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烙印》 第1章 楔子 时间如掠过的飞鸟,不再是旧日的你有着狂热的梦,也不再是旧日的我有着天真的笑容。 也许多年以后,你还会跑进秋风里,斜倚老树望断远山,看一个放风筝的女孩,看女孩手中的风筝飘荡在无尽的苍茫里,渐渐远了淡了。 像一首小诗,飘散在咖啡的气息里。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茶渐渐的淡了,相爱的人也就散了,灵魂仿佛已经离我远去,游向另一种思念。 落日余晖散开的此刻,老歌咿呀,穿越倾斜的阳光,有一种情致在黄昏里流连,我的世界是宁静的,往事缓缓流过心河… 那一年,我十八岁,高中毕业。 吊儿郎当的游荡在午后的操场,看整个校园的纸片狼藉,课本和着试卷从教室、寝室、食堂纷纷飘落,就像北方冬日里盛大的雪。 阳光明媚,却充满离别的伤悲,那时的我们从没想过未来,一切顺其自然的早已成为习惯。 从小到大,何时上学,去哪所学校,学什么怎么学家长早已帮规划的清清楚楚。 我们被圈养在衣食无忧的象牙塔里,在温暖安全的港湾里展枝发芽。 需要的只是穿上宽大的分不出性别的校服,扎上用战士鲜血浸染的领巾,没心没肺的上学。 课本一本又一本,科目一门又一门,试卷一套又一套伴随从幼儿园是走到小学,又到中学,再到大学。 那么大学之后呢? 选择喜欢的专业还是好生存的专业? 继续学习,还是工作? 是创业,还是择业? 考研本专业还是跨专业,国内还是国外? 公务员,国考还是省考? 继承家业,勉强度日亦或无所事事? 未曾想的太深太远。 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每个家庭都将大把的资金、精力与希望都寄托在孩子漫长的学业生涯里。 社会上长期的流传着上好的高中就等于迈进好的大学、好的大学会有好的工作、好的工作会有好的人生。 无论家庭经济或好或坏,幼儿园要选最优的,小学要上最好的,高中议价也要去重点。 而很多孩子还埋怨父母,手机没有别人好,衣服没别人贵,家境没有别人殷实… 从不想渐渐地老去的父母,老黄牛般起早贪黑干着糙累的活,啃着咸菜,穿着破烂的衣服,父母给我们的已经是他们所能给予最好的了。 但是,何谓好的大学,何谓好的事业,何谓好的人生? 厚厚的教材、课本、试卷里没告诉我们,社会也绝不会有标准答案,很多事情如此的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似一道亘古不变的真理,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知真相却又执着恪守。 翻开繁重的《报考指南》,厚厚一沓的院校。985、211;公办的,民办的;重点的,普通的,每年都有新成立与被注销的院校,一目扫去竟然有2300余所。 即便是同一院校还有诸多不同的系别,系还分不同的专业,专业再分不同方向。 看得晕头转向。 我曾无数次的想,童稚时父母或是长辈半认真半玩笑的打趣,你长大后考清华还是北大呀,若那时我奶声奶气的说:想上一个民办三表。 他们的脸上将会展现怎样一番色彩? 其实还没考试就已然知道结果会是怎样,不光是我,身边的亲人朋友也都内心明了,毕竟三年的成绩与大大小小排名其实极大程度的预示了高考成绩,而我依然幻想奇迹,他们依旧英雄般待阵,陪着我,演完最后一场戏。 当我被一道道似曾相识又毫无头绪的试题扰的烦杂,抬头望见烈日下学校大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就认得出栅栏前的爸爸妈妈,生病都不请假的父亲今天特意请假,身材不好的母亲还是穿上了旗开得胜的红旗袍,突然,我很厌恶自己。 就像明明知道一表志愿毫无可能,还要郑重其事的将其涂上。 不是幻想会有奇迹,而这才是自儿幼时起便荡漾在心中最真实的理想。 漫长的岁月,我似乎早已忘记了理想原本的模样。 离理想最近的或许只有小学,怀念手捧双百的满足,之后便越加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我一直努力的话,如果我不那麽贪玩,如果我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回不了得过去,越不了的未来,只有现实的干瘪与无奈。 此刻,空荡荡的教室,黑板上胡乱着涂鸦青春荷尔蒙溢出的表白与不舍,依稀还留着高考倒数的痕迹。 一个月前我还在这里挣扎要出去。 而此时,只想想好好回到学校,上一节课… 第2章 心理阴影 高考,除了复习和一大堆没完没了的卷子外,最为重要的就是体检。 班主任在讲台上自以为深奥的阐述:前者是对知识能力的考验,后者是对知识稳定输出的保证。 其实我觉得班主任这话说的不如村里开拖拉机的老李讲得好,那就是:机器不仅要有劲,还得抗造。 提起体检我便有些抵触,因为在我过去有限的几场学校组织的体检里,每一次体检都让我失去一位朋友。 首先是和我一同长大的发小,我最后一次见她就是学校公布周末要体检,当时她哭的稀里哗啦,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在大人那东拼西凑的对话里得知当年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也正是如此她们一家才搬去了远方,这些年有人去了她所在的城市,说此刻的她神经依然不是很好,年纪轻轻便已嫁人,只是到现在有人提到医院、检查之类仍表现的非常紧张。 然后就是小学的同桌,当年我俩每天一起上下学,那时在回家的路上总爱模仿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以树杈木头当刀做剑,动作洒脱的比个上下高低,活蹦乱跳的他在体检中发现得了白血病,我们去看他时,他脸色发白拿着一瓶指甲油,说感到不舒服时,闻闻那个味道会好受些。 最后是我的初恋,也许那也不算什么恋,手都没牵过。 但在我心里就是觉得那是一段美好的感情,初升高的体检上她被查出怀孕,其实也不是查出来的,是她自己说出来的,我知道这个消息简直伤心欲绝,甚至下定决心:如果这件事实在没人认,我就把孩子养大,都想好了如何顶住父母的压力,社会压力,和他父母的压力,万幸这件事还没有达到让我伟大的程度就以另外一种方式戛然而止。 现在又到了要体检的季节,说真的,我很紧张,真的很紧张,因为就像个魔咒一样围绕着我,我不知道我身边的谁又会因此离我而去,我真的也承担不了哪位朋友会离我而去,毕竟,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几个朋友。 \"哎,不就是上秤、测身高、检查视力、过透视,多个抽血吗,不至于”,刚刚还沉浸吃着麻辣烫不可自拔的晓怡,突然抬起头对我说。 我听到了只是不愿意搭理,于是她接着讲:“总不会是担心矮矬子被发现,坨太大沉压坏秤,难不成你这彪呵的还晕血?\" 我望着晓怡,看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听到鼻涕被抽进喉咙又被咽下肚子里的声音,瞬间没了食欲,递给她一个抽纸,她拭下脑门上的汗,然后畅快的擤了擤鼻涕,最后用卷起的鼻涕纸擦着溅在桌面的汤汤水水。 也不知道她是真能吃辣还是不能吃辣却假装像的很能吃辣,无论火锅、米线、麻辣烫还是热汤面,总要舀起超级多的辣椒,直到辣的五官扭曲手足无措涕泗横流不停用嘴唇与牙齿围成的缝隙发出“嘶嘶哈哈”的声音,每次看到她妄用挤压的冷空气浇灭被辣椒燎起的烈焰,就知道该我表现了。 二元一瓶的雪碧,如今成了三元,两瓶也不优惠,晓怡接过一仰脖一瓶到底,觉得不过瘾,又拿起我的猛灌,随即打出一个大大的嗝。 旁边是碗,碗上是筷,筷头冲我,上面悬着一滴混着麻酱、麻油、辣椒油的汤珠,在她将纸扔进桌脚垃圾桶的瞬间,汤珠也跟着下坠,坠在她看不见我却看得见的角落,摔出一个中心一百个基本点。 \"你这啥玩意啊,咋还常温的,你大姨夫来了啊,擦”。 她努力地与我逗话,而我的心里则在思考着另外一件事——晓怡这等这做派,口无遮拦的脏话和肆无忌惮的大嗓门,这种女人,真的有人会娶吗? 第3章 避孕套 “晓怡”,我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 说实在的,我是不愿意喊她晓怡的,总是感觉这个名字很占便宜,明明是很正常的称呼,叫起来却像在称呼某位长辈。 其实我俩还真的是有点亲属的,只是上一辈和上上一辈关系只是听起来就够错综复杂的了,我也搞不清到底从哪里论来的亲戚。 好在如今社会亲戚脉络不是一道需要证明过程的大题,我亦对其中的来龙去脉并不感兴趣,只要在我遇到她时能正确的说出彼此的身份,就算过得去。 年龄上我小晓怡两个月,辈分上她却要叫我“大爷”。 当年纪轻轻的我,第一次得知有这么一个大侄女时,甭提多开心了,可得知逢年过节要给晚辈压岁钱时,心情便不再那么开心。 好在她从来不认我这个大爷,过年时我都准备好了红包,她硬不给我跪拜,为此我还省下不少压兜钱。 她不认也就算了还曾“大逆不道,倒反天罡”凭借强壮的体格像老鹰拎小鸡似的强迫我喊她姐姐,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一改以往反而总围着我“大爷长大爷短”的,搞得我年龄就好像很大似的,更可气的是身边的人也“你大爷的”“她大爷的”就像在爆粗口的跟着。 每当她这样叫时,我都是心怀抵触的,一来我讨厌大爷这个称呼,二来我就清楚无事献殷勤绝对没好事,不是帮她背锅就是帮她买单。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对生儿子这件事貌似异常执着,在计划生育执行最为严苛的时代,连续生了三个姑娘,原本体面的工作被拿下,还被罚的家徒四壁。 家族们对她们父母的这种做法很是不齿,但又忍不住在可能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提供帮助。 在这种氛围熏陶起来的我,时而担心父母,时而担忧国家,时而担忧流浪猫狗,时而担心她。 学着大人模样,在不经意间给她一些吃的用的,她也从来来者不拒。 我是喜欢这种性格的,否则你想对一个人好,那个人拼命的拒绝,反而令双方都很尴尬。 此刻,我坐在她面前,看她一鼓作气、二鼓作气、三鼓作气,每一次停下都如第一次开饭般,气势磅礴的把汤喝得溜光净,那架势就差没把碗也吃了,我担心她没吃饱再把我的那份也吃了,就又要了两根烤肠。 “说,找我有啥事,咋不是只为一顿麻辣烫”,我终于又接起了话头。 她毫不客气的接过烤肠,一口咬下去大半截,看得我目瞪口呆,且不说新烤出来的淀粉肠烫不烫,就是那血盆大口着实有些恐怖,要是没有签子,估计能一口全都吞下。 随便嚼了几口,斜了我一眼,小声的对我说:“大爷,商量个事呗。” “别别别,不用商量,慢点吃,我这根也给你留着”,我还以为她惦记我的烤肠,赶紧安慰。 “哎呀,不是这个事,我说的是另外一个”,竟然能让一个吃货停下来,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事。 “啥事,说,别掖着藏着,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个,能不帮我买两盒避孕药” 惊得我差点把面筋喷出来,\"什么,你说什么?\" 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望着我,脸不红不白:“你不都听到了吗,没错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我擦,谁啊,t的谁啊,谁干的啊”,我有点崩溃。 “小点声,小点声”,晓怡就差把烤肠塞进我嘴里了,“小点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你说说”,我冷冷的看着她,心中涌起无数愤怒之火。 “你这样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亲人、对得起我吗?” 我暴跳如雷,怒气冲冲的朝晓怡吼道。 满食堂的人都停下来,望向我俩这里。 第4章 特殊任务 晓怡看到我扯着嗓子,就像看到暴躁的自己。 “嘘嘘嘘”,她拼命地示意我小点声,原来她也是知道廉耻的,也是担心被外人知道的。 可是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真的可以小点声吗,真的能保持平静吗? “大爷大爷大爷大爷,你知道,体检的时候,我正好来例假,我不想那个时候”,看到我愤怒,她赶紧解释。 “我擦,我不想知道这个”,听得我都有点脸红顿了顿,“再说这个与那个有什么关系,难道怀孕了还能来例假,逗傻子呢。” “哎呀,避孕药能延迟来事的时间,不懂的话你就上网搜一下” 我将信将疑的掏出手机看了一下,避孕药还真有这个功能,情绪轻缓下来,面对食堂大家吃瓜的表情,我故作轻松。 \"可是,一盒就够了,为啥两盒?\" \"其实,我想是在高考时用的,避免因为来这个影响考试发挥,正好现在体检我想先做个实验看到底有用没有,有用的话能有多少用。” “那,那你自己去买就好了” “哎呀,你知道咱们这个小镇加起来就那么几个人,东扯西扯人们几乎全都拉上关系,要是被说了闲话,传到我爸你六弟的耳朵里,不得把我这个好大侄女给扒皮了啊,你就不心疼我这个你的好大侄女?” “就像,他们只认识你,不认识我似的,我就不怕被我爸拿皮带眩。” “嘿,你这说的,就像,你没买过似的。” “我擦”,我的心里一紧,那件事她怎么知道的,心里开始发虚,又有点愤怒。 “大爷,这事你确定是帮了是,那我去找萌萌玩去了哈” 一开始我还以为晓怡在诈我,可听她特意强调一声萌萌,知道她确实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一时间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是晓怡无意中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是萌萌竟然把这么隐私的事情说与别人。 其实我和萌萌并没有什么,只是单纯的玩真心话大冒险,谁输了谁去做一件看起来很羞耻的事,比如避孕套比如避孕药,显然她输了时说了一件我也不知道真假的事,而我输了单纯到连说假话都没想到,竟然选择去冒险。 “对了,感谢大爷的麻辣烫,还有烤肠哈”,她走了出去又折回来拿走我我一直举着的小烤肠,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言毕,晓怡彻底蹦蹦跶跶的甚是嚣张的离我而去,留我一个愣在原地,说不清满脑是浆糊还是原本就空空如也。 之后的几天,我无时不被这么一个做起来不难却又麻烦万分的事情所困扰,就连最简单的生物都复习不下去。 为此我想到了很多方法,比如变装,比如任务外包,或者与萌萌再来一场真心话大挑战。 最终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不是把自己包裹的跟劫匪似的,也不是将任务二次发包,只是单纯的依靠时代的力量,在网上下单再用骑手送到家,所有的难题便一下全都迎刃而解。 只是没想到,晓怡说的对,满大街都是熟人,那位送货的骑手更是熟人中的熟人——同小区的张叔。 听父母说张叔之前和他们同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只是后来被一刀切买断。 我和张叔家的姑娘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光屁股的年龄还被双方家长调侃过以后要结成亲家,每次我遇到他都会亲切的称呼一声“张叔!” 现在他看到是我,先是露出:“诶?怎么是你”,呈现出无声的惊愕。 然立马又回归一名合格的骑手该有的态度,掩饰好所有表情:“客户您好,货已送到,给个好评哦” 起初我还担心张叔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的父母,毕竟告诉或提起都是一件尴尬至极的问题,虽然问题本身不复杂,如何解释也不复杂,可是父母突然间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单纯幼稚的孩子,却是早已涉及到性和关于性的东西,特别在中国父母眼里性是存在且不可诉说的,他们的内心崩塌和重建才是麻烦的事。 可事实告诉我,人是可以将工作和生活完全分割开的,生活中的亲密关系与工作中的复杂情绪互不相通,张叔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只是后来我与张叔再碰面,我们两人都感到有丝尴尬,我和她女儿的关系也莫名的变得尴尬,特别是遇到她和她父亲在一起时,我总是自发的尴尬。 我不太可能与他解释,他应该也不会听我的解释。 第5章 妙手回春 即便做好了心理建设,依然觉得体检是件可怕的事,至于哪里可怕实则也说不出来个具体。 首先排除之前最担心的失去朋友这个因素,因为过了这个考试大家想与不想都将分离,也许我比较在意的是:有人说体检有个环节会被要求脱光光。 我比较害羞担心隐私让全班知道,更担心自己在看到女生裸露的部位会不自觉的出现生理反应。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这世间岂有这等福利,即便有这等福利也决不可能落在我身上。 体检的第一天做的就是常规的量身高测体重,看五官是否健全、有无蛀牙、是否xo型腿、能不蹲下站起,这对一般人都稀疏平常,只是苦了有位患有痔疮且正在发作的兄弟,搞得流了一裤子血还不能办理早退,好在有好心的女生借给了他一些护垫让暂时缓解流觞,这个插曲本是小范围的事件,没想到瞬间裂变成全校师生众所周知的笑料。 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当事人比围观者更为痛苦,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很不理解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得知这个消息不去安慰他保护他,而是大肆传播,即便不能安慰也要起码保持消息“到我为止”的态度才是正常的思维,可没办法我也只能是这么想,做什么也都仅限于自己的个人行为,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要求别人怎么做。 第二项是检查心跳,医生会拿着听诊器贴在学生心脏的位置,用物理的方法判断是否有异于常人的病症,但在我看来则是分不清此刻是嫉妒羡慕还是恨,几位斑秃的男医生当着广大师生的面将罪恶的手伸进女生的衣领,在其胸前肆无忌惮的游走,特别是那平日高冷的女神那遥不可及的校花都难逃魔爪,这些色魔对检查女生时间久,到了男生几乎就是走个过场,那一瞬间我的一股莫名的血脉直冲脑门,心想要不以后当个医生。 但历经下一个项目后,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对医生的印象开始变得更不好,料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也变成了他们此番模样,那将是社会的悲哀。 事情是这样的,体检的时候医生一大堆,干事的却没几个,导致整个流程进行的异常缓慢,眼看就要排到我了,医生竟然宣布要午休了,时间卡的正正好好卡在中午11点30分,多一秒都没有。 医生说了,按照规定我们就是十一点半下班,我们也没早退,你有什么不满的,就是去投诉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说完白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锁门走人。 明明再有五分钟,我们这最后三个人就全部结束了,而此刻正在视力表前正准备大e小e左右上下的同学,医生为了赶时间连头都没抬,直接划上双眼15,眼镜兄那与生俱来的高度近视在这一瞬间竟神奇的康复了。 我也想体验一把神医,看能不治好我这顽固型近视,奈何医生连正眼看都没瞧一下:下班了,下班了,下午再来。 这也太不负责了,要是眼镜兄真的报考了对视力有要求的专业,岂不害了他,医生是多么神圣和严谨的职业,怎么可以如此糊弄。 因为这么一个检测,遇到这么一个严守时间的医生,明明一上午就能结束的检查项目硬生生的拖到了下午,让本就复习时间不足的我又白白浪费了一个下午。 咨询前台得知医生要一点半才上班,我略微计算了一下如果现在回家再回来,或者现在回学校再回来,几乎也没有太多时间在家或学校待着,全都耽搁在路上还不如在这里安静的等,我们三个卡在时间门外的难兄难弟饿着饿肚子在医院的大厅里时而坐着,时而来回走动。 终于到了下午,从一点开始盯着时钟一直盯到了三点,医生才姗姗来迟,我心里一堆气愤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先埋怨上了:“你看看,你看看,就你们几个,害得我还要专门跑一趟,上午的时候,你们就不能抓紧点?” 这是我们抓紧不抓紧点的事吗?心里这么想,但表面却是低三下四:“大夫大夫,真的是对不起您,让您专门为了我们大热天的还要专门来一趟”,满脸写着深深的内疚与无尽的歉意。 “哼”,她倒不乐意了,一副堂堂上帝还要还要为你们这等贱民服务的模样。 反正都这时候了,说啥也没用了,赶紧把体检顺顺利利做完才是正事。 结果也和我预想的差不多,虽然我戴着400度的眼镜,但在医生的妙手下,彻底恢复了。 要不是做锦旗最便宜也要花钱,我高低要送给她们一个锦旗,要是花钱,就算了,还不如喂流浪狗。 第6章 假装无所谓 体检第二天要求空腹,简而言之就是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 平日门可罗雀的医院此时人山人海,除了人还是人,排着队往透视机上站,按照要求摆几个姿势就算过关了,此时个子太高与个子太矮的人就要费点时间了,要么透视镜找到你要么你去找透视镜,遇到钢蛋时,玻璃后的医生一个劲喊:怎么还有蹲下的,怎么还有蹲下的呢,站起来站起来。 个子高矮都是天生的父母给的,又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这些医生太不尊重人了。 这其中又发生了一段插曲,一位和我很早就认识但关系仅限于认识的外班女生突然找到我,问能不帮她去接受这个透视,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答应完我就反过味来了,首先我为啥要帮她接受透视,其次我是个男生怎么能代替女生做这个项目? 然后我又费了半天的劲找到她,和她说:这机器一上去就原形毕露,男生女生结构显然不一样,无法代替的。 她在那里很着急,眼泪都快溢出来了,我看着她也心生怜悯,于是帮她找了一位我班的女生,以口头画一碗麻辣烫的代价让同学替她再做一次,好在同学不在意我的小伎俩,医生也压根不认真,就此混弄了过去。 这个事情到了十二月,一则关于大学女生寝室产子的新闻报道出来,我看到那所她所报名的大学名字和那个“不认识的人不打马赛克也不认识”,“熟悉的人即便打了马赛克也能一眼认出”的照片,我才后知后觉她此刻慌张的原因。 体检的最后一项是肝功,万众一起撸着袖子,只见大针头噌一下子就扎进去了,血忽悠忽悠的就抽了半管,如果女生的血管太细,左胳膊扎了半天再换右胳膊还不行,就要在旁面酝酿一会儿,要是扎了三四针还抽不出血,那可真是受了大罪了,我就是受了大罪,倒不是我太瘦,而是因为太胖同样找不到血管,明明扎错了还硬抽,整条胳膊都抽青了。 很痛,可因为有女孩子在旁边,便装作一切都无所谓。 想起小时候打针,护士姐姐一说:你这小男子汉可真勇敢,一丁点儿都不哭,然后我就真的含着眼泪忍着。 现在一想可真傻,别说刺破皮肤钻透血管,就是脱裤子不小心夹根毛都疼的龇牙咧嘴,说不疼怎么可能。 这和孔融让梨看起来八杆子打不着,其实目的都是教育人们学会掩藏自己的真实情感,说白了就是虚伪,就像很多年前,大家都聚在姥姥姥爷家过年,三舅家的表妹奶声奶气的把她的零食让一圈,姨和舅、哥和姐都自觉地不接,夸她真乖真懂事,到我这没想那么多,来者不拒给我我就要,而且还一口全吃掉,搞得那天表妹因为假戏真做哭的稀里哗啦,我也被家长莫名的揍了一顿,也委屈的梨花带雨。 有人说:讲话不要太直,要绕个弯子。 有人说:看破不说破。 可是所谓的情商高,做人圆滑,真的好吗? 谁知道呢? 第7章 无所事事的日子 体检之后是高考,高考之后是漫长的等待。 我知道一表志愿毫无可能,还郑重其事的将其涂上。 倒不是幻想清华北大因今年报考人少被降分而捡漏录取,只是这才是自儿幼时起便荡漾在心中最真实的理想。 日子慢慢溜走,漫长的时间,现在的我似乎早已忘记了理想原本的模样,理想离我们最近的或许只有小学,怀念手捧双百的满足,之后理想便越加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我一直努力的话,如果我不那么贪玩,如果我 可是啊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回不了过去也去不了未来,只有现实的干瘪与无奈。 两个月的假期,超长的假期,没有作业,没有老师的催促,没有父母的唠叨,世界安静的可怕。 一开始以为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所期待的生活吗? 然而仅仅几天,电视成天的播放相同的画面,新闻刷到再无新闻,睡觉睡到无觉可睡。 慢慢学会了用看大书来度日,大书是那种很厚很厚的书,网络作家脑洞大开又水文严重,动辄几百万字,拿起来就觉得厚重。 可能有人会问我为什么不看古龙金庸的作品,那是因为我已经在别人用在做数理化的时间将这些读完了,当年尚存一丝良知,拿到大书深觉不能沉沦,克制着自己不能翻看,清楚有些事只要有了开头就一定会裹挟着进行下去,作品本身就是以吸引人为目的创作的,更何况能被我所看到的都是吸引人中的佼佼者。 记得小可将这本书借给我时,耳语着说了三个建议: 第一、务必包上书皮。 第二、请多备些手纸。 第三、提前买瓶六味地黄丸。 他的言语唤起了我的欲望,但我的良知告诉我,要将欲望留到没有欲望的时候才更有意义。 只有那个时候打开才能重新唤起欲望,可是现在知道了:很多时候没有欲望就真的没有欲望了。 翻了两页就扔到一旁,还金鳞岂是池中物,啊呸! 大书也无法唤起我的兴趣,出去走走。 发现楼下新开一个网,名字叫超越,我喜欢黄家驹,所以对beyod有着特殊的感情,外加网的宣传语着实很有文化气息——我不是在超越,就是在去超越的路上。 虽然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超越,但感觉今天活着就已是经超越昨天了。 走进去,网正式营业,兴高采烈的陪着一群小学生热闹了一下午。 很多人说小学生菜学生坑,其实并不准确,有的时候小学生真的很是生猛,想法多套路广,不拘于条条框框,各种出乎意料的操作重出不穷,最后我只能搬出“鼠标不好使”、“键盘坏了”、“网络延时”等理由搪塞,换来他们一脸鄙视被无情请出队伍,我都不好意说自己是抢点王,刚枪王子、全国校园争霸赛十强,于是转手将这个网收留未成年的事给举报了。 网游不在状态,就打了一会儿王者,结果上来就被送了人头,一而再而三的被击杀,玩游戏是为了放松为了娱乐,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娱乐搞得心情更沮丧了。 没有兄弟在旁边假装明白指手画脚,没有老师来网突击检查,游戏也失去乐趣。 哎,无所事事的日子,无所事事的人。 第8章 漫长的季节 天气若经期的少女情绪不定,一会儿天晴一会儿雨。 记得初中时我与美女同桌,有天同桌捂着肚子,我很关心的上前询问,她答复是胃疼。 我劈头盖脸的感慨,让好好吃饭你不好好吃,这回好了得了胃病,完蛋了,好心给她买了斯达舒,她还不领情。 现在一想,不被她拍死都是很给面子了。 现在的我是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 可是我的肉体是自由的,内心却被禁锢,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自由没有节度便是堕落。 二千多年前的孔老夫子说了“汝为悦己者容”,然而此刻没有了女生围绕,也没有悦己者,牙都懒得刷脸也懒得洗,胡子懒得清理,衣服就是不难么脏不那么褶皱就还能穿,我在城市中肆意的游逛,超市百货琳琅满目,原来看起来都那么闪闪动人,现在一看发现也没什么好看,之前想买很多东西,现在看到了也觉得没什么是需要的。 我所在的这座城市,不大,东西扁长,半个小时走能个透亮,走走停停也很快到了城市的尽头, 漫天的无聊,游手好闲无事可做的日子真的真的好难过。 以前,没事还能看看书做做题,现在却不知道干什么了。 还是上课睡觉,还是逃课上网有意思。 想想疯狂的中学时代,老师检查完寝室都十点半了,还要大半夜的往外跑。 那时大冬天的外面压根没车,走着也要去上网,还要在第二天早课前回到学校。 不清楚那时的网瘾为何那么大,我们寝室的军哥动不动就“有钱上网没钱吃饭”,玩一宿单机《红警》看一晚电影,哪怕包宿只是为了一首歌也兴奋的要死,现在给他钱估计他也不去了 那时在学校,睡睡是一种享受,能不起来就不起来,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总是睡不够,可现在彻夜的失眠,早上五点多就醒了,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 那时在寝室,大家都吵吵闹闹,醒着的时候扯东扯西,睡着的时候呼噜声四起,即便自己寝室都安静,还有隔壁寝室,隔壁寝室的隔壁,永远都没有消停的时候,现在太过安静也是种痛苦。 原来忙忙碌碌的生活一旦安逸下来,竟是如此的空虚。 空虚也还好,再添加点悲伤情绪就是听说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哪所重点大学。 每每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我都很神经,期盼通知书早日到来,又害怕它的到来。 虽然在网上早已清楚自己被哪所学校录取,然依旧尚有一丝期待,但期待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时间慢慢过去,考得好成绩高的同学早早的收到了通知书,先是提前录取,然后是第一批次,第二批次,而我的迟迟未到,内心无比烦躁。 其实,自高考收卷铃声响起,成绩就已经确定。 高考,不是你想进哪所大学,而是你能进哪所大学。 第9章 小可是条人 我以为世界早就变了,麦丽素从八毛涨到四块五,公主都搬去了真的城堡。 可到头来发现,世界好像又未曾变过—那些不属于我的,还是不属于我。 该来的不来,是最痛苦的等待。 在一个干燥的午后,想起了小可,给他打电话响了三十多遍,好不容易接通。 我气不打一处直接开喷:“你说你带个手机有什么用,给你打电话,要不暂时无法接通,要不没人接,要不直接关机,一问你就是没带,要不就是没电,你说你成天带个手机有个屁用,关键时候一次都联系不上,真t是服你了,要不改回bb机得了,反正说了发过去了,看不看就是你的事了,哪像现在想说点什么都不行,你就不能晚上关机,早上开机不让它没电,出去还是在家就不能把手机放在身边啊” “谁啊”,那头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传来,是小可的妈妈,怒气一下被吓的化为甜甜的:“阿姨您好!” 我和小可约好吃西餐——肯德基,在靠窗的位置坐着干唠,扯东扯西聊不亦乐乎,口干了就去台要白水,接连续了十多杯,别说好不好意思,那纸杯都被水泡的发软,实在没脸再去添,开始肆意的压马路。 小可原来不叫“小可”,我们都叫他“大刘”,但某一学期来了位新的班主任也叫大刘,我们就把原来的那个大刘改称为小刘。 没多久学校又转来了个物理老师也姓刘,顺便把小刘的称号也抢走了,而小小刘则是小刘老师家的公子,小刘老师很幽默,总在课堂上提起他家公子的轶事,什么今天尿床了,喝水呛住了,霍霍便便了之类。 引得全班学生大笑,这可苦了刚刚降级为“小小刘”的“小刘”。 还好,他的名字两个字,否定了“刘”,还有一个“可”。 然而“大可”是条狗,天真可爱,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流浪到校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名字,更不知道“大可”的名字源于哪里。“ 大可”每天歪着脑袋望着天没缘由的跑来跑去,后来被学生家长被举报校园流浪狗会伤害自己娇贵的孩子,于是被保安们直接用棒子打死在操场。 大可虽然死了,但依然比“大刘”、“小刘”、“小小刘”知名度高。 没办法虽然“小可”这个名字比“大可”更接近狗的名字,令人难以接受,然而时间久了,叫的人和被叫的人也都渐渐习惯了。 我和小可虽然在高二才相识,但短短的一年他就换了三个名字,说起来就感觉我刚转到这所学校就交了很多朋友的样子。 小可是单亲,他毫不忌讳提到他的爸爸有位小秘,更不忌讳说他爸同小秘野战时猝死,他说那个女的当时估计也吓得不轻,没过多久也死了。 我对这个事情不感兴趣,而且我觉的那个所谓的小秘也许并没有真的死,只是小可认为只有死了才能让其不那么愤怒,所以在潜意识里让所有好与不好的都遵守了内心的善恶因果。 “饿不饿”,我没看刘可,但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吃点啥” “好” 依然没有目的,顶着太阳,向着街的尽头悠悠的走着。 第10章 学校最熟悉的面孔 穿过繁华区的一隅,噼里啪啦的炮竹响起,不大的店,揭起着崭新的牌匾——虾鸡八烤。 我和小可眼光一对,便知道就是这家了。 我俩一致认为土鸡兑海鲜还大烤八遍,感觉很高大上。 刚进去,服务员嗷唠一嗓子——欢迎来到瞎jb烤。 瞬间秒懂,感觉上了八辈子当。 不用看菜单,直接点:一提啤酒,二十个牛肉串,四个菜卷,两辣椒两腰子两牛蛋。 肉串不能一下要的太多,否则吃到后面就全凉了。 凉了就很难吃,让服务员再去加热,烤的过了火候不说,要是遇到很讨厌这种行为的烧烤师傅,会往串上吐口水。 至于板筋、熟筋、蚕蛹且吃且加,味道最佳。 点完餐后,小可说:“可得注意贵重物品,上次吃烧烤的时候,妈了个巴子的,手机让一个新疆人给顺走了。” 正说着,一抬头看老板脸都绿了。 老板是新疆人,而且看起来就很正宗的那种。 为了不伤害民族团结,我们又赶紧加了一份花毛一体,别的地方都是花生与毛豆,他上来的却是花生和毛嗑,我们冒犯在先,也不敢声张。 酒过三巡,小可微醺喃喃着:“成绩估完分就知道完犊子了,高职是他唯一的选择。” 我说:“成绩没真下来之前,都不可知,没准还有奇迹呢!” 他比我理智的多:“拉倒,自己几斤几两太清楚了,没估多了就算奇迹了。” “哎,重读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听完更郁闷了,一杯酒抹脖而进:“兄弟,别提重读,一提都是泪,一言难尽啊”。 我这才知道,刘可的爸爸生前是搞工程的,全年无休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在自力更生的普通人里算是发展的很好,比没查出事的官员们富点,比犯了事的官员们穷多了。 家里不差钱,也不差知识分子,但父亲总说有知识的没有有钱的有话语权,经商的不如当官的,从小按照公务员发展培养小可。 奈何小可不是不好好学习,但学习这种东西不光是靠努力就能平步青云的。 对此我也深有感慨,什么勤劳致富勤能补拙,都是骗人的,底层人最勤劳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赚得却是最少,依靠勤劳能补上的拙那也不是真拙,小可起早贪黑的学习,节假日的补习,也没有人家上课睡觉、晚上包宿、外带泡妞的人一成功力好。 从小到大,老师给他最多的评语就是:学习很努力,就是爱马虎。 他自己也清楚:学习不好就是不好,哪来马虎这一说,归根到底就是不会,就是笨。 然小可他妈不知道这个道理,下了血本,高中原本三年,让他上六年,还振振有词,说在报纸上看过某高考状元访谈,将之所以成功是因为高三重读了三年。 她不期待小可当状元,能考上一所看起来像大学的大学就很知足了。 当我从外地转到这所学校时,小可就已经成为学校最熟悉的面孔了。 这一席话,颠覆我对他的原有的认知,骇的差点被一口酒噎死。 “最熟悉的面孔,岂不是校长来学校都要朝你问路”我磕着一个瓜子,调侃着。 “去你奶奶个腿的”,小可红着脸,看不出去喝酒喝的还是自己羞愧的,扬起一个花生粒飞了过来,没打到我,却精准的掉进我身前的酒瓶里。 这么神奇呢吗? 于是我俩开始发神经将花生都打开往瓶酒瓶里扔,结果全都扔完,无论远近,都再也没有扔进去一颗。 第11章 前辈的光辉 我一直纳闷,一向顺风顺水的自己,为何到了这个学校便变得举步维艰,原来是我遇到了小可。 话说,再完美的学校都有属于学生的秘密通道,高二时的我们早已熟悉了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溜出戒备森严的寄宿学校,而不被保安、门卫、摄像头发现。 这个秘密途径就毁在了我和小可手里。 原因很简单,过程也不复杂,那天我和小可突然没了状态,什么也学不进去。 “学不进去就别学”,这是小可给我的箴言。 首先我们寻求正常途径,向老师请假,但这得需要个正当理由,我想到了装病。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涌现出了无数前辈的光辉形象:寝室二哥,隔壁大挫,还有军哥。 寝室二哥想出去,于是装病发烧,正常人温度怎么能发烧呢? 二哥的策略是趁着大夫出去取药,掏出火机烤温度计让温度升高,结果“嘭”的一声,玻璃碎片扎眼睛里了,真正大休一场。 大挫很挫,体质的问题,吃羊肉就过敏,每次吃羊肉都会跑肚拉稀浑身起红点还伴随呼吸困难,哪个医生看到这架势敢阻拦啊。 所以大挫想出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自己过敏,那天大挫想出去了,便在食堂就点了一个羊肉串,结果吃完没反应,又点一串还是没反应,于是要了二十多串还是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花了钱还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也只能自认倒霉,选择最危险的方式出行——跳墙,结果角度没调整好,把腿摔折了。 事后他一个劲的说:不良商贩,假羊肉卷坑爹啊。 军哥就不必多说了,传奇人物,别人上学时偶尔包宿,他则是包宿时而上学。 学校对其监管加强,想出去包宿一般的方式都不起作用,军哥就在寝室搞自残,结果割深了血流不止,刚出去包扎,就接到学校通知当地发生人畜共患的“布病”,全市统一安排放假,这一刀算是白割了。 而我就很自然,捂着肚子就说疼,和大夫说:“肚子一直疼跟岔气似的看看怎么回事”。 校医说:“你到底哪面疼,看你进来一会捂左面一会捂右面的。” 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饰:“两面都疼。” 万杀的小可坏笑着:“可能是腰子坏了。” 校医是四五十多岁的阿姨,像审贪污腐败抢劫强奸杀人烹尸犯一样严肃认真,我也极其配合侃侃而谈。 最后的结论是,我右侧疼是急性阑尾炎,左侧疼是肾炎。 “赶紧料理后事”,看不出她是认真还是调侃,满脸严肃。 我和小可就这样混得了一个外出的机会。 人贱则无敌,寝室二哥听说我俩有假条,说什么也想出去,称要不带着就举报我们装病。 我倒不怕他举报,只是认为拒绝这个用体温计崩瞎一个眼睛,带假眼珠子半夜看起来会发光的伤残人士,于心不忍。 我们三个到了门卫,以往门卫收了条就让出去,可这次门卫却不让通行。 我还纳闷怎么过不去,一端祥原来是小可这个大聪明,将假条上的“2个人”改成了“3个人”,改就改,班主任本来用的是黑色笔,他可好,用的是红色的笔改的,这假的也实在太过明显了。 其实红色笔改也没什么,门卫不仔细看也是可以糊弄过关的,二哥做贼心虚,非加一句“没事,红色也是真假条”。这么一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强调的作用,红色就显得太扎眼。 门卫开始认真起来,越看越觉得是假的。 “怎么用红笔写的呢?”门卫随口一问。 “我有一堆笔,不知怎么拿出的就是红的。”小可竟然说出了实情。 “擦”,这不打自招,算是废了,遇到这两位卧龙凤雏,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不想在这上面耽搁太久,赶紧从门卫手里拿回假条,头也不回的往教学楼跑。 即便这个是真的,现在改过也是有问题的了,要是再找老师也要枉费诸多口舌,于是我们三个决定走秘密通道。 当我们三个刚爬上墙,就听学校保安喊:“我就知道你们三个小瘪犊子会翻墙,还不快给我赶紧滚下来。” 小可学山东人的腔调来一句:“赶紧跑!” 小可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朕认为这是极为精彩的一笔,因为保安不认识我们,这样一嗓子绝对有利于转移调查对象。 那还等啥,跳下去,撒开大长腿,尥蹶子玩命跑。 第12章 扫把星 书接上回,前有壕沟,后有追兵,我们三个跳下墙后撒丫似的跑,幸运的是百年难遇有出租车的国道,竟然打南面来了辆松花江微型。 别的城市可能不知道,松花江微型可是这座城市的的标配,松花江微型是哈飞集团的产品,就是哈尔滨平房区,价格便宜还抗造,于是这座城市不买货车,不买出租车,拉货用它,拉客也用它。 不用看是不是拉人的,大都招手就停。 看来命不该绝,天助我也。 果真,我们一伸手,车也停了,司机伸出脑袋问:“去哪啊?” “十字街” 我们赶紧拉车门,一打开,蒙了,学校的校长、副校长、教务处主任、学生处处长都在。 这什么情况! 立马吓得一身冷汗,略微迟疑后,事已如此反正都是死,硬着头皮往里进,气氛瞬间凝结。 “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教导主任首先严肃的问道。 “不是,外校的,听说这学校挺好的,过来看看”,刘可张嘴就扒瞎。 “难道,你们也是慕名而来,到这学校看看的,学生家长?”小可不知死活还往下演。 没想到教导主任竟然很能演的说:“是啊,听说不错,过来看看,过来一看,别说还真不错。” “‘恩,学校好,老师好,每年都有能考上清华北大的。” 看架势不是出来抓学生的,应该是办事或者腐败去了,既然不认识,还不是目标人群,那还担心啥。 气氛变得轻松,为了彰显我们真是外校的,我们开始放松情绪。 这车可能是太老了,停下这一下竟然打不着火了,眼睁睁看那保安呜嗷的由远及近。 “好了,你们也别装了,别人不认识,还不认识你刘可吗?”,政教处主任瞬间变脸。 是啊,这学校里最熟悉的面孔,世间谁人不识啊。 原来他们早就认出了我们,只是用这招保证我们可以一网打尽。 被逮个正着,死的叫那个惨,大拖布杆子打在屁股上,瞬间就知道什么叫做屁股两瓣了,秘密通道也随之被堵上。 这只是记忆深刻,其实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 比如:我和小可逛街,钱包丢了,花两小时走着回的学校,到了学校才发现钱包没丢,只是掉进了衣服的夹层里。 再如:和小可包宿打团,打了半天,发现旁边坐着的竟然是班主任; 更如:两个衰神结伴去厕所,都以为对方会带纸,结果两个都没带 最令人无语的一次,我俩和一位外班的美女拼车回校,说来这个女生长得真的是非常的哇塞,是那种在学校你想找她搭讪人家都不会正眼瞧你的那种,这次有幸一起坐松花江微型,实乃套近乎的天赐良机。 我和小可几乎不买什么东西,因为买多少在寝室都度不过一晚,而美女买了一堆东西,各种生活用品女性用品吃的喝的,还额外带了一份米线,物品可以放在座位上,米线就只能用手拎着。 我们在飘着米线香味的松花江微型里,向美女大献殷勤。 美女话很少,我俩就没话找话说:“我和小可只要一起出来就会遭受意外,简直衰神附体,而这次却什么也没遇到,你猜,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有了美女的陪伴,美女化煞”,小可看美女不回答,搭上话茬,色眯眯的表情令人作呕。 美女也在那笑盈盈的,可能她也觉得自己佛光万丈,一切邪祟都不能靠近,极其享受被两位男生的恭维。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车快走到学校了,我们也走到要互留联系方式这一步了,可能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立马到学校门口,道口突然窜出一辆摩托车,松花江微型司机吓得猛踩刹车,但还是和摩托车撞到了一起。 那司机没戴头盔,倒在地上头上的血哗哗直流,我们哪见过这种情形,吓得大叫起来。 出租车司机也吓个半死,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车,听了一道我和小可的衰神经历,现在终于找到了情绪发泄口,一个劲的骂我们是扫把星,给他带来了厄运。 美女也因为车突然刹车,米线撒了一身,我和小可赶紧帮她擦身上的汤汤水水,上下手并用,也不管碰到了哪里。 最后美女被碰过的满脸通红。 摸了不该摸的,又被司机骂了一顿,大家都很沉默。 过了许久,小可来了一句:“米线没事?” “嗯,还能吃” 第13章 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和小可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我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当然不是那位化煞的冷艳美女,毕竟人家高高在上,且发生那样的事情,故事定是尚未开始便无疾而终。 我和小可遭遇的爱情,和电影小说不一样,并未影响到我们的友谊。 有天,他说:“你看那个前面最左面的女生,阳光倾泻在她的秀发上,侧脸那么完美,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我说:“大哥,我是新来的,我上哪知道啊,但我可以给你问问。” 于是,我走到那位女生的面前,发现阳光倾泻在她的秀发上,正脸也那么完美。 “同学你好,我是新来的,没有教材,能把物理书借我用一下吗?” 我很淡定的翻开物理书的扉页,上面写着潦草的签名。 “哦,原来你叫李光柱,哇,好有个性的名字哟” 李光柱水灵的眼睛弯成美丽的月牙儿,矜持的小嘴微微一抿,宛如春天里明媚的阳光。 “那是我男朋友的书,我叫法夏。” 蔫了的我,就像泄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待我和小可说完,世界上泄了气的气球就又多了一个。 小可向我大发牢骚,感慨世道不公,什么“名花都有主”,什么“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批判现在的女生怎么能这样,年纪轻轻的处什么对象处对象,见钱就张开腿,世风愈下啊。 我们自认为虽然我们来晚了,但至少还有俊美的容颜,应该还有机会逆袭抱得美人归。 晚课后,“情敌”出现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壮志雄心瞬间瓦解。 他妹的,猪也长的这么帅,简直没有天理,我们仅靠一面就已经断定:长得这么帅,八成是个渣男。 我们短暂的爱情,历经一个下午就又回归原本的生活,晚课结束,我和小可迎着晚风,我幽幽的说:“多年以后,我在大街上挽着法夏,她的八个孩子都可以很清楚的对我喊爸爸时,遇到沿街乞讨的你,我该如何面对你啊。” 小可则是直接和我说:“我就问你,我和法夏在一起,你会不会来参加我的婚礼。” 两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在臭不要脸的路上极其臭不要脸。 “那么如果不重读,又将何去何从?”我对着小可,拉回到现在。 小可抿了口啤酒,开始他的单口:“对于人生,我从来没想得太多,走到哪算哪,我就是想当美国总统,也得有那机会才行。” 我嗯啊的应和着:“是啊,是啊” “你说我从小就是一个成绩上不去的主,上学这条路,我倒是想一辈子都上学,不愁吃,不愁穿,吃的好,睡得好,学生见了我都比见老师规矩,可是父母不能一辈子养活我呀,高中我又走了一个来回,整整六年终于想明白了,上学根本就不适合我,我也很努力,我也很用心,但他妈的一看见数字我就犯蒙,第一次我选择的是理科,你猜咋的?” “咋?”我含糊不清的嚼着板脆。 “学了三年,我竟然连物理,化学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 “哥们,你说,这还学个屁啊,我重读就改文了,那真是卯足了劲的想学好,上第一堂课我很认真的问老师,什么是政治啊,老师乌拉哇啦半天,从国内说到国外大环境小环境,从古说到今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然很威严的说,你问那多干屁,让你背,你就背,让你咋写你就咋写得了,我这一想连老师都不知道,这也太高深了,一下就泄气了” “这些老师纯扯犊子的,谁学习好上师范,就是好老师也得去重点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老师也是拉不了好屎的玩意”,我的心里并不是都这么想,但此刻我更想用这种说法也许还能让小可舒适一点,“其实你当兵挺不错的,人长得精神,体格还那么壮,还会来事,绝对的人才”。 小可加了十个板筋,“可不想当兵咋地,我不怕吃苦,也不怕挨累,就是别让我学习就行” 说到兴处,他来尿了。 小可喝酒走肾,喝点酒上厕所回来跟没事人似的。 而我喝酒走肝,沾酒脸就通红不上厕所,如果要和人拼酒,也上厕所,只不过人家排尿,我吐。 真心觉得小可是个当兵的料,高二时打篮球,小可嘴欠,放学被外班堵在班级,五个人凿巴他一个,竟然没占到上风,而且拿桌子拍倒他一次他站起来一次,最后把那些人都不忍打了,上前握手,说:“哥们你真牛逼,服了。” 我就是那个啥时候认识的他。 小可回来时,我正在微笑。 “你发春啊!” “没,大夏天的发什么春,要发也是发夏啊,来干一个!” “发夏?那可比发春猛烈的多啊!” “发春发夏都是发发而已,发克法夏才是真的!” “擦,走起!” “干!” 第14章 通知书会掉下来 每一次喝酒,都像最后一次,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喝了多少,喝了什么,中途说过什么,怎么回的家,统统没印象。 第二天中午。 电话响起,响了又响,停了又响。 心里不禁咒骂:“哪个龟儿子,这么不知趣,扰了老子的兴”。 头尚晕,口干舌燥,努力地将眼皮上下抻开,手机又嘟嘟嘟的狂吠起来,还是个陌生号。 最近要对所有来自陌生的号码秉承能接则接的态度,谁知道是不是哪个重点高校发觉我是个人才,自降标准破格录取,亦或哪个身在暗处的美丽女孩赶在高中最后的尾巴鼓起勇气向我表白,更重要的是等待了这么录取通知书还不下来,得罪了快递小哥,再把邮件扔沟里喂王八,错过哪个都是天大的罪过。 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那头甜甜地一句“彭总,有时间没”? 我一个机灵,浑身酥麻,“你是?” “我是彪子呀” 听完,瞬间胸口漾起一阵不适,也说不好是对耳朵里的这个人还是胃里堆积的物厌烦。 “哇”一下就吐了。 海水不可瓢崴,人不可名相。 打电话的人叫马德彪,其实一点也不彪,反而很文静,简直是个小白脸,光看脸不看胸就是一美女,名字叫的很爷们,不知为何偏偏真人是个伪娘,而且他还完全对这种近似于蔑称的称号不以为然,就像生错了身体,把一位女性的灵魂塞到了一副男性的躯壳里有些违和,也正是如此,多少次有外班男生误以为其是女生送错情书,而我也曾多次见到他时也有过不该有的生理冲动。 我继续呕吐着,那面还没心没肺的接着说“哎呀,人家本周二有个升学宴,在鸿运楼,骁骁一定要来捧场哦” 对于这种邀请,关系好的同学一定去,就是没时间拒绝了也无伤大碍,但我与他显然属于两类人。 我与小可属于豪放派,自觉是正常的男生,谈论的大多是nba,海贼王,战队偶尔泳装。 彪子则属于婉约派,是我认为不太正常但确实存在的另一类男生,行为习惯就连交际圈都偏于女性。 彪子家境殷实,他父母和晓怡一样陷入了怪圈,完全不顾及违反计划生育重罚,一味造人求儿子,先后生了四个姑娘,千山万佛拜遍才得到万千宠爱一身的彪子,四个姐姐成天围着彪子穿花衣裳,涂口红,我想这就是他性格柔弱的原因。 长此以往,在姐姐们的熏染下,一颦一笑都颇有淑女风范,彪子有时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属于什么品种。他夹在女生堆里,她们称他为“闺蜜”,谈论韩剧,牌子,八卦,甚至卫生巾都帮买。男生称他为“娘炮”,对他无比厌烦内心还是有些小羡慕,他拥有一堆女生资源,暂且称他为“娘”炮。 可要是想了解某个女生有无男友,家境几何,卫生巾是否粘反,只有求助彪子。 高中的朋友圈其实很简单,没那么复杂要么是同地的,要么是同寝的,要么同战队,要么是同桌挨着坐的。 我和彪子相差十万八千里又无共同爱好,无外乎是一个班级的同学,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罢了,分属天上猪八戒人间孙悟空,咋就没个自知之明呢。 我想也许彪子也没有真正的邀请,只是起到一个反正我把消息传到了,至于你我去不去就是我的事了。 “你考哪个学校了?”我努力岔开话题。 “传媒大学”那面分不出骄傲还是平静。 听到这,我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你管人家男生女生,喜欢不喜欢,成绩是真实的,学校也是真实的。 从这一刻起,我们因成绩的不同,高校的不同,注定未来也完全不同,自此有了不一样的人生,阶级也就在这一刻划分开来。 挂掉电话,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妈妈走了进来,我以为是看看我的情况,哪知她完全不管我这吐得将死之人,反而喜笑颜开的说到“儿子,通知书到了,我看了学校还不错,前十所呢!” 我用手捂着嘴,怕翻江倒海的胃液再次从鼻孔窜出:“别逗了,到底哪个学校,我看看!” 火红的卡片镶着金灿灿的大字——工业大学,看的我是心血澎湃紧,内心惊呼:妈妈我又开始相信奇迹了,但紧跟着看到工业大学换行一个破折号,一排超小的黑体——人文学院。 激动小心脏立马偃旗息鼓,还前十所呢,不是后十所就就不错了,不忍心打扰母亲不明就里营造出的兴奋。 赶紧将通知书收好塞到枕头底下顺势躺了下去,“妈,让我再睡一会儿”。 怎么能睡得着啊,妈妈出去后我抓紧将通知书再翻出来,一遍又一遍的看,没收到时内心无比期盼,收到后又无比失望,哎,怎么会是这样的心情? 不一会儿老爸老妈打电话的声音从房间的各个角落传来。 “老康,我儿子考上工大了,喝喜酒哇” “二啊,小小考上工大,准备好红包啊” 窗外,一个低音炮的摩托飞驰而过,只留下由近及远的车载喇叭的咆哮: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第15章 宴会时代 这段时间,陆续的参加了二十多个升学宴,有同学的,有亲属的,还有爸妈同事的。 好多人都压根就不认识,去了就是花点钱吃顿饭,一桌子人大家彼此都不熟悉,然并不影响祥和喜乐,除了吃还是吃。 八月是升学宴、婚宴扎堆的季节,可一家就三口人,为了雨露均沾不得不分开各个突击,实在赶不上场的,就托人捎带礼金过去,为啥要捎而不选择微信转账,这里其实有大讲究。 要知道办席当天所有人都很忙,包括当事人很少会记得谁去了谁随了多少钱,记忆都在那个礼金薄上,多年以后唯有翻开这个账本才有可能回忆起当天的真相,而微信转账很容易被忘记誊写其中,我的父母就时常翻出他们结婚时的账本,说你看当时谁谁谁当时随了一筐鸡蛋,谁谁谁我们办事时压根就没来他们办事还好意思通知我们。 很多场合,人到不到无所谓,礼到了才重要,礼到了还要让人知道更重要。 倘若有个席,来了一家子只随一个礼,估计主人也不会高兴,赶上全家自助餐了,其实这伙食还不如自助餐呢。 所以一人去应付一个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我要参加的是管悦的升学宴,管悦是美女,公认的美女,她并没邀请我,是我厚颜无耻的打听到了她安排的酒店与日期。 并无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同学一场,遇到个明星级的美女很荣幸,报纸上说,看美女可以延长寿命的。 料想毕业以后,大家天涯海角各奔东西,再想获得延长寿命的机会可就遥遥无期了。 而且据我所知,她这次一个男生都没邀请,如果现场只有我一位男生出现了,妥妥的一枝独秀,想想就很美。 精心打扮一番,剃了胡子穿上我认为最帅气的森马套装,还想了个偶遇的理由。 到场后,我就傻了眼,真没想到某些猥琐的畜生竟然和我的想法一样,来参加他升学宴的男生来比照毕业相时来的还全。 同学间的升学宴,原则上是不用随礼,因为没几天还要送回来,但是如果有人非得要随,那么到时就原封不动的随回去。 关于随礼,我升学宴那天,还发生了趣事,因为升学宴需求大于饭店的数量,往往会预约到好久。 如果按照这个模式,我开学了也轮不上。 家人动用各种关系,终于商量到一家,可以一起合用场地,他们用上午,我们用下午。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办的超快,不到十一点就完成了仪式,之后我们就接着上桌,导致很多原本参加他升学宴的人来晚了,不明就里的就随到了我们的单子上。 因为大家都不认识,这个季节大家到处赶场都是随完钱就走,在我们在查礼帐时,确实多出了若干谁也不认识的人。 小可在这其中绝对有亮点,我真真的看到有人问他:“这是谁家的升学宴啊?” 小可:“你想参加的是谁家的呢?” “李仁贵” “啊,对对对,就是他家的!” 我在旁边都无语了:“大哥,你是多么缺钱,李仁贵是谁啊,我他妈姓彭啊!” 他鬼魅一笑,继续他的表演。 第16章 毕业表白 我的升学宴,担任司仪的是爸爸的同学。 司仪的嘴可真不是装饰,说起话一套一套的,硬是把我描绘的品学兼优,要不是时不时蹦出来我的名字,我还以为在说别人,夸的我飘飘然,感觉自己无比高大,瞬间腰不酸,腿不痛,上台讲话也挺起腰杆有底气了。 先是感谢国家,然后感谢父母,感谢师长,感谢同学,感谢诺基亚。 为何感谢诺基亚,这有一段不能播的故事,大家脑补。 结语便是:待学业有成,定会回报父母,回报家乡,回报社会,回报所有给予我支持与鼓励的亲朋好友。 言罢,台下竟然有人开始感动的抹眼泪,这不是《我是歌手》,我知道这些人虽然不见得熟悉,但绝对不是托,定是真正关心关注我的人,看我理想远大是真的为我高兴。 随后主持自带歌手属性,高歌一曲《小白杨》,歌声惊为天人。 听说这是他的拿手金曲,颇有时代感的曲调与小白杨坚韧不屈的精神,无论放在他主持的百天、寿宴、升学宴、结婚宴、白事等场合都不违和,完美契合现场,带起掌声雷动。 一曲完毕,到了朋友致辞环节,本来没有这个环节,但最近同行都有这个环节,他也想在我身上尝试开辟一下,事先安排好了个女生上来讲我多么多么好之类。 可关键时候女生害羞了,也可能是认为自己不该说假话,说什么也不肯上台。 不能让场子冷下来,这是主持的天职,看小可一直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就拉着他让小可简单说几句。 小可是什么人啊,毫不怯场,侃侃而谈我们的糗事:关于那些生活费刚打过来,去上网弄丢了没钱吃饭,他拿勺子,我拿筷子天天在寝室门口,看见认识的就划拉两口,总算是熬过去了; 寝室偷电煮泡面遭遇老师突击检查,他脑袋抽筋把电锅藏在了马桶里度过一劫,之后我回来,不明就里就把面吃个溜干净,连汤都没剩下 让他说,他还真的啥都说,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想阻止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主持人遇到这么一个精彩的互动更不会主动停止,我只好尴尬的笑着。 正站在台边看小可唾沫纷飞,想刀了他时,小雪走了过来,低着头塞给我一个纸条,脸通红的离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离别表白? 我的心脏突然无比兴奋,大雷就是在毕业典礼向女生表白的,虽然被拒绝了,但终究不留遗憾。 被表白原来是这种感觉,我的内心不禁狂喜。 小雪长得虽然一般,可人靠衣裳马靠鞍,穿着很是大胆,凸显出超棒s曲线身材,凸凹有致,在同龄里绝对是上层。 大雷,一个从我转学帮我扛包进来,毕业帮我扛包上车的家伙,敦实热情有内秀。 追小雪时每天都能写好几页情书,殷勤的令人发指,小雪硬是一封信也没有回过,最后不胜其扰,回了句:恶心。 被拒后,大雷彻底黑化,秉承得不到就毁掉的变态心理题诗一首: “再恶也没你能恶 对着马桶唱情歌 照个镜子都哆嗦 你家你爸我二哥 跪着叫着拉着我说 嫁不出去 出不了国 你说缺德不缺德” 小雪没被大雷的情书打动,反而被这种打油气质所吸引,两人因才情渐渐走在了一起。 所以很多人不是得不到,而是开启的方式不正确。 但这种才情开始的爱情,好景并不长,一开始就利用自己最好的一面去诱惑的对方,在后来的日子所作所为都是低于起始印象,这样的情感注定要走下坡路,没多久两人又形同陌路。 经此一事,大雷也不再轻易打开心扉,他总说:连最差的女生都追不上,追别人是不可能的了。 但他也不颓废,一心想考上大学,换个更大的环境,在更大的范围里寻觅能够感应到他才华和气质的女生。 大雷现在在台下,聚光灯下小雪塞给我纸条的行为定是被其看的真切,我都不知该不该看这个纸条。 如果看了,我该不该接受,能不能接受小雪,又该如何面对大雷呢? 我的内心无比煎熬,手心攥着的纸都吸满了汗水。 看着小可眉飞凤舞的样子,心一横。 我至少得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才能决定! 第17章 交友需谨慎 我曾问大雷:“如果要你在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和天使的身材魔鬼的面庞,你会选择哪一个?” 他想都没想:“选择前者”。 他反问,要是我,我会选择哪一个,我说:“我的选择的是送上门的那个”。 这个回答让大雷觉得我超级睿智,自此一直很崇拜我。 高中的时候,我的理科成绩好,特别是数学和物理,而大雷和小雪不光理科,哪一科都不好,所以他们会时常过来问我问题。 每一次我都能看到大雷刻意瞄小雪的领口,所以我也尝试换个角度看问题,果然大雷的角度是刁钻的,不是对面也不是侧面,唯独只有从斜对面,才能看到领口里露出的胸,或是短裙下透出的风景。 大雷是正常男人,我也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看到这种情形都会涌起一种原始的动物本能,经不住矜持的撑起小帐篷,有次小雪正在问我问题,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一刻彼此心知肚明,尴尬不已。 我们的关系也从不熟悉变为不熟悉。 现在是升学宴,小雪在这种场合出现,我清楚的记得我没有给她发邀请函,就是担心碰面会尴尬。 这分明就是来表白,我是答应还是拒绝,答应该如何答应,拒绝该如何拒绝,又该怎么面对大雷呢? 我忐忑的打开面巾纸,一激动还弄撕了,紧张的拼一下。 上面只写着四个隽秀的小字——拉链开了 我赶紧处理拉链,要知道我们这里的风俗:凡是遇到喜事要穿红色内裤的。 通过一个无比糟糕的宴会后,在小可的渲染和露出红内裤的加持下,大家几乎重新认识了卑鄙、猥琐、下流的我。 无地自容。 回来的路上,妈妈一直在旁边问我:“那个法夏,长得漂亮吗?” “不漂亮不漂亮”,除了否认我还能说啥。 “那儿媳妇今天来了吗?” “没来没来,啥?哪有儿媳妇啊,什么儿媳妇啊”,差点被绕进去,但这话确实是我的真心话,这么多年我相中了很多人,但人家从来没相中过我啊,即便有几个相中我的,就那句话我也没相中人家。 再说了,上学期间除了成绩还有就是严加防范学生早恋,上学时不让谈恋爱,毕业了就想抱媳妇抱孙子的,哪那么多好事。 “就你大半夜趴女寝送情书那个。” 哎呀我去。 “没有情书,没有儿媳妇,别听刘可瞎说,他就是故意埋汰我。” “那你在寝室哭的稀里哗啦是怎么回事?” “被吓得!” “怎么被吓的呢?” “没和你说,有一次我坐车遇到了车祸,把一个摩托车给撞死了!” “可是,那与高二时的事有啥关系。” “啊,那次啊,那次哭是因为沙子进眼睛了。” “啥沙子都刮进寝室了,还接连刮了好几天?” “那年的沙尘暴,老妈你不会忘了,那家伙遮天蔽日” “吼,给你张能耐了哈!” 哎,交友有风险,交友需谨慎。 第18章 不完整高中 仲夏的阳光很安静,枝桠上的水滴安静,天桥上的裙摆亦是波澜不惊。 不会倒转的大钟滴答滴答,走廊上不知何人系的风铃时而随风轻轻叮当作响。 广播放着:“我为祖国献石油…” 不知道是声源是喇叭还是我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声音断断续续咝咝啦啦。 女生寝室前,一排的蕾丝花边短裤,辉映着午后斜阳的余光。 班主任曾说:没翘过课,没谈过恋爱,就不算度过一个完整的高中。 相比之下,我的高中很不完整,虽然逃过寝但从来没翘过课,学习一塌糊涂游戏玩得也不咋地,竟然还没女朋友,如果此时未来的我遇到现在的我,问我这三年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我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做。 高中分班的时候,我是想学文科的,虽然文科也不是怎么好,但还有一丝自信我的背诵还尚可。 然而父母只是像似不经意间的在我听得到的地方小声唠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一句轻语在我选择的关键时刻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如他们愿报了理科,其实这种选择也并没有委屈自己,毕竟学理的女生也不少,而且长得也都很好看,我们在文理分班之后一直在同一个班级待着,而且一待就是三年,要是说一个女生不认识也着实不太可能。 然认识并不代表熟悉,熟悉并不说明就是朋友,就算是朋友也未必能发展成男女朋友。 比如彪子,与他熟悉的女生实在太多了,奈何人家不好这一口。 再如刘可,他认识的女生简直是上下三届老少通吃,不也依然单身。 大浪淘沙依旧单身,大抵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人渣,人品差,追了无数,没一个他爱的,也没有一个爱他的,失去了爱的能力。 还有一种是懦夫,爱了无数,却没一个是敢追的,失去了爱的勇气。 那我是属于哪一种呢? 小可说:“你就是又穷又丑脾气又大根本没人要的那种类型。” 听得我气个半死,整个人都不好了。 像公主一样的生活不一定意味着会有王子会看上你,听话故事告诉我们,王子喜欢灰姑娘,灰姑娘喜欢穷小子,穷小子爱富家千金。 王子不等于穷小子,灰姑娘不等于富家千金,这完全是一个杂乱的关系,除非王子抛弃有关王子的一切,或穷小子抛弃了自己想当凤凰男的梦想。 也许我是那种-27315°物理学上的绝对零度的人。 本身就是最低了,看任何一个人都需要仰望,没有再往下的可能了。 这些年来女生有一起吃过饭的,有一起游玩过的,有一起做过弊的,而且还有一起过夜的,当然我说的过夜是在网一起包宿。 但我是单身这是事实,孤独曾让我好长一段时间尝试爱上窗沿上的那只鸽子。 那段时间,窗边总有一只鸽子,咕咕咕咕咕的叫来叫去,我就每天都隔着玻璃注视着她,记录下她的羽毛与喙的颜色、眼角与爪的斑纹,无法自拔于她的美丽,而一周后发现其实她们并不是同一只,我为自己的花心而羞愧许久。 好看的朋友有,好看的女性朋友思前想后貌似没有,我倒是想与漂亮的小姑娘接触,但都被她凶悍的男朋友拒之千里。 不过,在即将毕业时,我也有了属于自己拒别人千里之外的权利。 第19章 懵懂的爱情 仔细想来,我也是有专属女孩的人,米亚姑娘就是我的专属女孩。 米亚长得有些好看,这是从那些看她的男孩子眼神中知道的,我也是其中一位。 尽管米亚同学也自觉是位美女,但从小学到中学,却从来没有过一个男生追她,她那保护欲极强的奶奶用剪个板寸的发型和早晚雷打不动亲自接送的方式来,斩断了所有不怀好意男生的意念。 长期的男生发型,使得她的性格也颇为男性,第一次见到她时,我正因为上课溜号在办公室挨棒子砸屁股。 半截拖布杆子在班主任手里一握,嘴里念念有词:“千万别躲,也别用手挡哦。” 然后一拖布杆子下来,留下屁股左右两边的两道红印。 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出了门,碰到了捧着一堆作业本的她:“瞅啥瞅,没见过这么帅的铁屁股功啊。” 本以为幽默的我,竟然遭遇面无表情,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哥们保重!” 我栽栽歪歪的挪回班级,终于体会到屁股打两瓣的感觉,坐不了椅子,就连晚上都是趴着睡。 之后一个傍晚,我们第二次相遇,篮球场我球技差,她是女生,都是被人嫌弃的角色,我俩就拍着一个缺了气的篮球自娱自乐。 我问她的名字的由来,她说她的父亲上学时喜欢看《蜡笔小新》,他起初想叫她美芽,可惜这个名字被家族另外一个人给占了,就退而求其次叫米亚了。 我说:“按理说不应该是小静吗?” 米亚说:“小静,是她的妈妈的名字。” 我说:“那你爸应该姓蜡,名字叫小新。” 我被她一顿揍,我还不知死活。 我说:“我认为岳父大人应该给你起名叫小新。” 她说:“什么岳父,别瞎叫,小心被打死。” 打闹了一会儿,她一脸正经的看着我,看的我的心脏砰砰直跳,难道她要向我表白,难道她要亲吻我? 我该不该接受?如果接吻我应该怎么接,用不用伸出舌头,手应该放在哪里? 害羞的不敢直视她,终于她先打破了这该死的窒息般的寂静,说到:“哎哎哎,你别说哎,你眉毛那么粗,眼睛那么小,脸也胖乎乎的,真的很像蜡笔小新呢。” 听得我瞬间泄气,好想揍她一顿。 但转头一想,这家有了小静,有了米亚,再有个小新,完美的一家啊,想必他的父亲也会很喜欢我。 米亚接着说:“你别傻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和你说,有的人喜欢的只是动漫里的形象,要是现实中看到一个真的动漫人物,不知得多嫌弃呢?” 哎,还真的能看透我的心,心有灵犀? 我和她并肩走在浅浅夕阳的操场,阳光倾泻下来,情景真美,我也顺着余光仔细看了她,真的很漂亮。 后来小可说他貌似看见我和一个尼姑在黄昏的夕照里搞暧昧,既然一切解释的言语都是苍白,便将小可按在床上一顿暴擂,没打死他,只能说是和谐社会救了他。 第20章 爱的萌芽 高中学校的设施是极好的,直到大学都很少见公寓是单人大床带独立卫生间,而我最欣赏的是操场的那一排排果树,打小吃货出身的我想吃却胖的上不去树,米亚变小猴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沙果摘下来,我好心的帮她上树,她则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脸上。 我一直认为我俩是天生一对,我俩偏科都极其严重,她文科好,我理科好,完全互补,或者我们的孩子完全互补。 她的语文、英语是好到什么程度呢,全学年,文科四个班,理科十二个班里的前三; 而我的数学、物理绝对领先,这是遗传,我的父亲上学时就是理科很好,我也正是因为有了初中的物理奥赛证书,才有机会转到这所学校。 最骄傲的一次,有次月考,包括重读生一起,我是全校唯一一个及格的,不得不说高中物理着实是最让人头疼。 我的英语和语文却是极弱的,语文不好怪自己对语文不开窍,但英语不好绝对不完全怪我。 小学时,我所在的学校不开设英语课,等到了初中,别的学校上去的学生都会简单的对话了,而我连二十六个字母还不认识,本身就落下了好大一截,自以为勤能补拙,二姨也用亲身经历来感化我,说她当年她也是英语学不好,后来专心的背,竟然成了学习英语最好的人,直至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高中英语老师。 奈何我连字母都不认识,怎么背呢。 拼命努力,终于有一天我骄傲的告诉妈妈,可以很熟练的将英语与拼音成功区分开了。 然而那时别的同学早就知道cy、lily是双胞胎,李雷、韩梅梅两小无猜,还有一只鹦鹉叫polly,巨大的差距令人彻底疯掉。 老舅说课程落下也不是学习不好英语的理由啊,他又以他的经历来感化课程落下的我—他上初一时学习的是俄语,到了初二才转学英语,他的方法就是拼音标注,之后造就他重点大学的励志神话。 我还是一头雾水,因为连读音都不知晓,不知标记从何下手,天书还是天书。 除此之外,老师的惯例,只抓优秀和中等,对于排名靠后的几乎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监督,特别像我这种完全还没迈进门的人短时间也实在没办法有太大的提升,就像大家都开始写作文了,我还不懂单词,老师哪有那耐心从abc教起呢?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别班教英语的老师都是青春靓丽的白裙袭身,而我班则是一个五十岁的干巴老头,声音古怪,脾气也古怪的很,女生问题照单全收,而男生一问他就拉个大长脸:“你肿么就不会呢,你肿么就不会呢!” 让我如何爱上他。 事实也证明文科确实成为了我高考最大的遗憾,英语62分,语文74分,纵使我的数学得了134,理综263依然走不上心中所想的院校,英语这种科目很是害人,说得好又如何? 国内小摊小贩说英语,有人听吗? 捡破烂杀猪的用得到吗? 公务员用英语写作吗? 就是干部有机会出国,翻译是摆设吗? 现实生活中没有几个人真的有机会与老外沟通,而且你说去国外要入乡随俗,人家到咱家来了还要顺着他们的风俗,这个主人不咋地啊,为了逢迎人家连自己的风格和特点都搞没了,要是真的需要,去国外英语环境生活一段时间,很快就流利了。 再者说了这些老师,不是我说,初中毕业教幼儿园,本科毕业教中小学,这水平能高到哪里去,说着自有中国人能听懂的英语,无外乎自娱自乐罢了。 而米亚则是这面的强项,而且每次作文都当做范文到各个班观摩,但她的理科着实拉着她让她和我一样沦为别人高考的背板。 我俩惺惺相惜,一致认为如果我俩配合则天下无敌。 但苍天哪有那等机会,而且天下无敌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 这些年来多少号称天下无敌的人都被抬上绞刑架,我和她相见恨晚,如果早些遇见可能真的会彼此互补,但在高中最后的时光相见,一切终归唏嘘。 毕业季节,燥热的夏,天色渐晚,夜雨微凉,街边的昏暗灯光伴着雨丝钻进衣领里。 有人又开始写矫情诗,有人拉着小手遛大街,有人挽着女友胳膊开房,我和米亚肩膀搭肩膀在向晚的排挡,喝着扎啤,吹着冷风,借着灯光看着米亚吃小鱼。 此刻的米亚已经留起了长发,散发着女性的魅力,我知道她的未来会很美,但也深知我将错过她的那些美,借着酒精我牵起了她的手,但也仅是牵起了手,然后我们散去,从同一个餐桌,同一所学校,同一座城市分离。 困兽期的人会被勾起一丝惆怅,感时伤怀,发情期的人会嗅着玫瑰花的味道,趋之若鹜,乐此不疲。 以爱的名义给不同人不同的滋味。 无非是让相爱的人更相爱,让孤单的人更孤单,当然也让无所谓的人依旧无所谓。 每当阳光灿烂的午后和繁星闪烁的夜晚,我都会想起一些往事,想起那些年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们,那些故事虽然过去,但在我的生命中永不褪色。 你们是否也会想起我,带着微笑或是很沉默? 第21章 回到过去 人与人的关系就像一条条绳索,有的相交了,有的又分开了,有的永远缠在一起,有的平行也有的向相反的方向飞去。 忽冷忽热的夏天,我似乎有所期盼。 但期盼终归只是期盼。 黑白颠倒的作息,令人备受煎熬,已是日上竿头,依然睡意朦胧。 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当然不是这样无休止的睡,而是能睡的有所意义,就像《蝴蝶效应》、就像《前目的地》、就像《夏洛特烦恼》那样。 主人公可以在时间的长河里肆意穿梭,让过去的还能过去,让未来的尽早到来,可以重新回到那些生命关键的节点,将那些不完美的时光圆满,将所有的遗憾抹平。 多想此刻我再次回到校园,抬起头看到的阳光正穿过这一如度过的三年,破旧的窗棂投射出一地金光,看灰尘在金光里面翩翩起舞,看时光定格在画面里不再流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不一定是在夜里,就在这大日头的上午,恍惚间我真的好像来到了教室,角落里胡乱的堆砌着桌椅地面落满尘埃,像看电影一样随着鼠标拉扯进度翻看着记忆,似乎看到很久以前的这个地方,那里阳光明媚,里面一群小学生手背在桌后,跟着老师咿呀学语,跟随课本一起以为“农民起义就都是可歌可泣的,北洋军阀就是民不聊生”,教室外体育老师像一只大狒狒带领着一群小虾米猴儿满操场疯儿似的地跑,空气里面充满朝气和希望。 我尝试着寻回那张曾经属于自己的桌子——上面学着周树人先生刻了个歪歪扭扭的“早”,还因此挨了手板。 还没找到,就醒了过来,醒来时泪流满面,一场大梦,一场大病,好似度过整个的人生。 如今这一切都被尘封,就好像一段平淡的历史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隐去,不见踪影。 我在这里驻足,感受平静,我无法抽离过去,也分不清现在,时间空间融为一体。 再一次想,如果那天考场上的我能多做对或者多做错两道题,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会不会认识与现在不同的人,会不会有着与现在不同的心境,做着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事… 高考二模时,我的英语破天荒的蒙得极准,语文作文也第一次过了20分,当时老师惊喜于我玩耍了三年只靠最后几天努力就大幅上升,觉得我就是那个周星驰电影《功夫》里神雕侠侣口中那个万里挑一的高手,如今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往后定是平步青云一飞冲天,我能考上重本,并非不可能,只要我的英语和语文能上100分那便是十拿九稳,这不仅是我的荣光,对老师和学校也是脸面有光的事,老师再次燃起希望,将我列入重点培养的苗子。 而我这次也真的努力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坚持写作、坚持背语法坚持背单词,持续到了三模我都在真的认真的复习,结果认真的结果是怎样的呢? 三模让我再次五雷轰顶,我一个又一个极其认真的对待英语考试,每一道题都思前想后,甚至在交卷铃声响起时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不可自拔,可是啊可是,三模成绩出来后,我的英语,全部选择就对了一个,得三分。 老师大失所望戳着我的脑袋不解的问:三分,三分,就是闭着眼睛蒙也比这考的多啊。 他不知道,之前的分数都是蒙的,这次的三分可是我真的经过思考,货真价实学习的结果。 三分能干啥,也许就只能叫地主。 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在于如愿以偿,而是阴差阳错。 第22章 大学三大件 本来我可以拥有更多的选择,然一个英语成绩就断绝了所有念想。 我中意的专业对英语也有中意的要求,志愿改来改去,最后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报考了哪所学校。 不是所有的工作都有寒暑假,这次我放了超长的假期,而父母还要朝九晚五上班。 自己在家,饿的难受起身打开泡面。 放进调料倒好开水,盖好盖子,再在上面压一本书。 打开电脑,点开视频,静静等待吃着泡面看着电影的美好时光。 广告有六十秒,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就像我已然习惯网络视频从没有广告到十五秒广告,到三十秒广告,到四十五秒广告,再到六十秒广告甚至充了会员还有点不尽的广告。 等广告时间还有十秒的时候,我打开泡面仰起头准备迎接期待的时刻。 可是广告播完却出现”您访问的视频不存在”几个字,无良商家非要将广告播完才告诉你不存在,与操蛋总是如此不期而遇。 吃完面,汤也喝的干干净净,碗却不想刷胡乱的扔在水池。 刚倒下,比我早上一年大学的二哥来找我,他本来不想过来闲逛,但我想办法让他过来闲逛,如果他帮我完成我的愿望,那我可以帮他完成他的愿望。 或者先帮他实现愿望也行,他表面勉为其难内心无比欢腾的接受了我的方案,他其很自觉的在貌似不经意间提醒我的父母:上大学有台档次好的电脑可实在太重要了。 这也是我要学习的,因为不久以后我还要对他的父母还要在演绎一遍。 这是我夜以继日结合网上、个人爱好、还有朋友意见所总结出来的。 前段时间,我问大雷上大学需要些什么,他说什么不要也要备个相机,因为泡妞要学冠希,开房要带照相机,他回答的很快,愿望实现的也最快,还没上大学就在家里找到了份房屋中介的工作,每天扛着相机东城西城、江南江北、楼上楼下跑上跑下的开房看房,一直开到腿软。 蹦跶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我刚来的时候不知道蹦跶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这个男生很活泼,天天也跟着叫来叫去,后来才知道,这个称呼是因为他个子长得矮,完整版超长且非常绕嘴——“潘长江胯下蹦跶过”,这个“过”指的是轻松走过的意思,知道真相的我的内心无比惭愧,专门向他道歉,他则笑了笑,说这个外号是他给自己起的游戏名。 蹦跶爱玩游戏,十块钱的游戏机——俄罗斯方块、坦克大战、赛车个顶个的通关,ps3000也玩的溜起,他不在乎手机是华为还是苹果,vivo还是三星,不看牌子也不关心功能能接打电话发个短信便足以。 为了能尽快实现掌中王升级成switch。他选择了诺基亚,价格低廉抗摔耐压,超长待机还能砸核桃,我相信不久以后,他会后悔,现实会告诉我有个东西叫微信,还有个叫做钉钉,紧跟着一个网课时代,没有智能手机寸步难行。 而我,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一个三阶魔方在手里从小学转到高中都没摆楞明白,仅有的几个爱好掐着手指头就能算出来:爱吃西红柿,爱吃大豆腐,喜欢看的机器猫和火影忍者,游戏就是红警和是魔兽争霸,这是掌游所驾驭不了的。 手机用于联络,电脑可以查材料,玩玩游戏看看小片。 在经济许可范围内,会尽可能选择优质的本本。这是日后我坚守的忠诚伴侣——打war3需要,看火影忍者需要,上爱唯侦察需要,作图需要,泡妞也需要。 外星人太贵,东芝太老,神州太脆,惠普太热。 大钢架,方方正正,纯黑经典的小红帽,我相信ib,也同样信任国产的thkpad。 物品备全的暑假,好天气也开始放假,一场又一场的暴雨,冲刷着老街的巷口,也冲刷着我的内心。 第23章 人生剧本 小可终究没有去当兵,也没有再去重读,难道他的一生就这样了吗? 我感慨着,惋惜着,又无可奈何着。 不久之后,我才知道,我的这些感慨惋惜无可奈何都是多余的——他被一家985重点本科院校录取了。 一个比我低200多分的人考上了一所比我高200分才能被录取的学校,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深感意外。 我一度怀疑小可是为了让自己好看,而学习某些人,在网上做了假录取通知书,毕竟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别说985,就是清华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也有人做。 我想戳穿他,又不想让他死得难看,便委婉的给他发一些网上因造假录取通知书被曝光的新闻报道。 结果小可一个也没回。 真心想帮他,欲让他在事态扩大前及时踩刹车,没想到事情已经扩大,就连学校的光荣榜也挂出了小可的录取院校,这让我既紧张又害怕,这要是被发觉是假的,面子是小,违法问题就大了。 赶紧找到小可,郑重其事的和他讲:“哥们,你这样不行,造假证盖假章可是重罪,适可而止。” 小可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先是一言不发,然后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你,这个是真的,成绩是真的,录取通知书也是真的!” “什么?” 成绩是真的,考上重点也是真的? 这让我脑袋都快炸掉。 小可这才告诉我:他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要不是高考,怎么也不想不到自己会是位土生土长的外籍人士,而且国籍还是那个平时吐槽最多的那个邪恶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 “之前那些年怎么没用到这个特权?” 他说:“他妈妈也是今年才知道。” 于是,我也知道了,外籍人士享受高考照顾,借此东风我最好的朋友上了一所我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大学。 本应是件欢乐的事,可我怎也高兴不起,也许会有人说我此刻就是那句:“我希望你好,但不希望比我过得好”的心境? 实然吗,我不是觉得朋友不要比我过得好,而是想,这样的结果对于他真的很好,若是我也能和他上一样能上同一所学校,那就更好了。 哎,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就不会这般失落了。 陆陆续续,考得好的同学去了浙大、人大、同济; 当然也有上师大、理工、林大、工程; 有上高职,技校的也有选择重读,不再上学的 。 与我成绩一样的,我以为会和我一样选择上相同的院校,结果他去了国外,还动员我也一起去留学,说在国内也上不了什么好学校,而留学回来就像镀了金值钱得很,就业和待遇会比在国内毕业的好。 我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利害,也没有支撑我留学的资本,别人有的选择,我只有这么一个选择,选择与自己成绩匹配的学校,我也清楚这样的高校不伦不类,学习知识没有本科好,专业技能没有高职强,这样的学生是一群高教改革中本科不本科,高职不高职的畸形怪胎,那又怎样? 这段时间每逢人们问我考上哪个学校了,我都会将校本部的大名拿出来,而自觉的省略后面的独立院校名称,在别人羡慕的眼光里,暗自神伤。 但是如果同学问我上了哪所学校,我就自觉的将前面的校本部省去,直接说出后面独立学院的名字,因为他们和我彼此都太过熟悉,这时再绕弯子一个是假,一个是装。 时光荏苒,一晃小学、初中、高中的时光就这么走了过来,我所向往的大学生活会是怎样的风景呢? 我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第24章 憧憬中的大学 我所向往的大学应是番怎样的风景呢? 那里应该鸟语花香高树林立,教室坐落在公园的一角,浓郁的树荫下斑斑阳光,处处飘散着浓郁的书香,处处有着绿油油的草坪。 那里的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友好的真诚的交往,谈谈理想,谈谈生活,会有青春靓丽的女教师,秃顶严厉的教授,还有一群友爱朝阳的同学。 男生女生最好是一半一半,这样有了视觉享受,又不耽误游戏娱乐,生理心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更重要的是,这样不会影响安定团结。 在校园里可以参加我喜欢的社团,做我喜欢的事,同学间热情、友好,那是单纯美好的日子,不用太拘束。 我也会很积极的参加学校的各类活动,不是为了能有所名,只是希望能不再错过那些和校友们一起度的兴奋,我会爱着大学里的一切,不管在那会经历什么,我都愿去尝试、去改变,努力的记录着大学里的点点滴滴,那将会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也许会经过漫长的迷雾,但我依旧可以找得到自己的人生道路。 可现实真的会如我所愿吗,我不知道。 随着报到的日子越加临近,平静的心又开始萌动,紧张的睡不着觉,学校在哪里,环境怎么样,在哪个公寓住,会遇到怎样的老师,怎样的同学,怎样的寝友,会有美国派里盛大的社团派对吗? 一切充满想象与未知,然正是这种未知才会让人愈加感到神秘,期待,向往。 既然都已尘埃落定,就不要再去思量那些更改不了的的过往。 就让理想主义更理想主义,让脚踏实地更脚踏实地! 热,不是夏天,即使我比较期待,但终究没有到来。 微风过后,所有以为的都不再是之前以为的模样,所有说过的做过的高尚的卑鄙的,在此刻都变得无踪迹,一切的一切,好像发生过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阳光还是那么耀眼,躲在天边,无论地球刮风还是下雨,都与其无关。 我也远远的淹没人间,被人间遗忘。 同学中的一些已经出发了,有的正在出发,不知道谁还会出发。 我只能继续透过录取通知书仰望那所叫作大学的地方,这段时间情绪高低起伏,从那个“理科小霸王”到“高考考的那么差”,从千千高中生中的 一员到拉到前台成为主角,再恢复正常生活,历经诋毁或美誉都来的那么突然,好在一切都似落叶,被秋风吹散又被扫帚聚起,扔进垃圾桶,统统不见。 你看,那些树木花草,无论在夏长得多么茂盛开的多么艳丽,终究有个季节,会自愿或被迫卸去所有装饰,露出本质,树木是个杈,鲜花是个杆。 我与它们一样,被真相洗礼,不堪的成绩挂在校门口,被人看个精光。 我讨厌这种赤条条走在大街被看人看个精光的日子,好想换个陌生的环境,好想在那个没人知道我底细的地方重新开始。 那个时间,还会更遥远吗? 第25章 即日启程 千呼万唤,千等万等,终于,我等到了我的出发。 在出发前的子夜,下了一阵雨,我不知是“期待已久终于得以实现”的兴奋还是被\"点敲打我窗\"所惊扰,一夜没睡。 清晨,父母早早起来,我怀疑他们和我一样没有合眼,父亲穿起了久违的西服,用心的将胡子刮了又刮,那个被遗忘在角落的手动刮挠嫉妒的看着新鲜的电动剃须,它被取代不是因为它不够优秀,也不是时代变了,而是用它的人变了。 老妈也打扮的分外妖娆,液中有液粉外有粉,厚厚的一层看不出皮肤原本的颜色,火红的艳唇又让我回到了电影里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只有我,依然穿着宽松的短裤,套着镂空的体恤,趿拉着厚底小拖鞋,完全是近一个月来白天打游戏,晚上睡觉的标配着装,丝毫看不出来即将出门的痕迹。 邻居大爷一向看不惯我这种打扮,他都年逾七旬了,依然每天西装革履很有腔调的拄着拐棍,点评“现在这些年轻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四肢纤细眼睛跟死鱼似的,穿的一个个没个看,袒胸露乳成何体统!”。 果然我的出现,换来大爷一句:奇装异服,跟二流子似的,也不知道穿双袜子。 我本想对大爷说:“穿拖鞋配袜子,那得多土啊”,但一想,我对大爷的批评这个时代的诸多现象一向赞同,怎么到了点评我自己的问题了就不爱听呢,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反思自己是否太过沉沦而不自觉。 人看不清自己时,就听别人说的话,乖乖回去换上一身运动服。 远在乡下的姥姥,不知怎么得知我们今天要出门,特意老早坐车来城里送来几个煮鸡蛋,叮嘱我们路上饿了吃。 “现在不是旧黄历了,道边哪块都能吃上一口,饿不着的\",可姥姥那代人历经太多苦难,姥姥又没出过门,想象不出现在和以前有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认知还停留在出门带干粮,遇到抢劫的一定不要反抗破财免灾的记忆里。 拗不过,也不想寒了老人的关心,统统都装起来带着,只是还没出屋就已被各种物品压得干瘪,屎黄的蛋黄从精白的蛋清中流溢,淌的行李箱里到处都是。 看到这种情形,姥姥说这不行,非要新买鸡蛋重新煮。 不能让老人家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我这大孝顺外孙子去超市就好了。 这几年超市变化也是极大的,原本只卖些烟酒糖茶日用的小零食,现在都发展到卖包子、玉米、烤肠、关东煮、茶叶蛋了。 既然有现成的,谁还买新鲜鸡蛋现煮啊,直接买了三个煮好的茶叶蛋回来。 姥姥说:“这个虽然不如自己煮的好,但也凑合,饿不着,就行。” 然看到我买的数量又不开心了:“你这孩子,怎么买三个,单数不吉利。” 我说:\"一人一个就够了的。\" 姥姥非要我下再买三个,我想既然是双数就行,莫不如就再买一个。 回来后,姥姥又不高兴了:\"你这孩子,三个人四个蛋,怎么分。\" 必须再买两个上来凑成双数且每个人数量都一样才行。 我本来什么事都没有,这样跑来跑去,反而是出汗最多的人,回来后又什么也插不上手,看着父母忙忙碌碌,我倒像个外人,感觉这不是我而是这老俩口要上学一般。 “爸妈,你俩这要去度蜜月吗?” 姥姥把鸡蛋和咸菜都装好,被妈妈叫来的二舅接走了,世界终于恢复清净了。 走到窗边,外面一辆黑车,我认得,那熟悉的,五叔的车。 第26章 五叔的车 这车,我太熟悉了,虽之前坐过一次,但印象深刻。 去年大概也是这个季节,五叔刚从监狱出来,我去看他。 那时,五叔明显瘦了,看得出监狱的生活确实不是很好,还在狱期间得了肾炎,只要有尿就必须赶紧尿根本憋不住,动不动就尿裤子,我见他时脑壳光秃秃,张嘴闭嘴的“咱们政府”“咱们政府”。 五叔的罪名是挪用公款,滥用职权。 可大家都知道五叔是个刚转业回来当司机还没到两周怎么可能犯罪,就算犯罪也犯不了这个罪。 家里人都清楚是咋回事,奈何外人不这么认为,不明真相的群众通过过报纸电台加工后传出的新闻,一直认为——这个司机实在太猖狂,凭借着与领导熟悉的机会行贿受贿暗地接活,要不是领导英明及时发现,大义灭亲真不知道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搞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 为官为贵深谐两句话:第一句明哲保身,第二句弃卒保帅。 领导的问题,往往变成下属的“暗箱操作”,就像古代的帝王,明明他是封建王朝的绝对统治者,掌控着国家的命脉也掌控着百姓大臣的生死,可现在很多人评价那个时代,动辄好事都归功于皇上个人,坏事则找位妖媚女子或所谓奸臣背锅,凡是这样点评历史的人,他说明根本就不懂历史,明明很多事经不起推敲,大家也都当成那般,也许大家都清楚即便推敲出来又能怎样? 当然五叔的罪不是白抵的,具体怎么个抵法,五叔讳莫如深,外人不得而知,只不过入狱这六年时间,五叔一下子就有了车子,房子,还有一个不是五婶的五婶——需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去的那天,外面火红的太阳似火炉烘烤着这座城市,室内空调火力全开。 五叔倒在摇椅上,享受着清风。 我和五叔聊了会家常,期间电话几乎没停过,我看五叔很忙就说先回去,五叔说他也出去看看,谁知刚出门,就看见这辆黑色奥迪拐了进来。 里面的人我不认识,但五叔貌似很熟靠近说了几句,又招呼我也一起坐车,把我送回家。 后来,五叔就时常开着这俩车进进出出,时而也换俩其他的车,五叔说别看这辆比较差,但挂的牌厉害,去哪个地方都畅行无阻。 当然我知道这是他瞎说的,即便畅通无阻也有个区域范围,五叔曾说过开着这车去替领导到沈阳送领导战友的公子军校体检,就吃了瘪。 在省内挂着政府的通用证肆无忌惮警报嗡鸣各种横冲直撞街区超速单行道里逆行交警都视而不见,可一路风驰电掣到了目的地就不灵了。 一眼望去他的这个政府牌照根本不够看,而且那些送学生的都是军车,还有正在从车上颤颤巍巍往下走的老者,五叔说一看那老式军装的襟上挂满勋章就知道不简单,看到那情形一路上的高谈阔论高唱凯歌,瞬间可以用“凄凉”两字来形容。 “滴”一声清脆的喇叭把我从过去拉回到现实。 虽然前面好远才有一辆车,但老爸还是稳妥起见老早按起了喇叭。 第27章 安全第一 我们选择的这条路,被修了好久,但修了好久依然没有修好。 路上都是坑,就像我的人生。 坑里还有昨夜遗留的雨水,更像我的人生。 还没出市区,整台车就像脏水坑里纳凉的土猪,浑身泥泞。 一会,一台三轮车超过去了。 一台公交车超过去了。 一个农用拖拉机超过去了。 一队骑友超我们而去。 看着我和老妈幽怨的眼神,老爸还不忘教导我们:不是我开不快,而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这其实也不怪父亲,确实原来老爸开车也很猛,有次喝多了说他年轻时叫做松花江车神,我当然知道这是假的,我小的时候,家里除了一台二八大杠自行车,哪有汽车的影子,但后来确实有辆从别人抵账来的二手桑塔纳,那时道上几乎都见不到车,开起来腾云驾雾一路尘土飞扬,想必速度确实是不慢的。 后来老叔因为车祸过世了,父亲开车就变得极其谨慎,那是老叔用生命做为代价留给亲人的教训。 老叔生前是开出租车的,专跑市里到乡村的路线。 为了赚钱,他的行车准则就是——多拉,快跑。 在市里的长途汽车附近拉脚,将市里的人拉回农村再把农村的人运进县城,老叔的车顶多装四个人,他能塞五六个,本来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十分钟到地了。 他生前引以为傲就是有一次,他说:有位乘客,嫌他车开得快,很害怕,走到半路实在不敢坐了,一个劲的说:“大兄弟,我给你双倍钱,你让我下来”。 那时他当笑话给我讲,我们也当笑话听,结果没多久就发生了悲剧。 老叔一如既往为了赶时间选择超车,那天有点薄雾视线不是很好,因为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与对面的车迎头顶上。 据现场救援的人说,老叔当时还很清醒,是自己打的120,窝在变形的驾驶室里动弹不得,在等救护车时,说了句想尿尿,尿了半天也没尿出来,他说我不行了,等急救车到了人真的就不行了。 车毁,人亡,负全责,还要赔乘客的医药费。 血的教训改变了身边人的行车准则,也改变了家族人的行车准则,之后本地跑出租的都秉承安全第一。 老爸更是小心谨慎,父亲开车的主旨就是:靠右,慢跑,看见个蝴蝶都要让路。 后来为了不出事故,干脆把车给卖了,毕竟没有车就不会有关于车的危险,彻底断了诸许可能。 时隔多年,老爸再次上手开车,谨慎加上手生,慢上加慢。 我还可以理解,并不着急,然老妈就有些不耐烦,“大哥,咱们能追上刚才跑步过去的那个人不” 老爸不吭声,转了个弯,拉起手闸。 我心窃喜这是《速度与激情》里车手爆发前调整的通用动作啊,默默地拽紧了安全带。 谁知老爸打开车门,跑到路边,嘘嘘去了。 阳光下,路的那一旁,一条黑狗蹲在那里,看着我们,面无表情。 第28章 不是抵达的抵达 日近中午,我们姗姗来迟。 即便来迟,我们依然决定先将车洗干净。 这是我们一家三口难得的在同一个问题上表态一致。 路边洗车摊一个接着一个,五元十元十五二十不等,我们随意找了个空位停下,没有过多言语服务人员便开始忙活,雨后的泥泞,带来了诸如此类生意的兴隆,不一会儿黑泥覆盖的黑车就露出原本的模样。 同样一辆车,同样乘车的人,洗干净后就感觉比带着泥污心情好得多,纵使我们在车里看外面感觉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许这就是化妆的原理,明明自己看不到自己,但把自己妆容的很漂亮就觉得自信很多,我们很多事情都是为别人而做的,然后在别人的关注下获得满足,我就喜欢将自己不打扮的很精致,而是喜欢将我所能看到的东西布置的很精致,相比之下我显得有些自私,毕竟化妆在一定程度上是用化学药品伤害自己尊重了他人。 我们开着崭新的车,车不可能崭新,可我的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驶进一条我以后要走很多年的街道,越靠近校区,车越多越拥挤,到了后来,干脆挤得一动不动。 出行的私家车,加塞的货车,路过的旅游大巴,中规中矩的公交和着突然涌入的送子车,长长的队伍布满了本就不宽的车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在等了一个小时纹丝未动后,我们只好放弃,车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不动,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时间会不会动,得有个人押车。 三个人,两个人都没驾照,那该谁留下呢,这是一个大问题。 穿过层层车流人流,我和母亲终于到了学校门口,瞬间被震撼。 上一次被震撼到还是上一次,上一次是高中入学时被高大的教学楼所震撼。 高中之前所上学的学校都是平层,想想当地最高建筑才六层,那里的学校再高能有多高,那是第一次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楼顶的建筑,顿感压力很大 现在一想,那点高度算什么,现在这个学校才叫霸气,校区横跨十多条街道,在学院内跑公交,几百个建筑都标着工大的标志,看起来就很霸气,岂不震撼。 步行了一会,终于看见人山人海旗鼓宣扬,小帐篷和洗车摊一样都是一个挨着一个,一群身着志愿者服饰的学生走过来走过去,我摁住一个带头模样的学生:“同学您好,请问,这是工大吗?” 那人对我的问题很是不解,脸上写着,“你瞎啊,这么大的工大标看不见啊”的神情:“是啊,你来报到的,你哪个院哪个专业的,我带你过去。” “人文学院!”我斩钉截铁的说到。 “人文学院,没听说过这个院啊,你们知道吗?”他别过头问别的学生,他们也都迷茫的摇摇头。 看到这些屯迷糊就来气,院再小也不至于没有耳闻呢,好歹我也是白纸黑字一笔一划考进来的。 理直气壮的掏出录取通知书:“喏,你看,人文学院中文系,没错。” 他看了一眼,真的只看了一眼,便不加掩饰的嘲笑:“同学,你走错了,你那是二级学校,属于民办三表,不在这个校区”。 我一脸尴尬,大学就大学好了,还分得这么清楚,现在是上大学了,但是跟没上大学有什么区别呢? 全民上大学的年代,竟然被同是大学生的大学生嘲笑,痛苦至极,母亲亦是脸上无光。 “那好,打扰了”,我心里一下明白了。 灰溜溜的赶紧逃走,顺便把还想问一些什么的母亲一并带走。 第29章 最初的梦想 回到车上,父亲还在那个位置一动未动,还不合时宜的问个不停。 母亲将不能发泄在我身上的情绪全都对父亲输出,本来喜庆的日子,再一次被拉到崩溃的边缘。 在车里等了好久好久,车外终于开始移动,车内的争吵也接近尾声。 此刻已是日暮,萧萧秋风吹飘着片片黄叶,一弯残月吃力地从云层中透射出昏黄黯淡的幽光,风吹云动,残月的若隐若现让苍穹变得凄美。 前面看到初始,后面望不见尽头,前进不了,后退不得,在长长的车里亦步亦趋缓缓蜗行。 我的内心再次沉入深谷,感觉无比低落,如果我考上的真的是工大,而不是什么狗屁三表,父母该多么高兴啊。 父母虽然嘴上不说,内心也一定是极为失望的。 被人期望是一种痛苦,令人失望更是一种折磨。 小时候,很多人很认真或真的很无聊,会问我:嘿,小孩你的梦想是什么。 那时候我很霸气的啦啦的说上一大堆,做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牛逼人物,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总之很牛逼,连说话时的眼神都冒着精光。 渐渐大了,又有人问我,你长大做什么? 我想了很久很久,怕说的太豪壮贻笑大方,说的太普通亦怕贻笑大方,那就先好好学习再说。 多年前二大爷家的二哥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学,同年大舅家的大姐考上了石油大学,又过了一年同样是二大爷家的大哥复读了一年考也上了同济大学。 我当时在初四,做着物理课代表,参加数学奥赛,生物还得了个省级三等奖,同样辉煌的令人遐想。 我的感觉就是一切也没怎么样,就比起同阶段时的大哥、二哥、大姐优秀得多,他们在初中时还没有展露头角,而我已然是个小名人了。 家人对我的要求不多,他们的印象里我再差也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就是差也不会差太多,无论是家人还是自己都认为前途无量。 于是总想,我以后怎么样,以后的以后怎么样。 就连初中毕业的同学录里,别的同学之间写的都是“勿相忘”,我的同学录里写的都是“哪天考上清华北大千万别忘了他们”的寄语。 但是,现实啊现实,我的前途既不是无量亦不是无亮,前途有光但不光亮,既没有去很霸气的大学,也没当很厉害的官,既没家缠万贯,也没流芳百世。 现在能去的地方,能做的事情,都是从未想过甚至从未听说过,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呢? 是或者不是,不是,则不是不是。 其实不光梦想,还有很多曾经很在意的事东西,随着时间都改变了原本的模样。 我几乎已经记不得当时是怎样的姿态去应对一些始料未及,卑躬屈膝抑或高高在上,认真去思考,才突然发现我真的已经遗忘了很多事。 不得不承认,世间有很多东西弥足珍贵,也许称得上奢侈,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得到。 如果不曾努力,甚至连称呼它的权利都没有。 第30章 中央大街 一路的反思让我的心情很是不好,用假寐掩饰内心的颓废与不安。 但真寐还是假寐早晚都会醒来,我们在夜幕降临时走出了困顿。 来到传说中的中央大街,心情不好也要好起来。 中央大街是这座城市的名片,地面是用一块块面包大小的花岗岩铺成的路,即便坚硬如斯,历经百余年的游客穿行,也已将其棱角磨得圆滑光润。 在中央大街的尽头是防洪纪念塔,防洪纪念塔是这座城市的精神象征,纪念了百年未遇的超级洪水面前,军民一心保护城市人力胜天的壮举。 塔前有座藏在水里的音乐喷泉,随着音乐的节拍,水柱子高低起伏,在霓虹灯的衬托下异常五彩斑斓。 栏杆处,江水的气息不断喷涌,腥咸潮湿,微风阵阵,我们走了一小段,就餐在斯大林公园的一隅。 听工作人员说“斯大林公园”这个名字,因为里面有外国人名,很可能就不能再用了,这之前已经把“曼哈顿”改成“曼哈屯”、“东方哥德堡小区”改成“东方小区”了。 那斯大林公园会改成什么呢? 斯大公园,大林公园,斯林公园? 真是一个难题。 店家上菜很快,一盘拍黄瓜,一碟老醋花生,一桶扎啤,两菜一汤。 量很少,味道也差强人意,但价格是极高的,无所谓了,主打一个体验。 夏日的傍晚,温度适宜,吃并不为了填饱肚子,感受清凉的扎啤穿肠,这是莫大的享受,将一天的疲惫与不堪统统冲刷干净。 扎啤不是烈酒,却有了烈酒的属性,喝多也上头。 我很是不解,在哈尔滨这座城市,喝到啤酒应该是哈尔滨啤酒啊,结果喝完一看是青岛啤酒,虽然不知道哈尔滨啤酒是否打进了青岛的市场吗,但哈尔滨绝对是被青岛啤酒给偷了家啊。 都说能喝酒是遗传的,其实不能喝酒也是遗传的。 一小桶青岛扎啤,竟然把一家三口全部撂倒。 没吃饱,想着出去后再找个地方吃一点,可是夜已太深,街边的店铺都已打烊,只剩下路灯伴着老街,我站在古色的石砖,向尽头望去,没有人群的熙攘,也没有商业的喧嚣,只有罩着暖色的欧式建筑与老街遥相呼应。 没有地方吃饭,就在这难得的、无人的、午夜的大街喝点西北风。 没有外人,父母也都放开了,手牵着手连蹦带跳的,活像一对青春期恋爱的情侣。 跳够了,唱够了,他俩也终于发现了身后还有一个跟班的我。 老爸说:这个砖很值钱的,据说铺垫时一美金一块呢。 老妈说:这个砖来可有来历呢,当时这里还是一片沼泽,铺上石头没多久就会翻浆,大家正在头疼,恰好路过一位云游僧人,他出了主意在此打下十八个梅花桩,这才有了后来的中国大街,现在的中央大街。 夜深深后的中央大街上,看着夫妻二人在一唱一和,俨然见多识广的样子,合计着就我啥啥也不知道啊。 我不禁想,你俩的知识基因确定遗传给我了吗? 莫非我真的是他们所说,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第31章 今夜难眠 在我小的时候,大概是二三年级,班级布置作业,介绍自己是从哪个地方来的。 我回去问父母:我是从哪里来的呀。 父母回答:你是我们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没有解决我的疑惑,反而让我思考我的亲生父母哪里去了,他们为啥不要我了? 他们还在不在人间,会不会被我现在的父母给杀害了? 难不成我现在养我的父母是杀害我亲生父母的人? 那么,我的亲生父母被他们杀害,我却被他们抚养长大,他们有何目的,我又该如何面对? 那时的电影大都是这种剧情,我越想越怕,甚至怀疑我的父母是那种潜伏在人间的特工,如同电影《国产凌凌漆》里的猪肉仔,时刻等待组织发号施令,惩恶扬善除暴安良。 更纠结的是,如果现在的父母不是好人,而是敌特,我应不应大义灭亲? 那段日子,茶不思饭不想,成绩一落千丈,人也瘦了好几圈。 好在据我观察,父母并没有特务的弹药库、电台,接头地点,而且对我也很好,我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现在一想多幼稚。 今夜的哈尔滨没有月亮,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初几,也许今晚是有月亮的,只是被浓厚的云层给遮住了,或者它跑到了一个我看不到的角落,总之此刻夜昏的老街上,只有路牌和路灯照耀在正在回家的情侣和找不到如家酒店的我们。 一人一杯酒,查酒驾估计都不够格,但是父亲还是叫了代驾,可那代驾跟着导航还走错了方向。 我们到了前台才知道,这不是我们之前预定的酒店,现在旅游旺季,现订是订不到房间的,没办法又叫了一个代驾将我们从错误的如家送到正确的如家。 终于到了我们之前预定的酒店,父母一个房间,我一个人一个房间。 洗过了澡躺在大床上,头因为酒精的作用嗡嗡作响,空调也嗡嗡作响,我的身体与空调以一个特殊的频率产生着共鸣。 头犹破损的空调破碎,空调如失落的内心呜咽。 我依旧徘徊于岁月的瓮隙中,没有阳光扫过的阴霾,汇集于失落的心头,没有人懂得谁的幸福,谁的忧愁。 背着郁闷的过境,寒流之水没过我幼稚的胸膛,冰一般刺痛我遗失的烙印,我仰天长啸,路旁,那痛,还属于我吗? 我曾为爱情落泪,为往事而醉,繁华大街没有人停下来听我的滔滔不绝,我依旧孤单的走,向往着没有可以阻止梦的地方,我站在这里望着天,云依旧,人依旧,不停的飘,飞过心坎,荡的无影无踪,而我终究不懂。 向阳坡上,华盖覆金霜,捉不到,摸不着颤抖的感觉,冰结狂涌,大喊表白的听者却不是你,上食埃土,下饮黄泉,扶摇九天,志在何方,冲不出天地的环结。 我斩不断乱麻的思绪,我在苍茫中散发出白晃晃的哀思,当梦散了,理想不见了,我满面鲜血的爬起。你可否还能认出我! 我立在天与地的距离,有种脱离尘世的冲动,有种冲出九重天的豪迈。 而岁月渐逝,我依旧是我。 第32章 终是抵达 夜晚睡不着觉,趴在窗口,晚风凌乱了几位姑娘的秀发,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拉的更为修长,轻轻漾起的裙摆轻薄柔软,勾勒出动人的曲线,目光在期待与更期待间摇摆。 不知名香水的味道拍在她们的身上,拍在路人的眼眸,拍在不远处迎风招展的红旗,也拍进我的心房,血脉喷张。 有位男人凑了过去。 “多少?” “八十” “别人不都五十吗?” “我比她们漂亮,而且年轻” 年少懵懂的我,着实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感觉无论讨论什么能否做成生意,腿长且直乳房如蜜桃般矗立,能够与尤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都应该很值。 忙碌了一天的父母早已沉沉睡去,虽然隔着墙壁他依然能听到他们呼噜如雷鸣,我轻轻的合上窗,小心翼翼地埋进床里。 不知过了多久,耀眼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睁开眼一朵不知名的花在窗边挺立,圆润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旖旎的光彩。 又是新的一天,早上吃过酒店提供的早餐,重新走进那座城,那座叫做大学的城。 大学的城里依然彩旗招展,大学的城里依然被车堵得看不到尽头,我们庆幸今天是打车过来,我们及时发现了昨天的不足,及时修正了昨日的疏忽,及时反思总结让合理的更优化,不合理的争取变得合理,那些不合时宜的尽快沦为不合时宜,经验令我们再次遇到相同的事情可以处理的淡然平稳。 我站在大学的城的城口,远远的看到死去的钢铁洪流。 不光我们,司机也开始主动请求我们能否早些下车多走一段路途,毕竟此刻车扎进去便犹若沉陷沼泽,他可不想将大把可以拉客赚钱的时光都荒芜在无休止的排队中。 今天到的地方和昨天到的地方名字都叫大学,大学的名字也大抵相同,然学校档次、环境氛围、校园规模都天壤之别,半小时不到已然路过了四所大学。 到了最靠里的位置,终是看到了与录取通知书相符的名字,那里没有标新立异的建筑,没有名车齐聚的贵族气魄,只有一列列迎新人员举着标明院系的牌子在人群中忙碌穿梭。 如果没有见识到更好的校园也许我也还满怀欢喜,但可悲的是,我早已见识过了更好的校园而且就在昨天,美好的事物刻上了烙印,再遇平常都会失望。 这也许就是从奢入俭难和从俭入奢的心态区别,因为内心俨然将过往当成了后续标准的基础,也许也解释了和一位优秀的伴侣相处后,就再难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时间慢慢增长,阳光越来越高,温度也愈加燥热,新生被一车车的拉来,我们在好心学生的指引下,找到了新生接待处。 一个展棚,两张桌子,一个长相甜美的老师把身份证、通知书和准考证核对完毕,仰起头露出美丽的笑容。 “同学,人文学院欢迎你!” 第33章 学生公仆 美丽的迎新老师担心我们找不到交款的地方,特意安排一名学长帮我们完成接下来的流程。 我们一行人先去宿舍管理中心领取钥匙,路上到处是散发传单的人,两旁是卖锅、碗、瓢、盆、暖壶、蚊帐、床垫等各种生活物品的小摊。 学长边走边讲,讲的三句不离床垫,说:“北方冬天冷,寝室供暖也没有住宅好,这要是没有床垫可遭老罪了。” 看似关心我未来的住宿舒适,实则在推销床垫,我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厌烦。 母亲却被说的很是活心搭话道:\"同学那床垫得多少钱啊,在哪里能买到优惠又不被骗的床垫呢?” 学长看我们有戏,轻车熟路,领着我们东拐西拐走到一个小摊前,推荐说:“这个床垫就不错,你们自己看看。” 老妈选了又选,找了个最厚的:“老板,这个这个怎么卖啊?” “阿姨啊,你选的那个是最好的,我卖别人都150不讲,这不有熟人介绍来的嘛,给你120元。” “能不再便宜点了啊?” “这都是友情价啦!” “怎么就友情价,看我的面子再便宜点”,学长及时出现,让僵持的状况有所松动。 “哎呀,学长您都发话了,我就不赚钱了,110元给你,这就我的进价了。”那摊主诚恳的说。 交完钱,学长主动帮卷起床垫拿着,我想自己拿都抢不过,母亲说:\"同学,一看你就是个好学生干部,一心为同学着想,一心为同学服务,前途无量。\" \"要不是你,我们还得多花不少钱,真的是谢谢你啊!” 学长刚才感觉都快拿不动了,听到母亲这样夸他,瞬间健步如飞。 虽然一路上看别的摊和我们买的都一模一样的床垫,标价才80元,料想实际买来会更便宜。 但我们都很默契的装作没看见,甚至到了这个品牌床垫的专卖点,一群服务人员不识趣的直接迎上来围住说:来个床垫,50元送到寝室。 我们被围住,没办法,只好被迫的接受产品推销,但看了又看说都不约而同违心的说:“这个不如我们刚买得那个好。” 最后又是学长上来解围:“干啥呢干啥呢,一个个的干啥呢,我们这都买了,看不着啊,还强买强卖啊?\" 我们知道了床垫的真实价格,为了缓解尴尬,学长开始滔滔不绝。 “别看这个学校破,可它身处的地点好,实打实的属于商业中心位置。听说这个校区现在已经卖了,重新在江北盖了个新校区,你们这届命好,一下就赶上新校区了…” “你们这个专业是今年新设的,预招是对外汉语与对外文秘两个方向四个班,实际报考的人不是很多,现在要合成一个班了…” “刚才那个女老师是教大学语文的,都三十多了还没对象,也不知道是她有病还是心高” “…” 看着我们对他说的话都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他又接着自我介绍:“我是学生会主席,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 果然“官”这个点还是蛮有用的,学生会主席,官好大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于是赶紧把他的电话号码留下来。 母亲这时也暴露了极力配合学长的目的:“我们初来乍到,啥都不懂,我们家孩子以后就要多多拜托您了,拜托多多照顾啊”。 学长的自爆官职,得到了我们三个人对其身份的认同,答应好好照顾我,就像个真正的优秀的学生公仆。 我也相信他会是个合格的学生公仆。 毕竟所作所为真的很像个公仆。 第34章 偶尔漾起的良心 学生公仆和我们尬聊了一路,终是到了财务处,财务室平时应该很安静,但今天的财务处里里外外都是人,窗户里的桌子摆满了现金,两名持枪的安保震慑我刚刚涌起的小小心思。 我的小心思,想必你也想到了:要是没有这些保安,要是这些保安没有配枪,这里会不会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抢这里应该比抢银行容易的多。 幸亏有了安保,否则我们这些内心邪恶的人就暴露本性了,但反过来一想,有了保安,我们这些人也才能远离危险,要不真的有不怕死的进来抢劫,我们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定是首要被伤害的目标。 隔着厚厚的玻璃,眼睁睁看着厚厚一沓的钱送进去,一张张飞速的穿过验钞机,清点过后换回的只有一张简单的收据,内心别是一番滋味。 我们习惯性的奔赴窥探别人的草原别人的森林,从未闭上眼睛看看自己心灵的样子。 父母都是普通的社会劳动者,在普普通通的岗位上。 父亲在多年发生过车祸,当时是他人生最灿烂的时光,小学校长,省劳模,正在调往中心校,结果报到的那天撞折了腿,脑浆外溢。 躺在病床上昏迷了30多天,当时医生都断定“毫无价值”即便清醒过来也是一个植物人。 母亲带着尚在襁褓中的我,坚持治疗,哀求着:“活着,即便不认识,看不见了,动不了总要比没了的好。” 花光了积蓄,砸了锅卖了铁。 那个年代教师的工资才几十多块钱,大的经济环境也很不景气,谁家要是万元户都得戴红花发奖状上报纸,而我家外债就有十多万。 好在一切付出都有和回应,父亲渐渐地清醒,从谁也不认识到开始有些印象,脾气像小孩开始恢复神志,从架着双拐到独自行走,父亲坚强的挺了过来。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眼看病都要好了,出院回家调养之时,又被医院不合规的操作在输血时传染上了乙肝。 我的童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朋友,邻居家的小伙伴都说我有毒,不和我玩,看到我都远远的躲着。 大多时间,被孤零零的锁在家里,将父母的教科书翻出来当玩具叠来搭去,性格孤僻不善言谈。 父亲治疗乙肝,又花去了一大笔,令原本就已潦倒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买不起二毛的冰棍,看到别的小朋友馋到哭 过年别人送来的肉,都要等到来客人吃,最后坏了都没等到客人,也没舍得吃… 看别人吃方便面特香,总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有一年,小学开运动会,妈妈给了一元钱,我没去过商店,也没买过什么零食,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选不出来,最后花了三毛买了一袋榨菜,吃的津津有味。 大了一些,嫁到上海的二姐回家省亲,我去看她,她给了我一个猕猴桃,我手足无措无从下口,二姐笑着笑着就哭了 等到父亲康复以后,一切好的机遇早已不在,我家是城市户口,当时是因为父亲到乡下教学才留在农村,但在农村住却可没有地种。 只好承包别人家的地,没人借钱就抬钱,没人帮助就全家上阵。 父母白天上班,赶在起早贪黑的农忙。 我常常早上一起来父母都已经离开了,晚上很晚了还看不到父母回来。 我甚至一度认为父母不要我了。 为了生计,父亲除了包过地,还养过鱼,养过猪,养过牛,也养过羊。 直到这些年工资待遇水平高了,生活才有些好转,还清了外债,也有了些许存款。 交了费后,我的心情很压抑,缴费使用现金,那种体验到金钱真切散出的感触不是银行卡转账,支付宝转账时的一堆数字所能体会的,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我开始扪心自问,我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学,真的能回报社会回报家庭回报国家吗? 即便能回报又能回报多少呢,会不会到头来一事无成,会不会连父母的一半的成就都达不到? 真的不敢往下想,迷惘着又自私的走下去。 第35章 入住寝室 寝室在五楼,窗口南向,阳台上整排窗户,墙上原本的白与岁月一起沉淀变得枯黄,瞧不出原本的模样。 上面有用利器刻着的字、有球印、鞋印、还有一些看不出什么液体喷溅甩出的痕迹。 上下铺床板胡乱堆砌,窗台挂着淡蓝色纱,上面留着被烟烫过的痕迹,自然也是那种最低廉薄的材质。 窗不明,没有几,但室内很干净,所谓的干净是说地面上没有能拿得下来纸屑,至于那种拿不下来的比如口香糖,坑坑洼洼各种污渍还是很明显的。 母亲正在帮我铺床,我是全系第一个报到的人,第一个来到寝室的人,学长说不必在意原本安排的床铺位置,第一位可以享受前所未有临幸所有位置的特权。 我在高中时,是母亲送我去的那所高中,也是母亲帮我选的床铺,她的理论是:下铺谁都坐,上铺干净且清净。 其实也还有一个原因,我是转校过去的,是那个寝室最后一位入住的,所以可选择的并不多,或者说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就那么一个上铺而已。 高中是我第一次住集体宿舍,又是第一次住上铺,入住的首晚就从床上华丽丽地的滑落,将下铺正在被窝里偷摸导管的小可吓得阳痿。 后续的一段日子,接连又掉过几次,掉着掉着就习惯了,倒不是习惯了不掉下来,反而是习惯了掉下来还能保持站立的姿势。 这回上了大学,父亲说,这次他来选,找个挨窗的下铺,主打一个阳光方便。 我暗中查了下我原本的床位,心想要是换了床,后面来的兄弟脾气不是很好,解释起来多麻烦。 父亲看出了我的忧虑,说道:这个铺,就是原来你的那个床位,只是我的想法和寝室的安排恰好一样罢了。 原来父亲依然很讲原则。 “要是脏了可要常清洗啊”,母亲一边铺着被褥,一边强调。 “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物品” “可别像在家一样扔的皮儿片儿的\" “大学是个集体,记得要和寝友处理好关系\" 对于母亲大人的这种唠叨,心里知道都是为我好,但潜意识中很厌烦。 我都老大不小了,按爷爷的话讲,在他那个年代早已三妻六妾,孩子都一大把了啥不知道,说不知道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装傻子。 经验告诉我,应对唠叨最好的方法就是装作不解世事的小傻子哼哈答应,这样对谁都好。 木头床板拼好,木头板上铺上塑料袋,塑料袋的上面放好床垫,床垫上面是褥子,褥子上面是床单。 床单上面是叠好的被子,叠好的被子上面是枕头,枕头盖着枕巾。 做好后像个标杆,谁也不能再碰一下。 之后是衣服挂在衣柜里,内裤袜子分装两个小袋放在下面,外面挂上一个三环的锁头。 行李箱塞进床底,床底,拖鞋也在。 牙膏牙刷塞进牙筒,牙桶和澡巾毛巾肥皂放进洗漱篮,洗漱篮端正的摆在桌子上。 最后将屋地仔细打扫一遍。 整理完毕,我们出去吃饭,将门锁了又锁,检查了又检查,就像里面装满了金条珠宝。 我知道,这一刻的整齐干净只是暂时的,过了这个夜晚,俱成过往。 第36章 大学食堂 安排完了寝室,去食堂吃饭。 食堂不大,上下三层,一楼是打餐,类似盒饭那种。 二楼是点餐,菜品大都是现做。 三楼是包间,还有些娱乐的区域。 现在不是吃饭高峰,三五的人群略显稀落,我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好多档口开始打烊,仅有的几个服务员与大厨闲聊着。 我们也闲聊着,聊着聊着,我们认为来到食堂只是看那都是表面,品尝其中的口味才是重要的。 有了之前的饭菜入腹,现在有点吃不下,但是我不点,父母又不好意思点,于是爸爸点了打卤面,妈妈要了盖饭,我则来了份麻辣烫。 我们一家三口,口味、喜好都不同,料想要将几十人、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几亿人、几十亿人保持思想统一步调一致,是一件多么困难与伟大的的事。 三个人有着三种明显不同的饮食风格: 老爸喜欢面食,时而自己捣弄着手擀面,烙饼。 老妈喜欢吃米饭,要是没有菜就是兑凉水也能吃得下。 我则是啥好吃吃什么,麻辣烫是一个很重口味的菜品,第一次接触时三块五一份,小网筐里能装多少就煮多少,我和小可餐前研究许久,怎么把菜竖着放,叶挂外面,我俩一份麻辣烫差不多能煮出三大碗,但上来依然只是平平的两碗,老板可不傻,拿到后厨全掏出来。 后来麻辣烫开始提价,涨到四元,五元,六元,到现在的八块钱一碗,形式也开始多样,有自选的,有按份来的,但无论怎样只要麻酱浓郁,鸡精到位,再加点秘料便很对胃口。 爸爸说:“你天天吃这个,肚子里会生虫子的。” 这个我是知道的,看报纸有报道一个人喜欢吃麻辣烫,结果死了一解剖,肚子里都是虫子。 妈妈也提示,“这种麻辣烫、米线、板面之类的,有的为了招揽客户,还往里加罂粟壳子,会让人上瘾。”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很多人还因此中招,被检查出个吸毒之类。 “也不是经常吃,偶尔尝尝鲜,你们就放心好了。” 父亲的打卤面第一个上来,鸡蛋西红柿的,父亲尝了尝说,还行就是有点淡,面还挺劲道的,然后搅拌起来,等着我娘俩的餐。 随着妈妈的盖饭也好了,鸡蛋西红柿盖饭,一看这就是和刚才的鸡蛋西红柿卤子一锅出来的,母亲也尝了一口说,感觉有点咸。 这就代表,这西红柿鸡蛋当卤子来说就是淡了,当道菜来说有点咸。 我说你俩也别等我了,我直接到麻辣烫那个口等出餐算了。 等我端回麻辣烫,父母还等我一起吃呢。 一顿风卷残云,我们坐在一起略微点评一下这个食堂的环境,食品卫生和菜品情况,最终给了一个勉强及格的分数。 妈妈说:“没想到,这么大了,还当了回大学生,在大学食堂吃饭。” 爸爸说:“就好像没上过大学生似的。” “那时和现在一样?” 是的,那时和现在一样吗? 上一代的大学虽然,但在学习之余还要去生产队劳动,想想就够累了。 而,现在又和未来一样吗? 第37章 生活费 聊着聊着开始讨论一下生活费的问题。 老爸说:”一个月1000元生活费够不?” 我心里想,在高中时伙食费是500元,即便这么少也都能挤出来上网、买故事书,目前也暂无别的理财计划,“应该够了”。 爸爸当即点出了一千块钱递给我,告诫我小心翼翼的放好,千万别搞丢了。 我知道他应该是真的在嘱托我,听我妈说过,父亲年轻的时候去大连办事,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网上支付扫码支付的,大都随身带着现金。 有现金就有偷窃的人,防止被偷就要把钱藏在身上的各种隐秘的地方,比如塞进鞋底、缝在衣服里面,有那种带拉锁的腰带,还有可以装钱的内裤。 小偷横行,有的割包,有的割兜,有的直接上手就抢,所以我爸就把钱分散着装,结果到了大连天太热,浑身酸臭,想着洗个澡再去见朋友,结果在浴池全身上下所有的钱都被偷的溜干净,要不是有朋友在那里,借了200元,估计现在还在沿途要饭呢。 “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 老妈又偷摸的塞过来五百元。 我严重怀疑他俩是在唱双簧,在父亲的那个位置,应该很清晰的看到母亲给钱的动作,但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并且他俩给的钱放在一起,号都是连着的,但钱多些毕竟还是好的,谁还在乎怎么来的,而且无论怎样都是父母表达对子女的爱。 从小到大,我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小时候,兜里最大的票就是两块钱,可以买一大堆“葫芦娃”、“小淘气”。 初中时,要是有二十元就算大票了,高中时最多也就百元,还是交给学校的资料费。 也别说没有那么多钱过,每年过年时母亲总会给我压腰钱,也都是一千一千的,但那真的只是压腰钱,压过腰了还是要交上去的,要回压腰钱父母真是煞费苦心,各种理由无所不用其极。 食堂的口味可以给的菜量也很大,父母觉得这样的食堂把我放在这里起码不会饿住,我们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父母把我送回寝室,但我不想回寝室。 我这个人很奇怪,一换地方就会感到不安,小时候上姥姥家串门,硬挺着不拉不尿不睡,哭闹着要回家,后来憋得不行,哇哇直哭。 大了些,适应能力略强了些,但换地方还是睡不着。 处理完了关于入学的一切,父母完成了任务明明可以轻松了,但真切的感觉他们更不轻松了。 一向善于言语的母亲变得沉默,一向不怎么言语的父亲突然变得话痨:人的这一生,大多很自私的以自己为中心而形成的社会网络中生存,离家在外,一个人的生活要想过的精彩,是需要很多人的陪衬才能得以实现。 所以你要学会和别人友善,学会和别人交流沟通。 要在与别人一样的起跑线上做不一样的成绩,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出人头地,要闯荡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大学的这些年,要知道自己要到什么,也要知道自己想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怎样的付出。 你长大了,我们也老了,该考虑一些自己成家立业的事情了。 找个真心真意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让她认可你让她的家庭认可你,要不她凭什么要嫁给你,她的家庭凭什么放心把她交给你,你必须能让她以及她的家人看到你的发展空间,看到可以升值的潜力。 你要对你爱的人负责,不要被人伤害也不要伤害别人,想好之后决定再做决定。 不要奢靡,时刻清楚自己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是靠吃烤土豆度过的童年。 最后父亲和讲了一个不是故事的故事,他说爷爷在的时候,成天说他说一些事情,当时听不懂,还嫌弃他唠叨,等自己听懂了,爷爷也不在了,想再听他唠叨也没机会了。 我知道父亲在说什么,就像爷爷之于爸爸,爸爸之于我。 这四年,我定要对得住自己,对得住父母的期待,对得住高昂的学费。 我一切都好,我会照顾好自己。 第38章 孤独的良夜 父母送我进了寝室,为了不破坏整整齐齐的氛围,我们就站着聊了会儿天。 站够了,也晚了,我送了父母上车,在车边上又聊了一会儿。 这一路上,走了好远好远,驻足了好久不想分开,茫然的看着父母的车渐行渐远,父母的双鬓已然有了花白的痕迹,暗下决心我努力的脚步一定要赶得上父母衰老的速度啊。 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看到父母的背影,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将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开心难过都不能再到父母那里倾诉,虽然之前也没怎么倾诉,但是啊但是,拥有机会不去使用与没有机会用而不得,是不一样的啊。 夜风里,我双手插兜,遇见各种各样的人从我的身边木然的走过,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他们的经历,他们的爱恨情仇,我不懂也不想去倾听,走过了今天还要去期待明天,我不清前面的路究竟还有多么的漫长,我想好好的去祝福想那些一直关心和关爱我的人们,也好想去忘记那些曾经伤害别人太深的自己! 微风在耳边咆哮,我好似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记忆一片空白,只凭借着感觉去引导着前行的方向,前方是怎么怎样的未知,又能走到怎样的前方,我不知道。 生病的时候我不想死,比赛的时候我不想输。 明天不一定精彩,但明天一定会来! 走了不知多久,我回到了一个人的寝室,寝室空荡荡、静悄悄。 隔着门,走廊里充斥着各种喧嚣,空气里弥漫一股来苏水混着便溺的味道酸臭。 端起脸盆,睡前刷牙,洗脸、洗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状态。 我从来都是脱下鞋,衣服袜子一扔,被子也不管哪面是头哪面是脚,里子还是面拽过来就盖,现在我决定将颜色深的一面冲外,远离拉锁的一边是头,枕巾好好铺在枕头上。 这种才像个正常人的状态,要是被母亲看到,会感慨大学真的是一个改变人的地方。 要是被小可看见了,也是会惊掉下巴的。 对于我,大学是一个全新开始的地方,理应该有个新气象的样子。 洗漱完毕,倒在床上,拨弄着手机。 不知从何时起手机成为生活的必需品,随身而行无处不在,看资讯,查资料,看短片,读小说无所不能。 现在高中同学都各奔东西,通讯录里的号码开始一个个更变,微信里那些熟悉的人也开始变得疏离,之前热闹的群也渐渐失去活力,高中毕业时,班主任站在讲台说你们去了远方,便很少回来,我会想你们,希望你们有时间能回来看看。 我当时还想,班主任日夜陪伴我们,感情深厚,我一定会回去常看他的。 可高考后,却再也没见过,即便学校打个车就到,即便他的家转个弯就能看见。 高中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小伙,刚数学硕士研究生毕业,我们是他的第二届学生,因为他带的第一届学生中有三名考进了北大清华,所以他确实有资格说我们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 因为他年轻和我们年龄相仿,有很多共同语言,很容易和我们打成一片,我们一起打篮球,一起玩电动,一起讨论电影。在最关键的高三他依然要求我们劳逸结合,带着我们去北大参观,其实现在我才知道,在这个连课间十分钟都不敢让学生出去玩闹的时期,敢带着学生出游是承担多大压力的事情,但凡有一位学生出现危险,即便买了保险签了免责声明,老师的一辈子也就完了。 好在我们一切顺利,在出游的过程中看到了圆明园的破损,大城市的壮观和真正好学校的模样,内心得到洗礼,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我们的上进心,在往后的日子里更加心无旁骛的将时间投入到学习中。 打开班主任的朋友圈,班主任开始了他新的一届学生,新一届的学生青春洋溢的就像当年的我们,新一届的学生眼里的班主任就像当时我们清澈眼神里的班主任。 人生似白驹过隙,某个节点我们匆匆交会又匆匆前往,擦肩而过燃起的火花,形成一个又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青春背后的含义,就是一种为梦想努力打拼的过程。 有人说,只要你努力,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其实世界未必会为谁让路,但努力终究是好的。 我长大了,是时候学会一个人独立面对了,就像今晚这个孤独的良夜。 第39章 水土不服 清晨,很年轻的晨,刚出生不久,就像刚刚进入大学校园的我,稚嫩。 太阳还没有长大,射进来的光孱弱,打在额头,尚有丝冰凉。 陌生的环境,莫名的紧张,理性的大脑与疯狂的身体做着抗争,努力令其平静,口中不住地默念放松放松放松,依然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并不一定都与睡觉有关。 眼皮沉重,头亦沉重,要不是肚子开始咕噜噜作响,真想赶在困魇的尽头再能小憩一会儿。 睡眠无关时间,在乎质量,也许几分钟就好。 然身体再一次抵抗了大脑下达的命令,来自腹部咕噜噜的疼痛像火炉上即将沸腾的水壶,应该是水土不服,到了新的地方拉了肚子,再不处理就要喷涌,赶紧抓起床头的纸巾箭步而出。 不要问我纸巾为啥在床头,一问就是恰好在那罢了。 过早或过晚的寝室楼人丁寥落,但永远不会安静,几处不知来自何处的喃喃细语,不知是谁窜出的呼噜连绵。 莫名的声响总有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地点醒来、睡去、安静、活泼,又在同一时间混杂于我此刻的世界。 天才微微亮,洗手间的灯光柔弱昏黄,洗手池里的水龙头总有几个关不紧滴滴嗒嗒。 长长的条形大便池就像奶奶家喂猪的木槽,我安静的蹲在那里,等待污秽的降临。 忽然,“哗啦”一声,一股清流从脚底呼啸而过。 骥索声音的来源,在头顶,那里有个锈迹斑斑的水箱,它是自动的按照时间充盈然后将积攒的能量倾盆倒下,任何阻碍它的障碍都会被冲刷一空,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破旧的水箱,让我想起了大全。 止不住的思绪与止不住的腹泻,在这一刻一并倾泻。 大全是我初中时的同学,我俩一个班,一个座前排一个座后排,起初接触的不多。 我俩相识得从一个初冬的早操说起。 那天下着雪,他却穿着一双塑料的拖鞋,我是当天的值日生,看到这样的情形一定要问清楚情况,他回答不是经济问题也不是上学来早穿错了,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意志。 我想这样出去跑步得多冷,而且跑步塑料鞋也容易滑倒,就与他说:你还是别跑了。 他也没有说什么,就安静的待在教室。 事情原本到此就为止了,没想到我们跑完操回来的时候,他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了我几拳,搞得我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被迫和他打了一架。 老师处理这样的事情,无外乎找来谈话,谈不拢就找家长。 大全说我歧视他,将他和那些不方便跑步的女生归为一类,不让跑步。 我极力解释本意是为他好,怎么就变成歧视了。 两个人都不愿道歉,又不想将问题闹到让父母知道,班主任也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并非不可调和,于是让我俩全班检讨后,手牵手的坐在一张桌。 就这样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生命有了交集。 开始从愤怒到熟知,他性格很好,只是多愁善感极为敏感罢了。 第40章 大全之死 与大全相处的过程中,彼此发现对方并非罪无可恕,反而有着一些相同的爱好。 比如足球、摇滚乐、动漫和干脆面里的108将,都是我们共同热爱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同时选择了《疯狂英语》,只不过是他是真的热爱英语,而我热爱的则是英语配套的步步高复读机。 于是他的英语提高的很快,我的磁带和充电电池消耗很快。 他有一个松下超薄随身听,一节电池就可以听一天。我那时的梦想就是要攒钱到600元,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松下超薄随身听。 大全知道后,大方的借我随身听,并且评价我说;“这梦想太小了,根本都算不上梦想,如果有那就做个大的。” 我很不服问他:“说的那么高大上,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说:“还没想好,总之不是一个随身听就能称得上梦想。”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梦想,但他一直做的事是在写一本书,我没看过他的稿子,虽然他一直都在写。 我问他:“是像韩寒一般,牛逼的走到班主任面前,将手一拍,告诉他我要退学。六盏红灯,依旧可以照亮我的前程吗?” 他说:“那种小说就是小说罢了,我写的是有思想有内涵,可以流芳百世的。” 我知道他在吹,可是谁又忍心摧毁一个有志青年的梦想呢,而且我的作文水平也不足以支撑对其的评价。 我问他:“能不能先把写完的稿子给我看看,让我先充充思想,增加点内涵?” 大全则把厚厚的稿子整个塞进书包:“要看就看全篇,看一点不过瘾,还总当个事惦记着,等过了这个寒假就差不多了”。 谁知,我这一等就是永远,还没过完那个寒假,他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听老师说,发现他时已经吊死在老体育场废弃办公楼里,具体位置就是卫生间的水箱,我没有看过现场,甚至他的父母也没有去过,警察草草的将尸体处理,据说尸体有些残缺避免家属伤心。 但那个老体育场办公楼很久以前我是去过的,去的时候还没有被废弃,全市中学生运动会,我尿急,在卫生间里小便。 卫生间也是这样的老式通长的便池,里有粪便的痕迹,天棚黄黄的一圈又一圈。 我想,他吊死的位置大抵也就是在水箱的那个位置。 不想则已,越想越吓人,越想越加觉得我此刻又回到了那个卫生间,越想就越觉得大全来到了我的身边,内心不禁害怕连咕咕叫的肚子都感觉不那么恐怖了。 可又一想我和大全是朋友,他的死与我无关,倘若真的能再次见面,其实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我为何要害怕呢? 如果再次见面,我会问他为何要会去那里,又为何死在那里。 在那里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毕竟那座办公楼被扒掉后,有关他、有关他的故事和他的书稿都成为了过去,想念他的人渐渐将他忘却,淹没云烟。 这个世界,除了亲人朋友也许还会偶尔提起。 除此之外,他,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第41章 志愿者 我的回忆正在卫生间游离,突然“唧”掉下来一滴水正中我的脑心,冰凉刺透回忆返回现实。 心里不禁叨咕着:什么破学校棚咋还漏水呢,该不会是… 一闻,哎呀我去,说中了,竟然真的是上面的厕所渗下的水。 赶紧将手纸高举过头,充当雨伞和尿不湿,另一方面抓紧尽可能的缩短蹲坑的时间。 我一般上厕所都很久,在家的时候,只要是我上厕所了,父母就会在外面排着队的发疯。 唯有这一次,真心体会到什么叫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淋了一头恶心的汤汤水水,一出来,我就知道我是新来的了,因为那些老生蹲坑都随身带把雨伞。 洗过头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天大亮,把被子叠了又叠。 之前从来没叠过被子,左看丑,右看也丑。 可一想即将到来的室友,还是耐着性子将它们卷在一起,扔在床下,枕头上扣个纸箱,蒙上被罩,看起来很方正。 肚子好了一些,是水土不服还是麻辣烫不卫生,短时间也分辨不出,想单一变量检测一下,来到食堂,麻辣烫还没开门。 正在犹豫吃包子还是油条,电话响了起来,是昨天来接待我的学长。 他说我是班上第一个报到的,所以诚恳的请我过去帮忙。 他的口气哪里是诚恳的请求啊,明明就是命令。 学长的命令那定是要听的,饭也不要吃了,赶紧来到集合地点,他倒姗姗来迟,比我晚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我极不情愿的穿上他递过来的赞助商给学校的t恤和打着专业系别的引导牌。 今天是新生报到正日子,一上午接到二十多位同学,而且都是女生,她们甜甜的叫我学长,我那满身的疲惫瞬间被夹子音溶解。 很快我便有了新同事,两位主动要求做迎接学生工作的女生加入到我们的 队伍,分散了我的劳动量又体现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亘古真理。 由于我的服务做得不错,被老师推荐给学院当院级志愿者,从校门口转移到车站接新生。 根据地换了,行头也跟着换成了另外一家企业赞助的t恤。 坐着校车来到火车站,车站周围全是各大院校的接驳点,我们虽然学院不出名,但位置很好,正对着出站口,接待的第一个人就是个奇葩,那时那位同学上上下下学院接站车好多次。 于是我上前询问:”这位同学,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他急匆匆的对我说:“老师啊,我的行李好像不见了,里面还有衣服,鞋还有笔记本啥的。” 我安慰道:“同学你别着急,我帮你找找,你当时放哪了啊。‘ “我也记不太清了。” 我俩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撞,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商量着,实在不行就报警。 站前的警务工作人员藏在遮阳棚里,喝了一口水问我俩:“同学,你好好想想最后一次看见在什么时间,什么位置啊。” 同学想了半天,又想了半天。 最后一拍脑袋,“我这次好像没带行李箱。” 我和值班警察都很无语。 接新生的这几天,陆陆续续接到很多稀奇古怪、各式各样的新生:有七大叔八大姨组团来送的; 有带了13个包的; 有带布娃娃、吉他、超大的收音的; 甚至还有一个背着电饭锅的。 大学,还没开始就如此给力,物种的多样性使我大开眼界。 我这小小的心脏,貌似有些招架不住了。 第42章 寝友 录取通知书上,学校宣传有单人间、四人寝、六人寝可供选择,我在家思量许久,坚决要上单人间。 没有上学之前,在学院组建的新生群里,有这种想法的人还真不少。 来了之后,我才发现学校只有六人寝这一种,这算不算虚假宣传呢? 高中的文理分班告诉我们,学习理科的男生多,学习文科的女生多。 理科的女生可以用男汉子,男壮士来形容,各种彪悍。 文科的女生都漂亮高冷,男生高大帅气。 我本是不擅长文科的,特别是中文,好在我的成绩低却赶上一个学院新开了一个文学的系别。 我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报了个中文系,又被稀里糊涂的被中文系所录取。 想想能帮大全实现他的梦想,能帮大全实现能被那么多美女陪伴的梦想也是好的。 但我清楚,我并不适合这里。 高中学文,到了大学很少有人转学理科专业。 而高中学理到了大学,转来学文科专业的大有人在。 我是如此,班级里的大多数人也是如此,所以我所想象的那种美女环绕其实并没有实现。 只能说,我们是理性与感性相遇,组成了独一无二的中文一班。 由于我们是第一届,原计划招几百人,结果全系也只来了56名。 与机械系全系700名男生只有3名女生不同,我们男生10名其余全是女生,真乃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女寝分为八个寝室,怎么安排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可男寝是怎么分的,我就门清了。 男寝十个人,分为两个寝,两个寝分到上下两个楼层,六楼的寝室住着是旗帜、武迪、杨哥、小胖、海子还有一个不能用的床位。空一个床位学院是绝不会浪费掉的,从外系调进来一位学生补上。 我们寝室则在五楼,我已经选了在临窗左侧的下铺,我的上铺是金正中。 金正中是朝鲜族人,长得高瘦、干净,不知道谁说他长得像金城武,大家就小五小五的叫下来了,他也是学校看我们寝室空了一个位置,把他从日语系调过来凑数的。 据说朝鲜族人从小不学习英语只学日语,所以日语系的朝鲜族人特别的多,我们寝室就有两个朝鲜族的。 一个是他,另一个在他对铺上。 他对铺的那位叫朴英乐,虽然他俩都是朝鲜族人,但身材气质真乃南朝鲜北朝鲜的差距。 朴英乐长得矮粗胖,我们尊他“北朝鲜国字脸奶子嫖嫖乐”。 两位朝鲜族伙伴说普通话都不很流畅,刚开始语言不通加上陌生,小五和嫖嫖乐都不怎么爱说话,后来渐渐熟悉了,开始被我们大汉族强势“汉化”。 起初嫖嫖乐无论是语速还是词汇处下风,埋汰不过就直接骂人——“草泥马逼”,每一回击都如此短而有力,铿锵噎人。 相处久了,慢慢本性也都开始暴露,小五是慢性子,嫖嫖乐是急性子。 每天小五慢吐吐的起床、慢吐吐的穿衣、慢吐吐的洗脸、慢吐吐的刷牙,说话慢吐吐,连走道都是慢吐吐的。 嫖嫖乐火急火燎,齐了咔嚓一样的出去,齐了咔嚓的回来,上厕所齐了咔嚓,一会又齐了咔嚓得回来——走得太快忘带纸了。 嫖嫖乐的下铺是鹏子,一位来自东北的大汉,身宽体胖,皮肤黝黑,说起话来都瓮声瓮气,震得耳膜直疼。 鹏子的旁边是锁子,锁子本名叫魏楠,因为性格随和还略显内向,大家都爱和他开玩笑,时间长了,就从魏楠变成了猥琐男,最后又从猥琐男变成了锁子男。 开始叫他锁子时还很生气,为表抗议不跟我们说话玩冷战,后来连他自己都忘记自己本名叫啥了。 锁子人不错,有精神有文采字写得也好,因此承包了大学四年以来所有的大字报,海报,通知单,小广告业务,除此之外,锁子还拥有罕见的性感胸毛,但代价就是头发稀少,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极大的痛楚。 锁子的上铺是大嘴,大嘴那嘴可真是一个大嘴,不是说像姚晨一样嘴长得大,而是小道消息从他嘴中传播之快、之广,实乃无人能及。 我们班流传么一句:你想红吗,请找大嘴,你想死吗,请找大嘴。 除了这个之外,大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惊天地泣鬼神,而且还是一个狂热的歌曲爱好者,每次聚会ktv他都是绝对的麦霸。 我曾问他:“唱歌唱得这么好,怎么不参加选秀节目啊?” 他淡然一笑:\"再玩玩,晚出道几年!\" “厚颜无耻”模样,跃于脸上。 这些人的父母给这些孩子起着稀奇古怪的名,搞得我还得专门记在小本上,天天早上、晚上都要拿出来对几遍。 后来才发现,这些人名哪有那么难记。 相处长了,自然就记住了,有些人,这辈子想忘,都忘不了。 第43章 楼上的兄弟(上) 日子行走时,我们是察觉不出流逝的,夏天就在这种毫无知觉的情绪里慢慢地变成了秋天。 新生都报到后,系里组织第一次系会,说是系里开会,其实全系才五十六名学生,和高中一个普通班差不多的人数规模,要是在高中这顶多算个班会罢了,然我们人虽少,也着实也是一个系。 第一次开会的我们,都有模有样颇具仪式感的带好本和笔。 我的笔是新的,本是新的,在用新笔写新本时的心境是新的,签名的风格也是新的 。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去的特别早,男生很自觉将教室好好的打扫一番,整理完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通知开会的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来教室的人也慢慢地多起来,女生成群,大都以宿舍为单位,叽叽喳喳的进来,坐在班级的各个角落。 男生就两个寝室,妥妥的兄弟寝室,闲着无聊就都从教室出来,一边打量着来往的女生,一边没缘头的扯东扯西。 旗帜掏出了国宾,杨哥祭出了华子。 虽然我不会抽烟,但旗老大讲话了:“你没吃过屎,还没见别人拉过吗?” 我觉得他话糙理不糙,但还是不中听,想反驳又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言语。 