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明》


 第1章 雷击重生

    在崇祯元年腊月初十的寒冷日子，金山卫的李勇站在钱塘江畔，目睹了乌云如同打翻的墨砚般迅速染黑了整个天际。他紧了紧身上的战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江面上汹涌翻滚的浊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诡谲的天气，仿佛正是那句“乱世出英雄”的绝佳注脚。下午五点，但天色已然暗如泼墨。远处的雷声如同巨兽的低吟，沉闷而有力，仿佛天际线上有巨人正肆意摔打着无数铜锣，震耳欲聋。江风带着海水的咸腥猛烈地扑面而来，猎猎作响的旌旗之下，几个渔民正弓着腰，忙碌地收拾着被狂风吹散的渔网。

    “这几日潮水忒是怪异……”老渔夫王大的声音忽地拔高，“您瞧那云层，活像朱雀衔着火把要燎天！”突然，头顶突然炸开刺目白光。不是雨点，而是黄豆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砸下来，打在脸上生疼。蓑衣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恍惚间看见有道紫红色闪电劈开云层，那形状竟似古代的麒麟纹章。现代的李勇魂穿了明末的金山卫李勇百户。

    李勇盯着江面发愣，昨天的社死现场还在脑内循环播放——江水烫得像火锅底料，刚把腿伸进去就嗷一嗓子蹦起来；冲锋衣被冰雹揍成抹布，怀里那台两千块的平板直接变砖头。就在他以为要交代在这儿时，后脑勺突然被紫雷追着亲了一口：\"这届雷劫吃错药了？\"

    意识涣散的瞬间，他耳朵里突然开了演唱会。左边是996社畜的心跳声：\"完了完了要猝死了\"，右边却响起粗犷老哥的破锣嗓：\"李百户！敌船要跑路啦！放火箭啊！\"

    冰水灌进鼻子的刹那，李勇悟了——这哪是溺水？分明是量子蹦迪现场！左手还记得手机支付密码，右手已经摸上腰刀，刀柄上\"松江中左卫\"五个篆字硌得掌心生疼。

    剧痛像开了十级美颜滤镜，现代记忆和古代军魂在他脑子里玩碰碰车。1998年开超市记的进货单、2010年跟开发商扯皮的嘴皮子功夫、2020年疫情囤货的骚操作，全和冷兵器时代的拼杀技巧打成了平手。

    \"咳咳！\"一口江水呛进肺里，李勇浮出水面差点哭出声。头顶乌云红得跟火锅底料似的，雷声嗡嗡的像小区广场舞音响。湿透的棉甲重得能防弹，手指一摸脖子上的箭伤——好家伙，这疼痛特效做得比5d电影还逼真！

    \"得，穿越就穿越。\"他抹了把脸，突然发现手里攥着别人递来的一支船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勇猛地一激灵，沙哑的女声像根绣花针挑开他的混沌：\"儿啊！您可算醒了？\"

    转头望去，床边站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月白短袄裹着她微丰的身段，领口两指宽的素缎缘边下，暗银丝线绣的兰草在蒸汽里若隐若现，活像要从衣料里钻出来。袖口收得紧绷，露出半截杭绸窄袖衫，肘弯处叠着三道活褶，她抬手递汤时，衣料便泛起水波似的柔光。

    天青色马面裙垂到脚面，二十四道褶子齐整得能当琴弦弹。裙门正中的缠枝莲金线已经褪色，莲心处还留着二十年前女儿及笄时的笨拙针脚——当年绣这裙子时，她才刚学会拿绣绷子呢。玄色丝绦束着腰，坠着的羊脂玉佩早没了光泽，流苏穗子褪成月白色，倒把她那纤细腰肢衬得更盈盈一握。左手银镯内侧\"长乐\"二字依稀可辨，原是她夫君世袭百户时的聘礼，如今镯面磨得发亮，倒像是镀了层时光的包浆。

    最妙的是那支点翠蝴蝶簪，翠羽褪成了雾霾蓝，可金累丝翅膀还在阳光下忽闪，仿佛下一秒就要扑棱着飞走。耳珰上的翡翠珠子晃啊晃，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碎玉似的影子。檀晕胭脂涂得极淡，远山黛眉尾微微上挑，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像是蘸了血——这张脸要是放在十七八岁的姑娘身上，定是勾魂摄魄的尤物，偏生生在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脸上，倒显出几分雌雄莫辨的英气。

    忽有穿堂风吹过，她披帛上的桃红纱罗飘起来，掠过微驼的肩头。裙裾上沾着泥点，簪头缺了颗珍珠，倒像是幅被雨水打湿的工笔画——分明是烟火人间里走散了珠光的寻常妇人。

    \"来，喝口姜汤暖暖。\"她端着瓷碗的手微微发颤，热气裹着辛辣味扑面而来。李勇盯着她眉峰斜飞入鬓的英气，还有那笑起来淬着霜色的眼尾，突然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叠了七分。直到看见她眼中闪动的泪光，他才确信这不是幻觉——

    同时李勇回忆起两年前，倭寇突然骚扰金山卫，老爹老李百户在与倭寇的一次激战中英勇捐躯，自己因此得以世袭百户之位。此番小股海盗与倭寇再度侵扰金山，险些让刚满十八岁的他命丧黄泉，如今这该死的日本鬼子，倒成了他前世今生的生死劫！

    \"娘，我咋躺家里了？\"李勇一睁眼就咋呼，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娘正给他掖被角的手一抖，眼泪珠子啪嗒掉在床沿：\"儿啊！李标他们说你追倭寇掉海里了，捞上来时浑身冰凉跟条死鱼似的！\"说着就要摸他额头试体温。

    \"您先别哭啊！\"李勇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结果被腰上箭伤硌得倒吸凉气，\"您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说着还笨拙地学武松打虎式上下挥胳膊，结果牵动伤口直接嘶了一声。

    \"作死呢你！\"他娘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突然压低声音，\"救你的小伙儿还在外头等着呢，说是你落水时他把你拖上船的\"说着又抹眼泪，\"你这傻孩子，你爹走才两年，我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儿啊\"

    李勇看着他娘眼角泪花，突然想起个要命的问题——这女人实际已过三十五岁，可放在现代也就是刚满十八岁！当年她生自己时岂不是才十三？

    \"娘我真没事！\"李勇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结果被她一巴掌拍开：\"再胡咧咧就把你扔海里喂王八！\"转身要走又停住，\"厨房熬了粥，喝了粥再说胡话！\"李勇望着她风风火火出门的背影，突然发现个细思极恐的事——这便宜老妈骂人和动手时中气十足，跑起来估计比他还快有危险！

    范老管家领着个黝黑汉子跨过门槛，屋内炭火\"噼啪\"炸开颗火星。那汉子跪地时，草鞋上的霜花簌簌抖落：\"小人王保国叩见百户大人！\"

    李勇撑着身子打量——这汉子古铜色的脸庞泛着海盐结晶的光泽，左颧骨斜贯着道寸许长的旧疤，像是被渔网钢钩剐过。浓眉下嵌着对黑黢黢的眼珠子，总眯成两道缝，倒像常年窥探海底暗流的老渔佬。粗麻短衫绷着虬结的肌肉，小臂晒斑密布如撒了把碎铁砂，后颈蜕皮的皮肤红得发亮，转头时锁骨处淡青的鱼鳞状晒纹若隐若现。

    \"快起来！\"李勇瞥见他虎口处叠着三层老茧，\"范叔，看茶。\"

    王保国捧茶碗的手微微发颤，粗瓷边缘磕得牙齿咯咯响。喝完抹嘴时，补丁摞补丁的短褐袖口洇出深浅盐渍，在炭火映照下竟显出几分狠劲。

    \"大人中箭那日\"他喉结滚动两下，\"小的正在礁石后下网，瞧见百户追着倭寇跳海。那海流子急得能吞人，小的拼了命才拽住大人衣角\"说着突然跪下，\"可不敢居功！俺爹常说，李家三代守着渔村，俺们这百十口子人全指着卫所吃饭\"

    李勇暗忖——这汉子看似粗鄙，却句句戳心窝子。正欲开口，忽觉脑中碎片记忆翻涌：原主记忆里确有渔村献鱼抵赋税的旧例，而组建水师的想法更如野火燎原

    \"你可知近日海盗猖獗？\"李勇突然拍床，\"金山卫要组建水师，你这身本事\"

    王保国扑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猛地抬头，瞳孔里跳动着炭火的光：\"小的愿为大人赴汤蹈火！\"这汉子将来必是水师悍将，如今收买人心正当时。窗外寒风卷着咸腥味灌进来，映得他眼中精光暴涨：大明的海，该换条蛟龙来巡了！

    \"快快请起！\"李勇轻扶王保国胳膊，忽想起件事，\"对了保国，最近海盗猖獗，你可知底细？\"

    王保国挠了挠后颈蜕皮的皮肤：\"大人，金山卫外海那片荒岛最近冒出群畜生。\"他攥紧补丁袖口，指节发白，\"有着百十号人驾着海船流窜。更可恨的是，里头还混着带倭刀的畜生——上月抢了临海附近渔村！只盼百户大人早日康复，等您一声令下\"

    李勇瞳孔微缩。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突然翻涌：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需要尝试着更好的控制这个身体

 第2章 首要任务

    李勇抬手止住他话头，慢慢撑着床沿坐起。土墙斑驳处结着蛛网，老旧木柜腿儿瘸着条腿，窗纸裂开的缝里漏进冷风——这哪是百户官邸？分明是破落户的柴房！

    \"范叔，带保国去账房支十两银子。\"李勇边说边活动手腕，\"再给他配套新甲胄。\"

    \"谢大人！\"王保国又要跪，被李勇一把搀住。

    两人走后，李勇躺平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开始盘算：\"咱这算啥？八十年代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大学生穿越成大明百户？\"他掰着手指头数优势——九十年代社会物质供不应求，他下海经商，获人生第一桶金。二十世纪初，转入房地产行业，人生再上新台阶。2010年代，投资互联网，成功上市，妥妥人生赢家，连小说都不敢这么编排。

    当然，享受了时代发展的红利，难免经常被社会毒打。好不容易年过五十，准备好好享受人生，一道闪电快递晚明。

    第一，原主记忆里那套\"倭寇来了就跑\"的祖传战术可以扔垃圾桶了；

    第二，现代人懂得\"枪杆子里出政权\"，而不是靠写八股文忽悠皇帝；

    第三，虽然这副身体瘦得跟猴似的，但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总比从乞丐干起强

    \"从今天起！\"他猛地拍床板，震得房梁灰尘簌簌往下掉，\"我要让金山卫所的火铳队横扫倭寇，要让大明的商船队绕地球跑三圈！\"喊完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跟破锣似的，赶紧摸黑找水喝——结果打翻了床头的夜壶。

    冷静下来后，李勇开始计算现实差距：

    原主记忆里那点三脚猫功夫，在海盗面前估计就是个移动靶；

    库房里的火铳锈得能当废铁卖，子弹还没自家超市库存多；

    更惨的是——这年代连wifi都没有，想开直播带货都没信号！

    \"得嘞！\"他一拍大腿，\"先苟住别死，等攒够钱把火铳翻新，再招几个懂航海的兄弟\"突然想起个要命的问题——这年代连抽水马桶都没有，痔疮发作可咋整？

    窗外月光如水，照着他那张嫩脸。五十岁的灵魂住进十八岁的身体，就像开着坦克闯进了武侠片片场。李勇望着屋顶漏雨的破洞，忽然笑出声：\"得，这下真成''穿越者''了——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破衣裳，越的是大明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

    老天爷啊，您这是要把我这个商海老油条，逼成海贼王吗？

    李勇穿越后第一次踏出家门，踩着青石板上的冰碴子，冻得脚底板直抽抽，腊月的寒风迎面扑来，像刀子一样刮得脸生疼。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父亲留下的\"遗产\"——金山卫堡。

    眼前的卫堡像一只风干的巨兽，静静匍匐在荒凉的北国。夯土筑就的城墙泛着灰黄的色泽，十米高的墙体上掺杂着几处斑驳的桐油痕迹，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城墙上没有包砖，裸露的夯土结构清晰可见，几处墙缝里已经钻出了枯黄的野草。

    李勇沿着城墙根踱步，手指轻轻抚过凹凸不平的墙面。这城墙看似厚实，实则隐患重重——嘉靖年间修建的包砖层早已剥落殆尽，只剩下原始的黄土结构。墙角处几处明显的凹陷，记录着岁月和战火的侵蚀。

    \"这哪是什么军事要塞，简直就是个漏风的破房子。\"李勇暗自腹诽。他抬头望向城墙顶部，女墙垛口大多已经坍塌，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残垣断壁。几个衣衫褴褛的士兵正蜷缩在角台下避风，见到他过来，连忙佝偻着身子行礼。

    李勇注意到，城墙外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护城河早已干涸，河床上堆满了枯枝败叶。城门口的吊桥绳索磨损严重，桥板也腐朽了大半。整个卫堡就像是一个被时代遗忘的角落，孤独地矗立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难怪倭寇敢这么猖狂。\"李勇心中暗叹。他想起历史书上记载的嘉靖年间倭患，再看看眼前这座破败的卫堡，不禁为即将到来的挑战捏了把汗，这哪是卫堡？分明是巨型废墟现场！

    腊月的风像刀子，刮得夯土墙豁口处的锈铁炮直晃悠——好家伙，这\"巨兽獠牙\"怕不是用来吓唬乌鸦的？街面结着七彩冰凌，踩上去咔嚓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冰糖批发市场。

    两旁军户的土墙熏得跟老腊肉似的，檐角冰棱挂着烂菜叶，活像圣诞老人的破袜子。公共茅厕更绝，半截豁口陶板支棱着，几个裹头巾的妇人刨冰刨得跟挖比特币似的，铁勺刮擦声混着咒骂，组成了一曲\"冬日交响乐\"。

    最扎眼的是东南角流民营——霉烂草席上蜷缩着十几个军户，娃儿们光脚踩冰玩得不亦乐乎，冻裂的手指肿成紫萝卜。怕冷的堆墙角跟咸鱼干似的，苍蝇在席缝里下蛋，寒风一吹，卵宝宝们跟着蹦迪。

    \"这他娘的是军事要塞？\"李勇攥紧拳头，指节冻得咔咔响。城楼垂下的冰锥\"啪嗒\"砸在脚边，碎冰碴子溅到脸上，倒像是老天爷撒的盐——难怪原主落海就挂，这破地方能活命全靠命硬！

    转角处突然窜出个裹皮甲的军户：\"哟，百户大人！\"那厮咧嘴一笑，缺了门牙的嘴里喷出白雾，\"您恢复了\"话没说完，抱着豁口陶罐溜了，罐底\"咣当\"撞在官井沿上，震得蓝莹莹的硝碱簌簌往下掉。

    李勇望着瓮城里三尺厚的污垢冰面，牛马粪混着陶器碎屑，几个军户正用豁口陶罐舀水喝——好家伙，这水质比他老家化工厂排污口还带劲！

    他抹了把脸，\"先找范管家领块肥皂，再把那门锈铁炮熔了改火锅——总不能让兄弟们喝着粪水啃霉菜？\"这破地方要是能联网，老子分分钟众筹建新城！

    李勇捏着鼻子穿过臊气熏天的主街，腊月的寒风都吹不散这股混合着粪臭、腐肉和霉味的瘴气。他望着墙角堆积如山的垃圾——这里头有发霉的稻草、冻硬的粪便、溃烂的兽皮，甚至还有几具不知哪年的动物骨架，活脱脱一座\"生化武器库\"。

    \"这他娘的是人住的地方？\"李勇扯下披风蒙住口鼻，\"就算明天瘟神驾到，也得先把这腌臜地界收拾干净！\"

    说干就干，他一脚踹开百户府大门，把正在烤火的李标吓得跳起来：\"标子！\"李勇指着门外，\"让你的人挨家挨户通知，愿意干活的都来领银子！一牛车垃圾换一两银子，限时三天！\"

    李标挠了挠乱糟糟的络腮胡，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两？！\"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得嘞！\"转身就往外冲，棉袍下摆扫过炭盆，火星子溅在他补丁摞补丁的短打上，倒像是披了件火星铠甲。

    不到一刻钟，堡内就炸开了锅。七八个壮汉挥着铁锹满街跑，妇人们搬出自家的破筐烂桶，连拄拐的老头都颤巍巍地拎着扫帚。李勇站在高台上瞅着这场景，差点笑出声——好家伙，这帮闲得发霉的军户，现在跟打了鸡血似的。

    \"都给老子精神点！\"李勇提着铁锹跳下台子，\"扫街的扫街，运垃圾的运垃圾，谁偷懒老子就把他扔护城河里喂鱼！\"话音未落，几个懒散的军户立马挺直了腰板，活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

    正午时分，主街上尘土飞扬。二十个大头兵抬着新劈的枣木扫帚，把积了油垢的冰碴扫得火星四溅。李勇亲自攥着包铁皮的笤帚，带着亲兵清理沟渠——那些被军户丢弃的垃圾在冰层下泛着幽光，铁铲刮过青砖缝时带起的腐臭，熏得他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暮色降临时，辕门前堆起的秽物山足有两人高。李勇捏着鼻子清点：\"近百车垃圾！\"他望着累得东倒西歪的军户，突然扯着嗓子喊：\"明天继续！每人再加半钱银子！\"话音未落，原本瘫在地上的军户们\"嗷\"地蹦起来，活像诈尸的军团。

    李勇内心想到：“这帮孙子要是把劲头用在打仗上，倭寇早他娘的被扫回海里喂王八了！”

 第3章 盘清家底

    第三天寅时，范老管家就带着匠户们叮叮当当敲响了石板路。李勇踹开房门时，正瞧见几个汉子往排污沟里砸石灰块，浓烟混着硫磺味直冲脑门：\"这他娘的是消毒还是放火？\"范管家躬着背解释：\"回大人，老奴听闻石灰能杀虫\"

    腊月的寒风卷着石灰粉扑在李勇脸上，他眯着眼看匠户们给排污沟加盖青石板——这些石板是从城墙上拆的旧砖，边角都磨出了毛刺。最绝的是堡外新修的公共厕所，八间茅房排成一溜，屋顶苫着茅草，门口挂着写有\"男女\"二字的破布帘，活脱脱像个大型养鸡场。

    \"挨家挨户通知！\"李勇扯着嗓子喊，\"不把垃圾倒到指定地点，老子就把你们扔茅房里过夜！\"话音未落，七婶就挎着个破篮子凑过来：\"百户大人，您看这石灰消毒是不是也能给咱家腌肉坛子用用？\"她男人在旁边直捅她腰眼：\"蠢婆娘！大人说的是茅房！\"

    午时刚过，堡内突然热闹得像过年。八大姑攥着半匹蓝布在巷口显摆：\"给娃扯的料子！\"三娃子他爹揣着块腊肉晃悠：\"打酒去！\"连总爱蹲墙根的王瘸子都拎着新扫帚满街转悠，活像拿了尚方宝剑的钦差。

    李勇站在城楼上瞅着这场景，突然鼻子一酸——这破地方总算有了点人味儿。虽然城墙还是漏风的，茅房还是臭的，但军户们眼里那点光，比他前世见过的所有霓虹灯都亮。

    \"大人！\"李标气喘吁吁跑来，\"七婶家婆娘非说石灰能治痔疮，现在正往屁股上抹呢！\"李勇一口茶喷出来：\"快让她停手！这玩意儿烧得慌\"

    暮色降临时，李勇摸着脸上被石灰呛出的红疹，突然咧嘴笑了。垃圾清运费够给全堡人扯身新衣裳，吃上几顿饱饭。他望着星空想：这或许就是穿越者的正确打开方式——先让这帮孙子活得像个人，再谈保家卫国的事儿。

    崇祯元年腊月的寒风裹着咸腥钻进窗棂，李勇裹紧破旧的棉袄，案头油灯将他与范钧的影子投在斑驳墙上，活像皮影戏里的潦倒将军与老军师。

    老管家范钧枯枝般的手指拨弄算盘，咔嗒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他忽然停住，浑浊的眼珠盯着李勇：\"少爷，这是咱家最后的老底。\"枯手从樟木箱底抽出泛黄的黄册，指腹摩挲绢帛上的墨迹，\"军户五十六户，二百一十二口人能拉弓的\"他喉结滚动，\"三十六个。\"

    李勇喉头发紧。三十六个能战的壮丁？这数字像刀子扎进心里。他想起后世看到的史料——明朝中期全国军户超三百万，到崇祯年间锐减过半。可眼前这组数字比史书更刺骨：一个边防百户所，竟只剩这么点战斗力。

    \"匠户十二户，打铁补锅的手艺人。\"范钧翻着册子，笔尖在宣纸上勾画阡陌图，\"东南角那片水田倒是肥沃，可惜去年被海水倒灌了\"他突然顿住，抬头看见李勇阴沉的脸，慌忙改口：\"现存可耕地二千二百亩，银两五千五百一十五两粮三千二百石\"

    李勇盯着宣纸上的墨迹，突然发现范钧的手在抖。那双给他换过尿布的手，如今连炭笔都握不稳了。窗外北风呼啸，卷着冰碴子打在窗纸上，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这座摇摇欲坠的卫堡。

    \"范叔，你老了！\"李勇突然开口，\"油灯爆了个灯花，映得范叔脸上忽明忽暗。老管家颤抖着点头，浑浊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少爷就像二十年前，他跟着老百户第一次出征时的模样。

    李勇叹了口气：\"范叔，给咱算笔明白账，这卫所一年能剩几个子儿？\"

    范叔枯枝般的手指在算盘上噼啪作响：\"回少爷，主要进项来自租金。上等水田每亩产二石，六成收租约莫2700石，十三户穷鬼拖了300石，实收2400石，折银2500两。\"他顿了顿，\"松江府和卫城四间旺铺，一年进账300两；府上派的保乡银650两；匠户打铁补锅挣150两，总共\"

    \"3600两。\"李勇替他说了，手指在炕沿敲着算盘珠子响。

    \"开销也不小。\"范钧老脸皱成核桃，\"耕牛种子100两，家丁饷银300两，置办物料100两，家里嚼用150两，给千户大人和府衙的年贡\"他喉结动了动，\"少说500两，杂七杂八再加50两，统共1000两。\"算盘珠子哗啦一响，\"结余2600两。要是像前年李老百户带人跟倭寇拼命能余千两\"

    \"打住！\"李勇摆手，\"这剥削军户的买卖，一年到头也就千把两银子？\"他掰着手指头算，\"一两银子换300块人民币，满打满算四十万出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老天爷啊，这破卫所穷得连老鼠都得自带干粮！\"我晓得了。\"

    窗外北风卷着冰碴子砸在窗纸上，范叔盯着自己颤抖的手——这双手给李家管了三代账，如今连算盘珠子都快拨不动了。

    他那粗糙的麻布短衣摩擦着案几上的算盘珠，发出刺耳的声音，“范叔能否列出所有人员，并按照年龄和武艺重新编队？另外把田产图和匠户名册都给我。明日卯时，我带人去巡视一下。\"

    李勇翻着花名册，突然抬头问：\"范叔，就这点家底，您说咱还能整出啥生财的道道？\"

    范老揉了揉眼：\"少爷是说\"他浑浊的眼珠突然转亮，枯瘦的手指在算盘上虚划两下，\"难不成您动了行商的心思？\"

    \"无商不富嘛！\"李勇拍着炕沿，\"您瞧咱堡里百来号壮丁，闲着也是闲着。要是开作坊造点玩意儿卖，总比干啃那二千来亩薄田强。\"

    老管家摸着山羊胡沉吟：\"老奴倒是认得个能人\"他压低声音，\"内侄莫学贵，在松江府跟着徽商跑买卖，专做布匹瓷器生意。只是这厮\"

    \"快请！\"李勇一拍大腿，\"咱这卫所守着金山卫城和松江府，中间隔着条黄浦江，摆明了是天赐的商道！\"

    范叔迟疑道：\"可少爷您\"

    \"您老放心！\"李勇掏出块碎银子抛着玩，\"我虽没您会算账，但知道这年头什么最赚钱——\"

    次日清晨，李勇踩着冻得嘎吱响的木梯爬上堡墙。寒风卷着细雪往脖子里钻，他裹紧破棉袄，放眼望去——土路坑坑洼洼像被狗啃过，低矮的土屋顶上积着厚厚的白雪，几缕炊烟从朽烂的窗栏里钻出来，活像被掐了脖子的鹅。

    \"这破地方\"他捏着鼻子转身，突然被脚下的冰碴子硌得一踉跄。唉，现代都市人哪受得了这罪？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卯时刚过，军户们还在睡梦中。李勇骑着瘸腿驽马，踩着薄雪出了堡门。家丁李标缩着脖子跟在后面，呼出的白雾在晨光里凝成冰晶。

    \"少爷快看！\"李标突然勒住缰绳。枯黄的芦苇荡里，几只乌鸦正啄食着露出地面的牡蛎壳。李勇滚鞍下马，发现滩涂上布满蜂窝状的盐结晶，在晨光中闪着诡异的光。远处田地上，零星的褐斑像牛皮癣似的蔓延——典型的盐碱地。

    \"这鬼地方\"他蹲下身抓了把土，指缝间漏下的沙砾簌簌作响。寒风中，他忽然注意到路边田埂上歪斜的界碑——\"李家屯\"三个字早已斑驳不清，周围的土地明显被海水侵蚀过。

    \"盐碱地\"他想起现代沿海地区治理盐碱化的经验。但当时的人们肯定不知道石膏置换法，更遑论深井灌排系统。不过没关系，既然来了，总要试试看。

 第4章 火器制造

    李勇穿过一片杂乱的民居，李勇在卫堡东门外的铁匠铺前停下，掀开铁匠铺油腻腻的门帘，差点被迎面扑来的热浪掀个跟头。炉火映得王五那张黑脸跟包公似的，古铜色的脊梁绷成一张拉满的弓，粗麻围裙被烤得焦黑，左肋那道三寸长的裂口活像被人用菜刀劈过——仔细看还能瞅见里头黢黑的牛皮护甲。

    \"王师傅！\"李勇扯着嗓子喊，\"听说您祖传的火铳手艺天下无双？\"

    铁匠猛地抬头，手里的铁钳\"当啷\"掉在地上。他左右瞅了瞅，突然把正在锻造的铁器往身后一藏，活像偷了鸡的黄鼠狼：\"大人您听谁胡咧咧的？小人就是个打铁的\"

    李勇眯着眼凑近，瞅见他右颊那道寸许长的疤——跟被铁钳撕过似的，平添几分凶相。鼻梁左侧硬币大的烫伤格外扎眼，倒像是哪个仇家盖的戳。

    \"南京来的？\"李勇一拍大腿，\"造船厂的火器营？\"

    王五手里的铁锤\"咣当\"掉在铁砧上，溅起的火星子差点烧焦眉毛：\"大人您咋连这都知道？\"他憨厚地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发梢还沾着星点铁屑，在炉火映照下泛着幽蓝。

    \"去年在码头伤了人\"铁匠声音越来越小，偷瞄李勇的表情，\"就跟条丧家犬似的窜到海边来了。\"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不过大人您放心，小人这手艺绝对够劲儿！\"当他看到李勇毫不在意的表情时，他明显放松了下来。

    李勇盯着他古铜色小臂上暴起的青筋——里头还嵌着昨夜淬火的水泡。铁砧上的火星在他瞳孔里迸溅成血色的星子，活像庙里的金刚罗汉。好家伙，这哪是铁匠？分明是移动的兵器谱！

    \"王师傅，这火铳具体咋做的？\"李勇蹲在铁砧旁，眼睛瞪得像铜铃。

    王五看着年轻人认真的表情，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您观察得真仔细。\"他挽起袖子，\"首先，我们需要选择杂质更少的铁矿石，然后用鼓风炉冶炼到八成熟\"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李勇听得如痴如醉。当王五展示如何用陶模铸造铳管时，他突然灵光一现：\"如果将模具分成几个部分，使用砂箱造型，是不是能制造出更大的火器呢？\"

    \"少爷，这真是\"王五目瞪口呆地看着青年用树枝在沙地上勾勒出的设计图，\"这种技术，即便是南洋的外族也未曾使用过！\"

    李勇趁机掏出压箱底的设计图——那是从现代博物馆偷拍的燧发火铳构造。王五仔细端详后，不禁赞叹：“这火铳设计得真是精美，还配备了可拆卸的短矛，射击完毕后，可以迅速转换成长枪，真是巧妙至极！不过，我注意到它似乎没有火绳？”

    李勇用手一指燧石击打处，王五凑近一瞧，老脸顿时涨得通红：\"这这撞针竟用精钢打造？\"他掰着指头算，\"得百炼锻打，耗时非常长\"

    李勇好奇的问道：“您听说过燧发火铳吗？”

    王五略带自豪地微微抬起头，说道：“在我离开南京之前，我得知通政使毕懋康大人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自生火铳，它通过撞击燧石来替代传统的火绳点火机制。以前的工匠们曾讨论过，撞击燧石的钢片必须是经过百炼的精钢，这种钢片的制作成本极高，难度不亚于钻制枪管。但经过一番研究，我相信自己能够制造出这种枪械。”

    “将来这个问题将变得简单，我有时间会打造一个特高温的小高炉，专门为您炼制这种特种钢，无需百炼，即可使用。”

    李勇又问道：“您听说过线镗枪管吗？”

    “大人，这是何物？”李勇拿出一张纸，用毛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示意图，并加以比划和解释。“这种枪发射的铅弹，在200步的距离内依然精准，能够在100步内轻易穿透三层重甲。”

    王五这才明白，在光滑的枪管内壁上用高强度钢刀刻出螺旋形的线槽。“真的吗，这么强大？”王五瞪大了眼睛，这种武器的存在意味着，在战场上，能够从千里之外取敌方上将的首级。

    \"王师傅，那火炮您熟不熟？\"李勇往炉边凑了凑，火星子溅在棉袄上烧出几个黑洞。

    铁匠一听火炮二字，浑浊的眼珠顿时亮得像淬火的刀刃：\"略知一二！\"他抄起铁钳往地上一插，活像说书先生拍惊堂木，\"头一个虎蹲炮，轻便得很，海战时架在船头''突突突''扫敌舰甲板，不过也就六七十步的射程，跟放烟花似的。\"

    李勇听得直乐，这描述活脱脱像现代工地上的小钢炮。

    \"再说说将军炮！\"王五抡起铁锤比划，\"二百斤的铁疙瘩，一炮轰出去能塌半面城墙。可您瞧这重量\"他拍了拍自己驼背，\"十个壮汉抬着走，还没到地方就得累散架。\"

    最绝的是说到佛朗机炮时，铁匠突然压低声音：\"这洋玩意儿可邪乎了！\"他神秘兮兮地比划后装结构，\"装药快、射得远，就是\"突然掏出块破布擦汗，\"那密封圈老漏气，射程跟娘们儿绣花似的，百步就得趴窝。\"

    李勇在心里疯狂点赞：这老哥儿们简直是人形兵器百科全书！真是个人才，是个宝贝，李勇望着铁匠发光的眼睛，心里乐开了花：得嘞，不把这哥儿们焊死在穿越者的战车上，老子三十年的资本家就白当了！

    “王五，目前你仅有三名徒弟，人数太少。要请松江和其他卫所的铁匠加入我们，资金方面无需担忧。我急需一批农具和五十支燧发火铳，以及两三支线膛枪。六个月的时间，你认为能否完成这项任务？”

    铁匠蹲在炉前掰着指头算：\"得带二十个徒弟，还得找\"

    \"钱不是问题！\"李勇甩过去一袋碎银，\"这是五十两预付款。事成之后，给你建个带水力风箱的大作坊。现在开始，每月给你三两工钱，完成任务后另加赏五两银子。\"

    王五捧着银子眼睛发直：\"少爷，您这是要逼死老奴啊\"突然一拍大腿，\"得！我这就去拆了隔壁卫所铁匠铺的炉子！\"

    李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深知对于这些工匠来说，金钱几乎能解决所有问题。如果还有问题，那就增加赏金。像这样能打造火铳和火炮的铁匠，无疑是大明最顶级的高级技工。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找到了改变卫所的关键——金钱。看来，未来的工作重点是赚钱？还是继续赚钱？

 第5章 无农不稳

    李勇与李标策马驰至西郊田垄，专程寻访卫所里种田的好把式张叔。

    正值腊月，金山冻土皲裂如蛛网，水田里残留的稻茬泛着惨白，恰似曝晒的尸骨。芦苇荡褪作铁锈色，折断的秸秆斜插冰面，恍若插向冥府的引魂幡。寒雾漫过沟渠时，冰层里冻僵的鲫鱼鳞片凝着蓝霜，鱼鳃间还缠着几缕腐烂的水藻。

    废弃圩埂上，破败的稻草人歪斜伫立，麻布衣襟被野狗撕扯成流苏。几株乌桕树裸露黑瘦枝干，结着冰晶的果实朔风中摇晃，坠地时碎成猩红冰渣。东南角那口枯井最是瘆人——井沿蒙着乳白硝碱，寒风吹过便呜咽作响，相传去年饥荒时曾有妇人投井。

    残阳如血时，寒鸦成群掠过龟裂水田，爪尖刮擦冻土发出刺耳声响。它们啄食腐烂稗草籽，黑羽沾满蓝绿冰水，恰似苍穹裂开的伤口渗出毒血。远处破庙檐角铜铃骤响，惊起满沼泽碎冰，叮当脆响混着呜咽朔风，仿佛万千冤魂啃噬冻土。

    极目望去，李勇瞧见田埂上兀自立着的张叔。

    老农佝偻的身影覆着细雪，褪色靛蓝短褐领口翻出半截麻布护脖，锁骨凹陷处凝着盐霜似的汗渍。灰白胡须乱蓬蓬沾着草屑，下巴尖支棱的山羊须随呵出的白雾颤动。那张青铜浇铸般的脸庞刀刻斧凿，左颧骨斜贯旧疤——据说是嘉靖抗倭时被倭刀所伤，如今倒成了他农具上的纹路。深陷的眼窝里嵌着浑浊却锐利的瞳仁，额间沟壑纵横尽显岁月沧桑。

    粗麻裤脚卷至膝盖，紫斑腿肚上蚂蟥咬痕清晰可见，草鞋早被冰碴刺穿，十根脚趾冻得发紫如蚕豆。他俯身查看土质时，后颈暴起的骨节似埋在土里的核桃，粗粝指节捏碎冰壳的脆响，惊飞了田垄间的灰雀。老人布满老茧的手紧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浑浊的目光掠过田垄间枯黄的芦苇，喉结滚动几下，发出一声沉重叹息：\"今年怕是难有收成了，地里的野蒿都比庄稼长得壮实。\"

    \"张叔。\"李勇蹲下身，指尖拨开板结的土块，\"咱这儿历来都种什么种子？\"

    \"祖辈传下来的旱稻种\"老人浑浊的眼珠蒙着层雾气，视线虚虚落在脚下的土地，\"去年官府发的稻种撒下去，连芽都没冒一个。\"

    李勇心头猛地一跳。现代杂交水稻的培育技术虽无法复刻，但筛选培育本地优质稻种或许可行。

    \"张叔，咱平日里使的都是啥农具？\"

    \"少爷随我来。\"老人颤巍巍引着李勇转到屋后的小园。

    \"喏，就这些家什。\"锄头、人力犁与牛犁、镰刀，还有两架全木制的两轮推车。

    李勇俯身细看，生铁锻造的农具泛着暗哑的光泽，使用时必定极耗气力；倒是那对木轮车虽无轴承，推起来竟比肩挑背扛省力许多。

    \"耕种时还遇上啥难处？\"

    \"水利不兴，水田灌不上水。\"老人捶了捶后腰，\"那些盐碱地荒着，根子就在排水不畅。\"

    \"肥料咋解决的？\"

    \"草木灰混着粪水。\"

    \"就这些？\"

    \"就这些呀。\"老人困惑地眨着眼。

    李勇倏然惊觉，这个时代既无氮磷钾复合肥，更无化学农药。农事全仰仗天时地利，若遇个旱涝蝗灾，便是连大明王朝的粮仓都得跟着挨饿。

    告别张叔后，李勇信马由缰朝金山卫城方向行去。行至郊野处，他勒住缰绳驻足远眺——这座洪武年间筑就的四方城池，此刻在暮色中愈显颓败：城墙多处坍塌，马面敌台仅余残垣断壁，护城河里漂浮的枯枝败叶随波打转。

    \"李标，今儿不进城了，咱们回去。\"

    归途上，李勇的思绪愈发清晰：新岁农事亟待革新——农具须汰旧换新，耕牛尚待添置，粪肥亟需囤积，沟渠更待疏浚。要让百姓碗中有粮，这条路何其漫长艰难。钢铁乃是根本，铸枪炮要铁，打农具要铁，可这该死的世道啊，缺的就是这救命的物件。纵有万般焦急，终究是于事无补。

    夜幕低垂，李勇在书房摊开泛黄的地图。

    \"王保国，你日后作何打算？\"

    \"少爷，俺想当水师将军。\"保国顺口改了称呼，学着李标的腔调。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志向可嘉！\"李勇顺手将现代管理学的鸡汤灌给对方，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了，\"保国，你想过没有？倘若有一日，咱们拥有比郑和宝船还要庞大的舰队，踏平四海会是何等景象？当务之急，必得振兴水师。你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得先造战船。\"王保国掰着手指头答道。

    \"你爹王大去过宁波港么？\"

    \"去过。\"

    \"明儿你请他走一趟，替我看能不能淘到便宜的福船。若是谈价钱，让范叔跟着去掌眼。\"

    \"还需筹备什么？\"李勇摩挲着地图自言自语，烛火在他眼底跳动。

    \"对了，得先修缮码头。\"李勇蘸了蘸朱砂，在烛光摇曳中圈出卫城东侧三片滩涂：\"此处可改建小型码头，停泊三艘五百料大船足矣。\"笔锋一转，\"西边盐碱地改作冶铁工坊，北面荒坡筑军营\"

    \"建军营？\"范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确有必要。\"李勇合拢地图，指尖轻叩桌面，\"时局动荡，总得有自保之力。\"说着摩挲了下腰间佩刀。

    \"保国，明日带工匠扩建码头。再让你父亲走一趟宁波，若是寻得合适的福船，先买一艘回来，咱们好组建水师。\"

    \"遵命！\"王保国眼中迸出灼灼光芒，仿佛已看见战舰破浪的景象。

    老管家望着这群年轻人坚毅的面庞，恍惚间似看见二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李百户。此刻少年眼底跳动的火焰，与当年那位铁血百户竟有七分相似——只是多了一分历经生死后的沉稳，与洞悉世情的锋芒。

    次日天刚擦亮，金山卫的父老乡亲们揉着眼睛往田埂上一瞅——好家伙！昨儿还光溜溜的泥地上，今儿冒出来一排歪歪扭扭的木桩，整得跟醉汉列队似的。更稀奇的是，那个前儿个落水昏成烂泥的百户大人，这会儿居然精神抖擞地站在高台上，范老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吭哧吭哧地拉绳丈量土地，活像给大地把脉。

    \"王师傅！\"李勇突然窜到叮叮当当的铁匠铺前，把正在抡锤的王五吓了一跳，\"咱给熔炉鼓风机换个水力驱动咋样？\"

    \"哎呦我的小祖宗！\"铁匠手里的铁锤差点砸脚，盯着青年递来的水轮图纸直嘬牙花子，\"这得招多少匠人？\"

    \"不用多。\"李勇一指远处正撅着屁股平地的家丁们，\"让李标带十个壮劳力去河边搭水车，剩下的活计交给你们铁匠铺这群老伙计。\"

    日头西斜时，李勇蹲在田垄上啃着干粮，瞅着工匠们搬砖砌墙、军户们挑土平地的热闹景象，心里美得跟喝了二锅头似的。这些在现代不值一提的小点子，搁这儿可都是金手指——改水车、整田亩、造军营，桩桩件件都在悄悄给这座老卫所换筋骨。最让他暗爽的是，那些压箱底的现代管理招数，正通过最土鳖的方式在这片土地上开花结果，活脱脱上演现实版\"穿越者の逆袭\"。

 第6章 包产到户

    李勇在明朝的日历都快翻秃噜皮了。每天瞅着军户们那死鱼般的眼神，他脑瓜仁都快想破了——咋才能把这帮人从蔫黄瓜变成小老虎？咋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跟自己混？瞅瞅那些穿越小说里的主角，往那儿一站，往那儿一吼，哗啦啦就有一帮人哭着喊着要当小弟。可咱呢？在这儿晃悠了一个多月，连条狗都懒得冲咱摇尾巴。

    \"啪！\"李勇一巴掌拍在腿上，差点把自个儿拍成残疾。哎呦卧槽！咋把祖传绝技给忘了？土改啊！这玩意儿当年在中国农村简直就是开挂般的存在。你瞧瞧那些中国农民，天不怕地不怕，就服土地改革这一套，改革开放，一个联产承包制，中国就再没缺过粮。啥大道理都不用讲，分田到户四个字就够他们热泪盈眶了。

    春分将至，金山卫的晨雾还凝着海水的咸腥。李勇踩着薄霜推开祠堂斑驳的木门，五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跪坐在青砖地上，铜烟杆在晨光里明明灭灭，活像庙里的小神像。

    \"老丈们请起。\"李勇伸手搀起最年长的赵老汉，触到对方手背上龟裂的冻疮，心里猛地一揪。去年大旱的惨状浮现在眼前——枯死的庄稼地，啃树皮的孩童，还有那漫山遍野的逃荒队伍。

    \"百户大人，莫要再提了\"孙老头突然嚎啕起来，浑浊的老泪砸在青砖上，\"小孙子的娘她饿得啃观音土，肠子都给堵死了\"

    话音未落，祠堂梁柱上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叮当\"一声脆响，惊得众人齐齐噤声。李勇目光掠过墙上那块\"忠义堂\"的斑驳匾额，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忠义二字，怕是早被饿肚子的怨气泡软了筋骨。

    \"今日不提伤心事。\"李勇扶正梁上摇晃的铜铃，\"我请各位来，是要说件大事。开春后，卫所的收租规矩要改——往后按收成分成，无论丰歉，卫所只取三成！\"

    \"啊？\"五位老者齐刷刷瞪圆了眼睛，好像庙里的泥塑突然活了过来。赵老汉颤抖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三成？您您当真是活菩萨转世！\"

    \"诸位快请起。\"李勇扶着赵老汉发抖的肩膀，朝范钧使了个眼色。老管家立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逐条念给老人们听。当听到\"每户可留七成收成\"时，孙老头突然一拍大腿：\"我的老天爷！这般算来，我家今年能多攒下两石粮！够给小孙子说门亲事了！\"

    最年轻的李老汉掰着手指头算得兴起：\"七成收成！能添置新犁头，还能给屋漏的地方加盖草帘子！\"话音未落，其他老者已齐刷刷跪了一地：\"愿为百户大人效死！\"

    看着这群昨天还像蔫黄瓜似的老头，今儿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红光满面，李勇心里暗爽：地聚人散，地散人聚，这分田地的法子果然比菩萨显灵还管用！伟人诚不欺我，这招\"土改\"真是屡试不爽的杀手锏啊！

    腊月寒冬，铁匠铺里火星子噼啪乱炸。自从分了地，卫所里立马蹦跶出个互助社，公推出来的四个种田好把式今儿个齐刷刷蹲在铁匠铺，跟打铁的杠上了。

    \"王五哥，你给瞅瞅这图纸。\"张老汉把皱巴巴的改良犁设计图拍在铁砧上，活像拍战书似的。王五盯着图上那弯弯曲曲的犁铧线条，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这玩意儿比咱祖传的犁还刁钻！不过咱铁匠铺的手艺，保管给你锤出来！\"

    赵老汉更绝，怀里抱着个木头疙瘩直接往地上一墩：\"水车得用榆木做龙骨，竹节串的引水槽得绕过盐碱地\"话没说完，其他几个老把式也跟着嚷嚷起来，这个要镰刀要轻便，那个要耙子加防滑齿，闹得铁匠铺跟菜市场似的。

    \"得！\"王五抹了把汗，抄起铁锤往砧子上一墩，\"咱这就开炉，保准让你们用上称手的家什。\"炉火映得他满脸通红，倒像是庙里的关二爷显灵。

    正如百户大人所言，要耕种就必须耕种得当，要提高田地的产量，必须使用最优质的农具，同时农业基础设施也必须完善。将土地分配到户与互助社的结合，是土地改革后的一项有力措施，确保丰收和高产的不二法门。

    \"王五，光靠咱这膀子力气可打不出那么多农具。\"李勇将通红的铁坯往砧子上一掼，火星子\"噼啪\"炸开，\"得把那鼓风机改成水力驱动，用城外河水做动力，这事儿得赶紧办。\"

    残破窗纸漏进的阳光在地上拉出李勇长长的影子。他盯着铁匠铺里手忙脚乱的匠人们，突然想起现代工厂里\"哐当哐当\"的流水线：\"王师傅，咱给打铁铺也整条流水线咋样？分成六组，每组专打一个部件。就跟织布似的，你专管梭子，我专管经线，保准比现在快。\"

    \"叮——\"精钢在铁锤下迸出清脆的鸣响，一个齿状齿轮渐渐成型。王五捧着零件眯眼端详，突然咧嘴一笑：\"这玩意儿要是安在水车上\"他一拍大腿，眼睛瞪得像铜铃：\"百户大人！用这水力鼓风机打铳，咱每月至少能造十二支！\"

    清明雨细得像绣花针，李勇站在新田埂上，看五十多个军户蹲在地头摆弄改良曲辕犁。松江来的农师陈老实突然一拍大腿：\"这猪骨灰拌草木灰的肥料，比官府发的强十倍不止！\"

    \"张叔，您试试这个！\"李勇递过把新式耙子。老张头接过来时手直哆嗦——这耙齿比他祖传的宽了三寸，掂在手里却轻得像柳枝。\"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今儿个可算开洋荤了！\"

    晒谷场上，十几个妇人正摊稻种通风处晾晒。张老汉家的林氏捧着竹簸箕，把精选的稻粒倒进麻布口袋，嘴里念叨：\"今年攒的稻种，可是拿三斗糙米换的宝贝疙瘩！\"

    戌时的学堂灯火如星。十五岁的李二牛趴在沙盘前，指尖划过梯田纹路：\"先生，这鱼鳞状的排水沟真能挡住老天爷的脾气？\"王保国晃着木制水车模型，闸板开合间带起一阵风：\"潮涨东闸闭，潮落西闸开。不出半月，这百亩烂泥滩就能长出香喷喷的稻子！\"

    卯时三刻的烽火台笼着薄雾。李勇攥着浸透海水的码头图，看东方海平线浮起第一缕金光。船工号子混着潮声飘来，铁钎凿石的叮当声里，新砌的码头石墩正一寸寸向海中延伸。

    卫所东门的木牌坊下，互助社的学徒们喊着号子架设竹渠。改良水车吱呀转动，清亮的河水顺着竹节槽淌进盐碱地，泛起星星点点的涟漪。老张头蹲在地头，捧起一把渗着碱花的泥土，眯眼笑道：\"这土疙瘩喝饱了水，该换身新衣裳喽！\"

    清明雨刚润透大地，卫所上下已翻涌着新气象。破晓时分有船工号子叩击海天，晌午时分见水车吱呀转动生机，暮色里学堂沙盘上的沟渠正孕育着秋天的希望。在这片旧世界的伤疤上，春的脉搏正强劲跃动。

    一年之计在于春，万物开始生机勃勃，李勇这会儿蹲在田埂上，裤脚沾着新泥，手里攥着改良过的曲辕犁；过会儿又钻进铁匠铺，抡着铁锤敲打农具，火星子溅得满脸都是；这头刚帮着规划码头扩建，那头又鼓捣新式水车。穿越这三个月来，他活像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抹布，被旧世界的各种烂摊子甩得晕头转向。

    好在地里的秧苗抽出了新芽，铁匠铺的流水线开始运转，码头的改造也初见成效。在这地狱难度的新手村，李勇总算摸到了几件像样的装备——几张设计图纸、几个靠谱的本地帮手，还有那群开始相信\"种地也能致富\"的军户们。虽然前路依旧漫漫，但至少，春天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进了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

    金山卫的春耕号子刚爬上田埂，李勇就算明白了——在这穷得叮当响的卫所，没钱寸步难行。还需要想办法搞钱，只有增加收入来源，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于是思来想去，他决定尝试常规穿越者发展副本模式，见效最快的就是来点高度酒，米酒那点度数（撑死十八度），连啤酒都比不上，咋能换钱？

    这天他把俩木匠拽到后院：\"今儿个玩把大的！\"说着搬出偷偷藏了半月的四川某名酒厂参观笔记。大米、高粱、红薯在石臼里咕噜噜转着圈，蒸馏装置架得歪歪扭扭——说白了就是个大号蒸笼接根弯管子。

    \"蒸汽遇冷变酒水\"李勇比划着酒厂老师傅的手势，木匠老张头举着葫芦瓢当冷凝器，差点把自己烫成红脸关公。折腾七八回，终于馏出半碗琥珀色的液体。

    \"来，尝尝！\"李勇递过粗陶碗。俩木匠眼睛瞪得像铜铃，仰脖子\"咕咚\"就是一大口。三秒后，老张头突然栽进酒缸里，嘴里还嘟囔着\"这这比烧刀子还\"话没说完就打起了呼噜。唉，这没经过酒精杀场的古人是真的菜，李勇当场不由鄙夷的眼光看着两个二货。

 第7章 发展副业

    李勇扶额看着地上俩醉汉：\"这帮没见识的古人\"嘴里嫌弃着，手里却把剩下的酒小心封进陶罐——这可是能换真金白银的宝贝疙瘩啊！

    实验成功的那个夜晚，李勇盯着蒸馏壶里琥珀色的酒液，手指在案几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米酒那点可怜的度数（满打满算十八度）怎能比肩这醇厚的佳酿？他提笔在账册上重重一划——金山卫要变天了！

    崇祯元年四月中旬，范叔领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跨进书房。李勇抬头望去，只见那厮身着鸦青色绸衫，瘦削的脸颊棱角分明如刀刻，颧骨高耸入鬓，三缕山羊须随着说话时喉结滚动轻轻颤动。最慑人的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瞳仁泛着古铜器历经把玩的幽光，眼尾细纹里沉淀着商海浮沉的世故。斜襟短褐外罩着墨色马面缎袍，领口银线绣的貔貅早被袖口油渍染成酱色，倒像是特意做旧的古董。腰间蹀躞带悬着三枚玉算筹，玉面沁着诡异的宝绿色血沁——据说是去年在扬州码头从破产盐商手里抠来的宝贝。

    \"这位是\"李勇搁下蘸着朱砂的毛笔。

    \"少爷，这是我侄子莫学贵，今年刚满二十有五。\"范叔拱手引荐，身后高瘦青年作揖行礼：\"学贵拜见百户大人。\"

    李勇上下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商界新秀——鸦青色绸衫裹着精瘦身板，颧骨高耸如刀削，三缕山羊须随着拱手的动作轻颤，最醒目的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在暮色里泛着精明的幽光。

    \"莫大哥快别多礼。\"李勇一把搀住对方手腕，故意晃了晃：\"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就是这些年走南闯北，把身子骨都熬成竹竿了？\"说着指了指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翡翠扳指，\"这扳指可够沉的，压得您更瘦了罢？\"

    \"来来来，都坐都坐。\"李勇拽着莫学贵往太师椅上按，转头冲范叔挤眼睛：\"范叔您就别''大人''''大人''的叫了，听着跟审犯人似的。\"见莫学贵仍拘谨地垂手而立，他直接搂住对方肩膀：\"咱俩年纪差不多，叫我名字就行——对了，行商这些年，可有所得？”李勇一边放下笔，一边问道。

    莫学贵偷瞄着李勇案头厚厚的文稿，心算着以正常人的写字速度，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写上小半年。正愣神间，忽听提问，慌忙整理思绪答道：\"学贵愚见，商人本质不过是低买高卖，要追求高利润，则须想办法做到物以稀为贵\"

    \"物以稀为贵？\"李勇突然打断，指尖敲着案几上那坛琥珀色酒液，\"跟囤积居奇的奸商一个论调？\"他心想这厮脑子里怕不是塞满了算盘珠子——难怪古人总说\"无商不奸\"，再有钱也是下九流。

    \"少爷必有高见！\"莫学贵被噎得额头冒汗，眼巴巴望着李勇从袖中抽出一卷洒金宣纸。

    \"听好了。\"李勇展开宣纸，笔锋如刀刻般写下六个大字：\"商道六等说\"。案头烛火摇曳，映得他眼中跳动着野心的火苗：\"五流商人只会造货，酒香也怕巷子深；四流商人精于渠道，快进快出赚快钱；三流商人打造名牌，像绍兴女儿红那般；二流商人玩转资本，学山西票号钱生钱；一流商人制定标准，好比景德镇官窑独一份；至于顶流\"他突然拍案大笑，震得烛影乱颤：\"创新发明才是王道！本少爷这高度酒便是开山之作，往后还要鼓捣玻璃镜子水泥——\"

    莫学贵盯着宣纸上未干的墨迹，忽然发现\"奸商\"二字不知何时被圈了个大大的红圈，旁边批注着\"格局打开\"四个簪花小楷。

    莫学贵指尖发颤，猛地指向茶几上那盏青花瓷盅：\"这这是传说中的高度酒？\"话音未落，他已一把抓过酒盅，仰脖灌下。霎时，整张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却仍扯着嗓子嚷嚷：\"好酒！这烈性这醇香当真是闻所未闻！\"

    李勇抚掌大笑：\"好一个识货的！\"见莫学贵醉眼朦胧地就要跪拜，忙一把搀住：\"且慢！\"

    \"少爷乃商道奇才！\"莫学贵挣脱搀扶，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学贵愿赌上全部身家，追随少爷闯荡商海！\"

    \"好！咱们要赚的，可是天下人的银子！\"暮色中，两人身影被拉得老长，远处酒坊飘来阵阵醇香，混着海风直往人鼻子里钻。

    烛影摇红至三更，莫学贵伏案疾书，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李勇背着手踱步，不时指点一二。待到东方既白，两份墨迹未干的企划书已摊在案头——\"金山酒业\"与\"乐天酒业\"的招牌赫然在目。

    \"妙啊！\"莫学贵指着李勇取得\"飞天唐代宫廷玉液酒\"的名号拍案叫绝，\"这名字听着就值三十两银子！\"只见企划书上写着：高端线采用采用优质大米为原料，经过精心酿造和陈酿，口感醇厚，香气宜人。

    转看“古坊贡酒”的中端酒规划，采用高粱为原料，口感柔和，适合有钱人日常饮用；再看\"酒仙酒\"的规划，红薯发酵配竹筒蒸馏，成本压到三文钱一斤，却敢叫\"仙\"字——李勇咂着嘴直乐：\"这要是让穿越同行瞧见，非得笑掉大牙不可。\"仅从这些名字，便能感受到李勇对过去还时时想念的恶趣味。

    莫学贵却较上了真。他带着伙计们反复试验，连蒸煮红薯的火候都要分毫不差。李勇蹲在蒸馏灶前，见他连酒糟都要过三遍筛子，忽然想起现代那些较真的美食博主——这厮倒有几分匠人精神。李勇在旁观看后，认为范叔的这个侄子确实值得培养。

    李勇攥着酒样在灯下转悠，忽拍案而起：\"这包装若不讲究，酒香能飘出二里地也是白搭！\"当即召来范叔的木匠侄孙，连夜折腾出三套方案。

    高端线\"飞天唐代宫廷玉液酒\"的瓷瓶，愣是把景德镇老师傅唬得直咂舌——釉面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瓶身飞天图必须用金粉勾边，连瓶盖都要嵌上南海珍珠母贝。外头那木盒更绝，紫檀木上浮雕着西域驼队，掀开盖子还飘出缕缕沉香味儿。

    中端\"古坊贡酒\"走的是复古风。陶罐特意找了龙泉窑的老窑工，胎体薄得能透光，罐身\"古坊贡酒\"四个字请书法名家题写，末了还要用蜂蜡封口，活脱脱宋代官酒的做派。

    最绝的是低端\"酒仙酒\"的陶缸。李勇揣着草图蹲在窑前：\"要的就是这股子糙劲！\"结果烧出来的土陶缸个个歪歪扭扭，倒比那些精致货更讨贩夫走卒喜欢——毕竟三文钱一碗的酒，总不能指望琉璃瓶子装不是？

    \"这包装\"莫学贵捧着鎏金瓷瓶爱不释手，\"怕是要花去半本账册的银子\"

    \"蠢材！\"李勇踹他屁股一脚，\"见过买椟还珠的傻子么？等这盒子传到扬州，那些盐商还不得抢着来订酒？\"

    蒸馏器最后一滴酒液落入陶坛时，莫学贵攥着营销密卷的手直抖。李勇却晃着新酿的\"飞天玉液\"冷笑：\"好酒也需会吆喝！\"当即拍出两样杀手锏——其父留下的松江商会名帖，还有复社才子们的诗社请柬。李勇利用自己父亲留下的一点可怜人脉，顺利拿下了6月松江商会的交流活动和复社青年学子的交流活动的赞助商，通过品酒环节，让这些商人和文人了解高度酒，赢得了他们的认可和支持。

    莫学贵这边也没闲着。他带着小厮们蹲在酒楼后巷分银子：\"只要让客人点咱家的''酒''，卖出一瓶提一成银子！\"跑堂的王二麻子当天就窜得比猴还快，拽着醉醺醺的公子哥就嚷：\"爷尝尝咱新到的''古坊贡酒''！一钱银管够！\"花楼的姑娘们更绝，把飞天唐代宫廷玉液酒\"灌进绣花荷包，偏说是\"女儿家私藏的胭脂露\"。

    当第一船\"金山酿\"驶向松江时，李勇蹲在码头想着不久就能数银子，笑出了声——这年头，酒香再浓也怕巷子深，但配上这连环计，不怕那些商贾才子不上钩！

    最绝的是十里长街河畔的酒摊。跑堂的王二麻子拎着陶壶满街吆喝：\"三文钱管饱！''酒仙''灌得你飘飘欲仙！\"醉醺醺的壮汉趴在桌上嚷嚷：\"别别扶我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醉得快醒得也快，回头客比蚂蚁还多。

    五月的状元楼包厢里，小二马六揣着精美瓷瓶窜进门，满脸堆笑地往桌上一墩：\"爷们尝尝鲜！咱状元楼刚到的''飞天玉液''，保管比杏花村的还够劲！\"话音未落，琥珀色的酒液已在白瓷盏里荡出涟漪。那帮绸缎商眼睛瞪得像铜铃，还没抿上一口，光闻着酒香就直咽口水。

    丽春院的雅阁更热闹。两个花魁各执银壶，将\"飞天玉液\"斟进缠枝莲纹的酒杯。穿绫罗的公子哥刚端起酒盏，就听见耳边腻语：\"若能一杯不倒，今儿个奴家就陪您喝到天亮~\"话音未落，满屋子嫖客的筷子都敲得叮当响——这赌注可比单纯喝酒刺激多了！隔壁雅间，更是奔放，两个姑娘给客人满上一杯飞天，如果你能一杯不倒，今天本姑娘就随你。

    一个月下来，仅松江一地，酒坊快速给金山卫带来了上千两银子的收入。李勇躺在卫城大槐树下哼着跑调的《我要飞得更高》，数着白花花的银票正美呢，冷不丁一拍大腿：\"糟了！现代社会赚钱最快的明明是女人！\"吓得树杈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少爷，要添置新酒器么？\"莫学贵端着茶盘凑过来。

    \"笨！\"李勇一脚踹开脚边的空酒坛，\"女人！得赚女人的钱！\"说着从袖里抖落几片干花瓣，\"去，让军户娘子们把鲜花晒成干，磨成粉，再往咱那高度酒里头泡！再找几个鼻子灵的丫头，给爷们整出香水来！\"

    莫学贵领命而去。三日后，卫城军户媳妇们全成了\"调香师\"——王寡妇捧着牡丹花露直咂嘴：\"这味儿比俺闺女嫁妆里的胭脂还香！\"李大嫂更绝，把玫瑰露兑进酒坛，愣是整出了\"醉芙蓉\"香水。

    更疯狂的在后面，李勇找人按照传统方法，再推出了口红、粉底和护肤系列的产品。这些产品同样采用了高度酒、花粉、油脂等作为原料，具有天然、环保的特点。未来将通过不断研发和创新，李勇要求莫学贵必须同时拓展化妆品领域，务必形成多元化的产品线。

    李勇当即决定，化妆品系列取名“彩妆”，当然包装还是重中之重，酒坊旁又建设一家金山彩妆化妆品作坊，卫堡军户的女人都发动起来，每家又多了一份收入。

    当第一批\"彩妆\"香水运往南京和扬州时，李勇蹲在码头啃着鸭脖直乐：\"这年头，赚女人的钱比卖酒痛快多了！\"远处丽春院的姑娘们正为争抢新到的\"醉芙蓉\"香水打成一团，倒给他省了广告费。

 第8章 以酒会友

    崇祯元年六月的蝉鸣裹着松江湿热的风，钻进商会雕花门廊，松江商会的交友酒会终于召开。李勇正与绸缎商赵掌柜说笑，忽闻厅内\"叮当\"一声脆响——陈知府到了。

    只见那圆滚滚的身形拨开湘妃竹帘，腰间翡翠双螭佩撞出清越声响。陈知府的脸盘活像发酵过头的发糕，两腮赘肉随着假笑颤动，左颊那缕山羊须却硬生生绷成直线，倒似蘸了墨的狼毫悬在唇边。圆框水晶镜片后，一双细眼眯成缝，却亮得能照见人心底的小九九。

    \"陈大人安好！\"李勇作揖时瞥见那织金麒麟补服下绷紧的肚腩，麒麟金线在团花锦缎上张牙舞爪，仿佛随时要扑向案上那架紫檀算盘。待得陈知府俯身拨弄算珠，鼻尖沁出的汗珠顺着翡翠扳指滚落，那抹血沁便顺着指节纹路游走，活像条青龙盘在玉柱上。

    \"听闻贵号新酿''飞天玉液''\"陈知府的胖手指划过酒盏边缘，镜片后的精光骤然一闪。莫学贵忙不迭捧上青瓷酒壶，琥珀色酒液入盏时激起细碎涟漪。

    \"好酒！\"陈知府连啜三盏，额角渗出细汗，眼角笑纹里却藏着锐利的光，\"此酒甚合本官心意。\"说罢用袖口慢条斯理擦拭嘴角，那绣着云鹤的袖管滑过翡翠扳指，将一滴残酒抹得干干净净。

    李勇盯着陈知府镜片后闪烁的眼神，忽然想起现代酒桌上那些推杯换盏的把戏——这老狐狸分明嗅到了酒里的商机！官场中人，太知道酒是什么东西，这可是社交中的利器。

    赴宴前夜，李勇特意遣人往陈府送去两坛\"飞天玉液\"。果然，次日商会大厅里，那位素来不屑与商贾为伍的陈知府，竟摇着团扇踱步而来。

    \"李百户好手段！\"陈知府捏着酒盏的手指在发抖，\"这酒本官要了！\"话音未落，连珠炮似的抛出三问：\"产量几何？利润几许？工艺难否？\"

    李勇心中暗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当即拍案：\"回大人，九成利！\"故意拖长的尾音让陈知府瞳孔猛地一缩。

    四目相对间，两人几乎同时脱口：\"合作如何？\"

    \"二八分账？\"李勇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陈知府捻着山羊须的手顿在半空，镜片后的细眼眯成危险缝隙。

    三巡酒过，两人已称兄道弟。陈知府拍着李勇肩膀豪言：\"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本官的事！\"李勇趁机抽出五百两银票：\"陈大人先拿去喝茶，年底再算总账。\"那胖手接银票的动作快得像是捕食的鹞鹰。

    临别时，李勇往陈知府袖中塞了盒鎏金瓷瓶：\"给夫人尝个鲜。\"转身却对莫学贵冷笑：\"钓大鱼得撒香饵。让那些官太太们用上''醉芙蓉''，看她们舍不舍得换别家的脂粉！\"这官家的太太们，只要都用上，这市场不就来了，以后彩妆系列必须贵，要贵得离谱就对了，哼哼，我的东西是这么好拿的。

    松江文昌阁内，十二张乌木翘头案如北斗列阵，案头青瓷笔洗里残墨半融，像凝固的黑色血痂。正中神龛里，褪色的文昌帝君泥塑金身裂着细纹，香炉积了三寸厚灰，昨夜未熄的烛泪混着香灰，结成扭曲的黑色钟乳石。

    东壁文徵明《停云馆帖》墨香氤氲，西墙却歪斜钉着几张《几社策论》残卷，焦痕如被火舌舔舐过。十二盏错金银博山炉青烟袅袅，沉水香与劣质松烟墨在空气中撕扯，呛得人喉头发痒。

    学子们或踞坐蒲团，或斜倚酸枝木靠枕，袖口朱砂染料斑驳——方才争辩时碰翻的颜料，此刻还在《漕运弊案堪舆图》上洇开暗红痕迹。东南角那架紫檀木屏风最是触目惊心，朱笔勾画的漕运贪腐图血迹斑斑，墨汁顺着竹篾缝隙渗进夹层，仿佛无数冤魂在屏风里哀嚎。

    穿堂风掠过檐角铜铃，\"当啷\"一声震得案头《农政全书》哗啦翻页。\"均田免赋\"四字在光影里颤抖，惊醒了蜷缩在《几何原本》上的白猫。那畜生弓背跃上神龛，碰翻松子糖罐的碎瓷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圣人垂鉴\"——原是学子们借着惊吓互相打趣。

    中庭大院内，十几个学子轻摇折扇，茶香酒气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张溥正拍案痛斥时弊，陈子龙捻须沉吟，方以智指间夹着新抄的《天工开物》残页，沈星奕则抱着个鎏金酒壶往青瓷盏里斟酒。李勇负手立于廊下，看日光在众人衣袂间游走，忽然明白自己撞见了何等璀璨的星火——这些即将改写历史的名字，在茶香与墨香里碰撞出明末最后一道闪电。

    \"李兄来迟了！\"会长远远招手，李勇拱手一笑，目光掠过沈星奕手中那把鎏金酒壶——壶身\"古坊贡酒\"四字龙飞凤舞，正是自家酒坊新制的招牌。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上海徐家汇有一位大明科技巨擘徐光启。这些文人大都是徐光启的学生，他们拥有先进的思想和理念。张溥等人深感“世教衰，士子不通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弋获于有司，登明堂不能致君，长郡邑不知泽民”，因此联络四方人士，主张“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因此得名“复社”。同时，复社还带有香山同社的一些关于改革政治，追求民主自由思想的主张。

    “各位，我们复社的当前使命是要与朝庭诸公，上下携手，誓要倒阉党！”张溥激动地讲述着。众书生：“对，要坚决打倒阉党！”。。。。。

    李勇在人群外听得云里雾里，正觉索然，忽瞥见角落里缩着个青年书生。那人衣衫邋遢，袖口沾着墨渍，对席间高谈阔论充耳不闻，自顾自对着酒盏发呆。李勇猫腰凑近，压低声音：\"这位兄台贵姓，独酌可还尽兴？”

    \"好酒！不知如何酿制，真是神奇！哦，我叫沈星奕，字润天。\"沈星奕猛灌一口，眼角余光瞥见李勇腰间挂着的鎏金酒壶，\"这酒啧啧，比御酒还够劲！\"他突然抓住李勇手腕，\"快说，怎生酿制的？莫不是偷了太上老君的丹方？\"

    \"在下，李勇，字云天，此乃蒸馏所得。\"李勇故意卖关子。

    \"蒸馏？\"沈星奕挠着乱发，\"可是将酒汽抽出来再凝成液？\"说着从袖里抖出半张皱巴巴的《天工开物》残页，\"我估摸着得用双层陶甑，中间架竹筛\"

    。。。。。。

    李勇眼前一亮：\"兄台懂冶铁否？\"

    \"略知一二。\"沈星奕掰着手指，\"炼钢需风箱鼓风，炉温得比琉璃窑高两成——\"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试过在坩埚里加碎铁矿，可惜总是爆炉\"

    \"好！\"李勇一拍大腿，\"明日便去金山卫！我那有高炉一座，焦炭百担，任兄台折腾。\"说着从怀中掏出张图纸，\"东郊有块试验田，火药、玻璃、水泥但凡书上有的，咱们都试它一试！\"李勇已经发现沈星奕是一位科技狂热者，对数学、几何、物理和化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两人一见如故，开始深入探讨科技问题。

    沈星奕捏着图纸的手直抖：\"当真？\"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狰狞的烫伤疤痕，\"为试火药咳，不提也罢。\"他仰头饮尽残酒，\"明日卯时，我带《营造法式》来！你可想好了，没一年，我不准备离开。\"

    阳光下，李勇望着那道疤，忽然想起现代实验室里那些疯狂的科学家——眼前这疯子，怕不是明朝版的诺贝尔？

    这时，一个富家公子打扮和一个浓眉大眼的书生走了过来：“你们怎么聊得如此开心？”

    沈星奕介绍道：“李兄，这是我的好友陈子龙，也刚好20岁，正好大你两岁，字人中，这是我的好友方以智，今年17岁和我同龄，字密之，正好小你一岁，这是我刚认识的大哥，李勇，字云天，金山酒业的东家。”

    李勇拱手说道：“幸会幸会！”

    方以智笑着说：“今天这酒真是好喝，平时我是三碗不倒，今天是一杯就有小星星”

    陈子龙擎着酒杯，目光灼灼穿透烛火：\"李兄携此佳酿赴会，恐怕不止为助兴？\"他指尖轻叩案几，\"当今天下板荡，症结究竟在何处？\"

    李勇将酒盏推向二人：\"二位大才先说说看？\"

    \"奸佞当道，夷狄环伺！\"陈子龙拍案而起。

    \"文臣不敢言，武将不敢战，百姓不知礼。\"方以智补充道。

    李勇摇头轻笑：\"诸位只见表象。\"他忽然起身走到墙边，抓起一根柴火棍在地上划拉，\"大明这具身子骨，表面看是财政贫血，实则是土地这个根子烂了。\"说着在土字旁重重一点，\"赋税全压在自耕农身上，豪强却占着千顷良田偷税漏税——\"

    \"妙啊！\"陈子龙抚掌大笑，\"难怪江南富庶却国库空虚！\"他忽然压低声音，\"改日定要向李兄讨教救治良方。\"

    \"秋后请二位移步金山卫。\"李勇提笔在纸上画了个酒坛子，\"通宵畅饮，共谋破局。\"

    方以智突然将塘报拍在案上：\"陕西流寇已起！\"他指着关中地图，\"潼关以西已成赤地，我等若再空谈\"话音未落，窗外惊雷炸响，映得他眼中火光跳动。

    \"秋后金山卫见！\"李勇将三人酒盏斟满，\"届时带着你们的救国策来，咱们边喝边议！\"

    “润天，你是徐光启大人的得意门生，他老人家的书籍都非常精彩，我愿出钱，印刷推广，不知如何？你看能不能在家整理一下，明天带过来。”

    第二天中午，沈星奕已出现在堡门前，李勇上前迎接，\"好兄弟！\"李勇拽着他直奔高炉区。王五早已备好纸笔，四人蹲在焦炭堆旁勾画蓝图：明日试烧水泥窑，后日熔炼玻璃，再往后沈星奕突然抓住李勇手腕：\"那些高炉，真能让我随意摆弄？\"

    \"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李勇大手一挥，\"王五，从今往后你归沈先生调遣。\"

    \"明白！\"王五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门牙，\"我们粗人笨手笨脚，还请先生莫怪。\"

    沈星奕颤抖的手抚过高炉锈迹斑斑的外壁，忽然转身紧紧抱住李勇：\"大哥我终于有地方施展所学了。\"他声音哽咽，眼中映着高炉跳动的火光。

    李勇望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年轻人，忽然想起现代那些实验室里熬红眼睛的科研狗。旧社会？嘿，这帮疯子为了理想连命都不要，比某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强多了！

 第9章 新军初成

    崇祯元年六月初，卯时梆子刚敲过三响，铁匠王五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一脚踹开李勇的书房门。这位平日里连咳嗽都像蚊子哼哼的汉子，此刻眼睛亮得像刚出炉的铁水，怀里还死死抱着一根油布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长条物件。

    \"百户大人！成了！\"随着油布一层层剥落，一支泛着幽蓝光泽的遂发火铳\"啪嗒\"一声摔在鹿皮垫上，吓得李勇差点表演一个\"鹞子翻身\"。他捻着火铳上的鱼鳞散热纹，突然福至心灵：\"装填！\"

    王铁匠手速堪比现代流水线：纸包火药\"唰\"地塞进枪膛，铅弹\"当啷\"一声捅进去，动作熟练得仿佛刚在抖音看了个\"十秒换弹教学\"。硝烟散尽时，八十步外的加厚桐木靶发出\"咔嚓\"一声，直接裂成两半——围观的李标和王保国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被这玩意儿支配的恐惧：\"这特么能打这么远？百步之内怕不是能破双重甲？\"

    \"好！好！\"李勇一拍大腿，\"所有匠人重奖！范叔，给王五50两银子，让他自行分配——哦对了，再单独多给5两。\"

    \"谢少爷！\"王五扑通就要跪下，结果被李勇一把薅住：\"范叔先扣5两！我们金山卫不准跪！\"见王五一脸懵逼，他又哈哈大笑：\"逗你玩的！再犯这事，两罚合一！\"

    王五眼眶瞬间湿润——半年来加班加点造了50支火铳，还改良水力钻床整出个线镗火铳。想起少爷每月发工资、生产上给钱给人，连他婆娘都夸\"这铁匠铺终于不用喝西北风了\"，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铁汉柔情\"。

    \"这拉线镗难搞啊，废了5根枪管，现在一月只能产一支。\"王五搓着手，\"遂发火铳倒能产15支。\"

    \"三棱刺刀装得牢不牢？\"李勇突然抽出腰间佩刀，刀锋划过刺刀锯齿，\"滋啦\"一声迸出火星，吓得围观群众集体后退三步——这特么是毁坏公器还是武器测试？

    最后，李勇和王五还讨论了士兵防护装备。铁匠铺按明军制式+李勇的\"脑洞版\"，整出了板甲、头盔、战裙等样品。李勇捏着板甲边缘：\"这重量士兵跑起来不会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王五拍胸脯保证：\"少爷放心！我们是水力冲压再加了透气孔，绝对比前任知府大人的官服凉快！\"

    第二日，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雾时，五十名新兵正在校场列队，李勇精选了三十军户和二十个渔民。李标举着丈二红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金山卫新军\"五个大字。王保国突然出列，脚跟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抬臂敬礼的姿势竟与现代人民军队别无二致。

    \"向左——转！\"李勇的口令在晨风中荡开。士兵齐刷刷转向，却有个叫张二狗的愣头青转错了方向，直挺挺撞在了右边的士兵身上。哄笑声中，李勇突然扯开竹片，照屁股打过去。

    \"左脚向左移，右脚跟紧跟上，摆臂要像大鹏展翅\"伴随着李勇的怒吼，原本僵硬的动作渐渐有了韵律。李勇望着这群蜕变的庄稼汉，忽然想起后世军训场上此起彼伏的\"一二一\"。

    不出三天，李勇发现队列中有个天才杨皋，左看右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李勇以前参加公司的军训和华为的黑马训练营军训，虽然只是练过十天半月，但别人跟着他学，无论是站姿、走姿还是坐姿，都无限接近现代军人。他自知其实是个冒牌货。这个杨皋中等偏高的个子，非常精壮结实，标准的军人胚子，还擅长弓箭，估计是天生协调性过人的家伙。

    “这个这个，杨皋到前面来，我现在任命你为临时指导员，这队列训练一切动作就以你为标准，全部按你的要求来训练”

    “报告大人，保证完成任务！”杨皋兴奋地出列。

    李勇忍着嗓子冒烟的痛苦，躲到树荫下，大口喝着茶水，终于找到个垫背的，这个军事真不是他的特长。

    十天后，老农张叔在卯时便下田劳作，在太阳尚未升起之前，抓紧时间除草。突然，一阵整齐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十一名精壮士兵赤裸上身从路上跑过，激起滚滚烟尘。这是他们每天的五公里跑，体能训练的一部分。张叔看到自己高大的儿子张杰也在队伍中，心中默默念叨，听说当兵一个月发一两银子，如果当上队正，一个月有三两银子，这李百户大人未来肯定必是大人物，今年卫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啊！紧跟李大人，保护好李大人。

    又过了二十天，军营旁的小坡地上聚集了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些胆大的姑娘和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他们一起向军营内张望。一边是三十人一组进行排枪训练，另一边则是二十一组进行刺杀训练。

    在仲夏的简陋操场上，新兵们正在练习射击和刺杀。张杰的三棱刺刀精准地刺入稻草人的咽喉，飞溅的稻草屑在阳光下如同繁星般闪耀。杨皋的枪法更是精准，在一百五十步的范围内弹无虚发，引得众人一片喝彩，在这个时代，有这种杀器的军队是无敌的，士兵们的士气瞬间达到顶峰。李勇望着这群焕然一新的士兵，脑海中浮现出后世军队沙场练兵的场景，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经过一个月的新兵训练，李勇在杨皋这位临时教头的帮助下，抽出时间整理和改编了后世的营房管理条例、军礼（废除跪拜礼）、军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歌（满江红、打靶归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些内容后续成为了新兵训练的标准内容。金山新军必须像模子铸出来的一样，这是成为一支专业军队、一支铁军的坚实基础。

    三更天的紧急集合哨声划破夜空，李勇站在点将台上清点人数。月光下，士兵们乱糟糟地用了超过两刻钟才到达操场，而且还有人站错队列，衣衫不整。一统计，竟有八成的士兵患有夜盲症，这对士兵来说是绝对不行的。

    “从今夜起，每周每人加半斤猪肝。”李勇的命令让伙房的王婶急得直跺脚：“这猪肝价格涨了三倍啊！”李勇盯着案板上还在抽搐的海鱼，突然想起《沈氏农书》中记载的夜盲症疗法，对啊，靠海吃海，以后要加大海鱼的供应，炊事班发明了用鱼油煎制狼毒草的偏方。

    盛夏的军营大槐树下，紧张训练的间隙，杨皋、李标和周鹤山正在闲聊。

    “听说鹤山前天所在的小队未完成训练要求，集体扫厕所了，哈哈！”李标大声地说，声音传遍了十里。

    周鹤山红着脸说：“这算什么，杨皋他们射击装弹时间超时三次，全体十里跑，哈哈！看着就舒服。”

    杨皋脾气不错，这时也急了，“李标你这是在挑事啊，你前天好像消失了整整一个时辰，到底去哪儿了？”

    李标顿时脸色大变，“哥俩，我就是八项注意没背完整，直接被关了黑屋子，太恐怖了，什么也看不见，没人说话，不到一刻钟，小爷就不行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

    “真有那么吓人吗？好像前面几个，出来后都变成了标兵，一个比一个改造得好。”“嘶……”杨皋和周鹤山相互看了看。李勇在军中推广了俯卧撑、扫厕所、跑圈、关小黑屋等现代军队的处罚模式，废除了旧军队中的鞭刑等体罚和残害士兵身体的处罚方式，这些兵如果被搞残了，那当官的不是有病吗？练兵多难，废了还要赔钱。

    李勇一边眯着眼品着茶，一边看着杨皋带队熟练的操练，士兵们有点站如钟，坐如松的感觉了，在这个时代，突然身上出现一种莫名安全感，这就算是真正有枪杆子了，我也可以掀小风浪了。看了一会儿，他却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大大不对劲，军队没有灵魂，李勇再拍脑袋，我这只是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这绝对不行，绝对不行，马上安排。

 第10章 识字教育

    李勇将佩刀重重掷在案头，震得茶盏叮当响。窗外细雨淅沥，将卫所官邸灰墙洇成斑驳水墨。\"这帮丘八，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他盯着军册上歪扭的涂鸦，想起现代公司入职都要填简历，这里却连花名册都认不全。

    \"吴秀才？\"范老管家捻着山羊须，\"年方26岁，在私塾偷听，教书先生见他有心，没有驱赶，就这样自学，考上了秀才，在卫中算是最有才学，只是\"

    \"只是什么？\"李勇猛地转身，油灯将他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一个高大的巨人。

    \"只是他家徒四壁，又在府学惹过事\"老管家压低声音，\"听说去年府试，他把考官比作泥塑木偶，结果\"

    李勇一脚踹开木门，雨水混着泥浆溅进门槛。远处海潮声隐隐传来，像极了现代职场的催命高级打工人。\"明日辰时三刻，我要在议事厅见到他！\"

    吴承志推开议事厅时，正看见李勇埋头书写着什么东西。这个精干而帅气的年轻人，正用现代职场人的犀利眼神在打量他：

    吴承志走进议事厅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刚好照在他腰间的玉佩上。虽然他的青色长衫洗得有点发白，但是用米汤浆洗过之后，看起来还是很平整。衣服的下摆补丁缝得密密麻麻的，就像算盘上的珠子一样。他的脸很白净，看起来不像北方人，颧骨稍微有点高，反而让鼻子显得更直挺。他的眉毛像剑一样，眼睛清澈明亮，就像新磨的松烟墨一样黑，但眼角天生有点上翘，给人一种文人特有的傲气。

    他伸手整理衣服袖子的时候，手腕上的银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祖传的“进士及第”镯子，现在只剩下半圈模糊的字迹了。最吸引人的是他下巴下面那一小撮青色的胡须，柔软得就像春天刚长出来的柳树芽，每次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一动，那胡须就会轻轻颤动。

    “学生吴承志，字闻天，拜见百户大人”

    \"听说你自学之下，能把《论语》等倒背如流？\"

    \"回禀百户，\"吴承志低头垂眸，\"只是粗通文墨。\"

    \"粗通？我还听说，你还是个种田的能手？\"

    “家中贫寒，不得已而为之”

    李勇突然抓起案头账簿，\"那你且说说，通过这个账本，你能看出上月粮仓进出账目哪里算错了？\"见对方瞠目结舌，他似笑非笑邪邪看着吴承志，\"承志兄，如果要治天下，这账本该不该学着会看懂？\"

    “这个？这治天下？”吴承志顿时一头黑线，不是说请他来教人识字的吗，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但是自己想为官，济世天下的确又是心中所想，这是中国文人的通病。

    “吴兄，我今天的确是找你给卫所的新军识字授课，还有就是为卫所的二十多个孩子开启蒙学，但这不是最重要的，这是临时和暂时的。最重要的事，我与松江知府陈大人成为知交，明年可能会在黄浦江之东大规模屯田，在上海县建新城，需要吴兄助我。”

    “为何找我？”

    “因为哪些朝廷的官员都是泥塑木偶”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不知不觉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仿佛两个社会大反派走在了一起。

    其实吴承志在来之前，就知道百户大人今年动作之大，非常了不得，先是分田，再是卖酒，最后是练兵，所图之大，绝非池中之物。

    “还有每月我给你3两银子，年底再有额外10两的赏金”李勇深深知道，穷人其实最简单纯粹，面对穷人，用高薪加奖金，是老板们最朴实无华、最有用的和最能快速双方达成共识的不二法门。如果还不行，那就加画一个宏大理想的大饼。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吴承志眼底跃动的火苗。这个自称\"落第秀才\"的年轻人，此刻终于挺直脊梁：\"愿为卫所父老乡亲尽绵薄之力，若百户能予施展抱负之地，承志愿肝脑涂地！\"

    \"识字课又逃了六个！\"李标叉腰站在校场，看着稀稀拉拉的士兵，\"要不咱们还是练枪？\"

    \"当逃兵，我就收他的官田！\"李勇一脚踹翻柴垛，\"下月开始正式考核选拔5个队正，识字考核结果要占四成评分，士兵的饷银上下浮动一成，识字课合格者上浮，不合格者下浮！同时家里的租子都按四成收\"李勇心想，小样儿这群文盲还制不了你们。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王保国突然站出身形，手中火铳映着火光：\"在下愿与李标比试识字！\"

    校场顿时炸锅。这两个死对头，一个陆战无敌，一个水师称雄，此刻却要在识字场上分胜负。李勇冷眼旁观，这是他安排的两个托，气氛组得赶紧上，竞争才是最好的激励手段。

    李勇突然拍案，\"从今日起，识字课是我们新军的基础，我们不要文盲！每月比试，胜者成绩记录，以后有优先擢升队正的权利！\"

    军户们炸了锅。偷偷溜走的，被家人揪回。张老汉颤巍巍举手：\"若我家狗蛋识字了，租子是不是就不扣了，还收三成？\"

    李勇目光如炬：\"明年今日，都给我好好识字，不然卫所粮仓我们见分晓！\"

    崇祯元年的8月，队正的比选结束，李标、王保国、杨皋、张杰、周鹤山脱颖而出，每小队10人，陆战一队李标，陆战二队杨皋，陆战三队张杰，水师一队王保国，水师二队周鹤山。李勇的军事班底初步形成。

    当夜幕降临，吴承志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沈星奕带着一丝神秘，掏出一本手抄本：“这是我根据徐光启的《几何原本》改进的教材，你看这勾股定理”

    “等等，”吴承志打断他，“你打算把几何纳入启蒙教育？”

    “有何不可？”沈星奕展开抄本，逐一解释，“当年利玛窦传教时，采用的是西方学术为本，东方学术为用。你看这《几何原本》，连徐光启都极为推崇。还有这些《几何原理》《勾股义》《农政全书》《甘薯疏》《泰西水法》等，我们都可以借鉴。”

    窗外突然传来更漏声，打断了两人的沉思。吴承志提笔写下“集百家之长，取华夏之精华”，墨迹未干便被烛泪晕染。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在蒙学三年内，让学生掌握3000字的语文识字能力，能够进行基本的读写；数学方面教授加减乘除和基础几何，同时加入简单的历史和地理知识，三年内完成教学设计。至于高等中学，则增加两年的课程，包括更深入的几何、物理和世界地理知识。未来的大学教育则以专业学科为主，如农学、商学、物理、化学等。

    秋收时节，金山卫的晒谷场上铺满了金黄色的稻谷。李勇踏着嘎吱作响的木梯，目光落在账簿上那刺眼的数字：2200亩田地，总产量达到5500石！

    “扣除赋税后，净收入为1650两！”范老管家捧着账本走来，“今年初期在种子、农具、耕牛、水车等方面的投入较大，基本持平。按照这个趋势，明年应该能有小幅度的盈余！”

    李勇眺望着远处传来的孩童读书声，脑海中浮现出现代希望小学的景象。他解下腰间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口茶水，一股清凉直冲喉头。

    “明天，”他指向东方初升的朝阳，“给学堂挂上一块匾额，就写‘知识改变命运’。”

 第11章 参观卫所

    九九重阳节，又称“重九节”或“登高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具诗意的节日之一。它不仅承载着千年的文化记忆，更融合了登高祈福、辟邪祛灾、养生保健等多重民俗，堪称古代版的“健康养生节+户外狂欢节”。

    古人认为九月九日阳气最盛，登高不仅能避灾祈福，还能“接地气”强身健体。秋高气爽时节，登上高山远眺，既能欣赏漫山红叶，又能呼吸新鲜空气，堪称古代版的“有氧运动”。

    茱萸因其浓烈香气，被古人视为“辟邪翁”。人们将其插在头上、佩戴于臂，或制成香囊随身携带，既防虫又祈福，堪称古代版“多功能防护神器”。

    菊花酒清香甘甜，具有清热解毒、明目祛火的功效。古人常在重阳节酿制，来年再饮，寓意“时间沉淀的滋味，才是最好的祝福”。

    吃重阳糕：谐音梗玩得最溜的节日美食，“糕”与“高”谐音，寓意“步步高升”。古人甚至将其做成九层宝塔状，象征“九九长寿”，堪称古代版“蛋糕界的奢侈品”。

    重阳节正值菊花盛开，古人不仅赏菊，还举办菊花大会、点燃菊灯，把节日过成了一场“花艺灯光秀”，堪称古代版“沉浸式赏花体验”。这些习俗不仅传承了千年的智慧，更寄托了人们对健康长寿、平安吉祥的美好祝愿。

    重阳节的薄雾如轻纱般缓缓散去，卫堡东侧的金山渔港迎来了第一缕晨光。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整座渔港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色调的滤镜，连空气都染上了秋日的清爽。

    李标腰佩佩刀，步伐稳健地走在金山卫直道上。他新蓄的短须在海风中微微颤动，衣摆随风飘扬，发出猎猎声响，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飒爽。

    紧随其后的五人各具风采，陈子龙（复社核心成员）面容清瘦，目光深邃；方以智手持折扇，眼角微垂，一副“我早就看透一切”的淡然表情；赵礼紧跟其后，手里一把四季不离身的折扇；吴承志和沈星奕并肩而行，一个沉稳，一个潇洒，显然已经为今天的聚会做好了万全准备。

    六人沿着海港边的石板路前行，身后是渐渐苏醒的渔港，渔船轻轻摇晃，渔民们开始忙碌，新的一天在重阳节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五人的发髻间都斜插着茱萸枝，秋风吹过，茱萸的香气混着晨露的湿润，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陈子龙望着前方笔直的军营大道，忽然轻笑一声：“李队正真是雅兴不浅。”他目光扫过那条被晨光晒得发亮的石板路，“百户管辖之地，连道路都修得比江南驿道还平整。”

    话音未落，晨雾已消散殆尽。军营外突然响起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地面微微震颤。二十名赤裸上身的青年疾驰而过，他们穿着靛蓝布褂衫，腿缠朱红绑腿，古铜色的脊背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边跑边喊号子：“一！二！一！”尾音未落，又齐声唱起《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粗犷的嗓音惊飞了路边槐树上的麻雀，扬起的尘土扑簌簌落在六人脚边。

    “这是……？”方以智折扇半掩面，眼角微挑。

    “新募的乡勇。”李标嘴角一扬，“每日寅时三刻起来跑山，酉时还要练铳。”

    话音未落，营地西侧的靶场突然传来“砰砰”数声巨响。十名火铳队士兵正分组轮换训练——五人装填火药铅弹，五人瞄准射击，动作利落得像在演武场上绣花。“预备——放！”队正杨皋的吼声震得芦苇丛簌簌作响。硝烟未散，另一队士兵已端着装有短矛的火铳冲向稻草人，齐声嘶吼：“杀！杀！杀！”虽只有十人，却似千军万马扑来，惊得码头边停泊的渔船桅杆上的海鸥“扑棱棱”飞起一片。

    六人转过弯道，眼前豁然开朗。金山港的码头上，王保国正带着一队赤膊汉子做水下训练。这些皮肤黝黑的渔民后代背着粗麻布沙袋潜入水中，嘴里叼着特制的竹管，竹管另一端露出水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那是过滤海水的机关！”李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咱家百户仿着现代兵书造的，能在水底憋两刻钟不浮头！”

    “那个队正……”陈子龙忽然指向王保国，后者正从水里冒出头来，甩了甩满脸的水珠，“上月识字大比，我1801个字，他才1719个，输得心服口服！”他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军户都识字？”方以智折扇“啪”地合拢，眼中闪过诧异。

    “那可不！”李标挺直腰板，“咱卫所每个军户识字不少于五百，吴先生教得好！”

    站在最后的吴承志闻言脸色骤变，嘴角抽搐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心里疯狂咆哮：“五百字很多吗？！你们复社才子动不动就通读四书五经，我们军户能写借据、记军册就不错了！”但面上还得维持笑容：“嘿嘿，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心中已默念十遍：“出去别说认识我，出去别说认识我……”

    宁波方面传来消息，有二手福船待售，李勇特意前往码头为王大和范叔送行，因此陈子龙三人未能在金山卫见到李勇。恰巧，他们遇到了仍在编纂蒙学教材的吴沈二人。这三人对金山卫颇感兴趣，便请求李标带领他们前往码头寻找李勇。

    “李兄，这位是复社的杰出才子赵礼先生，上次因故未能参加我们的聚会，但听闻了李兄关于财政问题实为土地问题的高见后，沈兄便急切地想要拜访。”

    “久仰云天兄大名，在下赵礼，字鹏程，苏州太仓人。能与云天兄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中午的阳光把金山码头照得金灿灿的，一个穿着白色丝绸长袍的家伙特别显眼，那就是赵礼。他右手拿着一把竹子做的折扇，扇子上刻着兰花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左手拎着一个绣着湘绣的袋子，随着走路一摇一摆的，还能看到里面露出的毛笔头。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张圆圆的笑脸，眼睛弯得像新月一样，眼角天生往上翘，感觉他把苏州园林里三个月的春天都藏在了眼睛里。他一说话，笑容更灿烂了，眼角的皱纹都跟着动起来，比城隍庙前的弥勒佛还要亲切三分。

    “沈兄，您太客气了。我与人中、密之和润天都是志同道合的好友，那么与鹏程自然也是同道中人。”

    在返回城堡的途中，李勇特意绕道西郊。田野里，刚刚收割完毕的稻田闪耀着绸缎般的光泽，新栽种的红薯藤蔓在田垄间舒展，宛如碧玉。远处的盐碱地上，数十架水车吱呀作响，正将清冽的河水抽入层层叠叠的竹节管道中。

    穿过晒谷场时，李勇正巧遇到张叔带领着十几位老农验收新落成的谷仓。张叔看到李勇，便大声说道：

    \"陈老哥家的三亩试验田，亩产竟然达到了七石八斗！\"

    “张叔，你们做得真棒！范叔回来后，我会专门给你们互助组发放十两银子作为奖励，哈哈！”李勇爽快地回应道。

    陈子龙和其他人感到非常惊讶，这里的农夫似乎与其他地方的人不同，他们总是面带阳光般的笑容，见到李百户，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毫无畏惧和回避。

    “互助组是什么？”方以智轻声向吴承志询问。

    “我看的农人都是黑瘦居多，金山卫这些农人全穿着新衣，人人红光满面，李兄你是如何做到的？”李勇顿时无语，我不能说今年少收了这群破军户2000两银子，“这个以后给大家说”

    接近卫堡时，东边隐约传来锻铁的声响。李勇提议道：“诸位，前方就是火铳作坊，是否愿意参观一番？”

    当霞光斜斜地透过西窗洒进作坊时，二十三名赤膊的汉子已经各就各位。王五手持铁尺站在中央，汗水沿着他黝黑的脊背流淌，在青石板上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一声浑厚的号令，“开炉！”北侧的三座坩埚同时喷出橘红色的火焰。张瘸子熟练地拿起铁钳，将炽热的铁胚送入由水力驱动的砂箱造型机中。这台由王五改造的机械堪称奇迹：左侧的木轮与墙外的水车相连，右侧的铁轴带动着十二根震动杵，将石英砂与黏土的混合物夯实进模具时，发出擂鼓般的节奏。

    “卯时三刻，首铳出炉！”五名学徒，每人臂上绑着蓝布条，正将冷却后的铳管送入第二道工序。这里没有传统匠人独自作业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流水线作业的精准配合：粗磨工使用金刚砂轮打磨膛线，精工组用鹿皮蘸取特制石墨粉进行抛光，质检员则用特制量规逐寸检查内径。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西侧的隔间。那里，一位年轻的匠人正趴在工作台上，他身边的铁架上摆放着十几种不同的配方，标签上潦草地写着“三七硝硫”、“桐油浸泡”等字样。经过无数次的试验，这是沈星奕与铁匠团队合作的成果，他们调配出了一种燃烧更为稳定的粒状火药。

    复社的三位成员，目睹了这些场景，已经目瞪口呆。这李勇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夏日的余晖洒满卫堡，大家一起登上最高的了望楼，目睹夕阳将海天染成深邃的绛紫色。陈子龙轻推雕花木窗，任由咸涩的海风灌满衣襟。李勇特意安排，将盆栽菊花摆放在过道、楼中、房中，为重阳节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浓重。阁楼内，两张方桌拼成一张大条桌，桌上摆满了瓜果和三壶景德镇瓷瓶装的特制菊花酒。李勇、陈子龙等六人依次落座。周围还放置了三张茶几，让李标、王保国等队正，以及王五都在旁列席，共同参与今天的煮酒论天下。

 第12章 建会大业

    当夜幕降临，李勇指示手下在指定位置点燃蜡烛。在烛光的摇曳中，众人开始进入今日讨论的正题。

    诸位，今晚我们聚集于此，我提议我们共同探讨两个议题：首先，大明目前的状况如何；其次，我们应如何应对。关于大明的状况，实际上是指大明目前面临的问题。请各位畅所欲言。

    “在我看来，问题主要分为三个层面：首先是党争问题，阉党专权导致民不聊生；其次是农民问题，暴民杀害官吏，抢夺士绅；第三是边患问题，蒙古频繁叩关，建奴已占据辽北地区。”陈子龙率先发表意见。

    “我再补充两个问题，西南地区的土王不断反叛，倭寇和西洋势力也不断骚扰我们的海疆，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更令人担忧的是财政状况。”方以智接着说，“户部拖欠辽饷已达三年之久，各地驿站裁撤后，十万驿卒全部失业。”

    贪腐的官僚体系、军阀化的边防军、衰败的卫所、走私的商人、土地的兼并、频繁的自然灾害、人口问题等等……

    随后，大家继续深入讨论，将土地兼并与社会矛盾的激化、官员贪污腐败与结党营私、农民起义的频繁爆发、以及频繁的自然灾害，特别是旱涝交替对粮食生产的影响，列为当前大明面临的最紧迫问题。

    一个时辰后，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还是那个泱泱大国大明，分明是满目疮痍，处处显露出亡国之兆。特别是复社的四位成员，他们一直将关注点放在党争上，认为朝廷的根本问题在于阉党的干预，导致民不聊生。现在看来，问题远不止于此，即便没有阉党，民生依旧困苦，似乎整个社会和制度都存在根本性的问题。

    “关键在于，上述问题背后的根本问题是什么？”李勇以现代的思维方式提出了这个问题。

    “以人中兄的观点为例，党争的根源在于财政问题。由于朝庭财政紧张，万历皇帝派遣太监们以矿税等名目向各地征税。为何朝庭会财政困难？农民起义的爆发，同样是由于朝庭财政紧张，导致对自耕农的税负加重。因为朱家、勋贵、士绅可以免税，边疆战事的困境背后，也是朝庭财政的窘迫，年年拖欠军饷，士兵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障，又如何能够作战？”

    “大明的财政出现了问题，那么，为什么朝廷会没钱？因为大多数的老百姓都被逼和一无所有”

    “天下并非没有财富，问题在于财富的分配机制出现了问题。”李勇沉重地说道，话音刚落，众人陷入了深思。

    “大明必须妥善解决农民与地主、皇权与政权、中央与地方、地方与乡绅之间的矛盾，否则每三百年就会经历一次天下大乱，人口损失过半，然后换个皇帝，再次迎来所谓的盛世，但无论是兴是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砖地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是水？老百姓才是水。谁能真正代表老百姓，为他们争取权益，让他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陈子龙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胸膛剧烈起伏。李勇忙倒了一杯温茶递过去：“云天兄，我今日参观了你的卫所，发现这里的百姓，人人穿着新衣，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个个都充满干劲地劳作。你是如何做到的？能否为我们解惑？”

    李勇略作沉吟，看着目光灼灼的众人，心里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实际上，在卫所我所做的，不过是实行了包产到户，确保人人有田可种，田赋仅收三成；此外，我还推动了一项新技术的研究——你们所饮用的酒，正是采用蒸馏技术酿制的，这是一种创新技术，因此能带来丰厚的利润；你们看到的，我们的新军装备了无需火绳的燧发火铳枪，这同样是技术创新的成果。因为这些创新，本卫所的收入大幅增加，远远超过了传统农业的收益。还有沈兄，他正在研究高炉炼钢技术，一旦成功，大明将不再缺乏钢铁，人人都能使用更优质的农具，军人也将拥有更先进的武器。实际上，一个社会的财富，一方面是通过合理分配现有的财富，另一方面是通过创造新的财富，让大家拥有更多的财富可以分享。”

    李勇讲到这里，听众中有人如痴如醉，有人茫然失措，有人则满怀憧憬。

    “实际上，发现问题是相对容易的，真正的挑战在于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面对当前大明诸多问题，我们应如何应对？当然，我的金山卫已经树立了一个范例。均田富民、生产致富和贸易致富这些策略并不难实施，但难的是，朝廷、官吏、地主乡绅以及商人们是否都会同意金山的分配方式？我李勇可以确保金山百姓的收入得到保护，但大明的其他百姓又有谁来保护呢？”

    李勇稍作停顿，等待片刻后继续说道：

    “是依靠朝廷的变革，比如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局部改革，为大明续命五十年；还是寄希望于官吏们自我觉醒，人人学习心学，立地成圣；亦或是地主乡绅和商人们都变成慈善家；还是任由农民起义暴力推翻朝廷，另立新皇，重演三百年的轮回；还是让外族如建奴或蒙古那样屠戮宋朝，杀光我汉人的统治阶层，实行人分四等，汉人皆为奴；抑或是由我们东林党或复社，空谈打倒这个打倒那个，为打倒而打倒，空谈误国？”

    李勇讲到这里，目光转向复社四子，发现他们表情依旧，似乎复社的忠诚度并不如预期。他接着说：

    “我心中的理想国度是，人民当家作主，官员由人民选举产生；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三权分立，立法如同准绳，行政如同舟楫，司法如同明镜；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以教育为根本，以科技立国；建立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新中华。”

    说到这里，众人都热切地期待着李勇揭示解决之道。

    “今天，我李勇在此决定，我们成立同志会，代表人民大众利益的同志会，如果有认同建设理想国度的，都可以加入我们同志会，请大家表决，愿意加入的请举手”

    刷！刷！刷！连旁听的王五、李标等都全部举手。

    稍后，选举产生了由李勇担任会长、赵礼担任秘书长、陈子龙担任组织委员、方以智担任宣传委员、吴承志担任纪律委员、李标担任保卫委员、沈星奕担任科技委员的第一任委员会成员。

    在鸡鸣声中，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了望楼内九鼎香炉已经点燃。李勇接过铸铁印章，在黄绢盟约上依次按下朱红印记：圆形的代表科技的齿轮纹，三角形的象征军队的箭矢纹，而最中央的红星则代表忠诚。

    \"从今日起，同志会必须在这夹缝中求生存。\"他环视着众人严肃的面容，\"记住我们的宗旨，请赵礼尽快完善会章，核心内容应包括同志会的性质、指导思想、纲领任务、组织结构、组织制度，会员的条件、权利、义务和纪律等方面。”赵礼坚定地点头表示同意。

    “各位，我们来自江南，今年先在松江府发展我们的会员，未来同志会要全力支持金山系在全国的发展，同志会发展到哪里，金山系就发展到哪里，反之金山新军打到哪里，我们的同志会就建到哪里，我们的新军也要在同志会的掌控之下，新军就是同志会的利剑，是武力的保障，对抗我们的，我们就消灭他们，我们同志会要代表广大人民，为他们争取生存权和发展权，同志们，一起奋斗！”

    让我们齐心协力，右手紧握成拳，斜举过肩，共同宣誓：“我们致力于代表广大人民，争取他们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共同奋斗！”

    此刻，脑海中浮现了电影《建党大业》中那些资深演员举拳宣誓的感人场景，李勇意识到自己从商人，已经成为了那样的人。

 第13章 二手福船

    咸腥的海风抽打着周壳的脸庞，长期在海上生活，使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接近四十岁。这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拄着断刀瘫坐在甲板上，凝视着被火炮击得支离破碎的船舷。七八名水手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血水混合成暗红色的溪流，从破洞处流出。那两艘挂着骷髅旗的海盗船早已消失在天际，唯有桅杆上飘扬的残破“周”字旗在风雨中猎猎作响。

    “东家！货舱里的货物被烧毁了一大半，那恶贼的一箭正好射在了丝绸上！”年轻水手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周壳摸出腰间的酒葫芦，猛喝了一口烧刀子，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胃中，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内心。十年前，父亲临终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嘱咐他“守住周家船”的情景突然浮现眼前。此时，船舷上传来的木材开裂声，仿佛是老人最后的叹息。

    在被大明朝廷招安之后，郑芝龙从一名海盗摇身一变，成为了福建水师的副总兵。他随即规定所有海商的船只必须悬挂他的旗帜，并且每年需缴纳3000两银子的费用。周壳为了规避风险，改变了原有的航线，不再穿越南洋，而是选择绕道舟山和东海前往日本。然而，在靠近宁波的海域时，他们遭遇了两艘海盗船的拦截，其中一艘海盗船的操船技术与周壳的船旗鼓相当。几名身材矮小的日本浪人跃上甲板，砍伤了数名水手。周壳凭借高超的武艺，挥刀将这些浪人全部击倒。紧接着，一名身材高大、面黄黝黑的壮汉跳上船来，手持大刀，连续三刀砍断了周壳的腰刀。幸运的是，阿福等人及时砍断了对方的抓钩绳索，迫使那名壮汉不得不跳回自己的船上。周壳迅速反应，投掷出一枚飞镖，准确无误地命中了壮汉的臀部。壮汉怒不可遏，拿起强弓，搭上一支火箭，故意射向货舱。这场由火箭引发的火灾导致周壳彻底破产。

    福船也称“大福船”。它是一种尖底海船，以行驶于南洋和远海着称。福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全船共有四层，最底下的一层里面装有土石，为的是压舱、增强船的稳定性，就像盖房子一样，建有基石，以稳固房屋。第二层主要是居住舱室，士兵、船员都住这里，舱房则配置了很多窗户。第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有两个独立的船舱：最前面未铺设甲板的舱房，设置厨房和储水仓；后面舱房则分成4个隔间，用来堆放货物。第四层是作战场所，作战时士兵居高临下，向敌舰射以弓箭、火炮，投以戈、矛、石器、石油雷。

    船只规格一般用“料”作为衡量单位，一料大致相当于载粮一石，约55千克。常见的船只规格有100料、200料、400料，而宝船厂要建造的大船，则是达到1500料、2000料的规格，一艘400料的船只造价在400-750两银左右。周壳的船就是这种400料的福船。

    在宁波港的一座茶楼上，一面黄底红边的旗帜随风飘扬，上面写着“静安茶楼”。范叔与王大、周壳以及阿福四人围坐于此。周壳提出：“船价500两，我本人价值1000两，再加上20名兄弟，每人算25两，总共2000两。”“这个嘛，船的价格确实合理，但东家只授权我购买船只，并未提及购买人员。”范叔沉思片刻后提议，“少爷最近一直在训练水兵，或许会对周壳及其团队感兴趣。不如这样，既然金山离此不远，麻烦周船长一行人前往金山，看看少爷是否能看中你们。我们东家向来喜欢招揽各方英才。”

    当周壳的船只缓缓驶入卫所港，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船身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辉。李勇凝视着那艘满是伤痕的福船，船首狰狞的弹孔中还插着半截断裂的箭矢。周壳解开衣襟，露出胸前蜈蚣状的刀疤，李勇突然回忆起王保国背上的相似伤痕——那是在与倭寇激战中留下的荣誉标记。

    “右满舵！”周壳的命令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的手指轻抚过被磨得光亮的舵轮，船身在避开暗礁时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老水手们默契而熟练的动作，流露出一种美感。李百户最近有些自负，他潇洒地站在船头，差点一头栽进海里，这让王保国脸色一白，急忙上前扶住他。李勇再次意识到，在这些英雄豪杰面前，自己不是弱，是弱爆了。

    \"这艘船，是家父当年押送二十车丝绸前往吕宋换取的\"周壳的声音突然哽咽，\"若非郑芝龙\"他突然拔出腰刀，狠狠地插进甲板，\"李百户，若您能收留我们这二十人，我只索要1800两，连人带船都归您了！\"李勇一边扶着船舷，一边说道：“一分都不会少，我给你2000两，周兄如果还债还有困难，我可以再借给你一些。”李勇心中想，开玩笑，这个世界什么最贵，人才啊！21个水师精英就问应该值多少钱。

    第三日巳时，王保国引领着周鹤山的两个小队登上了福船。在周壳解开缆绳的那一刻，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们自发地排成两列，雨水沿着他们破旧的蓑衣滴落，形成一道道水帘。当船头破开海浪的那一刻，保国紧握着桅杆，纵身一跃跳上了二层甲板，惊起了如鸽群般的海鸥。到了下午，两个小队摇摇晃晃地返回了军营，场面令人震惊，这艘海船与渔船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一周后，在东门的火铳作坊内，李勇携手周壳、保国、鹤山以及沈星奕一同拜访王五。王五带领着一群铁匠仔细审视着李勇绘制的图纸，那是一门带有退架机制的红夷大炮设计。这设计令人惊叹，周壳目不转睛，仿佛一个好奇的大马猴般伸长了脖子，他回忆起自己的船上如果曾装备有六门这样的大炮，自信地宣称要让那两艘海盗船的船员全部葬身鲨腹。

    “若能成功制造，我们对铁料的要求将极为严苛，否则炮身会严重超重。”王五与铁匠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语气严肃地指出。

    “既然如此，我的小高炉将优先为你们提供最优质的钢材，我们先尝试制造六门炮。”沈星奕提议道。

    “有了沈先生的支持，此事定能成功。”

 第14章 年底盘点

    崇祯元年腊月初八的雪粒轻盈地洒落在议事堂的琉璃瓦上，十五名卫所的核心成员正襟危坐于由条凳拼成的课桌前。李勇凝视着案头摆放的西洋自鸣钟——这是一件上月沈星奕从澳门商人手中淘得的稀罕之物——时针正指向子时三刻。

    \"各位辛苦了。\"李勇双手撑在梨木案几上，目光依次扫过范钧鬓边的白发、莫学贵手中油亮的算盘珠、王五掌心的铁茧，\"今日我们免去繁文缛节，直接讨论实际成果。请范叔向大家报告一下收支情况。\"

    范老管家捧着黄澄澄的账册上前：\"各位，今年卫所的收支情况如下：

    田租收入1650两，支出1550两，盈余100两

    酒坊和化妆品收入两，支出3200两，盈余7900两

    工匠坊收入550两，支出2250两，亏损1700两

    实验基地，支出350两

    识字班，支出200两

    同志会，支出100两

    金山新军，收入500两，支出2500两，亏损2000两

    行政开支（修缮城堡、道路和码头等）支出2000两

    总体结余：1150两

    北风突然吹开西窗，带着雪花扑向烛火。李勇却稳如泰山，任由烛光在他脸上舞动：\"感谢范叔，今年我们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尽管做了许多事，财政上仍有盈余。让我们为范叔鼓掌。”

    “接下来，请莫大掌柜汇报作坊的情况。”掌声中，李勇感到一丝恍惚，他意识到自己曾深恶痛绝的形式主义，却不知不觉中也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莫学贵从袖中取出一张毛边纸，轻轻清了清嗓子：“各位，酒业和化妆品今年已经在松江府、苏州府、杭州府和南京设立会馆，其中松江府和苏州府已经实现每月超过五成的快速增长，而杭州和南京的业务才刚刚铺开，推广行动计划延至年后。目前，我们的高端酒已经赢得朝廷官员、乡绅地主、学子、商人等的喜爱，中低端酒也赢得了贩夫走卒等大众的喜爱，彩妆系列正赢得每位女子的青睐，目前产品在市场上均无竞争对手总的来说，今年我们取得了良好的开端，未来增长空间非常巨大。”

    “感谢莫大掌柜。”掌声响起，李勇还没开口，这屋里真是人才济济，大家立刻心领神会，不愧是我选的高智商人才。

    “接下来请王五汇报工坊情况。”掌声再次响起。

    王五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们生产了燧发火铳100支，线膛枪6支，试制了虎蹲炮和弗朗机炮各1门，制作了头盔、板甲和战裙共100套，各式农具800件，水车30个，水力钻床3座，水力鼓风机3座”掌声再次响起。

    沈星奕汇报：“建造了小高炉两座，火药实验室一个”

    吴承志汇报：“军营学堂和蒙学学堂各一所，培训新军标兵50人，全部合格，蒙学学生28人，开设军户识字班，38人，整理蒙学3年教材一套”

    赵礼汇报：“成立同志会，完成会章的初步编写，在松江府发展会员5人，苏州府2人”

    李勇汇报：“金山新军，队正7人，陆战队30人，水师40人，战船福船1艘”

    李勇接着说：“我想对明年提出一些关键目标，请大家随后评估，并按目标制定计划。

    收入盈余要突破10万两。

    作坊盈余要突破20万两，增加新的商品，计划生产水泥、玻璃、陶瓷、瓷砖、棉布，会馆遍布江南。

    工坊要除火器外实现收支平衡，增加新的商品，计划生产钢铁、农具、马车，火器生产火铳1000支，红夷大炮30门，定型陆上标准炮和重炮，定型水师的标准炮和重炮。

    教育开支要增加，确保金山管辖范围内，军队和儿童必须接受识字和蒙学教育。

    同志会要加快发展，覆盖江南，发展会员超过500人。

    新军，陆战部队超过1000人，水师1000人，战船10艘。

    明年还要修建一条从金山到松江府的水泥路。”众人听后，顿时一脸困惑，这是什么新奇事物？

    在窗外，突然间，一阵阵爆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原来是那些军户们，他们正在以这种方式庆祝今年的丰收，表达着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时间缓缓流逝，到了亥时三刻，议事堂内，烛火摇曳，光芒逐渐变得暗淡，仿佛也在诉说着一天的辛劳和疲惫。李勇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看到的是疲惫的身躯，但更看到了他们眼中闪烁着的希望之光。

    \"记住，\"李勇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穿透了风雪的阻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我们不仅仅是在修补一个大明，而是在准备锻造一个\"他突然转身，目光投向东方，那里初露的曙光正逐渐驱散夜的黑暗，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光明，\"新世界。\"

 第15章 冲冠一怒

    正月二十的雪刚停，范老管家便捧着鎏金拜帖急匆匆闯进书房：“老爷！松江府的差役送来了陈知府的火漆信函！”李勇凝视着牌匾上“急召”二字，手腕一颤，案头的《农政全书》滑落至地面。三天前的寿宴上，陈知府还与他把酒言欢，此刻怎会深夜传召？

    “备马！”李勇解开束腰革带，“把那坛飞天玉液带上，还有”他的目光扫过角落的西洋自鸣钟，“带上最新的《坤舆万国全图》。”

    卯时三刻，李勇在陈府垂花门遇见提着食盒的管事。青砖缝隙中残留的鞭炮碎屑尚未清扫，门房小厮却已换上崭新的号衣。“李大人稍候。”管事揭开食盒，三牲果品的香气扑鼻而来，“我家老爷说昨夜酒喝多了，头疼得厉害。”

    正厅传来陈知府的咳嗽声，李勇望着案头未拆封的拜帖，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当差役捧着鎏金托盘呈上礼单时，他故意将怀里的《坤舆万国全图》掉落至地：“哎呀，这西洋玩意儿太重，打扰了大人的休息。”

    在陈知府府邸的正厅，十二盏琉璃宫灯将雕花窗棂照得通透。

    “云天，这么快就到了，过来坐，小红快上茶，还有去把汤姑娘也叫来。”陈知府一见到李勇，原本眯缝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线，显得十分灿烂。刚刚的合作就带来了2000两银子的收入，新的一年，真是令人期待，令人期待。

    “不知何事？大人如此急切！”

    一位年轻女子跨过门槛，裙摆轻拂过镶嵌在门槛上的鎏金貔貅。她身着暗红织金裙，银线绣成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泛着幽幽蓝光。她容貌极美，鹅蛋形的脸庞自然白皙，透着红润，柳叶般的眉毛下，一双凤眼微挑，眼尾点缀着一颗天然泪痣，宛如从画中走出的洛神。

    \"民女汤青雨拜见知府大人。\"她屈膝行礼时，颈间翡翠璎珞轻轻作响，由十二粒玉珠串成的项圈衬托出她脖颈的纤细修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曾经缠裹又解开的脚——三寸金莲包裹在杏红色的绸缎中，行走时并不像一般闺秀那样婀娜多姿，反而透出一股英武之气。

    李勇正与陈知府品茶，抬眼间恰巧看到她走来。

    \"汤姑娘，请用茶。\"丫鬟捧着汝窑茶具退下时，她那羊脂玉般的指尖轻触青瓷盖沿，腕间的翡翠镯子与盏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灯光映照在她耳垂上的明月珰上，反射出的光芒与围棋的玛瑙棋子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云天，这位是挚友的女儿，汤青雨。今日召你来，是因为她家中遭遇了一些变故，可能需要金山卫的援助。\"

    李勇终于将目光正式转向面前之人，鹅黄披风下露出半截藕荷色襦裙，鸭蛋形的脸上未施脂粉，柳叶眉和凤眼之间似乎含着三分秋水：\"民女汤青雨，见过李大人。\"

    目光掠过她腰间玉佩——那抹帝王绿与自己腰间玉佩竟是同源双生。汤清雨垂眸浅笑，唇角梨涡若隐若现：\"民女，今日有紧急的事情，需烦请李大人相助。\"

    \"愿闻其详，陈大人的朋友就是我李勇的朋友，李某定当竭尽全力相帮\"，李勇感觉自己话语似乎有些失控，说话已经不经思考。

    汤青雨从袖中拿出一张黄色皱巴的信纸，“大人请看”

    \"汤某在宁波港的三桅福船上月出海遭海盗洗劫，今人船皆为人质，请家里速交5000两赎金，速速。\"

    \"李大人！\" 汤青雨突然跪下，\"家父身陷危难，刻不容缓。实际上，金钱乃身外之物，我所担忧的是海贼背信弃义，导致人财两失。听闻陈大人所言，松江府唯有李大人您拥有水师战船，恳请大人出兵救援我父亲。\"

    自从穿越到这个年代，金山便不断遭受倭寇的侵袭，周壳被掠夺，而今汤家又遭劫难，极有可能是新一批海盗盘踞在附近，这绝不能坐视不管。

    \"汤姑娘请起！\" 李勇急忙上前搀扶，当他的双手触碰到姑娘的胳膊时，掌心传来的感觉如同灼烧——那女子的肌肤柔滑如玉，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韧。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感到心脏猛地一跳——那双凤眼里流露出的惊恐，哎呀，这可是明朝，男女授受不亲。汤青雨的手指突然蜷缩，耳尖红得仿佛要滴血，她惊慌地缩回手，整个鹅蛋脸瞬间染上胭脂色，连耳后的碎发都泛着粉色的光泽。此刻，那抹绯红沿着脖颈蔓延而上，竟比案头西洋自鸣钟的鎏金指针更令人怦然心动。

    目睹这含糊不清的一幕，陈知府这位老练的官员，轻抚着胡须，悠然地品了一口茶。她的随从们则抬着一个檀木箱子，\"汤家愿意奉上五百两白银\"

    话音刚落，李勇立刻断然回应：“这些无耻之徒！与倭寇勾结，掠夺沿海地区，肆意烧杀抢掠，无视人伦道德！金山卫所是大明的屏障，怎能容忍这些小人侵蚀！保卫家乡，保护百姓，本是我们将士的神圣职责。汤小姐，放心！明日，我金山卫将出兵剿灭这些海盗，救回你的父亲！” 说完这些，汤青雨的眼中顿时闪烁着无数小星星。

    李勇斜倚在螺钿嵌玉的圈椅中，月白锦袍的襟口微敞，露出里衬蜀锦的暗纹。修长的手指轻捏着青瓷盖碗，拇指轻叩碗沿，惊起案头篆香袅袅。烛光投在花梨木案上，他有着高挺帅气的鼻梁，还有映照着他剑眉下的琥珀色瞳仁，宛如浸润了雨后秦淮河的波光。她凝视着这位勇武的青年将领，总觉得他似乎与众不同，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不同。

    然而，此刻的李勇突然感到一阵阵后悔，冲动啊！毕竟对海盗的情况一无所知，真是红颜祸水。这位五十多岁的现代人，经历了无数风浪，本应处变不惊，却在这一刻被真正的古代美女所震撼。确实，她美得超凡脱俗，那种古典之美超越了现代的审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惩罚就惩罚，人终归是感情动物。

    “大人，去年我听父亲提起过，目前松江地区并不安全。在嵊泗岛附近的绿华岛上，出现了一群新海盗，他们凶残且不守规矩，见人就抢。据说他们有两条船，载有一百多人，其中包括数十名倭寇。”

    “哦，如果情况确实如此，那事情就好办了。”李勇心中暗自思忖，仅以500两银子就带着兄弟们去冒险，这未免太亏了，必须设法赚回一些利息。李勇沉思片刻后说道，“您看这样如何，明天我们出发前去剿灭海盗，我需要麻烦汤小姐亲自向我的船老大周壳说明情况。另外，不知您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往金山卫，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们卫所有一所蒙学，大约有三十名学生，男女皆有。此外，我们卫所还有识字班，许多人正在学习识字，但仍有不少妇女希望学习。我看汤小姐学识渊博，能否在金山多停留一段时间，顺便为她们授课？”

    “哦，难道大人的卫所人人都识字吗？大人为了救我父亲，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我怎敢不从？”李勇心里默默的想着，妻子如同衣服，兄弟如同手足。若有人伤害我的妻子，我定会砍断他的手足。兄弟们，让我们一起去打海盗，这都是你们命中注定的！”

 第16章 夜袭海盗

    崇祯二年二月辰时三刻，校场上的李字大旗在劲风中翻飞。李勇腰佩长刀，双手背负，昂然立于点将台之上。四十名水军和三十名陆战将士身披铠甲，铿锵作响，火铳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光。\"诸位兄弟！\"他猛然拔出雁翎刀，指向东南方，\"绿华岛的倭寇和海盗正蚕食大明的疆土，掠夺我们的同胞，威胁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现在，我要问你们，你们手中的火铳是否答应？\"台下随即传来一阵阵兵器碰撞的整齐声响：\"不答应！不答应！杀！杀！\"

    在校场一侧，范叔身旁站着汤青雨，她那双凤眼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偷偷观察着这些军士。他们的盔甲明亮，精神抖擞，与她以往所见的大明士兵截然不同。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而台上的这位年轻军人，英姿飒爽，才与他相识一天，自己怎么就……唉，真是令人羞愧。

    王保国迈步向前，海风拂动他胸前的鲨鱼皮护甲：\"兄弟们！百户大人有令，谁若能斩下海鹞子的首级，赏银十两！\"人群顿时爆发出如雷般的欢呼声。李勇凝视着这位月前还在捕鱼的壮汉，此刻他的眼中闪烁着如同狼一般的绿光。

    在巳午交替的时刻，三桅福船“金山一号”缓缓驶离金山码头。李勇与周壳站在船头，目睹着舷侧的水手们转动绞盘，升起那西洋风格的三角帆。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拂着他们，李勇的绛红披风随之翻飞，怀表链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这是汤清雨在清晨送别时赠予的礼物，表盖内侧刻有“为民除害”四个字。

    “大人，这是海图。”周壳展开航海图，阳光下，指针状的罗盘玫瑰闪烁着光芒。他抽出匕首，在图上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绕过北礁群，我们可以在夜晚，从贼人意料之外的东岬登陆。”

    “大人，还有一个情况需要注意。刚才我们经过绿华岛时，只看到了一艘船的桅杆，可能还有一艘船不知隐藏在哪里，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在深夜的静谧中，金山一号悄无声息地驶回绿华岛，了望手突然敲响了警报。李勇凝视着前方，只见岛屿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港口停泊着一艘三桅福船。

    \"降帆！\"周壳在下达命令时，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船尾拖出的水纹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三更时分，一条桦皮小艇悄然离舰。王保国带领十名水鬼小队成员，每人腰间系着浸透鲸油的火把，从东岬悄然登岛。

    王保国小队登陆后，迅速分为两组，王保国亲自带领七人前往码头执行任务，而张二狗则带着另外三人前往山顶的了望塔。保国他们摸黑来到码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家伙在班房里沉睡。王保国和另一名水鬼对视一眼，默契地割断了两人的喉咙，他们至死都未醒来，走得那是相当的安详。二狗三人则顺利到达山顶的了望塔，发现两个海盗同样沉睡得香甜，口水直流，这使得任务变得简单，迅速“安排”。

    两刻钟后，了望塔和码头均点亮了火把。李勇站在望楼上，目睹火光闪烁，心中紧绷。初次上战场杀人，若说不紧张，那无疑是自欺欺人。他当机立断，命令金山一号直冲码头，留下一个小队守船，全军披甲登岸。

    卯时一刻，李勇亲自带领李标、杨皋、张杰三个小队，直扑海盗大当家海鹞子的三进小院。这个小院以青砖筑起围墙，高逾一丈，大约有4米。李勇观察到门前两侧各有一棵参天大树，便命令杨皋挑选精兵，两人一组，携带线膛枪攀爬上去。他深知，不利用高科技是愚蠢的，能够避免伤亡就应尽力避免。他并不打算在古人面前炫耀现代人的武艺，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每日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他问自己，究竟谁更无所畏惧。

    李标找来一根粗壮的木头，十个人齐心协力，直接撞开了大门。张杰带领小队手持火把，直奔主屋。海鹞子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警觉性，就在大门被撞开的瞬间，他惊醒了，迅速抓起雁翎刀，冲出房门。月光洒在院子里，海鹞子那健壮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如同罗刹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然而，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岛屿上回荡，海鹞子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红点，紧接着后脑喷出一片血雾，他立刻仰面倒下，硬生生地倒在地上。无论是龙还是蛟，在线膛枪的威力面前，众生平等。时代已经改变，科技的领先就是一种降维打击。

    突然，后院传来了日语的怒吼声。三十多名浪人手持武士刀，列成阵势，背上插着破旧的三角旗。李勇望着这些身高普遍只有一米五左右的矮小身影，对倭寇有了新的认识。“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考虑，立刻跪地投降。”话音刚落。

    \"我等愿为天朝效命！\"新佑卫门带领队伍突然跪倒，膝行两步将太刀奉上。李勇凝视着刀柄上镶嵌的南蛮金珠，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日本天生就是恶狗，你得拉紧狗链子。\"回顾后世美丽国的手段，实际上李旦和郑芝龙也运用得相当娴熟。李勇心中已定，时代不同了，既然南京大屠杀尚未发生，这帮人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他们一定是干脏活累活的最佳耗材，成本或许就是保证每顿饭有一个完整的饭团，我李勇并非圣人。

    \"海鹞子已死，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李勇指挥大家齐声高喊，六个小队分别控制了码头、小院、议事堂、主街和居住区。任何人在放下武器时稍有迟疑，立即被一枪解决，不出片刻，整个岛上只剩下赤手空拳的顺民，海盗已不复存在。在押送下，八九十个海盗及其近百名家属来到议事堂前的小广场，他们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周围夹杂着孩童的哭泣声。

    黎明破晓，敌军残余势力被彻底清除。李勇步入海鹞子的府邸，目睹正厅悬挂着一幅褪色的海图，其图钉竟然是珍贵的南海红珊瑚。抄家的军士们搬出了十七口朱漆箱笼，随着一声响亮的撞击声，雪白银锭和金条倾泻而出，总计白银两，黄金200两。

    在旁边的院落中，李勇成功解救了三批人质。其中包括未来的岳父汤克严及其12名仆人，杭州商人李波及其21名仆人，以及宁波商人陈举及其6名仆人。他们暂时被安置在三进的小院中。戏谑地说，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财富。朝廷并未为这些行动提供资金支持，即便是关系密切的陈知府，也仅仅提供了一封信函和一杯茶。海盗索取的赎金，李勇自然会全额收取，只是名目不同——海盗收的是赎金，而李大人收的是劳务费。难怪自古以来，百姓们就认为官府与盗匪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请问，哪位是大善人汤克严？”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汤克严挺着圆润如小西瓜的肚腩，尽管发髻散乱，但眉眼间透露出精明的光芒。他身着绣金绸衫，身材虽矮小却显得富态。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微笑，他回答道：“哦，这位大人，我就是汤克严，有何贵干？”刚才一听到“大善人”这个称呼，汤老板立刻意识到对方是自己人，笑容满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与陈知府的风格如出一辙，两人站在一起，李勇想象那场面，不禁觉得滑稽。汤克严的圆脸上，肥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汤老板，本官这次是特意来救你的。收到你的信函后，青雨在家里非常担心。陈知府也要求速速发兵救人”汤老板的脸上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他心想：“果然是自己人。”然而，什么青雨，不对这小子是来者不善，必须小心应对。随后，两人开始违心地互相商业吹捧，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周围的几个队正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之间有这么好的关系，完全没听过啊，这让他们对汤老板的敬意瞬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至少是三个等级。

 第17章 过河拆桥

    佛南西斯科的卡拉维尔帆船在台风中剧烈摇晃，他紧握着十字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主会保佑我们穿越风暴！”这位葡萄牙传教士原本计划前往长崎传教，却因季风的影响被带到了宁波港。帆船受损，需要返回澳门进行维修。于是传教士乘坐小船抵达宁港，并换乘陈举家的商船前往日本。然而，命运多舛，他被海上的强盗——海鹞子——劫持到了绿华岛，却无人前来赎他。

    当佛南西斯科佝偻着竹竿似的脊背跨过门槛时，室内的微光将他鹰钩鼻的阴影投射在《坤舆万国全图》上。这位葡萄牙传教士裹着褪色的猩红斗篷，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铁十字架——十字架上人形的烙痕清晰可见。他碧绿的眼瞳在烛光中收缩成针尖，宛如佛郎机炮的准星。

    “李大人，感谢您救了我。”他用生硬的官话开口，“我想继续我的日本传教之旅。”

    “佛南西斯科教父，您不远万里来到东方，究竟有何贵干？”

    “我来是为了传播主的福音，同时，也为了赚取一些金钱。”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那就是寻找是否有先进的技术可以学习。

    “既然如此，我每月给你三两银子，你先为我服务三年，怎么样？”主啊，这个魔鬼，他用金钱暂时收买了我，“一言为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他心中暗想，这些洋人，如果在欧洲过得不错，何苦要来东方呢。

    在经过了昨天夜晚与李勇的畅饮交流之后，在深受其关于在上海建设新城以及对日本、大员、吕宋和巴达维亚等地进行贸易往来和武力征服的宏伟计划所启发。在几杯高度酒的作用下，虽然头脑并不完全清醒，但汤大老板还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与李勇联手开展海上贸易。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和风险的年代，没有武力作为后盾，确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汤克严在巡视俘虏营地时，他那镶有玉石的手杖在手中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边走一边沉思，最终下达了指示：“将那些年老体弱的俘虏送往金山卫进行劳作，他们可以成为我们的人质；而那些年轻力壮的则编入我们的编外水师，让他们执行一些金山卫不宜直接参与的特殊任务。”在他身后，账房先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账本，紧随其后。账本上还留有墨迹未干的契书，上面赫然盖着“汤记商行”的朱红印章，彰显着汤克严商行的权威与实力。

    “还有把李家和陈家的人也都转金山卫去”

    “派小七和小九分别前往杭州的李家以及宁波的陈家进行通知，李家需要收取八千两银子的费用，除此之外，还要额外支付两百两作为生活费用。至于陈家，费用则是三千两银子，再加上五十两的生活费。”

    “一旦收到款项，我们就会把人质安全送回，我们的服务必须做到位，态度要友好，要确保与那些海盗的行为有明显的区别，让我们的客户感到满意。”汤克严，这位曾经的受害者，一夜之间转变成了施害者，与李勇迅速达成了共识，他们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已经是大明朝中的人渣代表。

    \"二当家的女人要照顾好，他手上还有一条好船，李大人还惦记着”

    “审讯海盗时，有人反馈二当家龚其胜往琉球方向去抢商船了，预计这几日马上要回。”

    二当家龚其胜，其实刚来绿华岛一年多，原是浙江水师的把总，与游击将军争女人，带船和50号兄弟及女人逃到绿华岛，他就是跳艕到周壳船上那个身材粗壮力大无比的汉子。

    龚其胜的座船\"混江龙\"驶向绿华岛码头时，船头朱漆剥落处露出暗红斑痕。这个原浙江水师的把总，此刻在船头发呆，正想着自己在岛上的老婆绿娥。

    卯时三刻，\"混江龙\"靠上绿华岛码头。跳板刚搭好，龚其胜第一个跳上，后面一片欢呼，几十人鱼贯而下。突然水下伸出长钩，最后几人全部落水，李正站在码头的班房顶上，组织几十火铳队封住浮桥，王保国着水鬼队潜过船底，从靠岸的外侧已经爬上船舷。船上几水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刀架在脖子上。

    \"投降免死！\"李正带着几十人一起喊话。

    龚其胜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情景，他注意到全部都是黑洞洞的精良火铳，每个标兵都穿着统一制式的盔甲，这无疑表明他们是最精锐的官军。他和他的几个同伴正好被困在这段狭窄的浮桥上，四面楚歌，无处可逃。他心中明白，一旦枪声响起，他们这一小队人马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将会倒下，关键在于他们这一行人中并没有几个人携带了武器。

    在那片不远的山坡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位年轻的将领的身影。他身旁站着的，正是他的爱妻绿娥，明显并没有人控制着她。而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位他非常熟悉的老朋友，那就是周壳。当这位将领的目光落在周壳身上时，即便化成灰他也能够一眼认出。回忆起上次的战斗，他不禁感到屁股一阵疼痛，那是因为周壳曾经投掷的一镖过于精准，让他不得不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之后又不得不跛着脚艰难地行走了两个月之久。

    “其胜啊，李大人和官兵对我非常友好，他们只是将大当家斩首示众，李大人明确表示，如果你愿意接受招安，重新成为官军的一员，那么你就应该跟随李大人。”

    当龚其胜亲眼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感到无比震惊，以至于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和兄弟们被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被引诱上了岸。他开始怀疑，这真的是他们曾经熟悉的那个岛屿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感到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场战斗。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摘下了腰间佩戴的刀，决绝地将其扔在了浮桥之上，向所有人宣告：“兄弟们，我们降了！”事实上，龚其胜内心早已厌倦了海盗的生活，自从听说有可能被招安，重新成为官军，他的心中就再也没有了抵抗的意志，他渴望回归正轨，结束这种动荡不安的日子。

 第18章 分头行动

    这艘三桅福船，被海盗们亲切地称为“骷髅号”，它静静地停泊在码头边，现在已经被重新命名为福船级金山二号。与此同时，原先的福船“混江龙号”也有了新的名字，它现在被称作金山三号。尽管名字发生了变化，但船上的老大依然是那位经验丰富的龚其胜。今天，王保国带领着他的小队以及四十名已经投诚并整编的海盗，一起踏上了这艘传奇船只的甲板。当他们的战靴踩在那包铜的柚木甲板上时，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铮然之声，仿佛在诉说着这艘船悠久的历史和它所经历的无数冒险。

    这艘由福船改造的战舰，已褪去往昔商船的温润气息，六门移动炮架宛如钢铁铸造的獠牙，环布于船舷四周，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苍穹。他伸手轻抚左舷的弗朗机炮管，指尖感受到铸铁的冷硬——这是从广东商人手中交换来的珍宝。\"大人请看！\"大副掀开舱帘，露出底舱中层层叠叠的弹药库。圆形铁弹丸在松脂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光泽。王保国，这位渔村出身的青年，最近经历了一系列令人难以置信的转变。就在去年的早些时候，他还是一个平凡的打渔少年，每天重复着简单而又辛苦的捕鱼生活。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一次偶然的救援行动中，他救起了落水的李大人。自那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李大人的帮助和提携下，王保国不仅迅速成长，而且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从一个普通的渔村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了令人尊敬的船老大。这一切的转变，对于王保国来说，宛如一场梦境，他甚至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随着他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和责任，他对李大人的感激之情和敬意也日益加深。王保国下定决心，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追随李大人，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在议事厅前的小广场上，周壳与龚其胜相对而立，两人都是身材高大，一个是精壮，一个是粗壮。按体重周壳略显劣势，但在灵活性上，他显然更胜一筹。上次的对决不尽兴，这次他们约定赤膊上阵，周围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他们不嫌事大，兴奋地呐喊助威。李勇站在厅门口的高处，左有李标，右有杨皋，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他们随时准备介入。周壳步伐稳健，招式直击要害；龚其胜则如虎背熊腰，每一拳都力重千钧。两位勇士的拳风呼啸，仿佛有风声伴随：“好！再来接我一招！”李勇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古人的高手对决，他感到异常兴奋。尽管自己并非高手，但他对暴力场面的观赏却有着浓厚的兴趣。男人嘛，偶尔yy一下也是可以的。他的脑海中不断将现代的拳击、泰拳和自由搏击与眼前的对决进行比较。

    在场的围观者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来是龚其胜的鼻梁骨被对手的拳头擦过，导致鼻血直流；而周壳的右眼已经肿得像个核桃，但他依然死死地揪住对手的腰带不放。在一片鼓噪声中，两道人影如同蛟龙一般缠斗在一起。周壳突然虚晃一招，然后双臂抱起龚其胜的右腿。龚其胜则就地十八滚，巧妙地避开了要害部位，紧接着反手拉翻周壳，两人顿时滚作一团。就在这紧张激烈的时刻，李勇突然喊道：“停！两位兄弟，你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今天这场比试不分胜负。晚上我请两位一起喝飞天宫庭玉液酒，哈哈！”

    两人在一番激烈的较量后，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相视一笑，彼此之间似乎已经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他们通过这场较量，不仅没有结下仇恨，反而因为彼此的武艺和勇气而相互佩服，真正做到了不打不相识。

    在暮色苍茫的长江口，金山三号的桅杆上再次飘扬起了那面褪色的骷髅旗，它属于那艘名为“混江龙号”的海盗船。船长龚其胜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正指挥着水手们：“把所有的铁弹都搬到船头，随时准备接战……”他的命令还未完全落下，了望手突然紧张地指着东南方向：“老大，有船过来了！”

    三艘满载货物的商船正缓缓地破开波浪，向他们驶来。这些商船的船舷上孤零零地摆放着几门小型火炮，火炮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光芒。龚其胜迅速抓起一副西洋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那艘领头的商船。他透过望远镜看到船头上飘扬着带有“郑”字的旗帜，不禁自言自语：“哎呀，这福建水师的手伸得可真够远的！”他突然苦笑起来，随即命令手下挂起同样的郑字旗：“这次就便宜你们了，可惜的是，现在的我们已经是官军了。”

    夜幕低垂，暴雨倾盆，整个天空似乎被无尽的雨幕所覆盖。“混江龙号”在暴风雨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驶近了永兴岛。龚其胜指挥着二十名经过精心伪装成倭寇的水手，对岛上的渔民展开了驱逐行动。他们的策略十分明确：岛上必须人去岛空，简而言之，就是留岛不留人。上级指示，为了在上海建设新城，吴淞口的控制至关重要，这项秘密黑任务由他负责，他必须确保“干得漂亮”，才会前途光明。

    在此时这个宁静的时刻，周壳、周鹤山与佛南西斯科一同站金山一号的船舷边，他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吹嘘着，试图打发时间：“神父，你看看这盖伦船，它得值多少钱啊，还有这精美的图纸，又得值多少钱呢！”佛南西斯科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十字架项链，他并没有直接回应周壳的问题，而是带着一丝疑惑和深思的语气反问：“李大人他为何如此渴望得到这世上最先进的战船呢？他究竟有什么打算？”说到这里，他突然降低了声音，似乎在分享一个秘密：“我听说，而郑家的水师主要都是使用福船的。”

    澳门，这个充满魅力与神秘色彩的地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所在，以至于大人如此重视它？我真的很想快点去亲眼见识一番。此时此刻，周壳的心思已经飘向了远方。大人讲得很清楚，要搞一艘荷兰的盖伦船，弄一套图纸，买几门带退架红夷大炮，招募几个做炮工匠和造船工匠，如果招不到就抢。大人说，我有这个潜质。

    距离金山港不远的金山二号，王保国兴奋地对李勇说：“大人，我们要回家了，好在一路平安，担心死我了？您看，我的这艘船严重超载，”王保把我的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他已经兴奋了无数天“这是我的船”两个字，不对是五个字，“更重要是大人在我的船上，幸运的是，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麻烦，老天保佑啊。”王保国在说“严重超载”这几个字时，语气也特别加重，确实，这一船拉了汤克严的13人，岛上老弱病残近百人，加上水手和退回来的陆战队30人，一艘福船上的人员总数已经超过了160人，也算超载，但严重就有点过了。

    在码头上，一个活泼而引人注目的俏丽身影已经显现出来，她正向着那艘悬挂着李字旗帜的福船用力挥手。在船头，可以看到两个男人，他们看上去都异常激动，显然，都认为这个挥手是专门送给他们的。当李勇也向对方挥手，汤克严那圆润的脸上露出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事情似乎比他原本担心的还要严重，可能比严重还要严重。他心中暗自思忖，咦，那个怀表仿佛看起来好眼熟，咱家的白菜，可不要被猪给拱了，真是令人头疼，千防万防，但这个内贼究竟该如何防范呢，怎么安全回家都不香了。

 第19章 凯旋归来

    李勇凝视着逐渐逼近的码头，目睹了众多迎接凯旋金山卫新军的人群，心中也涌动着激动之情。然而，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他却默默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炭笔。金山卫的人有多拚，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们不仅来迎接他，还期望他能解决他们的问题。时间管理和月度例会，这些在现代被广泛采用的工作方法，他已经使用了二十年。难道在大明，他还要继续使用四十年，甚至五十年吗？这是否是命中注定的宿命？谁家的娃，这么命苦。他望向旁边笑容略显勉强的胖子，两人相视而笑，都带着一丝尴尬。

    码头上人头攒动，李勇的目光逐一扫过人群：

    莫学贵这个奸商，身着簇新蜀锦裸衫，轻抚着小胡子，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他的小眼睛里精光闪烁，显然在不停地打量着船舱，猜测着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可以转手获利。

    范老的鬓角白发被海风搅得凌乱不堪，他那枯瘦如枝的手紧紧攥着拐杖。老人家真心担忧李勇的安危。旁边，玉树临风的吴承志显得格外英俊，看来日后需要将他调离这个充满纷争的学堂。李勇这人，心胸确实不够宽广。

    复社四子，排开众人，肩并肩地从栈桥走向战船。大明文人的地位确实崇高，众人自觉地散开，让他们得以装x成功。他们的步伐和风度让李勇想起了周星驰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中，江南四才子并肩走在拱桥上，回头望向秋香的经典场景，那一定是慢动作回放。

    在场外，互助组的骨干成员如张叔、赵老汉等，引领着军户及其家属们翘首以待，连渔村这些编外人员在王大的带领下，也聚集在周围，满怀兴奋。

    当大船靠上码头，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李勇第一个率先下船，先与复社四子分别一一熊抱，再给范老等人点头致意，最后，向人群挥手示意，一套动作下来是行云流水，相当熟练，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这种当领导装x感觉，没有人不喜欢，特别象李勇这种伪君子和人渣。

    汤青雨优雅地缓步走来，众人似乎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使得气氛略显异样。似乎有些事情是大人们与生俱来的默契，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意识到汤小姐是本次救援行动的赞助者，理应给予她一个正式的展示机会。汤青雨向李勇深深鞠了一躬，表达感激之情，令李勇心神不宁，魂不守舍。“感谢大人，救我父亲，凯旋而归！小女子此恩永记于心！”她说道。李勇心中暗自思忖，无需记挂，若能以身相许就够了。这一瞬间的走神，李勇未能控制住现代人的习惯，伸出手准备行握手礼，却意外地触碰到了对方的小手。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胖子汤克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挤了上来，紧紧抓住女儿：“让我看看，想死你爹了！”结果，李勇看着掌心突然出现的一张锦帕，愣在了那里。

    当众人返回卫堡，刚刚安排好与每个人逐一沟通计划时间，突然听到马蹄声急促，两匹快马冲破了人群。领头的黄骠马上，骑士头戴金翅幞头，正是松江知府陈元化。紧随其后的皂隶高举着“肃静回避”的木牌，但被周围杂乱的议论声所淹没。陈知府翻身下马之际，李勇顺势单膝跪地，陈元化连忙虚扶一把，目光扫过李勇腰间的雁翎刀，笑问道：“看来将军已经剿灭了数百名海盗？可有缴获几艘敌船？”

    李勇拱手作揖，礼貌地说：“大人，请移步至厅中，我们再细谈。”

    陈元化负手踱步进入，赞许地说：“李百户此次战役立下显赫战功，朝廷理应有所封赏。”

    李勇恭敬地递上茶盏：“卑职不敢贪功，只愿守护一方平安。然而松江卫所兵力薄弱，将领稀少，水患和倭寇的威胁日益加剧”

    陈元化拈须微笑，表示支持：“既然李百户有此壮志，本官定当全力相助。我将向朝廷报告你的功绩，先为你谋个金山左前卫所千户，你看如何？”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狡黠。饮下茶水后，他们陷入短暂的沉默。

    “大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该讲？”

    “哦，但说无妨。你我情同叔侄，何事不能言？”陈知府心中暗想，这小子憋了这么久，想必是带来了不得了的好消息。一会儿就已经是叔侄相称，看来真是做人当做陈知府。

    “松江府上海县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其水系向西，通过苏州河与苏州府的太湖相连，向南则通过黄浦江直通浙北，向北则直通长江和东海。此地若建码头，定是风水宝地”

    “尤其是海上贸易，日进斗金。我江南商人中，私下拥有海船者不在少数。若我金山水师成立，势必会促进造船业，而上海正是造船的绝佳之地。”

    李勇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陈大人，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做一些丰厚的利润的生意，赚点快钱？”

    “建立船厂和码头能带来收益？”陈知府略显困惑。

    “不，这些项目短期内难以盈利，交给我金山来操作即可。我指的是通过出售土地来获利。您看，有了金山水师的武力支持，江南的船只和货物必将汇聚于此，人气和财富随之聚集，商业氛围自然形成。我们只需提前规划好码头、仓库、商铺和客栈等设施的位置，根据这些规划，提前购买相应的土地。随后，我们可以以码头和繁荣商铺的价格将其出售。不出一年，一买一卖之间，利润至少三倍，不，翻五倍。”李勇心中盘算，一旦道路和下水道建设完成，再加上是现代的水泥路、水泥下水道和陶管自来水等基础设施，实现什么几通几平，再建如大型公园等，周边土地的价值必将飙升。这正是现代房地产开发的思路，不知大明的官员们是否能够理解。

    “李百户，真是才华横溢啊。”陈知府的圆脸上笑容满面，眼中几乎看不见，心中却燃起了熊熊热火，他认定这位年轻人值得全力支持。

    庆功宴在新建的望海楼举行，琉璃瓦在海霞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李勇举杯之际，不经意间看到范老袖中滑落的一张银票，轻飘飘地落入陈知府的袖中，票面上“纹银一千两”的字样旁边，清晰地印着松江钱庄特有的梅花戳记。\"李将军真是我大明的霍骠姚！\"陈知府豪饮三杯后，突然压低声音，\"本官刚刚收到邸报，苏州织造局有意采购十坛‘飞天玉液酒’\"爽朗的笑声，响彻屋顶。

    金山卫堡中，自陈知府离任后，众人不再拘束，纷纷举杯畅饮。李勇成为众人敬酒的焦点，汤清雨亦优雅地加入其中，她发间的步摇上镶嵌着南海明珠，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李将军可曾知晓？今日宴席上的玉液琼浆，甚至胜过了皇上御赐的佳酿”她忽然踮起脚尖，凑近李勇耳边，轻声细语，温热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耳垂。李勇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神已有些迷离，而一张圆润的脸庞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来来来，李大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敬将军一杯。”那个死胖子，原本李勇打算以醉酒为由，让汤小姐搀扶他一下，却没想到被这胖子紧紧抓住，动弹不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20章 繁忙一天

    崇祯二年二月未卯时初刻的梆子声穿透窗纸，李勇在金丝楠木拔步床上翻了个身，后颈僵直似被铁箍锁住。喉间泛着烈酒的余味，他摸索着去抓床头的水杯，却碰翻了案头的紫铜香炉。酒是好洒，可不要贪杯的广告词突然跳进脑海。铜镜中映出蓬头垢面的倒影，他扯过织金绸衫披上。窗外传来更夫沙哑的吆喝：\"五更天——\"尾音拖着浓重的吴语腔调，唉这哪里是九九六，分明过得是七一一不如啊。

    卯时二刻，范叔便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出现在议事厅中，这位干瘪的老人似乎越活越有活力。范叔毫不迟疑地取出算盘和账本，详尽地汇报了本次出海的成果：共获得多少银两和货物，支出了多少费用，以及预计未来还需多少开支。他还提到了需要安置百余名海盗家属的事项，以及王五、沈疯子和赵礼三人频繁地索要资金的情况……总而言之，尽管抢夺了大量财富，但仅是略微缓解了财务压力，资金依旧捉襟见肘，恳请少爷继续努力增加收入。李勇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竟欠下了如此多的债务。

    在未时之前，陈子龙、方以智和赵礼三位同志相继步入大厅，显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同志会的章程赢得了复社及部分东林党中众多寒窗学子的青睐，吸引了逾百名同志加入同志会。李勇同志观察到，苏州和松江的加入者最多，南京和杭州亦有十余名同志加入。对于未来的发展方向，同志们表现出一定的迷茫，急切希望听取会长的指导意见。李勇同志深思熟虑后，借鉴历史经验，果断作出决策：陈子龙同志先行前往北京，拜访尊敬的老师徐光启，并着手在北京设立分会；方以智同志则前往南京，以南京为中心，向长江上游拓展同志会的会员网络。赵礼同志作为秘书长，在会长的领导下辅助日常工作，并向南向浙江、江西等地发展会员。正如伟人所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志会的发展前景令人充满信心。

    中午时分，李勇拉着莫学贵一起吃午饭，这古代的一天两顿饭，现代人可真是吃不消呢！他们一边喝着“还魂”的酒（两人昨晚都没少喝），一边聊着生意上的事儿。去年酒和化妆品的销售策略大获成功，所以今年就简单地复制去年的模式，把业务从江南扩展到长江上游，北边沿着运河至徐州，南边到钱塘江流域，到处设立会馆，全面覆盖。李勇则告诉莫学贵的是，沈疯子马上就要开始试制水泥、玻璃、镜子、瓷砖、卫浴用品和火砖了，李勇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才让莫学贵大概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两人一合计，首先会馆的卖场得扩大，其次像水泥、瓷砖、火砖这些新产品，肯定得找当地的合作伙伴，莫学贵得开始发展一些合作伙伴了，下半年技术一旦成熟，肯定要合伙开厂，最后还一件事，水泥成功量产后，要把地主埋下去的银冬瓜挖出来，集资修路，收上十年和八年的过路费。

    下午一点钟，沈星奕几乎是冲进来的，手里拿着一大摞竹纸，

    “云天啊，这水泥、玻璃、钢铁的活儿真不是盖的，大年一过完我就请了三个好朋友来帮忙，景德镇的窑工前几天也到了，正在那儿搭高炉呢。可咱们金山的材料似乎不太给力，比如建高炉用的耐火砖之类的。”

    李勇出去跑了半个月，其实心中除了想美女，其他最多的就是担心实验的进展不顺，抢钱有风险，科技碾压才是王道

    “润天啊，明天我就去现场，这个月我天天都泡在你那儿，咱们一起做实验。”

    沈疯子抱怨着最头疼的两大问题，一是人手不够，几个场地都铺开了，还得再找些帮手，找材料也得有人。二是钱花得太快了，范叔都看傻了，他们这群人简直像在烧钱一样，李勇心里也清楚，年初的结余已经不多了，范叔看着这摊子这么大，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三是实验需要的一些原材料，李勇说的含含糊糊的，让人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或者买。”

    申时，吴大帅哥和汤大美女敲门进来，现在蒙学的课程已经定型，学堂要扩建，已经有超过六十个小孩在上学，周边卫所也有把孩子送来，再加上岛上也撤回的家属，马上要扩军，还要兼顾军户和妇女识字班夜校，再来两个人都不够。李渣男，想了一会儿，眼珠不自觉的转了一下。他将昨天下午与陈知府讲的合建上海新城的事详细表述了一下，听得两人热血沸腾，这金山卫未来有多大的想法！

    “这样，闻天，上海新城肯定要由你来负责，你先将蒙学和识字的事全移交给汤姑娘，明天去跟着范叔，以我们这个卫堡为基础，建立行政管理、治安城管、卫生防疫、规划和建设、税收和工商、科技和教育等，现在后四项你暂时不管，我们先建起来，下半年新城可是要带班子过去。”

    李勇转过头去看着汤大美女：“你直接管金山卫的教育，随时直接与我沟通，马上再另招聘三个先生，可以报酬高一些。”把以职权谋私利搞得义正言辞，这是高级渣男的基本操作。

    酉时一到，王五就毫不客气地把帅哥和美女赶了出去，一边嚷嚷着：“少爷，这钢铁啥时候能多给点儿啊，产量上不去啊！”那声音大得让两人赶紧逃之夭夭。现在军工面临的问题有三个：首先，工匠们用的尺子都不统一，导致武器差异大；其次，钢铁质量不稳定，火铳的废品率高得吓人；最后，铁模的模具还不够成熟，严重影响了造炮的合格率。两人合计着，一是得扩大工坊规模和招兵买马，毕竟扩军在即，水师更是个用铁的大户；二是得统一高精度量具，实现标准化生产；三是得加大农具等民生用品的生产，工坊要赚钱，产量上去了，军火更得赚钱。

    嘿，戌时到了，晚饭时间！李勇、李标、王保国、周皋还有张杰，五位好汉围坐一桌，大家心照不宣，不等那千户的头衔了，直接就是扩军行动！咱们得护航，打击海盗，对那些反对派，咱们得抄家，物理上让他们消失，顺便还能赚点小钱。看看人家郑芝龙有多少人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马上一定要搞到1000人以上，咱们现在还差800多呢。说扩军到千人时，五个猛男都控制不住大笑起来，这声音非常瘆人，特别是已经夜深人静时。

    然后呢，李勇又提了一嘴，说咱们得想办法把吴淞卫给买下来，再加上龚其胜已经占领的永兴岛，这样一来，黄浦江就彻底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

 第21章 对日贸易

    在那片繁忙的窑炉工地上，烟尘弥漫遮蔽了天空，李勇在汗水淋漓中用麻布袖口擦拭额头，却无意间将满脸的炭灰擦拭得更加明显。他向周围的几个窑工们详细阐述了他的创新设想，提出在现有的工艺流程中增加一个打磨环节，然后将处理过的材料加入到这个窑炉中进行煅烧。与此同时，沈星奕正趴在那座尚未完工的窑壁上，他手中握着碳笔，在一张纸片上勾勒出草图，沉思着说道：“炉腰部分必须增加双层风管，这样可以将鼓风量提升至少三成！”李勇则抡起沉重的木锤，用力敲打着耐火砖，火星随着每一次敲击而四溅飞舞。在一阵忙碌之后，李勇再次跳下工作台，他强调这个煅烧过程有着特别的要求，温度必须比烧制瓷器时高出至少一成半以上，以确保材料能够达到理想的煅烧效果。

    当汤克严紧握着那块丝绸汗巾，踏进那繁忙的窑炉工地时，他目睹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李勇从高达二丈的耐火砖墙的缝隙中，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钻了出来。他的衣服下摆沾满了灰尘，而腰间竟然被火星烫出了一个明显的窟窿。汤克严不禁惊呼：“我的亲娘啊！”他一边甩着袖子，一边后退了半步，不料脚下的皂鞋却踩进了未干的灰浆中，溅起了一片泥点子，弄脏了他的衣裳。

    与此同时，汤青雨提着裙裾，站在窑口的阴影处，她的发间珠钗在飞舞的炭灰中闪烁着光芒。她注意到李勇的脸庞被烟熏得黝黑，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手中还紧握着一个木锤，看起来就像灶王爷庙里的泥塑神像。当她看清楚李勇怀里抱着的图纸时，她突然用绣花鞋尖轻轻戳了戳站在身旁的父亲，兴奋地说道：“爹爹快看，这不是我们李百户大人吗？”她心中不禁感到惊讶，李勇不仅懂得种地、军事、生意、吏治、民生等多方面的知识，似乎还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才能，不禁让她好奇，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知识是李勇不懂的。

    “我的李大人，经过我这两天细致入微的重新审视和精确计算货物的状况，我深信不疑地认为我们有必要组织一次前往日本的贸易之旅。这次贸易之旅，我坚信，将会给我们带来一笔相当可观的利润，预计至少可以赚到2万两银子。”汤克严信心满满地向李勇陈述他的观点。他进一步阐述，那些从海盗手中抢夺来的货物，在大明国内销售的利润远远不如在日本市场上销售来得更有利可图。李勇目前正为资金问题感到焦虑，除了向莫学贵那里有收入外，他几乎是在不断地支出，所在项目都处于投资阶段，这种财政模式是相当脆弱的，因此对于汤克严的建议，他感到非常认同。于是，李勇当场决定，任命汤克严为对日贸易领队，指挥王保国的金山二号和龚其胜的金山三号一同前往日本进行贸易活动。为了确保旅途的安全，他们还明确指示，把绿华岛的新佑卫门这些便宜打手带上，以增强队伍的防卫力量。

    在仔细地安排了各项事宜之后，李勇再次沉思片刻，仔细地组织了自己的语言，然后开口说道：

    “此番前往日本，我们的目的绝不仅仅是进行商业交易。我还有四个额外的要求。首先，我们要顺路对济州岛进行一次详尽的考察，了解岛上的军事部署，包括兵力数量、马场的状况以及码头的建设水平，评估其能够维持的人口规模。因为根据我们的计划，金山卫明年必须夺取这个岛屿。其次，与日本的贸易关系不应是一次性的，我们需要有一个长远的规划。因此，这次出访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在日本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建立商会，以便未来能够持续不断地将我们这边的商品销售到那里。第三，为了长期经营日本市场，我们大明人直接出面可能会遇到一些不便，因此我们需要寻找或者培养当地的代理人和打手。我观察到新佑卫门在这方面很有潜力，可以作为我们的暗手。最后，我们要开辟新的航线。鉴于我们目前的实力还相对较弱，为了避免与郑芝龙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们可以在新航线上部署我们的武力对投靠我们的商船进行护航。如果郑总兵收取3000两的通行费，我们则收取1000两。”

    说到这里，汤克严立刻心领神会，两位看似朴实无华却心机深沉的商人在默契地相视一笑，而汤青雨则不自觉地向旁边挪动了两步，似乎在这一刻，她突然不认识这两个充满铜臭味、精于算计的奸商了。

    在第五日的巳时两刻，龚其胜两日前在永兴岛晒太阳时，接到了立即前往日本的消息。他立刻指挥金山三号迅速前往金山卫港口，并且在抵达后与金山二号成功会合。紧接着，两艘船开始迅速装货，准备接下来的航行。

    崇祯二年三月初午时三刻，港口的雾霭已经完全散去，天色变得明朗起来。两艘福船开始缓缓驶离码头，逐渐消失在远方的海平线上。李勇和汤青雨一同来到码头，为即将远行的汤克严送行。当大船缓缓离开码头，汤克严站在船头，他注意到李勇和汤清雨在码头上并排站立，向他挥手告别。这一幕让汤克严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开始担心起自己心爱的大白菜的安全。随着船只的前行，汤克严的心情变得越来越不好了，他开始对接下来的旅程感到忧虑。

 第22章 实验基地

    晨曦初照的学堂被一层薄纱般的晨光所笼罩，汤青雨站在紫檀案前，她的纤纤素手轻抚着《金山蒙学语文》那略显发黄的纸页。孩子们手捧新发的课本，一排排安静地坐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素纱帷帽上，仿佛给她的青丝簪上了满头星子。

    \"昨天我们学习了''云对雨，雪对风''，\"她拿起羊毫在宣纸上勾勒出山水，墨色在晨光中渐渐晕染成黛色的远山，\"今天我们要学习如何让文字飞翔。\"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孩子们写的稚嫩诗句铺展开来，指尖轻点着其中一行的\"柳丝钓碧波\"，微笑着说：\"如果将这个''钓''字换成''拂''，岂不是能惊起一池春色？\"

    突然，有个孩子指着窗外惊呼起来，原来是一只蓝翅蝶停在砚台边。汤青雨拿起绣有《洛神赋》的绢帕轻轻一扑，蝶儿振翅时，竟将粉屑洒在未干的墨迹上。\"看这意外之趣，\"她将帕子递给小童，\"就像谢灵运诗中''池塘生春草''的妙手偶得。\"

    学堂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墨香。在教室的最后，李勇踮起脚尖，顺手擦去窗棂上的露珠，他已经在那里偷看美女长达一刻钟了。在孩子们中间，汤青雨显得如此圣洁和高雅，充满爱心，若非穿着明代的服饰，她几乎与现代知识女性无异。

    实际上，青雨早已察觉到这位大马贼般的男子，课后她立刻找到了李勇。

    “李大人，你们的实验真是有趣，不知能否再带我参观学习一次？”

    李勇意识到自己的偷窥行为被发现，脸庞一红。美女轻声细语地请求，他立刻就心软了，完全无法抗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穿过那扇悬挂着“格物致知”匾额的拱门，汤青雨的蜀锦绣鞋已沾染了尘埃。实验场被高大的木栅栏划分为五个独立的区域，每个区域面积广阔且互不连通，每个区域都热气蒸腾。

    在钢铁坊内，一边是一个直径约八九尺的圆形炼焦炉，匠人们正将磨细的煤炭装入其中进行烧炼；另一边则是一个形似大腰鼓、两头细中间粗的巨型石墨坩埚，火星四溅，下方一台鼓风机正由两名壮汉轮流拉动。李勇对原理了然于心：要提高炉温，需用焦碳和灌氧，但具体操作方法他尚不熟悉，尤其是如何减少钢中的碳含量。

    李勇一边巡视一边向身旁的王五解释：“王五，我们还需要再建一个坩埚，不断尝试加入新材料，多与润天研讨，多查阅徐光启大人批注的《梦溪笔谈》，借鉴西洋人所说的‘乌兹钢’等，我们要努力炼制出来。”

    在水泥坊，七八个壮汉正将需要煅烧的石块投入石臼，耐心地打制、研磨成细如齑粉的熟料。旁边两口巨大的土窑蒸腾着，散发出灼热的热气。水泥坊的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李勇用木棍戳着刚出窑的青灰色砖块，裂纹如同干涸的河床：“火候过了！”他抓起泥铲铲起半凝固的水泥。

    在火砖坊中，工匠将煤、泥和水搅拌后用特制模具压制砖坯，然后放入特制的巨大窑洞中烧烤。一排排的砖块传递着现代的气息。李勇心想，试产成功后，就盖一间24墙带玻璃大窗户的大瓦房。冬天，这四处漏风的房子实在受不了，再装上白釉陶瓷冲水马桶。哦，还要加上旁边的小娘子一起住，不知不觉口水都流出来了。

    在瓷砖坊内，一位复社的学子与一位景德镇的窑工正使用l型卡尺仔细测量釉面的厚度，而手抄徐光启的《几何原本》就摊开在他们的案头。\"会长您看！我采用三分白垩与七分黏土混合，烧制出的瓷砖坚硬如玄铁！\"

    \"这就是你所谓的科技研究吗？\"汤青雨踏着吱吱作响的木桥，目睹工人们将五彩斑斓的釉料注入模具中，\"你的实验室，规模甚至超过了其他工坊？\"话音刚落，汤清雨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这个如此机密的地方，李勇竟然带她参观，显然没有将她视作外人。

    最终抵达玻璃坊，不少于十个坩埚在土窑中翻滚着，两位工匠挥动铁耙，搅动着粘稠的玻璃液，火星在他们蓬松的鬓角间绽放。

    \"汤姑娘，请看！\"沈疯子用铁钳夹着烧得通红的玻璃板，浸入银水之中，转瞬间，整块玻璃泛起了幽蓝的光泽。汤清雨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凝视着水中倒映的自己，眉眼如画，仿佛化身为仙。

    \"只需在退火过程中精确控制温度\"李勇突然握住她的手，引导她靠近那仍在发光的玻璃，\"就能保持这份清澈。\"他的呼吸轻拂过少女的耳畔，令她面颊上泛起红晕。

    汤青雨慌忙抽回手的瞬间，腕间的翡翠镯子不慎撞击在石凳上，裂成了碎片。李勇弯腰捡起那些碎片，眼中掠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即便是碎裂的玉石，亦可重新雕琢成器物，更何况”他将碎片举向阳光，折射出的光斑恰巧映照在《几何原本》某一页的抛物线图上。

    与此同时，旁边站着一个眼神锐利、留着山羊胡的莫学贵。他听到沈疯子谈论纯碱产量低下，导致玻璃产量无法提升。莫学贵眉飞色舞地插话：“这镜子照人清晰无比，定能在江南引起轰动，产量少反而更好！稀有之物才显得珍贵！必须昂贵，没有最贵，只有更贵。大人所言极是，哈哈！”他的笑声听起来颇为不怀好意，典型的奸商，恶习难改。不对，是两个奸商，加上我父亲，一共三个。沈青雨不经意间用凤眼扫了一眼旁边的李勇，他身边似乎越来越多的是这类人。

    在离开之时，李勇召集了所有五位“项目负责人”，并认真地凝视着他们每个人的眼睛。

    “各位辛苦了，项目的进展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我在此代表金山卫的全体人民，向你们的努力表示感谢。”

    李勇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经过昨晚深思熟虑，我意识到我们的管理存在一些混乱。自从我开始每天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里不仅是我们的实验基地，更是我们制造所需产品的地方。我们必须以更科学、更规范的方式进行实验。众所周知，钢铁对温度的要求最高，其次是玻璃，然后是水泥和瓷器。为了准确测定温度，我们决定依据火焰颜色来制定温度测定的标准。此外，我们还需要完善标准实验方法。每次实验的材料、配比和工艺过程都是宝贵的资源，我们必须详细记录，包括每次实验的原材料、配比和工艺生产过程，以及样本。这样，一旦确定了最佳结果，我们就可以迅速定型生产。最后，我决定设立奖励机制。例如，这次镜子研发成功，整个玻璃坊将获得100两银子的奖励。其他项目也应遵循这一标准。对于未来可能出现的重大发明和成果，我们可以设立1000两的奖励池来激励大家。”

    呱唧呱唧，热烈的鼓掌已成为金山人的一种习惯。李勇心中暗想，既要马儿跑就要马儿得吃草，古人诚不欺我。汤青雨眼中闪烁着好多的小星星，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某人越是充满好奇，就越容易深陷其中。

 第23章 千户大人

    崇祯二年五月初的金山卫，天空湛蓝如洗。李勇站在卫城东门外的实验基地前，目光所及之处，排列着各种玻璃制品、瓷砖、地砖、火砖，以及他们尚不甚了解的白釉马桶和洗手盆。周围的人们目瞪口呆，这些晶莹剔透的产品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芒，即便是习惯了银镜的汤清雨也不禁伸手触摸，感叹道：“大人，这些产品真是太美了！”

    范老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蹲下，手指轻抚过青花地砖表面的冰裂纹，赞叹道：“这工艺比皇宫御用的还要精细三分。”旁边的赵礼突然惊呼，指着火砖问道：“这砖头竟能烧得比铁还硬？”吴承志则抱起一块透明的琉璃片，凑近仔细观察：“这‘人造水晶石’可以用来做窗户，居然是用草木灰和石英砂炼制的？”

    李勇凝视着众人惊异的表情，嘴角挂着微笑。仅用三个月时间便解决了玻璃脱色的难题，现在，成品已经堆满了半个仓库，这正是他布局江南商路的全新利器，然而，资金短缺成了他的燃眉之急。

    崇祯二年五月初十，浙江都指挥使司（浙江都司）的周指挥使来到金山卫宣读圣旨。李勇跪下接旨后，展开圣旨，目光迅速掠过“金山卫左都千户所”的字样，嘴角突然一阵抽搐——圣旨的末尾还盖有“袁崇焕督师辽东”的火漆印。

    周指挥史祝贺道：“恭喜李将军！这是皇上对将军管理海防的嘉奖！”

    李勇心领神会，递上一份微薄的礼物，包括一张银票和一套精致的玻璃杯具。周指挥史一见，心中大悦，“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先行告辞，请李将军务必在近期回都司复命”

    陈知府的官轿刚停在卫城南门，便被蜿蜒数里的青灰色水泥路所吸引，情不自禁地掀开车帘。这条连接卫堡与码头的道路泛着幽蓝光泽，车轮碾过竟然没有扬起半点尘土，使得随行的皂隶们纷纷下马步行。

    \"李将军运用了何种神奇的技术？\"陈知府踏着光亮的路面，靴底竟然没有沾染一丝泥渍。李勇负手而行，指着路边竖立的界碑笑道：\"这是金山卫通过黏土融合的产物，称之为''水泥''。待西郊新窑建成，一年内产能足以铺设一条直达南京的官道。\"

    午后未时分，李勇的官邸内。陈知府卸下官袍，显露出内里的蜀锦暗纹：“李将军既然拥有如此非凡的能力，何不与我等携手，在松江与金山之间修建一条水泥官道，为民造福，惠及一方百姓？”

    此时，李勇突然指向门外进来的吴承志，“陈大人，这位是我的师爷吴承志，字闻天，快来拜见知府大人。”

    吴承志恭敬地行了一礼，“草民吴承志，拜见陈大人。”

    陈知府目光微斜，扫了李勇一眼，“不必多礼！”

    李勇继续说道：“关于修路之事，其实并不难。官府提供原官道土地，占五成股份，陈大人再联络几位交情深厚的商家和地主，共同出资修建一条从金山到松江的水泥官道。之后，我们还可以将道路延伸至上海县。收取过路费五年，每里修路成本预计约百两银子，六十里地大约需要六千两。每车收取五十文，若每天有超过两百车通行，每日可收入十两，两年内即可回本。”

    这时，吴承志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舆图，“大人，这是您所需的上海新城规划图。”他展开那张微黄的舆图，平铺在桌上。李勇的目光顺着手指划过黄浦江的入长江口：“此处两江交汇，确实是通商的关键之地。”

    陈知府的圆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李将军，现在上海县已换成了我们的人了。”他特别强调了“我们”这个词，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李勇会心一笑，不愧是大明时期典型的亡国型蛀虫。

    李勇迅速扫视了舆图，然后指向苏州河和上海县城的方向：“我计划的新城将建在这两者之间，这里是码头，那里是造船厂，还有这里是商埠……”两人聚精会神地密谈了两个时辰，最终决定由金山卫出资七成，由陈大人牵头，我们松江府的官吏们集资占三成，成立新上海商行。窗外的竹帘轻轻摇曳，吴承志抱着图纸悄然离开，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金山卫城，最初由土墙构成，到了明永乐16年（公元1418年），城墙被改建为砖砌，并建造了楼橹；到了明化成3年（公元1467年），城墙外侧又加筑了石块保护。在正德年间，金山卫城的周长达到了12里300步以上，高度为2丈8尺，周围环绕着一条护城河，全长13里300步。明樊莹在《登金山卫城楼》一诗中写道：“孤城周匝倚江干，大海微茫入望宽；蜃气丰收初霁日，潮声渐细已迥澜。海盐有利民空羡，谷粟无功我愧餐；独喜四夷时贡献，将军不用事征鞍。”这首诗生动地描绘了金山卫古城的雄伟景象。金山卫城的南面，镇海门外的入海口处，还有一座建于元代的青龙港，其规模远超过金山港。

    五月中旬，李勇站在卫城将军府的望楼上，凝视着那些泛黄的明代地契，沉浸在深思之中。这些地契详细记录了永乐年间卫所分封的宅邸范围。而此刻，他的脚下，是一片超过二十亩的宏伟四进府邸。望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府邸，千户李勇决定重拾房地产的旧业，着手绘制别墅的平面图和施工图。他好奇地想，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有多少人见过占地二十亩以上的独家别墅？他计划将水泥、钢筋、火砖、玻璃、瓷砖、地砖，以及现代化的马桶等材料全部运用上，打造一个样板房，为后续的上海新城开发和建材推广树立一个典范。想到即将返回现代，他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穿越至此的生活实在太过艰难。

    六月初三，南京秦淮河畔的画舫上，卞玉京轻盈地转动着水晶酒杯，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杯底映照的烛光突然闪烁，使得邻桌的纨绔子弟急忙护住腰间的荷包——他们明白，这场牌局的面子需要用银两来维持。

    在富海酒楼的天字号包间内，一位富家子弟摇着折扇步入雅间，身后跟着捧着锦盒的酒楼王老板。锦盒开启的瞬间，两把水晶酒壶和一套完整的水晶酒杯及茶具在烛光下闪耀着彩虹般的光泽，吸引了隔壁雅间富商的注意，他们推开窗户，好奇地探头观望。

    这些人都在体验金山商会推出的新产品，这被称为“限时高端体验品”。

    六月初四，苏州知府史应选的官邸后厨飘来异香。一桌丰盛的佳肴摆上了桌，丫鬟揭开砂锅，沸腾的鱼汤表面浮着晶莹的油星，旁边摆放着装有飞天宫庭玉液酒的水晶酒瓶——这是金山商会赠送的“体验装高端酒”。与此同时，在杭州知府陈潜夫的书房里，管家正仔细擦拭着新到的水晶茶壶和茶杯

    在杭州知府的家中，也上演了苏州知府类似的场景，许多高阶官员同样享受着这份奢华。

    这番熟悉的景象，正是金山集团对高端目标人群展开的精准体验式营销活动。

 第24章 紧急扩军

    在崇祯二年六月戌时三刻的宁静夜晚，金山卫新军校场上的十丈高旗杆上，一面绣有“卫军督造”字样的战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不远处，士兵学堂的教室里灯火通明，近百名身着短衫的士兵正襟危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在这肃穆的氛围中，镇江秀才邓思之手持书本，他的砚台里尚未干涸的墨汁，散发出特有的墨香，这墨香似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战旗的猎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尊敬的各位兄弟们，”邓思之轻轻地敲击着案几，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我们加入军队，不仅仅是为了谋生，更重要的是要清楚我们为何而战！”台下一百名新兵中，大多数人脸上都流露出迷茫和不解的表情，然而在前排，有几个能够识字的士兵，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激动和认同的光芒。邓思之从他的袖筒中缓缓取出一本油印的小册子，他高举着这本册子，继续说道：“这是《同志会章程》，其中明确指出‘无分贵贱同袍泽，有饭同食械同造’，官兵平等，这是我们金山新军与以往旧军队截然不同的显着特点之一！”

    李勇站在书房中，目光凝视着跳动的烛火，内心波澜起伏，充满了激动和感慨。他突然间想到了现代军队中政委制度的重要性，于是他拿起笔，在柔软的宣纸上挥毫疾书，字不好看但刚劲有力：“所有百户以上的军官，都必须配备一名思想导师；新兵入伍时，首先需要学习《军法、军纪、军礼、军姿、军歌》等基础知识，以此来塑造他们的军人精神和纪律观念……”

    在深夜的三更时分，新兵赵石子仍旧不知疲倦地在训练场上反复练习着他的刺杀动作。月光洒落在训练场上，映照出他那坚定而专注的面容。在这片硬土之上，他已经拖出了深深的痕迹，显示出了他训练的刻苦与努力。就在这时，指导员邓思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递上了一个装满清水的竹筒水壶，轻声说道：“歇会儿，喝口水，别让自己太累了。”赵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沮丧地对指导员说：“指导员，我感觉自己有点笨拙，总是找不到准确的发力点，动作总是不够流畅。”

    卯时三刻，薄雾渐渐散去，在宽阔的操场上，已经升任总旗的张二狗，带领着三十名新兵蛋子，在进行着十里越野跑圈。他们齐声高唱着军歌“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敌人狗强盗，保卫了老百姓”，一边奔跑，一边唱着。二狗心中暗想，去年此时，大人把我们训练得多么严酷，曾经我所经历的新兵训练的苦难，你们这群兔崽子也别想轻易躲过。“加快速度，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爷们，一二一”。

    自三月份起，金山卫开始执行征兵计划，目前金山卫陆战队的兵力已经扩充至1200人，比原定编制多出了200多人。在新成立的金山新军陆战队内部，经过多次深入讨论，确立了清晰的组织架构。首先，设立千户，千户这一职位相当于团长的角色。千户队下辖三个把总，每个把总负责的单位相当于一个营，而把总之下又设有一个直属的百户队。每个百户队由百户领导，百户的职责与连长相似。在百户队的编制中，又细分出三个总旗，总旗类似于排长，每个总旗下辖三个小旗，每个小旗编制为10人，小旗的职责类似于班长。在尊重古人传统称谓的同时，李勇并不打算大幅度改变这些古老的军事称谓，但为了适应现代战争的需求，他还是对编制进行了必要的调整。这些调整主要体现在采用了三三制的组织原则，这一原则在现代世界各国的军队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包括我们自己的人民子弟兵军队。不论是在解放战争还是在朝鲜战场上，正是依靠这种轻步兵的巅峰战术，我们展现了非凡的战斗力和战术灵活性。

    前面提及了正在为士兵们开展识字课程的指导员邓思之，他来自镇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秀才。在崇祯二年的年初，他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同志会，这个组织内部积极鼓励其成员参军入伍。邓思之怀揣着为劳苦大众服务的崇高理想，决心放下手中的笔杆，拿起武器，投身于金山营的第三百户队，担任起了指导员的职务。在他的影响下，还有十多位同样身为秀才的同志也选择从军，他们共同肩负起了在军队中传播同志会思想的重任。邓思之的工作职责不仅限于作为百户的军事参谋，他还致力于鼓舞士兵们的士气，并帮助他们学习识字，以提升整体的文化水平。同志会的组织结构非常严密，他们在每个百户中都设立了指导员职位，而在把总及以上的级别中，则设有政委一职。指导员们还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在军队中发掘那些接受先进思想并且表现出色的士兵，将他们发展成为同志会的会员，从而不断壮大组织的力量。

    如何克服军队的军阀化，李勇深知问题的根源。你们大明这些祖大寿、吴三桂门阀之流，小样儿。看看我的“支部建到连队”的策略威力，这可是革命前辈通过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

    李勇一行人走过由青砖铺就的校场边缘，他们的鞋底与经过水泥硬化处理的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赵礼在旁边轻声说道：“云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武艺不精的文弱书生，担任你的千户政委，是否极为不妥？”李勇对他报以微笑：“鹏程，你的笔杆子比他们的刀枪还要厉害，我们十多位指导员，正是靠着你们的笔杆子，将我们军队的士气提升至云霄。一个明白为何而战的军队，是无敌的军队。”他抬脚用力踢向旁边的木桩。“不过鹏程，你们也得接受短期训练，至少这新军的基本站立、坐姿和行进，也得学会，哈哈！”

    当看到那些由青砖和水泥构建而成的营房，以及那片经过大面积水泥硬化处理的操场时，一行人不得不感叹其整洁与美观。莫学贵满怀自豪地分享道：“我们对原有的配方进行了改良，现在我们每天能够生产出多达八千块的青砖。这些营房就是利用这些水泥和青砖建造的，其完成速度比原计划提前了两个月以上，这简直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李标突然停下脚步，兴奋地指着营区西南角的一排青砖房，补充说道：“就在那排青砖房下面，埋藏着一排陶制的管道，这些管道直接连通到水泥制成的排水沟，而排水沟又直接通向外面的河流。”他继续解释道：“正是由于这个纵横交错、设计巧妙的排水系统，即便是在暴雨如注的情况下，我们的军营也绝对不会出现泥泞不堪的状况。”

    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操练声，李勇停下脚步，凝视着错落有致的营房间。阳光穿透云层，在水泥跑道上投下细密的网格，一瞬间，它似乎与现代军营的战术标图重叠了。他从怀中掏出为民陈害怀表，转头对汤青雨轻声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金山卫城的官邸工地看看。”此刻向我提及这些有何用意？汤美女睁大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不满地瞥了李一眼，只有自己能听声音，嗔怪道：“登徒子！”紧接着，她的脸颊立刻泛起了红霞。李勇心想，何为古典美？现代的美女们哪个不是城墙加炮台，会脸红？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第25章 苏州风云

    李勇他们正在巡视新落成的营房，心情格外愉悦，因为这标志着金山军人们环境的改善。然而，这份宁静和喜悦很快就被打破了。苏州的王掌柜突然间鼻青脸肿地急匆匆地赶来，报告紧急情况。他带着一脸的伤痕和焦虑，向李勇等人汇报。原来，苏州的刘家对金山地区出产的商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他们渴望能够获得这些商品的独家经销权。但是，王掌柜并没有同意刘家提出的这些不合理的要求，因为他深知这些商品对于金山的利润贡献很大。然而，刘家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采取了极端的手段，派人去捣毁和抢劫了苏州商会，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和损失。面对这样的局面，王掌柜感到自己无力回天，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深感对不起金山，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商会。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惊讶，而李勇却感到无比的喜悦，甚至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就在前几天，范叔还提到他们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而现在，仿佛是天降甘霖，有人送来了资金，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王掌柜，请您起来，您这次真的是立下了大功！”王掌柜的额头上布满黑线，头上全是大包，我确信我没有听错，这样了还值得这样的赞扬和肯定。

    李勇心中暗自冷笑，想要抢夺我们的生意，你必须明白，我实际上比你们还穷。在这富饶的江南之地，看谁都像是富翁，李大人眼睛早就红了，想要夺取别人的财富。今天，谁抢谁的，还得看我的枪答不答应。至于寻求官府的帮助，那根本不存在，在腐败的明末，以暴制暴才是王道。从小到大，李勇看过无数黑吃黑的电影情节，火铳在手天下我有，小样，刘家你等着。“小雨来得正是时候”，李勇心中不禁哼起了小调。嗯，不对，马上安排莫学贵这个奸商再去所有地方摸一摸，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心怀不轨的恶霸、地主，官员也行。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目标，那就去碰瓷。李勇对自己有原则还是非常满意的，看着李勇变幻莫测的表情，汤清雨突然起了鸡皮疙瘩，这个渣男有点不对劲，很不对劲。

    就在昨天，在风景如画的苏州古城，突然间，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发生了。\"砰！\"一声巨响从苏州阊门码头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现场目击者描述，大约三十余名身着黑色衣服、面部被蒙住的不明身份人士手持铁棍，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金山商会货栈前。他们毫不留情地对货栈内的玻璃、瓷器以及各种酒类商品进行了彻底的破坏。在一片狼藉之中，这些黑衣人对金山商会的掌柜王有财发出了威胁：\"王掌柜！你们的货物，在苏州市场上我们要求独家销售！给你们五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那么你们的店铺就别想再开门营业了！\"

    在听完王掌柜详细讲述之后，李勇立刻决定派遣李标和赵礼前往苏州，亲自调查当地的具体情况，特别是全面摸清刘家的实力。为了确保调查工作的顺利进行，李勇叮嘱要充分利用当地商会的人员，以及同志会的成员们的协助和配合。

    在紧张的局势下，李勇迅速召集了临时紧急军事会议。在这次会议上，他做出了几项重要的军事部署调整。首先，他决定将新军的主力600人交由杨皋负责，他们的任务是留守金山卫，确保这一战略要地的安全。其次，鉴于金山集团的商贸活动已经广泛覆盖了江南地区，武力保护显得尤为重要，因此李勇指示李标组建一支300人的飞虎队。飞虎队的主要职责是保障莫学贵领导的金山集团在各地的商业利益，同时他们还要负责收集当地军事和商业的情报，以确保集团能够及时应对各种潜在的威胁。第三，李勇意识到随着与各敌对势力的争锋越来越激烈，自己的安全也变得至关重要。因此，他命令张杰成立一支200人的直属卫队，专门负责保护自己以及金山卫城的安全。最后，李勇还决定分出100人给赵礼，他们的任务是保卫各地同志会的成员。由于这些同志大多是知识分子，他们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因此这支队伍不仅要保护他们，还要兼顾情报收集工作，并对那些反动的人物及叛徒执行必要的刺杀任务，以维护组织的安全和稳定。

    在完成所有布置之后，李特地把李标叫到一边，私下里对他说道：“记得去告诉王五，我们需要为飞虎队制造五百支燧发短铳，这样一来，他们在进行各种活动时携带武器就会更加方便。”

    刘氏乃苏州东山望族，始祖刘铎为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丙辰科三甲进士，官至礼部主事，其弟刘锴早逝，遗孀黄氏携子刘效祖（崇祯三年荫生）承袭盐商产业。刘铎长子刘承荫以捐纳得授山东临清卫经历，次子刘承勋为苏州府衙书吏，形成“父子三代官，一脉九鼎食”的格局。

    该家族以“盐引改制”为契机，勾结应天府尹门生，掌控太湖盐运司八成引票，更通过姻亲关系将苏州府推官发展为保护伞。其私家园林“撷芳阁”暗设私牢，豢养“太湖帮”亡命之徒近二百人，专事强占民田、逼良为娼。天启七年（1627年）曾以“拖欠漕粮”罪名强拆阊门民宅三百间，改建绸缎庄，案发后以五百两白银贿赂巡抚，竟得无罪开释。

    刘氏产业涵盖盐业、典当、漕运及海外贸易，其门生故吏遍布南直隶州县，苏州知府更视其为“钱袋子”，每年额外供奉“孝敬银”两千两。

    在六月中旬的暮色苍茫之中，三百名飞虎队员整齐划一地列队出征。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们左臂缠绕着象征着勇气和力量的红色布巾，右手紧握着燧发火铳，浑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杀气。在李标的带领下，坐十条大沙船前往苏州。

    李勇厚着脸皮找汤美女借船，听说她家有十条沙船，李勇有一种要不要先把汤家抢了的冲动，对连船、银子和人一起抢了。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船队，李勇眼中火热，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期盼，一定要把银子抢回来，不对，应该是：“我们一定要让苏州的那些贪婪的蚂蟥们，尝尝被金山有文化的人民军队铁拳毒打的滋味。”

 第26章 以暴制暴

    崇祯二年六月已经是盛夏，身材高大，一脸留着象钢刺短须的李标坚定地站在沙船的船头，身后五艘船上是三百名飞虎队员，他们身着盔甲，显得威武而庄严。经过仔细的侦察和情报收集，已经明确这群土匪与刘家有着密切的勾结关系。他们平日里的主要活动是打家劫舍，四处为非作歹，给当地百姓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和伤害。这些土匪的主要武器装备是以刀剑和弓箭为主，虽然也拥有少量的鸟铳和火铳，但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装备任何火炮。基于这些情报，指挥官做出了果断的决定，即不采取迂回战术，而是直接强行登岸，上岛后迅速列队，然后对敢于反抗者执行排队枪毙。

    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沙船突然改变了航向，驶向了横山岛的一个隐蔽的小港口。当港口的水匪们一见到这十一艘沙船，以及船上那数百名手持火铳的士兵时，他们立刻意识到了不妙，于是纷纷放弃了抵抗，转而向山上那座由他们自己搭建的寨子逃窜。

    与此同时，李标在码头上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他的队伍，从容不迫地列队前进，向那些土匪的简易山寨发起了压倒性的攻势。没过多久，在山寨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光芒的大汉的带领下，近两百名土匪手持各种武器，从山寨中冲了出来。双方在岛上迅速靠拢，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对抗。在紧张的气氛中，只见山寨的旗杆上高高飘扬着“太湖帮”的斧头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增添了一丝肃杀之气。

    三百名飞虎队员，他们踏着雄壮的鼓点，列成了三列横阵，步伐整齐划一地向前迈进。当他们逼近到大约六十步的距离时，整个场面显得异常壮观和震撼。

    \"立定，准备三段齐射！\"随着李标一声暴喝。

    当飞虎队停止了他们的前进，太湖帮的成员们便开始无序地发射他们的弓箭和鸟铳，一阵混乱的射击之后。

    这个满脸络腮胡的匪首“一把刀”，他挥舞着那把锋利无比的泼风刀，带头向前冲锋。紧随其后的是几十个同样凶悍勇猛的死党，他们一边嚎叫着，一边如同一群狂暴的野兽般，毫不畏惧地向着前方猛冲。

    “预备！抬枪瞄准”

    “且慢！”大汉突然一声响亮的暴喝，打断了紧张的气氛，“我们降了！”紧接着，“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手中的泼风刀，带头跪了下来，他的动作既自然又飘逸，仿佛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李标心中暗自咒骂，我们每天都在进行艰苦的训练，只希望能有机会开几枪，哪怕只是过过瘾也好，就两枪也行，这可是最先进的燧发铳啊！他看着“一把刀”那胆怯的样子，心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心想，你的节操呢，你这个可恶的胆小鬼、懦夫，根本就不配成为我们这群匪徒中的一员。一把刀心想：你以为我傻，几百支火铳指着你，you can you up。

    “跪地不杀！”这些平日里只会欺负普通百姓和良民的水匪，何曾见识过如此恐怖的场面。在这些如同杀神一般的士兵面前，动作迅速而果断，刷的一声，所有的水匪都吓得将手中的兵器，不仅仅是兵器，还有他们用来捕鱼的鱼叉和耕作的锄头，统统扔在地上，纷纷跪地求饶。

    然后已经没有然后，后面是对匪窝进行抄家的愉快环节，李勇对于其他事情似乎并不太上心，但当谈到抄家时，他的指示却异常详尽。他反复强调，大明的坏人们藏匿财富的方式多种多样，包括但不限于地窖、密室、埋藏于地下，甚至是铺在地面上的银砖等等。他要求手下的人在执行任务时，务必不能遗漏任何一个铜板。人们不禁好奇，少爷为何对别人家的财富分布如此了如指掌，他为何变得如此贪婪，难道真的那么缺钱吗？除此之外，他还强调了审问的策略，要求进行交叉审问，背靠背审问，甚至暗示在必要时可以使用严刑拷打。在他看来，为了获取财富，所谓的面子和仁义是个屁。

    当李标用力踹开那扇沉重的地窖厚木门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霉味夹杂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怪异气味迎面扑来。在火把的昏黄光芒映照下，六口沉重的铸铁箱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李标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开箱！”随着他用刀背猛地一击，箱盖被轰然掀飞。一瞬间，白花花的官银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出，碎银与铜钱堆成了小山，而在这些金银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三串金光闪闪的项链。

    “禀告大人，总计银两三万五千两。”赵石子蹲下身子，随手抓起一把碎银，火光中银屑如同细雨般纷纷洒落在牛皮制成的账册上。他继续报告：“箱底还压着三年来的漕运银两的密账，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账目的署名竟然是应天府尹的侄孙。”李标听后，面无表情地从赵石子手中接过那本密账，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掷入火盆之中。随着羊皮纸卷曲并逐渐焦黑，可以隐约看到上面写着“每船抽二成孝敬”的字样。突然，一名飞虎队员发出惊呼，原来太湖帮的账房先生正试图偷藏金叶，但被当场揪出并立即处决。

    李标手中把玩着一片碎金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是少爷看上的钱，谁也别想拿走。”

    在子时三刻的深夜时分，三十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飞虎队员，腰间悬挂着锋利的雁翎刀，准备就绪。赵石子亲自带领着一支由勇士组成的敢死队，他们先用事先准备好的蒙汗药涂抹在肉块上，成功地迷倒了负责看守的凶猛看门狗。随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刘家的豪华庄园，并顺利地打开了庄园的大门，为后续的行动铺平了道路。

    刘府的管家惊慌失措地闯进了刘老爷的卧房，气喘吁吁地向刘举人惊呼：“老爷！不好了！土匪打进来了！”刘举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手颤抖着举起火把，他迅速地抄起家中祖传的青锋剑，准备冲出门去迎战。然而，当他冲出门时，却撞见了冲进来虎背熊腰的飞虎队员们，他们迅速围了上来。紧接着，两百多名飞虎队员如同洪水般涌入刘府，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便将刘府内的所有人员都控制了起来，整个行动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军事行动，迅速而高效。

    火把的光芒穿透了地窖的密室，堆积如山的银锭和银冬瓜在墙壁上投下了扭曲的阴影。李标猛地踢翻了算盘架，账簿在空中飞舞，其中一张赫然写着“崇祯元年，松江布商十三家货款”的字样。家丁总管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爷！这这都是孝敬知府大人的！”经过核对共计约十五余两银子。

    “全部带走！”李标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锋利刀刃，迅速地将其架在了管家的脖子上，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地命令道，“立刻把所有的房契和地契都给我找出来！”

    随着天边的第一缕晨光逐渐亮起，李标带着一丝不苟的态度，亲自监督着管家，将刘氏家族世代相传的广阔田产，包括那肥沃的万亩良田，以及那座宏伟的四进院子，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转给了牙行这个中介，再得现银四万两。

    夜幕降临，十一艘满载着银锭和粮食的沙船从苏州启航。与此同时，刘家祠堂的牌位被无情地抛入枯井，而二百多名水匪连同刘府超过一百名的家眷和家丁，被押解至永兴岛。

    晨雾尚未完全消散，永兴岛码头上，刘举人已无力地瘫倒于地。当他得知自己将被送往济州岛，以精通账目为由，被迫成为那里的账房时，他双眼一翻，昏厥过去。这济州岛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勇深知，在人口众多、资源紧张的大明，每一个子民都是宝贵的财富。面对着广阔世界的征途，没有一个人是多余的。因此，他推动的变革力求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从今天开始，大明的贪官污吏、奸商恶霸，都将面临这样的命运！\"他自言自语道。首批海外移民的刘府人员和太湖帮众，将暂时安置在永兴岛的秘密中转基地。在临时住宅中，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这些曾经享有特权的阶层，即将在海外各地开垦荒地，开启他们新的生活篇章。

    在苏州府，发生了一件令人困惑的怪事：太湖的水匪与刘府在同一天神秘消失。尽管人们心照不宣地怀疑他们之间可能有某种勾结，但最终都选择了沉默。关于他们的去向，众说纷纭……其中最普遍的猜测是，他们必定是因犯下重大罪行而畏罪潜逃，毕竟他们所做坏事已经太多。

 第27章 上海新城

    崇祯二年六月中旬，正当李标在苏州进行抄家之际，吴承志手持象牙戒尺，指尖轻抚过四幅丈二的舆图，虎皮椅上的陈知府捻须微笑。在松江府城的金山商会议事厅内，一片寂静，各位官府投资人的折扇悬在半空，惊讶不已：“这浦东船坞竟要建造千料战舰和商船？”话音未落，窗外的骤雨敲打着琉璃檐，惊飞了檐角的铜铃。

    “诸位请看前滩沙盘。”吴承志击掌，十二名差役小心翼翼地抬进楠木沙盘。只见炼铁高炉和烟囱在浦东巍然耸立，玻璃厂、水泥厂、青砖厂房沿着黄浦江绵延数里。“

    “这边是沿江的码头，它位于苏州、杭州水系的交汇处，临近长江和大海，是商品货物集散的绝佳之地

    我们采取了一项前所未有的举措，以高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收购土地，可保障快速完成土地的收购，这一决策将在一年之内得到了惊人的回报，土地价值竟然飙升了五倍以上。在这一令人震惊的成就面前，满堂的官员们无不哗然。陈知府稍有些激动地击节赞叹，他满怀激情地说道：“这真是开天辟地的创举！从今往后，江南的商人将汇聚于此。”

    松江拆迁司是一个为了促进松江地区经济的复苏与发展，特别成立的临时机构。其核心职能是协助那些有意在松江地区进行投资的商人们进行土地征用工作。这个部门在执行任务时，既不会容忍商人以低于市场价值的价格强行购买土地，也坚决反对地主和自耕农们无理抬高土地价格。最近，上海县城的征地项目涉及到了亩土地，这些土地主要用于经济开发区的建设。从整体上看，征地过程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因为政府给出的收购价格明显高于市场价的两成。举例来说，原本这些棉花田的价格可能只有五六两银子，但如果将土地卖给官府，在其他地方购买同等质量的土地，可能余出二成银两，所以整体收购非常顺利和快速。

    苏州河口的乌篷船突然抛锚停船，十名差役跃上卢家庄的田埂。族长卢守仁手持梨花木杖，身后三十余名男女老少身着黑衣，哀悼之情溢于言表：“这三百亩祖田，是先祖随太祖征战北元时的军功赏赐！”

    “卢公误会了。”拆迁司主簿翻开黄册，“洪武二十四年确实有三千亩军屯在此，但经过六百年的潮汐侵蚀，现存的棉田已不足百亩。根据新规定，每亩地补偿八两银子，并额外赠送松江城的青砖瓦舍。”

    卢家族人听后哄笑，无论如何，他们坚决不卖。

    当夜暴雨如注，黄浦江畔漂浮着枯枝烂叶。黎明时分，六艘沙船载着哭泣的族人驶向永兴岛。在船舱的角落，卢守仁紧握着被雨水浸湿的田契，指甲深深掐进“永不起科”的朱红批注中。

    在六月末的前滩工地上，景象一片繁忙，热火朝天的氛围中竖立起了巨大的高炉烟囱，还有那些不常见的火窑等设施，据匠人们透露，这些设施是用来生产精铁、玻璃和陶瓷等珍贵材料的。与此同时，在浦东地区，大量的大型原木正在源源不断地被运来，许多船工匠人正忙碌地在河边建造用于造船的船坞。而在浦西的苏州河边，吴承志手持规划图，正指挥着一群匠人按照井字型的布局铺设水泥路和排水沟，而且还要求是雨污分流，每个路口的间隔大约是300步。这里将会是未来商会、钱庄、酒楼和客栈等商业设施集中的商埠地带。在靠近黄浦江的一侧，工人们正在使用新型的水泥和青砖，精心修建一座既漂亮又简洁的三层高楼，据说这座建筑被称作售楼处。

    \"这水泥路怎这般坚硬？\"松江府通判踩着新铺的青灰色路面，用木棍敲击，能发出清脆声响。李铺头拎起铁镐狠砸，火星四溅间，镐头都崩裂出缺口。

    在七月的松江，烈日炎炎，酷暑难耐，然而在松江金山商会的议事厅内，却是一片凉爽宜人。这里正在举行一场不同寻常的活动，松江陈知府亲自出面，邀请了近百位来自松江地区商会以及苏州、杭州地区的各大商会东家、掌柜和主事，共同参加上海新城商埠招商大会。

    在这次大会上，英俊帅气的吴承志再次担任主讲。他详细阐述了上海新城商埠的多项优势，包括地理位置优越、统一规划、未来发展潜力巨大、技术领先等。他特别提到了金山已经投入的项目，如造船、玻璃、炼钢等，以及海贸的优势，尤其是金山水师承诺为海外贸易提供护航，以及松江府对商埠的重点扶持政策。吴承志的讲解深入浅出，让在场的众人心动不已，对上海新城商埠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苏州沈万三的孙子沈文辉突然拍案而起：“我要在前滩建立纺织作坊！并把商会迁至上海新城。”此时，众人心中仿佛已经预见了新城未来的繁华景象：商船络绎不绝的港口、日夜运转的铁厂、操作纺纱机的织女们有人低声评论：“这将比苏州阊门热闹数倍！”

    在七月末的某个傍晚，售楼部的琉璃瓦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耀眼，散发出迷人的光泽。门口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用醒目的字体写着“热烈祝贺新城开埠”。绍兴的富商娄元坤手里紧握着刚刚到手的房契，激动得手都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在“购买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着售楼部的正式开张，这里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售楼部的正面设计得非常独特，由十二阶高级深色地砖铺设而成的台阶，显得庄重而典雅。走上这些台阶，映入眼帘的是十二根近三丈高的钢筋水泥柱子，它们被贴上了仿青石的瓷砖，显得既坚固又美观。地面铺着水纹图案的新型见方两尺的地砖，这些地砖的纹理清晰可见，给人一种流动的美感。售楼部的窗户几乎落地，采用的是方格玻璃窗，采光极佳，整个空间显得明亮而宽敞。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而逼真的沙盘模型，它详细地展示了整个新城的规划和布局。几位穿着统一且漂亮的霓裳的姑娘们正在沙盘旁为来访的客人做着详细的讲解。她们的解说生动而专业，让在场的大明商人们都感到震惊和赞叹，他们对这个新城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根据最新的介绍，未来新城提供统一修建完成的商铺和库房进行销售，同时公寓楼和别墅也是按此交付使用。所使用的建筑材料完全参照了售楼处所采用的建材标准。实际上，见利忘义的黑心商人李勇，将地价已经飙升了二十倍以上，商人们仍对此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果断，纷纷下定决心购买。其中不乏一些胆大的投资者，他们迅速出手全款购买了商铺、酒楼以及码头库房。

    这种商业模式，显然就是现代违法炒楼花的翻版。然而，大明的人们并不清楚，这个后世房地产市场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已经被一个名叫李勇的腹黑商人释放了出来。在房地产领域，用自己的资金进行投资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而利用借贷来实现资金的增值才是真正的贪婪，呃，不对，是智慧之道。

 第28章 海贸收获

    崇祯二年，七月末，上海新城的销售中心迎来了一波抢购热潮。在黄浦江畔的上海滩，意气风发的李勇骑着一匹雄壮的白马，张杰则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警惕地环视四周。他们身后，二十名贴身护卫背着装有三棱刺的火铳，同样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高度警觉。脚下夯实的土路被马蹄踏起阵阵尘土，远处的各个工地正热火朝天地推进工程进度，给人一种久违的现代建设氛围。李勇不禁有些走神，回想起过去从事房地产开发时那些令人厌烦的场景，如今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喜悦。

    \"急报——\"杨皋策马疾驰而至，\"金山二号、三号已成功靠泊金山码头，请大人速速回府。\" 满脸尘土却难掩喜悦之情，汤胖子他们肯定是顺利归来，李勇心中大定。

    汤克严穿着他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靴，脚步沉重地踏在那条泛着灰光的水泥路上，突然间，他一个不稳，身体摇晃，差点就要跌倒在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保国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稳稳地扶住了汤克严的肩膀，防止了可能的摔倒。然而，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龚其胜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惊险一幕，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话是：“我们这这不是上了蓬莱仙岛？”

    三人此刻不约而同地同时转过身来，目光齐刷刷地向右侧望去。他们的眼前展现出了一幅全新的景象，那是一座刚刚落成的军营，炊烟正袅袅升起，与青砖灰瓦的建筑相映成趣。空气中弥漫着新麦蒸馍的诱人香气，让人垂涎欲滴。然而，远处的实验基地和铁器工坊却飘散着浓重的黑烟，这股不和谐的烟雾打破了原本宁静的田园风光。突然间，一阵阵“杀杀杀！”的喊杀声和“砰砰砰”的枪响声从码头旁边的军营传来，那里有新兵正在紧张地进行训练，人数似乎超过了五百人。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离开这里才不过半年的时间，码头的栈桥虽然依旧熟悉，但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他们心中不禁暗自惊叹，难道大人真的拥有神仙般的法术，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创造出如此巨大的变化吗？

    议事厅内檀香缭绕，光滑的灰砖地面反射着幽幽的光泽。李勇面朝南，背向北，与众人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大桌旁。范叔、莫学贵、赵礼、吴承志和汤青雨坐在右侧，而汤克严、王保国、龚其胜、周皋、张杰则坐在左侧。

    待到众人静默，李勇面带微笑，转向汤克严等三人，语气中满是赞赏：“半年的时光匆匆流逝，诸位的辛劳不言而喻。看看大家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我们迫切希望三位能与我们分享旅途中的奇遇与挑战。”

    “啪！”汤克严轻轻将茶杯置于桌上，这位昔日松江的富豪，身形似乎缩小了一圈，但那双细长的眼睛依旧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属下等一百多人，幸不辱使命！”

    接下来的叙述简要回顾了他们的日本之旅。金山二号和三号船只顺利无阻，不到一个月便抵达了济州岛。在这个几乎处于无政府状态的大岛上，他们在西归浦码头建立了自己的据点。经过三天的考察后，他们向长崎航行。在第五天，意外遭遇了由施大宣率领的三艘船的郑芝龙舰队。在施大宣的引领下，他们迅速找到了长崎。随后，在唐馆内建立了金山商馆。由于日本法律禁止唐人直接在日本经营，施大宣介绍平户领主松浦隆信购买了金山的货物，总计获得约4万两银子。然而，在了解市场行情后，发现略有亏损。鉴于日本的闭关锁国政策，他们想起了李勇的安排，决定在长崎市场上开设一家大型店铺，命名为金山屋，正好让新佑卫门来负责。目前，绿华岛的倭寇事务已由副手山本二五负责，他同样是一位好“忠狗”。之后，在日本停留了近一个月，详细调查了当地的现状。接着，他们又花费了一个月时间沿九州岛北上，访问了大阪、名古屋和横滨三个港口。尽管这些地方也能进行一定程度的贸易活动，但其重要性和规模都无法与长崎相比。最终，他们又用了两个月时间横渡大海，从济州岛返回金山。随后，汤克严还补充了一下，有吕宋商人吴之凡来主动结交。

    李勇心中暗想，这施大宣的名字听起来颇为熟悉，帮清军收复台湾的施琅大将军有着某种关联。大家听得心潮澎湃，尽管汤胖子的讲述简洁而严肃，但每个人仍然感到意犹未尽。李勇提议道：“能否再详细地为我们讲述一下济州的情况呢？”

    济州岛，原名耽罗岛，坐落于朝鲜半岛西南侧的海域，距离半岛陆地大约80公里，距离日本九州的长崎约150公里。元朝建立后，在耽罗岛设立了达鲁花赤总管府和军民安抚司，最初直接隶属于中书省，随后转由辽阳行省管辖。历史上，耽罗岛曾作为牧马场，尤其在元朝时期，岛上有大量马匹被牧养。据史料记载，在忽必烈统治时期，元朝在济州岛设立了牧马场，元朝末年，岛上遗留的马匹数量高达三万余匹。这些马匹主要用于满足元朝军队对马匹的需求，包括在对高丽的征战中使用。

    朱元璋继元朝之后，也将陈友谅之子陈理等政治犯流放至耽罗岛。朝鲜取得耽罗岛后，将其改设为济州牧，从此耽罗岛正式更名为济州岛，成为朝鲜的行政区域。为了确保军事力量，朝鲜需要稳定的马匹供应，因此建立了牧使制度，有效组织和管理马匹的养殖与调配，以满足军事防御的需求。

    在万历朝鲜战争期间，朝鲜军队在战争初期遭受了重大损失，首都汉城和主要城市如平壤迅速被日军占领。在这种情况下，朝鲜军队主要集中在抵抗日军的侵略上，而非在济州岛这样的偏远地区驻扎重兵。

    “让我来说，”龚其胜接着说，“那三天，汤老板派我去岛上看看，我发现岛挺大的，方圆有百里，整体很平坦，没有朝鲜的军队，养马场还在，只有几十个老弱病残在负责养马，岛上没啥特别的，除了中间有一片森林，其他都是草场，马大概有上万匹，其中战马两三千肯定有，岛上的人总共不超过千人，主要是蒙古人的后裔、朝鲜人约各半，还有不到一成是原陈友谅的儿子陈理的后人。”李勇这个奸商，心里突然燃起了一把火，果然如此，老天都在帮我，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必须立刻拿下，马，马车，四轮马车，李勇想得有点远了。汤青雨远远地发现，李勇又进入一种邪神附体的状态。

    还好，李勇马上回过神来，“那么，再谈谈这位施大宣如何？？”汤胖子笑着看了看王保国，这胖子是个妙人，排排坐，吃果果，人人都要有糖。

    王保国有点儿紧张，咳嗽了一下说：“那天天气格外晴朗，我们望楼上的水手发现了三艘船，它们也注意到了我们，并迅速扬起满帆，气势汹汹地向我们驶来，显然有不善之意。他们可能因为人多势众，便假装没有认出我们是官方的船只。我和汤老板心里明白，他们可能是想黑吃黑。于是我们通知了龚老大，准备投入战斗。果然，双方在两百步外就开始开火了，两轮炮火之后，对方就懵了。我们的金山船装了六门炮，带退架的红夷大炮，火力又猛又准。他们一看情况不妙，就挂起了白旗，派小船过来解释说，误会了，他们是福建水师，我们是金山水师，都是自己人。于是双方就化敌为友了。”王保国越讲越流畅。

    听到这里，大家仍然惊恐得汗流浃背，幸好我们加装了新炮，否则不就等同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吗？李勇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必须建造那种装备几十门大炮、拥有三层甲板的先进战船。我们的船队数量已经远远落后于郑芝龙，因此我们必须以质量取胜。盖伦船将是未来金山水师的最低标准。日本海贸的利润确实丰厚，高达五倍，但前提是你要有命享受它。正如那位英国老流氓首相所言，“真理只在火炮射程之内”，这在今天看来，似乎是海上人生的真实写照啊！

 第29章 新的航线

    窗外，雷阵雨的敲打声在瓦片上突然变得杂乱无章。在一番关于大炮与真理的感叹之后，李勇的目光转向了一脸严肃的胖子。实际上，当胖子表情严肃时，他那坚定的眼神足以证明汤青雨确实是他的亲生孩子。尽管身为黑心商人，他依然保持着一种英俊的外表，只是脸颊上的肉稍显丰腴，略带挤压感。“在日本待了两个月，谈谈你对日本有何看法。”

    汤克严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现在日本是由德川幕府管着，头儿是德川家光。整个日本国内还算挺安稳和平的，不像以前战国时候，那些大名们互相打来打去，闹腾了好多年。为了能让德川家更好地控制日本各地，保持秩序，日本就搞了个锁国政策。现在只允许几个城市和港口做外贸，而且只让唐人、朝鲜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来往。”汤克严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张日本地图，贴在了李勇背后的墙上。李勇把椅子转过来，椅子和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严胖子指着地图上的长崎说：“九州的长崎港已经开了一百多年了，主要是葡萄牙人在那儿。长崎南边还有个港口叫平户，平户的领主是松浦隆信，这也是郑家在日本最重要的据点。”胖子脸上露出一丝凶狠的表情，这个仇他可是记在心里了。

    “再往北，横滨港也开始搞对外贸易了，不过规模不大。还有名古屋，尾张地区（就是现在的爱知县）也可以去交易，最后是大阪，大阪港是日本京都的海上门户，目前来讲贸易量很小。”胖子停了一下，又把手指指向了九州。

    “因为我们打算在长崎发展，长崎所在的九州岛不复杂，主要的大名有岛津氏，统治萨摩、大隅和部分日向国。大友氏管理丰后国，有马氏的领地是肥前国，肥前国还有一个大村氏。”

    李勇心里想，这小日本，这些国还没大明的县大，火铳叫铁炮，火炮叫国崩，真是池小王八多，庙小妖风大，迟早要收了你们。”

    李勇注视着汤老板，他条理分明、思维缜密，不禁在心中赞叹：真是个人才！金山公司若要拓展海外市场，这位汤老板无疑是最佳人选。他不仅胆识过人、心思细腻，而且行事果断，贪婪无度。更令人称奇的是，他还是汤大美女的父亲。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必须全力支持他。结合我前世的知识，我们这个组合将比西班牙人更果敢，比荷兰人更贪婪，比英国人更狡猾。嘿嘿，腹黑男的标志性笑容再次浮现，汤青雨一边聆听父亲的讲述，一边却在偷偷观察那位渣男。一看到这样的笑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这家伙肯定又在策划什么诡计，看来未来对日本人来说不会太好。

    李勇随口又问了一句，“汤老板，那个日本金山商会和金山屋是什么情况？”

    汤胖子突然间从严肃变得有点儿狡猾地笑了起来：“我有两个特别能干的家仆，一个叫小七，一个叫小九。别看他们年纪轻轻的，跟我闯荡江湖已经好多年了。日本那边的金山商会，小七在那儿管事儿，而金山屋虽然名义上是新佑卫门在负责，实际上背后是小九在操盘。我特意给小九留下了绿华岛上的十个日本武士小队，这样既能保护他们，也能确保新佑卫门在日本卖东西的时候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大明是不允许和日本做海上的贸易的，我们现在干的这些事儿，其实都是见不得光的走私，这活儿可是要动刀动枪的，得有武力撑腰。”

    李勇觉得这事儿挺对的。他冷不丁问：“那个吕宋的商人吴之凡到底怎么回事？”

    汤克严回答“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跑来找金山商会，说希望我们能去吕宋帮助那些被西班牙欺负的华人。我问他为啥不去找郑芝龙，他说找过了，那家伙只想着赚钱，根本不在乎华人同胞的死活。我就问他，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帮忙，他说吕宋那边西班牙人其实不多，就几千个，但我们华人有十万多人，就是缺枪少炮的。然后他又叹了口气，说华人在吕宋一点都不团结，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还说，西班牙人野心大得很，三年前就派了一百多人占领了大员（台湾）北部，还建了个什么圣萨尔瓦多城，所以大明得小心点。”李勇心里特别好奇，就一百多西班牙人就敢占台湾，等着，等我船造好了，马上就去收拾你们。现在大明的坏人移民又多了一个好地方，嘿嘿，那个腹黑男又露出了他的习惯性笑容，汤大美女的额头上也出现了黑线。

    实际上，这次航行最宝贵的成果之一是金山卫成功开辟了首条贸易新航线。该航线以济州岛作为中转站，使得从上海出发的金山系商船能够在相对安全的条件下，避开向邓氏集团支付每年3000两高额规费，往返于上海和济州之间。目前，金山水师尚处于发展阶段，短期内必须避免与郑芝龙集团发生直接冲突。同时，金山屋的新佑卫门已在济州岛设立收购点，以日本市价的九五折收购货物，随后由金山水师武装护送至长崎。通过这种方式，金山不仅能够实现双赢，还能让依附于金山的江南海商获得双赢，金山赢两次：首先，每年收1000两的规费；其次，通过金山水师战舰的快速运输服务，再收5的快递送货费至日本。

    窗外雷声轰鸣，将“轰隆”之音撕裂在雨幕之中。他深知此刻迈出的第一步棋至关重要，它将影响大明海疆数十年的命运。

    李勇凝视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深吸一口气，意识到海贸招商的步伐必须加快。他清楚的知道，改变欧洲乃至世界的，并非西方的坚船利炮，而是深刻的社会变革。在荷兰开始的，现代公司的兴起才是真正的变革力量，它使得西方社会能够集中财富，全力推进军事技术的发展，训练出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横扫全球。最终，西方式的资本主义控制了世界的大部分，而那些盲目相信他们靠的是民主自由的人，是真的傻。

    让我们在上海发起一场商业革新，每艘海船都可以转化为股份制，郑家拥有千艘船只，两年后，我将向你展示江南民间财富的惊人潜力。既然我李勇已经到来，那就让我们实现跨越式发展，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让那些白皮鬼子在挫败中感到绝望。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这将让我们的上海新城的房地产价格再次起飞，它不仅仅是一个工具，简直是金融领域的核武器。“嘿嘿嘿嘿”李勇的笑声听起来令人不安，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连汤青雨都为李渣男感到尴尬和脸红。

    会议结束后，李勇、范叔和汤家父女单独聚在一起，“汤大老板，这是这次日本之行的奖励”，汤胖子一看银票2000两，老板大气啊。

    “现在的情况，金山必须成立一家‘大东亚殖民公司’，以后就用它来管理，未来将占领的济州、大员、吕宋等海外之地，你来当大掌柜，这公司有没有兴趣参一股，给你一成？”

    “什么是公司？”“就是商行的意思”

    汤胖子突然说“二成？”

    李勇秒回“一成半”

    “成交！”

    “哈哈哈哈”两个奸商勾肩搭背走在了一起，毫无形象可言，汤大美女再次怀疑人生，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不觉有点嫉妒她老爹，在夏日雨后凉风中开始独自凌乱。

 第30章 澳门风云

    崇祯二年八月初三，申时与酉时交替之际，潮汐携带着海的咸腥气息扑向金山港。四桅盖伦船“阿姆斯特丹号”以青铜撞角劈波斩浪，船尾飘扬的李字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金山卫的军民们簇拥在码头，争相目睹这艘长达十五丈、宽达四丈、吃水近两丈，排水五百吨的巨舰——船身上的郁金香纹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三层甲板上最上层的十六门红夷大炮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紧随其后的是大家熟悉的长达十丈的四百料福船“金山一号”（相当于排水一百吨，但是船体更宽，装货更多，速度更慢，火力更弱，不适合远洋），海面上波光粼粼，船只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丽，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船上的水手们忙碌着，调整帆布，准备靠岸。岸上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仰望着这两艘雄伟的船只，赞叹不已。这是一幅多么美丽的景象，让人不禁回想起那个航海时代的辉煌与冒险精神。

    李勇接到了望塔的通报，提前在码头迎接胜利归来的船长周壳、周鹤山以及佛南西斯科神户。当周壳、周鹤山、佛南西斯科等人走下船板，踏上金山码头的那一刻，他们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铺满水泥的道路笔直而宽阔，新军营的建筑雄伟壮观，新工厂的烟囱高耸入云，这一切都彰显了这个港口小城的繁荣与进步。他们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惊讶，仿佛置身于一个崭新的世界。周壳踏在光洁的水泥地面上，与汤克严一样，不禁赞叹，而紧随其后的佛南西斯科和周鹤山也不断用脚跺地，几乎忘记了向他们张开双臂迎接的李勇同志。

    当人们穿过新军营和新工厂区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叹声。那晚，在卫堡的望海楼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在高度酒的助兴下，大家尽情畅饮，直至不醉不归。即便是被称作一斤不倒的李渣男，也在酒意中放下了平时的严肃，与众人一同沉醉在这欢乐的氛围里。人们常说，酒品如人品，那么我们喝醉的腹黑男，是否也算是一个好人呢？

    在第二天的议事厅里，李勇站立着，他的面庞朝向南方，背对着北方，周围聚集着一群来自不同背景的人们，他们围坐在一张巨大而庄重的长方形桌子旁边。在桌子的右侧，范叔、莫学贵、赵礼、汤克严、吴承志和汤青雨六位成员依次坐下，他们坐姿端正，神情专注。而在桌子的左侧，则坐着周壳、周鹤山、佛南西斯科、王保国、龚其胜、周皋、张杰七位成员，他们同样保持着严肃认真的态度。这样的场景，让人回想起五天前那同样熟悉而庄重的一幕，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场景在这一刻重现。

    按照惯例，李勇首先对大家在辛苦工作之后表示了感谢，接着他发表了一番充满溢美之词的开场白，虽然这些话语可能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但听起来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在一番客套和赞美之后，他终于回到了正题，邀请周壳来分享一下他这次出行的详细经历和所见所闻。

    周壳开始用最简洁而直接的语言来描述整个过程，因为时间正值三月，他们一行人沿着陆地边缘顶着风浪航行，最终抵达了澳门。由于他们的船只装备了重型火炮，并且悬挂着大明金山水师的旗帜，这使得他们免遭官军、海盗和毛贼的侵扰。一到达澳门，他们迅速地购买了一艘正在港口维修中的船只，名为“阿姆斯特丹号”。澳门的葡萄牙人以一种非常直接的商业态度经营，只要金钱足够，他们愿意出售枪支、火炮、船只，甚至是人员，甚至是灵魂都可以交易。正如我们所见，连我们的佛南神户都似乎向主请了几年的假。原本这艘船的设计是可以装备六十门火炮的，但由于资金的限制，最终只装备了十六门大炮。随后，他们开始招募水手、工匠、铁匠和船匠。然而，结果并不理想，只有十多名葡萄牙水手、二十多名来自广东的水手以及几个来自佛山的铁匠愿意加入，再也招募不到更多的人手。这与李大人所期望的，显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由于“阿姆斯特丹号”这艘船是从遥远的欧洲海域航行而来，它不仅穿越了重重风暴，还经历了激烈的海战，因此，它遭受了严重的损害。为了彻底修复这艘盖伦船，需要花费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周壳和周鹤山这两位性格迥异，一个胆大，一个心细，两个合在一起就是混世魔王，他们决定利用这段时间，通过与当地人交流，深入地了解和调查。他们不仅对造船技艺精湛的工匠们进行了详细的了解，还对那些擅长建造炼钢高炉的专家们进行了深入的探究。他们甚至不辞辛劳地弄清楚了这些工匠们的家庭住址，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当这艘盖伦船终于修好，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将这些技艺高超的工匠们连同他们的家属一起，用绳索绑上船，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澳门。是的，他们就像逃离狼窝一样，匆忙而狼狈地离开了。

    最终，周壳满怀激情地表示：“这些匠人无疑将为我们金山带来最迫切需要的技术！”周壳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李勇摸了摸了头，心中暗想，这周壳是个勇敢直爽的船老大，为何今天在抢人上，都抢得如此之理直气壮，这背后究竟有何问题，是哪个王八蛋把我的人搞成这样？

    接着，李勇邀请了佛南西斯科——这位身材高挑、经验丰富的竹杆型老神棍，为大家详细解说葡萄牙与西班牙之间错综复杂的历史故事，他自己也对此充满好奇。

    佛南西斯科用他那熟练但听起来挺奇怪的口音，给大家讲了讲崇祯时期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情况。

    “我们葡萄牙虽然是个独立王国，但现在问题可不少。战争一个接一个，政府的财政状况简直糟透了。葡萄牙在亚洲、非洲和美洲的殖民地上，跟荷兰竞争得死去活来。最让人头疼的是，国内的贵族们和王室成员之间还老是闹矛盾，争斗个没完。”说到这儿，他竟然还叹了口气。

    “该死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在欧洲是挨着的，国王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虽然西班牙在过去的一百年里，通过宗教战争和海外扩张赚了不少钱，也变得很强大，但现在它的霸主地位开始下滑了。西班牙参加了好多烧钱的战争，比如和荷兰的八十年战争，还有和法国的长期战争，这些战争把国家的资源都耗光了。同时，西班牙的人口在减少，农业产量也在下降，物价却在上涨，国内的矛盾越来越多。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者们通常都不太会管理国家，导致国家管理效率很低。现在西班牙已经没力气再扩张了，只是看起来还行，实际上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他详尽地描绘了两个国家在海上霸权争夺战中的较量，以及他们如何通过宗教和贸易手段来扩展自己的影响力。他的叙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对那个时代的国际局势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李勇心中对大员和吕宋已萌生了歹意，何谓腹黑，趁你病要你命，正准备再次“嘿嘿”一笑，突然远处一双凤眼投来冷光，哦，正在开会，差点又没控制住，唉，这自制力还需加强。

    周鹤山在补充调查匠人情况时指出，澳门的军火交易异常繁荣，吸引了海盗、西洋人以及南洋土着纷纷购买枪、炮和船。这一现象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他向李勇建议，应当让王五的工坊着手生产用于出口的武器。李勇听后，对周鹤山的深思熟虑和商业头脑感到赞赏，认为他前途无量，决定要好好栽培。

    接着，李渣男陷入了沉思，即便是汤大美女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和不屑的白眼也无法将他唤醒。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思索着未来金山制造的武器将售予何方？辽东的门阀、四处漂泊的海盗、邻近的朝鲜、日本，甚至是北方的建奴，李勇心中认为这些都是不容错过的巨大商机。他开始构思如何将这些武器销售到这些潜在的市场，以期获得最大的利润。只要暴利的生意，李大人的思维便不受控制地开始高速运转，成为一个精明的奸商，谈何容易？

 第31章 复制盖伦

    在崇祯二年八月中旬的清晨，卯时初刻的薄雾从黄浦江面缓缓升起，上海新城的码头上呈现出一幅壮观的景象。那里停靠着四艘巨大的船只，其中包括一艘拥有四根桅杆的风帆盖伦船，三艘三桅的福船，以及十一艘内河沙船。这些船只的出现，不仅彰显了金山水师的雄厚实力，而且也是为了即将展开的海贸招商活动做前期热身的准备，更是向江南地区的海商们，展示金山的海上力量。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老船工惊呼：“那桅杆竟比大庙的石柱还要粗！”“你看那炮，恐怕有三千斤重”也有商人在眼中闪烁着精光，不住地点头，仿佛在默默赞许。

    木材场弥漫着新鲜松脂的芬芳，高达二十丈的杉木堆宛如巨大的纪念碑。在浦东的造船厂，自六月起，便有来自长江上游及浙江，乃至远至山东和福建的木材持续不断地运送至此。尤其是那些已经经过烘干处理，能够立即投入使用的高品质木材，更是不惜重金采购。船坞已经竣工，工地上喧嚣繁忙，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只待一声令下，便能正式开工。

    在船坞里，一条十五丈长的龙骨正泡在桐油池里。来自浙江的木匠王二狗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从鲁地运来的楸木在蒸汽烘干房里冒白烟。\"这江西的杉木得经过七次硫磺熏蒸才能用在船底。\"监造的广东张师傅敲打着从福建运来的铁力木甲板。突然，船台上传来葡萄牙工匠若昂的吼声，这个红头发蓝眼睛的工匠正挥舞着铁锤，把精铁齿轮装进绞盘：\"见鬼！你们大明的精铁杂质还是太多！\"他旁边的宁波木匠李长贵也不服输：\"这已经是高炉高温炼制的，比以前好多了！\"

    二狗在休息的时候问张师傅，“老张啊，你怎么从广东跑到松江来了？”张师傅脸红得像苹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家晚上就被绑上船，然后就到了松江。东家不仅给我们一家提供了房子住，还开出了比以前高一倍的工资，还承诺了给我们家人一个美好的未来，孩子们还能去上学，中午吃饭也不要钱。”

    二狗说：“他们也给我开出了两倍的工资，对家人和孩子都和你一样，我先来了，孩子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了。”这些造船的工匠们都很感激金山，都迫不及待地想大展身手，好好干一场。

    在金山议事厅的墙上，悬挂着各种战船的详细图纸，其中包括400料（排水量100吨）的福船、100料的苍山船、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以及排水量1000吨的盖伦船等。在这些图纸下方，李勇、四位船老大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周鹤山，以及其他关键人物如汤克严、佛南西斯科、沈星奕、王五和秘书汤青雨正襟危坐，他们正就水师主力战船的定型问题展开深入讨论。

    最终，关于战舰的定型达成了共识。结论指出，金山近期的主要假想敌包括在大员以北活动的海盗、邓芝龙、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因此，水师至少需要三种标准船型：小型苍山船、中型武装商船和中型远洋巡洋舰。

    近海战斗型的苍山船，亦称浦江级，配备有佛郎机炮2门，火铳20支，其定员为35人。

    近海武装商船型的福船，亦称金山级，装备有6门10斤重的红夷大炮，火铳60支，定员为80人。

    远洋巡洋舰型的盖伦船，亦称上海级，装备有40门10斤红夷大炮，20门20斤红夷大炮，火铳120支，定员为240人。

    在审视战船设计图时，李勇突然意识到，这些船并非最杰出或美观的风帆战舰。的确，在现代时，他见过许多描绘飞剪式帆船的油画和家中摆放的船模，这些船拥有流畅的线条，显得更为细长，帆布更多，速度也更快，它们才是未来一段时间内的主要海上战力。然而，他决定先利用成熟的盖伦船来训练队伍，为未来的海上战斗做好充分准备。虽然不懂如何建造，但李勇用手草绘了一个飞剪式帆船的图样给佛南西斯科，指示他与几位葡萄牙船工一同研究，尝试制作一个缩小版模型。这正是他心目中的未来战舰。佛南西斯科长期在各类海船上工作，一见之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船型实在太美了，风帆的效率肯定远超现有的帆船。李大人真是无所不知。秘书汤青雨目睹神户的反应，同样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不禁好奇李勇的脑海中能容纳多少知识。

    最终神棍明确指出，他们对每根圆木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并对现有的木材资源进行了评估，得出的结论是目前最大能力，只能先建造一艘盖伦船。两个月后，随着第二批木材的干燥处理完成，他们将能够同时启动两艘船的建造工作。再过两个月，又可以同时开始建造另外两艘船。至于福船、苍山船，则建议直接向浙江和山东的船厂下达了订单。

    为了加强水师实力，目前已有四艘中型战舰，加上在建的五艘盖伦船，假如对外再订购五艘福船、十艘苍山船和十艘沙船。即便将十一艘沙船转交给陆战队，水师不涉内地江河事务，要达到满编状态，至少需要2000名船员。然而，船员的培养速度缓慢，若要确保战舰随时可以出海，至少需要扩充至4000人。此外，火炮需求量达到400门，火铳则需1000支。当计算出需要4000人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回想年前攻打绿华岛时，仅有百余人，这扩张速度确实令人震惊。范叔感到心口一阵剧痛，汤克严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那四位船长兴奋地搓着手，王五甚至撸起了袖子，沈疯子则急切地抢过图纸，脸几乎贴在了纸上。而汤青雨则愣在原地，首次没有再去注意李勇傲骄的表情。

    会议结束后，最终的决议明确由佛南西斯科主导，向上海船厂正式订购5艘盖伦船，并向外部订购5艘福船、10艘苍山船和10艘沙船，目标是在明年5月前全部交付。船厂将缩小一半尺寸，试造一艘飞剪式帆船，计划明年3月进行试航，并在5月完成必要的改进。同时，将向陆战队移交11艘沙船，以支持陆战队组建长江护航队。此外，继续在全国范围内采买大型圆木，大力扩建船厂的烘烤间。水师的招兵工作将由王保国负责，计划招募3500名新兵。范老则负责扩建营房李勇心中暗自思忖，尽管这次的投资将会耗费他相当多的资金，但他深知现在所处的时代背景——那是一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大航海时代，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黄金时期。因此，他坚定地认为，无论如何，这一步是必须要迈出的！

 第32章 财务好转

    崇祯二年八月末当晨光初透，天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李勇已经站在了八角亭的琉璃檐下，静静地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朝阳的光辉温柔地洒在池塘中，将那些残存的荷叶染成了一种半透明的琥珀色，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莲蓬低垂着头，宛若一位老僧入定，沉思着世间的奥秘。偶尔，一只蜻蜓轻盈地掠过水面，点水激起的涟漪，将倒映在水中的紫檀书案切成无数碎片，如同一幅动人心魄的水墨画。

    忽然间，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咚声响起，只见一位身着淡黄色襦裙的女子汤青雨，从曲折的桥上款款走来。她那斜插在发间的碧玉兰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她的每一步伴奏。她手中紧握着的素色卷轴，正是李勇所要求的时刻不离手的《记事本》。当她走到亭子前，优雅地屈膝行了一个福身礼，那宽大的袖子拂过石桌，带起了一阵淡淡的芸香。这突如其来的香气，让池塘中的红鲤鱼惊慌失措，它们纷纷潜入了莲叶的深处，仿佛在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汤青雨轻盈地捧着一只青瓷盖碗，缓缓地踏过满地的金色阳光斑点，一股浓郁的茶香伴随着荷塘的微风，轻轻拂过李勇的面庞。她温柔地开口说道：“将军，您来尝尝这刚焙制好的碧螺春茶，我特意加了一些曼陀罗花瓣进去，这可是最能提神醒脑的。”随着她的话语，汤青雨俯身缓缓展开了一张泛黄的绢帛，她手腕上的银镯不经意间碰撞到青瓷茶盏，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李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汤青雨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忽然间，晨光透过她手中的银镯，淡淡的光线映照在她那素净而清丽的侧脸上，她的容颜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耀眼，甚至比身后那池塘中盛开的荷花还要更加引人注目。李勇感到有些迷醉，他心想，尽管在后世的荧屏上见过无数美女，但她们与这种古典美的气质相比，似乎总是少了那么一些难以言喻的韵味。汤青雨注视着他那副轻浮的“登徒子”模样，凤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从何时起，李勇开始有些畏惧，一被瞪视便变得规矩。在这天地之间，最美的风景从来不是江湖中的刀光剑影，而是在身边人眼波流转的瞬间。

    李勇轻轻地拿起茶杯，慢慢享受着那股淡淡的茶味，他的眼神不经意间飘向了旁边的池塘。池塘里，几根枯萎的荷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好像在回忆夏天的美好。突然，一条尾巴带点红的鲤鱼摆动着它那漂亮的尾巴，搅动了平静的水面，溅起了一串串闪亮的水珠。这些水珠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竟然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就像传说中佛祖火化后留下的舍利子，散发出神圣又神秘的光芒。这一幕让李勇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平静和快乐。随着上海新城的售楼活动顺利开始，还有和与日本贸易成功，那些一直压在李勇心上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了。今天，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忙碌的工作，给自己一个放松和休息的时间。

    在正午时分，当蝉鸣声突然响起，汤青雨完成了她手中的记录工作，她将记录完毕的竹纸递给了李勇。李勇接过竹纸，目光落在了汤青雨泛红的耳尖上，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心猿意马的感觉。他本打算接过纸张的同时，借机轻轻触碰一下她的小手，感受一下那份细腻的触感。。

    “少爷！少爷！”范管家的惊呼声从假山的后面传来，声音中充满了急切。李勇听到这声音后，转头望去，只见干瘦但精神矍铄的范叔从假山后面闪了出来，他腰间悬挂着的六分仪吊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晃动不已。李勇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吐槽，范叔，你不会是故意的。

    范叔手持算盘和账册，面带愉悦地报告说：“少爷，本月我们净赚六万两，今年累计结余已超过二十万两。”然而，当范叔拨动黄铜算盘的手突然停下时，老人那干瘦的脸上，笑容满是皱纹。

    李勇这才记起，这位老人已经快一个月没露面了。在没有成功抢钱，不对，是在苏州为民除害之前，他几乎天天都来抱怨，弄得大家每天心情都很沉重。今年前三个月，金山的净收入为一万两，结余也有一万一千两。但从四月开始，随着陆战队的扩军，支出快速上升，四月和五月的库银净减少一万多两。尽管酒和化妆品持续热销，销售增长迅速，但到了五月，金山的存银已不足二千两。没错，尽管表面上生意兴隆，金山实际上却面临财政危机，几乎要揭不开锅了。那时，范叔急得满嘴起泡，李勇的心里也是慌得一笔。幸运的是，六月如同天降甘霖，苏州的刘大善人和水匪一把刀，以及上海的卢家，都慷慨相助，这才解决了财政危机和上海新城投资的问题。

    现在，是时候了解当前的财政状况了。

    范叔说：“少爷，七月前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苏州和上海的意外之财你也知道，我们在收入上，在莫大掌柜不断开拓新市场和深挖已有市场的潜力情况下，酒和化妆品每月都有近两成左右的持续增长，随着七月、八月的玻璃、水泥、瓷砖等新品上市，已经带来三万多两的收入，接着本月日本海贸和房地产两方面又有非常大的收益，仅八月当月我们的净收益超过六万，全年累计下来我们库中已经有二十万的赢余。”听到这李勇站了起来，看着庭园里高大的槐树，恍惚间眼中出现陆家嘴的三件套，上海这个财富魔都名不虚传，本少爷才摸了个边就开始奔百万而去，“嘿嘿，哎呀！”。突然一阵巨痛从手臂传来，打断了陷入遐想怪笑中的腹黑男，原来是汤青雨看用凤眼如电已经无法唤醒渣男，既然法术精神攻击无效，就改为了物理攻击，反正范叔眼神不好，从来对他们之间的小打小闹视面不见，见了又能如何？

    范叔轻轻一笑，汤青雨的脸颊立刻染上了红晕，“因此，我已将账目全面核算，截至八月底，今年的总收入达到了四十八万四千两。其中，意外之财为二十五万七千两，海贸收入四万两，酒类销售五万二千两，化妆品三万五千两，玻璃制品一万四千两，水泥一万六千两，上海房产销售六万两，这些构成了全部的总收入。至于费用和成本支出方面，今年的总费用支出为十八万一千两，包括军费四万一千六百两，生产和购地成本超过十三万两，以及实施基地的四千五百两。此外，还有投资类支出五万七千多两，涵盖了修路、建厂房、建军营以及少爷您的新府邸。”李勇面露尴尬之色，他老脸一红，这不妥妥的公款消费，以后还是得公私分明。

    范叔突然声音低沉下来：“少爷，咱们金山的摊子越来越大，我感觉每天都累得够呛，这账房得加人手，最好能让我专心照顾少爷的家和老夫人。”范叔心里明白，少爷这扩张速度太快了，他就算把算盘敲得冒烟也不够用，就算多加了人手，这业务越来越复杂，他这流水账可帮不了少爷什么忙，说不定还会耽误少爷的大事。李勇心想，对啊，这工作量，年轻人还能撑得住，可范叔这把年纪可真扛不住了。

    已有二十万两资金闲置于库房，对于一个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的企业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简直是一种犯罪行为。必须将这些资金全部激活，使其流动起来。青雨，准备车辆，我们立即前往上海，去拜访吴城管（吴承志）。

 第33章 滚动开发

    崇祯二年八月的阳光炽烈如熔化的金子，李勇决定乘车前往上海县。当他撩开车帘的一瞬间，他惊讶地发现，青石官道两旁的棉田已经翻滚成一片白色的波浪。汤青雨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她手中的《农政全书》摊开在膝盖上，她的素白襦裙上沾染了一些车辙的痕迹，反而使她的眉目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将军，快看那边！\"她忽然指向远方，\"那些棉花盛开得比秋天的稻花还要繁密。\"李勇凝视窗外，只见农夫们弯腰采摘着雪白的棉朵，竹篓中棉花如云朵般堆积，远处的轧花机吱吱作响地转动着，惊起的白鹭在湛蓝的天空中翱翔。

    在马车颠簸中，汤青雨腰间悬挂的纸扇不慎滑落，李勇弯腰拾起时，指尖不经意间相触。她急忙抽回手，却见绢帕也从袖中悄然滑落。李勇望着她，耳尖泛起红晕，忽然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使劲闻了闻：“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送的。”汤青雨的脸色更红了，但内心却感到一丝甜蜜。

    在棉田尽头的村落，炊烟携带着棉籽油的香气缓缓升起。李勇掀开车帘，命令停车，随后跳下车并顺手扶住了汤青雨的手肘。在她踉跄之际，不慎撞上了他的胸膛，怀中的《农政全书》也跌落下来，恰好翻到了“织造篇”，图上的蜀锦纹样与西洋提花机的设计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棉花上海，海南岛的黄道婆。”李勇话音未落，便一拍大腿，“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有了钱还应该投资些什么呢？后世垄断专卖的，盐和烟草。”汤青雨对他的言辞感到困惑，毕竟他每天总会有一段时间显得异常兴奋。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投映在绵延千里的棉田上，宛如一幅阴阳和谐的水墨画。

    在新城城管的临时办公室里，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宽敞的窗户洒在了二楼的宽敞空间中。这里，一排排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依次排列，每个办公室的门上都挂着明确的标识牌，分别写着行政管理办、治安城管办、卫生防疫办、规划和建设办、规费和工商办、科技和教育办，以及拆迁司。这些办公室内，上百名工作人员忙碌地工作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充满了活力和效率。吴承志，这位曾经的书生，如今已经蜕变成了一位官员，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认真地审阅着一份份文件。在他的桌前，有几个人站立着，他们都是来请示工作的，他们带来了新的工作计划和项目计划，希望能够得到吴承志的支持和批准，以便能够顺利推进。吴承志仔细地听着他们的汇报，不时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他的目光坚定，充满了对工作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期待。

    当李勇携带着他的秘书汤青雨以及保镖张杰来到吴承志的门前，他推开门的那一刻，目睹了眼前的情景。李勇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番感慨，他回想起年初时的吴承志，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宛如一位充满激情的书生。然而，仅仅半年的时间，由于工作压力的沉重以及每天面对数十人的不断骚扰，吴承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现在看起来老气横秋，身上还带有了几分官僚的威严，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典型的狗官形象。

    在这个宽敞明亮的上海城管议事厅内，只有三位成员，分别是李勇、吴承志和汤青雨。他们三人并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注视着对面的景象。那里停泊着四艘威武的战船，周围是忙碌的船厂工人，他们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各种修缮和建造工作。李勇转过身来，轻轻地拍了拍吴承志的肩膀，用一种充满力量的语气对他说：

    “润天，我即将在上海外滩开设金山钱庄，同时计划吸引多家来自浙江、安徽以及山西的商人的钱庄加入。更为关键的是，我们打算对海上贸易进行招商，同时对金山工坊在不同地区的合作办厂采取一种前所未有的商业模式，那就是股份制。这种股份制将允许投资者自由转让他们所持有的股份。而我所设想的这个股份转让的平台，我将其命名为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在这个交易市场中，挂牌交易的商行数量可能达到数十家，未来甚至可能激增至上千家。如果每家商行的价值在十万两白银以上，那么这里就将有上亿两白银的交易量。因此，可以预见的是，这里的地价将会大幅上涨。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提前采取行动，要多频次快速地提高售价，要“压迫式营销”，并且要预先保留一些优质的地段，不要急于发售，学会捂盘，这是“饥饿式营销”。因为未来这些地段的价值有可能增长十倍甚至百倍。”李勇心想，这些手段古人不知扛不扛得住，事实证明，那些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反正是扛不住的。

    当李勇以平和的语调阐述时，吴承志和汤青雨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汤青雨的眼中泛起了朦胧的雾气，她不禁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新世界，又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即便是所谓的渣男，似乎也令人难以抗拒。

    “二期工程的进度必须加快，资金不是问题。如果需要追加投资，立刻追加。总之，土地必须迅速掌握在我们手中。”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之后，重新聚集在会议桌旁，他们深入地分析了吴承志提出的关于上海新城二期的详细规划方案。根据这个规划，二期项目将会沿着一期项目的轨迹，沿着苏州河向西方向继续扩展，计划新增土地面积达到亩。这一扩展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一期项目，通过建设配套的生活区和商业区，来满足居民日益增长的生活需求。目前，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征地工作，并且正在制作二期项目的详细沙盘模型，以便于更好地展示和推广这个项目。他们计划通过这种方式再次进行房地产市场的炒作，即所谓的“炒楼花”。通过这样的操作，他们期望能够进一步推动上海新城的整体发展，从而提升整个地区的经济水平。当然，其实最最最重要的是尽快提前把钱收回来。

 第34章 文明拆迁

    在这个崇祯二年的五月，新上海商行首次投入了10万两白银，开始购买亩土地，按平均每亩土地的价格为6两白银。这笔资金仅仅足够用于部分购买土地的费用。随后，在七月，为了加速推进三通一平工程，即通水、通污水、通雨水以及道路平整，新上海商行与金山集团以及陈知府的官吏投资人共同决定追加投资5万两。这样一来，一期项目的总投入达到了约15万两白银。经过近两个月的预售活动，通过炒卖楼花的方式，到了九月中旬，他们已经基本收回了初期的投资成本。

    在一期项目的快速推进中，资金的迅速回笼和滚动开发的实现，我们不得不感谢拆迁司的二十位同仁的辛勤付出。他们不畏艰难，不惧劳累，以每天七一一的高强度工作模式，坚持在白天和夜晚为每一个拆迁家庭和家族进行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遭遇了各种困难和挑战，包括但不限于被狗咬伤、被农具击打、不慎落水，甚至遭受家族成员的群殴等极其不礼貌的对待。然而，即便面对这些困难，他们依然坚持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馆，展现出极高的职业精神和团队凝聚力。为了达成目标，他们每天都会召开总结会议，采取了多种巧妙且非暴力的策略，如多人轮流进行谈话，邀请县上官员共饮茶水，甚至在墙上书写大字标语，半夜敲响大门，雇佣无业人士进行堵门行动，以及向院子里投掷大粪等手段，最终圆满且超额地完成了既定的目标任务。鉴于他们的杰出表现，经商行管理层内部开会决定，给予周主簿200两银子的重奖，主管人员100两，其他所有成员每人50两银子的丰厚奖励。实际上，新上海商行和松江地区的所有官吏都是股东，他们对拆迁司的行动和人员都给予了全面的绿灯支持，全力协助。为了表达对大家的感激之情，商行还额外为每个人发放了5两银子的奖励。

    从9月份开始，有传言称拆迁司将要扩充人员编制，这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陈知府的府邸大门前，以及那些同知、通判、推官、经历司经历、典史、照磨、司狱等各级官员的住所，都变得热闹非凡。甚至连那些负责文书工作的吏书、户书、礼书、兵书、刑书、工书等吏员的家，也成了各路人士争相推荐能人异士的场所。人们纷纷主动请缨，希望为松江的经济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种高涨的热情甚至感动了天地。因此，原本计划只招募60人的拆迁司，最终人员数量接近了100人。显然，松江知府已经将上海新城的发展视为重中之重，因此拆迁司集中了松江地区最杰出的各职能部门人才，包括县丞、主簿、典史衙役、捕头和捕快等。这样的力量集结，对于那些可能轻视拆迁司的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强大的警告，足以让他们在挑战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在二期规划得到官方批准的喜讯传来之后，拆迁司的周主簿以及他的团队成员们感到无比的兴奋和激动，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挑战。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长期囚禁在笼中的老虎，一旦听到了启动二期征地的号令，便带着他们的人马，个个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红了眼的猛兽一般，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大门。实际上，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有所不满，甚至在私底下抱怨，认为新上海商行的步伐过于谨慎，胆量太小，这样的商行，决策者似乎缺乏担当，如果不能大胆作为，还不如回家去卖红薯。李勇听到这些话时，感到一阵尴尬，额头上爬满了黑线。然而，他很快得知，吴承志已经被民众的呼声所迫，不得不重新调整规划，决定将二期的开发范围至少扩大一倍。这种民意力量一旦爆发出来，确实是难以阻挡的。这种策略，即用少量的资金就能启动上百万的项目，如果没有人来加以约束和规范，其效果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令人畏惧。但是，你大可放心，在大明，官府基本上采取的是无为而治的政策，对于土地和房屋的买卖，他们向来是不加干涉的，主要强调的是自由交易的原则。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场上的运动员。你听说过徐皮带的两万亿故事吗？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了财富的快速增长，或者说是快速圈钱，皮带哥玩的时候那还是法制社会的约束下，今天渣男腹黑哥在上海新城项目那可是下雨天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基于一期的经验，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又增加了一些更具压迫力的行为，例如射箭、投掷飞刀、宰杀鸡、毒杀狗。除了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二期的推进无比顺利，而且他们明白由于一期太成功，收购的价格无法抑制。新上海商行非常人性化地主动参照年初的市场价，并在此基础上提高到五成的高价进行收购，主打的是良心商人的路线。

    李标的飞虎队，这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队伍，在执行了三次重大任务——太湖一把刀、苏州刘家和上海卢家搬家行动之后，他们并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相反，他们继续在熟悉短铳和弓弩的使用上下功夫，以保持他们的战斗技能和效率。今天，他们再次接到了新的任务，这个任务来自于拆迁司方面传来的消息。消息中提到，陈家在族长的带领下，一百多口族人，面对上海新城的地价快速上涨，他们做出了一个坚定的决定，那就是坚决不卖土地。他们坚信，如果再等三年，他们将能够以高出当前价格十倍的金额出售土地。实际上，拆迁司已经给出了高于原来市价近五成的价格，希望能够顺利推进征地工作。然而，陈家的这种做法，在征地过程中起到了非常不好的示范作用，这无疑给拆迁司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因此，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300名黑化的飞虎队成员，他们身着夜行衣，熟练的一一打开陈家各家族的大门，与他们讲完硬道理后，陈家的全部族人决定一个不留集体搬迁，整齐来到了永兴岛。当晚连打更的人都休息，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估计是拿到巨额的补偿连夜跑路。陈家主听岛上负责人说，很快，有三艘大船要去日本，顺路把他们送到济州岛上，在岛上将获得十倍于在上海的田地，但面对这样的消息，他们却感到欲哭无泪。说实话，陈家是真的有，一共近九万银子，在济州肯定是用不上的，为金山做了贡献。

 第35章 乔迁之喜

    崇祯二年九月初一，这个特别的日子对李勇来说意义非凡，因为这不仅是他在现代世界中的生日，而且他决定将这一天作为自己乔迁新居的纪念日。尽管实际上，他已经在昨天就搬进了位于金山卫城的崭新宅邸。清晨，当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飘窗的窗帘缝隙，洒在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二刻了。自从他来到大明，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终于能够享受到一个安稳而舒适的睡眠。他的床是一米八宽的大床，卫生间里铺着瓷砖，配备了冲水马桶，这些现代的便利设施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

    令人感到有些遗憾的是，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快两年了。在这段时间里，李勇发现自己总是独自一人守候在空旷的床边，这种孤独和挫败感不禁油然而生。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过于努力，过于拼搏了？是不是应该稍微停下来，给自己一些休息的时间呢？但每当这样的念头浮现，就会想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特别是在那个倒霉的大明崇祯年代，这是一个几乎死去七成人口的黑暗时期。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不努力，不奋斗，恐怕自己也会陷入同样的悲惨境地。

    当他推开门，迈入那扇通往三楼宽敞的大露台的门槛，站在那里，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无比震撼。他凝视着远处，金山卫城那青瓦覆盖的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现代与古代的完美融合，让他觉得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美了，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美得让人不禁感慨万千。放在现代，这个露台绝对是网红打卡点，还是可以收费的那种。

    吉时一到，大门外响起了庆祝乔迁之喜的鞭炮声，今天，李勇算正式的搬入他的新宅。

    这是一座占地近三十亩，有四进的园子，在曾经有过房产经历的腹黑男，提供的总体平面图和四幢独立别墅的施工图基础上，结合大明的主流风格，这个新宅总体达到了他大致要求，如要顺应自然，有山有水，园内布局以水面为中心，水域面积占比达30左右，通过巧妙的堆石、引水、植树等手段，模拟自然山水景观，江南水乡的细腻与婉约，以人为本，注重实用提供休息、观景、游憩等场所，在继承传统园林艺术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创新，如较大面积的草坪。因为面积不算大，所以在空间布局强调变化与统一，园内空间布局灵活多变，既有开阔的水面，又有幽深的庭院；既有高耸的楼阁，又有低矮的廊桥。

    整体外观风格，由于大量采用了钢筋水泥的建筑材料，带有一些后世现代仿古古镇的影子。然而，前三进的建筑风格却依然保持着明代的韵味，设计灵感似乎来源于苏州着名的拙政园，尽管其规模只有拙政园的三分之一。为了更好的采光效果，在前三进的每一间房舍中，均采用了玻璃窗和铺设了地砖，特别是大厅，更是配备了落地窗。总的来说，这里是李勇接待宾客的场所，必须体现出高端、大气和上档次。

    说到第四进的建筑时，即那四幢独立的别墅，它们采用了现代的设计理念，其中主楼更是高达三层。尽管如此，设计师们巧妙地在屋顶装饰上融入了传统元素，如飞檐画柱和黛瓦，使得整个建筑既现代又不失传统韵味。外墙采用了江南地区统一的白色粉墙，与前三进的房屋风格保持一致，实现了和谐的视觉效果，没有显得突兀。

    当穿过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精美的屏风，它不仅是一件艺术品，也起到了隔断空间的作用。紧接着，你会看到一个美丽的前花园，它为整个建筑群增添了一抹自然的色彩。穿过花园，便是一进会客大厅，这里宽敞明亮，是接待宾客的理想场所。二进是高级会客室则更为私密，适合进行更为深入的交流和讨论。而三进则是书房和办公区域，这里充满了书香气息，是思考和工作的理想环境。

    至于第四进，李勇先生独具匠心地将其改造成四幢小洋楼，它们以一种独特的菱形布局摆放在后花园中，这种设计不仅美观，而且实用。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四幢小洋楼的中间，设计师们设计了一个长达八丈、宽达四丈的游泳池，它不仅为居住者提供了休闲娱乐的场所，也成为了整个后花园的视觉焦点。整个园林的两边全部是风雨连廊，以便于人们在各个建筑之间自由穿梭，不受天气影响。

    在靠近三进居中的位置，最大的别墅被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独占了，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渣男的霸道。而居中靠后，位于后花园最中央的位置别墅，则是属于家族中备受尊敬的母亲大人的居所，这里不仅位置优越，而且环境优雅，是她安享晚年的理想之地。位于左侧的别墅分配给了秘书汤青雨使用，她在这里可以高效地处理各种事务，同时也能享受到宁静的居住环境。至于右侧的别墅暂时还没有人居住，它静静地等待着未来的主人，或许会成为家族中另一位重要成员的住所。

    在宏伟的大门之前，三级台阶显得庄重而有层次，两旁摆放着巨大的抱鼓石，仿佛它们的鼓声宏阔威严，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这正符合军人的象征。门前一地红色的鞭炮碎屑，营造出一种非常喜庆的氛围。李勇正搀扶着他的母亲，面带微笑，热情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小秘汤青雨则在周围忙碌地张罗着，安排着一切，她的举止间透露出一丝女主人的风范。

    为了广泛宣传和推广水泥、瓷砖、地砖以及卫浴用品，同时展示通过水塔提供的自来水的便利性，以及展示预埋化粪池后能解决的家庭及时排污难题等，李勇这个既贪婪又狡猾的官员，为了给新成立的金山东方建设商行做广告，他厚颜无耻地邀请了松江地区几乎所有的大地主、大乡绅、大商人以及政府官员。为了确保这些贵宾的舒适与便利，他精心安排了超过二十辆专用马车，在松江和上海之间设立站点，进行往返接送。此外，他还包下了金山卫城所有的客栈，以确保所有来宾都能得到妥善的接待。然而，在汤大美女看来，这个奸商兼贪官为了赚钱，简直是不顾颜面，为了收取乔迁之喜的礼金和礼品，他的吃相实在是过于难看。

 第36章 土财进城

    松江地区的一位显赫人物，陆鹏举人，也被人亲切地称为陆大善人，他以修桥铺路和扶贫济困而闻名，赢得了当地民众的广泛赞誉。他不仅拥有广袤的良田，多达万亩，还拥有织机上百台，是当地知名的布商。他的财富积累颇丰，家中的藏银超过了十万两。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十个身着红色鸳鸯战袍，斜背火铳的官军，礼貌登门拜访，他们带来了正式的邀请函，上面写道：“尊敬的陆鹏员外，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加崇祯二年九月初一举办的乔迁之宴，届时我们期待您及家人的光临。金山卫右都千户李勇敬上。”他们还特别说明，会提供的马车接送和住宿安排。此外，陈知府以及其他许多官员也都将出席这次宴会。如果陆举人表现出任何犹豫，官军们会隐晦地暗示，拒绝这样的邀请可能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

    李勇将军，这位在去年成功推出美酒和化妆品的杰出人物，不仅在商业领域取得了显着的成就，而且在军事上也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年初时，他带领部队剿灭了猖獗的倭寇海盗，为沿海地区的安定做出了巨大贡献。不仅如此，李勇将军还涉足了制造业，推出了高质量的玻璃和瓷砖产品，进一步证明了他在多个领域的卓越才能。最近，他又投身于城市开发，致力于开发上海新城，这一系列的举措使他成为了松江地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陆员外，同样是一位在商业界有着广泛影响力的商人，他对李勇将军的成就感到非常好奇。因此，当收到李勇将军的邀请时，陆员外欣然前往，期待能够亲眼见证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并且了解他成功的秘诀。

    松江府城通往金山卫城的有了崭新水泥道路，在陈知府的大力支持和推动下，得到了十家当地富商的集资和联手投资。经过数月的紧张施工，这条道路在八月份已经全线贯通，成为连接两地的重要通道。陆员外的豪华马车从松江府城出发，在经过一段新铺设的平整水泥路后，便遇到了专门设立的收费关卡。按照规定，每位过往的车辆只需缴纳五十文铜钱作为过路费，便可以享受这条道路带来的便利。陆员外在交付了过路费之后，他的马车便在宽阔、平整、光洁的水泥路上飞驰，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体验。由于道路条件的改善，马车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五倍，因此他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金山卫城。

    当陆员外即将抵达金山卫城北面的洪宸门时，他注意到道路两旁搭建起了临时的彩棚，这些彩棚里摆放着各种金山地区生产的新型建筑材料。不仅如此，还有金山产的酒水、化妆品、玻璃制品以及精美的瓷器等商品。当他走到城门附近时，发现城门两侧分别悬挂着用布料精心缝制的巨幅图画。左边的图画是关于上海新城的宣传，而右边的则是对东方建设商行的详细介绍。整个场景充满了浓厚的商业气息，让人不禁感叹李勇不愧是松江地区首屈一指的奸商。不过，考虑到他的商业影响力可能已经扩展到了整个江南地区，或许称他为江南第一奸商更为恰当。

    专为陆员外们准备的马车，如同风驰电掣一般，迅速地穿行于金山的各个工坊之间。他们依次参观了炼铁工坊、制铁工坊以及造砖工坊等，最终马车停靠在了繁忙的金山码头边。

    在码头边的军营里，大门外站得两名站姿笔直的军人，他们手持枪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军营内有数千的军人在进行着各种军事训练，有的在跑步，有的在练习刺杀技巧，还有的在进行排枪开铳的训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和威严，让人感到一种不可侵犯的威风和杀气。在海面上，有四艘巨大的战船静静地停泊着，它们是从上海撤回的，分别是上海一号，金山一、二、三号。这些战船在港口内排列得井井有条，仿佛是精心布置的道具船，向参观者展示着金山卫不世出的武功和将名震天下的未来。

    在完成赠送贺礼的礼节之后，陆员外向李勇及其夫人表达了诚挚的问候。随后，在一位导游的带领下，他开始游览了渣男拥有四进的这座具有现代气息的园林。在游览的过程中，他不断被震惊，不断的发出感叹，当然有点不愉快的是，他不得不去体验了一次冲水马桶的卫生间，事后也原谅了工作人员，李勇卫生间值得一游，想想在家半夜只能使用马桶，陆员外已经从心动向冲动转变。最终，进入了一个由莫奷商的小掌柜主持的环节，在那里他遭遇了不断的推销骚扰，小掌柜们明的暗的提示是否愿意“来一套”。整个过程中，陆员外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他内心深处不断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迅速崛起的商业巨人和军事强人。他反复权衡着是应该选择追随还是加入呢。

    在告别之际，陆员外为了充分展示他投靠的诚意，与莫奷商共同签署了一份关于改造自家宅院的意向书。他不仅同意参加即将在十月举行的海贸招商大会，而且还表现出了一种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态度。这次邀请让陆员外深信，即使是铁公鸡也会被他刮下一些铁丝来。通过这一系列的行动，李勇奷商的形象在松江地区所有人心目中已经深深地扎下了根，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形象还在不断地茁壮成长，影响力日益扩大。

 第37章 新式钱庄

    九月初一那天，汤克严引领了一位尊贵的访客——浙商沈学海，三江钱庄的掌柜。当李勇目睹沈学海步入会客厅，他注意到沈学海腰间那串鎏金西洋念珠随着步伐撞击玉牌发出清脆的响声。尽管沈学海身材中等，但脖颈挺拔，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傲气，仿佛是一位有着坚定信念的学者。他的面容略带女性的柔和，但那双眼睛却异常迷人，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在微笑时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高挺的鼻梁下，又似乎展现出一种能够仗剑天涯的儒商风范。初次见面，李勇便对沈学海产生了良好的印象。双方简单寒暄后，约定次日详谈，因为当天实在是事务繁忙，众多三教九流的人物聚集于此，使得李宒的会客厅宛如后世楼盘的盛大开盘现场。确实并非汤青雨存在问题，问题完全出在这个男子身上，他似乎只看重金钱，难道真的如此拮据吗？实际上，这已经与贫穷无关，而是一种在后世改革开放后普遍形成的观念。这种不良风气不幸地被这个男子带到了大明时代。

    在明代，浙江商人（浙商）开始崭露头角，逐渐成为当时中国商界的一股重要力量。浙江地区深厚的儒家文化传统，强调仁、义、理、智、信等核心价值观，对浙商的商业道德和经营理念产生了深远的正面影响。浙商的业务范围不断扩大，涵盖了茶叶、盐业、典当、布匹、丝绸、粮油、陶瓷、药材等多个行业。沈学海，宁波的一位商人，从大明正德年间开始，经过五代人的持续经营，业务从茶叶、盐业扩展到典当，再到钱庄，尤其是秘密为海商提供借贷服务。实际上，在江南地区，山西的钱庄势力最为强大，但他们与蒙古和建奴的卖国走私活动，使得李勇选择保持距离。在汤克严的介绍和推荐下，李勇这位精明的商人认为与浙商合作是最佳选择。

    九月初二，辰时三刻，在李勇宽敞明亮的超大书房中，李勇、沈学海、汤克严、汤青雨、莫学贵和吴承志六人分宾主落座。

    李勇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气势，爽朗地笑着说：“沈掌柜百忙之中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来人，给我上最好的碧螺春。”

    沈学海不卑不亢地笑着拱手回礼：“将军，年少有为，不必如此客气！”

    李勇客气地说道：“我金山目前有些产业，也有些余钱，想在上海开设一家钱庄，暂定名为金山钱庄，不知沈老板有何高见？”

    沈学海略一沉吟，抿了一口茶，“有将军的武力作为保障，又有松江知府的大力支持，上海未来定能汇聚四海之财，钱庄必将兴旺发达。”来之前，汤克严已经向他详细介绍了情况，沈学海在商海中沉浮多年，对上海的发展趋势了如指掌，实际上，他已经在上海规划的金融街上购置了一处旺铺。

    钱庄，作为中国古代金融业的雏形，规模相对较小。明代的钱庄主要提供本地的存款和放款服务，且两者均需收取费用，其问题在双赢，存款和放款，它要赢客户两次。钱庄的票号业务相对单一，其最主要的盈利模式还是利用客户存款进行投资或贷款，从而赚取利差。

    与之相比，现代银行的盈利渠道更为多元，涵盖了转账至其他银行、汇款服务、小额信贷、账户管理费、年费，以及通过贷款利息与定期存款利息之差等手段来实现盈利。此外，银行还提供投资理财服务，并与房地产业保持紧密的合作关系。总的来说，尽管钱庄与现代银行在某些功能上有所相似，但在服务范围、业务种类以及历史背景等方面，两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李勇慢慢扫视了一圈大家，然后说：“我这个钱庄，跟现在的钱庄有点不一样哦？”

    沈学海放下手里的茶杯，好奇地问：“将军您说说看，有啥不一样？”

    “我这儿存钱给利息，现在暂定的是五厘，存的期限越长，利息越高，一年的放款利息只收一分，短期放款利息只收两分，一年内要在江南开超过十家钱庄，各地的金山钱庄可以互相汇款转账，还能给我们上海新城的商铺、房子和码头提供七成的抵押贷款。”对于当下的大明的钱庄存款收手续费，放款动则三成以上，还外加利滚利，不亚于放了个核弹。

    不只是沈学海，其他人也感到困惑。储蓄并获得利息，这究竟意味着要支付多少？李大人是不是失去了理智？此外，如果涉及到上海新城的抵押贷款，只需支付三成的款项就能获得全部产权，想象一下那将是怎样一番景象。在这种情况下，房产销售可能会异常火爆，价格也可能会飙升至天价。李勇在想，我玩得是现代银行，你们玩的是钱庄，这是降维打击好不好，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土鳖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正当他想要发出得意的笑声时，一道锐利的目光如闪电般射来，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立刻收敛笑容，摆出一副成熟稳重的姿态。

    接着，李勇详尽地阐述了他开设钱庄的初衷：首先，是为了金山产业的扩张提供资金支持，因为金山产业亟需大量资金以加速新产品的研发，迅速占领国内市场；其次，鉴于当前形势，必须有选择性地支持海上贸易，把握大航海时代的机遇，尽可能为中华民族争取更多土地和资源，为子孙后代谋福祉，时不我待；第三，是为了将来股票交易的投资者提供资金来源。前两个目的沈学海能够理解，但第三个目的他只理解了一半，而在座的其他人似乎也未能完全领会。其实还有一个第四，李勇没有讲，他要提前爆兵了，这个世上没有足够的武力，那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你看看别人大清国，有了强大武力后，未来不久就将直接宣布当皇帝了。

    李勇再次用一个比喻向大家阐释，如果钱庄向金山等盈利的商行和是上海新城的房屋销售提供贷款，便能稳定地获得理想的利息收入。钱庄提供合理的利息，就能吸引更多的存款。有了充足的存款，钱庄便能向金山系的商行以及其他信誉良好的商行提供更多的贷款。这样，钱庄和金山的商行都能实现超速发展。众人终于对这位奷商中的战斗机李勇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第38章 现代公司

    沈学海忍不住地继续追问李勇，他带着浓厚的兴趣和一丝好奇，声音中透露出对未知领域的渴望，他问道：“将军，您能否详细地解释一下，究竟什么是股票投资交易呢？”

    当我们谈论股票时，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明朝时期的商行与现代公司之间存在着显着的差异。在明朝，商行的组织形式主要是个体经营或合伙经营，这些商行的规模通常相对较小，受限于有限的资金和人力资源。在经营模式上，它们主要依赖于传统的血缘关系或地缘关系，这与现代公司利用广泛的金融工具和融资渠道进行运营的方式大相径庭。明朝的商行主要采用现金交易，缺乏现代金融市场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此外，由于当时政府并未制定公司法，也没有标准公司章程，这导致了商行在设立和管理上存在混乱，缺乏规范性。至于商行的退出机制，更是无从谈起，这与现代公司法中明确规定的公司解散和清算程序形成了鲜明对比。再大的商行都是一个无限责任的个体户或?台班子。

    在当今社会，现代公司展现出了更为复杂的组织结构，它们不仅仅局限于单一的形态，而是包括了多种类型，如有限责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等。这些公司能够进行大规模的资本运作和生产经营活动，它们在法律框架内享有更多的自主权。受到公司法、合同法等众多法律的保护，现代公司能够采用更为先进的管理模式，例如股份制、董事会制度等。通过解决机制问题，现代公司能够更加注重科学管理和市场竞争，实现规范的管理。这样的现代公司，可以利用股票、债券等多种金融工具进行融资，从而获得必要的资金支持。同时，它们还可以通过银行贷款等方式，进一步拓宽资金来源，确保公司的持续发展和壮大。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明朝时期的商行与现代公司之间，在组织结构、经营策略以及所使用的金融工具等多个方面，都存在着显着的差异。

    李勇详细地阐述了金山治下未来商行的形态以及管理要求，他指出，对于那些符合既定规范和标准的商行，将有机会进行股票的公开发行。这样一来，这些商行的股票就可以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进行公开买卖，从而为投资者提供了一个新的投资渠道，同时也为商行本身提供了更多的融资机会。

    在沈学海到来之前，他其实已经通过汤克严的介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虽然当时感到有些困惑和迷茫。然而，当李勇进一步详细解释之后，他开始清晰地认识到，这实际上是在大明时期商人之间的合伙经营方式上实现了一项重大的革新。这种革新不再局限于少数几个合伙人的合作模式，而是通过将合伙权益票证化，实现了权益的细分。具体来说，权益可以被拆分成每份价值一两银子的股份，而且未来票面价值还可以进一步细分。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官员、商人、地主，甚至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只要手中有余钱，都有机会参与到这种合伙经营中来。更为重要的是，这种票证化的权益可以通过股票交易市场的平台，使得投资者能够快速地进入和退出公司，从而参与到更广泛的市场活动中。考虑到这些因素，沈学海开始意识到这个市场的潜在前景是何等的广阔。

    “丝！”沈学海突然吸了一口冷气，他想象着如果这些股份公司真的能够盈利，那么那些官员、商人以及地主老财们埋藏在地下的银子，肯定会在一夜之间被他们挖出来。他心中盘算着，这样的财富积累，一个亿绝对不是问题。连第三次听李勇讲述的汤克严，也不禁眼珠乱转，显然被这个想法深深吸引。他心想，我的殖民公司必须上市，一旦有了资金，我就可以立刻招募上万的人手，我要先去抢夺南洋的资源，汤胖子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而汤青雨则在思考，自己辛苦积攒的那点小钱，或许可以投向几个自己钟爱的商行。

    经过一整天的深入交流和讨论，沈学海对李奷商的商业智慧和远见卓识感到十分钦佩，他被李奷商提出的创新商业模式深深吸引。因此，沈学海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同意接受李勇邀请，自己拥有的三江钱庄并入金山钱庄。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商定共同投资一百万，其中李勇的金山将会持有新成立钱庄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而沈学海则持有剩余的百分之十五。

    在午后的阳光下，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可以看到金山系的格局已经形成。这里聚集了，李勇奷商集团的领军人物、汤克严殖民公司的主导者、莫学贵在工商产业中的霸主地位、已经在上海黑化了的吴承志在房地产领域的绝对权威，以及沈学海在金融界的至高无上。这五位在商界中声名狼藉、被称为“五大恶人”的人物，如今正式齐聚金山。人们不禁好奇，大明将会因此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和滔天巨浪。

    在夜幕降临的时刻，五大恶人聚集在一起，他们举杯相庆，彼此之间进行着商业上的互相吹捧。他们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那笑声中蕴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和态度，难以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这些笑声中包含了猥琐、无耻、阴险、狡诈、毒辣、癫狂等多种负面的色彩，让人听了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汤青雨，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无法忍受这样的氛围，她早早地回到了自己钟爱的别墅，不愿意与这些道德败坏、品行低劣的人为伍。即便在这些人中，有她的亲生父亲，她也选择了远离，不愿意让自己的心灵受到污染。

    在散席之时，李勇沈勾着沈学海的肩，带着几分醉意，小声地说道，金山业务的迅猛增长已经到了一个令人瞩目的阶段，而范老年岁已高，身体状况也不如从前，因此，公司迫切需要一个能够担当重任、有力量的账房来管理财务。他恳请沈学海能够推荐一位合适的人选。沈学海此时已经五分酒意，听完李勇的话后，他眼珠乱转，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搜索合适的人选。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开口，明天下午他将找一位合适的人来，让李勇亲自面议，看看是否符合公司的要求，是否能够胜任这个重要的职位。

 第39章 相逢是缘

    在崇祯二年九月初三的这一天，也就是乔迁新居的第三天，李勇终于结束了他忙碌的上海新城二期启动和乔迁新家这两个大事件。经过这些繁忙的活动之后，他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新居中央的游泳池，在秋日的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颗闪耀的蓝宝石。这个游泳池的尺寸是八丈长，四丈宽，换算成现代的尺寸大约是25米长，125米宽。水深从浅的一米二到深的一米八，整个泳池都贴上了深蓝色的小方块瓷砖，水质清澈无污染，宛如一片玻璃海。这些天，李勇早已被这个游泳池吸引，渴望能够下水畅游一番。在现代的李勇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的膝盖开始出现一些问题，无法参与那些有冲击性的锻炼，比如打球、跑步等。因此，他一直坚持游泳，每周三次，每次一千米。来到大明之后，他只能选择到江河里去野游。在巳时三刻，李勇没有多说一句话，穿上特制的紧身短裤，直接跳入水中。他先是游了一百米的自由泳，然后又游了一百米的蛙泳。在水中的感觉仿佛让他回到了后世的泳馆，现在他的身体只有二十岁，不算最强壮，但精力却十分旺盛。他全速游动，速度比以前提高了不止一倍，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真的非常爽快！

    在完成五百米的泳程后，李勇双臂一撑，轻巧地跃上岸边。然而，在跃起的瞬间，他瞥见了一双绣有祥云图案的罗帛翘头履，接着是浅绿色的马面裙摆。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一双大脚。女子发出一声惊叫，随即转身逃跑。凭借丰富的阅历，李勇目测她的身高约为一米六五，从背影看身材比例极佳，既不瘦弱也不肥胖，三围恰到好处。在那一瞥之间，他还感觉到对方拥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无疑是一位大美女。李勇走到躺椅旁，用大毛巾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惬意地喝了一口热茶。他心中暗想，这里如此私密的地方怎会突然出现一位美女？当然，既然是位美女，不会对他造成安全问题。张杰安排的人手时刻在大宅内外巡逻，既有明哨也有暗哨，安全方面是万无一失的。随后，李勇又游了五百米，心满意足地回房冲了个凉，准备前往小秘汤青雨那里探询详情。

    李马猴急匆匆地闯入汤雨清的小别墅，瞥见门后一道身影，便迅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喊道：“青雨！”对方惊吓地发出一声尖叫，转过身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映入眼帘，这不正是不久前在泳池遇见的那位美女吗？真是巧合，这时李马猴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秋天的太阳斜斜地穿过雕花的窗户，把汤大美女家的客厅地板照得像琥珀一样。这位年轻的女士靠着紫檀木做的带云母的屏风，穿着淡蓝色的内衬，外面套着烟青色的裙子，裙子上绣着金色的桂花图案，在风中轻轻摆动，带起几颗细小的光点。她的头发上插着一支翠绿色的蝴蝶发簪，上面镶着的石榴石在耳边闪烁。

    那双大眼睛在屏风的灰白色调映衬下显得更加明亮，眼尾弯弯的，就像新月刚刚升起一样。眼尾的胭脂涂得淡淡的，鼻尖上有点儿汗珠，反而让皮肤看起来比秋天的霜雪还要白净。嘴唇上沾着一点点胭脂。纤细的手指搭在黄杨木做的算盘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最棒的是她脖子上那条银色的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雕刻得特别细致的金色算盘珠子。当她转身往二楼看时，窗外飘进来阵阵桂花香气，也不知是不是佳人身上的香水气息。

    听到尖叫声，身着黄色衣衫的汤青雨轻盈地从二楼飘落，“将军，这位是我的闺中密友沈佩玉！沈学海伯伯的独女，你们认识？”汤青雨注意到沈佩玉满脸通红，感到有些困惑。佩玉昨日才抵达金山，自从年初离开松江以来，两人这才重逢，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然而，即便是脸皮一向很厚的李勇，此刻也显得异常尴尬。

    实际上，当沈佩玉经过泳池时，她目睹了一个人像鱼儿一样在水中迅速游动，感到非常好奇，便走近细看。结果发现是一名赤裸的青年男子在游泳，她立刻羞涩地遮住了眼睛。然而，那男子的优雅而独特的泳姿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刚放下手，打算再偷看一眼，突然间，那男子就在她面前跃出水面，几乎紧贴着她的脸庞，露出健壮的身躯。她立刻羞红了脸，转身跑回汤青雨那里。汤青雨正上楼更衣，准备带她去见李勇，因此沈佩玉心不在焉地随意拨弄着算盘。此时，李勇突然冲了进来，她不禁想到，这人是否因为刚才被看到身体，要对她纠缠不休，沈佩玉心中不禁忐忑不安。

    李勇一瞥见，一人身着黄衣，另一人身着绿衣；一人拥有俊美的凤眼，另一人则有着迷人的桃花眼。观察两人的性格，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如脱兔。把他一下就整不会了，而且感觉口水已经流出来了，这哪里还是那个挥洒自如的奸商和贪官。

    沈佩玉，沈学海的掌上明珠，同时也是汤青雨的挚友，她被推荐担任金山的账房。沈学海对于账房人选的推荐始终犹豫不决，因为这关系到未来的安危，任何失误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然而，他深信自己女儿的才华远超其他掌柜，因为她自幼受到他的亲自培养。李勇，这位年轻有为的人物，成为了沈学海心中的理想人选。他相信女儿与李勇的结合能够实现双赢的局面，这背后的意图不言而喻。与汤克严不同，汤胖子可不愿白菜被猪拱，但李勇的无耻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汤克严的想象，女儿的争夺战他一直处于绝对的下风，加上女儿已生外向，俗话说“女大不中留”。沈学海对李勇和金山体系抱有极大的期望。在昨天晚上的酒局中，他已做出了决定，几乎想要将女儿直接托付给李勇，甚至如果可能，他可以但不限于使用迷药等手段，确保他们的关系能够开花结果。

 第40章 现代会计

    随后，三人步入了李勇的书房。汤青雨点燃了她钟爱的檀香，伴随着茶水蒸腾的热气，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朦胧如云雾的氛围。尽管如此，气氛依旧略显尴尬。然而，对于所谓的“渣男”来说，他似乎已经迅速恢复了常态。毕竟，只是被看了一眼，又不会造成身体上的损失，对于现代人而言，这实在算不上什么。

    李勇故意带着微笑望向沈佩玉，询问道：“沈小姐，能否分享一下您对账房事务的看法？”

    沈佩玉调整了情绪，一进入专业领域，她的状态立刻发生了转变，李勇眼前一亮，这不就是现代职场中典型的白领女强人形象。

    一通简洁的自我介绍后，沈佩玉取出了一套帐册，“这是我在钱庄整理的帐册，请将军审阅。”

    李勇接过账册，目睹了字迹的优美与娟秀。青雨的笔迹华丽，佩玉的则更为规整。两本账册，一本详尽记录了收支流水，另一本则是货物出入库的精细记录，每月的结余都标注得一目了然。

    “沈小姐，除了账房事务，您还有其他专长吗？”

    沈佩玉沉吟片刻后回答：“我曾学习过九章算术和几何原理。”李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想这真是难得的人才。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能掌握这些知识，恐怕整个大明也不超过百人。

    汤青雨忽然笑着插话：“我所掌握的算术和几何知识，其实都是沈妹妹教的，严格来说，她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哈哈！”

    至此，李勇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他一直好奇，擅长诗词画赋的汤青雨，为何还会算术这类看似偏门的学科。

    李勇在现代是大学企业管理系毕业，做过政府事业单位预算会计，会收付记帐，九十年代初期在生产企业中工作，会增减记帐，后中国吸收国外的现代会计，全面改成借贷记帐，再到从事商超后，学习了商业会计特别是进销存管理，从事房地产后，又学习了建筑会计，要说记帐，在大明绝对“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一刻，李懂王的气势象火箭一样开始拔升。两大美女同时一震，感受到了渣男脑后有光圈出现，带翅膀的可能是天使，也可能是鸟人。

    李勇再次翻阅账册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听说过阿拉伯数字吗？”两位女士同时摇头，如同一对孪生姐妹般异口同声地回答：“不知道。”

    李勇站起身来，身后是一块黑板。他用粉笔首先写下了中文大写的数字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接着是中文简写的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最后是阿拉伯数字。他询问两位女士，这些数字之间有何不同。尽管两位女士觉得阿拉伯数字看起来有些奇特，但它们显然更为简洁。

    随后，李勇在黑板上写下了“壹佰肆拾伍”，“一百四十五”，以及“145”。他让两位女士比较这三个表达方式的不同之处。青雨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而沈佩玉却像是被电击一般，感到极大的震撼。她意识到，尽管每天都在与数字打交道，但使用阿拉伯数字可以极大地提高效率。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闪烁着光芒，仿佛要溢出泪水。昨晚她还与青雨聊了一整晚关于渣男的趣事，而现在，她刚一见面就已经被雷倒了，这只是“第一次”，可惜，一切才刚刚开始。

    李勇懂王附体，无视她们呆滞的表情，他再次语出惊人：“我们大明的账目存在极大问题，无法准确反映真实的财务状况。”随后，他擦去之前所写内容，重新书写：“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接着写下“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以及“科目”、“记账凭证”、“日记账”、“明细账”、“总账”。一阵风拂过，李勇的长发和衣摆随之飘动。在这个同时有两大美女的现场，这个逼竟然被他装到了。

    李勇不顾风中凌乱的两位女士，继续阐述：“在记账过程中，每笔交易的借方金额总和必须与贷方金额总和相等。这一原则基于‘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的等式，意味着资金的来源和使用必须保持平衡。例如，当我们支出一笔款项购买材料，现金资产减少，但库存资产相应增加，因此现金账户记为贷方，而库存账户记为借方”沈美女的眼神中已经闪烁着小星星。

    李勇接着说个不停：“咱们来聊聊资产负债表，就是商行在一段时间结束时的财务状况的账本。这个账本里有三个大块：资产、负债和所有者权益。说到资产，主要就是流动资产和固定资产，比如手头的现金、别人欠你的账、还有存货这些流动资产，还有像厂房、机器设备这样的固定资产。负债嘛，就是流动负债和非流动负债，比如别人欠你的钱、你预收的钱、短期和长期的借款等等。所有者权益，就是老板自己的钱，包括实际收到的资本、额外的资本公积、赚了但没分掉的利润等等。”口干舌燥的李勇喝了一大口茶水。

    “这种表，最好是每一个月、每一个季度、每一年底做一次，这样就能快速知道一个商行是不是欠债太多，能不能还得起，也能看出商行的经营状况好不好。”

    “利润表就是一个商行一段时间里赚了多少钱的账表。这里面有卖东西赚的钱、成本、利润、投资赚的钱、额外的收入和支出、税钱，还有最后真正赚到的钱。看这个表，就能知道这个商行这段时间赚得怎么样。”

    “现金流量表就是一个商行在一段时间里，现金和像现金一样能快速变成钱的东西是咋进进出出的。这里面主要包括了商行日常买卖东西赚的钱、投资赚的钱和借钱啥的赚的钱。看这个表，咱们就能明白商行的钱是怎么流动的，防止公司因为钱不够用而出现周转问题。”李勇一口气讲完。

    停顿五秒，然后以一种霸气的姿态注视着沈佩玉：“如果你来掌管账房，对于我们金山的各个商行，我只需要每月、每季和每年查看这三张报表！”

    听完这些，沈大美女，眼中不闪小星星，已经完全是雾气腾腾，繁星闪耀，渣男形象有多高大就有多高大。在专业人士眼中，高手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绝对是新派账房先生的开山祖师级。

    “每天账房先生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根据原始凭证按标准科目填写记帐凭证，如刚才说的玻璃作坊用10两银子买了石英石材料，买材料的清单就是原始凭证，记帐凭证中就应该是：借库存石英石10两，贷现金10两。现金、存款、存货、固定资产、收入、费用等都是科目，全部统一称谓，就是一种标准科目。做完记帐凭证，则分别在现金日记帐和存货明细帐中做记录，报表期间要完成各明细帐的汇总，这就是总帐。”说着，李勇在黑板上画出记账凭证和明细账本的样式和格式。

    “最后从总帐中提出数据，就可形成三表，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讲到这时，激起现代的记忆，李勇有些卡顿。在九十年代初，会计电算化尚未普及，工作完全依赖手工记账。尽管引入了计算器，但其便捷性似乎还不如传统的算盘。实际上，当时的会计工作量并不繁重，大约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了查账上。一个微小的数字错误，无论是出现在凭证还是明细账中，只要抄写失误，“账就不平”，就意味着频繁的查账工作，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进行一次，那个酸爽别提了。

    困扰中国古时候账房千年的难题，就像冰雪在面前瞬间融化。沈佩玉感觉天塌了，她原本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豪。由于精通数学，继承了父亲商人的高智商基因，并且拥有家族企业的实际操作经验，尽管工作时间不到三年，她已经能够轻松超越九成的老账房。老爹安排她过来为李勇打工，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乖学生，不断问出各种问题，但李奷商对答如流，一看就是在这个岗位上操刀几十年的人。

    汤青雨更是惊讶万分，平时这沈大小姐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卑微，这世上真的有无所不晓的天才吗？其实李渣男也并不想这样表现，低调后发制人才是中国人的大智慧，但是来到大明，真得太苦，在我新中国，每年都有数以百万计的大学生毕业，就问这大明有没有，在这文盲高达九成九以上，还得搞什么“识字班”，是“识字班”啊！以前不明白“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最贵”这句话，现在可算是理解了，能说出这话的人太他妈的有才。他这么卖力的到处施教于人，真的是身边无人啊！

    当然，现在接受教育的是两位美丽的女性，李渣男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感，恨不得将身心都奉献出去。然而，他目前的狂热状态，可能让年轻女性们也接受不了。从她们充满崇拜的眼神中，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或许是穿越带来的强烈孤独感让他变得脆弱，那个曾经泡妞时的沉稳、含蓄和睿智的渣男去哪儿了？如此急切，我们只能鄙视你。

 第41章 密谋吴淞

    在崇祯二年九月初四这一天，陈知府特意换下了他的官服，以一身便装的打扮，亲自前来道贺乔迁之喜。他与汤克严站在一起时，两人简直如同孪生兄弟一般，都有着圆润的脸庞和细长的眼睛。陈知府见到李勇，亲切地称呼他为“贤侄”，而李勇也毫不示弱，立刻回以“陈叔”的称呼，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瞬间变得亲密无间。在汤克严和沈学海的陪同下，他们一同参观了李勇新落成的豪宅。当他们步入李勇那座三层高的独栋大别墅时，对每个房间的采光、通气性以及防潮能力都赞不绝口，特别当体验完卫生间后，差点不想出来。最后当他们来到三层的观景露台，俯瞰整个金山卫城的壮丽全景时，陈知府不禁感慨万分，他明确表示，在松江的家中，也必须拥有一套如此令人赞叹的别墅。

    在宽敞的大露台上，一把遮阳伞被撑开，为坐在精致的四人茶桌旁的朋友们提供了一片阴凉。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悠闲的饮茶时光。由于彼此之间都相当熟悉，李勇并没有避讳，在汤和沈的面前，他开始向陈知府详细地讲解了关于上海新城的财务状况。他提到，上海新城一期项目占地亩，已经投入了15万两银子。根据目前的市场趋势和销售预测，预计销售额将达到150万两。在拆迁方面，预计成本大约需要20万两，而建设成本，包括基础设施的三通一平、房屋建设以及码头等，总计也需要30万两。这样一来，总毛利可能达到一百万两。目前，项目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销售额已经超过了6万两，预计到九月份将达到10万两，这样当月总收入累计有望达到16万两。而已经用于购买土地的20万两和建设成本的10万两，投资总额30万，所以从九月开始，将实现良性的滚动开发，无需再追加额外的投资。按照计划，最迟在十一月份，一期项目就可以开始分红。当然，如果大家一致同意，也可以将这些利润继续滚动投入到二期项目中，继续“合法”地征地和挣钱。如果商业前景持续看好，明年还可以考虑启动三期建设。李勇的话语让汤克严和沈学海两人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他们心中暗自盘算，如果不是因为武力上不占优势，可能早就对李奷商采取行动了。

    李勇上次升官儿挺顺利的，他觉得陈贪官肯定跟浙江都司有啥关系，所以冷不丁问了句：“浙江都指挥使司的周指挥使，陈叔你认识不？”

    陈贪官笑眯眯的，啥也没说，“贤侄儿有啥事儿直说，反正那边的事儿，当叔的我还能摆平。”

    “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在黄浦江口，那可是整个上海的要害，它不在咱们手里，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要想控制整个大上海，那边得有咱们的人马啊，看能不能在那儿弄个千户，把咱们的人送过去，我觉得金山的百户李标特别合适。”，李勇心中想飞虎队也需要个出入方便的基地。

    “明白了，贤侄你就放心，年底这个事儿叔给你搞定！”

    李勇继续阐述他的计划，他提到：“我们的一期建设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我打算正式在上海开设金山钱庄，沈大掌柜已经答应过来负责。此外，我们还计划筹备并启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这将是我们扩张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李勇又把股份制的商行详细讲了讲，总之就是按我们要求设立的商行，满足在上海新城的规费和工商办办理了工商登记，并严格按新账房财务记账的商行就可以上市公开发行股票，发行的股票可以随时在交易市场交易。

    股票上市所带来的最大益处，就是为各位商家提供了一个低成本融资的平台。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他人的资金来进行资本运作，从而实现财富的增值，而其中的风险则由投资者共同承担。这样一来，赚取的利润在扣除必要的分红之后，便可以归商家所有。举个例子，假设一位船老大想要扩展他的海船业务，他可以成立一家海贸商行，并通过上市的方式吸引投资，从而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来购买船只和进行海上贸易。当海船满载而归，根据投资者持有的股份比例，他们将获得相应的利润分配。

    一旦这种模式得以成功实施，它不仅能够吸引整个江南地区的商人加入，还能将社会上闲置的资金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强大的资本池，为更多的商业活动提供支持。李勇马上脑中闪现出，那些地主老财，谁家没有几个银冬瓜和金叶子埋在地里。

    同时，我们的钱庄也能够提供贷款服务，以促进这些股份制商行的发展，并增加股票投资者的投入。随着上海的繁荣，我们上海新城的二期、三期项目自然能够赚得盆满钵满。说到这四人都大笑起来，听得怪瘆人的。

    众人笑完后，李勇又认真的说：“我们赚钱了，也要造福家乡父老，“要致富先修路”，我们要考虑把路从松江修到上海，也可以考虑修到苏州和杭州。”

    正如那位伟人曾经所言，今天这个无耻的渣男竟然厚颜无耻地引用了他的话，陈狗官在听到这些话后，不禁对这位年轻的军阀兼奸商刮目相看。目前，松金线的水泥路已经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商人们也已经习惯了从金山卫城的青龙港出发，通过海运连接宁波。金山这个地方的工商业发展得如火如荼，货物的进出非常繁忙。因此，无论是为了普通百姓的福祉，还是为了地主富绅的财富增长，亦或是为了提升官员的声誉，向周边地区辐射影响力，解决松江与上海之间的连通问题，以及松江与杭州的连接，以上海与苏州的连接，都是完全可以推动起来的。陈知府深感赞同，点头表示，他将立即着手去办这件事。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李勇似乎更像一个上级了。

    在一段沉默之后，李勇终于沉重地开口：“陈叔，有两件事，我实在不确定是否应该向您提起。”他稍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言辞。随后，他继续说道：“我们情同叔侄，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坦诚相告。首先，我非常关心松江的百姓，他们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我恳请您，作为我们松江府的最高父母官，能够推动减租减息的政策，以减轻广大农户的负担。其次，我们在上海新城已经获得了丰厚的利润。我认为，我们是否可以效仿金山，积极推广识字学习？随着上海的进一步发展，未来将需要大量具备识字能力的工人、匠人、账房等人才。如果官府能够率先发起这项教育运动，我坚信我们整个金山卫以及受金山影响的商人、地主和乡绅们，都会立刻配合响应，并且合力地推动这一政策的实施。通过我们的努力，我们能够为整个地区树立一个积极的榜样。”李勇未及说完，心中暗想，如果他们还能吸土地的血，那他的股市、钱庄和上海新城又如何能继续赚钱？

    陈知府在听到这个建议之后，不自觉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他对这个提议的赞同。同时，可以明显地观察到，他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新的光芒，这表明他对这个建议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接受，而是内心深处也产生了共鸣。

 第42章 殖民济州

    在崇祯九年的初秋，九月初五辰时三刻，金山的海面上，“上海一号”盖伦船的船老大周壳，向“金山一号、二号、三号”船上的王保国、周鹤山、龚其胜发出了启航的信号。随着风帆的展开，船只缓缓驶离港口，开始了新的航程。在这一片繁忙的景象中，大东亚殖民公司的老板汤克严，也站在上海一号船尾高处，向站在码头上的女儿深情告别。李勇的身边，左边是汤青雨，右边是沈佩玉，同时可以有两位女子的陪伴，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旧社会的腐朽与堕落。在现代，即便是最不检点的男人，也不敢在公众场合如此放肆。汤克严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他担心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女儿，情不自禁地抹了摸眼角的泪水。他心中明白，这次又被派出去执行长期的任务，家中如果发生小偷小摸行为，实在是防不胜防。

    本次出海的主要目标共有四项，首先是为了占领济州岛，并在那里建立一个殖民总督府，以便更好地管理和发展该地区。其次，计划对日本进行第二次海上贸易活动，上海号将被指派为长期驻扎在济州岛的船只，以确保贸易路线的稳定和安全。第三项任务是在金山一、二、三号船只返回时，尽可能地从济州岛将更多的马匹带回，李勇一再叮嘱，他有大用。最后，为了有效执行这些殖民任务，需要成立一个殖民军队，因为金山的官军身份是不适合执行那些较为复杂和敏感的军事行动。

    在启程离开港口之后，上海一号便直接驶向了海华岛。海华岛是一个孤岛，这里的环境艰苦，生活条件极为简陋。每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岛上的居民们，大约三十个身材矮小的日本武士，就会一个接一个地爬上岛上的高地，他们满怀期待地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希望能够看到一艘金山的大船驶来，将他们从这个孤寂难耐、宛如地狱般的地方带离。今天，这群武士中相对高大的山本二五，身高大约一米六，当他突然间看到了一艘四桅的盖伦船出现在海平面上时，他的心情激动得难以言表，仿佛见到了久违的母亲一般。他们彼此紧紧拥抱，无法抑制的泪水在脸上流淌，那场面真是让人看了心酸，闻者也不禁为之动容，泪水盈眶。

    金山一、二、三号船只直奔永兴岛，目的是运走那些积极准备移民的人员。在永兴岛上，总体上可以分为四个不同的群体。其中，一个名叫一把刀的领头人物，他带领着一群水匪，这些水匪似乎每天无所事事，只是不断地练习拳法，以此来消耗他们似乎无穷无尽的精力。与此同时，刘员外、陆员外以及陈举人这三位身份显赫的人物，他们在一起打起了类似“斗地主”的游戏。三个月的时间里，这三家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仿佛已经成为了亲朋好友。事实上，除了不能离开这个岛屿，他们在伙食和住宿方面都得到了很好的保障。李勇说了，他们都是我们大明最宝贵的资产，不能有一点点的损伤。由于岛上生活单调，缺乏活动，每个人都变得有些发福。当听到汤克严宣布他们即将可以离开这个岛屿时，每个人都是兴奋异常。尽管未来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更加恐怖的地方，但与这个由沙洲形成的荒岛相比，他们似乎已经不愿意再继续停留。

    在经过了三天的等待之后，上海一号也终于抵达了永兴岛。四艘船只汇聚于此，在汤克严的严格组织和指挥下，他们正式成立了殖民军队。为了加强力量，他们从金山水师陆战队中精心挑选了100名精英战士，组成了一个强大的东亚营，由经验丰富的赵石头担任营长。同时，他们还对太湖水匪进行了改编，从中挑选出100名勇猛的战士，组成了太湖营，由勇猛果敢的一把刀担任营长。此外，他们还以20多名小鬼子为基础，组建了一个敢死营，由勇猛无畏的山本二五担任营长，具说到日本再招募浪人，满编后也是100人。这个敢死营的战士们个个都是不畏生死的勇士，不知为什么，李勇总是说这是金山最佳“耗材”。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三支由勇敢无畏的士兵组成的殖民军队气势汹汹的登上济州岛，日本人的“敢死队”，在战斗的号角声中，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济州岛的牧使房。他们面对的是一位朝鲜官员，一个瘦弱而干瘪的老头，他是负责管理岛上马匹的。这位可怜的老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抵抗或投降的动作，便被这些勇猛的士兵们斩于刀下。随后，这些殖民者向岛上的所有居民宣布，济州岛现在是大东亚殖民公司的领土。他们在码头附近的高地上迅速建立了总督府，修建了一座微形的棱堡，因赶工急，还累死了几个当地朝鲜人。赵石头，这位曾经的普通士兵，现在坐上了总督的宝座。他不仅仅是一个总督，还身兼数职，同时担任大东亚殖民公司济州分公司经理以及东亚营的营长。刘、卢和陈这三个家族，他们成为了赵石头的得力助手，他们瓜分了岛上的土地和土着居民，再次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大地主，享受着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的奢华和无耻的生活。

    为了加速开发济州岛的土地资源，他们甚至提出了一个无耻的建议，那就是是否可以吸引一些日本人来此工作。他们计划用自己饲养的马匹和种植的粮食作为交换条件，以此来向殖民公司换取日本的劳动力。山本二五和他的同伴们那旺盛的精力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发泄口，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日本列岛，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芒。这中国人一旦脱离了封建王朝的大酱缸，再加上有组织力，这高智商的优势直接无敌，西方的殖民公司无论是能力还是规模就是个渣。

 第43章 纺织革新

    在送别即将启航前往日本的远洋武装贸易船队后，李勇突发奇想，决定携同两位女士顺道考察水师官兵家属区的生活状况。他希望建立起对家属们生活状况的直接了解，识别可能存在的问题，并确保为官兵们解除家庭方面的后顾之忧。李勇深知，只有当官兵们无家庭之忧时，他们才能更专注于执行任务，保卫金山的安全。

