恨的骂出声。 王暮月正在跟花兮兮聊育儿的事儿聊的正高兴,听见动静,扭头皱眉问,“怎么了,二妹?” 花兮兮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也停住话头看了过去。 王暮云见花兮兮也在看自己,翻着白眼儿,伸出红肿的手指跟王暮月阴阳怪气地抱怨,“姐~,你看。” “不知道哪儿弄来的便宜玩意儿,碰一下就粘上了,摘都摘不下来。你看,把我的手都勒肿了。” 这话说的相当直白,就差指着花兮兮的鼻子说她不要脸,见到好处就沾了。 花兮兮再迟钝的人也听明白了,脸呱嗒就耷拉了下来。她跟王家亲近确实有所求,但一直都是等价交换。 就算今天跟着王小简过来,也是他们王家人主动找的她。不是她硬凑上来的。 现在王暮云这话完全是把她说成是打秋风的穷亲戚了,她要是不生气,就是腆着脸让人打呢。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屋子里的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嗡嗡嗡说话的人也渐渐没了声音。刚刚还热闹的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沉迷于药方研究不可自拔的王老大夫也察觉到了气氛不正常。 他先是看了看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王暮春,见他也一脸茫然。又看向沉着脸的王暮月,问道:“老大,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暮月也生气自己妹妹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说话竟然还这样口无遮拦,觉得应该让爹管管她,让她长点教训。 所以,她毫不隐瞒的将刚刚王暮云的所言所行说了出来。 王老大夫听完,脸色瞬间就变了。目光直直地看向王母云,严肃道:“老二,你是当奶奶的人了,小辈们都在,说的重了,你脸面不好看。我给你留面子,不说你。” 被父亲跟姐姐盯的呼吸都轻了的王暮云听见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继而,昂着脖子得意洋洋的对着花兮兮笑了笑,好像在说,“看,我才是亲闺女,跟你这个半路贴上来的不一样。” 花兮兮:······ 哪里来的傻子,一点听不出来好赖话呢! 果然,没等王暮云脸上的笑容落下,就听王老大夫了继续道:“给你小妹道歉。” “嘎!” 王暮云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父亲,眼神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好像在确认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爹最疼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下她的脸面。 王小简这个大侄子能处,关键时候他是真上。见此,快言快语道:“二姑,你才多大年纪耳朵就背了?爷爷让你给我姑道歉呢。” 这话说完,场面又是一静。 要不是场合不对,花兮兮差点笑出声。 便宜大侄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王暮云被小侄子这话气的捂胸口,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拜年,收货一堆“破铜烂铁”。 王暮云哆嗦着手,指着王小简问:“你叫谁姑呢?”就王小简刚刚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花兮兮是他亲姑,她才是半路认回来的呢。 这对从小就掐尖要强的王暮云来说,简直不能容忍。 合着他爹认回个便宜侄女,她这个亲闺女就不稀的要了呗? 王暮春不愧是王小简的亲爹,听见这话,开口就给了他二姐致命一击。 “当然是管花妹子叫姑。” “花妹子管我叫哥,小简当然得管他叫姑。” 不然不就乱了辈分了吗?王暮春心里嘀咕,看向王暮云的眼神就像看不懂事的孩童。 王暮春的眼神瞬间刺激到了王暮云,她扯着嗓子对着王暮春大吼,“我是你二姐。”不比你这个半路认的妹子亲近? “对啊,所以小简管你叫二姑啊。”王暮春一脸理所当然道。 没头脑遇到不高兴。狭路相逢,憨者胜! 花兮兮看看被气得脸色绯红的王暮云,再看看满脸你不可理喻的王暮春,简直要被这姐弟两笑死了。 王家的小辈们,除了王小简这个‘大孝子’双眼发光的看热闹,其他人看屋顶、看地面,就是没人看说话的这姐弟两,生怕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接下来,姐弟两开始你来我往地吵了起来,王家人全都好像司空见惯一般,喝茶的喝茶、聊天儿的聊天,谁也没管他们。 花兮兮被王暮月拉着又说了一堆两个孩子的糗事,等空下来,再看过去的时候,姐弟两已经不吵了。而是,你将头扭左边,我把头扭右边,谁也不理谁,谁也不看谁。只胸脯一鼓一鼓,气呼呼的,一看就知道两人还在生气。 看花兮兮好奇的对着王暮春姐弟一瞥一瞥的看,王暮月捂嘴一笑,将身子凑到花兮兮跟前,压低声音道:“别担心,他两打小儿猫一阵、狗一阵的,你看,过不了一会儿就好了。” 花兮兮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家佑安跟甜甜也一样,好的时候她这个妈妈都得靠边站,但是,真吵起来,屋顶能给掀翻了。 不过,兄妹两的事儿,只要外人不介入,过不了一会儿人家就能自己掰扯清楚,然后,又好的跟一个人儿似得。 果然,到了吃饭的时候,王暮春兄妹两又笑呵呵的聊的火热了。 佑安带着甜甜一到院子,就被一群小娃娃们围住了。 刚刚兄妹两搬东西的英勇壮举不仅震惊了一屋子的大人,更是让这群小娃娃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群小娃娃围住佑安、甜甜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你们是谁?” “为什么你们力气这么大?” “能教教我吗?” “咱们一起玩。” ······ 甜甜是个到哪儿都能迅速融入的性子,带着佑安一会儿就混成了这群小孩儿里面的大姐大。等大家彼此确认完身份,甜甜这个老大兼全场辈分最高的人之一(另一个是佑安)有点着急。 佑安站在那里不急不慢、轻声细语的几句话,就能把小朋友们逗得一惊一乍,全都一脸好奇的围着他转。 甜甜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必须像个办法挽救一下。 小丫头视线在佑安身上看了一圈,收回来。她讲故事不如哥哥讲的好,也不如哥哥知道的故事多。所以,她得另辟蹊径。 最后,客厅里花兮兮收礼物的一幕给了她灵感。小丫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招招手,把小弟们招呼过来。开门见山:“你们想不想吃糖?” 不管啥时候就没有比糖更能招小朋友喜欢的东西。果然,听了这话,刚刚还围着佑安听故事的一群人瞬间都凑到了甜甜跟前。 一帮小崽子吸溜着口水一脸激动道: “想~” 见此,甜甜满意的拍拍胸脯,得意道,“等着,我给你们要糖去。”妈妈带了好多好多呢。 她要是把糖要来,这喜人谁还听故事啊。走之前,甜甜还得意的看了佑安一眼。 佑安迷茫的看着妹妹,“···又怎么了?” 佑安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玩的好好地妹妹会突然大包大揽的要去给大家要糖。明明妈妈在车上的时候已经说过,他们两个今天的糖已经全给他们了,吃完就只能明天才有了。 妹妹不会又想闹腾了? 会不会又要挨打啊? 之前邻居带着孩子来田家做客,花兮兮给那家孩子塞了满满一兜糖。那孩子拿到糖就没住嘴,一颗一颗吃起来没完,他妈妈不让吃还不行,躺地上打滚、哭闹。最后,他妈妈没办法,只能让他吃。 当时佑安兄妹两看了好奇,在那家人走后问妈妈为什么? 那个小朋友哭一哭、闹一闹他妈妈竟然就同意了。在他们家从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反而是哭闹的越大声,挨揍越狠。 这个甜甜最有经验。 当时妈妈对他们说,那孩子的妈妈是因为觉得在他们家做客,当着主人的面教训孩子伤脸面,所以妥协。而那个小朋友应该是以前这么做、并且答到了目的,所以才会在妈妈一开口的时候,他瞬间就躺地上开始哭闹。 他还记得,妈妈当时咬着牙明确跟他和妹妹说了,要是他们敢这么干,她可不会顾忌面子不面子的,鸡毛掸子不打折不算完。 妹妹这是要去摸妈妈的老虎须吗? 甜甜当然记得花兮兮的忌讳,所以人家这次变聪明了,换了个路子。人家打算挣钱,自己去买。 进屋后,小丫头直奔屋里辈分最大的王老大夫而去。到了王老大夫跟前,二话不说,“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老大夫被吓了一跳,急忙拉着小丫头的胳膊要把人拉起来。拉了一下,没拉动。 就听甜甜扯着嗓子大声道:“王爷爷,给你拜年了。” “祝王爷爷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说完,就对着王老大夫伸出一双肉呼呼的小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对方。 王老大夫先是一愣,接着笑呵呵道:“好,爷爷给你红包。”话落,解下腰间的荷包,打开,从里面抓了一把金花生递给甜甜。 收到到金花生甜甜有些失望,她想要的是钱钱,要拿去给小弟们买糖,这黄灿灿的东西有什么用? 不过,小丫头记得妈妈喜欢这种金灿灿的东西,想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又对着王老大夫甜甜的道谢,“谢谢王爷爷。” 说完,起身又向王暮春走去,同样的一套动作。然后,收获了一一个金串子。 接下来,甜甜给屋里所有的大人都拜了年,然后,收获了一堆‘破铜烂铁’(金锁、金手镯、金平安牌)。甜甜失望极了。 大人可真小气。 抱着一堆东西到了妈妈跟前,小姑娘把东西递给妈妈,“妈妈,给。” 花兮兮看着眼前的一堆金灿灿,扯了扯嘴角,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臭丫头这么一通骚操作下来,不用王暮云说,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上门来打秋风的了。 不是嫌弃上不得台面吗? 这次,王暮云再抬着下巴、趾高气昂对着她冷哼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对方目中无人了。毕竟···人家给了她一闺女一个大金牌。 自己那个“小铁圈”跟金灿灿的大 金牌一对比,从品相上来说,输的灿烈。确实有点上不得台面。 而且,她还想起刚刚这位“二姐”给她的见面礼是一个大金镯子。 看看浑身珠光宝气的“二姐”,花兮兮觉得财神爷身上的这点儿小毛病都变得可爱了起来。毕竟人家的“毛病”就是对着自己看不惯的人狂砸金币。 想到这个,花兮兮对着王暮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看在王暮云眼里,花兮兮这笑容则谄媚至极。她冷哼一声,暗道,“还算你有点眼力见。” 她婆家是银行系统里的,她男人又掌管这家里的生意,所以,她是真有钱。 平常跑到她跟前献媚讨好的人也多不胜数。 她这人喜好被人奉承,手也松,对那些人的算计,她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她看不上的是那些明明是打着占便宜的目的来的,偏偏表面上还要摆出一副不肯低眉折腰的清高样的人。 她看不上花兮兮,除了这一点,最大的原因是她一来就抢了她的风头,家里人的目光就从来没从她身上离开过。而她爹更是在收了花兮兮的礼物之后,就一口一个好闺女。这让无论什么场合都要做全场焦点的王暮云非常不舒坦。 所以,她转着圈的找花兮兮的差。 直到她觉着花兮兮对她低了头,才罢休。 看着眼前皮肤雪白、胖乎乎的甜甜,王暮云撇嘴,心里暗哼,破落户虽说人不咋地,但是养出来的孩子是真招人稀罕。 甜甜想拿这堆“破烂”跟妈妈换糖,所以,这会儿小嘴特别甜,好话不要钱一般往外冒,脸上的表情生动又可爱。看得王暮云一阵心痒。 她想要的孙女就是这样的。可惜···她瞥了一眼正跟表兄说话的儿子一眼,神情有些黯然。她这辈子什么都好,就是子嗣方面差强人意,她还好,生了一儿一女,凑了个好字。她儿子这么大年纪就生了一个独苗苗,这根独苗还跑去做了那劳什子空军。听说是开飞机在天上飞的兵。 那可是天上,一旦有个什么意外,不是只能干瞪着眼等死? 想到这个,她就恨不得把儿子打一顿。都怪他。明明她孙子小时候又怪又软、又听话的。不知道怎么的,长大后跟被人换了个脑子似得。开始想一出是一出。现在,竟然去干那要命的差事。 这次她回来,除了看爹跟弟弟,还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她爹给儿子看看,还能不能再生一个。儿媳妇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再生。 宋明辉跟表兄说着说着话,突然感觉腰一阵酸疼。抬头就看到自己老娘眼神怪异的瞪着自己。“母亲,怎么了?” 王暮云摇头,“没事儿。”她这个儿子爱面子,要是守着这么多人说这事儿,没准儿会翻脸。 得等一会儿没人了,再悄悄地跟爹说这事儿。 花兮兮觉得她闺女就长了个吃心眼儿,竟然要拿收到的那些礼物和她换一包糖。 “路上不是已经说了,你今天的份额已经没了。”花兮兮拒绝道。 甜甜:“妈妈,你就换给我。我不是自己吃,是给小侄子们吃的。” 花兮兮根本不为所动:“他们要吃不会自己进来拿?” “他们自己拿了还有我这个老大什么事儿。”甜甜心里嘀咕,嘴上继续歪缠,“妈妈,我都答应他们了。我可是他们的小姑姑,你就给我个面子。” “我保证,这些糖我只给小侄子们吃,我自己一颗都不碰。” 花兮兮:“你的保证多了,哪次说话算话了?” “这次算数。”甜甜道,怕花兮兮不信,又道,“妈吗,你跟哥哥监督我,要是我说话不算数,以后半个月不能吃糖。” 花兮兮直接给她来了个狠的:“三个月。要是犯戒,你哥跟着连坐。” 要是只有甜甜自己,说不定回头小丫头就把承诺忘到脑后。但是,事关佑安,小丫头必定能说到做到。 甜甜被妈妈不讲理的话气得直瞪眼,偏偏花兮兮一副行就行,不行就没得讲的架势。甜甜只能忍痛答应,“行,我答应。” 花兮兮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行,糖在箱子里,你自己去拿。” 这些糖本来就是带了给孩子们吃的。只是之前去拜年,两个小家伙都吃了不少,所以她才一直没拿出来。 没想到,小丫头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来。 甜甜得到妈妈的承诺,噔噔噔向着箱子跑去。打开箱子,拿了糖先给屋里的大人每人都分了一把。就连一脸高傲的王暮云都没拉下。 “二姨,吃糖。” 王暮云有点纠结,扫了花兮兮一眼,刚刚她还嫌弃破落户的东西上不得台面,现在就收她家的糖,是不是有点没面子啊。低头看看小丫头单纯、干净的眼神,王暮云不情不愿的伸手接接过了糖。 闭眼,扭头,算了,小丫头到底叫自己一生二姨。 小家伙们早就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了,看到小姑姑竟然真的拿到了糖,高兴地欢呼了一声,呼呼隆隆挤了进来。 “小姑,吃糖。” “吃糖。” “给。” 甜甜大方的给一屋子侄子、外甥们每人兜里都塞满了糖,中间还发生了个插曲,王小简大哥的儿子穿的衣裳上没兜,小家伙手又小,两手都抓满,也只抓了几个。看到哥哥姐姐们每人都分了那么多糖,偏偏自己没有。急的嗷嗷哭。 甜甜见了,不舍的把手里的糖袋子给了他。才把小家伙哄好。 就是,分完糖的甜甜有点蔫。 她原本打算留着这些糖明天跟哥哥一起吃的。 现在却只能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侄子们美滋滋儿的吃糖。佑安见了,叹口气,偷偷把自己没舍得吃的糖分给了她一块,“吃~” 小丫头收到糖瞬间开心了起来。 “谢谢哥哥~” 佑安笑着道:“不客气。” “妹妹,我们去玩。” “好~。” 花兮兮带来的糖就是后世普通的玻璃硬糖,不是她不想带好的,而是只有这种糖的糖纸包装简洁、没有图案。 小娃娃们吃完糖,糖纸也没舍得扔。全都珍惜地折好放进了衣兜里。 这种不灵不灵闪闪发光的纸不只孩子喜欢,大人们见了也爱不释手。王小简大哥王小石的妻子一脸欣喜的看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纸,笑着道:“这纸真好看。” “花姑,你说我要是用这纸折朵花粘到帽子上好不好看?” 不等花兮兮回答,王暮云笑着道:“一定好看。侄媳妇手巧,帮我也折一个。”她爱美,最喜欢这些不灵不灵的东西。 花兮兮:??? 刚刚口口声声嫌弃戒指太素,上不得台面的是谁? 自己造孽,自己受。 看在大金镯子、大金牌的份上,花兮兮开口试图劝阻一下,“那个,其实帽子素一点挺好看的,简洁的款式,比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上面看着更高级。” 王小石妻子辈分小,听见这话,不好说什么反驳的话,只对着花兮兮腼腆的笑了笑。心里道,“没想到花姑姑看着年轻、时髦,内里竟然是个保守、守旧的人,怪不得能得爷爷跟爹的喜欢呢。” 王暮云就直接多了:“你懂什么?”说完,打量了花兮兮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个不懂时髦的老顽固、土包子哪里懂这些东西。 花兮兮今天穿了一件红毛衣,下面搭配的黑色裤子,按说,这样一身穿搭走在外面即便不会被人夸赞时髦,也不会被嫌弃土。但是,什么都有个但是,花兮兮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自认为还是非常抗冻的。来了南京之后,就被南方深入骨髓的冷重新教做人。 所以,她身上那件灰扑扑的长款羽绒服就没脱下来过。在屋里也没脱过。拉链都拉到最上面那种。 除此之外,她还在头上裹了个同色系围巾。 揣着手往那里一坐,看在王暮云眼里,花兮兮就跟裹了件灰不溜丢的大棉被一般。要不是花兮兮衣裳还算干净,她都以为是哪个乡下老太太进城了。 花兮兮:······ 行! 爱咋滴咋滴。 你们以后想起来不要后悔就好。 花兮兮都装哑巴了,偏偏王慕云还不放过她。指着她身上的羽绒服道:“裹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快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家里被子批上了呢。” “咱们王家还没败落呢,你穿这样出去,净丢咱们王家姑奶奶的脸。” 说到“王家姑奶奶”几个字的时候她还磕绊了一下,看得出来,把花兮兮和自己归为一类她很不乐意。 好像花兮兮的存在拉低了王家姑奶奶的档次一般。 南方的冬天,屋里的冷是冷到骨头缝里的冷,花兮兮一点不想脱羽绒服。她都怀疑王慕云是不是觉醒了什么抗冻基因。要不,她是怎么在这么冷的情况下,穿着一件开叉的旗袍到处晃悠的? 她特别想掀开对方的裙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也穿了光腿神器。 这不科学。 为了不让王慕云再揪着这件事数落自己,花兮兮明智的提出:“二姐,我手工不错,我给你折花?” “漂亮、大朵的玫瑰花,粘在帽子上,保证你是南京城最靓的崽。”最大的显眼包。 花兮兮坏心眼儿的都想赶快给她把花折好、粘好,把相机拿出来给她拍个照留个纪念。等以后,照片拿出来就是王慕云的黑历史,看她还敢不敢对着自己这样逼逼赖赖。 王慕云听了这话,怀疑的看了花兮兮一眼,“你行吗?” 花兮兮肯定的点头,“行!必须行!” 花兮兮随手折了一个立体小星星给王慕云看,王慕云接过星星看了看,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妹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竟然还有一双巧手。 “行,给我折一朵又大又鲜亮的,小了不好看。” 花兮兮不知道王慕云一边指使她干活,一边还在埋汰她。乐呵呵地跟王慕云保证一定给她折一朵最大最好看的。 这样,戴在头上才吸引眼球。 保证让全南京城的人都看到你王慕云头上顶着着一堆塑料糖纸瞎晃悠。 见花兮兮这么痛快的答应,王慕云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催着儿子、侄子们多吃几颗糖,她好能多收集几张糖纸。 王小简兄弟几人被姑姑逼着一颗一颗不停地吃糖,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痛苦了。 等饭菜上桌的时候,王慕云已经戴着粘了糖纸玫瑰花的帽子显摆了一圈了。花兮兮还给她贡献了荧光贴纸,把王慕云高兴的不行。竟然开口邀请花兮兮带着两个孩子去宋家玩。 花兮兮简直受宠若惊,心虚地都不敢看王慕云。 然后,一扭头就看到王小石媳妇一脸羡慕的看着王慕云,时不时还拿期盼的眼神偷偷地暼她一眼。 那眼神热烈的让她想忽视都难。 “咳咳。”花兮兮咳了咳嗓子,无奈道:“小石媳妇想要自己在桌上拿,但是你以后不能怪我。” 王小石媳妇不知道花兮兮为什么要这样说,姑姑给她东西,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呢? 那不是不识好歹吗? 王小石媳妇一脸欣喜地给自己帽子上的花贴上荧光纸,然后戴在头上凑到王慕云跟前显摆。 王慕云看着自己比侄媳妇大了许多的玫瑰花,心里对花兮兮更加满意了。决定回头就让家里的裁缝给她们娘儿几个都裁几身鲜亮的衣裳。 她才不像花兮兮似的这么小气。 花兮兮:汗流浃背了。 其实她也喜欢旗袍,但是完全理解不了王慕云对大红大绿这些鲜艳颜色的执念。 两人问花兮兮帽子怎么样的时候,花兮兮在微笑不语,她不理解,但是尊重。只是,这笑容没能维持多久,在孩子们进屋吃饭,看到两人头上鲜艳的花朵闹腾着自己也要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碎了。 甜甜尖着小嗓子,嗷嗷叫着对着王慕云两人吹了一圈彩虹屁,直把王慕云乐的花枝乱颤。 当甜甜听王慕云说这事她妈妈折的的时候,看向花兮兮的眼神好比两盏探照灯。闹腾着让妈妈给她也做一个。 花兮兮借口说糖纸都用完了没法做,然后,小丫头的炽热的眼神又看向了王小简等人。 王小简捂着脸跟甜甜商量,“甜甜,马上要吃饭了,要不这糖明天再吃?”他从来不知道,吃糖竟然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儿。他吃糖吃的都烧心了。 王小石等人也齐齐跟着点头,最好明天也不用吃,以后都不用吃。 刚刚被二姑、二姨逼着吃糖都快把他们吃吐了。 听了王小简这话,甜甜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那可怜的小模样把王老大夫看的心疼的不行。 “哪来的这么多话,以前你不是老闹腾着让我给你买糖吃吗?现在糖就在这里,又不吃了。说是不是皮痒了?” 王小简: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再说,哪个小孩子不缠着爹娘买糖吃?怎么?当初我闹腾着吃糖要挨打。现在不想吃糖还要挨打啊? 可惜,王老大夫全幅心神都落在一脸沮丧的甜甜身上,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孙子眼里里的怨念。 不仅如此,在孟唐提出把糖剥出来放着以后吃的时候,老爷子还骂他浪费。孟唐碰了一鼻子灰后,就缩在后面不敢出声了。 花兮兮含泪被闺女盯着吃糖,时不时还要承受来自王小简等人的怨念眼神。 只能说自己造的孽,自己受。 我家饭碗都这么大你们信吗? 这顿午饭,只有孩子们吃的喷香。 大人们,就连王慕云都没躲过,被王老大夫逼着给孩子们吃糖纸。王大夫原话是,“谁叫你非得嘚瑟,招的孩子们眼的。孩子们看到这么好看的东西,能不闹腾着要吗?” 王慕云被自己爹数落了,嘴里的糖咬的咯吱咯吱响。 饭前还发生了个小插曲,把王小简打击的差点自闭。 王家的饭桌是那种非常大的实木圆桌,桌子又大又重,平时只有人多的时候才会搬出来用。 开饭前,下人往屋里抬桌子,甜甜看他们搬得磕磕绊绊的着急,折腾了一上午,她饿了。闻见厨房里传来的饭香,小肚子咕噜噜叫了好几次了。 怎么这些人这么磨蹭? 等不及的甜甜跑到院子里,从下人手里夺过桌子,举着就进了屋。 王小简吃糖吃的牙疼,就开始眼神四处撒摸分散注意力。看到甜甜举着桌子进屋,先是一愣,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然后,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惊得众人差点被糖掐到。 一阵咳嗽过后,大家看向发出尖叫的王小简,“怎么滴?大过年的想把一家人都送走?” 王小简一脸羞窘,颤抖着手,指着举着桌子的甜甜说不出话来。 众人视线顺着王小简指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继而,摇摇头,叹口气。 这是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被甜甜举着送进屋的了啊。 王暮春见儿子终于想起来了,同情的伸手拍了拍王小简的肩膀,“没事儿,我不会嫌弃你没用的。”要不怎么办呢?都养这么大了,总不能扔了不要。 说完,就向饭桌前走去。 他刚刚试过了,苹果依然没能掰开。他还是不死心,打算暗戳戳地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像甜甜似的把桌子搬起来。 王大?走过弟弟身前,有心想安慰一下,想到自己夫妻两个都没能抬动的纸箱子,叹口气走了。 花兮兮幸灾乐祸的对着他啧啧两声也走了。她闻到烤鸭的味道了,得赶紧过去尝尝。 饭桌上,王小简一脸生无可恋。 因为吃了太多的糖,大家都觉得腻的慌,所以只捡着清单的几道菜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孩子们可不管这些,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甜甜肚子饿了,一上桌,就开始找主食。等看到那一碗白花花的米饭,顿时眼前一亮。拽了拽妈妈的衣角,“妈妈,我要吃米饭。” 花兮兮视线在桌上扫过,看到上面放了一海碗米饭,低头问佑安,“佑安,你要不要吃?” 佑安点点头,眼睛亮晶晶道:“要。” 花兮兮拿空碗给两个孩子一人盛了一碗米饭,自己端着一碗鸭架汤喝。 甜甜拿着妈妈给盛的米饭,觉得太少了,想换一个大碗。视线看向已经盛出两碗说完大碗,纠结了一回,点点头,觉得这些跟自己平时吃的量差不多。 小丫头本来想让妈妈给她拿,见妈妈正跟王慕月聊天聊的高兴就没打扰她。自己从椅子上出溜下去,跑到桌子的另一侧。 张开手,对着王慕云道:“二姨抱。” 王慕云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菜,听见小丫头这话,愣了愣,扭头看了眼花兮兮,见她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动静。撇嘴,心里暗骂:“一点儿当妈的样儿没有,都不知道伺候孩子吃饭。” 对着甜甜白嫩肉乎的脸,王慕云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俯身把甜甜抱了起来。 “你想吃什么?二给你夹。” 甜甜摇摇头,让王慕云把自己抱的靠前一点,然后伸手去够装米饭的碗。等把碗够到手里,又对着王慕云奶声奶气道:“二姨,好了。你把我放下来。” 王慕云把甜甜放下,又好奇她拿装饭的盆干什么,视线一直跟着小丫头。就看小姑娘端着饭回到自己的座位,爬回椅子上,就端着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小丫头可能吃饿急了,嫌一筷子一筷子地夹菜麻烦,就拿干净的勺子舀了些菜放进碗里,拌了拌,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小丫头吃的又急又快,但是却不粗鲁,跟前的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王慕云看的既震惊又心疼。觉得是花兮兮亏待小丫头了,在家里都不舍得让孩子吃饱饭。再看看安静地坐在那里,吃的慢条斯理的佑安,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越想越气愤,王慕云冷哼一声,“啪”把筷子拍到了桌上。桌上顿时一静,众人都看向王慕云,心里疑惑,“谁又惹二姐\/二姑生气了?” 然后,就看到王慕云一脸愤怒地瞪着花兮兮。 花兮兮都迷糊了,自己一直在跟王慕月说话,好像没惹她?这是又咋啦? 王慕云看着花兮兮一脸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样子,更加生气,对着花兮兮就是一顿喷:“花兮兮,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自己也是女人,怎么能学外面重男轻女的一套?” 花兮兮:???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她什么时候重男轻女了?她怎么不知道。 看花兮兮还是这么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王慕云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指着甜甜愤怒道:“你看看,把孩子都饿成什么样儿了?” 众人视线看过去,一碗饭甜甜已经吃了一半了。 众人:“!!!” 花兮兮:“!!!” 我去! 闺女哎~,你啥时候端过去的?那是一桌人的饭啊! 见大家都看自己,甜甜疑惑的停下筷子,“肿么了?” 桌上的人一阵沉默,王慕云开口想说话,被宋明辉拦住了。大家都看到花兮兮满脸尴尬的神色,猜想田家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寻思一会儿等花兮兮走的时候,再帮衬她点东西,不能饿到孩子。 王小简这个棒槌,一脸不赞同地对着花兮兮控诉:“姑,你怎么能不给甜甜妹妹吃饱呢?”他去田家去的多,知道花兮兮一直觉得甜甜性子风风火火的不够淑女,所以,他以为花兮兮是因为这个让甜甜少吃。 花兮兮尴尬地道:“我说,我们家吃饭都是用这么大的碗你们信吗?” 众人看了看娘儿几个的小身板,着重看了看几人的肚子,摇头,“不信!” 花兮兮满头黑线。 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辩。 佑安是个小暖男,看妈妈尴尬,主动道:“我家的碗真的都是妹妹手里的这样大。”只有小姨天天嚷嚷减肥,才用王家这样的小碗。但是,小姨一般都是吃两碗。 甜甜跟着重重地点头:“爸爸可以吃这样的两碗。” 王家众人听了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救命,嘚瑟过头了! 亲闺女坑爹最致命,在田靖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在王家荣获“饭桶”的尊称。 花兮兮心里惦记着给儿子闺女买空间法器的事儿,吃完饭,就凑到王老大夫跟前献殷勤。把王慕云看的直撇嘴。 “说,又惦记上我这把老骨头哪儿了?”王老大夫想到自己刚收到的丸药跟药方,没有为难花兮兮,开门见山的问了过来。 花兮兮:“嘿嘿,要不说你是我亲叔呢,咱爷儿俩就是贴心。” 王慕云的嘴撇的更大了。脸皮可真厚。 王老大夫可能接收到了来自亲闺女发出的怨念:“甭给我灌迷魂药。说不说?不说我就歇着去了。”说完,拿着拐棍就要起身。 老人有午休的习惯,今天因为家里孩子多热闹,已经误了平时的点儿了。 花兮兮连忙把人拉住,小心翼翼地说了自己的企图:“叔,你医书多,我能看看不?” 王老大夫没想到花兮兮竟然想学医,眼前一亮,“咱家就是医道传家,想学医好啊。我让你哥教你。” “自己看书,闭门造车,不如有个师傅带你。” 花兮兮有些心虚,但是又不能直接说自己的目的,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哥每日照顾病人就累得够呛,能再麻烦他操心我这点儿小事儿啊。我就是想自己先看看医书,自己先看看是不是那块料。”这样,等她扫描完医书,就说自己在医术一道实在不开窍。借口都是现成的。 学医是不可能学医的。 可惜,王老大夫跟王慕春不这么想,看她这样,以为她是怕自己年纪大,学得慢了会被嘲笑。 王暮春连连安慰道:“小妹想学医是好事儿,医馆再忙抽出点指导你的时间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被嘲笑,小简学了四五年才把常用的药材名记全呢。只要你有心,慢慢学。医术是要一辈子下苦工的学问。不怕晚。” 王小简:······ 安慰你妹子也不用拉我出来给人垫菜板子? 花兮兮看着王老大夫跟王慕春一脸郑重的表情,瞬间亚历山大。不过,依然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我不行。”笑话,她是多想不开,才会被人忽悠两句就脑袋一热跑去学医啊! 她是闲日子过的太安逸了吗?才给自己找个这么高难度的事业。 她大学宿舍是混合宿舍,有个姑娘就是学医的。怎么说呢,那姑娘每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到期末,整个人就像刚从疯人院放出来的。 怨念能养是个邪剑仙。 她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是还是很清楚的,不行,绝对不学医。 花兮兮越这么说,王老大夫两人越觉得她谦虚,看她的眼神越发疼爱了。而王暮云也翻着白眼对着她冷哼,“虚伪!” 看几人这样,花兮兮有点想打退堂鼓。尤其是王老大夫热情拉着她去家里的书房给她挑医书的时候,她更心虚了。 “叔,要不就算了。” “我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其实也没多少时间看书。” “孩子们有学校管,能花你多少精力,来,我先给你挑几本简单的,保证你看了不觉得枯燥。”王老大夫笑呵呵道。他这辈子就盼着子孙后代能继承祖宗衣钵。 花兮兮竟然主动提出要看医书,这么好的孩子,必须满足他。 佑安、甜甜耳濡目染,也能学医感兴趣那就更好了。 花兮兮不知道王老大夫心里惦记着把她一家都“一网打尽”。要是知道,一定连滚带爬的逃出王家。 王家不愧是医学世家,家里放医书的书房都快赶上一个小型藏书楼了。一路上,她还不情不愿地被王老大夫拉着过来,进门后,瞬间什么不情不愿都没有了。 在她眼里,这些医书不是简单的一本本书了,是她给闺女儿子准备的保命神器。 花兮兮好像掉入米缸的老鼠,撒着欢儿地向书架跑去。 王老大夫看到她这兴奋的样子,捋着胡须,笑得一脸欣慰。不愧是他看中的侄女,跟他们王家就是有缘。 看到医书就两眼放光,是颗好苗子。 只是这份欣慰没有维持多久,在看到花兮兮菜市场买菜一般,随意拿着一本书哗啦啦翻了一遍就丢在一旁不再给对方一个眼神之后,老大夫脸就黑了。 花兮兮一点没注意老大夫的异常,一本一本的扫描着医书,耳边是系统一遍一遍播报余额的声音。 这感觉好像听着金币一颗一颗的砸到自己头上一般,兴奋地脸颊通红。 眼看花兮兮又丢垃圾一般把一本书扔回书架,王老大夫再也忍不住了,拿着拐棍直直地落到花兮兮伸出去的胳膊上。 “哎呦~” “叔,你打我干啥?” “打你干啥?”王老大夫吹胡子瞪眼,“为什么打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这样狗熊掰棒子一般,拿着医书囫囵扫一眼能学好医术吗?” “你这是拿人命当儿戏。” “也就你是个姑娘,要是小简他们兄弟几个敢这样,我早就家法伺候了。” 花兮兮揉着自己被打的手,一脸委屈。 她早就说了她不是学医的料,您老人家自己偏不信,现在又骂人。不过,好在她学习《仙灵诀》后开发了过目不忘的技能。为了老人家身体考虑,不让老头儿因为这个气出个好歹。 花兮兮:“叔,你冤枉人。” 王老大夫被花兮兮这副理直气壮的指控气了个仰倒。随着花兮兮痛心疾首:“谁冤枉你了?明明是你不学好。” “就你,就你冤枉人。”花兮兮道,她指着那些翻过的书一脸得意道:“你都没考过我,怎么知道我没有认真看,明明我都记住了的。” “不可能。”王老大夫肯定道,老头儿颤巍巍拿着书,学着花兮兮刚刚的样子哗哗翻书。“就这,就这就能记住?你糊弄鬼呢?” 花兮兮扫了一眼老头儿拿的书,脑子里相应的只是浮现,然后,她开始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 王老大夫听着花兮兮背诵的内容,先是一愣,接着是震惊,最后满脸狂喜。 等花兮兮背完整本书的内容,老头都快激动成帕金森了,看着花兮兮的眼神都让她害怕。 “叔、叔,怎、怎么了?”花兮兮结结巴巴道。 王老大夫激动地看着花兮兮:“我王家后继有人了啊!以后,每天你都来保和堂,老夫亲自教导你医术。” 花兮兮:!!! 救命,嘚瑟过头了! 便宜二姐好生猛。 最后,拯救了花兮兮的是田暮云。就凭这一点,花兮兮决定,以后对她好一点儿。嗯···比如,在王老爷子拿着拐棍要敲她的时候笑的不那么明显一点儿? 王老爷子自认为人还算开明,就算他恨不得家里所有孩子都能从医,但是,如果这个人实在没有天赋,比方说王小简,每天吊儿郎当的在家里晃来晃去,他都能装作看不见。 可花兮兮不一样啊,别的不说,就她这过目不忘的天赋,不学医不是浪费吗?老大夫拉着花兮兮苦口婆心的劝,耐心的哄,花兮兮依然坚定地摇头。 “不学,就是不学。” 老头听见这话,眼珠子都瞪大了。怕把人气出个好歹,花兮兮连忙道:“叔,学医的人要能吃得了苦,耐得了寂寞。你看看我。” 花兮兮张开手,展示自己:“像是能做的了这么伟大职业的人吗?” “叔,我不答应您,不仅是对我自己负责,更是对病人负责。真要我这么被逼着学了医,到时候学艺不精,是出了医疗事故,算谁的?” 王老大夫还真被花兮兮这话唬住了。尤其是最后一句,真要是这丫头自己不能安心踏实的学,他就算勉强把人留住,等遇上真格的,还真可能兜不住。 到时候要是被人知道这丫头是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怕是他要晚节不保。 但是,让他白白错失这样一个好苗子他又不甘心。 花兮兮看出老头儿的纠结,还是原话,“叔,你看这样行不行?医书我还是自己看,说不定哪天看着看着呢,我就对这方面感兴趣了呢。” “到时候,就让我哥先带带我,发现我真能吃这晚饭,您老再亲自出马。” 王老大夫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没有在反驳。 花兮兮见此,松了一口气。