我将烟夹在手指上,猛吸了一口呛的肺疼,大嘴看我确实不会抽,就在旁边指导:“你还真吸啊,你试试吸一口不进肺,就吐出来,这样就不会害了健康”。 怎么能避免伤害健康,别说抽了,就是在旁边闻二手烟都够不舒服的了。 我按照大嘴的方法,跟随前辈们的姿势装模作样,不一会儿也烟雾缭绕起来。 杨哥的家境不错,在山东寿光发蔬菜水果,据说自家卡玛斯就十多台,他父亲没上过学但希望孩子的学识能够渊博一点,可又觉得上学搞的那些工作不会赚钱,这个年代没有知识不会死,没有钱才会。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杨哥的父亲老杨在让还孩子接手家族生意,还是继续上学读书之间徘徊不定,直到到了高中,杨哥成绩实在是不理想,便让让杨哥辍学,多年来跟着他全国各地的跑。 可杨哥学习不好生意也干得不好,这些年毫无起色也无上进心,于是他父亲又无可奈何的把他送回了学校,生意干不好会赔钱,上学上的再不好也不会赔。 杨哥回归学校,不足半年就和我们这些日日夜夜在学校苦读的孩子一样参加了高考,又和我们一样上了同样的大学,我不禁感慨要是杨哥多上几天学,家庭再重视一点教育,没准就似小可那般将籍贯移出去,如果杨哥有了外籍华人的身份吗,没准今天的他就身在清华北大了。 看着杨哥一身名牌,我的羡慕之情油然而生,我发誓要和他做朋友,当然看中的绝不是他的土豪的气息,单纯的是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即便这样说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小胖的父母是石油系统的,石油系统属于国企大包,他到这里上学目的非常明确,混张文凭回去子承父业,石油系统家境都很殷实,小胖自己说从小就和父母国内外旅游。 果然行千里路胜读万卷书,小胖见多识广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俨然一个行走的“小百科”。 虽然小胖是个妥妥的富二代,生活却很低调,活生生一个屌丝的外貌、屌丝的爱好、屌丝的性格,衣服都是牌子,穿在他身上就有了地摊货的感觉。 相比之下多少人明明是屌丝,却拼命的装高富帅。 海哥来自云南,其实父母都是北方人,因为嫌弃北方冬天太冷,搬去了西双版纳。 海哥爱玩游戏,看到海哥让我想起了蹦跶,同样是极度电玩爱好者,但海哥与蹦跶不同的是,他捅咕电脑也很有一套,据他自己说在高中上网从来没花过钱,一旦到了快没费就破解网络端会员给自己充几块,不充多的原因是多了就容易露馅。 海哥的这些经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说者说的唾沫横飞,闻者听得也津津有味。 第44章 楼上的兄弟(下) 大学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有什么一技之长,都会被挖掘的到极致。 比如锁子写字好,就天天在系里写海报,写完自己系的写外系的。 海哥打字快,就整日帮老师天天打文件,打完自己老师的打别的班老师的,连做梦都是在打字。 海哥除了打字快外,同时也是一位老烟民,手指因抽烟都抽的熏黄了,说起话来嗓子开始拉喉需要时不时的清清嗓子,吐一点黏痰才会好一点,于是便有了“黏痰海”的雅名。 武迪是齐齐哈尔人,齐齐哈尔就是那个做烧烤很厉害的地方,平时不爱说话,不爱和别人交流,别人也不爱与他沟通,一度成为可有可无的边缘人。 武迪唯一的爱好就是学习好,按他的话讲,本来是稳扎稳打进重本的,是高考严重失误了才上这所破学校的,满脸的不情愿。 但事实表明,他是那种罕见的学习极其努力刻苦,但掌握知识进度极其缓慢的学生,掌握的慢也还好,忘的还快,我觉得他其实是应该是经过很努力才考上的这个学校,而不是说失误。 来到这个学院大家都是虾兵蟹将,真的学习好不可能在这里,真的没必要谈什么东海龙王羽化成仙,谁也不比谁强,谁也不比谁弱,大家都半斤八两。 武迪来到大学依然特别刻苦,天天早上去英语角晨读,然后到操场和一位大爷练太极拳,大概练了一周多,他自认为功夫学到手道行够了,要和长者较量一下。 大爷也没拒绝,说句承让,按照武迪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还没搞清楚咋回事就被撂倒了,老人顺便一推还将他的肋骨干折一根,之后武迪难受了好几天,带着断掉的肋骨参加军训,真乃无敌中的无敌。 和武迪一样有太极爱好的还有旗帜,旗帜也去和老头练太极,但旗帜聪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老头要和他练推手他都不敢接招,他倒不是怕打不过,而是担心老人家顺势往地上一躺,一副这辈子跟定你的表情,那就毁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旗老大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旗帜的口头禅——哥们,来根烟草!也足以证明他对香烟的热爱。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旗帜今年已经24岁了,我们尊称他为旗老大,老大也确实是个老大,初中毕业便开始混社会,当过网管、看过场子、讨过债、还在工地干过一段,他说当时年少还跟了一位道上的大哥,结果大哥得罪了人,在澡堂子让对家给销户了。 每当回忆那段往事时,老大都愤愤不平:警方调查,那伙人就说向他们卖白粉,他们不买就打他们,受不了才反抗的,明显坑赃陷害还判正当防卫。 于是旗老大浪子回头下定决心重返校园,好好学习法律,惩治这些坏人。 他复学之前最头疼的是:到底报中国政法大学,还是西南政法大学。 结果真正上学后,他的头立马不疼了,明白有些事,是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想多了。 第45章 第一次班会 我们男生之间聊的火热,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来到班级。 我们边说话边用余光检阅来往的女生。 “这个胸真大,走道直晃荡…” “这个身材真棒,哎呀怎么长了这样一张脸,白瞎了…” “这个脸真俊,可惜瞎在身材上了…” 这时又过来一位女生,牛仔裤搭着小西服,背着双肩包。 我们一直认为:这位要脸没脸、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要个头没个头,整个全辖了… 她倒不外道自来熟,是主动和我们男生聊天的女生第一人,只听她说:“同学,请问这是中文一班吗?” “是啊,你是也是这个班的?”,我赶紧将剩余的烟往墙上怼了怼。 “你们抽烟呛死了,赶紧进教室。” “老师还没来呢,着啥急啊,美女你叫啥名啊,聊聊呗”,旗老大也开始上前言语。 “我是导员,痛快的。“ ”导同学,你好,我姓彭,叫任骁,是黑龙江的。” “烹饪什么?” “不是烹饪,是彭任啊” 一番误解解除才知道,导员不是名字而是职务,相当于老师。 初入大学的时候,见到长辈模样的不管是院长、主任、维修工、长的着急的同学,一言以蔽之——统统叫老师,后来才知道大学的老师其实分为很多种的,最常见的是辅导员和授课老师。 政治辅导员,简称导员。主要是做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兼顾负责学生的心理和日常生活,评优、选举、入党、调剂、传达学校文件、反馈学生意见,总之关于学生的事无巨细全权负责,是学生与学校间的沟通桥梁。 第二种是老师,传道授业解惑,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师。 大学的老师学历至少是研究生,很多是教授大都是外聘,上课踩点来下课夹包便走。 不知道他的全名,他也不认识我们是哪个,但点名他还是会的,逃课久了直接影响到学期成绩,我们造就了“一个人答到整个寝”人的本领。 但这种“一人答到全寝”的行为是有风险的,痛苦的是点名时你替那个没来的兄弟答到了,那么回答问题时点到的是那位同学的名字你还得替他回答,更痛苦的是你再替别人答完题,马上又点到你的名字回答问题。 最最痛苦的是,你那天没到,结果别人顶替你的名答到,躲过了旷课但换回来一大堆因未回答对问题而被罚写的作业。 书记和主任,两个人一个管行政,一个管教学,平时是与我们没有交集的。 人来的差不多了,我们进了教室,这些女生都坐后面,单单把最靠前的位置留给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就c位就坐,导员在外面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最后进来。 看到导员进来,叽叽喳喳乱成一锅粥的教室忽的变得安静。 导员清了清嗓子:开始开会。 她先是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导员,我叫李光旭,大家可以叫我李老师,李导,也可以叫我旭姐,毕业于哈大,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让我们互相认识一下。 于是大家鱼跃而出,自我介绍,为了让别人记住,使出浑身解数。 我叫汪海,汪洋大海。 我叫庄园,确实很圆。 自我介绍之后,大家都留下了一个短浅的印象,长得好看的长得有特色的必然是最早被记下的,我一下就记住了十多名女生。 下一个开会议程是选出寝室长,这属于小范围的民主选举,有毛遂自荐的,有大家推举的,有按个高矮的,有按到寝先后顺序的。 对于女寝,那几个猥琐男生的一致认为最好的方法是按罩杯的大小排序。 男寝却是按年龄大小决定的,兄弟寝室自然是旗帜老大以绝对的年龄优势占据他们寝室的寝室长。 我们寝室,我们一致认为是鹏子是年龄最大的,我揣着事不关己的态度躲在后面,可一掏出身份证,我比他大两天。 我在大学的第一个职务就这样诞生,虽然掌管的人不多亦没什么实权,但终究是个官总比没有的好。 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就连二哥家上幼儿园的小侄子都知道,“当头头好”。 寝室长走马上任,第一个工作就是去后勤给寝室成员取军训服。 我心想这官当的怎么和我认知里的不一样啊,印象我是官,不该所有人都为给我服务吗。 我这么大一个官,还没朝他们要礼呢,怎么还要为他们服务,这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 取迷彩服是室长的工作,但此刻全寝一起出发,将军训服大胶鞋一穿上,立马有了军训的感觉。 依稀记得高一军训时,有个女生说:”报告,我大姨妈来了。” 教官和我一样很单纯,大声说:“赶紧去接。” 当时全班爆笑不已,我也不明就里莫名其妙的跟着傻笑。 现在明白了,脸上荡漾着暖意,但与那时不同。 第46章 寝室会议 八月份的尾巴,是九月份的开始。 九月,接连下了几场雨,寝室与室外一样,潮湿。 几日前,天气预报说要下雨,我不以为意,结果被浇得哭爹喊娘,这次天气预报说要降温,我乖乖的套上衣服,然冷空气并不是每次都听令气象局安排,迟迟未到。 难得好天气,我将被子和心情一同拿出去晾晒。 结果大雨,被子和心情都糟糕至极。 降雨时冷瑟,降雨后燥热,行走街上大汗淋漓,将外套脱下来缠在腰上,此时大家都穿着凉爽的半袖,只有我不合时宜的着着长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御寒的外套穿了一天很热,就本应换上凉爽的衣服,然此刻我有了赌徒的心理:实际天气与预报差一天,怎么不能差两天,差了三天怎么不能再差第四天,就是差了五天早晚都要降温。 如果哪天降了温,别人都瑟瑟发抖只有我暖暖和和,多么漂亮的未雨绸缪。 可是我足足穿了一周都没有丝毫降温的迹象,就连天气预报都开始改口稳中有升了。 锁子不止一次的说:他的父亲身体虚弱,到了夏天都要戴帽子,后来是他母亲找了好多胎盘给煮了给他爸补,才好一点。 我想了想,终于明白他之所以每次都在我的面前提及这个话题,显然意在暗示我的身子有点虚需要好好补补,我一本正经的与他说:“孩子,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难过的消息,我不是你爸爸。” 于是,我被锁子揍了一顿,把衣服也弄的很脏,拿去洗衣店,结果当天就降了温,我只能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袖在茫茫的外套的人群中穿行,接受嘲笑。 紧接着一个有关寝室长的会议,我站在冰冷的操场上接受寝管会训话。 先是寝管领导“嗯啊哼哈”的致辞,然后是优秀寝室长代表发言,又是优秀寝室成员念稿,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又臭又长又不知所云,搞得头晕晕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被冻感冒了。 感冒不是什么大病,但感起来真要命。 咳嗽、鼻涕、喘不上来气,哪一个都严重影响生活和作息,我不想吃药也不想打针,觉得体壮如牛,自身免疫力足以杀死所有入侵者。 但为了不耽误寝管给我安排的任务,还是对感冒药臣了服,感冒没有立竿见影,犯困反而倒头就睡。 寝室长这么一个职务小之又小,名义上听着很好,实则没有一丁点的实权,面对寝室值日生不打扫卫生或打扫卫生打扫的不好,除了苦口婆心的劝导外,只能自己上手,并无它法。 没有执法权又要承担整个寝室不达标的斥责,心里很是不平衡,找到寝管说我不干了。 寝管让我坐下平静平静,安慰道: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寝室长大小也是个领导,既然在这个位置,就要担负起这个位置的职责,同时也要承担这个位置的责任,我们时刻要以寝友为中心,时刻要为寝友服务,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寝管口若悬河,听得我热血沸腾,好像寝室长干的是一件非常恢宏无比伟大的事业。 趁着这股激情,用不透气的鼻子的开启了第一次全寝大会。 在这个一共六个人缺席三个人的寝室大会上传达寝管主席的重要讲话,全面贯彻学习了寝管大会的会议精神,以“不举手表决”通过新的寝室值日表,模仿到场与未到场代表字迹进行会议记录并签字。 大会开的很成功,开会前、开会中、开完后都没有影响到与会成员的的睡觉、打游戏和煲电话粥。 我将会议笔记整理好,开始睡觉,毕竟第二天就要军训,急切需要养精蓄锐。 我不禁想,军训十五天,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要知道高中军训仅仅一周就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我的内心开始忐忑起来。 第47章 军训开始 军训的第一个清晨,阳光暴晒,很适合折磨军训的新人。 迎着朝阳,我们整齐地、安静地伫立在集合场地。 学校领导、军队干部、学生代表按部就班读稿发言,一个盛大的开营仪式在一个又一个长篇累牍的讲话中昏昏欲睡。 带我们的教官,肉眼可见的稚嫩。 相比之下,那些军队的团长、老兵都优先选了好一些的训练位置:要么有楼挡、要么有树荫,避免阳光直射。 我们的教官是个新兵蛋子,没有那么多的特权没那么好的场地,又不甘于输给别的教官。 我们就在操场的最中央得位置,四无着落,不停的锻炼立正稍息,别人休息时我们依然向前向后向左向右。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鼻尖、前胸、后背、腹部、小胯渗出,染湿的衣服紧紧粘在身上,微风略过,使得男生更阳刚,女生更凸凹有致。 其实项目不难也不辛苦,但是有了其他班作对比,就感觉我们的训练量太多了,加上一些学哥学姐拿着西瓜、冷饮,穿着背心、短裙,戴着遮阳帽,扇着扇子故意的在队伍前走来走去,衬托的自己更苦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还可以忍受,毕竟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同样可以以这种方式刺激下一届新生,奈何班级里有几位女生简直神一样的存在,长得神一样缥缈方向感也神一样不着四六。 教官喊“向左转”,有转右的;喊“向右转”,有转左的。 几个人改来改去,要么面对面要么背靠背,来回调整不停转圈,最终到底哪面是左哪面是右,彻底迷失。 好不容易分清了左右,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平时走路都是蛮正常的,到了训练场竟然不会走路了,一脸正经的顺拐,姿势怪异到到不可理喻。 不能整齐划一就只能拉出来单练,在她们训练的过程中我们也不能闲着,教官本意是“一荣皆荣一毁俱毁”,让其他学生以立正的站姿直到她们纠正为止,给单练的学生压力。 压力有了,也确实效果颇丰,单练的队伍一下就整齐了,只是这个整齐是完全顺拐的整齐——连教官也被带跑偏了。 中午得以休息两个小时,吃过饭下午接着训练,先是正步夹杂着喊口号,再一起唱军歌,最后全校统一站四十分军姿。 四五点的阳光余威依旧,拍在脸上啪啪的痛。 手扣裤线上,挺胸抬头,脚后跟生疼,成顾成顾的汗从胳膊,腋窝,还有蛋蛋下滴滴哒哒。 好多学生都开始晕倒,一个又一个的被抬到树荫下。 我貌似感觉到阳光烧在皮肤上的滋滋作响,幻觉中自己是一头架在烤箱上的羔羊,胴体在炙热的火炭上翻滚,烤得滋滋冒出油,滴在木炭上,漾起一阵浓烟。 不知道现在站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还要再站多长时间,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身体就会将短的时间无限拉长,长的时间无限缩短,他们说在澳门的赌场里是看不到外面的,里面也不会有钟表,沉浸其中的人一待就是好几天不知疲惫。 快乐的人觉得时间特别短,痛苦的人会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感觉再坚持一秒就会立马死掉,正酝酿怎样倒下才显得更为优雅,没料到旁边的女生先栽倒了。 这个机会绝佳,我的脑海中瞬间涌起美好的算盘:第一步上前将她一把抱住,扛起来就往校医室跑,这样既逃避了烈日炎炎又喜获“好青年\"的美誉,没准还能怀抱美人归,一箭多雕,何乐不为? 说时迟那时快,想到做到,身子向前做英雄救美状,可千算万算忘算了自己也站的时间过长,腿早已麻木不堪。 只见我一个踉跄扑到那个女生身上,更万恶的是我的手还直直的摁在那位女生的胸上。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结了,我还没来的及回味手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柔软,那名女生“哇”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原来你是装的啊”,我心里不禁咒骂着,然小脑瓜又猛地一转,迅速又想起了一个新的万全之策,顺势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嘿,你要这样,我可对不起了,胸摸是摸了,但没办法,我是真晕了。” 这神演技,说来就来了。 第48章 七度空间 女生倒下的时候,太过突然,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 然而女生这一喊,却让很多人都从太阳的炙烤中迷糊状态中清醒。 到了我晕倒时,全班男生都看到了希望,本来两个青年壮汉就能完成的事,八个壮汉全都找到了抬我的位置,不由分说抓起我就往医务室跑。 他们想趁我的倒下逃避军训,这算盘打的我闭上眼睛都听得见。 走到一半,已经远离了军训的场地,我和他们说:“行了行了,哥几个差不多行了,你们回去。” 他们一听,立马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原形毕露,大有将我拍晕继续送进医务室的冲动。 我一看这架势还是算了,既已如此那就如此,看来这医务室我彭某今天定是要走一遭了。 医生看到我的状态心知肚明,简单的开了一瓶藿香正气水就把我们打发了。 这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能就这样回去,于是几个人窝在超市吃了冰淇淋,看时间差不多到站正姿结束的时间,我们打了个饱嗝“走”。 我拿着医生开的单子,担心我的小伎俩被教官识破,可教官压根就没看,只是一句“归队”,就过去了。 晚上,米亚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寝室泡脚,整个楼道都弥漫着一股臭脚丫的酸臭。 她和我说:她们也开始军训了。 我心疼她的脚会不会像我一样痛苦。 米亚说还好的啦,她从学姐那里学来一个妙招,就是将鞋里垫个卫生巾垫脚底板就不疼了。 我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也许真能迅速解决脚疼,外加出汗的问题。 从仓买到超市,去的时候没觉得多难堪,到了卫生巾专区就脸红的不行,有种身体被吸干的感觉,情何以堪。 辗转徘徊,徘徊辗转,近在咫尺的货品就是手心冒汗不敢去拿。 正在此时,我看见了锁子,他正在套套区辗转徘徊徘徊辗转。 我拉过锁子:“锁儿,借一步说话”。 没想到他借了我一步后,又朝我借了一步,义正言辞的对我说:你给我买套套我也不会给你买卫生巾的,太羞耻了。 这时,他的女朋友也走了过来,我觉得不能当电灯泡,只好悻悻地离开。 当天晚上,锁子彻夜未归,我立即把这个情况很严肃的记录在寝室考核表上。 原谅我,我就是这么一个正直的人。 翌日清晨,天还尚早。 滋啦的开门虽声音甚微,但我还是很睁开了眼,困恹恹的我一眼望见困恹恹的锁子。 他扔给我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一看,是包七度空间卫生巾,打开卫生巾的包装,洁白的全身透着着淡淡薰衣草的香,是我喜欢的味道。 锁子说:这个牌子质量好还自带降温功能,外面再冷再热这个都只有七度,发烧了都可以贴脑瓜门上。 我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但在内心无数次呐喊:锁子为了我出卖一宿肉体才从他女朋友换来的卫生巾,我一定要倍感珍惜。 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手将昨晚锁子的缺勤记录表撕的粉碎。 原谅我就是这么一个既正直又有温度的人。 鞋里垫上卫生巾,军训明显比昨天舒服多了,那几个迷糊的女生今天也精明了许多。 很多时候,顺其自然就好了,刻意反而让一切变得糟糕。 有了七度空间的加持,练正步也有劲了,只不过走着走着,全班突然笑了起来。 我还不明情况,教官让我出列,我这才发现小小的秘密不知什么时候从脚后跟钻了出来,两个小翅膀在风中摇曳,白晃晃的耀眼。 我哪知道这种东西还有背胶一说。 军训第一天袭胸,第二天携带卫生巾,我这变态猥琐男的形象应是深入人心了。 丧失了优先择偶权,这脸可真的是丢大发了。 第49章 口号嘹亮 基础队形练习完毕,开始进入下一阶段:喊口号。 我讨厌喊口号,与拉条幅一样讨厌。 总是觉得,大街上拉的每一个条幅都彰显着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喊过的每一个口号都深刻表达着:“看到问题了,但就不去解决问题”的消极态度。 越是没有什么,越是什么条幅拉的多,越是哪里做的不好,越是口号喊的响亮。 口号一般都是四个四个字组成,像诗歌一样,最好有韵脚,这样喊起来才朗朗上口,如果还能注意平仄,那么听起来更为舒服 比如食品安全的口号:“食品八班,一日三餐,柴米油盐,保证安全”。 这个时代恰好是从祖辈那代吃不上饭,父辈那代吃得上饭,到了我们这代想要吃得好饭,对饮食的要求越来越高,原来能填饱肚子就行,现在既要美味还要安全,刚刚摆脱地沟油,解决食品农残、添加剂、激素等仍任重道远。 电子信息的口号:“半导芯片,遥遥领先,拳打欧美,脚踏日韩”。 显然当今世界,最前沿的科学就是人工智能,数据算力是核心,可是我们的半导体和芯片技术恰恰被欧美日韩卡了脖子,没有最先进的处理器就没有办法获取最前沿的科技信息,遥遥领先还是说的太没底气了,别说遥遥领先,就是领先一点,哪怕不被落下,或者只是落下一点也都还能称之为拳打脚踏,按照我的理解,这个口号就是硬生生将事实颠倒,“被遥遥领先,被拳打脚踏”,纯粹的落后还嘴硬,把口号当许愿。 马克思学院口号:“身在哈北,心系全球,马列思修,宇宙最牛” 我与马克思不熟悉,他不是我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是我们村的人,我不止一次的想在当下“去西方化”“去外国化”的潮流下马克思是否还能坚挺。抛除这些单纯讲这个口号,我感觉很万能怎么改都成立,比如将“马列思修”改成“中国足球”,若能变成“心系宇宙,解放全球”则更为霸气。 终于到了我们自己的口号:“中文中文,个个狠人,文惊天地,才泣鬼神”。 单纯的为了喊而喊,没有丝毫内涵,身在其中,不想喊也要喊。 喊主要靠气势,中文系人虽多,但女生比重大,整体音调高,喊出来跟蚊子似的。 不像那些工程系机械系的,他们男生多且很纯爷们,那音量响度“嗷唠”一嗓子,地球都要抖三抖。 这是有事实依据的,今天带土木系的的教官在操场的对面要找我们教官,他就让同学扯着嗓子喊,于是整个操场都回荡着:王大柱,王大柱… 你军哥,你军哥… 叫你,叫你… 刹愣立整,刹愣立整… 跑步过来,跑步过来…” 余音绕“场”,三日不绝。 军训这几天,很是“照顾”新生,竟然没下一场雨,哪怕像样的阴天都没有,就连教官都惋惜我们真是倒霉的很,一天都没休息,训练量十足。 以至于他们教官也很辛苦,在部队就晒得黝黑,现在变得更黑了,至于我们,脱下背心身上还印一个背心。 我以为军训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会瘦下好多,然事实是运动量大了饭量也随之增大,外表看起来好像瘦了,实则体重并没有降低,只是将软糯的脂肪变成了紧实的肌肉。 军训的最后一天原定是实弹射击,这也许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合法持有枪支的机会,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是野外拉练所取代,于是我与枪就这么遗憾的擦肩而过。 野外拉练,顾名思义要到野外,背着单军装备徒步前进十余公里,晚上就地露营。 夜露营的时候,我才终于搞清楚拉肚是吃了食堂麻辣烫的缘故,之前没吃就不拉肚,今天早上吃了就全天不舒服,夜黑风高还得稀里哗啦在田间地头。 野外的花蚊子哪见过我这等外来美味,呼朋唤友一拥而上,屁股生起一个又一个的小痒包。 我选的坑的位置比较好,很隐蔽,为了防止有不明真相的同学脱裤子便尿,我就一直咳嗽,避免被尿急不择地点的人嗤到,也示意那些女生不要在这个位置裸露身体。 正在舒畅,猛听教官问:“谁”。 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我条件反射的立正,行军礼“报告,中文一班彭任骁,正在拉屎,请指示”,说完立马开始恶心自己。 教官很满意,回了句“注意安全,继续。” 之后在不远的地方,他也开始稀里哗啦。 我听这声,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八成也吃了那家麻辣烫。 军训结业,我们将之前学过的所有内容都展示一遍,列队整齐的走过主席台,口号嘹亮,毁天灭地。 为何我们男生少还会口号喊得惊天动地,这其中有个秘密,那就是我们的训导员求助了土木系的男生,让他们事先帮录了一段口号,然后在我们路过主席台喊口号时,有人用三个大喇同一时间将录音放出来,有了高科技的加持,那声响深入心脾,震撼到死。 十五天的军训,不到三分钟就展示完了,我们与这段时光,与这段时光遇到的人与事说再见。 几天的相处,我们与教官都萌生了浓厚的感情。 难舍难分,学习中文的人感情都是细腻的,男生女生都哭的稀里哗啦。 就如十六天前,我因感冒不受控制的鼻涕。 就如前一晚,我所在的田间地头。 第50章 大理石之恋 军训始于夏末,止于初秋,放了两天假。 我倒在床上看锁子将迷彩服、农田鞋塞进垃圾桶,再看旗帜将别人扔进垃圾桶的迷彩服、农田鞋捡出来打包邮寄回老家。 这个季节,略显伤悲。 其实这个世界要远比我们所认知的大、复杂,我们总是在经历了更加复杂更加悲伤的事情以后,才知道之前所谓的悲伤根本就算不上悲伤。 鹏子坐出租车的时候,被司机调了表,明明只需十几块钱的车费,硬是被要五十多元。 气不过的鹏子拿砖头给出租车砸了,本来这件事鹏子在理,可这么一搞就变了质。 司机报了警,鹏子被定性寻衅滋事,警察和他说:如果不向出租车司机赔偿道歉就会被拘留,如果拘留有了案底,以后考公找工作就麻烦了。 鹏子人高马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乖乖掏600多元给出租车师傅修车。 我是过了好久才在寝友们的讨论中得知这件事,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认可鹏子说:“警察与司机之间有猫腻’”。 反而认为鹏子作为成年人遇到事情应当保持理智,既然不理智做了出格的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当然我也不完全认同警察的处理,鹏子为自己的冲动买了单,可司机的调表行为却没有遭到任何惩罚,没有处罚就是一种变相的助纣为虐,间接的助长了社会的不正之风。 然而现在事情已经达成和解不可能再去翻案,特别当事人只是快活快活嘴,并没有真正要翻案的意思,我这局外人就更不能瞎掺和了。 只是心里觉得这件事就这样过了,着实憋屈。 又拿不准这位司机现在是否有所收敛,还是继续在为非作歹,我打算会一会这辆出租车。 如果司机改邪归正了,这事就过去,如果还在坑人,一定要固定好证据,学习周处一样,为民除害。 要来了出租车的牌照,看这个这个牌照,在我模糊的记忆里这辆车似乎之前经常在学校门口出现,校门口的出租车都是车停后面,司机下来揽客。 因为这个号码比较顺口,有些印象,但也仅限于有些印象而已。 你要问我那车具体哪样有啥特点司机长相之类,一概不知。 很多人和事你不重视它时,他日日夜夜的出现,然真正想要用它时却怎么也找不到。 就这样寻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估摸着那司机自己也觉得亏心事做得太多,担心打击报复,暂时去其他地方避风头了。 又是寻出租车未果的时光,我坐在学校门口的圆墩子上,等待却不知还需等待多久的等待。 灰白色的大理石圆墩子被太阳暴晒的像刚煮熟的鸡蛋,透过单薄的布料直接传递给我的屁股,感觉阵阵炽热,起初还不习惯,坚持了一会竟然变态般的感觉舒服无比。 在我的旁边,还有两位女生,一位和我一样屁股坐在上面,一位和我不一样肚子趴在上面。 原本我们离得很远,但是她俩像吸收能量似的,吸完了一个一会换另外一个,越来越近,渐渐的我们就成了邻居。 闲着无聊也是无聊,就开始扯闲,“美女,你们这是在清洗大理石墩吗?” 她们掩嘴笑了笑,说:“这样可以缓解痛经,治疗宫寒。” 反过来问我:“你这是在治疗什么?” 我想了想,我治疗什么,怎么不能彰显我是个正常人,谁没病大中午的烈日下烫屁股,要是身体上没病那八成脑瓜子有病,就和她俩说:“我在治疗痔疮,亲身体验效果很好,可以将这个秘方推广出去。” 正在想进一步了解彼此,突然接到嫖嫖乐的电话。 这瘪孙子,又打乱了我的节奏,以后找不到媳妇,定是要拿他祭天的。 第51章 嫖嫖乐的钱夹 嫖大将军在网上网,撩妹游戏忙的不亦乐乎,直到下机才发现刚刚还在台上的钱夹不见了。 自己翻了一会,又找来网管一起翻了一会,终是确定丢掉了。 嫖嫖乐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第一个想到的是“有困难找室长”。 于是午后的一个电话惊扰了一位“痔疮男子”和两位“宫寒女子”尚未开启的大理石上之恋。 “室长室长,我钱夹和手机丢了”,乐乐着急的 说到。 “嗯?怎么回事?”接到第一瞬间我的反应是这嫖嫖乐的一个玩笑。 “你开玩笑,是不存心消遣洒家,钱夹丢没丢我不知道,但你的手机现在不就在手上正和我通话呢吗?” 那头愣了一下,接着说:“对对,手机找到了找到了,就在手里呢,但是钱夹是真的找不到了。” “在哪啊” “无限极网” 看来这不是玩笑,在爱情和友情面前,我选择了案情。 嫖嫖乐见到我就像见到了救星,一个劲的说钱夹丢了,不是在乎里面1000余元的现金,只是觉得身份证和银行卡补办很是麻烦。 我觉得这样说很虚伪:“不在乎钱,怎么不分我点呢?” 他说,“这不正准备分你点,就找不着了吗?” “那敢情,钱夹丢了是我的原因呗!” “可不,要不是想分你点,都不能丢!” “‘我擦!’”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第一个想到的是“有困难找警察”。 警察邀请我们去警察局坐坐,当得知我们只是丢了1000元,热情的他便不再热情。 既然不够立案,我冲嫖嫖乐说:“你是不是记错了,有没有可能是更多一点,比如是2000元?” 嫖嫖乐想都没想:“就1000多,我记得真真的。” 我拼命的冲他使眼色,也不管警察叔叔是否看得见:“你这要是1000元,可不够立案啊,你再想想?” 他终于明白了我的想法:“啊,对,不是1000。” 警察叔叔歪着脑袋看着嫖嫖乐演戏又不戳破:“不是1000,是多少,你可一直说1000啊。” “那个,不是1000,是” 一下把我和警察都怔住了。 “同学,报假案,够拘留十五天的,你可要想好啊。” 嫖嫖乐坚定的点头“就是元。” 警察叔叔摇了摇头,“你描述的那个钱夹确定能塞进去元?” 我用脚点了点嫖嫖乐的小腿,“要不就先按1000元报,找回来更好,找不回来也别搞得太复杂。” 可这厮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认定就是元,至于装不装得下等找到再说。 从警局出来,我和嫖嫖乐又去了那个网,恳请着老板帮忙调取监控,哪怕给点好处费也是值得的,起码确定是掉哪个空里还是还是被人顺走了,如果是后者,料想网到处摄像头想要锁定一个目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老板很配合的说,“哥们,你来上网东西丢了,这是我们的疏忽,帮你们调监控都是我应该做的,可是你们也别让我白忙乎,充200元会员行。” 我们想200元也不多,而且平时也要上网,如果能用200元换回1000元和丢失的证件也很划算。 老板收到了充值,一拍脑门:\"哎呀,我这才想起来,法律规定调监控得有相关部门来才行,我这儿想帮,可又不能违反法律啊,你说是。” 我们开始找相关部门,奈何相关部门隐藏的太深,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 既已如此先将损失降低到最低,别再让别人将钱取了。 我俩来到银行补卡,银行说:“补卡得本人持身份证才可以。” 嫖嫖乐扯着嗓子:“拜托,我的身份证和着银行卡一起丢失的,怎么办?” 工作人员淡然一笑:“护照、临时身份证也可以。” “哪有护照,哪有临时身份证。” “先生,那就没法办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你麻痹…”昌浩气急败坏,不好听的话张口就来。 我赶紧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再定为一个寻衅滋事扰乱正常秩序可就麻烦了,赶紧向工作人员解释:“哥们丢了东西有点激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另想办法,辛苦您了!” “很高兴为您服务,下一个…”柜台美女笑靥如花却眼神冰冷。 嫖嫖乐苦瓜着脸,踏上了返乡的顺风车,是的,之所以选择顺风车,是因为火车和客车都需要身份证。 送走了乐乐,回到大理石墩,那两位女生还在,明明只见一面却像很熟悉的老友。 我和她们讲了从这离开后所发生的事,她们说身份证丢了可以用电子身份证,同省的还可以异地补身份证。 我这才恍然大悟,可乐乐人都走了,再告诉他这些,是不是太残忍了。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拍上身份证照了。 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后天的这个时候,他就能返回了。 可凡事都怕一个意外。 第52章 沉默的真相 多年以前的夜晚不像大学这般喧嚣,一本书一个女生,就能坐一天,即使时至今日早已模糊了曾经说过的话,但并不感伤。 然而现在我变了,变得淡泊明志,一坨屎一根棍,就能玩上一整天。 在寝室实在无聊,打算将《红楼梦》看完。 这本大部头已经在我手里沉默太久,初中老师曾说,读了这本便会“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想气自华,然一晃时间过去了五六年,每次都翻个开头就放弃,活该华不成。 这次也不例外,打开书后完全进入不了情境,好在这次我是从第三页开始,在第六页结束,虽然还是三页,但比之前有了本质的飞跃。 和我一样处境的还有鹏子,他的《平凡的世界》封面都包了浆,内部还崭新如初。 书是好书,人不是好人,野猪吃不了细糠。 晚上给嫖嫖乐发微信,问问到哪里了假装关心,他说快到学校了。 一下给我给搞懵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言难尽,给我转100,担心车钱不够” “微信里没钱,只有现金,我去门口接你” “也行” 还没到门口,就看乐乐迎面走了过来。 “车费够了?” “不够,差了五块钱” “差钱怎么下的车呢” “司机给免了五块钱” “还有这样的好司机,那可不能让司机亏了啊,我来都来了,赶紧给人家补上。” 我俩来到门口,司机还没走在那里排队拉客,我一看牌子这不就是鹏子提及的那个出租车吗。 梦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我不能直接质问司机,也不能再坐出租车跑一圈取证。 补了钱,我脑子一转问嫖嫖乐:“折腾了一小天饿不饿,要是饿的话咱们去师大小吃街吃点”。 乐乐是那种啥时候吃都吃得下的主,而且此刻他没钱显然是我消费岂有不去的道理,直接打开后门坐了进去,我也打开副驾驶。 “师傅,师大夜市” 路不远,只是这条路出了事故,两辆私家车发生剐蹭,单纯看现有的情形辨别不出谁违章谁责任谁过错,交警已经到了现场,然堵塞还未缓解。 就此时间,我找到了话头,“现在的事故可真多啊” “可不,想这些人开车毛楞的很” “师傅,我看你车机盖也瘪了个坑啊” “是呗,多闹心” “啥事啊”,我明知故问。 “他妈的,有个半大小子,估计也是个学生,喝多了把车给砸了” “还有这样的事,方便说说咋回事不?”我特别想知道,调表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怎么说出口。 “一言难尽啊,那小子打车不给钱,我看他也喝多了,也没几个钱不想犯口舌,就和他说你要是没钱那就算了。” “师傅你这样说没毛病啊。” “是啊,谁知道那小子来尿了,下车捡起个砖头就把车砸了。” “这说不过去啊,不让掏钱还生气了”,我心里想,这司机可真能扯。 “啥玩意都有,我也想不明白啊,就报警了。” “警察咋说的啊。” “警察来了他还在那耍呢,带到局子就醒酒了,一个劲的道歉,说自己失恋了,心情不好,喝多了。” “最后咋处理的呢?” “赔了200。” “那也还行。” “行啥啊,也就是个修车钱,他从哈西打车到和兴路多远呢,这钱都没要。” “确实确实”,嘴上应和,但心里也不知道应该信鹏子说的司机调表还是司机说的鹏子喝多闹事了。 夜市到了,交钱下车,司机主动打了票加上之前司机给乐乐减免车费,让我开始倾向司机的故事版本。 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得知事情的全貌,但至少领悟到,我们更多时候会倾向相信身边人的言辞,与他共情抵御他口中的坏人,可是他口中的坏人也有自己身边的人,他们也会只凭一面之辞让事件偏离真相。 然而,在朋友说需要慰藉时,有人突然说先你先别委屈,我们再去听听另一方的陈述,如果与矛盾双方都认识也还行,但不认识的话这样说这样做也不太现实。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哪那么简单。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真相又似乎远在天边。 第53章 师大夜市 我与乐乐在傍晚的师大小吃街穿行,一路上推销者如影随形: “住店不,便宜”,一个推销的过去。 “住店不,环境好”,一个推销的过来。 “住店不,有电脑间”,又一个推销的过去。 “住店不,有淋浴”,又一位推销过来。 “住店不,隔音”,他们总归还不死心。 这种口气,就像古代青楼里的老鸨:“客官,今天有新妹子哟~” “不住不住”,我拉着乐乐赶紧走,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住的,他们连目标都没找对,活该生意做不好。 拐角又是一片新天地,终于摆脱了住店之苦,这时一个大婶抱着孩子猛的从黑暗中窜出,吓了我好大一跳,我还以为她遭受了困难,向我求助,结果她是向我们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哥们儿,要盘不?” 我欲走,乐乐问:“有后海大鲨鱼的吗?” 那厮阴笑道:“啥都有,你有你想不到,没有我找不到的” 我来了兴致:“大姐,借一步说话” “都有几级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俱全” 我不解的问:“三级还行,七级,是啥动作?” “两个人穿大棉裤,隔着桌干”,大婶龌龊的笑了笑,接着神秘的说:“人和人,人和马,人和驴,人和猴子,人和大象应有尽有,哥们儿来一张呗,买两张还送一张,便宜” “不买,不买,只是问问,只是问问”,我的内心无数次的呐喊,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一个个女优百人斩千人斩的练到虚脱,拍个片容易吗? 结果全让你给盗版了,人家吃什么,喝什么啊,更重要的是我一般都到网上学习,方便快捷而且不要钱,真是鄙视这些人啊 大婶看我一脸欠揍的样,又没办法揍我,便抱着孩子一溜烟再次消失在黑暗里。 平复了一下心情往前走,直达小吃街腹地。 -臭豆腐,这个不行,里面有明矾,还兑大便汤。 -烤冷面,这个不行,冷面都是用塑料布做的。 -烧烤,这个不行,致癌不说,肉都是死猫死狗或者鸭子肉用牛尿泡出来的。 -炸串呢,这个不行,都是地沟油,就不是地沟油也好久不换了,里面啥飞虫都有。 -哎,口水串,这个也不行,丸子啥的来历不明,不能吃。 于是从这面走到那面,提议一个,否定一个,而小吃街,也就这些东西罢了。 我还在沉浸在刚才有关精神食粮的问题里不可自拔,乐乐不忘初心直奔填饱肚子的主题,最终我俩在一个新疆大馕的摊前找到了共同话题。 “馕是啥?” “不知道” “吃过没?” “没吃过” “整一个?” “整一个呗” 老板是新疆人,用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告诉我们:“还要等等,还要等等”。 干等不是我们的性格,先要了几个新疆大串垫垫。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想乐乐是不是也想到了电子身份证和异地补身份证,即便是也要确认一下。 “啊,气死个人,车都到绥化了,我看手机壳翘起来怎么按也按不下,你猜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怎么着,有屁快放,痛快的。” “我呀打开一看,身份证在里面呢。” “身份证塞手机壳里?那钱夹塞哪了?” “找到身份证后,我就想了,原来今天出来就带了身份证,根本就没带钱夹。” “没带钱夹” “恩” “哎呀我擦” 这时,新疆大馕也好了,刚从炉子里拿出来还热乎乎的。 上面撒着一层芝麻,看起来不错,吃起来却像放了好久的发面饼。 “‘那你也没丢钱啊,咋不先回寝室取钱夹。” “‘我倒是想啊,你也不给我机会啊,这不刚下车你就把我又拉这来了。” 我想想,乐乐说的也对,根本无法反驳。 “妈的”,我嘟囔着。 一半说给乐乐,一半说给老板。 本来还想给自己也留一份,但被这两个王八蛋分光了。 第54章 最好的结局 我以为嫖嫖乐的乌龙事件,就到此为止了,虽不圆满但万幸没有造成更多大的损失。 谁知道,回到了寝室,开开心心的我俩便迎来了更大的暴击。 嫖嫖乐的钱夹竟然真的不见了。 怎么会是这样? 乐乐说钱夹就放在枕头底下,现在那里空空如也。 我第一个念头是,乐乐这一天的丢三落四,这次定是又记错了,让他再仔细好好找找。 嫖嫖乐将所有衣服都翻个底朝天依然没有钱夹的影子,那我也没在意,怎么不能说被偷了。 按理说寝室这几个人除了锁子早早就去和女朋友鬼混其他人都有嫌疑,可是这几个人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大家也都齐心协力帮助寻找,有的还掏出自己的行李自证清白,为了不影响团结,我就把白天陪乐乐报警的事情说了,旨在证明乐乐的脑子有些混乱,八成记错了。 然而,第二天乐乐醒来惊奇的发现,他的钱夹就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寝室都被他的惊呼惊醒,昨天晚上他的被褥都全都扯下才来重铺的。 这一晚上门窗锁的严实,也许夜半会有人起夜上厕所,可是出去回来也都很快,不可能会进外人那么精准的掐点进来将夹子放回原处,而且拿都拿了还有归回的必要吗? 嫖嫖乐检查了一下,所有的卡都在,只是不论乐乐自称里面有1000元,还是到警察局说的元,此刻都一毛不剩。 这个就有点麻烦了,如果是乐乐记错了钱夹位置或是在外面搞丢了都还好,可是现在确定就是在寝室丢了,还丢的是钱,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大嘴说,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就是报警,警察来了提取指纹这事就天下大白了。 我不赞同报警,因为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钱也不多,如果只是那个人一时糊涂或者确实遇到难处,揪出来这一辈子就毁了,而且同一件钱夹丢失案,当事人说出两个版本,要是警察会觉得报警人本身就有问题。 可是乐乐财务上的损失,不找出偷钱的人就无法弥补,怎么不能让其他人承担,讨论陷入两难。 嫌疑犯就在我们其中,我们彼此沉默都彼此心生罅隙,每个都像又每个都不像。 比如鹏子,砸了出租车赔了钱,虽然搞不准到底赔200元还是600元,可经济紧张是真的,而且我听了司机的表述刚刚对他有了不信任的情感。 然仅凭经济不好、说话不着四六就判断一个人人品不佳,太过武断。 比如小五,他不缺钱,他的母亲在韩国打工,姐姐在上海工作,家境优渥,生活费不是按月而是按年在一个卡里,要是不够还可以随时申请。 可是他是唯一一个白天全天在寝室,别人夜里上没上厕所我不清楚,但他在我上铺,夜里上上下下我是确定的,这就增加了嫌疑,经济好也不能排除有的富人就喜欢搞些刺激的事情。 比如大嘴,他明知道不能报警也不可能报警,却一个劲的要求报警,也许就是为了摆脱怀疑。 同样作为我,在别人眼里昨天昨天表现的过于热情,又是陪着乐乐报警又是出去接风洗尘,今天还阻止大家报警,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之嫌,更是难以洗白。 那么,能不能是乐乐自导自演呢,至于什么动机,现在还不好说。 也有可能钱夹一直没丢,只是寻找时赶上寸劲完美错过它的存在,或者钱夹进入了平行宇宙,或或者首先被排除的锁子才是真凶,他离开寝室最早但钱也拿得早,只是钱夹被不明真相的另外的人惦记拿走又扔了回来。 或或或者,锁子当时拿了钱也拿走了钱夹,不过是趁着半夜不知通过什么手段进了寝室楼,开门进来将钱夹放了回来又趁着夜色离开,他的嫌疑最大,毕竟养着一堆鞋和一个女朋友,着实很费钱。 气氛有点尴尬,便提议大家还是先吃早餐。 我们几乎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即便吃也是有一个人去食堂打回所有。 但是,今天大家出奇的一致,一起到食堂吃早餐,毕竟谁不去就显得嫌疑更大,虽然也许事情并不是所想象的那样。 大家也都很默契的吃饭扯闲,对此事件不再提及,提及就增加缝隙,四分五裂互相猜疑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嫖嫖乐也觉出了诡异,说是他搞错了,钱夹里原本就没有钱。 虽然我们都知道乐乐说的极可能是假的,然大家都不愿去戳破他善意的谎言。 也许这样,是故事最好的结局。 第55章 再见大姐 假期,一晃过去了一天,一晃就只剩下了一天。 只剩下一天,还好,还剩下一天。 没有了寻找出租车的重大使命,生活失去了目标,无所适从。 捧着《红楼梦》从第六页往下看,到了第八页才发现,我以为这本书看了很久,虽然进度缓慢但也总算开始了,实则一切都还未开始,翻到现在仅仅只是再版写的一个序,好不容易攒起的激情瞬间轰塌。 他妈的,爱的这么努力终究还是错付了卿卿。 失意的在操场踱步,经过的人们都欢声笑语,看着对对情侣,情绪更加糟糕。 想起了昨天在校门口遇到的那两位大理石女生,当时聊得那么愉快怎么就没想到添加个微信,现在一看大理石墩为了防止有人坐在上面,顶上都被拧上了螺丝。 这个世间就是,怎么让人不方便怎么来。 想起了大雷,想起了小可,想起了小雪,想起了米亚。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快乐不快乐,之前我们生活在相同的圈子会有诸多共同的话语,现在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新的友谊,差距越来越大相同的话语越来越少,直至即便偶尔联系也仅限微信上的三言两语。 会想念他们,虽然他们未必也会想念。 调出翻出高德地图,手机上我有他们的城市看起来那么近,实际又那么远。 有些回忆,就像照片,说着弥足珍贵永不忘记,其实在岁月的长河里每时每刻都在冲刷的泛黄凋零。 看着看着,我想起了一个人。 初中同桌。 初中,貌似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一个时代了,那时刚刚发育的我们天真纯洁,一脸胶原蛋白。 初一时我淘气捣蛋说话还多动,老师为了管教好我这种差生,就给了我安排了一位人高马大长相凶悍的女生,授予她管理我的全部权利,她也不负重托,我的无数次反抗都被她暴力镇压,我的任何花把式在她的绝对实力面前都是摆设,彻底臣服。 非常庆幸老师对我的“偏爱”,非常庆幸她严格认真的贯彻老师的偏爱,才让年少轻狂的浪子走上正路,成绩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赞成取消体罚和取消课外辅导班的原因。 学生年龄小思想不成熟,很多时候不是脑子笨也不是不学习,只是没有将精力放在正确的地方,中式教育注定学生将精力放在其他地方就会被视为另类,边缘化后即便有青云之志也没有青云之梯了,这时要是有人当头棒喝一锤子凿醒,也许还有的救。 初中的她,貌似总有吃不完的棒棒糖,时而分给我一支,直到她去别人男生一桌完成老师交给的管教其他学生的任务。 也许是斯德哥尔摩症,在一桌的时候无比厌烦一心要逃离,分开后竟然还有些失落,就像军训时的教官,折磨我们到死,分开后哭的死去活来,即便分开她也沉浸在大姐大的身份中不可自拔,看到我不听话时还是会提溜出来大训一场。 中考后我们去了不同的高中,慢慢断了联系。 直到高中都毕业,初中的班长倡议中学同学有空聚一下,才又有了新的联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霸道强势,和她对话就像被领导关怀,大气都不敢喘。 她说考上了师大,与我的大学只隔着一条松花江,约好军训后务必要聚一聚。 结果我把“大姐大”交代给我的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不知道现在去算不算晚,还能不能饶我一死。 江南江北,看似只隔了一条江,其实路途遥远。 公交左拐右拐,几乎横穿整个市区,终于到达。 路边小摊,买了一瓶矿泉水,给她打了电话:“恬静,你们军训完了吗?” “嗯,完事的啦,你们呢?” “我们也完事了,我去看你啊” 那面说,“不用了,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呢,你出来” “什么,你到我学校了!” “是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快出来!” “可是,可是我到你们学校了啊!” “别闹,我真的在你们学校门口,刚到!” “我也没骗你,我也刚到,你们学校门口是不是有三个蓝色帐篷,上面写着安全出行!” “真的假的啊,你真的在我学校!” “可不咋的,都想着给惊喜,结果整岔劈了,你别动哈,我现在就回去找你!” “要不我回去!” “姐姐,你可别开玩笑,必须定下来,你在那不动,我回去找你,要不又岔劈了,乖哈!” 乖? 我的天,我怎么说出口的。 “让你等,你就等,哪那么多废话!” 连见个面,说话还如此霸气,我不禁后悔,为何要去找她 第56章 速速与激情 初中毕业会上有位女生唱了一首《我是一只鱼》,看着平时膀大腰圆无礼蛮横的她,此刻闪闪发光,竟然有了心动的感觉。 等到高中毕业无意中翻起初中的毕业留言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位女生给我的留言是:“我希望你是我的水,如果真的愿意是我的水,当我快要渴死了,你会拯救我吗,如果不愿意,我会悄悄的离去。” 这才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赶到初中班长组织聚会,又将这死去的感情线续写。 无聊的日子,我就翻她的朋友圈,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变成了文艺小清新。 “那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于是转身之间,我便将自己的心输给了你。” “总是忽而想起,离别时你的一携白衣,如同童话里的王子,打我窗面走过,而后我抬头你微笑。” “灯火阑珊,那是我们永不褪色的记忆,情窦初开不谙世事,又终生难忘。” “我们毫无杂念的在池塘边看夜晚的星空,说着无边无际的话” “夏日的花香那么近,脸就在我的肩旁,却没有靠过。” “嘻嘻笑笑,我们的手,从来都是咫尺天涯。” 这酸酸的文字,就像看到黑李逵化身柳三变,猛张飞轻吟葬花词,令人浑身不自在。 我和恬静漫无目的走,有点后悔为什么我要见她,而且还这么听话让我等着就不敢动弹。 从这面走到那面,扯着没来由的话,我们分离这么久,没有共同话题也是正常。 那就一起吃点饭,堵上嘴总比空着强。 我提一个饭店她否定一个,而学校周围的小吃也就这些东西罢了。 恬静说:要么吃连锁的,品牌餐饮企业千万双眼睛监督,行业标准一定要比国内的高。 要么吃带有宗教性质的食品,有信仰做出的东西也会是有信仰的。 就怕没信仰,没信仰就鬼神不忌,就无所畏惧,就敢为了利益伤天害理。 我是什么都吃的下的,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强势的家伙,我定是点头哈腰,“姐姐所言极是”。 最后选择了一家清真拉面,名字叫做“一拉五百年。” 这个名字真的好让人浮想联翩,味道还是不错的,一碗牛肉面,一碗面汤,一碟土豆丝,一碟海带丝,都好吃的很。 饭还没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那头室友催促她说,\"查寝啦,查寝了再不回来,就出大事了。\" 她们学校管理严格,特别是大一新生夜不归宿是大罪,轻则通报,重则开除。 恬静立马慌张,一改往日汉子形象,再强势也终归是个女生,我安慰道,“不怕不怕,咱们这就回去。” “再快从江南到江北也要四十多分,怎么也赶不上了”,满脸消愁。 我说没事,“咱们尽量往回赶就是了,万一,我说万一真的能赶上呢,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小吃街靠里的偏僻小巷很少有车进来,然而此刻一辆出租车拐了进来,乘客就在我们面前下来,看到车上“有客”变成“空客”,这一切都太神奇了,就像上天安排专门为我们而来。 “师傅,师傅,江北师大走不” “上来” “多少钱” “掐表呗” “也行” “那你要快的还是慢的” “有点着急,在安全的情况下越快越好喽” “好嘞”,司机小哥说完下车把牌一扣,再次开起来,红灯通通不等悠忽而过。 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也分辨不出这是哪条街道。 司机一脚刹车,“到了”。 “到了?”我有些怀疑的望着窗外,师大的大门赫然耸立,一看表不过十分钟。 “多少钱?” “100元” “什么?100?” “平时打表不才40多?” “那你看,这表105,还给你抹了5块钱呢,要不给你俩瓶水” 我想算了,调表就调表,到了就好到了就好,100元就能体验《速度与激情》也不亏,还赠了两瓶水咋还不值两块。 下了车我和静头晕脑胀原地打晃,刚才怎么进去的拉面,现在就以怎么样的方式出来。 我吐完,恬静吐。 吐不出来,就喝点水顺顺再吐。 吐够了,把她送进学校,正值寝室欲锁未锁,时间刚刚好。 第57章 民主选举 军训的时候,白天拉练,晚上思想汇报。 军训结束了,晚上思想汇报,白天也要思想汇报。 思想进步了,精神开始出现问题,是非不辨黑白不分,整日昏昏欲睡。 脑子里的累,远比肉体上受到的折磨痛苦的多。 又是一觉轰鸣到天亮,打开手机一看九点半了! 正式上课第一天就迟到,这么了得? 吓得我赶紧坐起来,这才发现是一个梦,倒在床上长嘘一口气,看看现实时间,我的天,竟然十点多了。 心里咒骂着这些该死家伙上课也不叫我,一看全寝整整齐齐都在。 “还睡鸡毛啊,上课迟到了”我这一嗓子,大家全都醒了,还洗啥脸,还刷啥牙,没把内裤套裤子外面就是对自己极大的尊重了。 散漫惯了的我们连蹦带跳连滚带爬一路小跑的来到教室,快到门口了想起还有女生,装模作样的休整下衣服和发型,平复心情以一种自觉超帅的姿态走进教室。 可班级里的女生,此刻趴桌子的趴桌子,玩手机的玩手机,大家啊都很忙,哪有人关心关注我们。 这些女生再一次将教室前排讲台正对的位置留给了男生。 我萎缩在魏琐楠的旁边,他硕大的屁股靠近大嘴,大嘴的旁边是鹏子,鹏子嫖着嫖嫖乐,前面是老师后面是全班女生,架在那里烤简直痛苦之极。 我们的到来,惊醒了兄弟寝的海哥,他迷蒙的双眼半睁半闭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吸蘸了口水进入到了另一个梦乡。 说好八点半开早会,直到现在也见人影,天气的燥热外加集市般的喧闹,让我很快恍惚不知云里雾里。 睡眼朦胧间,李导终于登场,与他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位从外系转来的女生。 女生长得不出奇,性格还内向,有点像曾轶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今天是我们正式开学的第一节课,却因为老师临时有事没来,变成了发教材。 剩下的课也不能空着,哪怕是占用自习也要把学时凑够,导员替代导师,再一次简单的做了一下她的自我介绍,将卓越辉煌的前半生做了总结,听完之后我彻底震惊,什么院士博士生导师都弱爆了,都不及我们导员的一根汗毛。 一节课90分钟,导员唾沫横飞,实在编不下去了,就用来开会。 开会的目的只有一个,班干部选举。 导员说:小学初中高中的选举都是任命的,大学不一样,所有的干部都是民主的选举,因为这些班干以后代表你们的意志,所以你们要慎重投出你们手中的选票。 我觉得很新鲜,确实从小到大没有过代表过别人,一直都是被别人代表,被不知道的人给代表,他们代表也就代表了,可他们都从来没来问过我的意见,完全就是把他们自己的意思当成我的意思给表达了,臭不要脸。 难得有机会自己代表自己了,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这次定是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 班干的初始人选名单大抵有两种:一种是毛遂自荐,有能力又有意愿服务同学的人,将自己想当的职位的申请表填好交给导员。 另一种是推举,类似古代的察举,学生们将自己心中人认可的值得信赖的人推荐上去。 自荐和推荐的名单确定下来后,参选者上台做自我介绍、担任职务的理由、以后如何服务学生、想要达到怎样的愿景。 准备时间到了,一群其貌不扬的学生,立马群英荟萃高手林立。 有人称:自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就是班长; 有人:初中起就是团支书; 有人:天生就是学生会主席 看着他们介绍着自己,我突然有点自卑,更是有些伤感,这些从小学初中高中就担任班级干部的学生,是不是平时都把时间和精力放在服务学生身上了,导致他们学习不好,高考不好,都凑到这个学校这个系这个班级了。 特别到了那位竞选学习委员的学生,她说自己一直学习很好,当了八年的学习委员,更是令小弟心生敬佩,点燃自己照亮别人,不要太伟大。 轮到我了,我没啥野心,本不想竞选任何职务,因为我从小到大也没担任过任何班级干部,就连三人小组的副组长都没当过。 可是在学生推选额时候,我的名字赫然出现,而且还是拥有三十多票,远高于第二名的八票,实实在在的遥遥领先,这样的开始,把我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个情况? 第58章 真诚是自杀技 打上学时起,班级组织的任何活动我都是看客。 唱歌唱歌不行,跳舞跳舞不行,田径不行竞技也不行,偶尔打打篮球从没打过正式比赛,游戏玩的好也没得过奖,纯粹边缘人。 唱票时,看到有人推荐我当班长,起初我以为这是男生们针对我搞得恶作剧。 到了后来,发觉这显然不是男生的票数,男生一共才9个人,况且我还投了一票给大嘴,因为大嘴说他想当支书,我不知道支书是个什么东西,可除了大嘴也没有其他人提起需要我投票,并且投票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盯着我,我也不好意思投给别人。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票,我想大概是班级很多女生在新生报到时,是我带她们走流程领物品跑来跑去,所以相比其他学生,对我的印象深刻些。 也许在她们心中,我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服务学生了,想来此刻导员要求选个能服务学生的,我确实是一个较好的人选。 可这让我很惶恐也很慌张,不在我的计划之内的事情完全没有应对方案。 原本的我只想在大学里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度过四年,从来没想过服务或被他人服务之类的事,能当个寝室长就已经够满足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弃权。 大嘴也没想到我竟然有那么高的推荐票,他凑过来开导我:这么高的人气一定要抓住,这次抓不住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我将我的顾虑告诉了他。 大嘴说:“你不是从小到大也没当过干部吗,这正好是个机会好好锻炼锻炼,而且啥都没当过,一切都是野路子,没准还真能管理的很不错呢,而且之前没当过班干部,这次当就当个有实权的,还教我一些话术:就说初中到高中一直担任班长一职,希望到大学能继续为同学们服务,甘当导员与学生的桥梁,奉献出自己的一丝光一份热,绝对的。” 我觉得大嘴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他帮我出谋划策也有个要求,就是当班长后要旗帜鲜明的支持他当支书,这样班级的重大会议,在寝室就能开了。 我依然不知道支书是个什么职务,可大嘴能说会道,在寝室干活也挺积极,想来当个支部书记也能干的很好。 于是一时头脑发热,就真的宣布要参选班长。 台下响起了如雷的掌声,这也许是她们第一次推选出一位她们认为可以信任的人 ,她们很热情,但我毕竟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发言,确实有些紧张,而且我也没有像大嘴教我那样说,而是实话实说到:“我从小到大连个副组长都没当过,但是如果同学们信任我,我会努力学习,争取当个称职的班长,我比较推崇老子的无为而治,如果我当班长,我会淡出班长这个职务,遇到问题,我希望的解决方式是和大家一起商量怎么做,我会听取任何一个意见,共同努力将班级管理的更好,大家共同走向辉煌。” 台下的学生并没有因为我的坦诚而爆发掌声,反而有人开始动摇,她们的表情写满着“原来你丫的压根没有管理经验,我们怎么敢让你带领我们走向辉煌”。 她们宁愿相信那些没有当过却说自己当过的人,也不愿相信一个没当过说没当过的人。 天上人间,就在一念之间,几分钟前的热情,几分钟后的冷场,冉冉的新星就这样悻悻的落幕。 随后几位候选人也都逐一展示完毕,他们都表现的落落大方。 大家略有了解,也很清楚自己的对手大概是怎样一种情况,可到了投票时,恰好赶上晚自习铃声响起,看得出来大家对结果也很是在意,导员买了个关子,宣布:“下周再投票,放学!” 我想还是大学好,一点也不压堂,可一出班级门看到导员和她的男朋友手挽手幸福离去,我就知道了,在导员心里,也许放学都晚了呢。 第59章 男女联谊 我对竞选不是很感冒,没有经验又表现的糟糕,知道结果不会很好,所以并不在意。 然大嘴参选了支书,却是认真的,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整日游说争取获得更多人支持。 想要拿到男生的票很简单,男生一共才两个寝室九个人,定是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助其成功的。 上次名单中,参与竞选支书的女生有十个人,而女寝一共才有九个,说明一个女寝至少有一个参与竞选的,她们大概率会以每个寝室为单位,为自己寝室的参选者投票。 这样就分散了选票,要是这样,大嘴的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可是这两天,大嘴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女生有三个人退出了支书竞选,如此一来变数就增大了。 他担心女寝之间是否也实行了某种联盟,于是和我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几个女生吃饭拉近关系。 我感觉,只是找个别女生吃饭不是很好,首先我确实和她们有联系方式,然我们之间的一面之缘未必能达成一饭之缘,即便她们赴约这一饭之缘未必就能凌驾于一寝之缘,她们日夜相伴的好姐妹一下胳膊肘往外拐以后还怎么相处。 所以建议,如果真的要是聚餐,就别一个人两个人得请,不如男寝和女寝一起聚餐。 倘若一下全都叫来就成了班级聚餐,聚餐也就失去了意义,最好是一个寝一个寝的沟通交流,这样既显得尊重也能聊得更为深入。 一说要和女寝搞联谊聚餐,寝室这些狼立马两眼放光,具体细则还没说完就全票通过。 我的内心很清楚,理念是好的,但实施起来并不那么容易,首先第一件事就是究竟以那个女寝开始呢?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头开不好也许就不会有下次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整个寝室静悄悄的只有大嘴的打鼾、还有在大嘴打鼾的掩护下锁子撸管的摩挲。 在锁子喘息加重,手上有了结果时,我心中也有了答案。 我觉得应该从骆驼的寝室开始,理由有三个:首先她寝室有三个朝鲜族女孩,长得都很漂亮,一个像宋慧乔,一个像全智贤,一个像孙艺珍,都是我喜欢的类型,找美女吃饭这是必须的; 二则:是这几个朝鲜族女生还都是嫖嫖乐的同学,有这层关系邀请起来好切入不会感到唐突,被拒绝的可能性也较低: 特别的:她们寝个女生长得像机器猫,从小热爱哆啦a梦的我,在现实中遇见了漫画里的偶像,岂能放过? 她们寝室的室长叫骆驼,不知道为啥叫骆驼,可能是脸有点像? 我和骆驼一说能否有幸邀请其寝室一同聚餐,竟然很轻松就通过了。 我们将聚餐的时间敲定在晚上六点,男生五点半开始在约定地点等待,可过了六点半人还没来,我们开始盘算这不会被耍了,第一次约女生就被放了鸽子,丢钱又丢面。 嫖嫖乐一个电话摇过去,得知她们还在路上,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五分钟的车程,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真不晓得,她们打个车能死吗? 初次见面的我们都显得很拘谨,玩手机的玩手机,擦杯子的擦杯子,且一擦就是半个多点。 就嫖嫖乐与他的同族女生用着我们听不懂的鸟语交流,我们纷纷沦落为点缀朝鲜族聚会的绿叶。 菜没上来酒先起了,大嘴倡议举起杯“为我们有缘在这里相见,干一个”。 一杯酒下肚,大家这回是放开了,绅士流氓化,淑女爷们化,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迅速彼此了解,互留电话。 大家都是从家乡不远万里独自来的这个陌生的国度,都渴望亲情,友情,甚至爱情的降临。在寻不到这样的一个沟通平台时,我们就要亲手创造它。 当晚我们还k歌一场,大嘴一亮嘴就成为了绝对主角,各位女生纷纷献花献酒,齐赞大嘴超嘴,飘惚间灌的大嘴不知所以。 女生面前,大嘴来杯接杯,来瓶接瓶,来盆接盆,豪爽纯爷们,一回寝就蔫了。 拿起我的脸盆就哇哇大吐。 至此,大嘴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喝多了必须拿我的脸盆吐,换成别人的就吐不出来。 后来我们又邀请了另外几个寝室,总有那么一个或几个女生印象深刻,令人心动。 我们早期实行的是绅士制,共同消费男生买单,但后来觉得经济压力实在大,就实行aa制。 很快,男男女女迅速打成一片,我们班级就成了全校最团结的集体。 一晃一周时间过去了,选举结果公布那天,我竟然赢得了超高的票数,班级56人,每人三票,我得了53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成为班长,而是成为了生活委员。 班长一职是导员任命的,是老大。 原因很简单,在我们寝与女寝会餐时,老大则正与导员会餐。 当我们再送女生回寝时,他也正在送导员回寝。 群众基础只能代表你有群众基础,归根到底,上级基础才是真的基础。 第60章 泡面分权 晚上十点,脱光光准备酣眠,忽然觉得肚子饿得不行。 十几年的生存经验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些事比如饥饿,是动物性的我所无法摆脱的。 这种感觉来的如此真切,空荡荡的胃里犹若有千百万虫子在啃食,生理心理全部被吞噬使我无法安眠。 我害怕饥饿,因为饥饿会让我挺不过今天。 我畏惧失眠,因为失眠会使人永远停留在今天。 犯毒瘾的人会去吸食毒品,饿肚子的人会去主动觅食。 呼吸和食物也是毒药,令人产生愉快又产生依赖,不会一下杀死你,但会慢慢折磨侵蚀意志。 比如现在,饿劲上来就必须要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否则一直翻江倒海痛苦难耐。 套上小衫,拉上嫖嫖乐,我知道乐乐是那种啥时候吃,吃啥都能吃下去的纯种吃货,对付他稍微一个暗示就勾引起其饿意。 此刻秋天,无论白天多么燥热,夜晚都是凉的,阴风吹得小背心猎猎作响。 超市里看了又看选了又选,本来想吃面包,奈何店家的面包犹若店家的心一样硬似馒头。 选择的第二顺位是干拌面,很久以前吃过一次很筋道也很对味,掂量了一下现在的肚子,感觉只是吃面应该是填不满的。 最后选择了老坛酸菜,有面又有水,面不够就多倒水,怎么都可以填饱肚子。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我是东北人,可打小特就讨厌酸菜,泡面里的酸菜却还可以。 乐乐买了辣片和锅巴,相比之下,我是生存,他是生活。 回寝时,遇到管理员正在寝室门口锁门。 寝管阿姨是位五十多的妇女,平日喜欢穿上各种花枝招展的衣服,长得很和善,对待学生也很和善,只要按时回寝不吵闹不乱扔垃圾,一切都好好说。 她眼睛盯着我手里的的购物袋,“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肚子饿了,出去买了面”,我有些心虚的答着。 “哎呀,出去买什么啊,值班室啥都有,以后在阿姨这买,便宜。”她的不满不光写在脸上,也体现在语气里。 不得不说,寝室阿姨很有经济头脑,管理寝室楼的同时还兼职打扫寝室楼卫生,攒纸壳捡塑料瓶,还有时到寝室里主动收集旧书,这不前段时间在值班室里又摆起了小摊,虽然不能说什么都有,但饮料泡面卷纸还是有的。 她是与校外超市合作的,拿了货卖出去赚差价,卖不出去就退回去吗,怎么都不赔。 只是外面卖二块五的方便面在她这要卖四元,没有竞争对手,任意定价,你说垄断多可怕。 她没有光明正大的摆出来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宣传,但每个人都知道有这个铺,这也我略显心虚的原因,明明自己没有错,但又像犯了很大错一样。 “阿姨,我真的不知道,要知道就在你这买了,折折腾腾还挺冷的”。 回到寝室,乐乐的零食不出意外被分食一光,尝到了乐乐的好处,大嘴的目光又朝向了我。 假惺惺的掏出榨菜说:“室长,泡面配榨菜不烧心。” 我想了,这哪是为了我的健康,分明就是用半包榨菜参股泡面的食用权,但也清楚即便不要这半包榨菜也同样会被其瓜分,那就增加一点食材的多样性。 这时鹏子也拎起他的暖水瓶凑了上来,“室长室长,用我的水,用我的水,我的水热,我的水香。” 都是同一时间打的水,同一个水龙头接的水,哪有热不热香不香一说,不过是又多了位稀释股权的。 有面有水有榨菜,万事俱备只差一个泡面的缸子。 不用回头就知道此刻的锁子正拿着他祖传的缸子在靠近。 第61章 锁子的缸子 锁子小学五年级时,第一次考试过了10分,学校特意用从隔壁村的地摊上进口一个小绿茶缸,作为锁子超越自我的奖励。 全校师生站在暴雨中,泪眼婆娑的见证了他创造历史的一刻。 回家后,锁子爸爸激动不已,连夜将锁子的名字重新写进家谱,并花重金打造一尊纸壳盒子把奖品装好,日夜供拜。 自此锁子将“弱智”的称号抛之脑后,走起路来都挺起腰杆。 连续考了八十年,锁子终于如愿以偿考上当地排名最后的普通高中,他全家都认为祖坟冒烟不足以达到如此的境地,一定是缸子发挥了作用。 锁子更加呵护缸子,二十四小时将缸子带在身边,每次使用都轻拿轻放少舀多舀。 一晃又考了一百七十年,锁子考上了大学,从未住过校的锁子开始住校,寝友时而夜半内急需要接尿、时而喝多需要装呕吐物,锁子的缸子都能第一时间出现江湖救急。 锁子这小心眼,为了不让别人用便把其寄存在宇宙银行外加八百万道密码锁的金库里,只有在自己想喝水时才打车取出。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银行被盗悍匪枪杀了四千亿个保安,打开金库在亿万吨金条和几千万亿现金面前,还慧眼识珠的只拿走锁子的缸子。 在没有缸子的日子里,锁子茶不思饭不想,看着缸子的照片,哭晕一次又一次。 当感情成为一种习惯,就再也难以改变。 每当夜深人静,锁子便回想起和缸子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时的它们是那么美好那么幸福。 锁子一直压压抑抑,直到前些日子与女友到好又多超市,再次看到一个与之前缸子一样的缸子,摸了摸兜,里面有预备结婚买房的五块钱,砍了十天的价,商家都说抵于2元不卖。 看见脸红脖子粗的锁子,好心的促销帮他介绍一些性价比较高的商品: 锁子就这样痛苦的与缸子失之交臂,转身花五十买了一盒杰士邦:有些东西可以不装,有些东西必须装。 “室长用我的”,不用回头都知道锁子早已准备好了缸子。 我接过锁子的“缸子”,只见此物不锈钢面料光亮细腻,体积比杯大比碗能装,不怕摔能喝水能吃饭,应急时能洗个脸涮个脚,外带的小盒还能吹叫叫,能用就用不能用还可以当废铁卖… “好盆,好盆啊”学长进来时,我正端着锁子的盆喝仅有的一点汤。 “学长好,学长好”要不是他找我,我都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位学长。 “吃面多伤胃,少吃方便面啊”,说着学长吐出了一个烟圈,由近到远从小到大幻变成了天上的云,接着整个世界下起了雨。 所有我认识的人都说泡面没营养,可是他们又没有帮助我解决只能吃泡面的困境。 “新的环境熟悉吗?”学长像领导慰问老乡般热情。 “还好还好”我将锁子的盆胡乱的塞到床下,像老乡遇到慰问的领导般局促。 “那想不想勤工俭学?”学长递上来一支烟草。 一句话说到我心里了,要是经济状况好也不至于沦落到靠喝方便面汤果腹。 “哦,说说看。” 烟一进一出,寝室立马像天宫般缭绕。 模糊了眼前的世界,也模糊了眼睛看不到的世界。 第62章 代理 上学以来没有什么大的花销,可怎么就总感觉钱不够呢。 所有支出都记在小本上,每一笔都算花得理所,非要找出哪几个不合理,我觉得大概有两个,一个是开学没几天时,赶上教师节给导员买礼物。 高中虽然过教师节,但从没有给老师买过礼物,所以我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鹏子来自大城市,他说他们那从小学到高中逢年过节都要给老师送钱送物送购物卡,如果没送或者送的档次不够,老师就会给学生穿小鞋。 我比较好奇,学生都在相同的教室,接受相同的任课老师讲课,怎么区别对待呢? 于是他和我讲:班主任会把你安排坐到后面角落的位置,让你看不见也听不清老师讲课。 在别的学生上课时,派你去室外的分担区打扫卫生,或有事没事就叫到办公室谈话。 他的课故意忽略你,你遇到不懂或问问题他皆一律装看不见。 还有的老师直接在班级里点出来谁送礼谁没送礼,没送礼的学生即便只犯一个小错就会叫家长,要知道家长也都是有工作的,三番五番的折腾,谁也受不了。 最狠的就是学生个人犯错,要全班陪着受罚,让全班觉得你是个扫把星,孤立冷落。 听后,我狭小的认知大涨见识,觉得他说的对,是应该给老师买礼物。 反正花的也不多,大家一人几块钱凑个果篮,顶多再加束花就行了。 这个任务对于男生略显笨拙,交给女生去做,因为女人心思细腻更懂女人。 可是不知女生没听懂还是有意为之,原计划班级女生凑一个果篮,男生凑一束花,结果却是女生集体凑钱买了了一束花,果篮却要九个男生掏钱。 钱不多,可事情不是这样做的,可东西都买了又不能赖账。 第二笔就是最近找女寝举办寝室联谊,虽然后期是aa,看起来很合理,可经不起和九个女寝聚餐,花销大大超出了预期。 原以为父亲的一千元加上母亲的伍佰元是笔很大一笔的资金,毕竟新闻联播报道西方股市大跌,很多人失业,百分之八十的孩子吃不饱饭,相比之下我多么幸福富有。 哪曾想刚开学,钱夹子瘪瘪的躺在那里嗷嗷待哺。 “好啊好啊,如果要是有合适的兼职,我可以试试的啦”,我期待的望着学长。 “哦,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代理的兼职,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说完,学长从兜里掏出一个彩页广告。 “国二?”我不解的问“什么叫国二啊?” 学长学识渊博向我解释:“国二啊,就是国家计算机二级考试,是全国统考,含金量非常高,很多学校规定要是没有国二证不让毕业。” “这么重要,听起来不错”。但我还是谨慎的想了想,“给我点时间,我多了解一下再给你答复。” “也好也好”,学长临走又递给我一根烟,“等你电话哦。” 我随手将烟放在桌子上,送学长出寝的功夫,回来时那烟俨然成为大嘴的嘴中物。 “哎呀,你这真他妈强盗” “咔嚓”,外面响起一声惊雷。 “让你做坏事,老天爷都想劈你” 又一声雷响,手机也跟着响起。 “谁啊”,我咒骂着“也不看看几点了,大半夜不说,还打雷天打电话,不怕劈死”。 一看屏显竟是导员。 硬气起来的气氛,立马又萎了下来。 “李导,你好啊!” 第63章 国二 当我看到是李导的电话,嚣张的情绪立马变得恭敬。 “李导,晚上好啊!”我虔诚的问好。 “彭啊,刚才你学长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想代理国二,有这事吗?”,导员消息真灵通,这面学长刚出去,那面就知道了,这可比东厂西厂厉害多了。 “恩,是有这么回事”,我怕导员反对这事,摸不清情况加了一句:“只是有这个想法,还不一定做呢”。 “你放心去做,这事把握”,导员说道“你勤工俭学了又帮助了同学” 导员都认可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了。 第二天找到学长,学长交代给我相关事宜,他说现在国二市场价五百六十元,每人能提成二十元,他给我十五块。 这是我第一次做兼职,也是第一次做代理,觉得学长真好,给我拿大头,剩下就不知道市场怎样,我做的怎样了。 从此,我每天在食堂寝室教学楼门口张贴写着我的联系方式的招生广告。 贴了好多天都无人问津,没人报名就没工资,没工资也还好,主要是这样会让学长觉得我很无能。 我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只是觉得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做一件事,结果却是一败涂地不怎么心甘,即便退堂也要招到人才行,哪怕只有一个。 我打算从寝室入手,赚不赚钱都无所谓,我可以把给我的提成都直接扣除让他们报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一半是支持我的工作,一半是为了自己的毕业证,男生全都报了名。 有人报名,却不赚钱,还让自己也搭进去五百四十元,之所以我比其他人便宜,是学长说他也不赚我的钱,少收了五块。 男生全报名后,有了经验的我开始动员女生,对待女生不能像再男生那样一分不赚,但也不能像广告宣传那般五百六十元,给她们的价格是五百五元,一个人赚五元足矣。 此时导员也助我一臂之力,在开会时多次强调国二很重要,说没有国二拿不到毕业证书,有了这个证书有助于入党有助于评优,多一个证书也就多一条就业的道路。 与未来挂钩,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很快女生除了一个确实不想报的和三个已经在外面报过的,全报了。 我的努力终于得到了结果,接过学长给的提成,心里美滋滋的。 我把钱分为三份,一份给了父母,告诉老爸老妈:儿子能赚钱了。 以为老爸老妈会感动的直哭,结果老爸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这么多年,终于看见回头钱了”。 一份给导员买了个护肤套装,感谢导员大力支持。 最后一份留给自己,带上寝室兄弟出去大搓一顿。 白天还是大款,晚上就回归贫困潦倒,提成其实只有几百元,总的算来这段时间的兼职没收益,反而还将老本再一次掏了一遍。 因为我的招生情况好,计算机培训学校直接找到了我,要我越过学长直接做他们国二考试的代理。 通过这次接触,我才知道国二培训成本才180元。 学长啊学长,姜还是老的辣啊! 第64章 兼职 我需要钱,又不想背刺学长,就介绍了老大旗帜接这份工作。 旗帜绝对比我需要钱,而且其之前也做兼职,那时他每天在校门口的麻辣烫店当小时工,主要负责上麻辣烫和收拾桌子,一个小时十元,工资日结。 要是店家需要他送餐,送餐钱另算,还供晚饭,说来这待遇也算挺好了。 可偏偏旗帜有痔疮不能吃麻辣烫,而麻辣烫店除了麻辣烫就是麻辣烫,他每天都要在麻辣烫店里打工却订着别家店的东西,很多不知道的缘由的学生以为店家的麻辣烫里不卫生或加了不可告人的食材,讨论说“你看他们自己都不吃,一定很恶心。” 一传十,十传百,本来人气超旺的麻辣烫店,硬让一个兼职给搅得冷冷清清,最后亏得连兼职都雇不起了,老大的兼职生涯也就此为止。 我给他介绍的代理,旗老大很上心,比我还用心,不光张贴广告,还自己掏钱印刷传单挨个寝室发。 可效果一点都不好,看着别人代理赚的锅满瓢满,自己的收获寥寥无几老大就很上火。 也许这种东西真的要看时机和眼缘,就像开在校门口的那几家冷饮店,品类差不多价格也差不多,可有的店人满为患,有的店家冷冷清清。 我看老大招不到人赚不到钱,还自己搭了打广告的钱,以为会恨死我,哪知他去培训学校说不干的那天,请我吃了一顿饭,说非常感谢我让他发了财。 我以为老大在正话反说,赶紧赔礼道歉,说:“是我考虑不周,把潜在的客户都挖走了,留给您一个烂摊子” “老大笑了笑:“又不是继承王位,江山要靠自己打拼才得的来。” 聊着聊着才知道,原来老大传单发着发着发出了商机。 一开始他只发自己的传单,但他发现同时有别的教育和餐饮机构也在发传单,他就通过传单上的联系方式找到店家,接下了他们在学校男寝发传单的工作。 从走一次发一份广告单,一下变成走一次发五六份广告单,把自己的广告发出去还顺道赚了钱,怎么算怎么划算。 确实佩服老大的脑子,老大没赔钱我也就放心了,很多时候关系不好不是因为感情淡了,都是经济出现了问题,经济没出现问题,就说明我们的友谊还能继续。 老大也不做代理后,学长又找了我几次,我都谢绝了。 可这种事终究有人会做,没有人是不可被取代的。 一个外系的女生成为了学长新的代理,那位女生我认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长得很漂亮,只是从小就没有了父母由爷爷奶奶带大,家境不是很好所以什么兼职都做,当模特当礼仪当主持人当超市促销。 我第一次见她,她在阶级教室打扫卫生,打扫完一间能赚10元。 相比于我,她更值得也更需要这份兼职,只是可惜,真的可惜,她代理的广告中有校园贷,很多学生因为贪小便宜中招,那些人惹不起放贷公司,就成了事件的替罪羊,大家轮番找她退钱,骂她骗子。 女生不堪重负,在一个周末,从一座三十三层的住宅楼上一跃而下… 听说露台上,她的身体破碎不堪,二十岁的华年,只留下几麻袋地残碎 第65章 班务日志 我竞选班长没当上班长,大嘴报名支书也没当上支书。 我的班长职务被导员偷走了,而大嘴的支书票数与另外两位竞选支书的对手相同。 两位难兄难弟,彼此同情又彼此嫌弃。 为公平起见,支书这个职务又投一次,结果三个人的票再次相同,看来各位的支持者都很坚定谁也不愿意让步,于是导员提议鉴于此中情况支书位置暂时空缺,三人再考察一段时间再决定。 大嘴深知他的票数只会越来越少,不会越来越多。 因为班长确认是男生了,若支书还是男生,别说导员就是女生也会觉得这样太不公平。 我像他安慰我那样安慰他:“没事,没确定下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大嘴歪着脑袋和我说:“想想生活委员也不错,起码是个官,抓抓生活作风,还能抓抓计生问题,多好”。 看来他有点想当生活委员了。 他要想就让他想,不耽误我上台发表任职发言:“感谢大家和导员对我的信任与支持,我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这个生活委员当好”。 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其实能力小责任也大。 卫生这件小事要是做不好,整个班级都会扣分,班级扣分会连带导员考核不合格,导员不合格系主任就评不上优。 系主任为了避免评不上优,就施压给导员增强卫生,导员为了防止考核不合格就将压力给了我。 为了班级不扣分、导员考核合格、系主任评上优,我几乎每天早上起来都是第一个到班级监督值日,遇到值日生晚来或忘来了就亲自上场打扫。 除了份内之事,我想既然是个班干也该为班级做些贡献。 想起了初中时的班务日志,那时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一方面他想锻炼学生的写作能力,一方面想给学生留下一份专属的青春纪念,他备了一个本子,让我们按照学号顺序每人每天记一篇日志,记录一天里在学校在班级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有些厌烦觉得是个负担,但在初中毕业时,班主任将我们初中四年一笔一划记下的或真诚或幼稚的语言打印成册,发在每个人手里时,才突然发现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份日志多么珍贵多么有意义。 我觉得这种形式很好,如果在大学里推广,是否也能成为一份独一无二的纪念呢。 想到做到,买了一个超厚的a4本子,邀请主任在扉页题字:朝花夕拾。 邀请导员写了第一篇日志:这是我们最真实心声,坚持到毕业,每人印翻印一本,每每翻起就会回想起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重拾起那时青涩亦或假装成熟的自己。 就这样,小小的笔记本上,有人写天气,有人写心情,有人把这当表白墙,也有人把这当成装埋怨牢骚的情绪垃圾桶。 今天就有个朝鲜族的女生故卖弄玄虚,用朝鲜语龙飞凤舞写了好大一篇。 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认识,或者认识也不愿意为我翻译,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言语的原因。 还好寝室我有专属翻译。 “小五”,我用脚丫摇了摇正在抠脚丫的上铺。 “干哈啊”,小五受我等熏陶,俨然成了一位纯正东北人。 “帮翻译翻译呗”,我将班级日志扔了上去。 “哦了,上面写的: 上课, 下课, 上课, 下课, 吃饭, 下午没有课, 晚上没有课” \"没了?那么长一个句子,就这么几句话?\"我深表怀疑。 \"还有一句,不知该讲不该讲。\" \"说呗\" \"生活委员一个小破官,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记日记,成天净整一些没用的\" 挺好,真情实感,总比没写强。 第66章 心病 太阳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鬼混一宿,早上起来,红红的就像此时躺在诊所里的我高烧发烫的脸。 天气忽冷忽热,身体状况也开始上下起伏。 昨晚学习过苍老师的先进思想,忽感肚子不适,蹲在坑里拉不出来吐不出来也射不出来。 起身的刹那眼前一片漆黑,心中暗叫不好,撸多导致低血压的征兆,站起来缓了一会儿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我开始害怕,难不成是因为肾太虚失明了吗? 海伦、王勃等,那些生活在黑暗中与英年早逝的人们在脑海里飞速闪现。 我还这么年轻,好多美好的事物还没有经历,现实竟如此残酷… 若是那样,我将如何面对亲人朋友,要是他们知道我是因为看片过多而失明会怎么看我,伤感之情溢于言表,失落地摸索出卫生间,走廊那头有人呐喊“艹尼玛,关键时候停电了…” 我的情绪才缓过来。 挪到寝室还是晕倒了,不知多久醒了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医生严肃的眼睛,他离我的脸很近,睁开眼的瞬间彼此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大夫,我这是要死了吗?”,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医生戴的大大口罩,阻止了唾沫的肆溢:“你呀,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诱发的胃肠感冒。” “你怎么知道我是吃了不卫生的东西,你是上帝吗?”我疑惑的望着他:“我待在寝室一整天什么也没有吃,唯一去过的地方就是卫生间。” “我是本医院的客座教授王医生,从事感冒研究二十余年…”看他态度坚决的模样,直觉告诉我如果再和他争论下去,他会告诉我是因为去了卫生间吃了某些不卫生的东西导致的,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我自己认为自己这是得了心病,生病是有征兆的。 众所周知,我的字写的不好,在高中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差距,大家都是理科生只要不影响阅卷就可以了,可到了大学,特别到了中文系,身边一堆学文的精英,写得字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相比我的字就是小学生,终于理解了老师们所说的,你这字写的跟老蟑爬的似的,以后给孩子签名多难堪。 我这还没孩子,还没给孩子签名,只给自己签名就已经够难堪了。 我下定决心要好好练字,买了一大堆的字帖,毛笔钢笔、楷书行书草书的都备好了,练了一周,感觉一点变化也没有,练字时写的跟字帖似的,平时写字就有回归成原始状态,这让我很是头疼,感觉从小到大的那种“老蟑爬”字体已经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无可救药。 就像呼吸、说话语调、使筷子的手法、走路的姿势怎么改都效果不佳,想到了纠正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想不到。 这本就让我很难受了,更难受的是,买回来的字帖被寝友们看到都夸我有品味,他们翻翻看看相中了几个字训练,让他们本来就写的很好看的字写的更好看了,这令我我更加难受。 我本来是想偷摸发力弯路超车,没想到在直线上都被落得越来越远,还幻想啥弯路超车? 又坚持了一周,终于确定那本七天速成绝对的虚假宣传,根本无法改变我的顽固病灶,告诉小伙伴们你们谁喜欢谁拿去用。 这种东西想来也是写字好的人用不到,写字不好的人也用不了,所以最后都成了老大垃圾袋里的一份子。 心情本就压抑,又接连几日因为班级卫生问题被扣分被导员叫到办公室训话,心情就更压抑了。 这是心病,需要心医。 第67章 莫名其妙 自己给自己的压力都好说,外部给予的压力其实很难消解。 对于班级的卫生,我加强监督班级卫生,很多时候值日生看不到的死角,我都会亲自上手处理干净,然而每天依旧被标注不合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导员叫去一次,我说会注意的。 再被导员叫一次,我说会注意的。 再再被导员叫,不仅导员,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如果自己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依然无法改变自己负责的现状,那绝对是自己的能力有限。 自己的能力不足,还不让位就只能说太没自知之明了。 我找到导员:“导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善了,要不您把我换掉,原谅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你要直面问题,不能逃避问题,要不我们一起看看哪里做的还不好?” 在导员眼里我这事情没办好,不想着怎么把事情办好,反而要撂挑子走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可是我真的想不到还能如何改善。” “你要想,就一定能找的方法。” 果然,在她眼里,办法总比问题多,解决不了,定是我的问题。 在她心里也许早就认为我不称职,早就想把我撤下去了,只是我主动找到了她,她觉得有些出乎意外,还要体现一下当领导的格局。 李导带着我来到了班级,她很认真的从班级前面走到后面,看了桌堂里面有没有垃圾,角落有没杂物,黑板上面有没灰尘,阳台是否擦到,地面清洁情况,转了三四圈。 我以为她能看出哪里出了问题,没想到她说:“哎挺好的啊,这不挺干净的吗,你看学生都进教室了卫生保持的还都不错,桌子都摆的几乎一条线上,确实挺好的。” “可是,可是”,还没等我说完,检查卫生的学生走了进来,只搭了一眼就说:\"你们这个,今天还是不行啊,扣三分。” “哎,学长,等一下,等一下,请问您方便告知我,班级卫生做的还不够好,我们好整改”。我赶紧追上去,叫住检查的学长。 “啊,那个,那个,就是不好,哪里不好,你自己还不知吗?明天再来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的还是这样,”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我对导员耸了耸肩,无奈的说:“您看,李导,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导员亲身见证了整个过程,此刻她也知道我确实是挺冤的,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导员歪着脑袋望着我。 确实,如果是我怠慢了他们,他们是有可能让我的一切都变得不合格。 “那怎么可能,很多时候他们都伸个脑袋就出去了,照面都打不着,话都没说上几次,没有矛盾,真的没有矛盾。” “哦,不是卫生本身的原因,也不是你个人的原因,那能是怎么回事呢?” 导员望着我,我望着她,全班望着我俩。 “那我回去问问其他导员,看看是啥情况”,李导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教室。 我也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第68章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我依然兢兢业业,班级依然扣分噌噌。 不出意外我又被导员我叫去,对此我是有所准备的,毕竟自己负责的一堆一片没有做好,被惩罚是应该的,甚至写好了辞职书。 可还没等我开口,李光旭先说话了,但于其中已然没有之前的责备,“彭啊,我问了下其他导员,他们都没遇到这种情况。” “李导,是我工作做得不好,辜负了您的期望” \"不用和我说那些,我不是来问责的,你也不是那种遇到问题就逃避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站在一起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可是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了,找了他们问了,也用湿巾将角落擦了,可还是被扣分,我觉得我的能力有限,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个情况我也了解了,我是这样想的,卫生都是自律委员会的检查的,要不你也去参加自律委员会,进去后多与他们沟通问问是咋回事,尽量照顾照顾咱们班。” 我说:“行,我也这么想的,但是申请了好久都没有进去。” 导员笑了笑:“你回去等消息就行了。” 果然导员发话,物理外挂,到了下午,之前申请无数次都石沉大海的自律委员会,竟然主动邀请我加入了。 大学生自律委员会,其实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强制大学生自律委员会”,原本大学生成天活的好好的都挺有自律的,可学校还觉得不够自律非要制定一个规则让自律和不自律的学生都变得无所适从,还强调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学生好。 自律委员会的成员都是从各系学生会里选拔,因为我们系是新设立的尚没有学生会组织,而且即便有学生会要加入自律委员会也需要导员推荐,不支持自荐。 这也许就是我屡次申请屡次被拒的原因,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检查衣着是否得体、发型妆容确保不出格、交流用语文雅、寝室和班级的卫生过得去。 我进入自律委员会最晚,工作上就是哪里脏乱哪里辛苦干哪里,比如同样检查卫生,我要去最远的教学楼,同样检查寝室要爬最高的楼层,诸如那些偶尔去女寝检查的美差,是不会轮到我的。 我的分担区是六楼,和我一组的搭档也是新来的,我俩同样都是《火影》爱好者,他归纳检查卫生就像迪达拉的艺术在检查时合格就可以了,而我的理念和蝎相似,贵在保持,要经得起任何时候的检查。 我们的任务就是:检查地面要无垃圾、无水渍,桌子摆放整齐,黑板洁“黑”如初,检查桌膛是否干净,教室有无死角,检桌子,门框是否落灰。 我的班级一直都是按照这个标准做的,怎么还会扣分呢? 我问了组长,他也表示不是很清楚,但他帮我打听来了内幕:自律委员会的上级是教务处,教务处的副主任是个三十多的光棍,相中了我们的李导,追了几次没成功,李导为了断他念性直接让男朋友来接送上下班,于是教务处副主任怀恨在心,将她所带的班级卫生情况都做不合格处理,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李导上门求他,可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李导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从来没想到会问教务处。 得到真实原因的我,气的不行,又不能如实和李导说,让我更加焦虑。 没有解决办法,就只能拼命的工作,争取早日把自己混成元老获得一定的话语权,起码能有机会接触打分册,将分数修改。 但一直也没没有什么机会,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机会,我把一个资质最老据说办事很强悍的导员的教室和我们教室做了互换,期待那位一点火就炸的老导员能去为莫名的扣分大闹教务处,让这种阴暗浮出水面,结果那位对学生很强势的老导员默默的承担了扣分,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官职的差距让暴躁的导员恢复理智,我也清楚这些偶尔的小打小闹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自身焦虑和外来的压力一起攻击我的内心,让我此刻安静的躺在医护室的床上。 看着大滴大滴地药水顺着针头流进血管,再渗出细胞,以至口腔里泛着苦涩。 “想吃块糖”,我对着陪护我来的锁子和大嘴说道。 可此时锁子和大嘴坐在床头各玩各的手机,也许是没听到,也许是玩耍过于投入,就像眼睛离开手机就会立马死掉一样。 叫了许久,锁子终于转过头来:“想呗,你是室长,还是病号,又没人不让你想,允许想,大胆想”。 然后他又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 我的心中,立马出现无数个草泥马,万马平川踩得的都是锁子猥琐的脸… 第69章 自律委员会主席 新生入校代表老生的离场,美国总统都快换届了,我期待教务处副主任早日换走,然教务处副主任就像皇上一样,无法弹劾也不愿动弹。 可是自律委员会主席不是终身制,顶多大学毕业也就是尽头了。 此刻正是自律委员会主席换届的季节。 起初我想主席是教务处任命的,会和教务处副处长穿一条裤子,即便变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改观,但没想到真的会有所改观。 新的自律委员会主席身份很特殊,他也从来不隐藏曾经的过往,虽然没听他亲口说,但他的故事早已流传。 如今已是大三的自律委员会主席的旭爷们曾经也是一个被“律”的对象,而且还是法律的“律”。 和旗帜一样,热血沸腾的他很早便踏入江湖中,不同的是,旗老大还跟着一个大哥,而旭爷们本身就是一个大哥。 旭爷们来自远离城市的小乡镇,父亲也是江湖中人,就连他的母亲算是“抢”来的。 无论何时,英俊帅气还有些江湖气的男人总是会受少女青睐。 无奈女方父母并不认可这么一位\"有今天没明天\"脑袋别在裤腰带里”的女婿。 没有盛大的典礼也没有亲人的祝福,两个人就你情我愿的过了起来,直到生米煮成了熟饭,旭爷们的诞生终于缓和了两代人的紧系,也促进了旭爷们老爸的退隐之心。 都说男人前二十年基本为自己而活,有了家庭,便开始承担丈夫、爸爸的责任。 旭爷们五六岁时,他爸便不再插手争端,拥有一份颇为很体面的正经工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但江湖的事,多少人诉说哪里是你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一天全家出游,刚要上车,很久以前的仇家寻上门来。 为了保护家人,他爸把旭爷们母子俩推进车,死死的趴在车门上,直到砍死也没松开。 旭爷们从此就跟步惊云一样,再没哭过。 母亲带他搬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母子相依的生活。 一晃多年过去,母亲天天靠摆摊营生供旭爷们上学。 可是岁月沧桑即便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了他母亲原本的姿色,特别孤儿寡母的处境,总会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的挑逗。 她母亲为了旭爷们默默承受,直到有天旭爷们放学回家,看见妈妈在哭,一问妈妈也不说,他是从邻居小声嘀咕中知道了真相。 他怒火中烧,抄起水果刀直奔欺负他母亲的人家,当时那家伙正在在打牌,旭爷们二话没说上前把其刺了个透心凉,连捅了三十多刀才住手。 旭爷们完事之后平静的洗了溅在脸上、手上的污血,换上干净的衣服。 冲母亲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走进了派出所。 事出有因、年龄尚未达到十四周岁,加上全社区的人联名为旭爷们求情。 旭爷们在少管所度过了几年时光,表现优异提前出狱,又考上高中大学。 我本来对这样的人都颇有微词,觉得无论怎样都不该动用私刑,但是我遇到他,看到他一脸的沧桑与坚毅,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旭爷们很正直,坚决不做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勾当,教导处副主任的那点小动作根本不入其法眼,至此我们班从倒数第一摇身一变成了正数第一。 李导再次遇到我,脸上充满笑容,说我和自律委员会交涉的很成功啊,评比比之前好多了,她也因此获得了优秀导员称号。 我说:“李导,这都是您应得的。” 李导笑了笑,没没接受也没反对。 只有我知道,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一语双关。 第70章 世界会好吗?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夜深人静明明很困却睡不着,等困的实在不行想睡觉,天却亮了。 此时孤独无助的我,只得拿出作为百试不爽的醒床利器。 翻开手机,一个文件又一个文件,再一个文件的文件里,点开一个其貌不扬的文件名。 作为一名正常的男人,我有很多看a片的经历,但大都在深夜,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人要说君子慎独,再君子的人,独自一的时也会产生些许龌龊的想法和行为,就像此时我的清脑提神。 对于a片不想讲太多,总之自从我十八岁以后,那些躺在储存卡里的女人不光使我脱离了高雅的趣味,也完全使我成为年少肾虚患者。 时而忍不住问自己:再这么搞下去,会不会不久不硬不射不远? 觉得应该有更好的更科学更合理的方式令自己清醒,我想了想,那就将个人的感受隐藏于众人的感受之中,造福社会也许会比造福自己更感到幸福。 很多年前突然有个说法:你要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好,那你就去参与它,改造它,让它变得更好。 我和大全为此争论了好久,他的态度很坚决:“对于我不喜欢看不惯的事情,躲都来不及,还参与?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就像有人吃人有人吃屎,你觉得不好难道还要先和他们一样吃人吃屎,然后再告诉他们这样不好,我们以后不要再吃了,脑子有病。” 我觉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有些事情,烂到底了,他不管你不管我不管,岂不是没个救了,祖辈经历这样的环境,他们未曾改变,我们经历这样的环境,我们还不去改变,那我们的后代也将经历这样的环境啊。” 大全说:“我们翻开历史,会发现几千年、几百年、几十年、几年前遭遇的事情,直到现在都未曾改变,但每个时代都有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幻想会改变,幻想未来会更好。但事实是每个时代的勇士都以悲剧收尾,他们的数量并不可谓多,他们的官职力量并不可谓大,你说他们身处每一个时代,他们知不知道皇权集权好不好,他们知不知道奸佞忠贤,他们知不知道苛捐杂税重不重,再往早不好说,单说清末,李鸿章都去了纽约他知不知道中西的经济、军事、民生、体制的差距?但是回来后该跪拜还是跪拜,该请安请安,很多事,不是一个人能够左右的。” “可是,总得有人要去做出改变的努力,就像你喜欢的鲁迅,你所喜欢的柏杨他们看到了不好,勇敢的说了出来,就像一些维权斗士,他们为了差的几两、差的几块钱、差的一点安全标准死磕到底,很多人嘲笑他们活不起,其实他们的存在真的让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变的合理,让社会秩序公平交易得到了保证,一点点的改变也是改变,要是因为这些我差了称,店家就给补回来,我买了不合格的产品,店家赔偿了我,那么只是我一个人不再遭受损失,那么更多的人还是被蒙骗啊,他们争取来的光,也一定程度的照到我们。 “你说鲁迅,他所处的时代特殊,允许他发表,换个环境比如李敖是不是就抓进去蹲大狱了?你说柏杨,他有本书叫做《丑陋的中国人》里面说的脏、乱、吵,窝里斗!三个中国人加在一起,就成了一头猪!死不认错;为了掩饰一个错,不得不用很大的努力再制造更多的错,来证明第一个错并不是错。喜欢装腔作势,记仇,缺乏包容性,中国人打一架可是三代都报不完的仇恨!自傲、自卑,就是没有自尊,缺乏独立思考能力,更恐惧独立思考。没有是非、没有标准,只会抽风发飙。最后大家一起和稀泥,你觉得几十年过去了,柏杨先生的这些批评改变了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你也要看到,清末到现在长衫脱下来,辫子剪了,不再缠小脚,女性的地位越来越高,社会治安越来越好,经济法制也都好了这些也都是真的在改变啊,很多事情我们也许变化的很慢,但相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啊” 大全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我尝试理解,可长衫脱下了换上了西服,就真的好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是不是真的好,我知道大全说的长衫和西服也不只是西服长衫。 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讨论,之后那个寒假大全就独自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多年过去了,感慨很幸运在我初中时就能遇到一位如此思考人生世界的朋友,带着我也早早的成熟起来,但也可惜的他早早的离开,再往后的人生再也没有这样一个深刻的朋友了。 我依然坚持,一点点的改变还是多少改变一些世界,即便希望渺茫。 第71章 突如其来 最好的时辰,做着最恶的梦。 清晨,在梦里游荡。 也许是最近看扫黑除恶剧过多、过于投入,致使梦里全是与黑恶势力做斗争。 梦里一群阳光下的动迁户正在长滩动迁后房子与土地补偿款的美好生活,嘻嘻哈哈彼此祝贺一辈子的脸朝黄土背朝天终于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却不知一群凶悍的流氓地痞拖着镐把砍刀正恶狠狠地走向他们。 我拼命地呼喊,想去阻挡,但欢乐的人群,没人有听得见,我向他们奔跑,但距离总是那么远,隐隐约约耳畔响起“共产主义社会好”的号角。 那一瞬间无可抑制地恐惧与抽搐,忘了自己如何惊醒过来。 恐惧的如此真实细腻,呆坐在床的中段,仿若真的历经一场末日劫后余生。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段才又睡着,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场景,不知之前梦境里的那些人后来究竟怎么样。 我强制自己从梦中醒来,起来重睡,赶紧再强制睡过去,想要将刚才的梦续上,可是怎么也续不上,又变成了另另外的一个梦。 睡着醒来,醒来睡去,翻来覆去,凌晨四五点又是我最难熬的时候,饿着倦着,又只能饿着倦着。 好不又有了点睡意,不知道谁的手机嗡鸣响起,惊扰了我也惊扰了寝室所有人,他们咒骂着,我也跟着咒骂。 骂了半天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一看是个陌生号,还是北京的,我略微想了下,帝国皇都可没有亲戚朋友,极有可能是诈骗电话,要知道现在的诈骗分子骗钱骗色还割腰子,简直罄竹难书,接了电话可能就被转走钱财,避免不必要的风险,直接挂掉。 然挂掉竟然又响了起来。 我不耐烦的接起来“妈的你谁啊”,一句问候出口,也不知道那面听没听到,原来是系主任。 系主任就是我们系的最大领导了,一般很少下凡体验民间疾苦,怎么这会问起民情还跟我打电话,心中不由的疑惑。 那头问了句:\"早上好,起来了吗,吃过了吗\" 没等我回答,接着又来了一句:“那个彭啊,事情问的怎样了”,搞得我更加疑惑。 愣了半天,大早上的你年龄大了觉少,可是我睡还睡不够呢,再说了啥玩意就问我怎么样啊,难不成主任瞧上我了? 早有耳闻,某些学校的导师、主任利用自己的支配地位,潜规则学生,难不成主任对我有企图? 吓得的我菊花一紧,主任有这爱好,我该如何是好呢? “就是昨天咱爷俩说的普通话的事。” 主任这么一点,我脑子从沉睡到紧启动,超频般转的飞快,终于打破沉默,想起来想起来了。 就在昨天上大课的空隙,我在厕所里稀里哗啦正在舒畅,突然一个声音很洪亮的的在身后响起:“同学,上厕所啊”。 吓了我一抖差一点尿在裤子上。 一看是系主任,也就压住了心中的无名怒火,“啊,主任好”。 我心里嘀咕着,这不废话吗,不尿尿脱裤子掏出来难道是为了瞧瞧,时不时检查一下小弟弟完好无损? 而且这哗啦啦的强有力冲击,但凡有个眼睛有个耳朵都知道在做什么。 系主任的威望令我敢怒不敢言,只好略微往旁边靠点,生怕我的青春勃发的小弟弟影响到主任年老色衰的心情。 “你看看如果咱们系搞普通话测试,有搞头吗?” 我没想到七旬的老人会像周星驰一样说有搞头这类的话,也想到我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领导,而且是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场合,还是领导还是这么和蔼可亲的态度,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记得大嘴和我们说过:“如果不知道说什么时吗,就什么都说“好”,就绝对差不了。 “应该好,要不我帮您问问”,我将硕大的超长的小弟弟塞好,再系好裤子,恭敬地立在旁边。 “那你回去问问学生们,搜集下意见”,主任顿了一下,短暂的尿流和短暂的话题同时戛然而止。 等主任抖了抖,也系好腰带,系主任缓缓地接着说,“问完,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我们就这样相逢于厕所,相忘于厕所门口。 回到班级,我压根就没当回事,因为我不是班长这不归我管,即便不找班长也应该找锁子,毕竟锁子是主任的课代表,主要我认为主任只是临时和我搭话,没准他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哪成想今天这么早就致电询问。 知道我的电话,必然知道我的名字。 主任是年龄大了觉少脑子并不糊涂,我虽是上午八九点的太阳却怎么睡也睡不醒,脑浆子一塌糊涂。 “嗯,那个啥”,我瞬间清醒,胡诌八扯道,“主任啊我问了,大家还是蛮感兴趣的,我正想您上班时向您汇报呢,只是很多学生咨询培训啥时候开始,培训费多少钱,怎么个培训方式,我得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我自觉这个回答太聪明了,一方面展示了我已然把主任的话当回事了,另一方面也给自己留了后路,万一真的问了同学他们不感兴趣,就全当后续给的流程主任的方案不合他们口味。 “那你八点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我毕恭毕敬,就像昨日在卫生间遇到主任一般。 第72章 美的历程 住任大人今年七十多岁了,早已过了古稀之年,身体很是硬朗,平时打打门球就很是让人惊讶了,竟然还是老干部足球队的前锋。 退休前任职哈大文学院,专攻美学,退休后曾被女儿接到美国待了两年。 主任说,在美国他可待不惯,大大的院子不种菜种草,孩子不能说不能打的,声音大了邻居就报警,自己在家炒菜还被警告,那号称自由国度根本就不自由,只有回到真正自由民主的国度,继续发挥余热,生命才有意义。 于是,他就成了我们学院的教学主任。 美学是我们系的选修课程,应是逃课率最高的科目,只因讲师是系主任,来的人也不少。 老的教师我们称为“老学究”,不仅仅是历经岁月沉淀,知识历久弥新,更主要的是越是老的学者,行为与学术便越加古板乏味。 第一眼看见主任,我使我想起了我的姥爷,姥爷年轻时当过兵,打过鬼子迎接过毛主席,退伍转业回家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那个年代,他倍感光荣因为他出身贫农,而现在也深感光荣,因为没有一辈子都是贫农。 姥爷作为一名正宗的老党员,他的行为是我这少先队员觉悟所理解不了的:大过年的帮社区刨冰池,汶川地震背着家人把积蓄都捐了,搞的玉树地震只能靠捡瓶子来交特殊党费。 姥爷对我要求很严格,他在那一喊“二蛋”。 我就立马立正敬礼:“首长好!” 姥爷笑呵呵的拿个小板凳,板正一坐开始讲他年轻时的事。 “我们正在鸟悄的潜行,忽然听见一声枪响,我们赶紧就地掩藏,二蛋,你猜咋的” “一个小兵枪钩刮树上把自己崩了… “姥爷,这段你都讲好几遍了”… 听过去的事,就像现在听主任讲美学的课,开始很兴奋,之后就大眼瞪小眼直勾勾的看他一个人唾沫横飞。 到再往后,连看主任的面子都不给,倒在桌前便昏昏欲睡。 但锁子和我们不同,每逢美学课都像打鸡血般,自幼他就喜欢收集一些袒胸露乳的图片,美学课上一翻到戈雅《裸体的玛雅》、安格尔《泉》《土耳其浴室》、马奈《草地上的午餐》《奥林匹亚》、德加裸女系列他就兴奋的因为某些地方站起来而整个个人站不起来。 看到人们穿得多,便喜欢去窥探稍微露出的地方,而遇到露出得多了,就喜欢研究那一丝丝没露出的地方,全露出来要是艺术就是大雅,要是常人便是大俗。 锁子有一个梦想,满大街美女都穿上比基尼,躺进他的硬盘里。 为了体现他对美学的热爱,主动请缨当美学科代表,主任也很看好这位莘莘学子,让他担以大任,委托他周末去书城买工具书。 谁知锁子经过服装城,看到一位异域美女冲他宛然一笑,行为便开始飘然,内心呐喊着就让我死在这个大俗的世界里,殊不知手机与钱夹早已随着那位美女的擦肩而与他渐行渐远了。 对于他的这个悲惨,我们甚是同情至少精神上给予一定的慰藉,但马上我们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可知,当主任让全班翻开《美的历程》时,我们齐刷刷的掏出却是《美的电器发展历程》。 内心是怎样一种尼玛。 第73章 文艺批评 抵达主任办公室恰好八点三十,与约定的时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主任看过表后笑吟吟地说道:“彭同学挺准时啊”。 “都是礼仪老师老师教诲的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后怕,我是差一点就没赶上啊。 原本我来得确实很早,可是肚子出奇的疼,看时间还来得及就去了厕所,到了厕所才发现,每次都放着卷纸的厕所这次竟然没有卷纸。 程序都已经开动,实在没办法暂停或关闭,只能先让自己先将眼前的问题解决,料想怎么还不会遇到一个进来的同志,借一点也好。 可是等了十多分钟也没有人进来,我才想起来这是行政楼,每个办公室都自带卫生间,除非是外来的客人,可这大早上的哪有来访客人,即便有也不会屎尿多。 想到这再让寝友送来,时间就已经来不及了,那最后怎么解决的呢,我还是不要说了,只能说果然纸篓是前辈们智慧地结晶。 办公室里,主任将培训普通话的相关事宜交代一番,又让我为他重复一番,才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系主任的记忆力真好,只是在上课时点过一次名,就把我给记住了。 我怀揣着主任的重托,盘算着到了班级该如何开始我的开场,结果我刚和同学说了句:“同学们,请大家安静下,有件事情想宣布一下”。 话音刚落,系主任就走了进来,接着我的话茬“:刚才啊,我和彭任骁同学商量了一下,咱们要组织普通话测试” 我的眼神出卖了我的不满,要知道系主任亲自来说,我还做啥大瓣蒜啊。 系主任貌似也觉出些许不妥,冲我示意一下:“这件事情交给彭同学负责,具体的就让小彭和大家说说。” 说完后,他隆重介绍了一名新聘文艺批评课老师,原来是我错怪了主任,主任本来也不是为普通话测试来的。 文艺批评课的老师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有些弯腰,喜欢抽烟,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就以为是位农民伯伯,在课堂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文艺批判教授。 讲台下大家私语,这家伙行么。 老师谦虚的鞠了一躬,开始上课一张口便让人感到不凡。 他说:古代的贤者文人都是教育皇上怎么做,从不会要求百姓怎么做。 他说:我们看到的历史,都是经过美化的历史,是统治阶级想让我们看到的历史。 他说:金瓶梅的地位要比红楼梦高。 可是他只给我们上了一节课就被学生举报了,录下他上课的教学视频断章取义,说他三观不正反党反社会,还不尊重学生,上课抽烟。 也不知道谁的内心如此脆弱,让我们刚刚有了兴趣的苗头就失去了老师。 其后系主任又聘来一位教授,可是那位教授也只上了一节课就再也不来了,也不知道是又被举报还是嫌弃我们水平太差了,总之这门课就一直空缺着。 我们以为这门课就要停了时,系主任亲自来上课了,系主任说,文学系,一定要学习文艺批评,没有批评的文学是圈养的文学。 对于主任来说,有什么课他没教过,又有什么课他不能教呢,全都信手拈来。 美学教授换身变为批判文学讲师:“同学们,很多历史,也许并不知道真相,课本里学的、电视上看的,都是经过艺术加工过的,我们不要求知道事件的真相,但要懂得透过文学看到里面深层次的表达。” -世界上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其他人,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你之所以没成为白天鹅,因为你本身就是个鸭子… -丑小鸭之所以成为白天鹅,因为他的父母就是天鹅… -女生没对象,那就是一个原因“丑”… -而男生找不找对象,也就一个原因“穷”… 我们都很爱听他的课,很多外系的学生也经常过来听先生的课,颠覆我们以往的知识积累,尝试用一种全新的角度去思量这个世界。 同样他的课,美学最沉闷,批判学最轻松,只要我们上批判学,就霸占整个报告厅,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静享专业级视听盛宴。 老师在前面放片,我们的任务就是观电影写影评。 从《肖申克的救赎》看起,历经《雷雨》、《茶馆》、《神话》、《三傻大闹宝莱坞》等新老经典影片。 放了一学期的影片后,他留了一篇研究性课题——贞操与命运的关系。 开题报告前,他举了旧社会诸多失去贞操而遭遇不幸的例子。 如果说不在意,那绝对是骗你。 若说不在意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只想玩弄你,要么他早已放荡不堪。就像你精心熬制旳汤,你没上桌却别人先喝了一口,还往里吐口痰,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我是很难接受”。 听完这番话,我想老师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然说到关键时候,他戛然而止。 “剩下的,你们就要围绕着我所说的内容进行评判” 批判? 现在的人,连批评都不会,还批判? 从小到大只会唱赞歌,这作业着实难为死我们了。 第74章 委以重任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有时天晴时有时雨,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对于旅人,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校园的风景,却只属于热爱校园的人。 刚来的时候,总觉得校园很大,走了好久都走不到头,待得久了又突然感觉校园好小,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 我掐表算了算,十五分钟就可以从校园的东头走到西头,二十二分钟就可以从学院的南门走到北门,一个小时便可以绕着校园走完一圈。 此刻我走完了半圈,大概还有半圈的时间我就能等待到我所等待的人了。 周末,有对象的人去找对象,有理想的人去寻找理想,我没有对象也没有理想,生活过得寡淡,如清水煮菜般索然无味,悲哀到感觉不到悲哀才是最大的悲哀。 记不起谁说过,双非大学里的学生的就像困在玻璃瓶里的苍蝇,看似前途光明,实则无路可走。 那个和我一起在校门口等待的男生,很快等到了他的女神,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拐进街的尽头。 而我等待的人,却依然迟迟未到,即便到了也不可能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我等等待的,是位男人,陌生的男人。 我接受了系主任的任务,在这个周末与语言委接洽好关于普通话考试的工作。 本来昨天就要碰面的,我按照系主任的安排,早早的到了语言委,可是守卫大爷说什么也不让进去,即便我拿出了盖章的介绍信,保卫也只是看看:“这是什么毛单位,这个张什么的是谁啊,不认识。” 他说:“领导很忙,怎么可能哪个阿猫阿狗都都接见。” 没办法,只好求助系主任。 系主任说他知道了,让我在那再等一会儿,他去解决。 保安看我还不走,就喊我:“别挡在门口,影响市容也影响了里面领导的心情,离门口远点。” 我觉这种情况,系主任也应该无能为力,心里为自己定了一个时间,再等五分,如果还是这样我就走。 过了五分钟,还是没人联系我,我想在等五分,最后五分钟还是这样我就走。 又过了五分钟,又又过了五分钟,我真的想走了。 这时,驶来一辆车,我不知道是啥型号,只觉得挺大气的,看保安点头哈腰的模样,觉得里面应该坐着领导,为了不影响领导的心情,我赶紧离的远远的。 正准备离开,车下来一个人,冲我招手:“你是不是那个小彭,张老师让来的那位?” 我心里一喜,这位大概就是系主任安排的人了。 赶紧迎上去:“您好,是张老师让过来的,您是刘老师。”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直接让我上了车,于是我们就一起走了进去。 到了办公室,我才知道他不回答的原因,不是认错了人,而是叫错了称呼,不是刘老师,而是刘主任。 刘主任说,他接到张主任的电话。 一番寒暄,得知我们的张主任是他大学时的老师,主任担心我进不来,就打了电话让他曾经的得意门生跑一趟,把这个事情接洽好。 在语言委主任办公室里,喝了一杯茶,即便只有我一个客人,他也打开了那繁琐的茶具,洗茶、煮茶、倒茶、分茶的有模有样。 品完后,他说会专门派一个工作人员与我对接,让我回去等消息就好。 按照张主任的安排,我找到了刘主任,根据刘主任的安排,我早早的在学校等待他口中的对接人员,显然对接人来的太晚了,过了约定时间好久,也没出现。 我有对接人员的电话,可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打过去。 明明是他失约了,我却还要考虑打电话催促是不是有失礼貌。 第75章 胜利接头 我觉得我是一个有礼貌的人,不会因为到了约定时间不到,就打电话询问。 可是到了下午,人还没到,这就不是“人在路上,人马上就到了”就可以自我安慰得了的了。 又犹豫了一会儿,拨过去了电话,结果那面也很懵,问我是谁,怎么个情况。 一沟通才了解,要不是我打电话给他,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压根就没接到领导的安排,他要去找刘主任问一下是怎么个情况再给我答复。 我气呼呼的回到寝室,寝室只有大嘴独守空房,看到我情绪不佳,大嘴凑上来贱兮兮的捶背揉腿:“室长大人,还有啥需要吩咐小的办的嘛,没有的话,老奴就先行退下了。” 幸亏寝室有各式各样的人,寝室要都一本正经,或都荒诞不经,脾气秉性都一样早晚会炸掉,性格互补才会长久。 我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和大嘴说了一下,我的意思给系主任打电话,告诉他的学生没有办好,但大嘴说这个电话不能打。 我有点不理解,可大嘴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和我说:“室长,你是卫生委员,每天让值日生打扫卫生,他们怎么扫的你过问吗,你关心吗?是不是只要你检查时合格就可以了?” “是啊” “那就对了,你安排任务,是为了达到预定的目的,如果他们扫一下地,擦一下黑板,捡一个垃圾都向你汇报,你烦不烦。” “是会烦,但这个和那个还不大一样,一个是汇报一个是寻求帮助。” “反正,我觉得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个人,我是比较讨厌那种什么事都要问我的人,估计你也很讨厌,我想系主任把工作交给你是为了得到最后的结果,而不是遇到麻烦就都去找他,你想过没有普通话培训考试,明明系主任直接找他的学生就达成合作,可为何又夹杂了一个你,显然这其中他们有不方便出面的地方,你的作用就是让这种不方便变得合理。” “说的有点道理,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我个人,仅是个人这么想,你应该先去尝试去联系语言委的老师,把这个事情搞定,最后实在不行再找系主任。” 确实我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创造问题的,这一刻,我觉得大嘴人生导师附体光芒万丈。 平静心情,不再优柔寡断,直接给那位接头的老师打去了电话。 “您好,许老师,我是刚才与您通话的小彭,请问您和您们主任确认了没有?” “我还没有,同学你别着急,我问完就给你打电话。” “许老师,是这样的,昨天我已经和刘主任见过面了,他说安排您给我接洽相关事宜,要不我也不能有您的联系方式,您说是不。” 于是搬出了张主任和他们刘主任的关系,以及他们主任专门在周末来办公室与我见面的事。 终于,我等的那个人的到来,先是手机然后是真人,我们彼此交换姓名确定对方是要找的那位。 我俩在校园里边走边聊,初步确定了组织考试的时间、方式、工作人员和需要准备的相关事宜。 谈到费用时,许老师说现在还定不下来,这次只是碰面,回去汇报才能确定。 “那正常大概是多少呢?” “一般80元,集体报名还能便宜点。” 两个跑腿的也算同处于一个阶级,我请他在蜜雪冰城点了一份柠檬水。 在他走后,我把与许老师碰面情况上报给主任,主任表示办的很好很满意,让我回去统计一下班级的报名人数。 我又问出了那个问过许老师的问题,“那怎么收费呢?” “350元” 我又确认了一下,确实就是350元,我不动声色的答应下来。 哎,学长那贼眉鼠眼的心黑也就算了,没想到主任这浓眉大眼的心也不白啊。 第76章 诗社 为了化解助学长、助主任为虐的孽缘,缓解内心的不安。 我顺着一个社团纳新广告“为自己烦躁的心灵找到一片宁静的港湾——诗社欢迎你!”,来到了社团纳新现场。 学校很小,社团也只有那么几个:棋社,英语社,韩语社,乒乓球社,跆拳道社还有一个待死不活的诗社。 诗社的前身是文学社,按他们说法是自从有了文学系,文学社就销声匿迹了,仅剩的一点文学血脉都跑到诗社了,但诗社过得也不好。 说过得不好,这是显而易见的,起码别的社团纳新都还能拉个条幅,贴个海报,站几个美女招揽社员,诗社就干巴巴的用一张a4的纸,纸是用过的纸的背面,字是用记号笔写的诗社纳新。 一个长相潦草的社长,站在纸的前面慷慨激昂:诗是人们精神的浓缩,在浩瀚的宇宙中,我们何等渺小,又何等短促!有限的生命,在无限的历史中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尘埃,唯有诗歌才能永恒,同学,赶紧加入我们! 听得我是热血沸腾,“嗨,学长,我们想加入你们社团” “好啊,欢迎欢迎,咱们诗歌社是经校团委、学生社团联合会批准成立的跨学院、跨专业的具有社团法人资格的学生自治组织。是传统文化的为道者与宣传者,是大学生沟通与接触的桥梁。” “哦,听起来貌似不错的样子,那平时有什么活动吗?” “当然了,诗歌征集,诗歌朗诵大赛,古代诗歌赏析及讲座、以及诗歌主题舞台剧的演出等一系列有特色、有品位的活动,为美丽的校园增添一份清丽的人文色彩,为大学留下一份珍贵的生动记忆,在繁荣发展的校园文化中增添一种新的人文选择,在校园文化中展现古典诗歌的魅力,进而展现传统文化的魅力,丰富大学生的生活,提高大学生对传统文化的兴趣与关注程度,提高大学生人文素养,扩展传统文化的覆盖程度”。 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竟然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废话,而且从始至终保持神采飞扬。 “那怎么加入你们社团啊”,我用卡斯兰大眼睛,卡巴拉巴的望着他。 “填张表,交二十元钱社费,就行了”。 才二十元就能享受这么多福利,简直太值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就掏出二十块钱,生怕交晚了人家反悔。 “没有收据吗?” “这玩意有啥收据,你放心好了,我们就在这,再说了就二十块钱还能跑了咋地。” 我想想也是,人家不至于为了骗我二十元摆这么大一个场子,所以在这帮社长吆喝了一会儿就回寝室了。 果真,这社团不是骗人的,昨天刚交了社费,今天你活动通知就来了——所有诗歌社团社员今晚五点,务必到教学楼a119参加“全院现代诗交流座谈会”—诗社宣! 诗社果然不简单,看起来小小的,活动却是一上来就全院范围的,那长相潦草的社长形象在我的内心瞬间变得无比高大起来。 第77章 全院现代诗交流座谈会 到大学,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正规的活动,我可不想掉链子,形象注意点,着装也要正规点。 翻出了高中毕业时拍照用的小西服,只是刚过几个月,套上来就感觉小了很多,大学不用起早贪黑不用劳精费神,成天胡吃海喝放飞自我,体重不止胖了一点。 衣服像紧身服一样,紧箍在身上好不舒服,目前也没有更适合的衣服了,没办法收收肚子,就这个。 我不敢吃饭,吃饭肚子就大了,肚子大了扣子就会被崩掉,虽然不系扣子也行,只是露出猪八戒一样的肚子着实不雅。 我早早的来到会议现场,想着围着社长鞍前马后,好好表现留个好印象才能被社长在千万个社员中迅速记住。 可是到了才知道,我好不好好表现,都铁定让社长记住了:偌大一个教室,偌大一个社团,一共就三个人。 社长,一个女生,还有我。 社长来的还挺早,见我到了,直接走到讲台郑重其事的致辞:欢迎新社员! 我与那位女生坐在下面认真的听,边听边认真的记着笔记。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和我一样新来的社员,但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原来她是副社长。 社长发完言后,轮到副社长发言。 副社长先是自我介绍,然后说自己主要负责财务,她宣誓定会尽职尽责,确保社团财务公开,钱账分离,并公布截止到今天社团总财产为20元。 归根到底社团财产就我交的那二十元,贪污就贪污,我不在意。 听到最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分明就是两口子,一个是社长,一个是副社长,副社长还兼任财务,敢情就我一个是社员啊。 副社长发言后轮到新社员发言,我左右前后看了看,说的那就是我了。 “荣幸,荣幸,还是荣幸”,除此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社长和社长夫人一致拍手叫好,说:“同学你这出口即是诗,厉害厉害。” 我想走又不好意思走,留下也确实很尴尬,很难为情,就问:“那个什么全院座谈会的啥时候开始啊?” 社长说:“这就开始了”。 重新上台郑重其事的宣布:“全院现代诗交流座谈会”现在开始! \"不是全院吗?\" “是啊。” “人呢?” “都在这了啊~!” “就咱们三个?” “人不在多,都是精英就行!” “三个也不是全院啊!” “我是土木工程的,这位女生是艺术系的,你是中文系的,这还不是全院?” 对此,我竟无法反驳。 社长看我已经被震慑住,便以一首诗抛砖引玉: “你的手 是 天下 最美的 温柔” 社长夫人顺势接过: “你说你要走 那就让你走 牵起她的手 永远也不用慷慨的 回头“ 社长又接到: “说 走 就 走“ 社长夫人结尾 “不留” 听的我心如刀割,这也叫诗,山顶洞人精雕在大便上的吗? 而且听所谓诗的内容两人的感情情况目前不咋地啊,难道在闹矛盾,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啊。 没想到两个人,越说越亲密,最后黏在一起。 这节奏,要是没有我这个电灯泡,八成得“桌震”。 艺术鉴赏老师说诗歌得来源于现实的感悟,但现在诗境与现实明显错位,老师你过来解释一下呗。 他俩的才艺展示完了,四只眼睛对准了我,我也不能怂啊,朱赤轻颌:“晚辈不才,不会现代抽象的诗,只会五言、七言” 挽起袖子来了首《鹅》: “鹅鹅鹅, 曲项用刀割, 拔毛加瓢水, 点火盖上锅。“ 引起四目鄙视。 社长虽然不看好我,但又不想失去我这个唯一一头待宰的羔羊,随口安慰了几句:“挺好挺好的,小伙子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我也分不出他说的是前途无量还是前途无亮,总之社长望向我的表情是充满激励的,拍在我肩膀的手却是极其无奈的。 末了,全院现代诗交流座谈会还留了一个会后作业:要用最简单的生活化的语言,描绘出具有哲思的诗句。 全体起立,社长宣布“散会”。 之后,社长带着社长夫人排忧解难去了。 我这灯泡发够了光放够了热,在空旷的教室又坐了会,缓了缓,让刚才的我告诉现在的我,这一晚上都经历些什么。 后劲太大,回到寝室依然哭笑不得。 我这是不是受骗,上当了啊? 第78章 钢头 主任的作业快收了,我还没有任何思绪。 其实不光是我,全寝除了锁子作为主任的忠诚课代表完成了,其他人都几乎毫无头绪。 不是说不想写,而是压根就没有与爱情有关的经历,也不懂什么叫做贞操,更想不明白爱一个人与贞操有何关联,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幻想中的事情终究没有办法成为论述的锚点,好在寝室有个情圣锁子,他自己的写完了。 我们pua锁子,自己写完不是目的,目的是全寝共同写完。 他反抗:“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你是课代表,而我们是你的寝友,你这个课代表竟然连自己的寝友都带动不起来,仕途堪忧啊!” 说到仕途,锁子两眼放光,觉得确实应该帮助我们。 但身在宦海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说人话不干人事,允诺时说的天花乱坠,就他妈不付诸于行动。 随着收作业的截止日期愈加临近,我们几个汇聚在锁子的床前祈祷他能早点起来,等了一两分钟,他还还不起来,便用大盆扣在他脑袋上,敲得死去活来。 在春梦中被扣在脑袋上的敲盆声惊醒,锁子挣扎了几下,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诉求,只见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整理了一下情绪:“那我就给你们编一个故事,让你们找找感觉。” 高中时,有个男生没人关心也没人爱,但他曾有个爱恋的对象,只是初中时表白被拒绝了,没想到高中和那位女生又分到同一个班。 那时女生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那位女生的男友就喜欢她的那位男生寝室的斜对面,长得凶神恶煞,外号也很霸气叫钢头。 钢头这个名字一听就很不平凡,听名号就像少林足球里拥有铁头功的大师兄。 起初钢头也不叫这个名字,但有一次和外班打仗的时候他的一个脑袋承担了几乎对面全部的攻击,才被授予这个响当当的名号。 高二之后,大家都彼此熟悉不再打仗了,但钢头的威名却延续了下去,平时有些吆三喝四的伙伴也没人敢惹。 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那个男生偏偏喜欢上了钢头的女朋友,他和钢头不熟悉,但钢头的朋友和这位男生是一个寝室,所以钢头也时常来这位男生的寝室扯皮聊天,说到兴处就提到他和女朋友之间的男女之事。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与自己无关的事,却还兴致盎然。 看大家都很感兴趣,钢头爆料越来越多,任何隐私都毫不忌讳的在那个寝室炫耀,甚至哪里有痣,有什么癖好都分享的详详细细,那位男生很鄙视他的这种恶心行为,但也听的血脉喷张。 后来,钢头的钢头神功被新来的想要立棍的新生用钢管打破了钢头,修养了一段时间就转学了,临行前让那位朋友帮照顾好女朋友。 但女朋友这种的东西怎么照顾呢? 走的太远和没照顾一样,走的太近就变了性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知钢头离开了,但钢头的朋友还在,有事可以随时联系。 事情过去了很久,钢头的朋友都快忘了钢头和他有女朋友这件事,但有一天,那位男生打完球从操场往寝室走,钢头的女朋友忽然蹦出来,抱住了那位男生,哭着说她被人欺负了。 那个男生安慰她:“没事没事,你先别哭,说说怎么了?” 那位女生就说刚才在公交车上遇到了坏人摸她。 那位男生听说有这等事,就带着朋友跑到校门口找色狼,只见门口那空空如也哪有车的影子。 便说可能车上人多,不小心碰到了。 她说才不是,那个人用手抓她,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之后又哭的梨花带雨。 听到这,我实在受不了了,打断锁子:“什么那个男生,那个女生的,你就说是不是你。” 锁子赶紧否认说不是他,但他越否认就越觉得是他,无中生友这种事,实在听到看到的太多了。 “行,那就不是你,那我问你,这个与贞操有毛关系?” “哎呀,你们慢慢听,马上就要到了。” “快点到啊,再不到把你打成钢头。” “好好好好,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于是我们又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 锁子对我们,就像对牛弹琴,哎的一声轻叹。 “不说了不说了。” 于是,脸盆又派上了用场。 duangduangduang,一阵闷雷过后。 锁子整理了下头发,又整理了下心情,死了的心都有:“我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你媳妇坐车被一车人给摸了。” “去你的!” 第79章 社会败类 一番争斗过后,锁子平复了心情,喝了口水,把身子正了正,接着往下讲。 那个男生看女生哭,心生怜悯,就陪那个女生吃饭,女生啥也没吃干喝了三瓶啤酒,越说越悲伤,最后哇哇大哭起来。 全饭店的人都在看他们,男生只好带着女生出来,那时天色已晚,女生幽幽的说喜欢男生,问男生是否还喜欢她。 那位男生不知道她是喝多了,还是真心的话,完全不敢说话。 女生借着酒劲拼命的亲他,还拉着男生的手往自己的胸上摸,男生哪见过这架势慌的不行,赶紧把她推开。 一直以来,男生都很期待这份感情,但真正的到了这一步时,他却退却了,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喜欢上这个女生了。 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寝”。 “咋了咋了,这不正是爽文里的坐拥美女,女神投怀送抱的情节吗,正常不是他俩抱在一起亲吻,然后开房翻云覆雨,最后死了都要在一起吗,怎么你这个关键时候还萎了呢?”我有些不解。 “你不懂,哎呀”,锁子又是一脸对牛弹琴的无奈。 “我当然不懂了,要是懂还听你白虎?” “到是啥意思啊,我也没听明白”,鹏子也凑了上来。 “我只能说,你没听主任说的那个,你喜欢的菜,被人吐了一口唾沫,还能吃下去吗?” “好好的菜,为啥会被吐口水,再说了,吐口水也吃,你有啥招?”锁子越解释我感觉越懵。 “算了算了,算我白说”,锁子彻底放弃了我们。 我看锁子也是白说,因为根本就听不懂。 环顾了一圈,显然全寝室也没有一个听懂的,于是我们打算再给锁子一闷脸盆,想让他还是倒下好好睡觉,只是这次敲了好几下,锁子说啥也不睡了。 他焦急我们听不懂他的故事,更担忧我们的作业完成不了无法向系主任交差。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写了,反正我憋了一下午,终是完成。 我写的很简单,就是把锁子讲的那个故事,复述一遍,虽然不懂他讲的故事是什么意思,不明白为什么他向初中喜欢的女生表白被拒绝了,到了高中女生反过来向他表白他又不接受了,还穿插一个钢头也不知道这个人物是干啥的,简直莫名其妙,但是锁子说这个故事能给我们灵感,我没有灵感,就干脆都记下来估计总不会太差。 鹏子到了快交作业还没思路,临时抱佛脚拿我的作业抄,为了不雷同就边抄边改边润色,结果相同的故事,因为他文笔好,平淡无奇中多了些许细节和心理环境描写,完全是另外一个作品,就连主任都夸鹏子作文虽不符合本次布置的作业,但是鹏子的行文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被当成写作范文打印出来供全班学习。 于是,全班都知道锁子在初中时喜欢上一个女生,结果被一个叫钢头的抢走了,到了高中锁子找人把钢头打退学了,又自导自演英雄救美将女生抢了回了,没想到女神到手后被他玩弄后被无情抛弃,原来这一切都是锁子报复女生当初拒绝了他的套路,实在太渣太没节操,简直社会败类令人恨得直咬牙。 锁子见到鹏子也直咬牙,幸亏我的文笔不好,作业被主任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否则此刻被锁子发誓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于是,锁子有了新的称呼,渣男。 第80章 糊涂案 嫖嫖乐的钱夹事件发生不久,鹏子的钱夹也找不到了。 按照他的说法,钱夹放在衣服里,衣服挂在床头,现在衣服还在,钱夹不见了。 其实中间锁子也弄丢了钱夹,可锁子是在服装城弄丢的,我们除了语言上给予安慰别无他法,但鹏子丢钱夹和乐乐丢钱夹都发生在寝室,乐乐那个最终是真找到还是顾及团结假称找到了无论怎样终究是过去了,可是鹏子这个刚刚发生无法忽略。 同一个寝室出现两个相似的案件,我作为室长好无力,但还是要有所作为的。 我和大嘴的意见相同:报警处理。 如果不把潜在的“坏人”揪出来,全勤都将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怀疑也不清楚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偷的目标。 鹏子却不想报警,说:丢的不多,没必要搞得满城风雨。 鹏子的本意也许是好心,可是这样的做法却引起了众人的猜疑,锁子带有私心的与我分析:按照道理不能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两个丢钱夹的,除非有一个是假的,好把自己排除在外。 而且鹏子对细节一直轻描淡写语焉不详,更是加重了对其的怀疑。 可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实在太明显了,我认为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还需验证。 可怎么验证才既不让他觉察又能得到真实的答案呢? 想了好久都没想到完美的计策,一时半会想不到,我便又开始鄙视起自了,不是因为想不到办法,而是觉得怎么可以将一个寝友想象成一个坏人,这种行为完全不可饶恕。 于是我请鹏子吃了一顿饭,当然他不会知道我为何请他吃饭。 鹏子的钱夹在未来确实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也没有再提起,丢还是没丢,又是一笔糊涂案。 但是锁子的钱夹有了后续,被一位环卫工人找到,环卫工人根据钱夹里的手机号找了锁子,锁子接到电话是完全不相信的,在他的认知里就不认为世界上会有拾金不昧的好人,即便有也不能让他赶上,所以对着手机把对面一顿好骂。 捡到钱夹的环卫阿姨好办事却遭到一顿辱骂,就把物品送到了警察局,警察叔叔给锁子打电话,锁子听到是警察更加笃定对面是是骗子,毕竟最近关于电信诈骗的新闻实在太多,警察叔叔也被骂了一顿。 警察叔叔被骂了才不会像环卫阿姨那样就算了。 于是我们还在上课,警车开到了学校直接来到班级揪出了锁子。 直到这个时候,锁子才相信他的钱夹是真的被找到了。 钱夹回来,不代表钱也回来:钱被拿的一干二净,其余的身份证、银行卡、收据之类都完好无缺。 看来小偷目标明确,有原则有底线的。 警察叔叔搞得这么大的阵仗,把学校、系主任、导员、我们还有锁子本人都吓的不轻,还以为犯了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大案。 