    在那秋日阳光照耀下的小院里，他目睹了七八位妇女正忙碌地纺着纱，另外还有七八位妇女在织布。在这些勤劳的“军嫂”中，他惊讶地发现领头的竟然是龚其胜曾经抢夺回来的妻子绿娥。这些水师官兵的家属，在男人们出海执行任务期间，便自发地找寻一些事情来充实自己。她们遵循着古时男耕女织的传统，展现了这种生活方式的强大生命力。在这些木制的传统机械面前，她们展现出了熟练而曼妙的劳动姿势，让李勇看得如痴如醉。他不禁感叹，这种劳动所蕴含的艺术性实在是太高了。

    当李勇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旁边那成堆的棉花上时，他情不自禁地将视线转向了左边的汤青雨。汤青雨那双宛如凤凰般锐利而有神的眼睛，也恰好在这个时刻向他投来了一瞥。在这一瞬间，两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是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那个八月的黄昏，当他们乘坐车辆前往上海的途中，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他们下车，站在那片棉花田边，被那无边无际的棉花海所震撼。在那一刻，他们偷偷地握住了彼此的手，感受着对方的温暖。沈佩玉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她确信，这对狗男女之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私情。

    仔细观察，就发现，她们依赖的是一种相对简单的机械结构，通过人工操作来完成整个纺纱的过程。李勇在看到这一幕时，突然感到虽然这种景象看上去很美，但也显得过于原始。她们的纺面仅仅只织了一组线，且机械化程度非常低，这导致了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在过去的历史课中，李勇就学习过，英国在十八世纪六十年代，也就是未来的一百多年后，发明了一种名为珍妮纺织机的设备，也被称作手摇式纺织机。你可以注意到关键词，“手摇”，这种机器一次可以纺出许多根棉线。最初的珍妮纺纱机拥有八个并排的纺锤，随后的发展中，数量增加到了十六个、三十二个，甚至最多可以达到一百二十个锭子。这种机器能够完成多人的工作量，极大地提高了生产率。而现代的纺织厂，就会发现，它们总是一排排的纺锤，工作原理上都是相同的，唯一的区别是手摇和电机，当然明代也是可使用水力的。

    观察她们织布的过程，操作手法显得相当原始，主要依靠人力来完成各种动作，这不仅劳动强度大，而且效率低下。在织机中，纬纱被缠绕在一个轴上，该轴固定在梭子上。根据李勇的目测，梭子的运行速度大约为每分钟150至160纬。此外，还需将新织成的布料缠绕在布轴上，以及处理经纱从经轴上的松开或释放等工序。相比之下，近代的飞梭织布机首先直接排列一排线，然后配备了一个飞梭装置，该装置能在织机的两侧之间快速穿梭，显着减少了人工传递梭子所需的时间和劳力，从而大幅提升了织机的生产效率。

    实际上，无论是纺机还是织机，古代与近代的机器工作原理本质上是相同的。它们之间的区别主要在于操作方式的不同：古代的机器更多依赖于人力操作，而近代的机器则大量依赖于机械动力。此外，古代的机器设计往往采用单通道的方式，意味着它们在操作过程中只能进行单一的任务或动作。相对地，近代的机器设计则趋向于并连式，这使得它们能够同时处理多个任务或动作，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和灵活性。

    这个项目确实值得干，它不仅能够为军属提供额外的收入来源，从而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而且对于金山集团来说，它还能够带来持续稳定的收益。此外，通过新的生产方式，能够有效降低棉布的成本，大规模地生产各种成衣和时装可以成为现实。李勇的思绪开始飘忽不定，他想象着如果她们穿上超短裙会是怎样的情景，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间，他发出了“唉哟！”的叫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唉呀！”汤青雨看到李勇那无礼的眼神和笑声，毫不犹豫地采取了物理攻击，用力拧了一下他的左膀。与此同时，沈佩玉也注意到了李勇那不规矩的目光，她也毫不客气地学着汤青雨的样子，拧了一下他的右臂。李勇痛得直叫唤，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遭遇了两位“母老虎”的夹击，而且还是如此的迅猛和不留情面。

    说干就干，青雨邀请了绿娥、王五以及木匠张师傅，而李勇则绘制了两张初步的草图，展示了如何为现有的织布机添加手摇装置，并安装八组纺锤，用机械同时摇动纺纱，效率几乎相当于八个人的工作量。纺织机，也就是织布机，通过一个机械装置来完成送纬、交织、引纬和循环这四个主要步骤。它由一端带有多个木轴的金属框架构成，一组粗纱连接到框架的横梁上。在纺纱过程中，粗纱穿过两根可扣合的水平木条，纺纱工左手移动木条以延长线，右手转动轮子使所有锭子旋转，从而纺出线。当杆返回时，线会缠绕在主轴上，每次循环都会在织布机上织出一片布料。至于具体细节，李勇无法详细绘制出来，也无法清晰地解释，但总体而言，就是将单一路径转变为多路径，利用机械代替人力。随后，他让三人进行实验。实际上，只要有了明确的方向，这种应用实践的落地对于中国的能工巧匠来说，完全有可能超越李勇的预期。不到一周，绿娥便邀请李勇来观看他们已经定型的新型纺织机和织布机，据说效率提升了五倍以上。在场的李勇立即将其命名为绿娥纺织机和绿娥织布机，李勇心想，必须卡位，别给外国人给抢了名头。

    在接下来的计划中，沈佩玉被指派负责资金的安排工作，李勇决定让军属们也参与投资，出资比例定为两成，共同成立了一家名为大华纺织商行。商行的大掌柜职位由绿娥担任，她在院内一声令下，立即就有数百人响应加入，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工作团队。工匠们开始按样机生产纺机和织机，主打一边生产一边改进。由于有了水泥和砖块，修建纺织厂房变得轻而易举。目前，军嫂的人数已经接近千人，预计未来这个数字会增长到上万。士兵们在前线作战时，得知家中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改善，自然会感到更加安心。家庭经济的多元化，为他们提供了额外的收入来源，极大地提升了他们的生活品质。此外，随着商行的不断发展，未来招募新兵时，还能提供双职工的机会，这无疑会吸引更多人踊跃报名参军。

    在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之后，李渣男感到一种既无聊又兴奋的情绪。他走进了书房，拿起炭笔，开始描绘起后世的春夏秋冬四季的军服和时装。他的笔触下不仅有各种时尚的外套和长裤，还包括了女性内衣和超短裙等大胆的设计。他一边画，一边情不自禁地流着口水，这不仅仅是一种对后世现代世界的深切怀念，更是一种对那些渐行渐远的回忆的挽留。他渴望尽可能多地记录下这些未来的时尚元素。当两女看到这些作品时，她们羞红了脸，掩面而逃，对李渣男这种“登徒子”的行为感到震惊。她们认为，这个渣男实际上是个变态狂。

    在第二天，李勇决定找来绿娥，与她分享了他关于制作成衣的构想。他强调了引入尺码标准的重要性，并且提出了组建一个专业的成衣设计团队的计划。他雄心勃勃地设定了三个月的时间目标，在金山卫城建立一个门店，作为他们大华品牌展示的窗口。李勇还展示了自己精心绘制的一些时装款式，他相信这些款式能够得到大明民众的喜爱。在这些款式中，他特别指出了几个是专门为汤沈设计的，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然而，当涉及到内衣款式时，绿娥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显然她对李勇的这一面感到意外。平日里严肃认真的李大人，竟然也有如此“不正经”的一面，这让绿娥感到十分尴尬。李勇看到绿娥的反应后，感到非常恼怒，几乎要将她赶出书房。

 第44章 大炼钢铁

    在崇祯二年九月末的几天里，李勇决定给自己放个小长假。即便是铁打的身躯也需休息，到了十月初，他仍希望亲自去现场查看金山的炼钢情况。新中国对钢铁的重视程度，对于他这个在红旗之下成长起来的人来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战争的胜负往往取决于钢铁的产量，例如一艘装备六十门大炮的盖伦船，就需要十多万斤钢铁来打造。如今，金山的制铁厂包括在金山卫实验基地，几个小型实验性质的高炉，以及位于上海浦东、正对着外滩，现陆家嘴的位置的大型制铁厂。如果现代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扇李勇巴掌，毕竟那里正是上海着名的三件套所在之处，这你也下得了手。但现在，那里却是烟雾弥漫的大冶制铁厂。

    前往上海检查制铁厂，李勇心中怀揣着一个小小的愿望。经过一个月的辛勤工作，恰逢国庆长假，他计划利用这个机会，带着两位因工作劳累而几乎熬出黑眼圈的美女去郊外游玩。毕竟，如果她们因工作过度而损害了容颜，对他而言将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在那两匹马拉的宽敞四轮马车上，一边坐一个，这种体验，您觉得如何？这辆新式的四轮马车是由沈疯子和王五在实验基地新近创新打造的，大明首款配备转向装置和轴承的马车。想象一下，开着它上街，是不是有种驾驶宾利的风范，香车美女，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

    遗憾的是道路过于平坦，少了许多令人期待的东西。更令人失望的是，后面还紧跟着一辆马车，车上载着沈疯子和王五，这两位超过一百瓦的“大灯泡”，关键在于这两位粗犷的汉子神经大条，一路上毫无感觉，总是出现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起初，李勇在面对这种一男二女的三角关系时，内心总是感到矛盾和不安。他既被恬静而细致的汤青雨所吸引，又对活泼而灵动的沈佩玉怀有好感。尽管现代一夫一妻的观念根深蒂固，他却感到束手束脚。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他发现两位闺蜜似乎并不介意，她们只要在一起就总是欢声笑语，快乐地像一对好姐妹。她们对共侍一夫的现状似乎毫不在意，这让他思考旧社会对女性的压迫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因此，现在的李勇已经释然，心安理得地扮演起了一个真正的“渣男”，甚至不想回到现代社会，质疑那是否真是一个成功男人应该归属的地方。

    当秋天的寒露在黄浦江面上凝结时，六座土高炉正冒着红彤彤的火苗，让这片天空烟尘滚滚。江边的风吹着焦炭和钢铁的味道，把工棚顶上的芦苇席子吹得呼呼作响。光着膀子的工人们挥舞着铁锤，动作像跳动的火焰，千斤重的闸门落下时发出巨大的响声，滚烫的铁水顺着模具流淌，像一条火龙一样。搬运工们大声吆喝着，把从外地运来的铁矿石倒进熔炉里，掺了硫磺的木炭在炉膛里爆发出青蓝色的火焰。马夫挥动鞭子抽打在牛车上，惊飞了芦苇荡里的白鹭，而百丈之外的沙船上，载着矿石逆流而上，船上的“大冶”旗帜在风中飘扬。这真是一幅热闹的景象。

    1847万斤，这就是明朝初期全国铁的总产量，不管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那个时候，广东的铁产量配额是189万斤，差不多占了全国的十分之一多一点。到了嘉靖年间，全国的铁产量应该是2亿7千万明斤，换算一下，大概就是16万吨。这个数字和18世纪初欧洲的钢铁总产量14万吨到18万吨差不多是一个水平。

    到了明朝晚期，老百姓用的炼铁炉比官方的要大，一天一夜能炼出3600斤铁，最多的时候一天能炼出6000多斤铁。民间炼铁用上了活塞式鼓风机，这玩意儿跟现在的鼓风设备差不多。宋应星在《天工开物》里提到：“炼铁的时候，用的炭里头，煤占了七成，木炭占了三成。”……土高炉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能将冶铁炉和炒铁炉连在一起用。方以智在《物理小识》里说：“铁炉是用盐和泥巴做的，出炉的时候还没炒过的就是生铁……熔化的时候，弄个方形的池子接着，撒上干泥灰然后用柳条棍子快速搅拌，铁就熟了。”这种炼铁技术减少了炒炼熟铁时的再熔化步骤，缩短了炒炼时间，降低了成本，是炼铁历史上的一项重大突破。

    《明代后期社会转型研究》中说：明代的炼钢技术牛逼得不行，当时全世界都没几个能比得上的。欧洲那边得到18世纪才琢磨出来怎么把熟铁和生铁一块儿炼成钢。明代的民营冶铁不仅比以前的朝代牛多了，而且在全世界都是最先进的。

    目前，大冶制铁厂的生产量已经提升至每日2万余斤，换算成年产量大约为800万斤。其中，制造枪炮和冷兵器的需求量达到200万斤，农具和日用品的用量同样不容小觑。随着水泥的使用和建筑中螺纹钢的应用，钢铁的总需求量急剧增加。例如，建造一座混凝土结构的豪华别墅，至少需要10万斤钢铁。幸运的是，目前有能力修建此类住宅的都是经济条件较好的人群，尽管钢筋价格昂贵，为了彰显身份，他们仍然愿意承担。按目前的需求预判，军队还需要增加200万斤，而民用缺口至少1000万斤以上，这产能还需要翻两倍。

    李勇在房地产从业超过六年，建筑使用螺纹钢那是标配，所以李勇在修建个人别墅时，特别打造了这种钢筋。这种钢筋由实验基地通过冷拉工艺生产，这种工艺特别适合小规模的螺纹钢材生产。生产过程首先对原始圆形钢材进行拉伸，以延长其尺寸，随后在拉伸过程中形成螺纹。最终，通过热处理工艺，确保螺纹形状的稳定性。这种加工方法以其工艺简便和较低的设备投资成本而着称。

    鉴于大规模生产的需要，大冶制铁厂采用了热轧工艺。该工艺通过轧制设备将加热后的钢坯加工成圆形钢材，并在轧制过程中形成螺纹。最终，通过冷却处理确保螺纹形状的稳定性。这种加工方法以其高效率和高精度而着称。

    李勇坚持的另一项关键物资是铁丝。他深信，对于以热兵器为主的部队来说，无论是在对抗未来的建奴、蒙古骑兵，还是面对农民军的人海战术时，利用铁丝构建防线都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当然在建筑施工中，铁丝的用途也非常的多。实际上，铁丝的生产过程并不复杂：首先将炽热的金属坯轧制成5毫米厚的钢筋，接着将钢筋送入拉丝设备，通过逐步缩小拉丝盘的孔径，拉制出不同直径的线材。经过冷却、退火、包覆等一系列加工工艺后，便能生产出各种规格的铁丝。

    李勇和其他四位伙伴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都变成了花猫一般，浑身上下沾满了铁厂的烟尘，看起来颇为滑稽。幸运的是，尽管她俩看起来相似，但因为她们眼睛形状差异，能够明显辨认。李勇沉思了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他意识到，如果继续从外地运输矿石，无论是通过陆路还是水路，成本都会非常高昂，而且产量也会相对较低。因此，他们必须在矿区就地炼铁，而上海这个地方则应该专注于生产钢材，尤其是特种钢材，以及各种钢制品和军火。

    距离上海最近的铁矿资源，李勇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南京上游的马鞍山以及黄石地区。在明朝时期，黄石地区就已经开始开采铁矿，而马鞍山的铁矿资源直到二十世纪才被人们发现。考虑到历史背景和现实情况，李勇认为，相对于已经开采多年的黄石铁矿，新发现的马鞍山铁矿在解决土地利益分配问题上可能会更加容易一些。因此，他决定派遣勘探队伍前往安徽太平府的马岭地区附近的山区，对那里的铁矿资源进行详细的勘探工作。

    李渣男让花猫秘书记下来，让莫学贵安排南京金山商会的人员就近去办理。同时给另一只花猫说，一经发现有矿，立即动用资金将探明有铁矿的地低价买进来。

 第45章 四轮马车

    在对铁厂进行检查的过程中，一个至关重要的检查点就是轴承的规模化生产状况。这一点不容忽视，因为它直接关系到产品的质量和数量。李勇的豪华四轮马车之所以未来将在市场上独树一帜，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正是因为其创新性地采用了先进的轴承技术。这种技术的应用不仅仅解决了传统车轮在运动过程中产生的摩擦问题，大大提高了车轮的使用寿命，而且还对转向机制进行了优化，使得马车的操控性得到了显着提升。除此之外，李勇还创造性地使用了多层钢片，巧妙地制作了四个简易的减震器，并将它们安装在车厢与车底盘之间。这种设计在当时无疑是一种革命性的创新，使得他的马车在同类产品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那个时代的高端车型。

    然而，尽管有诸多优点，轴承的密封性和材质方面仍然存在不足，这可能会导致轴承的使用寿命相对较短。同时，减震器的调校并不理想，乘坐时会感到一定程度的“晃得头晕”，如果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行驶时不仅舒适度会大打折扣，还会直接缩短马车的使用寿命。尽管存在这些局限性，李勇的马车在铺设的水泥路上行驶时，其性能优势却是一览无遗，明显秒杀大明所有的交通工具。

    在中国古代，工匠们以其精湛的技艺闻名遐迩，他们制造的四轮车在当时是一种技术上的奇迹。然而，尽管这些四轮车在结构和设计上都体现了高超的工艺水平，但它们却存在一个关键的技术难题尚未得到解决，那就是转向机制的问题。传统的四轮车设计中，四个轮子被简单地固定在车架上，而前轮并没有被赋予可以左右转动的能力。这种设计的马车，在宽阔平坦的直道上行驶时，尚且能够保持平稳和顺畅。但是，一旦遇到需要转弯的复杂路况，这种四轮车就显得力不从心，无法像结构更为灵活的两轮马车那样轻松应对。因此，在实际应用中，古代的四轮货车变得极为罕见，而四轮载人马车也主要限于礼仪场合使用，很少在日常生活中见到。

    在制造轴承的过程中，钢珠的生产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步骤，而钢珠的生产过程是相当复杂和精细的。首先，必须从高品质的钢材开始，通过一系列的加工步骤来获得所需的钢珠。这些步骤的起始点是对钢材进行拉丝处理，这一步骤涉及到将线材通过拉丝机拉伸至所需直径的过程，这个过程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于铁丝的生产方式。拉伸完成后，线材会进入下一个阶段，即制胚阶段。在这个阶段中，拉伸好的线材会被放入钢球冷镦机中，利用机内的钢模将其锻造成球形的胚体。球胚成形之后，还需要经过一系列精细的加工步骤才能最终形成一颗合格的钢珠。这些步骤包括去环带、粗磨、软磨、热处理、再次成形、光球（或锉削、软磨）、硬磨、细研、精研（或抛光）、超精研等。每一步都需要精确的控制和高度的工艺水平，以确保最终产品的质量。只有经过这些复杂的加工步骤，才能获得一颗符合标准的高质量钢珠。。

    在制造轴承的过程中，选用高品质的钢材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这些钢材首先会被加工成圆柱形的坯料，接着通过精确的切断工序，为后续的加工做好准备。随后，这些坯料会进入车床，使用专业的刀具进行削切，这个过程类似于制造枪管时的钻制工艺，需要极高的精度和细致的操作。完成削切后，轴承的坯料会经历淬火处理，这是一个关键的热处理过程，它赋予了材料所需的硬度和强度。经过淬火处理的坯料还需要经过细致的研磨，以达到所需的尺寸和表面光洁度。在研磨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是磨出滚道，这是轴承内部与滚动体接触的部分，其精确度直接影响到轴承的性能。

    钢珠和保持架是构成轴承的两个关键组成部分。钢珠，作为滚动体，必须经过精确的磨削和抛光，以确保每一个钢珠的尺寸和形状都达到统一的标准，这对于轴承的平稳运行和延长使用寿命至关重要。而保持架的设计和制造则需要根据滚动体的种类和数量进行定制，其目的是为了稳固地保持每一个滚动体，并且在轴承运转时最小化滚动体之间的摩擦。保持架的设计不仅要考虑到结构的稳定性，还要考虑到材料的耐磨损性能和散热性能。

    在所有部件都经过精确加工之后，轴承的组装阶段就显得尤为重要。首先，在已经磨削好的轴承部件上均匀地涂抹适量的油脂，这不仅能够减少摩擦，还能起到润滑和保护的作用。然后，按照正确的顺序和方法，将内圈、钢珠、保持架和外圈等部件组装起来。这个过程需要非常小心，以确保每个部件都准确无误地放置在正确的位置。最后，组装好的轴承会被安装到轴承座上，完成整个轴承的制造过程。这个过程的每一步都必须严格控制，以确保最终产品的质量满足高标准的工业要求。

    整个生产过程可以依照流水线作业的方式进行，这种方式不仅大大降低了对工人技术水平的要求，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生产效率。尽管如此，目前的产量仍然偏低，产品的质量也不够稳定，但基本上可以满足使用需求。在大明帝国，人们更倾向于采用大规模的人力资源投入，即所谓的“人海战术”。因此，动员几百甚至上千人参与生产并不是一件难事。在这样的劳动力支持下，每天能够生产出一两百套产品，这样的产能还是可以实现的。通过流水线作业，每个工人只需要完成特定的简单任务，这样不仅提高了工作的效率，还减少了生产过程中的错误率。此外，流水线作业还便于管理和监控，使得整个生产过程更加有序和可控。然而，尽管流水线作业有诸多优点，但目前的生产效率和产量仍然有待提高。为了进一步提升产能，可能需要引入更先进的生产设备，或者对现有工艺进行改进。同时，提高产品质量的稳定性也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在大明帝国，尽管人们偏好使用大量的人力资源，但这种做法在现代社会可能并不经济高效。因此，探索如何在保持生产效率的同时，减少对人力资源的依赖，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方向。只要能通过人海战术解决问题，李渣男便认为那不是难题。在大规模战争尚未削减人口之前，相较于当时的生产力，大明的劳动力显然过剩。

    在不远的将来，金山集团正式对外宣布，他们已经成功地成立了名为四海车行的全新企业实体。这个车行以其推出的多款豪华四轮马车而闻名，其中包括了双马双驱和四马四驱的高端车型。这些马车不仅在设计上极尽奢华，而且在性能上也达到了当时技术的巅峰。四海车行的产品迅速在江南地区赢得了广泛的关注和赞誉，成为了当地富豪们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在那个时代，拥有一辆四轮马车几乎成为了出门、社交和饮食等日常活动的必备条件。试想，当你的马车停在豪华酒楼或宴会的门口，周围都是四轮马车，而你却只有一辆简陋的两轮马车，这在当时的社会风气中，你如何能够坦然自若？对于那些自诩为社会名流的员外、举人、公子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中国人的攀比心理，有着几千年的悠久历史，即便是在物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人们也总是尽力去追求最好的服饰、最豪华的马车或汽车。这种风气在江南地区尤为盛行，甚至影响到了现代的大上海，成为了一种社会现象和文化传统。

    随着这种豪华马车的普及，宽阔的水泥路上开始频繁地出现马车呼啸而过的景象。现在，从金山到上海，这段曾经需要花费一整天时间才能走完的一百里路程，已经缩短至只需2到3时辰即可轻松抵达，实现了当日往返的便捷。随着交通的便利化，四海车行进一步扩展了业务，成立了专门的客运车队。这个车队在金山、松江和上海这三个重要城市之间往返运输，为大众提供了一个体验新式马车的绝佳场所，让更多的普通人也能享受到快速、舒适的出行体验。不仅如此，这种新式马车的出现，也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比如马车制造、马匹饲养和道路维护等行业，都因此获得了新的增长点。同时，随着马车的普及，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出行变得更加便捷，人们可以更轻松地进行商务活动和社交往来，从而促进了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不知不觉，四轮马车的出现，悄悄的在改变着松江，这里的人们生活和工作的节奏不知不觉的在加快，这是一个在车轮上的小世界。随着马车的普及，松江的街道变得更加繁忙，商店和市场也因为人们的频繁往来而变得更加繁荣。孩子们在马车经过时兴奋地追逐，商人们在马车的便利中看到了商机，而农民们则通过马车将他们的农产品更快地运送到市场。马车不仅仅是一种交通工具，它还成为了连接城市与乡村，促进经济交流的纽带。松江，这个曾经宁静的小城，如今在马车的轮转中，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和生机。这也将给金山军队的带来了重大的变化，实现了快速的骡马化，对军队整体作战能力的有显着提升。特别是陆战队的火炮部队，火炮的部署和移动速度大大加快。后勤方面，也全面采用了四轮马车来运输物资，这种运输方式的运力和机动性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所有传统的旧式军队。想象一下，一支全军乘坐马车前进的队伍，马车不仅载着士兵，还拉着沉重的盔甲、火药、粮食等装备和补给。不仅如此，他们还携带着一个重要的战略物资——铁丝，这种物资在战场上可以迅速布置成防线，形成障碍。而骡马则拉着火炮，能够一日奔行百里，一旦到达指定位置，士兵们可以迅速下车并布置防线和准备好火炮，进入战斗状态。这种快速反应和部署的能力，无疑为金山军队在战场上提供了巨大的优势。

    李勇已经满脸是煤灰，又处于呆滞状态，明年自己的军队就按这个标准列装，兵不在多要精，“嘿嘿”习惯性瘆人的笑声，又在两记物理攻击中嘎然而止，实在是痛，这两个妮子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第46章 二大召开

    一艘沙船从长江缓缓转入黄浦江，一位年轻的书生傲然挺立在船头，任由秋风轻拂着他的衣衫。他名叫张天成，是来自庐州的原复社成员。随着船只逐渐接近上海县，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激动。对他而言，金山不仅仅是一个地理位置，更是他心中的圣地。在那里，他将有机会见到他无比敬重的会长。张天成是在今年三月前往南京拜访复社的好友，在一次聚会中与方以智相遇，两人交谈甚欢。经过连续三天的深入交流，张天成对同志会的理念产生了深深的认同，他相信这个组织能够改变腐朽的大明。于是，他当即决定加入同志会，并迅速成为了庐州地区的负责人。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他不断深入学习和理解会章，同时与方以智保持频繁的书信往来，成功地在当地发展了十几位新会员。从九月底开始，张天成就踏上了前往上海县的旅程，代表庐州府参加同志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

    去年，即崇祯元年九月初九至初十的凌晨，那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夜晚。在那个时刻，十一位年轻人——李勇、吴承志，以及复社的四位杰出成员陈子龙、方以智、赵礼和沈星奕，还有五位队正李标、王保国、杨皋、张杰、周鹤山，以及一位铁匠王五，共同经历了一个重要的事件。

    先是大家激烈的谈论了大明当前的问题，纷纷再给出自己的解决之道。随后，李勇谈出他心目中的理想国度是：人民当家作主，官员由人民选举产生；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三权分立；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以教育为根本，以科技立国；建立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新世界。”

    然后是李勇揭示解决之道-成立代表人民大众利益的同志会。稍后，选举产生了由李勇担任会长、赵礼担任秘书长、陈子龙担任组织委员、方以智担任宣传委员、吴承志担任纪律委员、李标担任保卫委员、沈星奕担任科技委员的第一任委员会成员。最后由赵礼会后完善会章，核心内容应包括同志会的性质、指导思想、纲领任务、组织结构、组织制度，会员的条件、权利、义务和纪律等方面。

    鉴于九月份的事务安排异常繁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年轻的同志会对组织会议的经验尚显不足，另一方面，为了确保能够及时通知到各地的会员，并且考虑到大家需要从不同的外地地点赶来参加，必须预留出足够长的时间以应对各种可能的延误。因此，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将原定于九月初九召开的会议推迟一个月，以便更好地组织和准备。

    在崇祯二年的十月初七和初八这两天，南直隶和浙江地区的三十个府的近千名会员有幸被选派了四十八位代表，他们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会务组安排他们去参观金山的多个重要设施。李勇特别安排了八辆豪华的四轮马车，以便于这些代表们能够舒适地参观实验基地、军营、新军、造船厂、制铁厂、建筑厂等金山的实体产业。此外，他们还被安排参观了蒙学学堂和成人识字夜校，这些教育机构展示了金山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和成果。在参观过程中，还特意安排了农民代表与大家进行沟通交流，以便于代表们能够更全面地了解，金山在减租 减息后的农业发展情况。总之，凡是能够展示的，都毫无保留地向代表们展示；凡是代表们有疑问的，都得到了详尽的解答和说明。参会期间，所有的代表都被安排住宿在金山新修建的钢筋混凝土三层新式客栈中，这些客栈的房间完全仿照现代超大的双人标间房设计，每个房间都配备了水塔供应的自来水和冲水马桶设施。这两天新奇的参观和体验深深地震撼了每一位代表，他们亲眼见证了会长描述的理想国度并非空想，在金山，这个理想似乎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雏形。这里的基础设施、经济条件、百姓状态和社会风气，与大明其他地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进步和希望。

    十月初九，随着鸡鸣声响起，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参会代表们步入在金山军营中议事堂边新落成的礼堂（为了保密，会议被安排在了军营中），那里可容纳200人。礼堂大门上方，一个巨大的会徽引人注目，它由一个圆形、一个三角形和一个五角红星组成。圆形象征科技，饰以齿轮纹；三角形代表军队，饰以箭矢纹；红星居中，象征忠诚。会议室内采用课桌式布局，与会者根据桌签上的名字依次就座。金山的骨干成员，除了前往日本的五人（汤克严、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和周鹤山），包括王五、莫学贵、沈学海等，以及新军的周皋、张杰，还有三位千总级别的邓思之等指导员，以及汤青雨和沈佩玉这两位引人注目的女性，都在礼堂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会长李勇、秘书长赵礼、宣传委员方以智、纪律委员吴承志、保卫委员李标、科技委员沈星奕——第一任委员会成员在前排面对大家的主席台上就坐，而组织委员陈子龙因远在北京，未能出席此次会议。

    与此同时，金山新军对军营周边至少5里地的范围进行了戒严，暂时禁止陌生人靠近，毕竟金山和同志会都还很弱小，一切小心为上，李勇一向胆子虽然很大，这个事还是得先猥琐发育。

    “同志们：欢迎大家回家！”呱唧呱唧！呱唧呱唧！目测，掌声持续超过30秒。

    “这次大会，响亮地表达了我们一定要追求理想社会的决心，还制定了让人民当家作主的行动计划。这不仅对现在，对将来也特别重要。接下来，我给大家说几点看法。”

    李勇的演讲持续了整个上午，其核心内容包括：首先，强调了本次会议召开的重大意义，它不仅标志着对腐朽旧社会历史的变革，而且体现了金山在实践中的理论指导作用；其次，全体成员肩负着把握历史机遇和使命的责任，需要深化商业和社会治理的变革，加强新军和社党制度的建设；第三，明确了新一年的发展目标，即会员数量要超过一万，会员不仅限读书人，还可以包含农民、匠人、商人和官吏等，新一年的活动开始覆盖长江流域及山东地区；金山收入要突破一千万两白银，新军陆战队和水师人数均需超过万人，金山的治理模式要扩展至松江府；第四，同志会必须坚持两大原则，即所有工作中起全面领导作用和必须以人民大众为中心；第五，要准确实施关键举措，包括经济拉动、科技引领和教育优先；第六，推动会议精神的落实，招募会员要初步建立3个月的考查期，坚持高质量发展同志会成员，在当地进行社会调研和情报收集，代表大众在当地，合理合法的推动减租减息，举办蒙学和识字班等改善民生的措施；最后，落实精神作风，新进会员要成为榜样，认真学习理解会员章程，并具备与旧势力斗争的意识。

    在演讲的尾声，李勇反复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不被朝廷所认可的，而且我们将会面临来自各个方面的反对和阻挠。这些反对者包括了权贵、地主士绅，甚至是一些读书人等既得利益群体。他们可能会对我们所倡导的理念和行动感到不满，因此，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觉。李勇强调，在当前的形势下，我们应当避免将活动公开化，尽量不要让外界察觉到同志会的存在，更不能暴露我们作为同志会成员的身份。安全应当是我们的首要考虑，我们必须秘密地推动我们的事业，以确保组织和个人的安全。

 第47章 内部参考

    在今天下午的会员大会上，会务组安排进行了分组讨论，深入探讨了四个重要的专题。首先，讨论了如何有效地推进减租减息政策，以减轻民众的经济负担。其次，探讨了如何广泛推广蒙学和识字班，以提高民众及其家庭的文化水平。第三个专题是关于如何更好地发展会员，扩大同志会的组织规模和影响力。最后，讨论了如何在当地展开社会调研和情报收集工作，以便更准确地了解社会状况和民生现状。在讨论的最后阶段，会员们积极地提出了当前同志会发展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大家普遍认为，目前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有两个。第一个问题是，尽管我们都在阅读相同的会章，但大家的理解却千差万别，这导致了思想上的不统一。第二个问题是，目前会员在各地的势力相对薄弱，面对旧社会的邪恶势力，会员们在没有足够武力保障的情况下，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

    在经过深入而详尽的讨论之后，现场的参与者们最终达成了两项重要的决议。首先，他们决定创办一份内部刊物，这将作为内部参考报，旨在为组织成员提供必要的信息和指导。这份刊物将包含各种重要资讯，包括但不限于政策更新、活动安排以及成员间的交流心得，以确保所有成员都能够及时获取到最新、最准确的信息。来自后世的李勇深知统一思想的重要性，不能让组织变色和腐烂。

    其次，为了加强组织的行动能力和对外影响力，现场的参与者们一致同意成立长江护航队。这个队伍的主要职责是确保长江流域的安全和秩序，保护过往船只不受海盗和非法活动的侵扰。与此同时，他们还计划扩编飞虎队，这支队伍以其勇敢和高效而闻名，扩编将使其能够承担更多的任务和挑战。李勇更清醒的知道，只有枪杆子才能出政权，这个时代你给谁讲道理去，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除了上述两个决议，参与者们还提出了支持各地根据自身情况成立民兵组织的建议。这些民兵组织将按照每个府设立一个总旗，每个总旗下有30名成员。这些民兵组织将由金山提供最精良的武器进行武装，以确保他们能够有效地执行任务，保护当地的安全和稳定。通过这样的措施，组织不仅能够增强自身的防御能力，还能够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一个强大的支持网络和情报网络。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如果文化人当流氓会怎样？

    内部参考报是由宣传委员方以智负责的，这份报纸将按照每半月的周期发行一期。围绕着这份报刊的主要内容，要求所有的会员都应当积极地献计献策，共同参与讨论和策划，以确保最终内容既丰富又具有吸引力。会员们需要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和专业技能，为报社提供高质量的稿件。这份报纸不仅是宣传委员的工作，更是全体成员共同的责任和义务，当然要给相当不错的稿费，不能只谈觉悟，不谈金钱，这是李奸商的原则之一。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能够共同建设一个内容充实、信息丰富的内部交流平台。李奸商太明白，建一个在大明地下互联网平台的重要性，信息领先一步，那就是步步领先，崇祯在北京至死都不明白情报的价值，成天被动被建奴打完又被农民起义军接着打。

    报刊锁定十大版块：

    一、大明问题分析：本栏目将对大明皇权的运作、官府的管理、财税的分配、军事的布局、民生的状况以及外部环境的挑战等问题进行持续深入的分析。通过对这些问题的剖析，旨在为会员们提供清晰的视角，以便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朝代的腐朽本质，并给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和建议，帮助会员们更好地理解当前的政治格局。其实就是李渣男要让大家对大明统治越来越失望，有些事要提前作好铺垫。

    二、金山发展：本版块将对金山地区的农业、商业和工业发展进行详尽的追踪报道。目标是让读者能够实时掌握金山最新的发展动态，了解各项产业的进步和挑战，以及它们对当地经济和社会的影响。其实，这是吹嘘李会长盖世武功的板块，李会长永远英明正确的宣传阵地。

    三、军情报道：本栏目将及时传递新军在不同地区进行战斗的最新消息。详实的报道将确保会员们能够第一时间获得关于军事行动的详细信息，从而对国家的安全形势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其实就是告诉大家，金山新军很能打，大家要有信心，搞事情时千万不要怂。

    四、国家大事：本版块将对大明当年发生的重大事件进行追踪报道。目的是让会员们即使足不出户，也能对国内外的大事要事了如指掌，从而对国家的动态有一个全面的把握。就是要让大家发现大明不行了，一年不如一年。

    五、海外发展：本栏目将报道海外发生的重大事件以及金山在海外的发展情况。希望借此扩大会员们的视野，让他们了解更广阔的世界，认识到真正的“天下”事。李勇希望大家不要成井底之蛙，文人士大夫盲目的骄傲害大明不浅。

    六、农业和建设：农业是国家的根本，而基础设施建设则是民生的基石。本版块将探讨如何发展农业和建设民生基础设施，会员们需要了解这些领域的最新进展，并积极推广这些对国家和人民至关重要的事业。

    七、教育科技：教育是培养人才的摇篮，科技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本栏目将涵盖从蒙学教育到未来更高级的中学、大学教育的各个方面，同时也会介绍最新的科技技术的研发和推广情况目标是让会员们了解教育和科学的真正含义，并引领他们走进现代的教育和科学世界。

    八、社会调查：本版块将分享各种社会调研报告，让会员们能够了解不同地区社会和民生的现状。通过这些报告，会员们可以更深入地认识到社会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九、会员修养：本栏目将为会员的修养提出明确的标准，并提供统一的解读。目的是引导会员们成为真正代表人民大众利益的优秀代表，提升会员们的个人素质和修养水平。其实更真实的目的是，提升对李会长的服从性和忠诚度。

    十、会章学习：本版块将对会章内容进行统一的详解，以统一会员们的认识。通过深入学习会章，会员们可以更好地理解组织的宗旨和原则，确保大家在行动上的一致性和组织的凝聚力。只有吃透和理解了，才能拉更多的同志入会。

    最终，根据长期以来形成的惯例，保密工作是同志会目前极为关键的一项原则。只有那些已经成功通过了考查期的会员，才有资格阅读内部参考报。这些内部资料在传阅之后，必须被及时收回，以确保信息的安全。为了进一步加强保密措施，这些敏感的文件将由各地指定的专人负责秘密存放，以防止任何可能的泄露。崇祯二年和三年都是猥琐发育年，李勇以前的红色谍报片可不是白看的。

    当然，还有一个令人惊喜的意外收获，那就是由于报纸的广泛分发和传送，以及稿件的收集，金山建立起了一个独特而高效的物流快递和情报收集传递网络。这个网络的建立，使得信息的流通速度大大加快，从而为整个地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捷。通过这个快速反应系统，金山的领导层能够迅速地掌握各地发生的各种情况，无论是社会动态、经济变化还是其他重要事件。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利用这个系统，快速地发出指令和安排，确保各项决策和措施能够及时地传达和执行。这种高效的通讯和指挥能力，无疑为金山地区的稳定和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方以智不知不觉就成了李腹黑的暗黑情报头子。

 第48章 再次扩军

    在崇祯二年十月初十五的清晨，随着各地的同志会代表陆续离开，李勇决定召集他的陆军核心团队成员，包括李标、周皋、张杰以及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位女性成员，在他宽敞的书房内举行一次临时的军事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聚焦于一个紧迫的问题——扩军。随着势力范围的扩大，现有的武器装备和兵力已经显得捉襟见肘，这让准备到处搞事情，生意摊子又铺得有点大的李勇，时时感到相当的焦虑。

    金山目前的军事力量包括了陆战队和水师两个主要部分。在陆战队方面，总兵力达到了1200人，这些兵力被精心地分配和部署以确保各个战略要点的安全。具体来说，周皋率领的600名士兵负责守卫金山的本土，确保家园的安全；张杰带领的200名士兵则专注于保卫李勇将军以及金山卫城，这是金山的重要防御据点；李标的300名飞虎队成员则负责保护金山的商业利益，确保经济活动不受干扰；剩余的100名士兵则由赵礼指挥，支持同志会的发展，这在政治上具有重要意义。至于水师方面，其规模已经迅速扩大到了3500人，但大部分的水师成员都在海外执行任务。大约有1200人被派往日本进行贸易活动，同时，长兴岛和绿华岛这两个重要的海上据点也需要设防，目前只有大约2000人在军营中接受严格的训练。值得一提的是，水师已经开始陆续接收向外定购的五艘福船和十艘苍山船，并且已经开始分批地进行出海训练，以提高实战能力。然而，面对可能突然爆发的万人级别的战斗，金山新军将会面临严峻的挑战，因为目前能够快速集结和机动的人数不超过2000人。此外，近期还可能需要派人进驻吴淞江守御千户所，这将进一步加剧兵力紧张的状况，使得现有的兵力显得捉襟见肘。

    李勇与沈佩玉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他们详细讨论了当前的资金状况。上海新城的销售业绩正在迅速增长，而金山地区的财务状况已经变得非常健康。鉴于此，可以立即采取行动扩大军队规模。李勇已经意识到，陆战队不能仅仅停留在小规模的治安部队水平，它必须能够发展成为一个，能够组成较大规模方阵与正面对抗的正规军，具备在战场上排兵布阵、进行激烈战斗的能力。

    还一个麻烦事，李勇目前仅有的千户的头衔，似乎并不足以支撑起拥有这样一支规模较大的军队。目前幸运的是，他的金山码头和军营位于浦东东边，靠近东海和钱塘江的交汇处，地理位置相当偏僻，严格管理的情况下，暂时不会被人发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隐蔽性并不能保证永远不被发现。如果被有心人发现并举报，这将带来相当大的麻烦。目前，与朝廷公开翻脸显然还为时过早。因此，计划在年后，当船队返回时，必须安排对海盗和倭寇进行打击行动，以此来建立一些战功。李勇明白，要获得守备或卫指挥使这样的高级职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可避免的。想到要快速升官，让李勇又非常喜欢这个大明，有钱肯定搞得定，大明各级贪官信誉一向比商人强，拿钱什么事都可以办，买粮食给建奴，放农民起义军突围

    在讨论新增人员数量的问题上，李勇进行了仔细的计算和分析。他考虑到未来吴淞江守御千户所的驻军需求，认为至少需要1000名士兵，这其中包括了飞虎队和长江护航队的成员。同时，为了确保上海和金山卫的日常守卫工作，至少需要另外1000名士兵。除此之外，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机动野战，还需要至少3000名士兵。李勇还计划在来年对山东的威海卫进行布局，预计那里也需要1000名士兵。基于这些需求，他决定直接将军队规模扩大到6000人。

    然而，他面临的难题是如何配置装备。他不希望所有的士兵都装备同一种武器，比如火枪，因为这样会缺乏战术多样性。

    以前的军制设计只考虑到千总级别，按照三三制原则，三个千总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称谓，但究竟应该叫什么，这让他感到困惑。大明的军制非常混乱，如果按照“卫所制”，则有卫指挥使，下辖五个千户；而如果按照“营兵制”，则有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把总、哨官、队长、什长等不同的官职，每个官职下带多少兵，都不是很明确。机构和官职的设置更是复杂难辨，最终导致了私兵家丁的普遍现象，即有钱的将领可以招募更多士兵，而资金不足的将领则士兵数量有限。鉴于这种混乱的情况，李勇决定简化问题，将管理三个千总的职位统称为游击（本想叫旅长，的确解释起来还是很困难），这样至少在称谓上能够统一，便于管理和指挥。

    他们讨论一天的时间，大家黑板上写写画画，可都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菜鸡，这里面就李标带飞虎队去打太湖水匪“一把刀”，列队前进时喊了一句“预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位美丽的女性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感到茫然，她们并不清楚周围的人们正在讨论些什么话题。她们试图加入对话，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到合适的机会，因此显得有些呆滞和可爱。她们的表情和行为，无意中展现了一种标准的呆萌气质。

    李勇不断回想起关于拿破仑的“战争与和平”、太平天国的“投名状”、八国联军的“火烧圆明园”中的战争场景并提出了大家一起对当前潜在的敌人进行分析：建奴、蒙古、日本、西班牙和荷兰。

    针对建奴，需应对他们的骑马的重甲步兵和骑马的重箭步兵，以及用包衣奴才们冒死冲锋的炮灰战术；对付蒙古人，则需应对他们的骑射骚扰；对日本，则需重视他们的要塞防守；而面对西班牙和荷兰，则需警惕他们的重型火绳枪和红夷大炮。

    李勇的策略直截了当，无论面对哪个对手，进攻时都以大炮轰击为主，远处使用10斤重炮，近处则用5斤炮，然后是散兵线战术，用线膛枪狙杀敌方炮兵和指挥官，步兵则以队列形式前进，用齐射来消灭敌人，骑兵则负责保护侧翼和后方，一旦敌人败退，便迅速追击。至于防守，则构筑一层或多层铁丝网防线，若敌人炮火猛烈，则需挖掘壕沟和构筑胸墙应对，再以排枪战术击退进攻之敌，近身后则是使用三棱刺刀肉博。至于轰天雷、开花弹和舀炮等这些武器，他现在是不想的，必须等到火药威力提升后才考虑，例如轰天雷最多只能投掷5到10米，可能守城战还勉强可用，那杀伤力更是喜人。

    李勇此次下定决心要解决官职与编制的问题，明确指出游击的统辖范围为旅，千总的统辖范围为团，把总的统辖范围为营，百户的统辖范围为连，总旗的统辖范围为排，小旗的统辖范围为班。由于明朝时期没有明确的对应关系，因此导致了上下级之间的混乱和矛盾。

    一个旅由3200名士兵组成，标准配置包括两个步兵团和一个合成团：其中两个火铳步兵团各有1000名士兵，合成团有四个营1200人，分别是一个骑兵营300名骑兵；一个重炮营300人、15门10斤重炮和60匹骡马，一个辎重工兵营300人、300匹骡马和150辆四轮马车，一个300人的旅直属警卫营。

    每个火铳步兵团由1000名士兵组成，标准配置为三个营：两个火铳兵步兵营各有300名火铳兵，一个有四个连的混成营400人：其中包括一个工兵连：100人、100匹骡马和50辆四轮马车辎重、一个炮连：拥有100人、20门5斤炮和40匹骡马、一个骑兵连100骑兵和一个警卫连100人。

    更为重要的是，今年金山突然招募了近万名新兵，合格的总旗和小旗数量严重不足，因此迫切需要成立一所专门的学校——旗官学校。“倒霉”的杨皋又额外承担了执行副校长的职责，而校长一职自然落在了李渣男的肩上。在这个时刻，依然需要在士兵中提升李大人的影响力，此时经常去士兵处刷存在感还是非常重要。

    在临时会议即将结束之际，李勇做出了一个关键决策：一旦成功拿下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将由李标率领飞虎队进驻，并指挥长江护航队，确保上海产业的安全。此外，新成立的旅将由李勇亲自负责，杨皋协助，按照模范营的标准进行建设，而张杰则继续负责保障李勇及金山卫城的安全。会议结束后，李勇又单独给杨皋讲了一下，派人去山东招2千辽人。

 第49章 烟草暴利

    在李标、杨皋和张杰三位将领离开之后，李勇便让沈佩玉仔细地计算了一番，关于这次大规模扩军所需的资金问题。经过详细的核算，沈佩玉向李勇报告说，这次招募新兵的军饷大约需要两银子，为新兵配备单兵装备大约需要两银子，而火炮的装备费用大约为两银子。除此之外，还需要为骡马和车辆的配备花费大约两银子，以及扩建军营的费用大约为两银子。将这些费用加总起来，总计大约需要两银子。听到这个数字，李抠门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几乎要当场爆发，情绪失控。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财政负担，仿佛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吞噬着金银财宝。李扣门心里暗自思忖，如果按照这样的标准来组织一个百万大军，那么一年的花费将会高达4000万两银子。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心悸，觉得这样的数字简直令人崩溃，他决定不再继续深思这个问题，以免自己陷入绝望。

    在投入了巨额资金，精心打造了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之后，如果不去做些什么，那又怎能配得上“腹黑男”这个称号呢？在这一刻，因为对金钱的极度心疼，李勇的心态发生了彻底的膨胀和黑化。他的眼睛红得像燃烧的火焰，仿佛一只凶猛的恶狼，向汤青雨和沈佩玉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你们说说看，在这大明王朝，做什么生意最能赚钱？”两人瞪大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经过一番思索，沈佩玉终于开口，带着一丝坚定的语气说：“当然是当大官或者直接抢钱。”旁边的汤青雨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轻松地回答说：“卖盐。”李勇斜眼瞥了一下沈佩玉，心里暗想，这个小妞出身虽然平凡，但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果然是同路人。

    渣男突然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焦虑地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他心中不断盘算着，做盐生意真的能带来十倍的利润吗？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渣男最终还是选择了退缩。他自言自语道，说好要猥琐发育，不能太急于求成，毕竟那两淮地区的盐商们可不是好惹的，他们经验丰富，势力庞大。金山目前的实力还很弱小，不能轻举妄动。他深知，忍耐是必要的，尽管有时候忍耐是如此艰难，但他必须坚持。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自嘲地笑了笑，毕竟，自己是渣男，但绝不是傻子。

    这时灵光闪现，突然间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激动之下，李勇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他回想起在现代世界，当他五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健康问题，不得不戒掉了吸烟的习惯。然而，自从他穿越到大明时代，竟然完全忘记了吸烟这回事。现在，既然有了酒，又怎能不考虑制作烟草呢？毕竟，在现代进入二十世纪之后，国家的专卖商品中，只剩下烟和酒这两样是最为盈利。作为一个自认为精明的商人，如果不去尝试制作烟草，那真是辜负了自己“奸商”的名声，也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商业才能。

    烟草传到咱们国家，大概是在16世纪末，也就是明朝万历年间，那时候人们管它叫“淡巴枯”，后来到了明朝末年，才开始用“烟草”这个名字。到了明朝崇祯末年，抽烟变得特别流行，清朝的时候这个习惯更厉害了，所以后来客人来了，先给人家递烟，然后再上茶，这已经变成了一种风俗。

    那时候人们抽的烟具是旱烟枪：旱烟枪是明朝时候很火的一种抽烟工具。它一般是用竹子或木头做的，挺长的，可以挂在腰上、拿在手上或者插在背后，特别方便携带。旱烟枪的烟锅和烟嘴分别在两头，中间是空的，用来吸进烟气。因为旱烟枪用的材料哪儿都能找到，所以大家都用这个。还有一种是水烟：到了明朝晚期，水烟也变得很流行。水烟的工具通常包括一个像手枪一样的水烟袋（筒），还有配套的烟袋、烟包、烟葫、烟火等等。水烟袋用清水产生负压，让烟气经过水过滤再吸进嘴里，据说这样能让烟味更香醇，吸起来更柔和。

    正当李勇在书房中像一只老虎一样来回踱步，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随之震动。两个美女被他的举动转得头晕目眩，她们试图跟上他的节奏，却发现自己已经迷失在了他的步伐之中。就在这个紧张而又充满戏剧性的时刻，突然间，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嘿嘿”笑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这笑声熟悉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是某个渣男的标志性笑声，让人不禁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这个纸烟，必须得加上一个过滤嘴，这可是我们独家创新的产品哦。这样的烟，优势真的很大，不仅携带起来非常方便，而且看起来也特别上档次。如果再能配上一盒火柴，那就更完美了。精选了最好的烟丝，以高价出售，品牌名字就叫做华子。至于那些次等的烟丝，我就以中等的价格出售，品牌名字就叫做梅花。至于那些淘汰的边角料烟丝，我就以低价出售，品牌名字就叫做浦江牌。每当想到抽烟的感觉，李勇的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想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又回到了年方二十的美好时光，完全可以无所顾忌地再过一次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的日子。想到这里，他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当然，随之而来的又是两声“哎呀”，双臂在物理攻击下，让他不得不回到了现实中。

    李勇迅速地将莫学贵召唤到自己身边，带着他，立刻找到了沈疯子和王五这两位得力的助手。他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需求，要求他们立即着手设计一种手摇式的卷烟机。不仅如此，他还要求他们找到合适的材料来制作过滤嘴，并且寻找磷元素来配合制作火柴。有了明确的想法和实际产品的设计图，接下来的制作过程就变得相对简单了。不出一周的时间，李勇就成功地划亮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二十支白包装的试制烟“华子”，并向天空吐出了一个巨大的烟圈。那烟雾直冲云霄，熏得周围的两位美女不得不远远地避开，但看到李勇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她们心里却感到无比的气愤。通过这次扩军烧钱的行动，李奸商所遭受的损失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然而，随着问题的解决，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在之后的会议中，室内总是弥漫着烟雾，特别是在军事会议上，烟雾弥漫的环境让李勇不得不下令禁止在室内抽烟，因为那些抽烟的人实在是缺乏基本的素质。到了崇祯二年十月，莫学贵的手中正式多了一门非常赚钱的生意——烟业。从此，烟酒两样齐全，仿佛整个天下都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

 第50章 建奴叩关

    自明天启七年、后金天聪元年结束后，皇太极开始转变战略，放弃先前针对山海关的进攻，转而探索其他进军路线。明崇祯元年，即后金天聪二年，后金对蒙古察哈尔部发起的征战取得大捷，导致蒙古各部落相继归顺，皇太极由此正式开辟了通过蒙古直逼北京的通道。

    后金在天聪三年，遭遇了严峻的经济挑战，物资短缺，即便是粮食和布匹等基本生活必需品也变得难以获取。政治上，中央集权尚未确立，政府机构存在缺陷，社会矛盾亟待解决，内部政治斗争和矛盾频发。军事方面，后金军队的战斗力下降，武器装备落后，难以有效抵御明朝的进攻。因此，解决国内矛盾的最佳途径之一，便是通过对外战争。其实这时的后金、大明和蒙古都是菜鸡互啄，只是大明是真的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皇太极挑了个明朝内部政治烂透了、统治摇摇欲坠、军队又不怎么给力的时候来打他们。到了崇祯二年（1629年），明朝自己家里乱成一团，这下给皇太极打进来的机会了。

    蓟辽防线呈现出东强西弱的态势，明朝为了抵御后金的威胁，将众多兵力集中在山海关一带，结果导致了从山海关至喜峰口等蓟州东部地区的防御力量薄弱，两百多公里的防线上几乎没有重兵把守。自天启年间起，蓟州地区的兵力被大量东调，这种军事防御策略的调整，猪都想不明白，大明的以文制武，已经愚蠢到无可救药的程度，离icu一步之遥。

    明朝时期，蓟州长城蜿蜒长达1700多里。万历元年，蓟州镇的正式和客军总兵力定额为13万人。然而到了崇祯元年，实际兵力仅剩十一万七千余人。鉴于当时军队制度的腐败，九边军队普遍缺额严重，实际人数可能远低于官方数字。蓟辽总督喻安性曾向崇祯皇帝报告，一千五百名士兵的编制中，实际上只有五百名，且这五百名士兵中还有许多老弱病残。加之拖欠军饷问题严重，刚刚平息的兵变导致军队士气低落。平时缺乏训练，武器装备陈旧，边墙、墩台、城池、隘口等防御设施年久失修，这些因素仿佛都在对后金说，从这里来打我呀。

    蓟州长城的关隘数量众多。如何有效地进行防守，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进攻方可以集中力量，突破一点，而防守方则必须处处设防，无法集中兵力。墩台每隔一里设置一座，每座墩台的守军从十余人到十人不等，负责守卫长城边墙。除此之外，还有所谓的“摆边”策略，即在长城沿线每隔一定距离安排军事守卫。可以想象，蓟州三协十二路，东西防线近两千里，具体到每一处关隘的守军数量实在是微不足道。因此，正如当时人们所说：“处处设防却处处薄弱”。更关键的是，蒙古察哈尔部等已经降后金，前面已经没有缓冲区，大明还在主打一个敌变我不变，军事上的响应之迟缓，可以用蠢来形容。

    在发起入关行动之前，皇太极对明朝的军事部署、地形等情况进行了详尽的侦察和了解，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并组织了充足的兵力和物资保障。皇太极率领约十万八旗兵，分兵三路，进攻明蓟镇中路的喜峰口、洪山口、大安口。后金是在认真打仗，明军和大臣们只会要钱和分钱，历史上是皇太极太强，还是大明这个对手太弱，真的两说。

    崇祯二年十月二十七日深夜，后金军队分两路突袭蓟州长城的龙井关和大安口。明朝边防部队在深夜被惊醒，误以为是散居在蓟州边外的蒙古部落发起的侵袭，急忙起身迎战。一个时辰之后，左路军将领阿巴泰和阿济格成功攻破龙井关（东侧），摧毁水关后进入。距离最近的路城汉儿庄副将易爱和洪山口参将王遵臣听到炮声后，立即率领部队前来救援。两军交锋，未及数回合，明军全军覆没，易爱和王遵臣两位将领均战死沙场。金军直逼汉儿庄城下。明军守将未作抵抗，率城内军民剃发投降，金军遂占领该城。紧邻的潘家口守军也随即献城投降。左路军旗开得胜。

    在二十七日丑时（凌晨1-3点），右路军的岳托和济尔哈朗部成功攻破了大安口（位于西面），并摧毁了水关进入。明朝马兰关的参将张万春率军迎战，但很快溃败。天亮时，两营明军驻扎在附近的山头，岳托带领部队追击至马兰营。正当日出之际，又有两营骑兵从遵化方向赶来支援，却遭到后金军的前后夹击，仅有少数人得以逃脱。岳托和济尔哈朗依照女真传统，下马拜天，感谢上苍赐予他们胜利。随后，马兰营的参将张万春选择投降后金。到了二十八日，右路军抵达石门驿，附近的小股明军仓促应战，但均被歼灭。石门驿和罗文裕两地随后投降。

    二十八日，皇太极的中路军成功占领洪山口，并向遵化进军。莽古尔泰带领的左路军从东向西，通过汉儿庄与皇太极会师，而岳托指挥的右路军也从西向东赶来汇合。全军在距离遵化城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随后，他们派遣使者进入遵化城，向顺天巡抚王元雅传达信息。使者依旧重复了那些老生常谈的言辞，首先列举了所谓的七大恨，以此表明他们起兵的正当性。接着，他们抱怨明朝的君臣自视过高，仿佛自己是天上的神只，轻视皇太极。随后，他们又搬出天意，声称天意不问国家的大小，只论是非曲直。最后，他们劝告王巡抚要明智，尽快献城投降，否则将会面临玉石俱焚的悲惨结局。在战斗中，混入城内的后金奸细误导了城中主力部队，使得他们聚集于北城，而实际上后金军队的主要攻击方向是在南城。结果，遵化城被攻陷，王元雅眼见局势已无法挽回，选择了自缢，他的家人也随他一同殉难。

    此时的明军毫无战斗力，连纸老虎都不如，不用推，自己都会倒。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又上来一个只会砍树子的崇祯皇帝，发现问题会立即解决问题，到死前还在一直解决各种问题，但就是不去想，为什么不断有这么多重复发生的问题。

    在大明缓慢的响应机制下，清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占了遵化城池，并没有停下他们前进的步伐，而是继续向京师，也就是今天的北京，发起了猛烈的推进。到了11月1日，京师的统治者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局势，宣布了戒严令。在这关键时刻，袁崇焕终于带领着祖大寿、何可刚等将领，迅速入关守卫京师的安全。他们沿途经过的每一座城市，都小心的分派了精兵强将留守，以确保自己后方的稳固。袁崇焕好在是赶在清军抵达京城的前一天，即11月1日，到达了北京城下，总算是保住了京城。皇太极从十月一日就开始组织十万人的行动，一个袁大都师，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这哥们的情报工作真是差得离了个大谱，就说这件事，后面因“通敌”被整死了，说实话也是死得不冤。

    此次成功叩关，华北地区遭受了严重破坏。明朝的京师受到了威胁，政权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袁崇焕因”反间计”而被崇祯逮捕，继续削弱着明军的抵抗力量。历史上，这一事件被称为“己巳之变”，它是明清战争中的一个关键节点，标志着清军可以从山海关以西的长城关隘随时进入内地，明清之间的力量对比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由攻守平衡演变为清军主动进攻、明军被动防守，战略上已经出现重大转折。

    另一个意外的影响源自李自成，他出生于陕北米脂县的李继迁寨，童年时期为地主牧羊，曾担任银川驿卒，后在崇祯年间的大裁员中失业，又在甘肃服役。崇祯二年，他参与了甘肃至北京勤王途中的兵变，并带领部众投奔王左挂，正式揭竿起义反抗大明。这位最终导致大明王朝覆灭的“混世魔王”也由此登上了历史舞台。大明王朝的失误似乎是一个接一个，一步错后步步错。至此崇祯陷入内外夹击，时时被左勾拳右勾拳组合打击，一刻没有清闲，这种双风贯耳打击的酸爽，一直享受到死。

 第51章 减租减息

    在北京被围的同时，整个大明都弥漫着一种腐朽和衰败气息的时候，而李渣男所在的松江却是另外一份景象。

    在崇祯二年十一月初的一个寒冷日子，松江城的城皇庙、城门以及其他一些显眼的地方，衙役们忙碌地张贴着一份份新的告示。这些告示很快吸引了众多市民的目光，他们纷纷围拢过来，想要了解告示上的内容。在人群中，一位小秀才被大家公推出来，负责为大家朗读这份告示。只见这位小秀才神情专注，摇头晃脑地开始朗读起来，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崇祯二年十一月二日 松江府衙告示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江南膏腴之地，当兴工贾以阜民生。今有松江知府陈元化等奏呈《振兴松江三策》，着工部核议施行。为此示仰松江府属军民人等知悉：

    一、垦民商贾若于上海新区置地办厂，准折价八成缴纳地契税银，另由官府指定钱庄，发放纹银贷款，年利率壹分伍厘。

    二、募银五万两修葺三合土官道，南接苏州枫桥驿，北达杭州拱宸桥，可设卡收费五年。凡投资逾千两者，准建牌坊旌表。

    三、承平既久，当厚泽黎庶。凡受惠商贾有田产出租者，佃租不得逾原额之七成五；旧年借贷银钱，年息不得过壹分伍厘。其已付息逾本银一倍者，停利还本；逾两倍者，本利俱免，着户房注销契券。

    右仰通知

    松江府推官吴昌时承旨

    崇祯二年冬月 谨张贴于城隍庙前”

    接着，书生详细地对之前所提及的内容进行了一番解释，解释得既清晰又透彻。在场的众人在听完他的解释之后，都纷纷表示理解，并且对知府陈大人的行为表示了高度的赞赏。他们认为知府陈大人能够时刻想着百姓的利益，为民众着想，是一位真正的好官。

    在金山卫城的议事大厅，于发布公告的第三天，一场热闹非凡的金山同乡酒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大厅内和院子里的桌子上，都精心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醇香的好酒，以及最新款的带过滤嘴的华子卷烟。这些卷烟旁边，还特意放置了全新的火柴，方便宾客们随时点燃。无论是在正式的宴会厅还是在轻松的庭院中，李奷商总是不忘展示他的最新产品。这种无处不在的广告基因，仿佛已经深深植入他的骨髓，成为他商业行为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汤沈这两位大美女的眼神中射出多少次锐利如刀的目光，那个被她们所注视的渣男却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自若，如同山岳一般坚定不移。

    这些与金山集团有着紧密联系的商人和乡绅们，是由陈知府、莫学贵、沈学海以及吴承志四位邀请而来的。当然，除了这四位主要人物之外，下面的掌柜们也邀请了不少有影响力的人士。金山集团在周边地区对于那些有钱的乡绅来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圈子。在本次盛大的酒会中，沈学海代表李勇向在场的各位详细介绍了即将在下个月开业的金山钱庄，以及紧随其后开业的股票交易市场。当听到沈掌柜关于新式钱庄的介绍以及上市股份商行的相关信息时，每一位在场的商人都感到心中热血沸腾，满怀期待。最终，身着便服的陈知府站了出来，他向参会者们发出了一个号召，那就是响应官府的减租减息政策，共同为松江地区的平民百姓造福。在场的每个人都被金山集团的商业前景所吸引，纷纷决定将他们的精力和资金投入到跟随金山集团经商，以期获得巨大的财富，每个人都郑重承诺，一旦回到自己的乡里，就会立即开始实施陈大人的倡议，共同努力，携手合作，以期能够实质性地改善自己乡里乡亲们的生活条件。

    经过一个月同志会的会员们辛勤的努力，对松江地区的富裕家庭进行了深入而全面的调查摸底。对于那些对社会问题漠不关心、无动于衷的富人家庭，会员们采取了积极主动的态度，一家家地登门拜访，耐心地进行游说和劝导。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有两户家庭特别难以打动，那就是油盐不进的王家和周家。这两家富户属于典型的“黄世仁”式剥削者，他们世代依靠土地资源积累财富，却对佃农进行残酷的剥削。他们强占田地，逼迫贫困的农民卖儿卖女，导致多个家庭陷入悲惨的境地。他们不仅对减租减息的合理要求嗤之以鼻，还公开辱骂知府，称其为多管闲事的“狗拿耗子”，甚至威胁要去南直隶告发陈知府。此外，他们经营一些害人的商业活动，在乡里横行霸道，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不公和矛盾，绝对是害群之马。

    飞虎队再次操办起了他们熟悉的业务，选择了一个吉日，邀请了他们家族的成员一同前往永兴岛，享受一次悠闲的茶会时光。这些具备特殊才能的人，绝对有资格代表大明去对付那些狡猾的敌人，无论是日本的鬼子还是韩国的棒子，都要让他们明白做人的道理。对于刚刚经历扩军，口袋里并不宽裕，而且心绞痛尚未痊愈的李渣男来说，这次邀请无疑是一场及时的甘霖，虽然不到5万两银子的收获，但也为他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和帮助。当沈佩玉在收取这笔银两的过程中，她对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正直、严肃的李奷商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她意识到自己和她的父亲已经不知不觉中卷入了一场不法的阴谋，仿佛登上了贼船，难以脱身。然而，在她观察到汤青雨在一旁兴奋地触摸着那些银子时，她便确信无疑地认识到，这对狗男女必定是老练的惯犯，这种行为绝非首次。

 第52章 吴淞卫所

    在崇祯二年十一月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松江地区正掀起了一场温和的减租减息运动。正当这场运动有力有节有理的进行时，浙江都指挥使司（浙江都司）的周指挥使，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了金山卫，准备宣读。李标，作为吴淞江守御千户所新的一员，跪下恭敬地接过了圣旨。随着圣旨的展开，他正式成为了吴淞江守御千户所的千户。然而，当李勇的目光落在圣旨的末尾，看到那鲜红的“袁崇焕督师辽东”的火漆印时，李勇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再次抽搐了一下。按历史进程，这哥们应该下个月在北京开始吃牢饭了。目前，周指挥使已经成为连接松江至杭州路段的关键投资者，他对金山产业的蓬勃发展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在一场名为“不醉不归”的庆祝宴会上，周指挥使暂时抛开了他上官的严肃形象，与李勇和李标肩并肩，亲密无间，他们互相以“自己人”相称，展现了他们之间深厚的友情和合作的默契。

    明朝建立之后，沿海地带频繁遭受倭寇及其他势力的侵扰。为了强化海防，确保沿海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以及国家的稳定，朝廷在沿海的关键位置设立了众多卫所，吴淞江守御千户所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吴淞江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它位于两江交汇处，即黄浦江汇入长江的入口，同时也是长江的入海口，控制着长江和海上交通的关键通道。建立千户所能够有效地抵御来自海上的侵袭。

    吴淞江守御千户所，位于现今的上海宝山区，其历史可追溯至明洪武十九年（1386年），隶属于太仓卫。鉴于吴淞江地区在地理上的战略位置，它不仅是水陆交通的关键节点，也是苏松地区的门户，因此在军事上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其主要职能包括军事防御，抵御倭寇及其他海上势力的侵扰，在吴淞江流域进行巡逻和警戒，一旦侦测到敌情，便迅速采取应对措施和反击。此外，千户所还负责维护当地治安，打击海盗、走私等违法犯罪行为，确保吴淞江流域社会秩序的稳定。最后，漕运保护也是其职责之一，由于吴淞江是关键的漕运通道，千户所必须确保漕运船只的安全，保障物资运输的顺畅无阻。

    在历史上，该千户所的建立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它不仅有效地确保了海防的安全，还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内，成功地抵御了倭寇以及其他外来势力的侵扰和威胁。通过这样的防御措施，沿海地区的居民得以生活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中，从而为当地居民创造了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这种稳定的社会环境对于吴淞江地区的经济发展和人口增长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促进了当地贸易、渔业等产业的繁荣发展。因此，对于李渣男来说，他投入巨额资金的新上海的咽喉地带，如果不控制在自己手中，整个上海的商贸活动和军事行动就不得不依赖于他人的地盘，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制约和束缚，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一样令人难受。今天，随着这一关键地带的顺利拿下，李勇感到无比的开心和满足，因为这意味着上海的商贸和军事活动将不再受到他人的制约，他终于可以自由地掌控局面。这一切的成就，都离不开陈贪官的有力支持和能量。

    不出三天之后，李标这位李勇的最忠诚的属下，率领着一支由二十一艘沙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携带着原本的300名飞虎队精锐以及新招募的700名充满活力的新兵蛋子，浩浩荡荡地入驻了吴淞江守御千户所，现在的对内的部队编号是金山一团下辖三个营一个警卫连。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展开了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土地改革措施一律三成收租。所有的小朋友们都被迅速地集中起来，送入了新成立的蒙学堂接受教育；而妇女们则被召集起来，进入纺织厂工作，开始为这个地区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李标迅速地按李勇的要求，将金山卫所实施的变革模式复制到了吴淞口，按渣男的原话就是必须金山化。

    自此长江北面的已占大半年的永兴岛和长江南面的吴淞口两地能够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协同效应。现在，李标已经实质上控制了长江的入海口，这一战略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大家心知肚明，眼红了一整年的海贸“规费”收入，现在将要成为李渣男囊中之物。江南长江下游的海商们，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恐怕都要悲痛欲绝，人人都会哭晕在厕所。

    莫学贵向李勇进行了详细的反馈，他报告说，目前金山商会已经成功地进入了武昌地区。不仅如此，整个长江沿线的所有州府，在新年的前后，都计划开设商会。这一系列的举措，意味着金山的各种商品将向长江中游地区进行大规模的销售活动。与此同时，来自南京方面的消息也十分令人振奋，他们派出的勘探队伍，在马岭的雨山已经发现了优质的铁矿资源。据可靠消息，他们已经在秘密地以几乎荒地的价格购买了相关土地。这些信息都明确地表明，为了保障金山在长江上的商业利益，必须在长江流域拥有一支强大的武力作为支撑。

    在吴淞口，刚刚经过平整的校场上，700名金山陆战队的军士们在刺骨的寒风中整齐地列队。他们面前不远处的码头上，静静地停靠着二十一艘平底沙船。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早晨，李勇正式地将一面绣有“长江护航队”字样的旗帜授予了李标。从这一刻起，保护金山黄金水道的重任就落在了这些军士的肩上。尽管他们还未完全结束新兵的训练，但护航任务已经刻不容缓。他们将在这片新落成的军营中继续完成剩余的训练课程，为即将到来的护航任务做好充分的准备。

    李勇利用了一整天的时间，通过水路沿着黄浦江缓缓行进，经过了繁华的上海城。随后，他换乘陆路交通工具，从上海返回到了金山。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他就收到了又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于是，他立刻赶往了军营。在那里，他目睹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操场上排列着超过两百匹的战马，这些马匹正在被有序地引导进入马厩。原来，第二次日本贸易船队在完成了任务之后，除了留守在济州岛的上海一号之外，其余的船只都已经安全返回。这些船只从济州岛带回了金山军方和民间都迫切需要的宝贵战马和良驹。尽管李勇本人并不擅长骑术，但当他看到这些高大而健壮的骏马群时，他的脸上还是洋溢着无法掩饰的笑容。这不仅意味着模范旅的骑兵营的马匹问题开始得到了解决，就连豪华马车的马匹问题也一并解决了。而且，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因为根据计划，每两个月就会有一批这样的战马和良驹源源不断地送回金山。如果能够进一步提升运输效率，甚至有可能将这个数量翻倍。

    李勇特地让汤青雨在望海楼为凯旋归来的勇士们准备了一顿火锅晚宴。在宴会上，汤克严生动地讲述了日本敢死队如何轻易攻占济州岛，三位年迈的地主如何因争夺土地而失态争斗，以及新佑卫门如何以低价购得日本劳动力并送往济州岛的故事，整个晚上笑声连连。房间内烟雾缭绕，大家对新推出的卷烟产品赞不绝口。李勇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疏忽，为何卷烟没有命名为香烟，他决定明天就让莫学贵进行更名。自从这群粗犷的男人们开始吸烟后，汤和沈大美女便坚决不再参加此类聚会，即便是李渣男可能会当场醉得不省人事。

 第53章 钱庄开张

    在崇祯二年的腊月初一这一天，当晨雾还未完全散去，上海新城的外滩上，那座融合了传统和现代建筑风格的宏伟九层高楼-金山钱庄的顶端，巨大的钟楼显得引入注目（为了全力赶工期，只是先完成了建筑主体，大钟仍在生产中，目前无法使用）。此时，黄铜制成的穹顶正将初升的晨光折射成无数菱形的金箔，光芒四射。在顶层，装饰有祥云暗纹的墙体托起了一面直径五米的巨大珐琅白铜钟面。钟面上的罗马数字在阴刻的藤蔓纹饰中若隐若现，而时针则如同镀金的箭镞一般，划破了晨雾，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上海新城在这薄纱般的日光中缓缓醒来，迎接新的一天。

    金山钱庄大楼的狮子柱础的石柱群，宛如古典乐章中跳跃的音符，庄严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六根直径达到两米的巨柱，从基座开始，以螺旋的形态攀升向天际，它们的柱头装饰着精致的花草纹，这些纹饰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青灰釉色的光泽。每一道凹槽之间，都嵌入了铜制的铆钉，这些铆钉不仅起到了加固的作用，更将豪华大气的氛围凝固成永恒的象征。墙面则覆盖着从苏州运来的老砖，这些老砖呈现出赭红色的基座与米黄色的墙身，形成了一种渐变的肌理效果。砖缝之间，填塞着精心调配的石灰膏，勾勒出藤蔓纹的暗线，仿佛给整座建筑披上了一层提花绸缎，增添了几分细腻与华丽。在转角处，铸铁雕花栏杆缠绕着紫藤枯枝，这些栏杆的白底子上，依稀可见合莲卷草的轮廓，保持着那份优雅与坚韧。

    这座宏伟的建筑，其高耸的门匾上镶嵌着四个耀眼的烫金大字‘金山钱庄’，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一楼的大型拱廊下，人潮如织，热闹非凡，穿着藏青色长衫的账房先生推开了那扇超大的雕花木门，门上的铜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檐角上蹲坐着的石貔貅，仿佛也唤醒了这座崭新钱庄的生机。二三层的超大玻璃窗映照出江面上高大的战船，这些战船在水面上投下了它们雄伟的倒影。罗马数字的挂钟铜摆轻轻摆动，将晨光筛成了美丽的菱形光斑，洒落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光影交错，美不胜收。对岸的造船厂已经竖立起了五个高大的盖伦船的龙骨，这些龙骨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预示着新的战船即将诞生。远处的大冶制铁厂，每天依旧繁忙，高耸的烟囱和熊熊燃烧的高炉，向天空喷射着浓墨般的烟雾，仿佛在天空中绘制出一幅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当晨风轻轻撩起轻纱窗帘时，黄浦江面上已经荡漾开一圈圈如同金箔般闪耀的涟漪，为这个繁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美好。

    在朔日吉日的清晨，黄浦江畔的“金山钱庄”门前，悬挂着八丈长的红绸，显得格外喜庆。卯时三刻，一排重要人物，包括陈知府、李勇、沈学海、汤克严、莫学贵、李标和吴承志，他们站在大门前最高台阶上，伴随着鞭炮声，一起剪断了红绸布。钱庄东家沈学海身着直裰，踏过朱漆门槛，铜秤上的银锭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十二名伙计抬着贴满金箔的樟木箱，鱼贯而入，箱角坠着的五帝钱叮当作响，为这个开业仪式增添了几分喜庆和热闹。掌柜的焚起三炷线香，率领众人对着财神龛行三跪九叩礼，檀香烟气裹着爆竹碎屑，腾空而起，弥漫在空气中，营造出一种庄重而又神圣的氛围。忽然，门外鼓乐骤起，两头用绢绸扎就的金狮，在绣球的引导下，跃过火盆，引得围观的众人纷纷鼓掌喝彩，场面热闹非凡。

    在高大宽敞明亮钱庄大厅内，一排排相对独立的矮柜台整齐地排列着，一个柜台坐着一个掌柜，每个柜台前都摆放着一张非常舒适的太师椅，象征着存款人的尊贵身份。据传，如果在这里存入银子，固定一年可以获得五厘的利息；即便是选择随时可取的存款方式，也能得到一厘的利息。上海老城的张员外，毅然从自家后院地里挖出了5000两银子，按照五厘的年利率计算，一年下来他可以净赚250两银子。金山钱庄在上海无疑是一块金字招牌，因此张员外下定决心要来这里存钱。对面的掌柜非常认真地在存折上盖上了钱庄的方印，然后郑重其事地递给了张员外一个折子，说道：“张员外，请您收好！”这一天，明显来存款的人特别多，每个独立的柜台上都有几人在排队。

    在钱庄大厅的另一侧，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签约仪式，场面虽然不大，但意义非凡。金山钱庄与大冶制铁厂达成了一个重要的金融协议，钱庄决定向大冶制铁厂提供一笔高达30万两的贷款。这笔贷款的年利率定为一分，这在当时是一个相对优惠的利率。据可靠消息，大冶制铁厂计划在长江边上开展一项大型的矿业项目，他们打算建立一个年产量达到千万斤的大型铁厂。为了支持这一宏伟计划，金山钱庄特别提供了定向专项放款，以确保资金能够直接用于铁厂的建设和发展。

    与此同时，在钱庄的二楼，一位来自宁波的商人正忙于办理一项重要的财务事务。他正在申请上海新城购房的抵押贷款，希望通过抵押自己的房产来获取资金。在二楼的其他角落，还有至少五组客户也在办理类似的抵押贷款业务。这些客户可能来自不同的行业和背景，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通过钱庄提供的贷款服务来实现自己的财务需求和投资计划。

    李勇今日身着便装，悄然穿梭于人群之中。若非众人皆着明朝服饰，真会让人误以为回到了现代。汤青雨与沈佩玉两位女士显得格外兴奋和好奇。近来，沈父一直在筹备开设钱庄，两人频繁地私下交流，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一个显得老不正经，另一个则显得狡猾而得意。今日终于揭晓了他们的计划，目睹这一切令人震惊的场面，显然这位狡猾的商人和不择手段的男子又赢麻了。

 第54章 改名公司

    在崇祯二年的腊月初，李勇终于完成了钱庄开业的重大工程，这标志着他今年的一个重要任务已经圆满结束。然而，他心中还有一个更为宏伟的目标尚未达成，那就是推动公司上市，从而实现资本的快速积累，用现代商业术语来说，就是所谓的“圈钱”，但李勇更喜欢用“抢钱”来形容这一过程，因为这更符合他直率而富有侵略性的商业风格。

    在早饭之后，李勇走进了书房旁那充满古典韵味的小花园，这里是他思考和放松的私人空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华子香烟，点燃一支后，深深吸了一口，享受着烟草带来的片刻宁静。随后，他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大烟圈，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成就和对未来的信心。

    不断看烟雾在空中慢慢消散，享受完饭后一支烟，赛似活神仙的李勇，转身走进了他那充满现代气息的书房。书房里摆满了各种书籍和近现代的办公设备，这里是他策划金山战略和梦想未来的圣地。在这里，他可以暂时抛开外界的喧嚣，专注于思考如何将金山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实现他那雄心勃勃的改变大明的计划。

    为何不在书房内吸烟？经过几次坚决而非常有力的抗议，那个不受欢迎的人终于收敛了，再也不敢在书房里吸烟。这两个女孩的胆量似乎越来越大，不打招呼就直接动手。未来会怎样发展，一想到就令人头疼。

    在书桌前，汤青雨正用她那娟秀的小楷不断地做着记录。与此同时，李勇踱来踱去，总是能突发奇想，提出一些奇特的想法和思路。他正在回忆自己在现代创办的多家公司所经历的历程，许多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因此，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之后再进行合并和整理。这让汤青雨感到好奇，为何他提到的商业机构总是称为“公司”？为什么不用“商行”、“商社”或“作坊”这样的名称呢？

    在中国，“公司”一词并非外来语，而是源自明末清初福建农村中一种具有帮会性质的组合形式。来自广东潮州、梅州、海陆丰等地的华侨前往南洋婆罗洲寻求财富，他们自发组织成二十几个集团，这些集团的成员大多来自“洪门”，他们的组织被称为“公司”。

    1777年，梅县客家人罗芳伯在婆罗洲雨林建立\"兰芳公司\"。这个\"兰芳共和国\"实为洪门\"聚胜公司\"海外分舵，成员皆天地会弟子。\"大唐总长\"即总统，\"副头人\"即副总统。他们表面开金矿，暗地里铸造货币，连税收都仿大明一条鞭法。

    中国\"公司\"总与刀光剑影相伴：1853年上海小刀会借\"义兴公司\"起义；1890年新加坡\"义兴公司\"刺杀殖民官员；1911年闽南\"小刀会\"用\"义兴公司\"筹军饷。

    兰芳公司被列为\"婆罗洲最大匪帮\"；闽南\"义兴公司\"实为地下钱庄网络；轮船招商局成立时特意强调\"非洪门公司\"。

    1842年后，上海出现现代股份制企业。1904年《大清公司律》颁布，\"公司\"才褪去洪门色彩，确立股东会、董事会制度。

    从全球视角审视，15世纪地中海的商船甲板上，诞生了最早的\"公司雏形\"——康曼达组织。一群威尼斯商人玩出了金融创新：一部分人当\"金主爸爸\"（只出钱不干活），另一群人当\"海上打工人\"（出力背风险）。这种\"有限责任+无限责任\"的组合，意外成了现代有限合伙公司的原始代码。

    1555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一纸特许状，把与俄国贸易的垄断权给了商人团体。这个看似普通的文件，实则暗藏玄机——它让商人们第一次拥有了\"公司\"的独立人格，可以像人一样做生意、打官司、继承财产。现代公司的\"出生证\"就此诞生。

    1673年，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签署《商事条例》，给无限公司发了\"准生证\"。这纸法令像商业世界的\"九九乘法表\"，把混乱的经商规则变成了白纸黑字的法典。但真正让公司拥有\"法人灵魂\"的，还要等两百年后的《公司法》。

    17世纪，英国和荷兰先后成立东印度公司（1600年和1602年）。这些披着贸易外衣的\"商业帝国\"，拿着政府颁发的\"尚方宝剑\"，在亚洲横征暴敛。它们发明了股票交易、董事会制度，甚至搞出殖民战争——堪称\"资本主义野蛮生长\"的活标本。荷兰东印度公司1606年发行的股票，如今已是价值连城的文物。

    19世纪工业革命机器轰鸣，德国人率先发明\"有限责任公司\"（1892年《有限责任公司法》）。法国（1919年）、日本（1938年）紧随其后。这种\"股东赔钱不上限\"的新玩法，让中产阶级也能放心当老板，彻底点燃了创业热情。

    1862年英国《公司法》和1882年法国《普通责任公司》的出台，标志着股份有限公司成为主流。当铁路、钢铁厂这些\"吞金巨兽\"需要海量资金时，股票市场成了救命稻草。从此，公司规模不再受限于个人钱包，而是取决于股民信心。

    从威尼斯商人的合伙协议，到跨国集团的全球布局，公司形式不断进化。它像一台永不停歇的印钞机，既创造了财富奇迹，也带来了经济危机。如今，全球每天有上万家公司诞生，而这一切，都始于五百年前那个大胆的康曼达实验。

    在深思熟虑之后，李勇终于做出了决定，将自己旗下的商行和作坊全面转型为公司制。他无法忍受大明时期的称谓，并且希望自己的企业能够率先以公司的形式对外展示，起到示范作用。因此，从今天起，他将全面启动更名工作，并且最重要的是，将按照自己制定的现代公司规范来管理，这将使管理更加科学合理，还有就是公司的股份和分红，可以把更多的重要的、优秀的人物都绑到金山这个战车上。

    彩妆化妆品商行改名彩妆化妆品公司

    东方建筑商行改名东方建筑公司

    水泥厂改名东方水泥公司

    玻璃厂改名东方玻璃公司

    陶瓷厂改名东方陶瓷公司

    四海车行改名四海车辆制造公司

    金山酒业商行改名金山酒业公司

    金山烟草商行改名金山烟草公司

    大华纺织厂改名大华纺织公司

    还有一个大东亚殖民公司就不用改名了，早就是公司

    可以想象，这种大规模的改变，像沈佩玉这样一位大美女，在未来将不得不面对至少三个月的黑暗时期，绝对忙得飞起。当然，自从沈佩玉和她的父亲加入之后，金山系的商行和其他相关企业，都已经开始全面采用新的会计方法进行记账。从财务的角度来看，目前的工作量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繁重。然而，当李渣男想到那个将会因为长时间熬夜而变成满是熊猫眼圈的桃花眼时，他忍不住突然发出了猪叫声般的笑声，这使得汤青雨警惕地瞪着她那双凤眼，注视着他，因为她知道他肯定又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第55章 公司章程

    李勇将自己锁在书房三日，面前摊开着泛黄的笔记本。曾经开过的皮包公司、倒腾过的房产项目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那些被工商部门退回的章程草案、律师函上的红头印章，此刻都化作清晰的记忆碎片。李勇抱着《公司法》残存记忆，在崇祯二年的寒风里瑟瑟发抖。窗外是崇祯皇帝愁秃头的奏折山，窗内是他对着毛笔字发愣——这破系统连ctrl+c\/v都用不了！

    \"大人，您又在画符咒？\"汤青雨私人秘书探头进来，瞅见纸上\"股份有限公司\"六个大字差点跪了：\"这这是要造反的节奏？\"

    李勇深沉点头：\"此乃西方传来的''公司制''，比咱们大明合伙靠谱多了！\"心里默默补刀：要是知道这玩意儿能搞出阿里巴巴，朱由检怕不是得连夜派锦衣卫来挖墙脚

    在汤青雨和沈佩玉的帮助下，大华纺织的章程终于出炉。重点如下：

    \"公司名称：大华纺织\"他蘸着朱砂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笔尖顿了顿，\"注册地址就写卫城东门码头旁。\"

    \"经营范围得写全乎。\"李勇掰着手指头，\"棉纺、丝织、印染、成衣对了，还得加上''新技术研发''。\"他忽然想起现代纺织厂的自动化流水线，在纸上重重圈出\"新技术\"三个字。

    关于股份制，李勇特意请教了沈佩玉：\"每股一两银子，注册资本先定十万两。\"说着在纸上画起股权结构图，\"发起人就几个，李勇占六成，绿娥一成\"突然想起什么，又添上一笔：\"预留三成给未来的技术骨干，年底分红按股计算！\"

    汤青雨瞪眼：\"那要是亏了咋办？\"

    李勇：\"要不咱们把''有限责任''翻译成''天灾人祸概不负责''？\"

    \"大人！\"沈佩玉抱来一摞账册，\"按您说的''同股同权''，我们女子也能入股么？\"她眼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当然！\"李勇在章程上挥毫：\"凡出资者，不分男女皆为股东。\"

    最棘手的是组织架构。李勇咬着笔杆琢磨：\"董事会五人，要不就你我三人？监事会三人法定代表人就写绿娥\"

    最终定稿的章程里，特别添了条：\"监事互选产生，不得由股东直接兼任。\"汤青雨看着这条款直拍手：\"这下可算把''自己人查自己人''的漏洞堵上了！

    当沈佩玉把最终版抄在洒金宣纸上时，李勇突然顿悟：\"这不就是古代版《合伙创业避坑指南》吗？\"

    崇祯二年腊月初五，卯时三刻，天色微明，李勇那间宽敞而充满书卷气息的书房内，已是一片热闹景象。今日，他召集了数位商界精英，共同商讨一件足以撼动大明商业格局的大事。

    与会众人有精于计算的莫学贵、老成持重的沈学海、为人谨慎的吴承志和有些膨胀，走路都带风的汤克严，此外，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位女士也早早到场，她们不仅容貌出众，更兼心思细腻，如今已成了李勇的得力助手。只见她们亲自为众人斟上上等龙井，茶香袅袅，气氛顿时更显融洽。

    桌上整齐摆放着厚厚一叠资料，全是汤青雨和沈佩玉连夜整理的——从大明各地合伙经商的案例，到作坊、店铺、工厂的经营模式，甚至还包括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经（比如如何规避官府抽成、怎样在税吏眼皮底下做假账）。这些资料将成为今日讨论的基础。

    李勇端坐主位，环视众人，缓缓开口：“诸位，今日我们齐聚于此，是要定立一份前所未有的章程——大明商行规范。它不仅适用于我的产业，更将成为未来所有规模以上商行的准则。”此言一出，众人精神一振。

    沈佩玉轻抚手中账册，嘴角微扬：“根据‘市盈率’计算，首批上市的五家公司——四海车辆、东方水泥、彩妆坊、大华纺织、金山酒业——只需放出部分股份，至少能筹集五百万两白银。”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莫学贵眯起眼，手指敲击桌面：“五百万两？足够买下扬州半城绸缎庄！”

    吴承志沉吟道：“若能参与其中，上海新城可以修到三期……”

    汤克严更是两眼放光，差点拍案而起：“小李子，这章程，我第一个支持！”

    李勇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商人的眼神已不再纯粹。他们不再只是商人，而是资本逐利的野兽。

    汤克严甚至隐晦地暗示：“小李子，若有人反对……恐怕得‘特殊处理’一下。”

    莫学贵笑而不语，但手指在袖中悄悄摩挲——仿佛那里藏着一把匕首。

    李勇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正在创造一股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力量。资本主义的齿轮一旦转动，便再难停下。“诸位，”他缓缓道，“公司章程的核心是公平、规范、共赢，而非内斗。”众人表面点头，心里却各怀鬼胎。

    李勇望向窗外，崇祯二年的冬日寒风凛冽，而他的心中，却已预见到一场商业与权力的风暴即将席卷大明，“这些人……怕是不好控制了。”——资本主义的种子，已然埋下。在这些已经变得贪婪和冷酷的商人们眼中，资本主义后来居上，能够占据世界的主导地位，确实有其合理的一面。

    半个时辰后，当众人传阅完大华纺织那份堪称\"商业宪法\"的章程后，书房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莫学贵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掉在案上，溅湿了他珍藏的《生意经》扉页。

    沈学海颤抖着翻开自己与徽商签订的盐引契约，突然发现连\"违约责任\"四个字都找不到。

    吴承志的脸色比窗外的积雪还白——他引以为傲的\"口头约定\"在章程第十二条\"书面契约强制性条款\"面前，简直像小孩过家家。

    \"这这哪是章程？\"汤克严的声音发颤，\"分明是给我们这些''土老板''挖的坟！\"

    众人突然想起那些年：有人用三坛女儿红就换走半个绸缎庄；有人凭一句\"兄弟义气\"就敢合开钱庄；还有人把\"口头约定\"刻在茶壶上当契约。

    沈佩玉憋着笑递上新拟的章程范本：\"诸位，对章程有意见，现在改还来得及\"

    经过两刻钟的\"紧急整容\"：将\"赚钱分钱\"细化为\"利润分配优先级\"；把\"出了事找大哥\"升级为\"股东连带责任制\"；最狠的是新增\"财务公开条款\"——从此再不能偷偷挪用公款买小妾。

    最终大明公司法雏形从此诞生，上海新城的规费和工商办出台《商行管理条例》，堪称古代版《萨班斯法案》，这一条例以后将发展成为公司法。

    除了李勇，屋内的其他六人并不知情。在大明崇祯二年的岁末，他们释放了一头能够改变未来的巨兽——公司。公司那无所不在的影响力，让世人感到震撼。仅需数百家，甚至数十家跨国公司，便足以左右世界经济的运行。公司，已成为最为重要的经济组织形式。它们创造财富、提供就业机会、促进经济增长；它们推动创新发明、孕育新的社会文化；它们改变社会秩序、影响制度的构建。

    然而，公司同样放大了人类的贪婪，导致权力失衡和贫富差距的扩大。那么，公司究竟是功臣还是罪魁？它们将如何塑造我们所生存的世界？

    李勇，这个心机深沉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他深知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领先一步往往意味着能够持续保持优势。在这个人口已经突破亿的大明帝国，通过引入公司化改造的先进理念，使得整个国家的运作效率和经济实力将得到显着提升。与此同时，观察着当今世界的其他国家，它们的发展水平甚至无法与大明的基层组织相提并论，这些国家在大明面前，就如同一个简陋的草台班子，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被大明的强大力量所吞并，连一点渣滓都不会留下。“cha eat world”，这才是最合理的结果，此处李勇有n多的yy就不再多说。

    崇祯二年腊月，李勇的书房内烛火摇曳。窗外是雪花飘飘，屋内六位商贾正为刚通过的《大华纺织公司章程》举杯相庆——他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商业革新。

    唯有李勇站在窗前，嘴角噙着蒙娜丽莎式的微笑。他清楚自己刚刚释放了什么：一个能吞噬封建经济的商业怪兽；一台将重塑世界格局的财富永动机；一把悬在大明王朝头顶的双刃剑。

    公司的史诗级影响力，如财富创造：未来某日，仅荷兰东印度公司一家的市值就超过大明国库储备；如社会变革：英国工人阶级将在纺织厂里孕育出社会主义思想；如文化冲击：可口可乐配方将成为比《论语》更普世的商业圣经。

    \"这些愚蠢的人类啊\"李勇轻晃酒杯，看着欢庆的众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决定了什么。\"1773年波士顿倾茶事件（公司vs殖民政府）、1929年华尔街股灾（公司吞噬中产）、现代996福报论（公司异化人类）

    李勇的微笑渐渐消失：\"是啊这头巨兽终将反噬所有人。\"但他随即又露出狂热表情：\"但在那之前——cha eat world\"，这个人口已经突破亿的大明帝国，通过引入公司化改造的先进理念，使得整个国家的运作效率和经济实力将得到显着提升，大明疆域像贪吃蛇般吞噬欧亚。

    军事上火器厂流水线碾压八旗弓箭，经济上金山票号vs欧洲美第奇银行，科技上宋应星《天工开物》专利化。

    \"当我们的舰队出现在欧洲时\"李勇突然拍案而起，\"那些白皮连投降书都来不及写！\"

    \"有趣\"李勇摩挲着刚印出的公司章程，\"究竟是我驯服了公司，还是公司驯服了我？\"烛火突然爆出一个灯花，映得他脸上一明一暗。

 第56章 上市设计

    讨论到这，进入关键环节，通过上市的方式，能成功地在短时间内募集到了超过500万的资金，这一假设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兴奋。此时，奷商们已经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几乎不约而同地围拢在李勇的周围，急切地询问他关于操作的细节。李勇此刻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压力的漩涡之中，500万的数字在他脑海中回响，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安。

    他转头望向旁边那位皮肤白皙、面容俊朗的大帅哥吴承志，只见吴承志原本平静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一丝扭曲的狠意。李勇心中暗想，他们会不会因为这笔巨款而失去了理智。与此同时，看这些凶光四射的奷商们，两位美女也感到有些不安了，她们不自觉地相互靠近，然后又似乎为了寻求更多的安全感，悄悄地往人群的边缘挪动了几步。

    汤青雨递来的宣纸微微发颤，墨迹未干的\"上市流程\"四个大字晕染开来，李勇扫了眼密密麻麻的条款，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家软件公司上市时，他在证监会走廊里啃了三个月包子等审批。如今这群大明商贾的眼睛，比当年盯着财报的基金经理还灼人。

    上市三重门

    自我诊断：\"先摸家底！\"李勇在\"财务健康度\"下画着重线，\"就像娶亲前要看嫁妆——你们谁的账本经得起锦衣卫查？\"

    公司整形：\"改制成股份公司！\"他在黑板上画出四权分立图：股东会（出钱）、董事会（决策）、监事会（盯梢）、经理层（干活）。\"记住，股本要像切月饼——每块都得一样大！\"

    找专业团队：\"保荐人就是你们的媒婆，会计师事务所是验尸官。\"李勇冷笑，\"缺一个，这婚就结不成。\"

    上市流水线

    股份改造：\"要么新开股份公司，要么把老铺子改造成''有限责任公司''。\"李勇突然压低声音：\"就像把青楼改成茶楼——招牌一换，生意更体面。\"

    上市辅导：\"保荐人带着会计所给你们''开光''。\"他画了个和尚敲木鱼的图案，\"敲打你们的账本，直到滴水不漏。\"

    材料冲刺：\"招股书就是你们的情书！\"李勇强调，\"得把''嫁妆''（资产）、''聘礼''（募资用途）写得比《金瓶梅》还诱人。\"

    股票发售：\"询价就是抬价！\"他比了个剪刀手，\"先报天价吓退穷鬼，再假装让步收智商税。\"

    敲钟仪式：（全场寂静）\"这声钟响\"李勇突然拔高嗓音，\"就是给你们戴上的金镣铐！\"

    汤克严在\"持续督导\"旁画了个血红的问号，沈佩玉悄悄把\"财务造假风险\"圈了又圈。

    李勇看着这些眼睛发亮的恶狼，突然想起前世证监会主席的警告：\"你们现在像饿汉扑向馒头，等吃撑了就会吐血。\"当最后一块粉笔灰落下，李勇发现自己已被簇拥在中央。这些昨日还在算计蝇头小利的商贾，此刻眼中跳动着资本市场的狂热火焰。

    \"少爷\"莫学贵颤抖的手递上茶盏，\"这''保荐人''可否由您亲自担任？\"

    窗外飘来腊梅香气，混着宣纸上未干的墨迹，像极了当年那个软件公司敲钟日的香槟泡沫。他在众人心目中已经升级，他不仅是江南第一奷商，甚至是整个大明第一奷商。

    经过一系列精彩纷呈的讨论，参与者们彻底理解并确定了程序的细节，汤青雨将《上市筹备分工图》铺开，宣纸边缘微微卷起。

    李勇的朱砂笔在\"上海规费和工商办\"印章上重重一点：\"注册登记这活儿，得用官府的秤砣压秤。\"笔锋一转，\"上市保荐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合并，其名下勾上沈佩玉的名字，墨迹如刀刻般锋利。\"周云？\"李勇瞥向拆迁司主簿，\"那家伙拆城墙的手艺，用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倒是合适。\"

    随后，他们采取了反向工程的方法，设计出了各个机构的框架。最终的决策是，公司注册登记将由吴承志在上海新城的“规费和工商办”负责处理；保荐机构和会计师事务所将合并，统一为“上市保荐事务所”由沈大小姐来领导。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负责人，经吴承志推荐，由已经融入金山的拆迁司周云主簿担任。

    李勇意识到，金山目前人才匮乏，甚至称不上是一个草台班子。他心想，将来需要从同志会中招募更多热血青年，虽然这可能会改变他们的崇高理想，但为了崇高的理想，一些工作还是需要同志们来做的。因此，李商人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自我思想上的说服。

    金山系旗下的五家公司——四海车辆制造公司、东方水泥公司、彩妆化妆品公司、大华纺织以及金山酒业公司——将率先启动招股程序。一旦招股说明书准备就绪，将一路绿灯将其顺利通过。为了支持海贸和殖民事业，汤克严推荐了一位曾与他共同从事海贸走私的商人刘怀德。刘怀德拥有一艘福船，可以包装成具有广阔前景的海贸公司，作为金山集团之外的示范性企业上市。股市还要发挥其重要的行业引导作用，在大航海时代，李勇认为应优先考虑给予支持。

    在会议结束之际，经过长时间的讨论，李勇在《上市倒计时表》上画下最后一道符咒：正月廿五：招股说明书定稿--正月三十：交易所挂牌彩排--二月初一：金山新军\"保驾护航\"演练--崇祯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朱砂圈出的\"吉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正式开业日期定在这一天。

    而在这关键时刻，如果没有汤青雨的搀扶，沈佩玉小姐几乎要倒下。这些狡猾的奸商个个口头上夸夸其谈，但实际的工作都落在了她肩上。钱庄方面必须派遣一批人手来支援。沈学海用他那双桃花眼斜斜地瞥了女儿一眼，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仿佛在赚钱的事业上，牺牲任何人都是可以接受的。这真是一群心肠黑透了的奸商，竟然只懂得欺负一个弱女子。

    当最后一道朱砂印盖下，李勇望向窗外。腊月寒风卷着纸钱般的招股书飞过街市，仿佛远处传来童谣：

    \"二月二，龙抬头，

    商贾割韭不用愁。

    招股书上按手印，

    不知阎王几时收\"

 第57章 北京来信

    在崇祯二年腊月初六，天空中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它们如同无数轻盈的羽毛，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大地。屋顶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雪层，洁白无瑕，宛如披上了一层银装。树枝上也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花，它们的重量使得原本挺拔的树梢不得不弯曲下来，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展示它们的柔美姿态。

    正当新年即将来临之际，汤青雨将一封信件和九本珍贵的书籍，轻轻地放置在了李勇的书桌上。这些书籍包括了《农政全书》，一本详尽论述农业管理与技术的宝典；拉丁语全本的《几何原本》，这本经典着作不仅包含了前六卷的翻译，还完整地呈现了剩余九卷未被翻译的内容；以及一系列关于军事训练和战术的书籍，如《选练百字诀》、《选练条格》、《练艺条格》、《束伍条格》和《形名条格》，后者详细介绍了列阵的方法。此外，还有《火攻要略》和《制火药法》，这两本书分别讲述了火炮的使用技巧和火药的制作方法。这些书籍都是由陈子龙委托金山商会从北京寄送回来的，它们不仅是他的恩师徐光启呕心沥血的作品，也承载着知识与智慧，更寄托着陈子龙对金山的深厚情谊和期望。

    在信件中详细描述了，自崇祯二年三月初开始，陈子龙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向北，顺利抵达京城，并拜见了其恩师，即礼部侍郎徐光启。在崇祯元年（即1628年），徐光启已经官复原职，到了八月份，他被任命为日讲官和经筵讲官，成为了皇帝的老师。到了崇祯二年（即1629年），徐光启的职位再次提升，成为了礼部左侍郎。在那年的五月朔日发生了日食，徐光启运用西方的计算方法推算出了更为精确的结果，比钦天监的计算更为准确。到了九月，朝廷决定改革历法，并指派徐光启主持这项工作，后来的成果便是历史上着名的《崇祯历书》。

    陈子龙目睹了老师繁忙的日程，便主动提出帮助恩师整理刚刚完成的《农政全书》。这本书在历史上原本就是经过陈子龙的删减和增补（大约删去了十分之三的内容，增加了十分之二的内容），最终成书。《农政全书》共分为12个部分（包括农本、田制、农事、水利、农器、树艺、蚕桑、蚕桑广类、种植、收养、制造、荒政），共计60卷，文字量超过70万言。陈子龙还承诺帮老师翻译《几何原理》的后九章，以确保不留遗憾。徐光启对这位学生的表现非常满意，不知不觉，陈子龙在老师家已经居住了大半年的时间。

    在进行书稿整理工作的同时，陈子龙积极地从他的老师的学生和朋友们当中物色人选，成功地吸纳了五位志同道合的同志会成员。基于这样的基础，他们在北京地区成功地建立了分会。到了八月份，莫学贵安排了精明的陈飞掌柜前往京城，目的是为了在京师设立金山商会。与此同时，陈飞通过托人设法在徐光启的家中找到了陈子龙，自然而然同志会的北京会所，顺利地设立在金山商会的内部。目前，他们在北京主要推广的产品包括酒类、玻璃制品以及化妆品。鉴于京城的特殊地位和环境，他们采取了非常低调的发展策略，尽管如此，他们的知名度仍然在京城快速地上升，逐渐被更多的人所知晓。

    同志会承担着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搜集和探听各种情报信息。在五位来自北京的同志的不懈努力和辛勤工作下，目前他们已经在大明的六部、三司和五军都督府中都安插了线人。这些线人能够及时地提供关于大明发生的各种重大事件的情报。特别是现在的大明，毫无信息保密的概念，信息泄露严重，保密措施几乎形同虚设，因此他们能够轻易地获取到各种机密信息。信中还提到，随着金山地区对北京商业通路的打通，如果不是因为建奴在十月对京师的威胁，他们的情报收集工作甚至可以做到每月定期报告一次。

    在信中，整理了崇祯二年（1629年）在京收集的重大事件记录，如下：

    崇祯二年三月，朝廷颁布了逆案的诏令，韩爌等人上奏，崇祯皇帝亲自裁定魏忠贤、客氏应受磔刑而死。

    崇祯二年四月初八日，陕西起义军七千余人进攻三水，游击高从龙战败身亡。官兵受伤者达二千余人。

    崇祯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延安府马懋才上奏：去年全年无雨，导致草木枯焦，陕西延安府等地发生严重饥荒，而庆阳、延安以北地区饥荒情况更为严重。

    崇祯二年五月，发生了日食。朝廷讨论了历法改革，崇祯帝采纳了这一建议，诏令外国人龙华民等人编修新的历法，徐光启担任监督。

    崇祯二年十月二十七日，后金军队入侵关内，兵分三路，一路攻入大安口，参将周镇阵亡；一路攻入龙井关，一路攻打洪山口，明参将张安德等败逃，张万春投降。蓟州被围困，十一月，京城宣布戒严。

    经过漫长的等待和不懈的努力，李勇终于能够随时掌握大明帝国的最新动态，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自从他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两年的时间，之前他所能看到的，仅仅局限于自己所处的这一小片土地，对于大明其他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虽然对于明朝末年那些纷繁复杂的历史事件有所耳闻，但他却无法准确地知道这些事件具体发生在哪一年。现在，他终于能够将这些历史知识与现实情况一一对应起来，这让他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预判。当李勇意识到自己能够预知未来，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而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几乎要亮瞎旁边一双美丽而深邃的凤眼。

    李勇在仔细阅读完书信之后，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北方。他随即指示汤青雨拿起笔来，代为回复这封信件。首先，他要代表同志会向陈子龙这位组织委员表达最深的谢意，因为陈子龙带回的书籍具有极高的价值，对于成立北京分会的成果给予了极大的帮助。情报工作的收集工作也取得了显着的成效。李勇强调，在崇祯三年，他要继续利用老师的影响力，在北京进一步发展同志会，并且更加深入地进行全面的情报工作。同时，他们需要密切关注建奴的动向，特别是宁锦一线和山东登莱地区的情况。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考虑为金山在京师购置一个农庄，这个农庄能够常驻大约百人左右的飞虎队，为京师的同志会成员和金山的商会提供必要的保护。

    关于《几何原理》这本书，李勇明确回复，将尽快安排老神棍佛南西斯科找到精通拉丁语的人士，翻译完剩余的九卷内容。翻译完成后，先印刷一批，待徐光启大人审阅并提出修改意见后，再进行大规模的印刷工作。后续必须成为金山蒙学和中学的必修课程。

    最后，李勇再次强调了京师对金山的重要性，他指出必须发展与更多高层级官员的关系，尤其是要利用徐光启及其师兄孙元化在辽省军务中的影响力，最好能为金山的百户杨皋，谋取山东威海卫的千户的官职。这样，金山在北方就有了一个重要的战略支点。无论北方发生何种异动，无论是通过海路还是陆路，金山都将有条件进行应对。至于银两的使用，一向“抠门”的李勇表示，上不封顶在陈掌柜处支取，以确保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第58章 年终总结

    崇祯二年腊月初八金山卫军营周边方圆十里的区域被严格地实施了戒严措施，金山卫军营被戒严得跟铁桶似的，近千名士兵在寒风里跺着脚巡逻——活像群被冻僵的蚂蚱，不过，此时此刻，严寒丝毫不能冷却金山人心中的热血和激情。李勇站在礼堂门口，肩头积雪厚得能埋住脚脖子，心里却乐开了花：\"去年年会十五个人挤小房，今年百十号人坐礼堂，暖和得直冒汗，这买卖划算！\"

    今天，是检阅这两年成果的日子，这两年里，他一边适应着荒诞的转换，一边恣意妄为地实现着自己在梦想，今天，和在这个充满活力和热情的氛围中，金山正在隆重地举行它一年一度的总结大会以及未来计划的制定大会。

    在宽敞明亮的礼堂内，按照传统的课桌式布局摆放了整整十排座位，礼堂里蒸汽缭绕得跟澡堂子似的。沈佩玉举着点名册的手直抖：\"去年这时候咳咳还在这儿啃冻硬的烧饼\"话没说完就被吴承志打断：\"今年改啃招股书了！\"他挥舞着那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册子，结果被沈佩玉一个白眼——毕竟这玩意儿里还夹着她偷偷写的\"造假风险清单\"。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充满魔幻色彩的时刻——一场不可思议的灵魂替换，仿佛就发生发生昨天，但是又仿佛他自出生之日开始，他就一直在金山。

    突然一声\"小李子！\"汤克严突然窜到台上，手里举着半块化掉的芝麻糖，\"咱今年分红能买多少艘福船？\"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传来沈礼的冷笑：\"按你去年挪用的军费算，大概只能买艘船板？\"

    李勇扶额：\"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在数铜板\"

    \"今年数银票都数到手抽筋！\"吴承志拍着桌上的一沓合同。

    最惨的是周云主簿。这哥们儿去年还是拆迁办小吏，今年被强行提拔成\"股票交易所所长\"。他捏着酒杯结结巴巴：\"那个招股书第第八页是不是该改成''我们真的没造假''？\"

    窗外北风呼啸，礼堂里却热闹得像菜市场。李勇看着这群活宝，突然想起穿越前在深交所熬的那些夜——好歹人家开会能吹空调，哪像现在得一边烤火一边防着谁往炭盆里扔银票。

    从现场一眼望去，可以估算人员数量近百，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去年参会仅有十五人，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的增长，更是金山快速成长的有力证明，它标志着从“小型团伙”，已经成长为大型“犯罪集团”。

    \"这主席台也太他娘的简洁了！\"为了彰显了会议的务实精神，李勇默默的反思自己搞得太抠门，\"主席台比说书的桌子还小！\"四尺高的木头台子杵在中间——活像给说书先生搭的戏台子。李勇踩着木台阶上台时差点崴脚，嘴里还嘟囔：\"这高度摔下来正好给大伙儿磕个头\"结果真到致辞时，他一个九十度鞠躬，额头差点磕到台面。

    随后，他开始正式发言：“我最敬爱的金山人，各位辛苦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辛勤工作和不懈努力，正是你们的付出，才有了我们今天的成就。”“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今天早上，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发现自己竟然做了一个非常生动的梦。在梦中，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极其繁华的城市之中，那里高楼大厦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我看到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色彩斑斓、款式新颖的华丽衣服，他们的脸色健康而红润，充满了活力。在这个城市里，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碌地工作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而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背着五彩缤纷的书包，欢声笑语地走向学堂，脸上洋溢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学习的快乐。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我醒来后仍然久久不能忘怀。这难道就是我们心中所向往的理想国度吗？”“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说到这里时，李勇的眼中不禁满含泪水，这正是二十一世纪新中国普通而平凡的每一天。

    在接下来的时刻里，李勇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步伐，缓缓地走回到了那个布置得十分简洁的演讲台后面。他伸手拿起了放置在桌面上的那份详尽的总结报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他精心准备的总结汇报。

    随着他的动作，会场内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发言。李勇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开始了他的汇报，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这次汇报的重视和准备的充分。

    李勇手持《年度形势分析报告》，环视会场：\"过去一年，金山集团在多重挑战中实现突破性发展。\"他展开卷轴，将挑战与成就分列两侧。

    “整个大明面临巨大的挑战：陕西农民起义规模不断扩大，建奴兵锋直指京师，大明中央财政入不敷出，乡绅地主兼并土地加剧，阉党东林党争导致大量官员遭贬，地方驻军欠饷引发多起哗变，陕北干旱致粮食减产60，南方洪涝淹没农田80万亩，产生流民逾200万人。”下面的金山人一起发出惊叹声，想过大明问题多，没想到这么严重。

    “尽管外界环境的压力日益增大，我们也面临着各种问题和挑战，在同志会的坚强领导和正确指引下，我们依然坚持了下来，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和挑战，无论是在经济领域还是军事领域，我们都取得了显着的成就。我们全年设定的主要目标和任务都得到了顺利的完成，我们的整体发展质量也有了显着的提升。无论是经济建设、科技创新还是军事实力，我们金山公司的实力都在不断地增强，我们正稳步地朝着既定的宏伟目标迈进。”

    \"同志们！\"李勇敲击案几，\"这些成果的背后，是各位日夜兼程的付出。\"“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第59章 成果惊人

    “接下来，我将向大家逐一汇报我们的工作成果。”李勇随后开始从多个角度进行了详尽的总结。

    李勇首先用他的目光仔细地扫视了在场的莫学贵、吴承志和汤克严，还有王五。他开始详细地介绍公司的财务状况：“关于我们的收入情况，我必须如实告诉各位，金山公司的总收入已经达到约200万两白银，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我们年初设定的20万两白银的目标。在这些收入中，我们的毛利高达125万两，为了确保公司的持续发展，我们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工厂建设、道路修建，还包括对钱庄的投资，投入总额超过100万两。在军事方面的投入也相当可观，超过20万两。尽管如此，在如此大规模的投资情况下，我们仍然实现了5万两的盈余。”“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其实收入构成中关键还是靠“抢”，李勇不敢多说。

    以赵礼同志为首的同志会骨干成员们整齐地坐成一排，李勇同志用他的目光仔细地扫视着每一位充满活力和朝气的年轻成员。他开始发言：“在我们同志会的事务方面，我必须报告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同志会的成员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最初设定的目标，达到了令人瞩目的近2000人，这个数字不仅覆盖了南直隶地区，还扩展到了浙江地区。我们还创立了一份内部参考半月刊，这份半月刊成为了我们统一思想、凝聚人心的重要工具。正是有这份半月刊，我们能够确保每一个成员都能够跟上，以同志会来引领金山向前发展的战略步伐，而这一核心战略，我们将一直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李勇心里还是很佩服原复社的骨干们，拉帮结派那是真的厉害。

    李勇再次露出笑容，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以吴承志为首，一排上海新城和金山卫的民政事务骨干们正襟危坐。李勇接着发言：“在政务方面，我们通过金山卫的治理，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行政管理办法。基于此，我们组建了一套精简而高效的部门结构，这一模式已经迅速推广至上海新城和吴淞卫。我们初步形成了一套具有金山特色的民事管理机制。我们坚持在可控的范围内推进减租减息政策，有效地减轻了广大百姓的经济负担。正如我们所知，‘要想富，先修路’，我们不仅将水泥路铺设到了松江的主要干道上，还成功地将道路延伸到了苏杭地区。上海新城的成功开发，为金山探索政务新体制提供了宝贵的实验场，这标志着金山为人民大众服务的核心战略，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李勇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那位美丽而端庄的汤青雨的脸上，而汤青雨则在这样一个正式的场合中，意外地发现李勇竟然如此大胆地直视着自己，这让她瞬间感到脸颊发烫，不禁脸红了起来。她的心跳加速，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李勇继续他的报告：“在教育方面，我们已经全面普及了三年的蒙学教育，确保了学龄儿童的上学率占比超过了七成。我们还持续举办了识字班，使得金山的整体识字率超过了两成。此外，我们已经完成了两年中学课程的设计工作。金山将坚定不移地坚持教育为本的战略，致力于为我们的新一代提供更好的教育环境和资源。”“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如果都不识字，在这个该死的大明，累死李勇也别想搞成什么事，这点李勇比谁都明白。

    李勇的目光缓缓扫过会场的最后几排座位，他注意到了沈星奕——那个被人们戏称为“沈疯子”的人物。在沈星奕的周围，坐着一些看起来颇为另类的怪人们。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怪人们今天却异常安静，似乎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李勇的讲话。李勇继续说道：“在科技领域，我们取得了显着的进步。冶铁的效率得到了大幅提升，钢的品种和质量也在不断地提升。我们的设备和技术正在迅速成长，这让我们在钢铁产业中占据了领先地位。至于民用品方面，钢筋、铁丝和轴承的发明为我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同时也为我们的经济带来了显着的效益。我们制造枪炮的能力、质量和数量都在快速上升，这不仅增强了我们的军事力量，也为我们的军事工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此外，玻璃、陶瓷工艺的不断提升，以及纺织设备上的革新，都为金山带来了新的财富增长点。在造船方面，我们大明首艘自建的盖伦船和飞剪船即将下水，这标志着我们在海洋科技领域迈出了重要的一步。金山一直在践行科技领先的战略，我们相信，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在未来的竞争中保持优势。”“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李勇的幸运就是“遇见有这一批，务实的科技工作者，否则以他这种嘴炮的能耐，能做好什么？

    李勇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商界的四位臭名昭着的人物，莫学贵、沈学海、汤克严以及吴承志，如果将自己也包括在内，那么他们五人可以被称作是五大奸商（大明五大恶人）。想到这里，李勇自己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他的讲述：“在工商业领域，我们已经成功构建了建筑、纺织、制铁、造船、造车以及烟酒六大核心板块。这些板块下的各个公司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生产出了多个具有强大竞争力的拳头产品。我们的业绩增长速度迅猛，市场已经有效地覆盖了南直隶和浙江地区，并且已经开始向长江上游地区进行拓展，在京师也有了支点。这些成就有力地支撑了金山整体的发展和军事扩张。我们坚信，扶持工商发展是治国之基石性的重要战略。”“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在这个时刻，似乎预感到李勇即将谈论军事议题，原本就坐得笔直的李标、周皋、张杰等陆军军官，以及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和周鹤山等水师军官，他们的坐姿变得更加端正。李勇观察着他们那标准的坐姿，心中不禁暗自点头，他开始详细阐述军事方面的现状：“在军事方面，我们的陆军部队拥有6000名士兵，分为两个旅六个团；而水师则拥有4000名官兵，装备有1艘盖伦船、5艘福船和10艘苍山船。目前，我们还在建造5艘盖伦船和3艘福船。陆军方面已经开始建设模范旅，并且已经成立了旗官学校；陆军和水师都已经实现了装备的标准化配置。这些措施将极大地确保金山各军事单位，具备统一而强大的战斗力，未来不久的将来，我们必然成为大明所有军事集团中，战斗力最为强大的军队。”“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最终，李勇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汤克严，汤克严此时正以一种相当放松的姿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七和小九两位哼哈二将也特地从日本赶回来，他们一左一右地坐在汤克严的两旁，形成了一个和谐的三人组合。李勇真心地喜欢这个组合，他们在一起的氛围让他感到愉悦和满足。接着，李勇继续分享了关于海外发展的最新进展：“在海外发展方面，我们成功开辟了通往日本的新贸易航线，海贸收入已经成为金山公司收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们不仅占领了具有战略意义的济州岛，还获得了重要的养马场资源。向海洋发展，无疑已经成为金山公司未来发展的重要战略方向之一。”“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经过一个时辰的连绵不断的讲话，李勇再次暂停了五秒钟，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崇祯二年是不平凡的一年，我们的各项工作取得了全面胜利，各项经营指标均超越了原定目标。在我们欢欣鼓舞的同时，也清晰地看到了在民生和组织力等方面存在的不足。面对新的一年，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充分发挥精诚团结的精神，以工商业发展为中心，以同志会为领导核心和以服务人民大众为原则，确保各项目标得以实现。”

    李勇再次以坚定的目光环视众人，说道：“新的一年已经到来，过去的成绩已成为历史，我们将迎来新的机遇和挑战。我坚信，在在座各位的引领下，在全体金山人的团结协作下，我们一定能够把握机遇，克服困难，实现金山的持续发展。让我们携手并进，为金山的美好未来而努力奋斗，坚信我们的明天会更加辉煌。”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持续超过了3分钟，两位女士再次拍红了手掌。李勇略显恍惚，心想大明人真是淳朴可爱，被现代文山会海培养出来的专业ppt选手一忽悠，就完全找不到北，演讲还是一种渣男必备的常规技能，当然，如此热烈的掌声也可能是因为马上可以开饭了，毕竟李勇嗨得过于兴奋已经严重拖堂了。

 第60章 新年计划

    在崇祯二年腊月初八的这个下午，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洒进了礼堂，使得这个高大、整洁且宽敞的大厅显得更加明亮。上午的总结会议已经结束，但大家仍然沉浸在惊喜和激动之中。金山如此迅猛的发展速度，让每一个人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才加入这个大家庭，大家团结一致，相信可以一起完成许多有意义的事业，并且有信心能够改变大明许多不合理的现状。当然，每个人心中也都在期待着下午的新年计划会议。在已经扬帆启航的背景下，大家好奇并期待着，在主航道上航行的金山将会驶向何方？

    正当午时的两刻钟，大会的议程继续进行，李勇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讲台，准备向大家宣布接下来的计划：“岁月如梭，时光荏苒，我们已经挥手告别了硕果累累、成就非凡的崇祯二年，迎来了充满无限希望和美好期待的崇祯三年。在这个崭新的年份里，我们不仅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同时也深刻地意识到我们肩上所承担的责任是何等重大。面对这样一个充满希望和挑战的新年，此刻制定我们的年度计划，其意义是无比重大和深远的。”

    紧接着，李勇以直接而明确的方式，开门见山地提出了新一年的总体要求。“在我们开始规划新一年的工作之前，我们全体金山人必须深刻理解，我们将遵循哪些准则和理念来开启新的一年。在这里，我将明确地向大家提出一些原则性的指导意见。金山必须将工商业的发展作为中心任务，以同志会作为领导核心，并且始终坚持以服务人民大众为根本原则。我们要同时注重民生的改善和军队的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我们要持续增加对科技和教育的投入，以确保我们金山的未来充满智慧和创新。同时，我们还要加快海外发展的步伐，保持我们超常规的发展速度。通过这些措施，我们将为金山的美好未来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当过多年的公司负责人，每年的年会必写年度计划，这个写指导思想的能力，李勇在大明绝壁也是“懂王”级别。

    “我们在此郑重宣布，为了实现我们的宏伟蓝图，必须努力达成以下十五个至关重要的目标：

    在财政方面：我们的收入目标是超过千万两，确保毛利润能够达到五百万两以上。

    在党建方面：我们计划将同志会会员的数量发展到超过5000人。

    在民生方面：我们致力于完成上海新城的二期工程，推动上市公司数量达到10家以上，并且确保水泥路的建设里程超过1000里。

    在教育方面：我们设定目标，使得蒙学的入学率超过九成，同时成人识字率要超过三成。

    在科技方面：我们期望在农肥和农药研究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同时在医药成品药研究方面也有所突破。

    在军事方面：我们计划将陆军规模扩大至万人，即3个旅的兵力，并且水师也将扩充至万人规模，其中包括11艘飞剪式战船，16艘盖伦船，20艘福船，以及40艘苍山船。

    在海外方面：我们开辟的新航线规费收入超过80万，占领大员北部地区获得水田50万亩以上，在南洋吕宋建立据点。”李懂王非常清楚，一个当领导的必须明白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有目标后有行动，没有目标怎么kpi下面这帮人。

    目标一经宣布，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极大关注。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地交换着彼此的看法和意见。人群中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表情：有的面带兴奋，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行动；有的笑容满面，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挑战感到开心；而另一些人则显得紧张，甚至有些压力山大，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忧虑。在这一片喧哗声中，李勇静静地等待了一分钟，直到现场稍微安静下来，他才继续他的讲话：

    为了实现我们既定的目标，我宣布实施以下六大关键策略：

    “首先，我们必须优先占领市场通路。我们拥有众多畅销产品，因此在营销上必须坚决发力。我们要扎根江南地区，沿长江水域向湖广、江西和四川市场拓展，同时沿海路向北延伸，覆盖山东和北直隶市场。

    其次，发展会员保证质量是我们的核心任务。我们的同志会必须持续不断地吸纳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士加入，确保发展的范围与商路覆盖的范围保持一致。但是，我们必须坚持宁缺勿滥的原则，严格把关，确保只有真正愿意为人民大众服务的人士才能成为我们的成员。

    第三，我们坚定地走减租减息的道路，优先改善民生。我们将尽力以温和的方式推动金山能够影响的地区实施减租减息政策，同时通过道路建设来促进各地经济的繁荣和发展。

    第四，我们强调蒙学和识字班的推广。我们要求金山控制的地区必须强制性地进行蒙学教育，另外还要持续提升成年人的识字率，以提高我们金山所辖人民整体的文化水平。

    第五，我们致力于通过科技手段实现农业增产和医药惠民。我们将利用科技的力量提高农田的单位产量，无论是通过防治病虫害还是增加肥料的使用。同时，我们将总结多年来老医师们的有效药方，规模化生产成药，承担非常低的费用就能减轻民众的病患痛苦。

    第六，我们坚持火力至上的原则，苦练精兵。金山的军队必须崇尚射击的精准和火力的猛烈，无论是枪还是炮，都要比敌人打得快、打得远，我们要用最凶狠的火力压制所有敌人。另外是加强训练，确保我们的士兵在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李勇在会议上一口气详细阐述了新一年的工作计划，他不仅提出了具有指导意义的建议，还设定了明确的目标，并且提供了实现这些目标的重要方法。金山集团的全体成员都沉浸在他所传达的密集信息之中，大家在李勇结束这段讲话后的10秒钟内，还处于消化吸收这些信息的状态。随后，会议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以表达对李勇精彩演讲的认可和赞赏。李懂王有种感觉或者是错觉，自己总算在一直赢的道路上，仿佛又再赢一场。

 第61章 专项行动

    随着热烈的掌声渐渐平息，李勇深刻地意识到，尽管团队成员们已经对金山公司的核心战略有了初步的认识和理解，但在操作层面，他们对于如何具体实施这些策略，以及在关键的时间节点上应该完成哪些具体任务，似乎还存在一定程度的迷茫和困惑。除了上述提到的关键策略和方针之外，李勇需要进一步强调行动计划，并利用具体行动作为抓手，以此来启动和推动全年的各项工作。因此，在这次大会上，他感到有必要对这些行动计划进行详尽的讲解和阐释，确保每个团队成员都能够明确自己的职责和任务，以及它们在整个年度工作中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现在，我想进一步详细地阐述一下我们近期即将采取的一系列行动：

    首先，一月份将全面展开“全面股改”行动，我们金山计划借助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强大动力，全面启动内部的股改进程。这一举措的目的是为了确保那些对金山有重大贡献的人员能够得到合理的回报。我们将通过合理安排持股的方式，让这些人员能够共同分享金山的发展成果。此外，对于那些在未来能够为金山带来积极影响和贡献的人才，我们也要制定了一套明确的奖励原则，以确保他们在加入金山后，同样能够分享到金山发展的红利。”用利益把所人都绑到战车上，李勇作为一个大奷商那是相当的重视。

    “在二月份，我们正式启动“清江净海”行动，旨在全面清除长江水域中显而易见的以及潜在的威胁，确保我们金山在长江流域的利益得到有力的保护。与此同时，金山水师在确保对外贸易顺畅进行的同时，将对松江以北的海域进行彻底的扫荡，以确保山东和南直隶外海以及通往济州的所有海域的海盗活动被彻底清除。”其实是打着清剿的名义要消灭异己，正式开启收买路费模式，一年投入这么多军费，对奷商来讲每个铜板都不是白花的。

    随着春季的临近，金山公司决定在三月份正式开展雨山矿区的开采行动。经过精心策划和秘密谈判，我们已成功购得位于安徽太平府的马岭地区的整个雨山矿区。随着天气变暖，我们计划在春季过后，派遣所有必需的工作人员和技术人员进入矿区，全面启动开采工作。为了提升效率和产量，我们正在考虑与大东亚殖民公司合作，邀请日本矿工参与我们的挖掘工作。这不仅能够加快开采进度，还能为海外殖民的收入来源开辟新的渠道，从而为公司带来更多的经济利益。”拚命压榨廉价劳动力，是每个资本家的本能，而金山本质上就是一家公司。

    李勇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讲道：“在四月份，我们将启动一项至关重要的开拓山东行动：计划大规模地进入山东市场。山东作为大明支援对建奴作战的重要后方基地，每年消耗大量资源，军火生意潜力巨大，对金山而言，这里存在着巨大的利润空间。一旦我们在山东市场站稳脚跟，就能够进一步拓展并最终掌握北直隶的市场，为金山应对来自北方的威胁，提前建立战略上的优势。”李奷商终于要对心心念念的军火生意下手了。

    “五月，我们计划发起收复大员的行动。据可靠情报显示，仅一百余名西班牙士兵便占据了大员地区约10万亩的肥沃土地，这些土地极适宜种植两季稻米。五月，我们最新设计并建造的战船将全面投入使用，正式下水服役。我们拥有强大的海上力量和军事实力，因此，我们金山必须采取行动，将这些原本无主的土地夺回我们的手中。”掠夺是殖民公司的原始动力，谁都无法阻拦，现在李渣男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六月，我们将正式启动上海新城二期的招商活动，此举建立在一期建设与招商取得的显着成就之上。大家有目共睹，一期的建设不仅使上海新城成为江南地区最迷人的地方，而且也使其成为商业氛围最为浓厚的区域之一。目前，我们已经秘密进行了超过半年的土地征用工作，目的是为了把握当前的有利时机，顺势推出二期项目。我们计划通过二期的开发，进一步扩大城区的商业区、住宅区以及工业区的面积，以期打造一个更加繁荣、更具活力的新城。”房地产的暴利和快速融资能力，让李奷商是欲罢不能，这大明对地产交易不管理，给了金山“无法无天”的机会，肯定是停不下手。

    “各位尊敬的金山人，让我们立足金山实际，坚定不移地执行金山以工商业的发展作为中心，以同志会为领导核心，坚持以服务人民大众为根本原则，锁定十五个关键目标，落实六大策略和六大专项行动。充分利用金山的各项优势和团结务实的工作作风，将执行力贯彻全年，确保各项目标成果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同时，深挖内部潜力、积极拓展市场、提升自卫能力，引导金山积极发展，加速建设成为理想型社会的示范区。我们将逐步构建一支专业、高效的为民服务团队，耐心等待最佳时机，争取为更多的民众谋取幸福。坚信在全体金山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定能实现新年目标，推动金山发展迈上新台阶。我们将携手并进，从新的出发，向着目标勇敢前进，为实现我们的共同理想而不懈努力，相信我们的事业将充满生机与活力，一起迈向美好的理想家园！”李勇也暗下决心，以后金山的高层人士都得会写“ppt”，总结和计划，并以此为模板。

    李勇不自觉地举起了右手，紧握拳头，满怀激情地说道：“只要我们一直努力，不断前进，不畏艰难，金山就能发展得更好，人民大众会过得更加幸福。让我们一起奋斗，一起携手并肩，共同迎接每一个挑战，走向最终的胜利！”说完，他将拳头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这一刻，在场的全体金山人，被他的激情所感染，纷纷站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持续不断，久久不息。李勇发誓，这次绝对没有故意在装x，真的是不小心真情的流露，的确平时他是真的有点假有点装，这次是少有的真，比珍珠还真。

 第62章 望海煮茶

    在崇祯二年的腊月初十，正是年终大会的第二天，冬日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薄纸一般倾泻而下，将金山卫城的青色砖墙镀上了一层温暖的琥珀色。在碧蓝的天空下，望海楼的飞檐斗拱舒展得如同大鹏的翅膀，这座七层的木结构建筑临海而立，其檐角上的铜铃在寒风中叮咚作响，声音清脆，仿佛能摇碎周围的寒意。站在楼上的栏杆旁远眺，可以看到枯黄的芦苇在滩涂上随风摇曳，而远处的黄海近海处，凝结的冰面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偶尔，三两只苍鸥会掠过海天的交界处，在铅灰色的云层下划出断断续续的弧线。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沙扑面而来，却无法吹散楼角悬挂的铜铃所发出的清脆响声。在檐下悬挂的“海疆永固”匾额，反射出刺目的金芒，仿佛将万里河山凝聚成了一枚褪色的铜钱，让人不禁感慨万千。

    李勇、赵礼、方以智、沈星奕和吴承志这五位好友兼同志，缓缓地走进了装饰精美的雕花门廊。门廊内，沉水香的香气与新鲜龙井茶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紫檀木案上，哥窑开片茶盏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银匙在炭炉中轻轻拨动，炭火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五人围坐在由湘妃竹榻组成的圆桌旁，桌上摆放着《万历邸报》与《同志会消息汇编》两份重要的资料，镇纸则是一块精雕细琢的太湖石，其上刻有波涛起伏的纹样，显得格外雅致。沈星奕轻巧地解下身上的貂裘，将其整齐地放在竹榻的一角，而方以智则正专注地用一把银刀细心地剖开蜜橙，准备与大家分享。李勇则亲自操作中间的碳火铜壶，为大家煮制着茶水。一年之中，除了九月初九的重阳节，他们五人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平时，赵礼总是忙碌于各地的事务，方以智则长期驻扎在南京，吴承志则一心扑在了上海县的工作上，沈星奕和李勇虽然都在金山，但一旦沈星奕投入到实验基地的工作中，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难以寻觅。

    “后金建奴与蒙古鞑子仍旧在京师附近徘徊，”李勇轻叩着青瓷茶盏，茶汤在杯中泛起细密的涟漪，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一败再败，大明的野战能力之弱，实在是让天下人惊叹，这也不禁让人深思，这大明军队是如何沦落到这般境地的。”

    方以智将茶渣倾入湘妃竹烟灰缸，火星在其中明灭闪烁，他沉吟着：“陕西农民起义此起彼伏，何时是个头？这连绵不断的动荡，不仅动摇了朝廷的根基，也使得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

    沈星奕看着窗外飘落的雪霰，眼中是对大明深深的失望：“大明炼铁炼钢远胜蛮夷，更有火器大炮助阵，怎么就毫无抵抗之力，数月来任由敌人在京畿之地，来去自由，随意杀我子民？这背后的原因，难道仅仅是军事上的不足吗？”

    吴承志突然插话：“苏松民间传言，朝廷不久又要加派赋税，现在是人心惶惶。这消息一旦坐实，恐怕会引发更大的不满和动荡，百姓的负担已经够重了，朝廷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在场的所有人沉默不语，只有炭炉中偶尔爆发出的几点火星，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照在窗棂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尽管如此，每个人的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和忧虑，就像北疆的狼烟一样，不断升起，令人感到压抑和窒息。李勇以前总是百思不得其解，在大明王朝呆了两年多，为何尽管投入了大量财力，拥有众多名将，装备也是最先进的，文人更是人间精英，皇帝本人锐意进取，志在改革，但当这一切汇聚在一起时，却显得如此脆弱，最终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混乱。经过亲身体验，他更清晰地理解了这些现象，实际上就是帝国末年综合症的典型表现。更确切地说，李勇心中已经做出了判断，大明已经无可救药。

    方以智突然轻声一笑：“九月末，我回到了桐城，将所有‘泽社’的十多成员都吸纳进了我们的同志会。（历史上，崇祯初年，方以智在父亲所建的城郊泽园中，成立了‘泽社’。社中包括方的堂叔方文（字尔止）、妹夫孙临（字克咸）、以及钱秉镫（又名澄之）、周岐（字农父）等人。）回到南京后，我恰巧遇到了复社领袖张溥，我们之间发生了一场争论。他觉得我目前的立场过于激进，认为我的某些观点似乎有谋反朝廷的倾向。”

    李勇在心中感到一阵惊愕，他深思熟虑后，语气沉重地对在场的诸位说道：“我们必须认识到，当下金山目前还处于一个相对弱小的状态，朝廷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觑。尽管它现在显得虚弱，但其根基深厚，仍拥有着强大的实力。此外，还有许多既得利益者，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和利益。因此，我必须提醒大家，我们行事还需谨慎，不可轻举妄动。”

    赵礼则带着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似乎对李勇的担忧不以为然，他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回应道：“将军，您真的不必过于担心。大明王朝对待士子阶层是相当宽容和开明的，只要我们不公然举旗造反，就不会有人因此而受到责罚。然而，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不断地走访各地，与各地的同志们进行交流。每当我走出金山，所见之处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流民四处可见，人们的眼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但只要我回到金山，就能感受到这里每天都在发生着积极的变化。在这里，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们仿佛生活在一个初升的太阳之下，充满了朝气和活力。我越来越不喜欢金山之外的地方，真心希望那些地方也能像金山一样，得到有效的治理和改善。”在场的众人听完赵礼的话后，虽然没有立即发言，但内心深处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烈火，充满了激情和斗志。

    吴城管嘿嘿一笑后说道：“如果他们都干不好，交给我们来做，又有什么不好！”他现在治下的金山和上海新城，估计全大明还真没有比他干的好，这哥们从书生到腹黑商人，再到近似地方大员，有点飘了啊。李勇一一看过去，切，这帮书生，怎么一个比一个反动，一个比一个嚣张，谁带出来的。

    在这个时刻，周围的人们似乎不约而同地都将目光投向了李勇，他突然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尽管内心深处确实怀揣着某种野心，但现实情况让他感到束手无策，他清楚地意识到，今天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过于冲动，仿佛在逼迫他扮演赵匡胤的角色，去实现某种宏伟的计划。在这样的氛围中，李勇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华子香烟，他缓缓地点燃了它，然后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窗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后慢慢地吐出烟雾，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在烟雾缭绕中，他坚定地自言自语，吐露了一句古训：“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李勇此刻深刻地意识到，在过去，他们面前其实存在着两条不同的道路可供选择。一条是通过变革来逐步改善现状，而另一条则是彻底推倒现有的体系，从头开始构建全新的秩序。当他清晰而坚定地表达出这样的观点时，整个金山公司已经正式踏上了这条充满挑战和未知的造反之路。然而，当他观察到这些年轻书生们脸上洋溢的兴奋之情时，他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们已经发生了改变，被他引领的方向所影响，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未来的发展方向，可能已经不再完全受他控制。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只能硬着头皮，带领着团队继续前进。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试图阻挡他们的道路，他必须提醒自己，不要小看这些有理想、有梦想的书生们。因为他们是最为危险的存在，他们不怕那些粗鲁无文的流氓，但是一旦流氓有了文化，有了知识，他们将会变得更为可怕，但是如果书生变成了流氓呢？他们更不会犹豫，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用行动来证明他们的决心和信念，这包括了对他李勇自己。

 第63章 军营夜话

    “立定！”杨皋的吼声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了晨雾，仿佛连旌旗都在他的声音中颤抖，发出簌簌的响声。一千名新军士兵整齐划一地列成了方阵，他们肩上扛着火铳，准备随时投入战斗。在西侧的跑道上，赤膊的士卒们正负重奔跑，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皮靴碾碎了地面上的冰渣，随着他们的奔跑，冰渣四溅，仿佛在朝阳的照耀下，化作了赤金色的碎玉。而在北角的校场上，骑兵营正在紧张地进行着楔形冲锋的演练，枣红色的战马在他们的驾驭下，踏碎了结冰的溪流，铁蹄声震耳欲聋，惊起了芦苇丛中正在觅食的苍鹭，它们振翅高飞，仿佛是战场上的号角，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在浩瀚的海面上，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仿佛撕裂了平静的海面。王保国，这位英勇年轻的将领，站在福船的望楼上，海风不断地吹拂着他腰间的鎏金铜牌，发出清脆的响声。新兵们正攀爬着桅杆，他们紧握着粗麻缆绳，尽管掌心被勒出了血痕，但他们的脸上却写满了坚毅和不屈。在桅杆的顶端，一只青铜风信鸡正与汹涌的浪涛进行着一场无声的竞速比赛。与此同时，水手们赤脚在湿滑的甲板上忙碌着，他们升起了巨大的帆布，粗粝的指节熟练地捏着帆索打结，咸涩的海风灌入他们的喉头，却使得他们的号令声更加洪亮，仿佛揉出了金石之音。五艘威武的福船在晨雾中破浪前行，船舷上的火炮突然依次开火，铁弹呼啸着坠入一里外的海面，激起丈许高的水雾，巨大的声响震撼着整个海面，惊得寒鸦从桅杆上掠过，飞向远方。

    李勇轻轻地抚摸着校场边那面绣有“必胜”二字的旌旗，冰晶沿着旗杆纷纷落下，发出簌簌的声响。在演武场的东角，可以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三百名火铳兵正在那里练习刺杀技巧，他们手中的长枪寒光闪闪，映照出他们睫毛上凝结的霜花。在西侧的靶场，火器营的士兵们正在操练三段击的战术，他们装填火药的皮囊上有着明显的湿痕，显示出他们训练的勤奋和专注。当午时潮水推涌着海湾，水师的战船恰好完成了第九次收放帆的演练，战船的桅杆投下的阴影恰好落在了“海疆永固”的烫金牌匾上，仿佛是对这句誓言的坚定守护。

    朔风呼啸，卷带着浓烈的硝烟气息，掠过空旷的校场，杨皋手中的令旗突然一挥，指向了东南方向。一百名轻骑勇士，身着战甲，骑着矫健的战马，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策马冲向那片被寒霜覆盖、结满冰层的盐田。铁蹄与冰面的每一次接触，都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仿佛是战鼓的敲击，激荡着战士们的热血。与此同时，远处海面上，战船的隆隆炮声也此起彼伏，与这铁蹄踏冰的脆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凛冽而激昂的战歌，回荡在这片古老的战场上。

    李勇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模范旅初成。自己当初只是起了个头，而现在，经过一年多的总结与磨练，金山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训练体系。这套体系得益于金山新军全员识字的基础，所有训练都已规范化，并且已经成为旗官学校的标准化课程。从理论上讲，金山已经能够在半年内批量培养出基本合格、可以上战场的士兵。杨皋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大人，这个交给我，您放心！”的确，整个金山的练兵工作，杨皋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了这位谨慎、灵活且武艺高强的杨皋，金山新军的训练无疑让李勇感到欣慰。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军营的食堂里弥漫着一股温馨而热烈的气氛。李勇，作为这个大家庭的领导者，精心安排了一顿丰盛的火锅晚宴，以庆祝年终总结的圆满结束。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聚餐，更是对过去一年辛勤工作和不懈奋斗的肯定。在这个特别的时刻，连那些平日里忙于在外执行任务，难得一见的兄弟，比如在济州的周壳，也回到了这个温暖的集体中。李勇用他那充满温情的眼神，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位骨干成员，陆军的李标、周皋、张杰，水师的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周鹤山，以及新军的政委赵礼和模范旅的政委邓思之。

    虽然才过去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但每个人的成长都显而易见，他们已经能够独立承担起重要的责任，成为团队中不可或缺的力量。今晚，是新军提前庆祝新年到来的时刻，经过赵礼政委的批准，整个军营只有在这个食堂里，将官们才被允许破例饮酒一次。这些平日里以铁血着称的兵头，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忘记了李勇的上级身份，他们开始互相敬酒，气氛热烈而融洽。特别是周壳和龚其胜，这两位粗汉之间的友情深厚无比，他们勾肩搭背，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谊。李标和王保国两老对头也不甘示弱，他们互相捶打，互相踢闹，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加深彼此间的友谊。而一起从澳门归来，被誉为“无敌组合”的周壳和周鹤山，更是豪爽地连干三杯，无需任何气氛的烘托，他们之间的默契和友情不言而喻。即使是外表看起来斯文的赵礼和邓思之，也在这欢聚的时刻露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狂野本性。李勇看着这些风里来雨里去，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爱将们，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欣慰和安心。他们每个人因为外出执行任务，常常各奔东西，能够这样聚在一起，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勇刚与周皋碰完酒杯之后，他特别想要表扬周皋在练兵方面的卓越表现。两位身材魁梧、像狗熊一样的壮汉，带着满口的酒气走了过来。龚其胜急切地插话道：“老大，我们谁都不服，唯独对你心悦诚服。以前我们是什么人？但是自从我们跟随了你，我们的命运就像被开光了一样，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改变。”的确，他那美丽的妻子绿娥，现在已经是纺织厂的掌舵人，而且厂子已经升级为纺织公司，她本人也荣升为总经理。龚其胜继续说：“你指哪，我们就打哪，哪怕是皇帝老儿，我们也不怕。”周壳也紧随其后，表示赞同。

    “没错，绝对正确！将来老大自己成为皇帝，我将永远追随！”张杰日复一日地跟随着李勇，对于李勇的厉害之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在张杰的心目中，李勇就如同他的天一般，任何胆敢对老大不利的人，都必须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这一下，这群粗人全部放飞自我，满口说造反的话那是基本操作，就差一点搞身皇袍给李勇直接穿上了。

    赵礼一观察到局势失控，意识到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他清楚这伙人以他们粗犷的方式表达出不愿回归旧路，坚决要求李勇带领大家独立行动。他察觉到李勇目前倾向于保持低调，谨慎行事，于是出面缓和气氛，说道：“你们都喝多了，再这样胡言乱语，一旦传出去，岂不是逼迫将军现在就反叛吗？这些事情，将军心里有数，你们还是好好当好大头兵。”

    李勇在酒意朦胧中，突然间听到让他当“皇上”。这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看来大家都开始膨胀和飘了，包括他。他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紧接着，他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你们这群天杀的，现在我们才刚刚有了一亩三分地，你们的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了。再这样说话，就是在害我，也是在害我们大家啊！如果我们兄弟们能够同心协力，我坚信整个世界都将属于我们。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把兵带好，把船开好。再给我们十年的时间！”这是李勇第一次明确地做出了关于时间的承诺。尽管他批评了大家，但每个人的心中却更加火热。因为他们年轻，十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弹指之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未来是属于他们的。

    其实看着现在金山发展得飞起，然而，其主要收入来源仍是严重依赖大明江南地区的稳定商业环境。一旦与官方形成敌对关系，金山恐怕难以支撑超过半年。因此，在这个关键时刻，保持低调尤为重要。李勇明确指示，任何人在公开场合提出让他登基为皇的荒谬言论，都将立即受到降三级的处罚。猥琐发育才是王道，对，一定要猥琐。李勇很认真的给赵礼安排，本期的内部参考半月刊重点强调，当前复杂的内外环境和形势下，务实而低调的发展策略是当前金山公司的核心战略。

 第64章 都是演员

    在腊月二十九的清晨，薄薄的雪花轻轻覆盖在青瓦之上，给这个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祥和。李勇最钟爱的四进小院中，最深处的那栋独栋别墅里住着的是他敬爱的母亲李氏。除了李勇自己居住的那一栋之外，小院中的另外两栋别墅分别由他的两位挚友汤青雨和朱佩玉居住。在李氏所居住的别墅一楼的正厅门眉处，悬挂着一块刻有「忠勇世家」四个大字的鎏金牌匾，这块牌匾不仅彰显了家族的荣耀，也映照出李氏家族世代传承的忠勇精神。

    汤青雨和朱佩玉，这两位穿着高底绣鞋的佳人，踩着那发出吱呀作响的柚木地板，缓缓步入李母的房间。她们抬头望去，目光落在了一幅已经褪色的《百户受封图》上。这幅画作描绘了一位老百户，他腰间悬挂着佩刀，身后站着一位簪花的新妇，整个画面以水墨的形式呈现，虽然色彩不再鲜艳，却依然能够感受到画中人物的庄重与历史的沉淀。

    “夫人万福。”她们以优雅的姿态屈膝行礼，腕间佩戴的西洋珐琅表链随着她们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汤青雨面带微笑，声音柔和地说道：“我爹的朋友刚从吕宋岛回来，特意带来了十盒珍贵的龙脑香，这正适合在新年之际，给您老人家用。”

    沈佩玉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金陵漆盒，盒盖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色彩斑斓的云锦在冬日的斜阳下，闪耀着如同彩虹般的光泽，每匹云锦上都织有“麟趾呈祥”的吉祥暗纹，寓意着吉祥和福气。“这些云锦是我父亲从南京带回来的，特意挑选出来作为新年礼物，献给夫人。”

    李氏左看看，右看看，眼前的两个女子，一个温润清丽，宛若出水芙蓉，另一个热情靓丽，如同夏日的阳光，她们各有千秋，每一个都让人喜爱。真是两个好媳妇啊，李氏心里暗自欢喜。听范叔说，李勇和她们之间经常会有小打小闹，增添了几分生活的乐趣。范老神秘兮兮地透露，李勇与这两个女子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关系非同一般。李勇对这两个妮子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似乎对她们都难以割舍。李氏心想，孩子们都已经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成家立业，早点抱上孙子了。毕竟，李家两代单传，家族的延续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先人的期望。

    李氏越看越喜欢，开心地问道：“你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汤青雨回答道：“前些日子帮少爷抄写兵书，再往前一点，我帮他整理了一些奇思妙想，连墨都磨了三盘。”汤青雨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小夸张，“而佩玉妹妹则是帮他整理了三个月的账本，连库房的老鼠都认得她的绣鞋了。”

    \"我倒想问问，他天天让你们忙这些事？他又在做什么？\"

    沈佩玉接着说：\"少爷他每天很忙，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有人说他去了上海县，还有人说他去了军营，甚至有人说他去了海上！有时候，他就在实验基地和军械库过夜。\"

    \"他现在倒好，天天住在军械库！\"李母突然重重地拍在茶几上。

    汤青雨急忙说道：\"夫人息怒，少爷他也是为了整个金山好。\"

    沈佩玉补充道：\"其实大家都在夸赞，少爷是为了大家才这么辛苦和拼命的，经常夜里都能看到他在军营或工地的身影。\"

    \"真是反了天了！\"李母拿起戒尺直指门外，声音之大，仿佛连屋檐下的冰棱都要被震得纷纷坠落。汤青雨和沈佩玉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无需再保留。

    汤青雨与沈佩玉相视一笑，心中皆明白李母的担忧与期望。汤青雨轻声说道：“夫人放心，少爷身边有我们照应着，定不会让他太过劳累。而且，少爷心中也有分寸，知道何时该休息。”

    沈佩玉点头附和：“是啊，夫人，少爷他其实也很在意您的看法。每次回来，都会提起您，说您是如何的慈爱，如何的关心他。少爷心中，始终有您这个母亲的位置。”

    汤清雨又一脸担心的说：“夫人，可能还是需您老出面管管他，长期这样，少爷这身体可能会受不了，前几日，少爷都有一点咳嗽了，这也没谁能照顾他。”这潜台词是，我们名不正言不顺，这方面就不方便管他了。

    沈佩玉也是担心的说：“少爷说年后，他要离开松江去江西，唉！一会儿海上，一会儿外出远门，真的好危险。”天天从事高风险工作，赶紧结婚为李家留下后人。

    \"老身倒要看看，哪个敢坏我李家香火！整天不落屋！\"李母看看了后堂供桌上的先夫灵位，汤青雨与沈佩玉相视一笑，各自怀中的《三十六计》硌得心口发烫。

    李母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随即又皱起眉头：“我只是担心，他这般忙碌，何时才能安定下来，成个家呢？”

    汤青雨与沈佩玉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又相视一笑，心中各自盘算着如何为李勇分忧，也让李母能早日抱上孙子，了却一桩心愿。

    李母随后，神情稍缓，但仍然带着几分责备：“即便是为了金山，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他这般拼命，若是累垮了，谁来担这金山卫的大梁？”

    “你们跟随他这么长时间，日复一日地这样下去怎么行？请放心，今天老身就来为你们做这个主！”

    而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李勇还处于醉酒后的的昏睡中，一会儿有两个重要的人物将要来找他。

 第65章 亲如一家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房间，李勇正与他的两位好友兼合伙人汤克严和沈学海一同坐在位于李勇别墅三楼的露台旁，那里有一个视野开阔、四周被玻璃环绕的舒适暖房。他们三人毫无顾忌地脱去了冬衣，赤膊上阵，尽情享受着这份轻松自在的时光，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谈笑风生。突然，李勇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半开玩笑地说道：“今天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话音未落，不久后，两位美丽的女子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手里端着一盘盘点心和干果，缓缓地走上楼来，为他们带来了更多下酒菜，这正是上午在李母那里告了李勇黑状的汤沈两女。

    李勇以一种毫不顾及形象的姿态，随意地勾住汤胖子的肩膀，带着一种狡黠的笑意说道：“老汤啊，你听我说，我们这个殖民公司可是个金矿，能赚大钱，至少有六种赚钱的方式。首先，我们可以通过掠夺资源来获得财富，你看，济州岛的马匹，大员岛的粮食，还有吕宋岛的金银财宝，这些都是我们发财的宝贝。其次，我们还可以通过掠夺人口来获取劳动力，无论是日本的鬼子、朝鲜的棒子，还是南洋的猴子，他们都是我们挖掘矿产、修建道路和开垦荒地的绝佳劳力。第三，我们可以出售土地，大员岛有超过四十万亩的良田，吕宋岛有超过百万亩的良田，南洋地区更是有超过千万亩的良田，而澳洲和美洲的良田更是数以亿计。第四，我们可以从贸易中获利，南洋、印度、中东以及欧洲的航线，未来都将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收取各种规费。第五，我们可以征收税款，特别是在海外人口众多的地方，比如印度，我们可以按照种姓制度来征税，让当地人开开心心地帮我们收税。最后，第六，我们可以从军火交易中获利，挑起群众之间的争斗，我们提供军火给他们，比如在日本，如果我们出钱支持一些领主去抓捕与他们有世仇的其他领主的人民，那么被抓捕的人肯定会进行报复。我们再给这些被抓的领主提供武器，让他们去抓捕对方的人，不出三年，日本肯定会陷入一片混乱。谁出钱，我们就给谁提供军火。”说到这里，李勇忍不住发出“嘿嘿”的笑声，而汤胖子和另一个伙伴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听起来既瘆人又充满了恐怖。

    原本站在一旁，准备悉心照料那三位喝得烂醉如泥的酒鬼的美女，此刻却因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而感到羞愧难当，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她们实在无法忍受，心想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坏家伙，聚在一起就只想着干些钻营牟利的勾当。于是，沈佩玉转向旁边的汤青雨，轻声说道：“青雨姐，各地的账房在过年的时候都送了一些小玩意儿给我，你跟我一起去我的房间看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不要再去理会这些臭男人了。他们平时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满肚子都是铜臭渣滓。”说完，她便拉着汤姐姐急忙下楼去了。而那三个酒鬼，由于酒精的作用，已经喝得神志不清，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位女士已经悄然离开。

    李勇转过身来，再次用胳膊勾住沈大掌柜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老沈啊，我们这个钱庄的经营，不要格局小了，仅仅依靠吃利差是远远不够的，尤其是要重视房地产按揭贷款这一块，这可是个大蛋糕。我们得在武力的支持下，抢占先机，在整个大明帝国范围内布满点，为那些富人们提供转账和汇款服务，并从中收取独家的服务费用。此外，通过投资获取收益也是我们的重点，特别是从明年开始，我们要为那些炒股的投资者提供贷款，让他们能加杠杆，以此来扩大股市的交易规模。我们还得做好充分的准备，不出三年，我们就要发行自己的金山货币，包括银币和纸币。而最终的一步，就是发行债券，包括老汤殖民战争债券、金山国战债券以及大明建设债券……”李勇的舌头似乎已经不受控制，满肚子坏水在酒精在力量下奔涌而出，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绝。而另外两位，虽然对李勇口中那些新鲜的金融术语，如按揭、加杠杆和发债等概念感到有些迷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年轻的小狐狸，实际上满脑子都是精明的坏水。

    沈学海的眼睛闪烁着越来越明亮的光芒，他突然语气坚定地说：“面对如此重大的赚钱机会，我们三个人必须团结一致，像一家人一样紧密合作。为了确保我们的合作关系牢不可破，我认为我们应当通过联姻的方式来加深彼此之间的联系。我这边有一儿一女，而我的女儿目前还未出嫁。”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位老先生虽然看似醉意朦胧，但实际上头脑非常清醒，对于这个提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汤克严听后，面露难色，他缓缓地说：“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自从我妻子去世之后，我便发誓不再续弦，那么我该如何是好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让人难以分辨他究竟是真的醉了，还是在借酒装疯，以此来逃避这个棘手的问题。

    李勇则显得有些困惑和无助，他坦白地说：“你们两位都有孩子，而我却没有，那我拿什么来联姻呢？”从他的言辞中可以听出，他似乎是真的喝多了，对于眼前的局面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沈学海见状，便用力地抓住汤克严的衣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汤胖子，我知道你对你的宝贝女儿非常疼爱，面对众多提亲者，你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但这一次，我们不能任性。为了大家能够共同发财，我们必须将彼此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你的女儿必须出嫁，这将是我们共同事业的投名状。同样，我的女儿也会出嫁，这也是我的投名状。至于小李子，既然你没有孩子，那么你就只能亲自上阵。”

    后面在说什么，他们好像都不记得了，旁观者可能无法完全理解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但是从他们的互动和表情中可以感受到，他们似乎已经彼此认同，仿佛已经就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第66章 东江悲歌

    崇祯三年正月初三，正当崇祯帝上月将袁崇焕投入狱中之际，皇太极发起了进攻。明军各部纷纷溃败，满桂阵亡，祖大寿则撤退至锦州。原本占据优势的战局，因崇祯帝的决策失误而迅速逆转，你说这个砍树子的家伙，有这么猴急吗？要收拾袁大嘴，也要等赶走皇太极再动手不迟。皇太极的意图已经实现，他明白攻占北京并非短期内可以完成的任务。因此，在准备撤军回师的途中，他指挥部队在北京周边地区大肆烧杀抢掠，后金兵自通州东行，攻克香河，进逼永平。

    大明皮岛副将刘兴祚，率领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小队，在永平城外的山区两灰口一带，突然遭遇清军数千骑兵。刘兴祚指挥部队拼死力战，但因敌众我寡，明军很快伤亡殆尽。刘兴祚浴血奋战，边战边退，最终因战马受伤无法逃逸，被清军团团包围。两灰口之战，虽然明朝仅损失了一位武将和百十人的小部队，但这场战斗却给明朝的武备实力带来了难以弥补的重创。

    刘兴祚，后金人称刘爱塔，是努尔哈赤最信任的汉民。他原是明朝辽东人，被女真人掳至建州。1605年，刘兴祚在女真人中度过艰难岁月，后因才干被努尔哈赤器重，成为大贝勒代善的部下。摆脱奴隶身份后，他参与辽沈大战立功，官至副将。努尔哈赤时期，后金军事力量增强，但人口不足，因此重用刘兴祚，让他管辖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南四卫之地，并将女儿嫁给他，显示了对他的极大信任。

    刘兴祚为努尔哈赤和女真人效力长达18年，成为女真势力中最为显赫的汉官。从理论和实际处境来看，他似乎没有背叛女真的可能和动机。然而，尽管18年的后金生活逐渐消磨了他内心的归属感，刘兴祚依然保持着基本的良知和底线。后金贵族骨子里将刘兴祚视为奴隶，他或许可以忍受，但后金统治者对统治区域内汉民的残暴行径，却让他无法接受。努尔哈赤时期的后金，以游牧民族政权为主，体量较小，尽管武力强大，但生产能力低下，粮食等物资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努尔哈赤经常发兵掳掠汉民作为劳动力，但粮食短缺时，他却将汉民视为负担，要求每个人必须提供自己的口粮，无法提供的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处死。在女真的压迫下，汉民作为奴隶，常常食不果腹，能提供粮食者寥寥无几，结果导致各州的百姓几乎被努尔哈赤下令屠杀殆尽。刘兴祚无法忍受老丈人努尔哈赤的暴行，他曾劝谏努尔哈赤不要滥杀无辜，却遭到斥责，并被其他后金贵族羞辱。这进一步激起了他对后金的不满，他开始在暗中对抗后金的残暴屠杀，消极执行努尔哈赤的命令，尽力保护辽人免受奴役。

    与此同时，明朝的战略形势逐渐向好发展。新任命的登莱巡抚袁可立，作为明朝三朝元老，拥有巨大的权力和卓越的能力。他甫一上任，便向朝廷请求调拨军饷，并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水师，有效地打击了后金的部队，同时联络了周边诸岛，成功收复了旅顺。明军因此重新夺回了战略主动权。这使得原本对后金心怀不满的刘兴祚萌生了归顺明朝的念头，他内心深处几乎被遗忘的对后金的国仇家恨再次被点燃。袁可立秘密派遣使者与刘兴祚联络，承诺接纳他的反正，并在其中进行协调。天启三年（天命八年，1623年），刘兴祚终于下定决心，背叛后金，回归明朝。他开始筹备组织复州的民众逃亡。不幸的是，曾因贪污和暴行被刘兴祚惩处的王丙，此时已沦为汉奸，向后金泄露了这一计划。得知消息的努尔哈赤怒不可遏，立即发兵攻占复州，逮捕了刘兴祚及其家人。尽管刘兴祚是努尔哈赤的女婿，深受其信任，但从情感上讲，努尔哈赤难以接受背叛，因此他选择将刘兴祚软禁，而非处死。但这并不表明努尔哈赤的仁慈，刘兴祚的弟弟被杀害，复州的两万民众也惨遭屠戮。

    在后金两次发起对明朝的军事行动时，刘兴祚“预先派遣使者通报”，从而“使明朝得以做好准备”。最终，他毅然决然，在崇祯元年（天聪二年，1628年）抛弃了年迈的母亲和妻儿，采取自焚的策略，成功逃离后金。归顺明朝后，他积极投身于抗击金军的斗争。然而，当时的袁可立已经离开了登莱，毛文龙和袁崇焕均未能善待刘兴祚，“文龙去世后，他投靠袁崇焕，但始终郁郁不得志。”（钱谦益《特进光禄大夫兵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孙公行状》）直到袁可立的好友孙承宗重返辽东，刘兴祚才得到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次年，他官至副将，负责管理皮岛事务。不久，他奉命率军前往永平，与后金军队激战中壮烈牺牲。刘兴祚的人生抉择与归宿，被历史学家誉为“兴祚在逃亡之余，千方百计地回归，具有宋朝李显忠的风范”。

    刘兴祚的之死标志着明朝失去了一位杰出的将领。刘兴祚不仅是一位军事才能卓越的将领，他的去世对明朝而言是一个无法估量的损失。他精通清军的体系，并在战场上屡建奇功，被誉为一把锋利的“宝剑”。明朝在辽东地区的影响力因刘兴祚之死而大幅削弱：他生于辽东，长于辽东，对当地的环境了如指掌。他的离世导致明朝在该地区的控制力显着下降。此外，刘兴祚在清军中担任要职，他的死让明朝失去一个宝贵的情报渠道。更进一步，刘兴祚之死削弱了明朝对清军的战略优势，对抗清斗争产生了负面影响。总而言之，刘兴祚之死对明朝构成了沉重的打击，不仅导致了明朝失去一位关键的将领和情报来源，还对其抗清战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努尔哈赤去世后，后金留下了一个混乱的局面，内部并不团结，实际战斗力也在减弱。反观大明，先是将曾让后金陷入困境的袁可立从登莱调离，接着又由袁崇焕斩杀了东江镇总兵毛文龙。然后，大明将从全国农民那里征收来的宝贵资金用于建造毫无价值的乌龟城堡，还计划逐步扩展至沈阳，就是把大明修破产都无法完成。试问，法国的马其诺防线难道成功阻挡了德国人吗？失去了战略压力的皇太极终于可以自由行动，大摇大摆地越过边界进行掠夺。在后金，重要人物投降者甚至可以封王，而为大明献出全家生命的投奔而来的重要将领，却只被授予参将之职，直至战死前才升至副将，关键是这种重要的大将，怎么能让他战死呢？这种做法，难道不懂得“千金买马骨”的道理吗？这操蛋的大明不灭，天地都不容。从此，只有大明的将士投降后金，再没有后金叛逃回归的辽人。明朝的各条战线开始转为防御，失去了对后金的进攻能力，特别是东江镇，在失去毛文龙之后，又失去了刘兴祚，实力大幅下降。

    这些狗屁倒灶的糟心事，与我们李渣男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正愉快的享受着新年假期，此时的他，突然想着一些流口水和流鼻血的事。

 第67章 新年时装

    正月初六的清晨，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屋内时，绿峨按照李勇所绘制的时装图样，精心准备并送来了新衣。绿峨小心翼翼地将每一件新衣一一展开，只见那些衣物色彩斑斓，款式新颖独特。这些服装不仅保留了传统服饰的韵味，还在设计中巧妙地融入了现代的时尚元素，展现出一种独特的文化交融之美。李勇看着这些精心制作的时装，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这些新衣不仅仅是衣物，更是他对新年的期许和对未来的憧憬，也是他给心爱的人的新年礼物。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绿峨的服装设计团队的细心和李勇的创意完美结合，为这个新年增添了无限的色彩和活力。每一件新衣都蕴含着大华设计团队对细节的极致追求和对时尚的深刻理解。不仅仅满足于传统与现代的简单结合，而是力求在每一个细节上都体现出匠心独运的设计理念。比如，男装中的修身唐装，袖口的开衩角度经过精心调整，既符合了明朝的宽袖潮流，又不失现代的精炼与干练。而真丝衬衫的领口纽扣，采用檀香木制作，不仅彰显了材质的珍贵，更透露出一种古朴典雅的韵味。

    他感激地对绿峨点了点头，用一种充满赞赏的眼神，表示她做得非常好。当然，绿娥在给他展示完她的工作成果后，李勇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绿娥看他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有些异样。是的，绿娥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看似年轻的毛头小伙，为何能够如此深刻地理解女性的心思。她偷偷地将自己精心挑选的内衣穿给龚其胜看，结果不出所料，龚其胜立刻被她的魅力所吸引，眼神中充满了迷恋，甚至因为过于激动，口水完全打湿了整个衣襟。而被看得老脸已经挂不住的李勇，这个被称作李渣男的家伙，再次恼羞成怒，他显得有些粗鲁，不耐烦地，几乎是轰走了这个大华纺织的总经理。

    随后，李勇先生穿上了自己精心设计的唐装，这是一件由棉布材质缝制而成，由于棉布的特性，它不可能像其他硬挺的面料那样显得非常笔直，因此这件唐装更偏向于休闲风格。他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倒影，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和满足感。这些时装不仅仅体现了他个人的创意和品味，更重要的是，它们承载着他迫切希望改变这个时代的小小梦想和臆想。

    “青雨！”“佩玉！”李勇敲响她们各自精致的雕花木门，分别将隔壁的汤青雨和沈佩玉“抓了”过来。他采取了一种既威严又带有诱惑力的方式，强力说服这两位女性成为他的模特。他坚持要求她们在客厅内为他展示一场即兴的走秀表演。起初，汤青雨和沈佩玉面对这样的请求显得有些迟疑和犹豫，但李勇并没有放弃，他以幽默风趣的方式继续劝说，最终用他的热情和坚持感染了她们。她们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欣然接受了李勇的请求。于是，原本宁静的客厅立刻转变成了一个临时的t台，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时装秀增添了几分温暖和欢乐的气氛。当汤青雨和沈佩玉以她们那现代时尚的装束出现在李勇面前时，他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仿佛现实与现代之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一开场，汤青雨身着一件以淡雅的蓝色为主色调的连衣长裙，这件裙子的设计既简约又不失时尚感，完美地衬托出了她那无与伦比的身材曲线。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微风中泛起层层涟漪，既展现了她那温婉而优雅的气质，又巧妙地融合了现代时尚的元素。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每一步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新年的喜悦与无限的希望，让人不禁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沈佩玉在众多服装中独具慧眼，挑选了一套以鲜艳的红色为基调，巧妙地融入了中国传统剪纸艺术元素的精致职业套装。这套服装不仅色彩斑斓，夺人眼球，而且在设计上展现了浓郁的节日喜庆氛围。她身着这套服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每一步行走都显得自信满满，活力四射。仿佛她正在用自己的行动，生动地诠释着新年的到来所带来的新气象，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随后，汤青雨身穿改良的旗袍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这件旗袍采用了特制的高织棉面料，这种面料不仅质地细腻，而且能够完美地勾勒出穿着者曼妙的身型。旗袍的开衩设计巧妙，当汤青雨轻轻提起裙摆，优雅地旋转时，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诱惑。在一旁观看的李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汤青雨的每一个动作，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她那迷人的腰臀比曲线上。他惊讶地发现，汤青雨的身材比例竟然与现代流行的沙漏型身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种比例在视觉上呈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黄金分割，令人赞叹。

    沈佩玉，这位都市中的白领丽人，身着一袭优雅的白色丝绸衬衣，衬衣的质地轻柔而光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展现出她那曼妙的身姿。她的下身搭配了一条精美的织锦包裙，包裙的图案复杂而精致，色彩斑斓，与她那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优雅地款款而行，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自信和从容，仿佛是都市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李勇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佩玉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他似乎被这幅美丽的画面深深吸引，无法自拔。他的视线随着沈佩玉的步伐移动，注意到在裙边处，那若隐若现的精致暗花仿佛在白皙的小腿上轻盈地跳跃，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诱惑。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完全被这幅美丽的画面所吸引，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

    李勇站在一旁，目光充满赞赏地注视着两位女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他内心涌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这些时尚的装束、灿烂的笑容，以及这个洋溢着欢声笑语的客厅，都让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新年的温馨与美好。他明白，这一时刻，将会成为他记忆中最为珍贵的片段之一。

    因房间内安装有壁炉，故春夏秋冬四季的时装得以在李勇眼前逐一展现，令他大饱眼福。特别是夏季的装束，那轻盈飘逸的衣裙，让李勇这个所谓的“花花公子”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甚至可能流下了口水。

    尽管李勇坚持并多次强调，他设计的内衣能够完美展现女性的魅力，但两位女士基于对传统价值观的坚持，认为在不适当的人面前展示夏装已经是一种极大的突破和挑战。她们在私密空间试穿了这些内衣，确实发现它们既美观又舒适。然而，无论如何，她们都不愿意向他展示。两位女士感到困惑的是，李勇既未婚也无绯闻，却对女性的身形和需求了如指掌，甚至比女性自身还要了解，这在她们看来，他无疑是渣男中的佼佼者。因此，她们坚决拒绝进行内衣秀，奸计没有得逞，搞得李渣男是满脸的遗憾，大明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开放。

 第68章 李母逼婚

    正当李勇心情愉悦地欣赏着夏季时装秀的时候，他亲爱的母亲李氏，实际上已经在一刻钟之前，悄无声息地站在窗外，默默地观察着李勇房间内发生的荒唐一幕。李勇自然无从知晓，这一切其实是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位女士安排的，她们特意让人去通知了李氏，让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门扉缓缓开启，一阵刺骨的寒风随之涌入，使得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两位年轻女子惊恐地尖叫起来，她们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庞，慌乱地跑进了更衣的里屋，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李勇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整个人仿佛被冻僵了一般。李氏，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妇女，用责备的语气对李勇说：“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等有失体统的行为。”李勇正准备开口解释，试图为自己辩解：“母亲，我……”然而，李氏并没有给他机会，她继续说道：“勇儿，你这样的行为，你考虑过后果吗？你让这两位姑娘以后如何面对世人，如何嫁人？我们李家向来注重名声，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作为一个大男人，就必须对她们负责到底。”李勇听到母亲的话，心中感到有些心虚，他意识到，在这个注重礼教的大明时代，他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了。他低下头，小声地回应道：“母亲请放心，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只是……只是我们目前都还年轻……”

    李氏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责备：“你看看，别人家的男子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都已经娶妻生子了，而女子到了十五六岁也已经嫁为人妇。可是你看看你们三个，男的已经二十岁了，两个女孩子也都已经十八岁了。在这样的年纪还不考虑结婚的事情，你们让李家、汤家和沈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家族名誉的担忧和对孩子们未来的焦虑。紧接着，李氏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你可怜的老爹啊，怎么走得这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这儿子真是不孝顺，这么大了还不成家立业，为李家留下香火。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我还是到下面去找你，孩他爹。”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李勇在母亲那连绵不绝的组合拳攻势下，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仿佛自己的世界已经颠倒，他感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在这一刻，他似乎隐约听到了里屋传来的轻微哭泣声，这让他更加困惑和无助。李勇开始反思自己今天的行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做得有些过分了。于是，他带着深深的歉意，向母亲低头认错，声音中充满了悔意：“母亲，是儿不孝，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深感抱歉。请您告诉我，我该如何去弥补，如何去做才能挽回这一切，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全凭母亲做主。”

    李母突然间，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无声地滑落下来，但很快，她就擦干了泪水，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她望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中充满了慈爱和自豪，她说：“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是孝顺的，今天我就让范老准备两份厚重的聘礼，亲自前往汤府和沈府，向她们父亲提亲。尽快挑选一个吉日，把这件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李勇听到母亲的话，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没有跟上他母亲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节奏，心想：“啊！天，今天就提亲了，就要结婚了？那谁大谁小呢？”

    李勇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还在努力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与此同时，李氏已经迅速地走进了里屋，开始安慰那汤沈二女。不久之后，从里屋传出了三个女人的欢声笑语，这使得李勇感到自己仿佛被欺骗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联合起来，将他出卖了。明显李勇可怜的智商和情商，在这三个绝代天骄的女人组合面前，就是一个渣，还是渣男的那个渣，但是真的渣，从这开始预示他的苦日子往后还长。

    其实李勇是被她们冤枉了，现在这个时代，25岁结婚都算早的，那两位才18岁，也就最多才上大一，并不是李勇是好人，是新时代的烙印太深。

 第69章 逛旗舰店

    崇祯三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之际，李勇已经穿越两年多的时光。实际上，为了生存，他一直保持高强度的工作，一直生活在自己内心或自己已经改变的世界里。今日，在已经明确的婚姻关系汤沈二美的要求下，他首次以轻松的心态，准备深入体验了大明的市井文化和民间生活。他准备去逛松江的庙会和灯会，虽然大明已显颓势，但江南独秀之一的松江依然繁华。在四匹马拉的四轮马车上，李勇享受着左拥右抱的惬意时光。的确，名分既定，进展迅速，但对李勇来说非常遗憾的是，在凶悍的攻击下，只能仅限于此。而张杰带领的骑兵队伍，一前一后地护卫着，却无意中破坏了这份氛围。

    在繁华的松江，松江布的名声如雷贯耳。自元、明两代以来，棉纺织业南北普及，而松江的织造技术更是精湛无比。明代的帝王将相也青睐松江棉布作为服饰，康熙年间的《松江府志》记载，“明时，御用近体衣，皆松江三梭布”。正德皇帝登基后，正式将松江布定为贡品，这使得松江布的声誉更加显赫，各地的商人纷纷前来采购。松江棉布已发展出四大系列，包括三纱棉布、番布、混纺布和药斑布，其中飞花布、三梭布、尤墩布、云布、斜纹布、丝布等都广为人知。松江布以其优良的质地和绚丽的花饰而闻名，具备优质、时尚、价廉等特色。尽管明代全国多地的棉纺业都蓬勃发展，如河北冀州的紫花布、贵州遵义土布、浙江乌镇布等，但它们的品质均无法与松江布相媲美。因此，《天工开物》中记载：“凡棉布寸土皆有，而织造尚松江，浆染尚芜湖”。

    松江布的辉煌同样铸就了松江府城的繁荣，在明朝时期，松江大街已经绵延超过十里，成为了“人口众多，居民密集”的“东南一大都会”。棉纺织业的蓬勃发展为集镇注入了新的活力，例如朱泾镇变成了“万家灯火似都城……商贾往来频繁，满载而归，至今仍被誉为小临清”的繁华市镇。与此同时，金山大华纺织公司的成衣旗舰店也开设在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

    李勇指派了那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人的张杰，带领手下换上便装，在远处进行警戒，以免惊扰到民众。他带着二位女士愉快地逛起了面积超过千平方米的大型成衣店，这是他亲自将其命名为“松江大华时装旗舰店”。他宣称，以后每个府城的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都要开设一家在当地规模最大的大华时装店——旗舰店。店内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销售全码（按身高每两分一个区间）的成衣，款式既有传统风格，也有李勇所引领的现代与传统结合的创新设计。店内布局开放，放着成排的落地衣架，顾客可以自由地触摸和试穿衣物。旁边还设有非常人性化的试衣间，配备了罕见的落地镜，这在大明是独一无二的。从顾客流量来看，松江的高端人群对这家店情有独钟，店内挑选和试穿衣服的人络绎不绝，甚至门口已经需要排队限流。高端的氛围已经营造得淋漓尽致。

    李勇带着两位女士在门口排队等待了约一刻钟，随后随着人流涌入店内。一进去，两位女士便消失在人群中，李勇只得独自一人，无聊地一路看过去。他仔细观察后发现，大华时装店的棉布由于使用了更先进的机械设备，所织出的布料明显比松江其他商铺销售的手工织布更为细密，质地更为柔软，花纹也更加丰富，但在色彩上差异不大。李勇一边看一边琢磨，是否可以利用化学染料提升颜色的种类，进一步提升产品档次。目前，从价格上看，金山纺织公司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现在不仅生产成本低，而且售价高昂，利润就特别丰厚。李勇认为，目前自己的产量尚不足以冲击市场，因此并不急于扩张，而是主打高端品牌，低调地发展。

    一个时辰之后，李勇面带忧愁，手里拎着两个沉重的包裹，跟在两位手挽手、关系亲密的姐妹后面。绿娥已经单独给她们送来许多“试穿”新衣，现在她们又在街上购买了这么多。李勇心中暗想，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养得起两位老婆，至于要不要第三个，他已是不敢再奢想了。

    在兴致勃勃之余，三人继续漫步于庙会之中。泰伯庙会，作为江南地区新年伊始的盛事，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其源起可追溯至东汉永兴二年（公元154年），当时汉桓帝为了纪念泰伯，在无锡梅里伯渎河边建立了泰伯庙。从此，这里成为了传播吴文化和至德精神的核心地。泰伯奔吴的传说以及三让天下的至德精神，在历史的长河中代代相传。到了明朝，泰伯庙会很可能已经成为人们纪念泰伯、传承吴文化的重要活动，包括祭祀和民俗表演在内的各种活动吸引了无数民众参与，彰显了吴文化的深厚底蕴。

    庙会不仅是重要的商品交易场所，也是文化活动的中心。在经济较为发达的江南地区，明朝时期的庙会市集上，来自各地的商品琳琅满目。这些商品包括各类农产品、手工艺品、生活用品等，商家们在庙会上摆摊设点，进行交易，从而促进了区域间的经济交流。李勇不自觉地又成为了劳动力，双手拎着越来越多的东西，显然两位美女很享受这种感觉。在日常工作中，她们被吝啬的李渣男无情压榨，而今天她们似乎在进行报复性消费，一位美女吃着糖葫芦，另一位则品尝着糖饼，完全不顾及大家闺秀的形象。

    他们一路观赏，各种民俗表演活动，如扎肉提香、杂耍、高跷、舞龙、舞狮等，十分丰富。这些表演不仅为庙会增添了热闹氛围，也传承和展示了当地的民俗文化。实际上，大明人的生活水准确实达到了世界的顶峰，尤其是当下的松江地区，地面进行了全面的硬化，不是青石板路就是水泥路面，现代感十足，仿佛让人回到了现代社会的仿真水乡古镇，现在李勇看到可是古色古香的原装，而非仿制。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门前挂起了灯笼。李勇带着两位女士兴致勃勃地游览了松江的灯会。灯笼的光芒在房屋和树木上闪耀，映照在密布的河道中，巨大的槐树倒映在水中，他们穿行在古老的拱桥上。一时间，李勇几乎被这美景迷住了。此时的中华大地美轮美奂，他心中暗自发誓，这重生的一生，一定要用生命来守护这片土地，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神若阻拦便斩神，佛若阻拦便斩佛。李勇身上散发出的浩然正气，让左右的汤、沈二人感到惊恐，两记物理攻击使得李勇的气势大减。但这次，你们真的误解了这位“渣男”。

    在参加完传统的猜灯谜活动以及放灯许愿的仪式之后，他们三人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之下，带着满心的喜悦和满足，踏上了归途。

 第70章 内部股改

    在崇祯三年正月二十日这个特殊的日子，距离龙抬头的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开埠仅剩不到十天。李勇，这位创业两年的领军人物，他的团队已经显着壮大。现在，他必须开始考虑建立一个长效机制，以确保那些最早跟随他的人、目前正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以及未来可能加入的更多追随者，都能够共同分享成功的果实。这一点至关重要。尤其是对于中国人来说，他们不患寡，而患不公。回顾历史，我们可以看到朱元璋这位曾经的英雄，尽管他建立的大明王朝已经延续了二百六十年，但他在分配制度上对朱家的子孙和读书人似乎有些过于偏袒。今天朱家的皇子皇孙们几乎要将国家财政耗尽，而那些读书人从当初的部分免税，争取到全部免税，甚至发展到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哪怕国家灭亡，也要保住自己不交税。事实上，他们正联手将大明送上灭亡之路。

    李勇经过仔细的梳理和分析，目前金山公司的产业布局已经明确地划分为六个主要领域，这些领域包括了建筑行业、纺织业、制铁业、造船业、造车业以及烟酒行业。此外，如果将殖民公司也纳入考量范围之内，那么整个产业的板块数量将扩展至七个。

    目前，对于金山来说至关重要的两个行业是制铁和造船，这两个行业与军队的发展紧密相连，因此在当前阶段是不能进行任何变动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行业同样不容许有任何调整，那就是烟草行业。它们目前是金山保障军队维持一定规模的最为关键的收入来源之一，可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状况都不会有所改变，新中国在烟草行业上的专卖立场是坚定不移的。至于金山钱庄，其未来的定位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因此在目前这个阶段，也不适合进行任何调整。

    在当今社会，各种产业的发展都离不开创新与合作，而分享机制正是激励创新与合作的重要手段之一。在这方面，李勇有着丰富的经验，他曾经参与过内部股改和上市的全过程，因此对于利益分享的机制有着深刻的理解。他依稀记得，利益分享的模式可以分为多种类型，每一种都有其独特的特点和适用场景。

    首先，存在一种虚拟持股的奖金池模式。在这种模式中，员工能够获得分红权，但并不直接持有实际的股份。这种做法类似于华为公司所采纳的制度，员工通过奖金池获得与公司业绩挂钩的分红，而不直接拥有公司的股份。该模式的优势在于能够激发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同时避免了股份分散可能引发的管理问题。此外，员工在职期间可以享有这些权益，一旦离职则权益终止。

    其次，还有一种模式是原始股的分配。在这种模式下，员工或投资者按照投资时的资产价值获得股份。这种方式常见于准备上市的公司，原始股东们在公司上市前投入资金，按照公司的净资产购买股份。这种模式的优点在于它能够给予，早期的投资者带来可观的回报，同时也能够确保他们在公司中的权益。

    第三种模式是期权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员工或管理层在满足特定条件后，可以按照事先约定的固定价格购买公司的股份。这种方式常见于一些对管理层或关键员工进行股权激励的公司。通过期股制度，公司能够吸引和留住人才，同时激励员工为公司的长远发展而努力工作。

    最后，还有一种模式是普通股的自由买卖。在这种模式下，员工或投资者可以自由地在股市上买卖公司的股份。这种方式的优点在于它提供了高度的流动性和灵活性，投资者可以根据市场情况和个人判断来决定买卖时机。

    李勇思考了除了上述几种模式之外，还存在其他一些利益分享的方法，但他已经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了。尽管如此，这些分享机制已经足以让金山，在今天找到合理激励大家的方式。

    今天李勇还特意请来两个岳父大人，汤克严和沈学海，按李勇前面的说法，这两人已经是大东亚殖民公司和金山钱庄初创人员和原始股东，女婿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两个老狐狸也毫不藏私，经过激烈的讨论，又经过一番计算，最后三个狐狸再得出一个大致意见，本方案有效期三年，三年后再调整。

    构建三年长效激励体系如下：

    为全体军人设立激励机制，将大东亚殖民公司三成的股份转化为虚拟股权，其每年分红在弥补军人抚恤不足部分后，对大家进行激励，依据军人的职级每年进行分配。此举旨并鼓励大家积极支持和参与海外拓展行动。

    对于军人家属，也提供相应的激励，将大华纺织公司三成的股份转化为虚拟股权，每年分红按直系家属的人头平均分配给军属。这将增加军人家庭的收入，增强军属对军队的支持，使军人更加安心服役。

    针对同志会会务工作和政务相关编制内工作人员，将建筑类公司一成的股份转化为虚拟股权，每年分红在年底根据职务大小进行分配。这将激发大家对党务和政务工作的积极性。

    在考虑长效策略方面，李勇选择了非常有力的方案。鉴于目前正处于创业的重要阶段，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因此他深知必须采取果断行动。他意识到，要想确保团队的稳定和事业的成功，就必须牢牢掌握住团队成员的士气以及广大支持者的信任与支持。什么清军满万不可敌，屁话，明军满饷才不可敌，而金山在他们不可敌中，认为金山的金钱才是天下无敌的，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如果还不行，那就再加一些。

    关于短期激励措施：

    即将上市的四海车辆制造公司、东方水泥公司、彩妆化妆品公司、大华纺织以及金山酒业公司，各自划拨出一成的股份，以净资产为基础进行估价的原始股，优先向目前的金山骨干人员发售有限制的股权，限制条件是三年后方可自由在股市上买卖。股份的分配多少将根据当前官职和贡献的大小进行合理安排。如果本金有困难的人员，金山钱庄将提供低息抵押贷款，确保那些在艰难时期与李勇并肩作战的伙伴们能够享受到首批红利。

    李勇非常清楚，这三年非常重要，务必要锁死这个三年，人聚财散，财散人聚，唯有实实在在的成果到手，才能让第一批上船的人彻底死心塌地，与李勇砥砺前行，有句话说得好：“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唯有一起争取最后的胜利！”

 第71章 盖伦下水

    在崇祯三年正月二十一日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四桅盖伦船“上海二号”正劈波斩浪，勇往直前地穿越东海的波涛。这艘船的青铜制船首像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头，它仿佛在凝视着远方，目光穿透了海面的迷雾，定格在渐次展开的金山卫城墙之上。四根粗壮的杉木桅杆直刺苍穹，穿透了云霭，前桅与主桅高高悬挂着巨大的横帆，而后面的两根桅杆则张开了斜桁帆，帆布在强劲的季风中鼓胀得如同饱满的鼓面，青白相间的帆布在阳光的照射下翻卷出银鳞般的光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船身被橡木所包覆，在落日熔金的余晖中流淌着黄铜的光泽，它那拥有四十门舰炮的舷窗，反射出的霞光恰似龙鳞一般，熠熠生辉，彰显着这艘船的威武与力量。

    当这艘排水量达到五百吨的庞然大物驶入金山港水道时，由铁索构成的防浪堤上，金山卫所的站岗火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枪身。王保国与神棍佛南西斯科站在五层的尾楼，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着码头的人群，寻找他们老大熟悉的身影。在最高的前甲板上，炮手正在擦拭着精钢制成的炮管，而桅楼里的年轻领航员在调试牵星仪时，与炮手相视而笑。

    在码头上，数百百姓聚集着，他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凝望着远方。孩童们紧紧攥着手中色彩斑斓的糖人，仰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而那些年迈的妇人们，手中捻动着念珠，口中默念着经文，念珠在微风中轻轻作响，似乎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祈祷。就在这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中，当那艘船头装饰着异域风情的巨舰，其船艏像掠过金山港前方的灯塔尖时，恰巧有一只优雅的白鹭从港口炮台的上空掠过。在桅杆的影子与灯塔的影子之间，这只白鹭划出了一道流畅的银色弧线，仿佛是大自然为这历史性的时刻特意绘制的一笔。时间缓缓流逝，直到未时三刻（即下午二点），这艘散发着浓郁杉木和柚木香气的巨舰，终于在金山百姓的惊叹声中，缓缓地、稳稳地停泊在了港口。它不仅是一艘船，更是大航海时代东西方相遇、交流与融合的最壮美的注脚，见证了人类历史上一段辉煌的篇章。

    昨天，三个大小狐狸在密闭的房间里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他们探讨了如何通过各种手段来收买人心，以增强金山的吸引力。就在他们闭门商讨之际，汤青雨收到了来自上海船厂的重要通知，内容令人振奋——第一艘由金山上海船厂制造的盖伦船已经成功下水。这艘船的下水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预示着金山将拥有更强大的海上力量。根据计划，这艘名为“上海二号”的新船预计，将在今天一早从上海码头启程，踏上前往金山港的航程。王保国和佛南西斯科两位将一同前船厂往接收这艘船，预计他们将在中午时分抵达金山港。

    因此，当了望塔上的哨兵发现了远处来船的踪迹时，李勇立刻带领着两位女士前往码头，准备迎接这艘意义非凡的船只。他们到达码头时，发现“上海二号”旁边还停靠着另一艘船“上海一号”——原阿姆斯特丹号，这两艘船并排停泊，宛如一对孪生兄弟。然而，当他们仔细观察时，可以发现两者之间还是存在一些差异。相对而言，“上海二号”显得更为瘦长，这样的设计无疑会在海上航行时带来速度上的优势，使其在未来的海上探险和贸易中占据有利地位。

    自从李勇来到大明，他就怀揣着一个宏伟的梦想，那就是在大航海时代中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远洋海军。这个梦想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他不惜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和大量的金钱。经过不懈的努力和精心的筹备，他终于看到了成果——他的第一艘战船诞生了。这艘战船不仅在建造上耗费了无数心血，而且在装备上也配备了强大的火炮。整个战船的造价高达三万两银子，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当船只一抵达岸边，李勇便迫不及待地跃上甲板，他渴望仔细地观察这艘船，就像一位父亲初次见到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其他几位准备前往日本的船老大——周壳和周鹤山——也急切地跟随着他，争先恐后地登船。值得注意的是，汤克严也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甚至没有为汤沈两位女士让路，一帮低素质的男人，完全没有展现出应有的礼貌。这艘名为“上海二号”的四桅盖伦船，由金山上海船厂采用部分独特的水密隔舱工艺精心打造，其五层柚木甲板下隐藏着三十六道铁杉肋骨，每个榫卯接合处都嵌入了桐油糯米浆以增强密封性。船首的龙首雕像口中衔着青铜制的舵轮，龙须伸入水中，激起层层波纹。四根高达十二丈的杉木桅杆呈“天”字形排列，前桅悬挂着三层白帆，主桅上的斜桁帆绣有金线云雷纹，而第一层船舷两侧则装备了二十门十斤长管红夷大炮，下面层甲板同样装备了二十门十斤炮，最下面层则装备了二十门二十斤的重炮。

    李勇轻拍着神父那如同竹杆般瘦削的肩膀，说道：“神父，您辛苦了！”佛南西斯科神父谦逊地鞠了一躬，同时将手中的帽子轻拍至胸前，回应道：“乐意为大人效劳！”他心中盘算着，工资能准时领取，还有额外的奖金，翻译《几何原理》的工作也带来了加班费。老板真是大气，合同到期后，他打算再向主请三年的假期。如果股改能有自己的份，那请假的时间可能还会更长。他暗自思忖，虽然这可能对主有些不敬，但届时他会抽空去忏悔，不是一天，而是连续忏悔三天。

    李勇转过身来，再次向王保国提出了一个问题：“今天作为新船的船长，你有什么样的感受？”王保国露出了一副憨厚的笑容，他不停地搓着双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回答说：“这怎么可能和福船相提并论呢，金山二号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打算在这个船上连续住上三天，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真正的战船。在路上，我和船上的兄弟们试射了两炮，那种感觉真是无与伦比，仿佛整个大明的海洋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李勇忍不住开怀大笑，他看着面前粗犷汉子们，调侃地说：“看看你们的德行。无需担忧，我们即将迎来的不仅仅是眼前这艘船，紧随其后的四艘战舰也即将下水。一旦它们加入我们的舰队，黄海和东海这片广阔的海域将完全成为我们的势力范围。然而，我们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必须加快训练的步伐。我要求其他四艘战舰的船员们要提前上船进行实战练习，确保熟练掌握各项操作。我们要确保是船员准备好迎接战舰，而不是让战舰等待船员。只有这样，今年五月我们与西班牙在大员（台湾）的一战中，才能确保占据绝对的优势。

 第72章 漂亮飞剪

    在这一刻，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平静的海面和宁静的氛围中时，突然从尾部船楼的最高处，传来了沈佩玉那充满激动情绪的尖叫声：“大家快来看，那边出现了一艘船，它的速度好快，而且看起来非常漂亮！”紧接着，她用手指指向了东边的方向，仿佛在引导着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那个方向。

    在那烈日炎炎，如同火焰般炙烤着海面的时刻，一艘名为“闪电号”的飞剪式帆船，其排水量达到了约两百吨，正破浪前行，向金山快速驶来。当那蓝黄的东海海水被“闪电号”那锋利无比的船头劈开之时，这艘飞剪船正以每小时16节的速度，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波纹，宛如画家笔下那细腻的笔触。三根铁杉制成的桅杆高耸入云，它们如同钢铁铸造的长矛一般，刺穿了天空中的云层。在那金红色的阳光映照下，前桅斜桁帆闪耀着光芒，而主桅帆在风力鼓满的瞬间，显得格外壮观。由巨大的龙骨构成的流线型船体，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仿佛化作了一条流动的白银，它在每一个波峰上犁出的轨迹，都如同银箔般碎裂，美丽而又壮观。

    当它划过海面，船首的青铜海燕与浪花相撞，激发出蓝色的电弧，而船尾翻滚的浪花则凝结成液态翡翠般的柱廊。十二张纵帆在晨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宛如天穹中坠落的星群拖着彗星的尾巴。当一群角海雀惊飞掠过左舷，船身吃水线激起的浪花在空中凝固成细密的冰晶，仿佛是被闪电淬炼过的银针。当这抹金属光泽的银灰色残影消失在水雾的尽头时，整个海域仍然在震颤，传递着看不见的电磁涟漪。

    由葡萄牙船工与广东船匠携手打造的铁杉骨架，闪耀着桐油的琥珀光泽，三层柚木甲板下巧妙隐藏着七十二道榫卯铁栓。船首的青铜龙首高傲地迎风破浪，当巽风充满帆布时，整艘船仿佛化作流动的青铜，在碧波上疾驰，正将大明海疆的炽烈阳光烙印在深蓝色的画布之上。

    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里，那艘飞剪式帆船已经稳稳地靠在了码头边。船上传来了龚其胜那如同破锣般的大嗓门，他兴奋地喊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船，有没有兴趣，上来，我带你们去兜风，哈哈！”显然，这家伙已经爽得不得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经过短暂的三秒钟犹豫，李勇激动地回应：“我要！我要！”当他急忙跑上“闪电号”时，意外地发现其他几人也跟随而来，甚至汤沈两位女士也提着她们的马面裙登上了船。李勇心中暗想，如果船只翻覆，李家及其李家未来可能就团灭了，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对于一群实际都是年龄不大的年轻人而言，这种大冒险的刺激是难以抗拒的，他们感到必须立刻去体验一番。

    这艘船灵巧地执行了一个完美的掉头动作，迅速地驶离了港口，迎着正午的骄阳，甲板被炙烤得热气腾腾。船身劈开波涛，激起了蓝紫色的光晕，仿佛是海神的神秘光环。站在舵楼望台上的众人突然感到脚下靴底传来一阵震颤，仿佛是大地在拔节而起。当船头劈入浪峰的那一刻，四千六百斤重的柚木龙骨发出了如同闷雷般的嘶吼声，狂风携带着咸涩的海水猛烈地撞击着船舷。三重帆面在飓风的吹拂下绷得紧紧的，呈现出流线型的轮廓，前桅斜桁帆甚至鼓胀成了海马的形状。李勇注意到了望员紧紧贴着桅顶的铁杆，身体向后仰倒，他的赤红披风在超过二十节的疾风中被扯得像一团燃烧的赤焰。这艘十丈长的船此刻恍若一支银色的长枪，船尾拖出的浪痕化作螺旋形的飞白，就像一位书生挥毫泼墨时的渴笔飞白。耳边的风声逐渐转变成了佛塔上铃铛的清脆音符。

    在大家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闪电号已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回旋动作，开始返航。原来这一切都是汤克严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所为，他给龚其胜泼了一盆冷水，提醒他这艘新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危险性不小。李千户代表了全体金山人的期望，不应该冒太大的风险。龚其胜听到这些话，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立刻明白了汤克严的意思，于是决定立即回程。这让李勇感觉就像是现代人跑到海边，坐上了一艘快艇，而对方只是马马虎虎地开了一圈，然后收钱走人，那种难受的感觉真是难以言表。但是，刚才那闪电般的速度所带来的刺激感，绝对是一个字——爽。

    在崇祯二年八月的某个时刻，李勇亲自用手工绘制了一张飞剪式帆船的详细图样，并将其交给了佛南西斯科。他要求佛南西斯科与几位技艺精湛的葡萄牙船工共同探讨，并尝试制作出一个缩小版的战船，这就是今天这艘“闪电号”。实际上，飞剪式帆船与盖伦船在结构上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但飞剪式帆船以其独特的瘦长船型、尖锐的船首设计以及卓越的航速优势，具备侦察、袭扰和追击等功能，特别适合被用作快速巡洋舰。而盖伦船则以其相对低廉的生产成本和强大的火力，成为了一种多功能的船型，既可以改装成商用帆船，也可以作为军用帆船使用，非常适合担当主力战列舰的角色。因此，在这个时期，金山水师迫切需要同时拥有这两种类型的主力船只，来加强他们的海上力量。

    在经历了这次令人难忘的海上体验之后，所有参与的水师将领都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从四月份开始的第二批次主力战船的建造计划中，必须包括排水量达到500吨的飞剪式战船以及同样排水量为500吨的盖伦式战船。鉴于目前资金充裕，李少的财力雄厚，他果断地发话，决定在接下来的建造批次中，将会有10艘飞剪式战船和10艘盖伦式战船被打造出来，兴奋得水师那帮糙汉们眼中都能喷出火来。

    当李勇目睹福建郑芝龙的迅猛发展时，他深刻地意识到，单凭自己船厂的造船速度是远远不够的。他清楚地认识到，要想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必须借助资本的力量和公司的力量来加速自己的发展步伐。他暗下决心，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趁着郑芝龙尚未完成对广东海盗的整合，先夺取东海、黄海以及渤海的控制权，随后攻占浙江舟山和大员（台湾）。无论如何，必须压郑芝龙一头，成为东亚海域的新霸主。

 第73章 知已知彼

    崇祯三年正月二十五日，军营的议事堂内，一场关于水师装备优化的专题会议正在召开。一方面，考虑到水师在新年过后即将开展的“净海行动”以及与日本的贸易行动；另一方面，鉴于五月可能与西班牙在大员（台湾）爆发大战，提前举行了一次军事准备会议。

    在三天前发布了内部股改方案的讨论稿，会议尚未开始，几位将领便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未来的收益，每个人的兴奋之情都溢于言表。他们未曾料到，金山会如此周到地考虑问题。当旗官和士兵们得知这些分配方案后，也都士气高涨，希望金山能够蒸蒸日上，自然更希望金山能赚取更多利润，每个人都感到自己与金山的命运紧密相连，共同追求繁荣。

    鉴于陆军目前也涉及到长江航线等水上作战任务，因此他们也出席了此次会议。此外，军工部门、实验基地的代表，以及管章的小秘汤青雨和管钱的财务沈佩玉同样收到了邀请。然而，汤克严未经邀请便自行前来，还带来了他的两位得力助手，汤正（小七）和汤业（小九）。

    会议拉开序幕，一张长条桌旁，李勇面朝南方而坐，左侧依次是水师的四大金刚——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和周鹤山，以及陆军的四大金刚——李标、周皋、张杰和邓思之。右侧则依次是汤克严、佛南西斯科、王五、沈星奕、汤青雨、沈佩玉、汤正（小七）和汤业（小九）。李勇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将领的面庞，明天他们中的大多数将踏上新的征程，他似乎在努力铭记他们出征前的容颜与神态。

    首先，佛南西斯科神父将介绍西班牙的状况以及海战战术。他认真地拿出几页用鹅毛笔书写的文件，表示：“这些信息是根据一些朋友和船员的描述整理的，虽然不一定完全精确，但准确性大约有八成。”

    “关于西班牙在吕宋（菲律宾）的驻军规模，据估计可能达到千人级别。至于船只数量，由于西班牙将马尼拉作为远东贸易的中心，其舰队主要用于保护海上贸易路线和防御任务。根据去过马尼拉的人员描述，港口内通常停靠着十艘以上的船只。根据他们船只的活动频率和进出情况，整个船队的规模可能达到三十至四十艘。至于在大员（台湾）的驻军规模，西班牙于天启七年（1626年）占领了大员（台湾）北部（基隆），建立了圣萨尔瓦多城。初期驻军大约有300人（包括士兵和船员），由于资源有限，到了今年，驻军规模可能仍然维持在三百人左右。至于船只数量，西班牙在台湾的据点主要用于补给和贸易中转，因此舰队规模相对较小。推测在大员（台湾）的日常驻留船只数量大约在数艘至十艘之间。”

    佛南西斯科见大家没有异议，继续说道：“西班牙海军，在战术上相较于现代欧洲已经显得过时，仍旧固守着传统海战的典型特征，对火力射程、环境适应性和指挥灵活性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够。其战术核心是密集编队与接舷战，西班牙舰队以密集方阵为核心战术，舰船排列紧密，形成多层防御链，旨在通过集体火力压制对手并保护运输船。其大型盖伦帆船虽装备了重型火炮，但更依赖接舷肉搏（登船近战）而非远程炮击。作战逻辑上是传统上延续陆战思维，强调通过士兵数量和近战能力决胜负。舰船甲板搭载大量步兵，企图通过强行登船夺取敌舰。在40年前，被英国利用舰船机动性绕开接舷战，通过远程火力逐步消耗西班牙舰队，最终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李勇的脑海中浮现出，西班牙高大而笨重的帆船，被相对低矮但快速灵活的舰队“放风筝”的画面。

    李勇在考虑龚其胜在浙江水师服役期间，他们频繁与邓芝龙等海盗势力发生冲突。因此，在本次会议之前，特别要求龚其胜预先搜集情报，并安排在今天向大家汇报关于邓芝龙的最新动态。在听取了佛南西斯科的介绍后，龚其胜显得更加放松，因此他能够镇定自若地向大家分享他所了解的关于郑芝龙团伙的信息。

    “在崇祯二年，郑芝龙已经掌握了大约1000艘帆船（荷兰人称之为戎克船）。这些帆船包括武装商船和战船，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经过改良，配备双层炮甲板的福船。这些大型战船装备了16至36门火炮，通常在一场战役中会集结25至30艘这样的大型战船，以及15至20艘辅助船只。关于水手和兵力的配置，通过郑芝龙的舰队规模，我们可以直接推算出其水手和士兵的数量。如果每艘船平均配备50至100人（包括水手和士兵），那么其总兵力可能在5万至10万人之间。然而，并非所有这些兵力都完全属于郑芝龙，据估计他直接指挥的兵力超过三成。也就是说，他直接控制的商船或战船数量超过300艘。当然，其中超过八成是武装商船，而大型船只的比例也不会超过五成。因此，可以推断郑芝龙的主力战船数量应该在30至50艘之间，直属人员2万至3万之间。”李勇铭记了两个关键数字：300艘武装商船和50艘主力战船。

    “郑芝龙舰队的战术特点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他们擅长运用火攻与近战相结合的战术，这包括了火船突袭的策略。舰队会大量使用小型火船，以密集的队形向敌方舰队发起冲击，通过火攻来破坏敌方的大型战船，并在敌军中制造混乱。这种策略不仅能够削弱敌军的战斗力，还能为后续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紧接着，郑芝龙的舰队会利用火攻造成的混乱，迅速进行接舷肉搏战。舰队中配备了大量擅长近战的水手和士兵，他们会在火攻扰乱敌方后，迅速接舷登船，依靠人数上的优势以及出色的冷兵器作战能力，对敌军进行歼灭性的打击。”

    龚其胜喝了口茶水，接着说：“其次，郑芝龙舰队还非常注重灵活编队与协同作战。舰队通常会采用多梯队的部署方式，将舰队分为前锋、主力和后备梯队。前锋梯队的主要任务是发起火攻和扰乱敌方阵型，为主力梯队的跟进创造条件。主力梯队则负责扩大战果，利用前锋梯队制造的混乱，对敌军进行决定性的打击。而后备梯队则时刻准备应对战场上的突发情况，确保舰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高度的灵活性和应变能力。这种战术部署不仅能够确保舰队在战斗中的主动权，还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舰队的整体作战效能。”

    李勇认为，郑芝龙采取海上打群架的方式，反映了他的一种无奈。毕竟，郑芝龙的船队主要以商业和贸易活动为主，而非专职的军事力量，好在西班牙、荷兰和葡萄牙的海军主力都不在东亚，所以以量取胜也是一种成功方式。金山大东亚殖民公司的船队未来发展可以与郑芝龙相似，但金山水师必须是一支，能够对郑之龙船队进行降维打击的专业海军。

 第74章 火力不足

    截至今年五月后，金山舰队能拿得上桌面的海上战力将包括：

    10艘浦江级近海战斗型苍山船，每艘配备2门佛郎机炮和20支火铳，定员为35人。

    此外，还有8艘金山级近海武装商船型的400料福船，装备有6门10斤重的红夷大炮和60支火铳，定员为80人。

    上海级远洋战列舰型的排水500吨盖伦船共有6艘，装备有40门10斤红夷大炮、20门20斤红夷大炮和120支火铳，定员为240人。

    以及1艘排水200吨的远洋巡洋舰型飞剪式帆船“闪电号”，装备32门10斤的红夷大炮和60支火铳，定员为120人。

    总计拥有25艘大小战船，其中15艘为主力战船，总计水手和士兵4000人，只有郑芝龙直属舰队一成不到。

    经过团队多次细致的沙盘模拟和战略推演，得出的结论如下：

    在与大员（台湾）的西班牙海军进行对抗时，假设双方的舰船数量大致相等，火炮的威力也相差无几，然而一旦发生接舷战，金山水师将会面临极大的劣势。为了克服这一不利局面，必须充分利用金山水师所拥有的新型盖伦船，相较于西班牙老旧舰船的机动性优势，以及更远的火炮射程。可以借鉴英国人的战术，采取所谓的“放风筝”战术，通过持续的远程打击和机动，逐渐消耗对方的战斗力，最终达到击败他们的目的。如果吕宋（菲律宾）的西班牙海军前来支援，鉴于金山水师的力量不足以正面抗衡，将不得不采取海上游击战术，以灵活机动的方式与敌人周旋。

    在可能与邓芝龙团伙发生冲突的情况下，金山水师面临的数量差距是巨大的。尽管如此，金山目前在主力舰船质量上拥有明显的优势。面对不超过50艘船的中型规模对抗，金山水师仍然具备一定的战斗能力。然而，金山水师目前的小船数量不足，这使得难以有效阻止对方的火攻战术。同时，在接舷战中，金山的舰队仍然处于不利地位，这需要进一步加强舰队的综合战斗能力和战术应对。

    显而易见，这两支假想敌海军力量都倾向于采取接舷肉搏的战术，鉴于当前火炮的威力有限，接舷战似乎已经变得不可避免。因此，金山水师必须具备能够硬扛敌军的能力，这是李勇他们在今天的讨论中必须优先考虑和解决的关键问题。

    众人纷纷提出建议，普遍认为当前金山水师的每艘战船编制中战兵数量偏少。最直接的解决方案是增加人员，提议将福船的战兵人数额外增加20人，达到100人，盖伦船额外增加30人，达到270人，苍山船额外增加5人，达到40人，很快大家便达成了一致意见。其次，考虑到在大海上火铳的近战优势并不明显，有人建议装备轰天雷，有人提出在首层甲板上加装小炮以发射散弹，还有人提议穿戴重甲。然而，轰天雷的投射距离近且输出不稳定，在使用黑火药的情况下威力也仅属一般。至于在甲板上安装虎蹲炮等武器，一方面会限制船的机动性，另一方面也会占用宝贵的甲板空间。至于穿戴重甲，一旦落水则几乎等同于自杀，顿时大家一筹莫展。

    李勇突然灵光一闪，提出了一个新奇的想法：海上风浪会使人的重心变得不稳定，而使用霰弹枪则不受此影响。他描述道，只需朝前方的人群开一枪，如果是双管霰弹枪，那就是两枪。面对单个人时，对方几乎无法逃脱被击中的命运；若面对多人，每个人都有可能受伤。他还想起了曾看过的《加勒比海盗》电影中的场景，海盗们腰间插着短铳，接舷战时，一手持刀一手持铳，近战时刀砍，远战时铳打，有钱的则腰间插两支短铳。想象一下，当金山的水手们在两船接舷的瞬间，首先拿起双管霰弹枪，连续射击，两枪就能覆盖一大片区域，对方几乎无人能站立。随后，他们将双管霰弹枪扔到一旁，拔出两支短铳，对那些还能站立的人进行补射。射击完毕后，再扔掉短铳，转而使用腰刀进行群殴——因为此时估计对方有战斗力的已经所剩无几。

    因此，当大家理解李勇的表述后，纷纷拍手称快，王五当即表示，生产双管霰弹枪没有技术上的问题。金山人命珍贵，若能以装备换取生命，无论代价多高都值得。因此，每位水手和战兵都将增加配备一支双管霰弹枪，外加两支短铳和一把腰刀，原有配备的燧发火铳继续保留，作为水师登陆作战时使用。李勇坚信，在这样的装备支持下，金山的水手和战兵在接舷战中能够以一敌二，毫无困难。

    第二个挑战在于应对那些密集冲来的火船。经过多方面的推理，众人得出结论：应对方法最正确的对策是首先必须抢占上风位置。如果已经处于下风，敌船顺风而来，现在的炮击无法完全摧毁敌船。原则上，必须动用灵活的小船在前方拦截火船，为主力战船争取避让的时间。目前，金山配置的苍山船数量显然不足，大家一致认为，在海战中，需要更多的小船来保护主力战舰。因此，必须尽快追加至少30艘苍山船。另外要从战术角度告诉所有的舰队指挥官，一旦发现敌方数量优势过大，如果是在视野不佳的近海，应立即撤退避免战斗，同时还要警惕敌方的伏击；如果是在远海，则应立即采用“放风筝”的战术，逐渐消耗敌方力量。

    第三个举措涉及为舰队配备三种不同类型的炮弹：首先是实心弹，其破坏力主要源于炮弹的质量和动能，具有较远的射程，适用于破坏敌舰的结构（例如船板、龙骨）或摧毁防御工事，通过密集的射击削弱敌舰的航行和战斗能力。其次是链弹，由两枚铁球通过链条或铁杆连接而成，发射后高速旋转，专门设计用来摧毁敌舰的桅杆、船帆和索具，从而剥夺敌舰的机动性，在中近距离交战中使敌舰瘫痪，为接舷战创造有利条件。最后是霰弹，由大量小型金属弹丸（如铁珠或碎石）装入容器中，近距离发射后形成散射弹幕，对甲板上的敌方船员造成大面积杀伤，在接舷战前使用，以清除敌方甲板上的抵抗力量，降低登船的难度。

    第四个措施是，若金山级船只主要执行贸易任务，装备6门火炮尚可应对；但若参与高强度对抗，则明显力不从心。经过一致同意，待本次日本贸易任务完成后，将对现有的5艘金山级船只进行改装。同时，正在船厂建造的3艘船只也需调整设计。针对以战舰功能为主的金山级福船，将战斗甲板改造成两层结构，在现有基础上向下增设一层甲板，并在每侧增加6个炮口舷窗。上层甲板的布局也将得到优化，使得每侧能安置5门10斤重的红夷大炮。经过这样的改装，金山级将能够装备总计22门10斤红夷大炮。

    本次会议首先就上述方案作出决议，决定再成立一个专项优化小组。沈星奕将担任组长，王五和佛南西斯科担任副组长，小组将不断搜集反馈，致力于装备的持续改进。李勇在心中默默祈祷，水师的兄弟们！目前，金山也只能为你们做到这一步了！

 第75章 参观学堂

    青砖灰瓦白墙，构成了这座新蒙学学堂的主体建筑风格，显得古朴而庄重。大开间的设计使得教室内部空间宽敞明亮，而明亮的玻璃窗不仅为室内带来了充足的自然光线，也使得学生们能够享受到窗外的美景。教室里摆放着黑板，以及独立的桌子和凳子，为学生们提供了舒适的学习环境。这里可以容纳多达50个学生同时上课，学习氛围浓厚。整个学校共有六间这样的教室，分别对应六个班级，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专属空间。除了教室，学校还配备了完善的操场和绿地设施，为学生们提供了充足的活动空间。这就是位于金山卫城的新蒙学学堂，也就是金山第一小学。目前，汤青雨名誉校长已经成功地修建了二十所这样规模的小学，为当地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在崇祯三年正月的月末，为了彰显对教育事业的高度重视，汤校长利用其显着的影响力和威望，更重要的是她有赫赫武功，无论法攻和物攻，李勇都处于明显下风。一大早便在李勇尚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就催促他出现在了学校的大门前。这一天，李勇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紧凑，因为他计划要实地考察超过十所学校的蒙学推广情况。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参观，而是一场深入的调研活动。当然，汤校长的最终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希望得到李勇的慷慨解囊，为学校的教育事业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

    在当今的教育领域，蒙学教育已经取得了显着的发展，并且已经形成了一套标准化的识字课程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两位杰出的教育专家李勇和佛南西斯科携手合作，他们引入了字母书写方式，并共同为汉字创造了一套完善的拼音系统。李勇还在此基础上创新性地发明了一套音标，使得孩子们能够拥有一个统一且标准的汉字发音指南，即使是遇到不熟悉的汉字，他们也能够借助这套系统进行阅读和学习，极大的降低了汉字的学习难度。在汤青雨校长的坚持和推动下，蒙学课程不仅包括了古文言文的学习，还涵盖了唐诗宋词等古典文学的精华，在沈星奕大力下协助编撰了数学课程，创新的搞了九九乘法表之类工具，形成了相对完善的基础的数字知识，总体包括加减乘除和四则运算等内容。此外，蒙学教育还注重培养学生的综合素养，通过引入多元化的教学方法和丰富的课外活动，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培养他们的创新思维和实践能力。蒙学教育的课程体系不仅为学生提供了扎实的学术基础，还为他们未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蒙学教育的学制设计为三年，旨在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基础。目前，蒙学教育已经成功地培养出了学历最高的学生，他们已经达到了二年级的水平，这标志着蒙学教育在基础教育领域取得了显着的成就。

    为了显着提高学校的入学率，蒙学的教师团队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效的策略，这个策略能够激励家长们积极主动地将他们的孩子，送到学校来接受教育。这个策略就是学校提供的午餐服务，主要的餐食包括了馒头、咸菜以及肉汤。目前，这一措施已经得到了全面的推广和实施。在预算方面，学校得到了沈佩玉的大力支持，这为项目的顺利进行提供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尽管李勇还没有完全看完费用申请的详细报告，但他的态度已经被默认为是同意的，而且汤校长已经用章批准了相关文件。然而，这次她们两位联手采取的越权行为，实际上开启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这让李勇最近一直处于忧虑之中。更令人担忧的是，汤青雨还计划为孩子们提供的医疗服务，并发放统一的校服。一旦这些额外的费用被纳入预算，李勇在参观学校的过程中，整个心情都变得有点不好了，其实李渣男还是很抠门的，但再心痛，为了教育那也得干，让这个腐朽的王朝和落后的朝代，以后慢慢感受接受过普遍新式教育的金山人民和军队的厉害。

    透过那扇木制的窗户，李勇一行人站在教室外面，偷偷地观察着孩子们在教室内读书的情景。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仿佛穿越了木窗，飞向了蔚蓝的天空。尽管是寒冷的冬季，教室内的温度依然很低，但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无论是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还是坐在座位上的孩子们，他们的心都是温暖的。特别是孩子们那清澈透亮的眼神，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希望，这与两年前李勇所见到的卫所孩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的孩子们穿着破烂的衣服，眼神空洞无神，身体瘦弱，骨瘦如柴，对生活显得麻木不仁。他们这些孩子，才是金山的未来。看到这一幕，李勇心中的痛楚和对金钱的执着也随之烟消云散了。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冲动，为了这些孩子，无论要忍受多大的苦难和挑战，都是值得的。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让他们成为能够改变金山命运的人才。李勇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决心吸入胸膛，化作推动他前行的力量。他转身对随行的人员说：“我们一定要确保这些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他们的未来，就是金山的未来。”随行的人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时汤青雨和沈佩玉一左一右的都主动挽着他的手，这时的李渣男的形象，说不出的有多高大，有钱的感觉真好。

 第76章 中学课程

    参观完金山一小后，众人移步至相邻的四合院。这个小院落布局雅致，显然出自一位有品位的女性之手。院落坐北朝南，正房三间，装饰着精美的雕梁画栋，朱红门窗彰显着细腻的工艺。屋内的窗棂上，工匠们绘制了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东西厢房各两间，屋顶覆盖着青瓦。庭院中央铺着整齐的砖地，中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石桌和石凳，周围种植着郁郁葱葱的翠竹。南面的倒座房兼具门房和储物功能。院子的东南角设有一个月亮门，旁边是曲折的抄手游廊，即使在雨天也能自由穿梭。汤青雨将她的雅致情趣融入这个四合小院，每一砖一瓦、每一草一木都透露出宁静与优雅，宛如一个世外桃源。这个四合院目前作为教育办的临时办公场所，分为三个主要区域：办公区、印刷区和教材编撰区。

    蒙学推广活动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接下来的一年里，那些已经接受了完整蒙学教育的学生将有机会进入中学继续深造。与此同时，还有一部分学生因为本身已经具备了扎实的基础知识，他们将有机会跳级直接进入中学学习。鉴于这样的情况，汤青雨计划在今年的二月份开始尝试开设两到三个班级的中学课程。目前，这些中学课程的教材内容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定稿阶段，正在对教材进行细致的审查和修订，以确保课程内容的质量和适宜性。

    在中学课程的初步设计中，教育办确定包含了六个主要的学科领域，分别是数学、几何、物理、地理、历史以及金山思想。数学课程旨在培养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通过一系列的数学概念、定理和公式的学习，使学生能够掌握基本的数学技能。几何学则侧重于空间想象能力和图形分析能力的培养，通过学习各种几何图形的性质和它们之间的关系，提高学生的空间感知能力。物理学课程则着重于自然界的基本规律，通过实验和理论相结合的方式，让学生理解物质世界的工作原理。地理学课程让学生了解地球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包括地形、气候、人口分布等，培养学生的全球视野和环境意识。历史课程则专注于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通过学习历史事件、人物和文化遗产，增强学生的民族认同感和文化素养。最后，思想课程由赵礼编撰，旨在传授金山倡导的哲学和道德观念，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数学、几何和物理的教材主要来源是九章算术、几何原理和物理小识，这些经典着作不仅为学术界提供了丰富的知识宝库，而且对后世的教育和科学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九章算术》：全书共分为九章，以问题集的形式收录了246个与生产和生活紧密相关的数学应用题。这些内容广泛涉及算术、代数、几何、方程等多个数学领域，其编排顺序遵循了由浅入深、由简至繁的原则。核心内容包括：系统性地总结了从战国时期至汉代的数学成就，涵盖了分数运算、比例分配、勾股定理、线性方程组等重要理论，标志着中国古代数学体系的形成。

    《几何原本》（又称《几何原理》）的分卷体系：全书共分为13卷，包含465个命题，内容广泛涉及平面几何、立体几何、比例理论、数论等多个领域，采用公理化逻辑体系构建了数学知识的框架。编排逻辑上该书从基础定义和公理出发，通过演绎推理逐步推导出复杂的命题，形成了“定义—公设—公理—定理”的严密结构。1607年，徐光启与利玛窦合作翻译了前6卷，引入了“三角形”“直角”等术语，为东亚数学词汇奠定了基础。在后续九卷的翻译中，李渣男也会引入大量后世的术语，毕竟他曾经在高考中数学满分120分的情况下取得了106分的优异成绩。

    在物理学领域，沈星奕直接邀请了方以智加入编撰团队。他深知这位仁兄对物理知识有着浓厚的兴趣——历史上，方以智编撰了《物理小识》，该书成书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全书共12卷，收录了近千条自然科学知识，内容涵盖了天文、物理、数学、地学、生物、医药等多个学科。在方以智的整理下，编撰团队取得了显着成果，课程中加入了光学研究，讲述光的反射和折射现象，记录了“冰透镜取火”等实验，同时吸收了西方的光学知识。在力学方面，他们分析了简单机械原理（例如杠杆、滑轮）和虹吸现象，并探讨了潮汐与月球运行之间的关系。在声学与磁学领域，他们描述了声音的传播规律以及磁石吸铁的现象等内容。

    李勇仔细翻阅了上述数学和物理教材，认为它们作为基础常识尚可，但在体系和完整性方面，与现代教学课程内容相比仍有不足。他指示汤青雨记录下来，数学和物理教材需要持续进行更新和优化。此外，教材内容应与实施基地的实际应用相结合，引入更多实用的科技知识。未来，教材的优化和编撰工作应与实施基地共同编撰和优化。

    编纂的地理课程内容显得相当简朴，李勇面对当时的舆图（地图），感到难以忍受。由于缺乏现代测绘技术、比例尺和等高线等基础元素，这些地图仅仅起到了普及地理概念的作用。对于曾担任地理课代表的李勇来说，他没有时间沉浸在对过往地理课的回忆中。他期待着金山能否发掘出对此有兴趣的人才，以便他能分享一些基础性的地理知识。与此同时，李勇突然想到了一个同时代的名人——徐霞客，明代江阴（今江苏江阴）人，他以脚踏谢公屐、身登青云梯的形象闻名。李勇决定让汤青雨安排专人邀请徐霞客来到金山，如果由他来主持地理工作，那无疑将诞生世界上最杰出的地理着作。

    当看到历史课程时，李勇发现它被编撰得相当详尽，内容丰富。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长河中，每个朝代都设有专门的史官，他们的职责就是记录和整理历史事件。因此，对于历史学者来说，整理这些历史资料相对而言变得容易许多。这些史官们的工作成果，使得当今能够拥有如此详实的历史记载。与之相比，李勇所学习的历史课程内容，在详尽程度上就显得相形见绌了。李勇建议汤青雨邀请几位传教士，融入一些西方简史的元素，以便让大家抬眼看世界，也更清晰地认识到汉人在眼下世界中的领先地位，从而提升自豪感，并且感知西方已经进入大航海时代，增强紧迫意识和使命感。

    最终呈现思想课程的核心理念，详细阐述解释同志会所倡导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等价值观，以及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等原则。这些理念的深入描述，旨在将理想社会和理想国度的概念深植于每一位学子的心中，旨在团结和塑造一群拥有共同理想和梦想的金山人。

 第77章 大学课程

    在回去的路上，一路走神，就是回到书房后，李勇仍久久不能平静，中学课程有了，大学课程是不是该设计了，大明如此多的能人，必须让他们把知识分享出来，这个大学课程如何设计呢？

    他思考着，是否应该先设立一些专门的学科，如工学、农学、医学等，来系统地传授各种实用知识和技能。又或者，是否可以借鉴现代西方的教育模式，引入一些哲学、文学、艺术等人文社科类的课程，来培养学生的综合素质和思维能力。

    李勇深知，大学课程的设计不仅关乎知识的传授，更关乎人才的培养和金山的未来。他想着，或许应该充分调动同志会的会员，发布一个招贤榜，让大家广为邀请一些在各自领域有着深厚造诣的奇人和能士，来共同参与大学课程的设计和授课，以确保课程内容的科学性和前瞻性。

    同时，他也考虑到了课程的实践性和应用性。毕竟，知识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真正转化为力量。因此，他设想在大学课程中增加一些实验、实训和实习的环节，让学生在实践中学习和成长，从而更好地适应社会的需求和挑战。

    还有就是高等数学、解析几何、微积分？物理和化学（三酸两碱）？这些基础科学怎么弄？

    李勇思考着，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等作为科学研究的基石，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些课程可能需要组织一批人士先行研究，进行本土化改造，最好先在大学中设置研究课题，设立专用奖金来进行鼓励学生和老师们研究。

    至于物理和化学，李勇认为，这些课程应当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他设想着，在教授理论知识的同时，增加实验环节，让学生在动手实践中理解和掌握科学知识。而“三酸两碱”（注：此处指的是化学中的基本物质，如盐酸、硫酸、硝酸和烧碱、纯碱）等基础化学知识，则可以作为实验教学的重点内容之一，其实明朝通过徐光启的《造强水法》等文献证实了硫酸和硝酸的制备与应用，明代化学工艺以经验性操作为主，尚未形成系统理论。

    在李勇尚未完全明确大学的规划之前，他心中已做出一个坚定的决定：一旦时机和条件成熟，他将率先建立科学院，并设立物理、化学、医学等实验室。他意识到，目前金山的实验基地过于偏重应用科学，这不利于理论学术的长远发展。他估计，只有等到中学教育体系建立起来，两年后毕业时才能发现并培养出一批人才，从而实现这一宏伟目标。在大明时代，培养人才实在是太难了！！！而且也太慢了！！！

    左思右想，李勇决定金山在大学设计上，还是优先走专科路线为好，如冶铁、农业、医学、纺织、建筑、财务等。他认为，这些专业课程能够直接服务于金山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让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积累实践经验，为未来的职业生涯打下坚实的基础。

    如冶铁专业，可以培养出一批精通冶炼技术的专业人才，推动金山冶炼技术的进步；农业专业，则可以研究如何提高粮食产量，改善农民的生活条件；医学专业，致力于培养医术高超的大夫，提高民众的健康水平；纺织专业，可以推动纺织技术的革新，提升大明丝绸和棉布的品质；建筑专业，培养出色的建筑师和工程师，为城市建设和水利设施提供智力支持；财务专业，则培养懂得理财和经济管理的人才，为金山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李勇深知，这些专业课程的设置需要紧密结合实际需求，不断更新教学内容和方法。他计划让汤青雨从教务日常管理中尽量抽身出来，邀请各个行业内的行家，共同制定课程大纲和教学计划，确保学生能够学到当时最前沿的知识和技能。

    李勇想到这些，另一件事就又头痛了，教材和老师在哪里呢？

    卓越的教学材料是教育的根基，而杰出的教师则是引导学生进入知识殿堂的灯塔。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李勇决定采取双管齐下的策略：一方面，动员同志会的成员推荐合适人选；另一方面，他也将亲自行动，四处奔波。他计划拜访各大书院和学府，与那些声望卓着的学者们交流，同时也会前往工坊和田野，与工匠及技师们进行对话。这些工匠和技师虽然可能缺乏深厚的学术背景，但他们通过实践积累了宝贵的丰富经验，这些经验对学生同样具有极高的价值。李勇将亲自邀请他们参与教学，希望他们能够贡献于教材的编撰和教学活动。

    李勇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够设计出一套既符合大明国情，又具有全球视野的大学课程体系，为金山的繁荣和发展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

    这些事非常重要，但眼下并不紧急，李勇压下激动的心情，当下没有人才啊，还是放到崇祯四年再规划，李勇揉揉太阳穴，喃喃自语“还是急了点！伟人说得好，步子大了会扯着蛋”，突然膀子一痛，“哎呀！”渣男又被冤枉了。

    算了，遥远的事情，暂时也不要多想，还有两天就是股票市场开张的时刻，说实话，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不能成功，李勇还是非常忐忑不安。晚上睡不着，他开始在脑子中一项一项的过起来，机制的设计肯定没有问题，他采用的全是后世的成功方法，就算有点小差别，但也大差不差；市场位置设在上海，也没有什么问题，本身上海县和上海港就很繁荣，再有金山的大力投资，已经有了后世大上海的雏形；宣传上准备得如何？这上面可能还有点欠缺，明天再让金山全体人员和苏州府的大小贪官们，最后再宣传一下，对了，让莫学贵和沈学海多找一些掌柜和外人去当气氛组--“托”，把炒房地产的方法也用在股票交易市场，在焦虑中，李勇才慢慢睡着。

 第78章 漂亮上海

    在崇祯三年的二月初二这一天，龙抬头的吉祥时刻，苏州河与黄浦江交汇的地点，位于苏州河的南侧，黄浦江的西侧，人们通常会习惯性地称之为浦西。浦西沿江的地带，大家通常会亲切地称呼为外滩。在这一片土地上，新兴的上海新城正在崛起。自崇祯二年六月起，新城的建设便已经开始动工。得益于事先周密的规划，经过了大半年的高强度施工，借助于水泥和钢筋的强大力量，工程的进度非常迅速，新城的轮廓已经基本显现出来。当然，这一切的顺利进行，离不开官府的高度重视以及资金的及时到位，这两点是至关重要的。

    清晨，上海码头在晨光的照耀下已是一片繁忙景象，一排排码头直接延伸至上海县城城墙的南侧。江面上，薄雾尚未完全消散，一艘艘货船已经陆续抵达并靠岸。船工们高声吆喝，忙碌地搬运着货物，包括沉重的麻袋、精美的棉布和丝绸，也有金山特色的烟酒、玻璃、陶瓷和铁器等，这些物品被有序地卸载。码头上，商人们早早地聚集起来，有的在仔细检查货品，有的则与船家就价格进行商谈，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街边的早点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为忙碌的人们提供必要的能量。小贩的叫卖声与牲畜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图。远处，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其间，他们或是来码头寻找工作机会，或是前来进行交易，整个场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展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

    在这个清晨，上海外滩码头被一层薄薄的晨雾所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一条长达十五丈的宽阔水泥路，清晰地将繁忙的码头区和周边的街道划分开来。江边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它轻柔地掠过街道，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历史与故事。沿着外滩，一排排高楼大厦耸立，这些高层的中式建筑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庄严而神秘。它们的楼体装饰着精美的雕花和大面积的玻璃窗，这些细节不仅展示了建筑的华丽，也透露出一种传统古典的韵味。水泥路在晨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微光，露水使得路面湿润，反射出街边高楼飞檐的美丽光影。在这些高楼之中，有一幢特别显眼的九层建筑，它顶部还带有钟楼，这幢建筑不仅是地标性的存在，而且是大名鼎鼎的金山钱庄，它将见证了上海的繁华与变迁。

    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早起的上海新城保安迈着整齐的步伐进行巡视。街角的小店陆续开门，店主们开始整理货物。码头边，众多苦力已经开始忙碌，他们肩扛货物，步伐坚定。黄浦江上，雾气缭绕，偶尔能看见一艘艘小船在雾中穿梭，哨声隐约传来。远处，多艘巨大的帆船静静地停靠，仿佛在静候新一天的启航。街头巷尾，宁静中又蕴含着即将来临的繁华的期待。

    在上海新城的规划过程中，规划者们精心设计了长宽约三里，方圆九里的广阔区域。他们规划了六条纵向和六条横向的街道，这些街道全部铺设了坚固的水泥路面。为了确保城市排水系统的高效和环保，规划者们还特别安装了雨水和污水分流的下水道系统。此外，街道两旁的人行道采用了青石和地砖进行铺设，既美观又耐用。为了美化城市环境，规划者们还在人行道上种植了行道树，为市民提供了宜人的步行环境。目前，街道边的建筑以三层为主，大部分建筑的主体结构已经开发完成。随着工程的逐步推进，性急的购房者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进场，他们中有的正在忙着装修店面，有的则在精心装修客栈和住宅，整个新城呈现出一派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在城市规划的最核心区域，设计师们精心规划了一片占地200亩的宏伟公园。这个公园的设计理念非常独特，旨在营造一个宽敞而大气的自然空间。公园内拥有一个宽阔的湖面，湖水清澈见底，湖边是大片的草地，绿草如茵，为市民提供了一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在保留了原有的高大树木的同时，设计师还巧妙地融入了小桥流水的元素，以及中国传统建筑风格的八角亭子，这些亭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公园的各个角落，为公园增添了几分古典美。从公园的东边望去，可以看到一幢高大的单体建筑，它以其醒目的外观和巨大的穹顶设计成为了这个区域的地标性建筑——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这座建筑不仅在外观上引人注目，而且在功能上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金融活动的中心。在交易市场的门口，摆放着一头栩栩如生的铜牛雕塑，它象征着金融市场的繁荣和活力，铜牛的姿态仿佛在向前蓄力冲顶，充满了力量感。此外，交易中心周围还分布着几幢风格一致、连接在一起的裙楼建筑，它们与主楼相得益彰，共同构成了一个和谐的金融建筑群。

    这座股票交易市场不仅是上海金融界的标志性建筑，更是承载着无数投资者梦想的地方。它的设计充满了现代感，巨大的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预示着股市的繁荣与希望。门口那头向前蓄力冲顶的铜牛，更是成为了股市交易者们心中的精神图腾，激励着他们勇往直前，追求财富与成功。而旁边的几幢裙楼，则是为交易者们提供了完善的配套服务，从餐饮到休闲，一应俱全，让人们在紧张的交易之余，也能享受到片刻的宁静与舒适。

    今天，李勇筹备了快一年的股票交易市场终于要开张了！

 第79章 股市交易

    崇祯三年二月初二，松江地区的显赫人物陆鹏举人，亦被人们亲切地称为陆大善人，去年九月曾恭贺李千户的乔迁之喜，并在莫奷商处预订了自家别墅的开发事宜。随后，他参加了十月的海贸招商会。今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正式开业，他在清晨巡视完别墅的工程进度后，一向低调的他，乘坐由两匹马拉动的四轮马车，专程前往上海，准备抢购刘怀德的远望贸易公司股票。海贸一直是他渴望拓展的领域，但他本人却不敢亲自出海冒险。

    当他抵达时，遗憾地错过了上午六家新股的发布会以及上市公司敲钟仪式。一踏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宏伟建筑，他便抬头望见了正面的股票交易大厅——这里是股票交易的核心区域。大厅中央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类似铜锣的钟，后面排列着众多的交易席位。牙人们坐在长桌前，桌上整齐地摆放着账本、笔墨等办公用品。他们在这里接受股票买卖的委托，高声报价、执行交易撮合。

    大厅左侧设有行情发布区，配备了大型的行情板和报价屏幕。行情板利用粉笔或机械装置实时展示不同股票的最新价格、涨跌幅等关键信息，以便牙人和投资者迅速掌握市场动态。此外，还设有信息公告栏，用于公布重要的股票信息，包括股票价格的变动、公司重大事件等。

    大厅的右侧设有休息区和交流区，为牙人和投资者提供了一个放松和交流的场所。这里配备了桌椅、沙发等设施，人们可以在此享用一杯清水或茶水，讨论股票市场的最新动态，分享投资心得。

    至于周边的裙楼区域，则是牙人日常办公的场所，他们在这里处理交易的后台结算、客户资料管理等事务。办公室内设有文件柜，用于妥善保管客户的交易合同、账户信息等重要资料，同时配备了办公桌椅，以便牙人进行账目核算、与客户进行沟通等专业工作。

    陆鹏迅速步入行情发布区，今天标志着新市的开启。市场特别为六家新上市的公司准备了一排展示桌，每家公司都派出了三名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前来咨询的访客。桌上摆放着印刷精美的简版招股说明书。陆鹏径直走向远望贸易公司的桌前，看到工作人员正忙于回答问题，便独自取了一份招股说明书，开始仔细阅读。

    远望贸易公司名称 招股说明书（简版）

    一、公司概况

    公司名称：上海远望贸易股份有限公司

    成立时间：崇祯元年正月初二十 注册日期：崇祯二年腊月初十

    注册资本：十万两

    注册地址：上海县金山路19号

    主营业务：贸易运输

    行业地位：松江府海上运输能力排名前十

    二、发行基本情况

    发行股数：三万股（总股本十万股）

    每股面值：一两

    每股发行价格：五两每股

    募集资金用途：

    用途一，投资两，建造五艘400料的福船，以承接大东亚殖民公司的海上运马业务。

    用途二，投资两，建造十艘400料的福船，用于为大东亚殖民公司的运送农用肥料——鸟粪业务。

    用途三，投资两，打造五艘400料的特殊福船（武装型），以拓展对日本的海外贸易。

    用途四，投资两，购置上海地区的码头和仓库设施。

    发行对象：公众投资者

    三、财务亮点

    崇祯二年，公司盈利达到两，而崇祯三年预计盈利将超过两，此后每年的增长率预计将超过五成。

    四、行业与竞争优势

    业务量实现了翻倍增长，大东亚殖民公司作为金山旗下最大的贸易公司，与远望公司保持着紧密的合作关系。

    五、核心优势：

    拥有超过五年的海上贸易成功经验，并得到金山水师的保护。

    六、成本控制：

    定期走金山新近开通的上海至日本航线，成本比同行低三成

    七、风险提示

    更多的贸易公司加入后，有市场竞争加剧风险

    八、公司治理

    董事会：刘怀德

    管理团队：核心团队王铁简介

    九、股权结构：

    创始人团队：五成

    管理团队十人：一成

    个人汤克严：一成

    在仔细阅读了这些资料之后，陆大善人迅速地进行了一番计算，他决定投入一万两白银，以换取两千股的股份。根据所提供的数据，他预计在第一年能够获得六百两的回报，到了第二年，回报金额将增加到九百两，而到了第三年，回报金额更是会增长到一千三百五十两。按照这样的增长趋势，陆大善人确信在五年之内肯定能够收回他的投资成本。于是，他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风度，急切地跑向交易大厅，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他的投资之旅。

    在股票交易大厅内，气氛既热烈又紧张。在巨大的穹顶之下，一排排整齐的木质长桌排列有序。身着红色马甲的牙人穿梭其间，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专注与贪婪。木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账本，墨水瓶与毛笔随意地散落。墙上挂着巨大的股票行情板，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股票名称不断闪烁变化。牙人们时而围聚在行情板前，热烈地讨论着股价的涨跌；时而冲向自己的交易位置，大声呼喊着买卖的指令。

    “买进！买进！”与“卖出！卖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陆鹏也冲进人群，高声喊出“买进”。

    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牙人涨红的脸庞。他们的手势急促而有力，仿佛在指挥着一场无形的战争。这里，财富瞬息万变，每个人都在为利益而疯狂追逐。

    股票交易市场如火如荼的交易着，同时整个长江上也将象一锅开水一样沸腾起来。

 第80章 清江行动

    吴淞江守御千户所，这个周长达到2190米的军事堡垒，其城墙高度为72米，它是一个典型的军事防御堡垒。在崇祯二年十一月，李标千户率领着300名勇猛的飞虎队成员以及长江护航队的700名新兵，还有二十一条沙船，进驻了这个重要的战略要地。他们已经在这里驻守了超过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卫所进行大扫除行动，全面进行了修葺，所有路面都经过了硬化处理，整个卫所焕然一新，显得更加坚固和威严。与此同时，所有新加入的士兵都已完成了新兵训练科目，他们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斗技能都有了显着的提升。此外，股改的政策也已经传达给每一位士兵，使得他们精神饱满，士气高昂。他们急切地等待着清江行动的一声令下，准备着将所有敌人彻底消灭，保卫这片水域的安全。

    崇祯三年二月初三一早，莫学贵在昨天参与了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开埠仪式后，带着赵礼从上海码头乘坐沙船，急匆匆赶往吴淞江守御千户所。一路上心潮澎湃，心中总感觉自己怀中一直揣着580万的募集资金（其中金山酒业公司募集120万，大华纺织公司募集120万，四海车辆制造公司募集140万，东方水泥公司募集120万，以及彩妆化妆品公司募集80万），想着如何尽快把募集的资金花出去，加快上市公司的发展，在各府开设金山商会需要资金，处理货物运输同样需要资金投入。是否考虑成立两个公司——货运和水运公司，以及要不要建立一个连锁客栈企业？金山卫城的客栈舒适至极，鉴于目前频繁的外地差旅，或许每个金山商会都应配备一座新的客栈。在这一连串胡思乱想中，他们已经抵达了李标的卫所。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吴淞江守御千户所的议事厅内，身材高大的李标，今天已经独当一面，他最喜欢说“对少爷的安排，先执行再理解。”对于清江行动要求，他是高度重视，过完年就在准备，今天由他来主持这一场重要的会议。他召集了卫所的全部百户，这些是他的得力助手和战斗骨干。会议的目的是为了听取莫学贵关于金山网点布局情况的详细介绍，以及赵礼在同志会中收集到的宝贵情报，共同商讨如何落地执行“清江行动”。在他大咧咧的嗓门中，开始了会议，首先邀请莫奷商讲话。

    越发尖嘴猴腮的莫学贵，配上其鹰眼和山羊胡，其奷商气质直接拉满，他以商人的精明方式极其简短地介绍了情况：“各位金山公司在过去两年中所取得的成就是，我们成功地将浙江的十一府以及南直隶的十四府的府城全面覆盖，并设立了金山商会。目前，湖广地区的16个府中，仅仅在武昌府开设了商会，而江西地区的14个府中，也只在九江府开设了商会。金山各公司计划在崇祯三年将湖广和江西的所有州府的府城全部覆盖，因此长江水域的安全对于金山公司未来商业的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为了加强他的论点，他特意停顿了数秒，并用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满是杀气的众人。李标的人马确实经历过多次“移民”任务的实战考验。随后，他提高音量，带着些许愤慨继续说道：“目前，我们长江上的货船已经面临严重威胁。一些地方开始设置关卡征收过路费，码头上也有人收取保护费，更有甚者，一些人以官方身份登船进行查验并索取费用。特别是马岭的雨山铁矿，那里有一群被称为‘混江龙’的团伙，他们直接上门威胁，声称如果不支付保护费，就要对我们的生命安全负责。我们辛苦赚来的银两，就这样被他们掠夺。看来，清江行动已经迫在眉睫！”

    随后，李标邀请赵礼发表意见。赵礼紧握着他那四季不离手的竹扇，未开口前，他那圆润的面庞和月牙般的笑眼，宛如一阵和煦的春风。然而，长期从事情报收集以及保护同志会会员的工作，使他眼中不时闪过锐利的光芒。他平静地陈述道：“根据长江沿岸同志会会员提供的信息汇总，我们发现长江流域的恶性势力、地方性商业帮派以及水上利益集团，它们主要分为四股势力：

    首先是长江中游的沙市十三帮，包括汉阳帮、武昌帮、黄州帮等，它们依托长江水运，垄断了地方商品贸易。这些帮派虽以商业行会自居，实际上却通过武装押运、控制码头等手段排除竞争对手，具有半官方半黑帮的性质。

    其次是漕运残余势力。由于朝廷的漕运系统濒临崩溃，（自大明白银危机冲击漕粮征收以来（万历后期（约1610年代），美洲白银输入量骤减40，导致“一条鞭法”计税体系瘫痪，州县无法足额征收折色银购买漕粮，1620年漕运实收量仅为定额的54。天启年间（1621-1627年）漕粮改折失控，为弥补辽东军费亏空，朝廷强制将30漕粮折银征收，但折价远低于市场米价，引发运军集体逃亡，1625年漕船缺额达1200艘。）部分漕工转而从事私盐贩运或劫掠商船，形成了松散的水匪团伙。他们熟悉水道地形，常伪装成渔民或商船，在九江至扬州段活动。

    第三是典型的水匪组织“混江龙”，以水性极佳的亡命之徒为核心，配备快船和简易火器；作案时，他们先伪装成载客船，待船只行至江心后实施抢劫，得手后迅速分散隐匿，在庐州府、安庆府、太平府、和州四地活动，威胁雨山矿区的应该就是这伙人。

    第四是官匪勾结，长江沿岸部分破败卫所的官兵与地方豪强联合，以“稽查私货”为名随意扣押商船，通过勒索赎金或私分货物牟利，形成了“半合法化”的水匪网络。”

    以上便是我们收集到的情报，供大家参考！”

    接着，大家纷纷发表意见，共同商讨对策。最终，李标作出决定：鉴于混江龙位于吴淞江守御千户所附近，对金山构成直接威胁，且作为水匪组织，在官府和商人中均无支持，自己亲自出手围剿混江龙。其次，针对在山南京、扬州府、镇江府活动的槽帮，由赵礼与当地同志会配合，直接与他们进行谈判，并协调金山各个公司，对他们大量的无业人员进行收编。至于武昌府周边的沙市十三帮，将由莫学贵负责派遣各地掌柜上门谈判，同时李标安排一定的武力支持，通过武力威胁与谈判相结合的方式，逐一解决，实现和平共处。至于那些与官府勾结的匪帮，由于是卫所官兵和地方豪强在背后支持，金山目前不宜公开与之对抗，那就由李标安排飞虎队，模仿成落单的商船，用黑吃黑的方式，发现一个“移民”一个，发现一窝就“移民”一窝，为5月以后对大员（台湾）移民准备充足的人力。

    至此，清江行动正式启动，众人立即分头准备，按计划行事。而正是此时，几位非常重要的贵客突然造访金山的李勇，他们的到来，让李勇非常意外。

 第81章 土制化肥

    崇祯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迎来开埠盛事，金山系多家公司成功上市，使得金山的名声大振。紧接着在初三，莫学贵前往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履职，而松江的夏允彝（字彝仲）、徐孚远（字暗公）、杜麐征（字登春）、周立勋（字勒卣）四人则携带拜帖，前往拜访李勇千户——金山集团幕后的掌舵者。历史上，在崇祯初年，“几社”由陈子龙和夏允彝发起，杜麟征、周立勋、徐孚远、彭宾等人在松江共同创立，这是一个以复兴古学为宗旨的文社组织，旨在挽救处于危亡之中的明王朝。几社成员多为师生子弟，鼎盛时期人数多达百人，而此四人均为陈子龙的挚友，也是着名的“几社六子”中的四位。

    李勇身着笔挺的正装，出现在了他那宽敞明亮、装饰考究的自家会客厅中，迎接了他们几位尊贵的客人。事实上，早在崇祯初年，这几人计划成立社团组织，然而，由于李勇的意外介入，在松江商会举办的品酒会上，他成功地吸引了发起人陈子龙的注意，并将他拉拢到了自己的阵营。随后，陈子龙在九月份前往了金山，不久之后又北上去了北京。尽管如此，陈子龙与他们一直保持着频繁的书信往来，不断地劝说他们加入同志会，并且加入金山集团。因此，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们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金山集团的每一个动作和决策。经过昨夜一番深入的讨论，他们四人最终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加入金山集团。当李勇仔细阅读完陈子龙的推荐信后，不禁开怀大笑，并且向他们四人一一行了拜礼，这代表着金山集团正式向他们发出了邀请。在那一刻，李勇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所散发出的领袖气质，仿佛王霸之气直线上升，这是他第一次迎来重量级文人的投靠，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经过一上午的深入交流，李勇敏锐地察觉到夏允彝、杜麐征和周立勋三人怀有从政之志，显然是有意步入政坛。因此，他决定首先安排他们前往上海新城，协助吴承志，熟悉金山的政务体系和管理方法。同时，他含蓄地承诺，明年可能会有更多的州府需要他们来管理，三人听后心怀喜悦，意识到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舞台。在对话中，李勇还发现徐孚远对农事颇有研究，如获至宝，立即邀请他担任即将成立的农科院院长。目前，农科院最紧迫的任务是解决农肥和农药问题，因为大明的亩产量令人堪忧，李勇无法容忍现状，坚信“无农不稳”，决心今年必须开始着手解决这一问题。

    在第二天，满怀期待的李勇迫不及待地拉着徐孚远一同前往了金山卫互助社。徐孚远原本以为他们即将踏入的会是一个环境脏乱、设施简陋的地方。然而，当他们到达之后，徐孚远惊讶地发现，互助社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精致且规模不小的三层楼房。一楼被布置成了一个农具展示和存储的区域，各种农具井然有序地摆放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管理井井有条。二楼则是专门用于存放种子的房间，这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种子，而且还有相关的种植指导资料，为农民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而当他们登上三楼时，更是发现了一排标准的办公室和一个舒适的会客室，这里不仅有现代化的办公设备，还有温馨的接待环境，让人感到宾至如归。在离这栋楼房较远的地方，还有一排平房，其中一半的空间被用来堆放各种农肥，这些农肥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配比的，能够满足不同农作物的生长需求。而另一半的空间则是用来存放各种农药，这些农药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确保既有效又安全，以保护农作物免受病虫害的侵扰。

    在互助社中，张叔（张杰的父亲）、赵老汉以及另外三位经验丰富的老农，还有两位充满活力的年轻后生，他们七人组成了一个团队。这个团队一直致力于专职工作，他们负责将金山卫和吴松卫地区的农田管理经验进行传递和分享。他们不仅在育种方面有着深入的研究，还专注于农肥和农药的制作，以确保这些产品既高效又环保。他们的目标是通过这些努力，显着提高粮食的产量，确保粮食安全。为了支持他们的工作，李勇特别划拨了一片百亩的实验田，供他们进行各种农业实验和创新尝试。

    徐孚远曾仔细研读过徐光启的《农政全书》，书中详尽介绍了多种肥料，具体包括：粪肥——涵盖混合肥料（如圈厕中的粪尿混合物）、厩肥（牲畜粪便）；草木灰——有助于改善土壤结构、增强抗旱和保水能力、预防和控制害虫；蚕粪——同样被推荐作为肥料使用；绿肥——绿肥是我国农村普遍使用的有机肥料之一。在南北朝时期，常见的绿肥作物包括绿豆、小豆、胡麻、苕草、芜菁、蚕豆、大麦和苜蓿等。到了明清时期，绿肥的种类更加丰富，新增了天蓝、梅豆、橹豆、薰豆、豌豆，拔山豆、莱菔子等品种；泥肥——包括河泥、塘泥、湖泥、淤泥等。徐孚远不仅掌握了这些理论知识，还将其应用于自家田地的实践中，可称得上是一位理论与实践兼备的综合性人才。

    在三楼的会客室内，李勇郑重宣布了农科院的成立，任命徐孚远为院长。基于现有的团队，计划进一步扩充人员编制，增加二十名新成员，并将实验田面积扩大200亩。李勇已经仔细计算过，两个卫所加上济州岛以及大员（台湾）北部，今年内金山直接管理的农田面积将超过20万亩。若将松江府的潜在影响区域也计算在内，总控制面积将超过500万亩。一旦台湾北部得到充分开发，预计可新增400万亩耕地。假设每亩地能增产1石（相当于150斤），那么总产量将达到千万石！展望未来，如果每亩地使用价值一钱银的化肥和农药，这将是一个百万两银子的市场。李奷商绝不会错过这种双赢局面——对他而言，这简直是赢别人两次的绝佳机会，当有点失态时。幸运的是，汤青雨秘书经验丰富，通过适时的喝水和咳嗽，有效地打断了某些人的不切实际幻想。

    李勇曾经深思熟虑过关于化肥的问题，氮、磷、钾，这些现代人都耳熟能详的元素。然而，对于氮肥的合成方法，李勇却一无所知；至于钾盐是什么，它产自何方，这些信息同样对他来说是未知的。唯一确定的是，磷矿石和磷灰石在湖北有着丰富的储量。此外，鸟粪也是一种宝贵的资源，它天然含有氮、磷、钾，只要有海船，就可以前往海岛进行开采，这是一项无需成本的宝贵资源。此外，此次远望贸易公司的上市，旨在筹集资金用于建造船只，前往琉球群岛的海岛运输鸟粪。

    经过深思熟虑，李勇得出结论，目前扩展科研工作仍然相当艰巨。农科院尚未完全摆脱传统观念中的“清水衙门”形象。因此，他现场向给金山的新财神--沈佩玉提出要求，决定由金山拨款10万元给农科院，用以成立一家名为“希望农资公司”。该公司将负责生产和销售化肥及农药产品，实现产品市场化。简而言之，将采用一套班子，两个运营实体的模式，并实施员工持股计划，以此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此消息一经宣布，立即赢得了在场人员的热烈掌声，这充分证明了要有效调动群众的积极性，物质激励是不可或缺的，对于用金钱来打动大明的农民、匠人和文人，李勇坚定认为这是最简单有效方法，如果能用金钱解决，完全没必要再想其他办法，你看看崇祯皇帝权力不小，方法和手段也多得很，人都杀了那么多，但没钱啥也没用。

    李勇提出了一项新观点，认为某些矿物亦可作为肥料使用，这一想法让徐孚远感到惊讶不已，难以置信。而其他人对于李勇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变得麻木。最终，汤青雨接手了这项任务，她负责联系莫学贵，组织人员前往湖北的襄阳和宜昌地区寻找磷灰石。磷矿石色彩斑斓，常见的有灰色、淡黄色、褐色，以及黄褐色、绿褐色、浅灰色、深灰色甚至黑色等。在自然界中，磷灰石呈现出多种形态，当晶体较大时，通常呈现为柱状或厚板状；其集合体则多为粒状、致密块状或瘤状。晶体呈六方柱状，但如果磷以细小分散的状态存在，则难以通过晶体形态来辨认。李勇本人也无法准确描述这种石头的具体特征，他仅能概括为两点：石头整体质地柔软，且中间含有柱状或板状晶体。总之，任何类似特征的石头都被运回一船，之后再进行细致的鉴别。将这些石头磨成粉末，在植物中进行试验，以检验它们是否能够促进农作物的生长。

 第82章 农药生产

    在讨论完肥料相关事宜后，话题转向了农药。在新年计划的发布中，李勇明确提出了一个目标——我们将借助科技的力量提升农田的单位产量，无论是通过防治病虫害还是优化肥料的使用。徐孚远刚刚介绍了大明当前的肥料种类，李勇已经意识到金山又发现了一位能人。因此，他谦虚而亲切地邀请道：“请暗公，为我们讲解一下，目前大明的农药使用状况。”

    徐孚远毫无保留，立即与大家分享：“我的知识主要来源于两部经典——徐光启大人的《农政全书》和名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农药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源自植物，例如艾草和薄荷，它们能有效驱赶害虫；草木灰则能抑制虫卵的孵化；鱼藤精和烟草液则用于直接触杀害虫；此外，苦参、藜芦等含有毒性的草药也被用来抑制害虫。另一类则是矿物来源的农药，比如生石灰，它撒施于土壤或植株表面，起到消毒和驱虫的作用；硫磺广泛应用于防治病虫害，特别是在果树和蔬菜种植中；铜矿合成物，如铜绿（碱式碳酸铜），用于种子消毒和病害防治；而汞剂与砷剂主要用于防治仓储害虫和某些地下害虫，但因其毒性较强，使用时需格外小心。”徐孚远迅速而简洁地介绍了现有的农药种类。

    在古代农业实践中，人们常利用具有天然驱虫和杀菌特性的植物来保护作物。例如，艾草、薄荷等散发特殊气味的植物，它们可能被用作天然的防护剂。尽管《农政全书》并未将其定义为现代意义上的农药，但它们实际上发挥了相似的保护作用。在当时的农业生产中，农民会将这些植物捣碎，提取汁液喷洒于作物上，以实现驱虫效果。此外，某些矿物也被应用于农业生产中，以防治病虫害。例如，石灰可用于土壤消毒，预防土传病害。《农政全书》中可能提到了使用石灰处理土壤的相关内容，这在一定程度上类似于现代矿物源农药的应用。

    李勇站在这个大明生产力的背景下，深刻地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由于缺乏化学基础，他明白现代化学农药，比如滴滴涕、六六六、有机磷剂等，都是起源于19世纪欧洲工业革命之后的有机合成技术。然而，明朝的科技水平有限，根本无法生产出这些复杂的化合物。在那个时代，所谓的“农药”实际上只是基于传统经验积累而应用的一些自然物质。

    当然，宝贵的经验如果能够得到充分利用，并且结合产业化的大量生产方式，再加上互助会这种形式的协作，对于脆弱的小农经济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价值和意义。经过大家热烈的讨论，连张老（张杰的父亲）、赵老汉都积极参与，一一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和建议。最终，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徐院长在现场拍板决定，新的希望农资公司将开始批量生产以下四种通用性“农药”。

    矿物类杀虫\/杀菌剂

    生石灰和硫磺混合剂：撒施于土壤或植株表面，广泛应用于防治病虫害，用于消毒和驱虫，尤其在果树和蔬菜种植中使用。

    植物性农药

    草木灰：撒施可调节土壤酸碱度并抑制虫卵。

    鱼藤精：通过浸泡鱼藤根部制成，具有触杀昆虫的效果。

    烟草浸液（含尼古丁）：用于触杀害虫。

    在作出这一决定后，大家原以为今天的会议即将结束。然而，李勇却示意从马车上搬下一个奇异的物件——一台显微镜和一个箱子，它们被并排安置在会议桌上。这台显微镜散发出一种古朴而精致的机械美感。其主体通常由黄铜铸造而成，表面雕刻着藤蔓纹或几何浮雕图案，底座则是一个厚重的圆盘形金属块，确保了其稳定性。镜筒大约一尺高，由两到三节可伸缩的套筒构成，通过旋转螺纹来调节焦距。镜筒顶端嵌有一个直径不到一分的凸透镜作为目镜，而底部则装有一个更小的玻璃透镜作为物镜。载物台是一个方形的铜板，中心开有透光孔，配有黄铜夹片以固定标本。下方悬挂着镀银的反光镜，需要借助烛光或阳光来照明。支架与镜筒的连接处可见一组齿轮，用于调节倾斜角度，转动转轮时会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这台显微镜还镶嵌着彩色陶瓷片，镜筒内壁甚至衬有高织棉以防尘——这种设计将科学探索与工艺美学完美结合，展现了启蒙时代仪器制造者对精湛手工技艺的极致追求。李勇得意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他喜欢看到大家对未见过世面的表情，尤其是汤沈两位女士。

    紧接着，李勇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神秘的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玻璃器皿。这些器皿形态各异，有的是常见的杯子形状，有的则像倒置的漏斗，还有的是细长的圆脚杯。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些玻璃器皿的表面都精心刻有精细的刻度，这无疑增加了它们的实用性和科学价值。

    李勇精心准备了一系列有趣的实验材料，包括清澈的水、新鲜的树叶以及带有霉菌的物品。他邀请农科院同仁们轮流通过显微镜仔细观察这些物品。当大家透过显微镜的镜头，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本看似纯净的水中竟然有微小的生物在不停地游动；树叶的表面呈现出令人惊叹的复杂纹理，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霉菌，实际上是由无数微小的生物体组成的。随着观察的深入，会客室里不断传来人们惊喜的叫声，好像每个人都意外地开启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体验到了科学探索的奇妙与乐趣。

    李勇最终满怀信心地宣布：“我们的希望农资公司必须建立一个农药实验室，将科技置于首位，持续研发效果更佳的新农药。实验室初期可以先依托于各种传统农书，同时不断试验各种材料，细致观察和实验，研究不同药物对病虫和病菌的影响，以期开发出具有特效的新药。这些带有刻度的玻璃器皿将帮助我们准确掌握不同浓度下药物的效果，从而指导农民们合理配制和使用农药。我们的目标是让整个大明的农民都能使用我们金山研发的农药。”还有一李勇在心里说，让这些大明的地主士绅们都出点血，这可是独家生意，还未准备嘿嘿笑出声，他已经心虚的偷看了两个正在争着看显微镜的女士，真是好险。

    二月内，李勇在离开金山之前，关于民生方面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第83章 成品中药

    崇祯三年二月初六，李勇在过去的三天里安顿好“几社四子”，特别是徐孚远成为农科院院长之后，终于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历史名人的主动加入让他心情大好。今日，尽管天气阴沉，细雨绵绵，他还是在花园的亭子中锻炼了一番，完成了一套体操。在两位女士看来，他对这些奇特动作的热衷常常引来她们满脸的嫌弃，似乎越是熟悉他的人，就越不给他留面子。不久后，将有两位尊贵的客人来访，这让李勇兴奋不已。一大早就让马夫驾驶着他心爱的四驱马车（由四匹马拉动的四轮马车）前往松江府城迎接客人。

    当时间指向巳时三刻，李勇亲自步出大门，迎接两位来自松江地区最负盛名的医馆代表。百草馆的唐国治大夫，以其精湛的医术闻名于世，尤其擅长治疗各种伤风感冒，而仁祥堂的徐茂生大夫，则以治疗跌打损伤而着称，两位大夫均来自医学世家，他们的家族在松江地区家喻户晓，深受人们的信赖和尊敬。

    江南二月，细雨蒙蒙。晨雾如轻纱般笼罩在青瓦白墙之间，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梅花的清甜与泥土的芬芳。一辆乌木漆金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金山卫城繁华的主街上，车夫熟练地拉紧缰绳，车帘被挑起，两道身影优雅地步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位四十多岁的唐大夫。他的黑发夹杂着银丝，梳理得一丝不苟，束在素色方巾之中。身着深靛蓝锦缎长袍，腰间系一条墨绿丝绦，胸前垂着精致的青玉坠子，隐约可见\"医\"字纹样。面容清瘦，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历经沧桑的慈和。右手持一柄沉香木折扇，虽是初春，却也未曾打开，只是轻挟于腋下，指尖微颤，似是刚自暖车内出来的惯常动作。他步履沉稳，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密的计算，目光却在四周轻扫，似在无声中观察着什么。

    紧随其后的是位年约三十的年轻徐大夫。他身材挺拔，面庞如玉，眉目如画，一袭月白色锦袍更衬托出他的清逸脱俗。腰间系着一条杏黄色的丝带，垂挂着一个精致的针囊，针囊上绣有银线莲纹，既雅致又不失医者风范。与年长者不同，他的衣袖宽松，露出健壮的小臂，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伞骨微开，仿佛是为了遮挡晨露。他的步伐轻快却稳重，眼眸明亮，带着几分书生的意气和医者的沉稳，不时投向前辈的目光中流露出敬畏与求教之情。

    两位大夫肩并肩站立，年长的大夫抬头望向天空，眉头舒展，似乎对这场春雨感到愉悦。年轻的大夫则迅速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迎接他们的李勇身上，仅用眼神交流，便已心照不宣。李勇大步向前，进行了一番复杂的中式礼仪，邀请两位大夫进入第二进的议事厅。两位大夫对这座新式大厅的宽敞空间和落地窗设计感到惊叹，赞叹不已，随后大家按照宾主之礼入座。

    李勇在看到茶水已经端上桌之后，便开门见山地向两位在场的神医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久仰两位神医的盛名，今日我李勇在商业上取得了一些成就，积累了一些财富，我希望能够回馈社会，为广大的乡民做一些有益的事情。因此，我打算成立一所医药公司。”由于当时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繁荣，唐徐两位神医对于在金山地区将有一定规模的商行和作坊统称为公司的概念并不陌生，因此他们能够迅速理解李勇的意图。

    李勇注意到他们对于公司的存在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这让他感到一丝轻松，因为如果他需要对这些人解释公司是什么意思，那将是一件相当繁琐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在我们大明，当人生病时，通常会前往医馆求医问诊。医生会根据病情开具药方，然后病人需要按照这些药方去抓药并熬制服用。这种方法虽然传统，但存在两个主要问题：一是治疗过程相对缓慢，二是由于各地医生的水平参差不齐，即使是同一种疾病，不同医生开出的药方也可能大相径庭。鉴于此，我李某有一个愿景，那就是将一些常见的病症的治疗方案，制作成标准化的成品药物。这样一来，医馆可以迅速为病人提供治疗，从而更有效地救治患者；同时，家庭也可以常备这些成品药物，以应对突发的健康问题。此外，我还希望各个医药世家能够贡献出他们珍藏的优秀药方，让更多的人能够从中受益。当然，对于每一个贡献出的药方，我们都可以给予一定的经济提成，以确保各方的利益得到保障，实现共赢的局面。我们华夏民族自古以来，拥有着悠久的医药历史和丰富的药方资源。遗憾的是，如果没有被记录在书籍之中，许多优秀的药方可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唐大夫和徐大夫在交流中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种惊喜的光芒，他们对李千户提出的这个想法表示了由衷的赞许。唐大夫在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提出了一个实际的问题，他询问道：“李千户，我们通常使用的中药主要是以汤药的形式存在，那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得这些汤药能够长期保存呢？”

    李勇在听完相关问题之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表示可以尝试一种新的方法。他详细地解释说，首先可以将汤药与经过精细研磨的红薯粉或者玉米粉混合在一起，然后通过烘干的方式去除多余的水分，使得混合物中的水份得到充分的蒸发。在完成这一步骤之后，可以利用机械的力量将这些混合物压制成颗粒状的形态。为了确保这些颗粒能够长时间保存而不变质，他建议使用玻璃瓶来蜡封进行密封包装。这样一来，这些颗粒状的汤药就可以在常温下长期保存，不会轻易地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而变质。此外，如果汤药是处于液体状态，李勇也给出了相应的保存建议。他指出，可以将液体汤药倒入玻璃瓶中，并使用软木塞来密封瓶口。通过这样的方式，液体汤药同样可以得到长期的保存，避免了因保存不当而造成的浪费。李勇的这些建议，无疑为汤药的保存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既实用又高效。

    经过坦诚且友好的交流，三方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共同投资5万创建了金山医药公司。金山持有80的股份，而其他两家分别持有10。唐家和徐家提供的药方制成的药品，将单独按照销售收入提取10的专利费。未来，其他医药家族提供的有效配方也将遵循这一模式处理。正如李勇在去年年底的计划中提到的：“我们将整理多年来老医师们的有效药方，进行规模化生产，以极低的成本减轻民众的病痛。”至此，这一项年内计划的重要事项正式开始实施。同时，李勇心中还默默计划，有了金山医药公司，可以立即建立一个医学实验室，一方面收集和试验各种药方和偏方，另一方面，像大蒜素、青霉素、青蒿素等成分也可以开始提炼。海外有的是充足的试验人群。想到这，李勇有点不礼貌的嘿嘿笑起来，在做会议记录的汤青雨用好看杏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李勇一直对大明医疗条件感到担忧，他担心无论是自己、朋友还是亲人，都可能突然患上某种疾病，说走就走。

    李勇在金山埋头解决农肥、农药和成品药的这几天中，清江行动已经全面展开，对金山威胁最大的混江龙团伙即将遭到雷霆一击。

 第84章 灭混江龙

    位于南京上游的太平府，其历史可追溯至明洪武五年（1372年），当时设立建阳卫，并构筑了土墙，随后更替为坚固的石城。明永乐六年（1408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导致城墙倒塌，超过400丈的墙体被淹没，此后城墙改用石头重建。正德十四年（1519年），由于城池规模较小而城门众多，部分驻军被调往浔州驻防，导致一个城门被封闭。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镇安\"门被迁移到府署大门的正前方。

    嘉靖三十四年七月（1564年），一支由六七十名倭寇组成的队伍登陆后，开始了漫长的掠夺之旅，他们经过北新关向西洗劫了淳安，随后连续攻击了徽州、芜湖、太平、江宁镇，直逼南京城下。绕过南京后，又侵犯了大安得门，这一系列的事件在朝廷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在此次战役中，太平府的建阳卫也参与了战斗。建阳卫指挥缪印与太平府当涂县丞陈一道、太平府知事郭樟等五位百户卫所长联合率领军队进行增援。不幸的是，500多名官兵并未进行近战，仅是远远地射了几箭，当倭寇接住箭矢后，这些官兵惊慌失措，四散逃窜。隆庆五年（1571年），左江再次泛滥成灾，城墙再次倒塌，知府林廷显下令进行修补。到了万历年间，知府蔡迎恩重建了南门楼，并将其命名为“南薰楼”。然而，随着明朝末年的动荡不安，民众纷纷逃离，府城逐渐荒废，大部分城墙倒塌。作为大明最为繁华的地区之一，这里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风一吹似乎都能使之倾倒。因此，李勇若想在此地经营生意，在安全上只能依靠自己的武装力量。

    在二月初的战前会议上，经过详细分析之后，李标做出了一个最终的战术部署。警卫连留守吴淞卫所，以确保基地的安全。吴淞一营——这支由原飞虎队成员组成的精锐部队——将化装成普通商队，分成三个小组，在不同地域分头执行任务。他们的目标是分段打击，那些沿岸破败卫所与地主豪绅之间官匪勾结的黑恶势力。这些黑恶势力不仅破坏了当地的治安，还威胁到了商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了彻底清除这些害群之马，三个小组有权采取不同的策略，对这些势力进行精准打击，当然“钓鱼执法”是核心战法。

    经过一周的实地调查，李标得到了非常准确的信息，这些信息揭示了混江龙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混江龙实际上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位于长江的北岸，具体来说，是位于和州地界的赵家村。这个村庄距离马岭的雨山矿区大约有30里地的距离。在这个村子里，居住着一百多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村民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中，匪首混江龙和他的亲信们却隐藏其中，他们对外展示的形象是一个地主老财。另一方面，混江龙的其余约500名成员则全部驻扎在江中的小赵家村湾岛上。在平时，他们就像普通的农民一样生活，但是一旦有抢劫的行动，他们就会拿起刀剑，摇身一变成为凶猛的水匪。

    李标千户将亲率二营和三营，剿灭混江龙。他们的战术就是没有战术，简单粗暴，执行起来，就一个字“快”，但的确需要军队有极高的精确度和默契。首先，由二营发起主攻，目标是位于北岸的混江龙老巢--赵家村。在二营开始行动的同时，三营将在水面上团团围住小赵家湾岛，控制住岛上的码头，确保鸟都飞不出小岛。等二营成功结束战斗后，将立即与三营汇合，合兵一处，再上岛进行全面清剿。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彻底消灭混江龙及其附属势力，恢复该长江段的和平与秩序。

    在崇祯三年二月初十五的清晨，天色刚刚开始泛白，长江太平府的江面上波光粼粼，闪烁着晨光的美丽。李标，一位身姿挺拔的将领，独自一人傲然站立在船头，他的目光坚定而冷峻，仿佛能够穿透这朦胧的晨雾。在他的身后，六百名金山新军的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战船之上，他们身着闪亮的甲胄，手中的兵器寒光凛冽，散发出令人敬畏的威严。江风强劲地吹拂着，使得军旗猎猎作响，声音在江面上回荡，与战船鼓帆前进的节奏相呼应。船桨翻飞，激起层层浪花，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李标遥望着前方的赵家村与小赵家村湾岛，那里匪患猖獗，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新军的将士们个个斗志昂扬，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随着战船破浪前行，心中充满了兴奋，日日的苦练，今天终于可一展身手，“拿来把你”--混江龙，所有的邪恶势力，都会被一举剿灭，他们誓要还江面久违的安宁。

    在卯时三刻（早上6点）的晨曦中，当三营已经成功地控制了岛上码头的关键位置时，二营也已经顺利地在北岸登陆。不仅成功地控制了码头上的3艘沙船，借着清晨时分，大多数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迅速地包围了赵家村。当他们完成包围圈时，村里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景象。仅仅两刻钟之后，大约五十个衣衫不整的悍匪从村中冲出，直奔码头而来。由于他们似乎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二营的士兵们一阵排枪齐射，瞬间就打倒了五六个悍匪。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吓得剩余的悍匪们不知所措，他们怎么冲出来的，又怎么惊慌失措地退了回去。在村中心，有一座建筑是按照坞堡的样式修建的，其围墙高达两丈，四周设有角楼，整个建筑的方圆大约有四十丈，显得坚固而难以攻破。

    李标一声大喝“把我的红夷大炮拉上来！”，营属炮兵迅速地将两门5斤红夷大炮推到前线，对准了坞堡的大门。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大门被轰击得木屑四溅，门后立即传来了几声凄厉的鬼叫声。与此同时，三连的士兵们早已堵住了城堡的后门，而二连则利用排枪的火力封锁了角楼和堡墙上的敌人。一连的士兵们在大门已经被完全击碎的时候，直接冲进了坞堡。这是金山新军成立以来，第一次向有人的地方开火，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李勇之前反复强调的，一定要尽量减少杀戮，因为这些水匪都是宝贵的劳动力资源，过于兴奋的情况每人都开了两枪以上。在枪林弹雨中，这些水匪完全被吓傻了，他们似乎无法理解，为何新军对他们有如此深的仇恨。在又打倒了十多人之后，水匪们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混江龙，这个自以为是铁打硬汉般的头目，率先喊出了投降的口号，麻溜的扔掉了手中的刀枪和弓箭，跪地求饶。以至于李标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出“投降不杀”的口号。事后，李标因为这次行动中多杀了十个人而写下了检查报告，这十个人都是壮劳力啊。

    留下一连进行战场清理和对俘虏进行安置之后，二连和三连接到了立即返回码头的命令，他们需要与三营汇合，准备执行下一步的登岛作战任务。按照既定的战术，他们首先使用火炮对码头进行了几轮猛烈的轰击，炮火过后，码头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李标和他的队伍成功占领了码头，并且扣押了停泊在那里的4艘沙船。在考虑了多种方案之后，李标这时已经冷静下来，认为应当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杀戮。他回想起李勇的要求，这群俘虏正好可以被送往马岭雨山进行挖矿劳动，以此作为他们改造的机会。于是，他命令部下将吓得脸色苍白的“混江龙”带上来，让他从俘虏中再挑选一些合适的人前往岛上，向剩余的敌人“劝降”。李标承诺，只要愿意放下武器，“自愿”到雨山挖铁矿三年，可重获自由。当然，卑鄙的李标并没有明说，犯下重罪的人是不在此列，他们将面临更为严厉的惩罚。

    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岛上的水匪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码头，他们纷纷缴械投降。经过仔细的清点，最终的结果显示，在这场战斗中，共击毙和击伤了十八名水匪，同时成功活捉了六百一十六人，水匪家属占了一多半。此外，还缴获了七艘沙船和三十一艘小船，这些船只在今后的运输和巡逻中将发挥重要作用。更令人惊喜的是，在搜查过程中，还挖出了价值二十四万两的赃银，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次战斗不仅彻底解决了对马岭雨山矿区的威胁，确保了矿区的安全和稳定，而且还意外地抓捕了数百名强健的劳力。这些劳力将被安排到矿区进行劳改，为矿区的发展贡献力量。同时，这些劳力的家属也被一同带到矿区，他们将在矿区周边安家落户，为矿区提供各种服务。这次行动真可谓是一石三鸟，其成果远超双赢，达到了四赢的效果。

    李标在收拾混江龙的同时，赵礼也没闲着，他将在南京亲自上门解决漕帮的问题，而莫学贵已经奔赴武昌，准备会一会沙市十三帮。

 第85章 漕帮谈判

    为了确保南粮北调的顺利进行，明朝官府对内陆运河进行了疏浚，从而构建了一个庞大的漕运体系。围绕税收和物资分配，运河沿岸地区逐渐发展出一套复杂而根深蒂固的“漕规”体系。地方官员、商人和船工通过“漕规”共同分享利益，例如操控粮食的收购价格、垄断运输权利等。长期从事漕运的船工和纤夫为了抵御官府的压迫和土匪的掠夺，以同乡和宗族为纽带，结成帮派，形成了早期帮会的雏形。到了明末，江南地区的稻米贸易十分繁荣，一些工人转型成为“中间商”，利用武力控制市场交易环节，成为了半合法化的地方势力。明末的漕帮兼具工会和黑社会的双重性质：对内协调工人的权益，对外则通过暴力手段垄断运输线路、勒索商船。到了崇祯朝的后期，漕帮已经展现出军事化的特征，使用暗语传递命令、制定帮规，并收编沿河的土匪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漕帮的领导者通过向地方官员行贿以获得保护，有时甚至被吸纳进漕运的官方管理体系中，担任如“漕头”等职位；一些官员则借助漕帮的力量来完成税收任务，从而形成了“官帮共治”的局面。漕帮在明末的实质是一个灰色利益集团，它是由运河经济和腐败的官僚体系共同催生的。其形成过程可以概括为：运河开发→工人自发组织→通过暴力手段实现垄断→最终与官方力量合流。

    前面已经提到，在天启年间（1621-1627年），漕粮改折政策失去了控制。为了填补辽东军费的赤字，朝廷强制性地将30的漕粮以银两的形式征收，然而这种折价远低于市场上的米价。这一措施导致了运军的集体逃亡，到了1625年，漕船的缺额达到了惊人的1200艘，大明的漕运系统因此崩溃。部分漕工转而从事私盐贩运或劫掠商船，形成了松散的水匪团伙。他们对水道地形了如指掌，常常伪装成渔民或商船，在九江至南京的水域段活动。

    漕帮的势力范围广泛，遍布多个山头。在南京、扬州和镇江三地同志会的共同努力下，已经查明，那些劫掠金山商船的漕帮据点位于南京。漕帮的头目姓丁，名力，他们的据点具体位于漕运枢纽的浦口东门左所大街。左所大街作为南北物资的集散地，配备了商行、货栈、码头等多种设施，漕帮成员经常在这里进行货物的装卸、交易以及帮派之间的联络，严格来说，这条街完全属于漕帮的势力范围。。

    崇祯三年二月初十五，色初降，左所大街的青石板路在微光中泛着油亮，两旁鳞次栉比的青砖店铺挑起朱漆挑檐，檐角悬挂着褪色的“漕”字灯笼，在江风中轻轻摇曳。满载粮包的独轮车吱吱作响地碾过石缝，赤膊的苦力们高声吆喝着号子，汗水与码头飘来的鱼腥味交织，弥漫在整条街巷。河畔的货栈门前，镖局的旗杆斜插，穿短打的漕帮汉子蹲在石阶上，咀嚼着炊饼，腰间的短刀随着谈笑声轻轻摇摆；对面的茶楼二楼，雕花木窗被支起，戴方巾的粮商正与账房核对账本，算盘声噼里啪啦如同雨点。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押粮官的皂靴踏过水洼，溅起泥点扑向街边卖菱角的老妪的竹筐，她的咒骂声还未落下，远处秦淮河上已传来漕船靠岸的铜锣闷响，惊起一群灰鸽掠过烽火墙头的残阳。

    太白酒楼，坐落于左所大街与东门大街交汇的丁字路口，已成为丁力漕头与商贾们进行谈判的“露天议事厅”。今日，赵礼递帖邀请丁力在此酒楼二楼雅间会面。一位是面如冠玉的书生，另一位则是肤色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汉，两人并肩而立，形成了一幅颇为不协调的画面。赵礼，拥有一支百人的特种士兵（专门保护各地同志会成员）听候他的调遣，同时又是金山新军的政委，还是金山最大的情报头子，这个气场已不可同日而语，丁力已经尽力在释放自己的杀气，结果看这个书生毫不所动，也是暗暗佩服。

    丁力和赵礼两人心照不宣，丁力清楚手下人的所作所为，也深知金山商会实力雄厚，货物种类繁多且极为抢手。今日，他目睹了赵礼在码头的场景：四艘装备精良、配备重型火炮的苍山战船，以及一百名荷枪实弹、威风凛凛的士兵。丁力意识到这次可能碰到了硬骨头，尽管外表看似镇定，内心却已慌的一笔。在赵礼到来之前，他已经对丁力的情况了如指掌。由于大明财政长期陷入困境，漕运业务大幅下滑，漕帮人多事少，众多人员需要养家糊口。因此，这位丁漕头仿佛坐在火山口上，对任何有利可图的生意都不会放过。

    丁力爽朗地笑了起来：“赵先生莅临我们漕帮，实乃尊贵的客人。请直言不讳，一切皆可商议！”这般话语对丁力而言，已是极为客气和尊重。

    赵礼也明白，李勇曾提醒过，出门在外必须携带着刀子，这是江湖上的规矩。果不其然，刀子够硬，别人的态度就有多软，有了这样的态度，做事情便容易多了。赵礼展开扇子，同样开怀大笑：“丁老大，今日我有几项生意欲与漕帮合作，还望不要推辞。”

    丁力挑了挑眉，双手抱拳，恭敬地说：“如此好事，先生请讲，丁某洗耳恭听。”

    赵礼微微一笑，道出三项提议：“首先，金山的货物目前畅销各地，上海至徐州的河运可交由贵帮独家经营；其次，丁老大若对金山感兴趣，我们可共同出资成立航运公司，优先承接金山的货运业务；最后，金山目前急需各类人才，包括铁厂、铁矿、造船厂、水泥厂、瓷砖厂等，以及纺织厂的女工，还有各地商会的护卫，甚至是金山卫士兵和水师，我们均求贤若渴。丁老大每推荐一人，我们愿支付一钱银子，若能送到上海，则支付五钱银子。”丁力听得坐立不安，正欲开口。

    赵礼收起扇子，低声神秘地说：“若丁老大及你的兄弟有意当地主的，我们在海外可拥有百万亩良田，皆是上等的水田，仅需一钱银子一亩，唯一的不足是这些田地刚刚开垦，不是熟田。”

    丁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半信半疑地问道：“先生此言当真，不是戏弄我吗？”原本以为今天会挨顿打，结果却是吃了顿肉，你说意外不意外，你说惊喜不惊喜。

    只见赵礼一拍手，随即，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群掌柜们便挤上了二楼。赵礼开始逐一介绍，他指着其中一位说：“这是来自铁厂的人事负责人。”接着又指向另一位：“这是来自纺织厂的主管。”他继续介绍着，每一位掌柜都代表了不同的行业和领域。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完整的人事招聘团队，他们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仿佛是天作之合。金山公司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对人才的需求量巨大，而与此同时，漕帮却面临着众多人员的下岗问题，失业的人数多得难以计数。这两个人才供需的极端情况，似乎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合点。

    到了第二天，太白楼对面的那家茶肆被金山公司包了下来，摇身一变成为了临时的招聘中心。为了确保现场的秩序井然，漕帮特意调派了三十名身强力壮的汉子，他们负责在现场维持秩序，确保一切顺利进行。随着消息的传开，前来金山寻求工作机会的漕帮成员络绎不绝，他们纷纷涌向这个临时的招聘中心。由此，金山公司和漕帮之间结成了坚实的盟友关系。在漕帮的地盘上，金山的事务就如同漕帮自己的事务一样，得到了漕帮的全力支持和帮助。

 第86章 武昌商会

    武昌府城的长街，在明朝时期便成为三镇的商业中心。十里青石铺路，两旁店铺林立，人群熙攘，市肆繁盛，武昌的银楼、金号及服装、绸布、百货等商业铺面咸集于此。崇祯三年二月初十五，此时莫学贵携表弟莫学冲正站在热闹非凡的长街上。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光滑，向远处延伸。街道两旁，林立着鳞次栉比的店铺，布幌子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有的标示着“上等绸缎”，有的展示着“精致瓷器”。酒肆茶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和丝竹管弦之声，跑堂的伙计穿梭其中，大声吆喝着招呼客人。行人来来往往，有身着锦缎的富商，有挑着担子的小贩，还有带着孩子的妇人。街边的小吃摊热气腾腾，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给这长街增添了浓浓的烟火气息。

    莫学贵先生此次前往武昌，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沙市十三帮与金山之间的商业冲突问题，并且顺便对武昌金山商会的新址建设情况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随着金山公司产品种类的日益增多以及资金实力的不断增强，公司在各地的商业机构也需要作出相应的调整和优化。鉴于武昌府在湖广地区的重要地位，莫大掌柜对此地的商业发展给予了极高的重视。为了确保工作的顺利进行，他甚至将自己的表弟安排到武昌，负责相关事务。

    莫学冲手持着规划图，直接指向前方大约60亩的工地，向在场的人员介绍道，去年年底，他们投资了3000两银子，在长街最好的路段上购买了这块宽50丈、进深80丈的场地。目前的规划是建设三进的房子，其中第一进临街的部分将是一层楼的店面，第二进则规划为三层楼高的金山客栈，而第三进则是集办公、议事厅以及人员宿舍于一体的综合楼。目前，工地已经完成了地基的打设工作，接下来将开始浇筑框架结构。根据计划，预计在今年6月内完成店面的建设以及装修工作，而到了8月，后面两进的三层客栈和办公楼也将全部完工。

    随着金山产业的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向各地商会提出要求，希望他们能够提供最佳的店面位置。这些公司主要销售的产品包括成衣、内衣、布匹、鞋类以及化妆品等，他们对店面的开间面积有着严格的要求，至少需要达到20丈（大约相当于60米，也就是1200平方米）以上。

    金山什么时间有鞋和内衣了？这是二月新品，一个叫韵雨鞋业，一个叫馨玉内衣，来自比女人更懂女人的汤青雨和沈佩玉，李渣男除外，从新年时装表演过后，她们就迷上了李勇设计的鞋和内衣，她们将自己的零花钱投了出来，拉着绿娥成立了两家公司，据说已经在走上市流程了，李勇搞钱的那一套，她们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莫学贵和周云这类奷商，对她们的要求在理解和执行上，比对李勇还快。

    对于烟酒类商品，他们要求店面的开间面积不得低于2丈。与此同时，玻璃和瓷器的品种日益繁多，这些商品的展示也需要至少2丈的开间面积。对于四轮马车这样的大型商品，其展示空间的要求更是提高到了不低于6丈的开间面积。此外，每个府城都计划开设一家金山钱庄，而这些钱庄的店面开间至少需要达到8丈以上，要大气上档次。

    至于金山的农具、农药、铁器、建材等产品，则只能在专门的市场进行销售，而成品药则在医馆中销售。商会目前面临的问题是，由于各种商品的展示和销售需求不断增加，现有的卖场空间已经快无法满足需求。莫学冲在心中盘算着，随着业务的进一步发展，未来一年可能需要至少需要一百亩场地。他还在考虑是否应该将隔壁的几十亩土地也一并收购过来，以确保商会能够有足够的空间来应对不断增长的市场需求。

    在仔细考察了工地的第二天，莫学贵以金山大掌柜的身份，亲自递交了一封松江府陈元化知府的推荐信以及一份拜帖，希望能够得到武昌府的王维屏知府的接见。为了展现金山的特色和诚意，莫学贵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包含四匹马的四轮马车、华子名烟、飞天宫庭玉液酒、以及一系列彩妆全系列套装化妆品和精美玻璃器皿的礼物。当这份独特的马车出现在王知府的府邸院落时，王知府显然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和喜悦，他立即登上了马车，并指示马夫绕着府城走了一圈。因此，莫学贵与王知府之间的交流，竟然是在马车缓缓行驶的过程中完成的。

    莫学贵向王知府提出了三项重要的建议，这些建议不仅能够促进地方的发展，还能为官府带来可观的收益。首先，他提出了共同修建道路的计划，这个计划不需要官府投入任何资金。官府利用现有的400里官道作为投资，占总股份的五成，而剩余的股份则由官府组织商人和地主们来投资。新修建的官道可以在五年内收取通行费，而这些收入将根据各方的投资比例进行分配。王知府听到这个计划后，感到非常高兴，因为这样他不仅不用花费一分钱，而且每年还能获得大约2万两的额外收入。第二件事是关于旧城改造的。莫学贵建议成立一个房产开发公司，官吏们将持有三成的股份。官府将协助进行拆迁工作，并按照上海新城的标准进行建设。这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因为大明城市的卫生状况令人担忧，一旦瘟疫爆发，可能会造成大量人员的死亡。事实上，李自成攻占北京城时，李勇一直怀疑这究竟是武力所致，还是因为一场鼠疫帮助了他。第三件事是关于教育的，莫学贵提议由官府提供土地，金山捐建三所，每所能够容纳超过600名学生的蒙学学校，为更多的孩子提供学习的机会。

    三件事均是好事，而且松江陈知府已经都做过，官声效果非常好，王知府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些方案，并且与莫学贵兄弟俩迅速结为知己好友。从此，他们兄弟俩出入知府官邸如同自家一般，金山商会的诸多事务在官府层面均得到了顺利的推进。

    王知府不仅对莫学贵兄弟的聪明才智感到钦佩，更被他们对地方发展的热忱所打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王知府与莫学贵兄弟频繁交流，在王知府的鼎力支持下，公路建设公司和房产开发公司迅速成立，在武昌富商和士绅地主的大力支持下，水泥路很快动工；旧城改造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拆迁户得到了妥善安置，新的城区将按照上海新城的标准拔地而起，不仅提升了城市的卫生状况，还带动了周边商业的繁荣。可以期待，市民们将对新城区赞不绝口，对官府和金山商会的合作充满了赞许。

    同时，蒙学学校的建设也进展顺利。三所现代化的学校拔地而起，吸引了大量学子前来求学。学校不仅注重知识的传授，还注重培养学生的品德和综合素质。在金山商会的资助下，学校还设立午餐和医疗，帮助贫困家庭的孩子完成学业。

    王知府与莫学贵兄弟的合作不仅推动了武昌府的发展，还为他们赢得了民众的赞誉，成为了“官商合作”的典范。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继续携手共进，为武昌府的繁荣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种与官方的合作方式，已经成为金山各地商会的标准操作模式。去年，江南地区的约二十五个州府已经开始了实质性的合作。今年，他们将重点推进对湖广和江西的官府合作。

    以上都是后话，繁忙的莫奸商检查完表弟的新金山商会规划，顺路完成与当地贪官加深个人友谊的基操后，直接赶往沙市，有个大人物他必须搞定，为了更好的展示实力，李标为他配了十艘沙船和一个营足足300人的士兵，让他一脸猥琐形象的奸商气场总算有所提升。

 第87章 访十三帮

    沙市在明万历年间，这里成为了“蜀舟吴船，欲上下者，必于此贸易”的繁忙商贸中心，因此，船只密集如梳齿，各种商品如灯火般聚集。到了明末，沙市的繁荣达到了顶峰，“列巷九十九条，每行占一巷，舟车辐辏，繁盛甲宇内”。沙市十三帮是明末在湖广省沙市形成的由13个同乡会组成的组织。这些同乡会各自代表不同的地域，涵盖汉阳、武昌、南京、浙江、江西、黄州、四川、湖南、山陕、徽州、河南、福建以及太平（安徽太平府）。

    沙市十三帮的形成背景源于沙市作为港口城市的独特地位，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在此聚集。为了保护同乡的利益并加强彼此间的联系，同时避免受到其他社会力量的欺凌，来自不同省份的商人们自发组织成立了同乡会。这些同乡会不仅在对外物资交流中扮演了关键角色，还引入了先进技术，从而推动了沙市的经济繁荣。

    十三帮，是一个在江湖上响当当的组织，其总会首--肖子云，是一个在江湖上大哥大级的人物。会所的地址设在堤街赶马台，这里不仅是十三帮的总部，也是许多江湖人士聚集交流的地方。莫学贵决定以金山大掌柜名义，亲自拜访肖子云，化解双方冲突，寻找合作机会。为此，他让荆州府金山商会李掌柜，按江湖规矩递上拜帖，择时登门拜访。

    崇祯三年二月二十一日，莫学贵一行来到堤街，这沙市的长街名不虚传，只见其街道蜿蜒，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打磨下泛着温润光泽。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木质的门板紧闭又敞开交替排列，招牌随风轻轻晃动，或写着“荆缎行”，或刻着“盐号”。街边茶馆里人声鼎沸，说书人的惊堂木声不时传出，引得路人驻足。酒坊中飘出阵阵醇香，吸引着食客进出。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既有身着华服的商贾，谈着生意经，也有挑着扁担的苦力，行色匆匆。街头还有卖艺之人，耍着杂耍，引得孩童嬉笑围观，热闹非凡。

    沙市堤街赶马台会所，会首肖子云早早地站在大门前，以接待贵宾的姿态，迎接金山大掌柜莫学贵。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锦缎长袍，腰间束着玉带，头戴黑色瓜皮帽，衣着精致而不失庄重。他站姿挺拔，面容冷峻，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他的身后，几名随从恭敬地站立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身上的锦缎微微泛着光泽。他不时地抬头望向远方，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不久，莫学贵的身影逐渐显现，肖子云的神情变得更加庄重，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莫学贵离府邸大门还有十步之遥时，肖子云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快步迎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金山莫掌柜大驾光临，肖某未能远迎，实为失礼！”行礼完毕，两人手指相扣，掌心向上，轻轻后退半步，既展现了对商业礼仪的尊重，又隐含着彼此间的微妙试探。莫学贵回礼时目光锐利如电，寒暄之际，肖子云袖中的银镯与莫学贵的象牙算盘不经意间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仿佛预示着江南绸缎行与金陵盐务局之间尚未签订的契约。

    在那座装饰豪华的会所议事厅内，双方代表各自按照礼仪分宾主坐下，气氛显得庄重而严肃。莫学贵，这位精明的奸商，他的小眼中精光一闪，像x光线扫描一样，已经大致判断出，十三帮实际上也是一个草台班子--结构松散的帮会。他注意到，在这个帮会中，成员的素质参差不齐，鱼龙混杂，这让他对十三帮的整体实力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至于肖会首，他似乎更像一个仲裁者，而不是一个一言九鼎的黑帮头子。莫学贵心中暗自盘算，如果能够与十三帮谈妥合作事宜，未来图谋川渝地区的发展，无疑将有一个巨大的助力。这种合作，不仅能够快速拓展业务，还能减少江湖之中的许多麻烦，穷山恶水出刁民，想想就可怕。

    双方一番熟练的商业互捧后，直接进入主题。首先，肖子云简要介绍了沙市和十三帮的概况。他们在四川、湖广、江西的长江中上游流域，拥有一定的航运和码头影响力。虽然没有直接明言，但其言下之意是：“不要小瞧老子，兄弟都很能打，长期玩武装押运，码头都是我们的。”接着，莫学贵展示了金山的整体产业和产品情况，他含蓄地表达了：“我们是大明第一奸商，我们武力值很高，超出你们的想象力，抢我们的人还没生下来，我们就是官府，官府就是我们，大家都要识相点。你们十三帮如果在湖广等地区带我们玩，那我们金山包把你们带飞，江湖上，不要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根我金山混才是正道。”

    实际上，就在今天清晨，码头迎来了十艘中型沙船。船上都配备了重型火炮，约有三百名全副武装、斜挎火铳的精锐士兵。他们坐姿如钟，站姿如松，异常安静地待在船上。这种强大的官军力量，让沙市码头的各色江湖人士目瞪口呆，人家一般就是玩玩刀子，你们长枪短炮，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船上的红旗上绣着醒目的“金山”二字，让众人意识到这些船和兵，就是属于近期在湖广地区声名鹊起的金山商会。消息迅速传到了总会首肖子云那里，他深知金山在给他“秀肌肉”，先理后兵。但金山的实力，的确是深不可测，多个朋友多条路，他内心深处，已经自动放弃了对抗的想法。

    从实力角度出发，莫学贵开始展现出强大的气场。强者是不用绕弯的，就象后世美利坚牛仔，从不看别人的脸色，他开门见山地提出想法：首先，双方可以发挥各自己的优势，成立一家合资的长江航运公司；其次，鉴于湖广地区，随着官道的更新和城镇改造，建筑行业存在大量商机，双方可以在湖广和四川合资建立水泥厂、砖厂和瓷砖厂。看上去有些紧张的肖子云，听到这些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近期与金山在码头和航运方面的摩擦，他心知肚明。今天，莫学贵带来的武装力量，足以让十三帮灰飞烟灭十次。本以为今天可能要吃席，结果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人家莫大掌柜根本不是杀神，而是散财童子。这个反差他娘的实在太大了，肖子云激动得泪流满面，喜出望外。

    他深深明白，如果能化解双方的矛盾，抱上金山这条大腿，将为十三帮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因此，肖子云差点跪了，当即表示完全赞同。后续就相对简单了，莫学贵顺势提出事先设计好的合作章程，包括股份比例、管理架构以及利润分配等关键事项。这有点象后世的大漂亮国，要谈判之前，先把航母开过来军演，秀别人一脸，再基于实力的情况下谈合作。莫奸商今天的操作，必须打六百六十六。

    莫学贵见肖子云态度积极，也感到十分满意。他明白，要想在湖广快速立足，除了自己有强大的实力，还是要广交朋友，今天“弱小”的金山还需要多栽花，少栽刺。与十三帮的合作，无疑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接着，双方就合作的具体事宜进行了更深入的探讨。莫学贵提出，金山出资金和技术，而十三帮出影响力和人脉资源，共同推动合资企业的发展。肖子云拍着胸脯发誓，以后以金山马首是瞻，十三帮将全力以赴，确保合作的顺利进行。在友好的氛围中，双方达成了兄弟之盟。按莫学贵的设计，双方新成立的航运公司，在今年的六月，有望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敲钟上市融资。