反正学医是不可能学医的,回头等把书都扫描完,她就躲着保和堂一段日子,等老头儿念头淡了再来看他。 王老大夫虽然暂时被花兮兮说服了,心里还是存了气。看着花兮兮哗啦啦翻书,老头跟在后面时不时冷哼一声,或者拿着拐杖狠狠的杵地面。花兮兮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叹口气,小声试探着提建议:“叔,屋里冷,要不你去外面晒晒太阳,暖和暖和?” “我给你摆个小桌沏壶茶,或者给你放个小炭炉,你老在院子里围炉煮茶?” 王老大夫听了有些心动,但是想到花兮兮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支走,就不高兴:“不去,没意思。” 看老头嘴硬,花兮兮接着诱惑:“再跟您拿点栗子、橘子放在小炭炉上烤一烤。嗉~,那滋味儿,那叫一个美。” 花兮兮越这样,老头儿心里越不高兴,拐杖杵的邦邦响,“不去,不去。” 花兮兮被老头噎的一顿,想开口说不去就不去。转头正要自己扫描,就被老头暴喝打断。 “在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成何体统!” 顺着声音向门口望去,就看到王暮云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瞅。可能在花兮兮面前被老爹这样骂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见她对着屋里干巴巴别扭地笑了笑,抬腿迈进书房。 “爹~” “爹什么爹?有什么事儿?说。”说完,老头冷哼一声,“没一个孝顺的,用到老头子的时候,嘴甜的跟抹了蜜一般。等使唤完,扭头就丢垃圾般把老头子扔到一边。” 啊这··· 花兮兮摸摸鼻子,向后退了一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暮云觉得自己就是被花兮兮连累的。刚刚两人在书房里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所以她才一直犹豫要不要进来。 小时候她也被老爷子逼着背药名、看医书,只是她性子跳脱、爱热闹,安不下心来钻研这些,为此,还被老爷子打过手心。 所以,看到花兮兮被老爷子逼着学医,她心里的幸灾乐祸都快要溢出来了。只是这份高兴没维持多久,在看到花兮兮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后,她脸上的笑就卡住了心里有些纠结。 一方面是替老爷子高兴,终于找到衣钵传人。另一方面又有些别扭,花兮兮以前就招老爷子稀罕,真要是再跟老头子学了医。这个家里还有她的位置吗? 当然,这些都在看到花兮兮死活不乐意跟老爷子学医后就统统不见了。全都变成了愤怒,气花兮兮不识好歹,竟然看不上他们王家的医术。 也是因为太气愤,没注意跺了一下脚,高跟鞋的哒哒声引起了老爷子的注意。 不过,被看见也好。她来这里就是来找老爷子的。时间不早了,儿子催着她回去了。她来此的目的还有一半没有达成呢,那怎么行。 所以,王暮云进门后脸色有些讨好。 而王老大夫之所以对着她发这么大的火,有一半她猜得没错,就是迁怒。另一半,就是对自己孩子的恨铁不成钢。 家里几个孩子,因为老太太没得早,王暮月在家里真是担起了长姐如母的重担,从小操持家中庶务,没有精力跟着他学医。 王暮云其实很聪明,学东西也快。但是架不住人家自己心思不在这儿啊。 至于王暮春,因为自幼丧母,被娇宠着长大,年少的时候也有过一段荒唐、不着调的时候。好在,后来发生的那事给他长了教训,才开始踏踏实实醉心医术。 现在也算小有所成。 再往下,几个孙子里,大孙子是长子,性子沉稳,天赋还算不错。老二这个逆子,竟然闹腾着要学西医,他也是糊涂了,竟然被缠的点了头。至于老三,王小简···不提也罢。 外孙子他倒是也想拉来跟他学医,但是到底差了一层。人家家里对子孙都有安排,他也勉强不得。 所以,老爷子心里是有遗憾的。 看到花兮兮总算觉得后继有人了,但是人家死活不学。王暮云这时候直直的撞上来,可不就被当了出气筒嘛。 花兮兮眼看着王暮云一直高高昂着的脖子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都低的恨不能埋进胸口里。嘴角的笑怎么压都压不住。 最后在,只能努力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她躲在后面捂着嘴偷笑,当然躲不过王暮云的眼睛,发现这些后,她狠狠对着花兮兮翻了几个大大的白眼。 王暮云频频往她这儿瞅,最后还是引起了王老大夫的注意,老爷子飞速扭头,就看到花兮兮捂着嘴肩膀笑的一颤一颤的。 顿时火气更大了。 火气瞬间转移到花兮兮身上,眼看被看笑话的成了自己,花兮兮连忙出声转移话题:“叔,天儿不早了。二姐来找您一定有事儿,咱们先看看二姐有什么事?” 没能看到花兮兮的笑话,王暮云有些失望。想说她没事儿,又实在眼馋别人家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只能偷偷瞪了花兮兮一眼,低头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听完王暮云的话,花兮兮都惊呆了。 她这个便宜二姐竟然这么生猛的嘛? 拉着马上都能当爷爷的儿子回娘家,让老爹给儿子看男科,她是怎么想的呢?这是亲妈能干出来的事? 还有,这事儿大外甥知道吗? 想到大外甥送给自己足足巴掌大的玉牌,花兮兮难得良心发现:“二姐,不说外甥年纪不小了,就是外甥媳妇应该也不年轻了,这么大年纪再生孩子,是高龄产妇了?这···”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王家自己行医,这些不用她特意说应该都懂。 这场面,谁出声谁死。 显然,她低估了王暮云对孩子的执念。 现在她都能不顾脸面,做出把儿子带来看男科的事情了,对儿媳妇,只会做的比这个更过分。 果然,只见王暮云不在意的摆摆手,一脸胜券在握道:“没事儿,儿媳妇的身子我从去年就开始替她调理着了,再生一个绝对没问题。” 花兮兮:!!! 花兮兮吃惊的看向王老大夫,她原本以为是王暮云自己脑子突然抽风,合着,这里还有个帮凶的啊。老爷子这么大年纪竟然跟着女儿胡闹,折腾外孙子玩? 她特别想拉着王暮云衣领问一句,既然这么容易,你怎么不自己生啊? 花兮兮心疼一秒还未见过面的外甥媳妇,以及宋家的侄孙。也不知道小伙子知不知道,他可能马上有一个弟弟了。 花兮兮的怪异的眼神王老大夫想忽略都不行,老叶子重重的用拐杖杵了一下地,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花兮兮刚刚还不好意思问,现在既然老爷子自己主动说了,她还磨叽个毛线:“叔,您老自己是大夫,应该比谁都清楚大龄生育对母体的危害。您怎么还能跟着二姐胡闹呢?” 王老大夫:“我胡闹什么?” 王暮云:“谁胡闹了?” “你帮着二姐替快四十的外甥媳妇备孕,还不叫胡闹?”花兮兮一脸不赞同的对王老大夫道,转头又对着王暮云道:“既然这么稀罕孩子,你自己生啊。为难外甥媳妇做什么?” “自己生的不是比儿媳妇肚子里出来的更招你喜欢?” 花兮兮有个初中老师,人特别好、特别温柔,但是,就因为第一胎生的是女儿,所以一直被她婆婆嫌弃。当时计划生育,体制内人员不能生二胎,她婆婆有事没事儿就拿这事儿阴阳她。她男人自己也是知识分子,竟然也重男轻女,觉得她老师没能给他们家生个儿子,对不起他们家,让老师对婆婆忍让着点。 老师心思敏感,长期被这样对待,身体就不好了。 后来二胎放开,老师快五十岁的人了,又被逼着生二胎,最后母子一尸两命。 所以,花兮兮对这种无视母亲身体、强行生育的事情特别反感。对王暮云说的话也就不怎么好听。 王暮云是谁?从小掐尖要强,在家里,兄弟姐妹们都要让着她。成亲后更是唯我独行、霸道的不行,对子女是说一不二。 要不是宋父看出不对,早早把宋明辉送入学堂,在她的高压管制下,不定长成什么胆小、懦弱的性子呢。 即便这样,宋明辉娶妻这方面,最后也是按着母亲的性子娶了江氏。好在江氏性子温柔,宋明辉为人和善,夫妻俩日久生情,日子还算和睦,才没过成一对怨偶。 即便儿媳妇是按照自己心意选的,王暮云也没少折腾对方。 这时候虽然自由、平等、开放的风已经吹进陈朽的国度,孝大于天依然能把大部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江氏也一样。 除此之外,她自己也愧疚只给宋家生了一个儿子,婆婆因此折腾她,她都默默忍受。让她再生,她也不敢反驳。因为王暮云说了,她不生,有人替她生。 王老大夫平白顶了一口黑锅,被花兮兮数落,气得胡子都炸了。 “谁帮你二姐胡闹了?你不要冤枉人。”说完,看向王暮云,“你竟然找别人给明辉媳妇调理?说,是不是你也瞧不上咱王家的医术?” 王暮云接连被花兮兮跟亲爹指责,肺都要气炸了,扯着喉咙,蹦着高的怒吼:“我没有。”亲爹说不对,所以她对着花兮兮就开喷: “姓花的,你自己有儿有女就跑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想再要个孙子怎么了?我儿子、媳妇都乐意生,你管得着吗?” 说完,又委屈地对着王老大夫道:“我没找过您吗?您当初怎么说的?说我瞎胡闹,折腾孩子们玩。” “我是胡闹吗?我家就智扬一个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宋家就绝根了,以后过年过节坟上连个烧纸的都没有。” 王暮云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流。 她就是想让孙子有个伴有错吗? 王老大夫想到外孙子只有一个独苗心里也难受,就再也说不出职责的话了。但是花兮兮不啊,她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后世独生子女多了,人家不是都过得好好的吗?一个孩子怎么了?家里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生这么多,你自己又不带,纯粹是折腾儿媳妇玩。 心里有气,花兮兮嘴就跟机关枪一样,想到什么直接都秃噜了出来。 把王暮云气得啊,跳着脚要跟花兮兮干仗。 “啊~” “姓花的,我要跟你拼了。” 说完对着花兮兮冲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拽花兮兮头发。 要是穿越前,花兮兮遇到这种妇人干架,只有被对方抓着头发转圈哭的份儿。但现在不是啊,吃了那么多灵果、灵植,还修炼了《仙灵诀》要是再被她伤到,她能找个豆腐把自己撞死。 看到王暮云冲过来,她一伸手,就怼到了对方脑门上。然后,王暮云就只能跟个顶牛的牛犊子似得,在在那里挥舞着手,无能狂怒。 这时候花兮兮在心里特别感谢爸妈遗传给她的大高个,让她一只手能毫不费劲的把王暮云制服。 控制住人,花兮兮嘴也不闲着,对着王暮云就是一顿叭叭叭:“啧啧啧~,说得好听,怀胎十月的不是你,被孩子闹腾的晚上睡不好头疼的不是你,抱孩子累的腰酸背疼的也不是你。” “你一张嘴,上嘴唇碰下嘴唇,说生,别人就得生啊?” “你就是自私。” ······ 王暮云被花兮兮牵制住脑袋瓜,拳打脚踢都碰不到人,气得她嗷嗷叫:“啊~” 王老大夫站在一旁,气得一边拿拐棍不停戳地,一边焦急劝:“别打了,都住手。” 两人谁都没听见老爷子的话,维持原样互相打嘴炮。 怎么戳心怎么说。 你说我胡闹不讲理,我说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说我多管闲事,我说你无理取闹。 最后竟然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王暮云骂花兮兮五大三粗、人高马大没有女人样。花兮兮说王暮云一把年纪涂脂抹粉、老不羞。 动静大的把家里人都引来了。 众人一进门,就看到王暮云被花兮兮一只手按住头定身,而她气得双手抡成风火轮要打花兮兮还打不到。 花兮兮在对面一脸得意叭叭叭地数落王暮云。 老爷子气得跳着脚在一旁劝架。 众人:······ 要不,我们都走? 这场面是我们不花钱能看的? 总感觉谁出声,谁死呢。 他们的担心没错,宋明辉看到母亲跟小姨掐架,连忙挤开众人进去拉架。更确切的说是把王暮云从花兮兮手里拯救出来。 毕竟两个人干架,小姨一脸淡定,衣容整洁。而母亲头发凌乱,面红耳赤,鞋子都踢飞了。打眼一看就知道谁受了欺负。 见到儿子过来,王暮云眼前一亮,焦急道:“儿子,快,帮我收拾姓花的。” “啧啧~,说你自私你还不承认。你这话不是故意为难大外甥吗?”花兮兮对着王暮云啧啧说风凉话,抬头对着宋明辉笑呵呵道:“大外甥,我跟你妈闹着玩呢。你别管,看她以后还这样瞎胡闹。” 宋明辉摸摸额头的冷汗,一脸为难:“小姨,有事儿好好说。您跟母亲···” 话没说完,就被花兮兮打断了。花兮兮不让大外甥为难,直接将事情的经过跟宋明辉简单说了一遍。 众人:······ 众人先一脸崇拜的看着小姑\/小姨花兮兮,接着又一脸同情的看向宋明辉。可怜见的,几十岁的人了还要被老娘逼着生孩子。最主要的是··折腾了一年多,竟然没生出来。还要被母亲拉着来外家看那方面的疾病。 这······ 感受着众人若有若无落在自己下半身的视线,宋明辉脸色铁青。 你装的好像哦~ 宋明辉被亲友这样打量,气得差点扭头就走。 偏偏亲娘还在那边扯着嗓子叫嚣:“我没错,谁不生孩子?只要明辉还能生,那就是老天爷也同意我抱孙子。老天爷都答应的事儿,你姓花的为什么不同意?”吼到后面,王暮云嗓子都有些沙哑了。看得出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要是陌生人,花兮兮才不管这狗屁倒灶的事儿呢。可谁让她现在是人家小姨呢,被埋怨两句要是能救一条命,这委屈花兮兮觉得受就受。 即便心理开导自己,花兮兮还是悔的想给自己几巴掌。 让你多管闲事。 “话是这么说的吗?你只考虑明辉还能不能生,就不想想儿媳妇身体能不能受得住?”花兮兮反驳:“再说,你口口声声说明辉能生,能生,你还让叔给他调理什么身子?能生,他儿子都快二十了,怎么这么些年一直没动静?你就是闲的没事儿故意折腾人。” “再说,你问过明辉吗?人家自己乐意生吗?” 花兮兮说一句,宋明辉脸黑一个度,众人看他的眼神亮一分,里面满满都是好奇。 是啊,明辉为什么这么些年就天明一个儿子呢? 难道真是不行了? 王暮云不管这些,就听见了一句,“他儿子不乐意。”气红着脸道:“我是她娘,我让他生,他还能不同意吗?再说,我也是为了他好,有个小的,老了他们两口膝下也不至于空虚。” 花兮兮烦死有些父母口口声声用自以为为你好的调调道德绑架儿女的行为了。扭头对着王老大夫道:“叔,听见了,王暮云说她是明辉的娘,明辉什么事就都得听他的。” 王老大夫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他也被二女儿不着四六的性子烦的心力憔瘁,就想赶紧把人撵走。 让她回宋家折腾去。 花兮兮见王老大夫点头,得意一笑。 王暮云不知道花兮兮为什么这么笑,但是她笃定,这货一定没安好心。 果然,接下来就听花兮兮道,“快快,叔,你跟他说,让她赶紧趁着还没死,多生几个。” 众人:······ 什么叫趁着还没死就多生几个? 你当生孩子是吃饭呢,趁着还没死就多吃就口?要是孩子这么容易就来,大家不都一天三顿的生孩子去了。 王老大夫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下意识反驳:“胡闹,生孩子是严肃、正经的事儿,不许瞎说。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呢?” 王暮云觉得花兮兮就是故意臊她,瞪着花兮兮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眼珠子都快充血了。 花兮兮一本正经:“谁胡闹了?“ “叔,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我听说有一种技术,叫试管婴儿。就是可以把男子的小蝌蚪跟女子的卵子取出来,放在培养皿里,培养一段时间后,选出发育最好的,再放入母体中。” “要是母体体弱,还可以找人代孕。” “我看二姐就挺合适,反正她每天也闲的没事儿,怀孕生孩子玩呗。这样,她有事儿做,别人也松快。” 作者:剧情需要,作者不赞同代孕哈。 这话众人听了先是目瞪口呆,接着满脸羞红。小姑\/小姨是怎么这般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羞人的话的? 还小蝌蚪、卵子? 这玩意儿能从人身体里取出来吗?怎么取? 打住,打住。 发现自己越想越偏、越想越脸红,众人赶紧摇头,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摇出去。 王老大夫先是花兮兮这般口无遮拦、信口胡诌的话气的眼前一黑,扶着拐杖险些维持不住身形。刚站稳,脑海中钻研多年的医书却让他突然间灵光乍现。老爷子医科圣手的名声不是白来的,又细细的把花兮兮这番话咀嚼了一遍,忽然,就有些怀疑了。 难不成臭丫头说的是真的?这事儿真的能成? 倒是王暮春的二儿子王小竹双眼放光的看着花兮兮,灼热的眼神把花兮兮看浑身不自在。怎、怎么了?她说错什么了?二侄子看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花兮兮心里嘀咕。 宋明辉一脸感激的看着花兮兮,差点对着花兮兮摇旗呐喊。要不是担心母亲年纪大了,身子受不住。他一定拍着手同意花小姨的提议。 生,多多的生。 最好能一年一胎的生。 反正他爹能挣钱。 不怕养不起。 宋父:有你是我的福气。 他娘多生几个,应该就没工夫时时刻刻就盯着他了? 王暮云:“你们听她胡扯,开天辟地一来,就没听过这样的事儿。”虽然嘴硬,但王暮云身体挣扎的动作却渐渐小了下来。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别的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一点,就是···花兮兮这个女人邪乎。 要是像她说的这般,自己几十岁的人了,再怀孕生子···突然间,脑海中记忆深处的某段记忆好像受到什么刺激般重新又鲜活了起来。 孕期的呕吐、浮肿、身体酸疼好像又重新回来了。除此之外,宋明辉小时候身体不好,她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下人,是自己亲自一点点带大的。 那时候,小明辉一会儿拉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被奶呛到了。最可怕的是夜里,小明辉两三个小时一醒,醒了就哭闹不止,她那段日子每天只能睡3-4个小时,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想到这里,王暮云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就发现,她头发掉了一缕。 “花兮兮!!!” “我跟你拼了!” 花兮兮也想不明白,她只是用手撑住了王暮云的脑袋,怎么她头发就掉了呢。眼看王暮云看到手里掉下来的那一缕头发,眼睛渐渐再度充血,,花兮兮心虚的不行,干巴巴道:“呵呵,我说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话音刚落,王暮云嗷一嗓子,对着她扑了过来。 然后,又被花兮兮一只手控制住了脑袋。 众人:······ 啊···这··· 二姑\/二姨怎么就不长教训呢。 在这么多小辈再次被花兮兮一招制敌,王暮云委屈的哇一声哭了。 哭声吓了还在想怎么用“罐”培训胎儿的王老大夫一跳,老爷子黑着脸:“你哭什么?” 王暮云哭得更大声了,“爹,我哭什么你看不见吗?”她都被花兮兮这么欺负了,爹竟然还问她哭什么? 这一瞬间的憋屈让她仿佛回到小时候跟王暮春吵架后的情景,那时候也跟现在一样,每次只要她跟小弟闹矛盾,爹跟大姐就不问青红皂白数落她一顿。 现在,情景再现,对象换了花兮兮,爹的偏心还是一样一样的啊。王暮云越想越悲愤,这个家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回家,现在就回家。 王暮云挣扎着从花兮兮手里抽回脑袋,又掉了一缕头发。 王暮云看了看落到地上的头发,又恨恨的瞥了一眼花兮兮,在看了一眼周围装木头人的亲友,用手轻轻抹干眼泪,泪眼朦胧地对着宋明辉道:“儿子,这儿不欢迎咱们娘儿俩,走,咱们回家。”说完,就昂着脖子向门外走去。 哼!以后没人请,她再也不回来了。 “鞋。”宋明辉看着老娘光着脚气哼哼的向外,冲连忙出声提醒。“娘,你鞋还没穿。” 高傲仰着头的王暮云被他这话喊得身子一僵,顿了顿,想当做听不见继续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 心里有些犹豫,现在可是冬天啊这么走到大门口,她的脚会不会被冻熟了啊?王暮云心里嘀咕,盼着儿子有点眼力见,赶紧给她把鞋拿过来。偏偏宋明辉跟个木头似得,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王暮云心里突然就有些心酸,她闹腾着生孙子有什么用,生个像宋明辉这般的,还不如生个叉烧。 最后,还是生理战胜了心理,王暮云扭头对着宋明辉气急败坏骂:“你倒是给我把鞋拿过来啊?傻子一样站那儿干嘛?等着人家撵你走啊?” 宋明辉像个受气包一般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鞋,又跟外公、舅舅们告了别,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王家众人一脸心疼的看着都能当爷爷年纪的宋明辉气喘吁吁地小跑着到了王暮云面前,又被嫌弃的骂着蹲下身子给她穿鞋。 “造孽啊!” 王家众人不自觉点头,心里跟着感慨。可不是造孽嘛。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被老娘支使的滴溜转。 ??? 不对! 谁啊?这么勇,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怕二姐\/二姑听见骂人吗? 花兮兮羞红着脸堵住甜甜的嘴,拉着人想悄悄地溜走,走了没两步,就发现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她们母女身上。 “呵呵~、呵呵~”花兮兮飞速收回手,眼神迷茫地问:“怎么了?” 众人:······ 你装的好像哦。 要不是一旁甜甜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站在那里,我们就信了呢。 便宜小姑子不得了。 花兮兮是拉着两个孩子狼狈地从王家逃出来的。 太可怕了。 太吓人了。 果然,嘴上没把门的、瞎咧咧是有报应的。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吓唬王暮云的几句话,对王暮云有没有没产生效果不知道,却被王家这群医痴们听进了脑子里。 一个两个都追着她问试管婴儿的事儿,她哪知道这个啊。再说,就算她能从商城里买了资料,其他硬件条件达不到,也白费啊。 偏偏王家人都不信她的话,认为她既然能说出来,就一定知道。王老大夫更是指着她一脸笃定:“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能叫上名字,说明你看到过,又怎么会不知道?” “哼!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们。” 花兮兮:!!! 老头儿逻辑还挺缜密。 就说不能太嘚瑟,嘚瑟过头会有报应的。这不,之前扔出去的回旋镖一个晚上都没过,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花兮兮悔的恨不能给不久前的自己几个嘴巴子。 还要好声好气地哄气得呼呼喘的老爷子:“叔,你还不了解我嘛,我刚刚真的就是瞎说,吓唬一下二姐。要是真有这个技术,我早就跑你跟前嘚瑟显摆了。还用等到现在?” “真的?”王老大夫眼神在花兮兮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想起这丫头的性子,好像还真有可能。 这要是真事儿,坏丫头早就跑他面前叭叭叭笑话他老头子孤陋寡闻、浅见薄识了。 花兮兮:“必须真,比真金还真。” 为了老头子能不再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花兮兮开始给人画饼:“叔,其实这事儿您老可以研究研究啊。要是成了,您老以后就是扁鹊、张仲景,可是流传千古的名声。” “最不济,人家多年求子都不成功的人家,一朝经过您老的帮忙,嘿~,怀上了,还不得多给你送点红鸡蛋?” “以后啊~,您老就再也不缺鸡蛋吃了。” 眼看花兮兮越越不像样,王老爷子气得拐杖“笃笃“戳地,“我缺那几个红鸡蛋啊?” “您不缺我缺啊,叔,你不知道养孩子可费钱了。我家还一下子就两个,愁得我跟孩子爸吃饭都吃不香了。” 王老大夫侧目,想怼她一句,“今天中午看你吃的挺香的啊。”想起佑安、甜甜兄妹两捧着大碗啊呜、啊呜吃饭的场景。 养这样两个孩子,好像确实挺难的。 见王老大夫不说话,以为对方认同自己的观点,花兮兮瞬间感觉找到了知音。一脸委屈道:“我不同意二姐逼着明辉夫妻两生孩子,除了担心她们夫妻两年纪大身体受不住。是真的替二姐着想。” “多一个孩子,一家人多了多大的一个负担?” “怎么二姐就理解不了我的一番苦心呢?” 王老大夫:其实,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像你家佑安、甜甜这般费钱。另外,你二姐家不差钱。 眼见老爷子终于把试管婴儿事儿忘了,花兮兮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开溜。 “那个,叔,时候不早了,我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说完,不等老头做出反应,就跑了出去。 到了院子,拉着孩子就往外跑。好像后面有狗追一般。 等老爷子反应过来,人已经没影儿了。王老大夫气得眼前一黑,心里不住劝自己, 不气,不气。 上年纪了,最忌心绪波动过大,他还没找到好的继承人,还不能死。 王暮春送个人的功夫,再回来,花兮兮人已经不见了。 看老爷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停地变来变去,王暮春机智的一扭身,打算离开。多次的经验告诉他,老爷子这样一定是在花兮兮那里受了气,而且,这气还没撒出去,在心里憋着呢。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他脚即将迈出房门之前,身后传来;老爹的声音:“你干什么去?” 王暮春身子一顿,就继续向门外走去,心里不住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 王老爷子刚被花兮兮这么装聋作哑的糊弄了一次,一眼就识破了王暮云心机,气得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一个茶杯就向着门口摔了出去。 “回来!” 王暮春苦着脸又回到屋里:“爹,我刚刚听前面医馆有动静,好像有病人上门了。病人耽误不得,我得赶紧去瞧瞧。” 王暮春能有这样的急智绝对是超常发挥了,说完话,脑门上都有汗了。 王老大夫一噎,瞥了终于聪明了一回的儿子一眼,咬牙:“有病人你还不赶紧去,戳这里干什么?当柱子呢?” 迁怒,自己绝对是被迁怒了。 王暮春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一定不在老爷子跟前提花兮兮,要不然,自己绝对会沦为出气筒。 可是··· 他好想跟老爹打听一下花妹子说的用“罐”培育孩子的事儿啊。这事儿到底可不可行啊? 怎么办?心好痒。 王暮春一脸纠结的从老爹书房退了出来,去前面医馆溜达了一圈,医馆确实来了病人,好在都是一般常见的症状,就是过年酒喝多了,刺激胃病发作。 王暮春给病人开了药,送走病人。又跟药童嘱咐了一些常规事宜。这才溜达回后院。 人刚坐下,没等喝口热水,他太太找了过来。 “你说什么?给小妹准备的回礼小妹没带走?”王暮春吃惊道。 王暮春太太点头:“可不是嘛,小妹从爹房间出来,就拉着两个孩子着急忙慌的跑了,等我追出去,人已经开着车没影儿了。” 王暮春太太对自家这个新认的小姑子感观很复杂。嫁进王家这么多年,她最怕王暮云这个二姑姐,每次回来,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多了个婆婆。 而且这还是个恶婆婆。比一般人家的婆婆能折腾人多了。 而花兮兮却能把王暮春气得哭着走出王家。 王暮春太太看了今天的这一出,心里是既痛快又害怕。痛快终于有人能制住二姑姐了。害怕的则是担心花兮兮这个小姑子会不会比二姑姐还能作妖、还难缠。 所以,吃完饭,她早早就去收拾给花兮兮带回去的回礼。 万万没想到,就这点儿功夫,人就走了。 看公爹跟她男人这个态度,以后这位小姑子的地位怕是不比亲的两个姑姐差。王暮春太太就更忧心了。 这要是以后小姑子想起来,翻旧账,就是她不知礼、小气、抠门。得有的闹了。 王暮春倒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没事儿,妹子不计较这个。咱们下次找个机会给田家那边多送点儿礼就是了。 王暮春太太被自己男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噎的上不来气,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递了过去。 王暮春一脸狐疑的接过纸条, “这是什么?” “妹子放在带来的箱子里面的,说是让咱们一定要时刻随身携带给咱们的戒子。”王暮春太太道,“戒子是开过光、保平安的。还说,是跟给爹的药还有药方是一个地方出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是真豁的出去。 什么意思? 王暮春也想知道花兮兮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爹霸道又抠门,丸药的瓶都不给他看一眼。他也不知道被子给了爹什么宝贝。 不过,看老爹稀罕的样子,王暮春也知道一定是好东西。 抬手看了看手上戴着的细细的“铁圈”,嗯···除了比一般的铁圈亮了点,也没什么异常的啊。 看了许久,也没看明白,王暮春索性放到了脑后。 “妹子让带,咱们就带。反正这玩意儿又细又小,不影响日常活动。” 王暮春太太是标准的旧时女人,男人这么说,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行,回头我嘱咐孩子们一下。”别的时候不管,去小姑家一定记得把戒指带上。 从王家回来后,花兮兮决定,近一个月都不往保和堂那边跑了。免得老头儿寻思过味来,又缠着她打听试管婴儿的事儿。 正月十五元宵节,两个孩子一大早就闹腾着要去看灯会。就连萧研都抱着孩子一脸的跃跃欲试。 花兮兮见此,狠心给她泼冷水。 “你是亲妈。” “这么冷的天,带孩子逛庙会。你脑子没毛病?” “姐~,”萧研不死心,“我都想好了,一会儿把小推车上多放几层厚被子,把蜜蜜包严实了,一定没事儿的。” 花兮兮:“呵呵~,你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萧研眼前一亮,期待的看着花兮兮。 花兮兮继续道:“但是,一会儿出门,小车得你自己推。”反正她不管。 当初带佑安兄妹两个差点把她逼疯,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想再照顾一个孩子。亲妹子的也不行。 萧研一脸讨好:“姐~” 依萧研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是推着孩子看个灯会。就是全程抱着孩子走下来,都没一点问题。 但是,这是个孩子,不是个物件,会哭、会闹,要吃、要喝、要拉粑粑,他们看灯会时间一定短不了。要是全程都她自己照看孩子,她还看个毛的花灯啊。 萧研能想到这一点,带过佑安、甜甜的花兮兮当然也清楚,所以,她拒绝的斩钉截铁:“叫爸爸都没用。” 萧研瞬间改口:“爸爸~” 花兮兮:······ 你是真豁的出去啊。 最后,萧研成功的去看了花灯会。 花兮兮被她一句爸爸成功打败。 知道灯会人一定很多,所以,出门前,花兮兮给两个孩子都带了防丢失绳。甜甜晃着胳膊上的手环,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妈妈,我不想带这玩意儿。” 花兮兮不容拒绝道:“不带就不去了。” 一句话成功让小丫头闭嘴。 一家人出了门,到了庙会附近,花兮兮很容易就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好。 感谢这时候车少,不用花功夫找停车场。 “先说好,想看什么、想吃什么跟妈妈说,不能离群,不能悄悄把防丢失绳弄断。”最后这句话是对着甜甜说的,别以为她没看到,小丫头一路都拿着绳一脸的跃跃欲试。 佑安:“知道了妈妈。” 甜甜垂头丧气:“知道了~” 花兮兮心里得意,小样儿,我可是亲妈,还不知道你你这点小心思。 花兮兮牵着两个孩子,萧研推着蜜蜜向庙会走去。 路上有人看到花兮兮牵着两个孩子的方式,有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开始找合适的绳子,打算给自家孩子也绑一个。有人则对着花兮兮母子几人指指点点,“看,那一定是后娘。把孩子跟小狗一样拴着。造孽哦~” 两个孩子早被庙会的热闹场景吸引了心神,根本注意不到这些。花兮兮则根本不把这些话当回事,跟孩子的安危比起来,这些都不是事儿。而且,你说我是后娘就是后娘了?那我十月怀胎难不成肚子里怀的是空气? 萧研听了倒是很气愤,但没等她说话,就被花兮兮拉走了。 “走了,这么好看的花灯你不看,对着几个无所谓的人生什么气啊?” 萧研听了这话,脸色才开始好看了起来。嘴里咕哝,“那样不能白白被人这样说啊。” 花兮兮听了笑了笑,“你还能管别人的嘴?” 萧研:“好~” 进了庙会不久,甜甜就闹着要买一盏花灯。几人走到一处卖花灯的摊子前,看着摊子上各种各样造型的花灯,瞬间就走不动路了。 几人看着各种花鸟虫鱼、走兽飞禽造型的灯笼,一下子就挑花了眼。最后, “妈妈,我要这个。”甜甜手里拿着一盏灯笼道。“上面有二甜。” 花兮兮低头看了看,见灯笼上画着一头威武的狼对月长啸。点了点头,又问佑安:“儿子,挑好了吗?你想要哪个?” 佑安视线在摊子上来回看了看,最后选了一盏老虎造型的灯笼:“我要这个。” 花兮兮问老板价格,老板笑呵呵地道:“太太是今晚开张第一笔买卖,我给你们算便宜点。两个灯笼凑个整,给我一块。” 花兮兮掏出钱包,刚想拿钱,想起什么,扭头对着车上的蜜蜜道:“也给我们蜜蜜买一盏,蜜蜜想要什么样的啊?” 蜜蜜躺在小推车上,周围被棉被包的严严实实,只有小脑袋能动。这会儿正瞪着黑漆漆的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一闪一闪的灯笼。 花兮兮低头跟小家伙说话,小家伙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花兮兮也不生气,抬头指着摊子上一盏小猪造型的灯笼对摊主道:“把那盏也帮我拿下来。一共多少钱?” 摊主一开张就遇到花兮兮这样连价都不讲的大主顾,高兴地嘴咧的老大。 “一样钱,太太一共给我一块五就行。” 花兮兮从钱包拿出钱递过去,摊主接过钱,吉利话不要钱一般往外冒。听得花兮兮也笑眯了眼:“老板财源广进啊。” 摊主:“借您吉言。” 这时候的灯会,除了看花灯,还能看杂耍、变魔术,有些棚子里还有说书、唱曲的,热闹的很。 花兮兮跟萧研都逛过后世的灯会,但是跟眼前的热闹劲儿比起来,两人身份立马变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土狗。 到了演杂耍的摊子前,更是挪不动脚。 竟然真的有胸口碎大石。 吞火、吞刀,走钢丝、跳火圈、踩刀山,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手更是鼓掌鼓的都红了。 当杂耍摊主讨赏的时候,花兮兮痛快的往对方的锣里扔了一个大洋。 人家是凭本事吃饭,值这个票价。 大不了,他把零花钱分给妹妹一点。 “嘶~” 围观观众惊呼出声。 杂技班主以为是班子里哪个小子又表演了什么绝活,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走向下一位看客。一般到了这个环节,围观的看客一看要收钱,早就“呼隆”一下子散个多半。今天却很奇怪,不仅人没走,还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看得兴致勃勃。 班主拿着铜锣讨赏,富裕地随手往铜锣里扔两个赏钱,顺手把班主扒拉开。并给他一句,“别挡着我。” 没钱的则是装作看不见人转个方向继续看,要是班主站那里站的久了,还会不耐烦地把人推开:“让让。” 主打一个看谁脸皮更厚。 班主无奈,只得向下一个看客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过节了,人们都高兴,一圈下来,赚得盆满钵满。班主乐开了花,心里决定,回头散了会,给班子里的孩子们都添一件棉衣。 只是,笑容没维持多久,在他完讨赏,转回身之后,这笑就定格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花兮兮,万万没想到,她就是掏钱、打赏的这么个功夫,甜甜都能出幺蛾子。 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防丢失绳跑到了表演场地中去了。现在正举着人家表演用长刀在那里掰着玩。 一会儿的功夫,人家好好地一柄长刀,就被她掰成了一地碎铁片。 弄完这些还不够,竟然学着人家耍起了杂耍,就是人家用盘子、用碗,甜甜用的是人家表演胸口碎大石后碎成两半的石头。 竟然还玩起了花式表演。 看客叫好声不绝于耳。 掌声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儿。 班主看着场中表演的正起兴的甜甜,再看看一旁站在边角、不知所措的徒弟们,脸色先是一愣,接着变成气愤,最后又变成欣喜。 对方看向甜甜的眼神火热的好像看到了一棵招财树一般。金光闪闪。满眼都是觊觎。要是把小丫头弄到班子里来,还愁不发财? 花兮兮修炼是个半吊子,但是五感却异于常人。班主神色的变化,瞬间引起她的注意。 花兮兮神色一愣:“田小甜,现够了没有?走了。”说完,往班主怀里扔了几块大洋,算是赔偿对方的刀钱。 甜甜刚开始进场,只是想确认一下人家表演用的道具到底是不是真的,后来,见围观的观众一个劲儿叫好,她也起了好胜心。小丫头聪明,只简单看了人家表演了一遍,就想看明白其中的诀窍。 脑子一热,连自己是背着妈妈偷偷过来的事儿都忘了。眼睛在场中一转,就选出了自己心仪的道具。 开始显摆了起来。 等观众热烈的叫好、掌声一起,小丫头虚荣心爆棚,越演越上劲儿。 