末了,锁子给警察叔叔道了歉,又向拾到物品的环卫阿姨道歉送了锦旗。 谁都信不好,谁都不信也不好。 可是谁该信,谁又不该信呢? 第81章 又遇难题 众所周知,地球是圆的,地球绕着太阳转。 但几个世纪前,人们并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地球是平的地球是宇宙的中心,除此之外那时的人们还把汞涂在脸上,将经过镭辐射过的水当成灵丹妙药,用破坏脑前叶的方式治疗性情乖张的人。 不要嘲笑,因为这时和那时一样,身处时代局限的潮流,无人避免。 从地心说到日心说,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是正确一点还是偏离一点,这个事情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历程里还是太过短小不可评论,就像一群蚂蚁发现洞口突然多出了一堆泥,组织科学家们研究泥的来历,它们即便搞清了泥的组成和可能形成的时间,但未必探得清泥的内层其实是只鞋子,鞋子里面有袜子,袜子里面包裹着脚指,脚指连着一个此刻正在休息的人,而且不远处还有另外一只款式相同但形状相反的鞋子,在更宏大更难以企及的范围里,还有更多它们未曾遇到未曾想到的状况。 所以,人类对宇宙未知的探索,现在达到了蚂蚁对一位误闯其领域的人研究的哪一个阶层? 来到大学这么久,接触这么多人经历这么多事,以为对大学已经了解了,事实证明,那些了解只是浅显的皮毛而已。 为了迎接新生,学校举办了盛大的文艺晚会。 晚会举办的很是仓促,之所以仓促是因为学校最近要搬新校区,领导们对是“在老校区举办体现圆满的结束”,还是“在新校区举办开启一个全新的未来”起了分歧,外加这种活动需要拉资金赞助,以往提供赞助的大都是学校周边的企业和商铺,现在的情况是老校区周边商铺认为学校都要搬走了还投它何用,而新校区周边则认为钱还没赚就搭钱太不划算,所以综合起来解决分歧最好的方法就是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解决方法就是没有事情,不办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可是计划哪有变化快,学院每年开学季都会邀请省市直属领导来校参加迎新晚会,彰显学院对领导的尊重同时展示学校的学生风貌,会后再小聚一下还更拉近关系。 本来今年迎新晚会因为搬校就不举办了,情况早已经向领导说明,领导也都表示理解。 可哪曾想赶上人事调整期,直属领导大换血。 学院担心新的领导误会,想想也是学院给上任领导一年不落的请来致辞观看演出和会后小酌,到了这届领导刚上任就各种理由不办,显然是区别对待,瞧不上新领导咋的? 于是咬着牙,还是举办了。 与每年学生自主申报再试演审核的选拔方式不同,今年时间紧任务重,节省时间还能保质保量最好的方法就是权力下派,要求每个系都要上报至少三个节目,系领导责任负责制,谁推荐节目谁负责节目质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系主任找我普通话也就算了,导员也莫名的绕过班长找我,让我去将这件事做好。 我真的不想接这个任务,一来我这件事有班长、有文艺委员、再不济还有宣传委员,这事怎么也轮不到生活委员负责,这不是僭越吗? 二来,我不能确保这件事能办好,这件事责任太大了,做好了还则罢了,做不好影响太大了,影响导员,影响主任,影响班级,影响全院。 三则,文学系这些人大都性格内敛不外露,想让他们出节目简直难如登天,得罪人还收获甚微,根本没有把握,做没有把握的事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我不想死,又不能拒绝,料想主任找我就都答应,导员找我就推脱,是不是不给面子? 我与学院领导面临了同样的困境。 第82章 总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果一件事,别人都不做,负责动员的那个人就要身先士卒以身作则第一个顶上去。 在我这里却有心无力,打小我就是一个无才无艺的人,每逢学校活动都极其羡慕那些多才多艺的同学。 他们唱歌唱得好,跳舞跳的好,小提琴电子琴也都演奏的优美动听,就是不会些才艺,在运动会上,也都跑得快,跳的远,为班级争光。 只有我跑跳不行唱歌还跑调,在大合唱的时候,老师都千叮咛万嘱咐我千万不要发声,说我一发声就带坏了整体氛围,假如大合唱多出一个人,那下台的定然是我。 在我的认知里,文学系都是浪子,性格内向不善表达或者说不屑表达,我觉得答应导员真的是为难自己。 我想也许导员已经找过班长了,毕竟旗帜和她沟通次数更多关系更紧密,也许是旗帜知道不好做拒绝了,最后将这个热山芋扔给了我。 我是真的懊悔自己的性格怯懦,没有像班长那样果断拒绝。 课事已如此,既来之则安之,我对中文系自荐报名的三个才艺表演项目是不抱任何期待的,最好最坏的打算,保底让大嘴独唱一首歌,动员他早日出道,早日成为国际巨星。 将楼上兄弟寝那几个嘴皮子利索的也搬来,搞个群口三句半。 两个节目有了,再争取全班再选出一个,别冷了场,至于第三个节目是什么,心里没有任何预期。 谁曾中文系是中文系,平时确实很内敛,但有机会展示的时候真的是“十八般兵器”有啥上啥,而且“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都还耍的有模有样。 事实证明我没有那种天赋,并不代表别人没有,班级很多人从小就被家长拉去学习唱歌、跳舞、弹琴,虽然没达到多么高的等级,但应付这种级别的演出还是绰绰有余的。 报名刚开始,唱歌的就有了二十多个,探戈、拉丁、街舞报了五个,拉二胡、弹古筝、吹唢呐的也大有人在。 我差点被想象中的担忧所困,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去揣度他人的行为实在不靠谱。 我将搜集到的节目名单交给导员,李导先是一惊,在她的认知里,和我一样刻板的认为学文的内向,俗称内秀,不喜欢显不露水。 李导说:别的系600多人,也才报上不到20个节目,我们一共才56名学生却报了30多个,如此豪放的中文系学生,她也是第一遇到。 别说中文系,就是一下集合了如此多才艺学生的集体放眼全院也很少。 “好啊,好啊,小彭做的好啊”,我知道这是李导发自内心的夸赞,但我更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放低姿态。 “还是李导发通知让大家积极参与,大家才积极报名的,都是李导的话有力度。”果然女人是需要捧得,一捧就兴奋地忘乎所以。 导员平复了一下情绪,将节目单看了又看:“这么多节目,谁上谁不上呢?” 我保证是没有任何想法,更没有决策权,导员也知道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甚至不是她能随意决定的。 “这样,你先回去,我找主任,看看他的意见是如何取舍” 之前是担心没节目,现在担心的是节目报的太多。 生活总会出现新的问题,但总会有办法解决问题。 第83章 公开公正民主的选拔节目 “节目有了,大家抓紧排练,主任说公开公正民主的优中选优选出三四个节目\",导员来到班级公布她与主任协商后的结果。 节目优中选优,择优选用。 趁着晚自习,李导组织全班举办了一场公开公正民主的优中选优选的才艺选拔赛。 形式就是一个个的上台表演,然后全班一人一票的投“上”还是“不上”。 才艺里最简单的就是唱歌,报名的也最多,有信心报名的人唱都不错,很难以取舍,最后商量这几个人也别独唱、对唱了,直接搞小组合,一起合唱《五星红旗》。 选择《五星红旗》这首歌的理由很简单,内容积极向上,曲调又高亢很彰显唱功,中间还可以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穿插《金达莱花》、《无地自容》、《我相信》和《无地自容》的高潮选段,这几位都表示满意。 如法炮制,第二个定下来的是由二胡、古筝、琵琶、唢呐、小提琴和电子琴组成的乐器合奏,只是目前还没有选好能包容这些乐器的曲子,我们这些外行定是没有好的办法,他们自己讨论觉得少了鼓的贯穿,显得很杂乱,可一时半会找不到会敲鼓的人,暂时待定。 第三个则是相声,相声这个形式很简单,长个嘴就能行,一个人能说,两个人也行,三个人也耍得起,既然大家都耍嘴皮子,就一起耍个痛快,群口拜大年。 第四个是魔术,这个项目有些意外,本来表演魔术的学生很生疏,那些手法连我都瞧得出破绽,也是最早被刷下的。 可是之后选好的舞蹈出现了问题,同样面临着大家单独跳都跳的很好,谁上谁下很难取舍,奈何舞蹈与之前的唱歌、相声不一样,国标、宅舞、街舞、芭蕾、现代这些舞种都有自己的节奏,不能往一起融合。 既然不能融合在一起,就只能选一个最好的上,这时又面临新的问题,千人千面,各种舞蹈都有自己的受众,很难评的出哪个好哪个不好,评委出现了分歧,这邪恶舞蹈表现者更是心一横,放下话来:要上就都上,要不上就谁也别想上。 舞蹈起了争议,项目倾向于小品,因为小品是个优秀的品类,可是几位表演者准备的时间太短,本子还没磨好,虽然他们一再保证可以撺弄个好本子,绝对不会影响上台表演,相信还是不相信,我们的意见有些分歧。 有的学生意见是:相信他们能写出好的本子,真的能呈现一个优秀的小品。 有的学生意见是:稳妥不会出任何纰漏的做法就是直接否定。 导员问:“要是他们没有搞出本子,耽误了演出,谁承担责任?” 有学生说:\"我负!\" 导员又追问一句:“你负得起吗?” 这一问基本无解,要是回答“负的起”,就又会被问,“你怎么负”,单方面屠杀。 魔术就是出于这样一种情形被报了上去。 第二天,第一节大课是主任的美学,导员直接来到班级将昨晚全班筛选出的节目递给主任,我们以为主任会很满意,谁知主任翻了翻,看了看便面露难色,说到:“这些节目不足以凸显中文系的团结、和谐与深厚文化底蕴。” 台下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片哗然,大家还在讨论什么节目能凸显团结、和谐与文化底蕴时,主任给出了答案:“诗歌朗诵、大合唱和话剧选段。” 注意,主任是指定而不是建议。 指定的结果就是那些想上台展示才艺的被扼杀了希望,不想上台的又被强行赶鸭子上架,昨晚的公开公正民主选拔失去了所有意义。 导员不解,学生也哀声四起,主任啥大风大浪没见过,淡定的敲了敲黑板定调:“安静安静一下,同学们,我们是一个集体,集体中的每一个人都代表着集体,要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要有以集体为重的大局观。” 大局观,观大菊。 第84章 迎新生文艺晚会 系主任定下了基调,同学们不想执行也得执行,不光执行,还要迅速的彻底的执行。 诗歌朗诵,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朗诵,而是全体学生上台:男生穿着黑西服、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男生女生都要披着红围巾端着黑色的台本,肃穆的就像参加一场葬礼。 没有衣服,导员说这个她可以搞定。 我们迅速的行动起来,抓紧时间排练。 在中文系找几个写作好的容易,找几个播音腔就不那么好办了,所谓文人大都是“笔下生花”“嘴上钝刀”。典型的网络喷子潜质。 好在,我们这批还真有几个先天条件很好的,特别还有一位原本想要报播音主持专业的,声音受到专业训练,很是惊艳,只是结果长得太不过关退而求其次报的中文系。 有了领头羊,奠定了情绪与基调,剩下的也就跟着上道起来,从《雨巷》到《乡愁》,从《七子之歌》到《再别康桥》,丝丝入扣,从来没觉得这些诗歌如此深情。 诗歌的情绪被铺满后,雄厚的音乐响起,系主任穿着黑色西服带着红色领结,走上台来当我们的指挥,从《爱我中华》、《黄河大合唱》、《团结就是力量》。 说句实在的我从来没有看过指挥一眼,在上台的那个时刻,我就一心的关注自己的表演,表演唱歌。 “表演唱歌”你懂吗? 就是看起来我在撕心裂肺的卖力呐喊演唱,其实我是一点声音也不发出的,就像那么多不开麦的歌手一样,对嘴型而已,较为难堪的是话筒就在我的手上,没办法就只好将它怼在旁边大嘴的嘴前。 为了让流程看起来连贯,我们大合唱后不下台,系主任直接化身掌柜王利发,几个学生脱去西服长裙开始配合表演话剧《茶馆》,我们要在后面拉出“莫谈国事“”的条幅充当时代的背景。 随着常四爷悲愤难平地说:“我爱咱们的国呀,可谁他妈的爱我呢!” 《茶馆》落幕,关系更为错综复杂的《雷雨》上场,我们也及时收起莫谈国事的条幅,专心干起背景音效的工作,口技表演一会雷声轰隆隆,一会大雨哗啦啦。 粘痰海扮演鲁大海指着主任扮演的周朴园:“你这他妈的老瘪犊子,放开我,我要说,你故意为难老子,让老子难过” 这厮改了词,分明就是借着演话剧骂主任,但下台时还不停的向主任道歉:“忘词了忘词了” 主任和演员再次回归,合唱充满希望的《希望的田野》和《走进新时代》。 整场演出,给我的感觉就是在听,台下听完大领导讲话、院领导讲话、老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 转到后台听,听台上的音乐和台下的欢呼。然后是站在台上听,听同学们唱着跑调不跑调的歌。 备场时遇见学姐们穿着迷你小短裙,很是心动,可惜看不到她们在台上的热舞甚是遗憾。 可也不是没有收获,我见到了只能在台上看到的风景,那就是探照灯光从女主持的裙下射出来,露出完美笔直纤细的轮廓,那个时刻,光有了具体的模样。 下场后,表演台前排围满了人,我尝试挤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也是觉得自己的表演节目很羞耻,早早回了寝。 李导在群里一个劲的夸我们今天的表现很好,说系主任相当满意,随后通知将裙子、西服还有红色围巾叠好带上标签,统一交给班长。 还嘱咐我们,一周内不要在朋友圈,社交软件上发布穿这身衣服的视频图片,避免店家不给退。 她要不说我还以为这服饰是学院提供的呢,现在才知道这些服装都是在网店团购的,穿了这一次就退回去,我知道这种行为很不好,对商家对学校的对自己的都不好,但是不退回去就要花钱买下,平时又实在穿不上,而且价格也不低。 备受良心的谴责却又无可奈何,就像导员所说:你看不惯,可以不看,掏钱就行。 有时贫困让我道德高尚,有时贫困让我道德沦丧。 归根到底,道德与经济有关,但“我”才是关键。 第85章 中文系被禁止参加征文比赛第一人 迎新晚会,我们加班加点日夜排练,最终只得了一个优秀组织奖。 优秀组织奖,其实就是安慰一下罢了。 可系主任并不这么认为,觉得再怎么也算是个奖,总比啥奖也没拿到强,尝到了甜头的主任开始动员我们积极参与学校的各种活动。 例如:诗歌朗诵、主持人大赛、校园歌手,这也就罢了,还替我们报名了模特大赛、建模大赛,这就让我们禁不住了。 隔行如隔山,没有那条件也没有那知识,压根不会,妥妥的凑数。 好在一切并非全都不合时宜,大网漫撒总会捕到适宜的项目。 十月一日国庆节征文大赛。 说起写作,想起看过一部魔幻的电影叫做《星尘》,那里美丽的星星温柔地对男主角说,你知道星星最擅长什么吗? 发光! 于是星星在爱的沐浴下温暖发光,闪瞎了最后一个巫婆,闪的连个渣都没有。 而作为中文系学生,最擅长的是什么?当然不是发光,就是写作! 毫不夸张,之前学校举办的教师节征文大赛,奖项基本被中文系学生包了。 中文系的参赛选手可以将各种类型的题材、笔风都能拿捏的恰到好处,那些获奖作品打印下来贴在宣传栏里,每一次看到都心潮澎湃,感觉教师实在是太伟大了,文明能走到今天能成就今天的社会,老师功不可没,这辈子要是说老师一个坏话都天理不容。 看到他们写的文章就心生妒忌,妒忌的本质是极度羡慕。 羡慕这些人怎么有这么好的文笔,而我为何就写不出这样的动人的文字,同时我也很不解,为何那么多人说“老师是蜡烛点亮自己照亮他人”,是谁点了老师,又为啥要点老师,手电筒不能照亮吗? 因为主任要求全班都要参加,我憋了好久都写不来,极其纠结。 料想要是说老师很辛苦教育的非常好,会不会有人问那么好的老师怎么就教出你这个只考上民办三表的学生? 是你撒谎还是老师教的不行? 要是说老师教的不好,显然与这次教师节征文的主题不符。 纠结考良久,才确定下来既要实事求是还要符合逻辑的的观点,只能是强调老师确实是好老师,只是遇到了我这种朽木不可雕实在无可救药的学生,不是老师不努力而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为了凸显主题,末尾还来了一段升华:老师很伟大,我也要成为他那样伟大的人。 同学们得了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优秀奖,就我连个安慰奖也没混到。 经此一役,越加觉得我来人间是凑数的,来中文系也是凑数,来参加征文比赛更是凑数的。 大抵是为了照顾我的颜面,或者纯粹是不影响整个班级的获奖比例,系主任破天荒的点名告知,征文比赛我是唯一一个可以不参加的学生,如果想参加可以找他先交流下想法。 也许真的是没有了我这个拖油瓶,此后班级参加的征文比赛就再也没有不获奖的学生。 可是这样也不好,征文比赛前几名总是中文系,外系总不能一直辛辛苦苦花钱举比赛,乐善好施将奖品证书全颁发给中文系。 渐渐地外系便不再组织征文比赛,于是中文系就自己组织征文比赛,虽然打着全院征文大赛的旗号,实则只是自娱自乐罢了。 实际上,外系也不是没有写作高手,本系写作也并非都是完美,只是评委都是中文系老师,每个老师都还担任着指导教师的身份,自己指导的学生获奖自己脸上有光,自己指导的学生水平落后于其他指导的老师,一荣皆荣一毁皆毁,又是教练又是裁判,结果可想而知。 为了不体现大赛专门为中文而设,还要照顾几个外系的学生,强制留给他们第二名、第三名和若干优秀奖的名额,就好像这样就提高了大赛的档次。 其实比赛重要的是质量,除此之外,都是扯淡。 国庆征文,我觉这个我可以参加,因为我对祖国有着深情的眷恋。 很快写下:祖国像母亲一样。 可我又犯了纠结,祖国是母亲,那父亲是谁呢? 如果没有父亲,我们又从何而来?难道是雌雄同体,又或者是单雌繁殖?总不会是走到雷泽,看到的大脚印,用手一模就感应怀孕了。 我把这个想法和系主任一说,主任当时就说:“彭啊,精神可嘉,态度也不错,可这个征文你可千万别参加。” “为啥啊,我这次真的挺想参加的,那上面写的所有参加者都有奖,至少能获个优秀奖!” “算了算了,写好没写好,获奖没获奖暂且不说,可别捞个处分。” “为啥啊?” “不为啥,听我的,别参加就是了。” 我又迷茫了。 第86章 普通话测试 普通话考试在系主任和语言委主任的指挥下,很快落地。 报名工作也很顺利,将本系动员完毕后,主任又拉来了其他系一起报名,毕竟在大学生遍地,就业竞争激烈的时代,多一个证书多一条路。 而且主任给他们的提成是他们难以抗拒的,毕竟可操作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那么普通话等级证书都有些什么用呢? 可以做播音主持,可以考教师资格证,对于很多人,特别是女生,当老师社会评价高受人尊敬,不用勾心斗角,有寒暑假一年还有十三月的工资,待遇不低于公务员,应该是较为理想的职业。 我与语言委接头的老师沟通时,说会有发一本普通话考试的教材,还有一节考前培训课。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并没有教材,听老师解释,这一切都是我们系主任的意思,一切从简能省则省。 至于考前培训,倒是真的考前培训,就是在考试前安排一位老师过来说一下考试注意事项,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清楚,原来普通话测试不是随便上去说一段,而是有专门的字、词、句、文章读的。 系主任将省钱进行到底,没有教材也就罢了额,说好了一人一份的a4打印纸也变成了全班只有一份。 系主任对此的解释是:就像人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考试,也不知道会考什么内容,但我相信咱们中文系的学生,何时何地何种形式的考试都会通过。 他说的很动人,被宰的不能再宰的学生还为他的讲话鼓掌,只有我知道,这中间又省了一大笔钱。 考试定在周六,两位测试老师分别在两个考场,考场里有引导的学生和在外喊号的学生。 先是读纸面上的字,这些都是一些常见容易念错的字,难度不高,低于高中语文。 然后抽一篇文章读一段,主要听发音是否标准。 我的口齿还好,我自以为至少是二甲的水平,结果我前面的那几位普通话都太标准了,全都是一乙,按照老师的说法,哈尔滨人张嘴本身就是普通话,要不是评为一甲要上省里二次审定,就直接给他们发一甲了。 有了对比,我的普通话就没那么好了,被评为了二乙,虽然也不低,但也是受到羞辱。 同理,嫖嫖乐前面几个都是外省的,口音严重,相比之下,他说的太好了,竟然给了个一乙。 后来才知道,这次评测最差的都是二乙,这上哪说理去? 整体考试结束,送走了测试的老师,校门口的对街距离校门口距离很远,但是中间是隔离带,想要回到去必须要走到下一个路口过天桥。 “帅哥,住店不,便宜”,天桥上问住店的人特别多,就好像上学都是为了开房似的。 可是,在这么黑的晚上都能辨认出我英俊的面庞,这我得给点面子:“你那便宜,是多少钱” “平时四十元,给你二十”,招呼住店的一看有戏,立马热情起来。 “这么贵,不能再便宜了?”,我这么一问,呼啦的围了更多招揽客户的人。 “你要多少钱的,我这高中低档的都有” “有5块的没有”,我想怎么也没有五块钱的店。 “有有有,跟我来,”一位大妈叫住了我,房间一晚上空着就是亏钱,能赚点是点。 “哦,我不住,就是问问”,说完我打算赶紧跑掉,担心走的慢一点都会被打死。 但是我发现,我已经被包围了,已经引起众怒了。 “我开玩笑的,我怎么能不住呢” 我赶紧赔笑。 看来这个店,今天是想住也得住,不想住也得住了。 人总该为自己的嘴欠行为负责。 第87章 我不是她的男朋友 有寝室不住,非要花钱住旅店这种缺心眼的事,估计全世界也没有几个,虽然只有五块钱。 为有需要的事花几千几万几十万几百万都值的,为无用的事情一分钱都是浪费。 但也幸亏只是五块钱,当时出来只是为了送老师,几乎没有带钱,要多了也真没有。 五块钱的旅店,比鹏子他们那个地方火车站前的小店还便宜,只不过他说那里半夜会有别的项目,我这么便宜估计会很安静。 然而我又想多了,五块钱的旅店能有多高档,有张床就不错了。 墙很薄,夜半不知谁夜来兴起,“啊啊”之声不绝于耳。 以为完事了,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翻过来调过去,还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走到窗前,大声喊道:“你们那么爽,要不带我一个” 马上就又有一个声音也跟着喊:“也带上我” “还有我” “还有我” “汪汪汪” 不光是单身狗,就连流浪狗都跟着凑起热闹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拿出手机,打了,把那天送恬静时坐的遮盖牌照、超速、闯红灯又调表的出租车举报了。 我以为这个举报又会像之前所有的投诉一样石沉大海,没想到早上就接到了反馈,一位自称是交通监管的女士联系到我,让我加她微信,提交相关的证据。 按照她的要求给他提供了车牌、时间、交易记录,告诉我核实完后一周内给我答复处理结果。 忙乎了中午才算告于段落,看了下时间快到12点了,再不起来房费就要一天了,昨天晚上隔壁太吵没怎么睡好,等能睡消停了又担心睡过退房的点,想着一会回到学校好好睡一觉,结果在旅店结账时碰到了同样结账的美娜。 美娜是我们的系花,朝鲜族,有宋慧乔的既视感,长得非常漂亮。 我还对她有过想法,谁知道会在这样的一个尴尬的场合碰到。 脑子里晃过她和我一样是一个人住店,但马上就否定了,一个张的邋遢的男生从楼上下来一把搂住她的腰。 瞬间,我的脑海里又晃过无数个昨晚他俩在一起时的画面,心情无比低落。 心中的女神被禽兽糟蹋,冲击不亚于对尹志平的愤恨,脑子乱哄哄的,似乎有点理解锁子讲的那个故事了,不知不觉走到师大。 坐在师大的大门前正在发呆,一双小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要是不发声,我是万万也想不到是谁,但她一发声就暴露她的身份。 是恬静。 她以为我是专门来找她的,激动的不成样子。 看她语无伦次,我想还是等她平静下来再解释。 如果未来我俩能走到一起,也未尝不失一段佳话,可问题是我现在对她的感情仅是同学,别说爱,就连友情都没达到。 当初只是想来看看多年未见的人现在变成怎番的模样,甚至一度以为她过了少女怀春的 年龄,离开后的这多年遇到更多的人,对我的态度早已变化,有了新的目标。 但目前看来这一切貌似与想象的不太一样,亟需理清与她的关系。 我俩各怀心思的走着,一转弯又遇到了她的室友们。 她们从恬静机关枪似的嘴里知道了:之前来见她,今天又过来找她都感动的不行,说这样痴情的好男人实在太难找了,非要一起吃饭,我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淹没,丝毫没心理准备,手足无措。 烈日下,我清晰地感受她们挑剔的目光,逐一从我糟乱的头发,黑毛探出的鼻孔,夹着青菜叶的牙缝,胡子拉碴的下巴扫描到压皱的衣领,轻微凸起的裤头,再到蓝色拖鞋上调皮翘起的脚趾。 此时的我看上去很疲倦邋遢,就像换季时奄奄一息的草,之后她们表情真挚的说着假话:“你男朋友长得真帅”。 “我不是她男朋友,我们只是同学”我慌乱的解释。 “还害羞了呢” “还挺可爱的呢” 本来没害羞,这回真的害羞了。 第88章 寝室姑爷 相比于我手足无措的窘态,恬静表现的很是大方,拉着我的手挨个介绍她的寝友:这个是多多,这个是可心,那个是大南,那个是二哥,还有这个是安小郭。 虽然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但我都假装记住了似得向她们一一问好 女生的长相大都与个头成反比,个头越高长相越来歪。 比如大南,身高一米八二,往那一戳,活生生穆铁柱,没遇到她之前我一向以身高178为傲,遇见她需仰视,充满自卑。 而长得萝莉的女生一般个子也萝莉,智商也萝莉,这便是可心。 可心穿衣风格是是二次元,照相各种小剪刀,嘟嘟个嘴嗲声嗲气,讲起话来颠三倒四,上一句:“你来了啊”,下一句:“蝴蝶结会更好看”,再接着:“我衣服还没洗呢”,“尊嘟假嘟”搞得我云里雾里。 “你不用管她,她就那样”,一个很粗犷的声音忽的传来,原来是安小郭。 不由得感慨,上帝给你一样东西,就会剥夺掉另一样东西。 脑海里呈现出关掉灯后,小郭的娇喘如男人般洪厚,会不影响到男生的正常生理反应。 如果生命之初,造物主让你在身材修长相貌清秀声音粗犷与声音甜美身材矮粗胖之间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 安小郭选择了前者,成为了女神。 披肩长发,小脸精致白皙,纤细笔直的长腿,圆润的屁股与丰满的胸脯,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女神气质,每每走过都会引起路人侧目,男生想入非非,女生羡慕嫉妒恨。 恬静说小郭不光在学校,在周边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说着,远传传来:梆梆梆,梆梆梆,定做纱窗,软包防盗门,安小锅 我和恬静对视一笑,确定她所说的关于安小郭知名度很高这件事,我很信了。 不光是安小郭,就是大多数女生也都是鱼与熊掌不兼得:美娜长得好但个子矮。 至于叫我大爷的晓怡声音甜但胸小,记得初中我俩一起去洗澡,当然是无意中在浴池大厅遇到的那种一起,浴池老板说单间还是散浴,我的内心无比盼望前者,甚至有些小潮红。 但晓怡一句话断了我的念性:“大爷,咱俩脱了上衣,穿着裤衩,就一海尔兄弟,有意思么”,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默默的走进大厅。 “多多,全名毛多多”,听完我就想笑,可是出于礼貌我不能笑。 钱多多,张王李赵多多都好,可就是将毛和多多凑到一起,就让人浮想联翩起来,她的毛多不多我不清楚,但头发确实不多。 为了彰显我强大的素质忍住笑脸,很优雅的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毛多小姐”。 剩下的寝室二哥,胸大、屁股大、脸也大,长得很匀称。 她们亲切的叫我“寝室姑爷”。 但我确实不是寝室姑爷,又盛情难却。 为了回应她们的热情,也为了促进恬静与寝友们的关系,我提议请她们吃饭。 之所以提议吃饭,是因为她们说她们刚吃过午饭,他们应该不会接受第一次见面就请吃饭的人,即便不顾及这个她们想吃也应该吃不下去了。 我是期望她们拒绝的,毕竟彼此不熟悉,而且我身上还没钱。 可是啊可是,她们竟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并且担心我对师大周边不熟悉,还好心的帮我推荐了巷子里一家档次看起来颇高的火锅店。 我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走着走着,有人摇手机召集男友,有人请吃饭,速来。 妈呀,这怎么和我预想的一丁点都不一样呢。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第89章 自陷风险 恬静寝室六个人,加上我和另外两位她们叫来的男生,一共九个人,在火锅店里吃的热火朝天。 心里有事,实在没心情吃,在塞进第三片羊肉时我就吃不下去了,心中盘算着每人五元钱的酱料费以及一人一元的餐具费,那些猪脑、虾滑和一大桌子符合不同人口味的菜品,本次出来几乎就没带钱,这回真的要死在这了。 开始灌他们啤酒,期待用啤酒占据肚腩,肚子就那么大,喝得多吃的自然就少,还逼迫自己喝火锅汤,争取我能省下一些食材让大家多吃点。 没想到这完全是个昏招,战略战术全线崩盘,她们喝酒哪里是灌胃,简直是开胃。 而我喝光了火锅汤,服务员重新添汤后锅没那么辣了味道更加可口,他们一个个就像许久未吃过饭一样,桌子上的盘子立马见了底。 “多点吃啊,用不再加点”,我强装镇定,心中纳闷,这些人明明刚吃过饭,怎么还这么能吃,难不成都是大胃王不成? 大家纷纷说迎合着“吃饱了,吃饱了…”,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即便没吃多少遇到这样的问也会这样说。 唯有那个新来的,我还尚未搞清楚究竟是哪位女生的老公的男生,此刻又点了羊肉、大虾和牛骨髓。 我的心凉了半截,上来的每一片肉都似乎是从我身上割下来的,痛的滴血,但痛着痛着就释然了。 事已如此反正钱已花冒,不如吃个痛快。 大手一挥又增加了一堆涮品,管它吃完后会发生什么呢,甩开腮帮子享受此刻才是重要的。 确定大家真的吃撑了,停下的筷子得人数越来越多,我知道最终的时刻要到来了。 心中盘算着将她们都先送走,再折回来与前台解释,看看这种情况能不抵押身份证,等我我回学校取钱再赎回来,虽然很丢脸但至少没在认识的人面前丢脸。 谁知看我们这桌的服务员见我们吃的差不多了,不合时宜的问道:谁买单呢? 我的计划被瞬间打乱,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买我买,多少?” 服务员端着手写的账单还有扫码器一步步向我走来,她走的不快不慢,但走的每一步都好似踏在我的心脏上,石破天惊“砰砰”作响。 直到这种情形,服务员都快走到面前了,我还幻想,会不会有人说你看汤里吃出个老鼠、蟑螂哪怕是只苍蝇也好。 或者有人站起来说:这单我买了。 那该多好。 随着脚步越走越近,我的幻想越加幻灭,我思量着对策又毫无对策,要不就说手机没电了,请恬静先 就在我把手塞进衣服兜里,打算将手机悄悄按关机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扔出去。 难道是按错了,盲按到了铃声设置? 掏出来一看,竟然真的有个来电。 虽然是陌生号,但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接起来:喂,您好,哪位? 服务员账单手伸到了我面前,又缩了回去,立在原地。 我长吁一口气,但知道再长也要面对问题。 或早或晚而已,或早或晚几分钟而已。 第90章 这霸王餐吃定了 你吃过霸王餐吗? 反正我没有。 离霸王餐最近的一次,高中和同学吃饭,当时聊天聊的太过投入,吃完饭后直接离开忘了结账。 那时我还是一个好少年,走了很久发现没给老板钱,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大半夜折回去将饭钱给补了。 在我的认知里,要为别人的劳动成果付费,否则就会觉得亏欠,内心不安。 可是这次估计要在恬静、恬静的寝友、恬静寝友的男朋友们面前被人实锤没钱装有钱,请人吃饭不带钱,丢人丢大发了。 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的尴尬延迟发生,可是电话终究会过去,也许那面打错了,或者是个推销,几秒钟就结束了。 即便是很重要的人诉说很重要的事情,也无法解决我眼前的困境,如果对面真的有能力借钱,那我也不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脱掉底裤被嘲笑,也要在微信上打文字去说,争取保留住最后的尊严。 期待又毫无期待的接起电话:“喂,您好,哪位?” 我的声音响起,包间不再嘈杂,别人接电话,保持安静是最起码得礼貌。 “您好,请问,您是彭先生是吗?” “是的,请问您是?” 原来是出租车公司的处理结果出来了,他们核实了当时情况,将差额按照当时的支付方式原路退回来,至于司机,公司给予罚款并停工三天。 我开始内疚,甚至怀疑是不是我举报了出租车,才受到天谴历经今天这场危机。 我对他说感觉惩罚对司机残忍了些,不必惩罚的太重,开出租车也不容易,工作人员答复,这样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让他不敢再轻易违规。 撂下电话,我的内心又开始忐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来的总会来。 却发现刚才站在旁边的服务员不在身边,换成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 我疑惑问道:“服务员呢,不是买单吗?” 嘴上这么说,心里的紧张却得到了缓解,这样也好,终于有机会在微信上与寝友们借点钱。 可那位西装男一直盯着我,看我挂掉电话就上前很有礼貌的说:“先生,您好,我是这家店的经理,你看看我们还有哪里还需要改进,可以直接提出来。” “啊,恩,都挺好的啊”我被这突然起来的恭维吓到,一时摸不准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先生,您方便告诉我,您在抖音叫什么吗?我关注您一下\",经理这么一问,搞得我更懵了。 “我在抖音没有账号,请问您们这是有什么活动吗?” “您不是来探店的吗?” 本来我还很迷糊,现在突然明白了,应该是服务员听到我的电话把我当成职业探店的了,现在很多网红暗访式探店,俗称排雷,好的店家会被宣传,缺斤少两卫生不好的会被投诉。 正面宣传未必能带来多大的客流量,但负面新闻却会让一家店一夜断客。 应该是这样,服务员叫来了经理,经理见到我正在说对投诉很满意,更加如临大敌。 他所不知道的是,此刻我也如临大敌,因为我不知道是该坦白还是蒙骗,难以回答。 这时,那位又添了菜品的男生,说话了。 “我本来是来暗访探店的,没想到如此低调还是被你发现了” 经理顺着声音望去,惊讶的神情溢于言表:“雷探长,是你吗?” 雷探长? 虽然我不怎么刷短视频,但也知道当地的美食博主雷探长。 他和别的探店博主不一样,只宣传好的店铺,不好的店铺不说,所以他在商家圈里口碑极好,而且这家火锅店就是因为雷探长的多次推荐而成为网红店的,承接惊天富贵。 看来,今天这单,我想支付都没机会支付了,雷探长的名号就够了。 第91章 抗议 早上的某个时刻,我突然想:人究竟是为什么而活。 这个问题让我迷茫了良久,因为在我有限的脑壳里,对这个概念几乎搜索不到任何答案。 感觉这么多年来我只是个提线木偶,每天的生活不过是:吃饭,上课,下课,吃饭,上课 除了偶尔的性冲动,以及偶尔的渴望爱情,其他的恍如无物。 觉得应该为自己的人生多做些什么,于是早早的起床,拿起教材走进教室,然而直到在上课铃响起的那一刻,班级依旧空无一人。 正在纳闷,看见窗外一下涌进来好多搬家公司的车,这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换校址的日子。 我这十几年才好不容易聚起的一丢丢想要好好学习的意念,瞬间瓦解。 正如那个我直到现在依旧用“学长”称呼的学生会主席所讲:这个校区被卖掉了,学院在江北的某个角落重盖了一座新区,我们有幸成为新校区的开拓者。 搬家公司的车既然是学校买单,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能带走统统带走,带不走的,砸碎了也要带走,那些实在用不着的,带到新校区再扔掉。 学校要求每个班必须安排信念坚定值得信任的同志押车,否则搬家公司车拉着货半路跑了,或者信念不坚定的同志被搬家公司买通半路将货品全部瓜分,那可不行。 我想,我信念坚定,值得信赖,应该是个人选,可是名额都被更加积极先进的女生给占了。 于是我找到代理导员说:男生还好,要是女生押车,会不会连同货物一同消失呢,这貌似是个比货物丢失更严重的事件。 呜呼,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但我用了最坏的恶意的揣测成功踹走了竞争者获得了押车的资格。 押车本身没有什么好处,只是不用和大批学生一起挤公交,那公交虽然我还没有坐过,但看到那一个个都被挤得像粘豆包,连车门都要关好几次才关得上,加上这个季节异常闷热,路途据说要将近两个钟头,就那样站着我觉得多痛苦,相比坐在搬家公司的货车里,宽松舒适还有空调,法治社会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危险,这是多大的优势。 换校区,通知是一个系一个系的搬,我们排在第三位,可是我们的系主任因为身体抱恙不在学校,而之前的李姓导员终归经不起教务处副主任的日益明显的针对与骚扰,选择了离职,我纵有万般不舍,但依然觉得这对李导来说是件好事,我们结束了短暂的“光旭”时代,不知道未来是更好抑或更坏的时代,但我怀念她的时代。 所以这段时间,中文系既没有主任也没有导员,即便安排来了一位临时代理导员也定是以他们班级为主的,我们群龙无首,虽是也都正常运营,可一遇到这种学生自管解决不了的状况就出了大问题,我们系被告知被安排在了最后搬运。 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都义愤填膺,七嘴八舌说不公平,遭受歧视,要对抗要反抗。 说要去院长那里抗议:当时怎么安排的顺序就应该按照安排的顺序执行。 第92章 麻辣隔壁 这种抗议本来我还蛮期待的,毕竟权利受到损失自己不去争取谁能帮你争取,而且我去不去他们都要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争取来的光可以照亮更多人。 后来又不想去了,因为这些人没有一个统一的诉求,没有推举出一个统一的话事人,都想发表意见根本不能成事。 但又想,这也不是无理请求,要是能成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特别的现在他们去争取权利我不支持,以后我的工作他们也难支持。于是也跟着去了,可真正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前,大家却变成了你推我,我推你,没人敢进去。 这是文人的一种悲哀,敢怒不敢言,敢言又不敢明言,之前在路上愤青的那些能耐都哪去了。 班长和团支书也在那推来推去,扭扭捏捏,他们担心的事我是清楚的,无外乎就是这件事成了是他们的功劳,同学也会更加拥护,但是这件事没有成吗,则成为污点,不光学生觉得他们办事不行,而且学校也会批评这种行为,正是因为摸不准结果所以处于一种又想又不敢的两难境地。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思前想后要利益最大化的官员心态,关键时候掉链子来之前的豪言壮语哪里去了,我说安静下别吵了,接着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院长办公室里亦是一片狼藉,一堆人正在整理文件,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领导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怎么可能在学校,怎么可能亲自收拾办公室,果然一问,院长他们三天前就都搬去了新校区,这些都是不要的东西搬出去处理。 退出来,同学们一脸期待,我说院长不在。 听到院长不在,他们一下就像打开了音量键,不满的声音又汹涌澎湃起来:要是院长在,我上去给他两个大比斗。 ‘“王八蛋羔子做了虚心事,跑的比兔子都快” 我想刚才你们可不是这样的,如果这时候,有人喊一嗓子“院长回来了”。 他们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呢? 这时班长老大发话了,“同学们,生活就像比赛,大家都想第一,但终究会有人会是最末。既然争不得第一,那立马换个角度,转化为优势,我们有比别人更多的时间”。 我觉得,这位同志好像又行了。 男生是不能看别人搬东西的,特别是女生,我们排在最后但别的系都在热火朝天,看到美丽的小女生搬行李,不管她能不能拎动,我们都“好心”的上去搬一下,长得不好看的就装作看不见,几番下来微信没要到,肚子还搞得咕咕作响。 食堂撤的比我们早,我们就近在学校门口觅食。 远远的就听到: ——当当当,当当当, 扯面宽、扯面长,葱花辣油放中央。 鸡蛋牛奶面里藏,劲道顺滑满口香。 扯上一碗油泼面,精神抖擞一整天。 千年好面扯出来,西面来风。 我和锁子一致认为这个广告超赞,竟然会押韵,这打油诗比贾浅浅都好,定是要尝尝。 大嘴和两个朝鲜兄弟则坚持选择“麻辣隔壁”,鹏子感觉这牌子貌似在骂他,坚决不去。 大嘴不能吃辣,点的是“麻烫”。 小五不能吃麻,要的是“辣烫”。 而乐乐不吃麻也不吃辣,吃的就是一个“烫”。 第93章 末班车 八面来风的老板是个外地人,趁我们的打卤面没上了,开始用方言牢骚:“你们学校招商太操蛋了,说商圈在校生一万多人,一签还必须签五年,这刚开张两天,学校搬了,这也太坑爹了”… 我心里暗想,学校,干得好! 不一会面好了,一盘面,一碗卤。 吃了口卤,太咸;吃口面,没味。 刚想发作,只见锁子很无奈的看着我,默默的把卤子倒在面上… 没吃饭前,血液里葡萄糖少了饿的头晕,吃过饭后血液都支援胃肠了,大脑缺血也头晕,总之此时我急需一张床倒一会。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终于轮到我们。 先搬女寝,我是第一次到女寝,还是风卷残云的女寝,路过搬走后乱七八糟的寝室,里面有不要的鞋子,不要的丝袜,不要的衣服,不要的内裤,不要的卫生巾还有一堆不要的书和纸屑,味道有的很香,有的很臭,有的很酸,总之印象深刻。 女生的东西不沉,奈何就是多,而且她们都在五楼,我们男生数量有限,一个个上上下下走步梯累个半死。 把腿都溜丢了,才勉强运完。 说是勉强,因为还有一些她们也认为我们实在太辛苦,决定剩下的女生自己也搬一些。 天全黑了,才轮到男寝自己,此刻又饿又累,完全没了力气。 我开始羡慕学机械的男生,他们太幸福了,整个系一千多人,就三个女生,动一根手指头的事。 又听机械系的男生们描述,他们系花,长得比牛壮,声音比猪粗,四百多个男生追,三千宠爱爱在一身,经典对白是“俺是种田的”。 据说有一天晚上走夜道遇到个无赖,她二话不说上去一脚将其蛋蛋踹碎,和她在一起,想想就忒有安全感了。 我们哥几个,连背带扛,连拉带拽,虽然东西不多,但是沉啊,比如“粘痰海”压根不锻炼身体,但健身器材准备的倒很全,什么撅棍、沙袋、哑铃,这一堆破烂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忙乎了一个多点我们男寝的东西也终于大功告成。 我都累的几乎说不出话,倒在夜风里小憩,旗老大说他还要回去一趟还拿几个编织袋子,说要把其他寝室不要的瓶子罐子、书和衣服之类捡回来,拉到江北去卖钱,多少是块肉能换点生活费就多换点。 我不理解老大的行为,但觉得既已如此,再多耽搁点时间也无所谓了。 老大还真的收回了三大袋子的废品,具体是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回来后老大说他押车,直接就坐了上去,我们原本定好押车的人员,此刻发现座位都被女生给占了,她们说坐个车有什么危险的,还嫌弃我们男生搬东西耽搁的时间太久,不至于犯口舌,只好搭乘公交车。 我想象末班的人就不会那么多了,可是想错了,正是因为是末班所以人才特多。 车内人贴着人好挤好挤,不用扶着都倒不下去,不刻意依靠就完全镶在里面动弹不得,我的一身臭汗传到了其他人身上,同样其他人身上的各种味道也通过亲密接触来到我的身上,不一会整个车上都充满了奇怪的味道。 忙乎了一天,还要站到江北。 我的生活怎么这么惨呢? 第94章 星光璀璨 春运一般的搬家末班车,我被挤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间,虽然浑身无力,虽然困魇睁不开眼,但感觉灵敏,清晰的感觉到前前后后多少女生紧紧的贴在我的前胸后背左面右面。 同时也敏感的感受到多少支枪抵住我的致命处。 孔圣人说食者性也,但饿着肚子,何来性致,打不起丝毫兴趣感受她们的温暖与柔软。 新的校区在松北,来哈尔滨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去江北,我们都充满好奇。 开始大家都叽叽喳喳有说有笑,但车开了好久好久,驶出了市区,驶出了郊区,驶出了大地。 繁华落尽,窗外开始大片大片的黑,建筑物稀稀落落,路上的车光稀稀落落,车上开始变得沉默。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真的不好,似乎有些雾霾,说不清是水雾还是毒气夜色,呼吸变得急促。 就在这时,车子嘎的一声停了下来,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满车人都一脸懵,司机抱歉的说道:“同学们,同学们,安静安静一下,听我说一下,今天这车拉的趟数太多了,车出毛病了了,大家都先下去,等我的同事来接哈。” 我们都很听话的依次地走下车,外面黑压压一片,真难想象这么一俩小车竟然可以塞下这么多人,偶尔路过的车看见我们都下意识的提速开过,生怕停下来就会被我们抢劫一空。 荒山野外人生地不熟,阴风猎猎。 大家都赶紧召唤着同学朋友认识的几个人,抱团取暖让不安的心得到些许平静。 我连喊了几声锁子都被淹没在更大的嘈杂里,只好假装镇静手插着兜望着天,看那里的星星点点,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清亮的天了,远离城市的灯光,天也变得清澈,每一颗星星都显得明亮耀眼。 “室长室长”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我低头一看是嫖嫖乐。 我开始以为只是单纯的找到我了和我打招呼,便很随意地和他嗯了一声。 谁知道,乐乐竟然拿着手机问我:“这句英语怎么读。” 都啥状况啥时候了不忘学习,我做不到但不能打消别人对知识的渴望。 原来他去参加韩语社团,韩语社团的社长说朝鲜族的乐乐朝鲜语发音不准确,建议他去英语社试试,于是乐乐憋了一肚子气去了英语社,英语社社长让他读课文看看英语水平结果没得到赞赏,还侮辱了他。 “怎么回事啊?” “他们让我读what-is-your-na!” “我把na(内姆)不小心读成了‘纳姆’,他们就一直笑,太打击人了!” 于是我指着——where、is、y、pencil。 “一起来,沃芽子、一姿、买、喷搜!” “沃芽子、一姿、买、喷搜!” 教完乐乐口语,我继续望着天,回想大学以来的一幕幕,大学并没有像想象中的精彩,身上积攒了好多的能量都无法发泄。 能做点什么呢,又应该做点什么呢? 此刻有点尿意,故意走的离队伍远一点,打算在黑暗的庇护下解决胯下紧急情况,正在畅意。 忽然一个人站在了我的旁边,我识趣的往旁边挪了挪,谁知往旁边还有一位,映着月色,竟然是诗社社长。 第95章 荒郊野外 “好巧啊” “好巧啊” 我俩同时拉起裤子拉链,都尴尬的打着招呼,要不是看到诗社社长,我都几乎忘记了我参加了诗社这件事。 “小彭啊,社团活动也没见你来啊!” “哎呀,社长还记得我呢”,那可不记得我咋的,诗社一共才几个人啊。 “开学有点忙,我有空就去参加活动哈!” 社长说到:“上次布置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任务?\"我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突然想起了,当时确实社长安排说要用简单话语创作一首富有哲理的小诗。 我哪有那才华,有那才华还有曹植七步诗、王勃滕王阁序啥事啊? 又不能说没有当回事,即便真的没当回事,说出来也不是很好,特别此时此地此景就我们俩。 就说人要在紧急状况才能激发出潜能:刚刚撒了泡尿,想想平时卫生间的小便池上有什么标语? “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要是把这几个字的顺序换换,岂不就是一首极佳的诗句? “您留的作业,我早就做完了,就是没得空给您发过去。” “哦?。那你说说你的大作!” “文明一小步,向前一大步。” 社长先是嘲笑出了声,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其中的厉害之处,直呼:\"妙哉,妙哉” 生活化简单还具有哲思的诗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边说边往回走,这时一个女生走到我面前叫了声:“彭任骁?”。 我仔细一看,认出了她——辛小琪。 她本人和照片有一定出入,绝对是p过了,但那酷似郑爽的神韵还在,当然仅限于脸,我们是在新生群里认识的。 记得我第一次和她说话:“你为什么叫辛小琪,和我喜欢的偶像一个名,和我喜欢的另外一个偶像长的一样”。 她说:\"这个名字没什么深意,我们不必过分追究,当然你若是非要追根溯源,可能还会扯上我的祖上,那就太久远了,所以我只能简短的告诉你,我爸叫做辛大奇。\" 后来她问我“你为什么叫彭任骁?\" 我说:\"我爸似个厨子,喜欢做饭。” 伴着月色,司机在鼓弄冒着青烟的机体,我和小琪互笑了一下“好有缘啊!” “阿呗!” 秋初的夜晚十分凉爽,有很多不知道什么鸟发出诡异的声音,考虑是否应该为她披上我的外衣,看着她一身的小肥肉,而且想想我也可能会很冷,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免光着上身也不是很好,便作罢。 刚想再说点什么,锁子和乐乐也找了过来,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简略的介绍了一下彼此,他们比我更加对这个小琪琪感兴趣,一波接着一波的交流,我终于理解了之前所不理解的那句话:我是一根蜡烛,燃烧了自己,点亮了别人。 还好,我们等待的时间不是太长,接我们的车很快就到了,我们怎么下的车,再怎样塞回去。 只不过这一次,身边多了锁子乐乐,还有一个琪子,我们三个男生很默契的将小琪围在中间,让她尽可能的少受到伤害。 起初还都很好,然时间一久坚持不了外界的压力,我们三个保护她的,反而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她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我俩就这样脸对脸,真切的感受到鸡蛋变成摊鸡蛋软软的压在我的胸前,一直摊到路的尽头。 颠簸颠簸,这座新城,终是抵达。 第96章 夜半到新寝 车缓缓的驶进新的校区,我们再次回归文明,从没有灯火,到少量灯火,到都是灯火。 大学城的夜晚虽不似在城区那般的繁华,喧嚣。 也不似年少时所在的乡土,寂静。 我们是唯一确定的最后一批搬运班级,代理导员和学长在门口早已等待多时。 在我们还没有来这里之前,或者说在我们的学校没有选择这里之前,这里是一大片沼泽还有些许墓地,两三年的时间的开发,这里开始翻天覆地。 少有的良田变成厂房,沼泽变成商圈,坟圈变成教学楼,一切都在商业化。 我问学长:“为什么学校要建在坟地上呢?” “因为只有学生的阳刚还有人气才能震得住一些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学长没有说,但我们心里都有了惊悚的答案。 新的校园很多设施还没有完善,路灯隔一个亮的,隔两个亮的,隔四五个亮的都有,有的路段看起来黑乎乎的。 导员拿着小手电,告诫我们:“这是水泥道是新修的,下水道盖还没扣上,大家一定要小心啊。” 刚说完,“扑通”一个女生就掉下去了。 还好,排水坑不是很深,刚没膝盖。 她没摔着吓着了,蹲在路牙上呜呜的抹眼泪。 大嘴小声嘀咕着:“女生真麻烦,就是娇性。” 刚说完,大嘴自己一转身掉进了水道里,下水道可比排水坑深多了,要不是他胖卡口那了,不摔个好歹也得熏个半死。 现世报应啊,一切来的这么快,搞得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此刻搬家公司的车也早已到达,只是我们没到,旗帜也没办法离开。 将四大车的行李搬到车下,男生优先将她们的行李搬进新的寝室。 女寝八个寝室,都在五楼、六楼,寝室楼没有电梯,纯靠意志硬撑着。 不是我们不努力,也不是外系不帮忙,这个时间全校也都是正搬或刚刚搬完自己的行李,就是最早一批抵达的学生现在搬进去了也都在新的寝室里面打扫卫生。 高中毕业后的一段时间,我对未来充满希望,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在哪里还不能养家糊口安身立命? 当不了总统、主席、当个力工还是可以的。 结果今天这才扛多点东西,还是断断续续不慌不忙的搬点物品,就已经腿肚子打晃、手腕发抖,这还只是搬完了了女生的物品,我们男生自己的物品还没弄完。 晚上吃的那点面,此刻似乎全都消化光了,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 就靠着女生给的那点表示感谢的那点矿泉水吊着一口气,搬自己的东西时,人都麻木了,机械的拽着袋子,能挪进寝室就算胜利。 说好,搬完行李后一起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 东西都拽进寝后,连铺都没铺好,倒头就睡。 肚子饿过劲就不再饿了,哪还管什么东西没放进柜子,身上的衣服浸透汗水,脚丫袜子都是臭味。 一切都交给明天,就像明天有的是时间似的。 第97章 新的校区 女人要在夜里展示她的妩媚妖娆,而校园则要在阳光下呈现壮美辽阔。 拉开窗帘,赤橙黄绿青蓝紫,窗外只有一种颜色。 空气清新野云踽行,蔚蓝色的天底下,灰白相间的墙体散发新涂染料的芬芳,一座长桥横跨校区南北,两处小湖平分秋色。 新移植过来的奇木怪松,镶嵌在郁郁葱葱的花花草草里,尚需木杆支撑薄弱的身躯,就像此时初到新校区的我们,虽是绽放,但还未融入这里。 错综复杂的电线将风景分割成的各式各样支离破碎的形状,棱角分明的是忧伤、圆滑的是焦虑,偶尔空旷的是轻松与畅然。 我的脸盆在学校搬家的时候磕出了裂痕,原本想去找搬家公司理论一番,不奢求赔偿,能给管胶水粘上就极其满足了。 我嘴上说一管胶水才多少钱啊,可实际上我现在连一块钱都掏着费劲。 心里的小算盘是胶水回来后,除了粘盆还能剩点把断掉的鞋底也粘粘。 以为我这亲身践行者,在上一次“拿起法律武器守卫自己合法权益”的出租车中大获全胜,这次理应更加博得寝友的强力支持,没准还能成为一段美谈,可大嘴直面泼下冷水,浇熄了我这也许会成为全班、全校、乃至全国“搬家赔盆维权第一人”的火苗“。 ““一没证据,二没收据,更主要的是哪个搬家公司不确定,是不是在搬家车上搞坏的也不确定,这个事情着实很难办,况且很多丢了笔记本、丢了相机、丢了命的学生都自认倒霉,你这元钱,人家接待你都算是人文关怀了,还期待啥101速干胶啊”。 我觉得他说的都是我的痛点,连个维权目标都没搞清楚怎么维权嘛,郁郁地出去买盆。 门口一大爷在摆摊卖着零七零八的物品。 “老板,你这盆多少钱啊”,看见一位慈眉善目的大爷,我停下来。 “5块、8块的、15、20的都有”大爷放下收音机,抬起头热情的介绍。 “那面才3块钱,你这咋这么贵” “一分钱他一分货,他们那啥玩意,看咱这质量”,说着大爷拿起一个盆往地上用力一磕。 “咣”的一声,只见那盆明晃晃地摔出个窟窿,我面无表情心里早已笑得前仰后颌,转身离开。 “同学”,我被大爷中气十足的叫声镇住,心想这下坏了,早就听说有些不良商家会栽赃,在买家挑选物品时不小心碰坏了商品,就会让你掏出高于市场价许多的价格买损坏掉的物品。 如果不买,那些和气生财视顾客为上帝自诩是上帝忠实仆人的商贩瞬间邪灵附体,话不中听眼也会冒出寒光,连手都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我迟疑着该不该停下离开的脚步,大爷又说了一句话,“同学,你看这就是他们卖的那个质量的,一敲就碎。你再看看我的这个,质量绝对的” 之后听到一阵,盆撞击地面发出的闷响,只不过力道明显较上一次小了许多。 不得不佩服大爷的随机应变能力很强悍,竟然如此执着还浪费了一个盆,搞得我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第98章 不讲武德 说起来,归根到底我是个脸皮很薄的人,哪像大嘴皮糙肉厚一针刺下都不见血,将臭不要脸发挥的淋漓尽致。 记得前几天,寝室全体有天晚上去江南哈师大小吃街,听到卖瓜的商家吆喝的欢:无籽西瓜,甜过初恋,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 我们几个闻声围上去,竟然号称甜过初恋,有过初恋的想验证老板是否夸大宣传,像我这样没有初恋的,只是想尝尝初恋到底啥味道。 于是一人切一瓣尝尝,我吃了一块,觉得有点酸,心想初恋果真青涩,味道果真不咋地,幸亏没要初恋。 却见大嘴大嘴一张,一个人吃了三四瓣。 老板看他吃的带劲问:“同学,挑个多大的啊?” 大嘴抹了抹嘴,拍拍肚子打了个嗝“小哥,你这瓜也不甜啊”。 一听这话,几个正在挑瓜的大妈转身就走了。 也就那卖瓜的哥们脾气好,也可能看我们精壮的小伙一大堆就没说啥,要换我早一脚把大嘴踹飞了,让你吃多少吐出来多少。 今天我在大爷这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厚实的盆,交完钱往回走,正遇到锁子和杨哥吵吵闹闹的迎面走来。 这对欢喜冤家,我看到就想逃离,但这条路就这么一个出口,不得不见。 锁子和杨哥的矛盾由来已久,一直存在,之前杨哥和锁子逛夜市,那次锁子看中一条萨摩很是喜欢又搂又抱的,稀罕完了一问价格要3000元,想着喜欢是喜欢,可掏不起那么钱,而且养起来还是挺麻烦的,就想转身走。 杨哥这个人好面,觉得他俩在这摸了半天狗说走就走不太好,但是又不能买,就和店家说:“喜欢是挺喜欢的,但没那么多钱,100元行不。” 杨哥的本意是出个超低的价格,正常的店家会说:不能那么低,不卖不卖。 再不济也会说:再添点添点。 无论哪种他都有了离开的借口。 结果店家没按常理出牌,直接说:看你那么喜欢,100就100。 搞得锁子不得不掏100元将萨摩买回来。 回来后就是各种灾难,首先是学校不让学生在寝室养宠物,上学又不能带到班级,每天遇到检查都惊心动魄。 然后小狗还小,到处拉便,我在下铺也遭了殃,锁子越加觉得是杨哥给他带来了麻烦,就让杨哥帮照顾。 杨哥和锁子面临相同的困境,同样无能为力,养了两天就送了回来,他俩就为这个萨摩的归属吵个不停。 后来,他们决定把这条狗送回原主人那里,哪怕少退点或不退也认了。 卖家倒是挺好说话的,说:当时看锁子确实是爱狗,所以才低价给他的,卖给锁子后还有点小后悔,可认为狗狗遇到爱他的主人比什么都重要。 听说锁子现在要退,也了解到寝室养宠物的不便,检查了一下狗狗很健康就全额退了。 这件事就这样落下帷幕,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 可不久,他俩又开始争吵了,按照锁子的话说就是:老杨不讲武德。 第99章 精准客户 老杨和锁子的争议其实很简单,就是沉睡在杨哥身体里的生意,最近突然苏醒,不知道在哪倒弄了一堆nike、乔丹、阿迪达斯的运动鞋在寝室卖。 恰好锁子正是那种爱鞋如命的人,之前就有过锁子看中了一款新上的球鞋,然而价格要2300元。 锁子一时拿不出这多钱,就从寝室兄弟挨个借点,再只吃白饭不要菜的挤出一点饭钱,终是如愿以偿的将其纳入囊中,虽说那个鞋后来也出来一点差漏,但解决的也是很好的。 锁子的那双新鞋也就穿了半个月,那款鞋在大街小巷流行开来,就连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都一脚一双,锁子一开始说他们都是假的,我的这个是真的。 可是在大街上,也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赶着流行大嘴也买了一双,说是a版只要198元。 锁子就把自己的鞋和大嘴的鞋对了又对,结果发现外观小标和走线都一模一样。 锁子心里不爽,就说:“我们肉眼看不出区别,但大嘴你这双一定通不过正品验证。” 大嘴较真,拿自己的鞋去某个app上验证,果然没通过。 锁子开心不已,说:“看出来没有,这就是假鞋和真鞋的差距。” 大嘴说:“那我看看真鞋是啥样的”。说着把锁子的那双也传了上去,结果也是没通过。 这回轮到锁子慌了,他说:“专卖店怎么还能卖假的呢,一定是搞错了,这个app是有问题的。” 又换了好几个平台,都显示是假货。 锁子带着小票去找专卖店,专卖店倒是很坦诚,大方的承认鞋是他们卖的,大方的承认鞋是假的,还大方的说这个专卖店的店都是假的,但爱咋咋地,就是不退,惊掉了锁子的下巴。 我们几个一起去讨个说法,店家看我们来者不善,就打电话也叫来几个看起来更不怎么善的人,他们不动手也不动口,在那露出的大金链子、青龙白虎的纹身在那插兜抱膀的一站,我们的气势就立马小了很多。 我们也曾打电话举报,然一直没有结果,我们以为就这样了,全当花钱买了个教训,谁知事情出现了转机。 恰好那段时间有个打假的网红正在关注专卖店售假的事情,锁子给他私信了。 那家店随即被曝光,店家给锁子假一退三,但网红说如果没有他事情也解决不了,现在解决了他不需要任何好处,但为了更好地为更多人维权,要成立一个打假基金,问锁子愿不愿将赔偿的三倍钱捐给打假基金。 这不是锁子同意不同意的事,钱在网红那,锁子要不同意便一分钱也回不来。 最后锁子说,那我一定要支持你啊。 等于只退了一个鞋钱,锁子想想,整个事件前前后后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还白得了一双鞋,也算好的结果。 这回杨哥搞来了鞋的渠道,遇到锁子算是找到了精准客户。 往后的日子,锁子就在实体店看鞋子的样式码数,回来在杨哥那下单购买。 运动鞋看起来和日常穿的并无二致,但好的运动鞋动辄千上万,锁子和杨哥协商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的意思就是:有钱就还点,没钱就先欠着,但最迟也要在放假前还清。 见锁子也跑不了,杨哥也便答应了。 第100章 假一赔命 对于锁子的索赔,起初杨哥并不在意,毕竟在与其父亲数年的经商学习中,他了解“即便抛弃一个客户并不会影响到整体的销售。” 但后来他退缩了,答应理赔,倒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在社交网络卖了一圈,他的货除了锁子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买。 为了稳住唯一的客源,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掏出那个精致的账本,上面依然只记着琐子一个人:某年某月某日某地,锁子欠鞋款2000元 某年某月某日某地,锁子还款八元整 本次两人的谈判焦点不是因为债务,而是产品质量。 杨哥一向标榜自己是专业的,打出“绝对正品,假一赔命”的宣传语。 可锁子买的鞋,只穿了三天,鞋帮便开了胶。 第一时间找到杨哥,杨哥说:“再好的鞋也会有瑕疵,一万双鞋里总会有那么一双、两双质量有偏颇的。” 于是给锁子换了一双新的,结果新换的鞋子锁子穿了两天又开胶了。 杨哥说:“只能说你倒霉,一万双鞋里仅有两双,都让你赶上了,你呢也别换了,我给你拿翰皇去修修,也不耽误穿”。 翰皇是本地区一个高档的洗鞋修鞋店铺,也是以专业着称。 锁子想真的是可能自己点背,全世界几百万双好鞋就这两双有瑕疵的都被他给赶上了,可是要是再换一双就是第三双了,是不是就逃出了这两双的噩梦了。 锁子说:“要不再换一双试试,就是好的了。” 杨哥说:“不好意思,上一批的一万双刚刚,就在刚刚全都处理完毕了,我这刚刚又进了新的一万双,上一批的一万双就两个又瑕疵的全让你给碰上了,这新的一万双也搞不准你会不会遇到这里仅有的两双瑕疵品,你点太背,我也不敢保证啊。” 锁子想,那倒也是,万一再换两次还是瑕疵的,还不够折腾得了。 主要是自己还分期付款呢,不能把事情搞得太绝,再说众所周知翰皇专业刷鞋、修鞋质量确实也不是盖的,便同意粘粘算了。 “这不挺好的吗?”那天琐子在寝室和我们说起时,我问道:“那还谈判啥啊?” “他妹的,奸商,奸商,绝对的奸商”,锁子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激动,气愤的说道:“那天我去杨哥寝室,正碰见他拿101粘我鞋呢!” “我艹!”,我们异口同声,强烈谴责杨哥这种卑鄙至极行径,就如我们对待钓鱼岛中美关系和诸多国际争端一样。 后来,无论锁子找杨哥要求退款,都没有协商成功。 杨哥一口咬定,锁子的鞋确实是在翰皇粘的,只是拿回来后看翰皇粘的不好,不过自己又二次加固一下。 这就是杨哥和锁子的谈判矛盾的焦点,我拎着个盆听着他们一路上一直唧唧歪歪没完没了。 两人此刻都拉拉个脸,可以与本山大叔媲美,显然今天谈得又不是很成功。 “何必呢,搞得这么僵,你俩都各让一步得了”,我充当起临时的和事佬。 谁知他俩理都没理我,只是问我盆多少钱。 我说:“八块啊。” 杨哥说:“金盆啊,这么贵,我最近打算进一批盆,质量超好,国际大品牌,在我这最贵才5元。” 我的心中立马跃过一阵不爽,又不想让他们觉得我被大爷骗了成了二逼或大头。 模仿卖货大爷的口吻说道:“一分钱一分货,质量在这摆着呢”。 说完,往树上一磕,想说他们的盆有这结实吗。 只见这盆华丽丽的碎掉,憋了半截话在肚子里换来杨哥和锁子异口同声的一句:“傻x” 此时此刻,我只能故作潇洒,把盆冲着垃圾桶扔出个抛物线,结果没进垃圾桶,撞在地面上碎的更彻底。 把衣服往肩膀上一甩,肆无忌惮的骂了一句:“尼玛!” 郁郁寡欢,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第101章 一人我不敢睡 天还没有亮,迷迷糊糊感到小铺晃动的厉害。 第一个反应是小五在上铺搞事情,二十多岁精壮的男人还没个对象,发生这种事情,是可以理解的。 想想也可能是锁子。 据医书记载:像锁子这样的身材不胖不瘦,耳朵既大又饱满,先天精壮。 料想锁子虽然有女朋友,杯水车薪应该根本满足不了。 他曾跟我讲过曾约见网友,说当时只花了六块钱麻辣烫就换来诸多艳遇,他也不负众望表现的生龙活虎若种马般强悍。 我当然知道他这纯是口嗨瞎吹,因为别人都还好,他的女朋友对他怎么样我还不了解吗? 锁子的女友看锁子看得特别严,就连锁子的两个微信号都要有个两个分身分别挂在女朋友的两台平板上,还不时的打我们的手机询问锁子现在在哪,报告他的情况。 说他有网友还出去做了对不起女朋友的事,还不如说他是魏忠贤的后代可信。 就看他最近一两周都依靠凭借一张厚脸皮到处蹭吃蹭喝活着,我严重怀疑他连六块钱都掏不起,要知道他是爱鞋要远超爱女朋友的人,连女朋友都是次要的,更何况一个女网友。 我装作床铺的晃动没注意,只是假装不经意的将自己大幅度的翻身,要是放在以前,寝室只要有一个人发出动静,这种窸窣之声就会戛然而止了,然而这次声音非但没减,还加大大了幅度大有把我晃掉地上的节奏。 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寝室一眼望去空空如也,我才猛地想起,上学以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军训、学习、换校区、又适宜新的校区生活,时间已经到了国庆,现在正是十一小长假,大家该回家的回家,该找妈的找妈,该包宿的包宿,该开房的开房,除了我这个孤家寡人独守空房,目之所及冷冷清清哪还有朕的臣民? 其实放假我也打算回家,可是父母在我打电话给他们前预判了我的电话,先给我打了过来。 他们说今年十一他们已经和他们的朋友约好了去北京旅游,交代我如果非必要可以不回去。 我承认刚接到电话时,内心是失落的,无比失落。 觉得父母抛弃了我,去游玩也不带我。 但很快就想明白了,甚至有些欣慰,要知道在过去的 十八年,父母将他们的精力几乎全都放在我的身上,全都围绕着我转,抛弃了所有的兴趣爱好,在我的印象里就好像他们离开了我就无法生活,就好像他们就应该每时每刻都要想着我惦记着我似的。 其实现在我上大学,等于他们终于解脱了,我应该感到庆幸,父母他们还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交际圈,自己的生活方式。 本来回家就是为了看父母,离开家这么久了,说不想是不可能的,可父母现在都不在家,只有一个房子的家,那还是家吗,我还有必要回去吗? 假期,就我一个人在寝室,一个人的寝室,我没有动弹,又是谁让我动弹起来的呢? 第102章 闹鬼 是什么让我的床摇摇欲坠? 联想昨天我也是一个人待在校园里无聊,就坐在运动场的台阶看风景,旁边的空地正在紧张的施工,说那个位置要赶在上冻前盖上一栋研究生公寓,据说那些学生早就来了,只是觉得和我们这些他们眼里的外国人一起居住不习惯,而且说他们之前上学时住的都是两人一间带室内卫生间带静音空调的公寓。 所以罢课抗议要求有个独栋的宿舍楼,院长一想得罪了这批下批就不好招了,就把他们安排到酒店居住每天用大巴借来送走,可这么一来他们又不满了,称如果在校园内居住不用起的那么早,院长允诺他们会在天冷前得到满意的答案。 最近的一段时间工地都在日夜开工加工加点,我们也就一直被机器的轰鸣当当当的打地基声音折磨,我们也去院长室抗议,说实在影响休息,都有点神经衰弱了,院长面都没露,让她的秘书就给我们打发了,那个胖乎乎的秘书卡个眼镜上来就来个下马威说:你们要是再闹事,统统记大过处理。 看没吓唬住,又改口:同学们,要以大局为重,要与学院政策同行,要支持校领导的工作安排。 最后:我与你们感同身受,我会上报,争取及时妥善的处理,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请愿没有成功,好在也没有被鲁迅写进被忘却的纪念,日子一如既往还是当当当、咣咣咣的过,再去连院长办公室秘书也不露面了,直接让各系各班导员现场认领自己班的学生回去。 导员也很是无奈,说院方开会了如果导员们解决不了我们,院方就要解决他们,务必要将问题和矛盾化解在基层。 但是在十一国庆前,这个一直都没消停的工地突然安静了,当时我们说学校这是良心发现大发慈悲终于重视起基层学生的意见了,转头一想,这似乎没有任何意义,还有一天就要放假了,十一期间不才正是赶工期的绝佳时间吗,怎么不能是专门和学生作对,我们上学他们不舍昼夜的开工,我们放假他们也跟着休息。 无论怎样,我们都得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安眠之夜。 第二天,寝室的兄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之后,我来到操场这么一看,才知道这里真正停工的原因,挖出了一口红漆的棺材。 现场被铁皮栅栏围着,也就是我站的位置比较高,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的棺材盖着红布,只露出下面的一点,有五六个和尚模样的人正在那里绕着棺材念经作法,前面立着很多香,还有大把的黄纸在盆里燃烧。 都说升官发财,但是看到棺材我还是很害怕的,心中将上帝、真主、如来、马克思都念了一遍,不敢再看。 晚些的时候应该是处理得当了,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响起,机器又开始了无休止的运转,世界貌似又回归到原本的模样,碗里的水是抖动的,说话声音要大上三号,床是自动按摩的。 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昨天心里一直发慌,总感觉后背发凉,晚上做了噩梦。 此刻的机器没有那么大的力度,但床晃的如此严重,我一个激灵,难不成是闹鬼了? 第103章 姥姥说的那只鬼 是啊,此刻寝室明明就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哪来的别人? 联想起白天看到新建房屋地基挖出来的空棺材,只觉得脊梁嗖嗖凉风,一个激灵难不成闹鬼? 于是我想起了姥姥说的那只鬼。 小的时候,父亲车祸住院,我被寄养在姥姥家。 姥姥没什么文化但为人和善。 我喜欢听故事,姥姥不知道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是不是一伙的,也不晓得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究竟是怎样一种错综复杂的关系。 姥姥讲起了民间故事。 姥姥小时和小朋友们到山上玩,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在那跑来跑去,别的小孩谁都没看见,害的姥姥大病了一场。 那时在半山坡上有一位种瓜的老头,帮姥姥看了病,说没什么事,可能是山里的人参,民间有种说法,就是人参有灵性,长到一定年头就会化身为人,如果用红绳把那个化为人的人参系起来,那人参就跑不了了。 那老头自己偷摸去姥姥说看到小孩的地方,别说还真挖到了一颗大人参出来,姥姥身体好了,可那位老人身体慢慢就不好了,逢人就说有个没脑袋的女人晚上在他窗前看他,最后在一个下雨天被吓死了。 我问姥姥:“你说没有脑袋怎么看的啊?” 姥姥就很阴森的对我讲:“别瞎说,没有腿还能走呢,那玩意忽的一下就飘到面前来。” 吓得我哇哇大哭。 姥姥说:“别哭,哭是侥灾。” 于是又讲了一个故事,说有一户姓朱的人家,夫妻俩老来得子,自然欢喜的不得了,孩子三四岁时,得了怪病,每到晚上都哭,边哭边说:“你们朱家欠他一条命”。 不久他爸打渔时被淹死了,打那以后孩子也不哭了。 还讲起了姥姥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太姥的事。 太姥正在祝寿,突然说,他们来接我了,我得走了,用手梳理了一下鬓角,盘着腿就过世了… 这些都是听姥姥讲的,当时很害怕,听多了就不怕了。 反而自从我亲身经历了几件事后胆子越来越小。 我五岁时,爷爷病重,得到通知全家赶回去,当时屋子里很多人在哭,我看见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穿着花衣裳,涂着过去人的那种粉红,坐在炕里笑。 我问爸妈,那个女人是谁,怎么没见过啊。 他们说哪个啊,我一指炕里,爸妈赶紧把我拉了出来。 奶奶说,人是有魂的,爷爷在娶奶奶之前,还有一任老婆,当时难产死了,这是回来接爷爷来的。 我大概十岁左右时,感冒发烧到41度,躺在诊所,感觉自己飞起来了,飘在棚上看着自己,能看见妈妈和大夫为我打针,覆冰,但我就像看电影一样,没有任何感觉,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有些闷觉得外面的阳光很温暖明媚,特想出去。 飘到窗口了,突然听到妈妈叫我的名字,睁开眼,看见妈妈着急流泪的眼。 妈妈说我都开始说胡话了,吓死她了… 第104章 至阴之地 忘了我在多大时,我与邻居还有威威哥在学校操场里玩,突然听到厕所里有一个女人很凄惨的哭。 学校是老学校,建国之前就存在了。 厕所是老厕所,非常老的那种旱厕,听到哭声我们都被吓住了。 因为那个厕所在特殊年代,有个绝望的女人在那里上吊自杀了。 解放后那里又死过一个女人,是姐夫过年把小姨子给杀了,学校放寒假没人就把尸体藏在了厕所后面。 本打算找时间到到河上打个冰窟窿扔进去,便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过年人多有个小媳妇没地方上厕所,到那蹲下去一看下面一个女的脸,吓的连滚带爬,当时就闭经了。 我们害怕的很,一溜烟的跑了回家。 当时爸爸妈妈听说后都到学校厕所去看,他们倒不是抓鬼,而是担心是不是有人掉了下去,结果就是啥也没有,全当是我编的故事,揍了我一顿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上学以后,我系统学习无神论,特别加入少先队员后,更是坚决反对迷信的,每当姥姥再讲起这些鬼怪,我都直接顶撞那都是封建迷信骗人的。 直到三年前大哥身上发生的事,我才又重新改观。 大哥放学时走夜道,回到家就开始摇头晃脑,一会哭一会笑,还直淌口水,到好几家医院检查不出什么问题。 当人绝望时,就什么办法都会尝试,估计就是说狗屎能治好估计也会干嚼。 姥姥说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要请了大仙。 大仙来了,果真第二天就好了。 这就发生在身边眼前的事,怎么解释? 也许周易,玄学、巫术这一切都是存在的,只是以现在科学尚还未破解罢了。 人们都说学校建址一般都选择荒山坟地,一来这种地方地皮便宜,二来这种地方只有寺庙和人多才能镇住。 但学生年龄小并且不忌鬼神容易招惹冲撞一些东西,特别是女寝,至阴之地。 我的高中同学都知道,高中的学校就是一份坟圈子,寝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男女寝轮换住,因为之前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个:一个男生午休时,半闭着眼睛满头是汗,很痛苦的往窗外走,幸亏寝友发现及时,把他叫醒,本以为他就是梦游了,谁知他大圩一口气讲他正睡觉,寝室进来了两个不认识的人,将他五花大绑,拉着他往外走,他不想走大声喊,可是喊不出声也醒不过来。 第二个:是一个女生,按理说还是我的朋友,她说在走廊里总能看见一个清朝小孩,有时还会走进她的寝室床前爬着看她,之后就被吓坏了,转学走人。 而现在的大学城,在没开发之前就是一片荒芜之地,这几所学校在建时多多少少都挖出过棺材,现在也都教学楼拔地而起,表面一派祥和。 我想,难不成,这里的邪祟一直都依靠学生人多压制着,现在放假人少了,压不住开始反噬了? 我是越想越害怕,手心越来越冷,汗浸湿了被褥。 可床铺确实还在抖动,而且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我想到底用不用打电话给姥姥,求她帮写个拘魂码,让我迅速摆脱厄运。 第105章 假如没有明天 正在我害怕的手足无措时,走廊里忽然一阵喧嚣,只听的有人高喊:地震了,地震了,同学们,快跑啊… 我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妈的,地震了。” 唐山大地震、汶川大地震的惨烈历历在目犹在眼前,那还犹豫什么,直接往外跑,跑晚就可能没命了。 从来都没跑过这么快,一溜烟的从寝室跑到操场,心中万幸这是放假,在校生不多,否则全是人即便跑下来也不会这么快。 可是我出来后,就后悔了。 危难来临时,本能告诉我活着最重要,可是危机过去,就知道面子比命更重要,我彻底忘了自己是一向喜欢裸睡的了。 现在全校避难的同学全都挤在操场的中央,这里是一大片空地,任何建筑倒塌都砸不到,除非地面塌陷我们被裂缝吞没。 刚才的恐慌让大家的关注点在地震本身,可是地震平静下来,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我身上。 本来天不亮,灯光也不亮,人们看不到我,看到也看不太清。 可是学校点亮了最中央的大灯,那灯光倾泻似白昼一般,每一个毛孔都清晰可见,我的尊严和小弟弟一起垂向大地。 不如不出来了,不如被掉进大地的裂缝里了,内心无限懊悔。 有好心的同学塞给我一包面巾纸,挡上还是挡下,很快就悟了:此刻挡脸要比挡中央感觉好得多。 怎么就没有女生裸露的跑出来呢? 操场遇到的女生一个个都穿的很得体笑颜如花,甚至有的还化着妆,难不成她们晚上睡觉也要保持优雅吗? 过后很久我才知道,女生在校园论坛里自爆说她们宁可在寝室被砸,也不想衣冠不整,素面朝天的被男生们看见。 这种思想真的很可怕,命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身份变成我自己,我觉得她们还是有点道理的,至少我以后睡觉高低得穿个裤衩。 俄而,整个校园里遍满了打电话的声音,给家人朋友报平安。 确定没有危险,大家渐渐散去,只有我想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夜深了,不知,今夜还会不会震,明早,我的命还在不在。 如果,来的太突然,一切都来不及挽留,包括生命 就让我在这个秋天,随风而去 我亲爱的朋友,请继续你们的生活,如同往常,带着微笑。 灿烂地阳光依然还会升起,我只是换一个地方寻找梦想,欠你们的钱,也就算了。 我未来的妻子,原谅我,没有遵守诺言,不能再陪你在夕阳下漫步,不能携手走到世界的尽头,其实我有很多的坏毛病,现在分开,以后的生活,傻傻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忘了我,静静地看雪慢慢覆盖这片废墟,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个世界,我也未曾来过,存折里的十块零二毛,就捐给中国足球… 还好,那只是擦肩而过的邂逅,惴惴不安两天,大地恢复平静,除了偶尔相见的谈资,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106章 人与鬼的协议 早晨出去时,天气晴,归来时,微雨。 中午带伞出去,重阴,归来时,晴。 晚上再出去,微阴,归来时,暴雨。 一场翻来覆去超乎认知的秋雨彻底浇坏了我的脑子,我年轻的肉体和稚嫩的灵魂开始混乱,这十多年来积累起的经验似乎在上了大学之后不再灵验,渐渐地我发现生活中原本轻而易举的表达开始变得难以言表,即便言表也诉说的一塌糊涂,与这个世界愈加靠近愈加感到陌生,愈加想融入其中愈加显得不合时宜。 布满乌云的天会有阳光,没有云彩的天也会漾起大雨,成长就是打破之前的认知接纳新认知的过程。 国庆的第二天我被浇成了落汤鸡,精壮的小伙不会因为这点风霜就变得孱弱,就像一个王朝不会因为一场失败就风雨飘摇,也不会因为一场胜利便走向辉煌,所有好的还是坏的结果都是诸多因素综合所致,但加上前段时间便有点的感冒,和昨夜才历经的担惊受怕,还是有点头疼发烧的症状。 今晚又是我一个人,地震也已经过去,开灯时还好,一熄灯不大的寝室猛地变得无比宽阔,我在床上显得无比渺小,一股不安涌上心头,盯着上铺的床板就像棺椁的板子,黑暗中貌似有着模糊的身影在潜伏,那些空旷的床铺也似重新住满了人,床下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不敢闭上眼,生怕闭上眼就会有可怕的东西来到我床前。 挺了一会儿,突然我就释然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我这等凡夫俗子定是怎么躲也躲不过去,要是没有岂不是自己吓自己枉费了一夜好梦;我用了一个自认为较为合理的说法说服内心,老祖宗都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明鬼知道从门进还知道敲门是很讲礼貌的,既然讲礼貌那咱们好好掰次掰次这其中的道理,怎么不能因为无意看到它的棺材就来找我,要找也应该找那些惊扰它的人,挖它的人、超度它的人,再不济也该找指挥挖出它的人,怎么算也轮不到我啊;再说了它们是鬼,把我害了我也就变成了鬼,本来还挺怕它们的,这回好了大家都一样了,有我这么一个新成员成天跟在它后面等着报仇队伍还能好带吗,无利可图还给自己徒增麻烦连我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都觉得不划算,况且一个千年老妖,更重要的是它们敲门,我不开就是了,让它进不来,干气猴。 想着想着都把自己想乐了,这一夜睡的那叫一个舒坦,连半夜暖气注水呼噜噜的声响都没听见,倒是把其他寝室的兄弟吓够呛,他们在校园论坛里描述说那声音就像一个女人在管道里低声呻吟俄而怒吼最后整个楼道都跟着颤抖,搞得他们完全不敢睡,我怀疑他们借此开车,但苦于没有证据。 为了不让病灶扩散,昨晚吃了两粒感冒胶囊和四粒银翘片,如果严重就再加一粒镇痛片,这是姥姥的独家秘笈。 第107章 莫名其妙的女生 早上起来后,不知道是姥姥的神药有效还是内心战胜了恐惧,总之鼻子通透脑袋清醒浑身轻松,但我清楚此刻的我与此刻的大学城一样,刚刚从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荒野沼泽状态,幻化为灯火辉煌具有十四万大学生的现代化城市,表面光鲜亮丽看起来繁华不已,实则这片原始的土地还不健全仍需更多的完善。 站在这里,难以想象五六十年代,王震将军刚开发北大荒的时这里是怎样一番荒芜,现在到这里见到的已是改善又改善后的模样,泥泞的土道被石头铺平、后被水泥覆盖、再被沥青替代,到处都是新兴的建完、在建与将要在建的楼体,校内校外都是农民工,一些回迁的原住民和前来寻找商机的商贩成为除了大学生外最庞大的群体。 人员成份复杂,注定不宁静。 我在早餐的时候遇到了小琪,我当时正在吃着豆浆油条和小咸菜,小琪和她的室友突然出现,简单打了招呼,她俩就端着餐盘子坐在了我的对面。 看她都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的样子,就打趣道: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呢,美女还有烦忧的时候? 看她没搭理,我接着说:要是情感上需要帮忙,虽然我很忙,但还是愿意挤出一点时间专门为你提供服务的。 她还是没搭理我,我只好默默将油条塞进豆浆里,再捞出来大快朵颐。 我想是不是我太过唐突,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在网上也聊了很多,还在换校区的车上有过亲密接触,但我们确实没有那么熟悉,这种自来熟还没有分寸的开玩笑,应该很令女生讨厌。 之后就闭了嘴,不敢造次。 吃完饭,我往回送餐盘,小琪的寝友跟了上来。 “哎,还开玩笑呢,她都吓死了” “恩?怎么回事?”我以为她说的是半夜暖气管注水的事情,最多就是也在某一时刻瞄见了挖出棺材的事,我都想好了我的那套自我安慰的理论。 “前晚的事,你不知道?”,她幽幽的说道,一副我应该知道但为啥不知道的神情,前晚,前晚不是昨晚,我哪知道啊。 “咋了,你倒是说啊”,看她又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好想揍她一顿。 “你自己问她啊”然后就离开了,搞得我一头雾水。 寻思她要想让我知道她就主动说了,要是不想说我问她也不会说,再说了我并不想知道她的事情,回来后她的闺蜜说她有事先走,然后眼神示意我,这是给我创造与小琪单独相处的机会,要好好珍惜啊。 这都啥和啥啊,我只是想吃个早餐结果弄得跟情侣约会似的,气氛好奇怪。 桌上就剩我和她了,看着小琪胸前的两个小笼包怎么吃也吃不下,到饮点了一瓶热花生露,“美女,要不先喝点”。 小琪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声音超级的大,吓了我一跳,也吓了食堂的人一跳,全都安静下来看着我,就像我把她伤害了似的,我赶紧坐过去安慰:别别别,别别别,别哭别哭,这是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咋了呢,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 故意把后面的几个字说的声音特别大,就是让大家当做是一对小情侣吵架,赶紧散了。 可她也不说话,扯着嗓子还是嚎。 我看也没办法了,怎么不能把她的嘴堵上不让她哭。 第108章 完美工具人 看着小琪哭我手足无措,就把打算塞到她嘴里的小笼包一个接一个的全吃了。 看见我吃了她的小笼包哭得更厉害了,哭了一会儿她累了,然后鼻涕邋遢的望着我,我想这是咋了是要纸巾吗? 我掏出了纸巾,结果她抓起我的外套就擤起鼻涕来,哎呀这把我恶心的,赶紧把她推开,但看她这一擦头发都粘在脸上显得更凌乱了,算了,我把衣服都脱了下来塞给她,埋汰就埋汰,也不差这一点了。 哭够了,她喝了口花生露。 我说:“刚哭完,别喝东西,容易压住气。” 她不听,又喝了一口。 我看这不行,只好把花生露抢过来喝个精光。 她这才说:“别喝,她听我说的哭完不能喝,就把第一口喝的吐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可胃里就一直犯膈应波涛汹涌。 食堂这是待不下去了,我说:“要是没事,出去走走。” 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把衣服还给我,代表默认。 能说些什么呢,衣服上沾着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的地方,让风一吹就像漏了个窟窿冷飕飕。 \"咋了,被甩了?” 看她没言语,“天下男儿千千万,你眼前就摆着一好汉” 她噗嗤一下笑了,“还好汉,我看是混蛋” 笑了是好事啊,“哎呦,还会双押呢,中国新说唱中国好嘻哈啊” “滚” “你知道我长得又不圆,滚不了,除非,除非像你这样的才行。” “滚,滚啊” “话说,这不挺活泼的吗?咋了就又哭又闹的” 小琪说:“我饿了,咱们吃点东西。” “还吃,这不刚吃完吗,我这还撑撑的呢”,一想也对,早餐都让我吃了,她确实没吃啥,哭的那么大劲还走了这么远,是挺消耗能量的。 我俩到一个春饼馆,点了一份筋饼套餐,服务员说:“俩人点一份,够吃吗?” 我赶紧摇头:“真的实实的,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服务员显然不相信:“两人点一份,也收两个餐位费哈。” 两份就两份,大不了打包带走,起码别浪费一个餐位费。 看着她狼吞虎咽,我也有点馋了,于是也卷了一张。 吃完小琪心情大好,我说:“说说,你闺蜜说你遭受点事,很担心,让我开导开导”。 “别听她瞎说,其实也没啥事”,然后她说事情的经过。 前天下午,学校放假,小琪把寝友送到公交站台,路上做了个头发,回来就晚了些,因为该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也都去了该去的地方,天也是有些降温路上没什么人,她正常的往回走,结果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一个男的,穿的破衣娄嗖浑身酒气,对着她说一些污言秽语,还脱了裤子摆弄露下体,吓得她一遍骂一边往学校跑,那个男的胡言乱语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吓得小琪浑身发抖,好在前面遇到一对遛狗的情侣,那男的才离开。 她越想越后怕,这几天都吃不下去饭。 我安慰她:“没事,都过去了,你看吃得比小猪还多,两份干干净。” 她自己也吓一跳:“真没想自己,这么能吃。” “这几天就别自己走了,特别是夜路,实在害怕就给我打电话。” 小琪,说知道了,感谢我请她吃煎饼,要去江南找她男朋友。 痛苦并没消失,只是从她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我就是这么一个标准的工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管我想不想被使用都会被使用,使用完立马扔回工具箱,绝不会拖泥带水。 第109章 心有所想行之所至 做了一回妥妥的工具人,一上午过得毫无意义,给人当了陪衬,搭了一个衬衫,还浪费了人民币。 洗着洗着衣服,我突然想起了米亚,再一想米亚都跑上海去了,于是我又想起了恬静。 之前我在江南,她在江北,我们江南江北的跑,现在都在江北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想到见一面呢? 米亚长得像赵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第一次遇到就是少林足球里女主光头的样子,韩静长得像孟美岐眼睛不大但整个人透着一股机灵,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给恬静发了微信,她没有回,给她拨了电话,还是杳无声息。 难不成也是找男朋友去了? 心里莫名的愤恨,先是愤恨韩静在我想见她的时候找不到人,后是愤恨我竟然为了一个不是那么喜欢的女生吃醋,为小琪也为恬静。 我逛着逛着,不知不觉走到师大,难道是心有所想,又跑到了恬静的学校? 既然考不上,也找不到里面的人,进去瞧瞧还是可以的。 站在师大的人工湖上,湖面游来三只黑天鹅,两个卿卿我我,另外一个想参与进去却被小两口无情的抛在身后,连看个黑天鹅都在影射我,太难了。 听长椅上的几位在讨论,说师大最近出了事情,一名娇小的女生在夜宵归来的途中,被几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偷袭,将她拖进树林里糟蹋了。 那条路是新修葺的没有安防,加上夜色太黑还是树林里,女生吓得不轻也没能提供太多细节,那几个男的显然有备而来作案时带了套生物检材也没留下,那个女生是几天后才报案,导致有关凶手的线索一点都没有。 断断续续的听完,第一个想到的,那个女生不会是恬静,按照之前她定是第一时间回信息的,未能第一时间看到也会及时回过来,我赶紧再给她打电话,还是不接,我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再打,那头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呢?你在哪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哦,对不起,我刚才和寝友们一起出来洗澡了,刚出来就看到你的电话” 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们放假了,没什么事,到你学校看看你” “啊,真的啊,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啊” 听到那头兴奋地样子,我突然又不想见她了,担心我这样下去会让她真的以为我们在恋爱。 我说了是在逗她玩,根本没到她的学校,可是我们却再一次在校门口碰到了,她说她就知道我会给她惊喜,百口莫辩。 恬静眯着眼睛笑着说:“中午了,要不一起吃点东西?” “吃,还吃,我这一上午都吃了两顿了!” \"就一起吃点嘛,人家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好,好的”我用轻松的表情掩饰内心的凄苦。 我们在一个街边的小排档坐下,初秋也不再那么暴热,学生放假排档的生意也开始冷清,老板看见我们热情的嘘寒问暖,就像行走的人民币。 第110章 被黄花大闺女调戏 恬静靠着我坐着,她的长发还没有干透,散着一股清新的花香味道。 我们扒着毛豆,撞着原汁麦。 闲着无聊就从我们初中毕业聊到高中毕业分开这些年的经历,她回了河南老家,在那个考试大省卷了又卷的又考回了这里,而我先去了大庆铁人,后来转到双城,最终也兜兜转转的来到了这座城市。 她说:“你相信缘分吗?” 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不确定我们的未来,如果有天我们未在一起,现在看似的美好都会成为最想毁掉的回忆。 我以为我不回答她会生气,没想到她说:“我就知道你这样,我也就是因为你这样才觉得你靠谱。” 不知是酒精是我的内心,还是她的话,令我脸红。 我转移话题:“听说,你们学校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当然我不能把担心她就是那位受害者说出来,关心是关心,但把不好的事情强加给一个完好的人终究是不好的。 “这你都知道,看来你确实还挺关注我们学校的,是关注我吗?” “别别,别误会”,我快被这种看似不经意,但句句暗藏深意的言语折磨疯了。 “不承认就不承认,放心,我才不会出事的,我都和寝友在一起,晚上也不出去,再说了我身壮如牛,遇到坏人还不知道谁祸害谁呢” “嗬,你这小身板有这生猛?” “我生不生猛,你还不知道?你初中时大腿内侧,胳膊内侧杂紫的自己没个数啊” “嚯”她这么一说,死去的回忆再次袭击了我,初中那小胖墩确实太生猛了。 “你就放心,到时给你一个完整的我”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越说越离谱,我赶紧停下我们的话题。 “我们去逛逛夜市” “夜市五点才开始,现在还不到两点,去看空位啊” “是是是是,你说的对” \"要不随便逛逛\" “逛你个头啊,我还没吃完呢”说完他叫老板:“再来十个生蚝” 我说:“我就不吃了,我看着你吃,酒太凉我也喝不下了。” 她听完就又喊,“老板,再给他来个热的喝的,都有啥” “热的,只有热花生露,行不” “什么?花生露?又是花生露?”想到上午刚刚经受的小琪的折磨彻底忍不住了,在卫生间哇哇大吐。 回来后,恬静醉眼朦胧望着我:“咋地,空肚子去了,我又要点了十个串,别浪费哈”。 我们说好吃完后去看电影,看完后逛夜市,结果吃完就都喝多了,我用最后的理智阻止去开房,将她送回学校。 然后我也打了个车,回到自己的学校。 因为最近这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进校园要刷人脸识别。 因为这事第一天安装,还没有我的信息,折腾了半天才进去。 至此以后,只要我校门刷脸都必须将嘴嘟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才能验证通过。 这样看似安全了很多,实际并没有从根本上杜绝危险,没过多久又发生一件事,才彻底改变这一切。 一位区领导父亲的狗从家里跑出来,丢了后怎么找也不到,寻到时成了工地里的一锅肉,领导很愤怒,要求这片必须全都装上监控,逐一排查外来务工人员,增强巡逻,特别是某小区 第111章 不速之客 躺在床上,看时间从脚尖慢慢爬到腰际,一团光亮。 剩余的光被窗户挡住留下斑驳一片,有时我搞不懂,到底是我创造了影子,还是影子创造了我,是影子跟随着我,还是我跟随着影子。 有阳光的时候,影子明显但瘦小,没有阳光的时候不是没有影子,而是影子无处不在没有边界变得无比巨大。 我不知道躯体的每一部分是否都存在独立的意识,如果他们有,他们该如何区分哪些行为是自己主动发出,哪些是我的大脑发出的,就像游戏中的人物,他们对话、行走、侦察、对战,他们能否感知出这些动作都不是他自己发出的指令,他们的杀戮、善良、信念、使命感不是自己真实的感受,都是由一个程序和使用程序的随便的某个登录游戏的人操作的。 他们知道这一切后会不会难过,那些原来他们引以为傲的操作、击杀、战绩,其实也与他并无关系,他的人生并不是自己做主,纵使他以为这一切都是通过自己的天赋和无休止的努力得到的。 我会是游戏中的那个人吗?我是在游戏中又担任着怎么样的角色呢? 拔掉网线、关掉手机,不想让游戏端的那个玩我的人找到,我就这样了,不行您就再创建一个新人物,以我为鉴,争取将下一个角色创造的完美些,不要像我这般学习好了十二年,最后上了个一所从来都没听过的学校;喜欢的人离我十万八千里,不喜欢的人近在咫尺,整个人生平凡到尘埃泯为众人。 如果再有来生,请将我设置成扮猪吃老虎的简单模式。 颓废到下午,酒醒了我也醒了:如果我是游戏中的人,无论我躲到哪里都会被找到,而且我也不确定此刻情绪起伏是不是我自己的情绪,可万一网线的那头不存在那个操作我的人,我这样岂不是要把自己玩死。 打开手机,除了一如既往日常垃圾短信,没有一个未接来电,昨天还对我大献殷勤的女生,今天连个问候都没有。 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我需要用积极些的心态打扫此刻糟糕的心情,把床单被罩换下来扔进洗衣机,为了将自助洗衣机的二元硬币发挥到极致,又把衣服、手巾、内裤、袜子、都塞了进去。 还将寝室打扫的干干净净,那些不知沉淀了多久的口香糖痕迹,也都用壁纸刀给刮下来,整个地面用刷子撒洗衣粉蹭得锃亮,看还有大把时间又把窗户黑擦了,外面的够不着,里面还是很透净,忙完了,虽然很累,但难得的心情大好。 晚上,锁子回来了,我很开心,这样他能见证我的劳动成功,还让我不再孤单。 人确实是个奇怪的动物,人太多时想独处,独处久了又向往热闹。 锁子极力夸赞寝室收拾的光亮,简直焕然一新。 我觉得好奇,问他不是回家了吗?怎么才回去就返校了。 他坦白他没有回家,放假就去找女朋友了。 我以为这是三四天浪完了,弹尽粮绝回来养精蓄锐了,也算正常。 谁知在他给我扒了一个橘子,而我拿起其中两瓣吃了以后,锁子说到:“彭哥,商量点事呗”。 我的钱都被锁子借光了,他怎么不能再臭不要脸的再借钱,要借钱也没有,那也就没啥值的担忧的了。 “怎么了,锁儿?” 第112章 锁子带女朋友回寝室 “你就说答不答应”,锁子一脸猥琐的望着我。 “啥啊,你得说啥事我才知道能不答应啊”,这种啥也不说就让答应的定是我能做到却不愿做的,我可不能掉进他的陷阱。 “你就答应”,锁子那股猥琐劲又上来了。 “我可没钱了啊,剩这点还得挺一周呢!”,我说的是实话,但听起来像个借口。 “”放心,不关钱的事” “那你说,我能做到的,我尽量答应啊”,不关钱,我也就没啥了啊。 “我就只知道室长最好了,老彭最讲究”,说完还亲了我一口,胡子扎的这个不舒服。 “”你能做到,你可答应了啊,那我可说了” “说,麻溜的,别磨叽” “你能不能出去住两天” “咋了,我咋还得出去呢?” “你看你说答应了,还反悔” “不是,我不是反悔,啥我就要出去啊,是不得给个原因啊” “因为我把诗蕊带咱们学校了” “诗蕊是啥啊,为啥他来我就得出去,你要给他开光,开坛做法咋的?” “哎呀,不是,诗蕊是人,是我女朋友” “我擦,怎么个情况,你还想把她带寝室啊?” “没办法啊,人都来了,你咋不能让弟妹再回去” “可以去旅店啊,那些旅店又不是不让住” “别提了,最近风声紧,你就帮小弟一次,我俩以后做牛做马报答室长大人” “你就算了,让诗蕊做一次马报答就行了” “滚你,你这是答应了呗,那我带她上来了啊” “咋进来了啊,入门就是值班室” “没事,穿我的大衣,戴着帽子口罩就混进来了” “你可小心点,被抓住铁定被通报,别玩大了啊” “放心,放心” 说完我俩往外走,我不情愿的回头,“其实,我不介意,咱们三住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别闹,别闹,一女两男,成何体统?” “喂喂喂,女生在男寝过夜也不太好,这要是被学校知道直接开除” “室长,您说这事就咱们仨知道,我俩能说吗?要是暴露了,也是你是点的” \"你这鳖孙子,真孙子\" “哎呀,哥哥你赶紧出去找店,再晚就没房间了” “记得把我住宿钱报了,还有别在我床上乱搞,床单新换的” “行行,一会儿发你微信” 出去还真的看到一个女生,瘦高的戴着鸭舌帽,在寒风中不停地搓手跺脚。 “你就是诗蕊啊,看把弟妹冻得,赶紧的进去”,我和她说话,这种事情我都觉得难为情,她却丝毫害羞的表情也没表现出来。 “谢谢了啊”锁子小声的说。 “对了”我转过头对锁子说到,“你别让旗帜知道你女朋友” “为啥,他也没回家啊” “不是,还没放假就跑家去了,只是他有痔疮” “那与我有女朋友有啥关系啊” “咳咳”我唱到:“诗蕊,在敲打我疮?” 走了好远,锁子才反应过来在身后高喊:“我擦” 我转过头,锁子朝我竖起了中指,我也礼貌的回了他两个中指,那个女生不知详情的抱着他的胳膊傻傻地笑着。 哎,这么隐私的事都不背着人,世风愈下啊。 第113章 夜半惊魂 从寝室出来后,我就后悔了。 更准确的说,自答应锁子时起,我就后悔了。 第一,锁子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晚这房费是别指望了,他要是能把之前欠我的600元给还了就谢天谢地了;第二,我干嘛说我的床单是新换的,这不等于给他俩点明了战斗的方向;第三,可惜了一天的辛苦,全让那孙子孙媳妇给享受了,我这吃人两瓣橘子的嘴短啊。 想必昨晚他们住店时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情况,否则这么一个大姑娘也不至于跟着住男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奇怪的女人,希望她们能有一个安全且愉快的夜晚。 上一个月的尾声,这个月的开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兜里几乎没什么钱了,行走在晚风里,女生见到我远远的跑开,显然她们都听说了这一片出了位暴露狂。 我就想,这有什么好暴露的,掏出来在晚风吹得不冷吗? 这些人的思维,真的令人难以琢磨。 很多时候,搞不懂是他们神经还是我是神经,是我正常还是他们正常。 因为十一,酒店都涨了价,我兜里这点钱花在这里就彻底就没有了,我放弃了寻找,在晚风中走来走去,可总是这样走来走去也不是个办法。 去网? 网在高中时都上够了,现在一闻到网的那股味都令人作呕。 去车站? 车站都要买票才能进去,没有票的只能在站外,那与这有啥区别? 去医院? 医院的大厅,差不多可以对付一宿。 想到这,我决定去医大二院,说走就走。 去往公交站牌的路上,有一段特别难走的路,本来这里都已经铺好了水泥板,我们当初就是在这条水泥路上来到学校的,在我们走完没多久,天频繁下雨,雨水积攒在路上渗不下去,这里开始第一波整改,将这条刚修好的路开膛破肚,升级下水道。 下水道修好了,路面合上了,又说自来水管埋浅了,冬天会冻裂了,再一次勾开将管线加深放置,土填的差不多了,最近看张贴的公告是要供暖了,抢修供暖管道。 也不知道刚埋设的管道怎么就这么不结实,第一次供暖就要抢修,路的两面是围栏,中间是土堆,中间是堆起的土堆,之前下过雨,即便干了依然坑坑洼洼极其难走,外加施工将路灯线给挖断了,这段路除了每间隔二十米左右设置的红色施工灯,还有远些地方居民楼里透过的光,这里几乎漆黑一片。 要走其他的路,就要绕出去很远,想了想还是走这条路。 我白天也走过几次,只要走中间,就不会掉到两面的坑中,没什么危险,只是路况不好,速度不能太快。 晚上这里没有别人,我一个人用手机屏幕当灯筒小心地走,突然从黑处站起来一个人,吓我一跳,我想可能是在那上厕所看见我这个手机亮不好意思的起来了,这种情况在农村特别多,一个亮灯的车能照起一排蹲坑的人,谁知那人竟然快步冲我走了过来,不会被我打扰了蹲坑要揍我一顿或者想抢钱,我赶紧加快脚步。 却听那人在后面说了一句,“等一下我呗”,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我就放心了。 第114章 美丽的坏女人 是女声,是女生,紧张的情绪一下松了下来。 “啊,那个,吓我一跳,你是不是一个人走夜路害怕,想和我一起走,我是好人,你小心点”说完我用手机给她照路。 她一点点的靠近,我这一看,有点不对劲啊:这个女的怎么穿的这么暴露啊。 也没多想,现在也不是旧社会,穿什么样的不都有,穿什么都是自由的。 哪曾想这女的,上来就把衣服撩开,把胸靠在我的脸上,然后高喊:救命啊,非礼啊,抓流氓啊。 我一下就蒙了,心想坏了,刚才看到女人穿成这样的时候,在几个涌出的思绪中,有一种可能就她是一位从事非法职业的女性,李玫瑾教授曾在关于马加爵案件时提到过,马加爵假期可能与这种女人发生过关系,然后别同学知道了还嘲笑他,于是才让他产生了杀人的想法,我想到这种情况时还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女的要非拉我做生意我是万万要经的住诱惑,因为兜里的钱让我道德无比高尚。 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幕,大半夜遇到个碰瓷的,我看过报道这种一般都是一个女的出来诱惑男人,男子上钩后,女人就让一堆五大三粗的男人出来抓住这个经不起诱惑的色男,胖揍一顿然后要钱,不给钱就再挨一顿揍。 那还等啥,我赶紧一把将她推开,撒丫子似的往前跑,也不管路平不平了,一路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的跑,只想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巧不巧,前面正好有一队巡逻的警察正好到这里,估计他们也听到了女人的求救,看我跑过来,直接压住撂倒了。 我赶紧说:“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哎呀。” 百口莫辩。 他们留下一个人看着我,两个拿着手电进去黑暗的巷道,把那位还在尖叫的女人领了出来,此刻女人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件警服。 那女的说我摸她,在我还想进一步骚扰她时,被她大声呼救给吓跑了。 我拼命解释:没有那事,我就是正常的走,她突然就出来,然后就被袭击了。 “你说她用胸袭击了你的脸?”显然警察对我的说法不屑一顾。 我们被带到警察局,我反复地重复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口干舌燥,但人家也没打算给我喝水。 那位女人一直在哭个不停,我想我的一世英名就此烟消云散了,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警察一会吓唬一会哄的,问我:为啥这么晚出来,为啥走这条路,想要去做什么。 我是害怕但心中尚存信义,咋不能把锁子带他女朋友进寝室我无处可去,想去医院凑合一晚上这件事抖出来。 只能说放假了就一个人在寝室,那个暖气管这几天总半夜响挺害怕的,不信上我们校内论坛看看他们现在还在吐槽,于是就想找女朋友出来聊聊天,女朋友在师大,我走这条路是最快的。 这样说,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我有女朋友,年轻还漂亮,而且马上就要见 她了,不大可能会对别的女人有想法。 警察说,我翻了你手机,一天也没有接进拨出的电话,你说这个头像是你女朋友,微信这几天也没说过话啊,你咋说要去见她啊。 我也蒙了,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么一茬,联系都没联系,怎么就要出来聊聊天了? 警察看我这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得很,要我死的心服口服彻彻底底的的钉在羞耻柱上。 当着我面,拨通了我自称所谓女朋友的电话。 连打了两遍都没人接。 我解释现在太晚了,估计都睡着了。 警察思考了一下,将电话放在旁边,正想说些什么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属于又陌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接不通时我慌,慌的是没人为我作证了。 接通时我更慌了,慌的是对面会怎么说,而我又该如何解释。 第115章 洗脱嫌疑 恬静听警察说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感觉都快哭了,打车就过来了。 此刻的我就像真的做错了事一样,头都不敢抬她一眼。 恬静说:“我确实是他女朋友,初中就相处了,现在五六年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怎样的人不是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们要看发生了什么自然会判断,那你说说,他说刚才要去找你,这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斩钉截铁。 完了,我一听这不完了吗,垂头丧气。 “他一直都这样,好几次都不告诉我就一下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寝友都知道他总给我惊喜” 我真的没想到,她还会有这么一个转折,我之前所有的阴差阳错变成了今天的阳错阴差。 警察听我的陈述,听完她的回答,又去询问那位女人,我很困但了然没了困意。 一个小时以前,我还为自己今晚住哪而担忧,世事难料现在不用担心住哪了,反而遇到更大的担忧,该如何从这里出去。 警察说我现在涉嫌猥亵侮辱罪,明天他们会调取附近的摄像,如果能证明我是无辜的就可以回去了,要是拍到我猥琐或者那个区域空白,那你就跑不了了,就算女方谅解你了,警方也不会放过你。 “会留案底吗?” “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寻思啥了” 警察潜意识就把我当罪犯了。 我也觉得无望,那片区域连路灯都没有,哪来的监控啊。 在拘留室里五味杂陈,受了委屈只有我知道,恬静也不一定觉得我是无辜的,要是留下案底我的人生就毁了,别人不会管你是不是冤枉,他们只会看结果,学校会开除我,社会会鄙视我,我的父母怎么看我,以后就和旭爷们儿一样,所有与无犯罪证明相关的工作都做不了,我好难过此刻根本无法自证清白,难道只能靠一死明志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真是害人不浅,非常懊悔答应锁子从寝室出来,即便出来就不能花钱找个店住? 还不如那时就让那个女人讹一下可,花点钱也远比现在的处境好啊,因小失大因小失大啊。 凌晨,这间房间又抓来三个喝酒闹事的,一直吵吵闹闹,我和他们一样了都是危害社会的危险分子,我的心情非常不好,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 第二天,我的身体已疲惫,精神高度紧张,警察进来告知我可以回去了。 我又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还咄咄逼人置我于死地,今天怎么就态度大变? “我,我真的没事了?”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调到监控了?” “那片连电都没有,哪来的监控” “那我怎么就摆脱嫌疑了?” “与你没关系了,你回去” “那那那,那女人呢?” “也回去了” “完事了?” “完事了!” 我还想问的更清楚,警察已经不耐烦了。 我长叹一口气,跟着走出了那个小屋,穿过层层的铁门,看到了等在那的恬静。 这才相信我真的自由了。 第116章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我抱住恬静就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又非常不真实的梦。 “谢谢,谢谢”我对恬静说。 “谢啥啊,咱俩只是同学关系,你是为了开脱,才临时想到说我是你女朋友” “不是,我是真的” \"别说了\",她把昨天警察扣下的手机还给我,“米亚才是你女朋友,我不是” 转身出了门就走了,她怎么知道米亚,又怎么知道米亚是我女朋友? 我打开手机,原来是好久不联系的米亚昨晚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破天荒的在微信里给我留言:亲,想你了。 不知道是警察还是恬静给她回了个“?” 米亚说:“啥时候回来?” 真是神经病。 我跑出来,看恬静还在那气呼呼的一扭哒一扭哒的走,我快步追上去。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真的不是”,这句话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在刚刚过去的这一晚上我似乎说了无数遍。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呀。” “你咋还真生气了呢,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米亚好久都没联系了,她突然就发这么一下,我也很懵啊 ” “哼” “要不我当你面给她打个电话,把这个说明白” \"你们不是不联系了吗,咋还有电话啊\" “电话一直都有,我都不知道电话换没换” 我当着恬静的面给米亚打了电话,我一是真的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二是要是米亚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当着恬静的面拒绝让其安心,这一晚上的经历我突然觉得情感有了些许变化。 那面响了半天,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喂”,是我熟悉的米亚,我打开了免提。 “咋了,怎么还响到给我打了电话?” \"你不是说想我了吗?\" “我说想你了?没有” “你还说想我了,问我啥时候回去” “啊”那头发出一阵惊呼,“完蛋了,完蛋了,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发错了” 我的心有点痛,一个是解释了发错了,可是她给谁发的啊,难道是她男朋友,他们还同居了,我想到了锁子和石蕊。 “我发错了,我问我们寝室老大啥时候回来,咋还发你那了呢,你在那习惯了吗?” 误会解开了,寒暄了几句,赶紧挂掉。 恬静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可走道不一倔个一倔个的了,说明她不那么生气了。 一晚上没怎么睡觉也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咕咕直叫,看到一个拉面馆,这一瞬间,想到了“一拉五百年”。 恬静这时才告诉我,昨晚那个女的,是财经学院的一个大三女生,听说别的学校有个女生走夜路被农民工给强奸了,学校为了平息给那个女生保研了,这位女生也想走这条捷径,听说这片农民工多,就在这蹲守,没想到就碰到了你这个冤大头。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 “警察去调监控了呗,你走的那个地段没有监控,但之前有啊,她穿成这样这么晚在那里晃荡都有段时间了,行为举止一看就不正常” “那就这么定性了?” “还拉来周围的监控,主要是她的寝友也说她之前说过,最后她自己也承认了。” “就这么草率?万一她之前都是这样的想法,但是碰到了我,唯独这次她不想了,却被我猥亵了,这种情况怎么区分啊?” “啊,你还敢这么想,臭流氓,昨天抓你就对了,一会再把你送进去” “不说了不说了,快点吃,要不一会面就坨了”,我赶紧赔不是。 “哎,我都有点后悔帮你找她寝友了” “什么?你帮我找的她寝友了?” “别说了,快吃快吃” 我不知道她背着我做了多少事,也不知道今晚该住哪里。 “行行,吃饭吃饭,吃完我看看找个啥地方,赶紧睡一觉” “你有寝室不回,你住旅店,好啊好啊,你,你,你,你脑子都想些啥玩意啊?” 恬静气的胸脯上下起伏,看我盯着她的胸脯觉得怎么可以气的这么大波澜,她又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她又误会了,想到这我满脸通红,再一次感到语言的苍白无力。 不解释了,就这样,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 第117章 新来的导员是位大美女 天气转凉,假期前还波涛汹涌凸凹有致黑丝耀眼,几日不见竟都变得收敛,紧身的瑜伽裤、凉爽的旗袍、性感的包臀裙一夜之间全都换成了长裤,长裤里还套着线裤。 那些麻杆上凭空长出的椰子,也随着气候的变更热胀冷缩深藏在厚实的外套里瞧不出原本的模样,我和它们共同期待下一个季节的绽放。 返校的上午,系里来了新导员,几位班干部被通知提前开会,我们通过举过门框窗户的手机,看到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身着粉色萝莉裙干瘦带镜框的女人 ,很二次元也很卡哇伊,我们瞬间血脉喷张,这个导员我们交定了。 “导员好!”我们鱼贯而入一同鞠躬问好。 “啊”,那名女生被吓得跳起。 “不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搞错了” “怎么能呢,我们是中文系的的学生,你不是新来的导员嘛,不是你通知我们来开会吗?” “哎呀,那个不是我啊,我不是你们的导员,你们的导员出去了” “啊,那你是哪班的导员啊,我们要集体转班追随你” “别别别,我可不是什么导员,我还没毕业呢,我是陪对象来的” 这回轮到我们惊讶了。 “什么,不是导员,还没毕业,还陪对象”,每一句都扎在我的心上,如鲠在喉如芒在刺如坐针毡。 我们正在心痛这么一个尤物又被哪个渣男毁了时,一位平头的小伙子穿着宽大的t恤宽大的裤子脚踏aj走了进来,我们一看更心痛了,这么个精瘦矮小着衣无品长相似女人的小白脸怎么就虏获了明星般女神的芳心? “你们好啊”他一说话,我们就释怀了,心怀的敌意瞬间分崩离析风消云散,原来看起来是个男生实际是位女生。 要是女生的话,这个头这身材还是不错的。 交代了一下工作安排和任务对接,她提议我们晚上时一起吃顿饭,沟通下情感让未来合作更有默契。 盛情难却,还有美女作陪,更重要的是她明确这次她请客,既然还不用花钱,这种吃大餐的好事,不让我去我都得想办法蹭一下。 老大更是想法大胆:“这要是拿下一个,是不是就有了两媳妇,双倍刺激,双倍快乐” 我们劝他不该想的就别瞎想:万一没搞定,一下就树起两敌人,还双倍刺激双倍快乐,简直就是双倍折磨。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想都不敢想,亩产万斤从何而来?” “算了,还是想想实际的”,锁子一脸正经的和老大掰扯。 “啥叫实际,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实际,什么t的叫做实际”,俨然张牧之附体。 “实际啊,就是,中午别吃饭了,留着肚子晚上一起吃,到时多要几个馒头打包带走,这一周伙食都够了,能省不少钱”锁子一脸贱样,比贱样杨都贱。 “我擦,锁兄说的这个确实,确实是太,太,太实际了,是兄弟我想少了,想少了呀” 我们真的没有去食堂,直接拐回寝室。 第118章 美女大变死肥仔 下午开班会,同学们都坐好了等新导员进场,我的内心还有些不合现实的期待,比如她的女友也跟着一起来到班级,比如她的女友取代了她来到班级。 过了通知开会的时间,还是没有导员的影子,班级里开始嘈杂。 班长老大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我也打了一个也是没人接,我们商量再过十分钟,导员不来,就去办公室找她。 现在的年轻人,太不靠谱,网上常刷到视频95后工作不靠谱,带娃不靠谱,没想到连当个导员也不靠谱了,而且还是入职第一天。 时间一点点过去,班长也开始要有所行动。 门开了,消失好久的系主任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同学们好啊”主任站在台上向我我们问好,班级响起一阵欢呼。 “这段时间由于一些私事,耽搁了大家,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听说了,李光旭导员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岗位,这个职位不能一直空缺,但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胜任,我和学校多方考核,终于找到了一位合适的人选,让我们以热烈的鼓掌欢迎安道奇导员。” 不对啊,我们几个上午刚见过新导员的班干互相对视,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明明叫王子涵,记得清清楚楚,导员自己都吐槽,说她们这批的父母不知中了什么二,给孩子起的名字都是带什么“子”带什么“涵”的,她这个倒好,两个都带全了。 怎么一下成了安道奇,如果不按道骑还能掉沟里咋的。 正在我们疑惑地大眼瞪小眼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说“闪”是因为可能是紧张,自己给自己拌了一下,有些踉跄的直奔讲台,要是没有讲桌估计能从窗户飞出去。 杂乱的头发,胖乎乎的身子胖呼呼的脸,我估摸得有200斤,毕竟这几步踩的地板都有些晃悠。 “哎呦,卫生搞得太好,地面都干净的抓不住鞋”,他说完这句,虽然不是真的对我夸奖,然我的内心不那么厌烦他了,再说了,大嘴都小声开导梦碎的老大:“为何要厌烦,厌烦了以后还能好相处吗,不好好相处还能有发展?” “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导员,你们是一个新成立的集体,而我也是一个新毕业的研二学生,希望大家能够互相学习,共同成长”。 掌声再一次响彻教室。 那之前的王紫涵导员去哪里了呢? 听主任讲,那位女生被查出来档案造假。 院校对应聘的导员的要求是:研究生、党员、在校期间是学生干部,三者缺一不可。 她被查出来学历是套牌的,就是那种在学信网上同名但不是同一个人的那种,党员也是假的,学生干部更是不存在,所以三个要求一个也不符合,当时是一个个暴露出来的,先是学生干部的证明没有盖章怀疑是假的,但主任说现在是用人之际,是不是干部无所谓,工作能力强才重要。 一切都通过了,马上就要上任,突然出现致命的差漏。 让我们的美女导员一个中午变成了肥仔佬。 第119章 多事之秋 事情都发展现在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能够阻挡王紫涵成为我们的导员呢? 原来,她盗用的那个身份的正主也阴差阳错的向学校投了简历,教务处在入档的时候,发现同时出现了两个王子涵,同名不可怕,可怕的是同名同姓身份信息还完全相同。 信息相同只是照片不同,这就必然存在真假。 将这个情况与两个应聘者验证,假的王子涵直接承认是冒用了,可揪出假的王子涵,为何也没让那个真的王子涵入职? 听主任透露,因为真的王子涵她也不是党员,到目前为止只是一个积极分子,尚不符合入职导员的标准。 而且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冒充的她”,觉得此刻处理冒牌比找工作重要的多。 我心想,不是党员思想就不觉悟,就不能代表先进生产力了吗? 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交了上去… 因为王导没有如期入职,建立在入职上前提下的晚上聚餐也风消云散。 我很难过,锁子很难过,锁子很难过,老大也很难过,我们也许失去的只是一顿饭,可老大失去了认识两位美女的机会。 较于失去美女导员的悲伤,我更悲伤失去了班级的三位同学。 第一位女同学是回族人,在饮食上有很多忌口,学校没有设置专门的清真餐口,让她很不适应。 在江南校区时学院说到了江北就增设清真窗口,可到了新校区这个事情迟迟未能落实,对学校不满意也是对高考成绩的不满意,于是申请了退学,相对于她重读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位女生情况比较复杂,学院呈报贫困生助学金,她拿着贫困证明却被排除在贫困生名单,因为那还是“光旭”时期,班干还没选出前就决定的事,她向学院反映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我们开导她,要不班级给她筹一笔款,但她就是憋着一股气,认为不是贫苦生的人占了贫困生的补助就是不对的,校方知道这种情况还任其发展更是不对的,学院后来答应给她额外一笔校级救助款,但她依然坚持退学,要重读考个师范生。 这俩个都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从李光旭到安道奇,“道”“光”年间,多事之秋。 本以为这两位离开后,班级成员就稳定了,谁知没多久,老大决定去当兵了。 保留学籍,当兵两年,更主要的是当兵后大学四年学费全报,在部队伙食衣服,退伍还给八万元。 对旗帜来说太适合不过了,节省了开销还积攒了结婚的费用。 要知道上学花销很大,而且在开学的这段时间,旗帜一边打工一边捡拾垃圾上学,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助,也仅能起到帮付个饭钱,提供一些生活物品,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要不是我眼睛近视也想去,学业当兵两不耽误,还锻炼了自己。 其实老大眼睛也近视,但他激光矫正以后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那天他做完手术后,回校园,还戴着墨镜,学校专门为他举办了一场入伍送行仪式。 他感动的热泪盈眶,不知谁开的头,大家都开始用:“祝你们一路走好!”开始祝福。 系主任很生气的说到:“亏你们你们还大学生,学中文呢,一路走好,一路走好,那是遗体告别的用语”,我们当时就长知识了。 老大离开后,嫖嫖乐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最终还是认为汉语实在是太难了,外加一个从未接触过的英语,简直难上加难,于是下定决心要向其他朝鲜族小伙伴一样选择去了日语系。 他的事迹再次证明“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正确的选择”多么重要,从中文系垫底秒变成日语系精英。 很多时候不是你不是金子,而是你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空间,就像比尔盖茨选择去打拳击,奥巴马身处上世纪,马斯克出生在朝鲜,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这会不会是我的机会呢? 我开始蠢蠢欲动。 第120章 一朝君子一朝臣 李光旭走了,老大走了,班长一位开始空缺。 我还有大嘴开始暗暗较劲都蠢蠢欲动想竞选这个位置,谁知出乎所有人意料,安道奇飞速的宣布新的班长是-梦姐。 这让我们极其不解,梦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不参加任何聚会,也没参加班干选举,但怎么就被慧眼识珠从茫茫人海中提拔起来了呢? 鹏子认为梦姐和安道奇绝对有一腿,说现在都啥时代了,老师与学生搞在一起实在太正常了。 大嘴迎合着说:“她就是旗帜二号,我们搞学生她搞导员,这谁能顶住啊。” 大嘴觉得说的不过瘾还不够解气:“梦姐身高一米五,智商二百五,斜视八点五,这个职务就全当关爱残障人士了,简直就是魏敏芝。” 魏敏芝是张艺谋导演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里主人公,大嘴这么一说,我是不赞同的,虽然梦姐长得确实长得有点像魏敏芝,但是魏敏芝积极向上,个头也比梦姐高啊。 并且诚然梦姐确实如郭德纲相声里的铁蛋一样斜视,但也远没达到在一张桌上吃完了别人碗里的饭的程度。 后来大嘴还真的当着她的面叫她魏敏芝,人家回眸一笑,脸朝着大嘴,其实是在看锁子:“大兄弟,你刚才叫俺啥?” 大嘴立马改嘴:梦姐梦姐,叫的比亲姐还亲… 一个大好女青年,就这样被这样一群吃不到葡萄的人说成了山沟里自强不息,背着瘫痪在床的父亲,靠捡瓶子来到大城市求学的励志村姑。 事实证明,梦姐也确实是村姑。 整天穿着菜布花衣扎个小辫,站在讲台上:“感谢导员,感谢同学们对俺的支持与信任,让俺当上了班长,俺一定好好的把各项工作搞好,大家一定要相信俺‘ 村姑实在,什么事情都带头赶在前面,自她上任以后,我们其他几位班干都成了摆设,早上来的比我早,晚上走的比我晚,卫生她检查,老师有事找她传达,几个被架空的空壳班干顶着班干的空壳无所事事。 虽然现在社会缺少那些干活又不要钱的人,但是抢了别人营生的活计,别人会被饿死。 果然,安导不止一次在开会时点名批评:”你们这些班干啥活不干,什么事都让一个小女生担着,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别干了。” 我们也委屈,我们也想担着,可是没有机会,有苦说不出。 我们几个一合计,这所谓的干部当的真没意思,不干了,不干了。 看来只有出现共同点的敌人,才能让我们重新站在一起团结无比。 安道奇也压根不惯着我们,对我们的施压瞧都没瞧,很霸气的就任命梦姐班长暂兼生活委员、生活委员、宣传委员、文艺委员、体育委员。 除了团支书空缺,还有那个学习委员的女生没有跟随我们提出辞职,其他的只要提出辞职就立马通过。 哎,起初有点小后悔,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冲动,但又觉如果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做事估计也不会太顺意,领导和下属应该是彼此信任双向奔赴才能配合默契将事办好,不受重视不被信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现在无事一身轻当个庶民也挺好。 看着梦姐一会去系里开会,一会去院里开会,整日忙的不亦乐乎。 这不又传达精神来了,只见她拿着黑板擦敲打着讲座,发出当当的声响,板擦里的粉笔灰在阳光下笼罩在她的身旁,也不知道她呛不呛:“老铁们,安静安静呗,听我说,安哥说了,要俺们下午去参加一个会,什么会了地?几点在什么教室了地?俺一下想不起来了,总之,要求俺们要全员参加,一个也不能少”。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主题都不知道,还要“俺们”都必须参加的会。 会是什么会呢? 第121章 我们有点费导员 下午的金色报告大厅,人满为患。 我们等到会议开始,也就知道开的是什么会了。 学院本来通知的是各班的班干来参加,结果被梦姐传达错了将全班五十多号人全拉来听课了,估计主讲人也没想到他这么受欢迎,整个大厅都坐不下了。 讲座为时两个半点——听得昏昏欲睡,消防安全,深入俺心,亲自来听的好处就是不用听梦姐“俺的”俺的“俺的”的开班会传达了。 我们远离权力,远离安导,除了自己对任何事都不关心,实则想当热心市民想关心也没有机会啊。 所以安导离开的时候,我们是不知道的。 其实安导现在是博士在读,按照他的学历完全可以胜任讲师,可学校给他安排的只是辅导员。 大学的辅导员要求很高,待遇却不咋地,普通级别辅导员月薪1200元,好一些的才1800元。 现在的钱很毛的,一百块钱出门就没,为了生计好多导员都开始搞外快,要么帮培训机构招生、要么跑外卖、要么倒卖学生信息、介绍兼职。 都说大学是一个大染缸,此话不假,虽然安导刚来个把月,第二产业搞得并不比别的导员差,还专门搞了个名片: ——“年轻,貌美,活好”底下是电话号码。 背面写着胖墩墩清洁工作室欢迎您! 安导的为人暂且不说,但他要求并不高,他只是想让工资提到1500元,申请了很多次学院也没通过,一怒撩杆子走人。 据说安某得辞职信上就五个大字:老子不干了。 得到导员又走了的消息,我们面无表情,不知是欢乐还是悲伤,只有梦姐明确了情绪,哭的死去活来。 虽然一直以来看梦姐都有些不爽,但那里掺杂着对安道奇的反感,仔细想来我们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没准梦姐也是受害者,被莫名的推上矛盾的风口浪尖,再者实话实说,梦姐确实也是尽力尽力的完成身兼数职的责任,让我当一个小小的卫生委员就整日焦虑到不行,一个小小的女生却要做那么多的事情。 不知道是出于看热闹还是天性善良看不得女生哭,我们纷纷跑过去安慰梦姐:“哎呀,叫着安哥其实也不是亲哥,不至于不至于。” “你咋知道不是俺亲哥,他就是俺亲哥啊”,梦姐哭得依然的梨花带雨。 完了,我们都觉得梦姐入戏太深,变得魔怔了。 “拉倒,别逗了,别逗了,那你说说咋个亲哥法”,大嘴问出了我们心里想要问的话。 “他是我大姨家的表哥啊”,梦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如丧考妣。 海哥一拍脑门,“可不咋地,人家梦姐天天都说是说俺哥说了,俺哥让我咋地,你们都听成安哥,安哥了。” 我这一想,诶别说,要是安道奇真的是梦姐的表哥,那么最近发生的一切就都说的通了,也算解开了我们的一个心结,还好还好,被免职不是因为自己工作做得不好 “放心,虽然你哥不在了,但你以后都是我们的班长” 果然还得是大嘴,洞悉一切,说话直击要害。 梦姐哭声戛然而止:“哎呀,俺就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有啥哭的\" 梦姐听到我这句话,本来已经控制的情绪再次爆发,更加死去活来。 这话题终结者,总是把好事搞糟,糟糕的事搞得更糟。 我们这面还在哭与不哭间波动,学院却早已安定风波。 为了彰显“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在安道奇尥蹶子当天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新导员。 “大家好,我叫靳博杨,昨天晚上呈递的简历,今天就让来上岗,真的有些受宠若惊,我学的是核工程与核技术专业,属于零表全国招生才几个,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 我们听到这,都觉得我们的导员太霸气了,竟然是研究核武器的,这谁顶得住啊。 靳博杨接着往下说:\"这个专业要是进军工,待遇绝对按百万计薪,但没被选入就如现在的我,任何企业和个人都不需要它。此时的我没有高薪,没有女友,还好我拥有你们。” 我们在底下交头接耳,“不错啊,这个靳博杨看起来很霸气也很正常的样子”。 这时,人事处长走了进来,“打断一下,鸡巴扬同学,你出来一下”。 谁知这一出去,靳博杨就再没回来。 第122章 痛苦并假装快乐着 夏天确定已经过去,抗冻与不抗冻的人们都套上了厚实的衣服,我没有准备好迎接这个季节,但季节从来不会因为我的准备好与否而改变,个体与大环境的关系,要么顺从要么逃离。 我不能像大雁在秋天逃离,又无法似野兽般绒毛野蛮生长,只能接受寒冷的审判。 李光旭、王紫涵、安道奇、靳博阳像走马灯似的上上下下,我的境遇与心情也随之起起伏伏。 生命不可能一直通途,也不会一直坎坷。 从起初的期盼、不解、不安,到如今的安然、平静、平和的面对已然发生、正在发生以及可能发生的一切。 大学才两个月,比我之前十八年都成长的迅速,我知道我成长了长大了,但长大了真的好吗? 秋天的夜,我感到阵阵冷瑟,我开始怨恨起那个借了我的钱又糟蹋了我纯洁床单的牲畜。 那牲畜看我一脸怒色,讨好的为我披上不知他穿了多久的衣服。 “室长,别说你的身材保持的真好啊,小一码的衣服穿上去都正正好好!” “啥意思?”我问锁子。 锁子一脸贱样:“抵了,正品,原价3000,抵你600,行不!” 我听完赶紧往下脱,“什么破玩意好几千,600都够我买好几件了,别扯,快点还钱!” “这个不行的话,再搭一个,你看我的这个包,正品500买的,一起送了。” “啥一起送了,我也用不着啊!” “那咋整,你看兄弟难到这了,我缺钱,你缺衣服,这不就一下两清了吗?” “我是想买衣服,但不是这个款式的,至少不是这个码的!” “没事,你先穿着,我的钱抓紧慢慢还,这样行了。” 想想也行,有个物件总比啥也没有强,至少别让自己冻着,但“抓紧慢慢还”到底是“抓紧”还是“慢慢”还呢? 搞文字这些家伙,心思和精力都放在搞乱人的神智上了,将简单的事情给绕的很复杂,复杂的事情搞得更复杂,最后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夜里醒来,寝室或浓烈或轻微的鼾声四起,倒在床上,感觉我的未来如同眼前的世界一样模糊。 没有被秋风杀死的蚊虫,屹立秋风里。 挺起钢枪在黑暗中吹起号角,这也许是它们生命最后的时刻,有丝悲壮,我甚至有些同情。 忍住不动,任蚊虫撕开我的肉体、吸吮的鲜血、折磨我的灵魂。 原本以为仅有一只,结果是一群,它们见我甘于奉献,全都奔我而来,毫不吝惜咬的我死去活来。 此时室内的温度是属于盖被出汗不盖被冷,我与被子犹若相互取暖的刺猬,行走在痛苦与舒适之间,寻找温暖与冰冷、寻找挨咬与不挨咬的平衡点。 懊悔本来就没钱本就怕蚊子咬,面对别人借钱和吸血的要求还不好意思拒绝,最终搞得自己痛苦不已。 不知何时,终于睡了过去。 梦境里单薄的青春里纵马而过,穿过玉米地,穿过红高粱,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喜和无常,在那些土地背面的都市中断断续续的生存。 不晓得这是别人的人生,还是自己的人生 第123章 我被色诱了 新的一天,我拎着锁子的包上课,确实是比那些在校门口收到的各种培训的广告袋子拿着舒服。 穿搭档次高了,整个人都自信了不少,从人群前走过,貌似感受到明星走红毯时耀眼的快乐。 但这种快乐很快就消失不见,也是手欠也幸亏手欠,让我未能沉沦明星的光环下迷失太久。 上课闲着无聊将包成图片,再把图片传在网店上,一搜这个款型网上只需12元,还包邮到家。 我的天,简直奇耻大辱。 还没下课,我就在在微信上联系锁子,严重抗议,强烈谴责。 之所以在微信上联系,是因为锁子今天压根就没来上课,我们马上就要下课了,估计他也马上要起床了。 只是没想到几日前锁子还拉着我一起谴责杨哥以次充好,几日时间强烈谴责的对象就成了锁子自己。 锁子回复很及时,说不能,真的是花了高价买的,还有支付记录。 我一时也拿不准这个牌子原本就很便宜,还是如他所说,他的这个是正版很贵,网上那些都是盗版,很便宜。 等他将支付截图发过来,竟然真的是500元。 但我仔细一看,就确定锁子上当了,即便正品很贵锁子这个也不可能是正品。 那支付收款的对象分明就是杨哥,杨哥假一赔命,名声在外,沾边必假。 虽然很气,但我决定将这件事放放,在校园最重要的事保持流量充裕,能在线下掰扯清楚的事,最好不要占用流量。 说着不占用流量,节省流量,结果收到到诗社社长的的微信,好大一张宣传图。 上面写着:棋社组织“社团友谊象棋赛”——传播中华传统文化,增进社团友谊交流,诗社作为古典文化气息最为浓郁的社团,欢迎各位社员踊跃参加,为社争光。 “各位社员?”,当我看到这四个字不禁笑了出来,整个诗社不就我一个社员吗? 自从上次参与完诗社全体大会,不能说失望只能说失望至极,对其举办的任何活动都不感冒都不也不想参加,但是紧接着社长又发来:冠军500元、亚军300元、季军100元,组织奖若干优胜奖若干纪念品若干,显然社长担心集体荣誉打动不了,改用金钱诱惑了。 还没想好答应还是不答应,社长找到了班级,对我各种软磨硬泡。 面对社长如此真诚,我只好淡淡的说:\"中华传统文化不是麻将吗?\" 不一会儿,他的女朋友也摸了进来,在讲台上马列老师口若悬河的加持下,社长夫人私下开导我的人生:“不光是为社团,也是为你自己的人生加分” “你就是我们心目中的no1” “诗社的种子选手” “你就是诗社的,中p” 我经得起荣誉的诱惑、经得起金钱的诱惑、也着实经不住美女的诱惑,社长夫人之前也没仔细看,现在近距离一瞧还真的很好看,贴的我很近,身上香香的味道扰乱了我的心智。 “那我试试?我不是为了奖金,单纯是想在为诗社多争取荣誉。” 听到我答应,这两个开心到不行,现场就抱了起来,看到他们紧握的双手。 我有点后悔答应了。 第124章 棋王争霸赛 为什么社长舍得让夫人出卖色相也要拉我参加象棋比赛? 我一开始也不清楚,直到后来才弄明白:每个社团只要有三名选手报名,社团就会得到一个优秀组织奖。 诗社成立至今还没得过任何奖项,很需要有个证书证明他们的存在。 社长、社长夫人和我。 恰好,三个。 仅有,三个。 下了课,没机会将锁子的假包事件处理,就被社长夫妇架到棋社的比赛现场。 我们来得早,人还不是很多,棋社的活动本来也没指望会有多少人参加,也没有什么具体安排。 仅是口头上约定只要不是一个社团的遇到谁就和谁下,一把定输赢,谁胜谁留下,谁败直接淘汰。 略等了一会,对手出现,自称韩语社的种子选手。 我们是第一场,所以很受关注,大家都围了过来。 两个社团“种子”对“种子”,强强对决。 只见这位靓女种子,马走田,象走日,小卒横冲直撞,炮可以隔两个子打,明显也是被拉来凑数的。 我向评委投诉,“这丫根本就不会下啊!” 评委在旁边一直看着,安慰道:“大家就是娱乐娱乐,还是个美女,何必在意呢?” 其实一个人最难的不是不懂规则,毕竟不懂规则是真的可以完全无规则,就怕你懂规则,即便你想忘了那些规则放开手脚还是依然受到那些规则的束缚,就像你明明写字很好看,此时假装不会写,还是会流露出一些技巧的痕迹,纵使你依旧写的很刻意了。 现在的我就是让一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说不会还会一点,说会还到处令人匪夷所思陪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吓到崩溃,整个局面天翻地覆,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吃了我的车,一会马没了,炮也丢了。 我看再不发功就剩光杆老将了,上去就把她老帅给吃了,这一举动让我俩都得到了解脱。 拿到了首杀,社长夫人那边也开始了征战。 社长夫人在社长“观棋不语但直接上手”的操作下,赢下阵来。 我想去看看棋社社长下的怎么样,棋社的社长却拉我下棋:“来来来,咱来一盘,速战速决。” 既然淘汰早晚都要面临,那就让它来得快一点。 由于对阵的对手是棋社社长,我心里着实没什么底。 就像一个国家一样,只有最厉害的人才能挺起一个民族的脊梁,他既然是社长,必然有过人之处,我做好了止步于此的准备。 摆好棋,即便我执手黑棋,棋社社长还是示意我先走,这是对弱小菜鸟的关爱,我便也不再推脱。 热火朝天两盘过后,我和棋社社长说:“哎,要不五局三胜”。 他面无表情说:“好。” 过来三局,我小声的问棋社社长,与其商量:“要不,咱们七局四胜”。 他依然面无表情的说:“好!” 四局过后,还没等我说话,棋社社长说:“算了算了,就这样!” 我眼睛都不敢看他,小声喃喃着:“要不,这些都不算,重新来” 棋社社长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起身走开。 第125章 败下阵来 七岁的时候,我和四叔家的四哥下军棋,他帮我布局,之后说玩暗棋。 一会过来个工兵把地雷挖了,一会来个营长把连长灭了,一会被炸弹炸了。 输一把一毛钱,我兜里的10块压岁钱一上午就折损大半,算算就知道我输的得有多惨了。 为了及时止损,中午午休的时候,我抓起两个棋子扔进了灶坑,下午就只能玩象棋,这次四哥说来要不来把大的,一把一块钱的。 不一会就把上午输掉钱全给赢回来了,还被打白条40多元。 最后四哥哭了说我玩赖,出老千。 真的瞧不起这些赢得起输不起的人,四叔听到哭声都进来呵斥我:男子汉大丈夫得愿赌服输。 虽然他后来知道是我赢了也没有兑付他儿子的白条。 小时候是被姥姥姥爷带大,姥爷退休后闲着没事就领着我在巷口和街坊大爷们一起下象棋,高手在民间,从小的熏陶终是在此刻展露出应该的锋芒。 “承让,承让”我向棋社社长拱手。 棋社社长依然阴沉着脸,面无表情。 既然赢了,也快到了上课的时间,我拎着锁子的“名牌”包,胜利的喜悦让我忽略了附属品的价值,轻松不少。 晚上棋社发出了16进8的名单,很意外没有我的名字。 我问了诗社社长,社长说中午的时候,通过淘汰赛的选手要再打一局,可是我只打了一局就走了,按规定就只能按照弃权处理。 “可是,我打了两局啊,第一局是和韩语社的黄头发的靓女,第二局是和棋社的那个社长亲自打的啊” “那个我知道啊,棋社的社长说你们就是随便玩玩,不是正式比赛,他都没认真下,而且是你主动要求说比赛结果作废的。” “我擦,怎么会这样?”,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打过了的又说没打,倒是赢了人家说只是随便玩玩。 想要去找棋社社长亲自问问,不行就现场再打一场,输了也心甘。 社长说:“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每一个淘汰的都说没淘汰都再打一场,不是乱套了吗,再说当时我就在旁边确实人家也只是说来下一盘,并没说是正式比赛,你想想人家堂堂一个棋社社长,多少也得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连着四局都没赢,显然在放水嘛。” 与这种人和稀泥的人说话,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就是凭借着社长巴掌大的权力和比我们早来到学校一两年的学长身份欺负弱小,对其失望透顶。 棋社不熟悉不讲武德也就那样了,连诗社社长也不帮助自己人胳膊肘往外拐了吗? 转念一想,他们都认识多久了,我才来这多久,关系再好也没有他们关系好啊。 如果技不如人,输了也就输了,可是明明是胜利,大比分优势的胜利还被判为失败,意难平。 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寻找希望中的乐土,找了这么久,我已经不想再找了。因为我突然明白,有些乐土你是找不到的,有些乐土只有你创造它它才存在。 此刻我下定了决心,我要自己做一个社团,一个我心中美好向上的社团,让所有有相同爱好的人齐聚于此,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每个人都能发挥出他的光芒,让每个人都能有所收获 第126章 我要办社团 我想创建一个社团,和天神想创造一个世界一样。 我自觉伟大,光芒万丈。 回到班级,我把这个想法与兄弟们一说,以为他们会很支持,没想到他们竟然像看怪物似的望着我。 “室长,你疯掉了吗?” “我们都加社团,你倒好,想成立社团” “哥们儿,你才大一耶,怎么可能” 如果一个人说不可以我完全可以不在意,但所有人都否定的时候,是否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 我面带微笑,开始沉默。 是不是真的只有到了该做什么的阶段才能做该做的事,其他时间都不合时宜? 可这个世界不就是有太多的人做了原本不该做的事才发展进步的吗? 若总是循规蹈矩,一成不变,那我们现在应该和那些猪马牛羊猴子大象一样,亿万年没有丝毫变化,像我们的祖先一样,继续在非洲大草原上吱吱哇哇的乱喊乱叫。 脑子乱哄哄的不知如何消解,课本和手机也都变得寡然无味。 我多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个人过来告诉我:“兄弟,想做就去做!” 可是谁又能在事情没有眉目的时候,敢于冒险,告诉你去做还是不做呢? 鼓励你去做,事情成了,是个好人。 万一事情没成,那就是推人入坑的祸首。 一上午的古汉语课,脑子晕头转向,下楼时,遇见了教务处处长。 我现在是教务处隶属的自律委员会的成员,虽然职位不高,也没什么话语权,但总是到教务处报告和开会,我觉得的认识她,好在她对我有点印象。 “处长好” “哎呦,你是那个谁,中文系的什么骁,是不” “是是,中文的彭任骁,谢谢处长记得我” “对对对,彭任骁,彭任骁,我还想是不是大厨骁、切墩骁、红烧骁、清蒸骁,反正记得与吃有关,一下懵住了” “哈哈,处长真幽默”,我表面笑着,心里说不上骂了她多少句,你才与吃有关,你才清蒸,你才红烧,你们全家都切墩呢。 “你看你年龄不大,还挺会来事的” 只是说几句话,怎么就来事了,这些大人说话可真奇怪,难道是把我与其他人搞混了? 那也不错,总之不是坏的印象。 我向处长提起了想创办社团的事情,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处长还真的当了回事,当即给团委书记打了电话:“小张,我这有一个学生想创办社团,小孩不错,挺有想法的,你有时间接待一下,看可行不可行。” 感动的我都要流泪,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47岁的宗庆后面对他一生中最后一次机遇,家里人嘲笑“娃哈哈”不靠谱时他流下无奈的泪水,可就当所有人都质疑你反对你,你也开始质疑自己时,一个不那么熟悉你的人却对你的想法无比的赞成无比支持,她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有了教务处处长的加持,我以为一切就会顺风顺水,谁知有了领导的加持,建立社团依然是件麻烦的事。 第127章 书记掌控大局 办社团,得知道什么是社团。 社团和学生会不一样,学生会是行政组织,直属于学生处,政策方针无外乎上派下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风险也不会出现纰漏。 而社团属于民间组织,在团委的监督下,管理自治。 好的社团,比如跆拳道社,近些年风光无两,拳打东北十四校,成为赛区跆拳道第一,被媒体争相报道,学校也跟着荣光万丈。 而坏的社团,像取缔的青龙会,各个膀大腰圆,他们每年最多的事,就是新生到来时收保护费,到处寻衅滋事霸凌弱小,被警方进校打击,影响非常恶劣。 可这一切在社团没有成立之前,谁也无法判断这个社团是跆拳道还是青龙会,是好的还是坏的。 所以为了稳妥,团委对社团的政策就是,现存在继续维系,新成立的一律不批。 至于社团活动,更是能不举办就不举办,非要举办也必须签署“责任自负状”,出了问题自己兜着,不要涉及到社团和学院。 看来,任何时候领导择清自己,保持平稳都是最重要的。 我一个外人,当然不清楚当下社团在新任领导下已然变得如此保守,结果自然是无论跑团委几趟都毫无进展。 团委书记满脸微笑和蔼可亲,拿出小茶壶,滋溜滋溜的喝着。 答复却都是:“同学,你这想法挺好,我也很看好,我再研究研究,过几天就给你答复”。 几天几天又过了几天,书记一直也没研究出什么结果。 我再次敲响了书记的办公室门。 ’“同学,我怎么能说我没研究呢,我已经研究了,我这刚研究完,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不就来了。” “那敢情是件好事,谢谢书记,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呢?”,看到事情有了转机,我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作什么都要有计划,有了计划才能做的长久,才能持久,才能持久的繁荣的走下去,你回去好好做一份成熟的策划” “好的好的,谢谢张书记谢谢张书记!” 下载模板,和朋友汇集想法,起草修稿,从学校清教学楼到寝室关灯,再到手灯渐暗,策划书完成时,窗外已是放亮。 做自己在乎的事情时,是不会疲惫的,想到今天就能呈递心里就兴奋得很,赶紧起来打印装订成册。 早早地站在团委办公室门前等书记上班,可能来的太早了,书记迟迟不到,无聊打开学校论坛,看见一楼主发帖求对“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正着读倒着读是一样的。 这个对子实在是太老了,闭上眼睛都能说上来好几个,此刻的我心情大好,才思如尿崩般喷涌:“狗日楼主在主楼日狗”。 书记有说有笑的和同事走上来,在他的目光遇见我时,我明显感到他的潜意识里在说:“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书记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你这个策划书是自己写的?” “是的,我只是用了一个策划书的模板,里面内容都是我自己想的和想要做到的,可能还有很多不成熟幼稚的想法,请书记多多指正” “恩,那个,咳,总的来说面面俱到,也没发现错别字,看得出来你确实很认真,一夜之间做这么多不容置疑你有热情有耐心也有信心想要把这个事情做好,但正是因为我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任何问题,才说明你这里可能有有很大的问题,你呢回去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修改完善的,我呢也有时间再仔细看看考虑考虑” 张书记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然仔细一琢磨又好像什么也没说,这会做官的,话术果然了得。 突然感到,我竟是如此疲倦,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彻底萎了下去。 第128章 谁的青春不迷惘 太阳照常升起,五常区域外的五常大米,价格飞扬。 锁子为了省钱,买了饭锅和大米,一早就在“乒了乓啷”的鼓弄早餐。 不胜其扰,小五慢吞吞的从上铺下来,一脚踩在我俊美的侧脸上。 “哎呀我艹”,迷糊中我只能用这样的言语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崭新的一天,就这样在挥之不去的乒乒乓乓与挥之不去的臭脚味中醒来。 “你这锅多少钱”大嘴叼着起烟,也没点,木木的坐在床上,显然也被吵得不行。 “五十” \"这米多少钱\" \"五元一斤” “你这电多少钱” “不知道啊” \"吃不了再扔点,还不如去食堂了\" \"那怎么可能,自己做一定省钱” 正说着,寝室老师走了进来,“我在监控里看着就像个锅,进来一看还真是个锅,你这可真厉害,顶烟上啊” 这段时间,学校刚开展防火演练周,三令五申禁止在寝室使用明火、酒精炉、大功率电器的设备,抓住罚款没收记大过。 锁子被抓了现行不知所措,大嘴反应过来:“老师老师老师老师,哎呀,这孩子不懂事,我正在教育批评,以后保证再不犯了。” 老师看了看,“你还抽烟,人证物证全了,也跑不了” 大嘴说:“哎,老师,您可误会我了,我可是良民,学校不让明火,打火机都让我撇了,您看现在火都没有,怎么能叫抽呢?” 说完,摸出两盒红塔山,塞进寝管手里。 “你这小子也不学好,还想贿赂我?” “老师,您说啥呢,那怎么可能,我这不是主动上交违规违禁物品,支持您工作嘛” 寝管迅速在“没收物品”还是“红塔山”,是“罚款归学校”还是“收烟进自己腰包”间徘徊,最后做了决定。 “咳,那个啥,你们这是首次,算是警告,再有一次,绝对没收,这些电器赶紧处理掉,别让我再看见,听见没有”。 “嗯嗯嗯嗯”、“听见了听见了!”、“一定一定”,锁子和大嘴对着寝管的背影,捣蒜似的点头答应。 锁子本不富裕的经济,此刻更是雪上加霜,看来距离还钱,又远了一程。 寝管走后,屋里开始烟雾缭绕,大嘴说这是“事后一支烟,爽过活神仙”。 我辨别不出这个“事后”和那个“事后”到底是不是一个事后,但丝丝烟迹在寝室里来回游荡,就像是找不到歇脚的我一样迷惘落寞。 对于申办社团我都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可总在未知面前总是持着恐惧的态度,也许会与那些触手可及的幸福失之交臂,我再次厚颜无耻的敲开团委书记的门。 书记不在,一个全新的面孔诧异看着我,我亦很诧异的回望着他:“您好,书记呢?” “我就是!” “张书记呢?” “我就是张书记!” “原来的那位张书记呢?” “哦,他调到行政了。” “哦”一想到张书记那长篇大论,觉得终是找到了更加适合的岗位。 失望转身走了出去,走了好远才突然意识到:真他妈的操蛋,有新来的书记还找什么老书记,为自己的反应迟钝懊恼不已。 想到此,往回走,走到团委办公室门口,一敲门,老张书记不在,新张书记也不在,坐在里面的是一位带着金丝圆框眼镜的小年轻。 我想难道这团委书记也和导员一样,很随意随时换人? 尝试着叫一声:\"书记!” 那位男生,赶紧起身,接连摆手。 “别别别,我可不是书记,只是来应聘的,可别折杀我。” “那书记呢?” “开会去了!” “开会去了,得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来的,见一面他就出去了。” 从书记处走出来,心情莫名低落。 第129章 跳楼的女生 一事无成,悲伤爬满全身,这个季节本来没那么冷,但此刻的我感觉很冷。 阳光猛烈,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从行政楼出来,楼下聚集了好多人,我鄙夷的望着他们:国人就是这样,人交配围观狗交配围观,打架围观不打架围观;走光围观不走光也围观,除了围观就不能有点别的爱好了吗? “有人跳楼了!” 心想无聊。 “一个女生跳楼了!” 心想,真他妈无聊。 “一个漂亮女生跳楼了!” 恩?有美女,那得去看看,赶紧也去围观,毕竟我也是个国人。 听在场的人讲,学校的一个女生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回学校讨说法讲大学四年什么也没学到,面试说学校名,公司还得现上百度查,才知道有这么个学校,要求学校退还大学四年的学费。 学校保证不会理睬她的诉求,告诉她“咱们学院每年毕业四千多人,就业率保持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别人都找到了工作,怎么就你找不到呢,为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这些年你没有努力,没有有好好学习,再说了你的学费都消费完了,怎么能退呢?” 女生说:“什么狗屁就业率,骗得了教育局和新生能骗得了我吗,我们班级60多个都没找到工作,你们无外乎把实习证明当做就业,对我们太不负责任了,大学四年,不说平时教的怎么样,就是大四那一年根本就不在学校,怎么还收了那么高昂的学费,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一切为了学生,什么叫为了学生的一切?” “…” “我看你们是一切了学生的钱,为了学生一切的钱,我的父母只是朴实的农民,赚点钱不容易,都给我上学了以为我能出人头地,我很努力连续三年系里成绩第一,但是走上社会,学校教给我的根本就一个也用不上,学院就是一骗子” 学院一听你就一朴实老农家的孩子啊,就更肆无忌惮了。 女孩很绝望,一愤怒就说你要不解决,我就去跳楼。 学院说:你也别吓唬我,我也不是吓唬大的,这就报警说你闹事。 警察也来了,人也跳下来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这个结果对不知对学校是坏事还是好事。 好事是,这样就不用退还学费了,坏事是,被传播出后可能会影响学校声誉。 可能找不到工作是一件普遍的现象,神州大地仿佛只要是个大学生就找不到工作,大家都倾向谴责学院的恶劣行径,为了防止事情扩大,各系各班紧急开会,要求学生统一上报自媒体名称,禁止在网上发布任何有关事件的视频和文字,但凡发现有学生发表学院的负面评论,全都按违纪处理,导员和系主任、分院院长附连带责任。 我对此事不感兴趣,让我删除视频我就删除,不删除也不知该发哪里,至于什么叫就业,刚上大学还没考虑那么长远。 倒是关心那位女生,因为从别人嘴里传来的消息,好像是我认识的人的朋友。 第130章 宴请当事人 那个女生我是不认识的,认识那个女生的男生我是认识的。 那个男生,是我上了大学之后才认识的人,说认识其实也仅限于认识。 那是我给学长做国二招生时,自己招的一个二级代理,他比我大一届,那些我不想发的传单不想走的教室统统交给他,直到现在我依然记不清他的全名是李志伟还是李宏伟或者李伟宏,在我不做代理后我们也会遇到,然遇到仅限于打声招呼:“嗨,你好!”、“嗨,加油!”、“嗨,哥们!”。 脸很熟但并不熟。 在校园再次遇到他,我的心境和之前完全不同,他也变了一番模样,寒风中只穿了两件衬衫御寒,满脸的沧桑,我们依然以微笑的方式打了最初始的招呼。 走过后,他说:“嗨,哥们,有时间嘛,咱们出去喝一顿。” 我潜意识说不去,但嘴巴破天荒的不经大脑指挥一口答应。 看着他,也许是同情,也许单纯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 学校侧门有条自发形成的小吃街,东西物美价廉,我们钻进“口水串”的帐篷,锅里的汤在咕嘟嘟,汤里的串随着咕嘟咕嘟起伏。 香菜、蒜泥、葱花、麻酱、麻油、加一勺海鲜汁。 调好自己的料,又帮他的料调好,拎上来一提凉啤酒。 一提六瓶,凉的瓶酒能喝三四个,常温的顶多一瓶。 他有心事,我知道他有心事,两人都默不作声,无言的举起瓶,一杯又一杯。 他先开了口:“哥们,你知道了?” 我点点头,又突然下意识的摇摇头,“什么事?” 他没有理会我的表态接着往下说,“出事后感觉天塌下来一般,我曾想过死,你知道吗?” 我只能听着。 “为了死得优雅而又有骨气做足了功课,小区外面有一个人工湖深三米,那天我穿上最喜欢的t恤,秋衣,秋裤毫不犹豫的扎了进去,水很冷呛了水,那种难受的感觉迫使我开始挣扎沉浮,手舞足蹈,上下翻腾” “哦,你不会游泳?”,对于出自水乡的人不会游泳,令我有些惊讶。 “那你现在是人是鬼,怎么出现在我面前的?” “哎,呛水的一刹那,一下学会了游泳,游了回来。” “以后怎么办?” “原来以为离开她,我会活不下去,现在想明白了,也许人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而且她的死,也算是解脱了。” “哦,解脱?”,我心里想,怎么会是解脱? 他没有理会我,眼睛通红的盯着我:“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怎么能知道,他也清楚我不可能知道,我从锅里翻出一串大头菜,菜已经被烫的浑身发软,本来想放在自己的碗里,想了想还是送到他的碗里。 “那天,我听说她出了事,我赶紧去跑过去,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一个人大字的趴在地上,已经盖上衣服,警察正在拍照,我知道是她,但总想看不到脸就一定是她,直到警察说联系到了她的家人,我才彻底的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想他说的这个场景,和我到了之后看到的差不多啊。 第131章 小李学长的爱情(上) 我往他的杯子里倒了一点啤酒,他没有喝,也没有吃,只是木然的望着我。 望的我有点发毛,顺势夹了一串蛋包,放在盘子里冷却。 “我和燕姐是从一个斗殴开始的”,他开始自顾自的说,既像对我倾诉又像在对自己追忆。 “高二时,我的班主任长得很是精壮,他的爱好很多,最擅长的是散打和用散打打人。高二下的暑假来临之际,有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小李,我要离开了,找你打一场。” 那时老师动不动的就要跳槽,好像所有工作都比当老师强似的,我说:“不要,我怕痛的。” 他说,“我请你吃饭,吃麻辣烫。” 我说,“不要……” 他说,“还有宵夜。” 然后我去找他,因为我从小练习散打,所以也确实想和他做个切磋。 和说好的一样我们开始了对打,其实所谓对打无外乎还是他打我,而且打了好一会。 打的我俩都满头大汗,老师说:“你都没进攻咋还累那样呢。” 我说,“就是躺着在那里一动不动,防守也很累的,何况我还得颠来颠去。” 我俩东扯西扯,最后时间挨得差不多了老师做了个收尾:“我们去吃麻辣烫的夜宵。” “哦?麻辣烫的宵夜,你老师还是挺滑稽的”,听了半天,还没到我想听的,趁机插进一句。 李学长没有搭理我,我自讨没趣的将蛋包放进蘸料碗里,继续听他讲又臭又长的故事。 然后我俩在去麻辣烫的路上,在教师公寓楼下我们看到有人光着身子:一男一女,躺在地上。 旁边很多人拍照,闪光灯照得女生的身体分外白皙,我受不了就说:\"老师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老师咽了口吐唾沫说,“好的。” 走到那边,有人告诉我们,这两人忽从天而降且没穿衣服,说完继续拍照发微信。 还是我打了急救,可救护车迟迟不来。女生和男生就裸着躺在那里,男生看样子已经死了,我的意思是光是看看就知道他死了——头扁的像个南瓜。 女生似乎还有气但身下满是血,这样的画面太过血腥,老师说我们应该隔远了点看的。 最后我对老师说:“我们脱衣服。” 我怕他误会,补了一句:“给他们盖上…” 两具精光的肉体被衣物盖上,围观的学生有些不满但他们没说什么,我猜主要是我们露出了身上的强壮的肌肉。 因为赶着去吃麻辣烫的夜宵,老师决定在衣服上留下我们的联系方式,如果这女生没死,就可以把衣服送还我们,而且如果女生死了,警察尸检时会发现它,也许会评为什么见义勇为奖啥,有助于晋升。 写了电话,写名字时我留了个心眼,写:请叫我雷锋同志。 别想歪,我并不是被十多年的教学搞成了成了脑残,只是怕到时候女生会尴尬,还是风趣一点好。 这点后来不出我所料,女生出院后给我打了几通电话,而我那个老师至始至终无人问津,他一度以为她死了,后来再见到我们在一起,还以为是见到了鬼。 “哦?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我终于有机会将蛋包放进嘴里。 第132章 小李学长的爱情(中)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跳楼砸到了吗?”我咽下了蛋包,再次插进话来。 “你听我说啊,女的摔下来时刚好倒在那男生的身上,所以没摔死,据观众是这样讲,我也这样认为。 但我们认识后,她总是有意无意提起这些事,说:其实我和他没做,他不小心摔下去,我去抓他,被带了下去。 然后提出关键的一点:他根本没进去。 或者是:马上就要进去的一瞬间,他掉下去摔死了,所以还是等于没进去。 而至于为什么不穿衣服,她总是无法自圆其说。其实进没进去,进去几次我都不在意,因为她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她不是你女朋友?”,听到这,我也有点乱了。 “那时候还不是,我们第一次通话是在高三的开学,经过一个暑假,她身体痊愈,返校后打电话给我,她开头就说,你好呀,雷锋同志。 我一下想起来——实在没办法不想起。 我高兴的回她:啊,原来你没死啊,你当时光着… 她有些吃不住:是啊,我是想…… 我们尴尬的问了好,就决定去——吃麻辣烫。 是的,又是麻辣烫,当年的学校旁边并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的饭馆,还有繁华的美食街。当时在附近,能说上名字并且上点档次的,就只有麻辣烫了,所以那时我们不论是班级聚会,社团聚会,节日聚会就连平时的客套,都是说:下回来去吃麻辣烫啊。” 他说的这些我深有感触,当时的麻辣烫很实惠的,五块钱一大碗,你能装多少就给你煮多少,哪像现在,按斤卖,水就半盆,秤还不准,想吃饱得个十元。 “麻辣烫店里我和燕姐研究了半天,把叶尖竖着放在里面,叶根都挂在外面。一个小筐里竟然可以煮出三大碗来,最后全部被我吃完,而她一点没动。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的生活费不多,所以才会在要不要挨揍的问题上犹豫不决,那时对我而言,吃上一次麻辣烫是多么的难得。” “可能她就是吃的很少,或者就是单纯的想要感谢你呢”,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可不是,后来我们常聊,有时发短信有时打电话,也经常出来吃麻辣烫,看她长得干巴瘦,吃起来可不马虎,上次之所没吃,是因为她要吃了,还得再来一碗…” “还是一个大胃王,要是赶在现在干直播可值钱了”,我现在开始觉得我们不是在讨论一件悲伤的事了。 “我和燕姐确定了关系是在一个周末,她说你过来一下,姐姐辅导你英语。 我乐颠的带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一大堆卷子赶到出租屋,她穿着一件很薄很透的小睡裙,把我的书书本本都扔到了走廊里,害为此我还跟她大吵一架。 之后她抚平我精神与肉体上的愤怒。 她钻进被窝摸摸又亲了亲,我说:我已经不愤怒了。 结果,那天她让我愤怒了好几回…\" 突然感觉我似乎听到的不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而是一个有关儿童不宜的故事。 第133章 小李学长的爱情(下) \"舍友们羡慕我可以和这样漂亮的女生做爱,而且还是一位大学女生,但比较起来,我更乐意在健身房里练拳,拳头打在沙袋上怦怦作响,可以让我浑身的细胞在一瞬间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但我肯定没办法怦怦作响的打她。” “但你们可以啪啪啪,或是啪啪,啪啪啪啪。”我小声的喃喃着,也不知道他没听到还是听到了没理会。 \"我感觉我是喜欢她的,但是又不是特别喜欢,早期是因为她的肉体,纯粹对异性的向往,后来得到了又觉得厌烦她的过往,所以刻意的远离,我自觉自己真的是一个渣男。” 小李学长说自己是渣男,我就不能再表态了,如果顺着他说就是双重打击,如果逆着他说,典型的找茬,只能倒酒撞杯。 “那时也正是高三最紧张的时候,课程比以前更紧,整日头昏脑涨数理化,天书般的英语,没完没了的试卷。我的生活也在这一时间点变得紧凑无比,渐渐没了时间给一个叫燕姐的人打电话,或是跟一个叫做燕姐的人出去走走,慢慢断了联系,后来看见她的空间上有了新的男主角,再后来她的空间也上不去了。” “这真的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一个人能对你隐藏了所有,确实是件悲伤的事。 “大学填志愿时,我在无数的大学中,看到这座她所在的大学,我突然想起了她,开始怀念之前的日子,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喜欢她,所以我也来到了这所大学,想要寻找答案,我以为也来到这所学校,同一个校园总会有天再次相遇,然而一年多了都没有找到。” “你来的时候正好她们是大四,出去实习。” “是的,她们去了昆山,听说最近回学校了,我就赶紧找她。” “结果呢?”问出口我就知道多言了,问不问他都会说了。 “结果我想法设法才联系上她,她说要找学院维权,说学院把她们送到昆山实习,说好的会给工资,结果干了三个月没发工资,找工厂工厂说钱早就结算给学院了,她们回来就是为了讨个说法。”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我听他们传的是要退学费,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啊” “是啊,我安慰她千万不要冲动,什么事情都好说,遇到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 “显然,她没有听你的话啊。” “起初她是听了的,说好了这事慢慢来,后来们组建了一个维权群,说大家一起找学院,那天早上说她们四个代表去和学院谈。” “可是从头到尾我看到的貌似只有燕子学姐一个人啊。” “四个确实是四个,我后来打听到是,她们找到学院后,学院说你们只要不闹事,就把这几个带头的钱都结算了,还能多给一点,那三个都同意了就燕子不答应说要结算就给所有学生都结算,这收了钱成什么事了” “就她没收?” “就她没收” “她当时说,找完学院就和我见一面,我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维权,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天确实是见面了没想到会是那样的见面,我们总归是怎么样的开始又怎么样的结束” 那一天,李志伟还是李宏伟还是李伟宏的男人没动一口菜,干喝了14瓶啤酒。 救护车呼啸而过,新闻媒体也随之踏来。 第二天,所有媒体上都发出:一女生因精神问题跳楼 好一个精神病女孩。 第134章 沾了留学生的光 时间又过去了一些,可能有一周,可能也没有。 新的导员没有到来、新的班干没有选举、新的社团也没有审批。 学生与不是学生的人,大多不会有时间的观念。 再者说墙上也没有日历,应该挂日历的地方挂了一只咧嘴大笑着狗的海报,没办法看时间也就算了,每日睡觉起床还要被一只狗嘲笑。 一开始还不怎么习惯,但渐渐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又何尝不是连狗都瞧不起。 讲台上不知名的老师,同样不知我的名。要不是她身材还算说得过去,该露的地方总会恰到好处的若隐若现我早昏昏欲睡了,她每一次上课都会换上一身新的行头,初见时穿着浅色连衣裙现在皮衣配皮裤,风格各异变化多端,唯一不变的是无论凉鞋、瓢鞋、漆鞋、鱼嘴鞋、长筒靴,定是那种带跟的皮鞋,只要听到这种“哒哒哒哒”的节奏,就知道是她来上课了。 依稀记得她自我介绍来自某高等学府,之后又出国留学很多年,有一个爱她的老公,课堂的ppt上总会出现她俩旅游生活的照片,每当看到她偎依在能装下她三个身子的男友怀里时,我的内心总是泛起一股别样的涟漪:不止于娇小的身躯是如何经受金刚的摧残、不止于为何要选择一位外国男士、不止于即便选择外国人士为何选择一位黑人。 我的内心告诉我,外国人也是人,黑人也是人,不要歧视,不要歧视,千万不要歧视。 几节英语课,我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完全不知鸟语,甚至该带哪本教材都不晓得,突然也想像李志伟还是李宏伟或是李伟宏同学一样,某天出现一个学姐辅导我的学习,让我能够在未来解放全世界时贡献出一份力量。 如果有,那最好就是坐在我斜对面的女生了,长得白白净净,长发披肩还夹着粉红色的发卡,从这个角度看她的侧脸就像《仙剑》里的刘亦菲,她学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也不重要,单冲这种颜值,就已经沦陷了。 她口语应该很棒,因为她起身回答问题时,我根本一句都听不懂,只要听不懂的东西我都认为是极好的。 每次英语课我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盯累了就趴下休息一会,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这个姿势的问题,醒来时桌上常常哈喇子一滩,每每这时下课铃声也会随之响起,这么多年来的上学经验,使我能够完全跟随上课下课的时间作息,只要看见我起来,大家基本也就开始准备回家了。 但大学我是不会起身的,我是需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收拾起书本,看着她和寝友有说有笑的走上讲台,看着她在上下讲台的瞬间因高度差的原因致使上下波动,看着她的身影走出教室,才缓过神来。 她不是我们原来的同学,而是新来的同学,说是同学其实也不是很准确,简单的说就是学校又迎来一批韩国留学生,恰好中文系有一部分学生的就业前景是对外教育,便暂时安插在我们班级,她们只在一些特定的课堂上出现,比如马列毛中特这类,她们是绝对不上的。 要只是国人学生的班级,散养自治也就罢了,现在出现了国际友人,定是要配备导员和班主任的。 于是我们借着国际友人的光,终于有了自己的导员,还被额外送了一个班主任。 第135章 习以为常的不正常 为了能在我们学院拥有美好的留学体验和确保他们在国外生活的人身安全,学院为其配备了专职生活班主任和专职的教学班主任,因为是第一次接纳韩国留学生,还没想好安置于哪个院系更为妥帖,暂时就将这泼天的富贵洒至在了中文系。 有了国际友人,就不能再整日散羊似得无法无天,他们的专职生活班主任和他们的专职班主任顺理成章的把我们也纳入他们的管理范畴。 他们的教学班主任是新生报到时我遇到的那位看起来很好看的女老师,那时她便一直说是我们的班主任。 可是开学后感觉她与其他老师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上课来下课走,现在才明白,她口中的班主任,并不是担任我们的班主任,而是这些留学生的班主任。 只是留学生来华延期了,才导致她的职务一直无法履行。 想想也是,我们何德何能,拥有一位像小学初中高中那般起早贪黑日夜时刻呵护的班主任呢? 所谓的生活班主任其实就是导员,给韩国留学生配备的导员很年轻,刚刚大学毕业,年龄只比我们大三四岁,之所以同样是导员,她的学历没那么高也可以上任,是因为她本校的毕业生。 她是上届的院学生会主席,迎新晚会时还听她慷慨激昂的做了很长的发言,最重要的是她是朝鲜族,语言可以与韩国留学生沟通起来毫无障碍,总比一个中国人和一个韩国人都用蹩脚的英语对话舒服的多,依情依理这个职务听她是最适合的。 长得很也漂亮,这么说,看没看过2003版的《倚天屠龙记》,我喜欢那里的贾静雯和高圆圆,但她长的像陈秀丽,你可能问了谁是陈秀丽啊,小昭的扮演者哈。 只是她刚从学生转换成老师,刚从学生会主席转换为导员,严肃和亲和之间还未能轻松驾驭,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拿我们练练手以后也是教育学生的一把好手。 陈依依管理留学生很容易,留学生没那么多,而且对学习要求不高,只要健康快乐就行。 可是当我们导员第一天,她就崩溃了。 直言:“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一个班级这么多人,让梦姐这么一个瘦小的女生承担这么多职务,是她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要不是导员对我们提出质疑,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无论多么怪异的世界和规则,时间久了,身在其中的人都会觉得习以为常。 陈依依重整旧河山,第一件事就是重新选举班级干部。 可梦姐却站了起来,眼睛看着门外,其实是在看着陈导,悠悠的说到:“陈姐,没事,俺都习惯了,放心,俺不怕吃苦俺不怕累。” 这段时间的混乱,这种一身多职的状况已经让一些同学们开始适应了,特别的有些女生担心权力会被男生分走,宁可现在过得不好也不愿意打破现有的平衡,于是有人开始迎合:是的,梦姐我们都习惯了,就不要就别再选了。 料陈导经历风风雨雨做学生工作这些年,也未曾遇到这么奇葩的处境,特别是刚刚接触这个班级万全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又不能立马否定刚刚自己做出的决定,只好说到:“好的,我了解一下,重不重选根据情况再说。” 我们几个男生有几个认为:这种状态一时半会是更变不了,纵使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得是根基稳健的基础上,目前中文这台机器说不上好,但起码能运转,如果更换一些谁也不确保会变得更好还是更差。 也有的认为:那可是陈依依啊,出了名的干净利落,据说她刚担任学生会主席时,一些成员凭借资质老不服管,她一怒将所有老成员全部剔除,从上到下一律换新。 但我们都认可:学生会是学生会,中文系是中文系,学生会主席是学生会主席,导员是导员,有些相同也不尽相同。 陈依依确实是陈依依,第二天就想到了破局办法,而且是以她最擅长的方式。 第136章 陈依依的局 陈依依谁啊? 响当当的学生会主席,唯一一位在大一就竞选上院学生会长主席,且一当就当了四年的霸气女人,这种经历料想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学生会主席擅长什么? 扒拉学生和管理学生会啊。 中文系的这种局面如何破局? 既然暂时没法动现有的班级管理,那就再建一套体系,成立学生会! 中文系翻过来调过去就那么几人,名义上是学生会,实际就是为架空梦姐的权利。 学生会才是陈导的心腹,学生会才是权力的未来,我们既然已经清楚其中暗藏的寓意,便都摩拳擦掌想要在学生会上争得一席之地。 怎奈中文系人实在太少,学校回复称:实在没必要成立学生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怎么能难住陈依依这个深谙体制运行的老油条? 你觉得我们中文系人数少没必要成立,那就再找一个和中文系一样小也没必要成立学生会的院系,一起成立学生会。 如果两个系不行,那就找三个、四个。 结果找到一个,学院就答应了。 和中文系一样很小且没有学生会的系,叫艺术系。 艺术系在这所学院相对来说是很古老的系,也是这个学院的传统系。 艺术系自学院成立就一直存在,那些年全国艺术人才都紧缺,创办学院的院长眼光独到,一下抓住了机会,从一个不足二十人的艺术班迅速发展成高等艺术院校。 可能好运气都用光了,后来院长就再没有那么好的眼光,计算机热时,她在忙乎着艺术系的发展; 计算机热过去了,她后知后觉开始筹备计算机系; 计算机起来了,又流行外汉语; 当对外汉语毕业生沦落到国外不要,国内找不到工作时,院长又将我们招了进来。 每年学院都有新设立的专业,也有注销的专业,可艺术系即便没落了也还一直坚挺。 一个学生是可以不收,但每年计划招生五百人,每次只来五十多人,收还是不收,这是个大问题。 收,干赔钱。 不收,连这五十多人的钱也没有了。 我觉得院长老了跟不上时代,要是我是院长,当即开设游戏专业,那报考的人绝对多的很。 既然学生会大框被陈导架起来了,我们好好参与就是了。 陈导说:你们想当什么职务就说,我帮你们参考。 我是奔着学生会主席去的,结果陈导泼了冷水:“咱们想成立学生会,人家艺术系并不想成立,为了拉拢他们将这个事儿办成,向他们允诺,学生会主席是他们系的人。” 确实有道理,无可辩驳,人家凭什么和你成立学生会,非亲非故的,只有割让一部分权益,让人家得大头才有可能让人家和你一起玩。 陈导看我有点失望,便安慰:“没事,小彭啊,你才大一,他们都大二大三了,你呢,我还没来咱们系时就略有耳闻,有能力有魄力也很有群众基础,但是一切都得先从基层做起,从成员做起,只要好好干,学生会主席早晚是你的,加油!” “可是以后的主席不还是艺术系的吗?” “先答应他们,目的是让事情得以推进,至于后面的发展,谁又知道呢?” 陈依依这个家伙,果然厉害。 第137章 学生会 学生会竞选那天,大嘴一马当先,在台上口若悬河,从幼儿园拾金不昧到前两天扶老太太过马路,洋洋洒洒说了十来分钟,末了还唱了一首张学友版本的《听海》以示多才多艺。 气氛很是活跃,恍惚间是一个歌手见面会。 下台了陈导问他:“说了半天那你想进哪个部门啊?” 大嘴这才想起来叭叭了半天,把最关键给忘了,但他脑子转的很快:”我这是故意的,你不问我还想怎么说呢,就是想以这种方式让同学们记住我,大家记住,我叫大嘴,我想进宣传部,领导正确、英明的领导下,好好服务大家…” 陈导再次打断了他的慷慨激昂,“知道了知道了,下一个,下一个,还有咱们时间有限,最好控制在3分钟以内啊。” 艺术系和中文系的学生轮番上阵,不比不知道,一比水平就下去了:中文系说的比唱的好,艺术系学生上去本身就是一道风景。 轮到锁子,这是锁子第一次上台紧张的很,昨晚背了一宿的稿瞬间骑着毛驴跑九霄云外去了,除了一句,”大家好,我叫魏楠”。 之后就开始了漫长的面红耳赤的无休止的沉默,看得人抓心挠肝空气凝结,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上台竞选班长时的窘态。 台下的学生开始给他鼓掌,可越鼓掌他就越紧张,大约三分钟时间快到了,他终于想起了下句话:“我竞选的职务是组织部,谢谢…” 锁子说的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比大嘴留给人的印象深刻,难不成这也是一计? 我本来是做好要上台竞选的,可看到锁子怂成这样,心中不免打怵,犹犹豫豫到了结束还没下定决心。 有人人选,剩下的就是不记名投票,既然不记名,锁子和大嘴都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名字投了上去,虽然他们也知道结果与投票几乎毫无关系。 学生会纳新第二天贴了公示。 大嘴如愿以偿进了宣传部,部员。 锁子如愿以偿进了组织部,副部长。 “这尼玛不公平啊”,大嘴歪着脑袋想不明白去问陈依依。 陈导说:“组织部是领导,靠嘴皮子,而宣传部是干活的” 大嘴立马觉得前两天送的雅诗兰黛,真没白送啊。 有时,名号只是个名号,实质工作才是重要的,大嘴所在的组织部三个人:一个部长,一个副部长,一个部员。 锁子所在的宣传部只有两个人:一个部长,一个副部长兼部员。 大嘴是社员但在组织部没什么事情,学生会没有太多自己组织的活动,活动都是学校策划好的,需要的只是执行。琐子虽然名义上是副部长,但宣传部事情多,今天写个策划,明天出个海报,还时不时要被各种级别的部长、副部长、秘书长借去干各种活,甚至还要帮忙、替课、替寝、替喝、替传情书。要将所有时间都奉献出去。 一开始麻烦锁子还有人请其吃饭,后来就用一句“谢谢”就打发了。 渐渐大家都觉得找锁子帮忙是理所当然,要是锁子不愿意来或有事没来反倒觉得“这人,不咋地啊”。 第138章 吃喝会 大嘴和锁子自从进了学生会,伙在寝室不听管教还耀武扬威起来,让打扫寝室卫生就说:小彭子,看好了,大爷我是学生会的。 我寻思,这也不是什么大的官,不就是个干事吗,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呢? 再说学生会多个毛啊,三咂啊。 事实学生会确实是三咂,只不过不是乳房的咂,而是啤酒的扎。 学生会官僚主义极重,上有学生处和导员罩着,下有一群小弟围绕,又是两个完全陌生的院系合并,两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聚餐喝酒那是必须的。 大嘴和锁子进学生会第一天就新组员聚餐。 学生会主席说:”每人三扎啤酒,第一扎,谁不喝,谁是我儿子“。 大家喝了。 “第二扎,谁不喝,我是谁儿子“。 谁能不喝啊。 “第三扎,不喝的是喝的儿子“。 更得喝了。 喝完啤酒,接着是白酒,白酒见底了再换回啤酒。 干事是最普通的角色,让喝就得喝,不喝那是不给面子,以后也别混了。 男孩子还好,可几个女孩子不会喝却常常被叫去被各种灌酒,着实令人不解。 锁子之前没喝过酒,但经过这么一弄意外发现自己能喝一点,总之目前为止没多过,但不确定能否喝过别人。 不敢和男生喝,就想着欺负女生,看见一个小女生清清秀秀干干瘦瘦的就想拼一下,结果那个女生来了脾气,一大缸子白酒一口闷下。 锁子被无数的目光盯着,硬挺挺的也喝了下去,结果当时就人事不省。 口吐白沫,大家也不敢喝了,赶紧送他去医大二院。 与锁子一起送来抢救还有一个老太太,住同一个重病室,结果锁子被救过来,而那位老太太却过世了,他们都说锁子是老太太附身了。 锁子醒来倒没有老太太的痕迹,只是说:“明白一个道理,千万别拼女生,女生要么不会喝,要是能喝,三个男生也喝不过,我宣布即日起戒酒,我再喝就是你儿子。” 锁子宣布戒酒的二天,学生会又开始各部门聚餐,锁子再次醉醺醺的回来,在寝室唱了一个多点的歌,最后一头栽在铺上,呼噜升起。 大嘴开始无休止的吐吐吐,我的脸盆也该换了。 紧接着,他们学生会各部门之间聚餐。 一周不到,锁子的钱都于聚餐了,再次开始借钱度日。 我问锁子:“儿子,你们学生会除了彼此请客吃饭外还能干点啥不了。” 锁子说:“有啊,还得请导员吃饭呢”,还说我自恃清高也不合群。 我真心的觉得他俩傻,不能说这样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选择的道路也不一样。 如果个人就是很喜欢这样的工作,喜欢这样的环境来锻炼自己。那就去,毕竟大学要什么都经历一下,不爱干大不了炒鱿鱼。 人生苦短属于自己的时间其实很短,大学时间请好好珍惜。 总之大学,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不要想太多,因为在青春的过往里,一切重要,一切也都不那么重要。 第139章 友情遇到爱情 最近的天空少有变化,跟欠它钱似的一直阴郁,偶尔会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阳光亦毫无温度可言,似乎只起了一点镀色的作用。 但是楼宇草木终究呈现出另一番景象,湖面河水的层层涟漪也化为片片金光,我们在难得的阳光下,笑得灿烂。 小五的回来显然比阳光更能化解我此时的寒冷。 寒冷的不光是我们,还有两个女生,她们同样寒冷且心情纠结,而且纠结的不光是心情,名字也很纠结。 一个叫李颖婷,一个叫李婷颖。 两人无论形象、性格、相貌还是个头都大不同,就连方言都各有千秋。 李颖婷来自“大城市”铁岭,典型的东北女孩,人高马大性格豪放,一袭短发干净利落,俗称东北粗粮;李婷颖来自广东,偏瘦长发齐腰,身材妙可婉约清秀,说话也温柔可爱,人们叫他南方细糠。 她们和小五是同系同学,我们这些眼拙的见到人确实能分得出来是两个人,但名字总是搞混。 这两个风格迥异的人,居住在同一间寝室,一起上学一起出游一起美甲一起购物,一直相处和谐,宛然一对天设地造的闺蜜,原本她们可以因为缘分天南海北的聚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院系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寝室,可以一直闺蜜下去,直到,最近她俩一起喜欢上了小五。 小五确实长得很帅,就连这个名字都是源于长得像金城武,同时受到两位美女的青睐,就像中了彩票,表面满不在乎暗地里早都偷着乐上了天。 相信我,无论男女只要有人喜欢,而且当事人还知道,内心都一定很幸福。 小五不加掩饰忙的不亦乐乎,一会儿和李颖婷出去饮,一会儿和李婷颖搞茶座。 一会儿和李婷颖看电影,一会儿和李颖婷k歌。 还不忘在空间发表四肢拧出各种造型的照片,配上一些不知道哪里复制过来的孤独感言,引更多不明真相的女生纷纷点赞献上爱心。 由于小五的缘故,我们与这俩女生关系也处的不错,她们找不到小五时就会找我们,我们也就有机会去喝喝冷饮,kk歌,。 然越是熟悉,越是觉得鄙视小五,这个花心大萝卜踏两只船,搞得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无船可踏。 但转过头一想,要是没有这个萝卜,我们连船的边都挨不到呢。 这两个“情敌“明明知道彼此的存在,还依然像无事人似的一起上学,一起就餐,一起拍照,一起上厕所,我们惊诧于她们竟然能如此长时间沉住气和平共处,难道爽文照到现实,两女共侍一夫? 面对我们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小五只是淡然一笑:“其实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生活依然继续着,小五也继续游走于两女之间,两女亦继续游走于我们之间,又在各自空间炫耀着各种嘟嘴剪刀手。 终于,两个内心不爽许久的好姐妹因为一件小事,真的只是一件小事:两人的合影,其中一个给自己p了,而没有帮对方p,便发在了朋友圈小红书上。 于是两人都不再伪装,于一个午后在寝室大打出手,撕烂了衣服,抓破了脸。 听到这个消息,出乎意料也在意料之中。 第140章 情场浪子 女生打架不新鲜,但发生在身边的不多。 其实我也并不关心谁抓破了谁的脸,只关心谁撕烂了谁的衣服,撕烂程度怎样 。 她们找小五不到,将电话打到了我这,我打小五电话也是没人接。 怎么也算半个朋友,不知道则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管,我拉着锁子一边继续给小五打电话,一边迅速前往女生寝室。 奈何女寝管理员先是对“我是她们的同学”视而不见、又对锁子出示的“学生会”身份嗤之以鼻,将我们无情的拒之门外。 进不了现场,又不能让正在气头上的她们下来,只能继续联系小五。 在我们骂骂咧咧情绪完全崩坏的边缘,小五终于接了电话。 他只是洗了个澡,一百年都接不到一个电话的手机,竟然一下窜进来几十个未接来电,吓个半死。 小五听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波涛汹涌。 怎么解决? 他没经验,我也没经验。 只有锁子懂一点,他问小五:“你喜欢这两个女生吗?或者说这两个女生有你喜欢的吗?” 小五想了想:“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不讨厌。” “可是现在这两个女的因为你而产生了矛盾,你必须得向她们说清楚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喜欢谁不喜欢谁,不能一直这么模棱两可的。” “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能不知道啊,这个事情目前只有你能处理,接受谁不接受谁,她们清楚了,问题就解决了。” “我想想哈。” 小五在电话那头还在想,这两个女生看到我和锁子在楼下,已然从寝室出来了。 女生果然是强大的物种,谁能想象此刻平静和我们交谈的女子,半个小时前还打的不可开交,冷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看到两个人眼睛里还有泪花,脸也破了,只是衣服已经换过了,甚是心疼,虽然我和小五关系很好,但这事我站这两女生这边。 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小五说大家去门口的音乐酒慢慢聊。 我和锁子怀着看热闹还能吃瓜的心情来到酒,近距离观察情场浪子如何在游刃有余的在两女之间游走,也想知道小五的选择。 在包间坐了好久,连赠的果盘都快吃完了,小五才姗姗来迟—这个渣男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做个发型。 小五看了来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说了一句“:我只把你们当朋友,我已心有所属”。 听罢,两位假装坚强的女生,由不信到相信,曾都以为小五会选择自己的天威,此刻哭的梨花带雨,非得要小五领来看一下“心有所属”才会彻底死心。 小五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 狡黠地看了看我说:“那个人,老彭知道”。 瞬间充满怨念的眼睛、吃瓜不嫌事大的眼睛、甩锅后感觉很轻松的眼睛,“唰”的一下射向正在乐呵呵看吃瓜的我。 “啊”我受宠若惊慌张至极,“大哥,大哥,别害我,我知道什么啊知道!” “就是那天,我和你说过的那个” “哪个啊,你说过的多了” “甜丝丝” “什么甜丝丝,还苦丝丝,酸丝丝,辣丝丝呢” “就是自助餐厅那次” 在他一再的提示下,我终于有了一丝印象。 “田思思啊,哦,是有这个一个女生…” 第141章 小五的初恋 小五确实与我讲起过田思思的故事。 那是一个午后,我俩在篮球场扔完球,感觉异常的饿,就决定去吃自助餐。 门口的自助餐新开业,货品齐全,价格优惠,只需要25元就能通票吃到底。 那天很热,出了很多的汗,我俩进去一人先喝了一大杯冰果汁,之后就干坐着啥也吃不下去了。 老板笑盈盈的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们,估计心想当代大学生要都像我们这样,何愁不赚钱啊。 我们也觉得自己有点傻,为了缓解尴尬,就开始吹嘘起往事。 小五说,初中时他就喜欢篮球,那个季节会打篮球的人似乎都很拉风,特别本来就很拉风的小五,虽然球技很烂,背后依旧小姑娘一堆。 其中一个叫田思思的女孩特别喜欢他,给小五送千纸鹤送星星,放荡不羁的小五照单全收,但每次见到田思思那张窦情初开且“痘情初开”的包子脸就没了兴致。 田思思学习很好是班级的学习委员,每次考试都冒死给小五传答案,一心帮助小五进步。 在初中重要的考试上,小五借此神力,破天荒的玩了四年考上了重点。 小五觉得女孩对自己这么好,很愧疚自己这样不冷不热的对她,就答应在一起。 女人的心思是很细腻的,男人喜不喜欢,是否真心喜欢,其实心里清楚的很。 高二时,两人和平分手。 分手之后,女孩也开始十八变蜕变成一个白天鹅,愈加漂亮很多男生对她趋之若鹜,小五开始怀念并发现女孩的好反过来追她,田思思说“你要真心喜欢我,那就上同一所大学。” 也许这只是一句玩笑,或者拒绝小五的说辞,但小五当了真。 小五虽然考上了重点高中,但他清楚自己是怎么考上的,薄弱的基础让他在高中即使很努力也依然被甩开很远,成绩顶多能上个高职,学校为了不被影响升学率,几番劝退,可小五也确实对女孩动心了,真的开始发奋图强每天起早贪黑。 事实证明:人要是认真起来,潜力是无限的。 小五从全校后二十,一路杀进年组前二十,比田思思的成绩还好,于是他开始反过来辅导女生,帮助女生也提升成绩,成为校园里被羡慕的“神雕侠侣”。 一个女生帮助一个“失足”少年重新雄起,一度成为他们母校的一段佳话,亦是母校小情侣们面对老师家长反对时的一副挡箭牌。 然高考时,悲剧来临,田思思和晓怡一样在网上看到吃避孕药可以推迟经期,便偷吃避孕药,结果没有延迟反而提前了三天,例假正好赶上高考,痛的她死去活来导致发挥失常,成绩只能上个三表。 小五很伟大,至少在我这里名垂千古,他以570分的成绩来到了女孩报考学校,也就是这里。 “那么你俩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可喜可贺啊”,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对他说,“有时间我请你俩吃饭。” 可小五叹息道:“哎,世事难料,一言难尽啊。” 一听这是要走韩剧的套路,提前堵死各种可能,“被人横刀夺爱,为你挡了子弹,女生得了癌症,全家移民到国外,蓝色生死恋?” “哎,哪有那么夸张”,小五幽幽的说:“报到没几天,田思思的家长认为她要再考一次,一定会考的好,于是勒令她重读”。 “以她的能力,确实应该考的更好。” “我也是这样认为。” 从此偌大的校园里,就只剩下小五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第142章 大杯忧伤 田思思重读了,小五比她成绩还好,再考也至少不会低于现在这个成绩,要知道570分是可以轻松上二表的,在一些地区都足以上一表,为他何没有重读呢? 这让我有些不解。 \"那你也可以选择重读啊,别说明年,就是现在的成绩也会走更好的学校啊”,我将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 “哎,别提了,我当时也后悔了,可是收了人家的钱。”小五无可奈何的说道。 “什么?怎么还有钱的事。”这个回答倒让我更为疑惑了。 “我也后悔一时为冲动报这个学校,可是学校找到了我,说给我一笔钱,免学费还答应给每个月给些餐饮补助。”小五说的很轻松,我听得却很震惊。 “我擦,竟然还有这种事!”,上学还发补助,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后来,我确定是我孤陋寡闻了,小五说,发补助算什么,他们初中升高中时,学校为了留住全市前几名的尖子,不光免学费给生活补贴还给发工资,如果父母有陪读的需要,还提供两室一厅的房子,而且对于高考考上重本、清华、北大的额外重赏。 老人言“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金钱”,诚不欺我。 “高中为了升学率,重本率,好理解,可是大学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让我迷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成绩高能拉高学校的档次,至少宣传起来好看一些。”显然小五这不是不知道,而是太知道了。 “不想上咱们就不收就完了啊。” “哎呀,主要是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们联系到了我妈,和她说上啥大学不是上,你儿子选的要尊重他的意愿,而且还有钱,多好。” “你母亲就同意了?” “恩,她也没上过学,文化不高还以为是政府补贴呢,一忽悠就签了字收了钱,等我知道时都完事了” “那咱不喜欢,还可以把钱退回去啊,又不是强买强卖” “哎”,小五一声叹息。 “怎么,你不想忤逆母亲的意愿?” “不是啊,主要是钱收了,借给了亲戚了。” “可以要回来啊” “那亲戚,一言难尽,简直就是靠借钱度日”,小五又是一声叹息。 “那就没戏了?”,显然他现在还在这里,就代表没戏了。 \"够呛了\" “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 “恩,你说。” \"这是多少钱,能让你这样的家庭,退不回去?\" “也没多少,二十万!”他的轻描淡写,让我震惊不已。 \"二十万!我的天,这么多,学院竟然给了你二十万!\" \"嗯哼?” “然后你妈就把这钱借给了亲戚?” “恩” “这啥亲戚啊这么下血本?” \"我老舅” 一说是他老舅,就理解了,伏地魔,扶不起的弟魔。 “哎,那未来怎么办?”不能对人的家族指手画脚,只能继续我们的话题。 “走一步看一步”,小五一脸惘然。 “那田思思呢?” “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没准人家有更好的选择。” “没准,明年还是这里”,我打趣道。 “去死”,他的眼神充满忧伤。 我看了看表,也充满忧伤。 因为,自助时间2个小时,我们干坐了1小时50分。 刚才喝饮料顶住了,完全吃不下,现在饿了,时间又不够了。 忧伤遭遇忧伤,没有负负得正,反而忧伤的更多了。 第143章 真假男同 这就是小五口中我所知道的,有关田思思的故事。 可是我该怎么复述呢? “其实,其实”,面对大家期望、怨恨的目光,从何说起呢? “其实”,小五忽然发声,“其实,我是个gay,只是一直我都不好意思讲。” 说完还一把拉过在旁边肢骚弄首的锁子:“喏,这就是我女朋友,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生,你俩明白了吗?” 之后一口亲在锁子胡子拉碴的嘴上。 我们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气氛先是凝结,之后两位女生甩袖而去,“去死”、“死去”不绝于耳。 当然小五没有如她们所想,死给她们看,反而活得好好的,最近还胖了很多,麻将的手艺也直线上涨… 学校也知道有这么一对很张扬的同性恋,在饭店里高调秀恩爱,开会不点名的说“对待感情,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的,我们都持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异性相恋是为了性,而同性在一起才是真爱。” 学校对于同性恋,就像国家对于种族一样,不会刻意的评论更不会冒进。 我时常想起锁子手机被偷时去派出立案,办案民警说\"手机被偷好办,但是涉恶及其他民族的人,很敏感很敏感我们得慎重啊” 锁子那天被小五亲了一口,接连恶心了久,关掉手机跑到校外住了好几天,。 “小五就是拿你当做拒绝她们的理由,不要当真”,我尝试安慰他。 \"\" “要是我离他近,没准就是我了” \"\" “而且他确实有个喜欢的对象,叫田思思。” 为了解开锁子的心结,我就又把校园版“杨过和小龙女”故事讲一遍,在我不懈心理疏导的努力下,他终于释然。 傍晚,我们恭迎他闭关出山,锁子重返人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嘟嘟\",窜进来两条短信,第一条:感谢姐姐给我这次机会让我吻到我喜欢的人,请你们吃饭。 第二条:对不起发错了。 发信人:小五 真搞不懂,这是小五在开玩笑还是真的事实。 锁子崩溃望着我:“他说的那个什么思思你见过没?” “来一天就回去了,我哪能见过” “照片呢?” \"也没\" “有没有可能” “可能啥?” “那个思思,是个男的” “我擦,不会”,细思极恐。 “我和你讲,没准那两个女生都是小五找来的演员,目的就是为了靠近我,得到我。” “不能不能” “怎么不能吗,一会小五回来,我必须问个明白”,锁子有点气急败坏。 “别等他了,他今晚不回来”,大嘴在上铺掉下个脑袋。 “干哈去了,心虚了”,锁子依然气急败坏。 “他同学来看他了” “‘啥同学,男的女的啊”,我好奇的问到。 “我也不知道,你打电话问问他”说完,大嘴掉下的头又翻了上去。 “你打我打”,我和锁子互相望着,算了还是我打。 “你在哪呢?”我赶紧问道。 “烤盘呢,咋了,室长” “没事,你啥时回来啊?” “看看,可能不回了” “今天是学院来查寝,你最好是回来打个站,检查完再出去” “检查完不就关寝了吗?还能出去吗?” \"能,放心,领导来了,寝室阿姨把她的货暂时存在咱们寝了,你明白的。” “好的,好的,我马上回” 小五一脸酒气的回了寝,锁子也满脸通红。 我先开口:“同学来了” “恩” “谁啊” “你认识” “什么,我又认识啊” 他拉着我,到窗前,一个女生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在楼下安静的站着。 “谁呀?” \"你想想?” “想不起来” “你再想想” “田思思?” 听到这个名字全寝都沸腾了,争先恐后要一睹真容。 一会儿,寝室检查完了。 按照计划,在我给寝室阿姨返还她存在我这里的商品时,趁机提出给小五一个偷偷外出的机会。 寝管何等聪明,放学生外出发生危险会担责任的,她和我俩说:她要去卫生间,时间很短。 她去上厕所,我打开值班室窗户,让小五蹦了出去,然后恢复原状。 本来事情到此就为止了,但是等小五的人也很聪明,怕站在男寝楼前太过醒目,早一步出了学校。 小五出去就打了电话,第一句就是:牧野,你在哪呢? 牧野?怎么不是田思思,而且这名字一听就不像个女生。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确实应该重视锁子的疑虑,好好审视一下小五的真实性取向。 第144章 大学英语四六级 秋日时分,甬道上秋叶遍地,黄的、绿的、红的、黄带绿的、绿带红的甚是好看。 抬起头,树枝上仅剩的叶片,随风舞动,它们所在的位置,超乎我的想象。 如果我问你,秋天如果树上还留下叶子,那它可能在树的哪个位置? 也有的人会回答在树最底下或者树中间靠里的位置,毕竟那里的环境会好,遭受的风会小,原本我也是这样以为,然而抬起头,我惊住了,树上仅存的叶子,都在树尖。 树尖不该是整棵树长势最为细小,遭受外界狂风最猛烈地区域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古训令我判断失误,难不成正是因为树尖脆弱,所以被整棵树给予了更多的关照,所以令它们有底气抗击到最后的时刻? 亦或正是因为新生,所以初生犊不怕虎,一副青春正旺,狂妄的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自以为小小的嫩叶强大到可以抵抗整个季节的变迁,然最终与所有之前和他有过同样想法的前辈一样败给了现实,归顺的中规中矩按时展枝发芽按时收枝落叶。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整棵树利用新一代做实验,探索发展可能的极限,在不涉及伤害基本盘的前提下,拿出这几个叶子看能挺到多久,如果成功了推广到全部,失败了,也不过是一代人而已。 就像我们这一代人,就像我们这一届学生。 萧索的风,刮乱了我的发型。 我的发型是卡尺。 为什么我的头发剪成了卡尺,不是因为卡尺帅气,而是因为我的经济正经历寒冬,纵使这段时间万般努力依然没有丝毫好转,为此我开始在一切有可能的地方节省开支,头发就是第一个被缩减的项目。 原本的我,留着一个文艺气息浓厚的偏分,看起来就像个艺术家,可在来到学校的某一天,门口的理发店没有听我的要求,直接将其推成了脑袋两面短中间长的发型。 过后理发师傅一个劲的道歉还免了五元钱,我看了看觉得新发型也算精神,而且是当下流行的类型,也就没有计较。 直到后来才发现这完全就是一个陷阱,自从我换成这个发型,以往一个月才需要剪一次的头发,现在半个月就必须要处理,否则脑袋两侧的头发就会长得飞快,变得超级难看。 这就是社会将赚钱目标从老人、儿童、女人,开始拓展到男人身上的力证,细思极恐。 为了不被理发店继续被割韭菜,在逛二手市场时以15元的价格买了一个带线的电动理发器,本意的计划是按照理发店的发型为蓝本,小心地剔除后续长出的多余的头发。 奈何理发这种事情,归根到底也是一件技术活,没有训练又没有实物参考,自己对着镜子一顿忙活,没有剪的更好,反而变得没像狗啃的一般。 就像郭德纲相声里的那样:本来想画个美女,最后变成了黑扇面,白白的浪费时间与感情,我也是历经数次拯救无果后,干脆一撸到底,直接成了卡尺。 卡尺说是卡尺,其实剪头发的时候没有卡任何东西,出来的效果和光头差不多,白花花的头皮亮的耀眼,这种糟糕的发型被寝友耻笑了几天,我也觉得羞耻,所以又花了十元钱,买了个帽子。 从小到大我也没戴过帽子,选得也合适:一个胖脸配了一顶窄沿的帽子,看起来就像抗日剧里的日本鬼子,很是奇怪。 戴上帽子被嘲笑,不戴帽子也被嘲笑,嘲笑到我都几乎不想看见他们,可是事情没过多久,就因为一件事发生了改变。 话说我在系主任的美学课正迷糊的趴在桌上,看锁子打着呼噜口水越过胳膊。 突然被一阵“邦邦”的声响惊醒,讲台不知什么时候主任已经离开了,此刻大嘴站在那里,他学着梦姐用黑板擦磕着讲台:\"同学们,同学们醒一下醒一下,通知通知,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报名现在开始了,感兴趣抓紧到我这里报名啊。\" 短短一句话,死去的班级活了过来。 大家在讨论啥叫四级,有啥用,怎么考。 而我和锁子讨论的是:为什么是大嘴宣布,而不是不是梦姐或其他人? 第145章 大学生旅社 大嘴迅速蹿红的方式,与旗帜“专攻导员”选上班长不同,与梦姐“亲人关怀”的上位也不同。 据大嘴本人阐述:这纯粹是和导员陈依依惺惺相惜互相欣赏的结果,还恬不知耻的说陈依依不止一次的夸“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不用想就知道大嘴又在口嗨了,大嘴矮粗胖的身材,肌肉不多胸很大,要是当年陈依依长这样,估计得哭死。而且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怎么走着走着,胸咋还不见了呢? 这世间哪有什么惺惺相惜互相欣赏,不过是投其所好利益交互罢了。 大嘴最近也确实很努力,原本四肢不勤窝在寝室一天都不愿动弹,现在手利脚快基本找不到人。 天的往导员办公室跑,三天五天的银行卡里少个三头五百人民币。 虽然目前为止,还是没有进行班干选举,也没有公布班干人选计划,但在我们心中新的班长非大嘴莫属。 相比大嘴混的风生水起,我和锁子日子过得不是很好,我们一致认为是国际大环境,比如巴黎圣母院大火、美国退出《中导条约》、埃塞俄比亚空难、经济危机等严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现在钱不值钱,千百块取出来,三两天就只剩个块八角。 外加这段时间花销莫名的增大,频繁的寝室聚餐花钱、班级聚餐花钱、学生会聚餐花钱、同学过生日花钱、导员过生日也要花钱。 说起导员过生日,不得不提一下,我们费劲巴力的给过生日的不是现在的陈依依导员,也不是上一个导员安道齐,而是一名叫做靳博杨的家伙,那家伙上任第一天,说前一晚投简历第二天就被学校录用,还赶上过26岁生日,是最好的生日礼物,真的是幸运至极。 大嘴多聪明,一下就听出了言语的关键,趁着靳导被教务处叫出去谈话的空档,提议男生凑钱给靳导买个礼物,在新导员面前有所表现争取留个好印象。 这种情况很难不参与,看似自愿实则不得不。 在身边人全都选择跪舔时,你站着舔都是罪过。 大嘴行动迅速,定好鲜花和蛋糕,只要一下班就能送到导员手里,我们想要给导员惊喜,结果导员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学院在审核他的资质时,发现其在网络上曾发表过不当言论,教务处认定其思想不合格,直接将其扫地出门。 好一个言论自由,任何不符合大局意识的言论都是杀死一个人的利刃。 蛋糕到了,他走了,一场无效投资。 经济没有开源,还让流的更多。 我这种不处对象的都入不敷出,像锁子有对象的更是捉襟见肘。 锁子时常发牢骚:坐车花钱、吃饭花钱、买礼物花钱,特别是住店,一周好不容易才能能见一面,又都是赶在住店最贵的时候。 平时十块钱都没人住的旅店,周五、周六涨到一百、一百五依旧供不应求。 在我们大学门口有一个大学生旅社,天天贴出龙塔一日游,太阳岛一日游,植物园两日游… 我时常走过都会惊叹大学生就是有钱,每周都有情侣去旅游双飞。 直到一次周末,我、大嘴还有大嘴的高中女同学,周末无聊在食堂看电视,看到“龙的传人上龙塔”“亚洲第一钢塔”,便捺不住想上龙塔上面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风景。 几人商量着“人生地不熟”的,没准报个团能少走一些弯路,于是就摸到了大学生旅社。 进去后,我们说:“老板,龙塔怎么玩?” 老板上下打量了了一下我们:\"龙塔?你们三个?\" “恩,不然呢,如果再赠送个导游,就更好了。” 老板听后笑的很淫荡,拉着我们说:“那先去看看龙塔。” 龙塔不是在江南吗? 但此刻竟然迷糊跟着老板上了楼。 我以为他领我们站在高处,指着远处告诉龙塔在哪个位置,或者他的办公室在楼上。 结果万万没想到老板来到最高层,他推开一扇门,说到:“龙塔到了,这个房间床大、干净、隔音,别说你们三个,就是五个都完全搞得下…” 我们这才发现,这哪是旅行社分明就是一个旅舍,只不过各个房间起了哈尔滨着名旅游地点名。 “我们不光有大床,还有方床、圆床、铁床、水床…” 没等老板说完,我们逃也似的下楼。 那位女生小脸红扑扑的说:“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大嘴说:“要是扫黄的过来,我连身份证都没带。” 第146章 干票大的 经过这次乌龙,大嘴和他的女同学虽然错过了去龙塔,但他俩收获了爱情。 归根到底,只有我这个灯泡,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灯泡。 从此,每到周末,他俩都会出入大学生旅社,而且每次都点名要上龙塔,也许这就是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 从此以后,我每次路过那里都要额外瞄上几眼,期间遇见过大嘴的女朋友从大学生旅社出来,不知她是见识多了还是脸皮厚了,总之再也没见过她红扑扑的脸… 这旅店光是大学生住也罢了,大学生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做成年人的事可以理解,可附近的高中、初中小情侣也时而出来缓解压力,这让我很是心痛,想到一个个稚嫩的面孔熟练地交钱、开房、肆无忌惮的浪叫,倍感沉痛。 大嘴问我:“当你终于下定决心去开房,却被一群初中生抢占先机,是怎样一种心情?” 我说:\"我哪知道啊!” “就像屎到门口了,结果茅坑被人抢了,而且还占了很久,憋得生疼”,恭喜锁子抢答成功。 果然有共同经历的人才有共同语言。 大嘴处对象花钱,还要花钱在讨好陈导身上,两个女人让他身体和钱夹都被掏空。 锁子处对象已经过了需要花钱维系感情的阶段,但自己有穿切尔西的癖好,一双鞋打折800元,他宁愿周末不出去和那些初中生抢房间,就算小蝌蚪到都发育成青蛙,也要将鞋捧回来。 鞋、衣服他从来不穿三回,否则就会觉得在大家眼里是没有品味的人。 但什么都有例外,锁子有双黄金版战靴穿上去很风骚,爱不释手破天荒穿了一周多。 以至于大家都知道他有这么一双鞋,后来他把鞋扔在走廊,被保洁阿姨捡去穿了,那段时间全院都传有个男生和寝室阿姨有一腿 其实一个人穿什么、做什么、怎么做,并没有人关注,毕竟大家都很忙。 有人忙着学习、有人忙着发春、有人忙着花钱、有的人忙着赚钱。 我没有女朋友,也不去讨好谁,可是兜里也干干净净。 如果说有女朋友算是一种贵族,锁子是old oney、大嘴是new oney、我是no oney。 三个叫oney的却与oney无关的难兄难弟,商量要不干一票大的,补充一下干涸的钱夹。 思前想后,记得每天经过教学楼时,门口总张贴着一个大学生兼职的广告,那广告被管理员撕了又贴,贴了又撕,很是执着。 平时不需要兼职也就没怎么仔细看,第一时间想到它,跑去一看竟然没张贴,而且接连好几天都没贴。 于是又想起,海子提到过在新生报到时参加了一个兼职俱乐部,花了180元办了一张会员卡,据说可以推荐各种工作,大学四年都有效,他还当了一段时间的代理。 那时他天天求着跪着拉我们进去赚提成,都被我们义正言辞的一口回绝。 现在有求于他,只好沉下身子低三下四的去求海子,找到海子的时候他正在打《红警2》,我们就站在旁边看他出来一个大兵就被英国狙击手击毙一个,就这样一种状态,海子饶有兴趣的刚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竟然也很无聊的看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被电脑推了老家,海子长吁一口气,吸了我递过去的烟:“你们啥时来的,坐、坐” 我们进行了友好的交谈,听完来意,海子一脸凝重:“彭啊,嘴啊,锁啊不是不帮你们,我办那个会员卡,相当于给人家三十块钱干了一个月的活啊,收完钱电话打不通,人都找不到了…” 我们就在海子的烟雾与咳咔与中一起谴责不良商贩“骗大学生钱,生孩子没屁眼。” “生孩子有两个屁眼” “生小孩浑身都是屁眼” 这条路没有了,就只能另寻他路,锁子说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向家里求助,他亲自示范。 打开声音外放:“妈呀。” 知子莫如母那头直接说:“又缺钱了。” “是啊,不愧是老妈啊。“ “你这崽子,不缺钱才不会打电话,你一撅屁股都知道拉啥屎。” “我本来啥都够,谁知道现在要报英语四级,报名费就要350元”,只见锁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扯。 他母亲说:“好了好了,我在玩麻将,晚些给你转。” 大功告成。 轮到我了,我有点胆怯,毕竟这样骗家长有些于心不忍,正在犹豫,大嘴先上了。 “学校英语要报四六级,报名费350,钱不多主要是培训费得2000多…” 听到这,我和锁子都服了。 论胡说八道,还得是大嘴。 第147章 艰难度日 接连几天的西边日出东边雨,出去淋雨冷,在窝里阳光晒。 终于久违的晴朗莅临,然而一点也不亲切,秋高但气不爽! 终于可以出门了,可身上只剩十块钱。 十元钱,我该如何生存? 是的,即便有锁子和大嘴的亲身示范,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朝父母张口。 周末的大街站满幽魂,人群匆行,只有我一无所有! 走着走着,遇见了同样一无所有随街游荡的锁子,锁子有点钱就买鞋,一直买到连开房钱都没有,所以每周压女友这周只能压马路。 两个穷鬼相遇,他盛情邀请我去逛超市,因为超市,还有空调。 超市里锁子看到什么都要拿起来尝一下,圣女果、葡萄、花生米无一幸免,之后便有位理货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也许那是不让试吃的地方。 但是到了卖熟食的摊位,有个小盒切了很多细碎,明确可以试吃,那还客气啥,只见锁子甩开腮帮子光明正大的开餐,连牙签都懒得用,直接上手将其塞进嘴里,一扫而光。 理货员站在那不知道应该阻止还是默许,无助的眼神充满惊讶和不解。 锁子砸砸嘴,说这个肠也不行啊,都是淀粉,问我要不要也尝一下,我倒是想尝,你给我剩了算啊。 锁子看我不回答,自言自语道:“昨天那个是真肉,就是有点咸”。 看来他是老手累犯了,所以超市才安排专人严加看守。 从超市出来,锁子肠满肚圆,天边夕阳也正无声无息从楼的后面移出来。 我依旧饥肠辘辘,路过一家安徽板面,拉起的气球和摆在门口的花篮,彰示这是一家新开的店铺,果然绕过去,门玻璃上贴着a4纸打出的广告:新店优惠,大碗4元,小碗3元,加面。 现在一碗清水面都要8元,打卤面都上10元了,这个价格确实是很良心的,看到里面人还挺多的,便也进去凑热闹,不过是粗面条、牛油、卤蛋和一大勺辣椒油,却不知为何味道搭配得天衣无缝。 看到有人还点了干豆腐,嚼着辣椒喝着冰镇啤酒,便耐不住也想喝个啤酒,问了好几遍确定大绿棒子是3元,才敢将它从冰箱里拿出。 这个真的要问清楚,有次我和一位不是很熟悉的同学在路边摊吃口水串喝啤酒,串7毛一串明码标价,普普通通的啤酒竟然要6元一瓶,那天心情也是不好,借着酒劲差点和店家打起来。 就着冰镇的啤酒果然比干巴巴的吃板面舒爽得多,极高温和极低温的对撞,简直冰火两重天,岂一个爽字了得。 锁子说;“这面不是这么吃的。” 只见他拿起一瓣大蒜,拿出一双筷子,即便锁子在超市吃了那么多,依然还是吃掉了一大半的面,还厚颜无耻的找店家再加一份面。 我吃饱了无事可做,锁子本周也不用忙乎,我俩准备少运动少能量消耗,早点休息,争取将这顿面挺的时间更长一点。 还没出板面店的门,手机响了,一看是锁子女朋友的号。 为何锁子的女朋友会打我的手机,那是因为锁子给班级买书时把手机搞丢了,这个老六为了省钱,就一直没买新的,连蒙带骗的将卡塞进我的手机,搞得我手机待机时间都减半了。 我不情愿的把手机递给锁子,他俩开始你侬我侬腻歪起来。 “你自己回去,我这周也不回寝了”,锁子将电话还给我。 “怎么情况有变?” “她来了!” “我艹!” “哎,注意言辞,是我艹,不是你艹!” “尼玛!” 第148章 灯不灭寝室 我的手机被锁子占去了一半,他的女朋友却对我严加防范。 为了不让我窥探到他们的秘密,每次接打电话都不在我的面前,非要跑到隐蔽的地方不可。 这次没有机会找到躲开我的地方,就一个劲的挂掉电话。 锁子爽了,锁子的女友不高兴了,见锁子迟迟不接电话,怀疑有了新欢,必须要过来找锁子说清楚。 她女友哪里是抓奸分明就是送奸啊,这一夜,我在学校隔了好几道街都听得到她的嚎叫。 起初我以为是板面可以壮阳,打算以后两天一小吃三天一大吃,将身体养的精壮。 正在打着小算盘,锁子回来了,一脸的委屈的说:”我只是亲了她一口,就把我撵出来了…” 他忘了晚上吃的是板面 “这是因祸得福啊。” “咋说呢?” “你每次都周五周六连续战斗两天,这回省下了。” “去你妹的。” “没事,不搞人可以搞麻将”,此时,我们恰好三缺一。 麻将,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大学生担着继承发扬光大文化传统的伟大重任,好友聚在一起,来自天南海北的寝友,从家乡玩法到随乡就俗,从不会到高手也就是一个晚上。 人是比较奇怪的动物,你要不喜欢一件事情,给你机会也不会关注,喜欢的东西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玩上。 我们正处于刚刚上手是对麻将的热恋期,一天四圈,从放学到熄灯,幸亏有个送餐的大叔成天背个书包装学生,否则吃饭都是大问题。 老师会不会来查寝,那根本不是担心的事,不熟悉的老师不管我们,熟悉的老师还会上桌和我们一起搓几把。 输赢不过几张扑克,重在娱乐。 如果有人连庄了,那么时间就开始漫长,熄灯了还没完事,我们一开始会把这个放在明天接着玩。 时间长了积攒的太多,往往完成了前天的,昨天的还没玩,这就凸显台灯的重要性。 可算台灯光线实在太暗,无论放在麻将桌的哪个位置,总会有阴影区,搞得麻技上去了视力下来了。 好在锁子一手好字,天下皆知楼长总会找他写海报: 什么今天风大有雨出门关窗带伞… 什么不要将异性朋友带入寝室过夜… 什么骚年,还在寝室lol,外面阳阳高照,晒晒发霉的心情… 写得很矫情,字也很好。 于是我和锁子商量要不你和楼长说一下让他给咱们夜里多点阳光,毕竟一个白天也写不完海报。 当时锁子腼腆的拒绝了,我就和他打赌:你这个破逼玩意,这么用心也没啥用,根本没人看。 他不信,我便让他把海报稿子里的“张开你的手,迎接你爱的人,将“手”改成“腿”。 海报挂出去一周,都撤了换新的海报了,依然没人发现。 锁子输掉了,愿赌服输去与楼长申请开夜灯。 一次两次还行,第三次就不行了,事实证明锁子和楼长关系并不是很好:现在的人我让你干活行,那求我办事门也没有,锁子悻悻而归。 大嘴提议要不给楼长买条烟,寝室一人四十元钱,凑成200元,买了一条紫云,剩下的钱我们一致同意给锁子结婚买套房用。 锁子以为买太紫云后还能剩很多,回来后大骂我们:“就一块钱,还买套房呢,去掉房还差不多。” 果然有了紫云,这次成功了。 虽然楼长不会抽烟,但很快我们成为整栋唯一一个夜不断电的寝。 第149章 锁子的精神家园 寝室有了电,不间断供电的感觉太爽了。 只用来打麻将那就太浪费了,用来上网才是正道。 上大学的朋友都知道,晚上是全校上网的高峰,如果局域网里遇到个像锁子这样的猥琐男生登个非正常网页,载高清小电影,那整个网络都濒临崩溃,就会qq一上一下,cf被爆头,魔兽被砍死,lol被骂坑爹。 但熄灯之后,断电断网会筛掉一大堆战士,在断网瞬间网速便会有质的飞跃。 会深刻的感受到腰不酸,背不疼,一口气能上六楼的畅快。 当然此时的网速还不是最快的,只能说是筛选下去大部分没备移动电源人,有那么一小撮富有的人会用十块钱的移动电源,坚守断电不断网苟延残喘。 再过一个小时,即便笔记本电池不呈残血状态,人也困得残血,好人谁大半夜十二点还不睡觉。 锁子就不睡觉。 自从整宿有了电,锁子很少玩麻将,他的作息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吃完饭回寝室先是喝瓶哇哈哈ad钙奶,之后便拉好床前的小帘,这个就是他的秘密花园。 锁子在他专属的花园里蒙头就睡,如此嘈杂的环境中,锁子早已造就一身两耳不闻帘外事,一心只睡大枕头的本领。 十点半,全楼关灯,十一点我们开始睡觉,十一点半,锁子准时醒来,先是打开电脑,然后上趟厕所,从厕所回来回来所有程序也都更新完毕。 他先是玩qq斗地主,用来等我们从浅睡熬到深睡。 斗地主一天四次给1000欢乐豆,玩完后正好赶上新的一天,就又能得到四次豆。 但后来就不灵了,他早上就把晚上的豆给玩光了,使得晚上无豆可玩。 没有斗地主,他就开始研究红十,还专门为红十写了游戏心得:“每个人都可能是你的盟友,每个人都可能是你的对手,所以,你每时都要和任何人配合,每时都要警惕身边的人,有时,你是需要为了整体而做出个人的牺牲!但也不是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有时我们的忧虑成就了别人的成绩。” 虽然现实生活中玩红十很烂,但也算是个收获,其实前面也说了,锁子并不真的想玩,就是打发时间而已。 差不多寝室传出均匀的呼噜声了,他就会伸出脑袋仔细听听,确认大家都已酣眠,便肆无忌惮开始盛大的下载之旅。 先是在百度输入网站,再在隐蔽浏览器里打出关键词,于是一个个精神网站赤裸裸的出现。 锁子很庆幸这个网站没有被封,叹了口气,想想新闻头条那个博士男女,结婚了七年了竟然还是处女,性教育缺失,只能怪他们没有遭遇到锁子啊。 随着页面的打开,锁子的呼吸也开始沉重,最新的视频已经出炉,亚洲,欧洲,极品,经典,骑士和下马统统浏览一遍,然后选择一些年轻貌美粉嫩的拖入迅雷,为了能更快的与美女见面,还专门办理了迅雷白金会员。 如果还迫不及待就用云播预览一番,觉的质量不好的及时清理。 剩下的时间,锁子可以选择挂机下载,也可以选择边载边搞事情。 锁子子曾和小胖很认真讨论过关于女优的事情,当时我们都装作认真做别的事情,但很长知识,两个殿堂级色魔分享观摩经验,使得我等菜鸟受益匪浅。 亚洲男女不平等是凌辱,欧洲男女平等是享受。 直到很久之后,当我也阅片过千时,才终于领会到这等真谛。 早上起来寝室都弥漫着一股细胞死去的味道,我们会因为收获近20g的高清视频而选择忽视,将视频拽入各种设备,观摩学习。 每个月我们会为此多付出二十多元的电费,但也心甘情愿。 这次我们拉着锁子不让他睡觉,他就只好和我们一起打麻将。 刚玩一圈,锁子的女友竟然又打来了电话。 第150章 奇妙惊魂夜 看到是锁子的女朋友,我直接挂掉。 我们刚玩起兴,可不能让锁子跑掉,可锁子女友并不打算浪费这一夜的时光。 她一个劲的打,我一个劲的挂,最后锁子也反应过来,那个讨厌的家伙是他女朋友。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麻将没个玩了。 锁子走了,我想要不给恬静打个电话,没准我俩也能发展出一段周末不用住宿舍的爱情,恬静说她回家了。 我以为恬静没准也学我搞神秘,说回家其实没回家,只是想要给我惊喜。 我就乐呵呵的跑到学校门口等,结果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是不见她的影子,等了这么久就很尴尬,想回去都等这么久了,不回去也真的冷啊。 心里想:不行就再等五分钟。 五分钟到了,心想,要不再等五分钟? 又过去了五分钟过,心想,要不再再再等五分钟? 最后实在冻得受不了了,开始往回走,莫名的生气,人家都说回家了,我还自作多情的等,又怪得了谁呢? 而且人家即便没回家,也没说要来啊,一切都是自己心里想的而已,要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呀。 回来得晚,寝室也关了门,叫了半天寝室管理员才慢吞吞的过来把门打开。 今晚是男管理员,惊扰到了他的美梦,被起床气的他教训了半天,才回到寝。 准备睡觉了,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以为锁子女朋友又出啥幺蛾子了呢,一看竟然是恬静。 接还是不接? “哎,这么晚还没休息呢”,我说到。 “你休息了啊?” “没有,只是刚躺下。” “哦。” “怎么了,有事呀?” “也没啥。” “有事你就说啊。” “我呀我算了,还是不说了。” “你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的。” “我没事,我就是接到你的电话,我以为你想见我,我就打车回来了。” “啊,你回来,从家回来了?你在哪了?” “在你们学校门口。” “啊,怎么会这样,你等着哈。” 我慌慌张张的来到寝室管理员那,说有事要出去。 寝室管理员还沉浸在刚才与我争吵的后劲中,明显的还在气头上,我想学着大嘴的招数贿赂大爷,可是我也没有烟,也没有钱啊,于是给她画个大饼,等我回来给你带两盒华子。 说完,我就轻车熟路的想要打开值班室的窗户,就像小五那次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寝室管理员都快气死了,一个劲的把我往外撵。 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大饼画的太少,于是说“给您一条华子行了,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有事,真的真的真的很着急。” 谁知他的手偷偷往上一指,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寝室管理员的值班室里,多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显然我们今天的这段视频和对话都被记录其中,今天的这个门,即便寝室管理员想放我出去也出不去了。 我懊悔不已,送上门的热情,竟然被一道门给阻隔了,绝对不能辜负了恬静的热情,我急切地热烈的想要见到恬静,死了都要见一面。 寝室管理员的这个路走不通,只好另寻他路。 二楼的事大三的学生,我敲开一个门,那哥们问我:“有事吗?” 我说:”女朋友来了,现在出不去,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奔你的寝室跳出去。” 要么是我的态度不好,要么是我有女朋友而他还在寝室独守空房,刺伤了他,那哥们直接就把寝室门关上了。 又试了一个,终于同意了。 学长告诉我,想出去可以,但是要给他10块钱,过路费。 我说:“哥哥,我真的没带钱,要不打个欠条,我明天回来时给你。” 他犹豫了一下,相必未必是真的想要过路费,或者知道现在收不着,过后再收的可能性为零,所以也就让过去了。 二楼不是很高,只要不跳到花坛上问题就不大,而且我还沿着一楼的防盗网往下顺了一段。 安全着陆。 跑到门口,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打电话给恬静:“好啊,你骗我?” “怎么骗你了?哦,你不会出来了。” “可不”我就把这一路的艰辛诉之与她。 她说:“哎呀,我刚才真的就在你的学校,但是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出来,我以为睡着了,就回寝室了,和你一样,我也是费了好半天劲才让阿姨开门,现在应该是出不去了,你赶紧回去,我明天早上找你去,么么”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来了,还是压根就没来过。 寝室是跳出来的,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身无分文,还衣着单薄。 我突然怀念起初秋时,那个奇妙的遇到美丽的坏女人的夜晚 第151章 辩论赛 风干物燥,小心火烛,为增加全民的消防安全意识使“119”更加深入人心,公安部在一些省市进行“119”消防活动的基础上,于1992年发起,将每年的11月9日定为全国“消防日”,而11月9日的月日数恰好与火警电话号码119相同,既是对消防工作的警示,也是对火警电话的宣传。 对于这个重要的节日,学校很是重视,提前一个月就开始了在班级干部层次进行培训,现在又要演习。 演习确实很重要,但是在类似防震防火演练时,学院要求一个班一个班的往外出看似很合理,可真的遇到灾难时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情况,既然是这样安排,就这样执行好了。 防火演练我们是第十六个出去的班级,我们出去的时候男女生分左右楼道一个接一个的下楼,院长很是得意的宣布:我们学院绝不会发生踩踏拥挤,你看这么多学生下来都井然有序畅通无阻。 分不清是演习还是演习结束后,我们开始筹备辩论赛。 系主任说在每年129全院要举办辩论会,我们是新成立的系别,而且还与文学有关,必须要在这项活动中取得优异的成绩,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中文系会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内部选拔。 班级五十六个人,辩论赛正好分七组,七个男生正好每组一个。 选题大概分两类:第一类辩“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论题还好,怎说都可以。 第二类是辩“做人品德重要还是学历重要”,我认为这个就是明显的有倾向性,要说学历重要,就像那个人品德就有缺失似的。 而我抽的就是这个论题——学历比品德更重要,说一个自己都难以接受的辩题,真的很难。 在网上找了相关资料,渐渐对这个问题有所改观:没有学历你咋不小学毕业就步入社会呢,不容否认,那时就不上学的同学,办事能力和金钱都要比我多的多。 学历,就是传说中的敲门砖。如果进不了这个门,即便你有把天捅漏的本领,也没有机会施展。 也有一种说法,中国的教育就是学着一堆上学用不着,步入也社会也用不着的东西,刻苦读书十余载,是另一种意义的与世隔绝——学历越高,读的书越多,越不会人情世故、不通情达理,越哏,好听点叫傻,所以中国不会出现爱因斯坦,也不会出现乔布斯,这是环境注定。 大嘴是正方的四辩,我是反方的四辩,我担心的伶牙俐齿,大嘴提防我的标新立异,所以我们私下达成协议,比赛前谁也不要提前准备,现场发挥更显才华才更为刺激。 然而辩论那天大嘴掏出厚厚一沓稿子,我就知道凶多吉少了。 辩论赛的精彩看点不是陈述,而是辩论。 机关枪、火箭炮、坦克、轰炸机轮番上阵,场面异常壮观。 获得最佳辩手的不是准备最充分的,也不是辩论天衣无缝的,而是像田间邻里叉着腰骂街泼妇的那位女生,先不管说的是什么,至少气势上占了上风,有理无理话密集的让别人插不上话就是胜利。 辩论不是我所擅长的,落选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中。 第152章 鹏总的时代 辩论赛不是我所擅长的,被淘汰也就淘汰了,可是学院的119文艺汇演,也将我排除在外,这是我所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上一次组织普通话测试和迎新晚会时,我表现的还挺好的,当然组织四六级报名的大嘴表现的也不错,但这次宣布和活动负责人与我俩无缘,也梦姐也无缘。 竟然是鹏子。 在此之前,鹏子丝毫没有存在感,每天不过往返于寝室食堂班级网这四处地方,特别是包一天宿休一天的生活节奏,霸占他所有的课外的时间,睡觉的档期只好排在在上课时间。 关于他的印象,不过是有一次是有天锁子上课时闲得无聊,将鹏子的手机的爸爸换成他的手机号。 然后用手机发了条短信:“儿子,咱们中了1000万,赶紧回家,还上鸡毛学”。 不一会儿鹏子慌张的起来,就往外跑。 老师问:“你干嘛去” 鹏子说:“你长的像屎似的,讲的也像屎,去你妈的老子不念了。” 留着愣在那里的老师和愣在那里的我们。 一会,鹏子垂头丧气的回来,“老师,我错了”。 老师也不上课了,把鹏子单独拉出去友好的单独上课。 还有一次是我和锁子坐在一起,刚开完早会,我起身准备往外走,锁子拉住我说:“室长等一下,我让你看道风景”。 我很疑惑的问他:“有啥风景”。 锁子神秘的说:\"你看就是了,不好你打我,好的话,你请我吃碗米饭就行” 我想不外乎是碗米饭,等一会就等一会,也想看看锁子嘴里的风景是怎么的一道风景。 只见陈依依从讲台走下来,讲台十余厘米的落差,足以让我们见识什么叫“心头”一颤。 “嗯,果然好风景”我很满意,说到:“锁子,别说米饭,菜也请了,中午我请客!” 听到我要请客,鹏子在后面说:“老彭好人,请客也带俺呗”。 多一个人也不多,而且还是这么厚颜无耻主动上门的,怎么也不能折了他面子,就说:“好好,都请,都请。” “老彭说话算数?”,鹏子望着我。 “算数算数,想吃啥就点啥。” 到食堂我就后悔了,鹏子真的把我当改善伙食了,足足点了四盘菜。 我和锁子吃完,鹏子还慢吞吞的细嚼慢咽,我正想说我们先走了,邻桌机电系的男生突然说道:“看,咱班班花!” 一听有校花,我顺他们的目光,看见两位女生正在吃饭,一抬头露出两张明星脸——一个杜海涛,一个小沈阳。 当时就决定远离车祸现场,以免视觉影响味觉,同时也悟了:班花不一定是女神,但也是极其稀少的物种。 只要有女生,就会有班花。 鹏子也回头看,说:还行还行,不错不错。 鹏子的父亲属于晚婚晚育,晚婚属于经济问题,晚育属于个人问题。所以他爸对鹏子的要求并不高,找个女的生娃就好。鹏子贯彻老爸的思想,自开学来就很忙,先后向机器猫、火烈鸟、龅牙妹等珍禽野兽发起爱的攻势,结果都无疾而终。 鹏子目标明确,且锲而不舍,这点挫折算什么。 遭受拒绝依然主动给各位有可能的女生打开水,结果有次水壶爆了,他拎个壶壳子回到寝室,把大嘴的壶胆卸下来换上。 这件事正巧被临时回寝的我给撞见。 第153章 操蛋的鹏子 鹏子做了亏心事,被人撞见很是难为情。 我也不打算难为他,对他说:“你请我吃冰淇淋,我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鹏子权衡一下利弊,决定买冰淇淋。 谁知道刚才鹏子换壶胆时太紧张,没将壶底拧紧,我俩走到半路壶底掉下来又摔个稀巴烂。 鹏子想起发生的种种,仰天长啸:“哎呀我艹,老天你玩我呢”。 上帝为了回应“确实在玩你呢”,派了一只鸽子空降一坨迷你无卷冰淇淋,正中嘴心。 鹏子立马安静,取而代之的是吐了又吐,涮了又涮。 虽然从鸟蛋和鸟屎都是鸟屁股里出来,但我们只吃鸟蛋而不吃鸟屎。 我看见吃天降冰淇淋,就没心情再吃冰淇淋,正要离去鹏子从兜里掏出两块钱说“室长,帮我买瓶水,漱漱嘴。” 我走到超市,超市门口有人买刮刮乐中了1000元,我也凑热闹买了张“吉星高照”,没想到还真中了五块钱,心想投入两块钱,纯赚三元,回报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五,这要是投入五元不得回报的更多啊。 于是将五元钱投入到“甜蜜蜜”上,又中了五元,白玩。 我想换钱,老板说,“同学,你手气真好,不继续太可惜了,这一沓子彩票还没出大奖呢“。 经不起诱惑,将中的钱又投进去,不用想也知道,最终什么都没有了,我没心情也就忘了鹏子。 可怜鹏子在那吃屎干等着我不回去,只好自己来到超市。 这时,有人又刮中了奖,鹏子也挤过去凑热闹。 掏出20元“来张‘点石成金’”一刮,竟然中了200元。 中了奖,鹏子忘了水壶,忘了鸟屎,乐呵的回了寝室。 “中奖了,中奖了”大嘴说,他在厕所里都听到鹏子的咆哮。 说起中奖,很久以前大概是军训时,也是我俩去买双色球,晚上我问鹏子”要是中了五百万给我分多少啊“ 鹏子想了想说,\"给你分100元。\" 我觉得很泄气:”要是我中了五百万,寝室五个人每人一百万。” 鹏子恍然大悟说:“只要我中奖,我就请你们吃西餐\"。 那天他我俩连个毛都没中,把生活费全都献给了公益事业。 这次鹏子中了奖,他很开心说到:“我遵守承诺,我请大家吃西餐”。 “好,是汉斯还是牛排?”大嘴从厕所提着裤子进来。 鹏子说“不是” 我们想马可尼披萨也行。 鹏子说:“不是” 我们想肯德基也凑伙。 鹏子说:“别猜了去了就知道了”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的西餐厅。 结果鹏子选择了一个街尽头偏僻的地下室,名字叫做:西部餐厅。 这个西部餐厅看起来就不是吃西餐的店铺,里面是大西北牛肉面。 别人请吃饭哪还能那么多事,一人一大碗的兰州拉面,外加一大碗面汤。 清真店不让喝酒,鹏子得意的笑笑:“随便吃,要不点点小菜。”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我点了18块钱牛肉面加一碟小菜,就已经没有什么能再点的了,看到这,鹏子笑的更灿烂了。 “老板,来三斤牛肉。” 大嘴这时惊天一语,唤醒了剩下几人的花钱方向,鹏子都快哭了。 第154章 勾心斗角 那么大嘴为何对鹏子如此的充满敌意呢? 不仅仅是属于大嘴的班长宝座被鹏子横刀夺爱,更主要的是陈依依也被鹏子拿下了。 我怀疑大嘴这样说陈依依,只是发泄不满,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大嘴说的都是真的。 可,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大嘴说由于我们之前有过参加迎新晚会的经历,报了名又被系主任刷下去,大家都感觉很不爽,所以这次报名大家都不积极。 即便不积极,事情也要办下去,导员苦口婆心的动员,寒了的心难再温暖。 主任找陈导,说:“迎新晚会的时候人报的还是挺多的,是不是她的方法不对。” 导员就找我,让我这次再动员动员。 我看这种情况定是费力不讨好,就搪塞的说:\"我回去争取争取。\" 没想到鹏子找到了导员,说之前并没有那么多人报名,其实都是彭任骁骗主任说有那么多人的。 \"你咋知道鹏子和导员的对话的呢?\",我问大嘴,有些不信。 “当时,我就在导员办公室啊”大嘴说到,“只是我在主任的书柜那整理材料,鹏子进来可能没看到我。” 大嘴接着说到:“鹏子这么一说,导员有点懵,就问他怎么办,鹏子说就上大合唱。” 鹏子解决了陈依依的燃眉之急,一下从后面走到了台前。 我觉得鹏子这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的说瞎话会极大地影响到导员对我的印象,如果再传到主任耳朵里更是可怕至极。 “我得去找陈导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我和大嘴说。 大嘴呵呵一笑“别费心了,没用的。” 我很惊讶我还还没付之行动,他就知道事情的结果:“我还是去试试” 我还是去找了陈导:“导员,上次迎新节目其实我” 陈导打断我的话啊:“别解释,我知道了” “其实,导员,事情是这样的” \"别说了别说了,解释就是掩饰” 我后面的解释全都硬生生憋回去,黯然的立在那里。 陈导说:“你再这样,还想不想在班级里当班干部,还想不想评优,还想不想入党\" “好的,陈导,我知道错了”,我莫名的 明明是一件强加的事,扯上了荣誉,班级,领导,甚至是上司,你的身体就变得不再属于你一样。 想起小时候,市里来学校检查,全校师生顶着细雨夹道欢迎,领导连车都没下,用一句话概括之,被强奸还要装作享受得心安理得。 鹏子在陈依依最头疼的时刻出现,又使出浑身解数让导员以为所有的学生都针对她,只有他一个人对她好与她讲实话,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起来。 具体他们走到了哪一步,大嘴说他看见了陈依依和鹏子在大学生旅社开房,锁子说见到他们手拉手在中央大街,可是我没亲眼看到也没又当事人承认,对大嘴和锁子的话持怀疑态度,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文艺演出我们得了个优秀奖,就是那种凡是没得奖的都会发这个安慰一下的那个奖。 赛后合影,大家都阴沉着脸,唯有鹏子和陈导共同捧着奖杯,笑的像花一样。 第155章 依依和鹏子(一) 城市夜幕,陈依依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回自己的小窝。 挪,真的是挪,一步一步,每一个台阶都似耗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 终于挪进了家门。 这是一个简单的小公寓,简到只有一扇窗户,一张床,衣服胡乱的堆在一个箱子里,鞋子更是摆满了地板。 摔下高跟鞋,落下窗帘,外面是自然璀璨星空,沐浴着城市喧嚣车辆,或是乡下依稀灯光,关于这些陈导都不在意,卸下一天以来戴着的各种身份面具,窝在柔软的床上,这才是最舒适,最肆意的喜欢的感觉。 床头头貌似随意,其实很刻意的摆着褪色的照片和密密麻麻地字迹,帘幔下的情话依旧那么清晰。 内心再强大,也终究是个女人。 陈依依来自上海,城市很大城市很富,但不是城市中的每个人都富有,她来自上海一个偏远的农村,农村并非全都穷困不堪,但陈依依家确实家徒四壁。 父亲早年打工从二十多米的高脚楼上掉下来,大头朝下。 母亲为讨公道游走四方,最后音信全无,后来陈依依听人说妈妈上访时被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人拉走了,也有的说,在其他的某个地方看见过母亲和别人的男人结婚生子,无论哪种最后的结局都是渺无音讯。 从小到大,陈依依早已习惯了孤独的在各种各样的言论和目光中走过,和同在乡下的奶奶一起。 天下的农村都是一样,不会因为傍着一个大城市而缩小贫苦差距,反而差距会越来越大。 渐渐地农村年轻人开始去城市打工,看到了世界的繁华,即便过得不是很好也不愿意回来,而没出去的又被出去的人嘴中的花花世界所吸引,出去了也就再没回来。 偌大的村落,慢慢地慢慢地成为只剩下老人独守的空城。 爷爷奶奶上了岁数,干不了重活,陈依依很小便承担起了家的做饭,放牛,割草,拔草的工作。 一年秋天,爷爷奶奶去地里打理小菜,剩下六岁的陈依依在家中玩耍,邻居的二伯过来看见大人不在,给年幼无知又毫无戒备的陈依依一块糖,之后拔下她的小裤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爷爷奶奶回来后,陈依依不明就里正在地上玩耍,一摊血迹引起了老人的注意。 事情并不复杂,目标也很明确,发生这样的事,爷爷奶奶自然很愤怒,直接到邻居家讨说法。 二伯媳妇知道后不责怪二伯,反而将这一切的错推托在两位老人照看不好,和陈依依看着年龄小但从小就知道勾搭男人,真是个小狐狸精。 听她这么说话啊,气的陈依依的爷爷拎着镰刀要削了他们,二伯的媳妇看这苗头,赶紧服软转头说二伯:“这个老不死的,竟然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真该千刀万剐”,但马上话锋一转对陈依依的爷爷奶奶说:“这女孩子家家的,要是传出去,以后可就找不到婆家喽” 一想到陈依依的未来,二老也就忍气吞声。 一番讨价还价后,带回了两只鸡和一筐鸡蛋 很快陈依依被送到了城市里的二大爷家,二大爷是城市拆迁办的领导,拆迁办级别不高,但是油水很大,家境殷实。 二大爷很早就结婚,但一直没有孩子,对陈依依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小公主一般,出入俨然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依依的学习非常的好,人长得也漂亮标致,追依依的人开始蜂拥,可是陈依依那些儿少时不懂的事情,渐渐地也全都明白了,童年的创伤使她开始封闭自己,从来不对外人打开心扉。 直到高中,一个男孩的出现,使他心动。 第156章 依依和鹏子(二) 那时的风景,那时的午后,就连那时墙角不经意溜过去的老鼠,陈依依都记得清清楚楚。 喜欢她的他有着英俊的面庞,修长的手指,郭敬明般的个子,郭敬明般的娘炮也做着郭敬明般的抄袭。 面对一次又一次追求,她答应了他。 两个人像所有小情侣们一样,他骑着单车载着她走穿过漫天樱花化作雪的季节,手牵手走过黄昏向晚的街头… 她一直没有答应他的那个要求,直到高三学校组织去魁星楼高考誓师。 仪式结束后大家都租着船在公园的小湖里游荡,陈依依在别人一轮又一轮的泼水嬉戏中落入水中。 男孩奋不顾身将她救了上来,历经生死,陈依依终于对这个男孩有了异样的情感。 男孩生日那天,依依去了旅店给了男孩最大的礼物。 陈依依一直记得米色窗帘蕴来的光,一如他米色皮肤的色泽。一点红酒,微焦的甜香,淡淡的酒精若隐若现,他的到来让陈依依神经末梢都站立起来。 她红晕晕地躺在那儿,娇憨得像一只小动物。他伸出双臂亲吻横抱再摔在床上,悬空与下坠让依依咯咯咯的笑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她,给予最暴烈的羞辱与最叹息的怜爱。 当看到没有留下血迹,男孩一句话也没有说,穿上衣服转身离开。 陈依依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无法挽留,默默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她以为自己会怀孕,结果没有,并不是所有的经历都会那么幸或者不幸。 高考之后,陈依依选择了一个远离熟知人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她选择北方,一座陌生的城市——哈市滨。 上海的女人有着清秀的外表,干练的性格,一到学校就有很多人追求,夜半送花,跪着求爱,鲜花豪车陈依依都经历过。 但此时的她彻底心灰意冷,不再接受任何人。 导师也很喜欢她,什么工作和实验的机会都优先推荐。 导师三十多岁,是全院最年轻的教授,陈依依很是感激,对待导师就像兄长一样。 但她不知道导师看她却并不只是妹妹那般的情感,在一个课题的结题庆功宴上,大家申请、调研、整理到出结果,三个多月日夜兼程,大家都喝的很多,依依和导师喝的一样多,依依醉了,导师没有。 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陈依依被导师带到了宾馆。 一次又一次,导师就像积攒了三十年的积蓄,统统一夜献给了她。 导师接受依依,依依也接受了导师。 日后,在导师的操作下,陈依依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优秀毕业生,甚至被保送上了研究生,当依依第三次堕胎之后,天真的向导师提出:我们结婚! 本以为会是浪漫美好的结局,谁知导师听了一反常态,愣了愣随即眼里又恢复了柔情。 这个一扫而过的表情逃脱不了陈依依这个女人的敏感。 从别人口中,陈依依知道了导师有家,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宝贝,今年都已经七岁了… 第157章 依依和鹏子(三) 得知自己被了,陈依依再一次流了一宿的眼泪,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面对导师让她继续这种关系允诺给她幸福,突然觉得好恶心。 不久陈依依又看见一个女生和导师走得很近,就像曾经的她一般。 她好想上去和那个女生说点什么,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做。 后来的后来,导师离婚了,和那个女生结了婚,据说那个女生还因为带着孩子照毕业相还火了一阵子,而背后的故事,谁又知道呢? 大学论文刚答辩出来就找了工作,成为我们的导员。 陈导来的那天,十一长假,我们都不在学校,是鹏子去办公室找导员意外成为第一个知道换导员的人。 初见陈依依,使鹏子想起了他的初恋,一个初中青涩的女孩。 初中,窦情初开的季节,鹏子满脸的青春痘说明自己还是一个个不经人事之身。 鹏子暗自喜欢一个女同学,那个女生有着雪白的肌肤,黝黑却有些掉的头发,叫婉瑜。 那时被追求的女生无外乎就是漂亮,哪像长大之后的恋爱掺杂了些许功利,考虑家庭,事业,还有爹。 婉瑜比起同龄人来不光有清秀的面庞,还有过早发育的胸脯,自然更是众多清晨一柱擎天火力旺盛狼们的关注对象。 老师也不例外,上课喜欢站在她的面前自上而下窥视领口里的内情,体育老师喜欢站在她的面前“大家左蹦蹦,右跳跳,开始做热身运动”。 鹏子也喜欢在转身运动的瞬间,不经意般用余光跟随一上一下的波动。 那时热身运动之后,老师总会选出几个不好好热身运动人留在体育室里单独练习。 每次,婉瑜和鹏子都会中标,一个是老师想看不该看的,一个是因为看了不该看的。 老师严肃认真的罚她紧贴在自己身前做形体训练,劈跨一字马,婉瑜到舞蹈学校练了三年都没压下去的腿,在体育课上完成了历史性的逆转。 而鹏子自以为眼神的犀利,却被比他更为犀利的体育老师捕捉,也许只有男人才更为了解男人,体育老师罚他到操场跑圈,一跑便是八圈,跑到无能为力。 八圈几乎成了鹏子上体育课的标配,从初一到初四,学校一直未换体育老师,鹏子也就训练地愈发悲戚,从一开始拖泥带水的完成,到轻松应对,造就了一身的腱子肉,一身的肌肉如年轮一般,一年粗壮过一年。 每次运动会都是100米、200米、400米、800米、3000米全能好手,号称“跑不死”,远近闻名。 初中的时候,每到期中期末都会开家长座谈会,家长座谈会谈论的不是家长,而是学生。 家长来自各个阶级,各个行业。 有的家长是行政干部,工作的内容就是天天开会,都是训别人,或是因为别人训别人,唯独参加这种会是受批评。 鹏子的爸爸是踏踏实实的农民,老实厚道,是村代表,他思前想后也没想到村里找他开过什么会,也从没有代表过谁,反而经常性被不认识的人所代表。 家长座谈会,是他参加的唯一的会。 第158章 依依和鹏子(四) 鹏子的父亲每次开家长座谈会都强烈要求参加。 打扮的干干净净,穿戴整整齐齐,如果遇到人就咧开大嘴笑呵呵的说“我开会去”。 如果遇不到人,他就多等一会儿,多绕几个弯遇到人。 大家都知道原来老吴和村主任一样一年都忙着开两会,只不过村长是上北京开“两会”,而他去学校开——上学期期末家长座谈会,下学期家长座谈会。 到大家都是在田间地头,每个人都是被忽视的群体,只有这时候才感受到自己也是个人物。 那时鹏子的学习还与他的努力成正比,说不上太好但也不差,老爸时常受表扬,相比婉瑜学习不好,她爸每次开会都拉拉着脸。 有一次,婉瑜爸实在受不了了就让她妈过来,而那次鹏子爸也因给自家老母猪配种而让他妈来开会。 两位母亲初相逢,没想到竟是旧相识,两人是初中时的同学。 婉瑜妈不得不承认学习这种东西是遗传,想当年,鹏子妈就比婉瑜妈学习好的多,当婉瑜妈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不清楚一加二等于几时,鹏子妈都会小九九了。 他们妈那个年代,人们以贫穷为荣,嫁人嫁给朴实的农民至高无上,鹏子妈的妈在生产队寻了小半年终于找到一个家徒四壁却踏实肯干的小伙,叫做吴意忠,也就是鹏子的爹爹。 婉瑜的妈学习不好,打小就爱打扮,没人来提亲。找不到好人家只能嫁给一个搞二道贩子婉瑜他爹受人鄙视,几乎成为别人教育女儿的教材,沦为笑柄。 谁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由于踏实肯干,鹏子家开始踏踏实实步入万元户,几只母猪,几个鸡仔。与此同时婉瑜家却早已在市区买了好几个楼房,开起了桑塔纳,被万众唾弃的投机倒把二道贩子成了小有名气贸易公司老总。 大家都开始羡慕起来,夸赞婉瑜妈的妈眼光好,婉瑜妈的命好。 每每同学聚会,婉瑜妈总会抢着买单,而鹏子妈却总有以有事为由推脱不去。甚至有一次,婉瑜妈开车来接她,她说头很痛,痛到在炕上不肯起来。 这次在孩子的家长会上遇到,鹏子妈竟然还有了些底气:哎呀,我家孩子从来不用管,回家也不学习,谁知道成绩就这么好。 看着婉瑜妈也失去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威风,鹏子妈的骨子里就透着一股自豪。 然而这种自豪骄傲只是暂时的。 从教室出来,婉瑜妈走到一辆鹏子妈实在讲不出来名字的车前说,“我送你回去。” 鹏子妈妈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家意忠一会来接俺。” 鹏子妈目送着那双油光郑亮的皮鞋缩进油光锃亮的车里,只剩下一片油光锃亮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鹏子妈开始返回车棚,低着头推出斑驳的二八大跨。 可那也是一瞬间,她看见一起来骑车子的人中,有人还穿着布鞋,而自己穿的是五十元的皮鞋,心里陡然一阵幸福,竟然还笑了出来。 低落的情绪一扫而光,开开心心地蹬上二八大胯,哼着小曲回家做饭。 第159章 依依和鹏子(五) 婉瑜妈回家提起遇到了鹏子妈,鹏子妈回家也提起了婉瑜妈,于是两个小孩从此熟悉起来。 婉瑜学习不好,又因为发育的早,被同学嘲笑胸大无脑,而她回家开始拼命的抱怨胸大。 她妈则一脸淡定:“瑜啊,再过十年,嘲笑你的男生开始后悔,而嘲笑你的女生会哭。” 当时婉瑜不明白,每天还是拼命的学习,在老师提问时依旧磕磕巴巴背不出来。 她求助于他,鹏子虽然也遗传了母亲讨厌富家女的情绪,但看在胸的面子上耐心的讲解。 每次考试她朝他要答案他都很不情愿,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学来的知识,一下给了一位不劳而获的人,这是对自己劳动的不尊重,也是对先贤的亵渎,心里不痛快。 那时的中考,监考不是很严,大家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婉瑜胆子大直接和他换了试卷。 鹏子还真帮答题了,但是他颇有心计的将婉瑜写的错误答案也留在上面,故意没有更改,结果,鹏子考上了重点,女孩去了职高。 直到很久,鹏子才觉得当时好傻,装什么清高,害的自己一直都没有女朋友,每天晚上只能靠一个片,一张手,一只手度过漫漫长夜。 中考之后,婉瑜没有去职高,而是选择了中职读空姐,后来空姐没选上却被一个剧组给看上了,至此走上了演艺道路,两个人彻底失去联系。 此刻,陈依依洗过澡,纤细的手指缓缓滑过肌肤,看着镜子里丰满圆润坚挺的乳房,自己忍不住也掐了一下。 安静的房间,喧嚣的电话打进来。 陈导草草地裹了裹浴巾:“您好,哪位?” “老师,我是鹏子啊!” “鹏子?”,陈依依在脑子里拼命的旋转,终于将这个名字与这个人对上,“您好,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有点事情想咨询您,你看现在方便吗?” 半个小时后,金刚山烧烤城。 陈依依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鹏子出来吃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喝的这么多,也根本没搞清楚鹏子到底想要问自己什么问题。 是被鹏子英俊的面容所吸引,还是为了结束之前遭遇的一切不快? 是开始还是解脱? 她不知道,也不能知道,酒精已经让她失去了当时的记忆。 鹏子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死死的盯着陈依依娇艳动人的身躯,此刻她神色虽已苍白,但这份苍白更衬出她冰清玉洁,柔弱堪怜的女性魅力,看着看着目光中渐渐浮起了欲火。 有花堪折就当折,面对着如此艳人,谁又能不动心? 鹏子伸手轻轻地褪下陈依依的衣衫,衣衫一件件剥落,露出羊脂一般的皮肤。 高耸坚实的双乳,平滑的小腹,还有那双胯间神秘的幽谷。 所有少女的神秘,已完全呈露眼前。 鹏子双手在这完美无瑕的身躯上抚动时,喉头咯咯轻响,目光中几乎喷出火来。 可是倏然间他轻轻一叹,停止了一切亵渎的动作,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霎那,鹏子赤红如血野兽般的目光渐渐恢复正常,将褪下的衣衫为依依穿好,然后为她盖上薄被。 正欲悄悄退出,却被陈依依从后面一把揽过 第160章 四级考试 傍晚世界很美丽,天空的云朵随着微风飘来飘去,没有什么季节是不会被肆意流动的季风所改变的。 黄了树叶,厚了衣服,冬日降临,世界万物都小心翼翼的收敛自己的张扬,只有高傲自大的人依然狂妄。 此时无论网上还是校园里卖四级答案的信息漫天飞舞,每份2000元,那些学姐学长都说答案很准。 但我认为,这些学姐学长不过是为了卖给我们这些新人而瞎编的故事罢了。 总是觉得考前答案实在有些不甚靠谱,毕竟四六级是一个国家级别的考试,考前弄出答案属于泄露国家秘密罪,不大可能有人会冒如此风险,即便有人能接触,他们的身份和地位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钱而自毁前程。 但是大嘴说:“那谁又知道呢,李宁广告词死一切皆有可能,连国家道德模范还以身试法盗取医院出生证明,更何况那些连道德二字八竿子打不到的唯利者们呢?” 于是和大嘴想法一样的人买了答案,和我想法一样的选择观望,当然也有像大嘴一样相信答案是准的但没有钱,比如锁子。 有考前答案,也有考中答案。 考中答案操作的方法是在考试之前留下手机号,预交一半费用,然后在考试过程中蛇头以短信的形式发答案,学生对考中答案要比考前答案信任的多,毕竟要是再有考后答案,那就绝对是标准的了。 宣传的那个人说这份答案是由师大英语专业在读研究生专门参与考试,从考场内部做题传出的答案,就像高中重点班的学生做小学考试题,绝对的十拿九稳。 很多学生选择了这种模式,但有的人还没进考场手机就被没收,有的人带着手机进去却忘记了考场是要被信号屏蔽的。 总要有人会幸运一些,手机带了进去,信号传了进来,有的真的很准确,有的压根牛唇不对马嘴。 比较准确的学生就会很自觉地将尾款补上,并充当起宣传员的角色,体现出当代大学生较好的诚信。那些发送了乱七八糟答案的掮客,往往再也不会出现,至少不会再以相同的身份出现,深得千百年来奸商“骗一方换一个地方”的精髓。 除此之外,还有替考。 替考就是安排人替你到考场去答题,既然是替考绝对的有内部人员参与,甚至有的导员也在其中,一般情况四六级考试都是在本校考,本校老师配一个外校老师充当监考,这就有了猫腻,哪个考场哪个人是替考,监考老师事先就清楚的很,在检查准考证时照片模糊一点也就算了,就连性别都完全不一样,老师依然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最靠谱,但这样花钱也最多,往往在五六千元的水平。 目睹这样的氛围,我很愤愤,学习好的参加四级毫无悬念,有钱的也都过得去,这让我等学习不好、钱又少的苦逼们怎么活啊。 四级考试那天,天空变得凝重,秋末冬初的旋风吹得窗棂呜呜作响,看不出是要下雨还是要下雪,我和锁子窝在寝室的小窝里心照不宣: 朝家里要了高昂地培训费用,可谁也没有真的舍得花三十五元报考。 第161章 物种的多样性 四级考试大军的离去使得原本嘈杂的走廊变得安静,闭目养神,但寝室不安宁,一睁眼还有鹏子和锁子还在。 “你俩怎么还不去考试?”我疑惑地问他俩。 “我没报名”,锁子困怏怏的说着,显然周末的力战让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雄风。 “那你呢?”我转过头来问鹏子。 鹏子一言不发,呼噜声已经响起。 自从他和导员搞到一起,便很少在寝室出现,如今难得回寝,还睡的如此深沉,应该如锁子一般元气大伤,果然有女朋友是项耗精费神的勾当,这也是我一直保持单身的原因。 同样是处对象,看看大嘴多节制,一周就一次,一次就一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我们三个兄弟窝在寝室,不是大学英语四级考试抛弃了我们,而是我们没瞧上英语四级。 难得清静,我也开始闭目养神,怎料门外两个奇葩在用手机传,不是用蓝牙,也不是面对面对传,而是一个用外放,一个在录音。 我和锁子不约而同的咒骂一句:傻b。 心怀不满又都懒得去理论,蒙上被子变成鸵鸟假装噪音不存在,其实即便钻进被子噪音也一直在,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好像冲进去找他们理论,但是怕理论不过再被打一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那两个家伙总是觉得录的效果不好,一遍又一遍。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提示他们一下时,鹏子忽的一下起来,直接奔门外冲去。 我一看,这坏了,这是惊扰到鹏子的休息,鹏子要去做“我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了,这要是把对面揍得鼻青脸肿也倒罢了,要是他被外人给打的爹妈都不认识,可吃了大亏。 想到这,我赶紧穿上裤子也冲了出去。 门外只有那两个传歌的沙雕,哪还有鹏子的身影? 找不到鹏子,全当他睡毛楞了,一会就会回来。 身后那俩个奇葩又开始新的一轮播放录制,我没好气的说:你俩传歌不会用蓝牙啊,能不消停的? 他俩看起来人高马大,听我一吼,竟然畏畏缩缩的回寝室去了。 这时,鹏子又气呼呼的回来了。 “咋了,做噩梦了?”我问他。 “没” “那睡的好好的,咋还跑出去了?” “我考试啊,跑过去,都快结束个屁的了” 我看着鹏子,寻思,这要是没迟到,去了也白扯了。 听说过裸考,看过真光着膀子裸考的,而且不带耳麦也就罢了,准考证没带,身份证没带,就连笔也没带。 这不开玩笑呢吗? 想到一些人参加考试也不会通过,心里平衡了许多。 心情好了,肚子却坏了,郁闷的躲在卫生间蹲坑。 本来有个屁,但是厕所里一直有人走动,只好一直憋着,实在憋不住了正想慢慢一丝一丝挤出来。 结果那两个用手机传歌的二逼,也到厕所蹲坑了。 “咦,麦芽的香气”,其中一个开始作妖。 “行家呀”,另一个学着桂纶镁也开始作妖。 “尝尝我做的拔丝拉面” “嗯,就是有点黏,还塞牙” “是你牙齿不好,大叔” “是你消化不好” 听到这种有毒的对话,我是真的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括约肌也不再受控制,一个超震撼的屁喷涌而出,砰的一声还夹着尾音。 俩逗逼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了,对话戛然而止,整个卫生间刹间安静。 趁他俩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起身,逃掉。 “哎呀卧槽,那哥们吃麻雷了···” “fire--the-hole···‘’ 第162章 洋节大过界 四级过去不久,圣诞节就要来了。 虽未至却早已有了节日的气息,外国的节日在中国大地上开花结果,不得精髓但形式模仿的惟妙惟肖,顺承的理所当然。 有人抵制圣诞,说这是洋节,我们泱泱大国不能让外国人的破烂玩意污染了我们的文化。 有人支持圣诞,文化不就是互相侵蚀,互相影响才变得更现代更文明更具生命力吗? 文化应该越来越包容,越来越开放,而不是越来越狭隘,越来越闭塞。 但是很多人都不懂,特别是教务处副处长,在自律委员会例行开会时专门提到禁止过圣诞节,说:“西方都是烂玩意,西方的文明建立在我们的《永乐大典》上,我们才是文明的始祖,学习垃圾的文化就会成为垃圾,我们去过洋节就是数祖忘典。” 自律委员会的成员和普通学生也没什么两样,无外乎有支持过洋节的,有反对过洋节的,还有过不过都行的,但表面上都赞成处长的说法,甚至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就我没跟着鼓掌,很是扎眼。 处长一眼就认出了没为他鼓掌的我,说到:“彭,你有啥想法啊 ?” “没有”,我诚惶诚恐,半点不敢多言。 “没事,咱们是平等的关系,大家有不同的观点也很正常,欢迎将问题提出来,放在台面上与大家一起讨论”,他这显然是在为难我。 气氛变得很尴尬,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只有处长讲完话的嗡嗡声。 “我,我,我,我真的没什么,就是有点溜号,没跟上节奏。”这个理由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这可不是想成立社团的人说的话啊,与众不同得有担当啊”,他这分明在点我,联想到之前李光旭导员和班级扣分的种种,我有点生气了。 “处长,我是想创立社团,这个与自律委员会不冲突,也是合规合矩的,可能书记觉的我还不够他的标准没有批,我后来也没有再去神情,处长,您说这与担当没什么关系”,我说完就知道有些顶撞了。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解释,旁边的组长对我说:“处长知道你想成立社团,很是支持,这次还特意提出来让大家一起支持,你还不感谢感谢处长?\" \"谢谢处长!”我顺着组长往下说,起身为处长深鞠一躬。 “哦,你小子别转移话题,我还是想听听你对洋节的看法呢”,处长把烟从兜里掏出来,放在桌上,又掏出打火机压在烟盒上。 我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压力很大,他这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我心一横,也就没必要再掖着藏着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确实应该重视传统文化,可是春节不让放鞭炮,清明不让烧纸钱,有些难以理解” “别扯中国节,我就想问你,你怎么没看洋节,洋玩意是不是垃圾就得了!”处长打断了我的发言,身子虽是向后倒了一下,但我感觉靠近我的压力更大了。 \"洋节好不好,洋玩意垃圾不垃圾,得分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事物都有好坏两个方面,得辩证的思考,不能一概而论\" “你就说是不是垃圾玩意就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处长再一次打断了的发言,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只要说错一句处长就会爆炸,但我还不得不说,豁出去了。 “处长,我不是不说,只是,您是党员,您也知道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来自西方,按您的说法那是洋玩意是垃圾,仅此而已。” 处长有些失态,但他终归保持了姿态。 第163章 伴读留学生 韩国留学生安插到中文系也有段时间了,虽然语言不通,但有些事情是相通的,比如审美。 我们认为美丽的她们也这样认为,她们的打扮都装扮到我们男生的心坎,每天看到我的刘亦菲就心动不已。 学院说:这些留学生远离自己的国家,背井离乡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我们一定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关怀,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我心想这个要求好是好,但标准实在是太高了,我们自己在自己的家里都丝毫感受不到温暖,还能轮到他们? 结果,是我自己狭隘了。 我们就是能在自己吃不上饭的时候会给予外来人员最好的佳肴,我们就是能在自己都快冻死时依然给别人最炽热的温暖。 之前学院答应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也没有为不能吃猪肉的学生设置清真窗口,逼走了回族的兄弟姐妹,现宰在却只因为留学生一句:“这饭能吃吗?\"就连夜给留学生安排了一个专门的食堂。 专门食堂的肉都要每日采购现宰的新鲜的肉,五常大米要有机认证的,青菜必须通过农药无残留检测,即便这样买回的菜还是要放在水里泡四个小时以上才能使用,而且就连洗菜的水都是农夫山泉。 专门食堂本来设在食堂里,但是很多中国学生不明就里,不知好歹的也去那个窗口打餐。 留学生打餐用的卡与我们不一样,国人学生打不出来,因此发生过多次冲突。 为了缓解矛盾,学院就将这个窗口撤了,直搬到了留学生公寓楼,果然自此就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争执。 看不到,就不存在。 学院为了提高留学生的汉语水平,安排学生与他们结成学习对子,也许担心他们汉语基础太差,担心他们的学习能力太弱,担心一个人辅导不过来,系里要求一个留学生至少要配三个学生。 接到这个消息,把我们男生乐坏了,寻思给她们超高规格生活那么久,现在也该轮到她们为我们做点贡献了。 我会日日夜夜加班加点的为留学生奉献自己。 结果再次打脸,伴读只要女生,不要男生。 男留学生配女学生也就罢了,女留学生还配女学生,上哪说理去? 没有当成伴读,但我们也着实沾了他们的光,别的系圣诞节不放假。 只有我们系因为有二十多个女生要去陪留学生过圣诞节,全班也借着她们的光跟着放了一天假。 感谢留学生多了一天的假。 苹果、鲜花、巧克力和诸多平日里不值钱的物品,此刻要沾上圣诞的边便身价大涨。 不知什么时候,还流行朝别人要一毛钱硬币的活动,就像《龙珠》凑齐7个龙珠召唤神龙一般,据说攒够24枚不同人手中的硬币就能许一个愿望。 一个两个人要还罢,三四十人的轮班轰炸也算了,还有人恬不知耻说要许一二百个愿望,赤裸裸打着高尚的外衣抢劫,臭不要脸。 我小小的金库开始濒临破产,也不知道放在床头的臭袜子在明天醒来时,会不会有一兜满满的惊喜。 我惊不惊喜还不知道,但鹏子不仅惊喜,简直惊吓。 陈依依和他说:她怀孕了。 第164章 天下皆知 陈依依七年的恋爱史,足以黑了木耳紫了葡萄。 但鹏子这个老处男不知道,第一次接触女人,第一次接触,自以为一切原本就是如此。 陈依依作为掌控一切的女人,早就将这些安排妥当,什么时候出现,该以怎样的方式出现,都拿捏的恰到好处,计算好的例假如约而至,不明真相的鹏子看到床单上的摊摊血迹激动地哭的死去活来,刹那间说了颇多:“永不分离”、“一辈子对你好”之类的海誓山盟。 而陈依依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没人知道她的心情,是回忆前度还是思量现任,亦或两者都是。 都说男人如虎,实则女人才如虎,特别是经历了如虎男人的女人更猛于虎。 也就是半个月,鹏子活生生的瘦去了二十多斤,我们看在眼里,羡在心里。 陈依依却满面红光,时不时的组织我们开会,布置工作。 在我看来,师生恋虽然不违法也不违背人伦,但还是应该背点人的,毕竟有些工作因为身份会变得很不方便,于是倡议大家都假装不知道她和鹏子之间的事。 可是鹏子找到我认真的说:“没必要,大方的叫陈依依嫂子就行,没准陈依依还会很高兴呢。” 我怎么敢叫导员“嫂子”,岂不是自找死路? 就是叫也只能叫鹏子“姐夫”啊。 别看称呼差不多,但是亲疏远近明显不一样,叫“嫂子”,是从鹏子这面论,摆明与鹏子关系亲。 叫“姐夫”,则是从陈依依那里论,说明与陈依依关系更近。 即便可以彰显与陈依依关系更近,我也没敢叫“陈导”以外的其他称呼。 鹏子说刚与陈导确立关系时,也曾想过掩饰,担心对陈导影响不好。 但陈依依告诉他:”只要发生过的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最终都会满天下皆知。” “而且想要掩饰一个事情需要更多的掩饰,那样会很累,万一掩饰的过程中有提前探知了真相,心思不正就会借此要挟让你为难,为了不留把柄给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没有把柄,坦诚,绝对的坦诚,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我们先于他们告诉他,他们知道事我们先于知道的人之前告诉别人,他们失去了兴趣,他们的情报就失去了价值。” 陈依依的思维和方向是对的,可是聪明的她哪里想到鹏子这个不太灵光,榆木脑袋执行的过于彻底,不仅说了他们在一起的事,还说了他们发生第一次关系的事。 至于陈依依怀孕,按照鹏子的说法,目前只告诉了我一人。 认为我年龄比他大几天,是个长辈,且身为寝室长,权倾天下,见多识广。 “怎么办?”我连对象都没有,哪知道有对象人的烦恼,根本没有任何经验,无法提供任何方案,可想来无外乎就是两种:要么留着生下来,要么将孩子流掉。 “我还没准备好做父亲”,鹏子崩溃的说道。 “别那么乐观,这种事情,主要看陈依依的想法,她是怎么想的啊?”,这一定是女方的意见更重要了。 “她没说啊,就是告诉我她怀孕了。”鹏子喃喃的说道。 “正常应该她先表态啊。”只告诉怀孕,是几个意思,正常不该是拿孩子做砝码谈判吗? “她确实没说啊”,鹏子想了想还是笃定的回答。 “那你还是先问问她的意思,要是想留下来就涉及以后是否结婚,抚养孩子之类,要是流掉也要看看怎么流,她有没有啥说法。” 鹏子说:“知道了”,走时特别的告诉我:\"彭啊,这件事很私密,我只和你说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啊。“ 他走出寝室,又再次折回叮嘱了一次。 “放心放心,你就放心,绝不会让第三个人,不,第四个人知道的!”看了我的保证,鹏子长吁一口气,终是放心的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也长吁一口气,完全靠影视小说作品里的情节答复他,着实费了好大的劲。 这时,锁子从他的秘密花园里伸出脑袋:“哎呦,这可精彩了”。 “我擦,你都听到了?” “嗯,不光是我,还有大嘴小五和杨哥都听见了。” “我擦!” 我走到锁子的铺前,掀开他围起的铺帘。 果然如他所说,笔记本打开着,暂停着日本小片。 电脑外,大嘴、小五和杨哥都在 第165章 群策群力 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嘴很严实的人,就是那种不爱碎嘴打死也不乱传瞎话的绝世完美好男人。 这也是我除了英俊的外表外,仅有的几百万个拿得出手的优良品质之一。 可是现在就有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当事人明确告诉我至目前为止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可就在其转身出去取外卖的短短五分钟,再回来就听到全寝室的人都在讨论。 鹏子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怒火中烧,也许是烧到实在受不了,便冲了进来。 准确的说,他也不是冲进来的,而是楼上的兄弟从真正的校园大喇叭——“大嘴”那里听说了鹏子把陈依依搞怀孕了,赶紧跑过来出主意。 他们看到鹏子在门口,就招呼他一起进来。 料想他们也不是真的来出主意的,不过是想凑热闹,来到现场零距离的凑热闹来罢了。 鹏子想刀我的心写在脸上,特别他看到大家见他进来还依然讨论,丝毫没有收敛,更让他的火大。 我尴尬的望着鹏子,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深觉对不起鹏子,未能为他保守住秘密,可仔细一想,这似乎与我没半毛钱关系,他们知道了又怪得了谁呢? 要知道是我和鹏子同一时间回到寝室,一起进的屋,是他神秘兮兮提起了陈依依怀孕的事。 他不知道寝室有别人,我也不知道啊。 他刚知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啊。 好在,有大嘴这种场面人,敏感的看到气氛有丝紧张,便主动承认他们是在锁子的围栏里看小片,无意中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而且锁子也一改往日与鹏子水火不容、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上前拍了拍鹏子的肩膀:“兄弟,发生这样的事,我理解你!” 既然已经知道不是我泄的密,就没必要针对我了。 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也没要遮遮掩掩,出现问题,最重要的是该如何解决问题。 都说人多力量大,群策群力。 然这个问题貌似与人数多少没多大关系,与有无经验有关,就我们寝室的这几个歪瓜裂枣的业余色魔,别看一个个对男女之事叭叭的好像很专业,可真的说对怀孕有经验的,那就只有锁子。 鹏子原本应该也是想找锁子咨询的,只是之前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碍于面子才没有找。 现在锁子明确和他站在一起,鹏子应该是开心的 。 “我该怎么办呢?”,鹏子望向锁子,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听我的,这个孩子一定要打掉”,锁子回答的斩钉截铁。 “依依还没说要不要”,鹏子面露难色,有些为难。 “她要不要都要打掉,听我说,现在你还没毕业,没工作,自己都活的困难,养不起孩子,再者想想陈依依,刚毕业,正是事业上升期,生孩子工作就没了,而且不是我说,陈依依很强势,野心也很大,你根本驾驭不了,你也别生气,我感觉你们能处多久就处多久,很可能走不到最后,以她的做事风格,不可能要这个孩子。” 鹏子坐在凳子上,叼着大嘴递过的半截烟,陷入沉思。 过了良久,鹏子抬起头,烟灰也跟着飘落:“要是打掉的话,难吗,怎么个流程,得花多少钱?” “不难,也没啥流程,也没多少钱”,锁子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我,我俩一起也陷入沉思。 锁子是和我提过他与诗蕊的故事的。 第166章 贞操游戏(上) 整个寝室除了我见过锁子的女友外,其他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但大家每每调侃锁子时都会顺便将他的女友带上,就像很多人没见过别人的母亲却习惯性得问候一样。 锁子的女朋友叫诗蕊,其实不姓诗而是姓马,全名马诗蕊。 所以锁子每周一一出去,我们就说他是骑大马,锁子也欣然接受,一语双关的说:“我的小野马,是很难驯服的。” 一来二去,大马成为我们寝室最熟悉的陌生人。 为了感谢我奉献出了自己的床铺和新的床单,还差一点沦为阶下囚,锁子请我吃了一顿听起来很高大上,却毫无胃口的日料。 也不是说日料不好吃,锁子也确实请我吃的是当地最好的日料,只是抠搜的锁子在日料店请我吃的是寿司,且只有一份寿司,还是在网上团购的。 我只吃了一口,剩下的都被锁子吃了,吃完后,他还恬不知耻的问我:“吃好了吗?” 我能说啥,问吃的好不好,又不是饱不饱。 只能自我安慰,那些法式大餐,都小小的一丢,点到为止。 肚子还很饿,就只好自己掏钱点了一份豚骨拉面,不用说,这一碗也大都进了锁子的肚子,汤都喝的溜干净还不忘臭不要脸的评价:\"味道不咋地量还少,真不如街边的地摊货,花这冤枉钱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实在没有钱支付另外一碗,只好出去喝西北风。 为了弥补我的豚骨拉面,锁子说起了他和大马的故事。 我又不是蒲松龄,真不想食物换故事,但是没有故事,就啥也没有了。 锁子和马诗蕊是高中同学,大马的父母都是媒体人,父亲是广播电台主持人,母亲是电视台播音员。 为证明不是吹牛,锁子还在网上找来大马母亲播报新闻的视频,不得说儿子基本像母亲,女儿长得大多像父亲。 大马的母亲颜值很高,都可以上得了电台,而父亲声音虽好只能隐藏在匣子后面探讨人生“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今晚做客演播室的是来自沈阳天桥医院的王医生” 我能见到马诗蕊的真容缘于巧合,很多人以为我是十一放假时锁子带她来男寝过夜时我们才见的面,其实不是。 那一次她戴着大大的鸭舌帽,灯光也不明亮,并没有看清长什么样,只觉得身材还不错。 我是在那晚过了很久,才知道她长什么样。 那次锁子用我的电脑登录他的qq,完了没有登出去,我看到其中有个分组叫做xxoo,里面只有一个人。 我想应该是个特别的人物,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诗蕊,便尝试着添加了一下,没想到她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直接通过了好友申请。 她没有问我是谁,我也没有主动说,只是都彼此翻看了空间,便互相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大马的空间相册,永远都是自上而下倾斜四十五度角,滤镜用到极致,可依旧找不到一丝母亲的基因,依然掩盖不了像长了头发的孙红雷。 锁子说:高中时大家都寂寞,他本人学习无聊生活也无聊,人长得精神就引得一大堆女生追捧,大马是追他的女生中的一个,相比于其她女生,锁子觉得大马身材更好一点。 就这样,锁子和大马爱得死去活来,黏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在学校附近,在一个二十元的小旅店互换了贞操。 第一次开房,锁子说:“我把我的贞操送给你。” 第二次开房,锁子说:“这次我要把我的贞操从你身上拿回来。” 第三次开房,锁子说:“我还是要把我的贞操送给你。” 第四次开房,锁子说:“还是把我的贞操拿回来。” 最后锁子的贞操到底是给了大马,还是从大马身上拿回来了,他俩也搞不清清楚了。 慢慢随着开房次数的增多,给贞操要贞操的玩法过于老套,没了心意,两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仪式和纠结,干柴烈火直接奔入正题。 他俩以为这种神圣“借贷关系”处理的很隐蔽,开房登记用一张捡来的身份证,退房时两人错时进出,平时也不过于张扬,绝对不会被别人发现。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俩的秘密还是被人撞见了。 而且撞见他俩秘密的人,还是大马的母亲。 第167章 贞操游戏(中) 锁子所在的城市,不大。 锁子的母亲所在的电视台,亦不大。 除了日常新闻播报外,还主持着一档调节矛盾的民生节目。 那天,节目组收到一位女士的求助,自述与丈夫结婚十年育有两个孩子,丈夫在外工作,自己在家全职带孩子,原本恩爱的关系,现在丈夫变了心,有了小三。 请求节目组一起到酒店抓奸,曝光其丈夫与小三的龌龊行为。 “婆媳大战”、“抓小三”一向都是节目组所钟爱的素材,妥妥的收视密码。 为了防止小三与原配大打出手,电视台还找了民警一起配合维持秩序。 到了现场,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暴击,妻子性格内向,小三温婉尔雅,两个恨死对方的女人却都客客气气理性十足慢条斯理的讲话,而那个男人则萎缩在床脚一动不动。 大马母亲看这架势本身就很冷静了,完全也找不到插话的气口,自己出言了几次反而激化了矛盾,节目录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啥爆点,正想放弃时,一起来的警察说:“意外收获,发现情况。” 原来警察也觉得无聊,职责使然便检查酒店登记情况,突然发现有位住客竟然是本区正被通缉的罪犯。 他们赶紧将情况上报,这行走的三等功,泼天的富贵,定是要抓住机会的。 节目组听闻有这等可遇不可求的内容,更是重视中的重视,要知道以前这种视频都是省级以上的节目组才可能有机会参与录制,直接将本次录制重点转移到拍摄抓捕犯罪现场上来。 后援部队入场,穿戴好防护,布好控,警察以服务员送睡前小点心的名义叫开了门,警察真枪实弹涌入房间。 摄像机跟上,灯光亮起,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哪有什么犯罪份子,不过是一个为了开门刚穿上内裤的男人和一个连内裤都没穿的女人而已。 不知是犯罪分子犯罪后丢掉了身份证,还是弄丢了身份证后才犯了罪,总之锁子用捡来身份证开房获得的所有好处,这一瞬间全都还了回去。 目睹女儿与一个陌生男子赤身裸体倒在床上,大马母亲的内心无比崩溃。 料想自己千百次在床上锤炼,十月怀孕生产细心呵护将近二十年的白菜,竟然被猪拱了,何等震惊何等愤怒。 但大马母亲毕竟是专业的,是有职业操守的,即便愤怒也面不改色坚持主持下去。 大马第二天没来上学,相反的锁子的母亲被大马的母亲约了出来。 大马的母亲认为自己的女儿貌若天仙,找对象也应该是一个有钱人,公务员,最差也是有车有房。 锁子的母亲认为儿子长得帅气,有才,以后找个对象应该漂亮,孝顺,最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最好还是独苗,结婚时女方能给买车,买房,继承家族企业。 两个老人谁都没瞧上谁,放下狠话不欢而散。 三天后大马转到一个全封闭的学校,锁子和大马的“贞操游戏”就这样告于段落。 日子慢慢过,直到有天,锁子接到大马的电话,就像当初鹏子接到陈依依的电话一般,那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说:“我,怀孕了\" 第168章 贞操游戏(下) 本以为“贞操游戏”到此为止,彻底停服,锁子对游戏的重新开服也不抱任何期望。 哪知某天的午后,趴在课桌上于梦里正艰苦学习的锁子接到了大马的电话,喃喃地告诉他,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震醒了肉体,也震醒了灵魂。 当时的锁子,也是犹如鹏子得知消息时的五雷轰顶,只想快活不想付出代价这世间哪有那等好事,两位偷食禁果受到了惩罚。 不用太多深思熟虑,两人都决定将这个孩子打下去,告诉锁子也不是尊重孩子父亲的意见,而是要当事人承担人流的费用。 省电视台从早到晚轮播的都是“不孕不育”,“补肾增精”,“保宫护宫”的广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省的人多少都有点毛病呢。 马诗蕊扭扭捏捏的按着电视广告电话找到医院,那面却见多不怪,直接告诉她意外怀孕不要怕,今天做了明天就能去上课,最便宜的是666元,如果预约还能便宜66元。 锁子所有心思所有精力全都放在了解决人事上面,算了算人流费再加上两人的往返费,至少要准备1000元才行。 要知道锁子每月生活费才400元,而且还到了月中,原本就很穷的同学变得更穷,想借都借不到。 就是从那时开始,锁子学会了省钱,为了钱无所不作,十几年的混蛋环境,掌握了混蛋的精髓,铸就了他混蛋的人生,混蛋的正宗。 先是将学校凉亭的铁栅栏掰下来当废铁卖,之后将消防喷头拧下来拿出去卖,最后将同学的教材搬出去卖。 羊毛出在羊身上,锁子交给学校的费用全以另外一种方式还给了锁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倒卖学校的财产不仅凑够了打胎钱,还余富出1500多元买了个二手的苹果。 要知道新的苹果要近万元,而此刻连一半钱都不到就能享受到与别人一样的高大上,锁子内心无比兴奋,就连接电话时的动作都开始大幅度动作,声调都高出好几十分贝。 锁子揣着二手和一千元,带大马赶往省城,路费花去了二百多,剩下的抛去返程车票,就剩不到六百元。 看到这对钱不够就要离开的小情侣,医院给他们发了专门的优惠券,说他们中了大奖,简而言之就是你有多少钱,就收多少钱,赚你的钱就是了。 广告说梦里无痛三分钟,实际麻醉和消炎的也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麻醉过后还是会痛一痛的,还要阵痛许久。 他俩完事后既没住店,也没做任何休息,他们必须当晚返程,要赶上了第二天的八校联考。 进入考期,俩人虽然有互动但联系也仅局限于电话、qq和微信。 此时的锁子明白一件事,单身与有对象的区别仅仅是:一个是把孩子捧在手里,一个是将孩子含在嘴里。 两家老人怎么也没想到,撕破脸的两家两个孩子却爱的深沉,好到深入了解知根知底用“老公”“老婆”称呼。 他俩的高考成绩也很友好,都是425分。 锁子告诉我,其实他俩是想报同一所学校的,更有利于讨要贞操,他俩也确实报了相同的学校。 奈何造化弄人,两个高考成绩相同的考生,一个被录取,一个被排除,上哪说理去! 当然也没有影响到贞操游戏的重启。 第169章 凛冬将至 这个季节,天微微彻骨,一场小雪夜半而来,若有若无。 些人些事,或好或坏,何时何地,接受拒绝,终究落幕。 落幕,不是结局,而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或许,我们习惯了一种生活状态,便惯性的生活下去,不再愿为其做出一丢丢改变,于是有些人明明已经过得很糟糕,依旧打肿脸充胖子,宁愿编理由糊弄自己,也不愿改变自己在别人眼中岌岌可危的形象,他们在自己营造的虚幻世界里当着自己的虚幻出来的神。 我是无神主义者,偶尔不坚定的无神主义者,但还是将自己的神拉下了神坛,我能面对残糟的自己,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做到。 对于别人的塑造起来的神,那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我无能为力,也不想为力。 同样,这段时间我申请社团被拒绝、在自律委员会顶撞副处长被针对、在班级无职务可做、在学生会没有一席之地,经济堪忧情感也毫无进展,诸多因素汇聚于此,令我常常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越想越确定我是真的不行,但凡真的行也不至于一事无成,搞得我心情很不好,个人的喜怒哀乐只是自己的喜怒哀乐,与别人无关,别人也无能无力,别人也不想为力。 唯一好些的消息,是欠了我近4000元的锁子,还了我200元,让我的心多少舒服了点。 太久没有钱,突然有了巨款,一时半会还不知该如何消遣了,揣在兜里,绕了一天,早上锁子还的,晚上又被锁子借了去。 哎,冬天来了,所有的快乐与不快乐都会慢慢上升、上升,再上升,一直上升到零度以下的高空,凝成一颗颗小小的晶钻,当晶钻的重量变得天空都托不起的时候,它们就降下来,化为漫天的雪花。 奚奚落落,银了屋顶,白了世界。 很多来自南方的同学第一次见到雪,喜欢却又不敢亲近,下雪天打着伞还是不打伞,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大问题。 外面很冷,几位来自非洲的留学生跑出门,他们放肆的在雪里蹦蹦跳跳,黑黑的皮肤配合着烫脚的舞步在雪中若隐若现,不知是雪的洁白凸显了他们的黑,还是他们的黑映衬了雪的洁白。 南方的学生同样没有见过雪,同样贪婪的在雪地里拍照、嬉戏。 北方的学生像关爱残障儿童的目光安静的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他们疯着闹着,原来许多人自以为的平常,却是别人世界里的神奇,我们所目之所遇的惬意,亦是别人眼里的见多不怪。 只是现在的气候还没有稳定,温度在零上和零下反复横跳。 晚上下了雪,第二天阳光升起雪就化成了水,阳光落山化掉的水遇冷又变成冰。 人们走冰上,滑的死去活来。 我在冰上滑了三个大屁蹲,实在是摔的受不了了,终于等来了周末。 冬天的北国,天黑的很早,亮的很晚,周末感觉天还很黑,鹏子就给我打来电话。 想挂,又不能挂。 陈导背后的男人,是一定要给面子的,而且还得给足面子。 “喂,怎么了,姐夫?”,我迷糊的接起。 第170章 领导背后的男人 我极不情愿的把寝室的兄弟挨个叫醒,他们也极不情愿的挨个醒来。 当听到鹏子打电话让我们帮他搬家时,他们更是骂的难听,别说儿童不宜,大人不宜,就是人类都不宜了。 “去他那奶奶个腿的,给他搬家,就是他全家屁眼子开花我都不去。” 我虽然不知道屁眼子开花和去不去帮他搬家有何关系,总之体现了不想去的态度就是了。 他们嘴上说着厉害的话,其实身体却诚实的很,不一会都穿戴整齐,吆喝我该出发了。 确实,陈依依得罪不起,陈依依背后的男人也得罪不起啊。 自从鹏子和陈导确认关系后,陈依依搬出了教师公寓,鹏子也随即搬出了男生宿舍,两人开始了秘密同居时代。 说秘密不是因为他们的恋爱秘密,而是他们的同居在是秘密。 当然,说秘密也只有他们这么想罢了,对于别人这已经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他们还生活在自己认为别人不知道的领域,每天刻意地分批次、分场合不同时出现,当有别人时总会表现出彼此不同路的样子,实则大家心里清楚的而很,只是安静的充当旁观者看两个人怎么表演的惟妙惟肖。 我们一路上继续谴责抗议咒骂着鹏子祖宗十八辈,可等来到鹏子的住处,都立马换上一副低三下四卑躬屈膝标准的 奴隶模样。 鹏子和陈依依住的是出租公寓,小小的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卧一厕一目了然,进门走手边是厨房、右手是卫生间,往前一步是电视衣架,对面是双人床,床脚凌乱地扯着宽带线,也许是为了掩饰同居的痕迹,陈依依此时已不知所终,她的东西早都提前收拾干净。 搬家的原理很简单,不过就是从一个公寓搬到另一个公寓,新的公寓格局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是月租要比上一个便宜一些。 鹏子有台自行车,是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据说是宝马760,原价7000多,他只花了二百元。 也许是他清楚这车来路不明,或者干脆就用不到,便强烈要以五百元的价格卖给我们。 我们心想帮你保守师生乱伦就够意思了,周末义务搬家不说,一个赃车还妄想涨价卖给我们,简直太狗,纷纷都以我们的身份哪配骑这辆豪车为由婉拒。 东西不重,却很冗繁,几个男生从早上忙碌到中午。 鹏子说:“中午了,各位兄弟也辛苦了,完事请你们吃顿饭。” 我们就还真当真了,完事后一直在他的新公寓等着他请吃饭,从十二点半等到两点半。 看鹏子实在没有想请我们吃饭的意思,我朝大嘴对视一眼,大嘴心领神会:“鹏哥,这天也不晚了,我们还有事,得先回寝了。” “你看这事搞得,我还寻思请你们吃顿饭呢,结果你们还有事,那就下次”,鹏子说的极为真诚。 鹏子送我们下楼,我们在公寓时说了太多的话,以至于我们现在变得无话可说,突然鹏子清了一下嗓子,我知道他这是要说话了。 “难不成是突然想明白要请我们吃饭?”我心中暗想,即便他说请,我也绝对坚决不去。 果然请过嗓子的鹏子说了话,却不是我想的那般:“恩,等一下,那个啥,你们看那个车子二百元有没有要的。” 对他彻底死心,我们连话都懒得回。 鹏子自讨无趣,说了声谢谢各位兄弟帮忙,便匆匆龟缩的回去了。 我们几个在回去的路上破天荒地既没评论也没声讨。 对领导的家属还是要保持一点尊重的,毕竟我们不尊重他,他就会不尊重我们,他不尊重我们就会对她说我们的坏话,她就跟着对我们也不好起来。 