    秒变好奇宝宝的肖会首，马上问了半天，什么是公司？什么是敲钟？什么是上市？什么是融资？结果搞得莫奸商先扇自己几个耳刮子，然后独自在风中凌乱起来。终于听明白后，肖会首长出一口气，十三帮以后稳了，洗白后，在长江就可以横着走，谁不服，金山的枪炮伺候。

    此时此刻的长江上，有n个横着走的团伙，今天就踢在金山的铁板上，被枪炮伺候，并享受全家全族海外一次游，对的，是一次性的。

 第88章 钓鱼执法

    崇祯三年二月某一天，上午的长江江面，雾气未散。一艘沙船正缓缓向着安庆方向前行。

    沙船宽阔平稳，船身吃水不浅，想必载货颇丰。船头，经验丰富的艄公稳稳把舵，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江水在他与船之间奔腾流淌。船上，整齐地堆放着整捆整捆的松江布匹，雪白的布料在晨光中闪耀，仿佛一片片云朵落在船上。

    微风轻拂，船帆微微鼓起，助沙船前行。船工们或在甲板上检查绳索，或在舱内整理货物，忙碌而有序。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与这载满货物的沙船构成一幅江南江上的独特画卷，只是这艘走得实在是有点慢，感觉是，看我多有钱，你来抢我呀！

    上午的阳光洒在江面，却照不散即将到来的阴霾。看到长江江面上，一艘商船正缓缓航行。

    突然，旁边小岛转出两艘沙船。船帆高扯，船行如箭，全然不顾江上航道规矩，直直朝着商船冲来。船头浪花飞溅，船身吃水极浅，一看就是职业惯犯，船速飞快。

    商船上的船工们先是一愣，随即惊慌失措。只见那两艘沙船之上，卫所兵卒神情凶狠，与当地地主派来的家丁勾肩搭背，眼中尽是贪婪。眼见沙船逼近，商船急忙掉转船头，可哪里还来得及，眼见就被两船靠上。

    船上的艄公与船工们纷纷拿出武器，试图抵抗这不速之客。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显然是有备而来。商船上的抵抗显得微不足道，很快便被压制。

    两艘沙船上的兵卒们开始登船搜查，名义上是检查私盐，实则四处翻找值钱的货物。他们动作粗鲁，将货物随意丢弃，不少珍贵的松江布匹被践踏在地，雪白的布料沾染上泥土与脚印。

    船主苦苦哀求，希望他们能手下留情。然而，这些兵卒与地主心腹哪里会理会他的哀求，他们肆意掠夺，将船上值钱的财物洗劫一空，还扛上布匹狂笑而去。

    在江面上，商船发出的求救信号被无情地忽视了。周围的船只或是因为畏惧那些士兵的暴行，或是担心被卷入纷争，纷纷加快速度驶离，不愿介入这场混乱。当两艘沙船完成掠夺，心满意足地驶离后，商船上只剩下了混乱与破坏。船主面对着满目疮痍的船只，却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深知，这场灾难的根源在于那些贪婪的卫所和地主们为了个人利益而策划的阴谋。他们并未察觉，今天他们自己正落入了精心设计的钓鱼执法陷阱，成为了被钓起的小鱼。

    在寒冷的夜晚，当明末的朔风呼啸而过，一支由百人组成的黑衣人队伍悄无声息地行动着。他们踏着屋檐上残留的雪，轻盈地移动，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悄地接近了白天借着执法之名进行抢劫的恶霸地主的家。这群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潜入了深宅大院之中，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秘，手中握着的短刀和短铳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他们丰富的业务经验和默契的配合。

    在夜幕的掩护下，领头的黑衣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仿佛是行动的信号。紧接着，他的同伙们迅速分散开来，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开始在宅院内展开他们的行动。一时间，宁静的夜晚被宅院内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呼喊声打破，这些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黑衣人们毫不留情，他们撞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翻箱倒柜，将地主通过不正当手段搜刮来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等贵重物品尽数搜出，不留一丝痕迹。地主的家人们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惊恐万分，他们试图抵抗，但都无济于事，全部被当场制服。在这混乱之中，有的家人试图乘乱躲进柴房，希望能暂时避开这场灾难，但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拖出，暴露在黑衣人的铁碗之下。

    片刻间，黑衣人便将宅院翻了个底朝天。得手后，他们将地主家所有的人，除去长工和佣人，全部带走，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脸惊恐又开心和兴奋不已的下人。

    在同一个时间点，一小队身着黑色服装的神秘人物，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卫所千户的府邸。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毒杀了负责看守大门的忠诚犬只，并且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府邸的库房地窖。在那里，他们将所有的金银财宝洗劫一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在完成这一切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选择了一个引人注目的方式来宣告他们的行动——在卫所千户府邸的大门上，用锋利的刀子插上了一封信。信件的内容简洁而充满威胁：“再敢到长江上抢劫商船，小心狗头！侠盗一枝花！”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地主家及家丁们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船上，正是昨天他们抢劫的那艘商船。他们惊讶地发现，绑着他们的家伙看起来异常眼熟。好巧，大家又见面了！这些人不正是昨天被他们洗劫一空的商船上的船员吗？他们不禁感叹，报应来得真快！这贼老天真是捉弄人，白天刚刚抢了人家，到了夜晚竟然被反抢。这是什么缘分啊？

    整个二月，飞虎队的三个连分头行动，一直都处于白天被人抢，晚上抢回来，接着立马送人上永兴岛，三点一线的重复工作中，每个连至少都被抢三次以上，结果他们累计反抢回来的赃银已经超过七十多万银两，还送了不少于五百的大明人渣到永兴岛上，他们将在岛上平静而安心等着海船过来接他们，踏上移民大员或济州之路。此次行动设定了明确的界限，仅针对恶霸地主采取行动，对卫所人员则仅发出警告。李勇目前并不希望与朝廷产生直接暴力冲突，因此行动点到为止，巧妙地制造了一幕长江上的黑吃黑剧情，以大明官府目前的政务和行动能力，估计没有十年八年是破不了案。

    根据李标的评估，目前在大明长江流域，类似的人群数量众多，一旦发现单独航行的商船，他们很可能会采取行动。因此，预计至少还需要半年的高强度工作，才可能初步抑制这一问题，清江行动任重道远。李勇对于清江行动中缴获的银两，已经设立了明确且丰厚的奖励机制，尽管这意味着团队成员需要不分昼夜地努力工作，非常辛苦，但他们仍然充满了斗志，精神饱满，干劲十足。飞虎队成员每个都很清楚，这种肥差并不常见，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必须全力以赴，确保不留任何遗憾！

    这个二月，长江从中游到下游都非常热闹，但在二月二日龙抬头开张的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更热闹。

 第89章 疯狂股市

    崇祯三年二月底，上海股票交易厅内，人声鼎沸，喧嚣震天。巨大的厅堂内，人群似汹涌的潮水，摩肩接踵。

    只见众人皆双眼放光，紧紧盯着那高悬于厅中央的巨大公告牌，上面所写股票信息不断变换。人群中，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讨价还价声、呼喊声、争吵声不绝于耳。

    “我要十股！”一位富商模样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银票，大声喊道：

    “十五两一股，少一分不卖！”卖家则坚守着价格，毫不退让。

    角落里，还有那挤不进人群的，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张望着，满脸急切。有人因抢购到心仪的股票而兴奋得满脸通红，也有人因出价稍迟，眼睁睁看着好股被抢而懊恼捶胸。整个大厅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人都在这疯狂的氛围中，被对财富的渴望紧紧牵引。

    陆鹏举人已是第三次踏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今日他早早到来，有幸目睹了两家新上市公司的敲钟仪式。其中一家是曾经松江地区最大的纺织工坊之一——现更名为松江少湖布艺公司。该公司由嘉庆年间首铺徐阶的曾孙徐念祖经营，拥有超过三百人的纺织团队，引进了金山最新的绿娥纺纱机和绿娥织布机。他们专注于生产适合内衣使用的高端紫花布和蓝印花布，成为金山馨玉内衣公司的专属供应商。此外，有传言称徐阶的另一位曾孙徐孚远，目前担任金山农科院院长，同时也是希望农资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今天，两兄弟共同邀请了沈佩玉一同上台参与敲钟仪式。另一家上市的公司是一家海贸企业，其主营业务对外公开是向北方海运粮食，其实私下透露真实业务，原本是与日本的贸易往来，现在计划新建20艘船只，以拓展与南洋吕宋之间的贸易业务。

    在行情发布区的信息公告栏上，刘怀德所领导的远望贸易公司传来喜讯，根据最新的财务报告和市场分析，该公司今年的业绩有望实现超预期两成的增长。原因是大东亚殖民公司在琉球群岛最大的岛屿南在东岛上，发现了一个规模庞大的鸟粪湖，这一发现预示着巨大的农业肥料资源潜力，远望公司的业务量和利润都将上升。这一系列好消息让投资者陆鹏手中的股票价值飙升，其持有的股票已经从5000两迅速增值至两，涨幅惊人。

    在二月初，最先推出产品的五家公司，金山酒业公司，凭借其业务成功拓展至北京和山西地区，产品受到了广泛的欢迎，据市场传闻，不仅蒙古的鞑子对金山酒业的产品情有独钟，就连远在东北的建奴也对其产品青睐有加。因此，金山酒业的业绩表现，已经超出了最初的预期，显示出强劲的增长势头。与此同时，大华纺织公司所生产的成衣，也受到了市场的热烈追捧，特别是在南京和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其产品得到了达官贵人的高度认可，这直接推动了公司利润的持续向好。此外，彩妆化妆品公司所推出的化妆品，同样在南京和北京市场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受到了消费者的青睐，为公司带来了可观的利润。在江南各地的基础设施建设加大，四海车辆制造公司和东方水泥公司也迎来了业务的高速增长期。随着各地水泥路铺设工作的超出预期，这两家公司的产品需求量大增，收入实现了快速的增长。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家公司都拥有独特的技术优势，在市场上没有强大的竞争对手。因此，市场地位的稳固，也反映在了它们的股价上。在过去的一个月内，这五家公司的股价都实现了至少一倍以上的涨幅，有的甚至达到了两倍以上，显示出投资者对它们未来发展，有强烈信心。

    陆鹏举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明智，当时在购买了远望公司后，他又投了5000两，其他五家公司都分别投了一些。他手中的股票组合，如今看来，简直是黄金组合，每一支都在为他带来丰厚的回报。他站在人群之中，目光紧盯着行情发布区的信息滚动屏，心跳随着数字的跳动而加速。

    目前，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整体流通股市值，已经突破了2000万两的门槛，每日都在不断地将松江以及周边地区的资金吸引进来，日交易量最高已经达到了五十万级别的规模。在不远的地方，金山钱庄也因为人流如织而显得异常繁忙。每天，这里都有大量的股票交易在进行，投资者们的心情也随之起伏，或喜或忧，但总体而言，喜悦的时刻要多于忧虑的时刻，他们的喜怒哀乐随着股市的波动而波动。与其说是股票交易市场，但怎么看都特摸更像是一个赌场。

    陆鹏举人身边的几位股友，正在热烈地讨论着各自的收益和未来的投资计划。一个家伙遗憾地表示，如果当初采纳了陆鹏的建议，就不会错失投资远望贸易公司的良机；而另一个则兴奋地分享着自己持有的股票小幅增值的喜悦，脸上流露出满足的微笑。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将银子藏于地窖，专注于置地和收租，是否过于保守。他们思考着，是否应该挖出银子来进行投资，还是投资呢？

    实际上，江南地区在商业和实业领域，一直以勇于创新而着称。金山设计的，从公司成立到成功上市，再到信息发布和财务公开的整个过程，都遵循了一套透明和公平的游戏规则。特别是目前，上海新城规费工商办、上市保荐事务所以及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共同构成了一个有效的整体监管体系。每天都有大量及时的信息被披露，使得市场参与者能够及时了解上市公司的动态。金山设计的财务报告不仅合理，而且非常简洁明了，即便是对财务知识不太了解的普通投资者，也能够一目了然。因此，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投资者，开始纷纷进场，对股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随着越来越多的资金流入，股票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

    另一方面，许多知名的大商人、大作坊主以及历史悠久的老字号商家，都开始积极地进行打听和咨询，他们迫切地想要了解，究竟需要哪些步骤和条件，才能将自己的商行或作坊转型为公司，并且能够公开发行股票，从而实现上市交易。他们渴望通过低成本方式获得资金，进一步拓展自己的市场，增加品牌的影响力。与此同时，崇祯三年的冬天虽然寒冷，而且北直隶还处在战争中，但上海、松江以及周边地区却显得异常热闹和活跃，他们对于未来市场前景持乐观态度。

    无论股市有多繁荣，还是需要实体来支撑，工业力量才是实体的核心动能。而工业力量的具体水平，则体现在机械和装备的先进程度上。要造更好的枪和炮，离不了更精密的设备和更优质的材料，李勇对这方面的发展非常上心，“懂王”比谁都明白，只有拥有领先时代的军备，才能在万恶的旧社会保住小命。

 第1章 雷击重生

    在崇祯元年腊月初十的寒冷日子，金山卫的李勇站在钱塘江畔，目睹了乌云如同打翻的墨砚般迅速染黑了整个天际。他紧了紧身上的战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江面上汹涌翻滚的浊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诡谲的天气，仿佛正是那句“乱世出英雄”的绝佳注脚。下午五点，但天色已然暗如泼墨。远处的雷声如同巨兽的低吟，沉闷而有力，仿佛天际线上有巨人正肆意摔打着无数铜锣，震耳欲聋。江风带着海水的咸腥猛烈地扑面而来，猎猎作响的旌旗之下，几个渔民正弓着腰，忙碌地收拾着被狂风吹散的渔网。

    “这几日潮水忒是怪异……”老渔夫王大的声音忽地拔高，“您瞧那云层，活像朱雀衔着火把要燎天！”突然，头顶突然炸开刺目白光。不是雨点，而是黄豆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砸下来，打在脸上生疼。蓑衣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恍惚间看见有道紫红色闪电劈开云层，那形状竟似古代的麒麟纹章。现代的李勇魂穿了明末的金山卫李勇百户。

    李勇盯着江面发愣，昨天的社死现场还在脑内循环播放——江水烫得像火锅底料，刚把腿伸进去就嗷一嗓子蹦起来；冲锋衣被冰雹揍成抹布，怀里那台两千块的平板直接变砖头。就在他以为要交代在这儿时，后脑勺突然被紫雷追着亲了一口：\"这届雷劫吃错药了？\"

    意识涣散的瞬间，他耳朵里突然开了演唱会。左边是996社畜的心跳声：\"完了完了要猝死了\"，右边却响起粗犷老哥的破锣嗓：\"李百户！敌船要跑路啦！放火箭啊！\"

    冰水灌进鼻子的刹那，李勇悟了——这哪是溺水？分明是量子蹦迪现场！左手还记得手机支付密码，右手已经摸上腰刀，刀柄上\"松江中左卫\"五个篆字硌得掌心生疼。

    剧痛像开了十级美颜滤镜，现代记忆和古代军魂在他脑子里玩碰碰车。1998年开超市记的进货单、2010年跟开发商扯皮的嘴皮子功夫、2020年疫情囤货的骚操作，全和冷兵器时代的拼杀技巧打成了平手。

    \"咳咳！\"一口江水呛进肺里，李勇浮出水面差点哭出声。头顶乌云红得跟火锅底料似的，雷声嗡嗡的像小区广场舞音响。湿透的棉甲重得能防弹，手指一摸脖子上的箭伤——好家伙，这疼痛特效做得比5d电影还逼真！

    \"得，穿越就穿越。\"他抹了把脸，突然发现手里攥着别人递来的一支船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勇猛地一激灵，沙哑的女声像根绣花针挑开他的混沌：\"儿啊！您可算醒了？\"

    转头望去，床边站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月白短袄裹着她微丰的身段，领口两指宽的素缎缘边下，暗银丝线绣的兰草在蒸汽里若隐若现，活像要从衣料里钻出来。袖口收得紧绷，露出半截杭绸窄袖衫，肘弯处叠着三道活褶，她抬手递汤时，衣料便泛起水波似的柔光。

    天青色马面裙垂到脚面，二十四道褶子齐整得能当琴弦弹。裙门正中的缠枝莲金线已经褪色，莲心处还留着二十年前女儿及笄时的笨拙针脚——当年绣这裙子时，她才刚学会拿绣绷子呢。玄色丝绦束着腰，坠着的羊脂玉佩早没了光泽，流苏穗子褪成月白色，倒把她那纤细腰肢衬得更盈盈一握。左手银镯内侧\"长乐\"二字依稀可辨，原是她夫君世袭百户时的聘礼，如今镯面磨得发亮，倒像是镀了层时光的包浆。

    最妙的是那支点翠蝴蝶簪，翠羽褪成了雾霾蓝，可金累丝翅膀还在阳光下忽闪，仿佛下一秒就要扑棱着飞走。耳珰上的翡翠珠子晃啊晃，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碎玉似的影子。檀晕胭脂涂得极淡，远山黛眉尾微微上挑，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像是蘸了血——这张脸要是放在十七八岁的姑娘身上，定是勾魂摄魄的尤物，偏生生在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脸上，倒显出几分雌雄莫辨的英气。

    忽有穿堂风吹过，她披帛上的桃红纱罗飘起来，掠过微驼的肩头。裙裾上沾着泥点，簪头缺了颗珍珠，倒像是幅被雨水打湿的工笔画——分明是烟火人间里走散了珠光的寻常妇人。

    \"来，喝口姜汤暖暖。\"她端着瓷碗的手微微发颤，热气裹着辛辣味扑面而来。李勇盯着她眉峰斜飞入鬓的英气，还有那笑起来淬着霜色的眼尾，突然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叠了七分。直到看见她眼中闪动的泪光，他才确信这不是幻觉——

    同时李勇回忆起两年前，倭寇突然骚扰金山卫，老爹老李百户在与倭寇的一次激战中英勇捐躯，自己因此得以世袭百户之位。此番小股海盗与倭寇再度侵扰金山，险些让刚满十八岁的他命丧黄泉，如今这该死的日本鬼子，倒成了他前世今生的生死劫！

    \"娘，我咋躺家里了？\"李勇一睁眼就咋呼，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娘正给他掖被角的手一抖，眼泪珠子啪嗒掉在床沿：\"儿啊！李标他们说你追倭寇掉海里了，捞上来时浑身冰凉跟条死鱼似的！\"说着就要摸他额头试体温。

    \"您先别哭啊！\"李勇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结果被腰上箭伤硌得倒吸凉气，\"您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说着还笨拙地学武松打虎式上下挥胳膊，结果牵动伤口直接嘶了一声。

    \"作死呢你！\"他娘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突然压低声音，\"救你的小伙儿还在外头等着呢，说是你落水时他把你拖上船的\"说着又抹眼泪，\"你这傻孩子，你爹走才两年，我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儿啊\"

    李勇看着他娘眼角泪花，突然想起个要命的问题——这女人实际已过三十五岁，可放在现代也就是刚满十八岁！当年她生自己时岂不是才十三？

    \"娘我真没事！\"李勇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结果被她一巴掌拍开：\"再胡咧咧就把你扔海里喂王八！\"转身要走又停住，\"厨房熬了粥，喝了粥再说胡话！\"李勇望着她风风火火出门的背影，突然发现个细思极恐的事——这便宜老妈骂人和动手时中气十足，跑起来估计比他还快有危险！

    范老管家领着个黝黑汉子跨过门槛，屋内炭火\"噼啪\"炸开颗火星。那汉子跪地时，草鞋上的霜花簌簌抖落：\"小人王保国叩见百户大人！\"

    李勇撑着身子打量——这汉子古铜色的脸庞泛着海盐结晶的光泽，左颧骨斜贯着道寸许长的旧疤，像是被渔网钢钩剐过。浓眉下嵌着对黑黢黢的眼珠子，总眯成两道缝，倒像常年窥探海底暗流的老渔佬。粗麻短衫绷着虬结的肌肉，小臂晒斑密布如撒了把碎铁砂，后颈蜕皮的皮肤红得发亮，转头时锁骨处淡青的鱼鳞状晒纹若隐若现。

    \"快起来！\"李勇瞥见他虎口处叠着三层老茧，\"范叔，看茶。\"

    王保国捧茶碗的手微微发颤，粗瓷边缘磕得牙齿咯咯响。喝完抹嘴时，补丁摞补丁的短褐袖口洇出深浅盐渍，在炭火映照下竟显出几分狠劲。

    \"大人中箭那日\"他喉结滚动两下，\"小的正在礁石后下网，瞧见百户追着倭寇跳海。那海流子急得能吞人，小的拼了命才拽住大人衣角\"说着突然跪下，\"可不敢居功！俺爹常说，李家三代守着渔村，俺们这百十口子人全指着卫所吃饭\"

    李勇暗忖——这汉子看似粗鄙，却句句戳心窝子。正欲开口，忽觉脑中碎片记忆翻涌：原主记忆里确有渔村献鱼抵赋税的旧例，而组建水师的想法更如野火燎原

    \"你可知近日海盗猖獗？\"李勇突然拍床，\"金山卫要组建水师，你这身本事\"

    王保国扑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猛地抬头，瞳孔里跳动着炭火的光：\"小的愿为大人赴汤蹈火！\"这汉子将来必是水师悍将，如今收买人心正当时。窗外寒风卷着咸腥味灌进来，映得他眼中精光暴涨：大明的海，该换条蛟龙来巡了！

    \"快快请起！\"李勇轻扶王保国胳膊，忽想起件事，\"对了保国，最近海盗猖獗，你可知底细？\"

    王保国挠了挠后颈蜕皮的皮肤：\"大人，金山卫外海那片荒岛最近冒出群畜生。\"他攥紧补丁袖口，指节发白，\"有着百十号人驾着海船流窜。更可恨的是，里头还混着带倭刀的畜生——上月抢了临海附近渔村！只盼百户大人早日康复，等您一声令下\"

    李勇瞳孔微缩。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突然翻涌：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需要尝试着更好的控制这个身体

 第2章 首要任务

    李勇抬手止住他话头，慢慢撑着床沿坐起。土墙斑驳处结着蛛网，老旧木柜腿儿瘸着条腿，窗纸裂开的缝里漏进冷风——这哪是百户官邸？分明是破落户的柴房！

    \"范叔，带保国去账房支十两银子。\"李勇边说边活动手腕，\"再给他配套新甲胄。\"

    \"谢大人！\"王保国又要跪，被李勇一把搀住。

    两人走后，李勇躺平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开始盘算：\"咱这算啥？八十年代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大学生穿越成大明百户？\"他掰着手指头数优势——九十年代社会物质供不应求，他下海经商，获人生第一桶金。二十世纪初，转入房地产行业，人生再上新台阶。2010年代，投资互联网，成功上市，妥妥人生赢家，连小说都不敢这么编排。

    当然，享受了时代发展的红利，难免经常被社会毒打。好不容易年过五十，准备好好享受人生，一道闪电快递晚明。

    第一，原主记忆里那套\"倭寇来了就跑\"的祖传战术可以扔垃圾桶了；

    第二，现代人懂得\"枪杆子里出政权\"，而不是靠写八股文忽悠皇帝；

    第三，虽然这副身体瘦得跟猴似的，但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总比从乞丐干起强

    \"从今天起！\"他猛地拍床板，震得房梁灰尘簌簌往下掉，\"我要让金山卫所的火铳队横扫倭寇，要让大明的商船队绕地球跑三圈！\"喊完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跟破锣似的，赶紧摸黑找水喝——结果打翻了床头的夜壶。

    冷静下来后，李勇开始计算现实差距：

    原主记忆里那点三脚猫功夫，在海盗面前估计就是个移动靶；

    库房里的火铳锈得能当废铁卖，子弹还没自家超市库存多；

    更惨的是——这年代连wifi都没有，想开直播带货都没信号！

    \"得嘞！\"他一拍大腿，\"先苟住别死，等攒够钱把火铳翻新，再招几个懂航海的兄弟\"突然想起个要命的问题——这年代连抽水马桶都没有，痔疮发作可咋整？

    窗外月光如水，照着他那张嫩脸。五十岁的灵魂住进十八岁的身体，就像开着坦克闯进了武侠片片场。李勇望着屋顶漏雨的破洞，忽然笑出声：\"得，这下真成''穿越者''了——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破衣裳，越的是大明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

    老天爷啊，您这是要把我这个商海老油条，逼成海贼王吗？

    李勇穿越后第一次踏出家门，踩着青石板上的冰碴子，冻得脚底板直抽抽，腊月的寒风迎面扑来，像刀子一样刮得脸生疼。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父亲留下的\"遗产\"——金山卫堡。

    眼前的卫堡像一只风干的巨兽，静静匍匐在荒凉的北国。夯土筑就的城墙泛着灰黄的色泽，十米高的墙体上掺杂着几处斑驳的桐油痕迹，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城墙上没有包砖，裸露的夯土结构清晰可见，几处墙缝里已经钻出了枯黄的野草。

    李勇沿着城墙根踱步，手指轻轻抚过凹凸不平的墙面。这城墙看似厚实，实则隐患重重——嘉靖年间修建的包砖层早已剥落殆尽，只剩下原始的黄土结构。墙角处几处明显的凹陷，记录着岁月和战火的侵蚀。

    \"这哪是什么军事要塞，简直就是个漏风的破房子。\"李勇暗自腹诽。他抬头望向城墙顶部，女墙垛口大多已经坍塌，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残垣断壁。几个衣衫褴褛的士兵正蜷缩在角台下避风，见到他过来，连忙佝偻着身子行礼。

    李勇注意到，城墙外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护城河早已干涸，河床上堆满了枯枝败叶。城门口的吊桥绳索磨损严重，桥板也腐朽了大半。整个卫堡就像是一个被时代遗忘的角落，孤独地矗立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难怪倭寇敢这么猖狂。\"李勇心中暗叹。他想起历史书上记载的嘉靖年间倭患，再看看眼前这座破败的卫堡，不禁为即将到来的挑战捏了把汗，这哪是卫堡？分明是巨型废墟现场！

    腊月的风像刀子，刮得夯土墙豁口处的锈铁炮直晃悠——好家伙，这\"巨兽獠牙\"怕不是用来吓唬乌鸦的？街面结着七彩冰凌，踩上去咔嚓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冰糖批发市场。

    两旁军户的土墙熏得跟老腊肉似的，檐角冰棱挂着烂菜叶，活像圣诞老人的破袜子。公共茅厕更绝，半截豁口陶板支棱着，几个裹头巾的妇人刨冰刨得跟挖比特币似的，铁勺刮擦声混着咒骂，组成了一曲\"冬日交响乐\"。

    最扎眼的是东南角流民营——霉烂草席上蜷缩着十几个军户，娃儿们光脚踩冰玩得不亦乐乎，冻裂的手指肿成紫萝卜。怕冷的堆墙角跟咸鱼干似的，苍蝇在席缝里下蛋，寒风一吹，卵宝宝们跟着蹦迪。

    \"这他娘的是军事要塞？\"李勇攥紧拳头，指节冻得咔咔响。城楼垂下的冰锥\"啪嗒\"砸在脚边，碎冰碴子溅到脸上，倒像是老天爷撒的盐——难怪原主落海就挂，这破地方能活命全靠命硬！

    转角处突然窜出个裹皮甲的军户：\"哟，百户大人！\"那厮咧嘴一笑，缺了门牙的嘴里喷出白雾，\"您恢复了\"话没说完，抱着豁口陶罐溜了，罐底\"咣当\"撞在官井沿上，震得蓝莹莹的硝碱簌簌往下掉。

    李勇望着瓮城里三尺厚的污垢冰面，牛马粪混着陶器碎屑，几个军户正用豁口陶罐舀水喝——好家伙，这水质比他老家化工厂排污口还带劲！

    他抹了把脸，\"先找范管家领块肥皂，再把那门锈铁炮熔了改火锅——总不能让兄弟们喝着粪水啃霉菜？\"这破地方要是能联网，老子分分钟众筹建新城！

    李勇捏着鼻子穿过臊气熏天的主街，腊月的寒风都吹不散这股混合着粪臭、腐肉和霉味的瘴气。他望着墙角堆积如山的垃圾——这里头有发霉的稻草、冻硬的粪便、溃烂的兽皮，甚至还有几具不知哪年的动物骨架，活脱脱一座\"生化武器库\"。

    \"这他娘的是人住的地方？\"李勇扯下披风蒙住口鼻，\"就算明天瘟神驾到，也得先把这腌臜地界收拾干净！\"

    说干就干，他一脚踹开百户府大门，把正在烤火的李标吓得跳起来：\"标子！\"李勇指着门外，\"让你的人挨家挨户通知，愿意干活的都来领银子！一牛车垃圾换一两银子，限时三天！\"

    李标挠了挠乱糟糟的络腮胡，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两？！\"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得嘞！\"转身就往外冲，棉袍下摆扫过炭盆，火星子溅在他补丁摞补丁的短打上，倒像是披了件火星铠甲。

    不到一刻钟，堡内就炸开了锅。七八个壮汉挥着铁锹满街跑，妇人们搬出自家的破筐烂桶，连拄拐的老头都颤巍巍地拎着扫帚。李勇站在高台上瞅着这场景，差点笑出声——好家伙，这帮闲得发霉的军户，现在跟打了鸡血似的。

    \"都给老子精神点！\"李勇提着铁锹跳下台子，\"扫街的扫街，运垃圾的运垃圾，谁偷懒老子就把他扔护城河里喂鱼！\"话音未落，几个懒散的军户立马挺直了腰板，活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

    正午时分，主街上尘土飞扬。二十个大头兵抬着新劈的枣木扫帚，把积了油垢的冰碴扫得火星四溅。李勇亲自攥着包铁皮的笤帚，带着亲兵清理沟渠——那些被军户丢弃的垃圾在冰层下泛着幽光，铁铲刮过青砖缝时带起的腐臭，熏得他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暮色降临时，辕门前堆起的秽物山足有两人高。李勇捏着鼻子清点：\"近百车垃圾！\"他望着累得东倒西歪的军户，突然扯着嗓子喊：\"明天继续！每人再加半钱银子！\"话音未落，原本瘫在地上的军户们\"嗷\"地蹦起来，活像诈尸的军团。

    李勇内心想到：“这帮孙子要是把劲头用在打仗上，倭寇早他娘的被扫回海里喂王八了！”

 第3章 盘清家底

    第三天寅时，范老管家就带着匠户们叮叮当当敲响了石板路。李勇踹开房门时，正瞧见几个汉子往排污沟里砸石灰块，浓烟混着硫磺味直冲脑门：\"这他娘的是消毒还是放火？\"范管家躬着背解释：\"回大人，老奴听闻石灰能杀虫\"

    腊月的寒风卷着石灰粉扑在李勇脸上，他眯着眼看匠户们给排污沟加盖青石板——这些石板是从城墙上拆的旧砖，边角都磨出了毛刺。最绝的是堡外新修的公共厕所，八间茅房排成一溜，屋顶苫着茅草，门口挂着写有\"男女\"二字的破布帘，活脱脱像个大型养鸡场。

    \"挨家挨户通知！\"李勇扯着嗓子喊，\"不把垃圾倒到指定地点，老子就把你们扔茅房里过夜！\"话音未落，七婶就挎着个破篮子凑过来：\"百户大人，您看这石灰消毒是不是也能给咱家腌肉坛子用用？\"她男人在旁边直捅她腰眼：\"蠢婆娘！大人说的是茅房！\"

    午时刚过，堡内突然热闹得像过年。八大姑攥着半匹蓝布在巷口显摆：\"给娃扯的料子！\"三娃子他爹揣着块腊肉晃悠：\"打酒去！\"连总爱蹲墙根的王瘸子都拎着新扫帚满街转悠，活像拿了尚方宝剑的钦差。

    李勇站在城楼上瞅着这场景，突然鼻子一酸——这破地方总算有了点人味儿。虽然城墙还是漏风的，茅房还是臭的，但军户们眼里那点光，比他前世见过的所有霓虹灯都亮。

    \"大人！\"李标气喘吁吁跑来，\"七婶家婆娘非说石灰能治痔疮，现在正往屁股上抹呢！\"李勇一口茶喷出来：\"快让她停手！这玩意儿烧得慌\"

    暮色降临时，李勇摸着脸上被石灰呛出的红疹，突然咧嘴笑了。垃圾清运费够给全堡人扯身新衣裳，吃上几顿饱饭。他望着星空想：这或许就是穿越者的正确打开方式——先让这帮孙子活得像个人，再谈保家卫国的事儿。

    崇祯元年腊月的寒风裹着咸腥钻进窗棂，李勇裹紧破旧的棉袄，案头油灯将他与范钧的影子投在斑驳墙上，活像皮影戏里的潦倒将军与老军师。

    老管家范钧枯枝般的手指拨弄算盘，咔嗒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他忽然停住，浑浊的眼珠盯着李勇：\"少爷，这是咱家最后的老底。\"枯手从樟木箱底抽出泛黄的黄册，指腹摩挲绢帛上的墨迹，\"军户五十六户，二百一十二口人能拉弓的\"他喉结滚动，\"三十六个。\"

    李勇喉头发紧。三十六个能战的壮丁？这数字像刀子扎进心里。他想起后世看到的史料——明朝中期全国军户超三百万，到崇祯年间锐减过半。可眼前这组数字比史书更刺骨：一个边防百户所，竟只剩这么点战斗力。

    \"匠户十二户，打铁补锅的手艺人。\"范钧翻着册子，笔尖在宣纸上勾画阡陌图，\"东南角那片水田倒是肥沃，可惜去年被海水倒灌了\"他突然顿住，抬头看见李勇阴沉的脸，慌忙改口：\"现存可耕地二千二百亩，银两五千五百一十五两粮三千二百石\"

    李勇盯着宣纸上的墨迹，突然发现范钧的手在抖。那双给他换过尿布的手，如今连炭笔都握不稳了。窗外北风呼啸，卷着冰碴子打在窗纸上，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这座摇摇欲坠的卫堡。

    \"范叔，你老了！\"李勇突然开口，\"油灯爆了个灯花，映得范叔脸上忽明忽暗。老管家颤抖着点头，浑浊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少爷就像二十年前，他跟着老百户第一次出征时的模样。

    李勇叹了口气：\"范叔，给咱算笔明白账，这卫所一年能剩几个子儿？\"

    范叔枯枝般的手指在算盘上噼啪作响：\"回少爷，主要进项来自租金。上等水田每亩产二石，六成收租约莫2700石，十三户穷鬼拖了300石，实收2400石，折银2500两。\"他顿了顿，\"松江府和卫城四间旺铺，一年进账300两；府上派的保乡银650两；匠户打铁补锅挣150两，总共\"

    \"3600两。\"李勇替他说了，手指在炕沿敲着算盘珠子响。

    \"开销也不小。\"范钧老脸皱成核桃，\"耕牛种子100两，家丁饷银300两，置办物料100两，家里嚼用150两，给千户大人和府衙的年贡\"他喉结动了动，\"少说500两，杂七杂八再加50两，统共1000两。\"算盘珠子哗啦一响，\"结余2600两。要是像前年李老百户带人跟倭寇拼命能余千两\"

    \"打住！\"李勇摆手，\"这剥削军户的买卖，一年到头也就千把两银子？\"他掰着手指头算，\"一两银子换300块人民币，满打满算四十万出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老天爷啊，这破卫所穷得连老鼠都得自带干粮！\"我晓得了。\"

    窗外北风卷着冰碴子砸在窗纸上，范叔盯着自己颤抖的手——这双手给李家管了三代账，如今连算盘珠子都快拨不动了。

    他那粗糙的麻布短衣摩擦着案几上的算盘珠，发出刺耳的声音，“范叔能否列出所有人员，并按照年龄和武艺重新编队？另外把田产图和匠户名册都给我。明日卯时，我带人去巡视一下。\"

    李勇翻着花名册，突然抬头问：\"范叔，就这点家底，您说咱还能整出啥生财的道道？\"

    范老揉了揉眼：\"少爷是说\"他浑浊的眼珠突然转亮，枯瘦的手指在算盘上虚划两下，\"难不成您动了行商的心思？\"

    \"无商不富嘛！\"李勇拍着炕沿，\"您瞧咱堡里百来号壮丁，闲着也是闲着。要是开作坊造点玩意儿卖，总比干啃那二千来亩薄田强。\"

    老管家摸着山羊胡沉吟：\"老奴倒是认得个能人\"他压低声音，\"内侄莫学贵，在松江府跟着徽商跑买卖，专做布匹瓷器生意。只是这厮\"

    \"快请！\"李勇一拍大腿，\"咱这卫所守着金山卫城和松江府，中间隔着条黄浦江，摆明了是天赐的商道！\"

    范叔迟疑道：\"可少爷您\"

    \"您老放心！\"李勇掏出块碎银子抛着玩，\"我虽没您会算账，但知道这年头什么最赚钱——\"

    次日清晨，李勇踩着冻得嘎吱响的木梯爬上堡墙。寒风卷着细雪往脖子里钻，他裹紧破棉袄，放眼望去——土路坑坑洼洼像被狗啃过，低矮的土屋顶上积着厚厚的白雪，几缕炊烟从朽烂的窗栏里钻出来，活像被掐了脖子的鹅。

    \"这破地方\"他捏着鼻子转身，突然被脚下的冰碴子硌得一踉跄。唉，现代都市人哪受得了这罪？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卯时刚过，军户们还在睡梦中。李勇骑着瘸腿驽马，踩着薄雪出了堡门。家丁李标缩着脖子跟在后面，呼出的白雾在晨光里凝成冰晶。

    \"少爷快看！\"李标突然勒住缰绳。枯黄的芦苇荡里，几只乌鸦正啄食着露出地面的牡蛎壳。李勇滚鞍下马，发现滩涂上布满蜂窝状的盐结晶，在晨光中闪着诡异的光。远处田地上，零星的褐斑像牛皮癣似的蔓延——典型的盐碱地。

    \"这鬼地方\"他蹲下身抓了把土，指缝间漏下的沙砾簌簌作响。寒风中，他忽然注意到路边田埂上歪斜的界碑——\"李家屯\"三个字早已斑驳不清，周围的土地明显被海水侵蚀过。

    \"盐碱地\"他想起现代沿海地区治理盐碱化的经验。但当时的人们肯定不知道石膏置换法，更遑论深井灌排系统。不过没关系，既然来了，总要试试看。

 第4章 火器制造

    李勇穿过一片杂乱的民居，李勇在卫堡东门外的铁匠铺前停下，掀开铁匠铺油腻腻的门帘，差点被迎面扑来的热浪掀个跟头。炉火映得王五那张黑脸跟包公似的，古铜色的脊梁绷成一张拉满的弓，粗麻围裙被烤得焦黑，左肋那道三寸长的裂口活像被人用菜刀劈过——仔细看还能瞅见里头黢黑的牛皮护甲。

    \"王师傅！\"李勇扯着嗓子喊，\"听说您祖传的火铳手艺天下无双？\"

    铁匠猛地抬头，手里的铁钳\"当啷\"掉在地上。他左右瞅了瞅，突然把正在锻造的铁器往身后一藏，活像偷了鸡的黄鼠狼：\"大人您听谁胡咧咧的？小人就是个打铁的\"

    李勇眯着眼凑近，瞅见他右颊那道寸许长的疤——跟被铁钳撕过似的，平添几分凶相。鼻梁左侧硬币大的烫伤格外扎眼，倒像是哪个仇家盖的戳。

    \"南京来的？\"李勇一拍大腿，\"造船厂的火器营？\"

    王五手里的铁锤\"咣当\"掉在铁砧上，溅起的火星子差点烧焦眉毛：\"大人您咋连这都知道？\"他憨厚地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发梢还沾着星点铁屑，在炉火映照下泛着幽蓝。

    \"去年在码头伤了人\"铁匠声音越来越小，偷瞄李勇的表情，\"就跟条丧家犬似的窜到海边来了。\"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不过大人您放心，小人这手艺绝对够劲儿！\"当他看到李勇毫不在意的表情时，他明显放松了下来。

    李勇盯着他古铜色小臂上暴起的青筋——里头还嵌着昨夜淬火的水泡。铁砧上的火星在他瞳孔里迸溅成血色的星子，活像庙里的金刚罗汉。好家伙，这哪是铁匠？分明是移动的兵器谱！

    \"王师傅，这火铳具体咋做的？\"李勇蹲在铁砧旁，眼睛瞪得像铜铃。

    王五看着年轻人认真的表情，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您观察得真仔细。\"他挽起袖子，\"首先，我们需要选择杂质更少的铁矿石，然后用鼓风炉冶炼到八成熟\"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李勇听得如痴如醉。当王五展示如何用陶模铸造铳管时，他突然灵光一现：\"如果将模具分成几个部分，使用砂箱造型，是不是能制造出更大的火器呢？\"

    \"少爷，这真是\"王五目瞪口呆地看着青年用树枝在沙地上勾勒出的设计图，\"这种技术，即便是南洋的外族也未曾使用过！\"

    李勇趁机掏出压箱底的设计图——那是从现代博物馆偷拍的燧发火铳构造。王五仔细端详后，不禁赞叹：“这火铳设计得真是精美，还配备了可拆卸的短矛，射击完毕后，可以迅速转换成长枪，真是巧妙至极！不过，我注意到它似乎没有火绳？”

    李勇用手一指燧石击打处，王五凑近一瞧，老脸顿时涨得通红：\"这这撞针竟用精钢打造？\"他掰着指头算，\"得百炼锻打，耗时非常长\"

    李勇好奇的问道：“您听说过燧发火铳吗？”

    王五略带自豪地微微抬起头，说道：“在我离开南京之前，我得知通政使毕懋康大人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自生火铳，它通过撞击燧石来替代传统的火绳点火机制。以前的工匠们曾讨论过，撞击燧石的钢片必须是经过百炼的精钢，这种钢片的制作成本极高，难度不亚于钻制枪管。但经过一番研究，我相信自己能够制造出这种枪械。”

    “将来这个问题将变得简单，我有时间会打造一个特高温的小高炉，专门为您炼制这种特种钢，无需百炼，即可使用。”

    李勇又问道：“您听说过线镗枪管吗？”

    “大人，这是何物？”李勇拿出一张纸，用毛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示意图，并加以比划和解释。“这种枪发射的铅弹，在200步的距离内依然精准，能够在100步内轻易穿透三层重甲。”

    王五这才明白，在光滑的枪管内壁上用高强度钢刀刻出螺旋形的线槽。“真的吗，这么强大？”王五瞪大了眼睛，这种武器的存在意味着，在战场上，能够从千里之外取敌方上将的首级。

    \"王师傅，那火炮您熟不熟？\"李勇往炉边凑了凑，火星子溅在棉袄上烧出几个黑洞。

    铁匠一听火炮二字，浑浊的眼珠顿时亮得像淬火的刀刃：\"略知一二！\"他抄起铁钳往地上一插，活像说书先生拍惊堂木，\"头一个虎蹲炮，轻便得很，海战时架在船头''突突突''扫敌舰甲板，不过也就六七十步的射程，跟放烟花似的。\"

    李勇听得直乐，这描述活脱脱像现代工地上的小钢炮。

    \"再说说将军炮！\"王五抡起铁锤比划，\"二百斤的铁疙瘩，一炮轰出去能塌半面城墙。可您瞧这重量\"他拍了拍自己驼背，\"十个壮汉抬着走，还没到地方就得累散架。\"

    最绝的是说到佛朗机炮时，铁匠突然压低声音：\"这洋玩意儿可邪乎了！\"他神秘兮兮地比划后装结构，\"装药快、射得远，就是\"突然掏出块破布擦汗，\"那密封圈老漏气，射程跟娘们儿绣花似的，百步就得趴窝。\"

    李勇在心里疯狂点赞：这老哥儿们简直是人形兵器百科全书！真是个人才，是个宝贝，李勇望着铁匠发光的眼睛，心里乐开了花：得嘞，不把这哥儿们焊死在穿越者的战车上，老子三十年的资本家就白当了！

    “王五，目前你仅有三名徒弟，人数太少。要请松江和其他卫所的铁匠加入我们，资金方面无需担忧。我急需一批农具和五十支燧发火铳，以及两三支线膛枪。六个月的时间，你认为能否完成这项任务？”

    铁匠蹲在炉前掰着指头算：\"得带二十个徒弟，还得找\"

    \"钱不是问题！\"李勇甩过去一袋碎银，\"这是五十两预付款。事成之后，给你建个带水力风箱的大作坊。现在开始，每月给你三两工钱，完成任务后另加赏五两银子。\"

    王五捧着银子眼睛发直：\"少爷，您这是要逼死老奴啊\"突然一拍大腿，\"得！我这就去拆了隔壁卫所铁匠铺的炉子！\"

    李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深知对于这些工匠来说，金钱几乎能解决所有问题。如果还有问题，那就增加赏金。像这样能打造火铳和火炮的铁匠，无疑是大明最顶级的高级技工。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找到了改变卫所的关键——金钱。看来，未来的工作重点是赚钱？还是继续赚钱？

 第5章 无农不稳

    李勇与李标策马驰至西郊田垄，专程寻访卫所里种田的好把式张叔。

    正值腊月，金山冻土皲裂如蛛网，水田里残留的稻茬泛着惨白，恰似曝晒的尸骨。芦苇荡褪作铁锈色，折断的秸秆斜插冰面，恍若插向冥府的引魂幡。寒雾漫过沟渠时，冰层里冻僵的鲫鱼鳞片凝着蓝霜，鱼鳃间还缠着几缕腐烂的水藻。

    废弃圩埂上，破败的稻草人歪斜伫立，麻布衣襟被野狗撕扯成流苏。几株乌桕树裸露黑瘦枝干，结着冰晶的果实朔风中摇晃，坠地时碎成猩红冰渣。东南角那口枯井最是瘆人——井沿蒙着乳白硝碱，寒风吹过便呜咽作响，相传去年饥荒时曾有妇人投井。

    残阳如血时，寒鸦成群掠过龟裂水田，爪尖刮擦冻土发出刺耳声响。它们啄食腐烂稗草籽，黑羽沾满蓝绿冰水，恰似苍穹裂开的伤口渗出毒血。远处破庙檐角铜铃骤响，惊起满沼泽碎冰，叮当脆响混着呜咽朔风，仿佛万千冤魂啃噬冻土。

    极目望去，李勇瞧见田埂上兀自立着的张叔。

    老农佝偻的身影覆着细雪，褪色靛蓝短褐领口翻出半截麻布护脖，锁骨凹陷处凝着盐霜似的汗渍。灰白胡须乱蓬蓬沾着草屑，下巴尖支棱的山羊须随呵出的白雾颤动。那张青铜浇铸般的脸庞刀刻斧凿，左颧骨斜贯旧疤——据说是嘉靖抗倭时被倭刀所伤，如今倒成了他农具上的纹路。深陷的眼窝里嵌着浑浊却锐利的瞳仁，额间沟壑纵横尽显岁月沧桑。

    粗麻裤脚卷至膝盖，紫斑腿肚上蚂蟥咬痕清晰可见，草鞋早被冰碴刺穿，十根脚趾冻得发紫如蚕豆。他俯身查看土质时，后颈暴起的骨节似埋在土里的核桃，粗粝指节捏碎冰壳的脆响，惊飞了田垄间的灰雀。老人布满老茧的手紧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浑浊的目光掠过田垄间枯黄的芦苇，喉结滚动几下，发出一声沉重叹息：\"今年怕是难有收成了，地里的野蒿都比庄稼长得壮实。\"

    \"张叔。\"李勇蹲下身，指尖拨开板结的土块，\"咱这儿历来都种什么种子？\"

    \"祖辈传下来的旱稻种\"老人浑浊的眼珠蒙着层雾气，视线虚虚落在脚下的土地，\"去年官府发的稻种撒下去，连芽都没冒一个。\"

    李勇心头猛地一跳。现代杂交水稻的培育技术虽无法复刻，但筛选培育本地优质稻种或许可行。

    \"张叔，咱平日里使的都是啥农具？\"

    \"少爷随我来。\"老人颤巍巍引着李勇转到屋后的小园。

    \"喏，就这些家什。\"锄头、人力犁与牛犁、镰刀，还有两架全木制的两轮推车。

    李勇俯身细看，生铁锻造的农具泛着暗哑的光泽，使用时必定极耗气力；倒是那对木轮车虽无轴承，推起来竟比肩挑背扛省力许多。

    \"耕种时还遇上啥难处？\"

    \"水利不兴，水田灌不上水。\"老人捶了捶后腰，\"那些盐碱地荒着，根子就在排水不畅。\"

    \"肥料咋解决的？\"

    \"草木灰混着粪水。\"

    \"就这些？\"

    \"就这些呀。\"老人困惑地眨着眼。

    李勇倏然惊觉，这个时代既无氮磷钾复合肥，更无化学农药。农事全仰仗天时地利，若遇个旱涝蝗灾，便是连大明王朝的粮仓都得跟着挨饿。

    告别张叔后，李勇信马由缰朝金山卫城方向行去。行至郊野处，他勒住缰绳驻足远眺——这座洪武年间筑就的四方城池，此刻在暮色中愈显颓败：城墙多处坍塌，马面敌台仅余残垣断壁，护城河里漂浮的枯枝败叶随波打转。

    \"李标，今儿不进城了，咱们回去。\"

    归途上，李勇的思绪愈发清晰：新岁农事亟待革新——农具须汰旧换新，耕牛尚待添置，粪肥亟需囤积，沟渠更待疏浚。要让百姓碗中有粮，这条路何其漫长艰难。钢铁乃是根本，铸枪炮要铁，打农具要铁，可这该死的世道啊，缺的就是这救命的物件。纵有万般焦急，终究是于事无补。

    夜幕低垂，李勇在书房摊开泛黄的地图。

    \"王保国，你日后作何打算？\"

    \"少爷，俺想当水师将军。\"保国顺口改了称呼，学着李标的腔调。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志向可嘉！\"李勇顺手将现代管理学的鸡汤灌给对方，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了，\"保国，你想过没有？倘若有一日，咱们拥有比郑和宝船还要庞大的舰队，踏平四海会是何等景象？当务之急，必得振兴水师。你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得先造战船。\"王保国掰着手指头答道。

    \"你爹王大去过宁波港么？\"

    \"去过。\"

    \"明儿你请他走一趟，替我看能不能淘到便宜的福船。若是谈价钱，让范叔跟着去掌眼。\"

    \"还需筹备什么？\"李勇摩挲着地图自言自语，烛火在他眼底跳动。

    \"对了，得先修缮码头。\"李勇蘸了蘸朱砂，在烛光摇曳中圈出卫城东侧三片滩涂：\"此处可改建小型码头，停泊三艘五百料大船足矣。\"笔锋一转，\"西边盐碱地改作冶铁工坊，北面荒坡筑军营\"

    \"建军营？\"范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确有必要。\"李勇合拢地图，指尖轻叩桌面，\"时局动荡，总得有自保之力。\"说着摩挲了下腰间佩刀。

    \"保国，明日带工匠扩建码头。再让你父亲走一趟宁波，若是寻得合适的福船，先买一艘回来，咱们好组建水师。\"

    \"遵命！\"王保国眼中迸出灼灼光芒，仿佛已看见战舰破浪的景象。

    老管家望着这群年轻人坚毅的面庞，恍惚间似看见二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李百户。此刻少年眼底跳动的火焰，与当年那位铁血百户竟有七分相似——只是多了一分历经生死后的沉稳，与洞悉世情的锋芒。

    次日天刚擦亮，金山卫的父老乡亲们揉着眼睛往田埂上一瞅——好家伙！昨儿还光溜溜的泥地上，今儿冒出来一排歪歪扭扭的木桩，整得跟醉汉列队似的。更稀奇的是，那个前儿个落水昏成烂泥的百户大人，这会儿居然精神抖擞地站在高台上，范老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吭哧吭哧地拉绳丈量土地，活像给大地把脉。

    \"王师傅！\"李勇突然窜到叮叮当当的铁匠铺前，把正在抡锤的王五吓了一跳，\"咱给熔炉鼓风机换个水力驱动咋样？\"

    \"哎呦我的小祖宗！\"铁匠手里的铁锤差点砸脚，盯着青年递来的水轮图纸直嘬牙花子，\"这得招多少匠人？\"

    \"不用多。\"李勇一指远处正撅着屁股平地的家丁们，\"让李标带十个壮劳力去河边搭水车，剩下的活计交给你们铁匠铺这群老伙计。\"

    日头西斜时，李勇蹲在田垄上啃着干粮，瞅着工匠们搬砖砌墙、军户们挑土平地的热闹景象，心里美得跟喝了二锅头似的。这些在现代不值一提的小点子，搁这儿可都是金手指——改水车、整田亩、造军营，桩桩件件都在悄悄给这座老卫所换筋骨。最让他暗爽的是，那些压箱底的现代管理招数，正通过最土鳖的方式在这片土地上开花结果，活脱脱上演现实版\"穿越者の逆袭\"。

 第6章 包产到户

    李勇在明朝的日历都快翻秃噜皮了。每天瞅着军户们那死鱼般的眼神，他脑瓜仁都快想破了——咋才能把这帮人从蔫黄瓜变成小老虎？咋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跟自己混？瞅瞅那些穿越小说里的主角，往那儿一站，往那儿一吼，哗啦啦就有一帮人哭着喊着要当小弟。可咱呢？在这儿晃悠了一个多月，连条狗都懒得冲咱摇尾巴。

    \"啪！\"李勇一巴掌拍在腿上，差点把自个儿拍成残疾。哎呦卧槽！咋把祖传绝技给忘了？土改啊！这玩意儿当年在中国农村简直就是开挂般的存在。你瞧瞧那些中国农民，天不怕地不怕，就服土地改革这一套，改革开放，一个联产承包制，中国就再没缺过粮。啥大道理都不用讲，分田到户四个字就够他们热泪盈眶了。

    春分将至，金山卫的晨雾还凝着海水的咸腥。李勇踩着薄霜推开祠堂斑驳的木门，五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跪坐在青砖地上，铜烟杆在晨光里明明灭灭，活像庙里的小神像。

    \"老丈们请起。\"李勇伸手搀起最年长的赵老汉，触到对方手背上龟裂的冻疮，心里猛地一揪。去年大旱的惨状浮现在眼前——枯死的庄稼地，啃树皮的孩童，还有那漫山遍野的逃荒队伍。

    \"百户大人，莫要再提了\"孙老头突然嚎啕起来，浑浊的老泪砸在青砖上，\"小孙子的娘她饿得啃观音土，肠子都给堵死了\"

    话音未落，祠堂梁柱上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叮当\"一声脆响，惊得众人齐齐噤声。李勇目光掠过墙上那块\"忠义堂\"的斑驳匾额，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忠义二字，怕是早被饿肚子的怨气泡软了筋骨。

    \"今日不提伤心事。\"李勇扶正梁上摇晃的铜铃，\"我请各位来，是要说件大事。开春后，卫所的收租规矩要改——往后按收成分成，无论丰歉，卫所只取三成！\"

    \"啊？\"五位老者齐刷刷瞪圆了眼睛，好像庙里的泥塑突然活了过来。赵老汉颤抖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三成？您您当真是活菩萨转世！\"

    \"诸位快请起。\"李勇扶着赵老汉发抖的肩膀，朝范钧使了个眼色。老管家立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逐条念给老人们听。当听到\"每户可留七成收成\"时，孙老头突然一拍大腿：\"我的老天爷！这般算来，我家今年能多攒下两石粮！够给小孙子说门亲事了！\"

    最年轻的李老汉掰着手指头算得兴起：\"七成收成！能添置新犁头，还能给屋漏的地方加盖草帘子！\"话音未落，其他老者已齐刷刷跪了一地：\"愿为百户大人效死！\"

    看着这群昨天还像蔫黄瓜似的老头，今儿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红光满面，李勇心里暗爽：地聚人散，地散人聚，这分田地的法子果然比菩萨显灵还管用！伟人诚不欺我，这招\"土改\"真是屡试不爽的杀手锏啊！

    腊月寒冬，铁匠铺里火星子噼啪乱炸。自从分了地，卫所里立马蹦跶出个互助社，公推出来的四个种田好把式今儿个齐刷刷蹲在铁匠铺，跟打铁的杠上了。

    \"王五哥，你给瞅瞅这图纸。\"张老汉把皱巴巴的改良犁设计图拍在铁砧上，活像拍战书似的。王五盯着图上那弯弯曲曲的犁铧线条，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这玩意儿比咱祖传的犁还刁钻！不过咱铁匠铺的手艺，保管给你锤出来！\"

    赵老汉更绝，怀里抱着个木头疙瘩直接往地上一墩：\"水车得用榆木做龙骨，竹节串的引水槽得绕过盐碱地\"话没说完，其他几个老把式也跟着嚷嚷起来，这个要镰刀要轻便，那个要耙子加防滑齿，闹得铁匠铺跟菜市场似的。

    \"得！\"王五抹了把汗，抄起铁锤往砧子上一墩，\"咱这就开炉，保准让你们用上称手的家什。\"炉火映得他满脸通红，倒像是庙里的关二爷显灵。

    正如百户大人所言，要耕种就必须耕种得当，要提高田地的产量，必须使用最优质的农具，同时农业基础设施也必须完善。将土地分配到户与互助社的结合，是土地改革后的一项有力措施，确保丰收和高产的不二法门。

    \"王五，光靠咱这膀子力气可打不出那么多农具。\"李勇将通红的铁坯往砧子上一掼，火星子\"噼啪\"炸开，\"得把那鼓风机改成水力驱动，用城外河水做动力，这事儿得赶紧办。\"

    残破窗纸漏进的阳光在地上拉出李勇长长的影子。他盯着铁匠铺里手忙脚乱的匠人们，突然想起现代工厂里\"哐当哐当\"的流水线：\"王师傅，咱给打铁铺也整条流水线咋样？分成六组，每组专打一个部件。就跟织布似的，你专管梭子，我专管经线，保准比现在快。\"

    \"叮——\"精钢在铁锤下迸出清脆的鸣响，一个齿状齿轮渐渐成型。王五捧着零件眯眼端详，突然咧嘴一笑：\"这玩意儿要是安在水车上\"他一拍大腿，眼睛瞪得像铜铃：\"百户大人！用这水力鼓风机打铳，咱每月至少能造十二支！\"

    清明雨细得像绣花针，李勇站在新田埂上，看五十多个军户蹲在地头摆弄改良曲辕犁。松江来的农师陈老实突然一拍大腿：\"这猪骨灰拌草木灰的肥料，比官府发的强十倍不止！\"

    \"张叔，您试试这个！\"李勇递过把新式耙子。老张头接过来时手直哆嗦——这耙齿比他祖传的宽了三寸，掂在手里却轻得像柳枝。\"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今儿个可算开洋荤了！\"

    晒谷场上，十几个妇人正摊稻种通风处晾晒。张老汉家的林氏捧着竹簸箕，把精选的稻粒倒进麻布口袋，嘴里念叨：\"今年攒的稻种，可是拿三斗糙米换的宝贝疙瘩！\"

    戌时的学堂灯火如星。十五岁的李二牛趴在沙盘前，指尖划过梯田纹路：\"先生，这鱼鳞状的排水沟真能挡住老天爷的脾气？\"王保国晃着木制水车模型，闸板开合间带起一阵风：\"潮涨东闸闭，潮落西闸开。不出半月，这百亩烂泥滩就能长出香喷喷的稻子！\"

    卯时三刻的烽火台笼着薄雾。李勇攥着浸透海水的码头图，看东方海平线浮起第一缕金光。船工号子混着潮声飘来，铁钎凿石的叮当声里，新砌的码头石墩正一寸寸向海中延伸。

    卫所东门的木牌坊下，互助社的学徒们喊着号子架设竹渠。改良水车吱呀转动，清亮的河水顺着竹节槽淌进盐碱地，泛起星星点点的涟漪。老张头蹲在地头，捧起一把渗着碱花的泥土，眯眼笑道：\"这土疙瘩喝饱了水，该换身新衣裳喽！\"

    清明雨刚润透大地，卫所上下已翻涌着新气象。破晓时分有船工号子叩击海天，晌午时分见水车吱呀转动生机，暮色里学堂沙盘上的沟渠正孕育着秋天的希望。在这片旧世界的伤疤上，春的脉搏正强劲跃动。

    一年之计在于春，万物开始生机勃勃，李勇这会儿蹲在田埂上，裤脚沾着新泥，手里攥着改良过的曲辕犁；过会儿又钻进铁匠铺，抡着铁锤敲打农具，火星子溅得满脸都是；这头刚帮着规划码头扩建，那头又鼓捣新式水车。穿越这三个月来，他活像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抹布，被旧世界的各种烂摊子甩得晕头转向。

    好在地里的秧苗抽出了新芽，铁匠铺的流水线开始运转，码头的改造也初见成效。在这地狱难度的新手村，李勇总算摸到了几件像样的装备——几张设计图纸、几个靠谱的本地帮手，还有那群开始相信\"种地也能致富\"的军户们。虽然前路依旧漫漫，但至少，春天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进了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

    金山卫的春耕号子刚爬上田埂，李勇就算明白了——在这穷得叮当响的卫所，没钱寸步难行。还需要想办法搞钱，只有增加收入来源，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于是思来想去，他决定尝试常规穿越者发展副本模式，见效最快的就是来点高度酒，米酒那点度数（撑死十八度），连啤酒都比不上，咋能换钱？

    这天他把俩木匠拽到后院：\"今儿个玩把大的！\"说着搬出偷偷藏了半月的四川某名酒厂参观笔记。大米、高粱、红薯在石臼里咕噜噜转着圈，蒸馏装置架得歪歪扭扭——说白了就是个大号蒸笼接根弯管子。

    \"蒸汽遇冷变酒水\"李勇比划着酒厂老师傅的手势，木匠老张头举着葫芦瓢当冷凝器，差点把自己烫成红脸关公。折腾七八回，终于馏出半碗琥珀色的液体。

    \"来，尝尝！\"李勇递过粗陶碗。俩木匠眼睛瞪得像铜铃，仰脖子\"咕咚\"就是一大口。三秒后，老张头突然栽进酒缸里，嘴里还嘟囔着\"这这比烧刀子还\"话没说完就打起了呼噜。唉，这没经过酒精杀场的古人是真的菜，李勇当场不由鄙夷的眼光看着两个二货。

 第7章 发展副业

    李勇扶额看着地上俩醉汉：\"这帮没见识的古人\"嘴里嫌弃着，手里却把剩下的酒小心封进陶罐——这可是能换真金白银的宝贝疙瘩啊！

    实验成功的那个夜晚，李勇盯着蒸馏壶里琥珀色的酒液，手指在案几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米酒那点可怜的度数（满打满算十八度）怎能比肩这醇厚的佳酿？他提笔在账册上重重一划——金山卫要变天了！

    崇祯元年四月中旬，范叔领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跨进书房。李勇抬头望去，只见那厮身着鸦青色绸衫，瘦削的脸颊棱角分明如刀刻，颧骨高耸入鬓，三缕山羊须随着说话时喉结滚动轻轻颤动。最慑人的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瞳仁泛着古铜器历经把玩的幽光，眼尾细纹里沉淀着商海浮沉的世故。斜襟短褐外罩着墨色马面缎袍，领口银线绣的貔貅早被袖口油渍染成酱色，倒像是特意做旧的古董。腰间蹀躞带悬着三枚玉算筹，玉面沁着诡异的宝绿色血沁——据说是去年在扬州码头从破产盐商手里抠来的宝贝。

    \"这位是\"李勇搁下蘸着朱砂的毛笔。

    \"少爷，这是我侄子莫学贵，今年刚满二十有五。\"范叔拱手引荐，身后高瘦青年作揖行礼：\"学贵拜见百户大人。\"

    李勇上下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商界新秀——鸦青色绸衫裹着精瘦身板，颧骨高耸如刀削，三缕山羊须随着拱手的动作轻颤，最醒目的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在暮色里泛着精明的幽光。

    \"莫大哥快别多礼。\"李勇一把搀住对方手腕，故意晃了晃：\"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就是这些年走南闯北，把身子骨都熬成竹竿了？\"说着指了指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翡翠扳指，\"这扳指可够沉的，压得您更瘦了罢？\"

    \"来来来，都坐都坐。\"李勇拽着莫学贵往太师椅上按，转头冲范叔挤眼睛：\"范叔您就别''大人''''大人''的叫了，听着跟审犯人似的。\"见莫学贵仍拘谨地垂手而立，他直接搂住对方肩膀：\"咱俩年纪差不多，叫我名字就行——对了，行商这些年，可有所得？”李勇一边放下笔，一边问道。

    莫学贵偷瞄着李勇案头厚厚的文稿，心算着以正常人的写字速度，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写上小半年。正愣神间，忽听提问，慌忙整理思绪答道：\"学贵愚见，商人本质不过是低买高卖，要追求高利润，则须想办法做到物以稀为贵\"

    \"物以稀为贵？\"李勇突然打断，指尖敲着案几上那坛琥珀色酒液，\"跟囤积居奇的奸商一个论调？\"他心想这厮脑子里怕不是塞满了算盘珠子——难怪古人总说\"无商不奸\"，再有钱也是下九流。

    \"少爷必有高见！\"莫学贵被噎得额头冒汗，眼巴巴望着李勇从袖中抽出一卷洒金宣纸。

    \"听好了。\"李勇展开宣纸，笔锋如刀刻般写下六个大字：\"商道六等说\"。案头烛火摇曳，映得他眼中跳动着野心的火苗：\"五流商人只会造货，酒香也怕巷子深；四流商人精于渠道，快进快出赚快钱；三流商人打造名牌，像绍兴女儿红那般；二流商人玩转资本，学山西票号钱生钱；一流商人制定标准，好比景德镇官窑独一份；至于顶流\"他突然拍案大笑，震得烛影乱颤：\"创新发明才是王道！本少爷这高度酒便是开山之作，往后还要鼓捣玻璃镜子水泥——\"

    莫学贵盯着宣纸上未干的墨迹，忽然发现\"奸商\"二字不知何时被圈了个大大的红圈，旁边批注着\"格局打开\"四个簪花小楷。

    莫学贵指尖发颤，猛地指向茶几上那盏青花瓷盅：\"这这是传说中的高度酒？\"话音未落，他已一把抓过酒盅，仰脖灌下。霎时，整张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却仍扯着嗓子嚷嚷：\"好酒！这烈性这醇香当真是闻所未闻！\"

    李勇抚掌大笑：\"好一个识货的！\"见莫学贵醉眼朦胧地就要跪拜，忙一把搀住：\"且慢！\"

    \"少爷乃商道奇才！\"莫学贵挣脱搀扶，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学贵愿赌上全部身家，追随少爷闯荡商海！\"

    \"好！咱们要赚的，可是天下人的银子！\"暮色中，两人身影被拉得老长，远处酒坊飘来阵阵醇香，混着海风直往人鼻子里钻。

    烛影摇红至三更，莫学贵伏案疾书，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李勇背着手踱步，不时指点一二。待到东方既白，两份墨迹未干的企划书已摊在案头——\"金山酒业\"与\"乐天酒业\"的招牌赫然在目。

    \"妙啊！\"莫学贵指着李勇取得\"飞天唐代宫廷玉液酒\"的名号拍案叫绝，\"这名字听着就值三十两银子！\"只见企划书上写着：高端线采用采用优质大米为原料，经过精心酿造和陈酿，口感醇厚，香气宜人。

    转看“古坊贡酒”的中端酒规划，采用高粱为原料，口感柔和，适合有钱人日常饮用；再看\"酒仙酒\"的规划，红薯发酵配竹筒蒸馏，成本压到三文钱一斤，却敢叫\"仙\"字——李勇咂着嘴直乐：\"这要是让穿越同行瞧见，非得笑掉大牙不可。\"仅从这些名字，便能感受到李勇对过去还时时想念的恶趣味。

    莫学贵却较上了真。他带着伙计们反复试验，连蒸煮红薯的火候都要分毫不差。李勇蹲在蒸馏灶前，见他连酒糟都要过三遍筛子，忽然想起现代那些较真的美食博主——这厮倒有几分匠人精神。李勇在旁观看后，认为范叔的这个侄子确实值得培养。

    李勇攥着酒样在灯下转悠，忽拍案而起：\"这包装若不讲究，酒香能飘出二里地也是白搭！\"当即召来范叔的木匠侄孙，连夜折腾出三套方案。

    高端线\"飞天唐代宫廷玉液酒\"的瓷瓶，愣是把景德镇老师傅唬得直咂舌——釉面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瓶身飞天图必须用金粉勾边，连瓶盖都要嵌上南海珍珠母贝。外头那木盒更绝，紫檀木上浮雕着西域驼队，掀开盖子还飘出缕缕沉香味儿。

    中端\"古坊贡酒\"走的是复古风。陶罐特意找了龙泉窑的老窑工，胎体薄得能透光，罐身\"古坊贡酒\"四个字请书法名家题写，末了还要用蜂蜡封口，活脱脱宋代官酒的做派。

    最绝的是低端\"酒仙酒\"的陶缸。李勇揣着草图蹲在窑前：\"要的就是这股子糙劲！\"结果烧出来的土陶缸个个歪歪扭扭，倒比那些精致货更讨贩夫走卒喜欢——毕竟三文钱一碗的酒，总不能指望琉璃瓶子装不是？

    \"这包装\"莫学贵捧着鎏金瓷瓶爱不释手，\"怕是要花去半本账册的银子\"

    \"蠢材！\"李勇踹他屁股一脚，\"见过买椟还珠的傻子么？等这盒子传到扬州，那些盐商还不得抢着来订酒？\"

    蒸馏器最后一滴酒液落入陶坛时，莫学贵攥着营销密卷的手直抖。李勇却晃着新酿的\"飞天玉液\"冷笑：\"好酒也需会吆喝！\"当即拍出两样杀手锏——其父留下的松江商会名帖，还有复社才子们的诗社请柬。李勇利用自己父亲留下的一点可怜人脉，顺利拿下了6月松江商会的交流活动和复社青年学子的交流活动的赞助商，通过品酒环节，让这些商人和文人了解高度酒，赢得了他们的认可和支持。

    莫学贵这边也没闲着。他带着小厮们蹲在酒楼后巷分银子：\"只要让客人点咱家的''酒''，卖出一瓶提一成银子！\"跑堂的王二麻子当天就窜得比猴还快，拽着醉醺醺的公子哥就嚷：\"爷尝尝咱新到的''古坊贡酒''！一钱银管够！\"花楼的姑娘们更绝，把飞天唐代宫廷玉液酒\"灌进绣花荷包，偏说是\"女儿家私藏的胭脂露\"。

    当第一船\"金山酿\"驶向松江时，李勇蹲在码头想着不久就能数银子，笑出了声——这年头，酒香再浓也怕巷子深，但配上这连环计，不怕那些商贾才子不上钩！

    最绝的是十里长街河畔的酒摊。跑堂的王二麻子拎着陶壶满街吆喝：\"三文钱管饱！''酒仙''灌得你飘飘欲仙！\"醉醺醺的壮汉趴在桌上嚷嚷：\"别别扶我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醉得快醒得也快，回头客比蚂蚁还多。

    五月的状元楼包厢里，小二马六揣着精美瓷瓶窜进门，满脸堆笑地往桌上一墩：\"爷们尝尝鲜！咱状元楼刚到的''飞天玉液''，保管比杏花村的还够劲！\"话音未落，琥珀色的酒液已在白瓷盏里荡出涟漪。那帮绸缎商眼睛瞪得像铜铃，还没抿上一口，光闻着酒香就直咽口水。

    丽春院的雅阁更热闹。两个花魁各执银壶，将\"飞天玉液\"斟进缠枝莲纹的酒杯。穿绫罗的公子哥刚端起酒盏，就听见耳边腻语：\"若能一杯不倒，今儿个奴家就陪您喝到天亮~\"话音未落，满屋子嫖客的筷子都敲得叮当响——这赌注可比单纯喝酒刺激多了！隔壁雅间，更是奔放，两个姑娘给客人满上一杯飞天，如果你能一杯不倒，今天本姑娘就随你。

    一个月下来，仅松江一地，酒坊快速给金山卫带来了上千两银子的收入。李勇躺在卫城大槐树下哼着跑调的《我要飞得更高》，数着白花花的银票正美呢，冷不丁一拍大腿：\"糟了！现代社会赚钱最快的明明是女人！\"吓得树杈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少爷，要添置新酒器么？\"莫学贵端着茶盘凑过来。

    \"笨！\"李勇一脚踹开脚边的空酒坛，\"女人！得赚女人的钱！\"说着从袖里抖落几片干花瓣，\"去，让军户娘子们把鲜花晒成干，磨成粉，再往咱那高度酒里头泡！再找几个鼻子灵的丫头，给爷们整出香水来！\"

    莫学贵领命而去。三日后，卫城军户媳妇们全成了\"调香师\"——王寡妇捧着牡丹花露直咂嘴：\"这味儿比俺闺女嫁妆里的胭脂还香！\"李大嫂更绝，把玫瑰露兑进酒坛，愣是整出了\"醉芙蓉\"香水。

    更疯狂的在后面，李勇找人按照传统方法，再推出了口红、粉底和护肤系列的产品。这些产品同样采用了高度酒、花粉、油脂等作为原料，具有天然、环保的特点。未来将通过不断研发和创新，李勇要求莫学贵必须同时拓展化妆品领域，务必形成多元化的产品线。

    李勇当即决定，化妆品系列取名“彩妆”，当然包装还是重中之重，酒坊旁又建设一家金山彩妆化妆品作坊，卫堡军户的女人都发动起来，每家又多了一份收入。

    当第一批\"彩妆\"香水运往南京和扬州时，李勇蹲在码头啃着鸭脖直乐：\"这年头，赚女人的钱比卖酒痛快多了！\"远处丽春院的姑娘们正为争抢新到的\"醉芙蓉\"香水打成一团，倒给他省了广告费。

 第8章 以酒会友

    崇祯元年六月的蝉鸣裹着松江湿热的风，钻进商会雕花门廊，松江商会的交友酒会终于召开。李勇正与绸缎商赵掌柜说笑，忽闻厅内\"叮当\"一声脆响——陈知府到了。

    只见那圆滚滚的身形拨开湘妃竹帘，腰间翡翠双螭佩撞出清越声响。陈知府的脸盘活像发酵过头的发糕，两腮赘肉随着假笑颤动，左颊那缕山羊须却硬生生绷成直线，倒似蘸了墨的狼毫悬在唇边。圆框水晶镜片后，一双细眼眯成缝，却亮得能照见人心底的小九九。

    \"陈大人安好！\"李勇作揖时瞥见那织金麒麟补服下绷紧的肚腩，麒麟金线在团花锦缎上张牙舞爪，仿佛随时要扑向案上那架紫檀算盘。待得陈知府俯身拨弄算珠，鼻尖沁出的汗珠顺着翡翠扳指滚落，那抹血沁便顺着指节纹路游走，活像条青龙盘在玉柱上。

    \"听闻贵号新酿''飞天玉液''\"陈知府的胖手指划过酒盏边缘，镜片后的精光骤然一闪。莫学贵忙不迭捧上青瓷酒壶，琥珀色酒液入盏时激起细碎涟漪。

    \"好酒！\"陈知府连啜三盏，额角渗出细汗，眼角笑纹里却藏着锐利的光，\"此酒甚合本官心意。\"说罢用袖口慢条斯理擦拭嘴角，那绣着云鹤的袖管滑过翡翠扳指，将一滴残酒抹得干干净净。

    李勇盯着陈知府镜片后闪烁的眼神，忽然想起现代酒桌上那些推杯换盏的把戏——这老狐狸分明嗅到了酒里的商机！官场中人，太知道酒是什么东西，这可是社交中的利器。

    赴宴前夜，李勇特意遣人往陈府送去两坛\"飞天玉液\"。果然，次日商会大厅里，那位素来不屑与商贾为伍的陈知府，竟摇着团扇踱步而来。

    \"李百户好手段！\"陈知府捏着酒盏的手指在发抖，\"这酒本官要了！\"话音未落，连珠炮似的抛出三问：\"产量几何？利润几许？工艺难否？\"

    李勇心中暗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当即拍案：\"回大人，九成利！\"故意拖长的尾音让陈知府瞳孔猛地一缩。

    四目相对间，两人几乎同时脱口：\"合作如何？\"

    \"二八分账？\"李勇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陈知府捻着山羊须的手顿在半空，镜片后的细眼眯成危险缝隙。

    三巡酒过，两人已称兄道弟。陈知府拍着李勇肩膀豪言：\"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本官的事！\"李勇趁机抽出五百两银票：\"陈大人先拿去喝茶，年底再算总账。\"那胖手接银票的动作快得像是捕食的鹞鹰。

    临别时，李勇往陈知府袖中塞了盒鎏金瓷瓶：\"给夫人尝个鲜。\"转身却对莫学贵冷笑：\"钓大鱼得撒香饵。让那些官太太们用上''醉芙蓉''，看她们舍不舍得换别家的脂粉！\"这官家的太太们，只要都用上，这市场不就来了，以后彩妆系列必须贵，要贵得离谱就对了，哼哼，我的东西是这么好拿的。

    松江文昌阁内，十二张乌木翘头案如北斗列阵，案头青瓷笔洗里残墨半融，像凝固的黑色血痂。正中神龛里，褪色的文昌帝君泥塑金身裂着细纹，香炉积了三寸厚灰，昨夜未熄的烛泪混着香灰，结成扭曲的黑色钟乳石。

    东壁文徵明《停云馆帖》墨香氤氲，西墙却歪斜钉着几张《几社策论》残卷，焦痕如被火舌舔舐过。十二盏错金银博山炉青烟袅袅，沉水香与劣质松烟墨在空气中撕扯，呛得人喉头发痒。

    学子们或踞坐蒲团，或斜倚酸枝木靠枕，袖口朱砂染料斑驳——方才争辩时碰翻的颜料，此刻还在《漕运弊案堪舆图》上洇开暗红痕迹。东南角那架紫檀木屏风最是触目惊心，朱笔勾画的漕运贪腐图血迹斑斑，墨汁顺着竹篾缝隙渗进夹层，仿佛无数冤魂在屏风里哀嚎。

    穿堂风掠过檐角铜铃，\"当啷\"一声震得案头《农政全书》哗啦翻页。\"均田免赋\"四字在光影里颤抖，惊醒了蜷缩在《几何原本》上的白猫。那畜生弓背跃上神龛，碰翻松子糖罐的碎瓷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圣人垂鉴\"——原是学子们借着惊吓互相打趣。

    中庭大院内，十几个学子轻摇折扇，茶香酒气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张溥正拍案痛斥时弊，陈子龙捻须沉吟，方以智指间夹着新抄的《天工开物》残页，沈星奕则抱着个鎏金酒壶往青瓷盏里斟酒。李勇负手立于廊下，看日光在众人衣袂间游走，忽然明白自己撞见了何等璀璨的星火——这些即将改写历史的名字，在茶香与墨香里碰撞出明末最后一道闪电。

    \"李兄来迟了！\"会长远远招手，李勇拱手一笑，目光掠过沈星奕手中那把鎏金酒壶——壶身\"古坊贡酒\"四字龙飞凤舞，正是自家酒坊新制的招牌。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上海徐家汇有一位大明科技巨擘徐光启。这些文人大都是徐光启的学生，他们拥有先进的思想和理念。张溥等人深感“世教衰，士子不通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弋获于有司，登明堂不能致君，长郡邑不知泽民”，因此联络四方人士，主张“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因此得名“复社”。同时，复社还带有香山同社的一些关于改革政治，追求民主自由思想的主张。

    “各位，我们复社的当前使命是要与朝庭诸公，上下携手，誓要倒阉党！”张溥激动地讲述着。众书生：“对，要坚决打倒阉党！”。。。。。

    李勇在人群外听得云里雾里，正觉索然，忽瞥见角落里缩着个青年书生。那人衣衫邋遢，袖口沾着墨渍，对席间高谈阔论充耳不闻，自顾自对着酒盏发呆。李勇猫腰凑近，压低声音：\"这位兄台贵姓，独酌可还尽兴？”

    \"好酒！不知如何酿制，真是神奇！哦，我叫沈星奕，字润天。\"沈星奕猛灌一口，眼角余光瞥见李勇腰间挂着的鎏金酒壶，\"这酒啧啧，比御酒还够劲！\"他突然抓住李勇手腕，\"快说，怎生酿制的？莫不是偷了太上老君的丹方？\"

    \"在下，李勇，字云天，此乃蒸馏所得。\"李勇故意卖关子。

    \"蒸馏？\"沈星奕挠着乱发，\"可是将酒汽抽出来再凝成液？\"说着从袖里抖出半张皱巴巴的《天工开物》残页，\"我估摸着得用双层陶甑，中间架竹筛\"

    。。。。。。

    李勇眼前一亮：\"兄台懂冶铁否？\"

    \"略知一二。\"沈星奕掰着手指，\"炼钢需风箱鼓风，炉温得比琉璃窑高两成——\"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试过在坩埚里加碎铁矿，可惜总是爆炉\"

    \"好！\"李勇一拍大腿，\"明日便去金山卫！我那有高炉一座，焦炭百担，任兄台折腾。\"说着从怀中掏出张图纸，\"东郊有块试验田，火药、玻璃、水泥但凡书上有的，咱们都试它一试！\"李勇已经发现沈星奕是一位科技狂热者，对数学、几何、物理和化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两人一见如故，开始深入探讨科技问题。

    沈星奕捏着图纸的手直抖：\"当真？\"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狰狞的烫伤疤痕，\"为试火药咳，不提也罢。\"他仰头饮尽残酒，\"明日卯时，我带《营造法式》来！你可想好了，没一年，我不准备离开。\"

    阳光下，李勇望着那道疤，忽然想起现代实验室里那些疯狂的科学家——眼前这疯子，怕不是明朝版的诺贝尔？

    这时，一个富家公子打扮和一个浓眉大眼的书生走了过来：“你们怎么聊得如此开心？”

    沈星奕介绍道：“李兄，这是我的好友陈子龙，也刚好20岁，正好大你两岁，字人中，这是我的好友方以智，今年17岁和我同龄，字密之，正好小你一岁，这是我刚认识的大哥，李勇，字云天，金山酒业的东家。”

    李勇拱手说道：“幸会幸会！”

    方以智笑着说：“今天这酒真是好喝，平时我是三碗不倒，今天是一杯就有小星星”

    陈子龙擎着酒杯，目光灼灼穿透烛火：\"李兄携此佳酿赴会，恐怕不止为助兴？\"他指尖轻叩案几，\"当今天下板荡，症结究竟在何处？\"

    李勇将酒盏推向二人：\"二位大才先说说看？\"

    \"奸佞当道，夷狄环伺！\"陈子龙拍案而起。

    \"文臣不敢言，武将不敢战，百姓不知礼。\"方以智补充道。

    李勇摇头轻笑：\"诸位只见表象。\"他忽然起身走到墙边，抓起一根柴火棍在地上划拉，\"大明这具身子骨，表面看是财政贫血，实则是土地这个根子烂了。\"说着在土字旁重重一点，\"赋税全压在自耕农身上，豪强却占着千顷良田偷税漏税——\"

    \"妙啊！\"陈子龙抚掌大笑，\"难怪江南富庶却国库空虚！\"他忽然压低声音，\"改日定要向李兄讨教救治良方。\"

    \"秋后请二位移步金山卫。\"李勇提笔在纸上画了个酒坛子，\"通宵畅饮，共谋破局。\"

    方以智突然将塘报拍在案上：\"陕西流寇已起！\"他指着关中地图，\"潼关以西已成赤地，我等若再空谈\"话音未落，窗外惊雷炸响，映得他眼中火光跳动。

    \"秋后金山卫见！\"李勇将三人酒盏斟满，\"届时带着你们的救国策来，咱们边喝边议！\"

    “润天，你是徐光启大人的得意门生，他老人家的书籍都非常精彩，我愿出钱，印刷推广，不知如何？你看能不能在家整理一下，明天带过来。”

    第二天中午，沈星奕已出现在堡门前，李勇上前迎接，\"好兄弟！\"李勇拽着他直奔高炉区。王五早已备好纸笔，四人蹲在焦炭堆旁勾画蓝图：明日试烧水泥窑，后日熔炼玻璃，再往后沈星奕突然抓住李勇手腕：\"那些高炉，真能让我随意摆弄？\"

    \"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李勇大手一挥，\"王五，从今往后你归沈先生调遣。\"

    \"明白！\"王五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门牙，\"我们粗人笨手笨脚，还请先生莫怪。\"

    沈星奕颤抖的手抚过高炉锈迹斑斑的外壁，忽然转身紧紧抱住李勇：\"大哥我终于有地方施展所学了。\"他声音哽咽，眼中映着高炉跳动的火光。

    李勇望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年轻人，忽然想起现代那些实验室里熬红眼睛的科研狗。旧社会？嘿，这帮疯子为了理想连命都不要，比某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强多了！

 第9章 新军初成

    崇祯元年六月初，卯时梆子刚敲过三响，铁匠王五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一脚踹开李勇的书房门。这位平日里连咳嗽都像蚊子哼哼的汉子，此刻眼睛亮得像刚出炉的铁水，怀里还死死抱着一根油布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长条物件。

    \"百户大人！成了！\"随着油布一层层剥落，一支泛着幽蓝光泽的遂发火铳\"啪嗒\"一声摔在鹿皮垫上，吓得李勇差点表演一个\"鹞子翻身\"。他捻着火铳上的鱼鳞散热纹，突然福至心灵：\"装填！\"

    王铁匠手速堪比现代流水线：纸包火药\"唰\"地塞进枪膛，铅弹\"当啷\"一声捅进去，动作熟练得仿佛刚在抖音看了个\"十秒换弹教学\"。硝烟散尽时，八十步外的加厚桐木靶发出\"咔嚓\"一声，直接裂成两半——围观的李标和王保国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被这玩意儿支配的恐惧：\"这特么能打这么远？百步之内怕不是能破双重甲？\"

    \"好！好！\"李勇一拍大腿，\"所有匠人重奖！范叔，给王五50两银子，让他自行分配——哦对了，再单独多给5两。\"

    \"谢少爷！\"王五扑通就要跪下，结果被李勇一把薅住：\"范叔先扣5两！我们金山卫不准跪！\"见王五一脸懵逼，他又哈哈大笑：\"逗你玩的！再犯这事，两罚合一！\"

    王五眼眶瞬间湿润——半年来加班加点造了50支火铳，还改良水力钻床整出个线镗火铳。想起少爷每月发工资、生产上给钱给人，连他婆娘都夸\"这铁匠铺终于不用喝西北风了\"，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铁汉柔情\"。

    \"这拉线镗难搞啊，废了5根枪管，现在一月只能产一支。\"王五搓着手，\"遂发火铳倒能产15支。\"

    \"三棱刺刀装得牢不牢？\"李勇突然抽出腰间佩刀，刀锋划过刺刀锯齿，\"滋啦\"一声迸出火星，吓得围观群众集体后退三步——这特么是毁坏公器还是武器测试？

    最后，李勇和王五还讨论了士兵防护装备。铁匠铺按明军制式+李勇的\"脑洞版\"，整出了板甲、头盔、战裙等样品。李勇捏着板甲边缘：\"这重量士兵跑起来不会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王五拍胸脯保证：\"少爷放心！我们是水力冲压再加了透气孔，绝对比前任知府大人的官服凉快！\"

    第二日，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雾时，五十名新兵正在校场列队，李勇精选了三十军户和二十个渔民。李标举着丈二红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金山卫新军\"五个大字。王保国突然出列，脚跟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抬臂敬礼的姿势竟与现代人民军队别无二致。

    \"向左——转！\"李勇的口令在晨风中荡开。士兵齐刷刷转向，却有个叫张二狗的愣头青转错了方向，直挺挺撞在了右边的士兵身上。哄笑声中，李勇突然扯开竹片，照屁股打过去。

    \"左脚向左移，右脚跟紧跟上，摆臂要像大鹏展翅\"伴随着李勇的怒吼，原本僵硬的动作渐渐有了韵律。李勇望着这群蜕变的庄稼汉，忽然想起后世军训场上此起彼伏的\"一二一\"。

    不出三天，李勇发现队列中有个天才杨皋，左看右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李勇以前参加公司的军训和华为的黑马训练营军训，虽然只是练过十天半月，但别人跟着他学，无论是站姿、走姿还是坐姿，都无限接近现代军人。他自知其实是个冒牌货。这个杨皋中等偏高的个子，非常精壮结实，标准的军人胚子，还擅长弓箭，估计是天生协调性过人的家伙。

    “这个这个，杨皋到前面来，我现在任命你为临时指导员，这队列训练一切动作就以你为标准，全部按你的要求来训练”

    “报告大人，保证完成任务！”杨皋兴奋地出列。

    李勇忍着嗓子冒烟的痛苦，躲到树荫下，大口喝着茶水，终于找到个垫背的，这个军事真不是他的特长。

    十天后，老农张叔在卯时便下田劳作，在太阳尚未升起之前，抓紧时间除草。突然，一阵整齐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十一名精壮士兵赤裸上身从路上跑过，激起滚滚烟尘。这是他们每天的五公里跑，体能训练的一部分。张叔看到自己高大的儿子张杰也在队伍中，心中默默念叨，听说当兵一个月发一两银子，如果当上队正，一个月有三两银子，这李百户大人未来肯定必是大人物，今年卫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啊！紧跟李大人，保护好李大人。

    又过了二十天，军营旁的小坡地上聚集了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些胆大的姑娘和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他们一起向军营内张望。一边是三十人一组进行排枪训练，另一边则是二十一组进行刺杀训练。

    在仲夏的简陋操场上，新兵们正在练习射击和刺杀。张杰的三棱刺刀精准地刺入稻草人的咽喉，飞溅的稻草屑在阳光下如同繁星般闪耀。杨皋的枪法更是精准，在一百五十步的范围内弹无虚发，引得众人一片喝彩，在这个时代，有这种杀器的军队是无敌的，士兵们的士气瞬间达到顶峰。李勇望着这群焕然一新的士兵，脑海中浮现出后世军队沙场练兵的场景，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经过一个月的新兵训练，李勇在杨皋这位临时教头的帮助下，抽出时间整理和改编了后世的营房管理条例、军礼（废除跪拜礼）、军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歌（满江红、打靶归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些内容后续成为了新兵训练的标准内容。金山新军必须像模子铸出来的一样，这是成为一支专业军队、一支铁军的坚实基础。

    三更天的紧急集合哨声划破夜空，李勇站在点将台上清点人数。月光下，士兵们乱糟糟地用了超过两刻钟才到达操场，而且还有人站错队列，衣衫不整。一统计，竟有八成的士兵患有夜盲症，这对士兵来说是绝对不行的。

    “从今夜起，每周每人加半斤猪肝。”李勇的命令让伙房的王婶急得直跺脚：“这猪肝价格涨了三倍啊！”李勇盯着案板上还在抽搐的海鱼，突然想起《沈氏农书》中记载的夜盲症疗法，对啊，靠海吃海，以后要加大海鱼的供应，炊事班发明了用鱼油煎制狼毒草的偏方。

    盛夏的军营大槐树下，紧张训练的间隙，杨皋、李标和周鹤山正在闲聊。

    “听说鹤山前天所在的小队未完成训练要求，集体扫厕所了，哈哈！”李标大声地说，声音传遍了十里。

    周鹤山红着脸说：“这算什么，杨皋他们射击装弹时间超时三次，全体十里跑，哈哈！看着就舒服。”

    杨皋脾气不错，这时也急了，“李标你这是在挑事啊，你前天好像消失了整整一个时辰，到底去哪儿了？”

    李标顿时脸色大变，“哥俩，我就是八项注意没背完整，直接被关了黑屋子，太恐怖了，什么也看不见，没人说话，不到一刻钟，小爷就不行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

    “真有那么吓人吗？好像前面几个，出来后都变成了标兵，一个比一个改造得好。”“嘶……”杨皋和周鹤山相互看了看。李勇在军中推广了俯卧撑、扫厕所、跑圈、关小黑屋等现代军队的处罚模式，废除了旧军队中的鞭刑等体罚和残害士兵身体的处罚方式，这些兵如果被搞残了，那当官的不是有病吗？练兵多难，废了还要赔钱。

    李勇一边眯着眼品着茶，一边看着杨皋带队熟练的操练，士兵们有点站如钟，坐如松的感觉了，在这个时代，突然身上出现一种莫名安全感，这就算是真正有枪杆子了，我也可以掀小风浪了。看了一会儿，他却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大大不对劲，军队没有灵魂，李勇再拍脑袋，我这只是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这绝对不行，绝对不行，马上安排。

 第10章 识字教育

    李勇将佩刀重重掷在案头，震得茶盏叮当响。窗外细雨淅沥，将卫所官邸灰墙洇成斑驳水墨。\"这帮丘八，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他盯着军册上歪扭的涂鸦，想起现代公司入职都要填简历，这里却连花名册都认不全。

    \"吴秀才？\"范老管家捻着山羊须，\"年方26岁，在私塾偷听，教书先生见他有心，没有驱赶，就这样自学，考上了秀才，在卫中算是最有才学，只是\"

    \"只是什么？\"李勇猛地转身，油灯将他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一个高大的巨人。

    \"只是他家徒四壁，又在府学惹过事\"老管家压低声音，\"听说去年府试，他把考官比作泥塑木偶，结果\"

    李勇一脚踹开木门，雨水混着泥浆溅进门槛。远处海潮声隐隐传来，像极了现代职场的催命高级打工人。\"明日辰时三刻，我要在议事厅见到他！\"

    吴承志推开议事厅时，正看见李勇埋头书写着什么东西。这个精干而帅气的年轻人，正用现代职场人的犀利眼神在打量他：

    吴承志走进议事厅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刚好照在他腰间的玉佩上。虽然他的青色长衫洗得有点发白，但是用米汤浆洗过之后，看起来还是很平整。衣服的下摆补丁缝得密密麻麻的，就像算盘上的珠子一样。他的脸很白净，看起来不像北方人，颧骨稍微有点高，反而让鼻子显得更直挺。他的眉毛像剑一样，眼睛清澈明亮，就像新磨的松烟墨一样黑，但眼角天生有点上翘，给人一种文人特有的傲气。

    他伸手整理衣服袖子的时候，手腕上的银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祖传的“进士及第”镯子，现在只剩下半圈模糊的字迹了。最吸引人的是他下巴下面那一小撮青色的胡须，柔软得就像春天刚长出来的柳树芽，每次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一动，那胡须就会轻轻颤动。

    “学生吴承志，字闻天，拜见百户大人”

    \"听说你自学之下，能把《论语》等倒背如流？\"

    \"回禀百户，\"吴承志低头垂眸，\"只是粗通文墨。\"

    \"粗通？我还听说，你还是个种田的能手？\"

    “家中贫寒，不得已而为之”

    李勇突然抓起案头账簿，\"那你且说说，通过这个账本，你能看出上月粮仓进出账目哪里算错了？\"见对方瞠目结舌，他似笑非笑邪邪看着吴承志，\"承志兄，如果要治天下，这账本该不该学着会看懂？\"

    “这个？这治天下？”吴承志顿时一头黑线，不是说请他来教人识字的吗，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但是自己想为官，济世天下的确又是心中所想，这是中国文人的通病。

    “吴兄，我今天的确是找你给卫所的新军识字授课，还有就是为卫所的二十多个孩子开启蒙学，但这不是最重要的，这是临时和暂时的。最重要的事，我与松江知府陈大人成为知交，明年可能会在黄浦江之东大规模屯田，在上海县建新城，需要吴兄助我。”

    “为何找我？”

    “因为哪些朝廷的官员都是泥塑木偶”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不知不觉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仿佛两个社会大反派走在了一起。

    其实吴承志在来之前，就知道百户大人今年动作之大，非常了不得，先是分田，再是卖酒，最后是练兵，所图之大，绝非池中之物。

    “还有每月我给你3两银子，年底再有额外10两的赏金”李勇深深知道，穷人其实最简单纯粹，面对穷人，用高薪加奖金，是老板们最朴实无华、最有用的和最能快速双方达成共识的不二法门。如果还不行，那就加画一个宏大理想的大饼。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吴承志眼底跃动的火苗。这个自称\"落第秀才\"的年轻人，此刻终于挺直脊梁：\"愿为卫所父老乡亲尽绵薄之力，若百户能予施展抱负之地，承志愿肝脑涂地！\"

    \"识字课又逃了六个！\"李标叉腰站在校场，看着稀稀拉拉的士兵，\"要不咱们还是练枪？\"

    \"当逃兵，我就收他的官田！\"李勇一脚踹翻柴垛，\"下月开始正式考核选拔5个队正，识字考核结果要占四成评分，士兵的饷银上下浮动一成，识字课合格者上浮，不合格者下浮！同时家里的租子都按四成收\"李勇心想，小样儿这群文盲还制不了你们。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王保国突然站出身形，手中火铳映着火光：\"在下愿与李标比试识字！\"

    校场顿时炸锅。这两个死对头，一个陆战无敌，一个水师称雄，此刻却要在识字场上分胜负。李勇冷眼旁观，这是他安排的两个托，气氛组得赶紧上，竞争才是最好的激励手段。

    李勇突然拍案，\"从今日起，识字课是我们新军的基础，我们不要文盲！每月比试，胜者成绩记录，以后有优先擢升队正的权利！\"

    军户们炸了锅。偷偷溜走的，被家人揪回。张老汉颤巍巍举手：\"若我家狗蛋识字了，租子是不是就不扣了，还收三成？\"

    李勇目光如炬：\"明年今日，都给我好好识字，不然卫所粮仓我们见分晓！\"

    崇祯元年的8月，队正的比选结束，李标、王保国、杨皋、张杰、周鹤山脱颖而出，每小队10人，陆战一队李标，陆战二队杨皋，陆战三队张杰，水师一队王保国，水师二队周鹤山。李勇的军事班底初步形成。

    当夜幕降临，吴承志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沈星奕带着一丝神秘，掏出一本手抄本：“这是我根据徐光启的《几何原本》改进的教材，你看这勾股定理”

    “等等，”吴承志打断他，“你打算把几何纳入启蒙教育？”

    “有何不可？”沈星奕展开抄本，逐一解释，“当年利玛窦传教时，采用的是西方学术为本，东方学术为用。你看这《几何原本》，连徐光启都极为推崇。还有这些《几何原理》《勾股义》《农政全书》《甘薯疏》《泰西水法》等，我们都可以借鉴。”

    窗外突然传来更漏声，打断了两人的沉思。吴承志提笔写下“集百家之长，取华夏之精华”，墨迹未干便被烛泪晕染。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在蒙学三年内，让学生掌握3000字的语文识字能力，能够进行基本的读写；数学方面教授加减乘除和基础几何，同时加入简单的历史和地理知识，三年内完成教学设计。至于高等中学，则增加两年的课程，包括更深入的几何、物理和世界地理知识。未来的大学教育则以专业学科为主，如农学、商学、物理、化学等。

    秋收时节，金山卫的晒谷场上铺满了金黄色的稻谷。李勇踏着嘎吱作响的木梯，目光落在账簿上那刺眼的数字：2200亩田地，总产量达到5500石！

    “扣除赋税后，净收入为1650两！”范老管家捧着账本走来，“今年初期在种子、农具、耕牛、水车等方面的投入较大，基本持平。按照这个趋势，明年应该能有小幅度的盈余！”

    李勇眺望着远处传来的孩童读书声，脑海中浮现出现代希望小学的景象。他解下腰间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口茶水，一股清凉直冲喉头。

    “明天，”他指向东方初升的朝阳，“给学堂挂上一块匾额，就写‘知识改变命运’。”

 第11章 参观卫所

    九九重阳节，又称“重九节”或“登高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具诗意的节日之一。它不仅承载着千年的文化记忆，更融合了登高祈福、辟邪祛灾、养生保健等多重民俗，堪称古代版的“健康养生节+户外狂欢节”。

    古人认为九月九日阳气最盛，登高不仅能避灾祈福，还能“接地气”强身健体。秋高气爽时节，登上高山远眺，既能欣赏漫山红叶，又能呼吸新鲜空气，堪称古代版的“有氧运动”。

    茱萸因其浓烈香气，被古人视为“辟邪翁”。人们将其插在头上、佩戴于臂，或制成香囊随身携带，既防虫又祈福，堪称古代版“多功能防护神器”。

    菊花酒清香甘甜，具有清热解毒、明目祛火的功效。古人常在重阳节酿制，来年再饮，寓意“时间沉淀的滋味，才是最好的祝福”。

    吃重阳糕：谐音梗玩得最溜的节日美食，“糕”与“高”谐音，寓意“步步高升”。古人甚至将其做成九层宝塔状，象征“九九长寿”，堪称古代版“蛋糕界的奢侈品”。

    重阳节正值菊花盛开，古人不仅赏菊，还举办菊花大会、点燃菊灯，把节日过成了一场“花艺灯光秀”，堪称古代版“沉浸式赏花体验”。这些习俗不仅传承了千年的智慧，更寄托了人们对健康长寿、平安吉祥的美好祝愿。

    重阳节的薄雾如轻纱般缓缓散去，卫堡东侧的金山渔港迎来了第一缕晨光。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整座渔港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色调的滤镜，连空气都染上了秋日的清爽。

    李标腰佩佩刀，步伐稳健地走在金山卫直道上。他新蓄的短须在海风中微微颤动，衣摆随风飘扬，发出猎猎声响，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飒爽。

    紧随其后的五人各具风采，陈子龙（复社核心成员）面容清瘦，目光深邃；方以智手持折扇，眼角微垂，一副“我早就看透一切”的淡然表情；赵礼紧跟其后，手里一把四季不离身的折扇；吴承志和沈星奕并肩而行，一个沉稳，一个潇洒，显然已经为今天的聚会做好了万全准备。

    六人沿着海港边的石板路前行，身后是渐渐苏醒的渔港，渔船轻轻摇晃，渔民们开始忙碌，新的一天在重阳节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五人的发髻间都斜插着茱萸枝，秋风吹过，茱萸的香气混着晨露的湿润，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陈子龙望着前方笔直的军营大道，忽然轻笑一声：“李队正真是雅兴不浅。”他目光扫过那条被晨光晒得发亮的石板路，“百户管辖之地，连道路都修得比江南驿道还平整。”

    话音未落，晨雾已消散殆尽。军营外突然响起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地面微微震颤。二十名赤裸上身的青年疾驰而过，他们穿着靛蓝布褂衫，腿缠朱红绑腿，古铜色的脊背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边跑边喊号子：“一！二！一！”尾音未落，又齐声唱起《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粗犷的嗓音惊飞了路边槐树上的麻雀，扬起的尘土扑簌簌落在六人脚边。

    “这是……？”方以智折扇半掩面，眼角微挑。

    “新募的乡勇。”李标嘴角一扬，“每日寅时三刻起来跑山，酉时还要练铳。”

    话音未落，营地西侧的靶场突然传来“砰砰”数声巨响。十名火铳队士兵正分组轮换训练——五人装填火药铅弹，五人瞄准射击，动作利落得像在演武场上绣花。“预备——放！”队正杨皋的吼声震得芦苇丛簌簌作响。硝烟未散，另一队士兵已端着装有短矛的火铳冲向稻草人，齐声嘶吼：“杀！杀！杀！”虽只有十人，却似千军万马扑来，惊得码头边停泊的渔船桅杆上的海鸥“扑棱棱”飞起一片。

    六人转过弯道，眼前豁然开朗。金山港的码头上，王保国正带着一队赤膊汉子做水下训练。这些皮肤黝黑的渔民后代背着粗麻布沙袋潜入水中，嘴里叼着特制的竹管，竹管另一端露出水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那是过滤海水的机关！”李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咱家百户仿着现代兵书造的，能在水底憋两刻钟不浮头！”

    “那个队正……”陈子龙忽然指向王保国，后者正从水里冒出头来，甩了甩满脸的水珠，“上月识字大比，我1801个字，他才1719个，输得心服口服！”他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军户都识字？”方以智折扇“啪”地合拢，眼中闪过诧异。

    “那可不！”李标挺直腰板，“咱卫所每个军户识字不少于五百，吴先生教得好！”

    站在最后的吴承志闻言脸色骤变，嘴角抽搐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心里疯狂咆哮：“五百字很多吗？！你们复社才子动不动就通读四书五经，我们军户能写借据、记军册就不错了！”但面上还得维持笑容：“嘿嘿，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心中已默念十遍：“出去别说认识我，出去别说认识我……”

    宁波方面传来消息，有二手福船待售，李勇特意前往码头为王大和范叔送行，因此陈子龙三人未能在金山卫见到李勇。恰巧，他们遇到了仍在编纂蒙学教材的吴沈二人。这三人对金山卫颇感兴趣，便请求李标带领他们前往码头寻找李勇。

    “李兄，这位是复社的杰出才子赵礼先生，上次因故未能参加我们的聚会，但听闻了李兄关于财政问题实为土地问题的高见后，沈兄便急切地想要拜访。”

    “久仰云天兄大名，在下赵礼，字鹏程，苏州太仓人。能与云天兄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中午的阳光把金山码头照得金灿灿的，一个穿着白色丝绸长袍的家伙特别显眼，那就是赵礼。他右手拿着一把竹子做的折扇，扇子上刻着兰花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左手拎着一个绣着湘绣的袋子，随着走路一摇一摆的，还能看到里面露出的毛笔头。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张圆圆的笑脸，眼睛弯得像新月一样，眼角天生往上翘，感觉他把苏州园林里三个月的春天都藏在了眼睛里。他一说话，笑容更灿烂了，眼角的皱纹都跟着动起来，比城隍庙前的弥勒佛还要亲切三分。

    “沈兄，您太客气了。我与人中、密之和润天都是志同道合的好友，那么与鹏程自然也是同道中人。”

    在返回城堡的途中，李勇特意绕道西郊。田野里，刚刚收割完毕的稻田闪耀着绸缎般的光泽，新栽种的红薯藤蔓在田垄间舒展，宛如碧玉。远处的盐碱地上，数十架水车吱呀作响，正将清冽的河水抽入层层叠叠的竹节管道中。

    穿过晒谷场时，李勇正巧遇到张叔带领着十几位老农验收新落成的谷仓。张叔看到李勇，便大声说道：

    \"陈老哥家的三亩试验田，亩产竟然达到了七石八斗！\"

    “张叔，你们做得真棒！范叔回来后，我会专门给你们互助组发放十两银子作为奖励，哈哈！”李勇爽快地回应道。

    陈子龙和其他人感到非常惊讶，这里的农夫似乎与其他地方的人不同，他们总是面带阳光般的笑容，见到李百户，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毫无畏惧和回避。

    “互助组是什么？”方以智轻声向吴承志询问。

    “我看的农人都是黑瘦居多，金山卫这些农人全穿着新衣，人人红光满面，李兄你是如何做到的？”李勇顿时无语，我不能说今年少收了这群破军户2000两银子，“这个以后给大家说”

    接近卫堡时，东边隐约传来锻铁的声响。李勇提议道：“诸位，前方就是火铳作坊，是否愿意参观一番？”

    当霞光斜斜地透过西窗洒进作坊时，二十三名赤膊的汉子已经各就各位。王五手持铁尺站在中央，汗水沿着他黝黑的脊背流淌，在青石板上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一声浑厚的号令，“开炉！”北侧的三座坩埚同时喷出橘红色的火焰。张瘸子熟练地拿起铁钳，将炽热的铁胚送入由水力驱动的砂箱造型机中。这台由王五改造的机械堪称奇迹：左侧的木轮与墙外的水车相连，右侧的铁轴带动着十二根震动杵，将石英砂与黏土的混合物夯实进模具时，发出擂鼓般的节奏。

    “卯时三刻，首铳出炉！”五名学徒，每人臂上绑着蓝布条，正将冷却后的铳管送入第二道工序。这里没有传统匠人独自作业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流水线作业的精准配合：粗磨工使用金刚砂轮打磨膛线，精工组用鹿皮蘸取特制石墨粉进行抛光，质检员则用特制量规逐寸检查内径。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西侧的隔间。那里，一位年轻的匠人正趴在工作台上，他身边的铁架上摆放着十几种不同的配方，标签上潦草地写着“三七硝硫”、“桐油浸泡”等字样。经过无数次的试验，这是沈星奕与铁匠团队合作的成果，他们调配出了一种燃烧更为稳定的粒状火药。

    复社的三位成员，目睹了这些场景，已经目瞪口呆。这李勇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夏日的余晖洒满卫堡，大家一起登上最高的了望楼，目睹夕阳将海天染成深邃的绛紫色。陈子龙轻推雕花木窗，任由咸涩的海风灌满衣襟。李勇特意安排，将盆栽菊花摆放在过道、楼中、房中，为重阳节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浓重。阁楼内，两张方桌拼成一张大条桌，桌上摆满了瓜果和三壶景德镇瓷瓶装的特制菊花酒。李勇、陈子龙等六人依次落座。周围还放置了三张茶几，让李标、王保国等队正，以及王五都在旁列席，共同参与今天的煮酒论天下。

 第12章 建会大业

    当夜幕降临，李勇指示手下在指定位置点燃蜡烛。在烛光的摇曳中，众人开始进入今日讨论的正题。

    诸位，今晚我们聚集于此，我提议我们共同探讨两个议题：首先，大明目前的状况如何；其次，我们应如何应对。关于大明的状况，实际上是指大明目前面临的问题。请各位畅所欲言。

    “在我看来，问题主要分为三个层面：首先是党争问题，阉党专权导致民不聊生；其次是农民问题，暴民杀害官吏，抢夺士绅；第三是边患问题，蒙古频繁叩关，建奴已占据辽北地区。”陈子龙率先发表意见。

    “我再补充两个问题，西南地区的土王不断反叛，倭寇和西洋势力也不断骚扰我们的海疆，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更令人担忧的是财政状况。”方以智接着说，“户部拖欠辽饷已达三年之久，各地驿站裁撤后，十万驿卒全部失业。”

    贪腐的官僚体系、军阀化的边防军、衰败的卫所、走私的商人、土地的兼并、频繁的自然灾害、人口问题等等……

    随后，大家继续深入讨论，将土地兼并与社会矛盾的激化、官员贪污腐败与结党营私、农民起义的频繁爆发、以及频繁的自然灾害，特别是旱涝交替对粮食生产的影响，列为当前大明面临的最紧迫问题。

    一个时辰后，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还是那个泱泱大国大明，分明是满目疮痍，处处显露出亡国之兆。特别是复社的四位成员，他们一直将关注点放在党争上，认为朝廷的根本问题在于阉党的干预，导致民不聊生。现在看来，问题远不止于此，即便没有阉党，民生依旧困苦，似乎整个社会和制度都存在根本性的问题。

    “关键在于，上述问题背后的根本问题是什么？”李勇以现代的思维方式提出了这个问题。

    “以人中兄的观点为例，党争的根源在于财政问题。由于朝庭财政紧张，万历皇帝派遣太监们以矿税等名目向各地征税。为何朝庭会财政困难？农民起义的爆发，同样是由于朝庭财政紧张，导致对自耕农的税负加重。因为朱家、勋贵、士绅可以免税，边疆战事的困境背后，也是朝庭财政的窘迫，年年拖欠军饷，士兵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障，又如何能够作战？”

    “大明的财政出现了问题，那么，为什么朝廷会没钱？因为大多数的老百姓都被逼和一无所有”

    “天下并非没有财富，问题在于财富的分配机制出现了问题。”李勇沉重地说道，话音刚落，众人陷入了深思。

    “大明必须妥善解决农民与地主、皇权与政权、中央与地方、地方与乡绅之间的矛盾，否则每三百年就会经历一次天下大乱，人口损失过半，然后换个皇帝，再次迎来所谓的盛世，但无论是兴是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砖地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是水？老百姓才是水。谁能真正代表老百姓，为他们争取权益，让他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陈子龙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胸膛剧烈起伏。李勇忙倒了一杯温茶递过去：“云天兄，我今日参观了你的卫所，发现这里的百姓，人人穿着新衣，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个个都充满干劲地劳作。你是如何做到的？能否为我们解惑？”

    李勇略作沉吟，看着目光灼灼的众人，心里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实际上，在卫所我所做的，不过是实行了包产到户，确保人人有田可种，田赋仅收三成；此外，我还推动了一项新技术的研究——你们所饮用的酒，正是采用蒸馏技术酿制的，这是一种创新技术，因此能带来丰厚的利润；你们看到的，我们的新军装备了无需火绳的燧发火铳枪，这同样是技术创新的成果。因为这些创新，本卫所的收入大幅增加，远远超过了传统农业的收益。还有沈兄，他正在研究高炉炼钢技术，一旦成功，大明将不再缺乏钢铁，人人都能使用更优质的农具，军人也将拥有更先进的武器。实际上，一个社会的财富，一方面是通过合理分配现有的财富，另一方面是通过创造新的财富，让大家拥有更多的财富可以分享。”

    李勇讲到这里，听众中有人如痴如醉，有人茫然失措，有人则满怀憧憬。

    “实际上，发现问题是相对容易的，真正的挑战在于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面对当前大明诸多问题，我们应如何应对？当然，我的金山卫已经树立了一个范例。均田富民、生产致富和贸易致富这些策略并不难实施，但难的是，朝廷、官吏、地主乡绅以及商人们是否都会同意金山的分配方式？我李勇可以确保金山百姓的收入得到保护，但大明的其他百姓又有谁来保护呢？”

    李勇稍作停顿，等待片刻后继续说道：

    “是依靠朝廷的变革，比如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局部改革，为大明续命五十年；还是寄希望于官吏们自我觉醒，人人学习心学，立地成圣；亦或是地主乡绅和商人们都变成慈善家；还是任由农民起义暴力推翻朝廷，另立新皇，重演三百年的轮回；还是让外族如建奴或蒙古那样屠戮宋朝，杀光我汉人的统治阶层，实行人分四等，汉人皆为奴；抑或是由我们东林党或复社，空谈打倒这个打倒那个，为打倒而打倒，空谈误国？”

    李勇讲到这里，目光转向复社四子，发现他们表情依旧，似乎复社的忠诚度并不如预期。他接着说：

    “我心中的理想国度是，人民当家作主，官员由人民选举产生；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三权分立，立法如同准绳，行政如同舟楫，司法如同明镜；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以教育为根本，以科技立国；建立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新中华。”

    说到这里，众人都热切地期待着李勇揭示解决之道。

    “今天，我李勇在此决定，我们成立同志会，代表人民大众利益的同志会，如果有认同建设理想国度的，都可以加入我们同志会，请大家表决，愿意加入的请举手”

    刷！刷！刷！连旁听的王五、李标等都全部举手。

    稍后，选举产生了由李勇担任会长、赵礼担任秘书长、陈子龙担任组织委员、方以智担任宣传委员、吴承志担任纪律委员、李标担任保卫委员、沈星奕担任科技委员的第一任委员会成员。

    在鸡鸣声中，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了望楼内九鼎香炉已经点燃。李勇接过铸铁印章，在黄绢盟约上依次按下朱红印记：圆形的代表科技的齿轮纹，三角形的象征军队的箭矢纹，而最中央的红星则代表忠诚。

    \"从今日起，同志会必须在这夹缝中求生存。\"他环视着众人严肃的面容，\"记住我们的宗旨，请赵礼尽快完善会章，核心内容应包括同志会的性质、指导思想、纲领任务、组织结构、组织制度，会员的条件、权利、义务和纪律等方面。”赵礼坚定地点头表示同意。

    “各位，我们来自江南，今年先在松江府发展我们的会员，未来同志会要全力支持金山系在全国的发展，同志会发展到哪里，金山系就发展到哪里，反之金山新军打到哪里，我们的同志会就建到哪里，我们的新军也要在同志会的掌控之下，新军就是同志会的利剑，是武力的保障，对抗我们的，我们就消灭他们，我们同志会要代表广大人民，为他们争取生存权和发展权，同志们，一起奋斗！”

    让我们齐心协力，右手紧握成拳，斜举过肩，共同宣誓：“我们致力于代表广大人民，争取他们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共同奋斗！”

    此刻，脑海中浮现了电影《建党大业》中那些资深演员举拳宣誓的感人场景，李勇意识到自己从商人，已经成为了那样的人。

 第13章 二手福船

    咸腥的海风抽打着周壳的脸庞，长期在海上生活，使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接近四十岁。这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拄着断刀瘫坐在甲板上，凝视着被火炮击得支离破碎的船舷。七八名水手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血水混合成暗红色的溪流，从破洞处流出。那两艘挂着骷髅旗的海盗船早已消失在天际，唯有桅杆上飘扬的残破“周”字旗在风雨中猎猎作响。

    “东家！货舱里的货物被烧毁了一大半，那恶贼的一箭正好射在了丝绸上！”年轻水手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周壳摸出腰间的酒葫芦，猛喝了一口烧刀子，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胃中，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内心。十年前，父亲临终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嘱咐他“守住周家船”的情景突然浮现眼前。此时，船舷上传来的木材开裂声，仿佛是老人最后的叹息。

    在被大明朝廷招安之后，郑芝龙从一名海盗摇身一变，成为了福建水师的副总兵。他随即规定所有海商的船只必须悬挂他的旗帜，并且每年需缴纳3000两银子的费用。周壳为了规避风险，改变了原有的航线，不再穿越南洋，而是选择绕道舟山和东海前往日本。然而，在靠近宁波的海域时，他们遭遇了两艘海盗船的拦截，其中一艘海盗船的操船技术与周壳的船旗鼓相当。几名身材矮小的日本浪人跃上甲板，砍伤了数名水手。周壳凭借高超的武艺，挥刀将这些浪人全部击倒。紧接着，一名身材高大、面黄黝黑的壮汉跳上船来，手持大刀，连续三刀砍断了周壳的腰刀。幸运的是，阿福等人及时砍断了对方的抓钩绳索，迫使那名壮汉不得不跳回自己的船上。周壳迅速反应，投掷出一枚飞镖，准确无误地命中了壮汉的臀部。壮汉怒不可遏，拿起强弓，搭上一支火箭，故意射向货舱。这场由火箭引发的火灾导致周壳彻底破产。

    福船也称“大福船”。它是一种尖底海船，以行驶于南洋和远海着称。福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全船共有四层，最底下的一层里面装有土石，为的是压舱、增强船的稳定性，就像盖房子一样，建有基石，以稳固房屋。第二层主要是居住舱室，士兵、船员都住这里，舱房则配置了很多窗户。第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有两个独立的船舱：最前面未铺设甲板的舱房，设置厨房和储水仓；后面舱房则分成4个隔间，用来堆放货物。第四层是作战场所，作战时士兵居高临下，向敌舰射以弓箭、火炮，投以戈、矛、石器、石油雷。

    船只规格一般用“料”作为衡量单位，一料大致相当于载粮一石，约55千克。常见的船只规格有100料、200料、400料，而宝船厂要建造的大船，则是达到1500料、2000料的规格，一艘400料的船只造价在400-750两银左右。周壳的船就是这种400料的福船。

    在宁波港的一座茶楼上，一面黄底红边的旗帜随风飘扬，上面写着“静安茶楼”。范叔与王大、周壳以及阿福四人围坐于此。周壳提出：“船价500两，我本人价值1000两，再加上20名兄弟，每人算25两，总共2000两。”“这个嘛，船的价格确实合理，但东家只授权我购买船只，并未提及购买人员。”范叔沉思片刻后提议，“少爷最近一直在训练水兵，或许会对周壳及其团队感兴趣。不如这样，既然金山离此不远，麻烦周船长一行人前往金山，看看少爷是否能看中你们。我们东家向来喜欢招揽各方英才。”

    当周壳的船只缓缓驶入卫所港，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船身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辉。李勇凝视着那艘满是伤痕的福船，船首狰狞的弹孔中还插着半截断裂的箭矢。周壳解开衣襟，露出胸前蜈蚣状的刀疤，李勇突然回忆起王保国背上的相似伤痕——那是在与倭寇激战中留下的荣誉标记。

    “右满舵！”周壳的命令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的手指轻抚过被磨得光亮的舵轮，船身在避开暗礁时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老水手们默契而熟练的动作，流露出一种美感。李百户最近有些自负，他潇洒地站在船头，差点一头栽进海里，这让王保国脸色一白，急忙上前扶住他。李勇再次意识到，在这些英雄豪杰面前，自己不是弱，是弱爆了。

    \"这艘船，是家父当年押送二十车丝绸前往吕宋换取的\"周壳的声音突然哽咽，\"若非郑芝龙\"他突然拔出腰刀，狠狠地插进甲板，\"李百户，若您能收留我们这二十人，我只索要1800两，连人带船都归您了！\"李勇一边扶着船舷，一边说道：“一分都不会少，我给你2000两，周兄如果还债还有困难，我可以再借给你一些。”李勇心中想，开玩笑，这个世界什么最贵，人才啊！21个水师精英就问应该值多少钱。

    第三日巳时，王保国引领着周鹤山的两个小队登上了福船。在周壳解开缆绳的那一刻，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们自发地排成两列，雨水沿着他们破旧的蓑衣滴落，形成一道道水帘。当船头破开海浪的那一刻，保国紧握着桅杆，纵身一跃跳上了二层甲板，惊起了如鸽群般的海鸥。到了下午，两个小队摇摇晃晃地返回了军营，场面令人震惊，这艘海船与渔船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一周后，在东门的火铳作坊内，李勇携手周壳、保国、鹤山以及沈星奕一同拜访王五。王五带领着一群铁匠仔细审视着李勇绘制的图纸，那是一门带有退架机制的红夷大炮设计。这设计令人惊叹，周壳目不转睛，仿佛一个好奇的大马猴般伸长了脖子，他回忆起自己的船上如果曾装备有六门这样的大炮，自信地宣称要让那两艘海盗船的船员全部葬身鲨腹。

    “若能成功制造，我们对铁料的要求将极为严苛，否则炮身会严重超重。”王五与铁匠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语气严肃地指出。

    “既然如此，我的小高炉将优先为你们提供最优质的钢材，我们先尝试制造六门炮。”沈星奕提议道。

    “有了沈先生的支持，此事定能成功。”

 第14章 年底盘点

    崇祯元年腊月初八的雪粒轻盈地洒落在议事堂的琉璃瓦上，十五名卫所的核心成员正襟危坐于由条凳拼成的课桌前。李勇凝视着案头摆放的西洋自鸣钟——这是一件上月沈星奕从澳门商人手中淘得的稀罕之物——时针正指向子时三刻。

    \"各位辛苦了。\"李勇双手撑在梨木案几上，目光依次扫过范钧鬓边的白发、莫学贵手中油亮的算盘珠、王五掌心的铁茧，\"今日我们免去繁文缛节，直接讨论实际成果。请范叔向大家报告一下收支情况。\"

    范老管家捧着黄澄澄的账册上前：\"各位，今年卫所的收支情况如下：

    田租收入1650两，支出1550两，盈余100两

    酒坊和化妆品收入两，支出3200两，盈余7900两

    工匠坊收入550两，支出2250两，亏损1700两

    实验基地，支出350两

    识字班，支出200两

    同志会，支出100两

    金山新军，收入500两，支出2500两，亏损2000两

    行政开支（修缮城堡、道路和码头等）支出2000两

    总体结余：1150两

    北风突然吹开西窗，带着雪花扑向烛火。李勇却稳如泰山，任由烛光在他脸上舞动：\"感谢范叔，今年我们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尽管做了许多事，财政上仍有盈余。让我们为范叔鼓掌。”

    “接下来，请莫大掌柜汇报作坊的情况。”掌声中，李勇感到一丝恍惚，他意识到自己曾深恶痛绝的形式主义，却不知不觉中也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莫学贵从袖中取出一张毛边纸，轻轻清了清嗓子：“各位，酒业和化妆品今年已经在松江府、苏州府、杭州府和南京设立会馆，其中松江府和苏州府已经实现每月超过五成的快速增长，而杭州和南京的业务才刚刚铺开，推广行动计划延至年后。目前，我们的高端酒已经赢得朝廷官员、乡绅地主、学子、商人等的喜爱，中低端酒也赢得了贩夫走卒等大众的喜爱，彩妆系列正赢得每位女子的青睐，目前产品在市场上均无竞争对手总的来说，今年我们取得了良好的开端，未来增长空间非常巨大。”

    “感谢莫大掌柜。”掌声响起，李勇还没开口，这屋里真是人才济济，大家立刻心领神会，不愧是我选的高智商人才。

    “接下来请王五汇报工坊情况。”掌声再次响起。

    王五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们生产了燧发火铳100支，线膛枪6支，试制了虎蹲炮和弗朗机炮各1门，制作了头盔、板甲和战裙共100套，各式农具800件，水车30个，水力钻床3座，水力鼓风机3座”掌声再次响起。

    沈星奕汇报：“建造了小高炉两座，火药实验室一个”

    吴承志汇报：“军营学堂和蒙学学堂各一所，培训新军标兵50人，全部合格，蒙学学生28人，开设军户识字班，38人，整理蒙学3年教材一套”

    赵礼汇报：“成立同志会，完成会章的初步编写，在松江府发展会员5人，苏州府2人”

    李勇汇报：“金山新军，队正7人，陆战队30人，水师40人，战船福船1艘”

    李勇接着说：“我想对明年提出一些关键目标，请大家随后评估，并按目标制定计划。

    收入盈余要突破10万两。

    作坊盈余要突破20万两，增加新的商品，计划生产水泥、玻璃、陶瓷、瓷砖、棉布，会馆遍布江南。

    工坊要除火器外实现收支平衡，增加新的商品，计划生产钢铁、农具、马车，火器生产火铳1000支，红夷大炮30门，定型陆上标准炮和重炮，定型水师的标准炮和重炮。

    教育开支要增加，确保金山管辖范围内，军队和儿童必须接受识字和蒙学教育。

    同志会要加快发展，覆盖江南，发展会员超过500人。

    新军，陆战部队超过1000人，水师1000人，战船10艘。

    明年还要修建一条从金山到松江府的水泥路。”众人听后，顿时一脸困惑，这是什么新奇事物？

    在窗外，突然间，一阵阵爆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原来是那些军户们，他们正在以这种方式庆祝今年的丰收，表达着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时间缓缓流逝，到了亥时三刻，议事堂内，烛火摇曳，光芒逐渐变得暗淡，仿佛也在诉说着一天的辛劳和疲惫。李勇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看到的是疲惫的身躯，但更看到了他们眼中闪烁着的希望之光。

    \"记住，\"李勇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穿透了风雪的阻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我们不仅仅是在修补一个大明，而是在准备锻造一个\"他突然转身，目光投向东方，那里初露的曙光正逐渐驱散夜的黑暗，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光明，\"新世界。\"

 第15章 冲冠一怒

    正月二十的雪刚停，范老管家便捧着鎏金拜帖急匆匆闯进书房：“老爷！松江府的差役送来了陈知府的火漆信函！”李勇凝视着牌匾上“急召”二字，手腕一颤，案头的《农政全书》滑落至地面。三天前的寿宴上，陈知府还与他把酒言欢，此刻怎会深夜传召？

    “备马！”李勇解开束腰革带，“把那坛飞天玉液带上，还有”他的目光扫过角落的西洋自鸣钟，“带上最新的《坤舆万国全图》。”

    卯时三刻，李勇在陈府垂花门遇见提着食盒的管事。青砖缝隙中残留的鞭炮碎屑尚未清扫，门房小厮却已换上崭新的号衣。“李大人稍候。”管事揭开食盒，三牲果品的香气扑鼻而来，“我家老爷说昨夜酒喝多了，头疼得厉害。”

    正厅传来陈知府的咳嗽声，李勇望着案头未拆封的拜帖，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当差役捧着鎏金托盘呈上礼单时，他故意将怀里的《坤舆万国全图》掉落至地：“哎呀，这西洋玩意儿太重，打扰了大人的休息。”

    在陈知府府邸的正厅，十二盏琉璃宫灯将雕花窗棂照得通透。

    “云天，这么快就到了，过来坐，小红快上茶，还有去把汤姑娘也叫来。”陈知府一见到李勇，原本眯缝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线，显得十分灿烂。刚刚的合作就带来了2000两银子的收入，新的一年，真是令人期待，令人期待。

    “不知何事？大人如此急切！”

    一位年轻女子跨过门槛，裙摆轻拂过镶嵌在门槛上的鎏金貔貅。她身着暗红织金裙，银线绣成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泛着幽幽蓝光。她容貌极美，鹅蛋形的脸庞自然白皙，透着红润，柳叶般的眉毛下，一双凤眼微挑，眼尾点缀着一颗天然泪痣，宛如从画中走出的洛神。

    \"民女汤青雨拜见知府大人。\"她屈膝行礼时，颈间翡翠璎珞轻轻作响，由十二粒玉珠串成的项圈衬托出她脖颈的纤细修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曾经缠裹又解开的脚——三寸金莲包裹在杏红色的绸缎中，行走时并不像一般闺秀那样婀娜多姿，反而透出一股英武之气。

    李勇正与陈知府品茶，抬眼间恰巧看到她走来。

    \"汤姑娘，请用茶。\"丫鬟捧着汝窑茶具退下时，她那羊脂玉般的指尖轻触青瓷盖沿，腕间的翡翠镯子与盏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灯光映照在她耳垂上的明月珰上，反射出的光芒与围棋的玛瑙棋子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云天，这位是挚友的女儿，汤青雨。今日召你来，是因为她家中遭遇了一些变故，可能需要金山卫的援助。\"

    李勇终于将目光正式转向面前之人，鹅黄披风下露出半截藕荷色襦裙，鸭蛋形的脸上未施脂粉，柳叶眉和凤眼之间似乎含着三分秋水：\"民女汤青雨，见过李大人。\"

    目光掠过她腰间玉佩——那抹帝王绿与自己腰间玉佩竟是同源双生。汤清雨垂眸浅笑，唇角梨涡若隐若现：\"民女，今日有紧急的事情，需烦请李大人相助。\"

    \"愿闻其详，陈大人的朋友就是我李勇的朋友，李某定当竭尽全力相帮\"，李勇感觉自己话语似乎有些失控，说话已经不经思考。

    汤青雨从袖中拿出一张黄色皱巴的信纸，“大人请看”

    \"汤某在宁波港的三桅福船上月出海遭海盗洗劫，今人船皆为人质，请家里速交5000两赎金，速速。\"

    \"李大人！\" 汤青雨突然跪下，\"家父身陷危难，刻不容缓。实际上，金钱乃身外之物，我所担忧的是海贼背信弃义，导致人财两失。听闻陈大人所言，松江府唯有李大人您拥有水师战船，恳请大人出兵救援我父亲。\"

    自从穿越到这个年代，金山便不断遭受倭寇的侵袭，周壳被掠夺，而今汤家又遭劫难，极有可能是新一批海盗盘踞在附近，这绝不能坐视不管。

    \"汤姑娘请起！\" 李勇急忙上前搀扶，当他的双手触碰到姑娘的胳膊时，掌心传来的感觉如同灼烧——那女子的肌肤柔滑如玉，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韧。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感到心脏猛地一跳——那双凤眼里流露出的惊恐，哎呀，这可是明朝，男女授受不亲。汤青雨的手指突然蜷缩，耳尖红得仿佛要滴血，她惊慌地缩回手，整个鹅蛋脸瞬间染上胭脂色，连耳后的碎发都泛着粉色的光泽。此刻，那抹绯红沿着脖颈蔓延而上，竟比案头西洋自鸣钟的鎏金指针更令人怦然心动。

    目睹这含糊不清的一幕，陈知府这位老练的官员，轻抚着胡须，悠然地品了一口茶。她的随从们则抬着一个檀木箱子，\"汤家愿意奉上五百两白银\"

    话音刚落，李勇立刻断然回应：“这些无耻之徒！与倭寇勾结，掠夺沿海地区，肆意烧杀抢掠，无视人伦道德！金山卫所是大明的屏障，怎能容忍这些小人侵蚀！保卫家乡，保护百姓，本是我们将士的神圣职责。汤小姐，放心！明日，我金山卫将出兵剿灭这些海盗，救回你的父亲！” 说完这些，汤青雨的眼中顿时闪烁着无数小星星。

    李勇斜倚在螺钿嵌玉的圈椅中，月白锦袍的襟口微敞，露出里衬蜀锦的暗纹。修长的手指轻捏着青瓷盖碗，拇指轻叩碗沿，惊起案头篆香袅袅。烛光投在花梨木案上，他有着高挺帅气的鼻梁，还有映照着他剑眉下的琥珀色瞳仁，宛如浸润了雨后秦淮河的波光。她凝视着这位勇武的青年将领，总觉得他似乎与众不同，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不同。

    然而，此刻的李勇突然感到一阵阵后悔，冲动啊！毕竟对海盗的情况一无所知，真是红颜祸水。这位五十多岁的现代人，经历了无数风浪，本应处变不惊，却在这一刻被真正的古代美女所震撼。确实，她美得超凡脱俗，那种古典之美超越了现代的审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惩罚就惩罚，人终归是感情动物。

    “大人，去年我听父亲提起过，目前松江地区并不安全。在嵊泗岛附近的绿华岛上，出现了一群新海盗，他们凶残且不守规矩，见人就抢。据说他们有两条船，载有一百多人，其中包括数十名倭寇。”

    “哦，如果情况确实如此，那事情就好办了。”李勇心中暗自思忖，仅以500两银子就带着兄弟们去冒险，这未免太亏了，必须设法赚回一些利息。李勇沉思片刻后说道，“您看这样如何，明天我们出发前去剿灭海盗，我需要麻烦汤小姐亲自向我的船老大周壳说明情况。另外，不知您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往金山卫，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们卫所有一所蒙学，大约有三十名学生，男女皆有。此外，我们卫所还有识字班，许多人正在学习识字，但仍有不少妇女希望学习。我看汤小姐学识渊博，能否在金山多停留一段时间，顺便为她们授课？”

    “哦，难道大人的卫所人人都识字吗？大人为了救我父亲，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我怎敢不从？”李勇心里默默的想着，妻子如同衣服，兄弟如同手足。若有人伤害我的妻子，我定会砍断他的手足。兄弟们，让我们一起去打海盗，这都是你们命中注定的！”

 第16章 夜袭海盗

    崇祯二年二月辰时三刻，校场上的李字大旗在劲风中翻飞。李勇腰佩长刀，双手背负，昂然立于点将台之上。四十名水军和三十名陆战将士身披铠甲，铿锵作响，火铳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光。\"诸位兄弟！\"他猛然拔出雁翎刀，指向东南方，\"绿华岛的倭寇和海盗正蚕食大明的疆土，掠夺我们的同胞，威胁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现在，我要问你们，你们手中的火铳是否答应？\"台下随即传来一阵阵兵器碰撞的整齐声响：\"不答应！不答应！杀！杀！\"

    在校场一侧，范叔身旁站着汤青雨，她那双凤眼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偷偷观察着这些军士。他们的盔甲明亮，精神抖擞，与她以往所见的大明士兵截然不同。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而台上的这位年轻军人，英姿飒爽，才与他相识一天，自己怎么就……唉，真是令人羞愧。

    王保国迈步向前，海风拂动他胸前的鲨鱼皮护甲：\"兄弟们！百户大人有令，谁若能斩下海鹞子的首级，赏银十两！\"人群顿时爆发出如雷般的欢呼声。李勇凝视着这位月前还在捕鱼的壮汉，此刻他的眼中闪烁着如同狼一般的绿光。

    在巳午交替的时刻，三桅福船“金山一号”缓缓驶离金山码头。李勇与周壳站在船头，目睹着舷侧的水手们转动绞盘，升起那西洋风格的三角帆。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拂着他们，李勇的绛红披风随之翻飞，怀表链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这是汤清雨在清晨送别时赠予的礼物，表盖内侧刻有“为民除害”四个字。

    “大人，这是海图。”周壳展开航海图，阳光下，指针状的罗盘玫瑰闪烁着光芒。他抽出匕首，在图上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绕过北礁群，我们可以在夜晚，从贼人意料之外的东岬登陆。”

    “大人，还有一个情况需要注意。刚才我们经过绿华岛时，只看到了一艘船的桅杆，可能还有一艘船不知隐藏在哪里，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在深夜的静谧中，金山一号悄无声息地驶回绿华岛，了望手突然敲响了警报。李勇凝视着前方，只见岛屿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港口停泊着一艘三桅福船。

    \"降帆！\"周壳在下达命令时，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船尾拖出的水纹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三更时分，一条桦皮小艇悄然离舰。王保国带领十名水鬼小队成员，每人腰间系着浸透鲸油的火把，从东岬悄然登岛。

    王保国小队登陆后，迅速分为两组，王保国亲自带领七人前往码头执行任务，而张二狗则带着另外三人前往山顶的了望塔。保国他们摸黑来到码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家伙在班房里沉睡。王保国和另一名水鬼对视一眼，默契地割断了两人的喉咙，他们至死都未醒来，走得那是相当的安详。二狗三人则顺利到达山顶的了望塔，发现两个海盗同样沉睡得香甜，口水直流，这使得任务变得简单，迅速“安排”。

    两刻钟后，了望塔和码头均点亮了火把。李勇站在望楼上，目睹火光闪烁，心中紧绷。初次上战场杀人，若说不紧张，那无疑是自欺欺人。他当机立断，命令金山一号直冲码头，留下一个小队守船，全军披甲登岸。

    卯时一刻，李勇亲自带领李标、杨皋、张杰三个小队，直扑海盗大当家海鹞子的三进小院。这个小院以青砖筑起围墙，高逾一丈，大约有4米。李勇观察到门前两侧各有一棵参天大树，便命令杨皋挑选精兵，两人一组，携带线膛枪攀爬上去。他深知，不利用高科技是愚蠢的，能够避免伤亡就应尽力避免。他并不打算在古人面前炫耀现代人的武艺，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每日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他问自己，究竟谁更无所畏惧。

    李标找来一根粗壮的木头，十个人齐心协力，直接撞开了大门。张杰带领小队手持火把，直奔主屋。海鹞子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警觉性，就在大门被撞开的瞬间，他惊醒了，迅速抓起雁翎刀，冲出房门。月光洒在院子里，海鹞子那健壮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如同罗刹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然而，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岛屿上回荡，海鹞子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红点，紧接着后脑喷出一片血雾，他立刻仰面倒下，硬生生地倒在地上。无论是龙还是蛟，在线膛枪的威力面前，众生平等。时代已经改变，科技的领先就是一种降维打击。

    突然，后院传来了日语的怒吼声。三十多名浪人手持武士刀，列成阵势，背上插着破旧的三角旗。李勇望着这些身高普遍只有一米五左右的矮小身影，对倭寇有了新的认识。“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考虑，立刻跪地投降。”话音刚落。

    \"我等愿为天朝效命！\"新佑卫门带领队伍突然跪倒，膝行两步将太刀奉上。李勇凝视着刀柄上镶嵌的南蛮金珠，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日本天生就是恶狗，你得拉紧狗链子。\"回顾后世美丽国的手段，实际上李旦和郑芝龙也运用得相当娴熟。李勇心中已定，时代不同了，既然南京大屠杀尚未发生，这帮人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他们一定是干脏活累活的最佳耗材，成本或许就是保证每顿饭有一个完整的饭团，我李勇并非圣人。

    \"海鹞子已死，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李勇指挥大家齐声高喊，六个小队分别控制了码头、小院、议事堂、主街和居住区。任何人在放下武器时稍有迟疑，立即被一枪解决，不出片刻，整个岛上只剩下赤手空拳的顺民，海盗已不复存在。在押送下，八九十个海盗及其近百名家属来到议事堂前的小广场，他们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周围夹杂着孩童的哭泣声。

    黎明破晓，敌军残余势力被彻底清除。李勇步入海鹞子的府邸，目睹正厅悬挂着一幅褪色的海图，其图钉竟然是珍贵的南海红珊瑚。抄家的军士们搬出了十七口朱漆箱笼，随着一声响亮的撞击声，雪白银锭和金条倾泻而出，总计白银两，黄金200两。

    在旁边的院落中，李勇成功解救了三批人质。其中包括未来的岳父汤克严及其12名仆人，杭州商人李波及其21名仆人，以及宁波商人陈举及其6名仆人。他们暂时被安置在三进的小院中。戏谑地说，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财富。朝廷并未为这些行动提供资金支持，即便是关系密切的陈知府，也仅仅提供了一封信函和一杯茶。海盗索取的赎金，李勇自然会全额收取，只是名目不同——海盗收的是赎金，而李大人收的是劳务费。难怪自古以来，百姓们就认为官府与盗匪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请问，哪位是大善人汤克严？”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汤克严挺着圆润如小西瓜的肚腩，尽管发髻散乱，但眉眼间透露出精明的光芒。他身着绣金绸衫，身材虽矮小却显得富态。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微笑，他回答道：“哦，这位大人，我就是汤克严，有何贵干？”刚才一听到“大善人”这个称呼，汤老板立刻意识到对方是自己人，笑容满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与陈知府的风格如出一辙，两人站在一起，李勇想象那场面，不禁觉得滑稽。汤克严的圆脸上，肥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汤老板，本官这次是特意来救你的。收到你的信函后，青雨在家里非常担心。陈知府也要求速速发兵救人”汤老板的脸上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他心想：“果然是自己人。”然而，什么青雨，不对这小子是来者不善，必须小心应对。随后，两人开始违心地互相商业吹捧，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周围的几个队正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之间有这么好的关系，完全没听过啊，这让他们对汤老板的敬意瞬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至少是三个等级。

 第17章 过河拆桥

    佛南西斯科的卡拉维尔帆船在台风中剧烈摇晃，他紧握着十字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主会保佑我们穿越风暴！”这位葡萄牙传教士原本计划前往长崎传教，却因季风的影响被带到了宁波港。帆船受损，需要返回澳门进行维修。于是传教士乘坐小船抵达宁港，并换乘陈举家的商船前往日本。然而，命运多舛，他被海上的强盗——海鹞子——劫持到了绿华岛，却无人前来赎他。

    当佛南西斯科佝偻着竹竿似的脊背跨过门槛时，室内的微光将他鹰钩鼻的阴影投射在《坤舆万国全图》上。这位葡萄牙传教士裹着褪色的猩红斗篷，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铁十字架——十字架上人形的烙痕清晰可见。他碧绿的眼瞳在烛光中收缩成针尖，宛如佛郎机炮的准星。

    “李大人，感谢您救了我。”他用生硬的官话开口，“我想继续我的日本传教之旅。”

    “佛南西斯科教父，您不远万里来到东方，究竟有何贵干？”

    “我来是为了传播主的福音，同时，也为了赚取一些金钱。”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那就是寻找是否有先进的技术可以学习。

    “既然如此，我每月给你三两银子，你先为我服务三年，怎么样？”主啊，这个魔鬼，他用金钱暂时收买了我，“一言为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他心中暗想，这些洋人，如果在欧洲过得不错，何苦要来东方呢。

    在经过了昨天夜晚与李勇的畅饮交流之后，在深受其关于在上海建设新城以及对日本、大员、吕宋和巴达维亚等地进行贸易往来和武力征服的宏伟计划所启发。在几杯高度酒的作用下，虽然头脑并不完全清醒，但汤大老板还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与李勇联手开展海上贸易。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和风险的年代，没有武力作为后盾，确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汤克严在巡视俘虏营地时，他那镶有玉石的手杖在手中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边走一边沉思，最终下达了指示：“将那些年老体弱的俘虏送往金山卫进行劳作，他们可以成为我们的人质；而那些年轻力壮的则编入我们的编外水师，让他们执行一些金山卫不宜直接参与的特殊任务。”在他身后，账房先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账本，紧随其后。账本上还留有墨迹未干的契书，上面赫然盖着“汤记商行”的朱红印章，彰显着汤克严商行的权威与实力。

    “还有把李家和陈家的人也都转金山卫去”

    “派小七和小九分别前往杭州的李家以及宁波的陈家进行通知，李家需要收取八千两银子的费用，除此之外，还要额外支付两百两作为生活费用。至于陈家，费用则是三千两银子，再加上五十两的生活费。”

    “一旦收到款项，我们就会把人质安全送回，我们的服务必须做到位，态度要友好，要确保与那些海盗的行为有明显的区别，让我们的客户感到满意。”汤克严，这位曾经的受害者，一夜之间转变成了施害者，与李勇迅速达成了共识，他们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已经是大明朝中的人渣代表。

    \"二当家的女人要照顾好，他手上还有一条好船，李大人还惦记着”

    “审讯海盗时，有人反馈二当家龚其胜往琉球方向去抢商船了，预计这几日马上要回。”

    二当家龚其胜，其实刚来绿华岛一年多，原是浙江水师的把总，与游击将军争女人，带船和50号兄弟及女人逃到绿华岛，他就是跳艕到周壳船上那个身材粗壮力大无比的汉子。

    龚其胜的座船\"混江龙\"驶向绿华岛码头时，船头朱漆剥落处露出暗红斑痕。这个原浙江水师的把总，此刻在船头发呆，正想着自己在岛上的老婆绿娥。

    卯时三刻，\"混江龙\"靠上绿华岛码头。跳板刚搭好，龚其胜第一个跳上，后面一片欢呼，几十人鱼贯而下。突然水下伸出长钩，最后几人全部落水，李正站在码头的班房顶上，组织几十火铳队封住浮桥，王保国着水鬼队潜过船底，从靠岸的外侧已经爬上船舷。船上几水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刀架在脖子上。

    \"投降免死！\"李正带着几十人一起喊话。

    龚其胜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情景，他注意到全部都是黑洞洞的精良火铳，每个标兵都穿着统一制式的盔甲，这无疑表明他们是最精锐的官军。他和他的几个同伴正好被困在这段狭窄的浮桥上，四面楚歌，无处可逃。他心中明白，一旦枪声响起，他们这一小队人马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将会倒下，关键在于他们这一行人中并没有几个人携带了武器。

    在那片不远的山坡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位年轻的将领的身影。他身旁站着的，正是他的爱妻绿娥，明显并没有人控制着她。而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位他非常熟悉的老朋友，那就是周壳。当这位将领的目光落在周壳身上时，即便化成灰他也能够一眼认出。回忆起上次的战斗，他不禁感到屁股一阵疼痛，那是因为周壳曾经投掷的一镖过于精准，让他不得不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之后又不得不跛着脚艰难地行走了两个月之久。

    “其胜啊，李大人和官兵对我非常友好，他们只是将大当家斩首示众，李大人明确表示，如果你愿意接受招安，重新成为官军的一员，那么你就应该跟随李大人。”

    当龚其胜亲眼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感到无比震惊，以至于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和兄弟们被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被引诱上了岸。他开始怀疑，这真的是他们曾经熟悉的那个岛屿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感到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场战斗。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摘下了腰间佩戴的刀，决绝地将其扔在了浮桥之上，向所有人宣告：“兄弟们，我们降了！”事实上，龚其胜内心早已厌倦了海盗的生活，自从听说有可能被招安，重新成为官军，他的心中就再也没有了抵抗的意志，他渴望回归正轨，结束这种动荡不安的日子。

 第18章 分头行动

    这艘三桅福船，被海盗们亲切地称为“骷髅号”，它静静地停泊在码头边，现在已经被重新命名为福船级金山二号。与此同时，原先的福船“混江龙号”也有了新的名字，它现在被称作金山三号。尽管名字发生了变化，但船上的老大依然是那位经验丰富的龚其胜。今天，王保国带领着他的小队以及四十名已经投诚并整编的海盗，一起踏上了这艘传奇船只的甲板。当他们的战靴踩在那包铜的柚木甲板上时，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铮然之声，仿佛在诉说着这艘船悠久的历史和它所经历的无数冒险。

    这艘由福船改造的战舰，已褪去往昔商船的温润气息，六门移动炮架宛如钢铁铸造的獠牙，环布于船舷四周，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苍穹。他伸手轻抚左舷的弗朗机炮管，指尖感受到铸铁的冷硬——这是从广东商人手中交换来的珍宝。\"大人请看！\"大副掀开舱帘，露出底舱中层层叠叠的弹药库。圆形铁弹丸在松脂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光泽。王保国，这位渔村出身的青年，最近经历了一系列令人难以置信的转变。就在去年的早些时候，他还是一个平凡的打渔少年，每天重复着简单而又辛苦的捕鱼生活。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一次偶然的救援行动中，他救起了落水的李大人。自那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李大人的帮助和提携下，王保国不仅迅速成长，而且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从一个普通的渔村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了令人尊敬的船老大。这一切的转变，对于王保国来说，宛如一场梦境，他甚至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随着他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和责任，他对李大人的感激之情和敬意也日益加深。王保国下定决心，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追随李大人，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在议事厅前的小广场上，周壳与龚其胜相对而立，两人都是身材高大，一个是精壮，一个是粗壮。按体重周壳略显劣势，但在灵活性上，他显然更胜一筹。上次的对决不尽兴，这次他们约定赤膊上阵，周围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他们不嫌事大，兴奋地呐喊助威。李勇站在厅门口的高处，左有李标，右有杨皋，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他们随时准备介入。周壳步伐稳健，招式直击要害；龚其胜则如虎背熊腰，每一拳都力重千钧。两位勇士的拳风呼啸，仿佛有风声伴随：“好！再来接我一招！”李勇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古人的高手对决，他感到异常兴奋。尽管自己并非高手，但他对暴力场面的观赏却有着浓厚的兴趣。男人嘛，偶尔yy一下也是可以的。他的脑海中不断将现代的拳击、泰拳和自由搏击与眼前的对决进行比较。

    在场的围观者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来是龚其胜的鼻梁骨被对手的拳头擦过，导致鼻血直流；而周壳的右眼已经肿得像个核桃，但他依然死死地揪住对手的腰带不放。在一片鼓噪声中，两道人影如同蛟龙一般缠斗在一起。周壳突然虚晃一招，然后双臂抱起龚其胜的右腿。龚其胜则就地十八滚，巧妙地避开了要害部位，紧接着反手拉翻周壳，两人顿时滚作一团。就在这紧张激烈的时刻，李勇突然喊道：“停！两位兄弟，你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今天这场比试不分胜负。晚上我请两位一起喝飞天宫庭玉液酒，哈哈！”

    两人在一番激烈的较量后，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相视一笑，彼此之间似乎已经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他们通过这场较量，不仅没有结下仇恨，反而因为彼此的武艺和勇气而相互佩服，真正做到了不打不相识。

    在暮色苍茫的长江口，金山三号的桅杆上再次飘扬起了那面褪色的骷髅旗，它属于那艘名为“混江龙号”的海盗船。船长龚其胜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正指挥着水手们：“把所有的铁弹都搬到船头，随时准备接战……”他的命令还未完全落下，了望手突然紧张地指着东南方向：“老大，有船过来了！”

    三艘满载货物的商船正缓缓地破开波浪，向他们驶来。这些商船的船舷上孤零零地摆放着几门小型火炮，火炮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光芒。龚其胜迅速抓起一副西洋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那艘领头的商船。他透过望远镜看到船头上飘扬着带有“郑”字的旗帜，不禁自言自语：“哎呀，这福建水师的手伸得可真够远的！”他突然苦笑起来，随即命令手下挂起同样的郑字旗：“这次就便宜你们了，可惜的是，现在的我们已经是官军了。”

    夜幕低垂，暴雨倾盆，整个天空似乎被无尽的雨幕所覆盖。“混江龙号”在暴风雨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驶近了永兴岛。龚其胜指挥着二十名经过精心伪装成倭寇的水手，对岛上的渔民展开了驱逐行动。他们的策略十分明确：岛上必须人去岛空，简而言之，就是留岛不留人。上级指示，为了在上海建设新城，吴淞口的控制至关重要，这项秘密黑任务由他负责，他必须确保“干得漂亮”，才会前途光明。

    在此时这个宁静的时刻，周壳、周鹤山与佛南西斯科一同站金山一号的船舷边，他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吹嘘着，试图打发时间：“神父，你看看这盖伦船，它得值多少钱啊，还有这精美的图纸，又得值多少钱呢！”佛南西斯科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十字架项链，他并没有直接回应周壳的问题，而是带着一丝疑惑和深思的语气反问：“李大人他为何如此渴望得到这世上最先进的战船呢？他究竟有什么打算？”说到这里，他突然降低了声音，似乎在分享一个秘密：“我听说，而郑家的水师主要都是使用福船的。”

    澳门，这个充满魅力与神秘色彩的地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所在，以至于大人如此重视它？我真的很想快点去亲眼见识一番。此时此刻，周壳的心思已经飘向了远方。大人讲得很清楚，要搞一艘荷兰的盖伦船，弄一套图纸，买几门带退架红夷大炮，招募几个做炮工匠和造船工匠，如果招不到就抢。大人说，我有这个潜质。

    距离金山港不远的金山二号，王保国兴奋地对李勇说：“大人，我们要回家了，好在一路平安，担心死我了？您看，我的这艘船严重超载，”王保把我的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他已经兴奋了无数天“这是我的船”两个字，不对是五个字，“更重要是大人在我的船上，幸运的是，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麻烦，老天保佑啊。”王保国在说“严重超载”这几个字时，语气也特别加重，确实，这一船拉了汤克严的13人，岛上老弱病残近百人，加上水手和退回来的陆战队30人，一艘福船上的人员总数已经超过了160人，也算超载，但严重就有点过了。

    在码头上，一个活泼而引人注目的俏丽身影已经显现出来，她正向着那艘悬挂着李字旗帜的福船用力挥手。在船头，可以看到两个男人，他们看上去都异常激动，显然，都认为这个挥手是专门送给他们的。当李勇也向对方挥手，汤克严那圆润的脸上露出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事情似乎比他原本担心的还要严重，可能比严重还要严重。他心中暗自思忖，咦，那个怀表仿佛看起来好眼熟，咱家的白菜，可不要被猪给拱了，真是令人头疼，千防万防，但这个内贼究竟该如何防范呢，怎么安全回家都不香了。

 第19章 凯旋归来

    李勇凝视着逐渐逼近的码头，目睹了众多迎接凯旋金山卫新军的人群，心中也涌动着激动之情。然而，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他却默默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炭笔。金山卫的人有多拚，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们不仅来迎接他，还期望他能解决他们的问题。时间管理和月度例会，这些在现代被广泛采用的工作方法，他已经使用了二十年。难道在大明，他还要继续使用四十年，甚至五十年吗？这是否是命中注定的宿命？谁家的娃，这么命苦。他望向旁边笑容略显勉强的胖子，两人相视而笑，都带着一丝尴尬。

    码头上人头攒动，李勇的目光逐一扫过人群：

    莫学贵这个奸商，身着簇新蜀锦裸衫，轻抚着小胡子，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他的小眼睛里精光闪烁，显然在不停地打量着船舱，猜测着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可以转手获利。

    范老的鬓角白发被海风搅得凌乱不堪，他那枯瘦如枝的手紧紧攥着拐杖。老人家真心担忧李勇的安危。旁边，玉树临风的吴承志显得格外英俊，看来日后需要将他调离这个充满纷争的学堂。李勇这人，心胸确实不够宽广。

    复社四子，排开众人，肩并肩地从栈桥走向战船。大明文人的地位确实崇高，众人自觉地散开，让他们得以装x成功。他们的步伐和风度让李勇想起了周星驰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中，江南四才子并肩走在拱桥上，回头望向秋香的经典场景，那一定是慢动作回放。

    在场外，互助组的骨干成员如张叔、赵老汉等，引领着军户及其家属们翘首以待，连渔村这些编外人员在王大的带领下，也聚集在周围，满怀兴奋。

    当大船靠上码头，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李勇第一个率先下船，先与复社四子分别一一熊抱，再给范老等人点头致意，最后，向人群挥手示意，一套动作下来是行云流水，相当熟练，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这种当领导装x感觉，没有人不喜欢，特别象李勇这种伪君子和人渣。

    汤青雨优雅地缓步走来，众人似乎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使得气氛略显异样。似乎有些事情是大人们与生俱来的默契，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意识到汤小姐是本次救援行动的赞助者，理应给予她一个正式的展示机会。汤青雨向李勇深深鞠了一躬，表达感激之情，令李勇心神不宁，魂不守舍。“感谢大人，救我父亲，凯旋而归！小女子此恩永记于心！”她说道。李勇心中暗自思忖，无需记挂，若能以身相许就够了。这一瞬间的走神，李勇未能控制住现代人的习惯，伸出手准备行握手礼，却意外地触碰到了对方的小手。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胖子汤克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挤了上来，紧紧抓住女儿：“让我看看，想死你爹了！”结果，李勇看着掌心突然出现的一张锦帕，愣在了那里。

    当众人返回卫堡，刚刚安排好与每个人逐一沟通计划时间，突然听到马蹄声急促，两匹快马冲破了人群。领头的黄骠马上，骑士头戴金翅幞头，正是松江知府陈元化。紧随其后的皂隶高举着“肃静回避”的木牌，但被周围杂乱的议论声所淹没。陈知府翻身下马之际，李勇顺势单膝跪地，陈元化连忙虚扶一把，目光扫过李勇腰间的雁翎刀，笑问道：“看来将军已经剿灭了数百名海盗？可有缴获几艘敌船？”

    李勇拱手作揖，礼貌地说：“大人，请移步至厅中，我们再细谈。”

    陈元化负手踱步进入，赞许地说：“李百户此次战役立下显赫战功，朝廷理应有所封赏。”

    李勇恭敬地递上茶盏：“卑职不敢贪功，只愿守护一方平安。然而松江卫所兵力薄弱，将领稀少，水患和倭寇的威胁日益加剧”

    陈元化拈须微笑，表示支持：“既然李百户有此壮志，本官定当全力相助。我将向朝廷报告你的功绩，先为你谋个金山左前卫所千户，你看如何？”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狡黠。饮下茶水后，他们陷入短暂的沉默。

    “大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该讲？”

    “哦，但说无妨。你我情同叔侄，何事不能言？”陈知府心中暗想，这小子憋了这么久，想必是带来了不得了的好消息。一会儿就已经是叔侄相称，看来真是做人当做陈知府。

    “松江府上海县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其水系向西，通过苏州河与苏州府的太湖相连，向南则通过黄浦江直通浙北，向北则直通长江和东海。此地若建码头，定是风水宝地”

    “尤其是海上贸易，日进斗金。我江南商人中，私下拥有海船者不在少数。若我金山水师成立，势必会促进造船业，而上海正是造船的绝佳之地。”

    李勇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陈大人，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做一些丰厚的利润的生意，赚点快钱？”

    “建立船厂和码头能带来收益？”陈知府略显困惑。

    “不，这些项目短期内难以盈利，交给我金山来操作即可。我指的是通过出售土地来获利。您看，有了金山水师的武力支持，江南的船只和货物必将汇聚于此，人气和财富随之聚集，商业氛围自然形成。我们只需提前规划好码头、仓库、商铺和客栈等设施的位置，根据这些规划，提前购买相应的土地。随后，我们可以以码头和繁荣商铺的价格将其出售。不出一年，一买一卖之间，利润至少三倍，不，翻五倍。”李勇心中盘算，一旦道路和下水道建设完成，再加上是现代的水泥路、水泥下水道和陶管自来水等基础设施，实现什么几通几平，再建如大型公园等，周边土地的价值必将飙升。这正是现代房地产开发的思路，不知大明的官员们是否能够理解。

    “李百户，真是才华横溢啊。”陈知府的圆脸上笑容满面，眼中几乎看不见，心中却燃起了熊熊热火，他认定这位年轻人值得全力支持。

    庆功宴在新建的望海楼举行，琉璃瓦在海霞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李勇举杯之际，不经意间看到范老袖中滑落的一张银票，轻飘飘地落入陈知府的袖中，票面上“纹银一千两”的字样旁边，清晰地印着松江钱庄特有的梅花戳记。\"李将军真是我大明的霍骠姚！\"陈知府豪饮三杯后，突然压低声音，\"本官刚刚收到邸报，苏州织造局有意采购十坛‘飞天玉液酒’\"爽朗的笑声，响彻屋顶。

    金山卫堡中，自陈知府离任后，众人不再拘束，纷纷举杯畅饮。李勇成为众人敬酒的焦点，汤清雨亦优雅地加入其中，她发间的步摇上镶嵌着南海明珠，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李将军可曾知晓？今日宴席上的玉液琼浆，甚至胜过了皇上御赐的佳酿”她忽然踮起脚尖，凑近李勇耳边，轻声细语，温热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耳垂。李勇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神已有些迷离，而一张圆润的脸庞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来来来，李大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敬将军一杯。”那个死胖子，原本李勇打算以醉酒为由，让汤小姐搀扶他一下，却没想到被这胖子紧紧抓住，动弹不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20章 繁忙一天

    崇祯二年二月未卯时初刻的梆子声穿透窗纸，李勇在金丝楠木拔步床上翻了个身，后颈僵直似被铁箍锁住。喉间泛着烈酒的余味，他摸索着去抓床头的水杯，却碰翻了案头的紫铜香炉。酒是好洒，可不要贪杯的广告词突然跳进脑海。铜镜中映出蓬头垢面的倒影，他扯过织金绸衫披上。窗外传来更夫沙哑的吆喝：\"五更天——\"尾音拖着浓重的吴语腔调，唉这哪里是九九六，分明过得是七一一不如啊。

    卯时二刻，范叔便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出现在议事厅中，这位干瘪的老人似乎越活越有活力。范叔毫不迟疑地取出算盘和账本，详尽地汇报了本次出海的成果：共获得多少银两和货物，支出了多少费用，以及预计未来还需多少开支。他还提到了需要安置百余名海盗家属的事项，以及王五、沈疯子和赵礼三人频繁地索要资金的情况……总而言之，尽管抢夺了大量财富，但仅是略微缓解了财务压力，资金依旧捉襟见肘，恳请少爷继续努力增加收入。李勇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竟欠下了如此多的债务。

    在未时之前，陈子龙、方以智和赵礼三位同志相继步入大厅，显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同志会的章程赢得了复社及部分东林党中众多寒窗学子的青睐，吸引了逾百名同志加入同志会。李勇同志观察到，苏州和松江的加入者最多，南京和杭州亦有十余名同志加入。对于未来的发展方向，同志们表现出一定的迷茫，急切希望听取会长的指导意见。李勇同志深思熟虑后，借鉴历史经验，果断作出决策：陈子龙同志先行前往北京，拜访尊敬的老师徐光启，并着手在北京设立分会；方以智同志则前往南京，以南京为中心，向长江上游拓展同志会的会员网络。赵礼同志作为秘书长，在会长的领导下辅助日常工作，并向南向浙江、江西等地发展会员。正如伟人所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志会的发展前景令人充满信心。

    中午时分，李勇拉着莫学贵一起吃午饭，这古代的一天两顿饭，现代人可真是吃不消呢！他们一边喝着“还魂”的酒（两人昨晚都没少喝），一边聊着生意上的事儿。去年酒和化妆品的销售策略大获成功，所以今年就简单地复制去年的模式，把业务从江南扩展到长江上游，北边沿着运河至徐州，南边到钱塘江流域，到处设立会馆，全面覆盖。李勇则告诉莫学贵的是，沈疯子马上就要开始试制水泥、玻璃、镜子、瓷砖、卫浴用品和火砖了，李勇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才让莫学贵大概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两人一合计，首先会馆的卖场得扩大，其次像水泥、瓷砖、火砖这些新产品，肯定得找当地的合作伙伴，莫学贵得开始发展一些合作伙伴了，下半年技术一旦成熟，肯定要合伙开厂，最后还一件事，水泥成功量产后，要把地主埋下去的银冬瓜挖出来，集资修路，收上十年和八年的过路费。

    下午一点钟，沈星奕几乎是冲进来的，手里拿着一大摞竹纸，

    “云天啊，这水泥、玻璃、钢铁的活儿真不是盖的，大年一过完我就请了三个好朋友来帮忙，景德镇的窑工前几天也到了，正在那儿搭高炉呢。可咱们金山的材料似乎不太给力，比如建高炉用的耐火砖之类的。”

    李勇出去跑了半个月，其实心中除了想美女，其他最多的就是担心实验的进展不顺，抢钱有风险，科技碾压才是王道

    “润天啊，明天我就去现场，这个月我天天都泡在你那儿，咱们一起做实验。”

    沈疯子抱怨着最头疼的两大问题，一是人手不够，几个场地都铺开了，还得再找些帮手，找材料也得有人。二是钱花得太快了，范叔都看傻了，他们这群人简直像在烧钱一样，李勇心里也清楚，年初的结余已经不多了，范叔看着这摊子这么大，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三是实验需要的一些原材料，李勇说的含含糊糊的，让人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或者买。”

    申时，吴大帅哥和汤大美女敲门进来，现在蒙学的课程已经定型，学堂要扩建，已经有超过六十个小孩在上学，周边卫所也有把孩子送来，再加上岛上也撤回的家属，马上要扩军，还要兼顾军户和妇女识字班夜校，再来两个人都不够。李渣男，想了一会儿，眼珠不自觉的转了一下。他将昨天下午与陈知府讲的合建上海新城的事详细表述了一下，听得两人热血沸腾，这金山卫未来有多大的想法！

    “这样，闻天，上海新城肯定要由你来负责，你先将蒙学和识字的事全移交给汤姑娘，明天去跟着范叔，以我们这个卫堡为基础，建立行政管理、治安城管、卫生防疫、规划和建设、税收和工商、科技和教育等，现在后四项你暂时不管，我们先建起来，下半年新城可是要带班子过去。”

    李勇转过头去看着汤大美女：“你直接管金山卫的教育，随时直接与我沟通，马上再另招聘三个先生，可以报酬高一些。”把以职权谋私利搞得义正言辞，这是高级渣男的基本操作。

    酉时一到，王五就毫不客气地把帅哥和美女赶了出去，一边嚷嚷着：“少爷，这钢铁啥时候能多给点儿啊，产量上不去啊！”那声音大得让两人赶紧逃之夭夭。现在军工面临的问题有三个：首先，工匠们用的尺子都不统一，导致武器差异大；其次，钢铁质量不稳定，火铳的废品率高得吓人；最后，铁模的模具还不够成熟，严重影响了造炮的合格率。两人合计着，一是得扩大工坊规模和招兵买马，毕竟扩军在即，水师更是个用铁的大户；二是得统一高精度量具，实现标准化生产；三是得加大农具等民生用品的生产，工坊要赚钱，产量上去了，军火更得赚钱。

    嘿，戌时到了，晚饭时间！李勇、李标、王保国、周皋还有张杰，五位好汉围坐一桌，大家心照不宣，不等那千户的头衔了，直接就是扩军行动！咱们得护航，打击海盗，对那些反对派，咱们得抄家，物理上让他们消失，顺便还能赚点小钱。看看人家郑芝龙有多少人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马上一定要搞到1000人以上，咱们现在还差800多呢。说扩军到千人时，五个猛男都控制不住大笑起来，这声音非常瘆人，特别是已经夜深人静时。

    然后呢，李勇又提了一嘴，说咱们得想办法把吴淞卫给买下来，再加上龚其胜已经占领的永兴岛，这样一来，黄浦江就彻底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

 第21章 对日贸易

    在那片繁忙的窑炉工地上，烟尘弥漫遮蔽了天空，李勇在汗水淋漓中用麻布袖口擦拭额头，却无意间将满脸的炭灰擦拭得更加明显。他向周围的几个窑工们详细阐述了他的创新设想，提出在现有的工艺流程中增加一个打磨环节，然后将处理过的材料加入到这个窑炉中进行煅烧。与此同时，沈星奕正趴在那座尚未完工的窑壁上，他手中握着碳笔，在一张纸片上勾勒出草图，沉思着说道：“炉腰部分必须增加双层风管，这样可以将鼓风量提升至少三成！”李勇则抡起沉重的木锤，用力敲打着耐火砖，火星随着每一次敲击而四溅飞舞。在一阵忙碌之后，李勇再次跳下工作台，他强调这个煅烧过程有着特别的要求，温度必须比烧制瓷器时高出至少一成半以上，以确保材料能够达到理想的煅烧效果。

    当汤克严紧握着那块丝绸汗巾，踏进那繁忙的窑炉工地时，他目睹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李勇从高达二丈的耐火砖墙的缝隙中，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钻了出来。他的衣服下摆沾满了灰尘，而腰间竟然被火星烫出了一个明显的窟窿。汤克严不禁惊呼：“我的亲娘啊！”他一边甩着袖子，一边后退了半步，不料脚下的皂鞋却踩进了未干的灰浆中，溅起了一片泥点子，弄脏了他的衣裳。

    与此同时，汤青雨提着裙裾，站在窑口的阴影处，她的发间珠钗在飞舞的炭灰中闪烁着光芒。她注意到李勇的脸庞被烟熏得黝黑，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手中还紧握着一个木锤，看起来就像灶王爷庙里的泥塑神像。当她看清楚李勇怀里抱着的图纸时，她突然用绣花鞋尖轻轻戳了戳站在身旁的父亲，兴奋地说道：“爹爹快看，这不是我们李百户大人吗？”她心中不禁感到惊讶，李勇不仅懂得种地、军事、生意、吏治、民生等多方面的知识，似乎还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才能，不禁让她好奇，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知识是李勇不懂的。

    “我的李大人，经过我这两天细致入微的重新审视和精确计算货物的状况，我深信不疑地认为我们有必要组织一次前往日本的贸易之旅。这次贸易之旅，我坚信，将会给我们带来一笔相当可观的利润，预计至少可以赚到2万两银子。”汤克严信心满满地向李勇陈述他的观点。他进一步阐述，那些从海盗手中抢夺来的货物，在大明国内销售的利润远远不如在日本市场上销售来得更有利可图。李勇目前正为资金问题感到焦虑，除了向莫学贵那里有收入外，他几乎是在不断地支出，所在项目都处于投资阶段，这种财政模式是相当脆弱的，因此对于汤克严的建议，他感到非常认同。于是，李勇当场决定，任命汤克严为对日贸易领队，指挥王保国的金山二号和龚其胜的金山三号一同前往日本进行贸易活动。为了确保旅途的安全，他们还明确指示，把绿华岛的新佑卫门这些便宜打手带上，以增强队伍的防卫力量。

    在仔细地安排了各项事宜之后，李勇再次沉思片刻，仔细地组织了自己的语言，然后开口说道：

    “此番前往日本，我们的目的绝不仅仅是进行商业交易。我还有四个额外的要求。首先，我们要顺路对济州岛进行一次详尽的考察，了解岛上的军事部署，包括兵力数量、马场的状况以及码头的建设水平，评估其能够维持的人口规模。因为根据我们的计划，金山卫明年必须夺取这个岛屿。其次，与日本的贸易关系不应是一次性的，我们需要有一个长远的规划。因此，这次出访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在日本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建立商会，以便未来能够持续不断地将我们这边的商品销售到那里。第三，为了长期经营日本市场，我们大明人直接出面可能会遇到一些不便，因此我们需要寻找或者培养当地的代理人和打手。我观察到新佑卫门在这方面很有潜力，可以作为我们的暗手。最后，我们要开辟新的航线。鉴于我们目前的实力还相对较弱，为了避免与郑芝龙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们可以在新航线上部署我们的武力对投靠我们的商船进行护航。如果郑总兵收取3000两的通行费，我们则收取1000两。”

    说到这里，汤克严立刻心领神会，两位看似朴实无华却心机深沉的商人在默契地相视一笑，而汤青雨则不自觉地向旁边挪动了两步，似乎在这一刻，她突然不认识这两个充满铜臭味、精于算计的奸商了。

    在第五日的巳时两刻，龚其胜两日前在永兴岛晒太阳时，接到了立即前往日本的消息。他立刻指挥金山三号迅速前往金山卫港口，并且在抵达后与金山二号成功会合。紧接着，两艘船开始迅速装货，准备接下来的航行。

    崇祯二年三月初午时三刻，港口的雾霭已经完全散去，天色变得明朗起来。两艘福船开始缓缓驶离码头，逐渐消失在远方的海平线上。李勇和汤青雨一同来到码头，为即将远行的汤克严送行。当大船缓缓离开码头，汤克严站在船头，他注意到李勇和汤清雨在码头上并排站立，向他挥手告别。这一幕让汤克严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开始担心起自己心爱的大白菜的安全。随着船只的前行，汤克严的心情变得越来越不好了，他开始对接下来的旅程感到忧虑。

 第22章 实验基地

    晨曦初照的学堂被一层薄纱般的晨光所笼罩，汤青雨站在紫檀案前，她的纤纤素手轻抚着《金山蒙学语文》那略显发黄的纸页。孩子们手捧新发的课本，一排排安静地坐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素纱帷帽上，仿佛给她的青丝簪上了满头星子。

    \"昨天我们学习了''云对雨，雪对风''，\"她拿起羊毫在宣纸上勾勒出山水，墨色在晨光中渐渐晕染成黛色的远山，\"今天我们要学习如何让文字飞翔。\"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孩子们写的稚嫩诗句铺展开来，指尖轻点着其中一行的\"柳丝钓碧波\"，微笑着说：\"如果将这个''钓''字换成''拂''，岂不是能惊起一池春色？\"

    突然，有个孩子指着窗外惊呼起来，原来是一只蓝翅蝶停在砚台边。汤青雨拿起绣有《洛神赋》的绢帕轻轻一扑，蝶儿振翅时，竟将粉屑洒在未干的墨迹上。\"看这意外之趣，\"她将帕子递给小童，\"就像谢灵运诗中''池塘生春草''的妙手偶得。\"

    学堂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墨香。在教室的最后，李勇踮起脚尖，顺手擦去窗棂上的露珠，他已经在那里偷看美女长达一刻钟了。在孩子们中间，汤青雨显得如此圣洁和高雅，充满爱心，若非穿着明代的服饰，她几乎与现代知识女性无异。

    实际上，青雨早已察觉到这位大马贼般的男子，课后她立刻找到了李勇。

    “李大人，你们的实验真是有趣，不知能否再带我参观学习一次？”

    李勇意识到自己的偷窥行为被发现，脸庞一红。美女轻声细语地请求，他立刻就心软了，完全无法抗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穿过那扇悬挂着“格物致知”匾额的拱门，汤青雨的蜀锦绣鞋已沾染了尘埃。实验场被高大的木栅栏划分为五个独立的区域，每个区域面积广阔且互不连通，每个区域都热气蒸腾。

    在钢铁坊内，一边是一个直径约八九尺的圆形炼焦炉，匠人们正将磨细的煤炭装入其中进行烧炼；另一边则是一个形似大腰鼓、两头细中间粗的巨型石墨坩埚，火星四溅，下方一台鼓风机正由两名壮汉轮流拉动。李勇对原理了然于心：要提高炉温，需用焦碳和灌氧，但具体操作方法他尚不熟悉，尤其是如何减少钢中的碳含量。

    李勇一边巡视一边向身旁的王五解释：“王五，我们还需要再建一个坩埚，不断尝试加入新材料，多与润天研讨，多查阅徐光启大人批注的《梦溪笔谈》，借鉴西洋人所说的‘乌兹钢’等，我们要努力炼制出来。”

    在水泥坊，七八个壮汉正将需要煅烧的石块投入石臼，耐心地打制、研磨成细如齑粉的熟料。旁边两口巨大的土窑蒸腾着，散发出灼热的热气。水泥坊的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李勇用木棍戳着刚出窑的青灰色砖块，裂纹如同干涸的河床：“火候过了！”他抓起泥铲铲起半凝固的水泥。

    在火砖坊中，工匠将煤、泥和水搅拌后用特制模具压制砖坯，然后放入特制的巨大窑洞中烧烤。一排排的砖块传递着现代的气息。李勇心想，试产成功后，就盖一间24墙带玻璃大窗户的大瓦房。冬天，这四处漏风的房子实在受不了，再装上白釉陶瓷冲水马桶。哦，还要加上旁边的小娘子一起住，不知不觉口水都流出来了。

    在瓷砖坊内，一位复社的学子与一位景德镇的窑工正使用l型卡尺仔细测量釉面的厚度，而手抄徐光启的《几何原本》就摊开在他们的案头。\"会长您看！我采用三分白垩与七分黏土混合，烧制出的瓷砖坚硬如玄铁！\"

    \"这就是你所谓的科技研究吗？\"汤青雨踏着吱吱作响的木桥，目睹工人们将五彩斑斓的釉料注入模具中，\"你的实验室，规模甚至超过了其他工坊？\"话音刚落，汤清雨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这个如此机密的地方，李勇竟然带她参观，显然没有将她视作外人。

    最终抵达玻璃坊，不少于十个坩埚在土窑中翻滚着，两位工匠挥动铁耙，搅动着粘稠的玻璃液，火星在他们蓬松的鬓角间绽放。

    \"汤姑娘，请看！\"沈疯子用铁钳夹着烧得通红的玻璃板，浸入银水之中，转瞬间，整块玻璃泛起了幽蓝的光泽。汤清雨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凝视着水中倒映的自己，眉眼如画，仿佛化身为仙。

    \"只需在退火过程中精确控制温度\"李勇突然握住她的手，引导她靠近那仍在发光的玻璃，\"就能保持这份清澈。\"他的呼吸轻拂过少女的耳畔，令她面颊上泛起红晕。

    汤青雨慌忙抽回手的瞬间，腕间的翡翠镯子不慎撞击在石凳上，裂成了碎片。李勇弯腰捡起那些碎片，眼中掠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即便是碎裂的玉石，亦可重新雕琢成器物，更何况”他将碎片举向阳光，折射出的光斑恰巧映照在《几何原本》某一页的抛物线图上。

    与此同时，旁边站着一个眼神锐利、留着山羊胡的莫学贵。他听到沈疯子谈论纯碱产量低下，导致玻璃产量无法提升。莫学贵眉飞色舞地插话：“这镜子照人清晰无比，定能在江南引起轰动，产量少反而更好！稀有之物才显得珍贵！必须昂贵，没有最贵，只有更贵。大人所言极是，哈哈！”他的笑声听起来颇为不怀好意，典型的奸商，恶习难改。不对，是两个奸商，加上我父亲，一共三个。沈青雨不经意间用凤眼扫了一眼旁边的李勇，他身边似乎越来越多的是这类人。

    在离开之时，李勇召集了所有五位“项目负责人”，并认真地凝视着他们每个人的眼睛。

    “各位辛苦了，项目的进展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我在此代表金山卫的全体人民，向你们的努力表示感谢。”

    李勇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经过昨晚深思熟虑，我意识到我们的管理存在一些混乱。自从我开始每天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里不仅是我们的实验基地，更是我们制造所需产品的地方。我们必须以更科学、更规范的方式进行实验。众所周知，钢铁对温度的要求最高，其次是玻璃，然后是水泥和瓷器。为了准确测定温度，我们决定依据火焰颜色来制定温度测定的标准。此外，我们还需要完善标准实验方法。每次实验的材料、配比和工艺过程都是宝贵的资源，我们必须详细记录，包括每次实验的原材料、配比和工艺生产过程，以及样本。这样，一旦确定了最佳结果，我们就可以迅速定型生产。最后，我决定设立奖励机制。例如，这次镜子研发成功，整个玻璃坊将获得100两银子的奖励。其他项目也应遵循这一标准。对于未来可能出现的重大发明和成果，我们可以设立1000两的奖励池来激励大家。”

    呱唧呱唧，热烈的鼓掌已成为金山人的一种习惯。李勇心中暗想，既要马儿跑就要马儿得吃草，古人诚不欺我。汤青雨眼中闪烁着好多的小星星，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某人越是充满好奇，就越容易深陷其中。

 第23章 千户大人

    崇祯二年五月初的金山卫，天空湛蓝如洗。李勇站在卫城东门外的实验基地前，目光所及之处，排列着各种玻璃制品、瓷砖、地砖、火砖，以及他们尚不甚了解的白釉马桶和洗手盆。周围的人们目瞪口呆，这些晶莹剔透的产品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芒，即便是习惯了银镜的汤清雨也不禁伸手触摸，感叹道：“大人，这些产品真是太美了！”

    范老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蹲下，手指轻抚过青花地砖表面的冰裂纹，赞叹道：“这工艺比皇宫御用的还要精细三分。”旁边的赵礼突然惊呼，指着火砖问道：“这砖头竟能烧得比铁还硬？”吴承志则抱起一块透明的琉璃片，凑近仔细观察：“这‘人造水晶石’可以用来做窗户，居然是用草木灰和石英砂炼制的？”

    李勇凝视着众人惊异的表情，嘴角挂着微笑。仅用三个月时间便解决了玻璃脱色的难题，现在，成品已经堆满了半个仓库，这正是他布局江南商路的全新利器，然而，资金短缺成了他的燃眉之急。

    崇祯二年五月初十，浙江都指挥使司（浙江都司）的周指挥使来到金山卫宣读圣旨。李勇跪下接旨后，展开圣旨，目光迅速掠过“金山卫左都千户所”的字样，嘴角突然一阵抽搐——圣旨的末尾还盖有“袁崇焕督师辽东”的火漆印。

    周指挥史祝贺道：“恭喜李将军！这是皇上对将军管理海防的嘉奖！”

    李勇心领神会，递上一份微薄的礼物，包括一张银票和一套精致的玻璃杯具。周指挥史一见，心中大悦，“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先行告辞，请李将军务必在近期回都司复命”

    陈知府的官轿刚停在卫城南门，便被蜿蜒数里的青灰色水泥路所吸引，情不自禁地掀开车帘。这条连接卫堡与码头的道路泛着幽蓝光泽，车轮碾过竟然没有扬起半点尘土，使得随行的皂隶们纷纷下马步行。

    \"李将军运用了何种神奇的技术？\"陈知府踏着光亮的路面，靴底竟然没有沾染一丝泥渍。李勇负手而行，指着路边竖立的界碑笑道：\"这是金山卫通过黏土融合的产物，称之为''水泥''。待西郊新窑建成，一年内产能足以铺设一条直达南京的官道。\"

    午后未时分，李勇的官邸内。陈知府卸下官袍，显露出内里的蜀锦暗纹：“李将军既然拥有如此非凡的能力，何不与我等携手，在松江与金山之间修建一条水泥官道，为民造福，惠及一方百姓？”

    此时，李勇突然指向门外进来的吴承志，“陈大人，这位是我的师爷吴承志，字闻天，快来拜见知府大人。”

    吴承志恭敬地行了一礼，“草民吴承志，拜见陈大人。”

    陈知府目光微斜，扫了李勇一眼，“不必多礼！”

    李勇继续说道：“关于修路之事，其实并不难。官府提供原官道土地，占五成股份，陈大人再联络几位交情深厚的商家和地主，共同出资修建一条从金山到松江的水泥官道。之后，我们还可以将道路延伸至上海县。收取过路费五年，每里修路成本预计约百两银子，六十里地大约需要六千两。每车收取五十文，若每天有超过两百车通行，每日可收入十两，两年内即可回本。”

    这时，吴承志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舆图，“大人，这是您所需的上海新城规划图。”他展开那张微黄的舆图，平铺在桌上。李勇的目光顺着手指划过黄浦江的入长江口：“此处两江交汇，确实是通商的关键之地。”

    陈知府的圆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李将军，现在上海县已换成了我们的人了。”他特别强调了“我们”这个词，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李勇会心一笑，不愧是大明时期典型的亡国型蛀虫。

    李勇迅速扫视了舆图，然后指向苏州河和上海县城的方向：“我计划的新城将建在这两者之间，这里是码头，那里是造船厂，还有这里是商埠……”两人聚精会神地密谈了两个时辰，最终决定由金山卫出资七成，由陈大人牵头，我们松江府的官吏们集资占三成，成立新上海商行。窗外的竹帘轻轻摇曳，吴承志抱着图纸悄然离开，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金山卫城，最初由土墙构成，到了明永乐16年（公元1418年），城墙被改建为砖砌，并建造了楼橹；到了明化成3年（公元1467年），城墙外侧又加筑了石块保护。在正德年间，金山卫城的周长达到了12里300步以上，高度为2丈8尺，周围环绕着一条护城河，全长13里300步。明樊莹在《登金山卫城楼》一诗中写道：“孤城周匝倚江干，大海微茫入望宽；蜃气丰收初霁日，潮声渐细已迥澜。海盐有利民空羡，谷粟无功我愧餐；独喜四夷时贡献，将军不用事征鞍。”这首诗生动地描绘了金山卫古城的雄伟景象。金山卫城的南面，镇海门外的入海口处，还有一座建于元代的青龙港，其规模远超过金山港。

    五月中旬，李勇站在卫城将军府的望楼上，凝视着那些泛黄的明代地契，沉浸在深思之中。这些地契详细记录了永乐年间卫所分封的宅邸范围。而此刻，他的脚下，是一片超过二十亩的宏伟四进府邸。望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府邸，千户李勇决定重拾房地产的旧业，着手绘制别墅的平面图和施工图。他好奇地想，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有多少人见过占地二十亩以上的独家别墅？他计划将水泥、钢筋、火砖、玻璃、瓷砖、地砖，以及现代化的马桶等材料全部运用上，打造一个样板房，为后续的上海新城开发和建材推广树立一个典范。想到即将返回现代，他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穿越至此的生活实在太过艰难。

    六月初三，南京秦淮河畔的画舫上，卞玉京轻盈地转动着水晶酒杯，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杯底映照的烛光突然闪烁，使得邻桌的纨绔子弟急忙护住腰间的荷包——他们明白，这场牌局的面子需要用银两来维持。

    在富海酒楼的天字号包间内，一位富家子弟摇着折扇步入雅间，身后跟着捧着锦盒的酒楼王老板。锦盒开启的瞬间，两把水晶酒壶和一套完整的水晶酒杯及茶具在烛光下闪耀着彩虹般的光泽，吸引了隔壁雅间富商的注意，他们推开窗户，好奇地探头观望。

    这些人都在体验金山商会推出的新产品，这被称为“限时高端体验品”。

    六月初四，苏州知府史应选的官邸后厨飘来异香。一桌丰盛的佳肴摆上了桌，丫鬟揭开砂锅，沸腾的鱼汤表面浮着晶莹的油星，旁边摆放着装有飞天宫庭玉液酒的水晶酒瓶——这是金山商会赠送的“体验装高端酒”。与此同时，在杭州知府陈潜夫的书房里，管家正仔细擦拭着新到的水晶茶壶和茶杯

    在杭州知府的家中，也上演了苏州知府类似的场景，许多高阶官员同样享受着这份奢华。

    这番熟悉的景象，正是金山集团对高端目标人群展开的精准体验式营销活动。

 第24章 紧急扩军

    在崇祯二年六月戌时三刻的宁静夜晚，金山卫新军校场上的十丈高旗杆上，一面绣有“卫军督造”字样的战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不远处，士兵学堂的教室里灯火通明，近百名身着短衫的士兵正襟危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在这肃穆的氛围中，镇江秀才邓思之手持书本，他的砚台里尚未干涸的墨汁，散发出特有的墨香，这墨香似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战旗的猎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尊敬的各位兄弟们，”邓思之轻轻地敲击着案几，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我们加入军队，不仅仅是为了谋生，更重要的是要清楚我们为何而战！”台下一百名新兵中，大多数人脸上都流露出迷茫和不解的表情，然而在前排，有几个能够识字的士兵，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激动和认同的光芒。邓思之从他的袖筒中缓缓取出一本油印的小册子，他高举着这本册子，继续说道：“这是《同志会章程》，其中明确指出‘无分贵贱同袍泽，有饭同食械同造’，官兵平等，这是我们金山新军与以往旧军队截然不同的显着特点之一！”

    李勇站在书房中，目光凝视着跳动的烛火，内心波澜起伏，充满了激动和感慨。他突然间想到了现代军队中政委制度的重要性，于是他拿起笔，在柔软的宣纸上挥毫疾书，字不好看但刚劲有力：“所有百户以上的军官，都必须配备一名思想导师；新兵入伍时，首先需要学习《军法、军纪、军礼、军姿、军歌》等基础知识，以此来塑造他们的军人精神和纪律观念……”

    在深夜的三更时分，新兵赵石子仍旧不知疲倦地在训练场上反复练习着他的刺杀动作。月光洒落在训练场上，映照出他那坚定而专注的面容。在这片硬土之上，他已经拖出了深深的痕迹，显示出了他训练的刻苦与努力。就在这时，指导员邓思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递上了一个装满清水的竹筒水壶，轻声说道：“歇会儿，喝口水，别让自己太累了。”赵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沮丧地对指导员说：“指导员，我感觉自己有点笨拙，总是找不到准确的发力点，动作总是不够流畅。”

    卯时三刻，薄雾渐渐散去，在宽阔的操场上，已经升任总旗的张二狗，带领着三十名新兵蛋子，在进行着十里越野跑圈。他们齐声高唱着军歌“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敌人狗强盗，保卫了老百姓”，一边奔跑，一边唱着。二狗心中暗想，去年此时，大人把我们训练得多么严酷，曾经我所经历的新兵训练的苦难，你们这群兔崽子也别想轻易躲过。“加快速度，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爷们，一二一”。

    自三月份起，金山卫开始执行征兵计划，目前金山卫陆战队的兵力已经扩充至1200人，比原定编制多出了200多人。在新成立的金山新军陆战队内部，经过多次深入讨论，确立了清晰的组织架构。首先，设立千户，千户这一职位相当于团长的角色。千户队下辖三个把总，每个把总负责的单位相当于一个营，而把总之下又设有一个直属的百户队。每个百户队由百户领导，百户的职责与连长相似。在百户队的编制中，又细分出三个总旗，总旗类似于排长，每个总旗下辖三个小旗，每个小旗编制为10人，小旗的职责类似于班长。在尊重古人传统称谓的同时，李勇并不打算大幅度改变这些古老的军事称谓，但为了适应现代战争的需求，他还是对编制进行了必要的调整。这些调整主要体现在采用了三三制的组织原则，这一原则在现代世界各国的军队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包括我们自己的人民子弟兵军队。不论是在解放战争还是在朝鲜战场上，正是依靠这种轻步兵的巅峰战术，我们展现了非凡的战斗力和战术灵活性。

    前面提及了正在为士兵们开展识字课程的指导员邓思之，他来自镇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秀才。在崇祯二年的年初，他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同志会，这个组织内部积极鼓励其成员参军入伍。邓思之怀揣着为劳苦大众服务的崇高理想，决心放下手中的笔杆，拿起武器，投身于金山营的第三百户队，担任起了指导员的职务。在他的影响下，还有十多位同样身为秀才的同志也选择从军，他们共同肩负起了在军队中传播同志会思想的重任。邓思之的工作职责不仅限于作为百户的军事参谋，他还致力于鼓舞士兵们的士气，并帮助他们学习识字，以提升整体的文化水平。同志会的组织结构非常严密，他们在每个百户中都设立了指导员职位，而在把总及以上的级别中，则设有政委一职。指导员们还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在军队中发掘那些接受先进思想并且表现出色的士兵，将他们发展成为同志会的会员，从而不断壮大组织的力量。

    如何克服军队的军阀化，李勇深知问题的根源。你们大明这些祖大寿、吴三桂门阀之流，小样儿。看看我的“支部建到连队”的策略威力，这可是革命前辈通过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

    李勇一行人走过由青砖铺就的校场边缘，他们的鞋底与经过水泥硬化处理的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赵礼在旁边轻声说道：“云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武艺不精的文弱书生，担任你的千户政委，是否极为不妥？”李勇对他报以微笑：“鹏程，你的笔杆子比他们的刀枪还要厉害，我们十多位指导员，正是靠着你们的笔杆子，将我们军队的士气提升至云霄。一个明白为何而战的军队，是无敌的军队。”他抬脚用力踢向旁边的木桩。“不过鹏程，你们也得接受短期训练，至少这新军的基本站立、坐姿和行进，也得学会，哈哈！”

    当看到那些由青砖和水泥构建而成的营房，以及那片经过大面积水泥硬化处理的操场时，一行人不得不感叹其整洁与美观。莫学贵满怀自豪地分享道：“我们对原有的配方进行了改良，现在我们每天能够生产出多达八千块的青砖。这些营房就是利用这些水泥和青砖建造的，其完成速度比原计划提前了两个月以上，这简直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李标突然停下脚步，兴奋地指着营区西南角的一排青砖房，补充说道：“就在那排青砖房下面，埋藏着一排陶制的管道，这些管道直接连通到水泥制成的排水沟，而排水沟又直接通向外面的河流。”他继续解释道：“正是由于这个纵横交错、设计巧妙的排水系统，即便是在暴雨如注的情况下，我们的军营也绝对不会出现泥泞不堪的状况。”

    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操练声，李勇停下脚步，凝视着错落有致的营房间。阳光穿透云层，在水泥跑道上投下细密的网格，一瞬间，它似乎与现代军营的战术标图重叠了。他从怀中掏出为民陈害怀表，转头对汤青雨轻声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金山卫城的官邸工地看看。”此刻向我提及这些有何用意？汤美女睁大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不满地瞥了李一眼，只有自己能听声音，嗔怪道：“登徒子！”紧接着，她的脸颊立刻泛起了红霞。李勇心想，何为古典美？现代的美女们哪个不是城墙加炮台，会脸红？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第25章 苏州风云

    李勇他们正在巡视新落成的营房，心情格外愉悦，因为这标志着金山军人们环境的改善。然而，这份宁静和喜悦很快就被打破了。苏州的王掌柜突然间鼻青脸肿地急匆匆地赶来，报告紧急情况。他带着一脸的伤痕和焦虑，向李勇等人汇报。原来，苏州的刘家对金山地区出产的商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他们渴望能够获得这些商品的独家经销权。但是，王掌柜并没有同意刘家提出的这些不合理的要求，因为他深知这些商品对于金山的利润贡献很大。然而，刘家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采取了极端的手段，派人去捣毁和抢劫了苏州商会，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和损失。面对这样的局面，王掌柜感到自己无力回天，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深感对不起金山，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商会。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惊讶，而李勇却感到无比的喜悦，甚至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就在前几天，范叔还提到他们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而现在，仿佛是天降甘霖，有人送来了资金，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王掌柜，请您起来，您这次真的是立下了大功！”王掌柜的额头上布满黑线，头上全是大包，我确信我没有听错，这样了还值得这样的赞扬和肯定。

    李勇心中暗自冷笑，想要抢夺我们的生意，你必须明白，我实际上比你们还穷。在这富饶的江南之地，看谁都像是富翁，李大人眼睛早就红了，想要夺取别人的财富。今天，谁抢谁的，还得看我的枪答不答应。至于寻求官府的帮助，那根本不存在，在腐败的明末，以暴制暴才是王道。从小到大，李勇看过无数黑吃黑的电影情节，火铳在手天下我有，小样，刘家你等着。“小雨来得正是时候”，李勇心中不禁哼起了小调。嗯，不对，马上安排莫学贵这个奸商再去所有地方摸一摸，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心怀不轨的恶霸、地主，官员也行。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目标，那就去碰瓷。李勇对自己有原则还是非常满意的，看着李勇变幻莫测的表情，汤清雨突然起了鸡皮疙瘩，这个渣男有点不对劲，很不对劲。

    就在昨天，在风景如画的苏州古城，突然间，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发生了。\"砰！\"一声巨响从苏州阊门码头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现场目击者描述，大约三十余名身着黑色衣服、面部被蒙住的不明身份人士手持铁棍，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金山商会货栈前。他们毫不留情地对货栈内的玻璃、瓷器以及各种酒类商品进行了彻底的破坏。在一片狼藉之中，这些黑衣人对金山商会的掌柜王有财发出了威胁：\"王掌柜！你们的货物，在苏州市场上我们要求独家销售！给你们五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那么你们的店铺就别想再开门营业了！\"

    在听完王掌柜详细讲述之后，李勇立刻决定派遣李标和赵礼前往苏州，亲自调查当地的具体情况，特别是全面摸清刘家的实力。为了确保调查工作的顺利进行，李勇叮嘱要充分利用当地商会的人员，以及同志会的成员们的协助和配合。

    在紧张的局势下，李勇迅速召集了临时紧急军事会议。在这次会议上，他做出了几项重要的军事部署调整。首先，他决定将新军的主力600人交由杨皋负责，他们的任务是留守金山卫，确保这一战略要地的安全。其次，鉴于金山集团的商贸活动已经广泛覆盖了江南地区，武力保护显得尤为重要，因此李勇指示李标组建一支300人的飞虎队。飞虎队的主要职责是保障莫学贵领导的金山集团在各地的商业利益，同时他们还要负责收集当地军事和商业的情报，以确保集团能够及时应对各种潜在的威胁。第三，李勇意识到随着与各敌对势力的争锋越来越激烈，自己的安全也变得至关重要。因此，他命令张杰成立一支200人的直属卫队，专门负责保护自己以及金山卫城的安全。最后，李勇还决定分出100人给赵礼，他们的任务是保卫各地同志会的成员。由于这些同志大多是知识分子，他们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因此这支队伍不仅要保护他们，还要兼顾情报收集工作，并对那些反动的人物及叛徒执行必要的刺杀任务，以维护组织的安全和稳定。

    在完成所有布置之后，李特地把李标叫到一边，私下里对他说道：“记得去告诉王五，我们需要为飞虎队制造五百支燧发短铳，这样一来，他们在进行各种活动时携带武器就会更加方便。”

    刘氏乃苏州东山望族，始祖刘铎为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丙辰科三甲进士，官至礼部主事，其弟刘锴早逝，遗孀黄氏携子刘效祖（崇祯三年荫生）承袭盐商产业。刘铎长子刘承荫以捐纳得授山东临清卫经历，次子刘承勋为苏州府衙书吏，形成“父子三代官，一脉九鼎食”的格局。

    该家族以“盐引改制”为契机，勾结应天府尹门生，掌控太湖盐运司八成引票，更通过姻亲关系将苏州府推官发展为保护伞。其私家园林“撷芳阁”暗设私牢，豢养“太湖帮”亡命之徒近二百人，专事强占民田、逼良为娼。天启七年（1627年）曾以“拖欠漕粮”罪名强拆阊门民宅三百间，改建绸缎庄，案发后以五百两白银贿赂巡抚，竟得无罪开释。

    刘氏产业涵盖盐业、典当、漕运及海外贸易，其门生故吏遍布南直隶州县，苏州知府更视其为“钱袋子”，每年额外供奉“孝敬银”两千两。

    在六月中旬的暮色苍茫之中，三百名飞虎队员整齐划一地列队出征。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们左臂缠绕着象征着勇气和力量的红色布巾，右手紧握着燧发火铳，浑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杀气。在李标的带领下，坐十条大沙船前往苏州。

    李勇厚着脸皮找汤美女借船，听说她家有十条沙船，李勇有一种要不要先把汤家抢了的冲动，对连船、银子和人一起抢了。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船队，李勇眼中火热，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期盼，一定要把银子抢回来，不对，应该是：“我们一定要让苏州的那些贪婪的蚂蟥们，尝尝被金山有文化的人民军队铁拳毒打的滋味。”

 第26章 以暴制暴

    崇祯二年六月已经是盛夏，身材高大，一脸留着象钢刺短须的李标坚定地站在沙船的船头，身后五艘船上是三百名飞虎队员，他们身着盔甲，显得威武而庄严。经过仔细的侦察和情报收集，已经明确这群土匪与刘家有着密切的勾结关系。他们平日里的主要活动是打家劫舍，四处为非作歹，给当地百姓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和伤害。这些土匪的主要武器装备是以刀剑和弓箭为主，虽然也拥有少量的鸟铳和火铳，但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装备任何火炮。基于这些情报，指挥官做出了果断的决定，即不采取迂回战术，而是直接强行登岸，上岛后迅速列队，然后对敢于反抗者执行排队枪毙。

    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沙船突然改变了航向，驶向了横山岛的一个隐蔽的小港口。当港口的水匪们一见到这十一艘沙船，以及船上那数百名手持火铳的士兵时，他们立刻意识到了不妙，于是纷纷放弃了抵抗，转而向山上那座由他们自己搭建的寨子逃窜。

    与此同时，李标在码头上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他的队伍，从容不迫地列队前进，向那些土匪的简易山寨发起了压倒性的攻势。没过多久，在山寨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光芒的大汉的带领下，近两百名土匪手持各种武器，从山寨中冲了出来。双方在岛上迅速靠拢，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对抗。在紧张的气氛中，只见山寨的旗杆上高高飘扬着“太湖帮”的斧头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增添了一丝肃杀之气。

    三百名飞虎队员，他们踏着雄壮的鼓点，列成了三列横阵，步伐整齐划一地向前迈进。当他们逼近到大约六十步的距离时，整个场面显得异常壮观和震撼。

    \"立定，准备三段齐射！\"随着李标一声暴喝。

    当飞虎队停止了他们的前进，太湖帮的成员们便开始无序地发射他们的弓箭和鸟铳，一阵混乱的射击之后。

    这个满脸络腮胡的匪首“一把刀”，他挥舞着那把锋利无比的泼风刀，带头向前冲锋。紧随其后的是几十个同样凶悍勇猛的死党，他们一边嚎叫着，一边如同一群狂暴的野兽般，毫不畏惧地向着前方猛冲。

    “预备！抬枪瞄准”

    “且慢！”大汉突然一声响亮的暴喝，打断了紧张的气氛，“我们降了！”紧接着，“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手中的泼风刀，带头跪了下来，他的动作既自然又飘逸，仿佛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李标心中暗自咒骂，我们每天都在进行艰苦的训练，只希望能有机会开几枪，哪怕只是过过瘾也好，就两枪也行，这可是最先进的燧发铳啊！他看着“一把刀”那胆怯的样子，心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心想，你的节操呢，你这个可恶的胆小鬼、懦夫，根本就不配成为我们这群匪徒中的一员。一把刀心想：你以为我傻，几百支火铳指着你，you can you up。

    “跪地不杀！”这些平日里只会欺负普通百姓和良民的水匪，何曾见识过如此恐怖的场面。在这些如同杀神一般的士兵面前，动作迅速而果断，刷的一声，所有的水匪都吓得将手中的兵器，不仅仅是兵器，还有他们用来捕鱼的鱼叉和耕作的锄头，统统扔在地上，纷纷跪地求饶。

    然后已经没有然后，后面是对匪窝进行抄家的愉快环节，李勇对于其他事情似乎并不太上心，但当谈到抄家时，他的指示却异常详尽。他反复强调，大明的坏人们藏匿财富的方式多种多样，包括但不限于地窖、密室、埋藏于地下，甚至是铺在地面上的银砖等等。他要求手下的人在执行任务时，务必不能遗漏任何一个铜板。人们不禁好奇，少爷为何对别人家的财富分布如此了如指掌，他为何变得如此贪婪，难道真的那么缺钱吗？除此之外，他还强调了审问的策略，要求进行交叉审问，背靠背审问，甚至暗示在必要时可以使用严刑拷打。在他看来，为了获取财富，所谓的面子和仁义是个屁。

    当李标用力踹开那扇沉重的地窖厚木门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霉味夹杂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怪异气味迎面扑来。在火把的昏黄光芒映照下，六口沉重的铸铁箱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李标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开箱！”随着他用刀背猛地一击，箱盖被轰然掀飞。一瞬间，白花花的官银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出，碎银与铜钱堆成了小山，而在这些金银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三串金光闪闪的项链。

    “禀告大人，总计银两三万五千两。”赵石子蹲下身子，随手抓起一把碎银，火光中银屑如同细雨般纷纷洒落在牛皮制成的账册上。他继续报告：“箱底还压着三年来的漕运银两的密账，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账目的署名竟然是应天府尹的侄孙。”李标听后，面无表情地从赵石子手中接过那本密账，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掷入火盆之中。随着羊皮纸卷曲并逐渐焦黑，可以隐约看到上面写着“每船抽二成孝敬”的字样。突然，一名飞虎队员发出惊呼，原来太湖帮的账房先生正试图偷藏金叶，但被当场揪出并立即处决。

    李标手中把玩着一片碎金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是少爷看上的钱，谁也别想拿走。”

    在子时三刻的深夜时分，三十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飞虎队员，腰间悬挂着锋利的雁翎刀，准备就绪。赵石子亲自带领着一支由勇士组成的敢死队，他们先用事先准备好的蒙汗药涂抹在肉块上，成功地迷倒了负责看守的凶猛看门狗。随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刘家的豪华庄园，并顺利地打开了庄园的大门，为后续的行动铺平了道路。

    刘府的管家惊慌失措地闯进了刘老爷的卧房，气喘吁吁地向刘举人惊呼：“老爷！不好了！土匪打进来了！”刘举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手颤抖着举起火把，他迅速地抄起家中祖传的青锋剑，准备冲出门去迎战。然而，当他冲出门时，却撞见了冲进来虎背熊腰的飞虎队员们，他们迅速围了上来。紧接着，两百多名飞虎队员如同洪水般涌入刘府，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便将刘府内的所有人员都控制了起来，整个行动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军事行动，迅速而高效。

    火把的光芒穿透了地窖的密室，堆积如山的银锭和银冬瓜在墙壁上投下了扭曲的阴影。李标猛地踢翻了算盘架，账簿在空中飞舞，其中一张赫然写着“崇祯元年，松江布商十三家货款”的字样。家丁总管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爷！这这都是孝敬知府大人的！”经过核对共计约十五余两银子。

    “全部带走！”李标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锋利刀刃，迅速地将其架在了管家的脖子上，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地命令道，“立刻把所有的房契和地契都给我找出来！”

    随着天边的第一缕晨光逐渐亮起，李标带着一丝不苟的态度，亲自监督着管家，将刘氏家族世代相传的广阔田产，包括那肥沃的万亩良田，以及那座宏伟的四进院子，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转给了牙行这个中介，再得现银四万两。

    夜幕降临，十一艘满载着银锭和粮食的沙船从苏州启航。与此同时，刘家祠堂的牌位被无情地抛入枯井，而二百多名水匪连同刘府超过一百名的家眷和家丁，被押解至永兴岛。

    晨雾尚未完全消散，永兴岛码头上，刘举人已无力地瘫倒于地。当他得知自己将被送往济州岛，以精通账目为由，被迫成为那里的账房时，他双眼一翻，昏厥过去。这济州岛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勇深知，在人口众多、资源紧张的大明，每一个子民都是宝贵的财富。面对着广阔世界的征途，没有一个人是多余的。因此，他推动的变革力求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从今天开始，大明的贪官污吏、奸商恶霸，都将面临这样的命运！\"他自言自语道。首批海外移民的刘府人员和太湖帮众，将暂时安置在永兴岛的秘密中转基地。在临时住宅中，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这些曾经享有特权的阶层，即将在海外各地开垦荒地，开启他们新的生活篇章。

    在苏州府，发生了一件令人困惑的怪事：太湖的水匪与刘府在同一天神秘消失。尽管人们心照不宣地怀疑他们之间可能有某种勾结，但最终都选择了沉默。关于他们的去向，众说纷纭……其中最普遍的猜测是，他们必定是因犯下重大罪行而畏罪潜逃，毕竟他们所做坏事已经太多。

 第27章 上海新城

    崇祯二年六月中旬，正当李标在苏州进行抄家之际，吴承志手持象牙戒尺，指尖轻抚过四幅丈二的舆图，虎皮椅上的陈知府捻须微笑。在松江府城的金山商会议事厅内，一片寂静，各位官府投资人的折扇悬在半空，惊讶不已：“这浦东船坞竟要建造千料战舰和商船？”话音未落，窗外的骤雨敲打着琉璃檐，惊飞了檐角的铜铃。

    “诸位请看前滩沙盘。”吴承志击掌，十二名差役小心翼翼地抬进楠木沙盘。只见炼铁高炉和烟囱在浦东巍然耸立，玻璃厂、水泥厂、青砖厂房沿着黄浦江绵延数里。“

    “这边是沿江的码头，它位于苏州、杭州水系的交汇处，临近长江和大海，是商品货物集散的绝佳之地

    我们采取了一项前所未有的举措，以高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收购土地，可保障快速完成土地的收购，这一决策将在一年之内得到了惊人的回报，土地价值竟然飙升了五倍以上。在这一令人震惊的成就面前，满堂的官员们无不哗然。陈知府稍有些激动地击节赞叹，他满怀激情地说道：“这真是开天辟地的创举！从今往后，江南的商人将汇聚于此。”

    松江拆迁司是一个为了促进松江地区经济的复苏与发展，特别成立的临时机构。其核心职能是协助那些有意在松江地区进行投资的商人们进行土地征用工作。这个部门在执行任务时，既不会容忍商人以低于市场价值的价格强行购买土地，也坚决反对地主和自耕农们无理抬高土地价格。最近，上海县城的征地项目涉及到了亩土地，这些土地主要用于经济开发区的建设。从整体上看，征地过程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因为政府给出的收购价格明显高于市场价的两成。举例来说，原本这些棉花田的价格可能只有五六两银子，但如果将土地卖给官府，在其他地方购买同等质量的土地，可能余出二成银两，所以整体收购非常顺利和快速。

    苏州河口的乌篷船突然抛锚停船，十名差役跃上卢家庄的田埂。族长卢守仁手持梨花木杖，身后三十余名男女老少身着黑衣，哀悼之情溢于言表：“这三百亩祖田，是先祖随太祖征战北元时的军功赏赐！”

    “卢公误会了。”拆迁司主簿翻开黄册，“洪武二十四年确实有三千亩军屯在此，但经过六百年的潮汐侵蚀，现存的棉田已不足百亩。根据新规定，每亩地补偿八两银子，并额外赠送松江城的青砖瓦舍。”

    卢家族人听后哄笑，无论如何，他们坚决不卖。

    当夜暴雨如注，黄浦江畔漂浮着枯枝烂叶。黎明时分，六艘沙船载着哭泣的族人驶向永兴岛。在船舱的角落，卢守仁紧握着被雨水浸湿的田契，指甲深深掐进“永不起科”的朱红批注中。

    在六月末的前滩工地上，景象一片繁忙，热火朝天的氛围中竖立起了巨大的高炉烟囱，还有那些不常见的火窑等设施，据匠人们透露，这些设施是用来生产精铁、玻璃和陶瓷等珍贵材料的。与此同时，在浦东地区，大量的大型原木正在源源不断地被运来，许多船工匠人正忙碌地在河边建造用于造船的船坞。而在浦西的苏州河边，吴承志手持规划图，正指挥着一群匠人按照井字型的布局铺设水泥路和排水沟，而且还要求是雨污分流，每个路口的间隔大约是300步。这里将会是未来商会、钱庄、酒楼和客栈等商业设施集中的商埠地带。在靠近黄浦江的一侧，工人们正在使用新型的水泥和青砖，精心修建一座既漂亮又简洁的三层高楼，据说这座建筑被称作售楼处。

    \"这水泥路怎这般坚硬？\"松江府通判踩着新铺的青灰色路面，用木棍敲击，能发出清脆声响。李铺头拎起铁镐狠砸，火星四溅间，镐头都崩裂出缺口。

    在七月的松江，烈日炎炎，酷暑难耐，然而在松江金山商会的议事厅内，却是一片凉爽宜人。这里正在举行一场不同寻常的活动，松江陈知府亲自出面，邀请了近百位来自松江地区商会以及苏州、杭州地区的各大商会东家、掌柜和主事，共同参加上海新城商埠招商大会。

    在这次大会上，英俊帅气的吴承志再次担任主讲。他详细阐述了上海新城商埠的多项优势，包括地理位置优越、统一规划、未来发展潜力巨大、技术领先等。他特别提到了金山已经投入的项目，如造船、玻璃、炼钢等，以及海贸的优势，尤其是金山水师承诺为海外贸易提供护航，以及松江府对商埠的重点扶持政策。吴承志的讲解深入浅出，让在场的众人心动不已，对上海新城商埠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苏州沈万三的孙子沈文辉突然拍案而起：“我要在前滩建立纺织作坊！并把商会迁至上海新城。”此时，众人心中仿佛已经预见了新城未来的繁华景象：商船络绎不绝的港口、日夜运转的铁厂、操作纺纱机的织女们有人低声评论：“这将比苏州阊门热闹数倍！”

    在七月末的某个傍晚，售楼部的琉璃瓦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耀眼，散发出迷人的光泽。门口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用醒目的字体写着“热烈祝贺新城开埠”。绍兴的富商娄元坤手里紧握着刚刚到手的房契，激动得手都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在“购买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着售楼部的正式开张，这里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售楼部的正面设计得非常独特，由十二阶高级深色地砖铺设而成的台阶，显得庄重而典雅。走上这些台阶，映入眼帘的是十二根近三丈高的钢筋水泥柱子，它们被贴上了仿青石的瓷砖，显得既坚固又美观。地面铺着水纹图案的新型见方两尺的地砖，这些地砖的纹理清晰可见，给人一种流动的美感。售楼部的窗户几乎落地，采用的是方格玻璃窗，采光极佳，整个空间显得明亮而宽敞。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而逼真的沙盘模型，它详细地展示了整个新城的规划和布局。几位穿着统一且漂亮的霓裳的姑娘们正在沙盘旁为来访的客人做着详细的讲解。她们的解说生动而专业，让在场的大明商人们都感到震惊和赞叹，他们对这个新城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根据最新的介绍，未来新城提供统一修建完成的商铺和库房进行销售，同时公寓楼和别墅也是按此交付使用。所使用的建筑材料完全参照了售楼处所采用的建材标准。实际上，见利忘义的黑心商人李勇，将地价已经飙升了二十倍以上，商人们仍对此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果断，纷纷下定决心购买。其中不乏一些胆大的投资者，他们迅速出手全款购买了商铺、酒楼以及码头库房。

    这种商业模式，显然就是现代违法炒楼花的翻版。然而，大明的人们并不清楚，这个后世房地产市场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已经被一个名叫李勇的腹黑商人释放了出来。在房地产领域，用自己的资金进行投资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而利用借贷来实现资金的增值才是真正的贪婪，呃，不对，是智慧之道。

 第28章 海贸收获

    崇祯二年，七月末，上海新城的销售中心迎来了一波抢购热潮。在黄浦江畔的上海滩，意气风发的李勇骑着一匹雄壮的白马，张杰则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警惕地环视四周。他们身后，二十名贴身护卫背着装有三棱刺的火铳，同样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高度警觉。脚下夯实的土路被马蹄踏起阵阵尘土，远处的各个工地正热火朝天地推进工程进度，给人一种久违的现代建设氛围。李勇不禁有些走神，回想起过去从事房地产开发时那些令人厌烦的场景，如今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喜悦。

    \"急报——\"杨皋策马疾驰而至，\"金山二号、三号已成功靠泊金山码头，请大人速速回府。\" 满脸尘土却难掩喜悦之情，汤胖子他们肯定是顺利归来，李勇心中大定。

    汤克严穿着他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靴，脚步沉重地踏在那条泛着灰光的水泥路上，突然间，他一个不稳，身体摇晃，差点就要跌倒在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保国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稳稳地扶住了汤克严的肩膀，防止了可能的摔倒。然而，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龚其胜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惊险一幕，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话是：“我们这这不是上了蓬莱仙岛？”

    三人此刻不约而同地同时转过身来，目光齐刷刷地向右侧望去。他们的眼前展现出了一幅全新的景象，那是一座刚刚落成的军营，炊烟正袅袅升起，与青砖灰瓦的建筑相映成趣。空气中弥漫着新麦蒸馍的诱人香气，让人垂涎欲滴。然而，远处的实验基地和铁器工坊却飘散着浓重的黑烟，这股不和谐的烟雾打破了原本宁静的田园风光。突然间，一阵阵“杀杀杀！”的喊杀声和“砰砰砰”的枪响声从码头旁边的军营传来，那里有新兵正在紧张地进行训练，人数似乎超过了五百人。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离开这里才不过半年的时间，码头的栈桥虽然依旧熟悉，但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他们心中不禁暗自惊叹，难道大人真的拥有神仙般的法术，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创造出如此巨大的变化吗？

    议事厅内檀香缭绕，光滑的灰砖地面反射着幽幽的光泽。李勇面朝南，背向北，与众人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大桌旁。范叔、莫学贵、赵礼、吴承志和汤青雨坐在右侧，而汤克严、王保国、龚其胜、周皋、张杰则坐在左侧。

    待到众人静默，李勇面带微笑，转向汤克严等三人，语气中满是赞赏：“半年的时光匆匆流逝，诸位的辛劳不言而喻。看看大家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我们迫切希望三位能与我们分享旅途中的奇遇与挑战。”

    “啪！”汤克严轻轻将茶杯置于桌上，这位昔日松江的富豪，身形似乎缩小了一圈，但那双细长的眼睛依旧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属下等一百多人，幸不辱使命！”

    接下来的叙述简要回顾了他们的日本之旅。金山二号和三号船只顺利无阻，不到一个月便抵达了济州岛。在这个几乎处于无政府状态的大岛上，他们在西归浦码头建立了自己的据点。经过三天的考察后，他们向长崎航行。在第五天，意外遭遇了由施大宣率领的三艘船的郑芝龙舰队。在施大宣的引领下，他们迅速找到了长崎。随后，在唐馆内建立了金山商馆。由于日本法律禁止唐人直接在日本经营，施大宣介绍平户领主松浦隆信购买了金山的货物，总计获得约4万两银子。然而，在了解市场行情后，发现略有亏损。鉴于日本的闭关锁国政策，他们想起了李勇的安排，决定在长崎市场上开设一家大型店铺，命名为金山屋，正好让新佑卫门来负责。目前，绿华岛的倭寇事务已由副手山本二五负责，他同样是一位好“忠狗”。之后，在日本停留了近一个月，详细调查了当地的现状。接着，他们又花费了一个月时间沿九州岛北上，访问了大阪、名古屋和横滨三个港口。尽管这些地方也能进行一定程度的贸易活动，但其重要性和规模都无法与长崎相比。最终，他们又用了两个月时间横渡大海，从济州岛返回金山。随后，汤克严还补充了一下，有吕宋商人吴之凡来主动结交。

    李勇心中暗想，这施大宣的名字听起来颇为熟悉，帮清军收复台湾的施琅大将军有着某种关联。大家听得心潮澎湃，尽管汤胖子的讲述简洁而严肃，但每个人仍然感到意犹未尽。李勇提议道：“能否再详细地为我们讲述一下济州的情况呢？”

    济州岛，原名耽罗岛，坐落于朝鲜半岛西南侧的海域，距离半岛陆地大约80公里，距离日本九州的长崎约150公里。元朝建立后，在耽罗岛设立了达鲁花赤总管府和军民安抚司，最初直接隶属于中书省，随后转由辽阳行省管辖。历史上，耽罗岛曾作为牧马场，尤其在元朝时期，岛上有大量马匹被牧养。据史料记载，在忽必烈统治时期，元朝在济州岛设立了牧马场，元朝末年，岛上遗留的马匹数量高达三万余匹。这些马匹主要用于满足元朝军队对马匹的需求，包括在对高丽的征战中使用。

    朱元璋继元朝之后，也将陈友谅之子陈理等政治犯流放至耽罗岛。朝鲜取得耽罗岛后，将其改设为济州牧，从此耽罗岛正式更名为济州岛，成为朝鲜的行政区域。为了确保军事力量，朝鲜需要稳定的马匹供应，因此建立了牧使制度，有效组织和管理马匹的养殖与调配，以满足军事防御的需求。

    在万历朝鲜战争期间，朝鲜军队在战争初期遭受了重大损失，首都汉城和主要城市如平壤迅速被日军占领。在这种情况下，朝鲜军队主要集中在抵抗日军的侵略上，而非在济州岛这样的偏远地区驻扎重兵。

    “让我来说，”龚其胜接着说，“那三天，汤老板派我去岛上看看，我发现岛挺大的，方圆有百里，整体很平坦，没有朝鲜的军队，养马场还在，只有几十个老弱病残在负责养马，岛上没啥特别的，除了中间有一片森林，其他都是草场，马大概有上万匹，其中战马两三千肯定有，岛上的人总共不超过千人，主要是蒙古人的后裔、朝鲜人约各半，还有不到一成是原陈友谅的儿子陈理的后人。”李勇这个奸商，心里突然燃起了一把火，果然如此，老天都在帮我，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必须立刻拿下，马，马车，四轮马车，李勇想得有点远了。汤青雨远远地发现，李勇又进入一种邪神附体的状态。

    还好，李勇马上回过神来，“那么，再谈谈这位施大宣如何？？”汤胖子笑着看了看王保国，这胖子是个妙人，排排坐，吃果果，人人都要有糖。

    王保国有点儿紧张，咳嗽了一下说：“那天天气格外晴朗，我们望楼上的水手发现了三艘船，它们也注意到了我们，并迅速扬起满帆，气势汹汹地向我们驶来，显然有不善之意。他们可能因为人多势众，便假装没有认出我们是官方的船只。我和汤老板心里明白，他们可能是想黑吃黑。于是我们通知了龚老大，准备投入战斗。果然，双方在两百步外就开始开火了，两轮炮火之后，对方就懵了。我们的金山船装了六门炮，带退架的红夷大炮，火力又猛又准。他们一看情况不妙，就挂起了白旗，派小船过来解释说，误会了，他们是福建水师，我们是金山水师，都是自己人。于是双方就化敌为友了。”王保国越讲越流畅。

    听到这里，大家仍然惊恐得汗流浃背，幸好我们加装了新炮，否则不就等同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吗？李勇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必须建造那种装备几十门大炮、拥有三层甲板的先进战船。我们的船队数量已经远远落后于郑芝龙，因此我们必须以质量取胜。盖伦船将是未来金山水师的最低标准。日本海贸的利润确实丰厚，高达五倍，但前提是你要有命享受它。正如那位英国老流氓首相所言，“真理只在火炮射程之内”，这在今天看来，似乎是海上人生的真实写照啊！

 第29章 新的航线

    窗外，雷阵雨的敲打声在瓦片上突然变得杂乱无章。在一番关于大炮与真理的感叹之后，李勇的目光转向了一脸严肃的胖子。实际上，当胖子表情严肃时，他那坚定的眼神足以证明汤青雨确实是他的亲生孩子。尽管身为黑心商人，他依然保持着一种英俊的外表，只是脸颊上的肉稍显丰腴，略带挤压感。“在日本待了两个月，谈谈你对日本有何看法。”

    汤克严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现在日本是由德川幕府管着，头儿是德川家光。整个日本国内还算挺安稳和平的，不像以前战国时候，那些大名们互相打来打去，闹腾了好多年。为了能让德川家更好地控制日本各地，保持秩序，日本就搞了个锁国政策。现在只允许几个城市和港口做外贸，而且只让唐人、朝鲜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来往。”汤克严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张日本地图，贴在了李勇背后的墙上。李勇把椅子转过来，椅子和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严胖子指着地图上的长崎说：“九州的长崎港已经开了一百多年了，主要是葡萄牙人在那儿。长崎南边还有个港口叫平户，平户的领主是松浦隆信，这也是郑家在日本最重要的据点。”胖子脸上露出一丝凶狠的表情，这个仇他可是记在心里了。

    “再往北，横滨港也开始搞对外贸易了，不过规模不大。还有名古屋，尾张地区（就是现在的爱知县）也可以去交易，最后是大阪，大阪港是日本京都的海上门户，目前来讲贸易量很小。”胖子停了一下，又把手指指向了九州。

    “因为我们打算在长崎发展，长崎所在的九州岛不复杂，主要的大名有岛津氏，统治萨摩、大隅和部分日向国。大友氏管理丰后国，有马氏的领地是肥前国，肥前国还有一个大村氏。”

    李勇心里想，这小日本，这些国还没大明的县大，火铳叫铁炮，火炮叫国崩，真是池小王八多，庙小妖风大，迟早要收了你们。”

    李勇注视着汤老板，他条理分明、思维缜密，不禁在心中赞叹：真是个人才！金山公司若要拓展海外市场，这位汤老板无疑是最佳人选。他不仅胆识过人、心思细腻，而且行事果断，贪婪无度。更令人称奇的是，他还是汤大美女的父亲。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必须全力支持他。结合我前世的知识，我们这个组合将比西班牙人更果敢，比荷兰人更贪婪，比英国人更狡猾。嘿嘿，腹黑男的标志性笑容再次浮现，汤青雨一边聆听父亲的讲述，一边却在偷偷观察那位渣男。一看到这样的笑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这家伙肯定又在策划什么诡计，看来未来对日本人来说不会太好。

    李勇随口又问了一句，“汤老板，那个日本金山商会和金山屋是什么情况？”

    汤胖子突然间从严肃变得有点儿狡猾地笑了起来：“我有两个特别能干的家仆，一个叫小七，一个叫小九。别看他们年纪轻轻的，跟我闯荡江湖已经好多年了。日本那边的金山商会，小七在那儿管事儿，而金山屋虽然名义上是新佑卫门在负责，实际上背后是小九在操盘。我特意给小九留下了绿华岛上的十个日本武士小队，这样既能保护他们，也能确保新佑卫门在日本卖东西的时候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大明是不允许和日本做海上的贸易的，我们现在干的这些事儿，其实都是见不得光的走私，这活儿可是要动刀动枪的，得有武力撑腰。”

    李勇觉得这事儿挺对的。他冷不丁问：“那个吕宋的商人吴之凡到底怎么回事？”

    汤克严回答“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跑来找金山商会，说希望我们能去吕宋帮助那些被西班牙欺负的华人。我问他为啥不去找郑芝龙，他说找过了，那家伙只想着赚钱，根本不在乎华人同胞的死活。我就问他，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帮忙，他说吕宋那边西班牙人其实不多，就几千个，但我们华人有十万多人，就是缺枪少炮的。然后他又叹了口气，说华人在吕宋一点都不团结，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还说，西班牙人野心大得很，三年前就派了一百多人占领了大员（台湾）北部，还建了个什么圣萨尔瓦多城，所以大明得小心点。”李勇心里特别好奇，就一百多西班牙人就敢占台湾，等着，等我船造好了，马上就去收拾你们。现在大明的坏人移民又多了一个好地方，嘿嘿，那个腹黑男又露出了他的习惯性笑容，汤大美女的额头上也出现了黑线。

    实际上，这次航行最宝贵的成果之一是金山卫成功开辟了首条贸易新航线。该航线以济州岛作为中转站，使得从上海出发的金山系商船能够在相对安全的条件下，避开向邓氏集团支付每年3000两高额规费，往返于上海和济州之间。目前，金山水师尚处于发展阶段，短期内必须避免与郑芝龙集团发生直接冲突。同时，金山屋的新佑卫门已在济州岛设立收购点，以日本市价的九五折收购货物，随后由金山水师武装护送至长崎。通过这种方式，金山不仅能够实现双赢，还能让依附于金山的江南海商获得双赢，金山赢两次：首先，每年收1000两的规费；其次，通过金山水师战舰的快速运输服务，再收5的快递送货费至日本。

    窗外雷声轰鸣，将“轰隆”之音撕裂在雨幕之中。他深知此刻迈出的第一步棋至关重要，它将影响大明海疆数十年的命运。

    李勇凝视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深吸一口气，意识到海贸招商的步伐必须加快。他清楚的知道，改变欧洲乃至世界的，并非西方的坚船利炮，而是深刻的社会变革。在荷兰开始的，现代公司的兴起才是真正的变革力量，它使得西方社会能够集中财富，全力推进军事技术的发展，训练出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横扫全球。最终，西方式的资本主义控制了世界的大部分，而那些盲目相信他们靠的是民主自由的人，是真的傻。

    让我们在上海发起一场商业革新，每艘海船都可以转化为股份制，郑家拥有千艘船只，两年后，我将向你展示江南民间财富的惊人潜力。既然我李勇已经到来，那就让我们实现跨越式发展，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让那些白皮鬼子在挫败中感到绝望。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这将让我们的上海新城的房地产价格再次起飞，它不仅仅是一个工具，简直是金融领域的核武器。“嘿嘿嘿嘿”李勇的笑声听起来令人不安，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连汤青雨都为李渣男感到尴尬和脸红。

    会议结束后，李勇、范叔和汤家父女单独聚在一起，“汤大老板，这是这次日本之行的奖励”，汤胖子一看银票2000两，老板大气啊。

    “现在的情况，金山必须成立一家‘大东亚殖民公司’，以后就用它来管理，未来将占领的济州、大员、吕宋等海外之地，你来当大掌柜，这公司有没有兴趣参一股，给你一成？”

    “什么是公司？”“就是商行的意思”

    汤胖子突然说“二成？”

    李勇秒回“一成半”

    “成交！”

    “哈哈哈哈”两个奸商勾肩搭背走在了一起，毫无形象可言，汤大美女再次怀疑人生，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不觉有点嫉妒她老爹，在夏日雨后凉风中开始独自凌乱。

 第30章 澳门风云

    崇祯二年八月初三，申时与酉时交替之际，潮汐携带着海的咸腥气息扑向金山港。四桅盖伦船“阿姆斯特丹号”以青铜撞角劈波斩浪，船尾飘扬的李字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金山卫的军民们簇拥在码头，争相目睹这艘长达十五丈、宽达四丈、吃水近两丈，排水五百吨的巨舰——船身上的郁金香纹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三层甲板上最上层的十六门红夷大炮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紧随其后的是大家熟悉的长达十丈的四百料福船“金山一号”（相当于排水一百吨，但是船体更宽，装货更多，速度更慢，火力更弱，不适合远洋），海面上波光粼粼，船只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丽，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船上的水手们忙碌着，调整帆布，准备靠岸。岸上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仰望着这两艘雄伟的船只，赞叹不已。这是一幅多么美丽的景象，让人不禁回想起那个航海时代的辉煌与冒险精神。

    李勇接到了望塔的通报，提前在码头迎接胜利归来的船长周壳、周鹤山以及佛南西斯科神户。当周壳、周鹤山、佛南西斯科等人走下船板，踏上金山码头的那一刻，他们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铺满水泥的道路笔直而宽阔，新军营的建筑雄伟壮观，新工厂的烟囱高耸入云，这一切都彰显了这个港口小城的繁荣与进步。他们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惊讶，仿佛置身于一个崭新的世界。周壳踏在光洁的水泥地面上，与汤克严一样，不禁赞叹，而紧随其后的佛南西斯科和周鹤山也不断用脚跺地，几乎忘记了向他们张开双臂迎接的李勇同志。

    当人们穿过新军营和新工厂区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叹声。那晚，在卫堡的望海楼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在高度酒的助兴下，大家尽情畅饮，直至不醉不归。即便是被称作一斤不倒的李渣男，也在酒意中放下了平时的严肃，与众人一同沉醉在这欢乐的氛围里。人们常说，酒品如人品，那么我们喝醉的腹黑男，是否也算是一个好人呢？

    在第二天的议事厅里，李勇站立着，他的面庞朝向南方，背对着北方，周围聚集着一群来自不同背景的人们，他们围坐在一张巨大而庄重的长方形桌子旁边。在桌子的右侧，范叔、莫学贵、赵礼、汤克严、吴承志和汤青雨六位成员依次坐下，他们坐姿端正，神情专注。而在桌子的左侧，则坐着周壳、周鹤山、佛南西斯科、王保国、龚其胜、周皋、张杰七位成员，他们同样保持着严肃认真的态度。这样的场景，让人回想起五天前那同样熟悉而庄重的一幕，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场景在这一刻重现。

    按照惯例，李勇首先对大家在辛苦工作之后表示了感谢，接着他发表了一番充满溢美之词的开场白，虽然这些话语可能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但听起来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在一番客套和赞美之后，他终于回到了正题，邀请周壳来分享一下他这次出行的详细经历和所见所闻。

    周壳开始用最简洁而直接的语言来描述整个过程，因为时间正值三月，他们一行人沿着陆地边缘顶着风浪航行，最终抵达了澳门。由于他们的船只装备了重型火炮，并且悬挂着大明金山水师的旗帜，这使得他们免遭官军、海盗和毛贼的侵扰。一到达澳门，他们迅速地购买了一艘正在港口维修中的船只，名为“阿姆斯特丹号”。澳门的葡萄牙人以一种非常直接的商业态度经营，只要金钱足够，他们愿意出售枪支、火炮、船只，甚至是人员，甚至是灵魂都可以交易。正如我们所见，连我们的佛南神户都似乎向主请了几年的假。原本这艘船的设计是可以装备六十门火炮的，但由于资金的限制，最终只装备了十六门大炮。随后，他们开始招募水手、工匠、铁匠和船匠。然而，结果并不理想，只有十多名葡萄牙水手、二十多名来自广东的水手以及几个来自佛山的铁匠愿意加入，再也招募不到更多的人手。这与李大人所期望的，显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由于“阿姆斯特丹号”这艘船是从遥远的欧洲海域航行而来，它不仅穿越了重重风暴，还经历了激烈的海战，因此，它遭受了严重的损害。为了彻底修复这艘盖伦船，需要花费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周壳和周鹤山这两位性格迥异，一个胆大，一个心细，两个合在一起就是混世魔王，他们决定利用这段时间，通过与当地人交流，深入地了解和调查。他们不仅对造船技艺精湛的工匠们进行了详细的了解，还对那些擅长建造炼钢高炉的专家们进行了深入的探究。他们甚至不辞辛劳地弄清楚了这些工匠们的家庭住址，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当这艘盖伦船终于修好，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将这些技艺高超的工匠们连同他们的家属一起，用绳索绑上船，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澳门。是的，他们就像逃离狼窝一样，匆忙而狼狈地离开了。

    最终，周壳满怀激情地表示：“这些匠人无疑将为我们金山带来最迫切需要的技术！”周壳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李勇摸了摸了头，心中暗想，这周壳是个勇敢直爽的船老大，为何今天在抢人上，都抢得如此之理直气壮，这背后究竟有何问题，是哪个王八蛋把我的人搞成这样？

    接着，李勇邀请了佛南西斯科——这位身材高挑、经验丰富的竹杆型老神棍，为大家详细解说葡萄牙与西班牙之间错综复杂的历史故事，他自己也对此充满好奇。

    佛南西斯科用他那熟练但听起来挺奇怪的口音，给大家讲了讲崇祯时期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情况。

    “我们葡萄牙虽然是个独立王国，但现在问题可不少。战争一个接一个，政府的财政状况简直糟透了。葡萄牙在亚洲、非洲和美洲的殖民地上，跟荷兰竞争得死去活来。最让人头疼的是，国内的贵族们和王室成员之间还老是闹矛盾，争斗个没完。”说到这儿，他竟然还叹了口气。

    “该死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在欧洲是挨着的，国王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虽然西班牙在过去的一百年里，通过宗教战争和海外扩张赚了不少钱，也变得很强大，但现在它的霸主地位开始下滑了。西班牙参加了好多烧钱的战争，比如和荷兰的八十年战争，还有和法国的长期战争，这些战争把国家的资源都耗光了。同时，西班牙的人口在减少，农业产量也在下降，物价却在上涨，国内的矛盾越来越多。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者们通常都不太会管理国家，导致国家管理效率很低。现在西班牙已经没力气再扩张了，只是看起来还行，实际上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他详尽地描绘了两个国家在海上霸权争夺战中的较量，以及他们如何通过宗教和贸易手段来扩展自己的影响力。他的叙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对那个时代的国际局势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李勇心中对大员和吕宋已萌生了歹意，何谓腹黑，趁你病要你命，正准备再次“嘿嘿”一笑，突然远处一双凤眼投来冷光，哦，正在开会，差点又没控制住，唉，这自制力还需加强。

    周鹤山在补充调查匠人情况时指出，澳门的军火交易异常繁荣，吸引了海盗、西洋人以及南洋土着纷纷购买枪、炮和船。这一现象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他向李勇建议，应当让王五的工坊着手生产用于出口的武器。李勇听后，对周鹤山的深思熟虑和商业头脑感到赞赏，认为他前途无量，决定要好好栽培。

    接着，李渣男陷入了沉思，即便是汤大美女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和不屑的白眼也无法将他唤醒。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思索着未来金山制造的武器将售予何方？辽东的门阀、四处漂泊的海盗、邻近的朝鲜、日本，甚至是北方的建奴，李勇心中认为这些都是不容错过的巨大商机。他开始构思如何将这些武器销售到这些潜在的市场，以期获得最大的利润。只要暴利的生意，李大人的思维便不受控制地开始高速运转，成为一个精明的奸商，谈何容易？

 第31章 复制盖伦

    在崇祯二年八月中旬的清晨，卯时初刻的薄雾从黄浦江面缓缓升起，上海新城的码头上呈现出一幅壮观的景象。那里停靠着四艘巨大的船只，其中包括一艘拥有四根桅杆的风帆盖伦船，三艘三桅的福船，以及十一艘内河沙船。这些船只的出现，不仅彰显了金山水师的雄厚实力，而且也是为了即将展开的海贸招商活动做前期热身的准备，更是向江南地区的海商们，展示金山的海上力量。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老船工惊呼：“那桅杆竟比大庙的石柱还要粗！”“你看那炮，恐怕有三千斤重”也有商人在眼中闪烁着精光，不住地点头，仿佛在默默赞许。

    木材场弥漫着新鲜松脂的芬芳，高达二十丈的杉木堆宛如巨大的纪念碑。在浦东的造船厂，自六月起，便有来自长江上游及浙江，乃至远至山东和福建的木材持续不断地运送至此。尤其是那些已经经过烘干处理，能够立即投入使用的高品质木材，更是不惜重金采购。船坞已经竣工，工地上喧嚣繁忙，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只待一声令下，便能正式开工。

    在船坞里，一条十五丈长的龙骨正泡在桐油池里。来自浙江的木匠王二狗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从鲁地运来的楸木在蒸汽烘干房里冒白烟。\"这江西的杉木得经过七次硫磺熏蒸才能用在船底。\"监造的广东张师傅敲打着从福建运来的铁力木甲板。突然，船台上传来葡萄牙工匠若昂的吼声，这个红头发蓝眼睛的工匠正挥舞着铁锤，把精铁齿轮装进绞盘：\"见鬼！你们大明的精铁杂质还是太多！\"他旁边的宁波木匠李长贵也不服输：\"这已经是高炉高温炼制的，比以前好多了！\"

    二狗在休息的时候问张师傅，“老张啊，你怎么从广东跑到松江来了？”张师傅脸红得像苹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家晚上就被绑上船，然后就到了松江。东家不仅给我们一家提供了房子住，还开出了比以前高一倍的工资，还承诺了给我们家人一个美好的未来，孩子们还能去上学，中午吃饭也不要钱。”

    二狗说：“他们也给我开出了两倍的工资，对家人和孩子都和你一样，我先来了，孩子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了。”这些造船的工匠们都很感激金山，都迫不及待地想大展身手，好好干一场。

    在金山议事厅的墙上，悬挂着各种战船的详细图纸，其中包括400料（排水量100吨）的福船、100料的苍山船、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以及排水量1000吨的盖伦船等。在这些图纸下方，李勇、四位船老大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周鹤山，以及其他关键人物如汤克严、佛南西斯科、沈星奕、王五和秘书汤青雨正襟危坐，他们正就水师主力战船的定型问题展开深入讨论。

    最终，关于战舰的定型达成了共识。结论指出，金山近期的主要假想敌包括在大员以北活动的海盗、邓芝龙、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因此，水师至少需要三种标准船型：小型苍山船、中型武装商船和中型远洋巡洋舰。

    近海战斗型的苍山船，亦称浦江级，配备有佛郎机炮2门，火铳20支，其定员为35人。

    近海武装商船型的福船，亦称金山级，装备有6门10斤重的红夷大炮，火铳60支，定员为80人。

    远洋巡洋舰型的盖伦船，亦称上海级，装备有40门10斤红夷大炮，20门20斤红夷大炮，火铳120支，定员为240人。

    在审视战船设计图时，李勇突然意识到，这些船并非最杰出或美观的风帆战舰。的确，在现代时，他见过许多描绘飞剪式帆船的油画和家中摆放的船模，这些船拥有流畅的线条，显得更为细长，帆布更多，速度也更快，它们才是未来一段时间内的主要海上战力。然而，他决定先利用成熟的盖伦船来训练队伍，为未来的海上战斗做好充分准备。虽然不懂如何建造，但李勇用手草绘了一个飞剪式帆船的图样给佛南西斯科，指示他与几位葡萄牙船工一同研究，尝试制作一个缩小版模型。这正是他心目中的未来战舰。佛南西斯科长期在各类海船上工作，一见之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船型实在太美了，风帆的效率肯定远超现有的帆船。李大人真是无所不知。秘书汤青雨目睹神户的反应，同样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不禁好奇李勇的脑海中能容纳多少知识。

    最终神棍明确指出，他们对每根圆木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并对现有的木材资源进行了评估，得出的结论是目前最大能力，只能先建造一艘盖伦船。两个月后，随着第二批木材的干燥处理完成，他们将能够同时启动两艘船的建造工作。再过两个月，又可以同时开始建造另外两艘船。至于福船、苍山船，则建议直接向浙江和山东的船厂下达了订单。

    为了加强水师实力，目前已有四艘中型战舰，加上在建的五艘盖伦船，假如对外再订购五艘福船、十艘苍山船和十艘沙船。即便将十一艘沙船转交给陆战队，水师不涉内地江河事务，要达到满编状态，至少需要2000名船员。然而，船员的培养速度缓慢，若要确保战舰随时可以出海，至少需要扩充至4000人。此外，火炮需求量达到400门，火铳则需1000支。当计算出需要4000人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回想年前攻打绿华岛时，仅有百余人，这扩张速度确实令人震惊。范叔感到心口一阵剧痛，汤克严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那四位船长兴奋地搓着手，王五甚至撸起了袖子，沈疯子则急切地抢过图纸，脸几乎贴在了纸上。而汤青雨则愣在原地，首次没有再去注意李勇傲骄的表情。

    会议结束后，最终的决议明确由佛南西斯科主导，向上海船厂正式订购5艘盖伦船，并向外部订购5艘福船、10艘苍山船和10艘沙船，目标是在明年5月前全部交付。船厂将缩小一半尺寸，试造一艘飞剪式帆船，计划明年3月进行试航，并在5月完成必要的改进。同时，将向陆战队移交11艘沙船，以支持陆战队组建长江护航队。此外，继续在全国范围内采买大型圆木，大力扩建船厂的烘烤间。水师的招兵工作将由王保国负责，计划招募3500名新兵。范老则负责扩建营房李勇心中暗自思忖，尽管这次的投资将会耗费他相当多的资金，但他深知现在所处的时代背景——那是一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大航海时代，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黄金时期。因此，他坚定地认为，无论如何，这一步是必须要迈出的！

 第32章 财务好转

    崇祯二年八月末当晨光初透，天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李勇已经站在了八角亭的琉璃檐下，静静地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朝阳的光辉温柔地洒在池塘中，将那些残存的荷叶染成了一种半透明的琥珀色，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莲蓬低垂着头，宛若一位老僧入定，沉思着世间的奥秘。偶尔，一只蜻蜓轻盈地掠过水面，点水激起的涟漪，将倒映在水中的紫檀书案切成无数碎片，如同一幅动人心魄的水墨画。

    忽然间，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咚声响起，只见一位身着淡黄色襦裙的女子汤青雨，从曲折的桥上款款走来。她那斜插在发间的碧玉兰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她的每一步伴奏。她手中紧握着的素色卷轴，正是李勇所要求的时刻不离手的《记事本》。当她走到亭子前，优雅地屈膝行了一个福身礼，那宽大的袖子拂过石桌，带起了一阵淡淡的芸香。这突如其来的香气，让池塘中的红鲤鱼惊慌失措，它们纷纷潜入了莲叶的深处，仿佛在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汤青雨轻盈地捧着一只青瓷盖碗，缓缓地踏过满地的金色阳光斑点，一股浓郁的茶香伴随着荷塘的微风，轻轻拂过李勇的面庞。她温柔地开口说道：“将军，您来尝尝这刚焙制好的碧螺春茶，我特意加了一些曼陀罗花瓣进去，这可是最能提神醒脑的。”随着她的话语，汤青雨俯身缓缓展开了一张泛黄的绢帛，她手腕上的银镯不经意间碰撞到青瓷茶盏，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李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汤青雨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忽然间，晨光透过她手中的银镯，淡淡的光线映照在她那素净而清丽的侧脸上，她的容颜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耀眼，甚至比身后那池塘中盛开的荷花还要更加引人注目。李勇感到有些迷醉，他心想，尽管在后世的荧屏上见过无数美女，但她们与这种古典美的气质相比，似乎总是少了那么一些难以言喻的韵味。汤青雨注视着他那副轻浮的“登徒子”模样，凤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从何时起，李勇开始有些畏惧，一被瞪视便变得规矩。在这天地之间，最美的风景从来不是江湖中的刀光剑影，而是在身边人眼波流转的瞬间。

    李勇轻轻地拿起茶杯，慢慢享受着那股淡淡的茶味，他的眼神不经意间飘向了旁边的池塘。池塘里，几根枯萎的荷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好像在回忆夏天的美好。突然，一条尾巴带点红的鲤鱼摆动着它那漂亮的尾巴，搅动了平静的水面，溅起了一串串闪亮的水珠。这些水珠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竟然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就像传说中佛祖火化后留下的舍利子，散发出神圣又神秘的光芒。这一幕让李勇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平静和快乐。随着上海新城的售楼活动顺利开始，还有和与日本贸易成功，那些一直压在李勇心上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了。今天，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忙碌的工作，给自己一个放松和休息的时间。

    在正午时分，当蝉鸣声突然响起，汤青雨完成了她手中的记录工作，她将记录完毕的竹纸递给了李勇。李勇接过竹纸，目光落在了汤青雨泛红的耳尖上，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心猿意马的感觉。他本打算接过纸张的同时，借机轻轻触碰一下她的小手，感受一下那份细腻的触感。。

    “少爷！少爷！”范管家的惊呼声从假山的后面传来，声音中充满了急切。李勇听到这声音后，转头望去，只见干瘦但精神矍铄的范叔从假山后面闪了出来，他腰间悬挂着的六分仪吊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晃动不已。李勇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吐槽，范叔，你不会是故意的。

    范叔手持算盘和账册，面带愉悦地报告说：“少爷，本月我们净赚六万两，今年累计结余已超过二十万两。”然而，当范叔拨动黄铜算盘的手突然停下时，老人那干瘦的脸上，笑容满是皱纹。

    李勇这才记起，这位老人已经快一个月没露面了。在没有成功抢钱，不对，是在苏州为民除害之前，他几乎天天都来抱怨，弄得大家每天心情都很沉重。今年前三个月，金山的净收入为一万两，结余也有一万一千两。但从四月开始，随着陆战队的扩军，支出快速上升，四月和五月的库银净减少一万多两。尽管酒和化妆品持续热销，销售增长迅速，但到了五月，金山的存银已不足二千两。没错，尽管表面上生意兴隆，金山实际上却面临财政危机，几乎要揭不开锅了。那时，范叔急得满嘴起泡，李勇的心里也是慌得一笔。幸运的是，六月如同天降甘霖，苏州的刘大善人和水匪一把刀，以及上海的卢家，都慷慨相助，这才解决了财政危机和上海新城投资的问题。

    现在，是时候了解当前的财政状况了。

    范叔说：“少爷，七月前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苏州和上海的意外之财你也知道，我们在收入上，在莫大掌柜不断开拓新市场和深挖已有市场的潜力情况下，酒和化妆品每月都有近两成左右的持续增长，随着七月、八月的玻璃、水泥、瓷砖等新品上市，已经带来三万多两的收入，接着本月日本海贸和房地产两方面又有非常大的收益，仅八月当月我们的净收益超过六万，全年累计下来我们库中已经有二十万的赢余。”听到这李勇站了起来，看着庭园里高大的槐树，恍惚间眼中出现陆家嘴的三件套，上海这个财富魔都名不虚传，本少爷才摸了个边就开始奔百万而去，“嘿嘿，哎呀！”。突然一阵巨痛从手臂传来，打断了陷入遐想怪笑中的腹黑男，原来是汤青雨看用凤眼如电已经无法唤醒渣男，既然法术精神攻击无效，就改为了物理攻击，反正范叔眼神不好，从来对他们之间的小打小闹视面不见，见了又能如何？

    范叔轻轻一笑，汤青雨的脸颊立刻染上了红晕，“因此，我已将账目全面核算，截至八月底，今年的总收入达到了四十八万四千两。其中，意外之财为二十五万七千两，海贸收入四万两，酒类销售五万二千两，化妆品三万五千两，玻璃制品一万四千两，水泥一万六千两，上海房产销售六万两，这些构成了全部的总收入。至于费用和成本支出方面，今年的总费用支出为十八万一千两，包括军费四万一千六百两，生产和购地成本超过十三万两，以及实施基地的四千五百两。此外，还有投资类支出五万七千多两，涵盖了修路、建厂房、建军营以及少爷您的新府邸。”李勇面露尴尬之色，他老脸一红，这不妥妥的公款消费，以后还是得公私分明。

    范叔突然声音低沉下来：“少爷，咱们金山的摊子越来越大，我感觉每天都累得够呛，这账房得加人手，最好能让我专心照顾少爷的家和老夫人。”范叔心里明白，少爷这扩张速度太快了，他就算把算盘敲得冒烟也不够用，就算多加了人手，这业务越来越复杂，他这流水账可帮不了少爷什么忙，说不定还会耽误少爷的大事。李勇心想，对啊，这工作量，年轻人还能撑得住，可范叔这把年纪可真扛不住了。

    已有二十万两资金闲置于库房，对于一个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的企业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简直是一种犯罪行为。必须将这些资金全部激活，使其流动起来。青雨，准备车辆，我们立即前往上海，去拜访吴城管（吴承志）。

 第33章 滚动开发

    崇祯二年八月的阳光炽烈如熔化的金子，李勇决定乘车前往上海县。当他撩开车帘的一瞬间，他惊讶地发现，青石官道两旁的棉田已经翻滚成一片白色的波浪。汤青雨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她手中的《农政全书》摊开在膝盖上，她的素白襦裙上沾染了一些车辙的痕迹，反而使她的眉目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将军，快看那边！\"她忽然指向远方，\"那些棉花盛开得比秋天的稻花还要繁密。\"李勇凝视窗外，只见农夫们弯腰采摘着雪白的棉朵，竹篓中棉花如云朵般堆积，远处的轧花机吱吱作响地转动着，惊起的白鹭在湛蓝的天空中翱翔。

    在马车颠簸中，汤青雨腰间悬挂的纸扇不慎滑落，李勇弯腰拾起时，指尖不经意间相触。她急忙抽回手，却见绢帕也从袖中悄然滑落。李勇望着她，耳尖泛起红晕，忽然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使劲闻了闻：“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送的。”汤青雨的脸色更红了，但内心却感到一丝甜蜜。

    在棉田尽头的村落，炊烟携带着棉籽油的香气缓缓升起。李勇掀开车帘，命令停车，随后跳下车并顺手扶住了汤青雨的手肘。在她踉跄之际，不慎撞上了他的胸膛，怀中的《农政全书》也跌落下来，恰好翻到了“织造篇”，图上的蜀锦纹样与西洋提花机的设计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棉花上海，海南岛的黄道婆。”李勇话音未落，便一拍大腿，“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有了钱还应该投资些什么呢？后世垄断专卖的，盐和烟草。”汤青雨对他的言辞感到困惑，毕竟他每天总会有一段时间显得异常兴奋。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投映在绵延千里的棉田上，宛如一幅阴阳和谐的水墨画。

    在新城城管的临时办公室里，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宽敞的窗户洒在了二楼的宽敞空间中。这里，一排排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依次排列，每个办公室的门上都挂着明确的标识牌，分别写着行政管理办、治安城管办、卫生防疫办、规划和建设办、规费和工商办、科技和教育办，以及拆迁司。这些办公室内，上百名工作人员忙碌地工作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充满了活力和效率。吴承志，这位曾经的书生，如今已经蜕变成了一位官员，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认真地审阅着一份份文件。在他的桌前，有几个人站立着，他们都是来请示工作的，他们带来了新的工作计划和项目计划，希望能够得到吴承志的支持和批准，以便能够顺利推进。吴承志仔细地听着他们的汇报，不时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他的目光坚定，充满了对工作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期待。

    当李勇携带着他的秘书汤青雨以及保镖张杰来到吴承志的门前，他推开门的那一刻，目睹了眼前的情景。李勇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番感慨，他回想起年初时的吴承志，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宛如一位充满激情的书生。然而，仅仅半年的时间，由于工作压力的沉重以及每天面对数十人的不断骚扰，吴承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现在看起来老气横秋，身上还带有了几分官僚的威严，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典型的狗官形象。

    在这个宽敞明亮的上海城管议事厅内，只有三位成员，分别是李勇、吴承志和汤青雨。他们三人并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注视着对面的景象。那里停泊着四艘威武的战船，周围是忙碌的船厂工人，他们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各种修缮和建造工作。李勇转过身来，轻轻地拍了拍吴承志的肩膀，用一种充满力量的语气对他说：

    “润天，我即将在上海外滩开设金山钱庄，同时计划吸引多家来自浙江、安徽以及山西的商人的钱庄加入。更为关键的是，我们打算对海上贸易进行招商，同时对金山工坊在不同地区的合作办厂采取一种前所未有的商业模式，那就是股份制。这种股份制将允许投资者自由转让他们所持有的股份。而我所设想的这个股份转让的平台，我将其命名为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在这个交易市场中，挂牌交易的商行数量可能达到数十家，未来甚至可能激增至上千家。如果每家商行的价值在十万两白银以上，那么这里就将有上亿两白银的交易量。因此，可以预见的是，这里的地价将会大幅上涨。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提前采取行动，要多频次快速地提高售价，要“压迫式营销”，并且要预先保留一些优质的地段，不要急于发售，学会捂盘，这是“饥饿式营销”。因为未来这些地段的价值有可能增长十倍甚至百倍。”李勇心想，这些手段古人不知扛不扛得住，事实证明，那些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反正是扛不住的。

    当李勇以平和的语调阐述时，吴承志和汤青雨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汤青雨的眼中泛起了朦胧的雾气，她不禁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新世界，又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即便是所谓的渣男，似乎也令人难以抗拒。

    “二期工程的进度必须加快，资金不是问题。如果需要追加投资，立刻追加。总之，土地必须迅速掌握在我们手中。”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之后，重新聚集在会议桌旁，他们深入地分析了吴承志提出的关于上海新城二期的详细规划方案。根据这个规划，二期项目将会沿着一期项目的轨迹，沿着苏州河向西方向继续扩展，计划新增土地面积达到亩。这一扩展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一期项目，通过建设配套的生活区和商业区，来满足居民日益增长的生活需求。目前，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征地工作，并且正在制作二期项目的详细沙盘模型，以便于更好地展示和推广这个项目。他们计划通过这种方式再次进行房地产市场的炒作，即所谓的“炒楼花”。通过这样的操作，他们期望能够进一步推动上海新城的整体发展，从而提升整个地区的经济水平。当然，其实最最最重要的是尽快提前把钱收回来。

 第34章 文明拆迁

    在这个崇祯二年的五月，新上海商行首次投入了10万两白银，开始购买亩土地，按平均每亩土地的价格为6两白银。这笔资金仅仅足够用于部分购买土地的费用。随后，在七月，为了加速推进三通一平工程，即通水、通污水、通雨水以及道路平整，新上海商行与金山集团以及陈知府的官吏投资人共同决定追加投资5万两。这样一来，一期项目的总投入达到了约15万两白银。经过近两个月的预售活动，通过炒卖楼花的方式，到了九月中旬，他们已经基本收回了初期的投资成本。

    在一期项目的快速推进中，资金的迅速回笼和滚动开发的实现，我们不得不感谢拆迁司的二十位同仁的辛勤付出。他们不畏艰难，不惧劳累，以每天七一一的高强度工作模式，坚持在白天和夜晚为每一个拆迁家庭和家族进行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遭遇了各种困难和挑战，包括但不限于被狗咬伤、被农具击打、不慎落水，甚至遭受家族成员的群殴等极其不礼貌的对待。然而，即便面对这些困难，他们依然坚持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馆，展现出极高的职业精神和团队凝聚力。为了达成目标，他们每天都会召开总结会议，采取了多种巧妙且非暴力的策略，如多人轮流进行谈话，邀请县上官员共饮茶水，甚至在墙上书写大字标语，半夜敲响大门，雇佣无业人士进行堵门行动，以及向院子里投掷大粪等手段，最终圆满且超额地完成了既定的目标任务。鉴于他们的杰出表现，经商行管理层内部开会决定，给予周主簿200两银子的重奖，主管人员100两，其他所有成员每人50两银子的丰厚奖励。实际上，新上海商行和松江地区的所有官吏都是股东，他们对拆迁司的行动和人员都给予了全面的绿灯支持，全力协助。为了表达对大家的感激之情，商行还额外为每个人发放了5两银子的奖励。

    从9月份开始，有传言称拆迁司将要扩充人员编制，这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陈知府的府邸大门前，以及那些同知、通判、推官、经历司经历、典史、照磨、司狱等各级官员的住所，都变得热闹非凡。甚至连那些负责文书工作的吏书、户书、礼书、兵书、刑书、工书等吏员的家，也成了各路人士争相推荐能人异士的场所。人们纷纷主动请缨，希望为松江的经济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种高涨的热情甚至感动了天地。因此，原本计划只招募60人的拆迁司，最终人员数量接近了100人。显然，松江知府已经将上海新城的发展视为重中之重，因此拆迁司集中了松江地区最杰出的各职能部门人才，包括县丞、主簿、典史衙役、捕头和捕快等。这样的力量集结，对于那些可能轻视拆迁司的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强大的警告，足以让他们在挑战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在二期规划得到官方批准的喜讯传来之后，拆迁司的周主簿以及他的团队成员们感到无比的兴奋和激动，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挑战。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长期囚禁在笼中的老虎，一旦听到了启动二期征地的号令，便带着他们的人马，个个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红了眼的猛兽一般，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大门。实际上，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有所不满，甚至在私底下抱怨，认为新上海商行的步伐过于谨慎，胆量太小，这样的商行，决策者似乎缺乏担当，如果不能大胆作为，还不如回家去卖红薯。李勇听到这些话时，感到一阵尴尬，额头上爬满了黑线。然而，他很快得知，吴承志已经被民众的呼声所迫，不得不重新调整规划，决定将二期的开发范围至少扩大一倍。这种民意力量一旦爆发出来，确实是难以阻挡的。这种策略，即用少量的资金就能启动上百万的项目，如果没有人来加以约束和规范，其效果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令人畏惧。但是，你大可放心，在大明，官府基本上采取的是无为而治的政策，对于土地和房屋的买卖，他们向来是不加干涉的，主要强调的是自由交易的原则。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场上的运动员。你听说过徐皮带的两万亿故事吗？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了财富的快速增长，或者说是快速圈钱，皮带哥玩的时候那还是法制社会的约束下，今天渣男腹黑哥在上海新城项目那可是下雨天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基于一期的经验，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又增加了一些更具压迫力的行为，例如射箭、投掷飞刀、宰杀鸡、毒杀狗。除了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二期的推进无比顺利，而且他们明白由于一期太成功，收购的价格无法抑制。新上海商行非常人性化地主动参照年初的市场价，并在此基础上提高到五成的高价进行收购，主打的是良心商人的路线。

    李标的飞虎队，这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队伍，在执行了三次重大任务——太湖一把刀、苏州刘家和上海卢家搬家行动之后，他们并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相反，他们继续在熟悉短铳和弓弩的使用上下功夫，以保持他们的战斗技能和效率。今天，他们再次接到了新的任务，这个任务来自于拆迁司方面传来的消息。消息中提到，陈家在族长的带领下，一百多口族人，面对上海新城的地价快速上涨，他们做出了一个坚定的决定，那就是坚决不卖土地。他们坚信，如果再等三年，他们将能够以高出当前价格十倍的金额出售土地。实际上，拆迁司已经给出了高于原来市价近五成的价格，希望能够顺利推进征地工作。然而，陈家的这种做法，在征地过程中起到了非常不好的示范作用，这无疑给拆迁司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因此，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300名黑化的飞虎队成员，他们身着夜行衣，熟练的一一打开陈家各家族的大门，与他们讲完硬道理后，陈家的全部族人决定一个不留集体搬迁，整齐来到了永兴岛。当晚连打更的人都休息，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估计是拿到巨额的补偿连夜跑路。陈家主听岛上负责人说，很快，有三艘大船要去日本，顺路把他们送到济州岛上，在岛上将获得十倍于在上海的田地，但面对这样的消息，他们却感到欲哭无泪。说实话，陈家是真的有，一共近九万银子，在济州肯定是用不上的，为金山做了贡献。

 第35章 乔迁之喜

    崇祯二年九月初一，这个特别的日子对李勇来说意义非凡，因为这不仅是他在现代世界中的生日，而且他决定将这一天作为自己乔迁新居的纪念日。尽管实际上，他已经在昨天就搬进了位于金山卫城的崭新宅邸。清晨，当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飘窗的窗帘缝隙，洒在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二刻了。自从他来到大明，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终于能够享受到一个安稳而舒适的睡眠。他的床是一米八宽的大床，卫生间里铺着瓷砖，配备了冲水马桶，这些现代的便利设施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

    令人感到有些遗憾的是，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快两年了。在这段时间里，李勇发现自己总是独自一人守候在空旷的床边，这种孤独和挫败感不禁油然而生。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过于努力，过于拼搏了？是不是应该稍微停下来，给自己一些休息的时间呢？但每当这样的念头浮现，就会想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特别是在那个倒霉的大明崇祯年代，这是一个几乎死去七成人口的黑暗时期。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不努力，不奋斗，恐怕自己也会陷入同样的悲惨境地。

    当他推开门，迈入那扇通往三楼宽敞的大露台的门槛，站在那里，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无比震撼。他凝视着远处，金山卫城那青瓦覆盖的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现代与古代的完美融合，让他觉得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美了，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美得让人不禁感慨万千。放在现代，这个露台绝对是网红打卡点，还是可以收费的那种。

    吉时一到，大门外响起了庆祝乔迁之喜的鞭炮声，今天，李勇算正式的搬入他的新宅。

    这是一座占地近三十亩，有四进的园子，在曾经有过房产经历的腹黑男，提供的总体平面图和四幢独立别墅的施工图基础上，结合大明的主流风格，这个新宅总体达到了他大致要求，如要顺应自然，有山有水，园内布局以水面为中心，水域面积占比达30左右，通过巧妙的堆石、引水、植树等手段，模拟自然山水景观，江南水乡的细腻与婉约，以人为本，注重实用提供休息、观景、游憩等场所，在继承传统园林艺术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创新，如较大面积的草坪。因为面积不算大，所以在空间布局强调变化与统一，园内空间布局灵活多变，既有开阔的水面，又有幽深的庭院；既有高耸的楼阁，又有低矮的廊桥。

    整体外观风格，由于大量采用了钢筋水泥的建筑材料，带有一些后世现代仿古古镇的影子。然而，前三进的建筑风格却依然保持着明代的韵味，设计灵感似乎来源于苏州着名的拙政园，尽管其规模只有拙政园的三分之一。为了更好的采光效果，在前三进的每一间房舍中，均采用了玻璃窗和铺设了地砖，特别是大厅，更是配备了落地窗。总的来说，这里是李勇接待宾客的场所，必须体现出高端、大气和上档次。

    说到第四进的建筑时，即那四幢独立的别墅，它们采用了现代的设计理念，其中主楼更是高达三层。尽管如此，设计师们巧妙地在屋顶装饰上融入了传统元素，如飞檐画柱和黛瓦，使得整个建筑既现代又不失传统韵味。外墙采用了江南地区统一的白色粉墙，与前三进的房屋风格保持一致，实现了和谐的视觉效果，没有显得突兀。

    当穿过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精美的屏风，它不仅是一件艺术品，也起到了隔断空间的作用。紧接着，你会看到一个美丽的前花园，它为整个建筑群增添了一抹自然的色彩。穿过花园，便是一进会客大厅，这里宽敞明亮，是接待宾客的理想场所。二进是高级会客室则更为私密，适合进行更为深入的交流和讨论。而三进则是书房和办公区域，这里充满了书香气息，是思考和工作的理想环境。

    至于第四进，李勇先生独具匠心地将其改造成四幢小洋楼，它们以一种独特的菱形布局摆放在后花园中，这种设计不仅美观，而且实用。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四幢小洋楼的中间，设计师们设计了一个长达八丈、宽达四丈的游泳池，它不仅为居住者提供了休闲娱乐的场所，也成为了整个后花园的视觉焦点。整个园林的两边全部是风雨连廊，以便于人们在各个建筑之间自由穿梭，不受天气影响。

    在靠近三进居中的位置，最大的别墅被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独占了，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渣男的霸道。而居中靠后，位于后花园最中央的位置别墅，则是属于家族中备受尊敬的母亲大人的居所，这里不仅位置优越，而且环境优雅，是她安享晚年的理想之地。位于左侧的别墅分配给了秘书汤青雨使用，她在这里可以高效地处理各种事务，同时也能享受到宁静的居住环境。至于右侧的别墅暂时还没有人居住，它静静地等待着未来的主人，或许会成为家族中另一位重要成员的住所。

    在宏伟的大门之前，三级台阶显得庄重而有层次，两旁摆放着巨大的抱鼓石，仿佛它们的鼓声宏阔威严，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这正符合军人的象征。门前一地红色的鞭炮碎屑，营造出一种非常喜庆的氛围。李勇正搀扶着他的母亲，面带微笑，热情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小秘汤青雨则在周围忙碌地张罗着，安排着一切，她的举止间透露出一丝女主人的风范。

    为了广泛宣传和推广水泥、瓷砖、地砖以及卫浴用品，同时展示通过水塔提供的自来水的便利性，以及展示预埋化粪池后能解决的家庭及时排污难题等，李勇这个既贪婪又狡猾的官员，为了给新成立的金山东方建设商行做广告，他厚颜无耻地邀请了松江地区几乎所有的大地主、大乡绅、大商人以及政府官员。为了确保这些贵宾的舒适与便利，他精心安排了超过二十辆专用马车，在松江和上海之间设立站点，进行往返接送。此外，他还包下了金山卫城所有的客栈，以确保所有来宾都能得到妥善的接待。然而，在汤大美女看来，这个奸商兼贪官为了赚钱，简直是不顾颜面，为了收取乔迁之喜的礼金和礼品，他的吃相实在是过于难看。

 第36章 土财进城

    松江地区的一位显赫人物，陆鹏举人，也被人亲切地称为陆大善人，他以修桥铺路和扶贫济困而闻名，赢得了当地民众的广泛赞誉。他不仅拥有广袤的良田，多达万亩，还拥有织机上百台，是当地知名的布商。他的财富积累颇丰，家中的藏银超过了十万两。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十个身着红色鸳鸯战袍，斜背火铳的官军，礼貌登门拜访，他们带来了正式的邀请函，上面写道：“尊敬的陆鹏员外，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加崇祯二年九月初一举办的乔迁之宴，届时我们期待您及家人的光临。金山卫右都千户李勇敬上。”他们还特别说明，会提供的马车接送和住宿安排。此外，陈知府以及其他许多官员也都将出席这次宴会。如果陆举人表现出任何犹豫，官军们会隐晦地暗示，拒绝这样的邀请可能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

    李勇将军，这位在去年成功推出美酒和化妆品的杰出人物，不仅在商业领域取得了显着的成就，而且在军事上也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年初时，他带领部队剿灭了猖獗的倭寇海盗，为沿海地区的安定做出了巨大贡献。不仅如此，李勇将军还涉足了制造业，推出了高质量的玻璃和瓷砖产品，进一步证明了他在多个领域的卓越才能。最近，他又投身于城市开发，致力于开发上海新城，这一系列的举措使他成为了松江地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陆员外，同样是一位在商业界有着广泛影响力的商人，他对李勇将军的成就感到非常好奇。因此，当收到李勇将军的邀请时，陆员外欣然前往，期待能够亲眼见证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并且了解他成功的秘诀。

    松江府城通往金山卫城的有了崭新水泥道路，在陈知府的大力支持和推动下，得到了十家当地富商的集资和联手投资。经过数月的紧张施工，这条道路在八月份已经全线贯通，成为连接两地的重要通道。陆员外的豪华马车从松江府城出发，在经过一段新铺设的平整水泥路后，便遇到了专门设立的收费关卡。按照规定，每位过往的车辆只需缴纳五十文铜钱作为过路费，便可以享受这条道路带来的便利。陆员外在交付了过路费之后，他的马车便在宽阔、平整、光洁的水泥路上飞驰，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体验。由于道路条件的改善，马车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五倍，因此他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金山卫城。

    当陆员外即将抵达金山卫城北面的洪宸门时，他注意到道路两旁搭建起了临时的彩棚，这些彩棚里摆放着各种金山地区生产的新型建筑材料。不仅如此，还有金山产的酒水、化妆品、玻璃制品以及精美的瓷器等商品。当他走到城门附近时，发现城门两侧分别悬挂着用布料精心缝制的巨幅图画。左边的图画是关于上海新城的宣传，而右边的则是对东方建设商行的详细介绍。整个场景充满了浓厚的商业气息，让人不禁感叹李勇不愧是松江地区首屈一指的奸商。不过，考虑到他的商业影响力可能已经扩展到了整个江南地区，或许称他为江南第一奸商更为恰当。

    专为陆员外们准备的马车，如同风驰电掣一般，迅速地穿行于金山的各个工坊之间。他们依次参观了炼铁工坊、制铁工坊以及造砖工坊等，最终马车停靠在了繁忙的金山码头边。

    在码头边的军营里，大门外站得两名站姿笔直的军人，他们手持枪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军营内有数千的军人在进行着各种军事训练，有的在跑步，有的在练习刺杀技巧，还有的在进行排枪开铳的训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和威严，让人感到一种不可侵犯的威风和杀气。在海面上，有四艘巨大的战船静静地停泊着，它们是从上海撤回的，分别是上海一号，金山一、二、三号。这些战船在港口内排列得井井有条，仿佛是精心布置的道具船，向参观者展示着金山卫不世出的武功和将名震天下的未来。

    在完成赠送贺礼的礼节之后，陆员外向李勇及其夫人表达了诚挚的问候。随后，在一位导游的带领下，他开始游览了渣男拥有四进的这座具有现代气息的园林。在游览的过程中，他不断被震惊，不断的发出感叹，当然有点不愉快的是，他不得不去体验了一次冲水马桶的卫生间，事后也原谅了工作人员，李勇卫生间值得一游，想想在家半夜只能使用马桶，陆员外已经从心动向冲动转变。最终，进入了一个由莫奷商的小掌柜主持的环节，在那里他遭遇了不断的推销骚扰，小掌柜们明的暗的提示是否愿意“来一套”。整个过程中，陆员外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他内心深处不断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迅速崛起的商业巨人和军事强人。他反复权衡着是应该选择追随还是加入呢。

    在告别之际，陆员外为了充分展示他投靠的诚意，与莫奷商共同签署了一份关于改造自家宅院的意向书。他不仅同意参加即将在十月举行的海贸招商大会，而且还表现出了一种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态度。这次邀请让陆员外深信，即使是铁公鸡也会被他刮下一些铁丝来。通过这一系列的行动，李勇奷商的形象在松江地区所有人心目中已经深深地扎下了根，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形象还在不断地茁壮成长，影响力日益扩大。

 第37章 新式钱庄

    九月初一那天，汤克严引领了一位尊贵的访客——浙商沈学海，三江钱庄的掌柜。当李勇目睹沈学海步入会客厅，他注意到沈学海腰间那串鎏金西洋念珠随着步伐撞击玉牌发出清脆的响声。尽管沈学海身材中等，但脖颈挺拔，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傲气，仿佛是一位有着坚定信念的学者。他的面容略带女性的柔和，但那双眼睛却异常迷人，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在微笑时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高挺的鼻梁下，又似乎展现出一种能够仗剑天涯的儒商风范。初次见面，李勇便对沈学海产生了良好的印象。双方简单寒暄后，约定次日详谈，因为当天实在是事务繁忙，众多三教九流的人物聚集于此，使得李宒的会客厅宛如后世楼盘的盛大开盘现场。确实并非汤青雨存在问题，问题完全出在这个男子身上，他似乎只看重金钱，难道真的如此拮据吗？实际上，这已经与贫穷无关，而是一种在后世改革开放后普遍形成的观念。这种不良风气不幸地被这个男子带到了大明时代。

    在明代，浙江商人（浙商）开始崭露头角，逐渐成为当时中国商界的一股重要力量。浙江地区深厚的儒家文化传统，强调仁、义、理、智、信等核心价值观，对浙商的商业道德和经营理念产生了深远的正面影响。浙商的业务范围不断扩大，涵盖了茶叶、盐业、典当、布匹、丝绸、粮油、陶瓷、药材等多个行业。沈学海，宁波的一位商人，从大明正德年间开始，经过五代人的持续经营，业务从茶叶、盐业扩展到典当，再到钱庄，尤其是秘密为海商提供借贷服务。实际上，在江南地区，山西的钱庄势力最为强大，但他们与蒙古和建奴的卖国走私活动，使得李勇选择保持距离。在汤克严的介绍和推荐下，李勇这位精明的商人认为与浙商合作是最佳选择。

    九月初二，辰时三刻，在李勇宽敞明亮的超大书房中，李勇、沈学海、汤克严、汤青雨、莫学贵和吴承志六人分宾主落座。

    李勇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气势，爽朗地笑着说：“沈掌柜百忙之中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来人，给我上最好的碧螺春。”

    沈学海不卑不亢地笑着拱手回礼：“将军，年少有为，不必如此客气！”

    李勇客气地说道：“我金山目前有些产业，也有些余钱，想在上海开设一家钱庄，暂定名为金山钱庄，不知沈老板有何高见？”

    沈学海略一沉吟，抿了一口茶，“有将军的武力作为保障，又有松江知府的大力支持，上海未来定能汇聚四海之财，钱庄必将兴旺发达。”来之前，汤克严已经向他详细介绍了情况，沈学海在商海中沉浮多年，对上海的发展趋势了如指掌，实际上，他已经在上海规划的金融街上购置了一处旺铺。

    钱庄，作为中国古代金融业的雏形，规模相对较小。明代的钱庄主要提供本地的存款和放款服务，且两者均需收取费用，其问题在双赢，存款和放款，它要赢客户两次。钱庄的票号业务相对单一，其最主要的盈利模式还是利用客户存款进行投资或贷款，从而赚取利差。

    与之相比，现代银行的盈利渠道更为多元，涵盖了转账至其他银行、汇款服务、小额信贷、账户管理费、年费，以及通过贷款利息与定期存款利息之差等手段来实现盈利。此外，银行还提供投资理财服务，并与房地产业保持紧密的合作关系。总的来说，尽管钱庄与现代银行在某些功能上有所相似，但在服务范围、业务种类以及历史背景等方面，两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李勇慢慢扫视了一圈大家，然后说：“我这个钱庄，跟现在的钱庄有点不一样哦？”

    沈学海放下手里的茶杯，好奇地问：“将军您说说看，有啥不一样？”

    “我这儿存钱给利息，现在暂定的是五厘，存的期限越长，利息越高，一年的放款利息只收一分，短期放款利息只收两分，一年内要在江南开超过十家钱庄，各地的金山钱庄可以互相汇款转账，还能给我们上海新城的商铺、房子和码头提供七成的抵押贷款。”对于当下的大明的钱庄存款收手续费，放款动则三成以上，还外加利滚利，不亚于放了个核弹。

    不只是沈学海，其他人也感到困惑。储蓄并获得利息，这究竟意味着要支付多少？李大人是不是失去了理智？此外，如果涉及到上海新城的抵押贷款，只需支付三成的款项就能获得全部产权，想象一下那将是怎样一番景象。在这种情况下，房产销售可能会异常火爆，价格也可能会飙升至天价。李勇在想，我玩得是现代银行，你们玩的是钱庄，这是降维打击好不好，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土鳖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正当他想要发出得意的笑声时，一道锐利的目光如闪电般射来，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立刻收敛笑容，摆出一副成熟稳重的姿态。

    接着，李勇详尽地阐述了他开设钱庄的初衷：首先，是为了金山产业的扩张提供资金支持，因为金山产业亟需大量资金以加速新产品的研发，迅速占领国内市场；其次，鉴于当前形势，必须有选择性地支持海上贸易，把握大航海时代的机遇，尽可能为中华民族争取更多土地和资源，为子孙后代谋福祉，时不我待；第三，是为了将来股票交易的投资者提供资金来源。前两个目的沈学海能够理解，但第三个目的他只理解了一半，而在座的其他人似乎也未能完全领会。其实还有一个第四，李勇没有讲，他要提前爆兵了，这个世上没有足够的武力，那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你看看别人大清国，有了强大武力后，未来不久就将直接宣布当皇帝了。

    李勇再次用一个比喻向大家阐释，如果钱庄向金山等盈利的商行和是上海新城的房屋销售提供贷款，便能稳定地获得理想的利息收入。钱庄提供合理的利息，就能吸引更多的存款。有了充足的存款，钱庄便能向金山系的商行以及其他信誉良好的商行提供更多的贷款。这样，钱庄和金山的商行都能实现超速发展。众人终于对这位奷商中的战斗机李勇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第38章 现代公司

    沈学海忍不住地继续追问李勇，他带着浓厚的兴趣和一丝好奇，声音中透露出对未知领域的渴望，他问道：“将军，您能否详细地解释一下，究竟什么是股票投资交易呢？”

    当我们谈论股票时，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明朝时期的商行与现代公司之间存在着显着的差异。在明朝，商行的组织形式主要是个体经营或合伙经营，这些商行的规模通常相对较小，受限于有限的资金和人力资源。在经营模式上，它们主要依赖于传统的血缘关系或地缘关系，这与现代公司利用广泛的金融工具和融资渠道进行运营的方式大相径庭。明朝的商行主要采用现金交易，缺乏现代金融市场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此外，由于当时政府并未制定公司法，也没有标准公司章程，这导致了商行在设立和管理上存在混乱，缺乏规范性。至于商行的退出机制，更是无从谈起，这与现代公司法中明确规定的公司解散和清算程序形成了鲜明对比。再大的商行都是一个无限责任的个体户或?台班子。

    在当今社会，现代公司展现出了更为复杂的组织结构，它们不仅仅局限于单一的形态，而是包括了多种类型，如有限责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等。这些公司能够进行大规模的资本运作和生产经营活动，它们在法律框架内享有更多的自主权。受到公司法、合同法等众多法律的保护，现代公司能够采用更为先进的管理模式，例如股份制、董事会制度等。通过解决机制问题，现代公司能够更加注重科学管理和市场竞争，实现规范的管理。这样的现代公司，可以利用股票、债券等多种金融工具进行融资，从而获得必要的资金支持。同时，它们还可以通过银行贷款等方式，进一步拓宽资金来源，确保公司的持续发展和壮大。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明朝时期的商行与现代公司之间，在组织结构、经营策略以及所使用的金融工具等多个方面，都存在着显着的差异。

    李勇详细地阐述了金山治下未来商行的形态以及管理要求，他指出，对于那些符合既定规范和标准的商行，将有机会进行股票的公开发行。这样一来，这些商行的股票就可以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进行公开买卖，从而为投资者提供了一个新的投资渠道，同时也为商行本身提供了更多的融资机会。

    在沈学海到来之前，他其实已经通过汤克严的介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虽然当时感到有些困惑和迷茫。然而，当李勇进一步详细解释之后，他开始清晰地认识到，这实际上是在大明时期商人之间的合伙经营方式上实现了一项重大的革新。这种革新不再局限于少数几个合伙人的合作模式，而是通过将合伙权益票证化，实现了权益的细分。具体来说，权益可以被拆分成每份价值一两银子的股份，而且未来票面价值还可以进一步细分。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官员、商人、地主，甚至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只要手中有余钱，都有机会参与到这种合伙经营中来。更为重要的是，这种票证化的权益可以通过股票交易市场的平台，使得投资者能够快速地进入和退出公司，从而参与到更广泛的市场活动中。考虑到这些因素，沈学海开始意识到这个市场的潜在前景是何等的广阔。

    “丝！”沈学海突然吸了一口冷气，他想象着如果这些股份公司真的能够盈利，那么那些官员、商人以及地主老财们埋藏在地下的银子，肯定会在一夜之间被他们挖出来。他心中盘算着，这样的财富积累，一个亿绝对不是问题。连第三次听李勇讲述的汤克严，也不禁眼珠乱转，显然被这个想法深深吸引。他心想，我的殖民公司必须上市，一旦有了资金，我就可以立刻招募上万的人手，我要先去抢夺南洋的资源，汤胖子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而汤青雨则在思考，自己辛苦积攒的那点小钱，或许可以投向几个自己钟爱的商行。

    经过一整天的深入交流和讨论，沈学海对李奷商的商业智慧和远见卓识感到十分钦佩，他被李奷商提出的创新商业模式深深吸引。因此，沈学海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同意接受李勇邀请，自己拥有的三江钱庄并入金山钱庄。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商定共同投资一百万，其中李勇的金山将会持有新成立钱庄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而沈学海则持有剩余的百分之十五。

    在午后的阳光下，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可以看到金山系的格局已经形成。这里聚集了，李勇奷商集团的领军人物、汤克严殖民公司的主导者、莫学贵在工商产业中的霸主地位、已经在上海黑化了的吴承志在房地产领域的绝对权威，以及沈学海在金融界的至高无上。这五位在商界中声名狼藉、被称为“五大恶人”的人物，如今正式齐聚金山。人们不禁好奇，大明将会因此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和滔天巨浪。

    在夜幕降临的时刻，五大恶人聚集在一起，他们举杯相庆，彼此之间进行着商业上的互相吹捧。他们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那笑声中蕴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和态度，难以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这些笑声中包含了猥琐、无耻、阴险、狡诈、毒辣、癫狂等多种负面的色彩，让人听了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汤青雨，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无法忍受这样的氛围，她早早地回到了自己钟爱的别墅，不愿意与这些道德败坏、品行低劣的人为伍。即便在这些人中，有她的亲生父亲，她也选择了远离，不愿意让自己的心灵受到污染。

    在散席之时，李勇沈勾着沈学海的肩，带着几分醉意，小声地说道，金山业务的迅猛增长已经到了一个令人瞩目的阶段，而范老年岁已高，身体状况也不如从前，因此，公司迫切需要一个能够担当重任、有力量的账房来管理财务。他恳请沈学海能够推荐一位合适的人选。沈学海此时已经五分酒意，听完李勇的话后，他眼珠乱转，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搜索合适的人选。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开口，明天下午他将找一位合适的人来，让李勇亲自面议，看看是否符合公司的要求，是否能够胜任这个重要的职位。

 第39章 相逢是缘

    在崇祯二年九月初三的这一天，也就是乔迁新居的第三天，李勇终于结束了他忙碌的上海新城二期启动和乔迁新家这两个大事件。经过这些繁忙的活动之后，他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新居中央的游泳池，在秋日的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颗闪耀的蓝宝石。这个游泳池的尺寸是八丈长，四丈宽，换算成现代的尺寸大约是25米长，125米宽。水深从浅的一米二到深的一米八，整个泳池都贴上了深蓝色的小方块瓷砖，水质清澈无污染，宛如一片玻璃海。这些天，李勇早已被这个游泳池吸引，渴望能够下水畅游一番。在现代的李勇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的膝盖开始出现一些问题，无法参与那些有冲击性的锻炼，比如打球、跑步等。因此，他一直坚持游泳，每周三次，每次一千米。来到大明之后，他只能选择到江河里去野游。在巳时三刻，李勇没有多说一句话，穿上特制的紧身短裤，直接跳入水中。他先是游了一百米的自由泳，然后又游了一百米的蛙泳。在水中的感觉仿佛让他回到了后世的泳馆，现在他的身体只有二十岁，不算最强壮，但精力却十分旺盛。他全速游动，速度比以前提高了不止一倍，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真的非常爽快！

    在完成五百米的泳程后，李勇双臂一撑，轻巧地跃上岸边。然而，在跃起的瞬间，他瞥见了一双绣有祥云图案的罗帛翘头履，接着是浅绿色的马面裙摆。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一双大脚。女子发出一声惊叫，随即转身逃跑。凭借丰富的阅历，李勇目测她的身高约为一米六五，从背影看身材比例极佳，既不瘦弱也不肥胖，三围恰到好处。在那一瞥之间，他还感觉到对方拥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无疑是一位大美女。李勇走到躺椅旁，用大毛巾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惬意地喝了一口热茶。他心中暗想，这里如此私密的地方怎会突然出现一位美女？当然，既然是位美女，不会对他造成安全问题。张杰安排的人手时刻在大宅内外巡逻，既有明哨也有暗哨，安全方面是万无一失的。随后，李勇又游了五百米，心满意足地回房冲了个凉，准备前往小秘汤青雨那里探询详情。

    李马猴急匆匆地闯入汤雨清的小别墅，瞥见门后一道身影，便迅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喊道：“青雨！”对方惊吓地发出一声尖叫，转过身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映入眼帘，这不正是不久前在泳池遇见的那位美女吗？真是巧合，这时李马猴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秋天的太阳斜斜地穿过雕花的窗户，把汤大美女家的客厅地板照得像琥珀一样。这位年轻的女士靠着紫檀木做的带云母的屏风，穿着淡蓝色的内衬，外面套着烟青色的裙子，裙子上绣着金色的桂花图案，在风中轻轻摆动，带起几颗细小的光点。她的头发上插着一支翠绿色的蝴蝶发簪，上面镶着的石榴石在耳边闪烁。

    那双大眼睛在屏风的灰白色调映衬下显得更加明亮，眼尾弯弯的，就像新月刚刚升起一样。眼尾的胭脂涂得淡淡的，鼻尖上有点儿汗珠，反而让皮肤看起来比秋天的霜雪还要白净。嘴唇上沾着一点点胭脂。纤细的手指搭在黄杨木做的算盘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最棒的是她脖子上那条银色的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雕刻得特别细致的金色算盘珠子。当她转身往二楼看时，窗外飘进来阵阵桂花香气，也不知是不是佳人身上的香水气息。

    听到尖叫声，身着黄色衣衫的汤青雨轻盈地从二楼飘落，“将军，这位是我的闺中密友沈佩玉！沈学海伯伯的独女，你们认识？”汤青雨注意到沈佩玉满脸通红，感到有些困惑。佩玉昨日才抵达金山，自从年初离开松江以来，两人这才重逢，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然而，即便是脸皮一向很厚的李勇，此刻也显得异常尴尬。

    实际上，当沈佩玉经过泳池时，她目睹了一个人像鱼儿一样在水中迅速游动，感到非常好奇，便走近细看。结果发现是一名赤裸的青年男子在游泳，她立刻羞涩地遮住了眼睛。然而，那男子的优雅而独特的泳姿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刚放下手，打算再偷看一眼，突然间，那男子就在她面前跃出水面，几乎紧贴着她的脸庞，露出健壮的身躯。她立刻羞红了脸，转身跑回汤青雨那里。汤青雨正上楼更衣，准备带她去见李勇，因此沈佩玉心不在焉地随意拨弄着算盘。此时，李勇突然冲了进来，她不禁想到，这人是否因为刚才被看到身体，要对她纠缠不休，沈佩玉心中不禁忐忑不安。

    李勇一瞥见，一人身着黄衣，另一人身着绿衣；一人拥有俊美的凤眼，另一人则有着迷人的桃花眼。观察两人的性格，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如脱兔。把他一下就整不会了，而且感觉口水已经流出来了，这哪里还是那个挥洒自如的奸商和贪官。

    沈佩玉，沈学海的掌上明珠，同时也是汤青雨的挚友，她被推荐担任金山的账房。沈学海对于账房人选的推荐始终犹豫不决，因为这关系到未来的安危，任何失误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然而，他深信自己女儿的才华远超其他掌柜，因为她自幼受到他的亲自培养。李勇，这位年轻有为的人物，成为了沈学海心中的理想人选。他相信女儿与李勇的结合能够实现双赢的局面，这背后的意图不言而喻。与汤克严不同，汤胖子可不愿白菜被猪拱，但李勇的无耻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汤克严的想象，女儿的争夺战他一直处于绝对的下风，加上女儿已生外向，俗话说“女大不中留”。沈学海对李勇和金山体系抱有极大的期望。在昨天晚上的酒局中，他已做出了决定，几乎想要将女儿直接托付给李勇，甚至如果可能，他可以但不限于使用迷药等手段，确保他们的关系能够开花结果。

 第40章 现代会计

    随后，三人步入了李勇的书房。汤青雨点燃了她钟爱的檀香，伴随着茶水蒸腾的热气，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朦胧如云雾的氛围。尽管如此，气氛依旧略显尴尬。然而，对于所谓的“渣男”来说，他似乎已经迅速恢复了常态。毕竟，只是被看了一眼，又不会造成身体上的损失，对于现代人而言，这实在算不上什么。

    李勇故意带着微笑望向沈佩玉，询问道：“沈小姐，能否分享一下您对账房事务的看法？”

    沈佩玉调整了情绪，一进入专业领域，她的状态立刻发生了转变，李勇眼前一亮，这不就是现代职场中典型的白领女强人形象。

    一通简洁的自我介绍后，沈佩玉取出了一套帐册，“这是我在钱庄整理的帐册，请将军审阅。”

    李勇接过账册，目睹了字迹的优美与娟秀。青雨的笔迹华丽，佩玉的则更为规整。两本账册，一本详尽记录了收支流水，另一本则是货物出入库的精细记录，每月的结余都标注得一目了然。

    “沈小姐，除了账房事务，您还有其他专长吗？”

    沈佩玉沉吟片刻后回答：“我曾学习过九章算术和几何原理。”李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想这真是难得的人才。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能掌握这些知识，恐怕整个大明也不超过百人。

    汤青雨忽然笑着插话：“我所掌握的算术和几何知识，其实都是沈妹妹教的，严格来说，她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哈哈！”

    至此，李勇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他一直好奇，擅长诗词画赋的汤青雨，为何还会算术这类看似偏门的学科。

    李勇在现代是大学企业管理系毕业，做过政府事业单位预算会计，会收付记帐，九十年代初期在生产企业中工作，会增减记帐，后中国吸收国外的现代会计，全面改成借贷记帐，再到从事商超后，学习了商业会计特别是进销存管理，从事房地产后，又学习了建筑会计，要说记帐，在大明绝对“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一刻，李懂王的气势象火箭一样开始拔升。两大美女同时一震，感受到了渣男脑后有光圈出现，带翅膀的可能是天使，也可能是鸟人。

    李勇再次翻阅账册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听说过阿拉伯数字吗？”两位女士同时摇头，如同一对孪生姐妹般异口同声地回答：“不知道。”

    李勇站起身来，身后是一块黑板。他用粉笔首先写下了中文大写的数字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接着是中文简写的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最后是阿拉伯数字。他询问两位女士，这些数字之间有何不同。尽管两位女士觉得阿拉伯数字看起来有些奇特，但它们显然更为简洁。

    随后，李勇在黑板上写下了“壹佰肆拾伍”，“一百四十五”，以及“145”。他让两位女士比较这三个表达方式的不同之处。青雨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而沈佩玉却像是被电击一般，感到极大的震撼。她意识到，尽管每天都在与数字打交道，但使用阿拉伯数字可以极大地提高效率。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闪烁着光芒，仿佛要溢出泪水。昨晚她还与青雨聊了一整晚关于渣男的趣事，而现在，她刚一见面就已经被雷倒了，这只是“第一次”，可惜，一切才刚刚开始。

    李勇懂王附体，无视她们呆滞的表情，他再次语出惊人：“我们大明的账目存在极大问题，无法准确反映真实的财务状况。”随后，他擦去之前所写内容，重新书写：“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接着写下“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以及“科目”、“记账凭证”、“日记账”、“明细账”、“总账”。一阵风拂过，李勇的长发和衣摆随之飘动。在这个同时有两大美女的现场，这个逼竟然被他装到了。

    李勇不顾风中凌乱的两位女士，继续阐述：“在记账过程中，每笔交易的借方金额总和必须与贷方金额总和相等。这一原则基于‘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的等式，意味着资金的来源和使用必须保持平衡。例如，当我们支出一笔款项购买材料，现金资产减少，但库存资产相应增加，因此现金账户记为贷方，而库存账户记为借方”沈美女的眼神中已经闪烁着小星星。

    李勇接着说个不停：“咱们来聊聊资产负债表，就是商行在一段时间结束时的财务状况的账本。这个账本里有三个大块：资产、负债和所有者权益。说到资产，主要就是流动资产和固定资产，比如手头的现金、别人欠你的账、还有存货这些流动资产，还有像厂房、机器设备这样的固定资产。负债嘛，就是流动负债和非流动负债，比如别人欠你的钱、你预收的钱、短期和长期的借款等等。所有者权益，就是老板自己的钱，包括实际收到的资本、额外的资本公积、赚了但没分掉的利润等等。”口干舌燥的李勇喝了一大口茶水。

    “这种表，最好是每一个月、每一个季度、每一年底做一次，这样就能快速知道一个商行是不是欠债太多，能不能还得起，也能看出商行的经营状况好不好。”

    “利润表就是一个商行一段时间里赚了多少钱的账表。这里面有卖东西赚的钱、成本、利润、投资赚的钱、额外的收入和支出、税钱，还有最后真正赚到的钱。看这个表，就能知道这个商行这段时间赚得怎么样。”

    “现金流量表就是一个商行在一段时间里，现金和像现金一样能快速变成钱的东西是咋进进出出的。这里面主要包括了商行日常买卖东西赚的钱、投资赚的钱和借钱啥的赚的钱。看这个表，咱们就能明白商行的钱是怎么流动的，防止公司因为钱不够用而出现周转问题。”李勇一口气讲完。

    停顿五秒，然后以一种霸气的姿态注视着沈佩玉：“如果你来掌管账房，对于我们金山的各个商行，我只需要每月、每季和每年查看这三张报表！”

    听完这些，沈大美女，眼中不闪小星星，已经完全是雾气腾腾，繁星闪耀，渣男形象有多高大就有多高大。在专业人士眼中，高手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绝对是新派账房先生的开山祖师级。

    “每天账房先生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根据原始凭证按标准科目填写记帐凭证，如刚才说的玻璃作坊用10两银子买了石英石材料，买材料的清单就是原始凭证，记帐凭证中就应该是：借库存石英石10两，贷现金10两。现金、存款、存货、固定资产、收入、费用等都是科目，全部统一称谓，就是一种标准科目。做完记帐凭证，则分别在现金日记帐和存货明细帐中做记录，报表期间要完成各明细帐的汇总，这就是总帐。”说着，李勇在黑板上画出记账凭证和明细账本的样式和格式。

    “最后从总帐中提出数据，就可形成三表，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讲到这时，激起现代的记忆，李勇有些卡顿。在九十年代初，会计电算化尚未普及，工作完全依赖手工记账。尽管引入了计算器，但其便捷性似乎还不如传统的算盘。实际上，当时的会计工作量并不繁重，大约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了查账上。一个微小的数字错误，无论是出现在凭证还是明细账中，只要抄写失误，“账就不平”，就意味着频繁的查账工作，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进行一次，那个酸爽别提了。

    困扰中国古时候账房千年的难题，就像冰雪在面前瞬间融化。沈佩玉感觉天塌了，她原本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豪。由于精通数学，继承了父亲商人的高智商基因，并且拥有家族企业的实际操作经验，尽管工作时间不到三年，她已经能够轻松超越九成的老账房。老爹安排她过来为李勇打工，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乖学生，不断问出各种问题，但李奷商对答如流，一看就是在这个岗位上操刀几十年的人。

    汤青雨更是惊讶万分，平时这沈大小姐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卑微，这世上真的有无所不晓的天才吗？其实李渣男也并不想这样表现，低调后发制人才是中国人的大智慧，但是来到大明，真得太苦，在我新中国，每年都有数以百万计的大学生毕业，就问这大明有没有，在这文盲高达九成九以上，还得搞什么“识字班”，是“识字班”啊！以前不明白“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最贵”这句话，现在可算是理解了，能说出这话的人太他妈的有才。他这么卖力的到处施教于人，真的是身边无人啊！