直到花兮兮的一声怒吼,瞬间让她醒过神儿来。 “妈妈!” 甜甜惊恐瞪大眼睛,丢到半空中的石头都顾不上了,跐溜就往妈妈跟哥哥身边跑去。 嘭! 嘭! 嘭! 三声巨响,巨石落地。观众又是一阵惊呼。而甜甜好似没事儿人一般,从地上捡起防丢失绳的手环重新又戴在了自己手上,对着花兮兮笑得一脸讨好。 花兮兮低头细看,这才发现,手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小丫头掰断了,现在成了开口的了。 花兮兮一张脸瞬间黑成锅底。 她深吸几口气,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她完全冷静不下来。怕忍不住,当众做出打孩子的举动,花兮兮生硬的转身,拉着佑安,“儿子,咱们走。” 甜甜知道自己闯祸了,低着头跟着小姨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几人从从人群中挤出来,后面一双眼睛死死地黏在他们身上。确切的说,是黏在甜甜身上。 埋头走了一段路,心里的郁气散了了散,花兮兮才放慢了脚步。 甜甜因为犯了错,态度特别热情、殷勤。一会儿问妈妈要不要喝糖水。一会儿问哥哥要不要吃肉饼。还主动问小姨累不累,要不要她帮忙推妹妹。 忙碌的像个小蜜蜂。 几分钟后,花兮兮喝上了糖水,佑安手里拿着油汪汪的肉饼,萧研甩着手一脸好奇地看街道两旁的花灯。而甜甜则老老实实的推着妹妹,暗暗心疼自己的压岁钱。 花兮兮咽下一口糖水,幸福的眯了眯眼:“甜甜,前面有家蟹黄包,再拿点钱出来。” 甜甜满脸不敢置信:“妈,钱刚刚不是给你了吗?”小脑瓜里挂着大大的问号,以前出门,都是花妈妈的钱。这次为什么不一样了? “不够。“花兮兮摇着手里装糖水的竹筒,”你看,咱们四个人,一人一杯糖水,就把你刚刚的钱花的差不多了。“ “还有你哥哥吃的肉饼,难不成只你哥哥一个人吃?妈妈吃不吃?小姨吃不吃?妹妹吃不吃?” “甜甜自己要不要吃?” 甜甜点点小脑瓜:“吃!要!” 花兮兮:“谁请客?” 想到自己刚刚犯的错,甜甜:“甜甜。” 花兮兮:“肉饼是哥哥想吃的,现在小姨想吃蟹黄包了,要不要去吃?” 甜甜抬头看向小姨,小姨正眼巴巴地盯着卖蟹黄包的铺子。认真的点点头:“买!” 看花兮兮忽悠孩子,担心自己憋不住笑,从而被甜甜发现坏了姐姐大事,所以扭开头的萧研听了这话欣慰的笑了笑。 外甥女好样的,不枉小姨这么疼你。 放心,一会儿吃蟹黄包小姨一定少吃两个。给你省钱。 甜甜一脸不舍得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小钱包,从里面拿了几张钱票递给妈妈。 花兮兮接过钱,探头瞥了一眼小丫头钱包里的余额。“呦呵~,小钱包鼓鼓囊囊的,还不少。”田家在南京没有几个亲友,花兮兮还以为两个小家伙收不到多少压岁钱呢。 寻思着让两个小家伙自己学着管钱,她就没把这些压岁钱收起来。 没想到,过了个年,两个小家伙竟然就成了小富豪。都是谁给的啊? 田靖泽、王家众人:应该不是我? 花兮兮心里道,“小孩子还是不要拿太多钱的好,免得小小年纪就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还是她这个妈妈帮着保管。” 佑安同情地看着妹妹,对上妹妹求救的小眼神,不自觉就移开了视线。不是他不讲兄妹情谊,妈妈现在明显还在生气,要是他一开口,引起妈妈注意,他的压岁钱也被妈妈收回去怎么办? 他还想攒够钱,让小山哥哥帮他也买一套手术器具呢。(王小山是王小简的二哥,王暮春那个学西医的儿子。) 大不了妹妹没钱了,他把自己的分给妹妹一点。 买,都买! 看了甜甜的压岁钱,花兮兮反悔了,她打算把儿子手里的也套路过来。咳了咳嗓子,笑着对佑安招了招手:“来,儿子,到妈妈跟前来。” 佑安一愣,眨了眨眼睛:“妈妈要吃肉饼吗?” 花兮兮心虚的咳了咳,不自在道:“不吃,妈妈有点事儿要跟你和妹妹商量商量。” 佑安不自觉倒退了一步,“要不回家再说?”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妈妈突然间要跟他和妹妹商量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过去。 “哎呀~,是关于咱们一会儿能不能尽兴逛庙会的事儿。”花兮兮拉了拉自己手上的防丢失绳,想把人拉过来。 没想到,一着急,劲儿使大了。 绳子竟然断了。 “?!!” 花兮兮一脸震惊:“什么情况?我挑的可是最结实的一款。”怎么一个轻轻松松就被甜甜把手环掰断了,一个轻轻一拉,绳子就断了呢。 佑安:“······可能···妈妈买的这个是残次品?” “不可能!”花兮兮坚定的摇头,笑话,商城里卖家都是受到严格监督的,对于这种以次充好的现象也是严厉打击,一旦被发现就直接封店,连申诉都不用。 哪个宿主会为了这点小利干这种饮鸩止渴的事儿啊? 花兮兮收回绳子,借着灯会朦胧的灯光仔细查看。然后,就发现,绳子竟然是齐口断开的。 花兮兮:“?!!” 这是被扯断的? 佑安:“!!!” 糟糕!被发现了。 花兮兮放下绳子,看向一向懂事听话的佑安,佑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绳子断了一定是佑安私底下搞了鬼。 “说,绳子是怎么回事?”花兮兮严肃道。 佑安听见妈妈冷冷地声音,撩眼皮偷偷看了妈妈一眼,见妈妈一脸冷硬,迅速垂下了眼,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双手食指不自觉扣起了拇指。 低着头,小声的解释了起来。 绳子是他之前趁着妈妈不注意用小刀割断的,割断后,他又打了个结重新系在一起。这样一来,天黑人多,花兮兮很难发现。 就算发现,不仔细看,也会以为绳子不结实断了。 要不是有甜甜“朱玉”在前,还真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 听完佑安的话,甜甜一脸惊叹:“原来还可以这样。”早知道她也这么弄了。 等从庙会回去,他就把绳子丢了。依花兮兮大咧咧的性子,根本发现不了。可能还会以为是自己放忘了,或者绳子被小安、二甜不知道叼哪儿去了。 萧研一脸震惊的看着大外甥,心里暗叹:“不得了,不得了。” “小家伙平时不声不响,原来人家在闷声干大事呢。” 怎么办?有点同情她姐了呢! 摊上这样智多近妖的孩子,再看看那边对着哥哥双眼放光,一副学到了样子的外甥女。 再看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的花兮兮。更心疼了。 萧研想替两个孩子说两句好话,“那个···”花兮兮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扫过来,萧研瞬间萎了。 明明她没有犯错,被花兮兮这么一瞥,萧研依然心虚的不行。 花兮兮:呵呵~,你怕是忘了,佑安手里的小刀是怎么来的。 从王家拜年回家,佑安心心念念在王小山那里看到的手术刀,知道妈妈一定不会给他买,所以就对着萧研这个小姨软磨硬泡。萧研被佑安磨的心软,就让周阳帮着弄了一把精钢打制的小匕首。 怕佑安年纪小,拿着不方便,人家还特意把尺寸做小了。 之前花兮兮见到过佑安拿着刀子给萧研削苹果,她一直以为刀子是萧研的,虽然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拿刀,但是,佑安一直以来听话懂事的形象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再加上旁边有萧研看着,她也就没说什么。 今天看来,呵呵~,都是假象。 儿子虽表面听话,内里主意大着呢。 还是那句话,花兮兮不想在外面打孩子。 所以,深呼吸,再深呼吸。几吸下来,心口总算不那么憋闷了。才张口说话:“行了,把你们的都压岁钱拿出来。咱们商量商量这些钱怎么花。” 花兮兮觉得,孩子跟男人一样,兜里没钱,想作妖都没条件。 佑安看着重新变得心平气和的妈妈,叹口气,不舍的把自己的小钱包从挎着的小兜兜里拿了出来,“妈妈,给。” 甜甜见妈妈不生气了,胆子立马又大了起来。一脸不乐意:“为什么要把钱钱都给妈妈?”她还想拿钱去买糖吃呢。 花兮兮咬牙,心里不住跟自己道,“亲生的,亲生的。”过了好一会儿,把冲到嗓子眼的那口气压下去。 这才温和的笑着跟小丫头商量:“甜甜,过年妈妈跟小姨都给你跟哥哥买了新年礼物对不对。” 甜甜高兴的点了点头,“对。” 妈妈给她买了小裙裙,小姨送了她戴在脑袋上的小花花。 花兮兮:“那甜甜要不要给妈妈和小姨买礼物?” 甜甜:“要。还有哥哥跟二甜、小安都要买。” 花兮兮笑着点点头,对着小丫头伸出手,“趁着今天出来,咱们一起买了。” 小丫头痛快的拿了一沓钱递了过去。 花兮兮继续道:“妈妈为了给甜甜过年买好吃的,都没舍得替自己打扮打扮。现在甜甜有钱了,能不能给妈妈去烫个头发?” 萧研:姐,你不是说这时候烫发技术不行,伤发质吗? 甜甜看看妈妈地头发,点点头:“烫,还有小姨。” 萧研惊恐的抱着脑袋后退一步,她不想烫,丑死了。 花兮兮欣慰的笑了笑,又对着小姑娘伸了伸手。 甜甜又递过去几张钱。 花兮兮又道:“最近天冷,妈妈的脸都糙了,怎么办?” 甜甜:“买油油擦。” 花兮兮:“对,买擦脸油。甜甜能帮妈妈买吗?” 甜甜肯定的点头:“能!” “咱们是开车来的,车要烧油···” “买!” “咱们逛庙会,看到精彩的表演···” “给!” ······ 萧研、佑安眼睁睁看着花兮兮一会儿工夫就把甜甜钱包里的钱套路的一干二净,这还不够,花兮兮竟然还对小丫头的零花钱打主意。而甜甜还一脸高兴的承诺以后零花钱减半。 两人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脸。 救命! 外甥女\/妹妹被姐姐\/妈妈忽悠瘸了。 花兮兮一脸勉强的把闺女交给自己的钱收了起来,笑呵呵的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瓜:“甜甜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甜甜挺了挺小胸脯,小脑瓜重重的点了点:“嗯!,明年的压岁钱我还给妈妈。” 花兮兮:“乖孩子~” 一时间,母女间的气氛重新变得融洽了起来。然后, “噗嗤~” 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辈分” 重如泰山。 花兮兮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人贩子叔叔?”甜甜惊奇道。 宋天明也没想到小丫头竟然还记得自己,他陪妹妹来逛庙会,走累了,就找了个糖水摊,打算休息一下。 刚坐下,旁边桌就呼隆隆来了一家人。刚开始他并没有把注意这些,只是看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跑前跑后忙活着给一家人张罗着买糖水,小丫头声音脆脆的,听了就让人觉得心情好,不自觉就瞥了一眼。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两个小家伙这两年个子长高了不少,不过,脸上的婴儿肥还在,小丫头一跑,小奶膘一颤一颤的。甜甜小丫头脑袋上的一撮葱苗变成了朝天揪,小丫头那双葡萄一般黑亮的眼睛瞬间让他认了出来。 当然,这些还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当初在火车上的经历太难忘了。 除此之外,在火车站两个小家伙扔出去香蕉皮、核桃,一个差点害他摔断腰,一个让他小腿骨折,让他不得不在床上躺了小半年。 当初那个杀手更是膝盖骨粉碎,直接变成了瘸子。 这几年,兄妹俩奶呼呼的小奶音偶尔还会在他的梦中想起。每次醒来,都心跳加速,他想忘记都难。 现在,再次见到兄妹俩,宋天明不自觉的腿疼。 认出人后,宋天明打算上前跟对方打个招呼。不管怎么说,两个小家伙当初也救了他。只是,还没等他采取行动,就看花兮兮笑得一脸奸诈地糊弄小丫头压岁钱,几句话就把小丫头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更好笑的是小丫头压岁钱全都送出去不算,零花钱都直接减半。就连明年的压岁钱都提前预支出去了。 小丫头竟然还一脸愧疚的看着妈妈,觉得自己压岁钱太少了,不能多帮帮妈妈。 宋天明看向花兮兮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崇拜。 人才啊! 对着这么好玩的一家子,宋天明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不过,他自制力还是不错的,即便大腿差点被自己掐青,他都憋着没有笑出声。没憋住的是他妹妹宋天梅。宋天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找他,见他兴致勃勃盯着花兮兮一群人看,也好奇地看了起来。 然后就被母女俩之间的互动逗得憋笑憋得肩膀一颤一颤的,最后实在憋不住,不得已笑出了声。被花兮兮他们发现。 偷看别人还被人家发现了,宋天梅一阵脸热。尴尬的就想拉着哥哥走,就在这时候,竟然听见她看热闹的那家小丫头在跟哥哥打招呼。 就是对方对哥哥的称呼有些奇怪。 花兮兮看宋天明兄妹两听见甜甜的话后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连忙对着对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又低头对着甜甜教训:“说了多少遍了,不许给人起外号。” 甜甜:“那叫什么?” 花兮兮:“叫叔···”叔。 后面的“叔”字还没说出来,一道惊喜的呼声打断了她。 “花姨奶,你们也来看花灯了?” 花兮兮被一声“姨奶”喊得头皮发麻。花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瞪着眼睛惊喜的看着自己。 “阿尧?”花兮兮试着喊了一下对方的名字。这人是王暮月的孙子,初二那天跟着王暮月一起回王家。 小伙子还送了她一块洋表呢。 闫尧笑着点点头,“花姨奶,你带安小叔跟甜小姑来看花灯啊?” 花兮兮僵硬的点点头:“是啊,你也来看花灯?” 花兮兮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来庙会不看花灯,看什么?难不成是待在宽敞明亮的家里不舒坦,来这里体验一把人挤人? 好在,闫尧没发现她话里的异常,笑着点点头。低头又跟佑安、甜甜打招呼,“安小叔、甜小姑,来,这两个灯送给你们。” 这时候花兮兮才注意到小伙子手里竟然拿了两个兔子灯。 花兮兮连忙制止:“不用给他们,我们买了的。你这是给家里孩子买的?” 闫尧羞涩的点点头,“大哥家的阿玉和阿晶年纪太小,嫂子不放心让她们来灯会,所以,我就给两个小家伙买两盏灯,回去让她们高兴高兴。” 花兮兮赞赏地对着小伙子点了点头,又好奇道:“你自己来的?” “不是。”闫尧摇头,视线一偏,看向宋天明兄妹道,“我跟明叔他们一起。 花兮兮扭头,看向听了闫尧这话一脸震惊的宋天明兄妹,心里暗笑:呵呵~,世界真小啊。 宋天明没想到闫尧竟然跟花兮兮认识,看双方聊天,关系应该还挺近?瞬间他就疑惑了。宋家跟闫家是姻亲,没道理阿尧认识的长辈他不认识啊。 不过,这不重要,在听到闫尧对花兮兮的称呼后,他整个人瞬间斯巴达了。 “什么?“ “什么?“ “阿尧你管她叫什么?“宋天明一脸不敢置信。 “姨奶啊。”闫尧笑着道,接着,他给花兮兮跟宋天明兄妹互相做了介绍。 花兮兮同情的看了眼仿佛被雷劈了的宋天明,啧啧~,好可怜。凭着年龄优势,这家伙刚刚还能被甜甜称一声“叔叔”呢。 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就被“辈分”这座大山给砸了回去。 这家伙竟然是王暮云的婆家那边的侄子,是宋明辉的亲堂弟。也就是说,这家伙以后也得叫她一声姨。而佑安、甜甜管他叫哥。 宋天明万万没想到,花兮兮竟然是自己家里那个能折腾的二婶的妹妹。他视线在花兮兮跟两个孩子之间看来看去,脑海里是二婶曾经在家里做过的一些“壮举”。 对方最新的一件新闻是年初二娘家,出门的时候妆容精致、光鲜亮丽,回家的时候头发凌乱、妆都花了。 全家人都在猜是哪个猛人竟然能把嚣张跋扈的二婶给制住。 问了宋明辉,宋明辉只说母亲跟小姨闹了点矛盾。再问,对方就什么都不说了。 宋明辉:说什么?说我都当爷爷的人了,竟然还被母亲逼着生孩子,生不出来还不行! 当初听说这件事之后,宋家小辈都在好奇,宋明辉的这位小姨到底是怎样一位神人,竟然让一向讲究的二婶落得如此狼狈。 现在,看到花兮兮母子三人,宋天明瞬间就想通了。 他们还担心二婶那么彪悍的人都这么狼狈,明辉哥的小姨一定也得不了什么好。现在看来,他们都白担心了。 人家根本不需要。 想起自己在床上躺的那小半年,宋天明心里对二婶的佩服滔滔不绝。二婶不愧是“女中豪杰”竟然能从这家人手中安然脱身,他自叹不如。 宋天明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突然间多出来一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小姨。 拉着一脸呆滞的妹妹,笑呵呵地跟花兮兮母子打招呼:“花姨好,安弟、甜妹好。” 宋天明:今天我请客,放开了吃。 花兮兮僵硬地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她是应该顺势而为痛快地答应下来呢?还是说两句客套话,把这个事含混过去? 正在她满心纠结的时候,甜甜丝滑地接过了社交的接力棒,小丫头笑得甜甜地问宋天明:“人贩子哥哥,你跟阿尧哥哥一起来的吗?可以请我们喝糖水、吃蟹黄包吗?”小丫头心里得意,这样就可以省下钱给妈妈买漂亮衣服了。她可真是个聪明蛋儿。 宋天明:为什么还是“人贩子”? 闫尧:我成哥哥了? 花兮兮:“甜甜,叫错了。” 甜甜一脸迷茫:“不是叫哥哥吗?” 闫尧:“甜小姑,辈分错了。按辈分我叫你姑姑,你就不能再叫我哥哥了。” 听了闫尧的话,甜甜的小脑瓜是彻底糊涂了:“可你就是哥哥啊。”小丫头学的儿歌里只有亲近对长辈的称呼,闫尧这种半路子姻亲,对她来说确实超纲了。 甜甜扭头看向佑安:“哥哥,阿尧哥哥比咱们大,不是应该叫‘哥哥’吗? 同样糊涂的佑安转身眼巴巴的看向妈妈,花兮兮干巴巴道:“各论各的,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闫尧一脸不赞同:“怎么能乱了纲常,甜小姑叫我阿尧就行。” 花兮兮:“呵呵~”她想起来了,之前在王家,就是这小子的爹也是这么固执,非得坚持管她叫姨。 现在,看这小子这样执拗,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 花兮兮求救的眼神看向萧研,萧研想装看不见,过年这几天,周家的后辈上门拜年,她也被好几个能当她爷爷的老脸一口一个大伯母的叫了好几天呢。襁褓中的蜜蜜都被周父抱在怀里接受了几个七八十的孙辈拜年呢。 她也拿这些没辙。 花兮兮看萧研这样,心里嫌弃:“真没用!” 萧研瞪着眼反驳:“你行你上啊?找我帮忙干啥?” 花兮兮: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萧研:你没办法我就有办法了? ······ “妈妈,我要上厕所。”甜甜站在一旁看着妈妈跟小姨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停,忍不住说道。 花兮兮收回视线,低头问:“上厕所?刚刚出门的时候不是刚上过吗?” “姐~,你自己也说刚刚了。”萧研一脸胜利者的姿态嘚瑟:“小孩子本来上厕所就勤,咱们刚刚还喝了这么多糖水,甜甜想上厕所不是很正常嘛。” 佑安跟着道:“妈妈,我也想去。” 花兮兮到嘴的反驳被噎了回去,“去,上厕所。” 说完,扭头问糖水摊子摊主,想给孩子们找一个能上厕所的地方。 摊主摇摇头:“这附近哪有厕所。”说完,抬抬下巴,“呐,那边巷子里没人,撒尿去巷子里就行。” 花兮兮不想让孩子们去巷子里撒尿,不说随地大小便的习惯不好,那里黑漆漆的也不安全。 花兮兮客套地问闫尧跟宋家兄妹:“要不,我们去前面酒楼吃蟹黄包,你们去不去?”心里祈祷,希望这些人都不去。被差不多跟自己同龄的人叫‘姨、姨奶’什么的实在太尴尬了。 宋天明觉得自己还没有跟花兮兮母子好好道谢,听了花兮兮的提议,爽快答应:“走,去吃蟹黄包,我请客。” 闫尧本来就是跟着宋家兄妹来的,恰巧还碰到了花兮兮,心里高兴,笑着点头答应。 宋天梅更是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她心里也对能把二婶气哭的人十分好奇,也笑呵呵的点头答应。 花兮兮:······ 咱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还有宋天明,当初在火车上,你不是对我们唯恐避之不及吗?现在知道咱们有这么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就热乎起来了? 你的原则呢? 一众人进了福昌饭店,花兮兮带两个孩子上厕所,萧研也抱着蜜蜜颠颠儿的跟在后面,小丫头尿了,要换尿布。 宋天明带着妹妹跟阿尧去找座位。 靠着宋家的面子,经理给他们腾出一个包厢。 宋天明大气的让闫尧点餐:“看看想吃什么?今儿我请客。” 闫尧也不跟他客气,拿着餐单对着跑堂道:“蟹黄汤包先上10屉,蟹粉狮子头、三套鸭、大煮干丝、水晶肴肉、平桥豆腐、白袍虾仁、软兜长鱼,再来一份炒饭。” 跑堂听完,大声念了一遍菜名,道:“客官,这就给您上菜。” 说完,就离开了。 宋天明兄妹一脸不认识的眼神看着闫尧,闫尧被他看的不自在:“怎、怎么了?” “没点你们爱吃的?” 不应该啊,他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呢。 宋天明嘴巴动了动,扭头没说话。说多了好像他小气一般。 宋天梅没忍住:“阿尧,招牌菜都点了尝一尝没什么,一下子要10屉包子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闫尧想起初二那天佑安兄妹的饭量,头摇成拨浪鼓:“不多,不多。一会儿不够吃,说不定还要加呢。” 宋天明兄妹:···咱们是饭桶吗? 宋天梅试探的问:“阿尧,你是不是又惹你爸妈生气了?零花钱又被断了?”要不,来饭店吃顿饭怎么会一副恨不得要把自己撑死的架势啊。 至于说吃不完浪费···宋天梅摇摇头,依闫家的家风,闫尧不敢这么做。 闫家家风严谨,子孙后辈忌奢靡。今天饭店这么多人,可能他还没出饭店呢,闫尧点一桌子菜不吃的消息就已经传到闫家长辈的耳中了。 闫尧想解释又觉得在外人面前议论长辈是非不好,摇了摇头:“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跑堂带着花兮兮他们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 花兮兮一路都在数落萧研:“跟你说不要带着蜜蜜来,你非不听。这时候又没有母婴室洗手间,厕所也没有暖气,给孩子换纸尿裤多不方便啊。把孩子冻感冒怎么办?” 萧研被花兮兮数落地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她也发现自己太鲁莽了。 到了包厢,花兮兮才住了嘴。 见到桌上的菜,花兮兮笑着道:“抱歉,耽误了一会儿。” “今天我请客,你们敞开肚皮吃。” 看到桌上两摞高高的笼屉,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这是阿尧点的?” 闫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知道够不够,不够咱们再点。” 花兮兮:“嗯,还是阿尧想的周到。蟹黄包还是热着好吃,一下子点太多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天明兄妹:??? 中途上厕所的不是我们? 怎么你们说的这些话我们一句都听不懂呢? 谁敢当你小姨夫? 等一桌人正式拿起筷子开吃,宋天明兄妹只吃了几口菜,就花兮兮几人豪迈的吃相震惊的愣在了当场。 花兮兮几人吃相并不粗鲁,只是吃饭的速度特别快。几分钟的功夫,盘子里的菜就下去了一半。几个人好像比赛一般,对着自己面前的菜发起了进攻,筷子都舞出残影了。 偏偏几人餐桌礼仪都很好,所以,桌上的菜好像被划了楚河汉界一般。 宋家兄妹的菜基本上还没动,靠近花兮兮他们一侧的菜泾渭分明的被吃了一半。每盘菜好像被人切西瓜似的切开了。 至于闫尧,他一边自己吃菜,一边不忘给佑安、甜甜夹自己跟前两个小家伙够不到的菜。 整个场面看下来,反而他面前的几盘菜最狼狈。 吃完菜,萧研跟两个小家伙一人拿了一笼屉蟹黄包啊呜啊呜的吃,花兮兮又叫来小二,重新点了几个自己这边没吃到而她又觉得不错的菜。 点完菜,对着惊得嘴巴能放下鸡蛋的宋家兄妹道:“你们快吃啊,要不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给自己也拿了一笼屉包子吃了起来。 闫尧早在花兮兮点菜的时候也给自己拿了一屉,这会儿正吃的满嘴流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花兮兮跟两个小家伙吃饭,他感觉自己胃口也变大了。 宋家兄妹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嘴里不住道:“吃,这就吃。你吃,不用管我们。” 话是这么说,只是手里的筷子是一动没动。眼睛还是牢牢地盯在花兮兮一群人身上。 心里的感叹都快能刷屏了。 “二婶,我们看轻你了,如果我的对手是这家人,绝对做不到像您老人家一般能全身而退。” “太恐怖了。” “太吓人了。” “不敢吃,一点儿都不敢吃。” “总感觉跟这家人抢吃食,就跟要从狼嘴里抢肉吃一样。” 宋天梅狗腿的把桌上的菜换了换位置,对着一脸疑惑的花兮兮谄媚道:“呵呵~,我不喜欢这几个菜,跟你们换换。” 闫尧:“!!!” 学到了,学到了。 因为太震惊没能抢过妹妹的宋天明:···在家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你这么懂事儿啊! 宋天梅:呵呵~,那不是没有让她‘懂事’的人嘛。现在要是不懂事儿点,怎么能抱上大佬的大腿。 吃到一半,来上菜的跑堂看着宋天明一脸欲言又止。 宋天明:“怎么了?跑小爷我付不起钱?” 跑堂一脸苦笑,凑到宋天明耳朵前,小声道:“宋少爷,您就别打趣小的了。” “别说是一顿饭,就是十顿饭,我们饭店也请得起您吃。” “就是···呐,那家人,再这么吃下去不会撑破肚子?” 这要是出了人命,他们店也算开到头了。别人不会管你是不是撑死的。让他们对家知道,那就是食物吃出了问题,把人毒死了啊。 经理已经在包厢门口溜达好几圈了,碍于宋家跟闫家的面子不敢进来撵人。只有他倒霉,只是路过包厢,被经理看到,逼着进来。 跑堂说话声音很小,宋天明都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可是,架不住花兮兮耳朵灵敏啊。 这就尴尬了。 低头看着眼前香喷喷的包子,了一眼吃的正进行的两个孩子。想了又想,花兮兮觉得反正被问话的不是自己,尴尬的也是她。 管他呢。 继续吃。 宋天明:······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被饭店担忧会不会撑死在店里的一天。看着越摞越高的笼屉,他自己也担忧啊。 真不会吃出问题来吗? 花兮兮母子用事实告诉他,不会吃出问题。 等10屉蟹黄包被干完后,母子几人对着帮忙调换菜的宋天梅羞涩的笑了笑,低头继续对着面前的菜冲锋。 等这些菜都吃完之后,几人才放慢了速度。 宋天梅不知道哥哥心中的忧虑,在花兮兮几人吃饭蟹黄包吃菜的时候,她也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一吃就吃到桌上的盘子干干净净才停住。 “嗝~”宋天梅打了一个饱嗝,摊在椅子上,抚摸着肚子道:“好饱啊~。” 宋天明看着妹妹凸起的小腹,抽了抽嘴角:“还能站的起来吗?” 宋天梅摇摇头,“不起。” 闫尧一脸过来人道:“刚吃完饭先不要动,过一会儿再下去溜达溜达。正好,那时候灯会人最多,最热闹。” 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花兮兮听见这话,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对宋天明几人道:“孩子们困得早,又惦记着看花灯,我们就先下去了。” “今天饭前我付。” 说完,给萧研一个眼色,拖着两个孩子就向楼下走去。 宋天明想跟着一起走,宋天梅在后面拖后腿,可怜兮兮地道:“哥~,你等着我。” 被妹妹拖住,宋天明一脸恨铁不成钢。 急的在包间里来回直转磨。 闫尧抱着肚子,瘫在椅子上,一脸奇怪的看着宋天明:“明叔,你怎么了?为什么我小姨一走,你就这么着急啊?” 说完,闫尧不知道想到什么,瞪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向宋天明,大声道:“你不会看上我小姨了?” 宋天明:!!! 我是多想不开,才会看上花兮兮那么彪悍的女人。想到当初一脚把自己踢老远的那个娃娃脸,宋天明就觉得肚子疼。 偏偏闫尧还一副我看出来你的样子,“哦~,你想当我小姨夫!” 宋天明气的很不得去捂他的嘴:“闭嘴!” “谁要当你小姨夫了?” “谁敢当你小姨夫?” “我二哥当你二姨夫有多惨,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父亲娶了母亲有多惨?”宋明辉冷着脸站在包厢门口道,“来,跟我说说,我爹怎么惨了?” 他陪妻子还有母亲来看灯会,母亲想吃福昌饭店的蟹黄包,他们就来了这里。吃到一半,听店里的伙计说宋天明跟闫尧也带人来吃了。里面一对龙凤胎孩子特别能吃。 宋明辉好奇,就多嘴问了几句。听到伙计说闫尧管龙凤胎叫小叔、小姑,他立马就猜到几人是花兮兮母子了。 长辈在,他当然得过来打个招呼。不顾母亲的冷脸找过来,没想到,没见到小姨,却听到宋天明在埋汰他父亲、母亲。 无视!赤裸裸的无视! 母亲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这不是宋天明一个晚辈可以随意非议她的地方。 宋明辉作为兄长,自觉有教导兄弟的义务,当场将宋天明训斥了一顿。吓得一旁的宋天梅缩着脖子不停地打嗝。 闫尧一脸同情的看向被训得蔫头耷脑的宋天明,同时心里不住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他虽然没胆子非议二姨奶,但是,他亲历了辉表叔被二姨奶逼着生子的全程啊。 谁知道辉表叔会不会小心眼记仇,趁机也把自己骂一顿。 显然,他的担心并没有多余。果然,在宋明辉足足把宋天明说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将视线移向了缩在一角的闫尧。 “阿尧,跟我去给母亲见礼。” 闫尧:“啊!!!” 想到二姨奶那张横眉冷目的脸,闫尧瞬间就打了个哆嗦。宋天明兄妹看着他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好像被逼着上刑场一般,心里一阵幸灾乐祸。 该! 谁让你刚刚只顾看热闹不替我们说两句好话的? 闫尧见两人这样,心中气节,恨恨道:“辉叔,明叔跟梅姑也一起。” 宋天明、宋天梅:!!! 臭小子,给我等着! 两人对着闫尧怒目而视。 闫尧一脸乖孩子的样子看着宋明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谁让你们刚刚见死不救的,既然如此,当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花兮兮要是在此,一定会给闫尧点个大大的赞,这就是现实版的,既然我淋着雨,当然也要把小伙伴的伞撕烂。 宋明辉在前带着几人向王暮云所在的包厢走去,后面三人你瞪我一眼,我杵你一下,小动作不断。 包厢里,王暮云早就昂着下巴颏一脸得意地等着花兮兮来给自己见礼,到时候她一定好好报之前的“掉发”之仇。 谁知道,她连见到花兮兮说什么话、摆什么表情都想好了,那臭丫头竟然没过来。 没过来! 无视! 赤裸裸的无视! 眼见着二婶\/二姨奶看见自己,瞬间火冒三丈、双眼冒火,撕伞三人组瞬间忘记之前的新仇旧恨,一个个缩在宋明辉身后,开始抱团取暖。 呜呜呜~,好可怕! 总感觉二婶\/二姨奶看他们的眼神要吃人似得。 宋明辉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怒火,看着王暮云一脸疑惑:“母亲,发生了何事?” 难不成他出去这一会儿,包厢里进外人了? 不应该啊。 外人谁敢惹宋家二奶奶生如此大的气。 王暮云咬牙:“无事。” 她再不懂事,也懂得不能在小辈面前让儿子没脸。那是打她自己的脸。 之前在王家也是因为她太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把想让儿子再生一子的事儿闹得全家老幼皆知。 所以,即便怒气冲冲、一身狼狈的回了宋家,她也只是关起门来跟自己男人唠叨了几句。就连儿媳妇都不知道她在王家发生的事儿。 只知道她那几天心气不顺,好几天饭都没吃下。 宋明辉无奈,你都气得牙齿咬的咯吱响了,还说这样的话,谁信啊?看着梗着脖子的母亲,宋明辉只觉得心累。 跟宋天明几人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爱热闹,去玩。” 几人听见这话,如蒙大赦般迅速告辞离开了。 出了包厢门,宋天梅拍着胸口一脸庆幸,“还好,还好。辉二哥还是心疼弟弟妹妹的。” 没有把他们留下承受二婶的怒火。 “咱们走。” 宋天梅催促道。 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饭店。 宋天明、闫尧听了这话,小鸡啄米般点头:“走!这就走!” 刚走两步,宋明辉他们所在的包厢就传来“嘭”的一声。 几人停住脚步,互相对视一眼。 宋天梅:“不好~?” 闫尧竖着耳朵心不在焉:“偷听长辈谈话,被我爹知道,家法丈呢。” 宋天明抻着脖子:“不让你爹知道不就好了?” 这时候,包厢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小姨、小姨,你叫的倒是挺亲热。” 然后是宋明辉无奈的声音:“外祖父已经带着全家正式见礼,不叫小姨叫什么?” “老爷子糊涂了,连亲疏远近都不知道了。” 听着母亲明目张胆的数落外祖,宋明辉额角青筋直跳:“母亲,除了那件事,小姨有点做的不对?” “再说,小姨说那些话也是因为跟咱们亲近,外人谁会替儿操心这些。” 听见宋明辉又提初二的事儿,王暮云声音立马就高了起来。 “她阻挠我抱孙子就不行。” 宋明辉几人:?!! 抱孙子? 二哥跟二嫂打算再生一个了? 宋明辉兄妹看向闫尧,闫尧扭头,留给兄妹两一个后脑勺。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初二那天的事他是打算烂在自己肚子里的。 闫尧这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更加勾起兄妹两的好奇心。 跐溜就蹿回包厢门口,耳朵竖起来,紧紧的贴着包厢的门。 哎呀~ 二哥马上要生老二了? 大侄子马上要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他们当姑姑、叔叔的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得提前把给小侄子\/侄女的见面礼准备好? 所以,他们不是偷听,是关心二哥,心疼侄子。 闫尧看两人像两只壁虎一样紧紧的扒在门上,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 然后,自己也默默地靠上前去。 包厢里,宋明辉母子两的争吵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好在,两人都记得这是在外面,说话都压着嗓子。 宋明辉扶着胀痛的额角:“母亲,您再这样,我就告诉父亲了。” 王暮云:“告诉呗,你爹也想抱孙子呢!”她做这些之前一定先把自己男人的工作做通啊,要不,她能在家里这么闹腾? 宋明辉听完这话,再看看母亲得意的样子,瞬间回忆起父亲几次三番嘱咐她多担待母亲的事。脸瞬间就黑了。 “我去找外祖父。” 王暮云听了这话,确实愣了一下,继而嘴硬:“老爷子为了个侄女连我这个亲闺女都不要了,我才不怕他呢。”大不了孙子出生之前,她就先不回娘家了。 正好,顺便让爹跟弟弟他们也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 这娘儿们牛逼! 宋明辉被她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气得火大,腾一下子站起身:“我去找小姨。”说完,到了门前,哐把门打开。 门上趴着的三个人瞬间失去了支撑,摔进了屋里。 宋明辉看着三人,气血一阵上涌:“你、你们,好得很!” 都学会扒门缝偷听了,回头不挨家法都对不起长辈们多年的教诲。 “哼!” 宋明辉冷哼一声,冷冷的瞥了几人一眼,就向外走去。 王暮云气得哆嗦着手,指着宋明辉道:“走,你走!”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完,也起身,踩着高跟鞋幽幽地走了。 她才不承认她会怕花兮兮那个女人呢! 留下偷听三人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后,宋家兄妹的眼神一齐落到了闫尧身上。 闫尧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怎、怎么了?” 宋天明:“说,初二那天,二婶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几人只是隔着门偷听,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二婶在听到辉哥替花兮兮的时候瞬间就气弱了不少。 “不知道。”闫尧头摇成拨浪鼓。 巴门缝偷听就已经很出格了,再跟长舌妇一般说长辈是非,他还没活够呢。 初二的事从他嘴里宣扬出去,都是不丈能完的事,被爹娘知道,他怕是跪祠堂能把腿跪折。 不说。 打死都不说。 宋天明兄妹看从闫尧这里死活听不到自己想听的,眼珠子一转,蹭的一下,向楼下跑去。 辉哥刚刚说是要去找花兮兮,他们跟上去,还担心听不到自己想要的? 宋明辉跟王暮云说的是气话,他一个外甥,跑到小姨面前说这事儿,不管成不成,都够丢人了。 所以,一出饭店,他抬手招了个黄包车,就坐了上去。 车夫问他去哪儿,他心中烦闷,只让对方随意往前拉,打算等心中的火气散一散再掉头回家。 车夫听了他的话,整个人一头雾水。不过给钱的是爷,看对方穿着,也不像是坐车不给钱的。让他拉着跑就跑呗。 多跑跑,还能多挣点钱呢。 就这样,车夫拉着宋明辉一头就扎进了灯会最热闹的街。 等宋明辉被周围热闹的喧嚣声吵醒时,已经置身于人山人海之中。抬眼望去,人挤人,前路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 “发生了何事?” “客官,前面好像有家人丢失了孩子。”