换个角度,全校那么多人,咋就找我们几个帮忙,能为领导干活,应该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极大荣耀。 风,牵拉沉默的我们,像一张张拉满弦丝的弓箭,蓄势待发。 第171章 莫名其妙的海子 过完圣诞节,立将元旦。 元旦既是一年的结束,一月的结束,一天的结束,也是一个学期的结束。 又是新一年的开始,新一月的开始,新一天的开始,却不是新学期的开始。 面临考试,我是焦虑的,感觉上了一学期的学,貌似什么也没学到,以这种状态上考场,和让徒手造光刻机有何区别? 看到我的游离,海子和我说:“老骁,别焦虑,玩游戏放松放松。” 海子是唯一一个叫我老骁的人,觉得这样称呼很别扭但也挑不出毛病,别人又不会因为你的喜好而改变自己的喜好。 “哎呀,海哥,我哪有那心情啊,都啥时候了。”所有的焦虑,皆源自对过往时间的漠然,对现有时间的无所得。 “你说,最近我也不知道咋了,状态特孬,赛季快结束了,还没上王者。”对于海子,游戏才是的全部,他所在乎的看得见与看不见的荣誉都与游戏有关,没上王者,真的会如丧考妣。 “都啥时候了,还玩游戏,”我的内心一片鄙夷。 嘴上这么说,手里已经打开了游戏。 毕竟从现在开始复习还是等推完塔后才开始复习也确实没什么区别,娱乐下自己的同时还帮助了别人,也不错。 征战两个多小时,终于将其送上王者。 果然没心没肺最快乐,然刚刚从虚拟中获得的盛大成就回归现实,一大堆没有解决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还增加了“应该用于解决问题的时间却没有用于解决问题”的新问题,使原本的难过更为难过。 我预料到了自己在贤者时间会焦虑,可没想到会如此焦虑,深深地懊悔令我难以呼吸。 海子见我这样,明知故问:“刚才玩不是挺好的吗,操作比我都流畅,咋还郁闷呢?” “第一次考试就挂科,成啥事了。”如何面对老师,如何面对父母,如何面对自己啊。 \"没事,你那个不用看,也不会挂科。” “你可别开玩笑了,还安慰我,我自己啥样,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说你没事,就没事”,海子讲这些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天不懂夜的黑》,《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我的脑海里涌现出一堆可以代表此刻心情的歌曲。 懒得理他,默默走出寝室。 “等等”。 都已经到了楼梯口,海子在后面叫住了我。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 “那个,那个,你,你能请我喝个雪碧不!” “凭啥啊”我心里想,拉着我耽搁了宝贵的时间陪你上分,不请我还让我请你喝饮料,是我脑子锈掉还是你脑子锈掉了。 “好啊,一起下来”。确定是我脑子锈掉了。 我似乎被下了降头,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 我俩来到寝室阿姨的小摊。 寝室管理阿姨见到了我们这两位行走的人民币,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我看了看,一目了然的摊位压根没有雪碧。 拉着海子去了外面,寝室管理阿姨看见到嘴的人民币跑了,连剜了我好几眼。 绕了好大一圈,到了超市。 “我要中瓶的”,看着我递过的小瓶雪碧,海子又开始无理取闹。 “我擦”,就像冥冥之中有某种指引,让我无比厌恶又无比执着的帮助海子完成心愿。 平日的我绝对不是做这些事,难道被他控制了身体? 细思极恐,赶紧默念“大威天龙护体”、“阿弥陀佛”、“真主阿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兄弟,你没事”,海子接过雪碧问我。 “问我有没有事,你没事!”我确实反常,但我的反常都来自他的反常,可至于他具体哪里反常我也说不清楚。 当第六感不好使,就只能依靠强大的逻辑让一切解释的合理:难不成海子游戏玩抑郁了? 抑或像我一样对考试感到焦躁,致使神经错乱? 无论哪种,都不好,万一想不开要自杀,但愿我这温暖人间的善意,能减轻他的一丢怨念,慰藉他一丝心灵。 \"嗯?”听到我的反问,轮到海子一愣了。 \"我没事,但今天你会感谢我,其实更多的是感谢你自己。” “我擦,感谢你,感谢我自己?”,搞得我彻底蒙圈了。 “不信,你听我说”,海子一脸神秘。 \"说啥,爷爷不是你亲爷爷,奶奶也不是你亲奶奶?那不是红灯记吗?\"看他想说又不说,比便秘还难受。 \"别闹。” “那你倒是说啊”,真想给他怼一开塞露。 “嗯,且说,那天” 海子语气陡的一转,拿腔拿调,活像一位茶馆说书人。 第172章 男生的秘密 期末开始,都是讲师亲自出题, 我们的讲师大都岁数较大,不怎么会电脑,出题全是手写,但教务处只要电子稿,于是将纸质的文字变成word文档的工作就落在了导员的肩上。 导员有爱她的鹏子,自然义无反顾的转承起这份责任,奈何导员背后的男人激情一指禅,打字也一指禅,进展堪比蜗牛。 为了提高效率,他首先想到了打印社,但是想到打印社还要花钱,就放弃了。 还好用,他便想到了锁子,可想起前不久关系刚刚得以缓和的锁子又被自己一顿爽约的午饭而变得更加冰冷,自知理亏难以启齿,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找到了了海子。 “有原题,有答案,只要不外传,这优秀成绩妥妥是你的。”鹏子对海子开出了诱人的条件,别说海子,一般人都拒绝不了。 海子也确实被鹏子的好处所打动,自愿加班加点完成任务。 只是海子太善良,总觉得唯独自己获得了好处,没法向兄弟们交代,为了问心无愧就自己设置了一个测试。 测试的内容就是,挨个找我们几个男生做不合理的要求,比如让付出时间和金钱,看我们是否愿意,借此评判是否值得透题。 期末大家都很忙,前面的几位全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大家陪玩都很开心,买雪碧就不情愿了,之前的杨哥都做到愿意为其买雪碧,只是和我一样在寝室小铺里看到没有雪碧就换成了七喜,没有让海子完全称心,本来海子对我们这些“烂人”不抱任何希望,觉得不给我们答案也实属活该。 然而,到了我这里,阴差阳错的通过了海子的基础考验还通过了他临时增加难度的考验。 他的内心其实倾向于不泄露答案给我们的,要是真的想给,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海子将来龙去脉告知给了我,我收到答案。 海子说,我帮不帮其他兄弟,他不管也管不着,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能够绝路逢生,走出阴霾,确实如海子所说,是应该感谢他,和今天莫名其妙的自己。 有了海子的答案,就有了和海子一样的烦恼。 告诉他们觉得他们平时的所作所为真的不配,不告诉他们看到他们唉声叹气着实于心不忍。 既然早晚都要给他们,那就不如一开始就别设置那些无用的障碍。 我把男生聚到一起,将事情全盘托出,也不强人所难,大家自愿选择要不要答案。 万一有人道德高尚不想抄袭就想靠自己实力得分,我也不能随意剥夺掉他保持干净的权利。 显然,我是高估了他们的道德水平,一个个感激涕零,就差没跪下认我为干爹了。 男生一扫阴霾,全都不再为考试挂科担忧,肆无忌惮的玩游戏,下毛片,按照毛片做毛事。 毕竟带着全套的标准答案参加考试,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唯一担忧的是,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该如何将答案往错了写呢,毕竟全都满分,成绩过于优秀也不现实。 好在,老师一起出两套题,a卷和b卷,抽选一个作为期末考试,剩下一分留作补考用。 同时背两套答案,我们这些学习的小卡拉米本来就背诵能力偏下,再遗忘一点,估计也剩不了多少了。 “期末考a卷还是b卷呢?”锁子抓着一堆答案发狂,像脑浆被射光了,努力了半天结果一个都没背下来,况且现在有十一门课程,每门两份试卷,共计22套答案。 “我知道”,海子叼着烟走了进来。 “哦?快说快说”,大嘴献殷勤的将海子点燃的烟再点上一次,他和锁子情况差不多。 “b卷!”海子故意清了清嗓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本就对海子透露答案的壮举已崇拜的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现在对他能提前得知用哪套卷更是膜拜到极点。 海子看着我们期待的小眼神,悠悠的说到:“因为这次没有开卷考试,全是闭卷!”。 “sb”,听到如此糟糕的谐音梗,大嘴这般见风使舵用词考究的人都禁不住爆出粗口。 其实我也想问候一下他全家,但想到毕竟人家对我等有恩,只能压下不友好的词,说了一句:“海哥,还真幽默啊!” 有了答案,我变得更懒惰。 没去背,想着考试时拿进考场直接抄。 我是这样想的,谁知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第173章 考前的四个约定 大家都不背,全都选择带答案入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都带进考场,增加了被抓到的概率,被抓了如何解释答案来源? 他们供出我,我供出海子,海子供出鹏子,鹏子供出导员,这不都乱套了吗? 即使没被抓,成绩都那么优秀也太假了,这与平时的表现明显不一致。 于是男生做了三个约定: 1、不许带答案进考场,能背多少就背多少。 2、不能得满分,成绩不要高于70分,及格线即可。 3、万一被抓到不许供出其他人,自己扛着。 我们都煞有介事的签字画押,当然这其中没有鹏子,鹏子现在已经脱离了基层,进了高层就不再愿意了解基层,还以为一切都还仅限于海子呢。 相比男生的天独厚偷奸耍滑,女生比我们踏实多了,她们一向学习态度好,成绩自然也很好。 当然也不是所有女生都优秀,佳、欠佳一些的也有。 她们会把考点做成小纸条,小纸条很小,是将课堂笔记转录成word文档,再分栏缩小,剪下来也就五六厘米宽,前折后折像个小风琴,折叠起来恰好可以放进掌心,监考一来就把手合上攥进手心,监考走远便可以张开手掌骋怀游目。 有的在这做小纸条的基础上,再进一步用不干胶将小纸条上的字粘下来,碳粉粘在胶带上形成把字打在胶带上的效果,将粘了字的胶带贴在喝水的瓶子上、格尺上、签字笔甚至眼镜盒上,隐蔽性颇高。 有的将答案明晃晃的就直接写在黑板上的,她们故意将字写的很大很乱,给人一种这些涂鸦与考试无关的模样。 也有自作聪明的女生将知识点抄在桌子上的,密密麻麻的字,一打眼就知道桌子有问题,如果我是监考老师,就会让考生直接换桌子,如果还杀人诛心就:“来,同学们,这场考试大家座位顺序都向前换一下位置。” 一小天的抄书劳动成果瞬间化为乌有,沦为别人的嫁妆,干气猴。 当然那些有幸得到布满知识点的桌子,也不要太乐观,高中的经验告诉我,即便得到了别人写了答案的桌子,也无法得到高分,毕竟每个人写字风格和内容位置,甚至省略的暗语都不尽相同。 我想,手机才是是最佳的作弊方式,不能用智能手机,尺寸太大拿出来不方便,最好是那种娇小纤瘦的老人机。 要是用手机传答案,首先要确定考场不会被屏蔽信号,然后不要被抓到,带进去拿出来还能不被看到,是个技术活。 如果指望手机,考试前半程会安静的很,只有临近尾声才开始热闹,那时的监考也到了耐心的边缘,其实监考在前面一目了然,只是看想不想抓,想抓一抓一个准,不想抓那就是答案传进传出的高峰。 高中时,我是用诺基亚为别人发过短信答案,也用诺基亚收到过别人传给我的答案,只是现在诺基亚的那款手机因为本区域取消了2g信号遁入尘埃早无用武之地。 要是还能使用,那就太好了,选择题、判断题和连线题就稳了,至于大题,绝不会有人无聊到的把论述题简答题的答案打下发过来,亦不会用abcd这样太直白有费功夫的表述,大都用数字1234来代替。 手机作弊对英语考试最友好,因为英语几乎全是选择题。 只是,想起高中时,我曾在一次英语测试中收到七份答案,结果没有一份一样的。 遇到那种情况,就只能根据发短信人日常的学习表现,综合所有答案,选择出现答案最多的那个选项。 然而那次考试的成绩并不高,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平庸的大多数”。 看着女生为了备考无所不用其极,我们男生便又增加了一个约定:不准把标准答案给女生。 不给女生答案不是自私、小气,而是不可控。 男生就这么几个,会自我监督和互相监督。 即便有全都违反了约定,也就那么几个人,放在整个班级占比也不很大。 出现几个学习好的,答案全对的,也还情有可原。 可把答案传到女生,就失去了限制,天晓得她们会怎么操作。 万一全都满分,问题可就大了。 第174章 期末考试 考试分为四天举办,监考有和蔼可亲的也有极为变态的。 老师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基本这样的监考都是新来的导员,将大学受到的折磨痛苦统统转嫁给我们。 考生一丝的动作,监考都看的清清楚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当场戳破,都凭心情。 严格的监考即便站在门口你也不敢抄,不严的监考站在你旁边你依然翻书不已。 要是遇到一开考就开始困困嫣嫣,或者两个老师在那里开始聊起家常,那还矜持什么,火箭大炮小米加步枪统统亮出来。 老师说,考试大家基本都能过,但能过并不代表不会挂科,除了期末考试平常表现也很重要,要占期末的百分之三十。 想想笔试最多才抵七十分,再错几个,剩下的分全凭日常里找。 像老大当兵去了,一学期都没见到几次老师,或者像海子曾顶撞过老师,搞不准给个绝高的挂科分:58,59。 经验告诉我们这时千万不要去老师那里找分,千万别这个少一分,那个判错的。 老师既然给你挂科,你就乖乖的眯着,这个错了总会有别的对的再给你找回来。 补考一般都会过,监考也不会为难。 但补考,考的再好最高分也就得六十分,这样的分数基本告别了评优,入党。 看来最重要的还得是平时多努力,不努力在学业上有更深的造诣,就要在与老师的沟通中多下功夫。 男生很少学习外语很好,特别是是二外。 我们辅修的小二外是韩语,除了几句从韩剧扒来的日常用语,其他都是一些什么鸟语。 不像英语不知道啥意思但能对付读出来。 也不像日语不知道怎么读,但有些字可以知道什么意思。 韩语其实也是一种拼读文字,我十多年英语都没学到精髓,何况新接触的,凡是我不会的语言,都称之为鸟语。 考试的时候,我们拿着答案,依葫芦画瓢,都画不一样。 男生最头疼的就是韩语,海子成绩却很高,归根到底,那个教韩语的棒子外教也是烟民,每每下课,海子都会恰到好处给快递上一支烟草。 只是一根烟草的关系就在分数上大打折扣。 还让人头疼的就是古汉语,古汉语不光要背生涩拗口的古文,还要完全用繁体字写出来。 吭哧瘪肚背一篇文章,考试时就选取其中一段,而且一段只值三分,错一个字扣一分,注意标点符号,还要小心一些字的写法,明明是作者文化有限写错了字,假托通假字一世一代的流传一错再错。往往那些背的滚瓜烂熟的与一个不个的成绩是一样的。 美学的考试就有意思了,本来是个选修课,不知怎么就成了必修,监考老师又严格的很,刚开始考就抓出16名涉嫌作弊的,我也准备好了作弊,但看到这么严格就没敢抄,什么也不会,又不能空着就信手由缰乱写一通,知道这分时得不到了,没想到美学成绩出来,除了那16名被抓作弊的,其他人都得了80多分。 考前男生约定,不要把答案传给女生,但是锁子打破了规则。 锁子即便有了女朋友,依然不耽误他喜欢另外一个女生,另外一个大胸女生,那个女生还是有些才情,在空间朋友圈里发一些无痛不痒的文章,锁子每次都翻来覆去看很多遍,希望走进她和她的内心。 留下一个赞,以表心意。 考试,锁子把答案多预备一份给那个女生。 女生是有寝友的,寝友还有朋友,相当于撕开一口子。 于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文学鉴赏,应该是千人千面,却都和给出的标注答案雷同。 傻子都知道这其中定是出了问题,被讲师打回重考。 对于这样的结局,不知道海子,不知道我,不知道锁子,我们这些人将答案分享出去,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第175章 坦白的代价 走着走着,轰的一声,滑倒在地上。 摔个四脚朝天,眼镜不知所踪,一个靓影靠近,模糊中觉得这个孙红雷我是见过的。 分明是锁子的女朋友——大马。 大马帮把眼镜找到,递到我面前,微笑着说,“没事,室长大人” 我慌忙的接过眼镜,爬起摸呼啦呼啦身上的雪,很难为情的假托道:“想起小时候,躺在雪地上的感觉好怀念啊,要不你也试试” 大马一脸鄙视:“室长,你脑子坏掉了”。 大马她们学校比我们考试考的早,放假放的早,放了假第一时间来找锁子。 锁子现在一时间之间不知所踪,我的手机又关了机,大马来到了男寝楼下堵锁子。 看她可怜,说:“要不先跟我去食堂,暖和暖和。” “哎,不用,不用,我就在这等魏楠,哪也不去。” 那语气说得我就好像对她有啥企图似的,活该她在楼下受冻,我可不想陪着她受苦,往台阶上走。 “哎呀”,我猛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室长?”大马关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不可能和她说我的毛毛因为刚才的摔倒夹熬了内裤的缝隙里,此刻因为迈步太大惨遭生拔。 手插进裤兜偷偷的整理下毛发,再转过来身来。 “我还是在这和你一起等他”,走回来才发觉刚才被裤头夹到毛还在夹着,并没有拔掉,干扯着,很痛苦。 我就这样我肉体痛苦却表面愉快地与大马交谈着。 大马告诉我,锁子变心了。 不用大马说,我也知道她和锁子的感情有些生变。 五年前,大概大马上初三的时候,和很多懵懂却早熟的青春期少女怀春一样,大马也徜徉在轻舞飞扬的荷尔蒙之中,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爱上了自己的老师,一个略胖却才气勃发的中年男子。先是主动问题,然后加qq,发短信,到后来两个人完全没有隔阂。 再坐怀不乱的男子遇到频繁主动送上门的小鲜肉都会迷失理智,在一个午休,就在那个办公室的办公桌上,开启了她的身体。 那个老师尝到了甜头,便开始四处寻觅更加新鲜的刺激,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是大马,除了主动地,半推半就的,还有被迫的。 中国的女人是很不幸的,小时怕被拐,上学遇狼师,工作遇潜规则,走路怕强暴,回家受家暴,好不容易熬成老太婆了,还要抓小三。 安安全全,幸幸福福长大太不容易了。 而中国对性的教育讳莫如深,家长不好意思说,学校又不讲,孩子朦朦胧胧神秘而好奇,特别是女学生,发育的早且一向乖乖地模样,在家听父母,在校听老师。 即便遭遇猥亵不敢反抗亦难以启齿。 直到有个女生下体不正常流血,被家长带到医院检查才发现孩子不再是孩子,追问下,那个老师浮出水面,而后却又不了了之。 大马当时认为此生无可替代的男人随着高中的到来而日趋远离,小小的心扉被锁子所取代。 也许是为了表白真正的喜欢,大马对锁子坦白了那段不光彩地历史。 锁子心里当然不爽,就这样在平静中争吵,在争吵中沉默,关系时好时坏,这也许是恋爱人的通病,想放弃舍不得,想继续又难以为继,陷入中深深地爱情泥淖之中,无可自拔。 我也搞不清楚,这样坦白的大马是真诚还是傻。 混乱地一天,先是被恶心的人再一次恶心,然后在最熟悉的地方滑倒,再遭遇一个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唾弃的女子。 我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倾听苦诉。 显然,事物的两面性决定了人们看待事件的不同态度,大马认为这叫以诚相待,而锁子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只不过大马对我倾诉的版本相对锁子生气时向我讲述的故事要削减了很多关键内容。 直到锁子的归来打破这种平静。 我和锁子对视一眼,身体受伤的人与感情受伤的人在雪天里分别。 他俩会怎样呢? 哎,管他呢,看看手机时间,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 第176章 学茶道的男生 端起水壶,将冒着热气的开水缓缓倒入杯中。 壶嘴轻吐着白烟,与空气中的茶香纠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茶叶在水中翻滚,如同舞者翩翩起舞,展示着它们独特的韵味。 这时,掌声响起,先是一两声,随后如雷鸣般响彻整个教室。我抬头望去,看到了同学们眼中的赞赏和钦佩。他们的掌声是对我努力学习的肯定,也是对我成为一名合格茶艺师的认可。 这一刻,我感到无比激动,心潮澎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本学期的最后一节选修课考试,我完美地通过了茶艺师的考试,我为自己而自豪。 学院为彰显人文特色,开设多门选修课供学生选择,本以为选修课可以轻松应对,没想到考试却十分严格。对于选修课的老师,我心存不满,认为他们过于较真,甚至猜测他们脑袋被夹或被插刀。学校要求每位学生至少选修三门课程,上不封顶,考虑到费用问题,我只选择了三门课程。 对于我这样一个视财如命的人来说,多学一门课就要多花一门课的钱,实在是心疼。 文学鉴赏课可以提高文学素养,但是我并不喜欢读书;第二外语课可以拓宽视野,但是我对外语毫无兴趣;艺术修养课可以培养审美能力,但是我对艺术一窍不通。最终,我选择了自己相对感兴趣的课程,期待能够在这些课程中学到知识,提升自己。 然而,上了几节选修课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选修课的老师并没有因为这是选修课而放松对学生的要求,反而更加严格。他们认真备课,用心授课,要求学生按时完成作业,积极参与讨论,认真对待考试。在这些老师的眼中,选修课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课程,而是培养学生综合素质的重要途径。 美学、传播学是男生的最爱,一张张欧洲文艺复兴时的宗教油画,是小撸怡情最好的前戏。 剩下的一科,锁子选了舞蹈,理由是能看到看美女与一字马,更重要的是透过紧身服下的凸凹,可以鉴别日常中看起来都大大圆圆球球的真假。 大嘴本着实用主义选择了游泳,通过一个学期的相处,太过熟悉,从他一撅屁股都知道拉什么屎的关系来看,他选择游泳绝对是为了看凸点比基尼泳装,还特别新配一副带度数的潜水镜,据说在水下看女生踩水时的风景很好,更深层次的原因我认为大嘴是为了洗澡,要不是有人看着,他绝对会带着澡巾沐浴露上课。 其实原本我也想选择游泳,毕竟学一门求生的本领,以后落水能自救,也能下水救美女,特别当有人问女友:如果你老爸和你老公掉水里你先救哪一个时,我会很骄傲的说,先救老丈人,我没事,还能再游一会儿。 可惜报名去晚了,只有茶道还有那么几个名额,想想茶道也算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万一有天我变成成功人士,喝个茶谈谈人生也不错。 于是我成为茶道课唯一的男生。 第177章 仪式感 上了课才知道,喝个茶也如此费劲,原本就是白水和茶的事搞得繁杂无比。 拿腔拿调也就算了,还要自己花钱买茶服买茶叶,到茶城一问茶叶都要五六百,咬咬牙买了一斤回来。 老师后来告诉我二两就够了,我这一慷慨,够整个班喝一学期的了,做了好事,搞得别人都不用买了。 相比我这花钱找罪受,锁子上完舞蹈课更是诉苦连连,说报名舞蹈的都是不会舞蹈的,而且一个个那身材,明显是为了减肥,减腿,减大屁股而来的。 至于大嘴这旱鸭子,太胖了游泳时救护的人根本抱不动,差点没淹死,大嘴直埋怨水太咸好难喝,后来才知道水是清水,有味道应是有人在里面尿尿了,而且想要看好身材,奈何身材好的都去练瑜伽了,大嘴每天对着一坨坨肉,情绪很是低落。 事实表明,我的选择还是不错的,现在的女生都很浮躁,很期待中华传统文化,所以很多文文静静的女生都来学习茶道,赏心悦目的很。 说来我笨手笨脚了许久,终于也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沏茶员,深感荣幸,以后有媳妇了,我定是能好好伺候好,最不济还能去茶道做个端茶倒水的服务员。 过了辅修科目的考试,就要整理行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其实,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无论在哪里,没有爸妈就会想家,而到了家待上三两天就又开始厌烦起来,可离开后还是想家,历经了很多次情感反复,我对回家有些期待但期待也不是那般强烈了。 最学校的最后的时光,吃过晚饭我和大嘴临时起意要去洗个澡,在学校埋汰的也就罢了,到家还是要干干净净的,不要把在学校里的臭袜子脏衣服,带精子味的被罩带回家,更主要是饭卡里的余额,吃一顿不够,过了这个假期没准就被学校清零了。 话说,学校的集体浴池还是蛮划算的,刷一卡通洗一次澡也就块八毛钱,相比校外男宾十元,搓澡十元,小保健二十元,大保健就要看女孩质量与数量了。 然而,我俩到了浴池发现没带拖鞋,于是便小五打电话,让他打开水时捎两双拖鞋,等了半个多点,才见到小五晃荡的进来。 我俩嘀咕着,要知道这么久还不如自己去取了。 其实我和大嘴都是那种懒人,一个是酒瓶子倒了不扶的人,另一个是酒瓶子撒自己床上都不扶的人,还回去取拖鞋,宁可在外面买一双都不回去的主。 小五一脸鄙夷的打水去了,我和大嘴两个好基友乐呵的脱衣服携手迈进浴池,一穿拖鞋时,懵了。 有的时候,我们会为自己的智商抓急,更多时候会为别人的智商发狂,我们来洗澡,傻缺小五竟然带了双棉拖,那能怎么办,穿,还能赤脚咋地。 水龙头往左一点太热,往右一点太冷,就不能够设计的人性化一点,原本以为冲冲就可以了,没想到最近运动量少,开始生皴,手到之处尽是泥团,这要是在浴池,绝对是搓澡师傅的大活。 临时起意的洗澡,没有澡巾。 然身上的泥也太多了,我想去服务处买个澡巾。 大嘴说:“别买,在地上捡个别人扔的” 找了半天,大学生现在都这么节约了吗,一个澡巾都没有,最后还是花钱去买。 真正了解“需求决定价值”这句话,一个一块钱的澡巾在此时身价大涨,通通十元一个,买货的兼职学生还一脸爱买不买的表情。 大嘴给我搓完,我给他搓,大块的泥句句从他身体的各个角落降临,堵塞了下水道,千杀的,满浴池都是水,估计也是快放假了,烧锅炉的不好好烧,供水的也三心二意,我涂完肥皂刚想冲冲,水就没了。 喊了半天服务人员,哪个卖我搓澡巾的学生才带死不活的进来,发现水没了,下水道也堵了,通知后勤,不一会儿通下水的师傅,长长的铁丝在小小的洞里抽插扭动,不见水下去,反而越搞越多,一些头发,袜子,搓澡巾什么的开始涌现,最后八成把厕所下水道打通了,开始有卫生巾,大便样的东西飘在水面上。 我和大嘴一看这澡也没个洗了,身上的泡沫根本就没有冲刷下去的可能。 穿上衣服,悻悻走人。 第178章 寥落 随着考试的慢慢过去,学生陆续离开,原本繁华、喧嚣的校园,在这个艳阳高照日子里显得格外冷寂。 冷寂的气氛蔓延到食堂,很多档口都已经打烊,仅有的几个饭口也都人星寥落。 几个大叔和几个大妈坐在案台前面,撸着袖子抽着烟,打着斗地主,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我的到来俨然没有起到想象中雪中送炭的感人画面,反而那个叫了半天才起身的大妈恶殍殍的剜了我一眼,显然,打扰了她的兴致。 当今社会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精神愉悦要比物质丰腴更为紧俏。 隔壁麻辣烫正在清理锅底,为下学期的营业做准备,里面有钉子、苍蝇、蟑螂、菜根、似乎还有类似老鼠样的物体。显然大家都早已见怪不怪,那我也没必要大惊小怪,此时关心的只是我能不能填饱肚子。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吃一个菜,感觉很孤独。 梦想哪一天脱离这种状态,在这个学期最后的一次午餐,大妈终于帮实现了我这个梦想。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大妈不耐烦的给我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却看见一只苍蝇赤裸裸的立在少的可怜的鸡蛋上面,为了掩人耳目,她迅速加了一勺火爆大头菜,并告诉我,今天大头菜炒的有点糊,很多菜叶都黑了,特别的,两个菜只刷一个菜钱。 于是,我就破天荒的一个人吃了两个菜,感觉好奢侈,好满足。 胡乱扒完碗里的饭菜,走出食堂,迎面一辆不知道啥型号的路虎携着震耳欲聋的轰鸣飞速驶过,后面还紧紧跟随着一辆宝马x5,彰显出东北炮子的霸气。 虽然不是很懂车,但是油门的轰鸣,除了被追杀和装b是不会出现的,显然,此时属于后者。 我赶紧让到了路边,心想要是被撞了,不压死也得被打死,估计受了伤也不会有人管,现在的车祸不是行人违规,而是你老老实实的走着道,车莫名其妙就冲过来,冲过来不说,还要反复碾压直到确定你不能指认了为止。 所以,如果遇到车祸,只有两种办法可以活下去:第一种是忍着痛装死,第二种是捂着眼睛说我什么也没看见,放过我。 珍爱生命的我赶紧从人行道上跳到草坪里,一个急转弯之后,前车骤然刹住,后车也因为前车的突然停车而黏在前车的屁股上。 两台车分别弹出一个脑袋,开始对骂,路虎哥从车里拿出了棒球棍,宝马男掏出了军工铲,两个人紧靠在一起对峙着骂,说了些令人害怕的话语,然而谁也没有真的动手,这着实令我失望。 显然社会人士早已把大学校园当成了娱乐消遣之所,借着富二代的身份找女友,一次消费终身服务,当对金钱如饥似渴的小女生,遇到对女性如饥似渴的老者,干柴烈火一相逢,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感觉两个人实在太怂了,还没钓鱼还没开始就已经惊扰到猎物了,而且他们不知道这个时间,那些对物质生活需求旺盛的人大多已经倒某个对性生活需求旺盛人的床上,或者正在某个高级饭店陪着他们的父辈级人物就餐,为晚上的活塞运动积攒着能量。 再退一步讲,即使某位美女上了他们的车,也不过是为了在体液交换的同时获得快感和金钱。有没有快感还说不准,而那种女生还不如某些场所的专业人员贴心、干净。 在他们张牙舞爪却唾沫横飞时,有人无意望了我一眼,我知道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他们虽然打不过对方,但可以打我啊,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在他们没有说出那句:“你瞅啥”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心中都想好了,如果真的问我:你瞅啥。 我就说:瞅你像我爹。 虽然心里想的是,像鳖孙。 第179章 送给家人的礼物 远离是非之地,那俩个虚张声势的山炮估计也离开了,毕竟那丢了排气管的轰鸣像突然通畅了的便秘,尖叫着走远。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礼品店,突然觉得,自己在外地上了这么久,回一趟家不买点东西似乎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既然是礼物,就要揣测收礼人的心理:一种是在哪里都买不到的,属于地方特产;另一种是在哪里都买得到的,但是价格不菲。 前者除了送礼的意味外还有炫耀自己走过的地方多的意味,而后者拿出手有面子,一瓶茅台、一瓶五粮液、一条万宝路大家都知道它的含金量,有里有面。 但是对于我这个原本就穷嗖嗖,特别又到了月末,更是一穷到底的落魄青年,有这心就已经很好了,付之于行动是需要勇气的。 路过礼品店的时候,我畏畏缩缩的挤进去,看价标上的数字,不止一次惊叹这中国的富裕,平时我连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都舍不得买,更别说几十元,几百元一直到几万元的的小礼品。 我的心一次比一次跳得剧烈,看到最高的元的时候,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腔。 徘徊于秋林红肠与大列巴之间久久不能做决定,最终选择在特价区买了四根本该在去年就卖出去的干肠充当礼品。 略显踏实的心里一边为伍拾贰万一块石头感到坑爹,一边为自己长了见识而高兴。 既然是喜悦就要与重要的人分享,与谁分享这是一个大问题。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恬静,马上转而一想有些愧疚感,怎么可以忽略了父母呢。 俗话讲,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有媳妇呢怎么就把父母放后面了呢。 掏出手机正在犹豫,突然震动起来,捧在手里,吓的我差点扔掉。感受就似看恐怖片,使人害怕的东西其实并不是虚无缥缈,不可触及的事物,而是那些我们日常接触到的普通事物突然变的不普通,比如镜子不再是镜子,猫猫狗狗不再是猫猫狗狗,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惊悚。 平静了一下心情,咒骂道是哪个二逼在这个时候吓唬爷,一看是的短信,这个孙子提示我:尊敬的客户余额不足,已经单停。 既然是尊敬的客户,欠一分钱两分钱还那么计较,一点都不大气,谁还能携款一两分钱潜逃不成。 既然如此,谁的电话也打不了,也就释然不再为究竟先给谁打电话摇摆。 这也许就是中国人的性格,据说想当年中国人很伟大的首次人工合成牛胰岛素,震惊世界,可以拿到诺贝尔奖,却因为只能提名两个人,究竟是写哪两个人而内讧,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要么四十多人都写,要么都不写,结果就不用说了,诺贝尔规矩的东西,是不会因为国人的喜好与否而改变原则的。 刚将手机揣进裤兜,熟悉的音乐又叫起来,我的电话十年八年都没人打,估摸着该是短信告诉我欠费,担心我看不到,专门通话告诉一声,简直是太孙子了。 结果一看是真孙子——海哥,要是他不打电话,我差点忘了一件我们之间很重要的事。 第180章 海哥的天空 在城市的末头,有一排临时搭建的平房,还有平房基础上加盖的小楼。 它们存在的目的很简单,只为哪一天,城市发展到这里,要么回迁,要么给钱。 有背景的人可以将没有产权的房子变的有产权,或者一个建筑多个产权,更厉害的在没有房子的前提下也可以办出好多房照。 这家店主,显然没有什么背景,将有产权的宅基地搞得没产权,而且还被列为钉子户,半夜遭到拆迁队破门强制拉到坟地,房屋瞬间被铲车推倒,屋里的电器、衣服、工具一丁点也没留下。 老两口倾诉无门,因为两个人在没有被强拆之前,就已经被扣上了钉子户的帽子,一切事情也就那么的顺理成章,也许官员对于这种事习以为常,没有表现出丝毫同情。 绝望的老两口,在家的废墟前点火抗议,不用说,报纸一定不会报,即使报了也是神经病患者、或邪教组织闹事云尔。 我想说的当然不是这件事,而是这件事两年之后,这里成为了一条商业街,繁华靓丽的街头,琳琅满目的商品,眼花缭乱。 那个旧址,已经成为一个豪华的宾馆,当然没有人会记得如此惊悚的过往,但是有人会时常帮助想起这个过往,那是旁边的另一家宾馆。 但我只能选择前者,不是入住,而是只有前一家才有火车票代售。 提前十五天开始排队买票,典型的僧多粥(肉)少,购票长龙已经蔓延到街的另一端。 第一天我大约在300人左右的位置排队,快到我了,售票员把窗帘一拉,告诉我们今天下班了。 第二天,我去的更早,大约在五十人左右的位置排队,前面一会来个认识的同学,要么来个膀大腰圆的插队者,排着排着,我就跑到二百开外了。谁知前面几个哥们帮全班买票,三四个人把票纸给打光了。 第三天,我去的更早,前面只有两个人,感慨永远都有比自己更勤奋的人,也庆幸自己终于肯为一件事如此努力,毕竟即便前面插队五十人,也能买到票了。待长队排到肯德基,大家不满咒骂声四处响起,才突然发现窗户前贴了一张a4纸通告——今天暂停营业。 内心骤感有千万个草泥马跑过,看着前面的两个女生,边排队边背四级英语,实在不忍打破这种美丽的画面,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之后,开始妥协,打了那个订票电话,可以送票的,每张五元钱。 锁子自从和大马分手后,大马每天哭掉一包心相印,锁子每晚撸掉一包心相印。最后连给送票小费的五块钱都掏不出了。 于是他天天步行四十分钟排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买到了回家的票。 而海子一向优柔寡断,磨磨唧唧,一会说让锁子代买,一会说自己去买,一会又说让票站送过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结果临近放假了连站票都没买到。 忘了说,他家在云南,西双版纳。 而我,当时买了票,送票的师傅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寝室玩魔兽,于是告诉他我现在在外面,暂时回不去,下次来再说,这一拖那个师傅就把票给弄丢了。 师傅一再保证再帮我搞一张车票,直到昨天下午才送过来一张无座的票,还是后天的车次。宁滥勿缺,总比回不去的好。也算是因为懒惰而错过的事做个惩罚。 于是,我和海子两个殊途同归的小哥俩成为了放假三天后依旧在校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二。 在这三天里,没有悦己的人,也就不再注重穿戴和外貌,我和海哥都胡子拉碴的邋邋遢遢,买东西的大妈都叫我们大兄弟。 在一个午后,我倒在床上听歌,海子边抽烟边抠脚对我说:“骁啊,你知道我cf为什么这么成功吗?” 我当然不知道,即便知道也要让他亲自说出来,以凸显他的才智,即便我压根就没把他当成有才智的人。 沉默并不代表话题的终止。 他吸了口烟,吐了口黏痰,幽幽地说道:“你看见过早晨五点的哈尔滨吗?” 我的脑海瞬间爆棚,这句话似曾相识,貌似是哪个名人的成功,他说了类似的这么一句话,中心思想是为了表示勤奋、刻苦。 下意识的应和道:“海哥的努力众人都有目共睹” 海哥又吸了口烟,吐了口黏痰:“我看见过,每天当我从网包宿回来,迎着五点的阳光回到寝室,那种感觉真惬意” 听到这个答案,我问他可以说脏话吗? 他没理我,依旧吸口烟,吐口黏痰。 既然不让说脏话,我也真的无话可说了,用了一个简短而有力的字结束了他的人生哲学:艹! 海哥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让我帮他研究一下飞机票。 之前在吹牛的时候,我说过我从哈尔滨到北京通常都是飞过去的,一句话,没想到海哥竟然当真了,而我真实情况是从来没坐过飞机,连火车也是第一次坐。 海哥有求于我,我又不能拒绝,海哥问了我几个问题,什么型号的飞机,安全性能好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最主要的是多少钱。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现在信号不太好,等一会我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给你打过去。 赶紧跑到网,搜索相关的信息,乘坐飞机的相关事宜。 发现越临近起飞日子,票价越贵,而且近一周去云南的机票都已售光,转机也没有了。 然后我以一个很专业的姿态约了海哥,在他请客的饭桌上,从怎么取票、怎么换登机牌、安检、那些物品可带到起飞和降落的注意事项,那些从网上学来的经历就像真实发生在我身上过一样,大惭不愧的侃侃而谈,听得海哥如痴如醉。 最后海哥清醒了,总结一句,“就是说我回不去家了呗”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口说:“要不先上我家” 海哥连推辞都没有直接应道:“可以啊” 着实后悔说了这样的话,因为在和别人诉说的家境和真实的情况是有差距的,我不怕贫寒,也不怕麻烦,只是怕我的吹牛底细被崇拜我的人识破,面子往哪里放呢,卑鄙如我。 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怎么不能再咽回去,又不能很假的说家里没人,这个假期不回家? 于是两个都挺郁闷的人,在这个午后继续晃荡在学生走后的大学空城里。 路过大学生旅社的时候,灵光一闪,心想这回好了我有救了,成全了别人也拯救了自己:“海哥,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一切尽在掌握。” 海子吐了口黏痰,迷茫的看着我,我很兴奋地望着:“西双版纳双飞两日游”… 第181章 遭遇困顿 北国的寒日,是需要借助暖气度过的,入冬以来,暖气管道一直不乏水流轰鸣,温度却是冷器状态,不仅没有散发丝毫暖意,还掠走了我的体温。 想想如果我的一丝温度能够温暖某个女寝某个需要温暖的人,也是值得的,然而马上我就放弃了这个决定,就如一个乞丐为红十字会救济郭美美买名车、买名包而捐五毛钱,这种感觉实在太古怪了。 送走海子踏上西双版纳之旅后,独自回归寝室,裹紧衣服,披上被子,锁子的被子,大嘴的被子,沐浴阳光插上电热毯,还算可以。 睡着睡着,夜半时分寝室阿姨把电闸拉了,好比在中国举目无亲,最需要援助的时候,苏联老大哥毫不犹豫的撤了。 寝室的窗,夏日不透气,冬日大漏风,当鼻子只透水不透气的时候,我清晓,最后的晚觉,纵然没有犹大,我也成功的被感冒干掉了。 天朦朦亮,鼻涕邋遢找不到可以擦拭的纸,只好仰起头统统咽进肚子里。 当实在咽不下了,瞥眼瞧见桌上锁子撸剩的两大包心相印,感慨锁子着实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解决完上面的通透,还剩下一些可以解决下面的通透,攥紧纸步入卫生间,只见厕所里大批的从水肆无忌惮的窜到走廊,穿过楼梯,冲出大门,胜利逃亡。 昨晚的东西排不出去,肚子又有些小饿。 一掏兜,买了腊肠就剩十五元,坐车去江南,本来三块钱,但是要在往前走四个站地就可以是两块钱。 到江南坐公交一块钱,如果不坐公交就得提前一个多小时出发。 上了车,七个小时,可以不吃饭,也不喝水,不花钱。 到站后,需要坐接站车到家,十五元一位。 所以即便是坐两块钱的车,走着去车站,不吃不喝,还是要差两块钱。 这是一个大问题。 印象里寝室经常有掉地上的钢镚,可现在找来找去,结果干干净净,一毛都没有。 依稀记得妈妈洗衣服的时候,在兜里总会有意外的发现,经常会翻出100的,50的,十块八块的。 下定决心,把春装,夏装,秋装,冬装,都翻出来,把兜统统摸了个遍。 之后恍然大悟,要要想在里面找到钱,前提是原来有过钱啊。 我一向穷困潦倒,平时都不够,怎么可能会遗留下银两。 坐在床上郁闷,卖手机?卖电脑?卖肾? 钱夹翻来翻去,明明很清楚只有十五块钱,还非要在里面翻出钱来。 看见了银行卡,我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亲切,这分明就是出来拯救我的“肾”的。 跑到营业厅,一个箭步窜到窗口;“您好,请把里面的钱全取出来”,里面的小姐姐连看我都没看我,直接一句,“排号去。” 取了号,排了半天,终于听到叫我的号,“您好,把里面的钱全取出来。” 小姐姐认真的刷了一刷,鄙视的看着我,“1块2毛钱,都取出来吗?” “不用,取一个整的就行” 第182章 被抽空的世界 大街上都是人,也没人丢个一块、五毛的,逛了三个来回,连街角骗技平庸的“死爹死娘死全家\"的乞讨小孩面前的饭缸子里的钱都比我多! 到了车站,肚子咕咕作响,突然想起了有困难找警察,找了半天,警察叔叔都在喝酒打牌,警察阿姨都在往自己的亲属旅店拉客,警察哥哥在泡妞,警察姐姐在被泡,警察公公婆婆在睡觉,绝望! 在快要活不下去了,我想起了读书的重要,我翻出了英语书,如饥似渴的读起来,我要用精神上的满足去弥补身体上的饥饿。 是谁说的书中有这有那了地,真的说对了,竟然夹着五十元钱! 都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是无意中插进去的,还是早就算到早晚有这么一劫,管他呢,吃了一大碗麻辣烫,还配上了雪碧,交了话费。 有钱的感觉,真好! 瞧准时间,过去安检,安检员让我重新过一下,又过一下。 然后把我叫到一旁,让我站好别动,然后开始拆包。 我说:“警察叔叔我是良民,火车快开了,我得赶时间啊” 那个警察白了我一眼,“我是女的,你啥眼神啊” 在我包里找到了一个特大号的指甲刀,是我过生日时,锁子送我的礼物。 “这个超过十三厘米了,属于管制刀具,你知道不” “这分明是个指甲刀” “别说话,你把身份证拿出来” 于是我连话都没说上,没收了身份证,被带进了站前拘留室。 小小的拘留室,脏兮兮的,没桌子没椅子,墙上到处刻着冤枉,或者咒骂的话,里面早已经有三男两女了,听对话内容,两个是因为倒卖车票,一个是扒手,剩下的是因为乞讨。 我堂堂大学生,竟然和他们属于一类,内心无比愤慨,更主要的是我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开车了,他们既不问我话,也不听我说。 压根就没有人理我。 那个长得像男人的女警察进来叫我出去训话,问我:“在哈市的亲人朋友吗?” 我说:“没有”。 她又问了一遍,确定我在哈市没有关系后,严肃地说:“你这属于违法犯罪,拘留十五天,罚款200元。” 我赶紧解释:“我就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大的指甲刀怎么就违法了,再说了我哪有200元。” 她翻了翻我的学生证,又翻了翻我的钱夹。 “念你是无意,又是初犯,罚你三十二元钱”,说完把钱夹里仅有的三十二元全拿走了。 清空了我的钱,我还要点头哈腰感恩戴德。 我以为火车已经过点了,内心无比抑郁,然而火车晚点了,待我从简易的拘留所出来,它还没到,也算是上天给予的一点慰藉,否则,我都考虑走着回家了。 好在赶上了这班火车,心里好大爽与不爽,但那又怎样呢? 我没有座,就是没有座了,但凡有点舒服位置也都站满了人,火车轰隆隆的驶过城市,乡村,再到城市,乡村,几番停靠,八个小时,夜已很深,我终是抵达。 抵达只是火车的抵达,还要有一个小时的客车行程。 火车站外,接站车喊来喊去,问你到这到那,我默默的打开钱夹,就像至尊宝期待的打开月光宝盒,可里面没有时光倒流,也没有紫霞仙子,只是一个干瘪的钱夹子,犹若我此刻干瘪的肚子,空空如也嗷嗷待哺。 满满的人群从身边穿梭不止,他们或是欢呼雀跃,或是悲伤潦倒,与我无关,我依旧孤独无助。 我好想跪下来让他们给我十块钱,我就可以回家,但是谁又能真的在乎我呢? 人群渐渐散去,我依旧是我,寒冷,疲惫,孤独,无助。 夜深了,不能去站前的小旅店,就只能打车回家,原本50元,现在要价200元,原谅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期待,一个小时后,会有人身披彩霞,拿着二百元,拯救我。 第183章 意外的旅程 夜里十点,就是最后一趟列车抵达这里的时间,夜里十点半,即便列车晚点便也是所有客车、出租车收工的节点,剩下的客人要么选择高价包车,即一个人花四个人的车费,要么选择在在附近住下,待第二天再出发。 此刻十一点,该出发的已然出发,该住宿的也已住宿,我不着急回家但又住宿不得,本打算能在火车站对付一宿,然后第二天想办法,奈何火车站接待完最后一列车后也开始清人谢客,此时的北方,天冷的很,要是没有一个庇护所外加一个持续的热源,八成会被冻死。 目前手机也处于单停,仅靠别人打来电话才能被接通,否则就是一个搬砖,拍拍照片看下时间,顶多还能在遇到危险时打个求助电话,仅此而已。 在车站绕圈,一方面是让自己动起来防止被冻起来,一方面估摸附近能有些许网络,让我有网络联系同学朋友倒些钱,哪怕最后实在找不到联系到父母也是好的,结果是我想得太多,网络是用来赚钱的,身在强烈鄙视\"资本主义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的国度,但凡能攫取一点利益的方式,都岂能随便拿来给别人使用? 甚至我都假借住宿的名义去酒店转一圈,看到或讨来wifi密码,迅速纾困,倒也不是没成功,只是酒店的wifi是假的网络,连上也没有网络,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见招拆招到极致,也许并不是猎人干不过狐狸,因为我压根就是个狐狸。 就是那句老话“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我快要崩溃时,有辆出租车停在旁边,问我去哪里,是否需要打车。 起始我还诧异怎么会问到我,扫了眼街道,瞬间明白了,首先整个街上就我一个人,再则我背着一个包还拖着一个包,还是在火车站附近,显然不是变态杀人狂在处理尸体就是没赶上车只能选择徒步往家赶了。 说了目的地,车也就是往那开的,也是,这条路的走向基本就是这么一座城市。 也是年轻,没有社会经验,根本不害怕,说完价钱,他让上车就上车了,就没想到会是个变态杀人狂之类,多年以后,当我看了那么多的欧美血腥电影和国内外奇葩的社会新闻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那种深夜出现的不知真假的出租车,往往会打劫或绑架。还有长大一些才清楚,不仅仅女孩子需要保护自己,男孩子也是性变态狩猎的对象,就像我刚刚看到一则新闻,一位同性恋打工仔把他的几位寝友都灌醉性侵了,抓到后的理由也很奇葩,说他怀疑他的舍友也是同性恋,担心他们不好意思表达,他先帮他们突破心理这道门槛,吓死我了。 当然,我遇到的司机不是杀人狂也不是变态,只是夜里送乘客赶火车,回去再拉几个乘客赚的飞起,谁知这地方的出租车有点排外,说啥不让他拉客,等别人都拉满走了,客人也没有了,这不刚刚转了几圈遇到了我,圆了他的梦。 站了一天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在车上又困又累迷迷糊糊,但是司机却精神的很,一路的叨叨个不停,看和我说不起来又在微信上与朋友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他转过头和我说:“哥们,你不着急。” 这都几点了,还着啥急,我轻哼一下表示不着急,也暗含五分不满。 “那我回去接一个人,你也不用花200了,只要100就行了” 我又轻哼一声,表示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 他将车在空旷无人的车道一转,向出发时的方向,一脚油门飞速驶去。 第184章 特殊行业的女子 到了哪里? 我在车完全分不出方向,大抵是火车站,但在快到火车站的路口又驶往一个全新的地方。 在别处都已经关门只剩下招牌的霓虹灯闪烁的夜晚,只有这处没有霓虹灯但门却开着,司机让我略等一会儿,然后下车不见,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出租车燃油机发出的哒哒轰鸣。 等了一会又一会,司机还是没有回来,我都想要不我就借此下车算了,否则等到了目的地没有钱更是尴尬。 可是现在走了,我又该去往哪里? 思索着,司机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美女,个头很高,身材很好,虽然黑夜趁着路灯也看得出来很漂亮,年龄不大,穿着一件浅色的风衣,应该是白色或米色的,登着一双有些夸张的深色高跟鞋,挎着一个棕色小包。 司机示意我坐后面,他和美女坐在前排。 这么晚还外出的人,果然是遇到司机好人了,要不哪有车拉啊。 美女长得很好看,上车将外衣脱下,露出简单性感的服饰,就是妆有些浓,而且香水的味道很大,熏得我想吐,打开车窗一条小缝才算好一点。 他俩显然很熟悉,聊的有来有回,也算解决了司机对着默不作声的我或对着冰冷机器的尴尬,也许有了美女的加持,或者是刚从前排到后排历经寒冷,又亦或是透过狭窄车窗涌进的风,我变得很精神。 通过他们的对话,得知,这位美女是小姐,是从我要到的那座城市的客人点的,而这位司机就是拉过那位客人,然后充当掮客,虽然没有说金额,但是显然他在这其中是又抽成的,且在言语间透露司机不止一次揩油这位女士。 虽然我是知道存在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情的,可是亲身遇到还是第一次。 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种能自己出来的都是值得信任的,而那些新来的都不让外出,无论是强迫或是自愿来做这行,都要把身份证押在老板那里,要是有跑的,找回来会被打一顿,找不回来的会在她的亲人朋友那里公开她的裸照视频。 女子轻描淡写,听得我惊心动魄。 即便从事这样的行业,也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和所在乎的人。 司机和美女说话,还不时动起手来光明正大的在腿上身上摸来摸去,看得我面红耳赤,闭上眼睛,心潮澎湃却又面无表情,想必在古代,我这样心若平湖,至少会拜个大将军。 听了一路的欢声笑语,车驶进一条小巷,司机手摸着美女的大腿问我,“先送美女,行不行”。 我知道这哪是咨询和征求意见,车速和车的方向都没变化,显然就是通知我一下罢了,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结果无外乎都是要先把她送到客户那里罢了。 可能正义感使然,与不良社会风气作斗争,或想验证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确,我说:“还是先送我,一拐弯就到了。” 可司机思考都没思考一口回绝,直接按照我的想法来了,“哥们,女士优先,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不先送我才是正常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很平静,心中已经想好了不得不面对结款又没款的对策。 第185章 今夜何方 如果我把司机当成违法犯罪者,是否可以借此不付款呢? 这个念头一闪便被另外一个我否定了,最好不要与这种人打交道更不要与这种人扯皮,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么,在美女下车后,我想好了第二个策略。 “‘能不借你电话用一下” “咋了,哥们你想留个联系方式啊,我有名片,坐车还是坐人,随时都行。” “不是,你这时间太久了,手机没电了,微信支付不了,还没带现金。”说着我掏出了被我强制关机的手机,给司机展示。 “那你让人送快点啊,都这么晚了” 可不,这不到一小时的路,折腾来折腾去,走了一小时四十多分,都凌晨一点了。 这个点,给谁打电话呢? 我是打算给父母惊喜的,没有提前告诉他们我啥时回来,这么晚了,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明天还要上班,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我想到了姥姥姥爷,姥爷每天都看电视到后半夜,即便看着看着睡了过去,要是有人那时关掉电视,他也会立马醒来说:我正在看呢。 直到凌晨两点,才意犹未尽的睡觉,然后五点多又起床,这种习惯雷打不动。 可是姥姥家离我这有点远,到那里至少还得二十分,这车费估计又得增加了。 还是找五叔,相比其他人,五叔时间更为自在,和我年龄相差不大,更主要的是他不讨厌我。 那就好,只是手机号码有点模糊了。 于是我就当着司机的面,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翻号码,然后用司机的手机拨了出去,更奇怪的是我俩竟然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喂,谁啊”五叔困魇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我这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我说从哈尔滨回来了,可手机没电了,能不过来或是我过去凑一百元车费。 不好的消息是,五叔说他这几天在外地。 好消息是,他说这都啥年代了,还用现金,给你微信转过去不就得了。 明明生存在科技时代里,还用拳脚棍棒解决问题,典型的美国弱智大片。 “好的好的” 随之,新的问题又来了,我的手机没有像我所说的那样没电,可手机单停打不开数据是真的,于是我又臭不要脸的偷偷打开了司机的热点,连上自己的手机。 五叔讲究人,说到办到,撂下手机,就转了五百元过来,支付完车费我还能给手机充100元。 下了车,站在小区门口,寒风习习,不知哪家的狗嗅到我的气息,狂吠不止。 这一路的疲惫全都化为到家得欣喜。 可我此时不想立马回家,这一到家必然是嘘寒问暖,打扰到父母明天的行程。 不行去网对付一会,街的尽头就是我上学时经常光顾的娱乐场所,包宿就10元钱。 到了网,网名字从“超越网”变成了“钻石网咖”,装修也高大上不少。 只是后半夜网上了锁,我耐着性子敲了一会,值班的网管睡眼朦胧的把我放了进去。 将身份证交给网管,正打算交钱,网管告诉我已经开了。 原来虽然网名字换了,但我依然是这里的会员,且会员费还余46元之巨。 那就没必要包宿了,直接按小时计算也是足够的了,饥饿了一天,点了泡面、火腿肠和雪碧,这上网三大件让我恍惚间回到了高中时代。 这旁边兴致勃勃的年轻人,可是那时懵懂无知的我? 等面泡好的空档,不玩游戏,不看电影,甚至歌也没听,只是安静的环顾着周遭。 不禁感慨,机器升级了,环境也好了,来这里的人也与之前不一样了。 显然他们不是我的过去,我也不是他们的未来。 我们每个人,都独一无二。 第186章 遭遇尴尬 太阳睡觉时,我清醒。 太阳清醒时,我陷入沉睡。 机器就那样空跑着,网管也没有叫我,待我被尿意充盈膀胱起来时,已是下午。 旁边早已换了另外一批上网的人,我整理了下衣服,抠了抠眼屎,麻木的手脚开始恢复知觉。 在肮脏的网卫生间,畅快淋漓的尿了好大一泡,不能再在这里消耗时间了,搓搓脸,拎起大包小包开始另一段步行之旅。 出网时,网管看着我却没有叫我,可我心里清楚,我还没有下机,只是那会员里的钱下不下机也都应该快消耗殆尽了,对于网来说,不开机不磨损键盘鼠标不费电还赚钱的生意,这样的客户可实在太难得了。 肚子咕咕叫,但我不想先吃饭,都到家了还吃小摊,就太不把家当家了。 此刻父母都应该去上班了,我提着行囊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这把钥匙我一直以为会用不到,当初父母留给我时我是极力抗拒的,毕竟我一年回来那么几次,每次回来父母都在家,千里迢迢还揣着一把家钥匙,根本没必要。 要不是,想着万一某天父母钥匙都忘带了,我这还能有个备份,快递邮寄回去解个困,就真的不留了。 父母钥匙怎么能忘带,只会多带,平时一人一把,包里还备有一把,在工作单位抽屉留一把,物业留一把,更是在叔叔大爷舅舅姨娘家保存着若干,生怕忘记带钥匙进不去门。 我估摸着,对备份钥匙如此执着如此谨慎定是之前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件,留下了心理阴影。 一问才知道,不过是很多年前,在某个小报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有位母亲出门扔垃圾,门被风带上了,自己没钥匙只能叫开锁工,结果屋里的孩子不知怎么得爬到阳台掉下去摔死了。 人类果然是善于学习的物种,不光从自己的经历中总结经验,还能从别人的经历中反思进步,相比之下,我就太没心没肺了,不仅不能从别人的经历中学习总结,就连自己曾经掉进的坑还一而再再而三往里掉,何止人间失格,简直是人类的耻辱。 打开房门,房间略显杂乱,说来也是,平时谁闲着没事总到处串门啊,更主要大家工作起早贪黑哪有时间将房间像无脑傻白甜的电视剧里,即使是位挖煤的刨大地的,每天都穿的光鲜亮丽,将房间整理的一尘不染。 行李拖进去,我估摸着先收拾下房间,然后在网上现学现卖做些日常的饭菜,给父母一个惊喜。 刚把茶几上的果皮扔进垃圾桶,就发现一个尴尬的事,垃圾桶里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我的兄弟姐妹就躺在那里。 这着实也是正常,康有为六十多还娶十七岁的婢女,为此还装个大猩猩的睾丸,多少人七八十岁还能老当益壮,老来得子,小时候看过一个法国片子,是《虎口脱险》的那个搞笑大叔演的,讲的是岳父岳母的孩子和女儿女婿的孩子同时出生,岳父满脸惊喜的将刚出生的女儿和外孙女抱在手里。 父母才多大啊,想想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在父母这么年龄时还有两三个孩子要生呢。 只不过这样的事,父母撞见子女或是子女撞见父母都是难以启齿极其尴尬的。 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了想,迅速把扔里的果皮又摆回茶几上,然后穿好鞋,拎着行李锁好门退了出去。 就当我还没有到家,走出好远好远后我打开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是今天的车,大概晚上八九点就到家了。 将时间说的那么靠后,无外乎就是让父母有更多的时间去整理。 做戏要做全,怎么不能晃在大街上被亲戚朋友看见,网是实在不想去了,直接找了个带淋浴的旅店,住了下来。 吃了一碗泡面,冲了一个澡,一路沾染火车的汗臭,同行女子的香水,以及网的烟草味全都一扫而光。 定好闹铃,簇拥几重的疲惫,倒在舒服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下去。 第187章 二进家门 因为太累了,而床又实在太舒服了,一觉醒来都是第二天上午了。 我疑惑闹铃怎么没响,这才发现,即便是国产手机,也顶不住接连三天的电力消耗,真是百密一疏,充电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给忘了。 插着线,手机刚打开,便是一长溜的未接来电,打开微信,更是语音文字连番轰炸。 起初只是叮嘱回来的东西都装好,然后提示别错过上车时间。 再往后便是:“赶没赶上车啊?” “看好自己的行李,别让别人拿走了” “你到哪了啊?” “下车可别落东西。” “坐上大巴了吗?” “你电话怎么关机了” \"出啥事了?” “看到回个话” 我赶紧回了电话,告诉父母不要担心,告诉他们我的火车晚点了,到了火车站又没有接站车,就在站前小旅店住下了,也不知道咋搞得手机没电了,这不刚充上电,一会就往回赶了。 父母终于放下心来。 他们还在上班,说我的钥匙要是还带着就直接回家,要是丢了就去物业、叔叔大爷舅舅姨妈那里去取。 我哼哈的答应着,挂掉电话上了个厕所,又洗了一个澡,将冒出的胡须认真刮去,做了个帅酷的发型,换了身虽然没洗,但比昨天穿的那身干净的衣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拎起我的大包小包朝家走去。 走到家门口,我懵了,昨天还在的钥匙竟然不见了,翻遍了衣服口袋和大包小包,都没有。 好在有父母的提示,我去了物业,物业的大爷是老相识。 老大爷叫老康,之前在小区门口站着,后来小区升级了设了岗亭,便在亭里坐着,现在看来是升官了,门卫室来了新的老头,他坐办公室成领导了。 室内烟雾缭绕,老康歪着身子坐在办公桌前,嘻嘻哈哈的看着直播,看我进去赶紧将手机划上去,扣在桌面,然后将脚从另外一个椅子上放下来,正正身子,将烟湮灭在装水的矿泉水瓶里,墙上贴着大大的“禁止吸烟”。 看到是我,虽然我外出上学好久不见,但脸还是认识的。 既然认识,沟通起来就顺畅多了,说明来意,老康一点领导的架子都没有,笑呵呵的就像邻家大爷,让我坐下说。 为了不让大爷为难,我主动要求当场给老妈打电话验证。 老康嘴上说不用不用,还是看着我把电话打了出去,确定我是电话那头人的儿子,亲儿子。 老康一面和母亲说:“都说不用打电话,都认识,这孩子非要打个电话,哎。” 笑意融融的把我送到物业门口,热情的就像我是位尊贵的客人,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拿到钥匙,进了家门。 家里果然与昨天完全不同,屋里干干净净,窗明几净,鞋都摆的整整齐齐。 我禁不住瞧向垃圾桶,是新的垃圾袋,里面洁净如新。 我的卧室换上了新的床单被罩,叠的整整齐齐,还有一股淡淡清新剂的味道。 厨房的饭桌上有做好的排骨土豆、鸡蛋柿子、小鸡炖蘑菇。 这果然是个大工程,应该花费了父母超级多的时间与精力,就是为了给我回家的感觉。 我将行李打开,把衣服全都拿出来,该挂起的挂起,该洗的扔进洗衣机。 待我打开床前桌的抽屉,想把充电器充电线放进去时,突然发现,我的钥匙就躺在那里。 那定是我的钥匙,因为不仅有家的钥匙、寝室的钥匙,还有迷你的可以挂在钥匙链上的哈尔滨公交卡,以及标注着我们学校名称的校园一卡通。 看到钥匙,我一下愣住了,显然父母在收拾房间时发现了这个来历不明的钥匙,而后又在“要么我是回来了”和“我的钥匙穿越了时空”之间选择先放起来。 脑子里飞速的运转,如何将这个事情圆过去,让一切避开尴尬,还看起来符合常理。 晚上,父母回来了。 我把昨晚为我做的饭,都热好了。 久违重逢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吃饭间谈到在学校的些许事,母亲不经意的问我,是不是钥匙丢了,要不怎么还去物业去取。 顺着这个话头,我计划将准备了一下午的故事版本说出来。 第188章 玛卡巴卡 “我说实话哈”,我挑起话头,仰起头,望着父母。 “嗯?”父母也放下筷子,也抬起头注视着我。 “我昨天就到家了,但是刚进屋,我就又出去了”,说到这都是真话,所以我的眼神并未闪躲。 “那回来了,怎么又出去了,还说是今天的车?”母亲将心中的疑惑掷给了我,而父母都并未表露出惊讶,说明在他们心里都已经得知我已经回来过的事实。 这让我觉得,主动提及这件事,是一件无比正确的选择。 “哎,一言难尽啊”,我端起半杯橙汁,一口而尽。 “我刚打开门,就发现我怎么这么轻松,一转身明白了,原来是行李忘拿了,我的那些电脑、教材啥值钱的都在里面,赶紧往楼下跑,印象深刻从火车往下拿了,应该是落在刚才的出租上了,于是我就赶紧找刚才的出租车,那出租车已经不见踪影,想起那人说出租车是北安的,送完我还是会返回北安,所以我就赶紧打车往北安赶,争取将他追回来,即便今晚追不上,明天他也定是在火车站揽客的。因为担心你们知道后会担心我,所以就没告诉你们,这不一切都完事了,才说出来。” 这些话,半真半假,我只是找了一个契机,说我没有进屋,更不会有机会窥见父母的秘密。 下午时,我已经理顺了整个故事环节,使之流畅通顺且合情合理。 “哦,我说怎么回来了又走了,主要是出去也不把行李放家里,还以为你出去和女朋友过日子去了呢。”父母紧张的情绪松弛下来,他们也是担心我会看到一些我这个年龄已然知晓但不好被撞破的事情。 “就说那个车跑得快,我这面找车耽搁了些时间,到北安转盘道那了才追上,一看时间太晚了,就干脆在北安住了一晚,今天回来一开门发现咱家钥匙不见了,估计是落在昨天住的小旅店了,要不是折腾次数太多,我都想再折回去取了。”真诚的脸上,写满无奈与遗憾。 到了这里,全是编的了,但与主线已然没什么关系了,也无需心虚。 “我就说你五叔咋说,你昨天就回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还有”,母亲接着说到,“你的钥匙没丢,只是放在家里了,我收拾屋的时候,看见就在门口放着,还想这是谁的呢,就随手放在你房间的抽屉里了,吃完饭后,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听到这话,我更加庆幸提前预演了故事线,且在今晚主动提及了这个故事,否则,很多细节父母都很清楚,若一一问我,若毫无准备信口胡扯的话,将不知将漏洞百出的故事推向怎样的高潮。 “东西没丢就好,没丢就好”,我们彼此安慰,都长吁一口气,接着聊天接着吃饭。 趁此,我拿出精心准备的四根来自哈尔滨的腊肠,当然还有学茶道时剩下的一些茶叶当成专门为父母带回的礼物,此时礼物的大小,值不值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意拿出的恰到好处,气氛再次回归温馨。 吃完饭,主动收拾桌刷筷子刷碗,然后在入睡前,装作经过母亲的指引,才看到抽屉里的钥匙,兴高采烈的说:\"这真的是我的钥匙,你看这上面还有哈尔滨的公交卡,还有我们学校的饭卡,我还以为弄丢了它,再也见不到它了呢!\" 到了睡觉的时候,倒在床上,突然想到,却也不敢确认。印象里,我的钥匙昨天回来时,是随手放在茶几上的,而茶几下面就是垃圾桶,垃圾桶里的东西,但凡不是眼瞎都不会瞧不见。 内心又忽的不安起来。 宁愿,我的印象是错的,毕竟大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秘密不会被发现的版本。 算了,就这样,故事到此为止。 晚安,玛卡巴拉。 第189章 病意连绵 众所周知,中国地域太辽阔了,冬日的北国和南方,纬度的差异造就气候的异同。 很多人只是简单的归纳为湿冷和干冷的区别,抑或以秦岭淮河为界,阳有暖气,阴无暖气。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即便都是在北方,即便同在黑龙江省,也是有着明显差异的。 从哈尔滨回来时,天还是暖和的,到了北安就寒冷,再到家时就更冷了,好在家里毕竟是居民区,供暖要远远好于学校公寓那种能省则省,不被冻死就谢领导隆恩了。 与学校还不一样的是,宿舍是那种露在外面的暖气片,在校时晚上我们都把洗过的袜子,装满臭汗的棉鞋放在暖气上面。把掏出来的潮湿鞋垫塞进暖气的缝隙里。 而家里用的是那种地暖,简而言之就是把暖气埋到地板下面,这样的好处是受热面积更广,不占空间,但不好的地方是太热了整个房间都很干燥,而且是因为地面发热灰尘向上飞,总是感觉灰很大。 在我回来的第一天,嗓子和鼻子就不舒服起来,喝水也缓解不了,第二天鼻血也跟着流下来。 我倒感觉没什么,因为去年表哥也是上学回来鼻血直流,那时表哥极其惜命,自己偷偷跑医院检查,结果就是火力壮,等回到学校就好了,为啥在家火力壮,回学校就火力蔫了,去年我还不甚了解,但今年听说寒假表哥会带女朋友回来过年,就大抵明白了。 只是父母年轻时看了太多的韩剧,觉得我这是得了什么大病,请假也要带我去医院。 医院什么最多,患者啊,很多病状相同,其实是不同的病,同样是鼻子出血,有的是不小心磕住了,有的是自己抠出来来的,有的是血友病,有的是白血病。 说来也怪,我去的那天,围绕我身边的患者都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甚至病入膏肓的,让在旁边听他们对话的母亲,越加觉得我这绝对是得了什么绝症。 为了更加精准的确诊我的病症,挂了一个高价的专家号。 专家带着老花镜玩着手机,这一上午估计就在等我呢,待手机里的美女划上去后,开始我的望闻问切,没有任何判断,直接开票抽血化验。 化验血之后还要等,到了下午才能拿到化验单,结果这惊心动魄的一趟流程下来,不过是生活的空气太干燥,处方就是建议家里配备一台加湿器。 大学的困苦生活让我过得艰苦朴素,为了节省下这动辄几百元的加湿器,每天都往地上浇点水,并在睡觉的时候再床边放一盆水,不知是水盆还是心理起到了作用,是身体熟悉了环境还是身体里的血放干净了,总之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流过。 鼻子不流血了,又开始流鼻涕。 我觉得奇怪,在学校环境那么简陋还能保持健健康康,到家这么舒服怎么感冒了呢? 晓怡留在武汉,小可去了国外处理一些事情,大雷也在一个私拍那里学师,米亚还没放假,只有彪子比我到家早,但也不能找他啊,身边熟悉的人都不在,一腔热血无法消遣。 只好找恬静聊了会天,她三言两语就解答我的困惑:要么是室外和室内温差过大,出出入入没做好御寒,要么是晚上睡觉前半夜太热掀开被,后半夜太冷又没盖好就这样冻住了。 其实,道理我都懂,只是太过孤单,想找个人聊聊天罢了。 第190章 搁浅 按照姥姥的说法,我是早产,刚出生时小小的,所有人都认为养不活,后来虽然活过来了,但体质一向都不大好,每个冬天都会感冒。 只要感冒起来就很严重,发烧到39、40度,大黄痰鼻涕邋遢的往袖口上蹭,大半夜的咳嗽感觉肺子都要咔出来,可能药吃得太多,平时不感冒,但只要得上一般的药也不使,往往就是打针吃药、针灸艾灸、中西结合、多管齐下。 到了大学,伙食好了,压力小了,没心没肺体格好了很多,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免疫力这种事,外来总归只是协助,发挥重要的还得是自身体质。 所以这次感冒,我想换种治疗,试试跑跑步锻炼身体,看看这种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却从小到大只要感冒就去打吊瓶,亲身验证传说中的方法是否有效。 我计划,明天早上六点起来,先绕着小区跑三圈,然后买回早餐。 晚上就被父母强制拉去楼下诊所,诊所是新开的,里面坐满了打吊瓶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我向父母解释我可以自我调节,可人们一向只听医嘱,哪有几个听患者自己的想法的啊,三言两语我也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一扎就是三瓶,估计这血都被换了一遍。 突然我又想起那句话: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就尽情享受。 打完针,已是夜深,父母也陪着我到这个时候,在一家人回家的途中,飘起了雪,在楼脚的空地上,我来了一泡大大的冗长的尿。 雪花打在头上、脸上、身上、裸露的肌肤、及腿上、鞋上,或许是雪冰凉包裹了我,或许是体内的热量温暖了这片土地,又或许内心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身体不觉的抖了几下。 明明都很疲惫,也不饿,但母亲执意做了一碗疙瘩汤,鸡蛋柿子还有超多的姜丝,非让我趁热吃,说吃完这些出了汗病好好睡一觉明早病就好了。 我第一表象是抗拒的,在母亲提议时便提出不需要,然阻止未果,等做好了端上来再如此就实在不对了。 为了让自己接受,抓紧为自己作心理建设,你要想这刚到家,断了好几个月的亲情刚刚得以续上可别被自己搞断了,父母都说了这是为了我好就是为了我好,还能害我不成,再说父母白天工作那么辛苦晚上还陪我打针到这么晚,这种情况下还为我和面作疙瘩汤,我是多美幸福啊。 笑着把这一大碗都吃了下去,汗也真的出了好多,只是这么晚肚子吃的鼓鼓的,撑得睡不着觉。 在床上轱辘来轱辘去,刷朋友圈,刷新闻,刷视频,还把欢乐斗地主的豆子都输没了,一看时间,都凌晨三点了。 抓紧时间去撒了泡尿,似睡非睡的朦胧阶段,脑子还归主动支配的时候,我想明早去晨跑的计划绝对是搁浅了,但明天还是要过,首先想不想打吊瓶也都交了三天的钱,不打都浪费了,至于其它的事情还能做些什么呢? 想了想,盘算了又盘算,觉得应该去拜访一下高中的老师,还有一些老朋友也该去看看。 嗯,那就这样办了,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191章 临时出行 大病初愈,亦或为了为了大病初愈,我倒在床上睡的酣香。 要知道之前的夜晚,都是咳嗽和着鼻塞,极其难受,是药物加上家人的爱,让我一夜之间重新找回了轻松享受睡眠的青年小伙子。 享受还没到头,我被一阵推搡摇醒,迷迷糊糊还以为发生了地震,睁开眼却是母亲大人。 “嗯,怎么了,妈?”我疑惑地望着她。 \"起来起来了,今天有事”。 “哎呀,我这刚睡不大一会儿,天还没亮呢,啥事这么着急?”边说,便揉揉眼睛,将衣服拽了过来。 “去上坟”,妈妈走出了门口,声音却留在原地。 “上啥?上坟?上啥坟?给谁上坟?”分不清这一刻,这些是我用嘴说出来的还是我的脑子里想的。 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起了床,看着父母也都迷糊的,显然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正打算埋怨:有事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都做好准备。 父亲先说了,刚接到消息,说我四太爷奶去世了,找人看了日子,葬礼就定在明天。 四太爷是我太爷的弟弟,四太奶是他的六姨太,享年103岁,这是喜丧。 从太爷开始,这一支从福建走到河南,从爷爷那辈又从河南转至黑龙江,辗转几次现在的亲属早就断了与太爷兄弟的那几支亲属联系了。 所以要感谢信息时代,互联网的普及,让相同姓氏的人通过家谱和专属的家族故事,寻找到共同的血脉,令一些在古代早已切断的关系还能得以续接。 刚刚找到彼此,就得到如此不幸的消息,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几个叔叔此刻又都在外地,于是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就落在父亲身上。 好在从这里到扎兰屯也不是很远,开车也就七八个小时就到了。 我家没有车,有车父亲这困魇魇的样子也开不了,直接包了个车,拉着我爷俩出发。 包车的司机和父亲是老相识,起初两人还有说有笑,过了中午,我和父亲就都睡了过去,偶尔醒来听着导航到了某地,再往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出发时,天色阴暗,抵达时,天色阴暗。 同样的阴暗,一个是清晨,一个是傍晚。 父亲不认识前来接待的人,我就更不认识了。 因为是喜丧,也可能是当地的白事风俗,灵堂里的戏班子唱着欢乐的音乐,这些亲戚朋友也完全没有悲伤的情绪。 家族里的话事人,如果没记错应该叫二姑奶,晚上为我们接风洗尘,在饭桌上我与父亲认识了好多亲戚,整个晚上说了超多的话,可惜最后一张脸也没记住。 第二天,又是天色尚早,我迷糊的起来,披麻戴孝,磕头作揖。 彭家在当地是个大家族,送葬的队伍排满了街道,起灵时鞭炮齐鸣,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就坐着车绕来绕去,直到远离城市驶入一座荒山。 我门都已经起得很早出发的很早了,可还有比我们起得更早出发的更早的人将被大雪覆盖的路重新清扫出来。 下了车,这里比市里冷,比家里更冷,羽绒服瞬间被打透,好在有睿智的我该称呼为六大爷的远房亲戚在出发前,用可乐瓶给我灌了一瓶热水,虽然开水倒进去时整个瓶子都同比萎缩了,但好在拧上盖子并没有水漏出来,我将瓶子放在怀里充当热水袋,让我感觉不那么冷。 虽然我是彭家人,但还是不如他们关系那么近,镶在队伍的边上,看别人怎么做我就跟着怎么做。 这不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但还是第一次看着棺椁落进葬坑。 我跟着他们一起往燃起的火堆里投黄纸,烈火烤的脸生疼,漫山充斥着悲伤的气息,我用人类共同的情感悲伤,甚至将所能想到难过的事都过了一遍,然终究还是没挤下一滴眼泪。 然后我和父亲给四太爷单独烧了纸,磕了头。 这是第一次与四太爷见面,他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于是还有人在旁边帮介绍我们是谁,来自哪里。 我与这些看似陌生的人其实是亲密无间的亲属,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共同祖先的血脉,我不禁想,再往前的几代,我们是不是有着更多的亲属,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而我们往后的几代,我现在熟悉的亲人,在后代那里是不是也会变得陌生。 回去后,用白酒洗了手,又简单吃了点素餐,就和司机返程。 这两天的行程,我有着颇多的感慨,然当我下了车,看到母亲,这一切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出行而耽搁的打针,在今夜继续。 一切都和上次打针时一样,父母困得不行非要陪着打完,想到又要吃碗疙瘩汤,到家就赶紧自己主动泡了一袋方便面。 至于泡开后吃不吃,吃多少,就谁也管不着了。 这样,既放过了父母,也放过了自己。 第192章 应尽之事 小的时候,父亲遭受车祸,两岁起便寄养在姥姥家,一直到7岁上学,才回到父母身边,小学上了五年,升入初中,因为初中在市里,于是我就又回到了姥姥家。 除去高二后,被另外一座城市的高中抽走,相当于整个初中,外加上高中的一年,我都是在姥姥身边长大。 所以我与姥姥家的舅舅姨关系更近一些,倒不是和爷爷家那边不好,只是接触的少,略显生疏,情感上没那么强烈。 回来的这几段时间,都是在姥姥姥爷家,大舅二舅,二姨三姨老姨家晃悠。 吃完这家吃那家,每一家都像自己家。 可是,大家都知道我从外地回来了,而且没几天就是爷爷的生日,到时各位叔叔大爷,姑姑婶子的都是要去的,除了五叔我较熟悉,他还一直在外地,这次明确是赶不回来,其他人,我是着实不甚熟悉,还没去就感到拘谨,毕竟没有共同生活的经历,也没有太多情感基础,都不知道说什么,又该从何说起。 爷爷过生日,这是一件大事,按照每年的流程,每个叔叔大爷要敬酒说祝寿词,孙子辈的要磕头说吉祥话。 我性格内向,嘴也拙,不如那些孙子能说会道,拼死拼活费劲脑筋的想出的那几句吉祥话,要么都是别人用过的,要么就是因为紧张忘词,有次甚至说成了:祝爷爷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料想,那段时间应该是参加婚礼多了,串了台。 大家笑的合不拢嘴,我都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还声音更大的又说了一遍。 还好,那时小,七八岁的光景,都算成童言无忌了。 现在,大学都上完一学期了,再也不能拿年龄小说事了,我觉得为了不出差,应该提前打个草稿,预想那种场合会问我什么问题,比如大学生活怎么样,有没有女朋友。 预想要是临时要我去给长辈桌敬酒,我该说些什么。 预想给爷爷磕头时说些什么话。 至少现在还有网络可以搜搜,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要是到了那种场合再临时隆词,就是把我脑袋揪下来也凑不成二两字。 爷爷的家在乡下,房子很大,据说那里解放前是地主家,后来地主被吊死在家里,就改成了工农夜校,再往后是村小学,农村人越来越少,少到整个学校都只剩下三四个学生,小学合并到镇里,这里便被爷爷买了下来。 房子超级大,为了更适合居住,也是为了利于冬天取暖,只选了靠边的一间教室改装成卧室客厅厨房,剩下的都隔出来成了大仓库,装些柴火、咸菜缸、大酱缸、农具、大豆、玉米之类。 我是讨厌这里的,每次来都觉得古怪,想想这么大一个房子,吊死过人,而且晚上看去,偌大的房子只有一间是亮着昏暗的光,就跟恐怖片里的场景差不多。 每次去都不敢出门,但只要去了就又不得不出门。 要知道乡下的厕所都在外面,爷爷家的厕所离住的地方很远,想想也是,这本就是学校嘛,怎么厕所也不能离教室太近就是了。 同理这之前是学校,厕所还是原来的规模,每次去都觉得无比空旷瘆人。 冬天上厕所很痛苦,特别是上大号,冻屁股。 而我很少去爷爷家,一年也就爷爷过生日,奶奶过生日,过年时过去,这些日子都在冬天,且爷爷和奶奶生日只差三天,所以每年在爷爷家只要去都至少要住上三天才行。 爷爷今年九十大寿,我也没有补课上学一说,情愿与否,何种理由都是要去的。 眼看爷爷生日的日子愈加靠近,我的内心愈加的紧张。 第193章 疫情之初 我所心心念念的米亚,放假了,可她被上海的繁华诱惑,趁着假期在外滩逗留几天,结果现在运输工具都停运了,想回也回不来了。 那些有限的几个被我所惦记的人因空间距离的远离,而变得疏远几分。 当只能找上大学后才认识的同学朋友聊天时,我才知道很多原来的朋友同学都慢慢淡出了我的世界,这不是你愿意不愿意,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从前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密友如今都有了新的可以倾吐的伙伴。 人的一生,遇到的人很多,认识的人很少,认识的很多,熟悉的很少,熟悉的很多,能真正称之为朋友的人很少。就像那些能被称之为朋友的人其实是数得过来的,也许是我的心太小,装下了这个,就挤跑了那个。 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接受,可又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接受。 其实,米亚不是第一个被留在外地的朋友,刚放假时,晓怡打来电话,兴致勃勃的说她在学校附近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假期工的酒店,供吃供住,这个假期好好干能赚好多钱,结果也被困住了。 第一次和我说关于被困,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当时我还调侃:”实在不行就别做假期工,赶紧回来,我就知道,你看起来粗枝大叶五大三粗的,其实是吃不了生活的苦的。” 她哭腔地说:“晚了,想回也回去了。” 我还花样安利她:“回不来,就好好工作。” “回不去,工作也做不下去了”,没想到,她说完就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那时我哪知道会有病毒的事,还以为晓怡被欺负了,想到的是不是被坏人控制强迫她坐台之类,可一想她还能给我打电话,又不像被控制的样子。 问她也不说,留下一句:“有规定不让说”,语焉不详可真的把我给吓坏了。 后知后觉,越想越怕,给武汉当地警察局打电话,打算报警解救我这亲爱的大侄女。 可是电话那边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接通了,我赶紧将晓怡的姓名身份证还有她所在区域一讲,那面简单的回了三个字,“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我思量着要不要和晓怡的父母说一下,可有一想要么晓怡已经和她父母说过了,或者晓怡有难言之隐不想让父母知道,如果真的想说,以她的性格定是会和父母说,如果不想说我这欠欠的反而弄巧成拙,令六弟一家徒增担忧。 上网查查,最近武汉也没有发生地震火灾,也没发生什么大的社会新闻,只有前段日子几个不要命的医生造谣非典又来了,被警方通报训诫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这个社会啥人都有,要是没有官方及时辟谣这世界不得乱套啊。 但我还是担忧,便给晓怡发了短信:没事,要是缺钱就给我说啊。 这不仅是对晓怡说,更是对可能存在对晓怡威胁的人说的,意思就是如果图财就给你,可千万别伤害她啊。 晓怡没有答复,我给她打几个电话也不接,更让我不安起来。 在这种未知莫名焦虑的状态下忐忑的度过了下午,想着明早再联系一遍 ,要不再报一次警,或者亲自去一趟武汉。 但这件事并没有等到第二天,当晚七点,不光是我,不光是晓怡的父母,不光是全国,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新闻联播,简短的播报了武汉出现了不明病毒,即日开始管制。 新闻都出了,晓怡也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给我发了视频,她和她打工的同事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画面外还有人隐隐的说:有些事,别乱瞎说,别给酒店和这座城市抹黑。 这通视频没有让我平静,反而更加不安。 “不明病毒?”,“封城?”。 这些出现在灾难片里的字眼让我更加不安,这样的影视作品都是相同的套路,先是极端主义恐怖组织基因武器、实验室超级病毒泄露、天外陨石坠落或是史前病毒从冻土层复活,总之致命病毒来了令人类陷入危机。 然后人类大面积死亡,各个国家打破政治体制文化的隔阂偏见,团结起来共同抵御病毒。 一方面科学家医疗机构研究病毒,研制特效药,抗生素,疫苗之类。 一方面,军事管控,强行划分疫情区安全区,让疫区的人出不来,让安全区的人保持安全。 这期间就会有诸多感动天地的亲情、友情、爱情的戏码,比如丈夫孤身去疫区救妻子,父母舍命将孩子送到安全区,在感染病毒还尚存一丝人性时选择自我牺牲。 再掺杂一些领导下令全歼受感染的人群,军人犹豫执行还是不执行,执行是屠杀,不执行后果无法想象等等。 最后,人类一定是得救了,要么是研究出了药物,要么是出现了天生有抗体的人。 本以为,那些电影里的情景只存在脑洞大开,挖掘人性的影视作品里,离我们很遥远,谁知道幻想涌进现实,就发生在身边,发生在身边人身上。 不明病毒会查明吗?致病性几何?疫区的人会怎样?病毒会扩散吗? 每一个,都令我感到恐惧。 晓怡的父母名义是我的弟弟弟妹,其实是和我父母年龄相仿。 我的父母和他们沟通,他们心脏很大,说:政府会处理好的,没啥好担忧的。 真的会处理好吗?真的不用担忧吗? 事实告诉我,武汉发生疫情后,全国都开始爆发,之后貌似全国都开始管控,那些说北方太冷,病毒过不来的人开始闭而不语,前段时间确实是还可以自由出行,我还能从哈尔滨回到家,在从家到扎兰屯,现在却是想从市里到乡下的爷爷家过寿也不行了。 城市不大,都是熟人,但这次托了关系也不灵了,说这是上面的规定,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决定的,即便偷摸让过去,其实到了农村也过不去,因为进农村的路口全都被铲车挖开了,还有专人把守,车能过去人也过不去,人过去了也回不来。 这段时间口罩、药物、米面、卫生纸、泡面全都脱销。 起初我还嘲笑这些人,后来我也开始慌张起来,是不得不慌张起来。 第194章 小区隔离 为何最近管控的这么严,那些历经过非典的人印象深刻,说那种病毒通过空气传播,得上就是重症。 虽然那时将其归因为南方人,特别是广东那片吃果狸子造成的。 后来又说是蝙蝠传播的,在网上只能查到小仓山之类,还有诸多外出打工的人员,身体不适怀疑自己被传染了,便步行回家,在村口给父母磕头,然后独自去医院治疗。 我没经历过那个时代,所以不是很清楚这个病毒的威力,可是感冒我是知道的,全班一个咳嗽,不多时整个班级都会咳嗽起来,普通的流行感冒都如此难受,更何况被冠以乙类乙管的病毒。 这次管控的严格,我们小区也不让出入了,据物业的老康说,就是当初没有更早的把武汉整个儿发源地封闭,导致很多人有意无意的溜了出去,如今四散开来,咱们这个地方也有从那里上学务工回来的,为了谨防再次扩散,把那些从武汉回来的单独隔离,他们回来也有段日子了,进进出出的,说不上都去了哪,接触了谁,所以整座城市都要先停下来,不让流动。 我问老康:“那得多长时间啊?” 他将塌下的被看标整理好,从口罩的边上塞进去一颗烟,吸了口烟说到:“谁知道呢,短说三两天,多了也就一周,不会很长,这个有潜伏期,过了潜伏期大家都没事,也就开了,总封着,这城市还运转不运转了。” 我想大爷说的对,要是总关着,大家喝西北风啊。 临走,大爷说了:“回去整个口罩戴上。” 上哪整口罩啊,还没封小区时,我去药店去买,起初想买推荐的n95,楼下的药店说还剩两个,但平时只要几块钱的现在要35元一个,我想这奸商太可恶了,头也没回就去找另外一家药店了,结果接连走了三家都脱销了,到了一个偏远的小药店,里面还有几个,但价格要的更高,报价50元还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我想了想那就回去把剩下的两个拿着好了,结果,再回去第一个药店,这两个也没有了。 隐约的觉着,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口罩要成为抢手货,问问还有没有一次性口罩,老板说这个也只剩几个了,原来两块钱一包的口罩,现在打开包装单独出售,每个就要十元。 看看还有五六个,我尝试讲了价说:“都拿走,五元一个行不。” 老板说:“不行”,一口回绝。 想来也是,我不买也总会有人花高价来买。 一咬牙,买了三个,这样父母和我,一家三口就都有了最起码的防护了。 回家,我说这个口罩要十块钱一个,还被父母给批评了,说败家子,说啥都让我给退回去。 我当然不能退了,还不能硬挺着被批评,就下楼透了口气假装退掉了,没想到,没几天,口罩就成了硬通货,不仅是我们这里,全国都买不到了。 有人会问了,我都买了口罩,为何还说没口罩呢。 不是隐藏起来不好意思拿出来,主要是我已经拿出来了,但是质量着实堪忧,刚带上挂耳朵的绳就断了,缺了一撇还咋带。 看着小区的人有的带着棉口罩,有的带着围巾,还有带着用卫生纸临时做成的口罩在院子里晃悠,我这个缺了一条腿的还是很有防御力的。 不能像他们似的在小区转悠,谁知道这里面的哪个人有病,万一传染到我,我还不想死的这么早啊。 倒在沙发上,翻着朋友圈,发现同学的状况也都和我差不太多,这样还让我稍微心安一点。 今天是爷爷的寿辰,原本我们都是要去爷爷家的,但此刻都去不了。 爷爷奶奶的手机手机是那种老人机,也不能与我们视频,就只好打电话送祝福。 有了准备亦或是没有面对面的缘故,我说的非常流畅。 连爷爷都夸,我这大孙子上了大学可了不得了,会说话了,可出息了。 然后我就冲着手机磕头,也不知道这是给手机过寿还是给爷爷过寿了。 曾想过一万种不去爷爷家的理由,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种。 第195章 过年 我问晓怡在武汉过得怎么样。 晓怡说:挺好的,有吃有住的。 我问米亚在上海过得怎么样。 米亚说:不怎么样,吃住死贵死贵的。 他们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说还行,就那样,还能死咋的。 短暂的封禁解除了,人们恢复了自由,一切又都恢复成原始模样,走在大街上,人们欢声笑语,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段日子见不到的人,办不了的事,此刻又开始了补偿式的去见、去办。 爷爷过生日的时候隔离着,奶奶过生日的时候隔离着,过年了还有什么理由不过去呢? 一直跑大车的四叔恰好在黑河,因为疫情的因素,进出口生意少了,致使他的生意也不是很好,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活,去一个新路线,没想到在穷乡僻壤的地方翻了车,车里的货物散落一地,都被当地村民给搬走了,挡都挡不住,警察来了也没办法。 四叔说,后来他从同行那里知道,那个地方的道坏了很多年了,一直都不修,知道的车主即便绕远都不走会走那条路,技术多好的人走到那里都容易翻车,而当地的村民就是靠这个脱贫致富。 钱没赚到,还赔了一些,自己也受到了点小伤,虽无大碍,可也是状态不很好。 赶在也是在省内,就跑在爷爷这里过年。 加上在近处的大姑一家,六叔一家,这个年也算兴旺。 四叔斥巨资在市里买了几个大礼花,说去年诸多不顺,今年全都一扫而光。 我看这烟花长得粗壮,看起来就很贵,应该就像是电视里那种绚丽有层次的那种礼花,内心充满了期待,然则这烟花放起来就和十几块钱的一样,一个弹珠飞到天上,啪的炸开就完事了。 非要说这与十几块钱的不一样的,就是这个声音响的很,相当于放了十八个震天雷。 把全村房檐上的雪都给震掉了,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东叙利亚的导弹飞到黑龙江了呢。 大年初一,大姑家的大姐一家也从外地赶回来了。 我对大姐的印象还是其结婚时,那时大姐青春洋溢,脸蛋嫩的一掐一汪水。 大姐和后来嫁到上海的二姐合称王村姐妹花,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看。 这女孩子长得好看,就会被人惦记,外加出身有农村,初中上了市里就被各种新鲜事物所吸引,但凡有人献点殷勤就会被诱惑。 学习一落千丈,初中毕业也就进入了社会。 处了几个对象,都是长得很帅,但也没个正经工作,成天混吃混喝的那种,保证是不同意啊。 最后亲属帮介绍了家境好点,但是人有点瘸的对象,那对象家是市里的,父母都是双职工,也很是相中我大姐。刚见面就给了五千元当见面礼,之后两人就处着。 可是大姐嫌弃对方长的矮,腿脚还有些不利索,就不想接着处了。 人家说了,不处也行,毕竟结婚是你情我愿的事,那把那五千元和这段时间给买的貂皮大衣,鞋子啥的退回来。 这就要说我大姐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大姑父不干正事了,成天的游手好闲喝大酒,大姐把钱交给大姑父保管,他竟然去市里买了辆摩托,因为凑不出那几千元,大姑父就撮合着大姐继续和那个人处,还说要是真的结婚了,这点钱不用还了还能再接点彩礼。 大姐很崩溃,就来我家借钱,我爸是他的三叔,不能眼看着这孩子往火堆里跳啊,那时候整个社会也都很贫瘠,工作一个月百都算高的了,费了好大的劲拿了出来,算是把婚给退了。 大姐后来自己又处了一个对象,就是现在的这个,长得不咋地,经济也不好,说来就是缘分,姐夫追她时她没同意,那段时间又被车刮了一下住院,大姐夫就成天去医院看望陪护,一来二去照顾出爱情的火花了。 经济不好,但人还挺好的,能吃苦,早期给别人开大车,后来攒了点钱买了一辆金杯,从村里到市里拉客,再往后有了钱换了出租,日子过也还过得去。 大姐结婚后就一直在外地,她回来时我上学,她离开后我回来,打她婚礼后这么多年都没再遇见,印象里大姐身材好,长得好就像一朵花,而现在俨然是个中年妇女了,想想也是,孩子都上小学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男同志们在玩麻将,女同志们开始准备年夜饭,小孩子年龄阶层跨越的太大,太小屋里屋外的跑来跑去,我和大姐夫有一句没一句吃着瓜子扯着闲。 结果不大一会,大姐家的孩子就闯祸了,几乎全村的人都来爷爷家找说法了。 原来这孩子闲着无聊,跑出院子,从村头东头到村西头把人家大门上的对联全给扯了下来,要知道,北方的春联都是用面粉做的浆糊贴在墙上的,一个是本身的黏性外加寒冷水结成冰,这些春联被贴的异常结实,也是因为结实,扯下来就全都扯坏了。 就是爷爷在当地有些威望,这种寓意美好的事情被破坏掉也是令人气愤的事。 这不是赔不赔钱的事,要赶在中午十二点前重新贴上,于是也别解释了,赶紧去市里买对联并挨家赔不是。 本来还说这孩子就是太顽皮了,大姐夫想打他一顿,大姐护着孩子说还小,当然我们也会拉着,说重在教育不在棍棒。 但我们把乡亲们送出院门,一看自己家的对联也被他扯了,大姐也忍不住给孩子一大飞腿。 晚上一大家人吃饭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只是睡觉的时候有点难受,炕很热,还很硬,人挤人到处是臭脚丫,白酒凉菜味,还有此起彼伏的口音各异的呼噜。 睡不着,就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过年,爷爷家人超级多,远比现在热闹。 那时还年轻的老人和现在的年轻人一样抽烟喝酒推牌九玩麻将,那时还没长大的大人也和现在没长得的孩子一样淘气,几个小叔竟然把柴火垛给点着了。 那个年过得真的是红红火火,小叔们的屁股也结结实实的被揍的红红火火。 本来柴火被点了就已经够郁闷了,半夜人太多还把炕给踩塌了,大冬天的大家都没个住,全都跑到村里其他人家借住,我被安排在一个不认识的老乡家,那家怕养的猪冷,也是怕丢掉,就把猪养在屋里,味道就不用提了,走廊还养了一条狗,因为我的到来,汪汪叫了一个晚上,那印象真的是超级深刻。 好在第二天,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我们都要离开了——姥爷家不成文的规矩:初二回娘家。 晚上没睡好,早上醒不来,但乡下早上六点铁定是要起来的,晚了就会有老乡串门,被堵就会被说道的。 出了被窝是冰窟,哪有被窝舒服,被同样睡眼朦胧的父母拉出来。 吃了早饭,搭大姐夫的车。 大姐夫喝了酒,车里也装了足足六个人,虽然大过年也时常会遇到交警,但这里的交警更像人,执法更有温度,只要不是肇事,大都不会处理。 到了家,大姐夫一家还要继续向齐齐哈尔出发。 下车时,母亲塞给孩子500元,大姐说啥也不要。 然后就是经典的:撕撕的干啥,赶紧拿着得了,大过年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 然后就递到孩子手里,孩子还是懂事的,一把接过,迅速结束了这场人间闹剧。 上楼洗了洗脸,刮了刮胡子,翻看一堆又一堆的拜年微信,想在其中查查是否夹杂着红包。 吉祥话有啥意思,红包才深得我心。 结果愿望落空,休整了一会,又要去姥姥家过年了。 第196章 再见初恋 说来,这场所谓的疫情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给人们带来了短暂的恐慌和困扰,终归生活又回到了往日的轨道,一切都恢复了往常。 但关于它的来源,人们还在不停地探讨,比如大舅和老舅就是如此。 大舅语气坚定地表示:“这一定是武汉实验室泄漏导致的!”他瞪大眼睛,双手叉腰,对自己的观点深信不疑。 然而,老舅却毫不示弱,立即反驳道:“绝对不是这样的,这分明就是美国故意针对咱们中国投放的病毒!”他皱着眉头,情绪激动得满脸通红。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一时间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其他人试图劝解,但根本无济于事。 就这样,他们一直争吵不休,直到开饭时间仍然没有停歇。最后,忍无可忍的姥爷终于发话了,他大声呵斥道:“够了!你们两个别再吵了!赶紧给我出去!” 大舅和老舅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姥爷的威严还是乖乖闭了嘴,这场争论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 好在,今天的主角是表哥和表嫂,等二姨家一家带着表哥小两口进来时,我眼睛都放光了。 倒不是说表嫂靓绝五台山俊美容颜惊为天人,虽然在他们没来之前早有耳闻,说什么大高个,长得好看,我也充满期待,可我也不是没看过美女,网上的现实的,国内的国外的,脱衣服穿衣服的,所以也不是特别的期待。 但看到表嫂时,我还是惊住了,不全是美貌,而是这丫的我认识啊,而且还很熟悉,可以说是相当熟悉,这是我高一时的短暂同桌,算是半个初恋。 太玄幻了,估计她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即便跑到杭州,处了个对象结果还是没有脱离开我的影子。 说来,我和连惠子感情真的很浓厚,所以才能在过去这么久,即便从满脸的稚嫩到画着精致的妆容,从胖乎乎变得凸凹有致还依然能第一时间认出彼此。 我俩略显尴尬,然除了我脸外人都看不出来,首先大家不关注我,再者大家还都以为这女孩子腼腆,见到谁都脸红结巴。 可不多一会儿,我们就相认了,假装:“哎呀,才认出来,你是那谁谁谁,看起来像,但不确定。” 我很自然的说,这是我高中的同桌,在一起坐的时间年,高二时我转校去了外地,就断了联系,没想到我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重逢。 当然,我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说我俩在一起过就是了。 连子问我:“看她变化没有。” 我扫了扫她,从上到下,差点脱口而出:“胸变大了”。 我忍住了,说了句:“比原来好看了” “原来就不好看吗?” “原来也好看,但那时的好看和现在的好看不一样,气质变了,人也成熟了。” 回想小学还没发育呢,所谓的情感都是亲情,初中进入青春期,对异性充满好奇,我的同桌虽是女生,但霸道的很,压制的要死,到了高中,才摆脱恬静的阴影,让爱的萌芽开花。 高中是按照月考名次排座的,我和连惠子名字相差无几,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坐在了一起,因为我的理科好,她的文科好,彼此互补,聊的也就多了起来,慢慢的就有了感情,在某个晚课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俩结伴往回走,情不自禁亲了她脸一下,看她没有拒绝,手就不老实的乱摸起来。 但马上被她扇了一个大耳光,接着她逃也似的跑了。 回家后,我就开始后悔,想着这可就完了,她要是告诉家长,告诉老师,我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这不就是一色魔,性骚扰吗? 更主要的是我怎么面对她啊。 第二天都不敢去上学,但不得不去上学。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她和以往一样和我打招呼,打打闹闹,搞得我都怀疑前一晚那些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后来,我俩成绩不再靠在一起,作为也分开了,距离远了些,虽然也彼此问问题,放学后还一起走,走的时候依然会偷偷牵手,搞些小暧昧之类,然到了我转校也终究没有再往前发展。 离校前,我们聊了好久,说了些貌似感情又算不上感情的话,之后都步入紧张的学习中,便断了联系。 情窦初开,是最美好的记忆。 如今,半个初恋成了表嫂,世事难料啊。 饭桌上,舅妈好奇问他俩是怎么相识的,表哥说就是同一所学校,新生来的时帮搬行李,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就熟悉起来,一聊还是同一个地方的,就处上了。 他俩说完,我妈还不忘call我一下:“学着点,明年也带回个儿媳妇啊。” 我尴尬的看着惠子,又看着表哥,又转向表哥旁边老姨家的小弟。 “那个,老弟啊,你现在上高几?” “高二啊”,小弟一脸迷茫的望着我。 “你把你同桌电话告诉我,我现在就预备上” 小弟看起来傻乎乎的,但脑子绝对不是傻的,立马明白我的意思,马上接话:“我看还是拉倒,我同桌可不行。” “怎么,为自己留着啊。” “切,我同桌是男的” 我又转头问在那吃花生看热闹的小妹,她刚上初中:“那你的同桌呢?” “去死,你”,肩膀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我揉着肩膀,委屈的对老妈说:“妈,你看,我尽力了。” 无意之举,成了缓解尴尬气氛的良方,大家都笑的前仰后合。 马上,新鲜饺子上桌。 大家都让新来的客人—表嫂先吃,表嫂推脱不过边吃边说:好吃好吃。 听到饺子好吃,又是嫂子,我脑子一抽,不禁说到:“俗话说的好,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过” 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满桌的人都安静下里看着我。 看着表嫂满脸通红,表哥也露出要杀了我的表情,赶紧战术咳嗽:“咳,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过,不过包饺子” 幸亏脑子转得快,否则定会像大舅二舅那样被姥爷吼。 举杯换盏,开开心心。 那天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喝了好多,吐了一阵,头疼的厉害,他们啥时候走的不知道,我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 清醒时,我好几次想要她的微信,但理智告诉我,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破坏她的幸福,而且还是我表哥的幸福。 初恋,半个初恋,就这样淹没尘间。 再见,有两层意思。 一则离开后,再一次见面,重逢。 一则是离开后,再也不见,告别。 再见,初恋。 第197章 清粥 时间慢慢过去,过了初五,已有工作的人就已经开始返工了,到了初八,学生也开始返校。 高中时的同学也都开始出发,只有我还待在家里不动弹。 我也想走啊,只是我们学校放假比人家早,开学比人家晚,这学校的资源真是能省一天就是一天啊。 是真的不愿意在家吃饭,那些过年时做的饭,全是肉,全是油,而且这顿吃不完下顿接着吃,越吃越厌倦。 又不能扔掉,那多浪费。 唯一庆幸的是,在北方冷阳台就是天然大冰柜,很多剩菜剩饭摆在那里就成了一坨,想吃的时候往锅里一腾一倒就是一道菜。 吃了若干天的折箩后,肉化成了汤水,鱼肉都熬成一锅粥,还有一堆剩菜等着我们打扫。 突然觉得外面的麻辣烫、板面、米线、烤肉拌饭也都眉清目秀起来。 好几次都想出去偷偷吃一顿改善下伙食,可理性告诉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岂不是寒了父母的心,这些他们平时也不会买,也不会做,这是专门为了我而准备的佳肴,我多不懂事? 而且,我出去吃了,回来更是吃不下,剩菜剩饭更将遥遥无期。 借着给老弟补物理数学的由子,跑老姨家待了几天,起初还能讲讲课,后来发现我的知识,我的知识只是经历了一个学期的不用,就干脆有些生疏了,那传说中的物理小王子此刻彻底成熊大熊二了。 好在,小弟基础不是很好,我的这些还能勉强凑合,遇到我也拿不准的就说;\"再想想,看看怎么办?\"。 然后脑子回想高中的课程,实在想不到就掏出手机默默地搜答案,答案还是能看得懂的,一直都没有露怯。 待了两天,我和小弟正在午休,没想到老姨和老姨夫吵吵起来了,害的我还得去拉架。 也不用问,听着他们的言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姨和老姨夫原来都是老师,在多年前被一刀切下岗了,这么多年,老姨开了一个仓买,老姨夫去做些刮大白的体力活,日子经营的挺好,要是日子一直这样,那也就平淡的过去了。 这几年,他们同一批下岗的老师有些觉得不公平,就去教育局找,从市里到省里还真的有了眉目,确实认为有些人比如老姨夫是不应该被一刀切的,而老姨则是按照当时政策应该被一刀切的,符合政策的就没办法了,那些不应该被下岗的人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拿钱,算买断的钱,另一个是重新回到教师岗位。 相比还是当老师更好了,工资也高,还有退休金,老姨夫也是这样选择的。 这是事情的背景,在这样的背景下,阔别讲坛十多年的老姨夫知识早已忘却,在学校教一些副科。 但即便是副科,也要有教师资格证。 老姨夫上班时,教师资格证还没那么严格,所以一直也没有,现在需要了,就要去考一个。 矛盾这就来了,老姨用不到教师资格证,但为了陪老姨夫学习,也一起报名去考试了,结果陪考的老姨过了,正主老姨夫却没考下来,就因为这个和老姨夫吵了起来,认为他这点事都办不好。 作为晚辈,我能做的就只能是让双方消消气,多互相理解,安慰教师资格证一年两次,不用担心老姨夫,怎么都过得去。 这两人虽然不那么吵了,但也面露不悦,这打仗都是这样,如果只是双方两个人怎么都好说,要是有第三人在旁边,那就非要争个谁有理。我这一看还是算了,小弟的补课我也快到瓶颈了,就此打道回府,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们俩在家嚷嚷一会儿也就平静了。 于是,我说:我得回家写寒假作业。 他们在气头上,也没想到,我这个随口胡编的理由实在太能扯了,还寒假作业,小学现在减负都不留了好不。 走的时候,老姨给我带了好多吃的喝的,赶上到老姨家进货了。 回到家,父母也惊讶我谁给补一周,怎么两天就回来了,我怎么不能实话实说老姨夫老姨吵架了,就说小弟学的挺快的,用不着那么久。 我把吃的喝的放进厨房,发现爸爸妈妈竟然煮了白米粥。 哎,他们一定以为白米粥不是好的,只有大鱼大肉才是过年应有的伙食。 其实,粥就咸菜才是人间至味啊。 第198章 暖意 窗外飘洒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仿佛一层洁白的面纱,遮盖住了整个城市的落寞和不安。 我在室内惬意的感受着温暖。 然而,这份温暖并没有持续太久,渐渐地,房间内的热气逐渐消散。 不知从何处驶来、又不知驶向何方的货车,在某个未知的角落撞上了某根电线杆。 就这样,这座城市灯火通明,水厂照常运转,但供暖公司的锅炉断了电。 据说相关部门正在全力抢修,可是否真的在努力修复,以及何时能够恢复供暖,也无法确定。 我们打算去老姨家蹭温暖。 老姨家开仓买,租的是某职能部门的家属楼的底层,从我家到她家只需要跨两条街,别看只有两条街,直线距离也就几百米,但她所在的小区从来都不会断水断电,据说就是刷水箱都要启用备用水箱保证领导用水才行,别说停暖就是全市都停电她家和银行也是灯火辉煌。 到了老姨家,果然暖暖和和,只是她家比我们有着更痛苦的烦恼。 老姨家的下水道不知为何突然堵住了,而楼上的住户却依然往下冲水,导致卫生间开始疯狂返水。 糟糕的状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这里的物业看得出是真正的物业,不敢轻易打扰尊贵的业主,顶着时不时汹涌而下的洗澡水、马桶水和洗菜水等各种污秽,清理着下水道。眼看着各种糟糕的物品源源不断的被清理出来,内脏翻江倒海。 选择冰冷却干净的房间,还是温暖却臭气熏天的房间? 想了想,还是回家。 路上,老爸还倡议在外面吃点啥,刚经历那种情景,谁还有胃口,况且即便想吃,这大过年的也没有几家开门的啊。 一边关注着小区群里的动态,一边城市的边缘走,走的太冷就去超市取暖。 超市人不是很多,一眼就看到大舅妈。 难得看到传说中抠搜的大舅妈出来买东西,我们也很是好奇她会买些什么。 大舅妈是家里出了名会过日子,能不花钱就坚决不花一分钱,朝九晚五的工作那么辛苦,周末还要去干一份兼职。 大舅家吃住在单位,衣服也是单位的工装,从不下馆子,着实没啥花销的地方,大家都说,这钱都不够你赚的了,一问就是嘿嘿一笑说:存着说给孩子结婚用的。 大舅家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孩,老二是男孩。 大表姐结婚时,大舅家也没出一分钱,表哥这才刚把女朋友带回家,这就改变了大舅妈从不上超市的习惯。 一看大舅妈选的是红龙果和西瓜,真的吓到我了,要知道这是冬天,这是冬天的北方,这是冬天北方极其偏远的小城,这些东西简直贵的要命,红龙果一个要三十多,西瓜一斤六七块。 看着我们惊讶的目光,大舅妈乐颠颠的解释:“这不惠子来了吗,也不知爱吃啥,就看着啥买点。” 我想说,惠子喜欢吃橙子,想想算了,首先那时喜欢现在未必喜欢了,再者我这来一嘴万一让大舅妈生了疑心对谁都不好。 妈妈和大舅妈很熟,开玩笑的说:“这还没进门呢,这铁公鸡就拔毛了,这要进门了,你还不得把自己给炖了啊。” 大舅妈笑呵呵的说:“不能不能,这也就是她第一次来,以后来还能这样啊,臭狗屎臭着。” “哎呦,还嘴硬呢,瞧把你这婆婆给乐的,我就等着看你怎么用臭狗屎臭着”。 我们本来也没啥买的,就和大舅妈一起出来。 大舅妈问:\"孩子第一次来,是不是要给点钱啊。\" 我妈看了看我,说:\"我哪知道啊,但应该给拿点。” \"拿多少好呢?” “那我更不知道了,”说完老妈又瞥了我一眼,那就像我不争气似的。 “一万够不?” “那好像太多了,给个一两千也就是差不多了,毕竟还处着,你看是不是。” 聊着聊着,大舅妈突然意识到这水果这样拿着会冻。 “要不打个车”我提议着。 “不用不用”说着大舅妈把棉服给脱下来包在水果袋上,人裸露在寒风里被冻得嘶嘶哈哈。 “哎呀,真是服了,改不了的铁公鸡本性啊”老妈看着实在不忍心,叫了一个车,小城的车都不打表,一口价。 过年了,还涨了点。 看大舅妈还跟司机讲价还价,老妈说:“哎呀呀,这车钱我给,我给,行了。” 大舅妈走了后,我说:“要不咱们也打个车。” 妈妈学着大舅妈的语调说:“省点省点,给孩子结婚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冻得太久,还是暖气恢复了供暖,总之回到家,前所未有的舒适。 刷着手机,想着别看爸妈现在说着急要我找女朋友,要是真的领回个女友,还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万一拿臭狗屎臭着,我可能不上当! 第199章 减肥未遂 大鱼大肉,饮食肆无忌惮毫无节制,外加冬天身体生理性的增加脂肪,缺少必要的运动,回家不足一个月就肥了些许,看着日益肿胀的身体,决定减肥。 减肥的原理简而言之就是“管好嘴迈开腿”,消耗能量超过摄入的能量,如果实在不想运动就干脆一口不吃。 饥饿疗法最简单,然做起来很难。 毕竟这段时间每天都按顿吃,每顿都吃的很多,形成了肌肉记忆,到点了不吃就饿挺慌,而且上顿吃的越多,下顿就饿的越厉害。 任何行动,都要找个理由,特别是违背动物性的行为。 我想了想,我本身长得就很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身材,要是身材也毁了,就彻底丧失择偶权了。 还领回女朋友,估计想领回一女的都难。 还领回一女的,靠近一女的都是奢侈。 为了能在即将到来的返校,面临一众异性依然可以保持优雅与自信,以幻想“身材与吸引到的女朋友质量成正比”的荒诞借口,成功支撑了一天一口未吃。 就连我的父母都为我突如其来的毅力所感染,也说要注意一下身材管理。 我们决定这几天都粗茶淡饭,开始节食。 他们的理由比我更现实:能掌控身材的人,说明是极其自律的人。 他们坚持了一上午,我也跟着多坚持了一个上午。 中午,我们正在用看书看手机刷视频转移身体上的饥饿感,三姨打来电话,说今年几个孩子都回来了,要请大家吃饭。 我妈说:“不用不用‘,刚吃完饭,就不去了。’ 三姨说假装嗔怒:“别人都来,就你不来,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都这么说了,就去,不去就太失礼了。 心里合计,去是去,我可以不吃,但又想到别人吃时我一动不动,岂不是更失礼?让主人觉得我是不是对饭菜或是他有意见? 吃是得吃的,那就尽量少吃,尽可能吃素菜,这样就不会有心理压力和罪恶感。 但是下了车,我就懵了,怎么不是饭店,而是三姨家啊。 这时,母亲才说:“三姨家杀猪,邀整个家族来吃杀猪菜。” “你咋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啊!\" “印象里,不都年前杀猪吗?这怎么年后杀啊!”我有些不解。 父母也不清楚,但马上我就清楚了。 另外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的面前,下车的是三姨夫的弟弟弟妹一家,有了三姨和三姨夫这个纽带,原本陌生的两家人成为了一家人。 三姨家住的位置较偏,是预开发还未开发的一片平房区,路上的雪清理的没有市区里的好,车到了路口开不进去还有一段路要走,我们边走边聊。 原来,三姨家的孩子,去年考编成功,三姨夫看电视学到这新员工要想得到领导的赏识与提拔就得多送礼,送礼还不能送太普通的,太普通就不受重视了。 想着现在的领导都讲究养生,而现在的食品安全又太差了,全都是添加剂激素重金属,就决定自己养头猪,到时给领导送去,这个绝对是独一份,领导一定中意。 担心一头养不活,就一起抓了两头,在林子里包了块地盖猪圈,这一年的精心护理,不打针不吃药,就是喂玉米都是高质量的,到了年根,两头猪长成了三百多斤,油光水滑。 赶在年前杀了,然后就直接拉动孩子的单位送到了领导办公室。 别说领导现在也许不收礼,就是收礼也都收现金卡烟酒冬虫夏草之类,哪有收一头猪的,即便收一头猪,也不能在单位办公室光明正大的收啊。 被高风亮节的领导一口回绝。 回绝就回绝呗,拉回来就完了,三姨夫一根筋,看给这个领导不行就要给其他领导,别的领导也不是没看到没听到,估计想着“别人不收的东西再给我,瞧不起我咋的”。 这猪就没送出去。 送不出去,自己也吃不了那么多,眼看天又快要开春了,没地方放,不如就把大家都请来吃一顿好了,解决了问题又沟通了感情。 双方的亲人和朋友几乎能叫到的都叫到了,三大桌人,吃的热火朝天。 来之前,估计我是最抵触的,但是上桌后我是吃的最欢的。 这纯天然无公害的散养猪,肉紧实味道真的是棒极了,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也许是猪肉太香,也许是之前太饿,吃完猪心猪肝猪头肉蘸蒜泥,吃血肠拆骨肉杀猪菜,啃完肘子大骨棒,嗦了猪脑猪骨髓,忙得不亦乐乎。 三姨夫看我吃的起劲,走时非要让我再端回去一盆。 这一顿至少得涨十斤秤,看着镜子里膨化的自己,觉得油光水滑并没有随着猪的逝去而消失,而是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现在懊悔也没有办法了,就是催吐也不能吐出全部,浪费粮食不说还辜负了三姨一家的心意,更辜负了这两头猪的牺牲。 胖就胖,健康才重要。 这份安慰,我觉得有点牵强,根本无法说服自己,但总比没有强。 果真,鲁迅先生都去世几十年了,然他笔下的人还都活着。 第200章 来且 我喜欢豆腐,就是那种白白嫩嫩的大豆腐,但是这样的美味历经寒冷之后就变得塌软粗糙,同样的一块豆腐切了一半炖土豆,我能吃两碗饭,将另一半冻起来再炖土豆,便几乎吃不下去一点。 舅姥爷来串门,带来了冻豆腐和他自己在河里打的鱼,我一直以为舅姥爷是舅舅的姥爷,其实舅姥爷是姥姥的弟弟才对。 姥姥的弟弟家住农村,与父亲是小学同学,只不过小学之后,父亲进一步深造,而舅姥爷止步于此,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两个人后半人生的不同。 小的时候在姥姥家住,舅姥爷时常会去,那时姥姥家还在乡下,傍一条河上,舅姥爷夏天带我去摸嘎啦,冬天打冰洞捞鱼。 那时冬天更是简朴,没什么青菜,要么是秋天储存的白菜、土豆、萝卜,要么是秋天晾晒的土豆片、豆角丝、辣椒丝、茄子丝、萝卜丝,顶多还有咸菜酸菜,别无选择想吃点荤腥的,舅姥爷就拉着我去打鱼,一个冰爬犁,一个冰钻,一把锹,一个网兜,编织袋若干,就是我们全部的装备。 选好位置,将冰面的雪清走露出冰面,然后他冰钻一下一下的将冰打出一个圆洞,然后轮到我上去用铁锹把冰的碎渣撮出冰洞,他钻一层,我清一层,一直打到一米多厚的冰层,这是一个力气活,热的要脱掉棉衣棉帽,浑身冒汗。 最后一个步骤,舅姥爷会上来用冰钻的尾巴将仅剩一点的冰面给打漏,黑黑的水一下就涌了出来,随之而出的还有一堆冬天在河里迷糊睡觉的鱼、蛤蟆和虫子。趁它们还没反应过来,将网兜往里一舀,就出来一堆鱼鱼虾虾,直到里面捞不出东西,便一起在冰面将打出的鱼分类装进编织袋。 运气好了,一个洞就能打满一袋子,运气不好打了几个洞也没几条。 运气好坏,最后都是用着来时拉我的爬犁拉着收获回家。 泥鳅蛤蟆用酱炖,虾用油炒,鲫鱼用油煎,鲤鱼鲶鱼炖茄子干,就是那些黑色的甲虫也能放在炉盖烤熟吃下去,就这样我们的劳动换来伙食的改善。 那时年轻的小伙,现在俨然成了大叔,这些鱼虾想来还是如那时般辛苦打洞,然后一罗网一罗网的打上来,只是不知现在是他一个人还是有了新的小跟班。 舅姥爷在乡下种地,农闲时做大豆腐,这次拿来的冻豆腐就来自他的豆腐坊。 我们吃着来自舅姥爷的食材,饭桌上舅姥爷说明来意,两件事,一件是来还去年过年时从这借的种子化肥款,另一件事他看着我在就迟迟不说,我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而且另一件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不又到了开春,又到了准备种子化肥的时间,能不再借一点。” 每年都是这样,还一点再借点,借的永远要比还的多一点。 我识趣的说:“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 舅姥爷喝的满脸通红,说啥也不在这住,说大冬天的舅妈自己在家烧不好炉子,自来水管会冻炸。 大冬天的,刚下过雪,还喝了酒,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就打了个车把舅老爷送回乡下去,至于舅老爷的自行车等有时间再过来取。 这酒过三巡,只有我一个清醒的,只有我去送了。 过年时间又到了半夜约车好久都约不到,让熟人去送事情不大又欠一份人情,正在为难突然想到了从北安火车站打车回来时那个司机,给我留过名片,试试能不派上用场。 坏消息是那位司机不在本地,好消息是他的朋友多啊,一会便安排过来一辆私家车。 我想也行,反正都是一口价,只要能达成目的,坐谁的不是坐呢。 穿戴整齐,下楼上车。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送人回家,然后再送我回来简单的事。 没想到,这一送,竟直接把我送回哈尔滨了。 第201章 身残志坚 似乎走了很远,又似乎一直站在原地,记忆也开始混乱。 貌似历经了很多人,也遭受了很多事,开心难过,幸福悲伤都曾在脑中闪现,然我睁开眼,面前尽是陌生。 我是谁,我在哪? 又过了许久,这些完全不认识的人告诉我,这位是父亲,这位是母亲,这位是五叔,这位是二姨 我拼命地将这些脸和这些人关联起来,但头疼,身上疼,腿疼的让我无法集中精力。 慢慢的,慢慢的,我的身体在恢复,伤口在愈合,记忆的碎片在自己和亲人帮助下努力恢复。 原来,那晚,我送舅姥爷回家返程的路上遭遇了可怕的车祸,一辆开的飞快的卡玛斯将私家车拦腰撞瘪,司机当场死亡,我则陷入昏沉。 时间在我这里似乎只是昨天,实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我从当地转到北安,又从北安转到哈尔滨,我想这段时间我的一动不动,父母得有多么担心,我的吃喝拉撒睡又该有多么劳心费神,现在好了,醒了过来,命保住了,人还不傻,值得庆幸。 随着我的醒来,脑浆外溢得到了控制,我接受了腿断了的事实,每日做着康复训练,当锁子大嘴组团来看我时,我突然想尽快回到学校。 大夫说:“定期复查,记得一年后来取钢板,不用担心,未来就像个正常人一样!” 显然,像正常人,其实不是正常人。 我的腿会疼,脑子经常处于昏沉,更主要的是看手机和屏幕类的东西会眩晕,大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不福不知道,但能活着,至少不是太坏的事。 回到学校,撤了石膏,可以拄拐行走,时间过去那么久,寝室依然保持掐着点起床,掐着点上课。 我的出现让这个节奏变得缓慢,为了让我不拖他们后腿,他们搞来一个轮椅,每天推着我跑得飞快,好几次都差点飞进树丛里。 自从有了轮椅,他们便在公共场合肆无忌惮的假装爱心人士,惹得大家都像看生活不能自理人士般看着我,用同情的 目光看着这几位装模作样的家伙,还在食堂里把我送到陌生女生的桌前,如果人家不反感他们就借机搭讪,要是人家转身就走,他们就全当恶搞。 为此还上了当地的报纸,大体内容就是小儿麻痹大学生身残志坚寝友团结友爱关心体贴。 看的我一愣一愣的,这种报道至少也要采访下当事人,结果面都没碰,全靠猜测搞了个自我感动的文章。 内心有些气不过,便顺着报纸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对面听我到我的陈述,笑呵呵的讲到:“我听清楚了也了解了事情是真的,只是细节有些出入,但出发点和宣传都是正向的,而且你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关注,你的寝友上了报纸,你应该高兴才是。” “可问题是,这也不是事实啊,我只是被车撞了,哪来的小儿麻痹啊,更主要的是我的寝友也都没经受过采访,也不知道上了报纸,要是知道的话,他们想选些更帅的照片,没准说一下择偶标准之类” 听我的言语没那么强烈,责任编辑说到:“稿子都发了,你说是不,我以个人名义向你道歉,祝你早日康复。” 觉得也确实没必要吵得不可开交,小儿麻痹就小儿麻痹,至少寝友们还是健康阳光的形象,就算了。 当天下午,我就收到了责任编辑转送来的两箱奶,两袋核桃粉和一些保健品。 当时我还觉得很开心,然第二天就不开心了。 因为第二天,我又上了报纸,上面说:自从上次我的事迹报道以后,受到了广大热心市民和学生的关注,他们为身残志坚自强不息的精神所感动,报社转达这些祝福,还专门来学院进行慰问。 配图就是一张也不知道谁拍的我坐在轮椅上喜笑颜开的被一堆“慰问品”围绕。 至于辟谣小儿麻痹只字未提。 我更生气了,道歉怎么成了慰问,还更加误导读者,再次拨通了电话。 编辑想了想,可能自己也觉得事情做的有点过了,说:“这是我们报社驻你们学院的校园记者站的投稿,具体的情况得和校园记者站那面沟通一下,我才能答复。” “既然是我们学院的记者站,那你直接把电话给我不就得了,就不用再麻烦你转告了。” 那头犹豫了一下,估计想到,即便她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记者站的联系方式,于是把联系方式给了我,末了还说一句:\"同学,有些事就没必要那么较真” 我嘴上没说,心里想,敢情这不说你,你当然无所谓,还劝别人大度,要是你说不上怎么作闹呢。 这年代,连新闻都开始造假,多可怕。 更可怕的是,明知是假还不更正,任其继续错下去。 更更可怕的是,制造这些假新闻的竟然是最应该正直求真的大学生,纵容他们的竟然是最应该实事求的新闻工作者。 心里不免泛起一阵苍凉。 第202章 记者站站长 午后,我安静的坐在三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是开着的,窗也是开着的,春天已经来了,但风还是冷的,窗帘被绑在暖气一端,在风的作用下,想飞又被自己的尾巴牢牢的束缚。 一位女生在会议室清扫,我到的时候她还在前面,不一会儿已经收尾了。 她看到我带着拐,给我倒出一个凳子,那是她刚刚整理出来摆放整齐的劳动成果。 没想到,年纪轻轻地我竟然可以享受到与校领导一样的待遇,心想,按理说领导开会不还得有个矿泉水,我这没有矿泉水,说明还是有差异的。 正想着,那位女生便就递来一瓶农夫山泉。 我向她说了句:谢谢。 她没有言语,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 她的眼睛很好看,忽闪忽闪的,几缕发丝粘在额头的汗珠里,也许是与异性接触也许是刚刚的劳作,脸红扑扑的,很是动人。 看着她从头忙到尾,收拾完桌上桌内和桌下的垃圾,将椅子全部摆在桌子下,又把桌子和地面清扫拖完,最后把窗户关上,站在讲台上验收着整体的效果,感觉应该还不错,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 我问她:“你是谭站长?” 她笑了笑,第一次言语,声音很好听,“才不是,你觉得哪个站长能打扫会议室?” 我想了想,也是,哪有领导亲自打扫卫生的,而且确实和电话里的声音不一样,这个声音甜美,那个声音更坚定霸气,于是战术性喝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是彭同学,你再等一会儿,估计马上就来了”,说完抱着羽绒服走了出去,出去时还把门略微关了一些。 会议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四周打量着,白色的穹顶,这么大的会议室就剩下我一个人,有点空旷,周末的教学楼没有往日的嘈杂,会议室隔音效果也确实不错。 扫到讲台的白板,我觉得这是我的失误,因为我的到来,而让她忽略了小白板上的内容。估计这没有擦拭的内容会让她的清扫不合格,于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一瘸一拐的上了讲台,用湿巾将上面的黑字擦得干干净净。 待我再回到座位,感觉心情轻松极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泯了一口水,门滋呀呀的打开。 我冲着门口,抬起头一眼就望见进来的人,一位单马尾干练的女生。 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羽绒裤是白色的,鞋子也是白色的,手套是白色的,只有围巾是粉色的。 她款款走到会议桌我对面的位置,拉出两个椅子,一个上面堆着围巾手套,羽绒服也脱下来叠放在那里,里面是件黑色的紧身绒衣,里面的山峰高高的耸立在我的面前,她仰起头,双手拢一下头发重新束在头绳里,然后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边坐边浅笑道:“彭学长早啊,我是记者站的谭洋洋,我们早就见过面了,也算半个熟人了”。 我还沉醉在危峰的炫目里,被这么一嗓子赶紧将眼神上移盯着她的脸上,她长得并不好看,眼睛狭小,眼间距有点大,鼻子有点扁平,嘴型也一般,脸上没有化妆,也也许花了只是我没看出来,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让人感到没那么讨厌。 “哦,谭站长,你好,我是彭任晓,你笔下的身残志坚小儿麻痹”,我的语气略带愤怒。 “在我的印象里,我并没和你见过面。”我将眼镜往上移了移,确认了一下,接着说到。 \"学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的同学把你推到女生桌前,是我帮你推回去的,还有周三,鲜花是我送给你的,你都忘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似乎有点印象,有次大嘴故意使坏,在餐厅将我的轮椅推到一堆女生旁,然后就走了,在我很尴尬不知所措时,有个女生出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说我自己下不了楼梯,能帮我送到食堂门口就行,那位女生一直把我推了寝室门口。 她说的第二件事,也确实发生过,周三我收到报社送来的礼品,说着感谢时,有人递给了我一束鲜花,我的照片就是手捧着鲜花椅轮椅在一堆“慰问品”中间。 按理说,她的身材和那种美女救英雄式的出场,定是令人深刻,可为什么我对她出现却没有一丝印象呢? 我拼命地回想,事情是存在的,那个人也出现过,是不是她? 如果是她,我为何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她,那是谁,长得怎样? 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会不会当时太紧张,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面庞。 会不会她长得太普通,泯为众人。 会不会我的脑子真的出现了问题。 一片空白。 第203章 迷茫 因为意外,我比别的同学晚返校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班级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陈依依离职了,班级又成了没人疼没人疼爱的孩子。 离职的理由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大的环境疫情蔓延到了全世界,进出人员都受到限制,几位仅有的韩国留学生寒假回国一趟,就回不来了。 没有留学生,陈依依的价值便没那么重要,沦为和平常的导员一个基准,甚至更低,毕竟别人再不济是研究生,只有她是本科毕业,无论加薪还是晋级都处于不利位置,作为一向骄傲高高在上的陈导,这是绝对受不了的。 而且,她与鹏子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其实这两个人在一起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分开反而显得更正常,每每看到依依那美丽动人婀娜多姿的身材在眼前出现,想着那小巧的嘴,那灵活的舌头,那坚挺高傲的尤物被鹏子肆意糟蹋,便唏嘘不已。 大家都说陈依依从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走的每一步都有目的。 但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他能从又丑又穷的鹏子那里得到什么? 有人说鹏子看似平常的背后必然有过人之处,但鹏子的过人之处又体现在哪里呢? 听说,陈依依与鹏子分手后,转身就嫁人了,然后便彻底销声匿迹,手机停机,微信注销,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其次,我延迟返校,所承担的班级生活委员和学院自律委员会这两个职务不会延迟,总要有人去做事。 新的生活委员是位女生,文文弱弱的,说起话来也文文弱弱,返校后第一次到班级她就主动过来:“我不想做这个生活委员,是导员让做的,现在既然你回来了,能不就你重新担任这个职务。” 我知道她说不想当这个职务八九分是真情流露,毕竟生活委员可有可无,在众多职务里几乎毫无存在感,但事情繁多,而且她是半路担任加上是位柔弱的女生,很多人也指使不动,长此以往会觉得很累,否则以红妈大的秉性也不会把这个职务给让出来的,费力不讨好,纵使是权利旺盛的红妈也是受不了的。 为何不是十分? 毕竟她的眼神里还有一丝痛并快乐,对权力的留恋。 我看出了这些,便顺着她说:“别说有了新人入职,就是没有新人,岗位一直为我等待,此刻的我霍金般的装备亦是无法履职的,你放心去做。” 看到我明确的表态后,女生明显的感觉她放松了很多。 快走时,她又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班务日志》被红妈弄丢了。 当初是我的心血,现在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无官一身轻,这种状态感觉那么轻松又那么的抑郁,我对权力的渴望,即便坐在轮椅上还不能停止,真是可怕。 这次与记者站站长见面,一方面为了我维权,要晓得被车撞了和从小小儿麻痹在现阶段状态看起来是一样的,但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形,一个可以恢复一个是不能恢复,往小了说是对个人的侮辱,往大了说影响了我的择偶权,哪个女生愿意献爱心靠近这么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就胡乱报道,这是任何人都所不能容忍的。 另一个方面,我想通过这次与站长的交流,看看来自中文系的我,能否能在记者站上的某一位置发挥作用,人们不都说,你觉得他不好你就去改造他吗? 我看不惯这种弄虚作假,借此打入敌人内部,现在位卑言微,但伴随着时间的积累,未来某天总会因资质老而成为具有一定话语权的人,那时挺身而起,内部起义一举崩溃记者站,恢复客观中正求真求实的精神。 这样一想,为了改弦更张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肩负着这么大的责任,光辉的形象一下就伟大起来。 但是我这正直的双眼,在望到谭洋洋站长仰起手缕头发的那一刻便沦陷了,满脑子充斥着不良思绪,完全无法思考,搞得我连做自己的主张都忘记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是有印象的,感谢站长哈,咱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含糊的说到。 “学长,那你还记得当时我采访你,你亲口和我说的那些事吗?”她不怎么美丽的脸上笑颜如花,这是所不能抗拒的温暖。 “你采访我?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印象?”要说之前的那两件事,我还有些记忆,只是模糊,但采访过我,没有一丝印象。 “学长,不带这样的呀,那天我们在一起聊的很开心,您自己说的是从小小儿麻痹,需要坐轮椅,学校和同学都很是照顾你,还专门讲了,如何上厕所之类”,她一脸平静的叙述,听得我更为迷惑。 我完全想不起来与她见过面,更想不起来接受过她的采访,如果真的接受采访,我怎么会说自己是小儿麻痹,怎么会阐述如何大便这类? 我更加混乱了。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谭洋洋说到:“学长,我有点不解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人说出当讲不当讲时,其实就是想讲了,你同不同意她都会讲,所以我很识趣的点了下头。 “学长,按理说,你是小儿麻痹,可是怎么几日不见,还能拄拐了呢,是不是当时你在开玩笑的一说,我却当真了?” 我的脑子忽的一怔,这丫的摆明了先告状,我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样一来反而全是我的错了。 看着我欲言又止的表情,谭洋洋接着笑了笑:“学长难得莅临记者站指导,要不咱们合张影,嗯,就像上一次一样。” 就像上次一样? 她乐颠的绕道我的身后,胸脯抵在我的后背,我就像被双枪指着的人质,稀里糊涂的合了影。 “哎呀,中午了,咱们一起吃顿饭,我请客。”站长翻着刚刚的照片显然很满意,提议着一起吃饭,我破天荒的竟然没有拒绝。 她搀着我走到校门口最近的餐馆。 餐馆不大,人很多,其实味道一般,但这家打出的招牌是,“绝不使用地沟油。” 便让一众学生沦陷。 我还没有言语,谭洋洋开始点菜。 不丰盛,却都是我喜欢的菜。 我的内心更加迷茫,她对我如此了解,难道真的存在一个采访? 不禁陷入沉思,脑海里拼命的挖掘,然记忆空空如也。 第204章 意外 回来的路上,我被谭站长搀扶着,那姿态就像火影忍者里被药师兜秽土重生的宇智波鼬和长门。 和着寒意的冬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对我了如指掌,我对她一无所知。 我怀疑我的记忆大抵是不好了,就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桥段,主人公短暂的失忆,会对见过的人办过的事说过的话统统想不起来。 担心说的太多,是之前说过的话,又担心不说错过了这次机会。 戴着口罩,依然能嗅到她秀发的清香,我的内心蠢蠢欲动。 突然她一个趔趄,踩到了一块很滑的冰上。 准确的说,那不是一块冰,而是雪没有被及时清理,被车碾压被人踩踏变成了一块很滑的区域。 事发突然,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一个能抓到的东西,便一把拉到我羽绒服的口袋上,或许我的羽绒服不是很结实,或许她向下倒去的力度过大。 反正我的羽绒服从口袋到衣袂全被她一把扯开,大风将里面的羽绒吹的到处都是。 相比于衣服,人更值得关注,我赶紧弯腰些许伸手拉她,她的手套在要倒未倒的时候甩了出去,小手白皙冰凉但很柔软。 我稍微用力,她从半蹲的状态直立起来,抽出玉手,呼拉我身上散落的羽毛,连声道歉,说自己不小心,差点让我二次伤害。 我能说些什么呢? 一拐一拐的把她甩丢的手套捡回来,递给她,微笑着:“你没事就好。” 我俩就这样更尴尬的继续前行,好在走的不远,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锁子,他二话没说接替了谭洋洋的角色,这让我俩都好受一点。 女寝在男寝的前面,我知道我要不开口,这位女士会因为刚才的失误而一直愧疚,定是会陪我走到男寝。 “谭站,你先回去,我还要去买些东西” 其实我还想说些“感谢一路你的搀扶保护”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觉得这样说会引起歧义,说不好就像在暗讽似的。 她看着我的羽绒服变成了干瘪的单衣,欲言又止。 我也想到了:“这个是打零穿的,本来就是坏的,放心,我还有好几个羽绒服的”。 说完,示意锁子赶紧走。 锁子却停了下来,跑了过去。 看着他掏出手机和她有说有笑,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我的内心无数草泥马跑过,这个色鬼又发情了。 “哎”,叹息随着哈气消散在风里,没办法,谁让春天来了呢? 只好一个人一拐一拐的先走。 不久,锁子跟了上来,一口一个室长,我不想搭理。 看我不搭理,他贱贱的凑上来,把我搀扶的结结实实,比谭洋洋把的都紧凑,“咋了,室长,不高兴了呢?” “没不高兴,问你哈,你放假一般不出来,这次咋还出来呢?”说来,是要感谢锁子的,要不是遇到锁子,我与谭洋洋说不上还要尴尬到多久呢。 “就这事啊,这不听说你去记者站了嘛,小的担心你被揍,赶紧火急火燎的跑来救驾”,嬉皮笑脸,一看就是假的。 “说实话,是不是相中记者站站长了?” “哎呀,那怎么可能,我是啥人啊,不能夺人所爱啊!”看他挤眉弄眼的就想踢他一脚。 \"别扯别的,你要是相中人家,我就帮你们撮合一下,但是事先说好,成不成不保证,还有你别拿之前对石蕊的那套糊弄人家,要相处就好好处\" 还没等我说完,锁子就说:“不能,不能,我再不济也得换个‘套'',不能拿前任的‘套''用在现任身上就是了。” 听的我牙根直痒痒,这厮啥时候变的如此油嘴滑舌,比大嘴还操蛋。 不过,干生闷气,一甩,也不让他扶了。 快到寝室楼了,来的时候楼梯还好好的,几个小时不见,有人的水壶碎在了台阶上,水散的到处都是,现在重新结冰,和锁子的嘴一样滑。 “靓仔,能不扶小弟我走上楼梯啊”,我不得不求助锁子。 “哎呦,你就说你还生气不生气了”锁子乘机讨价。 \"我生啥气啊?锁哥?\",我说的是真的,我有啥好生气的,难不成我对谭洋洋有了好感? “你不生我我的气?”锁子歪着脑袋盯着我。 “生你啥气啊,不生,绝对不生”,我确定对谭洋洋有那么一丝好感,但绝对达不到别人不可亵渎的程度,再说我与她绝对赶不上我与锁子的情感浓度,真的是不生气也没有必要生气,便低三下四哀求着锁子把我送到台阶上。 “那你保证,绝对不生我的气哈,生我的气没小鸡鸡。” “这啥和啥啊,真没生气,生气我没小鸡鸡,行了,哎呀大哥我是真的冷,这羽绒服都被你女神给搞成开衫了”。 “行,既然这么说了,你上来”,我还想着,我上来,我上哪呢,只见他身体蹲了下来,把我背了上去。 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这样不生气了!” “我真的没生气!” “那我再说一件事,你也别生气啊” “现在说啥我也不生气了” “那我可说了啊!”,我俩往里走边交谈着。 “室长,我和你说,你的那些事,都是我说的” “哪些事?”我疑惑的望着他。 “就是你小儿麻痹和你日常的那些” “‘什么?”,我震惊了一会儿,马上就想明白了,我就说我的那些事站长为何知道那么清楚,原来不是我的脑子坏掉经历过又忘掉,而是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个卧底叛徒。 要是这样的话,我确定锁子和谭洋洋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想到这。 “就这事啊,我早就知道了,刚才谭洋洋和我说过了,只是有点好奇,你俩咋在一起的呢?”,我决定换一种方式探知锁子和谭洋洋的关系。 “哎,这娘们也没个把门的,比大嘴的嘴还松,还嘱咐我千万不要和你说我们认识,这倒好,她倒先说了”锁子突然意识到,我这八成在诈他。 可已经说漏了嘴,知道再掩饰再弥补也无济于事了。 干脆一吐为快,一五一十的将他俩之间的事抖了出来。 第205章 内鬼 锁子是院学生会的,除了正常的学生会工作外,今年院学生会有了新的工作安排。 按照锁子的说法:“因为疫情,学生会承担起了看门护院的工作。” “看门护院?”我脑海里想的是,那岂不是狗,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学生返校是他们工作最繁忙的时候,锁子的资质浅,穿着厚实的防护服,和大嘴一样在校门口逐一咨询学生从哪里返校,再与纸片上相对应,比如去过境外,要是从武汉,云南回来的会重点关注。 受到重点关注的学生,会被统一送到校外的酒店,住满两周不咳嗽发烧才能回来。 比锁子资质稍老些的学生会成员,坐在稍微靠里的位置,比锁子这种工作在第一线的安全点,他们的工作内容是让不是重点关注区回来的学生逐一签诚信承诺书。 承诺书的意思就是—要对自己所说的返回地负责,要是因为自己假报虚报致使传染了疾病,要负经济和法律责任。 按照锁子的说法——这时,谭洋洋出现了。 谭洋洋贵为校记者站站长,职位和院学生会主席身份相当,然再大的官身份也是学生,与其他人无异,进校也要历经盘问。 特殊时期,大家都戴着口罩,锁子看谭洋洋这外在的身材和露出的眼睛心动不已,于是藏有私心,悄悄记下了手机号。 看她家是武汉的,就教谭洋洋说别人问就一定要说:假期没有回武汉,这样就安全了。 幸亏锁子的提醒,要不大家都刚回学校,搞不清门道,谭洋洋这种一旦实话实说必然会被送到校外酒店隔离。 那时不光是锁子,就是院领导都没觉得这个所谓的疫情有什么可怕的,都只是认为上级要这么做,我们就这样做做样子好了。 事后,锁子通过手机号加上了谭洋洋的微信,仅是打了个招呼便没了后续。 其实锁子这种人天生的花心,有大马时骑着大马看着大胸妹,现在没了大马,大胸妹没撩上但也没放弃,不是遇到了谭洋洋转移了目标,不过是在原有的“女人库”里多加了一位而已。 要是事情到这,也就没什么好发展了,无外乎就是一个无果的痴男单相恋罢了。 转机出现在,学院从上到下,或者全国各地也都没把疫情当回事,上面随意指挥,下面随意执行。 致使很多从危险区来的学生全被放进了校内,一时间很多人都咳嗽发烧,当越来越多的人当成感冒,却吃药打针无效之后,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得了那个传说中的新冠。 事情惊动了卫健委,派工作组来学院督促处理,幸亏院领导人脉过硬,让一切在校范围内平息,只是把发烧疑似病例全部安置在校外酒店,没有症状的依旧正常上学,要说早期的病症真的没那么严重,或干脆这些得的就不是那个所谓的新冠。 听锁子说,他也难受了好段时间,头昏脑涨的,不想被隔离就自己硬挺着,挺着挺着也就过去了。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工作组对外没有公开,但学校内部还是受到了批评,学院也意识到也许并不是流感那么简单,重视起来后第一件事得把事情做个了解,呈交一份报告。 报告最重要的就是要明确找出病毒的源头,看谁是第一个病人,俗称零号病人。 要知道零号病人何其难寻,简单的说,房间里两个人同时感冒了,谁是第一个,谁是第二个,是谁传染的谁? 这才两个人,要是三个人,四个人,十个人,百个人,万个人呢? 有的人携带病毒,但他不发病,只会传染别人。 有的人明明后被传染,但先发病。 找到患病者容易,但确定谁是第一个不容易。 零号病人也是病人,但和其他病人不一样的是,他莫名的成了施害者,除了他之外都是受害者,备受指责。 学校先是鼓励大家互相举报,将身边故意隐瞒行程的同学朋友室友揪出来,举报一个给500元。 我喜欢这所学校最大的原因就是,后来即便将举报金提到一位2000元,依然一个每一个人被举报。 没办法,发动群众效果不好,就只好从返校时的那些承诺书里寻找,看看能否查出有谁是从疫区来的却说不是,要是找到这样的人,是不是他的问题,都会成为他的问题。 谭洋洋是从疫区来的,但没有犯病,即便这样,要被查到也是一个很大的事,别说记者站长不能继续担任,估计学业也难以为续。 她明明可以找院学生会更大的领导,甚至可以直接求助学院的领导帮她把她的那份承诺书抽走,但她可能觉得那样欠的人情太大,或想到了万一事发,对帮助她的人影响会很大。 思来想去,找到了加了微信就没聊过几次的锁子,求他帮她一个小忙。 是的,微信上说的就是:靓仔,能不帮我一个小忙。 精明的谭站长,这么重要的事绝不会在微信或手机里说,那样会留下证据。 约锁子出来吃饭,锁子乐颠接受,都不用谭站说太多,锁子主动就答应会在自己值班的时候搞定。 锁子也确实做到了,将谭洋洋和谭洋洋说的几个人,还有一些无关人的承诺书一并给抽了出来。 锁子和我说到这时,不用思考也知道锁子这是让人当枪使了。 