    当然，现在接受教育的是两位美丽的女性，李渣男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感，恨不得将身心都奉献出去。然而，他目前的狂热状态，可能让年轻女性们也接受不了。从她们充满崇拜的眼神中，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或许是穿越带来的强烈孤独感让他变得脆弱，那个曾经泡妞时的沉稳、含蓄和睿智的渣男去哪儿了？如此急切，我们只能鄙视你。

 第41章 密谋吴淞

    在崇祯二年九月初四这一天，陈知府特意换下了他的官服，以一身便装的打扮，亲自前来道贺乔迁之喜。他与汤克严站在一起时，两人简直如同孪生兄弟一般，都有着圆润的脸庞和细长的眼睛。陈知府见到李勇，亲切地称呼他为“贤侄”，而李勇也毫不示弱，立刻回以“陈叔”的称呼，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瞬间变得亲密无间。在汤克严和沈学海的陪同下，他们一同参观了李勇新落成的豪宅。当他们步入李勇那座三层高的独栋大别墅时，对每个房间的采光、通气性以及防潮能力都赞不绝口，特别当体验完卫生间后，差点不想出来。最后当他们来到三层的观景露台，俯瞰整个金山卫城的壮丽全景时，陈知府不禁感慨万分，他明确表示，在松江的家中，也必须拥有一套如此令人赞叹的别墅。

    在宽敞的大露台上，一把遮阳伞被撑开，为坐在精致的四人茶桌旁的朋友们提供了一片阴凉。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悠闲的饮茶时光。由于彼此之间都相当熟悉，李勇并没有避讳，在汤和沈的面前，他开始向陈知府详细地讲解了关于上海新城的财务状况。他提到，上海新城一期项目占地亩，已经投入了15万两银子。根据目前的市场趋势和销售预测，预计销售额将达到150万两。在拆迁方面，预计成本大约需要20万两，而建设成本，包括基础设施的三通一平、房屋建设以及码头等，总计也需要30万两。这样一来，总毛利可能达到一百万两。目前，项目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销售额已经超过了6万两，预计到九月份将达到10万两，这样当月总收入累计有望达到16万两。而已经用于购买土地的20万两和建设成本的10万两，投资总额30万，所以从九月开始，将实现良性的滚动开发，无需再追加额外的投资。按照计划，最迟在十一月份，一期项目就可以开始分红。当然，如果大家一致同意，也可以将这些利润继续滚动投入到二期项目中，继续“合法”地征地和挣钱。如果商业前景持续看好，明年还可以考虑启动三期建设。李勇的话语让汤克严和沈学海两人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他们心中暗自盘算，如果不是因为武力上不占优势，可能早就对李奷商采取行动了。

    李勇上次升官儿挺顺利的，他觉得陈贪官肯定跟浙江都司有啥关系，所以冷不丁问了句：“浙江都指挥使司的周指挥使，陈叔你认识不？”

    陈贪官笑眯眯的，啥也没说，“贤侄儿有啥事儿直说，反正那边的事儿，当叔的我还能摆平。”

    “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在黄浦江口，那可是整个上海的要害，它不在咱们手里，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要想控制整个大上海，那边得有咱们的人马啊，看能不能在那儿弄个千户，把咱们的人送过去，我觉得金山的百户李标特别合适。”，李勇心中想飞虎队也需要个出入方便的基地。

    “明白了，贤侄你就放心，年底这个事儿叔给你搞定！”

    李勇继续阐述他的计划，他提到：“我们的一期建设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我打算正式在上海开设金山钱庄，沈大掌柜已经答应过来负责。此外，我们还计划筹备并启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这将是我们扩张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李勇又把股份制的商行详细讲了讲，总之就是按我们要求设立的商行，满足在上海新城的规费和工商办办理了工商登记，并严格按新账房财务记账的商行就可以上市公开发行股票，发行的股票可以随时在交易市场交易。

    股票上市所带来的最大益处，就是为各位商家提供了一个低成本融资的平台。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他人的资金来进行资本运作，从而实现财富的增值，而其中的风险则由投资者共同承担。这样一来，赚取的利润在扣除必要的分红之后，便可以归商家所有。举个例子，假设一位船老大想要扩展他的海船业务，他可以成立一家海贸商行，并通过上市的方式吸引投资，从而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来购买船只和进行海上贸易。当海船满载而归，根据投资者持有的股份比例，他们将获得相应的利润分配。

    一旦这种模式得以成功实施，它不仅能够吸引整个江南地区的商人加入，还能将社会上闲置的资金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强大的资本池，为更多的商业活动提供支持。李勇马上脑中闪现出，那些地主老财，谁家没有几个银冬瓜和金叶子埋在地里。

    同时，我们的钱庄也能够提供贷款服务，以促进这些股份制商行的发展，并增加股票投资者的投入。随着上海的繁荣，我们上海新城的二期、三期项目自然能够赚得盆满钵满。说到这四人都大笑起来，听得怪瘆人的。

    众人笑完后，李勇又认真的说：“我们赚钱了，也要造福家乡父老，“要致富先修路”，我们要考虑把路从松江修到上海，也可以考虑修到苏州和杭州。”

    正如那位伟人曾经所言，今天这个无耻的渣男竟然厚颜无耻地引用了他的话，陈狗官在听到这些话后，不禁对这位年轻的军阀兼奸商刮目相看。目前，松金线的水泥路已经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商人们也已经习惯了从金山卫城的青龙港出发，通过海运连接宁波。金山这个地方的工商业发展得如火如荼，货物的进出非常繁忙。因此，无论是为了普通百姓的福祉，还是为了地主富绅的财富增长，亦或是为了提升官员的声誉，向周边地区辐射影响力，解决松江与上海之间的连通问题，以及松江与杭州的连接，以上海与苏州的连接，都是完全可以推动起来的。陈知府深感赞同，点头表示，他将立即着手去办这件事。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李勇似乎更像一个上级了。

    在一段沉默之后，李勇终于沉重地开口：“陈叔，有两件事，我实在不确定是否应该向您提起。”他稍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言辞。随后，他继续说道：“我们情同叔侄，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坦诚相告。首先，我非常关心松江的百姓，他们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我恳请您，作为我们松江府的最高父母官，能够推动减租减息的政策，以减轻广大农户的负担。其次，我们在上海新城已经获得了丰厚的利润。我认为，我们是否可以效仿金山，积极推广识字学习？随着上海的进一步发展，未来将需要大量具备识字能力的工人、匠人、账房等人才。如果官府能够率先发起这项教育运动，我坚信我们整个金山卫以及受金山影响的商人、地主和乡绅们，都会立刻配合响应，并且合力地推动这一政策的实施。通过我们的努力，我们能够为整个地区树立一个积极的榜样。”李勇未及说完，心中暗想，如果他们还能吸土地的血，那他的股市、钱庄和上海新城又如何能继续赚钱？

    陈知府在听到这个建议之后，不自觉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他对这个提议的赞同。同时，可以明显地观察到，他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新的光芒，这表明他对这个建议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接受，而是内心深处也产生了共鸣。

 第42章 殖民济州

    在崇祯九年的初秋，九月初五辰时三刻，金山的海面上，“上海一号”盖伦船的船老大周壳，向“金山一号、二号、三号”船上的王保国、周鹤山、龚其胜发出了启航的信号。随着风帆的展开，船只缓缓驶离港口，开始了新的航程。在这一片繁忙的景象中，大东亚殖民公司的老板汤克严，也站在上海一号船尾高处，向站在码头上的女儿深情告别。李勇的身边，左边是汤青雨，右边是沈佩玉，同时可以有两位女子的陪伴，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旧社会的腐朽与堕落。在现代，即便是最不检点的男人，也不敢在公众场合如此放肆。汤克严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他担心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女儿，情不自禁地抹了摸眼角的泪水。他心中明白，这次又被派出去执行长期的任务，家中如果发生小偷小摸行为，实在是防不胜防。

    本次出海的主要目标共有四项，首先是为了占领济州岛，并在那里建立一个殖民总督府，以便更好地管理和发展该地区。其次，计划对日本进行第二次海上贸易活动，上海号将被指派为长期驻扎在济州岛的船只，以确保贸易路线的稳定和安全。第三项任务是在金山一、二、三号船只返回时，尽可能地从济州岛将更多的马匹带回，李勇一再叮嘱，他有大用。最后，为了有效执行这些殖民任务，需要成立一个殖民军队，因为金山的官军身份是不适合执行那些较为复杂和敏感的军事行动。

    在启程离开港口之后，上海一号便直接驶向了海华岛。海华岛是一个孤岛，这里的环境艰苦，生活条件极为简陋。每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岛上的居民们，大约三十个身材矮小的日本武士，就会一个接一个地爬上岛上的高地，他们满怀期待地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希望能够看到一艘金山的大船驶来，将他们从这个孤寂难耐、宛如地狱般的地方带离。今天，这群武士中相对高大的山本二五，身高大约一米六，当他突然间看到了一艘四桅的盖伦船出现在海平面上时，他的心情激动得难以言表，仿佛见到了久违的母亲一般。他们彼此紧紧拥抱，无法抑制的泪水在脸上流淌，那场面真是让人看了心酸，闻者也不禁为之动容，泪水盈眶。

    金山一、二、三号船只直奔永兴岛，目的是运走那些积极准备移民的人员。在永兴岛上，总体上可以分为四个不同的群体。其中，一个名叫一把刀的领头人物，他带领着一群水匪，这些水匪似乎每天无所事事，只是不断地练习拳法，以此来消耗他们似乎无穷无尽的精力。与此同时，刘员外、陆员外以及陈举人这三位身份显赫的人物，他们在一起打起了类似“斗地主”的游戏。三个月的时间里，这三家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仿佛已经成为了亲朋好友。事实上，除了不能离开这个岛屿，他们在伙食和住宿方面都得到了很好的保障。李勇说了，他们都是我们大明最宝贵的资产，不能有一点点的损伤。由于岛上生活单调，缺乏活动，每个人都变得有些发福。当听到汤克严宣布他们即将可以离开这个岛屿时，每个人都是兴奋异常。尽管未来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更加恐怖的地方，但与这个由沙洲形成的荒岛相比，他们似乎已经不愿意再继续停留。

    在经过了三天的等待之后，上海一号也终于抵达了永兴岛。四艘船只汇聚于此，在汤克严的严格组织和指挥下，他们正式成立了殖民军队。为了加强力量，他们从金山水师陆战队中精心挑选了100名精英战士，组成了一个强大的东亚营，由经验丰富的赵石头担任营长。同时，他们还对太湖水匪进行了改编，从中挑选出100名勇猛的战士，组成了太湖营，由勇猛果敢的一把刀担任营长。此外，他们还以20多名小鬼子为基础，组建了一个敢死营，由勇猛无畏的山本二五担任营长，具说到日本再招募浪人，满编后也是100人。这个敢死营的战士们个个都是不畏生死的勇士，不知为什么，李勇总是说这是金山最佳“耗材”。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三支由勇敢无畏的士兵组成的殖民军队气势汹汹的登上济州岛，日本人的“敢死队”，在战斗的号角声中，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济州岛的牧使房。他们面对的是一位朝鲜官员，一个瘦弱而干瘪的老头，他是负责管理岛上马匹的。这位可怜的老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抵抗或投降的动作，便被这些勇猛的士兵们斩于刀下。随后，这些殖民者向岛上的所有居民宣布，济州岛现在是大东亚殖民公司的领土。他们在码头附近的高地上迅速建立了总督府，修建了一座微形的棱堡，因赶工急，还累死了几个当地朝鲜人。赵石头，这位曾经的普通士兵，现在坐上了总督的宝座。他不仅仅是一个总督，还身兼数职，同时担任大东亚殖民公司济州分公司经理以及东亚营的营长。刘、卢和陈这三个家族，他们成为了赵石头的得力助手，他们瓜分了岛上的土地和土着居民，再次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大地主，享受着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的奢华和无耻的生活。

    为了加速开发济州岛的土地资源，他们甚至提出了一个无耻的建议，那就是是否可以吸引一些日本人来此工作。他们计划用自己饲养的马匹和种植的粮食作为交换条件，以此来向殖民公司换取日本的劳动力。山本二五和他的同伴们那旺盛的精力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发泄口，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日本列岛，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芒。这中国人一旦脱离了封建王朝的大酱缸，再加上有组织力，这高智商的优势直接无敌，西方的殖民公司无论是能力还是规模就是个渣。

 第43章 纺织革新

    在送别即将启航前往日本的远洋武装贸易船队后，李勇突发奇想，决定携同两位女士顺道考察水师官兵家属区的生活状况。他希望建立起对家属们生活状况的直接了解，识别可能存在的问题，并确保为官兵们解除家庭方面的后顾之忧。李勇深知，只有当官兵们无家庭之忧时，他们才能更专注于执行任务，保卫金山的安全。

    在那秋日阳光照耀下的小院里，他目睹了七八位妇女正忙碌地纺着纱，另外还有七八位妇女在织布。在这些勤劳的“军嫂”中，他惊讶地发现领头的竟然是龚其胜曾经抢夺回来的妻子绿娥。这些水师官兵的家属，在男人们出海执行任务期间，便自发地找寻一些事情来充实自己。她们遵循着古时男耕女织的传统，展现了这种生活方式的强大生命力。在这些木制的传统机械面前，她们展现出了熟练而曼妙的劳动姿势，让李勇看得如痴如醉。他不禁感叹，这种劳动所蕴含的艺术性实在是太高了。

    当李勇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旁边那成堆的棉花上时，他情不自禁地将视线转向了左边的汤青雨。汤青雨那双宛如凤凰般锐利而有神的眼睛，也恰好在这个时刻向他投来了一瞥。在这一瞬间，两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是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那个八月的黄昏，当他们乘坐车辆前往上海的途中，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他们下车，站在那片棉花田边，被那无边无际的棉花海所震撼。在那一刻，他们偷偷地握住了彼此的手，感受着对方的温暖。沈佩玉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她确信，这对狗男女之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私情。

    仔细观察，就发现，她们依赖的是一种相对简单的机械结构，通过人工操作来完成整个纺纱的过程。李勇在看到这一幕时，突然感到虽然这种景象看上去很美，但也显得过于原始。她们的纺面仅仅只织了一组线，且机械化程度非常低，这导致了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在过去的历史课中，李勇就学习过，英国在十八世纪六十年代，也就是未来的一百多年后，发明了一种名为珍妮纺织机的设备，也被称作手摇式纺织机。你可以注意到关键词，“手摇”，这种机器一次可以纺出许多根棉线。最初的珍妮纺纱机拥有八个并排的纺锤，随后的发展中，数量增加到了十六个、三十二个，甚至最多可以达到一百二十个锭子。这种机器能够完成多人的工作量，极大地提高了生产率。而现代的纺织厂，就会发现，它们总是一排排的纺锤，工作原理上都是相同的，唯一的区别是手摇和电机，当然明代也是可使用水力的。

    观察她们织布的过程，操作手法显得相当原始，主要依靠人力来完成各种动作，这不仅劳动强度大，而且效率低下。在织机中，纬纱被缠绕在一个轴上，该轴固定在梭子上。根据李勇的目测，梭子的运行速度大约为每分钟150至160纬。此外，还需将新织成的布料缠绕在布轴上，以及处理经纱从经轴上的松开或释放等工序。相比之下，近代的飞梭织布机首先直接排列一排线，然后配备了一个飞梭装置，该装置能在织机的两侧之间快速穿梭，显着减少了人工传递梭子所需的时间和劳力，从而大幅提升了织机的生产效率。

    实际上，无论是纺机还是织机，古代与近代的机器工作原理本质上是相同的。它们之间的区别主要在于操作方式的不同：古代的机器更多依赖于人力操作，而近代的机器则大量依赖于机械动力。此外，古代的机器设计往往采用单通道的方式，意味着它们在操作过程中只能进行单一的任务或动作。相对地，近代的机器设计则趋向于并连式，这使得它们能够同时处理多个任务或动作，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和灵活性。

    这个项目确实值得干，它不仅能够为军属提供额外的收入来源，从而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而且对于金山集团来说，它还能够带来持续稳定的收益。此外，通过新的生产方式，能够有效降低棉布的成本，大规模地生产各种成衣和时装可以成为现实。李勇的思绪开始飘忽不定，他想象着如果她们穿上超短裙会是怎样的情景，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间，他发出了“唉哟！”的叫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唉呀！”汤青雨看到李勇那无礼的眼神和笑声，毫不犹豫地采取了物理攻击，用力拧了一下他的左膀。与此同时，沈佩玉也注意到了李勇那不规矩的目光，她也毫不客气地学着汤青雨的样子，拧了一下他的右臂。李勇痛得直叫唤，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遭遇了两位“母老虎”的夹击，而且还是如此的迅猛和不留情面。

    说干就干，青雨邀请了绿娥、王五以及木匠张师傅，而李勇则绘制了两张初步的草图，展示了如何为现有的织布机添加手摇装置，并安装八组纺锤，用机械同时摇动纺纱，效率几乎相当于八个人的工作量。纺织机，也就是织布机，通过一个机械装置来完成送纬、交织、引纬和循环这四个主要步骤。它由一端带有多个木轴的金属框架构成，一组粗纱连接到框架的横梁上。在纺纱过程中，粗纱穿过两根可扣合的水平木条，纺纱工左手移动木条以延长线，右手转动轮子使所有锭子旋转，从而纺出线。当杆返回时，线会缠绕在主轴上，每次循环都会在织布机上织出一片布料。至于具体细节，李勇无法详细绘制出来，也无法清晰地解释，但总体而言，就是将单一路径转变为多路径，利用机械代替人力。随后，他让三人进行实验。实际上，只要有了明确的方向，这种应用实践的落地对于中国的能工巧匠来说，完全有可能超越李勇的预期。不到一周，绿娥便邀请李勇来观看他们已经定型的新型纺织机和织布机，据说效率提升了五倍以上。在场的李勇立即将其命名为绿娥纺织机和绿娥织布机，李勇心想，必须卡位，别给外国人给抢了名头。

    在接下来的计划中，沈佩玉被指派负责资金的安排工作，李勇决定让军属们也参与投资，出资比例定为两成，共同成立了一家名为大华纺织商行。商行的大掌柜职位由绿娥担任，她在院内一声令下，立即就有数百人响应加入，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工作团队。工匠们开始按样机生产纺机和织机，主打一边生产一边改进。由于有了水泥和砖块，修建纺织厂房变得轻而易举。目前，军嫂的人数已经接近千人，预计未来这个数字会增长到上万。士兵们在前线作战时，得知家中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改善，自然会感到更加安心。家庭经济的多元化，为他们提供了额外的收入来源，极大地提升了他们的生活品质。此外，随着商行的不断发展，未来招募新兵时，还能提供双职工的机会，这无疑会吸引更多人踊跃报名参军。

    在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之后，李渣男感到一种既无聊又兴奋的情绪。他走进了书房，拿起炭笔，开始描绘起后世的春夏秋冬四季的军服和时装。他的笔触下不仅有各种时尚的外套和长裤，还包括了女性内衣和超短裙等大胆的设计。他一边画，一边情不自禁地流着口水，这不仅仅是一种对后世现代世界的深切怀念，更是一种对那些渐行渐远的回忆的挽留。他渴望尽可能多地记录下这些未来的时尚元素。当两女看到这些作品时，她们羞红了脸，掩面而逃，对李渣男这种“登徒子”的行为感到震惊。她们认为，这个渣男实际上是个变态狂。

    在第二天，李勇决定找来绿娥，与她分享了他关于制作成衣的构想。他强调了引入尺码标准的重要性，并且提出了组建一个专业的成衣设计团队的计划。他雄心勃勃地设定了三个月的时间目标，在金山卫城建立一个门店，作为他们大华品牌展示的窗口。李勇还展示了自己精心绘制的一些时装款式，他相信这些款式能够得到大明民众的喜爱。在这些款式中，他特别指出了几个是专门为汤沈设计的，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然而，当涉及到内衣款式时，绿娥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显然她对李勇的这一面感到意外。平日里严肃认真的李大人，竟然也有如此“不正经”的一面，这让绿娥感到十分尴尬。李勇看到绿娥的反应后，感到非常恼怒，几乎要将她赶出书房。

 第44章 大炼钢铁

    在崇祯二年九月末的几天里，李勇决定给自己放个小长假。即便是铁打的身躯也需休息，到了十月初，他仍希望亲自去现场查看金山的炼钢情况。新中国对钢铁的重视程度，对于他这个在红旗之下成长起来的人来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战争的胜负往往取决于钢铁的产量，例如一艘装备六十门大炮的盖伦船，就需要十多万斤钢铁来打造。如今，金山的制铁厂包括在金山卫实验基地，几个小型实验性质的高炉，以及位于上海浦东、正对着外滩，现陆家嘴的位置的大型制铁厂。如果现代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扇李勇巴掌，毕竟那里正是上海着名的三件套所在之处，这你也下得了手。但现在，那里却是烟雾弥漫的大冶制铁厂。

    前往上海检查制铁厂，李勇心中怀揣着一个小小的愿望。经过一个月的辛勤工作，恰逢国庆长假，他计划利用这个机会，带着两位因工作劳累而几乎熬出黑眼圈的美女去郊外游玩。毕竟，如果她们因工作过度而损害了容颜，对他而言将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在那两匹马拉的宽敞四轮马车上，一边坐一个，这种体验，您觉得如何？这辆新式的四轮马车是由沈疯子和王五在实验基地新近创新打造的，大明首款配备转向装置和轴承的马车。想象一下，开着它上街，是不是有种驾驶宾利的风范，香车美女，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

    遗憾的是道路过于平坦，少了许多令人期待的东西。更令人失望的是，后面还紧跟着一辆马车，车上载着沈疯子和王五，这两位超过一百瓦的“大灯泡”，关键在于这两位粗犷的汉子神经大条，一路上毫无感觉，总是出现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起初，李勇在面对这种一男二女的三角关系时，内心总是感到矛盾和不安。他既被恬静而细致的汤青雨所吸引，又对活泼而灵动的沈佩玉怀有好感。尽管现代一夫一妻的观念根深蒂固，他却感到束手束脚。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他发现两位闺蜜似乎并不介意，她们只要在一起就总是欢声笑语，快乐地像一对好姐妹。她们对共侍一夫的现状似乎毫不在意，这让他思考旧社会对女性的压迫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因此，现在的李勇已经释然，心安理得地扮演起了一个真正的“渣男”，甚至不想回到现代社会，质疑那是否真是一个成功男人应该归属的地方。

    当秋天的寒露在黄浦江面上凝结时，六座土高炉正冒着红彤彤的火苗，让这片天空烟尘滚滚。江边的风吹着焦炭和钢铁的味道，把工棚顶上的芦苇席子吹得呼呼作响。光着膀子的工人们挥舞着铁锤，动作像跳动的火焰，千斤重的闸门落下时发出巨大的响声，滚烫的铁水顺着模具流淌，像一条火龙一样。搬运工们大声吆喝着，把从外地运来的铁矿石倒进熔炉里，掺了硫磺的木炭在炉膛里爆发出青蓝色的火焰。马夫挥动鞭子抽打在牛车上，惊飞了芦苇荡里的白鹭，而百丈之外的沙船上，载着矿石逆流而上，船上的“大冶”旗帜在风中飘扬。这真是一幅热闹的景象。

    1847万斤，这就是明朝初期全国铁的总产量，不管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那个时候，广东的铁产量配额是189万斤，差不多占了全国的十分之一多一点。到了嘉靖年间，全国的铁产量应该是2亿7千万明斤，换算一下，大概就是16万吨。这个数字和18世纪初欧洲的钢铁总产量14万吨到18万吨差不多是一个水平。

    到了明朝晚期，老百姓用的炼铁炉比官方的要大，一天一夜能炼出3600斤铁，最多的时候一天能炼出6000多斤铁。民间炼铁用上了活塞式鼓风机，这玩意儿跟现在的鼓风设备差不多。宋应星在《天工开物》里提到：“炼铁的时候，用的炭里头，煤占了七成，木炭占了三成。”……土高炉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能将冶铁炉和炒铁炉连在一起用。方以智在《物理小识》里说：“铁炉是用盐和泥巴做的，出炉的时候还没炒过的就是生铁……熔化的时候，弄个方形的池子接着，撒上干泥灰然后用柳条棍子快速搅拌，铁就熟了。”这种炼铁技术减少了炒炼熟铁时的再熔化步骤，缩短了炒炼时间，降低了成本，是炼铁历史上的一项重大突破。

    《明代后期社会转型研究》中说：明代的炼钢技术牛逼得不行，当时全世界都没几个能比得上的。欧洲那边得到18世纪才琢磨出来怎么把熟铁和生铁一块儿炼成钢。明代的民营冶铁不仅比以前的朝代牛多了，而且在全世界都是最先进的。

    目前，大冶制铁厂的生产量已经提升至每日2万余斤，换算成年产量大约为800万斤。其中，制造枪炮和冷兵器的需求量达到200万斤，农具和日用品的用量同样不容小觑。随着水泥的使用和建筑中螺纹钢的应用，钢铁的总需求量急剧增加。例如，建造一座混凝土结构的豪华别墅，至少需要10万斤钢铁。幸运的是，目前有能力修建此类住宅的都是经济条件较好的人群，尽管钢筋价格昂贵，为了彰显身份，他们仍然愿意承担。按目前的需求预判，军队还需要增加200万斤，而民用缺口至少1000万斤以上，这产能还需要翻两倍。

    李勇在房地产从业超过六年，建筑使用螺纹钢那是标配，所以李勇在修建个人别墅时，特别打造了这种钢筋。这种钢筋由实验基地通过冷拉工艺生产，这种工艺特别适合小规模的螺纹钢材生产。生产过程首先对原始圆形钢材进行拉伸，以延长其尺寸，随后在拉伸过程中形成螺纹。最终，通过热处理工艺，确保螺纹形状的稳定性。这种加工方法以其工艺简便和较低的设备投资成本而着称。

    鉴于大规模生产的需要，大冶制铁厂采用了热轧工艺。该工艺通过轧制设备将加热后的钢坯加工成圆形钢材，并在轧制过程中形成螺纹。最终，通过冷却处理确保螺纹形状的稳定性。这种加工方法以其高效率和高精度而着称。

    李勇坚持的另一项关键物资是铁丝。他深信，对于以热兵器为主的部队来说，无论是在对抗未来的建奴、蒙古骑兵，还是面对农民军的人海战术时，利用铁丝构建防线都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当然在建筑施工中，铁丝的用途也非常的多。实际上，铁丝的生产过程并不复杂：首先将炽热的金属坯轧制成5毫米厚的钢筋，接着将钢筋送入拉丝设备，通过逐步缩小拉丝盘的孔径，拉制出不同直径的线材。经过冷却、退火、包覆等一系列加工工艺后，便能生产出各种规格的铁丝。

    李勇和其他四位伙伴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都变成了花猫一般，浑身上下沾满了铁厂的烟尘，看起来颇为滑稽。幸运的是，尽管她俩看起来相似，但因为她们眼睛形状差异，能够明显辨认。李勇沉思了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他意识到，如果继续从外地运输矿石，无论是通过陆路还是水路，成本都会非常高昂，而且产量也会相对较低。因此，他们必须在矿区就地炼铁，而上海这个地方则应该专注于生产钢材，尤其是特种钢材，以及各种钢制品和军火。

    距离上海最近的铁矿资源，李勇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南京上游的马鞍山以及黄石地区。在明朝时期，黄石地区就已经开始开采铁矿，而马鞍山的铁矿资源直到二十世纪才被人们发现。考虑到历史背景和现实情况，李勇认为，相对于已经开采多年的黄石铁矿，新发现的马鞍山铁矿在解决土地利益分配问题上可能会更加容易一些。因此，他决定派遣勘探队伍前往安徽太平府的马岭地区附近的山区，对那里的铁矿资源进行详细的勘探工作。

    李渣男让花猫秘书记下来，让莫学贵安排南京金山商会的人员就近去办理。同时给另一只花猫说，一经发现有矿，立即动用资金将探明有铁矿的地低价买进来。

 第45章 四轮马车

    在对铁厂进行检查的过程中，一个至关重要的检查点就是轴承的规模化生产状况。这一点不容忽视，因为它直接关系到产品的质量和数量。李勇的豪华四轮马车之所以未来将在市场上独树一帜，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正是因为其创新性地采用了先进的轴承技术。这种技术的应用不仅仅解决了传统车轮在运动过程中产生的摩擦问题，大大提高了车轮的使用寿命，而且还对转向机制进行了优化，使得马车的操控性得到了显着提升。除此之外，李勇还创造性地使用了多层钢片，巧妙地制作了四个简易的减震器，并将它们安装在车厢与车底盘之间。这种设计在当时无疑是一种革命性的创新，使得他的马车在同类产品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那个时代的高端车型。

    然而，尽管有诸多优点，轴承的密封性和材质方面仍然存在不足，这可能会导致轴承的使用寿命相对较短。同时，减震器的调校并不理想，乘坐时会感到一定程度的“晃得头晕”，如果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行驶时不仅舒适度会大打折扣，还会直接缩短马车的使用寿命。尽管存在这些局限性，李勇的马车在铺设的水泥路上行驶时，其性能优势却是一览无遗，明显秒杀大明所有的交通工具。

    在中国古代，工匠们以其精湛的技艺闻名遐迩，他们制造的四轮车在当时是一种技术上的奇迹。然而，尽管这些四轮车在结构和设计上都体现了高超的工艺水平，但它们却存在一个关键的技术难题尚未得到解决，那就是转向机制的问题。传统的四轮车设计中，四个轮子被简单地固定在车架上，而前轮并没有被赋予可以左右转动的能力。这种设计的马车，在宽阔平坦的直道上行驶时，尚且能够保持平稳和顺畅。但是，一旦遇到需要转弯的复杂路况，这种四轮车就显得力不从心，无法像结构更为灵活的两轮马车那样轻松应对。因此，在实际应用中，古代的四轮货车变得极为罕见，而四轮载人马车也主要限于礼仪场合使用，很少在日常生活中见到。

    在制造轴承的过程中，钢珠的生产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步骤，而钢珠的生产过程是相当复杂和精细的。首先，必须从高品质的钢材开始，通过一系列的加工步骤来获得所需的钢珠。这些步骤的起始点是对钢材进行拉丝处理，这一步骤涉及到将线材通过拉丝机拉伸至所需直径的过程，这个过程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于铁丝的生产方式。拉伸完成后，线材会进入下一个阶段，即制胚阶段。在这个阶段中，拉伸好的线材会被放入钢球冷镦机中，利用机内的钢模将其锻造成球形的胚体。球胚成形之后，还需要经过一系列精细的加工步骤才能最终形成一颗合格的钢珠。这些步骤包括去环带、粗磨、软磨、热处理、再次成形、光球（或锉削、软磨）、硬磨、细研、精研（或抛光）、超精研等。每一步都需要精确的控制和高度的工艺水平，以确保最终产品的质量。只有经过这些复杂的加工步骤，才能获得一颗符合标准的高质量钢珠。。

    在制造轴承的过程中，选用高品质的钢材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这些钢材首先会被加工成圆柱形的坯料，接着通过精确的切断工序，为后续的加工做好准备。随后，这些坯料会进入车床，使用专业的刀具进行削切，这个过程类似于制造枪管时的钻制工艺，需要极高的精度和细致的操作。完成削切后，轴承的坯料会经历淬火处理，这是一个关键的热处理过程，它赋予了材料所需的硬度和强度。经过淬火处理的坯料还需要经过细致的研磨，以达到所需的尺寸和表面光洁度。在研磨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是磨出滚道，这是轴承内部与滚动体接触的部分，其精确度直接影响到轴承的性能。

    钢珠和保持架是构成轴承的两个关键组成部分。钢珠，作为滚动体，必须经过精确的磨削和抛光，以确保每一个钢珠的尺寸和形状都达到统一的标准，这对于轴承的平稳运行和延长使用寿命至关重要。而保持架的设计和制造则需要根据滚动体的种类和数量进行定制，其目的是为了稳固地保持每一个滚动体，并且在轴承运转时最小化滚动体之间的摩擦。保持架的设计不仅要考虑到结构的稳定性，还要考虑到材料的耐磨损性能和散热性能。

    在所有部件都经过精确加工之后，轴承的组装阶段就显得尤为重要。首先，在已经磨削好的轴承部件上均匀地涂抹适量的油脂，这不仅能够减少摩擦，还能起到润滑和保护的作用。然后，按照正确的顺序和方法，将内圈、钢珠、保持架和外圈等部件组装起来。这个过程需要非常小心，以确保每个部件都准确无误地放置在正确的位置。最后，组装好的轴承会被安装到轴承座上，完成整个轴承的制造过程。这个过程的每一步都必须严格控制，以确保最终产品的质量满足高标准的工业要求。

    整个生产过程可以依照流水线作业的方式进行，这种方式不仅大大降低了对工人技术水平的要求，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生产效率。尽管如此，目前的产量仍然偏低，产品的质量也不够稳定，但基本上可以满足使用需求。在大明帝国，人们更倾向于采用大规模的人力资源投入，即所谓的“人海战术”。因此，动员几百甚至上千人参与生产并不是一件难事。在这样的劳动力支持下，每天能够生产出一两百套产品，这样的产能还是可以实现的。通过流水线作业，每个工人只需要完成特定的简单任务，这样不仅提高了工作的效率，还减少了生产过程中的错误率。此外，流水线作业还便于管理和监控，使得整个生产过程更加有序和可控。然而，尽管流水线作业有诸多优点，但目前的生产效率和产量仍然有待提高。为了进一步提升产能，可能需要引入更先进的生产设备，或者对现有工艺进行改进。同时，提高产品质量的稳定性也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在大明帝国，尽管人们偏好使用大量的人力资源，但这种做法在现代社会可能并不经济高效。因此，探索如何在保持生产效率的同时，减少对人力资源的依赖，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方向。只要能通过人海战术解决问题，李渣男便认为那不是难题。在大规模战争尚未削减人口之前，相较于当时的生产力，大明的劳动力显然过剩。

    在不远的将来，金山集团正式对外宣布，他们已经成功地成立了名为四海车行的全新企业实体。这个车行以其推出的多款豪华四轮马车而闻名，其中包括了双马双驱和四马四驱的高端车型。这些马车不仅在设计上极尽奢华，而且在性能上也达到了当时技术的巅峰。四海车行的产品迅速在江南地区赢得了广泛的关注和赞誉，成为了当地富豪们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在那个时代，拥有一辆四轮马车几乎成为了出门、社交和饮食等日常活动的必备条件。试想，当你的马车停在豪华酒楼或宴会的门口，周围都是四轮马车，而你却只有一辆简陋的两轮马车，这在当时的社会风气中，你如何能够坦然自若？对于那些自诩为社会名流的员外、举人、公子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中国人的攀比心理，有着几千年的悠久历史，即便是在物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人们也总是尽力去追求最好的服饰、最豪华的马车或汽车。这种风气在江南地区尤为盛行，甚至影响到了现代的大上海，成为了一种社会现象和文化传统。

    随着这种豪华马车的普及，宽阔的水泥路上开始频繁地出现马车呼啸而过的景象。现在，从金山到上海，这段曾经需要花费一整天时间才能走完的一百里路程，已经缩短至只需2到3时辰即可轻松抵达，实现了当日往返的便捷。随着交通的便利化，四海车行进一步扩展了业务，成立了专门的客运车队。这个车队在金山、松江和上海这三个重要城市之间往返运输，为大众提供了一个体验新式马车的绝佳场所，让更多的普通人也能享受到快速、舒适的出行体验。不仅如此，这种新式马车的出现，也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比如马车制造、马匹饲养和道路维护等行业，都因此获得了新的增长点。同时，随着马车的普及，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出行变得更加便捷，人们可以更轻松地进行商务活动和社交往来，从而促进了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不知不觉，四轮马车的出现，悄悄的在改变着松江，这里的人们生活和工作的节奏不知不觉的在加快，这是一个在车轮上的小世界。随着马车的普及，松江的街道变得更加繁忙，商店和市场也因为人们的频繁往来而变得更加繁荣。孩子们在马车经过时兴奋地追逐，商人们在马车的便利中看到了商机，而农民们则通过马车将他们的农产品更快地运送到市场。马车不仅仅是一种交通工具，它还成为了连接城市与乡村，促进经济交流的纽带。松江，这个曾经宁静的小城，如今在马车的轮转中，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和生机。这也将给金山军队的带来了重大的变化，实现了快速的骡马化，对军队整体作战能力的有显着提升。特别是陆战队的火炮部队，火炮的部署和移动速度大大加快。后勤方面，也全面采用了四轮马车来运输物资，这种运输方式的运力和机动性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所有传统的旧式军队。想象一下，一支全军乘坐马车前进的队伍，马车不仅载着士兵，还拉着沉重的盔甲、火药、粮食等装备和补给。不仅如此，他们还携带着一个重要的战略物资——铁丝，这种物资在战场上可以迅速布置成防线，形成障碍。而骡马则拉着火炮，能够一日奔行百里，一旦到达指定位置，士兵们可以迅速下车并布置防线和准备好火炮，进入战斗状态。这种快速反应和部署的能力，无疑为金山军队在战场上提供了巨大的优势。

    李勇已经满脸是煤灰，又处于呆滞状态，明年自己的军队就按这个标准列装，兵不在多要精，“嘿嘿”习惯性瘆人的笑声，又在两记物理攻击中嘎然而止，实在是痛，这两个妮子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第46章 二大召开

    一艘沙船从长江缓缓转入黄浦江，一位年轻的书生傲然挺立在船头，任由秋风轻拂着他的衣衫。他名叫张天成，是来自庐州的原复社成员。随着船只逐渐接近上海县，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激动。对他而言，金山不仅仅是一个地理位置，更是他心中的圣地。在那里，他将有机会见到他无比敬重的会长。张天成是在今年三月前往南京拜访复社的好友，在一次聚会中与方以智相遇，两人交谈甚欢。经过连续三天的深入交流，张天成对同志会的理念产生了深深的认同，他相信这个组织能够改变腐朽的大明。于是，他当即决定加入同志会，并迅速成为了庐州地区的负责人。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他不断深入学习和理解会章，同时与方以智保持频繁的书信往来，成功地在当地发展了十几位新会员。从九月底开始，张天成就踏上了前往上海县的旅程，代表庐州府参加同志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

    去年，即崇祯元年九月初九至初十的凌晨，那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夜晚。在那个时刻，十一位年轻人——李勇、吴承志，以及复社的四位杰出成员陈子龙、方以智、赵礼和沈星奕，还有五位队正李标、王保国、杨皋、张杰、周鹤山，以及一位铁匠王五，共同经历了一个重要的事件。

    先是大家激烈的谈论了大明当前的问题，纷纷再给出自己的解决之道。随后，李勇谈出他心目中的理想国度是：人民当家作主，官员由人民选举产生；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三权分立；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以教育为根本，以科技立国；建立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新世界。”

    然后是李勇揭示解决之道-成立代表人民大众利益的同志会。稍后，选举产生了由李勇担任会长、赵礼担任秘书长、陈子龙担任组织委员、方以智担任宣传委员、吴承志担任纪律委员、李标担任保卫委员、沈星奕担任科技委员的第一任委员会成员。最后由赵礼会后完善会章，核心内容应包括同志会的性质、指导思想、纲领任务、组织结构、组织制度，会员的条件、权利、义务和纪律等方面。

    鉴于九月份的事务安排异常繁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年轻的同志会对组织会议的经验尚显不足，另一方面，为了确保能够及时通知到各地的会员，并且考虑到大家需要从不同的外地地点赶来参加，必须预留出足够长的时间以应对各种可能的延误。因此，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将原定于九月初九召开的会议推迟一个月，以便更好地组织和准备。

    在崇祯二年的十月初七和初八这两天，南直隶和浙江地区的三十个府的近千名会员有幸被选派了四十八位代表，他们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会务组安排他们去参观金山的多个重要设施。李勇特别安排了八辆豪华的四轮马车，以便于这些代表们能够舒适地参观实验基地、军营、新军、造船厂、制铁厂、建筑厂等金山的实体产业。此外，他们还被安排参观了蒙学学堂和成人识字夜校，这些教育机构展示了金山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和成果。在参观过程中，还特意安排了农民代表与大家进行沟通交流，以便于代表们能够更全面地了解，金山在减租 减息后的农业发展情况。总之，凡是能够展示的，都毫无保留地向代表们展示；凡是代表们有疑问的，都得到了详尽的解答和说明。参会期间，所有的代表都被安排住宿在金山新修建的钢筋混凝土三层新式客栈中，这些客栈的房间完全仿照现代超大的双人标间房设计，每个房间都配备了水塔供应的自来水和冲水马桶设施。这两天新奇的参观和体验深深地震撼了每一位代表，他们亲眼见证了会长描述的理想国度并非空想，在金山，这个理想似乎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雏形。这里的基础设施、经济条件、百姓状态和社会风气，与大明其他地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进步和希望。

    十月初九，随着鸡鸣声响起，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参会代表们步入在金山军营中议事堂边新落成的礼堂（为了保密，会议被安排在了军营中），那里可容纳200人。礼堂大门上方，一个巨大的会徽引人注目，它由一个圆形、一个三角形和一个五角红星组成。圆形象征科技，饰以齿轮纹；三角形代表军队，饰以箭矢纹；红星居中，象征忠诚。会议室内采用课桌式布局，与会者根据桌签上的名字依次就座。金山的骨干成员，除了前往日本的五人（汤克严、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和周鹤山），包括王五、莫学贵、沈学海等，以及新军的周皋、张杰，还有三位千总级别的邓思之等指导员，以及汤青雨和沈佩玉这两位引人注目的女性，都在礼堂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会长李勇、秘书长赵礼、宣传委员方以智、纪律委员吴承志、保卫委员李标、科技委员沈星奕——第一任委员会成员在前排面对大家的主席台上就坐，而组织委员陈子龙因远在北京，未能出席此次会议。

    与此同时，金山新军对军营周边至少5里地的范围进行了戒严，暂时禁止陌生人靠近，毕竟金山和同志会都还很弱小，一切小心为上，李勇一向胆子虽然很大，这个事还是得先猥琐发育。

    “同志们：欢迎大家回家！”呱唧呱唧！呱唧呱唧！目测，掌声持续超过30秒。

    “这次大会，响亮地表达了我们一定要追求理想社会的决心，还制定了让人民当家作主的行动计划。这不仅对现在，对将来也特别重要。接下来，我给大家说几点看法。”

    李勇的演讲持续了整个上午，其核心内容包括：首先，强调了本次会议召开的重大意义，它不仅标志着对腐朽旧社会历史的变革，而且体现了金山在实践中的理论指导作用；其次，全体成员肩负着把握历史机遇和使命的责任，需要深化商业和社会治理的变革，加强新军和社党制度的建设；第三，明确了新一年的发展目标，即会员数量要超过一万，会员不仅限读书人，还可以包含农民、匠人、商人和官吏等，新一年的活动开始覆盖长江流域及山东地区；金山收入要突破一千万两白银，新军陆战队和水师人数均需超过万人，金山的治理模式要扩展至松江府；第四，同志会必须坚持两大原则，即所有工作中起全面领导作用和必须以人民大众为中心；第五，要准确实施关键举措，包括经济拉动、科技引领和教育优先；第六，推动会议精神的落实，招募会员要初步建立3个月的考查期，坚持高质量发展同志会成员，在当地进行社会调研和情报收集，代表大众在当地，合理合法的推动减租减息，举办蒙学和识字班等改善民生的措施；最后，落实精神作风，新进会员要成为榜样，认真学习理解会员章程，并具备与旧势力斗争的意识。

    在演讲的尾声，李勇反复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不被朝廷所认可的，而且我们将会面临来自各个方面的反对和阻挠。这些反对者包括了权贵、地主士绅，甚至是一些读书人等既得利益群体。他们可能会对我们所倡导的理念和行动感到不满，因此，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觉。李勇强调，在当前的形势下，我们应当避免将活动公开化，尽量不要让外界察觉到同志会的存在，更不能暴露我们作为同志会成员的身份。安全应当是我们的首要考虑，我们必须秘密地推动我们的事业，以确保组织和个人的安全。

 第47章 内部参考

    在今天下午的会员大会上，会务组安排进行了分组讨论，深入探讨了四个重要的专题。首先，讨论了如何有效地推进减租减息政策，以减轻民众的经济负担。其次，探讨了如何广泛推广蒙学和识字班，以提高民众及其家庭的文化水平。第三个专题是关于如何更好地发展会员，扩大同志会的组织规模和影响力。最后，讨论了如何在当地展开社会调研和情报收集工作，以便更准确地了解社会状况和民生现状。在讨论的最后阶段，会员们积极地提出了当前同志会发展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大家普遍认为，目前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有两个。第一个问题是，尽管我们都在阅读相同的会章，但大家的理解却千差万别，这导致了思想上的不统一。第二个问题是，目前会员在各地的势力相对薄弱，面对旧社会的邪恶势力，会员们在没有足够武力保障的情况下，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

    在经过深入而详尽的讨论之后，现场的参与者们最终达成了两项重要的决议。首先，他们决定创办一份内部刊物，这将作为内部参考报，旨在为组织成员提供必要的信息和指导。这份刊物将包含各种重要资讯，包括但不限于政策更新、活动安排以及成员间的交流心得，以确保所有成员都能够及时获取到最新、最准确的信息。来自后世的李勇深知统一思想的重要性，不能让组织变色和腐烂。

    其次，为了加强组织的行动能力和对外影响力，现场的参与者们一致同意成立长江护航队。这个队伍的主要职责是确保长江流域的安全和秩序，保护过往船只不受海盗和非法活动的侵扰。与此同时，他们还计划扩编飞虎队，这支队伍以其勇敢和高效而闻名，扩编将使其能够承担更多的任务和挑战。李勇更清醒的知道，只有枪杆子才能出政权，这个时代你给谁讲道理去，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除了上述两个决议，参与者们还提出了支持各地根据自身情况成立民兵组织的建议。这些民兵组织将按照每个府设立一个总旗，每个总旗下有30名成员。这些民兵组织将由金山提供最精良的武器进行武装，以确保他们能够有效地执行任务，保护当地的安全和稳定。通过这样的措施，组织不仅能够增强自身的防御能力，还能够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一个强大的支持网络和情报网络。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如果文化人当流氓会怎样？

    内部参考报是由宣传委员方以智负责的，这份报纸将按照每半月的周期发行一期。围绕着这份报刊的主要内容，要求所有的会员都应当积极地献计献策，共同参与讨论和策划，以确保最终内容既丰富又具有吸引力。会员们需要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和专业技能，为报社提供高质量的稿件。这份报纸不仅是宣传委员的工作，更是全体成员共同的责任和义务，当然要给相当不错的稿费，不能只谈觉悟，不谈金钱，这是李奸商的原则之一。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能够共同建设一个内容充实、信息丰富的内部交流平台。李奸商太明白，建一个在大明地下互联网平台的重要性，信息领先一步，那就是步步领先，崇祯在北京至死都不明白情报的价值，成天被动被建奴打完又被农民起义军接着打。

    报刊锁定十大版块：

    一、大明问题分析：本栏目将对大明皇权的运作、官府的管理、财税的分配、军事的布局、民生的状况以及外部环境的挑战等问题进行持续深入的分析。通过对这些问题的剖析，旨在为会员们提供清晰的视角，以便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朝代的腐朽本质，并给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和建议，帮助会员们更好地理解当前的政治格局。其实就是李渣男要让大家对大明统治越来越失望，有些事要提前作好铺垫。

    二、金山发展：本版块将对金山地区的农业、商业和工业发展进行详尽的追踪报道。目标是让读者能够实时掌握金山最新的发展动态，了解各项产业的进步和挑战，以及它们对当地经济和社会的影响。其实，这是吹嘘李会长盖世武功的板块，李会长永远英明正确的宣传阵地。

    三、军情报道：本栏目将及时传递新军在不同地区进行战斗的最新消息。详实的报道将确保会员们能够第一时间获得关于军事行动的详细信息，从而对国家的安全形势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其实就是告诉大家，金山新军很能打，大家要有信心，搞事情时千万不要怂。

    四、国家大事：本版块将对大明当年发生的重大事件进行追踪报道。目的是让会员们即使足不出户，也能对国内外的大事要事了如指掌，从而对国家的动态有一个全面的把握。就是要让大家发现大明不行了，一年不如一年。

    五、海外发展：本栏目将报道海外发生的重大事件以及金山在海外的发展情况。希望借此扩大会员们的视野，让他们了解更广阔的世界，认识到真正的“天下”事。李勇希望大家不要成井底之蛙，文人士大夫盲目的骄傲害大明不浅。

    六、农业和建设：农业是国家的根本，而基础设施建设则是民生的基石。本版块将探讨如何发展农业和建设民生基础设施，会员们需要了解这些领域的最新进展，并积极推广这些对国家和人民至关重要的事业。

    七、教育科技：教育是培养人才的摇篮，科技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本栏目将涵盖从蒙学教育到未来更高级的中学、大学教育的各个方面，同时也会介绍最新的科技技术的研发和推广情况目标是让会员们了解教育和科学的真正含义，并引领他们走进现代的教育和科学世界。

    八、社会调查：本版块将分享各种社会调研报告，让会员们能够了解不同地区社会和民生的现状。通过这些报告，会员们可以更深入地认识到社会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九、会员修养：本栏目将为会员的修养提出明确的标准，并提供统一的解读。目的是引导会员们成为真正代表人民大众利益的优秀代表，提升会员们的个人素质和修养水平。其实更真实的目的是，提升对李会长的服从性和忠诚度。

    十、会章学习：本版块将对会章内容进行统一的详解，以统一会员们的认识。通过深入学习会章，会员们可以更好地理解组织的宗旨和原则，确保大家在行动上的一致性和组织的凝聚力。只有吃透和理解了，才能拉更多的同志入会。

    最终，根据长期以来形成的惯例，保密工作是同志会目前极为关键的一项原则。只有那些已经成功通过了考查期的会员，才有资格阅读内部参考报。这些内部资料在传阅之后，必须被及时收回，以确保信息的安全。为了进一步加强保密措施，这些敏感的文件将由各地指定的专人负责秘密存放，以防止任何可能的泄露。崇祯二年和三年都是猥琐发育年，李勇以前的红色谍报片可不是白看的。

    当然，还有一个令人惊喜的意外收获，那就是由于报纸的广泛分发和传送，以及稿件的收集，金山建立起了一个独特而高效的物流快递和情报收集传递网络。这个网络的建立，使得信息的流通速度大大加快，从而为整个地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捷。通过这个快速反应系统，金山的领导层能够迅速地掌握各地发生的各种情况，无论是社会动态、经济变化还是其他重要事件。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利用这个系统，快速地发出指令和安排，确保各项决策和措施能够及时地传达和执行。这种高效的通讯和指挥能力，无疑为金山地区的稳定和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方以智不知不觉就成了李腹黑的暗黑情报头子。

 第48章 再次扩军

    在崇祯二年十月初十五的清晨，随着各地的同志会代表陆续离开，李勇决定召集他的陆军核心团队成员，包括李标、周皋、张杰以及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位女性成员，在他宽敞的书房内举行一次临时的军事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聚焦于一个紧迫的问题——扩军。随着势力范围的扩大，现有的武器装备和兵力已经显得捉襟见肘，这让准备到处搞事情，生意摊子又铺得有点大的李勇，时时感到相当的焦虑。

    金山目前的军事力量包括了陆战队和水师两个主要部分。在陆战队方面，总兵力达到了1200人，这些兵力被精心地分配和部署以确保各个战略要点的安全。具体来说，周皋率领的600名士兵负责守卫金山的本土，确保家园的安全；张杰带领的200名士兵则专注于保卫李勇将军以及金山卫城，这是金山的重要防御据点；李标的300名飞虎队成员则负责保护金山的商业利益，确保经济活动不受干扰；剩余的100名士兵则由赵礼指挥，支持同志会的发展，这在政治上具有重要意义。至于水师方面，其规模已经迅速扩大到了3500人，但大部分的水师成员都在海外执行任务。大约有1200人被派往日本进行贸易活动，同时，长兴岛和绿华岛这两个重要的海上据点也需要设防，目前只有大约2000人在军营中接受严格的训练。值得一提的是，水师已经开始陆续接收向外定购的五艘福船和十艘苍山船，并且已经开始分批地进行出海训练，以提高实战能力。然而，面对可能突然爆发的万人级别的战斗，金山新军将会面临严峻的挑战，因为目前能够快速集结和机动的人数不超过2000人。此外，近期还可能需要派人进驻吴淞江守御千户所，这将进一步加剧兵力紧张的状况，使得现有的兵力显得捉襟见肘。

    李勇与沈佩玉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他们详细讨论了当前的资金状况。上海新城的销售业绩正在迅速增长，而金山地区的财务状况已经变得非常健康。鉴于此，可以立即采取行动扩大军队规模。李勇已经意识到，陆战队不能仅仅停留在小规模的治安部队水平，它必须能够发展成为一个，能够组成较大规模方阵与正面对抗的正规军，具备在战场上排兵布阵、进行激烈战斗的能力。

    还一个麻烦事，李勇目前仅有的千户的头衔，似乎并不足以支撑起拥有这样一支规模较大的军队。目前幸运的是，他的金山码头和军营位于浦东东边，靠近东海和钱塘江的交汇处，地理位置相当偏僻，严格管理的情况下，暂时不会被人发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隐蔽性并不能保证永远不被发现。如果被有心人发现并举报，这将带来相当大的麻烦。目前，与朝廷公开翻脸显然还为时过早。因此，计划在年后，当船队返回时，必须安排对海盗和倭寇进行打击行动，以此来建立一些战功。李勇明白，要获得守备或卫指挥使这样的高级职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可避免的。想到要快速升官，让李勇又非常喜欢这个大明，有钱肯定搞得定，大明各级贪官信誉一向比商人强，拿钱什么事都可以办，买粮食给建奴，放农民起义军突围

    在讨论新增人员数量的问题上，李勇进行了仔细的计算和分析。他考虑到未来吴淞江守御千户所的驻军需求，认为至少需要1000名士兵，这其中包括了飞虎队和长江护航队的成员。同时，为了确保上海和金山卫的日常守卫工作，至少需要另外1000名士兵。除此之外，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机动野战，还需要至少3000名士兵。李勇还计划在来年对山东的威海卫进行布局，预计那里也需要1000名士兵。基于这些需求，他决定直接将军队规模扩大到6000人。

    然而，他面临的难题是如何配置装备。他不希望所有的士兵都装备同一种武器，比如火枪，因为这样会缺乏战术多样性。

    以前的军制设计只考虑到千总级别，按照三三制原则，三个千总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称谓，但究竟应该叫什么，这让他感到困惑。大明的军制非常混乱，如果按照“卫所制”，则有卫指挥使，下辖五个千户；而如果按照“营兵制”，则有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把总、哨官、队长、什长等不同的官职，每个官职下带多少兵，都不是很明确。机构和官职的设置更是复杂难辨，最终导致了私兵家丁的普遍现象，即有钱的将领可以招募更多士兵，而资金不足的将领则士兵数量有限。鉴于这种混乱的情况，李勇决定简化问题，将管理三个千总的职位统称为游击（本想叫旅长，的确解释起来还是很困难），这样至少在称谓上能够统一，便于管理和指挥。

    他们讨论一天的时间，大家黑板上写写画画，可都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菜鸡，这里面就李标带飞虎队去打太湖水匪“一把刀”，列队前进时喊了一句“预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位美丽的女性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感到茫然，她们并不清楚周围的人们正在讨论些什么话题。她们试图加入对话，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到合适的机会，因此显得有些呆滞和可爱。她们的表情和行为，无意中展现了一种标准的呆萌气质。

    李勇不断回想起关于拿破仑的“战争与和平”、太平天国的“投名状”、八国联军的“火烧圆明园”中的战争场景并提出了大家一起对当前潜在的敌人进行分析：建奴、蒙古、日本、西班牙和荷兰。

    针对建奴，需应对他们的骑马的重甲步兵和骑马的重箭步兵，以及用包衣奴才们冒死冲锋的炮灰战术；对付蒙古人，则需应对他们的骑射骚扰；对日本，则需重视他们的要塞防守；而面对西班牙和荷兰，则需警惕他们的重型火绳枪和红夷大炮。

    李勇的策略直截了当，无论面对哪个对手，进攻时都以大炮轰击为主，远处使用10斤重炮，近处则用5斤炮，然后是散兵线战术，用线膛枪狙杀敌方炮兵和指挥官，步兵则以队列形式前进，用齐射来消灭敌人，骑兵则负责保护侧翼和后方，一旦敌人败退，便迅速追击。至于防守，则构筑一层或多层铁丝网防线，若敌人炮火猛烈，则需挖掘壕沟和构筑胸墙应对，再以排枪战术击退进攻之敌，近身后则是使用三棱刺刀肉博。至于轰天雷、开花弹和舀炮等这些武器，他现在是不想的，必须等到火药威力提升后才考虑，例如轰天雷最多只能投掷5到10米，可能守城战还勉强可用，那杀伤力更是喜人。

    李勇此次下定决心要解决官职与编制的问题，明确指出游击的统辖范围为旅，千总的统辖范围为团，把总的统辖范围为营，百户的统辖范围为连，总旗的统辖范围为排，小旗的统辖范围为班。由于明朝时期没有明确的对应关系，因此导致了上下级之间的混乱和矛盾。

    一个旅由3200名士兵组成，标准配置包括两个步兵团和一个合成团：其中两个火铳步兵团各有1000名士兵，合成团有四个营1200人，分别是一个骑兵营300名骑兵；一个重炮营300人、15门10斤重炮和60匹骡马，一个辎重工兵营300人、300匹骡马和150辆四轮马车，一个300人的旅直属警卫营。

    每个火铳步兵团由1000名士兵组成，标准配置为三个营：两个火铳兵步兵营各有300名火铳兵，一个有四个连的混成营400人：其中包括一个工兵连：100人、100匹骡马和50辆四轮马车辎重、一个炮连：拥有100人、20门5斤炮和40匹骡马、一个骑兵连100骑兵和一个警卫连100人。

    更为重要的是，今年金山突然招募了近万名新兵，合格的总旗和小旗数量严重不足，因此迫切需要成立一所专门的学校——旗官学校。“倒霉”的杨皋又额外承担了执行副校长的职责，而校长一职自然落在了李渣男的肩上。在这个时刻，依然需要在士兵中提升李大人的影响力，此时经常去士兵处刷存在感还是非常重要。

    在临时会议即将结束之际，李勇做出了一个关键决策：一旦成功拿下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将由李标率领飞虎队进驻，并指挥长江护航队，确保上海产业的安全。此外，新成立的旅将由李勇亲自负责，杨皋协助，按照模范营的标准进行建设，而张杰则继续负责保障李勇及金山卫城的安全。会议结束后，李勇又单独给杨皋讲了一下，派人去山东招2千辽人。

 第49章 烟草暴利

    在李标、杨皋和张杰三位将领离开之后，李勇便让沈佩玉仔细地计算了一番，关于这次大规模扩军所需的资金问题。经过详细的核算，沈佩玉向李勇报告说，这次招募新兵的军饷大约需要两银子，为新兵配备单兵装备大约需要两银子，而火炮的装备费用大约为两银子。除此之外，还需要为骡马和车辆的配备花费大约两银子，以及扩建军营的费用大约为两银子。将这些费用加总起来，总计大约需要两银子。听到这个数字，李抠门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几乎要当场爆发，情绪失控。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财政负担，仿佛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吞噬着金银财宝。李扣门心里暗自思忖，如果按照这样的标准来组织一个百万大军，那么一年的花费将会高达4000万两银子。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心悸，觉得这样的数字简直令人崩溃，他决定不再继续深思这个问题，以免自己陷入绝望。

    在投入了巨额资金，精心打造了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之后，如果不去做些什么，那又怎能配得上“腹黑男”这个称号呢？在这一刻，因为对金钱的极度心疼，李勇的心态发生了彻底的膨胀和黑化。他的眼睛红得像燃烧的火焰，仿佛一只凶猛的恶狼，向汤青雨和沈佩玉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你们说说看，在这大明王朝，做什么生意最能赚钱？”两人瞪大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经过一番思索，沈佩玉终于开口，带着一丝坚定的语气说：“当然是当大官或者直接抢钱。”旁边的汤青雨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轻松地回答说：“卖盐。”李勇斜眼瞥了一下沈佩玉，心里暗想，这个小妞出身虽然平凡，但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果然是同路人。

    渣男突然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焦虑地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他心中不断盘算着，做盐生意真的能带来十倍的利润吗？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渣男最终还是选择了退缩。他自言自语道，说好要猥琐发育，不能太急于求成，毕竟那两淮地区的盐商们可不是好惹的，他们经验丰富，势力庞大。金山目前的实力还很弱小，不能轻举妄动。他深知，忍耐是必要的，尽管有时候忍耐是如此艰难，但他必须坚持。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自嘲地笑了笑，毕竟，自己是渣男，但绝不是傻子。

    这时灵光闪现，突然间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激动之下，李勇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他回想起在现代世界，当他五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健康问题，不得不戒掉了吸烟的习惯。然而，自从他穿越到大明时代，竟然完全忘记了吸烟这回事。现在，既然有了酒，又怎能不考虑制作烟草呢？毕竟，在现代进入二十世纪之后，国家的专卖商品中，只剩下烟和酒这两样是最为盈利。作为一个自认为精明的商人，如果不去尝试制作烟草，那真是辜负了自己“奸商”的名声，也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商业才能。

    烟草传到咱们国家，大概是在16世纪末，也就是明朝万历年间，那时候人们管它叫“淡巴枯”，后来到了明朝末年，才开始用“烟草”这个名字。到了明朝崇祯末年，抽烟变得特别流行，清朝的时候这个习惯更厉害了，所以后来客人来了，先给人家递烟，然后再上茶，这已经变成了一种风俗。

    那时候人们抽的烟具是旱烟枪：旱烟枪是明朝时候很火的一种抽烟工具。它一般是用竹子或木头做的，挺长的，可以挂在腰上、拿在手上或者插在背后，特别方便携带。旱烟枪的烟锅和烟嘴分别在两头，中间是空的，用来吸进烟气。因为旱烟枪用的材料哪儿都能找到，所以大家都用这个。还有一种是水烟：到了明朝晚期，水烟也变得很流行。水烟的工具通常包括一个像手枪一样的水烟袋（筒），还有配套的烟袋、烟包、烟葫、烟火等等。水烟袋用清水产生负压，让烟气经过水过滤再吸进嘴里，据说这样能让烟味更香醇，吸起来更柔和。

    正当李勇在书房中像一只老虎一样来回踱步，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随之震动。两个美女被他的举动转得头晕目眩，她们试图跟上他的节奏，却发现自己已经迷失在了他的步伐之中。就在这个紧张而又充满戏剧性的时刻，突然间，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嘿嘿”笑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这笑声熟悉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是某个渣男的标志性笑声，让人不禁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这个纸烟，必须得加上一个过滤嘴，这可是我们独家创新的产品哦。这样的烟，优势真的很大，不仅携带起来非常方便，而且看起来也特别上档次。如果再能配上一盒火柴，那就更完美了。精选了最好的烟丝，以高价出售，品牌名字就叫做华子。至于那些次等的烟丝，我就以中等的价格出售，品牌名字就叫做梅花。至于那些淘汰的边角料烟丝，我就以低价出售，品牌名字就叫做浦江牌。每当想到抽烟的感觉，李勇的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想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又回到了年方二十的美好时光，完全可以无所顾忌地再过一次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的日子。想到这里，他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当然，随之而来的又是两声“哎呀”，双臂在物理攻击下，让他不得不回到了现实中。

    李勇迅速地将莫学贵召唤到自己身边，带着他，立刻找到了沈疯子和王五这两位得力的助手。他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需求，要求他们立即着手设计一种手摇式的卷烟机。不仅如此，他还要求他们找到合适的材料来制作过滤嘴，并且寻找磷元素来配合制作火柴。有了明确的想法和实际产品的设计图，接下来的制作过程就变得相对简单了。不出一周的时间，李勇就成功地划亮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二十支白包装的试制烟“华子”，并向天空吐出了一个巨大的烟圈。那烟雾直冲云霄，熏得周围的两位美女不得不远远地避开，但看到李勇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她们心里却感到无比的气愤。通过这次扩军烧钱的行动，李奸商所遭受的损失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然而，随着问题的解决，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在之后的会议中，室内总是弥漫着烟雾，特别是在军事会议上，烟雾弥漫的环境让李勇不得不下令禁止在室内抽烟，因为那些抽烟的人实在是缺乏基本的素质。到了崇祯二年十月，莫学贵的手中正式多了一门非常赚钱的生意——烟业。从此，烟酒两样齐全，仿佛整个天下都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

 第50章 建奴叩关

    自明天启七年、后金天聪元年结束后，皇太极开始转变战略，放弃先前针对山海关的进攻，转而探索其他进军路线。明崇祯元年，即后金天聪二年，后金对蒙古察哈尔部发起的征战取得大捷，导致蒙古各部落相继归顺，皇太极由此正式开辟了通过蒙古直逼北京的通道。

    后金在天聪三年，遭遇了严峻的经济挑战，物资短缺，即便是粮食和布匹等基本生活必需品也变得难以获取。政治上，中央集权尚未确立，政府机构存在缺陷，社会矛盾亟待解决，内部政治斗争和矛盾频发。军事方面，后金军队的战斗力下降，武器装备落后，难以有效抵御明朝的进攻。因此，解决国内矛盾的最佳途径之一，便是通过对外战争。其实这时的后金、大明和蒙古都是菜鸡互啄，只是大明是真的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皇太极挑了个明朝内部政治烂透了、统治摇摇欲坠、军队又不怎么给力的时候来打他们。到了崇祯二年（1629年），明朝自己家里乱成一团，这下给皇太极打进来的机会了。

    蓟辽防线呈现出东强西弱的态势，明朝为了抵御后金的威胁，将众多兵力集中在山海关一带，结果导致了从山海关至喜峰口等蓟州东部地区的防御力量薄弱，两百多公里的防线上几乎没有重兵把守。自天启年间起，蓟州地区的兵力被大量东调，这种军事防御策略的调整，猪都想不明白，大明的以文制武，已经愚蠢到无可救药的程度，离icu一步之遥。

    明朝时期，蓟州长城蜿蜒长达1700多里。万历元年，蓟州镇的正式和客军总兵力定额为13万人。然而到了崇祯元年，实际兵力仅剩十一万七千余人。鉴于当时军队制度的腐败，九边军队普遍缺额严重，实际人数可能远低于官方数字。蓟辽总督喻安性曾向崇祯皇帝报告，一千五百名士兵的编制中，实际上只有五百名，且这五百名士兵中还有许多老弱病残。加之拖欠军饷问题严重，刚刚平息的兵变导致军队士气低落。平时缺乏训练，武器装备陈旧，边墙、墩台、城池、隘口等防御设施年久失修，这些因素仿佛都在对后金说，从这里来打我呀。

    蓟州长城的关隘数量众多。如何有效地进行防守，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进攻方可以集中力量，突破一点，而防守方则必须处处设防，无法集中兵力。墩台每隔一里设置一座，每座墩台的守军从十余人到十人不等，负责守卫长城边墙。除此之外，还有所谓的“摆边”策略，即在长城沿线每隔一定距离安排军事守卫。可以想象，蓟州三协十二路，东西防线近两千里，具体到每一处关隘的守军数量实在是微不足道。因此，正如当时人们所说：“处处设防却处处薄弱”。更关键的是，蒙古察哈尔部等已经降后金，前面已经没有缓冲区，大明还在主打一个敌变我不变，军事上的响应之迟缓，可以用蠢来形容。

    在发起入关行动之前，皇太极对明朝的军事部署、地形等情况进行了详尽的侦察和了解，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并组织了充足的兵力和物资保障。皇太极率领约十万八旗兵，分兵三路，进攻明蓟镇中路的喜峰口、洪山口、大安口。后金是在认真打仗，明军和大臣们只会要钱和分钱，历史上是皇太极太强，还是大明这个对手太弱，真的两说。

    崇祯二年十月二十七日深夜，后金军队分两路突袭蓟州长城的龙井关和大安口。明朝边防部队在深夜被惊醒，误以为是散居在蓟州边外的蒙古部落发起的侵袭，急忙起身迎战。一个时辰之后，左路军将领阿巴泰和阿济格成功攻破龙井关（东侧），摧毁水关后进入。距离最近的路城汉儿庄副将易爱和洪山口参将王遵臣听到炮声后，立即率领部队前来救援。两军交锋，未及数回合，明军全军覆没，易爱和王遵臣两位将领均战死沙场。金军直逼汉儿庄城下。明军守将未作抵抗，率城内军民剃发投降，金军遂占领该城。紧邻的潘家口守军也随即献城投降。左路军旗开得胜。

    在二十七日丑时（凌晨1-3点），右路军的岳托和济尔哈朗部成功攻破了大安口（位于西面），并摧毁了水关进入。明朝马兰关的参将张万春率军迎战，但很快溃败。天亮时，两营明军驻扎在附近的山头，岳托带领部队追击至马兰营。正当日出之际，又有两营骑兵从遵化方向赶来支援，却遭到后金军的前后夹击，仅有少数人得以逃脱。岳托和济尔哈朗依照女真传统，下马拜天，感谢上苍赐予他们胜利。随后，马兰营的参将张万春选择投降后金。到了二十八日，右路军抵达石门驿，附近的小股明军仓促应战，但均被歼灭。石门驿和罗文裕两地随后投降。

    二十八日，皇太极的中路军成功占领洪山口，并向遵化进军。莽古尔泰带领的左路军从东向西，通过汉儿庄与皇太极会师，而岳托指挥的右路军也从西向东赶来汇合。全军在距离遵化城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随后，他们派遣使者进入遵化城，向顺天巡抚王元雅传达信息。使者依旧重复了那些老生常谈的言辞，首先列举了所谓的七大恨，以此表明他们起兵的正当性。接着，他们抱怨明朝的君臣自视过高，仿佛自己是天上的神只，轻视皇太极。随后，他们又搬出天意，声称天意不问国家的大小，只论是非曲直。最后，他们劝告王巡抚要明智，尽快献城投降，否则将会面临玉石俱焚的悲惨结局。在战斗中，混入城内的后金奸细误导了城中主力部队，使得他们聚集于北城，而实际上后金军队的主要攻击方向是在南城。结果，遵化城被攻陷，王元雅眼见局势已无法挽回，选择了自缢，他的家人也随他一同殉难。

    此时的明军毫无战斗力，连纸老虎都不如，不用推，自己都会倒。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又上来一个只会砍树子的崇祯皇帝，发现问题会立即解决问题，到死前还在一直解决各种问题，但就是不去想，为什么不断有这么多重复发生的问题。

    在大明缓慢的响应机制下，清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占了遵化城池，并没有停下他们前进的步伐，而是继续向京师，也就是今天的北京，发起了猛烈的推进。到了11月1日，京师的统治者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局势，宣布了戒严令。在这关键时刻，袁崇焕终于带领着祖大寿、何可刚等将领，迅速入关守卫京师的安全。他们沿途经过的每一座城市，都小心的分派了精兵强将留守，以确保自己后方的稳固。袁崇焕好在是赶在清军抵达京城的前一天，即11月1日，到达了北京城下，总算是保住了京城。皇太极从十月一日就开始组织十万人的行动，一个袁大都师，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这哥们的情报工作真是差得离了个大谱，就说这件事，后面因“通敌”被整死了，说实话也是死得不冤。

    此次成功叩关，华北地区遭受了严重破坏。明朝的京师受到了威胁，政权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袁崇焕因”反间计”而被崇祯逮捕，继续削弱着明军的抵抗力量。历史上，这一事件被称为“己巳之变”，它是明清战争中的一个关键节点，标志着清军可以从山海关以西的长城关隘随时进入内地，明清之间的力量对比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由攻守平衡演变为清军主动进攻、明军被动防守，战略上已经出现重大转折。

    另一个意外的影响源自李自成，他出生于陕北米脂县的李继迁寨，童年时期为地主牧羊，曾担任银川驿卒，后在崇祯年间的大裁员中失业，又在甘肃服役。崇祯二年，他参与了甘肃至北京勤王途中的兵变，并带领部众投奔王左挂，正式揭竿起义反抗大明。这位最终导致大明王朝覆灭的“混世魔王”也由此登上了历史舞台。大明王朝的失误似乎是一个接一个，一步错后步步错。至此崇祯陷入内外夹击，时时被左勾拳右勾拳组合打击，一刻没有清闲，这种双风贯耳打击的酸爽，一直享受到死。

 第51章 减租减息

    在北京被围的同时，整个大明都弥漫着一种腐朽和衰败气息的时候，而李渣男所在的松江却是另外一份景象。

    在崇祯二年十一月初的一个寒冷日子，松江城的城皇庙、城门以及其他一些显眼的地方，衙役们忙碌地张贴着一份份新的告示。这些告示很快吸引了众多市民的目光，他们纷纷围拢过来，想要了解告示上的内容。在人群中，一位小秀才被大家公推出来，负责为大家朗读这份告示。只见这位小秀才神情专注，摇头晃脑地开始朗读起来，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崇祯二年十一月二日 松江府衙告示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江南膏腴之地，当兴工贾以阜民生。今有松江知府陈元化等奏呈《振兴松江三策》，着工部核议施行。为此示仰松江府属军民人等知悉：

    一、垦民商贾若于上海新区置地办厂，准折价八成缴纳地契税银，另由官府指定钱庄，发放纹银贷款，年利率壹分伍厘。

    二、募银五万两修葺三合土官道，南接苏州枫桥驿，北达杭州拱宸桥，可设卡收费五年。凡投资逾千两者，准建牌坊旌表。

    三、承平既久，当厚泽黎庶。凡受惠商贾有田产出租者，佃租不得逾原额之七成五；旧年借贷银钱，年息不得过壹分伍厘。其已付息逾本银一倍者，停利还本；逾两倍者，本利俱免，着户房注销契券。

    右仰通知

    松江府推官吴昌时承旨

    崇祯二年冬月 谨张贴于城隍庙前”

    接着，书生详细地对之前所提及的内容进行了一番解释，解释得既清晰又透彻。在场的众人在听完他的解释之后，都纷纷表示理解，并且对知府陈大人的行为表示了高度的赞赏。他们认为知府陈大人能够时刻想着百姓的利益，为民众着想，是一位真正的好官。

    在金山卫城的议事大厅，于发布公告的第三天，一场热闹非凡的金山同乡酒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大厅内和院子里的桌子上，都精心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醇香的好酒，以及最新款的带过滤嘴的华子卷烟。这些卷烟旁边，还特意放置了全新的火柴，方便宾客们随时点燃。无论是在正式的宴会厅还是在轻松的庭院中，李奷商总是不忘展示他的最新产品。这种无处不在的广告基因，仿佛已经深深植入他的骨髓，成为他商业行为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汤沈这两位大美女的眼神中射出多少次锐利如刀的目光，那个被她们所注视的渣男却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自若，如同山岳一般坚定不移。

    这些与金山集团有着紧密联系的商人和乡绅们，是由陈知府、莫学贵、沈学海以及吴承志四位邀请而来的。当然，除了这四位主要人物之外，下面的掌柜们也邀请了不少有影响力的人士。金山集团在周边地区对于那些有钱的乡绅来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圈子。在本次盛大的酒会中，沈学海代表李勇向在场的各位详细介绍了即将在下个月开业的金山钱庄，以及紧随其后开业的股票交易市场。当听到沈掌柜关于新式钱庄的介绍以及上市股份商行的相关信息时，每一位在场的商人都感到心中热血沸腾，满怀期待。最终，身着便服的陈知府站了出来，他向参会者们发出了一个号召，那就是响应官府的减租减息政策，共同为松江地区的平民百姓造福。在场的每个人都被金山集团的商业前景所吸引，纷纷决定将他们的精力和资金投入到跟随金山集团经商，以期获得巨大的财富，每个人都郑重承诺，一旦回到自己的乡里，就会立即开始实施陈大人的倡议，共同努力，携手合作，以期能够实质性地改善自己乡里乡亲们的生活条件。

    经过一个月同志会的会员们辛勤的努力，对松江地区的富裕家庭进行了深入而全面的调查摸底。对于那些对社会问题漠不关心、无动于衷的富人家庭，会员们采取了积极主动的态度，一家家地登门拜访，耐心地进行游说和劝导。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有两户家庭特别难以打动，那就是油盐不进的王家和周家。这两家富户属于典型的“黄世仁”式剥削者，他们世代依靠土地资源积累财富，却对佃农进行残酷的剥削。他们强占田地，逼迫贫困的农民卖儿卖女，导致多个家庭陷入悲惨的境地。他们不仅对减租减息的合理要求嗤之以鼻，还公开辱骂知府，称其为多管闲事的“狗拿耗子”，甚至威胁要去南直隶告发陈知府。此外，他们经营一些害人的商业活动，在乡里横行霸道，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不公和矛盾，绝对是害群之马。

    飞虎队再次操办起了他们熟悉的业务，选择了一个吉日，邀请了他们家族的成员一同前往永兴岛，享受一次悠闲的茶会时光。这些具备特殊才能的人，绝对有资格代表大明去对付那些狡猾的敌人，无论是日本的鬼子还是韩国的棒子，都要让他们明白做人的道理。对于刚刚经历扩军，口袋里并不宽裕，而且心绞痛尚未痊愈的李渣男来说，这次邀请无疑是一场及时的甘霖，虽然不到5万两银子的收获，但也为他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和帮助。当沈佩玉在收取这笔银两的过程中，她对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正直、严肃的李奷商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她意识到自己和她的父亲已经不知不觉中卷入了一场不法的阴谋，仿佛登上了贼船，难以脱身。然而，在她观察到汤青雨在一旁兴奋地触摸着那些银子时，她便确信无疑地认识到，这对狗男女必定是老练的惯犯，这种行为绝非首次。

 第52章 吴淞卫所

    在崇祯二年十一月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松江地区正掀起了一场温和的减租减息运动。正当这场运动有力有节有理的进行时，浙江都指挥使司（浙江都司）的周指挥使，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了金山卫，准备宣读。李标，作为吴淞江守御千户所新的一员，跪下恭敬地接过了圣旨。随着圣旨的展开，他正式成为了吴淞江守御千户所的千户。然而，当李勇的目光落在圣旨的末尾，看到那鲜红的“袁崇焕督师辽东”的火漆印时，李勇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再次抽搐了一下。按历史进程，这哥们应该下个月在北京开始吃牢饭了。目前，周指挥使已经成为连接松江至杭州路段的关键投资者，他对金山产业的蓬勃发展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在一场名为“不醉不归”的庆祝宴会上，周指挥使暂时抛开了他上官的严肃形象，与李勇和李标肩并肩，亲密无间，他们互相以“自己人”相称，展现了他们之间深厚的友情和合作的默契。

    明朝建立之后，沿海地带频繁遭受倭寇及其他势力的侵扰。为了强化海防，确保沿海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以及国家的稳定，朝廷在沿海的关键位置设立了众多卫所，吴淞江守御千户所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吴淞江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它位于两江交汇处，即黄浦江汇入长江的入口，同时也是长江的入海口，控制着长江和海上交通的关键通道。建立千户所能够有效地抵御来自海上的侵袭。

    吴淞江守御千户所，位于现今的上海宝山区，其历史可追溯至明洪武十九年（1386年），隶属于太仓卫。鉴于吴淞江地区在地理上的战略位置，它不仅是水陆交通的关键节点，也是苏松地区的门户，因此在军事上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其主要职能包括军事防御，抵御倭寇及其他海上势力的侵扰，在吴淞江流域进行巡逻和警戒，一旦侦测到敌情，便迅速采取应对措施和反击。此外，千户所还负责维护当地治安，打击海盗、走私等违法犯罪行为，确保吴淞江流域社会秩序的稳定。最后，漕运保护也是其职责之一，由于吴淞江是关键的漕运通道，千户所必须确保漕运船只的安全，保障物资运输的顺畅无阻。

    在历史上，该千户所的建立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它不仅有效地确保了海防的安全，还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内，成功地抵御了倭寇以及其他外来势力的侵扰和威胁。通过这样的防御措施，沿海地区的居民得以生活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中，从而为当地居民创造了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这种稳定的社会环境对于吴淞江地区的经济发展和人口增长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促进了当地贸易、渔业等产业的繁荣发展。因此，对于李渣男来说，他投入巨额资金的新上海的咽喉地带，如果不控制在自己手中，整个上海的商贸活动和军事行动就不得不依赖于他人的地盘，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制约和束缚，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一样令人难受。今天，随着这一关键地带的顺利拿下，李勇感到无比的开心和满足，因为这意味着上海的商贸和军事活动将不再受到他人的制约，他终于可以自由地掌控局面。这一切的成就，都离不开陈贪官的有力支持和能量。

    不出三天之后，李标这位李勇的最忠诚的属下，率领着一支由二十一艘沙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携带着原本的300名飞虎队精锐以及新招募的700名充满活力的新兵蛋子，浩浩荡荡地入驻了吴淞江守御千户所，现在的对内的部队编号是金山一团下辖三个营一个警卫连。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展开了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土地改革措施一律三成收租。所有的小朋友们都被迅速地集中起来，送入了新成立的蒙学堂接受教育；而妇女们则被召集起来，进入纺织厂工作，开始为这个地区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李标迅速地按李勇的要求，将金山卫所实施的变革模式复制到了吴淞口，按渣男的原话就是必须金山化。

    自此长江北面的已占大半年的永兴岛和长江南面的吴淞口两地能够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协同效应。现在，李标已经实质上控制了长江的入海口，这一战略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大家心知肚明，眼红了一整年的海贸“规费”收入，现在将要成为李渣男囊中之物。江南长江下游的海商们，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恐怕都要悲痛欲绝，人人都会哭晕在厕所。

    莫学贵向李勇进行了详细的反馈，他报告说，目前金山商会已经成功地进入了武昌地区。不仅如此，整个长江沿线的所有州府，在新年的前后，都计划开设商会。这一系列的举措，意味着金山的各种商品将向长江中游地区进行大规模的销售活动。与此同时，来自南京方面的消息也十分令人振奋，他们派出的勘探队伍，在马岭的雨山已经发现了优质的铁矿资源。据可靠消息，他们已经在秘密地以几乎荒地的价格购买了相关土地。这些信息都明确地表明，为了保障金山在长江上的商业利益，必须在长江流域拥有一支强大的武力作为支撑。

    在吴淞口，刚刚经过平整的校场上，700名金山陆战队的军士们在刺骨的寒风中整齐地列队。他们面前不远处的码头上，静静地停靠着二十一艘平底沙船。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早晨，李勇正式地将一面绣有“长江护航队”字样的旗帜授予了李标。从这一刻起，保护金山黄金水道的重任就落在了这些军士的肩上。尽管他们还未完全结束新兵的训练，但护航任务已经刻不容缓。他们将在这片新落成的军营中继续完成剩余的训练课程，为即将到来的护航任务做好充分的准备。

    李勇利用了一整天的时间，通过水路沿着黄浦江缓缓行进，经过了繁华的上海城。随后，他换乘陆路交通工具，从上海返回到了金山。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他就收到了又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于是，他立刻赶往了军营。在那里，他目睹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操场上排列着超过两百匹的战马，这些马匹正在被有序地引导进入马厩。原来，第二次日本贸易船队在完成了任务之后，除了留守在济州岛的上海一号之外，其余的船只都已经安全返回。这些船只从济州岛带回了金山军方和民间都迫切需要的宝贵战马和良驹。尽管李勇本人并不擅长骑术，但当他看到这些高大而健壮的骏马群时，他的脸上还是洋溢着无法掩饰的笑容。这不仅意味着模范旅的骑兵营的马匹问题开始得到了解决，就连豪华马车的马匹问题也一并解决了。而且，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因为根据计划，每两个月就会有一批这样的战马和良驹源源不断地送回金山。如果能够进一步提升运输效率，甚至有可能将这个数量翻倍。

    李勇特地让汤青雨在望海楼为凯旋归来的勇士们准备了一顿火锅晚宴。在宴会上，汤克严生动地讲述了日本敢死队如何轻易攻占济州岛，三位年迈的地主如何因争夺土地而失态争斗，以及新佑卫门如何以低价购得日本劳动力并送往济州岛的故事，整个晚上笑声连连。房间内烟雾缭绕，大家对新推出的卷烟产品赞不绝口。李勇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疏忽，为何卷烟没有命名为香烟，他决定明天就让莫学贵进行更名。自从这群粗犷的男人们开始吸烟后，汤和沈大美女便坚决不再参加此类聚会，即便是李渣男可能会当场醉得不省人事。

 第53章 钱庄开张

    在崇祯二年的腊月初一这一天，当晨雾还未完全散去，上海新城的外滩上，那座融合了传统和现代建筑风格的宏伟九层高楼-金山钱庄的顶端，巨大的钟楼显得引入注目（为了全力赶工期，只是先完成了建筑主体，大钟仍在生产中，目前无法使用）。此时，黄铜制成的穹顶正将初升的晨光折射成无数菱形的金箔，光芒四射。在顶层，装饰有祥云暗纹的墙体托起了一面直径五米的巨大珐琅白铜钟面。钟面上的罗马数字在阴刻的藤蔓纹饰中若隐若现，而时针则如同镀金的箭镞一般，划破了晨雾，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上海新城在这薄纱般的日光中缓缓醒来，迎接新的一天。

    金山钱庄大楼的狮子柱础的石柱群，宛如古典乐章中跳跃的音符，庄严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六根直径达到两米的巨柱，从基座开始，以螺旋的形态攀升向天际，它们的柱头装饰着精致的花草纹，这些纹饰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青灰釉色的光泽。每一道凹槽之间，都嵌入了铜制的铆钉，这些铆钉不仅起到了加固的作用，更将豪华大气的氛围凝固成永恒的象征。墙面则覆盖着从苏州运来的老砖，这些老砖呈现出赭红色的基座与米黄色的墙身，形成了一种渐变的肌理效果。砖缝之间，填塞着精心调配的石灰膏，勾勒出藤蔓纹的暗线，仿佛给整座建筑披上了一层提花绸缎，增添了几分细腻与华丽。在转角处，铸铁雕花栏杆缠绕着紫藤枯枝，这些栏杆的白底子上，依稀可见合莲卷草的轮廓，保持着那份优雅与坚韧。

    这座宏伟的建筑，其高耸的门匾上镶嵌着四个耀眼的烫金大字‘金山钱庄’，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一楼的大型拱廊下，人潮如织，热闹非凡，穿着藏青色长衫的账房先生推开了那扇超大的雕花木门，门上的铜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檐角上蹲坐着的石貔貅，仿佛也唤醒了这座崭新钱庄的生机。二三层的超大玻璃窗映照出江面上高大的战船，这些战船在水面上投下了它们雄伟的倒影。罗马数字的挂钟铜摆轻轻摆动，将晨光筛成了美丽的菱形光斑，洒落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光影交错，美不胜收。对岸的造船厂已经竖立起了五个高大的盖伦船的龙骨，这些龙骨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预示着新的战船即将诞生。远处的大冶制铁厂，每天依旧繁忙，高耸的烟囱和熊熊燃烧的高炉，向天空喷射着浓墨般的烟雾，仿佛在天空中绘制出一幅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当晨风轻轻撩起轻纱窗帘时，黄浦江面上已经荡漾开一圈圈如同金箔般闪耀的涟漪，为这个繁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美好。

    在朔日吉日的清晨，黄浦江畔的“金山钱庄”门前，悬挂着八丈长的红绸，显得格外喜庆。卯时三刻，一排重要人物，包括陈知府、李勇、沈学海、汤克严、莫学贵、李标和吴承志，他们站在大门前最高台阶上，伴随着鞭炮声，一起剪断了红绸布。钱庄东家沈学海身着直裰，踏过朱漆门槛，铜秤上的银锭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十二名伙计抬着贴满金箔的樟木箱，鱼贯而入，箱角坠着的五帝钱叮当作响，为这个开业仪式增添了几分喜庆和热闹。掌柜的焚起三炷线香，率领众人对着财神龛行三跪九叩礼，檀香烟气裹着爆竹碎屑，腾空而起，弥漫在空气中，营造出一种庄重而又神圣的氛围。忽然，门外鼓乐骤起，两头用绢绸扎就的金狮，在绣球的引导下，跃过火盆，引得围观的众人纷纷鼓掌喝彩，场面热闹非凡。

    在高大宽敞明亮钱庄大厅内，一排排相对独立的矮柜台整齐地排列着，一个柜台坐着一个掌柜，每个柜台前都摆放着一张非常舒适的太师椅，象征着存款人的尊贵身份。据传，如果在这里存入银子，固定一年可以获得五厘的利息；即便是选择随时可取的存款方式，也能得到一厘的利息。上海老城的张员外，毅然从自家后院地里挖出了5000两银子，按照五厘的年利率计算，一年下来他可以净赚250两银子。金山钱庄在上海无疑是一块金字招牌，因此张员外下定决心要来这里存钱。对面的掌柜非常认真地在存折上盖上了钱庄的方印，然后郑重其事地递给了张员外一个折子，说道：“张员外，请您收好！”这一天，明显来存款的人特别多，每个独立的柜台上都有几人在排队。

    在钱庄大厅的另一侧，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签约仪式，场面虽然不大，但意义非凡。金山钱庄与大冶制铁厂达成了一个重要的金融协议，钱庄决定向大冶制铁厂提供一笔高达30万两的贷款。这笔贷款的年利率定为一分，这在当时是一个相对优惠的利率。据可靠消息，大冶制铁厂计划在长江边上开展一项大型的矿业项目，他们打算建立一个年产量达到千万斤的大型铁厂。为了支持这一宏伟计划，金山钱庄特别提供了定向专项放款，以确保资金能够直接用于铁厂的建设和发展。

    与此同时，在钱庄的二楼，一位来自宁波的商人正忙于办理一项重要的财务事务。他正在申请上海新城购房的抵押贷款，希望通过抵押自己的房产来获取资金。在二楼的其他角落，还有至少五组客户也在办理类似的抵押贷款业务。这些客户可能来自不同的行业和背景，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通过钱庄提供的贷款服务来实现自己的财务需求和投资计划。

    李勇今日身着便装，悄然穿梭于人群之中。若非众人皆着明朝服饰，真会让人误以为回到了现代。汤青雨与沈佩玉两位女士显得格外兴奋和好奇。近来，沈父一直在筹备开设钱庄，两人频繁地私下交流，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一个显得老不正经，另一个则显得狡猾而得意。今日终于揭晓了他们的计划，目睹这一切令人震惊的场面，显然这位狡猾的商人和不择手段的男子又赢麻了。

 第54章 改名公司

    在崇祯二年的腊月初，李勇终于完成了钱庄开业的重大工程，这标志着他今年的一个重要任务已经圆满结束。然而，他心中还有一个更为宏伟的目标尚未达成，那就是推动公司上市，从而实现资本的快速积累，用现代商业术语来说，就是所谓的“圈钱”，但李勇更喜欢用“抢钱”来形容这一过程，因为这更符合他直率而富有侵略性的商业风格。

    在早饭之后，李勇走进了书房旁那充满古典韵味的小花园，这里是他思考和放松的私人空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华子香烟，点燃一支后，深深吸了一口，享受着烟草带来的片刻宁静。随后，他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大烟圈，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成就和对未来的信心。

    不断看烟雾在空中慢慢消散，享受完饭后一支烟，赛似活神仙的李勇，转身走进了他那充满现代气息的书房。书房里摆满了各种书籍和近现代的办公设备，这里是他策划金山战略和梦想未来的圣地。在这里，他可以暂时抛开外界的喧嚣，专注于思考如何将金山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实现他那雄心勃勃的改变大明的计划。

    为何不在书房内吸烟？经过几次坚决而非常有力的抗议，那个不受欢迎的人终于收敛了，再也不敢在书房里吸烟。这两个女孩的胆量似乎越来越大，不打招呼就直接动手。未来会怎样发展，一想到就令人头疼。

    在书桌前，汤青雨正用她那娟秀的小楷不断地做着记录。与此同时，李勇踱来踱去，总是能突发奇想，提出一些奇特的想法和思路。他正在回忆自己在现代创办的多家公司所经历的历程，许多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因此，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之后再进行合并和整理。这让汤青雨感到好奇，为何他提到的商业机构总是称为“公司”？为什么不用“商行”、“商社”或“作坊”这样的名称呢？

    在中国，“公司”一词并非外来语，而是源自明末清初福建农村中一种具有帮会性质的组合形式。来自广东潮州、梅州、海陆丰等地的华侨前往南洋婆罗洲寻求财富，他们自发组织成二十几个集团，这些集团的成员大多来自“洪门”，他们的组织被称为“公司”。

    1777年，梅县客家人罗芳伯在婆罗洲雨林建立\"兰芳公司\"。这个\"兰芳共和国\"实为洪门\"聚胜公司\"海外分舵，成员皆天地会弟子。\"大唐总长\"即总统，\"副头人\"即副总统。他们表面开金矿，暗地里铸造货币，连税收都仿大明一条鞭法。

    中国\"公司\"总与刀光剑影相伴：1853年上海小刀会借\"义兴公司\"起义；1890年新加坡\"义兴公司\"刺杀殖民官员；1911年闽南\"小刀会\"用\"义兴公司\"筹军饷。

    兰芳公司被列为\"婆罗洲最大匪帮\"；闽南\"义兴公司\"实为地下钱庄网络；轮船招商局成立时特意强调\"非洪门公司\"。

    1842年后，上海出现现代股份制企业。1904年《大清公司律》颁布，\"公司\"才褪去洪门色彩，确立股东会、董事会制度。

    从全球视角审视，15世纪地中海的商船甲板上，诞生了最早的\"公司雏形\"——康曼达组织。一群威尼斯商人玩出了金融创新：一部分人当\"金主爸爸\"（只出钱不干活），另一群人当\"海上打工人\"（出力背风险）。这种\"有限责任+无限责任\"的组合，意外成了现代有限合伙公司的原始代码。

    1555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一纸特许状，把与俄国贸易的垄断权给了商人团体。这个看似普通的文件，实则暗藏玄机——它让商人们第一次拥有了\"公司\"的独立人格，可以像人一样做生意、打官司、继承财产。现代公司的\"出生证\"就此诞生。

    1673年，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签署《商事条例》，给无限公司发了\"准生证\"。这纸法令像商业世界的\"九九乘法表\"，把混乱的经商规则变成了白纸黑字的法典。但真正让公司拥有\"法人灵魂\"的，还要等两百年后的《公司法》。

    17世纪，英国和荷兰先后成立东印度公司（1600年和1602年）。这些披着贸易外衣的\"商业帝国\"，拿着政府颁发的\"尚方宝剑\"，在亚洲横征暴敛。它们发明了股票交易、董事会制度，甚至搞出殖民战争——堪称\"资本主义野蛮生长\"的活标本。荷兰东印度公司1606年发行的股票，如今已是价值连城的文物。

    19世纪工业革命机器轰鸣，德国人率先发明\"有限责任公司\"（1892年《有限责任公司法》）。法国（1919年）、日本（1938年）紧随其后。这种\"股东赔钱不上限\"的新玩法，让中产阶级也能放心当老板，彻底点燃了创业热情。

    1862年英国《公司法》和1882年法国《普通责任公司》的出台，标志着股份有限公司成为主流。当铁路、钢铁厂这些\"吞金巨兽\"需要海量资金时，股票市场成了救命稻草。从此，公司规模不再受限于个人钱包，而是取决于股民信心。

    从威尼斯商人的合伙协议，到跨国集团的全球布局，公司形式不断进化。它像一台永不停歇的印钞机，既创造了财富奇迹，也带来了经济危机。如今，全球每天有上万家公司诞生，而这一切，都始于五百年前那个大胆的康曼达实验。

    在深思熟虑之后，李勇终于做出了决定，将自己旗下的商行和作坊全面转型为公司制。他无法忍受大明时期的称谓，并且希望自己的企业能够率先以公司的形式对外展示，起到示范作用。因此，从今天起，他将全面启动更名工作，并且最重要的是，将按照自己制定的现代公司规范来管理，这将使管理更加科学合理，还有就是公司的股份和分红，可以把更多的重要的、优秀的人物都绑到金山这个战车上。

    彩妆化妆品商行改名彩妆化妆品公司

    东方建筑商行改名东方建筑公司

    水泥厂改名东方水泥公司

    玻璃厂改名东方玻璃公司

    陶瓷厂改名东方陶瓷公司

    四海车行改名四海车辆制造公司

    金山酒业商行改名金山酒业公司

    金山烟草商行改名金山烟草公司

    大华纺织厂改名大华纺织公司

    还有一个大东亚殖民公司就不用改名了，早就是公司

    可以想象，这种大规模的改变，像沈佩玉这样一位大美女，在未来将不得不面对至少三个月的黑暗时期，绝对忙得飞起。当然，自从沈佩玉和她的父亲加入之后，金山系的商行和其他相关企业，都已经开始全面采用新的会计方法进行记账。从财务的角度来看，目前的工作量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繁重。然而，当李渣男想到那个将会因为长时间熬夜而变成满是熊猫眼圈的桃花眼时，他忍不住突然发出了猪叫声般的笑声，这使得汤青雨警惕地瞪着她那双凤眼，注视着他，因为她知道他肯定又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第55章 公司章程

    李勇将自己锁在书房三日，面前摊开着泛黄的笔记本。曾经开过的皮包公司、倒腾过的房产项目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那些被工商部门退回的章程草案、律师函上的红头印章，此刻都化作清晰的记忆碎片。李勇抱着《公司法》残存记忆，在崇祯二年的寒风里瑟瑟发抖。窗外是崇祯皇帝愁秃头的奏折山，窗内是他对着毛笔字发愣——这破系统连ctrl+c\/v都用不了！

    \"大人，您又在画符咒？\"汤青雨私人秘书探头进来，瞅见纸上\"股份有限公司\"六个大字差点跪了：\"这这是要造反的节奏？\"

    李勇深沉点头：\"此乃西方传来的''公司制''，比咱们大明合伙靠谱多了！\"心里默默补刀：要是知道这玩意儿能搞出阿里巴巴，朱由检怕不是得连夜派锦衣卫来挖墙脚

    在汤青雨和沈佩玉的帮助下，大华纺织的章程终于出炉。重点如下：

    \"公司名称：大华纺织\"他蘸着朱砂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笔尖顿了顿，\"注册地址就写卫城东门码头旁。\"

    \"经营范围得写全乎。\"李勇掰着手指头，\"棉纺、丝织、印染、成衣对了，还得加上''新技术研发''。\"他忽然想起现代纺织厂的自动化流水线，在纸上重重圈出\"新技术\"三个字。

    关于股份制，李勇特意请教了沈佩玉：\"每股一两银子，注册资本先定十万两。\"说着在纸上画起股权结构图，\"发起人就几个，李勇占六成，绿娥一成\"突然想起什么，又添上一笔：\"预留三成给未来的技术骨干，年底分红按股计算！\"

    汤青雨瞪眼：\"那要是亏了咋办？\"

    李勇：\"要不咱们把''有限责任''翻译成''天灾人祸概不负责''？\"

    \"大人！\"沈佩玉抱来一摞账册，\"按您说的''同股同权''，我们女子也能入股么？\"她眼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当然！\"李勇在章程上挥毫：\"凡出资者，不分男女皆为股东。\"

    最棘手的是组织架构。李勇咬着笔杆琢磨：\"董事会五人，要不就你我三人？监事会三人法定代表人就写绿娥\"

    最终定稿的章程里，特别添了条：\"监事互选产生，不得由股东直接兼任。\"汤青雨看着这条款直拍手：\"这下可算把''自己人查自己人''的漏洞堵上了！

    当沈佩玉把最终版抄在洒金宣纸上时，李勇突然顿悟：\"这不就是古代版《合伙创业避坑指南》吗？\"

    崇祯二年腊月初五，卯时三刻，天色微明，李勇那间宽敞而充满书卷气息的书房内，已是一片热闹景象。今日，他召集了数位商界精英，共同商讨一件足以撼动大明商业格局的大事。

    与会众人有精于计算的莫学贵、老成持重的沈学海、为人谨慎的吴承志和有些膨胀，走路都带风的汤克严，此外，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位女士也早早到场，她们不仅容貌出众，更兼心思细腻，如今已成了李勇的得力助手。只见她们亲自为众人斟上上等龙井，茶香袅袅，气氛顿时更显融洽。

    桌上整齐摆放着厚厚一叠资料，全是汤青雨和沈佩玉连夜整理的——从大明各地合伙经商的案例，到作坊、店铺、工厂的经营模式，甚至还包括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经（比如如何规避官府抽成、怎样在税吏眼皮底下做假账）。这些资料将成为今日讨论的基础。

    李勇端坐主位，环视众人，缓缓开口：“诸位，今日我们齐聚于此，是要定立一份前所未有的章程——大明商行规范。它不仅适用于我的产业，更将成为未来所有规模以上商行的准则。”此言一出，众人精神一振。

    沈佩玉轻抚手中账册，嘴角微扬：“根据‘市盈率’计算，首批上市的五家公司——四海车辆、东方水泥、彩妆坊、大华纺织、金山酒业——只需放出部分股份，至少能筹集五百万两白银。”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莫学贵眯起眼，手指敲击桌面：“五百万两？足够买下扬州半城绸缎庄！”

    吴承志沉吟道：“若能参与其中，上海新城可以修到三期……”

    汤克严更是两眼放光，差点拍案而起：“小李子，这章程，我第一个支持！”

    李勇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商人的眼神已不再纯粹。他们不再只是商人，而是资本逐利的野兽。

    汤克严甚至隐晦地暗示：“小李子，若有人反对……恐怕得‘特殊处理’一下。”

    莫学贵笑而不语，但手指在袖中悄悄摩挲——仿佛那里藏着一把匕首。

    李勇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正在创造一股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力量。资本主义的齿轮一旦转动，便再难停下。“诸位，”他缓缓道，“公司章程的核心是公平、规范、共赢，而非内斗。”众人表面点头，心里却各怀鬼胎。

    李勇望向窗外，崇祯二年的冬日寒风凛冽，而他的心中，却已预见到一场商业与权力的风暴即将席卷大明，“这些人……怕是不好控制了。”——资本主义的种子，已然埋下。在这些已经变得贪婪和冷酷的商人们眼中，资本主义后来居上，能够占据世界的主导地位，确实有其合理的一面。

    半个时辰后，当众人传阅完大华纺织那份堪称\"商业宪法\"的章程后，书房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莫学贵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掉在案上，溅湿了他珍藏的《生意经》扉页。

    沈学海颤抖着翻开自己与徽商签订的盐引契约，突然发现连\"违约责任\"四个字都找不到。

    吴承志的脸色比窗外的积雪还白——他引以为傲的\"口头约定\"在章程第十二条\"书面契约强制性条款\"面前，简直像小孩过家家。

    \"这这哪是章程？\"汤克严的声音发颤，\"分明是给我们这些''土老板''挖的坟！\"

    众人突然想起那些年：有人用三坛女儿红就换走半个绸缎庄；有人凭一句\"兄弟义气\"就敢合开钱庄；还有人把\"口头约定\"刻在茶壶上当契约。

    沈佩玉憋着笑递上新拟的章程范本：\"诸位，对章程有意见，现在改还来得及\"

    经过两刻钟的\"紧急整容\"：将\"赚钱分钱\"细化为\"利润分配优先级\"；把\"出了事找大哥\"升级为\"股东连带责任制\"；最狠的是新增\"财务公开条款\"——从此再不能偷偷挪用公款买小妾。

    最终大明公司法雏形从此诞生，上海新城的规费和工商办出台《商行管理条例》，堪称古代版《萨班斯法案》，这一条例以后将发展成为公司法。

    除了李勇，屋内的其他六人并不知情。在大明崇祯二年的岁末，他们释放了一头能够改变未来的巨兽——公司。公司那无所不在的影响力，让世人感到震撼。仅需数百家，甚至数十家跨国公司，便足以左右世界经济的运行。公司，已成为最为重要的经济组织形式。它们创造财富、提供就业机会、促进经济增长；它们推动创新发明、孕育新的社会文化；它们改变社会秩序、影响制度的构建。

    然而，公司同样放大了人类的贪婪，导致权力失衡和贫富差距的扩大。那么，公司究竟是功臣还是罪魁？它们将如何塑造我们所生存的世界？

    李勇，这个心机深沉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他深知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领先一步往往意味着能够持续保持优势。在这个人口已经突破亿的大明帝国，通过引入公司化改造的先进理念，使得整个国家的运作效率和经济实力将得到显着提升。与此同时，观察着当今世界的其他国家，它们的发展水平甚至无法与大明的基层组织相提并论，这些国家在大明面前，就如同一个简陋的草台班子，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被大明的强大力量所吞并，连一点渣滓都不会留下。“cha eat world”，这才是最合理的结果，此处李勇有n多的yy就不再多说。

    崇祯二年腊月，李勇的书房内烛火摇曳。窗外是雪花飘飘，屋内六位商贾正为刚通过的《大华纺织公司章程》举杯相庆——他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商业革新。

    唯有李勇站在窗前，嘴角噙着蒙娜丽莎式的微笑。他清楚自己刚刚释放了什么：一个能吞噬封建经济的商业怪兽；一台将重塑世界格局的财富永动机；一把悬在大明王朝头顶的双刃剑。

    公司的史诗级影响力，如财富创造：未来某日，仅荷兰东印度公司一家的市值就超过大明国库储备；如社会变革：英国工人阶级将在纺织厂里孕育出社会主义思想；如文化冲击：可口可乐配方将成为比《论语》更普世的商业圣经。

    \"这些愚蠢的人类啊\"李勇轻晃酒杯，看着欢庆的众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决定了什么。\"1773年波士顿倾茶事件（公司vs殖民政府）、1929年华尔街股灾（公司吞噬中产）、现代996福报论（公司异化人类）

    李勇的微笑渐渐消失：\"是啊这头巨兽终将反噬所有人。\"但他随即又露出狂热表情：\"但在那之前——cha eat world\"，这个人口已经突破亿的大明帝国，通过引入公司化改造的先进理念，使得整个国家的运作效率和经济实力将得到显着提升，大明疆域像贪吃蛇般吞噬欧亚。

    军事上火器厂流水线碾压八旗弓箭，经济上金山票号vs欧洲美第奇银行，科技上宋应星《天工开物》专利化。

    \"当我们的舰队出现在欧洲时\"李勇突然拍案而起，\"那些白皮连投降书都来不及写！\"

    \"有趣\"李勇摩挲着刚印出的公司章程，\"究竟是我驯服了公司，还是公司驯服了我？\"烛火突然爆出一个灯花，映得他脸上一明一暗。

 第56章 上市设计

    讨论到这，进入关键环节，通过上市的方式，能成功地在短时间内募集到了超过500万的资金，这一假设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兴奋。此时，奷商们已经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几乎不约而同地围拢在李勇的周围，急切地询问他关于操作的细节。李勇此刻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压力的漩涡之中，500万的数字在他脑海中回响，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安。

    他转头望向旁边那位皮肤白皙、面容俊朗的大帅哥吴承志，只见吴承志原本平静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一丝扭曲的狠意。李勇心中暗想，他们会不会因为这笔巨款而失去了理智。与此同时，看这些凶光四射的奷商们，两位美女也感到有些不安了，她们不自觉地相互靠近，然后又似乎为了寻求更多的安全感，悄悄地往人群的边缘挪动了几步。

    汤青雨递来的宣纸微微发颤，墨迹未干的\"上市流程\"四个大字晕染开来，李勇扫了眼密密麻麻的条款，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家软件公司上市时，他在证监会走廊里啃了三个月包子等审批。如今这群大明商贾的眼睛，比当年盯着财报的基金经理还灼人。

    上市三重门

    自我诊断：\"先摸家底！\"李勇在\"财务健康度\"下画着重线，\"就像娶亲前要看嫁妆——你们谁的账本经得起锦衣卫查？\"

    公司整形：\"改制成股份公司！\"他在黑板上画出四权分立图：股东会（出钱）、董事会（决策）、监事会（盯梢）、经理层（干活）。\"记住，股本要像切月饼——每块都得一样大！\"

    找专业团队：\"保荐人就是你们的媒婆，会计师事务所是验尸官。\"李勇冷笑，\"缺一个，这婚就结不成。\"

    上市流水线

    股份改造：\"要么新开股份公司，要么把老铺子改造成''有限责任公司''。\"李勇突然压低声音：\"就像把青楼改成茶楼——招牌一换，生意更体面。\"

    上市辅导：\"保荐人带着会计所给你们''开光''。\"他画了个和尚敲木鱼的图案，\"敲打你们的账本，直到滴水不漏。\"

    材料冲刺：\"招股书就是你们的情书！\"李勇强调，\"得把''嫁妆''（资产）、''聘礼''（募资用途）写得比《金瓶梅》还诱人。\"

    股票发售：\"询价就是抬价！\"他比了个剪刀手，\"先报天价吓退穷鬼，再假装让步收智商税。\"

    敲钟仪式：（全场寂静）\"这声钟响\"李勇突然拔高嗓音，\"就是给你们戴上的金镣铐！\"

    汤克严在\"持续督导\"旁画了个血红的问号，沈佩玉悄悄把\"财务造假风险\"圈了又圈。

    李勇看着这些眼睛发亮的恶狼，突然想起前世证监会主席的警告：\"你们现在像饿汉扑向馒头，等吃撑了就会吐血。\"当最后一块粉笔灰落下，李勇发现自己已被簇拥在中央。这些昨日还在算计蝇头小利的商贾，此刻眼中跳动着资本市场的狂热火焰。

    \"少爷\"莫学贵颤抖的手递上茶盏，\"这''保荐人''可否由您亲自担任？\"

    窗外飘来腊梅香气，混着宣纸上未干的墨迹，像极了当年那个软件公司敲钟日的香槟泡沫。他在众人心目中已经升级，他不仅是江南第一奷商，甚至是整个大明第一奷商。

    经过一系列精彩纷呈的讨论，参与者们彻底理解并确定了程序的细节，汤青雨将《上市筹备分工图》铺开，宣纸边缘微微卷起。

    李勇的朱砂笔在\"上海规费和工商办\"印章上重重一点：\"注册登记这活儿，得用官府的秤砣压秤。\"笔锋一转，\"上市保荐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合并，其名下勾上沈佩玉的名字，墨迹如刀刻般锋利。\"周云？\"李勇瞥向拆迁司主簿，\"那家伙拆城墙的手艺，用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倒是合适。\"

    随后，他们采取了反向工程的方法，设计出了各个机构的框架。最终的决策是，公司注册登记将由吴承志在上海新城的“规费和工商办”负责处理；保荐机构和会计师事务所将合并，统一为“上市保荐事务所”由沈大小姐来领导。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负责人，经吴承志推荐，由已经融入金山的拆迁司周云主簿担任。

    李勇意识到，金山目前人才匮乏，甚至称不上是一个草台班子。他心想，将来需要从同志会中招募更多热血青年，虽然这可能会改变他们的崇高理想，但为了崇高的理想，一些工作还是需要同志们来做的。因此，李商人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自我思想上的说服。

    金山系旗下的五家公司——四海车辆制造公司、东方水泥公司、彩妆化妆品公司、大华纺织以及金山酒业公司——将率先启动招股程序。一旦招股说明书准备就绪，将一路绿灯将其顺利通过。为了支持海贸和殖民事业，汤克严推荐了一位曾与他共同从事海贸走私的商人刘怀德。刘怀德拥有一艘福船，可以包装成具有广阔前景的海贸公司，作为金山集团之外的示范性企业上市。股市还要发挥其重要的行业引导作用，在大航海时代，李勇认为应优先考虑给予支持。

    在会议结束之际，经过长时间的讨论，李勇在《上市倒计时表》上画下最后一道符咒：正月廿五：招股说明书定稿--正月三十：交易所挂牌彩排--二月初一：金山新军\"保驾护航\"演练--崇祯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朱砂圈出的\"吉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正式开业日期定在这一天。

    而在这关键时刻，如果没有汤青雨的搀扶，沈佩玉小姐几乎要倒下。这些狡猾的奸商个个口头上夸夸其谈，但实际的工作都落在了她肩上。钱庄方面必须派遣一批人手来支援。沈学海用他那双桃花眼斜斜地瞥了女儿一眼，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仿佛在赚钱的事业上，牺牲任何人都是可以接受的。这真是一群心肠黑透了的奸商，竟然只懂得欺负一个弱女子。

    当最后一道朱砂印盖下，李勇望向窗外。腊月寒风卷着纸钱般的招股书飞过街市，仿佛远处传来童谣：

    \"二月二，龙抬头，

    商贾割韭不用愁。

    招股书上按手印，

    不知阎王几时收\"

 第57章 北京来信

    在崇祯二年腊月初六，天空中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它们如同无数轻盈的羽毛，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大地。屋顶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雪层，洁白无瑕，宛如披上了一层银装。树枝上也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花，它们的重量使得原本挺拔的树梢不得不弯曲下来，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展示它们的柔美姿态。

    正当新年即将来临之际，汤青雨将一封信件和九本珍贵的书籍，轻轻地放置在了李勇的书桌上。这些书籍包括了《农政全书》，一本详尽论述农业管理与技术的宝典；拉丁语全本的《几何原本》，这本经典着作不仅包含了前六卷的翻译，还完整地呈现了剩余九卷未被翻译的内容；以及一系列关于军事训练和战术的书籍，如《选练百字诀》、《选练条格》、《练艺条格》、《束伍条格》和《形名条格》，后者详细介绍了列阵的方法。此外，还有《火攻要略》和《制火药法》，这两本书分别讲述了火炮的使用技巧和火药的制作方法。这些书籍都是由陈子龙委托金山商会从北京寄送回来的，它们不仅是他的恩师徐光启呕心沥血的作品，也承载着知识与智慧，更寄托着陈子龙对金山的深厚情谊和期望。

    在信件中详细描述了，自崇祯二年三月初开始，陈子龙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向北，顺利抵达京城，并拜见了其恩师，即礼部侍郎徐光启。在崇祯元年（即1628年），徐光启已经官复原职，到了八月份，他被任命为日讲官和经筵讲官，成为了皇帝的老师。到了崇祯二年（即1629年），徐光启的职位再次提升，成为了礼部左侍郎。在那年的五月朔日发生了日食，徐光启运用西方的计算方法推算出了更为精确的结果，比钦天监的计算更为准确。到了九月，朝廷决定改革历法，并指派徐光启主持这项工作，后来的成果便是历史上着名的《崇祯历书》。

    陈子龙目睹了老师繁忙的日程，便主动提出帮助恩师整理刚刚完成的《农政全书》。这本书在历史上原本就是经过陈子龙的删减和增补（大约删去了十分之三的内容，增加了十分之二的内容），最终成书。《农政全书》共分为12个部分（包括农本、田制、农事、水利、农器、树艺、蚕桑、蚕桑广类、种植、收养、制造、荒政），共计60卷，文字量超过70万言。陈子龙还承诺帮老师翻译《几何原理》的后九章，以确保不留遗憾。徐光启对这位学生的表现非常满意，不知不觉，陈子龙在老师家已经居住了大半年的时间。

    在进行书稿整理工作的同时，陈子龙积极地从他的老师的学生和朋友们当中物色人选，成功地吸纳了五位志同道合的同志会成员。基于这样的基础，他们在北京地区成功地建立了分会。到了八月份，莫学贵安排了精明的陈飞掌柜前往京城，目的是为了在京师设立金山商会。与此同时，陈飞通过托人设法在徐光启的家中找到了陈子龙，自然而然同志会的北京会所，顺利地设立在金山商会的内部。目前，他们在北京主要推广的产品包括酒类、玻璃制品以及化妆品。鉴于京城的特殊地位和环境，他们采取了非常低调的发展策略，尽管如此，他们的知名度仍然在京城快速地上升，逐渐被更多的人所知晓。

    同志会承担着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搜集和探听各种情报信息。在五位来自北京的同志的不懈努力和辛勤工作下，目前他们已经在大明的六部、三司和五军都督府中都安插了线人。这些线人能够及时地提供关于大明发生的各种重大事件的情报。特别是现在的大明，毫无信息保密的概念，信息泄露严重，保密措施几乎形同虚设，因此他们能够轻易地获取到各种机密信息。信中还提到，随着金山地区对北京商业通路的打通，如果不是因为建奴在十月对京师的威胁，他们的情报收集工作甚至可以做到每月定期报告一次。

    在信中，整理了崇祯二年（1629年）在京收集的重大事件记录，如下：

    崇祯二年三月，朝廷颁布了逆案的诏令，韩爌等人上奏，崇祯皇帝亲自裁定魏忠贤、客氏应受磔刑而死。

    崇祯二年四月初八日，陕西起义军七千余人进攻三水，游击高从龙战败身亡。官兵受伤者达二千余人。

    崇祯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延安府马懋才上奏：去年全年无雨，导致草木枯焦，陕西延安府等地发生严重饥荒，而庆阳、延安以北地区饥荒情况更为严重。

    崇祯二年五月，发生了日食。朝廷讨论了历法改革，崇祯帝采纳了这一建议，诏令外国人龙华民等人编修新的历法，徐光启担任监督。

    崇祯二年十月二十七日，后金军队入侵关内，兵分三路，一路攻入大安口，参将周镇阵亡；一路攻入龙井关，一路攻打洪山口，明参将张安德等败逃，张万春投降。蓟州被围困，十一月，京城宣布戒严。

    经过漫长的等待和不懈的努力，李勇终于能够随时掌握大明帝国的最新动态，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自从他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两年的时间，之前他所能看到的，仅仅局限于自己所处的这一小片土地，对于大明其他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虽然对于明朝末年那些纷繁复杂的历史事件有所耳闻，但他却无法准确地知道这些事件具体发生在哪一年。现在，他终于能够将这些历史知识与现实情况一一对应起来，这让他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预判。当李勇意识到自己能够预知未来，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而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几乎要亮瞎旁边一双美丽而深邃的凤眼。

    李勇在仔细阅读完书信之后，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北方。他随即指示汤青雨拿起笔来，代为回复这封信件。首先，他要代表同志会向陈子龙这位组织委员表达最深的谢意，因为陈子龙带回的书籍具有极高的价值，对于成立北京分会的成果给予了极大的帮助。情报工作的收集工作也取得了显着的成效。李勇强调，在崇祯三年，他要继续利用老师的影响力，在北京进一步发展同志会，并且更加深入地进行全面的情报工作。同时，他们需要密切关注建奴的动向，特别是宁锦一线和山东登莱地区的情况。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考虑为金山在京师购置一个农庄，这个农庄能够常驻大约百人左右的飞虎队，为京师的同志会成员和金山的商会提供必要的保护。

    关于《几何原理》这本书，李勇明确回复，将尽快安排老神棍佛南西斯科找到精通拉丁语的人士，翻译完剩余的九卷内容。翻译完成后，先印刷一批，待徐光启大人审阅并提出修改意见后，再进行大规模的印刷工作。后续必须成为金山蒙学和中学的必修课程。

    最后，李勇再次强调了京师对金山的重要性，他指出必须发展与更多高层级官员的关系，尤其是要利用徐光启及其师兄孙元化在辽省军务中的影响力，最好能为金山的百户杨皋，谋取山东威海卫的千户的官职。这样，金山在北方就有了一个重要的战略支点。无论北方发生何种异动，无论是通过海路还是陆路，金山都将有条件进行应对。至于银两的使用，一向“抠门”的李勇表示，上不封顶在陈掌柜处支取，以确保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第58章 年终总结

    崇祯二年腊月初八金山卫军营周边方圆十里的区域被严格地实施了戒严措施，金山卫军营被戒严得跟铁桶似的，近千名士兵在寒风里跺着脚巡逻——活像群被冻僵的蚂蚱，不过，此时此刻，严寒丝毫不能冷却金山人心中的热血和激情。李勇站在礼堂门口，肩头积雪厚得能埋住脚脖子，心里却乐开了花：\"去年年会十五个人挤小房，今年百十号人坐礼堂，暖和得直冒汗，这买卖划算！\"

    今天，是检阅这两年成果的日子，这两年里，他一边适应着荒诞的转换，一边恣意妄为地实现着自己在梦想，今天，和在这个充满活力和热情的氛围中，金山正在隆重地举行它一年一度的总结大会以及未来计划的制定大会。

    在宽敞明亮的礼堂内，按照传统的课桌式布局摆放了整整十排座位，礼堂里蒸汽缭绕得跟澡堂子似的。沈佩玉举着点名册的手直抖：\"去年这时候咳咳还在这儿啃冻硬的烧饼\"话没说完就被吴承志打断：\"今年改啃招股书了！\"他挥舞着那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册子，结果被沈佩玉一个白眼——毕竟这玩意儿里还夹着她偷偷写的\"造假风险清单\"。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充满魔幻色彩的时刻——一场不可思议的灵魂替换，仿佛就发生发生昨天，但是又仿佛他自出生之日开始，他就一直在金山。

    突然一声\"小李子！\"汤克严突然窜到台上，手里举着半块化掉的芝麻糖，\"咱今年分红能买多少艘福船？\"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传来沈礼的冷笑：\"按你去年挪用的军费算，大概只能买艘船板？\"

    李勇扶额：\"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在数铜板\"

    \"今年数银票都数到手抽筋！\"吴承志拍着桌上的一沓合同。

    最惨的是周云主簿。这哥们儿去年还是拆迁办小吏，今年被强行提拔成\"股票交易所所长\"。他捏着酒杯结结巴巴：\"那个招股书第第八页是不是该改成''我们真的没造假''？\"

    窗外北风呼啸，礼堂里却热闹得像菜市场。李勇看着这群活宝，突然想起穿越前在深交所熬的那些夜——好歹人家开会能吹空调，哪像现在得一边烤火一边防着谁往炭盆里扔银票。

    从现场一眼望去，可以估算人员数量近百，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去年参会仅有十五人，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的增长，更是金山快速成长的有力证明，它标志着从“小型团伙”，已经成长为大型“犯罪集团”。

    \"这主席台也太他娘的简洁了！\"为了彰显了会议的务实精神，李勇默默的反思自己搞得太抠门，\"主席台比说书的桌子还小！\"四尺高的木头台子杵在中间——活像给说书先生搭的戏台子。李勇踩着木台阶上台时差点崴脚，嘴里还嘟囔：\"这高度摔下来正好给大伙儿磕个头\"结果真到致辞时，他一个九十度鞠躬，额头差点磕到台面。

    随后，他开始正式发言：“我最敬爱的金山人，各位辛苦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辛勤工作和不懈努力，正是你们的付出，才有了我们今天的成就。”“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今天早上，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发现自己竟然做了一个非常生动的梦。在梦中，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极其繁华的城市之中，那里高楼大厦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我看到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色彩斑斓、款式新颖的华丽衣服，他们的脸色健康而红润，充满了活力。在这个城市里，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碌地工作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而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背着五彩缤纷的书包，欢声笑语地走向学堂，脸上洋溢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学习的快乐。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我醒来后仍然久久不能忘怀。这难道就是我们心中所向往的理想国度吗？”“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说到这里时，李勇的眼中不禁满含泪水，这正是二十一世纪新中国普通而平凡的每一天。

    在接下来的时刻里，李勇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步伐，缓缓地走回到了那个布置得十分简洁的演讲台后面。他伸手拿起了放置在桌面上的那份详尽的总结报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他精心准备的总结汇报。

    随着他的动作，会场内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发言。李勇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开始了他的汇报，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这次汇报的重视和准备的充分。

    李勇手持《年度形势分析报告》，环视会场：\"过去一年，金山集团在多重挑战中实现突破性发展。\"他展开卷轴，将挑战与成就分列两侧。

    “整个大明面临巨大的挑战：陕西农民起义规模不断扩大，建奴兵锋直指京师，大明中央财政入不敷出，乡绅地主兼并土地加剧，阉党东林党争导致大量官员遭贬，地方驻军欠饷引发多起哗变，陕北干旱致粮食减产60，南方洪涝淹没农田80万亩，产生流民逾200万人。”下面的金山人一起发出惊叹声，想过大明问题多，没想到这么严重。

    “尽管外界环境的压力日益增大，我们也面临着各种问题和挑战，在同志会的坚强领导和正确指引下，我们依然坚持了下来，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和挑战，无论是在经济领域还是军事领域，我们都取得了显着的成就。我们全年设定的主要目标和任务都得到了顺利的完成，我们的整体发展质量也有了显着的提升。无论是经济建设、科技创新还是军事实力，我们金山公司的实力都在不断地增强，我们正稳步地朝着既定的宏伟目标迈进。”

    \"同志们！\"李勇敲击案几，\"这些成果的背后，是各位日夜兼程的付出。\"“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第59章 成果惊人

    “接下来，我将向大家逐一汇报我们的工作成果。”李勇随后开始从多个角度进行了详尽的总结。

    李勇首先用他的目光仔细地扫视了在场的莫学贵、吴承志和汤克严，还有王五。他开始详细地介绍公司的财务状况：“关于我们的收入情况，我必须如实告诉各位，金山公司的总收入已经达到约200万两白银，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我们年初设定的20万两白银的目标。在这些收入中，我们的毛利高达125万两，为了确保公司的持续发展，我们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工厂建设、道路修建，还包括对钱庄的投资，投入总额超过100万两。在军事方面的投入也相当可观，超过20万两。尽管如此，在如此大规模的投资情况下，我们仍然实现了5万两的盈余。”“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其实收入构成中关键还是靠“抢”，李勇不敢多说。

    以赵礼同志为首的同志会骨干成员们整齐地坐成一排，李勇同志用他的目光仔细地扫视着每一位充满活力和朝气的年轻成员。他开始发言：“在我们同志会的事务方面，我必须报告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同志会的成员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最初设定的目标，达到了令人瞩目的近2000人，这个数字不仅覆盖了南直隶地区，还扩展到了浙江地区。我们还创立了一份内部参考半月刊，这份半月刊成为了我们统一思想、凝聚人心的重要工具。正是有这份半月刊，我们能够确保每一个成员都能够跟上，以同志会来引领金山向前发展的战略步伐，而这一核心战略，我们将一直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李勇心里还是很佩服原复社的骨干们，拉帮结派那是真的厉害。

    李勇再次露出笑容，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以吴承志为首，一排上海新城和金山卫的民政事务骨干们正襟危坐。李勇接着发言：“在政务方面，我们通过金山卫的治理，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行政管理办法。基于此，我们组建了一套精简而高效的部门结构，这一模式已经迅速推广至上海新城和吴淞卫。我们初步形成了一套具有金山特色的民事管理机制。我们坚持在可控的范围内推进减租减息政策，有效地减轻了广大百姓的经济负担。正如我们所知，‘要想富，先修路’，我们不仅将水泥路铺设到了松江的主要干道上，还成功地将道路延伸到了苏杭地区。上海新城的成功开发，为金山探索政务新体制提供了宝贵的实验场，这标志着金山为人民大众服务的核心战略，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李勇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那位美丽而端庄的汤青雨的脸上，而汤青雨则在这样一个正式的场合中，意外地发现李勇竟然如此大胆地直视着自己，这让她瞬间感到脸颊发烫，不禁脸红了起来。她的心跳加速，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李勇继续他的报告：“在教育方面，我们已经全面普及了三年的蒙学教育，确保了学龄儿童的上学率占比超过了七成。我们还持续举办了识字班，使得金山的整体识字率超过了两成。此外，我们已经完成了两年中学课程的设计工作。金山将坚定不移地坚持教育为本的战略，致力于为我们的新一代提供更好的教育环境和资源。”“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如果都不识字，在这个该死的大明，累死李勇也别想搞成什么事，这点李勇比谁都明白。

    李勇的目光缓缓扫过会场的最后几排座位，他注意到了沈星奕——那个被人们戏称为“沈疯子”的人物。在沈星奕的周围，坐着一些看起来颇为另类的怪人们。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怪人们今天却异常安静，似乎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李勇的讲话。李勇继续说道：“在科技领域，我们取得了显着的进步。冶铁的效率得到了大幅提升，钢的品种和质量也在不断地提升。我们的设备和技术正在迅速成长，这让我们在钢铁产业中占据了领先地位。至于民用品方面，钢筋、铁丝和轴承的发明为我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同时也为我们的经济带来了显着的效益。我们制造枪炮的能力、质量和数量都在快速上升，这不仅增强了我们的军事力量，也为我们的军事工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此外，玻璃、陶瓷工艺的不断提升，以及纺织设备上的革新，都为金山带来了新的财富增长点。在造船方面，我们大明首艘自建的盖伦船和飞剪船即将下水，这标志着我们在海洋科技领域迈出了重要的一步。金山一直在践行科技领先的战略，我们相信，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在未来的竞争中保持优势。”“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李勇的幸运就是“遇见有这一批，务实的科技工作者，否则以他这种嘴炮的能耐，能做好什么？

    李勇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商界的四位臭名昭着的人物，莫学贵、沈学海、汤克严以及吴承志，如果将自己也包括在内，那么他们五人可以被称作是五大奸商（大明五大恶人）。想到这里，李勇自己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他的讲述：“在工商业领域，我们已经成功构建了建筑、纺织、制铁、造船、造车以及烟酒六大核心板块。这些板块下的各个公司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生产出了多个具有强大竞争力的拳头产品。我们的业绩增长速度迅猛，市场已经有效地覆盖了南直隶和浙江地区，并且已经开始向长江上游地区进行拓展，在京师也有了支点。这些成就有力地支撑了金山整体的发展和军事扩张。我们坚信，扶持工商发展是治国之基石性的重要战略。”“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在这个时刻，似乎预感到李勇即将谈论军事议题，原本就坐得笔直的李标、周皋、张杰等陆军军官，以及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和周鹤山等水师军官，他们的坐姿变得更加端正。李勇观察着他们那标准的坐姿，心中不禁暗自点头，他开始详细阐述军事方面的现状：“在军事方面，我们的陆军部队拥有6000名士兵，分为两个旅六个团；而水师则拥有4000名官兵，装备有1艘盖伦船、5艘福船和10艘苍山船。目前，我们还在建造5艘盖伦船和3艘福船。陆军方面已经开始建设模范旅，并且已经成立了旗官学校；陆军和水师都已经实现了装备的标准化配置。这些措施将极大地确保金山各军事单位，具备统一而强大的战斗力，未来不久的将来，我们必然成为大明所有军事集团中，战斗力最为强大的军队。”“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最终，李勇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汤克严，汤克严此时正以一种相当放松的姿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七和小九两位哼哈二将也特地从日本赶回来，他们一左一右地坐在汤克严的两旁，形成了一个和谐的三人组合。李勇真心地喜欢这个组合，他们在一起的氛围让他感到愉悦和满足。接着，李勇继续分享了关于海外发展的最新进展：“在海外发展方面，我们成功开辟了通往日本的新贸易航线，海贸收入已经成为金山公司收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们不仅占领了具有战略意义的济州岛，还获得了重要的养马场资源。向海洋发展，无疑已经成为金山公司未来发展的重要战略方向之一。”“呱唧呱唧”，持续超过30秒。

    经过一个时辰的连绵不断的讲话，李勇再次暂停了五秒钟，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崇祯二年是不平凡的一年，我们的各项工作取得了全面胜利，各项经营指标均超越了原定目标。在我们欢欣鼓舞的同时，也清晰地看到了在民生和组织力等方面存在的不足。面对新的一年，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充分发挥精诚团结的精神，以工商业发展为中心，以同志会为领导核心和以服务人民大众为原则，确保各项目标得以实现。”

    李勇再次以坚定的目光环视众人，说道：“新的一年已经到来，过去的成绩已成为历史，我们将迎来新的机遇和挑战。我坚信，在在座各位的引领下，在全体金山人的团结协作下，我们一定能够把握机遇，克服困难，实现金山的持续发展。让我们携手并进，为金山的美好未来而努力奋斗，坚信我们的明天会更加辉煌。”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持续超过了3分钟，两位女士再次拍红了手掌。李勇略显恍惚，心想大明人真是淳朴可爱，被现代文山会海培养出来的专业ppt选手一忽悠，就完全找不到北，演讲还是一种渣男必备的常规技能，当然，如此热烈的掌声也可能是因为马上可以开饭了，毕竟李勇嗨得过于兴奋已经严重拖堂了。

 第60章 新年计划

    在崇祯二年腊月初八的这个下午，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洒进了礼堂，使得这个高大、整洁且宽敞的大厅显得更加明亮。上午的总结会议已经结束，但大家仍然沉浸在惊喜和激动之中。金山如此迅猛的发展速度，让每一个人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才加入这个大家庭，大家团结一致，相信可以一起完成许多有意义的事业，并且有信心能够改变大明许多不合理的现状。当然，每个人心中也都在期待着下午的新年计划会议。在已经扬帆启航的背景下，大家好奇并期待着，在主航道上航行的金山将会驶向何方？

    正当午时的两刻钟，大会的议程继续进行，李勇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讲台，准备向大家宣布接下来的计划：“岁月如梭，时光荏苒，我们已经挥手告别了硕果累累、成就非凡的崇祯二年，迎来了充满无限希望和美好期待的崇祯三年。在这个崭新的年份里，我们不仅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同时也深刻地意识到我们肩上所承担的责任是何等重大。面对这样一个充满希望和挑战的新年，此刻制定我们的年度计划，其意义是无比重大和深远的。”

    紧接着，李勇以直接而明确的方式，开门见山地提出了新一年的总体要求。“在我们开始规划新一年的工作之前，我们全体金山人必须深刻理解，我们将遵循哪些准则和理念来开启新的一年。在这里，我将明确地向大家提出一些原则性的指导意见。金山必须将工商业的发展作为中心任务，以同志会作为领导核心，并且始终坚持以服务人民大众为根本原则。我们要同时注重民生的改善和军队的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我们要持续增加对科技和教育的投入，以确保我们金山的未来充满智慧和创新。同时，我们还要加快海外发展的步伐，保持我们超常规的发展速度。通过这些措施，我们将为金山的美好未来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当过多年的公司负责人，每年的年会必写年度计划，这个写指导思想的能力，李勇在大明绝壁也是“懂王”级别。

    “我们在此郑重宣布，为了实现我们的宏伟蓝图，必须努力达成以下十五个至关重要的目标：

    在财政方面：我们的收入目标是超过千万两，确保毛利润能够达到五百万两以上。

    在党建方面：我们计划将同志会会员的数量发展到超过5000人。

    在民生方面：我们致力于完成上海新城的二期工程，推动上市公司数量达到10家以上，并且确保水泥路的建设里程超过1000里。

    在教育方面：我们设定目标，使得蒙学的入学率超过九成，同时成人识字率要超过三成。

    在科技方面：我们期望在农肥和农药研究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同时在医药成品药研究方面也有所突破。

    在军事方面：我们计划将陆军规模扩大至万人，即3个旅的兵力，并且水师也将扩充至万人规模，其中包括11艘飞剪式战船，16艘盖伦船，20艘福船，以及40艘苍山船。

    在海外方面：我们开辟的新航线规费收入超过80万，占领大员北部地区获得水田50万亩以上，在南洋吕宋建立据点。”李懂王非常清楚，一个当领导的必须明白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有目标后有行动，没有目标怎么kpi下面这帮人。

    目标一经宣布，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极大关注。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地交换着彼此的看法和意见。人群中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表情：有的面带兴奋，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行动；有的笑容满面，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挑战感到开心；而另一些人则显得紧张，甚至有些压力山大，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忧虑。在这一片喧哗声中，李勇静静地等待了一分钟，直到现场稍微安静下来，他才继续他的讲话：

    为了实现我们既定的目标，我宣布实施以下六大关键策略：

    “首先，我们必须优先占领市场通路。我们拥有众多畅销产品，因此在营销上必须坚决发力。我们要扎根江南地区，沿长江水域向湖广、江西和四川市场拓展，同时沿海路向北延伸，覆盖山东和北直隶市场。

    其次，发展会员保证质量是我们的核心任务。我们的同志会必须持续不断地吸纳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士加入，确保发展的范围与商路覆盖的范围保持一致。但是，我们必须坚持宁缺勿滥的原则，严格把关，确保只有真正愿意为人民大众服务的人士才能成为我们的成员。

    第三，我们坚定地走减租减息的道路，优先改善民生。我们将尽力以温和的方式推动金山能够影响的地区实施减租减息政策，同时通过道路建设来促进各地经济的繁荣和发展。

    第四，我们强调蒙学和识字班的推广。我们要求金山控制的地区必须强制性地进行蒙学教育，另外还要持续提升成年人的识字率，以提高我们金山所辖人民整体的文化水平。

    第五，我们致力于通过科技手段实现农业增产和医药惠民。我们将利用科技的力量提高农田的单位产量，无论是通过防治病虫害还是增加肥料的使用。同时，我们将总结多年来老医师们的有效药方，规模化生产成药，承担非常低的费用就能减轻民众的病患痛苦。

    第六，我们坚持火力至上的原则，苦练精兵。金山的军队必须崇尚射击的精准和火力的猛烈，无论是枪还是炮，都要比敌人打得快、打得远，我们要用最凶狠的火力压制所有敌人。另外是加强训练，确保我们的士兵在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李勇在会议上一口气详细阐述了新一年的工作计划，他不仅提出了具有指导意义的建议，还设定了明确的目标，并且提供了实现这些目标的重要方法。金山集团的全体成员都沉浸在他所传达的密集信息之中，大家在李勇结束这段讲话后的10秒钟内，还处于消化吸收这些信息的状态。随后，会议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以表达对李勇精彩演讲的认可和赞赏。李懂王有种感觉或者是错觉，自己总算在一直赢的道路上，仿佛又再赢一场。

 第61章 专项行动

    随着热烈的掌声渐渐平息，李勇深刻地意识到，尽管团队成员们已经对金山公司的核心战略有了初步的认识和理解，但在操作层面，他们对于如何具体实施这些策略，以及在关键的时间节点上应该完成哪些具体任务，似乎还存在一定程度的迷茫和困惑。除了上述提到的关键策略和方针之外，李勇需要进一步强调行动计划，并利用具体行动作为抓手，以此来启动和推动全年的各项工作。因此，在这次大会上，他感到有必要对这些行动计划进行详尽的讲解和阐释，确保每个团队成员都能够明确自己的职责和任务，以及它们在整个年度工作中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现在，我想进一步详细地阐述一下我们近期即将采取的一系列行动：

    首先，一月份将全面展开“全面股改”行动，我们金山计划借助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强大动力，全面启动内部的股改进程。这一举措的目的是为了确保那些对金山有重大贡献的人员能够得到合理的回报。我们将通过合理安排持股的方式，让这些人员能够共同分享金山的发展成果。此外，对于那些在未来能够为金山带来积极影响和贡献的人才，我们也要制定了一套明确的奖励原则，以确保他们在加入金山后，同样能够分享到金山发展的红利。”用利益把所人都绑到战车上，李勇作为一个大奷商那是相当的重视。

    “在二月份，我们正式启动“清江净海”行动，旨在全面清除长江水域中显而易见的以及潜在的威胁，确保我们金山在长江流域的利益得到有力的保护。与此同时，金山水师在确保对外贸易顺畅进行的同时，将对松江以北的海域进行彻底的扫荡，以确保山东和南直隶外海以及通往济州的所有海域的海盗活动被彻底清除。”其实是打着清剿的名义要消灭异己，正式开启收买路费模式，一年投入这么多军费，对奷商来讲每个铜板都不是白花的。

    随着春季的临近，金山公司决定在三月份正式开展雨山矿区的开采行动。经过精心策划和秘密谈判，我们已成功购得位于安徽太平府的马岭地区的整个雨山矿区。随着天气变暖，我们计划在春季过后，派遣所有必需的工作人员和技术人员进入矿区，全面启动开采工作。为了提升效率和产量，我们正在考虑与大东亚殖民公司合作，邀请日本矿工参与我们的挖掘工作。这不仅能够加快开采进度，还能为海外殖民的收入来源开辟新的渠道，从而为公司带来更多的经济利益。”拚命压榨廉价劳动力，是每个资本家的本能，而金山本质上就是一家公司。

    李勇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讲道：“在四月份，我们将启动一项至关重要的开拓山东行动：计划大规模地进入山东市场。山东作为大明支援对建奴作战的重要后方基地，每年消耗大量资源，军火生意潜力巨大，对金山而言，这里存在着巨大的利润空间。一旦我们在山东市场站稳脚跟，就能够进一步拓展并最终掌握北直隶的市场，为金山应对来自北方的威胁，提前建立战略上的优势。”李奷商终于要对心心念念的军火生意下手了。

    “五月，我们计划发起收复大员的行动。据可靠情报显示，仅一百余名西班牙士兵便占据了大员地区约10万亩的肥沃土地，这些土地极适宜种植两季稻米。五月，我们最新设计并建造的战船将全面投入使用，正式下水服役。我们拥有强大的海上力量和军事实力，因此，我们金山必须采取行动，将这些原本无主的土地夺回我们的手中。”掠夺是殖民公司的原始动力，谁都无法阻拦，现在李渣男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六月，我们将正式启动上海新城二期的招商活动，此举建立在一期建设与招商取得的显着成就之上。大家有目共睹，一期的建设不仅使上海新城成为江南地区最迷人的地方，而且也使其成为商业氛围最为浓厚的区域之一。目前，我们已经秘密进行了超过半年的土地征用工作，目的是为了把握当前的有利时机，顺势推出二期项目。我们计划通过二期的开发，进一步扩大城区的商业区、住宅区以及工业区的面积，以期打造一个更加繁荣、更具活力的新城。”房地产的暴利和快速融资能力，让李奷商是欲罢不能，这大明对地产交易不管理，给了金山“无法无天”的机会，肯定是停不下手。

    “各位尊敬的金山人，让我们立足金山实际，坚定不移地执行金山以工商业的发展作为中心，以同志会为领导核心，坚持以服务人民大众为根本原则，锁定十五个关键目标，落实六大策略和六大专项行动。充分利用金山的各项优势和团结务实的工作作风，将执行力贯彻全年，确保各项目标成果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同时，深挖内部潜力、积极拓展市场、提升自卫能力，引导金山积极发展，加速建设成为理想型社会的示范区。我们将逐步构建一支专业、高效的为民服务团队，耐心等待最佳时机，争取为更多的民众谋取幸福。坚信在全体金山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定能实现新年目标，推动金山发展迈上新台阶。我们将携手并进，从新的出发，向着目标勇敢前进，为实现我们的共同理想而不懈努力，相信我们的事业将充满生机与活力，一起迈向美好的理想家园！”李勇也暗下决心，以后金山的高层人士都得会写“ppt”，总结和计划，并以此为模板。

    李勇不自觉地举起了右手，紧握拳头，满怀激情地说道：“只要我们一直努力，不断前进，不畏艰难，金山就能发展得更好，人民大众会过得更加幸福。让我们一起奋斗，一起携手并肩，共同迎接每一个挑战，走向最终的胜利！”说完，他将拳头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这一刻，在场的全体金山人，被他的激情所感染，纷纷站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持续不断，久久不息。李勇发誓，这次绝对没有故意在装x，真的是不小心真情的流露，的确平时他是真的有点假有点装，这次是少有的真，比珍珠还真。

 第62章 望海煮茶

    在崇祯二年的腊月初十，正是年终大会的第二天，冬日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薄纸一般倾泻而下，将金山卫城的青色砖墙镀上了一层温暖的琥珀色。在碧蓝的天空下，望海楼的飞檐斗拱舒展得如同大鹏的翅膀，这座七层的木结构建筑临海而立，其檐角上的铜铃在寒风中叮咚作响，声音清脆，仿佛能摇碎周围的寒意。站在楼上的栏杆旁远眺，可以看到枯黄的芦苇在滩涂上随风摇曳，而远处的黄海近海处，凝结的冰面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偶尔，三两只苍鸥会掠过海天的交界处，在铅灰色的云层下划出断断续续的弧线。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沙扑面而来，却无法吹散楼角悬挂的铜铃所发出的清脆响声。在檐下悬挂的“海疆永固”匾额，反射出刺目的金芒，仿佛将万里河山凝聚成了一枚褪色的铜钱，让人不禁感慨万千。

    李勇、赵礼、方以智、沈星奕和吴承志这五位好友兼同志，缓缓地走进了装饰精美的雕花门廊。门廊内，沉水香的香气与新鲜龙井茶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紫檀木案上，哥窑开片茶盏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银匙在炭炉中轻轻拨动，炭火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五人围坐在由湘妃竹榻组成的圆桌旁，桌上摆放着《万历邸报》与《同志会消息汇编》两份重要的资料，镇纸则是一块精雕细琢的太湖石，其上刻有波涛起伏的纹样，显得格外雅致。沈星奕轻巧地解下身上的貂裘，将其整齐地放在竹榻的一角，而方以智则正专注地用一把银刀细心地剖开蜜橙，准备与大家分享。李勇则亲自操作中间的碳火铜壶，为大家煮制着茶水。一年之中，除了九月初九的重阳节，他们五人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平时，赵礼总是忙碌于各地的事务，方以智则长期驻扎在南京，吴承志则一心扑在了上海县的工作上，沈星奕和李勇虽然都在金山，但一旦沈星奕投入到实验基地的工作中，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难以寻觅。

    “后金建奴与蒙古鞑子仍旧在京师附近徘徊，”李勇轻叩着青瓷茶盏，茶汤在杯中泛起细密的涟漪，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一败再败，大明的野战能力之弱，实在是让天下人惊叹，这也不禁让人深思，这大明军队是如何沦落到这般境地的。”

    方以智将茶渣倾入湘妃竹烟灰缸，火星在其中明灭闪烁，他沉吟着：“陕西农民起义此起彼伏，何时是个头？这连绵不断的动荡，不仅动摇了朝廷的根基，也使得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

    沈星奕看着窗外飘落的雪霰，眼中是对大明深深的失望：“大明炼铁炼钢远胜蛮夷，更有火器大炮助阵，怎么就毫无抵抗之力，数月来任由敌人在京畿之地，来去自由，随意杀我子民？这背后的原因，难道仅仅是军事上的不足吗？”

    吴承志突然插话：“苏松民间传言，朝廷不久又要加派赋税，现在是人心惶惶。这消息一旦坐实，恐怕会引发更大的不满和动荡，百姓的负担已经够重了，朝廷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在场的所有人沉默不语，只有炭炉中偶尔爆发出的几点火星，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照在窗棂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尽管如此，每个人的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和忧虑，就像北疆的狼烟一样，不断升起，令人感到压抑和窒息。李勇以前总是百思不得其解，在大明王朝呆了两年多，为何尽管投入了大量财力，拥有众多名将，装备也是最先进的，文人更是人间精英，皇帝本人锐意进取，志在改革，但当这一切汇聚在一起时，却显得如此脆弱，最终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混乱。经过亲身体验，他更清晰地理解了这些现象，实际上就是帝国末年综合症的典型表现。更确切地说，李勇心中已经做出了判断，大明已经无可救药。

    方以智突然轻声一笑：“九月末，我回到了桐城，将所有‘泽社’的十多成员都吸纳进了我们的同志会。（历史上，崇祯初年，方以智在父亲所建的城郊泽园中，成立了‘泽社’。社中包括方的堂叔方文（字尔止）、妹夫孙临（字克咸）、以及钱秉镫（又名澄之）、周岐（字农父）等人。）回到南京后，我恰巧遇到了复社领袖张溥，我们之间发生了一场争论。他觉得我目前的立场过于激进，认为我的某些观点似乎有谋反朝廷的倾向。”

    李勇在心中感到一阵惊愕，他深思熟虑后，语气沉重地对在场的诸位说道：“我们必须认识到，当下金山目前还处于一个相对弱小的状态，朝廷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觑。尽管它现在显得虚弱，但其根基深厚，仍拥有着强大的实力。此外，还有许多既得利益者，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和利益。因此，我必须提醒大家，我们行事还需谨慎，不可轻举妄动。”

    赵礼则带着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似乎对李勇的担忧不以为然，他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回应道：“将军，您真的不必过于担心。大明王朝对待士子阶层是相当宽容和开明的，只要我们不公然举旗造反，就不会有人因此而受到责罚。然而，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不断地走访各地，与各地的同志们进行交流。每当我走出金山，所见之处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流民四处可见，人们的眼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但只要我回到金山，就能感受到这里每天都在发生着积极的变化。在这里，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们仿佛生活在一个初升的太阳之下，充满了朝气和活力。我越来越不喜欢金山之外的地方，真心希望那些地方也能像金山一样，得到有效的治理和改善。”在场的众人听完赵礼的话后，虽然没有立即发言，但内心深处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烈火，充满了激情和斗志。

    吴城管嘿嘿一笑后说道：“如果他们都干不好，交给我们来做，又有什么不好！”他现在治下的金山和上海新城，估计全大明还真没有比他干的好，这哥们从书生到腹黑商人，再到近似地方大员，有点飘了啊。李勇一一看过去，切，这帮书生，怎么一个比一个反动，一个比一个嚣张，谁带出来的。

    在这个时刻，周围的人们似乎不约而同地都将目光投向了李勇，他突然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尽管内心深处确实怀揣着某种野心，但现实情况让他感到束手无策，他清楚地意识到，今天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过于冲动，仿佛在逼迫他扮演赵匡胤的角色，去实现某种宏伟的计划。在这样的氛围中，李勇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华子香烟，他缓缓地点燃了它，然后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窗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后慢慢地吐出烟雾，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在烟雾缭绕中，他坚定地自言自语，吐露了一句古训：“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李勇此刻深刻地意识到，在过去，他们面前其实存在着两条不同的道路可供选择。一条是通过变革来逐步改善现状，而另一条则是彻底推倒现有的体系，从头开始构建全新的秩序。当他清晰而坚定地表达出这样的观点时，整个金山公司已经正式踏上了这条充满挑战和未知的造反之路。然而，当他观察到这些年轻书生们脸上洋溢的兴奋之情时，他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们已经发生了改变，被他引领的方向所影响，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未来的发展方向，可能已经不再完全受他控制。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只能硬着头皮，带领着团队继续前进。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试图阻挡他们的道路，他必须提醒自己，不要小看这些有理想、有梦想的书生们。因为他们是最为危险的存在，他们不怕那些粗鲁无文的流氓，但是一旦流氓有了文化，有了知识，他们将会变得更为可怕，但是如果书生变成了流氓呢？他们更不会犹豫，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用行动来证明他们的决心和信念，这包括了对他李勇自己。

 第63章 军营夜话

    “立定！”杨皋的吼声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了晨雾，仿佛连旌旗都在他的声音中颤抖，发出簌簌的响声。一千名新军士兵整齐划一地列成了方阵，他们肩上扛着火铳，准备随时投入战斗。在西侧的跑道上，赤膊的士卒们正负重奔跑，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皮靴碾碎了地面上的冰渣，随着他们的奔跑，冰渣四溅，仿佛在朝阳的照耀下，化作了赤金色的碎玉。而在北角的校场上，骑兵营正在紧张地进行着楔形冲锋的演练，枣红色的战马在他们的驾驭下，踏碎了结冰的溪流，铁蹄声震耳欲聋，惊起了芦苇丛中正在觅食的苍鹭，它们振翅高飞，仿佛是战场上的号角，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在浩瀚的海面上，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仿佛撕裂了平静的海面。王保国，这位英勇年轻的将领，站在福船的望楼上，海风不断地吹拂着他腰间的鎏金铜牌，发出清脆的响声。新兵们正攀爬着桅杆，他们紧握着粗麻缆绳，尽管掌心被勒出了血痕，但他们的脸上却写满了坚毅和不屈。在桅杆的顶端，一只青铜风信鸡正与汹涌的浪涛进行着一场无声的竞速比赛。与此同时，水手们赤脚在湿滑的甲板上忙碌着，他们升起了巨大的帆布，粗粝的指节熟练地捏着帆索打结，咸涩的海风灌入他们的喉头，却使得他们的号令声更加洪亮，仿佛揉出了金石之音。五艘威武的福船在晨雾中破浪前行，船舷上的火炮突然依次开火，铁弹呼啸着坠入一里外的海面，激起丈许高的水雾，巨大的声响震撼着整个海面，惊得寒鸦从桅杆上掠过，飞向远方。

    李勇轻轻地抚摸着校场边那面绣有“必胜”二字的旌旗，冰晶沿着旗杆纷纷落下，发出簌簌的声响。在演武场的东角，可以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三百名火铳兵正在那里练习刺杀技巧，他们手中的长枪寒光闪闪，映照出他们睫毛上凝结的霜花。在西侧的靶场，火器营的士兵们正在操练三段击的战术，他们装填火药的皮囊上有着明显的湿痕，显示出他们训练的勤奋和专注。当午时潮水推涌着海湾，水师的战船恰好完成了第九次收放帆的演练，战船的桅杆投下的阴影恰好落在了“海疆永固”的烫金牌匾上，仿佛是对这句誓言的坚定守护。

    朔风呼啸，卷带着浓烈的硝烟气息，掠过空旷的校场，杨皋手中的令旗突然一挥，指向了东南方向。一百名轻骑勇士，身着战甲，骑着矫健的战马，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策马冲向那片被寒霜覆盖、结满冰层的盐田。铁蹄与冰面的每一次接触，都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仿佛是战鼓的敲击，激荡着战士们的热血。与此同时，远处海面上，战船的隆隆炮声也此起彼伏，与这铁蹄踏冰的脆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凛冽而激昂的战歌，回荡在这片古老的战场上。

    李勇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模范旅初成。自己当初只是起了个头，而现在，经过一年多的总结与磨练，金山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训练体系。这套体系得益于金山新军全员识字的基础，所有训练都已规范化，并且已经成为旗官学校的标准化课程。从理论上讲，金山已经能够在半年内批量培养出基本合格、可以上战场的士兵。杨皋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大人，这个交给我，您放心！”的确，整个金山的练兵工作，杨皋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了这位谨慎、灵活且武艺高强的杨皋，金山新军的训练无疑让李勇感到欣慰。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军营的食堂里弥漫着一股温馨而热烈的气氛。李勇，作为这个大家庭的领导者，精心安排了一顿丰盛的火锅晚宴，以庆祝年终总结的圆满结束。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聚餐，更是对过去一年辛勤工作和不懈奋斗的肯定。在这个特别的时刻，连那些平日里忙于在外执行任务，难得一见的兄弟，比如在济州的周壳，也回到了这个温暖的集体中。李勇用他那充满温情的眼神，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位骨干成员，陆军的李标、周皋、张杰，水师的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周鹤山，以及新军的政委赵礼和模范旅的政委邓思之。

    虽然才过去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但每个人的成长都显而易见，他们已经能够独立承担起重要的责任，成为团队中不可或缺的力量。今晚，是新军提前庆祝新年到来的时刻，经过赵礼政委的批准，整个军营只有在这个食堂里，将官们才被允许破例饮酒一次。这些平日里以铁血着称的兵头，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忘记了李勇的上级身份，他们开始互相敬酒，气氛热烈而融洽。特别是周壳和龚其胜，这两位粗汉之间的友情深厚无比，他们勾肩搭背，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谊。李标和王保国两老对头也不甘示弱，他们互相捶打，互相踢闹，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加深彼此间的友谊。而一起从澳门归来，被誉为“无敌组合”的周壳和周鹤山，更是豪爽地连干三杯，无需任何气氛的烘托，他们之间的默契和友情不言而喻。即使是外表看起来斯文的赵礼和邓思之，也在这欢聚的时刻露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狂野本性。李勇看着这些风里来雨里去，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爱将们，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欣慰和安心。他们每个人因为外出执行任务，常常各奔东西，能够这样聚在一起，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勇刚与周皋碰完酒杯之后，他特别想要表扬周皋在练兵方面的卓越表现。两位身材魁梧、像狗熊一样的壮汉，带着满口的酒气走了过来。龚其胜急切地插话道：“老大，我们谁都不服，唯独对你心悦诚服。以前我们是什么人？但是自从我们跟随了你，我们的命运就像被开光了一样，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改变。”的确，他那美丽的妻子绿娥，现在已经是纺织厂的掌舵人，而且厂子已经升级为纺织公司，她本人也荣升为总经理。龚其胜继续说：“你指哪，我们就打哪，哪怕是皇帝老儿，我们也不怕。”周壳也紧随其后，表示赞同。

    “没错，绝对正确！将来老大自己成为皇帝，我将永远追随！”张杰日复一日地跟随着李勇，对于李勇的厉害之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在张杰的心目中，李勇就如同他的天一般，任何胆敢对老大不利的人，都必须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这一下，这群粗人全部放飞自我，满口说造反的话那是基本操作，就差一点搞身皇袍给李勇直接穿上了。

    赵礼一观察到局势失控，意识到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他清楚这伙人以他们粗犷的方式表达出不愿回归旧路，坚决要求李勇带领大家独立行动。他察觉到李勇目前倾向于保持低调，谨慎行事，于是出面缓和气氛，说道：“你们都喝多了，再这样胡言乱语，一旦传出去，岂不是逼迫将军现在就反叛吗？这些事情，将军心里有数，你们还是好好当好大头兵。”

    李勇在酒意朦胧中，突然间听到让他当“皇上”。这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看来大家都开始膨胀和飘了，包括他。他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紧接着，他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你们这群天杀的，现在我们才刚刚有了一亩三分地，你们的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了。再这样说话，就是在害我，也是在害我们大家啊！如果我们兄弟们能够同心协力，我坚信整个世界都将属于我们。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把兵带好，把船开好。再给我们十年的时间！”这是李勇第一次明确地做出了关于时间的承诺。尽管他批评了大家，但每个人的心中却更加火热。因为他们年轻，十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弹指之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未来是属于他们的。

    其实看着现在金山发展得飞起，然而，其主要收入来源仍是严重依赖大明江南地区的稳定商业环境。一旦与官方形成敌对关系，金山恐怕难以支撑超过半年。因此，在这个关键时刻，保持低调尤为重要。李勇明确指示，任何人在公开场合提出让他登基为皇的荒谬言论，都将立即受到降三级的处罚。猥琐发育才是王道，对，一定要猥琐。李勇很认真的给赵礼安排，本期的内部参考半月刊重点强调，当前复杂的内外环境和形势下，务实而低调的发展策略是当前金山公司的核心战略。

 第64章 都是演员

    在腊月二十九的清晨，薄薄的雪花轻轻覆盖在青瓦之上，给这个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祥和。李勇最钟爱的四进小院中，最深处的那栋独栋别墅里住着的是他敬爱的母亲李氏。除了李勇自己居住的那一栋之外，小院中的另外两栋别墅分别由他的两位挚友汤青雨和朱佩玉居住。在李氏所居住的别墅一楼的正厅门眉处，悬挂着一块刻有「忠勇世家」四个大字的鎏金牌匾，这块牌匾不仅彰显了家族的荣耀，也映照出李氏家族世代传承的忠勇精神。

    汤青雨和朱佩玉，这两位穿着高底绣鞋的佳人，踩着那发出吱呀作响的柚木地板，缓缓步入李母的房间。她们抬头望去，目光落在了一幅已经褪色的《百户受封图》上。这幅画作描绘了一位老百户，他腰间悬挂着佩刀，身后站着一位簪花的新妇，整个画面以水墨的形式呈现，虽然色彩不再鲜艳，却依然能够感受到画中人物的庄重与历史的沉淀。

    “夫人万福。”她们以优雅的姿态屈膝行礼，腕间佩戴的西洋珐琅表链随着她们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汤青雨面带微笑，声音柔和地说道：“我爹的朋友刚从吕宋岛回来，特意带来了十盒珍贵的龙脑香，这正适合在新年之际，给您老人家用。”

    沈佩玉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金陵漆盒，盒盖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色彩斑斓的云锦在冬日的斜阳下，闪耀着如同彩虹般的光泽，每匹云锦上都织有“麟趾呈祥”的吉祥暗纹，寓意着吉祥和福气。“这些云锦是我父亲从南京带回来的，特意挑选出来作为新年礼物，献给夫人。”

    李氏左看看，右看看，眼前的两个女子，一个温润清丽，宛若出水芙蓉，另一个热情靓丽，如同夏日的阳光，她们各有千秋，每一个都让人喜爱。真是两个好媳妇啊，李氏心里暗自欢喜。听范叔说，李勇和她们之间经常会有小打小闹，增添了几分生活的乐趣。范老神秘兮兮地透露，李勇与这两个女子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关系非同一般。李勇对这两个妮子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似乎对她们都难以割舍。李氏心想，孩子们都已经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成家立业，早点抱上孙子了。毕竟，李家两代单传，家族的延续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先人的期望。

    李氏越看越喜欢，开心地问道：“你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汤青雨回答道：“前些日子帮少爷抄写兵书，再往前一点，我帮他整理了一些奇思妙想，连墨都磨了三盘。”汤青雨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小夸张，“而佩玉妹妹则是帮他整理了三个月的账本，连库房的老鼠都认得她的绣鞋了。”

    \"我倒想问问，他天天让你们忙这些事？他又在做什么？\"

    沈佩玉接着说：\"少爷他每天很忙，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有人说他去了上海县，还有人说他去了军营，甚至有人说他去了海上！有时候，他就在实验基地和军械库过夜。\"

    \"他现在倒好，天天住在军械库！\"李母突然重重地拍在茶几上。

    汤青雨急忙说道：\"夫人息怒，少爷他也是为了整个金山好。\"

    沈佩玉补充道：\"其实大家都在夸赞，少爷是为了大家才这么辛苦和拼命的，经常夜里都能看到他在军营或工地的身影。\"

    \"真是反了天了！\"李母拿起戒尺直指门外，声音之大，仿佛连屋檐下的冰棱都要被震得纷纷坠落。汤青雨和沈佩玉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无需再保留。

    汤青雨与沈佩玉相视一笑，心中皆明白李母的担忧与期望。汤青雨轻声说道：“夫人放心，少爷身边有我们照应着，定不会让他太过劳累。而且，少爷心中也有分寸，知道何时该休息。”

    沈佩玉点头附和：“是啊，夫人，少爷他其实也很在意您的看法。每次回来，都会提起您，说您是如何的慈爱，如何的关心他。少爷心中，始终有您这个母亲的位置。”

    汤清雨又一脸担心的说：“夫人，可能还是需您老出面管管他，长期这样，少爷这身体可能会受不了，前几日，少爷都有一点咳嗽了，这也没谁能照顾他。”这潜台词是，我们名不正言不顺，这方面就不方便管他了。

    沈佩玉也是担心的说：“少爷说年后，他要离开松江去江西，唉！一会儿海上，一会儿外出远门，真的好危险。”天天从事高风险工作，赶紧结婚为李家留下后人。

    \"老身倒要看看，哪个敢坏我李家香火！整天不落屋！\"李母看看了后堂供桌上的先夫灵位，汤青雨与沈佩玉相视一笑，各自怀中的《三十六计》硌得心口发烫。

    李母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随即又皱起眉头：“我只是担心，他这般忙碌，何时才能安定下来，成个家呢？”

    汤青雨与沈佩玉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又相视一笑，心中各自盘算着如何为李勇分忧，也让李母能早日抱上孙子，了却一桩心愿。

    李母随后，神情稍缓，但仍然带着几分责备：“即便是为了金山，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他这般拼命，若是累垮了，谁来担这金山卫的大梁？”

    “你们跟随他这么长时间，日复一日地这样下去怎么行？请放心，今天老身就来为你们做这个主！”

    而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李勇还处于醉酒后的的昏睡中，一会儿有两个重要的人物将要来找他。

 第65章 亲如一家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房间，李勇正与他的两位好友兼合伙人汤克严和沈学海一同坐在位于李勇别墅三楼的露台旁，那里有一个视野开阔、四周被玻璃环绕的舒适暖房。他们三人毫无顾忌地脱去了冬衣，赤膊上阵，尽情享受着这份轻松自在的时光，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谈笑风生。突然，李勇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半开玩笑地说道：“今天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话音未落，不久后，两位美丽的女子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手里端着一盘盘点心和干果，缓缓地走上楼来，为他们带来了更多下酒菜，这正是上午在李母那里告了李勇黑状的汤沈两女。

    李勇以一种毫不顾及形象的姿态，随意地勾住汤胖子的肩膀，带着一种狡黠的笑意说道：“老汤啊，你听我说，我们这个殖民公司可是个金矿，能赚大钱，至少有六种赚钱的方式。首先，我们可以通过掠夺资源来获得财富，你看，济州岛的马匹，大员岛的粮食，还有吕宋岛的金银财宝，这些都是我们发财的宝贝。其次，我们还可以通过掠夺人口来获取劳动力，无论是日本的鬼子、朝鲜的棒子，还是南洋的猴子，他们都是我们挖掘矿产、修建道路和开垦荒地的绝佳劳力。第三，我们可以出售土地，大员岛有超过四十万亩的良田，吕宋岛有超过百万亩的良田，南洋地区更是有超过千万亩的良田，而澳洲和美洲的良田更是数以亿计。第四，我们可以从贸易中获利，南洋、印度、中东以及欧洲的航线，未来都将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收取各种规费。第五，我们可以征收税款，特别是在海外人口众多的地方，比如印度，我们可以按照种姓制度来征税，让当地人开开心心地帮我们收税。最后，第六，我们可以从军火交易中获利，挑起群众之间的争斗，我们提供军火给他们，比如在日本，如果我们出钱支持一些领主去抓捕与他们有世仇的其他领主的人民，那么被抓捕的人肯定会进行报复。我们再给这些被抓的领主提供武器，让他们去抓捕对方的人，不出三年，日本肯定会陷入一片混乱。谁出钱，我们就给谁提供军火。”说到这里，李勇忍不住发出“嘿嘿”的笑声，而汤胖子和另一个伙伴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听起来既瘆人又充满了恐怖。

    原本站在一旁，准备悉心照料那三位喝得烂醉如泥的酒鬼的美女，此刻却因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而感到羞愧难当，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她们实在无法忍受，心想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坏家伙，聚在一起就只想着干些钻营牟利的勾当。于是，沈佩玉转向旁边的汤青雨，轻声说道：“青雨姐，各地的账房在过年的时候都送了一些小玩意儿给我，你跟我一起去我的房间看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不要再去理会这些臭男人了。他们平时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满肚子都是铜臭渣滓。”说完，她便拉着汤姐姐急忙下楼去了。而那三个酒鬼，由于酒精的作用，已经喝得神志不清，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位女士已经悄然离开。

    李勇转过身来，再次用胳膊勾住沈大掌柜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老沈啊，我们这个钱庄的经营，不要格局小了，仅仅依靠吃利差是远远不够的，尤其是要重视房地产按揭贷款这一块，这可是个大蛋糕。我们得在武力的支持下，抢占先机，在整个大明帝国范围内布满点，为那些富人们提供转账和汇款服务，并从中收取独家的服务费用。此外，通过投资获取收益也是我们的重点，特别是从明年开始，我们要为那些炒股的投资者提供贷款，让他们能加杠杆，以此来扩大股市的交易规模。我们还得做好充分的准备，不出三年，我们就要发行自己的金山货币，包括银币和纸币。而最终的一步，就是发行债券，包括老汤殖民战争债券、金山国战债券以及大明建设债券……”李勇的舌头似乎已经不受控制，满肚子坏水在酒精在力量下奔涌而出，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绝。而另外两位，虽然对李勇口中那些新鲜的金融术语，如按揭、加杠杆和发债等概念感到有些迷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年轻的小狐狸，实际上满脑子都是精明的坏水。

    沈学海的眼睛闪烁着越来越明亮的光芒，他突然语气坚定地说：“面对如此重大的赚钱机会，我们三个人必须团结一致，像一家人一样紧密合作。为了确保我们的合作关系牢不可破，我认为我们应当通过联姻的方式来加深彼此之间的联系。我这边有一儿一女，而我的女儿目前还未出嫁。”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位老先生虽然看似醉意朦胧，但实际上头脑非常清醒，对于这个提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汤克严听后，面露难色，他缓缓地说：“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自从我妻子去世之后，我便发誓不再续弦，那么我该如何是好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让人难以分辨他究竟是真的醉了，还是在借酒装疯，以此来逃避这个棘手的问题。

    李勇则显得有些困惑和无助，他坦白地说：“你们两位都有孩子，而我却没有，那我拿什么来联姻呢？”从他的言辞中可以听出，他似乎是真的喝多了，对于眼前的局面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沈学海见状，便用力地抓住汤克严的衣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汤胖子，我知道你对你的宝贝女儿非常疼爱，面对众多提亲者，你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但这一次，我们不能任性。为了大家能够共同发财，我们必须将彼此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你的女儿必须出嫁，这将是我们共同事业的投名状。同样，我的女儿也会出嫁，这也是我的投名状。至于小李子，既然你没有孩子，那么你就只能亲自上阵。”

    后面在说什么，他们好像都不记得了，旁观者可能无法完全理解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但是从他们的互动和表情中可以感受到，他们似乎已经彼此认同，仿佛已经就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第66章 东江悲歌

    崇祯三年正月初三，正当崇祯帝上月将袁崇焕投入狱中之际，皇太极发起了进攻。明军各部纷纷溃败，满桂阵亡，祖大寿则撤退至锦州。原本占据优势的战局，因崇祯帝的决策失误而迅速逆转，你说这个砍树子的家伙，有这么猴急吗？要收拾袁大嘴，也要等赶走皇太极再动手不迟。皇太极的意图已经实现，他明白攻占北京并非短期内可以完成的任务。因此，在准备撤军回师的途中，他指挥部队在北京周边地区大肆烧杀抢掠，后金兵自通州东行，攻克香河，进逼永平。

    大明皮岛副将刘兴祚，率领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小队，在永平城外的山区两灰口一带，突然遭遇清军数千骑兵。刘兴祚指挥部队拼死力战，但因敌众我寡，明军很快伤亡殆尽。刘兴祚浴血奋战，边战边退，最终因战马受伤无法逃逸，被清军团团包围。两灰口之战，虽然明朝仅损失了一位武将和百十人的小部队，但这场战斗却给明朝的武备实力带来了难以弥补的重创。

    刘兴祚，后金人称刘爱塔，是努尔哈赤最信任的汉民。他原是明朝辽东人，被女真人掳至建州。1605年，刘兴祚在女真人中度过艰难岁月，后因才干被努尔哈赤器重，成为大贝勒代善的部下。摆脱奴隶身份后，他参与辽沈大战立功，官至副将。努尔哈赤时期，后金军事力量增强，但人口不足，因此重用刘兴祚，让他管辖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南四卫之地，并将女儿嫁给他，显示了对他的极大信任。

    刘兴祚为努尔哈赤和女真人效力长达18年，成为女真势力中最为显赫的汉官。从理论和实际处境来看，他似乎没有背叛女真的可能和动机。然而，尽管18年的后金生活逐渐消磨了他内心的归属感，刘兴祚依然保持着基本的良知和底线。后金贵族骨子里将刘兴祚视为奴隶，他或许可以忍受，但后金统治者对统治区域内汉民的残暴行径，却让他无法接受。努尔哈赤时期的后金，以游牧民族政权为主，体量较小，尽管武力强大，但生产能力低下，粮食等物资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努尔哈赤经常发兵掳掠汉民作为劳动力，但粮食短缺时，他却将汉民视为负担，要求每个人必须提供自己的口粮，无法提供的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处死。在女真的压迫下，汉民作为奴隶，常常食不果腹，能提供粮食者寥寥无几，结果导致各州的百姓几乎被努尔哈赤下令屠杀殆尽。刘兴祚无法忍受老丈人努尔哈赤的暴行，他曾劝谏努尔哈赤不要滥杀无辜，却遭到斥责，并被其他后金贵族羞辱。这进一步激起了他对后金的不满，他开始在暗中对抗后金的残暴屠杀，消极执行努尔哈赤的命令，尽力保护辽人免受奴役。

    与此同时，明朝的战略形势逐渐向好发展。新任命的登莱巡抚袁可立，作为明朝三朝元老，拥有巨大的权力和卓越的能力。他甫一上任，便向朝廷请求调拨军饷，并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水师，有效地打击了后金的部队，同时联络了周边诸岛，成功收复了旅顺。明军因此重新夺回了战略主动权。这使得原本对后金心怀不满的刘兴祚萌生了归顺明朝的念头，他内心深处几乎被遗忘的对后金的国仇家恨再次被点燃。袁可立秘密派遣使者与刘兴祚联络，承诺接纳他的反正，并在其中进行协调。天启三年（天命八年，1623年），刘兴祚终于下定决心，背叛后金，回归明朝。他开始筹备组织复州的民众逃亡。不幸的是，曾因贪污和暴行被刘兴祚惩处的王丙，此时已沦为汉奸，向后金泄露了这一计划。得知消息的努尔哈赤怒不可遏，立即发兵攻占复州，逮捕了刘兴祚及其家人。尽管刘兴祚是努尔哈赤的女婿，深受其信任，但从情感上讲，努尔哈赤难以接受背叛，因此他选择将刘兴祚软禁，而非处死。但这并不表明努尔哈赤的仁慈，刘兴祚的弟弟被杀害，复州的两万民众也惨遭屠戮。

    在后金两次发起对明朝的军事行动时，刘兴祚“预先派遣使者通报”，从而“使明朝得以做好准备”。最终，他毅然决然，在崇祯元年（天聪二年，1628年）抛弃了年迈的母亲和妻儿，采取自焚的策略，成功逃离后金。归顺明朝后，他积极投身于抗击金军的斗争。然而，当时的袁可立已经离开了登莱，毛文龙和袁崇焕均未能善待刘兴祚，“文龙去世后，他投靠袁崇焕，但始终郁郁不得志。”（钱谦益《特进光禄大夫兵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孙公行状》）直到袁可立的好友孙承宗重返辽东，刘兴祚才得到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次年，他官至副将，负责管理皮岛事务。不久，他奉命率军前往永平，与后金军队激战中壮烈牺牲。刘兴祚的人生抉择与归宿，被历史学家誉为“兴祚在逃亡之余，千方百计地回归，具有宋朝李显忠的风范”。

    刘兴祚的之死标志着明朝失去了一位杰出的将领。刘兴祚不仅是一位军事才能卓越的将领，他的去世对明朝而言是一个无法估量的损失。他精通清军的体系，并在战场上屡建奇功，被誉为一把锋利的“宝剑”。明朝在辽东地区的影响力因刘兴祚之死而大幅削弱：他生于辽东，长于辽东，对当地的环境了如指掌。他的离世导致明朝在该地区的控制力显着下降。此外，刘兴祚在清军中担任要职，他的死让明朝失去一个宝贵的情报渠道。更进一步，刘兴祚之死削弱了明朝对清军的战略优势，对抗清斗争产生了负面影响。总而言之，刘兴祚之死对明朝构成了沉重的打击，不仅导致了明朝失去一位关键的将领和情报来源，还对其抗清战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努尔哈赤去世后，后金留下了一个混乱的局面，内部并不团结，实际战斗力也在减弱。反观大明，先是将曾让后金陷入困境的袁可立从登莱调离，接着又由袁崇焕斩杀了东江镇总兵毛文龙。然后，大明将从全国农民那里征收来的宝贵资金用于建造毫无价值的乌龟城堡，还计划逐步扩展至沈阳，就是把大明修破产都无法完成。试问，法国的马其诺防线难道成功阻挡了德国人吗？失去了战略压力的皇太极终于可以自由行动，大摇大摆地越过边界进行掠夺。在后金，重要人物投降者甚至可以封王，而为大明献出全家生命的投奔而来的重要将领，却只被授予参将之职，直至战死前才升至副将，关键是这种重要的大将，怎么能让他战死呢？这种做法，难道不懂得“千金买马骨”的道理吗？这操蛋的大明不灭，天地都不容。从此，只有大明的将士投降后金，再没有后金叛逃回归的辽人。明朝的各条战线开始转为防御，失去了对后金的进攻能力，特别是东江镇，在失去毛文龙之后，又失去了刘兴祚，实力大幅下降。

    这些狗屁倒灶的糟心事，与我们李渣男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正愉快的享受着新年假期，此时的他，突然想着一些流口水和流鼻血的事。

 第67章 新年时装

    正月初六的清晨，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屋内时，绿峨按照李勇所绘制的时装图样，精心准备并送来了新衣。绿峨小心翼翼地将每一件新衣一一展开，只见那些衣物色彩斑斓，款式新颖独特。这些服装不仅保留了传统服饰的韵味，还在设计中巧妙地融入了现代的时尚元素，展现出一种独特的文化交融之美。李勇看着这些精心制作的时装，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这些新衣不仅仅是衣物，更是他对新年的期许和对未来的憧憬，也是他给心爱的人的新年礼物。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绿峨的服装设计团队的细心和李勇的创意完美结合，为这个新年增添了无限的色彩和活力。每一件新衣都蕴含着大华设计团队对细节的极致追求和对时尚的深刻理解。不仅仅满足于传统与现代的简单结合，而是力求在每一个细节上都体现出匠心独运的设计理念。比如，男装中的修身唐装，袖口的开衩角度经过精心调整，既符合了明朝的宽袖潮流，又不失现代的精炼与干练。而真丝衬衫的领口纽扣，采用檀香木制作，不仅彰显了材质的珍贵，更透露出一种古朴典雅的韵味。

    他感激地对绿峨点了点头，用一种充满赞赏的眼神，表示她做得非常好。当然，绿娥在给他展示完她的工作成果后，李勇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绿娥看他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有些异样。是的，绿娥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看似年轻的毛头小伙，为何能够如此深刻地理解女性的心思。她偷偷地将自己精心挑选的内衣穿给龚其胜看，结果不出所料，龚其胜立刻被她的魅力所吸引，眼神中充满了迷恋，甚至因为过于激动，口水完全打湿了整个衣襟。而被看得老脸已经挂不住的李勇，这个被称作李渣男的家伙，再次恼羞成怒，他显得有些粗鲁，不耐烦地，几乎是轰走了这个大华纺织的总经理。

    随后，李勇先生穿上了自己精心设计的唐装，这是一件由棉布材质缝制而成，由于棉布的特性，它不可能像其他硬挺的面料那样显得非常笔直，因此这件唐装更偏向于休闲风格。他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倒影，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和满足感。这些时装不仅仅体现了他个人的创意和品味，更重要的是，它们承载着他迫切希望改变这个时代的小小梦想和臆想。

    “青雨！”“佩玉！”李勇敲响她们各自精致的雕花木门，分别将隔壁的汤青雨和沈佩玉“抓了”过来。他采取了一种既威严又带有诱惑力的方式，强力说服这两位女性成为他的模特。他坚持要求她们在客厅内为他展示一场即兴的走秀表演。起初，汤青雨和沈佩玉面对这样的请求显得有些迟疑和犹豫，但李勇并没有放弃，他以幽默风趣的方式继续劝说，最终用他的热情和坚持感染了她们。她们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欣然接受了李勇的请求。于是，原本宁静的客厅立刻转变成了一个临时的t台，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时装秀增添了几分温暖和欢乐的气氛。当汤青雨和沈佩玉以她们那现代时尚的装束出现在李勇面前时，他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仿佛现实与现代之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一开场，汤青雨身着一件以淡雅的蓝色为主色调的连衣长裙，这件裙子的设计既简约又不失时尚感，完美地衬托出了她那无与伦比的身材曲线。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微风中泛起层层涟漪，既展现了她那温婉而优雅的气质，又巧妙地融合了现代时尚的元素。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每一步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新年的喜悦与无限的希望，让人不禁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沈佩玉在众多服装中独具慧眼，挑选了一套以鲜艳的红色为基调，巧妙地融入了中国传统剪纸艺术元素的精致职业套装。这套服装不仅色彩斑斓，夺人眼球，而且在设计上展现了浓郁的节日喜庆氛围。她身着这套服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每一步行走都显得自信满满，活力四射。仿佛她正在用自己的行动，生动地诠释着新年的到来所带来的新气象，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随后，汤青雨身穿改良的旗袍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这件旗袍采用了特制的高织棉面料，这种面料不仅质地细腻，而且能够完美地勾勒出穿着者曼妙的身型。旗袍的开衩设计巧妙，当汤青雨轻轻提起裙摆，优雅地旋转时，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诱惑。在一旁观看的李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汤青雨的每一个动作，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她那迷人的腰臀比曲线上。他惊讶地发现，汤青雨的身材比例竟然与现代流行的沙漏型身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种比例在视觉上呈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黄金分割，令人赞叹。

    沈佩玉，这位都市中的白领丽人，身着一袭优雅的白色丝绸衬衣，衬衣的质地轻柔而光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展现出她那曼妙的身姿。她的下身搭配了一条精美的织锦包裙，包裙的图案复杂而精致，色彩斑斓，与她那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优雅地款款而行，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自信和从容，仿佛是都市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李勇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佩玉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他似乎被这幅美丽的画面深深吸引，无法自拔。他的视线随着沈佩玉的步伐移动，注意到在裙边处，那若隐若现的精致暗花仿佛在白皙的小腿上轻盈地跳跃，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诱惑。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完全被这幅美丽的画面所吸引，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

    李勇站在一旁，目光充满赞赏地注视着两位女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他内心涌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这些时尚的装束、灿烂的笑容，以及这个洋溢着欢声笑语的客厅，都让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新年的温馨与美好。他明白，这一时刻，将会成为他记忆中最为珍贵的片段之一。

    因房间内安装有壁炉，故春夏秋冬四季的时装得以在李勇眼前逐一展现，令他大饱眼福。特别是夏季的装束，那轻盈飘逸的衣裙，让李勇这个所谓的“花花公子”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甚至可能流下了口水。

    尽管李勇坚持并多次强调，他设计的内衣能够完美展现女性的魅力，但两位女士基于对传统价值观的坚持，认为在不适当的人面前展示夏装已经是一种极大的突破和挑战。她们在私密空间试穿了这些内衣，确实发现它们既美观又舒适。然而，无论如何，她们都不愿意向他展示。两位女士感到困惑的是，李勇既未婚也无绯闻，却对女性的身形和需求了如指掌，甚至比女性自身还要了解，这在她们看来，他无疑是渣男中的佼佼者。因此，她们坚决拒绝进行内衣秀，奸计没有得逞，搞得李渣男是满脸的遗憾，大明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开放。

 第68章 李母逼婚

    正当李勇心情愉悦地欣赏着夏季时装秀的时候，他亲爱的母亲李氏，实际上已经在一刻钟之前，悄无声息地站在窗外，默默地观察着李勇房间内发生的荒唐一幕。李勇自然无从知晓，这一切其实是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位女士安排的，她们特意让人去通知了李氏，让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门扉缓缓开启，一阵刺骨的寒风随之涌入，使得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两位年轻女子惊恐地尖叫起来，她们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庞，慌乱地跑进了更衣的里屋，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李勇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整个人仿佛被冻僵了一般。李氏，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妇女，用责备的语气对李勇说：“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等有失体统的行为。”李勇正准备开口解释，试图为自己辩解：“母亲，我……”然而，李氏并没有给他机会，她继续说道：“勇儿，你这样的行为，你考虑过后果吗？你让这两位姑娘以后如何面对世人，如何嫁人？我们李家向来注重名声，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作为一个大男人，就必须对她们负责到底。”李勇听到母亲的话，心中感到有些心虚，他意识到，在这个注重礼教的大明时代，他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了。他低下头，小声地回应道：“母亲请放心，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只是……只是我们目前都还年轻……”

    李氏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责备：“你看看，别人家的男子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都已经娶妻生子了，而女子到了十五六岁也已经嫁为人妇。可是你看看你们三个，男的已经二十岁了，两个女孩子也都已经十八岁了。在这样的年纪还不考虑结婚的事情，你们让李家、汤家和沈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家族名誉的担忧和对孩子们未来的焦虑。紧接着，李氏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你可怜的老爹啊，怎么走得这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这儿子真是不孝顺，这么大了还不成家立业，为李家留下香火。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我还是到下面去找你，孩他爹。”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李勇在母亲那连绵不绝的组合拳攻势下，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仿佛自己的世界已经颠倒，他感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在这一刻，他似乎隐约听到了里屋传来的轻微哭泣声，这让他更加困惑和无助。李勇开始反思自己今天的行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做得有些过分了。于是，他带着深深的歉意，向母亲低头认错，声音中充满了悔意：“母亲，是儿不孝，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深感抱歉。请您告诉我，我该如何去弥补，如何去做才能挽回这一切，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全凭母亲做主。”

    李母突然间，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无声地滑落下来，但很快，她就擦干了泪水，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她望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中充满了慈爱和自豪，她说：“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是孝顺的，今天我就让范老准备两份厚重的聘礼，亲自前往汤府和沈府，向她们父亲提亲。尽快挑选一个吉日，把这件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李勇听到母亲的话，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没有跟上他母亲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节奏，心想：“啊！天，今天就提亲了，就要结婚了？那谁大谁小呢？”

    李勇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还在努力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与此同时，李氏已经迅速地走进了里屋，开始安慰那汤沈二女。不久之后，从里屋传出了三个女人的欢声笑语，这使得李勇感到自己仿佛被欺骗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联合起来，将他出卖了。明显李勇可怜的智商和情商，在这三个绝代天骄的女人组合面前，就是一个渣，还是渣男的那个渣，但是真的渣，从这开始预示他的苦日子往后还长。

    其实李勇是被她们冤枉了，现在这个时代，25岁结婚都算早的，那两位才18岁，也就最多才上大一，并不是李勇是好人，是新时代的烙印太深。

 第69章 逛旗舰店

    崇祯三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之际，李勇已经穿越两年多的时光。实际上，为了生存，他一直保持高强度的工作，一直生活在自己内心或自己已经改变的世界里。今日，在已经明确的婚姻关系汤沈二美的要求下，他首次以轻松的心态，准备深入体验了大明的市井文化和民间生活。他准备去逛松江的庙会和灯会，虽然大明已显颓势，但江南独秀之一的松江依然繁华。在四匹马拉的四轮马车上，李勇享受着左拥右抱的惬意时光。的确，名分既定，进展迅速，但对李勇来说非常遗憾的是，在凶悍的攻击下，只能仅限于此。而张杰带领的骑兵队伍，一前一后地护卫着，却无意中破坏了这份氛围。

    在繁华的松江，松江布的名声如雷贯耳。自元、明两代以来，棉纺织业南北普及，而松江的织造技术更是精湛无比。明代的帝王将相也青睐松江棉布作为服饰，康熙年间的《松江府志》记载，“明时，御用近体衣，皆松江三梭布”。正德皇帝登基后，正式将松江布定为贡品，这使得松江布的声誉更加显赫，各地的商人纷纷前来采购。松江棉布已发展出四大系列，包括三纱棉布、番布、混纺布和药斑布，其中飞花布、三梭布、尤墩布、云布、斜纹布、丝布等都广为人知。松江布以其优良的质地和绚丽的花饰而闻名，具备优质、时尚、价廉等特色。尽管明代全国多地的棉纺业都蓬勃发展，如河北冀州的紫花布、贵州遵义土布、浙江乌镇布等，但它们的品质均无法与松江布相媲美。因此，《天工开物》中记载：“凡棉布寸土皆有，而织造尚松江，浆染尚芜湖”。

    松江布的辉煌同样铸就了松江府城的繁荣，在明朝时期，松江大街已经绵延超过十里，成为了“人口众多，居民密集”的“东南一大都会”。棉纺织业的蓬勃发展为集镇注入了新的活力，例如朱泾镇变成了“万家灯火似都城……商贾往来频繁，满载而归，至今仍被誉为小临清”的繁华市镇。与此同时，金山大华纺织公司的成衣旗舰店也开设在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

    李勇指派了那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人的张杰，带领手下换上便装，在远处进行警戒，以免惊扰到民众。他带着二位女士愉快地逛起了面积超过千平方米的大型成衣店，这是他亲自将其命名为“松江大华时装旗舰店”。他宣称，以后每个府城的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都要开设一家在当地规模最大的大华时装店——旗舰店。店内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销售全码（按身高每两分一个区间）的成衣，款式既有传统风格，也有李勇所引领的现代与传统结合的创新设计。店内布局开放，放着成排的落地衣架，顾客可以自由地触摸和试穿衣物。旁边还设有非常人性化的试衣间，配备了罕见的落地镜，这在大明是独一无二的。从顾客流量来看，松江的高端人群对这家店情有独钟，店内挑选和试穿衣服的人络绎不绝，甚至门口已经需要排队限流。高端的氛围已经营造得淋漓尽致。

    李勇带着两位女士在门口排队等待了约一刻钟，随后随着人流涌入店内。一进去，两位女士便消失在人群中，李勇只得独自一人，无聊地一路看过去。他仔细观察后发现，大华时装店的棉布由于使用了更先进的机械设备，所织出的布料明显比松江其他商铺销售的手工织布更为细密，质地更为柔软，花纹也更加丰富，但在色彩上差异不大。李勇一边看一边琢磨，是否可以利用化学染料提升颜色的种类，进一步提升产品档次。目前，从价格上看，金山纺织公司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现在不仅生产成本低，而且售价高昂，利润就特别丰厚。李勇认为，目前自己的产量尚不足以冲击市场，因此并不急于扩张，而是主打高端品牌，低调地发展。

    一个时辰之后，李勇面带忧愁，手里拎着两个沉重的包裹，跟在两位手挽手、关系亲密的姐妹后面。绿娥已经单独给她们送来许多“试穿”新衣，现在她们又在街上购买了这么多。李勇心中暗想，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养得起两位老婆，至于要不要第三个，他已是不敢再奢想了。

    在兴致勃勃之余，三人继续漫步于庙会之中。泰伯庙会，作为江南地区新年伊始的盛事，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其源起可追溯至东汉永兴二年（公元154年），当时汉桓帝为了纪念泰伯，在无锡梅里伯渎河边建立了泰伯庙。从此，这里成为了传播吴文化和至德精神的核心地。泰伯奔吴的传说以及三让天下的至德精神，在历史的长河中代代相传。到了明朝，泰伯庙会很可能已经成为人们纪念泰伯、传承吴文化的重要活动，包括祭祀和民俗表演在内的各种活动吸引了无数民众参与，彰显了吴文化的深厚底蕴。

    庙会不仅是重要的商品交易场所，也是文化活动的中心。在经济较为发达的江南地区，明朝时期的庙会市集上，来自各地的商品琳琅满目。这些商品包括各类农产品、手工艺品、生活用品等，商家们在庙会上摆摊设点，进行交易，从而促进了区域间的经济交流。李勇不自觉地又成为了劳动力，双手拎着越来越多的东西，显然两位美女很享受这种感觉。在日常工作中，她们被吝啬的李渣男无情压榨，而今天她们似乎在进行报复性消费，一位美女吃着糖葫芦，另一位则品尝着糖饼，完全不顾及大家闺秀的形象。

    他们一路观赏，各种民俗表演活动，如扎肉提香、杂耍、高跷、舞龙、舞狮等，十分丰富。这些表演不仅为庙会增添了热闹氛围，也传承和展示了当地的民俗文化。实际上，大明人的生活水准确实达到了世界的顶峰，尤其是当下的松江地区，地面进行了全面的硬化，不是青石板路就是水泥路面，现代感十足，仿佛让人回到了现代社会的仿真水乡古镇，现在李勇看到可是古色古香的原装，而非仿制。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门前挂起了灯笼。李勇带着两位女士兴致勃勃地游览了松江的灯会。灯笼的光芒在房屋和树木上闪耀，映照在密布的河道中，巨大的槐树倒映在水中，他们穿行在古老的拱桥上。一时间，李勇几乎被这美景迷住了。此时的中华大地美轮美奂，他心中暗自发誓，这重生的一生，一定要用生命来守护这片土地，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神若阻拦便斩神，佛若阻拦便斩佛。李勇身上散发出的浩然正气，让左右的汤、沈二人感到惊恐，两记物理攻击使得李勇的气势大减。但这次，你们真的误解了这位“渣男”。

    在参加完传统的猜灯谜活动以及放灯许愿的仪式之后，他们三人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之下，带着满心的喜悦和满足，踏上了归途。

 第70章 内部股改

    在崇祯三年正月二十日这个特殊的日子，距离龙抬头的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开埠仅剩不到十天。李勇，这位创业两年的领军人物，他的团队已经显着壮大。现在，他必须开始考虑建立一个长效机制，以确保那些最早跟随他的人、目前正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以及未来可能加入的更多追随者，都能够共同分享成功的果实。这一点至关重要。尤其是对于中国人来说，他们不患寡，而患不公。回顾历史，我们可以看到朱元璋这位曾经的英雄，尽管他建立的大明王朝已经延续了二百六十年，但他在分配制度上对朱家的子孙和读书人似乎有些过于偏袒。今天朱家的皇子皇孙们几乎要将国家财政耗尽，而那些读书人从当初的部分免税，争取到全部免税，甚至发展到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哪怕国家灭亡，也要保住自己不交税。事实上，他们正联手将大明送上灭亡之路。

    李勇经过仔细的梳理和分析，目前金山公司的产业布局已经明确地划分为六个主要领域，这些领域包括了建筑行业、纺织业、制铁业、造船业、造车业以及烟酒行业。此外，如果将殖民公司也纳入考量范围之内，那么整个产业的板块数量将扩展至七个。

    目前，对于金山来说至关重要的两个行业是制铁和造船，这两个行业与军队的发展紧密相连，因此在当前阶段是不能进行任何变动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行业同样不容许有任何调整，那就是烟草行业。它们目前是金山保障军队维持一定规模的最为关键的收入来源之一，可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状况都不会有所改变，新中国在烟草行业上的专卖立场是坚定不移的。至于金山钱庄，其未来的定位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因此在目前这个阶段，也不适合进行任何调整。

    在当今社会，各种产业的发展都离不开创新与合作，而分享机制正是激励创新与合作的重要手段之一。在这方面，李勇有着丰富的经验，他曾经参与过内部股改和上市的全过程，因此对于利益分享的机制有着深刻的理解。他依稀记得，利益分享的模式可以分为多种类型，每一种都有其独特的特点和适用场景。

    首先，存在一种虚拟持股的奖金池模式。在这种模式中，员工能够获得分红权，但并不直接持有实际的股份。这种做法类似于华为公司所采纳的制度，员工通过奖金池获得与公司业绩挂钩的分红，而不直接拥有公司的股份。该模式的优势在于能够激发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同时避免了股份分散可能引发的管理问题。此外，员工在职期间可以享有这些权益，一旦离职则权益终止。

    其次，还有一种模式是原始股的分配。在这种模式下，员工或投资者按照投资时的资产价值获得股份。这种方式常见于准备上市的公司，原始股东们在公司上市前投入资金，按照公司的净资产购买股份。这种模式的优点在于它能够给予，早期的投资者带来可观的回报，同时也能够确保他们在公司中的权益。

    第三种模式是期权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员工或管理层在满足特定条件后，可以按照事先约定的固定价格购买公司的股份。这种方式常见于一些对管理层或关键员工进行股权激励的公司。通过期股制度，公司能够吸引和留住人才，同时激励员工为公司的长远发展而努力工作。

    最后，还有一种模式是普通股的自由买卖。在这种模式下，员工或投资者可以自由地在股市上买卖公司的股份。这种方式的优点在于它提供了高度的流动性和灵活性，投资者可以根据市场情况和个人判断来决定买卖时机。

    李勇思考了除了上述几种模式之外，还存在其他一些利益分享的方法，但他已经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了。尽管如此，这些分享机制已经足以让金山，在今天找到合理激励大家的方式。

    今天李勇还特意请来两个岳父大人，汤克严和沈学海，按李勇前面的说法，这两人已经是大东亚殖民公司和金山钱庄初创人员和原始股东，女婿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两个老狐狸也毫不藏私，经过激烈的讨论，又经过一番计算，最后三个狐狸再得出一个大致意见，本方案有效期三年，三年后再调整。

    构建三年长效激励体系如下：

    为全体军人设立激励机制，将大东亚殖民公司三成的股份转化为虚拟股权，其每年分红在弥补军人抚恤不足部分后，对大家进行激励，依据军人的职级每年进行分配。此举旨并鼓励大家积极支持和参与海外拓展行动。

    对于军人家属，也提供相应的激励，将大华纺织公司三成的股份转化为虚拟股权，每年分红按直系家属的人头平均分配给军属。这将增加军人家庭的收入，增强军属对军队的支持，使军人更加安心服役。

    针对同志会会务工作和政务相关编制内工作人员，将建筑类公司一成的股份转化为虚拟股权，每年分红在年底根据职务大小进行分配。这将激发大家对党务和政务工作的积极性。

    在考虑长效策略方面，李勇选择了非常有力的方案。鉴于目前正处于创业的重要阶段，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因此他深知必须采取果断行动。他意识到，要想确保团队的稳定和事业的成功，就必须牢牢掌握住团队成员的士气以及广大支持者的信任与支持。什么清军满万不可敌，屁话，明军满饷才不可敌，而金山在他们不可敌中，认为金山的金钱才是天下无敌的，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如果还不行，那就再加一些。

    关于短期激励措施：

    即将上市的四海车辆制造公司、东方水泥公司、彩妆化妆品公司、大华纺织以及金山酒业公司，各自划拨出一成的股份，以净资产为基础进行估价的原始股，优先向目前的金山骨干人员发售有限制的股权，限制条件是三年后方可自由在股市上买卖。股份的分配多少将根据当前官职和贡献的大小进行合理安排。如果本金有困难的人员，金山钱庄将提供低息抵押贷款，确保那些在艰难时期与李勇并肩作战的伙伴们能够享受到首批红利。

    李勇非常清楚，这三年非常重要，务必要锁死这个三年，人聚财散，财散人聚，唯有实实在在的成果到手，才能让第一批上船的人彻底死心塌地，与李勇砥砺前行，有句话说得好：“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唯有一起争取最后的胜利！”

 第71章 盖伦下水

    在崇祯三年正月二十一日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四桅盖伦船“上海二号”正劈波斩浪，勇往直前地穿越东海的波涛。这艘船的青铜制船首像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头，它仿佛在凝视着远方，目光穿透了海面的迷雾，定格在渐次展开的金山卫城墙之上。四根粗壮的杉木桅杆直刺苍穹，穿透了云霭，前桅与主桅高高悬挂着巨大的横帆，而后面的两根桅杆则张开了斜桁帆，帆布在强劲的季风中鼓胀得如同饱满的鼓面，青白相间的帆布在阳光的照射下翻卷出银鳞般的光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船身被橡木所包覆，在落日熔金的余晖中流淌着黄铜的光泽，它那拥有四十门舰炮的舷窗，反射出的霞光恰似龙鳞一般，熠熠生辉，彰显着这艘船的威武与力量。

    当这艘排水量达到五百吨的庞然大物驶入金山港水道时，由铁索构成的防浪堤上，金山卫所的站岗火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枪身。王保国与神棍佛南西斯科站在五层的尾楼，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着码头的人群，寻找他们老大熟悉的身影。在最高的前甲板上，炮手正在擦拭着精钢制成的炮管，而桅楼里的年轻领航员在调试牵星仪时，与炮手相视而笑。

    在码头上，数百百姓聚集着，他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凝望着远方。孩童们紧紧攥着手中色彩斑斓的糖人，仰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而那些年迈的妇人们，手中捻动着念珠，口中默念着经文，念珠在微风中轻轻作响，似乎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祈祷。就在这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中，当那艘船头装饰着异域风情的巨舰，其船艏像掠过金山港前方的灯塔尖时，恰巧有一只优雅的白鹭从港口炮台的上空掠过。在桅杆的影子与灯塔的影子之间，这只白鹭划出了一道流畅的银色弧线，仿佛是大自然为这历史性的时刻特意绘制的一笔。时间缓缓流逝，直到未时三刻（即下午二点），这艘散发着浓郁杉木和柚木香气的巨舰，终于在金山百姓的惊叹声中，缓缓地、稳稳地停泊在了港口。它不仅是一艘船，更是大航海时代东西方相遇、交流与融合的最壮美的注脚，见证了人类历史上一段辉煌的篇章。

    昨天，三个大小狐狸在密闭的房间里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他们探讨了如何通过各种手段来收买人心，以增强金山的吸引力。就在他们闭门商讨之际，汤青雨收到了来自上海船厂的重要通知，内容令人振奋——第一艘由金山上海船厂制造的盖伦船已经成功下水。这艘船的下水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预示着金山将拥有更强大的海上力量。根据计划，这艘名为“上海二号”的新船预计，将在今天一早从上海码头启程，踏上前往金山港的航程。王保国和佛南西斯科两位将一同前船厂往接收这艘船，预计他们将在中午时分抵达金山港。

    因此，当了望塔上的哨兵发现了远处来船的踪迹时，李勇立刻带领着两位女士前往码头，准备迎接这艘意义非凡的船只。他们到达码头时，发现“上海二号”旁边还停靠着另一艘船“上海一号”——原阿姆斯特丹号，这两艘船并排停泊，宛如一对孪生兄弟。然而，当他们仔细观察时，可以发现两者之间还是存在一些差异。相对而言，“上海二号”显得更为瘦长，这样的设计无疑会在海上航行时带来速度上的优势，使其在未来的海上探险和贸易中占据有利地位。

    自从李勇来到大明，他就怀揣着一个宏伟的梦想，那就是在大航海时代中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远洋海军。这个梦想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他不惜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和大量的金钱。经过不懈的努力和精心的筹备，他终于看到了成果——他的第一艘战船诞生了。这艘战船不仅在建造上耗费了无数心血，而且在装备上也配备了强大的火炮。整个战船的造价高达三万两银子，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当船只一抵达岸边，李勇便迫不及待地跃上甲板，他渴望仔细地观察这艘船，就像一位父亲初次见到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其他几位准备前往日本的船老大——周壳和周鹤山——也急切地跟随着他，争先恐后地登船。值得注意的是，汤克严也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甚至没有为汤沈两位女士让路，一帮低素质的男人，完全没有展现出应有的礼貌。这艘名为“上海二号”的四桅盖伦船，由金山上海船厂采用部分独特的水密隔舱工艺精心打造，其五层柚木甲板下隐藏着三十六道铁杉肋骨，每个榫卯接合处都嵌入了桐油糯米浆以增强密封性。船首的龙首雕像口中衔着青铜制的舵轮，龙须伸入水中，激起层层波纹。四根高达十二丈的杉木桅杆呈“天”字形排列，前桅悬挂着三层白帆，主桅上的斜桁帆绣有金线云雷纹，而第一层船舷两侧则装备了二十门十斤长管红夷大炮，下面层甲板同样装备了二十门十斤炮，最下面层则装备了二十门二十斤的重炮。

    李勇轻拍着神父那如同竹杆般瘦削的肩膀，说道：“神父，您辛苦了！”佛南西斯科神父谦逊地鞠了一躬，同时将手中的帽子轻拍至胸前，回应道：“乐意为大人效劳！”他心中盘算着，工资能准时领取，还有额外的奖金，翻译《几何原理》的工作也带来了加班费。老板真是大气，合同到期后，他打算再向主请三年的假期。如果股改能有自己的份，那请假的时间可能还会更长。他暗自思忖，虽然这可能对主有些不敬，但届时他会抽空去忏悔，不是一天，而是连续忏悔三天。

    李勇转过身来，再次向王保国提出了一个问题：“今天作为新船的船长，你有什么样的感受？”王保国露出了一副憨厚的笑容，他不停地搓着双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回答说：“这怎么可能和福船相提并论呢，金山二号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打算在这个船上连续住上三天，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真正的战船。在路上，我和船上的兄弟们试射了两炮，那种感觉真是无与伦比，仿佛整个大明的海洋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李勇忍不住开怀大笑，他看着面前粗犷汉子们，调侃地说：“看看你们的德行。无需担忧，我们即将迎来的不仅仅是眼前这艘船，紧随其后的四艘战舰也即将下水。一旦它们加入我们的舰队，黄海和东海这片广阔的海域将完全成为我们的势力范围。然而，我们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必须加快训练的步伐。我要求其他四艘战舰的船员们要提前上船进行实战练习，确保熟练掌握各项操作。我们要确保是船员准备好迎接战舰，而不是让战舰等待船员。只有这样，今年五月我们与西班牙在大员（台湾）的一战中，才能确保占据绝对的优势。

 第72章 漂亮飞剪

    在这一刻，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平静的海面和宁静的氛围中时，突然从尾部船楼的最高处，传来了沈佩玉那充满激动情绪的尖叫声：“大家快来看，那边出现了一艘船，它的速度好快，而且看起来非常漂亮！”紧接着，她用手指指向了东边的方向，仿佛在引导着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那个方向。

    在那烈日炎炎，如同火焰般炙烤着海面的时刻，一艘名为“闪电号”的飞剪式帆船，其排水量达到了约两百吨，正破浪前行，向金山快速驶来。当那蓝黄的东海海水被“闪电号”那锋利无比的船头劈开之时，这艘飞剪船正以每小时16节的速度，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波纹，宛如画家笔下那细腻的笔触。三根铁杉制成的桅杆高耸入云，它们如同钢铁铸造的长矛一般，刺穿了天空中的云层。在那金红色的阳光映照下，前桅斜桁帆闪耀着光芒，而主桅帆在风力鼓满的瞬间，显得格外壮观。由巨大的龙骨构成的流线型船体，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仿佛化作了一条流动的白银，它在每一个波峰上犁出的轨迹，都如同银箔般碎裂，美丽而又壮观。

    当它划过海面，船首的青铜海燕与浪花相撞，激发出蓝色的电弧，而船尾翻滚的浪花则凝结成液态翡翠般的柱廊。十二张纵帆在晨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宛如天穹中坠落的星群拖着彗星的尾巴。当一群角海雀惊飞掠过左舷，船身吃水线激起的浪花在空中凝固成细密的冰晶，仿佛是被闪电淬炼过的银针。当这抹金属光泽的银灰色残影消失在水雾的尽头时，整个海域仍然在震颤，传递着看不见的电磁涟漪。

    由葡萄牙船工与广东船匠携手打造的铁杉骨架，闪耀着桐油的琥珀光泽，三层柚木甲板下巧妙隐藏着七十二道榫卯铁栓。船首的青铜龙首高傲地迎风破浪，当巽风充满帆布时，整艘船仿佛化作流动的青铜，在碧波上疾驰，正将大明海疆的炽烈阳光烙印在深蓝色的画布之上。

    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里，那艘飞剪式帆船已经稳稳地靠在了码头边。船上传来了龚其胜那如同破锣般的大嗓门，他兴奋地喊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船，有没有兴趣，上来，我带你们去兜风，哈哈！”显然，这家伙已经爽得不得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经过短暂的三秒钟犹豫，李勇激动地回应：“我要！我要！”当他急忙跑上“闪电号”时，意外地发现其他几人也跟随而来，甚至汤沈两位女士也提着她们的马面裙登上了船。李勇心中暗想，如果船只翻覆，李家及其李家未来可能就团灭了，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对于一群实际都是年龄不大的年轻人而言，这种大冒险的刺激是难以抗拒的，他们感到必须立刻去体验一番。

    这艘船灵巧地执行了一个完美的掉头动作，迅速地驶离了港口，迎着正午的骄阳，甲板被炙烤得热气腾腾。船身劈开波涛，激起了蓝紫色的光晕，仿佛是海神的神秘光环。站在舵楼望台上的众人突然感到脚下靴底传来一阵震颤，仿佛是大地在拔节而起。当船头劈入浪峰的那一刻，四千六百斤重的柚木龙骨发出了如同闷雷般的嘶吼声，狂风携带着咸涩的海水猛烈地撞击着船舷。三重帆面在飓风的吹拂下绷得紧紧的，呈现出流线型的轮廓，前桅斜桁帆甚至鼓胀成了海马的形状。李勇注意到了望员紧紧贴着桅顶的铁杆，身体向后仰倒，他的赤红披风在超过二十节的疾风中被扯得像一团燃烧的赤焰。这艘十丈长的船此刻恍若一支银色的长枪，船尾拖出的浪痕化作螺旋形的飞白，就像一位书生挥毫泼墨时的渴笔飞白。耳边的风声逐渐转变成了佛塔上铃铛的清脆音符。

    在大家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闪电号已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回旋动作，开始返航。原来这一切都是汤克严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所为，他给龚其胜泼了一盆冷水，提醒他这艘新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危险性不小。李千户代表了全体金山人的期望，不应该冒太大的风险。龚其胜听到这些话，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立刻明白了汤克严的意思，于是决定立即回程。这让李勇感觉就像是现代人跑到海边，坐上了一艘快艇，而对方只是马马虎虎地开了一圈，然后收钱走人，那种难受的感觉真是难以言表。但是，刚才那闪电般的速度所带来的刺激感，绝对是一个字——爽。

    在崇祯二年八月的某个时刻，李勇亲自用手工绘制了一张飞剪式帆船的详细图样，并将其交给了佛南西斯科。他要求佛南西斯科与几位技艺精湛的葡萄牙船工共同探讨，并尝试制作出一个缩小版的战船，这就是今天这艘“闪电号”。实际上，飞剪式帆船与盖伦船在结构上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但飞剪式帆船以其独特的瘦长船型、尖锐的船首设计以及卓越的航速优势，具备侦察、袭扰和追击等功能，特别适合被用作快速巡洋舰。而盖伦船则以其相对低廉的生产成本和强大的火力，成为了一种多功能的船型，既可以改装成商用帆船，也可以作为军用帆船使用，非常适合担当主力战列舰的角色。因此，在这个时期，金山水师迫切需要同时拥有这两种类型的主力船只，来加强他们的海上力量。

    在经历了这次令人难忘的海上体验之后，所有参与的水师将领都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从四月份开始的第二批次主力战船的建造计划中，必须包括排水量达到500吨的飞剪式战船以及同样排水量为500吨的盖伦式战船。鉴于目前资金充裕，李少的财力雄厚，他果断地发话，决定在接下来的建造批次中，将会有10艘飞剪式战船和10艘盖伦式战船被打造出来，兴奋得水师那帮糙汉们眼中都能喷出火来。

    当李勇目睹福建郑芝龙的迅猛发展时，他深刻地意识到，单凭自己船厂的造船速度是远远不够的。他清楚地认识到，要想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必须借助资本的力量和公司的力量来加速自己的发展步伐。他暗下决心，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趁着郑芝龙尚未完成对广东海盗的整合，先夺取东海、黄海以及渤海的控制权，随后攻占浙江舟山和大员（台湾）。无论如何，必须压郑芝龙一头，成为东亚海域的新霸主。

 第73章 知已知彼

    崇祯三年正月二十五日，军营的议事堂内，一场关于水师装备优化的专题会议正在召开。一方面，考虑到水师在新年过后即将开展的“净海行动”以及与日本的贸易行动；另一方面，鉴于五月可能与西班牙在大员（台湾）爆发大战，提前举行了一次军事准备会议。

    在三天前发布了内部股改方案的讨论稿，会议尚未开始，几位将领便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未来的收益，每个人的兴奋之情都溢于言表。他们未曾料到，金山会如此周到地考虑问题。当旗官和士兵们得知这些分配方案后，也都士气高涨，希望金山能够蒸蒸日上，自然更希望金山能赚取更多利润，每个人都感到自己与金山的命运紧密相连，共同追求繁荣。

    鉴于陆军目前也涉及到长江航线等水上作战任务，因此他们也出席了此次会议。此外，军工部门、实验基地的代表，以及管章的小秘汤青雨和管钱的财务沈佩玉同样收到了邀请。然而，汤克严未经邀请便自行前来，还带来了他的两位得力助手，汤正（小七）和汤业（小九）。

    会议拉开序幕，一张长条桌旁，李勇面朝南方而坐，左侧依次是水师的四大金刚——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和周鹤山，以及陆军的四大金刚——李标、周皋、张杰和邓思之。右侧则依次是汤克严、佛南西斯科、王五、沈星奕、汤青雨、沈佩玉、汤正（小七）和汤业（小九）。李勇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将领的面庞，明天他们中的大多数将踏上新的征程，他似乎在努力铭记他们出征前的容颜与神态。

    首先，佛南西斯科神父将介绍西班牙的状况以及海战战术。他认真地拿出几页用鹅毛笔书写的文件，表示：“这些信息是根据一些朋友和船员的描述整理的，虽然不一定完全精确，但准确性大约有八成。”

    “关于西班牙在吕宋（菲律宾）的驻军规模，据估计可能达到千人级别。至于船只数量，由于西班牙将马尼拉作为远东贸易的中心，其舰队主要用于保护海上贸易路线和防御任务。根据去过马尼拉的人员描述，港口内通常停靠着十艘以上的船只。根据他们船只的活动频率和进出情况，整个船队的规模可能达到三十至四十艘。至于在大员（台湾）的驻军规模，西班牙于天启七年（1626年）占领了大员（台湾）北部（基隆），建立了圣萨尔瓦多城。初期驻军大约有300人（包括士兵和船员），由于资源有限，到了今年，驻军规模可能仍然维持在三百人左右。至于船只数量，西班牙在台湾的据点主要用于补给和贸易中转，因此舰队规模相对较小。推测在大员（台湾）的日常驻留船只数量大约在数艘至十艘之间。”

    佛南西斯科见大家没有异议，继续说道：“西班牙海军，在战术上相较于现代欧洲已经显得过时，仍旧固守着传统海战的典型特征，对火力射程、环境适应性和指挥灵活性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够。其战术核心是密集编队与接舷战，西班牙舰队以密集方阵为核心战术，舰船排列紧密，形成多层防御链，旨在通过集体火力压制对手并保护运输船。其大型盖伦帆船虽装备了重型火炮，但更依赖接舷肉搏（登船近战）而非远程炮击。作战逻辑上是传统上延续陆战思维，强调通过士兵数量和近战能力决胜负。舰船甲板搭载大量步兵，企图通过强行登船夺取敌舰。在40年前，被英国利用舰船机动性绕开接舷战，通过远程火力逐步消耗西班牙舰队，最终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李勇的脑海中浮现出，西班牙高大而笨重的帆船，被相对低矮但快速灵活的舰队“放风筝”的画面。

    李勇在考虑龚其胜在浙江水师服役期间，他们频繁与邓芝龙等海盗势力发生冲突。因此，在本次会议之前，特别要求龚其胜预先搜集情报，并安排在今天向大家汇报关于邓芝龙的最新动态。在听取了佛南西斯科的介绍后，龚其胜显得更加放松，因此他能够镇定自若地向大家分享他所了解的关于郑芝龙团伙的信息。

    “在崇祯二年，郑芝龙已经掌握了大约1000艘帆船（荷兰人称之为戎克船）。这些帆船包括武装商船和战船，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经过改良，配备双层炮甲板的福船。这些大型战船装备了16至36门火炮，通常在一场战役中会集结25至30艘这样的大型战船，以及15至20艘辅助船只。关于水手和兵力的配置，通过郑芝龙的舰队规模，我们可以直接推算出其水手和士兵的数量。如果每艘船平均配备50至100人（包括水手和士兵），那么其总兵力可能在5万至10万人之间。然而，并非所有这些兵力都完全属于郑芝龙，据估计他直接指挥的兵力超过三成。也就是说，他直接控制的商船或战船数量超过300艘。当然，其中超过八成是武装商船，而大型船只的比例也不会超过五成。因此，可以推断郑芝龙的主力战船数量应该在30至50艘之间，直属人员2万至3万之间。”李勇铭记了两个关键数字：300艘武装商船和50艘主力战船。

    “郑芝龙舰队的战术特点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他们擅长运用火攻与近战相结合的战术，这包括了火船突袭的策略。舰队会大量使用小型火船，以密集的队形向敌方舰队发起冲击，通过火攻来破坏敌方的大型战船，并在敌军中制造混乱。这种策略不仅能够削弱敌军的战斗力，还能为后续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紧接着，郑芝龙的舰队会利用火攻造成的混乱，迅速进行接舷肉搏战。舰队中配备了大量擅长近战的水手和士兵，他们会在火攻扰乱敌方后，迅速接舷登船，依靠人数上的优势以及出色的冷兵器作战能力，对敌军进行歼灭性的打击。”

    龚其胜喝了口茶水，接着说：“其次，郑芝龙舰队还非常注重灵活编队与协同作战。舰队通常会采用多梯队的部署方式，将舰队分为前锋、主力和后备梯队。前锋梯队的主要任务是发起火攻和扰乱敌方阵型，为主力梯队的跟进创造条件。主力梯队则负责扩大战果，利用前锋梯队制造的混乱，对敌军进行决定性的打击。而后备梯队则时刻准备应对战场上的突发情况，确保舰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高度的灵活性和应变能力。这种战术部署不仅能够确保舰队在战斗中的主动权，还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舰队的整体作战效能。”

    李勇认为，郑芝龙采取海上打群架的方式，反映了他的一种无奈。毕竟，郑芝龙的船队主要以商业和贸易活动为主，而非专职的军事力量，好在西班牙、荷兰和葡萄牙的海军主力都不在东亚，所以以量取胜也是一种成功方式。金山大东亚殖民公司的船队未来发展可以与郑芝龙相似，但金山水师必须是一支，能够对郑之龙船队进行降维打击的专业海军。

 第74章 火力不足

    截至今年五月后，金山舰队能拿得上桌面的海上战力将包括：

    10艘浦江级近海战斗型苍山船，每艘配备2门佛郎机炮和20支火铳，定员为35人。

    此外，还有8艘金山级近海武装商船型的400料福船，装备有6门10斤重的红夷大炮和60支火铳，定员为80人。

    上海级远洋战列舰型的排水500吨盖伦船共有6艘，装备有40门10斤红夷大炮、20门20斤红夷大炮和120支火铳，定员为240人。

    以及1艘排水200吨的远洋巡洋舰型飞剪式帆船“闪电号”，装备32门10斤的红夷大炮和60支火铳，定员为120人。

    总计拥有25艘大小战船，其中15艘为主力战船，总计水手和士兵4000人，只有郑芝龙直属舰队一成不到。

    经过团队多次细致的沙盘模拟和战略推演，得出的结论如下：

    在与大员（台湾）的西班牙海军进行对抗时，假设双方的舰船数量大致相等，火炮的威力也相差无几，然而一旦发生接舷战，金山水师将会面临极大的劣势。为了克服这一不利局面，必须充分利用金山水师所拥有的新型盖伦船，相较于西班牙老旧舰船的机动性优势，以及更远的火炮射程。可以借鉴英国人的战术，采取所谓的“放风筝”战术，通过持续的远程打击和机动，逐渐消耗对方的战斗力，最终达到击败他们的目的。如果吕宋（菲律宾）的西班牙海军前来支援，鉴于金山水师的力量不足以正面抗衡，将不得不采取海上游击战术，以灵活机动的方式与敌人周旋。

    在可能与邓芝龙团伙发生冲突的情况下，金山水师面临的数量差距是巨大的。尽管如此，金山目前在主力舰船质量上拥有明显的优势。面对不超过50艘船的中型规模对抗，金山水师仍然具备一定的战斗能力。然而，金山水师目前的小船数量不足，这使得难以有效阻止对方的火攻战术。同时，在接舷战中，金山的舰队仍然处于不利地位，这需要进一步加强舰队的综合战斗能力和战术应对。

    显而易见，这两支假想敌海军力量都倾向于采取接舷肉搏的战术，鉴于当前火炮的威力有限，接舷战似乎已经变得不可避免。因此，金山水师必须具备能够硬扛敌军的能力，这是李勇他们在今天的讨论中必须优先考虑和解决的关键问题。

    众人纷纷提出建议，普遍认为当前金山水师的每艘战船编制中战兵数量偏少。最直接的解决方案是增加人员，提议将福船的战兵人数额外增加20人，达到100人，盖伦船额外增加30人，达到270人，苍山船额外增加5人，达到40人，很快大家便达成了一致意见。其次，考虑到在大海上火铳的近战优势并不明显，有人建议装备轰天雷，有人提出在首层甲板上加装小炮以发射散弹，还有人提议穿戴重甲。然而，轰天雷的投射距离近且输出不稳定，在使用黑火药的情况下威力也仅属一般。至于在甲板上安装虎蹲炮等武器，一方面会限制船的机动性，另一方面也会占用宝贵的甲板空间。至于穿戴重甲，一旦落水则几乎等同于自杀，顿时大家一筹莫展。

    李勇突然灵光一闪，提出了一个新奇的想法：海上风浪会使人的重心变得不稳定，而使用霰弹枪则不受此影响。他描述道，只需朝前方的人群开一枪，如果是双管霰弹枪，那就是两枪。面对单个人时，对方几乎无法逃脱被击中的命运；若面对多人，每个人都有可能受伤。他还想起了曾看过的《加勒比海盗》电影中的场景，海盗们腰间插着短铳，接舷战时，一手持刀一手持铳，近战时刀砍，远战时铳打，有钱的则腰间插两支短铳。想象一下，当金山的水手们在两船接舷的瞬间，首先拿起双管霰弹枪，连续射击，两枪就能覆盖一大片区域，对方几乎无人能站立。随后，他们将双管霰弹枪扔到一旁，拔出两支短铳，对那些还能站立的人进行补射。射击完毕后，再扔掉短铳，转而使用腰刀进行群殴——因为此时估计对方有战斗力的已经所剩无几。

    因此，当大家理解李勇的表述后，纷纷拍手称快，王五当即表示，生产双管霰弹枪没有技术上的问题。金山人命珍贵，若能以装备换取生命，无论代价多高都值得。因此，每位水手和战兵都将增加配备一支双管霰弹枪，外加两支短铳和一把腰刀，原有配备的燧发火铳继续保留，作为水师登陆作战时使用。李勇坚信，在这样的装备支持下，金山的水手和战兵在接舷战中能够以一敌二，毫无困难。

    第二个挑战在于应对那些密集冲来的火船。经过多方面的推理，众人得出结论：应对方法最正确的对策是首先必须抢占上风位置。如果已经处于下风，敌船顺风而来，现在的炮击无法完全摧毁敌船。原则上，必须动用灵活的小船在前方拦截火船，为主力战船争取避让的时间。目前，金山配置的苍山船数量显然不足，大家一致认为，在海战中，需要更多的小船来保护主力战舰。因此，必须尽快追加至少30艘苍山船。另外要从战术角度告诉所有的舰队指挥官，一旦发现敌方数量优势过大，如果是在视野不佳的近海，应立即撤退避免战斗，同时还要警惕敌方的伏击；如果是在远海，则应立即采用“放风筝”的战术，逐渐消耗敌方力量。

    第三个举措涉及为舰队配备三种不同类型的炮弹：首先是实心弹，其破坏力主要源于炮弹的质量和动能，具有较远的射程，适用于破坏敌舰的结构（例如船板、龙骨）或摧毁防御工事，通过密集的射击削弱敌舰的航行和战斗能力。其次是链弹，由两枚铁球通过链条或铁杆连接而成，发射后高速旋转，专门设计用来摧毁敌舰的桅杆、船帆和索具，从而剥夺敌舰的机动性，在中近距离交战中使敌舰瘫痪，为接舷战创造有利条件。最后是霰弹，由大量小型金属弹丸（如铁珠或碎石）装入容器中，近距离发射后形成散射弹幕，对甲板上的敌方船员造成大面积杀伤，在接舷战前使用，以清除敌方甲板上的抵抗力量，降低登船的难度。

    第四个措施是，若金山级船只主要执行贸易任务，装备6门火炮尚可应对；但若参与高强度对抗，则明显力不从心。经过一致同意，待本次日本贸易任务完成后，将对现有的5艘金山级船只进行改装。同时，正在船厂建造的3艘船只也需调整设计。针对以战舰功能为主的金山级福船，将战斗甲板改造成两层结构，在现有基础上向下增设一层甲板，并在每侧增加6个炮口舷窗。上层甲板的布局也将得到优化，使得每侧能安置5门10斤重的红夷大炮。经过这样的改装，金山级将能够装备总计22门10斤红夷大炮。

    本次会议首先就上述方案作出决议，决定再成立一个专项优化小组。沈星奕将担任组长，王五和佛南西斯科担任副组长，小组将不断搜集反馈，致力于装备的持续改进。李勇在心中默默祈祷，水师的兄弟们！目前，金山也只能为你们做到这一步了！

 第75章 参观学堂

    青砖灰瓦白墙，构成了这座新蒙学学堂的主体建筑风格，显得古朴而庄重。大开间的设计使得教室内部空间宽敞明亮，而明亮的玻璃窗不仅为室内带来了充足的自然光线，也使得学生们能够享受到窗外的美景。教室里摆放着黑板，以及独立的桌子和凳子，为学生们提供了舒适的学习环境。这里可以容纳多达50个学生同时上课，学习氛围浓厚。整个学校共有六间这样的教室，分别对应六个班级，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专属空间。除了教室，学校还配备了完善的操场和绿地设施，为学生们提供了充足的活动空间。这就是位于金山卫城的新蒙学学堂，也就是金山第一小学。目前，汤青雨名誉校长已经成功地修建了二十所这样规模的小学，为当地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在崇祯三年正月的月末，为了彰显对教育事业的高度重视，汤校长利用其显着的影响力和威望，更重要的是她有赫赫武功，无论法攻和物攻，李勇都处于明显下风。一大早便在李勇尚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就催促他出现在了学校的大门前。这一天，李勇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紧凑，因为他计划要实地考察超过十所学校的蒙学推广情况。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参观，而是一场深入的调研活动。当然，汤校长的最终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希望得到李勇的慷慨解囊，为学校的教育事业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

    在当今的教育领域，蒙学教育已经取得了显着的发展，并且已经形成了一套标准化的识字课程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两位杰出的教育专家李勇和佛南西斯科携手合作，他们引入了字母书写方式，并共同为汉字创造了一套完善的拼音系统。李勇还在此基础上创新性地发明了一套音标，使得孩子们能够拥有一个统一且标准的汉字发音指南，即使是遇到不熟悉的汉字，他们也能够借助这套系统进行阅读和学习，极大的降低了汉字的学习难度。在汤青雨校长的坚持和推动下，蒙学课程不仅包括了古文言文的学习，还涵盖了唐诗宋词等古典文学的精华，在沈星奕大力下协助编撰了数学课程，创新的搞了九九乘法表之类工具，形成了相对完善的基础的数字知识，总体包括加减乘除和四则运算等内容。此外，蒙学教育还注重培养学生的综合素养，通过引入多元化的教学方法和丰富的课外活动，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培养他们的创新思维和实践能力。蒙学教育的课程体系不仅为学生提供了扎实的学术基础，还为他们未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蒙学教育的学制设计为三年，旨在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基础。目前，蒙学教育已经成功地培养出了学历最高的学生，他们已经达到了二年级的水平，这标志着蒙学教育在基础教育领域取得了显着的成就。

    为了显着提高学校的入学率，蒙学的教师团队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效的策略，这个策略能够激励家长们积极主动地将他们的孩子，送到学校来接受教育。这个策略就是学校提供的午餐服务，主要的餐食包括了馒头、咸菜以及肉汤。目前，这一措施已经得到了全面的推广和实施。在预算方面，学校得到了沈佩玉的大力支持，这为项目的顺利进行提供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尽管李勇还没有完全看完费用申请的详细报告，但他的态度已经被默认为是同意的，而且汤校长已经用章批准了相关文件。然而，这次她们两位联手采取的越权行为，实际上开启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这让李勇最近一直处于忧虑之中。更令人担忧的是，汤青雨还计划为孩子们提供的医疗服务，并发放统一的校服。一旦这些额外的费用被纳入预算，李勇在参观学校的过程中，整个心情都变得有点不好了，其实李渣男还是很抠门的，但再心痛，为了教育那也得干，让这个腐朽的王朝和落后的朝代，以后慢慢感受接受过普遍新式教育的金山人民和军队的厉害。

    透过那扇木制的窗户，李勇一行人站在教室外面，偷偷地观察着孩子们在教室内读书的情景。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仿佛穿越了木窗，飞向了蔚蓝的天空。尽管是寒冷的冬季，教室内的温度依然很低，但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无论是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还是坐在座位上的孩子们，他们的心都是温暖的。特别是孩子们那清澈透亮的眼神，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希望，这与两年前李勇所见到的卫所孩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的孩子们穿着破烂的衣服，眼神空洞无神，身体瘦弱，骨瘦如柴，对生活显得麻木不仁。他们这些孩子，才是金山的未来。看到这一幕，李勇心中的痛楚和对金钱的执着也随之烟消云散了。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冲动，为了这些孩子，无论要忍受多大的苦难和挑战，都是值得的。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让他们成为能够改变金山命运的人才。李勇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决心吸入胸膛，化作推动他前行的力量。他转身对随行的人员说：“我们一定要确保这些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他们的未来，就是金山的未来。”随行的人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时汤青雨和沈佩玉一左一右的都主动挽着他的手，这时的李渣男的形象，说不出的有多高大，有钱的感觉真好。

 第76章 中学课程

    参观完金山一小后，众人移步至相邻的四合院。这个小院落布局雅致，显然出自一位有品位的女性之手。院落坐北朝南，正房三间，装饰着精美的雕梁画栋，朱红门窗彰显着细腻的工艺。屋内的窗棂上，工匠们绘制了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东西厢房各两间，屋顶覆盖着青瓦。庭院中央铺着整齐的砖地，中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石桌和石凳，周围种植着郁郁葱葱的翠竹。南面的倒座房兼具门房和储物功能。院子的东南角设有一个月亮门，旁边是曲折的抄手游廊，即使在雨天也能自由穿梭。汤青雨将她的雅致情趣融入这个四合小院，每一砖一瓦、每一草一木都透露出宁静与优雅，宛如一个世外桃源。这个四合院目前作为教育办的临时办公场所，分为三个主要区域：办公区、印刷区和教材编撰区。

    蒙学推广活动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接下来的一年里，那些已经接受了完整蒙学教育的学生将有机会进入中学继续深造。与此同时，还有一部分学生因为本身已经具备了扎实的基础知识，他们将有机会跳级直接进入中学学习。鉴于这样的情况，汤青雨计划在今年的二月份开始尝试开设两到三个班级的中学课程。目前，这些中学课程的教材内容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定稿阶段，正在对教材进行细致的审查和修订，以确保课程内容的质量和适宜性。

    在中学课程的初步设计中，教育办确定包含了六个主要的学科领域，分别是数学、几何、物理、地理、历史以及金山思想。数学课程旨在培养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通过一系列的数学概念、定理和公式的学习，使学生能够掌握基本的数学技能。几何学则侧重于空间想象能力和图形分析能力的培养，通过学习各种几何图形的性质和它们之间的关系，提高学生的空间感知能力。物理学课程则着重于自然界的基本规律，通过实验和理论相结合的方式，让学生理解物质世界的工作原理。地理学课程让学生了解地球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包括地形、气候、人口分布等，培养学生的全球视野和环境意识。历史课程则专注于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通过学习历史事件、人物和文化遗产，增强学生的民族认同感和文化素养。最后，思想课程由赵礼编撰，旨在传授金山倡导的哲学和道德观念，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数学、几何和物理的教材主要来源是九章算术、几何原理和物理小识，这些经典着作不仅为学术界提供了丰富的知识宝库，而且对后世的教育和科学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九章算术》：全书共分为九章，以问题集的形式收录了246个与生产和生活紧密相关的数学应用题。这些内容广泛涉及算术、代数、几何、方程等多个数学领域，其编排顺序遵循了由浅入深、由简至繁的原则。核心内容包括：系统性地总结了从战国时期至汉代的数学成就，涵盖了分数运算、比例分配、勾股定理、线性方程组等重要理论，标志着中国古代数学体系的形成。

    《几何原本》（又称《几何原理》）的分卷体系：全书共分为13卷，包含465个命题，内容广泛涉及平面几何、立体几何、比例理论、数论等多个领域，采用公理化逻辑体系构建了数学知识的框架。编排逻辑上该书从基础定义和公理出发，通过演绎推理逐步推导出复杂的命题，形成了“定义—公设—公理—定理”的严密结构。1607年，徐光启与利玛窦合作翻译了前6卷，引入了“三角形”“直角”等术语，为东亚数学词汇奠定了基础。在后续九卷的翻译中，李渣男也会引入大量后世的术语，毕竟他曾经在高考中数学满分120分的情况下取得了106分的优异成绩。

    在物理学领域，沈星奕直接邀请了方以智加入编撰团队。他深知这位仁兄对物理知识有着浓厚的兴趣——历史上，方以智编撰了《物理小识》，该书成书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全书共12卷，收录了近千条自然科学知识，内容涵盖了天文、物理、数学、地学、生物、医药等多个学科。在方以智的整理下，编撰团队取得了显着成果，课程中加入了光学研究，讲述光的反射和折射现象，记录了“冰透镜取火”等实验，同时吸收了西方的光学知识。在力学方面，他们分析了简单机械原理（例如杠杆、滑轮）和虹吸现象，并探讨了潮汐与月球运行之间的关系。在声学与磁学领域，他们描述了声音的传播规律以及磁石吸铁的现象等内容。

    李勇仔细翻阅了上述数学和物理教材，认为它们作为基础常识尚可，但在体系和完整性方面，与现代教学课程内容相比仍有不足。他指示汤青雨记录下来，数学和物理教材需要持续进行更新和优化。此外，教材内容应与实施基地的实际应用相结合，引入更多实用的科技知识。未来，教材的优化和编撰工作应与实施基地共同编撰和优化。

    编纂的地理课程内容显得相当简朴，李勇面对当时的舆图（地图），感到难以忍受。由于缺乏现代测绘技术、比例尺和等高线等基础元素，这些地图仅仅起到了普及地理概念的作用。对于曾担任地理课代表的李勇来说，他没有时间沉浸在对过往地理课的回忆中。他期待着金山能否发掘出对此有兴趣的人才，以便他能分享一些基础性的地理知识。与此同时，李勇突然想到了一个同时代的名人——徐霞客，明代江阴（今江苏江阴）人，他以脚踏谢公屐、身登青云梯的形象闻名。李勇决定让汤青雨安排专人邀请徐霞客来到金山，如果由他来主持地理工作，那无疑将诞生世界上最杰出的地理着作。

    当看到历史课程时，李勇发现它被编撰得相当详尽，内容丰富。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长河中，每个朝代都设有专门的史官，他们的职责就是记录和整理历史事件。因此，对于历史学者来说，整理这些历史资料相对而言变得容易许多。这些史官们的工作成果，使得当今能够拥有如此详实的历史记载。与之相比，李勇所学习的历史课程内容，在详尽程度上就显得相形见绌了。李勇建议汤青雨邀请几位传教士，融入一些西方简史的元素，以便让大家抬眼看世界，也更清晰地认识到汉人在眼下世界中的领先地位，从而提升自豪感，并且感知西方已经进入大航海时代，增强紧迫意识和使命感。

    最终呈现思想课程的核心理念，详细阐述解释同志会所倡导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等价值观，以及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等原则。这些理念的深入描述，旨在将理想社会和理想国度的概念深植于每一位学子的心中，旨在团结和塑造一群拥有共同理想和梦想的金山人。

 第77章 大学课程

    在回去的路上，一路走神，就是回到书房后，李勇仍久久不能平静，中学课程有了，大学课程是不是该设计了，大明如此多的能人，必须让他们把知识分享出来，这个大学课程如何设计呢？

    他思考着，是否应该先设立一些专门的学科，如工学、农学、医学等，来系统地传授各种实用知识和技能。又或者，是否可以借鉴现代西方的教育模式，引入一些哲学、文学、艺术等人文社科类的课程，来培养学生的综合素质和思维能力。

    李勇深知，大学课程的设计不仅关乎知识的传授，更关乎人才的培养和金山的未来。他想着，或许应该充分调动同志会的会员，发布一个招贤榜，让大家广为邀请一些在各自领域有着深厚造诣的奇人和能士，来共同参与大学课程的设计和授课，以确保课程内容的科学性和前瞻性。

    同时，他也考虑到了课程的实践性和应用性。毕竟，知识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真正转化为力量。因此，他设想在大学课程中增加一些实验、实训和实习的环节，让学生在实践中学习和成长，从而更好地适应社会的需求和挑战。

    还有就是高等数学、解析几何、微积分？物理和化学（三酸两碱）？这些基础科学怎么弄？

    李勇思考着，高等数学和解析几何等作为科学研究的基石，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些课程可能需要组织一批人士先行研究，进行本土化改造，最好先在大学中设置研究课题，设立专用奖金来进行鼓励学生和老师们研究。

    至于物理和化学，李勇认为，这些课程应当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他设想着，在教授理论知识的同时，增加实验环节，让学生在动手实践中理解和掌握科学知识。而“三酸两碱”（注：此处指的是化学中的基本物质，如盐酸、硫酸、硝酸和烧碱、纯碱）等基础化学知识，则可以作为实验教学的重点内容之一，其实明朝通过徐光启的《造强水法》等文献证实了硫酸和硝酸的制备与应用，明代化学工艺以经验性操作为主，尚未形成系统理论。

    在李勇尚未完全明确大学的规划之前，他心中已做出一个坚定的决定：一旦时机和条件成熟，他将率先建立科学院，并设立物理、化学、医学等实验室。他意识到，目前金山的实验基地过于偏重应用科学，这不利于理论学术的长远发展。他估计，只有等到中学教育体系建立起来，两年后毕业时才能发现并培养出一批人才，从而实现这一宏伟目标。在大明时代，培养人才实在是太难了！！！而且也太慢了！！！

    左思右想，李勇决定金山在大学设计上，还是优先走专科路线为好，如冶铁、农业、医学、纺织、建筑、财务等。他认为，这些专业课程能够直接服务于金山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让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积累实践经验，为未来的职业生涯打下坚实的基础。

    如冶铁专业，可以培养出一批精通冶炼技术的专业人才，推动金山冶炼技术的进步；农业专业，则可以研究如何提高粮食产量，改善农民的生活条件；医学专业，致力于培养医术高超的大夫，提高民众的健康水平；纺织专业，可以推动纺织技术的革新，提升大明丝绸和棉布的品质；建筑专业，培养出色的建筑师和工程师，为城市建设和水利设施提供智力支持；财务专业，则培养懂得理财和经济管理的人才，为金山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李勇深知，这些专业课程的设置需要紧密结合实际需求，不断更新教学内容和方法。他计划让汤青雨从教务日常管理中尽量抽身出来，邀请各个行业内的行家，共同制定课程大纲和教学计划，确保学生能够学到当时最前沿的知识和技能。

    李勇想到这些，另一件事就又头痛了，教材和老师在哪里呢？

    卓越的教学材料是教育的根基，而杰出的教师则是引导学生进入知识殿堂的灯塔。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李勇决定采取双管齐下的策略：一方面，动员同志会的成员推荐合适人选；另一方面，他也将亲自行动，四处奔波。他计划拜访各大书院和学府，与那些声望卓着的学者们交流，同时也会前往工坊和田野，与工匠及技师们进行对话。这些工匠和技师虽然可能缺乏深厚的学术背景，但他们通过实践积累了宝贵的丰富经验，这些经验对学生同样具有极高的价值。李勇将亲自邀请他们参与教学，希望他们能够贡献于教材的编撰和教学活动。

    李勇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够设计出一套既符合大明国情，又具有全球视野的大学课程体系，为金山的繁荣和发展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

    这些事非常重要，但眼下并不紧急，李勇压下激动的心情，当下没有人才啊，还是放到崇祯四年再规划，李勇揉揉太阳穴，喃喃自语“还是急了点！伟人说得好，步子大了会扯着蛋”，突然膀子一痛，“哎呀！”渣男又被冤枉了。

    算了，遥远的事情，暂时也不要多想，还有两天就是股票市场开张的时刻，说实话，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不能成功，李勇还是非常忐忑不安。晚上睡不着，他开始在脑子中一项一项的过起来，机制的设计肯定没有问题，他采用的全是后世的成功方法，就算有点小差别，但也大差不差；市场位置设在上海，也没有什么问题，本身上海县和上海港就很繁荣，再有金山的大力投资，已经有了后世大上海的雏形；宣传上准备得如何？这上面可能还有点欠缺，明天再让金山全体人员和苏州府的大小贪官们，最后再宣传一下，对了，让莫学贵和沈学海多找一些掌柜和外人去当气氛组--“托”，把炒房地产的方法也用在股票交易市场，在焦虑中，李勇才慢慢睡着。

 第78章 漂亮上海

    在崇祯三年的二月初二这一天，龙抬头的吉祥时刻，苏州河与黄浦江交汇的地点，位于苏州河的南侧，黄浦江的西侧，人们通常会习惯性地称之为浦西。浦西沿江的地带，大家通常会亲切地称呼为外滩。在这一片土地上，新兴的上海新城正在崛起。自崇祯二年六月起，新城的建设便已经开始动工。得益于事先周密的规划，经过了大半年的高强度施工，借助于水泥和钢筋的强大力量，工程的进度非常迅速，新城的轮廓已经基本显现出来。当然，这一切的顺利进行，离不开官府的高度重视以及资金的及时到位，这两点是至关重要的。

    清晨，上海码头在晨光的照耀下已是一片繁忙景象，一排排码头直接延伸至上海县城城墙的南侧。江面上，薄雾尚未完全消散，一艘艘货船已经陆续抵达并靠岸。船工们高声吆喝，忙碌地搬运着货物，包括沉重的麻袋、精美的棉布和丝绸，也有金山特色的烟酒、玻璃、陶瓷和铁器等，这些物品被有序地卸载。码头上，商人们早早地聚集起来，有的在仔细检查货品，有的则与船家就价格进行商谈，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街边的早点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为忙碌的人们提供必要的能量。小贩的叫卖声与牲畜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图。远处，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其间，他们或是来码头寻找工作机会，或是前来进行交易，整个场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展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

    在这个清晨，上海外滩码头被一层薄薄的晨雾所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一条长达十五丈的宽阔水泥路，清晰地将繁忙的码头区和周边的街道划分开来。江边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它轻柔地掠过街道，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历史与故事。沿着外滩，一排排高楼大厦耸立，这些高层的中式建筑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庄严而神秘。它们的楼体装饰着精美的雕花和大面积的玻璃窗，这些细节不仅展示了建筑的华丽，也透露出一种传统古典的韵味。水泥路在晨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微光，露水使得路面湿润，反射出街边高楼飞檐的美丽光影。在这些高楼之中，有一幢特别显眼的九层建筑，它顶部还带有钟楼，这幢建筑不仅是地标性的存在，而且是大名鼎鼎的金山钱庄，它将见证了上海的繁华与变迁。

    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早起的上海新城保安迈着整齐的步伐进行巡视。街角的小店陆续开门，店主们开始整理货物。码头边，众多苦力已经开始忙碌，他们肩扛货物，步伐坚定。黄浦江上，雾气缭绕，偶尔能看见一艘艘小船在雾中穿梭，哨声隐约传来。远处，多艘巨大的帆船静静地停靠，仿佛在静候新一天的启航。街头巷尾，宁静中又蕴含着即将来临的繁华的期待。

    在上海新城的规划过程中，规划者们精心设计了长宽约三里，方圆九里的广阔区域。他们规划了六条纵向和六条横向的街道，这些街道全部铺设了坚固的水泥路面。为了确保城市排水系统的高效和环保，规划者们还特别安装了雨水和污水分流的下水道系统。此外，街道两旁的人行道采用了青石和地砖进行铺设，既美观又耐用。为了美化城市环境，规划者们还在人行道上种植了行道树，为市民提供了宜人的步行环境。目前，街道边的建筑以三层为主，大部分建筑的主体结构已经开发完成。随着工程的逐步推进，性急的购房者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进场，他们中有的正在忙着装修店面，有的则在精心装修客栈和住宅，整个新城呈现出一派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在城市规划的最核心区域，设计师们精心规划了一片占地200亩的宏伟公园。这个公园的设计理念非常独特，旨在营造一个宽敞而大气的自然空间。公园内拥有一个宽阔的湖面，湖水清澈见底，湖边是大片的草地，绿草如茵，为市民提供了一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在保留了原有的高大树木的同时，设计师还巧妙地融入了小桥流水的元素，以及中国传统建筑风格的八角亭子，这些亭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公园的各个角落，为公园增添了几分古典美。从公园的东边望去，可以看到一幢高大的单体建筑，它以其醒目的外观和巨大的穹顶设计成为了这个区域的地标性建筑——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这座建筑不仅在外观上引人注目，而且在功能上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金融活动的中心。在交易市场的门口，摆放着一头栩栩如生的铜牛雕塑，它象征着金融市场的繁荣和活力，铜牛的姿态仿佛在向前蓄力冲顶，充满了力量感。此外，交易中心周围还分布着几幢风格一致、连接在一起的裙楼建筑，它们与主楼相得益彰，共同构成了一个和谐的金融建筑群。

    这座股票交易市场不仅是上海金融界的标志性建筑，更是承载着无数投资者梦想的地方。它的设计充满了现代感，巨大的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预示着股市的繁荣与希望。门口那头向前蓄力冲顶的铜牛，更是成为了股市交易者们心中的精神图腾，激励着他们勇往直前，追求财富与成功。而旁边的几幢裙楼，则是为交易者们提供了完善的配套服务，从餐饮到休闲，一应俱全，让人们在紧张的交易之余，也能享受到片刻的宁静与舒适。

    今天，李勇筹备了快一年的股票交易市场终于要开张了！

 第79章 股市交易

    崇祯三年二月初二，松江地区的显赫人物陆鹏举人，亦被人们亲切地称为陆大善人，去年九月曾恭贺李千户的乔迁之喜，并在莫奷商处预订了自家别墅的开发事宜。随后，他参加了十月的海贸招商会。今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正式开业，他在清晨巡视完别墅的工程进度后，一向低调的他，乘坐由两匹马拉动的四轮马车，专程前往上海，准备抢购刘怀德的远望贸易公司股票。海贸一直是他渴望拓展的领域，但他本人却不敢亲自出海冒险。

    当他抵达时，遗憾地错过了上午六家新股的发布会以及上市公司敲钟仪式。一踏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宏伟建筑，他便抬头望见了正面的股票交易大厅——这里是股票交易的核心区域。大厅中央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类似铜锣的钟，后面排列着众多的交易席位。牙人们坐在长桌前，桌上整齐地摆放着账本、笔墨等办公用品。他们在这里接受股票买卖的委托，高声报价、执行交易撮合。

    大厅左侧设有行情发布区，配备了大型的行情板和报价屏幕。行情板利用粉笔或机械装置实时展示不同股票的最新价格、涨跌幅等关键信息，以便牙人和投资者迅速掌握市场动态。此外，还设有信息公告栏，用于公布重要的股票信息，包括股票价格的变动、公司重大事件等。

    大厅的右侧设有休息区和交流区，为牙人和投资者提供了一个放松和交流的场所。这里配备了桌椅、沙发等设施，人们可以在此享用一杯清水或茶水，讨论股票市场的最新动态，分享投资心得。

    至于周边的裙楼区域，则是牙人日常办公的场所，他们在这里处理交易的后台结算、客户资料管理等事务。办公室内设有文件柜，用于妥善保管客户的交易合同、账户信息等重要资料，同时配备了办公桌椅，以便牙人进行账目核算、与客户进行沟通等专业工作。

    陆鹏迅速步入行情发布区，今天标志着新市的开启。市场特别为六家新上市的公司准备了一排展示桌，每家公司都派出了三名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前来咨询的访客。桌上摆放着印刷精美的简版招股说明书。陆鹏径直走向远望贸易公司的桌前，看到工作人员正忙于回答问题，便独自取了一份招股说明书，开始仔细阅读。

    远望贸易公司名称 招股说明书（简版）

    一、公司概况

    公司名称：上海远望贸易股份有限公司

    成立时间：崇祯元年正月初二十 注册日期：崇祯二年腊月初十

    注册资本：十万两

    注册地址：上海县金山路19号

    主营业务：贸易运输

    行业地位：松江府海上运输能力排名前十

    二、发行基本情况

    发行股数：三万股（总股本十万股）

    每股面值：一两

    每股发行价格：五两每股

    募集资金用途：

    用途一，投资两，建造五艘400料的福船，以承接大东亚殖民公司的海上运马业务。

    用途二，投资两，建造十艘400料的福船，用于为大东亚殖民公司的运送农用肥料——鸟粪业务。

    用途三，投资两，打造五艘400料的特殊福船（武装型），以拓展对日本的海外贸易。

    用途四，投资两，购置上海地区的码头和仓库设施。

    发行对象：公众投资者

    三、财务亮点

    崇祯二年，公司盈利达到两，而崇祯三年预计盈利将超过两，此后每年的增长率预计将超过五成。

    四、行业与竞争优势

    业务量实现了翻倍增长，大东亚殖民公司作为金山旗下最大的贸易公司，与远望公司保持着紧密的合作关系。

    五、核心优势：

    拥有超过五年的海上贸易成功经验，并得到金山水师的保护。

    六、成本控制：

    定期走金山新近开通的上海至日本航线，成本比同行低三成

    七、风险提示

    更多的贸易公司加入后，有市场竞争加剧风险

    八、公司治理

    董事会：刘怀德

    管理团队：核心团队王铁简介

    九、股权结构：

    创始人团队：五成

    管理团队十人：一成

    个人汤克严：一成

    在仔细阅读了这些资料之后，陆大善人迅速地进行了一番计算，他决定投入一万两白银，以换取两千股的股份。根据所提供的数据，他预计在第一年能够获得六百两的回报，到了第二年，回报金额将增加到九百两，而到了第三年，回报金额更是会增长到一千三百五十两。按照这样的增长趋势，陆大善人确信在五年之内肯定能够收回他的投资成本。于是，他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风度，急切地跑向交易大厅，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他的投资之旅。

    在股票交易大厅内，气氛既热烈又紧张。在巨大的穹顶之下，一排排整齐的木质长桌排列有序。身着红色马甲的牙人穿梭其间，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专注与贪婪。木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账本，墨水瓶与毛笔随意地散落。墙上挂着巨大的股票行情板，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股票名称不断闪烁变化。牙人们时而围聚在行情板前，热烈地讨论着股价的涨跌；时而冲向自己的交易位置，大声呼喊着买卖的指令。

    “买进！买进！”与“卖出！卖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陆鹏也冲进人群，高声喊出“买进”。

    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牙人涨红的脸庞。他们的手势急促而有力，仿佛在指挥着一场无形的战争。这里，财富瞬息万变，每个人都在为利益而疯狂追逐。

    股票交易市场如火如荼的交易着，同时整个长江上也将象一锅开水一样沸腾起来。

 第80章 清江行动

    吴淞江守御千户所，这个周长达到2190米的军事堡垒，其城墙高度为72米，它是一个典型的军事防御堡垒。在崇祯二年十一月，李标千户率领着300名勇猛的飞虎队成员以及长江护航队的700名新兵，还有二十一条沙船，进驻了这个重要的战略要地。他们已经在这里驻守了超过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卫所进行大扫除行动，全面进行了修葺，所有路面都经过了硬化处理，整个卫所焕然一新，显得更加坚固和威严。与此同时，所有新加入的士兵都已完成了新兵训练科目，他们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斗技能都有了显着的提升。此外，股改的政策也已经传达给每一位士兵，使得他们精神饱满，士气高昂。他们急切地等待着清江行动的一声令下，准备着将所有敌人彻底消灭，保卫这片水域的安全。

    崇祯三年二月初三一早，莫学贵在昨天参与了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开埠仪式后，带着赵礼从上海码头乘坐沙船，急匆匆赶往吴淞江守御千户所。一路上心潮澎湃，心中总感觉自己怀中一直揣着580万的募集资金（其中金山酒业公司募集120万，大华纺织公司募集120万，四海车辆制造公司募集140万，东方水泥公司募集120万，以及彩妆化妆品公司募集80万），想着如何尽快把募集的资金花出去，加快上市公司的发展，在各府开设金山商会需要资金，处理货物运输同样需要资金投入。是否考虑成立两个公司——货运和水运公司，以及要不要建立一个连锁客栈企业？金山卫城的客栈舒适至极，鉴于目前频繁的外地差旅，或许每个金山商会都应配备一座新的客栈。在这一连串胡思乱想中，他们已经抵达了李标的卫所。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吴淞江守御千户所的议事厅内，身材高大的李标，今天已经独当一面，他最喜欢说“对少爷的安排，先执行再理解。”对于清江行动要求，他是高度重视，过完年就在准备，今天由他来主持这一场重要的会议。他召集了卫所的全部百户，这些是他的得力助手和战斗骨干。会议的目的是为了听取莫学贵关于金山网点布局情况的详细介绍，以及赵礼在同志会中收集到的宝贵情报，共同商讨如何落地执行“清江行动”。在他大咧咧的嗓门中，开始了会议，首先邀请莫奷商讲话。

    越发尖嘴猴腮的莫学贵，配上其鹰眼和山羊胡，其奷商气质直接拉满，他以商人的精明方式极其简短地介绍了情况：“各位金山公司在过去两年中所取得的成就是，我们成功地将浙江的十一府以及南直隶的十四府的府城全面覆盖，并设立了金山商会。目前，湖广地区的16个府中，仅仅在武昌府开设了商会，而江西地区的14个府中，也只在九江府开设了商会。金山各公司计划在崇祯三年将湖广和江西的所有州府的府城全部覆盖，因此长江水域的安全对于金山公司未来商业的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为了加强他的论点，他特意停顿了数秒，并用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满是杀气的众人。李标的人马确实经历过多次“移民”任务的实战考验。随后，他提高音量，带着些许愤慨继续说道：“目前，我们长江上的货船已经面临严重威胁。一些地方开始设置关卡征收过路费，码头上也有人收取保护费，更有甚者，一些人以官方身份登船进行查验并索取费用。特别是马岭的雨山铁矿，那里有一群被称为‘混江龙’的团伙，他们直接上门威胁，声称如果不支付保护费，就要对我们的生命安全负责。我们辛苦赚来的银两，就这样被他们掠夺。看来，清江行动已经迫在眉睫！”

    随后，李标邀请赵礼发表意见。赵礼紧握着他那四季不离手的竹扇，未开口前，他那圆润的面庞和月牙般的笑眼，宛如一阵和煦的春风。然而，长期从事情报收集以及保护同志会会员的工作，使他眼中不时闪过锐利的光芒。他平静地陈述道：“根据长江沿岸同志会会员提供的信息汇总，我们发现长江流域的恶性势力、地方性商业帮派以及水上利益集团，它们主要分为四股势力：

    首先是长江中游的沙市十三帮，包括汉阳帮、武昌帮、黄州帮等，它们依托长江水运，垄断了地方商品贸易。这些帮派虽以商业行会自居，实际上却通过武装押运、控制码头等手段排除竞争对手，具有半官方半黑帮的性质。

    其次是漕运残余势力。由于朝廷的漕运系统濒临崩溃，（自大明白银危机冲击漕粮征收以来（万历后期（约1610年代），美洲白银输入量骤减40，导致“一条鞭法”计税体系瘫痪，州县无法足额征收折色银购买漕粮，1620年漕运实收量仅为定额的54。天启年间（1621-1627年）漕粮改折失控，为弥补辽东军费亏空，朝廷强制将30漕粮折银征收，但折价远低于市场米价，引发运军集体逃亡，1625年漕船缺额达1200艘。）部分漕工转而从事私盐贩运或劫掠商船，形成了松散的水匪团伙。他们熟悉水道地形，常伪装成渔民或商船，在九江至扬州段活动。

    第三是典型的水匪组织“混江龙”，以水性极佳的亡命之徒为核心，配备快船和简易火器；作案时，他们先伪装成载客船，待船只行至江心后实施抢劫，得手后迅速分散隐匿，在庐州府、安庆府、太平府、和州四地活动，威胁雨山矿区的应该就是这伙人。

    第四是官匪勾结，长江沿岸部分破败卫所的官兵与地方豪强联合，以“稽查私货”为名随意扣押商船，通过勒索赎金或私分货物牟利，形成了“半合法化”的水匪网络。”

    以上便是我们收集到的情报，供大家参考！”

    接着，大家纷纷发表意见，共同商讨对策。最终，李标作出决定：鉴于混江龙位于吴淞江守御千户所附近，对金山构成直接威胁，且作为水匪组织，在官府和商人中均无支持，自己亲自出手围剿混江龙。其次，针对在山南京、扬州府、镇江府活动的槽帮，由赵礼与当地同志会配合，直接与他们进行谈判，并协调金山各个公司，对他们大量的无业人员进行收编。至于武昌府周边的沙市十三帮，将由莫学贵负责派遣各地掌柜上门谈判，同时李标安排一定的武力支持，通过武力威胁与谈判相结合的方式，逐一解决，实现和平共处。至于那些与官府勾结的匪帮，由于是卫所官兵和地方豪强在背后支持，金山目前不宜公开与之对抗，那就由李标安排飞虎队，模仿成落单的商船，用黑吃黑的方式，发现一个“移民”一个，发现一窝就“移民”一窝，为5月以后对大员（台湾）移民准备充足的人力。

    至此，清江行动正式启动，众人立即分头准备，按计划行事。而正是此时，几位非常重要的贵客突然造访金山的李勇，他们的到来，让李勇非常意外。

 第81章 土制化肥

    崇祯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迎来开埠盛事，金山系多家公司成功上市，使得金山的名声大振。紧接着在初三，莫学贵前往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履职，而松江的夏允彝（字彝仲）、徐孚远（字暗公）、杜麐征（字登春）、周立勋（字勒卣）四人则携带拜帖，前往拜访李勇千户——金山集团幕后的掌舵者。历史上，在崇祯初年，“几社”由陈子龙和夏允彝发起，杜麟征、周立勋、徐孚远、彭宾等人在松江共同创立，这是一个以复兴古学为宗旨的文社组织，旨在挽救处于危亡之中的明王朝。几社成员多为师生子弟，鼎盛时期人数多达百人，而此四人均为陈子龙的挚友，也是着名的“几社六子”中的四位。

    李勇身着笔挺的正装，出现在了他那宽敞明亮、装饰考究的自家会客厅中，迎接了他们几位尊贵的客人。事实上，早在崇祯初年，这几人计划成立社团组织，然而，由于李勇的意外介入，在松江商会举办的品酒会上，他成功地吸引了发起人陈子龙的注意，并将他拉拢到了自己的阵营。随后，陈子龙在九月份前往了金山，不久之后又北上去了北京。尽管如此，陈子龙与他们一直保持着频繁的书信往来，不断地劝说他们加入同志会，并且加入金山集团。因此，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们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金山集团的每一个动作和决策。经过昨夜一番深入的讨论，他们四人最终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加入金山集团。当李勇仔细阅读完陈子龙的推荐信后，不禁开怀大笑，并且向他们四人一一行了拜礼，这代表着金山集团正式向他们发出了邀请。在那一刻，李勇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所散发出的领袖气质，仿佛王霸之气直线上升，这是他第一次迎来重量级文人的投靠，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经过一上午的深入交流，李勇敏锐地察觉到夏允彝、杜麐征和周立勋三人怀有从政之志，显然是有意步入政坛。因此，他决定首先安排他们前往上海新城，协助吴承志，熟悉金山的政务体系和管理方法。同时，他含蓄地承诺，明年可能会有更多的州府需要他们来管理，三人听后心怀喜悦，意识到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舞台。在对话中，李勇还发现徐孚远对农事颇有研究，如获至宝，立即邀请他担任即将成立的农科院院长。目前，农科院最紧迫的任务是解决农肥和农药问题，因为大明的亩产量令人堪忧，李勇无法容忍现状，坚信“无农不稳”，决心今年必须开始着手解决这一问题。

    在第二天，满怀期待的李勇迫不及待地拉着徐孚远一同前往了金山卫互助社。徐孚远原本以为他们即将踏入的会是一个环境脏乱、设施简陋的地方。然而，当他们到达之后，徐孚远惊讶地发现，互助社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精致且规模不小的三层楼房。一楼被布置成了一个农具展示和存储的区域，各种农具井然有序地摆放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管理井井有条。二楼则是专门用于存放种子的房间，这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种子，而且还有相关的种植指导资料，为农民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而当他们登上三楼时，更是发现了一排标准的办公室和一个舒适的会客室，这里不仅有现代化的办公设备，还有温馨的接待环境，让人感到宾至如归。在离这栋楼房较远的地方，还有一排平房，其中一半的空间被用来堆放各种农肥，这些农肥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配比的，能够满足不同农作物的生长需求。而另一半的空间则是用来存放各种农药，这些农药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确保既有效又安全，以保护农作物免受病虫害的侵扰。

    在互助社中，张叔（张杰的父亲）、赵老汉以及另外三位经验丰富的老农，还有两位充满活力的年轻后生，他们七人组成了一个团队。这个团队一直致力于专职工作，他们负责将金山卫和吴松卫地区的农田管理经验进行传递和分享。他们不仅在育种方面有着深入的研究，还专注于农肥和农药的制作，以确保这些产品既高效又环保。他们的目标是通过这些努力，显着提高粮食的产量，确保粮食安全。为了支持他们的工作，李勇特别划拨了一片百亩的实验田，供他们进行各种农业实验和创新尝试。

    徐孚远曾仔细研读过徐光启的《农政全书》，书中详尽介绍了多种肥料，具体包括：粪肥——涵盖混合肥料（如圈厕中的粪尿混合物）、厩肥（牲畜粪便）；草木灰——有助于改善土壤结构、增强抗旱和保水能力、预防和控制害虫；蚕粪——同样被推荐作为肥料使用；绿肥——绿肥是我国农村普遍使用的有机肥料之一。在南北朝时期，常见的绿肥作物包括绿豆、小豆、胡麻、苕草、芜菁、蚕豆、大麦和苜蓿等。到了明清时期，绿肥的种类更加丰富，新增了天蓝、梅豆、橹豆、薰豆、豌豆，拔山豆、莱菔子等品种；泥肥——包括河泥、塘泥、湖泥、淤泥等。徐孚远不仅掌握了这些理论知识，还将其应用于自家田地的实践中，可称得上是一位理论与实践兼备的综合性人才。

    在三楼的会客室内，李勇郑重宣布了农科院的成立，任命徐孚远为院长。基于现有的团队，计划进一步扩充人员编制，增加二十名新成员，并将实验田面积扩大200亩。李勇已经仔细计算过，两个卫所加上济州岛以及大员（台湾）北部，今年内金山直接管理的农田面积将超过20万亩。若将松江府的潜在影响区域也计算在内，总控制面积将超过500万亩。一旦台湾北部得到充分开发，预计可新增400万亩耕地。假设每亩地能增产1石（相当于150斤），那么总产量将达到千万石！展望未来，如果每亩地使用价值一钱银的化肥和农药，这将是一个百万两银子的市场。李奷商绝不会错过这种双赢局面——对他而言，这简直是赢别人两次的绝佳机会，当有点失态时。幸运的是，汤青雨秘书经验丰富，通过适时的喝水和咳嗽，有效地打断了某些人的不切实际幻想。

    李勇曾经深思熟虑过关于化肥的问题，氮、磷、钾，这些现代人都耳熟能详的元素。然而，对于氮肥的合成方法，李勇却一无所知；至于钾盐是什么，它产自何方，这些信息同样对他来说是未知的。唯一确定的是，磷矿石和磷灰石在湖北有着丰富的储量。此外，鸟粪也是一种宝贵的资源，它天然含有氮、磷、钾，只要有海船，就可以前往海岛进行开采，这是一项无需成本的宝贵资源。此外，此次远望贸易公司的上市，旨在筹集资金用于建造船只，前往琉球群岛的海岛运输鸟粪。

    经过深思熟虑，李勇得出结论，目前扩展科研工作仍然相当艰巨。农科院尚未完全摆脱传统观念中的“清水衙门”形象。因此，他现场向给金山的新财神--沈佩玉提出要求，决定由金山拨款10万元给农科院，用以成立一家名为“希望农资公司”。该公司将负责生产和销售化肥及农药产品，实现产品市场化。简而言之，将采用一套班子，两个运营实体的模式，并实施员工持股计划，以此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此消息一经宣布，立即赢得了在场人员的热烈掌声，这充分证明了要有效调动群众的积极性，物质激励是不可或缺的，对于用金钱来打动大明的农民、匠人和文人，李勇坚定认为这是最简单有效方法，如果能用金钱解决，完全没必要再想其他办法，你看看崇祯皇帝权力不小，方法和手段也多得很，人都杀了那么多，但没钱啥也没用。

    李勇提出了一项新观点，认为某些矿物亦可作为肥料使用，这一想法让徐孚远感到惊讶不已，难以置信。而其他人对于李勇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变得麻木。最终，汤青雨接手了这项任务，她负责联系莫学贵，组织人员前往湖北的襄阳和宜昌地区寻找磷灰石。磷矿石色彩斑斓，常见的有灰色、淡黄色、褐色，以及黄褐色、绿褐色、浅灰色、深灰色甚至黑色等。在自然界中，磷灰石呈现出多种形态，当晶体较大时，通常呈现为柱状或厚板状；其集合体则多为粒状、致密块状或瘤状。晶体呈六方柱状，但如果磷以细小分散的状态存在，则难以通过晶体形态来辨认。李勇本人也无法准确描述这种石头的具体特征，他仅能概括为两点：石头整体质地柔软，且中间含有柱状或板状晶体。总之，任何类似特征的石头都被运回一船，之后再进行细致的鉴别。将这些石头磨成粉末，在植物中进行试验，以检验它们是否能够促进农作物的生长。

 第82章 农药生产

    在讨论完肥料相关事宜后，话题转向了农药。在新年计划的发布中，李勇明确提出了一个目标——我们将借助科技的力量提升农田的单位产量，无论是通过防治病虫害还是优化肥料的使用。徐孚远刚刚介绍了大明当前的肥料种类，李勇已经意识到金山又发现了一位能人。因此，他谦虚而亲切地邀请道：“请暗公，为我们讲解一下，目前大明的农药使用状况。”

    徐孚远毫无保留，立即与大家分享：“我的知识主要来源于两部经典——徐光启大人的《农政全书》和名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农药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源自植物，例如艾草和薄荷，它们能有效驱赶害虫；草木灰则能抑制虫卵的孵化；鱼藤精和烟草液则用于直接触杀害虫；此外，苦参、藜芦等含有毒性的草药也被用来抑制害虫。另一类则是矿物来源的农药，比如生石灰，它撒施于土壤或植株表面，起到消毒和驱虫的作用；硫磺广泛应用于防治病虫害，特别是在果树和蔬菜种植中；铜矿合成物，如铜绿（碱式碳酸铜），用于种子消毒和病害防治；而汞剂与砷剂主要用于防治仓储害虫和某些地下害虫，但因其毒性较强，使用时需格外小心。”徐孚远迅速而简洁地介绍了现有的农药种类。

    在古代农业实践中，人们常利用具有天然驱虫和杀菌特性的植物来保护作物。例如，艾草、薄荷等散发特殊气味的植物，它们可能被用作天然的防护剂。尽管《农政全书》并未将其定义为现代意义上的农药，但它们实际上发挥了相似的保护作用。在当时的农业生产中，农民会将这些植物捣碎，提取汁液喷洒于作物上，以实现驱虫效果。此外，某些矿物也被应用于农业生产中，以防治病虫害。例如，石灰可用于土壤消毒，预防土传病害。《农政全书》中可能提到了使用石灰处理土壤的相关内容，这在一定程度上类似于现代矿物源农药的应用。

    李勇站在这个大明生产力的背景下，深刻地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由于缺乏化学基础，他明白现代化学农药，比如滴滴涕、六六六、有机磷剂等，都是起源于19世纪欧洲工业革命之后的有机合成技术。然而，明朝的科技水平有限，根本无法生产出这些复杂的化合物。在那个时代，所谓的“农药”实际上只是基于传统经验积累而应用的一些自然物质。

    当然，宝贵的经验如果能够得到充分利用，并且结合产业化的大量生产方式，再加上互助会这种形式的协作，对于脆弱的小农经济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价值和意义。经过大家热烈的讨论，连张老（张杰的父亲）、赵老汉都积极参与，一一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和建议。最终，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徐院长在现场拍板决定，新的希望农资公司将开始批量生产以下四种通用性“农药”。

    矿物类杀虫\/杀菌剂

    生石灰和硫磺混合剂：撒施于土壤或植株表面，广泛应用于防治病虫害，用于消毒和驱虫，尤其在果树和蔬菜种植中使用。

    植物性农药

    草木灰：撒施可调节土壤酸碱度并抑制虫卵。

    鱼藤精：通过浸泡鱼藤根部制成，具有触杀昆虫的效果。

    烟草浸液（含尼古丁）：用于触杀害虫。

    在作出这一决定后，大家原以为今天的会议即将结束。然而，李勇却示意从马车上搬下一个奇异的物件——一台显微镜和一个箱子，它们被并排安置在会议桌上。这台显微镜散发出一种古朴而精致的机械美感。其主体通常由黄铜铸造而成，表面雕刻着藤蔓纹或几何浮雕图案，底座则是一个厚重的圆盘形金属块，确保了其稳定性。镜筒大约一尺高，由两到三节可伸缩的套筒构成，通过旋转螺纹来调节焦距。镜筒顶端嵌有一个直径不到一分的凸透镜作为目镜，而底部则装有一个更小的玻璃透镜作为物镜。载物台是一个方形的铜板，中心开有透光孔，配有黄铜夹片以固定标本。下方悬挂着镀银的反光镜，需要借助烛光或阳光来照明。支架与镜筒的连接处可见一组齿轮，用于调节倾斜角度，转动转轮时会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这台显微镜还镶嵌着彩色陶瓷片，镜筒内壁甚至衬有高织棉以防尘——这种设计将科学探索与工艺美学完美结合，展现了启蒙时代仪器制造者对精湛手工技艺的极致追求。李勇得意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他喜欢看到大家对未见过世面的表情，尤其是汤沈两位女士。

    紧接着，李勇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神秘的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玻璃器皿。这些器皿形态各异，有的是常见的杯子形状，有的则像倒置的漏斗，还有的是细长的圆脚杯。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些玻璃器皿的表面都精心刻有精细的刻度，这无疑增加了它们的实用性和科学价值。

    李勇精心准备了一系列有趣的实验材料，包括清澈的水、新鲜的树叶以及带有霉菌的物品。他邀请农科院同仁们轮流通过显微镜仔细观察这些物品。当大家透过显微镜的镜头，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本看似纯净的水中竟然有微小的生物在不停地游动；树叶的表面呈现出令人惊叹的复杂纹理，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霉菌，实际上是由无数微小的生物体组成的。随着观察的深入，会客室里不断传来人们惊喜的叫声，好像每个人都意外地开启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体验到了科学探索的奇妙与乐趣。

    李勇最终满怀信心地宣布：“我们的希望农资公司必须建立一个农药实验室，将科技置于首位，持续研发效果更佳的新农药。实验室初期可以先依托于各种传统农书，同时不断试验各种材料，细致观察和实验，研究不同药物对病虫和病菌的影响，以期开发出具有特效的新药。这些带有刻度的玻璃器皿将帮助我们准确掌握不同浓度下药物的效果，从而指导农民们合理配制和使用农药。我们的目标是让整个大明的农民都能使用我们金山研发的农药。”还有一李勇在心里说，让这些大明的地主士绅们都出点血，这可是独家生意，还未准备嘿嘿笑出声，他已经心虚的偷看了两个正在争着看显微镜的女士，真是好险。

    二月内，李勇在离开金山之前，关于民生方面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第83章 成品中药

    崇祯三年二月初六，李勇在过去的三天里安顿好“几社四子”，特别是徐孚远成为农科院院长之后，终于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历史名人的主动加入让他心情大好。今日，尽管天气阴沉，细雨绵绵，他还是在花园的亭子中锻炼了一番，完成了一套体操。在两位女士看来，他对这些奇特动作的热衷常常引来她们满脸的嫌弃，似乎越是熟悉他的人，就越不给他留面子。不久后，将有两位尊贵的客人来访，这让李勇兴奋不已。一大早就让马夫驾驶着他心爱的四驱马车（由四匹马拉动的四轮马车）前往松江府城迎接客人。

    当时间指向巳时三刻，李勇亲自步出大门，迎接两位来自松江地区最负盛名的医馆代表。百草馆的唐国治大夫，以其精湛的医术闻名于世，尤其擅长治疗各种伤风感冒，而仁祥堂的徐茂生大夫，则以治疗跌打损伤而着称，两位大夫均来自医学世家，他们的家族在松江地区家喻户晓，深受人们的信赖和尊敬。

    江南二月，细雨蒙蒙。晨雾如轻纱般笼罩在青瓦白墙之间，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梅花的清甜与泥土的芬芳。一辆乌木漆金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金山卫城繁华的主街上，车夫熟练地拉紧缰绳，车帘被挑起，两道身影优雅地步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位四十多岁的唐大夫。他的黑发夹杂着银丝，梳理得一丝不苟，束在素色方巾之中。身着深靛蓝锦缎长袍，腰间系一条墨绿丝绦，胸前垂着精致的青玉坠子，隐约可见\"医\"字纹样。面容清瘦，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历经沧桑的慈和。右手持一柄沉香木折扇，虽是初春，却也未曾打开，只是轻挟于腋下，指尖微颤，似是刚自暖车内出来的惯常动作。他步履沉稳，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密的计算，目光却在四周轻扫，似在无声中观察着什么。

    紧随其后的是位年约三十的年轻徐大夫。他身材挺拔，面庞如玉，眉目如画，一袭月白色锦袍更衬托出他的清逸脱俗。腰间系着一条杏黄色的丝带，垂挂着一个精致的针囊，针囊上绣有银线莲纹，既雅致又不失医者风范。与年长者不同，他的衣袖宽松，露出健壮的小臂，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伞骨微开，仿佛是为了遮挡晨露。他的步伐轻快却稳重，眼眸明亮，带着几分书生的意气和医者的沉稳，不时投向前辈的目光中流露出敬畏与求教之情。

    两位大夫肩并肩站立，年长的大夫抬头望向天空，眉头舒展，似乎对这场春雨感到愉悦。年轻的大夫则迅速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迎接他们的李勇身上，仅用眼神交流，便已心照不宣。李勇大步向前，进行了一番复杂的中式礼仪，邀请两位大夫进入第二进的议事厅。两位大夫对这座新式大厅的宽敞空间和落地窗设计感到惊叹，赞叹不已，随后大家按照宾主之礼入座。

    李勇在看到茶水已经端上桌之后，便开门见山地向两位在场的神医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久仰两位神医的盛名，今日我李勇在商业上取得了一些成就，积累了一些财富，我希望能够回馈社会，为广大的乡民做一些有益的事情。因此，我打算成立一所医药公司。”由于当时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繁荣，唐徐两位神医对于在金山地区将有一定规模的商行和作坊统称为公司的概念并不陌生，因此他们能够迅速理解李勇的意图。

    李勇注意到他们对于公司的存在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这让他感到一丝轻松，因为如果他需要对这些人解释公司是什么意思，那将是一件相当繁琐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在我们大明，当人生病时，通常会前往医馆求医问诊。医生会根据病情开具药方，然后病人需要按照这些药方去抓药并熬制服用。这种方法虽然传统，但存在两个主要问题：一是治疗过程相对缓慢，二是由于各地医生的水平参差不齐，即使是同一种疾病，不同医生开出的药方也可能大相径庭。鉴于此，我李某有一个愿景，那就是将一些常见的病症的治疗方案，制作成标准化的成品药物。这样一来，医馆可以迅速为病人提供治疗，从而更有效地救治患者；同时，家庭也可以常备这些成品药物，以应对突发的健康问题。此外，我还希望各个医药世家能够贡献出他们珍藏的优秀药方，让更多的人能够从中受益。当然，对于每一个贡献出的药方，我们都可以给予一定的经济提成，以确保各方的利益得到保障，实现共赢的局面。我们华夏民族自古以来，拥有着悠久的医药历史和丰富的药方资源。遗憾的是，如果没有被记录在书籍之中，许多优秀的药方可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唐大夫和徐大夫在交流中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种惊喜的光芒，他们对李千户提出的这个想法表示了由衷的赞许。唐大夫在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提出了一个实际的问题，他询问道：“李千户，我们通常使用的中药主要是以汤药的形式存在，那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得这些汤药能够长期保存呢？”

    李勇在听完相关问题之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表示可以尝试一种新的方法。他详细地解释说，首先可以将汤药与经过精细研磨的红薯粉或者玉米粉混合在一起，然后通过烘干的方式去除多余的水分，使得混合物中的水份得到充分的蒸发。在完成这一步骤之后，可以利用机械的力量将这些混合物压制成颗粒状的形态。为了确保这些颗粒能够长时间保存而不变质，他建议使用玻璃瓶来蜡封进行密封包装。这样一来，这些颗粒状的汤药就可以在常温下长期保存，不会轻易地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而变质。此外，如果汤药是处于液体状态，李勇也给出了相应的保存建议。他指出，可以将液体汤药倒入玻璃瓶中，并使用软木塞来密封瓶口。通过这样的方式，液体汤药同样可以得到长期的保存，避免了因保存不当而造成的浪费。李勇的这些建议，无疑为汤药的保存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既实用又高效。

    经过坦诚且友好的交流，三方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共同投资5万创建了金山医药公司。金山持有80的股份，而其他两家分别持有10。唐家和徐家提供的药方制成的药品，将单独按照销售收入提取10的专利费。未来，其他医药家族提供的有效配方也将遵循这一模式处理。正如李勇在去年年底的计划中提到的：“我们将整理多年来老医师们的有效药方，进行规模化生产，以极低的成本减轻民众的病痛。”至此，这一项年内计划的重要事项正式开始实施。同时，李勇心中还默默计划，有了金山医药公司，可以立即建立一个医学实验室，一方面收集和试验各种药方和偏方，另一方面，像大蒜素、青霉素、青蒿素等成分也可以开始提炼。海外有的是充足的试验人群。想到这，李勇有点不礼貌的嘿嘿笑起来，在做会议记录的汤青雨用好看杏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李勇一直对大明医疗条件感到担忧，他担心无论是自己、朋友还是亲人，都可能突然患上某种疾病，说走就走。

    李勇在金山埋头解决农肥、农药和成品药的这几天中，清江行动已经全面展开，对金山威胁最大的混江龙团伙即将遭到雷霆一击。

 第84章 灭混江龙

    位于南京上游的太平府，其历史可追溯至明洪武五年（1372年），当时设立建阳卫，并构筑了土墙，随后更替为坚固的石城。明永乐六年（1408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导致城墙倒塌，超过400丈的墙体被淹没，此后城墙改用石头重建。正德十四年（1519年），由于城池规模较小而城门众多，部分驻军被调往浔州驻防，导致一个城门被封闭。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镇安\"门被迁移到府署大门的正前方。

    嘉靖三十四年七月（1564年），一支由六七十名倭寇组成的队伍登陆后，开始了漫长的掠夺之旅，他们经过北新关向西洗劫了淳安，随后连续攻击了徽州、芜湖、太平、江宁镇，直逼南京城下。绕过南京后，又侵犯了大安得门，这一系列的事件在朝廷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在此次战役中，太平府的建阳卫也参与了战斗。建阳卫指挥缪印与太平府当涂县丞陈一道、太平府知事郭樟等五位百户卫所长联合率领军队进行增援。不幸的是，500多名官兵并未进行近战，仅是远远地射了几箭，当倭寇接住箭矢后，这些官兵惊慌失措，四散逃窜。隆庆五年（1571年），左江再次泛滥成灾，城墙再次倒塌，知府林廷显下令进行修补。到了万历年间，知府蔡迎恩重建了南门楼，并将其命名为“南薰楼”。然而，随着明朝末年的动荡不安，民众纷纷逃离，府城逐渐荒废，大部分城墙倒塌。作为大明最为繁华的地区之一，这里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风一吹似乎都能使之倾倒。因此，李勇若想在此地经营生意，在安全上只能依靠自己的武装力量。

    在二月初的战前会议上，经过详细分析之后，李标做出了一个最终的战术部署。警卫连留守吴淞卫所，以确保基地的安全。吴淞一营——这支由原飞虎队成员组成的精锐部队——将化装成普通商队，分成三个小组，在不同地域分头执行任务。他们的目标是分段打击，那些沿岸破败卫所与地主豪绅之间官匪勾结的黑恶势力。这些黑恶势力不仅破坏了当地的治安，还威胁到了商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了彻底清除这些害群之马，三个小组有权采取不同的策略，对这些势力进行精准打击，当然“钓鱼执法”是核心战法。

    经过一周的实地调查，李标得到了非常准确的信息，这些信息揭示了混江龙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混江龙实际上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位于长江的北岸，具体来说，是位于和州地界的赵家村。这个村庄距离马岭的雨山矿区大约有30里地的距离。在这个村子里，居住着一百多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村民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中，匪首混江龙和他的亲信们却隐藏其中，他们对外展示的形象是一个地主老财。另一方面，混江龙的其余约500名成员则全部驻扎在江中的小赵家村湾岛上。在平时，他们就像普通的农民一样生活，但是一旦有抢劫的行动，他们就会拿起刀剑，摇身一变成为凶猛的水匪。

    李标千户将亲率二营和三营，剿灭混江龙。他们的战术就是没有战术，简单粗暴，执行起来，就一个字“快”，但的确需要军队有极高的精确度和默契。首先，由二营发起主攻，目标是位于北岸的混江龙老巢--赵家村。在二营开始行动的同时，三营将在水面上团团围住小赵家湾岛，控制住岛上的码头，确保鸟都飞不出小岛。等二营成功结束战斗后，将立即与三营汇合，合兵一处，再上岛进行全面清剿。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彻底消灭混江龙及其附属势力，恢复该长江段的和平与秩序。

    在崇祯三年二月初十五的清晨，天色刚刚开始泛白，长江太平府的江面上波光粼粼，闪烁着晨光的美丽。李标，一位身姿挺拔的将领，独自一人傲然站立在船头，他的目光坚定而冷峻，仿佛能够穿透这朦胧的晨雾。在他的身后，六百名金山新军的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战船之上，他们身着闪亮的甲胄，手中的兵器寒光凛冽，散发出令人敬畏的威严。江风强劲地吹拂着，使得军旗猎猎作响，声音在江面上回荡，与战船鼓帆前进的节奏相呼应。船桨翻飞，激起层层浪花，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李标遥望着前方的赵家村与小赵家村湾岛，那里匪患猖獗，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新军的将士们个个斗志昂扬，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随着战船破浪前行，心中充满了兴奋，日日的苦练，今天终于可一展身手，“拿来把你”--混江龙，所有的邪恶势力，都会被一举剿灭，他们誓要还江面久违的安宁。

    在卯时三刻（早上6点）的晨曦中，当三营已经成功地控制了岛上码头的关键位置时，二营也已经顺利地在北岸登陆。不仅成功地控制了码头上的3艘沙船，借着清晨时分，大多数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迅速地包围了赵家村。当他们完成包围圈时，村里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景象。仅仅两刻钟之后，大约五十个衣衫不整的悍匪从村中冲出，直奔码头而来。由于他们似乎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二营的士兵们一阵排枪齐射，瞬间就打倒了五六个悍匪。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吓得剩余的悍匪们不知所措，他们怎么冲出来的，又怎么惊慌失措地退了回去。在村中心，有一座建筑是按照坞堡的样式修建的，其围墙高达两丈，四周设有角楼，整个建筑的方圆大约有四十丈，显得坚固而难以攻破。

    李标一声大喝“把我的红夷大炮拉上来！”，营属炮兵迅速地将两门5斤红夷大炮推到前线，对准了坞堡的大门。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大门被轰击得木屑四溅，门后立即传来了几声凄厉的鬼叫声。与此同时，三连的士兵们早已堵住了城堡的后门，而二连则利用排枪的火力封锁了角楼和堡墙上的敌人。一连的士兵们在大门已经被完全击碎的时候，直接冲进了坞堡。这是金山新军成立以来，第一次向有人的地方开火，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李勇之前反复强调的，一定要尽量减少杀戮，因为这些水匪都是宝贵的劳动力资源，过于兴奋的情况每人都开了两枪以上。在枪林弹雨中，这些水匪完全被吓傻了，他们似乎无法理解，为何新军对他们有如此深的仇恨。在又打倒了十多人之后，水匪们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混江龙，这个自以为是铁打硬汉般的头目，率先喊出了投降的口号，麻溜的扔掉了手中的刀枪和弓箭，跪地求饶。以至于李标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出“投降不杀”的口号。事后，李标因为这次行动中多杀了十个人而写下了检查报告，这十个人都是壮劳力啊。

    留下一连进行战场清理和对俘虏进行安置之后，二连和三连接到了立即返回码头的命令，他们需要与三营汇合，准备执行下一步的登岛作战任务。按照既定的战术，他们首先使用火炮对码头进行了几轮猛烈的轰击，炮火过后，码头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李标和他的队伍成功占领了码头，并且扣押了停泊在那里的4艘沙船。在考虑了多种方案之后，李标这时已经冷静下来，认为应当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杀戮。他回想起李勇的要求，这群俘虏正好可以被送往马岭雨山进行挖矿劳动，以此作为他们改造的机会。于是，他命令部下将吓得脸色苍白的“混江龙”带上来，让他从俘虏中再挑选一些合适的人前往岛上，向剩余的敌人“劝降”。李标承诺，只要愿意放下武器，“自愿”到雨山挖铁矿三年，可重获自由。当然，卑鄙的李标并没有明说，犯下重罪的人是不在此列，他们将面临更为严厉的惩罚。

    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岛上的水匪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码头，他们纷纷缴械投降。经过仔细的清点，最终的结果显示，在这场战斗中，共击毙和击伤了十八名水匪，同时成功活捉了六百一十六人，水匪家属占了一多半。此外，还缴获了七艘沙船和三十一艘小船，这些船只在今后的运输和巡逻中将发挥重要作用。更令人惊喜的是，在搜查过程中，还挖出了价值二十四万两的赃银，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次战斗不仅彻底解决了对马岭雨山矿区的威胁，确保了矿区的安全和稳定，而且还意外地抓捕了数百名强健的劳力。这些劳力将被安排到矿区进行劳改，为矿区的发展贡献力量。同时，这些劳力的家属也被一同带到矿区，他们将在矿区周边安家落户，为矿区提供各种服务。这次行动真可谓是一石三鸟，其成果远超双赢，达到了四赢的效果。

    李标在收拾混江龙的同时，赵礼也没闲着，他将在南京亲自上门解决漕帮的问题，而莫学贵已经奔赴武昌，准备会一会沙市十三帮。

 第85章 漕帮谈判

    为了确保南粮北调的顺利进行，明朝官府对内陆运河进行了疏浚，从而构建了一个庞大的漕运体系。围绕税收和物资分配，运河沿岸地区逐渐发展出一套复杂而根深蒂固的“漕规”体系。地方官员、商人和船工通过“漕规”共同分享利益，例如操控粮食的收购价格、垄断运输权利等。长期从事漕运的船工和纤夫为了抵御官府的压迫和土匪的掠夺，以同乡和宗族为纽带，结成帮派，形成了早期帮会的雏形。到了明末，江南地区的稻米贸易十分繁荣，一些工人转型成为“中间商”，利用武力控制市场交易环节，成为了半合法化的地方势力。明末的漕帮兼具工会和黑社会的双重性质：对内协调工人的权益，对外则通过暴力手段垄断运输线路、勒索商船。到了崇祯朝的后期，漕帮已经展现出军事化的特征，使用暗语传递命令、制定帮规，并收编沿河的土匪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漕帮的领导者通过向地方官员行贿以获得保护，有时甚至被吸纳进漕运的官方管理体系中，担任如“漕头”等职位；一些官员则借助漕帮的力量来完成税收任务，从而形成了“官帮共治”的局面。漕帮在明末的实质是一个灰色利益集团，它是由运河经济和腐败的官僚体系共同催生的。其形成过程可以概括为：运河开发→工人自发组织→通过暴力手段实现垄断→最终与官方力量合流。

    前面已经提到，在天启年间（1621-1627年），漕粮改折政策失去了控制。为了填补辽东军费的赤字，朝廷强制性地将30的漕粮以银两的形式征收，然而这种折价远低于市场上的米价。这一措施导致了运军的集体逃亡，到了1625年，漕船的缺额达到了惊人的1200艘，大明的漕运系统因此崩溃。部分漕工转而从事私盐贩运或劫掠商船，形成了松散的水匪团伙。他们对水道地形了如指掌，常常伪装成渔民或商船，在九江至南京的水域段活动。

    漕帮的势力范围广泛，遍布多个山头。在南京、扬州和镇江三地同志会的共同努力下，已经查明，那些劫掠金山商船的漕帮据点位于南京。漕帮的头目姓丁，名力，他们的据点具体位于漕运枢纽的浦口东门左所大街。左所大街作为南北物资的集散地，配备了商行、货栈、码头等多种设施，漕帮成员经常在这里进行货物的装卸、交易以及帮派之间的联络，严格来说，这条街完全属于漕帮的势力范围。。

    崇祯三年二月初十五，色初降，左所大街的青石板路在微光中泛着油亮，两旁鳞次栉比的青砖店铺挑起朱漆挑檐，檐角悬挂着褪色的“漕”字灯笼，在江风中轻轻摇曳。满载粮包的独轮车吱吱作响地碾过石缝，赤膊的苦力们高声吆喝着号子，汗水与码头飘来的鱼腥味交织，弥漫在整条街巷。河畔的货栈门前，镖局的旗杆斜插，穿短打的漕帮汉子蹲在石阶上，咀嚼着炊饼，腰间的短刀随着谈笑声轻轻摇摆；对面的茶楼二楼，雕花木窗被支起，戴方巾的粮商正与账房核对账本，算盘声噼里啪啦如同雨点。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押粮官的皂靴踏过水洼，溅起泥点扑向街边卖菱角的老妪的竹筐，她的咒骂声还未落下，远处秦淮河上已传来漕船靠岸的铜锣闷响，惊起一群灰鸽掠过烽火墙头的残阳。

    太白酒楼，坐落于左所大街与东门大街交汇的丁字路口，已成为丁力漕头与商贾们进行谈判的“露天议事厅”。今日，赵礼递帖邀请丁力在此酒楼二楼雅间会面。一位是面如冠玉的书生，另一位则是肤色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汉，两人并肩而立，形成了一幅颇为不协调的画面。赵礼，拥有一支百人的特种士兵（专门保护各地同志会成员）听候他的调遣，同时又是金山新军的政委，还是金山最大的情报头子，这个气场已不可同日而语，丁力已经尽力在释放自己的杀气，结果看这个书生毫不所动，也是暗暗佩服。

    丁力和赵礼两人心照不宣，丁力清楚手下人的所作所为，也深知金山商会实力雄厚，货物种类繁多且极为抢手。今日，他目睹了赵礼在码头的场景：四艘装备精良、配备重型火炮的苍山战船，以及一百名荷枪实弹、威风凛凛的士兵。丁力意识到这次可能碰到了硬骨头，尽管外表看似镇定，内心却已慌的一笔。在赵礼到来之前，他已经对丁力的情况了如指掌。由于大明财政长期陷入困境，漕运业务大幅下滑，漕帮人多事少，众多人员需要养家糊口。因此，这位丁漕头仿佛坐在火山口上，对任何有利可图的生意都不会放过。

    丁力爽朗地笑了起来：“赵先生莅临我们漕帮，实乃尊贵的客人。请直言不讳，一切皆可商议！”这般话语对丁力而言，已是极为客气和尊重。

    赵礼也明白，李勇曾提醒过，出门在外必须携带着刀子，这是江湖上的规矩。果不其然，刀子够硬，别人的态度就有多软，有了这样的态度，做事情便容易多了。赵礼展开扇子，同样开怀大笑：“丁老大，今日我有几项生意欲与漕帮合作，还望不要推辞。”

    丁力挑了挑眉，双手抱拳，恭敬地说：“如此好事，先生请讲，丁某洗耳恭听。”

    赵礼微微一笑，道出三项提议：“首先，金山的货物目前畅销各地，上海至徐州的河运可交由贵帮独家经营；其次，丁老大若对金山感兴趣，我们可共同出资成立航运公司，优先承接金山的货运业务；最后，金山目前急需各类人才，包括铁厂、铁矿、造船厂、水泥厂、瓷砖厂等，以及纺织厂的女工，还有各地商会的护卫，甚至是金山卫士兵和水师，我们均求贤若渴。丁老大每推荐一人，我们愿支付一钱银子，若能送到上海，则支付五钱银子。”丁力听得坐立不安，正欲开口。

    赵礼收起扇子，低声神秘地说：“若丁老大及你的兄弟有意当地主的，我们在海外可拥有百万亩良田，皆是上等的水田，仅需一钱银子一亩，唯一的不足是这些田地刚刚开垦，不是熟田。”

    丁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半信半疑地问道：“先生此言当真，不是戏弄我吗？”原本以为今天会挨顿打，结果却是吃了顿肉，你说意外不意外，你说惊喜不惊喜。

    只见赵礼一拍手，随即，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群掌柜们便挤上了二楼。赵礼开始逐一介绍，他指着其中一位说：“这是来自铁厂的人事负责人。”接着又指向另一位：“这是来自纺织厂的主管。”他继续介绍着，每一位掌柜都代表了不同的行业和领域。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完整的人事招聘团队，他们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仿佛是天作之合。金山公司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对人才的需求量巨大，而与此同时，漕帮却面临着众多人员的下岗问题，失业的人数多得难以计数。这两个人才供需的极端情况，似乎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合点。

    到了第二天，太白楼对面的那家茶肆被金山公司包了下来，摇身一变成为了临时的招聘中心。为了确保现场的秩序井然，漕帮特意调派了三十名身强力壮的汉子，他们负责在现场维持秩序，确保一切顺利进行。随着消息的传开，前来金山寻求工作机会的漕帮成员络绎不绝，他们纷纷涌向这个临时的招聘中心。由此，金山公司和漕帮之间结成了坚实的盟友关系。在漕帮的地盘上，金山的事务就如同漕帮自己的事务一样，得到了漕帮的全力支持和帮助。

 第86章 武昌商会

    武昌府城的长街，在明朝时期便成为三镇的商业中心。十里青石铺路，两旁店铺林立，人群熙攘，市肆繁盛，武昌的银楼、金号及服装、绸布、百货等商业铺面咸集于此。崇祯三年二月初十五，此时莫学贵携表弟莫学冲正站在热闹非凡的长街上。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光滑，向远处延伸。街道两旁，林立着鳞次栉比的店铺，布幌子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有的标示着“上等绸缎”，有的展示着“精致瓷器”。酒肆茶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和丝竹管弦之声，跑堂的伙计穿梭其中，大声吆喝着招呼客人。行人来来往往，有身着锦缎的富商，有挑着担子的小贩，还有带着孩子的妇人。街边的小吃摊热气腾腾，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给这长街增添了浓浓的烟火气息。

    莫学贵先生此次前往武昌，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沙市十三帮与金山之间的商业冲突问题，并且顺便对武昌金山商会的新址建设情况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随着金山公司产品种类的日益增多以及资金实力的不断增强，公司在各地的商业机构也需要作出相应的调整和优化。鉴于武昌府在湖广地区的重要地位，莫大掌柜对此地的商业发展给予了极高的重视。为了确保工作的顺利进行，他甚至将自己的表弟安排到武昌，负责相关事务。

    莫学冲手持着规划图，直接指向前方大约60亩的工地，向在场的人员介绍道，去年年底，他们投资了3000两银子，在长街最好的路段上购买了这块宽50丈、进深80丈的场地。目前的规划是建设三进的房子，其中第一进临街的部分将是一层楼的店面，第二进则规划为三层楼高的金山客栈，而第三进则是集办公、议事厅以及人员宿舍于一体的综合楼。目前，工地已经完成了地基的打设工作，接下来将开始浇筑框架结构。根据计划，预计在今年6月内完成店面的建设以及装修工作，而到了8月，后面两进的三层客栈和办公楼也将全部完工。