车夫踮着脚、探着头向前巴望。嘴里不忘回答宋明辉的话。 宋天明听了车夫的话,抬头向前望去,只看到一个个黑乎乎的后脑勺。皱眉道:“孩子丢失得赶紧报巡捕,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不仅无济于事,还耽误找孩子的时机。” 这也是花兮兮生气的地方,她孩子丢了,正急的冒火了。这些人不帮忙找一找就算了,还堵在这里,耽误她找孩子。 要不是自制力好,花兮兮都想动手揍人了。 之前几人出了饭店,两个孩子老老实实的伸手让她系防丢失绳,被她一人一个脑瓜崩赶走了。 绳子都断了,系上有个毛用啊。 两个小家伙一朝得解放,被敲脑瓜崩都没伤心,笑呵呵地围着妈妈跟小姨叽叽喳喳分享自己看到的有趣的花灯。 走到人多处,花兮兮嘱咐萧研看好蜜蜜,自己则一手牵一个,就是怕一不小心会挤丢。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直到前面一阵闹腾,听动静好像是有人丢了钱袋。一群人呼隆围上去看热闹。 拥挤间,花兮兮不小心绊了一脚,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左手牵着的甜甜竟然就不见了。 想到这时候拍花子、拐子多,像这种庙会人多的时候尤其猖獗,花兮兮瞬间急出一身冷汗。 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甜甜的名字,没找到甜甜不说,还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这些人一听丢孩子了,这可了不得,也顾不得看热闹了。全都低头找自家孩子。 这么一看可了不得,除了甜甜,竟然还有几家也丢了孩子。 一群人哭爹喊娘、没头苍蝇一般围着周围转,就是没有一个去警察厅报警的。还因为哭闹声,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 花兮兮都想骂娘了。 眼看周围一个中用的都没有,花兮兮扭头嘱咐好萧研看好佑安跟蜜蜜,之后视线在周围一扫。 看到不远处的灯架子,瞬间眼前一亮。拨开身前挡着的人就向灯架走去。 被拨开的汉子刚开始还有些不乐意,扭头想骂人,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把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同时双目圆瞪,倒吸一口冷气。 “嘶~“ “老天爷!” “这娘们儿牛逼。” 花兮兮把埋入地下的灯架柱子拔出来,反手对着人群一挥:“都让让,都让让。” 周围的人看着落到眼前的成人小腿粗的棍子,纷纷后退一步。接着,在花兮兮手中棍子的威胁下,人群好似摩西分水一般,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拒绝。 花兮兮靠着柱子开路,带着萧研跟佑安走出人群。她得先把两人安顿好,免得一会儿闺女找到,儿子、妹子又丢了。 宋明辉正探着身子往里面看,然后,一根柱子就杵到了眼前。一双眼睛瞬间变成斗鸡眼。顺着柱子看过去,就见到满脸严肃的花兮兮。 宋明辉惊呼出声:“小姨?安弟?”接着想到什么,又道:“不会是咱家丢了孩子?” 宋明匆忙从黄包车上跳了下来,几步到了花兮兮跟前。 花兮兮没想到最着急的时候竟然能碰到熟人,看到宋明辉,匆忙把萧研跟佑安他们托付给宋明辉。“明辉,甜甜不见了。” “你帮我照看一下佑安他们,我得赶紧去找人。” 说完就要挥着柱子重新开路。 萧研见姐姐要走,把蜜蜜的推车一拐,把人拦住。“姐,我跟佑安自己能照顾自己,让他跟你一起。” 宋明辉则道:“小姨,你照顾安弟他们,要是可以去警察厅报个警,我去找甜妹。” 花兮兮摇头:“不用,明辉去警察厅报警。萧研开车带佑安回家。我去找。” 佑安一路都皱着眉头没说话,听见妈妈这话,坚定的摇头:“妈妈,我跟你一起去找妹妹。” 对着儿子倔强的小脸,花兮兮勉强一笑:“你留下来保护小姨跟蜜蜜妹妹。我知道妹妹在哪儿,很快就能把她带回来。” 这时候,花兮兮再次庆幸自己足够谨慎,在发现防丢失绳报废后,又花钱买了个类似儿童手表的仪器戴在了两个孩子胳膊上。 她刚刚查看过了,代表甜甜的信号正在迅速移动,只是心跳有些慢,她猜测应该是被人贩子用了药。 她得赶紧趁人贩子回到窝点前把人找到。要不然,等人贩子回到窝点,把孩子身上的饰品摘了,再想找人就麻烦多了。 佑安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红着眼眶道:“妈妈你去找妹妹,我一定照顾好小姨跟蜜蜜妹妹。” 看儿子这么懂事,花兮兮心疼的揉了一把小家伙的脑袋,把手里的柱子递给他:“这个你拿着,要是有人凑上来,直接揍。” “妈妈走了。” 说完,就一头扎进了人群。 看她不把坏蛋屎都打出来。 宋明辉目送花兮兮彪悍的拨开人群离开,摸了摸鼻子,低头对着萧研跟佑安道:“我先送你们去停车的地方,再去报警。” 佑安冷着小脸摇摇头:“辉哥哥,你去报警,我带小姨他们回去。” 萧研也跟着道:“对,你去报警,我们自己能回去。”说完,就招呼着佑安走。她得赶紧把两个孩子送回家,好尽快赶回来找甜甜。 这时候,宋明辉也想起佑安那令人恐怖的力气,点头道:“行,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扭头向人群外走去。 人多,他走的又急,等车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影了。 这下子车夫傻眼了。 还没给钱呢! 转头想找萧研两人讨,看了眼举着柱子的佑安,车夫咽了咽口水,“算了,人家丢了孩子着急。” “他就当做好事,给自家孩子祈福了!” 甜甜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自己正被人扛着,就是这人太瘦了,肩膀硌的她肚子不舒服。 小丫头皱了皱眉眉,回想起自己正被妈妈牵着看热闹,然后,一阵臭臭的味道飘了过来,接着人群一阵涌动,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甜甜晃了晃脑袋,刚想活动活动小身子,就被一股又臭又嗖的味道熏的一阵头晕。等缓过神来,就听到背着自己的人好像在跟人说话。 “你今天收获怎么样?” 那人嘿嘿一笑,接着是拍东西的声音,“白白嫩嫩的男娃娃,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然后,甜甜感觉自己的小腿也被人拍了拍,接着就听扛着自己的人欣喜道:“这个是个挣钱的苗子,有这么个招财树在,以后,不愁吃喝了。” 要说甜甜刚刚还在犯迷糊,听见这话,瞬间精神了起来。小丫头也不嫌弃背着自己的人臭了,放软了小身子,眼睛锃亮。 吼吼吼~ 人贩子! 真的人贩子! 活生生的人贩子! 可算是落到她手里了。 今天,看她不把这些坏蛋屎都打出来。 过了没多久,甜甜觉得自己被带进了一个院子,然后被扔进一个黑漆漆的屋子。小丫头挣扎的从臭麻袋里出来,借着月光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地上好几个黑乎乎的麻袋。 小丫头看到这种情况,忍着嫌弃,伸手打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麻袋。然后就看到里面一个睡得呼呼的小男孩。这小孩儿好像不太爱干净,鼻子下还拖了一条长长的鼻涕。随着呼吸一吸一收的。 甜甜看了,嫌弃的发出嫌疑的一声“咦~” 转身向下一个黑影走去,到了跟前,小丫头又犹豫了,小眉毛纠结的皱了起来。要是这个也跟上一个一样脏兮兮的怎么办? 想了又想,小丫头忽然眼前一亮,低头在随身带的包包里掏啊掏,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高兴了起来。 看着手里闪亮的小刀,小丫头心里一阵得意。 “妈妈真傻,哥哥都有小刀刀,她又怎么会没有呢。” 甜甜用脚轻轻地踢了踢麻袋,确定好里面人头、脚各自所在的位置。然后,重新蹲下身子,拿着手中的刀伸手轻轻一割,麻袋就被划开了。 看着麻袋中露出来的小脑袋,甜甜更加得意:“我可真聪明。”这样就不会弄脏手啦。 接下来,甜甜陆续把麻袋里的小朋友都放了出来。如果忽略过程中不小心踢的重了些,把人踢出一块青紫,或者下刀子的位置出现点偏差,给人剃了下头就更好了。 等把所有人麻袋都打开后,甜甜发现除了跟她一般大的小娃娃,竟然还有几个大姐姐。小丫头对着地上的人撇撇嘴,又开始在屋子里寻摸了起来。 眼睛看了一圈,发现竟然找不到一件趁手的武器。小丫头略微有些失落,低头又开始在自己身上的包包里扒拉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从鼓鼓囊的包里摸出一块板砖。用手掂了掂,小丫头满意的笑了笑。幸亏这玩意儿她一直随身携带着。 找好武器,小丫头重新在门口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动静,甜甜耳朵动了动,心里开心一笑。 花兮兮时刻关注着甜甜儿童手表的信号,看到小姑娘先是从心跳缓慢恢复正常,猜想人已经是醒了。 过了一会儿,就发现心跳有轻微加速,数据提示,小丫头有些兴奋。 没过多久,信号提示从兴奋变为激动。心跳也越来越快。 花兮兮:“???” 怎么现在手表传过来的信号是小丫头心情是愉悦呢? 难不成是手表坏了? 就在花兮兮满脑狐疑的时候,一阵惨叫声从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对了一下系统传来甜甜所处位置,竟然就是传出惨叫的院子。花兮兮脚步更快了。 “嘭!” 花兮兮一脚踹开院门,大声道:“住手!” “妈妈?” 甜甜正打地鼠般一板砖一颗人头敲的高兴,听见妈妈的声音,动作一顿,抬头一看,就看到妈妈满身怒气的站在门口。 吓得她手一松,板砖就脱了手。 “啊!!” 接一声惨叫。 板砖正好落到一旁人贩子的脸上,被拍了个正着。 最后一个人贩子被敲晕。 看到孩子安然无恙,花兮兮心里一松,腿有些软。扶着门,维持住身形,花兮兮对着甜甜招招手:“过来。” 甜甜见妈妈叫自己,跐溜一下就蹿了过去。到了花兮兮身前,小丫头红着眼眶一脸做错事的样子,抓着妈妈的手晃了晃。 “妈妈~” 花兮兮另一只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瓜,确定人好好地,眼泪霎时落了下来。 甜甜动了动被妈妈按着的小脑瓜,一脸疑惑:“妈妈?” 花兮兮缓缓的蹲下身子,一把将小丫头死死的抱进怀里。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是要吓死我啊!!!” 看到妈妈哭,发现被人贩子抓了都没害怕的小丫头跟着也哇一声哭了出来。小手抱着妈妈的脖子,哭得嗷嗷的。 “妈妈~” 母女俩哭了一阵,抒发了心中的害怕。花兮兮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睛,指着院子里躺的一地的人问:“这些都是人贩子?” 眼睛哭成桃子的甜甜听见这话,点点头,抽抽搭搭道:“这些都是坏人。”所以,她不是故意打人哒。 她可是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花兮兮深吸一口气,视线在院中一扫,“坏人都在这里了?” 甜甜指着东偏方道:“那里面还有两个坏蛋。还有好几个小朋友,几个姐姐。” 连个草席都没有! 花兮兮带着甜甜进入东偏房,里面黑乎乎的,这小破屋里没灯,又只有一扇木门,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索性,母女两人摸索着一起把里面的人搬了出去。 过程中,甜甜还不乐意,嫌弃这些袋子脏兮兮的。花兮兮哄她,等把人都弄出来,就带她去洗手。小丫头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怕发生和周阳相似的情形,花兮兮特意嘱咐了甜甜,让她只搬几个小孩子,那几个女子她自己搬。 一个个花样年华的大姑娘可不能被自己闺女弄成斑秃。 太造孽了。 母女俩把人陆续弄出屋子,借着院子里的月光,花兮兮数了数,人还不少,大大小小加起来竟然有16个人。 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妇人,花兮兮皱眉。 拐卖孩子、姑娘她听说过,这些人拐卖一个结了婚的妇人干什么? 甜甜见妈妈一直不带自己洗手不乐意了,伸手要去抓妈妈衣服,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去。她现在没钱了,把妈妈衣服弄脏了,妈妈就没有漂亮衣服穿了。 小丫头眼神在院子里一扫,视线最后落到北屋门口的大水缸上。 水缸有些大,高度能到成人腰部,甜甜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见妈妈还在皱着眉头想事情,叹口气,噔噔噔向水缸旁跑去。 到了近处,发现水缸更高了。甜甜蹦着高高都看不见水缸里的情况。 小丫头有些生气,小脚下意识踢了一脚。 “嗷~” 花兮兮:“甜甜!” 她刚刚一直在想怎么处理这些人,想的入迷,没注意周围的情况。被惨叫声惊醒,吓了一跳。 下意识就是找闺女,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小丫头又不见了。 甜甜也没想到自己随脚一踢,就踢中了一个拐子。惊的不自觉就捂住了嘴巴。 听见妈妈焦急的叫声,连忙放下手回应:“妈妈,我在这里呢。” 花兮兮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小丫头正站在水缸前跟自己招手,松了一口气。 “你跑那儿干什么去?” 刚刚她看的匆忙,没注意到被水缸遮住半个身子的小丫头。还以为有昏迷的人贩子醒了,趁自己不注意,又把甜甜抓走了呢! 昏迷中的人贩子:你自己闺女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要是我们能把死丫头弄走,还会落得全都躺在冰凉的地上吗? 甜甜指着水缸道:“我给妈妈打水洗手。”可惜她太矮了,根本够不到。回家后她一定多多的吃饭饭、吃肉肉,努力长高高。 一定要比哥哥高。 小丫头对于自己被人贩子抓走有些生气。觉得是因为她太小、太矮了,所以,人贩子才敢对她下手。 花兮兮走到水缸前,向着刚刚被甜甜踢中的拐子看去。 呦呵~ 还是熟人。 对方就是之前他们看杂技表演的班主。他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花兮兮母女俩。她进门的时候,这些人被甜甜全都打晕在地,她根本没注意到这家伙。 看到他,花兮兮瞬间确定了之前看表演的时候察觉到的那股恶意来源。好啊。这玩意儿怕是从那时候就惦记上自家了。 这其中不乏甜甜自己显摆嘚瑟惹的祸。但是,眼前这个人也必须好好惩罚一番。最好能抓到警察局被枪毙。 花兮兮对这家伙没一丁点儿的好感,赌气般对着他的腿踢出去一脚。 “咔嚓~” “啊~” 班主瞬间又是疼出一身冷汗,身上棉袄贴身的一面都是湿漉漉的。人疼得直打滚,恨不得再晕死过去一次。 可惜,他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清醒的,花兮兮还等着找他拿解药救那些女人孩子呢。怎么可能让他再晕过去。 没看她踢人都是对着腿下脚的吗? 唉~,她还是太善良了,竟然不忍心对一个人贩子滥用私刑。 班主:我谢谢你啊! 本来就算被警察厅抓了,他也只是要坐几年牢的事儿,现在被你们母女两这么折腾下来,他残了啊。 两条腿都断了的犯人,再被关进牢里,想也知道会落个什么结果。 花兮兮指着地上睡了一地的人,冷冷道:“说,怎么把这些人弄醒?” 一旁甜甜手里又重新拿起自己的板砖,对着班主虎视眈眈。这次她的目标是他的胳膊。 班主也没想到只是稀松平常的一次买卖,竟然遇到了这对煞星。往年,哪次节庆、庙会不丢几个人? 那时候人又多又乱,好些时候他们都出城了,这些人的家人都不一定能发现丢了人呢。谁想到,明明同样的药量,地上那些人都还呼呼睡着,就这煞星小丫头,竟然提前醒了过来。 最初,同伴发现小丫头醒了的时候还没放在心上。一个没有腿高丫头片子,醒了能怎么样?既然他们可以把她弄晕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就是这份自大,让他们一伙人都成了对方砧板上的鱼。 到了这种境地,班主也不再嘴硬,对着水缸一努嘴:“拿水一泼就行。” 花兮兮视线向水缸看去,紧接着就被吓了一跳。 里面竟然泡着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被捆了手脚丢在里面,已经人事不知了。 花兮兮吓得牙齿都在打颤,依然硬着头皮问:“这人是什么情况?不会死了?” 甜甜一听有死人吓得就往妈妈身边跑,途中踩到班主,疼得班主惨叫:“没有,没有。臭小子不听话,我就给给他点教训。” 至于人被他教训过后还能不能活,那他就不管了。在他眼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这年月,只要给一口饭吃,对方的父母就能感恩戴德的求着他把孩子收下。 至于水缸里的小子,则是被他亲叔叔两斤小米卖给他的。 这小子学把式学的样样精通,学旁门左道也是一点就通,就是让他跟着入“渣子行”就死活不愿意。 这臭小子人犟、骨头硬。不下死手长不了教训。 所以,他才把人扔水缸里教训一下。谁知道,发生了甜甜提前醒来的事,还把他们都打晕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臭小子的情况。 但是,他清楚现在一定不能说跟花兮兮母子说人可能死了的事儿。要不然,他一定没有好结果。 花兮兮不知道班主是在骗自己,哆嗦着手探了一下少年的鼻息,还有气。连忙把人从水缸里捞出来。 离得近了,花兮兮才发现,少年已经被冻得面色青紫了。 顾不得管地上偷偷蠕动的班主,花兮兮抄起少年就向屋里走去。 本以为屋里暖和一些,谁知道这群不是人的玩意儿只把这里当个临时的据点。屋里空旷森寒,好像个冰窟窿。 床上连个草席都没有。 我的眼睛!!! 眼看少年都痉挛了,花兮兮知道耽误不得。扭头对着亦步亦趋跟着进屋的甜甜道:“甜甜,你帮妈妈找找,看看这儿有没有棉衣。” 甜甜看了一眼床上一抽一抽的小哥哥,噘着嘴勉强道:“好~” 说完,小丫头就向外面走去。 把小丫头支出去,花兮兮从空间里拿出一床厚厚的棉被,又拿了几个暖水袋。放在一旁。接着把少年身上的湿棉袄脱了下来。 少年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身子更是瘦的皮包骨,看的花兮兮眼眶发热。忍着眼泪把少年用被子包起来,暖水袋塞进被窝。 又从空间里拿出热水、退烧药,打算他灌下去。然后发现少年牙齿咬得死紧,不时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别说药丸、胶囊,冲剂都吃不了。没办法,花兮兮只能像给小时候的甜甜、佑安灌药的时候一般,捏住少年的鼻子,然后趁少年憋不住张嘴呼吸的时候往里灌药。 好在少年还能吞咽,药陆陆续续被灌下去。 等一碗药下肚,花兮兮也起了一身汗。 甜甜拿着棉衣进门,就看到妈妈捏着小哥哥鼻子灌药的场面。吓得瞬间停住了脚。小丫头对这个有印象,之前蜜蜜妹妹生病,妈妈跟小姨就是这么给妹妹灌药的。 当时妹妹哭的老惨老惨了。 见甜甜竟然真的找到了棉衣,只是站在门口不进来,花兮兮眉毛一挑, “甜甜,进来啊。” 甜甜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到妈妈跟前,把手里的衣服一举:“妈妈,给,棉衣。” 花兮兮接过衣服,眉头皱了皱,棉袄不知道被穿了多久,一股臭汗味。要不是外面还躺了一院子的人,她真不想碰这玩意儿。 “你在哪儿找到的棉衣?”花兮兮一边给少年穿衣服一边问。棉衣有些大,一看就是成人穿的,花兮兮想不出闺女这么短时间,从哪儿给弄来这么一套棉衣。 甜甜眼珠子转了转:“在院子里。” “院子里?”花兮兮疑惑,她进门后虽说没有仔细搜查,但是,就屋里这副空旷样,想也知道院子里是个什么情况。 甜甜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就是院子里。” 花兮兮没有过多纠结这个事:“行,甜甜真能干。” 甜甜听了妈妈的夸奖,抿嘴笑了笑。 原本想给少年再贴几个暖宝宝的,看了一圈,最后放弃了。对方光溜溜的只穿了一件棉袄,根本没有贴暖宝宝的地方。 花兮兮只能给他怀里多塞几个暖水袋。又摸了摸少年的额头,还是烫手。 花兮兮收回手,牵起甜甜的小手:“走,咱们去看看外面那些人的情况。” 甜甜点点小脑瓜:“好~” 母女俩回到院子里。 花兮兮视线在地上躺着的一地人身上扫过。接着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草草草草草草!!!” “妈妈,有变态啊!!!!” “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 声音又尖又利,直接吵醒了整个巷子的人,想起里跟着都响起了动静。 艾玛! 大半年传来女人的尖叫。 谁还能在床上躺的住啊。 有什么? 变态? 这可比早些时候一声一声男人的惨叫吸引人多了。 不一会儿,巷子里就传来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人说话:“在哪儿?在哪儿?” “我听着像是巷子里面发出来的。” “不能,那里不是一直住了几个干零活的男人吗?” “嘿嘿~,就是一直住的都是男人,来个女人还不···” “嘿嘿嘿~” 后面是一串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声。 甜甜也被妈妈的突然间怪叫吓了一跳,跐溜一下,跟个小袋鼠一样挂在了妈妈身上。 “妈妈,怎么了?” 花兮兮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小挂件,捂住甜甜的眼睛:“没事儿,有人不要脸,妈妈这就把他打跑。” 其实她内心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呜呜呜~,我有罪。明知道这个院子里空空旷旷,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棉衣。她还让闺女去找。 好了! 报应了! 所以,转头就让她接受如此辣眼睛的暴击。 甜甜竟然直接从院子里人贩子身上扒了一身棉衣。可能怕全扒光会把人冻死,小丫头还贴心的选了两个人。 一人扒了棉袄。 一人扒了棉裤。 辣眼睛的是,这些人贩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怪癖,竟然全都空档套个棉衣就满世界瞎晃荡。甜甜把他们衣裳扒了。 他们现在真的就是赤果果了。 为了自己眼睛不疼,为了闺女的身心健康,花兮兮只得去东偏方拿了几个破麻袋回来。闭着眼盖在这两个人身上。 杂技班主缩在水缸后面连个声都不敢出。这娘儿两是打算致他们于死地啊。小煞星断腿、敲晕、扒衣服一条龙。后面老煞星助纣为虐。 要不是怕弄出动静惊动这娘儿两,他恨不得用自己唯一还健全的一只手扇自己一顿嘴巴子。让你贪心,让你眼瞎,怎么就惹了这么一对煞星呢! “什么人?” 花兮兮大喝看着门口鬼鬼祟祟的人影大喝,手里也悄悄从空间摸出一块板砖。打算一旦确定对方是人贩子同伙,板砖就赏给对方。 杂技班主听见花兮兮地动静,也一脸得救的看向门口,眼睛里的光亮得即便在夜里也让门口的人看的一阵心惊肉跳。妈呀~,有狼! “咳咳、姑娘,刚刚是你叫吗?” 说话的人站在门口,没敢进门。 笑话,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他进去被杀人灭口了怎么办?虽然对方是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带着个孩子。 杜三依然怕的打哆嗦。 他家就跟这个院子隔了一家,中间住着个老头子,睡着了房子起火都醒不了。 所以,杜三成了整条巷子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好在,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些人,那些人看到杜三站在门口还有些奇怪。 “三子,门儿开着,你怎么不进去啊?” “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杜三没说话,指了指院子里面的花兮兮母女。摇摇头。 虾尾巴巷的居民们顺着杜三的手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俏生生的小媳妇带着一个女娃娃站在院子里对着他们笑。 那姑娘真好看啊。 这么轻轻地一笑,他们觉得院子都亮堂了,人也迷糊了。 如果地上没有躺着一地的人,他们怕是魂儿都被她勾去了。 你们怎么才来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这个院子里住的人他们都不熟。 想到这里,虾尾巴巷的人拔腿就要撤。只是,没等他们付诸行动,就被院子里的花兮兮喊住了。 “站住!” “都别走!” 虾尾巴巷居民瞬间头摇成拨浪鼓,“不走,不走。” 你手里还拿着凶器呢,我们谁敢违背你的意思走啊。不要命啦!脑袋跟砖头那个硬他们清楚。 花兮兮没想到自己说话竟然这么管用,都能达到令行禁止了。自己说站住,这些人竟然真的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都是好人啊! 她脸上堆起笑容:“各位大叔、大哥,麻烦帮个忙,劳烦去一趟巡捕厅,就说这里有人贩子拐卖人口。” “什么?”杜三惊呼出声,“这些人都是人贩子?” 他爹娘除了生他,还有个闺女,老爹年纪轻轻没了,他娘孤儿寡母把他跟妹子拉扯大。谁知道,三年前妹子去街上卖花,一去就没了踪影。 他去妹子常去的几条街问了,有附近摆摊的人看到,他妹子跟一个圆脸大娘走了。八成对方是人贩子,就是借着卖花把他妹子拐走了。 妹子丢了,老娘心疼的天天抹眼泪,没两年人就去了。 从此,他最恨的就是人贩子。都那些怪人贩子,害的他家破人亡。 打那时候起,他没事儿就去街上溜达,专盯着圆脸老太太瞅,就想着能找到当初拐骗他妹子的人贩子,再把妹子找回来。 现在听到他家隔壁竟然住了人贩子,杜三瞬间炸了,也害怕了。抬腿就迈进院子里来。 “姑娘,你也是被拐卖来的?”他有罪,竟然让一个小姑娘跟一群人贩子待在一个院子里,姑娘该多害怕啊。 更何况,他妹子要是还在,应该也这么大了!看着花兮兮,杜三就感觉见到了自己那可怜的妹子。 花兮兮摇头:“不是,我女儿被人贩子抓来,我循着找过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晕倒在院子里。” 杂技班主:瞎说,你在说谎!这些人为什么晕你不知道吗?都是你闺女一个一个拿板砖拍倒的。 可惜,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此刻,他反而盼着有个人能尽快去把警察找过来。救他出这对煞星的魔爪。 “地上这些都是人贩子?”杜三指着地上一地的人咬牙切齿道。 花兮兮摇摇头,一脸无辜:“那些孩子跟女人不是。被打断腿的那些是。” 门口的人听完花兮兮的话,点点头:“一定是哪个壮士看不惯这些丧良心的做派,所以出面教训了他们。” 花兮兮:······ 你们说得对。 反正这些人跟我们母女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甜甜得意地挺挺小胸脯:你们说的对,我就是那个壮士。 警察厅的警察们恨死那些该死的人贩子们了。 竟然狗胆包天的对他们厅长孙子下手,害他们大过节的还要来加班不说,厅长更是气得变成一头喷火兽。逮着谁就是一顿喷。 吓得他们把腿都跑断了都不敢回厅里休息一下。 躲外面不回还不行,厅长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德行,隔一个小时,就让一个警员回厅里汇报一下找人的情况。 话里有丝毫漏洞,他们一群人都要扒衣服走人。 为了保住饭碗,他们不得不满城的找。 负责虾尾巴巷这片区域的几个警员看见有人跑来跟他们说发现了人贩子的踪迹,几人激动的差点当场就跪了。 “人贩子在哪儿?”队长肖满贵激动道。 报警的人指着身后的巷子:“就在巷子尾那个院子里。上官,你们不知道,那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汉出的手?” “替天行道呢!” 肖满贵他们不关心哪个好汉出手,他们关心的是里面到底有没有他们厅长的孙子。哦~,还有赵家的小小姐。 刚刚他们有人回去,厅长给他们传话,让他们找人的时候顺便一起找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 赵家的公子亲自找上厅长,让他帮忙找人的。 不管是赵家,还是他们厅长,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卡拉米可以得罪的起的。就盼着这些人里面有他们要找的人。 肖满贵几人跟着到了花兮兮他们所在的院子。 刚进门,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蹿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 肖满贵看着抱着自己的腿阴暗、扭曲爬行的一坨,吓得差点蹦起来。 “呜呜呜~” “你们怎么才来啊!” 杂技班主抱着肖满贵的腿哭的比死了爹娘老子还惨,脸上更是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要是以前,像他们这样的人,看见穿这身衣服的就不自觉打哆嗦。 现在心态完全不一样了,这就是救星啊。 要不是一只手伤着,他都想赶紧把两只手举好,好方便警察把他们拷起来。 杜三做为最早进院子里的人,早就从花兮兮那里听完了事情的经过。看到人贩子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气得恨不得把他剩下的那只手也打折喽。 “警官,这人是人贩子,你别被他骗了。” 杂技班主:??? 我怎么就骗人了?不就是见到警察太激动抱着对方哭了一会儿嘛。我说啥了? 杜三才不管他说了啥呢,在他心里,这家伙竟然敢抢先往警察跟前凑,那就是在抢占先机呢。必须先把对方打击下去。 免得这些警察先入为主,觉得他们才是恶人。 “原来是人贩子啊~”肖满贵抖抖腿,把挂在腿上的玩意儿踢开,抬头问杜三:“被拐来的人呢?” 杜三指着角落里一脸乖顺的花兮兮母女:“那儿呢!” “这就是被拐来的人。” 肖满贵顺着看过去,看到一脸无辜的花兮兮母女,惊呼:“一窝端了娘儿俩?” 杜三摇头:“不是,小的是被拐来的,大的是孩子娘,顺着来找孩子的。” 肖满贵听了这话有点失望,可惜是个小丫头,不是他们厅长的孙子。倒是一旁的一个青年,先是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花兮兮母女,挠挠头,想了又想,突然想起来。 这小丫头不就是厅长让他们找的赵家的小小姐嘛。 认出人,青年激动地拽了拽肖满贵的衣角:“肖个哥,人找到了。” 肖满贵:“哪儿呢?人在哪儿呢?” 青年指着甜甜,“那不就是。” 刚刚还满脸激动的肖满贵气得回手就给了青年一脖溜子。 “你瞎啊?” “咱们厅长丢的是孙子。” “那丫头辫子在那里直愣愣戳着呢,你看不见啊?” 青年着急:“不是厅长孙子。” “那你说找到了?” “哎呀~,哥,你忘了,咱们除了找厅长孙子,还要找赵家的小小姐。这不就是?” 肖满贵没好气地对着青年又是一脖溜子,“还不赶紧把照片拿给我看看。” 连续被打了两巴掌的青年委屈巴巴地拿出兜里的照片,对着肖满贵道:“哥,你看,小辫都一模一样呢。” 照片上是我女儿,但我不是你口中的宋太太 “一不一样我自己不会看吗?”肖满贵对着青年脖子又是一下子,从青年手里抢过照片,对着甜甜看了看。接着对着花兮兮母女笑的一脸谄媚: “哎呦~,宋太太、宋小姐,可算找到你们了。” “没事儿?” “没吓到?” 花兮兮、甜甜:??? 宋太太?宋小姐?认错人了? 母女俩都没接话,自作多情什么的很尴尬的好! 肖满贵贱两人不说话,以为两人是吓坏了,对着脚下还在呜呜呜的班主就是一脚。狗东西,谁都敢拐,最可恨的是,竟人贩子窝点儿竟然在他负责的地盘上犯事儿。 这是跟他肖满贵有仇啊! 回头不好好招待招待他,都对不起这狗东西这么‘看重’他肖爷。 “啊~” 班主再次发出惨叫,这下好了,最后一只完好的手也残了。 花兮兮看见班主凄惨的样子,嘴角抽抽,看向肖满贵的眼神满是防备,惨绝人寰啊,弄个缸,这不就是残缺版的人彘嘛。 听说旧时代的警察执法特别残酷,原来都是真的啊。 肖满归:???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以前的事儿咱不管,就今天这人,四分之三的残疾都是你们母女弄出来了,现在,你还好意思吐槽我们执法残酷? 好在,肖满贵并不知道花兮兮心中对他的偏见,笑得满脸讨好的道:“赵太太,这么晚了,受惊了?我叫两个兄弟送你们回去?” 再次被叫宋太太,花兮兮不得不开口纠正,“你好,你认错人了,我丈夫不姓赵。”再继续装哑巴下去不行了,这人要是发现自己讨好错了人,反脸记恨上她们母女怎么办? 看这儿对杂技班主下手这么狠就知道对方不是啥好人,心眼儿应该也不是啥开阔的人,发现真相,说记恨他们母女还真不悬。 肖满贵看花兮兮说的一脸认真,心里也有些嘀咕,难不成自己真的认错了?低头仔细瞅了瞅手里的照片,又看向乖乖站在妈妈大腿旁的甜甜。 怕天黑看的不清楚,他还往花兮兮母女跟前凑了凑。 花兮兮他他突然凑自己这么近,下意识一脚就要踢出去,好在忍住了。把甜甜往自己屁股后面推了推。 “长官,有什么事儿吗?” 肖满贵发现花兮兮对他的防备,没再往前凑,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还没确定,不能得罪人。 索性把手里的照片递到花兮兮跟前,指着甜甜问:“你看,照片里是不是这小丫头。” 花兮兮瞥了一眼照片,发现竟然真的是甜甜的照片。“你怎么有我女儿的照片?”这照片是过年那几天照的,刚洗出来没几天呢。 怎么到这人手里去的? 肖满贵听花兮兮承认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笑得越发谄媚了。‘ “哎呦~,宋太太可算找到您了。” “我真不是什么宋太太。”花兮兮再次纠正,看这人要开口,连忙又道:“照片上的确是我女儿的照片,前几天刚照的,你们从哪儿得来的?” 听花兮兮这么说,肖满贵也发现自己可能叫错了人,扭头狠狠地瞪了给他照片的青年一眼,转回头,对着花兮兮又是笑得满脸灿烂。 “太太,照片是宋家的四爷交给我们厅长的,说是家里的小小姐看灯会丢了。” 听他这么说,花兮兮顿时也反应了过来:“你说的宋家四爷是不是叫宋明辉?” 肖满贵:“对,就是宋四爷。” 花兮兮点点头,“那你找的应该就是我们。” 肖满贵笑道:“就说我不可能看错呢。” “怎么?我让两个兄弟送您回宋家?” “不去宋家。”花兮兮摇头,想说自己回去,想到屋里还躺着一个病人,一时有些犹豫。 肖满贵看她这样,眼里划过了然,这些大户人家家里有正室夫人,外面还会再养上几个可心的,他懂。 看着花兮兮那张即便在夜里,也依然白的发光的脸蛋,肖满贵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默默地对着后边跟着的兄弟们使个眼色。 “快,把地上的人都处理了,宋太太心善见不得这些。” “地上的人都昏迷着,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花兮兮冷不丁出声。 肖满贵暗叹自己揣摩的一点儿没错,笑着道:“待会儿把人拿水泼醒,让他们回自己家就行。” 花兮兮皱眉:“都是女人跟孩子,天这么晚,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肖满贵心里暗笑花兮兮单纯,警察厅长的孙子丢了,只要不是政 敌故意搞他,那今晚全城三教九流一定个顶个儿的乖顺,生怕一冒头就当成是乖人的人贩子。 面上却一脸郑重:“那就把他们先带回巡捕厅,等明儿天亮了,再打发他们走。” 花兮兮觉得这样最好,点头道:“行。” 又指着屋里道:“里面还有一个病着的,能派个人帮我把人送到保和堂去吗?”她觉得还是把人送到医馆最妥帖。 肖满贵:“行,怎么不行。” “二毛,来,帮太太去扶人。” 被叫二毛的就是那个给肖满贵照片的青年,听见这话,答应道:“来了。” 花兮兮率先进屋,把棉被收进空间,暖水袋想了想没收,那破棉袄看着就不咋地,少年穿着又不合身,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别折腾这一路,又把小命给丢了。 她拿了来个袋子,把暖水袋装进去,一前一后挂在少年脖子上。二毛进门,看花兮兮这副做派直咋舌,心里暗道,怪不得人家能被宋家四爷看上呢,就这副体贴劲儿,要是他,身子骨早就软了。 花兮兮不知道二毛心里嘀咕他,见人进来,道:“麻烦帮把手。” 二毛一边向床边走一边答应:“您客气。” 就在这时候,院中传来一阵阵惨叫。 “啊~” “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瞬间从屋里跑出去。 院里肖满贵正蹲在一个胖乎乎的男孩面前,手忙脚乱的哄人。 小男孩哭的可伤心了,小嗓门嗷嗷的。 本来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甜甜见妈妈出来,激动地跟妈妈分享:“妈妈,他们被坏蛋剃秃了。” 小丫头一点没认识到,给人家剃头的“坏蛋”就是她自己。 又指着嗷嗷哭的小男孩补充道:“他脑袋都被割破了。” 照片上是我女儿,但我不是你口中的宋太太 “一不一样我自己不会看吗?”肖满贵对着青年脖子又是一下子,从青年手里抢过照片,对着甜甜看了看。接着对着花兮兮母女笑的一脸谄媚: “哎呦~,宋太太、宋小姐,可算找到你们了。” “没事儿?” “没吓到?” 花兮兮、甜甜:??? 宋太太?宋小姐?认错人了? 母女俩都没接话,自作多情什么的很尴尬的好! 肖满贵贱两人不说话,以为两人是吓坏了,对着脚下还在呜呜呜的班主就是一脚。狗东西,谁都敢拐,最可恨的是,竟人贩子窝点儿竟然在他负责的地盘上犯事儿。 这是跟他肖满贵有仇啊! 回头不好好招待招待他,都对不起这狗东西这么‘看重’他肖爷。 “啊~” 班主再次发出惨叫,这下好了,最后一只完好的手也残了。 花兮兮看见班主凄惨的样子,嘴角抽抽,看向肖满贵的眼神满是防备,惨绝人寰啊,弄个缸,这不就是残缺版的人彘嘛。 听说旧时代的警察执法特别残酷,原来都是真的啊。 肖满归:???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以前的事儿咱不管,就今天这人,四分之三的残疾都是你们母女弄出来了,现在,你还好意思吐槽我们执法残酷? 好在,肖满贵并不知道花兮兮心中对他的偏见,笑得满脸讨好的道:“赵太太,这么晚了,受惊了?我叫两个兄弟送你们回去?” 