锁子的脑子绝对想不到这么做,一定都是谭洋洋的安排,估计谭站不仅为自己解决了后顾之忧,还为其他人或是她的朋友或是她记者站的站员或是找到她帮助的人,也一并解决了后顾之忧。 事情是锁子这个小人物做的,但功劳却是神通广大的谭洋洋的。 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办这种事要发动多大的人脉,接触到多大的领导才能办到,其实县官不如现管,小人物办大事才是这个社会的常态。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为何还要拿出一些,不用说又定是谭洋洋的手笔,只丢他们几个,查起来嫌疑最大,但是夹杂了一堆妥妥安全区来的,便混淆了视听。 谭洋洋为了感谢锁子,便请锁子吃了几次饭,当然几次饭钱都是锁子付的。 也许是感受到谭洋洋不温不火的态度,锁子便时不时编造一些男寝轰动的奇葩事,引起其注意,恰好那时我刚返回学校,全寝在食堂吃饭。 被谭洋洋看到,就问锁子:“那个和你们一起吃饭,坐轮椅的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 锁子随口就来:“那是我的寝友,小儿麻痹。” 本来是一句玩笑,没想到谭洋洋当真了,两人东扯西扯的就编排完了我悲惨的一生。 锁子还开心的以为有了我的话题,让他们有了从认识到现在为止说的最多的话。 沉浸在爱情里,他也没想到胡编乱造的事竟然被谭洋洋整理一下上报了。 他也很慌,一面安抚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面找谭洋洋坦白商量对策。 看到我认真起来,找到了报社知道闯了祸,其实谭洋洋也清楚了过于武断太相信锁子闯了大祸。 遇到问题,不去想解决问题,而是两人出了昏招决定联袂演了一出,让我感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和谭洋洋亲自说的,即便报道错了也是我的问题。 实话说,戏演的很完美,我都几乎相信是我失忆了,结果谭洋洋还是有点良心的,看把我骗成这样,还把我的衣服给扯坏了,特别是我那种情况还想着帮助她,心里过意不去,就和锁子说:\"白,错了就错了。\" 锁子还想英雄救美,就说:“要说也是我去说。” 听完后,我竟然没有任何波澜,真的,内心没有一点起伏。 也许高兴是他对我说出了真相,也许是看得出锁子真的很在乎谭洋洋,也许是庆幸自己脑子还好没坏。 我笑着对锁子说:“我看你的羽绒服挺好的,这个顶100,行不?”我看着锁子,他躲闪的眼光恢复了往日的狡黠。 锁子立马明白:“可以可以,但是要抵1000,迪桑特的,牌子货。”说着就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就100元,行就行,不行就我就去找你家谭洋洋赔。\" “别,别那样,这不是你的性格啊,你那杂牌也不值啥钱。” \"你放心,我知道我的这个不值钱,我也不讹她,一件衣服而已,我就让她陪,陪一晚就行。\" “滚,滚啊” 走廊里的人,大家都不敢相信,一个四肢健全精壮的男人,竟然追不上一个拄拐的病号。 第206章 请假 留学生没来,为留学生服务的导员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同样专门为留学生配备的班主任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起初只是导员缺失,至少还有个名义上的班主任偶尔管理,现在也班主任撤走了,我们想也还好,还有个系主任,怎么也能对付运营。 谁知,到了美学课,一节不落甚至一分都不会迟到的张主任竟然没出现。 主任室没人,打电话也没接,想着是下雪太大耽搁了行程,不一会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系主任在上班途中,被车撞了,而且撞主任的车竟然是学院的校车,人正在医院。 目前尚不清楚伤情怎样,可以确定的是脑袋没事,只是站不起来,扭伤还是骨折还在排查中。 这惊天噩耗,应当称的上是惊天噩耗了,让中文系学生涌出一种悲哀之情,导员走了、班主任走了、这回要是系主任也走了,我们便彻底沦为孤岛。 几个男生商量要去医院看看系主任,建议是好的,至于谁去怎么去带些什么去,没有了方案。 其实还涉及一个谁带头,谁请假的问题。 请假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目前处于一个稍显特殊的阶段。 大的环境疫情似来非来,小的环境那些被筛出去单独隔离的学生刚返校几天,正是岁月静好,相安无事的节点,虽然说这段时间已经强令禁止学生请假,禁止自由出入校园,外卖员和外来人士一律谢绝入内,可是每天的外校聘来的老师,收发快递的快递员及邮件还有每天不得不外出采购食材的食堂伙计,甚至那偶尔出现在校园里的流浪猫狗,无时不嘲笑着看似密不透风,实则漏洞百出的布置。 最可笑的是禁止外卖员入校,不让入校但外卖可以送到学校门口,学生在校门口门卫处完成交接。 确实,学生没有出校,外卖员也没有入校,可这样就算校内人员没有与外界接触,便值得商榷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对违反规则学生的惩罚,起步便是记大过全校通报,重一些的直接开除学籍。 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大家都知道,谁去带头,都可能被拒被批且容易摊事,即便不摊事那种被挫的滋味也不好受。 别看大嘴平时话最多,可说话的地儿都不是正式场合,锁子对张主任有着无比的忠心,可是嘴拙有那心也没那力。 大家的目光都投给了鹏子,鹏子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便成了学生会副主席,见到的领导也是我们这里最多的,料想对付这种场合理应信手拈来,谁知他头晃得像个拨浪鼓。 想来也是,他的上位主要依靠陈依依,陈依依在的时候怎么都好说,硬赶鸭子上架,出了事也有人兜着,现在支柱没了,本就怯懦的鹏子丧失了底气,变得更加唯唯诺诺。 “怎么办?”,他们唉声叹气的又都瞧向了我。 我无奈的指了指小腿,别说我现在腿断了,就是全乎人无职无位平头百姓一个,也不好介入这种事。 看着他们略显失望的眼光,想了想说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成败不好说,毕竟只是一个请假外出,去看望受伤的老师,也是人之常情,学校让出去更好,不让出去也不会被责怪,顶多口头被批几句也无伤大碍,如果你们确实想去,又没人愿意去教务处冒这个险,那我可以去试一下。” 他们看到了曙光,举手表决去不去,全票通过,我只好出发。 我的内心其实也是极其忐忑的,学校三令五申的强调非大病大事禁止请假外出,造成严重后果不光是我,他们也受牵连,这种顶烟上的行为定是不好的,预期通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好在我之前在自律委员会待过,和教务处的老师较为熟悉,重要的是我认为看望受伤的老师和本身是个病号,即便提议不妥也不至于被骂的狗血淋头。 大不了不予批准就是了,这与我的预期相符。 敲开教务处的门,老面孔新面孔混在一起,与各位老师打招呼,他们也知道了我的遭遇统统表示同情,问我有啥事。 不掖着藏着,开门见山,将来意说了一遍。 刚才还充满热情的教务处办公室,瞬间冷若冰霜,看来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 识趣的说到:“就是觉得张主任住了院,作为他的学生应该去看望一下,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到是疫情期,就不打扰老师了”,说完我鞠躬往外走,内心嘭嘭嘭直跳,果然被拒的滋味很不舒服。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嗯,不是不批,主要是处长现在开会去了,等他回来帮你问问,你的手机号留一下,看你再上来也不方便。” 希望渺茫,至少尚存一线生机,至于老师是真的会帮我问,还是不想让我感到尴尬,就不去分辨了,赶紧写下电话号码,再次鞠躬,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教务处,出来后才发现脑门上全是汗,打底衫都湿透了,感觉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不知为何如此紧张。 看我出来,他们几个从楼梯拐角迎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批了吗,批了吗?” “回去说,回去说”,我想让我的心情平复,也思量着怎么回答。 杨哥嫌我走的慢,直接背着下楼,这让的思考时间又减少了若干分钟。 “怎么说呢”我喝了一口水。 “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就让我回来等消息。” “等消息?”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 “那还用说,就是没批呗,要批直接就批了” 大家七嘴八舌,就像《大话西游》围绕在至尊宝耳边的苍蝇,我也终于第一次与电影里的神话人物产生了共情,真的想把他们的肠子扯出来,缠在他们的脖子上。 “咔”,世界安静了 第207章 铃声轰隆 谭洋洋约我去吃饭,本来我是不想的,我很清楚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不查明真相就报道有愧,对欺骗我脑子失忆有愧,对隐瞒她与锁子的感情有愧,对扯坏我的羽绒服有愧,总之,有愧。 之前没有人对我有愧,即便有愧也不会表达出来,但我有愧于别人过,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 特别我是见不得女生道歉的,而且还是这样一个乍看一般,越看越顺眼的女生。 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就不要让其发生,她有愧就让她有愧,总比难堪强。 可是,拒绝谭洋洋容易,拒绝锁子很难。 当外人动用一个你身边的棋子时,确实很难处理。 想必对面下达了坚决的命令,整个上午锁子都在磨我一起去赴约。 禁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想想接受谭洋洋的道歉,她的心理负担也许会小些,吃一顿饭而已,把话聊开或者表现的大度根本没往心里去,会让双方都觉得舒服,最主要,还省下一顿饭钱。 “好,我接受你们夫妻的邀请,时间地点是你定还是你媳妇定啊”,我就知道把两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关系故意说的无比亲密,会让锁子喜笑颜开。 锁子开开心心的拿起手机复命,把我晾在一旁。 环顾四周,男生睡觉的睡觉,撩妹的撩妹,看小说的看小说,刷视频的刷视频,我也瞄了瞄手机,微信电话都安安静静,将其塞进桌堂,竟然开始听起课来。 要说这韩语课,平时听起来挺无趣,仔细听起来还真的挺无趣。 突然手机嗡嗡直响,貌似有了桌堂的加成,声音变得无比巨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的跳蛋掉出来了。 大家一下精神其拉力,趴在桌子上沉睡的迪子更是原地飞起,显然这紧挨耳朵的震动对他造成的伤害最为严重。 我一看是谭洋洋,想在教室接,但觉得这样对她对老师都有些不尊重,便举手示意:要出去接一下电话。 老师大手一挥,表示同意,对于她来讲,男生是可有可无的学生,天生顽劣无可救药,上课溜号睡觉接电话家常便饭,有几次还有假装来电话借此出去且一去不返的情况,只要不耽误其她人上课,怎么都行。 我是病号,出去拄拐,还要有锁子的贴身搀扶,“邦当邦当”的要走很久,全班的女生都在看着我俩。 到了门口,手机铃声也停下来。 我寻思要打回去还得花好几毛话费,便很心疼,好在电话此时又响了起来。 “喂喂”,锁子将手机解起递在我的耳朵上。 “是彭任骁同学”,一听这声不是谭洋洋啊,别说声调声色,就连性别都变了。 “是的,是的,请问您是。”我边走边想边把最后半条腿移出教室, “我是教务处的刘老师” “刘老师?”我的脑海开始翻滚搜索,似乎有印象又似乎没有。 “你不是说想请假去医院吗?” \"是的,是的,有这么一回事,我们系主任住院了,我们想\" \"那你现在到教务处主任办公室来一趟”看来,他们对我的诉求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望着锁子,锁子望着楼梯口。 我看他看着楼梯口,也顺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 一身白色的羽绒服,扎着粉色的围巾,手里拎着一个大包。 那不是谭洋洋是谁! 第208章 临时任务 之前遇到谭洋洋两次,一次是从会议室门口到会议室桌子,一次是从会议室到女寝楼前,都是近距离。 这次是远距离,第一次看到谭洋洋走路的姿势,竟如此优雅,就像经过专门训练的odel,迈步的幅度与频率都那么的精准,一顿一顿恰到好处,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 我的内心和锁子的内心一样小鹿乱撞。 我的乱撞是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她的包里应该是羽绒服,我不晓得是否应该接受她的补偿。 倘若接受了,我就占了她的便宜。 不接受,好像有点小家子气。 锁子的小鹿乱撞,是恋爱中心仪的女神靠近的春风荡漾。 还在接受还是不接受间犹豫,谭洋洋已经靠了上来,直接将包打开把衣服拽了出来:“xxl的,应该合身。”说着把衣服将我身上比量一下,看是否真的合适。 我赶紧推辞:“不用不用,这是干啥”。 这时,韩语老师出来想将门关紧,看到了这一幕:“女朋友来了啊,秀恩爱呢。” 又打量了一下锁子:“呦,还站着一个灯泡呢”。 说完彻底把门关严。 两句话,三个人不知所措。 “嗯,那个,那个,我还有事,要去教务处去一趟”,我先找到了借口。 谭洋洋见状也不再坚持把衣服给我套上,转身将衣服递给了锁子,说:“这事,你能搞定不?” 锁子坚决地点了下头:“嗯”。 我看了看锁子,又看了谭洋洋:“这事,你能搞定!” 锁子犹豫了一下,不知点头还是不点头,显然理智陷入爱情友情的纠葛中,尚无结论。 “既然这样,锁子你别陪我了,也别回教室了,你直接和谭站先去吃饭,我去完教务处后找你俩”。 走到楼梯口,斜眼看着他俩还在教室门口嘀咕着,恋爱中的情侣,着实令人羡慕啊。 从教室到教务处,要上三层楼,然后跨过一条直通南北的走廊,走到尽头向右拐走到第四个门口,如果去教务处处长办公室,就要再多走一个门口。 我的拐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邦邦邦的声响。 有的教室在上课,有的没有上课,有的学生认出了我:“你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位同学,真棒!” 对想要过来的搀扶的学生,一律婉拒,但表示感谢。 走到第三层了,后来伸来一双手,我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也正好要去教务处,咱们顺路。'' 就这样我和谭洋洋又碰到了一起。 “锁子呢?\" \"锁子?锁子是谁?魏楠吗?\" \"是啊,锁子就是猥琐男!\" \"魏楠?猥琐男?锁子男,我的天啊,你们男生的称呼还真的奇怪得很,好抽象,他,他,他,他先回教室了。\"谭洋洋似乎都要笑出来了。 “哦,这样啊。\"我顿了一下,小声的说:“你真的是去教务处啊?” “那当然了,那你还以为是专门来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啊!\" “那我就放心了”,如获重释,我的放心不是担心她对我有企图,而是这样我面对锁子依然可以保持问心无愧。 到了教务处,我俩分开,我敲响了教务处处长办公室的门,她笑盈盈的推门迈进了教务处。 教务处处长办公室和教务处办公室一样大,不同的是教务处办公室有八个桌子八名工作人员,而处长办公室只有两个桌子,一个靠门近些,一个靠窗近些。 靠门的位置坐着一位戴眼镜的老师,我不记得这张面孔,但我记得这副金色的圆框的眼镜,应该是上学期在团委那里,姓什么也忘得一干二净,回忆刚才的电话,好像是姓刘,那就应该是他了。 “您好,刘老师,我是彭任骁,你让我过来一趟”。 “彭同学,我知道,我知道,你在这稍等一会儿,安处长马上回来”,说着搬过来一张椅子。 “先坐先坐,坐着等。” 我刚坐下,拐还没有放好,门开了,教务处处长老安走了进来,我又得起身迎接。 “不用起来,不用起来,坐着坐着”,他让坐我也不敢坐啊,别说他是处长,一位老师,就是面对一位长者,这也是起码的礼节。 处长走到最靠里的办公桌,在桌上拿了几张纸,又折返回来。 “你是中文系的彭任骁是。” “是的,是的!” “你们系张主任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我们还专门开了个会商讨了下,你早上这一来还真的打开了思路。” “嗯?”说的我一脸懵逼。 “张主任是咱们学院的重聘的教授,发生了这样的事,学院怎么也要过去慰问一下,正好,学院几个领导,学生派几个代表,现在齐了,这就过去。” “什么?这就过去?”,我一脸惊讶。 “怎么,你还有啥准备的啊”,处长满脸严肃。 “我是不应该和同学说一下,买点水果之类”我低声嘀咕着。 “那都不用你操心,学院全出了。” “那我这样,额,额,是,是否适合”,我指了指单拐。 “不是能走吗?” “走倒是能走” “能走,就行,现在就下楼。” “这么着急啊,我能不换身衣服” “你看看都几点了,看病人哪有下午去的”。 听到这,我乖乖闭上了嘴,一瘸一拐的跟上安处长的脚步。 楼下,一辆商务车停在教学楼门口,正值第一节大课放学,很多人往外涌,我想着能不碰到中文系的学生,拉来一个陪着我一起或把我换下去。 当然最好是能遇到锁子,让他把我手机拿过来,刚才在教室门口,锁子拿着我的手机帮我接电话,挂掉后我想就是去趟教务处,假条批还是不批也就一句话,用不着手机,特别那时小两口聊得火热,我也就没打扰。 这回好了,两眼一抹黑,这个假你说是请下来了还是没请下来,怎么和我想到完全不一样,就像说好了到东北换冬装,结果火车直接开到了鸭绿江。 一个步骤跟着一个步骤,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架上车就要走。 我忘了一会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尽可能的拖延了,可惜愿望落空,身边走过的,没一个认识的。 黯然神伤,上了车,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一位面容严肃的长者,头发有些白了但梳的一丝不苟,一位每逢学院活动就跟着照相的人,也不知道叫什么,还有一位司机,很年轻。 教务处处长让我先上,我让教务处长先上,推让了半天,病号也还是得听领导的话。 上车后,我去了最后一排,可车门关上后,一直没走。 难道还有人要一起过来? 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啊。 只得吹着暖风,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 又过了一会儿,我也坚持不了端端正正的坐着,眼睛都闭了起来。 车门开了,一股冷风涌进。 “我是校记者站的,谭洋洋”,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开场白,我睁开眼。 熟悉的白色羽绒服,粉色的围巾。 和我刚才分开时不一样的是,此刻,她的手中多了一个照相机包。 她熟练的和每个人都热情的打着招呼,于是我就知道了头发花白但梳的一丝不苟的长者是学院的副院长褚院长,开车的小年轻是大院长办公室的小赵,照相的是老康,暂时还不清楚他是什么职务。 然后谭洋洋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 “嗨,我们又见面了!”她悠悠的说到,可能是太冷,睫毛上还挂着冰霜。 “可不”,我的屁股往窗户那里挪了挪,其实不挪她也坐得下。 领导有了,学生有了,记录领导和学生的人也有了。 出发! 第209章 破局 从江北到江南,有三座桥可以选择,一个是公路大桥,一个是斜拉桥,一个是阳明滩大桥。 本来走阳明滩会更方便,但之前发生了一个货车把大桥给压塌的事故,司机觉得还是走公路大桥更安全一点。 他们讨论着:到底是货车超重将大桥压塌,还是桥本身有问题。 我和谭洋洋在后排明明参与不了,但还是小声交流着我俩的看法,我俩倾向于桥的质量有问题,或者设计瑕疵,但领导们却出乎意料的都觉得应该按照官方公布的结论为准,是货车超重压坏了桥体。、 这也许就是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思维差异。 随着过了江桥,讨论告于段落,褚副院长开始分配工作,大抵是到了医院,司机小赵在附近买水果花篮和果篮,标准和规格都交待的清清楚楚。 到了病房后,流程是副院长先去慰问,代表学院,送果篮。 教务处处长过去慰问,代表老师,送花篮。 小赵过去慰问,代表大院长,送另外一个花篮。 我过去就不能称之为慰问,而是探望,作为学生代表,送花束。 最后,我们几个代表再与张主任一起合影。 拍照摄像由老康和谭洋洋负责。 在老安那里我以为就只是去看看,没想到步骤这么冗繁,不禁有些紧张,盘算着看到主任说些什么,本来我就不是擅长沟通的人,口齿愚笨,越想就越想不起来。 下车了,我都没想到除了“张主任,您好”外的任何一句。 到时能说啥就说啥,说不好也没办法,反正都是照片,大家都看图片场景谁知道当时说了什么呢?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小赵下车买了鲜花、果篮和花篮。 又走了一会,车来到了医院大门,原本杆会自动起来,现在却被拦了下来,司机下车和门卫聊了半天,回来向副院长汇报:“那个保安的讲哈尔滨出现了一例新冠疑似病例,现在全严格了,医院非特殊抢救急诊都不接受病人了,看望的话只能进去一个,还得去那面先测体温登记。” 副院长思量了一会儿,让教务处处长再去沟通一下:\"你看来来都来了,能进去就尽可能全进去。” 教务处处长下车,说了一会儿,朝车这面摇了摇头。 副院长也下去了,就看副院长和门卫说了一会儿,又打了几个电话。 但结果依然是,灰头土脸的回到车上。 “要不一个一个进?”老康提议着。 “不行,规定是,这个只能一个病人一天只放一个探望的进去”,老安解释到。 “那就只能我一个人进去了”褚院无可奈何地说。 但我知道副院长不可能一个人进去,因为,不可能自己做了事,却没有被记录,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只是没想到,不让副院长一个人进去的,却是老康、小赵和教务处处长。 他们的理由出奇的一致:一个人去了,这些花篮、鲜花就浪费了,怎么也得想办法一起进去。 其实,我这么傻的人都看出来了,这摆明就是给副院长找台阶,这就是职场演戏啊。 保卫敲窗让我们的车往旁边去,别挡道。 车启动的时候,我看到医院的侧门有好多车,有好多人拎着鲜花,礼品的从一个小门往里走,我拍了拍旁边的谭洋洋:“那些人是干啥的?” 她看了看,也不知道干啥的。 前面的领导被我们的谈话吸引,同样望着侧门,亦是一头雾水。 “那个小赵,你下去看一下是咋回事。”副院长吩咐道。 “不用不用,这次我去,女的沟通起来可能会更方便一些”谭洋洋自告奋勇,起身下了车。 看着她一扭一扭的背影,显然这几个男人都被她绝美的身姿吸引了。 谭洋洋把围巾围围,问了好几个人,然后笑呵呵的回来了。 “怎么个情况?”教务处处长先发话了。 “咱们可以奔这个小门进去。”她站在车门指了指侧门,哈气从她的围巾四散开来,幻化成一团雾气。 “确定吗?” “确定,但要做点准备” “什么准备,花钱吗?” “不是,得把那个献给张主任的字给撤了。” “‘怎么回事,你还是上来说”,教务处长往我这排一侧,谭洋洋坐了上来。 “说是哪个领导的丈母娘脑出血,这些人都是来看领导丈母娘的,这不大官小官,大包小包的都来了。” \"问叫啥了吗?” “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姓薛,都叫薛老太,也不知道这个薛,是领导的姓还是领导丈母娘的姓啊。” “知道姓啥就行,那赶紧把那个条扯下来,别搞岔劈了。”齐了咔嚓就把果篮和鲜花上的名字给扯下来了。 整理了一下,我们一人拎着一个礼物,向侧门走去。 第210章 慰问 正门的门卫冷若冰霜,侧门的门卫笑脸相迎。 笑脸是笑脸,但也要分对谁。 我们跟着络绎不绝的探望薛老太的队伍缓慢前行,有些空手的、着装不像有权有势有钱的那种的,都会被截下来问几句,答不上来的就直接被拒绝入内,让从正门排队。 正门怎么会排队,人在那里站久的都会被撵走。 我们庆幸戴着花篮花束和果篮,要不一打眼就会被认出来。 果然门卫看我们带着礼物,再看我们这几个人,除了我这个傻里傻气破衣娄嗖柱个拐,那几个都气宇轩昂,一脸领导样,特别谭洋洋身材火辣着装也不俗,料想定哪个领导的小秘,或是哪个领导的情人,还跟着一个拿着专业摄像机的老康,看领导丈母娘这种大都是偷偷摸摸的,这光明正大还带着照相机记录探望过程的,定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看了我好几眼,确定我和他们是一起的后,也没问什么,心照不宣的让我们进去。 我还想着要问我,我就说是来看薛老太之类,结果人家压根就没问。 正门还是侧门,只要进去就都可以四通八达,自由活动。 我们通过张主任爱人,也就是我的师娘指示找到张主任所在的楼层和病床。 没去病房前,副院长先到护士站了解了下情况,张主任的腿没有骨折,只是脚扭了下,肿的厉害,加上平时太瘦,有些贫血,正在输液。 伤筋动骨,调养也需要一段日子。 知道了张主任的情况,副院长板着的脸也缓和了点。 按照之前制定好的流程,学院副院长、学生处处长和我按顺序一一到主任床前问候。 有了副院长和教务处处长打样,我也学的有模有样:“张主任,您好,我是您的学生彭任骁,谨代表学院中文系全体学生,过来慰问您,祝您早日康复!” 说着将鲜花送到主任面前。 主任历经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也很配合的接过来,说句“谢谢”,任谭洋洋和老康在旁边咔咔的拍个不停。 最后我们围在主任身边集体合影一张。 整个流程不长,但照片素材满满当当。 流程走完了,也就几分钟,剩下的就是副院长叮嘱张主任好好修养身体,学院的工作不用主任担心。 场面车轱辘话说的翻来覆去,不知道如何收场之际,护士长进来例行检查,看到我们这么一大堆人,有些嗔怒的问:“是谁让我们进来的。” 副院长就驴下坡:“来看看老同事,我们也不给你们添麻烦,马上就走”。 说马上就走,也确实是马上就走了。 进来时千隔万阻,出来时一马平川,连个问话的都没有。 坐在车上,任务完成了,大家都轻松不少。 副院长先打了电话,不知道对面是学院的法务还是大院长,只是说一句:“去看了,没事,只是扭伤了,没动到骨头,行,回去再说。” 他们庆幸主任的伤不重,不用承担更大的后果,我庆幸的是主任还可以回来上课,还可以继续当我们的主任。 车开出了一会儿,副院长突然说:“中午了,大家都饿了,那个那个小赵,找个地方吃个饭。” “吃啥呢?”小赵问了一句。 “你们吃啥”,副院长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们。 “啥都行,啥都行”,我本来也没有什么话语权,赶紧将这个提建议的机会让出去。 “你呢,谭,谭洋洋,是。” “是的,院长,我是谭洋洋,您们定就行。” 学生处处长和老康也大抵是这个意思,最后副院长又把这个问题递给了小赵。 小赵说:“要不还去山河屯吃炖大鹅!” 这个“还”,说明副院长不止来吃一次了,能从小赵嘴里说出的答案,想必也就是副院长最心仪的选择了。 “你们看行不行”,副院长这一问,只有傻子才觉察不出来,看似咨询实则是确定。 教务处处长多精明,担心我们这些傻里傻气的真的有人反对,第一个迎合着说:“行,行,行,我看行”。 我们也赶紧跟上节奏迎合着:“行,行”。 “那就去山河屯!”褚院一锤定音。 我不知道啥叫山河屯,还以为是个屯子,想既然是屯子,大都离市区很远,估计要走很远很远。 结果副院长的话音刚落,车“咔”的一下就停了下来。 “车坏了吗?”我的心里暗想。 透过车窗,一看,偌大的牌匾,写着大大的——山河屯铁锅炖。 显然,小赵这是从副院长刚开口提议吃饭,便已经将车开往了这里。 第211章 山河屯 外面刮着凌冽的寒风,下了车,脸上就像无数把锋利的钢刀在凌迟,厚厚的羽绒服也被瞬间穿透。 几个大男人以质量取胜,重量大摩擦力大,顶着风倒还可以,只是苦了瘦小谭洋洋本就弱不禁风又在这么一个狂风大作的天气里,还穿的是一个类似半高跟的鞋子,像尜似的被狂风抽的东倒西歪,瞬间跑到我的身旁,要不是我又单拐的加持,顶住她强有力的冲击,估计此刻我俩都已倒在“雪泊”中了。 好在这段路并不漫长,我们老的老,弱的弱,残的残终于挪到山河屯的门口,老康走在最前面刚伸手,那门就自动打开了。 我被狂风迷了眼,心中想“这幸亏是自动门,要是手动的,我们几个估计都拽不开”。 “欢迎光临山河屯,六位家人里面请!”这门童\"嗷唠”一嗓子吓的我一机灵,把谭洋洋也吓的“哎呦”一声拉住了我的手,随着后面一堆人一起高喊“欢迎光临山河屯,六位家人里面请!”。 我摘掉眼镜,这才看清,门里站着一排迎宾,一个个穿的红红绿绿花枝招展,长得精壮。 再看这门,也不是电动的,而是他们帮推开的。 我哪历经这架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吆喝,还是在澡堂:“男宾一位,里面请!”当时那人和这一样用着甩腔,觉得莫名的羞耻又好笑。 相比,副院长他们几个就淡定的多,早就见怪不怪了。 外面越冷,来吃铁锅炖的越多,我们坐在一个偏靠里的桌,这已经是剩下的几个为数不多的位置里最好的位置了。 副院长先入座,我们也才敢坐下。 中间位置是副院长,左面是教务处处长,右面是司机小赵,挨着小赵的是老康。 我挨着谭洋洋,唐洋洋挨着教务处处长。 服务员一手拿着菜单,一手拿着点餐器。 “‘咱们就六个人,没有亲戚来了。’ ”副院长菜单也不用看,直接点:“就这几个,整个的大鹅来一个。” “二舅,别的还要点啥不?”服务员一句二舅,让我以为这是副院长的亲戚。 然后就知道不是了。 “我就这些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安排。”说着副院长起身去卫生间了。 “二舅,你看看还要些什么?”,服务员又把菜单递给了老康,原来她给每个人都称为二舅。 我就非常好奇,到了谭洋洋那里,会怎么称呼,是妹子,妞子,还是美女。 老康连忙摆手,示意给教务处处长,处长直接没接让给小赵,小赵装模作样看看又传给了我。 这几个滑头都不加菜,把选择权推给初来乍到得愣头青。 我的心情也很是紧张。 “二舅,你看看点点啥,用不用我介绍一下咱家的招牌菜”。 一句二舅,把我整个人都喊麻了,不是语气娇踹,而是这个称呼让我本能的抗拒,我连连摆手,显然我这个二舅也不拿事。 服务员掐着点餐器,目光轮到了谭洋洋,我也竖起了耳朵。 “老嫂子,你看加点啥不?” “”老嫂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称呼着实有趣。 以为谭洋洋和我们一样会摆手过去,怎想她出乎所有人意料,刚刚也被逗笑的呼呼哧哧的她平复了下气息:“来,来一份家凉!” 这个家凉点的确实好,既缓解了没人点菜的尴尬,又不贵,且谁都能吃。 大鹅锅是热的荤的,搭配一个凉的素的确实很平衡。 “先这些吗?”服务员看得出来暂时也不会再加什么了,也不像其他饭店的服务员那样毫无没有眼力见的继续问。 “就这些!”我们纷纷应和着。 “酒是白的还是啤的?”,刚夸完她识趣,这服务员就让我打破了对其美好的印象,菜都不要还能要酒? “来个水晶剑,52的,”果然还是我见识短了,连司机小赵都开始点酒了。 也不知道啥叫水晶剑,也没听说过,估计是当地的不出名但很好喝的品牌。 这时副院长也回来了,用纸巾擦着手:“都点了?” “嗯嗯,小谭加了个家凉。”小赵解释道。 \"哦,哦,就一个家凉啊,那个服务员” \"这都吃不了,这都吃不了”,教务处处长赶紧拦一下。 “那也行,吃不了浪费,咱们要光盘行动,不够再点。”果然就是摆一个架子,其实不是真的想再点菜。 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 “咚”一声锣响,二人转就唱了起来,我们的锅端了上来。 原来这中间的大洞就是放锅的,锅沿就是桌子。 底下的木头绊子燃了起来,锅里的水珠滋滋啦啦化成蒸汽。 热锅凉油,加葱姜蒜佐料酱料煸味,加入半锅水,鹅肉下锅,土豆白菜等配料放在上面,盖上锅盖。 最后,服务员将溅在桌面上的汤汤水水擦拭干净,各种小菜也送了上来。 绿色的腊八蒜、腌萝卜丝、焯过的冻白菜、虾片、干豆腐丝、海带丝还有一小碟的炒花生。 不多会儿,家凉也端了上来,黄瓜、海带、干豆腐、胡萝卜、紫甘蓝、凉皮上面还有肉丝,满满的一盘子,量大的很。 锅也开始咕嘟咕嘟冒气,服务员打开锅,将里面的食材搅拌均匀,放下粉丝和冻豆腐,再把把大饼子一个一个的拍在锅壁。 盖上锅又是一顿漫长的等待,就着扑鼻的肉香,我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酒是最后上来的。 服务员让小赵检查是不是包装完好,小赵看了一眼递给了副院长,副院长看了看,说:\"开!”。 服务员小心的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酒取出,轻放在桌上。 随后把盒子拿了回去。 “为啥要把盒子拿回去呢?难道还能二次回收?”我小声的和谭洋洋嘀咕。 谭洋洋没回答,旁边和我隔着一个椅子的老康说话了:“她们是按盒子算提成。” \"不是有酒瓶吗?\" \"有的喝不了,瓶子就带走了”。老康的解释让我恍然大悟,为自己邪恶的想法,在内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收敛心神,想看看怎么一个水晶剑,长什么样。 眼镜扶好,定睛一瞧,这不是剑南春吗,也不是什么水晶剑啊,难道是上错了? 突然又恍然大悟。 哦,原来,这就叫水晶剑啊! 第212章 大鹅锅 “香菜、葱花,有忌口的吗?” 服务员将木头的锅盖打开,热腾腾的蒸汽瞬间爬满眼镜。 “没有没有”,副院长代表所有人做了决定。 一小碗葱花碎、香菜碎倒入锅中,服务员用长长的筷子轻轻搅拌。 “二舅,老嫂子,开饭了!” 明明我们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声音就像在朝很远的人喊一样。 “二舅,老嫂子,开饭了!”所有在附近的服务员都跟着喊了起来,感觉就像在卖场,一个服务员高喊:“欢迎光临”,剩下服务员也都喊:“欢迎光临”。 历经进门时的一次,还在别人桌上目睹过开锅的过程,这次我就淡定的多了,只是依然觉得叫谭洋洋老嫂子是件超级搞笑的事。 副院长打开了水晶剑,亲自给大家斟酒。 先是给身边的教务处处长:“老安,我这刚到这个学院,就是你带我去的办公室,那时,你是那个,那个” “人事,人事,当时我是人事。”老安赶紧起身,双手捧起了杯子,恭敬的接副院长的酒,虽然站着身子,但酒杯却和坐着时的高度差不多。 “对对,人事,时间过得真快,这都有三年了,你也从人事主管教务了,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单独出来,得感谢你对学院的工作的付出。” “褚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您领导的好,应该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才是。”酒满了,老安也坐了下来。 副院长转身朝向了小赵,小赵赶紧起身,但和老安不一样的是,小赵双手捂住了杯子。 “褚院,褚院,我这开车,不方便不方便。” “少来点呗”,副院长执意想给他倒一点。 “不了,不了,咱不能犯错误,我自己也就算了,今天这都是贵客,可马虎不得,马虎不得。” “那,老康,来一个不?”放过了小赵,轮到了老康。 老康没有起身,直接扭过身子,连连摆手,:“不不不,从来不沾这玩意。” 下一个要么是我,要么是谭洋洋。 我想要是问我的话,我就说在吃药,康复腿的中药,医生说不能喝酒。可同时也想到有的中药还需要黄酒之类的送服,又想到要是中药不能喝酒,那么按照中医理论大鹅是发物,不适合在骨折的时候食用。 没用的知识学的太多,让人变得杂糅。 可是副院长直接没有问我,就喊服务员:“二丫,来四个加多宝”。 褚院长眼里,我和谭洋洋就是孩子,还远没到能喝酒的年龄。 看小赵将凉茶倒在杯子里,虽然我和谭洋洋不知道原因,但也跟着学了起来。 副院长开始讲话:“今天我们因为张教授的事情,聚在一起,也是缘分,好在张主任并无大碍,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也不能说庆祝,只能讲,咱们提一杯,一起祝张主任早日康复”。 副院长都干了,教务处长也跟着干了,我们这几个加多宝还有啥理由不干啊。 只是我们几个,除了老康拿着罐意思下的喝了一口,其他都是倒在杯子里一抹而尽。 酒下肚,副院长不动筷,谁也不敢先夹啊。 副院长夹了凉菜,旁边的安处也夹了凉菜,其他人离凉菜比较远,面前有啥就夹了点啥。 但散发着香味的大鹅锅咕嘟咕嘟的没人去动。 凉菜缓和了白酒的浓烈,副院长起身,用筷子在锅里翻滚,开始分肉。 分给教务处处长和院长办公室主任一人一个鹅翅,大概是左膀右臂,或是展翅高升的意思。 给老康一段鹅脖,我想应该是代表学院的宣传之类。 给我和谭洋洋一人一个鹅腿,我的可以勉强认为寓意是以腿补腿,谭洋洋的那个就一直没有想清楚能往哪方向靠,脚踏实地,一步登天? 副院长分肉时没有说话,分完后刚坐下,小赵已经把处长和院长的酒倒好了,安处举杯单独敬了褚院。 酒杯放下,看我们还没动筷,副院长一扬手:“还等啥呢,吃!” 我们这才开始动起筷来。 我们吃几口就有人提一杯,一会小赵,一会老康,谭洋洋也起来了,我也就只能也站起来敬酒。 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我没他们那样的好口才,只能简单的一句:“感谢褚院、感谢安处、感谢赵主任、感谢康老师、感谢谭站,以茶代酒,敬各位。” 说的没有任何中心思想,可这已是我能做到最好的了,起码一气呵成。 \"要说感谢,那咱们最应该感谢张主任”,副院长开玩笑似的说到。 \"咱们为了张主任早日康复,一起干一个”,安处也跟上了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安和老褚脸都红的不要不要的了,桌上六个人分了三类。 一类是褚院安处喝酒聊天说些校内外上下级社会时政,一类是老康和谭洋洋交流摄影,互传今天拍的照片,一类是我和小赵属于边缘人,想加入讨论没有共同话题,不加入又不想表现的太过格格不入,便埋头干饭。 领导的话题结束了,只有看摄影组还热火朝天。 安处说:“你们拍的照,给我也几张。” 小赵说:“给我也发一份” 褚院发话了:“一个个发多麻烦,那个,那个老康,你建个群,都拉进去去,一起发。” 老康面对面建群,我们挨个去扫。 扫完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小赵去结账,回来时手里又多了两瓶水晶剑。 大家心照不宣,我只是疑惑这两瓶是给一个人的,还是分给两个人的。 起身走时,检查自己是忘带东西,发现老康的鹅脖和谭洋洋的鹅腿都一口未动。 谭洋洋为了保持身材,只吃了几口土豆丝,可以理解,老康是为啥呢,对领导不满? 走着走着想明白了,鹅脖,肉既少又难啃。 有更好的地方,傻子才吃。 第213章 大雪漫天 进店的时候狂风大作,出来的时候风平浪静。 沉寂的世界飘起了雪花。 小赵走在最后,现在又走到了最前面,打开车门,副院长坐在中间最舒服的位置自己坐一个大位子。 教务处处长在他旁边的位置,隔一个过道,虽然也是单独的一个座位,可是副院长的那个位子原本是两个人坐的,所以更宽敞一点。 老康来的时候坐在教务处长的对面,那个位置是逆着车行进的方向,而且和教务处长的腿共用一个空间,想必应该是很不舒服,所以回来时他坐在了副驾驶。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副驾驶是个尊贵的位置,现在一想可能真的不是很好的位置,狭小且危险。 我和谭洋洋依然坐在最后排。 后排也能坐三个人,缺少了前排的那种座椅扶手和过道,其实空间更大,但后排颠簸的幅度也比前排大,所以留给我俩是最适合的了。 副院长分享他当知青时的一些事,说当年在乡下在生产队放大鹅,被大鹅追着拧,大腿也被翅膀打的青肿,说大鹅吃得超级多,养只鹅等于喂了头小猪。 估计除了他也没人当过知青,就是在农村也未必养过大鹅,养过大额也未必被大鹅撵过,都嗯嗯哈哈的回应着,气氛很快就凉了下来。 小赵提起了话头:“说起大鹅,我想起一个报道,说有个男的请同事到家里吃饭,同事带着女友过来,同事女友说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肉,问是什么肉,请客那男的就说是雁鹅,那女的吃的最多,回去就把请客的那个男的给举报了。” “举报了?因为啥啊?”,我们都被这个转折给震惊了。 “雁鹅啊,雁鹅就是大雁啊,那个女的举报说这里有人吃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天啊,竟然还有这操作,?” “这不,举报了警察就来了,吃的确实是雁鹅,可人家这个是从网上正规店铺买的,是人工饲养的,你说这事搞得,你发生这档子事,同事之间还能处不,那女的和那男的的同事还能在一起不。” 有的说法律意识强,有的说不近人情,车里掀起一个小高潮。 高潮散去,褚院说:“小赵啊,咱们从阳明滩大桥回去。” 我一看这都到建国公园了,再拐一下就公路大桥,这时改路线走阳明滩大桥,不是绕道吗? “好勒”,小赵也不问,驶入左侧车道在路口等绿灯转向,褚院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坚实可靠的执行者。 中途,褚院去了趟公共卫生间,教务处处长趁机,“叮嘱小赵,咱们别开太快,也别搞太慢,赶到下班前回去就行,别误了打卡,也别回的太早,一身酒味影响不好。” 我觉得这些小赵应该都懂,安处之所以还要单独点出来,说的那么清,八成是说给我和谭洋洋的,是为了给我俩解释的。 褚院上完厕所后,说要眯一会儿。 小赵给他一个靠枕、毛毯,眼罩和耳塞。 然后车上就安静了,一路上就再也没人说过话,连太大的声音都没发出过。 回到学院,先到行政楼送褚院长,然后到教学楼送安处长,然后是把我和谭洋洋送到食堂门口,最后车载着老康走了,不知道去哪里。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些,雪花落满了衣裳。 谭洋洋搀着我进了食堂,比之前更为熟练。 我抖了抖身上的雪,她用手套帮我拍打,我也帮她拍打,毕竟雪在外面是固体,到了室内就化成了水,不尽快处理,渗到羽绒服里,就不保暖了。 眼镜上了霜,谭洋洋递给我一个面巾纸,看我夹着拐不方便,帮我擦了起来。 我说了谢谢,刚将眼镜戴好,就看见了锁子。 第214章 沉寂 当目光与锁子相遇,一股慌乱之感瞬间涌上心头。 尽管事实上,我和谭洋洋之间并无过多牵连,彼此也并未产生过特别的情愫或想法。 她或许只是因为曾经散布关于我患小儿麻痹症以及损坏我衣物而心生内疚罢了;而我则早已将这些不快抛诸脑后——毕竟羽绒服已送达手中。 此刻我们之间的互动,无非就是相识友人之间再寻常不过的行径罢了。 但这样的举动在锁子眼里,或许没么好理解。 “干杵在那干嘛呢,还不快点过来扶一下?”还是谭洋洋脑筋转得快,一眼看到满脸说不清是怒气还是委屈的锁子,一句话就如春风般轻松化解了当下的尴尬。 锁子拎着大羽绒服袋子,屁颠颠的赶紧过来。 \"哎呀,你们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锁子接过谭洋洋手中我的胳膊,像个怨妇。 “事发突然,一言难尽啊”,我这话说的不假,这自从韩语课上出来,一路的历经太不可思议了,也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的。 “你在这多久了。”谭洋洋将话揽了过去。 \"我刚来,你们就到了,前后脚”,望着锁子手提谭洋洋送来的羽绒服,还有他早晨离开寝室时挎着的那帆布书袋,衣服和鞋子都未见雪地上的足迹,我便知晓他已在此处恭候多时,至少是上午韩语课后就一直守候在此了。 我看得出来,谭洋洋也看的出来,只是都没有揭穿。 谭洋洋问锁子:“找好在哪吃了吗?\" “二楼二楼,新开的那家韩餐”。 这段时间学校加强了管理力度,学生们都被限制在校内活动,不能轻易外出。如此一来,校内的各种资源就显得尤为珍贵。而在众多饮食选择当中,这家韩餐厅脱颖而出,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首选之地。 说是“最好”其实有些言过其实,并不是因为它的食物有多么美味可口,而是因为传闻其老板是地道的韩国人,所以菜品口味非常正宗。然而对于我这个从未踏足过韩国领土的人来说,实在难以判断这种所谓的“正宗”究竟是否名副其实。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这里的价格绝对称得上是货真价实的“正宗”——分量稀少不说,价格还颇高。 刚吃完一大盆鹅肉,现在实在吃不下去,谭洋洋也心知肚明。 我们真的只是简单的点了一点儿,一个韩国拌饭,一个蛋包饭,三碗大酱汤。 本来这顿饭目的是谭洋洋向我道歉,化干戈为玉帛,结果锁子成了主角,变成我和谭洋洋向他解释离开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起初,我们俩聊得非常起劲,话题一个接一个,仿佛永远也聊不完。然而,就在某一刻,我突然间察觉到我们之间的对话竟然如此合拍,一唱一和,就像是事先排练过一样。这种默契让我不禁心生警惕:难道我们真的有这么心灵相通吗?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者麻烦,我决定采取一些行动来打破这种尴尬局面。于是,我拿起一旁的大酱汤一勺一勺的喝起来。 我努力将精力专注于品味这汤,试图将思绪从刚才那份莫名其妙的默契中抽离出来。 可这大酱汤真的就是大酱汤,里面以大酱为底料,放了一些西葫芦片,土豆片,五花肉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好品味的。 没了我的参与,锁子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和谭洋洋聊得热火朝天。 末了,锁子结了帐,先送谭洋洋回寝室,又回来接的我。 我俩一路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寝室,锁子先说了,“意思就是你去请假,然后教务处处长不给,却非要拉着你这个拄拐的去看主任,顺便带上了谭洋洋,还一起吃了顿饭?“ \"嗯,就是这样啊。”我问心无愧的回答。 锁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又稍瞬即逝。 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倒在床上,锁子把衣服也扔了上来。 “给你的,你就收下,别让我难堪,也别让谭洋洋难堪” “那个,那个,锁儿啊”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嗯?\"锁子听我叫他,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想要听我透露一些什么肺腑之言。 “那个,今天的韩语作业是什么啊”。 锁子很失望,别说是他,我自己也没想到会问这么一句。 寝室又恢复了漫长的沉寂。 第215章 教师公寓 我以为这个时代大家都已经不看报纸,纸媒都快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特别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报纸,是某个报社旗下的一个针对大学校园的副刊,受众人群更是少得可怜。 谁知这个报纸现在也要追赶潮流,最近推出了网络版,也开启了公众号。 一个全新的传播途径,定是要大力的宣传推广,各个学院的记者站便成了中坚力量,站长发动尽可能多的人脉去关注、留言转发,我即便已经接到了谭洋洋的要求已经关注了,又装作不知情,在锁子的号召下偷偷取消关注,再次关注了报纸的公众号。 公众号,关于我的那篇报道醒目耀眼。 我很好奇,为何身边的人,学院的领导都知道这个学院中并不存在身残志坚的励志人物,而他们却不去戳破这个人造的感动呢? 后来明白了,原来他们一方面默默享受着未曾付出便得到的盛誉,一方面也还以为这是当事人在进行自我炒作,在我鄙夷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同样在鄙夷着我。 起初,我只是觉得不要影响到谭洋洋,后来要顾及到锁子,现在又要顾及学院的声誉,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但是这样的事情也确实对自己没有产生任何不方便,认识的人知道你在造假,不认识的人也并不关心。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比如时而有外校的好心人士通过记者站送来卡片和小礼物,礼物大都是布偶,布偶长得不一样,但都是一个牌子的,我严重怀疑是各学院的记者站统一采购的。 除了这些来自陌生人的关心外,还有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得到了解决,那就是我上厕所。 没有骨折过的人或许不知道,身体是蹲不下去,骨头和筋都不允许。 大学里的卫生间都是蹲坑,对我极其不友好。 早期寝友们买了一个带洞的椅子,可以坐上去大便的,可是这个再放在水槽上面,就显得太高了,有人玩过往水里扔石头吗?或者有人试过往地上摔泥巴吗? 只能说,屎花四溅。 这种情况,在学生处处长前来慰问,假惺惺客套的问道是否有需要帮助时,我提出了能否申请一个带马桶的房间。 对这个申请没有太多期待,因为这种房间在寝室是不存在的,只有一个留学生公寓有,但留学生没来以后,那里大门紧闭连只苍蝇都没有,别说不能让我去住,就是让我去住,我也不敢去啊。 没想到,这个申请却通过了。 学院给我安排到了教师公寓。 为何会对我如此之好呢? 难道只是为了堵住我的悠悠之口? 再次遇到学生处处长时才知道,不让乱说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年轻时也曾骨折过,所以很清楚也很能同情到我的难言之隐。 顾名思义,教师公寓是教师们居住的地方,大都是两人间,有大床和双床的,桌子椅子齐全,可以洗浴,简而言之就像个快捷酒店。 里面住着住校的老师,如果教师带着家属情可以申请到情侣间,如果带着孩子,还有更大的家庭间。 我被安排在32楼最靠里的房间,因为有电梯,住一楼和顶楼也没什么区别。 学院看我腿不方便,说可以带一个寝友,方便照顾。 大嘴和锁子都争着抢着想体验从“青年旅社”到“快捷酒店”的快乐。 虽然大嘴说愿意为我当牛做马端茶倒水洗脚暖被窝,但锁子说他愿意承担住公寓的水电费用,相处之下,我还是被万恶的金钱所打动,虽然锁子欠我的巨款还遥遥无期杳无音讯。 锁子想监督我不要和谭洋洋有任何暗中勾结,我也想证明我和谭洋洋没有任何勾结,同时也好奇他能与谭洋洋是否能发展,且发展了到了哪一步。 于是,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的两个人,乐颠的搬进了教师公寓。 搬进公寓的第一天,我俩就情绪崩溃了。 第216章 夜半门声 以往换了新的地方睡不着觉,换了新的地方就上不出厕所。 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兴奋,在知道要搬入公寓后,这几天都没有上厕所的欲望,搬进来后竟然来了感觉。 于是先费劲巴力的挤出一个干的橛子,之后稀里哗啦一泻千里。 盛大的味道即便开了排风扇,依然透过狭小的门窜到客厅,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恶臭。 冬天,不能开窗户,开了窗户,不知道热度何时才能再回来。 那就打开门好了,虽然走廊里的味道也不咋地,油味、烟味、潮味、孩子的尿骚味、发霉拖布擦拭地面的味道,还有用来掩饰这些味道喷的香水、清新剂等味道。 相比,我的这点贡献不足以毁灭星球。 散了一会,味道小了一点,我和锁子都搬了一小天,累的倒在床上就不愿意起来,谁去关门成了大问题。 我俩决定,谁后睡着谁去关。 这样说的很好,可我俩都知道,早睡晚睡都是睡着,等于没有人去关门。 虽然教师公寓不像学生宿舍那样混乱,开着门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这个房间是顶楼最靠边,属于冷山还阴面,不关门估计后半夜会被冻死。 还是决定离开温暖的被窝把门关上。 刚关完,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啊”,我隔着门问。 “秦老师,是我!”门外一位女生的声音压着嗓子小声回到。 “啊,这不是什么秦老师,我们是刚搬进来的,之前的住户搬走了,你自己打电话问问。” 我只穿着裤头,要不一定要打开门看看这个大半夜还来问题的女生长什么样。 “好的,好的”,那面传出迟疑的声音,脚步走了几步又没了声音,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停了下来。 “咦?”倒在床上一直看视频的锁子,突然发出了质疑。 “怎么了?”我哆哆嗦嗦的抱着膀子往床上跑。 “这声音,你不觉得很熟悉吗?”他歪过脑袋问我。 “这你都能听出来,我觉得女生的声音都差不多,也就红妈有点特别”,我半开玩笑的回答。 锁子认真了起来,坐直身体,然后拨了一个电话。 随着他的电话,外面响起了一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手机铃声。 “喂?”走廊里响起女生接电话的声音。 “睡了吗?”锁子貌似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差要穿出去看了。 而我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一种平行不相交的事件,因为他打电话给一个人,而另外一个人也恰好在接电话,看似在说同一件事,其实是在说两个截然不同的事情。 但马上,我也开始怀疑起来。 “我已经睡了,你也早些休息,不说了,担心打扰到寝室其他人哈”走廊里的回应和锁子问的完全吻合,而且她明明在教师公寓走廊,怎么可以骗电话那头的人自己睡了,还在寝室? 不可思议的望着锁子,锁子望着嘟嘟的挂断的手机,直接穿着裤头打开门,冲到了走廊。 “谭洋洋?!” 谭洋洋?我一下懵了。 锁子,谭洋洋,秦老师,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17章 秦老师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天气慢慢转暖,即便公寓的朝向是阴面,也能照到一点阳光了。 我不禁感慨,这个房间真的是好,在冬天最冷的日子,终日不见阳光,到了夏天定是每天都阳光满满,好一个冬更冷夏更热的福地啊。 锁子沉沦在尚未开始便消逝的爱情里无可自拔,其实早就该想到,以谭洋洋这样的身材姿色定是会成为某些人眼中的猎物,而且才上大学,同样是大一新生,别人都是小社员,她怎么就能一跃为记者站站长呢? 后知后觉,这其中必然有神秘力量加持才实现。 我劝锁子:“这种女人不是你所能驾驭的,要是老师勾搭她,她年少无知被骗了也就罢了,但若是她主动勾搭老师,为了达成某些目的,那简直就太可怕了。” 为了一个毫无相干的人,我与锁子争论的面红耳赤。 但我晓得他的心里是明白的。 这几天刷水箱,我和锁子没有教师公寓的群,所以不知道会停水,就没有囤水。 没有水,极其的不方便,洗漱也就罢了,平时也很少洗,但马桶冲不了,那味道真的难忍。 锁子把在寝室时收起的锅搬到了公寓,里面还有很久很久以前残留的面、菜和油滞在上面。 新的方便面买了回来,发现锅没刷,用不了。 收拾房间时,在抽屉里找到六张水票,应该是上任房主留下的,不清楚还能不能用,打过去电话先让送来再说。 锁子和我讲:“如果能用全当秦老师对他伤害的理赔,如果不能用,那对秦老师的怨恨将更深一层”。 结果出乎意料,送水的师傅说,这个水票确实是他们家的,可是这个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了,按理说是不能再兑换了,但他人好,可以帮我问问老板。 他与老板商量了一下,说秉承对客户负责的态度,水站破例将六张水票兑换,一次性换给我们一桶水,然后也就不要水桶的押金钱了。 我问:“一桶水是多少钱啊?” 送水员说:“8元!” “桶押金呢?” “15元!” “一桶水8元,两桶16元,桶押金15元,要不你给我押金也换成两桶水,押金我单独给你” “那怎么行,还差一块钱呢” \"哎呀,你老板都说可以了,再说了,我这还六张水票呢,别说这玩意本来也没说有期限,就是有期限你这也是之前收了钱的,两张换一桶还要啥自行车啊” 送水员与老板又一通电话,最后也同意了。 锁子说:“你这干啥啊,还额外花了15元,要不都不用花钱。” “哎,桶押金,听好了是押金,把桶退回去时是可以退还的,要是他这次不要押金,等于就给了咱们一桶水,这样咱们就等于也没花钱,换了三桶水,你算算哪个合适?” “可是,你这给押金,人家也没给开个收据啊,到时咋给你换啊。” 我这才后知后觉,是啊,他也没给收据,到底还是水站赢了。 安置完三大桶水,然后公寓也开始来水,我与锁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在他心里,对秦老师是谅解了一些还是怨念加深了一些,反正我是对送水员多了一丝怨念。 锁子又开始清理房间,就像得了洁癖。 她的这种行为我是理解的,在刚搬进房间,当我们挪开床收拾床底时,发现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和避孕套包装,还有女士的小内裤和一些袜子,当时也没往深了想,特别那个时除了寝室的兄弟还有两位同班的女生帮搬些小物件,所以大家都看到了就又全当做都没看见,赶紧塞进垃圾桶。 现在回想,极大的可能就是秦老师和谭洋洋亲密关系的物证,将谭洋洋与这个房间、与这张床、与这几个桌子椅子串联起来,他们的各种姿势曾在这里上演,每一寸空间都仿佛被污染了。 看着锁子将房间擦了又擦,用消毒水挨个喷洒,连床下的木板背面也不放过,大有发泄情绪的意味。 我劝锁子想开点,万一是谭洋洋和秦老师类似红妈和他哥那样的关系呢? 万一秦老师是位女老师呢? 这种的可能性万分之一,即便万分之一也要当成百分之百的去说,好让锁子看起来不那么颓废。 可这可怜的万分之一也很快被杀死碾碎。 在我搬入教师公寓的第三天,又逢美学课。 张主任虽已出院,然还在家中静养,没有接到这节不上的通知我们就还是要去上的 ,我想可能是又被其他科老师所占,就像上次的韩语课一样。 门打开了,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士,穿的很时尚,我在校园里也经常能遇到。 他用低沉具有磁性的声音自我介绍:“我是艺术系的教学主任秦奋,大家可以叫我秦教授,也可以叫我老师,也可以叫我老秦,因为张主任因故暂时无法来上课,他又不想让大家将课程落下,便委托我为大家带几节” “那位是魏楠?”秦老师环视教室,喊出了锁子的名字。 我望向锁子,锁子望向老秦。 锁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反而平静得很。 也许这就是成长,也许这就是所有怀疑的事情都得到验证后的平和,又也许只是失去了爱情不想再失去权力的思量。 “哦,秦老师,您好,我是魏楠!”看见锁子站了起来,我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第218章 晚冬 冬天快结束的时候,鹏子走进了冬天,锁子找到了春天。 同样是类似爱情,鹏子起码是得到了肉体,锁子压根连个毛都没得到。 没有了陈依依的支持,鹏子被打回原形,很多时候鹏子误以为那些办的漂亮的事,都是自己的能力使然,实则他只是陈依依想法的执行者罢了,没有了陈依依,鹏子就像一台没人操作的电脑,奈你芯片再先进,显卡再快,也是一滩烂泥。 在办了几次糟糕透顶的任务后,鹏子的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岌岌可危,很多会议都不通知他,即便到场了也是被边缘的角色,明显的感觉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傲慢从他的身体抽离。如果之前没有做过那么多寒了兄弟们的事,只是缺少了陈依依至少还有一些兄弟可以依靠,可现在的他早已变成臭狗屎,唯恐避之不及。 锁子是典型的渣男,对得到的大马感到腻味,得不到谭洋洋整日发疯,但不得不承认锁子有副好皮囊,桃花运就比我等长相平凡的人旺盛,很快就有了新的目标。 他的女朋友源自哪里呢?说来锁子应该感谢我,也应该感谢他自己。 话说那天,诗社社长召开新学期社团大会,我知道诗社就是一个空壳子,满社团就我一个成员,去了也是无聊,所以就很抵触,不想去参加。 奈何社长夫人亲自来教室等我,锁子看找我的女生清秀,也不知道啥背景色心上头,也跟着劝我。 我便不好意思推脱,加上开会的教室距我上课的教室不远,就勉强过去了。 到了教室,发现诗社在这段时间变得壮大了一些,真的是壮大了一些,但重点不是壮大而是一些。 除了社长及其夫人外,还有七八个陌生面孔散布于各处。起初,我并未察觉有何异样,但随着时间推移至活动尾声时,真相方才浮出水面——原来这些人中仅有两名女生真正属于新招募而来的社员,其余数位不过是社长与社长夫人同寝室的好友罢了。 这两位新社员皆出自英语系,同住一屋,上台自述自幼对文学情有独钟,却苦寻不得更为契合自身兴趣之社团,遂毅然决然地报选了诗社。此刻的她们,就像当初第一次来诗社的我,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充满期待之光。 社长也是专门为了让社团看起来强大,在找了他们亲友团后,又把我也给拉来凑场,我还赠送了一个跟班。 这次开会对于我来说几乎毫无收获,但对锁子来说收获满满。 他加上了社长夫人,两个新来女生的微信,为了看起来不那么突兀,还主动交了20元社费。 我看着这位因为水桶押金钱15元而和我执气好几天的家伙,此刻如此大方便气不打一处。 锁子则拉着我说:“室长,只要二十元,就能得到这么几个绝色美女的微信,多划得来,要是大道上遇到个女生,都未必是美女,你给她20元她能给你微信吗?” \"加了有啥用,那个来找我的是副社长,是社长的女朋友,这两个新来的一脸高冷样,我看也够呛。” “那别着急啊,社长夫人也一样,多少结婚了还离婚的呢,这还没结婚呢,机会一样,这两个大一女生,一看就是外表高冷内心狂野的类型,先别看结果,你就看我现在加没加上。” 我想了想,这厮说的也对,还是这小子活的通透啊。 可是我还是给他泼盆冷水,“其实,不用交社费也能要联系方式”。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开心极了,终于报了那天他说我十五元桶钱没要押金票子的仇。 第219章 饭局 晚上,我正和谭洋洋吃饭。 是的,我是在和谭洋洋一起吃饭。 难道知道了谭洋洋名花有主,就不能成为朋友了吗?要是那样岂不是所有有了对象的人都注定失去所有社交? 锁子也知道我和她关系紧密,只是他也无法干涉别人的生活不是? 所以,锁子得知谭洋洋邀我吃饭,说什么也不去。 他是那种,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把自己气够呛的人,我也不理会他,单独赴约。 谭洋洋找我并不是因为道歉,不是为那晚的事情专门过来解释,更不是为了锁子。 去之前我还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想着这三件事若是她问,我都该如何回答。 比如衣服,锁子不想让我给女神退回去,又不想因为没办好女神交待给她的事而愧疚,所以他就霸占下来,这样就化解了矛盾,我也不用穿了,他也交了差事。 至于那晚无意中发现了她的秘密,就当啥也不知道,问题、遇到困难找老师不也正常,谁说大半夜就不能问题、不能找老师了?要是因为这个来找我,那就是堵我的嘴,不要将这个事情传出去,我直接坦白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让她放心。 要是问锁子为啥现在对她冷漠,故意疏远,我就说不清楚,虽说住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都互相吞吐,什么都彼此了解,要不也就不能出现马加爵了。 到了之后,就清楚,这些准备都是多余。 谭洋洋抛给我一个新的问题:“学长,我有件事想求你。” “额,啥事啊,我得看我能不帮上才行。” “找你就一定是你能帮上的,也是只有你才最适合的,就看你方不方便,愿不愿意了”。 一听,这家伙果然厉害,先把后路堵死,不帮就是不愿意了。 “哦,说说看”,我看着这一桌菜,完全没了胃口。 “别别别,咱们先吃,吃上喝上再说”,谭洋洋笑的像《新龙门客栈》里的金镶玉,看起来就涌现着一股邪性。 “姐姐,还是先说,说完再吃,不说我这根本就吃不下啊,万一超乎了小弟的能力,小弟做不到,实在是愧对这顿盛宴啊”。 “别紧张,没那么恐怖,咱们先喝一个”。 “大姐,你这样我更不敢喝了,再说了,喝啥啊,就这矿泉水啊,还是我自己带来的。” “就是我的一个小站员,捡了一只小猫,但是寝室阿姨不让在寝室养,现在管得严格出不去找不到寄养的地方,你这不在搬教师公寓了吗,看看能不先放你那几天”看我有点犹豫,她接着说:\"猫砂、猫粮啥的她提供,还给你一点寄养费用。” 本来我还想着这都够麻烦的了,还要自己承担吃喝,也没个钱,可谭洋洋先提到了钱,反而让我不知所措。 “哎呀,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脑子一转,“现在住得地方不止我一个人,锁子也在,我这是没问题,怎么都行,主要还得问问锁子的意见,毕竟是两个人的房间。”这就是一个缓兵之计,想好了,回去找不锁子商量,都告诉谭洋洋锁子不同意,就完事了。 \"是的,学长说的对,确实应该问问另一半,另一半房客的意见,我就知道学长最好了。” 然后谭洋洋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放开一个音频:“行行行,我这保证没问题,就看我们室长的了,老骁说行那就行” “这是,锁子?”我问到。 “嗯,你俩都同意了,那这事就成了,吃饭。” 这还吃啥啊,心里一阵郁闷。 倒不是说我不能帮这个忙,也不是说我不想帮这个忙,而是这个事情包括今晚谭洋洋约我吃饭的目的锁子早已知道,他却没有告诉我。 我还以为锁子像他说话那般硬气,断了和谭洋洋的所有联系,结果这厮不仅没断,说话语调还那么贱嗖嗖的。 显然我这是被摆了一道啊。 “既然这样,锁子也同意,那你就让你的站员把小猫送来,我也挺喜欢小猫小狗的。”事已如此,还能说些什么呢,只好喝水掩饰尴尬。 “啊,那太好了”,标准的谭洋洋式的假笑,说着端起她她的大酱汤和我的矿泉水撞了一下。 “哦,忘了和你说,我想你也不会怪我,那只猫已经送到你的公寓了”,又是那种看不出是得意还是嘲笑的笑容。 “我还没回去,她也没有钥匙啊,进不去的啊,要我不现在就回去。”我是真的想走了。 “那个,不用急,吃完再走,魏楠已经去接了,刚才说已经接到了。”我彻底无语了,一切都在谭洋洋的掌握中,我就像傻子被耍的团团转。 被自己的兄弟出卖,接连被出卖了两次,且出卖给同一个人。 哪还有心情吃啊,可又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正在觉得强颜欢笑演得难受,实在演不下去时,抬起头,越过谭洋洋的脸,我看到了救星。 第220章 夜宴 与谭洋洋尬聊,想找借口离开又找不到借口之际,抬起头,越过谭洋洋低下的脸,看到了诗社社长和社长夫人。 两个人正在档口前等出餐,看起来似乎闹了矛盾,脸色都不怎么好,也不说话。 显然这不是介入他们说话好的时机,可是即便尴尬也比在谭洋洋面前强颜欢笑的好,在这种信念下,我架起拐站了起来,想借此透口气。 “怎么了?学长?”谭洋洋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没事,我去要个辣白菜”,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应付。 一瘸一拐的走到档口前,装作才发现社长和社长夫人一样:“社长好、学姐好!” 一言不发略显颓废的社长被我一叫,立马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 “哟,小彭啊,来吃饭啊。” “是啊,是啊,社长也来吃晚餐啊。”我明知故问。 “要不坐一起,正好有事想找你呢!”面对这意外收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我点了一碟辣白菜,走到谭洋洋桌前:“谭站,碰到我们诗社社长了,他找我,我先过去一下,你先吃哈,我马上回来。”然后走到社长和社长夫人的那张桌。 “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啊。”社长看到我和谭洋洋的对话。 “不是不是,一个朋友,普通朋友,社长找我啥事啊!” \"别耽误你的约会啊”,社长意味深长的说到。 “没事,没事,不是约会,社长你就说。” “也没啥,但是你得有点心理准备”,社长说话之余斜眼瞄了瞄社长夫人,我觉得这内容应该与社长夫人有关。 与我有关、与社长夫人有关,我想了想,这八成是锁子勾搭社长夫人的事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也太尴尬了,比和谭洋洋聊天还尴尬,好想逃离。 “啊,我心脏强大,啥都能行,您就说”,心一横,冤有头债有主,反正也不是我勾搭的你女朋友,打骂都找不到我,而且一个勾搭一个能被勾搭,也不全怪锁子啊。 “那我可说了啊”,社长又卖了一个关子。 我想喝口水压压惊,掩饰自己的慌张,可是水在谭洋洋桌上,只能夹一口辣白菜,这棒子国的玩意又咸又辣,让我冒汗更多了。 “我和你嫂子,你这也知道,下学期就大四了,马上就要搞实习,写论文”,然后他顿了顿,看了看社长夫人。 “嗯?”我有些不解,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让我转达锁子“女大三抱金砖”不可取,还是警告他要量力而为? “就没有时间搞社团了”,社长接着说到:\"咱们诗社你也知道,人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番心血。” 感觉社长说话都有些哽咽了:“对于别人诗社可能只是一个社团的名字,但对我来说好坏都是我的事业,就这么消失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太可惜了”,我的内心也觉得诗社就这么没了,确实是很可惜。 “所以,我找你,想和你说商量一下” 我赶紧竖起耳朵,既然与锁子无关,那也就全都无所谓了,放松下来,听社长想和我商量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带这个社团,让诗社不至于解散,最好是能在你的领导下走的更高更远,发展的更强大。” 社长说完这些,又看了看社长夫人:“这也是你嫂子的建议,我也思考了好久,才对你说,因为我也在考量这个社团是直接解散,还是交给一个靠谱的有能力的人继续,想是找到一个不适合的人,把社团带的乱七八糟那就不如现在就解散了,你嫂子推荐说你可以,我也觉得你是中文系的,有才情由冲劲,是个合适的人选,你看看愿不愿意担任诗社新一任的社长。” 听到这,我懵了,只是一个偶遇就要担任起这么大的责任,要知道我就不去打这个招呼了。 可是一想,诗社确实面临社长离校的现实困境,目前社团就我一个老社员,也许并不是最佳人选,但也只能选择我,当然我不答应,他有可能再去动员那两位新社员。 答应还是不答应?思绪在飞转。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心中一直有个成立文学社团的梦想,在团委书记那里接连吃瘪,这样岂不是一种曲线救国? 我想成立社团,团委不同意,各种推诿,那我接了这个诗社,别管它是不是一个空壳,至少是合规合矩合理合法的,等于绕过申请这一步,直接上岗吗? “好的好的,我同意”,我也没想到我自己会直接答应下来,料想社长也觉得我需要多考虑一下才可能给出答复,没想到一下就应了下来,反而把他整不会了,半晌无语。 感觉得出,诗社社长是舍不得这个社团的,我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最适合的接班人,但有个接班人总比没有强。 “那咱们明天上午找个时间,一起去团委把这个交接做一下。”最后社长长吁一口气,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心头石头落地。 看社长和社长夫人开始吃饭,我识趣的退回了谭洋洋桌。 “呦,社长回来了!”谭洋洋着对我说,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我知道这不是讽刺,但感觉比讽刺还难受。 “吃完了吗,吃完走。”我淡淡的说。 打了包,我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只见她到档口前要了两罐雪碧,两根韩式烤肠。 我可吃不下去了,我的内心在抗拒。 出乎意料,谭洋洋直接走到社长那桌。 “学长好,学姐好,我是记者站的谭洋洋,彭任骁的朋友,这是他让我给你们送来的,让我带句话,谢谢你们啊。” 社长和社长夫人起身对我摇手表示感谢,那一刻,我又觉得谭洋洋可爱了。 第221章 无奈 晚风有点凉,谭洋洋执意要送我回公寓,但被我拒绝了,毕竟教师公寓和女生公寓方向不同,而且她也许未必真想送我,我也不是很想让女生送,而且时间还到了快闭寝的节点,如果她现在回去,时间超级充裕,可要是送了我再回去,那时间就来不及了,虽然关了寝室也能进去,可那终究不如直接进去的好。 对于我来说,教师公寓是不锁门的,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分开的一瞬间,我又反悔了,叫住了她:“等一下”。 谭洋洋停下来了脚步,回过头望着我。 “咱们一起走”,我拄着拐朝她走去。 “还得是我送你,要不一个人咋咋回去,连个路灯都没有”,谭洋洋也迎着我走了过来。 “这次,我送你。”我坚定地往女寝方向走。 “也行,我知道拒绝不了你,我也正好有些事想问你。”她的手再一次的扶在了我的胳膊上,不在乎经过人的任何目光。 “好,你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的心中想好了,她真的问我锁子的事,我就和她明说,锁子知道了她和秦老师之间的关系,觉得这段感情无法继续,就主动退出了。 可是谭洋洋再一次问我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那天,你在车上,说想让我帮你一个忙,是什么忙啊,后来你也没说,我一直当回事记着” 突如其来的这一问,把我也搞糊涂了,哪天?什么车?什么忙?我怎么知道! “哦,我有点忘了,最近脑子不太好,能提示一下吗?”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还有啥提示的,能和她一起,还坐车的,不就只有那么一天,是看张主任那次,可是我说了什么,却实在想不起来了。 “就是去医院探望你们系主任那次,你说有事要我帮一下,后来是你不想说还是赶到褚院小憩不方便说,反正就没了后音。” 谭洋洋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当时是前面领导在谈社会八卦,我和谭洋洋坐在后排小声的聊天,我确实和她说过让她帮我一下,就是话赶话说的,想让她帮什么现在有点模糊了。 我默不作声,拐杖叭叭的敲击着地面。 我求谭洋洋,能求她什么? 求爱?不可能。 那还能什么? “哦,想起来了”我真的是想起来了,自第一次去记者站就想着的一件事,想让她破格录我进记者站,然后幻想有一天取代现任站长,改造记者站。 可是现在不想了,自从知道她也是大一新生,便断了这个念头,毕竟她退休了我也该离职了,怎么也落不到我的身上。 特别是今晚又有了一个新的责任需要我去承担,这个进入记者站的念头彻底掐灭了。 “想起来,就说,你也帮我这么多忙了,一直欠你人情,能帮到你,我心里也能舒服一点”,路灯下的谭洋洋,抬起头望着我,美的不可方物,要不是腿脚不利索,我估计会忍不住亲吻她。 “就是”,我叹了一口气,平复骚动的心情,故作轻松地说:“那天,我就是想求你,给我一张签名照,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 “就这?没开玩笑!”傻子都知道这是扯淡的,何况这么冰雪聪明的女生。 “行,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这个签名照,我也给你。”果然还是聪明的谭洋洋。 送到了女寝,我给锁子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倒不是我害怕,只是从教学楼到教师公寓有段路因为人走的少,路灯不亮,担心一拐头怼到冰块上,二次骨折。 锁子接到电话,说了一句:“室长,要不别回来了,寝室多了一只猫。” “那个我知道了,谭洋洋和我说过了。” “啊,我知道你知道,可你不知道的是,它尿了,尿在在了你被上,骚的很,我把被单被罩都给扯下放水里泡着了” “那我怎么办?” \"你先回寝室睡,我的床铺还在,柜子里有个薄被,先对付一晚\" \"我草!” 这小瘪犊子,背着我收留猫不说,还把我后路都规划好了。 现在还能咋整,看了看隔着整个校园的公寓,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寝室。 一声叹息。 第222章 日租公寓 虽然只是几天没有回寝室,便感觉出来了诸多不适,卫生一如既往地脏乱差,并不因为我的离开和归来而丝毫改变。 寝室最勤快的两个人离开了,剩下的家伙们,连样子都不想做一下。 锁子的床铺已经变成了杂货间,脱掉的衣服、袜子、内裤都散落那里,只要床铺上的遮羞帘一拉上,就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垃圾站。 我的床铺还好,因为小五从上铺移了下来,反而保护的很好。 让我收拾房间,那是万万不能的,收拾锁子的床铺睡觉那是万万万不能的,只能选择要么和小五一被窝要么和大嘴一被窝。 大嘴最近胖了一点,在一张床会很挤,小五身材倒很好,可是我担心他是同性恋,万一半夜把我给办了就得不偿失了。 想来想去,把大嘴和小五挤到一起,我自己睡小五的床,谁让我是病号还是室长呢。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把寝室表面的零食袋、盒饭盒、泡面桶、纸片、床下的臭球鞋、空瓶子、烂袜子、脏内裤啥的扫了扫,看小小的垃圾桶装不下,便从卫生间拉来大红垃圾桶,统统塞了进去。 这样看起来就舒服多了,他们起来后,说这样失去了寝室的烟火气。 我心中想,这何止失去烟火气,过段时间,你们就会发现,还失去了换洗的内裤、袜子和吃饭的餐具。 大嘴陪着我去食堂吃早餐,没有我他都不吃早餐,有了个行走的饭票,即便是腿脚不好,但起码是张饭票。 他点了小笼包和豆浆,给我点的是豆腐脑加油条。 我不喜欢这家的豆腐脑,别人家都是咸的豆腐脑,他家是甜的豆腐脑,向老板反馈好多次了,店家就是坚决地不更改,说想吃咸的可以再加点盐,如果实在吃不惯可以不吃。 态度和口味不合我的胃口,我不点,总有人去点,口味这种东西,总有人喜欢的不得了,总有人讨厌的不得了,但都存在着。 大嘴给我点甜口的豆腐脑,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无外乎就是当他吃完自己的那套后,还能把我的这碗也吃掉。 我也很少吃早餐,能吃下一根油条就不错了,剩下的两根和豆腐脑都给他留着。 \"室长,商量个事呗,”大嘴吃完他的小笼包,抬起脑袋看着我。 又是商量个事,自谭洋洋开始,我对这句话都产生厌烦之感了。 “这油条和豆腐脑我一口未动,实在吃不下去,你还能吃点不,要不浪费了”,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何不送个顺水人情?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大嘴大嘴一抹,七了咔嚓油条没了,豆腐脑也见了底。 “甜豆腐脑还吃得惯吗?” “吃不惯,可不吃不全都浪费了,咱们可不能浪费国家粮食啊” “吃完了,咱们走。” “那个室长,我能不能再点两个茶叶蛋” “你没吃饱啊”我一脸不解,这厮吃了双份还不满足,难道他是一头猪吗? “不是,我给黄影也带一份”,大嘴假装可怜兮兮的样子。 “黄影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你亲爱的弟妹啊,咱们一起去过龙塔\"幸亏他说的是龙塔,要是说一起开过房,那就糗大了 \"哦,原来姓黄啊,那扫黄打非的时候你俩小心点啊,去去去去”我把饭卡扔给了大嘴。 大嘴屁颠屁颠的拿着我的卡去给他的女朋友买早餐,回来时手里拎着的显然不只两个茶蛋,懒着去看了,买都买了,还能怎么办? “室长,商量个事呗”,走着走着大嘴又开始了。 “嗯?”我估摸着,除了早餐,大嘴还能再求我干什么呢?要钱没有,要权更没有,打架我这残疾也上不了场,介绍女朋友,他和黄某都几日了,情早根深蒂固了。要求我办事,得我能有才行,我啥都没有还有啥被商量的价值,反正我是想不出来。 “那个,你知道现在学院管的严,出不了校门,这不又到周末了,咱们商量一下,就你有这个条件。”大嘴一脸虔诚的说到。 就我有这个条件,难不成是让我给他开假条? “能做到的,就行”,因为的骨折,需要定期去医院复查,前几次都医院管控加上主治医生说我没觉得不适就不用过去,便一直没去,但我只要请假,学院就一定会给的,毕竟涉及到身体健康,不是儿戏。出去复查带一个两个陪护问题都不大,如果是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就是答应了呗,那个周末,你和锁子能不能回寝室住,把公寓借我一晚上”大嘴大言不惭的说到。 我都震惊了,感情这丫的,准确的说应该是这俩丫的,吃我的,还想住我的。 “我倒是没啥,主要是”我想说得回去和锁子商量一下,毕竟这是两个人住的,可说一半停住了,这一幕似曾相识,岂不是谭洋洋那一套,要是我说了和锁子商量,大嘴拿出锁子已经答应了的语音,岂不是又被摆了一道。 “主要是啥?”大嘴满脸期待的问,手机都掏出来了,我想下一步就是,手机掏出来,放出锁子贱嗖嗖的声音。 “主要是,主要是,主要是公寓多了一只猫”。哎真没办法,我真的不会撒谎,搜肠刮肚想找个好点的理由,比如周末约了人都比这个强,结果费了半天劲说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还不如说要和锁子商量一下了。 “有猫啊,黄影对猫毛过敏,这个怎么办”,出乎我的意料,大嘴直接拨了电话。 “宝儿啊,在哪个教室,给你带了早餐,现在送去啊”,原来大嘴掏出手机是为了给女朋友献殷勤啊。 歪打正着,猫毛过敏,就没办法了,教师公寓就不能成为日租公寓了。 我放下心来。 可是,上课时,大嘴凑了过来,和我说:“黄影说猫毛过敏也没事,至少比在教室强。” 这句话,信息强大,放荡间又掺杂些许凄凉。 \"\" 第223章 美学课 第一节大课结束,锁子还没有出现,我怀疑他一晚上被小猫折磨,现在应该是精疲力尽,也便没有打扰他。 第二节是美学,他还没来,这问题就大了。 今天情况比较特殊,美学是选修课,秦老师直接把艺术系的几个班都拉来一起上,上一节课赚多份钱,果然还是主任来钱快啊。 而锁子是美学课的课代表,秦老师唯一认识的人,整个中文就点了一个名,还没到,铁定要扣学分的。 我倒是想替他答到,可是这种情况也不敢为他答到啊。 给锁子发微信:“儿,禽兽老师课,点你名了,速来!” 锁子没有回话,但一会儿他气喘吁吁的进来了:“秦老师,有点拉肚,回来晚了,见谅见谅。” 吃喝拉撒人之常情,理由蹩脚但也情有可原,秦老师摆手让进来。 刚落座,另外一个女生气喘吁吁的敲门进来。 “怎么,你也拉肚了?”秦老师先声发问。 “没没,老师我刚看到换教室的通知,刚才走错教室了”那个女生喃喃的答到。 “回去,回去!”秦老师无可奈何的一挥手。 面对正脸,我才看清,这女生不是诗社的新成员吗?记忆里是英语系的学生,既不是我们系的也不是艺术系的,怎么也来蹭课,难不成走错教室了。 她一步步走到锁子的旁边,锁子往里让了一下,他坐在锁子的旁边,我坐在他俩的旁边,再往边上是大嘴,拐杖就横在桌面上。 “怎么个情况?”大嘴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和大嘴一起望着锁子,心中大抵有了答案。 这分明就是搞对象啊,可是他俩怎么就这么快搞到一起了呢? 正在疑惑,那位女生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小花猫。 看到这,我彻底知晓了答案,原来这就是谭洋洋嘴中那位收养了流浪猫的记者站站员,故事应该是:女生找到了谭洋洋,谭洋洋找到了锁子,然后锁子把问题推给了我,谭洋洋使用美人计美食计双管齐下搞定我,同时让女生把猫送到公寓,锁子开门一看竟然是老相识,两人因猫生情,然后搞到了一起。 这么晚才来,而且是一起来,分明昨晚就是在一起睡了。 想到我的床铺,前有谭洋洋秦老师,后有锁子和他女友,周末还要历经大嘴和黄影,真的一言难尽,感觉公寓太不干净,简直就是个炮楼,那张床就是个淫床。 锁子回头,眼角还沾满眼屎:“室长,昨晚那猫尿了你的床,我给泡上,都洗出来了”。 我没有言语,真的被猫尿了吗?即便是尿是猫尿的吗?难道这女生是猫吗? 我也转过头,看了看大嘴,低声说:“一个好消息,一个不好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别整那一套,直接说。”大嘴有点懵。 “好消息是,我答应你周末换寝,我睡你床,你去公寓。” “坏消息呢?”大嘴笑嘻嘻的问。 “坏消息是,就目前这种情况,看来锁子未必能同意。” “为啥啊?”大嘴有点不解,但我用胳膊肘一指锁子和那女生,大嘴就明白了。 “其实,可以一起住,我不在乎。”我开玩笑的和大嘴说,大嘴那表情就差点用他的大嘴吃了我了。 正说着,班级门又响了。 一位穿白羽绒服,白羽绒裤,扎着粉色围巾,穿着红色长筒靴的女生站在门口。 女生没有言语,老师也没有言语,直接摆手让进了教室。 我看着大嘴,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再看看锁子,他抬起头又低下了头。 谭洋洋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她,依然那么优雅,坐在她寝友的旁边,甩了甩头发,再也没有回头。 第224章 交接 打开团委办公室的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张书记不抽烟,小张书记搞得屋里尽是烟味。 书记坐在办公桌的后面,面对着的是一位女生,听着门开的声音,他俩都冲向了我。 “社长夫人?”我心中有丝疑惑,过来的不该是社长吗?难道换社长这种事别人也可以代替? 但还是礼貌的打着招呼:“书记好,学姐好”。 书记让我坐下,我就坐在社长夫人的旁边。 “你就是彭任骁是”,书记问我,我点了点头。 “人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张书记发话了。 “你确定昨天刚接手诗社,今天就再转给彭同学是吗?”书记这么一说,我貌似理顺了一些事情,比如之前的社长想把社长一职传给他的女朋友,或者他的女朋友想接这个社团,但无论如何他女朋友不知为何又不想做了,估计这也许就是昨天遇到他们时情绪不高的原因,同时也解释了为何今天社长没来,只来了社长夫人,因为现在社长夫人才是社长。 “是的,我确认 ,确实我很想带这个社团,但没办法下学期就要去实习,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彭任骁是我们的老社员,也是中文系的,我昨天已经和他谈过了,绝对是很有能力和精力,也有意愿带领诗社的。”社长夫人侃侃而谈,这些话貌似都是昨晚话的重复,大概是社长教她这么说的。 “行,那你呢,你能接这个社团,并把诗社发展的更好吗?”书记转向了我。 “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然后才下定决定接任诗社社长的,为此我还准备了一些章程和诗社的未来的一些规划。”说着将章程和发展规划递给了书记。这些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只是并不是深思熟虑,仅仅是在美学课时临时想到的,中午到校内打印社打了出来,至于章程无外乎就是将之前为文学社准备的草稿把里面文学社的名字全换成了诗社。 “别说,还真的挺用心的,那你知道社团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和义务吗?”书记这么一问,把我给问住了。 “为学生服务,为大局服务,听团委指挥,作风优良,能打胜仗”,信口开始瞎扯,除了这些我也一时想不起什么,反正记得思想政治老师说过,考试时看到不会的,就这么写就绝对错不了,也没有哪个老师敢不给分。 书记和学姐都笑了:“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了,把表填一下!” 社团负责人登记表。 社团名称,社员负责人名字,身份证号,籍贯地,成分,电话号码,系,班级,有无特长,其他,年月日。 填完后,递了上去,书记看了看,放进了档案袋。 然后抽出一张纸,让学姐签字。 上面是她昨天刚交的登记表,在其他那一栏,写上自愿卸任,签了名。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学姐的全名:刘婉静。 不知为何,我想到了恬静。 社长交接完后,刘学姐还有些话和书记说,我拎着诗社的印章和财务单先出了团委办公室。 路上我给恬静打去了好几遍电话,那头手机嘟嘟的响,却一直没有人接。 我望了望天,时间变了,季节变了,温度变了,人也会变! 第225章 纠纷 时间过了五月,暖气断了气,阳光也带死不活起来。 公寓是阴面,虽然开始有了阳光,但只有小小的一点,大多时候我都在寝室住,只有需要来大号时,才偶尔回去。 每次回去,锁子都开玩笑的说:这里赶上是你的厕所了。 其实在我心里,这里和厕所又有何区别呢?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锁子激发出了惊人的经商才能,他在五一放假期间,把公寓给租出去了,而且还是按照小时计算,一小时二十元,过夜80元,说里面能洗浴,房间大隐私还好,而且只做熟人生意,这样就不会出问题。 第一个顾客,也是唯一的顾客就是大嘴,这都是过了好久才知道的事。 五一的时候疫情说来没来,各个学校都放松了警惕,很多人回了家,不回家的分也有对象的开房,没对象的去网包宿,只有我乖乖的在寝室待着。 我是想明白了,别说我这时我没有女朋友,就是有女朋友这种状态也是很难执行一些操作的,所以就想着五一之后如何发展壮大社团。 这时大嘴就又来他的磨人的劲了,我只好说:“我人都不在公寓了,锁子那逼鸠占鹊巢,你得找他商量才行。” 大嘴说:“就是不在公寓,你也是公寓的主人啊,要不是没有你,也不可能让锁子去住公寓啊”。 我知道大嘴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锁子那里吃了瘪,想动用我仅有的一点权威让锁子退让,可是他低估了锁子作为实控者的霸气,把我都给“流放”了出来,还能听一位流放者的话? 五一是大节,很多人都提前租好了房间,剩下的也都是超级贵的房间,大嘴不想花钱还想体验一把花钱的快感,见磨我不行,就又去去磨锁子。 当我在寝室看到锁子也在寝室过夜时,我就知道厚脸皮遇到脸皮厚,大嘴脸皮更厚一点。 过后,很久,他俩的纠纷无法解决了,锁子和我说,那天之所以让大嘴去,是因为他收了大嘴的钱。 这么隐秘的事情,不用和我说,不说我也不知道,可为啥锁子要主动坦白呢? 原来,大嘴发挥了嘴大的优势,给锁子开了一张空头支票,说好了一小时二十元,结果这账就要不回来了。 大嘴说,如果再催他,他就把这件事告诉我,让我把锁子清出去。 锁子担心事情暴露,就先把这件事给我抖出来了,反过来让我跟他一起找大嘴去维权。 饭桌上大嘴和锁子,卧龙凤雏,旗鼓相当。 我坐在中间看热闹。 锁子说:“是不是说好了,一小时20元,然后转给我,额,还有室长。” 这丫的非要把我拉下水,我连忙说:“别扯上我,你俩的事,就说你俩得了。” 大嘴接过话头:\"是那么说的不假,可是我只用了几分钟,剩下的时间都是你赠的啊,你就说是不是说赠我住一晚。” 锁子说:“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那不是天太晚,就没收钱。” 锁子说的这个,我可以作证,因为他在寝室睡着了,醒来时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我不知道是和大嘴说,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就听他讲赠一晚。 “可是,那是在收到20元之后才能赠的事,你连这20元都没交,怎么能赠呢?”锁子接着说到。 “可是,我说的那个时间段,我没有去,所以不用花钱,而我去的那个时间是你赠的,的,也不用花钱,不是吗?”大嘴的诡辩听得我好想给他一板砖,但是碍于刚给我买了一瓶矿泉水,便也作罢。 “室长,你看他多无赖!” “室长,他多无赖,你看” 面对这俩活宝,说不出一点话来。 “这样,我今晚这顿饭谁请,我就支持谁!” “切!”两个家伙,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不屑的声音。 一个为了能要到女生的微信可以花钱报社团,一个为了女生过生日花巨资购玫瑰。 但为了这区区的20元,哦,对了,两人最后协商可以降到10元还是没达成结果,依然闹得不可开交。 哎,我这身边,就没一个正常人吗? 第226章 五一之后 阳光明媚的五月,天气突然间变得炎热。 就在前不久前,人们还被寒冷所困扰对突如其来的降温感到无所适从;然而转眼,五一期过后,已经出现了穿着露脐装的身影。 我不禁好奇地想:她们真的不觉得冷吗?那单薄的衣物和裸露的腹部肌肤,在旁人眼中实在是显得有些凉意袭人。 不过话说回来,欣赏别人如此穿着时,确实会感受到一种别样的美感,若是要让我自己也穿上那样的服装出门,恐怕还是难以接受。 小的时候姥姥总说:春捂秋冻,意思就是春天棉衣服要撤的慢一点,秋天棉服穿的晚一些。 老妈也专程打电话告诉我:“春天天气冷,可千万别把厚衣服脱的太早。” 我向妈妈保证,绝对不会那么傻,为了美,为了苗条把自己冻坏,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别说腿断了,就是好的时候都不敢穿的太少,有一年腿被冻住了,从骨缝里钻出的疼,记忆犹新。 况且现在这处境,更是时时刻刻多加注意,避免招惹到老寒腿。 我的腿确实是好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是变得有点痒,痒也是来自骨头里面的,用手去挠肉是没有效果的,挠的大劲了,就变成了酸疼,疼和痒是两种感受,我能承认疼,却接受不了痒,为了不那么痒,就用手去摁,就像蚊子叮过后,我会用手指盖把那个包摁成十字一样,化“痒”为“疼”。 问了医生,医生答复这是正常现象,表明生筋长肉,说明事情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五一过后,向好的方向发展的事接踵而至。首先便是我腿部伤势的逐渐好转,这让我感到无比兴奋;其次则是我们敬爱的系主任也终于回归校园!他拄着与我一样的拐杖出现在教室时,同学们都不禁为之惊讶。 那堂课无疑成为了我们最为专注、投入的一课。大家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主任的讲解,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在课程结束后,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自己的轮椅“借\"给主任。 这个想法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源于内心深处对主任的关心和敬意。毕竟,看到他艰难行走的模样,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于是我和男生们商量,把他们送我的轮椅转送给主任,他们都表示赞同,在下课后,我们把轮椅送到了主任办公室,主任对于我们的举动显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感动,微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 之后的好事便是,我接手后的诗社终于有了第一批社员。 话说晚上去楼上寝室串门,看到杨哥有个考究的拐棍,那是大一新生文艺演出时,为了《茶馆》里的角色专门买的,可惜他的那个角色被张书记拿走了,杨哥当时把这个拐棍传给张主任,张主任说这个拐棍实在太现代,不符合民国环境,于是这个拐棍自买回来就几乎没发挥出原有的价值,一直放在床头当做夜晚关灯时的延长棍。 遇到了我,这回好了,终于回归它的老本行,做个拐棍。 当我拿起,往地上一杵,孙中山国父的形象就立马呈现,气质一下就上来了,有了这等神器,谁还用那拐杖啊。 赔了一个多月的拐杖就这样被我抛弃了,不要怪我喜新厌旧,毕竟新的确实好用啊。 为了感谢杨哥,我决定拉杨哥入伙,任命他为诗社的副社长,是我接任诗社社长后社团招纳的第一个人。 然后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分别是、大嘴、嫖嫖乐和小五。 每人二十元,当然社费也不是白交的,每个人都安排一个副社长职务。 他们之前有的参加过社团,有的还没有参加过,但参加还是没参加过都保证没有被给予这么高的职务,在我连蒙带骗的忽悠下,成立了诗社的全新班底。 有了这个班底,我长出一口气,这样出去纳新,就有了底气,再也不是光杆司令了。 第227章 草台班子 就像《三国演义》有了刘关张,就像《西游记》凑齐了师徒四人组,草台班子搭好,剩下的就是目标与愿景和如何实现愿望与愿景了。 为了这么一个前途未卜的盛大事业,诗社的领导层召开了第一次会议。 其实说开会,无外乎就是把寝室的兄弟聚在一起,群策群力。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向往的状态,大家各抒己见一起讨论,共同决策。 寝室会议,有横着的有倒着的,有窝着的有趴着的,有看手机的,有在划拉饭的,这应该也是所有开过会的人都所没有见过的场景,大家衣冠不整蓬头垢面,散落在寝室的各个角落,只有锁子是认真的,端坐在桌前,担任今天会议的书记员。 我先将诗社的现状阐述一下,目前就是一个空壳,原有的成员,一个副社长后来成为了一天的过渡社长,是社长夫人,大概率会随着原社长的离开而离开,一位老成员就是我,三名新社员,分别是锁子、锁子夫人和锁子夫人的闺蜜,剩下的就是在座的几位,满打满算七个人。 至于财务状况,我接手以前的社员费全交给了老社长,包括锁子和锁子女朋友她们,现有社费只有后来的这三位,每人二十,共计60元。当然作为社长,我会补缴我自己的那20元。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剩下就是看大家想把这个社团建设成什么样子。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知道说些什么。 大嘴先发言了:“我觉得第一件事,应该让锁子和她媳妇把社费缴了。” 锁子反驳:“我刚交完没几天,怎么还要交,太坑人了,我要退社。” “你钱交给谁了你自己不知道?退社可以,先把社费补交一下。”大嘴和锁子开启斗嘴模式。 “这样”,沉默的杨哥发话了。 “我觉得社团刚起步,没有资金是万万不能的,我提个建议啊”,杨哥发话,大家都安静下来,这就是财阀的震慑力。 “社费20元太少了,我觉得不提到500元也至少要提到100元,这样干啥就都够了,要不这不就是纯扯淡吗?整个社团60元,连做个海报钱都不够。”果然杨哥财大气粗,自己富得流油把别人也想象的家趁万贯。 果然,杨哥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锁子,赶紧补80元。”大嘴又开始向锁子发难了。 “去死,这么贵,黑店啊,赶紧把我之前交的社费退回来。”锁子彻底撂挑子了。 “好好的,你的钱也没给我,把这场记录搞完再说”,锁子听到我的话,想了想还是乖乖的回到桌前, 他没有生气,也没想和我闹翻,连假装都不想。 “还有你,”我朝向大嘴,“少打情骂俏,说点正事。” 大嘴也安静下来。 “社费的话,现在确实是不多,但这是学院规定的上限,咱们不能随便的提升标准,我们可以尝试多找些社员,或者找些赞助,这样就能度过困难期”,我向杨哥解释。 杨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想了想还是说了:“我给社团赞助1000元,助社团发展。” 说着给我微信转了1000元。 我有些诧异,但是杨哥坚持要给。 “这样,杨仔,你的赞助我代表社团收下了,为了感谢如果有机会社团就给你的鞋做些广告,而且”,我顿了顿,看着他们都盯着我,接着说:“为了防止财务出现问题,社团的账和钱分开管理,你管钱,锁子管账,你俩一个财务一个会计”。 “我也不懂财务啊。”杨哥说。 “我也不会会计啊。”锁子也说到。 “就是一个管进出账,一个管进出钱,就先这么定,等找到更适合的人选再说。剩下的,咱们都说说这个社团想怎么发展,或者简单的说,你所想象的社团是啥的。” 我是第一次带领社团,他们也是第一次管理社团,都没有自己的想法,开始现从网上扒,仅有的几个有参与别的社团的人,将他们所见的社团照搬过来。 我听着,锁子记着,大家说的都好,但总感觉都差那么一点。 直到自始都没发言的小五说了一句:“就是诗啊,没有别的啊。” 我的思路一下打开,诗社为何只是诗社呢? 就不能加点别的? 第228章 出师不利 “亲们,安静一下,请听小五说一下”,我打断了他们认真或扯淡式的讨论。 “小五,你说诗社只有诗歌啊,我想问你,在你的想象里,诗社还应该有些什么呢?”,我的心中泛起一些想法,但不是很确定,想要小五说出来确认一下。 “我觉的,诗社可以有街舞,也可以有韩语”。小五慢声拉语的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说的好,小五说的好啊”,我鼓起掌来:“大家不要将思维局限在诗社这个范围,这个社团名字叫诗社,大家可以把思路搞得开阔一点。” “那诗社可以讲相声吗?可以搞小品吗?”鹏子在旁边有似挑衅的问到。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有人喜欢就要去搞,比如嫖嫖乐喜欢羽毛球就搞羽毛球,杨哥喜欢篮球就搞篮球。” “那你这也不是诗社啊,这完全是个恶大杂烩啊”,鹏子还有些不解。 “大杂烩也未尝不可,谁说诗社就不能搞其他的嘛,规矩都是人定的,加上咱们社团是新的,不必拘泥于原有的条条框框,可以各种尝试。”将基调定下来,剩下的讨论就有趣多了。 比如杨哥说可以举办三人篮球赛,锁子说可以合并其他社团,大嘴说可以和其他院校联谊 脑洞打开后,觉得这个社团的前景还是一片大好的。 就此任命小五为韩语组组长,嫖嫖乐为羽毛球组组长,杨哥为篮球组组长,大嘴为演讲组组长。 任命完,发现小五的社费还没交,等于还没入社就成了组长,不符合社团章程,于是把社团章程改了:“如遇到优秀人才,可以先参与社团活动,再补缴社费,补缴社费为提前交费的二倍。” 小五20元都不想交,况且是40元,没办法,今晚的晚餐用他的卡刷的,也便记录在社团账目里:小五社费40元,社员聚餐花销64元,剩余社费:1056元 。 初步的框架定下了,马上联系复印社,设计社团纳新海报。 我们计划是制作16张,在男寝女寝门、教学楼的三个出口、食堂门口、校园广告板上都贴上,达到宣传不留死角。 可听说海报一张要14元,本就不富裕的社费又要支出,想了想压缩到4张。 周一早上,我们几个去张贴海报,到了晚上也没有一个电话,这让我们觉得很是惊讶,就是社团再烂也不至于一个问的都没有啊。 熬到了晚课,到门口一看,原来四张海报有两张被别的广告撕掉了,食堂的那张被人贴上了别的传单,而仅剩的一张在教学楼的后门,虽然海报完好,可是位置太偏,人流稀少,效果不佳。 决定把这张海报明早移到教学楼正门,正好明天上午没有课,可以在那里直接看着不被别人破坏掉。 卷了起来,放好,第二天我们几个起得来的早早的将这个海报贴在正门。 上课的节点,很多人经过,都看到了这个海报,期间还阻止了两个想撕了我们海报贴他们广告的学生,感觉成就满满。 可依然没有人打电话报名。 就在我们都觉得这个社团没有搞头时,一位女生走了过来,你们是诗社的吗? “是啊,是啊”,我赶紧回到。 “看你们一直在这个海报前面,觉得像,又不敢问” “问,大胆的问” ”请问怎么加入诗社啊,有什么条件吗?” “哦,只要热爱文学,热爱诗歌,想丰富大学生活的人都可以报名,你就打那个电话就行。”我指着海报,这时才发现,海报只写了诗社纳新,但没有留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本来是留锁子的,因为他是社团秘书。 现在秘书设计的海报竟然没有联系方式,这个疏忽实在是离谱了。 让女生留下联系方式,说过后会有人联系她。 女生走后,我拿中性笔在海报空白的地方,写下了我的号码,即便描了很多遍依然看不清楚。 拿起手机拍了个照片,发在诗社管理群,特意还在公寓里缠绵的锁子:“你的失误,这次海报钱,你出。” 第229章 纳新 锁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自从有了女朋友,自己的脑子就开始混乱,我们给他诊断的病因是:运动太多,把脑浆给射没了。 在把锁子给拉回来与女朋友分开的一天里,锁子的脑浆就又回来了,制作了新的海报,还想出做了入社申请表和社员证,这样显得正规多了。 为了防止贴出的海报被遮盖或破坏,每张海报前都安排两个人看守,戴着社员证拿着入社申请表,一上午就收获颇多。 只是杨哥和小胖那组出了问题,说海报被没收了,点名要我去团委接人。 心情忐忑的到了团委办公室,看到张书记和杨哥对坐着抽着中南海,烟味呛的只咳嗽,我立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他俩。 杨哥则一脸轻松,搞得我也一头雾水。 张书记让我过去,拿着海报还有入社申请表,问我:“这是你们搞得?” “是啊,是啊,书记,我是诗社新任社长彭任骁,前几天刚在这里完成交接”。我慌忙的解释着。 “这些我都知道,我问你,这是你们做的海报?”张书记用指头点着桌面的海报。 “是啊,是我们做到的,这不是接了诗社没有社员,只好想办法先招点成员。”我的脑子开始有点冒汗。 “找成员可以,做海报也可以,但是你要先到我这里报备,你懂吗?”我脑门的汗更多了。 \"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要到要到您这里报备,那我现在报备可以吗?\",我低着头,斜着眼睛偷偷的望着书记。 “报备可以,可是报了备也不能纳新,社团纳新是团委统一制定时间的,要是每个社团想纳新就纳新,那不都乱了。”书记悠悠的说,听得我确实很沉重。 “那什么时候可以纳新啊,到时我再去招新人”。 “这个纳新,原则上一学年招一次,就是新生来的时候,统一安排。”书记抽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 “可是,书记,我们是新社团,一个人都没,这社团不就是空壳了吗?”我小声的嘀咕。 “你听不懂吗,一年只能招一次,其他时间都不允许!”书记有点生气,我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别生气,别生气,张书记,我这同学就是脑子直,别跟他一般见识”。杨仔边说边给书记递上一颗新的中南海。 “书记您看看,这种情况有没啥补救的,确实是刚接手,一个人也没有,实在给学院抹黑,”杨仔接着上一句,把火点上。 我也赶紧上前道歉。 书记吸了一口烟,吹出长长的一口烟:“你的情况确实特殊,也算是给你个机会,团委经过研究决定,这学期找个时间统一安排社团纳新,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还经过团委研究决定,听到这话我都差点笑出来,这官腔打的太随意了。 但还是鞠躬万分感谢书记,和杨仔一起退了出来。 “你那咋个情况,还搞到团委了呢?” “那还用说,他就说这个海报没报备,不能贴,把搞得很紧张。” “不过看起来你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紧张啊,都坐下互相递烟了” “这你你不懂了,这就是烟民的好处,只要拿出烟,就是兄弟一家人。” “擦,我还以为你俩认识呢” “认识个屁,一个中南海都把他拿下,也不是啥角色,没事,老骁,明天咱还贴。” “我可不敢,再去一次感觉都能把我吃了。” “怕啥啊,他就一个小书记,你把他太当回事了,你不屌他他也就没那么端着了,你听我的,绝对没事,大不了社团不做了,还能咋的,不就和现在一样?” 我想,杨仔说的也对,便松了下来。 回到寝室,把收到的入社申请表都汇聚到一起,一查竟然有64人。 我的天,这似乎也不需要再纳新了,这些就已经够多了。 第230章 大嘴的锦囊 “既然有了这么多人,咱们也就没不要再纳新了。”我对杨仔说。 杨哥看了看名单:“我觉得,还得的招,越多越好,人多才有趣”。 “60多人还少吗?”大嘴也插上话来。 “你看到的是总数,但是分散到各个组里就少了,我刚才粗略看了下,篮球的就一个,还是个女的,这显然涝的涝死,旱的旱死啊。”杨哥解释到。 “恩,该招招,人够的截止,人不够的,招够为止。”这就等于又开了一次碰头会,既然锁子不在,就让大嘴先记下来,再传给锁子整理。 第二天,我就又被请到了团委办公室。 有了昨天杨哥的开导,再见到书记就没那么紧张了,直接就说:“我书记您找我啊,我这腿有点不便,能不先坐一下”。 坐下后,也没有昨天那样低着头不敢看书记的感觉。 书记让我坐下后,悠悠的说到:“你这小子顶烟上啊,昨天刚说完不让招了,今天就又看到你们的海报。” “哦,那个我不是很清楚,是不是昨天贴的没有揭下来的”,这段回答是大嘴教我的,说要是问便一问三不知,一共教了三个。本来我是想实话实说的,没想到一张口就顺着大嘴的招来了,装上充楞是人的本能,因为这样会更舒服一些。 \"不是,早上进教学楼时还没有,再出去就看到了,你说是昨天的?\" \"可能是您没注意,那块粘的挺乱的,不仔细看还不怎么看得到呢。” “你这理由有点牵强啊”,书记抽出一支烟,竟然是消失很久很久的国宾,也不知道是他囤的还是盗版的,总之悠哉的抽了起来。 “我也不清楚啊,如果不是昨天贴的,那就是那个社员贴的,我到时问问,坚决不能违背书记的意思。”至此,大嘴教我的三招都用完了,如果书记再出招,我也没办法了。 但是书记显然不想放过我,来了一句:“就别搞那虚头巴脑的,别搞小动作,你那点小心思都明镜似的,再看到你乱整,诗社也别搞了。” “知道了”恢复了原本的我,也恢复了原本看到领导的胆怯。 书记对打压我的气焰嚣张很满意,我也终于明白,我和杨哥本质是不一样的:我是书记的下属,随时可以拿捏,而杨哥不归书记管,压根不在乎,所以可以很洒脱。 “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可以回去了。”要是其他人这种情况下,就直接回去了。 可是我这脑子一抽直接来了句:“书记,我还真的有点事,想要向您请教。” 书记显然也没想到我还真真有个请求,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看着我。 “书记,我的社团现在叫诗社,但我查了一下,半年以前社团叫做青春文学社,我有个请求,能不恢复原来的称呼?” “恩?是这样的吗?”书记是新来的,不知道也正常,便翻档案边问我:“为啥要改回去呢?” “诗社范围比较小,受众比较窄,文学社就会有更多的可能,而且文学社还有一些久远的荣誉,精神也是可以继承的”,这句话说的不假,确实原来的文学社获得一些大赛的名次,这是在网上都查得到的。 书记找到了诗社的档案,看了看,确实如我所说。 “情况我了解了,回去我们研究一下,到时告诉你。”打官腔的书记才是真的书记。 \"好的好的”,我掏出了书包里用黑塑料包裹好的一条中南海。 “书记,这是社团的一点心意,感谢书记对我们的支持,谢谢谢谢” “这是干啥”,书记强力推辞。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书记赶紧将塑料袋放进了抽屉。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随着新的访客的进来,我拄着拐棍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书记:“彭同学,探讨有了结果就通知你啊!” 大嘴说了,只要收了,这事就成了。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我,和书记说话没紧张,拿出烟的时候反而紧张的满头大汗。 开心还是难过?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第231章 传单 尽管使用了那些让自己心生厌恶的手段和方法,但是得到的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好。当天晚上就接到了书记的电话:“我们开会研究了,恭喜你,诗社可以恢复成青春文学社”。 得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之情。因为从内心深处来讲,总是感觉程序存在着严重的合法性问题。一 个不合法规、缺乏正当性的程序,会让人对其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产生怀疑和担忧,总觉得这些事情的来源不够正当,甚至可能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或风险。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颗定时炸弹,时刻悬在心头,无法心安。 所以第二天,杨哥还想再去贴海报时,我觉得还是算了。 “难道就不纳新了?”杨哥问我。 “新还是要纳的,换种方式。”我悠悠的说。 “说说看?”杨哥如同书记一样架起了烟。 “还记得旗帜吗?他有个兼职,各寝发传单。”我的记忆回到了老大还在的那些日子。 “哦,挨寝发传单是!”杨哥吐了个烟圈,又吐了一个,两个烟圈竟然合到了一起。 果然聪明的人,一点就透。 传单的内容和款式设计工作,又是安排给锁子完成,锁子也不负众望,一会功夫就搞得花里胡哨还中心内容突出。 但是我觉得不是很好,又说不出哪里不好,拿出样稿发在群里让大家提意见。 嫖嫖乐说:“感觉像椰树的广告。” 这么一提我才发现,确实是太椰树风了,这就是我觉得又突出又很丑的地方。 大嘴说:“还行,但是最好加个微信公众号。” 这个提议好,现在都用手机,大家都有微信,公众号确实更具传播属性。 立马注册了一个公众号,各位看到传单加不加社团不说,至少可以看到文学社的动态,也算一种宣传了。 看大嘴提的意见被采纳了,锁子说:“可以在传单后面加一些广告,这样就能省下不少印刷费,没准还能赚一点。” 锁子的想法也很好,只是短时间内很难找到目标商家,但可以考虑在后续传单加上这个赞助。 这时,杨哥说他可以赞助这个广告,把他的鞋广告印上,也不用计算赞助多少了,这笔印刷费他出了。 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么一个网上的讨论会,就完善解决了好多问题,简单高效。 定下了稿子,传给了印刷社,剩下的就是如何制作公众号。 公众号看起来很简单,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建议第一篇发文是社团简介,有人提议第一篇是成员组成,当然也有的说直接就是上文章。 七嘴八舌达成不了一致意见,这个时候大家都看我怎么办,看来任何时候都要有一个做决定的,可我也迷茫了,感觉哪一种都很有理,哪一种都可以。最后还是将决定权还给了大家。 这几个选项都列在上面 ,搞个微信投票小程序,大家不记名投票。 最后选出的是:将纳新海报发上去。 一切就绪,等着传单印刷出来就大功告成了。结果印刷出来后,那个答应给我们在寝室发传单的哥们却又联系不上了。 第232章 偷外卖的学长 如果只是人不见了,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就再换一个人去分发。 如果只是钱交了,也无妨,事没办,早晚都能再要回来。 可是钱交了,传单也给他了,人却找不到,问题就有些复杂。 印刷要时间,找人发放要金钱,现在时间和金钱都没有空余了,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那面是响的,就是没人接。 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我们决定直接去发传单学生的寝室。 不知道具体叫什么,是李志伟还是李宏伟或者李伟宏,我们曾在一起吃过饭,也听闻他讲过一些关于类似爱情的故事,他比我们大一届,住在男寝606。 期间我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接。 “能不能被骗了?” “应该不会,之前我找过他发过传单,算是老相识,后来跟着旗帜老大也一直很靠谱,不能的!” “‘那怎么就不接电话呢!” “能不是正在忙啊,比如手机静音、比如在洗澡” 直到现在,我们还拿不准发生了什么,该不该进去。 想了想,还是上了楼,毕竟我们花钱雇佣他,他没有按照约定去执行,我们这方是占理的,也不是去讨伐,如果他遇到困难,可以等困难解决后再去做。 到了他寝才知道,这位小李学长摊事进了局子。 “难道是发了非法刊物或者是塞色情小卡片?” 他的寝友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透露一点内幕。 疫情放开后,外卖可以进入校园 ,但不能进寝室,一个是外卖员不愿意楼上楼下走那么远,一个是学院有规定不能让外人进入寝室,所有的外卖都放在一楼的桌子上,但是最近总有人的外卖丢失。 这确实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今天我也点了一份麻辣烫,外卖员说送到了,结果到楼下桌上一看根本没有,当时很气愤,想着是不是外卖根本没派送或者被别的同学给拿错了,但从来没有想过是被别人偷走,和商家打电话,商家说都取走了,与骑手联系他说已经送到了,还给我发了放在桌上的照片。 他们都推得干干净净,可是我确确实实没有收到啊,便在平台上反馈了这件事。 卖家出餐了,骑手送到了,平台也没办法。 小李学长是“真凶”?我的内心有一万个不解。 杨哥说:“就是小吃小摸惯了”,杨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外卖也被别人偷过,所以很是气愤。 “有没有可能,他真的是饿了,又没钱呢?”我是如此的想,当初旗帜老大就是各种节约生活,各种找兼职,后来还捡瓶子纸壳,真的是那种勉强活着的状态。 “如果是没钱,那应该去找兼职,再穷也不能偷别人的东西。”杨哥没经历那种困苦的生活,是无法想象生活会把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一名学生有钱却偷吃别人的外卖,那是一个人出了问题,要是一个学生穷的只能去偷吃别人的外卖那是社会的悲哀。 我见过小李学长,很踏实的样子,会不会搞错了? 即便是偷拿,会不会是他自己拿错了,或者真的是没钱,否则也不会去各个寝室发传单。 一年内偷别人物品三次就够刑事了,这样的学生定是会被学校开除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外卖员没错,站在外卖员的角度,自己辛苦送来的外卖没赚到钱还要因为外卖的丢失而要赔偿被罚款,而点餐的人花了钱,没享受到美食,店家配备了餐食,最后卖家没收到,都很气愤。 我想去帮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帮。 第233章 消失的广告单 人去了派出所,纸怎么也没了呢? 我们问了印刷厂,印刷厂说确实已经完成了交接,交给我们让交给的人后,后续他们也不知道了。 这不就和我定的外卖一个模式? 印刷厂出了、工作人员送到了、而我没收到! “难道公安局还把广告也一并没收了?”这是我们思前想后都没想明白的事。 “确定是在他寝室没有是。”我问同来的大嘴。 “没有没有,他们寝室别看脏乱差,但那么一堆广告有没有还是看得清的,怎么不能藏到柜子里”,大嘴信誓旦旦的回答。 “确实没有,我还专门看了下床下,一个行李箱,剩下的都是袜子鞋垃圾袋的。”锁子也如是说。 其实不用他俩讲,我也注意到了,这5000张广告不翼而飞了,就是放在那也是厚厚的一沓,之所以他们只是为了确认一下。 “能不能被这家伙给卖了?”杨哥突如其来的一嘴。 “不能,发这个一栋是20元,男生女生共有12栋,三个教学楼是100元,这收益即便是他外包出去也可以了,要是卖废纸才几个钱?”我与杨哥算着经济账。 \"问题是,我们把发传单的钱已经给他了,他就是不发也是赚到了的,要是把这些再一卖全是偏得啊。” 杨哥这么一说,我的心头一紧,要是小李学长没钱了,脑子一抽确实有这种可能,即便我再相信他的人品,要是没有实际证据的支撑,杨哥的合理怀疑就无法被排除。 好在,想起闲聊中小李学长的寝友提供了一个信息,说每次传单来了都放在一楼入门的大厅里,小李再联系他的手下兼职学生到那里去取。 想想也是,这么多传单搬上搬下确实不方便,也不现实,存放在那里是明智的。 我们想着:人进去了,单子还在,问题也还好,女寝那面暂时找不到合适人选,但男寝我们自己去发也没啥问题。 可到了大厅发现,那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问值班宿管阿姨,她说今天领导来寝室抽查,看到这堆存放物,直接叫保洁清走了。 这事搞得,人财两空。 一切又要重新开始,唯一还有些值得欣慰的是,印刷社老板给了我们一个优惠价,其实也没多优惠,就是把零头的块八毛给抹了。 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相当于坏掉的开端也等于成功的一半,毕竟好的开端还是坏的开端都是成功的一半或是失败的一半。 诸多不顺,让我感觉社团也许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 还没开始,大家便都展现愁容,略显疲惫。 招人是重要的,把招到的人留下来也是重要的。 这些表格都只是意向书,最终能不能加入社团都是未知,只有交了社费才算走完第一步。 我们商量着,赶早不赶晚,越是时间跨度大,这些人的热情消退得越快,趁着他们还有兴趣赶紧纳入囊中,才是首要任务。 选在那天合适呢? 大嘴说:“周末最好,没有课,大家都有时间。” 杨哥反驳:“周末最不好,大家好不容易放假,要么睡觉要么出去玩,谁还愿意来教室。” 正在谈论时间安排,手机响了。 竟是小李学长来的电话。 “安静安静,小李来电话了,我接一下”。我示意一下大家。 “开免提,开免提。”我们都有好多话想对小李学长说。 “喂?李学长,您好,您去哪了,怎么联系不到你?”我明知故问。 “您好,您是哪位?”那头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音色语气都与小李学长不同,我赶紧把手机从耳边拿下,再次确认是不是小李学长的号码。 号码对啊,备注的也是啊。 “这里是学院路派出所,我是民警陈” 一下明白了 第234章 自讨苦楚 派出所打来电话,见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以为我是同案犯。 表明身份后,我问:“警官,我能不能与小李通话,我有一些事想问他”。 被陈警官给否了,说:“现在,小李就在他面前,手机也是外放,有什么事可以他传答。” 这怎么问啊。 便想咨询警官小李学长现在的情况,也被否了。 “不方便透露。” 于是我又问:“确定拍到那个人就是李伟宏吗?” 张警官说:“你质疑我们的能力吗?外卖小哥提供的三段视频全是他拿的,打开他订餐软件一年内都没订过外卖,这不是偷的是什么?” “就是说,一共就三次是吗?” \"三次还少吗?按照法律规定一年内盗窃三次就够判刑的了,三次就足够了。” “这三次拍摄合法吗?”我突然想到一个程序合法的问题,问完后,我就知道太可笑了,这不是电影里的西方。 “我可以和你负责的说,这个拍摄是完整的,合法的,我看你也是学生和你多说几句,这个外卖小哥就是给你们学校送餐的,都丢了不知多少次了,每次丢餐就被一次扣钱,总丢总丢谁也受不了,之前就来报过案,但是也没具体的目标,这次是他自己找了个学生在旁边蹲守,这些照片就是那位同学提供的,本来想抓学生收到了说没收到白嫖的证据,结果意外揪出了一个偷外卖的,你还有啥疑问吗?” 我的脑子飞速旋转,想到一个也许可能帮到小李学长的方法,但是极具风险。 “没有疑问了,就是想说,那个餐,是我让他拿的!”当我说出后,连我自己都惊讶了。 那面沉默了一会儿,说:“怎么个情况你说一下。” 我知道我圆不回来这个谎言,又极其后悔要为小李开脱。 赶紧说:“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一会充好电给你打过去。” 那头直接说:“你也别打回来了,你刚才说你叫彭任骁是,你直接来我们派出所一趟,咱们当面说。” 说来我和小李并不是很熟悉,只是他曾帮我发过传单,后来又因为她的女神跳楼我们吃了一会饭,之后便几乎没有联系,除了这次找到他要雇他帮我们发传单。 怎么办?寝室听到我这么说后,也都陷入沉默。 我边穿衣服,边想怎么圆这个说辞,一向能言善辩的大嘴现在也无话可说,我求助的眼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到镜子里的自己,将领子翻好,把头发抓了抓。 “谁跟我一起去啊!” 他们都自觉的闪躲我的目光,骗别人也就罢了,骗警察那就违法了,他们清楚,我更清楚。 算了,不能为难他们,自己惹下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独自拄着拐棍往外走,躺在床上睡觉的小五叫住了我:“室长,等下我,我和你去。” “你知道干啥去吗?就和我一起去?”我真的怀疑小五刚睡醒,看到我要出去就想和我出去。 “知道,不是去派出所吗?”小五将耳塞和眼罩摘下,开始穿衣服。 关键时候没想到,让我不至于如此难堪的竟然是最不善言辞的朝鲜族兄弟,而且也侧面验证了,耳塞根本不能阻挡声音。 小五穿戴整齐。 陪我走出寝室,到了寝室大门,我仰天长叹,一则是为自己强出头感到悲哀,一则是为小五的陪伴万分感慨。 “真的想帮那个?”小五问我。 “如果不去,他就被开除学籍,可惜了”,被开除学籍,这个人就废了,而且我总是觉得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 “是那个女朋友跳楼的那个?”小五抽了下鼻子,咳出一口清痰。 “是啊,就是他啊”,我想小五是知道小李学长的。 “喝的挺多啊”,果然小五是知道的。 “哎”,我又一声长叹,这派出所我是可以不去的,不去顶多算个扰乱公务,去的话就可能是伪证了。 学院门口,在那个曾经遇到爱情的大理石墩子旁,停着很多出租车。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符合逻辑,也为了争取更多时间让自己考虑,派出所的门进还是不进,我决定步行。 而且步行的很慢,很慢 第235章 下不为例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大问题。 小五不善言辞,我也不想说话,一路上都在心里做着斗争,不去有点舍不得小李学长,去了又如何向警察、向亲人、向朋友、向未来的自己交待? 走的慢,并未偏离前进的方向。 快到派出所门口了,电话响了,一看还是小李学长。 我知道手机的那头已经换了角色。 “哦,马上就到了,都看到大门了。” “哦。”就这么一声,我就分辨出这个不是陈警官了。 “学长,是你吗?”我急迫的问。 “你还真的来了啊,你要是没来就不用来了”小李学长不紧不慢的说到。 脑中的念头飞快的像走马灯似的闪过,怎么小李学长可以接电话了,是放松管制了还是自己承认罪行后获得和家人朋友沟通的机会? 如果是前者,那就是警官听说我要来作证,就不再那么严苛,这也是我所想象的,发条上说一年偷盗三次才算盗窃,如果我说最后一次是我让他帮取,然后他拿错了,会不会就少了一次,这样就等于二次订不了罪? 有了这次教训,以后的路,小李学长应该就不会再犯错了。 如果是第二种情形,他承认的所有的罪行,那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无论哪种都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在电话里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 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就进去。 反正这一路我也想明白了,我去了就咬定我让小李学长帮我取餐,证据是我和他下午通的大概有4个电话,当然我知道当时是为了说传单的事情,但警官不知道啊。 还有一个关键的证据是,我今天真的定了一份麻辣烫,且真的没有收到,到了地方,我保证不能和警官说我没收到,又投诉之类。只能说我是让小李学长帮我取的,平台上都有下单记录。 唯一有点瑕疵的地方就是,我和小李学长通话的最后时间是下午一点二十四分,而订餐则是晚上四点五十六,要是真的抓到这点不放,就说我们提前约好,五点多会到餐,去取就行,结果学长拿错了,真的不是偷。 在我脑中的沙盘里,倘若陈警官再问:\"为何小李不坦白,而非要你说呢?” 我就讲:“可能小李学长也觉得弄错了,不好意思直说!”。 这些说辞至于警官信不信,采纳不采纳,那就是他的事了,我能做的也就只能这样了。 推门进去,说明来意,门卫的保安先打电话给陈警官确认是有这么回事,让我们在旁边搜身过安检,将我的拐棍看了半天,问清楚我的腿确实是摔断了,又请示了领导,确定这个不属于武器,才输入密码,打开铁门放我们进去。 见到陈警官,陈警官很年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我就把我在路上现编的故事说给陈警官,还把通话还有下单记录展示给他,陈警官笑了笑:“这些我都给你记下来了,我也不做评价。我也刚从黑警院毕业,咱们年龄都差不多,你的所作所为你我都心知肚明,他的情况我也了解了,确实挺不容易的,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也说了,你能帮他开脱,确实挺让人佩服的,还是那句话,我不做评价,你俩回去。” “这就回去了?然后呢?” “然后过来签个字,每一页都摁个手印,证明这就是你说过的。” “不是,那个李伟宏” \"他已经回学校了” “啊?不是说会被判刑吗?” \"这不是只有两次吗?补缴罚款,批评教育就行了。” “两次?”恍然大悟。 赶紧鞠躬感谢,“谢谢陈警官谢谢陈警官!” “以后是你的,你去做,不该做的,别做,别引火上身。”听到陈警官的话,真的是长出一口气。 我望望小五,小五望望我。 我俩要打个车回去。 第236章 风云再起 诗社变成了文学社,文学社回归到中文系,这些都是值得开心的事。 奈何社团有了,领导班子有了,没有成员啊。 最后商讨的结果是,周末纳新和工作日纳新谁也说不过对方,干脆工作日和周末全都利用起来用于纳新,当然纳新的工作人员也很公平,就是谁主张在哪天纳新,谁就在哪天纳新,最后对照一下,到底是周末效果还是日常效果好,败的的一方也不用大出血,只要一人一瓶雪碧就可以了。 再次印刷的广告出来后,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没有把刚刚会议决定下来的事情打上去,等于还是一个纳新,却没有纳新的地址。 大家说挨个传单去写,写了30多张,累了,看着还有几千张,想想算了到时还是在公众号里补充通知。 我把传单交给了小李学长,又额外给他一份新的分发广告的费用,担心他不要,告诉他除了这些,这几天还有一些,那时就不再专门过来了。 我和小李都知道在过去的一天里发生了什么,但都很默契的谁也不去谈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这样挺好。 第一天的纳新就是定在今天,但是今天又出了新的状况,一直没娘的孩子突然告知有了娘,学院终于想起来给我们配备了一个新导员,配备就配备呗,还非要在晚自习的时候再过来。 “怎么办?”又是这个问题,状况不断。 “怎么办?只能延后了!” “那那些通知要去纳新现场的学生,怎么办?” “再通知他们不要来了。” “来不及了,谁知道还要开会啊,这样丧失的人还算不算我们纳新招来的人?” “都啥时候了,还考虑哪方会胜,先把眼前搞定”。 晚上的导员终于出现,第一眼就知道是老相识。 我和他见过不止一次,第一次在团委办公室,第二次是教务处处长办公室。 他的圆形金框大眼镜印象深刻,见一次都忘不了。 他在台上自我介绍:“我是来自林大的研究生,我叫刘伟涛,在咱们学院的院长办公室、团委、教务处都工作过,现在被组织委派到咱们班当导员,希望在未来的日子能与各位成为朋友” 看来这不只是两个部门,而是三个部门都走到了,现在又开始步入基层,这要是在中央,这么频繁的调动,就是要担任大业了啊,可惜这只是一个小学院,这么调来调去只能说,都无法胜任。 他应该是喝了酒,估计是担心上台紧张,脸红红的。 说起年轻的导员,好处就是懂得不占太多大家的时间,在自我介绍完以后让大家继续晚自习,叫班级干部一起到他办公室单独开会。 班级就站起来红妈、生活委员和学习委员三位女生。 “我说的是全部班干!” “是的,这就是全部的班干,身兼数职。” “那我听说还有一个学生会是,学生会成员也过来。” 班级呼啦站起来一堆人,这些都是陈依依的心腹。 刘导也是一愣,这么多干部,然又回过头看看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的我,表示很疑惑。 在他看来,我也许是他唯一认识的学生,接连几次都在团委和教务处见到,以为不是个班长也会是个班干角色,没想到啥也不是啊,这么多干部都没我的一席之地,太搞笑了。 我也意识到,被人看穿是极其的尴尬事,于是低下头来,开始翻看微信一堆又一堆的质疑,他们都是通过传单加的我的微信。说好了今天纳新,到了地方却没人,打电话我的手机静音,发微信也不回复,超多的人在咒骂。 搞得情绪很不好,想着他们去了导员办公室,我就自己过去好了,至少把这些人先稳住。 他们走了,我也到了纳新的教室。 里面有好多人在等我。 我走上台,说:“对不起,今天出了点事情,只能由我自己来纳新现场,我的腿脚不太利索,耽误了一些时间,大家请一个一个的登记,如果大家没有晚课也可以过来帮我维系一下秩序,谢谢。” 我刚说完,门开了。 只见导员和一众干部走了进来 第237章 危机 “刘导员,我”我正想为我没有请假就出来搞自己的事解释一番,导员制止了我。 “不用解释,你的事他们都告诉我了,都是咱们系的事,一起做,一起做大做强!”导员的额一句话,把我搞不会了,我是非常感谢导员的到来,让这一切都有了底气,可是怎么我的小铺还没开始就要被收为国有了呢? 看着导员分配工作,按部就班,各位班干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我反而成了一个局外人。 今天来报名的社员足足有72人,这些都是真真切切交了社费的,要是明天再有一批,想想这个社团将多么庞大。 纳新的效率是有了,社员也进来了,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想什么呢?室长。”锁子看出了我的窘迫,把社员钱交给了我,拿还是不拿,我看着导员。 “你收着,这是社长”,导员这句话让我稍稍放下心来,我把钱交给了杨哥,让他清点好,归为社费。 “今天也忙挺晚了,我请大家吃饭”,导员这一号召,又成了今天的男主,我这心是忽上忽下的。 “去不去?”杨哥别过身子问我。 “跟着去呗”,新官上任,我又不能人家刚来就博人家面子,虽然这里就我一个不是班干,显得格格不入。 也许是天有些晚了,很多饭店都关了门,大家听着导员在道上东扯西扯,大嘴更是一口一个“涛哥”的叫的起劲。 走了很远,也没找到适合的饭店。 刘员说:“今天咱们出来的太晚了,这个点都关了,就几个烧烤,也不知道啥肉,也不敢吃啊,要不咱们改天再约”。 我是看出来了,这个涛哥就是不想请,还搞出那么多理由,当然他请还是不请,大家都会表示理解,感谢。 我们把涛哥送回了教师公寓,回来的路上众人一阵讨伐,司空见惯也就背地里嘴上快活快活,等见到真人比见到亲爹还亲。 路过超市,我说:“大家今天辛苦了,帮助纳新,无比感谢,我请大家吃雪糕,想吃哪个自己去选,账我结。” 大家嘴上说不用不用,但身体实诚的很,也都往巧乐糍,索菲亚之类上挑,毕竟平时舍不得,现在有人主动要求那定是要选择最好的。 我见到一个巧乐糍就我心里的血就都流出一桶,锁子臭不要俩的竟然还拿了两个,说是为了他女朋友拿的,怎么说也算社团一份子。 看到锁子拿了两个,大嘴也要了两个,说他的影儿正在来报社团的路上,即将成为社团一份子。 我本来想拿个老冰棍,五毛一个,不是因为小气,而是这个确实是我很中意的口感,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得不放下这个念头,别人都选贵的,请客的选了个最差的,这不是表达不满是什么? 只好也选了个巧乐兹,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口感,因为巧克力太多了。 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也不得不展示的很开心,大口吃起来。 钱都花了,何必不开心呢? 多想此刻杨哥大手一挥:今天我请了。 我偷偷瞄了瞄杨哥,杨哥又不是傻子,一个是不会为这莫名其妙的开销买单,一个是我做的决定怎么能抢我的风头。 一顿雪糕,四个社员费没了,出了超市,锁子就此别过,带着我给他买的雪糕回到我给他倒出的公寓献给他亲爱的女朋友去了。 我以为大嘴也会给他的女朋友送去,结果他直接吃了,口中还振振有词:“我帮她吃了,她既得到了社长的美意,又不用担心身体长胖,太棒了。” 关灯躺下了,大嘴说了一句:“老彭,你发现没?” \"恩?” “我感觉这个社团不是你的了呢?” “恩?” \"感觉涛子对这个很感兴趣啊。” “涛子?谁啊?” “刘伟涛,涛子。” “哦,刘导啊。” “你要小心点他。” “哦。”除了哦,我还能回答些什么呢? 第238章 改革 没有导员时,天天想着要是有导员那该多好。 有了导员,反而盼望他早点离开。 导员不会离开,毕竟在被劝退了那么多的岗位后,还依然执着的待在这个学院,说明其要么有人,要么有病。 有没有人不确定,但有病是确诊了,哪个正常人会在五一串休后的第一个周六把全班聚在一起开会? 可是他就不走寻常路,大周末把人都叫到教室,他以为这样能更彰显负责,实则败坏仅有的一点好的期盼,他说是第一次做导员,想成为学生们心中的好导员,要在他上任后尽快了解大家,融入大家。 真要是想了解大家,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大家十分想放假,哪个大学生会想到,大学也还有“加班”这么一说。 导员做的也许并没错,只是想尽快将之前没有导员时的事情处理完毕,全都理顺清楚。 今天的涛子显然没有喝酒,脑子转的迅速多了,也没那么啰嗦,上来把全班名字点了一遍,他挨个名字与人对照一遍,说未来几天要天天出现,和我们熟悉打成一片。 然后掏出一张纸,问班级有没有没交学费的,有没有需要贷款的,有没有少数民族,家庭困难需要救助的,现在有一个名额。 显然这些资料在他那里都是空白的。 但是学费大家都是交了的,不交也不上上学啊,这是大一刚开学就完成的程序。 助学贷款的有四名学生也全都在最早的导员在时处理完毕了,至于少数民族,有很多,苗族、壮族、蒙古族之类与我们的生活习惯并无不同。 困难家庭这里倒是有三个学生举手,第一个女生说家住农村,小时候没了爹娘,自幼与爷爷奶奶住一起,现在爷爷奶奶年事已高,没有了经济来源,需要学院救助。 第二位女生说,她父亲瘫痪卧床,全家只靠母亲打工维系,希望能得到这笔资助。 第三位也是女生,听到了前两位的情况,到她时她说自己相比于她们好一点,就不和她们争了。 其实这位女生的情况也不怎么乐观,在大一迎新生的时候,我就了解的:她的母亲是盲人,他的父亲聋哑,父亲会补鞋,但更多时全家靠低保度日。 看到她不说,我站了起来:“导员,这位同学情况很特殊,如果能争取到更多名额的话,最好是把这三位都纳入进去。” \"她是怎么个情况?\"导员看了看那位女生,问我。 “也许,您有时间时,最好的单独与这几位女生沟通。”贫困不是她们的错,贫困也是有尊严的,她们也不想众目睽睽下诉说自己的家境,这本身就是一种对自己的剖解,很残忍。 刘导估计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让我坐下,然后进行下一项的工作。 选举新的班干部。 “咱们这个班确实是第一次遇到,竟然让一个女生兼职这么多的职务,她忙的过来吗?” “俺行的,都习惯了”,红妈赶紧接上话。 “不是你行不行的问题,而是这样很不合理,咱们要各司其职,才能把事情做的更好。”果然在领导身边久了,说话也一套一套的。 “咱们这次打破原有的班级干部结构,所有的班级干部全都要重选。” “班长也要整吗?”红妈是这里最紧张的,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处境,和这次重选的主要目的。 \"全部,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全部!” 虽然我不怎么满意红妈满嘴大碴子味,也理解一朝君子一朝臣,可是上来就将前朝遗老全都拿下的情况确实少见。 当然班级不似朝廷,完全颠覆会造成混乱,但依然还是存在不稳定因素。 “咱们现在就开始,不拖泥带水。”不晓得这是不是涛子的办事风格,如果一向这样办事,确实不讨喜,可万一他之前不是这样,而是唯唯诺诺拖拖拉拉,总是受挫,所以现在突然变成雷厉风行的的呢? 仅见几面,他怎样,谁知道呢? “啥?又要选举班干?”我几乎要崩溃了,这都第几次了? 大嘴宛然一笑,小声说:“这是我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建议,感觉不怎么样。” “您就瞧好!” “瞧好?”瞧啥好,好在哪里?哪有好啊! 第239章 故人 选举,似乎在全球范围内都是如此。 其中一部分人会选择自我推荐,而另一部分人则由他人引荐。无论是自荐还是他荐,这些人都会被列入竞选名单之中。接下来,所有人将共同参与投票,以展现公平原则。 在这个过程中,自荐者通常凭借着对自身能力和才华的自信,主动站出来展示自己,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和支持;而他荐者则可能因为其在某个领域或群众中的知名度、影响力,或者受到他人的赞赏和推崇,而被推荐进入竞选名单。 这种方式既给予了每个人展示自己的机会,又能让更多有潜力的人才脱颖而出。同时,通过大家的共同投票,可以确保最终当选者具有广泛的代表性和公信力。这样的选举机制不仅体现了公平竞争的精神,也有助于推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 我不自荐,也不想被他人举荐,早早表明态度,不想卷入新一轮的政治旋涡。 “李导,”我举起手来,“您知道咱们的那个社团,今天也是纳新,您之前也看到了,确实需要去接待一下,您们先选,我自己先过去就行。”这是真的,周四周五晚自习加周六周天上午都是纳新的日子,是很久以前就定下的,早于他的通知,甚至早于他的到来。 “行,你去,把社员服务好啊”。李导像个老干部似的叮嘱。 在我已经出去时,涛子又叫住了我:“诶,等一下,两件事,一个是班干竞选你参不参与。” “李导,我不参与。”态度坚决,毕竟我对这个班干是丝毫不感兴趣。 “你不参与可以,但是你要委派一个人代表你参加选举,就像人民代表大会一样”。李导认真的对我说,就像我真的有那么重要似的。 “那就魏楠,全权代表我参与整个竞选,我信任他,他的票就是我的票。”给谁都一样,无外乎就是在他们的人选上再加一票,我的这一票无足轻重不会决定谁的生死,而且谁当选也根本与我无关,换成谁地球不都还照常运转? “好,第二件,一会班干选举完事后,还要公布一个入党积极分子名单,你入不入党?”,李导又放出一个重磅任务,入党,那还是入的好,就像当年入团一样,早期就一两个入的进去,很光荣,但是毕业时全班全都成了团员,就没啥特殊的了。 “如果我的资质够得话,那最好就是入了,如果资质不够那就没办法了。”对于这个我也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入党不入党不都还是我,不会因为入了而变得突出,也不会因为不入而变得堕落。 “好的,你去,等这面完事,我让班干去帮你。”听完我的回答,李导放我彻底离开了。 “谢谢,李导。”我连忙向其表示感谢。 来到纳新现场,空空如也,搞得我也不得不掏出手机,看看公众号的教室确定就是这间。 没错,就是这间,再看看时间,也正在纳新的时间范围内。 看来,最后还是杨哥说对了,确实周末招人是不行,要么出去玩了,要么还在寝室睡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开始闭目养神。 “请问这是文学社纳新的教室吗?”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是的,是的,我就是文学社管纳新的 ”,这突然起来的场面,赶紧带上眼镜,本想说我是社长,但觉得这样不好,还是“管纳新的”更自然一些。 眼镜戴好一看,又是位老相识。 在我去记者站的时候见过,当时她正在清扫会议室。 “哦,是你呀!”我向她微笑。 “原来是你啊!”她也笑的可爱,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拘谨。 “还说呢,我一直想找你,一直找不到,这回好了,在这遇到了?” “找我?”我一脸懵逼。 “哦,”我用手指头指了指她,明白了,一定是我上次去会议室时,帮她擦了白板,让她免于被批评,要是那样,确实应该找我好好感谢一下。 “哦,哦你个头,你还知道你做过的事啊。”也不客气,直接一拳头打在我的胸膛,看着不大的拳头打的还真疼。 “咋了咋了,咋还冻上手了,找我就是为了揍我一拳啊。” “那你以为呢?” “这这这”我捂着胸口,心想,这姑娘感谢人的方式真特殊。下手没轻没重的。 “好了,两清了,说入社流程。”她直接拿过报名,报名表填了起来。 看她写完了报名表,又递给她一张登记表。 她又认真的填完。 “完事了?”她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完事了,完事了,不不不,还有20元社费交一下”,上天又派美女乱我心神,看得我小鹿乱撞。 “20?这么贵!”。 “都是团委统一定价啦,我们还想不收呢,可团委不让啊,在这里的收获一定是远远高于这20元的 。” 她拿出手机,“能扫码吗?” “可以可以,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叮咚”我的手机收到她的转账。 “佟佳丽?你姓佟是!”我往收据上写她的名字。 “不是不是,我不姓佟,我姓佟佳,是复姓。” “父姓?”这多奇怪,不都随着父亲的姓吗,我停下了笔。 估计她看出了我的疑惑,也许在过去十几年里也一直被别人这样的表情所困扰,所以她补充了一句:“佟佳,是姓,就像轩辕、公孙、宇文一样,这样懂了”。 “哦哦哦”,我懂了,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佟佳是姓,这个在古文学课上讲过,这是清朝八大姓之一,明明听过也知道,但现实看到了竟没有反应过来。 “哎呦,这要是在清朝,你这起码是个格格,小的我见到您都得下跪请安呢!”。随后我想起了郭德纲于谦的相声,“这要是敢这样正眼瞅你,那就完了,kuku两刀,我这自行车就没气了。” “别扯没用的,还有别的流程没有?” “没了没了?” “那我走了,等你们通知?” \"好的,等通知就行,记得有人加你微信通过一下。” “诶,”看她快走出门了,我突然想到点什么,叫住了她。 “恩,怎么了?” “我还不知道,为啥要打我” \"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 赶紧搜肠刮肚,难道风流的我,曾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第240章 恩怨 “我这脑子不太好,有点失忆”我指着断掉的腿,其实还有半句“难道我之前抛弃过你?”是开玩笑的,只是觉得这样显得太轻浮,我们呢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开那种玩笑的程度,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哦?你这脑子长在腿上?”她错会了我的意思,真是头疼。 “我是想不起来哪里的罪过您了”,真的是想不起来,但凡想起来一点都不至于这样尴尬。 “你说你上次去会议室,是不是把我写的板书给擦了?” “恩?”她写的板书?怎么回事? \"站长让我清扫教室,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忘了把工作任务提前写上,那是她将要开会时用到的,我怕忘了去了第一时间抄站长给的板书,你可好直接给擦个溜干净。\"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做了好事,那后来怎么补的呢?” “她边开会,我边在旁边现写呗,被批了,连打扫教室费用都扣了。”说着她好像更生气了,又过来想给我一拳,好在我躲过去了。 “真的是对不起了,给你道歉了,给你带来不便了”,这是真挚的道歉,好事做成了坏事,还真是活该挨揍。 “对了,怎么你\",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想问的是:“你怎么还打扫卫生”涉及钱,说明就是兼职工作性质了,看她的妆容打扮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但此刻被电话铃声打断,即便不打断我也意识到直接问也不太妥当。 “喂!咋了锁子。”想到的无外乎是班级干部都有谁,让我告诉他我投谁,其实这都大可不必,他投谁我跟就是了。 “老彭,恭喜你,你成班长了,赶紧回来,李导要你上台讲话。” “滚你,逗傻子玩呢,我这还有事呢,消遣的话你换个人哈。”直接挂掉了电话。 要是说我是个生活委员,还有一定的可信度,之前至少还坐过一段时间,或许新的生活委员有那么一点不和大家胃口,把我官复原职也有可能,但是突然来个班长就太扯了,而且我都表明态度我不参选了,这就更不可能了。 “叮叮叮”手机又响了起来,扰的我和丽的谈话不能继续,直接挂掉。 “叮叮叮”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一看是大嘴,这丫的组团来逗我,坚决不听,直接关机。 “刚才你想问啥?‘’佟佳丽坐在了我的面前。 “哦,想问那个啥,完了,被这电话一打岔给搞忘了,哦,可能是想说,对不起你,向你表示歉意,有时间请你吃顿饭!” “切,没时间”,说完她扭着扭着就走了。 看看手机,时间也差不多了,开始整理这些表格单据,还行招了一个人等于开张了,要不这一上午背这些a4纸都不值。 收拾完了,往外走,对面迎来大嘴、锁子和鹏子。 “别来了,今天结束了。” 他们没听,大嘴把拐棍拿过来,把我的书包背自己身上,锁子和鹏子一人一个胳膊架起来就往楼下走。 “咋了,咋了咋了。”我不解的问。 “让你下来,你不下来,李导都生气了”,大嘴说道。 “李导?在你嘴里不是涛子吗?这么一开口我都有点陌生了,他生啥气啊?” \"你是班长,不上台说几句?” “去去去,别开玩笑,到底咋回事?” “没开玩笑,真的,赶紧准备点词,上台说的。”锁子开始絮叨。 “啥?”彻底懵了,这又咋了? 第241章 风波 我被两位壮士架着走的飞快,直到现在我也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即便我退出了竞选,但依然莫名的得到了这个职位,虽然得到的那么不可思议,然事已如此,也只能让其继续进行下去。 到了班级门口,他们把我放下来,整理了一下杂乱的衣服和杂乱的头发,拐棍也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 打开门,教室开始响起热烈的掌声,我一瘸一拐的走上讲台,心想,这阵仗实在是太大了,要不是腿疼的颤抖,我的慌张几乎都写在脸上。 “魏楠他们都和你说清楚了,”导员问我。 “是的,说清楚了。”我点头。 “那就请彭任骁同学给大家做入职讲话!”李导带头鼓掌,底下定是一片应和。 “咳”战术性的咳嗽,我扫了一眼台下的班级同学,一百多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太吓人。 我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大嘴、锁子还有鹏子,只见他们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坚定且信任的神情,并不断地向我挥舞着拳头,同时嘴中还在发着超声波喊着我听不到的:“加油!”。 这让我感到些许安慰。 “事发突然,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我正在101教室给社团纳新,就收到被选举的消息,真的出乎意料,感谢李导,感谢同学们的信任,既然选了我当班长,那么我定会尽职尽责担任好一个班长的责任” \"停\"李导叫停了我。 “你说你是什么?班长?” “是啊,锁子,不,是魏楠和我说的是班长”我小声嘀咕着,心想这王八蛋又摆了我一道,我怎么傻,想想也不可能是班长啊,亏我那么信任他,这回可丢人了,台下的学生也开始交头接耳。 这架势更完了,自知丢人丢大了,以后都不能再在班级立足了。 “这样啊,那他骗你的,你看看黑板上,你的职务”导员似笑非笑的说。 我一看黑板,靠下的位置:青春文学社社长,彭任骁。 这搞得什么,这个社长不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吗?就是我不适合也该团委罢免更换的啊,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导员给任免了啊,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心中升起一阵莫名之火取代了刚才的尴尬。 “社长?好像我本来就是社长。”我开始有些生气,毫不在意李导是我的上级。 “对啊,知道你是社长,所以把你单独列出来,让全班都知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额?”我告诉自己此刻心中再有多不忿,也要保持理性。 “哈哈”我尴尬的笑了笑,“刚才魏楠大嘴他们给我开了玩笑,我知道是逗我玩的,但是为了配合他们,故意把戏演的足一点,掌声欢迎真正的班长——魏楠,上台讲话,我就是来抛砖引玉来的。”真的是尽力了,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化解方式了。 班长是魏楠,这是刚才在黑板上看到的,也想明白了之前为啥大嘴说让我瞧好,也理解了锁子为啥可以拿班长这个职务来逗我开心,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让我当众出糗? 锁子在台下站起来说:“李导,我觉得我当不好班长,我是自愿将班长一职让给彭任骁的,他能做好。” 全班一片哗然,我的内心也一片空白。 这是在唱哪出? 真的好懵。 李导铁青着脸立在那里,一声不吭。 第242章 抉择 “你你,还有你”,李导铁青着脸,指着锁子、大嘴还有我,“出来一下,剩下的,放学!”。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锁子给演了,真是郁闷至极。 锁子倒是很轻松,笑着就出来了,大嘴有点犹豫也起了身。 我们三个各怀心事,跟在李导的后面,他不发一声,我们也不发一声。 从教室到导员办公室要穿过很长的走廊,我们就很奇异的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办公室,导员从门框上摸出了钥匙,周末的办公室,干干净净,只有我们四个。 “说,怎么回事?”李导坐下后,看着锁子。 锁子喃喃的说:“我确实不适合这个职务,让我当个执行的还行,当个领头的不行,这一点我确实认为老骁最适合,有胆量有魄力有经验,人脉还广” “我让你说自己,谁让你捧臭脚来了?”导员显然不满意锁子的答复。 “我之前确实说红姐不适合当班长,你当时说要不你当,我以为是开玩笑,谁知您真的一下把我推到那么高,吓住我了,这有更适合的人选,我就让出来了”锁子说的,听得我一头雾水,听这个貌似其中有一些内幕啊,不清楚也不敢问啊。 李导见锁子这么实诚,啥都往外说,直接打断,然后问我:“彭啊,你想当这个班长吗?” 想当还是不想当啊? 我也不知道的怎么回答,很久很久之前,我确实想当这个班长,但是历经这么多事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甚至有丝无欲无求,特别目前心思全放在社团上,倘若此刻回答想当,显得太功利太沉不住气了,回答不想当,枉费了锁子的好心,也断绝未来的路。 “让我想想,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大起大落的,容我了解一下详情再给您答复可以吗?”我诚恳的对导员说。 李导直接打断:“现在就告诉我答案。” 我愣住说不出话,锁子开始为我解释:“其实就是那天李导和我谈起班级,我就说” \"咳!\"李导再次打断了锁子的发言:“你俩先回去,魏楠你先留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这是要锁子封口啊,傻子都看得出来,我和大嘴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想在门外听听里面在说啥,李导直接打开了门,你俩不用等他了,他可能要晚点回去。 我俩只能悻悻的离开。 下了楼,确定离办公室很远了,我问大嘴:“这啥和啥啊,乱七八糟的。” 大嘴也回头确认李导听不到,也不可能跟上来,神秘的说:“请我吃饭。” “不请,爱说不说,你不说我到时找锁子问去‘’ “原本他能说的,你看现在这个情形,他还能说吗?” “那我就请他吃饭” “请他他也未必能说了,这都单留下训话了。” “那我就说你已经告诉我了!” “那他也不能说。” “我也不问啊,我就说我知道了,大嘴都说了,然后就不提,你看他自己往不往外秃噜。” “还是你阴啊。” “彼此彼此啊。” “哈哈哈哈哈” 我是知道大嘴之所以被称为大嘴,就是因为嘴快,藏不住事,面对他最好的方法不是求他,反而是表现的不在乎,越是不在乎不想听,他就憋得越难受,越想说。 走到蜜雪冰城了,看大嘴实在忍不住了,我点了两个柠檬水,一人一杯,然后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就还是不提想知道的事。 果然,他喝了一口后:“室长,我全看在这杯冰鲜柠檬水的面子上告诉你,你可别与别人说啊。” “我不想知道” “哎呀,真是急死我了。” 我知道,他要开启自爆模式了 第243章 把柄 “你猜三种可能,猜准了我请你吃饭,猜不准你请我吃饭,中不中。” 大嘴这是为了争取事情的主动权,做的最后一丝努力。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这个赌约,他也会全盘托出,但此刻确实到了饭点,肚子有点饿,明知答不答应输不输掉,结果都是被他死皮赖脸的蹭饭,莫不如陪他玩一把,万一,我说的是万一赢了呢,虽然无论怎样都刷我的卡,但性质就变了,至少名义上他欠了我一顿饭,管他还不还,欠这件事起码成立了。 “好啊,”我吸了口柠檬水,别说不加糖的柠檬还真的够劲。 “来,第一个,打开你的脑洞,尽情地发挥,快点,快点。”大嘴有些迫不及待看我的笑话了。 “额,显然涛子有把柄握在锁子手里,那事关锁子,那就是与锁子身边的人有关,还是对他很重要的人,我猜第一个,那就是他女朋友,对了他女朋友叫啥了滴,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叫啥子哩。”这也是突然想到的,这两个玩意在一起那么久了,我都不知道叫什么,每次都锁子的女朋友,锁子的女朋友这样的称呼,有点不尊重人家了。 “叫叫叫叫叫叫叫,齐齐齐,齐楚嫣,别转移话题,赶紧接着说”,大嘴猴急的样子,貌似听到我讲的故事远比他知道的精彩。 “额,齐楚嫣,齐楚燕韩赵魏秦,战国七雄占三啊,估计他爸姓齐,她妈姓楚,孩子带着父母的姓,挺好的,我有个同学叫王木子,就是爸爸姓王,母亲姓” “嘟,s!”大嘴比划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我是让你评价姓名还是让你算人家父母名字呢?你快点猜,不猜的话或猜不到三个都算你输。” “对对对,锁子无意中发现他女朋友齐楚嫣的手机里有她和涛子的小视频,说明锁子被绿了,所以锁子拿这个找涛子,涛子为了补偿锁子,给了他班长的职务,你就说是不是!” “擦,听的挺爽的,可惜不是,来第二个。” “你就说符不符合逻辑!” “机会用完一次了,还有两次!” “额,不是现任,那就是前任,对了,那就是谭洋洋,那天她半夜来教师公寓叫门,我想明白了,她喊得不是秦老师,而是棋老师。” “那时齐楚嫣也不在公寓啊,怎么叫她,而且齐楚嫣也不是老师啊,你这个纯扯的,这个机会也没了。” “别别别,还没说完呢,着啥急啊,我说的不是齐老师,而是棋老师,棋子的棋,记得涛子来的第一天,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啥啥啥,然后来自哪里,之后就是强调自己的爱好是爬山游泳和下棋,是。” “是是是,那死胖子还爬山游泳鬼才信啊,接着说。” “他提到了下棋,咱也不知道下啥棋,反正就是下棋,而据我和谭洋洋的这么多次的交往,谭洋洋也下棋,说和战鹰一个级别的。” “战鹰是啥玩意啊?” “一个下围棋的女的,平时挺厉害,一上场就糊的那个。” “哦,go on。” \"你看,这就对上了,谭洋洋会下棋,涛子说爱下棋,一来二去两人就从棋友变成了骑友,事情败露被锁子发现了,然后找到涛子,涛子为了封口,就把班长一职给了他\" “这个比上个还离谱,不对不对,还有最后一个!” “这两个都不对?那就是更之前的那个,寝室最熟悉的陌生人——大马,被锁子发现了与涛子” \"行行行,行了,咋还和戴绿帽子杠上了,你是多想锁子被涛子绿啊,这三个算一个,都是一个套路的,就是涛子绿了锁子,再给你两次机会,好好的,换个方向。\" “哦,那我知道了,不是锁子发现女朋友手机,而是捡到了涛子的手机,一看,我的天,里面全是和各种女人的不雅照和视频,然后拿着手机威胁涛子,涛子就给他” \"可别扯了,别说捡到手机这么小概率的事件,就是把手机放在你面前,你知道密码啊,能解开吗?这完全不合理啊,这回真的就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好好想想了哈,符合逻辑,我能提示的一点是,这个与你有点关系,确定你好好猜是能猜得到的,要是你不能猜到的也不能干为难你啊。” “与我有关?”我停下了脚步,望着大嘴。 \"是啊,与你有关,但关系不太大!” \"那就是锁子鸠占鹊巢,在公寓开钟点房,被涛子知道了,然后\" \"然后啥,这不合逻辑啊,要是锁子的把柄被涛子掌握了,那锁子不得低三下四做牛做马,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我的意思是,涛子知道了这里有钟点房,然后上锁子这里消费,被锁子撞见了或拍到了一些什么” “涛子也是住公寓的人,比你俩住的还好呢,自己的房间不用,花钱用别人的,钱多烧的吗?” “额额额,我没说这个,我只是延伸一下刚才你说与我有关,我说公寓与我有关,这个不是我猜想的那个,我的猜想还没开始呢。” “偷奸耍滑是不,行,这个不算,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哈。” “与我有关,恩” “是,与你有关,你好好想想。” “啊,那我知道了,我有好多红野猫的优惠券,被锁子拿走了,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是不是,不做提示,你就说,说完后再告诉你对不对。” 看着大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觉得已经非常靠近真相了 第244章 红野猫 刚从江南转到江北的时候,我去柏林四季那里玩耍,在肯德基的后身,有个新开的洗浴。 当时学校的浴室还在装修,还不能使用,周边的洗浴中心便火爆起来。 一走一过,发传单的人讲:来,来,新店开业,超值优惠,洗一次赠一次。 我刚从别的洗澡回来,哪知道离学校这么近还开了一个这么大又这么便宜的浴池,所以就又去了一次,简直就是大嘴说的“钱多了烧的”。 浴池装修的很好,有淋浴还有澡堂,有搓澡还有休息室按摩室,这是我从来都没有体验到的豪华,而且票打完折才五元一次,就像白捡的一样。 洗完澡,上了二楼休息,这时有穿着很简单的小姐姐抽着烟,坐在我旁边:“小哥哥,要不要按摩啊”。 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按摩啊,袒胸露乳的,手还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说真的,那时我是既兴奋又紧张,小弟弟乎乎的充血,可关键时刻的是,她说:“只需要100元啊”。 “100元?”,这么贵,我身上能掏出20元都加个搓澡了,只能说穷让我道德高尚啊。 “一回生,二回熟,50。”小美女的脸靠的很近,我都感受到她的呼吸,只要眼睛往下一点就能瞄见半露的胸,可是我还很绅士,强迫自己将目光转移。 “别别别,我这等女朋友呢,让看见不好。”这个蹩脚的理由,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她悻悻的走了,寻找新的目标,我也满脸通红的离开了。 在前台结账的时候,她又跟了出来,二楼灯光太暗,看不清具体长相,楼下光线明亮,看得出来除了妆有点浓,眼睫毛贴的有点假,底子还是很好的,而且很年轻,有点周冬雨的感觉,那时想要是有这100元,估计是没有做成生意,下来透气。 看到我,和前台说:“给这小哥多几张优惠券,到时来找我啊。” 她就这么随口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套路,总之前台一口气给了我10多张优惠券,每一张都能抵一次洗浴。 之后我一直想着再去,却一直都阴差阳错被别的事情所耽搁,再一晃我都忘了这件事了,上次从寝室搬到公寓的时候,又看到了这些优惠券,我这残疾怎么也不能去浴池了,不能见水,主要是也不方便,便一股脑都给了锁子。 锁子很兴奋,倒不是因为他知道这里暗藏乾坤,而是现在那个浴池涨价了,一次至少29元,有了这个优惠券实在太划算了,只是没想到被疫情给关在了学校里,压根没有机会去。 这不刚放开这段日子,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洗,按照他说的,的就是好,就是洗秃噜皮也值的。 我想他去了这么多次,应该遇到了和我一样的诱惑,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按捺不住做了一些非法的事情?基于此,我有个大胆的假设。 “和我有关,没有太多的事,我想应该是锁子去了红野猫,看到了同样去消费的涛子,涛子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被锁子所撞见,于是为了封口,涛子给锁子一个班长的职位\" \"啥红野猫啊,你在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呢?\"看来大嘴真的不知道,那么证明我的方向又错了。 “算了,算了,算了,不猜了,不猜了,不猜了,这个也不是,那我就认输了,你说”,我们坐在了食堂餐桌前,肚子咕咕作响,不想再浪费脑细胞了。 “你不猜了啊,真的不猜了?” “不猜了,你说。” \"那我可说了啊,先把饭卡给我。” “行行行,给你给你给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痛快的,这一上午挺饿的。” “那你听好了,锁子和涛子是这么一回事”大嘴突然不说了。 “说啊,咋关键时候还卡带了呢。” “啊,我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哪知道锁子咋的了,就是逗你玩呢,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擦,你他妈”这不扯呢吗,我竟然被套路了 “你吃点啥。” “你点啥,给我也带一份就行了。” “没问你!” “那你问谁呢”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果然,一回头,就看到一脸严肃的锁子 第245章 事主 “哎呀,这不锁哥嘛,啥时候来的啊,来了也不吱一声,坐坐坐。”我赶紧起身,起身后又突然想到,为何要给他让座啊,我这身体,我这身份,还有我也没有对不起他啊。 锁子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我的旁边,“彭儿啊,今天吃点啥啊!” “说你喘,你还给拉上了,瞧把你给惯得。”我坐下来,用拐棍指着他。“起来,滚那面坐着去。” “哎呀呀,室长大人说的极是。”锁子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赶紧跑到对面去坐。 “涛子,留你干啥了”,大嘴凑上去打听。 “滚滚滚,你赶紧去打饭,打完了回来再说,你这嘴啊,真是比棉裤裆还松,我上午给你说的,你中午就秃噜出去了,真是服了你了”,锁子差点就要揍他了。 “好勒,小的这就去了啊”,大嘴知道理亏,赶紧匿了。 “怎么还让涛子给你拿捏了呢?”我问锁子:“他没给你穿小鞋,我只是不明白,怎么就扯上我了,这让我很难当啊。” “哎呀,你就听我的,做班长,这事就过去了。” “我倒是可以当班长,就是让我当美国总统也行,至少得让我明白是咋回事啊,别这么不清不楚的,万一让你给卖了呢,万一你是卖屁股换来的呢?”,说到这,我还真觉得锁子有卖屁股的潜质,别说,现在就是说锁子是间谍特工外星人我都信,怀疑一个人的时候,啥都能接受。 “卖屁股?你买啊,一回1000的,四次就够还你钱的了,你还得给我300。” “你那玩意不值钱,还一次一千,镶钻的啊,有那钱还不如去红野猫” “啥红野猫啊,干啥的啊,我怎么没听过啊”,这时大嘴端着大碗回来了,飘着红彤彤的辣椒和牛油。 “不该知道就别打听”,锁子说这话,我就知道锁子知道了红野猫的秘密,对视一笑。 “让开,让开让开。”大嘴又端回来了一碗,还是板面。 “擦,你这啥意思啊,知道我吃不了辣的,还全是辣的”,我对着大嘴很是无语。 “啊,没事,室长,这个不是你的,这个是锁子逼的啊。”大嘴把板面放在锁子面前,又去取餐了。 我很期待,我的会是什么。 打卤面、炸酱面、油泼面、牛肉面、清汤面都可以接受。 “来了来了来了”,大嘴把碗一放,把手放在锁子的耳朵上降温,我一看,还是板面。 “这不还是板面吗?”我问大嘴。 “是啊,都是板面啊,你不说我吃啥都给你带一份吗?” “那你说那个不是我的,我还挺期待的” \"那个确实不是你的,那个是锁子的,你看,一人一碗,那个是锁子的,你的是这个” “真的是服了。” “赶紧吃,再不吃都坨了” 嘶嘶哈哈吃了一小点,板面的辣与麻辣烫是不一样的,麻辣烫顶多辣胃,这个辣嘴,辣胃还辣屁股。 实在吃不下,就看锁子和大嘴比赛似的吃,完事我就知道为何比赛了,因为他俩都瞧中了我的这份。 “别抢了,别抢了,都有份都有份,吃不够,还能再点一份,可别整的这么可怜”。 他俩吃完了自己的,又瓜分完了我的,大嘴还把汤都给喝了。 “行了,你俩吃饱了,说正事了。”我掏出纸巾让他俩擦擦油汪汪的嘴。 “室长”,大嘴喊我。 “恩?”我瞧向他。 “能不再刷个雪碧,太辣了” “哎,算了,刷三个。”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大嘴也已经起身了,不答应我的卡也在他的手里。 “说,为何我要当这个班长,最好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当上这个班长的!”大嘴嘶嘶哈哈的走远,我看着嘶嘶哈哈的锁子,嘶嘶哈哈的问到。 第246章 真相 冰镇的雪碧,一下肚,清爽立马涌上来。 大嘴嘴大,一口干下去半瓶,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嗝。 “我擦,你能不能别冲着我打” 看着锁子和大嘴在那打闹,突然想起了晓怡,好久都没有与她联系了,不知道他在那还过得好吗?会不会也是现在这个样子,看到另外一个人和我相似的人或做着相似的动作,想起我这个大爷 “室长”锁子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恩?咋了,直接说\"我喝着雪碧,锁子也喝着,只是我直接对着瓶,他用吸管。 大嘴也闭上了基本闭不上的嘴。 “其实,这个事情很繁琐,我得先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啊。”锁子诚恳的说到。 “哦,又对不起我了啊,你对不起我的事实在太多了,俗话说吃人手短,住人弟弟短,你这又吃又住的” “哎,那我说,这个事情很抓马,绝对是你们想不到的。” “哦,我洗耳恭听。”说着用手做着洗耳朵的动作。 “你不是让我管理财务吗,那天我回去整理社员名单,导员来公寓找到我。” “怎么导员知道你在公寓?这个不是很保密的吗?” “哦,那天李导是来找你的,但是看到我和楚嫣,我就和他说了。” “你这不是把我卖了吗?本来公寓不对学生开放的,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才安排进去,你自己住也就算了,还带女朋友,你就说她是临时来的不就完了,怎么什么都坦白,这不是疯了吗?” “没事,李导表示理解,保证不向别人说。” “这意思,是你的把柄被涛子给拿捏了?” “没有,没有把柄啊。” “难不成”我的脑海中涌现出一个邪恶的画面,那就是为了堵住涛子的嘴,锁子把女朋友给现了出去,然后锁子反拿捏了涛子 \"爱信不信啊,就是这样的了”。 “没了?” “没了。” “就这?然后你就当上了班长?” “不是,这个是向你道歉的事情,那个还没想好说不说呢。” “擦,你这他妈的大喘气,直接说那个\"我有些小生气。 “这不接着说呢嘛,涛子就看到整理好的社员名单,说能不给他一份,我想他都帮我隐瞒了秘密,那我怎么也得帮他一个忙啊,就给他了一份,当初我就觉得只是一个名单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早晚都要对外公布的,多一份也无所谓,谁知” \"谁知怎么了?” “谁知对外公布的只是名字,而这个名单是带电话的,你还记得之前总接到一些校外培训机构打来的电话吗?” \"恩?”我好奇的是,我本人没有接到,但是寝室的人全都接到过,而且不止打一遍。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培训学校的电话,他们知道我的姓名,班级和系别,这很恐怖,我当时都想不明白个人信息怎么会暴露出去,后来就明白了,因为第一次的名单我没加上楚嫣的,只有我的被骚扰,但是第二次我加上了楚嫣的电话,她的电话也开始接到这样的广告,我猜到了可能是李导那面泄露出去的,于是我第三次时把楚嫣的同学还有我的一个在家时才用的电话也放了上去,果然名单给了李导后,也接到了校外机构的广告。然后我找到了大嘴,大嘴说也接到了,只是没当回事,我俩去哪个机构看了下,假装是李导让来的,你猜结果怎样?” “结果是他?结果不是他?”这两个结果都有可能。 “他们称不认识涛子,”大嘴嫌弃锁子说的太慢,干脆他来讲。 “但我在他们负责人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咱们中文系的名单,你说神奇不神奇。” “这也确实证明不了就是涛子干的啊,也有可能是我啊,因为我也有咱们社团还有班级的名单啊,也可能是鹏子啊,大家都是这双重身份都能接触到这些啊。”我提出了我的质疑,排除不了合理怀疑。 \"那个名单,是我李导让我去他办公室时让我打印的,当时有几个号码是错的,还是我手写更正的,我自己的字还不认识吗?下午在他办公室,晚上放学就跑到了培训机构,你说这不是他卖的的是谁?” “那也有点牵强,需要人赃并获才行。” “是啊,我们就去问涛子了,涛子一开始不承认,但后来我诈他,说我们去找培训机构的校长韩凤梅,一听韩校他就承认了,说不要告诉别人是他给校外卖学生信息,要是让人知道就完了。” “哦,那我明白了,倒弄学生个人信息要比公寓留宿学生严重的多,所以给了你这个职务,让你闭嘴。” “对,就是这个。” “就这啊,那也没啥有意思的啊,你问问大嘴,我刚才猜测的那几个,哪个不比这个精彩。” “确实确实,我保证,室长说的那几个比你有意思的多,拿个都屌炸天。” “你原谅我了啊。”锁子问我。 “这其实没什么,就是个电话而已”刚说完,手机响了起来。 “请问,你是彭任骁吗?” “是的,请问您是?” “您好,同学,我是鸿博培训学校的王老师,请问你了解理财规划师吗?” “啊,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直接将手机挂掉。 一会锁子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同样的话术。 锁子也挂掉后,就是大嘴的响了起来。 本来社团名单里是没有我的名字的,所以一直没收到骚扰电话,现在看来是轮到班级名单了 确实很讨厌 第247章 二选一 “我所知晓的前因了,那么接下来涛子把你独自留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呢?”我握着雪碧瓶轻轻摇晃着,瓶内的气泡不断上升又破裂。 “无外乎就是那些话呗,涛子说反正你迟早都会晓得此事,倒不如早点告知于你,还嘱咐我叫你今天下午四点钟到办公室去找他一趟。”锁子说完便将手中的雪碧瓶放在桌上,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般轻松自在。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并非自愿向我透露这个消息的咯?分明就是受了涛子之托才不得不讲出来嘛!害得老子刚刚还对你心怀感激,真是可恶至极!他奶奶个熊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我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随后,我们一同起身回寝。 好好睡个午觉,但愿下午的那一批次纳新能够进展顺利,不要出现任何波折。 下午纳新效果依然不佳,平时上课都没人愿意上教学楼,况且一个有点阴冷的周末。 到了四点,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和大家说:\"大家愿意等我就在这等我,不愿意等我就可以先回去,我去导员办公室一趟\" 来到办公室,不晓得涛子在不在,就用手机举过头顶透过门上的窗户拍一下里面的情形,看到导员在那里坐着发呆。 我敲门进去,导员立马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骁,来了啊。” “恩,涛,涛哥好。”平时叫涛子习惯了,差点顺嘴溜出来。 “坐坐坐,锁子和你说了。” “说了,说了。” “那你咋想的啊。” “我没咋想,就是说您让我来,我还不知道啥事情。” “他没说,让你考虑当班长还是社团社长吗?” “没有,没有,没有。”这是真没有,锁子确实没说。 “哦,那现在说也行,就是锁子发扬风格,说把班长这个职务让给你,但是目前你不是还带一个社团嘛,我就想让你在这两个之间选一个,之前的那个红什么的同学就是兼职太多,结果哪个也没搞好,你现在考虑一下。” 二选一啊,好纠结啊,班长确实是我曾经一度想要当得职务,可社团是我眼下从零到一建起来的,要是问我哪个更具有诱惑力,显然是社团啊。 “我和你讲啊。”涛子见我不做选择,开始开导。 “班长是正规的职务,可能管理的人不多,就一个班级,但是它是实打实的学生干部,可以获得优秀毕业生,优先入党,可社团就是个群众组织,让你办你就办,不然你办没有那么多的自由,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干部待遇,你想想。” 我知道导员说的很正确,虽然也许有些狭隘,但事实就是如此。 “恩,我要是当这个班长,那么被人会服吗?毕竟他们都是选出来的,我这属于空降,未必服众啊。还有一个,我当了班长,那么社团怎么办,谁去带领继续往下走,怎么不能直接解散。” “我一个一个回答你的疑问。”导员推了推他的圆框金丝眼镜。 “我听说了你之前的一些事情,有着很好的群众基础,确实空降有些不好,我们可以在下周找个时间再投一次票,把你带上,这样你就名正言顺了” \"可是,不确定我就一定能被选上啊,这个一个问题啊。”我打断涛子的话,说出了我的疑虑。 “那个不用你担心,就像魏楠一样,几个提名上去,最后一定是他当选。” “那是怎么做到的呢?” “那你就不用问了” “涛哥,您看我也不是外人,您就告诉我,要不我不踏实,一直当回事寻思” \"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无妨,全班不记名投票,但唱票的人是安排好的,上次是大嘴,告诉他这几个人的支持都要读出来,然后在最后关键几票时就全说成是锁子,确保锁子的票最高。这次我就再安排锁子去唱票,几个竞选者每个人都有票,如果你领先那就无所谓了,如果你落后,下半程就都说成是你的票,让你当选。”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社团找谁接较好呢?” “我认为你选魏楠或者大嘴,你自己定,别一心二用就行。” “恩,那我回去想一想,您看可以吗?” “行,周一早课前告诉我答案。” “好。”与涛子分开后,我来到社团纳新的教室,我以为他们不会等我,教室也安安静静。 但打开门一看,这些家伙竟然都在。 “晚上吃点啥?”大嘴这一问,把我刚涌起的感动给压回去了,这些家伙显然就是在等刷我的卡 第248章 答案 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杂牌军,还是成为体制内的正规军,我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令人头疼的问题。 我重重地倒在床上,目光落在了正在忙碌的锁子身上,于是我开口问道:“锁子,你为什么不愿意当这个班长呢?” 此刻的锁子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突然的发问。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啊,自由自在的,不用去管那么多事情。我不太喜欢那种被约束的感觉,而且,班长这个职务我也驾驭不了。”说完,他又继续低下头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听到锁子的回答,我不禁陷入了沉默。是啊,我们都渴望自由,讨厌被束缚和限制。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完全的自由呢?我们总是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各种规则和制度的约束,无论是在学校、职场还是社会中。而这些规则和制度,虽然有时候会让人感到不适,但它们确实也是维持秩序和保障公平的必要手段。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纠结似乎稍微减轻了一些。 或许,做一个自由的杂牌军并不意味着完全脱离规则,而是在遵守基本原则的前提下,追求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而成为框架里的正规军,也不一定就要放弃自我,而是学会在有限的空间内发挥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毕竟,人生本就是一场充满选择和妥协的旅程,关键在于如何找到那个平衡点,让自己既能保持独立与个性,又能适应周围的环境。 “那文学社为何就能驾驭呢?难道人越多反而越好发挥?”,我有些不解。 锁子边认真地清洗着齐楚嫣的内衣内裤,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手中拿着的是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连肥皂沫飞到了脸上也没有去擦。 这些内衣内裤不仅仅是普通的衣物,它们更代表着齐楚嫣的生活和隐私。锁子似乎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齐楚嫣感受到舒适和温暖。这种细腻的关怀,让锁子边觉得自己的工作充满了意义。 锁子将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把蕾丝内裤冲着光看了看,不知是在炫耀还是在打量。 “有很多原因了,首先这是非常新的职务,这些成员也是新的,他们不了解我的过去,会让我显得更加从容,其次这里无所束缚,让我更加自在,只要真心就可以,还有” “还有什么?”锁子戛然而止,将内裤再次浸入水中,用力的揉搓起来,任我怎么说也不再言语。 还有什么?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干脆不要去想,看着原本自己的房间变成了别人的爱巢,又显得那么自然,看着时间,齐楚嫣也快回来了,我识趣的退了出来。 晚风吹拂着衣服沙沙作响,树上也伸展出新鲜的绿叶,月亮出来了,就像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枝叶如鬼魅,摇晃无序,月光下行走,最近颇不宁静的他恢复了宁静,一直没有答案的我也终是有了自己的答案。 第249章 职责 其实,过程没有想象中的复杂,学生也没想象中的难缠,导员只是站在讲台公布了彭任骁是新一任班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所担心竞争对手的不屑和未经竞选便空降的波澜并没有发生,大家就像早已习惯了这般黑箱操作一样,麻木的鼓掌,不需要第二次上任演讲,我就成了班长。 但我突然意识到,我的班长并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中文系很小,导员很活跃,每天都亲自开早会和晚会,所有的工作和任务全都被他安排完毕,我最多能做的就是他布置的任务有没被完成时,会被叫到办公室教训,为啥没有完成。 为啥没完成,我怎么知道。 日子就这样压抑的过,看着文学社那面开的火热,实在后悔为何当初没有选择社团。 世间哪有后悔药,今天早会,导员公布了新的任务,说学院准备在月末开春季运动会,要求每个系每个项都至少有一个报名的。 当我还想着导员如何组织报名时,导员点了我的名。 “彭啊,这个报名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要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啊。” 真的气的牙根痒痒,真是什么麻烦什么交给我啊。 锁子在旁边为我鼓劲加油,只有大嘴看出了我的愤怒,凑了过来。 “现在还是班长,不是还没卸任呢。” 我点头。 “那就承担起一个班长的责任,大家都知道这个任务难,换谁都不敢说能做好,否则那货那么爱显也不能把这事交给你,但这也是一个机会,把不可能的任务完成,让他看看你真正的能力,这事做好了,他也就不敢小瞧你了,我们也会全力支持你,听你安排!” 大嘴几句下来,让我重新燃起了斗志。 下了课后,我看了必须报名的有百米、二百米、四百米、八百米,4x100米接力,跳高、跳远、标枪、铅球。 而那些110米跨栏和1500米,3000米是可选可不选的。 咨询大家是否有愿意自愿报名的,就是看是否真的有那种隐藏的高手,事实证明隐藏高手就是一个传说。 那就让班级干部率先士卒,让体委杨哥报了一个百米,杨哥既然报了百米,就要跑200米,跑完200就要带着4x100米接力。 他就要找另外三个能跑100米的男生,而男生一共就七个,我还残了,再排除杨哥自己,就五选三。 大海抽烟太多,肺不好,小胖太胖,跑几步就喘的厉害,剩下的全都要赶鸭子上架。 锁子带了个400米,大嘴带个800米,说能跑就跑,跑不下来也尽力了。 而小胖和大海把剩下的非田径全包了,典型的重在参与。 女生那面,大家也是甭管能不能行,至少每个项目都有人就是了。 除此之外,还意外收获了一个啦啦队表演节目。 确实,大家的荣誉感还是很强的,没到下午,就把人员凑齐了。 导员看到名单,没有我意料中的惊喜,反而陷入沉思。 我知道他所沉思的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担忧这些歪瓜裂枣在赛场上的表现。 因为我在他给我的报名表后,也看到本次运动会成绩会进入优秀导员评选中。 优秀组织奖大家都会有,但获得名次的希望,实在太渺茫 第250章 长谈 为了避嫌,我完全不参与,甚至不靠近、不打听任何关于文学社的事。 但是锁子找到我,主动说起现在社团的情况,我装作不在乎,摆弄着手中的魔方任其说之。 末了,锁子讲,文学社现在人很多,活动很少,加上刚招来人就频繁的换社长,管理很乱,很多人退社,影响很不好。 让我参考参考怎么办。 我对“怎么办”不是很感兴趣,对“频繁换社长”表示不满。 按理说,我只是在纳新时出现,大家全当我是社团工作人员,未必知道我是社长,真正召开文学社大会时,上台的就是锁子了,大家完全不会有任何唐突,怎么就频繁换社长了? 这个理由完全站不住脚啊,在锁子说话的十多分钟时间里,我第一次抬起头,手中的三阶魔方似乎比之前更难以掰正了。 “什么叫做频繁更换社长?”我表达了我的疑惑。 锁子见我终于有了回应,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舒心还是无奈。 “老骁,你可不知道,就这十几天,社团内部各种事情,手忙脚乱。” 我淡淡的望着他,不做言语。 “我就实话和你说了,我本意不是想做社长,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是你弟妹想做这个社长,当时恰好有个班长和社长的机会,我就动了私心想成全她。” “然后,你就选了社长?” “哎,怎么说呢,那还的看你啊,你选择了一个,我才有机会选另一个啊,总之如愿以偿,她得到了社长,我辅佐他,谁知她就是私下里厉害,到了台上就原形毕露,脑子一片空白,说话颠三倒四,本以为多锻炼几次,屁股决定脑袋就成了,结果确实不紧张了,但做事风格和说话根本担任不起社长这个职务,在一次开会前,竟然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不能让社员看笑话啊,也不能让社团群龙无首,就让擅长嘴遁的大嘴上去顶一下,大嘴也是几个人聊天时嘴叭叭的挺厉害,在班级开会也还行,可面对超过班级的这些人就迷糊,车轱辘话翻来覆去,一次两次行,多了就令人厌了。” “那不也就换了一个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工作正常调动嘛。” “那可不是一次啊,大嘴也自知自己控不住场,说啥也不干了,连大嘴也不行,那就更没行的了,我就想怎么就那么难,上去念稿子也能对付完啊,我精心准备了稿子,熟读都差不多背下来了,但上台后,看着一堆人,汗就下来,磕磕巴巴的读完后,大家都说声音太小没听到,我才知道这个职务有多难。” “哦,就是换了三个社长呗,也不是致命问题。”我安慰到。 “不是三个,还有一个。” “嗯?怎么还有一个?” “哎,还是实话实说,当初弟妹说要当社长,其实意愿没有那么强烈,只是随口一提,可当可不当,我更是无欲我求,什么社长班长都不感兴趣,其实是李导让我当这个社长。” “李导?” “是啊!” “他让你当这个也是为了你好。” “哪有啊,我之前也这么以为,慢慢才知道,他就是想霸占社团。”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是导员,他要个社团有啥用。”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别看他是导员,野心可不小,他想通过各种渠道获得权利,然后将他们转化为为自己仕途服务的棋子,比如你是班长,但明眼人都知道,所有事都是他在做,社团也是别看我们在前面走马灯,他才是幕后老板。” “因为啥啊,干啥不都得有个目的?”我有些不解。 “他都来学院多少年了,可以说各个岗位都干过,但都不行,他急需一些业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你不知道咱们学院,如果导员工作出色,会被评为优秀导员,评上三次就能有机会晋级为助教,助教你可能不了解,但助教后就是讲师,讲师后是副教授,副教授后就是教授,等于另辟蹊径的上升渠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记理解了。” 虽然锁子自始至终没有提到他的处境,但我这段时间的班长经历,深有感触。 一个被控制的木偶,外表再光鲜亮丽,地位再高再耀眼,也只是只傀儡。 第251章 愿景 “这也不是一个无法破的局。”我将魔方最后一块拧好,放在我与锁子之间的桌面上。 锁子眼睛盯着魔方,拿起来掂了掂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我知道对于他,将打碎的六个面恢复原状是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 果然锁子眼中不经意露出惊叹的神情,而后又马上掩饰起来,放下魔方,继续若无其事的望着我,松开的双手做出洗耳朵的动作,我知道,那叫“洗耳恭听”。 “李导想要政绩,你要存在感,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寻求的框架下做的出色。” “在一个自己不舒服的区域,做事,岂不是很别扭。” “那也要看什么人,什么事喽” “不要举例子,直接说我现在该怎么做就好。” “好。”我叹了口气,心想人呀,要是在一起待的久了,脾气秉性说话办事风格就被人洞察了,就像现在,傻子都知道我要举例子了。 “还是那句话,李导要业绩,你要存在感,那不如用自己的能力创造出就一个业绩。” “啥?创造业绩?创造啥业绩?”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机会就在眼前。” “就在眼前?难道你就是那个业绩?拉倒。”锁子眼睛里透露出杀死他也不信的的表情。 “我说的就在眼前是打个比方,不是真的就在眼前啊,你这自从有了女朋友,感觉变傻了呢,不会真的把脑浆子射没了。” “哎,你就直说。” “半个月前,我刚被上任社长委任为社长,参加了团委社联举办的社团大会,在社团大会上各位社长互相认识,彼此加了微信,在各位社长向社联主席报告新学期各个社团活动策划时,羽毛球社社长说上学期就想举办校园羽毛球赛,奈何号召了很久都没拉到赞助,这次再提出来,也是有这么一个期许,不确定是否真的能开起来”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文学社团给他赞助,刷文学社名气是吗?” “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还给他们赞助,要是有那心思与资金,自己做不就完了。” “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有钱有人,文学社自己举办羽毛球赛是,这样就名利双收了,你这想法绝了” “你呀,别总打断我,我不是让你去办羽毛球赛,而是让你去和羽毛球社一起联合举办羽毛球赛,他们有现成的参赛者、裁判,保证选手的质量和比赛规则,更主要的是他们社长已经策划好了比赛流程,不需要你从头筹备,你要做的就是和他沟通,说联合举办,赞助你搞定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 “那我该做什么呢?” “首先是我把羽毛球社社长微信和手机号给您传过去,先挂上联系,把想合作的意愿说清楚,摆清自己能做什么,能提供什么,如果他同意,也不要直接答应,给他一个具体细则需要约个时间见面详聊的气口。” “你这话说的,我有意愿,他也有意愿,互相互补的局面,还不让他成,拖一下有啥意义。” “这就是你的欠考虑了,要是我是文学社社长,估计我可以直接做决定,但是你,不行。” “凭啥我就不行,要优柔寡断?” “因为,我的这个班长,和你的这个社长,光鲜在外,实则都是李导的提线木偶。” 锁子不言语了。 我接着说:“留气口,很重要的地方就是进可攻退可守,在电话聊后与线下面谈之间的时间段里,你把想举办羽毛球大赛活动的想法透露给李导,说明白羽毛球社和文学社在大赛里彼此负责的职责,着重讲活动影响力,拟邀请教务处主任、学生处主任、团委书记一同到活动现场观摩比赛,并组织领导进行一场友谊赛,若感兴趣就说让他当这场比赛的指导老师。” “可是,我想的是,这些领导能来吗?” “那不是你想的,李导想请,就能请来,这几个部门他都待过,除非人缘很差。再说了,退一万步,咱们说是拟邀请,就是有可能请也可能不请的意思,人家也可能来也可能不来。” “好,可我又想到,这一切都建立在羽毛球社同意合作和李导对这个感兴趣的基础,能有多大把握啊。”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有几成把握,但我看到了他们的目的,和达成目的后他们的所得。” “看你一天神叨的,没个靠谱的。” “那这个想法,你接受不?” 锁子想了想,走了出去,又转了回来。 “室长,把羽毛球社社长的电话传给我。” 我笑了笑,“今天晚饭上哪吃啊” “擦” 第252章 头疼 我以为短时间内,日益临近的运动会和可能举办的羽毛球赛会占据极大的时间,谁知相对于这两个,我还有更大的任务。 又是来自主任。 也不知道主任这是怎么了,就认准了我一般,原来没有导员找我也就算了,现在导员齐全还越过他找我,让我很是惶恐。 别的导员也就算了,李导这是典型的事无巨细,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我这班长就更难当了。 张主任找我时,又是清晨,虽然有了之前睡梦中被吵醒的前车之鉴,这次依然还是没有好气的接起。 主任也没有怪我,又是经典的开场白:“彭啊,早上好,吃饭了吗?” 我吃个屁饭,早上五点,估计食堂都还没开呢。 主任客套话说完,他也不是真正的关心我是不是吃了早餐,根本没有给我回答吃了还是没吃的气口,直接话入主题。 “彭啊,你说萧红是咱们民国时期的才女,被誉为中国的洛神,她的故居就在呼兰区,距离学院也就几十公里,你觉得咱们中文系和萧红是不是特别的契合。” 又是疑问式的发言,让我刚刚强制开机的迷糊脑子更加迷糊。 “契合,契合。”除了迎合,我还能说些什么? “那你给参考参考,咱们这周末能不组织全班去萧红故居参观一下,体验一些民国才女的生活印记” “主任”我不得不打断主任滔滔不绝的言论,因为此刻我想到,这个活动订在周末,而明天就是周末,给我就一天顶多两天的时间,毕竟周六周天都是周末。 众所周知,周末大家都想休息或者出去游玩逛街见对象之类,怎么会有人来参加这个活动啊。 更主要的是,我虽身份贵为班长,实际大家都清楚,我就是个听话办事有名无实的角色,实际大权掌握全在李导手里啊。 况且此刻的我,早与半年前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不同了,那时或许还有些许声望,现在妥妥的的位卑言轻,我号召的话,可以预见的没人搭理,这件事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导员出面,由他来宣布集结。 那样的话,在我这无比困难的时候,他喊一嗓子,或者只需在班级微信群里发个通知,这事都成了。 我的话刚想说出口,那面主任先我一步:“那事情就这么定了,辛苦你了啊。” “主任主任,主任,等等主任”我冲着电话疯狂挽留,显然主任更是人精上身,直接挂掉了电话。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迷茫的事情再一次降临在我的头上,不知我该对主任的厚爱感到荣幸,还是感到悲哀。 思强想后,我觉得这件事大抵只有三个解决方案,第一的向张主任坦白,我实在无能为力承办他给予我的任务。 第二个,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就按照主任的想法通知,动员大家周末去萧红故居参观,能去几个算几个。 第三个,放低姿态求助导员,将此事办成。 第一个,估计主任以后再也不会找我了,纵使主任直至目前还没发挥什么作用,但我想,能和主任扯上关系,终究不会太差,但断了关系,甚至得罪与他,定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个,不用想,来参加的人不会多,效果一定不好。 第三个,咋张开嘴啊,李导那么小气,说的不好,他就会觉得我拿主任压他,或者想主任不找他找我,是不是对他有啥想法。 真是头疼。 更让我头疼的是,刚被我电话吵醒的寝友一个个正都横眉冷对,虎视眈眈想要揍我一顿似的。 看我笑了,他们也笑了。 他们和我都知道,他们的早餐,有着落了 第253章 早会 “汤”足饭饱,大家惬意的拍着肚子,早上的恩怨一笔勾销。 我也一脸宠溺的望着大嘴,大嘴赶紧避开目光,我又瞧向锁子,锁子从公寓过来,来的晚,餐盘里还剩下点尾巴,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 他们知道我有求于他们,估计也猜的出有求的事的大概,都是他们不想面对的。 但是,俗话说得好,吃了嘴短,吃了我的饭还不想出力,那显然是不行的。 我强制给妄想转移话题的大嘴拉回来,“早上的电话你也听到了,我刚才也又阐述了一遍,主任给的难题摆着这里,不得不去解决,我的三个想法和三个想法的利害也说了,我倾向于第三种,退而求其次是第二种,最下策是第一种。” “室长英勇啊,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赞同你的办法,那你抓紧去办,我先回去取件衣服”大嘴想跑,我一把拉住他。 “我得找个助手,能说会道,避免让我陷入尴尬。” “是啊,是啊 我觉得也是,你得有个助手,我觉得锁子就不错,导员眼前的当红炸子鸡,这职位天造地设,非他莫属啊。” 这次没用我阻止,锁子先不干了,直接用半个包子塞大嘴的嘴,奈何大嘴动作了得,或许提前洞察了锁子的诡计,或许正巧要打喷嚏,结果就是锁子的包子没塞到大嘴嘴里,反而还被唾了一口口水。 锁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只能用言语刺激大嘴:“赶紧闭上你那肛,当红炸子鸡,也赶不上你这个鸟人,你不去就不去,总往我这推啥,你就说凭啥。” “凭啥,就凭我们是室长早上给吵醒的,而你鸠占鹊巢住着室长的,还过来臭不要脸蹭吃的” “算了,算了,算了,一个鸡一个鸟的,都是禽兽,没啥好争的,对了。” 我又锁定了锁子。 “你和我去也行啊。” “nononono。”锁子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为啥呢,你不天天和李导见面吗,怎么还怕见到李导呢?” “一个是他叫我去安排任务,一个是去触碰逆鳞,这两个你说一样吗?” “有啥区别吗?不都是交流意见吗?” “哎,你这不明知故问吗,你也天天见李导,你咋不自己去呢?” “我怕尴尬啊。” “我也怕尴尬啊,就像我不怕似的,不过我说啊,室长还是厉害,上次你不是和我说羽毛球赛那事吗,成了。那羽毛球社社长表现的比我还激动还积极,而且真是料事如神,导员一下就通过了。” “那不正好帮我缓解下气氛。” “这次和羽毛球赛不一样,那个是给他好处征求他意见,而你是上来就打他的脸,然后让他原谅还乞求他的帮助,扭转乾坤啊,就是搞好了,我这在他那竖起的形象也要打折了。” “没那么恐怖啦,你们都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反正能成就成,不能成就不成就也努力了,一个导员而已,还能把我吃了咋滴。” 我想喝完碗里最后一口豆浆,作为这顿饭局的结尾,可是想起刚才大嘴的那个喷嚏,想想就算了。 “没事了,大家散了,别忘了下午有课啊。” 还能怎样,就这样,硬着头皮往教学楼走。 第254章 转机 走到教学门口,距离导员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我还没有想好见到李导后,该如何开口,盘算着不行的话,那我还是先回去,下午想周全了再来面审。 结果,这时教学楼的门一开,迎面就是李导。 “李导好。”我几乎忘记了我的脚还不利索,点头哈腰,刻在基因里的奴才相跃然于表,我也纳闷,原本的我也不这样啊,一介草民时,见到天王老子都一副你谁呀的表情,怎么当上班长,有权有势了反而还卑躬屈膝了呢? “彭班早啊,这没有课还来班级视察工作,精神可嘉啊。”李导这看不出来的表情和捉摸不透的话语,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 “李导好!” “李导好!” 就在我我不知接话时,背后传来两声熟悉的声音。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大嘴和锁子。 “你们没有课,晃荡啥呢?”李导问我的话又传给了他们。 “哦,我正吃饭呢,锁子说他和老彭要找李导您办事,我正好也到班级看书,就一起过来了。” 不愧是大嘴,三两句就把自己择清了,可是说好的看书,你就老哥光杆一个,傻子才会信。 可导员就信了。 “你俩找我有事啊?”李导的话显然是在问我和锁子。 “不是不是,是老骁想找您,我就顺带的,汇报一下羽毛球赛的进度。” 这锁子和大嘴久了,学坏的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啊,一下就把矛头指向我了,本来我还有后退缓和的可能,现在彻底往前赶了。 “哦,哦,是的是的,李导。”我调整了下姿势,让脚站得舒服一些,也让李导出来或者我进去,总比目前这样卡在门前的好。 我侧过身子让李导先过,李导也让我先进,推了半晌,算了,最终也是要回到导员办公室,还是进去。 见我进去,大嘴和锁子也跟了进来。 大嘴和锁子都进来了,导员的门童身份才被解除。 “咱们上办公室说,正好我也事找你们。” 我们四个破天荒的,无论话唠还是话慌都沉默不语,都在内心合计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和相应的应对伎俩呢。 办公室,只有一位女导员,之前没见过,更谈不上认识,应该是新来的,在她抬头看向我们时,我们也都象征性的点头示好。 李导坐下后,让我们也找凳子坐。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导员先开口了。 “您说,您说,我的都是小事。”我赶紧表示立场。 “那我就说了,今天早上,张主任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萧红诞辰多少周年 我忘记了,让我动员学生去萧红故居参观。” 听到这我心里一愣,想着,这导员嘴里说的就是我想要说的,幸亏自己没先说,说了就尴尬了。 “哦。”我嘴上哼哈答应着,心里却想,张主任这老登,双管齐下,让导员也让我都去弄这件事,太不讲究了。 “我觉得这事有点棘手,就说让和班长联系一下看看学生们的想法,看来他也没和你联系啊,那你们三个正好来了,我也就想听听你们三个的想法。” “我觉得,导员说得对,很棘手。”大嘴首先发言,发完言就跟没发一样。 “我觉得,创意挺好的,就是时间有点紧”当锁子说到这时,他自己也意识到说漏嘴了,刚说完我们不知道,现在又说时间紧,可导员刚才分明就没提到时间,但导员似乎并没发现这个问题。 “所以,所以,我觉得李导说行那就行,说不行那就不行,反正我就听李导的指挥办事就是了。”锁子这段即兴的拍马屁结束的仓仓促促。 李导又瞧向了我,我终于体会到早上锁子和大嘴迎接我目光时的压迫感。 “哦,我觉得现在说可行还是不可行为时尚早,我想听听活动细则才好判断是否可执行哈。” 我本意想将一军,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 谁知李导直接扔来一句:“给你个电话,是张主任的,你直接问他,如果需要我配合啥的,我尽量配合。” 说着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我知道这个是张主任的,但也装作第一次知道,装模作样的录在手机里。 “对了,他是你找我有事,是啥事?” “哦,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运动会,我想朝军乐队借个大鼓,到时为比赛加油,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否可行。”说到这我都有点冒汗,因为这完全是临时编的。 “借个大鼓?别说这点子好啊,你去弄,要是他们不借你几就提我,我之前带着军乐队参加过迎宾活动,他们应该会更给这个面子。” “好嘞,那我就回去去弄了。” 锁子和大嘴一脸“这也可以”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以为这都是我策划好的,其实,都是信口胡咧的。 貌似,这一趟比预想好的太多。 第255章 后勤处 我瞧着时间,阳光开始猛烈,我们三个在树荫下面面相觑。 这个结果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但我表现的一切尽在掌握,看的大嘴和锁子也晕头转向。 我知道他们已经完全折服在我的智慧里了,果然一向话不停的大嘴开始沉默,一向沉默的锁子开始没话找话,这是在掩饰他们的慌张。 “现在呢,去哪儿?”锁子问道。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瞄了瞄时间,:“稍安勿躁,先别急,刚10点,比我预想的时间提前了一点,但无妨,等他几分钟,就又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了。” 这个逼装的连我自己都有些笑场,但我还是要装下去,毕竟这种被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很令人享受。 “那还要多久呢?”锁子有点沉不住气。 “五,四,三、二、一”我的话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吓得我手一哆嗦,差点将手机扔在地上 其实,我只是想装一下蛋,哪有什么时间,不过是装神弄鬼煞有介事,计划就是倒计时结束,就开始给主任打个电话。 怎料,就这么巧,就像小学时,有天下雨,课间大家吵吵闹闹,我装模作样的冲着天化符,一套流程下来,最后一指天,咔嚓一个惊雷,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差点吓死。 这次也是,我赶紧整理情绪,接起电话。 是张主任。 就这么巧,我想给他打,他也想给我打,就这么装上了。 “上午好啊,主任。”我打完招呼,锁子和大嘴还以为我在开玩笑,以为我是定的闹钟,打死也不相信会有人打电话。 我只好打开免提,他俩终于闭上了嘴。 他俩闭了嘴,世界恢复安静,为了秘密不被他俩洞察,又关了免提。 “主任,一切都进展顺利,我这面一会儿就去通知学生。” “行,那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给你一个申请表,你拿去后勤他能给你批两辆车,人也别太多,能装下就够了。” “好嘞,我这就过去。” 去主任办公室这事就不用他俩了,我说:“你俩等我一会儿,我再上去,然后一起去后勤。” 他俩异口同声说,“不等。” 但我不急,我知道我没去过后勤,他俩也没去过,也知道这个对未知的探索欲是抵挡不了的。 果然我取完主任的条后,他俩还在原地。 “主任找你干啥?”大嘴又开始了爱打听模式。 “没啥,就是聊聊家常。”大嘴看我不说实话,也不再刨根问底。 “去后勤搞鼓去啊,靠谱不?” “我也不知道,试试,不试怎么知道呢?” 后勤就在男寝的后面,是一个二层的小楼,一楼是接热水和学生洗浴的地方,二楼是办公室。 我们直接拐了上去,没想到后勤还有个看门的保安,问我们来干啥,找谁,把身份信息登上。 他看我们确实就是学生,也有学生证,不像个坏人,就说上去。 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就随便敲开一扇门,里面四五个人正在玩扑克,满屋子的烟味。 “你找谁?”一个靠门的男人问我。 “找管校车的,车队队长。” “找他,干啥?” “有个周末用车的申请,劳烦他批一下。” “条带了吗?拿来看看。” 我赶紧把主任的申请表递过去,那人看了看,打开抽屉,在里面摸出一支笔,签了字,又摸出一个印章,盖上。 “去204,找老薛。” 我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个情况? 但也不敢问啊,毕恭毕敬的退了出来,还不忘把门关严。 到了204,门半掩着,一个干瘦的大爷,正在闭目养神。 我敲了敲门,他睁开眼,示意我进去。 我把条子地给他,他看了看,“是明天早上九点用车,是。” “是的” “我记下了,你回去,明天在校正门口九点集合。”说着把申请表插在一堆文件里。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我退了出去,又转身进来。 “那个,军乐队的大鼓是不是也找你?” “是,那个也找我,你和满主任说过了吗?” 满主任?满主任是谁? 我一下想到刚才签字的男人,好像签的是满什么。 “哦,刚和他一并也说了的。”拉虎皮做大戏。 “行,我带你去取,但是得给个押金,也不多200元,不是担心搞坏,而是担心不及时还。”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嘴和锁子全程跟着我,但都到了关键时候没进来,看到这一堆成果,我觉得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更高了。 当然,这一切也许只是我自己的错觉罢了。 第256章 复命 大嘴和锁子一人背了个大鼓,我也不能干看着,就拎着四个鼓槌在后面。 此行已经是超越我的计划了,首先没想到这鼓能借成,其二没想到能借成还借了两四面。 这可不是军乐队后面那些人背的那种塑料鼓,而是前面那种实打实用牛皮做的主心鼓。 不用实验也知道,这家伙的响声绝对惊天动地。 之所以临时从一面增加到四面,是因为我一看库房里这种鼓一共就五个,其中一个裂开了不能用,好的就这四个,若我们只借走一个,另外的几个很容易被其他人给借走,即便他们之前没想到,但是看到我们这样招摇过市也会给他们一定的提示,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清空,让他们无鼓可借,这样我们就确保在运动会上一鼓独大,出尽风头。 想想就美挺欢,只是苦了大嘴和锁子,这玩意确实不轻,一个人扛一个都费劲,况且两个,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是挪到了导员办公室。 李导一脸惊诧,他倒是不觉的我们借不来,而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成果加倍。 没等他说话,我先说了:“我就按照您的说法,说您让借的,那后勤主任利索马上的给安排,说一个怎么能够,全给带上,要不是人去的少,那面坏的也给您扛回来,李导在后勤绝对有面。” 大嘴和锁子也含糊不清的迎合着。 “拉倒,别扯了我还有面,我都不认识那个后勤主任,我只认识那个军乐队的队长,她还两年前就毕业了,你这就逗我。” “其实是也许你不认识他,他却认识你啊,提你就好使就是了。”大嘴的拍马屁功夫时刻不忘练习。 李导也知道我们在恭维,再说下去会让办公室里的其他导员看笑话,就说:“怎么搞来这么多,到时四个一起敲多吵,一个就够了。” “咱们就是为了震天响,四鼓齐发,整个运动会咱们都是主角。”锁子说的这句,显然没发挥好,李导有些不满意。 “宁可有四个只用一个,也不能让别人和我们一样,平摊了风头。”大嘴见缝插针的补充也没有让导员完全满意。 “我是这样想的。”我凑到李导耳边,压低声音,确保李导能听到,大嘴和锁子能听到一点,但别的导员听不到:“鼓在后勤,那借不借就是后勤说的算,可这鼓拿到咱们手里,他们想借就得来求你,看李导你的意思了。” 果然,导员笑了。 “好的,我明白了,你那萧红故居的事和主任沟通的怎样了?”李导见好就收。 “联系了,我说李导很重视,专门让我与您联系问具体的事情,主任说这周末要组织学生去萧红故居参观,别的都差不多了,就是需要导员您帮在群里发个通知,说中文系明天早上八点四十在院门口集合。” “就是发个通知是。” “是的,最好提一嘴,去的会加社会实践学分。” “这主任也说了?” “嗯,他说有这个打算。”主任哪说过这个啊,但我觉得主任这么重视,应该能申请到学分,典型的先斩后奏。 可能李导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或者到时不加也其实无所谓,便按照我的说法发了微信通知。 “可是,可是。”李导又开始疑惑起来。 “嗯?” “明天咋去啊,咋不能走着去。”李导说出了他疑惑的内容。 我还打算怎么用话慢慢引导出李导的英勇伟大,却被大嘴抢了话头。 “我们坐校车,刚才老彭申请了两辆校车,明早的。” “哦哦哦。”李导又若有所思起来。 “不是我申请,是主任申请的,我?只是去交了一下申请表。”我赶紧择清自己。 李导的小心眼有目共睹,我可不想在这个上面栽跟头。 “好的,好的。”李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第257章 出发 早上六点,我就早早起来,心中装不下事,和我一样的还有锁子。 我是因为昨天导员发完通知后,下午上课前又通知了一遍,当时就有几位女生说请假,这让我泛起一阵不安,担心来参加的人不会多,大家对萧红认知不多,更多人一提民国时期的女作家,都会想到丁玲、张爱玲、冰心、林徽因之类,而对什么学分,大家更根本不关心不在乎。 锁子担心的则是,他管理社团以来最大的诟病就是活动太少,所以昨天也在社团里号召一下,想着文学系都没几个去,外系更是人烟稀少,想着是管你去不去,反正我组织了就是了,你不来也别怨我没活动了。 但没想到的是,该去的文学系不想去,外系的人积极响应,到了早上手机都几乎没消停,还有人在问: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 “怎么办?”,锁子问我。 “先别回应,等会到了门口,再说。”我这里有着一丝考虑,要是班级人去的少,那就拿社团人补上,毕竟两辆车,装个五六十人还是够的,人多了可以不装,人少了空着就不好看了。 我和锁子一起下的楼,要不是齐楚烟这周回家了,我这公寓还彻底回不去了。 到了校门口,正好八点半,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 我这心开始“突突”了,不会真的车也不来,人也不来,那这个活动搞得也太失败了,要是让主任和导员知道,这不就成了满嘴跑火车了吗,这以后的仕途可想而知的布满荆棘啊。 锁子看我满脸凝重,也是一言不发。 好在一会儿,学生陆续赶来,到了八点四十,也就是十分钟时间,人们几乎都全了。 然后开始登记名单,到了八点五十了,这些男生才迟迟抵达,果然知道真正时间的人,就不会遵守新的时间。 这时车也陆续的到了,停在门口。 有女生说:“报到我来了,能不能不去啊,我今天真的有事。”她这么一说,更多的女生也说能不通融一下。 我看了锁子的文学社也大概有三十多人,要全都去,这两辆车也装不下啊。 于是我说:“那就咱们在出发前照一张相,至少证明你们来了,然后一会上车也照一张,然后你们有事的就去办事,我就把你们都当成去参观了,至于导员那里能不能过我只能说尽力。” 大家都听话的照相,拍照,上车下车,然后散了去。 时间到了九点二十了,我和锁子说,让那些想来的社团都来,说到了九点半就走了。 锁子说:“都已经到了。” 于是我们说好的九点出发,九点半才真正的出发。 车里的人班级和社团几乎一半一半,就多出一位,车是正规的校车,大巴超员一人都不可以。 司机说:“你腿脚不利索,要不你就别去了。” 锁子都快被笑死了说,“他不去,我们都不知道找谁接头。” 司机看人就这么多,说“多一个就多一个,你坐在第一排的这个单独位置上。” 刚开出校门,导员挡在车前。 其实我早就看到他了,一直在门卫室里偷偷观察这面的情况,我以为他只是确认这个活动是否真的开展,并非我昨天所说的那样。 谁料,他直接挡住车,我以为私自主张带了文学社和放走了学生让他大发雷霆,要抓我个现行。 结果,他说:“这个活动太有意义了,也要去。” 多了我就超载一人了,加了他就多了两位。 为了安全,也不为司机为难,我一努嘴,锁子和大嘴还有杨哥凑了上来。 “老骁,你说。” “锁子要管理社团的人在车上,大嘴管理班级 ,我和你。”我指着杨哥,“咱们两个打车走。” 李导上车,我们下车。 完成交接,我们找了一会儿车,晚了几分钟,但很快就把他们超了过去。 等他们抵达萧红故居时,我和杨哥都已经等候多时了。 第258章 萧红故居 萧红故居就在呼兰的边上,是保护单位,墙和房子都做了修缮,一进门就是一座汉白玉雕刻的萧红像,据说里面的物件大都是之前的,只是显得有些破烂,有老井、土炕、马厩,说这些都是萧红和她爷爷生活时留下的,原来她的家比这大的多,但是保护后就没那么大了。 因为我也没怎么读过萧红的作品,对《呼兰河传》更是了解甚少,但节选的火烧云,是语文课课本上的作品,写的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她所描写的金边火烧云,是只有在北方生活过的人才有所感触的场景,描写的太准确了。 萧红故居的管理人员早就知道我们的到来,早早的迎在门口,当我们说我们是张主任让来的时候,她都诧异了,他还以为张主任就叫来了我和杨哥两个人。 等我们说还有两大车人时,她便放下心来,笑的合不拢嘴。 她和我俩聊起了家常,说和张主任是老相识了,举办萧红文化周的想法就是张主任提出来的,但是一直呼吁一直上计划可一直没有得到相关部门批复,当然也不是没批复,人家是支持这样活动的,只是没有财政支持,没有财政支持那就很难搞起来。 这次赶在萧红诞辰,她就和张主任商量,能不搞得人多一些,借此宣传萧红,让更多人知道了解萧红,另外也让领导也看看萧红的影响力和举办萧红文化周的紧要性。 她讲,张主任向她保证人都来。 我们是张主任目前的嫡系的队伍,所以理所当然是他第一批动员的。 通过这样一交流,我就更加觉得这场活动幸亏搞成了,要不一共就来个,哪怕是十多个,那也该多打张主任的脸啊。 闲聊着,大车陆续的到了,锁子说幸亏我们下车了,要不就出事了。 他说,到呼兰大桥时,有交警拦车检查酒驾,他们也被拦了下来,虽然是检查的酒驾,但要是看到超载,会罚的更严。 现在李导已经完全占据了领导地位,组织有序下车,排队,进场。 馆长亲自给我们讲解萧红的事迹和相对应的物品,着实受益匪浅。 然后我们自由参观,十一点半,大家参观还是拍照也都差不多了,但是李导说:“再等等,再等等。” 我们很是不解,但也没办法说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李导接了一个电话,他出了故居院子。 再回来时,手中已经有了两个袋子。 把袋子打开,原来是两个条幅。 展开,第一个是:青云文学社 第二个是:19中文系 原来,李导在车上就布局好了,现在当地找了印刷社,加急打了条幅,这样就看起来更直观了。 他半开玩笑也是实话的说:“这两个条幅钱,还没交,一会儿班级和社团一人一半啊。” 我没钱,锁子没钱,都只能干瞪着,但大嘴有钱,直接拿出200元递给导员,说:“那保证的啊,这钱我先垫着,我回去朝老骁和锁子要。” 以为条幅不值钱,李导也不能要,可是他直接接下了。 不等我们反应,他叫我们把参观的学生全叫过来,一起合影。 全体大合影,同样的人,混杂着文学系和文学社的成员。 第一排半蹲着女生,第二排是站着的女生,第三排是高个的女生和男生。 李导和馆长站在第二排中间。 位置不变,条幅换了两次。 这样就可以给文学系和文学社都有了素材,说起办事,我以为大嘴就很好了,现在一看,还得是李导啊。 第259章 一双筷子 锁子现在愤怒了,彻底愤怒了。 多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因为一双筷子被惹生气了,任我们怎么安抚,都无济于事。 事情是这样的,话说那天,我们从萧红故居回来,正是饭点,忙乎了一上午,原本计划是要么班级聚一下餐要么是社团聚一下餐,亦或社团和班级一起聚下餐。 这也是不是全无道理的,毕竟李导既是中文系的导员又是青云文学社的指导教师,是我这个班长和锁子那个社长背后的实际掌权者,他在社团和班级出现的次数要远远高于我和锁子。 可是我们私下里探讨,这么多人,费用就是一大笔开销,怎么不能aa,那就太不好看了,一致认为这个想法很好,但无法实施,相当于谁号召谁花钱,谁也承担不起。 后来干脆就不提,下了车,给两位司机一人两盒紫云,就当感谢了,而学生就直接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想着就请李导吃饭,李导称本周还有自己的局,也便不了了之。 我是特意和锁子大嘴先回教师公寓的,说是把条幅放好,实则我就是自私了,不想让他们蹭我的饭卡,我的饭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刷我的卡倒也没有往死了点,但也耐不住人多、次数多啊。 在公寓待了一会儿,大嘴和锁子商量他想今晚和女朋友住一晚,要不开房太贵了。 锁子就说,他得和他女朋友商量一下。 我就想了,这公寓本来是我住的,怎么现在连商量都不要过问我一下了吗? 再说了,锁子的女朋友不是本周末回家了吗,怎么还要商量呢,难道还要杀回来不成? 结果锁子就是为了担心大嘴把他女朋友的物品给动了,大嘴就和他说:“你这是在侮辱我,我那媳妇,住店床单被罩都自己带,卫生巾都用进口的,还用你那破烂货?” 两人就吵来吵去,最后我看还得是我出手解决,解决的方式也就是两个饿肚子货的午餐,我安排了。 一提吃饭,两人就闭了嘴,提到吃饭我来请,那更是情同兄弟视我为亲生父亲。 周末的食堂,人不多,过了饭点人就更少。 我们三个几乎包了整个食堂,吃的盒饭,就是那种端着餐盘,二两白米饭,四个菜。 我们吃的很饱,可锁子那货非要再打包一份,说为了晚上吃。 果然不是刷自己的卡,花着不心疼。 锁子又打了一份盒饭,但走的时候拿了两双筷子,就这么一个动作,被食堂阿姨看到了,嘀咕一句:“一个人吃饭怎么拿两双筷子,这不是浪费吗?” 被锁子听到了,就说:“我一份饭两个人吃,拿两双筷子怎么了?” 那阿姨也不压事:“一份饭就只能拿一双筷子,拿两份就是偷。” 这一句话出来,可惹了大祸,也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到了锁子:“你凭啥说我是偷,多拿一双筷子就是偷了,你要不要脸。” “你多拿筷子,还问我要不要脸,你要不要脸。” 眼看这俩要打起来了,我赶紧过去:“一双筷子的事,至于吗?” “你还给她一双不就完了!”我冲锁子说,又和食堂打饭阿姨说:“你这筷子多少钱,我给你刷钱,我买了。” 他俩压根不理我,继续吵来吵去。 锁子就拧,非要打电话投诉这位阿姨,要她为自己说他偷筷子的话道歉。 阿姨也拧,你爱投诉就投诉,就是一份饭一双筷子。 看大嘴都没动弹,我也累了:“算了,你俩吵,我走了。” 真的是累,上午是身体累,现在是心累。 第260章 筷子风波 本来事情很简单,只要一面闭嘴都可以解决的事,可锁子和阿姨非要把事情弄得很复杂,大嘴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把他俩争吵的视频给录下来,本来只是寝室群里传一下,不知谁就给它传外面去了,还被前面的人传上了短视频网。 那个博主神秘的很,平时发的视频平时就几个、十几个的播放量,这个视频却一下有了几十万的播放量,还上了当地热榜,引起各方关注。 这下可好,想平息也平息不了了。 锁子被导员叫到办公室谈话,让锁子删视频并对食堂阿姨道歉,否则就给开除学籍。 锁子灰头土脸的回来,说他搞不懂,为啥他是受害者,怎么还要向加害者道歉,而且他本来就没什么错。 确实,视频也不是锁子传网上的,锁子也无能为力,道歉不道歉不说,怎么还涉及学籍的问题。 这很不公平,我找李导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其实说谁对说谁错都行,但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不至于有那么重的惩罚。 李导也叹气,说他是受到上面领导的压力,让迅速解决消除负面影响,他也没办法。 事情发酵的有点快,大家把食堂阿姨的姓名、身份证、手机号、家庭住址还有她家人的信息都给发了出来。 锁子说这样有点小解气。 可是也就是一下午,网爆食堂阿姨的风头现在转为讨伐锁子,认为他的道德有问题。 锁子也开始被被曝光,班级姓名身份证和手机号全被发了出来。 那一刻开始,日日夜夜的接到电话短信,有支持他也有辱骂他的,手机根本不敢开机。 就在锁子想还是赶紧了结,实在受不了这漫天劈头盖脑的声音,打算赶紧去食堂阿姨那里去道歉,让这个事件平息。 谁知,食堂阿姨却先主动过来给锁子道歉,说她不该这么说一个年轻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搞得锁子也有点不知所措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向阿姨道歉。 我们估计着,阿姨这也是受到了网爆和锁子一样的遭遇,也遭受了和锁子一样领导给予的压力,估计接到的指示也一样是“尽快处理,消除负面影响”,否则对她工作不利之类。 我们换位思考,阿姨也是弱势群体,打饭本来就是辛苦又低薪的工作,如果因为这个连工作都丢了,锁子说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所以,我们决定陪锁子再去食堂当着所有人面向阿姨再道歉一次,到时找到食堂的领导把事情说清楚,不要因为他而影响到阿姨的工作,因为阿姨是严格遵守食堂的规章制度办事的,如果阿姨因为按章办事而遭受惩罚,那就太不应该了,并且我们想尽快找到这个视频的发布者,让他删除视频,恢复世界原本的模样。 可是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食堂阿姨请假了。 那个视频我们没找到是谁发在网上的,然后就突然被删除,连着账号也一同被注销。 这个事情就这样轰轰烈烈的起来,又静悄悄的过去了。 后来,我们看到阿姨又回来工作,心情放松了好多,锁子再也没有多拿过一双筷子,阿姨也再也没有说过那些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话。 世界依然照常运转,在我们以为事情不大的时候变得比天还大,在我们以为不可挽回的时候,又戛然而止。 也许,这就是生活。 第261章 运动会 早上晴朗,我们也没怎么排练,其实也没有排练,也没有统一的服装,就是去运动场观看开幕式。 开幕式很国际,举牌的礼仪小姐姐带着每个系的有项目的运动员进场,他们走的很随意,甚至可以拍照和直播,这与奥运会入场很像,与小学初中高中的运动会完全不同。 仪仗队入场,升国旗奏国歌 然后领导讲话,开幕式就结束了。 没开运动会前,我一直想,这四面大鼓,该谁去敲呢? 我应该是第一个被锁定的,毕竟我这腿脚报啥项目都相当于没有。 但一个人也敲不了四面鼓,也敲不了那么久啊。 奈何女生力气小,其他男生都身兼数职,全天候各种场地比赛,根本无暇顾及。 但这一次我又被李导秀到了。 李导将鼓借给了另外三支方队,加上我们,正好是运动场的场的四个防卫,这样就谁也不打扰谁,而且整场下来都有鼓声,这个我不得不佩服李导,他是把人情世故还有对领导大局的把控体现的淋漓尽致。 锁子不明白我说的人情世故和大局意识,我便只能和他解释:“全校全都需要鼓,但是鼓都在咱们这里,都有求于李导,但李导借谁不借谁都会引起一些人不满,那就干脆借给那些场地四面的队伍。” “那有啥区别?” “你没听,这样鼓声就均匀了吗?不至于都集中在一起,一面锣鼓喧天一面安静如斯,那样失调就会显得很奇怪。” “那又怎样?” “那不会怎样,但是作为运动会的大领导,在感官上就会觉得舒服,这就是大局观,大局意识,自己做什么牺牲点什么都不重要,要让整体看起来和谐。” “好深奥啊,搞不懂。”锁子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也有点把自己绕懵了。 运动员都暂时回到各自的班级,休整一下就要重回赛场,李导却神秘兮兮的和我们说:“先不用去了,我给你们介绍几个新朋友。” 我们这才发现班级后面坐着个肌肉发达的靓妹和猛男。 “诶!”李导伸手示意他们过来。 他们听到后,起身背着包走了过来。 “这几位是我从体院请来的朋友,大家认识一下。”李导说完,我们彼此打了个招呼,不知道李导这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 “咱们时间紧迫,我也不过多解释,他们是帮咱们比赛的。” “帮咱们比赛?好倒是好,可是之前没有给他们报名啊,这有点麻烦啊。”我不解的说道。 “哎呀,你咋这么傻呢,还报名,直接顶我们名上场啊。”大嘴一语道破,李导传来赞许的目光。 “哦,那我明白了,一个顶一个,一会他们去比赛,我们就不用去了是。”锁子后知后觉。 “但是我们要确定好,谁顶谁就是谁,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同一个名长的不一样 那就穿帮了。”李导再次叮嘱注意事项。 “好的,好的。”我们迅速把名字和参加的项目确定好,也让他们选择自己最擅长的项目顶替。 男生人少,很快顶完,只是女生只来了一位,不知道该顶替谁,听说那女生擅长长跑,就给她一个1200米项目,相应的那位之前报了1200米的女生就得到了解脱。 这回好了,我们都成了替身,打鼓的队伍也壮大了,完全不用担忧了。 结果也很是劲爆,那几位请来的体院学生,真的生猛,在体院也许就是个一般水准,但到了这里就是天神下凡,100米、200米、400米、800米,4x100全是冠军。 我们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中文系的名字时时响起,担心的万一被抓包可怎么办。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进展得相当顺利,我们系不出意料的获得了最佳组织、最佳集体和优秀指导员奖。 我们靠着作弊赢得了比赛,胜之不武 。 但因此全系都得到了加学分,大家也就释然了,但导员应该更开心,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离助教更近了一步。 第262章 健身房 下了一天的雨,虽是放假,却无法外出,从小到大,运动会不下雨的时候太少了,运动会后下雨的就更少了。 但效果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可以尽情玩耍的季节不能尽情玩耍。 与我们这些混吃等死膘肥体壮的货不一样,嫖嫖乐早已意识到自己的肥胖,所以一直坚持锻炼身体。 每天早上都坚持晨跑,冬天和春天还行,可到了夏天就不灵了,毕竟一动就要出很多汗,而集体宿舍洗澡条件又不那么方便,每天都带着一身臭汗味去上学终究不是办法,慢慢就换成晚上跑了,跑完起码能简单冲洗一下。 和他一起跑步的还有一位他们同系的男生,那位男生长的高又瘦,总是不自觉的弓着身子,他不时的来我们寝室,我们也不知道叫啥名字,就叫他大虾。 嫖嫖乐又矮又胖像个地缸,大虾又高又瘦似麻杆,他俩走在一起就是现实中的哼哈二将。 他俩一个是因为太胖了所以跑步,一个是因为太瘦了所以运动。 可在一起后,效果反而不好了,因为嫖嫖乐看着大虾潜意识就感觉自己瘦了,吃的更多了,而大虾看着嫖嫖乐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够强壮了,吃的更少了,结果就是胖的更胖,瘦的更瘦了。 很多人不理解这种状况的原因,其实道理很简单,两个从烟筒里爬出的工人,一位脸很干净,一位满脸烟灰,他俩当中谁会去洗脸? 有的人以为当然是脸脏的会去洗,其实,是脸干净的会去,因为另外一个人就是他所参考的“镜子”。 现在下了雨,大家窝在寝室,无论晨跑还是夜跑都泡汤了。 嫖嫖乐本来上学期已跑了一段时间,虽然体重没有减轻,但身材肉眼可见的的紧实,也变得很有精神,只是寒假放假,朝鲜族的新年似乎也大鱼大肉很多,一直锻炼的他没有锻炼的场所,吃的又多了,本学期返校就胖的跟北朝鲜大将军似的。 这学期他依然坚持在跑还多了一位跟班的,可是体重没那么容易减下来。 他开始尝试晚上不吃饭,但晚上不吃饭他还饿,就在网上找教程生吃茄子,别人说生吃茄子能吸油,他吃了几天有的反胃。 我们在寝室正讨论生吃茄子效果怎样时,来了一位学长发传单,说门口开了一家健身房,一年365天,只需要360元,相当于每天不到一块钱就能锻炼身体。 我这腿脚保证是动不了啦,其他人都是懒之又懒,嫖嫖乐来了兴趣,直接喊来大虾,两人一拍即合去健身房体验一下。 他俩去的时候,健身房刚装修完,器材还没运进来,但基础设施已经完善,看得出规模和实力。 健身房老板说,今天报名能优惠50元,相当于白赠了50天,两位一起报名还能每人再优惠10元。如果两年一起报只需要500元,三年一起就只需要600元即可。 他俩一合计还是三年一起报合适,就一人交了600元。 老板说了,来都来了,别的设备没到,你俩先去感受下冲澡,浴具都是大牌子。 他俩也算没有白去,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那感觉可比在学校强多了,在学校水流小还要时刻担心饭卡的钱不够,连打洗头液涂沐浴露都要把卡拔下来才行。 他俩憧憬着未来三年,白天黑夜,下雨晴天都可以撸铁的场景。 他们哪里知道,这未来的三年,是怎样一个充满诡异的时代。 第263章 李导的春风 最近,李导春风得意。 在刚刚过去的春季运动会与参观萧红故居活动中得到了嘉奖,前者是刚刚组建的中文系,区区几位男生,竟然打破了建校几十年来的运动会田径记录,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校领导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但荣誉在这,谁还关心明箱操作还是暗箱操作呢? 后者,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以往的校园团体也好班级也好不乏活动,但所有的活动都缺乏文化,这次去萧红故居阴差阳错上了新闻,当时有记者在为萧红诞辰活动找题材,恰好去的时候遇到了我们在拍照,就一并把这个画面给照了进去,我们也是在看到报纸时才知道我们“出名”了。 李导一下成就了不用花钱也能给学院做宣传的梦想,被学院给赞扬了好一通。 按照这个趋势,从“导员”到”“助教”指日可待。 李导尝到了甜头,做什么都积极,比如学院号召全院学生大扫除,李导直接说,这3事交给我,一个人拉着56人的集体硬是干了全校560人的活。 再如,学院来了一辆献血车,让学生们自愿献血,一上午也没几个人,红十字话里话外点学院领导献血的人太少了,去别的学院都人山人海的,得好几辆车才行。 领导面子挂不住,就把压力都给各系,各系又发动各个导员,别的导员也好有些人性,毕竟献血是自愿的,顶多也就是再鼓励一下,去还是不去不做要求。 到了李导,李导觉得他出人头地的机会又来了,于是门可罗雀的献血车旁,排起了长长的一溜队伍。 是的,没错,我们被“自愿”了。 也许李导觉得班级这个群体太小,效率太低,应该有更大的发挥空间,于是将魔爪又伸向了文学社。 起初我还很开心,天真的以为自此可以不再遭受束缚,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番事业。 结果,李导不讲武德,直接把我的梦想扼杀,他宣布:“中文系学生都要自愿报名参加青云文学社。” 说是自愿,大家都懂的,特别是上对下,大对小,强对弱时,哪有自愿这么一说啊! 大家情愿还是不情愿,都表现的很情愿,填写社团申请表,缴纳社费。 这样,从李导的角度来说,钱有了,队伍也壮大了,那些外系的社团,他无法掌控,一些活动他也无法强制参加,但是这是纯自己管理的学生,怎么摆棱都行。 中文系纳入到文学社的那天,我和锁子心里明显的感觉失业了。 之前文学社的社员都反馈活动太少,现在好了,活动连成排。 先是去和媒体一起去江边捡垃圾,后来去社会福利院做义工,期间还为一名患病女生组织捐款,李导的名字频繁的出现在媒体报道里,李导开心至极,俨然成了校园名人。 羽毛球大赛开始那天,李导带着学院的几个领导在赛前讲话,每个人都是以“我来简单说两句”,几个“简单说几句”就耗去了半个多钟头我在旁边看着,锁子也看着,羽毛球社社长也看着,相顾无语。 底下的运动员都受不了了,开始起哄,甚至有人离场,才终于结束了又臭又长的场面话比赛。 羽毛球赛,正式开始。 第264章 赞助未遂 羽毛球赛都开始海选了,赞助还没个着落。 锁子说他去尝试问了周边的客户,什么饭店、理发店、超市、网全争取了一遍,可人家就是说不感兴趣,人家不感兴趣,咱们也不能强买强卖是。 “你怎么说的呢?” “我就说我们学院有个羽毛球比赛,需要赞助,看你的店开的挺好的,愿不愿意给我做个赞助,一百二百、三百五百都行。” “那他们就直接拒绝了?” “差不多都是,也有几个问,一百和五百有啥区别,我就说一百的给拉个条幅,五百的还给发传单,一千元给个冠名之类。” “那他们怎么说的呢?” “他们说,能不一百块钱就享受一千块的服务,那保证不行啊。” “我觉得你说的这个也不怎么行啊。” “为啥呢,咋的,一百块钱的妞儿和一千块钱的妞儿,不该是一个服务。” “你别妞儿不妞儿的,首先你也不没去过那场所,谁知道一百块钱的和一千块钱的是不是同一个服务呢,其次这也不尊重女性,非要说点谁,你就说点鸭子,一百块钱的鸭子和一千块钱的鸭子,就是嫖嫖乐和小五的区别,这样浅显易懂。” “擦,你这是尊重女性了,你这也不尊重我啊。”嫖嫖乐歪着脑袋看着我。 “那也不尊重我啊,虽然和乐乐我赢了,但我感觉在你的嘴里,我和他还是鸭子啊。”小五也加入战场。 “算了,算了,妞儿不提,鸭子也不提,咱就说酒,一百块和一千块的味道也许就真的差不多,多出的那部分大都是品牌附加值。” “你说的到底是啥意思?”锁子问我。 “就是,你可以灵活一点,把给他得多一些,让他花的少一点,这样才能谈生意,而不是,我给人家划等级,你又不是国家电视台,人家上杆子给赞助。” “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就再去一趟,也别一百、五百、一千的,你就五十也收,就说给他拉条幅,发传单,拉人头做宣传啊,还让人家有时间进来也参与进来,当个评委,或者打几场乐呵乐呵之类,你要把人家当回事,人家才能把你当回事啊。” 锁子表示他明白了,立马带着几个社员又出去拉赞助了。 他本来想拉着我去,我坚决反对,我是真的只会说,到时一定会拉垮,别人不知道,我自己还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吗? 我也不能露怯,只是说,我现在腿脚不好,会耽误你们的进程,更主要的是,你们上次都去过了,这次带一个伤残人士,人家还以为咱们是组团乞讨去了。 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锁子竟然相信了。 “等你的好消息啊!”等锁子出去了好久,我给他发了条微信,为他鼓劲加油。 到了晚上,他回来了,悻悻的表情,让我知道他并没有带回什么好消息。 果然,锁子待了一会儿,自爆了,说依然一无所获。 如果到了32强时,还没有赞助,那么奖品什么的,就全要他自己出了,虽然杨哥说他可以赞助一点,但羊毛也不能总可着杨哥一个人薅啊,再说了,杨哥的条件也很苛刻,那就是得帮他买出去至少20双鞋。 杨哥那鞋,假一赔命,那质量,锁子心知肚明,哪敢卖啊。 第265章 求婚 时间一晃,又到了周五,周五就等于放假了,下午更是。 但临放学时,李导神秘兮兮地叫我和锁子还有大嘴去趟办公室,说有重要事情交代。 别说重要事情,就是不重要事情,李导发话了,谁还敢不去? 到了办公室,李导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的说:“我只告诉你们几个男生,你们可不要和别人讲。” “李哥,你说,我们嘴严。”大嘴说自己嘴严真的是要笑死个人。 “那我就放心了,我这周,要和你们嫂子求婚,我想求你们三个过去给我捧个场,到时车接接送,别的都不用,就是要求你们三个穿的立正一些,有西服就穿西服,没有尽可能正式点,别运动服运动鞋的邋里邋遢的。” 听完嘱咐,我们三个往回走,就合计着,这李导到底是让告诉还是不让告诉别人呢? 我们想了一路,明白了。 求婚是婚礼的一部分,还得告诉一下其他人,要不你说这要是人家想让告诉,你没告诉,会错了意,那得是多大的过啊。 当然,这也不是毫无依据的,要是李导真的想不告诉别人,压根就可以不找我们任何人,即便找我们也不必找大嘴,这大嘴是出了名的嘴快,带着他,本身就是宣告天下。 “告诉!”,我们达成一致。 鹏子听到后很抗拒,说“去他妈的,他求婚,还得我随份子,他入洞房咋不带我呢,爱咋咋滴,我就不随。” 说起随礼,我们也懵了,我们只是想是不是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提供一些主意出来,或者录个祝福语,给李导一个惊喜。 结果提醒我们,要随礼了。 这李导告诉我们何止只是参加那么简单,分明还是要份子钱啊。 那给多少合适呢? 我们商量了半天。 有的说20元,有的说2000元。 那保证不行,少了等于埋汰人家,多了拿不起。 现在随礼都至少100元起了。 而一百只是最简单的关系,有点关系的都要200元了,同事之间都是1000多。 我们量力而为,觉得给500,也算够意思了。 其他人也觉得500元也行,就按照这个标准,也和女生说了事情的经过。 几位女生代表说,不就500块钱的事吗,我们回去就弄。 不一会儿,微信发来了转账,500元,标志着:全体女生祝李导求婚顺利。 不是,我都不敢收了,说好的是一个人500元,她们倒好,整个女生群体凑了个500元。 不过我又想到了一点,要不就这样,男生女生一起随500算了。 反正女生每人过去,随多少她们也不知道,我们男生全当装傻充愣,不知礼数。 虽然失了礼数,但真金白银是留下了啊。 我这么一提,男生都说这个好,借花献佛,自上大学来,男生让女生蹂躏了这么多次,终于来了一次回头钱,也算报仇雪恨了。 只有锁子有点担忧,他说:“要不我500,男生你们几个凑500,女生一起500,一共1500,要面子上过得去。” 我知道他担忧他的社长地位,更在乎他在导员心中的印象。 要是他一个人500元,那么我们也就只能每个人也都500元,否则相对比就太悬殊了。 大家争论个不停,最后杨哥发话了:“先一人500这样交着,到时能省就省,能不给就不给,视情况而定,要是实在不行了再给。” 要不就说,有钱就等于权威,杨哥一发话,大家都闭上了嘴。 锁子按照杨哥的意思,把钱分成500元和5000元的两个红包。 500元的,是男女生一起的,4000元的也是男女生一起的。 要是交了500元,那么4000元就拿回来,七个男生回来物归原主,等于用女生的钱献佛了。 要是交了4000元的,就是男生和女生一起的,七个男生每人500元,女生全体500元,到时把500元的红包拿回来,男生也就每人再分七十元。 这样进退自如,万无一失。 到了周六,我和锁子从公寓出来,锁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西服,锃亮的皮鞋,看起来很是气派,我也找了那件高中时的西服上衣,虽有点小,款式也略显休闲,但也人模狗样。 等了半天大嘴也不到,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懒,从来都是压点出场。 只见大嘴穿了一套公务员服饰,局里局气的,怎么看都是个厅级以上的领导。 我和锁子站在他旁边,一下被吸去了光辉,分明一个是领导的下属,一个是领导的保镖。 第266章 自己吓自己 我们三个在教学楼前转悠了半天,也不见李导的车。 大嘴扬起手,我才看见,这家伙还戴了块手表。 啥牌子的不知道,只觉得金黄的耀眼。 “我去,你这是怎么个情况,还弄了个金表,这比装大式了。”显然锁子也看到了。 “哪有,哪有,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表而已,朝老杨借的。”大嘴慢乎乎的说。 “老杨的,没见过他戴啊,估计是是个贵的,可能是绿水鬼,一块十几万。”我这连表都不认识的人信口瞎说,大嘴还认真上了,赶紧把袖口放下来,生怕被阳光照坏,被风吹坏。 奈何这该死的车,迟迟不到,大嘴不得不再次把它露出来。 “要不给李导打电话,再不来,这时间就过去了。”大嘴和我说,若是在别人的眼里,就是领导在朝下属安排工作。 “再等五分钟,敢个整点,这样不唐突。”我为不想打电话拖延时间找理由。 “你这小同志,就按你说的办。”大嘴也开始拿腔拿调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车还是没来,这要是再不来,真的就赶不上求婚仪式了。 赶紧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李导也很是着急,说他和他朋友的车早就到了,可门卫不让进,说今天有省里大领导暗访,不让随便出入,他已经很努力的协商了,也正好想给我们打电话,说让我们去学院侧门上车。 我们三个想,这日子赶的,还有人暗访,可不能在这乱转悠,万一人家看到我们穿成这样,流里流气的,影响了校容校貌可不好。 再说了,这诺大个操场就我们有数的几个人,被撞到,人家问我们你会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我们要是卡壳了,那就给学院丢人了。 想到这,我们赶紧往侧门赶。 到了侧门,保安正在维系秩序,也不知道维系个啥,压根就没有几个人出入。 但是他们还是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站得笔直,这哪是我所认识的保安啊。 见到我们,比我们还紧张,也不知道该立正还是该敬礼,一副局促的样子。 我一下明白了,什么省里大领导暗访,我们还要躲着暗访的大领导,这分明就是把我们当成了暗访人员。 既然知道这了,不如再逗逗他们。 “您好啊,同志,工作辛不辛苦啊。”在我们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我轻声的问到。 “不辛苦,不辛苦。”那个保安眼睛都不敢看我,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嗯,为人民服务,以大局为重,好好干。”说完我还想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发现他的腿都哆嗦的不行了。 不开玩笑了,我们赶紧找到李导说的打开双闪的黑色奥迪。 上了车,李导在前面,我们三个在后面,这就知道为啥叫三个人了,因为这车这种情况也就只能装三个人了。 李导后知后觉,说大嘴,你这装扮是不是和人家暗访人员撞衫了。 大嘴扬了扬手:“这个学院工作做的还是很好的嘛。” 李导也一别往常严肃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这时才感觉我们和李导像个朋友了。 第267章 重逢陈依依 印象里的求婚,有的在电影院。 大概是电影看完后,跳出一个温馨的视频,其中各种煽情,然后男主或是女主手捧鲜花钻戒之类突然出现,探照灯打在想要表白对象身上,周围人响起热烈的掌声,仿佛要将那屋顶掀开。 有的是在寝室或者个人楼下,将蜡烛围成心的模样,然后高呼对面的名字,主角出现,这事就成了,宛如那蜡烛围成的心,燃烧着热烈的爱情火焰,如果没出现,那蜡烛就等于是死去爱情的默哀。 还也有是在餐厅、商场,气氛烘托到位,猛地跪地求婚。 这些都是从电影里学来的片段。 李导一边看着手机,手指不断点击屏幕,我们的车,按照他的指示,左拐右转,七弯八绕。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禁有些惊讶——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一个适合求婚的场景,这是一家高级浴池。 是啊,想过无数个求婚的场所,怎么也想不到,李导会选在浴池啊。 浴池,地下一楼是淋浴、沐浴、桶浴、大池子,一楼是迎宾处,二楼是汗蒸,三楼是按摩休息、娱乐。 我们进去,交钱、换鞋、戴手牌,脱掉刚才还引以为傲的外套,塞进柜子,套上汗蒸服上了二楼。 从来没有到浴池不洗澡,直接去汗蒸的。 进汗蒸室前,在前台要了一壶茶水,端着茶壶、茶杯我们往里面走。 李导先进去,在汗蒸房里找了又找,终于发现目标。 我们也赶紧凑上去,也是对李导的对象怀有好奇。 可一看这女主我们是旧相识啊,竟然是陈依依。 我们诧异的说不出话,也不敢说话。 陈依依见到李导很客气,但是见到我们三个也是一脸诧异,好在李导只是和她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将目标朝向她的旁边,另外一位女士。 那位女士长的不如陈依依,塌鼻塌眼很是普通,但显然是李导的目标,见到这种情况,我和大嘴锁子对视一眼,然后长吁一口气。 剩下的就是李导和她们的各种寒暄,什么“好有缘”、”再次碰到”之类。 李导给我们一个眼神,我们立马会意,识趣的跑到另外的汗蒸区域,我们对李导的女朋友不感兴趣,话题都在陈依依身上,觉得好久不见,陈导变得更漂亮了,这样一说更加痛恨鹏子,恨得咬牙切齿,我们三个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着实搞不清楚和鹏子比输在了哪里。 正说着,陈依依也走了过来。 我们赶紧起身,礼貌的称她为陈导,心中有好多话和疑问想要问她,但都忍住不说。 陈依依在这里应该有些时间了,汗蒸服都湿透了,潮湿的衣服紧贴在肌肤上,身材的轮廓展现在我们眼前活生生一对翘起的桃子。 只这么一眼,就让我咽口水。 大嘴的小弟弟肉眼可见的站了起来,为了缓解尴尬,我们开始盘起腿,说些其他的话语转移注意力。 我们不想也不敢提之前的事,她却主动开口了:“鹏子还好吗?” 第268章 媒婆 “鹏子,还好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好还是不好? 显然巧舌如簧的大嘴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头和翘起来的头都垂了下去。 在我印象里,陈依依是不在乎鹏子的,而鹏子是相当在乎陈依依的。 锁子也偷眼看我,含糊的回了一句:“还行。” 然后紧接着转移了一个新的话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还以为再也遇不到了呢。” 陈依依轻微笑了下:“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哈,我也没想到会再见,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和这样的方式相见,话说,你们是李锦的学生?” “李锦?”我不由的想,李导不叫这个名字啊,但转念一想明白了,很多人有大名和小名,比如我叫彭任骁,但是家里人都叫我彭小小,小小是我的小名,也是差点成为我户口本里的名字,李锦估计这就是李导的小名,看来陈依依和李导很早就认识了。 果然陈依依说,她和李导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至于那位女生,则是陈依依高中时的闺蜜,高考陈依依考到了这所学校,而她的闺蜜去韩国留学了,现在学成归来。 是她把这两位牵线,促成见面的。 原来李导能找到这里,完全是陈依依卧底的功劳。 我们又要了一壶茶水,我们边喝边聊,聊着聊着,李导和那位女生走了过来,李导向我们介绍:“这位是杜良辰,大家叫学姐。” 然后我们自我介绍,一一握手。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种情形很奇怪。 后来明白了,因为杜良辰穿的汗蒸服是自己带来的,丝绸的,汗蒸后贴在身上,比陈依依还明显,令人目光不经意的滑动。 好在,这样的尴尬很快就过去了,我们都回去穿衣服,到大厅集合。 我们洗的都很快,早早等在大厅,女生出来的很晚,她们不光冲了汗渍,洗了头,做了护发,吹干了头发还化了一副精致的妆容。 “让你们久等了”,杜良辰先打了招呼。 李导说:“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出来,时间正好,正好。” 在走路的时候,我才发现陈依依肚子有隆起,看来已经怀孕好久了,但我也没经验,看不出具体的月份,但百分百肯定是怀了的,纵使她穿了宽大的体桖,然风到时候,隐藏的轮廓就展现出来了。 李导他们决定去吃饭。 我还想来的时候是四个人,现在多出两个人怎么坐车呢? 怎料,杜良辰是开车来的,一辆粉红色的玛莎拉蒂。 我没有小胖那样见多识广,相信要是小胖在这,他一定会脱口而出这车的型号和价格,而我的认知只局限于停留在那个三叉戟的车标上,然后感慨一下:“这车真漂亮。” 相比李导的朋友的车,一下就不香了。我们的车在前面引道,杜良辰和陈依依跟在我外面。 我们三个自上了车,就没人言语,估计心里都感慨杜良辰的靓车,和明白李导为啥要追相貌平平的杜良辰了。 除此之外,或许还有像我一样,思量起陈依依和她肚子里孩子,不禁感叹万分。 第269章 未果 我们的车子在前面行驶,杜良辰的车在后面跟着。 我们分明有很多很多的话要问要说,但出奇的沉默。 突然,司机“哎呀”一声,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我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刹车给怂的向前。 “咋了,咋了。”李导抬起头赶紧问。 难道是撞到人、撞到车、或者其他3猫猫狗狗小动物了? 司机努嘴让看后面。 以为后车出了事,赶紧都朝后面看,一回头,傻了。 杜良辰和陈依依的车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我们开的也不快,怎么不会这样也跟丢了。 李导赶紧打电话,响了一会,手机接了起来。 “你们人呢?”李导着急的样子真的可爱。 因为没有外放,里面的声音听的不是很清。 挂掉电话,良久,李导说:“回学校。” 我们依然沉默。 “就这么回去?”开车的朋友问道。 “那还咋样?”李导满脸懊恼。 “完事了?” “完事了。”李导不再说话,我们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就是对面没相中李导。 这个正常,只是连给吃饭的机会都没有,着实没有想到。 半路上,锁子用手扒拉快要睡着的我,我还以为真的不小心睡了过去,发出了鼾声之类。 锁子用手示意我的手机。 我明白过来,这是有话想说,又不方便当众说。 赶紧掏出手机,又连上数据。 “红包怎么,给还是不给。”微信上,锁子问道。 “你问问大嘴。”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没流量。”锁子答复。 “要不你开wifi,让他连,要不那就直接打字让他看。”这个傻子,把手机给他不就完事了。 大嘴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锁子的手机,沉思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以为他思考一会儿会给我们答复,结果我没睡着,他倒是睡个踏实。 摆明了,他不想参与此事。 锁子的眼光又射向了我。 如果我也不答复,锁子这种纠结症患者没了注意会被憋死。 我也学着大嘴,胳膊一叉,闭上眼睛。 果然,锁子着急的左右开弓,把我俩都拎了起来。 其实,我是有答案的。 用手比划了一个给,怕他看不懂,又再手机上发了一个“给。” 锁子卡巴卡巴眼睛,“给多少?啥时给。” 大嘴在旁边看着一切,笑而不语,他是想到了锁子的这一连串的问题,所以避开,而我傻乎乎的只能往下被推着走。 给是容易的,给越多越好就是了,但还后续怎么向寝室兄弟和女生解释才是难点。 表白失败也随礼,那么成功给不给,订婚给不给,结婚给不给。 退一步万一再来一次表白失败,给不给?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 坚决的打上:“给,给大的,下车之后给。” 我是在赌,赌一个李导不会收,毕竟表白是失败的,没有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那么他就不会收。 既然不会收,那么给的越多越好,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 我当然没有办法用微信给锁子传达我的所有想法,他也就只能迟疑的望着手机又望着我,陷入自己的思考。 纠结了一会儿,车也到了学院门口,李导说请我们吃饭。 司机是他朋友,看到他的失败,不想让他破费,直接开车走人。 司机都走了,我们也就没有任何理由跟着去吃饭。 并肩走在校园小道上,我们想着都是今天的遭遇但谁也不提今天的事情。 快到教学楼侧门了,这里是去教师公寓还是学生宿舍的分界点,我拍了锁子1一下,锁子立马明白。 将红包掏了出来。 “李导,这是我们的心意,感谢李导这次带我们,虽然结果有些意外,但下次就成了,下次不知道啥时候,这个是全班学生的对您和嫂子的祝福。” 锁子这样说,显然是在车里时自己脑海里练过,虽然不是很好,但还算通顺。 李导看了看鼓鼓的红包,挥手拒绝。 “我把你们当朋友,一起去,也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让你们心心念念的陈导和你们见一面,这个别说这种情况,就是成了,也不行,心里领了,赶紧回去。” 锁子又装模作样撕了一会,闹剧告于段落。 本来我和锁子想回公寓,现在不得不跟着大嘴回宿舍,这样避免与李导同行。 求婚就这样结束了,回寝后,我们把经过说了一遍,只字未提陈依依。 他们也不在乎过程,钱又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第270章 场馆 羽毛球赛的海选还在继续,报的人很多,周一到周五大家都要上课,便统一都安排在周末的体育场。 体育场里面有篮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案、台球案和一些健身器材。 表面看上去是学院的,其实是个人承包的,无论平时上体育课还是课后进去都要刷“点卡”的。 “点卡”是真的点卡,一张覆膜的卡片上,有“1到10”十个带圈的数字,没进去一次,就用类似老式火车验票那种钳子似的工具“咬”一下,在上面数字上对应留下一个洞,这就代表去过一次了。 学院每每学期发一张卡,等于十次,可是体育课一学期都要至少16节以上,不够了怎么办,那就再去买。 买的话,还是10次,但是要100元。相当于一次要10元,也相当于每名学生至少要再买一次。 一学期20次,对于一般人是够了,然对于热爱运动的,特别是篮球之类是不够的。 我们这次也没经验,第一次海选为了省钱就放在室外,结果被风吹得让很多人不服气。 于是,第一天的成绩作废,本意想着第二天天气会好一些。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天气是好了,好的太厉害了,烈日当空,出来晒都不情愿 还要在这种情况下剧烈运动,大家哀声怨道。 海选的事情,羽毛球社负责,出现了意外情况,又找到了锁子。 锁子也没主意,简单的一句,“要不等晚上太阳下山了再打”,搞得羽毛球社社长差点要骂街了。 锁子找大嘴,我和大嘴都在寝室,大嘴说:“那就去体育场打就好”。 “去体育场,疯了吗?场地费让选手花还是咱们花,哪有那么多钱。”锁子一脸惊讶。 是啊,谁都知道体育场好,可是钱怎么办,谁出呢,他俩一起沉默。 “咱们保证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但是引起了那个人之后,就能解决了。”我打破尴尬的局面,悠悠的对他俩说。 “谁啊,谁这么大本事啊?”锁子问到。 “李锦李导啊,你还不知道他的能力?” “拉倒,他有啥能力 要真有能力这些年早就副教授了,还用得着又从导员做起?”大嘴一脸不屑。 “那你就不知道了,听我的,你去找李导,绝对的。” 锁子一脸不信,犹豫了又犹豫,估计也是李导顾及昨天刚刚表白失败的情绪,然最后还是拨通了李导的电话。 具体内容我听不到,但结果是好的。 因为,刚才还愁容满面的锁子,现在笑了。 “你咋知道,李导是场馆李老师的弟弟?”锁子不可思议的问到。 我笑而不语。 其实,事情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在很久以前,那时李导还不是李导,我还是个虚职的生活委员,全班去体育馆上体育课。 遇到了那时完全不认识的李导,他和场馆的承包人,也是我们的健身课老师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在我的印象里,他们至少认识,应该会在场馆的问题上有所帮助。 但没想到他们关系竟如此亲密。 这也解释了,为何李导如此不讨人喜欢,竟然还能在学院里混着不被开除,原来背后有真么一层关系。 锁子和大嘴以为我原本就知道李导和李老师之间的关系。 我的笑,不是胸有成竹,而是掩饰慌张。 他俩崇拜的看着我,我合上眼睛开始睡觉。 他俩叫我我一起去找羽毛球社社长,商量安排场馆具体使用时间。 我说:“真的累了,而且我对羽毛球不懂,信我的,到时听羽毛球社社长的就行。” “需要注意啥的吗?” “就说我们搞定场馆,剩下的让他安排,就行了。” 他俩走后,我也没睡。 起来,把衣服洗洗,毕竟这么久了,别说穿了,堆在那都一股汗味。 第271章 洗衣房 现在的我,洗衣服很麻烦,站的不能太久,又不能弯腰太久,否则感觉断掉的骨头,又断了一次。 好在,学院有洗衣房,一大排的机器,投硬币二元就可以洗一洗衣机。 我盘算着我的这些脏货,内裤、袜子、外衣、外套、枕巾、床单、被罩,至少要六元。 身上没有硬币,还要现去楼下宿管阿姨的仓买去换,换钱是的,但需要在她那里买点东西才行,也没啥要买的,就买了两包泡面。 回来将硬币投入洗衣机,那机器就开始“嗡嗡嗡”的直转。 三个机器,有一个不好用,显着特点就是投了进去,没有反应。 按照墙上贴着的联系方式,我找到了客服服务人员。 那个男人一听,吃币了,第一反应是,“那你就再投一次不就完了。” 把我起的,这不分明是强盗吗? 那面看我生气了,就说:“下周,我过去,然后找你。” “什么?下周?我现在就卡着,你让我等到下周再处理?”那保证不行,要处理就现在立刻马上。 那头也不搭理我,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把我给气的。 想找他更上一级的投诉电话,竟然找不到,便拨通了学院后勤的电话。 我说明了现在的情况,那面竟然也说,“不就是两块钱吗,你过来,我给你就完事儿了。” 不能向不法让步,我的倔脾气上来了。 直接把洗衣机给拆了,当然拆了也找不到那两块钱,保管钱的地方严实的很,只是将水管拔了,汩汩流水。 然后再打电话,说,洗衣机坏了,到处都是水。 这回好了,维修人员马上就来了。 然后我和他说,我的机器吞币了,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接我电话的人,把机器打开,把钱掏了出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故障,再把水管安上就好了。 完事后,那个维修人员抽了个烟。 洗衣房就我俩人。 闲聊着,他说:“我不打电话,他也要来了,因为今天是来取硬币的日子。” 硬币不是塞里就好了,而是投了之后一周来取一次。 原本这个活是交给寝室阿姨的,奈何寝室阿姨每次都私扣好多,搞得入不敷出。 他们就要每周来学院亲自来取。 我问他:“我能帮他取这个吗?” 不用想,直接给拒绝了。 想想其实阿姨都有私心猫腻,何况一个为了两块钱大闹天宫的穷酸学生? 但他透露一个消息,这个学院的洗衣房,每个宿舍楼都有六个,如果感兴趣,可以承包这个项目,如果费用不足,也可以承包其中的几个。 我让他给我算一下成本,他说:“就是水电和管理费,别的没啥,他也是兼职搞这个,他本身是干图书销售的。” 我问他这个一个 ,一学期多少钱。 他说8000元可以转给我。 我略微算了一下,觉得有点扯,但对他的图书销售身份蛮感兴趣。 “你都卖啥书啊?” “什么火,卖什么,但不零售,都是对公、集体团购,或者参加图书采购会展销会什么的。” “哦,展销会,那你对学院图书展销会感兴趣吗?” “什么学院展销会?”他一脸懵逼的望着我。 “就是,你来我们学院摆个摊卖书,号召全院学生都过来买那种。” “能卖出去吗?” “应该可以。” “场地费呢?” “你要感兴趣,我就给你问问。” 加了微信,我的脑中涌现出一个多赢的场面,不由的笑出声来。 第272章 酒吧 坐在图书馆里,看似在看书,其实脑子在想如何接近图书馆馆长。 刚才去了图书馆馆长办公室,馆长不在,我也不知道馆长长什么样子,甚至男女都不清楚。 按理说在外墙都有领导的简介和图片,图书馆外都是各种名人画像。 我坐的位置,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馆长办公室,只要有人过去,那么我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问题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也不见有任何人靠近那扇门。 合计着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若先回去。 起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脸,正在桌前默默的望着我。 吓得我一激灵。 “哎呀,吓我一跳,你啥时候来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呢!”我有点嗔怪的冲她小声说到。 为啥小声,因为这是图书馆,要保持安静,否则会被人打死的。 她微笑着:“看你看书看的认真,就没有打扰你。” 我发现谭洋洋其实长的也很好看。 “怎么,你来看我还是看书啊。”她突如其来,先入为主,搞得我脸通红。 明摆着是她看我不看书,怎么就成了我看她不看书了? “哦,啊,嘿”我一时语塞。 “看完了,一起吃午饭,好久没见的你了,说会话。”谭洋洋主动约起了我,这并没有让我受宠若惊,反而觉得亚历山大。 她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做任何无意义的事,这次定是又有啥要我出力了,想到这就赶紧想拒绝。 “别不好意思了,秦老师也在。” “啥?禽兽也在?”那我就更不能去了。 “别慌,有事找你,好事。”谭洋洋轻描淡写的一说,吓得我冷汗连连。 啥事能找我,我这么一个毫无实力也没背景的角色。 难不成难不成,是让我当接盘侠? “走,秦老师都等你好久了,在餐厅。”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跟着她走出了图书馆。 可是她没有领我去餐厅,而是酒。 酒不是《爱情公寓》里的那样温馨,也不是大理那种热闹,名字是酒,其实就是一个小饮。 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有点不知所措。 谭洋洋看出了我的局促,帮我点了份记不得名字的饮品。 我紧张的对调酒师说:“多少钱?” 他笑了笑:“先生您好,我们老板已经付过了。” 我的脑子转了半晌,终于明白,原来,谭洋洋是这家店的老板。 “没想到,没想到,还有这实力。”我笑着对她说。 “哪有实力,都是秦老师。” 一提秦老师,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想:一对狗男女。 “还没和你说过,秦老师是我的二叔。”我觉得她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一直以来的心结,被这么一句就轻松化解了。 我的心里还是存疑,但比原来好多了。 “找我干啥,不会就是为了说秦主任是你二叔!” “哦,找你当然有事哈,你知道现在要办学院文化周,是我们记者站承办,我也没啥主意,想到你是文学院的,看看文化上又没好的合作点。” 我知道,她这么说,就不是为了询问我,而是已有确切的主意了。 “嗯,你说。” 她也明白我明白了了,拉着我进了一个包间门口。 “这里安静,进来。” 我鬼使神差,很听话的走了进去。 第273章 对策 打开包间的门,灯光昏暗。 我随手打开门边的开关。 灯“哗”的打开,里面瞬间明亮,一览无余。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吓了我一跳。 我不知道屋里还有其他人,赶紧关灯道歉,拉着谭洋洋往外走。 “哎呀 里面有别人客人,换个包间”我赶紧解释。 谭洋洋哈哈一笑。 “就是这间,都等你好久了。” 说着,反过来拉着我往里走。 走到桌前,我才看得清,原来是秦主任和一位中年女士。 女的我不认识,但很快我就认识了。 “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彭任骁,中文系的。”秦主任坐着一动未动向那位女士介绍我。 “这位是曹玲,曹老师,院图书馆馆长。”又转过来把我介绍给那位女士。 我赶紧上前打招呼,想着这也太神奇了,我想要做什么,想要找谁,全都在不远处等着我,就像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 “别站着了,都过来坐。”秦主任说话了,我和谭洋洋就在桌子另外一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内心慌的一比,不知面临的将是什么。 等待我的是好消息还是坏的消息。 待了一会儿,秦主任还是在和曹玲馆长聊天,我和洋洋两个人在旁边无聊的听着。 又待了一会儿,秦主任和曹馆长终是聊完,曹馆长起身出了去。 我们都站起身来目送馆长。 送走了馆长,秦主任的注意力终于转到我这里了。 “彭啊,喝点什么不?”我赶紧摇头。 谭洋洋听到这句话,直接走了出去。 偌大的包间就剩我和秦主任。 “啊,主任,您找我有事呀,我正在图书馆看书 就被谭洋洋拉了过来,别说我看这酒还挺不错的,挺优雅的。” 我拼命的找话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嗯,这个酒是洋洋想开的,我就是投资,主要运营都是你们年轻人,我对这个不抵触也不支持,但是觉得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留遗憾。” 秦主任貌似话里有话,但我又分不出什么话里有话。 “嗯嗯,真不错,真不错。” 词穷着,洋洋走了进来,充当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放在桌面上,上面有三杯饮品,饮品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就是,在杯子的杯口插着柠檬片,小碗里装着一些坚果和些许鲜果切。 反正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反正一人一杯,喝到嘴里也不觉得有多么可口。 “洋洋和你说了校园文化周的事了吗?”面对秦主任的发问,我点头承认。 “我找了你们主任,你们主任说让我找你,看来你这小子其实有点货的。” 受宠若惊,我恭敬的听着秦主任的言语,心中却想,这个张主任怎么啥都往我身上推,我这个人能力有限,之前都是靠阴差阳错办成了,这次着实没有啥思路啊。 “你有啥高见,分享分享 看看能不搞成。”秦主任话直奔主题。 “额,啊,既然主任这么信任我,我定是努力做好,只是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让我思考一下哈。” 我这不是谦虚也不是推诿,因为张主任并没有和我提这个事情,2我这是第一次听到,也着实有点无从下口。 “文化周,我觉得就是我们艺术系出个画展,你们文学系出个写作比赛,这两个2文化气息浓厚的系挑头,其他系配合就是了,你还有没其他想法?” 秦主任把大概说了出来。 我想了想:“画展定是艺术系的强项,也是有门槛有壁垒的项目,征文貌似全院都可以参与,其实也只是中文系作为主体,我觉得是不是可以举办一些更好适合全院型的活动。” “果然张主任推荐的人,一点即通。”秦主任的夸赏让我更加头疼,因为看到问题很简单,解决问题却很难。 就像我们都看得出足球、篮球、电影、电视剧的问题,但很少人想到解决的方案。 空气,又陷入沉默。 第274章 难题 “我听说,省电台有档节目叫做欢乐一夏,这个节目正在和各大高校合作录制,如果成了,那么对学院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我觉得有搞头,你觉得呢?” 秦主任酌一口酒,悠悠的说到。 我这就明白了,秦主任这又是一个让我去承办项目,而不是让我去参与讨论的活动 那我就放心了。 “好啊,很好啊,这个节目我也在关注,说是到各个学院去录制,选拔歌手,放在省台播放是,收视率和关注度都很高,很多高校都靠这个打软广告,很多歌手也在这里显露头角,还有的因此参与了省台其他节目的录制。” “嗯,你知道这个节目就更好了,我有个电话,是我的学生,在那个节目管理舞台,你和他沟通一下,看看能不可行。”说完,秦主任给我传来一个微信好友。 “那学院那面我找您,还是找谁对接?”我抛出这个问题,无外乎就是想确认一下,秦主任在这个活动中充当怎样的角色,是主管还是给予一个方向。 “到时,你就找洋洋就行,她就会告诉你了。” “场地这面” “场地这类你不用担心,我刚和图书馆馆长也说完了,图书馆里的报告大厅,随时用都可以,对了 你把曹馆长的电话也记一下,细节你们对接一下。” 我又记了曹玲馆长的电话,此刻我就知道图书展销会也十有八九成了。 我们说的差不多了,我想着提议我请秦主任和谭洋洋吃饭。 这时,秦主任的的电话进来,他说了酒的地址和包间号。 我知道,这里马上又要迎来新的客人了,我也要离开了。 于是起身,找个借口离开。 只是没想到,我出来后谭洋洋也跟着?走了出来。 我俩并肩的往学校走。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觉得这个有搞头吗?”她问。 “应该差不多,一方想找场地歌手,一方面想宣传自己,正好契合。” “我说的是,整个文化周。” “有秦主任和你把关,十拿九稳,这难道还有什么不确定因素吗?” “本来稳的,现在问题是,秦主任和学院的大院长关系不好。” “啊怎么会这样,秦主任看起来挺好的啊,因为啥啊。” “这不换了新校区了吗,新校区要新盖,盖了之后,学院没钱结算工资,农民工就来学院闹,拉条幅又上吊跳楼的。” “这个事我知道啊,上学期,来过好多次,还放大喇叭,说还我血汗钱之类,后来不是解决了吗,再也没来过。”我印象当然深刻了,那天农民工没有跳楼,但是一位女生真的跳楼了,那位女生的男朋友我还和他一起喝了酒。 “那为啥解决了,之前来那么多次都没解决?” “你这么一问问,我还真把我问倒了,我还真不知道,也许之前没钱,后来有钱了。” “因为,那群农民工的承包商,是秦主任的老乡,秦主任知道这件事后,主动给他们出谋划策,还帮联系省电台媒体,给学院压力,学院就及时给了。” “这是件好事啊。” “确实是件好事,可是不知怎么,秦主任在这其中的作用,被爆了出来,搞得秦主任里外不是人。” “哦,就这样结下梁子了啊。” “是呗,从此各种事情都受针对。” “哦,那我也明白了,为啥这么好的项目,秦主任不露面,而要你我出头了。” 这样看来,确实不是一个很简单就能处理的事。 走了一会儿,心情烦躁。 “要不打个车,”我提议到。 “好啊,确实很热,打车走。”她附议。 第275章 齐楚嫣 下了出租车,本来该是我为女生开车门,但我这腿脚,就变成了谭洋洋先下车为了开车门。 对面迎来齐楚嫣,她睁大眼睛看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站长竟然挽着邋遢的我,不敢相信。 其实,谭洋洋没有挽着我,只是搀了一下,恰好被她看到。 “啊,那个,站长好,学长好。”这厮眼里尽是故事。 在她走出好远后,我叫住她:“那个,齐楚嫣是,齐同学,你回去告诉锁子,说我找他。” 答应了一声,那丫倔个倔个的走了,屁股圆满,果然锁子的眼光很好。 我与谭洋洋也就此别过,我们着实没有太多想说的话。 为了避免和谭洋洋吃午餐,专门回到宿舍上了趟厕所,又在食堂外绕了一圈才进去,结果我到了餐厅,锁子和齐楚嫣来到餐厅,谭洋洋也来到了餐厅,我们几个又奇奇怪怪的碰到了一起。 既然有缘,那就在一起吃。 锁子是我的舍友,齐楚嫣是谭洋洋的部下,锁子和谭洋洋之前有点暧昧,我与齐楚嫣有过几面之缘,关系有点微妙,一向善谈不善谈的都沉默不语。 “咱们喝点啥不?”我得打开尴尬局面。 锁子起身就去买饮品,一会儿拿回三份饮料,一罐绿茶是给我的,一杯加冰美式咖啡是给谭洋洋的,一瓶加热花生露是给齐楚嫣的。 他对我们三个都有交集,实在太熟悉了。 我们各自喝着自己的饮品,又气氛微妙起来。 “啊,那个啥,齐同学啊,我和你其实认识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那个我们撞个杯哈。”我要不说话,估计她们仨都不好意思说。 喝了一口后,还是沉默。 “那个,你叫齐楚嫣,说起来不久前,我和锁子打赌过,说你的名字定是你父亲姓齐,你母亲姓楚,再加个文化底蕴就成了齐楚嫣,是不是?”我又开始找话头了。 “啊,那个,那个。”齐楚嫣开始磕巴起来,但好处是她终于开始说话了,就不再是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了。 “我说对了。”我得意洋洋。 “我说哈,我得解释一下,和你想的可能不大一样,你要接受啊。”齐楚嫣嫣然一笑。 我心觉不好,我怎么能和锁子打赌呢,这齐楚嫣就是锁子的人啊,他俩一家的,就是我说对了,那么她也会倾向于自家人的啊。 我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父亲姓齐,这个不假,但我的母亲不姓楚,而是姓燕”齐楚嫣说完,我突然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她的这个名字瞬间不纯洁了。 “啊,哈,竟然是这样,齐杵燕,原来是这个道理,我的天。”知道名字的来由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齐楚嫣本来还没想到这一层,我这一提示,脸红的像个苹果。 大家埋头吃饭。 “哦,对了,室长,你找我有事?”锁子也觉得都不说话感觉有点怪,挑起话来。 “确实有事,而且还不是一件事。”我用手擦了擦嘴,擦完后两位女生都掏出了纸巾递给了我,我只好又擦了一遍。 “一件是羽毛球赛赞助的事,一件是校园文化周的事,一件是欢乐一夏的事,一件是”我说到这,突然卡壳了。 原本我觉得这是一大堆事,但说着说着,好像就那么一两件事,所有的事情好像可以结合在一起。 事情,并不那么复杂。 我竟然笑出声来。 引得他们三个都像看怪物似的望着我。 第276章 条理 我平复了下心情,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可能要组建个小团队,邀请您们三个加入。” “哦,什么团队?干什么的?”谭洋洋先问了,果然她要确定这个团队的性质和愿景,否则一个随便就杂七杂八的草台班子,可不行。 我的脑子飞转着,食堂的电视新闻在无声的播报。 新闻是有声音的,只是食堂为了不打扰就餐环境,而选择关闭了声音。 我这团队要干啥呢,只是为了一个活动不至于选这么多人。 突然,我的眼睛一亮,是真的一亮,因为电视的画面变亮了,我也在其中找到灵感。 “为了一个伟大的事。” “什么伟大的事?”谭洋洋不依不饶的问。 “两天后我再告诉你们,到时能不能成,你们参不参与再说,我只是有这么一个邀请。”说完,又喝了口绿茶,齐楚嫣说她想去洗手间,我也趁机拄着拐棍,先行离去,我觉得,锁子应该有很多话想和谭洋洋说,也可能现在并不想说什么了,但机会给他了,希望他能珍惜。 坐在树荫的座椅上,这里晚上全是搞对象的情侣,白天却稀稀落落,安静的很。 拐棍放在一边,眼镜也摘下来放在旁边,腿肆意的伸展,风拂过面庞,很舒适。 伴随着不知名的鸟叫,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应该先去图书馆,找馆长,确定场地可以使用,顺便把图书展销会敲定,图书展销会搞定了,就有了羽毛球赞助费,或者一半给羽毛球一半给图书馆文化周,都可以。 有了图书馆的允诺,带上意向书,去找学院院长办公室,提交省电视台欢乐一夏节目组的录制申请。 想到这,我觉得不行,应该在去找馆长前,先与欢乐一夏节目组取得联系,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和是否有意愿来我们学院,我们需要做什么,提供什么等,要不院长问我我一问三不知,那就太傻了。 那就先联系省台,电话就是秦主任给的那个舞台负责人,问好详情,再去图书馆,然后去院长办公室,敲定下来后,才有后续的事情。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要有个事关自己的一个电话和一趟就业处之旅,为的是能在两天后告诉他们三个,组建团队的可行性与必要性,那就是后话了。 正想着,突然脚被人踢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 “哎呀。”我和那个撞我的人同时发出声音。 我逆着阳光,一看一个穿着紧身裤,紧身衣的女生,正在那满脸不好意思。 “哎呀,哎呀,你这怎么走路的,也不瞧着点,我这腿刚好,又被你搞疼了。”我伸着腿委屈的说。 她一个劲的道歉,我戴上眼镜这也才看到她带着头盔,穿着旱冰鞋,护手护肘,应该是 顺着她曼妙的上身往下看,越过山丘,山谷,大腿小腿,果然,脚下穿着旱冰鞋。 我的脚就是被她的旱冰鞋撞到的。 目光再从下移上来,看着她的脸,她也把头盔摘了下来,长发散开,一张精致可人的脸。 我的怨气瞬间消散了。 “对不起,碰到你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她委屈巴巴的和我说。 “没事没事,以后你注意点哈。”我放过她了。 “同学要不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她坚持着。 “没事,没事,真没事,小问题。” “要不你留下我电话,有事你就找我就行,真的是对不起了。”这可爱的小女生 看到我心直痒痒,这可是实打实的美女啊,本身就美女还爱运动,紧身衣下,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好身材一览无余,有美女联系方式求之不得。 “我叫宫悦。” “我叫彭任骁。” 留下手机号,加了微信,心中一阵暖意,夏天都要过去了,难道我的春天来了? 正心里美着,另外一个旱冰轮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是一位男生,她瞧了一下那个女生和我。 问到:“咋了,悦。” “不小心撞到了彭同学。” “没事。” “没事。” “那走。”他横了我一眼,手作了一个搂她腰的动作。 两人亲密的离开了。 看到此时此景,不光我的脚,我的心也开始疼了 第277章 张导 省台,看起来高大上,有了人那就是个草台班子。 为了彰显诚意,也是为了彰显他的实力,他约我到一个茶楼碰面。 他说现在正在录制一个电影的节目,让我等一会,不多时,就遇到那个只有在电视里才见过的女主持人,没有电视里看起来精致,看来已经是收工了。 出来一个人,招呼我一下,我就走了进去。 实木的桌板,有个美丽的姐姐在鼓弄着各种茶具,这个我在行,上学期修的就是茶道。 搞不懂,在这这么半天,也没有一个来买茶,也没有一个来品茶的,但这个茶楼屹立在这里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靠什么存活。 “你就是彭任骁?”他岔着腿,吊儿郎当的看着我。 “是啊,张导,您好,我是秦主任介绍来的。” “哦,知道了,然后干啥?” “干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谁知道他会这么盛气凌人,没有想象中的和蔼可亲,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这也就是被安排来办事 要是为了我自己的事,绝对转身就走。 “秦主任,让我与您联系一下,看看我们欢乐一夏这个节目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然后需配合你们做什么,还有一些活动的流程,看看是否能达到录制要求,是否能达成合作。” 我也真的有点生气了。 “哦,流程就是电视播出的节目 你们自己去看看,然后就是场地,看设备,容纳人数,消防之类。 ”说完他顿了顿。 “你们是什么学院?我好像没怎么听过,是正规的是。” 这话说的,明显的贬低我,瞧不起我。 “正规是正规的,教育部能查到的,在校人也就一万多人,估计选拔几个唱歌的,应该是没问题,水平要是说上中国好声音有点难,上个地方台还是可以的。”我是阖出来了,你不尊重我,我也没必要尊重你。 “你小子说话很冲啊。”他喝了口水。 “期望能合作喽。”我也松了下来。 “去现场看一下,再说。”他起身。 “现在吗?” “大家都很忙,别的时间都有安排,就现在。”说着,我们上了一个七座的商务车,又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牌子。 他坐中间,让我也坐那里。 司机问了下去哪。 他摆了摆手,没说话,然后把衣服的扣子扣在脑袋上,睡了过去。 我就很尴尬,想着还是别在中间了,还是去副驾驶,是不是得我去告诉司机才行。 结果副驾驶又上来一个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看了看我们,立马明白,和司机说了我的学院名字。 然后司机略微导航,就开始出发。 别看张导趾高气昂,原来这次行程都早在他的计划之内,早已给助理安排的明明白白。 反而我这边似乎什么也没准备,去了岂不耽搁时间,想到这我开始慌张。 又不能打电话打扰到休息的张导。 我就只能尝试发微信和短信,告知图书馆馆长和秦主任,张导现在去江北,大概四十分钟到,需要学院门卫放行进入学院,还有图书馆的报告大厅要打开,负责把灯光和音响的老师得来现场。 短信,微信石沉大海,越快到学院,我的心就越紧张。 等我看到院门时,汗都流下来了。 第278章 偶遇 到了校门口,我还想着,该如何去化解这场危机。 目前的情况是张导当回事了,百忙之中,千里迢迢亲自来看场地,而我这面毫无配合,这不是毫无诚意的表现吗? 而且我还不能表现出我的慌张,又不能打电话,发出去的微信和短信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要是馆长和秦主任看到了,他们就看到了,如果没看到,再发也只是徒劳。 摆在面前现实的问题,要是连校门都进不去那就更尴尬了,从保安拦截,到解释,再沟通,再逐级汇报,最后给答复放行还是不放行,基本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必须得有所行动才行,到了校门口,我做好了下车解释的准备。 那面直接放行了,门卫问都没问,栏杆就抬起来了。 这让我很疑惑,要知道这群保安,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在栏杆外等着。 他们之所以这么豪横,是因为据说很久以前,有个门卫,把来学院视察的省领导团给关在门外不让进。 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院长知道了,亲自来迎接,结果门卫也不认识院长,说只有保安队长让放才能放,那天保安队长还喝多了一直联系不上,扯皮了半天。气的院长恨不得立即把这个门卫保安和保安队长给开除了。 那位省领导说,“这位小同志尽职尽责,值得表扬啊。” 就这么一句话,保住了门卫的职务,而且还生了保安队长,就这么一个故事,让大家宁可错杀一百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的传统留了下来。 大不了,最后解释一下:我这也是按章办事。 透露出,奈之我何的嘴脸。 这次很反常,让我有些不安,要是他们发觉放错了目标车,一会追上来再强制开出去,更难看。 好在他们没有追来的感觉,直到拐进树荫地,看不到门卫小亭,我才放下心来,车子继续在我的指挥下前往图书馆。 我真的是没底,这要是图书馆没开门,吃了闭门羹,可就难堪了。 虽然针对的是学校,可我是最直接的接触人啊。 所有难听的话和难看的脸都是我承担啊。 很欣慰,图书馆门口,看到了秦主任、曹馆长还有院长办公室的小赵。 我这就放心了,说明,这一切都以安排得当。 张导打了个哈欠,嚼了两个口香糖,然后下车,先是对秦主任打招呼:“秦老师 秦老师好,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又在秦主任的介绍下,认识了馆长和院长办公室以及后勤的同志。 看到秦主任和院长办公室的主任站在一起,说明要么关系缓解了要么达成团结,一致对外,这是好事。 张导也介绍了他的司机和助理,大家一起往里走。 我看这种情况也就不用我了,特别我的腿脚也不怎么方便。 就在大厅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校园文化周还没开始,但是图书馆开始营造文化气氛了,一面墙上开始挂上艺术系学生的的油画作品,千姿百态,很漂亮。 我也被这一幅幅精彩绝伦的油画吸引,靠了上去。 “同学,帮我挂一下呗。”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回过头,一个短发的女生,戴着超大的口罩,把自己整个脸都包裹在里面,就像中东的女性,完全看不出长得样子,但眼睛很灵动,她拎着一幅骷髅里面伸出蛇头的油画。 “这是你画的?”我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文文静静的女生竟然能画出这么恐怖的画面。 “不然呢?来搭把手,帅哥。”她轻盈的说到。 “啊,我很想帮你,但是,哈哈,你看。”我指着我的腿。 她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劲的道歉。 “但是,我有个主意,就是,我帮你扶着梯子,你上去挂如何啊。”我和她说到。 “那也行,只是,只是” 我瞬间明白了,她此刻穿着裙子,还是那种超短裙,要站上去就被我一目了然,抄了裙底。 “放心,放心,我颈椎不好,不能抬头。” 于是,她拖来了梯子,我扶好,她站了上去。 我是真的担心她掉下来,或者说她的画掉下来,是那种带框的,掉下来定会把我砸的七荤八素,所以还是仰起头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正好对上她往下看我的眼睛。 她看不到的脸,不用露出都感觉得出已经红了起来。 第279章 僚机任务 锁子清楚,过了海选,到了32强,那时要还没拉到赞助。 后续奖品奖状什么的,就全要他自己出钱了,虽然杨哥说他可以提供赞助,但羊毛也不能总可着杨哥一个人薅啊。再说了,杨哥的条件也很苛刻,赞助也不是白赞助的,得帮他卖出去至少20双鞋才行。 杨哥那鞋,假一赔命,那质量,锁子心知肚明,哪敢卖啊。 时间一晃,又到了周五,周五就等于放假了,下午更是。 但临放学时,刘导神秘兮兮地叫我和锁子还有大嘴去趟办公室,说有重要事情交代。 别说重要事情,就是不重要事情,涛子发话了,谁还敢不去? 到了办公室,刘导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的说:“我只告诉你们几个男生,你们可不要和别人讲。” “涛哥,你说,我们嘴严。”大嘴说自己嘴严真的是要笑死个人。 “那我就放心了,我这周,要和你们嫂子求婚,我想求你们三个过去给我捧个场,到时车接接送,别的都不用,就是要求你们三个穿的立正一些,有西服就穿西服,没有尽可能正式点,别运动服运动鞋的邋里邋遢的。” 听完嘱咐,我们三个往回走,就合计着,这刘导到底是让告诉还是不让告诉别人呢? 我们想了一路,明白了。 求婚也是婚礼的一部分,还得告诉一下其他人,要不你说这要是人家想让告诉,你没告诉,会错了意,那得是多大的过啊。 当然,这也不是毫无依据的,要是刘导真的想不告诉别人,压根就可以不找我们任何人,即便找我们也不必找大嘴,这大嘴是出了名的嘴快,带着他,本身就是宣告天下。 “告诉!”,我们达成一致。 鹏子听到后很抗拒,说“去他妈的,他求婚,还得我随份子,他入洞房咋不带我呢,爱咋咋滴,我就不随。” 说起随礼,我们也懵了,我们只是想是不是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提供一些主意出来,或者录个祝福语,给涛子一个惊喜。 结果反而被提醒,这事得随礼啊。 刘导告诉我们何止只是参加那么简单,分明还是要份子钱啊,那给多少合适呢? 我们商量了半天,有的说20元,有的说2000元。 那保证不行,少了等于埋汰人家,多了拿不起。 现在随礼都至少100元起了,而随100元的只是最简单的关系,有点关系的都要200元,同事之间都是1000元起。 我们量力而为,觉得给500元,也算够意思了。 其他人也觉得500元也行,就按照这个标准,也和女生夜说了事情的经过。 几位女生代表说,不就500块钱的事吗,我们回去就弄。 不一会儿,微信发来了转账,500元,标志着:全体女生祝刘导求婚顺利。 不是,我都不敢收了,说好的是一个人500元,她们倒好,整个女生群体凑了个500元。 不过我又想到了一点:“要不就这样,男生女生一起随500算了。” 反正女生每人过去,随多少她们也不知道,我们男生全当装傻充愣,不知礼数。 虽然失了礼数,但真金白银是留下了啊。 我这么一提,男生都说这个好,借花献佛,自上大学来,男生让女生蹂躏了这么多次,终于来了一次回头钱,也算报仇雪恨了。 只有锁子有点担忧,他说:“要不我500,男生你们几个凑500,女生一起500,一共1500,要面子上过得去。” 我知道他担忧他的社长地位,更在乎他在导员心中的好印象。 要是他一个人500元,那么我们也就只能每个人也都500元,否则相对比就太悬殊了。 大家争论个不停,最后杨哥发话了:“先一人500这样交着,到时能省就省,能不给就不给,视情况而定,要是实在不行了再给。” 要不就说,有钱就等于权威,杨哥一发话,大家都闭上了嘴。 锁子按照杨哥的意思,把钱分成500元和5000元的两个红包。 500元的,是男女生一起的,4000元的也是男女生一起的。 要是交了500元,那么4000元就拿回来,七个男生回来物归原主,等于用女生的钱献佛了。 要是交了4000元的,就是男生和女生一起的,七个男生每人500元,女生全体500元,到时把500元的红包拿回来,男生每人也还能分七十元。 这样进退自如,万无一失。 到了周六,我和锁子从公寓出来,锁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西服,锃亮的皮鞋,看起来很是气派,我也找了那件高中时的西服上衣,虽有点小,款式也略显休闲,但也人模狗样。 等了半天大嘴也不到,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懒,从来都是压点出场。 到了点了,只见大嘴穿了一套公务员服饰,局里局气的,怎么看都是个厅级以上的领导。 我和锁子站在他旁边,一下被吸去了光辉,分明一个是领导的下属,一个是领导的保镖。 我们三个在教学楼前转悠了半天,却怎么也等不到刘导的车。 大嘴扬起手,我才看见,这家伙还戴了块手表。 啥牌子的不知道,只觉得金黄的耀眼。 “我去,你这是怎么个情况,还弄了个金表,这逼装大式了。”显然锁子也看到了。 “哪有,哪有,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表而已,朝老杨借的。”大嘴慢乎乎的说。 “老杨的,没见过他戴啊,估计是是个贵的,可能是绿水鬼,一块十几万。”我这连表都不认识的人信口瞎说,大嘴还认真上了,赶紧把袖口放下来,生怕被阳光照坏,被风吹着。 奈何这该死的车,迟迟不到,大嘴不得不再次把它露出来。 “要不给刘导打电话,再不来,这时间就过去了。”大嘴和我说,若是在别人的眼里,就是领导在朝下属安排工作。 “再等五分钟,敢个整点,这样不唐突。”我为不想打电话拖延时间找理由。 “你这小同志,就按你说的办。”大嘴也开始拿腔拿调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车还是没来,这要是再不来,真的就赶不上求婚仪式了。 赶紧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第280章 暗访 电话那头刘导也很是着急。 