    随着金山产业的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向各地商会提出要求，希望他们能够提供最佳的店面位置。这些公司主要销售的产品包括成衣、内衣、布匹、鞋类以及化妆品等，他们对店面的开间面积有着严格的要求，至少需要达到20丈（大约相当于60米，也就是1200平方米）以上。

    金山什么时间有鞋和内衣了？这是二月新品，一个叫韵雨鞋业，一个叫馨玉内衣，来自比女人更懂女人的汤青雨和沈佩玉，李渣男除外，从新年时装表演过后，她们就迷上了李勇设计的鞋和内衣，她们将自己的零花钱投了出来，拉着绿娥成立了两家公司，据说已经在走上市流程了，李勇搞钱的那一套，她们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莫学贵和周云这类奷商，对她们的要求在理解和执行上，比对李勇还快。

    对于烟酒类商品，他们要求店面的开间面积不得低于2丈。与此同时，玻璃和瓷器的品种日益繁多，这些商品的展示也需要至少2丈的开间面积。对于四轮马车这样的大型商品，其展示空间的要求更是提高到了不低于6丈的开间面积。此外，每个府城都计划开设一家金山钱庄，而这些钱庄的店面开间至少需要达到8丈以上，要大气上档次。

    至于金山的农具、农药、铁器、建材等产品，则只能在专门的市场进行销售，而成品药则在医馆中销售。商会目前面临的问题是，由于各种商品的展示和销售需求不断增加，现有的卖场空间已经快无法满足需求。莫学冲在心中盘算着，随着业务的进一步发展，未来一年可能需要至少需要一百亩场地。他还在考虑是否应该将隔壁的几十亩土地也一并收购过来，以确保商会能够有足够的空间来应对不断增长的市场需求。

    在仔细考察了工地的第二天，莫学贵以金山大掌柜的身份，亲自递交了一封松江府陈元化知府的推荐信以及一份拜帖，希望能够得到武昌府的王维屏知府的接见。为了展现金山的特色和诚意，莫学贵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包含四匹马的四轮马车、华子名烟、飞天宫庭玉液酒、以及一系列彩妆全系列套装化妆品和精美玻璃器皿的礼物。当这份独特的马车出现在王知府的府邸院落时，王知府显然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和喜悦，他立即登上了马车，并指示马夫绕着府城走了一圈。因此，莫学贵与王知府之间的交流，竟然是在马车缓缓行驶的过程中完成的。

    莫学贵向王知府提出了三项重要的建议，这些建议不仅能够促进地方的发展，还能为官府带来可观的收益。首先，他提出了共同修建道路的计划，这个计划不需要官府投入任何资金。官府利用现有的400里官道作为投资，占总股份的五成，而剩余的股份则由官府组织商人和地主们来投资。新修建的官道可以在五年内收取通行费，而这些收入将根据各方的投资比例进行分配。王知府听到这个计划后，感到非常高兴，因为这样他不仅不用花费一分钱，而且每年还能获得大约2万两的额外收入。第二件事是关于旧城改造的。莫学贵建议成立一个房产开发公司，官吏们将持有三成的股份。官府将协助进行拆迁工作，并按照上海新城的标准进行建设。这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因为大明城市的卫生状况令人担忧，一旦瘟疫爆发，可能会造成大量人员的死亡。事实上，李自成攻占北京城时，李勇一直怀疑这究竟是武力所致，还是因为一场鼠疫帮助了他。第三件事是关于教育的，莫学贵提议由官府提供土地，金山捐建三所，每所能够容纳超过600名学生的蒙学学校，为更多的孩子提供学习的机会。

    三件事均是好事，而且松江陈知府已经都做过，官声效果非常好，王知府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些方案，并且与莫学贵兄弟俩迅速结为知己好友。从此，他们兄弟俩出入知府官邸如同自家一般，金山商会的诸多事务在官府层面均得到了顺利的推进。

    王知府不仅对莫学贵兄弟的聪明才智感到钦佩，更被他们对地方发展的热忱所打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王知府与莫学贵兄弟频繁交流，在王知府的鼎力支持下，公路建设公司和房产开发公司迅速成立，在武昌富商和士绅地主的大力支持下，水泥路很快动工；旧城改造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拆迁户得到了妥善安置，新的城区将按照上海新城的标准拔地而起，不仅提升了城市的卫生状况，还带动了周边商业的繁荣。可以期待，市民们将对新城区赞不绝口，对官府和金山商会的合作充满了赞许。

    同时，蒙学学校的建设也进展顺利。三所现代化的学校拔地而起，吸引了大量学子前来求学。学校不仅注重知识的传授，还注重培养学生的品德和综合素质。在金山商会的资助下，学校还设立午餐和医疗，帮助贫困家庭的孩子完成学业。

    王知府与莫学贵兄弟的合作不仅推动了武昌府的发展，还为他们赢得了民众的赞誉，成为了“官商合作”的典范。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继续携手共进，为武昌府的繁荣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种与官方的合作方式，已经成为金山各地商会的标准操作模式。去年，江南地区的约二十五个州府已经开始了实质性的合作。今年，他们将重点推进对湖广和江西的官府合作。

    以上都是后话，繁忙的莫奸商检查完表弟的新金山商会规划，顺路完成与当地贪官加深个人友谊的基操后，直接赶往沙市，有个大人物他必须搞定，为了更好的展示实力，李标为他配了十艘沙船和一个营足足300人的士兵，让他一脸猥琐形象的奸商气场总算有所提升。

 第87章 访十三帮

    沙市在明万历年间，这里成为了“蜀舟吴船，欲上下者，必于此贸易”的繁忙商贸中心，因此，船只密集如梳齿，各种商品如灯火般聚集。到了明末，沙市的繁荣达到了顶峰，“列巷九十九条，每行占一巷，舟车辐辏，繁盛甲宇内”。沙市十三帮是明末在湖广省沙市形成的由13个同乡会组成的组织。这些同乡会各自代表不同的地域，涵盖汉阳、武昌、南京、浙江、江西、黄州、四川、湖南、山陕、徽州、河南、福建以及太平（安徽太平府）。

    沙市十三帮的形成背景源于沙市作为港口城市的独特地位，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在此聚集。为了保护同乡的利益并加强彼此间的联系，同时避免受到其他社会力量的欺凌，来自不同省份的商人们自发组织成立了同乡会。这些同乡会不仅在对外物资交流中扮演了关键角色，还引入了先进技术，从而推动了沙市的经济繁荣。

    十三帮，是一个在江湖上响当当的组织，其总会首--肖子云，是一个在江湖上大哥大级的人物。会所的地址设在堤街赶马台，这里不仅是十三帮的总部，也是许多江湖人士聚集交流的地方。莫学贵决定以金山大掌柜名义，亲自拜访肖子云，化解双方冲突，寻找合作机会。为此，他让荆州府金山商会李掌柜，按江湖规矩递上拜帖，择时登门拜访。

    崇祯三年二月二十一日，莫学贵一行来到堤街，这沙市的长街名不虚传，只见其街道蜿蜒，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打磨下泛着温润光泽。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木质的门板紧闭又敞开交替排列，招牌随风轻轻晃动，或写着“荆缎行”，或刻着“盐号”。街边茶馆里人声鼎沸，说书人的惊堂木声不时传出，引得路人驻足。酒坊中飘出阵阵醇香，吸引着食客进出。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既有身着华服的商贾，谈着生意经，也有挑着扁担的苦力，行色匆匆。街头还有卖艺之人，耍着杂耍，引得孩童嬉笑围观，热闹非凡。

    沙市堤街赶马台会所，会首肖子云早早地站在大门前，以接待贵宾的姿态，迎接金山大掌柜莫学贵。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锦缎长袍，腰间束着玉带，头戴黑色瓜皮帽，衣着精致而不失庄重。他站姿挺拔，面容冷峻，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他的身后，几名随从恭敬地站立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身上的锦缎微微泛着光泽。他不时地抬头望向远方，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不久，莫学贵的身影逐渐显现，肖子云的神情变得更加庄重，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莫学贵离府邸大门还有十步之遥时，肖子云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快步迎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金山莫掌柜大驾光临，肖某未能远迎，实为失礼！”行礼完毕，两人手指相扣，掌心向上，轻轻后退半步，既展现了对商业礼仪的尊重，又隐含着彼此间的微妙试探。莫学贵回礼时目光锐利如电，寒暄之际，肖子云袖中的银镯与莫学贵的象牙算盘不经意间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仿佛预示着江南绸缎行与金陵盐务局之间尚未签订的契约。

    在那座装饰豪华的会所议事厅内，双方代表各自按照礼仪分宾主坐下，气氛显得庄重而严肃。莫学贵，这位精明的奸商，他的小眼中精光一闪，像x光线扫描一样，已经大致判断出，十三帮实际上也是一个草台班子--结构松散的帮会。他注意到，在这个帮会中，成员的素质参差不齐，鱼龙混杂，这让他对十三帮的整体实力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至于肖会首，他似乎更像一个仲裁者，而不是一个一言九鼎的黑帮头子。莫学贵心中暗自盘算，如果能够与十三帮谈妥合作事宜，未来图谋川渝地区的发展，无疑将有一个巨大的助力。这种合作，不仅能够快速拓展业务，还能减少江湖之中的许多麻烦，穷山恶水出刁民，想想就可怕。

    双方一番熟练的商业互捧后，直接进入主题。首先，肖子云简要介绍了沙市和十三帮的概况。他们在四川、湖广、江西的长江中上游流域，拥有一定的航运和码头影响力。虽然没有直接明言，但其言下之意是：“不要小瞧老子，兄弟都很能打，长期玩武装押运，码头都是我们的。”接着，莫学贵展示了金山的整体产业和产品情况，他含蓄地表达了：“我们是大明第一奸商，我们武力值很高，超出你们的想象力，抢我们的人还没生下来，我们就是官府，官府就是我们，大家都要识相点。你们十三帮如果在湖广等地区带我们玩，那我们金山包把你们带飞，江湖上，不要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根我金山混才是正道。”

    实际上，就在今天清晨，码头迎来了十艘中型沙船。船上都配备了重型火炮，约有三百名全副武装、斜挎火铳的精锐士兵。他们坐姿如钟，站姿如松，异常安静地待在船上。这种强大的官军力量，让沙市码头的各色江湖人士目瞪口呆，人家一般就是玩玩刀子，你们长枪短炮，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船上的红旗上绣着醒目的“金山”二字，让众人意识到这些船和兵，就是属于近期在湖广地区声名鹊起的金山商会。消息迅速传到了总会首肖子云那里，他深知金山在给他“秀肌肉”，先理后兵。但金山的实力，的确是深不可测，多个朋友多条路，他内心深处，已经自动放弃了对抗的想法。

    从实力角度出发，莫学贵开始展现出强大的气场。强者是不用绕弯的，就象后世美利坚牛仔，从不看别人的脸色，他开门见山地提出想法：首先，双方可以发挥各自己的优势，成立一家合资的长江航运公司；其次，鉴于湖广地区，随着官道的更新和城镇改造，建筑行业存在大量商机，双方可以在湖广和四川合资建立水泥厂、砖厂和瓷砖厂。看上去有些紧张的肖子云，听到这些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近期与金山在码头和航运方面的摩擦，他心知肚明。今天，莫学贵带来的武装力量，足以让十三帮灰飞烟灭十次。本以为今天可能要吃席，结果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人家莫大掌柜根本不是杀神，而是散财童子。这个反差他娘的实在太大了，肖子云激动得泪流满面，喜出望外。

    他深深明白，如果能化解双方的矛盾，抱上金山这条大腿，将为十三帮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因此，肖子云差点跪了，当即表示完全赞同。后续就相对简单了，莫学贵顺势提出事先设计好的合作章程，包括股份比例、管理架构以及利润分配等关键事项。这有点象后世的大漂亮国，要谈判之前，先把航母开过来军演，秀别人一脸，再基于实力的情况下谈合作。莫奸商今天的操作，必须打六百六十六。

    莫学贵见肖子云态度积极，也感到十分满意。他明白，要想在湖广快速立足，除了自己有强大的实力，还是要广交朋友，今天“弱小”的金山还需要多栽花，少栽刺。与十三帮的合作，无疑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接着，双方就合作的具体事宜进行了更深入的探讨。莫学贵提出，金山出资金和技术，而十三帮出影响力和人脉资源，共同推动合资企业的发展。肖子云拍着胸脯发誓，以后以金山马首是瞻，十三帮将全力以赴，确保合作的顺利进行。在友好的氛围中，双方达成了兄弟之盟。按莫学贵的设计，双方新成立的航运公司，在今年的六月，有望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敲钟上市融资。

    秒变好奇宝宝的肖会首，马上问了半天，什么是公司？什么是敲钟？什么是上市？什么是融资？结果搞得莫奸商先扇自己几个耳刮子，然后独自在风中凌乱起来。终于听明白后，肖会首长出一口气，十三帮以后稳了，洗白后，在长江就可以横着走，谁不服，金山的枪炮伺候。

    此时此刻的长江上，有n个横着走的团伙，今天就踢在金山的铁板上，被枪炮伺候，并享受全家全族海外一次游，对的，是一次性的。

 第88章 钓鱼执法

    崇祯三年二月某一天，上午的长江江面，雾气未散。一艘沙船正缓缓向着安庆方向前行。

    沙船宽阔平稳，船身吃水不浅，想必载货颇丰。船头，经验丰富的艄公稳稳把舵，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江水在他与船之间奔腾流淌。船上，整齐地堆放着整捆整捆的松江布匹，雪白的布料在晨光中闪耀，仿佛一片片云朵落在船上。

    微风轻拂，船帆微微鼓起，助沙船前行。船工们或在甲板上检查绳索，或在舱内整理货物，忙碌而有序。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与这载满货物的沙船构成一幅江南江上的独特画卷，只是这艘走得实在是有点慢，感觉是，看我多有钱，你来抢我呀！

    上午的阳光洒在江面，却照不散即将到来的阴霾。看到长江江面上，一艘商船正缓缓航行。

    突然，旁边小岛转出两艘沙船。船帆高扯，船行如箭，全然不顾江上航道规矩，直直朝着商船冲来。船头浪花飞溅，船身吃水极浅，一看就是职业惯犯，船速飞快。

    商船上的船工们先是一愣，随即惊慌失措。只见那两艘沙船之上，卫所兵卒神情凶狠，与当地地主派来的家丁勾肩搭背，眼中尽是贪婪。眼见沙船逼近，商船急忙掉转船头，可哪里还来得及，眼见就被两船靠上。

    船上的艄公与船工们纷纷拿出武器，试图抵抗这不速之客。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显然是有备而来。商船上的抵抗显得微不足道，很快便被压制。

    两艘沙船上的兵卒们开始登船搜查，名义上是检查私盐，实则四处翻找值钱的货物。他们动作粗鲁，将货物随意丢弃，不少珍贵的松江布匹被践踏在地，雪白的布料沾染上泥土与脚印。

    船主苦苦哀求，希望他们能手下留情。然而，这些兵卒与地主心腹哪里会理会他的哀求，他们肆意掠夺，将船上值钱的财物洗劫一空，还扛上布匹狂笑而去。

    在江面上，商船发出的求救信号被无情地忽视了。周围的船只或是因为畏惧那些士兵的暴行，或是担心被卷入纷争，纷纷加快速度驶离，不愿介入这场混乱。当两艘沙船完成掠夺，心满意足地驶离后，商船上只剩下了混乱与破坏。船主面对着满目疮痍的船只，却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深知，这场灾难的根源在于那些贪婪的卫所和地主们为了个人利益而策划的阴谋。他们并未察觉，今天他们自己正落入了精心设计的钓鱼执法陷阱，成为了被钓起的小鱼。

    在寒冷的夜晚，当明末的朔风呼啸而过，一支由百人组成的黑衣人队伍悄无声息地行动着。他们踏着屋檐上残留的雪，轻盈地移动，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悄地接近了白天借着执法之名进行抢劫的恶霸地主的家。这群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潜入了深宅大院之中，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秘，手中握着的短刀和短铳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他们丰富的业务经验和默契的配合。

    在夜幕的掩护下，领头的黑衣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仿佛是行动的信号。紧接着，他的同伙们迅速分散开来，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开始在宅院内展开他们的行动。一时间，宁静的夜晚被宅院内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呼喊声打破，这些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黑衣人们毫不留情，他们撞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翻箱倒柜，将地主通过不正当手段搜刮来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等贵重物品尽数搜出，不留一丝痕迹。地主的家人们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惊恐万分，他们试图抵抗，但都无济于事，全部被当场制服。在这混乱之中，有的家人试图乘乱躲进柴房，希望能暂时避开这场灾难，但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拖出，暴露在黑衣人的铁碗之下。

    片刻间，黑衣人便将宅院翻了个底朝天。得手后，他们将地主家所有的人，除去长工和佣人，全部带走，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脸惊恐又开心和兴奋不已的下人。

    在同一个时间点，一小队身着黑色服装的神秘人物，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卫所千户的府邸。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毒杀了负责看守大门的忠诚犬只，并且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府邸的库房地窖。在那里，他们将所有的金银财宝洗劫一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在完成这一切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选择了一个引人注目的方式来宣告他们的行动——在卫所千户府邸的大门上，用锋利的刀子插上了一封信。信件的内容简洁而充满威胁：“再敢到长江上抢劫商船，小心狗头！侠盗一枝花！”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地主家及家丁们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船上，正是昨天他们抢劫的那艘商船。他们惊讶地发现，绑着他们的家伙看起来异常眼熟。好巧，大家又见面了！这些人不正是昨天被他们洗劫一空的商船上的船员吗？他们不禁感叹，报应来得真快！这贼老天真是捉弄人，白天刚刚抢了人家，到了夜晚竟然被反抢。这是什么缘分啊？

    整个二月，飞虎队的三个连分头行动，一直都处于白天被人抢，晚上抢回来，接着立马送人上永兴岛，三点一线的重复工作中，每个连至少都被抢三次以上，结果他们累计反抢回来的赃银已经超过七十多万银两，还送了不少于五百的大明人渣到永兴岛上，他们将在岛上平静而安心等着海船过来接他们，踏上移民大员或济州之路。此次行动设定了明确的界限，仅针对恶霸地主采取行动，对卫所人员则仅发出警告。李勇目前并不希望与朝廷产生直接暴力冲突，因此行动点到为止，巧妙地制造了一幕长江上的黑吃黑剧情，以大明官府目前的政务和行动能力，估计没有十年八年是破不了案。

    根据李标的评估，目前在大明长江流域，类似的人群数量众多，一旦发现单独航行的商船，他们很可能会采取行动。因此，预计至少还需要半年的高强度工作，才可能初步抑制这一问题，清江行动任重道远。李勇对于清江行动中缴获的银两，已经设立了明确且丰厚的奖励机制，尽管这意味着团队成员需要不分昼夜地努力工作，非常辛苦，但他们仍然充满了斗志，精神饱满，干劲十足。飞虎队成员每个都很清楚，这种肥差并不常见，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必须全力以赴，确保不留任何遗憾！

    这个二月，长江从中游到下游都非常热闹，但在二月二日龙抬头开张的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更热闹。

 第89章 疯狂股市

    崇祯三年二月底，上海股票交易厅内，人声鼎沸，喧嚣震天。巨大的厅堂内，人群似汹涌的潮水，摩肩接踵。

    只见众人皆双眼放光，紧紧盯着那高悬于厅中央的巨大公告牌，上面所写股票信息不断变换。人群中，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讨价还价声、呼喊声、争吵声不绝于耳。

    “我要十股！”一位富商模样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银票，大声喊道：

    “十五两一股，少一分不卖！”卖家则坚守着价格，毫不退让。

    角落里，还有那挤不进人群的，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张望着，满脸急切。有人因抢购到心仪的股票而兴奋得满脸通红，也有人因出价稍迟，眼睁睁看着好股被抢而懊恼捶胸。整个大厅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人都在这疯狂的氛围中，被对财富的渴望紧紧牵引。

    陆鹏举人已是第三次踏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今日他早早到来，有幸目睹了两家新上市公司的敲钟仪式。其中一家是曾经松江地区最大的纺织工坊之一——现更名为松江少湖布艺公司。该公司由嘉庆年间首铺徐阶的曾孙徐念祖经营，拥有超过三百人的纺织团队，引进了金山最新的绿娥纺纱机和绿娥织布机。他们专注于生产适合内衣使用的高端紫花布和蓝印花布，成为金山馨玉内衣公司的专属供应商。此外，有传言称徐阶的另一位曾孙徐孚远，目前担任金山农科院院长，同时也是希望农资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今天，两兄弟共同邀请了沈佩玉一同上台参与敲钟仪式。另一家上市的公司是一家海贸企业，其主营业务对外公开是向北方海运粮食，其实私下透露真实业务，原本是与日本的贸易往来，现在计划新建20艘船只，以拓展与南洋吕宋之间的贸易业务。

    在行情发布区的信息公告栏上，刘怀德所领导的远望贸易公司传来喜讯，根据最新的财务报告和市场分析，该公司今年的业绩有望实现超预期两成的增长。原因是大东亚殖民公司在琉球群岛最大的岛屿南在东岛上，发现了一个规模庞大的鸟粪湖，这一发现预示着巨大的农业肥料资源潜力，远望公司的业务量和利润都将上升。这一系列好消息让投资者陆鹏手中的股票价值飙升，其持有的股票已经从5000两迅速增值至两，涨幅惊人。

    在二月初，最先推出产品的五家公司，金山酒业公司，凭借其业务成功拓展至北京和山西地区，产品受到了广泛的欢迎，据市场传闻，不仅蒙古的鞑子对金山酒业的产品情有独钟，就连远在东北的建奴也对其产品青睐有加。因此，金山酒业的业绩表现，已经超出了最初的预期，显示出强劲的增长势头。与此同时，大华纺织公司所生产的成衣，也受到了市场的热烈追捧，特别是在南京和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其产品得到了达官贵人的高度认可，这直接推动了公司利润的持续向好。此外，彩妆化妆品公司所推出的化妆品，同样在南京和北京市场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受到了消费者的青睐，为公司带来了可观的利润。在江南各地的基础设施建设加大，四海车辆制造公司和东方水泥公司也迎来了业务的高速增长期。随着各地水泥路铺设工作的超出预期，这两家公司的产品需求量大增，收入实现了快速的增长。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家公司都拥有独特的技术优势，在市场上没有强大的竞争对手。因此，市场地位的稳固，也反映在了它们的股价上。在过去的一个月内，这五家公司的股价都实现了至少一倍以上的涨幅，有的甚至达到了两倍以上，显示出投资者对它们未来发展，有强烈信心。

    陆鹏举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明智，当时在购买了远望公司后，他又投了5000两，其他五家公司都分别投了一些。他手中的股票组合，如今看来，简直是黄金组合，每一支都在为他带来丰厚的回报。他站在人群之中，目光紧盯着行情发布区的信息滚动屏，心跳随着数字的跳动而加速。

    目前，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整体流通股市值，已经突破了2000万两的门槛，每日都在不断地将松江以及周边地区的资金吸引进来，日交易量最高已经达到了五十万级别的规模。在不远的地方，金山钱庄也因为人流如织而显得异常繁忙。每天，这里都有大量的股票交易在进行，投资者们的心情也随之起伏，或喜或忧，但总体而言，喜悦的时刻要多于忧虑的时刻，他们的喜怒哀乐随着股市的波动而波动。与其说是股票交易市场，但怎么看都特摸更像是一个赌场。

    陆鹏举人身边的几位股友，正在热烈地讨论着各自的收益和未来的投资计划。一个家伙遗憾地表示，如果当初采纳了陆鹏的建议，就不会错失投资远望贸易公司的良机；而另一个则兴奋地分享着自己持有的股票小幅增值的喜悦，脸上流露出满足的微笑。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将银子藏于地窖，专注于置地和收租，是否过于保守。他们思考着，是否应该挖出银子来进行投资，还是投资呢？

    实际上，江南地区在商业和实业领域，一直以勇于创新而着称。金山设计的，从公司成立到成功上市，再到信息发布和财务公开的整个过程，都遵循了一套透明和公平的游戏规则。特别是目前，上海新城规费工商办、上市保荐事务所以及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共同构成了一个有效的整体监管体系。每天都有大量及时的信息被披露，使得市场参与者能够及时了解上市公司的动态。金山设计的财务报告不仅合理，而且非常简洁明了，即便是对财务知识不太了解的普通投资者，也能够一目了然。因此，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投资者，开始纷纷进场，对股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随着越来越多的资金流入，股票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

    另一方面，许多知名的大商人、大作坊主以及历史悠久的老字号商家，都开始积极地进行打听和咨询，他们迫切地想要了解，究竟需要哪些步骤和条件，才能将自己的商行或作坊转型为公司，并且能够公开发行股票，从而实现上市交易。他们渴望通过低成本方式获得资金，进一步拓展自己的市场，增加品牌的影响力。与此同时，崇祯三年的冬天虽然寒冷，而且北直隶还处在战争中，但上海、松江以及周边地区却显得异常热闹和活跃，他们对于未来市场前景持乐观态度。

    无论股市有多繁荣，还是需要实体来支撑，工业力量才是实体的核心动能。而工业力量的具体水平，则体现在机械和装备的先进程度上。要造更好的枪和炮，离不了更精密的设备和更优质的材料，李勇对这方面的发展非常上心，“懂王”比谁都明白，只有拥有领先时代的军备，才能在万恶的旧社会保住小命。

 第90章 工业母机

    随着新年的结束，各项任务陆续展开。回顾两年来，从求生存到拥有财富的过程，李勇一直是被动应对。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断持续压迫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在最紧张时刻，庞大的金山体系的库存现银，甚至不足一千两，一年中，超过六个月的现金流为负值。李勇有时候甚至怀疑，江南任何一个小地主，拥有的存银都比自己多。如果不是金山还具备“抢”能力，他早就因资金链断裂而破产了。现在，那些痛苦已经“翻页”，是时候展现自己的实力，全力叠“攀科技”和“预知未来”的buffe，回到穿越人正确打开方式上。与古人比冷兵器，秀勇猛和玩计谋，李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崇祯三年二月二十一日清晨，明朝末期正值小冰河时期，这一时期的气候异常寒冷，特别是在冬季和早春时节。尽管已经步入春季，温度开始逐渐回暖，但天气仍然偏冷。而此时在沙市，莫学贵奷商正忙于装逼，而李勇则独自一人踏着残雪前往实验基地。近一个月来，由于股市的火爆，几乎见不到二女的踪影，李勇不禁思考，是否每个女人都天生是财迷，而且自己运气还不好，一下碰到两个。

    在实施基地的议事厅内，沈星奕、王五以及十几位核心技术人员已经就坐，他们今天将讨论机械设备的现状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李勇抵达后，大家便一同前往基地的各个作坊，实地考察设备情况。作为现代人，李勇深知工业发展的基础始于车床、镗床、铣床、刨床、磨床和钻床等关键设备，这些设备是真正的工业之母。尽管李勇对具体操作方法不甚了解，但他对这些设备的原理却有着清晰的认识，毕竟这些设备无论是在车间，还是在电视屏幕上，都曾多次见过。

    经过现场的观察与交流，李勇了解到金山在金属加工上，已经具备了基础的车床设备。通过加装钻头，这些车床能够钻孔于枪管；而加装刀片后，则能切割钢筋和铁线。此外，磨床设备也被用于打磨枪管、炮管以及轴承和钢珠。然而，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钻头、刀具和磨石的强度和耐用性不足，导致它们需要频繁更换。总体而言，在机械设备的应用方面，金山已经显着领先于大明官方工坊和民间工坊。在参观了现场设备并听取了大家的情况介绍后，李勇决定分享自己有限的知识，虽然细节可能不够详尽，但方向上，作为大明“懂王”无疑是正确的。

    回到议事厅，大家围坐在金山公司特有的长方形会议桌，李勇从怀中取出一份经过长时间回忆和整理的资料，开始发言。

    他环视在座的各位，缓缓地说道：“金山公司一直倡导科技领先，但科技的核心在于两方面：软实力体现在教育，硬实力则体现在工业制造能力。工业制造能力的核心在于拥有先进的制造机器——我们通常称之为机床或工作母机。无论是制造火铳、火炮、马车、钟表、铁丝、钢筋、钉子等，都离不开机器。而机器的制造，正是依赖于各种机床。”听到这些，大家眼前一亮，意识到李勇又有新的见解要分享。

    李勇注意到大家聚精会神地聆听，感到非常满意。不愧是一群大明理工男。他继续说道：“各位，我已经将它们整理一下，总共需要六种类型的机床：车床、镗床、铣床、刨床、磨床和钻床。另外，还有一种我不确定是否应该包括在内，那就是冲床。至于这些机床如何制造，我并不清楚。实际上，在我们从事木工时，这些类似工具应该都使用过，只是那时它们是用来加工木材的。而今天，我们的目标是让铁和钢变得像木材一样易于加工，因此我们需要上述类型的机床。”在场的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虽然话语直白，但其中的道理却是不言而喻。

    李勇整理了手中的记录，简洁地陈述：“我所说的车床、镗床、铣床、刨床、磨床和钻床分别是什么意思，我今天就简单的说明一下。车床就是通过旋转方式从外向内加工，而镗床则从内向外进行旋转加工。铣床配备着各种形状的铣刀，能够加工出具有特殊形状的工件，例如螺旋槽和齿轮形状。刨床则类似于一种刨削金属的工具。磨床专门用于磨削金属表面。钻床则用于在金属材料上钻孔。冲床则是利用重力，使金属一次性成型的设备。其实这些工具与我们木匠所做的事情大差不差？我大明的木制建筑，若说天下第二，谁敢自称天下第一。实际上，只需将木匠的工具稍作改动以适应金属加工，只是所有的材料和坚固程度不一样。”理工直男们再次纷纷点头，对李勇的见解表示赞同。大家都觉得奇怪，李勇整日闭门思考，却似乎比天天在工坊里的人，还要了解工艺。

    看着这此大明理工直男们佩服的表情，李勇带着一丝得意继续说道：“在讲解了分类之后，接下来要谈谈不同的动力方式。目前，我们主要使用的是人力、畜力和水力这三种方式。未来，我们还可以考虑利用风力和火力。”大家前面的都能理解，但对于如何利用火力，有些迷糊。

    沈疯子忍不住代表大家提出了疑问：“云天，这火力该如何利用呢？”

    李勇微微一笑，知道又可秀他们一脸：“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当你们烧水泡茶时，水沸腾后水壶的盖子会被顶开？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火力加热水后，产生的水蒸气顶开了壶盖。这个顶开的力量，就来自于火力。”他继续解释道，一旦大家设计好各种机床，就可以尝试，制造一台火力驱动的蒸汽机，而且未来所有的机床，都可以使用这种动力。屋内的理工科精英们立刻激动起来，李勇看着他们无比兴奋地讨论了半天，才意识到，话题被自己带偏了。他不得不补刀，自己话还没说完。毕竟没有合格的机床，造个屁的蒸汽机，这群沙雕，走路都没学会，就想跑，想多了。

    待到四周彻底安静下来，他才继续说道：“我再说一下，机床的外观形状，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立式，另一类则是卧式。”

    担心大家再次陷入讨论，在众人嗡嗡声中，他急忙补充道：“最后，最后，我再提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刀具、钻头和砂轮。我们必须不断试验各种合成金属，以找到硬度和强度更高的材料来制造刀具和钻头，例如使用高碳钢、钨钢和锰钢；同时，我们也要从使用天然砂石转变为使用合成砂石，比如焦碳和沙子的合成物。”

    沈疯子，秉持着科学的态度，立刻追问：“钨和锰是什么？”

    这问题让李勇一时语塞，他一时间说漏了嘴。这些材料，现代人尤其是军迷们谁没听说过呢？但若要详细解释它们的外观以及它们的来源，这可就不是那么清楚了。李勇心虚地喝了一口水，眼睛一转，灵机一动。

    “这个名字是我临时想到的。你们在炼钢过程中，肯定遇到过比铁矿石更硬、熔点更高的石头，这些可能是猛矿石或钨矿石。将它们熔化并与钢合成，我们或许能制造出更坚硬的金属。”在场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确实是一个合成新材料的好方法。

    在这次会议中，尽管李勇未能详细阐述具体细节，但其内容的重要性不容忽视。他清晰地指明了方向和方法。与会者实操能力远超李勇，他们听完后，如果再举一反三，一定会干出意想不到的奇迹。其实许多科学问题，未解之前是一团黑雾，就象女追男隔层纱，一旦捅破，就豁然开朗，中国古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实际上，在会议还在进行时，他们已经开始思考，如何重新设计各种机床。其实真正的难点，还是在于需要高强度的材料，这需要无数次的实验，以及高炉以更高温度来提炼。

    在一片讨论的声中，大家已经把李勇当空气，尴尬的李勇只有选择默默的离开，大家已经看出来，他已经江郎才尽。工业实力诚然重要，当下要保命保财富，军事建设才更重要，李勇准备去军营看看。

 第91章 旗官学校

    崇祯三年二月二十四日，李勇校长亲临金山卫旗官学校进行实地检查。在过去的三天里，他一直与大明理工男们在实验基地深入交流，专注于工业母机，特别是各种机床的设计与讨论。李勇校长凭借自己以往对机床形态的记忆，不断向团队提出创新的建议，共同绘制了多份设计草图，并就如何改进材料性能进行了详尽的探讨。除了“攀科技”，李勇同样重视“枪杆子出政权”。大明历史很多记不住，但他很清楚，就在明年，由于大明对后金实施，愚蠢的、靡费财力的堡垒推进战术，终将导致双方大凌河大战。今年必须提前做准备，这是金山千载难逢的扩张机会。金山卫旗官学校将承载着重要的使命，培养重要的基层军官，力保金山能集小胜为大胜，李勇本钱还是太少，任何一次失败，都是不可接受的。

    这所学校的建筑设计与普通的建筑截然不同，它是三层的教学楼，由钢筋混凝土精心打造，外观显得格外壮观。学校如此气派，看着就舒服，当他走在走廊上，不经意间抬头，透过那些宽敞明亮的窗户，他看到了模范旅的政委邓思之，正站在讲台上，他的身姿挺拔，宛如一棵挺立的松树。

    台下整齐坐着约100名小旗或总旗，个个精神抖擞。邓思之声音洪亮，字字铿锵：“吾等皆为大明将士，当为家国而战，为黎民而战，保我山河，护我百姓！”那激昂的话语，仿佛火焰，点燃了众人的热血，他们目光灼灼，一脸坚毅，似已将为谁而战铭刻于心。不过，李勇在旁边听得有些脸红，还好很多脏活让汤胖子去干了。

    李勇在周皋和张杰的陪同下，非常好奇同志会在如何演义会章，李勇难得的，陪着学员们一起认真地听完了整个课程。在这堂课中，邓政委巧妙地将同志会的思想融入了课程内容，清晰地阐述了军队的性质和宗旨。课程明确指出，军队是属于人民的，它的存在和行动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或者某一家的利益，而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福祉。同时，课程中还强调了同志会作为一个先进的组织，它的核心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此外，课程还着重强调，同志会对军队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军队必须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必须为人民的利益而战。

    在课程结束之后，李勇已经有点懵，感情自己把自己未来独裁的路给断了。随后，他们一行人前往学校的议事厅。邓思之不辞辛劳继续向大家介绍，经过四个月的努力，学校已经初步建立，完整的体系化课程框架。他非常兴奋的提到，在军队中，已经有许多同志会的会员，投笔从戎自愿加入，成为金山新军的指导员，他们大多数，基本都是秀才起步。在这些有知的同志协助下，迅速地整理资料，确定了课程内容。李勇听完后，他这个校长有点脸红，如果由李勇校长和周皋旅长出手，这两个缺乏学术背景的粗人，恐怕整个课程，编撰不会顺利，甚至“搞砸了”是大概率事件。

    目前，学校的课程涵盖了八大类别：

    数学与几何：这是掌握和理解军事科技的基石

    地理与测绘：了解山川河流和海洋的基础知识，能够绘制带有等高线和比例尺的简易地图

    侦察与情报：掌握前线侦察、情报收集以及情报传递的技能

    军事技术（包括马术和火炮操作）：能够骑马作战和进行射击，熟练掌握火炮的装填、瞄准及射击的整个流程

    战术与战役：学习基础战术和战法，掌握战役的构成要素

    思想教育：强调金山新军是人民的军队，始终为人民服务

    体育课程：包括跑步、跳跃、长跑等基础体能训练

    战例分析：研究明初火器战例、戚家军火器战例等历史案例

    经过反复的讨论和深入的交流，在选拔旗官上，学校最终确立四个核心标准。首先，候选人必须具备至少2000个汉字的识字能力，金山的军官，必须能够有效地阅读和理解军事命令。其次，新兵训练期间，要有优秀表现，或者在战场上有立功行为。第三，候选人的思想品质必须过硬，作风要优良，这体现在道德和纪律两个方面。最后，为了确保选拔的公正性和权威性，候选人必须获得，至少有两位军官的推荐，这样的规定，大大增加了选拔难度，但保证了被选拔者，在军队中被广泛认可。

    这四项标准的确立，无疑为旗官的选拔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学校方面将严格按照这些标准，筛选和培养未来的旗官，以保持金山新军强大的战斗力。同时，学校也意识到，选拔旗官只是军官培养的一个环节，后续的教育和训练，同样至关重要。学校计划设置一系列严格而系统的课程，涵盖军事理论、实战技能、领导力培养等多个方面，培养出既具备一定军事素养，又拥有一定领导力的合格军官。

    在听取了详细介绍之后，李勇感到惊讶，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大明文化人还是有两把刷子，靠李勇这个奸商肯定没戏。他想起伟人话，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这名言诚不欺我。在最后，为表示自己还是有贡献的，他提了一个重要的补充，每一位旗官都必须具备撰写作战计划和战后总结的能力。他回想起过去观看的红色电影，那些班排干部，常常在昏暗的煤油灯或蜡烛下，用铅笔，一丝不苟地完成作战计划和战后总结。他强调，金山的新军必须建立先有计划后有行动的原则，行动之后还会总结反思，有头脑、有计划、有反思的军队，才是真正的金山新军。

 第92章 沙盘兵推

    在详细检查了军校的情况之后，第二天，李勇召集了李标，并特别邀请了沈星奕和王五，共同讨论关于陆军装备的问题。目前，金山陆地上的主要假想敌是后金，面对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清军，李勇始终感到不安。后金军队仍在京师肆意抢掠，无人能挡，金山新军终会与之一战。自去年十月起，他们已在山东招募了两千名辽人。此次，他们特别找到了三位老兵，一位队正和两位哨官，这些人都分别参与过萨尔浒之战、辽沈大战、广宁之战和浑河之战。今天，他们将向大家介绍后金的战术和特点，以便金山能够有针对性地改进陆军的火力配置和战术策略。

    后金在萨尔浒之战、辽沈大战、广宁之战和浑河之战中的战略与优势分析

    一、萨尔浒之战（1619年）核心战略一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面对明军四路分兵合围的战术，努尔哈赤提出“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方针，将6万兵力集中于赫图阿拉，逐一击溃分散的明军。二是情报与机动性上，利用降将李永芳的建议，精准判断明军动向，并通过快速行军形成局部兵力优势，击溃杜松、马林等部。后金的优势，一是指挥统一性强，后金军队高度服从努尔哈赤指挥，避免明军因分路导致的协调失误。二是战术灵活性，依托骑兵机动性，在野战中迅速转换主攻方向，瓦解明军合围计划。

    二、辽沈战役（1621年）的核心战术包括渗透与策反，以及诱敌围歼。在沈阳战役中，通过策反城内的蒙古降兵，成功打开城门并制造混乱。浑河之战展示了诱敌围歼的战术，先由红巴牙喇军在北岸阻击明军，随后集中兵力歼灭了孤立无援、位于南岸的浙军车阵。后金的两大优势在于：一是分化瓦解策略，利用明辽东经略袁应泰收编蒙古降兵的失误，成功制造了内应；二是装备与耐力上的优势，八旗军在连续作战中维持了强大的战斗力，通过重甲步兵和骑兵的冲击，有效消耗了明军的精锐部队。

    三、浑河之战（1621年）的核心战术包括：首先，通过分割战场，以浑河为界，先击溃位于北岸的川军，随后集中优势兵力围攻南岸的浙军，有效阻止两军会合。其次，采取诱敌深入的策略，利用明援辽边军急于求战的心理，诱使他们脱离车阵后进行反击，从而一举歼灭。后金军的优势在于地形的巧妙利用，他们依托河流将明军分割，限制了明军的协同作战能力。此外，通过歼灭川军实施心理威慑，有效震慑明军士气，瓦解了后续部队的斗志。

    四、广宁之战（1622年）的核心战术包括：首先是战略威慑，继承了萨尔浒之战的战术威慑，利用明军内部矛盾（例如熊廷弼与王化贞的不和）导致其在战斗尚未打响之前就已自行崩溃。其次是迅速推进，攻占辽阳后立即向西挺进，利用明军放弃广宁的决策失误，迅速占领辽西走廊。后金军的优势在于两个方面：一是心理优势，明军因连续战败而产生恐惧，导致指挥体系陷入瘫痪；二是后勤破坏，通过掠夺明军的粮草，削弱了其长期作战的能力。

    综上所述，后金在这些战役中的成功绝非偶然，而是基于其灵活多变的战术运用、对地形和环境的有效利用、快速机动的能力、高效的指挥和决策、心理战的应用以及强大的适应和应变能力。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使得后金能够在与明朝的多次战役中取得胜利。

    经过一整天的深入讨论，金山新军对后金的了解更加深刻，普遍认为其难以应对。最终，大家达成了一项基本共识：鉴于金山新军目前的机动性不足，战略上应继续依靠坚固的要塞稳步推进，而在战术上可依托要塞，只可在内线与敌军进行野战，限制对方机动性强的优势。同时，不能完全被动防御，而应集中精锐骑兵力量，主动进行骚扰和伏击，不断消耗敌军实力。简而言之，关键在于“磨”，持续不断地“磨”，避免急于求战，以李勇的话讲，所谓的磨就是用钱砸死建奴，崇祯就不能用这种方法，因为他穷得，而且穷得叮当响--没钱，结果悲催的他，还真采用这个战术，最终输得很干净，走得也很安祥。在“磨”中抓机会决战，一战就要打疼敌人，确立对后金的心理优势。

    整个战术研究团队，专门还进行了战役级别的野战沙盘兵棋推演：三个旅级单位步骑协同，与后金进行正面交锋、阻击撤退、乘胜追击三个科目；其次是纯骑兵的袭扰和埋伏两个科目；最后是雨战野战应对的科目。

    三天后，即崇祯三年二月二十八日，在辽东老兵与诸位军官的共同推演下，大家对战术需求和火力需求得出了以下结论。

    战术一：

    正面交锋中的要使用横阵，利用线膛枪的建立散兵线，布置至少三层铁丝网和铁蒺藜，构建至少五尺深的壕沟防御工事，最后通过步兵与炮兵协同作战。横阵至少应有三排至六排步兵，骑兵则负责两翼的掩护，预备队则以方阵形式稳固后方阵脚。

    进攻时，以营为单位采用横阵推进，撤退则以连为单位，有序后撤。追击任务主要由骑兵承担。若对方箭矢攻击猛烈，前排士兵应装备立盾和铁面具进行防护；若敌方炮火密集，则应在横阵前方构筑壕沟和胸墙以增强防御；若我方兵力处于劣势，则应考虑在后方再设置两道至三道防线，通过层层防御逐步消耗敌人的力量。

    战术二：

    采用空心阵型，应对敌方集团骑兵的冲击。以团为单位，外围不规则地设置铁丝网和铁蒺藜，以减缓骑兵的进攻速度。具备在50息的时间内完成变阵，形成三排步兵在外，炮兵和预备队居中策应的空心阵型。各团之间的空心阵间隔为120步，若敌方骑兵数量众多，则将间隔缩短至60步，形成更为紧密的队形，加大对突近的骑兵的杀伤。

    战术三：

    阵形遭到了敌人的冲击而变得混乱无序时，迅速以三人为一个基本单位进行重组，形成一个灵活多变的混战阵形。这种战术的核心在于小团队的紧密协作，通常会采用三人一组的小组，九人一班的小队，以及二十至三十人组成的排级单位进行自由组合和临时编排。这样的做法能够有效地应对战场上的突发状况，确保每个战士都不会孤立无援，同时避免了因阵形混乱而导致的个人后背空虚，从而大大提高在混战中的生存能力，更重要的是减少士兵心理的恐惧，避免形成大溃败。

    综上所述，在面对机动性不足且必须执行撤退行动的情况下，首先，步兵部队必须维持严整的队形，缓慢且有序地执行撤退动作。其次，应采取梯次后撤的战术，即部队分批次、有组织地进行撤退，以确保整体的战斗力不会因撤退而迅速崩溃。当前骑兵不足的情况下，最佳的策略是，距离要塞十里范围内，方可正面与后金展开战斗，战场不利时可以快速撤退。

    战术重要，装备和火力更重要，离开装备谈战术，就是耍流氓，是时候该优化陆军装备了，一旦大战开启，那时再来造武器，黄花菜都凉了。

 第93章 火力升级

    在设定上述战术场景后，研究团队明确了对火力配置的需求。根据当前陆军的装备状况：

    远程打击能力显得较为单一。目前，金山新军仅配备了十斤炮（每一分半钟发射一次）和五斤炮（每分钟发射两次）两种火炮。若敌人从五里外发起进攻，从慢步、小跑逐渐加速至疾驰，整个过程大约需要半刻钟。在这种情况下，三个旅共装备有十斤炮45门和五斤炮120门，能够发射总计1000发炮弹。

    中程打击能力的不足意味着，仅凭少量散兵线难以应对敌方弓骑兵小队的快速骑射骚扰。一旦被压制到近距离，散兵线的干扰效果将大幅减弱。面对敌人采用的盾车推进乌龟战术，以目前火炮实心弹的射速和准确性，很难有效阻止对方的推进。

    在近距离作战的情况下，火铳的威力不足以穿透盾车所具备的坚固防御。一旦敌军成功靠近，面对由三层重甲步兵组成的密集阵型，以及重箭步兵的协同打击，金山新军仅装备有刺刀，其破甲能力相对较弱，这将导致他们可能面临巨大的伤亡。

    请沈星奕和王五负责整理一下明军目前所使用的各种火器类型，并在准备充分之后向大家进行详细讲解。在他们讲解的过程中，李勇先生竟然被逗得笑出了声，这主要是因为当前明军所配备的火器种类繁多且杂乱无章，而且存在的问题和缺陷也实在是太多了。

    一、爆炸类火器，地雷：涵盖石头雷、陶瓷雷、生铁雷等多种类型，主要用于防御工事的埋设。其缺点在于威力较小。震天雷：一种可进行空中爆炸的燃烧弹，部分型号配备了双翼设计，兼具杀伤力和纵火能力。然而，其作用距离较近。

    二、在射击类火器中，单兵火器包括手铳：永乐年间，标准化生产的青铜单兵火器，其射程可达100-200米，有效射程为50-80米。然而，其缺点在于威力较小和射程较近。鸟铳：作为火绳枪的改进型，其射程可达150米，有效射程为100米，精度优于早期火铳。但其缺点是射速较慢，且没有统一标准。火炮包括红衣大炮：这是一种引进欧洲技术的重型前装火炮，有效射程为1500米。然而，其缺点是重量过大，射速较慢。佛郎机炮：采用后装填弹药机制，射速快，每分钟可发射6-9发，有效射程为100-200米。但其缺点是射程过近后，高射速的优势便不复存在。虎蹲炮：这是一种轻便的野战炮，发射霰弹可封锁60米宽的区域。然而，其缺点是射程太近。盏口铳：这是一种青铜铸造的早期火炮，射程约为200米。但其缺点是性能中庸，显得有些尴尬。

    三、火箭类火器神火飞鸦：这是一种鸦形的燃烧火箭，能够在空中爆炸，焚毁敌军。飞空砂筒：这是一种装载砂石的攻击型火箭。一窝蜂：这是一种32管齐射装置，覆盖范围广泛。百虎齐奔：这是一种100连发的火箭系统，射程可达300米。然而，火箭统一的缺点在于发射时缺乏方向性，完全随机乱飞，导致杀伤力有限，更像是战场上的烟火。

    四、多管火器三眼铳：三管连射手铳，能够迅速构建压制性火力，其有效射程为30米。十眼铳：由十节分段组成的装填式火器，单次装填后可连续发射10次，有效射程同样为30米。五雷神机：五管铳配备准星和照门，实现多次精确打击，有效射程达到50米。然而，这些火器普遍存在重量大且射程不足的问题，显得相当不实用。

    对近代火器演进有一定了解的李勇，再次开启作弊时刻，他提出了几点建议：

    针对远程打击力量的优化，提出了两项具体改进措施。首先，对32管火箭发射器进行升级，这种武器直径为3-5厘米，长度为60-80厘米，总重80公斤，射程可达200米，让李勇联想到喀秋莎火箭炮。计划将其升级为更大口径的版本，直径扩展至12厘米，长度增加至180厘米，同时将32管缩减为16管一组。每枚火箭将独立配备尾翼，以确保飞行稳定性。战斗部将改装为开花弹，配备500米和1000米射程的定装炮弹。一个旅的标准配备为十组，每组由两匹马拉动。若由三个旅组成的战阵部署，敌人在冲锋过程中将遭受960发重型开花弹的连续轰击。其次，为十斤炮配备重型开花弹，用于在敌人最后750米冲锋前的打击，以破坏敌方的冲锋队形。这意味着，在敌人冲锋的最后一千米路程中，将遭受三波共计1005发开花弹的猛烈打击。到时就问皇太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李勇心里想着。

    其次，针对中程打击力量的优化，结合臼炮的特性，李勇对虎蹲炮进行了改进，并将其重新命名为曲线炮。这种炮采用青铜铸造，具有重量轻和散热快的优点，能够实现快速多次装填。炮弹采用前装方式，既可进行曲线射击，也可进行平射。其重量从原来的约100斤增加到180斤，射程也从60米提升至300米。在移动时，一门炮配备两个轮子，并由一匹马或骡子拉动。炮口装有类似现代迫击炮的支架，到达作战位置后，曲线炮可以发射开花弹攻击远处目标或城墙上目标。当敌人接近时，则使用霰弹进行平射。作为连级重火力，每连配备三门曲线炮。也就是说，当后金兵冲到三百米以内时，他们将遭受一轮开花弹和一轮霰弹的双重打击。在被1005发重型开花弹洗礼后，紧接着再补上约300门曲线炮的轻型开花弹和霰弹的再次洗礼，李勇相信，这时的后金勇士们必定处于绝望之中。

    第三项改进针对的是近距离打击力量，主要装备了类似万人敌的重型地雷。这些地雷被埋设在步兵线前方30米的位置，其破片覆盖面积可达直径10米以上。它们具备两种触发模式：脚踩发和人工拉发，特别适用于对付那些具有高度威胁性的盾车、重箭骑兵以及身披重甲的重型步兵。

    第四是继续强化近距离打击能力，为每个班配备一把带支架的手摇式重型十管火铳，进一步提升火力强度和密度，以弥补换弹间隙的火力短缺。

    第五是为每位士兵都会标准配发一把多功能工兵铲，它不仅能够用于挖掘土壤，还具备砍击和锯切木头的功能。

    第六，装备全面的防雨措施至关重要。结论是，统一采用竹筒来装载火药，并用蜡进行密封以防水。定装火药纸弹壳使用防水油纸，确保雨天可以使用。此外，背包中还配备了一块防雨油布。在雨中作战时，这些措施能确保火药不会受潮。只需展开油布，金山新军便能在雨中保持射击能力。

    这一切的装备优化后，金山新军的火力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无论是远程、中程还是近距离的打击能力，都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李勇深知，战争的胜负往往取决于火力的强弱，因此他对每一项改进都倾注了极大的心血。他相信，经过这样的优化，金山新军将在未来的战斗中展现出更为强大的战斗力。而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后金勇士们，也将在这股强大的火力面前颤抖。李勇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他相信，到那时，金山新军将用自己的实力，向世人证明他们的强大。

    李勇正在为金山进一步夯实工业和军事基础时，朝廷一个重要的任命，对金山未来影响很大。

 第94章 按察副史

    崇祯三年三月初，山海关之地，寒风凛冽。孙元化正于营账之中，忽闻钦差前来宣旨。他匆忙整肃衣冠，率一众部属出营跪迎。

    “圣旨到——”那钦差尖亮的声音划破长空。孙元化忙不迭地叩首，额头重重触地，双手高举过顶，恭敬地接旨。他微微抬头，目光中既有对圣恩的敬畏，又有对未来的期许。营中的将士们齐齐下跪，鸦雀无声，唯闻寒风呼啸而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孙元化加山东按察副史，钦此！”钦差庄重地宣读着圣旨。孙元化闻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恩，有振奋，亦有肩负重任的压力。他再次重重叩首，声音坚定：“臣孙元化，接旨谢恩！”

    起身时，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知道，这不仅是一份任命，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而他，将以热血与忠诚，不负皇恩，不负苍生。

    孙元化（生于1582年），字初阳，亦称火东，出生于大明直隶松江府嘉定县高桥何家弄（今属上海市浦东新区高桥镇），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基督徒，圣名为依纳爵（拉丁语：ignacio）。他是明末杰出的官员、数学家以及火器专家，并且是着名学者徐光启的门生。

    孙元化自幼便对读书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酷爱武略，后来他有幸拜徐光启为师，跟随其学习火器的使用和数学知识。在万历四十年（1612年），孙元化成功考取了举人资格，然而由于他对西方学问的热衷，导致他在进士考试中未能如愿以偿，于是他决定放弃科举之路，转而专心致志地研究西方的学问。天启二年（1622年），孙元化前往京城，向朝廷提出了《备京》和《边防》两项策略，得到了侯震旸的推荐，从而得以加入军队，前往辽东地区。天启三年（1623年），他奉命协助袁崇焕守卫宁远城，不仅加固了城垛，还建造了炮台，并且增添了火炮，这些举措在后来的宁远之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孙元化因此立下了战功。天启六年（1626年），由于与宦官魏忠贤发生冲突，孙元化被贬回嘉定。到了崇祯元年（1628年），孙元化被任命为山东右参议，并且负责整顿宁前地区的军事防务。第二年，金军绕过古北口，突破长城防线，直逼北京，袁崇焕紧急驰援，而孙元化则坚守辽东，确保了领土不失。从崇祯三年一月至今，孙元化继续跟随孙承宗，一直镇守在山海关，为稳固京师的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

    孙元化在担任右参议兼整饬宁前兵备的职位期间，他的职责范围相当广泛，涵盖了整饬文教、兴修水利、水利建设、修筑城墙、管理盐政、节制卫所军队以及提督兵备等多个方面。在崇祯二年的四月和八月，他因公事需要，两次返回北京。每次回到京城，孙元化都会抽出宝贵的时间，前往他的老师的家中进行拜访和长时间陪伴。在这些陪伴中，他也见到了老师家中最小的弟子——陈子龙。老师对于这位帮助他整理书籍的学生非常喜爱，经常将他带在身边。孙元化发现陈子龙在火器和数学方面也具有深厚的造诣，对此感到非常欣赏。两人很快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成为了忘年交式的挚友。

    陈子龙经常自豪地提起他的好友兼大哥，金山卫的李勇千户。他不仅在抓捕海盗、斩杀倭寇方面表现出非凡的勇气和武艺，而且在炼钢制铁和建造大型船只方面也显示出了卓越的技艺。李勇不仅在制造新式火铳和火炮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而且在数学、农学以及火器制造等众多领域都展现出了深厚的造诣。他的多才多艺让孙元化非常钦佩，如果不是因为辽东战事的紧迫，孙元化几乎想要立刻飞往金山，亲眼目睹这位全能的李千户的风采。当然，陈子龙也按照李勇的要求，积极地向孙元化推荐了他手下的勇将杨皋。他一再强调，金山的精兵强将都是由这位杨皋训练出来的。陈子龙建议将杨皋调到山东威海卫，因为在他看来，学长孙元化身边必须要有“自己人”。目前，孙元化身边几乎全是辽东人，这让他感到非常忧虑。他担心一旦发生重大变故，没有“自己人”的支持，学长可能会感到无所适从。

    在大明的官场体系中，门派师生关系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孙元化对此深信不疑，并且积极地支持这一传统观念。尽管他作为兵备官，手中握有一定的权力，但他的职权范围还是受到了督抚的限制和监督。然而，今日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孙元化被授予了按察副使的职位，这个职位赋予了他实质性的权力。他现在集巡察兵备、学政、海防、清军、监军等多重职责于一身，这使得他能够毫无顾虑地行使自己的职权。于是，他立刻着手安排人员，开始走必要的程序，以制定调动和任命的官方文书。在这一系列的官方流程中，孙元化决定调派金山卫的百户杨皋，任命他为威海卫左千户所的千户，这一决定标志着杨皋也在官场上的地位得到了显着提升，更重要的是，李勇心心念念的明末辽东这摊大生意，金山终于可插上一支脚。

    同时，孙元化立刻着手又准备一封书信，请李勇千户自己，或者是杨皋，将金山卫的所有精良军备带来。鉴于陈子龙一再的夸赞，这位大明着名的“理工男”，早已心痒难耐，他迫切地想要将金山制造的战船、火枪和火炮，与葡萄牙制造的进行一番比较。由于“己巳之变”的惨痛教训，朝廷已经痛定思痛，决定投入巨额资金，在登莱地区招兵买马，整顿军备，以准备对后金的反击。

    孙元化深知，要真正提升大明军队的实力，除了人才之外，先进的武器装备同样不可或缺。他计划利用这次机会，对登莱的军备进行一次全面的整合与升级。

    同时，他全力在登莱地区的大肆招兵买马。孙元化明白，只有真正拥有了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大明才能与后金作战中，立于不败之地。这位心慈手软的理工男，决心利用自己的职权，为大明中兴，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金山在官场上，除了苏州陈知府、登州孙按察副史外，京办--北京金山商会和同志会也在广泛发力，寻找更多能够影响朝廷的代言人。

 第95章 京办威武

    在崇祯年间，北京的繁华区域首推前门外大街。这条街道位于正阳门外，是明代中轴线上的关键部分，连接了大运河与金中都，交通极为便利。它不仅是当时商业贸易的中心，也是民间活动的聚集地，生动地展现了明代北京城的繁荣面貌。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品种类繁多，从珠宝古董到绸缎皮货，从字画笔砚到衣裳布匹，再到刀剪陶瓷，应有尽有。嘉靖年间外城的修筑进一步促进了前门外大街的商业繁荣。另一处繁华之地是棋盘街，它位于正阳门与大明门之间，因其形状类似棋盘而得名，是明代北京繁荣的象征，被誉为“朝前市”。棋盘街的书市因官员文人的聚集而格外繁荣，尤其在春闱期间，全国的举子齐聚京城应试，书市更是热闹非凡。

    东安门大街则是一处特别的存在，它因位于皇城东侧并蕴含“外安内和”的寓意而得名。东安门大街是北京城内高端购物的代名词，皇家贵族、宫中太监和宫女们均在此购物。每月初四、十四、二十四开市时，王公贵族和内廷宦官也会来此采购。这里流通的货物品质明显高于皇城外，许多珍贵的文玩、法物和奢侈品在此交易。金山商会正是看中了这一市场潜力，将商会设在此处，按李勇的原话，在京师做生意，只要是贵就对了，如果是非常贵那就会赢麻了，这里贪官多如过江之鲫，杀100个，一定杀对99个，所以当期定位在北京主打高端消费市场。

    崇祯三年三月初三，陈子龙从其师徐光启处获悉孙元化被任命为山东按察副使，同时得知周皋即将升任威海卫左千户所千户。闻讯后，他迅速前往商会。尽管后金的建奴仍在京师附近活动，但北京城的商业和日常生活已基本恢复。东安门大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位于这条大街上的金山商会商铺尤为引人注目，一排排整齐的店面，其雕梁画栋彰显着非凡的精致。

    独特的玻璃橱窗透出内部的光辉，货架上烟酒的摆放井然有序。那些精致的玻璃器皿和瓷器在微弱的光线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化妆品的瓶罐小巧精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成衣一排排地悬挂着，华丽的锦缎、花布和细腻的绸布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陈子龙缓步走过，目光不自觉地被这些商铺所吸引。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愉悦与自豪，仿佛在欣赏这些精致商品背后的匠心独运，同时也在感慨这繁华景象背后的世态炎凉。偶尔，行人们匆匆而过，或是在商铺前驻足，对那些高端商品投以好奇的目光。然而，陈子龙只是在商铺前稍作停留，今天他注意到新上市的商品——内衣和鞋袜，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金山总是能出人意料地不断推出畅销新品，这位会长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其实这些内衣和鞋袜是会长未来夫人们的产业。随后，他继续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行去，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旁边的楼道之中。

    他总是习惯性地关注金山的烟酒、玻璃、瓷器、化妆品以及成衣和松江布的经营状况。目前，金山的飞天宫庭玉液酒、华子香烟、玻璃器皿和化妆品需求旺盛，几乎都需要预定，现货稀缺。去年十月，成衣和机织高织棉一经推出，便迅速成为达官贵人的首选，现在新到的内衣和鞋袜也已成为热销商品。陈子龙自然期望金山的生意能够持续繁荣。

    在二楼的雅致会客室内，商会掌柜陈飞为陈子龙斟上了一壶上等的茶水。他们一边俯瞰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陈飞面带微笑地问道：“人中兄（陈子龙字人中），看你今天满面春风，想必是有什么喜事？”

    两人每周都会相聚品茶，彼此间的关系已经亲密无间，宛如兄弟。陈子龙同样带着笑意回答：“陈掌柜，看你也是神采奕奕，肯定也有好消息。不如你先告诉我。”两人相视而笑，随后放声大笑。

    “子龙兄，确实有好消息。我刚刚得到消息，会长从千户晋升为卫指挥使，任命在兵部尚书已经正式批复了。”

    陈子龙听后，眉开眼笑地说：“真是三喜临门啊！我师兄孙元化被加任为山东按察副史，周皋也升任威海卫左千户所的千户。从年初开始，我们听到的全是好消息，真是个好兆头。我们得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到金山。”

    陈飞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提议道：“人中兄，今天我们就以茶代酒，干杯！也预祝你今年科举马到成功！”

    陈子龙举起茶杯：“谢兄弟的吉言，也祝愿陈掌柜在北京的生意兴隆！来，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同时开怀大笑，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喜悦与友情。

    陈飞带着一丝自豪地说道：“在北京，我们采取的是高端市场策略。如果不是因为十月建奴叩关事变，我们的销售收入，可能已经超越南京。北京的消费能力，简直深不可测，金山的产品还未到货，就已经被抢购一空，我的欠货甚至已经排到了六月。希望海运能提升运力，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我听说，为了缓解上海至天津的海上运输压力，不久将有一家新的海运公司挂牌成立。”

    提及上海股票交易市场这个新兴事物，他们已经在内部参考中有所了解，并通过最新的半月刊得知，金山公司上市的五家企业，当时就筹集了近六百万两银子。两人因此特地开启了一瓶飞天宫庭玉液酒，畅饮庆祝，结果大醉一场，是的，大醉，古人在高度酒面前全是渣。今天两人还晕着，三喜临门，两人有点犹豫是不是再来一次，还是再来一次。

    当前，北京金山商会的核心任务是，巩固在北京高端市场的地位。金山出品的每一款产品，都力求卓越，因此品牌知名度持续攀升。销售业绩月月刷新纪录，增长势头迅猛，今年完成既定目标毫无压力。此外，商会还致力于维护和拓展人脉关系。得益于高端产品的热销，金山得以轻松进入官场。每日在柜台前，几乎都能遇到那些高官的亲信，甚至高官本人也会亲自前来鉴赏新品。

    原本礼部侍郎徐光启大人，就是金山的有力支持者，而近半年来，中央三司中的六部——吏、户、礼、兵、刑、工——金山几乎都有了影响力，即便是尚书级别的官员，金山也能够顺畅沟通，无往不利。都督府和御史台亦有金山的代言人。陈飞现在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用金山的资金铺路，似乎在这大明天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大明很多地方不好，但有一点很好，凡是腐败的事，都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而且信誉极佳，不象后世，拿了钱还不一定办事，这次就直接找到了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梁廷栋，花了5000银子光速搞定。

    此外，金山商会已经在通州地区，建立了自己的专属码头和仓库设施，这为商会的物流和存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不仅如此，在当前的动荡时期，金山商会抓住机遇，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在通州与北京城之间的五里桥地区，购置了一处面积达到三百亩的农庄。这一举措，不仅为金山商会在北京地区提供了稳固的立足点，同时也为商会的军事力量，提供了一个隐秘的藏兵之所，极大地增强了商会的战略安全。

    当然，时间飞逝，转眼间已经快一年了。在这段时间里，陈子龙在北京的活动非常活跃，他成功地发展了近三十位同志会的成员。通过这些成员收集情报的努力，陈子龙对整个大明各地发生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说，陈子龙有时感觉，对时局的了解，可能他比崇祯皇帝本人还要清楚。

    在一次闲聊中，两人一边交流着各自的信息，一边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想要回到金山去看看。他们非常好奇，今天的金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估计整个松江地区可能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化。在他们心中，这些巨变，都因为那里出现了一位非常神奇的人物--李勇，他们对会长思念和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李勇这次顺利的升官，不得不提到了一位在大明红得发紫的人物。

 第96章 兵部尚书

    在明朝的官僚体系里，兵部尚书堪称\"六部武状元\"，正二品官阶在手，掌管着卫所军官任免、军械调度和边防大事——放到现在，那就是实打实的国防部长。崇祯三年，有个叫梁廷栋的家伙，像坐了火箭似的窜上了这个位置，堪称\"大明职场天花板粉碎机\"。

    这位仁兄的\"发家史\"堪称魔幻现实主义：万历四十七年中进士，从南京兵部主事起步，一路混到永平兵备副使。天启年间魏忠贤如日中天时，别人忙着给他修生祠，梁廷栋却特立独行——不仅拒绝站队，还干脆辞职回乡躺平。结果崇祯清算阉党时，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官复原职不说，还凭着\"清流\"人设开启狂飙模式：

    崇祯元年：口北道兵备副使（地方军分区司令）

    崇祯二年：加右参政（副省长级）

    崇祯二年十一月：遵化巡抚（战区司令员，因前任王元雅自杀空缺）

    崇祯三年：兵部右侍郎+蓟辽总督（大军区司令+国防部副部长，连跳两级）

    最骚的操作是袁崇焕被抓后，朝廷急缺背锅侠，梁廷栋顺势接盘辽东战局。崇祯见他时，这哥们儿嘴炮技能全开：\"陛下，臣以为辽东局势当如是这般\"把皇帝忽悠得一愣一愣，当场拍板：\"人才啊！\"

    李勇听说这事儿后，嘴角抽搐：\"这厮收钱办事的效率倒是很合我意。\"在他眼里，梁廷栋就是个行走的\"关系户加速器\"——既能帮金山在辽东利益分杯羹，又能当反面教材激励手下：\"瞧见没？会说话比会打仗更重要！\"

    梁大人的晋升史告诉我们——在明朝，拒绝站队是清流，会忽悠是名将，要是再懂点\"辽饷\"生财之道恭喜您即将喜提兵部尚书！再看看这哥们的魔幻数据：从副使到总督仅用11个月；跨越5个行政级别（正四品→从二品）；1的军事才能+99的表演天赋。

    当皇太极的铁骑横扫京畿、又嚣张凯旋时，我们的梁廷栋大人正坐在蓟辽总督的办公室里——这个位置他仅用两三个月就从兵备副使火箭蹿升到位，可惜战场表现堪称\"人体描边大师\"，连清军衣角都没摸到。要是换个靠谱的皇帝，这时候就该怀疑：这哥们儿莫不是个\"键盘军事家\"？

    可咱崇祯皇帝的识人水平，向来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非但没看出梁廷栋是实战界的青铜选手，反而急吼吼把他调进中央，指望这位\"人才\"力挽狂澜。结果呢？皇帝又被狠狠打脸，其用人眼光之清奇，简直能写本《论如何精准错过名将》。

    但这波操作连\"离谱\"都不足以形容！崇祯三年正月，兵部尚书申用懋刚接替王洽上任，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罢免。朝廷火速空降梁廷栋接任，至此完成年度最魔幻职场升级：

    初始岗位：永平兵备副使（地方军分区副司令）

    第一跳：遵化巡抚（战区司令员，因前任自杀捡漏）

    第二跳：蓟辽总督（大军区司令，未立寸功）

    终极跳：兵部尚书（全国军政一把手，任职两个月即登顶）

    这升迁速度，连台风都追不上！同僚们看着梁廷栋的官印，眼神复杂：\"兄弟，你祖坟是埋了聚宝盆？\"梁大人自己都得掐人中——毕竟黑历史太硬核：去年还在拒绝给魏忠贤修生祠，今年就成了九卿之首。

    \"别人升官靠军功，梁大人升官靠清流人设+嘴炮技能+崇祯的玄学青睐。\"

    \"建议申报吉尼斯纪录：史上最快从地方官到国防部长的凡尔赛传奇。\"

    \"皇太极：感谢大明送来的背锅侠。\"

    此刻的梁廷栋站在紫禁城高处，望着京郊清军留下的焦土，心中默念：\"这波啊，这波是祖坟冒青烟不对，是冒硝烟！\"

    在崇祯年间的政治账簿上，梁廷栋的名字注定与悲剧绑定——这位兵部尚书用贪腐加速了帝国崩坏。但对金山而言，这位\"两袖清风\"（指风吹过都带着铜臭味）的贪官，却是穿越者最理想的\"战略合作伙伴\"。

    收钱办事流水线：在清流们还在写奏折扯皮时，梁大人已实现\"汇款到账→批文速递\"的全流程服务，效率堪比现代快递。雷州卫海安守御千户所所长职位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为金山打通南洋通道铺设\"合法\"跳板。

    这哥们在位是金山的战略机遇期，李勇看着北京方向冷笑：\"这年头，腐败才是第一生产力！\"陈飞接到密令：务必用最快速度拿下雷州卫千户所。这个看似微小的职位，实则是金山海洋霸权的关键拼图——作为下南洋的跳板，可囤积粮草、补给战船。

    李勇把玩着银票：\"告诉陈飞，价钱好商量。记住，我们要的不是官印，是能停泊战船的港口！\"

    此刻的梁廷栋正对着金山送来的\"孝敬\"傻笑，殊不知自己正在充当穿越者布局大明的\"人肉传送带\"。而千里之外的雷州卫，一场改变南海格局的暗棋已悄然布下

    在明朝的海防版图上，雷州半岛南端的海安守御千户所堪称\"海上十字路口\"。这个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由安陆侯吴杰亲手打造的军事堡垒，历经百年风雨，依然扼守着雷州半岛的咽喉——向西可策应安南（今越南），向南直插南洋诸岛，向东与吕宋（今菲律宾）隔海相望。就连弘治年间徐闻县治都曾短暂迁至此地，足见其战略价值。

    李勇站在沙盘前，手指划过雷州半岛：\"郑芝龙那帮海商把福建广东的海路堵得死死的，咱们得另辟蹊径。\"他的目光锁定在海安所——这个被朝廷遗忘的角落，恰是金山突破封锁的最佳跳板。

    沈佩玉压低声音：\"将军，买下这个千户所需要3000两银子，梁廷栋那边已经开价\"

    李勇大手一挥：\"小事！比起军费开支，这不过是九牛一毛。\"

    此刻的海安所守军还在例行巡逻，殊不知他们的官印即将成为金山进军南洋的\"通行证\"。而远在北京的梁廷栋，正对着金山送来的银票露出笑容——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批出的不仅是一个千户所职位，更是送出了大明南海霸权的钥匙。

    除此之外，让陈飞头痛的是，大明的漕运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京师市场如此的大，如何与金山打通，海运就成了急需要解决的重大事项。

 第97章 京师市场

    崇祯三年（1630年）三月初三，下午三点，陈子龙与陈飞在北京金山商会二楼雅室，正愉快地品着茶，金色的阳光洒在渤海海面上，波光粼粼。距离天津卫三里之遥，海风中鼓荡着一艘庞大的400料武装福船。

    这艘船仿佛是在海面上移动的堡垒，它的船身既坚固又宽敞，吃水深度相当大，明显是载满了货物。来自金山的珍贵货物，被精心地放置在船舱之中，其价值难以估量。高高悬挂的船帆，在海风的吹拂下鼓胀得如同满月，它们有效地利用风力，推动着这艘福船劈波斩浪，勇往直前。

    在宽阔的甲板上，水手们正忙碌而有序地进行着各自的工作。一些水手仔细地检查着每一根缆绳，确保它们都牢固地系在正确的位置上，而另一些则在调整帆索，以适应不断变化的风向和风速，他们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与此同时，那些全副武装的护船武士，身姿挺拔，手持锋利的刀剑，他们警惕地环视着四周的海面，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威胁。

    在远方，海与天的交界处，水天融为一色。海鸟在船只上方盘旋，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声。福船稳稳地驶向天津卫，它的轮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逐渐清晰，宛如一个承载着希望与财富的使者，即将抵达那繁华的港口。

    在船头站立的船老大周兵，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随着天津海河三岔口码头的逐渐临近，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深知，这艘船的货物价值不菲，而今，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航程，终于安全抵达目的地。周家在松江拥有三条福船，自去年九月份起，他们开始承接，金山到天津卫的货运航线。目前，他们商行正处于公司改制，原捷运商行更名为松江捷运贸易公司。如果一切顺利，按照计划，他们有望在本月完成合规程序后，成功上市。他们雄心勃勃的目标是——打造超过二十艘福船，专注于上海至天津的北方航线，同时，他们还计划建造四十艘中型沙船，用于天津至通州的内河航线。目前，金山地区有越来越多的商品，销往北直隶，市场潜力巨大，仿佛无论多么庞大的运力，都不能满足市场需求，无论增加多少运力，很快就会被消化吸收。

    福船缓缓驶近码头，粗重的缆绳被抛上岸，紧紧地系在木桩上。船舷与码头的连接处，船工们迅速搭起跳板，搬运工们肩扛手提，争先恐后地进行装卸作业。金山出产的货物既精致又珍贵，高织棉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泽，玻璃制品被稻草层层包裹，以防破损。搬运工们动作谨慎而迅速。一位健硕的男子轻松扛起一箱货物，大步向停泊在内河口的沙船走去。其他搬运工紧随其后，有的两人合力搬运大型货物，有的则弯腰搬起较小的包裹。

    内河沙船早已静候多时，船工们稳立船头，随时准备迎接。一旦货物被搬运上沙船，他们便迅速而熟练地将它们安置妥当。码头边，人群络绎不绝，搬运工们穿梭其间，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却在忙碌中展现出无限活力。不久，福船上的大部分货物都被安全转运到了沙船上，准备启程前往新的目的地。沙船将在24小时内，沿着海河逆流而上航行120里，随后进入北运河继续前行80里，迅速抵达金山在通州的专属码头和仓库。不论白昼还是黑夜，货物将立即转运至京师的店面。陈飞不断向大家强调，时间就是金钱，这是李勇这个奸商在金山的口头禅之一。

    在这个被称作京师的地区，市场呈现出一种畸形消费现象，消费者都对奢侈品情有独钟。在这里，商品的价值与价格无关，只与奢侈程度成正比。无论是什么样的奢侈品，只要它“贵”，“足够的贵”，就一定会“大卖”。比如，品质最上乘的华子香烟，价格竟然高达一两银子一包，是因为其包装奢华至极？十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条！仿佛包装就是身份的象征。而宫廷玉液酒，价格更是令人咋舌，10两银子一瓶，不打折。如果是水晶玻璃瓶包装，得加钱，额外支付3两银子。不仅如此，那些精美的玻璃器皿、色彩斑斓的香水和化妆品，只要价格高得离谱，就对了。在定价上，陈飞已经麻木的，直接按正常价格溢价三倍，如果不这样，反而还要滞销，真象后世的法国、意大利的香水、包包和皮具，按国产同类产品价格后面加两个零，卖场门口必须排队等待后，才可入内。最近，第二批韵雨鞋业的真皮皮鞋和馨玉内衣推出的彩棉内衣，尽管陈飞在定价时咬牙切齿，标出了比金山原价后面加了一个零，这些商品依然被一抢而空，他们对这些商品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对价格的顾虑。

    陈飞和陈子龙两人，进京不到一年，自以见多识广，但面对眼前的景象，他们仍然感到头皮发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在这繁华的京师之中，银子仿佛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其价值似乎与它的数量成反比。“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这种现象，让人不禁想起了那句古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金山的产品确实拥有一定的技术门槛，无论是从技术先进性、产品质量还是包装的精美程度来看，在整个大明帝国，它们都可以说是“顶流”，没有竞争对手。正是这种稀有性和卓越的品质，使得金山的产品价值倍增。

    海运宝贵的运力空间中，唯利是图的奸商莫学贵，竟然强行塞进了两台豪华的四轮马车，说专供京师贵人“试驾”使用。目前，只接受定金，当然是大定（一旦交付定金则不予退还），都是有钱人了，退钱，你想多了？此外，承诺半年内才到货。整体标价极高，不包含马匹，起步价就超过200两，分为舒适、尊贵、豪华三档。至于内饰，不是楠木就是真皮，贵气逼人，自不必多言。其特有的转向装置、精钢轴承和钢片减震，才是这个时代的高科技，无法仿冒。这些贪官和勋贵一旦试乘，便再也不愿下车，纷纷认为以往乘坐的马车，狗屁不是。他们一致认为，以后，如果谁家出门，没有一辆这样的车，绝对“没有排面”，绝对“抬不起头”。于是，在全额支付定金上，通常是毫不犹豫。加急加钱提车，更是基本操作。多么熟悉的画面，现世中，国人经常被“卖办”们这样收拾，二十多万破日本车，可以卖到一百多万，还要排队，真是人傻钱多速来。陈飞感觉他不是在京师做生意，是在打劫，是在抢钱。

    总之一船货，不到两日，全部出清，定金是越收越多，陈飞是越欠越多。现在陈飞是一头黑线，心里苦啊，这里的人，谁不是爷，他都惹不起，交货不及时，店都要给他砸了，真是幸福的烦恼。那个什么捷运公司，真是一点都不捷运，赶紧上市圈钱！用最快的速度，不管是买船还是造船，把货速度运过来，哥在北京急啊。生意这么好，陈飞不断问自己，你说我继续卖，还是继续卖呢，这八方是债主，以后怎敢出门？最后机智如我的陈飞，突然有一个好主意，小爷决定以后化妆出门。

    此次随船抵达的，还有几位技工，隶属东方建筑集团，他们准备在京师置地，建立水泥和砖厂。但钢筋、卫浴瓷器和瓷砖将不在本地生产，一旦运能得到解决，通过海运直接从上海运来。总之，今年金山要在北直隶的建筑市场上，插上一脚。据闻，农药和农肥的产能提上来后，也计划在北方大规模推广。此外，今年还有成品药问世，在北京开设药店，也在计划之中。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项，精心挑选一个合适的地方，金山钱庄将在此开设分点。原本已经就头痛的陈飞，现在更加头疼。陈子龙在旁边默默观察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回去读书备考。毕竟，金山的烦恼，外人是难以理解的。

    陈飞在北京“烦恼”的时候，金山准备三个月的净海行动，终于正式启动。李勇都穷得要当裤子才造出来的战船，必须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

 第98章 净海行动

    崇祯三年三月初三，金山港被晨雾笼罩，海风带着咸味扑面而来。港口内，战船排列如龙，旌旗遮天蔽日。三艘盖伦船巍峨并立，龙骨坚如铁，墨绿色的风帆半卷，铁甲舰首的撞角寒光逼人，巨大的锚链沉入水中，激起一圈圈青灰色的浪花。紧随其后的八艘福船，白色主帆在风中翻飞，船头的吞口兽雕凶猛而狰狞，楼橹高耸，甲板上巨炮森严，水手们目光如虎，肃穆站立，宛如雕塑。

    十余艘苍山船整齐排列在两侧，青灰色的船身线条流畅，宛如利刃，船舷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火炮和火铳，船桨斜插水中，仿佛随时准备破浪前行。每艘船的船头都悬挂着血色的战旗，在海风的猛烈吹拂下，旗帜上的“李”字仿佛燃烧着，士兵们严峻的面容与飘扬的战旗相互映衬，为这肃穆的场面增添了几分杀气。

    目前码头停靠有3艘盖伦船（另外2艘正在建造中，预计将在5月前投入使用。还有1艘负责在济州巡航），8艘福船，（其中5艘属于大东亚殖民公司，其余3艘是金山水师的，目前金山水师还有5船老船，已送往上海船厂进行改建），还有飞剪船“闪电号”1艘和苍山船10艘（正月期间新订购的30艘船只预计将在5月前交付）。共计22艘战船，这是金山水师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集结。

    在军营的议事大厅内，除了周鹤山因在济州岛巡海而缺席外，所有水师将领齐聚一堂。依照金山的传统，一张大型的长方形会议桌被置于中央，将领们分坐两侧：左侧依次是周壳、王保国、龚其胜、张拓疆（原名张二狗），右侧则是汤克严、汤正（原名小七）、汤业（原名小九）、赵石（原名赵石子）。李勇从门外步入，众人纷纷起立，军人行以军礼，非军人则以点头表示敬意。李勇严肃地回礼后，走向面北朝南的主位，微笑着招呼道：“各位辛苦了，请就座！”

    随后，周壳这位健硕的军官走上前来，缓缓拉开南面墙上的深色布帘，一幅宏伟的海疆地图展现在众人眼前。周壳手持一根长达三尺的细长教鞭，指向地图，开始详细讲解水师的“净海行动”作战计划：“经过近三个月的侦查和情报搜集，我们发现从舟山群岛向南至琉球群岛，向东延伸至日本岛，以及向北至山东和朝鲜一线，目前没有发现大规模的海盗活动。特别是自天启四年六月起，以郑芝龙为首的十八芝联盟成立后，他们用三年时间击败了福建总兵俞咨皋，并在天启七年杀死了，原福建沿海和舟山群岛活动的海盗兼大海商，福建水师把总许心素。自此，十八芝成为海上霸主，直至崇祯元年，郑芝龙接受朝廷招安，成为福建水师的游击将军。郑芝龙代表朝廷再次大力清剿沿海海盗，使得大股海盗势力十不存一。”

    周壳指向泉州和潮州两地，继续说道：“然而，十八芝因是否招安问题，也出现了严重分裂，不愿臣服于朝廷的李魁奇、钟六等人持续在福建沿海与郑芝龙激战，而刘香乖则在广东沿海与郑芝龙频繁冲突，因此短期内郑芝龙无法北顾。离我们最近的，只有蔡三和朱屎这两个小海盗在浙江舟山海域活动。另外，根据刚从福建线人那里传来的消息，尚需进一步确认，就在上个月，郑芝龙与李魁奇发生了冲突，郑芝龙向台湾的荷兰人请求了援助。台湾热兰遮城堡的荷兰最高长官普特曼斯（hans putans）带领一支舰队前往福建沿海，并与李魁奇的前手下钟斌结盟合作，可能已经彻底消灭了李魁奇。”

    在阐述了前述内容之后，汤克严大掌柜，这位体型越发圆润滚的胖子，因目前日本贸易、济州马场和鸟粪三大稳定收入，让他越发心宽体胖，是该出海运动运动，顺便瘦瘦身。他灵活的起身接过教鞭，指向琉球群岛继续说道：“诸位，我们公司在琉球群岛发现大量岛粪资源后，我们的船队在持续挖掘。奇怪的是琉球王国一直并未干预，我们在其都城--首里发现了更奇怪情况，在此我特别说明一下。据说在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日本萨摩藩的岛津氏发兵入侵琉球，已经俘获了琉球国王尚宁。如今，琉球对萨摩藩已形成依附关系，其行政、经济（包括赋税征收）以及贸易权均落入萨摩藩之手。同样在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萨摩藩迫使琉球签订了什么条约，明确琉球必须接受萨摩藩的监督与控制，甚至包括官员任命、土地分配等事务。尽管琉球王国的名义国王是尚宁王，但实际上尚宁王，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其子尚丰（世子）在尚宁王去世后理应继承王位，但没有经我大明的正式册封，尚丰在法理上，还不是正式的国王。尚丰在去年（崇祯二年（1629年））派遣使者来我大明，请求册封。好象我大明，也派遣了使者前往琉球进行册封，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册封仪式并未完成？”

    在周壳接过汤克严的教鞭，详细补充了武备准备情况之后，正式提出，今天的会议主要目的，要明确本次净海行动的具体目标。在超过一个时辰的深入讨论和反复斟酌后，李勇最终拍板，本次行动确立四个主要目标。首要目标是彻底清除舟山群岛地区的海盗活动，确保海上航道的安全与畅通。其次，通过持续一个月的海上练兵，提高水师的实战能力和协同作战水平。第三个目标是正式收取海上规费，规范北方中国海的贸易秩序，给金山创收。最后的目标是驱逐萨摩藩，控制琉球群岛，确保金山在整个北中国海的控制力。

    目标被明确和清晰地设定之后，作战计划，随即进行调整。为了达成以上目标，水师被分为两个行动分队。其中，北路分队由王保国独自负责，他的任务是从长江口、东海北部、整个黄海直至济州岛以西的广大洋面上，进行拉网式的搜索。在执行搜索任务时，一边进行海上实战练兵，另一边要拦路收取“规费”（保护费）。为了完成这些任务，为王保国的北路分队，配备1艘盖伦船、1艘福船以及5艘苍山船。此外，为了加强封锁长江口的能力，还将从长江护航队借调了20艘大型三桅沙船。在清江行动中，李标通过钓鱼执法的方式，成功没收了超过40艘中大型沙船，这大大增加了船队的数量。

    周壳、龚其胜和张拓疆归属南路分队，汤克严为总指挥，其中舰队由周壳负责，南路分队首先对舟山群岛进行彻底的扫荡，在成功消灭了蔡三和朱屎这两股海盗势力后，挥师东进，登陆琉球岛，全歼萨摩藩的势力，最终全面实控了琉球岛，垄断整个群岛全部资源。南路分队将配备2艘盖伦船、1艘闪电号飞剪帆船、7艘福船，5艘沧山船，（其中5艘福船是东亚殖民公司的武装商船），共计15艘战船。为了确保有能力采取陆上的行动，配备了陆战一营300人，殖民军的东亚营100人和敢死营100人，共计500名战兵。

    李勇压箱底都掏出来了，这是一场豪赌，赌赢则加速发育，赌输则得再猥琐n年，李勇在空荡荡的码头，默默的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舰队。虽然他没有去，但心与舰队在一起，没办法，还有很多重要事等着他。直到手臂再次受到强力的物理攻击时，他才从失落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汤青雨和沈佩玉一左一右把他押回了官邸。

 第99章 舟山海战

    崇祯三年三月初五，金山水师南路分队的十余艘战船破浪前行，劈开浑黄的海浪，犁出丈余高的雪白航迹。两艘盖伦船领航在前，主桅上猩红的李字大旗迎风飘扬，三层船舷和舷窗全开，铁炮列阵，硝烟在炽热的炮口中次第翻卷升腾。\"轰轰轰轰——！\"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海空，铁弹裹挟着咸涩的海风，将百步外的标靶木船拦腰击碎。七艘福船紧随其后，黑洞洞的炮口也是次第喷吐火舌，弹道在海面划出狰狞的弧线。

    战鼓震天响，甲板上的水兵挥舞长刀，呐喊与波涛共鸣。福船船首，两列勇猛的士兵以藤牌为盾，鱼贯而入，挥舞腰刀如风般斩杀；苍山船上，铳手镇定自若地瞄准射击，霰弹尖啸着穿透空气，准确地钉入数丈外的厚木板。船队随着令旗的指挥变换阵形，时而如游龙般纵队前进，时而如展开的双翼般雁翅排列。水手们齐声喊着号子，拉动绞盘，船帆忽而升起，忽而降下，甲板在倾斜中，众人在狂风骤起时稳如泰山。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这支海上雄师正用硝烟与铁血，锻造着克敌制胜的利刃。

    在大明战船上，官兵的称谓十分详尽。例如，捕盗相当于舰长；舵工实际上就是舵手，但其职责范围比现代舵手更广，实际上相当于航海长；缭手负责帆缆的运作，斗手负责攀桅了望，碇手负责起落船锚，这三类人员在现代都被归入航海与帆缆人员系列，但在当时是单独列出的；众兵则相当于水手。“神器”一词实际上指的是炮手或鸟枪手，“掌号”则类似于副舰长或尉官，主要负责传达长官的指令。

    李勇对这些称谓进行了简化，捕盗之后统称为舰长，盖伦船船长等同于千户，福船船长等同于把总，苍山船船长等同于百户，舵工、缭手、斗手和碇手统称为水手，担任小头目的则为水手长，相当于小旗或总旗，神器等就细分为战兵和炮兵，小头目则为小旗或总旗。

    训练结束时，龚其胜的盖伦船“上海三号”上，水手铁牛和炮手狗剩正倚靠在船舷边抽烟闲聊。他们都是去年九月水师扩军时招募的新兵，经历了为期一个月的陆上训练后，又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海上训练，并随船队出访过日本。铁牛吐出一口烟圈，得意地说：“自从我加入金山的水师，家里的人都说我变了个人，说我有成为大官的潜质，哈哈！”

    狗剩也带着笑意回应：“自从我学会超过一千个字，能够独立阅读书籍后，我也感觉自己焕然一新。以前作为破军户，每天都看不到希望。但到了金山，看看这情形，只要努力工作，张二狗不也从闪电号的普通船员变成了船长吗？才不到两年，就升职为把总了。”

    铁牛用力拍了拍船舷，感慨地说：“金山对我们家人真的太好了。我的孩子在读书，妻子在纺织公司做工，说实话，现在饭饱衣暖，才发现妻子更俊俏，孩子也更漂亮了。谁要是敢动金山，我铁牛就豁出命去跟他们拼。”金山的财力确保了所有水师官兵及其家人的生计，不仅饷银充足，而且家人们也有工作可做。此外，官兵们还享有纺织公司和殖民公司的分红权。这次行动是为了殖民公司争夺新的领地，官兵们士气高昂，个个都跃跃欲试。

    \"前方五里处！三桅福船三艘，发现敌情！\"了望哨的呼喊声划破了咸湿的海风。闪电号前桅的斜桁上，猩红色的李字旗帜在风中翻飞，船身如同利箭一般破浪前行。三桅飞剪式帆船的流线型船体劈开波浪，船首的青铜兽首像狰狞地切割着乳白色的浪花。

    水手长用力拉动操舵绳，橡木舵轮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三面主帆同时调整方向，三角帆、纵帆、横帆在风中交织出类似钢铁森林的纹理。甲板上的水手们如蚂蚁般忙碌，他们紧拉帆绳，松开绞盘，让巨帆充分捕捉海风。船体倾斜得令人惊恐，海水从船首劈开的浪花中喷涌而上，溅洒在甲板上，激起一片水雾。

    当那艘飞速剪切波浪的飞剪船出现在蔡三的视野中时，掌舵的水手突然浑身一颤，心中不禁疑惑：难道是官军的船只？只见三艘装备有一层甲板的武装福船正以一种整齐的品字形队列向前推进，它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那是象征着权威的黑色虎旗，旗下隐约可见的是那些令人畏惧的弗朗机炮的炮口。而闪电号则在狂风的助力下，急速转弯，其船尾在海面上犁出了一道雪白的沟壑，它在蔡三他们旁边转了一个半弧形的弯后，便迅速地消失在远方。蔡三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暗自思忖，这艘快船的速度真是快得惊人。

    不到一个时辰，三个黑点逐渐变得清晰，蔡三的福船相比之下显得格外缓慢。紧接着，炮火撕裂了海天的宁静，两艘盖伦船在前，宛如两尊铁铸的巨兽，墨绿色的舰身布满狰狞的撞角，四桅主帆在风浪中鼓荡。每艘盖伦船侧舷的三十门红夷大炮一字排开，尤其是那十门20斤的重炮，在轰鸣声中，炮弹裹挟着硝烟呼啸而出，在海面炸起数丈高的水柱，精准地轰击着海寇的福船。

    飞剪船以其轻盈的船身，宛若利箭般在海面上穿梭。三角帆与纵帆的交错变换，使得海风也为之颤动。它不时靠近福船，炮手们密集的火力喷薄而出，随后迅速撤退，在安全距离外等待下一次的攻击机会。

    三艘海盗福船陷入混乱，仓促应战。其中一艘试图通过灵活的转向突围，却在盖伦船精准的炮火下桅杆折断；另外两艘企图靠近进行肉搏战，却遭到重炮火力的压制。海面上硝烟弥漫，喊杀声与炮轰声交织，一场激烈的海战正在上演。

    不到两刻钟，两艘福船便丧失了战斗能力，升起了白旗。蔡三意识到形势不妙，驾驶着他的船只全力突围，拼命向近海方向驶去。张拓疆（张二狗）指挥闪电号从侧后方追击，对炮手下令：“全部换上链弹”，一通炮击之后，蔡三的主帆揽绳被击断，主帆一落后航速骤降。蔡三怒目圆睁，仰天长叹，无奈之下，只得选择投降，升起了白旗。蔡三心中默默地想着，真是倒霉透顶，原本为了避开郑芝龙的锋芒，才选择来到舟山，却未曾料到，在这里竟然还有一支比福建水师，更为强大的存在，早知道，还不如南下广东。此刻，蔡三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太他妈的欺负人了，他们三艘船总共就十八门弗朗机炮，对方有一百六十门红夷大炮，打不过就算了，关键是还跑不过，找谁说理去，呜呜

 第100章 建海盗营

    在高大威猛的盖伦船“上海一号”的甲板上，蔡三，一个身材高大、头发凌乱的壮汉，与其他两位健壮的伙伴蔡六和蔡七一同被押解上船。今天，三位炮手（为了过手瘾，抢着去开炮）——周壳、龚其胜和张拓疆——在开完炮后心情畅快，他们抱着双臂，笑眯眯地围观着。周壳大声命令道：“把那个匪首带过来！”

    蔡三抬头望去，只见三位官军长官，其中两位身材魁梧，另一位则精瘦而结实，他们正兴奋地看着自己。刚才那密集的炮火已经彻底让他屈服。当他登上这艘高大的盖伦船，看到甲板上排列着装有退架的红夷大炮时，不禁羡慕得流口水。他心想，如果老子拥有这样的火力，绝不会如此轻易投降。于是，他毫不隐瞒地说道：“我是蔡三，人称浙海王。我们三人原本都是福建水师许心素的手下。在这里只是求财，并不伤人。今天栽在各位手中，心服口服，如果要杀就杀，请便，但不要羞辱我等。”

    龚其胜好奇地问：“你们以前是官军？”

    蔡三也疑惑地反问：“你们听说过许心素，许把总？”

    周壳感到事情变得有趣，好奇地问：“你曾经是被招安的海盗，怎么又变成了海盗？”

    蔡三挺直脖子回答：“我从来不是海盗，我一直是许大海商的家丁。东家因为无法忍受十八芝的高额规费，便投靠了福建水师的俞总兵。东家在水师中担任把总，我们三人因为驾驶技术高超，在水师中担任了捕盗。不幸的是，在天启七年的海战中，东家被郑芝龙杀害。而前年，当郑芝龙成为福建游击将军时，我和两位兄弟便连夜带船逃跑了。最初投奔了李魁奇，但相处一年后，我们三兄弟觉得他们过于嗜杀，因此在去年悄悄离开，选择在舟山靠北的地方落脚。没想到，不到半年，就折在你们手上，唉！”

    龚其胜大笑：“我原来也是从官军转为海盗，再从海盗转回官军。哈哈，我家将军最是爱才，水师正是扩张，你们可愿意投我金山水师？”

    蔡三听后，本以为这次凶多吉少，没想到是逢凶化吉，当时就喜出望外。他们三人立刻跪下，蔡三带头说道：“我兄弟三人早已不想做贼，只是整个海域都被郑家控制，以前是万不得已，我等真心愿意归降。”

    在明末的中国海域，海盗之间的联盟与吞并、官府对海盗的招安、海盗转为官兵、官兵又变回海盗的种种魔幻场景和故事不断上演。百姓们根本分不清谁是官谁是匪，海商们也难以界定自己是商人还是盗贼。难怪郑芝龙在崇祯元年刚被招安时拥有700艘船，一年后就拥有了1000艘大小海船。这些船显然不是新造的，而是通过收编其他海盗和海商的船只发展起来的。当然，更多的则是那些在支付了费用后，挂上郑家的令旗，便成了郑家船队的一部分。所以郑家的真实实力是多少，谁也说不清楚，有一点可以肯定，发生最大规模的海战时，郑芝龙有能力调动的船只，约150艘左右。

    周壳将蔡三他们搀扶起来，询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是自家兄弟了。对于朱屎这伙海盗，你们了解多少？”

    “朱屎？您是指海贼王吗？就在前天，我们刚与他们发生过冲突。我们之间相距不远，他们在嵊泗列岛，而我们是在岱山岛。他们有三艘船，一艘是大型的福船，另外两艘是较小的苍山船。这些杀才恶心之极，他们不仅抢货抢钱，还经常“撕票”（杀死人质），搞得现在海商，一见到我们，要么拼命逃窜，要么就是拚死抵抗。我三兄弟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们，但又怕损失太大，因此，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这次绝不会放过他们，我等愿为大军带路。”

    蔡三他们的三艘福船，除一艘完好无损外，而另外两艘的三根桅杆中各断了一根，这让周壳三人感到懊悔。虽然刚才开炮时感到畅快淋漓，但现在船归金山所有，还不得不花费银两修理。尤其是桅杆断裂，这让他们个个的心情，像吃了只苍蝇，别提多难受！那两艘受损的船只，也只能慢慢蹭回上海船厂维修。

    崇祯三年三月初六清晨，金山北路分队在“带路党”的引领下，顺利包围了嵊泗列岛的嵊山岛。嵊泗列岛由四百多个岛屿组成，若无向导指引，那就是大海捞针。当舰队接近嵊山岛时，“上海三号”盖伦船上，龚其胜忍不住放声大笑。实际上，他以前盘据的绿华岛，距离此地不到一百里，他过去常在此区域游荡。但今日不同往日，当时为匪，今日他已是官军了，世界真是魔幻。不用再偷偷摸摸，堂堂正正，真是痛快。笑完！他不禁对李勇心生感激之情。他的妻子绿娥，不仅是大华纺织公司的主要管理者，还投资创办了雨牌鞋业和玉牌服饰，抢来的小女人，如今经济实力已远超自己。思绪至此，他不禁有些分神。

    今日，嵊山岛小码头上停泊着三艘船。三日前，与浙海王发生一场冲突，朱屎及其兄弟们折了几个兄弟，小受挫败，便撤回匪巢舔舐伤口。一早醒来，发现被官军包围了。面对十多艘中大型战船，借朱屎十个胆子，也不敢出海一战，只得命令全部海盗，退守码头后面高地上的坞堡。朱屎想当然的认为，大明水师的陆战能力历来拉垮，海战干不过，但陆战仍有一线机会。

    周壳观察到朱屎似乎仍打算顽抗到底，向汤克严建议出动陆战营。汤克严难得地表现出慷慨，主动表示，这次就让他的东亚营和敢死营上。按照老办法，水师先对码头进行了一轮炮击。随后，在山本二五的率领下，敢死营的100名日本勇士，划着小船登上了码头。结果扑了个寂寞，一个海盗都没有在码头上进行抵抗，早就全部退进不远处的坞堡中。紧接着，赵石带着的东亚营100人，也成功登上了小码头。

    山本二五霸气的带着敢死队，在前排列阵，而赵石则指挥着东亚营，在后整齐地排好射击阵型，并迅速地架设好三门曲线炮。随后，山本二五拔出了他的倭刀，向前挥舞，发出了冲锋的信号。此时，那些头缠红带子的敢死营日本浪人们，挥舞着他们的倭刀，肩上扛着梯子，口中高喊着“杀给给”，士气高昂地开始向前冲锋。

    朱屎早已双腿颤抖，却也显露出不凡的勇气，他下令将两门虎蹲炮，推至坞堡墙上的前沿，三十几名火铳手和弓箭手严阵以待。当敢死营逼近至六十步时，他才下达开火命令。一时间，炮声与铳声齐鸣，七八名浪人应声倒地。赵石让敢死营冲锋，就是在进行火力侦察，面对近两丈高的堡墙，必须找到海盗的火力点。朱屎他们一露头，早已经准备好的曲线炮，立即向堡墙上的火力点开火，三发开花弹呼啸而出，几乎全部飞向朱屎所在位置，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而其他东亚营的火铳手，则在百步之外，一边推进，一边对墙头进行射击，以掩护敢死营的冲锋。

    三枚开花弹的爆炸瞬间，海盗们惊呆了，他们原本以为寨墙能提供安全的庇护，但炮弹的威力证明了，这里没有绝对的安全地带。这时恰巧，一枚开花弹在朱屎附近爆炸，强大的气浪将他掀翻，这货直接从寨墙上抛飞出去，同时被炸飞的还有几名海盗。弓箭手们在本能反应下，顽强的又射出几轮箭雨，七八名浪人中箭倒地。然而，当浪人们冲到墙下时，多数人见状不妙，立刻转身逃跑，但仍有十几个亡命之徒，手持长枪和腰刀，准备发起攻击。东亚营的火铳手们已经迫近到六十步距离，再次打响了第二次排枪，墙上的悍匪，又倒下几人，剩下的，很快被爬上墙头的日本武士淹没。

    当朱屎被炸飞，院墙失守后，剩下的海盗已经无心恋战，全部把兵器一扔，跪地投降。赵石见状，立即下令停止射击，敢死营的日本浪人们继续上墙，清理所有残余抵抗的海盗，随后东亚营的士兵接管了坞堡。收缴海盗们的武器后，立即救治伤员，每个人对于金山来讲，都是银子，都是最宝贵的劳动力，最后是愉快的收缴赃银环节。

    经过一阵忙碌，坞堡内的有抵抗的海盗，被彻底清除，敢死营开始统计伤亡情况。此次行动，虽然海盗们进行负隅顽抗，但在领先的武器和悍不畏死的敢死营碾压下，金山快速取得了胜利。在坞堡的最高处，汤胖子眺望着舟山海域，胸中生出一点点豪情。他清楚，这只是开始，未来的日子里，还有更多未知挑战和考验。

    自此，舟山海域的净海行动告一段落。周壳抽调部分人员，将那些已经投降的海盗，及其家眷们通通押送回金山。留置了少量人员暂时驻守在两岛，维持好秩序。与此同时，蔡三以及其在岱山岛上的家属们，也得到了妥善的安排，老弱全部被转移回金山，精壮则被整编为“海盗营”。蔡三、蔡六和蔡七这三位老捕盗（船长），他们各自驾驶着一艘战船，加入了南路分队的行列。这样一来，南路分队反而增至十八艘战船（2艘盖伦船1艘飞剪9艘福船和6艘苍山船），舰队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继续按照既定计划，向着东南方向扬帆远航。

    当南路分队顺利完成对舟山群岛的清扫的时候，北路分队也没有闲着。

 第101章 文明执法

    崇祯三年三月初六，黄海之上，波涛汹涌。王保国指挥金山水师北路分队三十余艘战船，在这片浩瀚的海面上展开了一幅壮观的搜海图。海风呼啸，猎猎作响，战船的帆篷被吹得鼓胀如帆，仿佛准备乘风破浪。三十多艘战船，每隔十里一艘，呈一字排开，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自南向北，缓缓游弋在黄海的脊背上。每艘战船上的了望台上，水手们目光如炬，随时用单筒望远镜，警惕地扫视着海面的每一个角落。

    海面上，波涛汹涌，浪花层层叠叠地拍打着船舷。战船在汹涌的波涛中坚定地破浪前行，船上的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宛如无言的誓言，彰显着王保国誓死守护海疆，不放过任何一个商船的坚定决心。在遥远的海平线上，偶尔有海鸥掠过，发出尖锐的鸣叫，似乎为这肃杀的氛围增添了几许紧张。王保国站在船头，衣袂随风飘扬，面容冷峻，他的目光穿透层层波涛，仔细审视着每一艘经过的船只，确保这片海域不能有“漏网之鱼”，金山李家军带来的和平与安宁，不是的。

    北路分队配有7艘主力战船，按计划，可以向长江护航队借调20艘大型沙船。然而，当王保国抵达李标的吴淞驻地时，他惊讶地发现，码头上停泊着不少于60艘沙船，以至于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走错地方，这里俨然是一个沙船的大型卖场。可见李标在清江行动上，执行的是多么“认真和到位”，他们已经把钓鱼执法玩出了新高度。王保国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脸也绿了，眼也红了。李标这个憨货，就问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肥的憨货。王保国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情绪。

    在现场，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一脸坏笑着，拍着老实憨厚的李标，直接狮子大张口说：“我们是哥们，是兄弟，对不对？”

    李标一秒钟都没犹豫，说道：“那还用说！”

    王保国，见对方上道，立即说：“你的就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对不对？”

    李标惯性回答：“对啊！”

    王保国，在李标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对后面的士兵说：“小的们，把40艘最好的三桅大型沙船，直接给我弄走。”以完全没有商量的口吻。

    在李标还在思考，他们之间是不是兄弟的时候，船已经顺江而下了，就像自己的亲儿子，被人拐走了。李标气得哇哇大叫，随后对着手下，狂喊：“留下警卫连，全体出动，继续执行清江行动。”老子要从地主老财身上，把船统统找补回来。

    这下，王保国手中一宽裕，大气的派出10艘沙船，封死长江口，另外30艘和7艘主力战船会合后，在外海进行拉网式搜索，尽可能的扩大搜索面积，江南要彻底消灭走私活动，大家要站着“合法”赚钱。

    周俊，一位来自镇江府的举人，他的管家正指挥着两艘三桅大沙船，悄摸的驶向北方。周举人长期帮南京勋贵运货至北直隶，又把辽东的走私货拉回江南。目前，他的船队正沿着南直隶海岸线北上，借助顺风前行。突然，他们被两艘悬挂着金山李字大旗的苍山战船所阻截。这些船上装备了四门弗朗机炮，要求登船检查。尽管周俊举人的船队也配备了四门弗朗机炮，但他们发现远处，一艘四桅西洋大帆船在瞄着这边，太吓人了，装备超过五十门巨炮，还有一艘改装过，拥有两层炮甲板，超过二十门大炮的福船，示威式的在旁晃荡。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陈管家只得让对方登船。一名总旗腰间别着短铳，领着两名携带双筒火铳的士兵跃上甲板。他们表现得彬彬有礼，右手平举至头部，行了一个奇特的军礼，“您好！我是金山水师稽查大队二中队的成员（一中队主要负责日本方向），编号2013（二中队的编号均以2开头），奉命执行缉私任务并确保周边海域的安全。请问您们来自何方？我们需要检查您们的海上手续是否齐全。”

    陈管家心里骂着，你xx的，老子走私会有什么手续？，只有一脸讨好的说着：“官爷，我们是镇江府周俊举人家，鄙人是周家的管家，免贵姓陈，你们需要什么样的手续？”

    对方很认真的拿出三样东西，一面五尺长三尺宽深红色的李字令旗，令旗下方有一行小字“商字0”（这是由金山（01）在崇祯三年（1630）三月（03）三日（06）第一个注册交费（0001）的海船），还有是一个木牌，也是商字0，最后是一张盖了金山水师大印的文书，上面列有船主姓名、注册地址、船型、船龄、船号、授权航线、授权时间（这个是在盖的条形印上填写）一式两份，其中一份金山水师官兵将带回备案。合规的船只应该是船上悬挂令旗，船舷上旁要钉上木牌，船舱内要随时备好文书以备检查。根据李勇的说法，需要三证合一。陈管家听完解释后，谨慎地询问：“如果没有会怎样？”。

    那位总旗官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注意那边的两艘“海盗船”了吗？如果没有我们的令旗，商船就会被海盗抢劫，连人带船都没了。没有携带令旗的商船，我们没有责任保护它们。”

    陈管家一头黑线，有这么直接的吗？这狗屁的金山水师，捞钱上，是一点脸面都不要，我呸呸！“官爷，那我们如何才能取得手续？”

    总旗官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解释道：“非常简单，只需按要求缴纳规费。这是收费明细，请陈管家过目。”这位总旗熟练的又抽出一张表来，一看业务水平非常高，那是相当的职业，吃相还是不难看。

    陈管家审视着收费表，发现北方航线和济州日本航线的打包费用如下：2000料以上的海船每年需缴纳3000两，1000料以上的每年2000两，400料以上的每年1000两，200料以上的每年500两，而200料以下的则需缴纳100两。若一次性缴纳两年的费用，可享受一成的折扣优惠；若一次性缴纳三年，则可享受二成的折扣优惠。

    在陈管家审阅完毕后，编号2013的总旗继续说道：“陈管家，一旦款项交付，我们金山水师将确保你们在北方航线以及日本航线上的安全。若你们愿意额外支付每年500两银子的保险费用，每次出港时只需在吴淞、上海和金山港的稽查办进行报备。若遭遇海盗袭击，我们将全额赔偿损失；若未缴纳保险费，也可以赔偿七成损失。”

    陈管家毅然决然地支付了三千两银子，为两艘船支付了一年的规费和保险费。如果金山水师能够履行承诺，明年他打算直接购买三年的保障。实际上，无论是海盗还是官方水师，一路上经常会对他们进行骚扰和勒索，一年下来，这些额外的开销累积起来也相当可观。与其向多方打点，不如集中投一家，又安全又方便。

    崇祯三年三月初八，东海之上波涛汹涌。一艘海沧船正仓皇逃窜，其船身狭长，本就以速度见长，此刻更是将风帆鼓得满满，仿佛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定能摆脱身后追兵，逃离这危险境地。然而，它低估了后方上海二号盖伦船的威力。那盖伦船体积庞大，船身坚固，此刻也四桅全部满帆疾驰，如一头咆哮的巨兽，迅速逼近。海沧船在慌乱中左躲右闪，却始终无法甩开紧追不舍的盖伦船。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盖伦船上炮声隆隆，一发发炮弹呼啸着射向海沧船。海沧船剧烈摇晃，帆篷被炸得支离破碎，甲板上的水手们仓促应战，却毫无还手之力。在猛烈的炮火攻击下，海沧船再也无法坚持。船头缓缓转向，挂起了象征投降的白旗。白旗在风中飘扬，宣告着这场追逐的结束，海沧船只能无奈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王保国对这种不给李勇千户--哦，卫指挥使李大人交规费的行为，深恶痛绝，“零容忍”。根据李勇的决定，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将不被原谅，必须面临最严厉的惩罚，他们的船只连同货物将全部罚没。此外，全体船员也将遭受严重的后果，他们将被迫移民海外，或者被送往马岭雨山铁矿进行劳役改造。

    经过半个月，密集的拉网式捕鱼活动，超过二十艘前往日本的商船被集结起来，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船队。在热情的金山水师战船的武装护卫下，一同驶向济州岛。在济州岛上，金山屋的新佑卫门将提供最专业、最公正以及最优质的服务迎接他们。这是一条路程最短、风险最低的黄金新航线。有理由相信，江南的付费金主们，会越来越青睐这条路线。

    今年四月海上热闹非凡，但在陆上，正从湖广返回的莫学贵大掌柜，也在闷头干一件大事。

 第102章 露天铁矿

    崇祯三年三月初八上午，江风猎猎。金山集团的大掌柜莫学贵负手立于三桅沙船的船头，瘦削的尖脸上山羊胡，随风飘动，小眼精光闪耀，威风不足猥琐气质十足，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头戴黑色绸缎方巾，面上洋溢着小人志得意满的神情。

    他刚刚检查完荆州府和武昌府的金山商会情况，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又摆平了与沙市十三帮的纠纷，这让他满心欢喜。身后，十艘沙船整齐一列长阵，船身坚固，旗帜高扬，每一艘都承载着金山集团的货物与财富。数百名长江护航队的士兵，身着崭新的鸳鸯战袄，训练有素，整齐地站立在船舷两侧，警惕地注视着江面。

    此刻，这支不小的船队正沿长江顺流而下。江水奔腾，拍打着船身，发出阵阵轰鸣。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莫学贵迎着江风，望着前方辽阔的江面，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在他心中，金山集团的生意必将如这滚滚长江之水，一路向东南，繁荣昌盛，无可阻挡。

    南直隶太平府当涂县马岭长江之畔的建阳卫卫堡，宛如一位迟暮的老者，尽显破败。卫堡的城墙满是斑驳的苔藓与青黑的裂痕，像岁月刻下的道道泪痕。城砖松动地堆砌着，不少已经残缺，仿佛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城门半掩，生锈的铁链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门板上的朱漆剥落殆尽，露出粗糙的木质。

    老码头则更显寂寥与衰败。原本坚固的木栈桥如今朽坏大半，断木横陈，浸泡在浑浊的江水中。码头的石阶布满青苔，缝隙里杂草丛生，有几处石阶已经坍塌，掉进江里激起层层涟漪。江风呼啸而过，带来潮湿与腐朽的气息，吹打着码头上仅存的几处简陋棚屋，那摇摇欲坠的破旧棚顶，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卷入长江的波涛之中，往昔的繁华与热闹早已消逝不见，徒留一片死寂与荒芜。

    旧码头往南约半里地远长江和雨山河交汇处，一个庞大的新码头正在建设中，码头的后方也是忙碌的大工地，莫学贵在老码头下船后，换马车直奔位于码头东南面10里的雨山。马岭雨山一带的铁矿，尚处于未大规模开采的状态。雨山大约百多米高，在长江边不远处矗立着，山上植被繁茂，苍松翠柏像是它的绿衣，在山风中轻轻摇曳。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清澈的泉水在石缝间穿梭，发出清脆的声响，似在诉说着岁月的宁静。

    矿区范围内，偶尔可见几处裸露的岩石，那岩石透着淡淡的铁锈色，像是大自然不经意间露出的宝藏暗示。但大多数的矿石仍静静地深埋于地下。山上的小径崎岖，仅容一人通过，两旁杂草丛生，偶尔有小动物穿梭其间。

    以前矿区的百姓们，偶尔会来此捡些零碎的矿石作些小用途，他们的身影与这片宁静的大地融为一体。整个矿区仿若一个未被打扰的世外桃源，沉睡着等待着日后大规模开采时的喧嚣与变革。

    但是从崇祯三年二月开始，马鞍山雨山靠近长江的一侧，上千人分散在起伏的山坡上，昼夜不息地开采铁矿。山风裹挟着铁锈味的尘土，在人群中翻涌。山脚下，木棚与竹席搭成的工棚连绵不绝，炊烟袅袅升起，混合着寒酸与铁腥。

    矿工们赤膊持锤，钢钎凿入赭红色的岩层，火星四溅。碎石滚落山下，裹着江风撞向长江的浪涛。监工持鞭来回巡视，吼声撕裂山野。妇孺老幼穿梭其间，将矿石装入竹筐，肩挑背扛送往河边的船坞。

    雨山河边，数十艘平底小船密密排列，船工们急着将矿石装船。铁砂混着泥土倾泻船舱，甲板上堆起小山，河水被染成铁锈红。远远望去，整座雨山这个部分开始仿佛被剥去血肉，裸露出嶙峋的筋骨，而河水则吞吐着这片土地的黑色血液，奔流向北。

    站在小山顶上的莫学贵身旁，矗立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王五的大徒弟古大力。他声音洪亮，语气中透露出自豪，向莫大掌柜汇报：“莫大掌柜，您看，我们这里有两类挖矿的工人。左边这些是用钱雇佣的本地人，他们都是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农民和山民。而右边那些，则是不久前才被送来的‘混江龙’水匪。根据李大人的指示，他们必须进行劳动改造，以洗刷过去的罪孽。每个人都在文书上签下了悔过书，并自愿接受三年的义务劳动。对于这些人及其家属，无论老少，我们都确保每个人都能吃饱饭，小孩子必须去蒙学上课。因此，尽管他们来自不同的背景，目前的工作热情还是相当高涨的。”古大力心中暗藏未言之语，目前在新码头和雨山脚下，有一个百户，带着威风凛凛的金山新军驻扎，任何怠工或不法行为都将受到铅弹的严惩。如今，在太平府内，马岭无疑是最为安宁祥和的所在。

    古大力在仔细观察了矿工们的工作情况之后，不禁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带着一丝忧虑的语气，对莫大掌柜说道：“虽然目前的状况还能勉强维持，但是我们必须考虑到将来。一旦我们的高炉建设完工，并投入使用，现在这些矿工，所挖掘的矿石数量，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的人手，缺口实在是太大了，莫大掌柜，你们得想办法，招募更多的人过来。”莫学贵听到古大力这番话后，他的小眼睛不停地转动，似乎在深思熟虑。他回想起少爷经常提到的，日本和朝鲜拥有大量的“廉价”劳动力，这些地方的人民吃苦耐劳，有顿饭吃，就愿意从事各种艰苦的工作。莫学贵心中暗自盘算，或许可以找汤胖子商量一下，看看是否，从日本和朝鲜引进一些“低成本”的劳动力。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还能避免那些满载而去的船只，回来时因为没有足够的货物而空驶，真是又节省成本，又可以多赚一份钱，妥妥又一次双赢，能赢别人两次，这是少爷的最爱。嘿嘿嘿，莫学贵不知什么时间也学会了李奷商的招牌式阴笑。

    古大力没有发现这个情况，在一边仍自顾的继续兴奋地分享他的发现：“这片矿山的规模真是大得惊人，整个矿区几乎全部是铁矿石。目前已经探明，在不远处的南山区域，同样分布着大量优质的铁矿石。随着勘探更长时间，发现的铁矿石矿区会越来越多，这让大家相信，在未来十年内，金山将不会面临铁矿石短缺的问题。而且这些矿石资源都是露天矿床，开采起来相对容易。我们已经向下钻探了超过20米的深度，全都是丰富的矿藏，目前还无法确定矿层厚度究竟有多深。这真是一块宝地啊！莫大掌柜，你们应该考虑，将周边的山地都提前购买下来，先下手为强，这绝对不会错。”

    莫学贵有点迷糊，在金山，怎么一个打铁的，都变得有奸商头脑了，难道现在“奸商”的含金量变低了，自己得加把劲，不要被这些年轻人超越了。

 第103章 大型铁厂

    崇祯三年三月初八，黄昏时分，莫学贵和古大力两人，顺利返回到长江边的马岭新码头。那里，一片繁忙的景象映入眼帘，工地上热火朝天，充满了活力和生机。太平府的金山商会的李掌柜，一个长相比起莫学贵还贼眉鼠目的人物，匆匆忙忙地赶来，准备向莫学贵汇报近期的工作情况。码头的土地上，工匠们忙碌的身影来回穿梭，他们正努力地夯实地基，号子声在工地上此起彼伏，充满了节奏感和力量感。与此同时，运送木材和石料的车马络绎不绝，它们在扬起的尘土中穿梭，为这个繁忙的码头增添了一份热闹和繁忙。

    在不远的地方，可以看到十座雄伟的炼铁高炉，正在紧张有序地搭建之中。工人们正忙碌地进行着各种工作，有的在搬运着沉重的巨大石块，有的则在仔细地拼装着炉壁，火星时不时地从他们的工具下溅出，照亮了他们坚毅而专注的面庞。铁锤敲击的声音此起彼伏，宛如一首奋进的鼓点，激励着每一位在场的工人。与此同时，二十座炒钢炉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施工。炉匠们正专心致志地砌着炉砖，仔细地调整着炉体的角度，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达到最佳状态。旁边的工匠们则在忙碌地安装着鼓风设备，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确保炉火能够持续不断地燃烧，为炼钢过程提供必要的高温环境。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些忙碌的身影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勾勒出一幅热火朝天的建设画卷。江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光，仿佛也在为这蓬勃发展的景象而欢呼雀跃。马岭，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地方，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要在这长江之畔崛起一座钢铁之城，成为金山工业发展的一个新的标志。

    位于上海浦东的大冶制铁厂年产量已达到约800万斤。随着军事需求的增加，用于制造枪炮，以及民用建筑和道路建设的钢铁需求量正急剧上升。例如，制造一尊10斤红夷大炮需要2000斤铁，而20斤红夷大炮则至少需要3000斤以上。一艘装备60门火炮的盖伦船，其钢铁需求量至少为20万斤。整个崇祯三年期间，金山地区钢铁缺口估计至少在1000万斤以上。因此，金山必须加速炼钢和炼铁设施的建设。目前的规划是将炼铁产能向马岭铁厂转移，而上海铁厂将逐步减少炼铁业务，转而专注于更高端的炼钢和特种钢生产，以及轴承类钢制品和军工产品的制造。

    莫学贵满是好奇地询问古大力：“大力，这次金山钱庄，向大冶制铁厂提供了30万两银子的贷款，我们今年能实现千万斤的产量目标吗？”

    古大力的头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别说，那沈疯子和几个书呆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他们依据书中的记载，在实验基地埋头苦干，真的找到了一些新方法。在他们的指导下，我们彻底改进了鼓风系统，扩大了炉体容积，并且采用了水力鼓风技术。大冶的单个高炉单日产量竟然提升至6,000斤。你看，这马岭铁厂正好位于长江边上，因此在马岭铁厂一期建设中，我们一次性就建造了十座这种水力鼓风的新型高炉。预计生铁的年产量，对了，还需要确保雨山挖矿工人充足，铁矿石供应得及时跟上，我绝对有信心达到1500万斤以上。这次还有一个好消息是，我们还建了二十座转炉，预计年产熟铁100万斤以上。这样一来，金山就可以放开手脚为水师，大量生产大炮了。”

    古大力继续说道：“确保这一产量的关键因素是，我们在江西高安，找到了一个大型煤炭供应商。江西高安的煤炭，已经开始通过水路，源源不断地运往我们雨山铁厂，你瞧那边专用的煤炭堆场，已经堆起了座座小山。”莫学贵转头望去，确实，已有二三十亩地被煤炭堆满。记得一月份时，南昌金山商会的赵掌柜来到金山，与王五那家伙打得火热，常常笑得合不拢嘴，勾肩搭背。起初他感到疑惑，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关系如此密切。现在明白了，原来是赵掌柜帮铁厂找到了价格低廉的煤炭，仅仅两个月的时间，煤炭已经开始一船接一船地运抵马岭。自从王五获得了三十万的贷款，他手下的掌柜们个个目光贪婪，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王五，想方设法询问他需要什么。现在看来，赵掌柜是第一个得利的，这些掌柜们看起来都像奸商，肯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莫学贵沉思片刻后询问道：“李掌柜，我们今年在太平府大规模建设，当地的官府和卫所有何回应？”

    李掌柜面带狡黠的笑容，先发出一阵笑声，然后回答：“大掌柜，您尽管放心。去年十月我们发现了铁矿，悄无声息地购入了所需土地后，我便以金山商会的名义，分别拜访了太平府的知府李大人和当涂县的王县令。按你的指点，我们向知府大人承诺，金山商会将出资三万两银子，为太平府修建一条连接当涂、芜湖、繁昌三县的水泥路，并且在五年内收取的通行费中，一半将上缴太平府。此外，我们还承诺为这三个县各建立三所蒙学堂，均以李大人的名义命名。李大人对此非常满意，他特别指派了同知大人，专项负责协调金山商会在太平府的商务活动，包括马岭铁厂的事务。他还有一件事也非常满意，我们给他的四轮马车，他还想再来一辆，他有急用。”

    莫学贵想不想的说道：“明天给他送过去，少爷常说，懂得欣赏金山产品的官员，都是好官员。”

    李掌框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在拜访过知府李大人之后，我前往当涂县向王县令递交了拜帖。与他见面时，我也是依照你的建议，向他承诺了在太平府水泥厂的干股分红权，占三成。第二天，便有一队专门的衙役，开始在我们的地界巡逻。这里的治安原本就不错，现在更是好上加好。”

    莫学贵斜瞥了李掌框这个小奸商一眼，感觉颇为顺眼，尽管在形象上略逊自己一筹，但他确实是个能干的人。接着，他继续之前的问题：“那些破落建阳卫的人情况如何？”

    李掌柜突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这笑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回荡了好一阵子，直到他终于平复了情绪，才继续说道：“在我们这里有个卫所，有个仇千户的人物，他以凶狠着称，名声远播。他经常与当地一个名叫方员外的大地主狼狈为奸，在长江上设置关卡，非法捞取钱财。然而，就在二月十八日的夜晚，方员外一家突然之间全部神秘失踪，连同他们用来捞钱的两艘大型沙船也不翼而飞。与此同时，仇千户在那个夜晚的地窖也遭遇了盗窃，损失了他八成的财富。从那以后，他几乎足不出户，仿佛成了一个隐居的幽灵。另外，从二月下旬开始，我就安排了驻守在这里的李百户，带着他的人马，每天背着吃饭的家伙，到附近的几个卫堡门前进行跑步训练。目前看来，我们与卫所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和谐，互相当对方是空气。”说到这里，两个奸商再次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古大力在一旁，只能尴尬地跟着傻笑起来，大力心想面对这些坏水，以后他们再乱来，要不要去李勇大人那里告发他们。

    李勇的干将们，开春后，纷纷行动起来，为金山开疆拓土，还有抢钱。而李勇终于腾出手来，准备出趟远门，做一件一直非常想做的事，为此，他忍痛放弃了琉球之旅，当然这时候的大海，对于李勇来讲，还是风险很大，他还是心有畏惧。

 第104章 卫指挥使

    崇祯三年三月初八，阳光洒在松江至杭州的宽阔水泥路上，泛起柔和的光泽。这条道路宽敞得足以并行四辆马车，平整而坚固，与往昔官道上深浅不一的车辙形成鲜明对比，见证了时代的演进。富裕的江南地区，新建的水泥路很快便显示出其运力的不足，原本设计为双车道的道路，在使用不到半年后，便被拓宽至四车道。

    此刻，一支队伍正急速前进。四辆四轮马车首尾相连，在官道上掀起轻微的尘烟。马车的车厢宏伟而坚固，车身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彰显着非凡的气度。前后护卫着一百名身着鸳鸯战袄的骑兵，他们身着鲜艳的战衣，如同跳跃的火焰般引人注目。骑兵们个个英姿飒爽，背上背着专为马上作战设计的火铳，腰间斜挎马刀，刀鞘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骏马飞驰，马蹄声如雷鸣，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队伍如风驰电掣般向杭州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片淡淡的烟雾。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惊叹于这浩浩荡荡的声势。在飞扬的尘土中，队伍渐行渐远，只留下一道充满力量与威严的背影，向着杭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李勇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回想起母亲和两位美女送别的场景。汤青雨面冷心热，尽管努力掩饰自己的情感，但不断搅动手帕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沈佩玉的眼眶明显泛红，李勇心想，自己不过是外出半个月，她们的反应未免过于夸张。他想象着，如果自己突然离世，这两位女性将会如何哭泣。他推测汤青雨可能会默默地流泪，内心深处受到伤害，而沈佩玉则可能会痛哭流涕，然后很快恢复过来，表现出一种痛快淋漓的悲伤。这次，他首先前往浙江杭州接受升职任命，随后计划去江西拜访一位高人。

    在1366年，朱元璋成功占领杭州，并在此地设立了浙江等处行中书省（简称浙江行省）。自此，杭州不仅成为省级行政中心，还肩负起统领全省军政事务的重任，从而确立了其在浙江政治版图中的核心地位。元代的杭州路在同一年被朱元璋更名为杭州府，并划归浙江行省管辖，其府治设在钱塘、仁和两县（即现今的杭州市区）。浙江行省内部设有承宣布政使司（负责行政）、提刑按察使司（负责司法）、都指挥使司（负责军事），三司各自独立行使权力，而杭州府则在这一制度框架内执行其地方行政职能。杭州府的管辖范围包括钱塘、仁和、余杭、富阳、临安、於潜、新城、昌化、海宁（洪武二年从海宁州降为县）等九个县。

    都指挥使司直接管理卫所和驻军，最初在洪武三年由杭州卫升格为都卫指挥使司，随后合并为浙江都司，其机构位于城北运河及武林门附近。得益于周都指挥使他们的投资，这些原本需要两天行程的宽阔水泥路面，现在仅需三个时辰左右，李勇便已抵达浙江都司门前。

    崇祯三年三月初八，午后时分，浙江都司衙门内弥漫着庄重而肃穆的氛围。大堂内，红烛高照，檀香缭绕。李勇千户身着崭新的官服，步伐稳健，神色庄严，步入衙门。他微微抬头，目光中流露出坚定与期待。都司衙门的长官早已端坐在正堂之上，两侧的官员依次站立，气氛威严而肃穆。当李勇踏入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他。浙江都司的周指挥拿起一方官印，高声宣读任命诏书：“今任命李勇为卫指挥使，望其恪尽职守，保一方安宁。”

    李勇恭敬地跪地，双手接过官印，额头贴地，高呼：“臣接旨，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不负百姓。”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庄重而有力。随后，他起身，再次向在场的官员们行礼致谢。此刻，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荣耀的光辉，这是位名义上可以拥有5600士兵和整个金山卫的，新任的卫指挥使，就此踏上了新的征程。

    望湖楼，这座宋代时期位于杭州的着名酒楼，因其与苏轼的诗作“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紧密相连而声名远扬。它不仅是一个饮酒作乐的场所，更是一个接待朝廷特使的官方指定地点。在那个夜晚，杭州知府陈潜夫，作为占官道投资五成的主要投资人，与占官道投资三成的周指挥使、都指挥同知以及都指挥佥事等一众显赫的投资人，还有位于末座、小心翼翼的杭州府金山商会的王掌柜，他们齐聚望湖楼，设宴为李大财神接风洗尘。这群官商勾结的腐败人员，在酒桌上畅饮了四瓶最高端的飞天宫庭玉液酒，气氛融洽至极，仿佛他们之间亲如家人一般。

    酒过三巡，陈知府借着酒意，笑嘻嘻的问到：“李指挥使，听说你在上海搞了个股票交易市场？”顿时，一众投资人都全部安静下来，他们当官水平可能不怎么样，但做为商人个个天份很高。有大戏上演，每个人都期待着接下来的精彩对话。

    李勇一点也不意外，豪爽的回道：“是的，陈大人可有什么想法？”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自信，显然对这个话题早有准备。

    陈知府略为谦逊的说道：“这中间可有什么机巧，李指挥使可分享一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求知的光芒，显然对股票市场的运作机制非常感兴趣。

    李勇略一沉吟后，说道：“这股票市场简单，比如北方贸易公司，原有三艘福船跑北直隶，业务发展很好，接单供不应求，然后就在股市上市，让出五成股份，融到二十艘船的资金，半年后，利润至少增加五倍。”他的解释深入浅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懂。

    只见一众官商一起对了对眼神，由周指挥使说道：“不瞒李勇兄，我们其实在宁波也有五艘海船，跑日本和大员（台湾），是不是也可以在上海上市。”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显然对这个想法非常感兴趣。

    李勇借着酒劲，哈哈大笑后，说道：“众位老哥，你们的事就是我李勇的事，区区小事，我们对海贸方面最支持，今天我就给大家保证，你们的海贸公司，就是浙江上市第一股。”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振奋。

    陈知府，一下站了起来，带头举杯到：“来来，大家一起干了！”“干！干！”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让整个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当话题一谈透，这层窗户纸一戳破，彼此之间的关系便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和深化。这种经济上的紧密联系和联盟，即便是崇祯随便砍多少的人头，也无法吓退这群无视国家法律的贪婪蛀虫。大家共同的目标是赚取银子，去他x的海禁政策，难道你还能指望，我们自己把自己逮捕吗？

    与一群大明蛀虫完成合污后，大明第一奸商再上旅途，李勇是越来越激动，在大明必挖的人才近在眼前。

 第105章 江西拜访

    在崇祯三年三月初九的清晨，向江西进发前，李勇在杭州短暂停留。在金山关系友好的官员，如周指挥使和陈知府等重要人物的府邸前，李勇迅速地将多辆装饰华丽的四轮马车，及装载的丰富礼品--包括了时髦的成衣、珍贵的烟酒、精美的玻璃以及各种各样的珍稀化妆品，连马车和礼品打包一起，一一送了出去。完成这些“标准”礼节之后，李勇才放下心来，开始他的下一段旅程。

    李勇这个人，在日常生活中，不论对自己还是对下属，总是显得相当“节俭”，甚至说有些抠门也不为过。但对待大明的蛀虫们（贪官污吏）时，那是，异常慷慨大方。他深知，明朝末年是个什么尿性，要想当第一奸商，就必须拿真金白银出来，这些官场上的老江湖，可不是好糊弄的，少整虚头巴脑的东西。因此，为了处理好各种复杂关系，整个金山伤透了脑筋，所使用的手段花样之多，超过金山的科学实验基地的实验方法。通过合资、分红、送礼等方式，渐渐与各地的官员建立“良好”的联系。当今江南的官场，李勇有点“朋友”遍天下的“赶脚”。正是由于这些关系的建立，使得各地的金山商行能够获得诸多便利，无论是商业活动还是其他事务，都能够在官府的关照下顺利进行。

    李奷商正是因为了解这段历史，才敢肆无忌惮向贪官行贿。贪污行贿，我大明，无人在意！当然，那些地主士绅土老财们以及那些世代的勋贵们的很多做法，还是值得李勇学习，腐败在大明没有最高，只有更高。散钱铺路开路，是各地金山商会掌柜的常规手段和基本操作。大明的官场史，就是一场持续数百年的腐败史。试问，最为严酷的朱元璋和朱棣两位皇帝，他们这个“案”，那个“案”，上万人的杀，杀得人头滚滚，所有贪官斩尽杀绝吗？杀不完，抠门的公务员薪水，使明朝的腐败成为制度性腐败。高级官员中随机抓一百人，又有谁能说自己不是贪官呢？穷鬼海瑞除外。李勇穿越到这个时代，必须主动融入，要比明人还要明人，要不断推陈出新，将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手法与传统手段相融合。目前看来，真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大明第一奸商非我莫属。李勇感觉，自己已经活得越来越自在，也越来越喜爱腐败的大明。成为有钱人后，在大明的生活，那就是天堂。

    宋应星（约1587—1666年），明末清初的杰出科学家，字长庚，汉族江右民系，江西奉新人士。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乡试中举。宋应星28岁中举后，却在接下来的五次京城会试中屡试不中。在1638年至1654年间，他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百科全书——《天工开物》，书中全面介绍中国的农业、手工业生产技术。这部着作，详尽记录了当时中国各领域的科技成就，对促进中国科学技术的进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此，他被誉为“中国的狄德罗”。宋应星的其他着作包括《论气》、《谈天》等，在农业、手工业、冶金、纺织等多个领域上均有重大贡献，他通过大量实践研究，还提出了众多创新性的理论和方法。

    在这个历史时刻，崇祯三年，宋应星已经四十三岁。他怀揣着对父母深沉的孝心和期望，参加了长达十五年的科举考试。然而，命运对他似乎并不眷顾，在前年，即崇祯元年，他人生中的第五次科举考试，宋应星再次经历了痛苦的失败。这一沉重的打击，并没有让他放弃。但紧接着，又一个悲痛的事件发生——他的父亲，在那一年不幸去世。宋应星家中仅剩年迈的母亲魏氏，成为他唯一的依靠。面对家庭的变故和科举的挑战，宋应星决定在崇祯四年的科举中，放手再最后一搏，为家族的荣誉做最后的努力。

    江西南昌金山商会的王掌柜，收到找寻宋应星的指示后，表现出一个合格奸商应有的聪明和机智，以及对上级命令极高理解力和执行力，他通过宋应星是举人的线索，很快拿到宋举人的家庭地址，听到宋应星正在家中努力备考时，马上携重礼，亲自上门拜访。在此次拜访中，家道中落的宋举人，看在“重礼”的面子上，勉强同意与李勇见面，与王掌柜约定好双方会面的时间，即本月的十八日。从杭州到江西奉新的路程大约为1400里，这段旅程对于李勇来说，虽然漫长，却充满了期待。

    幸运的是，整个浙江境内，从杭州出发，经过绍兴、金华、衢州，直至玉山，大约800里的路程，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全部铺设了水泥路。这一变化，一方面得益于浙江地区的民富，另一方面则归功于金山商会各地掌柜的不懈努力。当然，最为关键的是，“过路费”，让知府为首的官员，当地的大商人大地主们都能从中获利。得益于这些新铺设的水泥路，李勇和他的卫队仅用了3天，顺利走完这段路程。

    进入江西之后，李勇原以为，路况会很差，结果，超出了他的预期。能赚钱，谁会落于人后，大明的官府效率不高，要看什么事，如果是赚钱，那越落后的地方越积极。广信府的上饶和鹰潭，在金山商会的“轻轻”推动下，今年立即动工修建水泥路。尽管只完成大约200里的路段，对一个“穷地方”，也是非常了不得进展。因此，在路况时好时坏，行程时快时慢中，后面的600里路程，紧赶慢赶用了6天的时间才走完，终于在三月十七日，顺利抵达南昌府的金山商会。尽管路途遥远，总的来讲还是好路居多。但李勇这个现代人在耐力和韧性上，与古人相比实在是差太远，我们的李指挥使大人，居然累得筋疲力尽，仿佛快要散架一样。真是弱爆了，“卫队长”张杰在旁边，默默的的“鄙视”了他。

    在第二天的清晨，崇祯三年三月十八日，当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时间正好是卯时（早上5点钟），李勇一行人便前往奉新县。经过近三个时辰的跋涉，太阳已高挂天空，巳时三刻（上午10点半），终于抵达了奉新县的一个小村庄。村庄的入口处，有一个六脚牌坊，上面赫然写着“三代尚书”的字样，这四个字，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这个家族的辉煌历史。看到这个牌坊时，李勇有点热泪盈眶，终于到了，想想后世的高铁和飞机，什么叫朝发夕至，在大明有没有？

 第106章 翻开底牌

    三代尚书牌楼的建设，始于明朝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宋氏家族在明代是一个声名显赫的家族。宋氏的祖先宋景，在弘治年间官至南京工、吏、兵三部尚书，其家族在政治和文化领域均有显着的成就。宋景不仅在官场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其家族在学术和文化方面也积累了深厚的底蕴。宋景的祖父宋宇昂和父亲宋迪嘉同样受到朝廷的封赠，分别被授予资政大夫、南京吏部尚书的荣誉。牌楼的建立是对宋景卓越贡献和显赫地位的象征，嘉靖帝在他去世后追封他为太子少保、吏部尚书，并赐予庄靖的谥号。此外，为了表彰宋景及其家族的功绩，嘉靖帝还特别赐建了牌坊，这便是李勇所见的“三代尚书牌楼”的由来。正是这个牌楼，差点毁了一个中国古代着名科学家，宋应星被这个牌楼，逼着连续十多年坚持科举考试，人生有多少个青春的十多年，这是一个为声名所累的鲜活例子。

    当李勇穿过那座古老的牌坊，他眼前展开了一幅宁静的画卷。一排高大的宅邸映入眼帘，这些宅邸主要以木结构为骨架，屋顶呈现出独特的悬山顶设计，给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感觉。墙体则采用了传统的青砖或夯土建造，不仅坚固耐用，而且与自然环境和谐相融。整体风格显得简洁而不失大方，透露出一种古典的美感。周围环境相对宁静，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微风轻拂的声音。宅邸周围环绕着小片的花园，各种花卉竞相开放，散发出阵阵芬芳；而小片的林地则郁郁葱葱，树木挺拔，为这片宁静的宅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当这一百多人大队人马的到来，早已经引起了宋应星的注意。此时他正在书房中等候李勇，这间精致的书房中，摆放着超大的书架，这不仅展示它主人是一位博学的学者，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也彰显了它主人深厚的知识底蕴。书房内充足的照明和齐全的书写工具，进一步说明了宋举人的人生，大量时间都是在此度过。他在这里沉浸于书海，笔耕不辍，致力于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

    宋应星迅速走向大门，身旁是年长他七岁的哥哥宋应昇。今日，宋应星特意邀请哥哥，一同迎接执意要见他的神秘人物——来自金山卫的李千户（卫指挥使）大人。上午巳时三刻，江西奉新县的一座宅院门前，宋应星和兄长宋应昇仰望着村口的方向。阳光洒落在古朴的门庭上，宋应星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衫，神态中流露出儒雅之气，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远方的道路。旁边的宋应昇已年过半百，面容沉着，身姿笔挺，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李勇即将到来的方向。

    不久，远处扬起尘土，李勇的轮廓逐渐清晰。他骑着一匹雄壮的马匹，步伐矫健，经过金山十余日的跋涉，尽管脸上沾染了些许旅途的风尘，但那股豪迈之情却难以遮掩。

    当李勇走近，他翻身下马，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宋应星和宋应昇急忙迎上前去，宋应星双手抱拳，面带微笑地说：“李将军，一路辛苦了。”宋应昇也点头示意，眼神中充满了友好。接着，南昌金山商会的王掌柜指挥士兵，从马车上卸下了一整车的金山特产，这让宋家兄弟感到非常惊讶。他们潜意识认为，只有关系极好的朋友，才会赠送如此厚重的礼物，显然李千户还不是啊？四人一同走进宅院，而张杰则带领着护卫们在屋外休息和警戒。在这温暖的春风中，一场关于理想与抱负的对话即将展开。

    当踏入宋应星家的客厅时，一股古朴陈旧的气息，立刻迎面扑来。尽管地面被清扫得干净整洁，没有留下任何杂物，但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却依然清晰可见。客厅内的家具，大多是些陈旧的物品。一张不大的木桌，其桌面已经略显斑驳，仿佛是时间在上面留下了它的印记，而四条桌腿也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似乎一阵猛烈的大风便能将其轻易吹倒。紧挨着桌子的几把木椅，椅面磨损得非常严重，坐上去时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让人不禁担心它们是否能够承受住重量。在屋角摆放着几个旧木柜，柜门上的漆已经剥落大半，露出了木头原本的纹理，这些纹理就像是时间的指纹，记录着过往的岁月。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纸张已经泛黄，边角也有破损，但它们却静静地诉说着这个家庭的历史和文化。尽管家具破败，但这客厅却因为宋应星兄弟的勤勉与学识，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智慧和历史的厚重感。

    机敏的王掌柜立刻接过倒茶的活儿，为大家斟满茶水后，宋应星略带歉意地说：“寒舍简陋，还望李千户多多包涵！”

    李勇微笑着回应：“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对我而言，宋宅藏有你们两位大才，价值连城。”

    花花轿子人抬人，新新礼服心连心，互相抬举总是让人愉悦。李勇虽然心机深沉，对其他人经常打着小算盘，但对于未来将撰写《天工开物》的宋应星来说，这绝对在大明他最想招揽的英才，没有之一。没有贤才辅佐，单凭半吊子的李勇独自去攀科技树，简直是痴人说梦。李勇能做到现在这样，那已经是用完吃奶的劲，江郎才尽。

    王掌柜面带羞涩，小声插话道：“宋先生，十天前我家主人，已经荣升金山卫卫指挥使了。”如此脸厚之人，还会害羞？

    宋氏兄弟见李勇不过二十出头，却已是正三品的卫指挥使，对这位神秘人物不由得刮目相看。宋应星好奇地问道：“将军为何远道而来，拜访我这无名书生？”

    李勇也打算解释：“先生别急，待我先向您介绍一下我们金山卫。在您眼中我或许是卫所的武将，但实不相瞒，我其实也是一位大商人，更是一位海上的大商人。”

    李勇继续说道：“不瞒两位先生，目前金山卫拥有战船百艘以上，水师及战兵共计两万人以上。我们拥有年产量达到2000万斤的制铁厂2个和大型铁矿山1座。此外，我们还有造船、造车、玻璃、水泥、陶瓷、纺织、烟酒、农资和农药、医药等十几个大型作坊。这些作坊雇佣的工匠人数超过3万人。我们的金山商会网络已经遍布南直隶、浙江、湖广、江西以及京师和登莱地区，雇佣的伙计数量也超过5000人。我们还拥有一家连锁钱庄，在江南地区所有州府都分店，整个金山卫的年入可达2000万两银子。另外在海外岛上，我们还经营着一个上万匹战马的养马场，在日本国有独立的卖场”李勇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大自己的规模，把自己年底，或明年才可能达到的规模，吹了出来，奷商果然就是奷商，主打：“不要脸”。

    为了邀请宋应星，李勇毫无保留地展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似乎成败在此一举。他摆出这样的姿态，潜台词是：你们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你们看着办。仿佛是一个女孩说，我已经被你了，你要对我负责。实际上，李勇早就下定了决心，谈得好，就是把宋氏兄弟请去金山，如果谈不拢，那就不好意思，绑去金山。绑人这种业务，李勇熟得很，大明绝对“绑王”，有些事一旦做过后，特别是那种方法简单，效果又好，很容易认人上瘾。有点像女孩和女人的区别，因为已经做过，也上不了岸了，会放飞自我。现在李勇在大明，早已没有退路可言，其行为，越来越无法无天。造反之路，只有一路走到黑，对他和金山而言，没有反不反的问题，只有什么时间反的问题，而且金山的悍匪、奸商们比他还急。

 第107章 真心相邀

    宋氏兄弟在听完李勇直白的讲述之后，由惊奇变成了惊吓，浑身感到阵阵寒意，这帮人怎么看上去不像好人？宋应星是理工男，对数字特别敏感，2万军队，2000万收入等，多少有点惊世骇俗，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要干嘛？要造反吗？很明显，他们的实力，已经达到相当恐怖的程度。这几年来，宋氏兄弟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全身心地投入科考，什么时间，我大明的版图上，竟然悄无声息地，崛起一股这样的势力？关键是，你再强，关我们何干？你要吓，就去吓别人嘛？宋应星两兄弟一头黑线。

    宋应星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问道：“请问将军，您找我们来是有什么打算？”

    李勇象怕吓着他们了，语速较慢的反问道：“在回答之前，我想，先请教先生，经过五次会试，对我大明的科举制度有何看法？”

    宋应星回忆中带着苦涩：“首先，会试的难度极大，十人中难有一人中的；其次，官场腐败影响到考场，贿赂考官的传闻，不绝于耳。”

    李勇继续追问：“那么，先生认为会试内容是否合理？”

    宋应星带着略为痛苦的神情回答：“考试内容不过是八股文和社论罢了。”

    李勇讥讽的笑着说：“我大明本意，以科举选拔造福百姓之英才，然考试内容，却与治国平天下，相去甚远。像先生这样的大才，二十载，报效朝廷的最佳年华，却只能在家中书房，埋头苦读，你说，这个狗屁世道，算不算荒谬至极？”李勇很少像一个愤青，对朝廷透出浓浓的敌意，与他常挂在嘴上，什么猥琐发育，背道而驰。当然，李勇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放心的很，宋举人，今天是跑不了的，这些压抑已久的话，对着“自己人”，口嗨也就口嗨了。但用语如此之重，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宋氏兄弟是对现状不满，骨子里，仍是忠君爱国的文人，但二十年的挫折，忠诚度还是下降到了危险的边缘，所以他们也没反驳。

    在尬了一会儿后，李勇经过深思熟虑，开始慎重的回答宋应星的提问：“我金山准备借先生之才，救万民于水火，扶大厦之将倾！”

    在邀请宋应星之前，李勇是做了功课。他不仅找人调查宋应星的生平，还深入研究了除科举考试之外，宋应星的兴趣爱好。李勇了解到，宋应星不仅考试厉害，对农业、工业、冶金、纺织和医疗等多个领域，都喜欢研究和探索，而且都有独到的见解，绝对的复合型人才。李勇有时候在想，这是不是别人家遗传基因好，你看别人宋氏的老祖宋景大人，在弘治年间，官至南京工、吏、兵三部尚书，感情是啥都会！

    李勇看出宋应星有点懵，这个帽子有点大，宋应星有点戴不上。只有继续解释：“大明帝国地大物博，气候条件复杂，特别是近来，贼老天不是严寒就是干旱。大明迫切需要，有人挺身而出，用丰富的农业生产技术，帮民众渡过难关。同时，许多珍贵的手工业传统技艺，正面临着失传的危机，也迫切需要传承和弘扬，这些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还有历经千年冶金技术，先进的纺织技术等等，都可以造福万民，在我大明，能成此事者，唯有宋先生！不知道，我刚才所说的这些理由，是否足够？”

    李勇眼光锐利的看着宋应星，给人感觉诚意十足，见宋应星有些意动，随后骄傲的说道：“不瞒先生，我们金山，已经广泛地推广农肥和农药，这些农用品，显着地提高了田地的收成，至少产量增加了三成。在工业领域，更是取得重大的技术突破，我们发明了车床、钻床、刨床、铣床、磨床等一系列机械之母，这些机械的发明，使金山能够制造出，先生意想不到的物品--如钟、轴承等。在冶金方面，我们已经掌握了水力鼓风炉的高炉技术，炼铁效率极大提高，先生你猜一个高炉日产多少斤铁？”

    宋应星皱眉想了想，说道：“3000斤？”

    李勇小有得意的，轻轻摇了摇头，说道：“6000斤，6000斤的优质生铁！在纺织行业，我们广泛地采用了手摇八排、十六排、三十二排的纺纱机，纺纱效率和产量直接提升数倍。同时，我们还发明带有飞梭的十六路、三十二路织布机，织布的效率和质量也是提升数倍。在造船方面，我们已经能够制造出长十五丈，宽四丈风帆巨舰，跨越大洋如坦途，可重现郑和下西洋之壮举。此外，我们还能够铸造3000斤重的红夷大炮，发射重达二十斤的炮弹，足以让所有的敌人闻风丧胆。我们还造出了带有转向能力的四轮马车，这些马车载重是传统马车的三倍以上，”李勇完全控制不住，一通真真假假的大吹，不过，好象他还真是做到不少，今天，在大明牛人面前，李勇的装x非常成功，但是我们必须鄙视他。

    李勇沉思了片刻后，又缓缓地开口说道：“宋先生，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先生一身的才华，在一次次无用的科举考试上，还要被埋没多久？我金山需要您，我大明百姓也需要您！”

    宋应星这人，是明代学霸中的学霸，堪称“全能六边形战士”——农业、手工业、冶金、纺织……没有他不插手的。他对空谈一套、实践一套的“ppt学者”嗤之以鼻，坚持“光说不练假把式”，直接在实验室（田间地头、作坊车间）搞研发。他改良农法、发明“轮轴法”“锻造法”，冶金、纺织技术全被他优化了一圈，堪称“科技创新狂魔”。更离谱的是，他还自学《本草纲目》，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医学入门选手”……这哪是学者？分明是“明代斜杠青年”天花板！可惜啊，大明这公司，人才储备爆满，但经营水平拉胯。崇祯老板（统治者）只会压榨人才，不会重用人才，结果这家“百年老字号”最后破产倒闭……宋应星们再能干，老板不发工资、不给资源，再厉害也救不了公司啊！

    现代老板学着点——再牛的人才，不给资源、不给支持，最后只能变成“离职名单”里的一员。

    宋应星这\"学术界卷王\"最近遇到个有趣的对手——\"半吊子\"的李勇，却聊起天来仿佛开了天眼。这哥俩从种地聊到造火箭（真的，还承诺带宋应星上天看风景），从青铜器聊到环球旅行，宋应星擅长对中国古代文明和技术总结和应用，而李勇则似乎拥有作弊和开挂的能力，他对科技的未来走向有前瞻性的认识。把围观吃瓜群众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们别是偷偷开了挂？\"

    这边两位\"人间清醒\"打得火热，\"理工学术界卷王\"还有一个人是沈星奕，沈疯子（现在人称\"金山疯王\"）已经把实验室烧了三次，每次都是\"理论太超前导致操作失误\"；陈子龙、方以智和佛南西斯科算三位\"半卷王\"，他们这个领域也有两把刷子，而最可怕的是，这些都不是顶配——徐光启和孙元化这种\"科技宅男\"在远方疯狂内卷，他们同样是大明科技领域的“顶流”。

    经过长时间的深入交谈，李勇终于图穷匕见，诚请宋氏兄弟前往金山，任命宋应星为金山科学院院长，宋应昇为副院长。如果金山成立政府，这就是工部负责人。李勇为宋应星开出了五项丰厚的条件：首先，搬家费1万两；其次，月薪300两（根据一种说法，明朝1两银子相当于今天的300元人民币，相当于月薪10万，这是一份极为慷慨的待遇），承诺年底分红；第三，提供豪宅，三进三十亩的专家别墅；第四，支持科举，如果宋应星坚持明年参加会考，安排海船直送京师，并承诺动用关系，必中！最后，承诺安排专人照料宋氏祖屋，确保返回故乡，一切如旧。宋应昇的待遇条件同等优厚，李奸商也算是拼了。

 第108章 南昌商会

    当两兄弟听到这些条件时，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实际上，连续十五年的科考，家中积蓄几乎耗尽，剩下资金，仅够最后一次进京赶考。因此，既能赚钱，又不耽误科考，这无疑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对于“散财童子”这样的提议，就是再笨的人，也难以拒绝。在里屋偷偷聆听的两位女人，宋母魏氏和宋夫人余氏，早已心动不已，她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宋应星拉进了里屋。当宋应星红着脸收下1万两银子搬家费时，还处于梦游状态，宋家最阔时也就800亩田地，价值不超过5000两，幸福来的太突然。

    接下来的安排是，宋氏兄弟与李勇一同返回金山。鉴于李奸商已经投下巨资，人必须扣在手上，立即带走。李勇心想，只要抵达金山后，想要再离开，那绝逼是不可能，而且必须是门都没有的那种。

    王掌柜将暂留下来，协助魏氏和余氏进行搬家事宜。特别是宋应星的书房，李勇一再强调，每一张纸都不得遗漏，必须全部仔细打包，以确保对《天工开物》这本书的撰写，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宋家希望带走的任何物品，都应满足他们的要求，即使豆腐搬成肉价钱，也要确保送到金山。必须让宋氏兄弟满意，宋家的人开心，李勇就开心，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千金买马骨必须体现李勇对人才的极度渴望。

    崇祯三年三月十九日上午，李勇再次抵达，位于南昌府的谢埠老街的金山商会。谢埠老街的历史可追溯至明朝洪武年间（1368-1398年），全长12公里的老街铺满了青石板，岁月的洗礼使得石面光滑发亮，流传着“未至谢埠街，未识南昌城”的民间谚语。在明朝时期，这里商贾云集，南北商船汇聚，每天，近千艘商船在此停泊，一度是江南地区最为繁荣的商贸中心之一。

    此刻，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绸缎庄内，五彩缤纷的绸缎在晨曦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店员们热情洋溢地迎接每一位顾客；茶馆中，茶香四溢，说书人正生动地演绎着三国的传奇故事，茶客们听得入迷，仿佛置身于那波澜壮阔的历史之中；米行里，成堆的米袋散发着浓郁的谷物香气；糕点铺前，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师傅们正巧手翻飞，制作着各式各样的美味点心。挑夫们肩挑重担，穿梭于人群之中，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共同谱写出一曲生动的市井交响乐。街边，杂技表演者和卖艺人各展绝技，赢得观众阵阵掌声。阳光洒在古老的街道上，为这繁华的场景增添了一抹金色的光辉，谢埠老街宛如一颗耀眼的宝石，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散发出它独有的魅力。

    自去年九月起，金山商会进入南昌府，仅半年时间，通过租赁与购置，已占据整条街五分之一以上的空间。在各产品公司的共同努力下，金山全系产品均已在当地设立卖场，金山钱庄亦开始规划店面。王掌柜搞到武昌金山商会的规划图后，在此基础上，正在优化方案。金山这一群唯利是图的奸商，为了追求金钱，总是日以继夜地工作，李勇感觉就算自己不动，也会被推着不断前行。

    当宋应星兄弟俩踏入金山，看到货架上的商品时，两人当场瞳孔地震，感觉“涨知识”了，精美的成衣、贴心的内衣、亮丽的布匹、时尚的鞋类、以及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让人新奇。更离谱的是，玻璃杯、陶瓷、烟酒、马车、农药、铁器、建材等等，农药？！这都是什么脑洞大开的玩意儿？这些商品的种类之多，质量之高，让宋氏兄弟意识到，夸夸其谈的李勇，可能并没有“吹牛”。宋应星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角疯狂上扬，仿佛看到了人生的终极目标——\"这他喵的才是我要的研究方向！\" 在他眼里，这些商品不是一堆好东西，而是\"人类文明的终极答案\"，\"原来美好生活真的不是幻想，是能做出来的！\"

    位于繁华主街上的金山商会会所，其建筑风格独特，是一座宏伟的三进式院落。今日，南昌金山商会的门前，气氛显得格外庄严而又充满热情。在王掌框的引领下，李勇及其一行人刚刚抵达，同志会南昌分会的会长杨廷鳞，带领着十几位充满活力的“书生”，以一种充满敬意的姿态，热情地迎接他们的到来。

    杨廷鳞身着藏青色长袍，袖口与领口处绣有精致的云纹，展现出他儒雅而不失稳重的气质。他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坚毅之色，高挺的鼻梁下，紧闭的嘴唇似乎带着一丝忧愁，又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那用白玉簪束起的乌黑发丝，更增添了几分风度。

    一群年轻学子紧随其后，他们身着朴素却整洁的服装，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意和热切的期待。学子们有的手捧书卷，有的背着书篓，轻快地跟随着杨廷鳞。杨廷鳞轻轻举手示意，学子们便迅速而整齐地站定，深深地鞠了一躬，齐声高喊：“恭迎会长！”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商会门口回荡不息。接着，杨廷鳞快步向前，眼中流露出惊喜之情，紧握李勇的手，亲切地说：“会长，一路辛苦了！”众人围绕着李勇，前呼后拥，众星捧月的步入商会，很明显，金山已经出现形式主义苗头。

    杨廷麟（1596－1646年），一位明末的抗清英雄，以坚守赣州而闻名。在清军攻陷城池后，他选择投水自尽，以示不屈。他字伯祥，又字机部，晚年自号兼山，寓意着效仿文天祥（号文山）和谢枋得（号叠山）这两位具有崇高气节的历史人物。杨廷麟是陈子龙的挚友，通过书信交流，他毅然选择同志会，并成为江西分会的会长。

    议事厅里，三十多位同志会骨干正襟危坐，活像一群等着追星的小粉丝——\"会长要来演讲了！终于可以见到活的真会长了！\"王掌柜上个月就神秘兮兮地透露：\"下周会长要来！\"杨廷鳞激动得差点把茶杯打翻：\"什么？！这绝对是我今年最期待的事！\"

    于是这群江西学霸们集体请假，宁可不做作业也要来见会长！消息一传开，整个江西的同志会成员都沸腾了，有的翻山越岭，有的骑马赶路。张杰的保安工作瞬间崩溃了，他心中暗骂：\"搞个什么大型勇粉见面会？也不提前通知！安保方案根本没准备！\" 他的心脏已经跳成rap节奏。

    李勇，向来主张“低调”，在这个时刻，有些局促不安，有点“尬”，他显然没有预料有这一出。这种突发性，即兴发挥的讲话，挑战很大。一个发挥不好，会长光辉形象，不就全毁了。但不要紧，李勇有个优点，就是脸皮厚，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当众扮酷谁不喜欢。

    宋氏兄弟，相当困惑不解。什么会长？金山商会会长？不对，这些青年学生喊的“会长”，就该不是那个会长，那这个会长又是什么会长？晕！他们不禁更好奇，这又是一个什么组织？看来李指挥使的秘密还真不少。终于，在偶尔的交谈中，他们听到了“同志会”这个名词，同志会又是什么东东？它又是一个什么“团伙”？疑问更多了，两个“好奇宝宝”，开始担心，要不要考虑提桶跑路？其实，他们判断正确，加十分，恭喜，你们已经成功加盟造反组织。在众多问号、冒号和感叹号中，迫切地想要聆听这位年轻的将军，究竟有什么样的讲话。

 第109章 思想转变

    李勇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公开讲话对他而言已是轻车熟路——毕竟过去在公司的突击演讲也不少，这种场合自有其固定套路：过去、现在、未来，条理清晰，环环相扣，懂得都懂。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有力：\"首先，请允许我向所有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的同志们致以最诚挚的谢意。你们的付出与坚持，令人由衷敬佩。\"

    顿了顿，他目光坚定：\"我李勇，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拥有着和大家一样的双手、双脚与头脑。但正因如此，我更能体会这片土地的脉动，更深知肩上的责任。\"这番开场白，既是礼节性的致意，也是塑造自身形象的巧思——先立\"朴实实干者\"的‘好人’人设，为后续的动员做好铺垫。

    现在开始谈‘过去’，李勇回顾道：“同志会的创立，源于我们这批有志青年对大明国势的深切忧思。在深入探讨国家困境的过程中，我们敏锐地察觉到财政危机实为当前困局的核心症结。当时我们虽未能即刻找到解决之道，但已清晰洞察社会的不公：权贵阶层利用特权逃避税赋，而广大平民百姓虽占据人口主体，却承受着日益沉重的赋税重担。面对这种极不合理的社会现状，却鲜有人站出来为平民发声，更无人关心他们的生存疾苦。有鉴于此，同志会自成立之初便确立了明确的宗旨：成为劳苦大众的忠实代言人，致力于实现社会公平正义，为全体民众谋福祉。努力构建一个理想社会——在这个社会中，人人得以温饱，人人得以安居，人人得以有尊严地生活。同志会始终秉持这一初心，为改善民众处境、推动社会进步而不懈奋斗。”

    李勇心中自嘲的一笑，他掰着手指数，突然觉得这场景莫名眼熟，\"这不对啊？这不就是白莲教那套''无生老母''的翻版吗？''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听听这口号，跟''人人有饭吃、有房住''的理想社会比，相差无几？不就是把''老母''换成了''会会''嘛！\"同志会还得低调再低调，被朝廷扣上个反贼团伙，那就麻大烦了，以后，赵礼的情报部门，要密切关注这方面的变化，特别是现在金山，正从大明身上吸营养的关键时期，咱再飘也不能踩线啊！咱们要革命，但不能像李自成那样把自己革成反贼。

    李勇讲到这里时，看了看下面这些热血青年，又补充道：“为什么叫同志会，顾名思义，必须有同样志向的人，同志会还有一个特点，人不分南北，不分高低贵贱，也不行业和男女老幼，只要是有共同的志向皆为我同志，在金山有铁匠王五，有纺织女绿娥，还有士兵张拓疆等都是我们的成员。”李勇心里想着，伟人的‘统一战线’你们懂不懂，“政治”你们懂不懂，简单一句话，把我们的敌人搞得少少的，把我们的朋友搞得多多的。说完这段后，李勇满含深意的看了看杨廷麟，哥们，你不能全整年轻学生啊！看把我们江西同志会，快搞成第二“复社”了？杨会长，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丝丝寒意袭来。

    李勇环视众人，见大家都听得入神，便提高嗓门道：\"同志们，咱加入同志会可不是为了发家致富，也不是为了个人出名！\"他挥了挥手，\"这帮老百姓谋出路，靠的是真本事，不是耍嘴皮子！我今日在此呼吁，我们要实干兴邦，切勿空谈误国。无论是农业、工业还是商业，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出状元。咱们要沉到老百姓中间去，跟他们同吃同住，这样才能知道他们真正的难处。那些整天坐而论道的文人？没用！科举那套？从百名秀才里选出几个举人，再从中挑几个进士，浪费了多少人才啊！不是说读书没用，但读书人报效国家，又不是只有当官一条路！”讲到此处，李勇突然意识到宋氏兄弟还在场，他小心而迅速地扫视了一下，还好，两兄弟似乎被什么触动了，正处于沉思之中。

    李勇品了一口茶之后，讲话进入‘现在’，他继续说道：“我们鼓励大家在各行各业中实干，金山今天之财富，正是我同志会实干创造出来的。科学委员沈星奕，日复一日在实验基地埋头苦干，研发出了水泥和玻璃，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成果。我们狠抓教育！在金山，连种地的老汉、做木匠的师傅，七成都能识字！这是什么概念？我建议大家，在各地大力办蒙学，我们需要开启民智，让每个孩子都能识字，掌握数学和几何知识。看看金山的产品，哪一个不是科技的结晶？靠的就是重视教育。现在大明的问题，说到底就两条：一是财富不够多，二是分配不合理。怎么办？唯有科技创新！只有多出水泥、玻璃这样的宝贝，财富总量才能上去！这也是我们为大明治病，开出的药方之一。”为了让大家重视教育和科技，李勇故意在此停顿了一下。

    “最后再提醒大家，鉴于我们还相当弱小，让地主乡绅们减租减息，大家量力要而为。我大明九成人口都是农民，减轻农民的负担，就是为大众服务，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目前，在松江地区，已有八成的地主和乡绅接受了减租减息的提议。”李勇话音刚落，会场立即响起热烈掌声。同志会骨干们率先鼓掌，随后与会者纷纷响应，掌声如潮水般在会场蔓延。持续三十息的掌声，表达了会员们对会长讲话的共鸣与支持，展现了同志会的团结与力量。这掌声，是对理想的回应，也是对变革的承诺。

    在热烈的掌声逐渐消散之后，李勇面带微笑，是该谈‘未来’了，他以一种温和而亲切的语气，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今天在座的各位青年同志，我看到了大家蓬勃的朝气与昂扬的斗志。在此，我必须提醒大家，首先要安全第一，我们秉持的理念或许尚不被广泛理解，因此行事需保持理性克制，避免过激言行，以保障个人安全为前提。其次是脚踏实地，真正的改变源于日常积累。希望大家立足本职，在各自领域踏实耕耘，用实际行动潜移默化地影响社会。最后是加强学习，我建议杨会长组织核心成员分批赴金山交流学习，通过实地考察提升我们的专业素养与实践能力。 最后，祝愿各位身体健康，事业学业蒸蒸日上！”

    在会客厅的宽敞空间内，随着李勇的发言结束，再次响起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这掌声不仅是对会长的肯定，也是对整个会长亲自能来南昌的热烈响应。当然，这次南昌的讲话，自有方以智所领导的，具有高度敏感性，极高政治觉悟的宣传人员，总结提炼，以最快的速度，在内部消息上刊发--可以想象，各种版本小作文写得飞起：《同志会是怎么来的？几个热血青年的热血故事》《李勇同志会动员讲话：实干才是硬道理》《李勇同志会动员讲话：实干兴邦，教育先行》《务实奋进的青年寄语》。

    简短的讲话后，宋氏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混沌初开，茅塞顿开。他们的神情渐渐由疑惑转为坚定，某种思想正在悄然转变。年轻的同志会员们则表现得更加热切。他们眼中闪烁着憧憬，仿佛已经看到曙光初现的未来。宋氏兄弟相视一笑，那目光中多了一份决然。他们明白：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是时候换个活法了。从明天起，他们将踏上一条属于自己的新路。

    年轻的会员们听完讲话后群情激昂。他们纷纷表示要牢记会长的教诲，回到各自岗位后脚踏实地、勤勉工作，为同志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在大家眼中，这位年轻有为的会长不仅英俊有为，更展现出超凡的领导魅力。在他的带领下，同志会必将蒸蒸日上，影响力与日俱增。

    会议结束后，意犹未尽的年轻人们自发聚在一起，继续热烈讨论会长的讲话内容。这种充满激情与理想的氛围令人感动，每一位参与者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归属感和使命感。

    需要指出的是，年轻人确实容易受到感染和激励，“李神棍”的言辞虽然比传统教义更贴近现实，但本质上仍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号召。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真空家乡\"之说，他的理念确实更接地气。然而，无论何种信仰或理想，最终还是要靠脚踏实地的人去实现，而非寄托于虚幻的神灵。

 第110章 地方融合

    王掌柜按照李勇的指示，特意安排宋应星这帮人去南昌水泥厂\"考察\"——名义上是为了满足领导的好奇心，实际上就是让\"科学怪人\"去开开眼界。一行人坐在气派的新式四轮马车上，沿着旧官道前行。宋应星这个机械狂魔，一开始还觉得这马车跟普通马车没啥区别——不就是多了两个轮子嘛！可等马车驶上新建的水泥路，宋应星瞬间眼睛发光：\"这这路面！\"他激动得差点从马车上跳起来，\"这平整度简直不可思议！马匹拉车居然毫不费力，转弯时更是流畅得像在冰面上滑行！\"这位理工男立刻意识到：这水泥路里藏着大秘密！马蹄与路面的摩擦力、车辆的平稳性、转弯时的向心力这绝对是一项革命性的工程技术！宋应星摩拳擦掌：\"我得好好研究研究，这绝对能颠覆传统运输方式！\"李勇在历史科技领域的大牛人面前，兴奋地开始装x，他详细解释了转向装置和轴承的原理。宋应星开始对金山的工厂充满了期待。

    在前往南昌府的途中，王掌柜向李勇介绍，南昌府的官道水泥路建设，遵循老规矩，官府以旧官道作为投资，地方上有声望的商人、地主以及乡绅出资金，各占一半股份，金山公司提供原材料，不参与投资。君不见，二十世纪末期，东大就一个收过路费政策，全国人民热情高涨，直接把全国变成大工地，收费期到了，还继续不辞辛劳坚持收费，你说这个热情高不高，在今天江南，如果现在李勇敢站出来说，不准再集资修路，相信他绝对活不过今夜，估计崇祯来都够呛，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种既能明着和站着赚钱，还得百姓赞扬的善政，你当我们的各地贪官傻啊。

    合资水泥厂的股权结构稍显复杂：金山持有20的股份，南昌府官员持有30，而南昌刘家则持有50的控股权。刘家的现任家主是刘一燝，尽管他身处北京，但他是当朝的吏部尚书。刘一燝（1567年－1635年），字季晦，江西南昌人，是晚明时期的政治显要。他与叶向高、左光斗并称为辅政大臣，共同执掌朝政，历经明神宗、明光宗、明熹宗、明思宗四朝。特别是在熹宗朝初期，他担任内阁首辅。崇祯初年，随着魏党势力的衰退，他得以恢复原职。之后，他接连被提拔，最终担任了少傅、太子太傅、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等要职。

    在南昌北面梅岭的山坳中，冲天的火光已经升起。百余位工匠赤膊上阵，围绕着三十六座青石窑，水汽蒸腾，石灰灼烧的气味弥漫，使得每个人的面庞都染上了灰白。在窑口外，如小山般堆积的黏土与石灰石正被牛车拉向碎石机，铁制的齿轮咬合转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开启第三窑！”随着工头的一声怒吼，十余名壮汉踏着炽热的铁梯冲上窑顶。他们挥舞铁钩，撬开窑门，顿时滚出数十筐暗红色、岩浆般的半成品。这些黏稠的物质被迅速倒入石臼中，工匠使用搅棍，用力搅拌，直至将粗糙的矿渣与熟料混合成团。在远处的河滩上，数百名妇女正将湿泥装入模具，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与夯土号子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当太阳升至中天时，刘家派出的小刘掌柜，掀开了最大的地窖盖进行检查。在扑面而来的热浪中，十万斤青灰色的水泥正在陶瓮中缓慢结晶，表面已经凝结成镜面般光滑的薄层。他捻着胡须，面带微笑地说：“按照这个速度，年底前，完成南昌府整个官道的铺设，没有问题！”

    小刘掌柜事先得知，金山商会的大东家将至，在一行人抵达厂区之际，便立即展开了热情的接待。不要脸的李渣男，再次在科技领域的牛人面前持续装x，将他有限的存货再次展示，夸张的说，经过实验基地上百次的反复实验，发现黏土与石灰石经过破碎、煅烧、搅拌、静置结晶后，便能生成水泥。宋应星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对这位博学的年轻将军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

    不到一刻钟，一行人灰头土脸地匆忙逃离水泥厂，直奔南昌府城的赣江岸边。南昌知府崔源之、刘家的人，可都是\"聪明人\"。崔知府现在天天坐着金山送的豪华马车招摇过市，收着过路费的五成分成，刘家靠着水泥生意赚得盆满钵满，王掌柜更是隔三差五就送贵重礼物。这两位\"财神爷\"一合计：这么好的财神，怎么能不供着？于是，他们特意在酒楼设宴款待李勇。鉴于李勇身负军职，不宜公开拜访，作为合伙人的他们，选择在酒楼低调地为李勇接风洗尘。

    暮色四合，赣江江风拂过南昌府城。知府崔源之换下一身官袍，着一袭墨青色长衫，带着几名心腹，在南昌赣江畔的飞凤酒楼雅间设宴。刘家作为本城首富，派出刘二爷作陪，而席间最受瞩目的，是刚从松江而来的卫指挥使，金山商会的大东家李勇，以及江西奉新一年中同时中举的名人宋氏兄弟，人称江西二宋——宋应星与宋应昇。

    酒楼临江，三楼雅间雕花木窗洞开，江风裹挟着潮湿水汽涌入。崔源之端着青瓷酒盏，笑道：“李兄此番江西拜友，当真是一路风尘；宋家兄弟亦是文界翘楚，在下敬诸位一杯！”几人举杯相碰，酒水入喉，飞天宫庭玉液酒香裹着江风气息。

    李勇与崔知府的\"友好会面\"进行得如火如荼。只见李勇一改平日的凌厉作风，瞬间切换成\"谦逊小弟\"模式：\"崔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李勇深鞠一躬，笑得见牙不见眼，\"要不是您老人家罩着，我们金山在这南昌地界，怕是混不下去！\"内心os：“老狐狸，比我还会演！”就在气氛即将\"真挚\"到令人作呕时，刘二爷眼疾手快地打断了这场\"感恩大会\"：\"哎呀，咱们金山商会可不光是来讨饭吃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南昌的老百姓可都念着金山的好——这水泥路修得，连下雨天都不用踩泥巴了！我们这是在答谢，金山为我们开辟了新的财路啊！\"崔知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寒光，嘴角却挂着一贯的慈祥笑容：\"诸位放心，\"他端起酒杯，\"只要南昌府还在，你们的''生意''——本官一定''依法保护''！\"

    高度酒三杯之后，大家就已经完全放开，席间刘二爷借着酒意，笑问到：“李指挥使，我最佩服你生财有道，你看这金山的商品，那个不是抢手货，可有什么新财路教我？”崔知府其实早就想问出此话，只是贪官还是要面子的，顿时，一众聪明人都全部安静下来。

    李勇想了一想，说道：“我倒有一法，于公于私都有好处？”他的声音中透露满满的自信，显然是认真思考过，旁边末座的王掌柜掏出小本本做起记录。

    崔知府略为含笑的说道：“李指挥使说来大家听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精芒，能站着赚钱的贪官都是好官。

    李勇略沉思片刻后，开口道：“观察我们南昌府城，人口持续增长，但卫生状况却每况愈下。一旦爆发瘟疫，后果不堪设想。幸运的是，我们有钢筋水泥等新型建筑材料。我与松江知府陈大人曾在上海共同建设了一座新城，做到“三通一平”——通干净水、通雨水、通污水三通，以及道路平整。如果我们在南昌府城的老城区，用钢筋水泥建造些三到五层的高层建筑，再为民众再修些公共花园。通过一拆一建，至少能获得三倍利你看这建材、地价和新房，一箭三雕，如果再加上好的声名，那不妥妥的--四赢。”李勇式房地产生意经，又被卖了一次，在场的奸商贪官直拍大腿，高！实在是高！

 第111章 顺江而下

    众官商对完眼神后，一起猥琐的哈哈大笑，崔知府一脸江湖人士做派，拍着李勇的肩头，说道：“李兄，成立这个南昌新城商行，今天就这么定下来，合作愉快，来一起，干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显然对这个事非常看重。李勇借着酒劲，一下站了起来，举杯到：“来来，一起发财！大家一起干了！”“干！干！”哈哈，一群官商勾结的人狂笑不止，让整个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宋氏兄弟玻璃心碎了一地，可以确定，肯定上了贼船。白白花二十年追求功名，在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面前，狗屁不是。江浪拍岸，雅间内笑语喧声，却难掩几分暗流涌动。

    崇祯三年（1630年）三月二十日，晨曦微露，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南昌府赣江码头显得格外宁静，天际辽阔，水波不兴。李标的长江护航队由十艘雄伟的沙船组成，在江面上一字排开，白帆如云，逆流而上。他站在旗舰的船头，身着一袭靛蓝色锦袍，随着江风飘扬，腰间悬挂着一柄雁翎刀，显得威风凛凛。身后，战士们列队整齐，刀枪相击发出铿锵之声，严密的护卫彰显着他们的威严。

    当太阳驱散了晨雾，李勇一行人抵达了码头。他们身后，一排排骑士整齐地站立，威风凛凛。码头上，他的表弟，心腹爱将之一李标迎上前去，而船上，一列列盔甲鲜明的精兵也站立着。李标一个标准军礼并高声说道：“请少爷放心！这一路上，我们将确保您的安全！”李勇听后，爽朗地大笑，并挥动长袖：“好！不愧是我李家的儿郎！”与此同时，南昌的围观百姓和商人们，对金山商会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他们意识到，金山商会不仅产品质量上乘，官府关系良好，武力值那也是相当吓人。从此，大家看待金山商会时，目光变得更加清澈。

    船队劈波斩浪，穿越鄱阳湖，一日后驶入长江。江风呼啸，李勇极目远眺，只见江面烟波浩渺，天地一片辽阔。身后的李标恭敬地站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少爷，马岭铁厂正等待您去巡视。”李勇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好！传令下去，马岭靠岸，休整半日！”

    江水浩荡，船只破浪前行，宛如游龙。李勇双手背负，展现出一副英雄气概。此次南下之旅，不仅招募到了杰出人才，商业版图也得以大幅拓展。江风拂面，他感到无比的得意与振奋，但过于年轻的外貌和不够沉稳的气质，尤其那抹猥琐的笑容，更像是小人得志的奸商。此外，相当不美的是，与他同行的，是连绵不断脏兮兮的运煤平底船，这些煤炭将送往马岭和上海，空船再将金山的产品，转运回江西地区。

    三月二十二日下午，长江之畔，李勇一行所乘坐的船只，缓缓靠上太平府马岭的新码头。从远处眺望，新码头已然竣工，工人们穿梭其间，忙碌的身影宛如跳动的音符。一艘艘满载煤炭的船只有序地停靠，工人们齐声喊着号子，将煤炭一袋袋从船上卸下，扬起的煤尘在阳光下飞舞。

    码头旁，十座高炉巍然耸立，施工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场面壮观。其中两座高炉的炉火熊熊燃烧，炽热的火焰舔舐着炉壁，散发出夺目的光辉。在炉火的映照下，铁水奔腾，那红得发亮的铁水宛如大地的热血在奔流。在施工现场，木工们细心地雕琢着高炉的支架，铁匠们挥动铁锤，敲打出坚固的零件。工人们高声呼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地搬运着重物，呈现出一片紧张而有序的劳动景象。江风轻拂，带来阵阵热浪和煤烟的气味，新码头在这片喧嚣中逐渐展现出勃勃的生机。

    一个时辰后，随着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六位浑身沾满黑色污渍的人，狼狈地返回了码头。在马岭铁厂厂长古大力的带领下，李勇、宋氏兄弟、以及保镖李标和张杰，攀登上了雨山，对正在努力改造的“混江龙”团伙，以及驻扎在雨山的金山新军，进行了亲切的“慰问”。由于刚下过雨，六人不时轮流失足滑倒，每个人一身的黑泥。

    古大力，这位铁塔般魁梧的汉子，热情洋溢却眼神不好，毫不在意李勇的感受。他兴奋地拽着李勇参观铁厂，逐一观赏每一个高炉和转炉，像介绍自己的孩子一样。李勇本想找处理由，早点回到船上，但天算不如人算。理工男宋应星来兴致了，现在变成两人，拽着李勇一路细致地参观。李勇浑身沾满黑泥，脸上也满是黑灰，气得脸色铁青，无奈！无人在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滔滔不绝，此刻的宋应星，哪里什么文人的风范。其实也怪不了他们，你李勇满脸的黑灰，谁看得清你的脸色？况且你还成天假装“科技达人”，就问你，以后还装不装！其实，作为冶金狂热者一旦进入铁厂，即便知道，也不会顾及这些。总之，他们一起假装李勇是“技术专家”，不是也是，肯定和他们一样，对“打铁”充满兴趣。李勇心里苦不堪言，这些成果，都是那个不计报酬的“沈疯子”所创造，而李勇只是偶尔，发表一些无关紧要的意见。至于冶铁，算了，他李勇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三日下午，船队抵达了李标的根据地——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吴淞口地势险峻，是东南国防的关键门户，历史上被誉为“水陆要冲，苏松喉吭”，一直是军事战略家的必争之地。原有的西炮台，亦称老炮台，坐落在杨家嘴口。李标在向李勇请示并获得批准后，进行了周密的规划。他以荷兰人和郑芝龙为假想敌，模拟有上百艘战船对吴淞发起攻击，在原有的西炮台基础上，扩建了东、南、北以及狮子林四座炮台。

    暮春时节，江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勇登上西炮台的高处，目光扫过尚未完全竣工的炮台轮廓——那由水泥和石头砌成的基座坚实而厚重，数十名工匠正攀附在木架上，忙碌地安装着能够发射20斤炮弹的红夷大炮。铁器相撞的铿锵声，在江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炮台的前方，万里长江宛如一条巨蟒蜿蜒东去，江面波光粼粼，数艘商船缓缓驶过，白帆在斜阳的映照下泛着微光。远处，江水与天际相接，一片苍茫。李勇背着手站立，宽大的锦袍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雁翎刀在暮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少爷，再过一个多月，所有的炮位都将安置完毕。”李标低声禀报。李勇轻轻点头，目光依旧紧锁在江面上——那是通往苏州府的要道，一旦重炮齐射，足以封锁大半江面。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自语道：“我金山的要塞，绝不能有失。”整个画面，与蒋公防止解放军渡长江时，巡视江阴要塞，如出一辙。江涛拍打着岸边，仿佛在默默回应。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四日下午，李勇携宋氏兄弟终于抵达金山港。码头上，汤青雨和沈佩玉早已翘首以盼，急切地等待着李勇的归来。她们很久没有施展拳脚，那招致命的死亡螺旋手，早就寂寞难耐，沙包不在，非常不习惯。同时更担心，长时间在外，与贪官和奸商为伍，这个意志力不坚定的渣男，会不会发生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的恶性事情，两个女孩，现在明显有些暴躁和暴力。

    当李勇安全回到金山时，汤克严的殖民舰队已经抵达琉球，一场意想不到的激战爆发了。

 第112章 倭刀互砍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四，琉球那霸港外海，十八艘战船劈波斩浪，船帆如同展翅的鲲鹏，在风中呼啸作响。其中两艘盖伦船宛若海上的巨兽，傲然引领航向，船首的铜像威严地凝视着前方。飞剪船轻盈如燕，穿梭于船队之间，传递着指令。九艘福船排列整齐，厚重的船身搭载着无数火炮，仿佛在默默宣示着威严。六艘苍山船在侧翼巡弋，宛如忠诚的卫士。

    船队缓缓驶近那霸港，炮口森严可见。水师官兵们身披甲胄，整齐地排列在甲板上，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眼中流露出无畏与坚定。在主舰上，周壳挺立船首，手持望远镜，凝视着那霸港内繁忙的琉球船只，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峻的微笑。

    海风呼啸，战旗猎猎，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舰队如同钢铁洪流，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便将如离弦之箭般直扑那霸港，彻底摧毁琉球的防线，让这个海外之国在明王朝的威严面前颤抖。

    当船队冲入那霸港之际，汤克业的脚都扣出了两室一厅。非常意外，两侧的要塞——三重城和屋良坐森城的大炮保持沉默，港口的琉球卫兵们并未抵抗，反而一起发出欢呼声。原来，他们期待已久的大明王师终于来了，而港口的萨摩藩武士小队见势不妙，迅速向琉球都城首里撤退。船队未受阻碍，顺利停靠码头。山本二五的敢死队，英勇无畏，“哇呀也”的怪叫，率先冲上码头的栈桥，冲了个寂寞。汤克严发现了，这些小鬼子，一打架，就会发出怪叫来唬人，肯定经常参加小规模村斗，所造成的后遗症。在短短两刻钟内，俘获一艘日本小船后，敢死营全面控制了那霸港。

    汤克严与周壳威风凛凛，率领陆战营、东亚营以及敢死营登陆码头，派出夜不收前出侦察。在港口，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那霸士族的首领，带头迎接大明天军到来。近一个月，舰队一直在海上漂泊，面对有完善防御工事的首里城，汤克严与周壳、龚其胜、赵石三人商讨后决定，先收集小船和打造云梯，全军休整一夜，次日再向8里外的首里进发。

    刚在那霸士族首领家住下，突然卫兵来报，大明使者户科给事中杜三策和行人杨抡在外求见，汤胖子突然想起，好像去年，大明是派了使者到琉球，搞什么册封。他还是留了一手，把周壳这个千户顶到前面，别人可是标准官军。李勇官升卫指挥使，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仙，周壳顺理成章也升职千户。杜三策与杨抡一见到周千户，激动得那是泪流满面。他们月初抵达那霸，喜获萨摩藩的“软禁”，进退不得。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要当“带路党”，一起去灭这帮无法无天的倭寇。

    周壳立刻询问了那霸的军事力量，结果两人，对此一无所知。最终，那霸士族的首领提供了有用信息，琉球国王有1000人的亲兵卫队，而萨摩藩则有182名士兵。周壳和汤胖子听后大吃一惊，这么多人？会不会弄不过？那霸首领是个人精，看出了天军的犹豫。立即解释道，上国完全无需担忧，大明和日本都是琉球国的宗主国，小小琉球敢对谁动手？萨摩藩的重税政策早失民心，琉球的民众早就期盼他们滚回日本，不可能与大明为敌。大明多年来“倒贴”，还有点点用，你是琉球更喜欢谁？所以当明军登陆，听到的是欢呼声。汤胖子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正因为这样，大明才视这些藩国为负担，毫无搞头，一旦有事，鬼才出兵相助。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李勇在出发前明确指示，在海外，金山就是大明，必须实行殖民政策，所有藩国一律征税，你大明是个“大傻逼”，只送不收，那我金山来帮你收。不收保护费，我们喝西北风去？

    翌日清晨，周壳率领500名水兵登陆，并驻扎于那霸，时刻准备增援，龚其胜则在近海执行警戒任务。与此同时，汤克严和赵石带领300人陆战营、100人东亚营、80人敢死营、以及蔡三的100名海盗组成的“海盗营”，向首里城发起进攻。那霸士族头人的协调下，1000多人的那霸原守军和民夫，扛着30多艘小船和连夜赶制的50多架简易云梯，随殖民军一同出发。

    首里城，作为琉球王国的都城，见证了历史的变迁。1406年，巴志推翻了中山王武宁的统治，开启了第一尚氏王朝的序幕。随后，在1416年，巴志攻灭了北山国，1429年又灭掉了南山国，成功统一了琉球本岛。明朝时期，巴志被册封为王，并赐予“尚”姓以及“琉球”国号，标志着琉球王国的正式建立。首里城，作为王国的新都，东西长约400米，南北宽约200米，其城墙由琉球石灰岩砌成，蜿蜒起伏，高达10米，护城河宽达52米，条石垒砌的驳岸坚固陡直，亦被称为筒子河。首里城与那霸港相距8里地，共同构成了琉球王国的辉煌历史。

    萨摩藩不仅拥有素质优良的“铁炮”（火绳枪）部队，其士兵的盔甲和刀剑亦是品质卓越。九州的士兵以坚韧不拔着称，号称“九州男儿”。岛津家族的将领们，勤于战术研究，因此萨摩藩的战斗力，在小日本堪称“顶流”。尽管萨摩藩士兵仅有182人，在经验丰富的老将押川横二领导下，镇定自若地坚守待援。昨日，第一时间安排商人，从北边的运天港出发，向九州送去求援信息。至于琉球国王尚丰的亲兵1000人，他们成为吃瓜群众，名义上都是上国，这神仙之间打架，你让我帮谁？无论帮谁？那都是一个死字。他们消极的态度，暗示了更倾向慷慨的大明。这让押川横二怒不可遏，咬碎了后槽牙。

    经过侦查，萨摩藩武士全副武装，人人手持铁炮（火绳枪），正面还部署了5门国崩（大炮）。战斗还没打响，汤胖子就退居二线，平时装x可以，真打，还是算了。他毫不犹豫地交出了战场指挥权。赵石年轻气盛，二话不说，距离城墙仅三百步的地方列阵。接着，陆战队的九门曲线炮，又向前推进50步。通过望远镜，判断出对方的“国崩”，与大明虎蹲炮差不多，射程大约150步，顶天200步。曲线炮顶到250步，就是欺负你，你能怎么样？

    经过三轮开花弹的精准打击，炮兵耐心地一一摧毁了5门国崩（大炮）。在旁看热闹的琉球国王亲兵，被强大的火力吓坏了，纷纷四散逃跑，看热闹可以，不能把小命丢了。同时，萨摩藩国崩的炮手，遭受了重创，十几人炸死炸伤。

    赵石确认敌方火炮失去威胁后，下令，东亚营和陆战营横队前进，抵近护城河，在距离城墙约100步处，进行三段击排枪射击，掩护民夫将小船抬到护城河。开花弹不时在身边爆炸，顶着对方排枪，萨摩藩的士兵勇敢地进行对射。曲线炮的抛物线弹道，让押川横二感到绝望，为冷兵器设计的城墙，无处可躲。小鬼子心里腹诽，这是那个“坑货”发明的。更令人绝望的是，对方燧发式火铳，射速明显快于己方，有十支奇怪的火铳，异常精准，每次枪响，都意味一名萨摩士兵会头部中弹。这时，李勇在金山码头打了个喷嚏，心想：“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经过约十轮交火，陆战队损失惨重，超过30多人倒下。萨摩士兵的伤亡人数也近百人，其中不少是头部中弹，死得不能再死。尽管如此，日本人依然顽强抵抗，很快，站着的士兵已不足80人。万般无奈之下，押川横二下令停止对射，命令士兵们寻找掩护，躲避开花弹的打击，再不躲避，就没人了。

    山本二五借此机会，率领的80人敢死营，划着小船快速渡过护城河，并迅速搭起云梯，他们用牙齿咬着倭刀，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攀爬。后续的海盗营也开始登船，向城墙进发。看到这一情况，赵石才果断下令，曲线炮停止射击。

    在“杀给给”喊声中，山本二五率先翻过城墙，敢死营的武士都头缠红巾，一个接一个地翻越城墙。老将押川横二怒喝一声“八嘎！”（意为笨蛋、白痴），随即拔出倭刀与山本二五展开激战。城墙上充斥着“八嘎呀路”（意为混账东西）、“赤扣桑”（意为畜生）、“西内”（意为去死）等日本国骂，明军是一句也听不懂。总之，头戴红色头巾，身穿铁制板甲，身形魁梧的是敢死营的士兵（显然，金山的倭寇不仅有饭团吃，还有丰富的肉食供应），而头戴白色头巾，身披竹制甲，身形较为瘦削的则是萨摩藩的士兵。城墙并不宽阔，仅有一丈多宽，双方无需施展技巧，手持倭刀，一边怒骂一边互砍，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身高达到一米六，体型粗壮的山本二五，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高大。在劈翻了押川横二之后，他并没有停止，继续挥舞着他的倭刀，接连又砍倒三人。当海盗营的紧随其后，开始爬上城墙时，萨摩藩武士们仅剩下不到30人。目睹押川横二死亡后，武士们失去了最后的抵抗意志，纷纷丢弃倭刀，跪地投降。

    山本二五收刀而立，满脸横肉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呦西！”这一战太他苗的痛快，他的刀，终于痛饮敌人的鲜血。用敌人的死亡，向公司证明了他的忠诚，汤大老板一定都看见了，我，山本二五是最优秀的犬，无人能比？他的敢死营仅损失了20多人，爽，太爽了，大胜！随后海盗营的士兵们，源源不断地爬上城墙。赵石站在城下，看着城墙上惨烈的战斗，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有敢死营，李勇经常说，敢死营是最好的“耗材”，现在终于明白“耗材”的含意。汤克严肠子都悔青了，敢死营这么勇猛，物美价廉，死了还不用抚恤，我他苗！怎么不搞个500个还是1000个啊！失算了啊！马上扩军，“敢死营”这个名字，取得真好，那个坏人取的？李勇又打了一个喷嚏。

    随着城墙上的战斗平息，海盗营开始清理战场，搜缴武器。蔡三霸气的下令，打开城门，迎接东亚营和陆战队进城。赵石站上城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是金山新军成立以来的首次硬仗，牺牲了10人，重伤8人，轻伤15人很是肉痛，至于敢死营的伤亡，对于赵石而言，他们不算人。

 第113章 殖民琉球

    大军穿过首里城郭的正门“欢会门”后，迅速控制了交通要道，并直逼琉球王的宫殿。汤胖子意气风发，带领赵石、杜三策和杨抡三人昂然踏入王宫。一入王宫，眼前便是一列以红色为主基调的宏伟殿宇。正殿阁楼分为上下两层：上层用于存放皇帝诏书与敕令，同时有仪卫随从在此警戒待命；中层为朝堂，是群臣上奏议政的场所。阁楼上的门帘、门框皆饰以五彩釉瓷，四围桌案亦覆以同样华美的桌围，处处彰显着王室的威仪与精致。正殿左侧，有两座楼阁，用以贮存钱粮；右侧则建有七间平房，称“北宫”，是琉球王祝寿及接待使臣、设宴之所。北宫朝南而立，空间开阔，风格近似寺庙，虽与中原王府相比，略显规模不足，装饰亦稍逊华美，却自有一番琉球风情。再往南，便是现任琉球王的居所——南殿。

    汤胖子毫不客气，径直在正殿中层的朝堂上占据了琉球王的宝座，随后邀请杜三策和杨抡坐在他身旁。不久，蔡三将丰尚从其南殿的住所“请”了过来。丰尚发现自己原本的座位已被占据，又见大明使臣杜三策和杨抡坐在一旁，感到异常尴尬，只能呆立原地。一时之间，无人言语，气氛凝重。汤胖子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华子香烟，取出一支，轻轻划着火柴点燃，悠然地吸了起来。在场的其他人依旧静默不动，无人开口，就这样，尴尬的场面持续了约一刻钟。

    此时，山本二五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见到汤胖子，他双膝跪地，磕头后报告：“大掌柜，审问后发现紧急情况！”汤胖子吐了一口烟圈，然后说道：“山本君辛苦了，起来说。”山本二五，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回答：“为大东亚殖民公司服务，不辛苦。来人，把押川忠田带上来。”押川忠田是押川横二的次子，其兄长已在城墙上被斩杀，除他之外，整个家族可谓是忠烈满门。

    汤胖子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稍等，把琉球国的几位大臣也请进来，我们一同把事情说清楚。”等待了约莫一刻钟，汤胖子已经点燃了第二支烟，陆续有几位大臣被请入，与押川忠田一同跪在地上。汤胖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继续说道：“现在可以说了，你们日本人，为何在我大明藩国驻军？谁给你们勇气，在那霸港，扣留我大明的上国使者？”

    山本二五叽里咕噜地翻译了一通，押川忠田听完后，也十分激动，噼里啪啦地说了好一阵。山本二五作为翻译，将押川忠田的话陈述道：“押川忠田表示，此地属于日本国萨摩藩的领地。据称，琉球国王在二十一年前，也就是庆长十四年（1609年）六月廿六日，主动前往拜见岛津家久，献上白银等贡品，以此表明对日本的臣服。之后，尚宁王又晋见德川家康，并献上礼品，获得德川家康的嘉许，同时还得到了世袭王位的承诺。自那以后，琉球王国每年需向萨摩藩进献大米十二万三千七百石”

    自去年，也就是崇祯二年（1629年）起，萨摩藩在琉球王国设立了‘在番奉行’制度，派遣本藩家臣常驻琉球王国的主要属岛，直接参与并管理各地的行政事务。萨摩藩首先在宫古列岛设立‘宫古岛在番奉行’，此举标志着萨摩藩对琉球王国的统治，由过去的间接控制，正式转变为直接的行政管辖。

    汤胖子，目光扫过一众琉球国的大臣，询问道：“你们中，有谁可以说明，这个倭人的话是否存在问题？”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含泪回应：“他在撒谎，二十一载之前，萨摩藩派出百余艘战船，三千余兵力突袭我琉球岛，屠戮我琉球数千民众，俘虏了我们的尚宁王。恳请上国为我们琉球国主持公道。”

    汤胖子冷冽地瞥了杜三策二人一眼，接着说道：“哼，二十多年了，似乎琉球国总是准时派遣使者到我大明进贡，而我大明总是以十倍百倍的回礼相赠。难道你们是在合伙欺骗我大明吗？”事实上，琉球国早已成为日本的附属地，但并未与大明断绝关系，这完全是因为大明对藩属国的赏赐极为丰厚，所以阳奉阴违，脚踩两只船，这种行为，在现代，就好比渣男、海王，琉球国，在这场十七世纪的骗局中，扮演的角色就好比是，一边当渣男，一边当电诈的客服，既捞到了面子，又捞到了实惠，哪边都揩油，哪边都不负责。

    尚丰面色苍白，呆立当场，无言以对，而琉球国的大臣则匍匐在地，浑身颤抖。

    汤克严体验了一番“国王”的威风后，志得意满，神情愈发张扬。他漫不经心地将烟头随手丢弃在大殿的地砖上，而后朝杜三策和杨抡使了个眼色。三人缓缓走出正殿，来到王宫中央那片空旷之地，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重了几分。汤克严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冷峻如霜。他缓缓开口，语调平静，却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意：“杜大人，你们是朝廷钦差，这已是第二次出使琉球。如今面对这等糟心之事，依二位看，该如何处置？”杜三策和杨抡闻言，先前对话中种种隐秘与真相如惊雷炸响，令两人遍体生寒，冷汗涔涔而下。他们此前虽隐隐觉得琉球局势有异，却始终对真相一无所知。如今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懵懂地前来主持册封大典，这等行径，无异于欺瞒君上，其罪之重，足以让他们死上十次、百次！“求汤掌柜救命！”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绝望，终于忍不住异口同声地哀求道。

    汤奷商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随即收敛笑容，语气转冷：“两位大人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立刻去死，就当是被倭人暗算，为大明殉职。”两人听后顿时愣住，一头黑线，这也算路。“那第二条路呢？”杜三策急切地追问。

    汤奸商眯起眼睛，用阴鸷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嘿嘿，这琉球岛如今已是我大东亚殖民公司的囊中之物。本座观二位气度不凡，才华横溢，正合我意。岛上一正一副两个总督之位，正好虚位以待。\"他踱步向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一字一顿道：\"杜大人，就由你出任琉球总督；杨大人嘛就委屈你做个副总督。日本人那套征税方案设计得颇为精妙，咱们不妨照单全收——每年向本司上缴大米十二万三千七百石，余下的就由二位自行分配。\"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片刻，好整以暇地补充道：\"另外，鸟粪、硫磺和蔗糖的供应也必须保证。至于安全问题\"他狞笑着拍了拍手，\"本司将派驻陆战队二百、外加两艘战舰常驻。那支一千人的国王亲卫队，就解散了，只留下五百愿意效忠本司的士兵即可。这王宫嘛正好改造成琉球总督府。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大东亚殖民公司统治琉球的中枢了！\"

    杜三策和杨抡相视对了一眼，一起狠狠的点了点头，这活儿他们接了，也不得不接啊，这帮人不像讲理的人，当这个什么总督好象和当个国王也差不多，很快，两人已经从惊吓又转入惊喜，杜三策想了想问道：“这琉球国王尚丰怎么办？”

    汤胖子笑了笑，问道：“你们说怎么办？”

    大明的官员都是人中龙凤，当官一条虫，整人是一条龙，杜三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我的意见是，先别动，把他软禁起来，让他当完最后一任琉球国国王，每两年我们继续向大明朝贡，所得全部上交公司。”

    汤胖子眼睛眯成一线心想，高啊！在金山未来有前途！“我看可以！”

    杨抡想了一下，把心一横，马上表态：“我俩的家人都在京师，汤掌柜看能不能都接来岛上？”

    汤胖子哈哈大笑的说道：“你们都是这大东亚公司的总督了，这个事放心，半年内给你们送过来，不放心，也可以自己去接。”上了我金山的船，你们下得去吗？汤胖子心中阴笑着。

    一语落地，三人顿时心领神会，一齐大笑，瞬间金山的猥琐气质拉满，这个金山就是一个大染缸，每个人好像一进来后就开始变坏，李勇则自我感觉是一株俗世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第114章 科学院长

    汤胖子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狰狞的狠厉，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他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三更时分动手！把首里城里尚丰的死党、铁杆亲信，还有那些舔日本人的走狗，统统抓起来！先关在监狱里，等凑够了数，直接用鸟粪船打包带走！\"

    他狞笑着掰着手指头计算：\"莫大掌柜的矿山肯出五两银子买一个人，这买卖可太划算了！一个犯人换五两银子，这钱不赚白不赚！\"

    这就是奸商的本质——走过路过，绝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李勇之所以如此器重汤胖子，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女儿长得漂亮。这个胖子上刀山下火海都敢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却又总能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这样的\"人才\"，才是李勇最欣赏的。

    杜三策和杨抡还沉浸在\"抓人换银子\"的美梦里，忽然听见汤胖子中气十足地朝赵石下令：\"左边阁楼里的金银细软，立刻派人去抄！一个铜板都不能漏，全数打包给将军带回去——先收点利息！\"这霹雳般的命令吓得两人一个激灵。杜三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恍然回神：天爷啊！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人家汤掌柜这格局，这手笔，这这吃相也太漂亮了！杨抡和杜三策回过味来，两人清澈的眼神一对，心里同时转着同一个念头：跟着这样的领导干，那才叫有前途！以后可得跟紧了，千万不能掉队！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五日，正当汤克严率领部队进攻首里之际，辰时两刻（即上午七时三十分），李勇偕同汤青雨和沈佩玉亲自前往金山卫城的专家别墅区，迎接宋应星和宋应昇兄弟，一同前往实验基地。

    昨日午后，汤青雨早已为他们精心安排妥当——配有独立管家和数名家仆，外加一辆豪华四轮马车。在管家的引领下，宋应星和宋应昇来到李勇承诺的三进式专家别墅豪宅。管家先将二人暂时安置在其中一套宅邸，两人初见这等新颖的宅院，好奇心顿起，顾不得休息，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细致探索。这种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的房屋，对他们而言完全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推开大门，宽敞的厅堂映入眼帘，精美的花格落地玻璃窗将阳光洒满室内，光滑的抛光地砖与温润的实木地板相映成趣，每一处细节都令他们惊叹不已。走进精心设计的卫生间，彩砖铺就的墙面、洁白的陶瓷马桶与洗面盆，以及铜制水龙头和自来水设施，无一不体现着现代生活的舒适与便利。这般精致的住宅，竟让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兄弟俩一时失语，怔在原地。

    最令他们倾心的，莫过于二进的书房。它位于整座宅院的核心位置，四周被精致的花园环绕，三面采光，使整个空间明亮而静谧，堪称读书的绝佳之处。室内铺设温暖的实木地板，布局精巧，书桌、书柜、书架、品茶区、会客区一应俱全，面积宽广，足有上百平方米。更妙的是，檀香袅袅，从香炉中缓缓升腾，那独特的醒脑香气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一进的大型会客室同样令人震撼。宽敞的落地窗让光线充盈整个空间，光亮的抛光地砖更添华贵之感。最令人称奇的是，这里竟同时设有传统太师椅与会客区与现代沙发式会客区，古今交融的设计，既庄重又不失时尚，令二人眼前一亮。

    而最令他们惊喜的，莫过于第三进起居室三楼卧室外的观景平台。一把一丈见方的桐油木伞矗立其间，伞下是舒适的藤椅与茶几，四周古木环绕，绿荫如盖，营造出一方私密而宁静的天地。兄弟二人在此品茶论道，享受着难得的闲适时光，不觉间便是一夜。这等奢华而不失雅致的宅邸，处处透着不凡的品味与格调，让宋应星和宋应昇不仅大开眼界，更深深折服于李勇的礼贤下士之道。

    李勇留人的方法很简单粗暴，他给汤青雨说，直接给两兄弟上“五星”服务，把汤美女搞得一头雾水，“五星”是什么东西？总之，就是让他们习惯了享受，来到金山就别想回去，哼！我李奸商的便宜有这么好占。

    当他们抵达实验基地时，一向不拘小节的沈星奕破天荒地穿上了一身崭新的白色丝绸长袍，与十多位项目负责人一同在门口迎接。显然，昨天李勇已经用心地对他进行了思想上的指导。

    目前，实验基地经历了重大调整。原本以钢铁、水泥、火砖、玻璃和瓷器五大作坊为主的研发模式已经改变。随着上海大型铁厂、水泥厂、砖厂、玻璃厂和陶瓷厂的建成并投入生产，这些领域的新产品研发工作已经转移至这些新厂。实验基地的工作重心转向了特种钢材和刀具、工业母机（包括车床、镗床、铣床、刨床、磨床和钻床）、火药和新式武器、化学合成物以及新式机械（如水力、火力和风力机械）的研发攻关。目前，实验基地的人员规模已超过千人。沈星奕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也晕头转向。他已经邀请了七八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加入，并从同志会中挑选了几位同样对奇巧淫技感兴趣的才子，各类优秀工匠的数量更是难以计数。

    如今，李勇一见到实验基地便选择绕行，他已彻底落后，唯恐他人询问技术问题。一旦被问及，他担心自己的秘密——东郭先生的真相——将彻底暴露。有时，沈星奕与沈佩玉会因经费开销问题争执得面红耳赤。每当听到这些争吵，李勇总是尽可能地避开，他深知基地的开销巨大，预算超支已成常态。确实需要加强管理，但同时也要注意，不能挫伤科技工作者的积极性。

    盼星星盼月亮，宋应星终于来了！这个既能当盾牌又能当炮灰的宝贝，让李渣男感觉自己离脱离苦海的日子不远了。寒暄客套、礼节性介绍、职场互捧——该走的流程一样没少。等场面话终于说完，李渣男终于可以收网了。他心里那股激动，简直要溢出胸口，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猥琐的笑意。然而，就在他刚“嘿嘿”笑出声的瞬间，双臂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汤、沈二女等这一天已经足足等了十八天！哪怕现场有这么多见证人，她们也毫不犹豫地同时出手，狠辣果断，绝不手软。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李勇这个怕女人的怂货，江湖传言竟然是真的！现在，这出好戏直接现场直播！这两个疯女人……下手也不是不行，可也得看场合啊！李勇反应极快，立刻意识到自己在这般庄重正式的场合发出如此不雅的笑声确实不妥。他迅速收敛表情，换上一副更加得体的笑容，故作镇定道：“这位可是我大明的科技奇才，今天终于把人请来了。沈疯子——哦，润天（沈星奕），你带长庚（宋应星）和元孔（宋应昇）两位先生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基地。”

    一路上，不出五分钟后，不学无术的李渣男就被无视了。三人相谈甚欢，一路走在前面，互相提问与回答，互相被对方的学识所吸引，仿佛是世上最投缘的知己或挚友。至于李勇，无人在意。他和汤青雨、沈佩玉都被归类为打酱油人群。李勇也乐得清闲，拉着两女在后面随意的东看看，西看看。突然间，工业机床车间内响起了钟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宋应星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沈星奕神秘地一笑，回答道：“过去一看便知！”

    大家踏入一个规模宏大的车间，其高度超过5丈，宽度约为7丈，长度更是延伸至15丈。车间内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机械与机床，包括车床、镗床、铣床、刨床、磨床和钻床，每种机床不仅种类繁多，还细分为立式和卧式。车间一侧，水力机械正驱动着部分机床运转，整个场景宛如机械的海洋，钢铁的王国。在车间的一个角落，一群人正忙碌地组装一个巨大的钟表，这是即将安装在上海外滩金山钱庄楼顶的，目前正处于最后的调试阶段。沈星奕自豪地表示：“鉴于我们设计了众多机床，为了测试机床的生产效能，我们利用这些机床加工钟楼大钟的部件。如果沈小姐的资金充足，我们完全有实力创办一家钟表公司。”能赚钱，李勇、汤青雨和沈佩玉全部一起眼冒绿光，露出灿烂的笑容，真是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三个财迷。

    李勇施展浑身解数，软硬兼施，明示暗示齐上，终于将三人带回了实验基地的会议室。他目光一扫，当即宣布：\"金山科学院，今日正式成立！\"话音未落，现场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宋应星被委以院长重任，宋应昇出任副院长，而沈星奕则被任命为总工程师。这一安排让沈星奕如释重负，终于能摆脱琐碎事务，全身心投入科研工作。更令人振奋的是，李勇当场抛出了\"蒸汽机\"研发项目，任命沈星奕为第一负责人，集中全院之力攻克这一技术难关。会议期间，李勇关于蒸汽机的发言固然引人注目，其他时间里，与会者们一直喧闹地讨论着各种话题，这些科技工作者似乎并不讲“政治”。最终，一男二女感到有点尴尬，灰溜溜的离开了会场，而且是无人在意。

    李勇开始走上攀科技的光明大道时，大明的陕西农民军开始外溢，向其他地方扩散。

 第115章 进入山西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历史的车轮在多个战场同时转动，一场关乎金山命运的狂飙就此掀起。

    海疆之上，战云密布。大东亚殖民公司总监汤胖子亲率殖民雄师，如怒涛般扑向首里城。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攻势如雷霆万钧，所到之处，首里城摇摇欲坠。

    在那霸外海，龚其胜将军坐镇指挥，净海行动南路分队的船队整齐列阵，在波涛中警惕地游弋。他目光如炬，时刻关注着海面的每一丝动静，执行着至关重要的警戒任务。为掌握敌方动态，张拓疆驾驶那艘以速度闻名的闪电号飞剪式帆船，如离弦之箭般驶向九州。与此同时，一艘从琉球岛其他港口侥幸逃脱的日本小关船，正借助迅猛的南风，扯满风帆，以最快的速度向萨摩藩鹿儿岛港疾驰而去，似是带着不祥的消息，预示着即将有惊天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在金山实验基地，李勇高瞻远瞩，郑重宣布——金山科学院正式成立。这一伟大时刻，宛如划破黑暗的一道曙光，标志着一个全新时代的开启。中华数千年的科学与知识宝库，即将被进一步挖掘与利用，为民族的崛起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而在风声凛冽的黄河岸边，王嘉胤、王自用等义军领袖屹立于高坡之上，神情冷峻而坚毅。他们凝视着滚滚黄河水，那奔腾不息的河水，仿佛是义军一往无前的决心。身后，无数双充满希望与决绝的眼睛紧紧跟随。起义军的旗帜在猎猎狂风中飒飒作响，各路兵马有条不紊地集结。在渡口，简易的木筏被陆续放入河中，筏上的战士们紧握武器，面色虽凝重，却毫无惧色。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有的是饱受苦难的贫苦农民，有的是受尽压迫的流民，有的是被欠饷的边军，但此刻，他们都怀揣着对新生活的炽热向往，踏上了推翻腐朽统治的征程。

    一队队人马开始渡河，马蹄在摇摆的木筏上踏出沉闷的声响。波浪不断冲击着筏子，有些木筏在河中打转，但战士们相互扶持。王嘉胤在岸边大声鼓舞士气，王自用则指挥着后续部队有序前进。在那波澜壮阔的黄河之上，起义军的呼喊与黄河的涛声交织，他们向着对岸挺进，决心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地。黄河见证了他们勇敢地踏上反抗的道路。

    自天启末年以来，陕西全省遭遇连年灾荒，严重的干旱和虫害导致庄稼枯萎，饥民遍布田野。农民们无法维持生计，被迫走上反抗之路。陕北地区率先爆发了农民起义，并迅速蔓延成燎原之势。起初，府谷的王嘉胤、王自用领导的起义军占领了黄龙山。随后，宜川的王左挂、安塞的高迎祥、洛川的张存孟、延川的王和尚、汉南的王大梁等纷纷响应，起义的火焰迅速燃遍了整个陕西。不久，李自成在米脂起义后加入了高迎祥领导的起义队伍。由于边防军拖欠军饷，引发了兵变，一些士兵逃入山区与农民起义军联合。这些具有军事经验的士兵的加入，显着增强了起义军的战斗力，使其从地方性的暴动演变为更有组织的军事力量。

    崇祯三年（1630年），张献忠在故乡集结了十八寨的农民，组建了一支响应王嘉胤等人起义的队伍，并自封为“八大王”。他身材高挑、面容略带黄色，留有一尺六寸的长须，因其敏捷、果敢、侠义，在军中被尊称为“黄虎”。这支队伍也在此时投靠了王嘉胤和王自用。由于张献忠自幼接受过教育并受过军事训练，他机智多谋、勇敢果断，很快便展现出了卓越的指挥才能。他的部队迅速崛起，成为以王自用为首的三十六营中最强大的一营。继李自成之后，又一位能够威胁明朝统治的“大魔王”登场。

    明朝政府最初对农民起义军采取了“招抚”政策，这一政策的倡导者是陕西三边总督杨鹤。所谓的“招抚”，实际上是一种结合“安抚”与“镇压”的策略，其中以“安抚”为主，以“镇压”为辅。在这一政策的影响下，部分农民军接受了“招抚”，解散并返回家乡，其中包括数十位重要首领也选择了投降。然而，即便农民军接受了“招抚”，他们依旧面临生活困境，加之许多人遭到暗杀，导致他们不得不“降而复叛”，再次揭竿而起。由于“招抚”政策成效有限，起义军的势力继续扩散至山西，这迫使明朝朝廷不得不重新审视并调整其应对策略。

    崇祯三年三月，农民起义军从陕西大规模进入山西，攻城掠地。这是起义军首次成建制突破黄河防线，标志着起义浪潮由陕西开始向华北腹地蔓延，标志着明末农民起义从局部暴动转变为全国性蔓延。起义军通过地理上的扩张、军事上的整合，以及与边防军的联合，逐步发展成为动摇明王朝统治的决定性力量。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九日，顺南风而北上的小关船，用最快速度，五天的时间跑完一千公里的海路，靠岸后，惊惶失措的日本商人早田岛立即踉跄奔上鹿儿岛。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是一阵狂风暴雨后的景象。他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闯入了萨摩藩主岛津忠恒的府邸。守卫们刚要上前阻止，但当他们看到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时，立刻改变了主意，放他通行。这位商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岛津忠恒的面前，他喘着粗气，说话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描述着琉球岛所遭遇的灾难。他的双手颤抖着，比划着什么，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他结结巴巴地说：“大明……大明的军队，他们包围了琉球岛，我们拼尽全力才得以逃脱。”岛津忠恒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立刻变得严峻，他猛地站起身来，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震惊也有深思。经过短暂的沉思之后，他迅速召集了岛津贵俦、新纳忠元、押川院忠栋（押川横二的哥哥）以及桦山久高，共同商议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的策略。

    岛津忠恒手中的茶盏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个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议事厅里格外刺耳，像一记惊雷劈开了笼罩在萨摩藩上空的阴霾。\"明军登陆了？\"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斥候，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窗外，仿佛首里城方向腾起的黑烟正顺着海风飘向鹿儿岛湾，像一条狰狞的黑龙在海天之间张牙舞爪。四位家臣交换着不安的眼神。桦山久高——这位曾在1609年率领3000萨摩武士横扫琉球的老将，此刻正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黄金饰刀。刀柄上还残留着当年攻破首里城时沾染的琉球王族鲜血。\"登岛明军不过千人。\"斥候的汇报让岛津忠恒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是个机会。\"

    在场的萨摩武士都听懂了家主未尽之言。这个传承数百年的武士家族血液里流淌着赌徒般的疯狂——先以鱼死网破之势撕咬敌人，待到弹尽粮绝再跪地求饶，如此循环往复从未失手。\"传令！\"岛津忠恒一脚踢翻了茶几，碎瓷片溅落在绘着三重樱的屏风上，\"即刻集结全部150艘战船，征调5000精锐。\"他的目光扫过厅内悬挂的历代藩主画像，那些先祖们正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这场豪赌，\"命桦山久高为先锋，两日后出征！\"

    老将桦山久高在接过军令状时，手指微微颤抖。他望向窗外暴风雨将至的海面，恍惚间仿佛又看见1609年那场血色的黎明——首里城的石墙被萨摩火枪射得千疮百孔，琉球武士的白刃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第116章 奄美海战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九日，经过四天雷霆扫荡，琉球主岛上的目标已尽数收网。杜三策总督与杨抡副总督在\"抓捕清单\"上多勾选了几个名字——毕竟每个俘虏能换五两雪花银的诱惑实在太大。汤胖子率领的主力船队并未停留，留下杜总督的\"海苍号\"战舰与蔡七率领的海盗营看守战俘，便扬帆北上。

    主力船队出发向北航行约500公里，前往日本与琉球岛之间的奄美大岛，路经过所有的岛屿都派人上去，把该抓的和不该抓的人都抓了，到了奄美大岛上后，继续抢在三月结束前，凡与日本有牵连者，无论男女老幼皆被铁链锁颈，押往临时设立的收容所，等候用鸟粪船分批运去挖矿。李勇经常说，对日本人必须要斩草除根，要不会春风吹又生，一想起二十一世纪的台湾，李勇就气，蒋光头没有处理干净那些杂种的后代，搞得东大非常头大，你看清朝对待准格尔人多棒，车轱辘放倒了杀，结果只有地理的准格尔盆地和沙漠，哪里还有准噶尔人，把新疆控得牢牢的，所以那个国民党就是一个败家子，搞啥啥不行，只会窝里斗。

    终于金山水师的人，可以在奄美港口休整三天，与当地人一起同乐，对金山水师而言除了说中文的是人，其他都不是人或者最多是可能会成为人的人（学会中文后），明确过在海外执行任务，不执行国内的军纪，大明在海外就是上等人，想干啥就干啥，不用多想，那些严厉的军纪只适用于大明，懂得都懂。一群糙汉愉快的在沙滩上晒着太阳，静候闪电号的消息，按新的作战计划，准备在这一片海域设伏，全歼日本的增援船队。

    崇祯三年三月三十一日，天色刚泛起鱼肚白，鹿儿岛港就已热闹非凡。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打破拂晓的宁静，一支由少量安宅船打头，大量中大型关船紧随其后组成的庞大船队缓缓驶离港口。这支船队总计150艘，宛如一条蜿蜒在海面上的巨龙。。这些船虽都有一桅风帆，但主要依靠船桨划动输出动力。在整齐划一的号令下，船桨入水，激起层层浪花，战船快速向前推进。无数士兵齐聚甲板，个个身姿挺拔，他们发出高亢的呐喊声，声震海空，士气可谓冲天。此时，白须白发的老将桦山久高屹立于旗舰安宅船萨摩丸的上层甲板，目光冷峻，凝视着远方。海浪不断拍打着船身，在他听来，这更像是出征的战鼓，激励着这支威武之师奋勇前行。

    日本战船主要是三类，主力战船安宅船、侦察追击小关，近海作战小早。安宅船体积庞大，约可乘载百人以上的军队。航行速度不快，战斗时需数十水手一起操桨才能灵活起来，战国时日本水军常以安宅船为主力战舰，搭配关船、小早等中小型的快船作为护卫，构成水军舰队。

    普通安宅船长10丈左右（30米），加强了木制装甲、有上层船舱，并且加宽了船体，速度约38节（每小时7公里左右），无惧弓箭和火枪打击，如果对方没有火炮的话，这傻大笨粗的家伙将优势尽显。

    关船的船体长宽比大于同期大型战船安宅船，整体设计更注重轻量化与机动性。其防护结构采用较薄的木板或竹片拼接的盾板，牺牲部分防御能力以提升航行效率，配备16-40支橹作为主要动力，并配有舵和单桅风帆。战斗时通常收帆倒桅，完全依赖人力划桨推进，使其在近海作战中具备较高的灵活性，航速明显快于安宅船，速度约5-8节（9-15公里\/小时），关船结构轻量化（盾板较薄、无复杂装甲）速度更高，尤其在顺风或短时爆发性航行中表现更优，这是日本人最擅长的绝对样子货，就象未来的小日本汽车、零式战斗机、薄皮航母一样，经看不经打，重攻击轻防护，日本战国时所谓的国与国的战争，相当于大明村与村的战争，这种船还行。

    小早类似大号的舢板，橹数在20个以下，防御力较差。但其行动灵活，因此在战争中主要用于侦察和传令。

    日本所有种类的战船最大的问题是其船体结构脆弱和防护能力差。通常采用搭接技术建造，没有龙骨和肋板，导致船体强度很低，它们是为近海用冷兵器和轻兵器战斗设计，这种结构上的缺陷，使得日本战船在面对敌方的重型火炮攻击时，显得尤为脆弱，基本上相当于是靶船。

    远征船队刚一出港，远处一艘漂亮飞剪式帆船，在海面上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以14节（每小时约26公里）的速度向南飘然而去。两天后，在周壳的上海一号上，张拓疆向汤克严、周壳、龚其胜以及蔡三通报了侦察情况，约150艘关船以每小时12-15里的速度向琉球而来，预计一两天后将到达奄美大岛。

    大家立即一起讨论明天战斗中的作战计划，最后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这次战斗只有一个核心策略--“放风筝”，日本战船金山水师早就研究过，火炮很少，且最多就是轻型弗朗机有效射程在150步左右，日本人最喜欢抵近互相铁炮射击，然后是接舷倭刀互砍，总体上，船的速度较慢，在狭窄的近海通过划浆作战时有优势，还处于原始的把陆上战斗搬到海上。但是在远洋上，战船进行远程对轰，特别是在红夷大炮的轰击下，看似高大威风的日本战船，那基本就是击中就等同于击沉。如果采用放风筝战术，那刚加入的蔡三蔡六的2艘海盗福船和5艘苍山船因为火力弱，最好就不要进入主战场，只需在远处游弋捡漏即可，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了“勇敢”的汤胖子，而周壳和龚其胜则分别领4艘和3艘改装后，拥有22门重炮的福船以两个小分队形式，保持纵队战列线的队形，在远程用重炮重创日本船队，决不与他们进行接舷战。闪电号则在外围游击，凡有落单或想逃跑的由它来负责猎杀。

    上海一号的议事厅内，周壳用铁钳般的目光扫视着地图，指尖重重戳向奄美大岛与琉球主岛之间的海域：\"这就是明日决战的舞台。\"龚其胜把玩着手中的香烟，突然吐出一个烟圈后，说道：\"狗日的日本战船就像移动的棺材——火炮还没咱们的火铳射得远！\"他咧嘴露出白白的门牙，\"等老子用红夷大炮把他们轰成筛子，剩下的残骸正好喂王八。\"

    \"放风筝战术。\"周壳用炭条在海图上画出曲折的航线，\"汤老板，你带着蔡三、蔡六的七艘轻船负责外围捡漏，重点照顾那些被炮火打残的漏网之鱼。\"他特意将炭条往奄美大岛方向偏了偏，那刚加入的蔡三蔡六的2艘海盗福船和5艘苍山船因为火力弱，最好就不要进入主战场，只需在远处游弋捡漏即可，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了“勇敢”的汤胖子，周壳对李勇的未来“岳父”还是很照顾。

    龚其胜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铜制望远镜直跳：\"周壳，你领带四艘，我领三艘改装后拥有22门重炮福船打头阵！以两个纵队形式，保持战列线队形，在远程用重炮打击日本船队，保证叫倭寇的桅杆像玉米杆似的成片倒！\"他抓起酒壶灌了口，酒精在眼中燃起狰狞的火光，\"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敢擅自接舷的混蛋，老子亲手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闪电号的舰长张拓疆默不作声地转动着腰间的燧发手枪，枪柄上那道狰狞的裂痕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忽然开口：\"我在外围游击，定让落单之敌有来无回。\"

    汤克严最终敲定了作战方案：\"明日日出时分，我要让这片海域变成倭寇的葬身之所！\"

    崇祯三月四月初二辰时（上午7点），正努力前行的日本远征船队，离奄美大岛50公里处的外海上，老将桦山久高屹立于旗舰上向前方观察，突然看见两列成纵队排列的大明水师。从上风口向庞大的日本船队快速驶来，因为日本是逆风前行，速度在每小时5-6里之间，而对方是顺风而来，感觉速度在每小时12-15公里。领头的都是高大的盖伦船帆船，后面分别是4艘和3艘武装福船，远处还有一艘速度超快的飞剪式风帆战船在游弋，伺机出击。而更远处则是2艘福船带领5艘体型稍小的苍山船，刻意在保持在“安全”外的距离。

    桦山久高将军刀向前指去，大喊一声“岛津！岛津！岛津！”其他也一起狂热的大喊！最后整个150艘的船队，所有5000战士和水手们都一起疯狂大喊，只是在无边的大海上，这种呼喊更有点象鬼叫，所有的国崩（类似轻型弗朗机）做好发射准备，而士兵们纷纷做好接舷战的准备。

 第117章 打不还手

    大明水师战船如墙逼近，惊得日本舰队阵型大乱。桦山久高厉声喝令，萨摩战船迅速结阵迎敌。铁炮足轻咬开火药封口，三段击队列在甲板严阵以待。\"国崩\"巨炮缓缓调转炮口，硫磺火药味在海风中弥漫。桦山久高凝视着前方，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刀柄上的黄金饰纹闪着冷光——此战关乎萨摩荣耀，绝不能败。

    关键时刻，大明水师两列纵队开始战术机动。在距萨摩舰队约500步时，战舰精准转向，逼近至300步后，左右各呈45度角展开。侧舷火炮齐发，七十五门十斤炮与十门二十斤炮如暴雨倾泻，瞬间重创萨摩舰队。周壳、龚其胜分别指挥的\"上海一号上海三号\"一马当先，改装福船紧随其后。凭借顺风满帆之利，纵队战列线以离弦之箭之势，贴着日军舰队外沿高速掠过，尽显航海与战术造诣。

    整个日本舰队蜿蜒有两三里长，两支敌对的船队隔着300步距离交错而过，整个交错的时间足足有七八分钟，以金山水师红夷大炮的射速，向日本船队成功炮击三轮，每轮20颗20斤铁弹和150颗10斤铁弹。不到十分钟，至少十多艘关船开始解体下沉。日本战船上的国崩（火炮）有效射程只有150步。明军却始终与他们保持在300步以上的距离。作为日本舰队是不开炮还是不开炮呢？就像一个壮汉，被绑住双手，被人无情的扇耳光，无法还手，但允许自由喊叫。

    海天相接处，整个过程就是，九州武士们正挥舞着铁炮发出战吼。他们想象中的血腥接舷战即将开始——就像二十年前在种子岛海岸那样，用铁炮齐射撕开对手阵线，再踩着染血的浪花展开白刃战。但今日的海风里裹挟着。却是诡异的硫磺气息，\"纳尼？！\"当第一轮红夷大炮的轰鸣撕裂长空时，站在\"鬼神丸\"船头的武士首领猛地呛出口血。他亲眼看见自家战船的桅杆在炮弹冲击下如朽木般断裂，飞溅的木屑混着鲜血泼洒在绣着家纹的战旗上。远处的金山水师正以惊人的速度调向，露出舷侧密密麻麻的炮窗——那根本不是武士决斗的阵势，倒像是猎户布置的兽夹。

    当他们目睹两支船队在身旁交错而过时，\"他们竟敢\"一艘战船的船头，年轻武士举着祖传的野太刀正要嘶吼，第二波炮火已覆盖而来。密集的铁弹如冰雹般砸向甲板，将来不及躲闪的武士拦腰斩断。断肢残骸随着冲击波抛向空中，在夕阳下划出凄厉的弧线。整艘船像被巨人攥在掌心反复揉捏，船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不可能！\"濒死的船长抓着破碎的船舷嘶吼，\"海战不是这样的\"话音未落，第三轮炮击已从斜后方袭来。逃窜中的战船被炮弹掀起的巨浪掀翻，海水灌入甲板的速度比哭喊求救更快。那些原本准备高呼\"板载\"的武士，此刻正像煮熟的虾米般蜷缩在船舱角落，眼睁睁看着海水漫过自己逐渐冰冷的躯体。试想，这样的战斗方式，战船上满载的武士们是继续呼喊？还是继续呼喊呢？这完全不符合日式村级斗殴，该如何是好？

    更让人意外的是，在大明的两列战船绕到日本舰队的尾部之后，它们各自划出了一个优雅的半圆弧线，并借助风力重新贴近日本舰队的后方。随后，战船切换到另一侧的炮位，保持约300步的距离，继续开火。这一次，由于双方速度相近，几乎并肩前行，导致日本船队尾部的战船，长时间“享受”着远程炮击，欲仙欲死，直至最终沉没。

    桦山久高察觉形势不妙，立刻挥动令旗，将日本舰队一分为二，拼命向大明舰队靠拢。然而，周壳和龚其胜并未让桦山久高的计划得逞，指挥战船向两侧拉开，调转船头后，重新变成顺风向北航行。

    战场被分割成东西两部分，一场追逐战就此展开。尽管如此，主动权仍掌握在明军手中。明军选择顺风满帆时，依靠划桨推进的日本战船，根本无法追上。更令人气愤的是，明军战船还故意下帆放慢速度，一边表示来追我呀，一边不断用重炮击沉试图靠前的关船，一场海上“风筝秀”正在上演。

    当周壳和龚其胜牵引着日本舰队，分别向北各绕了一个大大的半圈后，最终双方竟然再次会合。如果从空中俯瞰，两支舰队各自划出半圆，最终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在大圆圈闭合的那一刻，周壳和龚其胜指挥各自的纵队战列线，互相向对方尾部追击的日本船队，用炮火致以最亲切的问候，看着明军重炮次第喷着烟雾，飞来的铁弹，象漂亮的流星，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武士们，在船上一起发出“呃”、“咦”（日本人在强烈震惊时发出的惊叹声）的声音，挨打可以挨得如此享受，这大和民族，是世界上唯一有这种“爱好”的种族。

    经过一个时辰的激烈海战，金山水师始终在外围转圈，保持距离象剥洋葱一样的一圈一圈消灭在前排的战船，日本舰队已经近三成的船只被击沉。桦山久高怒不可遏，口中不断咒骂着“八嘎！”（意为笨蛋、白痴）、“八嘎呀路”（意为混账东西）、“赤扣桑”（意为畜生）、“西内”（意为去死）。然而，他却无计可施。日本的战船异常脆弱，一旦被重炮击中，轻则穿透木质护盾，木屑四溅，造成多人伤亡；重则击中要害部位，使得看似坚不可摧的战船，像脆弱的积木般开始崩解。很快，海面上到处漂浮着落水的水手和士兵。

    面对这单方面的屠杀，桦山久高终于无法忍受，他痛苦地泪流满面，实在不忍心看着来自九州的勇士们，在这大海上，毫无还手之力地默默死去。他突然喊出：“索德死内！”（意为原来是这样）这老乌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他们的安宅船和小关船，在这片辽阔的海洋上，遭遇了装备重型火炮的大型风帆战舰。面对这样的对手，面对这样的战术，他们既无法战胜，也无法逃脱，陷入绝境。如果再继续抵抗，今天将全军玉碎，既然局势已无法逆转，他果断下令，升起投降的白旗，他几乎咬碎牙齿说道：“一切后果，由我这个老人来承担。”

    当周壳和龚其胜登上日本旗舰萨摩丸的甲板时，桦山久高与所有日本船员一同跪地。桦山久高裸露上身，吟诵完“明知凋零之时，方显世间花为花，人为人。”后，便开始执行剖腹仪式。他缓缓的举起刀，对准自己的腹部，慢慢用刀锋刺入，桦山久高忍受着剧烈的痛苦，终于划出了十字形伤口，低声向周壳和龚其胜祈求：“拜托了！”龚其胜随即上前，一刀斩下他的头颅，结束了他的痛苦。

    在缴械投降后，情绪低落的日军被押解至奄美大岛，如同养鸡场小鸡一般被送入岛上集中营。尽管海战结束后，全力进行救援，仍有超过一千人，不幸落水溺亡或被炮火击中身亡。除部分留岛上，为汤胖子的承运商--刘怀德的远望贸易公司挖鸟粪外，还有少数服从性良好的人员，将成为山本二五敢死营“光荣”的一员，该营队顺利扩编至500人。至于其他人，将以5两银子的价格，“销售”给已经堕落的古大力厂长，去雨山开采铁矿。

    汤克严经过盘算后，坚定的认为，鸟粪船运送日本人的费用，古大力要单独承担，大东亚殖民公司只提供“离岸价”，5两银子必须是纯收入。汤克严凝视着，包括士兵和水手在内的俘虏约有近万人，在他看来，他们全都是财富，可惜啊！死了5000多两钱子（汤胖子眼中这些日本人，都不是人）。这些天杀的丘八，下手太狠了点，不过那些倭刀、铁炮、国崩还有关船等破烂货，得想想什么办法，再转卖给日本人，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想到这，胖子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心中痛感稍缓。

    在经过一天的短暂休息后，南路分队决定，留下陆战队协助杨抡，看守俘虏。同时，留下蔡六及他的福船，外加三艘苍山船，加强对奄美大岛的控制，俘虏的数量实在是太多。汤胖子想着每年能从琉球殖民地，征收到大米十二万三千七百石，还有大东亚殖民公司的鸟粪、白糖、硫磺等生意要长久维持。顿时恶从胆边生，怒从心头起，富贵要险中求，索性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这次要打，就彻底把萨摩藩“打服”。本次战争，大明师出有名，萨摩藩已遭重创，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南路分队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借李勇十个胆都不敢想：南路舰队继续北上，炮击九州萨摩藩。除去留守船只，13艘主力战船再次启航，汤克严站在船头，豪迈地大喊一声：“小日本，你汤爷爷来了！”

 第118章 炮击九州

    九州岛的鹿儿岛港，作为萨摩藩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承担着本土物资的集散以及与琉球、日本国内的贸易往来。历史上，萨摩藩正是通过鹿儿岛港与江户幕府协调政策，并管理琉球贸易的中转事务。位于萨摩半岛南端的坊津港，是一个天然的深水良港。它作为萨摩藩参与南洋-日本-大明三角贸易的关键节点，与琉球的砂糖、唐物交易尤为紧密。在江户幕府实施锁国政策期间，坊津港成为少数获得特许的贸易港口之一，萨摩藩通过控制此港，实现了对琉球航路的垄断。

    崇祯三年四月初五，天色微明，在张拓疆的闪电号引导下，金山水师抵达了坊津港的外海。此时，萨摩藩的坊津港仍旧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突然间，海平面上显现出十三艘战船的轮廓——那是金山水师的舰队，它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逼近。

    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金山水师的战船展开了猛烈的炮击。炮弹如暴雨般倾泻至坊津港，导致港口设施遭受了严重破坏。金山水师的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利用红夷大炮的远射程优势，对萨摩藩的港口船只及远处的民房实施了无差别的攻击。

    更令人胆寒的是，金山水师还特别使用了烧红的炮弹。这些炮弹落入港内和住宅区，瞬间将日本木结构的纸板屋点燃，引发熊熊大火，火焰迅速蔓延，将整个坊津港笼罩在一片烈焰之中。萨摩藩的守军猝不及防，由于缺乏海军力量应对，只能无助地在岸上观望，大火让港口损失惨重，尚存的少量战船和无辜商船全部被一一击沉。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萨摩藩的坊津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恐慌，金山水师的强大炮火不仅彰显了其海上霸主的地位，更给萨摩藩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令其元气大伤。

    随后，金山水师向东转向鹿儿岛港，在下午时分，到达相距约100多公里的鹿儿岛港，紧接着也上演了同样的一幕。

    \"家主大人！紧急情况！\"一名浑身熏黑、衣衫褴褛的卫兵踉跄冲进鹿儿岛城官邸大殿，单膝跪地，声音颤抖而急促，\"今晨坊津港遭遇袭击！大明水师的战船突然袭击我萨摩藩，炮火连天，港口已化为火海！\"

    岛津忠恒突然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正要说话，突然间，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连续不断，在海面上回荡。

    \"这这是哪里的炮声？\"岛津家主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报告家主，是鹿儿岛港！\"卫兵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惊恐，\"可能是大明水师的战船已经攻到鹿儿岛港！我们的港口可能已经\"

    殿外，炮声愈发猛烈，伴随着士兵们的惊呼声。整个大殿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越来越近的炮声，宛如催命的战鼓，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炮火将海面染成暗红色的轰鸣持续了整整一小时。山本二五率领两名敢死队员，乘一叶扁舟突入浓烟翻滚的码头。跳板尚未沾满血污，他已跃上烧焦的栈桥，刀锋劈开飘落的火星。

    天色将晚，汤克严商人的直觉告诉他，亏本的生意不能做；文人的说法是，君子不立危墙。日本战船主要以划桨作为推进动力，万一在鹿儿岛港近百里的狭窄水道中，被大规模日本海军封锁，那可能面临巨大的损失。在留下两艘灵活的海苍船断后，金山水师的主力部队缓缓驶离了狭窄的水道，退向外海。一路上执行三光政策，只要发现日本船只，无论大小，一律击沉。退出外海后，他们继续沿着萨摩藩的海岸线，摧毁所有遇到的船只和小渔港。主帅汤胖子看上去胆大妄为，其实却是谨小慎微，唯恐小命不保。

    岛津贵俦、新纳忠元、押川院忠栋不久后，全部匆匆赶到岛津家主官邸，他们已经意识到，远征琉球的军队很可能“出事”，萨摩藩正面临大麻烦。正当四人焦虑不安之际，卫兵通报，门外有来自大明的使者拜见。岛津忠恒面色阴沉地指示，让他们进入。

    山本二五领着两位勇猛高大的敢死营武士（三人身高都超过一米六），昂首阔步进入议事大殿，向岛津家主行了一个大明的拱手礼，并带着一丝傲气说道：“大明天军让我带个话，三日前，日本的舰队在奄美大岛之战中，已被彻底摧毁。萨摩藩胆敢侵犯大明的藩属国琉球国，长达二十一年，必须为此承担后果。具体赔偿要求如下：首先，需归还全部掠夺的财物，200万两银子；其次，支付大明水师远征的费用，50万两银子；最后，作为战败方，还需支付赔偿金100万两银子。总计需赔付350万两银子。若一日不履行，大明水师将一日不撤军，让萨摩藩片帆不得下海。”

    岛津家四柱重臣在烛影摇曳中熬过整夜。晨光初透时，他们的结论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破沉默——海军已成漂泊的浮木，萨摩藩这只曾被称作\"隼岛之狼\"的豪强，此刻正被拔尽了獠牙。向德川幕府求援？似乎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支曾经在关原合战中令天下震颤的铁骑，此刻连京都的秋风都难以穿越。更致命的是，大明水师的炮火每日都在海岸线上刻下伤痕：渔船化作燃烧的碎片，炮台成为崩塌的礁石，连渔民的号子都被震碎在海浪里。而这一切的祸根，竟始于他们出兵琉球这步昏棋——非但未让幕府分毫得益，反倒将大明这头沉睡的雄狮彻底激怒。在朝鲜战争中，大明给日本留下的深刻阴影，至今挥之不去，今天这个锅，得由岛津家来背。

    最终，家族将希望寄托于谈判桌上。新纳忠元与山本二五的舌锋在算盘珠的碰撞声中交锋。从\"五万两\"的开价到\"五十万两\"的还价，每一次让步都像从伤口剜肉。当\"一百五十万两\"这个数字最终钉死在契约上时，两人的衣袖都已磨出了毛边。

    议事殿的地板被家主的草鞋踩出吱呀声响。新纳忠元跪禀时，看见老主公的颧骨在晨光中凸起如刀削。\"银车已备好。\"这四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铁锈味的颤音。广场上，一百只黑漆木箱正被绳索吊上明军海苍船，每道绳结收紧时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还未来得及拿走的五十万两欠条铺在案头，宣纸上的墨迹尚未干透，像一条盘踞的毒蛇。

    暮色爬上仓库檐角时，最后一队挑夫弯腰扛起沉甸甸的木箱。他们踩过满地碎银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着的寒鸦。而在码头方向，明军战船的轮廓正在暮色中变得模糊，像一头刚刚饱餐的巨兽，缓缓隐入黑暗。

    萨摩藩的官员们望着远去的大明船只，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他们知道，这次的失败意味着萨摩藩的辉煌已成为过去，未来的路将充满荆棘与挑战。然而，他们也明白，只有正视现实，努力振作，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日子里重振萨摩藩的雄风。

    汤胖子站在船头，望着远去的九州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里有他取之不尽的财富，他感觉自己爱上日本，爱上了日本人。汤胖子满心欢喜地带领船队停靠济州岛。这次冒险的胜利，极大地激发了大东亚殖民公司的扩张野心，金山新军也变得愈发具有侵略性。李勇将大东亚殖民公司的利润与金山新军将士的所得挂钩后，搞得大家对国战兴趣不高，但对海外扩张那是人人争先，李勇默默的反思后，结论是金山人格局不够，过于看重金钱，但他一直没有找到，让大家大公无私的好办法，不由得感叹，人性本恶啊。

 第119章 转运中心

    济州总督府，位于码头不远处，一座新建的中式棱堡在小山顶上巍然耸立。尽管是一座中小型建筑，棱堡却展现出不凡的气势。棱堡的主体结构为规整的四边形，四角向外突出，周长约为100米。城墙采用深灰色砖石砌筑，表面光滑且庄重，砖缝间用水泥粘合和填补，显露出坚不可摧的质感。城墙高约十米，顶部覆盖着黛瓦，檐角微翘，为这座建筑增添了几分大明传统建筑的灵动之美。

    棱堡的四角各建有一座方形角楼，突出墙体约三米，形似犄角，既可掩护墙根，又可作为观测哨位。城墙上间隔设有了望孔与射击孔，这些孔洞呈外窄内宽的梯形设计，既具有隐蔽性又非常实用。城顶则设有狭窄的巡道，以条石铺就，便于守卫巡视。

    整体设计巧妙地融合了传统堡寨与西方棱堡的元素——坚固的墙体、错落有致的垛口，以及兼具防御功能与视觉美感的曲线轮廓。尽管是一座新建的建筑，但其细节处理极为精细，阳光照射下，棱堡的影子投射在小山上，宛如凝固的时光，无疑是岛上最具标志性的建筑，其建造过程也确实耗费了大量原住民的辛勤劳动。

    崇祯三年四月初八，赵石，这位济州总督兼东亚营营长，在完成净海行动后，带领着100名东亚营成员，随南路分队的船队完成了环东海的航行，终于返回了他们的基地。他率先在前给汤胖子、汤正、汤业等人带路，随后，太湖营的首领一把刀赶了过来，他们一同走进了棱堡的议事大厅。赵石恭敬地安排汤大掌柜坐在主座上，让汤正和汤业坐在左侧，而自己与一把刀则坐在右侧。不久，金山屋的掌柜——一个已经变得粗壮如方人的新佑卫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见到汤胖子便立刻双膝跪地，以最原始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大掌柜的深切思念。不一会儿，济州岛上的六大家族陆续来到议事大厅，他们分别是原住民陈友谅之子陈理后人陈家，横行霸道于苏州的刘家、暴力不合作抗拒拆迁的上海卢家和陈家，还有鱼肉乡里不接受减租减息的松江王家和周家。

    汤克严以亲切的态度询问了六大家族的近况，各家族的家主热情地表达了对大东亚殖民公司的感激之情。首先，殖民公司为他们提供了的火铳——鉴于他们的资产已被充公至金山——他们在与原住民及日本农人打交道时，自保能力得到极大地增强，也使他们不再像在大明时那样束手束脚，能够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图，简而言之，这赋予了他们肆无忌惮地残酷剥削的底气和魄力。其次，公司为他们分配了朝鲜原住民，并以低价不限量供应了健壮的日本农夫和美丽的日本女性，这不仅迅速提升了农田的产能，也让他们得以体验曼妙在异国风情。第三，当发生暴力或逃跑事件时，殖民军队提供全方位的专业服务，他们始终保持着极高的响应速度和服务质量，确保没有一人逃脱，且始终不问对错，只维护六大家族的权益，这无疑让他们更加充满底气，能够肆无忌惮地释放自我。最后，大东亚殖民公司在收购他们生产的农作物和饲养的马匹时，价格公正，从不占取任何小便宜。

    当然，六大家族也提出了一些小小的希望。首先，关于每亩田地征收一成的殖民税金，建议将现行的免一年减三年政策调整为免三年减三年；其次，希望有更多的亲朋好友能迁移到这里，因为这里的土地资源丰富，能够低价自由购买日本和朝鲜农夫，他们仅需满足基本饮食需求即可，严重缺乏足够的管理人员（监工头）；最后，大家一个强烈需求，大量增加大明奢侈品供应，拥有大量“廉价”劳动力后，他们没日没夜的辛勤工作，让恶霸们财富迅速积累，更多的奢侈消费品，才能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高品质生活。

    汤奷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第一个请求，后两个请求，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毕竟，有钱不赚是傻瓜，但需要明确的是，从江南迁移人口过来，殖民公司绝不，李勇和汤老板对小钱也很看重。在一片愉快的氛围中，关于济州殖民地共管共治，就这么随意的定了下来。

    随后，新佑卫门带路，让大家指导金山屋的运营，现在的金山屋，已经变身日本特色浓郁的商业街，宛如一幅鲜活的画卷，街道由整齐的条石铺就，虽历经行人脚步的磨砺，却依然坚实。两旁林立着各式木质建筑，飞檐斗拱间却融入了日本传统建筑的元素。屋檐微微上翘，檐角挂着精致的铜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店铺的招牌五花八门，有的写着日本汉字，色彩鲜艳夺目。店内摆满了各类日本特产，精美的倭刀、华丽的纸扇和和服、以及散发着独特香气的日本清酒等。身着色彩斑斓和服的日本商人在街道上穿梭往来，他们举止优雅，言谈间夹杂着独特的日本口音。

    街头还有艺人在表演着日本的能剧，那独特的面具与唱腔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江南大明的商贾云集于此，不同的语言和服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独特的商业乐章。

    汤胖子向新佑卫门提出疑问，这条街道，怎么看都像是日式的街道？赵石迅速回应，主要原因是，大明的商人有这个偏好，既然到海外，就不喜欢有大明的痕迹，要的是异国调调。秉承着顾客至上的理念，汤正和汤业索性，将这条街打造得比日本还日本。目前，大明的商人（显然是因为支付了1000两银子）开始越来越喜欢这条安全的贸易路线，贴心的“服务”让他们无法自拔。

    来到这里，与新佑卫门的金山屋快速完成对日贸易后，就能在岛上尽情享乐，比起被幕府限制在唐人馆，快活不知多少倍。如今，殖民公司有专门的货运福船，挂着日本金山屋的旗帜，再将货物迅速转运（走私）长崎港，通过金山屋在日本的销售网络中转卖，整个流程行云流水，无人从中赚取差价，非常符合李奸商和汤胖子的人设，按李勇的说法，这叫打通端到端。

    四月初八的夜晚，济州岛的月光朦胧而神秘。汤克严及其同伴踏入了当地声名远扬的优那居酒屋，一进门便被温暖的黄色纸灯笼所包围，耳边传来木屐在榻榻米走廊上发出的轻柔吱呀声。室内，檀香与清酒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古朴而雅致的氛围。艺妓们身着华丽的和服，色彩斑斓且图案精致，高高的发髻和白皙的面妆，眉目间流露出深情。其中一位艺妓正专注地弹奏着三味线，她那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发出的音色如泣如诉，回荡在酒屋的每一个角落。

    她们鱼贯而出，为众人献上舞蹈。舞步轻盈，旋转间宽大的袖摆如流云。汤克严等人坐在榻榻米上，品尝着清酒，清酒入喉，清冽甘甜。艺妓们还细心地为众人布菜，一举一动尽显专业与优雅。一旁的小厮不停添酒换菜，整个居酒屋内弥漫着奢靡而闲适的氛围，众人沉浸在这日式专业优质服务带来的惬意之中。好消息是汤胖子更喜欢日本了，坏消息是可能对日本不是一个好消息。汤胖子还暗暗的想，站在未来岳父的角度，这种地方一定要做好保密，务必对李渣男严防死守。

 第120章 殖民军队

    崇祯三年四月初九，巳时二刻（上午10点）济州总督府议事厅，汤克严、周壳、龚其胜、周鹤山、汤正、汤业、赵石、一把刀、蔡三、新佑卫门、山本二五大家围坐在一张大桌上，除张拓疆外全部都在这里了，一早，苦逼的孩子，驾驶他的闪电号已奔赴大员（台湾）北部，侦察西班牙人的情况。昨天实在是玩得太嗨，不出意外，到点全都“起不来”。会议被迫推迟了一个时辰，可见大东亚殖民公司管理水平，仍处于草台班子阶段。

    除留在琉球岛的杜三策和蔡七，奄美大岛的杨抡和蔡六以外，殖民公司核心人员全部到齐。今天讨论三件大事，一是如何在日本搞钱？二是殖民地区怎么管？税收怎么收？三是地盘越来越大，殖民军队不够用了，如何扩军？以上问题，执行净海行动前，在李勇的别墅三楼观景平台上，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过，整整聊了一个下午，定下了基本框架。谈到开心处，两人时时发出的猥琐笑声，让汤青雨和沈佩玉非常恼火。在萨摩藩又讹到100多万的银子，有钱了，意味着，对西班牙的大员（台湾）之战，可以立即开打。所以，有李勇的框架想法和指导意见，无需李勇在现场，可以提前定下来。

    会议伊始，汤胖子直接点明主旨：\"李大人对日本的战略很简单——制造动乱。金山要借机大发军火财和国难财，具体方案请大家献策。

    话音刚落，汤正便清了清嗓子抢先发言：\"这有何难？直接逼萨摩藩还债。没钱就逼他们去日本各地抢人，按五两银子一个日本人的价格，二十万人就是十万两。至于武器可以先赊给他们些。\"

    新佑卫门立刻举手附和，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表示他有一计：“我现在和九州的肥前藩锅岛胜茂家主和长州藩毛利秀因为生意往来，关系不错，锅岛家一直眼热萨摩藩在琉球赚大钱，而毛利家与德川幕府不合，一直想要军火加强武装，可以用赚钱和军火引诱他们对现在非常衰弱的岛津家动手，或者是挑拔他们倒幕。”真是脑洞大开，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山本二五闻言拍案叫好，补充道：\"更妙的是，若能诱使萨摩藩向德川幕府求援，我们再暗中协助两家联手击溃幕府，日本必将陷入大乱！\"说着，这个日本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恨意。身材魁梧的新佑和山本这两个日奷，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幕府恨意之深，肯定有故事。

    见众人暂无更优方案，汤胖子大手一挥定下策略：\"就按这三步走，先行动起来。汤正总负责，新佑全力协助执行。\"走一步是一步，走到哪里算哪里，才是草台班子的核心策略。

    第二个议题聚焦殖民地税收与管理，会场顿时闹哄哄乱作一团。众人东拉西扯，话题如野马脱缰，愣是没个切中要害的——显然这帮人文化底子薄，打打杀杀、坑蒙拐骗在行，真要论\"高精尖\"的管理，还得请教李\"懂王\"或是同志会里那帮喝过墨水的。

    最后只粗粗议出几条：其一，得修座棱堡，在堡内建座安全的总督府；其二，设专门税官，按各地肥瘦定税，肥沃之地多收，贫瘠处先少收养着，等养肥了再加码；其三，必须养军队，管不住就杀——坏人杀光了，管理自然就到位了。

    满屋子奸商、海盗、水匪齐声叫好：\"什么狗屁精细管理！有军队才是真章！军队硬实了才是关键！你瞧瞧和谐的济州岛靠啥？安生的琉球又为啥平静？闹事的不是被打死了就是去挖矿了，谁还有闲工夫造反？\"众人皆觉这法子妙极，瞬间达成共识，火速结束了议题。这般殖民公司做决策的效率，比崇祯朝那帮人扯皮的朝廷，不知快了多少倍！

    第三个议题一抛出，众人瞬间来了精神——这可是他们最擅长的领域。不过跟着李勇混久了，连成本意识都磨炼出来了。毕竟人人都清楚，每花一个铜板都关系着自家分成，利润可是要掰开了揉碎了大家分。

    一番精打细算后，殖民地的军事力量体系被拆解成四个层次：

    第一层\"人手一枪\"：专治那些三天两头冒头的个人暴力事件。给每个移民发杆枪，谁遇上\"坏人\"就自行解决——反正枪在自己手里，命也是自己的。

    第二层\"民团互保\"：对付小范围的群体闹事。让持枪移民自己组队，百来号人编个民团，选个队长副队长（最后再由当局盖个章承认）。这叫\"邻里守望\"，谁家遭殃了，隔壁邻居抄起家伙就上。

    第三层\"驻军守点\"：专门保护总督府和镇压中等规模的反抗。规模控制在千人以内，相当于殖民地的\"机动武警\"，哪里冒烟就往哪里扑。

    第四层\"公司军团\"：殖民公司自备的野战力量。人数不限，装备精良，既能配合正规军打仗，也能单枪匹马踏平那些不听话的小国或部落——说白了就是\"殖民地版雇佣军\"。

    殖民军的司令是汤克严，副司令是赵石，目前拥有的军队调整如下：

    东亚营100人，计划扩到300人，副司令兼营长赵石

    太湖营100人，计划扩到300人，营长一把刀

    海盗营100人，计划扩到300人，营长蔡六、副营长蔡七

    敢死营500人（加强营：汤胖子认为这个营作战勇敢，冲锋在前，每场战斗伤亡率太高，人得多一点），营长山本二五

    共计1400人，太湖营驻守济州岛，海盗营驻守琉球岛

    殖民军的原5艘武装福船，加上蔡三、蔡六和蔡七的3艘福船，组成8艘的殖民舰队，正式任命汤业为队长，蔡三为副队长。同时，再向船厂增订10艘。

    济州岛这群粗人在乱哄哄的讨论管理殖民地的同时，李勇已经悄悄来到山东，他要给金山众多小奸商们打个样，如何打开暴利的军火市场。

 第121章 进驻威海

    崇祯三年（1630年），在大明官府的支持下，郑芝龙再度与钟斌集团交锋。尽管钟斌在先前擒获李魁奇的行动中贡献颇多，但他不甘心长期屈居于郑芝龙之下，不久便叛离而去。随后，明政府决定资助郑芝龙，提供坚船利炮以剿灭钟斌。三月在泉州地区，钟斌落入郑芝龙精心布置的陷阱，惨遭大败后逃亡，最终被迫投海自尽。在逐一击败了李魁奇、杨六、杨七、广东褚绿老等各海商集团之后，唯一能在海上与郑芝龙匹敌的就只剩下刘香海盗集团了。刘香集团麾下拥有数千名成员，以及百余艘船只，规模相当庞大。他们“杀伤官军，横行于粤东、碣石、南澳一带地区”。

    崇祯三年季春时节，郑芝龙在晋江安海镇建造了一座豪华府邸，历时三年零两个月竣工。据清代《嘉庆·赤店乡土志》记载，郑府坐落于安平桥以北，西起西埭，直抵西港，北至西垵头，南临安平桥头，直通五港口岸，占地138亩。其主体建筑为歇山式五开间十三架，设有三通门和双火巷，形成五进院落。两旁的翼堂、楼阁、亭榭相互对称，形成环状的屏障。东侧有“敦仁阁”，西侧有“泰运楼”，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规模宏大，气势非凡。府邸后方开辟有“致远园”，四周以墙围护，园内布置有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以及奇花异草。

    郑芝龙这波操作简直秀得飞起——安平直接被他打造成军事+贸易的超级基地，海盗事业成功洗白成\"官商\"，从此挂牌大明公务员，豪宅一建就是138亩，隔壁李渣男的30亩小别墅连个零头都算不上。更扎心的是，人家海上的船队比豪宅面积还夸张，这差距，简直让人想连夜改行当海盗！现在郑芝龙摇身一变，从\"海上扛把子\"变成\"朝廷认证商人\"，一边搞贸易一边大兴土木，主打一个\"荣归故里，当官致富\"。李勇呢？乐得看戏——毕竟大明福广海域现在郑芝龙一家独大，短时间内没人能抢生意，矛盾？不存在的，等他与海盗刘香卷起来再说！向内不断收缩的郑氏集团，才是李勇喜欢的郑氏集团。在海外大员（台湾）和南洋广阔天地，大明只有他有心思去捣鼓，何乐而不为。

    孙元化因随同孙承宗镇守山海关有功，三月间，他被加封为山东按察副使后，迅速在登州招募了一批精通西方学问的英才，并大胆任用西方人士，组建了一支由27名欧洲人组成的外籍军团。同时，在崇祯三年四月，他招募了葡萄牙雇佣军及技艺精湛的火铳师。他原计划将这些部队带到北京，但在抵达南昌时，大部分部队因奇装异服（传说是燕尾服）的原因，奉命返回，仅有少数炮术专家获准继续北上，这些专家就是李勇未来军火生意的“竞争对手”。

    崇祯三年四月初九，上午的阳光倾洒在威海卫刘公岛外海的海面上，碧波荡漾。一支庞大而威武的船队正破浪而来，三艘高大的盖伦船（其中两艘是刚下水的新船）在前领航，它们坚船利炮，气势汹汹；紧跟其后的五艘福船，船身宽阔平稳，展现出金山水师的航海底蕴；后方十艘苍山船和则灵活穿梭，宛如一群护卫的勇士，二十艘大型三桅运兵沙船在最后缓缓跟随。这支队伍正向威海卫快速驶来，船帆在劲风中猎猎作响。

    海风拂面，身着官服的金山卫卫指挥使李勇，昂首挺立在旗舰“上海二号”的船头，旁边一左一右分别是小心翼翼站着的周皋和张杰，他们摆出随时准备上前护驾的架势，后面还有两位，其一是一改往常不修边幅的形象，破天荒换上一袭白色丝绸长袍的沈星奕，另一位是老神在在的竹竿神棍佛南西斯科，因为据说孙元化信天主教，李勇此行特地叫上了佛朗西思科来当工具人。

    李勇站在船头，前呼后拥，表面上目光深邃、器宇轩昂，仿佛一位即将开疆拓土的将军，实则内心戏比海浪还澎湃——他此行的目标是山东，是要开拓市场，是要向孙元化推销军火！作为混入官场的顶级军火商，李勇深知，这行当的利润堪比印钞机，而孙元化就是他必须拿下的客户。

    \"军火商才是商人的终极形态！\"他心里给自己打气，\"这次一定要让那些榆木脑袋的掌柜们开开眼，现场教学，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卖军火！\"

    海浪拍打着船舷，仿佛在为他奏响凯歌，而李勇站在船头，宛如一座巍峨的丰碑——如果忽略他死死抓着船舷、生怕一个浪头把自己拍进海里的事实的话。毕竟，和身后那群粗犷的水手相比，他这小身板实在经不起风吹浪打，平衡能力堪忧，全靠演技撑场面。\"没有两位红颜知己在身边监视的感觉真好……\"他惬意地叹了口气，\"至少不用再被她们''上下其手''，干扰我“得意”的笑。\"

    威海卫，坐落于山东半岛的东北端，曾是海防要塞，也是大明帝国北方的关键军港。自明朝建立以来，沿海地区饱受倭寇侵扰，特别是山东、辽东、江浙、福建、广东等地区受害尤甚。为了抵御这些海盗的侵袭，明朝在沿海一带建立了众多的卫所，威海卫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威海卫的建立可追溯至明朝初年，即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它位于文登县辛汪都三里之地，被群山环抱，其入口面向东方，刘公岛横亘于前，构成了向东和向北的两条航道及出入口。周边还有日岛、黄岛、牙石岛等天然屏障，构成了一个形势险要的防御体系。自建立以来，威海卫便成为抵御倭寇的关键军事堡垒。作为一处不冻良港，威海卫在军事和战略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王保国带领的战船武装护送下，周皋到威海卫左千户所赴任，李勇则直接去登州、皮岛，做点军火、军需“小生意”。随行还有2000金山新军，经混编后，其中一半是辽人。有1000人将留下随周皋长期驻守烕海。而王保国的净海行动北路分队，则将正式更名为威海水师，下辖1艘盖伦船、4艘福船、10艘苍山船、20艘沙船，1000人的水手和500人的陆战队，水师的基地选择威海港。

    周皋带着金山新军浩浩荡荡登陆，和原卫所千户完成交接后，立刻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反正现在有军队撑腰，谁还管什么温良恭俭让？学着吴淞卫所的套路，一顿操作猛如虎，土地改革说干就干！

    按照金山的\"优良传统\"，土地强行赎买（其实就是强买强卖），然后统一三成收租，原卫所的军户、匠户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届领导真大方！\"所有百户和老军户要么转业当农民，要么送去金山卫军训半年，接受\"思想改造\"——改造合格的才能回山东继续当官，不合格的？那就继续回炉重造！

    孩子们倒是挺幸运，被集中送去新开的蒙学堂，李勇以前去学堂泡汤青雨时，经常教育小朋友说：\"不识字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有说服力。

    妇女们也没闲着，直接打包送进\"大华纺织山东分厂\"，开始为山东经济\"添砖加瓦\"。这体现了李勇常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理念——虽然他自己家里是妇女能顶整个天，两位红颜知己天天管着他，但丝毫不影响他继续宣扬这个理念。

    在金山，闲人？不存在的！每个人都在李勇的\"宏伟事业\"里发光发热——当然，有人背地里骂他是\"铁公鸡算盘精\"，但神奇的是，大家骂归骂，干起活来却一个比一个卖力。要说发工资这事儿，在大明商界，李勇绝对算得上\"业界良心\"。公司化改制后更绝，所有员工一夜之间都成了\"股东\"，虽然股份可能还没拇指盖大，但架不住大家就是爱这口！毕竟谁不喜欢一边打工一边幻想自己是\"公司老板\"呢？这波操作，李勇属实是把人性拿捏得死死的。

    周皋学着李标的样子，把金山-吴淞模式在威海卫复刻得那叫一个丝滑。李勇的理论很简单：\"咱控制的土地，就得长出咱的庄稼！\"翻译成人话就是——必须全面金山化，谁也别想搞特殊。

 第122章 登州拜访

    登州，作为明朝的一个关键军事要塞，坐落于现今的山东半岛北部，其具体位置靠近今天的蓬莱市。自唐代建立以来，登州长期作为州级行政单位，直至明洪武九年升格为府级行政单位，即登州府，其治所设在蓬莱县。明代的登州府管辖一州七县，史籍中常以“登郡八属”来概括。登州府境内还分布着众多卫所，包括威海卫、成山卫、靖海卫、大嵩卫等，但因明代实行军民分治政策，这些卫所并不归登州府直接管辖。在明朝的军事防御体系中，登州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明永乐七年，朝廷特别在登州水城设立了登州备倭都指挥使司，统领多个卫指挥使司，成为明朝海防的关键支撑之一。登州府与莱州府相互支持，共同构筑了以登州、莱州为核心的沿海军事防线。特别是在明朝崇祯年间，登州府的军事战略地位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位于登州府城边上的登州港（蓬莱水城）是中国建筑最早、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军港之一，自古以来就是对外经济文化交流的窗口和防御外患入侵的战略要地。登州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东周时期，当时山东半岛的齐国经济发达，海上军事和贸易活动频繁。汉武帝曾在此望海中蓬莱山并筑城，因此得名登州港。唐代时，登州港在对外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中占据重要地位，许多日本、朝鲜的遣唐使由此登陆，前往唐都长安。登州港在明代被改建为军港，戚继光曾在这里操练水军，保卫海防和防御外敌。

    崇祯三年四月十一日，李勇带着王保国、张杰、沈星奕和佛南西斯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了登州府城南门街的金山商会。陈子龙和钱掌柜赶紧把他们迎进二进的议事厅，李勇一见面就紧紧握住陈子龙的手，深情款款道：\"人中兄（陈子龙字人中），辛苦了！\"陈子龙也是个戏精，久久不愿撒手，回道：\"云天兄（李勇字云天），为金山效力，不辛苦！我在京城可是一天到晚惦记着金山，每天无事就翻看一遍内部参考，看到金山发展得这么好，我和陈飞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看看！\"

    陈子龙此行可不是来叙旧的，他特意牵线搭桥，要把李勇介绍给孙元化，毕竟金山正琢磨着在山东军火市场大展拳脚。自从金山开通了往返北直隶的货运海船，现在从北京到登州，最快半个月就能到，比当年杨贵妃吃荔枝的待遇也就慢那么一丢丢。

    上午巳时两刻，阳光洒在登州府的街巷。陈子龙带着李勇、王保国、周皋、沈星奕、佛南西斯科和钱掌柜一行人，脚步匆匆地朝着按察司官邸走去。官邸前，守卫森严。陈子龙整了整衣冠，上前递上拜帖。不多时，小厮引着他们入内。孙元化的居处，布置简洁却不失威严。众人步入厅堂，孙元化正坐在主位，手中捧着一卷书册。

    陈子龙深施一礼，中气十足地喊道：\"初阳兄（孙元化字初阳），近来可好？今日我与李兄不请自来，算是冒昧登门啦！\"孙元化正捧着书卷看得入神，闻言立即起身相迎。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众人，突然定格在佛南西斯科身上——这位金发碧眼的洋兄弟让他眉毛挑了挑。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李勇吸引住了。李勇身高中上，俊朗挺拔，眼神明亮而清澈，似乎拥有超越他年龄在洞察力和沉稳气质。孙元化感到十分诧异，这正是陈子龙经常提及的那位大哥。

    行礼寒暄后，陈子龙带着兄弟们站成一排，活像等待检阅的仪仗队。只有李勇与众不同，依然淡定地观察着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果然气度不凡，难怪能在历史上留名。陈子龙拱手介绍：\"初阳兄，这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云天（李勇字云天）大哥！\"

    孙元化一听更乐了，笑着拱手：\"哎呀，李指挥使大名如雷贯耳！人中（陈子龙字）可没少在我面前夸您，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啊！哈哈哈！\"说着把众人往厅里让，气氛顿时活络起来。几句客套话过后，该聊正事了——登州军火市场的生意经，马上就要摆上桌面了。

    这时两个葡萄牙人也被孙元化请了进来，他们分别是公沙的西劳和陆若汉。在崇祯元年四月，徐光启被提拔为礼部左侍郎，然而他主动提出的练兵建议并未得到重视。当时的明朝廷正急于解决辽东的军事危机，对于需要大量时间和资金投入的练兵计划，崇祯帝并不感兴趣。相反，能够迅速见效的购买大炮计划，他则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因此，在崇祯元年七月，两广军门李逢节和王尊德奉命前往澳门招募炮师和购买大炮。到了崇祯二年十一月，后金军队入侵关内，皇帝焦急地询问购买大炮的进展情况，以至于徐光启不得不动员在京的西洋传教士上城墙协助守城，以安抚皇帝的焦虑。

    耶稣会陆若汉与贡萨握·德谢拉领导的澳门葡萄牙人团队，包括31名铳师、工匠及随从，共携带了7门大型铁炮、3门大型铜炮和30门鹰嘴火铳，从崇祯二年的七月开始缓慢的北上。贡萨握·德谢拉是一名职业军人，在徐光启的《闻风愤激直献疏》中被尊称为“西洋统领--公沙的西劳”。

    11月23日，队伍抵达涿州，遭遇后金军队。公沙的西劳、陆若汉、孙学诗与知州陆燧以及前大学士冯铨等紧急商讨对策，迅速将携带的大炮装填火药和弹丸，推车上城墙进行防御，并在四门进行试射，炮声如雷鸣般响彻。后金军队曾因红夷大炮在辽东遭受重创，闻声后不敢继续南下，最终选择北撤。随后，徐光启安排陆若汉等人前往山东登州，协助其学生、登莱巡抚孙元化制造火炮并训练士兵。历史上6月，又有一批葡萄牙炮手和工匠护送大炮抵达此地，使得登州成为中国引进西洋火器技术的中心。李勇提前过来，就是准备“截胡”葡萄牙人的生意。

    当前，两帮军火商在孙元化按察史府邸不期而遇，双方目光交锋间火花四溅，让李勇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参与竞标的紧张氛围中。然而，李奷商只是随意扫视了对方团队一眼，便显得异常镇定。若论竞标技巧，对方显然不足为惧。在大明这一领域，他可谓是经验丰富的““懂王”。

    实际上，金山制造的枪炮中融入了葡萄牙的血统，始终以超越葡萄牙的标准为目标。鉴于多位炮匠是金山热情地从澳门“招募”而来，这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技术的传承。然而，在钢材质量方面，随着高炉温度的提升，金山的产品已经超越了澳门的水平。结合大明先进的开花弹技术，金山在炮弹种类上也胜过了葡萄牙。

    按照李勇事先策划的“应标”流程，钱掌柜早就把李勇的ppt背得滚瓜烂熟，一张嘴就是标准的商业吹嘘模板：\"各位大人请看，我们金山的产品在全国那叫一个横扫千军！质量？杠杠的！口碑？爆棚的！买我们家火器，包您打仗不愁！。。\"

    接着轮到沈星奕上场，这位技术宅直接开启\"数据轰炸\"模式：\"我们的火炮射程比葡萄牙人的远5，精度高10，重量轻15，价格差不多——而且我们能批量生产，童叟无欺！\"说着甩出一堆图表，把公沙的西劳看得一愣一愣的。

    最绝的是李勇压轴提出的\"后勤保障套餐\"：\"我们不光卖武器，还包培训！包维修！包教包会包分配！定期开班授课，保证把登莱的炮兵都训练成神炮手！\"

    在场的老外们听完集体瞳孔地震：\"这哪是做生意，简直是军事服务一条龙啊！\"孙元化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下午咱就去靶场看看！让大家开开眼！\"

 第123章 军事演习

    崇祯三年四月十一日下午，登州城外一里地的海边滩涂，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海风轻柔地拂过，带起细沙在滩涂上轻盈跳跃。

    一千余名金山新军整齐列队，严阵以待。他们身着红色鸳鸯战袄，外披统一的制式冲压铁盔和板甲，甲胄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泽，映照出士兵们坚毅的面容。将士们挺拔的身姿，宛如傲然挺立的苍松，手中紧握的三棱刺刀火铳寒光逼人。最前方的将领张杰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身姿矫健，目光如炬，审视着己方的军阵，仿佛一声令下，便能激起千军万马的奔腾。滩涂上的海水随着微风泛起层层涟漪，似乎与新军整齐的步伐相互呼应。远处的海平面在晴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辽阔，仿佛在见证金山新军的威武雄姿。他们即将展开军事演习，这股庄严肃穆的气氛宛如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压抑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彩棚内朱红绸缎与靛蓝油纸伞交相辉映，青瓷茶盏漂着碧螺春，荔枝蜜瓜的甜香混着烤鸭滋滋声。钱掌柜哈着腰穿梭其间，铜壶倾泻的茶水在阳光下划出闪亮弧线，每一声“大人请用”都浸着蜜糖，充分展现了金山公司一切为客户着想的服务理念。孙元化端坐主位，李勇与沈星奕分坐两侧。三位葡萄牙客人围坐藤凳，两位神父胸前的银十字架随激烈辩论翻飞。佛南西斯科倾身向前，正用蹩脚葡语夹杂闽南话游说对方，试图吸引他们加入大东亚殖民公司。

    “佛南西斯科这招‘挖墙脚’实在高明。”李勇满是笑意盯向竹竿神父，沈星奕轻笑，白玉扳指磕在檀木桌沿：“大东亚殖民公司的招牌，怕要镀上圣光了。”蝉鸣声盖过葡语辩论。在商场的竞争中，最高明的策略之一，通过“策反”来削弱对手的力量，对于李勇这个来自现代的奸商来说，那些能够用金钱收买的事情，都不过是小事一桩。

    此次登州之行，李勇携带了一支由1000名士兵组成的队伍。火铳步兵团由两个火铳兵步兵营构成，每个营都配备了300名火铳兵，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此外，还有一个混成营，人数达到400人，这个混成营内含多个不同职能的连队。其中，一个工兵连由100名士兵组成，他们负责战场上的工程作业，同时管理着100匹骡马和50辆四轮马车，这些车辆满载着必要的辎重和装备。另一个炮连拥有100名士兵，装备了20门5斤（6磅）火炮，5门10斤（12磅）重炮，以及60匹骡马用于运输这些重型武器。骑兵连则由100名骑兵组成，他们机动灵活，能够在战场上迅速做出反应。警卫连同样由100名士兵组成，负责整个队伍的安全和警戒工作。

    这些装备和人员，是根据去年十月的编制和装备标准进行配置。今年二月，新提出的概念装备，如16管火箭炮、曲线炮、重型地雷、手摇式重型十管火铳以及开花弹等技术，目前正在研发和试制，也被李勇雪藏。展示一代、装备一代和研发设计一代，李勇采取保持三代代差策略，当前，确保金山自用装备领先很重要。

    在张杰的一声令下，首先，五门十斤重的重炮开始向海面进行猛烈的射击，它们的炮声隆隆，震撼着整个海域。紧接着，二十门五斤重的火炮也加入了这场壮观的炮击行动，它们以每两分钟一发的频率，连续不断地向海面发射炮弹。在六分钟的时间里，这些火炮连续射击了三轮，每一次射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海面上激起的水柱。随后，步兵们手持燧发火铳，以每分钟两发的速度，向海边的标靶进行了精准的三段齐射。他们的射击动作整齐划一，火铳的响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道独特的火力网，展现了他们高超的射击技巧和严明的纪律性。

    孙元化在仔细观看完现场展示之后，感到异常兴奋，这些展示的火炮和火铳，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大明火器专家的预期。他情不自禁地离开了彩棚，走向前去，一一检视了每门火炮和士兵们手中的燧发火铳。他甚至即兴地亲自开了一炮和开了两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禁不停的赞叹道：“真是好炮！好铳！”这让他回想起在北京时，陈子龙常夸李勇，真是所言不虚，而上午沈星奕的专业介绍也显得非常贴切，没有丝毫夸张。

    他对加装刺刀的燧发火铳、冲压制造的头盔板甲、支撑重炮的巨大轮子，以及整齐排列的辎重四轮马车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这些有巨大轮子的火炮机动性丝毫不逊色于小跑的步兵，而四轮马车的载重量几乎是两轮马车的三倍以上。今天的金山展示让他感到非常意外。最终，他还注意到了工兵铲，带着疑惑询问李勇：“云天，这是何物？”李勇微笑着解释道：“这是工兵铲，它既可以用来挖土，也能用于砍伐和锯木，当然，必要时也可以作为砍人武器，金山卫的士兵是每人标配一把。”

    夕阳渐沉时，李勇引着孙元化登上泊于蓬莱水城外的上海二号盖伦船。随着踏板咯吱作响，孙元化扶着桅杆攀上五层甲板，海风突然裹挟着浓重的火药味扑面而来。孙元化在最高处俯看金山水师38艘战船（3艘拥有60门重炮小山般的盖伦船、5艘三层甲板拥有22门重炮的福船，10艘装备轻型火炮苍山船和20艘大型三桅运兵沙船的庞大船队），不由深深的倒吸一口气，这个实力随便扫荡整个登莱水师，陈子龙学弟的“好大哥”很不一般啊。这种高端打手，以后辽东和东江战场，少不得要调李勇来帮忙。

    金山此番高调亮剑，实为李勇精心筹谋的棋局。其一，这场交易关乎可持续多年的巨额军火输送，他志在必得，不容有失；其二，必须向孙元化展现压倒性的实力，令其在未来任何变局中，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向金山求援。潮声呜咽，如李勇心底的低语——既要让孙元化看清金山的锋芒，也要让他明白，这锋芒只为我所用。

    李勇早已暗下决心——这位大明罕见的“科技狂人”与“火器专家”，将来必须是“自己人”。他不仅要救孙元化于困厄，更要将他与金山牢牢绑定。但一切需有分寸：与传教士的往来可密不可疏，大明的科技成果更不可轻易外流。尤其要防那些西夷人将中华心血窃为己有，堂而皇之冠以“鸭力死多得”的名头，反哺西方。

    王保国令旗猎猎，金山水师百余艘战船如离弦之箭，轰然破浪远遁。待驶至十里外海，两艘新下水盖伦船分列左右，各以一侧舷炮轮番怒吼。刹那间，海天被火光撕开，硝烟织就巨幕，铅弹如陨星坠海，惊得海鸟哀鸣蔽日。

    孙元化胸腔如擂战鼓，指尖攥得发白——这般摧枯拉朽的威势，何愁不踏破后金铁骑？他恨不能即刻披甲执锐，直捣黄龙。陈子龙攥着船舷栏杆，指节泛青，墨香与硝烟交织中，他仿佛看见自己横刀立马的身影，投笔从戎的念头灼烧得心头滚烫。

    李奸商蹲在舱角，双手抱头宛如被雷击中。这排场怕是烧光了半仓银子，早知如此，随便放两炮应付便是，如今脑袋怕是被门板挤了，连肠子都悔青了。

    公沙的西劳与陆若汉并肩立于船头，目光死死钉在盖伦船狰狞的炮口上。两人喉结滚动，额头渗出冷汗——此等火力，这等排场，岂是西洋诸国可比？他们跨越重洋而来，图的无非是真金白银。如今见李勇的金山卫与那传闻中的“大东亚殖民公司”皆是财雄势大，心中天平剧烈摇摆。若单论收益，后者许诺的分成更令人眼红，可那恐怖的名号又让人脊背发凉……究竟该押哪边注？这抉择，比在加勒比海躲避飓风还要凶险百倍。

 第124章 军火交易

    崇祯三年四月十一日的夜幕笼罩着登州蓬莱水城，镇海酒楼内灯火通明。

    孙元化端坐在酒楼二楼正厅的主位上，身旁的李勇面带憨厚之色，而陈子龙的目光则显得沉稳而睿智。他们旁边还有两位重要的官员作陪，以及沈星奕、王保国、张杰和钱掌柜四人。在酒楼同层的另一边桌上，另有几位官员陪同几位葡萄牙人，其中包括佛南西斯科神父。他们神情各异，身着异域服饰，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透着神秘。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美食和佳肴，美酒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孙元化首先举杯，朗声说道：“今日各位齐聚一堂，实乃幸事。李勇将军今日登门拜访，带来了珍贵的礼物，子龙贤弟也在场，更有来自远方的葡萄牙朋友前来交流。愿我们日后能够携手合作，共同维护登州的和平，确保我大明朝海疆的稳固。”李勇大声回应，陈子龙也微笑着点头，葡萄牙人则用生硬的汉语回应着孙元化的敬意。酒过三巡，欢声笑语在酒楼中回荡，不同的文化在此刻交融碰撞。席间，钱掌柜趁陈子龙转身与他人敬酒之际，迅速上前向孙大人敬酒，一张价值5000两的金山钱庄银票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孙按察的袖口。孙大人不动声色地与众人开怀畅饮原产自金山的飞天宫庭玉液酒，宾主尽欢，气氛一片祥和。

    次日，孙元化指派了专员与钱掌柜针对金山的军火价格展开了“艰难”的磋商。实际上，钱掌柜对葡萄牙人的报价已了然于胸：葡萄牙方20斤红夷大炮的标价为500两，10斤红夷大炮为300两，5斤红夷大炮为150两，鹰嘴火铳为50两，盔甲为15两。至于授权合资生产的价格分别是，20斤红夷大炮为300两，10斤红夷大炮为200两，5斤红夷大炮为100两，鹰嘴火铳为30两，盔甲为10两。

    金山公司仍坚持“同价同质”原则，寸步不让。谈判桌两侧早已剑拔弩张，昨日还谄笑着斟茶倒水的钱掌柜，今日仿佛被战神附体，眼底血丝密布，脖颈青筋暴起，活似地狱爬回的恶鬼。若李勇在此，定会为这副嘴脸羞得掘地三尺——谈钱时，人竟比海盗更狰狞。

    孙元化派来的官员皆饱读诗书，怎敌得过这帮市井泼皮？双方你来我往，言语如刀，唾沫横飞，险些掀翻桌案。最终，“让步”不过是戏台上的把戏：每门红夷炮搭售十颗炮弹，每支燧发铳附赠百粒铅丸，每副板甲强塞一套鸳鸯战袄……帐面上，火炮三百门、火铳五千支、盔甲不计其数，总银四十万两——看似慷慨，实则全是套路。

    最绝的是收场：钱掌柜与对方扭作一团，锦缎官袍被扯得稀烂，乌纱帽滚落脚边，活像两只争食的疯狗。围观者叫好声里，孙元化的密探悄悄记下这场“惨烈交锋”——毕竟，“大明体面”总得要些血与火的注脚。收到最终结果，李勇心中冷笑一声，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我金山不在，这些银子终将落入洋鬼子之手。至于按大明官场规矩支付佣金，不让贪官吃亏，是金山的传统。自然，穷鬼崇祯不多的收入，被层层瓜分，李勇分得是心安理得，毫无愧疚。

    在孙元化的家中，会客室里，孙元化、李勇和陈子龙三人正围坐品茶。李勇借机攀附，既然陈子龙称孙元化为大哥，他也顺水推舟，自称为弟。49岁的孙元化洞察李勇气度非凡，预见到他前途光明，且已颇具实力，便有意结交，默许了大哥的称呼。李勇沉吟片刻，低声询问：“东江皮岛参将沈世魁，孙大哥是否熟悉？”

    孙元化经过一番思考，谨慎地表达：“目前东江的粮草和军备物资主要来源于我登州，这些事务都由我亲自处理，关系还算融洽。”

    李勇坦率地透露：“金山水师造船急需用百年古木，辽东宽甸的深山中蕴藏丰富，我希望能与他们展开合作。” 说完，他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孙元化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想，你给我“装”，找东江肯定不是好事，不是涉及走私就是军火交易。

    沈世魁，出身于辽阳右卫左所千户，曾是一位商人。当金军入侵辽东，他被迫流离失所，后投靠东江总兵毛文龙，并在多次战役中立下显赫战功，因此获得了兵部和辽东巡抚的嘉奖。毛文龙纳其女为妾，沈世魁因此获得了毛文龙的深厚信任和重用，被尊称为“沈太爷”。沈世魁在东江镇拥有显着的影响力，并与苏杭地区的商贾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同样被尊称为“沈太爷”。天启三年（1623年）四月，沈世魁被派遣至朝鲜，授予朝鲜仁祖蟒衣玉带，当时他的军衔仅为都司。同年闰十月，他以先锋游击的身份深入后金领地，包围了深河寨，但因后金的增援而撤回。崇祯元年（1628年）十月，沈世魁以参将的身份深入袭击后金。实际上，毛文龙在东江一直从事走私生意，为了养活这么多人，如果仅依靠朝廷的供给早就无法生存，而沈世魁则是总账房和大掌柜。李勇若想在东江寻找财富，首选之人必然是沈世魁。

    孙元化亦是智者，仅以微笑回应：“我可为你修书一封，说明你我两家是松江世交，托他相助，如何？”

    李勇大喜道：“有大哥相助，此事必成，其所得必分润一成，以示感谢！”世上绝无的午餐，持续的财富分配才是关键。从今往后，李勇与孙元化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陈子龙没来得及反应，便发现自己已从“小甜甜”变成了“牛夫人”。两位老六，过河拆桥眼都不眨，踢出中间人，更是没有丝毫犹豫。

    此时此刻，崇祯三年（公元1630年）四月十二日皮岛，刘兴治借口为刘兴祚设斋招魂，当皮岛总兵陈继盛与皮岛的12位将领前来祭拜之际，刘兴基带领着忠于袁崇焕的士兵以及皮岛的三百余名女真降兵，以执行孙承宗的命令为由，将陈继盛及其亲兵全部杀害。与此同时，朝廷派往皮岛的钦差、通判刘应鹤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因此，皮岛落入了刘兴治的控制之中，沈世魁为了免遭灾祸，将自己的女儿献给了刘兴治。随着东江连续失去毛文龙和刘兴祚，再失陈继盛后局势从暗流涌动演变为动荡不安。东江从侧面牵制后金的能力和价值日益减弱，天平进一步向后金倾斜。

 第125章 东江贸易

    沈世魁作为皮岛参将，实际指挥的兵力大约有5000多人，其中一部分分散在朝鲜等地，而驻扎在皮岛的部队大约有3000人。他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岛上西侧沿海地区，这里是大明水师的主要港口，掌握着通往朝鲜半岛和山东登莱地区的海上交通要道。他的参将府邸地本靠近总兵府，具备军事指挥和后勤协调的双重功能，能够迅速应对后金从辽东半岛或朝鲜方向发起的突发事件。

    然而，在四月十二日，刘兴治兄弟谋杀了皮岛总兵陈继盛。面对刘兴治强大的兵力，商人出身的沈世魁，深知自己实力不足，便果断而迅速将收养的“女儿”（都是买的朝鲜女子）献给刘兴治为妾，并立即退守至西岸港口的水军营寨以图自保。皮岛西岸港口的水军营寨不仅设有坚固的岸防工事，还是军队驻扎的核心区域，同时也是连接獐子岛、鹿岛等外围据点的关键枢纽。沈世魁一直依赖这些港口来维持对鸭绿江口的封锁，并执行针对后金沿海的袭扰作战，也算是他的重要老巢之一。

    事实上，皮岛这场惊天变故发生时，李勇完全被蒙在鼓里。他刚与孙元化在登州完成那笔利润丰厚的军火交易，又顺利拿到至关重要的推荐信，此刻正揣着年轻人特有的好奇心——既想一探史上赫赫有名的东江皮岛，又带着几分海上新贵的轻狂，揣着\"试试看\"的心态就扬帆而来。毕竟此刻他的船队横行北中国海尚无敌手，这份底气让他连必要的情报搜集都显得漫不经心。于是只吩咐钱掌柜先率一艘苍山船打前站，自己则带着主力舰队在附近海域下锚等待。

    崇祯三年四月十五日黎明，皮岛西北水师港口的营寨被晨光浸透。参将沈世魁独自坐在积满海盐的议事厅里，玄色铠甲上的水渍尚未干透。他正对着冷酒独酌，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阴翳。忽有亲兵疾步入报：\"启禀将军，港外有登州钱姓商人求见。\"沈世魁手中酒盏微顿，浊黄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讶异——这兵荒马乱的当口，登州来人？难道刘氏兄弟的事发了？尽管心头翻江倒海，他仍沉声道：\"传。\"

    此时，登州钱掌柜被亲兵引入议事厅。他身着一袭青布长衫，虽是寻常商人打扮，眉眼间却透着精明干练。只见他双手微拱行礼，唇角噙着一抹谦逊的笑，礼数周全。沈世魁端坐在案后，目光如刀般平静扫过眼前人，待钱掌柜站定，方缓缓开口：“钱掌柜，久仰大名。今日冒昧登岛，想必有要事相商？”

    钱掌柜依着礼数，将孙元化亲笔所书的推荐信双手捧起，恭敬置于案几：“参将大人，小人此番替我家东家——金山卫卫指挥使李勇前来。大人威名，我家东家早有耳闻，特遣小人前来，盼能与将军缔结长久之谊。”沈世魁伸手接过信笺，指腹摩挲过信纸边缘，细细阅览。议事厅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细微声响，气氛陡然凝重。

    待读完最后一字，沈世魁眼中倏地掠过一抹亮色。这沈世魁向来跋扈，岛中皆称“沈太爷”，三日前兵变时险些丢了性命，正愁无路破局，此刻倒像瞌睡时有人递了枕头——一个意外的贵人出现——把孙元化当靠山的李勇，真是雪中送炭？

    想到此处，沈世魁拍案而起，语气里带着几分豁出去的爽利：\"李勇既是孙大人举荐，我沈某愿与他结生死之交！钱掌柜，烦请转告李大人，就今日！让他亲自来岛上一叙！” 说着又压低声音，\"不过\" 他将岛的兵变情况托盘而出，\"若李大人信不过我这岛中局势，我即刻腾出营房，让他带上亲兵上岸驻守！\"

    崇祯三年四月十五日下午，皮岛码头风平浪静，此时参将沈世魁早早地便率领一众将领在此等候，他的目光不时望向海平线，心中满是对此次李勇到来的期待。

    终于，远方海平线上出现了船影。不多时，威海水师的船队浩浩荡荡地驶入皮岛码头。三艘盖伦船高大威猛，如钢铁巨兽般破浪而来，船头的火炮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五艘福船紧随其后，船身狭长，船帆鼓满，气势不凡；十艘苍山船灵活穿梭，仿佛灵动的鱼儿；更有二十艘三桅大型沙船，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

    当这庞大的船队完全出现在眼前时，沈世魁惊得嘴都合不上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没想到李勇竟带来如此规模庞大的船队。他赶忙整了整衣冠，快步迎了上去，心中既惊叹于李勇朝中有强大的后台，还有如此强大的海上实力，同时也为自己有了强大外援而感到振奋，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新的希望。

    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李勇率领着浩浩荡荡的船队，缓缓驶入皮岛西北的水师营寨。那高大的上海二号盖伦船如同一头巨兽，在海浪中昂首前行。李勇傲然屹立在船头，海风呼啸着拂过他的面庞，吹起他的披风。他俯瞰着皮岛，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曾经繁华喧嚣的皮岛，自毛文龙死后便如失了魂的躯壳。海运断绝，商旅绝迹，往日\"东江重镇\"的盛况早已成了渔民口中的旧话。断墙残垣的营寨像被啃噬的枯兽骸骨，石缝里钻出的野草在咸涩海风中簌簌发抖；营帐东倒西歪，几处只剩骨架的框架在海风中吱呀作响，活似呜咽的冤魂。

    码头更显凄冷。虽有一众将官列队相迎，却掩不住满目萧条——货栈门板脱落，缆绳锈蚀如枯骨，仅有的几个守兵倚着生锈的火铳打盹，连海鸥都绕着码头低空盘旋，仿佛嫌弃这处死地。远处山峦依旧沉默环抱，却衬得岛上建筑愈发如风中残烛。

    \"上海二号\"的龙骨碾过浅滩时，李勇站在船舷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黄铜望筒。破败景象随着船身下沉愈发刺目，那些坍塌的城墙、腐朽的营帐，像极了毛文龙死后失控的东江局势——繁华落尽后的腐臭，正是野心家最好的温床。

    当船身稳稳靠上码头，两个“商人”默契地完成了例行公事的寒暄。李勇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指向泊在码头边的巨兽：\"沈将军，久闻东江水师骁勇，今日特请您过目我这''海上长城''。\"

    沈世魁虽常与沙船打交道，此刻却像见了初生牛犊的猎人。四根桅杆刺破云霄，五层甲板层层叠叠如巨兽利齿，六十门黑洞洞的炮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当他踩着柚木地板踏上甲板，甲板随脚步微微震颤的轰鸣声，竟比千军万马更震得他胸腔发烫。\"好船！\"沈世魁的手指抚过鎏金包铜的炮管，眸中闪过贪婪与忌惮，\"比咱水师的沙船大了整整好几圈！\"

    金山卫士兵们统一的火红制服，燧发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三棱枪刺如林般整齐。李勇知道，此刻该给这头饿狼套上枷锁了。向潜在的伙伴展示自己的实力，李勇有意为之。他们俩都是典型奷商，商人做生意当然要讲排面，尤为重要的是，沈世魁此人手段残忍，必须以强大的实力打消他的恶念。

 第126章 皮岛未来

    沈世魁在皮岛的生意经堪称\"三位一体\"：其一手把持着皮岛至倭国的走私航线，将硝石等禁运物资通过改装渔船偷运出境；其二专攻\"人货行\"，以收养为名搜罗岛上绝色女子，待调教成熟后献予登莱官员换取庇护；其三垄断皮毛参茸贸易，尤以与朝鲜的人参交易为甚——按协议，每斤精选长白山老参可卖到二十三两白银，仅此一项年入便超六万两。这些见不得光的营生，倒也映照出乱世中\"撑死胆大的\"生存哲学。

    当一千金山新军登陆，在周皋指挥下完成要塞布防，黑压压的火铳队列如铁栅栏般封住码头通道，李勇方与沈世魁并肩步入议事厅。这便是李勇的生意场铁律：\"豺狼面前耍大刀，先得把鞘亮三分\"。谨慎行事，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李奷商的座右铭之一，尤其在当前这动荡不安的皮岛局势中。

    比较搞的是，两个将军见面不谈军事，先谈生意，一时之间是“惺惺相惜”。在沈世魁简述东江镇商业状况之后，李勇亦不吝分享了金山的商业发展，十万级与百万级别的差别，顿时让沈世魁意识到，对方商业实力深不可测，后面的言语更加恭敬。他不再犹豫，直接切入正题，询问李勇关于未来合作的计划。

    李勇想了想，摩挲着茶盏沿口，眸中精光流转，说道：“沈大人，今日金山卫要的这四桩生意，可都是能捅破天的买卖。一是木材，二是人口，三是粮食，四是军火。”沈世魁的生意，李勇嫌小，说实话，碰都懒得碰。东江各军阀都在做，卷成一滩混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李勇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李勇这一说，把沈世魁给搞晕了，这都是些什么生意？“请李大人教我，何为木材生意？”

    李勇笑着说道：“金山水师要造楼船巨舰，非得百年松木不可。辽东宽甸、朝鲜深山里多的是，砍下来顺着鸭绿江漂流入海。我金山拟在旅顺建一船厂，愿出重金收购。”

    沈世魁接着问：“何为人口？”

    李勇让沈世魁把闲杂人等驱离后，小声说道：“金山现在需要大量的人口，挖矿修路和拓荒，无论是后金的野人、辽民，还是朝鲜的农民，有多少要多少，壮丁5两银子一个，妇女小孩也可，只是相对便宜一些。”沈世魁指尖开始发抖。岛上流民成灾，每次劫掠辽南不过斩获千把人，如今竟有人专做这等人口买卖？一个人五两，十个就是五十两……一万个人就是五万两。这不发了！

    沈世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他很快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追问：“李大人提到的粮食，具体是指什么？”

    李勇重新斟茶，水面映出他森白的牙齿，缓缓说道：“你们在朝鲜屯田，种出来的粮食我全包圆。”

    沈世魁面露难色，说道：“李大人，你不知晓，首先朝鲜朝廷不会同意，再者，建奴频繁侵扰，如何进行屯田？”

    李勇微微一笑，回答道：“如果让朝鲜的地主消失，朝鲜小朝廷还会管得了？若是我们重创建奴，打断他们的手脚，还敢过江来骚扰？”

    沈世魁尴尬一笑，提出疑问：“朝鲜地主好办，但建奴我们是真打不过。”

    李勇轻蔑一笑，反驳道：“东江军不行，不代表我金山军不行！你看这火铳如何？”李勇突然将一把上好燧发火铳拍在案上，枪管反射的寒光割裂了昏暗室内。“我们全面武装屯田的农民，每人配备一把，面对小股建奴，无需我们出手，农民就会让他们知晓厉害。”

    沈世魁想了一下，还真有这个可能性，接着又半信半疑的问：“何为军火？”

    李勇哈哈大笑，带着沈世魁来到金山新军布防的营地，让张杰把金山在登州展示的武器又一一摆出来，指着这些火铳和火炮说：“在木材、人口和粮食上赚了钱，要不要买些，既可为朝廷立功，又为自己博取功名，我不仅给你这些军备，还能给你战马，我强大的水师战船可随时控制鸭绿江。”