再次被叫宋太太,花兮兮不得不开口纠正,“你好,你认错人了,我丈夫不姓赵。”再继续装哑巴下去不行了,这人要是发现自己讨好错了人,反脸记恨上她们母女怎么办? 看这儿对杂技班主下手这么狠就知道对方不是啥好人,心眼儿应该也不是啥开阔的人,发现真相,说记恨他们母女还真不悬。 肖满贵看花兮兮说的一脸认真,心里也有些嘀咕,难不成自己真的认错了?低头仔细瞅了瞅手里的照片,又看向乖乖站在妈妈大腿旁的甜甜。 怕天黑看的不清楚,他还往花兮兮母女跟前凑了凑。 花兮兮他他突然凑自己这么近,下意识一脚就要踢出去,好在忍住了。把甜甜往自己屁股后面推了推。 “长官,有什么事儿吗?” 肖满贵发现花兮兮对他的防备,没再往前凑,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还没确定,不能得罪人。 索性把手里的照片递到花兮兮跟前,指着甜甜问:“你看,照片里是不是这小丫头。” 花兮兮瞥了一眼照片,发现竟然真的是甜甜的照片。“你怎么有我女儿的照片?”这照片是过年那几天照的,刚洗出来没几天呢。 怎么到这人手里去的? 肖满贵听花兮兮承认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笑得越发谄媚了。‘ “哎呦~,宋太太可算找到您了。” “我真不是什么宋太太。”花兮兮再次纠正,看这人要开口,连忙又道:“照片上的确是我女儿的照片,前几天刚照的,你们从哪儿得来的?” 听花兮兮这么说,肖满贵也发现自己可能叫错了人,扭头狠狠地瞪了给他照片的青年一眼,转回头,对着花兮兮又是笑得满脸灿烂。 “太太,照片是宋家的四爷交给我们厅长的,说是家里的小小姐看灯会丢了。” 听他这么说,花兮兮顿时也反应了过来:“你说的宋家四爷是不是叫宋明辉?” 肖满贵:“对,就是宋四爷。” 花兮兮点点头,“那你找的应该就是我们。” 肖满贵笑道:“就说我不可能看错呢。” “怎么?我让两个兄弟送您回宋家?” “不去宋家。”花兮兮摇头,想说自己回去,想到屋里还躺着一个病人,一时有些犹豫。 肖满贵看她这样,眼里划过了然,这些大户人家家里有正室夫人,外面还会再养上几个可心的,他懂。 看着花兮兮那张即便在夜里,也依然白的发光的脸蛋,肖满贵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默默地对着后边跟着的兄弟们使个眼色。 “快,把地上的人都处理了,宋太太心善见不得这些。” “地上的人都昏迷着,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花兮兮冷不丁出声。 肖满贵暗叹自己揣摩的一点儿没错,笑着道:“待会儿把人拿水泼醒,让他们回自己家就行。” 花兮兮皱眉:“都是女人跟孩子,天这么晚,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肖满贵心里暗笑花兮兮单纯,警察厅长的孙子丢了,只要不是政 敌故意搞他,那今晚全城三教九流一定个顶个儿的乖顺,生怕一冒头就当成是乖人的人贩子。 面上却一脸郑重:“那就把他们先带回巡捕厅,等明儿天亮了,再打发他们走。” 花兮兮觉得这样最好,点头道:“行。” 又指着屋里道:“里面还有一个病着的,能派个人帮我把人送到保和堂去吗?”她觉得还是把人送到医馆最妥帖。 肖满贵:“行,怎么不行。” “二毛,来,帮太太去扶人。” 被叫二毛的就是那个给肖满贵照片的青年,听见这话,答应道:“来了。” 花兮兮率先进屋,把棉被收进空间,暖水袋想了想没收,那破棉袄看着就不咋地,少年穿着又不合身,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别折腾这一路,又把小命给丢了。 她拿了来个袋子,把暖水袋装进去,一前一后挂在少年脖子上。二毛进门,看花兮兮这副做派直咋舌,心里暗道,怪不得人家能被宋家四爷看上呢,就这副体贴劲儿,要是他,身子骨早就软了。 花兮兮不知道二毛心里嘀咕他,见人进来,道:“麻烦帮把手。” 二毛一边向床边走一边答应:“您客气。” 就在这时候,院中传来一阵阵惨叫。 “啊~” “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瞬间从屋里跑出去。 院里肖满贵正蹲在一个胖乎乎的男孩面前,手忙脚乱的哄人。 小男孩哭的可伤心了,小嗓门嗷嗷的。 本来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甜甜见妈妈出来,激动地跟妈妈分享:“妈妈,他们被坏蛋剃秃了。” 小丫头一点没认识到,给人家剃头的“坏蛋”就是她自己。 又指着嗷嗷哭的小男孩补充道:“他脑袋都被割破了。” 哎呦~,闺女哎,你啥时候添的这毛病啊? 原本被肖满贵哄的差不多的小男孩,听了甜甜这番话后,又重新开始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所以说,不论什么年纪的男生,在同龄漂亮又可爱的女生面前,就没有不爱面子的。 显然,小男孩也不例外。 “呜呜呜呜~” 他这么丑丑的样子被漂亮妹妹看到了,小妹妹还会喜欢他吗? “呜呜呜呜~” 脑袋好疼啊,回家一定让爷爷把坏蛋的脑瓜打成烂西瓜。 “嗷~” 不远处,还有杂技班主即便已经残废也没能逃脱被肖满贵手下为了讨好上司对他进行的徇私报复。 角落里,苏醒过来的女子、小孩发现自己被拐,被剃头,蹲在那里默默无声的流泪。 花兮兮看着眼前的场面,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她看肖满贵只围着那个小男孩打转,一点儿不顾及现场被救人员的情况,心里的火气不自觉就有点大。 “肖队长,你打算怎么把这些受害者带回去?” 怎么带回去? 现在人都醒了,当然是找几个人带着他们腿儿着回巡捕厅。 肖满贵脸上的神色太直白,花兮兮这么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人一眼都看出他的意思,叹口气。视线在一院子哭哭啼啼的人身上扫过,暗自决定等天亮,她得再往巡捕厅跑一趟。 不然,她实在放心不下。 想清楚这一点,花兮兮不再耽搁,对着甜甜招了招手:“甜甜,过来,跟妈妈回去了。” 甜甜听了这话,安慰伤心小哥哥什么的事瞬间就忘到了脑后:“妈妈,回家吗?” 话落,人已经到了花兮兮身前。可见折腾这么一晚上,小丫头早就想回家了。 花兮兮揉揉小丫头的脑瓜:“先去一趟王爷爷家,去送屋里生病的大哥哥。” 甜甜点点小脑瓜:“好~,我给妈妈帮忙。” 只要跟着妈妈,怎么都好。 甜甜走到屋里,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少年,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以前她抗人的方法在这人身上好像都有些行不通。 少年剃的寸头,没法抓。 少年虽然穿了棉衣棉裤,但是腰带那玩意儿,小丫头自己裤子是松紧带的,所以拿衣服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玩意儿。 这样下来,可不就是无从下手嘛。 想到妈妈抱少年进屋的动作,甜甜歪了歪小脑瓜,看了看少年瘦到脱像的脸,觉得自己应该抱的过来。 甜甜一直是个行动力强的小姑娘,想到就做。她先是抓着少年的棉衣,打算把人从床上拽下来,再抱人。 但是,她高估了人贩子这人棉衣的质量。甜甜感觉她只是轻轻的一拉,就听棉衣发出“刺啦”一声,再看,她面对的就是少年布满新伤旧痕、青青紫紫的屁股了。 是的,即便是拽人,小丫头下手的部位依然是裤腰的位置。 花兮兮虽然也教了两个孩子什么叫男女有别,告诉小丫头出门在外不可以随便撩裙子,不可以在男孩子面前脱衣服。 就连如果碰到恶心下流对着小女孩脱衣服的变态时应该怎么应对都讲了。 可以说能想到的花兮兮都跟小家伙说了。唯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女孩子不能扒男孩子的衣服。 显然,她闺女对扒男孩子衣服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忌讳。 前面扒人贩子是这样,现在不小心扒少年的衣服依然如此。 而且,别看甜甜平时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其实小丫头是家里心最软的人。 每次出门玩,零食一兜子一兜子的装,自己却没吃多少,都分给一起玩的小伙伴了。里面连流浪的乞儿都有。 几乎来者不拒。 倒是佑安,自己的东西分出去前都会考量一番。要是对方欺负过自己或者妹妹,再就是是对方家里人说过萧研坏话的,对方就是再怎么求他,他都能不为所动。说不给就不给。 现在,甜甜看着少年满是伤痕的身体,“嗷~”一嗓子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花兮兮从院子里匆忙进屋,入眼所见,就是闺女哭的满脸是泪的指着床上的少年。 “妈妈,痛痛,哥哥痛痛。” 花兮兮顺着小丫头的手,少年全身上下唯一有肉的部位,正大喇喇的暴露在自己眼前。嘴角不自觉抽了抽,闺女哎~,你什么时候养成动不动就扒人衣服的习惯了哟~。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再让小丫头哭下去,嗓子受不了不说,脸出门被风一吹,非皴了不可。 花兮兮蹲下身子,拿帕子一边给小丫头擦脸,一边哄小丫头“,大哥哥是遇见坏人了,才会受伤。咱们一会儿把他送到王爷爷那里,王爷爷很快就能把他治好的。” 甜甜还是很相信妈妈的话的,抽抽搭搭的慢慢止住了哭泣,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妈妈,把我的糖分给大哥哥,大哥哥要喝药药,很苦很苦的。” 可能是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没有糖可吃了,小丫头心疼的脸皱成一团。 花兮兮挑挑眉:“好,给大哥哥多多的糖。” “也不用太多。”甜甜道,“每次喝完药吃一颗就好了。”小丫头还动了心眼:“吃太多糖,牙齿会坏掉的。” 最重要的是,大哥哥吃的糖都是她的份儿,对方吃太多,她就要少吃,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有糖吃啊。 “噗嗤~” 这下子,花兮兮再也忍不住了。 悄悄拿了张湿帕子给小丫头擦干净脸,又趁人不注意从衣兜里“空间”拿了香香给小丫头擦了。 做完这一套,才起身揉着小丫头的小脑瓜道:“好~,都听我们甜甜的。” 甜甜听了这话,刚刚哭得湿润的眼睛更加晶莹剔透了。 花兮兮母女带着少年从屋里出来,跟肖满贵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被肖满贵指派护送花兮兮母女的二毛,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地问一句,“我来。” “我帮您扶着。” 即便对方态度很好,但是有一院子受害者在那里,花兮兮也没再让青年帮忙。 只想赶快把人送到医馆,再回来看看这些人的情况。 甜甜颠颠儿跟着妈妈屁股后面,丝毫没注意,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等确认甜甜真真确确离开院子走了之后,眼睛的主人重新又变抽抽噎噎为嚎啕大哭。 漂亮妹妹走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定是被他的样子丑到了。 肖满贵正在组织人手把院子里的人带回巡捕厅,听见动静,催的更急了。 “快,都麻利儿的。” 哎呦~,闺女哎,你啥时候添的这毛病啊? 原本被肖满贵哄的差不多的小男孩,听了甜甜这番话后,又重新开始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所以说,不论什么年纪的男生,在同龄漂亮又可爱的女生面前,就没有不爱面子的。 显然,小男孩也不例外。 “呜呜呜呜~” 他这么丑丑的样子被漂亮妹妹看到了,小妹妹还会喜欢他吗? “呜呜呜呜~” 脑袋好疼啊,回家一定让爷爷把坏蛋的脑瓜打成烂西瓜。 “嗷~” 不远处,还有杂技班主即便已经残废也没能逃脱被肖满贵手下为了讨好上司对他进行的徇私报复。 角落里,苏醒过来的女子、小孩发现自己被拐,被剃头,蹲在那里默默无声的流泪。 花兮兮看着眼前的场面,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她看肖满贵只围着那个小男孩打转,一点儿不顾及现场被救人员的情况,心里的火气不自觉就有点大。 “肖队长,你打算怎么把这些受害者带回去?” 怎么带回去? 现在人都醒了,当然是找几个人带着他们腿儿着回巡捕厅。 肖满贵脸上的神色太直白,花兮兮这么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人一眼都看出他的意思,叹口气。视线在一院子哭哭啼啼的人身上扫过,暗自决定等天亮,她得再往巡捕厅跑一趟。 不然,她实在放心不下。 想清楚这一点,花兮兮不再耽搁,对着甜甜招了招手:“甜甜,过来,跟妈妈回去了。” 甜甜听了这话,安慰伤心小哥哥什么的事瞬间就忘到了脑后:“妈妈,回家吗?” 话落,人已经到了花兮兮身前。可见折腾这么一晚上,小丫头早就想回家了。 花兮兮揉揉小丫头的脑瓜:“先去一趟王爷爷家,去送屋里生病的大哥哥。” 甜甜点点小脑瓜:“好~,我给妈妈帮忙。” 只要跟着妈妈,怎么都好。 甜甜走到屋里,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少年,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以前她抗人的方法在这人身上好像都有些行不通。 少年剃的寸头,没法抓。 少年虽然穿了棉衣棉裤,但是腰带那玩意儿,小丫头自己裤子是松紧带的,所以拿衣服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玩意儿。 这样下来,可不就是无从下手嘛。 想到妈妈抱少年进屋的动作,甜甜歪了歪小脑瓜,看了看少年瘦到脱像的脸,觉得自己应该抱的过来。 甜甜一直是个行动力强的小姑娘,想到就做。她先是抓着少年的棉衣,打算把人从床上拽下来,再抱人。 但是,她高估了人贩子这人棉衣的质量。甜甜感觉她只是轻轻的一拉,就听棉衣发出“刺啦”一声,再看,她面对的就是少年布满新伤旧痕、青青紫紫的屁股了。 是的,即便是拽人,小丫头下手的部位依然是裤腰的位置。 花兮兮虽然也教了两个孩子什么叫男女有别,告诉小丫头出门在外不可以随便撩裙子,不可以在男孩子面前脱衣服。 就连如果碰到恶心下流对着小女孩脱衣服的变态时应该怎么应对都讲了。 可以说能想到的花兮兮都跟小家伙说了。唯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女孩子不能扒男孩子的衣服。 显然,她闺女对扒男孩子衣服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忌讳。 前面扒人贩子是这样,现在不小心扒少年的衣服依然如此。 而且,别看甜甜平时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其实小丫头是家里心最软的人。 每次出门玩,零食一兜子一兜子的装,自己却没吃多少,都分给一起玩的小伙伴了。里面连流浪的乞儿都有。 几乎来者不拒。 倒是佑安,自己的东西分出去前都会考量一番。要是对方欺负过自己或者妹妹,再就是是对方家里人说过萧研坏话的,对方就是再怎么求他,他都能不为所动。说不给就不给。 现在,甜甜看着少年满是伤痕的身体,“嗷~”一嗓子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花兮兮从院子里匆忙进屋,入眼所见,就是闺女哭的满脸是泪的指着床上的少年。 “妈妈,痛痛,哥哥痛痛。” 花兮兮顺着小丫头的手,少年全身上下唯一有肉的部位,正大喇喇的暴露在自己眼前。嘴角不自觉抽了抽,闺女哎~,你什么时候养成动不动就扒人衣服的习惯了哟~。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再让小丫头哭下去,嗓子受不了不说,脸出门被风一吹,非皴了不可。 花兮兮蹲下身子,拿帕子一边给小丫头擦脸,一边哄小丫头“,大哥哥是遇见坏人了,才会受伤。咱们一会儿把他送到王爷爷那里,王爷爷很快就能把他治好的。” 甜甜还是很相信妈妈的话的,抽抽搭搭的慢慢止住了哭泣,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妈妈,把我的糖分给大哥哥,大哥哥要喝药药,很苦很苦的。” 可能是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没有糖可吃了,小丫头心疼的脸皱成一团。 花兮兮挑挑眉:“好,给大哥哥多多的糖。” “也不用太多。”甜甜道,“每次喝完药吃一颗就好了。”小丫头还动了心眼:“吃太多糖,牙齿会坏掉的。” 最重要的是,大哥哥吃的糖都是她的份儿,对方吃太多,她就要少吃,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有糖吃啊。 “噗嗤~” 这下子,花兮兮再也忍不住了。 悄悄拿了张湿帕子给小丫头擦干净脸,又趁人不注意从衣兜里“空间”拿了香香给小丫头擦了。 做完这一套,才起身揉着小丫头的小脑瓜道:“好~,都听我们甜甜的。” 甜甜听了这话,刚刚哭得湿润的眼睛更加晶莹剔透了。 花兮兮母女带着少年从屋里出来,跟肖满贵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被肖满贵指派护送花兮兮母女的二毛,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地问一句,“我来。” “我帮您扶着。” 即便对方态度很好,但是有一院子受害者在那里,花兮兮也没再让青年帮忙。 只想赶快把人送到医馆,再回来看看这些人的情况。 甜甜颠颠儿跟着妈妈屁股后面,丝毫没注意,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等确认甜甜真真确确离开院子走了之后,眼睛的主人重新又变抽抽噎噎为嚎啕大哭。 漂亮妹妹走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定是被他的样子丑到了。 肖满贵正在组织人手把院子里的人带回巡捕厅,听见动静,催的更急了。 “快,都麻利儿的。” 她姐,双标的很!!! 花兮兮到了保和堂,敲门把药童喊起来。 药童打着哈欠打开门见是花兮兮母女,吓了一跳。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花兮兮背着少年进屋,嘴中不忘吩咐道:“辛苦把我大哥叫起来,这孩子浑身是伤,还被人大冷天在水缸里泡了一夜,不知道人怎么样呢。” “不用叫了,我来了。”原来,王暮春听前面有动静,周围狗叫个不停,就知道一定是来了急病了。连忙披了件衣裳,打着一盏灯笼从后堂出来。 花兮兮:“大哥,你看看这孩子。刚刚我给他喂了退烧药,烧退了一些,但是情况还不是特别好。” 王暮春拿起少年的胳膊,把了把脉,又掀开对方的眼皮看了看。确定人没有大事,松一口气。又扭头看了看花兮兮跟甜甜,甜甜困得小脑瓜一点一点直打瞌睡。 “你们干啥去了?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花兮兮将他们看花灯,甜甜被人拐走,自己找到人贩子窝点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当中自己凭着电话手表直接追踪到窝点,以及甜甜在窝点大战人贩子的壮举都被她省略了。 即便这样,王暮春依然听的心惊肉跳。 “这孩子饿狠了,又一身外伤瞧着吓人,烧退了就没什么事儿了。等明儿人醒了,多吃点好东西补补就好了。”王暮春把少年的情况说了一下,又一脸心疼的对花兮兮道:“妹子,天这么晚了,今晚你就在家里住下。” 花兮兮摇头:“不了,哥,萧研跟佑安还在家里等着呢,我们不回去他们怕是急坏了。” “我让店里的药童跑一趟,你就住下。”王暮春指着甜甜:“你看,甜甜困得都站着睡着了。” 花兮兮低头一看,可不是,小丫头抱着她的腿,已经睡过去了。 花兮兮蹲身把甜甜抱起来,“大哥,我把甜甜放这里,您帮我照看着点儿。明天我过来接她。” 王暮春焦急道:“那你呢?” “我得回去,要是我跟甜甜一个都不回去,佑安该闹了。” 别看佑安平时不声不响,其实小家伙非常有主意。打定了主意要干的事儿,别人劝多少次都没用。 今晚这事儿,也是有萧研跟蜜蜜这个借口,要不,小家伙都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老老实实回家去的。 把甜甜交给王暮春,嘱咐了一些甜甜夜里睡觉的习惯,花兮兮才带着二毛出了保和堂。 原本花兮兮打算打发二毛走,自己回家。谁知道二毛说什么都不同意。 “太太,我们队长让我送您回家,中途我要是回去···”后面的话,二毛说的欲言又止。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小媳妇夜里独自一个人到处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一晚上不就白折腾了吗。 不管这人是不是宋家的太太,既然宋家少爷亲自出面找上厅长了,那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员能惹得起的。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送人回家这最后一哆嗦了。 对方固执己见,花兮兮没办法,只能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全都低着头埋头赶路。 半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让他们二十分钟就走完了。 到了田家,二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脸敬佩的看着花兮兮。花兮兮一点事儿没有不说,还能张罗着给他倒杯热姜茶喝。 家里只有福嫂、阿美守着蜜蜜跟佑安,佑安看到只有妈妈一个人回来,眼眶立马就红了。二话不说,就闷不吭声的往外冲。 花兮兮倒茶的间隙看到向外走的佑安,连忙把人叫住:“佑安,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妹妹。” “你知道妹妹在哪儿吗?就去找妹妹。”花兮兮拉住小家伙,低声道:“别闹,妹妹找到了,等妈妈把客人送走再仔细跟你说好不好?” 听了妈妈的话,佑安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就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喝姜茶的二毛,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二毛能成为肖满贵的得力亲信,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的。人家凭的就是那股机灵劲儿。佑安这么盯着自己瞅,二毛立马感觉到了。迅速把杯子里的茶倒进嘴里,起身就要告辞。 花兮兮将人送到门口,客套的询问了对方巡捕厅所在的位置,这才带着佑安进屋。 进了屋子,福嫂跟阿美就凑了过来:“少奶奶,小小姐怎么样了?” 花兮兮对两人安抚的笑了笑:“人找到了,中间出了点状况,去了趟保和堂。甜甜在那里睡着了,天晚又冷,我就把她留在那里了。” 佑安惊呼:“妹妹受伤了?是谁打的?”后面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要是打伤妹妹的人就在眼前他要立马把对方咬死一般。 “没有,受伤的是别人。” “再说,要是你妹妹受伤了,我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啊?我是亲妈!”看了看屋里的人,发现萧研不在,心里觉得奇怪:“对了,萧研呢?蜜蜜又闹了?” “没有,蜜蜜妹妹可乖了。”这次回答的是佑安,“小姨带着妹妹的照片去巡捕房了,说是有照片,人找起来方便一些。” “那人怎么还···”没回来。 “吱——” 院子里传来刹车声,接着萧研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姐——,甜甜找到了吗?” “找到了,人在保和堂呢。” “甜甜受伤了?是谁打的?” 那语气,跟刚刚的佑安一模一样。 看得花兮兮是既好气又好笑:“咋滴,是对我这个当妈的不放心?还是对你外甥女啥样心里没数?” “就甜甜那炮仗性子还有那一身力气,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欺负她呀!” 对于亲妈这话,佑安扭头不说话,无声的表示抗议。 而萧研这个便宜妹子,确定外甥女没事儿之后,吐槽起姐姐来,那是一点儿都不留余地。 “姐,你也就是看甜甜现在人没事儿才这么说,要是甜甜真有个三长两短···” 话没说完,就被花兮兮打断:“呸、呸、呸,快呸掉,我闺女好着呢。” 被姐姐压着连呸好几声,嘴巴里口水都呸干了才被放过的萧研:······ 就说! 他姐这人就是只管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双标的很! 四肢具断,其中有一条还是花兮兮亲自动手的杰作的杂技班主:对,对,对。这娘儿们下手最狠。小丫头顶多是把他腿砸断,这娘儿们直接把他胳膊骨踢碎了。 她姐,双标的很!!! 花兮兮到了保和堂,敲门把药童喊起来。 药童打着哈欠打开门见是花兮兮母女,吓了一跳。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花兮兮背着少年进屋,嘴中不忘吩咐道:“辛苦把我大哥叫起来,这孩子浑身是伤,还被人大冷天在水缸里泡了一夜,不知道人怎么样呢。” “不用叫了,我来了。”原来,王暮春听前面有动静,周围狗叫个不停,就知道一定是来了急病了。连忙披了件衣裳,打着一盏灯笼从后堂出来。 花兮兮:“大哥,你看看这孩子。刚刚我给他喂了退烧药,烧退了一些,但是情况还不是特别好。” 王暮春拿起少年的胳膊,把了把脉,又掀开对方的眼皮看了看。确定人没有大事,松一口气。又扭头看了看花兮兮跟甜甜,甜甜困得小脑瓜一点一点直打瞌睡。 “你们干啥去了?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花兮兮将他们看花灯,甜甜被人拐走,自己找到人贩子窝点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当中自己凭着电话手表直接追踪到窝点,以及甜甜在窝点大战人贩子的壮举都被她省略了。 即便这样,王暮春依然听的心惊肉跳。 “这孩子饿狠了,又一身外伤瞧着吓人,烧退了就没什么事儿了。等明儿人醒了,多吃点好东西补补就好了。”王暮春把少年的情况说了一下,又一脸心疼的对花兮兮道:“妹子,天这么晚了,今晚你就在家里住下。” 花兮兮摇头:“不了,哥,萧研跟佑安还在家里等着呢,我们不回去他们怕是急坏了。” “我让店里的药童跑一趟,你就住下。”王暮春指着甜甜:“你看,甜甜困得都站着睡着了。” 花兮兮低头一看,可不是,小丫头抱着她的腿,已经睡过去了。 花兮兮蹲身把甜甜抱起来,“大哥,我把甜甜放这里,您帮我照看着点儿。明天我过来接她。” 王暮春焦急道:“那你呢?” “我得回去,要是我跟甜甜一个都不回去,佑安该闹了。” 别看佑安平时不声不响,其实小家伙非常有主意。打定了主意要干的事儿,别人劝多少次都没用。 今晚这事儿,也是有萧研跟蜜蜜这个借口,要不,小家伙都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老老实实回家去的。 把甜甜交给王暮春,嘱咐了一些甜甜夜里睡觉的习惯,花兮兮才带着二毛出了保和堂。 原本花兮兮打算打发二毛走,自己回家。谁知道二毛说什么都不同意。 “太太,我们队长让我送您回家,中途我要是回去···”后面的话,二毛说的欲言又止。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小媳妇夜里独自一个人到处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一晚上不就白折腾了吗。 不管这人是不是宋家的太太,既然宋家少爷亲自出面找上厅长了,那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员能惹得起的。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送人回家这最后一哆嗦了。 对方固执己见,花兮兮没办法,只能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全都低着头埋头赶路。 半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让他们二十分钟就走完了。 到了田家,二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脸敬佩的看着花兮兮。花兮兮一点事儿没有不说,还能张罗着给他倒杯热姜茶喝。 家里只有福嫂、阿美守着蜜蜜跟佑安,佑安看到只有妈妈一个人回来,眼眶立马就红了。二话不说,就闷不吭声的往外冲。 花兮兮倒茶的间隙看到向外走的佑安,连忙把人叫住:“佑安,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妹妹。” “你知道妹妹在哪儿吗?就去找妹妹。”花兮兮拉住小家伙,低声道:“别闹,妹妹找到了,等妈妈把客人送走再仔细跟你说好不好?” 听了妈妈的话,佑安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就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喝姜茶的二毛,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二毛能成为肖满贵的得力亲信,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的。人家凭的就是那股机灵劲儿。佑安这么盯着自己瞅,二毛立马感觉到了。迅速把杯子里的茶倒进嘴里,起身就要告辞。 花兮兮将人送到门口,客套的询问了对方巡捕厅所在的位置,这才带着佑安进屋。 进了屋子,福嫂跟阿美就凑了过来:“少奶奶,小小姐怎么样了?” 花兮兮对两人安抚的笑了笑:“人找到了,中间出了点状况,去了趟保和堂。甜甜在那里睡着了,天晚又冷,我就把她留在那里了。” 佑安惊呼:“妹妹受伤了?是谁打的?”后面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要是打伤妹妹的人就在眼前他要立马把对方咬死一般。 “没有,受伤的是别人。” “再说,要是你妹妹受伤了,我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啊?我是亲妈!”看了看屋里的人,发现萧研不在,心里觉得奇怪:“对了,萧研呢?蜜蜜又闹了?” “没有,蜜蜜妹妹可乖了。”这次回答的是佑安,“小姨带着妹妹的照片去巡捕房了,说是有照片,人找起来方便一些。” “那人怎么还···”没回来。 “吱——” 院子里传来刹车声,接着萧研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姐——,甜甜找到了吗?” “找到了,人在保和堂呢。” “甜甜受伤了?是谁打的?” 那语气,跟刚刚的佑安一模一样。 看得花兮兮是既好气又好笑:“咋滴,是对我这个当妈的不放心?还是对你外甥女啥样心里没数?” “就甜甜那炮仗性子还有那一身力气,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欺负她呀!” 对于亲妈这话,佑安扭头不说话,无声的表示抗议。 而萧研这个便宜妹子,确定外甥女没事儿之后,吐槽起姐姐来,那是一点儿都不留余地。 “姐,你也就是看甜甜现在人没事儿才这么说,要是甜甜真有个三长两短···” 话没说完,就被花兮兮打断:“呸、呸、呸,快呸掉,我闺女好着呢。” 被姐姐压着连呸好几声,嘴巴里口水都呸干了才被放过的萧研:······ 就说! 他姐这人就是只管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双标的很! 四肢具断,其中有一条还是花兮兮亲自动手的杰作的杂技班主:对,对,对。这娘儿们下手最狠。小丫头顶多是把他腿砸断,这娘儿们直接把他胳膊骨踢碎了。 甜甜的起床气,爸妈都不认! 因为杂技班主四肢具断,所以巡捕厅那些人把人拖回巡捕厅的时候,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人已经废了。 所以,其他拐子全都齐口声称这人就是他们团伙儿的头儿。今晚上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什么?巡捕厅厅长的孙子?是他抓的! 什么?宋家小小姐?也是他弄来的! 至于,院子里那一群受害者,当然都是他下药拐回来的! 我们只是租房子在附近干零活的,这人突然要借用我们的院子,人家给钱,我们当然同意啊。他是人贩子,我们不知情啊,这样不算犯罪? 呵呵,显然,他们不知道巡捕厅这群老油子的厉害。 别说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就算真的不知情,今天这事儿既然牵扯上厅长小孙子了,那么这些人已经上了自家厅长的记仇小本本了。 人进了巡捕厅,不死也得扒层皮。 当然,这些花兮兮都不知道,打发萧研、佑安赶紧上楼睡觉。知道甜甜没事儿,萧研打个哈欠,痛快地上楼了。 倒是佑安,可能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小家伙变得难缠的很,非要闹着跟妈妈一起睡。 花兮兮原本打算明早一大早就去保和堂接甜甜,佑安跟自己一起睡,起床的时候势必会把小家伙吵醒。 花兮兮就有些犹豫。 显然,佑安知道妈妈心中的顾虑,但他就是不说话,就跟个小尾巴一样,妈妈去哪儿他去哪儿,妈妈干啥他干啥。 最后,花兮兮没办法,只能答应让小家伙儿跟自己睡。 果然,第二天花兮兮一动,佑安就跟着醒了。 小家伙蹭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妈妈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接妹妹。” 花兮兮无奈:“现在时辰还早,你昨晚睡得晚,睡够了吗?” “要不你还再睡一会儿。妈妈保证,等你一觉醒来,绝对已经把妹妹接回来了。” 佑安固执地摇头:“不要,昨天妹妹一个人睡在王爷爷家,醒了说不定要发脾气了。” 想到闺女发起床气来连亲爹妈都不认的嘴脸,花兮兮连忙闭嘴。 必须趁小丫头没醒之前到王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同一时刻,甜甜睁开眼,感觉屋子里有点冷、还有点黑。 “妈妈,我冷。” 说着,小丫头伸出胳膊往右侧摸索,谁知道,没摸到意料中的台灯开关,反而摸到一个毛乎乎、圆咕隆咚的东西。 “啊!”小丫头惊呼一声,随手就拍了出去。 “啪!” “嗷!!!” “妈妈——” 双重奏在屋里响起。 一个被打了疼得嗷嗷哭,另一个则是哭着找妈妈。 王暮春太太进屋,看到两个嚎啕大哭的孩子,忙道:“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哭了?” “来,齐哥,奶奶抱。” 后面跟着进来的王小简则把甜甜抱了起来:“甜甜怎么了?” 甜甜哭的一脸伤心:“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一会儿就来,小简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有熬的香香的米粥,还有甜甜喜欢吃的小笼包。” 要是其他时候,听王小简说有好吃的,甜甜一定立马就能止住泪,嚷嚷着去吃好吃的了。 但是,昨晚经历了被人贩子拐走的事儿,今天一早,又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爸爸妈妈跟哥哥还都不在。这显然已经刺激到小丫头难得敏感的神经。 王小简把嘴皮子说破,都没能说动小丫头。 不仅如此,小丫头还闹腾着不让他抱,要自己回家找妈妈。小丫头火力全开的这么一折腾,王小简累出一脑门子汗都没能把小丫头留住。 甜甜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又找到自己的小鞋子穿上,做完这一切,连个招呼都不跟王家人打,就噔噔噔地向院外跑去。 王小简跟在小丫头屁股后面,好听话、好吃的承诺了一个遍,小丫头依然不为所动。反而跑得更快了。 两条小腿儿捣腾的那叫一个快,都快出残影了。 让后面追的王小简差点跑断气。 路上,早起做工、买早点的人看到一个成年男子追在一个几岁小丫头屁股后面,不时有人对这二人投去奇怪的目光。 三不五时,还有几个人凑一起嘀嘀咕咕:“昨晚听说庙会进了人贩子,这人不会就是?” “那小丫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长得白白胖胖,可不就招人贩子的眼嘛。” “听说昨晚巡捕厅长家的小孙子也被拐了,这人是不是一伙儿的呀?” 这话一落,原本凑做一堆儿的人群立马轰隆就散了,管他是不是呢,离这人远点准没错。人群一散,有人甩着胳膊就走了。也有人向着小丫头离开的方向看去,心里暗道一声可惜。 花兮兮带着佑安,仗着清早路上人少、车少,把油门踩到底,恨不得能飞到王家去。 远远地看到一个小黑点快速的往自己移动。 花兮兮连忙松油门,瞪眼仔细瞅。不等她看清,副驾驶上的佑安激动道:“妹妹~” 花兮兮顺嘴问:“哪儿呢?” “那儿~”佑安指着前方的小黑点道。 花兮兮看去,一眼认出那个如小火车头般闷头往前冲的女儿,后面跟着呼哧带喘的王小简。两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全都不看路,只低着头埋头往前冲。 花兮兮连忙停住车,打算等两人过来,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别看甜甜一直埋头跑,其实人家也注意着前面的路况呢。发现前面停了辆车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小丫头还知道绕路。 只是,也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看的,知道避让车辆,却不知道停下来看看车子是什么样儿的,里面的人是谁。 眼看着女儿绕过自己向后跑,花兮兮不得不出声:“甜甜,你要去哪儿?” “回家!”小丫头以为是王小简跟她说话,头都没抬,下意识答道。 