说他和他朋友的车早就到了,可门卫不让进,说今天有省里大领导来暗访,不让随便出入。 他已经很努力的与他们协商了,但结果依然不是很好。 也正好想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去学院侧门上车,我的电话就到了。 我们三个想:这日子赶的,还有人来暗访,我们可不能在这乱转悠,万一人家看到我们穿成这样,浑身上下流里流气的,影响了校容校貌可不好。 再说了,这诺大个操场就我们有数的几个人,万一被暗访的领导遇到,上来就问:“你们会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我们要是卡壳了,那就给学院抹黑了,也给全国大学生丢脸了。 想到这,我们赶紧往侧门赶。 到了侧门,几个保安正在维系秩序,说来也怪,这门口压根就没有几个人,也不知在维系什么、 但他们还是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站在那里身体笔直,这哪是我所认识的保安啊。 见到我们,他们竟然比我们还紧张,几个人不知道该立正还是该敬礼,一副局促的样子。 看到这个场景,我一下明白了,什么省里大领导暗访,我们还要躲着暗访的大领导,这分明就是把我们几个当成暗访的大领导了。 既然知道了,不如再逗逗他们。 “哎呀,您好啊,同志,工作辛不辛苦啊。”在我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轻声的问到。 “不辛苦,不辛苦。”那个保安眼睛都不敢看我,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这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 “嗯,为人民服务,以大局为重,好好干,好好干。”说完我还想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发现他比我高出很多,而且他的腿都哆嗦的快不行了。 见此情形,就不能再开玩笑了,我们抓紧找到刘导所说的那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奥迪”。 上了车,刘导在前面,我们三个在后面。 这时,这就知道为啥刘大涛子只叫我们三个人了,“我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个人”。因为这车除了司机和刘导,就只能再装三个人了。 刘导在车里还埋怨:“什么鬼,还来大领导暗访,这破学校有啥值的访的”。 看到侧门的保安排成一排向我们车敬礼,刘导后知后觉:“我说,你们几个,特别是大嘴,这装扮是不是和人家暗访领导撞衫了。” 大嘴也恍然大悟,降下车窗,朝那几个保安扬了扬手,拔高声调:“这个学院工作做的还是很好的嘛。” 刘导也一改往常严肃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这时才感觉我们和刘导像个朋友了。 车要调个头再驶出巷子,我说;“能不略等我一下。” 刘导没有问什么,只说:“抓紧点时间啊。” 我想他八成以为我要上个厕所,我下车所走的方向也确实是厕所,但其实并不是。 我只是走到刚才的保安面前,轻声的说了一句:“同志,您好,我听说咱们学院好像不让外卖进校园,这个可不太好啊,不利于市场经济自由化竞争啊。”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 我知道,他会把这句话传给后勤,然后后勤会立马做出整改。 自从上次小李学长涉嫌偷外卖被派出所带走后,学院便下了文不再让外卖进校园。 虽然解决了外卖被盗的问题,但从此点外卖都要自己到校门口去取,很不方便。 上了车,锁子问我和保安说了啥。 我说:“向他道了歉,坦白我们就是学生,不是来暗访的。” “真是无趣” 确实,挺无趣 第281章 杜良辰 印象里的求婚,大都在电影院。 大概是电影看完后,跳出一个温馨的视频,其中各种煽情,然后男主或是女主手捧鲜花钻戒之类突然出现,探照灯打在想要表白对象身上,周围人响起热烈的掌声,仿佛要将那屋顶掀开。 少部分是在寝室或者居民楼下,求婚者将蜡烛围成心的模样,然后高呼对面的名字,主角出现,这事就成了,宛如那蜡烛围成的心,燃烧着热烈的爱情火焰,如果没出现,那蜡烛就等于是死去爱情的默哀。 当然也有是在餐厅、商场,气氛烘托到位,猛地跪地求婚。 这些都是从电影里学来的桥段。 刘导一边看着手机,手指不断点击屏幕,我们的车,按照他的指示,左拐右转,七弯八绕。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禁有些惊讶——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一个适合求婚的场景,这是一家高级浴池。 是啊,想过无数个求婚的场所,怎么也想不到,刘导会选在浴池求婚。 浴池不是普通的浴池,是很大的浴池,地下一楼是淋浴、沐浴、桶浴、大池子,一楼是迎宾处,二楼是汗蒸,三楼是按摩休息、娱乐。 我们进去,交钱、换鞋、戴手牌,脱掉刚才还引以为傲的外套,塞进柜子,套上汗蒸服上了二楼。 从来没有到浴池不洗澡,直接去汗蒸的。 进汗蒸室前,在前台要了一壶茶水,端着茶壶茶杯我们往里面走。 刘导先进去,在汗蒸房里找了又找,终于发现目标。 我们也赶紧凑上去,也是对刘导的对象怀有好奇。 大嘴边走边说:“喂,你们说,能不能是个小姐啊,这很炸裂哦。” 可到了面前,我们懵了:这女主我们认识啊,而且还很熟悉,竟然是陈依依。 我们诧异的说不出话,也不敢说话。 陈依依见到刘导很客气,但是见到我们三个也是一脸诧异,好在刘导只是和她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将目标朝向陈依依所指的方向——另一位女士。 那位女士长的不如陈依依,塌鼻塌眼很是普通,但显然是刘导的目标,见到这种情况,我和大嘴锁子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吁一口气。 剩下的就是刘导和她们的各种寒暄,什么“好有缘”、”再次碰到”之类。 刘导给我们一个眼神,我们立马会意,识趣的跑到另外的汗蒸区域。 我们对刘导的女朋友不感兴趣,话题都集中在陈依依身上,觉得好久不见,陈导变得更漂亮了,这样一说更加痛恨鹏子,恨得咬牙切齿,我们三个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着实搞不清楚和鹏子比输在了哪里。 正说着,陈依依也不当灯泡,走了过来。 我们赶紧起身,礼貌的称她为陈导,心中有好多话和疑问想要问她,但都忍住不说。 陈依依在这里应该有些时间了,汗蒸服都湿透了,潮湿的衣服紧贴在肌肤上,身材的轮廓展现在我们眼前活生生一对翘起的桃子。 只这么一眼,就让我咽口水。 大嘴的小弟弟肉眼可见的站了起来,为了缓解尴尬,我们开始盘起腿,说些其他的话语转移注意力。 我们不想也不敢提之前的事,她却主动开口了:“鹏子还好吗?”“鹏子,还好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好还是不好? 显然巧舌如簧的大嘴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头和翘起来的头都垂了下去。 在我印象里,陈依依是不在乎鹏子的,而鹏子是相当在乎陈依依的。 锁子也偷眼看我,含糊的回了一句:“还行。” 然后紧接着转移了一个新的话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还以为再也遇不到了呢。” 陈依依轻微笑了下:“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哈,我也没想到会再见,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和这样的方式相见,话说,你们是刘锦的学生?” “刘锦?”我不由的想,刘导不叫这个名字啊,但转念一想明白了,很多人有大名和小名,比如我叫彭任骁,但是家里人都叫我彭小小,小小是我的小名,也是差点成为我户口本里的名字,刘锦估计这就是涛子的小名,看来陈依依和刘伟涛很早就认识了。 果然陈依依说,她和刘锦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至于那位女生,则是陈依依高中时的闺蜜,高考陈依依考到了这所学校,而她的闺蜜去韩国留学了,现在学成归来。 是她把这两位牵线,促成见面的。 原来刘导能找到这里,完全是陈依依卧底的功劳。 我们又要了一壶茶水,我们边喝边聊,聊着聊着,刘导和那位女生走了过来,刘导向我们介绍:“这位是杜良辰,大家叫学姐。” 然后我们自我介绍,一一握手。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种情形很奇怪。 后来明白了,因为杜良辰穿的汗蒸服是自己带来的,丝绸的,汗蒸后贴在身上,比陈依依还明显,令人目光不经意的滑动。 好在,这样的尴尬很快就过去了,我们都回去穿衣服,到大厅集合。 我们洗的都很快,早早等在大厅,女生出来的很晚,她们不光冲了汗渍,洗了头,做了护发,吹干了头发还化了一副精致的妆容。 “让你们久等了”,杜良辰先打了招呼。 刘导说:“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出来,时间正好,正好。” 在走路的时候,我才发现陈依依肚子有隆起,看来已经怀孕好久了,但我也没经验,看不出具体的月份,但百分百肯定是怀了的,纵使她穿了宽大的体桖,然风到时候,隐藏的轮廓就展现出来了。 刘导决定去吃饭。 我还想来的时候是四个人,现在多出两个人怎么坐车呢? 疑虑马上就消解了,杜良辰是开车来的,一辆粉红色的玛莎拉蒂,比我们的还霸气 我没有小胖那样见多识广,相信要是小胖在这,他一定会脱口而出这车的型号和价格,而我的认知只局限于停留在那个三叉戟的车标上,然后感慨一下:“这车真漂亮。” 相比刘导的朋友的车,一下就不香了。 我们的车在前面引道,杜良辰和陈依依跟在我外面。 我们三个自上了车,就没人言语,估计心里都感慨杜良辰的靓车,和明白刘导为啥要追相貌平平的杜良辰了。 除此之外,或许还有像我一样,思量起陈依依和她肚子里孩子,不禁感叹万分。 我们的车子在前面行驶,杜良辰的车在后面跟着。 我们分明有很多很多的话要问要说,但出奇的沉默。 突然,司机“哎呀”一声,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我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刹车给怂的向前。 “咋了,咋了。”刘导抬起头赶紧问。 难道是撞到人、撞到车、或者其他3猫猫狗狗小动物了? 司机努嘴让看后面。 以为后车出了事,我们赶紧都朝后面看,一回头,傻了。 杜良辰和陈依依的车,消失不见了。 第282章 求婚未遂 “怎么回事?” 我们开的也不快,怎么不会这样也跟丢了。 刘导赶紧打电话,响了一会,手机接了起来。 “你们人呢?”涛子着急的样子真的可爱。 因为没有外放,里面的声音听的不是很清。 挂掉电话,良久,刘导悻悻的说:“回学校。” 我们集体沉默。 “就这么回去?”开车的朋友问道。 “那还咋样?”李导满脸懊恼。 “完事了?” “完事了。”刘导不再说话,我们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就是对面没相中涛子。 这个正常,只是连给吃饭的机会都没有,着实没有想到。 半路上,锁子用手扒拉快要睡着的我,我还以为真的不小心睡了过去,发出了鼾声之类。 锁子用手示意我的手机。 我明白过来,这是有话想说,又不方便当众说。 赶紧掏出手机,又连上数据。 “红包怎么,给还是不给。”微信上,锁子问道。 “你问问大嘴。”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没流量。”锁子答复。 “要不你开wifi,让他连,要不那就直接打字让他看。”这个傻子,把手机给他不就完事了。 大嘴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锁子的手机,沉思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以为他思考一会儿会给我们答复,结果我没睡着,他倒是睡个踏实。 摆明了,他不想参与此事。 锁子的眼光又射向了我。 如果我也不答复,锁子这种纠结症患者没了注意会被憋死。 我也学着大嘴,胳膊一叉,闭上眼睛。 果然,锁子着急的左右开弓,把我俩都拎了起来。 其实,我是有答案的。 用手比划了一个“给”,怕他看不懂,又再手机上发了一个“给”。 锁子卡巴卡巴眼睛,“给多少?啥时给?” 大嘴在旁边看着一切,笑而不语,他是想到了锁子的这一连串的问题,所以避开,而我傻乎乎的只能往下被推着走。 给是容易的,给越多越好就是了,但还后续怎么向寝室兄弟和女生解释才是难点。 表白失败也随礼,那么成功给不给,订婚给不给,结婚给不给。 退一步万一再来一次表白,给不给?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 坚决的打上:“给,给大的,下车之后给。” 我是在赌,赌一个刘导不会收,毕竟表白是失败的,没有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那么他就不会收。 既然不会收,那么给的越多越好,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 我当然没有办法用微信给锁子传达我的所有想法,他也就只能迟疑的望着手机又望着我,陷入自己的思考。 纠结了一会儿,车也到了学院门口,刘导说请我们吃饭。 司机是他朋友,看到他表白失败,不想让他再破费,直接开车走人。 司机都走了,我们也就没有理由跟着去吃饭。 并肩走在校园小道上,我们想着都是今天的遭遇但谁也不提今天的事情。 快到教学楼侧门了,这里是去教师公寓还是学生宿舍的分界点,我拍了锁子一下,锁子立马明白。 将红包掏了出来。 “涛哥,这是我们的心意,感谢涛哥这次带我们,虽然结果有些意外,但下次就成了,下次不知道啥时候,这个是全班学生的对您和嫂子的祝福。” 锁子这样说,显然是在车里时自己脑海里练过,虽然不是很好,但很通顺。 刘导看了看鼓鼓的红包,挥手拒绝。 “我把你们当朋友,一起去,也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让你们心心念念的陈导和你们见一面,这个别说这种情况,就是成了,也不行,心里领了,赶紧回去。” 锁子又装模作样撕了一会,闹剧告于段落。 本来我和锁子想回公寓,现在不得不跟着大嘴回宿舍,这样避免与涛子同行。 求婚就这样结束了,回寝后,我们把经过说了一遍,只字未提陈依依。 他们也不在乎过程,掏出去的钱还能回来,这才是重要的事。 第283章 场馆 羽毛球赛的海选还在继续,报的人很多,周一到周五大家都要上课,便统一都安排在周末的体育场。 体育场里面有篮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案、台球案和一些健身器材。 表面看上去是学院的,实则早已私人承包,无论平时上体育课还是课后进去都要刷“点卡”的。 “点卡”是真的点卡,一张覆膜的卡片上,有“1到10”十个带圈的数字,每进去一次,就用类似老式火车验票那种钳子似的工具“咬”一下,于是便在上面数字部分留下一个洞,这就代表去过一次了。 学院每学期发一张卡,十次,可是体育课一学期都要至少16节以上,不够了怎么办,那就再去买。 买的话,还是10次,但是要100元。相当于一次要10元,也相当于每名学生至少要再买一次。 一学期20次,对于一般人是够了,然对于热爱运动的,特别是篮球之类是不够的。 我们这次也没经验,第一次海选为了省钱就放在室外,结果被风吹得影响很多人发挥。这让很多人感到不公平。 反馈的人太多,没办法,就只能将第一天的成绩作废,本意想着第二天天气会好一些。 谁知第二天,也就是周日,天气是好了,好的太厉害了,烈日当空,大家出来晒都不情愿。还要在这种情况下剧烈运动,大家更是意见连连。 海选的事情,羽毛球社负责,出现了意外情况,又找到了锁子。 锁子也没主意,简单的一句,“要不等晚上太阳下山了再打”,搞得羽毛球社社长差点要骂街了。 锁子找大嘴,我和大嘴都在寝室,大嘴说:“那就去体育场打就好”。 “去体育场,疯了吗?场地费让选手花还是咱们花,哪有那么多钱。”锁子一脸惊讶。 是啊,谁都知道体育场好,可是钱怎么办,谁出呢,他俩一起沉默。 “咱们保证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但是引进了那个人之后,就能解决了。”我打破尴尬的局面,悠悠的对他俩说。 “谁啊,谁这么大本事啊?”锁子问到。 “刘锦,刘导啊,你还不知道他的能力?” “拉倒,他有啥能力,要真有能力这些年早就副教授了,还用得着又从导员做起?”大嘴一脸不屑。 “那你就不知道了,听我的,你去找锦子,绝对的。” 锁子一脸不信,犹豫了又犹豫,估计也是刘导顾及昨天刚刚表白失败的情绪,然最后还是拨通了刘导的电话。 具体内容我听不到,但结果应该是好的。 因为,刚才还愁容满面的锁子,现在笑了。 “你咋知道,刘导是场馆刘老师的弟弟?”锁子不可思议的问到。 我笑而不语。 其实,事情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在很久以前,那时刘导还不是刘导,我还是个身居虚职的生活委员,全班去体育馆上体育课。 遇到了那时完全不认识的刘导,当时他和场馆的承包人——也是我们的健身课老师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在我的印象里,他们至少认识,应该会在场馆的问题上有所帮助。 但没想到他们关系竟如此亲密。 这也解释了,为何刘导如此不讨人喜欢还能在学院里混着不被开除,原来背后有真么一层关系。 锁子和大嘴以为我原本就知道刘导和体育馆刘老师之间的关系。 我的笑,不是胸有成竹,而是掩饰慌张。 他俩崇拜的看着我,感觉我啥都懂,我只好合上眼睛开始假装睡觉。 他俩叫我一起去找羽毛球社社长商量安排场馆具体使用时间。 我闭着眼睛说:“哥哥,我真的累了,而且我对羽毛球不懂,信我的,到时听羽毛球社社长的就行。” “需要注意啥的吗?” “就说我们搞定场馆,剩下的让他安排,就行了。” 他俩似懂非懂,像一对好基友,手牵手出了门去。 第284章 自助洗衣机 他俩走后,我的困意全无。 有些事,着实超乎了我的预料,我也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消化,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理顺清楚,也许未来的某天,还能用得到。 理顺地差不多了,从床上起来,把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衣服处理一下,毕竟这么久,别说穿,堆在那都一股汗味。 现在的我,洗衣服很麻烦,站的不能太久,又不能弯腰太久,否则感觉断掉的骨头会再断一次。 好在,学院有洗衣房,一大排的机器,投硬币二元就可以洗一洗衣机。 我盘算着我的这些脏货,内裤、袜子、外衣、外套、枕巾、床单、被罩,至少要六元。 身上没有硬币,要现去楼下宿管阿姨的仓买去换。 换钱是的,但需要在她那里买点东西才行,也没啥要买的,就买了两包泡面。 回来将硬币投入洗衣机,那机器就开始“嗡嗡嗡”的直转。 三个机器,两个都转了起来,有一个不好用,显着特点就是投了进去,没有反应。 按照墙上贴着的联系方式,找到了洗衣机客服人员。 那个男人一听,自助洗衣机吃币了,第一反应是,“那你就再投一次不就完了。” 把我气的,这不分明是强盗吗? 那面看我生气了,就说:“下周,我过去,然后找你。” “什么?下周?我现在就卡着,你让我等到下周再处理?”那保证不行,要处理就现在立刻马上。 那头也不搭理我,直接挂了电话,我更加生气了。 想找他更上一级的投诉电话,竟然找不到,便拨通了学院后勤的电话。 我说明了现在的情况,那面竟然也说,“不就是两块钱吗,你过来,我给你就完事儿了。” 法不能向不法让步,我的倔脾气彻底上来,直接把洗衣机给拆了,当然拆了也找不到那两块钱,保管钱的地方严实的很,只是将水管拔了,任汩汩流水。 然后换了一个手机号,再打电话,说自助洗衣机房的洗衣机坏了,到处都是水。 这回好了,维修人员马上就到。 看到他来,我和他说,我的机器吞币了,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接我电话的人,把机器打开,把钱掏了出来交给了我。 水管掉了也不是什么大故障,再把水管安上就好了。 完事后,那个维修人员抽起了烟。 洗衣房就我俩人。 闲聊着,他说:“你不打电话,我也要来了,因为今天是来取硬币的日子。” 我这材质大,不是硬币塞里就不管了,而是投了之后一周要来取一次,否则硬币就满了,我的那台机器就是这个原因,硬币太多卡住了。 原本这一周取一次硬币的活是交给寝室阿姨的,奈何寝室阿姨每次都私扣好多,搞得入不敷出。 他们就只好自己每周过来取。 我问他:“我能帮他取这个吗?” 不用想,直接给拒绝了。 想想阿姨都有私心,何况一个为了两块钱就大闹天宫的穷酸学生? 但他给我透露一个消息,这个学院的洗衣房,每个宿舍楼都有六个,如果感兴趣,可以承包这个项目,如果费用不足,也可以选择承包其中的几个。 我让他给我算一下成本,他说:“就是水电和管理费,别的没啥,他也是兼职搞这个,他本身是干图书销售的。” 我问他:“这么一台,租一学期得多少钱。” 他说:“2000元可以转给你。” 我略微算了一下,2000元,等于洗衣1000次,一学期满打满算也就100天,平均下来大约每天洗十次,以我最近时间的观察,每次路过几乎都没工作,而且加上水费电费学院抽成,估计也没啥了,觉得收益不太乐观,但对他图书销售的身份蛮感兴趣。 “你都卖啥书啊?” “什么火卖什么,但不零售,都是对公、集体团购,或者参加图书采购会展销会什么的。” “哦,展销会,那你对学院图书展销会感兴趣吗?” “什么学院展销会?”他一脸懵逼的望着我。 “就是,你来我们学院摆个摊卖书,号召全院学生都过来买那种。” “能卖出去吗?” “应该可以。” “场地费呢?” “你要感兴趣,我就给你问问。” 加了微信,我的脑中涌现出一个多赢的场面,不由的笑出声来。 第285章 秦主任 坐在午后的图书馆里,看似在看书,其实脑子在想如何接近图书馆馆长。 刚才去了图书馆馆长办公室,馆长不在,我也不知道馆长长什么样子,甚至男女都不清楚。 按理说在外墙都有领导的简介和图片,然而图书馆外却都是各种名人画像。 我坐的位置,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馆长办公室,但凡有人过去,都逃脱不了我的眼睛。 问题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也不见任何人靠近那扇门。 估计馆长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若先回去。 起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脸,正在桌前默默的望着我,吓得我一激灵。 “哎呀,吓我一跳,你啥时候来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呢!”我有点嗔怪的冲她小声说到。 为啥小声,因为这是图书馆,要保持安静,否则会被人打死的。 她微笑着:“看你看书看的认真,就没有打扰你。” 我发现谭洋洋其实长的也确实很好看。 “怎么,你来看我还是看书啊。”她突如其来,先入为主,搞得我脸通红。 明摆着是她看我不看书,怎么就成了我看她不看书了? “哦,啊,嘿”我一时语塞。 “看完了,一起吃午饭,好久没见的你了,说会话。”谭洋洋主动约起了我,这并没有让我受宠若惊,反而觉得亚历山大。 她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和陈依依一样从不做无意义的事,这次定是又有啥要我出力了,想到这我果断拒绝。 “别不好意思了,秦老师也在。” “啥?禽兽也在?”那我就更不能去了。 “别慌,有事找你,好事。”谭洋洋轻描淡写的一说,吓得我冷汗连连。 啥事能找我,我这么一个毫无实力也没背景的角色。 难不成难不成,是让我当接盘侠? “走,秦老师都等你好久了,在餐厅。”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跟着她走出了图书馆。 可是她没有领我去餐厅,而是酒。 酒不是《爱情公寓》里的那样温馨,也不是大理那种热闹,名字是酒,其实就是一个小饮。 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有点不知所措。 谭洋洋看出了我的局促,帮我点了份记不得名字的饮品。 我紧张的对调酒师说:“多少钱?” 他笑了笑:“先生您好,我们老板已经付过了。” 我的脑子转了半晌,终于明白,原来,谭洋洋是这家店的老板。 “没想到,没想到,还有这实力。”我笑着对她说。 “哪有实力,都是秦老师。” 一提秦老师,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想:一对狗男女。 “还没和你说过,秦老师是我的二叔。”我觉得她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一直以来的心结,被这么一句就轻松化解了。 我的心里还是存疑,但比原来好多了。 但马上觉出了不对:“秦主任是你二叔,他姓秦,你姓谭,这不太对。” “吓,瞧把你给机灵的,他姓秦,我姓谭,他就不能是我二叔了?” “那是当然啊,你叔一定是和你父亲一个姓啊,你也要和你父亲一个姓啊,这怎么能出现两个姓呢?” “那你就没想过,有的人并不是随父姓,而是随母姓呢?” 她这一提示,我想起来了,孟晚舟就是随母姓的。 “原来你是随母姓啊,是我冒犯了,是我冒犯了。” “你要不说我随母姓还不算冒犯,你说我随母姓才是冒犯。” “啊?你不随母姓?” “对啊,我随我父亲姓,我二叔随的是我奶的姓。” “我的天”我还想问为啥二叔随母姓,而他爸为啥没有随母姓,但觉得还是算了,姓啥都是人家的事,我可不想再继续“冒犯”。 赶紧转移话题:“你找我干啥,不会就是为了说秦主任是你二叔!” “哦,找你当然有事哈,你知道现在要办学院文化周,是我们记者站承办,我也没啥主意,想到你是文学院的,看看文化上有没好的合作点。” 我知道,她这么说,就不是为了询问我,而是已有确切的主意了。 “嗯,你说。” 她也明白我明白了,拉着我进了一个包间门口。 “这里安静,进来。” 我鬼使神差,很听话的走了进去。 打开包间的门,灯光昏暗。 我随手打开门边的开关。 灯“哗”的打开,里面瞬间明亮,一览无余。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吓了我一跳。 我不知道屋里还有其他人,赶紧关灯道歉,拉着谭洋洋往外走。 “哎呀 里面有别人客人,换个包间。”我赶紧解释。 谭洋洋哈哈一笑。 “就是这间,都等你好久了。” 说着,反过来又拉着我往里走。 走到桌前,我才看得清,原来是秦主任和一位中年女士。 女的我不认识,但很快就认识了。 第286章 轻酒吧 “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彭任骁,中文系的。”秦主任坐着一动未动向那位女士介绍我。 “这位是曹玲,曹老师,院图书馆馆长。”秦主任又转过来把我介绍给那位女士。 我赶紧上前打招呼,想着这也太神奇了,我想要做什么,想要找谁,全都在不远处等着我,就像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 “别站着了,都过来坐。”秦主任说话了,我和谭洋洋就在桌子另外一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内心很是慌张,不知面临的将是什么,等待我的是好消息还是坏的消息。 待了一会儿,秦主任还是在和曹玲馆长聊天,我和洋洋两个人在旁边无聊的听着。 又待了一会儿,秦主任和曹馆长终是聊完,曹馆长起身出了去。 我们都站起身来目送馆长。 送走了馆长,秦主任的注意力终于转到我这里了。 “彭啊,喝点什么不?”我赶紧摇头。 谭洋洋听到这句话,直接走了出去。 偌大的包间就剩我和秦主任。 “啊,主任,您找我有事呀,我正在图书馆看书就被谭洋洋拉了过来,别说我看这酒还挺不错的,挺雅致的。” 我拼命的找话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嗯,这个酒是洋洋想开的,我就是投资,主要运营都是你们年轻人,我对这个不抵触也不支持,但是觉得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留遗憾。” 秦主任貌似话里有话,但我又分不出什么话里有话。 “嗯嗯,真不错,真不错。” 词穷着,洋洋走了进来,充当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放在桌面上,上面有三杯饮品,饮品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就是,在杯子的杯口插着柠檬片,小碗里装着一些坚果和些许鲜果切。 反正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反正一人一杯,喝到嘴里也不觉得有多么可口。 “洋洋和你说了校园文化周的事了吗?”面对秦主任的发问,我点头承认。 “我找了你们主任,你们主任说让我找你,看来你这小子其实有点货的。”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主任这么说我真的令我受宠若惊。”我恭敬的听着秦主任的言语,心中却想,这个张主任怎么啥都往我身上推,我这个人能力有限,之前都是靠阴差阳错办成了,这次着实没有啥思路啊。 “你有啥高见,分享分享,看看能不搞成。”秦主任话直奔主题。 “额,啊,既然主任这么信任我,我定是努力做好,只是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让我思考一下哈。” 我这不是谦虚也不是推诿,因为张主任并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个事情,我这是第一次听到,着实有点无从下口。 “文化周,我觉得就是我们艺术系出个画展,你们文学系出个写作比赛,这两个2文化气息浓厚的系挑头,其他系配合就是了,你还有没其他想法?” 秦主任把大概说了出来。 我想了想:“画展定是艺术系的强项,也是有门槛有壁垒的项目,征文貌似全院都可以参与,其实也只是中文系作为主体,我觉得是不是可以举办一些更好适合全院型的活动。” “果然张主任推荐的人,一点即通。”秦主任的夸赏让我更加头疼,因为看到问题很简单,解决问题却很难。 就像我们都看得出足球、篮球、电影、电视剧的问题,但很少人想到解决的方案。 空气,又陷入沉默。 “我听说,省电台有档节目叫做欢乐一夏,这个节目正在和各大高校合作录制,如果成了,那么对学院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我觉得有搞头,你觉得呢?” 秦主任酌一口酒,悠悠的说到。 我这就明白了,秦主任这又是一个让我去承办项目,而不是让我去参与讨论的活动,那我就放心了。 “好啊,很好啊,这个节目我也在关注,说是到各个学院去录制,选拔歌手,放在省台播放,收视率和关注度都很高,很多高校都靠这个打软广告,很多歌手也在这里显露头角,还有的因此参与了省台其他节目的录制。” “嗯,你知道这个节目就更好了,我有个电话,是我的学生,在那个节目管理舞台,你和他沟通一下,看看能不可行。”说完,秦主任给我传来一个微信好友。 “那学院那面我找您,还是找谁对接?”我抛出这个问题,无外乎就是想确认一下,秦主任在这个活动中充当怎样的角色,是主管还是只给予一个方向。 “到时,你就找洋洋就行,她就会告诉你了。” “场地这面” “场地这类你不用担心,我刚和图书馆馆长也说完了,图书馆里的报告大厅,随时用都可以,对了,你把曹馆长的电话也记一下,细节你们对接一下。” 我又记了曹玲馆长的电话,此刻我就知道图书展销会也十有八九成了。 我们说的差不多了,我想着提议我请秦主任和谭洋洋吃饭。 这时,秦主任的的电话进来,电话里他说了酒的地址和包间号。 我知道,这里马上又要迎来新的客人了,我也要离开了。 于是起身,找个借口离开。 只是没想到,我出来后谭洋洋也跟着走了出来。 第287章 烦躁 从酒出来,我和谭洋洋并肩的往学校走。 这都不知道是我俩第几次这样的走了,路上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觉得这个有搞头吗?”她问。 “应该差不多,一方想找场地歌手,一方面想宣传自己,正好契合。” “我说的是,整个文化周。” “有秦主任和你把关,十拿九稳,这难道还有什么不确定因素吗?” “本来稳的,现在问题是,二叔和学院的大院长关系不好。” “啊,怎么会这样,我看秦主任看起来挺好的啊,因为啥啊。” “这不换了新校区了吗,新校区要新盖,盖了之后,学院没钱结算工资,农民工就来学院闹,拉条幅又上吊跳楼的。” “这个事我知道啊,上学期,来过好多次,还放大喇叭,说还我血汗钱之类,后来不是解决了吗,再也没来过。”我印象当然深刻了,那天农民工没有跳楼,但是一位女生真的跳楼了,那位女生的男朋友我还和他一起喝了酒。 “那为啥解决了,之前来那么多次都没解决?” “你这么一问问,我还真把我问倒了,我还真不知道,也许之前没钱,后来有钱了。” “因为,那群农民工的承包商,是我们家的老乡,二叔知道这件事后,主动给他们出谋划策,还帮联系省电台媒体,给学院压力,学院就及时结算了。” “这是件好事啊。” “确实是件好事,可是不知怎么,二叔在这其中的作用,被爆了出来,搞得他里外不是人。” “哦,就这样结下梁子了啊。” “是呗,从此各种事情都受针对。” “哦,那我也明白了,为啥这么好的项目,秦主任不露面,而要你我出头了。” 这样看来,确实不是一个很简单就能处理的事。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心情烦躁,我对谭洋洋说的他和亲主任是亲属关系又产生了怀疑,因为之前她没有说秦主任是她二叔时,他口口声声称他为秦老师,今天说了是她二叔后就开始刻意的一提起老秦就说是二叔,这不符合人的称呼惯性。 更主要的是,我们刚搬到教师公寓的那个晚上,门外她喊的分明就是秦老师,按照常理,那时也没有外人,是不是应该直接称呼老秦二叔? 越想越烦躁,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瞬间灰飞烟灭。 “要不打个车,”我提议到。 “好啊,确实很热,打车走。”她附议。 下了出租车,本来该是我为女生开车门,但我这腿脚,就变成了谭洋洋先下车为了开车门。 对面迎来齐楚嫣,她睁大眼睛看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记者站站长竟然挽着邋遢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其实,谭洋洋并没有挽着我,只是上来搀了一下,恰好被她看到。 “啊,那个,站长好,学长好。”这厮眼里尽是故事。 在她走出好远后,我叫住她:“那个,齐楚嫣是,齐同学,你回去告诉锁子,说我找他。” 齐楚嫣答应了一声,那丫倔个倔个的走了,屁股圆满,果然锁子的眼光很好。 我与谭洋洋也就此别过,此刻我没有任何心情和她说话。 第288章 齐楚嫣 为了避免和谭洋洋吃饭时撞到,专门回到宿舍上了趟厕所,又在食堂外绕了一圈才进去,结果我到了餐厅,谭洋洋也来到了餐厅,而锁子和齐楚嫣就在餐厅,我们几个又奇奇怪怪的碰到了一起。 既然有缘,那就在一起吃。 锁子是我的舍友,齐楚嫣是谭洋洋的部下,锁子和谭洋洋之前有点暧昧,我与齐楚嫣有过几面之缘,关系有点微妙,一向善谈不善谈的都沉默了。 “咱们喝点啥不?”我得打开尴尬局面。 锁子起身就去买饮品,一会儿拿回三份饮料,一罐绿茶是给我的,一杯加冰美式咖啡是给谭洋洋的,一瓶加热花生露是给齐楚嫣的。 他对我们三个都有交集,实在太熟悉了。 我们各自喝着自己喜欢的饮品,气氛微妙起来。 “啊,那个啥,齐同学啊,我和你其实认识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那个我们撞个杯哈。”我要不说话,估计她们仨都不好意思说。 喝了一口后,还是沉默。 “那个,你叫齐楚嫣,说起来不久前,我和锁子打赌过,说你的名字定是你父亲姓齐,你母亲姓楚,再加个文化底蕴就成了齐楚嫣,是不是?”我又开始找话头了。 “啊,那个,那个。”齐楚嫣开始磕巴起来,但好处是她终于开始说话了,就不再是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了。 “我说对了。”我得意洋洋。 “我说哈,我得解释一下,和你想的可能不大一样,你要接受啊。”齐楚嫣嫣然一笑。 我心觉不好,我怎么能和锁子打赌呢,这齐楚嫣就是锁子的人啊,他俩一家的,就是我说对了,那么她也会倾向于自家人的啊。 再说了,刚刚历经了谭洋洋的随父姓随母姓,我这个是不说的太绝对了,万一人家母亲姓楚呢? 我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可说啊,我的父亲姓齐,这个不假,但我的母亲不姓楚,而是姓燕”齐楚嫣说完,我突然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她的这个名字瞬间不纯洁了。 “啊,哈,竟然是这样,齐楚嫣齐楚嫣,原来是这个道理,你们的孩子我觉得名字也可以提前想好了,”知道名字的来由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叫什么?”齐楚嫣睁大眼睛望着我。 “恩,叫魏日齐!” “魏日齐?为啥叫魏日齐啊?”齐楚嫣一脸茫然得望着我。突然她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不用说,她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缘由,赶紧埋头吃饭。 “哦,对了,室长,你找我有事?”锁子也觉得都不说话感觉有点怪,挑起话来。 “确实有事,而且还不是一件事。”我用手擦了擦嘴,擦完后两位女生都掏出了纸巾递给了我,我只好又擦了一遍。 “一件是羽毛球赛赞助的事,一件是校园文化周的事,一件是欢乐一夏的事,一件是”我说到这,突然卡壳了。 原本我觉得这是一大堆事,但说着说着,好像就那么一两件事,所有的事情好像可以结合在一起。 事情,并不那么复杂。 我竟然笑出声来。 引得他们三个都像看怪物似的望着我。 我平复了下心情,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可能要组建个小团队,邀请您们三个加入。” “哦,什么团队?干什么的?”谭洋洋先问了,果然她要确定这个团队的性质和愿景,否则一个随便就杂七杂八的草台班子,可不行。 我的脑子飞转着,食堂的电视新闻在无声的播报。 新闻是有声音的,只是食堂为了不打扰就餐环境,而选择关闭了声音。 我这团队要干啥呢,只是为了一个活动不至于选这么多人。 突然,我的眼睛一亮,是真的一亮,因为电视的画面变亮了,我也在其中找到灵感。 “为了一个伟大的事。” “什么伟大的事?”谭洋洋不依不饶的问。 “两天后我再告诉你们,到时能不能成,你们参不参与再说,我只是有这么一个邀请。”说完,又喝了口绿茶,齐楚嫣说她想去洗手间,我也趁机拄着拐棍先行离去。 我觉得,锁子应该有很多话想和谭洋洋说,也可能现在并不想说什么了。 但机会给他了,希望他能好好珍惜。 第289章 规划 坐在树荫的座椅上,这里晚上全是搞对象的情侣,白天却稀稀落落,安静的很。 我将拐棍放在一边,眼镜也摘下来放在旁边,腿肆意的伸展,让风拂过面庞,难得舒适。 伴随着不知名的鸟叫,我整理了一下最近事情的思路:我应该先去图书馆找馆长,确定场地可以使用,顺便把图书展销会敲定,图书展销会搞定了就有了羽毛球赞助费,或者一半给羽毛球一半给图书馆文化周都可以,有了图书馆的允诺,带上意向书,去找学院院长办公室,提交省电视台欢乐一夏节目组的录制申请。 想到这,我觉得顺序不行,应该在去找馆长前先与欢乐一夏节目组取得联系,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和是否有意愿来我们学院,我们需要做什么提供什么等,要不院长问我我一问三不知,那就太傻了。 那就先联系省台,电话就是秦主任给的那个舞台负责人,问好详情,再去图书馆,然后去院长办公室,敲定下来后,才有后续的事情。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要有个事关自己的一个电话和一趟就业处之旅,为的是能在两天后告诉他们三个,组建团队的可行性与必要性,那就是后话了。 正想着,突然脚被人踢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 “哎呀。”我和那个撞我的人同时发出声音。 我逆着阳光,一看一个穿着紧身裤,紧身衣的女生,正在那满脸不好意思。 “哎呀,哎呀,你这怎么走路的,也不瞧着点,我这腿刚好,又被你搞疼了。”我伸着腿委屈的说。 她一个劲的道歉,我戴上眼镜这也才看到她带着头盔,护手护肘,应该是滑旱冰的。 顺着她曼妙的上身往下看,越过山丘,山谷,大腿小腿,果然,脚下穿着旱冰鞋。 我的脚就是被她的旱冰鞋撞到的。 目光再从下移上来,看着她的脸,她也把头盔摘了下来,长发散开,一张精致可人的脸。 我的怨气瞬间消散了。 “对不起,碰到你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她委屈巴巴的和我说。 “没事没事,以后你注意点哈。”我放过她了。 “同学要不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她坚持着。 “没事,没事,真没事,小问题。” “要不你留下我电话,有事你就找我就行,真的是对不起了。”这可爱的小女生 看到我心直痒痒,这可是实打实的美女啊,本身就美女还爱运动,紧身衣下,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好身材一览无余,有美女联系方式求之不得。 “我叫宫悦。” “我叫彭任骁。” 留下手机号,加了微信,心中一阵暖意,夏天都要过去了,难道我的春天来了? 正心里美着,另外一个旱冰轮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是一位男生,她瞧了一下那个女生和我。 问到:“咋了,悦。” “不小心撞到了彭同学。” “没事。” “没事。” “那走。”他横了我一眼,手作了一个搂她腰的动作。 两人亲密的离开了。 看到此时此景,不光我的脚,我的心也开始疼了 后悔放过她了 第290章 接头 省台,建立在龙塔上,看起来就很高很大很上。 为了彰显诚意,也是为了彰显实力,我想找的人约我到一个茶楼碰面。 电话里,他说现在正在录制一个讲解电影的节目,让我等一会。 我在茶楼的大厅里等着,不多时,就遇到那个只有在电视里才见过的女主持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只是她没有电视里看起来精致,看来里面应该是收工了。 又过了一会儿,电梯里又出来一个人,招呼我让我跟着上去。 我进了电梯,想着这茶楼得多高啊,发现电梯就一楼和二楼。 到了二楼,出了电梯,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张实木制成的桌面,有个美丽的姐姐正在桌前鼓弄着各种茶具。 茶道,这个我在行,上学期修的就是这个。 我心里有些不懂,我在大厅待了这么半天,也没有一个来买茶,也没有一个来品茶,但里面装潢的这么好,还有如此专业的茶道师,且据我所知这个茶楼屹立在这里快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靠什么存活的。 “你就是彭任骁?”他岔着腿,吊儿郎当的看着我。 “是啊,张导,您好,我是秦主任介绍来的。” “哦,知道了,然后干啥?” “干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谁知道他会这么盛气凌人,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和蔼可亲,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这也就是被安排来办事 要是为了我自己的事,绝对转身就走。 “秦主任,让我与您联系一下,看看我们欢乐一夏这个节目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然后需配合你们做什么,还有一些活动的流程,看看是否能达到录制要求,是否能达成合作。” 我也真的有点生气了。 “哦,流程就是电视播出的节目,你们自己去看看,然后就是场地,看设备,容纳人数,消防之类。 ”说完他顿了顿。 “你们是什么学院?我好像没怎么听过,是正规的是。” 这话说的,明显的贬低我,瞧不起我。 “正规是正规的,教育部能查到的,在校人也就一万多人,估计选拔几个唱歌的,应该没问题,水平要是说上中国好声音有点难,上个地方台还是可以的。”我是阖出来了,你不尊重我,我也没必要尊重你。 “你小子说话很冲啊。”他喝了口水。 “期望能合作喽。”我也松了下来。 “去现场看一下,再说。”他起身。 “现在吗?” “大家都很忙,别的时间都有安排,就现在。”说着,我们上了一个七座的商务车,又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牌子。 他坐中间,让我也坐那里。 司机问了下去哪。 他摆了摆手,没说话,然后把衣服的扣子扣在脑袋上,睡了过去。 我就很尴尬,想着还是别在中间了,还是去副驾驶,是不是得我去告诉司机才行。 结果副驾驶又上来一个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看了看我们,和司机说了我的学院名字。 司机略微导航,开始出发。 别看张导趾高气昂,原来这次行程都早在他的计划之内,早已给助理安排的明明白白。 反而我这边似乎什么也没准备,去了岂不耽搁时间,想到这我开始慌张。 又不能打电话打扰到休息的张导。 我就只能尝试发微信和短信,告知图书馆馆长和秦主任:“张导现在去江北,大概四十分钟到,需要学院门卫放行进入学院,还有图书馆的报告大厅要打开,负责把灯光和音响的老师得在现场。” 短信,微信石沉大海,越快到学院,我的心就越紧张。 等我看到院门时,汗都流下来了。 第291章 忐忑 到了学院路,车流开始变拥挤。 司机情绪很稳定,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的开车,一点一点的挪到校门口。 虽然路上堵了会儿车,拖延了些时间,目的地还是会抵达的啊。 看到学院的楼角,我就想,该如何去化解这场危机。 目前的情况是电视台的张导当回事了,于百忙之中千里迢迢亲自来看场地,而我这面说得天花乱坠,实则毫无配合,这不是毫无诚意的表现吗? 而且我还不能表现出我的慌张,又不能打电话。 发出去的微信和短信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要是馆长和秦主任之前看到了也就看到了,如果我的信息他们没看到就是再发也只是徒劳。 摆在当前的现实的问题:要是连校门都进不去那就更尴尬了,从保安拦截、到解释、再沟通、逐级汇报,最后给答复放行还是不放行,基本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耽搁时间不说,也丢人啊。 我必须得有所行动才行,到了校门口,我做好了下车去和保安解释的准备。 没想到,车到门口,保安直接放行了,就是门卫问都没问,看到车,栏杆就抬起来了。 这让我很疑惑,要知道这群保安,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在栏杆外等着。 他们之所以这么豪横,据说很久以前,有个门卫,把来学院视察的省领导团给关在门外不让进。 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院长知道了,亲自来大门口迎接,结果门卫也不认识院长,说只有保安队长让放才能放。 恰好那天保安队长还喝多了,一直联系不上。 扯皮了半天。气的院长恨不得立即把这个门卫保安和保安队长给开除了。 那位省领导说,“这位小同志尽职尽责,值得表扬啊。” 就这么一句话,保住了门卫的职务,而且还被升职成了保安队长,就这么一个故事,让大家“宁可错杀一百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的传统留了下来。 因为所有的误解,最后大不了都解释为:我这也是按章办事,透露出,奈之我何的嘴脸。 这次很反常,让我有些不安,要是他们发觉放错了目标车,一会追上来再强制开出去,那更难看。 好在他们没有追来的感觉,直到车拐进树荫地,看不到门卫小亭,我才把心放下来。 车子继续在我的指挥下前往图书馆。 不知道为何车子没有遭到阻拦,要是是因为我的信息而放行也还好,要不是的话,这边还是依然没有任何准备。到了图书馆没开门,吃了闭门羹,更难堪。 我后悔,当时为何发信息的时候,为何没有附带上看到后给我一个反应。 要是这一切搞砸了,张导发起怒,虽然针对的是学校,可我是最直接的接触人啊,所有难听的话和难看的脸都是我承担啊。 但是结果很欣慰,我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了秦主任、曹馆长还有院长办公室的小赵。 彻底放心了,他们的出现。 说明,这一切都已安排得当。 第292章 裙底 车停了下来,张导打了个哈欠,嚼了两个口香糖,呼噜几下脸,下车。 先是对秦主任打招呼:“秦老师,秦老师好,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没想到您不在师大,上这工作了。”上前握手拥抱。 寒暄了几句。又在秦主任的介绍下,张导与馆长还有院长办公室以及后勤的同志逐一握手。 看到秦主任和院长办公室的主任站在一起,说明要么关系缓解了要么达成了某种团结,一致对外,这是好事。 张导也介绍了他的司机和助理,提到助理时。秦主任说:“这就是一直和我联系的樊美丽啊,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都差点忘了外来车辆进不来的问题了啊。” 看着樊美丽轻轻地点头,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能走的这么顺利,他们之间早就有沟通。 既然一路上都没人打电话,那就说明在我们上车之前,这一切便都已安排妥当,这个助理了不得。 大家前前后后一起往里走。 这种情况也就不用我了,我的价值已经结束了,特别我的腿脚也不怎么方便,跟他们跟不上,不跟还不好。 于是,他们上楼的时候,我就在大厅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在这,进可攻退可守,他们要找我还有什么事,我马上就能上去,要是用不到我,也没那么唐突。 目送他们进了馆长办公室,我开始打量起图书馆,这才几天不见,变化很大。 虽然校园文化周还没开始,但是图书馆文化气氛已经蔓延开来,之前只有两三个名人头像,现在挂上了满满的一墙艺术系学生的的油画作品,千姿百态,很漂亮。 我被这一幅幅精彩绝伦的油画吸引,靠了上去。 画其实都很大,只是挂在更大的墙上,就显得没那么大。 “同学,帮我挂一下呗。”突如其来的声打断了来之不易涌起的艺术细胞。 随着声音,回过头,一个短发的女生,戴着超大的粉色口罩,大到把自己整个脸都包裹在里面,就像中东的女性的面罩,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子,但眼睛很灵动,她拎着一幅骷髅里面伸出蛇头的油画。 “这是你画的?”我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文文静静的女生竟然能画出这么恐怖的画面。 “不然呢?来搭把手,学长。”她轻盈的说到。 “啊,我很想帮你,但是,哈哈,你看。”我指着我的腿。 她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劲的道歉。 “但是,我有个主意,就是,我帮你扶着梯子,你上去挂如何啊。”我和她说。 “那也行,只是,只是” 我瞬间明白了,她此刻穿着裙子,还是那种超短裙,要站上去就被我一目了然,抄了裙底。 “放心,放心,我颈椎不好,不能抬头。” 于是,她拖来了梯子,我扶好,她站了上去。 我是真的担心她掉下来,或者说她的画掉下来,是那种带框的,掉下来定会把我砸的七荤八素,所以还是仰起头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正好对上她往下看我的眼睛。 她看不到的脸,不用露出都感觉得出已经红了起来。被她发现了,我赶紧低下头来。 她也不能马上下来,就只能硬着头皮把画框画好,直到感觉她往下走了,我才敢再次抬起头来。 我想假装没看见,故作轻松也不可能。 她下来上来给我一拳,这倒是吓了我一跳。 即便我做了不好的事,但也做了好事,帮她扶了梯子,也不至于遭受如此待遇。 正在迟疑,她接着说到:“堂堂社长,竟然是个色狼。” 这一句让我破了防,首先她认出了我,其次,侮辱了我的人品。 正想反驳,她摘下了口罩,一张精致又熟悉的脸露在我的眼前。 “我的天,原来是你。” 第293章 小冤家 只见女生嫣然一笑,这正我曾好事办坏事的小冤家――佟佳丽。 “社长,你这太不地道了,枉我如此信任你。”她喃喃的说到,步步紧逼。 “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也完全没有看到裙底。”我艰难的解释着。 她倒是豪气的很,“没关系,看了也没事,我穿了安全裤。”说着,直接把裙子给掀了起来,“你看,黑色的防狼底裤,你能看到啥,失算了。” 我的鼻血都快喷了出来,她哪穿安全裤啊,分明就是一个可爱的粉色三角小内裤,上面还有一个小蕾丝。 “额,啊,你那个。”我赶紧把目光移走,磕磕巴巴起来。 她也估计觉出了异常,也不知道有没有看看,反正“哎呦一声,不再言语。 我猜她是忘了穿了。 果然再看她脸时,她的脸真的红了,说话也没那么霸气了。 我俩很尴尬,半晌无语。 为了缓解尴尬,我抬起头来,不看他,看她的画。 “没想到你也是艺术系的,画的真好。” 她则小声的说:“一般,我不是艺术系的,只是喜欢画,也不能说喜欢画,从小父母就强迫去学,会画一点而已。” “哦哦,是这样啊,真的不错,比那些艺术系画的好多了。”说着,我的声音也变小了,因为我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后面又来了几个学生,拿着画框显然她们是艺术系的,我这话要是被听到,我的好腿估计也难保了。 “你,你怎么在这呢?”佟佳同学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比我反应更快。 “啊,我这是,有点小事,恰好,在这。”我向她解释。 “社长无小事,这是阻止叙利亚内战,还是调停中东争端。” 面对佟佳丽的调侃,我无法回答。 这时,上去又下来的张导和秦主任他们看完汇报大厅走了过来。 张导看到我,冲我一挥手,秦主任也喊了一嗓子:“彭任骁,过来一下。” 我如获重释,朝佟佳丽小声道别:“看来只能离开了,很舍不得,有时间再约。” 我就这样在佟佳丽和一众学生惊讶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的向boss团走了过去。 到了他们跟前,张导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也没说什么,我自觉的跟在他们的后面,随着他们一同走了出去。 在他们的对话中,感觉出张导对场地很满意,也初步达成合作意愿。 现在是大家要一起去吃个饭。 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个聚餐,级别不够,想着找个理由离开。 到了车前,张导先说话了:“这个餐,我心意领了,但就不去了,咱们先办事,办好了再说。” “确实,一点半还有个碰面会,大家见谅。”他的助理也开口解释。 既然如此,就只能如此了。 张导坐车走了,领导们说也要开个布置会,便把我排除了。 于是,我又变得一个人,在树荫下慢慢的走。 “哎呦,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我抬起头,白色衬衫,灰色小短裙,遮天蔽日的粉色口罩,佟佳丽又站在了我的面前。 “啊,是啊,好巧啊。”一看到她,那粉色内裤便挥之不去,我难为情的说。 “既然碰到,一起吃午餐。”她发出了邀请。 我看着大太阳:“好!” “好?很勉强啊。”她假装生气的说到。 “好呀,好呀。”我换了个口气。 “这回还差不多。” 这个小冤家,又是个令我头疼的主,被拿捏的死死地。 第294章 肥肠 瞧着剪了短发的佟佳丽,特别是她不施粉黛的脸蛋,第一次觉得这丫竟然这么好看。 看得我甚至有点淌哈喇子了,要不是马上吃了一口溜大肠,就真的出糗了。 佟佳丽紧着鼻子看着我点的大肠。 “我想说,你那个真的好吃吗?臭烘烘的,你知道那个是装猪大便的吗?” “哎呀,你别说的那么恶心,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你这么一强调,搞得我都没胃口了。”我把筷子放在一边,看着她点的青菜和素汤。 心想,这幸亏不是我的女朋友,要是我媳妇,这饮食就吃不到一起去。 “你女朋友呢?怎么没见你领出来过?”佟佳丽开口问了。 “哪有女朋友啊,要是有的话,那还敢随便出来约女生吃饭,那岂不是大花心萝卜了。”我解释道。 “哦,你没女朋友?这倒是很出乎意料。”她喃喃的说道。 “哦,这么说来,你的男朋友呢?怎么也没见你领出来过?”我反问道,我想她也会说她没有。 谁知,她说道。 “哦,他在别的学校,不在这里。” “异地恋啊,据说异地恋十有八九都没好结果。”我有些懊恼,玩笑也开始恶意起来。 “确实,会存在诸多不稳定因素。”她竟然没有生气,这让我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你是不是,对我有企图?”我直接挑明态度。 “拉倒,你可别臭美,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想让你闭嘴,请你吃饭让你封嘴罢了。” “额,封嘴,封什么嘴?”我略微一想,明白了“是不是看到你内裤这件事,放心我都忘了,而且也不会向别人说的。” 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偷看到别人裙底,不是什么光彩事。 “那我再问你,你怎么不当社长了?”她瞬间转移话题。 “就是不想当了呗,也没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感兴趣了。”这理由说的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我是看你是社长,才报名的,谁知道,你又不干了。”她有些难过。 “咱们也不是看人,不是看社团报名的吗,而且现在的的社长也是我的室友,人也挺好的,你找他不成就找我,我帮你传话啊。”我安慰道。 “哎,算了,你喝点啥不?”她问我。 我表示不用了。 然后她转身就走了。 我看她没吃几口,剩下这么多也太浪费了,而且走了也不吱一声,太不讲礼貌,莫名其妙。 其实我想,还是在乎她所说她有男朋友的事,让我莫名的气愤了。 看到附近没人看我这里,就把她的那份端过来,开始吃了起来。 说起来,人生气的时候,胃口真的是好,即便是素菜也吃的津津有味。 吃的正开心,一个身影坐在桌前。 心里想,这谁啊,这桌都有人了,还来拼座,太没眼力见了。 抬头一看,心慌了。 这不正是刚刚离开的佟佳丽吗? 她直勾勾,惊讶的看着我。 “额,你咋把我的吃了,你自己的却一丝未动?” “啊,我,我”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这是去二楼买大酱汤了,显然是给我买的,我却以为她走了,真的是太尴尬了。 “我想吃素,让你也尝尝大肠。”我把溜肥肠推给了她。 没想到她还真的夹了一口,表情都扭曲了。 看得出来她很痛苦,强忍着没吐出来,基本没嚼整个硬咽了下去,却也没有再夹第二块,拼命的喝素汤。 我俩就这么尴尬的对望着。 心里五味杂陈。 第294章 肥肠 瞧着剪了短发的佟佳丽,特别是她不施粉黛的脸蛋,第一次觉得这丫竟然这么好看。 看得我甚至有点淌哈喇子了,要不是马上吃了一口溜大肠,就真的出糗了。 佟佳丽紧着鼻子看着我点的大肠。 “我想说,你那个真的好吃吗?臭烘烘的,你知道那个是装猪大便的吗?” “哎呀,你别说的那么恶心,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你这么一强调,搞得我都没胃口了。”我把筷子放在一边,看着她点的青菜和素汤。 心想,这幸亏不是我的女朋友,要是我媳妇,这饮食就吃不到一起去。 “你女朋友呢?怎么没见你领出来过?”佟佳丽开口问了。 “哪有女朋友啊,要是有的话,那还敢随便出来约女生吃饭,那岂不是大花心萝卜了。”我解释道。 “哦,你没女朋友?这倒是很出乎意料。”她喃喃的说道。 “哦,这么说来,你的男朋友呢?怎么也没见你领出来过?”我反问道,我想她也会说她没有。 谁知,她说道。 “哦,他在别的学校,不在这里。” “异地恋啊,据说异地恋十有八九都没好结果。”我有些懊恼,玩笑也开始恶意起来。 “确实,会存在诸多不稳定因素。”她竟然没有生气,这让我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你是不是,对我有企图?”我直接挑明态度。 “拉倒,你可别臭美,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想让你闭嘴,请你吃饭让你封嘴罢了。” “额,封嘴,封什么嘴?”我略微一想,明白了“是不是看到你内裤这件事,放心我都忘了,而且也不会向别人说的。” 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偷看到别人裙底,不是什么光彩事。 “那我再问你,你怎么不当社长了?”她瞬间转移话题。 “就是不想当了呗,也没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感兴趣了。”这理由说的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我是看你是社长,才报名的,谁知道,你又不干了。”她有些难过。 “咱们也不是看人,不是看社团报名的吗,而且现在的的社长也是我的室友,人也挺好的,你找他不成就找我,我帮你传话啊。”我安慰道。 “哎,算了,你喝点啥不?”她问我。 我表示不用了。 然后她转身就走了。 我看她没吃几口,剩下这么多也太浪费了,而且走了也不吱一声,太不讲礼貌,莫名其妙。 其实我想,还是在乎她所说她有男朋友的事,让我莫名的气愤了。 看到附近没人看我这里,就把她的那份端过来,开始吃了起来。 说起来,人生气的时候,胃口真的是好,即便是素菜也吃的津津有味。 吃的正开心,一个身影坐在桌前。 心里想,这谁啊,这桌都有人了,还来拼座,太没眼力见了。 抬头一看,心慌了。 这不正是刚刚离开的佟佳丽吗? 她直勾勾,惊讶的看着我。 “额,你咋把我的吃了,你自己的却一丝未动?” “啊,我,我”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这是去二楼买大酱汤了,显然是给我买的,我却以为她走了,真的是太尴尬了。 “我想吃素,让你也尝尝大肠。”我把溜肥肠推给了她。 没想到她还真的夹了一口,表情都扭曲了。 看得出来她很痛苦,强忍着没吐出来,基本没嚼整个硬咽了下去,却也没有再夹第二块,拼命的喝素汤。 我俩就这么尴尬的对望着。 心里五味杂陈。 第295章 比屎臭 吃完肥肠,口中尽是恶臭,为了避免让人怀疑我是吃了粑粑,回到公寓第一时间刷牙漱口。 “妈的,太臭了,太臭了!”刷牙正在收尾,刚从外面回来的锁子,进屋就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暴击。 “我擦!味道这么大吗?”我都被这肥肠的持久的浓郁所震慑了。 我边说我边从卫生间拉门出来,想着也许就像吃了烤肉火锅,纵使自己做了清洗工作,身上也还是沾染着分子扩散的味道,一时也消散不了,正想对锁子坦白。 然当我从卫生间出来,一股浓烈的臭气从锁子身上如热浪袭来,令我猝不及防,差点熏晕过去。 “我擦,这么臭,你不会是拉了!” 锁子“嘿嘿”一笑,把藏在身后的手移到身前,一个外卖袋子,里面装的赫然是螺蛳粉。 “加了臭的。”他还恬不知耻的说到。 “你自己臭,还说别人,快把这个炖的屎立刻马上沙楞的扔出去,咱俩当时不是悦动好了,不要在在公寓吃这种味道大的食物吗?”。 “是啊,当时咱们是说好了,我也没在公寓里吃啊,这个是给别人带的,你就说,我违约了吗?” 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哎,算了,我擦了下嘴巴上的牙膏沫子,不管你俩谁吃,吃完后把垃圾都扔出去,别让味道沁到屋里。” 现在这公寓都成了他的了,我这主人回来一趟都感觉是他的恩赐,感觉不自在。 想着锁子这定是给齐楚嫣买的,在她回来前我还是先走。 将这几天需要的衣服略微装了下,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室长。”在我打开门的瞬间,锁子叫住了我。 “嗯?”我疑惑地望着他。 “你不问问这螺蛳粉哪来的吗?” “哪来的?你买的呗,还能是别人白给你的啊。” “你还真说错了,这真是人家白给的。” “擦,齐楚嫣给的不算啊。”他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形同空气。 “一定不是她了,也不是别人,是商家给的了,你知道是哪家的吗?” “不就是侧门比屎臭那家吗?”我指着袋子上的名字。 “靠,大意了。”锁子想把带有名字的一面移过去,已经晚了。 学院正门是一条空荡荡的大街,侧门出来倒是一个有条商业街,那里的商铺因为守着一所学院,赚的盆满钵满,当然也有一个商服或许是风水不好,换了好几个老板,从麻辣烫、板面、小笼包、宜宾燃面、理发店、彩票店、水果店,没有一个撑过一个月的,你想想我们才换到这个校址多久,都已经换多少门头了。 那个商服,空了有段时间了,前几天我们出去时,正遇到这个店拉条幅,我们心想这又是一个不信邪的,我们多少也要去捧捧场,结果到门口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再一看牌匾—彼食兽螺蛳粉、 海子脱口而出:“彼食兽,鼻屎兽,比屎臭。” 本来还有想去吃的意愿,一听又鼻屎又比屎的,兴致全无。 “对呗,你咋不问问,他为何给了我一份?”锁子把螺蛳粉放在桌上,故弄玄虚。 \"商家做活动,试吃,就是白吃,给白痴白吃!\" \"当然不是了,商家是有活动,但只是价格降到99,怎么不能白给人,你再猜猜。” 我想说:“你去装穷,店家看你可怜,给了你一碗。”但转念一想,锁子是好面的人,这种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显然这也不是答案,不是答案就不要说出来。 这时,门开了,大嘴走了进来,懒着猜了,反正我也吃不了辣,就是能吃也不想吃屎,就想尽快离开这臭气熏天的房间。 大嘴莫名奇妙的望着我俩,但注意力马上被桌上的螺蛳粉所吸引,要不是咽了一口唾沫,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还有没事,没事我先回了。”我望着锁子。 大嘴也望着锁子。 第295章 比屎臭 吃完肥肠,口中尽是恶臭,为了避免让人怀疑我是吃了粑粑,回到公寓第一时间刷牙漱口。 “妈的,太臭了,太臭了!”刷牙正在收尾,刚从外面回来的锁子,进屋就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暴击。 “我擦!味道这么大吗?”我都被这肥肠的持久的浓郁所震慑了。 我边说我边从卫生间拉门出来,想着也许就像吃了烤肉火锅,纵使自己做了清洗工作,身上也还是沾染着分子扩散的味道,一时也消散不了,正想对锁子坦白。 然当我从卫生间出来,一股浓烈的臭气从锁子身上如热浪袭来,令我猝不及防,差点熏晕过去。 “我擦,这么臭,你不会是拉了!” 锁子“嘿嘿”一笑,把藏在身后的手移到身前,一个外卖袋子,里面装的赫然是螺蛳粉。 “加了臭的。”他还恬不知耻的说到。 “你自己臭,还说别人,快把这个炖的屎立刻马上沙楞的扔出去,咱俩当时不是悦动好了,不要在在公寓吃这种味道大的食物吗?”。 “是啊,当时咱们是说好了,我也没在公寓里吃啊,这个是给别人带的,你就说,我违约了吗?” 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哎,算了,我擦了下嘴巴上的牙膏沫子,不管你俩谁吃,吃完后把垃圾都扔出去,别让味道沁到屋里。” 现在这公寓都成了他的了,我这主人回来一趟都感觉是他的恩赐,感觉不自在。 想着锁子这定是给齐楚嫣买的,在她回来前我还是先走。 将这几天需要的衣服略微装了下,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室长。”在我打开门的瞬间,锁子叫住了我。 “嗯?”我疑惑地望着他。 “你不问问这螺蛳粉哪来的吗?” “哪来的?你买的呗,还能是别人白给你的啊。” “你还真说错了,这真是人家白给的。” “擦,齐楚嫣给的不算啊。”他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形同空气。 “一定不是她了,也不是别人,是商家给的了,你知道是哪家的吗?” “不就是侧门比屎臭那家吗?”我指着袋子上的名字。 “靠,大意了。”锁子想把带有名字的一面移过去,已经晚了。 学院正门是一条空荡荡的大街,侧门出来倒是一个有条商业街,那里的商铺因为守着一所学院,赚的盆满钵满,当然也有一个商服或许是风水不好,换了好几个老板,从麻辣烫、板面、小笼包、宜宾燃面、理发店、彩票店、水果店,没有一个撑过一个月的,你想想我们才换到这个校址多久,都已经换多少门头了。 那个商服,空了有段时间了,前几天我们出去时,正遇到这个店拉条幅,我们心想这又是一个不信邪的,我们多少也要去捧捧场,结果到门口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再一看牌匾—彼食兽螺蛳粉、 海子脱口而出:“彼食兽,鼻屎兽,比屎臭。” 本来还有想去吃的意愿,一听又鼻屎又比屎的,兴致全无。 “对呗,你咋不问问,他为何给了我一份?”锁子把螺蛳粉放在桌上,故弄玄虚。 \"商家做活动,试吃,就是白吃,给白痴白吃!\" \"当然不是了,商家是有活动,但只是价格降到99,怎么不能白给人,你再猜猜。” 我想说:“你去装穷,店家看你可怜,给了你一碗。”但转念一想,锁子是好面的人,这种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显然这也不是答案,不是答案就不要说出来。 这时,门开了,大嘴走了进来,懒着猜了,反正我也吃不了辣,就是能吃也不想吃屎,就想尽快离开这臭气熏天的房间。 大嘴莫名奇妙的望着我俩,但注意力马上被桌上的螺蛳粉所吸引,要不是咽了一口唾沫,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还有没事,没事我先回了。”我望着锁子。 大嘴也望着锁子。 第296章 螺蛳粉品鉴 这一瞬间,我想不明白锁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大嘴应该在想:“等啥呢,开整啊”。 “等一下,等一下。”锁子看着我,但明显是对大嘴说话。 “不着急,不着急,啥急。”大嘴把外套往凳子上一扔,缓解尴尬。 锁子一直在盯着我,盯得我发毛,我想让他不要看我了,但马上就明白了,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的身后。 身后的门“吱呀”的打开,我一侧身,是齐楚嫣,还有她的室友,再往后,竟然还有黄影。 齐楚嫣的出现,我不意外,她的室友来我也不意外,但大嘴的女友也过来,让我有点意外。 “室长好!” “学长好!” “老骁好!” 她们三个,逐一给我打招呼,给我打的一愣一愣的。 看着这几个女生把各自的背包挎包放在桌上,见证锁子和齐楚嫣爱情和爱情姿势的小狸花猫也在猫包里放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看着锁子发出无声的疑问,又朝走廊看了看,确定走廊里没再有别人要进来,也担心小猫溜出去我把门彻底关严了。 “哈哈,室长,过来。”锁子招呼我。 他们都已经围着桌子站成一圈了。 “这个螺蛳粉魅力这么大吗?”我心想,把衣服的袋子放在地上,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来来来,每人都尝尝。”说完,锁子把筷子分了出来,我这才发现,这厮竟然拿了六双筷子,看来上次在食堂多拿筷子还是没长记性啊。 他们每人一口,我也疑惑的夹了一口。 “很咸很辣。”我说完了我的感受,想看看锁子到底想干啥。 他们也吃了,也做出了就是辣和咸的结论。 锁子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起来,他喝完齐楚嫣接过来也喝了。 我也觉得很辣,但不能喝他和她的剩就是了,但大嘴不管那个,接过来也干了两口,换来黄影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就完事了?”我滋啦着嘴唇,忍住辣带来的刺激,问锁子。 “哎,我就不卖关子了,直接说了。” 我想这锁子还能有啥秘密,不会这个螺蛳粉店是他开的? 就像谭洋洋一样,别人还都在上学,她俨然已成了小老板。 “哎,从何说起呢?” 锁子说好了不卖关子,结果还是卖了一个关子。 “室长,你还记得,你说怎么拉赞助吗?” 锁子悠悠的说到,他们有的人看着锁子,但更多的还在看我。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在场人中,只有我还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刚才我没想明白这碗螺蛳粉的背后的故事,然经他这么一点,我似乎想出大概的关联了。 “哦,他能给多少?”我想了个开头,便尝试假装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模样,怎么不能在锁子面前抵了气势,更何况还有几位女士,虽然她们都已名花有主。 “没说多少,但至少拉到了。”锁子兴奋的说。 “诶,不对,你怎么知道的呢?我们这才搞定,还谁都没有告诉。\"锁子一脸疑惑的望着我,然马上就转向了大嘴:“是不是你这大嘴又秃噜出去了?” 大嘴玩着手机,抬起头一脸懵,“我刚准备在群里说,刚打完,刚点发送。”说着他把手机扬起来给锁子看。 同一时间,我们的手机都响了起来。 文学社管理群:羽毛球赛拉到赞助了,开心! 接着,下面活跃起来,那几个不在这个房间的,都发出恭喜的表情。 杨哥问道:你们回来没,在哪呢? 看到这,我把手机流量给关了,避免叮当的响。 我不言语,笑而不语是此刻最好的姿态,令人捉摸不透。 第296章 螺蛳粉品鉴 这一瞬间,我想不明白锁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大嘴应该在想:“等啥呢,开整啊”。 “等一下,等一下。”锁子看着我,但明显是对大嘴说话。 “不着急,不着急,啥急。”大嘴把外套往凳子上一扔,缓解尴尬。 锁子一直在盯着我,盯得我发毛,我想让他不要看我了,但马上就明白了,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的身后。 身后的门“吱呀”的打开,我一侧身,是齐楚嫣,还有她的室友,再往后,竟然还有黄影。 齐楚嫣的出现,我不意外,她的室友来我也不意外,但大嘴的女友也过来,让我有点意外。 “室长好!” “学长好!” “老骁好!” 她们三个,逐一给我打招呼,给我打的一愣一愣的。 看着这几个女生把各自的背包挎包放在桌上,见证锁子和齐楚嫣爱情和爱情姿势的小狸花猫也在猫包里放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看着锁子发出无声的疑问,又朝走廊看了看,确定走廊里没再有别人要进来,也担心小猫溜出去我把门彻底关严了。 “哈哈,室长,过来。”锁子招呼我。 他们都已经围着桌子站成一圈了。 “这个螺蛳粉魅力这么大吗?”我心想,把衣服的袋子放在地上,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来来来,每人都尝尝。”说完,锁子把筷子分了出来,我这才发现,这厮竟然拿了六双筷子,看来上次在食堂多拿筷子还是没长记性啊。 他们每人一口,我也疑惑的夹了一口。 “很咸很辣。”我说完了我的感受,想看看锁子到底想干啥。 他们也吃了,也做出了就是辣和咸的结论。 锁子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起来,他喝完齐楚嫣接过来也喝了。 我也觉得很辣,但不能喝他和她的剩就是了,但大嘴不管那个,接过来也干了两口,换来黄影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就完事了?”我滋啦着嘴唇,忍住辣带来的刺激,问锁子。 “哎,我就不卖关子了,直接说了。” 我想这锁子还能有啥秘密,不会这个螺蛳粉店是他开的? 就像谭洋洋一样,别人还都在上学,她俨然已成了小老板。 “哎,从何说起呢?” 锁子说好了不卖关子,结果还是卖了一个关子。 “室长,你还记得,你说怎么拉赞助吗?” 锁子悠悠的说到,他们有的人看着锁子,但更多的还在看我。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在场人中,只有我还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刚才我没想明白这碗螺蛳粉的背后的故事,然经他这么一点,我似乎想出大概的关联了。 “哦,他能给多少?”我想了个开头,便尝试假装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模样,怎么不能在锁子面前抵了气势,更何况还有几位女士,虽然她们都已名花有主。 “没说多少,但至少拉到了。”锁子兴奋的说。 “诶,不对,你怎么知道的呢?我们这才搞定,还谁都没有告诉。\"锁子一脸疑惑的望着我,然马上就转向了大嘴:“是不是你这大嘴又秃噜出去了?” 大嘴玩着手机,抬起头一脸懵,“我刚准备在群里说,刚打完,刚点发送。”说着他把手机扬起来给锁子看。 同一时间,我们的手机都响了起来。 文学社管理群:羽毛球赛拉到赞助了,开心! 接着,下面活跃起来,那几个不在这个房间的,都发出恭喜的表情。 杨哥问道:你们回来没,在哪呢? 看到这,我把手机流量给关了,避免叮当的响。 我不言语,笑而不语是此刻最好的姿态,令人捉摸不透。 第297章 赞助达成 锁子更加笃定是大嘴提前告诉了我,我也更加笃定:他们几个一起去完成了这个赞助,彼食兽螺蛳粉是新开的店铺急需一场宣传,恰好锁子他们去了,这生意就成了。 “条件是什么呢?”为了验证猜测,我又问道。 “也没啥,就是他们冠名,我们给发传单。”大嘴把话抢了过去,说完就开始把整个螺蛳粉占为己有,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还边找理由,“这玩意凉了就不好吃了,扔了白瞎了。” “应该还有强制性的任务。”我看着螺蛳粉,想着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条件,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条件,但应该与卖商品有关,否则他们也没必要拿回来尝尝,我也吃了感觉不是很好吃,很那吃那就很难推,看来他们这是打算自己掏钱实现条件了,但愿我想错了,又不能直接问,便用一种大方向怎么理解都可以的疑问句。 “他只给200元,前提是能卖上20碗,一碗99元,相当于就是把卖出去的钱当赞助费了。”齐楚嫣答到。 “哦,明白了。”已经完全验证了我的猜想,无需再往下问了:“那我还是得先回去了,你们再商量后续的啊。”我转身往门口走,拎起装衣服的袋子,打开了门。 “哎,等一下。”锁子再一次叫住了我。 “室长,还有一个事,需要你打下眼,要不我们心里没数。”锁子喊完我,我满脑子都是他想让我也买一份螺蛳粉分担他们的压力,本能的抗拒。 “我不能吃辣的啊。” “不是让你吃,我想看一下海报的设计图是否合适。”锁子话音刚落,齐楚嫣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送到我的面前,这夫妻俩的默契度,简直了,令人羡慕。 我接过来一看。 上面写着:“彼食兽螺蛳粉”全院羽毛球大赛。 主办单位:学院团委 承办单位:打不死羽毛球社,青春文学社。 支持单位:学生处、教务处 赞助单位:义和麻辣烫、鬼剪理发、通达街盒饭、真香饺子、义乌袜子直销店、阳光水果、满嘴香鸭货、王洋板面、大壮超市 “嚯,收获颇丰啊,不只比屎臭,还有这么多家啊,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啊。” “嗯,听你的,见好就收他们给钱就行。”锁子一脸得意。 “那赞助费总共拉了多少?” “额。”锁子面露难色。 “十家一共310元。”大嘴吃完了最后一点,满足的把矿泉水瓶里的水全都倒进嘴巴,接过话茬。 “卧槽,这也可以,十家310,螺蛳粉一家就200,剩下的九家110,相当一家10多元,这也算赞助?” “那咋整,要多了,人家不给,又不能没有,数量取胜呗。”锁子终于接上了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王洋板面我俩还一人吃了一碗板面,人家才勉强给了5块钱。”大嘴说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行啊,行啊,挺好的,总比没拉来强,起码看上去很好。”我安慰到。 “那还差多少?”我接着问。 “全套下来打底得1000才行,越多越好,现在勉强维系,走一步算一步。” “不够怎么办啊。” “再想办法喽。” “嗯,剩下的,不够就找杨哥,杨哥不能见死不救,到时给他单独拉个横幅,杨哥正品,假一陪命。”大嘴说完哈哈大笑。 恰好杨哥也听说这面拉到了赞助,从篮球场赶了过来。 也不知我们刚才的对话杨哥听没听到,杨哥进来就又问了一遍:“行啊,整的挺好啊,整几家啊?” “喏。”锁子努嘴也让他看海报。 “呦,不错啊,整来这么多,一共多少钱啊?”杨哥发问。 “不多,2100元。”大嘴张嘴就涨了数倍。 “哦,那还挺好的,那钱就够了呗。” “没事,杨哥,这活动咋的都是全院的,这机会也是难得,不能忘了兄弟,我帮你拉个条幅,帮你做广告。”锁子和大嘴一唱一和。 “那感情好啊,要钱不?”果然,生意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传的机会。 “要啥钱啊,都是家里人,打个条幅而已,你该非要给,那就给500算了。”锁子真的是变坏了。 杨哥卡巴卡巴眼睛,悠悠的说道:“嚓,你俩坏种,把我当傻子啊,我他娘的刚才一直在门口听着呢,你们一共拉来310元,让我一下花500,坑爹呢?” 锁子赶紧换个嘴脸:“杨哥,杨哥,杨哥,开个玩笑,至于生气吗?还真能朝你要钱咋滴。” 杨哥倒也大气,“知道你们效果不好,活动也不能不搞下去,这场我给1000元,别让人家看咱们社团笑话。”说着甩出1000元红色大钞。 这年代,能拿出1000元的不算什么,能拿出1000元现金的,真是厉害。 锁子都快哭了,这才是真的救人于水火。 “我赶紧把海报赞助改成杨哥杯”锁子说到。 “不用不用,就按你们说拉个条幅就行。”杨哥回道。 “条幅也先别着急做,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再说。”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难道你有更实惠的印刷厂?”锁子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电话里面已经传来“嘟嘟嘟”的正在振铃地声音 第297章 赞助达成 锁子更加笃定是大嘴提前告诉了我,我也更加笃定:他们几个一起去完成了这个赞助,彼食兽螺蛳粉是新开的店铺急需一场宣传,恰好锁子他们去了,这生意就成了。 “条件是什么呢?”为了验证猜测,我又问道。 “也没啥,就是他们冠名,我们给发传单。”大嘴把话抢了过去,说完就开始把整个螺蛳粉占为己有,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还边找理由,“这玩意凉了就不好吃了,扔了白瞎了。” “应该还有强制性的任务。”我看着螺蛳粉,想着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条件,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条件,但应该与卖商品有关,否则他们也没必要拿回来尝尝,我也吃了感觉不是很好吃,很那吃那就很难推,看来他们这是打算自己掏钱实现条件了,但愿我想错了,又不能直接问,便用一种大方向怎么理解都可以的疑问句。 “他只给200元,前提是能卖上20碗,一碗99元,相当于就是把卖出去的钱当赞助费了。”齐楚嫣答到。 “哦,明白了。”已经完全验证了我的猜想,无需再往下问了:“那我还是得先回去了,你们再商量后续的啊。”我转身往门口走,拎起装衣服的袋子,打开了门。 “哎,等一下。”锁子再一次叫住了我。 “室长,还有一个事,需要你打下眼,要不我们心里没数。”锁子喊完我,我满脑子都是他想让我也买一份螺蛳粉分担他们的压力,本能的抗拒。 “我不能吃辣的啊。” “不是让你吃,我想看一下海报的设计图是否合适。”锁子话音刚落,齐楚嫣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送到我的面前,这夫妻俩的默契度,简直了,令人羡慕。 我接过来一看。 上面写着:“彼食兽螺蛳粉”全院羽毛球大赛。 主办单位:学院团委 承办单位:打不死羽毛球社,青春文学社。 支持单位:学生处、教务处 赞助单位:义和麻辣烫、鬼剪理发、通达街盒饭、真香饺子、义乌袜子直销店、阳光水果、满嘴香鸭货、王洋板面、大壮超市 “嚯,收获颇丰啊,不只比屎臭,还有这么多家啊,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啊。” “嗯,听你的,见好就收他们给钱就行。”锁子一脸得意。 “那赞助费总共拉了多少?” “额。”锁子面露难色。 “十家一共310元。”大嘴吃完了最后一点,满足的把矿泉水瓶里的水全都倒进嘴巴,接过话茬。 “卧槽,这也可以,十家310,螺蛳粉一家就200,剩下的九家110,相当一家10多元,这也算赞助?” “那咋整,要多了,人家不给,又不能没有,数量取胜呗。”锁子终于接上了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王洋板面我俩还一人吃了一碗板面,人家才勉强给了5块钱。”大嘴说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行啊,行啊,挺好的,总比没拉来强,起码看上去很好。”我安慰到。 “那还差多少?”我接着问。 “全套下来打底得1000才行,越多越好,现在勉强维系,走一步算一步。” “不够怎么办啊。” “再想办法喽。” “嗯,剩下的,不够就找杨哥,杨哥不能见死不救,到时给他单独拉个横幅,杨哥正品,假一陪命。”大嘴说完哈哈大笑。 恰好杨哥也听说这面拉到了赞助,从篮球场赶了过来。 也不知我们刚才的对话杨哥听没听到,杨哥进来就又问了一遍:“行啊,整的挺好啊,整几家啊?” “喏。”锁子努嘴也让他看海报。 “呦,不错啊,整来这么多,一共多少钱啊?”杨哥发问。 “不多,2100元。”大嘴张嘴就涨了数倍。 “哦,那还挺好的,那钱就够了呗。” “没事,杨哥,这活动咋的都是全院的,这机会也是难得,不能忘了兄弟,我帮你拉个条幅,帮你做广告。”锁子和大嘴一唱一和。 “那感情好啊,要钱不?”果然,生意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传的机会。 “要啥钱啊,都是家里人,打个条幅而已,你该非要给,那就给500算了。”锁子真的是变坏了。 杨哥卡巴卡巴眼睛,悠悠的说道:“嚓,你俩坏种,把我当傻子啊,我他娘的刚才一直在门口听着呢,你们一共拉来310元,让我一下花500,坑爹呢?” 锁子赶紧换个嘴脸:“杨哥,杨哥,杨哥,开个玩笑,至于生气吗?还真能朝你要钱咋滴。” 杨哥倒也大气,“知道你们效果不好,活动也不能不搞下去,这场我给1000元,别让人家看咱们社团笑话。”说着甩出1000元红色大钞。 这年代,能拿出1000元的不算什么,能拿出1000元现金的,真是厉害。 锁子都快哭了,这才是真的救人于水火。 “我赶紧把海报赞助改成杨哥杯”锁子说到。 “不用不用,就按你们说拉个条幅就行。”杨哥回道。 “条幅也先别着急做,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再说。”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难道你有更实惠的印刷厂?”锁子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电话里面已经传来“嘟嘟嘟”的正在振铃地声音 第298章 屎味电梯 撂下电话,我如释重负。 “这样就可以了?”锁子问道, “不然呢?”我轻轻一笑。 “我擦,拉赞助这么容易,只要一个电话就搞定,你这让我们很难看啊,感觉我们几个是能力低下啊。”齐楚嫣幽怨的说。 “刚才说的,你也都听到了,剩下的你们之间就自己沟通。”说完我转身离开。 这次我想,该做的做了,该装的也装到了,是时候真的走了,多待一秒都容易被降下神坛,现在就是天王老子叫我,也决不留下。 “哎。”半个身子都已经出了,身后又响起了锁子的声音,我想管他说什么,该做都是加快脚步离开。 “哎,哎,我擦。”身后又传来一阵惊呼,显然他们都想留住我,我走得更快了。 走出了五六米了,公寓门开了,我再往前两步就到电梯了,心里想:他们再挽留我也不会停下的。 只见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然后是一堆人跑了出来。 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派头,能让这些人一起来挽留,我一只手按电梯按钮,回过头望着他们。 “我擦,我擦。”他们逃也似的跑出房间,边跑边发出不可置信的感慨。 “咋了,咋了。”我也意识到,这不是奔我而来,而是发生了什么。 “妈的,妈的。”看似文静的齐楚嫣的室友竟然也爆粗口。 我略微扫了一下,大嘴、黄影、杨哥、齐楚嫣的室友,唯独不见不锁子和齐楚嫣,看起来不是发生爆炸之类,然除了这些也不至于让这些人突然全都跑出来,不能是他俩上演春宫图,让这几个人犯了恶心。 “妈的,耗子把螺蛳粉碗给撞翻了,我擦了地。”齐楚嫣的室友解释道。 “什么?耗子?把碗给撞翻了,那得多大的耗子啊。”我不解的问。 “耗子是猫,那猫叫耗子。”听完,我恍然大悟。 \"他俩呢?” “收拾汤汤水水呢,” 在等电梯上来的时间,听他们七嘴八舌大概了解到:原来我走后,那猫突然跳到桌上,左闻闻右闻闻,大家的注意力还都放在和我挥别上,完全没注意那家伙一爪子将装螺蛳粉的碗给巴拉倒了,里面没有面了,剩下的汤水洒在桌上,搞得大家身上和放在桌上的物品全都中了招。 其中齐楚嫣室友的包距离最近,溅上上的汤汁最多,所以最苦恼,苦恼到一向文明优雅示人的她飚出了脏话。 果然任何时候,脏话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的包发出的臭气异常逆天。 电梯上来了,平时电梯的人不多,但今天上来的人超级多,几乎每一层都要停一下,进来的人都禁不住屏住呼吸,用一样的眼神扫着我们,就像我们当中的谁放了臭屁,或者拉到裤兜了一样。 而先进来的人也要承受后进来的人同样的目光,我们都屏住呼吸,终于熬到了一楼。 大家像逃离瘟疫一样逃出电梯,纷纷深呼吸,这一趟电梯真的令人终身难忘。 第298章 屎味电梯 撂下电话,我如释重负。 “这样就可以了?”锁子问道, “不然呢?”我轻轻一笑。 “我擦,拉赞助这么容易,只要一个电话就搞定,你这让我们很难看啊,感觉我们几个是能力低下啊。”齐楚嫣幽怨的说。 “刚才说的,你也都听到了,剩下的你们之间就自己沟通。”说完我转身离开。 这次我想,该做的做了,该装的也装到了,是时候真的走了,多待一秒都容易被降下神坛,现在就是天王老子叫我,也决不留下。 “哎。”半个身子都已经出了,身后又响起了锁子的声音,我想管他说什么,该做都是加快脚步离开。 “哎,哎,我擦。”身后又传来一阵惊呼,显然他们都想留住我,我走得更快了。 走出了五六米了,公寓门开了,我再往前两步就到电梯了,心里想:他们再挽留我也不会停下的。 只见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然后是一堆人跑了出来。 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派头,能让这些人一起来挽留,我一只手按电梯按钮,回过头望着他们。 “我擦,我擦。”他们逃也似的跑出房间,边跑边发出不可置信的感慨。 “咋了,咋了。”我也意识到,这不是奔我而来,而是发生了什么。 “妈的,妈的。”看似文静的齐楚嫣的室友竟然也爆粗口。 我略微扫了一下,大嘴、黄影、杨哥、齐楚嫣的室友,唯独不见不锁子和齐楚嫣,看起来不是发生爆炸之类,然除了这些也不至于让这些人突然全都跑出来,不能是他俩上演春宫图,让这几个人犯了恶心。 “妈的,耗子把螺蛳粉碗给撞翻了,我擦了地。”齐楚嫣的室友解释道。 “什么?耗子?把碗给撞翻了,那得多大的耗子啊。”我不解的问。 “耗子是猫,那猫叫耗子。”听完,我恍然大悟。 \"他俩呢?” “收拾汤汤水水呢,” 在等电梯上来的时间,听他们七嘴八舌大概了解到:原来我走后,那猫突然跳到桌上,左闻闻右闻闻,大家的注意力还都放在和我挥别上,完全没注意那家伙一爪子将装螺蛳粉的碗给巴拉倒了,里面没有面了,剩下的汤水洒在桌上,搞得大家身上和放在桌上的物品全都中了招。 其中齐楚嫣室友的包距离最近,溅上上的汤汁最多,所以最苦恼,苦恼到一向文明优雅示人的她飚出了脏话。 果然任何时候,脏话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的包发出的臭气异常逆天。 电梯上来了,平时电梯的人不多,但今天上来的人超级多,几乎每一层都要停一下,进来的人都禁不住屏住呼吸,用一样的眼神扫着我们,就像我们当中的谁放了臭屁,或者拉到裤兜了一样。 而先进来的人也要承受后进来的人同样的目光,我们都屏住呼吸,终于熬到了一楼。 大家像逃离瘟疫一样逃出电梯,纷纷深呼吸,这一趟电梯真的令人终身难忘。 第299章 戛然而止 “对了,咱俩经常碰到,还不知你叫什么?” 他们跑得快,我受伤想跑跑不快,齐楚嫣的室友回归优雅不肯跑起来,我俩走在最后,要不也冷场,于是我问她。 “左雯雯。”她嫌弃的把包拎在手里,尽可能的让它离鼻子远一点。 “哦,左闻闻,右闻闻 ,然后一把将碗给扒拉翻了。”我打趣的说,这是刚才大嘴声情并茂情景还原时的原话。 “哎呀,不是那个闻,是雨字头下面一个文章的文。”她解释道。 “哈哈,知道了,咱俩应该有微信。”纳新的那段时间有超多的人加过我,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她。 “我也不确定,我扫你一下,你看有没有。”说着她从她无比嫌弃的包里摸出手机。 她的手很白很纤长,指甲很罕见的很干净,我说的干净不是说指甲里没有泥,而是指甲没有像齐楚嫣、黄影和我见过的大多数女生那样,做了美甲,要么留得很长,要么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看着她握着手机的手出神。 “看啥呢,拿手机啊。”她的一声让我缓了过来。 “哦,嗨,我还以为现在升级了,扫脸也能加好友了呢。”我赶紧拿出手机,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我们本来就落后他们,现在落得更往后了。 她看我,一只手拄拐,一只手拎着包,主动把包给接了过去,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那个包并不重。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写的真好,写的真好。”左雯雯抬起头望着我,满眼深情,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啊,哦。无人扶我青云志,吾自踏雪至山巅。若是命中无此运,亦可孤身登昆仑,徐霞客的诗。”我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她是看了我的微信签名,误以为是我写的了。 “哦,那也写的好。”她略显失望,但转瞬即逝。 “学长,你说,螺蛳粉拉到的赞助归根到底也是我们自己凑钱,为何不直接众筹一下算了,何必还要将钱买他的粉呢,而且粉还不是那么喜欢。”为了缓解尴尬,她转移了话题。 “这个啊,怎么说呢,从眼前来说,我们同样花了钱,但换回了螺蛳粉,等于增加了金钱的价值。而且作为一场活动,要是连个赞助都没有也不好看,长远来说,这次活动我们和赞助商合作愉快,那么下一次还会有后续的合作,再拉赞助也容易,即便去拉别的商家赞助,也有了素材不是,虽然没有杨哥,我们自己谁都能拿得出来这笔钱,但意义不一样,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否结了你的惑? ”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这她问完我吼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答复了。 她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 “那你打了一个电话,就拉来一个2000元的赞助,为何不一开始就把拉过来呢,这样就不用我们求爷爷告奶奶的五元十元,二十三十的挨家乞讨了。” “不一样,这是一个历程,也是为了以后拉赞助时增加经验。”看似是一个智者对凡人的指点,其实实话,我怎么知道这个只是想尝试一下就真的成了,而且对面一下就答应赞助2000呢? 看着清纯的她,就像还没有被东子沾染过得奶茶,看的我心潮澎湃,有种想恋爱的冲动,我赶紧别过头,不看她的脸。 “啊,那个啥。请问”我的言语戛然而止。 因为我刚又转回一点头,瞥见不知何时,她上边多了一位高大的男生,长得像加长版的林更新,依然接过她手中所有的包,他俩自然地牵起手来,这分明就是她的男朋友啊。 那个男生看了我一眼,觉得我的身体和颜值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轻蔑的一笑。 “恩?怎么了,学长,你想问什么?”左雯雯问我。 “哦,没什么,只是,只是想问问,几点了” “十七点十六。”左雯雯还没拿出手机,他的男友已扬了扬手腕,一块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手表,彻底让我感到自不量力。 我的脚步戛然而止,我的言语戛然而止,我的骄傲戛然而止,我的爱情也戛然而止。 戛然而止在这个夏日的下午十七点十六分 第299章 戛然而止 “对了,咱俩经常碰到,还不知你叫什么?” 他们跑得快,我受伤想跑跑不快,齐楚嫣的室友回归优雅不肯跑起来,我俩走在最后,要不也冷场,于是我问她。 “左雯雯。”她嫌弃的把包拎在手里,尽可能的让它离鼻子远一点。 “哦,左闻闻,右闻闻 ,然后一把将碗给扒拉翻了。”我打趣的说,这是刚才大嘴声情并茂情景还原时的原话。 “哎呀,不是那个闻,是雨字头下面一个文章的文。”她解释道。 “哈哈,知道了,咱俩应该有微信。”纳新的那段时间有超多的人加过我,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她。 “我也不确定,我扫你一下,你看有没有。”说着她从她无比嫌弃的包里摸出手机。 她的手很白很纤长,指甲很罕见的很干净,我说的干净不是说指甲里没有泥,而是指甲没有像齐楚嫣、黄影和我见过的大多数女生那样,做了美甲,要么留得很长,要么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看着她握着手机的手出神。 “看啥呢,拿手机啊。”她的一声让我缓了过来。 “哦,嗨,我还以为现在升级了,扫脸也能加好友了呢。”我赶紧拿出手机,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我们本来就落后他们,现在落得更往后了。 她看我,一只手拄拐,一只手拎着包,主动把包给接了过去,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那个包并不重。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写的真好,写的真好。”左雯雯抬起头望着我,满眼深情,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啊,哦。无人扶我青云志,吾自踏雪至山巅。若是命中无此运,亦可孤身登昆仑,徐霞客的诗。”我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她是看了我的微信签名,误以为是我写的了。 “哦,那也写的好。”她略显失望,但转瞬即逝。 “学长,你说,螺蛳粉拉到的赞助归根到底也是我们自己凑钱,为何不直接众筹一下算了,何必还要将钱买他的粉呢,而且粉还不是那么喜欢。”为了缓解尴尬,她转移了话题。 “这个啊,怎么说呢,从眼前来说,我们同样花了钱,但换回了螺蛳粉,等于增加了金钱的价值。而且作为一场活动,要是连个赞助都没有也不好看,长远来说,这次活动我们和赞助商合作愉快,那么下一次还会有后续的合作,再拉赞助也容易,即便去拉别的商家赞助,也有了素材不是,虽然没有杨哥,我们自己谁都能拿得出来这笔钱,但意义不一样,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否结了你的惑? ”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这她问完我吼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答复了。 她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 “那你打了一个电话,就拉来一个2000元的赞助,为何不一开始就把拉过来呢,这样就不用我们求爷爷告奶奶的五元十元,二十三十的挨家乞讨了。” “不一样,这是一个历程,也是为了以后拉赞助时增加经验。”看似是一个智者对凡人的指点,其实实话,我怎么知道这个只是想尝试一下就真的成了,而且对面一下就答应赞助2000呢? 看着清纯的她,就像还没有被东子沾染过得奶茶,看的我心潮澎湃,有种想恋爱的冲动,我赶紧别过头,不看她的脸。 “啊,那个啥。请问”我的言语戛然而止。 因为我刚又转回一点头,瞥见不知何时,她上边多了一位高大的男生,长得像加长版的林更新,依然接过她手中所有的包,他俩自然地牵起手来,这分明就是她的男朋友啊。 那个男生看了我一眼,觉得我的身体和颜值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轻蔑的一笑。 “恩?怎么了,学长,你想问什么?”左雯雯问我。 “哦,没什么,只是,只是想问问,几点了” “十七点十六。”左雯雯还没拿出手机,他的男友已扬了扬手腕,一块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手表,彻底让我感到自不量力。 我的脚步戛然而止,我的言语戛然而止,我的骄傲戛然而止,我的爱情也戛然而止。 戛然而止在这个夏日的下午十七点十六分 第300章 意外事件 欢乐一夏在学院开始录制,羽毛球赛也进行到了32强进16。 锁子和大嘴去买证书和奖杯。 我被邀请在评委席入座,虽然是评委席,但没有任何发言权和投票,只是给了一个让我感到有名誉,且会被录到电视台节目录制的镜头。 看到我的人,不知道我只是个吉祥物,还以为我也是个了不得的角色。 并排的还有副院长、团委书记、两位电视台的专业嘉宾,秦主任都没上场的机会,我本意让给他,他则说,他清楚这里面的猫腻,坐在那个位置又不让说话,他会憋死,还是让我去。 于是,我就成了一个外人眼里光鲜亮丽的电视台露脸的校园名人,也全当我在这个合作里的奖励。 大家没有感受到在唱歌现场,那音响真的是巨响,震的耳朵嗡嗡直响,那灯光直勾勾的照射下来,烤得头皮疼。 加上并不是所有有勇气上台展示的都是歌神,有的根本就是来搞笑的,五音不全有表现欲而已,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确实不了解自己的歌唱水平,自以为唱的堪比天籁。 我难受,但忍受着,毕竟是露脸的机会,有几次暂停,工作人员上来补妆,告诉我们还要保持微笑,因为不知道哪个镜头就被选了上去。 那些唱的不好的,不会播出去,但唱的不好的时候我们这些嘉宾的表情依然可能被移植到别人的演唱的时候。 终于,上午完事了,基本就选上了一两个能播的,电台张导说交代下午唱的不好直接就换下一个,别耽搁时间。 下午,我真的是不想去了,跟拍的导演说:你得去啊,不去的话上午录制就全废了,这突然换了一个人,很难剪辑的。 吃过盒饭,我硬着头皮接着欣赏天籁。 就在我快被灯光音响折磨的喘不上来气时,一个熟悉的名字在主持人口里念出。 “接下来的来自西语学院的佟佳丽同学,带来的曲目是《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音乐舒缓,我第一次觉得这首歌竟然有人唱的比张韶涵好听。 当她演唱时,灯光是围绕舞台的,我能看到她,她应该看不到我,我深情的望着深情唱歌的她,就像她是对我一个人吟唱一般。 曲罢,耳机里响起张导的声音:“这个怎么样,能不能上?” 嘉宾们在讨论,结果结论是:一般,待定。 从来,我都以为我是一个理性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感情弄事,现在我突然意识到,在一个公平公正的的环境下,掺杂了个人情感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事。 只要介入了个人喜好,就失去了竞技的意义。 我以为的完美无瑕,在别人眼里其实只是一般。 在感情面前,我丧失了准确的判断力,这很可怕。 好在,我没有投票权,也不会对结果有任何意见的权利。 别人又在唱了,我还回味在刚才的歌声里,这时静音的手机在裤子里嗡嗡直响。 耳机里也传来张导的怒吼:“谁的手机 没关机,影响收音,赶紧处理。” 我默默的伸进裤兜,凭借记忆,忙开屏幕密码,然后按关机,一气呵成。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明天还有一天就完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会议厅。 会议室门口等着的是佟佳丽,她问她的表现能不能在省台播出,我只能实话实说,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们说还行。 她也就没再往下问,走到图书馆,看到的锁子、大嘴、齐楚嫣、杨哥、鹏子、嫖嫖乐、羽毛球社社社长,还有导员涛子正在大厅里说着什么。 我以为是列队祝贺我,却没想到他们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 锁子拉我一下,“出事了。” “出事了?啥事?” “你先回去,我晚些时候再慢慢和你说。”锁子让我先走。 我正在迟疑。 涛子说话了:“你来的正好,一起过来研究一下。”把想要离开的我,又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 第300章 意外事件 欢乐一夏在学院开始录制,羽毛球赛也进行到了32强进16。 锁子和大嘴去买证书和奖杯。 我被邀请在评委席入座,虽然是评委席,但没有任何发言权和投票,只是给了一个让我感到有名誉,且会被录到电视台节目录制的镜头。 看到我的人,不知道我只是个吉祥物,还以为我也是个了不得的角色。 并排的还有副院长、团委书记、两位电视台的专业嘉宾,秦主任都没上场的机会,我本意让给他,他则说,他清楚这里面的猫腻,坐在那个位置又不让说话,他会憋死,还是让我去。 于是,我就成了一个外人眼里光鲜亮丽的电视台露脸的校园名人,也全当我在这个合作里的奖励。 大家没有感受到在唱歌现场,那音响真的是巨响,震的耳朵嗡嗡直响,那灯光直勾勾的照射下来,烤得头皮疼。 加上并不是所有有勇气上台展示的都是歌神,有的根本就是来搞笑的,五音不全有表现欲而已,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确实不了解自己的歌唱水平,自以为唱的堪比天籁。 我难受,但忍受着,毕竟是露脸的机会,有几次暂停,工作人员上来补妆,告诉我们还要保持微笑,因为不知道哪个镜头就被选了上去。 那些唱的不好的,不会播出去,但唱的不好的时候我们这些嘉宾的表情依然可能被移植到别人的演唱的时候。 终于,上午完事了,基本就选上了一两个能播的,电台张导说交代下午唱的不好直接就换下一个,别耽搁时间。 下午,我真的是不想去了,跟拍的导演说:你得去啊,不去的话上午录制就全废了,这突然换了一个人,很难剪辑的。 吃过盒饭,我硬着头皮接着欣赏天籁。 就在我快被灯光音响折磨的喘不上来气时,一个熟悉的名字在主持人口里念出。 “接下来的来自西语学院的佟佳丽同学,带来的曲目是《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音乐舒缓,我第一次觉得这首歌竟然有人唱的比张韶涵好听。 当她演唱时,灯光是围绕舞台的,我能看到她,她应该看不到我,我深情的望着深情唱歌的她,就像她是对我一个人吟唱一般。 曲罢,耳机里响起张导的声音:“这个怎么样,能不能上?” 嘉宾们在讨论,结果结论是:一般,待定。 从来,我都以为我是一个理性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感情弄事,现在我突然意识到,在一个公平公正的的环境下,掺杂了个人情感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事。 只要介入了个人喜好,就失去了竞技的意义。 我以为的完美无瑕,在别人眼里其实只是一般。 在感情面前,我丧失了准确的判断力,这很可怕。 好在,我没有投票权,也不会对结果有任何意见的权利。 别人又在唱了,我还回味在刚才的歌声里,这时静音的手机在裤子里嗡嗡直响。 耳机里也传来张导的怒吼:“谁的手机 没关机,影响收音,赶紧处理。” 我默默的伸进裤兜,凭借记忆,忙开屏幕密码,然后按关机,一气呵成。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明天还有一天就完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会议厅。 会议室门口等着的是佟佳丽,她问她的表现能不能在省台播出,我只能实话实说,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们说还行。 她也就没再往下问,走到图书馆,看到的锁子、大嘴、齐楚嫣、杨哥、鹏子、嫖嫖乐、羽毛球社社社长,还有导员涛子正在大厅里说着什么。 我以为是列队祝贺我,却没想到他们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 锁子拉我一下,“出事了。” “出事了?啥事?” “你先回去,我晚些时候再慢慢和你说。”锁子让我先走。 我正在迟疑。 涛子说话了:“你来的正好,一起过来研究一下。”把想要离开的我,又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 第301章 受伤的女生 因为刚从汇报大厅出来,耳朵还有点不适应。 但还是在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在今天的羽毛球比赛中,一位女同学不小心摔倒了,很寸的把手腕给挫骨折了。 “那赶紧送医院啊。”我已经很小声和大嘴说,其实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 “已经去了,她同学给她送去的。”杨哥在后面给我解释。 “有生命危险?” “没有。” “手接不上了?” “送的很及时,没问题。” “那还忧虑什么呢?”我有些不解。 “那女生的父母来学院了,要求赔偿,这一下午都在闹,闹得很不愉快。”鹏子说话了。 “自己的女儿受伤了,父母保证心疼啊,来维权也是正常的啊,怎么说人家是来闹呢?” “要100万。”刘导转头说道。 “100万!我的天。”确实没想到,我惊讶了,也沉默了。 “现在女同学从转到医大二院了,她父母一个劲要找院领导,今天放假没找到,暂时也上医院了,说要找媒体给个说法,周一还来。” “哎呀,这事,本来就不是咱们的错,参加这种比赛本来就是自甘风险,出了问题本来就与举办者无关啊。”我搬出法条。 “是啊,我们也第一时间问了院法务,也找了律师咨询,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人家家长不这么看啊,说这才年纪轻轻手断了,以后功能一定会受影响,要100万。” “哎,不可理喻,也不好解释啊。”我再次沉默了。 但我也知道为何刘导铁青着脸了。因为这个活动本来是社团,学生自发组织的活动,被搞得成了他的政绩表现项目,声势浩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他负责主导。 这事办成了,可以说不一定榜上有名,然而办岔劈了,这就脱离不了干系了。 谁能料到一个室内的,毫无接触的羽毛球比赛,竟然还会出现伤人的状况呢?而且上来就是断胳膊断腿的,这么严重。 我也知道刘导的忧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名声,被这个事情一下打回原形,留给领导的美好印象也随风而去。 更主要的是,这件事,本来不需要补偿,或者说负责,可是就怕这没完没了的闹,会给正常的教学还有工作造成影响,最后的结果也不得不低头道歉,多少也要拿出点,否则很难解决。 而锁子他们不了解法律,更是被这么一作一闹搞得心慌,生怕因此被学院警告勒令退学,或者他们还没想到这一步,仅仅是被100万和这父母的姿态给吓住了。 确实不好办,大家都沉默不语。 也不能都各怀心事不说啊,这样都杵在这好奇怪的,特别我旁边还有个佟佳丽,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那个女生叫什么啊,是文学社还是羽毛球社的啊,或者知道是哪个系的,要不先找她的导员和同学帮疏通疏通?”我小声,但大家都应该听得到。 “不知道哪个系的,不是社团的,应该是看到海报来参赛的,只知道姓名,叫宫悦。”羽毛球社社长说道。 “宫悦?你说叫宫悦?” “怎么,你认识啊。”他们都看向我。 “哎,怎么说呢,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不认识。”我就大概把我凳子上坐着,被她旱冰鞋一脚撞到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么说来,你确实认识也不认识啊。”刘导略有所思。 “总比完全不认识的好,看来,这件事,还真就属你去处理最合适了。”刘导一下把压力给到了我。 “啊?这事与我有啥关系啊?我不参与比赛也不是社团的,我就是一个路过的” “行了,就你了,咱们社团能不能继续就靠你了。”大嘴上来抱住了我。 他们也都迎合着,就像我是一个救世主。 第301章 受伤的女生 因为刚从汇报大厅出来,耳朵还有点不适应。 但还是在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在今天的羽毛球比赛中,一位女同学不小心摔倒了,很寸的把手腕给挫骨折了。 “那赶紧送医院啊。”我已经很小声和大嘴说,其实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 “已经去了,她同学给她送去的。”杨哥在后面给我解释。 “有生命危险?” “没有。” “手接不上了?” “送的很及时,没问题。” “那还忧虑什么呢?”我有些不解。 “那女生的父母来学院了,要求赔偿,这一下午都在闹,闹得很不愉快。”鹏子说话了。 “自己的女儿受伤了,父母保证心疼啊,来维权也是正常的啊,怎么说人家是来闹呢?” “要100万。”刘导转头说道。 “100万!我的天。”确实没想到,我惊讶了,也沉默了。 “现在女同学从转到医大二院了,她父母一个劲要找院领导,今天放假没找到,暂时也上医院了,说要找媒体给个说法,周一还来。” “哎呀,这事,本来就不是咱们的错,参加这种比赛本来就是自甘风险,出了问题本来就与举办者无关啊。”我搬出法条。 “是啊,我们也第一时间问了院法务,也找了律师咨询,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人家家长不这么看啊,说这才年纪轻轻手断了,以后功能一定会受影响,要100万。” “哎,不可理喻,也不好解释啊。”我再次沉默了。 但我也知道为何刘导铁青着脸了。因为这个活动本来是社团,学生自发组织的活动,被搞得成了他的政绩表现项目,声势浩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他负责主导。 这事办成了,可以说不一定榜上有名,然而办岔劈了,这就脱离不了干系了。 谁能料到一个室内的,毫无接触的羽毛球比赛,竟然还会出现伤人的状况呢?而且上来就是断胳膊断腿的,这么严重。 我也知道刘导的忧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名声,被这个事情一下打回原形,留给领导的美好印象也随风而去。 更主要的是,这件事,本来不需要补偿,或者说负责,可是就怕这没完没了的闹,会给正常的教学还有工作造成影响,最后的结果也不得不低头道歉,多少也要拿出点,否则很难解决。 而锁子他们不了解法律,更是被这么一作一闹搞得心慌,生怕因此被学院警告勒令退学,或者他们还没想到这一步,仅仅是被100万和这父母的姿态给吓住了。 确实不好办,大家都沉默不语。 也不能都各怀心事不说啊,这样都杵在这好奇怪的,特别我旁边还有个佟佳丽,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那个女生叫什么啊,是文学社还是羽毛球社的啊,或者知道是哪个系的,要不先找她的导员和同学帮疏通疏通?”我小声,但大家都应该听得到。 “不知道哪个系的,不是社团的,应该是看到海报来参赛的,只知道姓名,叫宫悦。”羽毛球社社长说道。 “宫悦?你说叫宫悦?” “怎么,你认识啊。”他们都看向我。 “哎,怎么说呢,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不认识。”我就大概把我凳子上坐着,被她旱冰鞋一脚撞到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么说来,你确实认识也不认识啊。”刘导略有所思。 “总比完全不认识的好,看来,这件事,还真就属你去处理最合适了。”刘导一下把压力给到了我。 “啊?这事与我有啥关系啊?我不参与比赛也不是社团的,我就是一个路过的” “行了,就你了,咱们社团能不能继续就靠你了。”大嘴上来抱住了我。 他们也都迎合着,就像我是一个救世主。 第302章 公关老师 看着佟佳丽惊讶的表情,我相信她也体会到我此刻的无语了。 “不行啊,我明天还有节目录制,离不开,电视台说录制阶段不能换人”我解释道。 “没事,我来搞定。”我的身后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 我一看,这不副院长吗? 看来他刚出来,也知道了这件事。 “明天,你去搞定这个事,坐小赵的车去,看看有啥诉求,都是年轻人,好说话,在中间斡旋一下。” 院长都发话了,这回想不去都不行了 其实,我对自己是不满的,因为我竟然不会对我所不期待,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说“不”。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虽然做一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或许并不都是坏事,比如会遭受一些前所未有的经历,会学习到前所未有的经验。 但这依然说服不了我自己。 然,既然答应了,那就还是要将责任负下去,如果当初就不想负责,完全可以选择不去,那时说不去也不会有人拿着枪指着让我继续。 想想,也不错,去了至少还配了辆专车,总比窝在寝室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天强。 这是我给我自己找的理由。 早上,早早的到了集合地点,到了我就想明白了-院长怎么可能让小赵给我单独开个车,就是为了去刺探军情也不至于把我地位拔那么高,分明就是来监督我行为的。 在院长眼里的小赵,在我这里就是赵主任。 赵主任让我教学楼门口等他,说好了9点,实际过了10点才到。 而且还不是他一个人,还带着一位美女。 见到之后他也只是简单的一句:“来晚了,咱们抓紧点时间。” 那语气就像不是他来晚了,反倒是我迟到了似的,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神态,与面对院长时那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姿态完全不同。 这些我都忍了,毕竟他的年龄级别都高于我,而且这次的交通还需要他当司机,领导给我开车,态度差一点又能咋地。 上了车,赵主任和美女一位在驾驶一位在副驾驶,有说有笑。 起初我以为美女是小赵的女朋友,但又听了一会儿,感觉他俩说的都是如何搞定受伤大学生,感觉不是情侣,而是传说中的学院公关老师。 公关老师只是听说过没见过,据说长得非常漂亮,非常性感,不是老师但按照老师待遇,平时不在岗,到处游山玩水,参加各种高档聚会,只有遇到领导检查和难缠的人的需要处理时,才会出现。 据说就是撒娇卖萌喝酒陪睡,大家演绎过来的版本简直不堪入目。 无论怎样,这还是第一次实际中见到,我在后面仔细看了又看,在倒车镜中也频频看她的容颜,果然国色天姿,皮肤也真的白皙。不由的想这美女从事这行真的是可惜了。 正想着,车停了,赵主任转过来对我说说:“小彭,奔这下车,右手边有个门洞,拐进去,有一排鲜花店,你找第五个,叫做万红花店的,你就说取花,她就给你了,她要问你怎么结账,你就说继续挂账就行。” 我嗯了一下,按照他的指示,找到那个店铺、 老板是个美女,见到来了客人,笑脸相迎。 等我说出了是取花的,还要挂账,她的脸就又变成了茄子。 第302章 公关老师 看着佟佳丽惊讶的表情,我相信她也体会到我此刻的无语了。 “不行啊,我明天还有节目录制,离不开,电视台说录制阶段不能换人”我解释道。 “没事,我来搞定。”我的身后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 我一看,这不副院长吗? 看来他刚出来,也知道了这件事。 “明天,你去搞定这个事,坐小赵的车去,看看有啥诉求,都是年轻人,好说话,在中间斡旋一下。” 院长都发话了,这回想不去都不行了 其实,我对自己是不满的,因为我竟然不会对我所不期待,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说“不”。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虽然做一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或许并不都是坏事,比如会遭受一些前所未有的经历,会学习到前所未有的经验。 但这依然说服不了我自己。 然,既然答应了,那就还是要将责任负下去,如果当初就不想负责,完全可以选择不去,那时说不去也不会有人拿着枪指着让我继续。 想想,也不错,去了至少还配了辆专车,总比窝在寝室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天强。 这是我给我自己找的理由。 早上,早早的到了集合地点,到了我就想明白了-院长怎么可能让小赵给我单独开个车,就是为了去刺探军情也不至于把我地位拔那么高,分明就是来监督我行为的。 在院长眼里的小赵,在我这里就是赵主任。 赵主任让我教学楼门口等他,说好了9点,实际过了10点才到。 而且还不是他一个人,还带着一位美女。 见到之后他也只是简单的一句:“来晚了,咱们抓紧点时间。” 那语气就像不是他来晚了,反倒是我迟到了似的,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神态,与面对院长时那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姿态完全不同。 这些我都忍了,毕竟他的年龄级别都高于我,而且这次的交通还需要他当司机,领导给我开车,态度差一点又能咋地。 上了车,赵主任和美女一位在驾驶一位在副驾驶,有说有笑。 起初我以为美女是小赵的女朋友,但又听了一会儿,感觉他俩说的都是如何搞定受伤大学生,感觉不是情侣,而是传说中的学院公关老师。 公关老师只是听说过没见过,据说长得非常漂亮,非常性感,不是老师但按照老师待遇,平时不在岗,到处游山玩水,参加各种高档聚会,只有遇到领导检查和难缠的人的需要处理时,才会出现。 据说就是撒娇卖萌喝酒陪睡,大家演绎过来的版本简直不堪入目。 无论怎样,这还是第一次实际中见到,我在后面仔细看了又看,在倒车镜中也频频看她的容颜,果然国色天姿,皮肤也真的白皙。不由的想这美女从事这行真的是可惜了。 正想着,车停了,赵主任转过来对我说说:“小彭,奔这下车,右手边有个门洞,拐进去,有一排鲜花店,你找第五个,叫做万红花店的,你就说取花,她就给你了,她要问你怎么结账,你就说继续挂账就行。” 我嗯了一下,按照他的指示,找到那个店铺、 老板是个美女,见到来了客人,笑脸相迎。 等我说出了是取花的,还要挂账,她的脸就又变成了茄子。 第303章 出师不利 取了花,挂了账。 老板的脸色和态度无所谓,无论怎样,将交代的事情搞定才是重要的。 一手拄拐,一手捧花往回走,又到门洞,我心里把他俩一顿臭骂:两位健康小青年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却让一位伤残人士干活,太他妈残忍了。 快到车了,车门开了,那位美女下车了,穿着黑色的包臀裙,高跟鞋,身材太好了,朝我一步步款款走来,极其优雅。 美女接过我的花,还问了问。 这时,我这才看清她的脸,太太太太太漂亮了,简直就是赵丽颖的翻版。 这也让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驻足观望的,估计他们都想,这女的太赞了,这个瘸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上了车,车又转了几个弯就到医院。 赵主任找个了地方停车,我们三个往里走。 因为之前打听过所在的房间,我们直接进去。 此刻宫同学穿着病号服,正坐在凳子上,右手已经打了石膏,用左手刷着手机。 听到拐棍声,她抬起头来。 疑惑的盯着我:“呦,是你啊,没想到在这碰着了。”她以为我是来复查的医生。 “是啊,你这好点没有。”我关切的问到。 她摇了摇胳膊:“没事了,就是有点疼。” “那就好,那就好。”这时后面的公关老师和赵主任也走了过来,把花递给了宫同学。 宫悦右手打着石膏,左手拿着手机,就只能用胳膊把花抱了起来。 “这是?”她一脸疑惑。 “我是咱们学院院长办公室的,这位是我的同事和学生代表,得知你受了伤,专门来看望你。”小赵介绍着我们。 宫悦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句清晰的:“滚,赶紧滚。” 我慌忙的回头,只见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奔我们走了过来,走到宫悦面前把花一把夺过,给扔在地上,张开胳膊把我们往外赶。 我想的出来,这是宫悦的父亲。 还想解释,只见宫悦在大叔后面扬了扬手机。 我瞬间明白,对着还想道歉交流的赵主任和公关老师使了一个眼色,怕看不懂小声说:“先出来,一会儿再说。” 他俩搞不清楚,也许不理解,但还是跟着我一起退出了病房。 “怎么了?”赵主任和公关老师一直在问。 我没法回答,因为此刻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一会儿会怎么,未来会怎么。 能做的唯有先把手机打开,看看宫悦说了些什么。 “都啥时候了,还刷手机。”赵主任有点生气,但我不是他部下,他对我也无可奈何。 打开手机,几条微信跳进来,我兴奋起来充满期待,一看又失望起来,宫悦的微信栏空空如也。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觉得宫悦摇了摇手机总不会是表示再见,那就太气人了。 难道,是不是让我给她发微信? 正想怎么开头,手机响了。 “哦,原来如此。”都快被自己笨死了。 “喂,美女。”我轻声的说,边说我边远离小赵和公关。 第303章 出师不利 取了花,挂了账。 老板的脸色和态度无所谓,无论怎样,将交代的事情搞定才是重要的。 一手拄拐,一手捧花往回走,又到门洞,我心里把他俩一顿臭骂:两位健康小青年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却让一位伤残人士干活,太他妈残忍了。 快到车了,车门开了,那位美女下车了,穿着黑色的包臀裙,高跟鞋,身材太好了,朝我一步步款款走来,极其优雅。 美女接过我的花,还问了问。 这时,我这才看清她的脸,太太太太太漂亮了,简直就是赵丽颖的翻版。 这也让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驻足观望的,估计他们都想,这女的太赞了,这个瘸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上了车,车又转了几个弯就到医院。 赵主任找个了地方停车,我们三个往里走。 因为之前打听过所在的房间,我们直接进去。 此刻宫同学穿着病号服,正坐在凳子上,右手已经打了石膏,用左手刷着手机。 听到拐棍声,她抬起头来。 疑惑的盯着我:“呦,是你啊,没想到在这碰着了。”她以为我是来复查的医生。 “是啊,你这好点没有。”我关切的问到。 她摇了摇胳膊:“没事了,就是有点疼。” “那就好,那就好。”这时后面的公关老师和赵主任也走了过来,把花递给了宫同学。 宫悦右手打着石膏,左手拿着手机,就只能用胳膊把花抱了起来。 “这是?”她一脸疑惑。 “我是咱们学院院长办公室的,这位是我的同事和学生代表,得知你受了伤,专门来看望你。”小赵介绍着我们。 宫悦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句清晰的:“滚,赶紧滚。” 我慌忙的回头,只见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奔我们走了过来,走到宫悦面前把花一把夺过,给扔在地上,张开胳膊把我们往外赶。 我想的出来,这是宫悦的父亲。 还想解释,只见宫悦在大叔后面扬了扬手机。 我瞬间明白,对着还想道歉交流的赵主任和公关老师使了一个眼色,怕看不懂小声说:“先出来,一会儿再说。” 他俩搞不清楚,也许不理解,但还是跟着我一起退出了病房。 “怎么了?”赵主任和公关老师一直在问。 我没法回答,因为此刻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一会儿会怎么,未来会怎么。 能做的唯有先把手机打开,看看宫悦说了些什么。 “都啥时候了,还刷手机。”赵主任有点生气,但我不是他部下,他对我也无可奈何。 打开手机,几条微信跳进来,我兴奋起来充满期待,一看又失望起来,宫悦的微信栏空空如也。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觉得宫悦摇了摇手机总不会是表示再见,那就太气人了。 难道,是不是让我给她发微信? 正想怎么开头,手机响了。 “哦,原来如此。”都快被自己笨死了。 “喂,美女。”我轻声的说,边说我边远离小赵和公关。 第304章 单刀赴会 挂掉电话,我丢失的信心回来了。 “赵主任,老师,你俩听我说一下,我这有个事,刚才接到宫悦,也就是受伤那位女生的电话,她说让我一个人过去一趟,您们看我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你自己去?那不行啊,咱们三个一起来的,再说了,这是咱们的法务梁老师,她得在身边啊,别说错话让人家抓住漏洞。”赵主任说道,这时,才意识到我彻底把那位女士给误会了,以为她是传说中为了搞定无可不可的公关老师,原来是学院的法务啊。 当知道是法务了,就觉得女老师正派多了,包臀裙也没那么性感了。 梁老师没有言语,应该在思量利害,良久她抬起头对我说:“去,你自己就行,我们去了也不好说话。”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这过去也只是探探路,争取让她和你们谈,这样行。”我向他们保证,他们不赞成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我也是心慌慌,我也不敢去,万一话不投机,她父母激动起来,将我揍一顿,我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他俩只是担心他俩今天的任务完成不了,无法汇报,顶多挨批一句“办事不利”,而我则是真真切切的以身入局,被骂被打都是有可能的。 “行,小心点,注意安全,及时联络。”赵主任答应了。 “方便的话,记得把对话都给录下来。”法务老师交待道。 我却不想去偷录,总感觉有些不君子。 “视情况而定。”我嘴上和我心里是一样想法。 我转身又折回了病房,内心忐忑:我与宫悦仅一面之缘,脾气秉性都不了解,完全依靠对她的信任,怀着一份美好善良前去赴约,万一,我说是万一 万一还没想起来,在门口就看到了宫悦,早已等候多时。 她笑着说:“没把你吓着。” 我也笑着说:“叔叔这样,我也理解,要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估计比这个还愤怒,但所有的问题都要沟通才能得到解决不是?” “那你咋想的,或者说你们咋想的,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她歪着脑袋问我。 “同学,您别想多了,我们真的只是来探望你,没有别的意思,你想我这么一个学生能代表学院,或者说学院能派我这么一个学生来处理事情吗?我是很真诚的。”我表现得很无辜。 “别打马虎眼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不是想问问我们这面的诉求啊,然后回去上报,好制定相应对策是。”她一语点破来意,让我着实刮目相看,也不知对话该如何往下继续。 “但是没事,开诚布公,咱们把话摆在明面,我就和你讲,这面意思就是赔款100万,没有任何商量的空间,然后道歉,就可以了,否则,找媒体网络曝光,我想学院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她轻描淡写,我面如死灰,这哪是我能决定的事? 说好的我只是过来当个中间人,同龄之间好对话,现在却当主力用,谁受得了? “啊,这,我只能转达,做不了主啊。” “做不了主,那你来干啥?”我心中一万个曹尼玛,我也不想过来,不是昨天赶到那,被院长点名,而今天不是她刚打电话让我一个人过来的吗? “啊?这个,那个”我语无伦次。 “行了,手机录音完事了,关了。”她又加上一句,就像天神一样俯视着我 “我”“哦,啊,我,我,我没录音啊。”终于到了我的主场。 “把手机拿过来,做了还不敢承认,就这还真诚?真的服了”她气场全开。 也不知道为啥,我就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了她。 我没录就没录,我直面她。 “密码打开。”我也乖乖地开了密码。 她翻了一会,果然没有录音。 “哬,挺出乎意料啊。”她说道。 “这会信了,我还录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终于占了上风。 “怎么会,怎么会呢?”她自言自语着,心有不甘又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录音后,她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把手机也翻了翻,确定躺在文件夹里的日本女星们没被发现,然后揣进兜里。 “我可是真的真诚的,作为朋友来看你的。”我恢复了语言功能,终于可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哦,那我误会你了,进来。”她邀请我进病房。 我想着进还是不进,刚才她父亲的暴躁形象还在眼前,要是进去时情绪还没有平复,岂不是会把我当成沙包,就是不被打,被吼几声也是很恐怖的,而且,还没见到她的母亲。 听她们说,她母亲嘴跟机关枪似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只要她张嘴,谁的话也插不进去。 正犹豫着,后面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第304章 单刀赴会 挂掉电话,我丢失的信心回来了。 “赵主任,老师,你俩听我说一下,我这有个事,刚才接到宫悦,也就是受伤那位女生的电话,她说让我一个人过去一趟,您们看我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你自己去?那不行啊,咱们三个一起来的,再说了,这是咱们的法务梁老师,她得在身边啊,别说错话让人家抓住漏洞。”赵主任说道,这时,才意识到我彻底把那位女士给误会了,以为她是传说中为了搞定无可不可的公关老师,原来是学院的法务啊。 当知道是法务了,就觉得女老师正派多了,包臀裙也没那么性感了。 梁老师没有言语,应该在思量利害,良久她抬起头对我说:“去,你自己就行,我们去了也不好说话。”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这过去也只是探探路,争取让她和你们谈,这样行。”我向他们保证,他们不赞成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我也是心慌慌,我也不敢去,万一话不投机,她父母激动起来,将我揍一顿,我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他俩只是担心他俩今天的任务完成不了,无法汇报,顶多挨批一句“办事不利”,而我则是真真切切的以身入局,被骂被打都是有可能的。 “行,小心点,注意安全,及时联络。”赵主任答应了。 “方便的话,记得把对话都给录下来。”法务老师交待道。 我却不想去偷录,总感觉有些不君子。 “视情况而定。”我嘴上和我心里是一样想法。 我转身又折回了病房,内心忐忑:我与宫悦仅一面之缘,脾气秉性都不了解,完全依靠对她的信任,怀着一份美好善良前去赴约,万一,我说是万一 万一还没想起来,在门口就看到了宫悦,早已等候多时。 她笑着说:“没把你吓着。” 我也笑着说:“叔叔这样,我也理解,要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估计比这个还愤怒,但所有的问题都要沟通才能得到解决不是?” “那你咋想的,或者说你们咋想的,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她歪着脑袋问我。 “同学,您别想多了,我们真的只是来探望你,没有别的意思,你想我这么一个学生能代表学院,或者说学院能派我这么一个学生来处理事情吗?我是很真诚的。”我表现得很无辜。 “别打马虎眼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不是想问问我们这面的诉求啊,然后回去上报,好制定相应对策是。”她一语点破来意,让我着实刮目相看,也不知对话该如何往下继续。 “但是没事,开诚布公,咱们把话摆在明面,我就和你讲,这面意思就是赔款100万,没有任何商量的空间,然后道歉,就可以了,否则,找媒体网络曝光,我想学院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她轻描淡写,我面如死灰,这哪是我能决定的事? 说好的我只是过来当个中间人,同龄之间好对话,现在却当主力用,谁受得了? “啊,这,我只能转达,做不了主啊。” “做不了主,那你来干啥?”我心中一万个曹尼玛,我也不想过来,不是昨天赶到那,被院长点名,而今天不是她刚打电话让我一个人过来的吗? “啊?这个,那个”我语无伦次。 “行了,手机录音完事了,关了。”她又加上一句,就像天神一样俯视着我 “我”“哦,啊,我,我,我没录音啊。”终于到了我的主场。 “把手机拿过来,做了还不敢承认,就这还真诚?真的服了”她气场全开。 也不知道为啥,我就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了她。 我没录就没录,我直面她。 “密码打开。”我也乖乖地开了密码。 她翻了一会,果然没有录音。 “哬,挺出乎意料啊。”她说道。 “这会信了,我还录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终于占了上风。 “怎么会,怎么会呢?”她自言自语着,心有不甘又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录音后,她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把手机也翻了翻,确定躺在文件夹里的日本女星们没被发现,然后揣进兜里。 “我可是真的真诚的,作为朋友来看你的。”我恢复了语言功能,终于可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哦,那我误会你了,进来。”她邀请我进病房。 我想着进还是不进,刚才她父亲的暴躁形象还在眼前,要是进去时情绪还没有平复,岂不是会把我当成沙包,就是不被打,被吼几声也是很恐怖的,而且,还没见到她的母亲。 听她们说,她母亲嘴跟机关枪似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只要她张嘴,谁的话也插不进去。 正犹豫着,后面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第305章 隐情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竟然比刚才还暴躁的父亲,此刻就像个善良的大叔,微笑着示意我进去。 心怀余悸,想着幸亏刚才没有听法务的话去录音,否则刚才被抓包,她在前,大叔在后,我就惨了。 既然如此,那就进去。 我客气的让他先进,他则让我先进,盛情难却,我就只好先进去了。 我坐病床上,大叔坐在凳子上,她站在父亲的旁边,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不清长什么样,估计是她的母亲。 我想幸亏她母亲在睡觉,我要说话小声点,否则我就惨了。 正想着,那女人翻身起了来,问了一句:“谁啊?” 大叔说:“是妞妞的同学,过来看看”。 阿姨一头短发,也是笑吟吟的,起身给我拿香蕉和苹果,毫无之前他们所说的那么不讲理,老刁婆。 “你要是说来看妞妞的,那你们就好好谈谈,要是代表学院来的,刚才也说了就是那个条件,别的免谈。”大叔说话了。 “我真的就是过来看看,宫,宫妞妞。”想到她竟然叫这个小名就觉得好笑,但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那你俩谈谈。”大叔把凳子让给宫悦,转身去了门口。 “嚯,吓死我了。”我拍着胸脯。 “没事,没事,都是好人,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心里有鬼才心虚。”宫悦补刀。 “算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真的不想在这点承受煎熬了。 “再坐一会儿呗。”阿姨对我说,看我没吃水果,又递来一瓶水,我接在手里,上下摸索,掩饰慌张,阿姨审视似的对我进行着全身扫描。 我心里一紧,不会,这阿姨把我当成宫悦的男朋友了。 想到这,我竟然脸红了,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不光是我,就连宫悦同病房的病友也觉得我俩天生一对,毕竟人家讲话了:一个断了腿一位断了胳膊,俩人实在太搭了。 宫悦也觉出了我的尴尬,建议出去走走。 大厅里,一个断脚的一个断手,我俩相视而笑。 不巧,这一笑又被她母亲给看到了,更解释不清了。 “嗨,太尴尬了,你父母好像有点误会我了。”我说。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要是那样感情好了,你知道他俩对未来的女婿期待很高的。” “那我怎么感觉,好像你父母对我很满意啊,造化弄人啊,要不是我出现晚了,是不是咱俩就成了。”我的玩笑更加肆无忌惮。 “别扯哈,我知道你的目的,别看你在他俩面前没暴露,但你我心知肚明啊。” “好,也别客套了,我看你们经济不差,叔叔阿姨性格也都很好的,目的不是为了钱,那我就纳闷了,为何纠结这100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内幕之类的吗?” “哎,不瞒你说,我看你人也不差,而且之前我撞到了你,你都没有趁机讹我,我就和你说了,我还真不差这点钱,但问题是现在卡在这了。” “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有个弟弟要结婚不成,还是需要这100万要干什么?”我想说的是,是不是要治病,话到嘴边,还是觉得不适合。 “我家就我一个,独苗,这个事情,其实有个内幕,我这是看你也不坏,和你透露一点,和你说,这100万我们可要可不要,但现在只能说要。” “这是咋回事啊,你们不是主动权嘛,你说要,就可以要,说不要,谁还能强迫你咋的。” “我也纠结,实话和你说,这是我们导员的意思。” “啊?” 怎么会这样?! 第305章 隐情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竟然比刚才还暴躁的父亲,此刻就像个善良的大叔,微笑着示意我进去。 心怀余悸,想着幸亏刚才没有听法务的话去录音,否则刚才被抓包,她在前,大叔在后,我就惨了。 既然如此,那就进去。 我客气的让他先进,他则让我先进,盛情难却,我就只好先进去了。 我坐病床上,大叔坐在凳子上,她站在父亲的旁边,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不清长什么样,估计是她的母亲。 我想幸亏她母亲在睡觉,我要说话小声点,否则我就惨了。 正想着,那女人翻身起了来,问了一句:“谁啊?” 大叔说:“是妞妞的同学,过来看看”。 阿姨一头短发,也是笑吟吟的,起身给我拿香蕉和苹果,毫无之前他们所说的那么不讲理,老刁婆。 “你要是说来看妞妞的,那你们就好好谈谈,要是代表学院来的,刚才也说了就是那个条件,别的免谈。”大叔说话了。 “我真的就是过来看看,宫,宫妞妞。”想到她竟然叫这个小名就觉得好笑,但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那你俩谈谈。”大叔把凳子让给宫悦,转身去了门口。 “嚯,吓死我了。”我拍着胸脯。 “没事,没事,都是好人,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心里有鬼才心虚。”宫悦补刀。 “算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真的不想在这点承受煎熬了。 “再坐一会儿呗。”阿姨对我说,看我没吃水果,又递来一瓶水,我接在手里,上下摸索,掩饰慌张,阿姨审视似的对我进行着全身扫描。 我心里一紧,不会,这阿姨把我当成宫悦的男朋友了。 想到这,我竟然脸红了,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不光是我,就连宫悦同病房的病友也觉得我俩天生一对,毕竟人家讲话了:一个断了腿一位断了胳膊,俩人实在太搭了。 宫悦也觉出了我的尴尬,建议出去走走。 大厅里,一个断脚的一个断手,我俩相视而笑。 不巧,这一笑又被她母亲给看到了,更解释不清了。 “嗨,太尴尬了,你父母好像有点误会我了。”我说。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要是那样感情好了,你知道他俩对未来的女婿期待很高的。” “那我怎么感觉,好像你父母对我很满意啊,造化弄人啊,要不是我出现晚了,是不是咱俩就成了。”我的玩笑更加肆无忌惮。 “别扯哈,我知道你的目的,别看你在他俩面前没暴露,但你我心知肚明啊。” “好,也别客套了,我看你们经济不差,叔叔阿姨性格也都很好的,目的不是为了钱,那我就纳闷了,为何纠结这100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内幕之类的吗?” “哎,不瞒你说,我看你人也不差,而且之前我撞到了你,你都没有趁机讹我,我就和你说了,我还真不差这点钱,但问题是现在卡在这了。” “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有个弟弟要结婚不成,还是需要这100万要干什么?”我想说的是,是不是要治病,话到嘴边,还是觉得不适合。 “我家就我一个,独苗,这个事情,其实有个内幕,我这是看你也不坏,和你透露一点,和你说,这100万我们可要可不要,但现在只能说要。” “这是咋回事啊,你们不是主动权嘛,你说要,就可以要,说不要,谁还能强迫你咋的。” “我也纠结,实话和你说,这是我们导员的意思。” “啊?”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