    沈世魁目光骤然发亮，格局，什么是格局？这李勇看似兜售军火，实则织就一张大网。随着大明国库的日益空虚，东江各路军阀得到的资源一年比一年少，于是他们便在军饷、粮草和走私方面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最终导致了自相残杀的局面。细思李奷商的策略，他反而看到了东江遍地的都是商机。通过对后金和朝鲜在物资、人口和土地掠夺，将其变现，再用这些资金购买更先进、更多的军火，进而可以抢夺更多的物资、人口和土地。如此循环往复，岂非无本万利？

    沈世魁最后红着脸问了一个不好意思的问题，李勇你这个奷商说得很轻松，我他苗现在没钱没装备怎么办，他明面有5000人，能战之兵不超过3000人，甲胄齐全的不超过500人，完全就一个叫花子部队：“唉，不瞒李大人，兄弟我现在的人装备太差，抢人抢地的资格都不够啊。”

    李勇哈哈大笑：“我让金山钱庄借一笔款给你，你抢到手再还我，利息只收一分。”

    沈世魁眼睛都冒出火花，天下竞有这等好事，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啊，“什么时间可以借给我。”

    李勇嘿嘿一笑：“现在！”

    沈世魁是人狠话不多，立马打20万两欠条，在沈世魁心中，20万的目标就是个小case，不就是在后金和朝鲜地盘上抢5万个人嘛。啥也别说，20万全部转军火订单，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立即，马上，提供5000人的火铳、火炮、盔甲、马匹等装备，我“沈太爷”要出岛抢钱抢粮抢女人，不对，见人就抢。

    获得第一批装备后，性急的沈世魁，待到子夜时分，他亲率千名头戴铁盔、肩挎火铳的精兵，如一股黑色洪流涌向刘兴治的营帐。火光未起，刀光已现，酣睡中的刘兴治甚至来不及睁眼，便被一刀枭首。效忠刘氏的五百喽啰更如砍瓜切菜般被尽数生擒。

    天色未明，这五百俘虏已被驱赶至码头。沈世魁拄着滴血的长刀冷笑：\"李大人，这些活口抵你那二千五百两银子的借款，可还够斤两？\"晨雾里，李勇望着那些颤抖如待宰羔羊的俘虏，终于看清这位东江枭雄的真面目——所谓\"果断\"，不过是杀伐决断的遮羞布；所谓\"无情\"，实为视人命如草芥的生意经。

    张杰率千名金山新军暂留，协助沈世魁在朝鲜屯田，李勇亦留下两艘福船、五艘苍山船辅以为助力。翌日，李勇悠然驶离皮岛，钱掌柜则密赴广鹿岛寻尚可喜。东江军师爷将捷报精心润色，遣快船急送登州府——捷报称按察副使孙元化早察刘兴治叛迹，急令押运火炮的金山水师卫指挥使李勇驰援沈世魁。两军合力，迅速平定叛乱，皮岛秩序旋即恢复。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三人将因此立下显赫功绩，受到孙承宗的表彰。

    当李勇在登州和皮岛卖力推销军火，给金山打样的同时，金山的大小各路奸商也没闲着，正在各地开疆拓土。

 第127章 南京地产

    松江的陆鹏举，被人们亲昵地称呼为陆大善人，是当地着名的大地主。他拥有超过百台的织机，最近搬进了新建的别墅，并且在股市中也获得了不菲的收益。在更换了金山产的先进纺纱机和织布机后，他的布匹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他决心紧随金山的步伐，将自己的织布作坊正式更名为松江鹏飞布艺公司，并且正在积极地按照相关程序办理上市事宜。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人逢喜事精神爽’。

    崇祯三年四月十六日上午，阳光在南京左所大街上肆意挥洒，将青石板路映照得熠熠生辉。松江的陆鹏举人今日身着一袭崭新的绸缎长衫，头戴黑色方巾，腰间系着精美的锦带，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最近生意不错，于是离开松江，亲自前往南京，考察市场的最新动态。左所大街位于南京东门（今浦口区），在明朝时期便是一个重要的集贸市场和漕运码头，商贾云集，贸易内容包括粮食、布匹等民生必需品，彰显了南京作为江北地区商业中心的活力。

    他携同自己在南京的掌柜，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这条熙熙攘攘的大街。左所大街上，人流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商铺让人目不暇接。陆鹏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笑容，不时地与熟人拱手致意，寒暄几句。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那间熟悉的临街布匹商铺前。商铺内，伙计们正忙碌地整理着布匹。陆鹏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掌柜紧随其后，手中稳稳地捧着账本。

    陆鹏站在店铺中央，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声音洪亮地说道：“刘掌柜，久违了，看来生意兴隆啊！今日我携王掌柜一同前来，顺便结算上季度的布匹销售款项，我只接受金山汇票。”刘掌柜与陆鹏热情地打过招呼，翻开账本与王掌柜仔细核对后，迅速指示伙计准备马车。陆鹏嘴角微扬，摆脱了繁琐的现金交易，生意真是便捷不少，周围喧闹的大街仿佛成了他得意的背景。

    三人随即前往位于夫子庙的金山钱庄，目前鹏飞公司与江南各地的交易均通过汇票进行。若交易发生在松江城内，大额交易则通过金山钱庄的“转账”服务完成。

    金山钱庄的汇票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商家直接在钱庄开设账户，只要账户余额充足，即可开具异地金山钱庄的汇票；另一种是存银核验方式，商人将货款存入本地钱庄的分号，钱庄对银两的成色和重量进行鉴定后，开具相应的票证。金山钱庄和整个大明帝国通用的汇票方式一致，票证采用特殊纸张并加盖防伪印章，将汇票撕为两半，存根留底，凭票交付给商人。

    在钱庄开户的商户可享受最低1的优惠费率，新客户则需支付全额3，另外根据流通距离，跨府承运需增加05-1保费，如苏州至松江加收05，至扬州则加收1，总之比当时其他钱庄约低5成。

    金山钱庄的转账服务由大掌柜沈学海亲自操刀，他将宁波首创的信用划账体系，亦即过账制度，引入金山钱庄。商户们在金山钱庄开设账户，利用钱庄提供的专用纸张和防伪印章，自行开具转账票据。钱庄记录每一笔交易明细，通过账簿记录完成资金的账面划转，无需实物银两交割，这极大地便利了商人之间的交易，而且同城提供此服务。目前，金山钱庄的服务范围已覆盖南直隶、浙江全境，以及湖广和江西的大部分地区，因此在金山钱庄开户的商家数量持续增长。此外，金山钱庄还提供庄票发行服务，即俗称的“银票”。这些票据采用不记名制，并明确标注白银成色（例如“九八成色”），它们可以直接在商户之间流通，作为支付凭证使用，收费标准与同行一致，十两以下，每笔收取02两服务费，十至五十两，按05两定额收费。

    当他们三人抵达夫子庙金山钱庄时，意外地遇到了一位来自上海的熟人吴承志，此时的吴承志，看上去比奷商还奷商。金山在南京刚成立一家房地产商行，开发秦淮河夫子庙周边地域，定位是一个商业地产项目，售楼处正在紧张装修中。

    金山商会在夫子庙的扩张野心，始于其原有场地的局促。武昌分会的莫学冲玩\"征地-盖楼-数钱\"这套组合拳玩得贼溜，其他掌柜的眼睛当场就亮得跟探照灯似的，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可这夫子庙的地皮早被两大神仙瓜分完了：一位是魏国公徐文爵，这位爷牛气哄哄，手里攥着南京城防大印，秦淮河的船、城南的铺面，全是他家后花园的盆景；另一位隆平侯张拱日更狠，长江水师是他家私人海军，漕运粮船经过他地盘都得先喊\"爹\"。俩爷一个管军一个管粮，堪称大明版本的\"海陆空\"三巨头（呃其实就俩，但架势够足！）。

    好在金山商会早留了后手——当初修水泥路时愣是把这两尊活神仙哄得眉开眼笑。现在南京分会的掌柜揣着银票上门，一张嘴就是：\"二位爷，咱这夫子庙就缺您这股东风！您出地皮当大爷，我们出银子当长工，赚了钱三七开，您拿大头我们喝汤，绝对童叟无欺！\"俩显贵一听乐得胡子直翘：\"嚯！这买卖比收租子来钱还快！\"当即拍板把半个夫子庙拆了个底朝天。此番操作若成，效果不错，他们计划继续推进二期、三期、四期这些贪婪的官商似乎打算将整个南京城翻新一遍，在赚钱上他们是会不辞辛劳的。如果还不够，那就再来一遍。

    李渣男一出手，这规划图立马跟现代南京夫子庙撞脸六成——活像穿越版\"明清主题公园\"。唯一搞特殊化的，是青楼群设计成了升级版\"媚香楼pro ax\"。这栋徽派建筑可大有来头：钞库街与秦淮河交叉口c位出道，三进两院的布局堪称\"古代豪华套房\"，隔壁就是江南贡院，士子们白天摇头晃脑考八股，晚上醉醺醺逛青楼，文化交融得比现代夜市还热闹。

    画师和园林师们集体开挂，硬是把青楼硬件设施卷成了大明顶配——地砖溜光水滑能照见人影，瓷砖铺得比御膳房还讲究，连茅房都装上了抽水马桶（假装是大明黑科技）。三通一平的公共设施更是一绝，下水道修得堪比现代海绵城市。

    陆举人看规划时，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哪是青楼？这分明是印钞机！\"当场剁手买下黄金地段商铺。但当他瞅见青楼设计图时，立马缩回了投资的手——毕竟这行当水太深，他连\"开盘价\"都算不明白。结果才过一年，地价涨得比江潮还凶，陆举人站在自家商铺门口啃着冷包子，眼巴巴望着隔壁青楼生意火爆到半夜还要排队，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下重手投资一幢青楼，现在都能去秦淮河买游艇了！

    南京的事暂放一边，此时，金山有一项重大民生发现，它的出现，将在极大提升大明的粮食产量，造福万民。

 第128章 奇妙魔粉

    崇祯三年四月十六日晨，徐孚远院长揣着蹦到嗓子眼的心脏，拽着晒得炭黑的张老汉和赵大爷，脚底生风往科学院蹿。这三位活像扛着宝贝的暴发户——张老汉裤脚还沾着泥点子，赵大爷怀里抱着蔫头耷脑的麦苗，徐院长更是把官帽都跑歪了，活脱脱\"三农问题公关组\"。

    原来李勇上上个月刚给农科院插了面大旗，任命徐孚远当院长时还甩下一句惊世骇俗的金句：\"石头也能当肥料使！\"当场点名汤青雨督办，汤美女转手就把烫手山芋扔给莫学贵：\"湖北襄阳、宜昌那旮旯有种叫磷灰石的宝贝，速速给我挖来！\"莫老板一拍大腿，转头压榨自己亲弟莫学冲，\"九人小组即刻出发，两艘沙船包邮直达，找不到石头提头来见！\"在金山集团内部，奸商文化和马屁文化已经开始抬头，领导放一个屁，下面的人就得跑断气。在最高指示下达之后，莫学冲不顾一切成本，立即组建了一个九人专项小组。

    莫学冲这暴脾气，当场组建\"矿石突击队\"，把襄阳宜昌翻了个底朝天。农民刨地、山民爬山、商人凑热闹，连山贼都拉来当劳动力，四处收集那些质地柔软、中间含有柱状或板状晶体的奇特石头。为抢头功，他们连石头皮都没擦干净就装船，三月中旬就把两船\"疑似矿石\"运到实验田——活像快递小哥狂飙的kpi考核。更绝的是，突击队压根没打算收手，继续在深山老林里刨食，愣是把找矿玩成了\"大家来找茬\"升级版。

    徐孚远院长以其深厚的学识和丰富的经验，行事极有条理，迅速采取了有效的措施。把十亩实验田玩成了俄罗斯方块——精准分割成一百个\"豆腐块\"，每块地还得接受不同来源石头的\"矿物质spa\"。他带着团队把石头磨成粉，被稀释至不同的浓度，调成\"肥料鸡尾酒\"，挨个儿往小麦、水稻、蔬菜身上招呼。经过一个月的\"大家来找茬\"式观察，终于揪出惊天大瓜：最争气的肥料竟然来自领导钦点名单之外的郧阳府保康县！马桥镇和马良镇的石头种出来的庄稼，活像喝了红牛似的疯长，把其他实验组甩出三条田埂。

    石头不是来自襄阳府，这结果简直是对李勇\"石头肥料论\"的当头棒喝——合着领导远程指挥挖矿就像抽盲盒，全凭玄学碰运气！这使得人们对李渣男的话持保留态度，意识到他并非总是正确，有时甚至不太靠谱。

    今日天公作美，宋应星揣着\"农业侦探\"的好奇心，拽着哥哥宋应昇蹦跶到金山农科院试验田。这十亩试验田活脱脱是个农作物\"选美舞台\"——小麦水稻排排站，青菜萝卜摆造型，连杂草都长得特么精神。

    踏入田野，\"哟呵！\"宋应星突然瞪圆眼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扒开稻穗丛。只见两分地里的庄稼正在开\"选美决赛\"：绿油油的叶片随风跳广场舞，粗壮的禾苗比隔壁家的孩子高俩头，茎秆上的节间距饱满得能当尺子使。旁边老农搓着糙手介绍：\"这是撒了保康县磷石粉的''学霸区''，咱这贫瘠地让它整得跟开了挂似的！\"

    宋应星蹲下来扒拉着禾苗根须，眼里的惊喜都快漫出来：\"这哪是施肥啊，简直是给庄稼灌激素！\"徐孚远院长扶了扶眼镜补充：\"别急着报功请赏，才观察一个月呢。接下来咱还要整活儿——给不同土质的地块''开小灶''，研究矿粉稀释比例的''黄金分割点''，甚至琢磨往矿粉里掺硫磺会不会整出啥神奇反应\"。

    在这一天，两位以精打细算着称的财迷，汤青雨和沈佩玉，也匆匆赶到了现场。由于李勇远在北方的大海上，今天她们需要代表李勇，参与这次重要的决策。她们仔细地观察了农作物的生长情况，发现这一片土地上的作物确实生长得非常茂盛，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们心中盘算着，如果能够将地里的石头转化为肥料，那将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这种肥料如果能够有效果，不仅能显着提高农作物的产量，而且还能为金山带来巨大的收入。她们想象着，如果每亩地能多收斗，那么那些地主老财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争先恐后地购买这种神奇的石粉，它应该是“魔粉”，她俩越看越美，仿佛眼前这些绿油油的庄稼已经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保康县的破石头，此刻在她们眼里简直就是会下金蛋的\"魔粉\"生产线。。

    汤青雨的凤眼与沈佩玉的桃花眼\"哐当\"撞出火星子，噼里啪啦闪得周围的空气都快自燃了。自从在马岭玩了一票大的土地收购，金山集团现在收地皮跟收白菜似的——专业团队\"小懂王\"们把谈判桌变成了棋牌室，虽然真正的\"赌神\"永远是幕后大佬李勇。\"这俩镇子的地界，能买就买，买不着\"沈佩玉舔了舔嘴唇，\"那就教他们重新做人呗！\"此刻她俩化身美女蛇，在田埂上吐着\"金钱信子\"。谁让李渣男的名言就是：\"赚钱嘛，使点手段不寒碜！\"就连集团最清高的会计，现在算盘打得都比土匪还响。当然，要是有人敢在外面瞎逼逼\"金山强买强卖\"，李老板总会一脸无辜地摊手：\"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可谁不知道，只要跟这厮混久了，保准得患上\"金钱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看见银子比亲爹还亲！

    沈佩玉的嘴角勾起那抹经典的\"李勇式\"假笑——嘴角45度上扬，眼神三分真诚七分算计。实验田里的庄稼还在慢悠悠长个子，可她脑子里已经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时间就是金钱？不，时间就是印钞机！\"这也是李渣的金句。她琢磨着今晚就得去敲老爷子的金库大门。三十万两贷款？那不是要命的数字，是\"石头变银子\"神话的启动资金！农科院+农资公司那是绝配——既能自行农肥生产，又能包揽推销业务。这波操作简直是把印钞机和提款机焊死在一起，造了个\"双赢\"永动机。\"老爷子要是敢说个不字\"她指尖敲着算盘珠子，眼里闪过狡黠的光，\"咱就给他看实验田的增产数据，再配上大明适用农田数据——保管让他从''不行''变成''真香''！\"

    大家正在农科院议事厅讨论后续资金安排时，宋应星家的管家急匆匆的跑来找他。

 第129章 参观上海

    魏老太太拄着鎏金拐杖，余氏抱着西洋座钟，宋家俩闺女叽叽喳喳扒着船舷——这支\"宋家观光团\"刚在金山码头踩下脚印，就被汤青雨的\"豪门接待套餐\"震撼到瞳孔地震。专家别墅的落地窗映着栽满鲜花的花园，自动冲水的马桶哼着泉水奏鸣曲，连洗手池水龙头都是黄铜的！别墅的豪华程度和舒适环境，让人感到无比好奇和兴奋。体验到的居住感受，远远超出预期。

    正当宋应星盘算着带老母亲逛逛城隍庙时，汤青雨带着恶魔低语降临：\"明儿下午钟表公司上市敲钟，您必须亲自上台！\"全家瞬间进入懵逼状态，余氏手里的鎏金拐杖嗒掉在地上——这\"敲钟\"莫不是要把老爷子当更夫使唤？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敲钟”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应星扶额苦笑，突然福至心灵：\"正好带一家人逛逛上海新城！\"实际上，已经来金山快一个月了，早就应该去上海的造船厂、铁厂、玻璃厂、水泥厂等实地考察。于是，他决定借这次机会，将公事与私事一并处理。

    崇祯三年四月十七日，天色微亮，薄雾尚未完全消散，金山通往上海的官道上，三驾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正疾驰而过。令人惊叹的是，沿途的宽敞平坦的水泥路，路面平整坚实如同镜面，车轮驶过，不沾半点泥尘。车后扬起的尘雾极细，转瞬即在晨风中消散。宋氏族人端坐车中，仿佛行走在琉璃世界之中。车外，江南的春色扑面而来：嫩柳依依垂岸，绿水悠悠流淌，远处的青山被轻纱般的薄雾笼罩，而道路两旁新垦的农田已泛出青绿，田埂上偶尔可见老农荷锄而过。宋氏家人们首次来到金山，一路所见这与别处迥异的景致，无不让他们赞叹不已。

    正值仲春时节，上午十一点，阳光逐渐驱散了晨雾，柔和地洒满大地。在上海金山钱庄那高耸的楼顶上，一口新建的巨钟适时敲响，十一声悠长而雄浑的钟声，穿透了街巷的喧嚣，直抵人心。宋应星兄弟及其家人，在汤青雨的陪同下，乘坐马车，经过轻微的颠簸，终于抵达了上海外滩。他们刚一下车，便被眼前这热闹非凡的景象深深震撼。

    宋氏管家早已做好准备，依照汤青雨的指示，率先带领大家沿着外滩前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海港那超过十里之长的繁忙码头。一艘艘巨大的商船、货船排列在港湾之中，桅杆林立，船旗迎风招展。码头上，工人们忙碌地装卸着货物，松江的布匹、江南的丝绸、瓷器，以及从海外运来的奇珍异宝、香料药材，应有尽有。商人们穿梭其中，大声呼喊着交易的话语，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货物堆积如山，小山般的茶叶包、大箱大箱的丝绸，让人目不暇接。

    紧接着，众人隔着宽阔的江面，望向对岸。那对岸的景象更是让宋氏众人瞠目结舌。规模宏大的上海造船厂里，数十艘正在建造的船只如同蛮荒巨兽一般横卧在船坞之中。工匠们在船上忙碌地钉钉、敲打，火花四溅，木屑飞扬。大冶制铁厂的烟囱中，浓烟滚滚，铁水在熔炉中翻滚流淌，发出炽热的红光。四轮马车厂中，工匠们精心雕琢着车身的每一个部件，一辆辆崭新的四轮马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玻璃厂里，工人们吹制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透明的玻璃在阳光的折射下五彩斑斓。水泥厂内，机器轰鸣，平板小车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水泥，工人将其装袋、搬运

    这些工厂绵延十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今日上海新城的繁华程度，早已超出了传统大明人那保守的想象，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而这扇门后的繁华，正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冲击着众人的感官和认知。

    宋氏兄弟和家人再转入上海新城中心，眼前之景堪称奇观。这里已然实现三通一平，通洁净水、通污水和雨水的设计让生活便利无比，道路平整宽阔，仿佛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活力律动。

    映入眼帘的商业街道独具特色，明式建筑巧妙结合了现代钢筋混凝土和框架结构，以三层楼为主，线条流畅，既保留了传统韵味，又展现出新颖格调。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钱庄内，掌柜们忙着核算账目；商会里，各地商人齐聚商议生意；商铺中，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从松江布匹、江南丝绸到海外珍品，一应俱全；酒楼中飘出阵阵香气，食客们推杯换盏；客栈和茶肆也宾客盈门。

    两百亩的中央公园宛如一颗绿珠，绿树成荫，花草繁茂，为繁华的市中心增添了一抹清幽。不远处，高大的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矗立着，楼体宏伟壮观，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荣与兴盛，宋氏众人满心震撼。

    当两家人回到上海新城售楼处及上海新城临时办公点时，沈佩玉、周云、夏允彝、杜麐征、周立勋五人已经在大门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周云，原拆迁司的负责人，目前担任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负责人。与此同时，“几社”四子——夏允彝、徐孚远、杜麐征和周立勋，在二月初二，即龙抬头之日，主动加入了金山集团。李勇将有志于政务的夏、杜和周三位安排至上海新城，协助吴承志，以便他们熟悉金山的政务体系和管理方法。目前，沈佩玉正着力培养周立勋，准备让他接替上市保荐事务所。夏允彝目前担任吴承志的助理。吴承志此刻正在南京负责夫子庙商业房产项目，而上海新城的一期和二期项目暂时由他代管。杜麐征则已经正式接管了规费和工商办。

    整个售楼处既奇特又高端，大气而精致，其惟妙惟肖的沙盘模型再次让宋氏家族成员惊叹不已。在二楼的上海新城办公室议事大厅落座后，沈佩玉向宋氏兄弟逐一介绍了这五位与上市事宜密切相关的关键人物。在大家相互认识之后，将一同参加了下午的上市公司敲钟仪式。

    宋应星捏着烫金请柬，惊得嘴巴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下午敲钟的三家公司，金山钟表、雨牌鞋业、玉牌服饰，活脱脱是汤青雨和沈佩玉的\"财富分身\"。若非李勇实在看不下去，面对女性暴力时坚决反抗，首批上市的公司名单中便有这两家公司。两个月后，终于乘着李渣男在海上飘的时间窗，两女立即麻溜安排，汤青雨笑着对沈佩玉说\"妹妹！咱这股市啊，就好比咱家的印钞流水线\"话音未落，沈佩玉甩着团扇补刀：\"错啦！姐姐，是提款机才对——还是不用密码那种！\"上海股票市场，这哪是金融市场？分明是李家把大明江山改造成巨型\"吸血鬼城堡\"！。

 第130章 科创板块

    李勇高举\"科技创新\"大旗成立的科创版，本意是扶持大明尖端技术转化，李勇嘴上喊着的\"大航海扶持\"，手里攥着的\"产业升级\"政策，脚底还踩着的\"区域优先\"作弊器。钟表公司上个月才支起生产线，这个月就揣着\"高科技企业\"认证挤进上市名单——毕竟在李勇的\"战略优先\"橡皮图章下，只要给金山系公司贴上\"科技航海贸易\"的标签，管你产品是汇报时的自鸣钟还是漏水的铜壶，统统能变成摇钱树。然而，对于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个小女人，或者是\"财迷妖精\"来说，她们并不关心这些，只要不影响自己公司上市圈钱就好。毕竟，那是她们的私房钱。

    在十三世纪七十年代左右，意大利北部和德国南部地区见证了早期机械时钟的诞生。1336年，首座时钟被安置于意大利米兰的一座教堂之中。随后，时钟技术传播至欧洲各地，法国、德国和意大利的教堂纷纷建立起了钟楼或钟塔，欧洲的钟表制造业开始逐步兴起。到了1510年，德国工匠成功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只怀表。在中国明代万历年间（1573—1620年），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抵达中国，传播基督教，并将西洋钟表引入中国，进献给了当时的皇帝，从而开启了中国引进和仿制西洋式钟表的新篇章。

    到了16世纪，德国发明家彼得亨莱因的创新——主发条的发明，为机械钟表带来了更为稳定和持久的动力，进而使钟表的运行更加均匀，显着提升了计时的精确度。紧接着，对齿轮传动系统的优化，进一步提高了齿轮间的精确啮合，减少了计时误差。

    当欧洲工匠还在为发条装置的稳定性抓耳挠腮时，金山钟表公司已经靠着机床技术的优势，在齿轮精度上实现了降维打击。不光让自鸣钟走得比欧洲货更稳当，李勇还想偷偷塞了两项王炸——摆锤式时钟把误差压缩到分钟级，秒针设计更是直接把时间计量捅进了\"秒\"的新纪元。\"等咱们的座钟摆进欧洲教堂，看他们还敢不敢嘲弄大明只有丝绸瓷器！\"李勇眼里闪着绿光。

    更妙的是，这些精密计时工具简直就是行走的印钞机：军舰靠它校准炮火，商船靠它穿越风暴，连朝廷钦天监都眼巴巴等着订购。当钟表指针滴答走过，金山不仅收割着白银，更在军工与工业领域埋下了技术爆发的种子——毕竟，能造出秒针的人，离造出火炮精密部件还远吗？这是金山机械钟表领先全球的机会。

    因此，钟表公司无疑应当被视为科创型企业，其重要性和战略意义不容忽视。钟表公司应当享有特殊的政策支持，无需经过繁琐的经营和管理合规程序，可以直接、立即地获得上市融资的机会，以便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加速技术创新。那些江南地主老财的钱不骗白不骗，哦，不对，是引导他们投入到正确的方向，不要成天在地里刨食。

    午后的上海新城，阳光正好。在新建的钢架玻璃穹顶下，股票交易市场热闹非凡。即便是回廊上，也挤满了商人、掮客和各色人等，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

    宋氏兄弟紧随汤青雨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位于中心的敲钟台。台上站立着周云，他身着一袭崭新的绸缎长衫，腰间悬挂着黄铜怀表链，神情庄严。他的背后是三块鎏金招牌——“金山钟表”、“雨牌鞋业”、“玉牌服饰”，分别代表着三家即将上市的公司。

    “时辰已到！”周云洪亮地宣布，挥手示意鼓乐齐鸣。随着铜锣的响声，宋应星兄弟以及实验基地的五位核心成员，连同沈佩玉在内的八人，一起拉动铜槌，重重地敲击悬挂的青铜钟。钟声雄浑，在穹顶下回荡，久久不散。

    铜锣在交易所二楼摔出震耳欲聋的回响，\"第一锤——金山钟表！\"的吼声刚落地，米商老赵就揣着五百两银票往香案上砸。沈佩玉踩着高跟靴袅袅登台，眼线笔勾出的桃花眼扫过人群，活脱脱勾魂的财神爷。待到汤青雨第二次捧着玉牌服饰的木槌亮相，连门口卖糖人的老头都摇头：\"这俩婆娘今儿怕不是要敲塌房梁呦！\"

    股民们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有人攥着银票打盹，有人往算盘上吐瓜子皮，还有个书生模样的愣是把《论语》盖在脸上当遮光帘——谁管它雨牌鞋挤不挤脚，玉牌衣漏不漏风？只要砸钱就能进场分杯羹，傻子才在意李家的小娘子们在铜锣后头转悠了几圈。

    \"第三锤——雨牌鞋业！\"沈佩玉的团扇\"啪\"地合拢，桃花眼已经笑成细线。股民们对此已感到麻木。这两个女性在敲钟仪式上出现的频率之高，以至于人们开始记不清次数。李奷商如此放纵自己的女人，简直是令人发指。

    \"八百两！八百两！\"围栏边，锦衣绸缎商死死攥住雕花栏杆，指节发白。他红着眼珠紧盯前方，整座股票交易市场沸腾如熔炉。百余名红马甲牙人穿梭于人群之中，他们身披猩红织锦短褂，腰系铜铃，手持算盘与契书，逢人便高声报价：\"金山钟表涨至六百五十两！谁要抛？\"报价声此起彼伏，与同一时期的伦敦皇家交易所里的吆喝如出一辙。\"九百！\"一声暴喝自角落传来。戴方巾的徽商踩着人堆往上蹿，腰间沉甸甸的银袋撞得旁人脸疼。\"一千！\"对面米商怒目圆睁。

    正中央的高台处，一个年老的牙人手持铜槌端坐。他的红马甲与众不同——肩绣金线蟒纹，象征着首席牙行的威严。当玉牌服饰的牌价攀至一千两时，他重重一槌击碎案上文契：\"封盘！\"

    \"疯了！疯了！\"人群炸开惊叹。几个老牙人却面露忧色——这般涨法，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崩盘。而在角落，宋应星默默攥紧了袖口，他算得出机械齿轮，却算不清人心癫狂。 日影西斜时，三家公司股值均已翻倍。宋应星望着沸腾的人群，若有所思——这，便是未来商道的模样？同时，也感慨万分，兄弟俩在家中勤学苦读三十年，这一个月的经历确实让宋氏兄弟大开眼界。同时，他也惊叹于江南地区人们太有钱了，一个只读圣贤书的举人，一个月的时间就被染得向“钱”看，李奷商在“毁人”不倦的路上越走越远。

    然而，在今日的市场中，仍有某类股票呈现异常的涨势。据路边社报道，金山水师在舟山及琉球岛取得了重大胜利，据传其已被金山卫实控。有目击者信誓旦旦地声称亲眼所见，远望公司的船只，载满了被俘的倭寇前往矿山进行劳作。这一系列传闻导致所有与海贸相关的股票价格飙升，市场假消息满天飞，投资客们是手快有手慢无，这里与其说是投资市场，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大型的赌场。在这样的混乱之中，上海股票交易市场不断野蛮生长。

    支撑股价最重要的是战争，资本是嗜血的，它将逼着金山向“钱”走，军事的胜利，又会吸引更多的资本加入进来，更多的资金再推着金山更快的向“钱”走，金山新军很快将被逼着“搞事情”。

 第131章 主力集结

    崇祯三年四月二十六日，上海一号船舱里炸开一声惊雷——汤克严踹开货舱门的瞬间，成箱的白银在阳光下炸成刺目银浪。汤青雨和沈佩玉像被雷击中似的扑上去，一个用粉脸贴银锭，一个拿纤手蹭银币，活脱脱暴发户验证真金的模样。李勇被这姊妹花的癫狂传染，也忍不住伸手蘸了把银屑尝咸淡，两个财迷，不对是三个财迷全是这个表情和动作，真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李勇听到汤胖子一路打舟山、夺琉球、炮击九州，最后还讹了一百万银子回来，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旁边的两位女性，更是花容失色，立即产生前往日本的冲动。

    当晚，金山为日本和皮岛归来的人们，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弟兄们的血汗钱，一分不少！\"李勇把存折往地上一撒，立即兑现奖金。“上海一号”的甲板被二十桶鲸油灯照得雪亮，水师的疤脸汉子们啃着烤全猪，怀里揣着刚到账的饷银存折——李勇这\"李抠门\"虽抠，但发钱比谁都利索。士兵们的存折在钱庄系统里跳动的数字，比倭刀劈砍还痛快。要马儿跑又不给吃草那是崇祯喜欢做的事。这种抢劫带来的刺激，让金山不断张开它的獠牙，寻找下一个目标。

    庆功宴的篝火一直烧到三更天，汤克严却拽着李勇钻进账房扯皮：\"皮岛分红该按五五开，日本这单得四六！\"两个活宝为银子吵得面红耳赤，窗外守夜的士兵都听得直打哈欠。待到天蒙蒙亮，沈佩玉顶着对熊猫眼来送醒酒汤，发现汤青雨正拿手掐李勇：\"老娘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你们这帮铁公鸡混！\"

    金山港口的扩建工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尽管如此，它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难以容纳两支强大水师的集结。现在，港口停泊33艘战船，威海水师在皮岛留下了7艘战船（包括2艘福船和5艘苍山船），仍有10艘战船（3艘盖伦船，2艘福船，以及5艘苍山船）返回金山。金山水师则从济州岛带回了18艘战船（3艘盖伦船，5艘福船，以及10艘苍山船），大东亚殖民公司也派遣了5艘武装福船加入联合舰队。

    此外，还有8艘战船分布在各个殖民地：蔡六的1艘福船和3艘苍山船位于奄美大岛，蔡七的2艘苍山船在琉球岛，汤正的2艘福船在济州岛，闪电号飞剪船仍在大员（台湾）执行侦察任务。同时，汤胖子还带回800人殖民军队，其中敢死营500人，东亚营300人。

    崇祯三年四月二十九日，闪电号破浪归来，桅杆上挂着骷髅海盗旗。张拓疆（张二狗）的络腮胡里夹着几片槟榔渣，怀里揣着的情报比他的闪电号炮口更灼热——为了这捆\"人肉情报\"，他亲自带人摸上大员岛，活捉了俩西班牙兵痞、两户汉人移民，连高山族猎人也没放过。船舱底下的审讯室里，哭嚎声混着朗姆酒的酸臭味发酵了三天三夜。如今摆在李勇案头的，是沾着血渍的供词：西班牙人在淡水河口修碉堡，汉人偷渡客在圣多明哥城种地，高山族人的毒箭能打三十步张二狗往凳子上一蹲，咧嘴露出大牙：\"老大，这地界可比皮岛肥多了！\"

    当天下午就召开了军情通报会，由张拓疆给大家做详细汇报。

    自万历末年以来，北方边境的威胁不断加剧，尤其是辽东地区崛起的后金政权，逐渐成为明王朝的心腹大患。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东南精锐部队被调往北方，沿海地区的防御力量开始变得薄弱。利用这一时机，西班牙人在明朝天启六年，即公元1626年，派遣由瓦德斯指挥的舰队从马尼拉出发，沿着台湾东海岸抵达鸡笼湾内的小岛（现称社寮岛，亦名和平岛）。西班牙长官波尔的里奥修在此地建造了第一座城堡，并将其命名为圣萨尔瓦多城，作为其统治的中心。紧接着，波提罗长官在淡水建立了圣多明哥城。他们进一步推行“奴化教育”，在基隆和淡水两地兴建教堂，强制当地高山族居民皈依天主教。

    然而，西班牙人似乎更倒霉一些。荷兰人所占据的台南地区是一片平原，当地民风温和，适宜开发；而台湾北部实际上是一片“未开化之地”，原住民的攻击性极强。因此，西班牙人遭到了台湾众多原住民部落的围攻，尽管他们奋力抵抗了数年，最终才逐渐稳固了立足点。即便如此，与台湾原住民的冲突仍然频繁发生。经过三年的斗争，在崇祯二年（1629年），他们终于占领了沪尾地区，并正式吞并了台湾北部。

    观察到明王朝并未干涉他们的行动，西班牙人便大胆地开始修建衙门和建立政府机构。他们在台湾北部征收赋税，强行征收台湾鹿皮——一种在欧洲市场上能卖出高价的商品，并且经常迫使高山族部落深入山区为他们采集硫磺，导致了无数人的死亡。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还多次对高山族村落进行种族清洗，烧杀抢掠，焚烧村落。与他们在北美和南美对印第安人的行为相比较，西班牙人在台湾的统治方式显然是一脉相承的。

    当然西班牙人占领台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掌握从日本至东南沿海的海上航线，从而确保从日本获取白银，并从中国进口能在国际市场上高价出售的瓷器、丝绸等商品。他们控制的台湾北部地区，由于与日本的距离较近，因此贸易活动更为兴盛。目前，西班牙人统治台湾的时期正值其黄金时代，仅在基隆港口，每天就有十多艘船只停泊，这些船只以中小型为主，转运物资回马尼拉，再用西班牙大帆船运回欧洲。

    此次侵略行为背后隐藏着两个潜在原因。首先，作为殖民者同时也是长期对手的荷兰人，已经占据了台湾南部地区，若不迅速采取行动，将错失良机。其次，西班牙在北美的殖民地墨西哥正面临“银矿危机”，墨西哥地区原本丰富的白银资源开采接近枯竭。台湾岛与日本的贸易航线紧密相关，而当时的日本正成为世界上新兴的产银大国。自16世纪下半叶起，随着日本本土大量银矿的发现，银产量急剧上升。尽管日本国内资源匮乏，经济状况依旧贫困，但到了17世纪上半叶，日本在中国史料中已被称为“群银国”，形象地描绘了其“穷得只剩下钱”的状况。

    大家最为关注的是战船状况，由于两地的战船经常调动，因此很难进行静态统计，在菲律宾和大员（台湾）近期大致常驻以下的战船。

    两艘排水量1000吨的盖伦船，配备74门火炮，其中包括若干40斤重的重型火炮，它们是主力战舰，常年驻扎在马尼拉。大约10艘2000吨级的商战两用船——马尼拉大帆船，是跨太平洋贸易的关键载体。这些船只很少长时间停泊在港口，通常有8艘在大洋上航行，而马尼拉港口一般不会超过2艘。超过20艘轻型卡拉维尔帆船（caravel），它们的体积较小，大约排水量在50-150吨之间，非常适合近海巡逻和短途运输。由于其低吃水设计，它们便于在菲律宾群岛的浅水区域活动，常被用于殖民据点间的物资补给与人员调动。至少有一半的卡拉维尔帆船驻扎在大员（台湾）。大约10艘改装型帕塔奇船（patache），它们介于侦察船与轻型护卫舰之间，载重约在80-200吨之间，配备有4-12门轻型火炮。在马尼拉航线上，这些船只常作为大帆船编队的护航船，在大员（台湾）可能有5艘左右。

    综上所述，鸡笼港至少拥有15艘战船，其中10艘的大小与福船相当，还有5艘略大于福船，但火力相对都较弱。

    经过一番计算，发现对方在鸡笼和马尼拉两地，大约有2-4艘大型战船，40艘中小战船，这场战斗非常凶险。那么，是打还是不打？打又该如何打？一时难以决策，当时决定暂时休会，让每个人都回去认真思考，在第二天举行正式的作战会议。

    在作战会议召开之前，李勇下达了紧急订单，除了在今年正月二十一日已经确定的10艘飞剪船和10艘盖伦船之外，又追加了10艘福船和40艘苍山船的订单。大家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忧虑，预见到战损会非常严重，须提前做好船只的补充准备。最终，贪婪占据上风，意见迅速统一，就算承受巨大的损失，金山绝不能停止抢掠。攻击性和侵略性，是殖民公司的本质所在。

 第132章 水师出征

    崇祯三年五月初一，天色微明，晨雾还未完全消散。金山水师的码头上，弥漫着紧张与肃穆的气氛。30多艘战船整齐排列在港湾之中，如即将出征的勇士，静静等待着战斗的号令。海风轻拂，船帆缓缓升起，巨大的篷布在风中猎猎作响。水兵们统一着装，在甲板上各司其职，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无畏，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了准备。

    码头上，站满了前来送行的人。有满脸担忧的士兵家属，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帕子，眼中噙着泪花；有守卫金山的战士，他们神情庄重，默默注视着即将远航的船队；还有许多普通百姓，他们自发前来，为将士们送上祝福。战鼓擂动，号角声声。随着船队的缓缓驶出，送行的人们高呼着祝福的话语，当然还有一黄一绿两道美丽的倩影，目送着水师远去，直至消失在海平线，气氛紧张而又凝重。

    当金山船队抵达外海的那一刻，他们迅速地执行了预先制定的计划。首先，闪电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在最前方，担任侦察任务，以确保航线的安全和探查可能存在的敌情。与此同时，蔡三指挥着五艘武装福船，作为诱饵船队，勇敢地向预定海域前进，他们的任务是引蛇出洞，为主力舰队创造有利条件。李勇则亲自带领着二十八艘主力打击群，保持着二十到三十公里的距离，在后缓缓跟随。他们保持着严格的队形和高度的警戒，整个舰队以一前一后的方式，有序地向大员（台湾）鸡笼港方向进发，一场决定性的海上战役将发生。

    在崇祯三年五月初十的中午时分，波尔的里奥总督和瓦德斯舰长正悠闲地站在圣萨尔瓦城附近的圣米兰堡（san illán）上，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和海风的轻抚，手中端着一杯上好的葡萄酒，轻松愉快地交谈着。他们已经在这个被称为大员的地方驻守了四年，期间不断地对土着居民进行扫荡，现在看来，他们的努力即将迎来最终的成功，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开心和满足。圣米兰堡坐落在社寮岛（现和平岛）东侧的山上，它面朝大海，视野开阔，可以一览无余地欣赏到壮丽的海景。

    然而，这份宁静和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间，了望塔上的哨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了一个紧急情况：有五艘中式船只正快速地向鸡笼港驶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两位指挥官的闲适时光，他们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一场新的挑战即将来临。

    位于鸡笼港口外的社寮岛上除了圣萨尔瓦多城外，还设有3个附属防御建筑：圣路易堡（san is），主要负责保护社寮岛与台湾本岛之间的水道，相当于现今基隆的八尺门；圣米兰堡（san illán），位于社寮岛东侧的山上，面向大海，承担着了望任务；圣安东堡（san anton），则建于社寮岛中央的山顶，是制高点。这三座建筑均为圆堡，属于岗哨性质的小型防御设施，而主要的防御火力则集中在主堡圣萨尔瓦多上。

    两人迅速登上了望塔，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果然发现挂着大明旗帜的福船正不断向社寮岛逼近。此刻，领航的正是蔡三。很快，社寮岛最东端的圣路易堡映入眼帘，这座堡垒主要负责守护社寮岛与台湾本岛之间的航道，即今日基隆的八尺门。蔡三毫不犹豫地下达了炮击命令，而西班牙人也开始向五艘福船发起攻击。由于双方距离较远，总得来讲都轰了个寂寞。

    两刻钟刚过，蔡三便毫不犹豫地挥下了撤离令。船队刚驶离和平岛不足两里，如他所料，港内瞬间爆发出愤怒的咆哮——瓦德斯舰长率领战舰群倾巢而出。

    当那支令人窒息的舰队出现在视野中时，蔡三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艘足有千吨级的盖伦巨舰\"圣贝拉号\"正撕开海面，三角帆饱胀如巨兽之翼，以雷霆之势直扑而来。更可怕的是，在它身后，超过二十艘中小型战船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正从港湾鱼贯而出。

    \"张二狗你个挨千刀的！\"蔡三的脏话来得又快又狠，\"早知道要喂这海上阎王，老子就是死也不当这蠢诱饵！\"他狠狠捶打着船舷，飞溅的唾沫星子里满是悔意，\"现在跑慢半拍，连当饵的命都得搭进去——撤！给老子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整支船队顿时化作惊弓之鸟，桅杆在慌乱的转向中咯吱作响。这不是战术性撤退，而是名副其实的亡命奔逃。

    蔡三还是低估了西班牙战船的速度，很快他的尾巴被人咬住，落在最后的一艘福船被打中一个桅杆，在群狼的分食之下，快速被击沉。

    10里外，\"闪电号\"了望哨突然绷紧了脊背。望远镜中那支突然出现的舰队，让船员们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原本以为只是几条小杂鱼，没想到竟钓出条吞舟巨鲨！

    \"转向！返回通报敌情！\"舵手猛打舵轮，\"闪电号\"如离弦之箭般反向冲去。

    \"上海一号\"甲板上，李勇的腿肚子开始不自觉地抽搐。他盯着海平线上那支越来越近的舰队，喉咙发紧：\"这要是赔光了老本\"

    \"大人且看！\"周壳一把推开海图，眼中战意燃烧，\"他们就一艘1000吨的大家伙，余下的全是中小型舰！\"他拳头砰地砸在桌面上，\"两艘主力绊住''圣贝拉号''，剩下的先吃掉那些小虾米，最后回头合力碾碎它！\"话音落地，李勇毫不犹豫地交出了指挥权——这不是怯懦，而是对胜利的清醒认知。

    在周壳的指挥下，金山水师一分为四，\"上海二号上海三号\"两艘排水量500吨盖伦船如双剑出鞘，迎着\"圣贝拉号\"的惊涛展开对冲。

    单列战列线在抢得上风位置后骤然发力，\"上海一号\"巍然立于潮头，2艘盖伦舰紧随其后，7艘经过改装增强火力的400料福船居中，殿后的\"上海四号\"则像铁砧般压住阵脚。

    15艘苍山快船化作银色闪电，划出诡谲弧线，在战场外围游击，随时准备救援和偷袭。闪电号则在战场上游弋，扮演刺客角色，自主寻找并把握战机。海天之间，金山水师的战鼓与炮声交织成网，准备将瓦德斯舰队撕得粉碎。

    那个年代的西班牙人，总爱用沾血的刀尖丈量世界。他们妄言：仅需六十名火枪手，便能将大明王朝碾成齑粉。在他们眼中，那些漂浮在海上的中国水师，不过是纸扎的玩意儿——当排水量1000吨的西班牙旗舰\"圣贝拉号\"掀起的浪头扑向蔡三船队，大明的福船就像暴风雨中的枯叶，随时会被撕成碎片。

    瓦德斯舰长把雪茄按熄在镀金烟灰缸里，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弧度。透过望远镜，他看见五艘怪异的东方战船正亡命奔逃，那些挂着巨大硬帆的福船，在巨浪中起伏的身影显得格外滑稽。\"上帝啊\"他啐了口唾沫，\"这些支那人居然用木头船挑战钢铁意志？\"

    旗舰\"圣贝拉号\"的甲板上，西班牙水兵们发出野兽般的哄笑。他们擦拭着火绳枪，仿佛已经看见大明的旗帜在炮火中颤抖。瓦德斯的手指在剑柄上敲出死亡节拍：\"一小时内，我要让整个东亚知道，谁才是海洋的主宰！\"

    若从云端俯瞰，这场生死追逐正在编织一张血腥的罗网。社寮岛（和平岛）东北方20公里处，22艘西班牙战舰组成的银色箭头正撕开海面，船首劈开的浪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银光。它们前方1里处，蔡三的船队像被戳破的气球般仓皇逃窜，不远处断裂的桅杆和飘散的破碎布条——那是诱饵舰沉没的残骸。

    上风口10公里外，两艘巨型盖伦舰如同黑色堡垒破浪而来，船身两侧的青铜撞角在阳光下泛着狰狞的冷光。它们身后，11艘战舰严丝合缝地排成一条钢铁直线，犹如用尺规丈量过的死亡刻度。再往后，15艘小型战船像被风吹散的蝗群，松散却致命地缀在后方。战场边缘，一艘形如鬼魅的快船正以诡异的角度穿梭游弋，偶尔闪过的船影如同暗夜中的匕首，随时准备刺入溃逃者的软肋。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将这场死亡竞速推向高潮。按当前速度测算，15分钟后，一东一西，两支舰队的钢铁与血肉将在这里碰撞，激起的浪花足以染红半边天空。

 第133章 海上血战

    海天相接处，一道黑线缓缓逼近。金山水师的28艘战船在北面展开阵型，2艘排水量500吨级盖伦船居前，船舷铁炮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水手们紧绷着神经调整炮口角度。主桅上的红色李字旗猎猎作响，与远处西班牙船队的红白波纹旗遥遥对峙。

    22艘西班牙战船呈楔形逼近，排水量1000吨级的旗舰\"圣贝拉号\"犹如海中巨兽，其三层甲板密布70多门铜炮，炮口折射出冰冷的光。两支舰队相距不足一千米，海风裹挟着硝烟的气息，将西班牙人的威胁吟唱送入每一个金山水师将士耳中。

    \"炮手就位！\"金山水师旗舰的号令随海风飘散。炮甲板传来金属摩擦的锐响，引信已被点燃。西班牙旗舰的主炮缓缓扬起，炮长用西班牙语嘶吼下令。海面突然死寂，唯有两支舰队如箭在弦，随时可能撕裂这片海域的沉默。

    当瓦德斯舰长目睹一支强大的大明舰队正迎面驶来时，他心中掠过一丝怀疑。然而，长期以来大明展现的温顺形象占据了主导，他坚信，若这支明军胆敢露面，必须施以最严厉的打击，确保他们将来再也不敢挑衅伟大的西班牙王国。

    此时不用多想，两艘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勇敢的在他的左侧300米处一前一后交错而过，他心爱的“圣贝拉号”配备74门火炮，一侧就有10门40斤重炮，12门20斤重炮和15门10斤重炮，但它只能集中火力对付其中一艘盖伦船予以打击，而自己却需承受了对方一轮20门20斤重炮和40门10斤炮的打击，其实此时的西班牙铜炮的威力已经不如葡萄牙人，而金山水师的仿红夷大炮明显在射程和精度要优于圣贝拉号，约10颗炮弹击中西班牙的旗舰，至少7、8名水手当场死亡。

    \"上海二号\"的甲板在震颤。王保国半跪在舵轮旁，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近在咫尺——十发炮弹已撕开船身，其中两颗四十斤的铁疙瘩更是将右舷轰出碗口大的缺口，木屑混着血腥味在硝烟中弥漫。近十名水兵倒在血泊中，残肢断臂在甲板上弹跳。

    \"稳住！转向！继续咬住圣贝拉号！\"王保国咆哮的声浪穿透炮火。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艘黑色巨兽，仿佛要用眼神将其拖入地狱。舵手猛打舵轮，战舰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在浪涛中划出锐利的转向弧线。

    几乎同时，龚其胜的\"上海三号\"如影随形地完成转向。得益于上风口的优势，金山水师的船帆饱胀如巨兽之翼，迅速缩短与\"圣贝拉号\"的距离。当三艘盖伦舰形成并排冲锋的态势时，整片海域都回荡着金属碰撞的狂想曲——

    左舷开火！右舷回敬！炮弹在两舰之间炸开炽热的死亡之花，硝烟弥漫中，\"上海二号\"的撞角已能清晰看见西班牙旗舰锈蚀的铜皮，而\"圣贝拉号\"的反击也愈发疯狂，每一发炮弹都像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甲板上的生命。

    \"给老子接着打！\"王保国把带血的绷带狠狠缠在渗血的左臂上，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龚其胜的回应是\"今天要么它沉，要么我们死！\"海风裹挟着他的怒吼，将\"上海三号\"的帆桁吹得咯吱作响。

    此刻，两艘金山水师的战舰就像两把血淋淋的铁钳，死死卡住西班牙旗舰的咽喉，任凭\"圣贝拉号\"如何挣扎，始终无法脱离这场窒息般的死亡绞杀。

    周壳的旗舰\"上海一号\"犹如黑色利刃，率领4艘盖伦舰与7艘改装福船组成的主力打击群，以精准的几何美感撕开西班牙舰队的阵型。战列线前端劈开的浪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银线，就像厨刀划过奶油蛋糕般，将21艘西班牙战船整齐地切成两半。

    \"开火！\"随着咆哮声穿透硝烟，战列线两侧的舷炮如同巨兽的獠牙交替咬合。尤其针对西班牙舰队前排的六艘战船，它们瞬间陷入了炼狱般的火力网——至少轮番承受了11艘战船的打击，20斤重的铁炮弹呼啸着撕裂空气。西班牙\"忠诚号\"的右舷樯楼被直接掀飞，木屑混着人肉在空中画出凄厉的弧线。一发铁弹精准击穿\"虔诚号\"的桅杆基部，这艘中型战船立即像醉汉般歪斜，失去一半动力的船体在海流中打着旋儿，成了活靶子。

    最惨烈的当属\"圣费尔南多号\"卡拉维尔帆船。在300米致命距离内，它也竟承受了11艘战船的轮番轰击！前甲板火炮被炸成扭曲的废铁，右舷船壳凹陷出脸盆大的窟窿，海水疯狂涌入，整艘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沉沦。

    短短三轮炮击过后，这支中小型为主的西班牙舰队已溃不成军：两艘轻型战船缓缓沉没，一艘战舰失去机动能力，飘满破碎帆布的海面上，到处都是挣扎的落水者。周壳站在了望台上，手中的望远镜闪过一道冷光：\"继续碾压！别给它们重新组织战线的机会！\"

    \"上海一号\"的甲板在炮火中震颤，李勇站在最高的艉楼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墙。这鬼地方简直比菜市场剁骨头的案板还热闹——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桅杆断裂的轰隆声、伤员惨叫与水手怒吼混成的死亡交响曲，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妈的早知道逃？现在钻进船舱跟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可继续站着当活靶子他瞥了眼不远处被炸断桅杆的\"虔诚号\"，一具还在抽搐的残肢正随着海浪上下起伏。

    \"操！今天豁出命，也要把装x进行到底，唉！既然不能那就选择享受！\"李勇狠狠踹了脚脚边的空火药桶，撞击声在炮声中微不可闻。老子好歹是正儿八经的金山扛把子，他猛地挺直腰板，抓起个防弹铁盾往旁一杵——要死也得死得像个爷们儿！

    渐渐地，这血腥马戏竟让他看出些门道。虽然炮弹还在头顶乱飞（好在准头嘛十发能中一发就算开恩），但作为旗舰的\"上海一号\"并没有与\"圣贝拉号\"的正面掰头。周壳这兔崽子指挥得还行？至少比他预想的狼狈强得多。

    虽然对方除旗舰外仍有21艘战船，但其10艘中型船最多也就十多门10斤炮，火力还不如金山水师福船的火力（改装后的福船有22门10斤炮），而11艘轻型船才4-5门5斤炮，本次战斗绝对是打酱油，重在参与。双方一次交替，互射三轮炮弹后，高大的上海一号也仅被击中了10多次，损失了四五个人，完全可以接受。

    交战超过半个小时后，骄傲的瓦德斯舰长发现不对劲，虽然“圣贝拉号”一定程度上重伤了王保国的“上海二号”，但他自己被两艘船集火，损失也一点不小，至少超过30多个水手失去生命，火炮也损失超过10门。更让他担心的是，跟在他后面的舰队，已经至少被击沉了两艘，超过5艘失去战力斗。而对方明显除了两艘，因各自失去一个桅杆，摇摇晃晃的退出战斗外，其他船只仍然打得非常生猛，而且远处明军还有十几艘小型战船在外围游弋，伺机准备加入战斗，这样打下去肯定要坏事，怎么办？骨子里的骄傲再次占了上风，他对舰队发出接舷跳艕战斗的命令。

    当周壳的战列线完成第三次致命切割时，西班牙舰队突然撕下伪装——他们像嗅到血腥的鲨群般抛弃炮战礼仪，不顾一切地扑向金山水师。

    \"抓钩准备！\"一名百夫长挥舞着血迹斑斑的弯刀。伤痕累累的西班牙战船突然转向，船头劈开的浪花化作惨白的泡沫。两艘先前受伤的福船成了致命缺口，金山水师经验不足的短板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轰！\"又一声闷响，\"上海四号\"的侧舷被撞出裂口。紧接着，六根带着倒刺的铁抓钩如同巨蟒绞杀猎物般死死扣住三艘金山战船的船舷。两船相接的瞬间，西班牙水手们爆发出的战吼震得海面都在颤抖。有的叼着弯刀，像壁虎般扒住桅绳荡向敌舰，粗糙的麻绳在掌心磨出血痕；有的踩着尚未完全靠拢的船缝，如同走钢丝般冒险突进，脚下是汹涌的浪涛；还有的站在高耸的桅楼上，火绳枪的硝烟在眉宇间缭绕，瞄准镜里全是晃动的头颅。

    与此同时，金山的水手们在两船即将接舷之际，也纷纷拿起标配的双管霰弹枪，对准对方站在船舷边和吊在桅绳上的人连续开火，对方的火绳枪也几乎同时响起。瞬间，四处烟雾缭绕，几乎难以辨认对方的状况。枪声平息后，甲板上双方均有众多人员倒下。然而，西班牙人的甲板上几乎无人站立。如此多的霰弹枪同时开火，即便在风浪中，无需精确瞄准，便能覆盖一片区域，关键还是响两次。那些高大健壮、身经百战的西班牙水手，就这样无声地倒下了，心中充满不甘“太他妈欺负人了”。

    即便是最勇敢的水手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他们纷纷斩断抓绳，拼命驾驶船只逃离。周鹤山身先士卒，带领上海四号的战兵跳上西班牙人的战船，其他两艘福船的勇士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跃上敌船。勇猛的水手有的手持双管霰弹火铳，有的手握着两把手铳，见敌即射，射完便拔出腰刀继续砍杀，他们的行动与平日训练如出一辙。西班牙的水手虽然经验丰富，但在装备精良、火力强大的金山职业军人面前，今日却踢到铁板上。要知道，自一月以来，金山水师在得知西班牙人擅长跳艕战术后，便在装备和日常训练上进行了针对性的强化。一旦交战，双方实力的差距便显而易见，很快，三艘敌船上的士兵全部投降。

 第134章 飞剪立功

    当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时，瓦德斯舰长终于从血腥的狂热中惊醒。旗舰\"圣贝拉号\"的甲板上，七零八落的尸体与损毁的铜炮构成一幅地狱画卷——他们已失去12艘战舰（沉没4艘，失去战斗力5艘，投降3艘），剩余船队如同被撕碎的鱼网，在金山水师的炮火中苟延残喘。三十公里外是遥不可及的鸡笼港，9艘中小型战船在敌军追击下形如待宰羔羊。

    \"马尼拉！\"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地名，特意指派三艘最快的小型盖伦舰调转航向，\"放弃回港，直接冲向马尼拉求援！\"这记孤注一掷的胜负手，是老海盗出身的舰长最后的清醒。

    \"圣贝拉号\"的转向堪称死亡之舞。180度的急转让船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桅杆间的绳索绞缠如暴怒的蟒蛇。瓦德斯舰长站在摇晃的舵轮旁，看着六艘敌方盖伦船试图阻挡——这个愚蠢的裹尸布战术让他眼底闪过厉色。

    \"降半帆！右舷避开！\"他嘶吼着下达指令。经验丰富的船员们瞬间理解舰长意图——与其与敌舰纠缠，不如用这头重伤巨兽的速度优势破局。当\"圣贝拉号\"如利箭般射出包围圈时，惊怒的金山水手们只看见硝烟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追击战瞬间白热化，金山水师的炮弹在船尾激起丈高的水柱，\"圣贝拉号\"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但老舰长的航海技艺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借助残阳映照的海风向，他精准调整帆桁角度，让排水量1000吨的巨兽在风浪中如臂使指。

    当太阳西斜时，\"圣贝拉号\"终于突破射程极限。舰长拄着航海图站在渗血的甲板上，目送三艘求援舰逃往马尼拉方向。他知道，这场败仗将成为西班牙远征东亚的转折点，而他自己或许等不到下一次日出就要面对军事法庭的绞索。

    海战中不幸沦为猎物的，是那些未能及时脱身的战舰。十五艘苍山船与伤痕累累的蔡三船队，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从外围包抄而来。唯有两艘改装帕塔奇船凭借敏锐的战场嗅觉，及时调转船头逃向鸡笼港，侥幸逃出生天。更令人惊叹的是三艘帕塔奇快速船的反向突围，他们发挥战术优势，操船技术精湛的水手们借风使舵，作为侦察快船，它们本就以速度见长，仅一艘因桅杆中弹被迫投降，剩余两艘凭借娴熟技巧，朝不同方向逃往马尼拉，这些老练水手的逃生策略展现出惊人的默契——显然，他们对海战的生死法则早已谙熟于心。

    张拓疆在外围游弋“闪电号”上，很纠结！我追谁好呢？终于，灵光一闪，他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想逃回鸡笼的，就让它逃，明天鸡笼港一围，就是瓮中捉鳖。向马尼拉逃的是两艘快船，一看就是两个“老六”，别人懂分开逃，就算抓一个也没什么卵用。要整就整个大活儿，“圣贝拉号”对不起了！张拓疆心中默念：“拿来你！”就冲着排水量1000吨的这个大家伙去了。拿下它，将震慑这片海域的所有海上力量，世上最强大的战列舰也无法逃脱金山的魔掌。

    辽阔海面上演着滑稽一幕：轻盈如燕的\"闪电号\"不断在巨兽般的\"圣贝拉号\"尾迹处“蛇皮走位”，凭借15节航速的优势玩着致命的\"捕食游戏\"。这艘1000吨级的盖伦旗舰虽有着三层火炮甲板和三层船帆的雄伟身躯，此刻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它的三角帆、第三与第四主桅的风帆接连被链弹撕成碎片，在碧蓝海面上拖出一道狼狈的飘带。

    \"就像鬣狗盯上了野牛的肛门。\"了望哨忍俊不禁的比喻在甲板上传开。确实，圣贝拉号船尾那狭窄的射击死角，此刻成了致命软肋。更讽刺的是，作为逃命专家的盖伦船此时竟因转向笨拙，无辅助战舰的掩护，完全无法摆脱。当一半的主帆坠落甲板时，失去70推进力的巨舰只能像块浮木般随波逐流。

    瓦德斯舰长捏碎了手中的望远镜。这位参加过勒班陀海战的宿将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般屈辱的方式——被一艘排水量不足自身五分之一的战船戏耍，成为整个西班牙海军的笑柄。他扯下染血的海军徽章狠狠掷向海面：\"上帝啊这比输给英国人更耻辱！\"

    在这个时刻的战斗，发生在距离社寮岛已经不足二十公里的海面上，波尔的里奥总督站在社寮岛的圣米兰堡（san illán）的了望塔上，通过望远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心沉了下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刚不久还在身边的瓦德斯舰长，以及他心爱的战舰“圣贝拉号”还安静的停在港口内。他们出去追击敌方的舰队不到五个小时，然而现在，除了有两艘战舰勉强逃回，其他的战舰估计都凶多吉少。他立即要求卫兵，通知圣萨尔瓦城的守军，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同时也派人通知淡水方向的圣多明哥城。

    在经历动力丧失之后，圣贝拉号再次被六艘盖伦船包围。在猛烈攻击下，“圣贝拉号”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雨点般的攻击，又有接近100名勇敢的水手失去了生命。尽管内心充满了不屈不挠的斗志，瓦德斯舰长还是挂起了白旗。在西方的战斗文化中，坚持到最后一刻，并非西方绅士所推崇的精神。对于他们而言，为国家尽了最大的努力，战斗中选择体面投降，是可以被接受的。

    一个小时后，脸色从苍白转向红润，毫无素质且趾高气扬的李勇，又活了回来，在众将领的簇拥下，昂首踏上了小山般的“圣贝拉号”，接受了瓦德斯舰长的精美佩剑，宣布这艘大船从此姓李。而瓦德斯舰长和他的水手们将会押回金山，李奷商收到赎金之后，无疑会送战俘返回马尼拉。

    在这场大员（台湾）海战中，金山水师遭受重大损失，共计1艘福船被击沉，3艘福船接近报废，2艘盖伦船重创。伤亡600多人，超过200名水手死亡，是金山建军以来，最惨烈的战斗，伤亡比超过一成。西班牙人有4艘船只成功逃脱，其中2艘驶向马尼拉，另外2艘则返回鸡笼港。尽管如此，金山也取得了显着战果，击沉敌方6艘船只，并俘获了12艘，其中仅5艘状况相对良好，另3艘重伤，4艘等同于报废。击毙了超过400名西班牙水手和士兵，俘获近1000人。

    最大那艘排水量1000吨的盖伦旗舰堪称\"鸡肋中的战斗机\"——尾部软帆千疮百孔，主桅却倔强挺立如胜利旗帜。李渣同学慧眼识珠，当即宣布这艘\"准废铁\"为新旗舰\"江南一号\"，让刚立下战功的\"上海一号\"瞬间体验从\"小甜甜\"到\"牛夫人\"的过山车待遇，堪称海战版\"渣男劈腿\"现场。\"瞧这船体线条！\"李渣抚摸着橡木栏杆，对身旁的周壳感慨，\"不过，船上的铜炮显得陈旧，需要全部更换。\"他突然压低声音，\"但你知道，金山人（李勇）出海还是需要排面。\"果然，这艘“华而不实”的大家伙凭借出众的稳定性，完美契合某人的\"海上行宫\"人设。

    李勇决定留下5艘盖伦船（包括江南一号）和闪电号，以及10艘福船（其中6艘为改装型，4艘为武装型）和10艘苍山船，继续围攻社寮岛和鸡笼港。伤员与受损舰船由补给船队护送返航，西班牙俘虏押往金山\"享受\"战俘待遇，战利品（破战船）拖往上海船厂开启\"拆解or翻新\"二选一。

 第135章 登陆鸡笼

    暮色漫过海平线时，残阳如熔金般沉向粼粼波涛。金山军雇佣的商船正穿越血色残照，自金山方向破浪而来——那是宁波商人麾下十艘新造的福船，船舷吃水颇深，敢死营五百锐士与东亚营三百精锐抵达战场；更引人注目的是金山新军重炮营，黑沉沉的炮口从船舱缝隙间探出，炮架上的麻绳加固带在海风里簌簌作响。

    当最后一缕霞光被海水吞没时，“江南一号”的鎏金桅灯次第亮起。这艘被称作\"海上行宫\"的楼船此刻灯火通明，雕花窗棂后浮动着将领们的身影。李勇背着手立在舷窗前，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的螭龙纹；众将领们聚集一堂，讨论着即将展开的登陆作战计划。

    西班牙占领大员（台湾）北部之后，与大员（台湾）南部荷兰人成为贸易、航线、军事和政治上的对手。对西班牙而言，在鸡笼港外社寮岛（现和平岛）构筑圣萨尔瓦多城，不仅是抵御平埔族原住民的侵扰，更是防备荷兰人北上攻击。

    圣萨尔瓦多城的主堡位于社寮岛（现和平岛）东侧，要塞的主体靠近鸡笼（基隆）港，三面环海。主结构呈四角形，周长四百米，每个角落建有突出的小棱堡，每面堡墙架设3门10斤（12磅）加农炮，突出的小棱堡上各有4门炮。堡内建有7座两层楼高的军营。除圣萨尔瓦多城要塞，社寮岛（现和平岛）还有三个岗哨性质的小型圆堡，分别位于鸡笼八尺门--圣路易堡（san is），负责日常保卫鸡笼港水道；东侧山上面向大海的是圣米兰堡（san illán），负责了望；控制山上的制高点的是圣安东堡（san anton）。

    崇祯三年五月十一日卯时三刻（即早上6点），潮水裹挟着咸腥气漫过浅滩，大东亚公司殖民军的先锋部队踩着浪头扑向社寮岛。五百名敢死营武士身着板甲，腰间悬着黄金饰刀，在八尺门水道附近的礁石间腾跃如潮——他们的目标直指岛东那座形如卧狮的山丘，山巅圣安东堡的尖顶此刻正浸在晨雾里，像柄悬在殖民军头顶的利剑。

    20名勇敢的西班牙士兵从圆堡中冲出，使用重型火绳枪向登陆的敢死营开火。\"放！\"随着硫磺味的爆响，铅弹撕开晨雾。冲在最前的六名日本武士突然栽倒，铠甲上绽开暗红的花，溅起的血珠还未落地就被潮水卷走。敢死营的阵型顿了顿，却见\"战神\"山本二五挥舞着黄金饰刀跃上滩头，刀刃劈开的海风里迸出他那标志性的嘶吼：\"杀给给！\"

    二百余武士齐声应和，踏着同伴的血迹发起决死冲锋。他们的足袋踏碎礁石上的露水，刀光映得晨雾忽明忽暗。圆堡的西班牙人看着越来越近的猩红人潮，\"撤！\"军官咬破嘴唇吐出血沫，西班牙人主动放弃圣安东堡。山丘上的风突然变了方向，被鲜血染红的晨雾里，大东亚公司的旗帜缓缓升起，遮住了圣安东堡尖顶原本飘扬的西班牙十字旗。沙滩上横七竖八躺着十二具日本武士的尸体，潮水正退去，露出滩涂上密密麻麻的脚印，每个凹陷里都蓄着淡红色的海水。

    \"江南一号\"的鎏金舷窗后，李勇将单筒千里镜缓缓搁在紫檀木栏上。镜头里，敢死营的绯色人潮正涌向圣安东堡，刀光映得晨雾忽明忽暗，像一匹撕开海雾的红绸。“最佳耗材”的精彩表现，让他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好刀！\"。敢死营要继续扩大，但不能一家独大，嗯，搞点朝鲜人，建个“忠贞营”。李勇嘴角扯出个冷笑：\"一个棒子一个鬼子，这一对棒槌合在一起，就像腌菜坛子里的姜和蒜——得让他们互相呛着，这坛子泡菜才够味。\"良性竞争，才会产生最佳“打手”，李勇独自yy猥琐的笑。

    一小时后，金山重炮营的10斤红夷大炮轰然登陆。李勇、汤克严并肩登上圣安东堡顶端，社寮岛如棋盘尽收眼底，鸡笼港帆影绰约。赵石率东亚营前呼后拥，将李勇护在中央，排场摆得十足。

    波尔里奥总督在圣萨尔瓦多要塞城头攥紧望远镜，指节发白。若能有一枚炮弹，他定要叫这两人灰飞烟灭——李勇玄色披风猎猎，汤克严腰间金饰刀叮当作响，活像两只开屏的孔雀。突袭之念刚起，他便瞥见堡前密密麻麻超千人明军，自己区区两百守军，不过是螳臂当车。总督颓然放下镜筒，城墙阴影里，他握拳的手掌渗出冷汗。

    李勇此刻无比激动，攥紧栏杆，指节发白。上月汤克严唾沫横飞讲述攻占首里城的\"壮举\"，这个军事发烧友便如闻仙音。此刻虽不过几百人在滩头厮杀，他仍激动得眼眶发红，喉咙里不时发出\"好妙\"的怪叫。今天，他终于有机会目睹这场“宏大”的场面，\"瞧这没见过血的样儿。\"赵石在旁憋笑，就喜欢看李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两小时后，15门10斤（12磅）红夷大炮终于被推上高地。西班牙人观察到对方登陆部队超过千人后，主动撤回其他圆堡的驻军，集中退守主城。攻城战，即双方的决战。为了加大防御纵深，西班牙人昨夜在要塞前方20米处，增设了一道胸墙，并派出一个排的士兵前出防御，与城堡上的火炮和火枪形成交叉火力。

    正午时分，海风裹挟着火药味在社寮岛上空盘旋。金山军重炮营的15门红夷大炮的炮弹，自八尺门山丘俯冲而下，炮口喷吐的橘红色火焰划破天际，将500米外的圣萨尔瓦多要塞笼罩在死亡阴影中。西班牙守军的24门12磅加农炮虽在数量上占优，却被居高临下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每发射一枚炮弹，炮架便在反冲力下后退不少，炮手们不得不冒着横飞的弹片反复调整角度。

    \"集中向左射击，敲掉小棱堡！\"李勇攥着望远镜的手因兴奋微微发抖。棱堡处腾起的硝烟尚未散尽，新一波炮弹便撕裂空气而来。西班牙人引以为傲的胸墙在连番轰击下崩塌成碎石堆，一个排的士兵蜷缩在墙后躲避，扔下六具尸体后，狼狈地撤回要塞。当太阳将海面染成金色时，要塞左侧棱堡已化作冒着青烟的废墟，三门加农炮歪斜地卡在弹坑里，炮组成员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这比打帝国时代游戏痛快多了！只是节奏有点缓慢。\"李勇抹去额角的汗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沉浸其中四个小时。山下传来敢死营搬运炮弹的号子声，与西班牙伤兵的哀嚎交织成诡异的交响。

    在激烈的炮战进行之际，敢死营打造出20多架简易云梯，还并特别制作了20个长度超过6米的木板，要塞前方有一道5米宽的壕沟。下午3点，战场突然沉寂下来，金山新军的9门曲线炮悄无声息地，架设在距离要塞300米处。

    正午骄阳将圣萨尔瓦多要塞的石墙晒得发烫，山本二五的黄金饰刀在烈日下划出一道刺目寒芒。\"杀给给！\"五百名头缠红带的日本武士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肩扛云梯与木板，如血色潮水般扑向要塞。板甲碰撞声、刀鞘摩擦声与子弹破空声交织成恐怖乐章——近三十人倒在弹雨中，余者却踩着同伴尸体继续冲锋，仿佛被战意操控的傀儡。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撕裂战场。金山军重炮营的开花弹在西班牙阵线炸开血花，至少三发曲射炮精准命中城墙，碎石与残肢齐飞。\"卑鄙！\"波尔里奥总督咒骂着砸碎望远镜——这些吝啬的东方人竟藏着如此杀器！竟然以日本人为诱饵，等他们露头后，打出开花弹，“有大杀器早点说，投降也不是不可以”。

    趁此良机，敢死营攀上城墙。日本武士的倭刀比西班牙长剑长出一掌，在狭窄城垛间占尽优势。波尔里奥亲率预备队反扑，重剑刺死两名武士，他瞥见山本二五正将战刀砍下伤兵咽喉。\"恶魔！\"总督的佩剑与黄金饰刀相撞迸出火花，西班牙所有预备队冲上城墙后，终将日本人赶了下去。在这场战斗中，日军伤亡逾百，西班牙人亦折损五十精锐。而李勇正站在八尺门山丘上，用千里镜欣赏这血色黄昏——开花弹的硝烟如胜利绶带，缠绕在圣安东堡尖顶。

    山本二五的黄金饰刀狠狠劈在地上，溅起的火星映亮他扭曲的面孔。\"八嘎呀路！\"不到四百敢死营武士在硝烟中重新列阵，云梯与木板再度扛上肩头。突然，圣萨尔瓦多要塞的城墙上升起白旗——波尔里奥总督攥着滴血的佩剑，听着城内传教士与军官们的争吵声，最终颓然点头：\"切断水源又如何但那些会拐弯的炮弹\"

    \"李大人，他们投降了。\"亲兵话音未落，李勇已收起千里镜。血腥味混着海风钻入鼻腔，他略带遗憾地咂咂嘴：\"西班牙人有点不经打。\"他完全没有看过瘾，死的都是日本人，他并不感到心痛。汤胖子除外，耗材也是有成本的，总归还是有点点心痛。关于西班牙人的战斗意志，李勇默默给了他们一个差评。

    随着圣萨尔瓦城的陷落，鸡笼港少量守军和水手未经抵抗，全部很光棍的就投降了。李勇和汤克严一碰头，这他苗的既来之，则安之，这片土地得好好的整。基于此，汤业幸运的成为大员（台湾）第一任殖民总督。在鸡笼港休整一天后，舰队将继续南下，剑指淡水河——西班牙人的第二个据点——圣多明哥城。

 第136章 殖民台北

    淡水河，作为台湾第三大河流，其源头位于中央山脉北端的品田山。流域覆盖面积达到两千平方公里，河流全长约160公里。其主要上游支流为大汉溪，而新店溪与基隆河这两大支流则曲折穿过台北平原，在江子翠和关渡两地汇入主流，形成淡水河，随后向西北方向流去，最终在淡水镇的油车口注入台湾海峡。正是这片土地，让李奷商的眼热不已。台北盆地和宜兰平原，拥有超过100万亩的可耕地资源，令人发指的是，目前的开发程度尚不足百分之一。

    西班牙人的圣多明哥城，正建在淡水河的入海口的高山上，是一座方形的城堡，长宽各50米，共两层，10米高，周边有2米厚度的围墙环绕，外墙地基打得非常深，采用外石内砖结构，墙上架上一排大炮，一付不好惹的样子。

    崇祯三年五月十三日，当金山水师抵达河口时，李勇一看到山上的圣多明哥城堡，不停点头，竖起大拇指，给了一个六百六十六。随口说道：“殖民这个活儿，我他苗的就佩服西班牙人，在全球抢了那么多的殖民地，你们说这些殖民地，是不是风刮来的？你们看看山上的城堡，别人是不是又专业还敬业，不管能不能抢到东西，先把据点修好，而且这些据点的工程质量，都是杠杠的，主打据点不丢，殖民事业不到，牛掰！”老汤（汤克严）和小汤（汤业）都是精明人，掏出小本本，大东亚殖民伟业，这照这个来，“摸着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的石头过河，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李勇又有金句，非常有深度。

    在前一天，圣多明哥城长官阿尔卡拉索收到鸡笼的提醒，明国军队来袭，但不到一天，明国的舰队就出现在淡水河，他心中咯噔一下，看来圣萨尔瓦城凶多吉少。

    面对仅有百余人的圣多明哥城，总指挥赵石根本不想动用重炮营。他率领敢死营和东亚营从右侧入海口的远端登陆，避开了城墙上敌方面向大海的火炮，从侧翼的火炮死角架设曲线炮，直接10分钟的急速射击。没办法，由于“耗材”携带有限，汤克严强调“节约”，只有先火力覆盖。在数十轮开花弹的无情打击下，超过20名西班牙士兵被炸翻在地，而他们仅有的10门大炮中就有3门被摧毁。

    山本二五跪在滩头，将武士刀狠狠插入沙土，前日进攻的惨败像毒蛇啃噬着他的荣誉感，今日他要全力以赴，挽回失去的尊严。他仔细分析过失败的原因，这次，将攻击部队划分为三个梯队，这样进攻就会有连续性和持久性，看不出来，“高大”的他（有一米六），还是一个成长型选手。

    山本二五的黄金饰刀划破暮色，\"杀给给！\"三百多名敢死营武士头缠红带在硝烟中狂舞，仿佛一道血色洪流扑向城墙。开花弹在西班牙阵线炸开，虽未致命，却逼得守军低头蜷缩。当敢死营逼近至百米时，阿尔卡拉索咬牙下令：\"开火！\"铅弹撕开日军队型，十余人栽倒。五十米内第二轮排枪再夺二十命，但山本二五已挥刀劈向飞来的弹丸。\"冲！\"幸存的武士踩着同伴尸体，快速逼近胸墙，倭刀与西班牙长剑将再次绞杀在一起。

    与此同时，100米外，东亚营已经摆开横队，三段击齐射如死神镰刀，以疯狂的输出来掩护敢死营。线膛枪的精准射击让每个弹孔都绽放血花，阿尔卡拉索看着部下一个个倒下，终于崩溃——他们再也挡不住这地狱般的攻势了。

    山本二五正准备先登时，被突然叫停，就像刚脱裤子，准备要痛快的时候，但被阻止了，那种酸爽难以言表。李勇说每个西班人都可以卖钱，汤克严怕鬼子把白皮“银子”砍了，对方刚挂出白旗，立即他就打出鸣金收兵，\"住手！这些狗杂种每人值五十两银子！\"汤克严的怒吼穿透战场，\"那个戴金链子的更值五百两！\"。

    崇祯三年五月十五日，晨，李勇与汤克严入住了这座舒适的红石头房子，在山巅二楼的露台上，俯瞰淡水河出海口，看见淡水河缓缓流入大海。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与蔚蓝的大海相接，形成了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卷，真是美不胜收，愉悦地品尝着西班牙的葡萄酒，抽着华子香烟。在酒意盎然之际，正式决定将大员总督府设立在此风水宝地。

    汤克严夹着烟的手突然顿住，一缕青烟在他眼前缭绕成问号：\"我说小李子，咱这殖民地越开越多，红毛番鬼、黑皮矮子混得跟粥似的，你说说，这帮杂碎该怎么管？\"

    李勇灌了口茶，眼皮都没抬：\"简单，学大明设两榜——咱的人归咱管，番鬼让番鬼管。\"

    \"啧！\"汤克严将烟灰一弹，\"当年永乐爷在安南设交趾布政司，结果呢？\"他突然压低声音，\"咱这殖民地不兴藩国那一套，但总得给归顺的番子条活路。\"

    李勇眼前突然闪过泰姬陵下的种姓阶梯——四层人叠罗汉，最底下那层永远在水里泡着。泡水里肯定不开心，不要紧，放心，我们再来个xx教，教化他们：“这辈子你就是底层的命，吃得苦中苦，下辈子包你成为人上人。”这游戏从古代一直玩到现代，“嗨”得不行！那金山又如何分呢？

    \"至少得搞三层！\"汤克严突然拍案而起，\"明人站顶上，藩人中间蹲，蛮子垫底爬。\"

    \"妙啊！\"李勇一拍大腿，茶盏里的茶叶沫都溅到华子上，\"咱把藩人再劈两半——会说汉话的叫华人，立功的华人还能换大明户口！\"他蘸着茶水在案上画圈，\"就像大员和南洋那些混血崽子，汉话比咱还溜！\"

    两人品着茶吞云吐雾，殖民地户籍制度就这么定了下来。汤克严忽然想起什么：\"那不会汉话的藩人咋整？\"李勇咧嘴一笑：\"教啊！咱搞些酸儒，比如再整个“儒教学院”啥的，主教汉语，学不会的那就不好意思，终身为奴！\"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夜的海风裹挟着两人猥琐的笑声，飘向远方。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随意的交流，害得全世界都要学中国话。

    就在此时，汤业匆匆上楼报告了一个情况：“老大，淡水的圭柔社头人和宜兰的噶玛兰族头人前来拜访。”这些地方曾经是他们的领地，但四年来，不断遭受西班牙人的驱逐，几乎被逼入深山老林，他们对这些残暴的西班牙侵略者怀有刻骨的仇恨。得知明军击败了对方，他们立刻前来表示谢意，顺便探探口风。

    李勇端坐在城堡会客厅的主位上，官威十足，汤克严和汤业则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两侧。两位部落首领意识到对面坐着的都是“大官”，立刻双膝跪地行大礼，李勇微笑着让他们起身。这两位首领长期与汉人移民交易，掌握了一些汉语，于是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西班人很坏，抢地抢人抢粮食，烧我们房子，谢谢大明帮我们打败了他们。”

    李勇和汤克严双人会心一笑，这可是准“华人”，李勇问道：“两位头人，今天有何事需要我大明帮忙？”

    两位头人互相看了看后，认真的说道：“结盟，打西班牙人和坏人（敌对部落）。”

    李勇笑着问：“结盟，你们有什么实力 ？”

    两位头人说道：“我们有2000多弓手。”

    李勇当即大喜，他最喜欢在殖民地上拉一派打一派，挑起群众斗群众。

    两家大部落表示：\"大明老爷，我们愿永世听从指挥！\"心里却盘算着四本账——先借明军之手灭了西班牙，再吞并山里的生番，接着用战利品换棉布瓷器，最后把祖辈打猎的山林全圈成自家田地。

    李勇翘着二郎腿，指尖敲着椅子扶手：\"行啊，不过咱们的买卖得这么谈。\"他吸了口烟，弹了弹烟灰，\"第一，俘虏全交给大明当奴隶；第二，一起沿着淡水河往山里捅，顺服的部落捆来当奴隶，敢反抗的就杀光烧光；第三，一起往南抢地盘，在红毛鬼反应过来前，能占多少算多少！\"

    两个头人交换着眼色，心里暗骂：\"这明狗比西班牙还狠！\"嘴上却齐刷刷叩首：\"谨遵大明老爷钧令！\"却不知李勇的算盘更精——等他们打下来，土地矿产全归公司，奴隶再卖回给移民当苦力，这才是真正的\"以战养战\"。

    三天后，宁波商人的几艘福船--狗官杭州陈知府和周指挥使投资的船队--浙江海运上市第一股，将沈世魁在皮岛抵债的500人（效忠刘氏造反的五百喽啰），送到了大员（台湾）。他们有幸成为第一批移民（地主和奴隶主），向汤业总督宣誓效忠后，每人配发火铳。很快，清江行动中被“钓鱼执法”的，长江沿岸“优秀”地主豪绅也陆续移民，大家在台北和台中玩起“抢奴隶”大赛。让汤胖子定义的“蛮人”，每天不断损失人口，退向中央山脉深处，但是，然并卵，很快他们就退无可退。

    为了得到更多的大明商品，圭柔社和噶玛兰族勇士与敢死营的日本武士，并肩作战。兵分两路，一路沿淡水河上游前进，抓捕生番部落人当奴隶，快速占领了整个宜兰平原，打通了淡水到鸡笼的陆路通道；另一路是沿大员（台湾）西海岸线向南推进，为大东亚殖民公司开拓更多的地盘。

    其中一支，由台湾原住“藩人”和日本武士组成的先遣团，沿着海岸线迅猛南推，一周的时间便抵达浊水溪（彰化附近）。他们的鲁莽而快速的行动，把控制大员（台湾）南部的荷兰人吓了一跳，\"这些番子跑得比我们的商船还快！\"从热兰遮城过来的荷兰军官摔碎了望远镜。当第一声朝天排枪在浊水溪畔炸响时，混合军团的武士们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踩在荷兰人绘制的\"禁止越界\"红线之上。再不阻止，他们估计就打到台南了。

    账簿上的朱砂数字触目惊心——四百万亩良田已入大东亚殖民公司囊中。虽说\"蛮人\"部落还在负隅顽抗，但有带路党引路、敢死营武士开道，再加上长江水匪与辽东悍卒助阵，这效率可比三百西班牙殖民者高十倍不止。李勇用砚台压着台湾地图冷笑：\"按这速度，等明年的荔枝熟透，这群生番连哭的地方都没了。\"

 第137章 海上谈判

    进行七日的军威震慑后，李勇在淡水河为汤业留下100名东亚营战士、300名敢死营武士、500名武装东江叛军“奴隶主”，同时安排蔡三率1艘福船与5艘苍山船协防。部署甫定，崇祯三年五月二十一日，李勇率大军离开圣多明哥城，旋即返航鸡笼港。按时间判断分析，西班牙援军如果自菲律宾疾驰而来，不日将抵达台海。

    两日后，船队驶入鸡笼港时，李勇瞳孔骤缩——港内赫然停泊着一艘崭新的盖伦船和一般崭新飞剪船、排水量500吨大型飞剪船，竟比\"闪电号\"还大两倍不止！原来，当五月十三日，押送西班人的快船回到金山，汤青雨和沈佩玉听说战斗如此惨烈，吓得双双花容失色，汤青雨攥着沈佩玉的手，指尖发白：\"妹妹，西班牙人增援肯定很快，万一荷兰人也要插手\"二女连夜将刚下水的两艘战舰连同三百水手全数拨给李勇，飞剪船甲板上还留着未干的桐油痕迹。\"她们倒是心急。\"李勇抚过锃亮的船舷，有人疼的感觉真好！远处海平线上，吕宋方向的帆影正被夕阳拉长成一道猩红伤口。

    此时金山水师拥有总计23艘战船，其中1艘排水1000吨盖伦船（江南一号）、5艘排水500吨盖伦船和2艘飞剪船（含“闪电号”），以及10艘福船（其中6艘为改装型，4艘为武装商船）和5艘苍山船，实力算是满血复活，甚至主力战船的战斗力还有所提升。

    张拓疆脑瓜子最灵，跳上排水量500吨的飞剪船就赖着不下来，马上找了个借口“我去侦察侦察敌情。”带着一大一小的飞剪船转眼消失，剩下一群人在风中凌乱，“我去，这是什么鬼？”除手握“江南一号”的周壳巍然不动外，其他人恍然大悟，随后纷纷下手，瞬间，新盖伦船也被王保国瓜分，吃相极其难看，抢完船，连带把船号也换了，真是“土匪”中的“土匪”。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五日晨，李勇与汤克严等五人登临圣米兰圆堡。昔是波尔里奥总督把酒的圆堡如今茶香氤氲，背倚青山，面朝碧海，任凭晨风卷起玄色披风。西班牙人的镀金酒杯早已锈蚀，唯余炮台裂缝里钻出的野花，在茶盏蒸腾的热气中轻轻摇曳。

    新飞剪船的桅杆尚未降下，张拓疆已浑身湿透地冲上圣米兰圆堡。他喘着粗气禀报：\"西班牙人来了！\"众人猛然起身，茶盏倾翻的茶水在桌面上——120-140里外，18艘战舰正撕开海面，旗舰排水量1000吨盖伦船\"圣玛利亚号\"的轮廓如恶鬼狰狞，两艘排水量2000吨的马尼拉大帆船犹如移动的海上堡垒。10艘卡拉维尔帆船如嗅到血腥的鲨鱼，5艘帕塔奇船则像阴险的毒蛇紧随其后。可以说，马尼拉的海军几乎倾巢而出。与此同时，闪电号仍在持续进行监视。

    张拓疆飞报敌情的刹那，李勇猛拍案几：\"总算来了！\"这两夜辗转反侧的煎熬，终化作甲板上猎猎战旗。一旦掌握敌情，金山水师随即起锚启航，主动迎击。

    下午三时，鸡笼港外二十里海面，咸腥海风裹挟着火药味。\"江南一号\"巍然矗立在22艘战舰之首，船舷两侧炮口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战船排列成整齐的战列线。水师的将士们个个神情肃穆，紧盯着前方那片逐渐逼近的敌舰队。

    在距离5公里的海面上，18艘西班牙人舰队逐渐显现。西班牙战船既高大又坚固，船帆鼓满了风，宛如一群准备扑食的猛兽，以楔形阵势向金山水师扑来。

    双方舰队如即将碰撞的巨石，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金山水师的战鼓已经敲响，节奏急促而有力，传递着战斗即将开始的信号。而西班牙舰队那边，也传来了阵阵号角声，海面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激烈的大海战，一触即发。

    突然间，海面上不请自来的出现6艘战船，其中3艘悬挂红日与弯月组合图案日月旗和郑字大旗的中式盖伦船，另外3艘则是飘扬着橙白蓝三色旗的荷兰盖伦船。

    剑拔弩张的海面突然安静下来。双方都开始放慢了行动速度，显然都在犹豫不决。这次是西班牙菲律宾总督科奎拉亲自率领舰队，要夺回圣萨尔瓦多城。科奎拉总督手持望远镜的手微微发颤——对面姊妹舰“圣贝拉号”（\"江南一号\"）的炮口寒光闪烁，大明水师22艘战舰与西班牙舰队相比，一点不落下风。在亚洲，西班牙只有自己手上的这些战船，如果两败俱伤，郑芝龙和荷兰人可不是慈善家，这一切让科奎拉开始萌生退意。

    此时，大明郑芝龙的船队和宿敌荷兰人的舰队同时出现，也并非巧合，大员（台湾）北部的战事传出，让两方势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对这边虎视眈眈。科奎拉看着手中的全部本钱，犹豫再三，实在不敢赌，当即很光棍的一声令下：“撤！”，同时派出一艘帕塔奇快船，悬挂白旗前来谈判。

    谈判船划开海面时，李勇正与汤克严站在\"江南一号\"的艉楼。\"有趣。\"李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看着西班牙帕塔奇船插着白旗缓缓靠近——这帮欧洲人总爱在谈判桌上耍花样。当郑氏船队和荷兰人船队出现后，李勇也失去与西班牙人决一死战兴趣，四方是各怀鬼胎。没有打起来，让吃瓜群众扼腕叹息，好生后悔，苗的，真不该来这么早，白白坏了一场好戏。

    目送西班牙舰队渐行渐远，李勇并未追击，静候帕塔奇船驶近。帕塔奇船的桅杆缓缓降下，西班牙船长踩着摇晃的踏板登上\"江南一号\"。他身后跟着的翻译官额头沁汗，羊皮纸上的西班牙文字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我的士兵每条命值30两。\"船长开门见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东亚士兵的命，在马尼拉总督眼里或许只是数字，但菲律宾的各处战场可离不开他们。鉴于当前的实力对比，短期内，西班牙无力夺回大员（台湾）北部。本来在大员（台湾）北部的开发就是亏钱货，在菲律宾应对与穆斯林的战争，让菲律宾总督科奎拉更是力不从心，此次大败，损船失人，让西班牙的处境愈发艰难。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初步敲定了赎金的数额：水手和士兵每人50两，军官每人500两，而大员总督和瓦德斯舰长是每人1000两。总计赎金约为余两，另外加上两的战争赔偿，总共需要支付十万两银子。\"款到交人，圣萨尔瓦多城交割。\"口头协议达成后，金山水师也不理会郑氏船队和荷兰人的船队，启程返回鸡笼港。

 第138章 荷兰友谊

    17世纪初，荷兰东印度公司揣着“搞钱！搞钱！搞钱！”的终极梦想杀进东南亚，盯着中国市场的丝绸流口水——这玩意儿在欧洲能换金砖啊！他们吭哧吭哧在澎湖搭堡垒，幻想着能从明朝手里撬开贸易大门，结果明朝政府翻了个白眼：“哟，偷鸡摸狗是？”直接甩出“海军包围套餐”，把荷兰人怼得怀疑人生，灰溜溜滚去台湾。

    福建巡抚商周祚叼着烟斗冷笑：“想做生意？行啊，滚去台湾！保证你们和大员（今台南）的生意‘畅通无阻’~”荷兰人喜提“空头支票”一张，结果发现所谓“畅通无阻”纯属画饼——这波属于被甲方爸爸狠狠拿捏了。

    进不了中国港口？荷兰人表示：“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走私我们有许心素啊！”这个福建本地商人堪称“中间商的天花板”，一手给荷兰人供货丝绸，一手收“保护费”。可惜好景不长，郑芝龙带着他的“海上保安队”闪亮登场，把许心素揍得找不着北，顺手接管了荷兰人的供应链——从此荷兰人彻底沦为郑芝龙的“打工人”，供货量全看郑老板心情，堪称17世纪版“甲方爸爸的折磨”。

    郑芝龙和荷兰人的关系堪比“表面兄弟”：一边联手打海盗刷业绩，一边互相捅刀抢生意。比如郑芝龙跑去热兰遮城找普特曼斯（荷兰台湾总督），拍着胸脯保证：“哥，你帮我灭海盗，我帮你忽悠大明官员开放贸易，到时候丝绸瓷器管够！”普特曼斯一听两眼放光：“兄弟靠谱！这波双赢！”

    结果荷兰人吭哧吭哧帮郑芝龙打架，以为能换来“贸易通道”，结果发现郑老板早把丝绸价格抬高了三倍——这属于典型的“用爱发电，被宰到哭”。更扎心的是，郑芝龙还偷偷给荷兰人使绊子，比如“刚好”让海盗在荷兰船队必经之路刷存在感，逼得荷兰人不得不继续求他“罩着”，简直是把“职场pua”玩出了新高度。

    崇祯三年（1630年）二月，普特曼斯站在甲板上，看着自己的13艘盖伦船在台海劈波斩浪，心里美滋滋地盘算：“这波联合钟斌搞李魁奇，妥妥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于是他指挥舰队正面刚李魁奇的船队，而钟斌则带着“背后捅刀小分队”从侧翼包抄——典型的“中荷夹击战术”瞬间教李魁奇做人，海面上漂满了翻白的鱼和沉船。

    战役胜利后，普特曼斯搓着手跑去找郑芝龙：“兄弟，说好的自由贸易呢？我荷兰战舰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通行证’开张大吉了！”结果郑芝龙一脸苦相：“哥，别提了！新来的福建巡抚邹维琏是个‘红毛过敏体质’，死活不让我放肆。”最终郑老板咬着牙甩出“八张许可证”方案——每年最多八艘中国船满载丝绸瓷器去台湾，多一艘都不行。普特曼斯当场瞳孔地震：“？？？说好的‘自由贸易’呢？这波属于从‘海鲜自助’降级到‘八颗鱼丸管饱’？”

    普特曼斯掰着手指头算家底：海军：13艘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陆军：2000人（热兰遮城+普罗文蒂亚城两座城池守卫队），控制范围：台南+台中，总体而言，在大明沿海地区，荷兰人的实力仍然相当有限。更扎心的是，郑芝龙手里攥着整个东亚海运命脉，荷兰人想做生意？得先给郑老板交“保护费”！普特曼斯看着手里八张许可证，感觉自己像极了“双十一”抢到优惠券却限购一件的倒霉买家——“海上马车夫”在大明沿海，硬生生被玩成了‘三轮车夫’。普特曼斯蹲在热兰遮城城头，望着远处郑芝龙的船队扬长而去，咬牙切齿地在日记里写：“这仇我记下了！等我攒够本钱，看我不干翻你的船队！”（历史上他还真这么干了）

    恰逢此时，大明的金山水师突然出现，从马尼拉传来的消息表明，他们在台湾北部海域，几乎全歼了瓦德斯舰长拥有二十艘战船的强大舰队。此外，金山水师在攻占了圣萨尔瓦多城和圣多明哥城后，迅速在陆路推进至浊水溪。幸运的是，荷兰人的一支连队恰巧在此巡逻，及时阻止了他们的进一步行动，目前双方在溪流两岸形成对峙。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五日，热兰遮城最高层的棱堡炮台旁，总督汉斯·普特曼斯正驻足凝望。这座退台式三层堡垒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冷峻，如同此刻盘桓在他心头的困局——大明金山水师的立场尚未明朗，究竟会成为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盟友，还是又一劲敌？

    荷兰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是联合金山水师与纵横南海的海盗刘香（拥有五十艘战船）围剿郑芝龙；亦或是与\"海上马车夫\"最忌惮的郑氏集团结盟，共同绞杀金山水师与刘香势力？更棘手的是，吕宋的西班牙舰队始终在海峡对岸虎视眈眈。弹丸之地的台湾岛，已然成为大明金山水师、荷兰东印度公司、郑芝龙武装商团、刘香海盗集团及西班牙远征军五方势力的角力场。

    \"该死的！\"普特曼斯扯动稀疏的鬓角，指甲在发茬间徒劳地抓挠。本就濒临谢顶的头顶，近两日竟又莫名脱落了几簇毛发。他望着堡垒外翻涌的浪涛，恍惚间觉得那些雪白的泡沫，恰似这场愈演愈烈的乱局中此起彼伏的阴谋漩涡。

    七日前，两则加急战报撕裂了热兰遮城的宁静：西班牙无敌舰队在大员北部外海全军覆没的噩耗，与浊水溪畔明军压境的急报，如同两柄利剑悬在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府的穹顶之上。\"让彼德舰长率队前往鸡笼港。\"总督的指令裹挟着战略意图穿透晨雾，\"既要丈量他们的舰炮射程，更要刺探他们与郑芝龙的盟约虚实。\"这场精心设计的拜访暗藏双重筹码：若金山水师确如情报所言坐拥六十艘战船且未与郑氏结盟，便是值得缔结血盟的战略伙伴；倘若其战力不过尔尔又与\"海贼王\"暗通款曲，则必须将其列入首批清剿名单。

    李勇刚返回鸡笼港，准备稍作休息时，一名卫兵前来报告，荷兰人彼德舰长请求会面。在鸡笼港的会客厅内，李勇与汤克严接待了显得异常急迫的彼德舰长。彼德在海上目睹了金山水师的威势后，不禁眉头紧锁，意识到这是一支实力可能不逊于郑芝龙的强大水师。他深知，若不能妥善处理与之的关系，荷兰人将会面临巨大的麻烦。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五日傍晚，鸡笼港会客厅内烛火摇曳。大明卫指挥使李勇端坐主位，身着官服，面色冷峻。

    彼德舰长趋步而入，摘帽躬身行礼，举止谦恭道：“尊敬的将军大人，我谨代表荷兰台湾总督普特曼斯先生，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普特曼斯先生对大明向来敬仰，望能与大明建立友好合作关系。”

    李勇目光沉稳，审视着彼德舰长，缓缓道：“本官职责所在，守护大明海疆。荷兰远在海外，为何突然有此合作之愿？”

    彼德舰长连忙说道：“荷兰在海外贸易多有经验，愿与大明互通有无。我们可以共享贸易之利，共同抵御海疆威胁。普特曼斯先生更是深信，与大明合作，必能实现互利共赢，对双方皆有益处。”

    李勇微微点头，未置可否：“你们不是在与福建水师郑总兵在合作吗？”

    彼德面露尴尬，迟疑一下才说道：“不满将军，双方是在合作，但给我们的合作许可非常有限，远远无法满足我方的期望，不知在将军这里是否也发放一些许可？”

    李勇进一步询问了他们与郑芝龙合作的具体情况，基本确认了这两方并非同心同德。然而，他也不敢轻率地直接向荷兰人颁发贸易许可，目前并非与郑芝龙公开决裂的时机。于是，他立即回应道：“双方合作没有问题，发放许可，直接与浙江贸易的问题，待本官禀明上级，再作计较。本官也还需要与福建水师进行协调，如果现在你们就急需货物，可提供清单，我们双方暂时可在鸡笼港贸易。”

    船长彼德也注意到，金山水师与福建水师之间缺乏统一指挥，显然他们不是一伙。金山水师的出现，对荷兰而言，可能并非威胁，反而是大明贸易中的新机遇。随后，他谨慎地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尊敬的李大人，在陆地上，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希望贵方不要越过浊水溪。”

    李勇与汤克严对视一眼，眼底皆藏着难掩的喜色。金山军已顺利占据台北，势力直抵台中，西班牙似乎已无力夺回台北，荷兰人亦乐见其成。郑芝龙虽坐拥水师，却无领土野心，四百万亩良田唾手可得。尽管如此，李勇抑制住兴奋之情，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许久后，才缓缓开口：“为了友谊！金山今天让一步，双方就以浊水溪为界。”作为第一奸商，必须还要让荷兰人欠个人情。

    彼德舰长长舒一口气，微微颔首致谢，随即快船赶回台南复命。尽管会谈表面平静，但双方心照不宣——金山水师与荷兰人均明确表示与郑芝龙泾渭分明，并就浊水溪划界达成共识。更关键的是，一条隐秘的走私通道将在鸡笼港悄然运转。

    这正是郑芝龙最不愿看到的局面。南线与西班牙交恶，东线与荷兰生隙，南面更与刘香势同水火。如今金山水师以\"驱逐西班牙\"为名，势力已渗透大员，名义上师出有名，实则蚕食地盘。郑芝龙骑虎难下——若贸然出手，对方打着大明旗号，自己反落口实；倘若真被任何三方联手围剿，郑家将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大员岛在五方势力的撕扯下，竟诡异地维持着脆弱平衡。海浪依旧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但暗流之下，西班牙蜷缩在马尼拉要塞，荷兰商船在月港与海盗分赃，郑氏水师按兵不动，而金山水师的旗帜已悄然插上淡水河口。这微妙的宁静，恰是金山冒险家们梦寐以求的格局。

 第139章 环球航行

    傍晚，李勇把荷兰舰长彼德打发走后，叼着华子躺在藤椅上，优哉游哉地晃着腿。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暂时消停了，郑芝龙那小子估计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终于能喘口气，琢磨点\"大事\"了。他凝视着手中摊开的航海图，胸中那团炽热的火焰愈燃愈烈——那个埋藏多年的梦想，终于到了付诸实践的时刻。

    于是，他喊来张二狗——哦不对，现在得叫\"张拓疆\"了。为啥改名？因为李勇觉得，这小子胆子大、脑子活，选了飞剪式帆船，一看就是个能闯的料。既然要闯，那就得有个响亮的名字，\"拓疆\"二字，听着就霸气！此名寓意深远：驾驭此船者，必为大明开疆美洲第一人。李勇曾多次与张拓疆促膝长谈，详述殖民美洲的宏图。

    李勇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张拓疆的面容已褪去青涩，眼神坚毅如刃。他笑眯眯地问道：\"小子，这次航行可不容易，西班牙人虽然帮忙引航，葡人帮忙通译，但大洋上风浪大、海盗多，你怕不怕？\"

    张拓疆咧嘴一笑：\"大人，您放心！我跟兄弟们商量过了，就算遇到飓风、海盗，甚至美人鱼的诱惑，我们也绝不回头！\"

    李勇差点被香烟呛到：\"……美人鱼？\"

    张拓疆一本正经：\"是啊，听说美洲那边有美人鱼，长得可漂亮了！不过我们一心拓疆，绝不贪恋美色！\"

    李勇扶额：\"……你小子脑子里都在想啥？\"

    张拓疆嘿嘿一笑：\"总之，大人您就等着听我们的好消息！要是真能抢块地盘回来，你就是大明开拓美洲第一功臣！\"

    李勇翻了个白眼：\"我缺功臣的名声吗？我缺的是能活着回来的船员！\"

    张拓疆单膝跪地，目光灼灼：\"大人栽培之恩，我等没齿难忘。跟随您以来，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若能成功开拓疆土，纵使血染沧海，亦是无上荣耀！\"

    李勇心头一热。他想起郑和宝船七下西洋的盛况，如今大明水师却龟缩近海。这个机会，或许能改写历史。

    \"起来。\"他拍了拍张拓疆的肩膀，\"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掠夺，而是为大明寻找新的生机。\"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染红了海面，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壮阔征程。

    张拓疆重重叩首：\"末将必不辱使命！\"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李勇盯着张拓疆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门儿清——这小子现在看自己跟看菩萨似的，热情高涨得能蒸馒头。得，别打击积极性，再说多了怕不吉利。他清了清嗓子，开启\"唐僧模式\"：\"两艘飞剪船都归你，除了水手，再带100陆战队员，炮弹、火药、铅弹统统塞满！到了北美先建据点，这可是重中之重\"

    \"淡水要带够！\"他竖起一根手指，\"茶叶多塞几箱，豆芽也别落下——这玩意儿好保存，煮汤下饭都成，保你们不会掉牙齿\"

    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李勇越说越细，从怎么晒腌肉到如何防老鼠，从帆布修补到火药防潮，活脱脱一个操心老母亲。直到看见张拓疆的耳朵微微抖了抖——好嘛，这小子怕不是已经听出幻听了？

    \"咳咳。\"李勇突然刹住话头，耳根微红：\"那个我最后再捋一遍重点哈。\"他挠挠头，难得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第一，找到北美大陆，插上咱们的旗子建据点；第二，把南美印第安人治痢疾的金鸡纳树苗挖几棵带回来——这玩意儿以后在东南亚肯定能派上大用场；第三，找种“流泪的”能割橡胶的树，回来时，记得在吕宋或者琼州都种点，以后我有大用；最后\"他压低声音，\"打听清楚北美西海岸、墨西哥和秘鲁的金银矿在哪儿，等咱们实力够强了\"

    张拓疆憋着笑点头：\"等咱们实力够强了？\"

    李勇一拍大腿：\"对！到时候全得姓李！\"说着自己先嘿嘿乐了——奷商本性暴露无遗。

    窗外的海风裹着咸腥味吹进来，把李勇刚才那点正经劲儿吹得干干净净。他摆摆手：\"行了，你赶紧去准备！记得把我的好酒带点，海上没这玩意儿可顶不住。\"

    张拓疆憋着笑应下，心里疯狂吐槽：您老刚才那副\"国家大事托付\"的架势呢？咋一转眼又惦记上“好酒”了？今天的李勇与往常的他有所不同，显得格外认真，太认真，完全没在平时的洒脱！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六日清晨，圣萨尔瓦城附近的圣米兰圆堡上，气氛庄严而充满激情。李勇、汤克严、周壳、王保国和龚其胜并肩站立，目光一致地凝望着不远处的海面。

    张拓疆站在新“闪电号”飞剪船艉楼上，神采奕奕，意气风发。船体线条优雅流畅，一艘大“闪电号”和一艘小“闪电号”，仿佛准备振翅翱翔的雄鹰。两艘飞剪船的帆在清晨的微风中呼啸作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希望的光辉。

    随着南风的狂烈吹拂，在经验丰富的西班牙水手的引领下，大小“闪电号”迅速地驶向外海，船头劈波斩浪，激起了无数洁白的浪花。它将沿着那条着名的海洋洋流——黑潮，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一般，快速地掠过日本列岛，然后继续它的旅程，向着遥远的北美洲方向，以迅猛的速度疾驰而去。

    众人目送着逐渐消失在远方的飞剪船，心中充满了壮志与豪情。李勇的目光深邃，仿佛预见了伟大环球之旅的。这不仅标志着张拓疆的个人征程，更是大明航海探索未知世界的勇敢一步，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黑潮暖流，作为北太平洋亚热带总环流系统中的西部边界流，是全球第二大暖流。黑潮暖流的发源地位于吕宋岛东侧的海域。其主干流沿着台湾东侧流动，穿过台湾与与那国岛之间的海峡，进入东海，并沿着东海大陆坡向东北方向延伸。黑潮主干流的平均宽度不到100海里，而主流宽度大约为20海里。

    提及黑潮，便不得不提及其所在的太平洋环流系统，这是一个位于太平洋的首尾相连的独立环流体系。在低至中纬度的海域中，北太平洋的顺时针方向和南太平洋的逆时针方向的两大环流共同构成了“亚热带环流系统”。北太平洋亚热带环流主要由北赤道流、黑潮及其延伸流、北太平洋暖流（西风漂流）以及加利福尼亚寒流等组成；而南太平洋亚热带环流则主要由南赤道流、东澳暖流、南太平洋西风漂流和秘鲁寒流等构成。在中高纬度海域，北太平洋的逆时针方向环流被称为“亚寒带环流系统”，它包括阿拉斯加暖流、阿留申海流和千岛寒流等。

    西班牙探险家最早揭示了这一自然奥秘，马尼拉大帆船正是利用太平洋环流，实现了美洲与亚洲之间的快速洲际运输。穿越太平洋通常需要大约4至7个月的时间，东行的航程依赖于北太平洋洋流和盛行的西风。从菲律宾启航后，船只借助黑潮沿着日本东海岸北上，随后顺洋流向东抵达美洲西海岸。历史上最快的纪录诞生于1602年，当时“圣安东尼奥”号仅用3个月就完成了这段旅程，这得益于极端顺风的条件。

    张拓疆的飞剪船在常规航行中能够保持12-14节（约22-26公里\/小时）的速度，而在顺风的情况下，速度可提升至18节以上，即30-35公里\/小时。历史上，“海巫号”在1847年以77天的时间完成了从香港到纽约的航行，两年后又将这一纪录缩短至74天，充分展示了飞剪船在跨洋航行中持续高速的能力。

    为何西班牙致力于占领马尼拉——在那个时代，控制菲律宾意味着控制太平洋。李勇既然穿越，一旦具备力量，自然不会放过正处于衰弱和收缩的西班牙。趁你病要你命，这种好事，腹黑男绝不会放过。

    当金山卫与西班牙人在海上杀得昏天黑地时，大明王朝的两条战线也炸开了锅。

    第一条战线在北京城外。建奴盘踞京郊半年之久，把大明的脸都踩进了泥里。崇祯皇帝的龙案上堆满了塘报，朱砂笔在\"蓟州失守\"四个字上戳得纸面发毛。终于，忍无可忍的皇帝一声令下，大明军队潮水般涌向蓟州——这回不把后金赶回关外，谁也别想歇！

    第二条战线在皮岛。李勇四月的\"金融魔术\"至今还在辽东发酵。他给沈世魁和尚可喜批了笔巨额贷款，可这俩倒霉蛋钱袋子还没捂热乎，就被李老板连哄带骗全换成了军火。等反应过来时，李勇已经左手收着利息，右手卖着军火，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双赢\"（沈尚二人：double kill）。更绝的是，为了帮这俩冤种还债，李老板大笔一挥，在皮岛码头挂出\"贩卖人口\"的价目表——活脱脱把高利贷玩成了人口生意，直接触发\"三杀\"成就（沈尚二人：trouble kill你礼貌吗？）。

    这波操作像颗炸弹扔进辽东，立即在辽东引发了的一场巨大的海啸。东江各军阀“岛主”一边骂街一边连夜改行，有人转行卖人口，有人改做伐木商，还有机灵的直接投奔了李老板——毕竟，这年头跟着无耻奸商混，好歹能喝口汤不是？李勇的贪婪，让二月就赶回沈阳的皇太极完全不能忍。李勇：我冤枉啊！这叫\"金融创新\"！

 第140章 后金东归

    崇祯二年（1629年）十月至次年正月，皇太极玩了一手\"掏心战术\"——绕道蒙古，直扑北京城。这场围城战打得大明京畿地区哭爹喊娘，财富被劫掠一空，百姓死伤枕藉，更惨的是永平、滦州、迁安、遵化四座城池（今属河北省）直接被后金打包带走。

    崇祯三年（1630年）正月，皇太极带着抢来的金银财宝撤回沈阳，却像扔狗皮膏药似的在永平四城留了驻军。这招\"钉子户\"战术明显是要把大明的心窝子扎成筛子——四座城池卡在华北咽喉，随时可能变成后金南下的跳板。明朝上下气得跳脚。袁崇焕虽刚被关进诏狱（冤不冤另说），但关宁铁骑仍是朝廷唯一能打的部队（毕竟军饷都堆他们那儿了）。左看右看，也就这帮\"关宁军爷\"能硬刚后金。

    后金这边也没闲着。最初留守的是贝勒阿巴泰和济尔哈朗，后来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带着五千精兵来换防，把阿巴泰等人调回沈阳喝茶。阿敏一到就开启\"暴走模式\"，把永平四城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抢钱抢粮抢百姓，活脱脱把战略要地玩成了抢劫根据地。皇太极气得骂：你这兔崽子，懂不懂什么叫\"长期投资\"？阿敏说：我管你长期短期，先捞一笔再说！

    崇祯三年（1630年）五月，孙承宗的\"算盘珠子\"终于拨到了关键档位——他掐准后金换防的档口，给明军送上了一波\"神助攻\"。在祖大寿、马世龙、黄龙三位猛人的指挥下，数万明军精锐如同开了挂，对着滦州城就是一顿猛攻。黄龙这会儿正扛着金山造的红衣大炮疯狂输出，炮弹跟不要钱似的往滦州城墙上招呼。城里的后金守将纳穆泰脸都绿了：\"这炮咋比俺们家铁匠铺的锤子还狠？\"

    要说阿敏也是个人才，一听滦州告急，立马玩起了\"分兵大法\"：一边派援军火速救援，一边把迁安的守军撤到永平——这波操作看似稳妥，实则漏洞百出。结果援军刚走到半道，就被明军当\"移动靶\"给收割了，几百号人连滦州城门都没摸着就成了炮灰。

    眼看援军扑街，纳穆泰只能硬着头皮死扛。可黄龙的大炮可不是吃素的，轰隆几炮就把城墙轰开了缺口。明军嗷嗷叫着冲进城，纳穆泰拼死突围，结果又被明军\"围殴套餐\"伺候，最后带着一帮残兵败将灰溜溜地跑了。

    这边滦州刚收复，永平那边又出幺蛾子。阿敏本来就怂，一看滦州没了，再瞅瞅永平城下黑压压的明军，腿肚子当场就开始转筋：\"撤！再不撤咱都得交代在这儿！\"于是连夜下令撤退，连城门都懒得关——活脱脱上演了一出\"空城计\"（可惜明军不按套路出牌）。

    最搞笑的是遵化守军。听说主将阿敏都跑路了，他们连滚带爬地弃城而逃，明军几乎是\"捡漏式\"收复了永平四城。这场战役从头到尾，明军就像开了全图挂，后金那边却像在玩\"单机版\"——连对手位置都摸不清。

    在崇祯三年（1630年）的五月中旬，除了兵部尚书梁廷栋因功绩显赫而升职连连，甚至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大明官员们对他的晋升速度感到难以置信之外，孙承宗也东山再起，赢得了崇祯皇帝的深厚信任，并掌握了蓟辽地区的军政大权。黄龙因功绩卓着，被提拔为东江副总兵，并因功晋升为都督佥事，世袭副千户。在兵部尚书梁廷栋的推荐下，孙元化因在皮岛镇压刘氏兄弟叛乱中立下首功，又在攻占滦州时提供登州火炮营，其才华和潜力也得到了认可，因此被破格提拔为登州和莱州的巡抚。沈世魁因平定叛乱有功，从参将升为副将。而在遥远的大员（台湾）岛上的李勇，尽管刚刚晋升为卫指挥使，这次也再次混了个都指挥佥事，并意外地“捡了个”副将的额外职务。朝廷之所以如此慷慨，是因为意识到，又多了一个支援东江战线的“炮灰”，当然，这也包含了“好大哥”孙元化的“私心”。

    永平四城收复后，暂时解除了后金对明朝京畿地区的威胁，双方较量的主战场重回山海关和辽西地区、还有辽南地区。

    孙元化被任命为登州和莱州的巡抚。这两座城市位于山东半岛的北部，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然而，由于先前的战乱和内部纷争，该地区的防御状况极为严峻。这一任命不仅象征着孙元化在明朝官场上的一个关键转折，也预示着李勇的军火生意开始拓展市场，有了“大哥”撑腰的金山，其商业影响力逐渐深入东江地区。能实现以战养战，让钱越多窟窿越大的李奷商大大松了一口气，扩军、开矿、移民和全国建一流的营销网点--金山商会，过于爱面子的李勇风光背后，全是“债务”，正应验了一句话，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当然，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任何胆敢冒犯“孙元化”的人，都等同于触碰了金山人的底线。李勇将与之斗争到底，不死不休。

    或许有人会感到困惑，后金军队的战斗力通常强于明军，为何这次骁勇善战的八旗兵却显得如此脆弱？这背后主要有三个原因。

    首先，孙承宗的策略高明，他选择的进攻时机恰到好处。明军发起永平四城收复战时，后金军队刚刚完成换防，立足未稳，军心未定，因此遭遇了意外的打击；

    第二，明军的主力是由祖大寿领导的关宁军，这是一支战斗力较强的部队，而且兵力远超后金的守军。加之红衣大炮的支援，使得实力对比上明军占据了优势；永平四城位于明朝的腹地，距离后金的都城沈阳较远，且有长城作为天然屏障，使得这些地区孤悬敌后，难以迅速获得增援。而对明军而言，这几乎等同于主场作战，后勤补给和支援都相对便利，士气也远超对手。

    第三，此外，辽南和辽东以及朝鲜地区突然出现了许多异常现象，东江镇明军在5月开始异常活跃，不断有小规模部队登陆，他们并不攻击城市或堡垒，而是进行人口劫掠。与此同时，朝鲜也开始出现动荡，不仅辽人又回到铁山屯田，朝鲜的进贡物资多次被抢，后金若要在蓟州、宁锦、辽南和朝鲜四个方向同时布防，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蓟州撤兵不得不成为优先选项。

    李勇四月离开皮岛，张杰终于开始放飞自我，跟在老大屁股后面这么久，终于有了独当一面带兵上战场的机会，正所谓年轻气盛，然后就被沈世魁这个老狐狸耍的团团转。老狐狸和小老虎在皮岛上一合计，沈世魁谦虚的说：“老弟，你看我地形熟，辽南和辽东沿海掠人口算我的，小张你能力强，鸭绿江上，保护伐木和屯田靠你了。”

    张杰听完，两眼冒光，少爷天天讲建奴如何如何厉害，那就碰碰，试一试，老子带的可是“模范团”。年轻的他，一点没有怀疑“老东西”不是好人啊，马上说：“没问题，我正想会会这些鞑子！”

    沈世魁暗想这“雏鸟”，真是的打手，不用白不用。而张杰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钞票。要打架了，真开心！唉，愚蠢的金山人，没有被社会毒打过，傻的让人佩服。但是，别人赚钱上是真的厉害，一想起自己被trouble kill就蛋疼。

 第141章 辽南多事

    辽东的边界在地图上画得明明白白——那是明朝辽东都司的辖区。可辽东的百姓却活得像个\"身份谜题\"：他们既是明朝子民，又成了后金眼中的\"香饽饽\"。史学界至今还在争论\"辽民\"到底算哪根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群人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

    所谓辽民，成分复杂得像东北乱炖——汉族、蒙古族、女真族、朝鲜族搅和在一起，元朝遗民和明朝归附民还爱搞\"身份叠加\"。考古学家挖出来的墓志铭和族谱，活脱脱一部\"辽东民族连连看\"。更绝的是，这帮人还自带\"分裂基因\"：今天给明朝当民兵，明天就可能给后金带路，活像大明北疆的\"人形自走间谍\"。

    当年熊廷弼就吐槽过：什么\"辽人守辽\"？纯属放屁！真正的辽民早被豪强地主们打包成了\"军阀20版\"。这些将门军阀一边修堡寨搞私兵，一边把辽东当自家后花园。朝廷给军饷？他们转手就克扣士兵；后金打过来？他们跑得比谁都快——毕竟保命比保大明重要多了。

    努尔哈赤更是把辽民玩出了新高度。攻下城池先搞\"财产清零\"：贵重物品充公，锅碗瓢盆上交，连老太太的铜勺子都不放过。但人家也不是光抢，还搞起了\"战时共产主义\"：丈量土地分给八旗贵族，驱使辽民当长工，收割的粮食全归官仓。最绝的是\"计口授田\"政策——表面看是废除苛捐杂税，实则是把辽民变成\"人肉电池\"，为后金战争机器持续供电。

    明朝士大夫：辽人守辽，稳如泰山！实际情况：辽人卖辽，比谁都狠！努尔哈赤：感谢友军送来的劳动力！这场\"辽民罗生门\"最终成了大明的噩梦——当后金用辽民的口粮喂饱自己的军队，用辽民的手艺打造兵器，用辽民的情报刺探军情时，明朝的辽东防线早就从内部瓦解了。

    努尔哈赤拿下辽东后，这片沃土立马变成了八旗子弟的\"自助餐厅\"。贵族老爷们揣着\"战利品分配证\"圈地跑马，新晋将领们忙着把汉人百姓打包成\"庄屯套餐\"。耕地产出像被扎了吸管的奶茶，一滴不剩地灌进八旗军的粮仓。农奴制？那都算文明说法——真实情况是辽民要么被屠刀送走，要么被绳子拴在田埂上，活脱脱成了后金的\"人形干电池\"。

    逃亡成了辽民的生存必修课。可后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抓回来的逃亡者直接\"物理超度\"，藏匿逃奴的村子集体\"连坐套餐\"。皇太极上位后总算开了点窍——毕竟再这么折腾下去，辽东真要变\"鬼城\"了。他一边给汉族\"民人\"发\"良民证\"，一边严禁杀俘（至少明面上不准），还从汉人堆里挖了批知识分子当\"文化外援\"。最绝的是突然爱上种地，把\"抢钱抢粮\"的套路改成了\"抢收成自己种\"。

    这套\"胡萝卜加大棒\"的组合拳打下来，后金总算没把辽东玩成废土。虽然剥削依旧残酷，但至少逃亡率终于从\"春运级别\"降到了\"黄金周水平\"。只不过在史书里，这段\"从杀人狂到放贷人\"的黑历史，往往被轻描淡写成\"政策调整\"。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六日清晨，当李勇等人在鸡笼港前社寮岛山顶目送张拓疆启程进行环球航行时，天色刚刚从夜幕的遮蔽中透出微光。东江副将沈世魁带领着200名精锐士兵，即皮岛捕奴队的第九小队正在行动，此刻同时行动的，共有十二支这样的“特种”部队。他们驾驶着三艘中型沙船，如同幽灵一般从辽南的大洋河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金的辽南腹地。在黎明前的宁静中，他们迅速前进，最终抵达了预定目标——一个位于后金核心区域30公里处的屯田小村庄。

    沈世魁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个宁静的村落。他轻轻一挥手，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展开，形成一个扇形，将村子严密包围。顿时，原本静谧的村庄被打破平静，惊起的飞鸟在清晨的天空中惊慌失措地盘旋。

    士兵们逐户进行搜查，不论男女老少，无一例外。村民们惊慌失措，尖叫着，眼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沈世魁面无表情地站在村口，目睹着士兵们将村民们驱赶并集中起来。他的任务是将这个村子的所有居民带回己方阵营，至于其背后的动机，无人能够知晓，只留下这个原本宁静的村庄陷入了无尽的混乱。

    在返回途中，意外地发现另一支明军也在附近设伏，准备采取行动。当彼此发现时，双方都感到尴尬，因为计划伏击沈世魁的队伍竟然是广鹿岛主尚可喜。两人相视一笑，一个你懂的表情，尽在不言中，心中互骂“你个老六，麻麻x，想抢老子的生意”，没办法两个人现在都是债台高筑，借了李勇不少的钱，现在工作积极性空前高涨。

    沈世魁笑着问：“老尚，本月收获如何？”

    尚可喜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们下手比你们晚，喝了点剩汤，就两三千人，你们呢？”。沈世魁也明白这家伙的话，一句也不信，他其实都搞到3万两银子的人，也假意道：“都差不多，都差不多。到皮岛，我请你喝花酒，最近有好多朝鲜”

    没办法，东江实在太卷，撞车经常发生，想赚点钱真的好难。

    两小时后，一个牛录300人的后金骑兵闯入村庄，却发现人去屋空，没有留下任何战斗的痕迹。即便是家畜如牛和鸡，也无一幸免，全被带走。领头牛录章京气得一通哇哇大叫，这些明朝人实在无耻，本月类似的落空局面已超过十次。每次都是如此，令我们后金武士的绝世武功无从施展。每日四处征战，却连军功的影子都摸不到，真是令人愤慨。

    如今的东江地区，活脱脱成了一锅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热闹得不像话。这里的兵痞们或许在战场上是群\"战五渣\"，可要是论起抓壮丁、绑票的本事，那简直能拿\"地狱级副本通关大师\"的勋章。各路军阀和小头目们早就嗅到了金钱的铜臭味。金山银号那\"招聘劳力\"的告示，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张张闪着金光的支票。于是乎，辽南沿海瞬间涌现出五花八门的\"捕奴游击队\"，把这片土地搜刮得比讨饭碗还干净。

    只要捕获\"猎物\"，立刻马不停蹄直奔皮岛的\"金山办\"。这儿的掌柜们个个都是\"微笑服务\"标兵，不仅提供五星级的\"人肉打包\"服务，还贴心推出\"三包政策\"——包运输、包存活（至少到交货）、包售后（不满意可退货，当然价格另议）。支付方式灵活多样：银两、军火、甚至走私货都能当\"人肉快递费\"。

    昔日戒备森严的军事要塞皮岛，如今活脱脱变成了\"人口黑市一条街\"。酒馆里喝花酒的军官怀里揣着\"奴隶订单\"，码头上装卸货物的苦力脖子上挂着\"待售标签\"。兵痞头子张三：“这行可比打仗来钱快多了！”金山办掌柜：“亲，要加急托运吗？包丢包赔哦！”辽民李四：“我特么皮岛，这座曾经象征大明海防要塞的岛屿，已然沦为了资本与暴力媾生的畸形产物。”

    4月底，皇太极误以为东江镇明军为收复永平、滦州、迁安和遵化四地，发起了策应式进攻。他严令后金的守军，全力防守要塞，以防被袭。然而，随后他就感觉味不对，这些明狗，专门搞奴隶主和奴隶，肆意掠夺人口和粮食，不论老幼男女，是人就不放过。

    随着事态恶化，辽南到辽东的土地上，捕奴行动如野火燎原。后金高层终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这帮\"东江游击队\"玩得根本不是正规战，而是一场针对人口的红眼掠夺！

    牛录编制的围堵部队像无头苍蝇般疲于奔命。猥琐的东江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见鬼子不挂弦，真是滑不留手。最嚣张的一次，200人的\"叫花子军团\"（装备却越来越像正规军）深入敌后100里，抢完人还顺走几车粮草。一个月下来，后金损失近万人口，交换比更是扎心的1:2——每杀一个东江兵，自己得赔俩！

    \"这他娘的不是打仗，是放血啊！\"皇太极盯着战报血压飙升。更可怕的是，对方居然还搞出了骑兵捕奴队！要知道后金此刻正被朝鲜虎视眈眈、辽西战场又胶着，十万人里能机动的只有三万。要是这帮\"人肉猎人\"玩上年

    \"查！给老子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幕后黑手！\"暴怒的皇太极砸碎了茶杯。此时山顶上的李勇突然连打喷嚏：\"谁在背后念叨我？\"——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人口生意\"已经让后金高层炸了锅。被俘的东江兵竹筒倒豆子：\"是金山卫的银子在皮岛买人！\"

    \"金山卫？\"皇太极一头雾水。这个小人物如同黑暗中的蝴蝶，即将掀起一场席卷后金高层的风暴。

    这场不对等的恐怖博弈中，后金引以为傲的军事机器，竟被一群\"人口海盗\"逼得手忙脚乱。当皇太极对着辽东地图抓狂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正被拖入一场最不愿面对的消耗战泥潭。

    另一边，鸭绿江上野女真在伐木，铁山的辽民正在热火朝天屯田。

 第142章 沿江伐木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六日晨，李勇在送环球之旅，沈世魁在摸人的同一时刻，宽甸地区往北三十里的鸭绿江畔笼罩在薄雾中，水汽混着松脂清香沁人心脾。

    二十岁的纳殷部壮小伙鲁布里正奋力拉拽着斧柄，墨色长发浸着晨露，粗布衣衫后背洇出一片深色。他每挥动一次，巨木便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这棵三人合抱的红松已倾倒大半，断裂处渗出琥珀色的松脂，在晨光中泛着金光。

    \"鲁布里，缓口气！\"十三岁的堂弟辉山递来木桶，桶里是刚挤的山羊奶。鲁布明抬头望了眼天际，雁阵正掠过初现的朝阳，他抹去额角汗珠：\"再加把劲，争取午前把这截运到江边。\"

    五个半大小子有的打磨绳索，有的削尖楔子，最小的达海才八岁，正卖力地用石块刮削松树皮，为制作箭杆做准备。不远处，几个明人也在附近砍树，他们带来的铁斧比纳殷部的精钢长刀更为锋利，但需要成年人全力才能挥动。

    江风裹挟着远处人喊马嘶的微弱声响飘来。鲁布里心中微动——近日明人与族中长者正商议更深入的合作，为大家换更多的棉布、钱锅、瓷器和粮食等。他甩开膀子，斧刃又一次劈入树龄足有百年的古木，木屑四溅如金色雨点。

    沈世魁将军将他的老弱兵残队伍改编为伐木队，沿着鸭绿江上游行进，为金山制造商船和战船砍伐木材。目前，金山正在旅顺建设一个大型的什么“大连”造船厂，迫切需要各种木材供应。在明末时期，鸭绿江沿岸地区盛产高品质的红松木，这种珍贵的木材经常被用来制作帆船的桅杆。例如，在1409年，明成祖为了征讨北漠清朝的残余势力，在黑龙江建立了造船产业基地，并在松花江流域砍伐树木作为造船的原材料，其中包括红松木。此外，鸭绿江沿岸的森林资源丰富，提供了大量的杉木、沙松等木材资源，这些都为制作帆船桅杆船板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崇祯年间的鸭绿江上游，曾是建州女真鸭绿江部的地盘。这支部族据说是明成化年间从图们江跑来的毛怜卫人后代，1591年被努尔哈赤揍服后，就成了后金（清朝前身）的\"北境线\"。

    明朝在辽东的\"防盗门\"——宽甸六堡，就修在鸭绿江边上（今丹东宽甸县）。这地方曾是李成梁的\"心头肉\"，结果明末战略收缩时被放弃了。驻军和老百姓约10万人跟着毛文龙撤到皮岛，剩下的要么被后金编入八旗当兵，要么沦为农奴种地。后金为了榨干辽东的人力资源，把精英和壮丁都打包带走，导致鸭绿江沿岸只剩老弱病残在风中凌乱。

    1621年镇江大捷后，宽甸地区曾短暂\"回归\"明朝，结果毛文龙一撤到朝鲜，这里又被后金抢了回去。后金在这儿搞\"人口大扫除\"——杀的杀，迁的迁，把宽甸变成了进攻朝鲜和皮岛的\"后勤补给站\"。

    有趣的是，沈世魁率领的东江军和辽东汉人，反而对鸭绿江沿岸的门儿清。毕竟这地方以前就是他们的地盘，后金再怎么折腾，也改不了他们\"主场作战\"的优势。这场边境拉锯战里，鸭绿江成了明金双方的\"皮球\"，踢来踢去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当后金把宽甸变成军事基地时，他们或许忘了——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最后连个带路的向导都找不着！

    崇祯三年（1630年）前的后金，水师力量约等于零，鸭绿江天险成了他们的\"免死金牌\"。毛文龙在皮岛当\"海上土匪\"时，后金只能干瞪眼——毕竟他们连艘像样的战船都没有，咋反击？

    金山卫的威海水师玩起了\"海上碰瓷\"。两艘装着22门10斤重炮的福船，每天在鸭绿江入海口遛弯，活像黑社会收保护费。只要瞅见后金侦骑露个头，立马\"砰\"一炮过去。后金骑兵气得跳脚：\"这帮缺心眼的大明傻x！一里地外开炮能打中人？你们家银子多得烧得慌是？\"更绝的是5艘苍山船，直接开到百里深，见人拿兵器就轰，把沿岸守军轰成了\"自闭症患者\"。江边老百姓都学会了\"躲猫猫\"——炮声一响，撒腿就跑。

    伐木队更是一出\"行为艺术\"。每次砍完树，必在树下扔布料、米面，搞得像\"拆迁补偿\"。后金守军一开始还抢得不亦乐乎，直到发现这是\"套路\"——伐木队收工就留物资，摆明说：\"我们就是来砍树的，今天表现不错，打赏！\"一个月后，后金士兵终于悟了：\"原来这帮明人真是来砍木头的！早说啊，你们火炮这么猛，我们哪敢拦？这沿江森林够砍一百年，神经病才阻拦呢！\"

    这场荒诞的\"鸭绿江碰瓷战\"里，大明用火炮和布料，不费一兵一卒就瓦解了后金的抵抗意志。当后金守军捧着抢来的米面怀疑人生时，他们不会想到——这不过是李勇\"贸易战20版\"的序幕。

    时间一长，后金守军里终于出了几个\"明白人\"。他们壮着胆子不带武器就去找明人唠嗑，结果发现——明人居然没拿炮轰他们！这帮人瞬间悟了：\"原来砍树不犯法啊？\"

    于是每天揣着\"看，我们也会砍树\"的真诚脸皮，加入伐木大队。这群昔日蹲江边数蚂蚁的\"保安\"，现在个个成了\"健身达人\"——毕竟扛着斧头比扛刀轻松多了。鲁布里小伙更是个中翘楚，砍树效率比老油条还高，活脱脱从\"边防战士\"转型成\"林业标兵\"。

    一个月后，鸭绿江畔上演魔幻现实大戏：后金守军集体\"叛变\"成伐木工，还兼职当\"安保团队\"，把偷窥的可疑分子撵得鸡飞狗跳。明人继续撒布料米面，后金人继续喊\"666\"，双方默契得就像在演《今日说法》特别篇——《论如何用物资收买敌人》。

    这场\"武力值诈骗\"最终成就了鸭绿江畔的\"佛系伐木联盟\"。当其他战场还在拼刺刀时，这儿已经进化成\"用布料换森林\"的奇幻经济圈。谁说打仗只能你死我活？瞧瞧人家，明明可以抢，偏偏要合作——这波啊，这波叫\"降维打击\"。

 第143章 朝鲜屯田

    还是崇祯三年五月二十六日晨这个时刻，后金在天启七年（1627年）摧毁后的义州原城墙废墟上，一座小型棱堡已初具雏形。这座棱堡周长约400米，由于高度超过4丈，更象一个大型城堡，每面城墙的中间是一段突出的圆形马面，四个角是悬空向外突出小棱堡，而且新城堡紧临鸭绿江，与江面战船可以形成交叉火力，它由如一颗锐利的钉子楔入大地，屹立在江畔。

    在晨曦微光中，上千忙碌的身影如蚁群般涌动。劳工们挥舞着工具，有的搬运石块，有的搅拌着神奇的水泥。这水泥乃是金山历经艰辛送来的十船物资，遇水便能牢固黏合石块，坚固无比，后续还在缓缓不断的送来中。棱堡的关键部位，工匠们精心雕琢，确保结构稳固。士兵们穿梭其间，指挥若定，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井然有序。远处，运输石料的牛车不断往来，扬起阵阵尘土。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棱堡以惊人的速度成形。它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与汗水，将成为守护这片土地的坚实屏障。阳光洒在棱堡上，闪耀着希望的光芒，仿佛预示着未来这里的安定与繁荣。

    张杰攥着施工图冷笑——当年毛文龙栽在义州城失守的跟头，他要用钢筋水泥讨回来。威海水师的炮舰在鸭绿江口游弋，东江战船像看门狗般巡弋江面，因东江军的“贩奴”行为，后金机动兵力被分散牵制得像个\"分身乏术的保安\"。趁这空档，他要在三个月内砸出两座\"钢铁棺材\"，把铁山屯田区罩得严严实实。

    义州棱堡工地尘土飞扬，3000民夫喊着号子夯实地基。主体结构已拔地而起，30门10斤（12磅）重炮的炮位像獠牙般森然排列。张杰掐着手指算日子：\"再有一个月，后金骑兵就算踩着风火轮也冲不破这道墙！\"

    更绝的是宣川棱堡的选址——离海十里的咽喉要道，与义州堡形成\"东西夹击\"之势。这座几乎复刻义州设计的堡垒，活脱脱是给后金准备的\"死亡套餐\"：西边义州堡啃腿，东边宣川堡踹腰，中间屯田区是肥肉，南边大海是断头台，北边山区是迷魂阵。当年毛文龙就是被撕开义州口子才满盘皆输，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坚固的铁山堡，黯然退到皮岛，从一方诸侯变成一个穷岛主。如今张杰要把这伤口变成后金的\"坟头坑\"。

    当第一块基石砸进宣川土地时，鸭绿江两岸的空气都凝固了。这座\"双堡锁田\"的死亡陷阱，即将让后金重温\"铁山噩梦\"——只不过这次，被围攻的将是他们自己。

    晨雾如纱，笼着铁山的三十亩薄田。王三喜弓着背，锄头破开板结的土地，\"嚓啦\"一声，惊起几只田鼠。远处传来妻子李氏的吆喝：\"当家的，该换垄了！\"他抹了把汗，望见田埂上影影绰绰的火铳——每支乌黑的枪管都映着晨光，像一排沉默的誓言。

    三年前被后金驱离时，这群辽民连锄头都来不及带。如今他们踩着露水归来，妇女挑着粪桶，孩童抱着麦种，连十四岁的王铁柱都攥着把小镰刀，活像一群归巢的候鸟。老王头翻地时，总忍不住用余光瞟向田边的火铳架——那是金山卫赊给他们的燧发枪。他们以十户为一甲，十甲组成一保，每保的保长家正都按坞堡建设。一旦遭遇后金军队的侵袭，大家便集结在坞堡中自保。

    田垄尽头，宣川棱堡的轮廓正在晨雾中生长。这座与义州堡遥相呼应的堡垒，像一把铁钳卡住鸭绿江咽喉。王铁柱突然蹦到爷爷身边：\"阿爷，俺能摸摸铳不？\"老王头一把搂住孙子：\"等你长到能扛动这二十斤的铁疙瘩再说！\"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铳响——是巡逻队在试枪，惊得芦苇丛里的野鸭\"扑棱棱\"飞起。

    李氏蹲在田边沤肥，忽然捅了捅丈夫：\"当家的，你说咱报十个日本“帮工”，金山卫能批不？\"老王头咧嘴一笑，指了指脚边的火铳：\"咱家现在有三支枪，够吓退三伙劫道的！\"他忽然压低声音：\"昨儿夜里，我瞧见张杰大人在棱堡上架炮呢嘿嘿，等麦子熟了，咱用新粮抵铳钱！\"

    雾气渐散，远处屯田区的麦苗泛起绿浪。王铁柱追着野鸭跑远了，裤脚沾满泥星子。老王头望着孙子的背影，手按在腰间的火铳上——这冰冷的铁疙瘩，如今比毛文龙给的\"铁山堡地契\"更让他安心。当年被驱离时的血泪，都化作锄头下的泥土，等着秋日的镰刀来收割。

    在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上，火铳的硝烟与麦浪的清香纠缠升腾。当后金的探子窥见棱堡与农夫同在的奇景时，他们不会明白——这些手握锄头与火铳的辽民，早已把铁山变成了插满尖刺的刺猬。

    16世纪末的壬辰倭乱，明朝大军跨海援朝的义举，让朝鲜君臣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份\"再造之恩\"让朝鲜在1619年萨尔浒战役时，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万大军帮明朝打后金。结果呢？五千人被俘后集体\"跳槽\"，气得努尔哈赤直骂：\"这帮朝鲜兵比辽东的老鼠还滑！\"

    新上台的光海君是个\"端水大师\"。一边偷偷给后金送温暖，一边对明朝喊\"忠心耿耿\"。结果天启三年（1623年），大臣们翻脸比翻书还快：\"大王您这是要当汉奸啊！\"直接把他踹下王座。新国王李倧（仁祖）立马改口：\"我要和明朝手拉手打后金！\"气得皇太极直拍桌子：\"好你个白眼狼！\"

    熊廷弼的\"三方布置策\"里，朝鲜本该是明朝的\"铁杆小弟\"。毛文龙更是在皮岛搞出个\"东江镇\"，把朝鲜当提款机使唤。可朝鲜君臣心里苦啊——给明朝当枪使？没钱没粮！和后金做生意？被骂汉奸！

    1627年的朝鲜半岛，春寒料峭中混杂着血腥气。阿敏率领三万八旗铁骑，在降将洪文贵的带路下，像一把尖刀插进朝鲜腹地。安州城头，朝鲜守将刚举起千里镜，八旗军的箭雨就射穿了他的喉咙。平壤城的城墙还没来得及修补，后金的云梯就已架了上来。直到中和城外，阿敏才勒住战马——不是仁慈，而是粮草快被劫掠的朝鲜百姓搬空了。

    李倧抱着世子哭得像个孩子，当使节捧着求和国书颤抖着递出时，他或许想起了二十年前祖父被倭寇掳走的往事。后金军撤到平壤就踩了急刹车，皇太极的旨意很明确：\"大同江以西是我们的地盘了！\"《平壤誓约》墨迹未干，朝鲜就成了后金的\"弟弟\"——要送王子当人质、开中江会宁两个\"保税区\"、岁币还得加磅。

    这场\"丁卯胡乱\"像场荒诞剧：朝鲜连抵抗都懒得装，朝鲜使节在沈阳磕了三天头，直接和后金签了\"兄弟合约\"，换来后金\"既往不咎\"的承诺。最后丁卯之役（1627年）之后，开放义州中江市场，每年孝敬\"岁币\"。可谁都知道，所谓\"兄弟之邦\"不过是裹着糖衣的勒索——绸缎、人参、彩席源源不断运往沈阳，连军备都成了\"年货清单\"上的常客。阿敏在撤兵前还偷偷往辽东运了三百车粮食，活脱脱把朝鲜当成了后勤仓库。

    到了1630年，朝鲜名义上成了后金的\"小弟\"，心里却还揣着明朝的\"大哥梦\"。这种精神分裂式的臣服，让朝鲜君臣活成了东北亚的\"端水大师\"——给后金进贡时毕恭毕敬，对明朝使节又不敢怠慢。当沈阳来的八旗使者趾高气扬地索要\"岁币\"时，汉城的官员们只能在心里默念：\"忍一忍，等南边援军\"

    这场战争彻底撕碎了朝鲜的\"事大主义\"面具。后金用刀剑逼着朝鲜选边站，却意外打通了一条\"以战养战\"的财富通道。当李倧在汉城望着沈阳方向磕头时，皇太极正坐在沈阳故宫里数着人参白银偷乐——这场不对等的\"兄弟情\"，究竟是谁在割谁的肉？

    表面上看，朝鲜还在和明朝\"共同讨虏\"，实际上早成了后金的\"长期饭票\"。当毛文龙在皮岛喊\"反攻辽东\"时，朝鲜官员却在偷偷数后金送来的人参白银。这种精神分裂式的操作，让朝鲜成了东北亚最尴尬的\"夹心饼\"——明朝骂它背信弃义，后金嫌它首鼠两端，李倧自己则躲在汉城王宫里叹气：\"要不咱们把岁币再涨点？\"

    这场持续十余年的外交拉锯战，最终把朝鲜逼成了\"两头通吃\"的老手。给明朝的贡品里掺水，给后金的\"岁币\"里夹带私货，活脱脱练就了一身\"端水神功\"。当皇太极在天聪元年（1627年）看着朝鲜送来的\"兄弟盟约\"时，估计都在冷笑：\"这届盟友，比大明的辽东军还能演！\"

    在后金军队从平壤撤退之后，他们并未派遣部队占领铁山地区。东江的明军势力日渐衰弱，已无力反攻夺回铁山。与此同时，朝鲜因畏惧后金的军事力量，选择尽可能远离其锋芒，导致铁山地区暂时无人管理，土地进入休养生息的阶段，持续了三年之久。然而，东江的突然回归让朝鲜小朝廷感到欣慰和兴奋，他们期望明军与后金能够再次交战，最好是势均力敌，互相消耗，这样朝鲜或许能够从中渔利。

    张杰尽心尽力保护东江伐木和屯田目前非常成功，但也将给金山带来麻烦。沈世魁已经账多不愁蛇多不咬，又借了10万两，在皮岛以高出金山一两的价格抢购辽民，“怎么能把母鸡一次性的卖了，母鸡得留着下蛋，宝贵的辽民必须留下来屯田。”这家伙非常鸡贼，只选精壮的明人（汉人），至于建州女真、什么野女真和朝鲜人之类，那还是让“撒币”金山收走，他只要他心目中真正的“辽民”。

    在6月李勇知道沈世魁的这种无耻行为后，在心中默默给他打了个六百六十六。张杰和沈世魁不知道的是，他们贪婪的行为将导致一场激烈的战争？

 第144章 凯旋而归

    崇祯三年六月初一晨，在热兰遮城总督府，荷兰台湾总督普特曼斯听取了彼得舰长的汇报，金山水师本次行动只是为了解决与西班牙人恩怨，他们无意冒犯我们荷兰人，也不会与郑芝龙联合，愿意以浊水溪为界，以鸡笼港为贸易中心，发展与荷兰的友谊。听完汇报后，普特曼斯长出了一口气，对结果非常满意，开了一瓶珍贵的香槟酒与彼得舰长共饮祝贺。

    郑芝龙在晋江安海镇购置了138亩土地，建造了一座豪华的府邸。这座府邸不仅规模宏大，而且建筑精美，体现了郑芝龙当时的财富和地位。府邸建成后，郑芝龙将留在日本的妻子田川松和6岁的儿子郑成功接了回来。此时他正在享受天伦之乐时，施大宣急匆匆的上门来，紧急汇报了金山水师和西班牙海上对峙的情况，听到双方克制收手后，郑芝龙直接将手的茶杯给扔在地上，大骂金山水师无耻，西班人懦夫，荷兰人卑鄙，自己刚刚建立晋江基地，准备大展宏图，突然发现有被四方集火的风险，这金山水师是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崇祯三年六月初一晨，也是同一时刻，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金山的天空便被一抹壮丽的景象点燃。金山卫万人空巷，百姓们早早地涌向金山码头，要一睹那凯旋归来的英雄舰队。

    远处，海平线上出现了点点白帆，那正是满是硝烟和弹痕的金山水师舰队。战舰破浪而来，每一艘船的甲板上，战士们虽带着疲惫，却个个昂首挺胸，他们的身后是那飘扬的大明日月旗和金山李字旗。

    码头上，欢呼声震天动地。百姓们双手挥舞，有的热泪盈眶。妇女们抱着孩子，挤到前面，想要看清这些保卫家国的勇士。“祝贺将军凯旋！”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这呼声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在人群中扩散开来。舰队缓缓驶入码头，船上的水师将士们在一片欢呼与崇敬的目光中，踏上陆地的那一刻，他们的英勇事迹将永远被金山铭记。

    金山卫码头浮桥已经被军管，站满了维持秩序和保卫安全的士兵，但是有三个人例外，码头的浮桥上便站了三道身影。中间是李勇的母亲李氏，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身着素色罗衫，鬓发一丝不苟，眉宇间却藏着忧色，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她身后并肩立着两位年轻女子——汤青雨与沈佩玉。

    汤青雨一身明黄襦裙，裙摆缀着流苏，衬得眉眼如画，衬得端庄中透着几分英气；沈佩玉则穿着嫩绿纱衫，鬓边别着珠花，笑意浅浅，却也难掩眼底的焦灼。

    三人极目远眺，海天相接处白帆点点。“夫人，金山的船进港了……”沈佩玉低声劝慰，话未说完，汤青雨忽然抬手，“来了！”只见领先的旗舰，船头一道黑影渐渐清晰，那正是一脸激动的李勇，战船拖着浪花逼近，船身上弹痕斑驳，却在朝阳下愈发肃穆。

    李氏的唇微微发抖，待看清甲板上那抹熟悉身影时，眼眶倏然红了。如小山一般的“江南一号”缓缓停靠，迫不及待的李勇一马当先的跑了下来，汤青雨和沈佩玉也是激动万分的迎了上去，突然三人就抱在一起，一幅动人的画面在此定格，当然不是两女主动抱人，绝对是李渣男主动干的。

    只是当时他犹豫了一下，是一个一个的抱，还是两个一起抱，一个一个的抱，要先抱那个，两个一起抱应该是什么姿势，结果没想明白，三个人就胡乱抱在了一起。十秒后，李勇正享受着左右夹击的柔软触感，突然\"嗷\"一嗓子跳起来，两只胳膊同时传来钻心一痛。紧接着一只耳朵一紧，再次痛得大喊一声“唉哟”，整个码头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海鸥打嗝。李勇他娘的彪悍作风，当天就成了金山全民热议的话题。

    李勇第一声痛是，因为两女突然当众被抱后，羞得满脸通红后，本能应激反应，发动了物理攻击，只是下手是有点没轻没重的。耳朵一痛大喊一声是，因为李母奋然出手，上一把揪住他耳朵：\"小兔崽子！说去钓鱼，鱼呢？\"

    金山一直有传言，英明无比的李勇李大人一惧母二怕女人，今天上万人在场，谣言于众目睽睽之下被坐实了。这样的大场面，对金山的影响非常深远。有了李渣男的不好表率，以后金山男男女女谈情说爱，开了全国的先河，手拉手是基操，搂搂抱抱等伤风败俗行为更是比比皆是。谁阻止，他们就理直气壮怼你：“有本事，去说李勇，他就这样！”更可怕的是，李母的\"拧耳家法\"成了金山母亲们的必修课。家家户户儿子见了亲妈都腿软，\"金刚葫芦娃\"们被打得怀疑人生。更震惊的是，金山秘密成了全国人尽皆知的秘密，李勇大将军坐拥金山银山，坚船利炮，南征北伐，但是，怕女人。从此，害得金山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怕不怕女人，成为检验是否真正是金山男儿的唯一标准。最绝的是，各地媒婆都拿李勇当招牌：\"嫁我们金山的爷们，保证你当掌柜的！\"家里有个沙包提供情绪价值，那个女人不想？

    虽然脸都丢尽了，脸皮厚的李勇，后面还是强装欢颜，尴尬的给金山群众挥手致意，在大家“哈哈哈”的哄笑声后，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金山！金山！金山！”，李勇立即被三个女人押上马车，直接接回了李府，李母对众人扬言：“没有结婚，一步也别想离开家门，否则老娘打断你的腿，可怜的老李啊，李家出了不孝之子，不准备为李家留后，我对不起你呜呜”。在李母的一路哭骂中，李勇处于宕机状态回了家。

    当晚的庆功宴，只能由汤克严主持，迫于宴会的形式要求，李母被迫让范叔一步不离的陪着到了现场，两女为什么没有陪同，因为她们也觉得没脸见人了。李勇匆匆露了个面，讲了几句话没有营养的话，然后自罚三杯，再次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被范叔一步不离的押回了李府。

    第二天酒醒，李勇头疼欲裂地被汤青雨拽起来时，还以为自己在梦里。直到她把任命文书拍在桌上：\"黄龙升东江副总兵了，孙元化当登莱巡抚了，沈世魁也爬到副将了——就你，还得多谢孙大人给你塞了个副将衔。\"

    \"孙元化这老小子\"李勇阴笑两声，手指敲着文书，\"知道老子的兵能打，特意给咱留了道后门。\"

    汤青雨又甩来张杰的报告，李勇越看眉头拧得越紧。沈世魁在铁山屯田屯得热火朝天，张杰更狠，直接在鸭绿江两岸建棱堡、封水道，活像在后金家门口搭积木。他啪地把文书摔在桌上：\"这俩二货是要把皇太极当傻子耍？特么这是给我挖坑啊\"汤青雨道：“要不装不知道？”李勇心道：“装你大爷！皇太极要是打过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咱金山！”

    他抓起地图在桌上摊开，得调模范旅的支援。调兵的事好说，可家里那三个祖宗李勇揉着太阳穴哀叹：\"骗老妈这事我熟啊，可汤姐智商太高，佩玉更不好忽悠\"智商比自己还高的女人难搞啊，还是两个，唉！我怎么这么难！

    窗外，金山卫的炊烟袅袅升起。李勇望着自己即将踏上的征途，忽然觉得比带兵打仗还头疼——毕竟后金再凶残，总不会像家里那三位姑奶奶似的，能把人活活逼成\"妻管严战神\"。

 第145章 奉母成婚

    崇祯三年六月初六清晨，李勇身着喜服，先一步来到祖宗祠堂。祠堂内檀香袅袅，红烛摇曳，庄严肃穆。李勇肃立于先祖牌位前，神色庄重，恭恭敬敬地献上三炷清香，双手合十，深深一揖。\"先祖在上，不孝子孙李勇今日迎娶汤氏、沈氏，不求富贵荣华，但求夫妻和睦、家宅安宁。\"他声音沉稳，目光坚定地望着祖宗牌位，似在汲取先辈的精神力量。李氏在一旁，忍不住的落泪，心里的石头今天算是落了地。

    随后，李勇行跪拜大礼，额头触地，许下守护家族、建功立业的誓言。起身时，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决心，转身大步走出了祠堂，迈向迎娶新娘的喜庆之路。

    晴空万里，金山卫城内张灯结彩，红绸飘扬，百姓自发纷纷涌上街头，争相一睹都指挥佥事李勇同时迎娶两位新娘的盛况，李勇给金山带来的巨变，每个人都明镜似的，李勇就是金山人的天，他的大喜之日就是金山的节日。李勇今日冠戴玉冠，一身绯红喜袍，腰悬银印，英姿勃发。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仪仗队伍，鼓乐齐鸣，气势非凡。一群水师和陆军将领，以及金山集团的大小掌柜等，都欢天喜地的跟在队伍中，他们比李母更希望李家有后，这样金山的事业才能长长久久。城门口早已围满了人，欢声笑语不绝。

    两位新娘的轿辇在队伍中央，汤青雨一袭凤冠霞帔，盖头下姿容绝代，尽显大家闺秀风范；沈佩玉则身着水红喜服，发间珠翠摇曳，明媚动人却不失温婉。两顶花轿在护卫簇拥下缓缓前行，所过之处，孩童嬉闹、妇人笑语，繁华热闹。李勇骑马缓行，目光不时掠过花轿，嘴角含笑，心中既有迎娶佳人的欣喜，也有对未来的期许，李渣男来大明后，每天都少不了要赌咒这个该死的、落后的地方，但今天是打心底有点认可大明，再落后的地方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这行为，在现代可是重婚罪，要吃牢饭的。队伍一路行至都指挥佥事府，准备拜天地、结连理，金山卫此时，尽是喜庆与艳羡之声。

    吉时到，迎亲队伍缓缓停下。只见两顶花轿在众人簇拥下停于李府门前，轿帘轻掀。此时，陈元化（陈知府）与范叔立于轿前，两人手持竹筛，轻轻罩在新娘头上。竹筛如同一方庇佑的小天地，为新娘遮去外界的尘俗与纷扰。

    在陈无化与范叔的搀扶下，两位新娘款步走下花轿。李勇早早立在门前，满心欢喜地迎接。大门门槛在阳光映照下泛着微微光泽，却无人敢轻易踩踏。只见新娘们轻抬裙摆，稳稳地从门槛上横跨过去，寓意着迈入新生活的坦然无畏。

    紧接着，门前炭火盆中火焰熊熊。新娘们毫不犹豫地抬腿，从炭火盆上跨过，那跃动的火光映照着她们娇羞又坚定的脸庞。此举不仅洗去了进门前的晦气与不祥，更似点燃了未来生活的热烈与希望。随后，在众人欢呼声中，新人被迎入大厅，婚仪的喜庆氛围愈发浓烈。

    华灯初上，都指挥佥事府内婚宴大开。雕梁画栋的大堂内，红烛高烧，长案上摆满珍馐美馔，琼浆玉露在杯盏中流转着诱人光泽。李勇身着喜服，红烛映照下更显英气，今天是真高兴！仗着自己有“海量”的一斤不倒洒量，以气呑山河的气势，要一桌一桌横扫所有的嘉宾。

    声音最大当属当兵的，特别是以李标、王保国、周壳和龚其胜为首的这四桌，一群粗糙的军人在一起，敬洒方法简单粗暴，拒绝理由，“执行命令”喝完才能走。李标这货仗着表弟身份，还单独走一个。其次，闹得厉害的，当属汤克严的殖民地团伙，他们的素质比那群军爷，更参差不齐。最气人的是，别人主动承认素质差，把\"土匪作风\"发挥到极致。李勇刚坐下，就被拽着脖子灌，跑的机会都没有，敢搞殖民地的人果然“心狠手辣”。

    莫学贵带着掌柜们围上来时，李勇以为能喘口气。结果这帮奸商更阴，个个油嘴滑舌，喝酒理由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态度好会捧人，想少喝酒，那就走远了，一丁点都不能少，什么是奷商？李勇扶额哀叹：\"你们这是喝酒还是卖货呢？\"；接着到了赵礼、方以智这里，一群表面文雅，但内心狂野的同志会书生，直接搬出《酒德颂》：\"圣贤既远，糟粕在斯！\"个个是先干为敬，李勇直接就傻了，是喝呢还是喝呢？李勇被灌得晕头转向，心里狂吼：\"你们这些斯文人，比兵痞还可怕！\"

    李勇扶着椅子艰难的“挪到”沈学海这里，一帮银行掌柜们，看上去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个个笑里藏刀，下手那是“稳准狠”，话虽少但酒灌得多；如何到英俊的吴承志身边，李勇自己都不清楚，周云和“几社”四子夏允彝、徐孚远、杜麐征和周立勋等，主打一个你不喝，我们就不放杯子，夏允彝晃着酒壶：\"李兄，这酒叫''拆迁令''，不干可不行啊！\"周立勋补刀：\"对，我们这叫''钉子户改造工程''！\"终于李勇品尝到“拆迁户”的味道。

    李勇终于被扶到了宋应星、沈疯子这里，年轻的科技狂人们，在他们冰冷的眼中，李勇只是实验器皿中实验对象，在沉默中，经过精确计量后，直接的往下灌，一分不能少，他们严肃认真的科学态度，让李勇破了大防；晕头转向的李勇，发现形势不妙，转身准备“溜了”“溜了”，还没迈出两步，却被绿娥带领的一群剽悍“女人”逮个正着，你常说：“妇女要顶半边天，那喝酒呢？”最后的最后，人事不醒的李勇，最终是被抬走的，他因何倒下，前面所描述的人全都是冤枉的，他是倒在了以陈元化为首的贪官集团，精心准备的“酒精沙场”上。

    虽然李勇已经不在宴席上，众宾客们仍然围坐一堂，杯盏交错，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丝竹之音悠扬不息，舞姬们轻盈起舞，为这喜庆的时刻增添了独特的风情。

    酒过n巡，闹洞房的兄弟们扛着扫帚棍棒杀进新房时，李勇早已在床上摆成\"大\"字，鼾声如雷。众人七嘴八舌要闹新婚，结果发现新郎官睡得比死猪还沉，宾客嬉笑着撤离，留下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如果那滩烂醉如泥的生物能算牛粪的话。烛影摇曳中，汤青雨和沈佩玉并肩而坐。汤青雨戳了戳李勇的脸：\"喂，起来喝交杯酒了。\"沈佩玉憋着笑补充：\"不然传说中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要变成''春宵一刻值一觉''了。\"李勇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含糊嘀咕：\"再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就收复台湾\"两女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掀开盖头，一个捏鼻子，一个揪耳朵。

 第146章 梅雨品茗

    第二天中午，李勇在头痛中醒来，这不是喝醉，完全是酒精中毒，谁他苗的，在大明整出这坑爹的高度酒。昨天谁安排婚宴上喝飞天宫庭玉液酒的，这个王八蛋，仔细想了想，这个王八蛋好像是自己，大意了啊！期待好多天的大被同眠，是真的实现了，只是在睡梦中实现的，唉！失算！

    两位美女整个上午都显得有些发呆，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萌”。当她们终于看到李酒渣慢慢醒来时，都感到非常高兴。一个急忙端来醒酒汤，另一个则赶紧送上热茶，让李勇感到无比幸福。从昨晚到上午，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将沉睡的李勇唤醒，因为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差点就要出去请大夫了。现在，情况终于好转，接下来就是交作业的时间

    崇祯三年六月初八，江南恰入梅雨时节。细密的雨丝如牛毛，纷纷扬扬地飘落，打湿了天地间的一切。新婚的李勇与汤青雨、沈佩玉二位娇妻，于别墅三楼的大露台上惬意小憩。

    巨大的纸桐油伞稳稳撑起一方晴空，将细雨隔绝在外。李勇身着宽松长衫，神态悠然，汤青雨与沈佩玉分坐两侧，眉眼间尽是新婚的温柔甜蜜。他们面前的小几上，茶盏袅袅升腾着热气，茶香在雨雾中氤氲开来。后花园里，雨滴打在翠绿的枝叶上，溅起无数晶莹的水花，花朵在雨中愈发娇艳，水汽弥漫，宛如仙境。

    三人轻啜香茗，目光不时投向那如画的后花园。在这梅雨的淅淅沥沥声中，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李勇望着身旁的佳人，心中满是安宁与幸福，这一刻，他沉醉在这夏雨、美景与佳人相伴的温馨之中。

    李勇突然问沈佩玉道：“我三月就一直在外，金山的资金情况如何？”汤青雨和沈佩玉一改慵懒的模样，马上都是眼光闪亮，唉！三个财迷，结婚蜜月都离不开谈钱。

    沈佩玉立马起身，回屋取来一个小本本，感觉除了生命，这个本子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一刻不离身：“我看看，截止5月底共计收入641万，整个集团除地产和军火，烟酒、建筑、制铁、纺织等各分子公司有约200万两收入，向登州和东江销售军火是70万两，工商行业小计收入270万两，另外的收入是海上的规费有11万，长江沿线罚没收入（抢地主老财）有130万两，打击海盗有30万两，琉球、日本赔偿100万两，小计271万两。最后房地产的预收款有100万两。”

    李勇本来是躺着的，听到641万，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的大小奷商们和穷凶极恶的兵头们，比他还会搞钱，完全没想到，短短半年，竟然搞这么多收入。他接着问：“成本费用如何？”

    沈佩玉翻了两页，说道：“共计支出561万两，其中经营和生产成本95万两，军火成本21万两，小计116万两，建厂房和扩厂房15万、开矿和买地35万两，各地商会建设120万两，小计170万两，行政和同志会开支3万两，军费是个大头，陆军50万两，水师不含造船费用是40万两，大员和铁山战争专项25万，防御工事建设30万，小计145万两，另外房地产投资上海三期和南京商业地产投入100万，实验基地花费30万。”

    沈佩玉又翻了一页后，补充到：“大东亚殖民公司，本身贸易有20万的盈余，但是移民和建要塞、殖民军队的开销也有近20万。所以从经营上来看，整个金山，目前的盈余有80万”

    李勇想了想，心道我这个老婆娶得好，都市金领丽人，他又接着问：“钱庄情况如何了？”

    沈佩玉整理一下手中的资料后，说道：“目前存款余额有250多万，贷款余额有210万，主要贷款方向是我金山企业、上市海运公司、东江军火采购、上海和南京的房地产，目前余额有40万”。

    李勇默算了一下，真正的生意收入只有270万，加上海上的规费收入11万，这些钱才是稳定的金山收入，金山的正常开支中，生产运营成本116万，军费145万，其他的开支30万以上，支出在291万，所以没有“抢钱抄家”、上市融资等额外收入，只能算基本打平，还略有亏损。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我们上市融资了580万两，如何处理？”李勇当时听到如遭雷击，最近三个月一直在外面跑，今天才坐下来认真算账，亏大发了呀！李勇心里一直有成本账，但的确是忽略了，这几个月，这帮殖民者和兵匪超水平发挥，抢长江沿线的地主、舟山的海盗、海外日本人和西班牙人，竟抢出270万，搞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真香！一旦抢上瘾就停不下来，看看欧洲老爷们、白左们，已经躺平近百年，高福利整起，随便霍霍，老祖宗抢的钱花不完，真的花不完。

    融资的钱居然一直趴在账面上，都变成死钱，立即把这个不合格的奷商，拉出去放在40斤红夷大炮炮口，打到天上去，唉！心绞痛！现在应该怎么花出去呢？

    他问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人：“亲爱的！除了将清江和静海行动的奖金给将士们兑现之外，可有其他花钱的好主意？”

    汤青雨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这么有钱，别人肯定会眼红，现在你得罪了建奴、日本人、西班牙人还有郑芝龙，肯定马上扩军呀！没有人如何能守住我们的财富？还有夫君，个人安全也很重要，一定要事事小心，必须加强防卫，嗯，整个金山处处都要加强。”李勇听完，不由的点点头。

    现在金山陆军总共才有6000人，威海驻军1000人，吴淞驻军1000人，东江临时驻军1000人后金山也就3000人，后面为了保护湖广磷矿，襄阳府也得派去1000人，吴淞驻军要照顾长江沿线的人本身就太少，另外下半年布局南洋。还要派人驻防广东的海安，那至少也得驻军1000人，如果铁山发生战斗，现在可动用的机动兵力才1000-2000人。李勇手指和脚指一起上，算了半天，唉，至少得扩军两个旅6400人，水师年内会增加70艘战船，至少也得要8000人。

    这一算，招兵后装备和设施至少要60万，一年军饷和日常费用少说也得60万，还没打仗，就增加开销120万。没办法，咬着牙也要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金山已经停不下来，完全停不下来，李勇感觉自己已经坐在一列飞速向前的火车，而且是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使他想起了明治维新后的小日本，也是一直战争，扩张、战争、扩张，最后在二战无条件投降，ga over。这次大扩军后，金山的总兵力，陆军将有战兵，金山水师人。

    说干就干，动作迅速的汤青雨立即在旁，提笔修书一封给远在威海的周皋，按李勇的意见，临时调他回来招兵和练兵，命苦的娃，苦活累活总是他。

    安排完军队事宜后，这时沈佩玉说：“简单啊，把钱放钱庄贷出去，躺着就赚至少一分五的利。”果然是开钱庄的拜金女。

    这父女，就知道放高利贷。李勇想了想，说道：“我们树敌太多，金山的城防和港口，吴淞以及威海都要翻新，加强防御。每个地方增拨20万两，按最坚固的棱堡要塞加巨炮来建设。还好金山海外的殖民地，已实现收支平衡，殖民公司自己花自己的钱。要不真是的，钱赚得多，窟窿也越大。与建奴和西班牙人还有两场大战在等着，要留200万两的特别战争费用，其他的，就按佩玉之法，先放贷。”再多的钱，只要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别看李勇现有这么多盈余，一两场高强度的战争，立马打破产。

    洞房花烛夜的烛影还没散尽，三颗脑袋凑在账本前，活像三个算计私房钱的财迷，把新婚蜜月搞成的金山控股闭门工作会议，传出去真得会笑掉别人大牙，但是三个人对此却非常享受，这是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赚钱对于渣男和商女就是最大快乐！李勇心想：‘说好的新婚蜜月呢？，汤青雨：蜜月？咱们这叫\"婚前财产公证\"！沈佩玉：错！这叫\"战略投资洽谈会\"

    \"夫君，上海二期开盘的请柬。\"汤青雨甩来烫金帖子，嘴角噙着狡黠的笑。李勇捏着请柬的手突然抖了抖：\"夏允彝？为什么不是吴承志？\"沈佩玉冷笑补刀：\"人家现在改行当房产销售了，听说秦淮河的姑娘比长江的鱼还难缠。\"原来吴承志被秦淮河的姑娘勾了魂，火速溜回南京当\"驸马爷\"去了。夏允彝只好亲自带着范叔送来的烫金请柬，活像捧着圣旨：\"李大人，陈知府那边已确认出席，就等您这位大股东了。\"

 第147章 上海二期

    崇祯三年六月十日晨，上海县呈现出一种惊世骇俗的反差景象。

    外滩处，上海新城已初见成果。高大的建筑鳞次栉比，钢筋水泥架构起宏伟的建筑，那大楼似巨人般矗立，直插云霄。宽阔的马路上，四轮马车与行人川流不息，嘈杂的喧嚣声回荡在空中。码头更是热闹非凡，巨大的风帆商船停靠岸边，工人们忙碌地装卸着货物，不同口音的吆喝声交织成一片喧嚣的海洋。得益于金山的巨额基础设施投资，多家钱庄金融机构的引入，股票交易市场的建立，以及对港口、造船、冶金、纺织、建筑等行业的大力扶持，陆续上市的公司总部和投资，使新上海在人口、消费能力等方面增长，在整个明朝时期犹如一个异军突起的奇葩。

    而与之相邻的上海县城，当年为防止倭寇的袭扰，上海的有钱人们集资，用造城的方法，把地主乡绅们保护起来，如今那高大斑驳的老城墙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城墙的砖石有着岁月侵蚀的痕迹，城墙上几株野草在晨风中摇曳。城内传来阵阵鸡鸣犬吠，狭窄的街巷里偶尔有几个身着古装的人缓缓走过，他们的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懵懂与迷茫。一边是充满现代气息的活力新城，一边是古旧传统的县城，二者在晨曦中形成鲜明对比。

    上海新城二期开盘剪彩仪式在褒楼售楼处盛大举行。李勇与松江知府陈元华一同出席，现场气氛热烈非凡。楼前早已围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群。售楼部正面，那十二阶深色台阶庄重典雅，十二根贴着仿青石瓷砖的高大柱子矗立两旁，尽显威严。地面水纹地砖似在流动，方格玻璃窗透下明亮光线。

    李勇与陈元华身着华丽服饰，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走向剪彩区。现场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鼓乐齐鸣。李勇神情庄重，手中紧握金色剪刀，陈元华亦是一脸肃穆。待吉时一到，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握紧剪刀，轻轻一剪。金色绸带应声而断，礼炮轰鸣，彩烟腾空而起。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与掌声，姑娘们身着霓裳站在沙盘旁，巧笑倩兮。李勇奷商与陈元华贪官对视，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上海新城二期的未来，就此拉开辉煌帷幕。

    最早吴承志提出的关于上海新城二期的详细规划方案，计划新增土地面积达到亩。二期项目将会沿着一期项目的轨迹，沿着苏州河向西方向继续扩展，定位是服务于一期项目，建设配套的生活区和商业区。因为拆迁办嫌弃规模太小和众多的官府投资人对步子太小的不满，吴承志灰头土脸的不得不修改了方案，现在的规模以是前两倍，几乎半包了原上海县。

    自从吴淞江守御千户所有金山新军进驻，随后开始大量建设新式炮台群，上海县现在是北有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南有金山卫拱卫，再加上三月的清江行动扫荡后，大家对上海地区的安全感直线上升，在逐渐开始兵荒马乱的末代大明，对上海的未来越来越看好，为了满足各个大小作坊主的要求和呼声，还在黄浦江下游，上海县城和吴淞江守御千户所之间，增设一块10万亩的工业区。

    在夏允彝的主持下，三期规划二稿已经进入内审中，上海的产业汇聚效益起来后，人口也开始指数级的暴增，这次按李勇的要求，必须假定上海高速发展十年，要以未来的眼光来做规划，另外三期规划中，还增加一个任务，三期是基于大上海框架，这就搞得，刚接手的夏大才子，满头包，天天焦虑脱发中，而腹黑英俊的吴承志，据说整天都泡在秦淮河，与南京的勋贵们打成一片，成天花天酒地的，人和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此时夏允彝正翘着二郎腿，看着杜麐征和周立勋在售楼处忙活，满意地抿了口茶：\"不愧是才子，连割韭菜都割得这么风雅。\"

    开盘前夜，两百个托儿揣着三钱银子，在售楼处门口排起了长龙。真正的购房者被挤得贴墙站，活像围观明星的粉丝。摇号时更绝——每个买房的都觉得自己中了彩票，没中的托儿们则集体表演\"愁眉苦脸\"，骂得那叫一个惨：\"老天爷啊！这签也太难中了！\"杜麐征暗骂：“有点假，这届托儿演技不行啊”周立勋说：“没事，骂得越惨，真买家越嗨”

    捂盘更是门艺术。二期地块被拆成十块，只开一二三号，还美其名曰\"稀缺资源\"。最好的位置？早被\"内部预订\"了——其实就是用木板一挡，售楼小姐眨着眼睛说：\"下次记得早点来哦！\"逼单环节堪称心理战巅峰。售楼先生拍着桌子：\"今天不交定金，三天后房价涨五个百分点！\"买家哆嗦着签字时，夏允彝在后台数钱数得手抽筋。最骚的是限时优惠。售楼小姐红唇微启：\"现在签约享3折扣，一个月后可是要涨5的哟~\"淳朴的大明子民哪见过这阵仗，乖乖掏钱的模样活像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这哪是卖房？这是行为艺术！错！这是\"大明商品房营销学\"开山之作，绝壁可以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当李勇带着陈知府路过售楼处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盛况。陈知府捻着胡须感叹：\"昔日陶朱公三掷千金，今日才子们这是要把金山银海都搬空啊\"李勇冷笑：\"等他们玩脱了，看我不找他们算账！\"

    这场大明版\"楼市狂欢\"，最终在才子们的掌声和购房者的哀嚎中落幕。当夏允彝数着白花花的银子时，他或许没想到，自己正亲手给大明经济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毕竟，能割韭菜的才子千篇一律，被反割的韭菜万里挑一。

    钱不够不要紧，金山钱庄的大小掌柜已经把柜台设在了售楼处旁边，主打一个服务上门，送钱到房产公司。拿上购房合同，立即办理抵押按揭贷款，付一成就可以贷全款购房，十年、二十年和三十年随便选，掌柜们的算盘打得精得很，可怜的大明新房奴，将透支自己几十年的未来收入，他们这帮黑心商人，收一成就敢起贷，也不怕房产价格下跌，大家一起跳楼？

    李勇和陈知府看着抢购的人群，非常欣慰，众官员的辛苦是值得的，民众的投资是理性的，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带着旧城墙的老城，这个上海县城破破烂烂的，“拆”！眼神一交流闪出火花来。还没缓过气来的夏大才子，又接一个大活儿，三期将旧城改造放进去，夏允彝在杜麐征和周立勋两个“好鸡友”搀扶下，离开了李陈二人，遇到领导善变，规划永远做不完

    李陈两贪官心情大好，携手前去看松江另一支下金蛋的鸡--上海股票交易市场，当然顺便，几位非常重要的“朋友”也要见。

 第148章 外地新股

    松江的陆鹏举人，江湖人称\"陆大善人\"，实则是披着慈善外衣的超级大地主。这位爷四月才在南京夫子庙买了旺铺，今日又在上海新城二期扫货，活脱脱的\"商业蝗虫\"。不过比起收租，他现在更爱炒股——毕竟万亩良田一年刨去苛捐杂税，撑死赚万把两，哪比得上股票市场一夜暴富的刺激？

    \"远望公司的股票，再加仓！\"陆鹏盯着墙上的《大明股市风云榜》。这厮的投资逻辑堪称魔幻：殖民公司在琉球挖到鸟粪湖，股价涨；金山水师占领琉球，股价再涨；听说水师战败？赶紧抄底！西班牙人被押回金山？立刻满仓！

    上个月的大明股市，简直成了陆鹏的\"过山车体验馆\"。2月2日以5两买的远望股票，月底因鸟粪湖消息飙到12两；四月水师占领琉球，股价翻倍到24两；五月战败传闻让股价腰斩再腰斩，只剩8两；结果西班牙俘虏押回金山，股价又火箭般窜到30两。\"老爷，您悠着点\"管家看着陆鹏举在《股票交割单》上龙飞凤舞的签名，冷汗直冒。这位爷的资产曲线比海浪还刺激：一万两→二万四千两→四万八千两→一万六千两→六万两，短短四个月就体验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当陆鹏哼着小曲数银子时，他不知道自己正成为大明股市的\"风向标\"。那些跟风的小散户们，跟着他的节奏买进卖出，赚得盆满钵满的却只有这位\"陆大善人\"。毕竟，能在鸟粪湖消息和战败传闻间游刃有余的，全大明也就他独一份了。这场魔幻的股票狂欢，最终在陆鹏举的狂笑中落幕。当远望公司的股价再次突破天际时，这位\"股市赌徒\"或许没想到，自己正在书写大明金融史上最疯狂的暴富传奇——当然，也可能是最惨烈的破产悲剧。

    你认为种田还有什么意义吗？总之，心情大好的陆鹏举将佃户的田租降低至三成，为方便乡邻乡亲的，自掏钱硬化了周边的乡间小道，有钱后就是任性。股市的刺激真是难以言表，现在陆大善人对此情有独钟，无事时总喜欢过来，哪怕只是在交易市场喝茶，看着牙人们大呼小叫，他便感到无比的高兴。

    六月初的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李将军凯旋的喜讯让所有股票都涨红了脸——尤其是与水师相关的股票，普遍飘红两成。正当陆鹏举挤在人群里数银子时，忽然瞥见李勇和松江知府陈大人被护卫簇拥着入场。欢呼声浪差点掀翻屋顶，护卫们挥舞着佩刀劈开人潮，硬生生开出条\"通道\"。

    \"李大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散户们瞬间沸腾。李勇却对这阵仗免疫，径直带着陈知府冲上二楼雅座。站在雕花栏杆前俯瞰，整个交易市场像沸腾的火锅——掮客们挥舞着算盘跳脚，茶博士端着\"消息茶\"穿梭不停，连扫地大妈都举着股票交割单当扇子使。

    二楼雅座里，杭州知府陈潜夫正和周指挥使喝茶论道。这俩\"浙江帮\"大佬换上粗布衣裳，活像跑单帮的绸缎商。隔壁桌更热闹——漕帮大佬丁力漕头叼着旱烟袋，沙市十三帮总会首肖子云摇着折扇，两人正为\"长江运费该涨三文还是五文\"争得面红耳赤。今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是第一次外地公司上市，它们分别是大运河航运、长江十三帮航运和宁波快通海运，三家公司即将举行上市敲钟仪式。

    此时，楼下钟声骤响。大运河航运、长江十三帮航运、宁波快通海运三家新贵敲钟上市，股民沸腾。陆鹏举挤在人群中尖叫：\"远望股票又涨了！\"李勇俯瞰着这场资本狂欢，心中了然——他打造的不仅是市场，更是一个吞噬财富的黑洞。

    宁波快通海运如今成了\"跨国走私专家\"，与大东亚殖民公司联手包揽了鸡笼港对荷走私——从军火到丝绸，从瓷器到人口，只要给钱什么都运。漕帮的大运河航运更绝，海陆并进玩起海上\"京杭大动脉\"，把江南的粮、南直隶的布运得风生水起。长江十三帮则抱住钢铁厂大腿，煤铁运输稳如老狗，最近还开辟了湖广磷矿专线，活脱脱的\"矿业物流霸主\"。

    这三家\"行业巨头\"有个共同点——疯狂扩张船队。快通海运的大型福船、漕帮的三桅沙船、十三帮的平底沙船，全在金山船厂加班加点赶工。为求规范管理，他们主动接受金山的公司管理条例，毕竟谁不想在暴利行业里合法洗钱呢？

    最魔幻的是敲钟仪式，有官员、有军人、有黑帮和水匪。一起上台敲响钟声时，李勇几乎忍不住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离奇的时代，黑白两道竟能和谐共存，并彼此致以衷心的祝福。当铜钟撞响的刹那，李勇仿佛看见大明的旗帜正被资本浪潮撕成碎片。这三家\"合法海盗\"的崛起，究竟是商业奇迹还是末日狂欢？

    崇祯三年六月十日的夜晚，华灯初上，松江知府陈元华的私人酒楼——望江楼，矗立在外滩，五层楼阁高耸，灯火辉煌。顶楼雅间内，一场别开生面的夜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李勇、汤克严、赵礼、陈潜夫知府、周指挥使、丁力漕头以及总会首肖子云等人，黑道白道齐聚一堂，气氛热烈而融洽。众人围坐一桌，眼前是丰盛的酒菜，窗外则是滚滚黄浦江和璀璨的星空。

    陈元华端起酒杯，高声道：“今日得各位贵人光临，实乃鄙人之荣幸。来，让我们共饮此杯，祝大明国泰民安，也祝愿我们的合作更加紧密。”丁力漕头豪爽大笑，肖子云则微笑着点头，众人举杯相碰，欢声笑语中，江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李勇与众人推杯换盏，共叙情谊，这场跨界的盛宴，在江风与星光下，显得格外豪迈与温馨。从今日的融资成果来看，他们无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值得庆祝。不知不觉中，形形色色、看似无关的人们，开始聚集在李勇的周围。

    众人酒至半酣，陈元华兴致勃勃地引众人来到五楼楼顶平台。夜风轻拂，送来江水的潮润气息。此时，上海新城的夜景在眼前徐徐铺展。新城内，灯笼高悬，在夜色中摇曳着暖黄的光，一盏盏灯笼似点点繁星，将街道、楼阁映照得朦胧而温馨。街道上，行人往来，灯笼的光在他们的衣袂间跳动。店铺门前，灯笼连成一串，似是给这古朴的新城系上了华丽的彩带。江面上，波光粼粼，偶尔有船只驶过，船上悬挂的灯笼随着水波晃动。众人置身其中，望着这满城灯火，心中满是新奇与感慨，沉醉于这独特的夜色之中。

    当众人坐下品茗赏月时，陈潜夫知府和周指挥使对了一个眼神后，问道：“陈大人和李兄，这上海新城是如何建设成这般惊人模样，不知有何方法教我？”

    陈元化毫无保留地分享了上海一期建设的整个过程，详尽地阐述了其运作和操作的关键环节。陈周两位贪官不仅具备合格官员的素养，更有一流商人的敏锐和智慧。他们捕捉到，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商机，顿时两人把自己大腿都拍痛了，来晚了呀！这小子不地道啊，上次到杭州，这种好事情都没主动说！

    周指挥使直接勾着李勇的肩膀说道：“李老弟，还有什么秘诀，通通也一起讲了。”

    李勇也是借着酒劲，得意的将他们在南京与勋贵们合作的夫子庙项目，大肆吹嘘了一番，听到以着名青楼--媚香楼为样板，全新优化设计了秦淮河上的青楼，大卖特卖进，四人一起大笑，笑得非常猥琐当场就定下来，一起合作，在杭州西湖做一个商业房地产开发项目。

    正在众人谈得兴起时，一个护卫上来，在李勇耳边小声说道：“大人，夫人说金山来了一个叫徐霞客的人，请你速回。”李勇听完后，内心充满了狂喜，因为他即将见到一位历史名人。当即向在场的众人致歉告别，连夜赶回金山。

 第149章 地理老师

    1587年冬，南直隶江阴的马镇南旸岐村，一个衰落士绅家庭迎来了男婴的啼哭。这个叫徐弘祖的孩子，日后将用双脚改写中国地理学的版图。祖父四代文名，父亲徐有勉隐居田园，母亲王氏更是个奇女子——擅长拿布匹换粮食的务实派，却养出了个\"不务正业\"的儿子。

    15岁的徐霞客在绛云楼藏书里泡出了\"职业病\"：翻遍《禹贡》《山海经》，竟在游记里画起了地形图。18岁丧父后，他撕了科举课本，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响头：\"儿要当徐霞客，不当徐举人！\"新婚妻子刚绣完鸳鸯枕套，就见丈夫背着包袱往泰山去了。

    21岁正式出道后，这位\"地理狂人\"开启了疯狂模式：北爬泰山测日影，南渡武夷探暗河，连华山绝壁都敢徒手攀。别人游山玩水写诗，他偏要扒开岩层找化石，被樵夫嘲笑：\"这书生疯了？\"

    47岁之前，他游历了北方的泰山、嵩山、华山、恒山、五台山，以及南方的黄山、庐山、普陀山、天台山、雁荡山，最远到达了福建的武夷山。他深感“山川的真面目常被图经志籍所掩盖”，因此投入更多精力对地理现象进行细致的考察和研究。

    30年跋涉，他的裤脚磨破了12条，却攒下60万字《徐霞客游记》。别人写\"春风又绿江南岸\"，他偏要标注：\"此地石灰岩溶蚀成壶穴，深三尺许。\"连《四库全书》总编纪晓岚都服气：\"这哪是游记？分明是移动的地理百科！\"，在旅途中，他总是将当天的经历和观察详细记录下来。即使日行百里，露宿于残垣断壁之间，寄身于荒野之中，他依然坚持点燃枯草照明，挥笔记录。这些游记详细描述了所到之处的地理、地貌、地质、水文、气候、植物、农业、矿业、手工业、交通运输，以及名胜古迹和风土人情等，文笔生动优美。

    如今打开《徐霞客游记》，仿佛能看见那个戴斗笠的身影仍在云贵峡谷间穿行——左手拿罗盘，右手记笔记，裤腿上永远沾着泥浆。他用一生证明：真正的风流，不是科举功名，而是让双足亲吻每一寸山河。

    崇祯三年（1630年）六月，徐霞客与叔祖正准备一同出发，游览福建金斗山、玉华洞时。常州府金山商会的掌柜携重礼登门拜访，邀请他们到金山一游，李勇将军希望与他们共商“环球旅行”，对，原话。今年二月，李勇希望请专家和名人来撰写中学教材的地理课程，让汤青雨安排人找一找江阴的徐霞客，常州府金山商会的掌柜的得到的信息只有一个名字，在历经千辛万苦，在徐霞客从外地春游回来时，才终于候到这位大神，当即上门堵人，真是领导放个屁，下面跑断气。

    崇祯三年六月十一日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李勇官邸的会客大厅。地面铺就的乳黄地砖泛着柔光，厅内陈设简洁而不失庄重。这时，徐霞客与叔祖在李勇的引见下踏入大厅。

    徐霞客一袭布衣，虽朴素却难掩其独特气质。他身形清瘦，却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劲儿。面容清癯，两道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中满是对未知世界的探寻与渴望。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那是历经风雨的沧桑。一头乌发简单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肩，更添几分洒脱。

    李勇快步迎上，脸上洋溢着崇敬之情，热情地将徐霞客迎入大厅。他躬身作揖，恭声道：“徐先生乃游历四方之奇人，今日得见，实乃李某三生有幸。”徐霞客微微点头，谦逊回礼，眼含笑意。

    李勇引领二人入座，仆人茶盏端上，热气袅袅升腾。

    一番客套的寒暄介绍后，李勇已经急切的询问徐霞客所游之地，徐霞客侃侃而谈，信手拈来。李勇目光紧紧追随徐霞客，认真倾听其讲述一路见闻。那些奇山怪石、异地风情的描述，让李勇如痴如醉。李勇不时点头，眼中满是钦佩，其实这些地方，现代的李勇也全部去过，在徐霞客惟妙惟肖的介绍中，仿佛再次身临其境，对这位自己崇拜的偶像愈发敬重，热情地招待着，大厅中弥漫着温馨愉悦的氛围 。

    徐霞客突然问道：“李将军的环球之旅是何意思？”

    李勇笑着回道：“不知先生是否知道，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圆球？”

    徐霞客和祖叔大惊，问道：“天圆地方，就我们所知，虽然大地有山川、湖泊和流水，但总体是平的，如何是一个圆球？”

    李勇想了想后，决定打一比方，他解释到：“先生，如果您有机会在大海上航行，您会发现，前方出现的船只总是先露出顶部，随后才是整个船身。鉴于我们所处的星球是一个球体，我将其称为地球。原本打算邀请您一同参与大明首次的“环球之旅”，遗憾的是上个月未能联系到您。目前，我们已经组织了第一支探险队，他们驾驶两艘快船从东向西出发，经过大约10万里后，预计将在一年内从西面返回。”

    听到这里，徐霞客哪里受得了，直拍大腿，扼腕叹息，太可惜了，随后又两眼放光，急切问道：“将军，何时安排第二次环球航行？我愿随行。”

    李勇听到这里，心中大定，人都有弱点，徐霞客这个老六，听到能全球旅游，那还不落入李勇魔掌，任由揉搓。李勇看他如此急迫，接着说：“先生，您看这样是否合适：首先在金山为我编纂地理教材一个月，随后在七月我为您安排一次南洋之旅。待我闪电号快船完成环球探险后，明年再为您做进一步的安排，您意下如何？”

    徐霞客和祖叔相互看了看，又点了点头，当即回复：“完全没有问题！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李勇接着说：“那就一言为定，为了便于后续课程的编写工作，先生是否考虑带家人暂时迁居金山？金山方面愿意为先生提供一个三进的小院，并发放月俸。不知先生对此有何疑问或顾虑？”，继宋应星后，再是徐霞客代言，“金山是一个来了，就别想走的地方”。

    在李勇高薪和公费旅游的诱惑下，徐公毫无抵抗之力。

    随后，李勇运用他昔日作为地理科代表的专长，与徐霞客从地域地理的探讨，深入到人文地理，再扩展至自然地理。自然地理主要聚焦于地球的自然环境研究，包括地形、气候、水文等要素；而人文地理则着重于分析人类活动与地理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涵盖人口分布、城市化进程、经济发展等方面。

    他提及的等高线、海拔高度、绝对高度、相对高度、比例尺、季风、洋流等等概念，也使得徐霞客激动得站起身来，搓着手，李将军高，实在是高！

    随后，当话题转向南洋之旅时，热带的玻璃海、海中的活火山、茂密的热带雨林，以及遥远大岛上鸵鸟和树熊的存在，都让徐霞客听得入迷。从白天聊到晚上，汤秘书长的文件被搁置一旁，沈财务负责人的报销也未被审阅。今天，李勇与徐霞客的交谈异常愉快，最终他们并未察觉，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位女士早已搬来小板凳坐在一旁，她们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闪烁着，不知在思索什么，却也显得格外专注地聆听着。

    晚上，李勇因为今天的嘴“瓢”，吹嘘帮别人“旅行”，在遭受残酷家暴后，被迫签下床下之盟，指天发誓，承诺要带二女游遍天下。

    李勇在挨打的时候，他还不知道金山的商船也在挨打，动了郑芝龙的地盘，海上霸主这口气终还是不能忍，明的不能做，下阴手上绝对是高手。

 第150章 海上摩擦

    六月初郑芝龙担心被金山、西班牙、荷兰和刘香四方集火，准备放金山一马，等先摸一摸金山水师的底，以后再说。但随后负责监视的施大宣又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荷兰人在鸡笼港与金山的人走私，这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那就不能忍了。冲动之下，立即让自己的弟弟郑芝虎，带三十艘战船去鸡笼给金山水师一个小小的教训。

    崇祯三年六月十一日的清晨，海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在大东亚殖民公司的五艘武装福船领航下，五艘宁波快通公司的福船，排成整齐的队列，在茫茫东海中破浪前行，向着鸡笼港的方向驶去。这些福船吃水颇深，显然满载着货物。船内整齐地码放着要与荷兰人走私的精美瓷器、丝绸等。甲板上，一群群长江沿岸放弃打劫商船，准备“从良”的移民满脸期待，或是憧憬着在大员（台湾）的新生活，或是满心焦虑地与故乡作别。

    海风鼓起船帆，如巨大的羽翼助福船前行。船头劈开层层浪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船队划破平静的海面，在晨曦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尾迹。船员们穿梭于甲板与船舱之间，忙着整理缆绳、调整帆索。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海浪拍击船身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在这无垠的海面上谱写着忙碌而充满生机的乐章，在这一片平静和安详中，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正午的骄阳炙烤着大员（台湾）北部海域，海水在烈日下蒸腾起一片粼粼金光。郑芝虎高踞旗舰的将军舱顶，墨色披风猎猎作响，三十艘挂血色三角旗的战船呈扇形散开，将通往鸡笼港的航道全面封锁。甲板上的倭刀在烈日下折射寒芒，火炮口被擦得锃亮，其中有十艘都是经过改装的三层战斗甲板的福船，配有10门10斤红夷大炮和40门弗朗机炮，在重炮的铜箍上尚带着广东铸造厂特有的青斑。另外二十艘则是普通的武装福船，都是装6-12门弗朗机炮。

    \"报——前锋了见金山旗号！\"了望哨扯着破锣嗓子吼道。郑芝虎眯起眼睛，拿起单筒望远镜，透过靛蓝海水蒸腾的热浪，隐约望见十艘金山商船正从西北方向过来，船尾飘着的杏黄旗上绣着金狮纹章。他猛灌一口凉茶，舌尖尝到海盐的苦涩，腰间鲨皮刀鞘随着战船起伏不断撞击大腿。海风忽然转成腥膻的东南风，咸涩气息扑面而来。郑芝虎冷笑一声扯动红色令旗，三十艘战船立即齐刷刷转向西北。烈日当空，照得海面上浮着一层晃眼的金箔，商船的帆影正从金箔深处缓缓逼近，像送上门的肥羊。

    正午的太阳像熔化的铜钱，砸在波涛汹涌的东海海面上。郑芝虎站在旗舰\"虎啸号\"的桅杆下，扯开猩红披风，三十艘挂着骷髅旗的海盗船将十艘金山福船围得水泄不通。海风裹挟着咸腥味，第一轮炮击的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海盗船的火炮像暴雨般倾泻，硝烟中爆开的火球将海面炸出参天水柱。

    \"狗娘养的，玩阴的是！\"金山福船的炮长揪着引信怒吼。这些加装了6门10斤红夷大炮的商船可不是吃素的，船头火炮精准反击，瞬间掀翻两艘海盗船的桅杆。郑芝虎的副将捂着流血的胳膊嘶喊：\"他奶奶的，这帮商船装的是哪路神仙的炮？\"郑芝虎骂道：“奶奶的，碰上硬茬子了！”

    一个时辰的血战，海面成了炼狱。郑氏集团一艘大船被自家炮炸膛炸穿弹药桶，惊天动地的爆炸把船体撕成碎片，残肢断臂混着木板在海面燃烧。另有三艘海盗船桅杆被打断，像醉汉似的摇晃着撤退。金山福船也好不到哪去——两艘船被五艘海盗船围攻，船身弹痕累累，海水疯狂涌入，甲板上的水手边堵漏边嘶吼：\"娘的，这帮龟孙儿玩人海战术！\"

    最惨烈的当属接舷战。当海盗船用铁钩扒上福船甲板时，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一个金山水手抡起斧头劈开海盗脑袋，自己却被三把弯刀同时捅穿。海面上漂浮的尸体像破麻袋似的随波起伏，燃烧的木板将海水染成诡异的橘红色。

    战况正酣时，海面上的火光与硝烟织成一张血色大网。金山武装福船的甲板被炮弹犁出一个个焦黑窟窿，喊杀声与惨叫声混成一片。就在郑芝虎以为要全歼对手的关键时刻，东南方突然传来闷雷般的炮声——三艘盖伦船破浪而来，像三头披着铁甲的巨兽撞进战场。

    \"盖伦船！\"海盗旗手尖叫起来。这三艘6月刚完成海试的新船，此刻正扬起夸张的弧形风帆，船头\"金山卫\"的旗帜猎猎作响。最前方的盖伦船甲板上，龚其胜举着望远镜冷笑：\"狗崽子们，刚下水的新船，正好拿你们试刀！\"盖伦船的火炮威力巨大，一发发炮弹精准地落在海盗船上，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每轮次第齐射都像天降冰雹，打得海盗船跳艕部队连滚带爬逃回己船。

    郑芝虎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瞥见金山福船的水手们个个挺直腰板，新兵蛋子居然端起了闪着寒光的霰弹枪，追杀郑家水手。\"卧槽，这帮金山商船佬真阴险！跳艕我们居然也打不过。\"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满帆！撤退！\"当最后一艘海盗船消失在海平线时，龚其胜望着满身弹孔的福船叹了口气。

    \"大人，捞人捞物资。\"副将指着漂浮的木板提议。龚其胜踢开脚边的空火药桶：\"先救人！这些商船每块木板都是银子\"话音未落，远处海面突然浮起数十具尸体——郑芝虎的人在撤退前射光了箭囊，连伤员都没放过。

    郑芝虎船队的人全部都是海上老油条，形势不对逃得比兔子还快。他此时站在船尾，默默注视着已经远离的战场，暗暗的心惊和后怕，今天差点就栽了。没想到金山的武装商船都配备最好的红夷大炮，战斗中打得又狠又快又准，接舷战更让他吃惊，对方的霰弹枪和手铳相当厉害，打得靠上去的战船上的水手，差点团灭。双方不脱离，指不定谁抢谁，如果不是对方装了货物和人，完全放开打，肯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后面冲来的盖伦船威力更恐怖，重炮至少50门以上，明显其中装备有20斤的红夷重炮，每轮炮击象雨点一样泼过来。

    这次偷袭，郑家吃了小亏，战船的交换是2:4，人的交换肯定是1:3不止。怪不得西班牙人舰队在金山水师手上吃了大亏，大员（台湾）北部被占，都不敢抢回来，直接就捏鼻子认怂。这次他代表郑家仅是试了试金山武装商船的实力，结论是，郑家有点啃不动。假如对方主力全出，那又如何？想想就后背发凉。恐怕押上郑家全部身家，才有胜算，即便获胜也是惨胜。看来郑家与金山之间的关系，大哥要好好掂量掂量，这个金山头铁！

    当郑家与金山发生冲突的时候，一直默默在观察台海动向的老海盗刘香也坐不住了，他一直就与荷兰人眉来眼去，准备一起找机会收拾暴发户郑芝龙，这个金山水师也不是好货，上来就猛揍西班牙人，一点不讲武德。不仅抢占郑家自以为的势力大员（台湾）北部，现在还与荷兰人不清不楚，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这个金山有点意思，可能值得一谈？

 第151章 海盗刘香

    崇祯三年六月十六日，金山港议事大厅，李勇端坐会议桌的主位，听完龚其胜的汇报，面色凝重。忽闻有客来访，竟是海盗刘香的使者。

    使者身着短打，恭敬抱拳行礼：“李将军，小人陈三平，听闻贵部在大员（台湾）北部海域遭郑芝龙袭击，我东家刘香深感同病相怜。我等海商，却被郑芝龙诬为海盗，实乃冤枉。”

    李勇沉声道：“我金山的商船在大员（台湾）是为海盗所袭，休要胡说，挑拨金山水师与福建水师的兄弟关系？”

    使者赶忙解释：“将军明鉴，郑芝龙坐拥战船数百，今已吞并我等海贸航线。若我等再不联手，恐日后将无立锥之地。”

    李勇正欲反驳，使者又道：“我东家刘香愿献上南洋商路图，供将军参阅。更可开放金门水寨为金山商船之中转，如我双方联合，也可为联军存放备战之资。若能除郑氏，我等愿与金山结为世代盟友。”

    李勇眼中精光一闪，陷入沉思。白得南洋商路图，金山下南洋事半功倍。可联手海盗，这非李勇之所愿，特别是刘香之流。厅中一时鸦雀无声，只有烛火摇曳。

    南丫岛的渔民至今传说，有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能在台风天徒手擒鲨。这个叫刘香佬的狠角色，曾是郑芝龙\"十八芝\"兄弟中最凶悍的一员。1629年，当郑芝龙在明朝与荷兰人之间摇摆时，刘香抡起板斧劈了谈判桌：\"老子只认银子不认爹！\"从此自立门户，成了佛朗机人（西班牙、葡萄牙）的\"金牌打手\"。

    这个海盗头子把金门岛变成了人间炼狱。数千亡命徒在他的指挥下，将百余艘改装海盗船开成\"死亡列车\"——先是用荷兰人的红夷炮轰碎官军战舰，再跳帮用弯刀捅穿俘虏肚子。最疯狂时，他们洗劫闽粤商船就像打劫菜市场，抢完货物还要把船员钉在桅杆上示众。

    更讽刺的是，这个曾经抗明的\"义盗\"，后来竟带着荷兰人组团抢劫。荷兰文献《东印度事务报告》里记载：\"刘将军的舰队比我们的还积极，每次分赃都吵得脸红脖子粗。\"而明朝水师更惨，每次追击都被他们用缴获的佛朗机炮反轰，有个参将气得跳脚：\"这帮龟孙儿比我们还懂荷兰火器！\"

    当荷兰与明朝关系恶化时，刘香的海盗集团已猖獗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从粤东一路烧杀到浙闽，在厦门湾制造了\"三日屠村\"的惨案——抢完粮食杀光壮丁，连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有幸存者回忆：\"海盗船像蝗虫过境，我们躲进地窖，还是被熏死\"

    这个五短身材的恶魔，最终在1635年被郑芝龙联合荷兰人围剿。据说临死前，他抓着荷兰人的手狂笑：\"兄弟，下次咱们抢抢葡萄牙人\"而他的海盗王国遗产，至今仍在闽南民谣里传唱：\"刘香佬，铁板刀，抢银子，杀官佬\"

    刘香的一生，堪称海盗界的\"职场背叛史\"——从抗明义士到佛朗机买办，最后沦为荷兰人的\"马仔\"。当他的头颅被挂在厦门城头时，不知道有没有想起当年和郑芝龙结拜时，那句\"有福同享\"的誓言？

    李勇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下，现在五方实力中最强的是郑芝龙，绝对可以吊打任何两方的联手，其次是金山和荷兰，都是船坚炮利，但战船数量有限，再次是西班牙人，但位置好，偏安于吕宋，最后才是刘香，与郑芝龙势力范围完全重叠，不死不休。

    目前郑芝龙只派30艘战船，还假装海盗来袭击金山，很明显是不打算捅开最后一层纸，算“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但双方处于事实敌对关系，刘香也是郑芝龙的敌人，但现在联手一起对付郑芝龙，那肯定一场两败俱伤大战，金山的本钱也经不起大战的消耗，大明的水师自相残杀，让这些殖民者从中获利，估计半夜都会笑醒。想明白后，李勇认为合作之策不可取。

    如果不合作，自己与郑芝龙摩擦不断，刘香也来插上一脚，在自己与后金发生大战时，在旁虎视眈眈的西班牙人也动手，荷兰人也趁乱争夺大员（台湾）北部，那金山就麻大烦了。所以不合作也不可取。

    李勇把茶盏往桌上一墩，嘴角扯出个阴恻恻的笑：\"郑芝龙，你小子敢在老子地盘上玩阴的？行啊，咱不玩硬碰硬，学学英美那套''离岸平衡''——你当你的海盗头子，我当我的军火贩子，看谁恶心死谁！\"

    最后双方达成以下共识，金山承诺不打击刘香集团，刘香的船队可以到鸡笼补给；同意提供急需的火炮和火铳等军火物资；承诺派舰队到福建水域军演，对郑芝龙进行军事恐吓，但金山事前申明，金山水师和福建水师都是大明官军，决不会“直接”火并；刘香须承认舟山群岛及其以北是金山的势力范围，承诺不袭击悬挂金山旗帜的商船，承诺共享南洋的贸易。

    刘香早就眼热红夷大炮，直接按高出登州采购价三成（登州报价：20斤红夷大炮的标价为500两，10斤红夷大炮为300两，5斤红夷大炮为150两，火铳为50两，盔甲为15两），购买20万两的军火，实力大增，这场交易像给闽海扔了颗定时炸弹——郑芝龙和刘香的梁子越结越深，而李勇的军火生意却越做越大。郑芝龙的崇祯三年，比历史将过得艰难很多。大捞一笔后，李勇在大员巨大损失的心痛感，消减一些。李勇咬着后槽牙说：“郑芝龙你给我等着，我金山的损失，切先记下，君子报仇一年不晚”，对一个合格的奷商来讲，等十年那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天后垂头丧气的郑芝虎回到晋江，郑芝龙听到偷袭打成这个熊样，非常窝火！又扔了几个新茶杯，“最近搬新房后，有点诸事不顺，明天是不是找风水先生看看”。唉！冲动是魔鬼，“金山实力不容小视，最好化敌为友！刘香与荷兰人同流合污越来越明显”，郑芝龙自言自语。

 第152章 军演威慑

    崇祯三年六月二十六日一早，郑芝龙又摔了几个新茶杯，不断出现新情况，形势逼人，不得不逼他再次做出新的决策，他急召来郑鸿魁（郑芝凤）、郑芝虎和郑芝豹三兄弟，最近烦心事真不少。

    刘香三天前在澎湖水域公开袭击了悬挂郑字的商船，击沉一艘，洗劫一艘，击伤护航武装商船两艘，具报告说，对方已经拥有新式红夷大炮多门，普通武装商船完全不是对手，以前的小怪感觉打升级了，已经变成大鬼。昨天，荷兰人上门来，威胁说再不增加交易许可，可能将撕毁双方前期约定，重新占领澎湖，重新袭扰大明海疆，直至实现自由贸易为止。

    郑芝龙问道：“兄弟们，现在局势非常混乱，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

    郑芝虎抢着说道：“要不我们集结所有船队，这两个货一起收拾了，或者是先灭刘香，再打红毛鬼。”

    郑芝豹习惯的搓了搓手，响应道：“对，他妈的！造反了不成，狠狠的打。”

    郑鸿魁白了这两个二货弟弟一眼，说道：“他们的异动，肯定背后有人捣鼓，我看金山那边肯定出手了。”

    郑芝龙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刘香现在火力增强，如果没有绝对数量优势，现在有点压制不住他们，看他们火炮犀利程度，与金山的火炮有点相似，如果不解决好金山的关系，我郑家恐怕后面损失会很大。”

    实际上，郑鸿魁对郑芝龙执意对金山采取行动，是持有保留意见的。一是敌情不清楚，对方背景不清楚；二是大家明面上还都是官军，对方也没有对郑家动过手；三是郑家才刚投朝廷不长的时间，盲目一出手，果然麻烦上门。他皱着眉头说道：“大哥，要不我代表你去金山一趟，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我们首要是解决刘香，不要多惹事端。”

    郑芝龙正准备说话，突然有卫兵冲了进来：“大人，大事不好了！外海来了一支悬挂金山旗帜的舰队！”

    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海风裹挟着咸涩扑面而来。李勇统率的庞大舰队静卧于晋江外海，宛如蛰伏的巨兽，等待着命运的对决。

    旗舰“江南一号”巍然矗立，排水量达1000吨的盖伦船，船身宽阔，线条流畅，巨大的帆在晨风中鼓荡，似一只展翅欲飞的海鸟。其身后，8艘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整齐列阵，坚实的船体闪耀着金黄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力量。还有3艘飞剪式帆船，身形矫健，如灵动的猎豹。8艘武装福船和16艘苍山船则错落分布在两侧，桅杆林立，帆影重重。

    海面上波光粼粼，舰队似与大海融为一体。众将士神情肃穆，甲板上的武器在晨光中泛着寒芒。他们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郑芝龙的舰队到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海战，感觉将一触即发。

    两个小时后，福建水师的船只倾巢出动，从平安港中鱼贯而出，周边活动的商船，全部吓得远远的驶离这是非之地，也有吃瓜群众，不闲事大稍稍退后一点继续观望。

    当世海上霸主郑芝龙毫无惧色，眼中燃着炽热的斗志。他一声令下，一百多艘战船犹如离弦之箭，船头破开层层海浪，鱼贯而出。木船的吱呀声、船桨划动的哗哗声交织成一片激昂的战歌。郑芝龙的战船船身高大坚固，船上的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甲胄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整齐地列于船上，火炮指向金山水师的方向。

    晋江外海，波涛汹涌。福建水师的战船如洪荒巨兽般林立，船帆鼓荡着凛冽的海风，那严阵以待的态势似要吞噬眼前的一切，尽显威严的示威之势。一时间，双方的战船遥遥相对，在广阔的海面上形成对峙之势。海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战旗猎猎作响，仿佛要被这紧张的气氛点燃。双方的将士都紧盯着对方，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海面在两方的威慑下，仿佛也屏住了呼吸。李勇在江南一号上看到郑芝龙的旗舰一马当先过来，直接对周壳一点头，只见周壳将令旗一展。

    金山水师的主力战船突然开始变阵，海面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号令声。只见原先横列的战船迅速调整航向，如同巨大的海上移动堡垒，逐渐分成了两列，彼此相距一里，形成两道严谨的战列线。

    随着一声令下，两列战舰上的火炮开始依次喷吐火舌。轰鸣声震耳欲聋，硝烟在海面上弥漫开来，遮蔽了部分阳光。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准确地落入两列纵队中间的海域，炸起高高的水柱，一轮下来近500颗铁弹飞出，在旗舰上装x的李勇，看得嘴角直抽抽，多少银子打水飘了，还是打到海水里了，想想如果真打起来，成本更高，后世演习是成本最低的战争方式，金山用无声的方式告诉郑氏集团，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这一幕既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军演，又透着森然的威慑。每一发炮弹的落下，都在平静的海面上激起千层巨浪，仿佛在展示金山舰队的强大火力和纪律严明。对面的郑芝龙舰队见状，也不得不重新评估对方的实力，紧张的气氛在浩渺的海面上弥漫开来。

    郑芝龙海战打了多少年了，第一次遇到一个如此凡尔赛的暴发户，没事往海里扔银子，他用单简望远镜认真看了每一艘金山的战船，金山8艘拥有60门重型火炮的盖伦船完全不输荷兰人主力战舰，火力仿佛还更强，其游弋在远处的3艘风舤战船非常奇怪，一看就具备非凡的航速和强大的火力，而8艘改装的三层甲板的福船，明显优于郑家的武装福船，它们竟然丧心病狂的装备了22门10斤红夷大炮。如果用火炮数量来评估两边的战力，自己虽有150艘战船，其火炮数量肯定多，但在红夷大炮数量上反而不如，估计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

    总之，他是倒吸一口冷气，如果金山再增加一倍这种力量，郑芝龙就感觉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他暗算掂量，今天应该不是金山水师的全部力量？其实，李勇今天已经在梭哈，他只是在赌，郑芝龙那种一心渴望官职的心态，不会公然对大明水师发起攻击。金山看似气势汹汹，但懂得都懂，李勇只是来谈判的，和谈才是双方最优解。

    旁边的荷兰商船和西班牙商船上的人们情绪高涨，几乎要忍不住欢呼出声，\"打呀！打呀！\"而刘香安排的探子则在远处静默地注视着，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第153章 共享南洋

    海盗可不全是烧杀抢掠的糙汉！有些家伙白天扮商人谈生意，晚上摇身变海盗劫船，外贸商跟他们关系复杂得很。有些海盗啊，那演技简直能拿奥斯卡小金人！平日里，他们摇身一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合法商人。穿着得体的衣裳，戴着高高的帽子，穿梭在各个港口，跟其他商人谈笑风生，做着正常的买卖。那模样，就像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谁看了都得夸一句：“哟，这商人靠谱！”可这哪是他们的真面目呀！要是突然碰到个抢劫的好机会，嘿，这些刚才还像个绅士的“合法商人”，瞬间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唰”地一下变回海盗或者倭寇，抄起家伙就开始抢。

    郑芝龙这海盗头子堪称商业鬼才。势力弱小时拉拢同行抱团发财，还定下奇葩规矩：专抢富商，不碰穷人，连落魄书生都接济。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海盗要是各干各的，那肯定成不了气候，就像一盘散沙。只有把大家团结起来，统一管理，才能赚大钱！”可问题是，他手下的那些海盗啊，一个个脑子里想的都不一样，就像一群小鸡，各走各的路。于是，他做了一个超级大胆的决定——接受招安，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官员。这就好比一个土匪突然穿上了官服，变成了“正规军”。等扫平海盗圈，他成了最大赢家，富得流油。这哥们儿深谙\"该狠时狠，该怂时怂\"的生意经，海盗界马云非他莫属！

    一艘金山的苍山船独自驶向郑芝龙的旗舰，一名军官在靠船后跳上甲板，在卫兵的引导下，来到郑芝龙面前。他身着千户的官服，恭敬地抱拳行礼：“总兵大人，末将王保国，代表金山卫都指挥佥事兼副将李勇大人，我家大人久仰将军大名，今日恰巧途径此地，有要相商。烦请将军前往江南一号详谈，我在此恭候将军归来后，再行返回。”李勇自己不敢来，把兄弟给抵押在此，绝笔符合他人渣的人设。

    郑之龙听完后，开怀大笑，充分展现了其枭雄的本色；“张千户，我对你家大人也是久闻大名，芝虎，随我一同去拜访李勇将军。”

    甲板之上，海风呼啸。郑芝龙与李勇相对而坐，一场关乎双方利益与局势走向的谈判就此展开。郑芝龙身着一袭深蓝色锦袍，袍上虽无过多华丽装饰，却自有一番沉稳厚重之感。他身形魁梧，宽肩窄腰，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其面庞宽阔，高颧骨，浓眉入鬓，双目犹如深邃寒潭，幽光闪烁间，透着历经沧桑的睿智与果敢。多年的海上征战与权谋博弈，让他的眼神愈发犀利，仿佛能看穿人心的伪装与算计。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紧抿的薄唇，唇线分明，彰显着他坚毅的性格。下颌蓄着整齐的短须，更添几分威严。他双手自然交叠置于案上，指节粗大却骨节分明，似蕴含着无尽力量。此刻，他微微颔首，目光紧紧锁住李勇，神色平静却暗藏波澜，静静等待着李勇开口，气场如海，沉稳而压迫。

    今日，李勇再次深刻体验到了何为气场。他感到一种血脉被压制的压迫感，经过一番努力平息后，他才能冷静下来，认真地观察这位控制中国海数十年的历史人物——郑芝龙。郑芝龙也感到意外，面前这位年轻的将领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似乎能够洞悉自己。即便在郑芝龙的威压之下，他依然泰然自若。郑芝龙心中已对这位年轻人刮目相看，现在更是将评价提升了一个层次，暗自思忖此人值得深交。

    李勇拱手抱拳，语带敬意：\"郑大人，今日你我在朝廷为官，各有防区，只是海上疆域辽阔，如何的划分，还需郑公明示？\"

    郑芝龙微微抬手示意，神色从容的说道：\"李都司且言重了。舟山群岛乃海商往来要道，然大明舟山以北，可归金山势力；舟山以南，则归我郑氏管辖。界线分明，方能相安。\"

    李勇争锋相对说道：“舟山皆可航行自由，但地域上须由我金山管辖。”

    郑芝龙略为犹豫后，说道：“可！”

    接着，郑芝龙也提出一个条件：\"李都司，为保大明海域安宁，你我双方今日立约，永不联合第三方针对对方可否？\"

    李勇略一思索，正色道：“郑公所言，李某敢有不从。”

    郑芝龙大笑，声震甲板：\"爽快！“

    李勇肃然抱拳：\"疆域既定，更有要事相商——\"

    郑芝龙抬手打断，目光如炬：\"李都司但说无妨。\"

    李勇既然答应了对方条件，自然礼尚往来，也回一个条件：“日本和南洋商路千帆竞发，若能互不倾轧，岂不两利？贵旗与我金山旗帜可共悬两地，各凭实力争利如何？”

    郑芝龙没有立即回答，当即站了起来，在江南一号宽敞的甲板上，来回踱步后，才回到桌前，沉声说道：“当以大局为重。（略停顿）郑某愿与贵方共享日本和南洋贸易，彼此商船悬挂己旗，互不阻挠。”

    李勇心中狂喜，在大员（台湾）两船的损失就啥也不是了，能换来对金山旗帜的安全认可，以及换来南洋的通行，再损失几艘也可以。金山旗帜明年必须涨价，与郑家拉平，规费3000两一艘，李奸商恶狠狠的想着。

    两人以茶当酒，举杯相碰，“请李大人（郑大人）放心，郑某（李某）必守此约！\"

    海上密谈结束，其内容无人知晓，事后，各方看着双方和谐友好氛围中，各自退去。

    郑芝龙得到了南中国海地域，得到了金山对郑氏旗帜的认可，得到了对方不会联合第三方针对自己的承诺，这样可以安心收拾刘香，压制荷兰人。

    李勇得到了北中国海地域，得到了郑氏对金山旗帜的认可，得到了不会联合第三方针对自己的承诺，还有郑家和刘香允许下南洋的许可，可以放手继续收拾西班牙人。得到郑氏的平等对待，意味着金山作为海上新势力，正式有上桌子的资格，不再是菜单上的一道菜。

    这个结果，刘香是最受伤的，他将继续承受郑氏的怒火，而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将非常失望，中国海是越来越难混，郑芝龙和李勇两方从实力角度出发，他们一个都惹不起。

    李勇开心，徐霞客同样心情愉快，因为他得知不久后即将启程南洋之旅的消息，这让他在优化地理课程的工作上也加快了步伐。在福建水域的金山水师和威海水师的联合舰队，一分为三，主力回归金山港，王保国带领威海水师的1艘盖伦船、2艘福船和5艘苍山船悄然北返，奔赴皮岛支援张杰。汤克严、周鹤山则带着3艘盖伦3艘福船以及6艘苍山船的一支分舰队沿大员--琉球-日本航线，直扑九州岛。在前往福建之前，李勇就收到了汤正（小七）令人震惊的消息：近期日本九州将发生重大事件。

    没解决与郑芝龙的冲突之前，金山不敢向日本方向派遣一兵一卒。总的来说，李勇感觉自己犹如坐在火山口上，同时又像在玩打地鼠游戏，四面八方都不安宁，两只手已经忙不过来，一句话，金山战船数量过少，现在是捉襟见肘。

 第154章 日本村斗

    在李勇、郑芝龙、刘香、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五方围绕大员（台湾）上演五方角逐大戏时，日本在幕府高压下的稳定局面，在大东亚公司汤正（小七）的恶意挑动下，开始出现了一丝松动。

    德川家康终结战国乱世后，开启了一场重塑日本权力结构的政治实验。这位新任征夷大将军以\"大名再编\"为手术刀，将全国诸侯切割重组，构建起以幕府为核心的金字塔统治体系。

    在德川的棋盘上，大名被划分为三六九等。亲藩大名如同皇族近卫，其中御三家更是嫡系中的嫡系——尾张、纪伊、水户三地传承着家康的直系血脉，其子孙世世代代扮演着\"将军预备队\"的角色。更精妙的是，家康还埋下御三卿与御连枝两枚暗子，这些由亲藩分支衍生出的家族，如同血管般为幕府输送着新鲜血液。

    真正的权力中枢藏在第二梯队——谱代大名。这些来自三河国的老班底，既是家康征战四方的马前卒，也是维系幕府统治的基石。\"德川四天王\"的故事至今仍在日本流传：井伊直政手持武田家传军法，率领赤备队冲锋陷阵；本多忠胜被丰臣秀吉赞为\"日本第一勇士\"；酒井忠次坐镇中枢调度全军；榊原康政在小牧长久手之战中立下头功。他们获封的冈崎、姬路等藩地虽不算辽阔，却个个扼守要冲，成为拱卫江户的锁链。

    最耐人寻味的是外样大名的处境。这些昔日对手虽获封肥沃领地，却被集体流放至远离江户的边陲。萨摩的岛津、长州的毛利、仙台的伊达等家族，看似坐拥千里江山，实则如同被软禁的猛虎——他们与江户的政治中心相隔千山万水，还要承受频繁的\"参勤交代\"制度消耗国力。这种\"分而治之\"的智慧，让德川幕府得以在太平盛世中高枕无忧。

    地缘政治在这场分封游戏中扮演着关键角色。亲藩大名集中分布在关东平原与东海道沿线，形成拱卫江户的铁壁；谱代大名则像棋子般镶嵌在各战略要地；外样大名被迫散落九州、中国、东北等地。这种布局既保证了军事威慑力，又实现了经济资源的有效控制。

    当夕阳为江户城镀上金边时，德川家康的布局仍在悄然运转。亲藩、谱代、外样构成的权力三角，配合着参勤交代、军役制度等精密齿轮，将整个日本纳入幕府的掌控之中。这场持续两百余年的统治奇迹，正是始于那个重新丈量土地、划分等级的午后。

    位于社会底层的外样大名，在幕末时期崛起，打破了幕藩制度，成为明治新时代的主要推动力。若非在幕藩体系中处于外样这一较低的地位，他们起义的动力可能不会如此强烈。对于德川家族而言，这些在丰臣秀吉去世后才归顺的领主，甚至那些在关原之战中作为西军与之对抗的大名，尽管战败后不得不臣服，但其忠诚度明显不足。

    此外，外样大名还肩负着繁重的“普请”劳役，他们不仅出资还出力，为幕府修建城池、道路，疏浚河流等。简而言之，他们既受到监视又遭受剥削。尽管内心愤懑，但考虑到祖上在最鼎盛时期都未能取胜，作为后代又能怎样呢？据传，在毛利家长州藩每年的新年仪式上，家臣们都会象征性地向藩主提出：“今年是否可以倒幕？”而藩主则按照惯例回答：“时机尚未成熟。”这种对德川幕府的不满情绪，即便在经历了两百多年的繁荣时期后，仍在那些待遇最差的外样藩中代代相传。

    德川家康设计的\"幕藩体制\"堪称封建时代的政治工程学杰作。这位老谋深算的将军将日本变成精密运转的机器，用三重锁链捆缚住诸侯的野心。

    经济命脉始终攥在幕府手中。江户、大阪两大经济中心与全国矿山、港口构成\"黄金三角\"，8万直属武士组成的旗本集团则是握紧刀柄的手。当70的土地被分配给大名时，家康早已布下杀招：亲藩与谱代占据交通要冲，外样大名被扔进九州、东北的苦寒之地。更绝的是\"参勤交代\"制度，要求大名带着家眷往返江户，既耗尽藩库又让人质化。

    法律成为无形的镣铐。《武家诸法度》像紧身衣般束缚着大名的行为，从军事部署到婚姻选择皆受管控。\"一国一城令\"将军事据点压缩到最低限度，禁止私战与结盟的条款让诸侯们沦为\"高级囚徒\"。土地评估标准的统一化，则让税收如涓涓细流汇入幕府金库，初期700万石的年收入撑起了整个统治机器。

    社会阶层的固化更是神来之笔。士农工商的四民制度如同混凝土般凝固了社会流动，天皇被供奉在京都的深宫中成为活体图腾，《禁中并公家诸法度》则确保朝廷永远只是幕府的提线木偶。

    总之，历史上通过分封制衡、法律约束、经济控制三管齐下，确保德川家族绝对权威，实现日本近260年稳定。然而，这种统治的前提是日本必须保持封闭状态。不幸的是，今天萨摩藩在琉球战役中遭遇惨败，背负了巨额的债务，现在是“穷凶极恶”。强大的外力作用下，幕府统治这个脆弱的鸡蛋壳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宽永四年（1627年），萨摩藩与饫肥藩之间就牛之峠的领地归属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端。双方均坚持自己的领土主张，互不相让，导致争执持续多年。最终，在幕府巡检使的裁决下，由于萨摩藩曾是倒幕西军的一部，牛之峠被判定归于饫肥藩所有。萨摩藩因此不得不放弃对牛之峠周边地区的领土要求。然而，在牛之峠东北部的北河内地区领地归属问题上，萨摩藩依然持有异议。

    自镰仓时代起，伊东氏便掌握了日向国的饫肥地区。进入战国时代，面对岛津氏的侵袭，伊东氏战败并被迫离开故土。随着丰臣秀吉发起的九州征伐，伊东佑兵作为向导加入丰臣军，并在战役中建立了功勋。天正十六年（1588年），他赢得了丰臣秀吉的青睐，被允许回归旧领地饫肥，并获得了3万6000石的封地，从而实现了家族的长久愿望。庆长五年（1600年），关原之战爆发，伊东佑庆带领军队加入了东军。战后，伊东氏的领地得到了确认，从而建立了饫肥藩。但在萨摩藩岛津家眼中，饫肥藩无疑是自己领土的一部分。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六日，李勇与郑芝龙在海上忙着分地盘的时候，这天在牛之峠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当地饫肥藩上千的居民一夜之间神奇的都不见了，人都没了，萨摩藩也就自然而然的夺回这块争执了三年的土地。

    面对如此奇异的事件，作为藩主的伊东佑庆无疑将矛头指向了萨摩藩，迅速集结了500名士兵，对萨摩藩的势力进行了驱逐。当这500名武士踏入北河内地区时，他们遭遇了伏击，岛津贵俦则率领着1000名武士严阵以待，殖民军太湖营藏匿于山间。伊东佑庆踏入伏击圈，岛津贵俦一声令下，日本铁炮与金山火铳的齐射声震耳欲聋，伊东佑庆的部队损失惨重，百余人倒下。岛津家的武士随即发起冲锋，仅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使伊东佑庆的军队溃不成军。伊东佑庆仅带着不足200人逃回了饫肥城。太湖营虽发挥“打酱油”作用，但其存在对岛津家而言意义重大，这是与大明天朝共同作战。有了金山军队，岛津家便有了精神支柱，日本人的特性之一，凡是被打服的，特别是暴打，就会绝对无条件“顺从”。

    这种事是如何发生的呢？让我们追溯到崇祯三年四月初九。当时，为了落地李勇想发日本“国难财”的设想，就必须让日本打起来，只有内战中，金山可以扇阴风捣鬼火，上下其手，大赚军火生意的钱。汤克严指派汤正（小七）全权负责此事，新佑卫门全力协助执行这一计划。四月底，两人开始分别展开行动：新佑卫门接触肥前藩的锅岛胜茂家主和长州藩的毛利秀就，以期销售军火并暗中煽动倒幕运动。与此同时，汤正则手持欠条，前往岛津忠恒处“催债”。

 第155章 亡命赌徒

    四月底的鹿儿岛议事厅里，岛津忠恒头顶上悬着三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讨债鬼大东亚殖民公司的代表汤正，正翘着二郎腿抽华子，身后站着三个凶神恶煞的家臣：岛津贵俦、新纳忠元、押川院忠栋。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为怎么还上金山那笔天文数字的债务愁得头发都薅秃了。

    第一条路被岛津贵俦称为\"自虐式还债法\"：全家人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省吃俭用慢慢还钱。但问题是，当年抢琉球就是为了搞钱填财政窟窿，现在地盘没了，存银赔光，连藩士们的饭都快吃不上了。岛津忠恒掰着手指头算账：\"再这么熬下去，家臣们怕不是要提着刀来砍我？这哪是还债，分明是自杀套餐啊！\"

    第二条路更刺激，新纳忠元拍着桌子喊：\"反了丫的！\"他掰着手指头数优势：\"萨摩男儿向来敢打敢拼，当年在关原之战都能把德川家康气得跳脚！\"但押川院忠栋当场泼冷水：\"兄弟，现在咱海军没了，精锐少了五千，就剩万多人残兵。这要是真造反，不用德川家康动手，他那些小弟就能把咱剁成肉馅！\"众人一合计，这哪是翻身，分明是找死加速包。

    就在气氛绝望到要集体切腹时，汤正叼着烟跳出来：\"要不你们找大明爸爸借点钱？\"他掏出一份计划书，眼睛亮得像海盗发现了宝藏：\"金山可以再借你们钱买枪炮！大明水师帮助封锁海道，先横扫九州，再煽动西军搞倒幕运动！到时候钱不就哗啦啦地来了？\"

    岛津忠恒一听，差点把茶杯捏碎：\"你这是要咱当明朝的打手？\"汤正嘿嘿一笑：\"啥打手啊，这叫战略投资！\"他掰着手指头算收益：\"买枪炮的钱算借款，抢回来的地盘算分红，等推翻幕府，你们个个都是新政府的股东！\"

    众人越听越上头，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降。岛津贵俦一拍大腿：\"干！总比现在饿死强！\"于是，一场\"向明朝借钱造反\"的魔幻计划就此拍板——萨摩藩的命运齿轮，开始朝着更离谱的方向转动。

    岛津家连开三天三夜的\"破产研讨会\"后，终于在第四天凌晨拍板——干！这场豪赌的胜率仅有三成，但爱赌成性的日本人表示：\"三成？四舍五入就是稳赢！\"（注：日本数学老师已气晕在厕所）

    全家人红着眼吼出\"天诛幕府\"的口号时，岛津忠恒的脑回路堪比赌场老手：\"输了大不了切腹，赢了就能当日本爸爸！\"他大手一挥，直接找汤正续贷50万两白银，活像赌徒嚷嚷\"再开一把，这次肯定翻倍\"。借钱一时爽，花钱火葬场。岛津家先是砸15万两赎回奄美大岛的100条破船和6000战俘，又低价打包\"六神装\"陆军装备——虽然金山陆军抠门得连红夷大炮的炮弹都要单独收费，但架不住萨摩藩现在穷得只剩豪赌的胆量了。

    武装完3200人的\"精锐旅\"，岛津家立刻制定\"三步走\"抢劫计划：先拿最弱的饫肥藩开刀，再偷袭熊本藩，最后火并福冈藩。总设计师新纳忠元狂拍胸脯：\"拿下九州后，西军兄弟们肯定排队来投奔！倒幕？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嘛！\"汤正拿着贷款合同笑得合不拢嘴，沈学海在金山钱庄敲着算盘直呼内行：\"这波装备销售提成够买下半个“秦淮河媚香楼”。\"萨摩武士们扯着嗓子喊：\"这次赌赢了我们就是新霸主！\"——全然忘了三天前他们还在为要不要卖老婆还债\"激烈辩论。这场豪赌就像日本版的\"破产姐妹\"，只不过赌注是整个九州的命运。这样50万两转一圈，又回到汤正这个老六手上，至于结局？反正汤正已经备好了下一批军火订单，管你赢不赢，他的销售kpi必须达标！

    五月初谈完这笔生意，汤正顿时慌得一笔，他现在手中只有3条福船的5条苍山船，能调动的军队只是济州太湖营200人，琉球海盗营200人。这下是捅破天了，他屁滚尿流的用快船，第一时间将情况向李勇和汤克严汇报，并请求给予下一步的指示。

    收到消息的李勇，气笑了，指示个屁！还能怎样，萨摩藩梭哈了，金山特摸的难道不“跟”，萨摩藩借了100万两啊！赌输了，谁来还钱？是你汤正？还是我李勇？整个5月开始，金山源源不断的送来军火，蔡六将100条破船和奄美大岛还剩的武士和水手6000人火速送往九州，一批“幸运”的人，早已送雨山矿区劳动改造。他们真的很幸运，否则就是日本“绞肉机”的一枚炮灰。汤克严肠子都悔青了，卖给古大力5两一人，现在赎回给10两一人，一进一出，血亏2万，唉！人算不如天算，谁让这个世界如此魔幻。前两个月是你死我活的敌人，现在是最佳“损友”。

    伊东佑庆藩主被一顿莫名其妙的胖揍，一头包的逃回饫肥城，怒火中烧，正准备再带2000军队打回来，猛然想起，不对啊！德川幕府有禁止私战和结盟的禁令，今天萨摩藩肯定犯规，幕府这种超级打手，不用白不用，小报告麻溜的递上去。

    不出三天，幕府在长崎的远国奉行收到饫肥藩急报，一周后，奉行派出巡检使已经赶到现场调查情况，这哥们过来一看，傻了！原来的当地人真没有了，都被萨摩藩绑到大员（台湾）抵债，他找谁去问情况？问饫肥藩的人，什么都不知道，问萨摩藩的人，更是一问三不知。现在岛津家就一个字“拖”，等大明水师过来，海上联军把九州海域一封锁，那九州岛就可关门放狗。等装备到手，士兵训练到位，萨摩藩已立于不败之地。联盟九州原西军肥前藩大友家，共同出兵，荡平九州，再借大胜之威，振臂一呼，倒幕之势可成。

    江户初期的九州，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肥前藩主松仓胜家最近干了件大事——他一边对新佑卫门说\"大友宗麟还没表态，咱再观望观望\"，一边毫不犹豫掏出20万两白银，抢购了金山公司的\"弑君套餐\"。这波操作堪比现代人嘴上说着\"再买就剁手\"，身体却很诚实地刷爆信用卡买最新款游戏机。

    \"幕府那帮孙子削了我们多少封地？\"松仓胜家摸着新到货的燧发枪冷笑，\"现在萨摩藩要搞事，不趁机捞回来岂不是亏大发了？\"他完全忘了自己祖上当年可是关原之战的西军主力，现在装起\"无辜群众\"来演技堪比奥斯卡。

    另一边的长州藩更绝。毛利秀元表面答应毛利秀就\"暂不参战\"，背地里却狂砸30万两白银采购军火，还偷偷承诺：\"海军借你们用，渡口我封锁，就是不派兵——这波啊，这波叫完美甩锅！\"老滑头毛利秀元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活脱脱一个战国版\"薛定谔的叛军\"。

    最讽刺的是，这两家大名采购军火时都摆出一副\"我们只是自卫\"的嘴脸。松仓胜家对着金山销售团队强调：\"我们买枪是为了防贼！\"毛利秀元更绝：\"这是用来打野猪的！\"——可惜他们防的\"贼\"和要打的\"野猪\"，都是德川幕府那帮老狐狸。

 第156章 血战熊本

    崇祯三年七月初五的鹿儿岛港，一场海上力量展览正在上演。周鹤山率领的\"天朝舰队\"让整个萨摩藩集体瞳孔地震——3艘盖伦船如同移动城堡，3艘福船似海上堡垒，6艘苍山船则像灵活的海上刺客。当这些战舰缓缓驶入港口，密密麻麻的红夷重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岛津忠恒当场表演了一个\"土下座\"式膜拜：\"呦西！这波被天军吊打真不冤！\"

    更绝的是长州藩的\"海军外卖\"服务。100艘借来的战船让萨摩藩的海军实力瞬间爆表，总吨位直接碾压整个九州舰队。岛津贵俦看着港口里密密麻麻的战船，激动得差点咬到舌头：\"这波啊，这波叫众筹海军！\"此刻的九州地图上，岛津家的野心正在疯狂膨胀。肥前藩已经躺平当\"吃瓜群众\"，日向诸藩则在玩\"幕府忠诚度\"的极限试探。岛津忠恒掰着手指头算账：\"只要干掉饫肥藩、熊本藩和福冈藩，整个九州就是我的自助餐厅！\"

    作战计划更是充满\"萨摩特色\"——岛津忠恒带着2万主力玩\"西海岸平推流\"，从最南端一路向北平推；岛津贵俦则率5000精兵玩\"敌后穿插\"，先偷袭饫肥藩再沿东海岸北上。两支部队约定在福冈藩会师，活脱脱一场\"九州版闪电战\"。

    七月初五的黄昏，饫肥藩主伊东佑庆正端着清酒杯，在官邸露台上欣赏落日余晖。远处饫肥杉的剪影如墨般晕染天际，他嘴角挂着惬意的微笑——今日巡检使的报告还没看完，但结局早已注定：萨摩藩铁定因私战禁令栽跟头，幕府那帮老狐狸肯定又让萨摩\"背锅\"，自己趁机吞块地盘岂不美哉？\"大人！\"家臣突然撞开拉门，声音发颤，\"城城破了！\"

    伊东佑庆手一抖，酒盏砸在榻榻米上。5分钟前，饫肥城大手门方向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几个黑影如鬼魅般闪过，守卫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原来萨摩藩的内应在暮色掩护下早已潜入，挥刀放倒最后一名守门人后。\"咻——咻——\"城墙上的信号旗疯狂摆动。城外黑压压的萨摩军如潮水涌来，最前排的武士高举长刀，铁炮队则像移动的刺猬般闪烁寒光。\"杀给给！\"随着震天吼声，5000萨摩精兵瞬间撕裂饫肥城防线。守军连铠甲都来不及穿齐，就被长刀劈成血雾，铁炮手甚至没来得及装填火药。

    \"保护大人！\"家臣们架起伊东佑庆就往后院跑。可刚冲到走廊，迎面撞见举着火把的萨摩武士。\"哟，这不是伊东大人吗？\"刀尖抵住藩主咽喉时，对方还礼貌地鞠了一躬，\"劳烦您移步地牢喝茶，我们将军备好了清酒等您。\"不到一个时辰，饫肥城易主。当德川幕府的巡检使还在牛之峠找尸体时，萨摩军的旗帜已插上饫肥城头。这场教科书级的\"闪电战\"，从突袭到占领全程不到两小时，堪称战国时代的\"斩首行动\"范本。而我们的伊东大人，此刻正坐在地牢里，一边啃着冷饭团一边思考：\"说好的躺赢呢？\"

    家主岛津忠恒带领北伐的主力，也以偷袭的方式，连下佐敷城，水俣城、人吉城、八代城四城，但好运止于位于九州中部靠北的熊本城，损失了上百的武士后，宣告偷袭失败。

    1588年，丰臣秀吉麾下头号猛将加藤清正蹲在茶臼山丘陵上，叉着腰对肥后平原比了个中指：\"这地儿老子要了！\"谁曾想，他随手圈的地界日后竟成了日本最硬核的\"乌龟壳\"——熊本城。这位被明朝史书称为\"倭人清正，强悍严厉\"的猛男，在筑城界堪称\"暴走设计师\"。当年才二十四五岁就参与大阪城建设，愣是把丰臣秀吉都唬住了：\"小老弟，这城址选得妙啊！\"从此\"清正流\"筑城学派横空出世，直接改写了日本城堡史。

    熊本城的选址堪称\"地理开挂\"：茶臼山丘陵是天然制高点，坪井川横穿而过，白川和井芹川像两条护城河把城池裹成粽子。这配置放现在，绝对能拿\"日本筑城界的学区房\"称号。但真正让熊本城封神的，是加藤清正的\"防沉迷系统\"设计。城门搞了个\"枡形迷宫\"，敌军进来就像进了密室逃脱，转角全是死胡同。石垣上的\"武者返\"射击台更是阴间设计——看着像能爬，实际坡度接近90度，上去就是\"脸刹\"现场。最骚的是66座城橹里藏着6座\"五层楼大高个\"，守军蹲在上面既能当了望塔又能当炮台。进攻路线被设计成六道\"扭麻花\"，敌人每走一步都可能遭遇\"暗箭齐发\"。就连地下通道都玩出了花：表面是参拜正殿的通道，战时秒变\"逃生地铁\"。

    据说加藤清正设计时全程开启\"疯批模式\"，连城墙砖缝都要用糯米浆灌得比现代水泥还结实。有家臣吐槽：\"主公，这城防过剩了？\"他反手甩出一把武士刀：\"不够！再加三层铁炮口！\"这座\"移动堡垒\"后来果然成了德川幕府的噩梦。即便在明治维新时期，政府军愣是用炸药炸了半个月都没啃下来。如今游客爬上天守阁，还能摸到那些让武士们怀疑人生的\"武者返\"斜坡——当年有多少进攻者在这里上演\"脸着地\"惨剧，想想都让人笑出声。

    岛津忠恒率两万精锐猛攻熊本城三日，却在\"武者返\"绝壁前撞得头破血流，五百余人折戟沉沙。面对这座冷热兵器时代的\"乌龟壳\"，纵使刀劈箭雨亦寸步难行。若无10斤红夷重炮轰击，恐怕百年也难撼动分毫。忠恒只得暂停攻势，急遣使者向汤克严求援：\"速调三门重炮来！待十日后火炮运抵，定叫这堡垒寸寸崩裂！\"

    七月十日位于九州最北部福冈藩的家主黑田孝高，接到熊本被围的消息，前来增援熊本城，行进到的筑后城郊，五千援军刚摆开阵势，就撞见了松仓胜家的五千肥前藩铁炮手。两军大眼瞪小眼，活像庙会里对峙的舞狮队——谁都不肯先动，生怕碰坏了自家的\"免战牌\"。

    正当黑田孝高琢磨着怎么\"体面撤退\"时，前线斥候突然甩来一份\"战报大礼包\"：岛津贵俦的东进军团在佐土原藩的\"暗中助力\"下，已经连啃三城（宫崎、高锅、延冈），活脱脱上演了\"闪电战\"教学片。更绝的是臼杵城家主太田一成，这老兄堪称战国版\"墙头草专业户\"——关原之战装病摸鱼，现在又秒变\"萨摩带路党\"，城门一开就把叛军迎进了门。

    黑田孝高看着沙盘上萨摩军的闪电推进路线，冷汗唰就下来了：这帮疯子居然从九州最南端一路平推到中北部，大半个岛都快被染成萨摩色了！更糟心的是博多港外海，萨摩战船跟下饺子似的飘着，活像给福冈藩脖子上架了把武士刀。这位丰臣旧臣兼德川新宠瞬间悟了：\"这波啊，这波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当即下令全军就地躺平，把战旗一收改挂\"免战牌\"，自己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高坡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左边萨摩军在飙演技，右边锅岛军在耍大刀，中间还夹着个随时可能反水的太田一成

    黑田孝高的神操作堪称战国生存教科书：既保存了实力，又规避了风险，还顺带围观了萨摩藩的\"九州统一大业\"。幕府设在长崎的远国奉行，在七月初八才收到前线的消息，萨摩藩已经兵临熊本城下，当即派出快船和急报幕府将军。

    新佑卫门揣着长州藩的订单，马不停蹄踹开位“四国岛”的土佐藩大门。面对锅岛胜茂，他施展\"忽悠大法\"：\"毛利家买了50万两！岛津家全套''弑君套餐''！松仓家连夜抢购\"活像卖保健品的推销员。这番操作效果拔群——锅岛胜茂当场拍板：\"买！必须买30万两的！\"至于理由？\"总不能被长州藩比下去啊！\"——这借口蹩脚得连新佑卫门都憋笑。

    当被问及何时倒幕，锅岛胜茂神秘兮兮：\"若天意在西军\"新佑卫门心里狂笑：\"管你天意不天意，银子到账就是爹！有银子赚，那我家主人就会非常开心！\"这场交易堪称教科书级\"割韭菜\"：萨摩藩的枪炮还在路上，土佐藩的银子已到金山钱庄。而我们的日奷早已备好下一份\"军火菜单\"，毕竟在乱世，最暴利的生意永远是——贩卖战争。

 第157章 外强中干

    1630年的日本，德川家光正把爷爷家康设计的\"幕藩过家家\"游戏升级成20版本。这位三代将军玩得贼溜：全国200多个藩地像拼图碎片般被严丝合缝地钉在版图上，四分之一的土地收归幕府直管，剩下的则让大名们乖乖当\"包租公\"——前提是每年得按时交\"保护费\"。

    贸易这块肥肉更被攥得死死的。长崎港成了唯一合法的\"海淘窗口\"，中国和荷兰的商船像动物园里的熊猫一样被严格管控。幕府老爷们美滋滋地数着关税，心里盘算着：\"这波垄断操作666！\"但看似稳如泰山的统治下，裂缝正悄悄蔓延。武士们拿着\"铁饭碗\"横行霸道，农民和商人却成了被收割的韭菜——前者在地里累成狗，后者攒的钱再多也买不来社会地位。更刺激的是西南那帮\"战败专业户\"（岛津氏、毛利氏之流），表面装孙子，背地里磨刀霍霍，就等着机会搞事情。

    最骚的是，幕府一边严禁日本人出海做生意，一边偷偷给长崎的\"外贸特区\"开后门。这波\"只许州官放火\"的操作，直接把社会矛盾调成了\"困难模式\"。难怪后世史学家吐槽：\"家光这波啊，是把定时炸弹当存钱罐使！\"表面看是岁月静好的太平年景，实则暗流涌动。武士特权的毒药、商人的怨气、外样大名的仇恨，正在幕府精心编织的等级牢笼里悄悄发酵——这场权力游戏的最终结局，恐怕连德川家光自己都兜不住。

    崇祯三年（1630年）七月十五，德川家光收到了萨摩藩公开倒幕的消息。当天下午，江户城本丸白书院内，气氛凝重而压抑。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书院四壁悬挂着古朴的画卷，更添几分肃穆。

    26岁年青气盛的德川家光端坐在上首，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双眸如鹰隼般锐利，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身着华丽的和服，腰间佩戴着精美的刀剑，彰显着幕府将军的尊贵身份。老奸巨猾的德川秀忠，以及酒井忠世和土井利胜三人分坐两侧，面色凝重。

    德川家光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道：“萨摩藩倒幕，情况危急，熊本藩危在旦夕。”他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道：“传我命令，启用老将伊达政宗，赐其2万幕府直属军队，火速由海路增援熊本藩。望他不负重托，力挽狂澜，稳固我幕府统治。”三人躬身领命，一场关乎幕府命运的行动就此展开。

    伊达政宗，1567年生于出羽国米泽城，为伊达氏第17代家督，幼名梵天丸，因天花右眼失明，得名“独眼龙”。被誉为“奥羽之雄”，以果断的军事行动和兼具扩张野心与灵活的外交策略而着称。本来这哥们熬到1628年，已经退隐，但江户幕府已经承平多年，短时间居然是无将可调，只有启用老将军出马。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日晨，海风裹挟着咸涩扑面而来。伊达政宗登上旗舰的高台，他那独眼中燃烧着坚定的光芒。这位被称为“独眼龙”的老将，身披沉重的铠甲，战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虽岁月染白了鬓角，却难掩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但他内心一直有丝隐隐不安的感觉，此次出征太仓促，敌情不明。

    身后的200多艘船，是急匆匆地拼凑出来，什么安宅船、小关和小早，甚至还有征集的渔船，虽船只种类过多略显杂乱，却透着一股决然的气势。船帆在海风的吹拂下迅速鼓起，发出猎猎声响。2万幕府军队在船上严阵以待，盔甲映着晨光，寒光闪闪。

    旗舰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飞扬，指引着船队的方向。伊达政宗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的九州岛，那里萨摩藩的威胁如芒在背，熊本藩正陷入重重包围。他高声下令：“加速前进！”于是，船队的桨手们，齐声喝着号子，加速滑动船桨，船队如离弦之箭般破浪前行，海浪在船舷两侧飞溅，船队带着幕府快速平叛的期望，朝着九州岛急速驶去。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日的西濑户内海，40c的高温把海面烤成了沸腾的油锅。萨摩、长州联军的200多艘战船，像闻到血腥味的鲨群，借着晨风抢占上风口。旗舰\"熊野丸\"的桅杆上，岛津家的战旗猎猎作响：\"弟兄们，幕府的棺材板就在前面！\"

    侧翼突然杀出金山分舰队！非常小心的发挥远程火炮的优势，保持安全距离，不断轰鸣，重点消灭对方的大型战船。周鹤山站在\"上海四号\"艉楼，扯着嗓子吼：\"狗日的幕府船，给老子当活靶子！\"60门红夷大炮吐着火舌，硝烟把半边天染成灰黄色。幕府的\"鞍马丸\"挨了三炮后，船舷像饼干一样碎成渣渣。

    \"国崩！国崩！\"萨摩军的火炮部队疯狂输出。这种从大明走私来的红夷大炮，在海上照样狠辣——5斤的铁疙瘩砸穿船板时，幕府水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了海里的碎肉。有艘幕府战船想撞沉\"萨摩号\"，结果被萨摩军的铁弹打断桅杆，活活瘫在海面上当靶子。

    战至正午，海面已成屠宰场。破碎的船板载着残肢断臂随波起伏，燃烧的船帆像血染的幡旗。某个幕府武士抱着折断的天守阁模型（他最后的家当），在沉没的船舱里唱起了《敦盛》：\"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

    这场海战后来被德川家光的日记本记成\"西海一日祭\"。但此刻的海天之间，只有联军战船碾过残骸的嘎吱声，像极了死神磨刀的动静。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二日下午，江户城本丸白书院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却驱散不了一室的阴霾。德川家光坐在主位之上，他眉头紧锁，面容憔悴，曾经锐利的目光此刻满是焦虑与疲惫。德川秀忠、酒井忠世和土井利胜三人分坐两侧，皆是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名卫士匆匆闯入，他单膝跪地，额头布满汗珠，声音颤抖地禀报道：“启禀将军，支援部队……在海战中……大败，全军覆没了！”此言一出，书院内瞬间寂静，针落可闻。德川家光猛地站起，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碎片四溅，茶水洒了一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稍许，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低沉却透着无尽的威严：“再探！务要查清楚此次战败的详情！”众人皆低头领命，气氛愈发凝重。

    当幕府正考虑如何应对急转直下的局势时，熊本藩却出现重大变故。

 第158章 越来越乱

    小西行长原持有熊本藩，后因关原合战后被斩，加藤清正作为丰臣秀吉的心腹战将，在九州之阵中表现出色，因此在天正十五年四月，其领地被丰臣秀吉封给了加藤清正。庆长十六年，加藤忠广欢天喜地接过老爹加藤清正的52万石遗产，结果发现这是个烫手山芋。元和四年，家里俩重臣加藤正方和加藤政次上演\"全武行\"，直接把藩内搞成大型斗殴现场。幕府老爷们乐见其成：\"哟呵，加藤家这是要上天啊？\"

    今年年初更绝，幕府特使带着\"涉嫌勾结德川忠长\"的帽子扣下来。这罪名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德川忠长是谁？那可是被亲哥家光关在小黑屋的倒霉蛋，现在居然成了加藤家的\"背锅侠\"。更讽刺的是，幕府这波操作纯属\"借刀杀人\"：加藤家作为丰臣系余孽，52万石的体量本来就让家光睡不安稳，正好借忠长事件一锅端。

    但最骚的是时间线！家光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萨摩藩今年要造反，年初何必急着搞加藤家？这下可好，帮熊本藩送了个投降借口！\"出馊主意的幕府老中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场闹剧背后全是心机算计：加藤家内斗是幕府喜闻乐见的\"狗咬狗\"，诬陷忠长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德川家光没想到，这波\"清除潜在威胁\"的操作，反而给萨摩藩送去了现成的人脉和借口。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幽默：幕府精心设计的\"削藩剧本\"，最后却成了萨摩藩的\"复仇外挂\"。难怪后世史学家吐槽：\"家光这波啊，不就变成主动为萨摩藩送人头\"

    现在德川家光有用豆腐把自己撞死的赶脚。

    岛津忠恒的重炮终于到位，从找到大明水师，再把重炮从船上卸下，慢慢运到熊本城下，足足用了十六天。昨天三门大炮对着熊本城进行了试射，熊本城正面的候橹以及狭间与石落工事，都出现较大的损毁，严格意义上讲，冷兵器时代的堡垒设计，如果遇到真正的重炮，防御工事被摧毁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二日晚，熊本城天守阁中，烛火摇曳不定。加藤忠广身着铠甲，在狭小的阁内来回踱步，沉重的甲胄随着他的步伐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月光透过窗棂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多年来幕府对熊本藩的种种打压，早已让加藤忠广心生怨怼。而如今萨摩藩的重炮已到位，随时可能破城，他为幕府玉碎的想法却在心底不断动摇。他停下脚步，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眉头紧锁。他深知若继续死守，城中百姓必将遭殃，而自己也将葬身于此，这意义何在？总之，不做决策，迟早“药丸”。

    加藤忠广双手握拳，内心激烈挣扎。一方面是对幕府越来越淡的忠诚，另一方面是对城中子民的责任。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是犹豫与迷茫，在这寂静的夜晚，他在忠义与生存之间艰难抉择，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无人知晓。

    加藤忠广仍在天守阁中焦灼踱步。此时，一名侍从匆匆入内：“主公，岛津使者求见。”加藤忠广眉头一皱，但还是命人将使者迎入。

    使者微微躬身，神色间带着几分傲慢：“加藤大人，如今形势已变。幕府2万援军在三日前海战中全军覆没，福冈援军在筑后城与肥前军队在对峙。而长州藩和土佐藩已正式加入倒幕。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方有大明天军支持，军力雄厚，此战必胜。”加藤忠广心中一凛，使者继续道：“若大人开城投降，我等承毫不犯，不仅保你领地，往后还能参与领地重新分配。但若执意抵抗，那便是玉石俱焚，到时城破家亡，片瓦不留。”

    加藤忠广强自镇定，问道：“大明支持，可有凭证？”使者冷笑：“此乃机密，怎可轻易示人，不过大人，你对我家的国崩威力怎么看？望好自为之，莫要错过这最后的机会。”说罢，便不再多言，等候答复。

    第二天一早，熊本城打出白旗，加藤家正式回归西军，加入倒幕阵容。

    在毛利家长州藩每年的新年仪式上，家臣们都会象征性地向藩主提出：“今年是否可以倒幕？”而藩主则按照惯例回答：“时机尚未成熟。”今天的议事会议上，家臣们向藩主提出：“现在是否可以倒幕？”，藩主毛利辉元坚定的说道：“时机成熟，诸君随我，先收回失地！”同样的情况，在土佐藩也发生了，土佐藩锅岛胜茂也打出了倒幕的旗帜。肥前藩的家主松仓胜家随后宣布倒幕，福冈藩则黯然宣布中立。

    在崇祯二年（1629年）12月22日，明正女帝登上了历史舞台。她是后水尾天皇的第二位皇女，母亲是中宫德川和子（亦称源和子、东福门院）。幼时名为女一宫，后被赐名兴子。1629年，她被封为内亲王，但很快由于父亲后水尾天皇与幕府的关系恶化，她被迫继承皇位，成为日本历史上第七位女天皇。尽管年纪尚幼，她实际上仍由后水尾天皇摄政。后水尾天皇听到西军发动倒幕运动后，他连喝两瓶清酒，当天大醉一场，也不知在想些啥？

    日本地图上东西对峙的格局像极了分蛋糕：西军诸侯盘踞关西，幕府牢牢控制关东。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双方默契地按下暂停键，开始疯狂扩军备战——和平十多年的列岛，眼看着要变回战国杀戮场。

    但总有人不走寻常路。萨摩藩扛着\"倒幕\"大旗，干着比海盗还野的勾当。自从在濑户内海海战打出威名，他们的战船就成了沿海居民的噩梦。这些\"海上游击队\"专挑落单商船和渔村下手，抓到人就往船上塞，连老太太都不放过。有次误抓了个和尚，萨摩武士还振振有词：\"阿弥陀佛也是人，能卖！\"最骚的是这门\"绑票生意\"的暴利程度，抓一个人就能换5两银子。萨摩藩的战船神出鬼没，专挑月黑风高夜作案，得手后麻溜划船跑路。整个日本就像个不设防的at机，萨摩人随便找个海边渔村就能\"提现\"。

    自从横扫九州十城，萨摩藩的债务基本清零。但尝到甜头的武士们哪肯收手？毕竟站着倒幕又累又危险，躺着绑票来钱快还不费劲。有武士偷偷抱怨，倒幕不如绑票香：\"天天喊打喊杀多没意思？咱们这行当可是暴利行业，五两银子一人的行情，比抢银行还划算！\"关键这种生意是特摸有时间窗口的，现在是萨摩的独家生意，以后就说不清了

    总之，现在的日本阶层冲突，武士与农民，商人与官僚，东军和西军，宗教和政治等问题交织在一起，更麻烦的是，还有外部，来自李勇这个渣男的强力破坏，在失去幕府严格的等级制度和锁国政策的高压后，日本已经越来越乱。李勇原本心情愉悦，搬个小板凳，拿块西瓜，慢慢欣赏日本的乱象。然而久走夜路必逢鬼，皇太极对东江军日益猖獗的、极度过分的屯田行为，忍无可忍，准备给予李勇的东江事业雷霆一击。

 第159章 东江危机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日，在朝鲜黄海道海州离的海岸线约5里的地方，沈世魁正在押送一些朝鲜人，前往海边的沙船。突然有卫兵来报，附近好像还有一股东江镇的人，也在押送朝鲜人，沈大将军怒火中烧，老子已经不在辽东与你们抢市场了，结果你们又跟着一起抢到朝鲜来了。大喊一嗓子：“来人啊，过去与他们会会，他娘的是那路神仙。”说着就带着50个亲卫杀气腾腾的过去了，走到半路，对方也过来40、50人，也是气势凶汹，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借着清晨的微光，两个一见面就尴尬了，“怎么又是尚可喜这个老乌龟？”尚可喜也是嘴角直抽抽，“沈世魁，你他妈的这么大的官，掉钱眼里了，这蚊子肉都要亲自来吃。”

    两人相视一笑，两个月见了三次面，又一个你懂的表情，尽在不言中，心中继续互骂“你个老六，麻麻x，想抢老子的生意”，没办法穷怕了，有赚钱的机会，东江总是“卷”字当头。

    沈世魁摸出一包华子烟，抽一支给尚可喜递过去，自己也叼上一支，笑着问：“老尚，本月收获如何？”

    尚可喜接过华子，划开手中火柴，给沈世魁和自己点上，嘿嘿笑着说：“太他妈的恶心人，辽南建奴往内陆撤进去100多里，老子的人冒险深入，还折了几十个兄弟，亏大发了，老沈你们呢？”

    沈世魁知道这家伙的话，如果信一半，都算多的，深抽一口烟说道：“我有点骑兵，还是能搞到人，但风险有点高，收益太小，这不只有另想办法，抓点绵阳一样的朝鲜人充充数，主要还是我们屯田自用，6年前铁山屯田的朝鲜人，都被建奴杀光了，对了，你的人要不都卖给我算了，我比金山多出一两银子，六两银子一个。不过，说实话，这些穷鬼棒子，都不用抓，老子的人，站在村子中间吼一嗓子，听说可以离开他们住的鬼地方，麻溜的自己带着家人就来集合。这个钱，躺着就能赚，舒服！”

    不一会儿，两个狗东西就勾肩搭背约好，三天后皮岛，一起喝花酒，至于朝鲜美女算沈世魁的”

    东江集团的兄弟们最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朝廷的俸禄照发，金山的军火管够，走私生意利润翻番，就连木材买卖都成了\"现金奶牛\"。比起当年在辽东啃树皮的苦日子，现在就算撞船事故频发，那也是\"富贵险中求\"。但最近有个\"狗屁膏药\"让人火大——金山公司居然开始立规矩了！\"谁敢向自己人开火，军火就别想买了，人也别想卖了，要搞什么“贸易制裁和禁运”。前不久耿仲明和耿仲裕兄弟就抢了自己人，现在被整得老惨了。总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的是赚钱的地方和门道，不行就辛苦点，跑远点抢人，还是挺容易的。

    同一时刻，鸭绿江畔雾霭未散。近百土着分散在林中，干得热火朝天。他们手持简陋刀具，或挥动斧头，伐木声此起彼伏。粗壮的原木在阵阵“嘎吱”声中倒下，砸起尘土与落叶。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映照出他们古铜色的肌肤与坚毅的面庞。有的土着把砍倒的树木简单修整，有的则在旁清点着数量。微风拂过，满地碎叶翻飞，他们沉浸在伐木劳作里，全然不顾江水悠悠流淌，仿佛这只是他们平凡又充满力量的一天。

    宽甸地区往北三十里的鸭绿江畔，二十岁的纳殷部壮小伙鲁布里，现在已经成包工头，他从深山里找了近百人，一起伐木，五个半大的小子，也变坏了，每个拿着一个鞭子，谁干活偷懒，他们就抽过去，还满嘴的粗口。而东江人一般都窝在江边的船上，抽着烟玩着牌九。现在安全的很，据说最近建奴发现这边明人活动很猖獗，派了一小队骑兵来调查，结果被这群野女真在半道给弄死了，谁敢破坏“贸易自由”，谁就去死。

    鲁布里今天悄悄的给船上的东江人说，你们最近小心，金兵好像在集结大军，疯狂的在叆河上游造船和造筏子，估计最近要搞有什么“大动作”。

    旅顺副将张攀立马高坡，俯瞰大连湾。这片曾寂寂无闻的海滨之地，因金山商会的投资已悄然蜕变——大连造船厂的骨架正从晨雾中显现。场地中央，小山般的木材垒作奇观：粗细不等的原木以某种野性秩序堆叠，在朝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宛如一座凝固的浪涛。与之比邻的烘烤房巍然矗立，炉火正炽。浓烟自烟囱喷薄而出，化作黑龙盘旋上天，在靛青的天幕上拖出狰狞的尾迹，将晨空染成铅灰色。此起彼伏的号子声里，工匠们穿梭于原木迷宫。斧斤与凿子的合奏中，船厂的轮廓愈发清晰——这里将成为东江镇的海上命脉。

    为拱卫这项工程，金州卫城正按棱堡形制重建。新任指挥使张杰即将到任，他的兵锋将为船厂筑起铁壁。就连以吝啬着称的奸商李勇，也不得不咬牙注资金州防御。这笔看似亏本的买卖，在他精明的算盘里却是笔稳赚的国难财：只要大明这艘破船不沉，后金的战火便是他最好的提款机。

    鸭绿江畔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建在原城墙废墟上的新义州棱堡已傲然矗立。这座周长约400米，高度超过4丈的棱堡基本建成，突出的圆形马面，四个角上悬空小棱堡，高大厚实的水泥石墙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色泽，仿佛沉睡的巨兽蛰伏在江边。

    空地上，一群衣衫粗陋的民兵正踏着晨雾奔跑。王三喜走在队列里，粗布衣衫被风掀起一角——这位皮岛老农是村中神射手，如今风声紧了，他不仅自己加练射击，还逼着老婆和大娃在家苦练装填火铳。“一二三四！”口号声撞碎晨雾，脚步碾过潮湿的草地。有人踉跄着扶住同伴肩膀，额头渗出细汗，眼神却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棱堡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随着队伍转动愈发清晰——那堵即将完工的石墙，是他们用血汗浇筑的屏障。

    一百多里外的宣川棱堡，同样的场景正在上演。更远处，铁山的火铳已上膛。“这次回铁山，就不打算走了。”匠人老陈擦着铳管，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向金山贷了铳，人手一把——大不了拼个一命换一命。”铁山的气氛像绷紧的弓弦。后金的狼烟又在边境若隐若现，而那些曾被阿敏三万铁骑赶上海岛的辽人，三年过去，竟又敢偷着摸回来。当年济尔哈朗和阿巴泰率五千骑横扫铁山时，他们跪地求饶；如今元气稍复，便又开始“上房揭瓦”。“三年前没打服，现在更不会怕。”老陈眯起眼，望向铁山方向。那里的炊烟正被风扯散，像极了当年后金战旗卷过的痕迹。

 第160章 后金怒火

    崇祯三年五月黄龙因功绩卓着，被提拔为东江副总兵，并因功晋升为都督佥事，世袭副千户。在四月十二日，刘兴治兄弟谋杀了皮岛总兵陈继盛，但第三天晚上就被沈世魁和李勇联手反杀。黄龙在六月带着本部5000人马，进驻旅顺。加上原来旅顺副将张攀5000人马，现在黄龙是兵强马壮，踌躇满志，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收复辽南四卫之一的复州，他自诩是“日拱一卒”战略。

    镶蓝旗主阿敏，后金“四大贝勒”之一，其父舒尔哈齐曾被兄长努尔哈赤处决，家族旧怨让他在皇太极麾下始终如履薄冰。然而天启七年（1627年），他率三万铁骑横扫朝鲜，凯旋而归的威望却刺痛了皇太极——这位大汗正需要绝对的权威来压制“四大贝勒共治”的旧传统。

    崇祯三年五月，风云骤变。当明军反攻永平、遵化四城时，守城主将阿敏的抉择彻底改写了命运：弃城前，他下令屠戮汉民、劫掠财物，将后金“招抚汉人”的国策撕得粉碎。这场溃逃不仅让关内据点化为泡影，更让皇太极对明廷的威慑计划胎死腹中。

    “弃城虐民，意图不轨。”十六条罪状如同十六把尖刀，剖开了阿敏的权柄。皇太极借公审之名，褫夺其镶蓝旗主之位，将其幽禁于高墙之内，仅留少量财产维系残生。这场清算不仅是为惩罚叛将，更是要彻底废除“四大贝勒共治”的旧制——大汗的权杖，容不得任何人分羹。

    权力的裂痕从未真正愈合。正蓝旗主莽古尔泰等贝勒暗流涌动，而皇太极的目光早已投向东方：东江镇的烽火，恰是转移国内矛盾的最佳火种。一场针对铁山和皮岛的雷霆之击，已在后金的铁骑下蓄势待发。

    东江镇最近三个月连续“作死”，可把后金给恶心得不行，损失人口数万，朝鲜贡品被劫，沿海和鸭绿江被搞成禁区。摆平内部的皇太极终于腾出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是叔叔和婶婶都不忍了。

    崇祯三年（1630年）七月十五，大权独揽的皇太极连议政会的过场都懒得走，直接甩出军令：镶白旗楞额礼为右翼主帅，正白旗喀克笃礼为左翼主帅，率三千骑兵、五千步卒，另配蒙古与汉军六千，合兵一万四千，剑指铁山与南海岛（皮岛）。

    这是一场复刻胜利的豪赌——三年前，后金铁骑正是从义州入境，经宣川直捣皮岛。如今，楞额礼与喀克笃礼摩拳擦掌，只待复制辉煌。可当他们站在鸭绿江畔时，眼前的景象却让计划瞬间崩塌：江面上明军水师往来如梭，哪还有三年前的可乘之机？

    “凉拌！”两位主帅咬着牙下令：拆了叆河上游的林木，造简易船只与木筏。工匠们挥斧伐木的巨响，却成了最响亮的警报——带路的汉人早已将消息递往明军。而此时的后金军，仍沉浸在“突袭必胜”的幻想里，对战争突然性的丧失浑然不觉。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三日，皮岛总兵府议事大厅内气氛凝重。黄龙、沈世魁、尚可喜、张杰和王保国五人围坐在巨大的沙盘前，面色凝重，议事氛围压抑至极。

    黄龙率先开口，沉声道：“建奴必然还是老战术，先夺义州，入朝鲜，再直取宣川，进攻我皮岛！”众人皆点头，神色凝重。

    沈世魁接着分析道：“建奴此次野心勃勃，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需早做应对。”尚可喜也表示赞同，本次需要全体东江镇联合作战，才有一丝胜算。

    沈世魁又补充道：“我们立即向登州求援，最好能让金山卫来援。”

    张杰提出可派细作深入敌后，探查金军动向。王保国则建议动员铁山全部百姓，坚壁清野，共同抵御外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激烈讨论着应对之策，每个人都深知，此次战事关乎铁山和皮岛存亡。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形成两个作战方案，方案一是用战船封锁鸭绿江，如果对方敢强渡就半渡而击，击溃后金；方案二是将建奴放过鸭绿江，关门打狗，争取全歼建奴，一次性打痛对方，保铁山至少三年的和平。

    由于有了金山贷款的扶持，沈世魁和尚可喜现在是武备充足，直接转主战派。副总兵黄龙是新官上任，急于报效朝廷知遇之恩，也算主战派。张杰和王保国更是不嫌事大，两人直接嫌弃主战派不够激进。一个详细的防御与反击计划逐渐成形，一场铁山争夺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五日，天光微亮，鸭绿江面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在叆河入江口，楞额礼和喀克笃礼率领着上万名后金士兵，如果加上负责后勤的阿哈，超过两万人，开始秘密渡江。他们并未列阵喧哗，而是低调而有序地着手准备渡江事宜。士兵们将简易的木船和木筏推入江中，这些木筏用粗壮的原木捆绑而成，粗糙却结实。士兵们有的牵着战马，引导它们缓缓走上木筏；有的抬着简易的武器和物资，小心翼翼地登上木船。

    江水在晨曦中泛着幽光，随着木筏和木船缓缓离岸，江面泛起层层涟漪。士兵们尽量压低声音，悄无声息地渡江。楞额礼和喀克笃礼站在江边，密切注视着渡江的队伍，确保一切顺利进行。在薄雾的掩护下，一队队后金士兵陆续渡过鸭绿江，整个过程悄然无声，仿佛与这初晨的宁静融为一体。

    右翼主帅总兵楞额礼带一万主力，其中二千骑兵和二千步兵，六千蒙古和汉军，绕过义川直取宣川，断铁山明军的后路，左翼主帅喀克笃礼带一千骑兵和三千步兵攻占义州。

    楞额礼率二千骑兵绕过义州后，突袭铁山半岛，企图摧毁明军屯田基地。一路南下，兵贵神速，一日内突进百里，连下龙川、盐州和铁山如入无人之境，不是神勇威猛不可抵挡的无人之境，而真正是遇到了“无人”，铁山地区早就全部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干净到老鼠都要饿死的那种。这次铁山是痛定思痛，三天前就开始，有组织有次序，将所有的人员及活的东西、粮食等，通通带走，早早退守坞堡中，坚决留守待援。

    楞额礼越往南走，越是心神不定，一切顺得出奇，顺得不正常，作为一员悍将，总觉得这次什么地方出了错，难道是出征前忘了烧香？他不由得担心起喀克笃礼来，他的直觉很准，喀克笃礼被人阴了。

 第161章 抵近射击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五日，中午，左翼主帅喀克笃礼带着4000人马来到义川棱堡，他骑在马上，在距离1里远的地方，静静的观察这座造型怪异的巨型城堡，四个角上悬空突出的小型棱堡，明显不好对付，而且城墙高达四丈，好在规模不大，方圆最多100多丈（400米），而且也没有护城河和深壕。

    喀克笃礼人狠话不多，立即安排随队的阿哈打造云梯，大队原地驻扎，埋锅造饭。经验老到的他，同时安排探马前出周边20里侦察，另外抽调一个牛录骑兵（300人左右），在200步的距离上，围绕棱堡转一圈，试探一下明军的火力情况。结果是，在周边方圆30里的范围内，除了附近明人村子中的坞堡外，外面空无一人。而棱堡中的明军看到大金的骑士，一箭一枪一炮都不放，一片死一样的沉静，有点瘆人。当然，以明军近十年的战绩来看，这也正常，他们肯定是躲在城堡里瑟瑟发抖。

    下午未时3刻（下午2点），近百架简易云梯造好，由于明军的异常平静，让喀克笃礼还是高看一线，他慎重的安排了三个牛录，分成三个梯次进攻。他选择了东面相对比较开阔的一面城墙为主攻方向。

    后金八旗兵制中的八旗分别是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镶白旗、正蓝旗、镶蓝旗、正红旗、镶红旗，军队以牛录为基本编制单位，300丁为一牛录，设牛录额真统领。五牛录为一甲喇，设甲喇额真率领。五甲喇为一固山，由固山额真率领。汉语称固山为旗，八固山即八旗。后来，牛录额真又称为佐领，甲喇额真又称为参领，固山额真又称为都统。

    正午刚过，后金大纛猎猎作响，先是苍凉的牛角号响起，接着进军的鼓声如雷般从远方传来。后金三个牛录近千人，间隔一百五十步分作三个波段向前推进，每牛录辖三百人，以\"三叠阵\"强攻义川棱堡。

    第一波三百死士脱去头盔束发，袒露黥面图腾。他们举着蒙牛皮大盾，在距棱堡一百步处散开阵型，突然一起喊着：“为大汗效力！杀啊！”开始全力冲锋，前排以盾掩体，后排弯弓准备。在抵近棱堡50步时，弓手开始射箭压制城墙上明军，箭矢飞速掠过棱堡垛口时。第二波的牛录额真挥动令旗，全队开始加快步伐前进，当第二波后金兵攻至150步时，第三波也进入300步的范围。整个棱堡被箭雨覆盖，阿哈抬着云梯已经到了城下，三波段攻势犹如巨浪拍岸，气势惊人。

    按照作战计划，义川由张杰负责防守，在后金军军队抵达后，他就一直在用单筒望远镜冷静观察，跟随李勇快三年，一直练兵练兵还是练兵，今天终于等到实战机会，作为一个年轻人，不紧张不激动，那是骗人的，他手中的1000人可是模范团，每个班配了重型手摇式十管火铳，每个连配三门可打霰弹的曲线炮，整个团还配有20门5斤红夷大炮。

    他一直默默的数着敌人前进的距离，当看到第三波次的牛录，也进入300步位置时，他一声大喊开火，东面城墙上一个营的300名士兵，开始以三段击排枪向第一波次的牛录射击，分布在马面上和小棱堡上十五门曲线炮，装上霰弹向位于一百步左右，第二波次的牛录开火，堡内二十门5斤红夷大炮，随即向战前已标记的300步外第三波次的牛录开火，棱堡垛口霎时伸出上百支火铳，爆豆般的射击声中，炮台上也是轰鸣震天，城墙上已是硝烟弥漫。

    第一波的牛录额真阿山是真正的勇士，就算有几十人倒下，他也毫不畏惧，当明军三段击射击的间隙，果断命令全体冲锋，蚁附攻城。看着已经蜂拥至城下的建奴，张杰一声冷哼，下令拉响城下的重型地雷，只见每间隔十米，方圆两千平方范围内，预埋的地雷均匀的轰天炸响，炸得第一波的士兵晕头转向，是的，由于火药威力有限，炸伤的多，炸死的少。让第二波的牛录参领（牛录额真）乌尔古顿时呆在原地，虽然流弹击中他的额角，血流满面，也忘了擦拭。没等他想明白时，曲线炮的第二波次的霰弹又飞了过来，快速冲锋后，虽然他人已经离城堡快50步，但是没有办法，这次霰弹的杀伤力太大，乌尔古这次就没有好运了，火炮之下，众生平等，那怕是三层重甲，胸口挨了一弹，鲜血顺着护心镜往下淌。当他不甘倒下的时候，再次看到棱堡垛口，又伸出密布的枪口，随着铳声响起和后金士卒的惨叫传来，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倒放的云梯，四散的尸体，败烂的旗帜，混着硝烟，在正午的烈日下飘散。

    喀克笃礼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就100息的时间，两轮三段排枪，两轮霰弹火炮和一轮红夷大炮，外加持续不断射击的重型十管火铳，最后再来一个惊天巨响的重型地雷，铁山的明军居然拥有这样的火力，完全超出他的认知，不过作为一个沙场老将，他立即做出一个正确的反应，鸣金收兵。

    阿山命很大，就这样的打击下，居然是毫发无损的狼狈退了回来，喀克笃礼一清点损失，欲哭无泪，一百多人当场报销了，还有一百多人都挂了彩，最心痛的是死一个牛录额真。他不仅骂了起来，这个棱堡的将领真不知是那个坏种带出来的，你都有这么强大的火力，大家拉开架式，堂堂正正打一场不好吗？还玩阴的，老子不服，但是不服又能怎样？

    就在他看着棱堡发呆的时候，鸭绿江面上，驶来十艘巨大的帆船，二话不说，对着他们就是一通远程火炮，他们离江边也就不到一里地，近百铁弹飞来，又打死十多个人，没等喀克笃礼下令，几千人已经亡命的向远离江边的内陆跑去。

    一口气跑出5里地外，喀克笃礼赶紧收拢人马，暗自觉得幸运，对方也非良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出城追杀。随后，他转念一想，有战船在侧翼，凭自己这点人，这义川棱堡肯定是打不动。太他妈吓人了，这墙根还没碰到，转眼一个牛录就没了，这股明军很诡异。最好还是先与右翼楞额礼会合，商议后再作打算。

    正在他思考对策之际，探马回来了，周边也是战事不断，放出去的二十个探马，回来少了五个，只要一落单就会被人偷袭，这边人都是“阴人”。铁山地区越来越古怪，也越来越可怕，这特摸过江才打第一天，就把威风凛凛的左翼军，搞得垂头丧气。喀克笃礼侦骑四出，小心翼翼朝宣川退去，来得有多嚣张，退得就有多狼狈。进入“无人”区后，喀克笃礼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他不仅也开始担心起楞额礼来。

    喀克笃礼是个合格的将领，他在蒙受损失后，评估不可敌时，立即灵活转进，而头铁的楞额礼就惨了。

 第162章 崩掉大牙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六日，下午，楞额礼带着骑兵杀到宣川，一座高耸的棱堡拦在要道上，他在一处高坡上仔细观察，这座棱堡显然不大，周长最多600米，但高度肯定超过4丈，看什么去就有点棘手样子。

    横在了宣川要道上的棱堡和义川的几乎一样，稍微周长扩大了一点，金山人偷懒，两处棱堡共用一张施工图，这座堡垒每面城墙的中间，有一段突出的、悬空的弧形马面，四个角上都有一个面积不小，向外突出的小棱堡。因为使用水泥和钢筋原因，四角小棱堡非常夸张的悬空在外看有去有一种狰狞的感觉。还有与义州不同的地方是，四周挖了两丈宽和一丈多深的壕沟。这个城堡正好是卡在皮岛和义川的中间，既可保护了铁山地区的屯田，也可接应皮岛明军在这个方向上随时登陆。楞额礼征战十年，很清楚，从战略上讲，它象颗钉子顶在胸口，必须拔掉。

    防守这座棱堡的是沈世魁的3000人，手下装备是一水的金山造，士气空前高涨。这是东江镇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步兵装备上碾压后金军队，除了没有给他们提供曲线炮和火箭炮，该给的都给了，李勇是见钱眼开，什么都想卖，赚钱嘛没有下限。沈世魁还自行部署了60门虎蹲炮在城墙上，当然让沈世魁更有信心的是那40门5斤红夷大炮，黑幽幽的钢铁，看上去特有安全感。

    楞额礼攻城经验丰富，打城堡和棱堡，熟的很。关键就在，炮灰不能少的，他对着帐外一声大喊：“来人啦！找甲喇额真伊尔根觉过来。”卫兵马上去传令。不久之后，全部骑兵向东南方向的安州搜索而去，见朝鲜人就抓，这年头很不对，大家没事就抓朝鲜人，今年全体朝鲜人肯定犯冲。

    楞额礼同时命令所有阿哈连夜打造盾车和云梯，两天后要一鼓作气的拿下这个据点。没了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对付皮岛。他还派出使者，通知朝鲜小朝廷，为金国大军准备战船，渡海上岛剿灭残余的明军。

    两天后，崇祯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天刚破晓。楞额礼右翼的军队开始行动，朝鲜人和阿哈被驱赶为前队。他们面色麻木，推着沉重而坚实的楯车缓缓向前。楯车挡在身前，犹如移动的堡垒，一点点向着宣川棱堡前的壕沟靠近。随着楯车的前行，后金步兵随后跟进。后金军攻城的楯车战术，在面对明朝火器时非常有效。楯车可以保护士兵免受火器攻击，使得后金军能够在接近城墙时减少伤亡。例如，在攻打辽阳时，后金军的绵甲兵携楯车进攻，即使面对明军三层枪炮的防御，也能从容列阵前进。

    今天让楞额礼有点不爽的是，从大军进入棱堡两里地开始，每分钟有40发炮弹呼啸而来，楯车对以前明军的火器都扛得住，但今天这个炮弹，只要直接命中，立即车毁人亡。其实金山造的5斤红夷大炮最大射程是5里，射击速度能到一分钟两发。沈世魁考虑到，一方面是目标太远炮击精度不够，浪费大，白让金山赚银子，另一方面是他的炮手水平很一般，所以，放近了打，让建奴抵近2里时，才下令开炮。炮弹不断落下，不用鞭子抽，朝鲜人和阿哈就拿出吃奶的劲，但移动速度也就可怜的每小时4里，硬着头皮，在挨了20多轮炮火，100多架楯车，付出被打掉30架以上，上百人死伤后，终于推进到80步的范围。

    后金三个牛录的士兵手持弓箭，在楯车的掩护下，开始向棱堡上的守军施射，箭雨如蝗虫般飞向棱堡。而那些朝鲜人和阿哈不顾危险，奋力推动楯车，每一步都扬起尘土，他们要将壕沟填平，好让后金的大军顺利通过。守军在棱堡上紧张地盯着下方，目睹着这紧张的一幕，手中的火铳时刻准备着。由于引入了金山的教官，城墙上的射击，由教官统一指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以前乱放铳的情况，战前很明确，没有号令私自开铳，斩！一时间，战场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在楯车进入50步后，教官一声：“开火！”，城墙上800火铳手，分三排开始循环排枪射击，这面城墙的20门虎蹲炮也同时开炮。双方你来我往，不断有人倒地，不得不佩服后金的箭术高明，很多明军面门中箭倒地。但相对而言，处于城下的后金士兵更吃亏一些，特别是虎蹲炮的霰弹，杀伤力十足，后金的伤亡更大。朝鲜人和阿哈纷纷从楯车后取出沙袋或木板，拼命填埋壕沟。

    不到两刻钟后，楞额礼观察到情况不妙，只靠朝鲜人和阿哈填埋速度太慢。后金士兵只能依靠楯车对射，而对方居高临下优势很明显，长期对峙伤亡在不断加大。他果断下令，第二梯队三个的牛录立即发起进攻，而且人人需肩扛一袋沙包。同时命令第三梯队三个牛录准备，如果一旦填平部分壕沟，立即跟进，争取一鼓而下。

    终于集中填平三小段壕沟后，阿哈抬着的云梯已经搭上城墙。后金战场执行力超强，第二梯队三个牛录已经冲进50步以内，弓箭手接替前面已经竭力的人，继续开始向城墙射箭，箭雨再次如蝗虫般飞向棱堡。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的重步兵身披三层重甲，开始登城。楞额礼紧张的心，开始放松下来，对付明军，只要你扛住了他们的火铳和火炮，一旦上墙近身肉搏，在大金勇士的刀下，他们会快速崩溃。当然，楞额礼还是不放心，下令第三梯队发起进攻，决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正当后金兵欢呼，有勇士“先登”时，壕沟前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沈世魁下令拉发重型地雷，炸得壕沟前后金的士兵人仰马翻，进攻的势头一滞。随着阵阵排枪声响起，一声“败了！”，陷入恐慌的士兵，顿时像潮水一样往后退去。但回跑不到两步，第三梯队的三个牛录已经冲了上来，见着败兵就砍。大家急忙转身，重新向城墙发起进攻。

    由于所填的壕沟距离有限，大量的人马挤在沟前，东江镇的士兵通过马面和棱堡形成立体交差火力，不断杀伤城墙下和正在登城的后金兵。终于有人爬上城墙，但是被东江镇的金山造火铳直接装上三棱刺刀后，秒变长矛兵，几把具备破甲能力的刺刀同时捅过来，再猛的勇士，也很快就捅了下城墙，关键是这三棱刺，它很邪门，居然能破三层重甲。

    双方很快打了一个时辰，楞额礼看大队人马堵在壕沟前，然后不断有勇士落下城墙，这样打，伤亡实在太大。他没有再犹豫，下令迫鸣金收兵。不由得心中有点后悔，还是急了点，早知道，就多带点蒙古、汉军和朝鲜炮灰来。

    当后金留下一堆尸体撤退后，城墙上，东江镇的士兵一起举枪欢呼。今天打得实在太痛快，至少打出1换5的比例，这是明军近来少有的大胜，而且是以少胜多的胜利。今天的攻城战中，建奴方损失不会少于1000人，当然其中又以蒙古人、汉军、朝鲜人和阿哈为主。

    楞额礼铁青着脸刚刚回帐，还没坐下休息，灰头土脸的喀克笃礼已经带着人过来，两人一对称敌情，同时心中咯噔一下，这次要坏事，肯定踢铁板上了。如果不能快速拿下宣川，那大军卡在这个位置，就相当被动了。更大的麻烦是，由于对战前估计不足，后金通常是以战养战，大军只带了十天的补给，现在已过三天。

 第163章 全民皆兵

    楞额礼和喀克笃礼两人在大帐一合计，是先攻城，还是先搞补给，如果攻城失败，又没补给，那是十死无生，这个后果不堪设想，那还是“打谷草”先。留三千人围住宣川，其他的人按牛录为单位，四处筹粮。

    命大的阿三，这个倒霉孩子，带着合并了更倒霉的已挂了的乌尔古牛录的人，一共近四百多人来抢一处坞堡，阿三看着这个坞堡，狠狠的啐了一口痰，老子棱堡打不下来，这个坞堡难道还打不下来。

    不巧，这个坞堡正是老农王三喜所在的保，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这个坞堡中现在有近600人，其中有100多是朝鲜农奴，凡是敢于从皮岛回到铁山屯田的家庭，金山通过贷款给个人，买牛、种子、粮食还有刀、枪和火铳，要全民皆兵，保卫自己的家园。

    三年前正因为大家手无寸铁，不得不含泪从铁山逃回皮岛，这次人人发狠，整个村子除了小孩外，男人、妇女及老人，都购买了一支燧发火铳，这个东西大家喜欢，管你武艺多高，一枪入魂。如果阿三知道这个村子的火力密度，比明军正规军还要强，那绝对会换个姿势进村。

    崇祯三年七月三十日，正午骄阳似火，烘烤着朝鲜铁山地区的一处村落。牛录额真阿三带着两个牛录总计四百余名剽悍的后金士兵，如狼似虎地冲进这村子。阿三一挥手，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村子中间那座巨大的武装坞堡围得水泄不通。这座坞堡高大坚固，堡墙上设有了望孔和射击孔。但此刻，在后金士兵的重重包围下，坞堡好似陷入孤岛。

    士兵们将坞堡围住后，阿三站在前方，神色凶狠，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大声发号施令。后金士兵们听令后，立刻张弓搭箭，拉满弦，箭头指向坞堡，虎视眈眈，只要阿三一声令下，便要将那箭雨倾泻到坞堡之中，一场激烈的攻防大战一触即发，整个村子都被紧张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他正准备让人喊话，让里面的村民投降，突然所有的堡墙上，了望孔和射击孔都喷出愤怒的火焰，数百支火铳同时开火，毫无防备的后金勇士们，纷纷倒地。阿三神奇的再次毫发无伤，急忙躲到一处民宒的后面。他清醒的知道，可能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自己又被阴了，中了埋伏。

    在狼狈远离坞堡后，阿三收拢人马，一清点后，至少上百人被打死打伤，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阿三与几个头领一碰头，大家肯定的是，袭击他们的人服装杂乱，肯定不是明军，就是一群武装农民。阿三象输红眼了的赌徒，立即重新组织人马，打造简易梯子，被明军打就算了，一群农民都可以收拾自己了，真是倒反天罡，今天一定把这些人统统都杀了。

    阿三历来战无不胜，从去年十月到年初二月跟着大汗，破长城，围北京，横扫北直隶没有一败，这两天是不是因为自己有点飘，连挨两记闷棍。他召集头领们，非常认真的开会，最后决定兵分三路，其他两路一左一右各50人进行佯攻，他亲率主力200人，用巨木撞开大门，强攻正面。

    老农王三喜带着老婆和十五岁的大娃，在王保长的带领下，防守正门。保长先让大家在预先演习无数次的位置埋伏起来，等他的号令，一起发铳。刚才建奴很嚣张的堵在门前，准备逼大家投降时，保长一声：“开火！”他一口气打了三枪，他老婆和娃负责装弹，他负责开枪，结果至少有两人被他打倒，把他兴奋得哇哇大叫：“我干掉两个！我干掉两个！”

    一个时辰后，精心准备的后金士兵，非常严格的执行战斗计划，悄悄的进入前进位置，先由两边的50人发起冲击，一时喊杀声和铳声四起，阿三在耐心等待了半刻钟后，突然暴起，大喊：“为了大汗效力，杀！”200多金兵，分工明确，弓箭手压阵，箭雨覆盖。盾牌手护着二十个壮汉抬着巨木，向大门冲去，而其他的人则借助周边的民宅为掩护，抬着简易梯子，抢占2丈高的堡墙。

    王堡长的兵力充足，根本不受两侧佯攻的影响，按兵不动，专注的观察正门的情况。当正面的后金士兵都冲出隐蔽位置后，他才下令开火，顿时浓烟弥漫，很多家庭都是全家上阵，男人在前开铳，老人、女人和孩子在负责装弹，竟然打得连绵不绝，由于距离非常近，已经与枪法无关，也与几重盔甲无关，众生平等，中枪必死伤，当然很多村民，由于动作过大，也被后金的弓箭射翻在地，双方死伤一片。

    “咚”“咚”“咚”“咚”，巨木开始撞击大门，只是令阿三痛苦的是，他判断错了，对方是下定了死守的决心，大门直接用石头封死，这如何撞得开？战场的结果，就是你一箭，我一铳，双方开始拚消耗，好不容易有十几个勇上爬上堡墙，发现上面不超过一米，非常狭窄，两边上刺刀的人一堵，下面院子里的火铳，就像打靶一样，把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打下来，不上去还好，上去一个死一个。但是可恶的射击孔，不断连绵的喷着烟雾，不断有后金勇士倒下，王三喜有媳妇和娃装弹，打一枪读一声：“三个”、“四个”当他数到“六个”时，阿三自己就已经崩溃了，这他娘的打得什么烂仗，门撞不开，墙上不去，对方的了望孔和射击孔，不断打出死亡的铅弹。

    他绝望的大喊一声“撤！”带着人马，又一次狼狈的退了下来，这次又有一百多人死伤，他是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啊，这个该死铁山，怎么这么难打，这火铳在大明都烂大街了？怎么人人都有？还是特摸是最精良的那种？我们苦练十年的武艺，那又算什么？还是打辽西和北京“正规明军”舒服，这次回去，辽南和朝鲜再也不来了，谁来谁他苗的生孩纸没屁眼。

    阿三在退回宣川的路上，不断被冷枪袭击，最可怕的是晚上，那个王八蛋发明的燧发火铳，那个丧心病狂的渣人，给农民都提供燧发火铳。以前明军的火绳枪，到晚上就像点火把一样，敌人在那里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可好，对方开铳后，才知道在那里，你都中枪了，看见了又能怎么的。李勇正在“江南一号”上晒太阳，打一个喷嚏，好像最近天天有人在骂自己。

    各处坞堡都发生了类似的战斗，这次把后金勇士们打怕了，只要听到铳响，条件反应的就逃，铁山地区是全民皆兵，没有十个人，“勇敢”的后金战士都不敢出门。楞额礼和喀克笃礼两个人就算数学不好，但也算清楚了，六天时间，他们在义川被阴300人，在宣川被干掉800人，打谷草是被小刀子割肉，近1000人没了，近一成的战损，这谁顶得住，但这不是最坏的消息，他们天天在咒骂的烂人--李勇来了。

 第164章 金山来援

    崇祯三年六月二十六日，李勇和郑芝龙海上密谈结束后，就立即赶回金山，张杰的汇报中明确说明，铁山和皮岛近期要出大事，最近，这群贷了款的岛主闹得太过份了，动静太大，明显不把大佬--皇太极当老大。其实今年，李勇根本没想在这个位置动刀兵，打外强中干的西班牙人，抢他们的地盘不香吗？但是，如果东江镇现在在铁山地区失败，金山的投资就打水漂了，自己借这帮穷鬼这么多钱干吗？失策，失策！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不打也得打，铁山地区的地盘不能丢，战争不能输，打是亏，不打更亏，李奸商现在有点心绞痛。

    为了北方的军火生意，为了殖民朝鲜，铁山这一仗，金山是不得不打了，过于强势的后金不可取，但是也不能把后金打趴下了，没有这刺头，金山的军火生意，还怎么做，所以“度”很重要，李勇就是过来把握这个“度”的，如何把握自己也不知道，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至于民族大义，对当前的李奸商来讲，这些虚头巴老的东西，哪有赚钱更实际。对了，还有那个摇摆的朝鲜小朝廷，占这么大一片地方，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如果这次有机会，那个地方，最好的结果是，留地不留人，这次过来，做个实地调查，以后好好规划规划，这是千年大计，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抢注中国的“申遗”。

    崇祯三年七月六日，金山水师回到了金山，被两个老婆一通家暴后，一身青紫的李勇，终于取得再次出远门的资格。他一路上好后悔，不该娶太强势的女人，更不该娶两个，总之家庭问题上，李勇已处于摆烂的状态。当然，讲良心话，没有两个强悍的老婆守家，他敢安心出门？在金山稍事休整和补充三天后，拉上金山3200老兵（模范旅），留下龚其胜的水师守家，给周皋打了个照面，上了周壳的“江南一号”，挥挥手不带着一片云彩就离开了金山。留下周皋站在军营的训练操场中间，独自在风中凌乱，怎么他苗的，打仗的这种好事情，总轮不到自己，练兵这种苦差却全落到自己头上，看着刚招来的这些左右不分的新兵蛋子，就想发火，看老子不练死你们。

    七月十五日之前，李勇就已经到了威海，钓了一周的鱼，他一直叨叨，遗憾这个年代，大名顶顶的“威杆”还没有出世（后世威海生产的碳纤维渔杆），不爽！果然，不出意外，在二十三日收到登州孙元化的求援信，“刚好”在登州送军火的李勇，立即奔赴朝鲜铁山地区，支援黄龙东江军。

    七月二十七日，旅顺港内，黄龙将军在议事厅设宴，邀李勇前来共商战局。两盏烧酒下肚，黄龙虎目凝视舆图道：\"沈副将在铁山危若累卵，旅顺现有水师不足，尚可喜驻广鹿岛舟楫精良，若能南北夹击，必破后金。\"

    李勇颔首应和，手指在舆图上勾画：\"末将愿率四千精兵溯皮岛，登陆朝鲜直取宣川。只是望总兵大人北攻复州，对建奴牵制一二。\"黄龙大笑，拍案而起：\"我亲率五千步骑取道金州，三日可至复州城下。\"

    暮色渐合时分，两人饮尽最后一樽，黄龙递上虎符印信：\"此去铁山多凶险，尚可喜骄狂自恃，还望李将军相机行事。\"李勇双手接过，做抱拳礼道：\"我等皆为朝廷效命，定不负将军期望。\"船队起锚的号角声，穿透了辽东的夜空。

    七月三十日，李勇抵达皮岛时，广鹿岛岛主尚可喜带5000人也赶到皮岛，当天张杰带义川1000人马也来皮岛会合，守卫鸭绿江水道的威海水师换防义川，王保国亲率500水师陆战队进驻义川棱堡。尚可喜登上排水量1000吨的“江南一号”时，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李勇在他心目的形象，从此就是“江南一号”，久闻李老大的江湖传闻，今天一见这个排场，虽两人同为副将，但尚岛主不由自主的感觉自己矮三分，李勇个子高的原因，那是他将银子，应该是金子垫在了脚下。

    按黄龙的印信，以李勇为帅，这个拼命的岗位，另外两位也不准备争。尽起金山新军5200人（其中有金山水师陆战队1000人），广鹿岛5000人皮岛留守张焘5000人，共计人的精兵，登陆朝鲜救援沈世魁。本来尚可喜是不赞成登陆的，但看到金山水师二十多艘盖伦船、飞剪船和武装福船后，数了数船上的红夷大炮数量反正数不清楚，总归上千门是有的，当即就不再担心，上千门，这不是火铳，这全是红夷大炮，陆上打不过，退到海边就行。

    崇祯三年七月三十一日，中午，朝鲜宣川以南三十里海滩上，李勇身穿山文甲，从小船上跳入一尺深的海水中，不管海水打湿了自己的靴子，右手握着马鞭，左手抓着鞭梢，嘴上叼着华子，一步一步的踏上了朝鲜的土地，这是李勇来大明后第一次出国，当然以后这里就不算了，它是金山的。走上岸边的小山坡后，他很装x的看着，数百艘大小船只，有序的将人员和装备运上滩头。

    清晨，前期上岸的骑兵营，借助海上的火炮，在留下了几十个蒙古骑兵尸体后，将后金军驱离到至少10里以外的地方，这雨一般的铁弹，谁扛得住。整个登陆的半岛已经全部清空，一个团的金山新军建立好防线后，才让李勇非常有排面的登岸，但李勇深受后世麦克阿瑟登陆菲律宾的影响，坚决不走浮桥，要淌着海水上岸，事后，他有点后悔，湿靴子穿着不舒服。

    在金山水师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持下，联军顺利的在宣川海边登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登岸后，三方分别扎下大营，金山居中，皮岛张焘靠左，广鹿岛尚可喜靠右。

    一天时间上万人的登陆，远处高岗上，楞额礼和喀克笃礼并肩骑在马上，远眺明军的大营，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头铁的明人，除了去年在遵化城下战死的赵率教和在北京城下战死的满桂外，明军基本不与后金野战。从战旗上看，这个东江镇大将张焘和尚可喜都听说过，这个金山李是谁？没听过啊？不过，明军也就个怂样，明天击溃援军，再打宣川。