话落,突然反应过来。跟自己说话的好像不是小简哥哥,是妈妈!! 小丫头猛刹住脚,不敢置信的扭头向身后看去。 看到车上正探着头对自己笑的妈妈跟哥哥,瞬间激动了起来:“妈妈~、哥哥~,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那兴奋的小模样,丝毫不见在王家时的那油盐不进的样儿。 花兮兮、佑安:“对啊,来接甜甜回家。” 甜甜听见满意地回答,重重的点了点小脑瓜:“嗯!回家!” 小丫头对于昨晚的这段流浪经历记忆深刻,现在只想赶紧跟妈妈和哥哥回家。 要是没有讨厌的小简哥哥拦路就好了。 坐在车上,撅着小嘴,看着拉着妈妈问个不停的王小简,甜甜在心里道。 甜甜的起床气,爸妈都不认! 因为杂技班主四肢具断,所以巡捕厅那些人把人拖回巡捕厅的时候,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人已经废了。 所以,其他拐子全都齐口声称这人就是他们团伙儿的头儿。今晚上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什么?巡捕厅厅长的孙子?是他抓的! 什么?宋家小小姐?也是他弄来的! 至于,院子里那一群受害者,当然都是他下药拐回来的! 我们只是租房子在附近干零活的,这人突然要借用我们的院子,人家给钱,我们当然同意啊。他是人贩子,我们不知情啊,这样不算犯罪? 呵呵,显然,他们不知道巡捕厅这群老油子的厉害。 别说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就算真的不知情,今天这事儿既然牵扯上厅长小孙子了,那么这些人已经上了自家厅长的记仇小本本了。 人进了巡捕厅,不死也得扒层皮。 当然,这些花兮兮都不知道,打发萧研、佑安赶紧上楼睡觉。知道甜甜没事儿,萧研打个哈欠,痛快地上楼了。 倒是佑安,可能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小家伙变得难缠的很,非要闹着跟妈妈一起睡。 花兮兮原本打算明早一大早就去保和堂接甜甜,佑安跟自己一起睡,起床的时候势必会把小家伙吵醒。 花兮兮就有些犹豫。 显然,佑安知道妈妈心中的顾虑,但他就是不说话,就跟个小尾巴一样,妈妈去哪儿他去哪儿,妈妈干啥他干啥。 最后,花兮兮没办法,只能答应让小家伙儿跟自己睡。 果然,第二天花兮兮一动,佑安就跟着醒了。 小家伙蹭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妈妈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接妹妹。” 花兮兮无奈:“现在时辰还早,你昨晚睡得晚,睡够了吗?” “要不你还再睡一会儿。妈妈保证,等你一觉醒来,绝对已经把妹妹接回来了。” 佑安固执地摇头:“不要,昨天妹妹一个人睡在王爷爷家,醒了说不定要发脾气了。” 想到闺女发起床气来连亲爹妈都不认的嘴脸,花兮兮连忙闭嘴。 必须趁小丫头没醒之前到王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同一时刻,甜甜睁开眼,感觉屋子里有点冷、还有点黑。 “妈妈,我冷。” 说着,小丫头伸出胳膊往右侧摸索,谁知道,没摸到意料中的台灯开关,反而摸到一个毛乎乎、圆咕隆咚的东西。 “啊!”小丫头惊呼一声,随手就拍了出去。 “啪!” “嗷!!!” “妈妈——” 双重奏在屋里响起。 一个被打了疼得嗷嗷哭,另一个则是哭着找妈妈。 王暮春太太进屋,看到两个嚎啕大哭的孩子,忙道:“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哭了?” “来,齐哥,奶奶抱。” 后面跟着进来的王小简则把甜甜抱了起来:“甜甜怎么了?” 甜甜哭的一脸伤心:“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一会儿就来,小简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有熬的香香的米粥,还有甜甜喜欢吃的小笼包。” 要是其他时候,听王小简说有好吃的,甜甜一定立马就能止住泪,嚷嚷着去吃好吃的了。 但是,昨晚经历了被人贩子拐走的事儿,今天一早,又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爸爸妈妈跟哥哥还都不在。这显然已经刺激到小丫头难得敏感的神经。 王小简把嘴皮子说破,都没能说动小丫头。 不仅如此,小丫头还闹腾着不让他抱,要自己回家找妈妈。小丫头火力全开的这么一折腾,王小简累出一脑门子汗都没能把小丫头留住。 甜甜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又找到自己的小鞋子穿上,做完这一切,连个招呼都不跟王家人打,就噔噔噔地向院外跑去。 王小简跟在小丫头屁股后面,好听话、好吃的承诺了一个遍,小丫头依然不为所动。反而跑得更快了。 两条小腿儿捣腾的那叫一个快,都快出残影了。 让后面追的王小简差点跑断气。 路上,早起做工、买早点的人看到一个成年男子追在一个几岁小丫头屁股后面,不时有人对这二人投去奇怪的目光。 三不五时,还有几个人凑一起嘀嘀咕咕:“昨晚听说庙会进了人贩子,这人不会就是?” “那小丫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长得白白胖胖,可不就招人贩子的眼嘛。” “听说昨晚巡捕厅长家的小孙子也被拐了,这人是不是一伙儿的呀?” 这话一落,原本凑做一堆儿的人群立马轰隆就散了,管他是不是呢,离这人远点准没错。人群一散,有人甩着胳膊就走了。也有人向着小丫头离开的方向看去,心里暗道一声可惜。 花兮兮带着佑安,仗着清早路上人少、车少,把油门踩到底,恨不得能飞到王家去。 远远地看到一个小黑点快速的往自己移动。 花兮兮连忙松油门,瞪眼仔细瞅。不等她看清,副驾驶上的佑安激动道:“妹妹~” 花兮兮顺嘴问:“哪儿呢?” “那儿~”佑安指着前方的小黑点道。 花兮兮看去,一眼认出那个如小火车头般闷头往前冲的女儿,后面跟着呼哧带喘的王小简。两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全都不看路,只低着头埋头往前冲。 花兮兮连忙停住车,打算等两人过来,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别看甜甜一直埋头跑,其实人家也注意着前面的路况呢。发现前面停了辆车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小丫头还知道绕路。 只是,也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看的,知道避让车辆,却不知道停下来看看车子是什么样儿的,里面的人是谁。 眼看着女儿绕过自己向后跑,花兮兮不得不出声:“甜甜,你要去哪儿?” “回家!”小丫头以为是王小简跟她说话,头都没抬,下意识答道。 话落,突然反应过来。跟自己说话的好像不是小简哥哥,是妈妈!! 小丫头猛刹住脚,不敢置信的扭头向身后看去。 看到车上正探着头对自己笑的妈妈跟哥哥,瞬间激动了起来:“妈妈~、哥哥~,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那兴奋的小模样,丝毫不见在王家时的那油盐不进的样儿。 花兮兮、佑安:“对啊,来接甜甜回家。” 甜甜听见满意地回答,重重的点了点小脑瓜:“嗯!回家!” 小丫头对于昨晚的这段流浪经历记忆深刻,现在只想赶紧跟妈妈和哥哥回家。 要是没有讨厌的小简哥哥拦路就好了。 坐在车上,撅着小嘴,看着拉着妈妈问个不停的王小简,甜甜在心里道。 甜甜:我不是故意的。 到了保和堂,王老爷子和王暮春去前面医馆接诊了。王小简带着花兮兮母子三人直接进了后堂。几人一进门就看到王暮春太太抱着个男孩在哄,男孩脸上一个巴掌印紫胀的发亮,让人看了就心疼。 甜甜看到小男孩的惨样心虚的直往哥哥背后缩。 花兮兮没注意小丫头的小动作,快步走到王暮春太太跟前,关心道:“嫂子,孩子小不懂事儿,你生再大气,也不应该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啊。” 王暮春太太抱着孩子晃悠的手一顿,嘴角扯了扯,没说话,低头继续哄孩子了。 王小简看两人这样,就知道娘这是因为早上甜甜不小心打了小侄子的事迁怒小姑了,怕两人再凑一起会吵吵起来,连忙拉着花兮兮走了。 “姑,昨晚那孩子醒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花兮兮一脸莫名:“看人不急于一时,你没看见宝哥儿脸上的伤吗?得赶紧给孩子抹些活血化瘀的药。” “家里开医馆的,还能少了药?”王小简催着人赶快走,“小姑,你放心,我娘也略识药理的,不会把宝哥儿放哪那儿不管的。”没看他娘脸色已经黑了吗? 这是生气的征兆啊。 “嫂子给孩子涂药不妨碍我在旁边搭把手啊。” “家里有用人呢。” ······ 默默跟在哥哥身后的甜甜听了妈妈的话顿时眼前一亮,眼珠子咕噜一转,拉着哥哥停了下来:“哥,妈妈给的治痛痛的药你带了吗?” 被拉住的佑安把妹妹全身扫视了一遍,道:“带了,你受伤了?” 甜甜摇摇头,又点点头:“哥,把药给我用一下呗。” “我给宝哥儿用。” 佑安看她这样,突然想到什么,吃惊道:“宝哥儿脸上的伤不会跟你有关?” 兄妹之间从来没有小秘密,现在妹妹吞吞吐吐起来,不怪佑安会这么想。 甜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脚踢着地面:“我不是故意的。” “早上醒来,我看到没在自己家吓坏了,不小心拍了他一下。” “我没使劲儿,很轻的。” 谁知道宝哥儿这么不禁打啊。 经过昨晚的事儿,现在佑安是说什么话佑安都会听,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妹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瞬间激发了佑安做为哥哥的保护欲。 “别怕,哥哥带药了。” “咱们悄悄去给宝哥儿涂上药,回头妈妈回来看肿消了就不那么生气了。” 甜甜也是这么想的,这顿打是躲不过了,能少:挨一点儿也好呀。而且,她是宝哥儿的小姑姑,做姑姑的怎么能打小侄子呢,她得跟宝哥儿道歉。 兄妹俩悄悄脱离了队伍,花兮兮眼睛余光瞥到,嘱咐了句:“不许出院子,知不知道?。” 两个孩子齐声道:“知道了。” 孩子们对王家很熟悉,平时来,兄妹俩都是自己在院子里跑着玩。 大龙昨晚做了个梦,梦到娘回来了,给他穿新棉袄,喂他喝药,还背着他走。 娘亲的背真软啊,舒服的他都不想醒过来了。 可是,他最后还是醒了。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个梦,同样的场景在他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每次醒来,都是在杂技班子硬邦邦的大通铺上,每天还是要面对班主时不时抽过来的鞭子。 要是哪天班主不高兴,还会不给他东西吃,那样的话,他那天梦里见娘的机会都没有了。梦里的场景则换成了他没命的找吃食,然后,再被抓心挠肝的饥饿闹醒。 最后,就是躺在冰凉的木板床上哆哆嗦嗦挨到天亮。 今天的感觉却有些不同,饿还是饿,但是却没感觉到冷。迷迷糊糊中,大龙想起自己被班主扔进水缸的事,少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道,怪不得感觉不到冷,他现在怕是已经死了?或者是发烧烧到已经不知道冷了。 死就死。 反正爹娘不在了,也没人疼他。 大龙闭着眼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班主坏得很,平时就爱自己吃着香喷喷的让他们饿着肚子站一旁干看着,谁要是忍不住肚子叫一声,就得被他拿鞭子抽一顿。 而且,死老头对他们这班学徒心狠,对自己大方着呢。挣点钱,就给自己买肉买酒,隔三差五还给自己熬一锅小米粥。说小米养人。 呸! 小米再好养的也是人,不是他这么个不是人的畜生。 畜生没有一点儿好心眼儿,把他们这班学徒当狗养,吃不饱喝不饱,动辄打骂,就这,还得卖命挣钱给他花,钱还不够,竟然还逼着他干拐卖人口这样不是人的买卖。 他自己没爹没娘被卖就卖了。但是他不能让那些有爹有娘的孩子过跟他一样的日子。 他更不能做让人家破人亡的刽子手,娘说干那事丧良心。 今天的班主格外可恶。 竟然拿香喷喷的米粥馋他,这粥好香啊。一定是花大钱买的好米。 大龙恼怒的睁开眼,然后就愣住了。 这里不是他家。身下躺的也不是杂技班子冷冰冰的床板。竟然铺了厚厚的棉褥子,他们班子里的人,除了老头子有一床又薄又硬的破棉被,别人都是穿着棉袄直接往木板上一躺。 大龙机警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撇嘴,老头子一定是看他要死了就找了个冤大头把他卖了。 看情况,买他的这户人家条件不错,一个下人都给住这么好。 那股抓心挠肝的饿意又来了,身子也酸的使不上力气。 大龙只能重新躺回床上。 但是,却没敢再闭眼。因为他忽然想起,有一次老头子得手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小男娃,舍不得贱卖,最后看那男娃白白净净长得还行,就卖给了专干那事儿的馆子。 那次,老头子一下子挣了60个大洋,难得发善心给班子买了两斤肉,说是让他们沾点光。 呵~,他才不沾他那黑心肝的光呢。 那次,他又被饿了一天。 因为老头子说,不吃他挣钱买的肉,就连窝窝头也别吃。 他宁愿饿着都没碰老头子买回来的肉。 要不是隔天还要靠他表演,老头子还想继续饿着他。 即便最后给了他一个窝头,依然嘴里不干不净的威胁他,吓唬他要是不听话,就把他也卖进那样的馆子里。 甜甜:我不是故意的。 到了保和堂,王老爷子和王暮春去前面医馆接诊了。王小简带着花兮兮母子三人直接进了后堂。几人一进门就看到王暮春太太抱着个男孩在哄,男孩脸上一个巴掌印紫胀的发亮,让人看了就心疼。 甜甜看到小男孩的惨样心虚的直往哥哥背后缩。 花兮兮没注意小丫头的小动作,快步走到王暮春太太跟前,关心道:“嫂子,孩子小不懂事儿,你生再大气,也不应该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啊。” 王暮春太太抱着孩子晃悠的手一顿,嘴角扯了扯,没说话,低头继续哄孩子了。 王小简看两人这样,就知道娘这是因为早上甜甜不小心打了小侄子的事迁怒小姑了,怕两人再凑一起会吵吵起来,连忙拉着花兮兮走了。 “姑,昨晚那孩子醒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花兮兮一脸莫名:“看人不急于一时,你没看见宝哥儿脸上的伤吗?得赶紧给孩子抹些活血化瘀的药。” “家里开医馆的,还能少了药?”王小简催着人赶快走,“小姑,你放心,我娘也略识药理的,不会把宝哥儿放哪那儿不管的。”没看他娘脸色已经黑了吗? 这是生气的征兆啊。 “嫂子给孩子涂药不妨碍我在旁边搭把手啊。” “家里有用人呢。” ······ 默默跟在哥哥身后的甜甜听了妈妈的话顿时眼前一亮,眼珠子咕噜一转,拉着哥哥停了下来:“哥,妈妈给的治痛痛的药你带了吗?” 被拉住的佑安把妹妹全身扫视了一遍,道:“带了,你受伤了?” 甜甜摇摇头,又点点头:“哥,把药给我用一下呗。” “我给宝哥儿用。” 佑安看她这样,突然想到什么,吃惊道:“宝哥儿脸上的伤不会跟你有关?” 兄妹之间从来没有小秘密,现在妹妹吞吞吐吐起来,不怪佑安会这么想。 甜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脚踢着地面:“我不是故意的。” “早上醒来,我看到没在自己家吓坏了,不小心拍了他一下。” “我没使劲儿,很轻的。” 谁知道宝哥儿这么不禁打啊。 经过昨晚的事儿,现在佑安是说什么话佑安都会听,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妹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瞬间激发了佑安做为哥哥的保护欲。 “别怕,哥哥带药了。” “咱们悄悄去给宝哥儿涂上药,回头妈妈回来看肿消了就不那么生气了。” 甜甜也是这么想的,这顿打是躲不过了,能少:挨一点儿也好呀。而且,她是宝哥儿的小姑姑,做姑姑的怎么能打小侄子呢,她得跟宝哥儿道歉。 兄妹俩悄悄脱离了队伍,花兮兮眼睛余光瞥到,嘱咐了句:“不许出院子,知不知道?。” 两个孩子齐声道:“知道了。” 孩子们对王家很熟悉,平时来,兄妹俩都是自己在院子里跑着玩。 大龙昨晚做了个梦,梦到娘回来了,给他穿新棉袄,喂他喝药,还背着他走。 娘亲的背真软啊,舒服的他都不想醒过来了。 可是,他最后还是醒了。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个梦,同样的场景在他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每次醒来,都是在杂技班子硬邦邦的大通铺上,每天还是要面对班主时不时抽过来的鞭子。 要是哪天班主不高兴,还会不给他东西吃,那样的话,他那天梦里见娘的机会都没有了。梦里的场景则换成了他没命的找吃食,然后,再被抓心挠肝的饥饿闹醒。 最后,就是躺在冰凉的木板床上哆哆嗦嗦挨到天亮。 今天的感觉却有些不同,饿还是饿,但是却没感觉到冷。迷迷糊糊中,大龙想起自己被班主扔进水缸的事,少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道,怪不得感觉不到冷,他现在怕是已经死了?或者是发烧烧到已经不知道冷了。 死就死。 反正爹娘不在了,也没人疼他。 大龙闭着眼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班主坏得很,平时就爱自己吃着香喷喷的让他们饿着肚子站一旁干看着,谁要是忍不住肚子叫一声,就得被他拿鞭子抽一顿。 而且,死老头对他们这班学徒心狠,对自己大方着呢。挣点钱,就给自己买肉买酒,隔三差五还给自己熬一锅小米粥。说小米养人。 呸! 小米再好养的也是人,不是他这么个不是人的畜生。 畜生没有一点儿好心眼儿,把他们这班学徒当狗养,吃不饱喝不饱,动辄打骂,就这,还得卖命挣钱给他花,钱还不够,竟然还逼着他干拐卖人口这样不是人的买卖。 他自己没爹没娘被卖就卖了。但是他不能让那些有爹有娘的孩子过跟他一样的日子。 他更不能做让人家破人亡的刽子手,娘说干那事丧良心。 今天的班主格外可恶。 竟然拿香喷喷的米粥馋他,这粥好香啊。一定是花大钱买的好米。 大龙恼怒的睁开眼,然后就愣住了。 这里不是他家。身下躺的也不是杂技班子冷冰冰的床板。竟然铺了厚厚的棉褥子,他们班子里的人,除了老头子有一床又薄又硬的破棉被,别人都是穿着棉袄直接往木板上一躺。 大龙机警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撇嘴,老头子一定是看他要死了就找了个冤大头把他卖了。 看情况,买他的这户人家条件不错,一个下人都给住这么好。 那股抓心挠肝的饿意又来了,身子也酸的使不上力气。 大龙只能重新躺回床上。 但是,却没敢再闭眼。因为他忽然想起,有一次老头子得手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小男娃,舍不得贱卖,最后看那男娃白白净净长得还行,就卖给了专干那事儿的馆子。 那次,老头子一下子挣了60个大洋,难得发善心给班子买了两斤肉,说是让他们沾点光。 呵~,他才不沾他那黑心肝的光呢。 那次,他又被饿了一天。 因为老头子说,不吃他挣钱买的肉,就连窝窝头也别吃。 他宁愿饿着都没碰老头子买回来的肉。 要不是隔天还要靠他表演,老头子还想继续饿着他。 即便最后给了他一个窝头,依然嘴里不干不净的威胁他,吓唬他要是不听话,就把他也卖进那样的馆子里。 花兮兮风评被害! 药童给他屋里送饭,一进门就对上一双狼崽子般的眼睛,吓了一跳。把门打开,等光照进来,仔细一看,发现是昨晚的少年行了。 药童笑呵呵道:“你醒了?” 说完,不等少年答话,举了举手里的托盘:“正好,来,吃早饭。” 少年依然没说话,眼神一直跟着药童移动。确切的说是跟着对方手里装早饭的托盘移动。 寻思了这么久,少年心里也有了主意。 他得逃。 逃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 即便没人进来,他也打算偷偷地先溜出屋子看看周围的情况。 现在看到有人进来,少年越发肯定自己可能真的被老东西卖进那些不干不净的馆子了。一个送饭的小厮都长得白白净净,还对着他笑,还给他吃这么好的东西。 一定是想让他赶紧把身子养好去接客挣钱啊。 大龙眼眶有些红,即便香喷喷的小米粥递到跟前他都没动,反而是一扭脖子,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他才不会如这些人的意呢。 不吃。 饿死都不吃。 药童看他这样,疑惑的挠挠头:“你不饿啊?” “昨天花姑姑走之前特意嘱咐的呢,说你饿的久了,吃不得别的,让厨房给你熬一锅浓浓的小米粥喝呢。” 花姑姑? 一听就不是正经名儿。 大龙的脖子青筋都鼓起来了。 瞪着墙壁的眼睛红的充血。 药童前面还有事,见少年没反应,把之前送过来已经凉掉的粥收拾收拾端着走了。 花兮兮不知道,仅凭一个姓氏,自己就风评被害了。 乐呵呵的跟着王小简进了少年暂住的病房。 是的,王家医馆除了前面的接诊区,后面还特意布置了两个病房出来,是为了接待远道来看病的病人的。 王小简撩开帘子让花兮兮进屋,花兮兮不跟他客气,低头走了进去。 隔好几米看到少年背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还有些疑惑:“不是说人已经醒了?” “这是又睡着了?”花兮兮指着床上的身影道。 王小简哪知道这个啊,他也是听药童说这人醒了。喝了一大碗小米粥呢。 王小简落后一步进屋,瞥了床上一眼,道:“可能。” “既然睡着了,咱们就出去。” 两人又从屋里退了出来,离开前,眼角不约而同瞥了眼床上打从他们一进屋就僵硬着没有动的身影。 大龙从床上坐了起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花兮兮两人并没有走远,这会儿正面对这面小声说话。 “姑,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花兮兮一下子没听明白,直接道:“好了送到警察局,让警察帮着找一找他的家人呗。” 王小简被她一句话差点噎到自闭。 深呼吸,缓了缓,才道:“姑,你没想过,这孩子要是还有家人的话,能被欺负的这么惨都没人管?” 他可是听他老子说了,这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而且,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肠胃也不好。 谁家亲爹娘能看着自己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啊?” 听完王小简这话,花兮兮瞬间傻眼了。 “不能?这孩子被人贩子绑着,说不定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呢。怎么会没有家人呢?” 王小简点头,“也对,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着找一找这孩子的亲人。没有爹娘,总有亲戚?” “不管怎么说,跟着亲友也比进抚幼院强。 花兮兮点头:“对,我听说这时候的孤儿院环境可差了,里面孩子夭亡率特别高。” “那就先去警局,让他们帮忙找一找孩子的亲人。”王小简总结完,又道:“姑姑,我一会儿陪你去警局。” 花兮兮瞪眼:“你怎么知道我打算一会儿去警察局?” 这事儿她虽然一早就做了决定,但是跟谁都没说,就连佑安跟甜甜她都打算先放在王家的。 王小简对着花兮兮鄙视道:“姑,车斗里放满了东西。我又不瞎,还能看不见啊。” 他姑聪明是真聪明,别人想不到的主意她都能想出来。憨的时候也是真憨,明明一打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儿,她愣是挠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被王小简鄙视了,花兮兮面子上挂不住:“我带东西就是去警察局啊?说不定我有别的用处呢?” “姑,那也得看看你车上装的都是什么啊?”王小简笑的呲牙,“我都看了,上面都是些棉衣,还都是女人小孩的,那样式土的掉渣。别说你自己要穿,你什么时候穿过那样的衣裳?” “听爹说昨晚你救了不少被拐的孩子跟姑娘,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车上那些东西都是给他们的?” 越说王小简越得意,要是屁股后面有条尾巴,保准能翘的高高的。 这两天天暖和,花兮兮臭美的穿上了羊绒大衣,驼色的羊绒衣,里面是白色的羊绒衫,中间她还悄悄藏了个羽绒马甲。 既保暖又好看。 看在到现在还穿着夹绒袄的王小简眼里,时髦的让他羡慕嫉妒。 “姑,你给外人买衣服都没惦记着给侄子我买一件。”他伤心了,回头就跟老头子诉委屈,让老头子到上海新新百货给他也置办这么一身。 花兮兮看他发酸,心里发笑,逗他,“等你哪天订了亲,娶媳妇了,姑就给你买。” “全身上下都置办一新。” 王小简:“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说完,脸上更沮丧了,“要是我一辈子不成亲,是不是就没机会穿姑给我买的新衣裳了?” 花兮兮摇摇头,认真道:“不会。” 王小简眼睛一亮:“啥时候买?” 花兮兮憋笑:“你不会一辈子都成不了亲的。” “就算你不想,你爹跟你娘绑也会绑着你成亲拜堂的。” 王暮春夫妇可不是多开明的人,怎么会看着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呢。 他们只会觉得这个孩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寻思开副什么药能治他脑子里的病。 晴天霹雳! 王小简被花兮兮这句话劈的外焦里嫩。 “姑,你还是不是我姑了?怎么能说这样伤人心的话。” 噗嗤~ 花兮兮再也憋不住了。 伸手拍拍王小简肩膀:“大侄子,放心,你姑姑我36度的嘴,说出来的话怎么着也是暖乎乎的。又怎么会寒你的心。” “就你现在一天到晚在家闲逛啥事也不干的做派,你爹娘绑着你成亲的日子不会太远的。” “姑!” 王小简捂着自己拔凉拔凉的胸口,摇摇晃晃就要往后倒。 花兮兮伸手威胁:“放心,你要是真倒下去,我一只手就能把你薅起来。”说完,视线在王小简脑袋上转了一圈,补充:“看你头发挺密挺长,薅头发应该不怕掉发。” 王小简放在胸口的手瞬间移到了脑袋上,看向花兮兮的眼神满眼都是惊恐,你是魔鬼吗? 花兮兮风评被害! 药童给他屋里送饭,一进门就对上一双狼崽子般的眼睛,吓了一跳。把门打开,等光照进来,仔细一看,发现是昨晚的少年行了。 药童笑呵呵道:“你醒了?” 说完,不等少年答话,举了举手里的托盘:“正好,来,吃早饭。” 少年依然没说话,眼神一直跟着药童移动。确切的说是跟着对方手里装早饭的托盘移动。 寻思了这么久,少年心里也有了主意。 他得逃。 逃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 即便没人进来,他也打算偷偷地先溜出屋子看看周围的情况。 现在看到有人进来,少年越发肯定自己可能真的被老东西卖进那些不干不净的馆子了。一个送饭的小厮都长得白白净净,还对着他笑,还给他吃这么好的东西。 一定是想让他赶紧把身子养好去接客挣钱啊。 大龙眼眶有些红,即便香喷喷的小米粥递到跟前他都没动,反而是一扭脖子,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他才不会如这些人的意呢。 不吃。 饿死都不吃。 药童看他这样,疑惑的挠挠头:“你不饿啊?” “昨天花姑姑走之前特意嘱咐的呢,说你饿的久了,吃不得别的,让厨房给你熬一锅浓浓的小米粥喝呢。” 花姑姑? 一听就不是正经名儿。 大龙的脖子青筋都鼓起来了。 瞪着墙壁的眼睛红的充血。 药童前面还有事,见少年没反应,把之前送过来已经凉掉的粥收拾收拾端着走了。 花兮兮不知道,仅凭一个姓氏,自己就风评被害了。 乐呵呵的跟着王小简进了少年暂住的病房。 是的,王家医馆除了前面的接诊区,后面还特意布置了两个病房出来,是为了接待远道来看病的病人的。 王小简撩开帘子让花兮兮进屋,花兮兮不跟他客气,低头走了进去。 隔好几米看到少年背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还有些疑惑:“不是说人已经醒了?” “这是又睡着了?”花兮兮指着床上的身影道。 王小简哪知道这个啊,他也是听药童说这人醒了。喝了一大碗小米粥呢。 王小简落后一步进屋,瞥了床上一眼,道:“可能。” “既然睡着了,咱们就出去。” 两人又从屋里退了出来,离开前,眼角不约而同瞥了眼床上打从他们一进屋就僵硬着没有动的身影。 大龙从床上坐了起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花兮兮两人并没有走远,这会儿正面对这面小声说话。 “姑,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花兮兮一下子没听明白,直接道:“好了送到警察局,让警察帮着找一找他的家人呗。” 王小简被她一句话差点噎到自闭。 深呼吸,缓了缓,才道:“姑,你没想过,这孩子要是还有家人的话,能被欺负的这么惨都没人管?” 他可是听他老子说了,这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而且,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肠胃也不好。 谁家亲爹娘能看着自己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啊?” 听完王小简这话,花兮兮瞬间傻眼了。 “不能?这孩子被人贩子绑着,说不定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呢。怎么会没有家人呢?” 王小简点头,“也对,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着找一找这孩子的亲人。没有爹娘,总有亲戚?” “不管怎么说,跟着亲友也比进抚幼院强。 花兮兮点头:“对,我听说这时候的孤儿院环境可差了,里面孩子夭亡率特别高。” “那就先去警局,让他们帮忙找一找孩子的亲人。”王小简总结完,又道:“姑姑,我一会儿陪你去警局。” 花兮兮瞪眼:“你怎么知道我打算一会儿去警察局?” 这事儿她虽然一早就做了决定,但是跟谁都没说,就连佑安跟甜甜她都打算先放在王家的。 王小简对着花兮兮鄙视道:“姑,车斗里放满了东西。我又不瞎,还能看不见啊。” 他姑聪明是真聪明,别人想不到的主意她都能想出来。憨的时候也是真憨,明明一打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儿,她愣是挠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被王小简鄙视了,花兮兮面子上挂不住:“我带东西就是去警察局啊?说不定我有别的用处呢?” “姑,那也得看看你车上装的都是什么啊?”王小简笑的呲牙,“我都看了,上面都是些棉衣,还都是女人小孩的,那样式土的掉渣。别说你自己要穿,你什么时候穿过那样的衣裳?” “听爹说昨晚你救了不少被拐的孩子跟姑娘,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车上那些东西都是给他们的?” 越说王小简越得意,要是屁股后面有条尾巴,保准能翘的高高的。 这两天天暖和,花兮兮臭美的穿上了羊绒大衣,驼色的羊绒衣,里面是白色的羊绒衫,中间她还悄悄藏了个羽绒马甲。 既保暖又好看。 看在到现在还穿着夹绒袄的王小简眼里,时髦的让他羡慕嫉妒。 “姑,你给外人买衣服都没惦记着给侄子我买一件。”他伤心了,回头就跟老头子诉委屈,让老头子到上海新新百货给他也置办这么一身。 花兮兮看他发酸,心里发笑,逗他,“等你哪天订了亲,娶媳妇了,姑就给你买。” “全身上下都置办一新。” 王小简:“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说完,脸上更沮丧了,“要是我一辈子不成亲,是不是就没机会穿姑给我买的新衣裳了?” 花兮兮摇摇头,认真道:“不会。” 王小简眼睛一亮:“啥时候买?” 花兮兮憋笑:“你不会一辈子都成不了亲的。” “就算你不想,你爹跟你娘绑也会绑着你成亲拜堂的。” 王暮春夫妇可不是多开明的人,怎么会看着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呢。 他们只会觉得这个孩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寻思开副什么药能治他脑子里的病。 晴天霹雳! 王小简被花兮兮这句话劈的外焦里嫩。 “姑,你还是不是我姑了?怎么能说这样伤人心的话。” 噗嗤~ 花兮兮再也憋不住了。 伸手拍拍王小简肩膀:“大侄子,放心,你姑姑我36度的嘴,说出来的话怎么着也是暖乎乎的。又怎么会寒你的心。” “就你现在一天到晚在家闲逛啥事也不干的做派,你爹娘绑着你成亲的日子不会太远的。” “姑!” 王小简捂着自己拔凉拔凉的胸口,摇摇晃晃就要往后倒。 花兮兮伸手威胁:“放心,你要是真倒下去,我一只手就能把你薅起来。”说完,视线在王小简脑袋上转了一圈,补充:“看你头发挺密挺长,薅头发应该不怕掉发。” 王小简放在胸口的手瞬间移到了脑袋上,看向花兮兮的眼神满眼都是惊恐,你是魔鬼吗? 可恶!!! 大龙在屋里急的跳脚,这两人怎么回事?有事儿不赶紧说事,在这闲磕牙,有完没完? 王小简眼角余光看了看病房帘子后晃来晃去的影子,决定来个狠的。 “姑,等你给我买衣裳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我觉得还是得靠我自己。听说昨晚庙会上出了人贩子,你说我要是也插一手怎么样?” 花兮兮瞪眼,剧本里没这个啊。 王小简不管花兮兮的震惊,继续自说自话:“屋里那小子虽说看着瘦了唧的,但胜在年纪小,听说有人就喜欢吃这种年纪小、骨头嫩的,添把柴就熟,吃着可鲜了。” 现在换成花兮兮惊恐的瞪王小简,眼神里的内容跟之前王小简一模一样:你是魔鬼吗? 动静最大的还是屋里那个。 “嘭!” “乒乒乓乓!” 花兮兮两人对视一眼,飞速向屋里走去。 屋里大龙怕的全身都在发抖,还要强做镇定,看向王小简的眼神也凶狠、锐利,咬牙切齿的道:“你做梦,还想卖了小爷,小爷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看着少年色厉内荏的样,王小简玩心大起,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一勾:“死了也行,虽说没有现宰的新鲜,多少也能换回点钱。” 不说少年听了他这话是个什么反应,就连花兮兮都忍不住侧目,还别说,就这小子演出来的这副斯文败类样儿,还真有点后世疯批反派的感觉。 要是在后世当演员,就凭这张脸,怎么也能混个反派男二当当。 原本打算配合这家伙演一演的打算,在看到听了王小简这番话后,即便怕的发抖依然梗着脖子怒视他们两人的少年后瞬间打消了。 而王小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少年的反应也变了表情。 要说刚刚脸上表情多少还有表演的成分,现在则完全换成了本色出演。 眼神冷的花兮兮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似得。 看两人大有一副要互相“深情对视”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花兮兮对着大侄子王小简出手了,一巴掌对着他的后脑勺糊了过去。 “行了,别逗小家伙了。” 王小简被打,脸上反而笑了,委屈道:“姑,你竟然为了个外人打我?” 花兮兮翻个白眼,说了中国家长最爱说的那句:“谁让你年纪大,不知道让着点小的。” 作为王家第三代最小的男孩,享受的从来都是家里长辈的偏爱,现在,这种优待竟然没有了,王小简这下是真的委屈了。 “姑~” “姑什么姑?”花兮兮现在一腔关爱都涌向一旁孤零零跟个小狼崽一般的少年,才没心思关爱便宜侄子呢。 花兮兮招招手,指着一旁的椅子道:“来,坐。” 少年抬眼看了花兮兮一眼,眼皮重新垂下,没说话,不过倒是在花兮兮指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龙想不管咋着,他都得先弄清这两人的身份和意图。 花兮兮不是说话拐弯抹角的人,看少年坐下,直接将昨晚自己闺女被在杂技班主拐走,自己追上去,找到孩子顺便救了少年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补充道:“要不是你生病,昨晚应该也让警察把你一起带到警察局去了。现在你醒了,回头让大夫帮你再看一下,要是没事儿,咱们就去警局,让警察帮你找找你的家人。” “不!” 大龙冷声道。 花兮兮疑惑:“什么?” 大龙继续道:“不去警察局,也不用找家人。我没有家人。”后面的话说的咬牙切齿。 花兮兮看他一脸拒绝的样子瞬间猜到,这孩子恐怕对警局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而所谓的家人,可能也关系不怎么样。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没主意了。将目光投向王小简:“小简,你有没有地方安排这个孩子?” 王小简还真有,而且,看这孩子刚刚的眼神,那地方应该很适合这样的孩子待。 只是···那地方应该不是他这个便宜姑姑希望孩子待的地方。 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有些犹豫。 “我···”王小简开口。 “不用安排我,我哪儿都不去。”大龙在他说出来之前抢先开口道。 他们流落江湖的人,学会的第一个本事就是看人。 这人虽然一直笑呵呵的,但是,看他的眼神却总让他不自觉浑身毛骨悚然。他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不能跟他走,去了,可能就真的没活路了。 倒是眼前这个女人,眼神直白到他都不用费心思就能一眼看穿。 说担心他的去处是真担心。 说带他到警察局找亲人也是真这么打算的。 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现在需要的了。 少年不乐意,王小简心里有点可惜,是个好苗子呢!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显:“不去就不去,实在不行,就把他留医馆呗,跟着老头子学点医术,也算是一门吃饭的本事。”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王叔他们了?” 这下子犹豫的换成花兮兮了,她救人不后悔,但是,自己救人却给亲友添麻烦就不是她能接受的了。 她和王家关系再好,也不能让人家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啊。还有一点,花兮兮看向少年:“你想学医吗?” 大龙一愣,学医?是他这样的身份可以奢想的事吗? 不过,如果他会医术,爹会不会就不会被树砸伤后没钱治,活活在床上疼死了?如果他会医术,娘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淋场雨就得风寒没命了? 最差,他自己会医术,再遇到跟之前类似的情况是不是也能救自己一命,而不是只能硬生生挨过去? 想到这些,大龙小心翼翼问道:“可以吗?” 花兮兮不知道短短时间他就想了这么多,笑着道:“这事儿得看你有没有天分,还得问问王叔他们乐不乐意教你。” 不知道为什么,大龙对眼前这个据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女人生不出一丝的恶意。听完这话,以为对方会很为难,连忙道:“不学也没事,我有本事,能给自己混碗饭吃。” 大不了就卖身,只要不是卖进那样的地方就行。 花兮兮笑:“你才多大,就自己混饭吃?” “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儿,你现在就是该好好学本事的年纪,就该好好学习。” 说完,花兮兮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对啊,你这个年纪就该学习啊。其他的以后学都不晚,你现在最该去的地方是学校啊。” 说完,花兮兮噘嘴,她都快被这操蛋的社会同化了。一个10来岁的孩子的去处,她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学校,而是怎么寻生路。 可恶!!! 可恶!!! 大龙在屋里急的跳脚,这两人怎么回事?有事儿不赶紧说事,在这闲磕牙,有完没完? 王小简眼角余光看了看病房帘子后晃来晃去的影子,决定来个狠的。 “姑,等你给我买衣裳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我觉得还是得靠我自己。听说昨晚庙会上出了人贩子,你说我要是也插一手怎么样?” 花兮兮瞪眼,剧本里没这个啊。 王小简不管花兮兮的震惊,继续自说自话:“屋里那小子虽说看着瘦了唧的,但胜在年纪小,听说有人就喜欢吃这种年纪小、骨头嫩的,添把柴就熟,吃着可鲜了。” 现在换成花兮兮惊恐的瞪王小简,眼神里的内容跟之前王小简一模一样:你是魔鬼吗? 动静最大的还是屋里那个。 “嘭!” “乒乒乓乓!” 花兮兮两人对视一眼,飞速向屋里走去。 屋里大龙怕的全身都在发抖,还要强做镇定,看向王小简的眼神也凶狠、锐利,咬牙切齿的道:“你做梦,还想卖了小爷,小爷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看着少年色厉内荏的样,王小简玩心大起,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一勾:“死了也行,虽说没有现宰的新鲜,多少也能换回点钱。” 不说少年听了他这话是个什么反应,就连花兮兮都忍不住侧目,还别说,就这小子演出来的这副斯文败类样儿,还真有点后世疯批反派的感觉。 要是在后世当演员,就凭这张脸,怎么也能混个反派男二当当。 原本打算配合这家伙演一演的打算,在看到听了王小简这番话后,即便怕的发抖依然梗着脖子怒视他们两人的少年后瞬间打消了。 而王小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少年的反应也变了表情。 要说刚刚脸上表情多少还有表演的成分,现在则完全换成了本色出演。 眼神冷的花兮兮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似得。 看两人大有一副要互相“深情对视”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花兮兮对着大侄子王小简出手了,一巴掌对着他的后脑勺糊了过去。 “行了,别逗小家伙了。” 王小简被打,脸上反而笑了,委屈道:“姑,你竟然为了个外人打我?” 花兮兮翻个白眼,说了中国家长最爱说的那句:“谁让你年纪大,不知道让着点小的。” 作为王家第三代最小的男孩,享受的从来都是家里长辈的偏爱,现在,这种优待竟然没有了,王小简这下是真的委屈了。 “姑~” “姑什么姑?”花兮兮现在一腔关爱都涌向一旁孤零零跟个小狼崽一般的少年,才没心思关爱便宜侄子呢。 花兮兮招招手,指着一旁的椅子道:“来,坐。” 少年抬眼看了花兮兮一眼,眼皮重新垂下,没说话,不过倒是在花兮兮指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龙想不管咋着,他都得先弄清这两人的身份和意图。 花兮兮不是说话拐弯抹角的人,看少年坐下,直接将昨晚自己闺女被在杂技班主拐走,自己追上去,找到孩子顺便救了少年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补充道:“要不是你生病,昨晚应该也让警察把你一起带到警察局去了。现在你醒了,回头让大夫帮你再看一下,要是没事儿,咱们就去警局,让警察帮你找找你的家人。” “不!” 大龙冷声道。 花兮兮疑惑:“什么?” 大龙继续道:“不去警察局,也不用找家人。我没有家人。”后面的话说的咬牙切齿。 花兮兮看他一脸拒绝的样子瞬间猜到,这孩子恐怕对警局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而所谓的家人,可能也关系不怎么样。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没主意了。将目光投向王小简:“小简,你有没有地方安排这个孩子?” 王小简还真有,而且,看这孩子刚刚的眼神,那地方应该很适合这样的孩子待。 只是···那地方应该不是他这个便宜姑姑希望孩子待的地方。 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有些犹豫。 “我···”王小简开口。 “不用安排我,我哪儿都不去。”大龙在他说出来之前抢先开口道。 他们流落江湖的人,学会的第一个本事就是看人。 这人虽然一直笑呵呵的,但是,看他的眼神却总让他不自觉浑身毛骨悚然。他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不能跟他走,去了,可能就真的没活路了。 倒是眼前这个女人,眼神直白到他都不用费心思就能一眼看穿。 说担心他的去处是真担心。 说带他到警察局找亲人也是真这么打算的。 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现在需要的了。 少年不乐意,王小简心里有点可惜,是个好苗子呢!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显:“不去就不去,实在不行,就把他留医馆呗,跟着老头子学点医术,也算是一门吃饭的本事。”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王叔他们了?” 这下子犹豫的换成花兮兮了,她救人不后悔,但是,自己救人却给亲友添麻烦就不是她能接受的了。 她和王家关系再好,也不能让人家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啊。还有一点,花兮兮看向少年:“你想学医吗?” 大龙一愣,学医?是他这样的身份可以奢想的事吗? 不过,如果他会医术,爹会不会就不会被树砸伤后没钱治,活活在床上疼死了?如果他会医术,娘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淋场雨就得风寒没命了? 最差,他自己会医术,再遇到跟之前类似的情况是不是也能救自己一命,而不是只能硬生生挨过去? 想到这些,大龙小心翼翼问道:“可以吗?” 花兮兮不知道短短时间他就想了这么多,笑着道:“这事儿得看你有没有天分,还得问问王叔他们乐不乐意教你。” 不知道为什么,大龙对眼前这个据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女人生不出一丝的恶意。听完这话,以为对方会很为难,连忙道:“不学也没事,我有本事,能给自己混碗饭吃。” 大不了就卖身,只要不是卖进那样的地方就行。 花兮兮笑:“你才多大,就自己混饭吃?” “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儿,你现在就是该好好学本事的年纪,就该好好学习。” 说完,花兮兮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对啊,你这个年纪就该学习啊。其他的以后学都不晚,你现在最该去的地方是学校啊。” 说完,花兮兮噘嘴,她都快被这操蛋的社会同化了。一个10来岁的孩子的去处,她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学校,而是怎么寻生路。 可恶!!! 王小简:就他姑,瞪谁谁怂。 花兮兮问大龙:“你现在年纪小,学医什么的可以往后面放一放。先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大龙摇头:“不用去学校,去学校要花钱。我有本事,出去能养活自己。”他爹当初就是为了想攒钱送他进私塾,才没日没夜拼命干活,最后被木头砸死的。 在这孩子心里,上学是他爹拼了命都办不成的事儿,他不能让他的救命恩人平白无故担这么重的担子。 “你有啥办事?”花兮兮笑,“你这个年纪就是进学校的年纪,还不到你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呢。” “等你大了,学好了,才是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 大龙固执的摇头:“不是的。” “我这些年跟着杂技班子都在好好的,班主教的那些本事我都学会了。以后我可以耍把式挣钱养自己的。” 少年说的有些急,怕花兮兮不信,还在屋里翻了两个跟头。 好像在证明,他很厉害的。 花兮兮连忙把人拉住,把人摁在椅子上,郑重道:“我知道你有本事,这些本事也很厉害。要是在···” “算了,现在这时候你这样的本事也没多少人能真正欣赏。你觉得有这样的本事,能混饭吃,饿不死就行了。孩子,不是这样的。你这么小,应该趁着这么好的年纪,多学一些,多看一些,现在咱们国家缺的不是一个耍把式卖艺的,而是到了某些时刻,能够挺身而出,把民族脊梁挺起来的人。” 大龙听了,焦急的想告诉花兮兮,“他可以的。不管进不进学校他都可以。” “他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了。不用进学堂,他也能做好。” 花兮兮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继续道:“有些事儿我不能说,但是进学校绝对是对你来说,目前最好的出路。” “你还这么小,不进学堂一番,太可惜了。” 毕竟过不了多少时间,想安安稳稳的坐在教室里上一堂课都是奢望。而她的佑安、和甜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顺顺利利上完高小上初中,以后再上大学。 王小简不知道他姑为什么固执的要送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孩子去上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兮兮明明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 “姑,是不是姑父出什么事儿了?”王小简试探着问道,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花兮兮会有什么心事压着她。公婆明理,丈夫前途光明,儿女聪明伶俐。家里看着也算小有资产。花兮兮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欠了地主债务的佃户,年底被逼卖儿卖女的时候的无助跟绝望。 花兮兮也就是一时想的有点多,看王小简跟大龙那孩子都一脸心切的看着自己,笑了笑,“你才出什么事儿了呢。你姑父好的很。” “他啊,现在军校里收拾人菜鸟呢。” “什么鸟?”王小简没听明白,“姑父不是军校的教官吗?为什么要去收拾鸟?” 花兮兮:“不是鸟,是一群跟你一样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又觉得自己能的不行的一群人。” 说到田靖泽,花兮兮想男人了。 自从过年那天那人回来陪她跟孩子们匆匆过了一个年离开后,这半个月,人没影儿不说,连封信都没有。 又是想念后世随时可以用手机语音、视频的一天。 再不行,能收到老公一条短信也行啊。 要不,她再去商城扒拉扒拉,看看有没有这时候能用的即时通讯工具? 思维一发散,想的就有点多,等花兮兮回身,就看到便宜大侄子跟大龙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王小简:“姑,你想姑父了?要不我带你跟孩子们去姑父学校门口看看,或许能隔着院墙看一眼姑父,你们两口子说说话呢。”他姑想姑父想的都魔怔了,一会儿愁,一会儿乐呵,看得他都害怕。 花兮兮翻个白眼,“要去看我自己不回去啊?还能你带着?”接着又鄙夷的暼了王小简一眼,“你连个车都不会开。” 王小简:······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 他学还不行吗?明天就学。 不就是腿抖一点嘛,他往腿上绑上沙袋就抖不动了。 打击完便宜侄子,花兮兮扭头,把视线落到大龙身上,“怎么样?要不要去学校?要是想去,明天我就让我妹子帮忙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寄宿学校,学费的事儿你不用担心,阿姨我有钱。” 即便花兮兮这样说,大龙依然摇头,“不,我不去学校。” 怕花兮兮听了这话失望,大龙继续道:“您要是可怜我,请您把我送到您之前说的医馆做学徒,等学好了,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从小到大的精力让他不敢承受花兮兮这么大的人情,他怕他还不了,也怕他自己去了学校学不好,浪费花兮兮的一番心意。 他就是野地里的一棵草,就算放进富贵人家的园子里,最后的下场也只会是被人一铲子铲掉。 这是他的命。 花兮兮见他这么坚持,也没再勉强:“既然你不想去,就算了。以后要是后悔了,跟我说一声。” “至于你想学医的事儿,呐,”花兮兮对着王小简抬了抬下巴,“这就是保和堂的少东家。” 大龙顺着花兮兮的视线看向王小简,讨好又认真道:“我想学医,求您帮我。”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小狼崽子忽然间软了下来依然一身反骨,王小简觉得好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大龙抬眸看了王小简一眼,王小简不自觉腰杆挺了挺,一脸你求我啊的嘚瑟样儿。看的花兮兮不自觉手痒。 王小简瞥到花兮兮的眼神,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姑虽然是半路人回来的,但是比王慕月、王慕云两个亲姑对他的压制还大。对方一个眼神,就让他不自觉想认怂。 这不科学! 过了许久,王小简才想明白。这不怪他,都怪这家子人太变态了。只要见过这家人徒手碎大石的场面的人,谁被她瞪谁怂。 此刻的王小简依然很从心。 他一脸讨好的对花兮兮笑了笑,眼神道:“姑,给你侄子个面子。” 花兮兮扭头,好,大侄子大了,在外知道要面子了。回头她再收拾他。 王小简不知道他姑心里打主意要收拾他一顿,见花兮兮不再管这事儿,整个人更加得意了。 哼! 臭小子! 你骨头再硬,求到我王小爷面前,腰也得弯一弯。 显然,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小瞧了无父无母、自小被叔叔卖了流落江湖卖艺的少年。大龙见此,“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接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求您帮我。” 王小简:就他姑,瞪谁谁怂。 花兮兮问大龙:“你现在年纪小,学医什么的可以往后面放一放。先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大龙摇头:“不用去学校,去学校要花钱。我有本事,出去能养活自己。”他爹当初就是为了想攒钱送他进私塾,才没日没夜拼命干活,最后被木头砸死的。 在这孩子心里,上学是他爹拼了命都办不成的事儿,他不能让他的救命恩人平白无故担这么重的担子。 “你有啥办事?”花兮兮笑,“你这个年纪就是进学校的年纪,还不到你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呢。” “等你大了,学好了,才是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 大龙固执的摇头:“不是的。” “我这些年跟着杂技班子都在好好的,班主教的那些本事我都学会了。以后我可以耍把式挣钱养自己的。” 少年说的有些急,怕花兮兮不信,还在屋里翻了两个跟头。 好像在证明,他很厉害的。 花兮兮连忙把人拉住,把人摁在椅子上,郑重道:“我知道你有本事,这些本事也很厉害。要是在···” “算了,现在这时候你这样的本事也没多少人能真正欣赏。你觉得有这样的本事,能混饭吃,饿不死就行了。孩子,不是这样的。你这么小,应该趁着这么好的年纪,多学一些,多看一些,现在咱们国家缺的不是一个耍把式卖艺的,而是到了某些时刻,能够挺身而出,把民族脊梁挺起来的人。” 大龙听了,焦急的想告诉花兮兮,“他可以的。不管进不进学校他都可以。” “他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了。不用进学堂,他也能做好。” 花兮兮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继续道:“有些事儿我不能说,但是进学校绝对是对你来说,目前最好的出路。” “你还这么小,不进学堂一番,太可惜了。” 毕竟过不了多少时间,想安安稳稳的坐在教室里上一堂课都是奢望。而她的佑安、和甜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顺顺利利上完高小上初中,以后再上大学。 王小简不知道他姑为什么固执的要送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孩子去上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兮兮明明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 “姑,是不是姑父出什么事儿了?”王小简试探着问道,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花兮兮会有什么心事压着她。公婆明理,丈夫前途光明,儿女聪明伶俐。家里看着也算小有资产。花兮兮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欠了地主债务的佃户,年底被逼卖儿卖女的时候的无助跟绝望。 花兮兮也就是一时想的有点多,看王小简跟大龙那孩子都一脸心切的看着自己,笑了笑,“你才出什么事儿了呢。你姑父好的很。” “他啊,现在军校里收拾人菜鸟呢。” “什么鸟?”王小简没听明白,“姑父不是军校的教官吗?为什么要去收拾鸟?” 花兮兮:“不是鸟,是一群跟你一样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又觉得自己能的不行的一群人。” 说到田靖泽,花兮兮想男人了。 自从过年那天那人回来陪她跟孩子们匆匆过了一个年离开后,这半个月,人没影儿不说,连封信都没有。 又是想念后世随时可以用手机语音、视频的一天。 再不行,能收到老公一条短信也行啊。 要不,她再去商城扒拉扒拉,看看有没有这时候能用的即时通讯工具? 思维一发散,想的就有点多,等花兮兮回身,就看到便宜大侄子跟大龙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王小简:“姑,你想姑父了?要不我带你跟孩子们去姑父学校门口看看,或许能隔着院墙看一眼姑父,你们两口子说说话呢。”他姑想姑父想的都魔怔了,一会儿愁,一会儿乐呵,看得他都害怕。 花兮兮翻个白眼,“要去看我自己不回去啊?还能你带着?”接着又鄙夷的暼了王小简一眼,“你连个车都不会开。” 王小简:······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 他学还不行吗?明天就学。 不就是腿抖一点嘛,他往腿上绑上沙袋就抖不动了。 打击完便宜侄子,花兮兮扭头,把视线落到大龙身上,“怎么样?要不要去学校?要是想去,明天我就让我妹子帮忙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寄宿学校,学费的事儿你不用担心,阿姨我有钱。” 即便花兮兮这样说,大龙依然摇头,“不,我不去学校。” 怕花兮兮听了这话失望,大龙继续道:“您要是可怜我,请您把我送到您之前说的医馆做学徒,等学好了,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从小到大的精力让他不敢承受花兮兮这么大的人情,他怕他还不了,也怕他自己去了学校学不好,浪费花兮兮的一番心意。 他就是野地里的一棵草,就算放进富贵人家的园子里,最后的下场也只会是被人一铲子铲掉。 这是他的命。 花兮兮见他这么坚持,也没再勉强:“既然你不想去,就算了。以后要是后悔了,跟我说一声。” “至于你想学医的事儿,呐,”花兮兮对着王小简抬了抬下巴,“这就是保和堂的少东家。” 大龙顺着花兮兮的视线看向王小简,讨好又认真道:“我想学医,求您帮我。”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小狼崽子忽然间软了下来依然一身反骨,王小简觉得好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大龙抬眸看了王小简一眼,王小简不自觉腰杆挺了挺,一脸你求我啊的嘚瑟样儿。看的花兮兮不自觉手痒。 王小简瞥到花兮兮的眼神,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姑虽然是半路人回来的,但是比王慕月、王慕云两个亲姑对他的压制还大。对方一个眼神,就让他不自觉想认怂。 这不科学! 过了许久,王小简才想明白。这不怪他,都怪这家子人太变态了。只要见过这家人徒手碎大石的场面的人,谁被她瞪谁怂。 此刻的王小简依然很从心。 他一脸讨好的对花兮兮笑了笑,眼神道:“姑,给你侄子个面子。” 花兮兮扭头,好,大侄子大了,在外知道要面子了。回头她再收拾他。 王小简不知道他姑心里打主意要收拾他一顿,见花兮兮不再管这事儿,整个人更加得意了。 哼! 臭小子! 你骨头再硬,求到我王小爷面前,腰也得弯一弯。 显然,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小瞧了无父无母、自小被叔叔卖了流落江湖卖艺的少年。大龙见此,“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接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求您帮我。” 就说一个被窝儿谁不出两种人。 大龙下跪,要是现场只有王小简自己,他一定就心安理得的受着了。 但是, 他姑在这里啊! 感受到他姑投过来的冷飕飕的眼神,王小简再也嘚瑟不起来了,腰也不挺了。为了面子,他咬牙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狼撵一般的拉着大龙去前面找他老子去了。 不跑不行,他都听到他姑捏手指的咔声了。 他头没有二姑铁,不敢跟花兮兮硬碰硬。 一行人到了前面医馆,王慕春刚把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听完儿子的话,王慕春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把视线落到了花兮兮身上。 “妹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啊?”花兮兮干瞪眼,“哥,是给你收徒弟,你觉得这孩子行,就收下,不行,咱们就再想办法安置他呗。” 专业的事儿,她也不知道啊。 收徒是大事儿,要是别人突然跑到他面前,说要给他当徒弟,王慕春能立马把人撵走。收徒不是儿戏,哪有提前招呼都不打,直愣愣就把人塞到人家面前的? 就算这个塞人的人是他儿子都不行。 王暮春横了儿子一眼,王小简不自觉脖子缩的更低了。 “妹子,收徒是大事儿,学医除了天赋,心性也很重要,这孩子到现在我才见了两面,暂时我不能收他为徒。” 大龙有点着急,想说自己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一定能学好的。 倒是花兮兮,听完王慕春这话,反而是一脸就该如此的表情:“哥,先让他留在店里跟着田七他们几个打打杂、抓抓药,你也观察观察这孩子,收不收徒的等一口看你自己。这样行不行?” 她就说嘛,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学医,怎么给人看病嘛。 花兮兮这么说,王慕春当然没有二话,对着田七等人吩咐了几句,就让他把人带下去了。 王慕春见只有花兮兮自己,疑惑:“妹子,怎么只有你自己,佑安呢?”他一大早就在前面接诊,还不知道甜甜从家里跑回去的事儿。 花兮兮指着后院,道:“在后院跟妹妹玩呢。”接着对着王暮春道谢:“大哥,甜甜昨晚留在这里,给你和扫走添麻烦了。” 王暮春摆手,“自家孩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以后家里有什么事照顾不过来,就把孩子送过来,宝哥儿可喜欢小姑姑跟小叔叔了。甜甜一睁眼就闹着找姑姑玩。” 王小简欲言又止:爹,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宝哥儿怕是一看到小姑姑就要哭了。那大巴掌印子,他看了都觉得疼。 就他家宝哥那娇气劲儿,没个十天半月怕是都忘不了这茬。 只能说,王小简自己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孩子们的友谊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暮春太太冷着脸看着被小姑子家孩子几句话,几颗糖就哄的乐呵呵、口口声声小姑姑、小叔叔的大孙子,感受着因为抱孩子太久而有点抖的胳膊,突然就有点心疼自己。 她一大早不吃不喝抱着宝哥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哄,宝哥抽抽搭搭哭了一上午。反而,小姑子家的罪魁祸首来了,拉着宝哥说了几句话,又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东西给这孩子涂到脸上,这孩子就破涕为笑了。 看着孙子一脸不值钱的追着小姑姑跑来跑去,哭肿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王慕春有些心疼孙子。 “宝哥儿,累不累?要不要跟奶奶去屋里吃点心?” 宝哥听到点心停了下来,没有回答奶奶的话,而是看向甜甜:“小姑,要吃点心吗?” 王慕春太太脸更黑了。 甜甜听到有点心,也停住了脚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肚,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早饭。 噔噔噔跑到王暮春太太跟前:“嬢嬢,我饿了,咱们吃早饭?” 佑安听到妹妹竟然还没吃早饭,立马就急了。着急忙慌的就开始扒拉自己身上背的包包,从里面抓了一把肉干塞给妹妹:“妹妹,吃。” 甜甜张嘴接过哥哥递过来的肉干,嘴巴里吃着,才又用手接了剩下的肉干。转头,看到宝哥儿眼巴巴看着,大方的分了一半给对方:“宝哥儿,给。” 宝哥儿笑呵呵的接过肉干,奶声奶气的道谢:“谢谢小姑姑。” 甜甜:“不用谢。”说完,又抬头看着王暮春太太:“嬢嬢,咱们去吃饭。妈妈说,零食要少吃,要不然会不能长高高的。”小丫头还记得自己昨晚想要快点长高高的想法,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王慕春太太。 被小姑娘这么萌乎乎的看着,王暮春太太的冷脸瞬间就维持不住了,不自觉就放低了声音,“来,咱们这就去吃早饭,甜甜想吃什么啊?嬢嬢吩咐人去做。” “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妈妈说好孩子不能挑食。”甜甜笑眯着眼睛答道。 宝哥儿听小姑姑这么说,连忙也跟着道:“宝哥儿也不挑食,宝哥儿也是好孩子。” 每日都要看下人端着饭碗追在宝哥儿屁股后面哄着骗着喂饭的王慕春太太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再对比小姑子家两个孩子给什么吃什么,吃得香、胃口还好的表现,王慕春太太心里忍不住感叹,“同样都是养孩子,他们家一家十来口大人照顾这么一个孩子,养出来的孩子吃饭跟猫吃食一般艰难。小姑子跟孩子姑父两个小年轻,孩子姑父还经常不在家,养出来的孩子吃饭的速度堪比拿碗往嘴里倒。” “这差距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王慕春太太也不心疼孙子脸上的巴掌印了。 要是孙子跟着小姑子家两个孩子待在一起,也能变得这么皮实,其实小孩子偶尔的打打闹闹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这种想法在看到宝哥儿跟着甜甜一起吃了比平时多了一倍的早饭后更加坚定了。 同时,她心里还有个隐秘的想法,是不是宝哥儿跟着佑安、甜甜一起吃喝,时间久了,也会有他们那样的一身天生神力? 只能说,她跟王暮春不愧是夫妻俩,一个被我睡不出两种人,都惦记着花兮兮家人身上的那身异于常人的大力气呢! 就说一个被窝儿谁不出两种人。 大龙下跪,要是现场只有王小简自己,他一定就心安理得的受着了。 但是, 他姑在这里啊! 感受到他姑投过来的冷飕飕的眼神,王小简再也嘚瑟不起来了,腰也不挺了。为了面子,他咬牙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狼撵一般的拉着大龙去前面找他老子去了。 不跑不行,他都听到他姑捏手指的咔声了。 他头没有二姑铁,不敢跟花兮兮硬碰硬。 一行人到了前面医馆,王慕春刚把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听完儿子的话,王慕春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把视线落到了花兮兮身上。 “妹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啊?”花兮兮干瞪眼,“哥,是给你收徒弟,你觉得这孩子行,就收下,不行,咱们就再想办法安置他呗。” 专业的事儿,她也不知道啊。 收徒是大事儿,要是别人突然跑到他面前,说要给他当徒弟,王慕春能立马把人撵走。收徒不是儿戏,哪有提前招呼都不打,直愣愣就把人塞到人家面前的? 就算这个塞人的人是他儿子都不行。 王暮春横了儿子一眼,王小简不自觉脖子缩的更低了。 “妹子,收徒是大事儿,学医除了天赋,心性也很重要,这孩子到现在我才见了两面,暂时我不能收他为徒。” 大龙有点着急,想说自己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一定能学好的。 倒是花兮兮,听完王慕春这话,反而是一脸就该如此的表情:“哥,先让他留在店里跟着田七他们几个打打杂、抓抓药,你也观察观察这孩子,收不收徒的等一口看你自己。这样行不行?” 她就说嘛,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学医,怎么给人看病嘛。 花兮兮这么说,王慕春当然没有二话,对着田七等人吩咐了几句,就让他把人带下去了。 王慕春见只有花兮兮自己,疑惑:“妹子,怎么只有你自己,佑安呢?”他一大早就在前面接诊,还不知道甜甜从家里跑回去的事儿。 花兮兮指着后院,道:“在后院跟妹妹玩呢。”接着对着王暮春道谢:“大哥,甜甜昨晚留在这里,给你和扫走添麻烦了。” 王暮春摆手,“自家孩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以后家里有什么事照顾不过来,就把孩子送过来,宝哥儿可喜欢小姑姑跟小叔叔了。甜甜一睁眼就闹着找姑姑玩。” 王小简欲言又止:爹,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宝哥儿怕是一看到小姑姑就要哭了。那大巴掌印子,他看了都觉得疼。 就他家宝哥那娇气劲儿,没个十天半月怕是都忘不了这茬。 只能说,王小简自己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孩子们的友谊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暮春太太冷着脸看着被小姑子家孩子几句话,几颗糖就哄的乐呵呵、口口声声小姑姑、小叔叔的大孙子,感受着因为抱孩子太久而有点抖的胳膊,突然就有点心疼自己。 她一大早不吃不喝抱着宝哥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哄,宝哥抽抽搭搭哭了一上午。反而,小姑子家的罪魁祸首来了,拉着宝哥说了几句话,又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东西给这孩子涂到脸上,这孩子就破涕为笑了。 看着孙子一脸不值钱的追着小姑姑跑来跑去,哭肿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王慕春有些心疼孙子。 “宝哥儿,累不累?要不要跟奶奶去屋里吃点心?” 宝哥听到点心停了下来,没有回答奶奶的话,而是看向甜甜:“小姑,要吃点心吗?” 王慕春太太脸更黑了。 甜甜听到有点心,也停住了脚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肚,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早饭。 噔噔噔跑到王暮春太太跟前:“嬢嬢,我饿了,咱们吃早饭?” 佑安听到妹妹竟然还没吃早饭,立马就急了。着急忙慌的就开始扒拉自己身上背的包包,从里面抓了一把肉干塞给妹妹:“妹妹,吃。” 甜甜张嘴接过哥哥递过来的肉干,嘴巴里吃着,才又用手接了剩下的肉干。转头,看到宝哥儿眼巴巴看着,大方的分了一半给对方:“宝哥儿,给。” 宝哥儿笑呵呵的接过肉干,奶声奶气的道谢:“谢谢小姑姑。” 甜甜:“不用谢。”说完,又抬头看着王暮春太太:“嬢嬢,咱们去吃饭。妈妈说,零食要少吃,要不然会不能长高高的。”小丫头还记得自己昨晚想要快点长高高的想法,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王慕春太太。 被小姑娘这么萌乎乎的看着,王暮春太太的冷脸瞬间就维持不住了,不自觉就放低了声音,“来,咱们这就去吃早饭,甜甜想吃什么啊?嬢嬢吩咐人去做。” “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妈妈说好孩子不能挑食。”甜甜笑眯着眼睛答道。 宝哥儿听小姑姑这么说,连忙也跟着道:“宝哥儿也不挑食,宝哥儿也是好孩子。” 每日都要看下人端着饭碗追在宝哥儿屁股后面哄着骗着喂饭的王慕春太太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再对比小姑子家两个孩子给什么吃什么,吃得香、胃口还好的表现,王慕春太太心里忍不住感叹,“同样都是养孩子,他们家一家十来口大人照顾这么一个孩子,养出来的孩子吃饭跟猫吃食一般艰难。小姑子跟孩子姑父两个小年轻,孩子姑父还经常不在家,养出来的孩子吃饭的速度堪比拿碗往嘴里倒。” “这差距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王慕春太太也不心疼孙子脸上的巴掌印了。 要是孙子跟着小姑子家两个孩子待在一起,也能变得这么皮实,其实小孩子偶尔的打打闹闹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这种想法在看到宝哥儿跟着甜甜一起吃了比平时多了一倍的早饭后更加坚定了。 同时,她心里还有个隐秘的想法,是不是宝哥儿跟着佑安、甜甜一起吃喝,时间久了,也会有他们那样的一身天生神力? 只能说,她跟王暮春不愧是夫妻俩,一个被我睡不出两种人,都惦记着花兮兮家人身上的那身异于常人的大力气呢! 想咸鱼?门儿都没有! 安顿好大龙,花兮兮把两个孩子托付给王家后,开车去了巡捕厅。身后还跟了王小简这个尾巴。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巡捕厅这样的地方不适合花兮兮一个年轻小媳妇孤身去,他得保护她。 花兮兮鄙夷地瞥了对方一眼,那眼神儿,懂的都懂,王小简破大防。 “姑,你这是什么眼神?” 花兮兮:“关爱的眼神。” “瞎说,我感觉你刚刚看我,好像在看什么扶不起来的烂泥一样。”王小简控诉,他虽然不务祖业了些,但是,其他方面一点都不差好嘛? 不管是身材、长相,还是为人处世,都是同龄人里面的尖子好嘛。 就连他老子最看不惯的事业方面,他也不是真的无所事事,他有工作的好嘛。要不,就他老子给的那点儿零花,够干啥的啊。 王小简委屈的简直想哭。 偏偏花兮兮还在一边说风凉话:“要蹦跶下车蹦跶去,打扰司机开车会出大事的。咋滴,你光棍一条,没牵没挂。我不行。” “我儿子、闺女还等着我一会儿回去接。我男人还惦记着老婆孩子呢。” 王小简:······ 什么叫他光棍一条,什么叫他没牵没挂? 