 第165章 铁山决战

    崇祯三年八月初一晨，天刚蒙蒙亮，朝鲜的崇山峻岭间，一片肃穆。李勇、尚可喜和张焘的联军营内，已是一片忙碌。士兵们架起了行军锅，在晨雾的缭绕中，柴火噼啪作响，浓烟缓缓升腾。锅中的食物翻滚着，散发着阵阵香气，那是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准备的最后一餐。将士们有的端着碗，狼吞虎咽地吃着，眼神中却透着坚毅；有的则匆忙咽下几口，便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

    各营的将领们穿梭于队伍之间，鼓舞士气。李勇看着眼前这支融合了各方力量的大军，心中充满了斗志。尚可喜和张焘也各自鼓舞着麾下士兵，喊着激励的口号。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大军出营。整齐的步伐震撼着大地，猎猎作响的战旗在风中飘扬。士兵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复仇与胜利的火焰，他们正朝着与后金决战的前线，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前进。而楞额礼和喀克笃礼留下1000人监视和防备宣川明军外，也是倾巢出动。

    一个时辰后，双方大军相距5里，形成对峙。明军排出品字形的阵型，金山新军在前，左翼为张焘的皮岛军，右翼为尚可喜的广鹿岛军，由于金山的贷款支持，东江镇全部装备统一的金山造燧发式火铳，张焘和尚可喜还分别购进了20门5斤炮，李勇担心他们火力不足，将陆战营的火炮分别借给他们10门。

    顶在最前线的是金山新军的三个步兵团，由张杰统一指挥。金山模范旅标准是3200名士兵，配置包括两个步兵团和一个合成团：其中两个火铳步兵团各有1000人，重型手摇式10管火铳100支，配曲线炮60门，5斤炮40门。合成团有四个营1200人，分别是一个骑兵营300名骑兵；一个重炮营300人、15门10斤重炮，10组16发火箭炮，一个辎重工兵营300人、一个300人的旅直属警卫营。而这次顶在前面的三个步兵团中有一个是张杰从义州带过来的。陆战营1000人负责拱卫李勇和中军大旗。

    这样金山新军在正面，集中布置了15门10斤重炮，10组16发火箭炮，80门5斤炮的远程打击力量，布置了150门曲线炮，200支10管火铳近程打击力量，李勇对自己的小命很看重，这次是一点也不敢留手，就差点从水师船上再拆几十门重炮，后来，感觉自己还是太怂了，就主动放弃了。

    双方列阵完毕后，在阵列前方60步，金山新军还偷偷的为联军拉了三层铁丝网，铁丝网还是留有缺口，只是逼着人要绕着走而已，对方在百步之外肯定看不清楚。张焘和尚可喜也是看得莫名其妙，金山这啥玩样儿，细得象丝一样，放在前面有什么用？

    严格来讲，双方的人数上明军稍占优势，但感觉能打的就金山新军的5000多人，其他东江镇的人，都是打酱油的，打顺风仗还行。互卖队友，那是他们的基操，不会卖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后金军除了4000左右的蒙古和汉军有点渣，能打得精锐还是有7000人，所以是半斤对八两。

    打野战，肯定是金兵攻，明军守，两方都这个默契。一处高坡，楞额礼和喀克笃礼并肩骑在马上，表情严肃，虽然打心里看不起明军。但看到今天的明军盔明甲亮，堂堂正正列阵推进，一片耀眼的红在眼前跳跃，还是有一丝诧异，当然也就一丝而已。这九天来受得窝囊气正憋着，就等着洒在李勇身上。当然，此时的李勇是不知道，对方有这么大的怨气，他正兴奋的欣赏壮观的古战场，两军对垒，这不是拍电影，这是拿着真刀真枪在砍人，在现代，要请这么多人来演一场，至少10个亿还打不住。

    李勇故意排出品字形，那就等于是有一个弱鸡，勇敢的站出来，对着对方喊：“你来打我呀！”那楞额礼和喀克笃礼当然就不客气，准备一次性的进攻，击溃明军。

    只见后金的大队开始向前推进，其中4000人的炮灰部队--蒙古人和汉军开始前出，楞额礼的镶白旗3000骑兵和2000步兵居中，最后是喀克笃礼的2000人，在天上俯看，这一小块平原上，后金军队像四段波浪一样向着三块礁石撞来。

    进入4里地时，金山的15门10斤重炮开始开火，15颗10斤重的铁弹，在蒙古和汉军军阵中梨出15道沟槽，碰之即死，后面每3分钟就会飞来15颗10斤重的铁弹，挨了5轮后，后金军终于进入2里地，突然落地不是铁弹，而是15枚开花弹，随着爆炸声传来，楞额礼和喀克笃礼两人眼中瞳孔都同时一缩。

    前排蒙古骑兵顿时一片混乱，在头人的约束下，开始加速向明军军阵冲来，2000骑兵的冲锋，对视觉的冲击还是相当大。金山新军约100多名，持线膛枪的散兵前出，进入阵列前方的100步开外，阻止对方骚扰步兵阵列。在蒙古人还没有抛射之前，开始零零星星开火，每枪几乎都有一个骑士落马，打完就往铁丝网后面跑，装完弹又回来。

    气得蒙古人想追杀他们，但当蒙古人冲到阵列百步距离的时候，摆放在阵前的曲线炮就会发射霰弹，驱散这些虚张声势的蒙古人。楞额礼和喀克笃礼两人心中又是一紧，他们期待的，明军一看到骑兵冲锋，就乱开铳的情况没有出现。在损失了几十人后，无计可施的蒙古人，在阵前秀了一把马术，漂亮的划出一道弧线后，转身回到了本阵。

    当又损失了100多人的汉军步兵，推进到1里地时，金山的80门5斤炮也开火了，近百颗铁弹飞来，打得汉军魂都吓飞了，不是有后金督战人员，转身就准备跑路。这时鼓声有变，步兵开始加快步伐，后面的金兵也开始加快推进。又损失了100多人后，汉军进入200步，后队的楞额礼部也进入1里地时，这正是李勇期待已久的时刻。

    一声令下，150门曲线炮向200步外打出开花弹，同时10组16管火箭炮和15门10斤重炮也对二梯队的楞额礼部，打出175枚开花弹，这场壮观的烟花秀，意味着李勇数千两银子消失，但后金至少有300人也消失了。尚可喜和张焘也看傻了，这还是打仗？楞额礼还非常悍勇，不管伤亡是多少，他知道如果再不冲锋，军队就会立即崩溃。他亲自一马当先，命令混乱中的后金2000多骑兵和1000多蒙古骑兵，跟随他发起决死冲锋。趁明军装弹的间隙，必须要快，等对方再来一波，那就真的ga over，后续步兵也开始跑步跟上，一旦骑兵打开缺口，他们将立即与对方进行近战。

    4000多骑兵，以每秒10米的马速，30多秒就冲进了100多步，迎接他们的是刚刚换装好霰弹的150门曲线炮，无数声炮响后，马上近200名骑士翻身落马。楞额礼牙都咬碎了，大喊：“为大汗效力！杀！”，明军已经近在咫尺，心理上仍然有巨大优势的后金勇士们，一起怒吼：“为大汗效力！杀！”，进入60步后，在后面的喀克笃礼发现不对劲，怎么他们冲到60步就全部停下来了，这时，张杰大喊：“六段轮射！”，明军阵前一阵阵白烟腾起，枪声连绵不断，困在60步的精锐骑兵纷纷倒地。悍勇的后金骑兵纷纷跳下马来，用重箭进行还击，一时间，箭雨如蝗，金山新军的士兵也纷纷中箭倒下，紧接着30秒后，又是一轮曲线炮的霰弹打出，骑兵中再次冒出一团团的血雾。

    原来当骑兵冲出60步时，铁丝网拦住他们，后金勇士们用刀猛砍，发现铁丝韧性十足，完全砍不断，结果全部挤在一起，进退不得，全成活靶子，太惨了。再又挨了一轮霰弹后，楞额礼终于清醒过来，铁山这帮明军不是人，太他苗的阴险了，骑兵已经没法冲锋，这已经是骑兵的死地，必须撤，他又一马当先的先“撤”了。

    这时步兵终于冲了上来，他们发现铁丝网还是很人性的，给他们留了缺口，只是好像要按s型绕着通过，后金兵，有点像打通关游戏里的小鬼，在他们绕行中，不断被明军开铳击中，然后通关的小鬼就越冲越少，这又是谁设计的，太无耻和卑鄙了。不到一刻钟，所有的后金士兵，决定不陪金山新军玩这种新游戏，在“败了，败了”的声中，往后四散逃去。

    李勇站在高处看得很清楚，对方并没有后手，除了喀克笃礼2000人，还在300步外，对方没有预备队。他果断下令全军出击，同时命令左右翼一起压上，东江镇的人打顺风仗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一起包夹上来，喀克笃礼拚命抵挡，但明军的火铳太犀利了，不到半个时辰，后金全面溃败。

 第166章 大同江畔

    后金军拚命逃向安州方向，也就是朝鲜汉城的方向，义州没有拿下，暂时过不了鸭绿江，只有往这个方向逃。一口气败退30余里，明军由于骑兵不足，追出10里就退了回去，楞额礼和喀克笃礼一清点人马，仅余4000，其中骑兵3000多人，步兵不到1000人，到了晚上陆陆续续又收拢了2000残兵，这一战损失四成人马，彻底的大败，两人是欲哭无泪，回到盛京肯定是死罪。

    晚上，楞额礼和喀克笃礼一言不发，正在篝火前发呆，其实他们输得有点冤，由于对金山新军不了解，硬着头皮挨了太多轮火炮，事后又被铁丝网拦截，无法发挥近战优势。突然卫兵前来报告：“大人，阿三从明军放回，请求拜见将军，他说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送给两位大人。”两人一愣，然后楞额礼说道：“把他带过来。”

    夜色深沉，楞额礼和喀克笃礼的营帐外篝火摇曳。阿三单膝跪地道：“二位大人，李勇将军让我带个话。我们助大明捉拿大同江以西之朝鲜人，无论男女老幼，尽交大明为奴。李勇将军保证，归还我军2000多人的俘虏，且保证我们全军渡过鸭绿江，安全回返金国。”

    楞额礼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哼，李将军这是何意？想借我军之手去打压朝鲜人？”

    喀克笃礼沉思片刻道：“李将军所求为何？我们为何要帮他？如今我们自身也元气大伤。”

    阿三忙道：“如今局势，可能由不得两位大人选择，李勇将军说，他既是军人也是商人，不过，想与大汗做点生意，在此留下善缘，大家日后好相见。他说，这些朝鲜人对金国和大明，都有诸多不安分之举，无论你方还是我方，迟早也会收拾他们，我们现在帮他们出手，正好两全其美。抓获的朝鲜官员可由我们可以带走，可作为此次出兵的功劳，李将军还说，回去如何给大汗说，那就是看我们的本事了。”

    楞额礼摸着下巴，2000俘虏能归还，这个损失，还可能圆得过去，必定死得多的是蒙古人和汉军，然后就问道：“他所言归还俘虏之事，可有保证？”

    阿三恭敬回答：“大人放心，李勇将军说了，他之信誉在大明无人不晓，定会做到。其实以我们现在情况，他再打败我们，易如反掌。要不是为了长期合作，李将军说他何必如此？到时我们交朝鲜人，他们就放俘虏。对了，李勇将军还提醒，抢掠朝鲜的财物，两家平分。”

    八月秋凉，后金骑兵踏破大同江西岸的宁静。阿山横刀立马定州城外，铁蹄未至，已令传檄四乡：\"但缚朝鲜人畜，活口尽献帐前！\"黑压压的骑兵冲入田间地头，汉军旗佐领挥着马鞭驱赶百姓：\"拖家带口的，给老子老实套牛车！\"

    安州城破时，通判李光庭被堵在衙署后堂。侍卫长阿尔津踹开房门，瞥见他怀中紧搂的族谱，咧嘴笑道：\"这老学究倒会藏东西。\"反手将族谱扔进火盆，却摆手止住欲砍人的士卒：\"太太平平捆了，这文人骨头硬，我家大人有大用。\"

    宁边府的儒学讲堂沦为奴仆分拣场。巴牙喇们按官阶高低给读书人插草标，洪舜臣的《春秋注》被打翻在地，他攥着半截狼毫嘶吼：\"士可杀不可辱！\"监工的章京一脚踹翻砚台：\"杀你费刀枪！送去为奴正好！\"

    月余间，宣川堆满捆成串的俘虏，官吏、士绅、工匠按品类编号，押往皮岛方向充作矿工、农奴。侥幸未死的儒生在为奴间隙偷刻木简——\"八月一十三日，教谕张禹被鞭二十，指断三根\"。

    皮岛成了最大的中转站，按李勇的要求，朝鲜人送大员（台湾）为奴，努力垦荒，而现在日本内战，萨摩藩缓缓不断的把人送过来，在朝鲜为奴。特别强壮的，有反抗意识的，送雨山铁矿挖矿，愿意顺从的，交大东亚殖民公司，立即扩编日本人的敢死营到1000人，为朝鲜人组建1000人的忠贞营，全部送大员（台湾），与阿里山的土着战斗，总之，只能有一方活下来，敢死营和忠贞营死多少就补充多少。

    后金军队，在烧杀抢掠上都是专业高手，半个月的时间，把大同江以西打扫得干干净净，辽人则开开心心，又贷款购买日本农奴，忙着圈地，到处都是后金和东江双方和谐共处的感人场面。

    金山对在朝鲜夺下的所有土地收一成租，其他部分，归东江镇统一自行分配，崇祯三年八月一日，黄龙出兵5000人，夺下空城复州后，立即匆匆忙忙的，从旅顺坐船，赶到皮岛，亲自主持分地大会，各个岛主全部闻风而动，积极参加。最后，沈世魁、尚可喜、张焘等成了大赢家，荣升大地主，如耿仲明和耿仲裕兄弟等因为贡献少，也分得少，他们对黄龙和李勇的狠意更深。

    崇祯三年八月十五日，鸭绿江边义州，楞额礼和喀克笃礼准备班师回朝，张杰向他们移交俘虏，交完俘虏，张杰将移防金州卫，抄朝鲜地主和官员的财富，二一添作五，现场分赃，李勇分得现银20万，默默的骂了一句穷鬼。为了金山和后金双方更好的“走私”，双方留下接头暗号，后金派接头人过来，说：“天王盖地虎。”金山的人说：“宝塔镇河妖。”那就可以放心谈生意了，粮食军火都可以。另外金山花钱雇佣一个牛录当演员，每年一万两银子，每天在大同江巡逻，随时驱赶南边的朝鲜人，不准他们过大同江，偶尔还故意过去骚扰一番。反正这些坏事，我们大明从来不做，金山更是好人，都怪建奴。

    为了和平，双方进行了友好谈判，一年内东江镇暂不袭扰辽南海州和盖州，仅限控制复州和金州，也暂停捕人行为。后金也承诺，一年内不跨过鸭绿江，不袭扰东江镇屯田。两人回去后，提前秘密给皇太极汇报，将惨败经过给皇太极讲了，皇太极面对东江镇拥有如此强的军力，陷入沉默，看来，大金国必须发展火器，否则国将不国。

    对外明面上的说词是，金军在铁山与明军对峙多日，多次打败明军，由于朝鲜人不提供粮草，后金军补给不足，被迫退守安州，发现朝鲜人准备背叛，联合明军消灭他们，大金军队断然杀光了这些反复的朝鲜人，还带回几个朝鲜官员为证总之，双方继续大战几场后，东江镇明军损失惨重，近期再也无力袭扰后金，由于朝鲜人不提供战船，无法渡海剿灭皮岛，两人只有凯旋而回，这样的结果是大家一起开心，全都赢麻了。

    只有朝鲜小朝廷最倒霉，原本准备看后金和大明之间狗咬狗，好开心，结果打着打着，怎么特苗的，后金军队突然发疯，把大同江以西的朝鲜人全部打死了，是的，一个不留全死了。而且，后金骑兵还在大同江，经常袭扰朝鲜百姓。最近朝鲜沿海，又像以前倭寇袭扰时一样，不断有人失踪，现在小朝廷到处是风声鹤唳，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大同江以西，也不敢管。看来，崇祯三年的铁山地区终于是平静下来。

    崇祯三年八月十五日，李勇开始带着金山水师和模范旅撤回金山，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京城，因为他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第167章 北京风暴

    时间要回溯到崇祯三年的八月初一，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礼部黄锦郎中出列，神色严肃：“启禀陛下，今日有日本幕府将军所派使者前来举报，称今年四月，我大明水师无故炮击日本九州岛，此事乃是金山卫都指挥佥事加副将李勇所为。”

    左副都御史唐世济紧接着出列，义正言辞：“陛下，微臣弹劾李勇，此人长期在海贸中走私生意，还在皮岛贩卖人口，其行径实在有辱我大明官员威严。”

    左都御史曹于汴也不甘示弱：“陛下，金山卫李勇不务正业，竟在上海县大肆兼并土地，族长卢守仁及其族人三十多人一夜间消失。李勇在上海县私办铁厂，年产铁超百万斤，实乃扰乱地方经济，其心可诛。”

    正当众人纷纷指责时，兵部尚书梁廷栋心里一转，李勇是我的金主之一，这可必须力保，立即拱手出列：“陛下，且慢！李勇家两代死于倭寇，满门忠烈。他曾杀海盗、造船、造军备，‘己巳之变’中黄龙收复永平、遵化等四城所用的火炮，便出自金山卫铁厂，今年五月，更是平定刘兴治兄弟皮岛之乱，实乃我大明功臣。七月二十二日李副将带金山卫4000精兵乘船北上，此时此刻正在东江战场上与建奴厮杀，你们的行为，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请陛下明鉴！”

    工部尚书李养德也应声而出：“陛下，李都司还发明水泥，在江南多地造桥修路，造福万千百姓。李都司还鼓励织造，金山发明的织造之器，让织布效率提升不止一倍，布匹成本下降两成以上，这又是一造福大众之善举。”

    礼部右侍郎徐光启深施一礼：“陛下，李勇精于制铁、造炮和造西洋船，是我大明不可多得智勇双全的良将。若无真才实学，岂能有此诸多功绩？”

    吏部尚书刘一燝出列道：“陛下，御史捕风捉影，诬陷我边防重臣，其心当诛！”

    朝堂一时安静下来，崇祯皇帝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关系重大，首辅成基命即刻负责调查。一个月内，务必结案，给朕一个交代！”

    以大明的尿性，朝廷上发生的事情，自然而然，一字不漏的，在当晚就传到了京办。东安门大街金山商会二楼雅致的会客室，烛火摇曳，掌柜陈飞和陈子龙在一起复盘上午的朝会内容，这件事情非常重大，处理不好，好多人得脑袋搬家。

    他们两人将目标重点锁在了左副都御史唐世济和左都御史曹于汴两身上，唐世济在崇祯之前曾为阉党说话，现在与商人走得很近，常有一些行为遭人诟病。而曹于汴是东林党重要成员，他为人正直敢言，在万历年间就积极参与党争，反对阉党专权。他主张改革弊政、整顿吏治、打击贪腐。在任职都察院期间，他致力于整顿监察制度，弹劾不法官员，总是在朝廷上，展现出自己东林党人清正廉洁、敢于直言的一面，整个个人的风评还是不错。礼部郎中黄锦肯定是巧合，而这两个人走到一路，一起弹劾大人，就值得玩味，又让他们两人非常迷糊。

    今天晚上，两人密谋完后，立即做出四个行动，第一是紧急通知李勇大人，案情不明了之前，最好一直在海上飘着；第二是立即出动在五里桥金山秘密农庄的特务（执行特殊任务的武装人员，金山目前在江南每个府都设了30人，因为京师的特殊性，安排了100人），全面监视这两个人的情况，查清他们近期在与谁联系；第三是针对他们提出的罪状，各处收集证据，准备好自证清白；第四是动员所有的资源，准备集火这两人，把局面搞乱，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让他们物理消失。

    第二天，左副都御史唐世济和左都御史曹于汴的家，就被金山安排的各色人等监视起来。

    当天上午，从江南来京的东林党领袖钱谦益和复社领袖张溥出现在了左都御史曹于汴的家，立即几个特务采用轮换跟梢的方式，跟了上去。而当天下午，范家山西钱庄范建掌柜拜访了唐御史，很晚才离开，也有特务们立即跟了上去。这两拨人的突然出现，吸引了金山的注意，这个敏感时间段进出，非常值得怀疑。当然，如此大意，说明他们完全低估了金山实力，他们只看到金山这座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而水面之下才是金山真正的实力。

    崇祯三年八月初二，夜幕如墨，万籁俱寂。三个黑衣人如鬼魅般潜入左副都御史唐世济的宅院。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轻盈，每一步都未发出丝毫声响。黑衣人先是来到书房，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他们迅速翻阅书架上的书籍，检查桌上的文书，试图找出与某些秘密相关的线索。随后，他们来到地窖。地窖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秘密的地方。

    最后，他们闯入库房。库房里堆满了各种物品，黑衣人仔细搜查着每一件货物，希望能找到与唐世济不法行径有关的证据。经过一番紧张的搜查，黑衣人并未发现关键线索。但他们的行动极为隐秘，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崇祯三年八月三日，东安门大街茶肆雅间内，气氛凝重。陈之龙与几名文官围坐桌前，桌上摊满文书。他们低声交谈，眼神专注而锐利。其中一人拿起一本账册，念着上面的记录：“唐世济上月收受山西商户白银五百两，为那商人在赋税上大行方便。”众人纷纷点头，将此条记录在案。

    又一人展开信笺，上面是唐世济与下属的密信，暗示着贪污之事。“这些信件可作关键证据，定能坐实他的罪名。”陈之龙沉声道。众人一边收集信息，一边仔细核对，不时讨论着如何将参本写得滴水不漏，务必让唐世济的恶行昭然若揭，还朝廷一个清正乾坤。

    这边在准备应对唐世济时，那边钱谦益和张溥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第168章 动了奶酪

    让我们把镜头拉到明朝末年的紫禁城——这里正在上演一部大型宫斗剧《谁才是真·清流》。主角东林党闪亮登场时，活脱脱像是从《武林外传》片场穿越来的\"同福书院\"毕业生：个个自称\"清流\"，张口闭口\"天下苍生\"，结果把朝廷搞成了大型翻车现场。天启年间，东林党人以为自己是\"灭霸手套\"，结果被魏忠贤这个\"紫薯精\"按在地上摩擦。杨涟、左光斗这些\"键盘侠鼻祖\"被拉去锦衣卫喝茶（字面意思），活生生演了一出《监狱风云之东林书院版》。这时候的东林党，像极了被班主任当众批评的学霸——表面硬气：\"我这是为天地立心！\"背地里偷偷抹泪：\"我的铁饭碗啊\"

    等崇祯上位，东林党以为终于能上演《人民的名义》续集。结果发现新老板玩的是\"职场pua\"：先让你们回办公室（内阁），再偷偷给袁崇焕递小纸条：\"等会给我演场戏。\"等到钱龙锡被当替罪羊时，这群\"清流\"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才是《甄嬛传》里的安陵容！

    后世给东林党盖棺定论时，他们简直能表演个\"影帝级\"哭戏：\"冤枉啊！我们明明\"但翻开史书全是实锤：把官员考核玩成\"拼爹游戏\"（科举舞弊专业户），党争技能点满级（宁可朝廷亡，不可我党输），国库空虚？没事！我们继续给辽东将士发\"空头支票\"

    最骚的操作是：他们一边骂着\"阉党误国\"，一边把国家搞得比魏忠贤时期还惨。就像现在某些网红餐厅——装修时吹得天花乱坠，结果顾客吃完集体拉肚子，最后发现后厨连健康证都没有。【现代启示录】当代职场人看完东林党兴衰史，应该顿悟三个道理：一是领导画的大饼要擦亮眼睛看；二是同事互撕时记得保存证据；三是别把\"道德制高点\"当免死金牌。

    所以啊，历史从来都是轮回的。当年东林党人要是活在今天，估计个个都是微博热搜常客——毕竟把国家玩脱线的本事，放到现在绝对能混成顶流大v！

    钱谦益与东林书院的缘分，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他的故乡常熟与东林党创始人顾宪成的无锡相距不远，而东林党的早期骨干杨涟，还曾在他老家担任过知县。可以说，钱谦益从小就浸泡在东林党的思想氛围里，还没踏入官场，就已经在精神上“入党”了。等到他正式步入仕途，加入东林党简直就像“回娘家”一样自然。

    随着官位渐稳，钱谦益在东林党内如鱼得水。东林党人个个自诩“清流”，讲究“文斗”而非“武斗”，动不动就写奏疏、辩道理，这种“君子之争”的风格简直是为钱谦益这样的文人量身定制。他在党内的声望也水涨船高，很快成为核心人物之一，俨然一副“东林话事人”的派头。

    然而，理想主义者的结局往往不太美好。崇祯二年（1629年），温体仁一纸奏疏，把钱谦益的老底掀了个底朝天——原来在天启元年，他担任浙江乡试主考官时，曾被人举报“关节操作”，让本家考生钱千秋“走后门”中举。虽然当时已经处理过（钱千秋充军，钱谦益罚俸三个月），但温体仁这次旧事重提，还给钱谦益扣了个“盖世神奸”的帽子，直接把崇祯皇帝整破防了。

    要知道，崇祯最恨的就是“奸臣”，毕竟他哥天启皇帝就是被魏忠贤这样的“奸臣”坑惨的。现在有人举报钱谦益是“神奸”，崇祯哪能忍？当即下诏革职，让他滚回老家常熟养老。

    钱谦益的政治生涯，就这样从巅峰跌落谷底。曾经的东林党核心人物，如今成了“奸臣”的代名词，堪称“文人从政”的经典翻车案例。

    张溥，这位明末最耀眼的青年才俊，集才华、勤勉、志向与悲悯于一身，堪称那个时代的精神标杆。他与张采于崇祯二年（1629年）在吴江创立的复社，如一声惊雷劈开沉闷的文坛，瞬间掀起了一场席卷全国的文人风暴。

    复社的崛起，不仅在于其惊人的规模——短短数年便汇聚数千名士子，更在于其精英密度之高。这里不仅是科举培训班，更是学术沙龙、政治俱乐部，甚至某种意义上的“文人联合国”。顾炎武、黄宗羲等后来名震天下的学者，都曾在此激扬文字；而复社成员在崇祯年间的科举考场更是所向披靡，进士及第者不计其数，状元、榜眼亦不乏其人。

    复社的口号是“复兴古学”，但他们的野心远不止于八股文。他们借研习经典之名，行批判时弊之实，把科举考场变成舆论战场，把诗文唱和变成政治串联。他们抨击阉党余孽，讽刺贪官污吏，甚至直接上书皇帝，俨然成了大明王朝的“在野纪委”。一时间，复社的名号让贪官胆寒，让百姓振奋，俨然成了黑暗时代里最亮的一束光。

    然而，理想主义者的结局往往悲壮。复社的崛起加速了士大夫阶层的觉醒，却也耗尽了明朝最后的元气。他们挑战权贵，却无力改变腐朽的制度；他们唤醒民意，却找不到救国的良方。当李自成的铁骑攻破北京时，复社的精英们或殉国、或投降、或隐遁，曾经轰轰烈烈的文社，最终化作大明王朝的最后一曲挽歌。

    张溥和他的复社，是大明最后的“士大夫精神高地”。他们没能挽救王朝的命运，却为华夏文明留下了最后一抹璀璨的光辉。

    崇祯年间的北京城，前门外大栅栏一带堪称\"娱乐圈天花板\"——尤其是那片被坊间戏称为\"八大胡同\"的销金窟。这地方可不是字面意义的八条胡同，而是泛指一片灯红酒绿的街区，其中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等，都是当时名流们最爱打卡的\"高端局\"举办地。

    这里的妓院可不是普通\"快餐店\"，而是提供\"沉浸式服务\"的顶级会所，妓女们个个身怀绝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陪客人吃茶、宴饮、抚琴弹唱，堪称\"古代版ktv+艺术沙龙\"；酒楼、澡堂、药店、书茶馆甚至鸦片馆一应俱全，堪称\"一条龙服务\"的古代cbd。

    今日，钱谦益和张溥为庆祝李勇被弹劾，包场胭脂胡同的小月楼准备嗨皮。他俩万万没想到，这场\"庆功宴\"早已被金山商会盯上——

    金山推广高端酒和玻璃制品，在八大胡同搞\"提成制促销\"，小厮、妓女全是\"编外特工\"。只要有人在酒桌上提金山产品，当晚就能拿提成；更绝的是，这些\"职场内鬼\"连客人谈天的内容都一字不漏地汇报给金山特务头子。

    于是，当钱谦益们举杯畅饮时，他们的\"弹劾计划\"早已被金山商会整理成加密报告，连他们在厕所吐槽的话都被写成了ppt——这哪是青楼？分明是古代版商业情报站！

    崇祯元年那场松江商会品酒会，堪称张溥与李勇的\"第一次结梁子\"。两人一见面就火花四溅——张溥觉得这军户出身的李勇浑身透着暴发户气质，李勇则嫌弃张溥这帮文青只会耍嘴皮子。虽然表面上客套寒暄，但酒会结束后，张溥发现自己几个铁杆兄弟全被李勇\"拐跑\"了，气得当场摔碎了一只青花瓷杯。

    李勇用\"高端酒会+为人民服务\"成功挖走陈子龙、方以智等复社骨干。后来，同志会不仅吸收热血青年，还搞出\"实干兴邦\"人设，把复社衬托得像\"只会夸夸其谈的键盘侠\"。夏允彝、徐孚远等重量级人物陆续跳槽，同志会甚至给复社起了\"空炮党狂吠犬\"的绰号——这波操作直接把张溥气到吐血。

    钱谦益作为大地主代表，本与李勇无冤无仇，却被同志会的\"减租倡议\"整破防了：\"我们东林党人哪个不是靠收租致富？让他们减租？这不是砸饭碗吗？\"更糟心的是，朝廷连税都收不上来，同志会却煽动佃农闹事，钱谦益只能在私人沙龙里骂街：\"等老子查清楚这帮''同志''的底细，看东林党怎么收拾他们！\"

    张溥与钱谦益在茶楼密谋时，桌上的碧螺春都凉透了。两人一拍即合：\"这李勇必须死！\"虽然李勇此时只是个\"卫所都指挥佥事\"（相当于正团级军官），但架不住东林党人脉广啊——随便找几个言官弹劾，分分钟让他卷铺盖滚蛋。

    这两天，两人想起李勇要被查办，就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今天再相聚一起，就想再商量一下，还有什么罪状？还有什么关系？再补补刀，要下就下死手。斗争经验上，钱谦益仅次于温体仁这个“懂王”。

    但是在晚上的时候，他俩一起悲催了，一群黑衣大汉把他们，送上一艘停泊在通州的快船，据说到天津换海船，去什么济州岛？该船还要顺路去接原上海县资深地主卢守仁。

    陈子龙和陈飞现在联系不上李勇，但根据对李勇的一向风格了解，他肯定不会同意与钱谦益和张溥召开辩论大会，论口才，李勇估计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对手。而且他总是说，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不管怎样，先弄走，总归是对的，现在股市上还流行一句话--“止损”。处理好这两人时，在山西钱庄范掌柜那里的情况，已经变得精彩起来。

 第169章 背后黑手

    明末八大晋商是指山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晋商八大家操纵张家口的贸易活动，并以商为名，暗中为满清输送军需物资和情报。

    万历末年，女真豪杰努尔哈赤所率领的建州女真崛起，击败海西女真，一统女真诸部。然后举兵南下，与大明王朝争夺辽河流域和辽东半岛。在萨尔浒之战中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以少胜多，女真大军乘胜南下，一举攻占了沈阳和辽阳两座大城。随后，努尔哈赤正式割据辽东，裂土称帝。而明朝自此开始对女真尤为重视，后来在孙承宗的主持下，在辽西走廊步步推进。打造了固若金汤的关宁防线，终明朝灭亡，满清也没有攻破这道防线。

    军事上的防守只是第一步，明朝把住了北方游牧民族，没有各类轻工业和手工业，也没有冶炼的工艺，连纺织工艺都没有，而且还粮食紧缺。所以，明朝便单方面关闭了针对女真的贸易关口，将物资匮乏的女真政权困死在东北。

    努尔哈赤很清楚，靠女真骑兵硬闯关宁防线无异于送死，但若是走\"商路\"，却能兵不血刃地瓦解大明。于是，他向中原商人抛出诱饵——高额利润，而贪婪的晋商集团毫不犹豫地接住了这根橄榄枝。

    孙承宗精心打造的关宁防线，确实挡住了女真铁骑，却防不住商队的驼铃。中原商人分两路向后金输送物资：海路从山东登州出发，经黄海、渤海抵达辽东。但这条路有登州水师和毛文龙部的监视，能成功通关的商队寥寥无几。陆路才是真正的\"走私主干道\"——以晋商八大家为首的商帮，利用他们在蒙古的成熟商路，从山西口岸北上，经张家口与后金秘密交易。

    这些晋商，原本是大明默许的\"军火贩子\"，负责给边军运送物资。但明朝的军饷拖欠、装备低劣、价格压榨，让他们早已心生不满。相比之下，后金给出的条件堪称\"天堂\"——真金白银、高价收购、现结不拖欠。于是，他们开始\"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是为边军运粮草、送军械，实际上却暗中倒卖明朝禁运物资——铁器、火药、粮草，甚至军械图纸。满清从他们手中获得的不仅是物资，更是战争的生命线。

    晋商们赚得盆满钵满，却在大明的伤口上撒盐。他们或许精于算计，却算漏了一点：当后金入主中原时，他们的\"生意\"还能做多久？ 最终，这些\"爱国商人\"的财富，要么被清廷没收，要么在改朝换代中灰飞烟灭。历史告诉我们： 在国家存亡之际，选择站在哪一边，往往比赚多少钱更重要。晋商的悲剧，正是贪利忘义者的终极下场。

    晋商和满清携手有多开心，那么大明王朝就有多落寞，本来有机会困死后金，专心处理国内问题，结果是晋商破了大明的金钟罩，用源源不断的粮草、情报和战略物资，喂肥了女真人，大明王朝内外交困。最终摁下葫芦起了瓢，内乱难平，外患难除，结局自然是两面被突破，毫无悬念便走向灭亡。

    特务在监视山西钱庄范建掌柜家时，发现他家后门出来一个带着斗笠的壮汉，他非常谨慎观察左右前后，先走过一个市场，再折返回原地，再走向另外一方向，特务们用5个人接力，才跟住了他。

    崇祯三年八月五日晚，京城一处偏僻民宅内，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跳动。屋内，三个身形诡秘的黑影围坐在桌前，低声密谈，气氛压抑而阴森。

    为首的是额尔克·图鲁什，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犹如一头蛰伏的恶狼。他目光狠厉，扫视着另外两人，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我等奉范文程大人之命，务必继续构陷李勇，绝不能让他在东江镇军中坐大，危及我大金。”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若他一日在，我大金将寝食难安，永无宁日。”

    乌尔滚·巴彦，瘦削阴鸷，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狡黠与贪婪。他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思索道：“额尔克兄，之前弹劾他的罪名，都被轻易反驳，再想个更为棘手的法子才是。我倒觉得，可从经济方面下手，编造他贪污军饷的铁证。那些言官，最见不得官员贪墨，如此一来，定能让他在朝廷中身败名裂。”

    纳喇·舒穆禄，身形矫健，眼神中透着狠辣与果决。他冷笑一声，说道：“乌尔滚，你这法子虽有几分道理，但伪造账本风险不小。依我之见，不如我们再用一次收拾袁崇焕的办法，在城中散布谣言，说他与后金暗中勾结，欲献出旅顺城。到时候，朝廷也会对他产生怀疑。我们再花钱买通几个无赖，在大街小巷宣扬此事，让他百口莫辩。”

    额尔克·图鲁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舒穆禄的法子也不错，不过我们可将两者结合起来。一边散布谣言，一边伪造证据。让御史言官们有真凭实据可查，又有满城谣言可依。这样，李勇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继续说道：“此事需从速办理，明日便开始行动。乌尔滚，你负责伪造账本和证人证言；舒穆禄，你去联络城中那些无赖，让他们散播谣言；我去收集李勇的一些日常细节，让谣言更加逼真。”

    三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狠辣与决绝。随后，他们开始详细谋划如何伪造证据、收买人员，妄图以此彻底扳倒李勇，搅乱大明朝廷的局势。屋外的夜色愈发深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正当额尔克·图鲁什三人沉浸在构陷李勇的谋划中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悄然响起。突然，二十多个黑衣大汉如鬼魅般迅速包围了这处民宅。

    “是谁？”乌尔滚·巴彦惊恐地喊道，声音中满是慌乱。他的眼神四处躲闪，试图寻找逃跑的机会。“哼，你们这群建奴奸细，今日你们插翅难逃！”为首的黑衣大汉冷冷地说道，手中长刀寒光闪闪。

    额尔克·图鲁什强装镇定，眼见形势不妙，咬牙道：“分散突围，能逃一个是一个！”三人立刻向不同方向冲去，试图冲破黑衣大汉们的包围。可黑衣大汉们配合默契，房间和院子都布置了人手，甚至是屋顶，他们又逼回房间。几次冲击，三人皆被击退，身上挂了彩。

    乌尔滚·巴彦见突围无望，摸出怀中的一把匕首，绝望地喊道：“与其被擒受辱，不如自行了断！”说着便朝自己胸口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黑衣大汉飞身而起，一脚踢飞匕首，将乌尔滚·巴彦死死按在地上。额尔克·图鲁什与纳喇·舒穆禄也都被重新制服，三人被用绳子紧紧绑住，全被活捉。

    对于招惹金山的势力，金山是最好说话的，在金山各位掌柜的眼中，一切都有价，出够钱都可以摆平，李勇肯定不承认是他教大家的，他只是经常说，江湖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杀杀，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不要与钱斗气。至于报官，就明朝这个破朝廷，想啥呢？能赚到几个钱？“梆梆梆”山西范家你等着。

 第170章 在商言商

    崇祯三年八月初六，日头高悬，暑气未消。东安门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角一座古雅的茶楼内，茶香袅袅。

    二楼的雅间内，北京金山商会的陈飞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峻。他不时望向门口，似在等待着什么人。不多时，山西钱庄的范掌柜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惶恐。

    “陈会长，今日之事，实非我本意啊！”一进屋，范掌柜便满脸堆笑，开口解释道。

    陈飞冷哼一声：“范掌柜，无需多言。你们范家帮建奴对我家大人出手的事，如今已东窗事发。我金山商会需要你们给个说法，你们想如何收场？”

    范掌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陈会长，要不，咱们私了？我愿拿出银钱弥补贵方的损失。”

    “私了？”陈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范掌柜，你也知道此事影响之恶劣，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了事的。”

    范掌柜连忙赔笑：“陈会长，那依您看，要多少银两？”

    陈飞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万两，少了这个数，免谈。此外，金山商会从此与范家一刀两断，日后若有交集，定要将此事公之于众。”

    范掌柜面露难色：“陈会长，五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啊！这……”

    “怎么，嫌多了？”陈飞语气冰冷，“那便公了。到时候，官府介入，范家的生意就难了，你后半辈子估计都在吃牢饭。”

    范掌柜权衡再三，终是咬咬牙：“好，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要把人还给我，只是还望陈会长信守承诺，下不为例。”

    陈飞嘴角微微上扬：“范掌柜放心，这个好说，我金山商会向来说话算数。一手交钱，一手还人。”说罢，两人又就具体的交接细节商议了一番。这场秘密交易，便在这茶香缭绕的雅间中达成了。

    李勇对山西八大商人走私一事，完全无所谓，以明朝这个破屋，没有山西八大商，还有陕西八大商，以后至少还有金山商。你说后金从西山走蒙古，这成本得多高，而我金山走海路成本多低，做生意嘛，大家公平竞争，我李勇大明第一奸商，还不信干不过晋商。山西八大商据说在明朝灭亡时，已经赚到六千万两银子，这些银子给山西奷商，不如都给我金山李奸商了，赚敌人的钱，李勇从来不会觉得寒碜！

    首辅成基命是今年三月才新上任，去年为了扩充内阁成员，崇祯任命成基命为东阁大学士并兼任礼部尚书，开始入阁参预机务。结果，在他入阁的当年就爆发了“己巳之变”，彻底改变了袁崇焕个人的命运，也改变了明朝国家的命运。

    关外的皇太极亲率十万后金铁骑，悄悄绕过了袁崇焕在辽东的防区，从蒙古境内一举突破了大安口后南下，接连攻克遵化和三屯营等地，明军的王元雅和朱彦国等将领都自杀殉国。一时间，京师哗然，朝野震动。崇祯帝急调各路兵马入京勤王，拱卫京畿。而成基命则请求朝廷再次起用孙承宗，坚决抵挡后金的突袭。

    后金成功使用了离间之计，将崇祯对于袁崇焕仅有的一些信任也消耗掉了。崇祯令袁崇焕回京复命并在平台召对，当场便以“私斩毛文龙”和“暗中勾结后金”为由，将袁崇焕褫夺朝服并押赴锦衣卫镇抚司监候。成基命作为阁臣，他也参加了此次平台召对。对于崇祯突然下旨逮捕袁崇焕，他显得大感意外，不顾自己已经七十岁的高龄，立即为袁崇焕叩头求情不止。

    袁崇焕下狱后，关外明军立即大乱，宁远总兵祖大寿决心率部反叛明朝，向锦州奔去。成基命前往狱中探望袁崇焕并恳求他以国家为重，手札一封书信安抚并规劝祖大寿不可投敌叛国，祖大寿这才最终回心转意。成基命的此举，避免了明朝的一次内乱，在一定程度上延迟了明朝灭亡的时间，也履行了自己的人臣本分。

    崇祯三年（1630年）三月，在首辅李标被东林党人骂走以后，成基命接任了内阁首辅一职。不过，当时的内阁中还有周延儒、何如宠和钱象坤等人。虽然说，周延儒向来都野心勃勃，但他的资历和威望还不足以挑战成基命，内阁中暂时相安无事。

    不过，由于成基命在随后袁崇焕一案的审理过程中，始终秉持一种公正和客观的态度，避免大范围波及朝臣，特别是避免波及前线将领，以防止军心动乱。甚至于，他还想保住袁崇焕的性命。而这些，显然已经违逆了崇祯的意思。加之，周延儒一直都在虎视眈眈首辅之位，因此暗中联络言官们不断弹劾成基命在袁案中“委卸避事”、“包藏祸心”。

    不久，随着温体仁和吴宗达入阁，成基命在内阁的日子更加难过。同时，他对于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刚愎自用和刻薄寡恩也非常的失望，于是萌生了退意。面对无休无止的党争和攻讦，面对崇祯的猜忌和怀疑，成基命在任职半年后就对于首辅之位已经毫无留恋，而在要辞职归乡之际，突然又接了李勇案，他当时就感觉，这肯定又是一起建奴的“反间计”，明朝一出现能打的大将，他们就要出手对付。

    崇祯三年八月初七，晚上，陈子龙从首辅官邸的小门拜访了成基命大人，并代表金山送上厚礼，当然将整个情况做了详细说明，总之，李勇将军是被构陷的，现在有东江镇黄龙总兵的证明、孙元化巡抚的证明、户科给事中杜三策和卢家族长卢守仁将现场证言，陈子龙一再保证，到时结案，而且可办成铁案。其实当陈子龙将情况讲完，已经大致印证了成基命的推测，当然他也派出人员去金山收集证据，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还有一个月就“退休”，冒险不值得，但顺水人情还是可以做的。

    后金奸细和两大领袖都消停了，后面，大家就平静中等待，等证人和证据的到来，这次比较巧的是，琉球总督杜三策他正好在北京迁走家人和族人，能当一地总督，谁还稀罕户科给事中。本来准备偷摸的办完，就提桶跑路，现在被抓来当证人，只有为了李大人，当会儿演员，事后再脱身，回去当那个逍遥总督。其实李勇要洗白，没他这个证人，估计也能过关，但证据，当然是多多益善。

 第171章 有惊无险

    崇祯三年八月十七日，八百里加急的密报送到了成基命的手上，松江知府陈元化用朴实的手法，先是介绍了李家是满门忠烈（老爸及老爸的老爸都是死于剿灭倭寇），列举了两年来，李勇持续打击沿海倭寇和海盗，保一方平安，因剿灭海盗需要，拥有战船数十艘（这个老六，只谈数量，没有提一艘战船有多大，），军队也从几十人发展到四千人（只谈陆军人数，不包含水师），为了整顿武备，开办了铁厂的客观事实，陈述了发明神奇的水泥，为松江建桥修路，积极参与上海县的旧城改造，今年受登莱巡抚孙元化的邀请，为其提供火铳火炮，在松江从无听说有贩卖人口，走私、兼并土地和杀人灭口等行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话，李勇是我们松江地区的保护神和大善人。

    崇祯三年八月十八日晨，李勇还在海上，坐着战船从皮岛返回金山时，金銮殿上气氛凝重。首辅成基命神色凝重，趋步上前，向崇祯皇帝汇报李勇案调查情况。

    成基命拱手道：“陛下，臣等经多方查证，李家实乃满门忠烈。其父及祖父皆死于剿灭倭寇之役，为大明社稷鞠躬尽瘁。李勇承家族遗志，近两年来持续打击沿海倭寇和海盗。他战功赫赫，保一方百姓平安。起初，李勇仅率几十人作战，后为剿灭海盗，拥有战船数十艘，军队也发展至四千人。为整顿武备，他开办铁厂，实力大增。”

    成基命略作停顿，接着说道：“李勇一心为国，不仅在军事上屡建奇功，更在民生方面多有贡献。他发明了神奇的水泥，为松江建桥修路，积极参与上海县旧城改造，造福当地百姓。今年，他应登莱巡抚孙元化之邀，为其提供火铳火炮，助力海防建设。微臣在松江多方查访，从未听闻李勇有贩卖人口、走私、兼并土地和杀人灭口等恶行。”

    成基命神情愈发严肃：“今年，李勇在舟山驱逐倭寇时，偶然发现日本国已占领琉球国。李勇义愤填膺，一怒之下炮击九州岛，宣我国威。至于奏本所列罪名，皆是无中生有、构陷之词，犹如扑风捉影，毫无实据。”

    随后成基命从怀中取出，登莱巡抚孙元化、东江镇副总兵黄龙和松江知府陈元化的用印后的信函递上，太监王承恩接过后，转交崇祯，崇祯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孙元化详述，李勇在金山所造火器优于葡萄牙人，在收复遵化等地时，实战应用效果极佳，建议向全国推广。黄龙详述，东江镇换装孙元化提供的金山火器后，实力大增，向后金不断四面出击，救得数万辽民，从无贩卖人口之说。

    成基命躬身道：“陛下，臣已传得关键证人。户科给事中杜三策、卢家族长卢守仁求见。”

    不一会儿，只见户科给事中杜三策和卢家族长卢守仁一脸风尘仆仆地上殿，跪地叩拜。“臣（小人）杜三策（卢守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三策定了定神，拱手奏道：“陛下，臣奉旨前往琉球国册封新国王，却在途中得知，琉球已被日本侵占。所幸金山水师英勇出击，一举收复琉球，并炮击日本本土，大挫其嚣张气焰。”

    卢守仁从未见过皇上，此时紧张得双手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磕巴：“皇……皇上，微臣……小人家族在海外交好，因见局势平稳，在海外置有良田千顷。族中不少亲属为求更好发展，已举家搬迁至彼处。但此次李勇一案，流言蜚语也影响到我族声誉，微臣特来澄清。”

    崇祯微微颔首，目光扫视二人。

    成基命伏地奏道：“陛下明鉴，李勇为大明立下诸多功劳，实乃栋梁之臣，不可因谣言而误判。恳请陛下圣裁，还李勇清白，以正视听。”

    殿上文武百官皆屏息凝神，注视着崇祯皇帝，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殿上正在紧锣密鼓地审着李勇案，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堂前。突然，一名将士快步跑进大殿，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启禀皇上，东江镇紧急报捷！”

    满殿顿时一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报信之人。那将士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东江镇和金山卫联军，以副将李勇为帅，副将沈世魁和副将尚可喜为副帅在铁山与建奴大战，我军将士奋勇杀敌，击溃建奴。此役斩杀敌军五千余人，其中真鞑子就多达两千余人！随后，我军乘胜追击，将其逐出铁山地区，同时，副总兵黄龙从旅顺出击，杀敌一百多人，一鼓作气收复复州。”

    这捷报如同一声惊雷，在大殿中炸响。崇祯皇帝龙颜大悦，猛地站起身来，龙目放光，激动地说道：“好！东江镇和金山卫将士用命，朕心甚慰。”

    此捷报不仅让朝堂士气大振，也转移了众人的部分注意力。成基命趁机再次向崇祯进言：“陛下，如此大好形势下，更应明察秋毫，莫要被谗言蒙蔽，李勇实乃忠勇之将啊。”

    崇祯帝龙颜大悦，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竟在龙椅前来回踱步，双足不断踏地，发出沉闷声响。片刻之后，他猛地停下脚步，提高音量，大声说道：“朕要即刻赏赐这些有功之臣！传朕旨意，着兵部尚书梁廷栋仔细查实无误后，因收复复州有功，黄龙直接升任东江总兵。铁山一战，李勇大败建奴，功绩卓着，直接提拔为总兵。沈世魁和尚可喜各升一级，均授予副总兵之职。其余所有有功之人士，皆当各有赏赐！” 崇祯帝声音洪亮，回荡在金銮殿的每一个角落，满朝文武皆俯首聆听这嘉奖之令，神情敬畏而振奋 。

    这的确是大明少有的大胜，李勇这个名字已经进入了崇祯的视野，不知是福还是祸？但以李勇现在的实力，他对崇祯的感觉，已经是一句话，“无人在意！”，李勇在海上飘着时，一场可能杀头的祸事就轻轻翻过，但是人总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最近李勇一定没烧香或净身，又有一个大事发生。

 第172章 叛徒出卖

    庐州即今天的安徽省合肥市。明洪武元年（1368 年）八月，庐州府改属中书省，仍治合肥县。十三年（1380 年）正月，庐州府直隶六部。永乐元年（1403 年），庐州府改隶南京，又称南直隶、直隶南京（治今南京市）。崇祯时期，庐州依然保持着这样的行政隶属关系。

    崇祯三年八月十八日，庐州知府府邸，傍晚。庐州大地主王祖冲带着儿子王得发从侧门，匆匆入内，神色紧张，吴管家迎上。

    王祖冲低压声音，神色凝重：“吴管家，我父子今日冒昧来访，实是有要事禀报，关乎朝廷安危！”

    吴管家眯眼打量二人，不动声色：“王老爷，您二位先请在会客厅等候，容我通报知府大人。”随后带两人来到一进的会客厅，安排两人坐下后，转身去了二进知府的书房。

    片刻后，庐州知府严尔圭缓步而出，面带微笑，却目光深沉，吴管家小心在旁陪着。

    严尔圭温和的问道：“王员外，快天黑了来访，所为何事？”

    王祖冲和王得发父子急忙跪下，王得发急切说道：“大人！我等手中有确凿证据，同志会实乃反朝廷的邪教组织！他们暗中联络，意图不轨！”他留了一个心眼，抽出怀中12期中的1期同志会半月刊的内部参考。

    严尔圭让二人先起来，落坐后，接过密报，随意翻看，不置可否的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自当彻查。不过——”抬眼，语气转冷：“王员外，我近日正在规划旧城改造之事，若此事闹大，恐影响民心，对庐州百姓也不利。”

    王祖冲心中咯噔一下，急道：“大人，邪教祸乱，岂能姑息？！”

    严尔圭冷笑道：“王老爷，话虽如此，但若贸然行动，打草惊蛇，反而不美。我先安排暗中调查，王员外稍事等待，不日便会有结果。”语气转缓“不如这样，两位先回去，待我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王祖冲心中不安，急忙说道：“大人，若他们狗急跳墙……”

    严尔圭一摆手：“王员外放心，我自有分寸。来人，送客。”

    吴管家恭敬送二人出门，低声道：“老爷，真要帮王家父子除掉同志会？”

    严尔圭阴冷一笑：“同志会？这不过是王家父子要诬陷别人的由头，我岂会不知？”转身入内，低声吩咐心腹“速派人联络金山，就说此事”

    夜色渐深，严府大门缓缓关闭…

    王祖冲横行乡里几十年，也是个老鬼，当看到严知府脸色变化，他就感觉，这个知府有问题，肯定与金山或同志会有一腿，今天大意了，他家说不定“药丸”。如果对方是官商勾结，那他们父子这次，不对，是今天就危险了。出门后，给儿子递了个眼色，看左右无人，后面也没人跟踪，立即狂奔回家，收拾一些细软，带着三个忠心的家丁，然后连夜赶路，往南京逃去。准备在南直隶另找高官揭发，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局面，无论如何要扳倒同志会和金山商会。

    同志会庐州分会负责人是张天长，是一位年轻的书生（秀才），原庐州的复社成员。去年三月在南京一次聚会中与方以智相遇，两人交谈甚欢。经过连续三天的深入交流，他相信这个组织能够改变腐朽的大明。于是，他当即决定加入同志会，并迅速成为了庐州地区的负责人。去年十月代表庐州府，参加了同志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

    崇祯三年八月十八日晨，崇祯才在北京宣布要重赏李勇，张天长在今晚却收到如此惊天消息，庐州知府心腹秘密通知他们，有名叫王祖冲和王得发的父子，拿着同志会的1期内部参考，直送知府大人，要告发同志会是反叛朝廷的邪教组织。张天长意识到，出大事了，内部出了叛徒。秘书长赵礼一再强调，出现类似恶性事件，立即发出红色警报，同志会将启动全面应急机制。李勇对紧急事件处理的要求，是12字：“第一时间、第一现场、第一决策”。所以消息第一时间，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通知金山总部、最近军事单位--吴淞江守御千户所、庐州府特务小队（同志会每府设立30人），第一现场出动特务小务小队，到王家抓捕（干掉）父子二人，第一决策是无论如何，内部参考不能流传在外，更不能落入官府。

    庐州特务小队立即出动，一到王家，才发现王家父子已经跑了，来晚了，队长立即分兵两路，一路往北，向淮安方向追击，阻止逃往京师，另一路向西追击，阻止逃往南京。

    王得发在去年十一月，因为几个好友加入同志会，他也跟风加入，家里有良田三千亩，绝对的富家公子。由于他手上宽裕，为人大方，在同志会，很快就取得大家的信任，被安排管理同志会的内部参考，按现在的保密管理办法，内部参考只能在现场阅读，一律不得私自带走。

    这次的问题，还是出在了推动减租减息上，这个没头脑蠢货主动去家里，让老爹王祖冲给佃农减租，被一通暴打，要他立即退出这个组织，并让他去官府揭发。

    王得发一想，要告发不能靠一张嘴，总得搞点证据之类的，然后就把十二期内部参考偷了出来。王祖冲一一看完，感觉上面的内容简直是骇人听闻，不敢交给一般人，他正好认识知府大人的管家，两父子就直接开了个后门，在晚上见到知府严尔圭，严尔圭一看其中金山两个字，心中大惊，每月分着官道的红利，双方正在合作旧城改造，不用贪污，就可以开心的“躺赢”。你这苗的一告发，钱赚不了，说不定还要拖自己下水，老江湖面不改色打发走他们，但此事，他也不愿脏自己的手，以免牵扯过深，回手通知金山，你们懂得该怎么办。

    李标在一天后得到了这个消息。最近汤克严催得很急，大员（台湾）的开发，急需凶悍的“管理人员”过去，而长江沿线的这些官绅勾结、明取豪夺的大地主，正是既会剥削奴隶，还能残害土着的不二人选，迫使李标将清江行动的范围，不断的扩大，已经扩大了长江中下游流域的所有湖泊和支流。所以，现在手头人手有限，就这样，还是想法抽出一个营的人马，分三十条沙船，立即封锁和监控长江和大运河。

    金山在两天后，收到了这个紧急的消息，而李勇是在八月十五，将打劫朝鲜的钱财，完成分赃后，才离开朝鲜义州，现在，还在大海上不紧不慢的飘着，看时间，最多才进入南直隶海域，回金山，至少还要两三天。

 第173章 紧急行动

    同志会的内部参考，是去九月同志二大召开后创刊，十大版块：大明问题分析、金山发展、军情报道、国家大事、海外发展、农业和建设、教育科技、社会调查、会员修养、会章学习，如果崇祯看到，估计农民军和建奴都要放一边，先诛杀这个要刨大明的根的人。

    崇祯三年八月二十日，晚，金山卫城的都司官邸议事厅，烛火通明，汤青雨、沈佩玉、赵礼和周皋正在召开紧急会议，事情的严重性无需多言。

    汤青雨在经历了父亲被抓，海盗勒索，再经历金山的资金链几近断裂，又参与金山多不胜数的抢钱绑人事件，早已是五毒不侵，大有“小李勇”的样子，一点不显慌乱，相对而言沈佩玉加入金山稍晚，明显心理素质稍差，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赵礼和周皋一脸严肃，完全不受任何影响，赵礼依然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风轻云淡，周皋大咧咧说道：“少爷不在，大夫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过反了就是。”这帮鸟人，他们才无所谓。

    会议非常高效，在汤青雨的主持下，立即做出两项决定，周皋加强对金山的防备，进入战备状态。赵礼带上直属的特高科（同志会总部直属特殊高级任务科）100人，连夜乘船北上南京，找漕帮丁力漕头帮忙。另外，顺路将一个团的新兵，送到吴淞江守御千户所支援李标，增强他的兵力，加强对长江和运河的搜查。

    崇祯三年八月二十一日，下午的日头将太白酒楼的木匾晒得发烫。赵礼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额角渗汗，目光却炯炯如火。他直奔二楼雅间，一把扯开帘子，对正在独酌的丁力漕头拱手道：“丁兄，事急矣！”

    丁力漕头抬眼，见赵礼神色凝重，当即搁下酒盏：“什么风把赵兄弟给吹了，可有何事？”

    “金山遇到急事，需要漕帮援手！”赵礼压低声音，“我们在庐州被王家父子诬陷！”赵礼大致讲了，有人告发金山要造反，需要找到这两人的情况，当然同志会和内部参考的介绍就自然略过，但赵礼一再强调，找到人后，不要打草惊蛇，务必由金山的人出手解决。

    丁力漕头冷笑一声，起身披上外袍：“你且放心，我漕帮百万之众，还不信这父子飞天遁地了，金山的事，漕帮帮定了，一只蚊子都别想跑。”

    “多谢丁兄！”赵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片刻后，无数快马疾驰出城，直扑各水陆要点和码头，金山要找的人，就是漕帮要找的人。长江以北和运河以西，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就是官府都没有这么大动员力，就是为了抓住王家父子。

    崇祯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天刚蒙蒙亮，漕帮的哨探便已分散各地。

    镇江至扬州的水陆要道上，漕帮的伙计骑马疾驰，逢人便问：“可曾见过一胖一瘦的富商父子？”沿河码头更是戒备森严，漕船往来穿梭，伙计们手持画像，逐船盘查。

    与此同时，金山也动了真格。上百条船同时出动，在长江南直隶段与运河扬州至徐州河道上撒开大网。船头站满持铳的士兵，见船就搜，见船老大就问：“看见两个穿锦袍的老爷没？赏银百两！”

    更有赵礼从周边各府，又抽调几百人，按二十人一队，所有的官道和大一点城镇都不放过，一路寻问过去。

    一时间，官道、码头、河道尽是漕帮和金山的人马，如一张巨网，将江南水陆要道织得密不透风。李勇是想不到，为了这个王家父子，金山突然会蹦出如此大的爆发力，这江南的天，是朝廷的天还是李勇的天，当然金山找人，各地官府无一例外全部装聋作哑。

    别人没感觉，但是王祖冲和王得发的父子就苦了，当天夜里，一边逃一边聊，王祖冲算是知道他们惹到什么样的人物了，这时后悔也没用了，听说同志会在庐州有30人，叫什么“特务”组织，专门处理对同志会有敌意的人和组织。王祖冲吓得亡魂出窍，一路上只敢晚上赶路，白天就找地方躲起来，从庐州到南京，原来是四天的路程，现在走了六天才到桃叶渡。

    崇祯时期，长江以北到南京的渡口，主要是浦口东门的“桃叶渡”。这个渡口在历史上非常有名，最早可以追溯到晋元帝时期。根据记载，桃叶渡位于秦淮河与古青溪水道合流处附近，南起贡院街东，北至建康路。渡口的名字来源于桃叶山，山上和山下江岸栽满了桃树，每当春天桃花盛开时，漫山遍野的桃花和随风飘零的桃叶，使得这个渡口充满了诗意。

    崇祯三年八月二十五日，晨，一到“桃叶渡”渡口，王祖冲就觉得不对劲，白天晚上都会有人，明的暗的盘查所有的行人，非常严密，几乎无人能躲开，父子二人暗暗心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残阳如血，染红了长江的水面。桃叶渡口，王祖冲父子躲在一条破旧的漕船底舱，父子俩浑身狼狈，汗水浸透衣衫。他们一路东躲西藏，终是逃到渡口，以为能混入商船或渔舟，从江上逃走。

    王得发压低声音道：“爹，漕帮那些狗腿子查得紧，咱们再熬一晚，天亮就趁夜渡江！”

    王祖冲咬牙点头，却听得头顶甲板一阵嘈杂。

    漕帮的哨探沿着岸边巡查，忽然有人惊呼：“那船底舱有人影晃动！”

    几名漕帮伙计当即围住破船，用长矛扒开舱盖。王祖冲父子刚想扑出，却被两柄钢刀架住脖颈。

    “王祖冲！你还想跑？”特务的头目冷笑一声，命人捆了二人。

    王祖冲怒目圆睁：“我等并无恶行，你们凭什么抓人！”

    头目嗤笑：“你们是整个江湖都在通缉的要犯，还敢嘴硬？”

    原来，王家父子在一家偏僻的馆子吃饭之时，一名伙计发现王得发无意之间说出金山两字，五人之中有两人，与之前漕帮描述之人有点吻合。那人悄悄给当地漕帮分舵报信，金山的特务立马带人埋伏。

    不久后，几艘挂着金山李字旗的大船驶来，数十名持持短铳人跃上漕船，二话不说便将王祖冲父子拖上金山大船。

 第174章 天罗地网

    赵礼手握折扇坐在中军船里，见父子二人被押上甲板，赵礼从王得发胸前搜出十一份内部参考，再将手中严知府心腹送还的一份，合在一起，一共十二份，这十二份老值钱了，为了它，一周的时间，金山动用了几十万人力，试问世上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赵礼冷笑一声：“王得发，谁给你的胆子，敢背叛同志会，你想过后果吗？”

    王祖冲跪下磕头：“老夫！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吾儿之过失，皆因我一念之错，可否饶吾儿一命！”

    王得发被押着跪下，面如死灰。赵礼一直给人就是一个非常和善的文人，但他的另一面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情报机关头子，威胁同志会的人，都有一个标准结果--移民。

    夕阳彻底沉入江底，桃叶渡畔，金山的船载着父子二人缓缓驶向大员（台湾）。这一夜，江南再无王家的踪迹。严知府不仅退还，手中唯一的一份内部参考，还让全程参与的吴管家，来到金山，加盟金山商会，把“知情人”给金山主动送过来，不愧是成了精的老鲨鱼。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请金山对我严尔圭放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咱们继续“歌照唱，马照跑”，一起发财，不对，为人民服务。

    这一次事件充分展示，金山在江南地区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商人们发现，金山已然是江南地区的影子政府，如此肆无忌惮，竟然没人跳出来干预？官员们发现，金山与各地政府官员都有着“不可说”的关系，官府对金山的所做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人在意；金山的人也有点懵，我们在江湖上和官场上，是有点点影响力，但有这么大吗？当然，也给全体同志会人员敲响了警钟，同志会不是复社，也不是东林党，它是一个严密的组织，背叛它就意味着消失，王得发就是鲜活的例子。这次事件，也触发了金山的紧急应急机制，成为一个可参照执行的示例。

    王家父子事件，到底怎么惹怒了金山，在江湖上，多少年后，它一直是一个迷。但这一次事件，充分展示金山在江南地区，有着恐怖的影响力和控制力。某种程度上，也意外暴露了金山的真正的实力，从幕后走到台前已经是必然，谁也不能阻挡，李勇也不行。

    王家父子落网的的当天，崇祯三年八月二十五日，李勇带着庞大的舰队终于回来了，他在金山码头又上演了老套的剧情，先是在栈桥上拥抱了他心爱的两位夫人，随后是老妈痛下杀手，一路追打，欢迎的群众，见怪不惊，李大人怕娘惧内之事，路人皆知，都不约同表现出果然如此或深以为然的表情，桥段很清楚，不用猜，又是满着老妈偷偷出门。最后李勇在抗住物理伤害后，才带着三个女人上船，打开“江南一号”的主仓库，在亮瞎了三双的24k的钛合金的美眼后，一起“欣赏和抚摸”了从朝鲜抢回的金银。果然，对症下药的李勇，再次得到满分，迅速然得到三个“财迷”的原谅，祝贺李勇，总算又是躲过一劫。

    当晚，两个老婆添盐加醋，你一言我一语，给他描述了北京风云和庐州事件，李勇吓得冷汗直冒。现在正是自己奋斗三年，活得最自在的时候，绝逼不能在此时与朝廷翻脸。事后，老婆的表现，让他感到相当的意外，就算他自己在金山，也不一定处理得这么好。两个女人，可不是善茬，立即上物理手段（李家一般不喜欢法攻，精神攻击），要求渣男不准玩虚的，请问“奷商阁下”如何“表扬”。结果李渣男一时冲动，当即承诺“下南洋”，给她们补上蜜月之行。想想在热带海洋的玻璃海中，有两位娇妻相伴，一起畅游，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看看那个紫禁城的崇祯，真的好可怜。当然，这一切，也必须在9月9日之后，同志会三次代表大会将召开。

    崇祯三年八月二十八日金山卫城，午后烈日高悬，金山卫城都司衙门前的广场上，将士列队，气氛肃穆。忽然，一阵号角声响，锦衣华服的东厂太监领着仪仗，昂首而入。卫所官兵纷纷跪拜，齐声高呼：“恭迎圣旨！”

    太监展开明黄绢帛，尖声宣读：“奉旨！钦差大臣宣读圣旨——镇守金山卫都指挥佥事加副将李勇，于朝鲜铁山之战中，大破建奴，战功卓着！特擢升为金山卫都指挥使加金山镇总兵，镇守江南要地，钦此！”

    李勇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圣旨，叩首谢恩：“臣李勇，谢皇上隆恩，当以死报国！”

    太监抚着少量的胡须一笑，低声对金山卫诸人道：“陛下圣意，李勇将军年少有为，且为金山卫所出，故此升任。你们当好生辅佐。”李勇金山钱庄的银票，准确的放进了太监的袖中。

    李勇目光扫过众将士，沉声道：“本官定当整肃军务，加强军备，防建奴南下！诸位随我拱卫大明！”将士们齐声应和：“愿随将军死战！”

    崇祯三年八月底，残月未沉，晨光已染红南洋海面。徐霞客独立飞剪式战船船头，青布短衫被咸涩海风鼓荡。他眯眼望向远处未散的雾霭，嘴角浮起一抹自豪的笑意。\"四十有二，竟在此处。\"他抚过腰间磨旧的鹿皮囊，里面装着几株吕宋奇花异草的标本。去年此时，他还在雁荡山考察岩层，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乘战船穿行南洋。

    海浪拍打着船舷，晨雾中隐约可见成群的飞鱼跃出水面。徐霞客蹲下身，用颤抖的手指蘸取海水，在甲板上画出一幅粗略的海图：\"自昆仑而来，经五岭，渡重洋\"一名水手上前禀报方位，他抬头望向远方的海平面，那里或许就是金山的方向。清风拂过他斑白的鬓角，带着热带特有的湿热。

    \"四十之后，方知天地之大。\"徐霞客长叹一声，将手按在心口。这里跳动的，是一个老地理学家的狂热与好奇。

    今年七月初十，李勇兑现了对徐霞客的承诺，让他与考察南洋的汤克严同行，这是大东亚殖民公司下一步扩张的重点。新下水两艘飞剪帆船，组成南洋探险队，他们七月二十日抵达吕宋马尼拉（现在菲律宾），驻留五天后出发，七月二十八日到文莱（今北加里曼丹）--八月初四抵达巴达维亚（现代雅加达）-，八月初六万丹（今天的印度尼西亚唐格朗市），八月初九过马六甲，到柔佛苏丹国（今马来半岛南端）--八月十四暹罗（今天的泰国），再沿东南半岛，八月十六到高棉（今柬埔寨）--八月十九占城（今越南南部）--八月二十二到安南（越南北部），然后八月底或九月初返回金山。徐霞客认为自己是一名旅行家，在李勇眼中，他分明就是一名专业的间谍，后世的小日本就是派出无数的旅行家，在中国搞测绘和间谍活动。

    当然，汤克严这次前往吕宋，最主要还是要解决西班牙人质问题，对方迟迟没有送钱来，看来双方有必要再进行一轮谈判，但遗憾的是，谈判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第175章 进马尼拉

    想着不久的将来，就要实现南洋之旅的蜜月之行，李勇夫妻三人激动不已，为了提前做好南洋之旅的计划，必须要请汤克严和徐霞客好好的聊一聊，听听他们在南洋的所见所闻。李勇现在敢下南洋，当然是基于，他有座船“江南一号”--排水量1000吨的盖伦船，安全感直线提升。

    截止九日，金山水师拥有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15艘，排水量500吨9艘（不含张拓疆环球之旅的大小闪电号，一艘排水量500吨飞剪船，一艘排水量200吨的飞剪船）现在金山水师已经兵强船壮，主力大型战船，在整个中国海，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已经领先，绝对横着走的存在。再加上目前与郑芝龙、刘香、荷兰人的关系，暂时正处于相对友好期。现在刚刚升任总兵，与朝廷的关系也在蜜月期，正是活得自在的时候，此时不游，更待何时。

    崇祯三年九月初一，秋阳温煦，微风拂过别墅后庭的大花园，梧桐叶影斑驳，桂花幽香浮动。李勇、汤青雨与沈佩玉在三楼宽敞的平台上设下茶席，一柄巨大的桐油伞撑开，遮去烈日，只余一片清凉。

    汤克严与徐霞客应邀而来，二人刚从南洋归来，风尘仆仆却难掩兴奋。汤克严端起青瓷茶盏，呷了一口，笑道：“南洋之地，湿热多雨，然物产丰饶，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我在爪哇见过巨木参天，当地土人以象耕田，颇为震撼。”

    徐霞客点头，目光炯炯：“更有暹罗国，佛寺金碧辉煌，僧侣众多。其地商贾云集，明人亦不少，竟有自大明迁徙数代者。”

    沈佩玉听得入神，轻声问：“可有凶险？”

    汤克严摇头一笑：“险则有之，但风光无限，值得一游。”

    众人谈笑间，远眺园中湖光山色，一时忘却尘忧。

    李勇见大家聊得开心，不忍打断，等大家聊得差不时，突然对汤克严提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岳父大人，能否详说一下马尼拉的情况。”

    汤克严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女儿后，还是下定决心，他娓娓道来：“郑和下西洋时代，我大明在南洋到达集大成的巅峰，并设吕宋总督、满剌加外府、旧港宣慰司等。但马尼拉在万历年间（十六世纪末）被西班牙殖民，成为西班牙人在南洋的重要贸易中转站，目前应该有2000人的驻军。尽管马尼拉被西班牙殖民，但我大明人在马尼拉占据了社会主导地位，无论是工匠、城市杂工、商人还是经纪人，几乎全是明人。”

    汤克严与徐霞客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得到徐霞客肯定的眼神后，继续说道：“不得不说一件非常悲惨的事件，在万历年间（1603年），马尼拉发生了一次针对明人的大屠杀，西班牙人认为明人要推翻他们的殖民统治，在其高压之下，迫使明人仓促暴动，一个叫“八联”的组织号召起义，起义队伍最高人数，曾达到万人，但装备非常原始。明人内部又出现叛徒，起义组织者之一的黄江，还有大批富商败类，为保住生命财产而迟疑观望，更有甚者，一起帮西班牙人守卫马尼拉。西班人还得到800日本人和上万的当地土着邦邦牙人的协助，日本人屠杀华侨之残忍超过西班人，更多的明人是邦邦牙人所杀，最后约二万华人被屠杀。”

    五人一时沉默下来，李勇咬牙说着：“岳父大人，西班牙的俘虏也不用他们赎回了，明天全部送雨山挖矿至死，先为逝去的吕宋明人收点利息，马尼拉的西班人一个都不能活。还有敢死营扩到2000人，这次带1000日本人过去，让他们屠光马尼拉的所有日本人，忠贞营扩到3000人，让他们去会会邦邦牙人，这个种族，我看以后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李勇不免心中感慨，散装的大明，自以为聪明的明人，擅长内斗的明人，在海外一直配得起自己的苦难。

    徐霞客看汤胖子有点没有状态了，就接着补充说道：“尽管经历了万历年间（1603年）的惨案，但明人仍然在马尼拉生活和工作，华人社区依然存在。这次我们过去谈判，发现，由于西班牙殖民者对明人的压迫，马尼拉的明人社区，又开始处于紧张和不安的环境中。”

    徐霞客继续说道：“我们与吕宋商人吴之凡联系上之后，他告诉我们，在菲律宾“涧内”（中国城）有明人一万多人，全岛总数达二万五千至三万人。西班牙人现在对明人实行残酷的剥削和蹂躏，不仅征收苛重的税收，还强迫明人服繁重的劳役，许多人被活活折磨死。明人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准备再次奋起反抗。”

    李勇调整了一下心情后，问道：“岳父大人，我们与西班牙菲律宾总督科奎拉的人质谈判是如何谈崩的？”

    汤克严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七月二十二日的马尼拉，烈日高悬，西班牙殖民总督府内弥漫着紧张的空气。汤克严身着绯红官袍，立于正厅，对面西班牙菲律宾总督科奎拉神情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

    “二十万两银子，这是大明的底线。”汤克严在听说了三十多年前大屠杀事件后，将赎金直接翻倍，他少有的目光如炬，声音沉稳说道。

    科奎拉冷笑一声，手指顿了顿，道：“阁下，人质问题并非我最紧迫的事务。大员（台湾）北部失守，我的仕途已危如累卵，给大明的赎金，与我何干？”

    汤克严眉头一皱，声音陡然加重：“若贵国连谈判诚意也无，莫非真要等到战火再燃？”

    科奎拉冷哼：“明人，你们不过一时猖獗，我西班牙海军所向披靡，等我们援军到来，再与你们计较？人质赎金减半尚可，加倍？休想！”

    汤克严沉默片刻，终于起身，甩袖而退：“既如此，何必多言！告辞！”

    谈判不欢而散，双方一拍两散，海疆风云再起。

    听到这里，李勇清楚了，与西班牙人已经没有任何的谈判空间，也没有再谈判的必要。全力备战，金山人和西班人今年在菲律宾，只一个可以活下来，总之，不死不休。

    汤克严继续讲到，在当天夜里，吴之凡偷偷来到了汤克严的战船之上，自从去年在日本见到汤克严后，他就一直让人观察有无大明战船到来，今年5月，传来大明水师在大员（台湾）大败西班牙后，八连（中国城）的明人兴奋异常。今日一早，他早就发现有大明的战船过来，就一直在寻找机会，终于在晚上，借着月光，划着小船靠上来。

    为了保险起见，防止西班人翻脸，汤克严已将另外一艘船安排在外海，一旦有事，随时可以支援或报信。鉴于今天谈判破裂，为了避免西班人突然反悔，吴之凡建议连夜离开马尼拉，前往明人控制的邦阿西楠私港，这是明人与当地土着部落合作，在卡加延河出海口建立小型码头。

    汤克严立即赞同，向北航行200多里，战船驶入一个小港口，吴之凡立即下船，欢欣鼓舞的去通知各大家族族长，与明军共商大计。

 第176章 选边站队

    在吕宋明人中漳州、泉州人，占据绝对主体，尤其以漳州月港（今龙海市）为核心的闽南商民，因明朝隆庆开关后合法贸易兴盛，持续通过海路移民吕宋。其中晋江的许氏家族为代表，在吕宋形成望族，掌控商贸网络。海澄县（今属漳州）大量人口移居吕宋，万历年间吕宋屠杀事件中受害者多来自此地。

    这些明人以家族和商业为基础，最有名的就许氏家族，许柴佬于明初移居吕宋，成为巨富和华侨领袖，甚至一度代理西班牙殖民当局的总督职务，角美镇鸿渐村许氏家族几乎全员参与吕宋移民，成为当地华社核心之一，其家族长期主导中菲贸易，后代在吕宋形成重要宗族势力，也是西班牙殖民统治的坚定支持者。

    闽南商人以宗族、乡谊为纽带结成多个贸易集团，如?泉州吴氏、陈氏、林氏?及?漳州黄氏、王氏?等家族，通过马尼拉大帆船贸易经营瓷器、丝绸、铁器等商品，部分家族转型为种植园主或手工业工场主。而其中大屠杀的叛徒黄江就出自黄家，所以虽然西班人对华人坏，但华人之间内斗起来，比西班牙还要坏。你看看现在美丽国的殖人们，是不是比洋鬼子对中国人还狠。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四日上午，同意起义的明人族长纷纷到了汤克严的战船之上，大家看着两艘漂亮的飞剪式战船，人人内心激荡，盼了30年，终于有天朝的水师来了，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

    这次主要是吴氏、陈氏、林氏和王氏四大家族，自然那许氏和黄氏不仅算不上是明人，他们只能算是西班人养的恶狗。

    在汤胖子的主持下，大家分析了双方的军力情况，西班牙人2000人，战船近20艘，日本人800人，邦邦牙人6000人，许氏和黄氏有1500人（人口有6000人）。盘完敌情后，人人脸色凝重。四大家族一共有人，能战之人约3000人，加上其他小的家族，可能还有2000人，也就是说，吕宋华人的反抗力量，最多就5000人，9300人对5000人优势在对方，而且西班牙人还有20艘左右的战船，水手也有2000多人。

    当然这个只是在马尼拉范围的敌我对比，如果放眼整个吕宋，明人的数量至少还有人以上，愿意对抗西班牙的明人，至少还可以武装4000人，另外还有本地土着莫洛人等，组织人也不为过。以前的明人太缺乏组织性，被狡猾的西班人充分利用，一拉一打（拉明人败类、日本人和邦邦牙人），各个击破。这次金山过来，肯定不会乱来。强调组织性和计划性，从来都是李勇这个奸商制胜战场和商场的不二法门，汤克严已得三分真传。

    与其说今天是起义大会，还不如是经验教训大会，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荒唐而悲惨的1603年西班牙的大屠杀。

    明朝的财政很紧张，到了明末，北方又狼烟四起，花钱处越来越多。听说朝廷缺钱，有个叫张嶷的木匠，通过一些官员的关系，向万历皇帝进言说，在福建海澄县外边有个机易山（这一下子外到吕宋去了），山上出产金豆，建议朝廷派人去挖金。朝廷派了个叫高寀的宦官，加一个海澄县的县长（这哥们也是莫名其妙），带着一帮人到吕宋的机易山寻金。

    一行人押着张嶷来到马尼拉，就通知一下西班牙总督，我们上你这挖金子后，就直接动手。这货在马尼拉，每次出行都要敲锣打鼓地排出大阵仗，进一步加深了西班牙人的疑心。他们逛了一圈，找到那个机易山，但没找着金子，挖了一箩筐土后就回国了。

    高宷等人离开后，马尼拉就传出了各种谣言，大明要来踏平马尼拉，到时候城里的中国人将作为内应，一起杀光西班牙人。接着又有流言在华人中传播，西班牙人要先下手为强，把马尼拉的华人先杀光。

    其实这些都是西班人的阴谋，在西班牙人设法没收、买走华人手里所有的铁器之后，这些流言逼得明人恐慌到了极点，不得不决心动手反抗。

    热血的明人一拍脑袋，决定攻打马尼拉城。但本来就是乱哄哄，缺少组织的一群平民，怎么能干好这件事？一方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职业军队，一方是临时拼凑的理发匠、木匠、裁缝、面包师、油漆匠、银匠、油漆师、小商人。一方使用的主要武器是火枪和大炮，另一方是杂七杂八的棍棒和少量的火器，悲剧几乎不言自明。

    他们暴动的消息早就泄露，说好的内应还没传出消息，就敢依靠棍棒和临时编织的云梯攻城，结果死伤非常惨重。等西班牙的援军一到，起事者见势不妙，一哄而散的溃逃，很自然地，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被杀的华人数量大约在15万到2万之间。在马尼拉的明人基本上被屠杀殆尽，只有少数人幸存。在这场屠杀中，日本人和土着邦邦牙人给西班牙人充当马前卒，加剧了明人的灾难。

    此次起事，必须构建严密的组织体系与周密的行动计划。参照金山在铁山地区推行军屯的成功经验，并结合李勇事提出的策略建议，汤克严向四大家族明确提出四项核心要求：

    其一，设立吕宋殖民总督府。总督人选由大东亚殖民公司直接指派，首任总督定为赵石（济州总督由汤正担任，大员总督由汤业出任，琉球总督由上杜三策接任）。其余行政人员可由四大家族推荐，既确保总揽全局的权威性，亦给四大家族预留参与管理的空间，以利益共享换取其支持。

    其二，组建吕宋营。编制规模为一个旅共3200人，此军队并非四大家族的私兵，而是由吕宋总督赵石直接统领，确保军事指挥权的集中统一，避免力量分散。

    其三，推行保甲制度，建立民兵体系。各地需组织民众自保，防范土着势力趁乱报复、屠杀明人，维护后方稳定，为前线作战提供坚实保障。

    其四，即刻组织居住在马尼拉的明人无条件全部撤离。待彻底消灭西班牙人后，再安排返乡。撤离期间，四大家族须提供基础生活保障。待成功攻占马尼拉后，将城中财富的十分之一作为补偿分配给四大家族。凡拒绝撤离者，一律视作敌对势力处置——\"攘外必先安内\"，在金山主力抵达前，必须全力绞杀这些“叛国者”。

    此四条要求，同意就干，不同意，那金山就单干。

    四大家族这时才发现，这个胖子也不像“好人”啊，但西班牙人的屠刀更恐怖，虽心有不甘，但双害相较取其轻。西班牙人的财富也不少，四大家族也可以玩富贵险中求，众人在不情不愿情况下，勉强答应了大东亚殖民公司的条件，随后，很快更多合作细节也达成共识。金山的银子也不是风刮来的，吕宋营和民兵的装备由四大家族共同承担，钱不够，没关系，金山钱庄可以提供低息的抵押贷款。四大家族，看着这支明军，心中生出疑问？这还是以前郑和时代，大方的“大明”吗？借鸡生蛋，借船出海，李勇玩得飞起，大明第一奸商的地位，依然稳固，汤克严在心中给李勇一个666。

 第177章 武装吕宋

    赵石带着两个连（200人）的东亚营，留在了吕宋，同时从船上还卸下了三千支燧发火铳，二十门5斤炮以及30门曲线炮，刀剑不计其数，总之，武装万人不在话下。三天后，赵石和吴之凡已经召募了超1000人时。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五日，汤克严和徐霞客匆匆离开吕宋，继续开启南洋之旅，另外一个重要任务需要完成--考察南洋各地的现状，下一站是文莱国。

    汤克严在吕宋的精彩故事，就讲到这里，天色已太晚，徐霞客从怀中取出一个手抄本，他微笑着递给李勇三人说道：“李大人，这是本人，在南洋之旅中一些笔记，要不你们先看看，比我们讲解的会更细致一些，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可以接着聊。

    七月二十五日，汤克严与徐霞客悄然离开马尼拉的当日，中国城内骤然流传起一则骇人消息：\"凡我明人，即刻离城！西班牙人与大明谈判五日之前已然破裂，屠刀将再次落下！\"恐慌如瘟疫般蔓延，明人群体瞬间分裂——许氏、黄氏家族及其附庸依旧麻木不仁，继续为西班牙人效犬马之劳，浑然不知死神已至；而饱受欺压的明人则连夜拖家带口撤离，在四大家族接应下撤往安全地带。

    此时的菲律宾，正被一张严密的组织大网迅速笼罩。金山推行的保甲制度以十户为甲、十甲成保，每保筑起坞堡作为防御核心。成年男子每日操练不休：十里程途负重奔袭锻造体能，刀枪劈砍刺杀磨砺技艺，火铳装填射击更是必修课。赵石从吕宋营抽调精锐进驻各聚居地，在四大家族配合下强制执行——凡抗拒者一律收押，毫无商量余地。\"这不是请客吃饭！\"铁腕治下，动摇者皆被视为潜在叛徒。

    更令西班牙人胆寒的是，源源不断的军火正秘密运抵。那些曾逆来顺受的明人突然脱胎换骨：青壮年手持火铳结队巡防，坞堡烽燧昼夜不息。土着们惊恐地发现，昔日唯唯诺诺的\"明人病夫\"竟在月余间化作武装到牙齿的战争机器。西班牙总督府内，看着每日递减的税收报告与不断传来的骚乱警报，殖民者们陷入两难——重兵保护下的征税队战战兢兢，而马尼拉城外，数万明人正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这座罪恶之城。

    至崇祯三年八月初，3200人的吕宋营宣告满编。吴之凡家族将千亩农场腾作军营，每日操场上喊杀震天：队列如林，刀光如雪，火铳齐射时更是地动山摇。随着最后一批军火到位，除马尼拉外的所有保甲区域均实现火器全覆盖。坞堡城墙夯土加厚，了望塔拔地而起，曾经任人宰割的明人聚居地，已然化作固若金汤的堡垒群。

    此刻的马尼拉西班牙当局，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清楚，当坞堡烽燧连成一片，当每个保甲都成为独立要塞，这场清算已不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文明清算。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紧张地注视着远方，却不知更可怕的风暴已在明人心中酝酿成型——那些被压抑多年的血泪，终将在火铳的轰鸣中得到彻底宣泄。不再可能发生，菲律宾猴子任意虐杀明人的场景。

    八月底，吕宋营以连为单位开始新的训练，他们以封锁马尼拉为目标，主动频繁的袭扰西班牙人，让马尼拉城的西班牙人进出困难，留在城中的明人，已经被一视同仁定性为敌人，西班牙人试图组织过营级（300人以上）单位的扫荡，但吕宋营从不主动接火，按李勇的要求，主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西班牙人总共才2000人，要守马尼拉，要收税，要平叛，兵力紧张，可以用“一筹莫展”来形容。

    八月底的夕阳将马尼拉湾染成血色，科奎拉总督站在城堡的高塔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斑驳锈迹。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拂过他的面颊，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阴霾。

    三十年前，西班牙人初临吕宋不久，那些手持木棒、菜刀的明人起义者，不过是乌合之众，一触即溃。可如今——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远处的海岸线上，仿佛那里偶尔闪过几簇明人的身影，敏捷如鬼魅，火铳的硝烟在夕阳下格外刺目。

    侦察兵的禀报犹在耳畔：\"所有明人都配备了火器，甚至是先进的燧发枪……他们从不正面交锋，只在夜间偷袭，或是埋伏在丛林里。\"

    科奎拉攥紧了拳头。大明水师的影子若隐若现，像一柄悬在西班牙人头顶的利剑。这次，他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不知道，明军有一个什么样的阴人，明明人数占优，还非常猥琐的，小心翼翼的不断压缩西班牙人的空间，科奎拉感觉自己象挂在绞刑架上的犯人，绳索正在不断勒紧，但自己又无能为力。西班牙人控制的范围显示，他已经不再是菲律宾总督，是马尼拉城总督。

    一进入九月，吕宋岛烈日如火，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吕宋营，士兵们却士气高昂，在丛林与田野间穿梭如猎豹。他们的目标明确——那些投靠西班牙人的许氏与黄氏家族产业，早已被标记为\"清算对象\"。

    这些昔日依附西班牙人的汉人家族，如今成了吕宋营的活靶子。敢反抗的，一律格杀勿论；投降的，则被铁链捆缚，押送至营地集中关押。士兵们在许氏的糖坊里，搜出堆积如山的粮食，在黄氏的矿场中，缴获成箱的银币。短短半月，吕宋营的粮草堆积如山，缴获的比索多达数十箱，赵石阴笑着算账：\"这一仗的收获，比我们一年的军费开支还多。\"

    海风掠过马尼拉湾，带来西班牙人的愤怒呼声，菲律宾的形势更显不妙。而吕宋营的旗帜，却愈发鲜明地飘扬在吕宋岛的各处土地上。马尼拉已经彻底成了孤城，土着们迫于压力，纷纷退入丛林，等待西班牙人反击。明人则是坚壁清野，等待大军到来，整个九月的吕宋，气氛紧张而怪异，大家都在静等援兵到来。

    崇祯三年九月初一，听了汤克严和徐霞客一整天的的精彩故事，李勇、汤青雨和沈佩玉是兴奋不已，决定挑灯夜战，是真的挑灯看完徐霞客的南洋游记。

 第178章 南洋绿化

    《南洋游日记·文莱国都城记》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八日，霞客自海路南下，抵文莱国。此地介于南海诸番之间，民多闽粤之裔，风俗亦杂有华风。初登岸，见村落栉比，屋舍皆以木石为材，屋顶覆棕榈叶，颇类吾乡之民居，然其巷陌纵横，商贸繁盛，又非中土可比。然行至海口，遥见一隅雉堞嵯峨，旌旗斜出，竟有夷人筑垒其中。

    近而询之明人，答曰：“此乃红毛夷所踞，号曰‘商馆’，筑于万历年间，以扼海道，示威番舶。”霞客驻足而观，但见石垣高耸，炮台森然，虽不及中土城池之宏壮，然据险临水，实为控扼之要。夷卒数人戍守其上，面目黧黑，甲胄锈蚀，然持铳执戟，神色桀骜。

    明人又言：“此辈初来时，不过数十商贾，今则强占膏腴，役使土人，岁岁索贡，稍有违逆，则兵戎相向。”霞客闻之，抚垣叹息，心想：“外夷觊觎海疆，渐成蚕食之势，而朝廷尚懵然不知，岂非边患之渐乎？”

    文莱之人，肤色深褐，言语嘈杂，多有通汉语者。市井间，明人商贾穿梭其间，或贩瓷器，或售丝绸，而土人则以香料、象牙、犀角易之。市中香气氤氲，胡椒、肉桂之味扑鼻，令人神清。霞客问一老者：“此地何故如此富庶？”老者笑曰：“文莱乃南海通衢，诸番商船至此，货物集散，富者日增。”霞客颔首，心知此地乃海上丝路之要冲。

    霞客心下感慨，文莱虽处蛮荒，然其商贸之盛、民俗之奇，实非中土寻常之地可比。临别之际，他提笔记下：“文莱之民，虽非明人，然其通商贸易，风俗奇异，亦可见天地之大、造化之奇。”遂乘船再行，继续其万里之游。

    这个被中国史书称作\"渤泥婆罗\"的国度，像一颗镶嵌在婆罗洲北岸的琥珀，封存着海上丝路的璀璨记忆。十四州疆域内，稻浪翻滚的田野与龙脑香氤氲的雨林交织，聚居万户的首都犹如热带明珠——当地人\"煮海为盐，酿粱为酒\"的生活方式，堪称东南亚热带文明的活化石。

    文莱的\"国际身份\"始终在更迭：先是爪哇的\"小弟\"，后成暹罗的\"大泥附庸\"，政治履历写满区域霸权的注脚。但有趣的是，这种\"被迫营业\"的依附关系反而成就了它的\"文化混血\"——闽粤商帮带来算盘与罗盘，华人社群在椰林间建起\"唐人街\"，形成\"椰风蕉雨里的商业共生体\"。

    嘉靖末年，福建海盗残部两千余人登陆文莱，把这里变成\"海上丐帮分舵\"。这些\"武装游客\"不仅抢夺香料仓库，还顺手搅乱了贵族们的下午茶。更糟的是，万历年间荷兰东印度公司（当地人称\"红毛番\"）带着火枪与圣经登陆，用堡垒的阴影笼罩战略要冲，标志着东南亚正式进入\"欧洲人自助餐\"时代。

    当国王突然驾崩且无嗣，文莱王室上演了\"权力的游戏\"东南亚版：王族内斗杀到\"尸横遍野\"，人口锐减到\"鬼城\"级别。为挽救王朝颜面，他们打破\"传男不传女\"的祖训，把王冠扣在公主头上。这位临危受命的女王，既要对付海盗残党，又要提防红毛番的火枪队，堪称\"文莱版武则天\"。

    16世纪末的文莱，像一艘被风暴撕扯的帆船——海盗是暗礁，荷兰人是飓风，女王则是拼命掌舵的老船长。它的挣扎与沉沦，恰是整个东南亚\"前殖民时代\"的悲剧预告片：当传统权威遭遇殖民铁锤，所有文明都在学习\"如何体面地破碎\"。

    《南洋游日记·巴达维亚游记》

    崇祯三年八月初四，余自文莱附战船南行，越数日，抵巴达维亚城。此地本爪哇之要冲，荷兰夷人所筑，号为\"东印度之门户\"，今竟成番商云集之所，奇哉！

    初入城郭，但见雉堞环绕，炮台森然，街道整齐如棋盘，屋舍皆以砖石为基，覆以瓦片，迥异中土之风。城中之人，明人居半，余皆番夷，肤色各异，语言嘈杂。市井之间，舟车辐辏，货物山积，有自西洋来者，有自南洋诸番至者，而以瓷器、丝绸、茶叶为大宗，易以香料、犀角、象牙。

    余见一明人富商，问以城中之事。商曰：\"此地荷兰夷人盘踞已十余年，役使土人，横征暴敛，然商贾之利犹盛。每岁七月，有''海神节''，番夷盛装歌舞，明人亦参与其中，热闹非凡。\"余闻之，心中暗忖：\"外夷虽强，然明人商贾已深入其地，此乃天助我也！\"

    忽闻炮声轰鸣，问之，则知荷兰总督新至，正在阅兵。余循声望去，见一队番兵列阵，旗帜招展，枪炮森严，夷人总督端坐马上，神情倨傲。余不禁抚膺叹息：\"外夷据我海疆，明人反为其商，此非长久之计也！\"

    是日，余遍游城中，见明人会馆\"八闽祠\"，香火鼎盛；又见荷兰教堂，钟声悠扬。城外则沃野千里，稻田棋布，番人耕作其间，而明人亦多佃耕其地。

    暮色渐合，余登城远眺，见海天一色，商船点点，不禁叹曰：\"巴达维亚虽为番人所据，然明人商贾已深植其地，他日若能收复海疆，此地必为重镇！\"遂宿于明人客栈，记此以志。

    1619年，荷兰东印度公司给雅加达来了个\"整容手术\"——改名\"巴达维亚\"，这地方瞬间从东南亚小透明变身殖民帝国\"网红打卡地\"。尽管1628-1629年马打蓝王国两次围攻（史称\"巴达维亚战役\"）打得热火朝天，结果荷兰人靠着深水港和坚固城墙表示：\"感谢送人头，这波血赚！\"到崇祯三年（1630年），巴达维亚已进化成殖民界的\"六边形战士\"——公司总部在此遥控亚洲贸易，军事要塞把马六甲海峡当自家后院，活脱脱一个\"海上印钞机\"。

    面对华人社群的\"野蛮生长\"，荷兰人发明了\"以毒攻毒\"大法：任命富豪苏鸣岗当首任甲必丹，表面上是\"社区居委会主任\"，实际干着\"用华商钱包养殖民帝国\"的勾当。这波操作堪比现代\"打工人管理打工人\"，只不过荷兰人玩得更野——他们给苏鸣岗发了个\"尚方宝剑\"，专门用来调解华人纠纷，顺带收割忠诚度。

    种族大乱炖后产生不少欧亚混血儿（peranakan）：荷兰爸爸+马来妈妈生出的\"混血精英\"，白天说荷兰语搞贸易，晚上穿纱笼吃咖喱，完美诠释\"文化精分\"的艺术。

    欧洲冒险家揣着发财梦，爪哇农民扛着锄头，华人劳工拖家带口，印度工匠带着缝纫机，在巴达维亚上演\"人类大杂烩\"。荷兰人看着这锅\"文化火锅\"乐开了花：\"这波多元文化融合，稳了！\"

    作为东印度公司的\"at提款机\"，巴达维亚的赚钱逻辑简单粗暴，香料垄断：丁香肉豆蔻专卖权，价格我说了算；咖啡甘蔗种起来，土着劳工\"白嫖\"用；

    这套\"空手套白狼\"组合拳打下来，巴达维亚迅速聚集起欧洲人（主要是荷兰暴发户）、华人（亚洲犹太人）、马来人（劳力）、印度人（技术外包）的\"国际纵队\"。到1630年，这座城市已经嚣张到用珊瑚礁城墙向世界宣告：\"看！我们连砖头都刻着''荷兰制造''！\"——当然，城墙底下埋着的华人劳工和爪哇农民可能不太同意这个说法。

 第179章 万丹柔佛

    《南洋游日记·万丹见闻录》

    崇祯三年八月初六，余自巴达维亚附战船东行，历二日风涛，抵万丹。此地控爪哇之喉襟，扼海峡之要冲，荷兰夷人虽未深入据之，然番商往来如织，亦成东洋一大埠市。

    初登岸，见城郭不甚整饬，土垣低矮，然市井喧阗，人烟稠密。明人居其半，余则爪哇土人、马来番商，肤色各异，言语嘈杂。土人皆着麻布短衣，头缠彩巾，妇女以金饰满鬓，行走铿然。市肆列肆连阡，货物山积，有自苏门答腊运来之沉香、龙脑，有自满剌加贩来之犀角、象牙，而明人所携之绸缎、瓷器、铁器尤盛。余见一老商，手持算盘，口吐番语，与爪哇人交易甚欢，乃知明人在此已根深蒂固矣。

    城中风俗，异于中土。每晨，土人皆以槟榔汁染齿，谓之\"赤口\"，以为美饰。市中有舞蛇者，以笛诱蛇盘旋，观者如堵。又见一队土人，身披藤甲，手持木剑，跳踏作舞，乃为驱邪之礼。余问之土人，则曰：\"此乃''巴万丹战舞''，昔年抗葡之时所遗也。\"

    忽闻钟声大作，问之，则知荷兰夷人虽未据城，然每年此日必遣兵船至，耀武扬威。土人皆闭户不出，明人亦紧闭店门。余登高四望，见海面忽现黑影点点，乃荷兰战船十余艘，桅樯如林，炮口森然。余抚膺长叹：\"外夷虽未得城，然其威已慑人心，此乃边患之渐也！\"

    暮色四合，余宿于一华人会馆。馆中长者言：\"荷兰虽强，然明人商贾已深植爪哇，终非久据之法。\"余颔首记之，夜不能寐，思明日当早行，以观海峡之险要也。

    在苏门答腊南部的热带雨林深处，万丹苏丹国的战士们正用弯刀对抗荷兰人的火枪。尽管他们像椰子树般顽强挺立，但荷兰东印度公司凭借\"炮舰+经济殖民\"的组合拳，正将这个古老王国撕成碎片。为打造\"香料生产线\"，荷兰人使出\"胡萝卜加大棒\"——一面用战船轰击村庄，一面用丝绸诱惑华人移民巴达维亚。这些来自闽粤的\"人口红利\"，既充实了种植园劳动力，又成为垄断香料贸易的活体工具。

    葡萄牙人虽曾把马六甲变成\"海上收费站\"，如今却在苏门答腊遭遇双重围剿。荷兰人像下棋般扶持部落、操控王国，其亚齐征服计划更让英国商人跳脚——后者直接向伦敦政府投诉：\"红毛番在东海岸架炮台啦！\"这场三角恋般的博弈中，每个玩家都在计算：谁能在香料账簿上多画几笔金条？

    为苏门答腊的\"伊斯兰火药桶\"，亚齐苏丹国把反荷事业玩成极限运动。他们驾驶战船像海盗般突袭荷兰据点，把马六甲-香料群岛航线变成\"荷兰人的噩梦之路\"。可惜再猛的\"反殖民斗士\"也架不住技术代差——当荷兰人的堡垒越修越高，亚齐人的弯刀渐渐砍不动钢板了。

    中世纪南洋的\"黄金水道\"占碑河，此刻正上演着殖民版的\"权力的游戏\"。1623年荷兰人抢先插旗建堡，英国人紧随其后摆开阵势。1630年葡萄牙海军上将阿尔瓦雷斯率舰队杀到，虽一度把荷兰旗踹进河里，却因对手的\"科技树\"更高级而功亏一篑。这位将军战死后，葡萄牙帝国就像被戳破的气球——这个曾经的海洋霸主，正在给新兴殖民者当\"背景板\"。

    17世纪30年代的苏门答腊，是殖民时代的\"暴风眼\"：荷兰与英国在划分势力范围，葡萄牙在收拾残局。占碑河的每一滴水都在诉说：谁控制了这条\"南洋贸易主动脉\"，谁就能在未来的世界地图上画个血红的叉。

    《南洋游日记·柔佛见闻录》

    崇祯三年八月初九，余自巴万丹附战船，历两日顺风，抵柔佛国。此地当马六甲咽喉，为南洋诸番辐辏之所，苏丹自立，然与荷兰夷人暗通款曲，亦一奇局也。

    初入都城，见城墙高耸，雉堞齐整，城门悬苏丹旌旗，猎猎作响。城内明人约三成，土人、马来人、印度人杂处，语言嘈杂如市。市井繁华异常，货殖辐辏：有自占城运来之犀角、象牙，自满剌加来之珍珠、玳瑁，而明人所携之丝绸、铁器、瓷器尤盛。余见一明人巨贾，坐拥巨宅，门前马来侍从数十，俨然一方豪强。问之，则曰：\"柔佛苏丹待明人甚厚，许其自治，故商贾云集。\"

    城中风俗，别具一格。土人皆着宽袍大袖，头缠彩巾，妇人以金饰满身，行走铿然。市中有\"舞娘\"，身着轻纱，随乐起舞，观者如堵。又见一队马来武士，身披藤甲，手持弯刀，表演\"苏丹战舞\"，刀光剑影，令人胆寒。余问之土人，则曰：\"此乃''苏丹登基舞''，每逢大事必演。\"

    忽闻炮声轰鸣，问之，则知荷兰夷人虽未据城，然岁岁遣使来贺苏丹诞辰，实则窥伺海道。余登城远眺，见海面荷兰战船数艘，炮口森然，土人皆闭户不敢出。余抚城堞叹息：\"此地虽得苏丹庇护，然荷兰势力日盛，终非久安之计。\"

    暮色四合，余宿于一明人会馆。馆中耆老言：\"苏丹虽强，然华人商业已深植柔佛，终为南洋重镇。\"

    1511年，当葡萄牙人的火炮轰开马六甲城墙，苏丹马哈迈德·沙抱着传国玉玺仓皇南逃。这个海上帝国的陨落，像推倒东南亚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柔佛苏丹国在战火中涅盘重生。其子阿拉·乌德丁更将旧柔佛打造成\"马六甲20版\"：重组官僚体系如同精密齿轮，扩建海军似编织海上蛛网，香料贸易网络覆盖从新加坡到廖内群岛的每一寸海岸线。至16世纪末，这里已成为扼守马六甲海峡的\"咽喉收费站\"。

    阿拉·乌德丁的黄金时代暗藏致命隐患——崛起的柔佛同时触怒了葡萄牙\"海上霸主\"与亚齐\"伊斯兰斗士\"。1587年葡萄牙人攻陷旧柔佛，苏丹被迫迁都巴都沙哇，却像打不死的小强般继续抵抗。这场持续近百年的\"三角战争\"堪称东南亚版\"权力的游戏\"：葡萄牙人用堡垒封锁海岸线，亚齐苏丹挥舞弯刀劫掠商船，柔佛人则化身\"海上游击队\"，在麻坡河口上演\"狼群战术\"。

    崇祯二年（1629年），麻坡河口的海水被鲜血染红。柔佛-荷兰联军以火船突袭战术击溃葡萄牙舰队，马六甲的葡萄牙总督看着燃烧的旗舰哀叹：\"我们失去了东方的钥匙。\"但胜利的代价惨烈得像一场瘟疫——亚齐人趁火打劫掳走苏丹阿卜杜勒·贾利勒，其头颅被挂在城墙上示众的画面，成为柔佛人心中永远的伤疤。

    站在1630年的时间节点回望，柔佛苏丹国像极了被榨干的椰子：对荷兰的短暂结盟虽赶走了葡萄牙\"老对手\"，却引来了更贪婪的\"新殖民者\"；与亚齐的百年世仇让国土满目疮痍，曾经繁华的港口如今杂草丛生。这场持续百年的战争最终酿成三方皆输的苦酒——葡萄牙人卷铺盖回欧洲，亚齐苏丹国丢掉半壁江山，柔佛虽保住贸易霸权，却像被雷劈过的古树，再难恢复往日葱茏。

    柔佛的兴衰史恰是南洋海上霸权的残酷注脚：当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战舰驶入马六甲海峡，旧时代的王者们突然发现，火炮口径早已取代香料船队，成为丈量权力的新标尺。这个曾让三帝国厮杀百年的战略要冲，最终沦为欧洲殖民者瓜分盛宴的\"头盘\"。

 第180章 暹罗安南

    《南洋游日记·暹罗游记》 崇祯三年八月十五，正值中秋月圆之夜，余自柔佛附战船北行，历六昼夜，抵暹罗都城阿瑜陀耶。此乃暹罗国都，据湄南河下游，地当南洋要冲，商贾辐辏，万国来朝。

    初入城郭，但见城墙高耸，城门巍峨，城内屋宇鳞次栉比，街道宽阔整洁。城中人口繁盛，华人约四成，余为暹罗土人、马来人、波斯人及西洋商人。暹罗风俗独特，土人皆赤足而行，男子束发于顶，女子着筒裙，行走轻盈如燕。市井间，华人商铺林立，所售货物琳琅满目，有瓷器、丝绸、铁器等，而暹罗则以象牙、宝石、香料易之。余见一华人富商，门前高悬\"广南会馆\"匾额，内有奴仆数十，俨然一方豪强。城中风俗，异于中土。每逢佳节，必举行盛大庆典。是夜中秋，暹罗王宫张灯结彩，笙歌鼎沸。余登高远眺，见王宫金碧辉煌，佛塔高耸入云，街头巷尾，百姓皆点灯赏月，其乐融融。又见一队舞者，身着彩衣，手持长矛，表演\"孔剧\"，动作矫健，节奏铿锵。

    忽闻钟声大作，问之，则知暹罗王正接见荷兰使节。余闻之，心下暗忖：\"荷兰夷人势力已及暹罗，此乃边患之渐也。\"然暹罗王宫中，暹罗将士铠甲鲜明，刀枪森然，亦非易与之辈。然暹罗虽强大，四面为敌：南有马来人，西有东吁，东有安南，北通云南。暮色四合，余宿于一明人会馆。馆中耆老言：\"暹罗虽强，然荷兰势力日盛，明人商贾当同心协力，以保商路畅通。\"余颔首记之，思明日当早行，以观湄南河形势也。

    崇祯三年（1630年），阿瑜陀耶王朝的宫殿金顶在烈日下泛着颓败的光泽。统治阶级用金盘盛着芒果，却喂不饱权力的饥饿——权臣像鬣狗撕咬猎物般争夺朝廷肥缺，外戚与皇族的宫斗戏码比《罗摩衍那》更跌宕。当缅甸东吁王朝的战象军团在边境踩踏时，这个曾经叱咤南海的帝国，正被内耗的蛆虫啃噬着最后的气力。

    这个王朝曾是东南亚最成功的\"国际贸易公司\"：皇家船队挂着金箔风帆，将湄南河平原的稻米、克拉地峡的宝石、占城的热带香料打包成\"暹罗礼盒\"，输往广州、马六甲与霍尔木兹。最令人惊叹的是中暹贸易——1370至今，暹罗使团102次造访明朝，频率堪比现代商务谈判。当其他朝贡国还在数着贡品数量时，暹罗人已把朝贡体系玩成了\"海上丝绸之路的通道\"。

    漫步阿瑜陀耶街头，你会看见印度佛塔旁矗立着中式牌楼，僧侣诵经声里混杂着汉语叫卖。这个民族的dna里刻着双重密码：佛教哲学来自印度，官僚体系却带着明朝的\"官话\"基因；王室宫殿的尖顶装饰着吴哥窟的影子，廊柱却雕刻着泉州工匠熟悉的云纹。更传奇的是，部分先民竟是元明之际从云南南迁的汉族移民——他们的后裔在湄南河畔种下水稻，也种下了泰民族的文化根系。

    1630年的阿瑜陀耶像一艘正在倾斜的巨轮，甲板上的权贵仍在争夺珠宝箱，却无人修补船底的裂缝。但它留下的遗产远比沉船更有价值：那些沉没在马六甲海峡的暹罗商船，那些混搭着中印风格的寺庙飞檐，那些至今仍在使用的\"萨瓦迪卡\"问候语，都是这个文明曾璀璨过的证明。这场危机不仅是王朝的黄昏，更是整个东南亚传统社会在近代化浪潮前的集体阵痛——当欧洲人的战舰出现在地平线时，阿瑜陀耶的故事恰成了一面映照未来的镜子。

    《南洋游日记·安南游记》 崇祯三年八月二十二日，余自暹罗附战船，八月十七过真腊（今柬埔寨）--八月十九离占城（今越南南部）--历七昼夜到安南（越南北部），抵安南国都升龙府。此城枕红河而立，北控中原，南通占城，实乃安南国政经中枢。余初登岸，见城郭雄伟，砖石垒砌，城门悬\"升龙\"匾额，气象不凡。

    城中人口繁庶，明人约占三成，余为安南土人。土人着宽袖短衣，束发于顶，行走如风。市井间，华人商贾云集，所售货物以丝绸、瓷器、铁器为大宗，而安南则以犀角、象牙、沉香易之。余见一明人会馆\"粤东书院\"，内设私塾，教授子弟，书声琅琅。问之，则曰：\"明人自前明即来此经商，今已传三代矣。\"城中风俗，别具一格。土人好食槟榔，口唇常染赤色。市中有\"斗鸡\"之戏，观者如堵，欢呼声震天。又见一队舞狮者，手持狮头，随鼓点腾跃，技艺精湛。余问之土人，则曰：\"此乃''祈福舞''，每逢佳节必演。\"

    安南国主黎维祺，年逾花甲，犹亲理朝政。闻其重儒术，擢进士为官；又崇佛教，于城南建梵刹。余虽未睹天颜，然见衙署棋布，官服多仿大明规制。巷陌间，学子负笈而行，庠序中书声琅琅。然今国势已非昔比。闻王与莫氏余孽构兵经年，国帑虚耗。近复与暹罗交恶，边衅不断。市井传言，王已密遣使节如满剌加，欲联暹罗之敌以抗之。

    薄暮登南城，遥望都邑，万家灯火，护城河如素练萦绕。忽闻梵呗悠扬，乃佛寺晚课。余喟然叹曰：安南虽在南服，然礼俗犹存华夏遗风。然强邻环伺，内忧外患，此升平之象，不知能维持几时？夜宿东市明人会馆，与乡亲谈及安南旧事。云昔者安南王曾破莫氏，混一天下，国势强盛时，尝有北伐中原之志。今虽式微，然百姓犹思安枕。余闻而慨然：此昔为大明属土，今观窗外月华，正映照此夹于数强之间的南疆故土。

    1428年，黎利驱逐明军，建立黎朝，定都升龙（今河内），控制安南南部，开启了一段相对和平的岁月。然而，1527年，权臣莫登庸篡位自立，建立莫朝，盘踞北部，安南从此陷入长达百年的分裂与战乱。

    1533-1592年，南北朝对峙与黎莫之争交织，战火连绵不绝。1570年后，后黎朝虽稍占上风，但军阀势力郑氏与阮氏又趁势崛起，内斗不休。1598年，在明朝调停下，莫朝残余势力被允许偏安于太原、高平一带，成为明朝藩属，形成\"一国三主\"的畸形格局。

    至崇祯三年（1630年），安南人口约300万，但实际统治权分散在多个势力手中：

    郑主（统治红河三角洲）：约180万人口，正规军+民兵不足10万，留守兵力5万，战象500头，小型战船500艘。

    阮主（统治湄公河三角洲）：约60万人口，兵力4-5万，战象100头。

    莫朝（割据太原、高平）：约10万人口，兵力不足1万。

    武氏（割据宣光镇）：约10万人口，兵力不足1万。

    占城（南部残存政权）：约10余万人口。

    高原少数民族（不受中央控制）：约10万人口。

    郑氏与阮氏虽各自称雄一方，但兵力有限，且长期内耗。郑主虽拥兵近10万，但真正能用于对外作战的机动兵力不足一半；阮主则更弱，仅4-5万兵力，战象数量也远逊于郑氏。莫朝与武氏则沦为地方割据势力，兵力不过万，难成气候。

    此时的安南，看似人口众多，实则四分五裂，军阀混战不休，中央权威荡然无存。当北方的清朝崛起、南方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扩张时，这个曾经辉煌的东南亚古国，正一步步走向更深的动荡与分裂……

    李勇三人连夜翻阅“间谍”徐霞客的南洋见闻录，烛火摇曳间，一幅诡谲的殖民图景逐渐浮现：如今的马来群岛与爪哇大地早已\"绿化\"殆尽，苏丹国星罗棋布，伊斯兰教法取代了昔日佛寺的钟磬之声。较之郑和宝船扬威的时代，此番\"绿化\"浪潮更为凶险——殖民者不再满足于朝贡贸易，而是以圣战为名行领土兼并之实。所幸明人后裔仍在这片土地上顽强扎根，犹如荆棘丛中的野火，始终不曾熄灭。

    西方殖民者的接力赛更令人警醒：葡萄牙与西班牙作为\"破局者\"，尚且满足于沿海据点的香料贸易；而荷兰与英国这对\"后来者\"，却已将獠牙磨得锃亮。荷兰人更是在南洋上演着赤裸裸的领土吞并——他们以棱堡为钉，将香料群岛一块块楔入版图，战舰桅杆上飘扬的三色旗，宣告着对\"香料王国\"的永久觊觎。英国人则甘当马仔，在荷兰人掠夺时哄抢残羹，更不忘四处纵火挑拨，坐收渔翁之利。

    最令三人蹙眉的，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恐怖扩张。自1595年至1602年，十四家东印度公司疯狂内卷，最终合并成一头商业巨兽：旗下战舰如云，150艘商船与40艘盖伦战舰组成的舰队游弋四海，每艘战舰三层甲板密布60-80门重炮，火力足以轰碎任何敢于挑战的对手。五万余名雇员中，万名荷枪实弹的雇佣兵更是让这艘商业航母拥有了殖民铁拳。当吕宋的烽火尚未熄灭，这支来自北海的幽灵舰队，已然在南洋编织起一张血腥的贸易大网。

    虽然已经很晚，李勇还是来到露台，南洋现在很乱，风险和机会同在。但是如果没有利益，亏本生意奸商是不做的。抢西班牙的马尼拉最有搞头，就算抢到墨西哥和秘鲁都可以，他家是真的有矿，金银矿都有。但是再看南洋其他地方，就算把西方殖民者那一套收税办法用上，估计都难以让殖民地有盈余，除非是控制整个对西方的贸易，举起关税大棒，狠狠的刮白皮的骨油，这可能又得要郑芝龙配合才行。

    就算解决赚钱问题，但是无法解决绿化（伊斯兰化）的问题，但是如果再不出手阻断，肯定绿完整个南洋，后世是基督教出手，才暂时阻止了它的蔓延。如何对待葡萄牙人？什么时间对荷兰人动手？如何对付英国人？如何在各国收税？如何驱逐土人？如何与郑芝龙合作？如何应对绿化？李勇一时有点恍惚，九月的秋意渐深，一件披风轻轻的披在了他的肩上，汤青雨和沈佩玉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她们也不知道李勇在想什么？只是静静的靠着他，希望能有所分担。当然李勇身上一暖和后，眼睛和手就开始不老实

 第181章 大会失控

    崇祯三年（1630年）九月初二的江风猎猎，杨廷鳞挺直腰板立于船头，青衫被吹得猎猎作响，活像一面旗帜。身后三个小年轻激动的脸都憋红了，眼神亮得像探照灯。

    \"师长大人，这、这金山大会\"

    \"据说会遇见那位神秘会长？\"

    \"听说他上周的社论\"

    杨廷鳞嘴角一扬，目光如炬：\"年轻人，莫要浮躁！\" 说着又深吸口气，摆出\"高瞻远瞩\"的姿势，仿佛能看见会长正在向他们挥手。

    江水滚滚向东，船身轻晃，杨廷鳞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也只见过会长本尊一次。\"

    三个小伙伴瞬间石化。

    崇祯三年九月初七初八这俩黄道吉日，南直隶、浙江、湖广、江西的五十九个州府选出二百位幸运儿回金山，参加同志会第三次全国大会。会务组按惯例安排他们“开眼界”，带他们去看看啥叫理想社会！于是这帮代表被分成四个\"豪华考察团\"，每团配十辆四轮马车——这在当时不亚于现在的\"劳斯莱斯车队\"，他们这两天行程比现代人出差还满：

    第一天：

    上午：军营和码头参观，得到认知，金山的枪炮天下无敌；

    中午：新军训练营体验，体验什么是左右不分，铁军是如何炼成的；

    下午：钟表厂参观，感受高科技；学校、农科院、科学院和实验基地，了解什么是金山的未来；

    晚上：直奔上海县，住五星级“金山客栈”，体验什么是现代都市和现代化设施。

    第二天：

    上午：造船厂和制铁厂打卡，人人惊叹这是造军舰？还是造海盗船？观看金山的源源不断为北方战场、日本战场所生产的军火。

    中午：股票市场观摩，现场体验买卖股票了解大明最大的新式赌场？代表们集体陷入迷思：\"这玩意为什么能让人暴富，也会让人破产？\"

    下午：上海新城逛吃，人人感慨，这楼比城墙还高！

    最让代表们震撼的是实验基地里的农科院展示——

    \"这这小麦的产量？\"

    \"比我们种一亩的产量高出五成？\"

    \"这要是在我们那儿试点，农民伯伯得跪着谢我！\"

    九九重阳，晨，参会代表们步入金山卫城可容纳500人的大厅。会堂大门上方，依然挂着巨大的会徽，它由一个圆形、一个三角形和一个五角红星组成。圆形象征科技，饰以齿轮纹；三角形代表军队，饰以箭矢纹；红星居中，象征忠诚。

    会堂内依然采用课桌式布局，与会者根据桌签上的名字依次就座。金山的骨干成员在前排一一落座，会长李勇、秘书长赵礼、宣传委员方以智、纪律委员吴承志、保卫委员李标、科技委员沈星奕委员会成员，在前排主席台就坐，而组织委员陈子龙再次因远在北京，再次未能出席。与此同时，金山卫城周边至少5里地的范围，金山新军进行了戒严。

    “同志们！欢迎大家回家！”呱唧呱唧！呱唧呱唧！目测，掌声持续超过30秒。

    李勇的演讲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他首先以铿锵有力的声调强调：\"今日之集会，关乎我同志会存亡兴废！\"随后展开六项核心部署：一、使命担当：\"诸君需以手掌历史舵轮的气魄，于长江两岸、齐鲁大地广植同志会根基！\"；二、量化目标：\"明年此时，会员须翻倍增长！农工商学四业会员须按四比三比二比一配比，如同调兵遣将般精准！\"；三、战略布局：\"活动范围向东扩展至登州海口，向西挺进荆州腹地，让同志会的火种燃遍长江水系！\"四、立会之本：\"两大根本原则须刻进骨髓：一曰坚持同志会全面领导，二曰永葆为人民服务赤诚！\"；五、质量管控：\"发展会员要如锻造利剑，宁缺毋滥！\"；六、民生工程：\"即刻组建农事调查团，手持算盘丈量田亩，既要为佃户减租减息，更要联络金山钱庄发放低息贷。切记——安全第一！\"

    结语时，他忽然拔高声调：\"最后拷问诸君：何为同志会会员的修身之本？\"全场寂然中，他猛拍案几：\"就是要做疾风中的劲竹，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在演讲的尾声，李勇鼓励同志会的人，积极踊跃加入金山新军，同志会必须要指挥枪。

    随后，下午，是例行的分组讨论，李勇精选了三个议题：为什么同志会要多元化？什么是合格的会员？突发下情况的应急处理措施？

    当天夜里，各地的会长参加了秘密的会议，为了加强组织的行动能力和对外影响力，各地同志会要半军事化发展。原来每个府都设立一个总旗，每个总旗下有30名成员，装备了精良的武器，成为赵礼特高科下面的各地“特务”。但目前这个规模，已经很难保护各地会员人身安全，更不要说金山的商业利益。所以原有地下特务组织不变，在职能上进行重新调整，未来更偏向于，执行对内和对外的情报工作（更像中统？锦衣卫？），这种安排，赵礼在心中给李勇竖了个大拇指，玩得6。

    这次，李勇下决心要建立，真正的地方武装，\"听好了！\"赵礼展开新编制图：

    省级：承宣布政使司设百人大队，辖三个中队

    府级：设立30人的中队，辖三个小队

    县级：新设10小队

    \"所有成员必须入旗官学校淬火！\"他手指敲着沙盘，\"平时是架子部队，一旦有事，招兵买马，立即变成团、营、连的作战单位！\"话音未落，窗外闪过火把光亮——是金山卫的夜巡队。

    这次，因为北京和庐州事件，让李勇痛下决心。俗话说，久走夜路必碰鬼，如果再发生类似事件，会不会还有这个运气，就难说了？想想袁崇焕的凌迟之死，李勇就夜不能寐。崇祯皇帝刚提拔他成为总兵，对李能绝壁不是惊喜，妥妥惊吓！仿佛苍天在说：“恭喜李勇，你已经进入“昏君”攻击范围！”既然要反，何必还要假惺惺的骗自己，早做准备，才是王道。中华5000年文明史中的各种造反姿式，从小学的历史课就开始教，又不是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布局，静待其变，必要时，那就振臂一呼，来个群起响应。李勇比谁都“懂”，什么是枪杆子出政权，天下，不是讲道理讲来出来的？都是要“基于实力”说话，这个实力是指什么？就是“武力”。

    所有的会长，听到这个安排，又兴奋又紧张，明显处于“又菜又爱玩”的状态。如果手中有粮，心中不慌，那手中有枪，是不是可以“抢遍八方”？李勇看出了，大家明显“想歪了”。在会上严肃的一再强调，这些武装只是为了“保护”大家，真正想“成事”，要等“不久的将来”--“时机成熟时”

    但是，这些货，怎么看，都是我信你个鬼，你个“李奸商”坏得很的表情，仿佛没有一个想等“不久的将来”。搞得李勇现在真的有点“慌”，说好的低调，说好的猥琐发育呢？我的个x，这些王八蛋，有了枪，怎么气质就变成土匪了！历朝历代都要管制武器，真的好有道理。那这些枪，我是发，还是发呢？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文化人当流氓更可怕，有枪的文化人那是要夺天下

    这个会开不下去了，李勇落荒而逃，三次大会草草收场。李勇很郁闷，唉！好像有点失控，走一步看一步，只有听天由命了！发了半天呆后，李勇突然跳起来，猛拍脑门，都到这个时候，还想啥？抓紧扩军才是正道，就算出事，有枪杆子，至少保命不成问题！

 第182章 被逼扩军

    崇祯三年九月十日，金山新军的议事大有厅，将星闪耀。因三大的召开，众人纷纷都赶了回来，政委赵礼、邓思之，陆军李标、周皋、张杰，水师王保国、周壳、龚其胜、周鹤山（张拓疆还在环球之旅），大东亚殖民公司汤克严、汤正、汤业、杜三策（赵石在吕宋），还有科学院的宋应星、宋应昇和沈星奕，军工厂的王五，“秘书”汤青雨，“财务”沈佩玉。

    金山开会还是非常讲究效率的，李勇首先提出，扩军前必须回答一个问题，从军事角度上，金山下一步的战略意图是什么？

    王保国、张杰、周皋三个粗莽汉子拍案而起：\"干脆灭了后金和朝鲜！\"周鹤山更狠，直接拍碎茶盏：\"调集全部水师横扫幕府！让老大当日本王！\"周壳与龚其胜划着茶杯叫嚣：\"先剁了郑芝龙，再把红毛鬼赶下海！让将军当中国海王！\"李勇差点喷出口茶水，你们两个傻x，懂不懂什么是“海王”？

    李标憋得满脸通红，几次想站起来吼\"灭尽长江沿岸地主\"，指尖将茶几抠出月牙痕。最终悻悻坐下——这等蠢话出口，怕是要被当成活靶子。\"都给我闭嘴！\"汤胖子一脚踩在长凳上：\"按你们这打法，金山得填进去多少条人命！\"他抓起舆图一扬：\"南洋！遍地黄金的南洋！土着傻得连铁锅都不会造，多数地方，西洋人现在连影儿都没有！\"

    他们如此闹哄哄，把李勇气笑了，这那是战略？这就是一帮海盗土匪。关键是自己两个老婆，也兴奋不已，赶脚不拉着，她们也要上了。唉，怎么一屋子愚蠢的人类，我是大明第一奷商啊！这时候，李勇有点寂寞。宋应星、宋应昇、沈星奕和王五，看到这里像菜市场一下，四人很懵！

    李勇突然站起来：“我的战略就一个，不赚钱的事，老子就不干！”顿时，就没音了，大家发现，老大就是老大，视野就是不一样，自己是有点走远了，金山赚钱也不容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刚才各自图痛快去了，现在是众神归位。

    眼神一清澈，每个人智商立即恢复正常，灭后金和朝鲜小朝廷，你以为我有神经病，这是亏本的买卖，崇祯不仅不会发大红包，还会凌迟了李勇。打日本国，那个饭团都吃不起的穷地方，还是算了，卖点军火买卖点人口，刚刚好，可以持续经营好多年，还有一个前提，要注意，保持均衡，不能让日本军阀任何一方倒下。咦，西班牙人！那是真的有金银矿，我看行，就你啦！倒霉的西班牙人，得到众人高度一致五星好评。那个南洋！得先看看，缓缓行，金山是眼大肚皮小，得先消化完吕宋再说。

    金山势力范围已辐射三大潜在战场：

    北方战场：金山很嚣张的在辽东伐木、朝鲜殖民屯田，与北方后金政权和朝鲜李氏朝廷的矛盾不可调和，在辽南和朝鲜一线，随时可能爆发冲突或战争。

    日本战场：为了在日本贩奴和推销军火，煽动起日本内战，水师在日本九州一线天天拉偏架，阻止幕府跨海征讨九州萨摩藩，基本可控。

    南洋战场：通过军事冒险，金山抢占大员（台湾）北部，感知了西班牙人的外强中干。趁你病要你命，这个时候不收拾西班牙，更待何时，它的白银和菲律宾殖民地，金山众人一起说：“还吃，收你来了！”所以在吕宋一线，金山要马上“安排”。

    国内需要驻防要地的有：金山卫、吴淞卫、威海卫、金州卫；海外需驻防的殖民地有济州岛、琉球岛、大员（台湾）北部；需要驻防的军港有金山港、威海港、大连港、鸡笼港；

    未来马尼拉战争结束，如果要殖民南洋，还需要驻防马尼拉和海安卫。另外在南洋其他地区至少需选择1-2两个据点。如果要吃定长江经济带，襄阳驻军很有必要，必须扎住这个口子，防止农民起义军或其他大明军阀进入湖广。一想到这些，李勇已经开始脑壳痛，这谁他苗说的，“步子大了，扯到蛋，”这话真准，李勇现在就蛋疼不已。

    目前军力情况是：陆军人（其中金山9400人，吴淞卫1000人，威海卫1000人，金州卫1000人）水师人（其中陆战队2500人，水手8000人）。殖民军队1400人（其中东亚营300人，敢死营500人，太湖营300人，海盗营300人）

    目前战船的情况是：总计有162艘（其中排水1000吨盖伦船1艘，排水500吨盖伦船15艘，排水500吨飞剪船10艘，排水200吨飞剪船1艘，400料福船14艘，苍山船41艘，三桅沙船80艘）另外还有殖民公司武装商船40艘（其中400料福船20艘，苍山船20艘）

    李勇不停的揉太阳穴，看视战船很多，但非常分散，战船一出海，调度起来异常困难，是该好好调整一下。好在，无耻的穿越者，能预测重要历史事件，能预测就能提前做好军事调度，可以提前集中兵力干大事，“作弊专家”李勇再次上场。

    未来的一年，崇祯四年（1631年），是非常热闹的一年，如果不去干扰，两件历史大事件肯定发生--大淩河之战和登莱兵变。其他的战争，反而是李勇自己捣鼓出来的，吕宋之战和日本内战。与荷兰人之间会不会发生战争，只能说大概率不会，毕竟去年，荷兰人与马打蓝苏丹国的“巴达维亚战役”才打完。要小心的是，英国人和荷兰人是一伙的，会不会出“幺蛾子”不好说。要征服南洋，茫茫多的苏丹国，徐徐图之便好，要下手，那肯定是以后的事。近期，李勇的“牙口”和“胃口”都不好，还是算了；另外，郑芝龙这个老王八非常狡猾，把他逼急了，联合荷兰人背刺金山，这种事肯定能干出来，这哥们可没有什么民族大义，也是非常纯粹的“奸商”；

    为了应对大淩河之战和登莱兵变，威海卫和金山卫至少各放一个旅的兵力，共计6400人。然后在金山要留两个旅的机动兵力，加上金山本身防御需要，至少三个旅9600人，另外保护长江航道越来越重要，吴淞卫至少放一个旅3200人，海安卫要驻防，至少得一个团1000人这样，陆军至少需要6个旅又一个团人。

    殖民地的防御，济州太湖营300人，琉球海盗营300人加500人的仆从军，大员（台湾）东亚营100人、敢死营300人加2000人的仆从军应该够用。

    整个陆军人员缺员7800，不好意思！还得再辛苦一下周皋，再带出一批新兵，看着脸黑得不再黑的周皋，李勇一再保证，这绝壁最后一次，周皋心中默默骂了一句，“李勇话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为了应对吕宋之战，日本内战、辽西之战，水师一分为四，对应的是周壳的吕宋水师、周鹤山的济州水师，王保国的威海水师，而龚其胜的金山水师作为中央机动兵力。李勇话音刚落，接着一场窝里斗的大戏立即上演，四个水师将领一个比一个吃相难看，一番外人不可描述的争吵和打斗后，才互相妥协的报出战船需求。

    总计需要216艘（其中，排水1000吨盖伦船4艘，排水500吨盖伦船25艘，排水500吨飞剪船20艘，排水200吨飞剪船1艘，400料福船26艘，苍山船60艘，沙船80艘）

    其中：

    周壳的吕宋水师31艘（其中，排水1000吨盖伦船1艘，排水500吨盖伦船10艘，排水500吨飞剪船5艘，400料福船5艘，苍山船10艘）

    周鹤山的济州水师20艘（其中，排水500吨盖伦船3艘，排水500吨飞剪船2艘，400料福船5艘，苍山船10艘）

    王保国的威海水师60艘（其中，排水500吨盖伦船2艘，排水500吨飞剪船2艘，400料福船6艘，苍山船10艘，沙船40艘）

    龚其胜的金山水师63艘（其中，排水1000吨盖伦船3艘，排水500吨盖伦船10艘，排水500吨飞剪船10艘，400料福船10艘，苍山船30艘）

    环球船队2艘（其中，排水500吨飞剪船1艘，排水200吨飞剪船1艘）

    长江护航队40艘（沙船40艘）

    另外

    殖民公司的80艘（其中400料福船40艘，苍山船40艘）

    不含殖民公司，金山对战船的需求缺口是：54艘（其中，排水1000吨盖伦船3艘，排水500吨盖伦船10艘，排水500吨飞剪船10艘，400料福船12艘，苍山船19艘），根据会议决策 ，会后汤青雨将向船厂直接下订单。李勇嘴角抽了抽，至少40万两银子又没了。

    船订了，人也要召，经计算，还需召水手7000人，陆战队500人，这样水师总计人员达到人（其中，水手人，陆战队3000人）。

    殖民军现在驻守的军队不变（分别是济州太湖营300人，琉球海盗营300人加500人的仆从军，大员（台湾）东亚营100人、敢死营300人加2000人的仆从军）。

    在今年八月十五日另招募了敢死营1000人，忠贞营1000人，以及汤克严带在身边的东亚营200人，敢死营200人外，殖民公司的机动兵力要扩充到6000人（其中招募800明人，将东亚营扩到1000人，再招募800日本人，将敢死营扩到2000人，再招募2000朝鲜人，将忠贞营扩大到3000人）。

 第183章 军工需求

    最终，各兵种向科学院提交了详尽的装备需求清单：

    陆军方面，基于朝鲜铁山战场实战经验，特别是金山新军暴露的骑兵力量薄弱问题，强烈要求组建专业骑马步兵部队。经过激烈讨论，李勇最终拍板将金州卫一个旅整编为全骑兵编制。此外，陆军还提出三项关键技术指标：在保持火炮威力的前提下实现轻量化（宋应星当场承诺攻关）；为骑兵配备面甲、马槊、短骑枪（较步兵火铳更短）、手弩等专用装备。

    水师的需求更为激进。面对西班牙、荷兰的大型战列舰威胁，他们要求建造排水量达1000吨的主力战舰，并加装40斤重炮。更让宋应星团队头疼的是，他们同样要求火炮\"减重增威\"。考虑到热带作战环境，水师陆战队开出的清单包括：抗瘴疾药物、驱蚊防护用品（含蚊帐、酒精）、急救物资（纱布、急救包）、冷兵器（多功能匕首、山刀、弓弩\/连弩）以及藤甲防护装备。

    \"这些军痞的要求真是得寸进尺！\"宋应星揉着太阳穴苦笑，身旁沈星奕和王五也是一头黑线，满头是包，天天加班也满足不了这些需求，唉！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金山的这碗饭，太难吃了，沈星奕要排除在外，他家老有钱了。

    事实再次证明，军事需求始终是科技发展的第一推动力。在宋应星主持下，苦逼的科学院连续召开两天紧急会议，最终确立了七大重点科研项目并申请特别经费。当沈佩玉看到那份天价预算清单时，沈佩玉是脸色瞬间煞白，生无可恋。

    首先是火炮轻量化，10万两

    这个时代的火炮，都是铸造法生产，非常笨重，很难避免气孔问题。这次，科学院准备采用制造技术，具体讲就是锻铁拼合工艺。采用铜铁复合设计，用铜板卷成内管，外包锻铁条，再用铁箍固定，最后填充铅焊料密封间隙——通过材料组合，优化炮管重量，增强炮管的强度。

    锻铁炮管韧性更高、耐热性更好，可承受更高膛压，实现减重前提下，火炮安全性还提高。该工艺，降低炮管自重，使火炮机动性显着提升，既满足陆军野战需求，又便于水师舰船搭载和移动。

    其次是钻床、镗床和气缸，10万两

    在今年三月底，李勇向科学院提出了一个新项目——“蒸汽机”的研发，沈星奕担当项目负责人，半年过去，他们遇到非常棘手的问题，蒸汽机的气缸不行，承受不了高压，项目基本陷入停滞。

    这次借着军方的需求，沈星奕准备采用卧式钻孔机，实验实心钻膛，采用延展性优良的铸铁，用整体铸造的实心圆柱坯料，经车床粗加工，形成一体化气缸。再通过精密镗床扩大初孔口径，用镗杆安装可调镗刀，水平旋转切削内壁，加工出可承受高压的气缸。

    当然，这种方法，也可以直接钻出炮管，它比锻铁拼合工艺生产的炮管，内壁更光洁平直，射程更远，承受膛压能力更高，炮管更轻。

    其实这个技术如果能突破，火炮与蒸汽机都能标准化量产，它是工业革命核心装备制造基础。

    第三是新的密封方式和耐磨耐高温的密封材料，5万两

    同样在“蒸气机”的研发中，项目组还遇到了一个非常头痛的问题，活塞密封性不行，在高压情况下严重漏气，所烧的煤与获得的动能相比，毫无应用价值。

    热损失的原因是，首先气缸非铸铁整体铸造，内壁粗糙度。其次，水密封接触面偏差大，活塞运动时，缠绕浸油亚麻绳的密封材料，磨损很快，需每天更换。

    牺牲热效率换取简易密封，以纤维填料补偿运动部件间隙，热效率转换问题很大，现在就算解决气缸问题，还是急需找到活塞运动方式，以及新的密封方式和密封材料。

    第四是高强度的钻头和刀具，5万两

    无论是炮管还是生产气缸的生产，没有高强度的钻头和刀具，很难量产，所以宋应星兄弟和沈星奕毫不犹豫将它单独立项。

    第五是排水千吨的盖伦船，10万两

    目前已经缴获西班人的排水量1000吨的盖伦船--“江南一号”，以它为样板，进行仿冒生产，李勇，想当然的认为，难度会低一些。

    但意外的是，挑战非常大，这个主龙骨长度≥50米，需要拼接多段木材，接口处用铁箍加固，船体吃水深度达8米，需要专用干船坞建造，下水时，还需要同步爆破临时支撑墩。多层炮甲板需开侧舷炮门40个以上，严重的削弱了船体纵向强度，需加装交叉铁肋补偿，过多30斤以上的重炮，后坐力有导致甲板梁断裂风险，所以每门炮基座需耗3000斤的硬木加固。

    第六是钟摆式座钟和吊钟，1万两

    金山现在采用技术，精度极差（日误差超20分钟），每日依赖人工调校。通过?发条驱动钟?，虽然实现了便携化，但发条扭矩衰减厉害，导致走时不均。

    利用钟摆的等时性，制造出精确摆钟，将摆锤与齿轮联动，使钟摆往复运动，转化为齿轮的间歇旋转，驱动指针。误差可以从旧式钟表的±30分钟\/天，下降至±15秒\/天。?摆锤+重力驱动?组合，重力锤提供持续动力，替代易疲劳的发条，钟摆机构控制齿轮转速，提升精度十倍以上，这才是人们需要的精准时间。

    第七是治疗“瘴气”的特效药，1万两

    阻碍我中华夺取东南亚的，从来不是那些土着有多厉害，每次都是可怕的“瘴气”（痢疾），让东大的军队死伤过半，这还打个屁。李勇肯定要充分准备，殖民公司是要考核绩效的，移民也是有成本的，人不明不白的就走了，这谁受得了，当然李勇也不是神，如果他染上了呢？就全剧终了。

    戚继光抗倭时以艾草煎水消毒，马齿苋为士兵止痢，降低战场死亡率。明代《本草纲目》强调黄连“脾胃虚寒者慎用”，马齿苋“剧烈腹泻时禁过量”。明代治疗体系已明确区分实证（清热攻邪）与虚证（温补固涩），奠定现代痢疾分型基础。但是，这些都不是特效药，李勇只听说过青蒿素，但具体是什么品种青蒿（黄蒿），怎么提炼，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肘后备急方》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临床急救医学专着，由东晋医药学家葛洪（283–343）于公元3世纪末至4世纪初编撰，其核心贡献如下：记载“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治疗痢疾，而且书中提出的低温提取法，对于金山医药公司来讲，有产品化的可能。当然张拓疆如果能在南美获得金鸡纳树的树皮，也算是一种治疗痢疾特效药。

    总之，科学院给金山医药公司，下达了攻关的任务，从历史药学古籍中，寻找药方。

    宋应星、宋应昇和沈星奕一一汇报发七大科研项目，申请立项和申请经费，李勇偷偷的看了沈佩玉的小黑脸，唉！没办法，无论如何得砍一项，否则出不了会议室的门，还进不了家里的门。犹豫再三，那就砍掉第五项，排水量千吨级的盖伦船，那玩意儿，既费钱，生产周期又长，应用场景还非常有限，纯碎样子货。少了10万费用，一时间，沈佩玉的桃花眼笑成了一条线，李勇一摸额头的冷汗，好险，还好聪明机智如我！

    开完大会，扩军完成，李勇开始着手蜜月之行，当然，被围困在马尼拉的总督科奎拉，必将为前辈犯下的罪行，承受金山的怒火（谁让你家是真的有矿）。

 第184章 剑指吕宋

    开完和谐的全国第三次代表大会后，水师就又开始不和谐了，由于现有战船分配问题，造成分赃不平，周壳和龚其胜两人在李勇面前，第二次大打出手，利益面前没有兄弟。在李勇的强力压制下，两个熊猫眼，才勉强把现有的战船分配下来。

    周壳的吕宋水师分得22艘（其中，排水1000吨盖伦船1艘，排水500吨盖伦船5艘，排水500吨飞剪船4艘，400料福船2艘，苍山船10艘）

    龚其胜的金山水师分得27艘（其中，排水500吨盖伦船6艘，排水500吨飞剪船5艘，400料福船5艘，苍山船11艘）

    崇祯三年九月十五日，李勇亲率109艘的庞大舰队出发，其中金山水师和吕宋水师联合舰队的49艘战船，大东亚殖民公司的10艘武装福船，调用威海水师和长江护航队50艘大型三桅沙船。共计出动战兵4300人，其中陆战队1000人，东亚营100人，敢死营1200人，忠贞营1000人，以及海安营1000人（在北京金山商会陈飞的运作下，成功在兵部尚书梁廷栋手中，用3000两银子，为邓思之买下雷州卫海安守御千户所千户之职，这次顺路带1000新军，前去赴任驻防）。李勇第一次因为民族情结的冲动，要踏平马尼拉，当然抢别人金矿和银矿也很重要。而汤胖子和汤正以及蔡三，在周鹤山济州水师的鼎力支持下，前往日本，再去添把火，军火生意是暴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卯时三刻（早上5点45分），料峭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鼓荡起满帆的金山水师。龚其胜立于旗舰\"上海三号\"艉楼，右手紧攥着西洋自鸣钟镀金链子，眼角余光瞥着桅杆顶的赤色旗帜——那是在昭告全军：已进入外海。\"升满帆！\"他猛地挥落望远镜，二十七艘狭长战船如离弦之箭破浪而出。船艏尖锐的包铜撞角劈开靛蓝海水，船舷两侧的红夷大炮炮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水手们吆喝着调整帆索，混着海鸥鸣叫，在桅杆林立间起伏回荡。

    三刻钟后，吕宋水师的靛青战旗自左舷远处浮现。周壳站在\"江南一号\"甲板上，将手中望远镜向前一指：\"给老子跟紧了！\"二十二艘战船船如线型展开，船头绘制的饕餮纹在波涛中时隐时现。大东亚殖民公司的10艘武装福船压着阵脚，尽心的守护着50艘三桅沙船，运兵沙船吃水较深，在后缓缓而行。

    海风掠过“江南一号”上的帅旗，那上面绣着的金色李字正撕开铅灰色云层，直指吕宋方向。李勇及汤沈两女在排水量1000吨的盖伦船上，过着奢靡的海上游轮式生活，他不是来打仗，真的是来度蜜月的，比珍珠还真。

    这次吕宋之战，拟定的作战计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摧毁西班牙海军，第二阶段攻占马尼拉，第三阶段清剿土人。第一阶段作战计划，由龚其胜的金山水师先抵达吕宋，在赵石处了解敌情后，再前往马尼拉湾“引蛇出洞”，诱骗西班牙海军到外海决战。周壳的吕宋水师在大员（台湾）推迟两天出发，双方在马尼拉外海汇合，联合夹击之下，全歼对方海军。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日，暮色初染淡水河口。李勇揽着两位爱妻立在总督府楼顶露台，脚下是被晚霞染成琥珀色的砖石。汤青雨鬓边的珊瑚珠钗映着残阳，指尖正替丈夫整理被海风吹乱的发梢；沈佩玉执一柄湘妃竹扇，半掩朱唇轻笑，腕间金镯与露台石栏撞出清越声响。

    \"二位娘子，快看霞光！\"李勇抬臂虚引，三人衣袂同被晚风掀起。落日坠向海峡彼端，将河面镀作流动的鎏金，对岸莽莽苍苍的丛林镀上暖红轮廓，几叶战船正拖着长长的帆影归港，景色美不胜收。

    \"今年五月十三日，我将此处的弗朗机人，逼得跳海\"他忽然偏头咬住汤青雨耳垂，惊得佳人轻颤，\"恍如隔日，如今在此，居然能陪爱妻共品贡茶\"沈佩玉抿唇揶揄：\"李大人好记性，莫不是又想起什么西洋女子？\"青玉盏中茶汤微漾，倒映着三人叠在一处的剪影。浪头轻拍岸礁，汤青雨忽然将脸埋进丈夫肩头。她比谁都清楚，这一年来李勇连续征战和奔波，铁甲下的肩胛骨早已硌得她心疼。而李勇亦晓得，这半年多他陪她们的日子，加起来尚不足一月。此番携妻同游，是近两载来的头一回。暮色渐浓，远处传来暮鼓声。茶盏见底，一切尽在不言中。

    九月二十二日，龚其胜在阿峨河（angor）上游的的林加延湾(lgayeng)码头，见到了赵石，林加延湾(lgayeng)码头位于马尼拉以北200多里的位置，是明人的聚集地和走私码头。

    今年七月汤克严和徐霞客到马尼拉，与菲律宾总督科奎拉谈判俘虏赎买，结果不欢而散。在七月二十五日，赵石带着两个连（200人）的东亚营，留在吕宋，由四大家族出钱出人，速成训练了3200人的吕宋营，在后续军火运到后，又用保甲制度武装起近万人的民兵，让明人的地盘和农场，固若金汤。在结束一个月训练后，吕宋营开始以战带练，横扫吕宋岛，特别是将投靠西班牙人的败类，全部清除。

    西班牙人不断被袭扰，不敢离开要塞，被迫缩回马尼拉，马尼拉已经彻底成为孤城。随着当地憎恨西班牙人的他加禄人、摩洛人部落，加入明人的队伍，共同攻击信仰天主教的邦邦牙人，这些土着们迫于压力，纷纷退入吕宋岛中部的丛林。吕宋营吸取教训，不盲目进攻马尼拉，而是听从赵石的命令，继续坚壁清野，等待大军到来。整个九月的吕宋，是“西线无战事”，双方都在积蓄力量，静等各自援兵到来。

    最新情报是，在九月初，两艘排水量1000吨运宝船（马尼拉大帆船）从墨西哥来到马尼拉，被菲律宾总督科奎拉立即扣下，加入了马尼拉的西班牙亚洲海军，从原来的18艘战船（一艘1000吨级的盖伦船，两艘2000吨级的马尼拉大帆船。其他类似福船规模的轻型卡拉维尔帆船有10艘，以及5艘帕塔奇船），增强到20艘。按时间计算，从墨西哥增援的军队，最早要明年三月才到马尼拉。

    虽然对方拥有20艘战船，与原先的预判有点出入，龚其胜权衡过后，认为，优势在我，所以决定计划不变，全军休整一晚后，舰队向南进发，执行引蛇出洞计划。

 第185章 正面硬刚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三日，寅时三刻（凌晨3点45分），马尼拉城的天际线还浸在墨色里。总督科奎拉披着褪色的猩红披风，独自登上圣奥古斯丁教堂的钟楼。晨风裹挟着海腥气掠过他斑白的鬓角，城下马尼拉湾的轮廓在微明的天色中逐渐清晰——港口内二十艘西班牙战舰正静静锚泊，舰艏的圣母像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却衬得整座港湾死气沉沉。

    最前方的旗舰\"圣玛利亚号\"桅杆上，褪色的红十字旗在晨风中无力地垂坠。科奎拉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银质十字架，那是去年从明朝商船掠来的战利品。炮台传来士兵往火炮装填火药桶的碰撞声，他却想起今年五月那场海战，明军几乎全歼了西班牙人在大员（台湾）分舰队。

    \"大人，要喝葡萄酒吗？\"副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沉默地摇头，目光掠过港口堆积如山的香料木箱——那些足以买下整个卡斯蒂利亚的财富，此刻却如同搁浅的鲸鱼般动弹不得。咸涩的海风涌进敞开的披风，他忽然觉得这钟楼竟如此寒冷。东方既白，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科奎拉看见港湾深处有几点黑影在移动——那是潜伏的明人侦察船，正在核实西班牙战舰数量。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五日，晨，龚其胜将其苍山船留在远海，率16艘（排水500吨盖伦船6艘，排水500吨飞剪船5艘，400料福船5艘）主力战船炮击马尼拉海上门户，甲米地要塞（位于马尼拉湾入口）。

    停靠在马尼拉港的20艘战船（两艘排水量2000吨马尼拉大帆船，“伊卡纳菲尔号”和“罗萨里奥号”，两艘排水量1000吨马尼拉大帆船，一艘排水量1000吨盖伦船（西班牙旗舰\"圣玛利亚号\"），10艘轻型卡拉维尔帆船，5艘帕塔奇船），立即从设防锚地倾巢出动，暴躁的西班牙人，从不做缩头乌龟，敌人多也好，少也好，硬刚就对了。

    朝阳将马尼拉湾的海面染成金色时，伊卡纳菲尔号那三层楼高的桅杆像恶龙的双角刺破暮色。罗萨里奥号紧随其后，两艘巨舰的撞角在海面划开汹涌的浪涛，仿佛要将整片海域劈成两半。龚其胜站在\"上海三号\"的艉楼，指尖摩挲着青铜望远镜的铜环，看着西班牙舰队扬起的白色风帆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中间的红十字，那是用吕宋土着的血染就的颜色。

    \"升帆！\"他猛地挥手，二十面风帆应声展开。金山水师的战舰如受惊的雁群突然调转方向，船尾拖曳的长长浪痕在海面划出诡异的弧线。西班牙旗舰\"圣玛利亚号\"的甲板上，舰长堂·佩德罗愤怒地砸碎了红酒杯：\"他们在逃跑！追！\"于是庞大的西班牙舰队如贪吃的巨鲸，张开品字形的血盆大口，将贪食的欲望刻进每一块甲板。

    龚其胜的舰队一路假装向北逃窜，双方一追一逃，经过大半天的追逐，离开马尼拉至少60公里时，龚其胜终于与周壳派出侦察的飞剪式战船汇合，得知吕宋水师离此地，还有40公里，预计3小时内赶到。被追了四五个小时，正一路窝火的龚其胜立即下令：\"转舵！升起战斗旗！\"不要让西班人察觉不对，提前溜了，用混战缠住他们。

    只见海面上，西班人以伊卡纳菲尔号与罗萨里奥号齐头并进，第二排以排水量1000吨的旗舰\"圣玛利亚号\"盖伦船居中，两艘排水1000吨的马尼拉大帆船一左一右护卫，最后一排是14艘轻型战船，呈品字型压了过来。按李勇的要求，海战要发挥两侧火炮的火力，金山的舰队要保持战列线作战，所以龚其胜为了拖住对方，决定象个爷们儿一样，与狂傲的西班牙人，来个硬碰硬。

    下午2点，激烈的海战终于爆发，金山水师以龚其胜的“上海三号”为旗舰，6艘盖伦船排前，5艘飞剪船居中，5艘改装的福船断后，向一支长枪一头刺入品字型的西班牙舰队。

    排水量500吨的“上海三号”盖伦船，在排水量2000吨的马尼拉大帆船面前，就像一个小卡拉米。好在运宝的大帆船也是样子货，装备的火炮不超过40门，而装备60门红夷大炮的“上海三号”，火力比他们还凶猛。“上海三号”无畏的从两艘巨船中间穿过，随后线型战列线的金山水师所有战船，将一一接受他们炮火的洗礼。当然，对等的是，他们也要“愉快”接受，金山水师16艘战船的一一问候。海面炮声隆隆，17世纪亚洲海面上最激烈的海战正式打响。

    龚其胜的“上海三号”，在穿过伊卡纳菲尔号与罗萨里奥号时，对方40颗10斤和20斤的铁弹，表达了对他最热情的欢迎。“上海三号”的炮手们也不客气，回敬了对方各30颗铁弹，明显看出，正处于不断衰弱的西班牙人，老旧的火炮威力要弱于金山，金山最新的红夷大炮，不论是射程还是射速，都优于的西班牙加农炮。但被两面夹击的滋味，相当不好受，“上海三号”至少有七八名水手和炮手倒地不起。

    刚扛过第一排的西班牙人军舰打击，马上又陷入，第二排三艘1000吨级战舰的炮火打击，在舰长堂·佩德罗指挥下，以西班牙旗舰\"圣玛利亚号\"为首的炮火，总的打击力，还不如第一排的巨舰。两艘排水量1000吨的运宝船，火炮并不多，船上很多火炮，是临时从马尼拉王城拆下的岸防炮。上海三号架不住3艘战船的集火，损失一门火炮的同时，又有四五名水手惨叫倒地。最后一排是十五艘西班牙小船，对于坚固的“上海三号”来讲，最多就是挠痒痒而已，反而一艘轻型卡拉维尔帆船，被“反杀”，一发入魂，当场交待了。

    伊卡纳菲尔号与罗萨里奥号被整个金山水师所有的战船，问候了一遍后，6艘60门火炮的盖伦船，5艘40门火炮的飞剪船（为了速度，降低船体高度，减少了一层炮甲板），5艘22门火炮的福船，一轮的打击，相当于每艘马尼拉大帆船要承受335颗铁弹的轰击，但横渡太平洋的大帆船，无疑比金山船只更为坚固，可以说皮糙肉厚也不为过，基本看不出有什么伤害，这让整个金山水师感到相当“无语”。

    第二排三艘西班牙排水1000吨的战船，就稍点惨，特别是旗舰\"圣玛利亚号\"，金山水师对它特别热情，它损失超过20名优秀的水手，但是三艘战船的体格放在那里了，看上去个个依然威风凛凛。后面的中小战船，一轮打击下来，就有点不够看了，除了5艘轻型卡拉维尔帆船惨兮兮的还努力继续跟着，其他早没影了。看来，巨舰对轰，对“小朋友”相当不友好，这里，的确不是“小朋友”玩耍的地方。

    半个小时，双方打完第一个回合，纷纷调转船头，救治伤员，修补船体。积蓄力量，准备第二个回合。龚其胜看了一下战损情况，“上海三号”的人员损失最大，倒霉的1艘三桅福船，有一桅杆被打断，落帆后，被迫退出战场。而西班牙人，则有2艘卡拉维尔帆船被击沉，3艘聪明船，看自己只有6门火炮，被隆隆炮声一恐吓，立即提桶跑路，5艘帕塔奇小型桨帆船，在冲锋途中，就自动“迷路”了，一路狂奔，不知去向。

 第186章 这是圈套

    海面上炮火连天，西班牙五艘主力战舰依托坚固船体与重炮火力，再次正面硬撼十五艘金山战舰的集火轰击。随着两艘卡拉维尔帆船相继沉没，剩余三艘终于认清现实，打着\"转进\"旗号仓皇撤离。金山水师一艘武装福船也遭重创，水手们边堵漏边摇摇晃晃后撤。见小艇牵制失效，西班牙舰长堂·佩德罗立即调整战术，将剩余战舰编组为标准战列线，双方随即展开惨烈的正面炮战。

    龚其胜心中叫苦不迭——这种硬碰硬的对轰堪称\"拳拳到肉\"。其实金山战舰拥有射程优势，本可采取\"放风筝\"战术远程消耗，但他的核心目标是拖住西班牙舰队，若放得太松导致对手撤退，反而功亏一篑。此刻敌舰实力尚存，强行拦截无异于以卵击石，只得咬牙继续对轰：\"来，让我们互相伤害！\"

    西班牙战舰的坚固令人咋舌。战至第五轮，他们竟仍保持着惊人战力，而金山水师已有一艘飞剪船与一艘福船丧失战斗力退出战场。不过胜利天平已在微妙倾斜——西班牙舰队的帆具受损严重，航速明显下降。当龚其胜再折损一艘盖伦船与一艘福船后，西班牙人引以为傲的排水量千吨的马尼拉大帆船主帆尽毁，狼狈退出战斗。龚其胜立即分兵两艘福船追击，毕竟这些轻型战舰也难以撼动两千吨级的巨舰。

    此时战场态势已变为4对9，西班牙舰队士气正盛。若继续僵持，局势反转并非不可能。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下午5点半明，西班牙旗舰\"圣玛利亚号\"的甲板上，舰长堂·佩德罗绝望的发现，海面上出现了20多艘明国的战船，李勇终于赶到，龚其胜激动得热泪盈眶，再不来，老子可要“落地成盒”了。

    吕宋水师22艘战船（其中，排水1000吨盖伦船1艘，排水500吨盖伦船5艘，排水500吨飞剪船4艘，400料福船2艘，苍山船10艘），一分为二，10艘主力战船--盖伦船和飞剪船，包围正在苦战的4艘西班牙主力战船，所有的福船和苍山船则围殴，那艘已经失去主帆的马尼拉大帆船。

    很快，激烈的跳艕战斗中，打红的眼的金山战兵，将失去动能的马尼拉大帆船火药桶点燃，发生了严重的殉爆，在黄昏的海面上，大帆船像一个燃烧的火炬，挣扎没多久就快速沉没。

    这时，西班牙人开始慌了，舰长堂·佩德罗终于明白，狡猾的明人，在给他下套。李勇心想：“恭喜兄弟，你答对了！想跑，晚了！”激战超过四个小时，船帆多处破损，速度明显提不起来，唯有苦苦支撑。本就落下风，对方的战力突增一倍不止，舰长堂·佩德罗无奈下令，向我靠拢，设法捱到天黑，择机突围。

    讲“政治”的周壳看大局已定，悄悄将“江南一号”拉扯到相对安全位置。万一炮弹不长眼，伤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比如：把李勇夫妇三人给报销了，这如何给兄弟们交待。但是又不能过远，必须要满足蜜月中，秀恩爱之人看烟花的强烈愿望，“唉，这样打仗，真的好难！”好在，这家伙一脸猪像，心中嘹亮，加10分！其实，李勇也是这个想法，这战场上，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开口？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有两位大美女在旁，一个爷们儿，不装也只有装。得到令人愉快的安排后，他在心中默默的送给周壳一个六百六十六，小伙子前程无量。三人在江南一号的艉楼上，一人一支望远镜兴奋的看着惨烈的战场，每五分钟就有近千枚铁弹倾泻到西班牙人头上，壮观之极。但是，不得不说，西班牙人的运宝船也太经打了。

    看看天色将晚，慈不掌兵，李勇虽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同意了周壳的决策，进行跳艕总决战。经过四个小时高强度炮战，西班牙人的火炮早已过热，开火间隙是越拉越长，而刚到达的吕宋水师，则可毫不顾忌的猛烈开火，在强大火炮的压制下。西班人象挣扎得没有力气的女人，无力推开明朝战船的靠拢，也不愿意推开，西班牙人的跳艕战能力，冠绝欧罗巴，“跳艕，小样儿！正合我意，放马过来，我们刀剑上见输赢！”

    很快，四艘西班牙人的战船，主动让一左一右的金山战船靠上。经验丰富的西班人，先是用火炮，打出压制性火力，再由火枪手打出漂亮的齐射，让金山几次跳帮尝试，都招到失败，并付出惨痛的损失。终于，在持续的努力下，两艘1000吨排水量的战船，首先被突破，硬扛西班牙人火枪手齐射后，金山战兵用双筒霰弹枪，回击出致命弹雨，舰长堂·佩德罗被当场击毙。西班牙人主甲板前排被清空后，紧接着跳上西班牙人战船的战兵，熟练的用手铳加腰刀组合，开始教西班牙水手做人，很快人员相对单薄的两艘战船，升起了白旗。

    两艘排水量1000吨的战船被解决后，周壳和龚其胜终于可以集中全部力量，围攻2000吨的大帆船，随着左右前后多艘战船成功靠上来，源源不断的战兵，投入到已经陷入混战的战场。突然“罗萨里奥号”船上火药桶，不知被谁点燃，发出剧烈爆炸，接着就燃起熊熊大火，双方水手和士兵四散逃命，巨舰开始缓慢的下沉。最后还在“伊卡纳菲尔号”上抵抗的西班人，被不断增援上来的战兵淹没，顽强的西班牙人放下武器，被迫选择了体面的投降。

    终于在日落后，最后的残阳的余晖中。联合舰队以损失了六艘战船（1艘盖伦，2艘飞剪，3艘福船），伤亡500多人，才将西班人的主力战船占领，通过群殴，取得了来之不易的大胜。西班人继今年5月在大员（台湾）损失了18艘战船（被击沉6艘，俘获12艘），今天再次损失9艘，其中击沉6艘，俘获3艘，仅仅9艘小船逃离，西班牙人的亚洲海军力量被彻底摧毁。

    至此，大东亚殖民公司策划的这次马尼拉海战，一阶段作战以彻底胜利而宣告结束。金山水师付出了数百人伤亡，被击沉1艘，失去作战能力5艘的代价，将看似强大的西班牙人亚洲舰队，给予了毁灭性的打击。

    西班牙人彻底失去西属菲律宾海洋的控制权，甚至是在整个亚洲的海洋影响力，能否从墨西哥发兵重新夺回控制权，已经没人相信。好在，这次金山行动有突然性，大员（台湾）南部和巴达维亚的荷兰人还不知情，否则还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五日的吕宋海战，这一战的意义是，不仅金山强大的海军实力，开始被海洋列强认同，更重要的是，金山从此脱离菜单，正式上了南洋的主桌，这是划时代的，李勇赶脚自己活得更加自在，就算今天与朝廷翻脸，也不是不可以。（是不是，有点膨胀了！）

    马尼拉城位于马尼拉湾沿岸，北靠帕西格河，南临巴石河，东、西、南三面环水，仅北部通过陆地与内陆连接。马尼拉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中期，1571年由西班牙人在旧址的基础上，在帕西河南岸开始建造新的马尼拉城，15年后竣工。以帕西河为界，南岸沿河修建了长达45公里的高墙，环绕着64公顷的土地，形成了马尼拉古王城。

    1590年西班牙总督圣地亚哥将原本用木栅栏围成的城寨改建成石城堡，城墙外有护城河，城墙的平均厚度为3米，高度为67米，在厚度达10米的城墙处，会筑上塔楼，并设有专用炮台。王城区的建筑特色十分鲜明，融合了摩尔人、哥特式和文艺复兴式等多种建筑风格，城门上雕刻着关于圣地亚哥的故事。圣地亚哥城堡被称为“自由圣地”，但它只是西班牙殖民统治者的“自由圣地”。城内的建筑多用石灰石建造，雕刻精细，充满艺术气息。城墙高大厚实，城门雄伟壮观，宫殿、教堂和修道院等建筑古朴典雅，展现出强大的防御设施和政治地位。

 第187章 扫清外围

    西班牙统治下的马尼拉王城与马尼拉港口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可言。王城是直接建在海岸线上的，港口就位于其城墙脚下。大型帆船停泊在离城墙很近的海面上，小船和驳运码头更是紧贴着城墙。两者的关系是紧密相连、唇齿相依的。可以说，港口就是王城的门户，王城就是港口的守卫者。

    其防御核心是，甲米地要塞（位于马尼拉湾入口）和马尼拉湾沿岸炮台（如圣迭戈炮台），控制湾内航道，形成海上门户；在帕西格河沿岸建立棱堡群（如圣地亚哥城堡）与王城城墙，依托河流形成交叉火力，形成陆路的屏障；通过马尼拉港内停泊西班牙战船（如盖伦帆船），可封锁海面并炮击登陆部队。

    所以，打马尼拉，必先打甲米地要塞，再摧毁马尼拉湾沿岸炮台。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六日，清晨，脸色铁青的菲律宾总督科奎拉，站在王城城墙的塔楼上，默默的看着40多艘明国的军舰，在马尼拉湾出现，昨天晚上陆续逃回的9艘战船，已经告知他海军中伏的消息，特别是最后回来的快船，暗示舰长堂·佩德罗在内，主力战舰全军覆没。

    很快十艘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抵近港口，以火炮轰击马尼拉港停泊的9艘西班牙战船，面对强大的力量，菲律宾总督科奎拉闭上眼睛，不出三刻时间，昨天狼狈逃回的战船，几无抵抗力的被重炮摧毁，宣布此时亚洲，西班牙人已经完全失去海上力量；

    击沉水面舰只后，二十多艘盖伦船和飞剪船用重炮向甲米地要塞开炮，甲米地要塞的火炮也开始还击，但是要塞20门12磅（10斤）加农炮，面对每两分钟飞来的近500颗铁弹，很快被淹没，后面沙船开始放下小舢板，50艘小船，装载着200名敢死营第一中队和200名忠贞营第一中队的士兵开始抢滩登陆。

    江南一号上，有一男两女站在艉楼最高处，兴奋的欣赏壮观的场面，大呼小叫的，毫无风度而言，这正是李勇、汤青雨和沈佩玉三个狗男女，别人在流血流汗，他们在当吃瓜群众，看热闹。当然也不能完全怪李勇，昨天晚上，他麻溜的交出战场指挥权给了周壳，这不只有成为气氛组，为明军加油助威，只能批评他们三人的方式方法不够严肃。李勇的确兴奋了，这个大场面，在现代拍电影，没有几十个小目标，绝壁拍不出这个效果。

    小船一靠岸后，50名西班牙军人从要塞中主动出击，一阵排枪，击倒了七八个敢死队日本武士，而忠贞营的朝鲜弓手，一通乱箭飞了过去，也有七八名西班人发出惨叫，当第二轮箭雨飞来时，西班牙人狼狈撤回要塞。在成功占领滩头阵地后，随后，第二批次的登陆的是100名东亚营战士。他们带来了三门曲线炮，两刻钟时间不到，三枚测试弹着点的开花弹飞上了要塞的堡墙上，爆炸声让总督科奎拉脸色大变，对方有开花弹？

    两个倒霉的西班人，飞到空中，抛落要塞，真的落地成盒。敢死队的日本武士非常兴奋，扛着云梯，在“杀给给”的狂喊声中开始冲锋，勇敢的忠贞营朝鲜弓手，在督战队的刺刀下，顶到了30步的范围，对要塞抛射箭雨，西班牙人优先以排枪对他们进行了“照顾”。朝鲜人在每次排枪声中，都会倒下七八人，而西班牙人也不好受，虽然有城墙的加持，但箭雨和开花弹组合，至少也要“报销”同等的西班牙人。

    要塞只有一个连的西班牙人，刚才战舰的炮击和登陆部队的联合打击下，又已失去三成战力，在打完两排排枪后，日本人已经将云梯搭上要塞的城墙，很多地方不到6米，灵活凶悍的日本武士，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西班牙人拔出重剑，不断将日本人刺下要塞，但日本的倭刀又长又快，也不断将西班牙砍翻，刚开始西班牙人还占上风，随着第二波小鬼子涌上要塞，西班牙人在为王国承受了五成伤亡时，缴械投降。甲米地要塞升起了金山的血红战旗。

    李勇在汤青雨和沈佩玉脸上各亲一下，大喊：“干得漂亮，鬼子和棒子这对黄金组合，奥利给！”两位羞红了双颊的美女，一脸懵？“奥利给，是什么？”

    失去甲米地后，马尼拉湾就像敞开怀抱的女人，再无抵抗之力。全部舰队涌入马尼拉湾，开始对沿岸炮台进行一一点名，二十多艘战船的红夷大炮，不论是数量和质量远胜西班牙老旧的加农炮，一上午的轰击后，西班牙人彻底安静下来，岸防炮火基本被扫除。

    中午十二点前，对港口沿岸的炮台完成多轮洗地后，西班牙人主动放弃了圣迭戈炮台等沿岸炮台，退守马尼拉王城。敢死营第二中队和忠贞营第二中队，兵不血刃的轻松占领沿岸所有的炮台，至此，正式宣告，殖民军队已夺取港口控制权。

    在“江南一号”上，由于进展顺利，李勇、周壳、龚其胜和赵石召开紧急的战前会议，赵石已经将马尼拉城防每一寸土地都摸过一遍，如今，局势大好，什么夜袭，声东击西、迂回偷袭方案，都被他扔到一边。我方火力优势如此之大，陆路正面强攻帕西格河防线成为优选。以帕西格河与巴石河交汇处（今马尼拉王城区附近）作为主攻点，此处城墙因河流长期冲刷，一直有些薄弱，且靠近水源，便于后勤补给。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六日，下午未时（下午1点），殖民军队的水师先以舰船火炮轰击城墙与棱堡，重点破坏城门、塔楼及火炮阵地，按李勇的意见，先看半小时烟花秀，一边看轰击的时候，李勇一边在数，花了多少银子，当然沈佩玉比他计算更精准，约十轮炮击，5000颗铁弹，2钱银子一颗，1000两就没了，沈佩玉过于紧张，把李渣男的胳膊，掐得一片乌青，为了“小钱”至于吗？李勇默默的念着，“太上老君！如来佛祖！关二爷！保佑！千万不要出岔子，一定要抢到银子！”西班牙人的白银如果没抢到，这次排面搞如此之大，李奷商肯定有破产风险；

    随后，上百艘舢板和小艇，将敢死营的三个营600人（三、四、五营），忠贞营的三个营600人（三、四、五营）运至帕西格河南岸，建立滩头阵地；在稳住阵角后，第二波，陆战一营300人和敢死营200人（六营），也成功登陆，并建立好补给基地。

 第188章 城头混战

    炮火暂歇的半小时里，陆战一营将九门曲线炮推进至距城墙250步的射击阵地。午后二时，敢死营与忠贞营组成混合突击队发起总攻。山本二五猛地扬起倭刀厉喝\"杀给给！\"，刹那间阵前爆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战吼——八百名头缠红巾的日本武士如潮水般冲锋，舰炮再度轰击67米高的马尼拉王城城墙，九门曲线炮发射的开花弹在城垛间炸开血雾。当忠贞营六百弓箭手推进至五十步射程时，密集的箭矢如蝗虫般倾泻城头。

    就在日军逼近至三十步生死线时，蛰伏已久的西班牙守军突然发难！近二十门火炮齐射霰弹，暴雨般的铁砂瞬间将冲锋阵型撕开缺口，近百名日军武士如同割麦般倒下。远处观战的李勇瞳孔骤缩：\"好个阴险老六！装死这么久，一出手就报销我上百号耗材！\"

    进攻势头顿时一滞，山本二五直接将一个想回撤的武士砍翻，武士们再次一发狠，立即继续冲锋，再冲10步后，第二次排枪射出，又有几十人倒下，但是日本武士的悍勇，西班牙人也没有想到，冲锋没有停止，在承受了三次排枪打击后，日本人开始爬上城墙，西班牙人也不客气，不断投入兵力，加入肉搏战，双方在城墙上，你来我往，杀得昏天黑地。最终，日本武士抵挡不住，纷纷败退下来。

    赵石见进攻受挫后，队形散乱，只有鸣金收兵。大意了，没有敲掉塔楼和火炮的情况，进行强攻，损失实在是太大。天色将晚，赵石与周壳商议，一致认为，西班牙人仍有一千多人，必须准备充分后，明天再重新发起进攻。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七日，黎明前的黑暗还笼罩着马尼拉湾。大东亚殖民军营地里，篝火余烬将熄，映得士兵们铁甲泛冷光。城墙上，西班牙守军的火把如垂死萤火，映出他们苍白的脸——新的屠杀，即将开始。李勇立在江南一号的艉楼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海湾处，殖民军将陆战队和海安营的60门曲线炮集中起来使用，建立了密集的炮群。晨雾中，800头上缠着白布的朝鲜忠贞营打头阵，其后是吕宋营1000人进行射击掩护，只要朝鲜人先登成功，吕宋营将发起第二波段攻击，而昨天损失了200多人的日本敢死营作为第三梯队，执行后续的城市巷战任务。

    辰时（早上8点）一到，军舰的舰炮开始开火，城墙上面乱石横飞，昨天已经破损严重的情况下，更加不堪。三轮射击过后，忠贞营大喊“忠于公司！”，一群头上缠着白布的朝鲜人，举着环刀乱哄哄的冲了上去。正在喝茶的李勇，一口茶水喷得老远，这是谁的“整活儿”，“忠于公司”，山本二五摸了摸缠在手臂的绷带，心中送出妈妈x来。

    吕宋营在忠贞营三十步后，跟着冲锋，他们的任务是用火铳压制西班牙人，为朝鲜人提供火力掩护。为了起到最优打击效果，鸡贼而骄傲的西班牙人又是在30步时，才开始排枪射击。赵石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他也同时下令曲线炮开炮，60枚开花弹也飞向西班牙人，一时间枪声和爆炸声响成一片，无数的西班牙勇士被炸飞出城墙，看得菲律宾总督科奎拉目眦欲裂，明人太卑鄙，不出意外，忠贞营也有近百人被扫倒，还好西班牙人的火炮，在昨天损失了一半。

    当忠贞营开始向上攀爬时，吕宋营的1000火铳也开始三段击，掩护登城。这次西班牙人的伤亡有点大，就刚才这三轮打击，舰炮、曲线炮和火铳持续火力覆盖下，伤亡人数直接逼近昨天的人数，50多人死伤。当忠贞营先登成功，西班牙人也疯狂的反击，城墙上挤满了撕打的人群，一件意外的事发生，突然60多枚开花弹从天而降，无差别的在人群中炸开，菲律宾总督科奎拉一口老血喷出，“从未见过世上还有如此无耻之人，”李勇顿时打了一个喷嚏，“绝壁不是我。”科奎拉愤怒的大喊，“上大杀器！”

    城墙上的西班牙军队快速撤退，对总督科奎拉来说，每个西班牙人都是宝贵的，在亚洲，死一个就少一个。“你个老六，你有耗材，老子也有！”一声哨响，城墙两边通道上，1000多身着深灰麻质上衣，下身穿着短裙，头顶一片布，举着木盾的邦邦牙人，怪叫着冲了出来。

    忠贞营的朝鲜人看得火起，“在东亚怪物房，我们惹不起明人和后金，砍不过日本人，砍不过西班牙人，还砍不过你们这群猴子，这吊样，盔甲都没有，还敢上来肉搏，正好，就拿你们来发泄怒火！”又有人带头大喊：“忠于公司！”。看到弱上自己两个等级的土人，朝鲜人立刻变“宇宙第一”，前排大盾掩护，后排长枪突刺，再后面是弓箭手攒射和抛射，那是行云流水，世界最强军的派头尽显。城墙下的吕宋营也像练习打靶一样，不断阻击后续的邦邦牙人，不到一小时，城墙宣告失守，邦邦牙人当时冲得多猛，现在是溃逃得就有多快，但是，今天他们注定是倒了大霉，什么时间朝鲜人打过大胜仗，“宇宙第一”的狠劲上头，直杀得邦邦牙人哭爹叫娘。战前下达过命令，马尼拉的邦邦牙人一个不留！满城都是朝鲜人追，邦邦牙人跑的场景，那是看者伤心，闻者落泪。李勇心里想，“变态的棒子，才是好棒子，我喜欢！”

    很快，大门被打开，敢死营的人手中太刀，早就寂寞难耐。这棒子砍得如此欢畅，今天完全抢了敢死营的风头。只见，敢死营的日本武士们双手握刀，小步幅罗圈腿高频迈动，冲过马尼拉王城大门，向着圣地亚哥城堡（马尼拉核心堡垒）冲去。

    敢死营的日本人最近非常倒霉，冲过大门不远，又遭到重大伤亡。城内的建筑主要用石灰石打造，非常坚固，不到8米的几条主街上，西班牙人已经从容建好街垒。当敢死营的日本人以为可以摘桃子，一路将畅通无阻时，六段击的西班牙火绳枪响起，再次加深了日本武士的痛苦回忆，在倒下50多人后，冲动的日本人冷静下来，街道狭窄，完全冲不过去。

 第189章 残酷巷战

    山本二五当即让人调曲线炮过来，他是明白人，在它抛物线的弹道下，什么城墙和街垒，都是浮云。不到一刻钟后，立即抬了6门曲线炮上来。西班牙人被胖揍一通后，损失了五十多人后，灰溜溜退回圣地亚哥城堡。

    看到被炸得人仰马翻的西班牙人，敢死营的日本武士再次举起太刀，高喊“板载！”，迈开小短腿再次开始冲锋。但是不得不说，今天日本武士一定忘记烧香参拜天照大神，不出意外又是了意外。明军的火力太凶猛，不管是已方的军港、炮台、城墙上的防御，西班牙人都被压制的死死的，城内混战是最后的机会。科奎拉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大喊一声“关门放狗”，从马尼拉王城后方埋伏的800日本武士，也喊着“板载”冲了出来，两股凶狠的日本人冲撞在一起，很明显，绑红色带子身穿铁制板甲是敢死营，绑白色带子身穿竹甲的是西班牙雇佣兵。

    李勇本以为大局已定，急吼吼的，不顾赵石的劝阻，携双美大摇大摆登上雕刻着关于圣地亚哥故事的城门，抵近欣赏马尼拉陷落精彩画面。刚在大门城城楼上站稳，正往前方一看，就看到玄幻的一幕。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我勒个去！有没有搞错！”如果背景不是用石灰石建造，雕刻精细的摩尔人、哥特式和文艺复兴式等多种欧式建筑，一定以为这里在爆发大规模日本村斗。赵石吓坏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吕宋营布置在李勇的前后左右，立即调陆战营和海安营进城，这位一心泡妞看热闹的公子哥，真的不能出事。

    一小时后，敢死营终于靠自身更好的营养，更好的盔甲和更好的刀占了上风，随着砍完邦邦牙人的忠贞营加入，日本雇佣军渐渐抵抗不住。这时，王城内的圣地亚哥城堡大门突然大开，1200名精锐西班士兵冲了出来，总督科奎拉打出王炸，我梭哈了！借着双方混战，一举要把明人赶进大海，这是西班牙人最后机会。

    赵石阴冷的一笑后，果断下令，城墙上的90门曲线炮，无差别开火，阻断对方的攻势。督战队上前，敢退者死！吕宋营全部加入巷战，增强人盾的厚度，防止防线突破。陆战队上城墙保护李勇三人，邓思之的海安营作为预备队，在城外构筑防御工事，随时听候调遣。如果战事不利，负责掩护撤离。行云流水的完成部署，方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跟这位爷并肩“战斗”，真的好难！

    先是日本人，再是西班牙人的玩命冲锋，李勇不慌，那就是在骗人。他不断的想：“要不要提桶跑路？用什么理由呢？我当跑跑，会不会把队伍带崩呢？找个什么由头好呢？这会不会在女人面前丢光了脸？”电光火石之间，无数念头飞转。结果一看，年轻的小将--赵石，非常冷静的而快速的做出细致安排。李勇方才，长出一口浊气，心想：“老子其他不行，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当然，这个吕宋总督赵石，我看好你哦！有前途！”而汤青雨和沈佩玉看到西班牙人，发起决死冲锋时，吓得花容失色，两脚发软，但看向李勇，除了脸上阴晴不定外，非常沉稳的站在原地，两人心中默默赶脚：“这才是真正靠得住的男人，老公真的好帅，爱死了！”如果她们知道李勇内心的想法，一定会骂，“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双方在几条狭窄的街道，数千人挤在一起，完全无法展开。菲律宾总督科奎拉失算了，混战之下，双方僵持在原地，每条街道就是一台绞肉机，双方不断慢慢消耗，不断的有人倒下，巷战的交换比一换一。

    但是，但是，划重点，曲线炮无差别攻击，就赢麻了。城墙上90门曲线炮，以1-2分钟的频率发射开花弹，至少八成，会落入了日本雇佣军和西班牙军队的人群中，这种战场环境，躲都没地方躲，杀伤力直接拉满。一小时后，科奎拉悔不当初，就是这一小时，超过600西班牙人伤亡，比两天所有的损失还要大。“主啊！杀了这些该死的明人，他们这是在屠杀你的子民！”科奎拉终于人间清醒，自以为是的鲁莽出击，犯下大错。“所有的西班牙人撤回城堡！”命令下达后，他瘫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开花弹炮弹不断在西班牙军队中爆炸场景，挥之不去。

    顶在最前面的炮灰，西班牙的雇佣军--日本武士，损失了超过三成后，在敢死营“八嘎！”（意为笨蛋、白痴）怒骂声中，瞬间崩溃了，纷纷跪地投降。伤亡成这个鬼样，作为雇佣军已经非常的“呦西”了。当然，造成崩溃真正的原因，圣地亚哥城堡的大门已缓缓闭上，他们被西班牙人抛弃了。

    夜幕降临，双方就像约定好的一样，同时停止了战斗，各自收兵舔舐伤口。马尼拉王城唯有圣地亚哥城堡，还在西班牙人手中，科奎拉默默的清点损失，外围甲米地要塞的100人全军覆灭，沿岸炮台被多次洗地，损失了100多人，城墙上激战两天，损失超过300人，刚才的反击损失600多人，加上前期，被吕宋营不断偷袭损失的近100人，2000人的西班牙军队，现在可战之兵不到800人。当然和李勇一样，他也认为，这些日本人和邦邦牙人不是人，不列入战损。他万万没有想，看似坚固的马尼拉防御工事，在重炮和曲线炮面前，毫无优势，特别是开花弹，对城防中的士兵，杀伤力太大。

    李勇、周壳、龚其胜、赵石和邓思之也在清点人员伤亡情况，敢死营非常背，损失了600多人，忠贞营损失了300多人，吕宋营损失100多人，在火炮如此大的优势下，打成一比一的交换比，李勇总体还是满意的，高度表扬了赵石。现在是非常信任赵总督，明天的战斗予以充分授权，让四人继续商讨明天作战计划。然后，例行看望敢死营、忠贞营和吕宋营的伤兵，刷自己的“好人”人设去。

    现场，表彰和提拔了这三天表现优秀的忠狗。李大老板的行为，让山本二五激动万分，带头让武士们，一起用不标准的发音高喊“为公司效忠！”，他要走朝鲜棒子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其实山本二五发音非常准，他的中文已经非常溜，按李勇和汤胖子商定的殖民地四类人：大明人、华人、藩人和蛮人，山本君，已经超越藩人，可以抬进华人这一档。这个忠狗未来大有前途，李勇对他很欣赏，送了一句“干巴类”（日语：加油）给他。

    在晚上，李勇左思右想后，脑中的奸商战胜了愤青，他将赵石找了过来，将自己的战略设想讲了讲。赵石非常震惊！这时才明白，大明第一奸商在想什么，当即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第190章 城下之盟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七日，晨雾未散时，忠贞营六百死士在九十门曲射炮的咆哮中，向圣地亚哥棱堡发起冲锋。炮火犁过堡墙，碎石与烟尘齐飞，待逼近至五十步距离，士兵们便以街垒石块为骨、巨木为筋，迅速垒起一道临时屏障。西班牙人刚抬头，在排枪尚未叩响时，明军的开花弹已如暴雨倾泻，将城堡上的人炸得人仰马翻。

    战至晌午，百米长的血腥胸墙已赫然矗立。朝鲜人阵亡者横陈墙根，西班牙人的尸体则倒在堡垒射孔之外，双方各以五十余条性命的代价，忠贞营将战线推进至棱堡咽喉。总督科奎拉攥碎了胸前的银质十字架——这般消耗战若再持续七日，他的残兵怕是要被明军的消耗殆尽。

    午后，当日本人的敢死营，推出仿制建奴的铁木盾车逼近时，堡垒内的西班牙人终于显露出疲态。这些厚木的巨盾能抵御火绳枪弹，更可在盾车缝隙间伸出钩索，拖拽堡前木桩。失去炮火压制的守军试图用更密集的排枪打击，却收效甚微。待夕阳西沉，第二道迫近棱堡三十步（约50米）的胸墙，已稳稳立在西班牙人的眼皮底下，而新的血战——日本人与西班牙人的尸体，又为这座死亡绞肉机增添了五十余具祭品。

    暮色将不远处圣奥古斯丁教堂的尖顶浸在血色残阳里，总督科奎拉裹着那件褪色的猩红披风，独自攀上塔楼。锈蚀的铁质扶手在他掌心刻下凹痕，每级石阶都像在碾磨他后槽牙间的郁愤。当棱堡前沿的两道胸墙如毒蛇绞缠般步步紧逼时，他忽然觉得呼吸变得黏稠——这哪里是工事推进，分明是要将西班牙人的血肉碾成齑粉！他颤抖的指节划过胸墙轮廓，在暮光中勾勒出绞刑架的形状。\"万能的主啊\"他对着穹顶嘶吼，声音却被晚风撕碎在弹痕累累的城墙外，\"让这些卑鄙的明人全都坠入地狱！\"

    呻吟声从棱堡的深处漫上来，像无数条蛆虫蚕食着他的骨髓。那些被炮弹削去半张脸的伤兵，还有被灼热的铅弹熔穿臂膀的少年他们的哀嚎在夜风里发酵成酸腐的酒，灌进他每一个毛孔。科奎拉瘫坐在钟楼霉斑斑驳的石砖上，指缝间漏下的月光正好照在怀表齿轮上——这个精密的机械装置仍在固执地转动，而他的帝国却像被拆散的钟表，齿轮崩飞，发条断裂，连复仇的指针都停滞在血污里。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八日，晨雾未散时，吕宋营六百名战士进入两道胸墙，利用朝鲜人和日本人的佯攻，开始与西班牙人进行排枪对射，让西班牙人的伤亡直线上升，总督科奎拉非常迷惑了，具备所有的优势明人，为什么不痛快的进攻？每天让西班牙人损失一两百人，不断失血的感觉，非常不好。

    当晚霞满天时，在赵石的陪同下，李勇携汤青雨和沈佩玉，登上圣奥古斯丁教堂的最高处，一边欣赏异国风情，一边看着硝烟中的圣地亚哥堡，它伤痕累累，但依然坚固挺拔。李勇与赵石一起盘算着，还有多少能站着的西班牙人，算到开心处，两个不停发出猥琐的笑声。对这个赵总督越来越高看一线，他的精神被理解得很透彻--慢慢给西班牙人放血，直到他们处于崩溃的边缘时，金山再拿到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九日，晚上，总督科奎拉看着不到200能战之兵，血红的双眼已经迷离，他颓然的半躺在议事厅的椅子上，突然士兵来报，说明国使者想与总督大人谈判，科奎拉满脸疑惑，这种情况还谈个毛线？玩我？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十死无生，谈总比不谈好。

    很快，卫兵把赵石带了进来，双方在议事厅条桌前对座，赵石二话不说，提出了三个条件：一是签订投降协议，整个菲律宾殖民地及所有财产，无条件移交大东亚殖民公司管理；二是支付战争赔款50万两后，明国同意在马尼拉设立西班牙商馆，依法进行正常的香料、丝绸和瓷器等的贸易；三是，按一千两一个人的价格，赎买马尼拉的任何人员（含军人）。这是最后通牒，城下之盟，不容谈判，只有一天的考虑时间。一天后明军将发起总攻，后果只有一个--屠城--鸡犬不留。

    1603年的幽灵仍在李勇心头游荡——万历年间那场针对三万华人移民的西班牙式屠杀，至今仍在泉州商人的噩梦里萦绕。此刻他站在圣地亚哥堡的尸山血海间，面对仅剩百余名幸存的西班牙人。这不是复仇的狂欢，而是精心计算的屠杀游戏：必须让马尼拉的两千多名殖民者付出足够血腥的代价，却又要像捕蛇人拧断七寸般精准留有余地。

    \"银矿的喘息声比圣母像的祈祷更动听。\"李勇在作战会议上敲打着小算盘。只要西班牙人商馆还在，美洲的银脉就不会断流。大明王朝那台锈蚀的财政机器，还是离不开美洲白银的润滑——从边境戍卒的军饷到京官们的绸缎补子，每一钱银两背后都拴着墨西哥的银锭。

    投降书的墨迹正在羊皮纸上晕染。科奎拉蘸着总督印泥的手指在颤抖，这份文书远比剑锋更有力量：它不仅是马尼拉湾的投降凭证，更是未来大明与荷兰人、葡萄牙人谈判时的法律锚点。当李勇的书记官将\"菲律宾群岛统治权\"写入条款时，马来沙巴的椰林已在纸面上飘起大明日月旗。

    投降书到手后，就进入李勇、汤青雨和沈佩玉三人最喜欢的环节，摸金银币-西班牙比索！西班牙比索大约等于072两银子，明朝末年，中国与西班牙的贸易中，大量的白银从西班牙属美洲流入中国。这些白银主要以比索的形式存在，用于购买中国的丝绸、瓷器等商品，由于白银的大量流入，明朝末年的白银供应相对充足，但这也导致了通货膨胀的问题。

    总督科奎拉亲手打开马尼拉王城的金库，里面有准备购买明国商品的存银，有准备转运亚洲其他地方的存银，总共超过200万比索，谁人意外的是，居然还有2万金币，有金币谁管银币，三个财迷贪婪的棒起金币，看着它一枚一枚的落下来，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去，天天和金币睡觉。他们三人失态的行为，让周壳他们感觉有点丢脸，但这三个人毫不在意，奸商夫妇就是喜欢钱！当然堆积如小山的香料，在明人眼中不是钱，可在欧洲人眼中，那是价值连城。爱豪赌的李勇，再赢一局，暂时不用破产。

    马尼拉到手，李勇认为，清理吕宋的时机已经成熟，首先是解决信奉天主教问题，如邦邦牙人，还有就是信奉绿教的问题。

 第191章 清剿土着

    邦邦牙人是菲律宾的主要民族之一，邦邦牙人主要居住在吕宋岛中部的邦邦牙河流域。在17世纪，邦邦牙人的数量应该有数十万之众。邦邦牙人以农业为主，同时也从事渔业和手工业。在文化和宗教方面，邦邦牙人最早受到了西班牙殖民者影响，部分人已经皈依了天主教。近50年的统治，类似这种的土着种族还不少。

    而伊斯兰教在菲律宾的传播可以追溯到14世纪，当时阿拉伯商人通过贸易活动将伊斯兰教引入菲律宾。1380年，一位阿拉伯商人从马六甲抵达苏禄，成功让苏禄国王信奉伊斯兰教，并娶了国王的女儿为妻，从而建立了菲律宾第一个伊斯兰政权——苏禄苏丹国。到16世纪，多个伊斯兰政权在苏禄群岛、棉兰老岛建立，如苏禄、马京达瑙等，伊斯兰教成为了菲律宾南部诸岛最主要的宗教信仰。整个群岛基本形成了伊斯兰教占主体的宗教格局。

    李勇和赵石在马尼拉总督府商议了一天，得出一个过渡性的解决方案：

    一、将长江流域的恶霸型地主和乡绅再搞一批过来，送到各个岛上当岛主；

    二、信奉天主教的人，如果坚持信仰的，全部集中礼送到棉兰老岛，整个大岛都是天主教的地盘，愿意放弃信仰的则可留下；

    三、信奉绿教的人，如果坚持信仰的，全部集中礼送苏禄群岛，仅限苏禄群岛，愿意放弃信仰的则可留下；

    理由很简单，避免信仰冲突，李勇很人性，这种调解很“合理”。

    如果敢于抵抗，那忠贞营和敢死营黄金组合，将给他们讲人生道理，大员（台湾）岛为奴或雨山挖矿。

    事后，李勇也在琢磨，要不要搞个什么教派（道教、儒教、佛教？）来南洋对冲一下，在大明抓点道士、大儒和和尚？完全靠武力，那是治标不治本。对于落后地区，有一点是必须的，实施严格的等级制度。推广李勇和汤胖子在大员（台湾）商定的，金山殖民地人分四等：一等大明人、二等华人、三等藩人和四等蛮人。鼓励土着们，心向大明，努力学习汉语，主动汉化。信仰中华文化之外的东东们，李勇策略简单而粗暴，先进行集中隔离到指定的“自治地”，让殖民地大部分地区“干净”。至于隔离到绵兰老岛上，有绿教又有天主教，他们产生冲突，打起来，那金山就爱莫能助，自生自灭。

    菲律宾建立了三级行政管理，一级是殖民总督府，负责军事和税收；二级是直辖区和自治区，其中自治区按信仰划分，设立头人，负责收税，只要有“信仰”的人，未经同意一律禁止出岛。三级是保甲制度，保长负责交税和管理农场主；

    军事上，常驻3200人殖民军吕宋营，负责内外战争；建立日本人为主的1000人吕宋敢死营、朝鲜人为主的1000人吕宋忠贞营，主要针对各岛的反抗组织和不和谐人群。建立土着仆从兵（莫洛人为主）2000人莫洛营，主要针对苏禄群岛和绵兰老岛不纳税的土着。建立保甲制度下的松散民兵组织，保护各地治安；吕宋水师驻防马尼拉，其防区面向整个南洋；

    殖民地重视蒙学教育，学中文从娃娃抓起，优秀的小孩直送金山，读完中学再送回吕宋为官。

    崇祯三年十月开始，吕宋岛中部丛林浸在血色残阳中。缠白布的朝鲜营长枪手列成尖锥阵，将惊恐的土着驱赶向日本敢死队的埋伏圈，敢死营的浪人皆红巾缠头，露着血红的眼仁，双手握着倭刀，不断的收割逃窜者的生命，喷涌的鲜血将蕉叶染得猩红。

    \"生擒的带回去当奴隶，反抗的天诛！\"朝鲜将领李福男的吼声在密林回荡。一个土着战士突然从树冠跃下，石斧劈向浪人队长，却被早有准备的铁炮打碎了胸膛。更多土着被逼至峡谷断崖，前有火枪，后有长枪，绝望的他们宁死不屈，十余具尸体坠崖时砸得乱石飞溅。

    日朝联军将俘虏用铁链拴成串，婴儿的哭嚎混着土着妇女的惨叫在暮色中凄厉蔓延。李福男擦拭着长枪上的脑浆，对敢死营统领笑道：\"这些狗杂种信了洋教就忘了祖宗，该杀。\"月光爬上尸堆时，联军哨探已举着火把继续向雨林深处搜索——传教士藏匿的据点，还在等着被血洗。

    崇祯三年十月，绵兰老岛的夜雨裹着血腥气。莫洛人雇佣兵队长挥动染血的短刀，身后的部落武士踩着泥浆驱赶人群。被围困的土着村民蜷缩在茅屋间，妇女怀中的婴孩正发出细弱的哭声。\"纳税的活，不纳税的死。\"队长用土语嘶吼，嘴角挂着狞笑。

    火把照亮弯刀的冷光，反抗者的头颅滚落泥泞。一位老者抄起竹矛刺向莫洛人，却被长矛贯穿胸膛。幸存者试图冲向丛林，却撞上早已围好的栅栏——那是他们亲手为西班牙人砍伐的木材。当黎明刺破雨幕时，茅屋已成焦墟，唯一的活口是被按在血泊里写征税文书的少年，他的指尖还滴着邻村族长的脑浆。

    崇祯三年十月，吕宋某岛的平原上，来自长江沿岸的恶霸岛主，正将农场扩展至丛林边缘。周扒皮拄着从大明带来的皮鞭，对着地图指划：\"这片的土人，三天内必须清干净！\"

    十多名武装护卫呐喊着冲进雨林，火枪与长刀并举。土着们从棕榈丛中射出毒箭，却不及火铳齐射的威力。一个受伤的农夫，却依旧被“岛主”逼着给受伤的土人补刀。\"在老家老子可不能这么干！\"周扒皮一脚踹开挣扎的伤者。当夕阳染红蕉林时，新一批土着奴隶被铁链拴在甘蔗田边，而他们的村庄已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在多股力量的绞杀下，吕宋除棉兰老岛和苏禄群岛土着栖息地外，其他地方土着和部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菲律宾的丛林前所未有的“和谐”，当然总督赵石的税收每月都在创出新高。

    崇祯三年十月初三，总督赵石在码头挥手向李勇告别，数了五天的比索后，有些索然无味的李勇带着新婚妻子终于要离开马尼拉，继续南洋蜜月之行。联合舰队将继续南下，向大明以前的藩国和西方殖民者宣誓主权，下一站是--文莱国，这也是李勇本次旅行的终点。垂头丧气的科奎拉在留下5万比索的欠条后，换回1艘排水量1000吨的马尼拉大帆船，带着赎回的100多人，黯然回返墨西哥。

    按理说，李勇拿下菲律宾后，应该消停一下，为什么急吼吼的要在文莱插一脚。主要原因是在今年九月一日，“间谍”徐霞客汇报了南洋各国破碎散乱的现状，特别是描述了西方殖民者凭着几艘战船，几百人就可以灭国的乱象，李勇心动了。看看地图就知道了，南洋有四个点最重要，以西是马六甲（现在的马来西亚，葡萄牙占领）--控制印度洋进出的咽喉，以东是马尼拉（原西班牙人占领，现在是金山占领）--环太洋航线的关键节点，以南是爪哇岛的巴达维亚（荷兰人占领）--环印度洋西风带关键节点和南部群岛的中心，整个南洋的中心或十字路口就是文莱，文莱所在的加里曼丹岛就是中心大岛，李勇看着海图，默默念道：“得加里曼丹岛，则得南洋。”

    现在的文莱仍是独立的苏丹国，由国王阿卜杜勒·卡哈尔（abdul kahar）统治，明面上加里曼丹岛归属文莱国，但文莱正面临着内部和外部的诸多挑战，特别前有与西班牙的战争，现有有荷兰和英国威胁。还好，1629年荷兰人在巴达维亚刚被马打蓝军队两度围攻，一时腾不出手，吞并文莱。英国征服亚洲的重心在印度，在南洋仅是个弟弟，目前在苏门达腊岛龟速爬行。李勇这时出手果断卡位，是代价和风险最小，收益却最大的窗口期。只要获得阿卜杜勒·卡哈尔的臣服，不费一兵一卒，整个加里曼丹大岛及以北，全成为金山的势力范围。在法理上，这样就把荷兰人、英国人和葡萄牙人势力，挡在马六甲，压在苏门达腊岛和爪哇岛这一线。

 第192章 文莱据点

    话说14世纪，文莱这个东南亚小透明突然开挂，一路狂飙到16世纪直接变身\"文莱帝国\"——7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相当于两个四川省），把加里曼丹岛包圆不说，连今天马尼拉所在的吕宋岛都收入囊中，活脱脱一个\"东南亚拼多多\"早期融资成功案例。

    这波崛起全靠抱紧大腿。1405-1433年郑和下西洋期间，文莱成功转型为\"海上丝绸之路中转站\"，华人移民扛着锄头唱着歌来开发加里曼丹岛，顺手给这座岛起了个接地气的名字\"婆罗洲\"。可惜明朝爸爸突然断供海外贸易，阿拉伯商人趁机搞起\"宗教加盟\"，马来群岛集体改信伊斯兰教，满者伯夷这个\"东南亚老大哥\"直接被苏丹国们联手做掉。

    文莱抓住这个\"行业洗牌\"机会疯狂扩张。在明朝爸爸撑腰下，16世纪前期直接开启\"买岛模式\"：北部加里曼丹岛搞直营店（虽然热带雨林开发难度堪比拼多多砍一刀），南部领主们纷纷开启\"名义加盟\"——表面喊苏丹爸爸，实际各玩各的。最骚的是连菲律宾苏禄都成了小弟，吕宋岛（马尼拉所在）一度被打包进\"文莱帝国全家桶\"。

    这时候的文莱有多膨胀？放到现在看，国土比缅甸泰国还大，算上海域面积妥妥的东南亚\"海上拼多多\"。虽然南部加盟费收得不太顺利（热带雨林开发难度堪比让北方人去种椰子），但架不住人家会玩\"宗教经济\"——左手伊斯兰教右手华人贸易，硬生生在列强环伺中杀出一条血路。

    当文莱还在享受\"东南亚拼多多\"巅峰期的时候，欧洲\"氪金玩家\"西班牙突然上线。1565年，这个刚完成\"欧陆肝帝\"成就的强国开启菲律宾副本，1571年用坚船利炮从文莱手里抢走马尼拉（文莱：说好的自由贸易呢？），1578年更是一口气吞并苏禄国和沙巴地区——\"文莱帝国\"首次遭遇\"史诗级团灭\"。

    不过西班牙这个\"欧洲新贵\"也没占到便宜。菲律宾南部和马来群岛的伊斯兰苏丹国们组成\"反殖民者联盟\"，文莱+苏禄组合拳把西班牙人揍得怀疑人生，逼得他们只能专攻菲律宾中北部（西班牙：这届对手不好带）。最戏剧性的是都城瘟疫突然暴发，西班牙军队直接开启\"撤退键\"——文莱喜提\"天降喘息buff\"。

    1582-1598年，苏丹穆罕默德·哈桑开启\"复兴老爹\"模式，好不容易夺回点失地，结果他和继任者突然开启\"宫斗剧本杀\"，长达两百年的\"文莱版权力的游戏\"就此开打。1630年登基的阿卜杜勒·卡哈尔国王更惨，不仅要应付欧洲殖民者的\"套路连招\"（威逼利诱卖特权），还要面对地方领主集体\"跳槽\"——这些\"带路党\"为了欧洲爸爸的\"军事保护\"，纷纷带着贸易特权跳反（文莱：我特么就像个被挖墙脚的微商团队）。

    最扎心的是17世纪荷兰殖民者开启\"香料的诱惑\"副本，趁文莱内乱直接收割加里曼丹南部香料产区。\"文莱帝国\"连还手都懒得还手，直接缩到加里曼丹岛北岸当\"宅男\"——曾经70万平方公里的\"海上拼多多\"，终究还是活成了\"佛系养老院\"。

    崇祯三年十月十五日晨，文莱都城港口笼罩在薄雾中。突然，港口外传来阵阵战鼓声，五十余艘战船破雾而来，船头狰狞的龙头浮雕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旗舰甲板上，李勇身着绯红战袍，腰悬鎏金弯刀，身后矗立着五名持火铳的侍卫——每把铳管上都插着三棱刺刀。

    \"升李字战旗！\"随着一声令下，五丈高的赤龙战旗猎猎展开，船队同时鸣响火炮，震得港口木栅栏嗡嗡作响。早有探子飞报苏丹，当李勇踩着踏板踏上码头时，迎接他的是跪了一地的文莱外交官员，奉国王的名义迎接上国天使。邓思之早提前派出使者，前往通知阿卜杜勒·卡哈尔国王，表明大明重续朝贡的来意。

    李勇负手立于王宫正门外，烈日将他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宫墙上。这座曾被誉为\"南海明珠\"的宫殿，如今穹顶的鎏金早已斑驳，十二根描金廊柱的龙纹褪成了灰褐色，檐角垂落的铜铃锈成一坨坨绿色赘瘤。宫墙上干涸的褐色痕迹——那是去年叛乱者箭矢留下的箭疤。

    五步台阶上散落着几片剥落的金箔，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几个衣衫褴褛的奴隶正用木桶冲洗台阶，见他驻足，慌忙跪地。李勇盯着宫门上扭曲的铜铸门环——那本该是狮子造型，如今却被砸得只剩一只残缺的利爪。

    \"大人，请入内觐见。\"侍从躬身提醒。他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座曾经不可一世的宫殿，如今连门槛都蒙着厚厚的灰。文莱国以宗主国礼仪，安排国宴接待李勇一行。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杜勒·卡哈尔国王高踞鎏金宝座，腰间缀满的祖母绿随动作叮当作响。他身着绣金蟒袍，头缠十二道金丝巾，身后立着六名持孔雀羽扇的侍从。李勇身着绯红战袍昂首而入，腰间鎏金弯刀碰撞银酒壶，发出清脆声响。

    \"尊贵的客人，请饮下这杯椰子酒。\"国王亲自举起镶满珍珠的银杯，腕间的钻石手镯与杯壁相撞。李勇仰头饮尽，他忽然指着国王冠冕：\"这宝石似乎少了三颗？\"满厅诡谲的寂静中，国王的笑容僵在脸上。

    随后杜勒·卡哈尔国王脸色涨红，羞愧地躬身行礼道：“实不相瞒，我文莱国正处风雨飘摇中，恳请上国为我主持公道，文莱愿永世为藩。”说完这话，他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期待。

    李勇眉毛一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审视，说道：“杜勒·卡哈尔国王，永世为藩有何诚意？莫要以为空口许诺便能糊弄过去。”

    杜勒·卡哈尔国王尴尬万分，此刻文莱国已然丢掉沙巴和苏禄群岛，失去了加里曼丹岛南部，领地每年都在不断缩水。他咬了咬牙，万般无奈地说道：“上使，有何高见，愿听其详。”

    李勇看着这个落魄\"海上拼多多\"国王，直接甩出一份\"霸王条款\"大礼包：1、大明升级尊享\"宗主国\"称号；2、提供军港+土地，附带驻军\"包吃住\"服务；3、大明负责图纸，文莱老铁负责要塞基建，人力物力全包；4、明人享受\"法外狂徒\"特权（只能明军专抓明人）；5、年缴三成税额的保护费（战时另算）。

    杜勒·卡哈尔国王听完脸都绿了，但想想西班牙爸爸的\"殖民者套餐\"，果断选择跪舔：\"这波啊，这波是花小钱办大事！\"当场盖章签约，心里默默吐槽：\"这哪是宗主权，简直是卖身契\"

    不过老杜也不是吃素的，反手甩出三个\"乙方需求\"：1、帮我训练3200个\"文莱特种兵\"；2、帮忙收拾南部那群\"反骨仔\"；3、派战舰当\"海上保安\"。

    李勇嘴角疯狂上扬，心里狂喜：\"这波血赚！\"杜勒·卡哈尔虽然脸比苦瓜还皱，还是乖乖盖上了玉玺。只见李勇从怀里掏出个\"萝卜章\"，心里默念：\"在海外，大明就是金山，金山就是大明——这波文化输出我给满分！\"

    本来准备去海安卫的海安营，抽调三个营的900人，由邓思之亲自魔幻般进驻文莱。海安卫只能安排吴胜小百户（原龚其胜的盖伦船“上海三号”上，炮手狗剩）先去接管，而周壳的吕宋水师的防区，真正变成了南洋，包含了菲律宾群岛和马来群岛。吕宋水师将直面荷兰人的东印度公司（拥有150艘商船与40艘盖伦战舰），经过龚其胜和周壳两人“友好”协商，金山的主力战船尽可能留给了周壳。

    龚其胜的金山水师，只保留10艘，（其中江南二号（原西班牙排水量2000吨马尼拉大帆船“伊卡纳菲尔号”）、江南三号（原西班牙旗舰排水量1000吨盖伦船\"圣玛利亚号\"）、以及2艘盖伦船，4艘飞剪船和2艘福船（含马尼拉海战中，金山严重损伤的5艘战船，1艘盖伦船，2艘飞剪船和2艘福船，已提前开回上海维修））

    现在周壳的吕宋水师空前强大，总计拥有40艘战船（其中含江南一号在内的10艘盖伦船，5艘飞剪船、4艘福船、21艘苍山船），另外为了保障陆军的调动，还留下了40艘三桅沙船，总体接近荷兰东印度公司四分之一的实力。

    崇祯三年十月二十五日晨，李勇带着爱人，尽情享受山南洋椰林、沙滩美景美食后，登上龚其胜的新旗舰江南二号（原西班牙排水量2000吨马尼拉大帆船“伊卡纳菲尔号”），向恭送上国使者的杜勒·卡哈尔国王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带走很多金银后，开心的离开了文莱，返回金山。不远处，金山在文莱的大型要塞--周长4里的棱堡开始动工，既然来了，就不准备离开。

    李勇在南洋打得热火朝天时，汤克严已回到他“热爱”的日本，又见到他喜欢的“日本人”。有他在，日本内战，不打怎么行？必须大打！特打！

 第193章 石见银山

    时间倒回崇祯三年（1630年）七月初五，日本九州突然炸响惊雷——萨摩藩上演\"闪电战\"，一夜之间横扫十个邻藩，活脱脱一个\"战国版闪电五连鞭\"。德川家光急得跳脚，当场掏出\"家底\"派出两万幕府精锐，誓要教萨摩藩做人。

    眼看局势要失控，七月二十日风云突变！金山周鹤山带着\"海外雇佣军\"闪亮登场，联合萨摩、长州两藩海军，在濑户内海上演\"海上收割秀\"，幕府援军直接被包了饺子。这波操作直接把日本海权格局撕开缺口——七月二十二日，熊本藩加藤忠广扛起\"倒幕大旗\"；同月，毛利辉元在长州藩高喊\"收复失地\"；月底锅岛胜茂更是在肥前藩宣布\"脱幕入伙\"。

    短短二十天，西部日本彻底变天！倒幕联军手握九州全境、四国半壁和本州四分之一地盘，德川家光引以为傲的\"武断政治\"突然卡带。整个八月，日本列岛突然安静得可怕——各方势力都在疯狂扩军备战，沉寂十余年的战国风云再度席卷全国。

    石见银山位于日本本州岛西部（今岛根县大田市）的内陆山区，银矿位于大森山脉（标高约400-600米），在崇祯三年（1630年）时，石见银山在毛利氏所管辖的长州藩地盘上。据《当代记》（17世纪初）记载石见银山“近年矿脉渐绝，出银甚少”，幕府不得不依赖生丝贸易弥补财政缺口。葡萄牙商船“马尼拉大帆船”贸易报告显示，日本白银出口量从16世纪的年均150-200万两降至1630年的 50-80万两，石见银山衰退是主因之一。德川幕府财政记录，1630年代幕府年均白银收入约 120-150万两，其中石见银山贡献约 1\/3（40-50万两）。当然如果采用更高效的采矿技术（如明代的“火爆法”开矿），石见银山产量仍能重回巅峰。

    1630年处于江户幕府初期（德川家光执政），幕府权威正通过“元和偃武”政策强化，严禁大名私斗、限制武器铸造，并推行参勤交代制度削弱地方势力。长州藩（毛利氏）虽为外样大名（非德川谱代），但在关原之战后已被大幅减封（从8国缩减至周防、长门2国），领地约36万石，实力大不如前，长州藩的武士团规模约 3000-5000人（包括骑兵、铁炮队），是藩内精锐，动员农民兵（足轻）规模约 5000-8000人（但装备和训练较差），水军拥有约200-300艘小型战船（安宅船、关船），水军兵力约 2000-3000人（含船员）。

    幕府禁止大名拥有大规模常备军，不准公开扩充，减封后长州藩财政紧张，难以支撑长期战争。掏出老本，才在金山购买了20万两的军火，按5斤红夷大炮150两一门，燧发火铳50两一支，盔甲15两一套的“内部价格”（这是销售给孙元化的价格），仅购买了3000支新式火铳，20门火炮和1500套盔甲，这还是新佑卫门抹掉零头的“友情价”。

    八月初，暑气未消。长州藩大坂别邸的书院内，檐角风铃轻响。新佑卫门踏入内室时，毛利辉元正倚着窗台擦拭一把旧刀，刀刃映得他眉眼锐利如刀。他有些心烦意乱，建立3000人的新军，但又感觉军力还是有些单薄，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始收复“失地”？怎么动手？新佑卫门又来了。

    新佑卫门，这个日本“卖办”，请示汤克严和汤正后，给长州藩毛利辉元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他单膝跪地，给毛利辉元递上一卷文书：\"大殿，金山钱庄愿接受石见银山三成矿权作抵，贷款五十万两白银。\"

    毛利辉元把刀尖一顿，眼神如刀锋扫过文书：\"五十万两，这银子要烧在何处？\"

    新佑卫门膝行两步，压低嗓音：\"买六十门红夷炮，再募七千铁炮手。最新式的火炮，射程比幕府的国崩远三里！\"

    毛利辉元指尖叩了叩刀柄：\"我石见银山一年也才产出40万两，何年才能还清50万两的借款？\"

    新佑卫门冷笑，铺开一张地图，\"先占播磨，掐断京都粮道，再夺大坂城——\"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有了这地盘，还怕还不上银子？\"

    毛利辉元（沉默良久，忽然大笑）：\"好个新佑卫门！五十万两，我借了。\"毛利辉元眼神阴鸷如夜：\"十三年了（轻抚刀鞘）这次，该轮到我们收割了。\"

    八月中旬烈日灼烧着吉田郡山城外的旷野，焦土上弥漫着火药与血腥的焦糊味。

    广岛藩的斥候被炮声惊得跌落马背时，长州藩的六十门红夷炮已架设在可部峠的缓坡上。炮兵队长挥动红旗，炮口喷出的硝烟瞬间遮蔽了半边天空。铁铸的炮弹呼啸着砸向广岛军的木制壁垒，木屑混着血肉在爆炸中腾起，惊恐的守军像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栽倒。一名广岛武士瘫坐在焦土中，看着自己被炸断的右腿在硝烟里抽搐，嘴里念叨着：“南蛮鬼畜…南蛮鬼畜…”

    燧发枪阵的线列推进时，地面扬起的尘土遮住了日光。长州军的火枪手站立在泥泞中，每三声枪响便有一名广岛足轻栽倒。他们的火绳枪还在缓慢地装填，而来自金山的燧石火镰已喷吐出致命的火舌。“举盾！举盾！”广岛军的伍长声嘶力竭地吼叫，但竹制盾牌根本挡不住铅弹的穿透，被击中的士兵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软瘫下去。“骑兵右翼突击！”长州藩的骑兵指挥官拔出胁差，一千名轻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广岛军的侧翼，广岛军立即四面溃逃。

    当夕阳将广岛城的城墙染成血色时，长州军的炮兵开始将炮口转向城门。“装填炮弹！”随着轰然巨响，铁铸的炮弹如镰刀般犁过城门处的守军，被炸碎的肢体瀑布般倾泻在城墙上。毛利辉元站在山崖上，俯瞰着脚下溃散的广岛军，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黄金饰刀。

    “大殿，俘虏都在哭求饶命。”家臣跪在身后，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

    “选两个人，让他们带信。”毛利辉元眺望着远处腾起的黑烟，喃喃道，“告诉福岛正则，让他立即投降。”

    暮色中，长州军的火把连成一条蜿蜒的红线，像毒蛇般缠绕着广岛藩破碎的防线，当晚，广岛城破，福岛正则投降。

    五日后，长州军势如破竹，福山藩水野家直接弃守，退往冈山城。八月底，长州军止步于防御坚固冈山城（冈山城为天下名城），池田家人和水野家6000人合兵一处，共计万人坚持待援。

 第194章 四国沦陷

    崇祯三年八月二十日，清晨，鹿儿岛议事厅里烟雾缭绕。岛津忠恒把玩着手中的黄金算盘，对着岛津贵俦、新纳忠元、押川院忠栋三位心腹怒吼：\"老子们这波''闪电战''抢了十个藩，现在躺着都有九州半壁江山！可接下来咋整？\"

    原来萨摩藩这帮\"战国海贼\"玩了一票大的：七月那会儿跟开了挂似的，一夜之间横扫十个邻藩，抢钱抢粮抢地盘，愣是把九州岛一半收入囊中。但抢着抢着就发现——好欺负的都抢完了，剩下的不是硬骨头就是盟友家的地盘，再抢就是\"友尽\"结局。

    更刺激的是，七月底他们还开发了\"海上人口贩卖\"业务。刚开始这行当简直暴利到飞起，直到消息传遍日本列岛，各路大名集体开启\"反拐模式\"。短短一个月，这门\"生意\"就从躺赚变成高危行业，逼得这群习惯了暴利的海贼头子们集体秃头。

    \"要不咱们改行当海盗？\"新纳忠元摸着下巴提议。\"放屁！现在明国盯着呢，抢郑家？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还是荷兰人，这出海就是送人头！\"岛津忠恒一巴掌拍碎茶盏。议事厅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黄金算盘噼里啪啦的响声——他们急需找到新的\"财富密码\"。

    \"报——！土佐藩锅岛胜茂求见！\"

    岛津忠恒一听这名字，眼睛顿时亮得像饿狼看见肥羊：\"快请！\"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次又能捞多少油水。

    议事厅里，锅岛胜茂先是客套了一番\"西军兄弟情\"，又痛斥了一通幕府的\"打压行为\"。岛津忠恒听得直打哈欠，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说人话！到底想干啥？\"

    \"咳咳\"锅岛胜茂这才扭扭捏捏亮出底牌：\"幕府现在连海军都没有，长州藩在本州西部已经连下三城（其实冈山城还没拿下）。咱们不如组个''四国收割联盟''，横扫四国岛，抢到的财物五五分！\"

    \"光抢钱多没意思。\"岛津忠恒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抢劫式微笑，\"得加人口指标！\"

    \"没问题！\"锅岛胜茂一拍大腿，\"只要事成，阿波、赞岐、伊予三藩的家主到家臣，祖宗十八代统统打包带走！\"这话说得两人眼睛都绿了——这不就是移动的at机和奴隶生产线吗？

    说干就干！萨摩水军负责封锁海岸线，幕府援军？不存在的！陆上作战更绝：先组团暴打阿波、赞岐、伊予三藩，把高松藩包饺子。首战就挑软柿子捏——蜂须贺家的德岛藩，毕竟人家有盐田，抢钱效率杠杠的！

    \"闪电战安排上！\"岛津忠恒摩拳擦掌，\"土佐军正面刚德岛城，我们海军从后门溜进去包抄。这波啊，这波是海陆联动致富套餐！\"

    两个\"穷疯了\"的军阀老板，五天后就带着\"拆迁队\"杀到德岛城。土佐军架起20门红夷炮，对着石砌天守阁就是一顿狂轰——这玩意儿抗炮能力跟纸糊的差不多。燧发枪队则在城下町玩起了\"火力压制\"，打得守军抬不起头。萨摩军更绝，直接从海部郡登陆，绕过主城直奔牛岐港，把蜂须贺家的粮仓烧成灰烬。

    \"这帮怂包！\"蜂须贺家政当年被长宗我部氏吓破胆，现在看见火器就腿软。抵抗了三天就举白旗投降，活脱脱一个\"战五渣\"实锤。

    尝到甜头的联军立刻开启\"割韭菜\"模式。两天后封锁高松港，在引田港架起红夷炮轰击寺庙——这波\"神罚\"套路玩得666。还派间谍满城造谣：\"阿波已降，幕府爸爸不管你们了！\"生驹家本来就穷得叮当响，守军一听立马内讧，三天后城头就换上了西军旗帜。此时冈山城那边长州藩还在跟池田家、水野家扯皮，这边高松城已经成了西军的\"提款机\"。

    崇祯三年九月初一，萨摩-土佐联军对伊予宇都宫藩发起总攻。蒲生家虽坐拥天险，却挡不住联军的\"科技降维打击\"——20门红夷炮架在笔架山上，首日就将宇都宫城天守阁轰塌半边。燧发枪队列阵城下町，精准射杀守军弓箭手，逼得武士们只能举着竹枪冲锋。

    \"这炮比长宗我部氏的铁炮猛十倍！\"蒲生家老将藤堂高虎看着自家城墙上的缺口欲哭无泪。更致命的是萨摩海军从今治港登陆，绕过侧翼焚毁粮仓。城内浪人本就因欠薪哗变，此刻更是直接打开城门放联军进城。

    宇都宫城被团团围住，蒲生氏乡曾是丰臣秀吉麾下名将，其子孙仍保留武士荣誉感，苦战一月后才城破。\"缴枪不杀！\"土佐军押着蒲生家老小在城头游行，萨摩军则忙着把粮仓里的稻米装船。这场持续一个月的歼灭战堪称\"四国版拆迁现场\"——拆城墙、烧庄园、劫人口。到九月底，宇都宫藩五万石领地尽数落入联军囊中，蒲生家残部趁乱，乘坐小船逃往江户德川幕府家告状。

    战后清点时，土佐军踹开仓库大门狂笑：\"这波血赚！\"只见堆积如山的粮食、丝绸甚至还有整箱的火药。岛津忠恒更绝，把蒲生家武士的家眷编成\"慰安队\"，准备运去济州当奴隶。唯有那笔架山上的红夷炮还在冒着青烟，像是在炫耀这场\"科技碾压\"的胜利。

    长州军把\"天下名城\"冈山城轰得墙皮乱飞，可池田家和水野家却像被灌了水泥屁股，死活不肯挪窝。就在毛利辉元急得跳脚啃榻榻米的时候，姬路藩的池田家突然拍马杀到——好家伙！5000援军顺着播磨-美作山脉的小道玩起了\"山地游击战\"，硬是从毛利家眼皮子底下溜进冈山城。

    \"这波啊，这波是家族爱的魔力转圈圈！\"毛利辉元气得在城头直跺脚，眼睁睁看着萨摩、土佐两家在四国岛大快朵颐，自己连口汤都喝不上。更糟心的是，幕府的援军正在火速赶来的路上，逼得他连夜给所有西军老铁群发求援信——这场景像极了被债主堵门的赌棍。

    就在冈山城打得昏天黑地时，四国岛萨摩、土佐两家分赃时，崇祯三年十月初一，咱们的\"汤胖子\"终于晃悠到四国岛赞岐藩高松港，此地离冈山城直线距离50公里，中间隔了个濑户内海。看着码头上的济州水师，他嘴角疯狂上扬：\"梆梆梆！这波远程投送我给满分！\"而冈山城外山头上的毛利辉元，此刻正对着地图流口水——广岛、福山已失，冈山若再到手，中国地区可就真要姓长了可惜！可惜！就差一点点！

 第195章 东西对峙

    “天下名城”冈山城始建于14世纪中叶安土桃山时期，因黑色外墙与金色装饰得名“乌城”或“金乌城”。战国时代宇喜多氏扩展到美作和备中时以此为根据地，形成了现时所见冈山城范围，1590年宇喜多秀家对冈山这个石山城进行扩建，耗时8年于1597年建成。冈山城的基础规划和设计由秀吉操刀，据闻以安土城为范本，建立了四重六阶的复合式望楼型天守。以石山城为根据建立二丸内郭，天守阁西起石山，北至天神山丘陵。因是梯郭式平山城的形式，防御功能相对削弱，在东侧设立了绳张防御。护城河为北面的天然河流旭川。之后由小早川氏及两个池田氏家系进行了再扩建。

    经过一个月的拉锯，目前雄伟的五层六重复合式望楼型天守，已经被大炮轰得千疮百孔，这可是后世是日本重要的历史遗迹，现在基本毁于李奸商发“国难财”行动中。正是这座石山城凭借其宽阔的旭川护城河和绳张防御工事，让长州藩一筹莫展。

    位于日本四国岛高松城，是江户时代的一个重要城池。该城始建于1588年，由生驹亲正始建，是松平家执政四国的政治中心。高松城以其三重护城河体系而闻名，护城河引入濑户内海海水，形成了天然的屏障。高松城不仅是日本100名城之一，还是日本三大水城之一。现在此名城已落入土佐藩锅岛胜茂之手，沉迷于男色的高松藩的藩主生驹高俊及其祖宗十八代已经在前往吕宋为奴的路上。

    崇祯三年十月初二，赞岐藩高松城天守阁变身\"海贼茶话会\"。汤克严翘着二郎腿坐主位，活像海盗船长分赃大会。底下坐着满脸横肉的萨摩岛津忠恒、哭包脸长州毛利辉元、阴神肥前松仓胜家、暴躁老哥熊本加藤忠广、墙头草土佐锅岛胜茂、莽夫版肥前松仓胜家，外加新加入的阴险笑脸的丰后大友吉统、满脸假笑的筑后有马晴信——好家伙，西军犯罪集团全员到齐！没办法，江户时代的德川幕府是真的强大，大明这个腿不抱，也得抱。幕府三十年的统治，基本摧毁了西军的军工能力，没有明国的军火，还造个“屁”的反。

    \"咳咳！\"汤克严拍醒木（其实是茶碗），\"各位家主，日本国王可是大明亲封的！德川家康那个糟老头子竟敢架空国王，还偷偷搞了好多小藩国，对咱们西军兄弟下黑手！\"他突然拔高音调：\"今天有天朝上国撑腰，我们船坚炮利，都给老子支棱起来！清君侧！先灭德川家光这个小兔崽子，再迎回后水尾国王！\"

    岛津忠恒第一个蹦起来：\"有大明天兵撑腰，咱岛津家就是阎王爷的狗，叫咬谁就咬谁！\"众人内心os：这马屁精又来了！

    毛利辉元直接开启哭腔模式：\"上国主持公道，对毛利家的恩情比海深啊！毛利家愿意当大明的看门狗，您指东我绝不往西！\"众人羞愧无比，这货脸皮咋比萨摩人还厚？

    锅岛胜茂赶紧捧哏：\"上国就是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内心却在想，赶紧结束这尴尬场面，四国抢的钱，我还得回去接着数。

    有马晴信假笑男孩上线：\"大明的恩情，我筑后百姓永世难忘\"众人疑惑，你不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嘛，有这么夸张。

    大友吉统在角落阴笑：\"呵呵，借大明刀杀人，妙啊\"他以为是众人皆醉就他独醒？

    汤克严看着这群戏精，满意点头：\"明天起，给七日时间，各家的军队必须出现在冈山城下！谁迟到谁就是幕府走狗！\"众人秒懂，又是画饼不发粮的老套路。

    此时窗外突然飘来，高松港的战船数百响红夷大炮声，毛利辉元一哆嗦：\"那个上国的大军啥时候到啊？\"汤克严神秘一笑：\"急啥？我大明的战船随时在此！\"

    各家主纷纷表态，彩虹屁继续飞满天，总之一句话，服从上国的安排，尽起家兵。

    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突然有卫兵传报，有人找毛利辉元，毛利辉元匆匆出去，一会儿又匆匆赶回，然后跪在汤克严旁边，一阵耳语，随后两人猥琐的一起大笑，看得众人直发毛。

    崇祯三年十月初十，冈山城外西军已集结7万人，其中萨摩藩岛津忠恒：人、长州藩毛利辉元：人、肥前藩松仓胜家：人、熊本藩加藤忠广：人、土佐藩锅岛胜茂：人、?肥前藩松仓胜家：人、丰后府内藩大友吉统：3000人、筑后久留米藩有马晴信：3000人，其中一半的军队，都是各家主“花血本”装备金山造的新军。

    冈山城也迎来了幕府的强援人，加上池田家和水野家残余的一万多人，号称十万大军：

    其中德川家光从旗本6万军队（原8万人，已损失2万）中，抽调直属部队人，其中德川家光亲卫队：3000人（含铁炮队、旗本武士），谱代大名直属军（德川家嫡系），本多正纯（老中首座）：5000人、酒井忠胜（大老）：8000人、松平信纲（老中）：6000人、土井利胜（幕府重臣）：7000人。这些都是幕府嫡系精锐，装备精良。

    东军主力大名（关东-中部势力）人，其中骏河藩德川忠长（家光之弟，被监视对象但被迫参战）：人、甲斐藩德川纲重：5000人、相模藩北条氏规（旧北条氏残余，被迫臣服）：8000人、武藏藩酒井忠世（谱代大名）：6000人、上野藩松平信吉（新兴亲藩）：7000人、下总藩榊原康政：5000人、常陆藩佐竹义宣（原反德川势力，被迫屈服）：1万、安房藩里见义赖（关东小大名）：3000人

    冈山城外平野上，倒幕联军的七万大军如棋盘般铺展。汤克严的中军大帐立于高坡之上，赤色“明”字大纛迎风舒卷，旗下萨摩、长州、土佐等诸侯的旗帜或绣海浪，或绘鹰熊，虽杂乱却自成一局。各营寨间鹿角栅栏纵横，铁炮队列阵于营前，火药桶整齐堆叠，斥候往来奔驰，扬起阵阵尘土。城外倒幕军炊烟袅袅，武士们或在修缮盾车，或在演练阵型，偶尔有战马嘶鸣，却无半分临战紧迫之感。

    冈山城内，幕府军的十万人马严整驻扎。金扇大纛高悬于天守阁顶，本多正纯的紫旗、酒井忠胜的黑鹰旗在城墙与箭楼上舒展，亲藩与谱代大名的旗帜如棋盘格般布满城堞。城内军营连绵，炊烟自帐篷间隙升起，武士们在檐下擦拭刀枪，弓箭手于箭楼轮值，火炮静默指向城外。水军虽已败退，但城外的旭川河口仍泊着几艘残破楼船，炮口低垂，似在无声呜咽。

    两军之间，枯草与碎石铺就的荒原上，秋风掠过，偶尔卷起几片纸符与落叶。倒幕军营中传来操练的吆喝声，幕府军营则回荡着鼓点与号令，两种节奏在寂静的旷野中此起彼伏，却无刀剑相击之音——这是一场尚未点燃的烈火，只待东风。

 第196章 东攻西守

    崇祯三年十月十五日，霜色未褪的黎明里，冈山城正西约5公里，高梁川与旭川交汇的冲积扇，旭川河下游冲积形成的开阔平原，被两股杀气撕开。旭川河西岸倒幕联军的六万大军如铁铸洪流，自天际线压来——汤克严的中军大纛赤焰般猎猎飞扬，“明”字旗面被山风撕扯得哗啦作响，旗下萨摩的鲨齿旗、长州的鹰翼旗、土佐的赤鬼旗交错翻卷，宛如巨浪拍岸。七万武士列阵如林，铁炮队黑压压蹲伏于前，火绳嘶嘶作响；弓箭手立于盾车之后，箭镞寒光映着晨雾；最前排的足轻扛着涂满朱漆的盾牌，缝隙间露出淬毒的枪尖。汤克严横刀立马于高坡，身后明军顾问团的白袍文士正展开舆图，远处山坳里隐约传来战马嘶鸣——那是预备队的三千铁骑正在整装。

    旭川河东边幕府军的十万人则如钢铁城垣般铺展。德川家光的金扇大纛在朝阳下刺目耀眼，本多正纯的紫旗、酒井忠胜的黑鹰旗如利刃般斜插天际，亲藩大名的赤穗旗与谱代大名的青竹旗层层叠叠，将整片山野织成肃杀的锦缎。

    幕府军阵前，铁炮队列成二十排横阵，黑漆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芒，火绳交错如蛛网；弓箭手以百人为单位结成扇形，箭壶碰撞声此起彼伏；最前排的武士反握长刀，护颈甲上的家纹在晨光中泛着冷铁光泽。天守阁上，家光手持采配，身后老中们的阵羽织如彩云翻卷。

    两军阵前，枯草在晨风中伏倒又挺起，似在丈量死亡的距离。一只孤鸦掠过战场，鸣叫声被淹没在七万倒幕军的战吼与十万幕府军的怒号中——“清君侧！”“奉公灭私！”两种嘶吼撞碎晨雾，在冈山城头纠缠盘旋，惊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幕府军阵铁炮手举着盾阵齐步向前，而国崩也同步向前推进，薄雾在晨光中纠缠升腾，撕开了决战序幕。

    旭川河东岸，薄雾如纱，年轻气盛的德川家光将十万幕府军依地势也分作三阵，如铁壁横锁河岸，枪戟如林直指对岸——

    第一阵为先锋试探阵，由骏河藩德川忠长率人列阵左翼，武藏藩酒井忠世6000人布阵右翼。二军皆披轻甲持竹枪，阵前鹿砦拒马如齿，专为东军渡河做试探。相模藩北条氏规8000人隐于二线丘陵，旧北条残张弓搭箭，专为消耗倒幕军精锐。

    第二阵设下中央绞杀阵，以上野藩松平信吉7000人结成密集枪阵于中央，长枪如林直指河心，枪尖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常陆藩佐竹义宣人执弓弩隐于其后，下总藩榊原康政5000人携火铳游走两翼。此阵乃幕府嫡系精锐，佐竹义宣虽为降将，此刻却率旧部死守阵线，火铳手专瞄西军将领旗幡，誓要撕开敌阵缺口。池田家人和水野家5000人组成敢死队，专职乱中取胜。

    第三阵为决胜总攻队，甲斐藩德川纲重5000人压阵中央高地，安房藩里见义赖3000骑兵隐蔽河湾。家光亲率直属军坐镇后方高台，“德”字大纛猎猎作响——亲卫队3000铁炮手列阵最前，本多正纯5000人、酒井忠胜8000人、松平信纲6000人、土井利胜7000人结成四重枪阵。酒井忠胜横刀喝道：“待西军半渡而击，铁炮先摧其锋，长枪再断其脊！”

    河风卷起雾气，幕府军三阵如铁锁连环，若西军敢渡河，便以火铳开道、枪戟合围，将敌军碾碎于旭川河畔！如若对方败退，则全军发起追击。

    倒幕军第一阵是先锋冲击队：萨摩岛津忠恒率精锐居中，长州毛利辉元人列右，肥前藩松仓胜家：人列左三藩武士皆持金山造火铳，阵前密布拒马鹿砦，专克幕府骑兵冲锋。在后排则集中了超过百门西军采购的所有红夷大炮，作为远程打击力量。

    第二阵为中央绞肉机：熊本加藤忠广人结成枪林阵，土佐锅岛胜茂人执金山造火铳居后，两军交错列阵如剪刀，幕府军若突入此处必遭长枪攒刺与火枪覆盖。

    第三阵是预备决胜队（打酱油组合）：肥前松仓胜家人压阵，丰后大友吉统3000人携铁炮隐蔽侧翼，筑后有马晴信3000轻骑游弋河岸——此阵专待幕府军疲敝时发动雷霆一击。

    汤克严立于中央高台，汤正、新佑卫门、一把刀、蔡六在身后站立，后面是精锐的太湖营300人，海盗营300人拱卫高台左右。七万旌旗在旭川河风中猎猎作响，三阵如铁锁连环，静候幕府军的进攻。

    浓雾如褪色的水墨画般缓缓消散，旭川河两岸的胸墙骤然显露真容。这些临时构筑的防御工事堪称工程学奇迹——底部是夯实的黏土堤坝，上部架设着交错排列的竹篱笆墙，每道篱笆间隔半尺便开有鸽卵大小的射击孔。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霭，整个河面顿时化作沸腾的熔炉：幕府军的铁炮足轻以四人为组，采用\"三前一后\"阵型（三人装填射击，一人传递火药）；倒幕军的红夷大炮则架设在特制的木制炮车上，炮口微微上扬，瞄准着河心泛起的粼粼波光。

    \"放！\"随着德川忠长一声令下，数千道火舌同时从东岸喷涌而出。铅弹与铁砂呼啸着撕裂晨雾，在河面上激起无数水柱，倒幕军也开始果断还击。这场持续两小时的\"烟火表演\"堪称军事艺术的荒诞剧：幕府军的铁炮足轻每射击五轮便集体后退装填，倒幕军的铁炮则因装填繁琐只能维持每半分钟一次的齐射。当硝烟散尽时，河滩上仅散落着百余具尸体——其中大半还是被流弹误伤的运输役夫。武藏藩酒井忠世的旗本武士冷笑：\"这便是西戎所谓的火器之利？\"

    家光将采配重重顿地：\"第一阵，渡河！\"骏河藩德川忠长的赤备骑兵率先卸甲，将竹制拒马推入河中架设临时浮桥。名轻装武士呐喊着冲向对岸，却在距河岸百米处遭遇灭顶之灾——倒幕军的燧发枪手突然从竹篱笆后现身，以精准的三段击轮番扫射。德川忠长的坐骑被铅弹贯穿前蹄跪地，他本人则被亲兵抬着在弹雨中艰难前进。\"让开！\"武藏藩酒井忠世挥舞黄金饰刀亲自冲锋，却在即将踏上浮桥时被流弹削去半边手掌。短短半个时辰，第一阵已损失近千人，河面上漂浮的断箭与破碎铠甲随波逐流，宛如一场诡异的祭典。

    当第一阵残部终于登上西岸时，胜利的幻象骤然破碎。岛津忠恒隐藏在阵地后的三千燧发枪手突然现身，以标准的荷兰式三段击发起致命打击：第一排跪射，第二排立射，第三排装填，循环往复如死神镰刀收割麦浪。长州毛利辉元和肥前藩松仓胜家的火枪队更在竹篱笆后架设\"九曜星阵\"（九个三角形射击小组），将幕府军的前进路线切割成死亡迷宫。德川忠长的残兵在弹雨中组成环形防御圈，渐渐不支。幸好武藏藩4000火铳手冲上西岸，开始发射改装后的\"大筒\"（巨型火绳枪），这种填充铁砂的武器能在百米外制造出死亡弹幕。\"撤！\"随着酒井忠世嘶哑的怒吼，残存的8000赤备武士丢弃旗帜开始败退。

    在双方火铳对射半小时后，武藏藩的火铳手大量杀伤倒幕军后，自身也是损失惨重，好在相模藩北条氏规的8000弓箭手支援上来，但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曾以\"流镝马\"技艺自豪的武士，此刻被迫扛着竹制盾牌登上西岸。当他们试图以传统弓箭对抗燧发枪时，他们被岛津忠恒和毛利无辉两个老狐狸算计了，这时上万的燧发火铳以三段击，发起猛烈的反击，弓箭手的阵形开始出现混乱，河水已被染成红色，这是惨遭最可怕的“半渡击”。当硝烟散尽时，河岸边堆积的尸体呈现出诡异的焦黑姿态，交换比定格在惊人的1:5——每名倒幕军伤亡，都换来了五名幕府军的性命。

 第197章 无耻背叛

    德川家光手中的黄金饰刀重重劈在\"南蛮鞍\"上，刀刃与精铁碰撞的火星映亮了他铁青的面容。采配划破晨雾的刹那，幕府军二阵如移动城墙般开始推进。上野藩松平信吉的7000枪足轻以\"鹤翼阵\"展开，常陆藩佐竹义宣的弓弩手在后方构筑起死亡弹幕，下总藩榊原康政的5000铁炮兵则隐藏在竹篱笆后等待致命一击——这三支精锐部队组成的死亡三角，本该成为撕裂倒幕军的利刃。

    然而命运在此刻开了个残酷玩笑。当二阵前锋抵达距河岸500米的死亡线时，西军中央高台突然升起血色狼烟。西军一直雪藏的超过百门红夷大炮，炮口同时泛起幽蓝火光，这种从金山屋重金购得的5斤红夷大炮，此刻化作撕碎钢铁的死神镰刀。\"轰——！\"的首轮齐射便掀起近百条血路，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卧槽！这火力密度够狠啊！\"汤胖子把望远镜按在眼眶上，嘴角叼着的华子随着颤抖的腮帮子上下翻飞。透过望远镜可见，松平信吉的密集枪阵瞬间化作人间炼狱——5斤重的铁炮弹直接将前排枪足轻拦腰斩断，飞溅的血肉甚至穿透了后方弓弩手的阵型。佐竹义宣的弓弩手更遭灭顶之灾，原本排列成\"三段续射\"阵型的弩手，被炮弹滚动的冲击力撞得人仰马翻，断裂的弩臂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最惨烈的是榊原康政的铁炮兵，那些精心保养的火绳枪在近距离炮击下如同脆弱的竹蜻蜓，炮弹穿透三层枪盾后仍在地面弹跳，将逃窜的足轻撞出团团血雾。

    \"让老子瞧瞧是谁在放炮！\"蔡六激动得差点摔了望远镜，却见西军阵地后方闪过数道身影——萨摩岛津忠恒正亲自操纵改良版红夷大炮的瞄准装置，长州毛利辉元则在不远处“冷静观察”，穿越者带来的军事变化，此刻在日本化作单方面的血腥屠杀。

    \"主公！二阵已损失超过一成！\"本多正纯的狼狈模样映入家光眼帘——这位德川四天王之一的老将，此刻头盔不知去向，铠甲裂开七道血痕，手中采配已被炮弹削去半截。更可怕的是战场态势的崩坏：一阵残部正被倒幕军的燧发枪手压制在河滩，二阵却因炮击陷入瘫痪，原本设想的\"前轻后重\"攻势，此刻竟成了活靶子阵列。

    西军中央高台上，汤胖子四人组正上演着荒诞喜剧。汤正举着从海盗营缴获的单筒望远镜，声嘶力竭地叫喊：\"往右挪挪！对，再右！炮兵大哥你瞎吗？\"一把刀则把战刀当指挥棒挥舞：\"幕府军加油！贴上去拼刺刀啊！\"蔡六甚至掏出手铳比划：\"要不要老子教你们装填葡萄弹？\"唯有汤胖子保持着诡异的冷静，是不是被惨烈的战场吓坏了，无人知晓？

    \"主公！必须改变战法！\"土井利胜拖着受伤的左腿爬到家光马前，铠甲缝隙里不断渗出鲜血。此刻的战场态势已到悬崖边缘：二阵若继续暴露在炮火下，最多再撑一刻钟便会全军覆没；而一阵残部若不能及时撤退，就会被倒幕军的骑兵收割殆尽。家光握紧采配的手掌已渗出冷汗，他明白——若不能在十息内做出决断，今日的旭川河将成为德川家的葬身之地。

    德川家光将黄金饰刀狠狠插入泥地，刀柄上的葵纹被鲜血染红。采配一挥，安房藩里见义赖的3000骑兵如黑色洪流涌向旭川上游。对岸，筑后有马晴信的3000轻骑早已列阵以待，马匹披着缀满铁片的\"当世具足\"，骑士手持改良火绳枪，枪管上刻着葡萄牙铭文。对冲瞬间，马嘶与火枪轰鸣交织。里见军的龙骑兵手铳尚未开火，便被葡萄弹撕碎；有马军的火绳枪精准命中战马眼睛，受伤的坐骑掀翻主人，冲乱己方阵型。

    又一个小时过去，一阵再损失3000人后，德川家光发现一阵开始溃退，二阵被上百门红夷大炮洗地两个多小时，密集阵形已经打成松散阵形，也开始进入崩溃状态。万般无奈之下，他准备挺而走险，将以亲兵为主的幕府军三阵前移。\"三阵前压！\"家光咬牙下令。本多正纯5000人、酒井忠胜8000人、松平信纲6000人、土井利胜7000人的四重枪阵，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前压，并逼着二阵的中央绞杀军团全体渡河，毕竟东军多3万人，堆人也要把倒幕西军堆死。

    但德川家光低估了红夷大炮的打击威力，\"主公！二阵损失太大！\"家光望向河滩——溃兵向后方逃窜，二阵残部溃退，战线动揺已有不可逆转之势。能坚持承受2小时的炮击已经是极限，阵角已经压不住，当三阵的枪阵顶上来的时候，很快与二阵敢死军团池田家人和水野家5000人挤在了一起。这支军团是准备在一阵和二阵与倒幕军团陷入混战时，进行决死冲锋的重要打击力量。

    汤胖子看到此情景，将手中的烟头一扔，举起望远镜怒吼：“下令总攻！”战鼓猛的擂起，蔡六将火药倒入烟花筒。“砰砰砰”三声爆响，倒幕军阵地上赤色烟花腾空——这是“动手”信号。

    萨摩军、长州军和肥前军的精锐跃出胸墙，金山造火铳喷吐幽蓝火光，三棱刺刀闪着寒光。红夷大炮已推至阵前，5斤铁炮弹裹着碎铁片倾泻而下。“轰！”首轮齐射便将幕府军竹篱笆墙撕碎，竹刺与铅弹将前排枪足轻钉死。二阵土佐藩的燧发枪手也加入轮番射击，支新式火枪如蝗群，逃窜幕府军被钉死在河滩。“撤！快撤！”松平信吉怒吼被硝烟淹没。正准备过河的7000枪足轻方阵崩溃，残兵拖枪败退。河面成血腥靶场，中弹者惨叫与河水混成粉红泡沫。

    德川家光举采配时，二阵与三阵交界处地狱景象骤现。池田家敢死队火绳枪齐射，霰弹收割幕府亲兵；水野家国崩抵近轰击，铁炮弹在枪阵炸开，碎肉溅到本多正纯脸上。水野家主力5000人像把铁枪，从后捅向二阵的屁股，本身就濒临崩溃的二阵立即全面炸营；池田家骑兵以为先，冲击后方三阵，“德”字旗旗杆被斩断。池田家和水野家是“反骨仔”形象原形毕露，这个中心开花战术，瞬间让整个幕府军全面崩溃。

    原来池田家和水野家早就投靠西军，在冈山城双方演了一个多月，就是等着德川家光过来，坑他小子一把。

    今年冈山藩发生一起恶性案件，藩主池田忠雄宠爱的小姓渡边源太夫在家中被来访的同藩武士河合又五郎杀害。河合又五郎作案后立刻逃亡了江户城，得到了幕府旗本安藤家的庇护。池田忠雄立刻向幕府上诉，要求安藤家交出凶手河合又五郎。可是安藤家不仅拒绝交出河合又五郎，还联合一批旗本向幕府反告池田忠雄，逼得池田忠雄也联合一批外样大名向安藤家和幕府施压。于是一场不大不小的凶杀案演变为外样大名和幕府旗本之间的公开对抗，导致江户幕府很难立刻做出裁决，案子的审理就这样拖着，而且传言要处理嚣张的池田家，不排除改封的可能。这次被长州藩堵在家门口，被对方犀利的火枪和火炮一顿胖揍，见识了西军的强大，一时恶从胆边生，决定倒幕。

    1630年德川幕府推行“参勤交代”制度，加重地方大名财政负担。水野家若因领地贫瘠（备后国福山藩部分区域开发程度低）难以承担开支，多次向幕府抗议，能否少收“斗”。

    高松城会议上，汤克严承诺“倒幕成功后归还毛利氏旧领（如备中国）”，进一步刺激水野家，年轻气盛水野胜成，早不满德川幕府对谱代家臣的压制，渴望通过倒幕建立功业的野心。

    “反了！逆贼！”家光采配断裂，眼睁睁见三阵亲卫队被偷袭，其他幕府军纷纷四散奔逃。德川家光的直属军全是精锐，在初期被偷袭遭受2000人损失后，开始稳住阵角，次递掩护着撤退，亲卫队3000铁炮手护着德川家光，直接朝百里外的津山城撤退。

    最终，本次战役，幕府军付出沉重的代价，损失高达3万多人，倒幕军损失不超过5000人，这是倒幕西军的一场完利。它结束了长达三十年的江户幕府“和平”时代，日本进入东西分裂的“新战国”时代。冈山之战短短六小时内的战役，这场战争不仅改变了日本的历史进程，也将是日本大量损失人口的开始。

 第198章 幕府诚意

    崇祯三年十月十六日，凌晨三点，新佑卫门正在自己豪华的帐篷里睡得人事不醒，昨晚的庆功宴喝高了。一个全身黑衣的忍者突然“滚”了进来，将一封信塞在了他的怀中。

    早上七点，新佑卫门就咋咋呼呼的找到冈山城中汤克严，跪下行为大礼后，立即递上一封信。汤克严接过信，把信纸抽出来一看，哟，全是中文，都不用翻译，内容很简单：“幕府从没有让人去占领琉球，这都是萨摩藩的错，但我幕府有管理失职之责，愿送上白银100万两，作为精神损失补偿费，另外用100万两，高价采购购置军火，100门火炮和3万支火铳，交货地点鸟取港，急急急！15日内交货，另加10万两加急费。”

    汤胖子收到信，冷汗先下来了，最近有点飘了，如果忍者昨晚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不是就“咔嚓”了，不好，今天就找岛津老乌龟，把种子岛要过来，在岛上建立要塞和驻军遥控日本。要住自己的地盘，这样才安全，不能这样到处乱跑，以后不会中文的人，都不准上种子岛。

    金山的朋友遍天下，只要是有钱人，那就是“朋友”，李勇常给大小奷商上课：“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200万的生意，还要做的，要不怎么对得起“奸商”两字。本来，这次战役，幕府表现相当的“拉垮”，如果快速倒台，日本就变成“一锤子”买卖了，昨天就以一个商人的直觉，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想办法要“帮”一下幕府。这下德川家主动送人头表现，让汤克严感觉非常满意，德川家光这个小乌龟非常懂事，值得长期打交道。

    十五日后（崇祯三年十月三十日），日本海海面上出现一支商船队，鬼鬼祟祟的靠上鸟取港，汤胖子、汤正和新拓卫门为了这笔生意，操碎了心，所有的苍山船上的5斤炮拆了，得20门炮，把西军定的60门炮给截留了，从济州要塞城墙上拆了20门炮，火铳更是把所有的水手的，济州岛上的，以及西军定购的，差点把太湖营和海盗营的自用火铳都要没收了，凑了半天，才总算凑齐，真是好险。大东亚殖民公司都是一副要钱不要命的样子，有伟人说，“超过十倍利润，就没有什么事是“资本”不敢做的！”

    西军在冈山城大败幕府军后，士气正盛，五日后，崇祯三年十月二十日乘势东进。但冈山城至京都之间并无其他大型城堡（如姬路城、山崎城等），津山城成为唯一能快速夺取的据点。冈山城位于备前国南部（今冈山县南部），而津山城位于备前国北部、美作国东部（今冈山县北部），两地直线距离约30公里，但需翻越吉备高原，其间的地形以山地、丘陵为主，道路崎岖。

    如果西军占领津山城，就可以切断幕府军从美作国、播磨国调兵的通道，同时以津山城为跳板，进一步威胁京都（德川幕府的政治象征）。西军若从冈山城东进，目标是夺取德川幕府核心区域（如京都、江户），必须经过备前国北部进入美作国，再向北进入播磨国或直接东进近畿地区。津山城恰好卡在冈山城与美作国之间的咽喉位置，是西军东进的必经之路。

    幕府军为了在津山城形成新的战线，在崎岖的山道上层层设防，由于是宜守难攻，西军进攻是一个一个山头的夺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抵达津山城下。

    津山城在关原之战前属于宇喜多秀家（西军核心大名），宇喜多氏在战败后领地被瓜分，津山城被封给森忠政（德川幕府支持的大名）。森忠政是德川家康的女婿，其家族世代效忠德川，津山城因此成为幕府在备前国北部的核心据点。森忠政在1603年获封津山藩18万石，大力扩建津山城，将其打造为防御西军残余势力的前沿堡垒（类似池田辉政扩建姬路城的作用）。德川幕府为防止西军残余势力反扑，在备前国、美作国一带部署了多重防线：冈山城（池田家）为南部核心，津山城（森家）为北部屏障，二者形成“南北夹击”的防御体系。

    津山城建于吉备高原的高地之上，周围环绕河流（如吉井川支流）和森林，易守难攻。其地势可俯瞰周边平原，对西进的军队形成居高临下的压制。城下町（城堡附属城镇）位于山谷平地，补给线依赖山路运输，若西军无法快速攻克津山城，可能因补给困难陷入僵局。

    东军一路的阻击，终于给援军抵达争取时间，关东主力越前松平家、会津上杉家紧急回援，播磨国的赤穗藩、美作国的胜山藩也调集来援军，幕府军终于形成“津山城为核心，周边藩国协同防守”的局面，类似历史上关原之战后幕府对西军残余的围剿策略。

    崇祯三年十一月初五，残阳如血，将津山城郭染成暗红色。西军三万精锐列阵于城外旷野，旌旗遮天蔽日，刀枪如林。萨摩岛津忠恒的赤备骑兵在左翼扬尘，长州毛利辉元的火枪队于右翼架设红夷大炮，炮口黑洞洞直指城楼。中央主阵里，肥前锅岛胜茂的足轻结成密集枪阵，枪尖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每名士兵背后皆悬挂枪铳。

    城墙上，津山城上德川家光和守将细川忠兴面色铁青。城墙上一排红夷大炮在雉堞后，火药桶堆叠如山，德川家光心中暗暗冷笑，“老子现在也有金山造，明天一定把你们打出“祥”来。”

    十一月初六，卯时的寒雾被炮火撕成碎片，日本最大规模的炮战打响，两边各有上百门红夷大炮展开对轰，打得两边的人全部是心惊肉跳。

    津山城头，东军百门红夷大炮怒吼着喷吐火舌，铁弹如陨星坠地，城下西军炮阵瞬间被硝烟吞噬。最前排的三门大炮被拦腰斩断，炮组成员被掀上半空，残肢断臂挂在歪斜的旗杆上。

    汤胖子、汤正、一把刀、蔡六和新佑卫门五人站在2里外一个山头上，摆上好茶，一人一个躺椅，个个抽着华子，吞云吐雾。今天会发生激烈的炮战，他们早就心知肚明，远离炮兵阵地，自然是最佳选项。面前铺开的赌纸上墨迹未干——“西军炮营存五成则赢”，此刻却被震得簌簌发抖。

 第199章 东西分裂

    “轰！”西军阵中突然亮起一道赤色闪电。西军的红夷炮反击如雷霆万钧，铁弹穿透晨雾，将东军最右侧的三门重炮连人带架轰成碎铁。汤胖子猛地跳起来，胖脸上横肉乱颤：“西军赢啦！快记三赔二的彩头！”话音未落，东军炮台又是一轮齐射，铁弹砸中西军火药车，惊天动地的爆炸将十几名炮手抛向半空，化作燃烧的火球坠落。

    “北门炮台哑火！南侧又有两门被击中！”汤胖子手舞足蹈地尖叫，汤正，嘶吼道：“西军炮兵经验丰富，他们的铁弹打得真准！老子赌坊的银子要赔光啦！”话虽如此，五人却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往陶罐里扔银子——银锭和碎银、西班牙人的比索、金豆豆和金叶子，此刻都成了他们的赌本。

    城墙上，松平忠吉的铠甲已被硝烟熏黑，他攥着被炸断的军旗残片嘶吼：“为冈山城失去的勇士报仇！给我往死里打！”城下，锅岛胜茂同样面色狰狞，一脚踹开哭嚎的炮兵：“把全部红夷大炮都推上来！”两军炮阵如同巨兽对撞，铁弹在战场中央炸开无数深坑，焦土中混杂着碎肉与断箭。每当一门重炮在硝烟中炸裂，汤胖子五人便如同闻到血腥的秃鹫，怪叫着更新赌注，仿佛这修罗场不是人间地狱，而是他们的金山银海。

    待到日头西斜，双方炮阵皆已折损三成以上。汤胖子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紧张得满头大汗，却仍咧嘴傻笑：“今日这一局……够买下半个京都啦！”远处，最后一缕残阳将漫天硝烟染成血色，映得他癫狂的胖脸如同恶鬼。

    次日天还没亮透，津山城外的原野上就上演了一出\"钢铁森林\"行为艺术。东军蓝衣火枪队和西军红帽足轻排排站，活像两排等着被临幸的枪械架子。双方把火绳枪往临时胸墙上一架，枪口齐刷刷对准三町外的倒霉蛋们，场面堪比大型露天射击游戏现场。

    \"预备——\"号角一响，第一排枪手扣扳机跟剁饺子馅似的。\"砰！\"震得山摇地动，铅弹呼啸而出，西军前排足轻立马表演\"集体劈叉\"，倒得那叫一个整齐划一。东军也没笑多久，第二排火枪手猫着腰往前窜，趁着硝烟没散尽又是一轮\"爱的问候\"。有个东军倒霉蛋被铅弹穿了嗓子，喷出的血柱足有晾衣杆高，在晨雾里画了道彩虹。

    汤胖子带着四个饿狼般的手下蹲在山坡上，跟菜市场掐架的大妈似的扯着嗓子报数：\"东军右翼又垮了半队！西军火药车炸了！哈哈哈这把稳赚！\"他们脚底下堆着抢来的钱袋，手里捏着蘸了朱砂的计数棒，活脱脱古代版风险投资人。

    最绝的是两边的炮兵兄弟。也不管前面是步兵方阵还是白菜地，抬手就是一炮，活脱脱\"人体糖葫芦制作大师\"。李勇要是看见这场景，估计得挠着头嘀咕：\"这帮小日子咋自学成才的？这可是十八世纪才流行的排队枪毙套餐啊！\"

    等到太阳公公准备下班时，原野已经变成了\"人体零件博览会\"。断胳膊少腿的尸体堆得比武士盔甲还高，幸存者们满脸烟灰，还在机械地重复装填-射击-死亡的流程。汤胖子嗓子都喊劈叉了，还伸长脖子嚷嚷：\"加今天这局够买下整个京都红灯区啦！\"——当然，前提是能活着领到赌金的话。一天的时间，至少超过2万的大和男儿倒下。

    第三天，双方统帅仿佛约好了似的，再次上演\"谁先眨眼谁是狗\"的极限对决。东军和西军的火枪手们又一次排排站，活像两排被设定好程序的自动射击木偶。汤胖子带着他那群赌棍趴在山坡上，边啃饭团边呐喊：\"这届选手比昨天还头铁！买定离手，押注今天死够两万五！\"

    果然，当号角再次响起，双方的火铳就跟放烟花似的此起彼伏。铅弹横飞中，有个特别敬业的东军士兵被连续命中三次——第一次打穿肩膀，第二次打穿肚子，第三次居然还能爬起来继续装填，直到被第四发子弹送走。西军那边更绝，有个火枪手因为紧张提前扣扳机，结果把自己前排战友崩成了筛子，气得后排兄弟当场表演\"人体标枪\"，抱着他一起滚下山坡。

    夜幕降临时，战场变成了大型烧烤现场。倒幕派的几位军神围坐在篝火旁，个个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岛津家的代表偷偷嘀咕：\"这东军哪偷来的军火？火力比我们家二狗子玩烟花还猛！\"西军参谋长则咬着手帕哀叹：\"早知道东军这么能打，当初就该多囤点止疼药\"

    最尴尬的是双方统帅。德川家光看着下属们灰头土脸的惨样，心里拔凉拔凉的：\"说好的速胜呢？说好的三天平叛呢？\"西军大将毛利元辉更憋屈：\"老子把家底都掏出来了，结果打成这样，明年还怎么跟老婆交代？\"

    于是到了十一月十五日，双方终于理智（怂）了。西军开着\"作战总结大会\"，决定留三万人退回冈山城当钉子户，其他人麻溜地撤回老家躺平。德川家光更干脆，直接卷铺盖回江户：\"朕要先回老家补补觉，明年再收拾这帮兔崽子！\"

    就这样，日本突然进入了\"大家各自冷静下\"的奇怪状态。各大名表面乖巧喊着\"尊王攘夷\"，背地里都在疯狂刷小作文：\"家康公您看我这么忠心要不要给发军饷？毛利殿下借我点钱呗，我保证明年打仗特别卖力！\"整个日本仿佛变成了大型修罗场+菜市场，表面分裂实则暗流涌动，就等着明年继续上演\"谁先眨眼谁是狗\"第二季

    日本结束幕府一统，进入东西分裂，各地方的大名也是心思各异，各怀鬼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早在十一月初十，汤胖子就已经坐上周鹤山的旗舰独自回返金山，他认为再呆下去就没意思了，今年看来已经没有搞头，两边打得你死我活，筋疲力竭，最关键的是都榨不出钱了。汤正和新拓卫门则退往种子岛，这里已经成为明国在日本的租界（倒幕军和幕府双方认证通过，有合法文书），成为日本的国中国。

    而此时李勇离开文莱国后，正顶着北风慢慢的向金山港进发，估计一个顺风一个逆风，差不多的时间同时可到金山。

 第200章 离三回五

    腊月初七的金山港，晨雾未散便已沸腾。五艘（（其中江南二号（原西班牙排水量2000吨马尼拉大帆船“伊卡纳菲尔号”）、江南三号（原西班牙旗舰排水量1000吨盖伦船\"圣玛利亚号\"）、以及1艘盖伦船，2艘飞剪船）艨艟巨舰破浪而来，桅杆上“日月旗”和李字大旗猎猎作响，船头包铜撞角还挂着南洋诸岛的奇异贝壳。李勇立在旗舰艉楼上，玄色战袍被海风吹得猎猎飞舞，腰间缅刀缀着的南珠随步伐叮当作响，两位晒得黝黑的美女一黄一绿陪伴左右。

    码头上黑压压站满百姓，商贾们捧着沉香木匣，渔妇举着新织的蕉布，连乞丐都攥着攒了半年的铜钱。“恭迎李将军！”呼声如潮，惊起港口成群的白鹭。李勇纵身跃下战船，第一个跳上栈桥，引得四周欢声雷动。随后回身一个一个将汤青雨和沈佩玉“扶”了下来。

    李勇刚摆好pose准备接受\"荡寇安澜\"鎏金匾额，结果被李母一个箭步冲上来掐住耳朵：\"兔崽子！说好的守家业，你倒好，带着俩小媳妇去南洋钓鱼？\"全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海鸥打喷嚏。李勇脸上的大笑僵成表情包，“下次再偷跑出去钓鱼，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还有你们”，李母正准备收拾一起搭伙骗她的两个小媳妇，立即脸上由阴转晴，两个小媳妇赶紧挺肚子摆造型——好嘛，离开时三个人，回来直接五口之家，这波\"出海经商\"含娃量超标了！

    雾气散尽时，有个老妪拄着竹杖摸索到李勇脚边，硬塞了个还冒热气的煮鸡蛋：\"大孙子啊你爹当年出征我也这么塞过鸡蛋\"话没说完就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也有老大妈哭喊着：“俺家小子出征，总算活着回来了……金山有后，大伙更有盼头了……”喜讯在人群中快速蔓延，欢呼声再次响起。

    最喜剧的是汤胖子，这货居然比李勇早五天溜回金山。现在全城张灯结彩得跟元宵节似的，李府门口更是摆开流水席，从莫学贵到徐霞客，能叫上名的江湖人士全挤在院子里蹭饭。只见汤胖子左手举着鸡腿，右手搂着个醉醺醺的厨子，嘴里还嚷嚷：\"我跟你们讲啊，东洋那边的海鲜料理比咱这的炖狗肉香多了！\"众人哄笑间，李勇望着满城灯火，突然发现徐霞客正偷偷往他袖子里塞《坤舆万国全图》：\"兄台，下次出海记得带我\"

    十二月初九，这一天是李勇穿越到明朝的第三年。一早，李勇窝在自家三楼阳光房里，左手搂着怀孕的汤青雨，右手摸着沈佩玉的孕肚，脚边还蹲着俩准备熬茶的小丫鬟。窗外小冰河期表演雪上芭蕾，屋内香炉飘着穿越者特供版\"大明拿铁\"，品着香茗，观看雪景，这日子美得让李勇开始犯职业病——数羊数成了数江山。一家人温温馨馨之中，李勇慢慢思绪飘移，爱人相伴，活得那是自由自在，不知不觉的开始回顾自己穿越的三年过往。

    第一年是演生存模式，\"那年老子卫所的人连饭都吃不饱，\"李勇抿了口茶，想起当年被卫所破军户被追债的惨样，\"现在想想，卖化妆品产生的暴利，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当时穷得叮当响，但为了吃二斤肉，啥美白霜都敢买！\"汤青雨翻白眼：\"得了，你有那么穷吗？\"为了生存，小心翼翼，改革卫所，卖点酒和化妆品，训练几十个打手，没钱还想搞事情，真心不容易。后来收获了陈子龙几个书生的友谊，成立同志会，搞到第一艘海船，才真正有了更大的野望；

    第二年是疯狂扩张，提到抢海盗，李勇突然挺直腰板：\"那票干得漂亮！尤其是把济州岛改造成''大明风情岛''，现在江南人过春节都想在异国过。\"沈佩玉戳他腰眼：\"少得意！上海新城的地皮是不是还欠着别人的工程款？\"正说着，窗外传来爆炸声——金山的火药厂又在试验新配方，吓得俩孕妇齐声尖叫。这一年为了发展，还真干了不少事，抢海盗，做海贸，吃大户，扩水师，殖民济州。建工厂，生意四面开花，覆盖江南。建上海新城，乔迁新居，开钱庄，年底改制公司，最重要的是收获了爱情，还是双份套餐；

    第三年是魔幻现实年，\"今年最亏本的是收复台湾北部，\"李勇掰着手指算账，\"花几十万两银子抢下的地盘，结果那群孙子卖地的钱，还是收不上来，直接在摆烂，害得老子亲自空欢喜一场。\"汤青雨突然拍腿：\"对了！文莱那个据点占着有什么用，全都是头顶一块布！\"为了大业，李勇是全年无休，结婚和蜜月都在工作。全面股改实现骨干持股，搞个赌场一样的股市公开圈钱，清江净海行动捞尽长江和东海地主恶霸海盗的财富；马鞍山和湖北启用各国矿奴开矿，赚得盆满钵满；首创军火生意，四处煽风点火；与贪官为伍，大搞房地产和修路基建合作；收复台湾北部和殖民菲律宾，建立文莱据点，挑起日本内战，在朝鲜屯田

    看着窗外的雪景，李勇突然进入战略狂想模式：\"明年必须把西班牙人的银矿抢了！北美大陆？咱可以学荷兰人搞''郁金香骗局''，先卖地契再跑路！\"沈佩玉幽幽插嘴：\"后金那事你确定要给努尔哈赤送《孙子兵法》？万一把他忽悠瘸了怎么办？\"最绝的是关于农民起义军的提案：\"要不咱们投资张献忠？反正他抢完东西也要销赃\"当然更多是玩笑话。

    已经有了孩子了，新的一年，金山这艘巨轮该何去何从？南洋必须是大明的，要不要，持续挤压欧洲人？北美大陆，要不要，现在就动手，不抢白不抢？鬼子和棒子不灭国，肯定是中华之大患，还得加把劲？后金蹦蹦跳跳，要不要给他套个紧箍咒，让它有孙子的心态？殖民地的汉化工作，要不要现在就从娃娃抓起？山东如果不干预，肯定要出问题的，要不要暗渡陈仓，把它收了？控制了长江经济带，明年是搞珠三角，还是图谋云贵川？农民起义军起起落落，要不要提前插手，为我所用？科技树向什么方向攀？工业、农业、金融、教育、党派如何发展？

    讨论到下午时，汤青雨突然捂着肚子跳起来：\"哎呦喂！这胎可能是男的——今天他踢了我一整天！\"李勇一口茶喷到窗户上，正好冻成冰花，远看像极了他明年的kpi曲线图。

    正在神游天国，突然有一个人冒雪前来，让李勇惊喜异常！

 第201章 横渡大洋

    崇祯三年十二月九日，李勇正因为自己穿越三年的纪念日，神游天国之时，张拓疆回来了，性急的张二狗一到码头，就直奔李勇的官邸，李勇也不见外，直接让他来到三楼的暖房，黑黝精壮的张拓疆一见到李勇，立即单腿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少爷！二狗不辱使命，环球归来！”李勇上前一把拉起，大笑道：“我要李家男儿的环球第一人，让我看看，瘦了不少，更强壮了，来来，给我和嫂子们讲一讲你的奇遇，不忙，让汤掌柜和徐先生也一起听听。

    不到两刻钟，汤克严和徐霞客匆匆而来，一个眼冒贪婪的凶光，另一个眼冒嫉妒的绿光，上来就围着张拓疆，一副今天不老实交待，就别想出这个门的样子，李勇心中暗想，我身边都是些什么怪人，有正常的没有，刚才两个老婆就一再追问，北美有没有金子和银子。

    茶一泡好，众人摆出最舒适的坐姿，摆上瓜果，开始听张拓疆的环球之旅。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六日，鸡笼港破晓，晨雾未散，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潮声，拍打着鸡笼港的礁石。张拓疆立于“闪电号”飞剪船的艉楼，目光如炬地望向东方渐亮的海平线。大“闪电号”如一头蛰伏的巨兽，五百吨的船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漆黑，而小“闪电号”紧随其后，两百吨的轻盈身姿如影随形。

    西班牙引航员立于桅杆旁，手指划过海图，低声报出航向。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船队缓缓驶离港湾，进入黑潮的怀抱。汹涌的暖流推着船身，如同巨手托举，浪花在船舷两侧炸开，碎成晶莹的盐粒。

    船帆鼓胀如翼，帆布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张拓疆眯起眼，望向逐渐远去的台湾山脉，心中默念：“北美……”

    船队破浪疾行，这次闪电号放开手脚，保持14节（每小时25公里）的速度，昼夜前行，很快用三天的时间，就将日本列岛甩在身后，向着浩瀚的太平洋，向着未知的新大陆，全速进发。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九日，张拓疆的船队正航行在日本东部海域，黑潮延伸体如一条巨蟒般裹挟着船队向北推进。午后，天色骤变，铅灰色的云层自北方压来，海风由徐转急，浪头开始翻涌。

    西班牙引航员脸色骤变，指着天际嘶吼：“温带气旋！快收帆！”话音未落，狂风已如刀割般劈面而来，八级强风裹挟着咸腥的水雾，狠狠撕扯着船帆。大“闪电号”的桅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巨浪如山岳般轰然砸下，船身剧烈摇晃，甲板瞬间被海水淹没。

    小“闪电号”在浪谷间时隐时现，仿佛随时会被吞没。张拓疆死死抓住舵轮，指节发白，厉声喝道：“降半帆！稳住舵！”浪头一次次砸在船舷上，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海水从缝隙渗入，甲板上一片狼藉。海天之间，白浪如沸，船队在怒涛中艰难挣扎，仿佛随时会被撕碎。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突然出现的风暴，紧张得大家用脚抠出三室二厅，李勇心中默默的记下，这个洋流交汇的地方，一定以后设法要避过。

    一天后，张拓疆的船队终于冲出了狂暴的温带气旋，转入北纬40°-45°的稳定西风带。铅灰色的云层仍低垂海天，但狂风已化作强劲而稳定的气流，推动着船帆如展翼之鹰，破浪疾驰。

    大“闪电号”如一把锋利的黑色匕首，切开翡翠般的海面，船艏激起的浪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银般的光泽。小“闪电号”紧随其后，两船齐头并进，船帆鼓胀如满月，在呼啸的西风中发出低沉的嗡鸣。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船舷，仿佛在为这场跨越海洋的奔袭擂鼓助威。

    张拓疆立于艉楼，指尖轻抚过粗糙的桅杆，嘴角微扬。日均三百海里的航速，不出15天后，北美大陆的轮廓隐约可期。海鸥在高空盘旋，远处偶有鲸群跃出海面，喷吐出雪白的浪柱。

    “稳住航向！”他沉声下令，目光如炬地望向渐暗的天际。在强劲的西风推动下，船队如离弦之箭，向着新大陆疾驰而去，海平线在暮色中渐渐模糊，而希望愈发明亮。

    崇祯三年六月十一日，航行十五天后，暮色中的海平线上忽然浮现一道朦胧的轮廓。了望哨尖锐的嗓音划破甲板上的寂静：\"陆地！前方发现陆地！\"

    张拓疆猛地推开舱门，迎着咸腥的海风踏上艉楼。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双眼却死死盯着那道逐渐清晰的轮廓——起伏的海岸线，墨绿色的山峦，还有岸边若隐若现的针叶林。这就是北美！他握紧栏杆的手微微发颤，十五天的惊涛骇浪，此刻都化作胸腔里轰鸣的心跳。

    \"转向！向南！\"他厉声喝令。西班牙引航员迅速调整罗盘，水手们奔走呼喊，帆索噼啪作响。大\"闪电号\"缓缓转动船头，船艏劈开翡翠色的海浪，在暮色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甲板上的水手们爆发出欢呼，有人捶打桅杆，有人仰天长啸，连日来的疲惫被抛诸脑后。

    小\"闪电号\"紧随其后转向，两船并排向南驶去。夕阳将他们的剪影镀上金边，远处海岸的轮廓渐渐清晰——他们正驶向传说中的新大陆。

    众人听到这，也是一起欢呼，徐霞客露出痴迷的表情，不自觉的擦了擦流出的口水，自己早过来两个月，这船上就有自己，这可以2万里之外。汤胖子听李勇讲，北美大陆相当于七八个大明，也在一边擦了擦贪婪的口水，要不要单独成立了一家北美殖民公司。

    崇祯三年六月十六日，张拓疆的船队向南航行四日后，终于驶入一片豁然开朗的海湾（旧金山）。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水面，远处青山如黛，岸边林木葱郁，几缕炊烟袅袅升起——这里竟已有原住民的踪迹。

    张拓疆立于\"闪电号\"的艉楼上，指尖轻抚粗糙的桅杆，目光扫过这片天然良港。海湾三面环山，入口狭窄，正是易守难攻之地；湾内风平浪静，东西宽20里，南北长达200里，随处可容万舸停泊。西班牙引航员指着远处说：\"这里水深适宜，冬季也无严寒。\"

    \"就是这里。\"张拓疆突然下令，\"抛锚！准备登陆。\"甲板上的水手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帆索哗啦作响，两艘飞剪船缓缓收帆泊岸。

    当五艘小艇载着张拓疆驶向岸边时，他望着这片即将属于他的土地，心中豪情万丈。这里将成为新的——他要在北美的西海岸，建起一座属于大明的城池，让华夏的旗帜飘扬在这片新大陆上。

 第202章 北美大陆

    崇祯三年（1630年）的旧金山湾区是原住民的快乐老家，西班牙人的\"盲盒\"区域，当张拓疆的船队驶入旧金山湾时，这里的\"地头蛇\"既不是西班牙人，也不是后来的淘金客，而是奥隆尼族（ohlone）——一群快乐的原住民，已经在湾区过着\"早打渔、午采集、晚烧烤\"的悠闲生活好几千年了。

    奥隆尼族可不是什么\"散装部落\"，他们由大约50个小部落组成，像拼图一样分布在旧金山湾到蒙特雷湾的沿海地区。每个部落大概几百号人，总人口大概在1万到2万之间——放在当时，妥妥的\"湾区大城\"。他们的主要产业是橡子加工（是的，他们把橡子当主食）、捕鱼和狩猎，社会分工明确，甚至还有点\"原始资本主义\"的雏形——毕竟，谁不想在海边捞点鲍鱼换邻居的松子呢？

    至于西班牙人？别闹了！1630年他们还在墨西哥和菲律宾忙着数银子呢（1565年就占领菲律宾了，但加州？那是1769年的事儿）。旧金山传教站（ission san francis de asis）？那得等到1776年才建起来——比张拓疆的\"闪电号\"登陆晚了整整146年！

    所以，当张拓疆的船队驶入湾区时，这里的原住民可能正一边啃着橡子面包，一边纳闷：\"这帮穿得花里胡哨的亚洲人，是从哪个平行宇宙飘过来的？\"

    张拓疆带着50个陆战队员，拎着武器（但尽量装出\"我们只是来串门\"的表情）沿着炊烟方向缓缓前进。而早已发现两艘\"钢铁巨兽\"（在他们眼里大概是\"会移动的山\"）的奥隆尼人，展现出了教科书级的\"敌袭应对流程\"——老弱妇孺火速钻树林，成年男子在头人带领下蹲守部落入口，摆出一副\"来啊，互相伤害啊\"的架势。

    这些原住民长得很有辨识度：浅黄到棕色的皮肤，黑直发，面部略扁平，穿着鹿皮\/兔皮混搭植物纤维（荨麻、灯心草）的\"时尚单品\"——缠腰布或皮质短裙。配饰更是\"部落限定款\"：贝壳（鲍鱼、蛤蜊）、鸟骨、羽毛串成的项链耳环，活脱脱一个\"海边摇滚乐队\"。最抢戏的是他们身上的彩绘——赭石和植物染料画出的图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参加完\"原始部落美妆大赛\"。武器配置则充满\"石器时代硬核风\"：黑曜石刀、木弓、石\/骨矛箭、投矛器、石斧和棍棒，堪称\"冷兵器界的拼多多套餐\"。

    当双方相距百米时，张拓疆突然上演了一出\"空手接白刃\"（字面意思）的戏码——把刚用弓箭射杀的黑尾鹿甩到地上，顺手丢下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接着打了一套\"国际通用比划\"：指猎物→指对方→双手捧心（翻译：送你的）。退回来时还偷偷擦了把汗——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群\"野生队友\"会不会突然表演\"冲过来啃人\"。

    没想到头人（头顶鸡毛掸子造型）居然看懂了！他扛起鹿，眼睛直勾勾盯着匕首（原住民版\"看到ak-47的阿富汗大叔\"），然后突然张开双臂鞠躬——这波操作把张拓疆整不会了。但老张毕竟闯荡江湖多年，立刻复制粘贴了同样的动作，两人就这样完成了一套\"跨文化拥抱礼\"：你鞠一躬，我鞠一躬，你摸我头，我拍你背……最后甚至发展出一个\"原始版碰拳\"（可能是互相捶胸口）。

    就这样，一场可能变成\"血染沙滩\"的初次见面，硬生生被张拓疆演成了\"兄弟情深见面会\"。头人已经认定这伙亚洲人是\"带着神奇礼物上门的远方亲戚\"，而张拓疆也在心里给自己的\"外交天赋\"点了个赞——毕竟用一头鹿和一把匕首就搞定了地头蛇，这买卖不亏！

    李勇这几个吃瓜群众听到这，纷纷给张拓疆点赞，这个必须写成“小作文”，金山的奸商都要认真学习和理解精神，一把匕首换一城，就问牛掰不牛掰？

    张拓疆是个闲不住的人。安排三个班的士兵继续打猎后，他带着两个班跟着头人圣克拉深入部落内部，打算来一场\"人类学田野调查\"。这一考察，可把明军将士们看傻了眼——这哪是原始部落？分明是\"北美版土木工程系毕业设计展\"！

    部落的布局让张拓疆直呼内行：8-12座窝棚呈完美的环形分布，中央留出直径20米的广场，活脱脱一个\"露天大会堂\"。这种向心式设计，简直就是古代版的\"社区营造\"——既方便集体活动，又能让部落成员时刻感受到\"家\"的凝聚力。圣克拉骄傲地介绍：\"这是我们先祖传下来的智慧，风雨无阻都能在此议事！好家伙，这不就是北美原住民版的''群众大会堂''吗？\"张拓疆心想。

    走近窝棚，更让明军将士们惊叹不已——这哪是简陋的\"棚户区\"，分明是\"北美版被动式建筑\"！半地下的覆土设计，直径3-5米的圆形坑基深约06-1米，坑壁用橡木桩加固，顶部是伞状木架结构，柔韧的柳条或雪松枝编织成骨架，再覆上多层交错的橡树皮防水层，最外层还堆覆草泥混合土形成15-20厘米厚的保温隔热层。张拓疆摸了摸墙壁，惊叹道：\"这保温效果，比我们大明的土坯房强多了！冬天不用烧炭，夏天不用摇扇，纯天然节能环保！\"

    更绝的是那些\"功能性建筑\"——夏季通风棚采用圆锥形芦苇架结构，侧壁可以卷起调节气流，简直就是\"北美版空调房\"；潮间带加工棚更是环保设计的典范：四柱支撑的开放式草顶棚，地面铺着鹅卵石平台处理贝类，废弃物直接回归潮间带，形成完美的生态循环。张拓疆看得连连点头：\"这设计理念，比我们工部那些老爷们强多了！要是能带几个工匠回去\"

    圣克拉看穿了他的心思，哈哈大笑：\"朋友，这些可都是我们先祖千百年积累的智慧！\"张拓疆也笑着拱手：\"是啊，看来我们得好好交流交流，说不定能合着一本《跨太平洋建筑学》呢！\"

    夜幕降临，篝火在沙滩上欢快地跳跃。张拓疆的捕猎队凯旋而归，十头黑尾鹿和十几只长耳兔堆成了小山，而奥隆尼人也不甘示弱，献上了刚刚捕获的肥美鲑鱼。更让明军将士们惊讶的是，这些原住民居然掌握了一种神奇的\"灰煮法\"——将橡子粉与草木灰混合煮沸，去除苦涩的单宁酸，制成香喷喷的粉团和粥羹。头人圣克拉亲自捧上一大碗，热情地招呼明军将士们品尝。

    张拓疆也不示弱，当即让随行的厨师大展身手。明朝带来的花椒、八角、桂皮等调料一出手，瞬间让简单的烤肉和炖鱼升华成了\"米其林级别\"的美食。香气四溢之下，原本躲在屋里的奥隆尼妇女们也按捺不住了——她们穿着鹿皮和灯心草编织的无袖束腰长裙，或是草编围裙，好奇地探出头来。紧接着，连光屁股的小屁孩们也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加入这场盛大的篝火宴会。

    在火光的映照下，张拓疆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些原住民。他们的肤色、发质与明人极为相似，难怪头人圣克拉一见面就认定他们是\"远方的亲戚\"。虽然语言不通，但美食和篝火是最好的翻译——你递给我一块烤鹿肉，我回赠你一条鲑鱼；你教我怎么用黑曜石刀剥皮，我教你如何用火烤制面团。很快，双方的关系就热络得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头人圣克拉的女儿罗娜尤其引人注目——她有着原住民特有的深邃五官，却莫名让张拓疆想起江南的姑娘。她好奇地围观明军的火铳，又怯生生地尝了一口加了花椒的烤肉，被辣得直吐舌头却还是忍不住偷笑。张拓疆看得莞尔，心想：\"这趟远航，看来不仅能开辟新航线，还能收获一段异域奇缘啊！\"

    吃瓜群众人人高度敏感，汤青雨和沈佩玉已经在询问，妹子有多漂亮？眼睛大不大？三围是多少？张拓疆闹了个大红脸。全部一起哄笑，好在徐霞客及时发现跑题，才把大家拉了回来。

 第203章 建新金山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双方其乐融融的身影。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遥远的太平洋彼岸，一场跨越东西方的友谊，就这样在美食与欢笑中悄然萌芽。

    张拓疆的船队在旧金山湾升起明朝龙旗时，若西班牙当局知晓此事，大概会气得从马德里骂到墨西哥城——毕竟这片土地早在1534年就被他们命名为\"加利福尼亚\"，但整整一百年过去，这里依然是块\"地图上的肥肉，现实中的鸡肋\"。

    根据西班牙导航员的说法，整个美洲殖民地被划分为四个总督区，而旧金山所在的北美西海岸属于新西班牙总督区（首府墨西哥城）。这个总督区名义上统辖墨西哥、中美洲和安的列斯群岛，拥有正规军3000人（装备火绳枪与轻型火炮）、民兵8000人，边境要塞守军1500人（新墨西哥（圣菲）、佛罗里达），但实际兵力分布却暴露了帝国的窘境：欧洲移民只有4-5万人（主要是殖民官员、传教士和商人），集中在墨西哥城等核心城市；土生白人（克里奥尔人）约5-6万人，形成本地化精英阶层，但70都挤在墨西哥中部高原，北部边境（今洛杉矶一带）只有零星传教站和军事据点——旧金山？连个哨塔都没有！

    更讽刺的是，这个总督区的军事体系完全靠\"拆东墙补西墙\"维持：年均从阿卡普尔科港向马尼拉输送156名士兵及装备，太平洋舰队原本有12艘武装盖伦船，现在只剩10艘（两艘被明军俘获，成了\"江南一号\"和\"江南三号\"）；货运主力8艘马尼拉大帆船也折损大半（被击沉两艘，一艘被明军缴获改名\"江南二号\"）。水手队伍更是\"联合国军\"——大量穆拉托人和菲律宾土着混杂其中。

    总督区真正的统治秘诀不是武力，而是\"地方精英合作+原住民分化\"的组合拳。面对400万平方公里的疆域，这点兵力连治安维持都够呛，更别说主动扩张了。所以当张拓疆的船队出现在旧金山湾时，西班牙人恐怕只能对着地图干瞪眼——这里确实是\"加利福尼亚\"的一部分，但谁来管？怎么管？

    圣克拉头人对此一无所知，他正热情地带着张拓疆参观部落。而张拓疆望着这片无主之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既然西班牙人画了个圈却没插旗，那咱就当这里是''大明新金山''好了！\"

    第二天，张拓疆便率领一百名陆战队员在新金山湾的入海口南岸（今旧金山39号码头位置）开始修建棱堡。这座棱堡采用明朝军事工程学与奥隆尼人建筑智慧的结合——地基深挖至硬土层，用橡木桩加固，墙体以石块与夯土混合砌筑，顶部铺设茅草与木板，既防风雨又便于了望。圣克拉头人见状，大为赞叹：“你们的‘石头房子’比我们的窝棚结实多了！”

    与此同时，张拓疆派出三支探索小分队，分别向南、北、东三个方向推进。每队配备一名翻译（由几个年轻人担任，他们已学会简单的明国官话），并由奥隆尼向导带路。他们带着棉布、刀具、盐巴等“硬通货”，开启了一场和平之旅。很快，越来越多的奥隆尼人被吸引而来，自愿加入修建棱堡的队伍。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月，棱堡的地基便已完工，主体结构初见雏形。

    更关键的是，张拓疆早有远见，随船携带了明国的粮食与蔬菜种子。农业专家们迅速规划出田垄，播下萝卜、白菜、番茄、黄瓜等作物。屯田是汉家儿郎的看家本领，短短一个月，萝卜苗便已破土而出，郁郁葱葱；两个月后，小白菜、番茄、黄瓜相继成熟，食堂的餐桌上终于有了新鲜蔬菜。士兵们啃了一个月的腌肉和干粮，如今终于能吃到一口脆生生的萝卜，个个眉开眼笑。

    当然，最让士兵们津津乐道的，还是张拓疆与罗娜的关系。这位奥隆尼部落首领的女儿，如今已是张拓疆的“临时翻译兼生活顾问”。她穿着明国士兵赠送的棉布衣裙，头发上别着几朵野花，时而跟着张拓疆巡视工地，时而坐在棱堡上眺望海湾。士兵们私下打趣：“将军这是要‘入乡随俗’啊！”张拓疆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听到这里，人人都是果然如此的表情，李勇直接问，小娘子你带回来了吗？张拓疆直搓手，憋了半天才说，想带回来，可是因为环球航行风险很大，而且好像她已经有了，“啊！”众人一起惊呼，这是什么效率？

    不过，张拓疆心里清楚，新金山堡的建设才刚刚开始。棱堡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扩建仓库、开辟船坞、训练本地民兵……他望着繁忙的工地，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座“太平洋上的明国前哨”的蓝图。而西班牙人？反正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等他们反应过来，这座堡垒早已固若金汤！

    最后一支探险队归来的消息让张拓疆兴奋得在沙滩上直打转。他们带回了令人震惊的情报——在新金山湾区以东，横亘着一片东西宽达百公里、绵延千里的河谷大平原！张拓疆抓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了足足十几个零，才勉强算清这笔账：15亿亩良田！这相当于大明两三个省的耕地总和！

    \"我的老天爷\"张拓疆蹲在沙滩上，手指还在不停地比划着。这片土地肥沃得让人眼红，河流纵横，气候宜人，简直就是为农耕民族量身定制的天堂。他已经开始盘算：明年开春，就该组织移民过来屯田了

    汤克严手中的茶杯一下“杯具”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几乎是抓着张拓疆的领口说：“小子，你再说一遍是多少亩？”张拓疆又扳着手指和脚指算了一遍后，认真的说：“15亿亩，只多不少！”沈佩玉说道：“一钱银子一亩，那也是1500万两！”众人一起倒吸一口冷气，只有李勇除外。

    但现实很快将张拓疆拉回理智。虽然这片土地让他乐不思蜀，但肩负的使命仍在催促着他前进。崇祯三年八月初六清晨，张拓疆做出了决定——留下\"小闪电号\"驻守新金山湾区，自己则率领\"大闪电号\"继续环球航行。

    临行前，他狠狠亲了罗娜一口。这个奥隆尼姑娘已经完全融入了明军生活，不仅能说简单的官话，还学会了用筷子夹菜。她红着脸躲进帐篷，却忍不住探出头挥舞着手帕。

    \"闪电号\"缓缓驶离港湾，船帆在晨光中鼓胀如翼。张拓疆站在艉楼上，最后回望了一眼这片可能改变大明国运的土地。\"闪电号\"直奔西班牙人的阿卡普尔科港，此时，北美的西班牙人至少还要半年时间，才会得知与明国开战的消息——这宝贵的窗口期，足够他完成环球航行中情报收集工作，为大明开辟一条全新的海上通道！

    海风拂过他的脸庞，带着太平洋的咸腥与希望。这一刻，张拓疆仿佛已经看到，一艘艘满载着丝绸、瓷器和茶叶的明国商船，正沿着这条新航线驶向遥远的欧洲

 第204章 他家有矿

    崇祯三年八月十三日破晓时分，张拓疆的\"闪电号\"扯着偷来的葡萄牙旗，乘着加利福尼亚寒流的东风，七天疾驰后悄然泊至阿卡普尔科港（acapul）外。

    马尼拉港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太平洋贸易亚洲枢纽，那阿卡普尔科港（acapul）就是太平洋贸易美洲枢纽。它是?跨洋航线中心，马尼拉大帆船贸易终点站：作为西班牙“马尼拉-阿卡普尔科”航线的美洲终点港（1565年开通），年均接收2-4艘载重400-2000吨的盖伦船（galleon）。这些船只从菲律宾运来中国丝绸、瓷器、东南亚香料，换取墨西哥白银。

    白银转运港：墨西哥北部银矿（如萨卡特卡斯）产出的白银在此装船，经太平洋运往亚洲，单船白银装载量可达50万比索（约125吨）。墨西哥本土的椰干、咖啡、热带水果等农产品由此出口至秘鲁及中美洲殖民地。

    阿卡普尔科港拥有马蹄形天然深水湾，主航道水深256米，可停泊大型盖伦船，在港内建有要塞，圣迪戈要塞（fuerte de san diego）始建于1615年，配备12门铸铁炮，驻军约200人。以港口为中心延伸的定居点，人口不足万人，主要为西班牙商人、混血工匠、菲律宾水手及原住民劳工。这里也是天主教传教站主要基地，一直在向周边原住民传播天主教。

    通过阿卡普尔科，墨西哥白银与中国丝绸形成“白银-丝绸循环链”，推动早期经济全球化，是中墨贸易唯一门户的地位。尽管港口设施简陋（1630年尚无混凝土码头），但其天然深水条件与战略定位，使之成为西班牙帝国太平洋霸权的重要支点。

    阿卡普尔科港仅允许西班牙船只停靠，外国商人无法直接登陆，张拓疆瞬间再变回打黑棍的张二狗，在湾区的一个角落下锚，坐小船摸上岸。看着港里那几艘盖伦船直嘬牙花子：“奶奶的，这帮孙子把白银都堆船上，咱要是能顺走一船……”话没说完，小喽啰“阿三”就抱着个麻袋蹦过来：“二狗哥！抓了俩喝醉的西班牙佬，嘴里叼着烤鸡腿还在嚷嚷‘白银装船咯’！”当晚，闪电号的水手们穿着抢来的西班牙制服，大摇大摆摸上了岸，顺路又绑了多人。张拓疆揣着从西班牙人口里抠出来的情报，乐得直拍大腿：“好家伙！别人家不是有矿，是有好多矿，怪不得老大盯着西班牙人就流口水！”

    1630年的西属美洲，三大银矿撑起了整个帝国的钱袋子——墨西哥的萨卡特卡斯与瓜纳华托、秘鲁的波托西，个个都是\"白银印钞机\"。

    萨卡特卡斯堪称\"白银界扛把子\"，1546年发现后产能直接拉满，鼎盛时期年产量约300吨（折合960万两白银），直逼波托西，占全球总产量的五分之一。它和瓜纳华托并称新西班牙总督区的\"摇钱树\"，两地直线距离不过百公里，陆路运银到阿卡普尔科港只需十天半个月。

    瓜纳华托也不甘示弱，1548年开发的矿脉正值青春期，年产量同样飙到300吨。矿工们吭哧吭哧把白银驮到墨西哥城，再南下阿卡普尔科港，全程七八百公里，耗时几周甚至数月——毕竟山路十八弯，羊驼队走得比蜗牛还慢。

    波托西才是真正的\"白银天花板\"。1572-1630年间狂挖25万吨白银，1630年前后年产400-600吨，曾经一度占全球产量近一半。它和阿卡普尔科港隔着半个大陆，羊驼队先扛到利马港（1200公里），再换船北上（海路3-6个月）。当年《坤舆万国全图》都得给它留个c位，毕竟走太平洋航线能直达马尼拉换丝绸，走大西洋航线还能喂饱欧洲的胃口。

    这三座银矿就像三台永不停歇的印钞机，把墨西哥和秘鲁的山挖得千疮百孔，却喂饱了西班牙帝国的野心——萨卡特卡斯和瓜纳华托的白银经阿卡普尔科港流向亚洲，波托西的财富则横跨太平洋和大西洋，在全球贸易网络里疯狂刷存在感。

    除了三大银矿中心外，最近风头很劲，产量也很高的还有?卡纳内阿铜银矿?，卡纳内阿铜银矿（cananea）是西班牙殖民时期新西班牙总督区（今墨西哥北部）的核心矿产区之一。这个斑岩型矿床，年产白银约300-400吨，占新西班牙白银总产量25-30，同时在本地还冶炼铜锭，供给墨西哥城铸炮工坊满足殖民地军事需求，距离阿卡普尔科港约1,850公里。

    西班牙人靠着?劳动力压榨?，征召原住民（奥帕塔人）采用“米塔制”（ita）强迫劳动，矿工死亡率达30，西班牙殖民者的繁荣凸显殖民经济的残酷性——其白银产量支撑了全球贸易，却以原住民生命与环境代价维系。

    听到这里，除了徐霞客迟钝无感外，李勇及李勇老婆还有汤克严四人的眼中全部闪出火花，让这个暖房的温度直线上升，四个矿一年产出4000万两白银，是4000万啊！“我们与西班牙人的仇恨不共戴天！菲律宾三万华人被屠的事，必须要有个“说法”，不是简单的赔几个银矿就可以解决的当然真的赔了，我就原谅你们了”李勇在心中狠狠的说道。

    闪电号继续扯着葡萄牙旗，在太平洋上向南遛了五天，崇祯三年八月十八日，张拓疆盯着海图直嘬牙花子——西班牙人把秘鲁沿海盯得跟铁桶似的，再往前就得撞枪口上。他一拍大腿：\"得嘞！以后要逼咱学海盗占海岛！\"

    于是船队溜达到秘鲁北部马查拉（今厄瓜多尔南部）的犄角旮旯，找了个连海鸥都嫌荒凉的隐蔽港湾。两个传教士正蹲在破木头教堂门口晒太阳，冷不丁瞧见一群举着弯刀、腰挂瓷器的\"天外来客\"，吓得当场表演了个\"原地升天\"。

    张拓疆立马掏出压箱底本事——让西班牙人翻译，把棉布、瓷器和闪着寒光的弯刀往地上一摆，瞬间上演了一出\"土豪进城\"。克丘亚人（echua）的眼睛当场变成￥符号，这些西班牙殖民后剩下的原住民，早被折磨得看见欧洲人就躲，此刻却像闻见鱼腥的猫，围着瓷器摸得啧啧响。

    \"咱不抢不杀，就想打听个事儿。\"张拓疆叼着香烟，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安第斯山，\"这山里有没有一种树皮，能治''间歇热''？\"克丘亚人一听乐了：\"您可算找对人了！我们祖祖辈辈用金鸡纳树皮治疟疾，西班牙老爷还管这叫''耶稣的苦树''呢！\"说着掏出一把晒干的树皮往张拓疆手里塞：\"您瞧，这玩意儿苦得能噎死驴，但发烧的人喝下去，烧退得比羊驼跑得还快！\"

 第205章 重大收获

    就这样，闪电号不费一枪一弹，用两匹棉布换来了价值千金的\"疟疾解药地图\"。张拓疆摸着树皮直乐：\"好家伙，这可比抢银子划算多了！\"。金鸡纳树（cchona）原生地主要分布于南美洲安第斯山脉的秘鲁、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哥伦比亚的高海拔地区（海拔1500-3000米），气候凉爽湿润，多雾的森林或山地斜坡。