不对,他大好年华的小伙子,怎么说的好像要想不开寻短见一般啊? “姑,我终于知道姑父为什么一工作就几个月不着家了。”谁整天对着他姑这张嘴能不崩溃啊! “因为啥?还不是因为这操蛋的年月。”一提这个,花兮兮满腹怒气,他想孩子爸了。 “姑,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当兵啊?”王小简突然道。 “当兵?”花兮兮声调不自觉都拔高了。“当兵也行,别的不说,多学本事,多个技能傍身也好。” 王小简侧目,“姑,你真同意我去当兵啊?”这事儿他跟爹娘也提过,每次都是他一开口,娘就抹眼泪,爹脸黑得跟锅底一般。 稍微多说两句,爷爷就拿着拐棍追着他打。 全家人都说他细皮嫩肉、拈轻怕重,上了战场扛不住。 他就奇怪了,枪炮无眼,难不成皮糙肉厚的人被枪炮打了就不受伤不成? 追根究底,还是王暮春夫妇舍不得。 花兮兮肯定的点头:“同意啊。” “但是,我同不同意也没用啊。我就是个外人,这事儿是你自己的事儿,得你自己解决。”和平年代当兵都有危险,更不要说现在,这时候,当兵真的就是上战场当炮灰。 国力不行,军力不行,技术不行,这场仗能胜,真的是无数先辈用自己的生命堆出来的。 所以,她特别能理解王暮春夫妇的想法。 她理解,但是王小简不理解啊。现在,更让他生气的是花兮兮竟然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外人。 “姑,你怎么又说这话?”王小简急赤白咧道,“你怎么就是外人了?你是我姑,我爷爷、我爹娘亲口承认的,磕过头,见过礼的。咱是一家人。” 花兮兮见他急的好像屁股下的座位烫腚似得,伸出右手将人摁住:“别闹腾,开车呢!” 铁钳加身,王小简瞬间老实下来。 身体老实了,嘴还能活动:“姑,你总这样。” “从来只把自己当外人。” 花兮兮翻个白眼,道:“不是我把自己当外人,是我本来就是个外人。” 王小简又要上蹿下跳,可惜被花兮兮的五指山死死的按住。急的是脸红脖子粗。 “你先别急,听我说。” 花兮兮收回右手,视线正视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只有自己知道。即便是父母,他们也不能替儿女做决定。从这个角度来看,父母也是外人。” “父母怎么能是外人呢?明明是最亲的亲人。”王小简焦急地反驳。 “对啊,你也说了,父母是亲人。”花兮兮重复道,“亲人能照顾你吃。照顾你穿,但是,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啊。” “姑,你这话就不对了。有的父母身体好,寿命长,比儿孙活的都久,怎么就不能照顾儿女一辈子了?” 花兮兮没说话,侧目看了王小简一眼。 王小简见此,更加得意了。 “姑,你看,远了不说,就说我家。” “我爷爷跟我爹尽心竭力经营药铺,攒下的家业别说养活我,就算我结婚生子,养我的儿女也是绰绰有余。” “我都寻思过了,这辈子根本不用为钱财的事儿发愁。所以,以后做什么,真的是看我自己的喜好。” 花兮兮:······ 这话好像也没错。 不怕富二代玩物丧志,就怕富二代踌躇满志。 人家命好,有个好爸妈,替他挣了一辈子花不完的家业,只要不作,这辈子就过不差。 所以,王小简这样,在王暮春夫妇眼里,就是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天天闹腾着上吊作死? 但是,现在时机不对啊。 战争年月,哪有十拿九稳的事儿。 凭你是万贯家财,一个炮弹落下来,也是一切成空。 王小简继续得意洋洋:“姑,我都想好了,这辈子把我爹娘伺候好了,争取让他们多活一点。我自己活个六七十岁就行了。” “这样,这辈子我爹娘都能照顾我,我也不用费心费力的挣钱养家,多好。” 花兮兮:“你爹娘知道你的雄心壮志吗?” 王小简摇头:“这事儿哪能现在让他们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别的不说,逼着我娶妻生子是板上钉钉的。” “我懂。”花兮兮一脸理解道,“大号炼废了,就得赶紧重新开个小号接着练” “谁废了?” “姑,你说话要有依据。” “像我这样的翩翩贵公子,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夸一句人中龙凤,怎么就废了?” 王小简无能狂怒。 “呵呵~” 没生佑安甜甜之前她想法也跟王小简差不多,有吃有喝、安安稳稳混一辈子就行了。但是,结婚生子后,看着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想法就变了。 我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一事无成呢? 我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无所事事呢? 卷! 往死里卷! 我的孩子必须出人头地。 我的孩子必须才华盖世。 想混吃等死? 想咸鱼一辈子? 门儿都没有! 想咸鱼?门儿都没有! 安顿好大龙,花兮兮把两个孩子托付给王家后,开车去了巡捕厅。身后还跟了王小简这个尾巴。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巡捕厅这样的地方不适合花兮兮一个年轻小媳妇孤身去,他得保护她。 花兮兮鄙夷地瞥了对方一眼,那眼神儿,懂的都懂,王小简破大防。 “姑,你这是什么眼神?” 花兮兮:“关爱的眼神。” “瞎说,我感觉你刚刚看我,好像在看什么扶不起来的烂泥一样。”王小简控诉,他虽然不务祖业了些,但是,其他方面一点都不差好嘛? 不管是身材、长相,还是为人处世,都是同龄人里面的尖子好嘛。 就连他老子最看不惯的事业方面,他也不是真的无所事事,他有工作的好嘛。要不,就他老子给的那点儿零花,够干啥的啊。 王小简委屈的简直想哭。 偏偏花兮兮还在一边说风凉话:“要蹦跶下车蹦跶去,打扰司机开车会出大事的。咋滴,你光棍一条,没牵没挂。我不行。” “我儿子、闺女还等着我一会儿回去接。我男人还惦记着老婆孩子呢。” 王小简:······ 什么叫他光棍一条,什么叫他没牵没挂? 不对,他大好年华的小伙子,怎么说的好像要想不开寻短见一般啊? “姑,我终于知道姑父为什么一工作就几个月不着家了。”谁整天对着他姑这张嘴能不崩溃啊! “因为啥?还不是因为这操蛋的年月。”一提这个,花兮兮满腹怒气,他想孩子爸了。 “姑,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当兵啊?”王小简突然道。 “当兵?”花兮兮声调不自觉都拔高了。“当兵也行,别的不说,多学本事,多个技能傍身也好。” 王小简侧目,“姑,你真同意我去当兵啊?”这事儿他跟爹娘也提过,每次都是他一开口,娘就抹眼泪,爹脸黑得跟锅底一般。 稍微多说两句,爷爷就拿着拐棍追着他打。 全家人都说他细皮嫩肉、拈轻怕重,上了战场扛不住。 他就奇怪了,枪炮无眼,难不成皮糙肉厚的人被枪炮打了就不受伤不成? 追根究底,还是王暮春夫妇舍不得。 花兮兮肯定的点头:“同意啊。” “但是,我同不同意也没用啊。我就是个外人,这事儿是你自己的事儿,得你自己解决。”和平年代当兵都有危险,更不要说现在,这时候,当兵真的就是上战场当炮灰。 国力不行,军力不行,技术不行,这场仗能胜,真的是无数先辈用自己的生命堆出来的。 所以,她特别能理解王暮春夫妇的想法。 她理解,但是王小简不理解啊。现在,更让他生气的是花兮兮竟然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外人。 “姑,你怎么又说这话?”王小简急赤白咧道,“你怎么就是外人了?你是我姑,我爷爷、我爹娘亲口承认的,磕过头,见过礼的。咱是一家人。” 花兮兮见他急的好像屁股下的座位烫腚似得,伸出右手将人摁住:“别闹腾,开车呢!” 铁钳加身,王小简瞬间老实下来。 身体老实了,嘴还能活动:“姑,你总这样。” “从来只把自己当外人。” 花兮兮翻个白眼,道:“不是我把自己当外人,是我本来就是个外人。” 王小简又要上蹿下跳,可惜被花兮兮的五指山死死的按住。急的是脸红脖子粗。 “你先别急,听我说。” 花兮兮收回右手,视线正视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只有自己知道。即便是父母,他们也不能替儿女做决定。从这个角度来看,父母也是外人。” “父母怎么能是外人呢?明明是最亲的亲人。”王小简焦急地反驳。 “对啊,你也说了,父母是亲人。”花兮兮重复道,“亲人能照顾你吃。照顾你穿,但是,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啊。” “姑,你这话就不对了。有的父母身体好,寿命长,比儿孙活的都久,怎么就不能照顾儿女一辈子了?” 花兮兮没说话,侧目看了王小简一眼。 王小简见此,更加得意了。 “姑,你看,远了不说,就说我家。” “我爷爷跟我爹尽心竭力经营药铺,攒下的家业别说养活我,就算我结婚生子,养我的儿女也是绰绰有余。” “我都寻思过了,这辈子根本不用为钱财的事儿发愁。所以,以后做什么,真的是看我自己的喜好。” 花兮兮:······ 这话好像也没错。 不怕富二代玩物丧志,就怕富二代踌躇满志。 人家命好,有个好爸妈,替他挣了一辈子花不完的家业,只要不作,这辈子就过不差。 所以,王小简这样,在王暮春夫妇眼里,就是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天天闹腾着上吊作死? 但是,现在时机不对啊。 战争年月,哪有十拿九稳的事儿。 凭你是万贯家财,一个炮弹落下来,也是一切成空。 王小简继续得意洋洋:“姑,我都想好了,这辈子把我爹娘伺候好了,争取让他们多活一点。我自己活个六七十岁就行了。” “这样,这辈子我爹娘都能照顾我,我也不用费心费力的挣钱养家,多好。” 花兮兮:“你爹娘知道你的雄心壮志吗?” 王小简摇头:“这事儿哪能现在让他们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别的不说,逼着我娶妻生子是板上钉钉的。” “我懂。”花兮兮一脸理解道,“大号炼废了,就得赶紧重新开个小号接着练” “谁废了?” “姑,你说话要有依据。” “像我这样的翩翩贵公子,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夸一句人中龙凤,怎么就废了?” 王小简无能狂怒。 “呵呵~” 没生佑安甜甜之前她想法也跟王小简差不多,有吃有喝、安安稳稳混一辈子就行了。但是,结婚生子后,看着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想法就变了。 我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一事无成呢? 我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无所事事呢? 卷! 往死里卷! 我的孩子必须出人头地。 我的孩子必须才华盖世。 想混吃等死? 想咸鱼一辈子? 门儿都没有! 真挫败啊!!! 被花兮兮塞了一脑袋鸡娃理论,王小简下车的时候都是蔫头耷脑的。 心里打定主意,一定不能给他爹娘机会跟花兮兮说这个话题,否则,他得完。 花兮兮语言凌虐了便宜侄子一路,一大早心里积攒的那股郁气算了个七七八八,笑呵呵的进了巡捕厅。 只是,笑容没能维持多久。 果然,昨晚被解救的妇女儿童并没有得到很妥善的安置。 一群人挤在一个小屋里,就这么生生冻了一晚上。 大人还好,有几个孩子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发烧了。 “这么多人没有人来认领吗?”花兮兮指着屋里或靠或躺的几人疑惑道。 接待花兮兮的是昨晚送她回家的二毛,显然,昨晚他们忙活了一晚,根本没捞到空闲睡上一觉。这会儿他眼睛通红,隔一会儿,还不自觉打个哈欠。 “可不是嘛。” “同样是当爹娘的,有的一大早就哭哭啼啼来接人,有的到现在也没个影儿。不过太太放心,我们都问过了,有两个孩子家在城外,我们让人带信过去,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接了。” “就是那边那个女人跟她怀里抱着的孩子,也没人来接,问她家在哪儿也不说,多问几句就一个劲儿的哭。” “我们长官说了,最多留他们再待一晚,明儿再没人来领,就全都撵出去。” “撵出去?”花兮兮惊呼,她万万没想到,这时候的警察竟然这么不靠谱。 二毛又打了个哈欠,呜呜咽咽道:“他们爹娘不要他们,我们也不能白养着他们不是?” “局里多养他们一天,粮食都是咱们兄弟自己嘴里省出来的。弟兄们也是有父母儿女要养的,一家子等着吃饭呢!” “他们的饭要你们自己出?”花兮兮惊呆了。 “可不是嘛。”二毛道,“要么他们犯了事,否则,是没有多余的钱养他们的。”别说是养这些人,就他们自己,每月的工钱能不能按时到手都不一定呢。 花兮兮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政府对这些被解救的妇女儿童就没有安顿措施?” 二毛一扭头,没答话。 能有什么措施? 能出警把他们救出来,还全托昨晚一起被拐的有他们厅长孙子,要不,这些人只有被弄到远处卖了的份儿。 花兮兮没再为难二毛,一个人站着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把心口乱窜的火气压下。 王小简担心道:“姑~,你没事儿?” 他姑的脸色太吓人了。 花兮兮深吸一口气,平淡道:“没事儿,就是有点难以接受。” “走,咱们进去看看里面这些人。” 说完,转身进了屋里。 王小简跟在后面深深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就好。 刚刚他真怕花兮兮会不管不顾在巡捕厅闹起来。 花兮兮不知道王小简竟然担忧这个,要是知道,一定狠狠地嘲笑他一顿。她又不傻,出现这样的情况,跟二毛他们这样的小巡捕有多大关系?上面的人不作为,到处乱七八糟,她在这里无能狂怒只会徒增笑话。 花兮兮觉得她得做点什么,不能再在自家的一方小院子里在自欺欺人了。心口这股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再这么压抑下去,她怕自己心理上会出点什么毛病。 昨晚天太黑,花兮兮只简单的把被救的人扫了一眼,今天再次面对这些人,她心里再次把杂技班主狠狠地骂了一顿。 他是真该死啊。 花兮兮给两个发烧的孩子喂了退烧药,又拿了两床被子,分别将两个孩子包了起来。问二毛有没有地方安置这两个孩子,二毛摇头。 花兮兮视线在屋子里扫过,这房间应该就是个杂物间,里面乱七八糟堆了一些东西。昨晚这些人被带过来,大晚上也来不及打扫,这些人就地找了个位置就这么坐了一晚。 不能再把人放在地上,要不然发烧再受寒,怕是真的会出人命。 花兮兮把摞在一起的旧桌子搬了两个下来,清理干净,把两个孩子放了上去。 然后,转身对着一直偷偷打量她的几个女子道: “你们还好?” 怕吓到人,花兮兮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这些人一脸陌生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说话。 昨晚天黑,他们知道昨晚是一对母女救了他们,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花兮兮。 刚刚花兮兮给生病的两个孩子喂水、喂药,他们都有些好奇这人是谁?但是,看到花兮兮身上精致的衣裳,又有些胆怯。 被一屋子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花兮兮有些不自在。再次开口,“咳咳,昨晚我女儿也被人贩子拐走了。”她原本想通过这件事增加这些人的好感,以此为契机,多了解一下这些人的情况。 以便能妥善安置这些人。 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姑娘抬头看了花兮兮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们被拐的人里只有一个女孩,听说昨晚就被她妈妈带回家了。” “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她以为花兮兮是来找孩子的,怕花兮兮在这里跟他们说话耽误找孩子的时间,才忍着害怕出声。 “我知道。”花兮兮点点头,“昨晚我就把女儿从那个院子带走了。”说完,花兮兮指了指姑娘被刀子割破的头皮,“你受伤了,要不要帮你处理一下?” 那姑娘、不,应该说整个屋里的人,除了两个烧的迷迷糊糊的孩子,眼神顿时齐刷刷落到了花兮兮身上。 “怎、怎么了?” 花兮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恩人!” “是您救了我们。” 刚刚开口的姑娘一脸肯定道。 昨晚被一起带回来的杂技班主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骂手下的兔崽子不中用,骂同伙太垃圾,当然,骂的最多的就是花兮兮母女。 他们也是在那时候知道救了他们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对母女的。 其他人也全都一脸感激的看着花兮兮。 再跟他们说话,一个个热情的不行,张口恩人、闭口恩人。跟面对二毛他们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样。 看的二毛直瞪眼。 花兮兮不想听大家翻来覆去跟她道谢,连忙岔开话题:“你们家在哪儿?要是信不过警察,可以告诉我,我送你们回去,或者去你们家送个信,让你们家人来接你们?” 说到这个话题,这些姑娘们顿时红了眼。 最先开口的姑娘拉着花兮兮的胳膊摇着头道:“恩人,家里没人来,又怎么会有人来接我们呢。” “你们都没亲人了?”花兮兮看着一屋子四五个姑娘,有些不可置信。 “没了。” 几人齐齐摇头。 花兮兮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见几人几乎全都衣衫单薄、面如菜色。只有坐在墙角的那个抱着孩子一直不言不语的妇人看着条件还好一些。 “你也没有亲人了?”花兮兮没忍住,指着对方怀里的孩子道:“孩子爸爸呢?” 妇人听了这话,眼泪唰的一下子落了下来。 “孩子没有爸爸了。” 花兮兮以为孩子爸爸去世了,一脸唏嘘,“你也没有亲人了吗?” 妇人哭得更伤心了。 花兮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过去安慰人:“你别哭啊。有什么难处你说,我们想办法帮你解决。” 其他姑娘也一脸同情的看着妇人:“对啊,大嫂,你你有什么难处说说看,我们能帮你的一定帮。” 妇人只哭着摇头。 “这个别人帮不了我们娘儿俩的。” 真挫败啊!!! 被花兮兮塞了一脑袋鸡娃理论,王小简下车的时候都是蔫头耷脑的。 心里打定主意,一定不能给他爹娘机会跟花兮兮说这个话题,否则,他得完。 花兮兮语言凌虐了便宜侄子一路,一大早心里积攒的那股郁气算了个七七八八,笑呵呵的进了巡捕厅。 只是,笑容没能维持多久。 果然,昨晚被解救的妇女儿童并没有得到很妥善的安置。 一群人挤在一个小屋里,就这么生生冻了一晚上。 大人还好,有几个孩子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发烧了。 “这么多人没有人来认领吗?”花兮兮指着屋里或靠或躺的几人疑惑道。 接待花兮兮的是昨晚送她回家的二毛,显然,昨晚他们忙活了一晚,根本没捞到空闲睡上一觉。这会儿他眼睛通红,隔一会儿,还不自觉打个哈欠。 “可不是嘛。” “同样是当爹娘的,有的一大早就哭哭啼啼来接人,有的到现在也没个影儿。不过太太放心,我们都问过了,有两个孩子家在城外,我们让人带信过去,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接了。” “就是那边那个女人跟她怀里抱着的孩子,也没人来接,问她家在哪儿也不说,多问几句就一个劲儿的哭。” “我们长官说了,最多留他们再待一晚,明儿再没人来领,就全都撵出去。” “撵出去?”花兮兮惊呼,她万万没想到,这时候的警察竟然这么不靠谱。 二毛又打了个哈欠,呜呜咽咽道:“他们爹娘不要他们,我们也不能白养着他们不是?” “局里多养他们一天,粮食都是咱们兄弟自己嘴里省出来的。弟兄们也是有父母儿女要养的,一家子等着吃饭呢!” “他们的饭要你们自己出?”花兮兮惊呆了。 “可不是嘛。”二毛道,“要么他们犯了事,否则,是没有多余的钱养他们的。”别说是养这些人,就他们自己,每月的工钱能不能按时到手都不一定呢。 花兮兮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政府对这些被解救的妇女儿童就没有安顿措施?” 二毛一扭头,没答话。 能有什么措施? 能出警把他们救出来,还全托昨晚一起被拐的有他们厅长孙子,要不,这些人只有被弄到远处卖了的份儿。 花兮兮没再为难二毛,一个人站着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把心口乱窜的火气压下。 王小简担心道:“姑~,你没事儿?” 他姑的脸色太吓人了。 花兮兮深吸一口气,平淡道:“没事儿,就是有点难以接受。” “走,咱们进去看看里面这些人。” 说完,转身进了屋里。 王小简跟在后面深深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就好。 刚刚他真怕花兮兮会不管不顾在巡捕厅闹起来。 花兮兮不知道王小简竟然担忧这个,要是知道,一定狠狠地嘲笑他一顿。她又不傻,出现这样的情况,跟二毛他们这样的小巡捕有多大关系?上面的人不作为,到处乱七八糟,她在这里无能狂怒只会徒增笑话。 花兮兮觉得她得做点什么,不能再在自家的一方小院子里在自欺欺人了。心口这股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再这么压抑下去,她怕自己心理上会出点什么毛病。 昨晚天太黑,花兮兮只简单的把被救的人扫了一眼,今天再次面对这些人,她心里再次把杂技班主狠狠地骂了一顿。 他是真该死啊。 花兮兮给两个发烧的孩子喂了退烧药,又拿了两床被子,分别将两个孩子包了起来。问二毛有没有地方安置这两个孩子,二毛摇头。 花兮兮视线在屋子里扫过,这房间应该就是个杂物间,里面乱七八糟堆了一些东西。昨晚这些人被带过来,大晚上也来不及打扫,这些人就地找了个位置就这么坐了一晚。 不能再把人放在地上,要不然发烧再受寒,怕是真的会出人命。 花兮兮把摞在一起的旧桌子搬了两个下来,清理干净,把两个孩子放了上去。 然后,转身对着一直偷偷打量她的几个女子道: “你们还好?” 怕吓到人,花兮兮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这些人一脸陌生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说话。 昨晚天黑,他们知道昨晚是一对母女救了他们,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花兮兮。 刚刚花兮兮给生病的两个孩子喂水、喂药,他们都有些好奇这人是谁?但是,看到花兮兮身上精致的衣裳,又有些胆怯。 被一屋子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花兮兮有些不自在。再次开口,“咳咳,昨晚我女儿也被人贩子拐走了。”她原本想通过这件事增加这些人的好感,以此为契机,多了解一下这些人的情况。 以便能妥善安置这些人。 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姑娘抬头看了花兮兮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们被拐的人里只有一个女孩,听说昨晚就被她妈妈带回家了。” “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她以为花兮兮是来找孩子的,怕花兮兮在这里跟他们说话耽误找孩子的时间,才忍着害怕出声。 “我知道。”花兮兮点点头,“昨晚我就把女儿从那个院子带走了。”说完,花兮兮指了指姑娘被刀子割破的头皮,“你受伤了,要不要帮你处理一下?” 那姑娘、不,应该说整个屋里的人,除了两个烧的迷迷糊糊的孩子,眼神顿时齐刷刷落到了花兮兮身上。 “怎、怎么了?” 花兮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恩人!” “是您救了我们。” 刚刚开口的姑娘一脸肯定道。 昨晚被一起带回来的杂技班主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骂手下的兔崽子不中用,骂同伙太垃圾,当然,骂的最多的就是花兮兮母女。 他们也是在那时候知道救了他们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对母女的。 其他人也全都一脸感激的看着花兮兮。 再跟他们说话,一个个热情的不行,张口恩人、闭口恩人。跟面对二毛他们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样。 看的二毛直瞪眼。 花兮兮不想听大家翻来覆去跟她道谢,连忙岔开话题:“你们家在哪儿?要是信不过警察,可以告诉我,我送你们回去,或者去你们家送个信,让你们家人来接你们?” 说到这个话题,这些姑娘们顿时红了眼。 最先开口的姑娘拉着花兮兮的胳膊摇着头道:“恩人,家里没人来,又怎么会有人来接我们呢。” “你们都没亲人了?”花兮兮看着一屋子四五个姑娘,有些不可置信。 “没了。” 几人齐齐摇头。 花兮兮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见几人几乎全都衣衫单薄、面如菜色。只有坐在墙角的那个抱着孩子一直不言不语的妇人看着条件还好一些。 “你也没有亲人了?”花兮兮没忍住,指着对方怀里的孩子道:“孩子爸爸呢?” 妇人听了这话,眼泪唰的一下子落了下来。 “孩子没有爸爸了。” 花兮兮以为孩子爸爸去世了,一脸唏嘘,“你也没有亲人了吗?” 妇人哭得更伤心了。 花兮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过去安慰人:“你别哭啊。有什么难处你说,我们想办法帮你解决。” 其他姑娘也一脸同情的看着妇人:“对啊,大嫂,你你有什么难处说说看,我们能帮你的一定帮。” 妇人只哭着摇头。 “这个别人帮不了我们娘儿俩的。” 就···断他两条腿吧!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上忙呢?”花兮兮看她只一个劲儿哭,原本就不痛快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怎么帮忙?”妇人哭得稀里哗啦地反问,“我跟孩子来南京是找孩子爹的。谁想到,人家在南京已经有了新家,娶了时髦的新式女子,连孩子都比我的小宝大。” “不就是个男人嘛,没啥。”花兮兮一摆手,“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大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再找个不难。” “到时候,小宝管别的男人叫爸,让死男人后悔去!” “实在没有合适的,你有孩子,有钱,日子也能过。说不定比有臭男人过得更好呢!” 王小简出去提壶水的功夫,回来就听到他姑的这番豪言壮语。吓得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就···有点心疼他还从未见过面的姑父一秒。 总感觉要是田靖泽稍微有点行差踏错,他姑就能做出给他换个姑父的事。 花兮兮不知道自己短短的一番话给王小简心中造成的震惊,要是知道,她一定对着他呵呵两声,然后再告诉他,在他们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妇人听了花兮兮这话,眼泪流的更欢了。 “要是像妹子你说的还好,我还能带着孩子过日子。” “可孩子爹丧良心,把我们娘儿俩的后路全断了啊。” “他让我把乡下的房子、田产全卖了到南京来投奔他。我们娘儿两来南京后,他把我们安顿在一个小院子里,整天不着家。夜里还有时候不回来。问他,他就说工作忙。” “前段时间,他让我把卖房子、卖地的钱都给他,说是我们孤儿寡母带着这么多钱财独自在家不安全,他帮我们存到银行里。谁知道,他转头就把这些钱交给了他在南京这边的新太太手里。” “钱财拿走之后,他还觉得我们娘儿俩单独住大院子浪费,就把这边的房子退了,说是给我们找了个便宜又安静的院子。谁知道我满心欢喜的跟他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早就住着他在南京的太太跟儿女了。” “我不是不懂礼数的女子,男子三妻四妾我也没说什么,谁知道孩子爹这个没良心的让我们娘儿俩住楼下又窄又暗的下人房,吃他们的剩饭剩菜。让我跟个老妈子似得照顾他们一家人。这些我都不说什么,万万没想到,就因为我的小宝比那男人读书识字快了一点,他的新太太就再也容不下我们了。撺掇着男人把我们娘儿俩丢了。” “他同意了?”花兮兮气得嗓子眼直冒火。 一起被拐卖的几个姑娘也跟着义愤填膺。 妇人摇头,“刚开始没同意。” “那就是后来同意了?” 妇人点头,“嗯,孩子爹让我卖房、卖地带钱来上海是因为他之前跟着朋友做生意赔了一大笔钱。钱还不上,就想起了乡下的家产。我是家中独女,成亲的时候爹娘把大半家产都换成田产给我做了陪嫁。” “孩子爹怕让我卖地后孤儿寡母在乡下没有吃喝,会被亲友戳脊梁骨,才让我们来了南京。正好能照顾他刚生完三胎的新太太。” “可日子没过多久,他竟然沾了赌。这样一来,他在报馆的那点薪水就养不起一大家子了。那女人一撺掇,他竟然就同意了。” “昨晚说是带我们娘儿俩来看花灯,热闹热闹。转眼就把我们卖给了人贩子。” “你不是被拐的?”花兮兮道,“是被孩子爸爸亲手卖的?” 妇人苦涩的点点头。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这么绝望。 “死渣男!” “怎么会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人?” 花兮兮气得根本站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不小心,踩到一个东西,随脚就踢了出去。 “咚!” 屋子里所有人被这动静惊到,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一根铁棍直直的没入墙里。 众人不自觉吓得吞了一口口水。 看向花兮兮,暴怒中的花兮兮一点儿没注意,还在掐着腰围着屋子来回转。 嘴里嘀嘀咕咕。 “死渣男。” “怎么才能教训一下他呢?” 经过现代网络上各色新闻的冲击,花兮兮觉得她的容忍度不断提升。死渣男过不下去离婚可以,就算让原配净身出户她也不会这么生气,这玩意儿竟然一点儿下限没有,竟然敢把原配老婆跟孩子卖了。 骂他一句畜生都是对畜生两个字的侮辱。 这玩意儿就该千刀万剐啊! 花兮兮把人骂了一顿,扭头看向二毛。 二毛早就被她一脚就把铁棍踢进墙里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了。这会儿见花兮兮看自己,惊的“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道:“太太,怎、怎么了?” 花兮兮拧眉,二毛哆嗦的更狠了。 “你们事儿你们不管吗?” “需要我们要管吗?”二毛小心翼翼的试探。按说两口子之间的事儿,只要不涉及人命,他们都是能不管就不管的。 但是,今天这事儿碰到了花兮兮,二毛就不敢这么笃定了。 花兮兮眉毛一竖:“你们不应该管吗?” “不说他诈骗钱财、重婚,买卖人口,哪个不是蹲大牢的罪过?” 二毛:其实··· 花兮兮一瞪,二毛瞬间改口:“蹲,必须蹲。” “就这样丧良心的玩意儿,就该让他把牢底坐穿。” “可是,姑奶奶,咱们以什么罪名抓他啊?” 就花兮兮刚刚说的那些,没一个罪名能成立啊。 花兮兮听了二毛这话,脚下又是狠狠地一脚,嗖一声,墙上的铁棍又多了一根。 二毛立马道:“管他什么罪名,既然姑奶奶生气了,那他就是死罪。”话落,他将视线落到妇人身上,“你男人叫什么名字?” “张建康。” 妇人立马道。 “回头我就让兄弟们盯着这家伙,一定把他送到牢里。” 就这么个吃软饭又忘恩负义还沾赌的人,在他身上找点毛病还能找不到? 二毛以他5年的探员生涯担保,这家伙手脚一定干净不到哪里去。 “咳咳~”花兮兮咳了咳嗓子,有些不自在,“也不能任意罗织罪名,要秉公执法。” 要是这时候的法治让她不满意,她自己在悄悄采取以下人治。 就···断他两条腿。 就···断他两条腿吧!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上忙呢?”花兮兮看她只一个劲儿哭,原本就不痛快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怎么帮忙?”妇人哭得稀里哗啦地反问,“我跟孩子来南京是找孩子爹的。谁想到,人家在南京已经有了新家,娶了时髦的新式女子,连孩子都比我的小宝大。” “不就是个男人嘛,没啥。”花兮兮一摆手,“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大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再找个不难。” “到时候,小宝管别的男人叫爸,让死男人后悔去!” “实在没有合适的,你有孩子,有钱,日子也能过。说不定比有臭男人过得更好呢!” 王小简出去提壶水的功夫,回来就听到他姑的这番豪言壮语。吓得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就···有点心疼他还从未见过面的姑父一秒。 总感觉要是田靖泽稍微有点行差踏错,他姑就能做出给他换个姑父的事。 花兮兮不知道自己短短的一番话给王小简心中造成的震惊,要是知道,她一定对着他呵呵两声,然后再告诉他,在他们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妇人听了花兮兮这话,眼泪流的更欢了。 “要是像妹子你说的还好,我还能带着孩子过日子。” “可孩子爹丧良心,把我们娘儿俩的后路全断了啊。” “他让我把乡下的房子、田产全卖了到南京来投奔他。我们娘儿两来南京后,他把我们安顿在一个小院子里,整天不着家。夜里还有时候不回来。问他,他就说工作忙。” “前段时间,他让我把卖房子、卖地的钱都给他,说是我们孤儿寡母带着这么多钱财独自在家不安全,他帮我们存到银行里。谁知道,他转头就把这些钱交给了他在南京这边的新太太手里。” “钱财拿走之后,他还觉得我们娘儿俩单独住大院子浪费,就把这边的房子退了,说是给我们找了个便宜又安静的院子。谁知道我满心欢喜的跟他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早就住着他在南京的太太跟儿女了。” “我不是不懂礼数的女子,男子三妻四妾我也没说什么,谁知道孩子爹这个没良心的让我们娘儿俩住楼下又窄又暗的下人房,吃他们的剩饭剩菜。让我跟个老妈子似得照顾他们一家人。这些我都不说什么,万万没想到,就因为我的小宝比那男人读书识字快了一点,他的新太太就再也容不下我们了。撺掇着男人把我们娘儿俩丢了。” “他同意了?”花兮兮气得嗓子眼直冒火。 一起被拐卖的几个姑娘也跟着义愤填膺。 妇人摇头,“刚开始没同意。” “那就是后来同意了?” 妇人点头,“嗯,孩子爹让我卖房、卖地带钱来上海是因为他之前跟着朋友做生意赔了一大笔钱。钱还不上,就想起了乡下的家产。我是家中独女,成亲的时候爹娘把大半家产都换成田产给我做了陪嫁。” “孩子爹怕让我卖地后孤儿寡母在乡下没有吃喝,会被亲友戳脊梁骨,才让我们来了南京。正好能照顾他刚生完三胎的新太太。” “可日子没过多久,他竟然沾了赌。这样一来,他在报馆的那点薪水就养不起一大家子了。那女人一撺掇,他竟然就同意了。” “昨晚说是带我们娘儿俩来看花灯,热闹热闹。转眼就把我们卖给了人贩子。” “你不是被拐的?”花兮兮道,“是被孩子爸爸亲手卖的?” 妇人苦涩的点点头。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这么绝望。 “死渣男!” “怎么会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人?” 花兮兮气得根本站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不小心,踩到一个东西,随脚就踢了出去。 “咚!” 屋子里所有人被这动静惊到,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一根铁棍直直的没入墙里。 众人不自觉吓得吞了一口口水。 看向花兮兮,暴怒中的花兮兮一点儿没注意,还在掐着腰围着屋子来回转。 嘴里嘀嘀咕咕。 “死渣男。” “怎么才能教训一下他呢?” 经过现代网络上各色新闻的冲击,花兮兮觉得她的容忍度不断提升。死渣男过不下去离婚可以,就算让原配净身出户她也不会这么生气,这玩意儿竟然一点儿下限没有,竟然敢把原配老婆跟孩子卖了。 骂他一句畜生都是对畜生两个字的侮辱。 这玩意儿就该千刀万剐啊! 花兮兮把人骂了一顿,扭头看向二毛。 二毛早就被她一脚就把铁棍踢进墙里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了。这会儿见花兮兮看自己,惊的“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道:“太太,怎、怎么了?” 花兮兮拧眉,二毛哆嗦的更狠了。 “你们事儿你们不管吗?” “需要我们要管吗?”二毛小心翼翼的试探。按说两口子之间的事儿,只要不涉及人命,他们都是能不管就不管的。 但是,今天这事儿碰到了花兮兮,二毛就不敢这么笃定了。 花兮兮眉毛一竖:“你们不应该管吗?” “不说他诈骗钱财、重婚,买卖人口,哪个不是蹲大牢的罪过?” 二毛:其实··· 花兮兮一瞪,二毛瞬间改口:“蹲,必须蹲。” “就这样丧良心的玩意儿,就该让他把牢底坐穿。” “可是,姑奶奶,咱们以什么罪名抓他啊?” 就花兮兮刚刚说的那些,没一个罪名能成立啊。 花兮兮听了二毛这话,脚下又是狠狠地一脚,嗖一声,墙上的铁棍又多了一根。 二毛立马道:“管他什么罪名,既然姑奶奶生气了,那他就是死罪。”话落,他将视线落到妇人身上,“你男人叫什么名字?” “张建康。” 妇人立马道。 “回头我就让兄弟们盯着这家伙,一定把他送到牢里。” 就这么个吃软饭又忘恩负义还沾赌的人,在他身上找点毛病还能找不到? 二毛以他5年的探员生涯担保,这家伙手脚一定干净不到哪里去。 “咳咳~”花兮兮咳了咳嗓子,有些不自在,“也不能任意罗织罪名,要秉公执法。” 要是这时候的法治让她不满意,她自己在悄悄采取以下人治。 就···断他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