    张拓疆站在破教堂外，望着安第斯山脉的云雾发愁：\"这鬼地方，树皮长在哪儿得靠猜啊！\"他一拍大腿，把100个陆战队员分成五个小组，每个小组配个克丘亚向导——这些原住民爬山比山羊还利索，简直是活体gps。

    三天后，雾林里突然响起一片欢呼。队员们举着刮了树皮的树枝冲下山：\"老大！您尝尝这玩意儿！\"张拓疆接过一截树皮，舌头刚一碰就龇牙咧嘴——苦得能让人原地转圈，这不就是奎宁的味儿吗？

    \"给我刮！\"他抄起弯刀，带着人把树皮扒得跟斑马似的。晒干的树皮塞进陶罐，密封得跟藏私房钱似的。更绝的是种子收集——陶罐、玻璃瓶、木桶全用上了，里头铺苔藓、塞湿布，跟孵小鸡似的讲究：\"这玩意儿娇气得很，放久了就跟炒糊的黄豆似的没用！\"克丘亚向导看得直乐：\"你们明人咋比我们采药还费劲？\"张拓疆一抹脸：\"嘿，这叫科学采集！\"

    张拓疆啃着玉米饼问克丘亚人：\"听说你们这儿有''会哭的树''？\"提库纳人咧嘴一笑：\"沿着亚马孙河往下走，我们的兄弟用它的血做鞋子和弹力球。\"原来巴西塔巴廷加到哥伦比亚莱蒂西亚的河岸部落，早把橡胶乳胶玩出了花——防水鞋、储物罐，甚至能捏成会弹跳的胶球。

    有了金鸡纳树皮壮胆，张拓疆挑了二十个精壮汉子和上百的土着壮男，跟着向导翻越科迪勒拉山脉的低矮山口。15天后，探险队钻出安第斯山的云雾，扑面而来的是亚马孙河的湿热气息。在伊基托斯西边的雨林里，他们终于见到了这种树干滑溜得像涂了油的巨树，乳白色的汁液从浅割的树皮伤口里汩汩流出。原住民手法娴熟得像外科医生，割胶、接乳汁一气呵成，十罐橡胶装得满满当当。

    亚马孙河流域的橡胶树全年结果，橡胶树的种子（如“橡胶籽”）外壳坚硬，需经过温水浸泡或刮擦处理打破休眠后才能发芽，发芽率约60-80。种子经过快速处理（潮湿环境易霉变，干燥环境易失活）后，张拓疆也是用不同的容器进行分别保存，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不过这趟旅程可不算轻松。毒虫叮咬、瘴气侵袭，探险队硬生生折了三个人。等带着橡胶和金鸡纳树皮返回马查拉时，剩下十几人瘦得脱了相。张拓疆摸着鼓鼓的陶罐苦笑：\"李大人要的金鸡纳树皮和橡胶，咱们可算是用命换来了！\"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日，闪电号桅杆上的补丁帆布被南太平洋的风吹得哗哗作响。张拓疆望着甲板上东倒西歪的船员——有人瘸着腿，有人咳得直不起腰，连那条叫\"阿三\"的杂毛狗都趴在锚绳上打蔫。他咬着牙一挥手：\"升帆！咱给这趟环球画个句号！\"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简直像老天爷故意设障。秘鲁寒流像块巨大的冰墙横在航路上，逆流而上的闪电号走得比老牛拉破车还慢。水手们一边骂娘一边往磨出血的手心里吐唾沫，绞盘吱呀作响，船却像钉死在海面上似的。有天夜里，张拓疆扒着栏杆数星星，听见值班哨兵嘟囔：\"这鬼水流，怕不是龙王爷在拖后腿？\"

    \"二十一天，比蜗牛还慢。\"张拓疆攥着被海风吹裂的手掌苦笑。可当闪电号终于绕过南美洲的最南端时，所有疲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真的完成了人类历史上首次环球航行！海风卷着浪花拍在船舷上，像是在给这支残破却顽强的舰队鼓掌。

    崇祯三年十月初十日，南太平洋的狂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看！\"了望哨突然嘶吼。\"火地岛！是火地岛！\"众人挤到甲板上一看——铅灰色的天空下，积雪覆盖的山脉像锯齿刀般劈开海面，冰川崩落的碎块在礁石间撞出雪雾。这哪是岛屿？分明是头沉睡的冰兽！

    铅灰色天幕下，火地岛如巨兽般浮出浪涛——嶙峋的黑色山岩刺破积雪，冰川如蓝白相间的巨刃劈开海岸，崩落的冰块在礁石间撞碎成雪沫。铅色云层低垂，将雪山与海水压成混沌一片，唯有浪尖碎银般的反光昭示着这片绝域的存在。

    \"正式进入大西洋！\"张拓疆振臂高呼，甲板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水手们捶打桅杆，泪水混着咸风在脸上纵横。三个月来穿越风暴与暗礁的恐惧，此刻皆化作对未知大陆的癫狂。

    老舵手颤抖着跪下亲吻甲板：\"活见鬼了……这鬼地方比阎王殿还冷。\"他哈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晶。远处，一群海鸟尖叫着掠过冰川，翅膀划破铅灰色的天幕，仿佛苍穹裂开的伤口。

    暖房里五个吃瓜群众激动得直拍大腿，仿佛自己也跟着闪电号穿越了暴风骤雨。李勇听着张拓疆的汇报，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案几——这哪是航海？分明是从阎王手里抢人！“这群完成环球航行的李家男儿，全是宝贝，我要重赏！”说完，有点心虚，习惯性瞥了眼一旁抹泪的沈佩玉，那双桃花眼哭得通红，却用力点头：\"重赏！必须重赏！\"心里却嘀咕：这帮小子命真硬，换我上去怕是连海盗旗都见不着就得喂鱼。

    张拓疆可没功夫欢呼庆祝。船上的金鸡纳树皮和橡胶种子金贵得很，搁久了就得变废品。他扯满风帆借南半球西风带狂飙，日行六七百公里跟玩儿似的。十一月初十起航，横跨大西洋和印度洋如同一脚油门踩到底。

    十一月二十日，船队顶着季风掠过爪哇和苏门答腊，浪头砸得桅杆咯吱响。十二月初一，文莱港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大嗓门：\"张老弟！\"原来是吕宋水师的周壳，正蹲在码头啃椰子。张拓疆麻溜地把橡胶种子塞给他：\"替我在文莱种下，再分别在吕宋和琼州也都分别种一些！\"补足淡水和干粮后，闪电号扯足风帆，八天狂飙三千海里。

    当金山卫的灯塔映入眼帘时，船员们瘫在甲板上直哼哼。张拓疆望着港口飘扬的日月旗，把啃了一路的玉米饼往海里一抛：\"狗日的环球航行，总算他娘的折腾完了！\"此行，仅大闪电号上就损失十五名水手。

    五个吃瓜群众突然都沉默下来，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这一切对于金山，对于大明都是值得的！

 第206章 增收辽饷

    崇祯三年十二月十日，天色微明，晨雾未散。李勇、汤青雨、沈佩玉夫妇与汤克严、徐霞客一行人踏着薄霜，匆匆赶往金山港的闪电号停泊处。

    港口早已热闹非凡。渔民、商贾、孩童，甚至远道而来的乡绅，都挤在码头边，翘首张望。海风裹挟着咸腥与兴奋的气息，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

    闪电号静静停泊在码头旁，船身虽已清洗过，但仍能隐约看见斑驳的炮痕与风浪冲刷的痕迹。甲板上，衣衫褴褛却精神抖擞的船员们正整理着缆绳，他们的眼中仍带着几分疲惫，可当看到岸上的人群时，那疲惫瞬间被炽热的喜悦取代。

    李勇踏上甲板，脚步微颤。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船员——那些曾穿越风暴、横渡大洋的勇士们，此刻虽衣衫残破，却个个挺直脊梁，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诸位……”他喉咙发紧，声音微微发颤，“辛苦了。”

    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汤青雨急忙以袖掩面，沈佩玉与汤克严也红了眼眶。徐霞客虽未落泪，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铭刻在心。

    “升官！”李勇猛地挥手，声音洪亮如钟，“所有人，就地升一级！”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每人赏银百两！”他再度高喝，目光扫过岸边挤得水泄不通的百姓，“包括仍在北美的百名陆战队员，以及小闪电号全体将士！朝廷不会忘记你们的功绩！”

    欢呼声如海潮般席卷码头。船员们相拥而泣，岸边的百姓也纷纷跪地叩谢——不为赏银，只为这些勇士以命相搏，终为华夏扬威四海！

    海风拂过，浪花拍岸。闪电号的桅杆上，残破的旗帜在晨光中猎猎飞扬，仿佛在宣告：这万里归来的，不仅是战船，更是一个民族不屈的意志！

    此时的崇祯在北京也在干一件“大事”，源于同年秋，梁廷栋因军饷不足，提议加赋，并上疏称：“今日百姓虽贫，但并非因辽饷所致。一年之中，暗中加派的款项不知凡几。如官员朝觐、考满、行取、推升等，少则花费五六千金，全国合计，朝廷每选任一批地方官，天下便加派数百万。巡按御史查盘、访缉、馈赠、谢荐等，多者耗费二三万金，全国合计，每派遣一批巡按，天下便加派百余万。如此盘剥，却归咎于辽饷，岂非荒谬？臣查九边额定兵饷，兵不过五十万，饷不过一千五百三十余万，何愁不足？故今日民穷之根源，在于官吏贪污。若不除贪风，即便不加派，百姓仍困苦；若贪风止息，即便再加派，百姓亦能欣然承受。”崇祯帝赞同其言，命户部商议。

    崇祯三年十二月，北京紫禁城内，崇祯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手里捏着一份奏疏，脸色比锅底还黑。

    “这……这钱都花哪儿去了？！”他咬牙切齿，手指头都快把奏疏戳出个洞来。

    原来，户部尚书毕自严又双叒叕上疏哭穷了，理由很充分——钱不够花！兵部尚书梁廷栋也跟着凑热闹，说百姓穷得叮当响，不是因为辽饷太重，而是因为官吏太贪！

    崇祯一听，龙颜大悦：“爱卿说得对！贪官该杀！”

    梁廷栋趁机补刀：“陛下圣明！若能肃清贪腐，再加税，百姓也能忍！”

    崇祯一想，有道理啊！于是大手一挥：“准了！户部，给朕加税！”

    毕自严早就在旁边搓着手，一脸期待：“陛下，臣建议，在原来每亩加征九厘辽饷的基础上，再……再加三厘！”

    崇祯内心暗骂一句：“朕怎么觉得这帮人比贪官还狠？……”但国库太空，总不能让皇帝自己掏钱？于是，崇祯咬咬牙：“准奏！”

    于是，全国百姓喜迎田赋再加三厘，共计增收白银一百六十五万两，加上之前的，总共六百八十多万两！

    消息一出，百姓们纷纷点赞：“好家伙，这届皇帝和官员真是‘为民着想’啊！”

    短期效果：国库确实充盈了，崇祯终于能发得起军饷了！长期效果：百姓更穷了，明朝更快凉了！

    崇祯皇帝看着户部送来的“增收捷报”，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默默想着：“朕这波操作，是不是比万历还厉害？”

    满朝代表士绅地主阶层利益的官员想：“不，陛下，您这是朝着“亡国之君”的宝座，又跨了一大步！”这就是朝财政改革实录：加税一时爽，一直加税一直爽，直到爽到亡国为止。

    李勇最近很忙，忙到根本没空操心崇祯皇帝在北京怎么折腾——反正那家伙作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管得了就怪了。

    三天后，崇祯三年十月十三日，李勇把汤克严、张拓疆、徐霞客，还有那个整天在船厂里忙得像条狗的葡萄牙神父佛南西斯科叫到一起，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眼神发亮：\"兄弟们，明年上半年是个空窗期，西班牙人被打残了，在太平洋东岸哭爹喊娘；荷兰人刚跟马打蓝苏丹国打完架，还在舔伤口；英国人？呵，小卡拉米一个，还对着印度流口水呢！\"

    他一拍桌子：\"这会儿不刷下西洋副本，更待何时？\"

    徐霞客点头：\"正该如此，提前探路，知己知彼。\"

    李勇看向佛南西斯科，这哥们瘦得跟竹竿似的，风一吹就能飘起来。他开玩笑道：\"佛南神棍，想家不？\"

    佛南西斯科苦笑一声，眼眶都红了：\"大人说笑了，确实想念家乡……\"

    李勇咧嘴一笑：\"给你个公费回家的机会要不要？\"

    佛南西斯科差点当场跪下——要不是金山早就不兴跪礼了，他估计已经表演一个\"五体投地\"。他瞪大眼睛：\"君无戏言？\"

    李勇一愣：\"……你小子居然还会用成语？\"内心os：谁是你\"君\"？老子是老板！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指着徐霞客：\"你从葡萄牙一路到大明，路熟！这次让霞客来当正使，佛南你当副使，先去马六甲找葡萄牙人探探口风，能不能在南洋联手，再去葡萄牙王国刷脸，争取双方正式结盟，一起对抗西班牙和荷兰。英国人与西班牙人已经打了多年，大明与英国之间，要先观察观察，但以后在印度，难免要打一架，但你们也可以顺路拜访一下。\"李勇暗想，老子先在欧洲埋个钉子先。

 第207章 火速增援

    李勇展开万国乾坤舆图，手指一划：\"这次航行，自东向西——先过马六甲，考察印度，拜访中东，绕过好望角直奔欧洲，正式拜见西欧沿海各强国，争取盟友，把朋友搞得多多的。然后向西横跨大西洋，看看北美东海岸啥情况，再去南美，绕过火地岛，从中美洲横渡太平洋，回菲律宾补给，最后回金山。\"李勇心想，去美国的“五月花”号上的那帮流氓，我到要看看已经发展多少人了？

    李勇接着咧嘴一笑：\"预计一年时间，咋样？\"

    徐霞客点头：\"可行。\"

    佛南西斯科眼眶更红了：\"大人，我……我一定不负所托！\"

    李勇拍拍他肩膀：\"行了，别煽情了，赶紧准备！对了，路上记得多带点飞天玉液酒，不然你这瘦猴子怕是熬不住。\"

    佛南西斯科：\"……\"这中国人怎么比海盗还狠？——大明新\"航海王\"计划启动！刷副本、刷声望、刷盟友，顺便让瘦竹竿神父胖一圈！

    李勇转头看向张拓疆，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张二狗，想远在美洲的罗娜和娃了吗？\"

    张拓疆那张被太阳晒得黑红黑红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活像被雷劈过：\"少爷，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回到金山兴奋劲儿还没过呢，我就已经开始想他们了……\"

    他刚说完，汤清雨和沈佩玉这对\"孕妇联盟\"突然从旁边冒出来，两人挺着出怀明显的大肚子，随手把瓜皮往地上一扔，异口同声地感叹：\"哇！你们好厉害，这么快就抱上二胎了！\"

    张拓疆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脸上瞬间爬满黑线：\"……\"这俩女人怎么比情报处的探子还消息灵通？

    他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少爷，我确实想尽快回新金山（现旧金山）。西班牙人要是发现我们的据点，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他们刚丢了菲律宾，肯定急得跳脚……当然，回去看娃出生也很重要，嘿嘿！\"

    汤克严在一旁眯着细眼，笑得像个老狐狸：\"小李子，一点五亿亩的土地，我怕张二狗一个人看不过来啊！\"他拍拍胸脯，\"这样，我带几个人先过去测量土地，顺便在金山摆个摊，开始预售！\"

    李勇挑眉：\"哟，老鲨鱼这是急着去插旗啊？\"

    汤克严嘿嘿一笑：\"富贵险中求嘛！\"

    张拓疆：\"……\"这俩货一个比一个心急，老子在美洲差点命都丢了，他们倒好，一个想插旗圈地，一个想急着变现！）

    交流会已经变成了大明版\"海外殖民研讨会\"：有人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有人想圈地发财，而老板李勇只是在旁边看戏顺便薅羊毛。

    龚其胜和周皋一前一后走进会客厅，李勇大手一挥：\"都坐！\"

    他盯着龚其胜：\"咱金山水师能抽多少船出来？北美殖民地等着支援，徐先生要开启第二次环球航行也缺船。\"

    龚其胜掰着手指头算账：\"10月时我们尽可能将战船留给了周壳，在文莱就留下10艘船——''江南二号''（原西班牙排水量2000吨马尼拉大帆船''伊卡纳菲尔号''）、''江南三号''（原西班牙排水量1000吨盖伦船''圣玛利亚号''），外加2艘盖伦船、4艘飞剪船和2艘福船。不过马尼拉海战后，其中1艘盖伦船、2艘飞剪船和2艘福船正在上海船厂躺着修，预计明年1月底才能归队。好消息是在9-12月我们已经拿到8艘新盖伦船和8艘新飞剪船！\"

    他摸着下巴思考：\"考虑到要横跨太平洋和环球航行，我建议给二狗拨3艘新飞剪船，给徐先生1艘。\"

    李勇眼睛一转，要守住一亿五千亩，得下点血本：\"不行，''江南二号''这大家伙空着也是浪费，反正我们还有“江南三号”。\"他咬牙切齿，\"“江南二号”给二狗！飞剪船不用给3艘，2艘就够。\"

    张拓疆一听这话，眼睛\"唰\"地亮了——这货回金山后眼睛就没从\"江南二号\"身上挪开过。\"谢少爷！\"他激动得差点拍桌子，\"有4艘大船的话，我们一次最多能投送两个营600人过去！\"

    汤克严一听能坐排水量2000吨的大船去北美大陆，高兴得直搓手：\"这下安全有保障了！\"

    李勇趁热打铁：\"如果我们有700战兵，再武装1000土着，就能向南推进2000里！再抢2亿亩良田。\"他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那里有个天然良港，附近的平原可以建城，我给它取名''罗省''，港口就叫''长滩港''（今洛杉矶），建好前进基地，新金山谷地平原也就固若金汤了！\"

    周皋插嘴：\"现在金山有2个旅3200人，抽2个营没问题，马上能补上。\"

    李勇拍拍他肩膀：\"放心，四五月我放你回山东。今年山东和辽西有大仗，保证让你一次打过瘾！\"

    周皋一听这话，瞬间从萎靡状态切换成\"战狼模式\"，两眼放光：\"得令！\"

    从\"海外殖民研讨会\"转向\"海外扩张作战会议\"：有人惦记新船，有人惦记地盘，而第一奸商李勇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汤克严一拍桌子，胖脸上写满急切：\"二狗，你说啥时候出发？老子等不及了！\"

    张拓疆掰着手指头盘算物资：\"至少还得准备一周。我的意见是——十二月二十日出发比较稳妥。\"

    徐霞客和佛南西斯科凑在一起嘀咕几句，葡萄牙神父摊手道：\"就一艘船，前期准备早就做完了。现在正好刮北风，我们想三天后就走——十二月十六日！\"

    李勇看着这群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刻比谁都靠谱的属下，心里一阵感慨。他大手一挥：\"行，各按各的计划来！岳父大人（汤胖子），回来的时候，记住沿赤道的太平洋环流回来，我们要画出完整的太平洋航线图，后续要源源不断的移民。\"

    他拍拍徐霞客的肩膀：\"徐先生，马六甲的情报记得派人送给周壳。你们直接下西洋，不用等我们南征大军——等战船修好，我们预计二月才会从金山出发。\"

    汤克严已经开始拍屁股走人：\"小李子，那我这就去准备！\"

    张拓疆看着急不可耐的汤胖子，无奈摇头：\"你急什么，又不是你生孩子\"

    徐霞客已经哼着小调去检查航海图了，佛南西斯科在旁边小声嘀咕：\"中国人真是急性子\"其实他比谁都想回家乡，内心急得一笔，神棍随时都在“装”！

    李勇看着这群活宝，嘴角微微上扬：\"都给我记住了——活着回来，老子给你们摆庆功宴！\"李勇内心其实想：“这群人命硬，爱咋咋地，别死就行。”

 第208章 中成品药

    崇祯三年十二月十六日，晨。金山港码头，薄雾未散，\"闪电五号\"（原排水量200吨的为“闪电一号”，十二月二十日出发去北美大陆的三艘飞剪船分别为闪电二三四号）的桅杆高耸，船身被朝阳镀上一层金边。徐霞客站在甲板上，佛南西斯科正在指挥水手最后检查缆绳。

    李勇带着汤克严等人踏着露水而来。他拍了拍徐霞客的肩膀：\"这一路风浪大，记得把我的辣椒带够。\"

    徐霞客笑道：\"放心，就是走到天边，也能让自己吃上正宗的川味。\"

    佛南西斯科用生硬的汉语拱手：\"李大人，此去万里，必不负所托。\"

    李勇望着即将远行的船队，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见到麦哲伦海峡就替我踹两脚——当年要不是他挡路，老子早发现新大陆了！\"

    众人哄笑。汤克严递上一坛酒：\"小李子，最后一杯？\"

    李勇仰头饮尽，将酒坛重重放在甲板上：\"活着回来，老子给你们摆三天流水席！\"

    鼓乐长鸣，\"闪电五号\"缓缓驶离码头。晨风中，徐霞客的身影越来越小，却仍能看见他在挥手。

    李勇望着远去的船影，喃喃道：\"这帮疯子\"他擦了一下眼角的鳄鱼泪后一声“走”。

    李勇和科学院正副院长宋应星、宋应昇刚钻进马车，十辆马车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金山医药公司。

    公司门口，总经理唐国治（原百草馆唐家家主）和副总经理徐茂生（仁祥堂徐家家主）早已候着，活像两个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

    这家公司可是崇祯三年二月才成立的\"新生儿\"，三家共同投资五万两银子，金山占股80，唐徐两家各10。最妙的是，唐徐两家提供的药方制成的药品，还能按销售收入提取10专利费——这买卖，稳赚不赔！

    一进厂区，李勇就被这简约到极致的工作作风震撼了——没有迎来送往的繁文缛节，直奔主题！

    生产车间里，四个分区各司其职：

    颗粒药车间里，中药汤药和精细研磨的玉米粉正在\"亲密接触\"，经过烘干、压制，摇身一变成为方便携带的颗粒药。目前主打产品有感冒药、清火药、止咳药等六种，还有十几种新药在临床试验阶段——毕竟，药效这玩意儿，急不得。

    液体药剂车间更讲究，有些药熬成汤有效，一做成固体就\"罢工\"。没办法，只能给它们量身定制小玻璃瓶，蜡封包装，走高端路线。

    最热闹的要数外用膏药车间，徐家提供的跌打损伤膏药和消炎粉剂正在这里批量生产。工人们忙得脚不沾地，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药香。

    李勇深吸一口气：\"这味道比太医院的药香实在多了！\"

    宋应星捋须微笑：\"此乃科技与传统的完美结合。\"

    宋应昇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每粒药里都藏着我们大明的智慧。\"

    三人相视一笑，这场传统与现代的碰撞，才刚刚开始。

    军用药品生产线上一片繁忙。医用酒精在蒸馏器中咕嘟冒泡，高温消毒的棉纱和绷带整齐码放，担架、夹板、手术器械一应俱全——这些战地救命物资正在批量生产。

    最令人振奋的是抗痢疾药物研发取得突破：从黄蒿中提取的液体药剂已证实疗效显着，但保质期短的问题亟待解决。为此，医药公司双管齐下——一方面将金鸡纳树皮磨制成颗粒药，大幅延长保质期；另一方面火速派人前往大员（台湾）、琼州（海南）和云南考察，寻找海拔800-1500米、气候湿润的区域试种金鸡纳树。

    实验室里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在李勇\"以科技普惠民众\"的理念推动下，这里正在进行着大明从未有过的医学探索：

    解剖学研究已全面展开，动物和人体解剖为医学认知带来革命性突破，实验室角落里，一些年轻学徒正战战兢兢地捧着人体骨骼模型——这在大明，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军方提出的外科手术需求正得到积极响应，消毒、止血和输血技术取得进展，从南美带回的橡胶有望解决输液工具难题。

    \"我们要把老医师们的智慧结晶规模化生产。\"李勇年初的计划正在变为现实。在这里，传统医学与现代科技碰撞出耀眼的火花，一场改变大明医疗面貌的革命悄然兴起。

    金山医药公司的议事厅里，总经理唐国治激动得手舞足蹈，一把拉住李勇：\"李大人，四天后咱们公司就要上市敲钟了！这可是大明头一遭啊！\"

    李勇挑眉：\"哦？动静不小啊。\"

    唐国治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扬州的盐商们听说咱们要上市，专门派人来考察了！那帮有钱的主儿，要是能让他们砸钱进来\"

    \"等等。\"李勇眉头一挑，\"上海那个草台班子股票市场，连盐商的钱袋子都吸引来了？\"他心里开始yy，\"该不会连山西的票号也掺和进来了？朝廷里的某些大人物都悄悄投了钱这下有点好玩了，嘿嘿！”李勇一个人开始习惯性的猥琐想了起来，众人已经是直接免疫。

    徐茂生副总经理笑眯眯地补充：\"李大人，四天后上市的还有金山农资公司。\"

    李勇一拍大腿：\"好家伙！四天后要送北美远征军出征，那我得马不停蹄赶到上海！\"他掰着手指头盘算，\"医疗和农业，这可都是命脉产业，必须亲自到场撑场子！\"

    唐国治和徐茂生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而李勇的思绪已经飘到了更远的地方——盐商、票号、甚至可能连山西的晋商都闻风而动？这股市，怕是要掀起一场滔天巨浪啊

    马上，李勇一下想起来什么，立即与二宋商定，明天是不是一起看农资公司的情况？宋应星一拍大腿说道：“那边我熟，经常过去，老大，你终于想起关心一下，安排！”说得李勇脸上一红，以前口号是喊高了一点。

 第209章 支持农业

    崇祯三年十二月十七日晨，李勇在宋应星、宋应昇兄弟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个令大明农业焕发新生的神奇之地——既是农科院又是农资公司的综合体。

    徐孚远院长（总经理）早已等候多时。这位徐达后裔、徐阶家族第四代传人，在崇祯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主动投效，转眼已近一年。只见他拱手笑道：\"李大人，这一年咱们可没闲着！\"

    在徐院长的带领下，李勇见识了一系列令人惊叹的农业创新，搞出农药四杰，杀虫剂：生石灰与硫磺的完美混合；草木灰：最古老的天然杀虫剂；鱼藤精：来自南洋的神奇植物提取物；烟草浸液：含尼古丁的天然杀虫剂。

    进行了一场肥料革命，最令人称奇的是磷肥的发现与生产。徐院长神秘一笑：\"去年四月十六日，我们在矿石中发现了磷肥！\"更绝的是他们的商业操作——贷款30万两，以\"收地皮如收白菜\"的惊人低价，将郧阳府保康县的马桥镇和马良镇几乎整个盘下。当地人至今还在传颂金山人的生意经：\"赚钱嘛，使点手段不寒碜！\"

    最夸张的是琉球鸟粪湖的收购。通过独创的堆肥发酵四步法，他们将这种天然肥料变成了高效有机肥，让大明农民第一次见识到了\"科技种田\"的威力。

    李勇听得连连点头：\"好个''点石成金''！\"他忽然想到：\"这要是让山西的票号知道了，怕是要抢着给咱们贷款了\"

    金山农资公司的崛起，堪称大明商业史上最耀眼的案例之一。这家与大冶制铁厂并驾齐驱的重资产企业，不仅开创性地实施了员工持股计划，更让徐孚远院长——这位徐达后裔、徐阶家族第四代传人——即将迎来财富自由的巅峰时刻。

    众人站在公司新落成的五层写字楼前，不禁惊叹。短短一年，这里已从最初的三层小楼蜕变为建筑面积超万平方米的现代化建筑：

    一层：农具展示区，琳琅满目的农具整齐排列

    二层：种子库，来自全国各地的优良品种在此培育

    三层：培训教室，农业技术推广的中心

    四层：实验室，在宋应星兄弟的支持下，这里配备了数十台显微镜和堆积如山的玻璃器皿，堪称大明最先进的农业科研基地，实验室角落里，几个学徒正在偷偷试验辣椒水杀虫法和偷偷用显微镜观察辣椒切片——看来大明的农业创新远不止于此！农业科研远比想象中更疯狂！

    五层：办公区，站在落地窗前，视野开阔--最令人震撼的是向下俯瞰的景象——整片试验田如同巨大的俄罗斯方块拼图：这里在测试新品种的发芽率；那里在对比不同肥料的肥效；

    还有区域专门研究病虫害防治

    \"没有我们做不到，只有我们想不到！\"徐孚远自豪地说。李勇心中暗赞：\"不愧是祖上阔过的人，这气魄，这手笔！\"他甚至觉得，应该再给徐院长补个\"六百六十六两\"的红包——当然，这只是个玩笑。

    五楼的会议室里，徐孚远院长正侃侃而谈。这位看似儒雅的世家子弟，谈起生意经来却锋芒毕露，听得李勇直瞪眼——\"好你个徐孚远，藏得够深啊！别人不仅是专业人才，还他娘的是个“经商天才”\"

    \"我们打造了\"寄生式\"销售网络，金山商会的商船开到哪里，我们的农资推广就跟进到哪里。\"徐院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却是令人拍案的商业布局。他们发明的\"试用包陷阱\"更是绝妙：先让地主们试用，再用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进行\"数字轰炸\"，最后地主们个个乖乖掏钱——这哪是卖农资，分明是玩心理战！

    \"按这个增长速度，年底突破百万两销售额不是问题。\"徐院长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一片吸气声，这又是一个“销售神话”。

    坐在一旁的沈佩玉却愁眉不展。三天后农资公司就要上市，这可把她难住了：重资产模式本该估值谨慎，可偏偏又是爆发式增长，到底该定什么价格？

    她咬着嘴唇暗想：\"这徐孚远分明是个商业鬼才，把老娘都绕进去了！\"

    窗外，金山商会的货船正扬帆起航，载着新一批农资驶向远方——这场商业与农业的完美联姻，正在改写大明的经济版图。

    李勇带着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的心情离开了农科院。

    崇祯三年十二月二十日，晨。金山港码头，寒风猎猎。李勇携妻子汤青雨、沈佩玉立于栈桥之上，目送四艘战船缓缓驶离。旗舰\"江南二号\"巍峨如山，每艘战船船舷两侧，600名新军将士列队而立，盔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汤克严——如今大家都叫他\"汤胖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站在甲板上，正朝岸上挥手。张拓疆持剑而立，目光坚毅如刀。

    \"此去万里，务必珍重。\"李勇高声嘱咐，声音却被呼啸的海风吹散。

    汤青雨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这是唐先生配的防疫药散，记得每日服用。\"

    汤克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乖女儿放心，俺们这把老骨头，结实着呢！\"

    战船渐渐消失在海天相接处。李勇望着空荡荡的海面，喃喃道：\"这一步迈出去，便是新天地了。\"远处，一群海鸥盘旋而起，鸣叫声划破黎明的宁静。

    李勇用袖子在眼角胡乱抹了两下，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他迅速收回情绪，翻身上马车，扬尘而去——下午一点，上海股票交易所的敲钟仪式正等着他。

    \"必须让所有人看见！\"他在心里呐喊，\"李勇不仅是军事强人，更是民生大业的掌舵者！\"

    交易所门前早已人声鼎沸。李勇与宋氏兄弟、徐孚远、唐国治、徐茂生以及沈佩玉一同登上高台。随着铜锣一声脆响，金山农资的股票瞬间被推上云端——扬州盐商的资本、山西票号的财力，再加上李勇的名人效应，这只股票简直像坐了火箭。

    看着疯涨的数字，李勇嘴角忍不住抽搐，最终化作一声猥琐的\"嘿嘿\"笑。他转头对身旁的沈佩玉低语：\"金山是个来了就别想走的地方——无论是人，还是钱。\"

    交易所角落里，几个山西票号的掌柜正偷偷交换眼神：\"这李勇比我们还会玩啊\"，还有几个盐商在喝茶：“我去，这是在抢钱还是在赌钱”，楼下几个老股民在嘀咕：“那个娘们怎么又出现了，她得多有钱”

    李勇瘫在书房里，眼前一片模糊，嘴角还挂着可疑的白色泡沫——他累得连\"过劳死\"的觉悟都有了。可一看桌上的日历，整个人瞬间从床上弹起来：\"年终大会！ppt还没写一个字！\"这哪是什么996？简直是7x11全天候无休！

    窗外，金山卫城的灯火依旧璀璨，而他的ppt进度条还停留在可怕的0。\"算了，先写个标题页\"李勇咬着牙，手指握笔在颤抖，\"''李勇的崇祯xx：从金山到世界\"

    脑袋中突然弹出一条消息：\"老板：ppt明早九点前必须交！\"李勇：\"￥？！\"当场想原地升天。

 第210章 年终大会

    崇祯二年腊月二十二日，寒风如刀割过金山卫城。方圆十里的土地上，军令如山，戒备森严。这座滨海雄城仿佛被铁汁浇筑，连一只飞鸟也难以逾越。城内那座可容纳五百人的大会堂内，暖意融融，第三次全国大会正在此隆重召开。

    \"同志们！欢迎大家回家！\"李勇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刹那间，如雷的掌声爆发开来，经久不息。人们看见，他的眼角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演讲台上的身影挺拔如松，声音时而激昂如战鼓，时而低沉如海涛。从朝霞初升到暮色四合，整整三个时辰，李勇的演说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台下的听众时而凝神静听，时而热血沸腾，时而掩面而泣。这座大会堂见证了太多激动的时刻，而今日，注定要被载入史册。

    他首先展开的是财政画卷。\"年初我们立下军令状——收入破千万两，确保五百万两毛利。而今日的成绩单上，金山公司总营收已跃至两千五百万两白银，远超既定目标；支出虽高达两千三百万两，却换来了更坚实的家底。\"

    他以手掌轻叩案几，数据如珠玉落盘：\"衣食住行经营性收入九百五十万两，军火贸易三百六十万两，房地产二百四十万两，海外贸易一百五十万两，海上规费一百三十万两，打击长江沿线匪患获利二百五十万两，抵御外侮（西班牙、日本、朝鲜）斩获四百万两……\"每一笔账都带着烽烟与汗水的味道。

    支出项同样详尽：\"经营性支出三百六十万两，工厂建设与全国商会布局投入超五百万两，房产投资两百万两，军火成本一百万两，科研经费一百万两，军事开支七百五十万两，移民安置两百万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在经营上毛利五百九十万余两，盈余一百二十万两——这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家底！\"

    钱庄方面更显锋芒：\"吸储近五百万两，放贷余额四百五十万两，既滋养着金山直属企业、上市公司与房地产，亦为东江镇军阀、日本大名乃至吕宋华人送去及时雨。\"八家公司上市融资超八百万两的捷报，更是让商路版图再扩三分。

    \"同志会会员从五千之约到万人之众，这是信仰生长的声音。\"他话音未落，台下已响起如潮掌声。

    民生工程的答卷同样亮眼：\"上海新城二期如期竣工，上市公司从十家目标飙升至三十家——其中金山控股独占八席；水泥路从千里的蓝图延伸至三千里的通途，每一块路面上都印着百姓的脚印。\"

    蒙学童声琅琅，成人识字率突破三成，他欣慰颔首：\"文脉不断，火种不熄。\"农肥农药与医药研究的突破，则让\"仓廪实\"与\"病有所医\"的愿景照进现实。

    军事板块最是热血沸腾：\"计划扩军万人，实则练就三万五千精锐——陆军一万六，水师一万九（此处暂隐殖民仆从军），战船从四十七艘增至一百七十五艘！\"飞剪式战船破浪、盖伦船扬帆、福船苍山船列阵的图景，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海外开拓的捷报更令人振奋：\"新航线规费从八十万两目标跃至一百万三十万两；海外水田目标从五十万亩目标扩至上亿亩；文莱据点已成，北美新土初辟……\"他挥斥方遒，\"这不仅是土地的扩张，更是华夏血脉的新枝！\"

    李勇拾起教鞭，指向身后的巨大舆图：\"诸位，我们的战略如棋局，落子处皆成金戈铁马之声。\"

    \"优先占领市场通路的策略上，我们扎根江南水乡，沿长江如利刃破竹，湖广的粮仓、江西的瓷都、四川的锦缎，皆纳入囊中；更遣舟师沿东海破浪，山东的海港、北直隶的粮道，尽归我金山商旗所指。\"挥毫间在舆图上画出一道金色弧线。

    \"保证质量发展会员的核心任务，我们坚定扎实执行——从松江府的织工到吕宋的华商，从新军的将士到湖广的农夫，万人同心，星火已成燎原之势。\"台下同志会成员内心发出信仰的共鸣。

    \"减租减息之策，如春风化雨漫过长江沿线——佃户的粮仓满了，织户的梭子快了，连蜀道上的挑夫也能尝一口新酿的红薯酒。\"民富则邦本固，此理亘古不变。

    \"蒙学与识字班的星火，已燃遍长江沿线各州府——孩童的琅琅书声和成人的识字本映着油灯，连海外藩地的人也偷偷传抄《三字经》。\"下面是一阵哄笑响起。

    \"科技手段增产与医药惠民，更是破了天荒！\"他举起一包金灿灿的稻种，\"此乃新研农肥所育，亩产增三成；那厢药坊熬制的避瘟汤，已救回上千将士性命。\"案几上的《农政全书》与《本草新编》散发着墨香，扉页题着\"民生为本\"四字。

    \"火力至上的原则，刻进了每个将士的骨髓！\"他猛然抽出腰间佩刀，寒光映得众人眼眸发亮，\"与日本浪人在九州厮杀，同建奴八旗在铁山对垒，和西班牙火枪队在吕宋角逐——\"刀尖划过舆图上的三处红圈，\"今日我金山新军，已是当世无双！\"

    “同志们！”李勇停顿一下环视全场。

    “今天，我们站在金山卫城的点将台上，身后是百万金山人的期待，眼前——是比郑和宝船更壮阔的航程！”李勇握拳举起。

    “去年此时，我们立下军令状：收入破千万，会员过万人。而今天——”他猛然挥手。

    “我们定下新的征程，收入突破3000万，会员突破5万人，常备军超过6万人，民生教育科技”台下掌声雷动。

    李勇转向大幅挂图，手指划过山川河流：“崇祯四年我们要烧六把火，第一把火：烧向海外！南洋藩国要给我们交税，北美要抢更多的地盘！让西班牙人的银元、荷兰人的香料，统统流进我们的钱袋！解决土地售卖、规模化移民、殖民管理和汉化等问题。”台下商人代表高呼\"好！

    李勇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第二把火：烧向大地！以同志会为根基，长江各州府要组建地方武装！（敲击桌面）减租三成不是恩赐，是要让长江两岸的佃户挺直腰杆！地主老财们如果不同意，我们就安排他们移民，好不好？”农民代表和殖民地代表以及军方代表站起鼓掌，同志会代表也纷纷跟进。李勇一看，我“丢”，全是战争贩子。

    李勇指着舆图的大明西南位置“第三把火：烧向道路！云贵川的驿道和两广的商路要通水泥路！”让我们的商品覆盖整个南大明！“

    ”第四把火：烧向地盘！江南是粮仓，山东是门户，辽南是铁砧！我们要让建奴的八旗铁骑，再尝尝火器的滋味！不只是海外，在大明，金山要有自己的实控根据地。”

    李勇举起桌上的《农政全书》：“第五把火：烧向民生！农业每亩单产提升一成，全民识字率再提升一成，医疗卫生上人人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全体响起雷鸣掌声。

    “我的第六把火：烧向军营！军队能保卫我们的成果，装备要碾压所有敌人，我们的要塞和据点要坚不可摧！”军人代表们纷纷起立鼓掌。

    李勇再次停顿，全场肃静！

    李勇举起一枚银元，掷地有声的说道：“今年开年先办五件事：首先是“发行银元”，\"金山银元\"今日开铸！此银元由沈学海督造，一枚兑一两白银，童叟无欺！金山钱庄保证，任何敢拒收银元者，军法处置！”

    李勇指向另一方的巨大海图：“其次是“二征南洋”，在二月，我们的战船将再度扬帆南洋！大明藩国若不纳贡交税，便是与我金山为敌！我们的战船，将封堵其港口，让傲慢者明白：大明主权，不容侵犯！\"手指划过安南、占城、文莱

    李勇眼神锐利扫向众人：“科技，乃强国之本！第三件事是“联合攻关”，今年，我们将突破五大核心技术：火炮轻量化、新式机床、密封材料、高强度刀具和精密钟表，此外，疟疾特效药已成功研制，首批三万份将配发前线！这是给将士们的生命盾牌，更是我金山科技实力的证明！\"掌声雷动，橡胶树要种，蒸汽机要转——让洋人看看什么是华夏新邦！

    李勇语气变得沉重：“民生乃立国之本！第四件事就是“减租减息”，从三月起，减租减息运动将扩展至长江全线！各地同志会会长听令：务必落实政策，让百姓得实惠！——今年动真格，不接受减租减息者，就送他们去海外当“岛主”！不要窝里横，有本事去搜刮外族！”李勇心想，老子占这么多地，没有人去，有个屁用，广大的殖民地急需这些凶残的“优秀”移民。

    李勇指向窗外上海方向：“最后，“上海三期”今年6月内开盘工！把上海打造成大明最国际化大都市。”

    “同志们！我们的名字叫金山！从松江府到吕宋湾，从长江口到北美大陆，我们的刀锋所向，即是华夏疆土！我李勇今日指天为誓，谁敢让百姓受苦，就送他去海外“吃土”！谁敢华夏子孙受外侮，虽远必诛！我们要让大明战旗飘扬四海，让汉家文化远播八方！\"李勇手指划过辽阔海域，结束“慵长”的发言，但今天，李奸商难得是“霸气侧漏”，全场一起肃立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这是金山意志的宣言，金山蓄力三年，开始露出它锋利的爪子，战略上从韬光养晦转向有所作为，当然李勇会小心翼翼，真心不愿大明血流成河，一切“暗渡陈仓”就好。

 第211章 欢度春节

    年三十的暮色还未沉透，金山卫城中心的点将台上已悬起六盏羊角灯。李勇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登上戏台，玄色大氅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列位将士、乡亲——金山春晚开始\"他话音未落，台下近数千个军民已齐声哄笑。原来他腰间竟挂着个褪色的红绸腰鼓，是上午慰问老兵时顺手牵羊\"借\"来的。

    《金狮踏浪》由水师将士扮成的金狮，踩着特制的高跷，时而跃起扑向象征\"海盗船\"的草垛，时而钻过挂满铜钱的\"宝船\"龙门。狮头口中喷出五彩纸屑，寓意\"财源广进，浪涛平靖\"。

    《火龙献瑞》壮汉们赤膊舞动三条浸油的火龙，龙身缀满浸过松脂的麻绳。在震天的锣鼓声中，火龙穿梭于点满火把的街巷，最后在广场中央盘旋成\"福\"字造型，将夜空映得通红。

    《农家乐》农户们扮作耕牛、谷仓、稻草人，用夸张的动作演绎\"春种秋收\"。最逗趣的是\"稻草人跳舞\"桥段——突然\"稻草人\"帽子被吹落，露出士兵的脸，引得满场哄笑。

    《福禄寿三星贺岁》伶人扮作白须三星，唱着改编的《福禄寿》小调，向军民派发用红纸包着的\"吉祥物\"——实则是晒干的辣椒（驱寒）、麦芽糖（甜蜜）和炒黄豆（多子多福）。

    《万家灯火》孩童们提着自家糊的纸灯笼，组成\"福寿春\"等字样。最后所有灯笼汇聚成一条\"火龙\"，在《恭喜发财》的调子里绕场游行，灯笼上还写着各家商号的名字，果然金山出奸商

    压轴戏是《团圆宴》李勇带头，一群金山“高干”人人端出一盆红包，给大家“下”红包雨。军队炊事班，抬出一笼笼的新鲜肉包子，军民们围坐台下，每人分得一个，吃到的人人欢呼雀跃。

    夜幕如墨，广场中央的篝火噼啪作响。李勇亲手点燃引线，只听\"嗖\"的一声，第一朵烟花\"嘭\"地绽开在夜空，化作万千金雨簌簌洒落。紧接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烟花接连炸开，有的如牡丹怒放，有的似流星追月，更有螺旋状的火蛇盘旋而上，拖曳出长长的光尾。\"看！那朵红的像不像咱们的战旗？\"老兵王铁柱指着天空大喊。

    孩子们骑在大人肩头，指着不断绽放的烟花又笑又叫。最后一刻，数十朵烟花同时腾空，在最高处炸成璀璨的星河，映得每个人脸上都闪着暖光。硝烟弥漫中，不知谁带头唱起了《将军令》，粗犷的歌声混着笑声，惊飞了城头栖息的寒鸦。

    崇祯四年大年初一，李勇的豪宅处处挂上红灯笼，门窗上都贴上设计新颖、富有创意的春联和窗花。

    腊月廿五，李勇突发奇想，命人用金丝楠木赶制了一副镶玉麻将，吆喝着要和老妈、两位夫人\"切磋牌技\"。今天，他翘着二郎腿坐上桌，心里盘算着：\"三个弱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开牌不到半小时，李勇就懵了。老妈摸牌时眯缝的老眼突然雪亮，把把天胡；大夫人汤青雨表面绣花，暗地码牌如飞；二夫人沈佩玉更绝，边嗑瓜子边吃糖，还能笑眯眯说：\"相公，这圈你包了。\"绝壁是智商碾压，这可是着名的川麻“血战到底”。

    \"妈，您这手气莫不是开了天眼？\"李勇盯着自己杠上开花却点炮的对子，额头沁汗。老娘叼着新出的特种细烟：\"你爹教的！\"两位夫人憋笑抖落一桌银元——全是李勇刚铸的\"金山银元\"。

    傍晚收牌，李勇兜里比脸还干净。他咬牙切齿：\"这破玩意儿太邪乎！\"转头就下令：\"全国推广血战到底！\"

    三个月后，从松江府到吕宋码头，赌场里都在喊：\"杠上花加番！血流成河别哭！\"连西班牙商船的水手都学会了用扑克牌照猫画虎。李勇摸着空钱袋叹气：\"早知今日，该让她们教我打''血战到底''\"

    大年初二的庙会人山人海，李勇穿着青布棉袄，戴着斗笠，被二十个便装壮汉前呼后拥地护在中间。他左手搀着微显孕肚的大夫人，右手虚扶着同样小腹隆起的二夫人，身后跟着拄着枣木拐杖的老妈——这位四十岁的辣妈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活像押送着三座\"移动粮仓\"。

    \"让开让开！\"壮汉们边喊边推开人群，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卖糖葫芦的小贩捅了个跟头。二夫人突然捂着肚子呻吟：\"相公好像宝宝在踢我\"全场瞬间死寂。李勇腿一软：\"妈！快叫稳婆！\"老妈手持拐杖淡定道：\"慌啥？她俩这肚皮，再蹦跶俩月也生不出来！\"

    挤到戏台边时，大夫人突然瞪圆眼睛：\"那糖画做得像不像你铸的银元？\"李勇还没回神，两个夫人已经为了抢最后一只兔子灯掐成一团。壮汉们手忙脚乱地护着孕肚，结果自己撞成了叠罗汉。老妈冷笑：\"瞧瞧你们这熊样！当年老子怀你爹时\"话音未落，庙会屋顶突然掉下只炮仗，在李勇脚边炸成烟花。

    \"咳咳\"他顶着满头炮灰总结：\"这哪是逛庙会，分明是遭贼寇打劫啊！\"怀里还紧紧搂着抢到的麦芽糖，冲两个夫人邀功：\"看！我抢到最大的！\"

    李勇护着三位女眷挤进灯会，瞬间被五彩斑斓的花灯淹没。大夫人指着一条金龙灯嚷嚷：\"这灯笼骨架是用咱家的铁锭打的？\"二夫人捂嘴偷笑：\"相公，你铸银元的模子该不会也被偷去扎兔子灯了？\"

    老妈拄着拐杖直戳李勇后腰：\"臭小子，那盏''五子登科''灯咋像你铸币局新出的铜钱模样？\"话音未落，三个妇人已为了抢猜灯谜的彩头扭成一团。李勇被夹在中间，左手拦着要扯灯谜布的大夫人，右手拽着往灯笼上贴\"福\"字的二夫人，急得直跳脚：\"妈！快管管你俩儿媳妇！\"

    突然一阵骚动，原来老妈举着\"早生贵子\"灯笼非要和卖糖人的比高矮。壮汉们手忙脚乱地护着孕肚，结果撞翻了一排糖葫芦摊。李勇顶着满头糖渣总结：\"这哪是逛灯会，分明是三堂会审啊！\"，说完猥琐的“嘿嘿”一笑，从怀里抱着抢到的鲤鱼灯，偷偷往两位夫人手里各塞一个。

    李勇人穿越三年，总得过了一个比较“纯粹”的春节，真心不容易！

 第212章 金融教育

    崇祯四年大年初三，晨光熹微时，李勇便携着新妇汤青雨与沈佩玉，踏着冻雪往城东沈府拜年。沈学海早携家带口搬至金山卫城，如今正督造那轰动四方的\"金山银元\"。

    \"妹夫来得巧！\"沈佩奇正捧着新铸的银元呵气，见李勇便晃了晃手中银饼：\"你瞧这成色——\"话音未落，汤青雨已抢过银元对着阳光细看：\"当真含铜？\"沈佩奇神秘一笑：\"九二五成色，比西班牙人的银元还多三钱真货！\"

    他掏出三枚银元和三枚铜钱在掌心翻滚：\"一两的、五钱的、一钱的，配上分厘铜钱——一分的，五厘的和一厘的。\"突然将银元抛向空中，\"啪\"地全接住。

    众人围坐炭盆旁，李勇捻着银元边缘：\"按咱的算法——\"突然被沈学海打断：\"贤婿且看这账本！\"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每元耗银三十七点三克，成色九成二五，则实含纯银三十四点五克\"沈佩奇插嘴：\"比之欧洲银元重二点八克，却能当一两白银使，里外里赚了七分利！\"汤青雨却盯着银元背面新刻的\"金山通宝\"四字：\"这字是谁写的？比咱家账房先生的狗爬体强多了！\"

    李勇、沈学海和沈佩奇三人躲进三楼的阳光暖房，一人一支烟，把房子搞得乌烟瘴气，时不时的发出猥琐的笑声，李勇猛吸一口华子，将老长的烟灰一弹：\"为何选此时发行银元？西班牙人的白银正从美洲往咱这儿涌，日本人的石砚银山都抵给我们，——\"沈学海嘿嘿一笑。

    李勇将眼一眯：“一年，我们再准备一年，就去抢他娘的墨西哥银矿。金山兄弟们早已经按耐不住，每年产出4000万两，明年墨西哥银矿就是咱的提款机！”

    突然被沈佩奇拍桌打断：\"哥！军票的事儿还没跟你细说呢！\"，

    李勇阴阴一笑说道：“发行银元只是让大家适应我们发行货币的身份，后续，更狠的是上“军票”，先在海外移民中使用，其次金山内部从发工钱和发饷开始，内部推广使用，以后再溢出到市场，最终形成合法“纸币”。

    沈学海神秘兮兮：\"上海股票交易所已答应优先接纳银元。\"

    李勇眯起眼睛：\"只要金山系接受银元交易，上海股票交易所接受银元交易，一年的流水超过了上亿，谁也挡不住“金山银元”出道即巅峰。\"

    金山现在盘子越来越大，明朝的货币乱象必须干预，货币越乱金山所受的伤害就越大，重构货币信用体系迫在眉睫。

    李勇用深吸一口华子，逐条剖析道：\"平砝差异？申水加价？\"他冷笑扯过一串银锭，\"咱的银元九二五成色，每枚重几钱都刻得清清楚楚——\"突然将银锭摔在地上，\"看！碎成渣的就是''私铸货''！\"

    \"每铸一枚银元，咱净赚二点八克纯银。\"沈学海舔舔嘴唇，\"一年千万枚就是\"三人突然一起猥琐笑起来。

    李勇展开海上丝绸之路图：\"外商结算用咱银元，丝瓷就能卖高价。\"突然拍案：\"谁敢拒收？就让他们的船在大明的海港多停三天！\"统一银元规格便于外商结算，促进丝、瓷出口，巩固中国在“丝银对流”中的顺差地位。

    \"西班牙人用劣币，变相压价？咱直接熔了重铸！\"沈佩奇比划着熔炉手势，\"看谁狠！\"

    李勇站起身推开窗户，寒风卷着鞭炮声涌入：\"良币驱逐恶币\"。必须?争夺白银定价权，垄断发行可减少对外来银元（如西班牙银元）的依赖，避免国际市场波动冲击国内经济。

    沈学海醉醺醺总结：\"咱这哪是发货币？\"沈佩奇接口：\"分明是给大明经济装增压器！\"李勇望着万家灯火的卫城，轻声道：\"不，是给华夏血脉续命的强心针。\"远处传来守岁鞭炮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崇祯四年正月十六，李勇拽着老婆--教育部长汤青雨，雄赳赳气昂昂杀向金山第一小学。远远望见那青砖灰瓦的校门，李勇脚底生风——今儿可是蒙学首届毕业典礼，俩班共一百号\"又红又专\"的小金山们要出师了！

    结果刚到门口，李勇就被挤得差点扑街。只见金山系的商界大佬们揣着银票往门缝里塞：\"给个账房学徒名额呗？\"军头们更狠，直接扛着大刀片子往里闯：\"老子营里正缺识字的文书！\"李勇扶着被挤歪的幞头怒吼：\"都给老子排好队！这届毕业生是留着给科学院咳咳，给新军造火炮的！\"教室窗口探出小脑袋。

    汤青雨趴在李勇耳边爆料：\"松江府现在有二十所这样的学校。\"李勇倒吸凉气：\"那就是两千新鲜血液？，那整个江南\"突然瞥见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片子，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几何图形——好家伙！那架势比自家账房先生还溜！

    抢人大战巅峰时刻，有个商会掌柜竟掏出整箱银元：\"我家商会包吃住！\"话音未落，水师千户直接扛来徽章：\"上船就给记名小旗！\"一个钱庄的掌握撸起袖子准备干架，毕业班老师却幽幽飘来：\"老板，您家俩公子也在被抢人之列\"

    眼看要上演全武行，李勇一拍惊堂木：\"都听好了！让学子们自己填写志愿！\"全场寂静两秒后，学校内瞬间炸成菜市场：\"我要去造火炮！我选航海图绘制班！\"就连角落里那个啃红薯的皮孩子都举手：\"我能去喂战马不？\"

    散场时，李勇看着被撕碎的衣服傻笑：\"这届毕业生比蒙古铁骑还抢手！\"汤青雨扶额叹息：\"您还是少管闲事\"远处传来震天响的呼喊：\"爹！我要到海外去做生意！\"

    夕阳西下，李勇无力的回了官邸，根本管不了，金山人都变成什么样了？

    一杯浊酒下肚，汤青雨突然拍桌：\"我爸说海外教育归我管！\"她戳了戳李勇腰眼，\"张溥和钱谦益在济州岛晒成腊肉了，要不要给他们喂点马料？\"

    李勇被酒呛得直咳嗽，这才想起俩落魄文人。他捻着胡须冷笑：\"这俩老小子当年想给老子落井下石？\"突然拍案而起：\"让他们戴罪立功！\"

    一月后济州岛码头，张溥顶着鸡窝头被踹下船：\"大人说了，你们这俩官迷呃，大儒，现在出任海外“儒教”正副会长！\"钱谦益扶了扶歪掉的乌纱帽：\"敢问具体差遣？\"

    \"招揽五百旧部，教化藩人！\"李勇的亲兵往地上扔了本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大人说了，海外殖民地人分四等，按这本书的思想，给他们洗脑，干得好，封你们当‘部长’；干不好\"亲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三个月后奇迹，谁料这俩老书生竟是天生的忽悠大师！骗一大群热血秀才到海外，张溥在吕宋讲《论语》讲到藩人痛哭流涕，钱谦益更绝——把朱子家训编成rap，在加里曼丹岛火得连土着都拿铁锅当乐器伴奏。

    第二年年终述职大会上，李勇啃着红薯听汇报时：\"现发展海外儒教信徒八万人！\"汤青雨突然插嘴：\"老公，他们把咱家的《商道宝典》也改成儒学教材了\"李勇呛得直翻白眼：\"这俩大小狐狸比咱家账房还会算计！\"

    多年后，当葡萄牙传教士在吕宋撞见穿儒衫的藩人时，惊得十字架都掉了——谁能想到，当年济州岛的两个\"马夫\"，竟把大明儒学火种撒遍了整个南洋？

 第213章 专项经费

    崇祯四年正月二十晨光刚爬上窗棂，科学院的议事厅里已是一片硝烟味——不是火药，是钱烧焦的味道。科技七大专项？不，六大！沈佩玉一进门就黑着脸，心痛得直抽搐：为了讨好夫人，李勇忍痛砍掉了排水量1000吨的盖伦船项目（那玩意儿光龙骨就够买百亩良田）。如今痢疾特效药成功，只剩五个项目还在烧钱。

    “几个老六，又是来骗经费的？”沈佩玉挺着四个月的大肚子，瞥了眼宋应星手里泛黄的图纸，冷笑一声。本来她打算亲自去现场验尸（指火炮试射），听个响儿再决定拨款，但瞧着自己这孕相……算了，惹不起。

    宋应星拱手行礼，展开《火炮轻量化改良书》：“诸位，此次采用锻铁拼合工艺——铜板卷内管，外包锻铁条，铁箍加固，铅焊料填缝……”他唾沫横飞，沈佩玉的眼神却越来越像淬了毒的银针：“说人话！这玩意儿要多少银子？”

    “回夫人，铅焊料试了二十七次，总算成了！”宋应星擦汗，“若军代表认可，便可定型量产！”

    沈佩玉当场扶额：“这得花多少……”

    “能赚回来！”李勇一拍桌子，“换下来的旧炮，高价转给朝廷、藩国、日本人，海盗也成！建奴？卖他们更赚！”见沈佩玉瞪眼，他压低声音：“科研才是第一生产力——这炮管韧性高、耐热强，水师舰船用了比对手打得更远更准，可以抢更多的地盘！嘿嘿！”

    沈佩玉盯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标注，突然瞥见角落里的小字：“‘可承受更高膛压’？你确定？”

    “夫人英明！”宋应星搓手，“旧炮卖的钱够再造三倍的新炮！”

    沈佩玉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肚子：“……先造一批试试，炸了算你们的。”

    宋应星展开第二张图纸时，议事厅的烛火突然晃了晃——不是风，是沈佩玉捏着银票的手在抖。他指着图样上的庞然大物：“这是新型卧式钻床，专攻两大宝贝：蒸汽机气缸、陆战炮炮管。”

    “轻量化！”沈星奕兴奋地补充，手指在炮管剖面图上画圈，“陆军急得跳脚，就等着这玩意儿造轻型火炮呢！”他掏出一块铸铁坯料，“咱用延展性最好的生铁，先整体铸造出圆柱坯，再上粗车床刨出雏形——气缸和炮管一次成型，省时省力！”

    沈佩玉眯眼盯着图纸角落的标注：“‘已试验成功’？”

    “是！”宋应星点头，“但问题卡在镗床上和铸铁胚料材质上。”他指着图上的气缸，“用精密镗床扩初孔时，要么扩成傻大笨粗的水桶，要么厚薄不均——”话音未落，沈佩玉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你们说的‘成功’？！”

    一激动茶水还溅湿了炮管剖面图，墨迹晕染成一片模糊的阴影。李勇捡起茶杯，慢悠悠道：“夫人息怒，这玩意儿好比给孕妇接生——急不得。”

    “急不得？”沈佩玉拍案而起，“每个时辰，他们都在烧钱，去年烧掉一百万！”

    “但精度确实是工业生产的命门。”宋应星擦着冷汗，“我们试了六种铸铁配比，现在就卡在最后一关——如何让镗床的刀具在高速旋转中保持稳定。”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苏州有个老铁匠，祖传的‘悬丝校准法’……”

    沈佩玉一甩袖子：“那还去把人绑来，不对去挖来！”李勇满头黑线，这可不是他教的。

    宋应星展开第三张图纸，讲到新的密封方式和耐磨耐高温的密封材料，目前正在试用橡胶当密封材料时，沈佩玉一脸懵——这个是什么“东东”，她的眼神就像见了耗子的猫。

    “这玩意儿叫橡胶。”宋应星指着块黑黢黢的胶块，“我们在里头掺硫磺，嘿！您猜怎么着？这胶不但更韧，火烧都不带软的！”他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比那缠油麻绳当密封材料的土法子强十倍！”

    沈佩玉捏着胶块往地上一摔：“摔不烂？”

    “摔不烂！”宋应星咧嘴笑，“可新活塞运动方式……”他突然卡壳，看了一眼李勇，额头渗出细汗，“这个……还在琢磨。”

    “有方向吗？”李勇露出非常理解的表情，随口一问，“需要组织专家们专题讨论？”

    “别急别急！”宋应星从旁边抽出三张设计图，“您瞅瞅这个——一会儿大家去现场瞅瞅！”

    众人凑过去，只见每个图上写着“原型机甲”“原型机乙”“原型机丙”四字。李勇眼尖：“哟呵，今天还有彩蛋？”

    宋应星抹了把汗，展开第四张图纸。沈佩玉扶额坐下：“又是什么烧钱玩意儿？”

    “高强度钻头！”宋应星掏出一堆闪着寒光的铁疙瘩，“我们试了七十多种材料……”

    “七十多种？！”沈佩玉尖叫，“七十多种还拿不出成品？”

    “但进步巨大呀！”宋应星搓手，“您看这钻头，比原先的硬三倍！刀具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硬？！”本来心情已经大好的沈佩玉又不行了，搞半天，你们这帮骗子是搞玄学的，到底何时是个头，冷笑道，“经费黑洞！我要找廉政公署！”

    李勇憋着笑递茶：“夫人消消气，要不……咱把排水量1000吨盖伦船项目再捞回来？”

    “你敢！”沈佩玉抄起茶盏作势要砸，“宋应星！！！宋院长！！！”

    宋应星缩了缩脖子，指着第六张图纸：\"那个钟摆式座钟项目项目移交钟表公司，他们上市后比我们还有钱，原本拨了一万两经费，已经\"

    李勇憋着笑看热闹，宋应星看着沈佩玉表情不对，用自己才能听到话说道：\"夫人，这钱我们真没贪\"

    \"没贪？\"沈佩玉挑眉，\"那钱呢？\"

    宋应星擦着汗：\"项目组内部投票\"

    \"又投票？！\"沈佩玉尖叫，\"你们科学院是菜市场吗？还带全民公投的？\"

    \"您听我说完\"宋应星硬着头皮，\"我们把钱挪给蒸汽机项目组了。\"

    \"啥？！\"沈佩玉拍案而起，\"一万两啊！够买千亩良田了！\"

    \"但他们搞出了三台原型机！\"宋应星指着图纸，\"变着花样提升热效比\"

    沈佩玉扶着额头深呼吸：\"行，我去会会这群奸商。\"

    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欢呼：\"成功了！热效比提升到18了！\"

    沈佩玉脚下一滑，差点栽进院门口的水缸里：\"奸商都搞不过他们！\"

    众人赶到试验场时，三台蒸汽机正喷着白雾“吭哧吭哧”运作。沈星奕满脸油污，挥舞扳手大喊：“快看！这台‘铁牛’能拉动十石粮车！”

    李勇凑近观察，发现蒸汽机外壳是用整块铁板铆接而成，活像三只蹲着的铁王八。沈佩玉扶着腰走近，突然“噗嗤”笑出声：“这玩意儿比咱家水车还笨重！”

    “夫人有所不知！”沈星奕兴奋地掀开防护罩，露出内部齿轮，“我们用了新式活塞环——”话音未落，一台蒸汽机突然“咔嚓”一声，活塞杆“咣当”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火星。

    “哎哟！”操作的小伙计捂着手跳开，“这铁疙瘩劲儿真大！”

    沈佩玉憋着笑戳了戳李勇：“你瞧，这‘铁牛’拉粮车是厉害，就是怕拉断自个儿的腿。”

    李勇憋出句：“……至少没炸膛。”

    宋应星蹲在冒烟的管道前嘀咕：“热效比真有18？”突然被飞溅的机油泼了满脸，顿时成了花脸猫。

    众人哄笑中，沈星奕红着脸吼：“笑啥！明天就能改成双气缸！”李勇一时恍惚，以前开豪华汽车的人，最喜欢说老子的是八缸

 第214章 地方武装

    崇祯四年正月二十的清晨，李勇被赵礼和周皋一左一右架着，来到了旗官学校。今天是个大日子——首批从各州府选拔的同志会骨干终于毕业了，说白了，就是一群\"速成准军官\"要结业了。

    李勇往主席台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没敢抽烟），心里嘀咕：\"这帮小子练了仨月，总算能看看成果了。\"

    随着一声号响，三千名学员组成的方队开始入场。每十人一排，百人一方阵，整得跟豆腐块似的。前头的方阵刚过主席台，李勇眼睛一亮——好嘛，迈正步踢得跟抬腿打狗似的，齐刷刷的，连鞋底都快蹭出火星子了。

    \"嚯，这帮兔崽子还挺精神！\"李勇捋着胡子点头，结果下一秒，某个方阵里突然有个小子\"啪叽\"一脚踩空，差点栽了个跟头。李勇嘴角一抽：\"嘿，这谁家孩子？\"

    好不容易三十个方阵走完，学员们在校场中央站定。李勇眯着眼瞅了瞅，突然发现最边上那个方阵站得歪七扭八，像被风吹歪的麦子。他憋着笑问赵礼：\"那是谁带出来的？\"

    赵礼憋着脸：\"是……周皋的徒弟。\"

    周皋当场脸色一黑：\"胡说！我徒弟明明在隔壁方阵！\"

    李勇哈哈大笑，摆摆手：\"行了行了，毕业典礼嘛，别较真。反正这群兔崽子以后是要带兵打仗的，现在踢正步踢得再齐，上了战场能不被吓尿裤子就行！\"

    去年重阳节，袁崇焕被凌迟那事儿，可把李勇刺激得不轻。他蹲在沙盘前，手指\"啪啪\"敲着大明地形：\"狗日的，没兵权就是怂包！\"当即拍板——要搞就搞真正的\"地方武装\"，还整了个\"三级火箭\"模式：

    省级（承宣布政使司）配百人大队，辖三个中队；府级设30人中队，辖三个小队；县级新设10人小队。\"所有成员必须进旗官学校淬火！\"他敲得沙盘直晃，\"平时养着当“架子队”，有事直接扩编成团营连——跟变戏法似的！\"

    三月起，减租减息运动要席卷长江全线。李勇咧嘴一笑：\"谁敢挡道？直接送他们去海外当''岛主''！\"现在金山长江护航队，抢地主老财的本事比土匪还专业——抢完钱，按十倍\"补偿\"他们在海外殖民地的\"良田\"（其实就是片荒地），还白送鬼子、棒子、猴子当奴隶。去年移民花了200万两？那都是地主自费的！谁让他们不肯乖乖减租呢？这次三分之一的课程都是李标在分享实操经验，你看看校场的这些人，每个眼睛比狼还要绿。

    最绝的是这买卖稳赚不赔：

    抢钱解决军费和移民费；

    移民填海外地盘；

    地主老财拿到荒地+奴隶，转头就成\"海外庄园主\"，比在老家当土财主威风多了——在济州的苏州刘家、上海卢家、松江王家，现在谁不是横着走？

    海商们更嗨了，往外拉人，往回运货，贸易赚钱，股市涨得比吃了春药还猛。

    汤胖子前段时间不断骚扰李标：\"兄弟，我们那台湾北部和菲律宾群岛，总得有人填？\"李标苦着脸说：\"我他苗的人都是三班倒，你的坑太深，填不平，永远填不平！\"

    现在金山人都看穿李奸商的把戏，人人喊着\"抢钱！移民！送奴隶！股市暴涨！\"

    李勇麾下的长江沿线武装编制堪称\"数学鬼才\"的杰作：南直隶14府+4直隶州共97县，浙江11府75县，江西13府77县，湖广15府2直隶州84县——合计57个州府333县。按\"省级百人队+府级三十人队+县级十人队\"的配置，总共需要5840名旗官。周皋副校长把培训周期压到极致：每期3000人速成三个月，硬是分两批才能塞完。

    今天终于迎来首期学员毕业典礼。李勇这校长当得实在敷衍——进校三个月愣是没露面，眼瞅着学员要毕业了，才施施然登上主席台。周皋在台下翻白眼：\"您老这''毕业演讲''赶得比催债还急！\"

    \"同志们！\"李勇扯着嗓子喊，活像菜市场甩卖的：\"恭喜你们喜提''旗官''职称！回到地方要继续发扬金山新军的优良传统——说人话就是继续抢地主！\"台下哄笑。

    他掰着手指头画大饼：\"三月开始的减租减息运动，就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见到恶霸地主尽管往死里整，咱同志会可是''为人民服务''的先进组织！\"突然低沉声音：\"不过提醒各位，地主家的金银财宝虽好，可别像去年某位兄弟似的，抢完银子还顺走人家小妾——那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啊！总之财帛迷人眼，不要迷失自己。\"

    “同志们！今天，在此为大家送行，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我们一定会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园，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最后拍胸脯保证：\"跟着金山走，保准让你们当上庄园主，住上大别墅！\"台下学员心照不宣——谁不知道\"大别墅\"就是海外殖民地的荒地+十倍补偿的奴隶？但谁让李校长许诺的\"美好家园\"总带着几分海市蜃楼的滋味呢？

    周皋在台下嘀咕：\"这演讲水平，也就比土匪头子强点有限\"

    众人哄笑，典礼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随后，李勇匆匆赶往金山水师，二征南洋迫在眉睫，这少则小半年，的确需要认真准备，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

    早在崇祯三年腊月十六，朔风卷着咸腥扑向金山港。李勇二征南洋的烽火将燃，徐霞客攥着半块发硬的炊饼，佛南神棍揣着漏沙的铜漏壶，竟连年夜饭的饺子皮都没捏完——两人已踩着潮头登上艨艟巨舰。

    \"这趟差事，可比爬苍山找玉龙雪水还急！\"徐霞客裹紧羊皮大氅，看桅杆上的赤旗猎猎作响。佛南神棍敲着龟甲喃喃：\"南海涨潮在即，恰是顺风\"

    二十日后，文莱国的椰影刚漫过船舷，两个急性子便踹开舱板。徐霞客甩给岸边小贩一把碎银：\"两碗椰浆，要最烫的！\"佛南神棍却直奔码头边的占星台，抄起铁笔在沙盘上划拉：\"此处离马六甲，尚需\"

 第215章 出马六甲

    \"还磨蹭个甚！再晚恐误了季风！\"周壳和邓思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四人草草别过，徐霞客的谢公鸡踏碎文莱的晨露，佛南神棍也是追着潮声滴答——两人直如离弦之箭射向马六甲海峡。

    15世纪初，大明王朝和马六甲搞了个\"海鲜战略同盟\"——您别说，这波操作比现在某些自贸区还超前！马六甲靠着大明的buff加持，直接从东南亚小透明逆袭成\"海鲜霸主\"，而大明呢？在马六甲搞了个\"海上驿站\"，相当于在东南亚开了个\"朝贡快递中转站\"，顺手把太平洋到印度洋的航线变成了自家\"海上高铁\"，那会儿的大明海军司令估计做梦都在数南海的珊瑚礁。

    最骚的是，这波操作直接让南海成了大明的\"私家鱼塘\"。马六甲更绝，抱上大明大腿后，连暹罗（古代泰国）这个老大哥都敢怼：\"现在咱家宗主是明朝爸爸，你算老几？\"

    结果您猜怎么着？这俩刚合伙把海鲜生意做大做强，大明朝廷突然抽风玩起了\"海鲜限购令\"——不仅自家航母舰队全部退役，还给民间海鲜贩子发\"禁海许可证\"，逮到就罚抄《大明律》。等大明把南海鱼塘大门一关，马六甲立马翻脸：\"感谢大明爸爸多年投喂，现在我们要自己单干啦！\"

    最惨的是，等马六甲以为自己是海鲜市场扛把子时，门口已经蹲着葡萄牙、荷兰这些\"海贼王\"，举着火枪嚷嚷：\"此山是我开，此鱼是我烤，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所以说啊小朋友，记住，这世上最惨的商战败局，不是对手太强，而是队友突然说\"我不玩了\"！

    1509年，葡萄牙探险队第一次敲门马六甲，结果被本地人当成了海盗，打得满头包逃回船上。但这次失败的\"碰瓷\"让他们发现了个秘密：谁控制了马六甲，谁就捏住了整个航线的咽喉——这招简直比现代掐断光缆还狠！

    1511年7月1日，\"海上匪首\"阿尔布克尔克带着18艘战舰、1200个亡命徒和200多个雇佣兵杀回来。这次他没客气，直接用舰队封锁，马六甲王朝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完就凉了。

    更骚的操作在后面：1517年葡萄牙人开着\"武装商船\"窜到中国东南沿海，1557年更是用\"租房子送白银\"的套路（实际是贿赂+欺诈）强占澳门。这波操作堪比现代黑社会先交点租金就强占店面。

    而此时的明朝呢？面对马六甲王朝的s信号，朝廷大佬们一边嗑瓜子一边表示：\"让他们把马六甲还回来，不然就把你们使团当人质扣着！\"——这波\"扣押外卖小哥逼餐馆退款\"的操作，完美诠释什么叫用陆权思维玩海权游戏。明朝用扣押外交官应对武装侵略，像极了现代用拉黑微博账号处理贸易战。

    失去了马六甲的中国，最南端的海上大门大开。海权时代的游戏规则很简单：要么你当制定规则的玩家，要么就等着当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1511年，阿尔布克尔克在麻坡麻河口（现马来西亚麻坡）插下第一根木桩时，可能没想到这座\"法摩沙堡\"（a faosa）会成为东南亚最硬核的\"商业综合体\"。这玩意儿可不单是碉堡——城墙里嵌着海关办公室，了望塔下堆着香料货仓，士兵食堂隔壁就是天主教堂。

    到1583年，这座军事要塞已经进化成\"五脏俱全\"的殖民小城，拥有防御系统是7门大炮+50人炮兵队，行政班子是总督官邸，生活配套了5座教堂（含1座地标性尖顶天主堂）、医院x2、学校x1、修道院x1，另加监狱x1、水井x2。

    1604年2月2日，新任总督伊利地亚看着麻坡河口的美景，突然觉得\"不够欧式\"——于是下令扩建。于是我们看到这样的魔幻现实主义画面：北岸是漂亮的密林，南岸城堡尖顶刺破苍穹，河畔雨树与欧式砖房构成\"热带凡尔赛\"景观，海港局长的庄园围栏外，整齐排列的树木，最夸张的是1613年的人口普查：300名葡萄牙男性（含退伍老兵\/冒险家\/骗子），家属团数量不明，800守备士兵——白天收税经商，晚上祷告镇压，堪称16世纪海权时代的\"产城融合\"典范！

    1615年和1616年，亚齐军队两次进攻马六甲麻坡，与葡萄牙军在麻坡激战，破坏城堡，摧毁了葡萄牙在麻坡的建设，搞得葡萄人有点晦气，赶脚开始在走下坡路。

    点背是有原因的，葡萄牙人占领马六甲后，把海关大厅改造成\"抢劫俱乐部\"——过境税高到阿拉伯商人怀疑人生，停泊费贵到商船宁愿在海上飘着。更绝的是宗教歧视套餐：天主教城堡里飘着十字架，阿拉伯商队扛着古兰经，这波操作直接把穆斯林客户吓成\"跨境电商难民\"。于是商人们纷纷转投新开的\"海上拼多多\"：

    亚齐王国：苏门答腊西北角的\"伊斯兰拼夕夕\"，信奉真主安拉，专搞低价倾销；

    柔佛王国：马哈茂德苏丹之子开的\"复仇者联盟\"，流亡王子变身商业枭雄

    但葡萄牙人硬是靠\"老本行\"撑了半个世纪——16世纪末的市政厅数据显示，每年仍有2万+阿拉伯商人来打卡。

    真正的颠覆者是荷兰人。1595年，海上马车夫开着\"顺风车\"绕过葡萄牙的军事封锁，荷兰人拥有导航黑科技：利用咆哮西风带（当年麦哲伦环球航行的\"高速公路\"，张拓疆环球航行也是从这抄近道回的金山），不走寻常路，从南面的巽他海峡偷渡，在巴达维亚（今雅加达）建\"海外指挥部\"，相当于在马六甲隔壁开了个\"分店\"。

    强大的海军封锁南部海域，截胡了望加锡\/万丹\/爪哇的商船，又通过陆战版\"打群架\"，勾结柔佛在陆地包抄，把马六甲变成\"瓮中之鳖\"。商业竞争的本质从未改变，所有不思进取的垄断者，最终都会被更会\"组队\"的后来者干翻！

    崇祯四年（1631年），当荷兰人准备发动\"二轮收割\"时，大明使者徐霞客恰巧路过——这位旅行博主要是知道，自己目睹的正是全球贸易霸权交接的历史时刻，估计得在《徐霞客游记》里多写两页。

    1631年的马六甲，就像个破落贵族——城墙还在，但关税收入连维修费都凑不齐。葡萄牙人死守着这座\"海上收费站\"，试图用斑驳的城堡和生锈的火炮阻挡历史车轮。然而去年4月的占碑河战役，彻底撕下了这支殖民帝国的遮羞布。

    总指挥阿尔瓦雷斯（葡萄牙的勇士）带着4艘双杆桨帆船、23艘单杆小艇和14艘本地渔船改装的\"冲锋舟\"，从马六甲港出发，目标马六甲海峡对面苏门答腊岛的占碑城。

    这是荷兰人和英国人还没来得及建防御工事的\"新开发区\"，据说有2艘盖伦帆船和900士兵（情报准确性存疑），葡萄人准备放手一搏--偷袭。结果“杯具”，敌方炮火把葡萄牙舰队轰成\"筛子\"，阿尔瓦雷斯落水溺亡，这场战役堪称17世纪海战版\"草船借箭\"——只不过借来的是荷兰人的炮弹。失败直接导致：葡属马六甲失去最后翻盘机会，葡萄牙士兵士气跌至谷底，进攻能力退化到\"村口械斗\"水平。

    面对荷兰-英国贸易网络在南洋疯狂扩张，此时的总督努诺·阿尔瓦雷斯·博特略，面临的对手堪称\"地狱难度\"：一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开着装甲战舰的\"海上美团\"，垄断配送还抽成30。二是柔佛苏丹国，流亡王子组建的\"复仇者联盟\"，专搞游击战和斩首行动。

    当霸权衰落时，最危险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还在做\"中兴美梦\"！

    崇祯四年正月十五日，徐霞客和佛南西斯科正式拜访正一头包的博特略总督。

    徐霞客来到法摩沙堡总督，总督官邸位于俯瞰全城的高塔中，自成一城堡中的城堡。总督官邸位于城堡的高塔，在二楼的四角形会客房间，见到总督大人，徐霞客发现二楼主要是住宿空间，也是贮存弹药的空间，而在一楼则贮存约超过10万石的大米。

 第216章 饮恒河水

    法摩沙堡高塔的会客厅里，烛火摇曳。徐霞客拱手行礼：\"总督阁下，下官乃大明钦差，特来与贵邦共襄盛举。\"他展开舆图，\"正如贵国在澳门设埠通商，我朝亦愿在马六甲择地建要塞，互通有无，共御荷兰、英吉利之患。\"说着从袖中取出明王朝文牒，\"今大明已收复文莱，敕封为藩属，海上力量更胜往昔。\"

    佛南神棍在旁插话：\"我家大人还说，可带千名火铳手助战！\"

    博特略总督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出精光：\"上帝啊！这真是天降甘霖！\"他猛拍桌子，震得弹药箱哐当作响：\"诸位可知？昨日侦察兵回报，柔佛苏丹正与荷兰人密谈！\"他抓起鹅毛笔在羊皮纸上疾书，\"明日我就给果阿总督写推荐信——不，直接修书给里斯本国王！\"

    徐霞客趁机抛出关键条件：\"我朝欲选淡马锡（今新加坡）筑城和建港\"

    \"任君挑选！\"总督将推荐信拍在桌上，墨迹未干的羊皮纸绽开如莲花，\"城堡、火炮、粮饷全包！买路钱分你们三成，不，一口价五成！\"他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们刚截获荷兰商船，十桶火药、一百支火绳枪，正好便宜了明军兄弟。\"佛南神棍吹了声口哨，被总督瞪了一眼才噤声，这哥们已经要被逼疯了，明国是他的救命稻草。

    窗外忽传来钟声，总督指着麻河对岸的灯火：\"看哪！那是柔佛人的间谍船！\"他抽出佩剑划破烛台，火光映出墙上的防御图，\"诸位，与其坐等荷兰人打上门，不如现在就歃血为盟？\"

    徐霞客与佛南对视一眼，三人单膝跪地。总督将葡萄酒泼洒在羊皮纸上：\"以圣母之名起誓——大明与葡萄牙，当共掌南海之舵！\"

    因要前往果阿和葡萄牙王国，徐霞客立即将盟约情况写在纸上，装入鎏金蜡封信筒，递给博特略总督，徐霞客道：\"下官此行将经果阿赴里斯本，需劳烦总督遣快船护送信使至文莱。\"

    总督将条约塞进镶银木匣，\"三日后启程如何？届时我派二十名火枪手和快船护送，保证比大明的八百里加急还快！\"

    徐霞客就一路北上，直奔恒河河口方向。三日后，崇祯四年正月十九日，战船“闪电五号”停靠莫塔马湾深水港，作为最优秀的“间谍”，徐霞客临时靠岸乘小船到七十公里外的首都“勃固”，找当地华人打听了一些情况。

    他隆王统治下的东吁王朝（1629-1648）正处在\"他隆中兴\"的黄金期，堪称缅甸版的\"改革开放总设计师\"。这位君主深谙\"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好地打出去\"的道理，在其兄阿那毕隆（1613年统一缅甸）完成军事扩张后，果断将国策调整为\"四个现代化\"：

    内政基建：修建水利工程，推广双季稻种植，使缅甸从\"靠天吃饭\"变为\"年年有余\"；

    经济振兴：统一货币（铜钱\"德涅\"），鼓励孟族商人贸易，让缅甸市场成为中南半岛的\"义乌小商品城\"；

    行政改革：设立\"埃加达\"地方议会，吸纳掸族贵族参政，开创了东南亚最早的\"民族区域自治\"雏形；

    文化输出：重修仰光大金塔，扶持佛教僧团，使缅甸成为东南亚的\"精神圣地\"。

    此时的东吁王朝堪称东南亚\"隐形霸主\"：

    附庸体系：阿拉干王国纳贡称臣，暹罗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缅甸国王被尊为\"东南亚共主\"；

    军事威慑：保留五万常备军，定期在掸邦边境\"武装巡逻\"，用武力维护贸易通道安全；

    经济命脉：垄断滇缅宝石贸易，曼德勒成为中南半岛最大集市，商旅往来络绎不绝。

    1568-1606年的明缅战争（勃应囊\/南达勃因时期）堪称东南亚版\"朝鲜战争\"。这场持续数十年的边境战争，让双方都付出了惨痛代价，万历末年（1606年后），明朝在邓子龙、刘綎等将领反击下勉强守住核心土司区，丧失木邦、孟密等八处土司（相当于丢掉云南三分之一国土），边境防线收缩至车里宣慰司（西双版纳）；孟族大起义让东吁王朝意识到\"北伐后遗症\"——占领区管理成本远超掠夺收益，占领的土地成了\"烫手山芋\"。

    1606年后，明缅边境形成\"冰冻冲突\"状态，明朝控制区：仅能有效控制车里宣慰司（西双版纳）和南甸、干崖、陇川等\"内地\"土司，边境防御以\"被动防守\"为主；东吁实际控制区：木邦、孟养、孟密、蛮莫（八莫）等原明朝羁縻土司地区尽归缅甸，当地掸族首领成为缅甸的\"代理人\"；

    东吁王朝深谙\"控制贸易节点比占领土地更划算\"的道理。曼德勒扼守滇缅商道，成为中南半岛的\"贸易中转站\"，比直接统治山区土司更经济实惠；缅甸发现统治掸族比直接统治汉人聚居区更经济。掸族首领自治+定期纳贡的模式，远胜于派遣官僚直接管理；

    双方默契维持边境集市繁荣。尽管官方关系冷淡，但民间贸易却蓬勃发展，形成了事实上的\"自贸区\"。

    两日后，正月二十一日，因听到大明最近损失不少藩地，心情郁闷的徐霞客回到“闪电五号”，战船扬帆前行，五天后，来到了混乱的恒河入海口，葡萄牙人在胡格利（hooghly）（今加尔各答以西））建立了重要的贸易据点，徐霞客和佛南神户商议后，也在此留下五人设立商馆，主要是收集周边的情报。经过与葡萄人的沟通了解到，现在南亚次大陆的整体的情况。

    1631年的恒河三角洲是一片充满矛盾的土地。莫卧儿帝国在沙贾汗统治下如日中天，却难以彻底掌控这片富庶却混乱的区域。恒河三角洲就像帝国版图上一块顽固的\"牛皮癣\"，表面臣服于莫卧儿的宗主权，实则暗流涌动。

    莫卧儿帝国的军队能征善战，在北印度所向披靡，却在恒河三角洲的河网沼泽中屡屡受挫。南部沿海的吉大港等地长期被阿拉干王国控制，这些海盗不仅劫掠商船，还经常深入内陆进行奴隶贸易。莫卧儿官员们对此头疼不已——派兵清剿耗资巨大却收效甚微，放任不管又让帝国颜面扫地。

    更让莫卧儿人恼火的是那些葡萄牙\"失业军团\"。16世纪时，这些葡萄牙冒险家还是帝国官方认可的贸易伙伴。到了17世纪初，失去官方支持的他们摇身一变，成了恒河三角洲最活跃的\"河道游击队\"。他们在桑德维普岛建立据点，在胡格利河畔收取保护费，时而为阿拉干国王效力，时而自立门户从事奴隶贸易。这些葡萄牙人就像一群难以驯服的野狗，让莫卧儿当局既恨又无奈。

    当地的政治格局更是一团乱麻。阿拉干王国控制着沿海地区，孟加拉的小王公们各自为政，葡萄牙冒险家横行霸道，还有许多土着部落首领在偏远地区保持着事实上的独立。这种混乱状态反而催生了独特的经济生态——奴隶贸易、军火走私、保护费生意在这里蓬勃发展，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灰色产业链。

    恒河三角洲的特殊性在于，这里既是帝国权力的边缘地带，又是商业贸易的黄金水道。莫卧儿帝国控制着上游地区，却难以染指下游的河口三角洲。这种权力真空催生了独特的经济生态——阿拉干海盗、葡萄牙冒险家、孟加拉王公和欧洲商人在这片土地上相互竞争又彼此依存。这种表面混乱实则有序的状态，正是17世纪早期全球化的一个缩影。

    当莫卧儿皇帝在阿格拉皇宫为帝国的荣耀而骄傲时，恒河三角洲的商人们正在创造着自己的财富神话。这片土地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乱世出商机\"——在帝国权力的缝隙中，在殖民者的夹缝里，一代又一代的商人们找到了生存之道。这种独特的经济生态，不仅塑造了恒河三角洲的历史，更影响了整个南亚次大陆的未来发展。

 第217章 锡兰要塞

    放眼整个南亚次大陆，1631年的权力格局同样错综复杂。莫卧儿帝国虽然强大，但德干高原上的苏丹国们仍在顽强抵抗。比贾普尔、戈尔康达等伊斯兰苏丹国与莫卧儿长期对峙，控制着西海岸的重要贸易据点。在南印度，维贾亚纳加拉帝国的残余势力仍在迈索尔等地维持着自治。

    欧洲殖民者正在寻找立足之地。葡萄牙人早在16世纪就占据了果阿、达曼-第乌等沿海据点，但他们的势力正在衰退。荷兰和英国东印度公司开始在沿海建立贸易站，虽然规模还不大，但野心勃勃。英国人更是在1611年获得莫卧儿皇帝贾汉吉尔的批准，在苏拉特建立了首个贸易站点。1613年葡萄牙袭击莫卧儿船只后，英国成功抓住机会，获得了更大的贸易特权。到此时，英国已巩固在苏拉特和东海岸黑苏利珀德姆的贸易点，主要出口印度棉布、香料，进口欧洲金属制品。

    葡萄牙人的角色尤其耐人寻味。他们不再是16世纪那个不可一世的海上霸主，而是沦为了地区势力博弈中的\"雇佣军\"。他们为阿拉干王国提供军事支持，帮孟加拉王公进行暗杀活动，甚至直接参与奴隶贸易。这种无底线的经营方式虽然饱受诟病，却让他们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崇祯四年正月二十八日，\"闪电五号\"调转船头向南驶去。徐霞客站在甲板上，望着混乱的恒河三角洲渐行渐远，心里长舒一口气。这片土地就像个巨大的漩涡，让他这个习惯在山川间徜徉的旅行家感到窒息。下一站斯里兰卡大岛，徐霞客想起李勇曾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他说：\"这斯里兰卡岛可是控制南亚次大陆的关键！以后咱们要是想在这片海域有所作为，必须拿下它！\"

    七天后，二月初四，\"闪电五号\"抵达科伦坡港。迎接他们的不是预想中的繁华港口，而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围城战。康提王国的几万僧伽罗军队正在猛攻葡萄牙要塞，炮火硝烟弥漫整个港湾。徐霞客和佛南西斯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哪里是港口，简直就是战场！

    葡萄牙人的防御体系让徐霞客叹为观止。要塞主体修建在城西南的岬角上（也就是现在斯里兰卡议会和金融中心所在地），就像一把尖刀直接插入港湾入口。这种\"堡垒环抱港湾\"的设计堪称经典——城墙面向内陆的一侧厚实如墙，足以抵挡僧伽罗军队的进攻；临海一侧则相对薄弱，但依靠舰队的火力掩护，形成了完美的防御体系。更绝的是，整个城堡里只有300多名士兵，却让数万敌军寸步难行。

    \"这设计真是绝了！\"徐霞客忍不住赞叹。既然明国已经与葡萄牙达成了准军事联盟，他当即下令船长开炮助战。

    \"闪电五号\"一侧的20门10斤红夷大炮依次怒吼，震耳欲聋的炮声惊飞了港口上空的海鸟。这些当今最精锐的重炮射程近两里，炮弹如雨点般砸向僧伽罗军队。不到半小时，方圆五里内就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了。僧伽罗军队被这突如其来的炮火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

    锡兰总督若昂·德梅内塞斯站在城墙上，看着突然出现的援军欣喜若狂。当他看清那艘漂亮的飞剪船时，却皱起了眉头——这船型他从未见过，虽然飘着葡萄牙旗帜，但葡萄牙人应该没有这样的战舰。更让他疑惑的是，船上的水手们穿着打扮也与葡萄牙人迥异。

    徐霞客站在甲板上，望着狼狈逃窜的敌军，心里却另有打算。他知道，这次炮击虽然解了葡萄牙人的燃眉之急，但也暴露了\"闪电五号\"的与众不同。不过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了解发生什么状况？

    佛南西斯科凑过来低声道：\"大人，咱们要不要派人去见见总督？\"徐霞客点点头：\"去！\"他心里清楚，在这个复杂的国际舞台上，每一步都要谨慎行事。

    港口上空，硝烟渐渐散去。这场意外的炮击不仅让葡萄牙人松了一口气，也让徐霞客意识到，在这片陌生的海域，武力有时候比语言更有说服力。而他那艘神秘的\"闪电五号\"，无疑已经成为这个港口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当徐霞客和佛南西斯科从怀中取出马六甲总督科斯塔的推荐信时，锡兰总督若昂·德梅内塞斯的脸色瞬间由迷茫转狂喜。这位刚刚经历大败的葡萄牙指挥官，原本灰暗的眼神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信上不仅有马六甲总督的火漆印章，还有双方在马六甲结盟的事实！

    \"感谢上帝！真正的援军终于到了！\"若昂·德梅内塞斯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他一把抓住徐霞客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来，这位总督去年底刚遭遇了一场惨败：乌瓦地区的葡萄牙远征军遭到僧伽罗军队伏击，1600名士兵（包括大量仆从军）命丧黄泉，只有他和少数亲信侥幸逃脱。此役让葡萄牙在斯里兰卡的有生力量几乎消耗殆尽，到1631年只剩下不到500人困守科伦坡。在被围攻整整一个月后，守军仅剩300多人，眼看就要城破人亡，没想到明军的战舰突然出现。

    徐霞客当即表示可以派人前往果阿报信，协助安排援军。这个提议让若昂·德梅内塞斯感激涕零。他哪里知道，徐霞客心里正打着自己的算盘——通过这次\"炮舰外交\"，既能展现明国的实力，又能试探葡萄牙人的真实意图。

    送走若昂·德梅内塞斯后，徐霞客站在\"闪电五号\"的甲板上，望着科伦坡港飘扬的葡萄牙旗帜，思绪万千。马六甲总督科斯塔为何如此慷慨？又是送地又是出钱，甚至不惜让明军介入马六甲事务？答案渐渐浮出水面：葡萄牙人正在全球范围内收缩战线，处处冒火，兵力捉襟见肘。与其死撑，不如花点代价请明国这个\"大傻子\"当打手——既能解燃眉之急，又能避免直接冲突。对大明来说，这何尝不是进入南洋和南亚的绝佳机会？

    佛南西斯科凑过来，老神在在的压低声音道：\"大人，我看这帮小子是在利用咱们？\"徐霞客眯起眼睛：\"利用？我们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他转身走向船舱，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这场\"双赢\"的合作，才刚刚开始。

    徐霞客在科伦坡休整了三天，名义上是休息，实际上当了两天\"打手\"。不过若昂·德梅内塞斯总督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位老狐狸深谙人情世故，临别时硬塞了不少钻石、黄金和银币作为酬谢。徐霞客心里门清——葡萄牙人强行推广天主教，强占佛教寺院土地，还玩弄分化政策挑拨僧伽罗人与泰米尔人的矛盾，这才惹出这么大麻烦。他可没兴趣替葡萄牙人擦屁股，收完酬劳就拍拍屁股走人。

    四天后，徐霞客抵达果阿。向果阿总督通报了斯里兰卡的险情后，他一刻也不多留。崇祯四年二月初十，\"闪电五号\"调转船头，向着中东方向扬帆而去。

    海风拂过甲板，徐霞客望着渐渐远去的葡萄牙殖民地，以后一定要在南亚设立商业据点，明朝的丝绸、瓷器、茶叶等商品在莫卧儿帝国乃至整个南亚的苏丹国都具有极高的竞争力，这些高质量的商品深受莫卧儿贵族和富裕阶层的喜爱，富裕的莫卧儿帝国为了获取这些商品，肯定愿意使用黄金进行支付。而明朝对莫卧儿帝国的香料、宝石、棉花等商品也有兴趣，双方在贸易中存在一定互补性。想着，想着！心里开始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这次\"炮舰外交\"虽然小有收获，但真正的重头戏还在欧洲。

 第218章 中东双雄

    七日后，即崇祯四年二月十五日，在佛南西斯科的建议下，“闪电五号”抵达霍尔木兹岛。这座曾被誉为葡萄牙在亚洲最繁盛的贸易据点，此刻却以满目疮痍的废墟姿态迎接他们——残垣断壁间再无桅杆林立的盛景，破碎的石墙上爬满荆棘，海风裹挟着咸腥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佛南西斯科望着这片荒芜，恍惚间想起十年前在此逗留的一个月：那时坚固的圣塞巴斯蒂安要塞矗立如山，教堂尖顶刺破苍穹，商船如蚁群般在港湾穿梭，市井间混杂着葡萄牙语、阿拉伯语与印度方言的喧嚣。此刻记忆与现实的撕裂让他眼眶发烫，几滴清泪无声坠地。

    \"葡萄牙就像染了疫病的巨兽。\"他攥紧栏杆，指节泛白，\"从果阿到马六甲，所有殖民地都在溃烂。\"海风掠过他斑白的鬓角，远处海平线上隐约可见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三角帆影——那支无形的巨手正扼住葡萄牙的咽喉，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海上帝国拖向深渊。

    迫于无奈，船队转向岛对岸的新兴港口阿巴斯港。这座在1622年萨法维波斯与英国东印度公司联手颠覆葡萄牙统治后崛起的港口，此刻正焕发着勃勃生机。当年萨法维军队在英军舰炮掩护下攻占霍尔木兹岛后，波斯人敏锐地意识到：这座依赖淡水运输的岛屿不仅防守困难，更因远离大陆而难以辐射内陆贸易。于是他们果断摧毁了岛上宏伟的葡萄牙要塞与教堂，将贸易重心系统性转移至波斯本土南岸的阿巴斯港。

    不到十年光景，这座新城已蜕变为波斯湾的核心枢纽。来自印度的苏拉特商船满载着棉布与香料，东南亚的马六甲舰队带来丁香与檀香木，甚至有中国商船经马尼拉或东南亚中转抵达此地。波斯人以惊人的效率构建起陆海联运网络：货物在此集散后，或经波斯湾内航线转运，或通过商队穿越扎格罗斯山脉运往美索不达米亚，更有一条秘密商道直通红海沿岸——那里正等待着奥斯曼商人的驼队。

    港口石码头旁，英国东印度公司与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旗帜猎猎作响，亚洲商人的驼队与欧洲商船的锚链交织成网。徐霞客在码头上远眺，看见波斯税吏正用天平称量来自中国的丝绸，印度商人用阿拉伯语与荷兰书记员激烈讨价还价，而英国商馆的旗帜下，几个戴着羽毛帽的欧洲人正对着波斯湾地图指指点点。这座新兴港口如同巨大的齿轮，将欧亚大陆的财富与野心碾碎重组，编织成一张覆盖整个印度洋的商业之网。

    徐霞客发挥了旅行界\"老六\"的看家本领，揣着半块芝麻烧饼混进商队茶馆，三杯波斯红茶下肚就套出了中东局势的绝密情报——这活儿要是搁现代，绝对能拿个\"国际情报处编外优秀员工\"奖。

    眼下中东正上演着大型双雄争霸现场：奥斯曼帝国和萨法维波斯这对千年冤家，把美索不达米亚和高加索当成了他们的擂台，没事就上演全武行。萨法维这边刚用\"祖传技能包\"——阿拔斯大帝留下的军事改革红利（火枪步兵+炮兵天团\"古拉姆\"），把波斯高原、高加索三傻（亚美尼亚、阿塞拜疆、格鲁吉亚东部）、巴格达以及呼罗珊打包收入囊中。可惜现任沙阿萨菲一世是个\"战五渣\"，比起他爷爷阿拔斯大帝这个六边形战士差了十八条街，现在全靠祖宗基业硬撑。

    反观奥斯曼，埃及、叙利亚、黎凡特沿海这些\"黄金地段\"全在他们手里攥着，连阿拉伯半岛的也门高地都插上了新月旗（虽然当地人天天闹幺蛾子）。更绝的是，连贝都因部落这种\"野生势力\"都只能在沙漠里打游击，黎巴嫩山区和格鲁吉亚缓冲国倒是活得挺滋润，天天上演\"奥斯曼爸爸管不着\"的戏码。

    1631年这年特别有意思——两大帝国刚经历完权力交接，新上任的萨菲一世还在琢磨怎么把爷爷留下的家底败光，而奥斯曼那边穆拉德四世马上要亲政（这位爷可是未来着名的\"暴君\"）。两边暂时休战搞\"冷对抗\"，边境线上小摩擦不断，活像俩武林高手在比拼内力，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暗流涌动。

    此时的波斯就像个过气顶流：虽然还保持着\"中东巨星\"的人设（庞大国土+精锐部队+丝绸贸易印钞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它在走下坡路。萨菲一世这哥们儿堪称\"作死小能手\"，一边疯狂清洗功臣，一边用\"猜忌の眼神\"盯着大臣，把朝廷搞成了\"职场pua现场\"。现在朝廷效率堪比树懒，人才跑得比兔子还快，军队凝聚力直线下滑，财政管理更是乱得像被哈士奇拆过的家。更惨的是，这波操作直接给奥斯曼和乌兹别克送去了\"趁你病要你命\"的邀请函。

    现在波斯就像站在悬崖边跳探戈——表面还在蹦跶，脚底下已经开始打滑。边境冲突随时可能升级成全面战争，而1631年这个微妙的时间点，简直就是观察波斯帝国\"如何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经典案例。毕竟再过几年，等萨菲一世把巴格达也玩脱手（1638年奥斯曼反杀夺城），大家才会惊觉：原来帝国的衰落，早在这年就埋下了伏笔！

    徐霞客啃着烧饼感慨：\"这届波斯君主带不动啊！\"隔壁茶馆老板插嘴：\"嘿，您还别说，我们这儿的苏丹也在家偷偷数金币呢——俩帝国现在就跟俩暴发户似的，表面风光心里虚！\"。

    打听完这些情报后，徐霞客拽着还在为葡萄牙帝国唱挽歌的佛南西斯科，连夜摸黑赶路。一天后，他们站在了马斯喀特港的悬崖边上——这地方像极了葡萄牙帝国的\"烂尾楼工程\"：坐落在阿拉伯半岛东南角（今阿曼），左手掐着波斯湾入口（霍尔木兹海峡外），右手按着印度洋主航道，堪称\"海上收费站\"的黄金地段。虽然1515年就被葡萄牙人抢到手当东方帝国的海军基地和商站，如今却像被白蚁蛀空的豪宅，摇摇欲坠。

    现在这里还是葡萄牙东方贸易网络的\"关键螺丝钉\"，连接着东非、印度果阿和波斯湾的贸易动脉。可惜自从1622年丢了霍尔木兹岛这个\"王炸\"，马斯喀特的日子就跟过山车似的往下冲。更惨的是，阿曼本地势力雅鲁布王朝正举着\"反葡大旗\"疯狂输出，把鲁斯塔克等内陆地区当根据地，活脱脱上演\"农村包围城市\"的戏码。葡萄牙人现在守着这座海港，天天琢磨的不是怎么赚钱，而是\"今天叛军会不会打过来\"——这波啊，这波叫\"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锤\"，连海风都带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儿。

    徐霞客趁机混进葡萄牙海军司令部蹭茶喝，硬是从几个醉醺醺的军官嘴里抠出了南亚贸易航线的终极拼图。崇祯四年二月十八这晚，他蹲在马斯喀特港的烽火台上，在日记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大明南亚贸易战略核心：

    大明商道五连鞭--建商馆

    首推阿巴斯港：波斯萨法维的\"国家门面担当\"，波斯湾最野的东西方贸易中心，印度\/东南亚\/东亚航线在此疯狂蹦迪，前景好到能当理财产品！

    再则巴士拉（波斯控）：河海联运\"六边形战士\"，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和波斯内陆的\"任意门\"，东亚货物想深入中东腹地？走这儿就对了！

    其次穆哈（奥斯曼控）：印度洋与红海贸易的\"超级红娘\"，东亚货物想嫁入红海-地中海豪门？得先过我这关！

    然后吉达（奥斯曼控）：红海北段的\"朝觐顶流+商业顶流\"双buff加持，穆哈的货物+东亚商品在这儿组团出道，埃及和黎凡特群众抢着打call！

    最后苏拉特（英国控）：虽然不在中东，但人家是印度洋西部的\"带货一哥\"，百分之八十的东亚货物想进中东？先来我这中转！实际流量吊打所有中东港口，这波属于\"隐形冠军\"！

    为了让大明的商船不被海盗和叛军当肥羊宰，徐霞客还画了条\"海上生命线\"：在马斯喀特、锡兰（今斯里兰卡）和马六甲这三个点驻军，三点连成线，直接把印度洋贸易通道焊死！

    合上笔记本时，佛南西斯科在旁边急得直跳脚：\"老兄！再不走‘闪电五号’就要被非洲洋流冲成碎木片啦！\"徐霞客望着港口飘扬的葡萄牙旗帜——那抹残破的十字架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像极了葡萄牙帝国最后的余晖。他最后瞥了眼马斯喀特港，喃喃自语：\"这地方啊就像个装满金银财宝却忘了锁门的仓库，就等着别人来捡漏咯。\"

    次日清晨，崇祯四年二月十九日，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阿拉伯海的海雾，\"闪电五号\"升起满帆，正式告别亚洲大陆。船尾翻涌的白浪中，依稀可见葡萄牙哨塔上的士兵正用长矛挑着早餐面包——没人注意到这艘挂着神秘旗帜的中国战船，正载着整个东方贸易的未来，驶向非洲大陆的神秘海岸。而此刻的徐霞客不会知道，他随手写下的商道笔记，将在未来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李勇正在金山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准备。他的第二次南洋征讨计划已进入倒计时，这次的目标不仅是巩固现有地盘，更要将大明的势力范围向南扩张。船仓里堆满了火药和粮草，船坞中新造的战船鳞次栉比，士兵们摩拳擦掌等待出征的号令。

 第219章 二征南洋

    时间倒回到一个月前，崇祯四年正月二十日，李勇参加了旗官学校的毕业典礼，三千“地下工作者”将回到各自地方，轰轰烈烈的准备大搞“减租减息”运动。第二天，晨光穿透窗棂时，李勇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有些隐隐不安，汤青雨和沈佩玉两个大肚姐，被他转得晕头转向。他忽然停住动作，茶盏在案几上震出细碎涟漪——这些亲手调教的\"夜行者\"，真能驾驭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吗？

    \"青雨，让周皋再征兵一个旅。\"他猛地推开雕花木窗，惊起檐下筑巢的春燕，\"这次的减租减息运动，我总觉得藏着火药桶。\"怀有七月身孕的汤青雨扶着门框干呕，身旁的沈佩玉笑着递酸梅汤，却被他转身时带起的气流掀动珠帘。

    赵礼手持湘妃竹扇跨进门时，莫学贵正用牙签剔着牙缝里的云腿丝。方以智默默将《南洋风物志》往袖中藏了藏——这位宣传部长兼\"儒释道天团\"团长，总爱把重要文书揣在身上。

    “减租减息”运动中各省抄家案子，往后要过两道筛子。\"李勇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惊得赵礼扇骨一颤，\"七品以上官员、卫所勋贵、宗藩涉案，必须由你亲自批红。\"笑面虎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在扇面上叩出急促的节奏。

    莫学贵掏出银元把玩时，李勇正盯着墙上的《坤舆明国全图》。然后，他回过头来对着莫奸商笑了笑，总之，这个家伙贼眉鼠目，看着就让人想笑：“学贵，你这次云贵川转一圈，我想明年，金山一定要选一个地方进行“施政”试点，试试金山管理地方的成色，我是优选四川盆地，把四周一扎，闹翻天也没人管得了。当然云南也不错，从南洋海边把东吁王朝打穿，直接就给大明插了个管，从那边往南洋移民也是一条路子。”

    他又看着赵礼说：“借金山商会在云贵川布点，你也选一批骨干，让学贵带进去，临时在那边发展同志估计是来不及了。你们这次一定要打好配合，万不得已，你的中央直属特务，让老莫也带一个排过去。”

    这时他看了看，一直在幕后辛苦耍笔杆子的方以智，说道：“密之（方以智的字号），这次下南洋，咱们的儒释道天团准备得如何？”方以智笑了笑，适时捧出花名册：“儒家有了钱谦益和张溥后，我没再物色他人，佛家和道家对在南洋去开分店很有热情，组团报名的寺庙超过十个，如松江泗洲塔院、灌顶禅院、苏州寒山寺、灵岩寺、西园寺、杭州灵隐寺等，道观也有十个，如东岳庙、玄妙观、上真观、重元寺、福星观，共计约200化外高人随行，寺庙和道观捐的经书就超过二十箱。

    方以智压低声音，\"只是二百高人若挤在一条船上\"

    李勇想不都想的说道：\"分装！下南洋的和尚道士们，一个都不能少。\"如果出事，那罪过就大了。文化代表团（佛家、道家、儒家）要一起出手，反对搞什么一神教，在所有藩国要定性为邪教。（这种事就不劳大明亲自出手，这都是藩国自己干的）

    李勇转身又对汤青雨说：\"准备调令！杜三策这小子总抱怨琉球好寂寞，正好调他去大员当总督。升杨抡为琉球总督，防区扩大，把日本种子岛也划进去——蔡六的海盗营继续坚守这个防区。\"

    烛火在青铜灯树间摇曳，将李勇的身影投映在《郑和航海图》上。他指尖沿着吕宋群岛划出一道弧线，忽然轻叩桌案：\"汤正这小子在台湾练兵有模有样，是时候放出去遛遛了。\"

    \"调他去当吕宋总督。\"他抓起教鞭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把大员那套''文明教化''的法子带过去——记得提醒他，对那些嚼槟榔的土着酋长，该亮刀子时就别唠叨。\"笔锋陡转直指加里曼丹岛，\"至于赵石调文莱当总督\"

    猛将赵石此时正在马尼拉晒太阳，不由打了一个喷嚏，谁在念我？\"他不是喜欢打架吗？加里曼丹岛的战斗多得很，文莱这地界够他耍威风了！蔡七及他的海盗营从琉球调文莱，我有大用。记得把吴之凡提成文莱副总督——这小子玩阴的有一套，专治各种不服。\"

    李勇接着用教鞭指向马六甲：“让邓思之的海安营所部做好准备，他们近期将前出马六甲，葡萄牙人和阿拉伯人的生意油水很足，我们要去分一分。另外，把吴胜那个小百户升成海安卫千户，把缺额的900人给他补充过去。对了，让周立勋和蔡三随我一起去南洋。”

    看着吕宋、文莱和马六甲一线，李勇忽然轻笑：\"汤正教猴子做人，赵石收拾食人族，邓思之去掏阿拉伯人的钱袋子，吴之凡去乱人心\"万事俱备，只欠“北”风，下南洋，就要尽快借二月的北风出发。

    崇祯四年二月初五·金山港，晨雾如纱笼罩着泊满战船的港湾，李勇的霸气侧漏的老母挽着同样大腹便便的汤青雨与沈佩玉，站在码头的栈桥。\"李家有后，总算不用骗老夫人说去钓鱼了。\"汤青雨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轻笑，沈佩玉嘀咕道：“他这次说去检查大员（台湾）屯田的情况。”

    积攒小半年，56艘战船在港湾列成几排，金山水师的46艘战船排列在前，最前方的排水量千吨级的\"江南三号\"如巨兽般压阵。12艘五百吨级盖伦船的炮窗漆成狰狞的图案，8艘飞剪船的三角帆在晨风中猎猎作响。15艘改装福船的船头特意雕上了饕餮纹，那是李勇特意要求的\"文化输出\"，最后是10艘小型的苍山船和殖民公司的10艘福船。

    \"蔡三那小子带了10艘福船。\"莫学贵嚼着槟榔嘀咕，\"加上新招的1000人日本敢死队，这阵容比去年打琉球还阔气。\"话音未落，一艘苍山船突然鸣响号角，惊起港湾里成群的白鹭。

 第220章 加里曼丹

    李勇站在\"江南三号\"的艉楼，龚其胜在旁静静站立，望远镜里可见每艘船都挂着日月旗——它代表大明官家身份，李字大旗是金山公司的生意招牌。正午时分，随着三声震天铳响，五十六艘战船依次驶出港湾。

    \"夫人，该回了。\"沈佩玉轻声提醒，却见李母和汤青雨将手中帕子，奋力挥舞直到舰队消失在海平线——海水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崇祯四年三月初一，金山水师历经二十五日劈波斩浪，终于在晨雾中锚定文莱港。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拂过甲板时，周壳正站在\"江南一号\"的艉楼上远眺——他的四十艘战舰已在此驻泊三日（除江南一号，主力战船有9艘500吨级盖伦船，5艘飞剪船，4艘福船，南洋群岛多，苍山船多达21艘）。更有蔡七带来的四艘苍山船与一艘福船作为前哨。百艘战舰的桅影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连港湾内世代捕鱼的独木舟都不得不避让到礁石区。

    \"这排场\"杜勒·卡哈尔国使者阿米尔汗捏着镶金请帖的手微微发颤。原本准备让出三分之一王宫的给李将军使用，在目睹这场海上钢铁洪流后变成了苦笑：\"看来我国王宫的琉璃瓦，终究比不得明国要塞的青石砖。\"叹了一口气，算了，形势比人强，还是我用三分之一。

    此刻港口东侧，占地四里的棱堡已现雏形——六千余名工匠日夜赶工四个月，仅完成三分之一工程量。李勇摩挲着棱堡设计图上复杂的交叉火力线，对文莱国官员道：\"年底前必须完工，明国大军需要它来保卫文莱国。\"

    次日巳时，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被改作临时指挥所。会议开始前，李勇非常亲切的与每个人打招呼，周壳、龚其胜、赵石、邓思之、周立勋、蔡三、蔡七、吴之凡对了还有海外文化部长和副部长钱谦益和张溥。随后李勇端坐主位，目光扫过列席将领和官员。

    \"诸位，\"李勇敲了敲鎏金铜盘，清脆声响惊飞了檐下白鸽，\"今日议五事。\"他展开的南洋地图，文莱港被朱砂圈出，\"其一，打谁？\"手指划过马六甲海峡和爪洼群岛，\"苏丹国、荷兰人和英国人？\"又指向爪哇方向，\"其二，怎么打？三是找个什么地方进行汉化试点？四是如何对藩人教化？让二代华人，殖民地土着和其他外来人如日本人、朝鲜人等（蛮人和奴隶不算人），学说中国话，读圣贤书；五是如何文化渗透？儒释道如何推广？一神教如何削弱？\"

    烛芯爆开的噼啪声中，李勇指尖划过摊开的南洋海图。二十余名将领与幕僚的激辩声渐渐平息，他蘸取朱砂在马六甲海峡位置画下重重的圈：\"此战，要打就要打在筋骨上。\"

    \"邓思之。\"李勇猛然抬首，\"即刻率海安营进驻淡马锡，让新加坡港的葡萄牙人看看我们的新军战力。\"转向众人，他嘴角微扬：\"至于万丹与巴达维亚——我们要搞“航行自由”，金山和吕宋的联合舰队，先去马六甲给葡萄牙人打打气，再去万丹和巴达维亚外海开两炮，让苏丹国和荷兰人都知道明国回来了，这叫先礼后兵。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打一场战役很花钱的，适当展示武力很有必要。\"

    赵石出列抱拳：\"末将请命清剿加里曼丹。\"李勇将《岛夷志略》掷于案上：\"该岛土着纳贡已有三代，但是从不缴税，但今天这个规矩要重新改过来，所有土着部落必须交税，如今抗税如抗旨。\"他抽出腰间短刀划开桌角，\"敢死营纵火焚林，忠贞营掘断河道——但凡缴税者，可持此税务凭证免死。\"蔡三捧着海图疾步上前：\"大人，殖民公司战船已做好准备，全力配合赵将军。\"李勇心想，文莱国的各个部落必须来点实际的，该交税的，要老老实实的交税，金山养这么多战船和军人在加里曼丹又不是做慈善，老花钱了。

    李勇用手挑起海图某处：\"从汶莱到苏拉威，如果发现带武器的外人，就物理消灭，这可是自古以来文莱国的地盘，主权国家不容外国势力干涉。\"忽又冷笑：\"遇着荷兰探险队？按《大明律》处置——格杀勿论，首级悬于王宫辕门。\"

    吴之凡成立一个“兰芳公司”（李勇的恶趣味），其实就是官办“地下黑帮”，开着军火船，带着南洋华商四处送“外卖”，串联所有的南洋华人，华人原则上必须“自愿”加入，然后就可以喜提武器（要给钱，非提供）。可以想像，不出一年，随身有家伙的南洋华人，从此都是横着走，只要不开心，就可以把别人“突突”了。总之，李勇要把上百万的华人移民动员起来，当然贩卖威胁论，可以零卖不少军火，蚊子再小，腿上还是有肉，这些小钱，李奸商还是很在乎。

    蔡七的小船队和海盗营领到非常奇怪的任务，李勇取得名字叫“插旗行动”，他还专门要求杜勒·卡哈尔国把他上万旧军队和破烂海军拉出来配合，除了苏门答腊和爪哇主岛外，其他各岛的土着都送日月旗，只有挂上就是“心向大明”，有殖民者来欺负，就全蔡七的巡视船投诉，大明自会教他们重新做人。面对这些没有国家意识的土着，这项运动不花多少钱，抢起地盘来又高效又轻松。

    海外文化部长钱谦益和张溥两人，喜提三个重大任务，钱谦益负责是带领“天团”（儒释道200多人），物色建庙或道观的地址，发展教众，同时各地开办识字班，让心向大明的藩人，成长为华人；李勇在地图上一圈，指着沙巴，对张溥说：“你负责这个地方彻底“汉化”，把信其他教的顽固份子，通通送苏?群岛这个圣地去。”必须试点打造--中华文化“特区”，如果成功，那就批量复制经验，不断加里曼丹岛上扩大范围，直至将异教徒，通通打包送苏?群岛。

 第221章 燃烧岛屿

    钱谦益出列道：\"大人，教化之事\"李勇颔首。\"藩外之地，我们必须尽快提升说汉语识汉字的人员比例，先优选三代居此的华人子弟，先授《千字文》再习《论语》。藩人用《孝经》，华人教《大学》——\"他突然冷笑，\"至于那些自诩文明的传教士，把他们的经书换成《道德经》再放回去。\"

    会议尾声，张溥提议设立\"译书局\"，将四书五经译作马来语。李勇却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港口中林立的桅杆：\"以后凡大明所辖之地，教学和书籍都只能是汉语，马来语这些都放到博物馆珍藏就好，你们还是先让他们的孩子学会写''忠孝仁义''四个汉字\"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恍若要刺穿整个南洋的海雾。

    晚上，李勇单独约了文莱国王杜勒·卡哈尔，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去苏?岛管理那里越来越多的教众，还有就是文莱国把苏丹两个字要去掉，结果，第二天，杜勒·卡哈尔宣布，他经过多年思考，发现自己对道家更有悟性。接着，官方正式发布，为了社会的和谐，在文莱国人人信仰自由，信仰一神教的人员必须居住在指定的区域，如苏禄群岛和棉兰老岛，其他地方禁止一神教排他，如果一经发现，将立即定性为邪教，人人得而诛之。

    开完会的第二天，赵石将1000东亚营、1000敢死营、1000忠贞营和3200人的文莱新军混编成20个“指导营”，在整个加里曼丹岛展开税务风暴，“穷凶极恶”的李勇特地强调各土着部落多年来对文莱官方的纳贡不是交税，必须要“补税”，不交税就果断上“手段”，没有财政收入的藩国，长此以往将国之不国，当然宗主国也不是“慈善家”，李奷商现在要养活好多人。

    崇祯四年三月五日，美拉牙河畔，晨雾未散，第十二征税混合营的旗帜才刚插上河滩，便被数十名持矛的土着掀翻。敢死营的日本浪人率先暴起，太刀出鞘的寒光闪过，三个土着的脑袋滚落泥地。忠贞营的朝鲜枪兵结成三才阵，枪尖如林，将逃窜的村民捅成筛子。

    \"抗税者，死！\"税官骑在马上，冷眼望着溃散的土着。一个老妇抱着竹篓扑来，被朝鲜兵一脚踹翻，滚烫的热油从破裂的陶罐泼出，瞬间烧焦了她枯槁的头发。

    敢死营的弓手站在高坡上，将火箭射向河边茅屋。烈焰中，尖叫的孩童从火里爬出，又被日本浪人的薙刀劈成两截。不到半个时辰，美拉牙河畔的村落已成焦土，三十具尸体横陈滩头，其中半数是被自己人踩踏而死的妇孺。

    \"收队。\"税官甩了甩马鞭，身后传来士兵清点银钱的叮当声——这场屠杀，换来了整整五十两税银。

    崇祯四年三月十日，晨，吉打邦港潮水未退，蔡三的船队便横亘在吉打邦港入口，第十七征税混合营的官兵刚上岸，便遭数百土着围攻。敢死营的日本浪人赤膊持刀，咆哮着冲入人群，太刀翻飞间，血柱喷涌，断肢残躯砸进浑浊的海水。忠贞营的朝鲜枪兵列阵推进，枪尖如犁，将逃窜的土着捅穿钉死在沙滩上。

    \"跪地纳粮，饶你们不死！\"蔡三站在船头，冷眼俯瞰这场屠杀。一个土着战士挥舞着砍刀扑来，被朝鲜兵一枪刺穿咽喉，尸体吊在枪杆上晃荡。敢死营在岸边架起铁炮，轰鸣声中，土着的茅屋燃起大火，浓烟裹挟着惨叫冲天而起。

    不到一个时辰，吉打邦港已血流成河。三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沙滩上，其中不少是被溃兵踩死的妇孺。蔡三挥手收兵，身后士兵抬着沉甸甸的税箱，叮当作响——这场血战，换来了足足五百两白银的\"税款\"。

    崇祯四年三月十一日，下午，南加里曼丹的丹纳本布烈日炙烤着椰林，第三征税混合营的官兵正在河畔休整，突然哨兵发出警报——二十名荷枪实弹的荷兰探险队正从密林边缘逼近。未等命令下达，敢死营的日本浪人已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太刀出鞘，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阵。荷兰人慌忙举枪射击，铅弹击穿了两名浪人的胸膛，却瞬间被后续涌上的朝鲜枪兵淹没。

    \"杀！\"营长拔出腰刀，身先士卒。文莱新军一阵排枪后，朝鲜兵的三才阵如铁壁般推进，枪尖毫不留情地刺穿荷兰人的铠甲。一个试图举手投降的荷兰军官被敢死营的武士一脚踹翻，薙刀闪过，头颅滚落尘埃。

    不到半刻钟，二十名荷兰探险队全员战死，尸体被愤怒的明军士兵剁成肉块。税官踩着血泊宣布：\"凡入侵文莱疆土者，皆如此例！\"士兵们欢呼着瓜分敌尸上的火药和银币，夕阳将染血的刀锋映得通红。

    荷兰东印度公司\"海豚号\"商船缓缓驶入苏拉威西岛北岸的狭窄水道。船长范德林举起望远镜，眉头越皱越紧——那些本该荒僻的小渔村，竟无一例外地飘扬着绣有日月纹样的赤色旗帜。

    \"见鬼！\"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手铳。岸边几个皮肤黝黑的土着正朝商船挥手，可那夸张的手势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当\"海豚号\"试图靠岸时，远处突然出现几艘装有火炮的中式战船，船头狰狞的龙首浮雕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全速后退！\"范德林通过望远镜看到的是，那些\"渔民\"举起的长矛上，串着荷兰探险队特有的红蓝相间的帽子——三天前失踪的侦察小队标志。

    蔡七在福船上看着狼狈逃走的荷兰商船说道：\"大明疆土，寸土不让！\"

    崇祯四年春，沙巴港，张溥站在新砌的道观地基上，眉头紧锁。海湾里，一艘艘满载土着的船只正驶向苏禄群岛，甲板上的妇孺哭喊声被海风吹得断断续续。他攥紧手中《大明律》，冷眼望着那些被称作\"异教徒\"的达雅克人被驱赶上船。

    \"大人，沙巴学堂今日又收了二十名藩童。\"师爷捧着名册上前，却被张溥抬手打断。他抬眼望向正在拆除的教堂——那尖顶十字架已被砸碎，取而代之的是孔子像的基座。

    不远处，工匠们正往新道观的屋脊上安装琉璃鸱吻。张溥抚摸着刚刻好的《道德经》石碑，突然厉声喝道：\"把最后那个传教士押来！\"当西班牙神父被拖到面前时，张溥蘸墨挥毫，在其额头写下\"夷\"字。\"送去棉兰老岛。\"他挥手示意，\"让那些顽固分子看看，这就是不臣服大明的下场。\"

    夕阳西下，沙巴港飘起炊烟。学堂里传来朗朗读书声，与道观工地上的敲打声交织成奇异的韵律——这里，正在成为大明真正的疆土。

 第222章 驻淡马锡

    崇祯四年正月二十日，文莱明军议事厅的铜钟刚敲过辰时三刻，二十名身着铁甲的葡萄牙火枪兵押送着鎏金漆匣疾驰入城，秘密的送到周壳和邓思之的手中。匣中徐霞客亲笔所书的羊皮信笺，此刻正被李勇按在文莱王宫的榆木案头。

    \"好个五五分账！\"李勇将信纸重重拍在舆图上，朱砂笔尖划过马六甲海峡的曲折水道。信中明载：明葡联军将共管马六甲海峡关税，葡方负责在淡马锡构筑要塞，而大明则需协防商路安全。他忽然抽出第二页密函，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的葡萄牙文旁，赫然画着淡马锡港的草图——那所谓的\"港口\"不过是几根插入浅滩的木桩，\"要塞\"则像孩童堆砌的沙堡。

    三月初五的黎明，李勇站在\"江南三号\"旗舰的桅楼上远眺。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焦油与珊瑚碎屑的气息，眼前约百艘战船组成的联合舰队如巨鲸浮沉。当他举起千里镜时，对岸景象令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险些捏碎黄铜镜筒：本该矗立炮台的滩涂上，百余名肤色各异的劳工正用木铲挖掘地基，几挂牛车在沙地上拖出歪斜的车辙，而所谓\"要塞设计图\"不过是被海风吹得哗哗作响的粗麻布。

    \"传令！让邓参将（邓思之）把船队的压舱石卸了。\"李勇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不久之后，几百包印着\"东方建设\"字样的水泥袋正在阳光下泛着青灰光泽。这些特制建材是文莱苏丹紧急调拨的五百名马来奴工连夜从船舱搬上岸的——毕竟谁都知道，在这热带岛屿上，没有水泥浇筑的堡垒撑不过雨季。

    早在十三世纪末，十四世纪初期，新加坡岛上有一个部落叫做te-asek，其意为“海城”。一位来自巨港的王子，由于躲避风雨而来到te asek，他看到一个动物，以为是狮子，遂将此地命名为sgapura。在马来语中，sga即为狮子的意思，pura是地方之意。于是后人将此地称为“新加坡”，也称“狮城”。到了公元1330年前后，有位来自中国的商人汪大渊到达新加坡后，根据teasek音译将这个部落称为“淡马锡”，于是，淡马锡的名称就沿用至今。

    葡萄牙人将淡马锡（新加坡）的新建的港口和要塞放在了新加坡海峡的东侧，该区域深水航道多、码头岸线长，适合建设港口，选择非常好，不愧是殖民天下的“老六”。只是李勇他们到来时，就气笑了，一个月前才开工，算来算去就一两百人在干活，目前海港建得像渔港，要塞就是一张图纸和地上画的白线。

    当夕阳将新加坡海峡染成琥珀色时，李勇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俯瞰工地。没办法，邓思之的海安营妙变民工营，好在船上的压仓石就是一包一包的水泥，当时就怕出幺蛾子，还从文莱带了几百人过来，估计至少得干两三年才能建好。好在是天然良港，驻扎舰队是没有问题，现在补给淡水没问题，其他的东西，那就只有出去抢了。

    江南三号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李勇刚脱下甲胄准备歇息，卫兵急匆匆闯入：“报！柔佛国丞相敦·塞里·马哈拉贾求见！”

    “马哈拉贾？”李勇眉头一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徐霞客曾在信中提过此人，说他是柔佛苏丹国真正的“定盘星”，连苏丹都要让他三分。他随即挥手：“请！”

    柔佛苏丹国的宰相敦·塞里·马哈拉贾，他出自柔佛世袭贵族家族，是当时苏丹阿拉乌丁·里阿亚特沙三世（1597-1623）及其继任者阿卜杜拉·马阿亚特沙（1623-1627）和阿卜杜勒·贾利勒·沙三世（1623-至今）的三代国王的核心权臣。1629年亲自联合葡萄牙在马六甲之战中，击败了强大了亚齐苏丹国，联合荷兰组织了“麻坡河口战役”，歼灭葡萄牙舰队，你就说这个“老登”溜不溜、猛不猛。

    明军这么大的动静，谁人不晓。白天马哈拉贾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战船，马上意识到，一个比荷兰人更强大的明国回来了，他立即产生动摇，柔佛与荷兰人合作是否是最佳选择？所以今晚，无论如何必须冒险见见明国的将军。

    议事厅内，烛火将马哈拉贾佝偻的身影拉得细长。这位年近六旬的丞相身着绣金蟒纹长袍，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浑浊的眼珠却精光四射。他开口便是苍凉的调子：“昔年柔佛蒙难，遣使求援于大明天子，奈何山高路远……”话音未落，竟从袖中抽出一方皱巴巴的绢布，上面斑驳的梵文依稀可辨——正是百年前柔佛向明廷求援的国书残页。

    李勇瞥了一眼，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把家底都翻出来了。却见马哈拉贾突然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柚木地板上：“今日大明水师重临，恰似孤舟遇灯塔！若父国不认我柔佛这逆子，我便撞柱明志！”

    “哎哟！”李勇慌忙起身搀扶，袖中暗藏的协议险些滑落——这老头儿演得跟真的一样，可他哪知道，自己包袱里还揣着徐霞客绘制的柔佛与荷兰密约副本。

    这下把李勇给整不会了，当时就随口问道：“我认你这个藩国，那你和荷兰之间又算什么？”

    马哈拉贾眼都不眨说道：“我们与他们只保留贸易关系，外交军事上都听大明爸爸的！”

    待马哈拉贾表演完，李勇慢悠悠啜了口茶：“认藩可以，但大明现在有新规矩。”他竖起三根手指：“其一，马六甲海峡过往商船，过路费和关税须纳入天朝库房；其二，淡马锡岛划归我军驻守，港口要塞由你们出人出钱修建，柔佛及柔佛周边有事，在大明统一指挥下联合作战；其三……”他故意拖长音调，“每年税收抽成一成充作‘长期驻军费’。”

    马哈拉贾瞳孔骤缩，略一沉吟，心中盘算：“过路费和关税好说，那一直是葡萄牙人在收，柔佛国从没摸到过。请爸爸当打手，出点钱出点人修港口和要塞也合理，联合作战那是求之不得，这些年来老惨了。收一成税收的保护费，其实也不是不行，这么多年来柔佛国天天挨打，损失早就海了去。当然立即答应，还是有点掉价，对了，这样”

    老家伙指尖在袖中掐出深痕后——说道：“当然，若上国能把葡萄牙人撵出马六甲……”

    “我们给两成！”丞相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强撑着补充：“……不，一成半！最多一成半！”

    李勇心中狂喜，这老东西一点也不客气，真把大明爸爸当廉价打手！面上却蹙眉沉吟起来：“葡萄牙人可是签了盟约的……这不好办啊”

    李勇是个奸商，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就演了一刻钟后，当即就脸不改色，毫无羞耻感的又当了一回“海王”。

 第223章 干戈玉帛

    崇祯四年三月初六，法摩沙堡的葡萄牙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总督努诺·阿尔瓦雷斯·博特略塔倚着残破的城墙眺望，远处海平线上，明军舰队如黑云压境——上百艘新锐战舰。他忽然想起徐霞客临别时的忠告：“大明水师归来之日，便是葡人解放之时。”

    博特略塔总督从惊吓转为惊喜，大明爸爸好棒棒，这个大腿我抱定了。在徐霞客走后，博特略塔的睡眠质量有所改善，但也时常会在噩梦中醒来，今天一看这排面，彻底稳了！

    “开大门！”博特略塔嘶哑的嗓音惊飞了城垛上的海鸥。当他颤抖着掀开猩红帷幔时，李勇正踏着舷梯拾级而上，身后跟着的邓思之腰间别着新式短铳，枪管反射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议事厅内，博特略塔强撑着行礼，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李勇却注意到他脖颈处蔓延的紫黑色纹路——那是长期失眠与酗酒留下的痕迹。更触目惊心的是城堡现状：城墙裂缝里钻出椰子树苗，炮台锈迹斑斑，粮仓里霉味扑鼻。

    “总督阁下。”李勇指尖敲了敲墙上的裂痕，“这堡垒怕是撑不过下次季风？”李勇仔细一看这哥们，这几年连续遭受打击，这样子早就已病入膏肓，一副活不过今年的样子。再看已经破败不堪的城堡，这个盟友利用价值着实不高。看这个过路费，葡萄牙肯定再也收不到了，码头上停的战船也就10艘，比起他收的情报，荷兰人已经超过50艘战船，马六甲的葡萄牙人最多活不过三年。

    李勇接着不客气的说道：“兄弟，我们双方结的盟我认，但是柔佛是我明国的藩国，你也得认，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荷兰人，我说个条件，你看行不行，第一法子，我给你们20万两银子，你们把马六甲还给柔佛国，把商馆设到我淡马锡，由我来照着你们，冤家易解不易结；第二个法子，你们还是把马六甲还给柔佛国，我们一起联手在淡马锡收过路费，我八你二，你看如何？”

    博特略塔总督也很清楚，没有大明的帮助，不出明年，他们守不住马六甲。把马六甲还给柔佛完全没有问题，这张牌本就不属于他，但必定自己是官方认可的马六甲总督，拿二十万两提桶跑路肯定有点夸张。

    博特略塔苦笑：“方案二，”他毅然选择方案二，当大明小弟或者就是雇佣军，收二成过路费提成，总比有钱没命花好。

    两个都是顶级奸商，在商言商，一切都谈得那么自然，成交！当夕阳将法摩沙堡染成血色时，博特略塔在条约上按下手印。李勇盯着他颤抖的笔迹轻笑：“总督阁下，合作愉快！”

    崇祯四年三月初七（1631年），马六甲海峡的晨雾还未散尽，李勇的旗舰“江南三号”已升起日月旗。三十多艘盖伦船一字排开，苍山船快艇如银梭穿浪，高大战舰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这阵仗有点当年郑和宝船队的样子。

    “开炮！”李勇端坐将台，指尖轻叩扶手。轰隆巨响中，岸边椰林惊起白鹭纷飞，惊得渔船纷纷避让。龚其胜抱着新式千里镜啧啧称奇：“少爷，这‘凡尔赛’战术比火铳还管用！”

    舰队侧翼，十艘葡萄牙战船灰溜溜地跟着。总督博特略塔站在甲板上，看着岸上惊慌失措的马来渔民，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率军劫掠爪哇时的威风。如今却要举着日月旗解释：“别怕！我们和明国是一伙的！”

    最惨的是随军牧师，原本准备好的传教词全改成了：“上帝保佑大明皇帝……”

    此时巴达维亚（荷兰东印度总部）的会议室里，总督扬·德·博特（jan de bont）正将望远镜狠狠摔在地上：“该死的明军！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封锁计划！”

    墙上悬挂的巨幅地图上，红色箭头标注着荷兰海军的封锁路线：先切断马六甲与果阿的联系，再联合柔佛苏丹国南北夹击。而此刻，明军舰队正堂而皇之地在封锁线上“遛弯”。

    “那个博特略塔还活着？”扬·德·博特冷笑，“立刻给柔佛苏丹送信，就说我们愿意提高香料分成比例……”

    话音未落，秘书慌张闯入：“大人！最新情报！柔佛已宣布成为明国藩属！”

    “什么？！”荷兰总督手中的咖啡杯跌落，在地图上晕开一片褐渍——那正是柔佛苏丹国的位置。

    荷兰人仗着自己船坚炮利，准备采用灵活的海上封锁战术，避免与葡萄牙进行正面决战，逐步削弱其贸易和经济基础。同时荷兰与长期寻求收复故土柔佛苏丹国达成协议，承诺在夺取马六甲后保障柔佛的贸易利益和宗教自由。李勇这样一横插一杠，完全破坏了荷兰人的布局。

    在\"江南三号\"的甲板上，李勇为了给柔佛国打气，特意让\"老登\"马哈拉贾全程参与了六甲航行自由示威行动。这位老爷子站在船头，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比划着，活像在解说英超联赛：\"各位看官，下面为您直播马六甲版《三国演义》——注意看，这个穿红衣服的是亚齐苏丹国，那个戴绿帽子的是万丹苏丹国，而我们柔佛呃，现在是蓝队了！\"

    红队·亚齐苏丹国

    这支\"红队\"堪称东南亚足球史上的\"暴脾气球队\"。13世纪末，他们的球迷（穆斯林商人）在蓝无理港口踢了一场宗教足球赛，结果把伊斯兰教传遍了亚齐。到了1500年，阿里·穆哈亚·沙自带\"苏丹光环\"登场，直接宣布：\"本队从此单飞！\"

    亚齐队的战术很简单：先把隔壁皮迪队和须文答刺队揍趴下（1500年），然后专踢葡萄牙队（1537年开始连踢n场\"马六甲德比\"），顺带还去柔佛队主场抢了奖杯（1564年掳走苏丹）

    最嚣张的是1568年，他们带着200艘\"球迷大巴\"围攻马六甲，结果发现对方守门员（葡萄牙+柔佛联队）太猛，只能骂骂咧咧撤退：\"下次带大杀器来！\"

    绿队·万丹苏丹国

    这支\"绿队\"的崛起充满戏剧性。他们的教练法里塔汉原本是个朝觐归来的\"宗教网红\"，结果一回国就煽动球迷起义，把原主教练（印度教国王）给\"下课\"了。1552年正式成立俱乐部后，他们的战术就很明确：对葡萄牙队：\"见一次踢一次\"（1527-1528年连赢两场），对巽他队：\"直接踢降级区\"（1579年血洗首都），最骚的操作是1619年，当荷兰队（voc）开始在隔壁雅加达建基地时，他们居然还能保持\"专注本土联赛\"，直到1628年才被荷兰人踢爆经济链。

    蓝队·柔佛苏丹国

    作为\"马六甲苏丹国\"的嫡系传人，柔佛队现在很尴尬：北边红队天天喊着要\"收复失地\"，东边绿队和荷兰队眉来眼去，自己的主场还经常被葡萄牙队偷袭。

    他们的生存秘诀是：\"打不过就加入\"——16世纪抱葡萄牙大腿，现在发现明国爸爸来了，立马切换成\"爸爸说的都队\"模式。最惨的是1613-1631年间，被红队揍得连迁了三次主场（最后躲到林加群岛去了）。

    裁判席上的欧洲列强

    葡萄牙队虽然穿着复古球衣（1511年就入场了），但明显体力不支。荷兰队作为新贵（1619年才建队），已经偷偷把雅加达变成自己的\"训练基地\"。至于明国队呃，他们带着\"江南三号\"突然空降，现在全场都在猜：\"这到底是来踢球的，还是来收购联赛的？\"

 第224章 逼退荷兰

    1631年赛季前瞻，当前局势：红队（亚齐）刚被葡柔联队踢爆，正在更衣室骂娘；绿队（万丹）忙着和荷兰队谈转播权分成；蓝队（柔佛）抱着明国爸爸的大腿瑟瑟发抖

    场边广告牌上闪烁着：\"明国集团友情赞助——本届马六甲杯唯一指定''爸爸''品牌！\"

    李勇在艉楼上小声嘀咕：\"希望这波商业互吹能撑到我们拿到香料贸易代理权\"

    崇祯四年三月十六日，李勇的联合舰队在马六甲晃荡了十天，炸死了不少海峡中的无辜的鱼类，终于来到了万丹港的外海，马哈拉贾代表柔佛和明国给阿布·穆法克尔国送上拜帖，第二日，三方在万丹的王宫正式见面。

    马哈拉贾站在柔佛国立场的主张是三方结盟，共同对抗亚齐和荷兰人，万丹国同意结盟对付亚齐国，但对荷兰人心存敬畏有些犹豫，李勇看这哥们一副怂哥模样，也不多想，中立就中立，但必须卖点大明军火，这个觉悟要有，这些也可以对亚齐强势一点。

    万丹王宫·觐见厅，檀香木的廊柱被午后阳光镀上一层金箔，阿布·穆法克尔苏丹的孔雀翎羽冠在穹顶下微微颤动。马哈拉贾的犀牛皮靴踏过镶嵌着香料图案的地砖时，故意踩出\"咚咚\"声响——这位柔佛权臣显然深谙\"先声夺人\"之道。

    马哈拉贾拱手行礼，眼角余光扫过荷兰商馆方向：\"苏丹陛下，亚齐人的战船比去年又多了三十艘，上月刚烧了淡目港的粮仓。至于荷兰人（冷笑）他们虽打着贸易旗号，可谁不知道巴达维亚的炮台每天都在校准万丹港的方位？\"

    阿布·穆法克尔用金勺搅动槟榔汁，碗沿碰撞声清脆：\"马哈拉贾阁下，您说的我都明白。\"他突然转头看向李勇，瞳孔里映出对方腰间佩刀的鎏金纹路，\"但明国大人，您说你们的火铳能打穿荷兰人的铁甲？去年荷兰大使送来的铁制铠甲，我们的神射手试了三天\"

    李勇突然拔出短铳拍在案几上，震得槟榔汁溅了地桌\"试试这个！荷兰人的铁甲？我们火铳营的兄弟管那叫''移动的箭靶''！\"

    阿布·穆法克尔抹了把脸上冷汗，孔雀翎羽冠歪成了抽象艺术：\"嘶明国的火器确实\"他忽然压低声音，\"可荷兰人控制着巽他海峡的硝石贸易，我们去年买的硫磺还被扣在巴达维亚\"

    马哈拉贾冷笑插话：\"所以更需要结盟！柔佛可以提供马六甲海峡的情报网，万丹掌握着苏门答腊的胡椒通道——\"他突然转向李勇，\"至于火铳明国大人，听说你们有种''连珠铳''，一扣扳机能打十颗铁砂？\"

    李勇摸着下巴露出商人式微笑：\"马哈拉贾阁下消息灵通啊。\"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这种宝贝只卖给真正的盟友——比如愿意把荷兰商馆位置画成地图的盟友。\"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卷桑皮纸，\"比如这样的\"

    阿布·穆法克尔凑近看图，瞳孔骤缩，\"这这是巴达维亚港的防御布局？！\"他猛地抬头，\"你们怎么\"

    马哈拉贾得意挑眉：\"我们柔佛的''海上蚂蚁''可不少。\"突然正色，\"苏丹陛下，现在亚齐人囤积粮草准备春季攻势，荷兰舰队也在招募爪哇雇佣兵——我们三方若再拖延\"

    李勇突然拍案而起：\"三件事！\"手指点在地图上，\"第一，明国军火只认''反亚齐同盟''的账；第二，万丹港的关税对大明商船减半；第三\"刀尖划过巴达维亚位置，\"三个月内若不见行动，我们就去和最近比较虚弱的亚齐谈谈！\"

    阿布·穆法克尔喉结滚动：\"明日午时，我让财政大臣带你们去军械库清点火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不过能不能先付十万银币？就当定金？\"

    马哈拉贾与李勇交换眼神：\"苏丹陛下圣明！\"

    李勇抱拳大笑：\"爽快！\"突然用蹩脚的马来语补了句，\"kita saudara sekarang！（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阿布·穆法克尔憋红脸纠正：\"是''saudara''不是''sauna''！\"众人哄笑中，荷兰商馆方向恰巧传来钟声——像极了战鼓的节奏。

    突然卫士来报，李勇笑着说：“两位有没有兴趣随我上船一观？”

    突然响起的号角声

    卫兵撞开描金漆门的瞬间，夕阳正斜斜切过王宫的琉璃窗棂，“报！有荷兰人的舰队在靠近！”。李勇指尖还沾着槟榔汁，闻言笑着指向窗外：\"两位要不要看看荷兰人的''海上马车夫''表演？\"他故意拖长音调，\"据说他们的船员连桅杆上都装了货物架——省得卸货耽误做生意呢。\"

    崇祯四年三月十七日，万丹港外海，\"江南三号\"的艉楼甲板此刻成了移动的观景台。阿布·穆法克尔苏丹的孔雀翎羽冠被海风吹得左摇右晃，活像要起飞的火鸡；马哈拉贾则死死攥着栏杆，眼神在荷兰舰队与李勇腰间的绣春刀间来回游移。

    \"那就是东印度公司的''铁甲蟑螂群''？\"马哈拉贾突然啐了一口，\"去年他们用三十艘武装商船堵了我们三个月海口！\"

    李勇（轻笑）：\"今天他们得数蚂蚁了。\"突然指向海平线，\"请看——\"

    海天之间2艘千吨级盖伦船如同劈开浪花的利刃，21艘同型500吨级战舰紧随其后，13艘飞剪船像箭鱼群紧随其后，19艘改装福船则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它们裸露的炮口上还留着昨日炮击的熏黑痕迹。55艘战舰拉出的战列线长达三里格，桅杆森林在海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巨兽抖动的鬃毛。

    旗舰\"约翰·德·比特\"号甲板上，\"上帝啊\"扬·德·博特总督的银质单筒望远镜\"当啷\"掉在甲板上。他看见那些飞剪船船艏的龙纹浮雕正在阳光下闪烁，而最前方的千吨巨舰竟同时飘扬着大明龙旗与柔佛新月旗——这他娘的是海盗联军还是朝贡使团？

    他望着己方16艘盖伦船与30艘武装商船组成的\"贸易船队\"，忽然觉得那些商船货舱里堆的不是香料，而是棺材板。总督扬·德·博特的东印度公司在亚洲一共有70多艘战舰，其中40艘为武装商船，30艘为排水量500吨的盖伦船，但这30艘中有14艘被部署在大员（台湾）南部以对抗狡猾的郑芝龙，经过十天的筹备，才拉出这支临时舰队。

    \"阁下，我们的火炮\"海军上校的声音发颤。

    \"数数对方有多少门红夷大炮。\"总督摆摆手，突然扯开领口的丝绸衬衣散热，\"见鬼！他们中国战船（福船）都装了多达22门新式火炮？！\"

    海风送来的死亡倒计时，扬·德·博特总督！此时却想到了大员（台湾），今天这仗不能打，打了无论输赢，大员（台湾）肯定就守不住了。

    阿布·穆法克尔抓起望远镜的手在抖：\"他们他们真的会开炮？\"

    马哈拉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去年他们在马六甲湾试过新式炮弹，把一艘五百吨的葡萄牙船轰成了飘在海上的木屑\"

    扬·德·博特突然摘下三角帽擦汗，这动作让他的秃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撤军！立刻转向巴达维亚！\"他抓起鹅毛笔在命令书上狂草，\"告诉台湾总督，明国人的火炮比葡萄牙人可怕十倍——哦对了，记得提醒他给郑芝龙送份厚礼\"

 第225章 广交朋友

    当海面上出现戏剧性转折，荷兰舰队开始转向时，李勇忽然收起望远镜，转头对两位笑道：\"看，这就是“文明人”的谈判方式。\"他晃了晃手中短铳。\"他们近期是不会再骚扰万丹商船——当然，前提是我们得管好那些''海上蚂蚁''。\"

    马哈拉贾突然大笑：\"荷兰人也有今天！要不要派条小船追上去，把他们的裤衩也扒下来？\"

    阿布·穆法克尔盯着逐渐远去的荷兰舰队，忽然正色：\"明国大人，您说的军火能不能现在就安排运输？\"

    李勇望着荷兰舰队消失的方向，绣春刀突然出鞘半寸：\"明天日出前，让你们的人来''江南三号''搬货。\"刀锋收回鞘中时，带起一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对了，记得提醒财政大臣——银币，可只收整的不找零。\"

    一个合格的奸商的目的，永远不是打打杀杀，赚钱才是根本，不赚钱养着庞大的舰队干嘛？天天打架那也不行，那可变成了天天在赔钱，所以李勇与荷兰人之间，互相亮了亮肌肉，大家都懂，各自划清势力范围就行，但明国的步步紧逼，让荷兰人不得不考虑对亚洲增兵。

    李勇今天也看清了荷兰人的实力，直接对抗很容易伤了本钱，但是，也不能看着荷兰人如此嚣张，不用猜也知道，旁边阴暗处还有英国人的影子，必须干它！要搞他们，现代穿越的李勇懂很多，简单，那就是换种方式--发动代理人战争，你看二十一世纪，那个大佬会亲自下场，下场算我输。

    李勇将马哈拉贾叫过来，一通耳语，不久大小狐狸就猥琐的笑了起来。

    七天后柔佛的马哈拉贾出现在了马打蓝苏丹国的王宫。

    1586年，巴章国苏丹阿里亚·潘吉里正坐在王座上抠脚趾，突然收到线报：\"陛下，不好啦！苏塔·威查亚·森纳帕马带着叛军杀过来啦！\"

    阿里亚：\"啊？我刚把国库金币熔成王冠等等，这叛军领袖名字咋这么长？\"

    叛军踹开王宫大门，森纳帕马一脚踩在王座上：\"兄弟，这王座我坐了，你收拾细软去克尔塔当寓公！\"

    于是爪哇岛政权更迭速度堪比现代公司换ceo——森纳帕马迁都马打蓝，自立为苏丹，领土堪比\"爪哇拼图\"：中爪哇、东爪哇、西爪哇拼图块+克腊帕亚克等边角料。

    17世纪初，马打蓝王室突然得了\"拆迁强迫症\"：\"巴章王宫地板太硬，睡不着！\"；\"淡目攻占后搬去巴刹格德！\"

    首相楚鲁马尔塔尼边打包行李边吐槽：\"陛下，您这迁都频率比我老婆换口红色号还勤快\"

    新王宫落成当天，马斯·佐朗苏丹剪彩：\"以后谁再说我们内部分裂，我就用淡目俘虏的普格尔亲王脑袋当球踢！\"

    拉登·朗桑上位后直接改名\"素丹·阿贡\"（意为\"至高无上\"），领土扩张到爪哇全岛+加里曼丹南部，连苏门答腊东海岸都插上了马打蓝小旗子。

    然而——第一次1628年打巴达维亚：荷兰人：\"欢迎来到棱堡派对！\"掏出24门铸铁大炮+2000雇佣兵，马打蓝军：\"啊这我们的投石机还在路上\"，结果：司令保列梭战死，士兵们哭着撤退：\"荷兰人城墙会喷火，比我们老婆生气还可怕！\"

    第二次1629年打巴达维亚：马打蓝军：\"这次我们忘带了疟疾药！\"，荷兰人：\"不，你们带的是霍乱。\"结果：军营变厕所，士兵边拉肚子边撤退：\"这波亏大了，连荷兰人的影子都没摸到！\"

    马打蓝失败的深层原因是，荷兰人的棱堡防御+火枪科技树点满，马打蓝是冷兵器+信仰充值；欧洲人玩\"躲猫猫\"--守城，马打蓝人玩\"拆快递\"--攻城。所以碰得头破血流，就很正常。

    这两次失败标志着：荷兰东印度公司在爪哇的统治得到巩固，马打蓝转向内陆发展，与荷兰达成妥协，奠定了荷兰在东南亚殖民体系的基础，但是，今天李勇来了，三打巴达维亚是必须的。

    崇祯四年（1631年）三月二十四日，马打蓝王宫·黄金厅，夕阳透过菱形窗格将黄金穹顶染成琥珀色，拉登·朗桑苏丹的犀角权杖敲在大理石地砖上，惊起一群镀金鹦鹉。马哈拉贾倚着绘满罗摩衍那壁画的廊柱，指尖把玩着一枚刚从明国商人手里扣下的铜制齿轮——这是最新式火铳的零件。

    马哈拉贾突然单膝跪地，额头触碰权杖顶端，\"伟大的苏丹，我带来了能让荷兰人的城堡变成废墟的礼物。\"他抬手指向窗外，\"就像当年满者伯夷用战象踏平谏义里那样，现在该轮到我们的火炮教巴达维亚的商人唱《古兰经》了。\"

    拉登·朗桑权杖一顿，鹦鹉惊叫着飞出窗外，\"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苏丹扯开绣金长袍，露出腰间挂着的铜制十字架——那是他父亲被荷兰人俘虏时的\"纪念品\"，\"五十门铜炮炸膛了二十门，火绳枪还没靠近敌城就自己走火\"

    马哈拉贾冷笑\"所以这次我们带了''会思考的铁疙瘩''。\"从鞍囊抽出一支锃亮的燧发枪，\"看好了——\"他熟练地装填纸包弹药，抬手对准庭院里的椰子树，\"砰！\"椰子应声裂成两半，滚落的汁液染黄了苏丹的拖鞋。

    拉登·朗桑瞪大眼睛，\"这没有火绳？不用钻木取火？\"他伸手想摸又缩回，活像遇见毒蛇的猴子。

    马哈拉贾将枪扔给侍从\"真正的杀招在火炮上。\"突然压低声音，\"明国人的战船能装六十门红夷大炮，射程比荷兰人的盖伦船远一里。\"他掏出一卷羊皮纸，\"这是改良后的火炮结构图——去年在马尼拉，我们用这炮把西班牙人旗舰的桅杆打成了牙签。\"

    拉登·朗桑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十字架，突然抓起案上镶满宝石的《爪哇史颂》砸向地图：\"去年荷兰人封锁巽他海峡，我们的丁香烂在了仓库里！\"宝石砸中巴达维亚位置，弹起来恰好卡在巽他海峡标记上。

    马哈拉贾捡起书拍去灰尘，\"所以这次要打他们屁股。\"手指划过加里曼丹岛的南海岸，\"文莱国和柔佛国现在都是大明的藩国，这南边可都是文莱国的？\"拉登·朗桑咬了咬牙，“如果能夺回巴达维亚，这个不是问题。\"

    躲在帷幔后的财政官突然窜出：\"一万金币买燧发枪？！这够买三百头大象！\"因为激动，不小心，他脚边滚落几袋胡椒，袋口泄出的香气瞬间盖过了火药味。

    马哈拉贾哼了一声，\"今天就先付定金，三个月后交货，过期不候——毕竟荷兰人的军舰可不会等你们凑够买牛车的钱。\"他转身时故意让腰间的明国怀表叮当作响，\"对了，苏丹要不要试试这个？它能准确告诉您什么时候该开炮。\"

 第226章 郧阳民团

    当夕阳完全沉入爪哇海时，拉登·朗桑终于扯下十字架扔进香炉：\"烧了这异教徒的玩意！\"他抓起蘸着檀香灰的羽毛笔，在契约上按下带血的拇指印：\"一万金币现付，二十万银币货到结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要是火铳营再炸膛\"

    马哈拉贾拔出腰刀砍向案角，\"炸膛的工匠就送给荷兰人当奴隶！\"刀尖挑起一卷丝绸，\"这是明国火器营的训练手册——用马来语写的，连您的小女儿都能看懂。\"

    拉登·朗桑拔出镶满宝石的弯刀：\"三打巴达维亚！这次不成功，我就把荷兰人俘虏的普格尔亲王尸体挖出来鞭尸！\"（普格尔（pur）实为淡目国（deak）王室后裔，淡目曾是爪哇沿海伊斯兰强国，1518年被马打蓝的前身巴章国吞并。普格尔作为流亡贵族，长期与荷兰人合作，试图借助殖民势力复国。）

    马哈拉贾：\"陛下，其实普格尔亲王的后代现在在荷兰当海军上将\"

    拉登·朗桑：\"那算了，我们直接炸他们港口！\"

    荷兰商馆正在喝咖啡的巴达维亚总督，突然打了一喷嚏，\"卧槽！谁在背后算计我？！\"

    崇祯四年三月十八日，在交待完向马打蓝苏丹国倾销军火生意后，联合舰队转向安南，收完安南的税收后，吕宋水师再回来负责淡马锡--文莱--马尼拉一线的水域安全。

    李勇出发去南洋耍威风之前，莫学贵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了湖广郧阳府保康县的马桥镇和马良镇，崇祯三年四月十六日，徐孚远院长发现魔石后，金山农资公司投三十万两银子开始在此收购土地和山林，当然手段也用了不少，这边的大山基本都改姓李。

    崇祯四年二月一日夜，马桥镇的矿洞口仍亮着火把。朝鲜和日本矿奴们裸着脊背，将黑黢黢的磷矿石码进竹筐，汗珠砸在矿石上滋滋作响——这鬼东西沾水就冒烟，比烧红的铁还邪乎。

    \"快些装船！\"监工挥着皮鞭，腰间挂着李家特制的\"避毒香囊\"（实则浸了蒜汁的粗布包）。岸边十余艘货船吃水已深，船工们用铁钎撬动矿石，汉水映着火光泛起诡异的红晕。

    忽有矿工惨叫一声，指尖被矿石蚀出白骨——\"晦气！扔进汉水喂鱼！\"监工一脚踹开尸体。远处，莫学贵的随从捧着《磷石经》皱眉：\"大当家的，这矿石真能炼出比火药还厉害的东西？\"

    莫学贵望着漫山遍野的李家旗帜冷笑：\"金山银山，终究要化作金山的火器营。\"船队顺流而下，仿佛有一道磷火在暗夜中连成一条游动的火龙。

    挂着金山农资公司的办公大院深处，还藏着一支千人的民团在训练，在莫学贵的眼中，这完全就是一帮没有穿军装的金山新军，他搞不明白，为了保护这个破地方，李勇为什么要秘密的放一个团，少爷一定是脑袋被门板夹了。

    三天后，莫学贵来到旁边的历史名城--襄阳。崇祯四年大年过完，李勇站在他的豪华书房搓着手：\"农民军从陕西窜到山西，万一脚滑南下河南啧啧，咱金山在湖北可埋了百万两银子的买卖！\"于是差遣莫学贵潜入襄阳探路——这老兄揣着算盘就往\"铁打的襄阳\"钻，活像只闻着腥味的猫。

    襄阳城（今湖北襄阳市）作为汉江中游的核心城市，在明朝末期具有极其重要的军事、政治和经济地位。这座古城，北依汉江天险，三面环绕130-250米宽的护城河，形成易守难攻的天然防御体系，此时城墙已由夯土结构改为砖砌，防御能力大幅提升。顾炎武评价其为\"上流门户，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军事重镇地位使其成为粮饷、军械等重要物资的储备与转运中心。

    襄阳城内南半部分主要为军政衙署区，商业活动集中在北部区域，襄阳城与樊城隔汉江对峙，由于襄阳城一侧汉水河岸不便停泊船只，大部分商船只能停靠樊城一侧，使樊城自然成为更重要的商业区，形成\"襄阳主政、樊城主商\"的格局，樊城的陈老巷始建于明初，素有\"小汉口花楼街\"美誉，流传着\"逛不完的汉口，买不尽的樊城\"的说法，樊城已有商号300多家，来自鄂、川、豫、赣、陕、晋、皖、闽等11省的商人在此建立20余座会馆，这些会馆大都建在沿江一带，樊城\"商贾连樯，列肆殷盛，客至如林\"，商业辐射到黄河上下、大江南北。

    按李勇的要求，金山商会的会馆却选择在了襄阳北街，凭借其位于古城南北中轴线、靠近汉江的地理优势，历史上长期是襄阳城内最繁华的街区，但明显比对岸差老远了，莫学贵完全不明白少爷的葫芦里在买什么药？难道他要夺城？

    莫学贵踩着颤巍巍的云梯爬上城墙，发现所谓\"湖广军事中心\"就是个大型spy现场，名册上写着\"守军五千\"，实际点卯老弱病残凑不出俩连队，砖砌城墙裂缝里长着野草，垛口能塞进三颗鸡蛋，城门洞的守卒正蹲着啃冷馍，见他来了慌忙把烟枪藏裤裆里。

    \"好家伙！\"莫学贵掰着手指头算，\"这点人马，咱金山随便拉个营就能把襄阳城头插成玉米地！\"

    莫学贵莫名其妙的在襄阳转了一圈，地势险峻，城池坚固，的确不愧是天下雄关。襄阳作为军事重镇，这里的卫所和全国一样已严重废弛，如果襄阳城内的同志会扩充出一个营来，与郧阳府的民团，来个里应外合，分分妙妙就可以在襄阳城头插上李字大旗。

    莫学贵蹲在樊城客栈啃鸭脖，望着对岸襄阳城头飘着的破旗子冷笑：\"少爷啊少爷，您老这是要学朱元璋''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突然巷口传来马蹄声——是巡夜的官兵提着灯笼晃悠，灯笼上歪歪扭扭写着\"襄阳卫所\"四个字突然听见窗外更夫打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完成这个考查任务后，一头迷雾的莫学贵顺江而下，直达长江，从武昌逆流而上直奔重庆。

 第227章 川东门户

    崇祯四年二月底的长江水冷得刺骨，莫学贵缩在乌篷船里啃着风干牛肉。船头老艄公叼着旱烟杆，船桨磕在暗礁上迸出火星子——这鬼天气，连江里的白鲢都躲进深潭猫冬。

    \"客官您坐稳喽！\"艄公突然暴喝，船身猛地一颤，差点撞上夔门峭壁。莫学贵扒着船窗望去，只见两岸悬崖像被巨斧劈开，江水在嶙峋怪石间撕开白浪，恍惚间竟分不清是船在走还是山在挪。

    正发愣间，船底传来\"咔嚓\"一声。老艄公冷笑：\"又是滟滪堆的碎石作祟！\"话音未落，十几个赤膊纤夫吼着号子从岸边冲来，他们脊梁上的盐霜在晨雾里发亮，粗麻绳深深勒进肩胛骨。

    \"他娘的！\"莫学贵摸着腰间钱袋暗忖，\"这趟重庆的茶引钱，怕是要喂了长江的牙缝。\"突然一阵阴风卷过，江面飘来几具浮尸，缠着水草的手指还勾着半截断桨——正是上月被官府征调运粮的民夫。船尾的鸬鹚扑棱棱飞起，在铅灰色的天空划出凄厉的弧线。

    崇祯四年三月十八日，莫学贵拖着快发霉的身躯爬上朝天门码头。近五十天的江上漂泊让他瘦脱了形，活像根被江水泡发的竹竿。码头上挑夫的号子声刺破浓雾，他抬头望去——十三层石阶像天梯般直插云霄，每级台阶都磨得发亮，浸着历代商旅的血汗。

    \"让让！让让！\"几个赤膊纤夫扛着盐包冲下石阶，麻绳勒进肩胛骨渗出血痕。莫学贵慌忙躲闪，怀里的账本差点掉进江里。突然脚下一滑，他死死抱住一根缆绳，吓得几个保镖魂得飞了，莫学贵稳定心神，抬头正对上江边酒楼飘来的酒旗——\"十三总会\"四个鎏金大字在雾里若隐若现。

    \"肖爷的人？\"莫学贵抹了把冷汗，扯着嗓子喊。话音未落，酒楼窗口抛下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块刻着飞鹰的铜牌：\"跟着旗子走，袍哥的地盘您随便逛！\"

    原来去年年底金山商会能顺利扎根筷子街，全仗十三总会首肖子云在背后运作。这重庆城可不是善茬——两江交汇处商船如蚁，沿江商铺鳞次栉比，可袍哥的码头规矩比官府律法还狠三分。莫学贵攥紧铜牌暗忖：\"李勇这小狐狸倒是会挑人，肖子云在重庆的手眼通天，连官府收税都得看他脸色\"

    江雾中隐约传来川江号子：\"哟嗬~重庆城，两江水，商贾如云贼如鬼~\"作为四川东部的交通要道，\"两江之商贩，舟楫旁午\"，重庆港码头是当时的水运总枢纽真是名不虚传?。

    在金山会馆的议事厅，去年年底就过来的莫学冲将《蜀地军情录》拍在案上，烛火映得他眼睛闪亮亮的：\"大哥，四川这盘棋烂得透透的！\"

    \"您瞧这卫所制——\"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符，\"明初那套早烂成渣了！瞿塘卫的兵册上五百壮士，实际能提刀的不到五十，剩下的不是瘸腿就是痨病鬼。\"突然压低声音，\"上月我去夔州府，见两个老兵为抢半块发霉的麦饼打架，其中一个竟用牙齿撕咬对方手指\"

    \"朝廷招募的营兵倒是能打，\"莫学冲掰着手指头，\"可总共就两万来人，撒在四川这巴掌大的地方\"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夔门险要图》，\"您看这三峡入口，朝廷就派了三百营兵驻守，主要靠天险挡流民——可要是流民里混进几个懂水性的\"

    \"真正的支柱是石砫的白杆兵！\"莫学冲抽出一支烟，递给莫学贵，自己也点一支，\"秦良玉这几千精锐就是定海神针！\"烟雾随着他的话语乱喷，\"去年刚从永平（北京旁边）退下来的兵，现在还在酉阳休整——\"再深吸一口后，\"不过大哥您得小心，这女人手里有朝廷赐的尚方宝剑，连巡抚都不敢轻易招惹。\"

    \"再看川南！\"他扯开《叙永舆图》，\"奢崇明叛乱虽平，可改土归流后留下的几千驻军天天喝兵血\"突然抓起桌上的辣椒罐砸向地图，\"去年马湖府的土司兵就因欠饷造反，朝廷派去的官儿连人头都没找着！\"

    最后他指向《蜀地藩篱图》：\"酉阳冉氏也不得不防！\"手指在冉氏领地画圈，\"虽与秦良玉结盟，可朝廷给他们的封号是''宣慰司''——明面上是官，骨子里还是土皇帝。\"突然冷笑，\"上月他们送来的''贡马''，马厩里藏的全是私盐！\"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檐角一只夜枭。

    莫学贵回想起，当路过夔州府时，他踩着夔州府衙门斑驳的石阶往上爬，青苔在靴底打滑，活像踩着四川这艘破船的烂底板。城墙上几个老兵蹲在垛口晒太阳，手里的长枪锈得能当镜子照——这便是朝廷直辖的\"精锐\"？他瞥了眼瞿塘卫的军械库，门板上的铜锁锈成了绿色，透过破洞能看到里面堆着发霉的麦秸。

    \"少爷真神人也\"他摸着城墙裂缝暗忖，\"这川东门户看着凶险，实则比筛子还漏风！\"突然江面传来号子声，十几艘商船正逆流而上，船工们裸着脊背拉纤，麻绳在肩头勒出紫红的血痕。莫学贵眯眼细看——其中两艘船头飘着的竟是金山商会的旗帜！

    莫学贵将《夔门虚实图》拍在案上：\"少爷这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得妙啊！\"手指划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商会据点，\"这些挂着算盘招牌的铺子，怕不是比成都将军府的兵册还值钱？\"

    莫学冲将《旗官学校名录》摊开：\"首批200人已潜入各州县，扮作账房、伙计、甚至还有道士和僧人，今年的目标是500人。\"他蘸着米汤在《重庆舆图》上画圈，\"等少爷需要的时候，这些''生意人''就能变成五百精兵——不，是五千！\"

    莫学贵渐渐明白少爷在想什么了，这个四川果然是外强中干、兵力空虚，看来尽快再去成都看看，金山商会这次在西南的布局，做生意是幌子，干的全是谍报工作。想到金山要干大事了，莫学贵两兄弟，心中一阵火热，这一天，大家盼了很久。

    休息一天后，莫学贵两兄弟就一起启程，沿江逆流而上直奔成都府。

 第228章 天府之国

    从重庆出发，沿长江向南航行，经江津转入乌江水系，再折入沱江后，经泸州、富顺、内江等码头，最终抵达成都。这段长约五百里的沱江航道（约合今制250公里），是明末西南商贸运输的主动脉——崇祯四年三月二十九日，莫学贵一行乘浅船逆流而上，十日即达成都。彼时四川人口已突破四百万大关，沱江上往来不绝的平底浅船（载重约二十至三十吨），正承载着自贡井盐与内江蔗糖的重量，将\"川省精华\"输往四方。

    成都府东大街此时正迎来商业巅峰。这座紧邻锦江东水津渡码头的商业街（全长约152千米），因\"商贾辐辏，繁华蜀中\"的美誉，成为西南金融贸易中心。金山商会新近落址于此，与鳞次栉比的商号、钱庄、货栈共同织就了蜀地最密集的商业网络——东大街不仅是商品集散地，更是白银流动的血脉节点。

    更宏大的水网在此交织：以锦江为主干的航运体系，向南经岷江串联乐山、宜宾，最终汇入长江，形成纵贯巴蜀、直抵江南的\"黄金水道\"。这条贯通上下游的商贸动脉，其主航线\"成都→嘉定（乐山）→重庆→荆州→江南\"全程顺流而下，约十五至二十日可达江南。从井盐、蔗糖到生丝、药材，巴蜀物产借此水路网络源源不断输向长江中下游，造就了明末西南地区\"舟楫塞港，货物山积\"的繁荣盛景。

    \"天府之国\"的称谓最早见于《战国策·秦策一》，原用以赞誉关中平原的富饶。公元前256年都江堰水利工程建成后，成都平原逐渐蜕变为\"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的沃野。至三国时期，诸葛亮在《隆中对》中正式将益州称为\"天府之土\"，由此确立了成都作为\"天府之国\"核心区的历史地位。

    历经宋元战争洗礼后，成都在长达两个世纪的休养生息中重获生机。至万历年间，这座\"二江环抱\"的古城再度焕发蓬勃生机——社会经济高速发展，城市格局与市井生活均呈现显着提升。时任华阳县令何宇度在主持修葺杜甫草堂期间，以地方官员的独特视角，将明代后期成都的风貌凝练于《益部谈资》这部方志笔记中：

    \"成都古称锦城、锦官城，城垣格局肇基于秦代张仪筑城，历经演变形成大城、少城、子城三重结构，后渐次融合为附郭城区。其辖地分属成都、华阳两县，其中华阳县建置源远流长。城外广袤平原竹树蓊郁，膏腴田畴纵横阡陌，江河如织，实乃当之无愧的天府之国。\"

    经李勇举荐，南昌金山商会掌柜王力新于去年末奉调赴蓉筹建商会会馆，如今已在东大街黄金地段承租三进院落。莫学贵风尘仆仆从重庆赶到成都，刚在院子里喘匀气，就被议事厅一帮\"军事发烧友\"拉去开作战会议。莫学贵大掌柜翘着二郎腿听汇报，嘴角抽搐得像中了风——这帮人讲军情跟说书似的，活脱脱把军事会议开成了\"明朝版军情解密\"脱口秀。

    \"禀大掌柜！\"王掌柜清清嗓子，\"川西这块儿啊，成都府、龙安府到松潘卫一线，总兵大人麾下也就攒了三千来号人（全省兵力加起来还没盐贩子多）。\"

    成都卫所兵：\"这些爷们儿更擅长给领导表演仪仗队，抓贼可能还得靠成都城管\"

    松潘卫：\"在川西北当兵堪比现代南极科考——苦寒之地，补给全靠牦牛运，属于''自暴自弃型防御''\"

    \"再看川北！\"王掌柜拍醒木似的敲桌子，\"李自成在陕北蹦跶，咱们四川这边的防御堪比''钢墙铁壁防线''——看着唬人，实则漏洞百出！\"

    广元：\"金牛道、米仓道两大路口倒是派了重兵，可您猜怎么着？守关的士兵比路过商队还少\"

    保宁（阆中）：\"保宁千户所的卫所兵，战斗力约等于''广场舞大爷武装版''\"

    顺庆（南充）：\"腹地重镇驻军？嗯大概就是''过年返乡农民工临时工兵团''水平\"

    莫学贵听完差点把茶盏捏碎：\"好家伙！合着四川防务就是''纸糊的长城配稻草人''？这要是流寇打过来\"

    议事厅众人突然集体沉默，开始疯狂戳手指——毕竟谁都知道，他们这群\"军事发烧友\"讨论造反，就像幼儿园小朋友研究核聚变

    聊四川军情绕不开这位爷——坐拥\"成都皇城\"的末代\"包租公\"——蜀王朱至澍，明朝第十三代也是末代蜀王，堪称\"含着金汤匙出生，守着金饭碗饿死\"的典型。

    他爷爷朱宣圻在位时间长得能写本回忆录，爹朱奉铨短命得像蜀地冬天的太阳。轮到朱至澍接班时，蜀王家族已经在四川当了267年\"地头蛇\"，传了10世13王，把成都经营成自家后花园。

    他们家宅子有多壕？就在现在天府广场和四川科技馆那块地，老成都人管它叫\"皇城\"。1385年动工，占地38公顷（相当于52个标准足球场），围墙2500米长，建筑群对称得跟复制粘贴似的——承运门、承运殿、端礼殿……名字霸气，装修更霸气，说是\"西南紫禁城\"不为过。

    作为明朝最富藩王之一，朱至澍的收入来源堪比\"多元化投资集团\"：

    工资收入：每年白拿一万石大米（够10万人吃一个月）

    红包收入：皇帝赏赐拿到手软

    收租收入：传说他家霸占成都七成土地（成都人：原来我们的房租祖先就交过了？）

    可惜生不逢时！明朝中后期对藩王管控堪比现代\"防沉迷系统\"，朱至澍空有\"四川总地主\"头衔，军政实权却不如个县长。更惨的是这哥们抠门程度堪比葛朗台，守着金山银山还要克扣百姓，被史书盖章为\"超级恶霸地主\"——放在今天，绝对是抖音百万粉丝的\"黑粉头子\"。

    莫学贵听完汇报，手里的茶盏\"咣当\"砸在案上——好家伙！这位朱至澍王爷坐拥成都府七成土地，光是房产田产就够吓人，私下囤积的金银细软更是个天文数字，估摸着至少有数千万两白银（相当于明朝政府两年财政收入）。这位爷盯着账本直流口水：\"少爷真是英明，看上了这里，今天我算是开眼了！四川这破地方兵不满两万，蜀王却富可敌国这哪是王府？简直是移动的印钞机啊！\"

    议事厅里瞬间炸锅，众人眼里都冒着绿光。四川四周环山，北有秦岭，东有三峡，典型的\"易守难攻\"地形。只要把剑门关一锁，再在重庆把长江一拦，成都平原秒变\"铁桶阵\"。

    抢了蜀王的银子，立刻就能招募十万精兵。到时候顺江东下，10-20天就能杀到南京，这买卖简直稳赚不赔！就算朝廷派兵镇压，等他们翻过秦岭、攻破三峡，估计也得累成狗，到时候众人默契地搓手手。

    如果今天的军情分析会，李勇在现场的话。全场只会有李勇一人冷笑：\"都别做白日梦了！蜀王再肥也是朝廷亲儿子，真动手就是造反的死罪。再说你们算过运输成本吗？十万大军吃穿用度，光是粮草就得多少船？\"

    但是，众人沉默不会超过两秒，就会齐声喊：\"管他呢！先抢了再说！\"大家现在越来越嫌弃李勇太保守。

    把四川的情况摸清楚后，莫学贵对下一步的云南之行，顿时充满了期待，会不会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崇祯四年四月初一，当莫学贵向云南昆明进发时，李勇的“收税”舰队已经快到安南。

 第229章 殖民占城

    崇祯四年三月二十日，\"和平接收\"的马六甲海峡淡马锡据点，李勇带着联合舰队准备去安南国的升龙城“收税”，躺在“江南三号”的艉楼沙滩椅上，嘴角叼着根香烟，眯着眼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此刻的他，正沉浸在一桩美滋滋的算术题里——

    \"二百年前？那就是成祖年间的事儿咯！\"李勇掰着手指头瞎琢磨，\"当年咱祖上跟着大明水师混的时候，升龙城黎朝每年给大明纳的税，撑死也就千把两银子？\"他突然心算爆发，\"按复利翻个两百年嘶——就算每年涨一成，现在该补个二十万两？还是五十万两？\"越算越心虚，李勇赶紧晃晃脑袋，把算盘扔进海里：\"管他呢！横竖黎朝那帮猴子比海盗还黑，见了面肯定必须加征''滞纳金''！\"

    正意淫着，“这帮猴子会不会用\"没钱\"当借口赖账”，海面突然翻脸。方才还温柔拍打船舷的浪花，转眼化作青面獠牙的巨兽。乌云像被捅漏的墨汁桶，泼天盖地压下来；狂风卷着咸腥水柱，能把人吹得双脚离地。金山水师的弟兄们刚还嚷嚷着\"补税不如抢钱\"，此刻全缩成了鹌鹑，死死抱住桅杆哀嚎：\"老天爷啊！这哪是台风，分明是玉皇大帝追债来了！\"

    这场邪风整整肆虐了三天三夜。当李勇吐得昏天黑地，终于从甲板缝隙里钻出来时，发现金山水师的旗帜正插在一片陌生的沙滩上。水手们哆嗦着指远处：\"头儿那石头上刻的好像是占城字\"李勇扶额长叹——好嘛，原计划去升龙城\"打劫\"，结果被台风空投到了占城国的潘里港！更糟心的是，一艘福船和两艘苍山船已化作海藻的养料，随浪飘散。

    \"这趟差出得\"李勇抹了把脸，突然咧嘴笑了。他踢了踢脚边湿透的税单残片，转头对慌成一团的部下喝道：\"慌什么？占城人也欠咱祖上的''保护费''还没结清呢！正好拿沉船当筹码，找他们讨笔利息！\"海风卷着咸腥味扑来，远处占城的棕榈林沙沙作响，像是在预告一场新的\"生意谈判\"。

    占城（今越南中南部）堪称明朝朝贡体系里的\"老资格\"，从洪武元年（1368年）就捧着《大统历》认大哥，堪称\"年度优秀藩属生\"——别人家一年一贡，它偏要\"一年两贡\"刷存在感；国王即位必须找朱元璋盖章认证，活脱脱把朝贡玩成\"续命许可证\"。

    占城新州港是郑和下西洋的首选\"海外加油站\"，堪称明朝船队的\"海底捞式服务点\"：淡水管够、物资管饱，还能顺手做笔跨国贸易。毕竟这地方卡在南海到印度洋的咽喉要道上，堪称\"古代版马六甲海峡\"。

    朱棣曾为占城干过票大的——永乐年间安南劫杀明朝使臣，朱棣直接灭了胡朝（1406-1407年）。但后期政策突变，大明感觉只烧钱不赚钱，改行\"各扫门前雪\"：安南后黎朝趁机扩张，占城却只能抱着明朝大腿哭诉，但大明已经开始收缩--“没用”！

    1611年阮主阮潢开启\"买买买\"模式，攻占富安地区后把占城领土压缩成\"迷你版\"（今宁顺、平顺省）。更绝的是1627年搞\"政治联姻\"——逼着占城国王波阿陶娶阮氏宗女当王后，从此占城王室成了阮主的\"提线木偶\"：纳贡要审批、决策要报备，活脱脱沦为\"半自治附庸国\"。

    崇祯四年三月二十三日，金山水师劈开占城湾的浪涌时，潘里港突然撕裂出十二道黑影。十二艘排水量两百余吨的盖伦帆船破浪而出，猩红的葡萄牙式舰艏像血舌舔舐着海面。每艘战舰双层炮甲板上密布的20--30门红夷大炮泛着冷光——这分明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制式武装，李勇握舵的手骤然绷紧，直到看清对方桅顶没有飘扬的十字旗才松了口气。

    \"好大的阵仗！\"李勇眯起眼睛。这些战舰既非占城水师所有，亦非商船改装，显然是冲着占城来的。他猛地一挥令旗：\"全军出击！\"联合舰队的主力战舰如铁锁横江般封住港口，刹那间炮口齐鸣，铁弹如雨倾泻。

    广南阮主的海军还击同样凶悍，尽管他们的战舰比明军略小一圈，却在港内狭小水域灵活转向，炮弹不断在金山水师船舷炸开。但半刻钟后，火力差距便显露无遗——明军改良后的红夷大炮射速更快，精准度更高，十二艘敌舰相继燃起冲天火光。最终五艘战舰挂起白旗，浓烟中飘出越语的求饶声。

    码头上驻守的三百名广南阮主士兵早已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舰队，更认不出那面绣着日月云纹的龙旗。正当他们握紧火铳犹豫不决时，金山水师的陆战队已如黑色潮水涌上码头。\"跪地投降！\"的怒吼中，这些士兵恍惚看见对方甲胄上闪烁的飞鱼纹章——那是大明天兵才有的威仪。在\"上国爸爸\"的赫赫天威下，他们稀里糊涂地放下了武器。

    占城已被广南阮主实控，李勇并不清楚，徐霞客当时也是走马观花，他只知道郑主占北越最强，阮主占中越实力次之，其次就是占城、莫朝和武氏三个小卡拉米。

    不到两个时辰，占城的国主波阿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就冲上“江南三号”，见面就双膝跪地，抱着李勇的大腿就开始哭，那真是看者伤心，闻者落泪，哭了两刻钟愣没说一句话，你说这四年前才结婚的孩子有多委屈。

    两个时辰后，阮氏宗女玉夸就被绑了石头扔进了海里，李勇“勃然大怒”！大明不征之藩国，一个黎朝的权臣就可以随便羞辱，就可以随便蚕食国土，这口气当爸爸必须给儿子讨回来。

    占城国库空虚得令人心惊：十万人口，年入不过十万两，象牙贸易更是聊胜于无。好在湄公河三角洲的水田星罗棋布，迁徙些闽粤农民垦殖，至少能保粮仓无虞。当下便将三百阮主降卒与被俘水手编作民夫，李勇亲率水师环金兰湾丈量疆界，宣布此港永为大明飞地。

    金山卫的工匠连夜绘就要塞图纸，占城需承担全部劳役与物料。原定驻防海安的三营将士抽调一营，三百精锐进驻金兰港——军费开支由占城国单列报销。望着占城残破的王宫，李勇挥毫朱批：藩国例贡一成税赋改为五成！毕竟欠了两百余年的\"孝敬\"，总该连本带利收回。

    波阿陶却如蒙大赦般叩首谢恩。纳完岁币就有“大明爸爸”保护，余生养些“城管”，尽可当个收税的\"自由民\"。此刻他望着码头林立的明军旗帜，恍惚觉得这屈辱的和平，竟比刀剑加颈的日子舒坦许多。

 第230章 安南谋略

    李勇指尖轻叩舰舷，心中冷笑：\"永乐皇帝当年征安南，倒是打出了天威，却犯了三个致命昏招——其一，十万大军的粮饷全靠广西云南陆运，千里馈粮耗银如流水；其二，安南人熟悉地形打起游击，明军深陷治安战泥潭；其三，瘴疠之气杀人于无形，连神机营的精锐都倒下一片。最终朝廷每年倒贴百万两白银，换来的却是''交趾布政使司''的烂摊子，不撤兵才是真蠢！\"

    他望着潘里港飘扬的龙旗，眸中闪过精光：\"此番征伐安南，须得打一场英国式近代殖民战争！\"在作战地图前踱步时，李勇已擘画出三步棋：

    其一，效仿英国征服印度的闪电战法。集中战舰火炮速战速决，摧毁阮主和郑主等割据势力的海上实力和指挥中枢，避免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其二，实施\"刺猬防御\"战略。仅留少量精锐驻守如金兰湾等要塞，像钉子一样对安南进行战略分割。其余兵力全部撤回海安卫休整，年年派税吏收缴五成赋税——反正安南人种田纳粮，比明军直接统治划算百倍。

    其三，祭出组合拳绞杀土着势力：移民和武装大明\"恶霸地主\"圈占良田，扶植“当地人”当买办代理征税，再启用鬼子和棒子魔幻剿匪组合，慢慢磨死造反的土着猴子。三股势力互相制衡，让安南人永远处于内斗与恐惧之中。

    \"这叫以夷制夷，以战养战。\"李勇将朱笔掷于案上，墨汁在《安南图志》上晕开一片暗红，\"等安南人忘了刀剑为何物，再行''改土归流''不迟。\"

    后黎朝此时表面上是神宗黎维祺坐龙椅，实际上却是\"郑氏有限公司\"的天下。大将郑松在1592年干翻莫朝后，直接给自己封了个\"都元帅总国政尚父平安王\"，官吏任免、征税抽丁全说了算，地位还能世袭——这哪是权臣？分明是\"越南曹操\"！黎皇？也就是个吉祥物，每天负责打卡上班（临朝听政）和接待外宾（接见使节），活脱脱的\"高级npc\"。

    阮氏的\"创业史\"是从打工人到一方诸侯，1558年，阮淦之子阮潢被派往顺化开拓市场（镇守南方），结果发现这地方遍地是商机，从此阮氏家族崛起，这堪称是越南版\"职场逆袭\"。1593-1600年，阮潢帮郑松打工打跑莫朝，结果老板郑松开始猜忌他——典型的又中了\"功高震主\"；

    骚操作来了，阮潢一看不妙，假装帮郑松讨伐叛军，趁机溜回顺化搞\"独立王国\"，还把女儿嫁给郑松儿子当人质（政治联姻），结果郑阮两家还是从同事变仇家。

    1627年，郑阮两家终于撕破脸开打。第一回合打得难解难分，就像两个武林高手过招——郑主家底厚但阮主地盘肥，谁也奈何不了谁。现在双方正在厉兵秣马，准备第二回合对决，活脱脱越南版\"楚汉争霸\"。

    李勇把阮主的士兵一审问，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阮主是个人才啊！

    广南阮主的水师堪称东南亚海上霸主，其技术水准与战术灵活性远超安南北方的郑氏水军，甚至令东亚海域的明朝残舰与初兴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相形见绌。这支舰队的灵魂人物阮福源——这位六十八岁的\"安南李勇\"，正以海盗王般的狡黠与战略家的远见，重塑着南洋海权格局。

    自十六世纪末掌控会安港以来，阮氏政权便通过葡萄牙、荷兰商人构建起庞大的火器贸易网络。佛郎机炮的引进不仅让阮军火力实现跨代飞跃，更催生了本土军工体系：顺化船厂流水线般年产2-3艘盖伦战舰，会安铸炮工坊在葡萄牙技师指导下，每年可铸造数百门红夷大炮。至1620年代，其混编舰队已形成40余艘西式盖伦船为骨干、百余艘本地艚船为辅的作战集群，部分精锐战舰甚至配备双层炮甲板与精准的弗朗机炮。

    军事工程学的突破更添威慑力。由葡萄牙工程师设计的岘港棱堡与顺化\"葡萄牙城墙\"，将欧式棱堡要塞与越南传统城防完美融合。这种\"海陆炮火协同\"体系使阮军能在港口与内河形成交叉火力网，就连荷兰战舰亦不敢轻易靠近。

    阮氏水师的战术体系堪称17世纪东南亚的海上革命：200-300吨的盖伦旗舰担负决战与封锁重任；轻便的朱印船式艚船凭借桨帆机动，在近海与河口上演\"海上游击\"；巨型竹筏船可载数百士兵实施两栖突击；大量中小型船只则专精于湄公河三角洲的浅水作战，完美克制西方深吃水战舰。

    实战记录印证着这支舰队的恐怖战力：去年攻占占城潘里港的战役中，阮军以火炮封锁海岸、艚船输送陆战队，一举切断占城补给线并实施登陆作战，彻底掌控占城海岸线。随后南侵高棉的军事行动更展现其海权思维——移民船队与补给线始终处于战舰保护之下，湄公河三角洲水道渐成阮氏内湖。持续二十余年的郑阮战争（1627-今）中，阮军凭借海云关封锁令郑氏陆军寸步难行，多次击退对方水军反扑，将中部沿海变成事实上的\"海上长城\"。

    经济基础的雄厚更令人咋舌。作为东亚-东南亚贸易枢纽的会安港，华商、日商与葡商在此云集，关税收入直接转化为海军军费。尽管控制区仅60万人口，阮氏却能维持4-5万常备军，这种\"全民皆兵\"的模式若复制到整个南洋，恐怕连称霸东海的郑芝龙也要甘拜下风，郑芝龙的格局比起他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次暴风把联合舰队刮进占城潘里港，意外的把阮主驻守占城的分舰队全歼，如何打阮主，李勇、龚其胜和周壳开了个紧急碰头会，因为明军是突袭占城，阮主阮福源正在精心准备与郑主的第二次大战（1627年双方发生了第一次大战），这边发生的突变，这哥们应该还不知情。

    三天后崇祯四年三月二十七日，清晨，蔡三口中喊着：“打劫！打劫！”，带着10艘武装福船花枝招展的挂着黑色骷髅旗冲进平静的会安港，见船就抢，见房就烧，顺便把会安的火炮作坊给轰了个稀烂，一个时辰后，蔡三一看怀表差不多了，把手中的华子烟头往海中一弹，吹了个口哨：“风紧！扯呼！”

 第231章 海上埋伏

    抢劫完的大东亚殖民船队施施然漂向外海，不急不缓，感觉好像在进行现场分赃，真是嚣张之极。直到了望哨看到北面岘港方向，二十多艘盖伦船冲过来时，蔡三才啐了口唾沫骂道：“从50公里外的地方冲过来，花了快两个时辰，行动迟缓！差评！”，十艘海盗船纷纷满帆向东南边远海逃窜。

    听到会安港被抢，在正在岘港的68岁“老登”阮福源，亲自带着舰队追杀过来。通过望远镜看着这群沙雕海盗直冷笑，“你特摸直接往南跑，那还是直线，我追起来要多花点时间，你这往东南跑，我一个斜线不是就抄近道了，你不知道你的中式福船，比我这新式盖伦船速度慢15倍。”

    双方本来就只有不到10公里的距离，一个时辰后在会安外海50公里处，阮主的舰队已经追了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老鲨鱼大喊一声“不好，有埋伏！”可惜为时已晚，只见从南、北和西三个方向同时出现强大的舰队围了过来，海盗船也回头冲了过来，双方瞬时搅成一团，炮火齐鸣。

    暮色浸染海天之际，阮福源倚着\"顺化号\"的柚木栏杆，黄铜望远镜里浮现出两支狰狞的舰队轮廓——西侧是断其退路而来的金山水师，北面则是周壳率领的吕宋水师。老将瞳孔骤缩，立即扯下将旗换上血色战旗，二十二艘战船瞬间排出锋利的线列战术，船艏如利箭般调转西北，向岘港方向突围。

    \"传令各舰！保持舷侧齐射间距！\"阮福源的吼声穿透风帆的呜咽。旗舰转向时，海浪拍打着新漆的朱红色舷墙，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洗礼。北方天际线上，九艘五百分吨级的盖伦巨舰正撕开海雾，周壳的\"江南一号\"犹如黑色堡垒矗立阵前，五艘飞剪船如利刃般居中而立，四艘福船则在后军压阵——这支由明国水师精锐组成的打击群，展开的战列线足有半里之长。

    当双方距离缩短至三百步，炮手们开始填充铁弹与链弹。一个回合后，阮氏舰队的\"海龙号\"前桅轰然断裂，而吕宋水师的改装福船则被三发炮弹同时命中水线，开始缓慢渗漏。两刻钟的对轰中，阮军四艘战船歪斜着退出战列，而明军也有两艘战舰在原地打转，但凭借吨位优势，他们的炮火密度始终压制着对手。

    由于蔡三船队制造的混乱，再加上吕宋水师的迎头痛击，阮主的舰队速度慢了下来，就在阮福源准备调整阵型时，左后方突然杀来黑压压的金山水师。十三艘盖伦巨舰如同移动的海上要塞，八艘飞剪船在紧随在后，十四艘改装福船则依然在后压阵。老将的望远镜微微发颤——这些战舰竟全部悬挂着明国的日月旗！

    \"这不是海盗为什么要收拾他？？？\"阮福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然想起去年荷兰使者带来的密报：大明水师在金山卫组建了新式舰队。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正面对着整个东亚最恐怖的海上力量。

    看着不断逼近的战列线，阮主瞳孔微缩，“今天可能要交待在这？”这时，也没时间多想，那就做最后的努力！

    很快双方开始形成并行的姿态，双方的战船一旦发现对方进入射程，就开始次第开火，刚才与吕宋水师是交错而过，互相洗一次甲板就ok，这次可不是回合制了，双方完全是贴着疯狂输出，炮炮不落空，比得就是谁的船更坚固，谁的火炮更优秀，谁的意志更顽强，还有谁的体力更好。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个时辰的炮战过后，\"顺化号\"的甲板上尸横遍野，阮福源望着仅剩的九艘战船，又看了看旗舰舷侧那道深可见骨的裂缝，欲哭无泪，“我他瞄的是惹了谁，今天这么倒楣？”。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完全下死手，如果此时选择跳艕作战，全军覆没是大概率事件，如果再不投降，今天肯定就交待在这了，万般无奈，阮福源下令升起白旗，给大明爸爸再次跪了，也正常。

    当明军的受降明军踏上甲板时，老将苦笑着望向北方——那里是传说中永乐皇帝征服过的安南故土，而今他的舰队也要向大明水师俯首称臣。

    夕阳将\"江南三号\"的甲板染成琥珀色时，阮福源被五花大绑押上旗舰。这位白发苍苍的\"安南李勇\"跪在柚木地板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铜炮底座。李勇倚着舷墙打量着他，目光复杂——这个没称帝的权臣，硬是凭六十万人口搅动中南半岛风云：北抗郑主、南吞占城、西夺高棉，更攒下四十余艘小型盖伦船的私兵舰队，当真比国王还\"能打\"。厉害啊！不会也是一个越南穿越者！

    \"阮福源，你可知罪？\"李勇的声音裹挟着海风。

    老将眼皮微抬：\"小臣乃黎皇之臣，今郑氏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城、高棉皆化外之地\"

    \"放肆！\"李勇拍案而起，\"占城、高棉早入大明藩属籍！\"他故意停顿片刻，看着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不过\"话锋一转，\"你比那些只会窝里斗的藩王强得多。\"

    阮福源喉结滚动，忽然嗅到一丝生机。

    \"给你两条路。\"李勇竖起手指，\"一，广南阮氏满门抄斩；二，你儿子去南京留学，你配合征讨郑氏，五成赋税上交明国、船厂和炮坊移交、明国在岘港永久驻军战后广南要裁军，海军全移交我大明，我另有他用，而你和你儿子仍是广南王。\"

    甲板上的水手们停止了交谈，连海鸥的鸣叫都显得刺耳。阮福源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还沾着湄公河三角洲的泥土。他想起去年攻占占城时，当地人跪拜称颂的场景；想起郑氏在红河平原的十万精兵；更想起那些藏在顺化地窖里的佛郎机炮图纸

    \"敢问天使，\"老将突然抬头，\"若我儿在金陵\"

    \"可入国子监读书。\"李勇冷冷打断，\"今日城下之盟，由不得你选。\"李勇在安南需要一个超级“打手”，此人还能用两三年，这种人要么为我所用，要么斩草除根！

    海风卷起将旗猎猎作响。阮福源沉默良久，忽然重重叩首：\"谢大明不杀之恩！\"他抬头时，眼中精光暴射，\"小臣愿为上国效犬马之劳！\"

    李勇嘴角微扬。他太清楚这种人的价值——既能做侵略的先锋，又可当镇守的傀儡。至于所谓\"效忠\"，不过是权宜之计。就像当年永乐皇帝对待安南旧臣那样，用得着时捧为座上宾，用完了

    \"来人，给阮主松绑。\"他挥手示意，\"明日辰时，签署《城之盟》。\"

    当夜，李勇站在舷窗前眺望占城方向。月光下，金山卫的战舰像蛰伏的巨兽，而广南的土地上，新的秩序正在萌芽。他知道，按越南猴子的德行，这个老狐狸和他的小狐狸迟早会反噬——但那至少是几年后的事了。

 第232章 物尽其用

    夕阳将\"江南三号\"的甲板染成赤红色，李勇倚着栏杆向蔡三招手。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吹得这位海盗头子耳畔的发丝乱舞。

    \"蔡三，大员之战和岘港之战，你可是居功至伟啊！\"李勇笑着递过一坛椰子酒。

    蔡三连忙摆手，黝黑的脸上堆满谦卑：\"小的不过是个讨生活的粗人，要不是大人收留，汤掌柜提携，哪有今日？\"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间露出脖颈上狰狞的刀疤。

    李勇突然压低声音：\"有个九死一生的差事，可敢接？\"

    \"烂命一条！\"蔡三拍着胸脯，腰刀叮当乱响，\"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话音未落，自己先被这豪言壮语逗乐，头顶仿佛冒出无数问号。

    \"荷兰人为什么在亚洲越来越猖獗？\"李勇突然发问。

    \"为啥？\"蔡三挠着后脑勺，眼珠转得像庙里的木鱼。

    恰在此时，周壳提着酒葫芦与龚其胜勾肩搭背的晃了过来。李勇指着远处海平线：\"荷兰人在亚洲可不是什么正经王国，不过是一家荷兰东印度公司——说穿了和我们大东亚殖民公司一样，商人、海盗、军人三位一体。\"他冷笑一声，\"挖葡萄牙墙角，垄断明国到欧洲的航线，每月光巴达维亚转口的生丝就够买下半个占城！\"

    三人顿时瞪圆眼睛。蔡三结结巴巴：\"那那咋整？\"

    龚其胜拍桌：\"跟他们干！看谁横！\"周壳却挠头：\"装海盗抢他们？如果是公司就好办，他们总不能月月亏损\"

    李勇突然大笑：\"蔡三，明白没？\"他猛拍周壳的肩膀，\"我把阮主海军给你整编，把蔡七也拉进来。专抢荷兰人和英国人的商船，我在爪哇、苏门答腊、台湾给你们画个圈，让他们生意做不下去！\"说着抽出鹅毛笔，在舱壁上勾勒出简易海图，\"打完郑家后，阮家海军留在广南只会扯我们的后腿，调给你当海盗用岂不两全？\"

    四个男人凑在海图前，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得张牙舞爪。蔡三盯着那片规划中的海域，忽然觉得后颈发凉——这哪是打劫，分明是要在荷兰人碗里夺食！夜里，四个大老爷们不断发出猥琐的笑声，那是相当的瘆人。

    崇祯四年三月二十八日，暮色初合，明国水师的战旗自岘山港外海升起。李勇立于\"江南三号\"的艉楼，远眺这座由阮主重金聘请葡萄牙工程师设计的军事要塞——石灰夯筑的棱堡群如巨兽利齿咬向海湾，三十门红夷大炮斜指苍穹，石墙上斑驳的弹痕记录着往日的血腥。

    \"好个狠辣的防御！\"李勇抚掌大笑，指尖划过舷墙。他早知阮福源在此经营十年，将越南匠人的智慧与西洋工法熔于一炉：棱堡转角处暗藏的蛇形壕沟可抵近战，炮台间距经精密测算，恰能形成交叉火力。更妙的是城墙外层包裹的椰壳灰浆——既防火攻，又耐咸潮侵蚀。

    \"传令，派海安一营兵马入驻换防！\"他猛地挥手，身后亲兵立即展开军令旗。当夜，三百明军将士携火铳、曲线炮进驻要塞，在原先阮氏军官的卧室里铺开狼皮褥子。李勇站在最高处的了望塔上，望着士兵们将日月旗升上旗杆，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意——从今日起，这处\"阮氏之墙\"，终成大明南疆之盾。

    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掠过城墙，远处荷兰商船的轮廓正在暮色中模糊。李勇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1627年，试图改革自强的高棉国王吉·哲塔二世被权臣暗杀，其子波尼·笃（ponhea to）继位（称吉·哲塔三世），但年仅10岁，实权落入太后（吉·哲塔二世遗孀）及权臣集团手中。

    暹罗国王颂昙以“保护高棉王室”为名，扶植亲暹势力，派遣军队驻扎柬埔寨，操控王位继承。1630年，暹罗甚至直接任命吉·哲塔二世的弟弟乌迭亲王（outey）为摄政，进一步架空幼主。

    安南阮主利用柬埔寨内乱，通过联姻（吉·哲塔二世娶阮主之女为王妃）和军事介入，持续向湄公河三角洲扩张。至今，阮主已实际控制原属柬埔寨的普利安哥（西贡，今胡志明市）周边地区，扶持亲越贵族。

    阮主以“保护高棉（柬埔寨）王室”为名，不断派兵进入湄公河三角洲，修筑据点（如嘉定），安置越南流民垦殖。阮主海军已控制巴地至美萩的沿海地带，切断柬埔寨出海口。暹罗驻军掌控乌东、马德里等要地，高棉王室军队被解散或收编为暹罗附庸军。

    1631年的高棉（柬埔寨）是一个被暹罗与安南撕扯、王权解体、民生困顿的傀儡王国，其命运深刻改变了中南半岛的地缘格局——它既是阮主“南进”的牺牲品，也是暹罗扩张的跳板，标志着高棉独立时代的终结。

    明国打败阮主后，湄公河三角州此时已经三不管，李勇正好划为大明的湄公河三角州飞地，同时也将此设为安南和高棉王国（柬埔寨）的缓冲区，不能再让越南向南扩张，碎片化的越南才是好越南。

    崇祯四年四月一日，暮色初合，普利安哥港（今胡志明市）的码头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薄雾中。周立勋骑在高头战马上，身后是三百名海安营士兵整齐列队，铁甲映着残阳，透出森然寒意。港口的渔船零星散布，岸边的棕榈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迎接这支不速之客的军队。

    周立勋勒马驻足，远眺这片肥沃的湄公河三角洲。春日的稻田泛着新绿，一年三熟的土地孕育着无尽生机。他目光灼灼，心中激荡——这里，将成为大明在安南与高棉之间的铁砧，任谁也休想染指！

    “传令下去，即刻扎营，明日便开始招募华人垦民！”他扬声喝道，声音在港口回荡。不远处，一艘送信的快船已扬帆起锚，乘着夜色驶向金山——今春长江沿线的恶霸地主，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的“新家”在何方。

    同一天，在岘港要塞的议事厅，明国、广南和占城三方召开军事会议，由李勇主持，大家一致决定立即发起尊黎讨逆的军事行动，同时秘密派出使者，威逼利诱高平莫氏和越西武氏一起动手。

    崇祯四年四月初四，升龙城内，茶肆喧嚣。木桌旁，茶客们交头接耳，议论声沸反盈天。一则消息如野火般蔓延——明国要回来了！

    “听说了吗？广南军已封锁海面，战船蔽江，连片帆影都休想出入！”

    “可不是！黎朝已在尊奉大明正朔，讨伐逆贼，阮主更是在‘一江一山’前线全面反攻，灵江、横山一带战火连天！”

    茶肆内，有人拍案而起，有人蹙眉低叹，更有人慌忙起身，匆匆结账离去。谣言与真相交织，恐惧与期待并存，整座升龙城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巨网笼罩，人心惶惶，如沸如羹。

 第233章 尊黎讨逆

    1545年，阮淦被莫朝降将杨执一毒杀，这一事件成为越南历史的重要转折点。阮淦的女婿郑检迅速接管御林军，并以此为根基逐步架空后黎朝皇室，独揽朝政大权。然而，郑检对阮淦的两个儿子——阮汪与阮潢——极为忌惮。阮汪最终被迫害致死，而阮潢则因才能出众，更让郑检如芒在背。为求自保，阮潢不得不称病隐退，以消除郑检的猜疑。

    1570年，郑检去世，其子郑桧、郑松兄弟爆发内讧。最终，次子郑松胜出，郑桧被迫投奔莫朝。郑松虽成功巩固权力，但莫朝残余势力仍在北方顽抗。直到1592年，郑松终于攻灭莫朝，统一北方。然而，阮潢在南方经营多年，已形成事实上的割据势力。郑松对阮氏的独立倾向极为不满，甚至一度扣留前来助战的阮潢，试图压制其势力。

    1600年，年过六旬的阮潢抓住机会，避过郑氏耳目，成功返回广南，正式建立割据政权。1623年，郑松逝世，其子郑梉继位后，要求阮氏称臣纳贡，却遭到拒绝。矛盾彻底激化，1627年，郑氏发动南征，双方爆发首次大规模冲突。战争持续四个月，最终以不分胜负告终，越南从此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

    令人惊讶的是，双方的分界线恰好位于广平省的江上，与后来的北纬十七度线几乎重合——这正是20世纪越南南北分裂的边界。此时，北方郑主已完全掌控黎朝中央政权，六部形同虚设，郑氏府内的“六番”实际行使行政职能。郑王甚至凌驾于皇帝之上，在御座左侧与黎帝并排而坐，连入朝趋拜、上奏具名等礼节也一并豁免，俨然成为越南的实际统治者。

    郑主郑梉掌控的兵力不过十万之众，其军事部署呈现出鲜明的\"南攻北守\"格局。

    南方战线（清化-乂安-河静）是绝对重心，集结了五万常备屯田军。这些精锐部队不仅是进攻阮主的前沿阵地，更是维系郑氏北方统治的根本。

    核心区升龙周边驻守两万精锐禁军，拱卫权力中枢，确保郑氏对中央政权的绝对控制。

    北方边境（高平-宣光）仅部署数千至万余地方军和土司武装，主要防御莫氏残余势力与明朝可能的干涉。

    西部边境更是象征性驻军，维持基本统治而已。

    这一部署清晰体现了郑梉\"先南后北\"的战略意图。然而，郑军在南方攻坚能力不足、水师力量薄弱的短板，使其始终难以突破阮主精心构筑的防线。

    崇祯四年四月初九，升龙城皇宫，郑王郑梉与黎帝黎维祺并肩而坐，兵部尚书阮惟时和都督黎时宪正在紧急汇报战况。

    \"禀王爷、陛下，广南军主力正在疯狂进攻河静前线的郑桥元帅所部！昨日急报，我军伤亡惨重，已向朝廷申请紧急增援。\"阮惟时声音急促。

    \"更糟的是，\"都督黎时宪接过话头，\"莫朝莫光祖莫敬宽亲率一万精兵，于前日从高平出击，击败黄廷爱土司部，攻克北干省，正南下直扑谅山！郑槰将军虽率部死守，但兵力悬殊，亟待援军！\"

    \"岂止如此！\"阮惟时面色凝重，\"宣光武氏武公悳突然反水，出动一万大军突袭端雄，如今已威逼河内！我军腹背受敌，形势岌岌可危！\"

    殿内气氛顿时凝固。郑梉眉头紧锁，黎帝则面色惨白。三路夹击之下，郑氏政权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突然有士兵急跑上殿，“急报！海防我水师全军覆灭，明国、广南和占城联军正向升龙城而来！”

    郑梉听闻明军与阮主联手来袭，顿时如遭雷击。他攥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自己才是大明正统册封的\"安南都统使\"，阮潢之子阮福源分明是个背主求荣的\"二五仔\"！可如今明军竟与叛军勾结，这帮北方佬怕不是来路不正

    但老辣如他，此刻已无暇计较这些。郑梉猛拍龙案，厉声喝道：\"传令！\"

    \"第一，全军固守升龙，依托城墙消耗敌军锐气。拖到五月雨季，让瘟疫替我们收拾这些北方蛮子！\"

    \"第二，即刻发急报至清化、乂安，调集两万精锐星夜驰援！\"

    \"第三，凿沉所有商船阻塞红河主航道，逼迫敌舰分兵清障。再派火船趁夜袭击，烧他个片甲不留！\"

    \"第四，命各州县张贴公告——''明朝背弃盟约''''阮氏勾结外敌''，务必激起百姓同仇敌忾之心！\"

    老谋深算的郑梉眼中闪过狠厉光芒。就算明军有阮主相助，他也定要让这群侵略者葬身在这片瘴疠之地！

    崇祯四年四月初九，红河入海口晨雾未散，海面上已炮声震天。明国与阮主的联合舰队列阵如雁，数十艘轻型战船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远方。对面的安南水师密密麻麻，近五百艘小船如蝗虫般涌来，却连火炮的影子都不见。

    \"开火！\"轰隆——！

    联军第一轮齐射便掀翻了十余艘敌船。安南水师的木船在猛烈的炮火下脆弱如纸，火焰与浓烟在海面上蔓延。他们试图靠近肉搏，可联军的战船灵活转向，始终保持着致命的射程。

    \"他们没炮！全是些破木筏！\"周壳冷笑着。

    阮主水师的战船趁势冲锋，火箭与火罐倾泻而下，安南船队顿时陷入火海。残存的敌舰四散奔逃，却被联军死死咬住，一直追杀到海防港。

    港内，最后的抵抗也被粉碎。残骸、尸体与燃烧的木板漂浮在海面，鲜血染红了红河的入海口。这场海战，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个时辰。

    潮水初涨，阮主水师的百余艘中小战船逼近海防港。船舷两侧，千名精锐水兵手持长刀、弓箭，严阵以待。随着一声号炮，登陆艇如离弦之箭划破水面，向滩头冲去。

    \"杀！\"

    呐喊声震天，第一波登陆部队踩着浅滩冲上岸边。守港的安南士兵仓促应战，但阮军训练有素，盾牌手在前掩护，长矛手紧随其后，火枪手则在后不断开火压制敌人。刀光剑影间，安南守军很快溃不成军，残兵败将四散奔逃。

    与此同时，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登陆，迅速向港口要塞推进。火炮架设完毕，轰击城墙；工兵架起云梯，攀登防御工事。不到半个时辰，海防港的防御便土崩瓦解。

    当明国的大旗插上港口哨塔时，残余的安南守军已逃往内陆。海防港陷落，联军如利刃般插入郑氏腹地，为接下来的全面进攻打开了门户。

 第234章 炮轰城墙

    此时，李勇以海防港为前进基地，命龚其胜率联合舰队扼守海口，确保后路无忧。而他和周壳率精锐水陆大军一万八千人，以雷霆之势沿红河挥师北上，直指升龙城。

    这支大军战船如云——数百艘中小型战舰破浪前行，其中既有明军威武的福船、灵活的苍山船，又有安南人提供的轻捷朱印船式艚船，更有巨型竹筏船运载步兵。三千明军将士分乘战舰，其中陆战队一千人、敢死营一千人、忠贞营一千人，皆披坚执锐，蓄势待发。岸上更有广南军一万精锐与五千占城战士协同推进，水陆并进，气势如虹。

    前锋约200艘小型战船（载佛朗机炮\/火枪手），一路清除沿河哨塔。中军的运兵船+补给船，由福船和苍山船护航。广南军和占城军分两翼沿河岸陆路推进，保护舰队侧翼。

    遇郑军沉船阻塞河道时，工兵连夜清障，在数个支流河口挫败郑主残余水师的火攻船突袭，实施“炮击-登陆-占领”三阶段打击摧毁沿岸堡垒，中途用霰弹炮+火箭反制，解决了象兵从密林侧翼冲击偷袭的情况。

    7天后，崇祯四年（1631年）四月十五日，李勇站立船头，战袍猎猎，目光如炬。今日便开始灭国之战！在他身后，周壳、阮福源、波阿陶等将领并肩而立，人人手持望远镜，凝神观察前方——不远处，升龙城的轮廓已清晰可见，这座安南都城即将迎来决定命运的时刻。

    阮主的告诫仍在耳畔回响：\"务必速战速决！五月的雨季即将来临\"

    升龙城，曾是越南历史上的重要名城，位于红河三角洲西北部，坐落在红河右岸，与墩河交汇处，地理位置极其关键，是南北交通和内陆沿海往来的必经之地。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621年，初名为“紫城”，唐朝时期被称为“宋平”，886年发展为城塞，定名为“大罗”，是唐朝高骈的治所。

    李太祖李公蕴在974年至1028年间，以其雄才大略建立了越南李朝。1010年，他凭借前黎朝幼主的劣势，篡位后改元顺天，并将都城迁至大罗城，更名为升龙，意在利用其优越地理位置，稳固其政权。升龙城的设计深受中国建筑风格影响，如天德府内的朝殿、集贤殿、讲武殿等，以及四座大门，象征皇权的尊崇和繁荣。

    升龙城坐落在资源丰富的红河平原，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饶，为封建王朝提供了发展基础，陈朝和后黎王朝先后在此建都。直到1397年前，升龙一直是越南的首都，迁都清化后，升龙成为“东都”或“东京”。1428年，越南脱离中国明朝统治，东关城改名“东京”，在西山朝时期又被称为“北城”。

    升龙城周长约3公里，城墙高8米，城墙厚6米，在冷兵器时代那是妥妥的坚城，但在重炮出现后，那就跟纸糊的一样。

    与此同时，郑梉负手立于升龙城头，向东遥望。远处隐约传来的枪炮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宣告着联军已兵临城下。这位年纪轻轻就老谋深算的统治者此刻异常清醒——决不能野战！

    阮氏军队装备的葡萄牙式火绳枪和轻型野战炮，射程与精度皆远胜郑军；其水师更是在红河三角洲的水网地带占尽优势。更要命的是，郑军将士对在野外与阮主主力决战心存畏惧。升龙城虽固若金汤，砖石城墙、护城河与棱堡式角楼（受葡式防御影响）构成严密防线，但城中仅有的两万禁卫军已是最后底牌。一旦野战失利，政权崩塌只在旦夕之间。

    郑梉的战术简单而决绝——\"拖\"！死守城池，拖到五月雨季来临。届时瘟疫肆虐，泥泞的河网将令联军寸步难行，这便是他最后的胜算。

    当阮主大军兵临城下，李勇精心筹备的\"大杀器\"终于揭开了神秘面纱。从盖伦战舰上拆卸的五门20斤（24磅）的红夷大炮被缓缓拖向距离升龙城三里外的高地，与陆战队自带的二十门5斤（6磅）炮共同构成了恐怖的炮兵阵列。工兵们以惊人的效率构筑起坚固的炮兵阵地，并在前沿拉起了至少三道铁丝网作为防护。一千名陆战队员被专门部署守护炮兵阵地，而忠贞营与敢死营则分别在两翼扎营，形成完整的防御体系。

    夕阳西下时分，炮兵开始试射。首轮炮火精准地倾泻在城墙东南角——这座据传已经多次垮塌的脆弱地段。实心炮弹呼啸而至，崩飞的碎石如雨点般横扫城头，守军被横飞的石块击中，非死即伤。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遮天蔽日的硝烟，以及城墙在炮击下崩塌的惨烈景象，彻底摧毁了郑军的士气。

    随着二十轮炮击的持续轰击，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墙终于开始大面积坍塌。碎石与尘土飞扬中，升龙城最脆弱的防线被撕开了一个致命的缺口。郑军引以为傲的防御体系，在这些来自明国的重型火炮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深夜寅时（凌晨3点），两千人组成的郑军敢死队悄然摸下城墙。他们像幽灵般在夜色中穿行，却在距炮兵阵地三百步时被巡夜哨兵发现。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一场血腥屠杀就此展开。

    张宗昌团长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陆战队立即开火，二十门五斤炮与三十门曲射炮同时喷吐火舌，霰弹如镰刀般收割着冲锋的郑军。当幸存者冲至八十步距离时，陆战队的火铳齐射，密集的铅弹在夜色中织就一张死亡之网。

    然而，最诡异的场景出现了——所有冲至铁丝网前的郑军士兵突然像被无形之力定住，任凭炮火与枪弹如何肆虐，竟无人能再前进一步。他们像被钉死在原地，成为活靶子，被一轮接一轮的火力收割。

    次日清晨，阮主阮福源和占城国主波阿陶站在高地上，望着昨夜突击队留下的\"尸体拼图\"，脸色比被雷劈过的香蕉还难看。阮福源嘴角抽搐：\"还好还好前面没跟明军玩近身战\"波阿陶喉咙发紧，心想：\"这要是白天啧啧，我们怕不是要变成''升龙烧烤节''的食材？\"

 第235章 攻克升龙

    此时，联军阵地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响声——不是战鼓，是郑军在玩\"城墙补丁大赛\"！他们用泥袋和木栅疯狂修补缺口，整夜没停，硬是把破城墙糊得跟补丁破布似的。李勇乐了：\"哟，这diy技术不错啊！\"立刻下令：\"把老子的''曲线炮''都搬到三百步外，给郑主表演个''炮火烟花秀''！\"

    于是，三十门曲射炮雄赳赳气昂昂地前进，阮主的五十门佛朗机炮也不甘示弱地挤到两百步处。双方炮兵隔着城墙开始\"对轰卡拉ok大赛\"，砰砰砰响个不停。

    炮战正嗨时，东南角城墙突然发出\"咔嚓\"一声——比昨夜更壮观的坍塌表演开始了！李勇一挥令旗：\"阮家军的小伙子们，冲锋时间到！\"两千阮军嗷嗷叫着冲向缺口，占城军紧随其后，最后是一千名扛着长刀的日本武士，个个摆出\"我要砍人\"的pose。

    然而郑军表示：\"我们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几百名死士爬上废墟，准备玩\"人肉城墙\"的极限运动。就在这时，金山的炮兵突然换装\"开花弹大礼包\"！二十斤重炮和曲射炮齐齐喷火，三十五枚爆炸的火球在敌群中炸开，场面堪比\"升龙版飞天大会\"——冲在最前的郑军士兵像被扔进搅拌机的西瓜，飞得那叫一个高，落得那叫一个惨。

    城墙上的郑梉、城外高地上的阮福源和波阿陶看得目瞪口呆。郑梉心想：\"这大明咋跟个移动军火库似的？\"阮福源倒吸凉气：\"阮军这要是与明国爸爸正面刚我们怕不是要变成''炮灰收藏家''？\"波阿陶则默默祈祷：\"希望明军最好把''烟花秀''再升级成''流星雨套餐''这样我就更安全。\"

    这一刻，三位强人终于达成共识：\"惹谁都别惹明军这哪是打仗啊，简直是''降维打击''！\"

    郑军被炸得七荤八素时，阮军已经哼着小曲爬上了废墟。双方士兵排好队形，礼貌性地互相\"哒哒哒\"了一轮——毕竟在热带地区打架，谁先中暑谁就输——然后愉快地进入\"贴身肉搏\"环节。

    城头上瞬间挤满了人，活像春运期间的火车站。不过明显广南军的士气更高涨，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炮兵们也开始玩\"延伸射击\"，开花弹像下饺子一样砸向郑军后续部队，炸得那叫一个欢快。战损比直接打出3:1的豪华数据，堪称\"性价比之王\"。

    但郑军这边简直就是个\"人肉充电宝\"，在郑梉\"给我冲！不冲就砍头！\"的高压政策下，前赴后继地往上填。打到夕阳西下时，广南军和占城军已经累得跟狗一样，只剩下2000多人灰溜溜地撤了下来。日本武士们急得直跳脚：\"让我们也砍两刀啊！\"可惜人太多，挤都挤不上去，只能干瞪眼。

    这一天的战果：联军损失2000多人（主要是累死的），郑军至少挂了5000+（主要是被炸死和挤死的）。郑梉看着满地尸体，默默擦了把汗：\"这哪是打仗啊，分明是在给明军表演''人体烟花''\"

    四月十七日是加量不加价\"肉搏套餐\"的一天，双方默契地重演了前一天的\"互殴大戏\"。这次李勇的敢死营（日本武士）主动申请扩大\"吸血\"区域，成功分到三分之一的战场份额。太刀出鞘，血花飞溅，愉快地收割了500+郑军人头——当然，自己也付出了200条人命的\"会员费\"。李勇用望远镜看着满地尸体，嘴角抽搐：\"这届日本忠狗敢死营砍人明显更积极啊！\"

    到了第四天，四月十八日，郑梉已经从\"主动陪玩\"降级为\"被迫营业\"。就在双方准备继续\"互砍淘汰赛\"时，城中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黎帝黎维祺终于从\"装死模式\"切换到\"背刺模式\"！这位老狐狸趁着郑梉把主力全压在前线，带着500亲信发动了\"斩首行动\"。

    升龙城头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可见禁卫军调动，似有大批人马涌向皇城方向——这是……变故？阮福源眯起眼：“老黎该不会真在搞鬼？”

    李勇却已拔出佩剑，剑锋直指城墙：“管他什么阴谋阳谋，先破了这城再说！”

    郑军瞬间陷入\"腹背受敌\"的豪华套餐：前面联军在砍，后面皇帝在捅。郑梉看着突然反水的黎家军，脸都绿了：\"老黎！说好的合伙演戏呢？！\"

    郑军一触即溃，郑梉在亲兵拼死护卫下，带着不到3000残兵上演\"升龙大逃亡\"。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燃烧的都城，喃喃道：\"没事清化还有5万人还能再战\"其实心里在哭，不对，是在滴血。

    而黎维祺则站在城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老狐狸：\"没想到？朕装的昏君其实是个影帝！\"

    早在四月初六，灵江与横山一线的晨雾还未散尽，广南军的战鼓却已震彻山谷。郑军戍卒揉着惺忪睡眼登上哨塔，只见河静前线的山坡上，黑压压的广南军如蚁群涌来——阮主竟在此刻撕毁了对峙默契，以雷霆之势撕开了“一江一山”的防线！

    “报！广南军主攻点在灵江渡口，我军弩阵被火箭焚毁！”

    “报！横山隘口的土司联军哗变，正在冲击营垒！”

    郑桥元帅在帅帐中摔碎了茶盏。本就因分兵驻守而捉襟见肘的防线，在广南军潮水般的攻势下迅速崩解。待他调集最后的预备队堵住缺口时，四月十一日的加急塘报已如催命符般送到案头——“升龙告急！速发精锐两万星夜驰援！”

    “这仗打成这个熊样，还要‘星夜驰援’……”郑桥元帅狞笑着将塘报掷于火盆。无奈只得安排丁文左率军驰援，两万精锐刚拔营启程，前线不久便彻底崩溃。原本靠人海战术勉强能压制住葡萄牙式装备的广南军（装备佛朗机炮与火绳枪），此刻对方形成四万对三万的绝对优势。抵抗六日，郑军折损逾万，残兵丢弃辎重，如丧家之犬般退往清化。

    “报！前方三十里发现禁军侦骑！”

    “报！清化城门紧闭，守军拒不开关！”

    当郑桥元帅带着溃兵退至清化外围时，更绝望的消息传来——升龙城已于四月十八日陷落。此刻南北对进的联军已形成合围之势：南线四万广南军追击而来，北线联军虽不足两万却士气如虹。更让人悲观的是，丁文左的两万援军在清化以北接应到郑主郑梉残部后，也正退往清化，这不明显已经陷入“南北夹击、腹背受敌”的绝境。

    “将军，要么回头与广南军拚命，要么去与郑主会合！”亲兵队长捧着地图颤抖禀报。

    郑桥元帅望着帐外连绵的雨云，忽然想起郑梉临行前的嘱托：“若清化有失，就只有退守宣光……”可如今宣光武氏武公悳已经反水，难道真要学当年莫朝残兵，在红河密林里做“獠人”？

 第236章 清化溃败

    郑主郑梉退到清化与丁文左的援军汇合，才发现，那都去不了，南方郑桥元帅也在一路败退，三支军队合在一起还不到四万，真是欲哭无泪。现在联军正在南北对进，大有对郑军形成合围之势。

    摆在郑梉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即钻山林打游击，要不就是立即找联军决战，还有一条路就是集体跳海。南面过来的广南军有4万之众，北面追击而来的联军才不到2万人，要干谁脚指头都想得明白，而且还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秒变夹心饼。

    四月二十一日黎明，清化城北的旷野上，晨雾如纱幔般笼罩着即将厮杀的战场。郑梉将六千守军留在清化城后，亲率三万大军在城北十公里处的开阔地列阵。这支队伍看似庞大，实则暗藏隐忧——经历过连日溃败的郑军，精锐尽失，如今剩下的多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

    郑军阵型看似严密：三千火枪兵在前排结阵，五千重甲步兵紧随其后，五百头战象隐藏在侧翼的密林中，剩余士兵大多身着简陋藤甲，甚至有不少是临时征召的农夫。然而，最致命的弱点在于火器匮乏——经历了升龙、河静与横山三次溃败后，郑军仅剩的火枪兵数量稀少，且弹药不足，整支军队几乎沦为依赖冷兵器的原始军团。

    相比之下，联军的阵容堪称\"火器博览会\"。八千广南军中，超过七成装备了葡萄牙式火绳枪与佛朗机炮；四千占城军也有三成士兵手持火铳；就连以勇猛着称的敢死营和忠贞营，虽仍以冷兵器为主，却也配备了少量火器作为支援。而真正的杀招藏在最后——一千名陆战队将士人人手持火枪，腰挂弹药盒，后面是曲线炮和5斤红夷大炮压阵，堪称移动的\"火焰风暴\"。

    \"将军，郑军阵型已明。\"斥候飞马回报。李勇眯起眼睛，远眺郑军阵地：\"火枪兵在前，重甲步兵在后呵，倒是学了我们明军的''三叠阵''战术。\"他转身对周壳笑道：\"可惜，他们只有三层火网的第一层，后面全是漏洞。\"

    阮福源指向郑军侧翼的密林：\"那些战象藏得够深，不过\"他拍了拍腰间的火药葫芦，\"我们的火箭队可不是吃素的。\"

    波阿陶则盯着郑军阵后那片骚动的农夫队伍：\"这些穿藤甲的怕不是正规军？\"

    \"征召兵罢了。\"阮福源冷笑，\"等会儿炮声一响，他们跑得比谁都快。\"晨雾渐散，朝阳刺破云层。这场冷兵器与火器的终极对决，即将在这片红河平原上拉开帷幕。

    \"开炮！\"

    随着李勇一声令下，二十门红夷大炮发出震天巨响。每分钟两发的精准节奏，如同死神的节拍器——第一轮炮击便收割近百郑军性命，二十分钟内近千人倒下。当双方距离拉近至三百步时，阮主的五十门弗朗机炮与陆战队的三十门曲线炮同时怒吼。开花弹在郑军阵中炸开，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象兵冲锋！\"郑梉目眦欲裂。火枪队慌忙让路，五百头战象咆哮着冲向联军。这些冷兵器时代的\"重型坦克\"却在火炮面前不堪一击——霰弹如雨点般倾泻，数十头巨象轰然倒地。惊恐的象群调头狂奔，将自家火枪队冲得七零八落，踩踏而死者不下百人。

    \"稳住阵型！\"郑梉的怒吼被炮声淹没。残存的火枪队刚射出几轮排枪，便被联军的霰弹与火炮压制。前队损失超三分之一后，重甲步兵嘶吼着顶上。刀盾相交的金属碰撞声中，占城军与广南军的混编刀盾兵如潮水般涌来。火枪兵在后方不断装填射击，熟悉的\"三比一交换比\"再次显现——郑军每倒下三人，联军才损失一人。

    曲线炮的抛物线弹道成为致命杀器。当郑军后排步兵还在整队时，炮弹已从天而降，将密集队形炸开缺口。敢死营与忠贞营的“野兽”们握紧长刀和长枪，看着前方混战正酣，眼中跃跃欲试的光芒愈发炽热。

    战至正午，阳光毒辣地炙烤着红河平原。郑军阵线已支离破碎——无数尸体横陈沙场，伤者在血泊中哀嚎，剩余士兵面如土色，连握刀的力气都快耗尽。李勇眯眼扫视战场，心中默数：\"我军至少两千伤亡，郑军怕是折了八千……\"李勇忽然冷笑一声，“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反手抽出一枚冲天炮火箭，深吸一口，弹了弹烟灰后，用华子烟头点燃。

    \"嗖——\"

    赤色箭矢撕裂长空，直冲霄汉。

    \"杀啊——\"

    震天嘶吼从郑军左翼传来！宣光武氏的一万精兵如黑色洪流般冲出，为首大将武公悳横刀立马，原来这个反骨仔早就候在这里，等得就是这个时候。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嗜血寒光。郑梉浑身剧震，一口老血喷薄而出——这支拿下端雄后便神秘消失的军队，竟在此刻从天而降！

    \"竖子安敢！\"郑梉踉跄着抽出佩剑，亲率三千残兵迎击。可未等他接战，右侧又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李勇亲率明军如利刃出鞘，敢死营与忠贞营的长刀在阳光下划出死亡弧线。更致命的是陆战队的火铳——\"砰砰砰\"的连发声中，郑军前排成片栽倒；曲线炮调整角度，霰弹如镰刀般收割着密密麻麻的人头。

    \"完了……\"郑梉望着溃散的军队，眼前忽然闪过二十年前父亲郑检临终遗言：\"我儿切记，安南不是大明……\"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终究是低估了这群来自北方的虎狼之师。

    敢死营的鬼子们和忠贞营的棒子们已经杀红了眼。这些在朝鲜能与建奴和明骑厮杀、在大员（台湾）、菲律宾与土着交手的百战精锐，面对郑氏这些\"越南猴子\"简直如同砍瓜切菜。陆战队的火铳手甚至悠闲地装填着弹药，看着前方“忠狗”表演\"收割艺术\"。曲线炮的抛物线弹道不断修正，每一发霰弹都精准落入郑军最密集处。

    郑军瞬间崩溃，再无斗志，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能抵抗到现在，这支冷兵器部队已经打得相当“优秀”了。\"将军大人，要追击吗？\"山本二五队长捧着滴血的长刀请示。

    李勇望着溃逃的郑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阮主的人去追，我要让整个安南知道——犯我大明天威者，虽远必诛！我们回升龙城！\"李勇心想，“雨季马上就来了，你当我傻，赶紧撤！回到“江南三号”上才算安全！”

 第237章 分而治之

    崇祯四年四月二十五日，升龙城王宫上演了一出\"分封狂欢节\"。李勇大马金刀坐在黎皇的王座上，看着底下跪成一排的安南大佬们——阮福源、波阿陶、黎维祺、莫敬宽、武公悳，活像动物园管理员在清点猴山成员。

    \"诸位，\"李勇翘着二郎腿，把玩着御赐的翡翠扳指，\"自我大明撤军让你们自治两百多年，你们倒好，打打杀杀两百多年。今天为了世界和平，必须重新分家！整个安南分为五个部分，首先是设立三个都督府，交趾北、交趾中、交趾南，再设两个宣慰司。\"

    交趾北都督府（红河三角洲平原）：都督黎维祺，封号\"越南王\"。李勇特别强调：\"涂山港驻军的军费由你管，记得每月给大明爸爸交保护费。\"黎维祺捧着诏书，看着缩水一半的地盘，嘴角抽搐：\"说好的裂土封王呢？怎么感觉像高级看守？\"

    交趾中都督府（北至横山，南至安仁）：都督阮福源，封号\"广南王\"。这位老兄地盘小了，但好歹摆脱了\"阮主\"这个土鳖称号。\"终于能和北越政府平起平坐了！\"阮福源心里美滋滋。

    交趾南都督府（北至安仁，南至金兰）：都督波阿陶，封号\"占城王\"。这位占城国主捧着诏书笑得见牙不见眼：\"芽庄港是我的了！以后走私船收税，想想就美滋滋~\"

    高平宣慰使司（北至高平，南至广宁）：宣慰使莫敬宽，封号\"越北王\"。这位反骨仔直接乐疯：\"下龙港归我？！郑家那群傻子守了两百年的地盘，老子说抢就抢？\"当场表演了个原地蹦迪，把朝服都扯破了。

    宣光宣慰使司（北至莱州，南至宣光）：宣慰使武公悳，封号\"越西王\"。这位墙头草收获最大——不仅保住老巢，边境直抵南掌国，还白嫖了宣光铁矿。\"大明爸爸威武！以后请叫我''铁老板''！\"

    李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堆先王封出去，皆大欢喜，先钝刀割肉，把安南支解了再说。

    在升龙城成立\"安南剿总军团\"，任命倭寇出身的山本二五为军团长。\"敢死营+忠贞营+阮主三万精锐\"的豪华配置，专门负责追杀郑主余党。\"记住，别搞死，拖得越久越好！不允许这些土着有军权。\"李勇坏笑着，\"要让郑家子孙永远活在''明天就会被砍头''的恐惧中，当然也让五王不敢轻易反水。\"

    \"各都督府要交五成税费！\"李勇敲着桌子，这才是李奸商最看重的。\"郑家抄家的一百万两白银，就当你们两百年没交的保护费。\"底下众人集体哀嚎，却被他一句话怼回去：\"嫌多？要不把你们的王位再卖回给大明？\"

    考虑到高平和宣光是山区，李勇大手一挥：\"金山集团投资铁厂！\"莫敬宽和武公悳瞬间两眼放光——终于不用靠走私过日子了！

    最后任命周立勋为\"安南都统使\"，统管五王。\"记住，你们都是大明的乖宝宝~\"李勇满意地看着这群表情各异的封臣，心里盘算着下次旅游去哪家薅羊毛。

    黎维祺偷偷把诏书折成纸飞机，砸向阮福源：\"你地盘小了还笑得出来？\"，莫敬宽抱着下龙港地图流口水：\"我要在每个港口都建个赌场！\"，武公悳已经开始规划铁矿生产线：\"先买一千个奴隶\"山本二五默默擦拭武士刀：\"是时候让郑家见识真正的''剿匪''了\"

    分封大戏落幕，李勇把周立勋、蔡三和山本二五拽到王宫偏殿，四人围着茶几上演\"分赃大会\"。李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神锐利如刀：\"现在该聊聊怎么把安南变成大明的''提款机''了。\"

    \"陆战队1000人转成海安营，海安营今年扩编到3200人！\"李勇敲着茶几，\"1000人驻普利安哥（胡志明市）要塞，建立宣光营、高平营各1000仆从军协防——湄公河平原这块白地，必须牢牢控制在我们手中！\"他展开地图，指尖划过红河三角洲：\"涂山港放300人，配仆从军广南营1000人；岘港300人，配仆从军高棉营1000人；金兰湾300人，配仆从军安南营1000人。\"

    蔡三突然插嘴：\"大人，那我的海盗集团呢？\"

    \"金兰湾和淡马锡都是你的基地，\"李勇咧嘴一笑，\"除了抢荷兰人外，要随时支援周立勋的殖民政府，顺手也可以多抢点东印度公司的阿三、阿宏、猴子和白皮当奴隶。\"蔡三头冒金星，“老大说的都是什么人？”

    \"从广东海安卫到普利安哥（胡志明市），\"李勇在地图上画出红线，\"要常态化海运兵员、粮饷、军械。当年明成祖征安南为啥失败？就他娘的陆路补给拖后腿！\"

    周立勋补充建议：\"我们要在红河三角洲、岘港、会安设买办局，收粮征税的事让他们扛，出事直接甩锅。\"

    \"统治策略要以夷制夷，分而治之才是王道！\"李勇掰着手指：\"北方留几个亲明贵族自治，换他们当狗；南方扶持高棉、占城、华商，专门制衡京族。\"他冷笑一声，\"郑家余党？让他们永远活在山里头，让五王随时都知道，还有人会威胁他们。\"

    \"长江沿线恶霸地主我已经安排尽快移民\"李勇眼中闪过精光，\"优先塞去湄公河三角洲屯田！再鼓励南洋华人移民过来，改变人口结构——记住，所有华人允许持枪，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推广儒学、开科举，\"李勇端起茶盏，\"但得尊重当地习俗——比如允许他们继续吃狗肉，反正咱们大明也不缺这点面子。\"

    李勇望着窗外：\"大明的南洋时代，从今天才真正开始！\"

    清化北部的原始密林里，郑军残部像炸窝的野蜂般四散奔逃。郑梉之子郑某藏在树冠间，看着脚下溃散的部众被山本二五的山地营追得抱头鼠窜。这些倭寇出身的士兵踩着树藤如履平地，火枪射出的铅弹专挑头颅招呼，转眼间又放倒七八个郑军。

    \"将军，前方发现郑氏死士！\"斥候指着岩洞方向。山本二五狞笑着举起武士刀：\"放火烧山！\"霎时间浓烟蔽日，火舌舔舐着百年古木，逼得郑军残部嘶吼着冲出。

    \"砰！\"

    火铳轰鸣中，郑某藏身的树干被炸成碎片。他捂着淌血的左臂跌落树丛，却见数十名越族猎手已围上前来——这些\"可靠地方武装\"手持毒箭与弯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抓活的！\"山本二五策马而来，却在看清郑某藏身处时猛勒缰绳——那具\"尸体\"竟穿着郑主华贵的龙袍，胸膛插着三支毒箭，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该死\"山本二五砸碎腰间酒壶，\"又让这小子跑了！\"密林深处，传来夜枭般阴冷的笑声，仿佛在宣告这场游击战永无止境。

    整个崇祯四年，安南的密林中，这样的场景不断出现，但不影响平原上越来越多的明人在屯田。

    崇祯四年五月一日，安南雨季如约而来，李勇让周壳的吕宋水师回返文莱，自己和龚其胜带着金山水师和蔡三的海盗集团前往高棉王国的首都金边“收税”。

 第238章 鹬蚌相争

    崇祯四年五月初八，金山水师的战船劈开湄公河的晨雾，李勇站在船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这次高棉之行表面上是\"友好访问\"，实则是给暹罗国上眼药——顺便把湄公河平原的地盘再啃掉一块。

    可当\"江南三号\"缓缓驶入金边港时，李勇差点把早茶喷出来。

    \"这就是高棉王国的首都？\"他指着远处茅草屋顶的村落，\"本以为至少能看见吴哥窟那样的石头宫殿，结果倒好，比咱们大明的渔村还寒碜！\"

    城内景象更令人啼笑皆非：所谓\"王宫\"不过是几间茅草顶的木屋，围墙歪歪扭扭，连条像样的护城河都没有，街道上牛车与猪群抢道，几个衣衫褴褛的\"官员\"正蹲在树荫下赌钱，

    唯一像样的建筑是座破庙，屋顶茅草已经秃噜了一半，佛像的手指都缺了两根。

    \"将军，\"安南都统使周立勋憋着笑递上情报，\"高棉王室自一百多年前（1434年）迁都于此，就被暹罗人当提线木偶耍。现在这''首都''人口还没咱普利安哥港（胡志明市）多\"

    自四年前（1627年）暹罗国王颂昙在金边驻军后，这座曾经的吴哥明珠彻底沦为\"东南亚版租界\"。两千来号暹罗兵打着\"保护\"旗号，把王宫和河道枢纽当自家后院，连高棉王室选个新国王都得先给曼谷发\"申请单\"。

    金边坐落在湄公河、洞里萨河、巴萨河与前江的交汇处（也就是当地人说的\"四臂湾\"），按说该是风水宝地。可雨季一来，洪水能淹到王宫门槛——高棉人想学吴哥搞方城规划？泥巴还没夯结实就被冲走了！本地贸易倒是挺热闹，可惜稻米、鱼虾全被暹罗商人包圆，王室想收税？得先问曼谷的\"总代理\"答不答应。

    现在的王宫？说白了就是间豪华版高脚屋！连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暹罗驻军把王宫当宿舍，码头当食堂，2000来号人玩\"精锐控制\"——20个军官带着本地仆从军，把守着河道和粮仓，高棉人想造反？连梯子都摸不着。

    颂昙这套玩法堪称\"低成本殖民教科书\"：用百来号军官当\"人肉摄像头\"，剩下的全雇本地人当打手。高棉王室表面挂着\"独立\"招牌，实际连铸币权都没有——市面上流通的铜钱，背面都刻着暹罗象神像！

    最惨的是高棉百姓，雨季划船上班，旱季踩泥上班，交税时还得准备两套货币——一套给暹罗老爷，一套给安南来的收税官。难怪民间谚语说：\"金边有三宝，洪水、疟疾、暹罗佬！\"

    这场\"四国杀\"里，高棉王室连npc都算不上，纯粹是暹罗和安南的真人快打背景板。

    暹罗守军正趴在炮台上骂娘，突然发现河面上出现黑压压的舰队——吓得他们差点把火药桶当夜壶使。等看清桅杆上飘的日月旗，一群人立马换了副嘴脸，跟看到亲爹似的跪在码头磕头。

    \"哎呦喂！这不是大明爸爸吗？\"暹罗军官擦着冷汗迎上去，心里疯狂盘算：\"该不会是来讨债的？\"

    崇祯四年（1631年）的暹罗，跟明朝维持着\"塑料宗藩\"关系——表面称臣纳贡，实际把朝贡贸易玩成\"吸大明血\"的生意经。胡椒苏木换丝绸瓷器，这买卖稳赚不赔！尽管万历年间那会儿就开始耍滑头，但穷得要当裤子的崇祯朝还得装模作样派“回赐”，毕竟\"大明爸爸\"的招牌不能倒，这种“薄来厚往”的模式成为暹罗经济的重要收入，大明财政不崩才怪。当然李奸商是不接受这种愚蠢的当冤大头的政策。

    李勇站在“江南三号”甲板上叼着华子，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这帮墙头草：\"听说你们最近在金边搞事情？\"见暹罗军官腿肚子直打颤，他咧嘴一笑：\"行了，老子赶着回金山看老婆生娃，没空跟你们扯淡，把能说得上话的人喊上来。\"李勇对这套虚头巴脑的礼仪烦透了：\"什么14岁的吉·哲塔三世小国王？老子没有心情见！\"

    不一会儿，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军官快步踏上\"江南三号\"。这哥们儿见到宗主国大官，啪嗒就是个漂亮的单膝跪礼，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汉语：\"下官銮统，拜见上国将军！\"李勇眯眼一瞧——好家伙，还是个华人军官！

    \"免礼。\"李勇一摆手，\"给你家国王带个话：安南、占城现在都是大明交趾都督府的地盘了。为避免冲突，高棉王国得一分为二——金边以东归大明，金边以西归暹罗。要是暹罗点头，咱明国不仅能提供军火，还能派兵帮你们揍东吁王国！\"

    话音刚落，江南三号的炮手们噼里啪啦放了轮齐射。铳炮轰鸣震得甲板直颤，见过世面的銮统却像打了鸡血似的——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脸，瞬间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勇心里冷笑：这暹罗国怕不是有诈？他压低声音问：\"说说，你们现在啥情况？\"

    这一问可捅了马蜂窝！原来东吁王国的他隆国王趁暹罗内乱（阿瑜陀耶王位继承大战），前年（1629年）直接杀进阿瑜陀耶，把亲缅傀儡阿提塔亚翁扶上王座。现在东吁名义上控制着暹罗国的核心平原、彭世洛战略要地、素可泰古都等，连那空沙旺这种水陆枢纽都攥在东吁王国手里。

    但更劲爆的是——纳黎萱的弟弟巴沙通正在东部搞事情！自去年（1630年）起就带着人马反攻，去年直接推翻亲缅政权自立为王，现在东吁势力被压缩得只剩西北角（彭世洛那旮旯）。

    \"卧槽！\"李勇一拍大腿，\"这他娘的不是''鹬蚌相争''吗？\"原本想着回家抱娃的念头瞬间抛到九霄云外——这波要是操作得好，不仅能捞军火订单，说不定还能把湄南河下游变成大明码头！

    敲竹杠“梆梆梆梆”，李勇眯起眼睛：\"这样，我和你一起去见你们国王\"这场面像极了黑社会谈判——先亮肌肉再谈条件，等对方上钩再坐地起价。

    崇祯四年五月十三日，风风火火的李勇带着金山水师、千名陆战队和五千阮主火枪兵，在班固港（曼谷南面）上演了一出\"海盗式外交\"。刚靠岸，銮统就带着个自称\"准国王\"的巴沙通迎上来——这哥们儿扑通就给李勇磕了个响头，活像看见财神爷下凡。

 第239章 趁火打劫

    \"求大明爸爸敕封！求大明爸爸派兵！\"巴沙通一把鼻涕一把泪，\"只要帮咱收复阿瑜陀耶，高棉王国算啥？老子双手奉上！\"

    李勇一听就乐了——去年徐霞客侦察时还说暹罗都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易主了？现在才明白，敢情之前是傀儡戏！这波啊，得趁火打劫！他翘着二郎腿伸出三根手指：\"帮助复国可以，三条规矩：第一，高棉王国归大明；第二，军费五十万两白银；第三，以后每年税收分三成给大明爸爸。\"见巴沙通面露难色，他冷笑补刀：\"不然咱就扶持东吁王朝，让你当一辈子流亡政府。\"

    巴沙通这小油条立马变脸：\"高棉可以吐出来！军费先欠着，认账不赖账！税收嘛先给一成，剩下的咱慢慢谈！\"见李勇眯起眼睛，他赶紧甩出杀手锏：\"要不天使派海军闪击勃固？逼缅军回防，咱好收复阿瑜陀耶！\"

    李勇心里狂笑：这买卖稳赚不赔！海上放几炮就能换高棉地盘，简直是\"海上印钞机\"模式。当即拍板：\"成交！\"

    巴沙通心中想：“用高棉换复国，军费能拖就拖，税收能赖就赖！”

    李勇暗喜：“零伤亡抢地盘，还能卖军火赚外快，赢麻了！”

    签约仪式上，巴沙通当场掏出二十万两白银采购金山军火，拿到装备后，签约的墨水还没干，就已经冲出去收复失地。

    李勇则带着金山水师和蔡三的海盗集团，绕过中南半岛直扑勃固——这波\"海上狼群战术\"玩得，可能连郑和看了都要直呼内行！李勇的\"闪电战\"思维是开炮轰三天，与东吁谈判，再吃完原告吃被告，这一波操作，一定要玩出17世纪的\"闪电五连鞭\"。

    高棉王国的命运：像块破抹布，被暹罗扔给大明，这场面就像黑市交易——暹罗用\"即将到手的战利品\"抵押，大明用\"口头承诺\"骗地盘，最后只有高棉人民在风中凌乱，不对以后已经是大明的子民。

    东吁王朝的军事机器堪称东南亚\"钢铁洪流\"——4万常备军横扫中南半岛，其中暗藏的兵种搭配与战略布局，活脱脱一部\"东南亚版三国演义\"。

    战象部队：500-800头巨兽组成的\"钢铁冲锋队\"，每头战象配备4-6名士兵（射手、矛兵各半），冲击时宛如移动城墙。可惜规模只有勃印曩大帝时代的零头，当年上千头战象碾压暹罗的盛况已成往事。

    骑兵部队：3000-5000名缅族、掸族贵族骑士，人马皆披重甲，堪称\"东南亚版圣殿骑士\"。不过这帮少爷兵更擅长阅兵式，真打起仗来咳咳，懂的都懂。

    步兵主力：25-3万人的\"大杂烩军团\"，火枪手、弓箭手、长矛兵各司其职。其中30装备葡萄牙造火绳枪，但火炮少得可怜——看来东吁人把钱都花在养象上了。

    水军舰队：200-300艘战船横行伊洛瓦底江，每船载兵30-50人。还有少量葡萄牙佣兵镇守港口，堪称\"东南亚版加勒比海盗\"。

    他隆王的\"龟缩战略\"，造成当下军事部署堪称\"防守大师课代表\"。

    首都勃固（位于下缅甸）：1万精锐死守，王室卫队+战象部队坐镇，顺带镇压孟族叛乱。沙廉港水军基地更是重中之重——毕竟能跑路的地方不多了。

    未来首都阿瓦（建设中，今曼德勒）：1万守军+建筑工人，边盖房子边防备流寇，堪称\"基建狂魔+防御狂魔\"二合一。

    暹罗前线（西北）：12-15万人龟缩彭世洛等据点，被巴沙通按在地上摩擦——这帮缅军怕不是把\"铁桶阵\"刻在dna里了。

    掸邦高原：6000-1万人分散驻守景栋、腊戍，名义上威慑土司，实则防明朝偷家——毕竟当年王骥将军三征麓川的阴影还在。

    若开边境：3000-5000人蹲守实兑，防着阿拉干王国偷袭——这帮人估计天天祈祷别遇到荷兰人那样的航海大佬。

    其他地区：5000人分散在曼德勒、东枝等地，镇压克伦族、克钦族山区部落——堪称\"东南亚版治安战专家\"。

    兵源制度：世袭兵户+临时工

    阿赫木旦世袭兵户制（类似军屯）是主力，征召兵则是战时抓壮丁。30步兵装备火绳枪看似先进，但火炮少得可怜——看来东吁人把钱都花在修宫殿上了。

    他隆王这部署看似滴水不漏，实则漏洞百出，暹罗前线被压着打，首都却屯着1万精锐——这是怕王位不稳还是咋的？未来首都阿瓦还在建，守军就得先当建筑工人——懂了，这叫\"军事化施工\"？若开边境3000人防阿拉干苏丹国，怕不是把绿教兄弟们当空气？

    这场面就像过家家——东吁王朝把家底都押在战象上，结果发现对手都玩火枪了；把精锐囤在首都，前线却快被巴沙通捅穿；防着明朝渗透，结果连个像样炮兵都没有

    要揍东吁王朝，必先掐住它的海上命脉——沙廉港（今缅甸锡里安）。这个位于仰光河三角洲的港口，堪称17世纪东南亚的\"马六甲海峡\"，谁拿下它，谁就能把东吁王朝的脖子掐得死死的。

    沙廉港坐落在伊洛瓦底江-仰光河水系入海口，天然深水港湾能停泊巨型帆船。向东是勃固河，向西直通孟加拉湾，中世纪时就是缅甸与印度、阿拉伯做生意的\"黄金口岸\"。想象一下：满载柚木、宝石的商船从这里出发，经印度科罗曼德尔海岸、马来半岛，直达暹罗湾——这简直就是缅甸版的\"海上丝绸之路\"。

    1599年，葡萄牙佣兵菲利普在这儿搞事情，自立为\"缅甸副王\"，活脱脱一个\"东南亚版海盗王\"。结果1613年被东吁中兴之主阿那毕隆暴打，连人带势力被一锅端。但东吁人捡了个大便宜——沙廉港从此成了他们的\"提款机\"。

    到他隆王时期，沙廉港已经进化成东吁王朝的\"海上长城\"，通过柚木、稻米出口，欧洲火器进口，赚得盆满钵满。安排200艘小型战船停泊，控制下缅甸航运通道，随时威慑阿拉干王国，顺带防着葡萄牙、荷兰这些\"海上强盗\"，谁想从海上偷袭都得先过这关。东吁人一边防着西方殖民者，一边自己当起了海上霸主——这波操作666。

    现在的沙廉港就像个聚宝盆，东吁王朝把贸易、军事、航运全押这儿了。李勇要是能抢下来，不仅能断了东吁的财路，还能把葡萄牙城堡据为己有——这买卖，稳赚不赔！

    崇祯四年五月二十五日，伊洛瓦底江口成了东吁王朝的\"坟场\"。明国、葡萄牙、安南、柔佛、文莱五国联军一字排开，活像五只老虎围剿一只受伤的野猪。葡萄牙人是来报仇的（毕竟菲利普·德·布里托的仇还没报），柔佛是想趁火打劫捞点油水，文莱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跟着大哥混，有肉吃。

 第240章 兵临城下

    东吁水军这边，200多艘\"小卡拉米\"战船（每船30-50个划桨的）排着队送人头。这些战船跟联军的巨舰比起来，就像小舢板碰上了航空母舰。龚其胜和蔡三指挥着舰队，活像打地鼠游戏——东吁战船刚冒头，就被炮弹砸回水里。

    \"轰！轰！轰！\"

    冲天炮火在江面上炸开，东吁战船要么被点燃沉没，要么被撞成碎片。那些不要命的缅甸士兵跳艕血战，结果还没近身就被火铳霰弹撂倒。李勇站在\"江南三号\"的艉楼上，端着茶盏冷笑：\"这帮孙子，连火炮都没几门，还敢玩自杀式冲锋？\"

    李勇已经开始饶有兴趣的欣赏联军工作态度：只见葡萄牙复仇者的炮手们卯足了劲，要把当年菲利普的仇一笔勾销；来自柔佛的投机客们，战船躲在联军后面，专挑漏网之鱼下手；

    文莱墙头草的战旗举得比谁都高，实际就放了几炮意思意思；广南的腹黑男们，完全是下死手，比谁都残忍，丝毫不比鬼子和棒子差，“未来可大用！”看得李勇频频点头。

    东吁敢死队：划着小船往前冲，结果连联军船舷都摸不到就被轰成渣

    江面上漂浮着东吁战船的残骸，像极了被踩碎的椰子壳。李勇抿了口茶：\"传令，准备登陆战。下一个目标——沙廉港！\"

    击溃东吁水军后，五国联军的炮口齐刷刷对准了沙廉港。这座1613年就被东吁人暴打的葡萄牙殖民老巢，此刻残破得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炮台歪斜、城墙开裂，连只像样的防御工事都找不出来。

    \"轰！轰！\"

    联军的炮弹像下饺子般砸向港口。第一轮炮击就掀翻了半座炮台，第二轮直接把剩下的防御设施轰成了渣。驻守的东吁士兵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眼见大势已去，干脆丢盔弃甲四散奔逃——这帮人早被东吁王朝当炮灰使唤惯了，此刻逃跑比谁都利索。

    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葡萄牙雇佣军身上。当他们看到联合舰队里飘着葡萄牙战旗（还是当年菲利普·德·布里托的旧部！），瞬间集体\"叛变\"。\"兄弟们！是自己人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这群雇佣兵立马调转枪口，对着东吁残兵就是一顿猛砍。

    \"卧槽！这波血赚！\"李勇站在\"江南三号\"甲板上，看着葡萄牙人把东吁旗帜踩在脚下，笑得见牙不见眼。原本还准备强攻的登陆部队直接变成了\"接收大队\"，连码头都懒得抢——葡萄牙人自己就把港口大门敞开了。

    东吁残兵跑得比兔子还快，完美诠释\"树倒猢狲散\"。

    李勇心想：“原本准备打硬仗，结果成了\"接收战利品\"的甩手掌柜”，这场面像极了黑帮电影——老大（东吁）被干趴下，小弟（葡萄牙雇佣军）立马改换门庭，连场面话都懒得说。

    休整一天后，崇祯四年五月二十六日，东吁王朝的\"自杀式舰队\"闪亮登场。50艘装备\"波耶加农炮\"（射程500米，还是缅甸自产！）的江防船队，雄赳赳气昂昂地向联军联合舰队发起冲锋——活像一群拿着玩具水枪的小孩挑战五星级海军。

    \"轰！轰！轰！\"

    联军的火炮根本不用瞄准，随便开火就是一艘东吁战船沉没。这些\"波耶加农炮\"射程还没联军舰炮的一半远，等缅甸人好不容易瞄到目标，自家船头早就被轰成筛子了。一个小时后，50艘战船全部变成江底的\"沉没艺术\"——这波\"勇敢冲锋\"堪称17世纪东南亚版\"自杀式袭击\"。

    李勇站在\"江南三号\"艉楼上，看着漂浮的残骸直摇头：\"这帮孙子，连炮弹都舍不得多装几发，就敢来送人头？\"

    下午的热带阳光下，他隆王带着12万精锐（3000火枪兵、200头战象、7000杂牌军）在城东平原摆开阵势，活像只炸毛的豪猪——可惜，这只豪猪即将面对五把淬毒的匕首。李勇的五国联军呈梯次展开：打头的阮主5000火枪兵，接着是柔佛3000火枪兵，再往后是文莱新军2000人，最后压阵的是1000名陆战队——没办法，周边全是沼泽地，这地形让李勇直摇头：\"难怪中原大军懒得理这些蛮夷，连马都没法跑！\"

    第一波十轮60门5斤炮怒吼，他隆王的火枪兵方阵直接被打成筛子——这帮缅甸兵还以为火炮是吓唬人的，结果炮弹像下饺子般砸进人群，炸得血肉横飞。

    残存的火枪兵刚摆好阵型，迎面撞上阮主的5000杆葡式火绳枪——\"砰砰砰\"的齐射声中，缅甸兵像割麦子般倒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隆王急眼了，把200头战象全轰出来：\"给我撞！\"结果战象刚冲到半路，就被联军火炮炸得满场乱窜——这些巨兽吓得调头狂奔，反而把自家步兵踩死一片。

    走投无路的他隆王把最后7000杂牌军顶上去，结果左翼柔佛火枪兵、右翼文莱燧发铳手同时开火，瞬间打成\"人体筛子\"。丢下3000具尸体，带着残兵逃回勃固城。

    联军损失不到500人，李勇站在\"江南三号\"上啃着椰子：\"这帮孙子，拿冷兵器跟热兵器部队玩冲锋，跟送外卖似的。\"这场战斗完美诠释：在绝对火力面前，任何战术都是徒劳——他隆王用3000人的性命，给李勇送了一场\"零难度\"胜利。

    1539年莽瑞体攻占勃固后，这座古城取代东吁成为东吁王朝新都。至1631年他隆王统治时期，勃固已稳坐王朝核心近百年，既是行政中枢，又是军事指挥中心。他隆王放弃扩张转攻内政，让勃固升级为中央集权化的超级枢纽——北接阿瓦的水路命脉，南控沙廉港的贸易咽喉，堪称缅甸版的\"心脏地带\"。

    勃固位于伊洛瓦底江三角洲腹地，堪称天然军事堡垒，向北经伊洛瓦底江直达上缅甸阿瓦地区，向南掌控沙廉港（今锡里安）出海口，这种布局让勃固既能通过水网快速调兵，又能靠贸易积累财富，堪称\"水陆双修\"的完美都城。

    勃固城墙堪称17世纪东南亚军事工程的巅峰之作，利用勃固河拓宽形成百米宽的护城河，8米高城墙关键段包砌火山岩，24座棱堡式箭塔（葡萄牙技术加持），王宫区设包铁木栅与土垒，重型火炮覆盖星形棱堡弱点，城墙斜面能削弱炮弹冲击力。最绝的是葡萄牙雇佣兵设计的\"星形棱堡\"，专门用来堵住城门漏洞——这波\"中西合璧\"的操作，让勃固成了东南亚最难啃的硬骨头。

    这座城防系统要是放在欧洲，怕是能让德意志国王古斯塔夫都挠头——可惜遇见了火器更猛的明国联军。

    夜色如墨，李勇斜倚在\"江南三号\"的船舷上，指尖夹着华子吞云吐雾，眼眸映着河面粼粼波光。正惬意间，卫兵匆匆来报：\"东吁国使者求见！\"

 第241章 五宗大罪

    \"哟呵，说曹操曹操到！\"李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指尖轻叩烟灰缸。这暹罗国也不是好人！后世泰国那套\"泰化\"华人的手段他可门儿清——泰王严禁华人二代学中文，简直是把文化灭绝玩得明明白白。

    现下东吁与暹罗天天掐架，简直是大明乐见其成的\"鹬蚌相争\"戏码，不能一下把东吁给锤死了，留下衰弱的东吁与弱小的暹罗国之间天天打擂台，才是最符合当下大明的利益的。大家完全可以沟通交流一下，商人嘛，求财而已！正琢磨着怎么跟东吁搭上线，这送上门的使者岂不是天降馅饼？

    16世纪中期那会儿，东吁王朝可没少给明朝找麻烦。这帮孙子一路向北蚕食\"三宣六慰\"土司辖区（孟养、木邦、缅甸、八百、车里、老挝），把明朝西南边疆搅得鸡飞狗跳。1583年刘綎、邓子龙虽收复木邦、孟养，却让东吁主力溜了号。明朝国力衰退，拉扯到1609年，只能默认东吁对\"六慰\"的实际控制，双方划山而治——伊洛瓦底江-高黎贡山成了天然分界线。

    \"名义上还喊大明爸爸，\"李勇冷笑，\"实际上早把云南外围当自留地种上了。\"此刻他摩挲着茶盏，心里盘算：上次丢的国土要连本带利收回来，顺便再薅点东吁的羊毛。

    这次李勇通过海上联军来打群架，可比明军以前在那崇山密林里打烂仗轻松多了，李勇准备再次祭出的\"敲竹杠经济学\"，既要领土又要保护费，背后的算盘都是\"如何让对手出血最多\"。上次明朝失去的，都要撸回来，而且还要加上利息。

    东吁使者扑通跪下，双手捧着贡品高举过顶，活像给财神爷上供。李勇叼着华子，翘着二郎腿，半晌不吭声——这沉默比骂娘还让使者冒冷汗。

    \"敢问天使今日兴兵，所为何事？\"使者声音发颤，额头抵着地板。

    李勇弹了弹烟灰：\"你们没错，我干嘛打你？\"

    使者一愣，赶紧磕头：\"若有冒犯，任凭上国责罚！\"

    \"蚕食''三宣六慰''土司辖区怎么说？\"李勇竖起一根手指，\"无故揍暹罗国又怎么说？\"又竖起第二根手指，\"这些年给大明交了多少贡品？\"第三根手指亮出来时，使者后背已经湿透。

    \"求上国开恩！容我回去禀告国主\"使者裤裆隐隐发潮，磕头如捣蒜。

    崇祯四年五月二十七日，天刚蒙蒙亮，李勇就下令攻城——他太清楚他隆王那点小心思了，以为拖两天就能攒出谈判筹码？老子偏要一棒子打醒你这个春秋大梦！战场上得不到，谈判桌上肯定更得不到。

    联军摆开60门5斤红夷大炮，再加上从船上拆下的20门10斤炮、10门20斤炮，阵势堪比移动炮兵工厂。对面东吁雇佣的葡萄牙人只有6门24磅炮（20斤炮），活像拿着玩具枪对抗机关枪。

    \"轰！轰！轰！\"

    一个时辰后，葡萄牙人的6门炮全成了废铁。李勇叼着华子看战报：\"这帮孙子，炮弹还没咱的零头多。\"

    上午10点，广南军3000火枪兵发起冲锋，陆战队的30门曲线炮立马跟上——开花弹像下饺子般砸向城墙。东吁士兵哭爹喊娘：\"这他娘的是炮还是天灾？！\"文莱新军作为第二梯队抵近护城河，火力掩护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东吁兵仗着城墙负隅顽抗，结果付出超2000人伤亡，才勉强把阮主火枪兵赶下城——这\"三换一\"的买卖，简直血亏！

    第二天柔佛火枪兵接力冲锋，文莱燧发铳手继续火力压制。东吁士兵的尸体堆得比城墙还高，又砸进去2000条人命真是血流成河，终于又渡过艰难一天。他隆王看着战报差点晕过去：\"这特么是打仗还是给明军送人头？！\"

    第三天，前线斥候狂奔来报：\"大王！暹罗前线崩了！彭世洛战役惨败，只剩5000残兵逃回来！勉强守住边境线。\"他隆王掰着手指一算：全国四万大军，一个月就折了人！这哪是打仗，简直是给李勇送军功章！

    \"别打了！还打个毛线，快找大明爸爸谈判！\"他隆王哭丧着脸，\"再打下去，老子连当俘虏的兵都没有了！\"他隆王原本想攒筹码，结果攒出一手\"卖身契\"。

    这场攻城战完美诠释：在绝对火力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李勇用开花弹给东吁王朝上了一堂\"降维打击\"的实战课。

    当李勇人没睡醒，眼睛还没睁开，东吁使者已跪在\"江南三号\"甲板上，脑袋磕得咚咚响：\"东吁国知错了！求天使开恩！\"

    \"现在知道跪了？\"李勇翘着二郎腿，把玩着翡翠扳指，\"晚了！\"他当即扔出\"五宗罪\"敲诈清单，每一条都够他隆王喝一壶：

    吐疆土：\"三宣六慰\"土司辖区全还大明——当年老祖宗的地盘，一寸都不能少！

    缩首都：原勃固王朝土地变大明飞地（沿海仰光地区），滚回阿瓦去！避免你老跟暹罗、柔佛打架溅老子一身血，以后阿吁王国还是恢复阿瓦王国更好。

    赔银子：100万两白银补1609年前的战争旧账——利息都翻倍了！

    交税赋：每年税收三成上供大明爸爸——当儿子就要有当儿子的样子

    认干爹：以后东吁国王必须由大明册封——敢私自称帝就灭你九族

    \"答应这些，保你王位不失！\"李勇弹了弹烟灰，\"不然嘿嘿，暹罗大军马上就到！\"

    崇祯四年五月三十日，勃固城门大开。他隆王披头散发冲出来\"负荆请罪\"，活像上演了一出\"末代国王\"的戏码。李勇被吓得烟都掉了：\"卧槽！这哥们儿戏精附体？奥斯卡欠他小金人。\"这哥们懂得不少，这个调调都会，心中还默默的点六百六十六。

    五月三十一日，李勇揉着太阳穴，看着地图直嘬牙花子——这东南半岛打得是痛快，可一统江山后才发现：手下大将比地盘还稀缺！兵分三路，捉襟见肘！这场面像极了暴发户买房——李勇刚抢完地盘就发现，连个靠谱的物业都找不着。

    邓思之带着300陆战队+3000广南仆从军，接管勃固和沙廉港，成为勃固飞地守备队，从金山水师和蔡三海盗集团扒拉出十艘战船，拼凑成\"勃固海防支队\"，李勇心中暗暗吐槽：\"这配置还不如海盗窝！\"

    陆战队张宗昌团长则领700陆战队+2000柔佛火枪兵，杀回孟养、木邦等故土组成三宣六慰收复组，文莱新军得火速打包回国——人家正全国暴力征税呢，烽烟四起。

    最终，李勇颁布人事诏令：调邓思之自淡马锡赴任勃固，破格擢升其为缅甸总督。为制衡荷兰与英国在南海的扩张，他重组水师体系——将周壳所辖吕宋水师扩建为南洋水师，主力舰队的锚地由吕宋移驻淡马锡，统摄整个南洋海域。此番调整后，金山水师抽调二十八艘战舰增援周壳，使南洋水师编制激增至七十二艘。若并入蔡三海盗集团的三十五艘舰船（现隶属大东亚殖民公司），实际控舰规模已突破百艘大关，绝笔压荷兰东印度公司70艘船一头。

    崇祯四年六月初一，\"江南三号\"甲板上，李勇与邓思之并肩远眺勃固城垣。\"思之，此地虽奉佛教为国教，然西邻阿拉干（若开族）、东接柔佛皆崇奉伊斯兰。\"他手指北方的苍茫天际，\"东吁王朝虽遭重创沦为内陆国，其狼子野心不容小觑。当借暹罗与掸族土司之力持续消耗，更要强力推行儒学教化。\"战旗猎猎声中，他的声音沉如洪钟：\"此疆域我志在必得，终有一日，东吁与暹罗必将同赴湮灭！\"

 第242章 移民生意

    “招募华人新建缅甸营，编制3200人！守好此地，时机合适就灭了阿拉干！”邓思之还在风中凌乱时，风尘仆仆的李勇自己带着11艘快速战船（1艘1000吨级盖伦船、5艘500吨级盖伦船和5艘飞剪船）的金山水师火速北归，这哥们为了跑得快，慢船和小船统统给了周壳。一路心里默念：\"两个娃你们要在娘肚子里挺住啊！可千万别赶不上生娃！\"

    当李勇的船队消失在东吁国的雨林迷雾中时，崇祯四年六月初一，普利安哥港（今胡志明市）的码头正上演着另一场大戏。周立勋站在跳板前，目光如秤砣般扫过200名衣衫褴褛却眼神坚毅的移民——这些是主动到南洋“淘金”的流民，将成为大越王朝开发湄公河三角洲的\"人肉种子\"。

    与此同时，三艘挂着李字旗的飞剪式新商船正缓缓驶入河道。当船头劈开浑浊的江水，年过六旬的松江恶霸地主董其昌眯起那双\"鳄鱼眼\"，枯瘦的手指划过舷窗——满眼尽是随风摇曳的稻浪。\"好地！\"他喉咙里滚出低沉的惊叹，仿佛闻到了新垦水田里飘出的稻花香气。这位以书画闻名江南的士绅此刻全然不见文雅姿态，活脱脱一个盯着肥羊的屠夫：\"一年三熟的上等水田，够本老爷种出能换丝绸的粮食了！\"

    这场看似平常的移民潮背后，暗藏着金山的重要布局，而湄公河三角洲这片\"高棉的密西西比河三角洲\"，以前是各方势力争夺的\"新边疆\"，今天已经都已姓“李”。周立勋带着官兵接移民上岸，董其昌则忙着盘算如何把江南的\"桑基鱼塘\"移植到这片热带沼泽。在他们身后，更多的海商正驾驶着艨艟巨舰驶向湄公河口——这片被后世欧洲人称作\"交趾支那\"的土地，现在是大明飞地，即将变成东方版的\"南洋大开发\"。

    董其昌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事情要回到崇祯四年三月初一，秘书长赵礼最近很头大。作为同志会秘书长兼任松江府同志会会长，他收到了金山下达的\"移民kpi指标\"——全年20万人，其中松江府独占1000人！这就好比让一个吃货一天吃完十碗米饭，还是豪华版加鸡腿的那种。

    \"必须捞条大鱼！\"赵礼扇着扇子，眼睛滴溜溜转。松江府的大地主们排排队，徐阶家族已经通过徐孚远松口了，同意减租减息，现在就剩董其昌这个老狐狸了。

    说起董家，那可是松江府的\"土皇帝\"。董其昌本人是个文化人，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但他的儿子董祖常简直就是个\"地狱使者\"。这货干过啥坏事呢？

    强抢秀才陆绍芳的婢女绿英，还派人当街殴打五品诰命冯氏（范昶之母），直接引发松江民变；宴请宾客时，有人不喝酒？好办，让家丁往人家家里倒马粪；雇佣数百家奴，用暴力手段强占土地，搞高利贷逼得佃户\"卖妻鬻子\"；占地20万亩，年收租粮4万石，却玩\"诡寄\"把戏逃税，实际交税连3都不到。

    松江府董其昌家族横行乡里很多年，李勇早就想办他，只是当初金山身体弱，胃口小，怕吃不下反被噎死。\"这哪是地主，简直是土匪头子啊！\"赵礼拍案而起，\"出了“江西叛徒”事件后，现在除了藩王和勋贵，我们谁都敢动！董家，就是我们的kpi担当！\"

    于是，一场针对董家的\"移民大计\"悄然展开。董其昌要是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农政全书》修订稿还没写完，就要带着全家去南洋开荒种地，估计得气得把毛笔折断。

    赵礼看着董家，口水差点流成黄浦江。这老狐狸家的\"膏腴万顷\"，就算扣掉\"投献\"和\"诡寄\"两招逃税神技，光是能抄没的田产就值40万两白银！更别说那些字画古董、商铺宅院，随便扒拉两下就是60万两起步。赵礼心想：\"金山养着这么多兵，总得有人买单啊！董家，就是那个天选倒霉蛋！\"

    说干就干！赵礼直接拉起松江府一府三县的60名特务，加上自己直管的100号人，又从李标吴淞营借调一个团——毕竟从金山营调人容易走漏风声。经过周密策划，崇祯四年三月二十日深夜，趁着月黑风高，这群\"抄家特种兵\"直接把董家连锅端，连带几百个家奴一网打尽。

    抄家现场堪比双十一秒杀：字画古董打包成箱，库银商铺现场清点，连董其昌珍藏的《农政全书》手稿都被当\"违禁出版物\"没收。

    最绝的是赵礼逼着董其昌签的\"自愿转卖协议\"：\"老先生，您这万亩良田就当支援南洋建设啦！\"董其昌捧着协议的手直抖：\"大人这可是我祖上三代的心血啊\"赵礼一拍桌子：\"少废话！再不签，就把你儿子董祖常的''马粪事件''写成话本全国发行！\"

    最后，赵礼揣着房契、书画和金银美滋滋准备走人。董其昌看着一箱价值100万两的金山军票，欲哭无泪。这玩意儿是李勇特制的\"移民专用货币\"，最大面额一两，专门用来兑换被抄家地主的财产——毕竟他们移民了拿着银子“不方便”，还是军票好，既\"公平合理\"又\"便于携带\"，关键是打死也不会逃。

    董其昌捧着军票：\"这这能当饭吃吗？\"

    赵礼微笑道：\"当然能！在能买海外田地，能买奴隶，还可以购单程船票！\"

    董祖常直跳脚：\"我要告御状！\"

    赵礼冷笑：\"告，反正我有你“转让协议”。\"

    就这样，董家财富通过\"军票\"这个神奇道具，成功完成了从\"地主恶霸\"到\"海外拓荒者\"的身份转换，被迫加入了金山的\"南洋开发计划\"。而赵礼大人，也完美达成了松江府的kpi考核——至于董其昌在湄公河三角洲种田时会不会想起这段经历？那重要吗？

    多年后，当董其昌在湄公河三角洲的安享晚年时，他一定会想起崇祯四年那个扇着扇子的下午——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松江府kpi考核的\"标杆案例\"。

    第二天，董老爷子全家被\"护送\"到了永兴岛——这个曾经的荒岛如今已变身\"地主移民度假村\"。岛上住宿区堪比五星级连锁酒店，各地被抄家的地主老爷们在此\"集体度假\"，人手一箱军票，自由选购\"南洋大礼包\"。

    在市场甲区挂着土地超市的牌子，董家爷三盯着巨型地图眼花缭乱：大员（台湾）土地9钱银子\/亩，附赠\"原住民管家体验装\"；菲律宾\/文莱特惠套餐5钱银子\/亩，含\"热带风情生存指南\"；北美新金山惊爆价：十两银子承包100亩（备注：可能遭遇印第安人团购）；

    \"这波血亏啊！\"董祖常刚要发作，突然闯入的士兵宣布：\"计划升级！全体改送湄公河三角洲——一年三熟水田，3钱银子\/亩还包邮！\"

    在市场乙区，挂着奴隶市场，人口拍卖会堪比双十一秒杀：日本壮丁10两\/个，美女同价，附赠\"武士道精神培训\"；朝鲜“全家桶”套餐买一送一，老人小孩配送；西洋人限量款，支持7天无理由退货，注意：女人除外。

    董其昌捏着军票的手直抖：\"这这比江南青楼明码标价还狠！\"

 第243章 南洋地主

    市场丙区海运服务，十几家海运公司正在拉客，“来来，坐我们的福船，船老大有10年的船龄，经验丰富”，“来来，这边看过来，最新的飞剪快船，价格贵一倍，时间少一半”，爷三马上问，“到湄公河三角洲一个人多少钱？”那个古铜色水手，掰着指头一算，“30两银子一人，满200人可以包船，只需要4000两银子。”

    狠心的船老大们见人气很旺，还没和他们讲完，就开始不断涨价的吆喝道：\"飞剪快船原价50两\/人，董老爷给面子收40两！\"差点把董其昌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当晚召开家族会议，董家在军票堆里开起了\"南洋投资研讨会\"。最终决定，用30万两军票抢购万顷（100万亩）水田，相当于用批发价买学区房；包三艘飞剪快船全家搬迁，老爷子可以享受头等舱\"海上五星级牢笼\"待遇；

    再咬牙10万两采购1万奴隶，组建\"湄公河版奴隶主庄园\"；自己这边有几百恶奴，应该压得住，听说到普利安哥港（今胡志明市）后，就地可以采购火铳，价格相当公道10两银子一支。

    预算10万两购买武器，另外再预算10万两，建一个乌龟壳一样的坞堡，准备在越南搞\"武装屯田\"

    在船老大的热情介绍下，董家在岛上用“军票”采购了不少的家当，吃的、用的、包括农具、家具等（穿的可以随身带走），反正是包船。重大好消息是东亚殖民公司管辖范围内军票通用，相当于今天跨国信用卡，这才放弃了对一些大物件的采买。

    总之，“军票”还是很有购买力，有钱人的感觉还在，如果真购得万倾的良田，这一波说不定还是血赚。

    董其昌看着堆积如山的军票，突然悟了：\"这哪是抄家？分明是金山给我们办''南洋农家乐''啊！\"当晚，他在日记里写道：\"昔日在松江府数亩薄田，今朝于湄公河拥万亩良田。虽云流放，实乃战略转移\"

    同样的交易市场在上海股票交易市场旁边也有一个，上面还挂了一个牌子“移民中心”，差别是，这边是大家自愿购地，价格比永兴岛上的人优惠一成，而岛上的地主们实属“强制消费”。

    崇祯四年三月二十四日，水手催促登船：\"董老爷，再不上船要加收''滞港费''啦！\"

    董祖常挥舞军票：\"别急！我先买两斤槟榔路上嚼！\"

    就这样，董氏家族完成了从\"松江恶霸\"到\"南洋地主\"的华丽转型。至于湄公河三角洲的水田会不会变成\"地主坟场\"？那重要吗？反正军票在手，天下我有！

    三艘新式飞剪船载着600名\"南洋新贵\"劈波斩浪，船老大的嘴比船帆还忙：\"各位爷，瞧好！以前移民的老爷们，那可都变成''海外人上人''——\"

    他掰着手指头细数：\"每人标配几十个奴隶，过得比王爷还奢靡！想睡各国美女？奴隶市场随便挑！在大明城隍庙前都不敢大声说话，到了海外直接变身''人形自走炮''——\"突然\"砰\"一声，船老大掏出短铳对天放了一枪，震得海鸥集体跳水：\"看见没？蛮子敢瞪眼，直接突突！\"

    董家三爷子的反应堪称经典，先是惊吓，董祖常的茶盏直接吓飞，溅了二叔一身；接着是惊奇，董其昌眯眼打量短铳，心想\"这比火铳轻便多了\"，如果奴隶不听话最后是惊喜，三人对视一眼，仿佛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农庄在招手；然后，一路上想着：\"奴隶可以随便\"时，董祖常的哈喇子差点淹了甲板。

    船老大拍胸脯保证：\"到了地头，给各位爷配齐''三件套''——奴隶、火铳、小老婆！\"

    董祖常直搓手：\"我去，这才是我真正喜欢的地方，能能刷卡不？\"

    船老大掏出一张军票：\"咱只收这个！\"

    就这样，董氏家族带着\"海上人上人\"的梦想，在枪声与口水声中驶向了他们的\"诗和远方\"。反正他们手里有枪，兜里有票，心里还有梦！

    当普利安哥港的轮廓出现在海平面时，董家精英们已达成共识：\"这波移民，血赚！\"就连最矜持的董其昌都在日记里写道：\"昔为松江犬，今作南洋龙\"

    在普利安哥港要塞的议事厅里，上海新城金牌策划大师--周立勋扯开绣着蟒纹的帷幕，一张用朱砂标注的巨型舆图徐徐展开。这位白天当县长、晚上做地产商的\"跨界精英\"，此刻像极了售楼处的金牌销售：\"诸位请看——\"

    黄金地块--湄公河三角洲冲积平原，\"皇家级水田，一年三熟，亩产稻谷相当于大明六石！\"标注\"二期规划中金山商馆预留地\"等增值卖点，付款方式：支持军票，如付现银，首付三成即可\"拎包入住\"，没钱可现场贷款。

    董其昌拄着拐杖的手直抖：\"这这比松江府最好的田还肥啊！\"周立勋趁机补刀：\"董老爷要是现在下单，额外赠送''奴隶耕种套餐''！\"

    一个排的士兵端着火铳开道，800名\"投资人\"浩浩荡荡杀向农田。董其昌捻起一粒稻谷放在嘴里嚼：\"甜的！\"周立勋立马接茬：\"这是改良品种，比交趾的还甜三分！\"突然有移民踩到田埂上的竹签，周立勋大手一挥：\"意外！赠送女奴一份！\"

    军营旁的集中营堪比大型牲畜市场：

    日本区和朝鲜区：壮丁10两\/个，美女同价，会唱《阿里郎》外加5两。

    菲律宾区：土着猴子5两\/个，特别提示\"耐热抗晒\"。

    周立勋挥着鞭子吆喝：\"付款后，不论多少，保证年内到货！假一赔十！\"董祖常偷偷戳他爹：\"爹，咱买他一百个会织布的？\"

    众人再来到武器库门口贴着\"只需十两，火铳带回家\"的标语：

    基础款：手铳5两\/把另送火药一包；

    尊享版：虎蹲炮50两\/门附赠炮弹三发

    套餐：火铳+刀剑+板甲组合装20两，现场采购立减2两

    自由移民张老三咬着手绢贷款买铳：\"俺俺回去能当村长！\"周立勋拍胸脯：\"包教包会！不会用回收！\"

    当晚庆功宴，周立勋举着酒杯宣布：\"诸位！这批田产已帮各位划分好！\"众人举杯高呼时，角落里传来细弱声音：\"那要是地主打仗输了\"周立勋笑容不变：\"放心！我们还有马尼拉备选地块！\"

 第244章 兰芳公司

    董其昌对着手中地契和舆图流口水：\"这水田要是种上稻子\"

    周立勋拍着胸脯说：\"我们金山农资公司包销！\"

    董祖常数着军票问：\"爹，咱能不能买个岛？\"

    就这样，董氏家族在周立勋的\"专业指导\"下，完成了从\"松江恶霸\"到\"南洋农场主\"的终极蜕变。至于明年会不会被越南土着当\"外来户\"收割？那重要吗？反正他们手里有枪、兜里有票、地里还有\"期货水田\"！

    崇祯四年三月初二，吴之凡成立一个“兰芳公司”（李勇的恶趣味），其实就是官办“地下黑帮”，开着军火船，带着南洋华商四处送“外卖”，串联所有的南洋华人，华人原则上必须“自愿”加入，然后就可以喜提武器（要给钱，非提供）。

    崇祯四年六月初十，巴达维亚\"八闽祠\"会客厅内，檀香与火药味诡异交织。荷兰人买办甲必丹苏鸣岗（社区居委会主任版）弓着腰进门，正撞见吴之凡叼着华子烟，身后站着五个腰插短铳的黑衣大汉——活脱脱黑帮谈判现场。

    \"苏大人，请坐！\"吴之凡翘着二郎腿，弹了弹烟灰，\"最近兰芳公司火得发烫，你们甲必丹府该换招牌咯~\"

    苏鸣岗也是八面玲珑之人，最近兰芳公司名声鹊起，华人纷纷加入，巴达维亚的华人已经不是他这甲必丹说了算，关键是加入的人，身上都有了家伙，说话声音都比前大了三分，好几起土人与华人发生争端，就被“突突”了，连荷兰人看到华人眼神也越来越清澈，“吴大掌柜，有话直讲，苏某洗耳恭听。”

    吴之凡也不绕圈，直接说道：“继湄公河三角洲之后原勃固王国的土地也成为明国的海外飞地。”

    苏鸣岗心头大骇，原来他是铁了心投靠荷兰人谋一生富贵，“这两年局势比马六甲海峡的浪还急，西班牙人被赶出菲律宾，文莱国王跪着递降书，还没反应过来，柔佛苏丹连夜认祖归宗，葡萄牙人抱大腿求庇护。这才多久，安南改成\"跤子都督府\"，这是灭国的节奏，这还没完，暹罗和东吁又成了大明小弟，这这”鸣岗额头沁出冷汗。

    \"吴大掌柜，您这是要？\"苏鸣岗声音发颤。

    吴之凡抖开一纸文书：\"联军刚拿下勃固，李勇大人下令：凡南洋困顿华人，皆可贷款移民新飞地，包分土地奴隶！\"他压低声音：\"荷兰人那边懂的都懂。\"

    苏鸣岗瞬间读懂潜台词——这是要挖荷兰人的墙角！他想起去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强征华人劳工的暴行，再看看吴之凡身后黑洞洞的铳口，冷汗唰就下来了：\"请请吴大掌柜明示？\"

    吴之凡冷笑：\"荷兰人给华人发税单，我们给华人发地契！\"见苏鸣岗面露难色，他猛拍桌子：\"别忘了荷兰人为什么让你当上甲必丹的？\"

    苏鸣岗浑身一震——三年前正是这位\"吴大掌柜\"的老爸牵线，让他坐稳了甲必丹位置。如今大明势力如日中天，荷兰人却还在用老一套压榨华人

    \"明白！\"苏鸣岗咬牙应下，心里盘算：如何把巴达维亚的华人偷偷运往新飞地？至于荷兰人那边呵呵，等他们发现劳工都跑光了再说！

    这场谈判像极了现代猎头挖角——吴之凡画大饼，苏鸣岗算计风险，最终赢家却是正海上漂的李勇。

    如今在南洋，腰间别着火铳的华人走路都带风。无论是在巴达维亚的码头、万丹的市集、巨港的橡胶园，还是占碑的锡矿场，这些手持\"一长一短\"火铳的明人后裔，终于不用再对土着们假笑赔不是。

    \"以前咱们有钱，他们表面鞠躬哈腰，背地里却骂''支那猪''。\"槟城华人商会会长陈海哼着鼻音，\"现在可好，有个土着敢瞪眼，当场就是''突突''一枪！\"他拍了拍腰间的燧发枪，\"这玩意儿比孔夫子的论语还好使——毕竟真理只在射程范围内！\"

    吴之凡在兰芳公司的会议上敲着桌子：\"华人想要尊严？得让那些蛮夷先学会害怕！\"他身后挂着幅手绘地图，湄公河与伊洛瓦底江三角洲被红笔重重圈出：\"这两块飞地就是咱们的''海外汴梁''！\"

    数据说明一切，巴达维亚华人火铳持有率突破60，万丹华人自卫队规模达800人，巨港锡矿区建立\"十户联防\"火铳体系，占碑种植园组建\"护产队\"，配备300支燧发枪。

    在兰芳公司的运作下，南洋华人正在上演\"大迁徙\"，商人带着账本涌向勃固新城，农民扛着锄头奔赴湄公河三角洲，矿工牵着骡队进驻伊洛瓦底江矿区，连妓院老鸨都盘算着在飞地重开\"烟花巷\"。

    \"这他娘才叫生活！\"马六甲华人铁匠罗铁柱擦着火铳，\"在老家被官府欺负，在南洋被土着欺负，现在总算能挺直腰板——咱可是拿着大明天威的明人！\"

    火铳成\"华人资格认证\"，没铳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华人，\"真理射程论\"让南洋从孔夫子到燧发枪的文明进化。

    如今两处飞地建设堪比\"南洋版闯关东\"，这场面像极了美国西部拓荒——只不过持枪的是华人，被震慑的是昔日嚣张的土着。

    同一时期，西方殖民者在南洋其实也就几万人，短短几个月时间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处于风暴眼之中，如一叶扁舟在暴风骤雨中划行，这是要变天的节奏。

    南洋象高压锅一样在由量变到质变时，崇祯四年七月一日陆战队的张宗昌团长则领700陆战队+2000柔佛火枪兵，先坐船到了阿瓦，再到八莫，一路鸣枪示威，让土司们清楚又变天了，现在这里又是大明宣慰司了，大军驻扎在八莫后，张团长率一个连七月十日翻过高黎贡山隘口，来到大明万仞关。

    万仞关属于明代“腾越八关”的“上四关”，驻守士兵约25-30人。由?蛮哈守备?统一节制，八关总兵力合计约180余人，守备驻地（今盈江西南）可快速支援各关，故单关无需过度屯兵。

    关上守军惊得掉了下巴，从海上打败东吁国，穿东吁国而过回到大明，这是天方夜谈吗？通知守备后，再检查了的确是明军金山镇的度牒。守备晕头晕脑的带着他们来到腾冲县，在这里张团队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金山集团大掌柜莫学贵，双方一见面都是惊讶不已。

 第245章 沐王势大

    原来从四月一日起，莫学贵让莫学冲回重庆府提前做好接应工作，自己就从成都向昆明进发，从邛崃、雅安、汉源、西昌、昆明经武定、过金沙江，再经到达成都，全长约700公里，崇祯四年五月初十，莫学贵一行花费40天，才一路风尘的来到昆明。

    崇祯四年（1631年）的云南沐王府，朱漆匾额上的\"黔国公府\"四字已有些剥落。十三岁的沐天波坐在祖宗牌位前，手里攥着加派辽饷的诏书，眼皮直跳——这年月，连王府的铜壶都熬不出几滴油了。

    \"世子爷，三司衙门的文书又递上来了。\"老管家捧着文书的手在抖，\"巡抚大人说要裁撤腾冲守备\"小小沐天波一脚踹翻旁边的圆凳：\"让他们找朝廷要增兵！边关还要不要人守？\"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马帮铃声。沐天波探头望去——丽江木氏的商队正驮着玉石过境，为首的管事捧着鎏金拜帖：\"我家主人说，今年的''过路茶''该孝敬了。\"沐天波冷笑：\"告诉木老头，税负要加到七成，他运的每块玉石都得纳税！\"

    王府粮仓外，几个老农正被家丁撵着爬粮垛。\"大人，这都第七道赋税了\"老农哆嗦着递上最后半袋米。沐天波的伴当\"啪\"地扇了老农一耳光：\"少废话！咱王府养着三千卫所兵，总不能喝西北风？\"

    突然驿马飞驰而至，差役喘着粗气：\"世子爷，东吁王朝的探子还是没有抓到！\"沐天波抓过信笺扫了一眼：\"又让撤兵腾冲？八关的城墙上已经没几个人了！\"

    腾冲关隘的税卡前，缅甸象队正卸下成箱的宝石。沐家税吏举着算盘高喊：\"每颗红宝石抽三成，翡翠抽五成！\"象奴偷偷塞给税吏一袋银子：\"大人行行好\"话音未落，税吏突然翻脸：\"大胆！竟敢贿赂朝廷命官！\"说罢将银子尽数倒入自己腰包。

    深夜，只有十三岁的沐天波在密室里发呆，旁边的炉火的火光映着他稚嫩的脸：\"毒杀家仆撤兵关隘加派辽饷\"突然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这声响像极了当年母亲处死沐启元时的丧钟。滇池水面倒映着王府灯火，这云南的乱世之象，像极了一口即将烧干的药锅。

    1631年（崇祯四年）的云南沐王府正处于明朝统治末期，虽面临内忧外患，但仍是维持西南边疆稳定的核心力量。沐王府由第九代黔国公?沐天波?执掌（1628年袭爵），获明廷授权统辖云南军政，形成“半自治”藩镇。沐天波凭朝廷册封与沐氏两百年积威，仍有效节制三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

    沐王府掌握军事指挥权及土司册封权，直接控制滇西重镇及卫所。中央派遣巡抚、巡按御史监督沐府，分割行政司法权。沐府通过联姻（如与丽江木氏）、赏赐笼络各族土司，形成地方统治同盟。

    沐家拥有百万亩军屯土地，养兵自给。昆明、大理、曲靖等滇中腹地，由沐府直辖的卫所军屯覆盖。腾冲至永昌（今保山）的边防要道，设“腾越八关”（如万仞关）驻军控制。

    云南总面积约39万平方公里，沐府直接控制的军屯区、卫所辖区及流官府县约占30-40，其余为土司领地。

    可恶的是沐家居然对屯田收取的税负高达七成，莫学贵反复确认，这他猫的比长江沿线的地主恶霸还凶狠，在金山人眼中，这绝逼是最顶级要优先移民的对象。

    莫学贵坐在昆明城郊的茶棚假装喝茶：\"守军两千？都是欠饷半年的兵油子！\"他掰着手指头算：\"如果给这些兄弟们发三个月军饷，再许诺分田\"茶碗底沉淀的茶叶渣突然晃了晃——远处走来帽檐都快磨出毛边了的明军，看上去跟街上的乞丐差不多。

    \"大掌柜！\"保镖气喘吁吁跑来，\"五华山布政司衙门守备是个赌棍，欠了三百两赌债！\"莫学贵咧嘴一笑：\"备轿！咱们去会会这位''债爷''。\"轿帘掀开时，他袖中滑出锭雪花银：\"张爷，以为我们有事你要照着，这银子您先拿去翻本？\"

    当晚，昆明城防图就摊在了金山商会密室里。莫学贵用筷子指着五华山：\"这儿插旗控制，沐府安排内应，布政司的策反\"守军中的失意军官比比皆是，都是欠饷严重，估计以金山的手段，分分秒秒都投诚。如果能伪装商队\/援军混入昆明，突袭控制五华山布政司衙门及沐府，夺取昆明，挟持沐府，控制行政中枢

    莫学贵有了起心动念后，就象山上疯长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突然一拍脑袋，下定决心：\"机会难得，干他娘的，得让金山立即派兵！\"

    动手前还是得再摸清整个云南的军力情况，莫学贵带着十个护卫晃悠上路，向西行走了二十天，六月初一才到大理。按行程三十天从大理可以到腾冲，莫学贵实在走不动了，他们愣是走了四十五天——不是交朋友就是拜码头。七月十五时才抵达腾冲，连马帮伙计都认得这瘦子：\"莫爷，您这''商队''走得比老太太绣花还慢！\"

    八莫关隘的守军蹲在城墙根啃膄馒头，张宗昌的旗号刚在隘口亮出来，守备就揣着欠饷簿子迎上来：\"大人！要我们加入，简单，你看，咱这半年米缸空得连老鼠都饿死了怎么办\"莫学贵掏出盖着金山印信的空白契据：\"签了这，先发三个月的饷银，后面保您们都吃香喝辣！\"

    \"代天子巡狩？平乱安滇？\"边军头目挠着刺猬头傻笑，\"那敢情好！咱这几年可让沐家折腾惨了\"莫学贵叹气道：\"记住八月三十日，我们一起在昆明办大事！\"

    莫奸商回头就把这边的守备用金钱拿下，欠饷这么久，这边的人早就对沐家恨之如骨，胆子越来越肥的莫学贵乱打“代天子巡狩，平乱安滇”旗号，不费吹灰之力说服这些“穷鬼”，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我们一起来改变云南。

    当张宗昌在八莫只留下500人\"戍边\"，带着三千精锐（600陆战队、800边军、1600仆从军）潜向昆明时，莫学贵已提前住在了滇池边，天天数星星：\"这云南马上就要归少爷！\"。昆明城头戍卒打了个哈欠，全然不知八月三十，这里要变天。

    崇祯四年七月十五日，夕阳将金山水师的战旗染成血色。了望塔上的铜钟连响九声——这是最高级别的凯旋信号！金山卫城瞬间炸开了锅，百姓们扔下饭碗、互相吆喝着，一传十，十传百，乌泱泱冲向港口，活像一群看见骨头的大型犬。

    \"江南三号\"的船头刚撞上码头木桩，李勇就表演了教科书级的\"跳帮\"动作——没等船完全停稳，他一个鹞子翻身，不对，一个跨步就蹦到了岸上。在围观群众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中，他潇洒地挥了挥手，摆拍姿势堪比现代明星，抄起战马缰绳翻身而上。

 第246章 紧急应对

    \"驾！\"战马嘶鸣着冲向自家府邸，扬起一路尘土。李勇心里默念：\"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脑海里全是夫人分娩时的血腥画面（此处应有马赛克）。

    围观群众拿着西瓜和瓜子准备看经典场面——李母带着两个媳妇追打李勇将军。结果这次居然扑了个空！

    \"啥情况？李母和媳妇没来堵船？\"

    \"听说李将军提前接到信儿，这不立即骑马遁走？\"

    \"放屁！李将军夫人要生娃了！\"“哦！”哇声一片。

    吃瓜群众纷纷打出\"差评\"：\"说好的家庭伦理剧呢？差评！没有婆媳三英战吕布的凯旋仪式是不完整的！\"

    李勇骑马冲到自家别墅门口时，差点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只见汤瘦子（横渡太平洋减肥成功的汤胖子）和沈学海正像两尊门神似的，在别墅前转圈踱步，活像两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焦躁狒狒。

    \"岳父大人，这是？\"李勇翻身下马，裤裆都被战马颠得生疼。

    \"你媳妇就这一两天要生了！\"汤瘦子一拳捶在他胸口，\"按郎中的话说，青雨先，佩玉后，你这当爹的倒好，真是掐着时间回来！\"沈学海补刀：\"俩闺女以为你不回来，气得差点提着菜刀来码头砍你！\"

    李勇挤进屋内分别给汤青雨和沈佩玉打完气后，被李母像拎小鸡似的扔出房门后，李勇开启了\"地狱马拉松\"模式--转圈。

    汤瘦子唠叨道：\"女婿啊，青雨当年嫁你时苗条婀娜，现在胖得走不动道，你可得对人家好点！\"然后去挥身上下找烟，愣没找到，这老东西比李勇还慌。

    沈学海拷问：\"佩玉怀着大肚子还给你绣战袍，你这当丈夫的可要对她心疼一点？\"

    李母冲出来暴击：\"俩闺女要是难产，老娘就拿擀面杖打断你的腿！\"看来人人都有点失态。

    三人转圈转得比陀螺还快，活像现代超市抢特价鸡蛋的大爷大妈。这场面像极了现代多胞胎家庭的诞生现场——岳父们焦急转圈，产妇暗自较劲，而新手爸爸在产房外上演\"求生欲大考验\"。

    卫兵送来的两份急报，如同两颗火星砸进火药桶——李勇刚被“生娃”折腾得满头大汗，此刻却瞪圆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比生娃还要刺激的\"史诗级副本\"。

    莫学贵的昆明密信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沐家已经烂透，云南土皇帝沐家早已腐朽，军队只要招招手就能收编。给我2000精锐=云南到手，5000人=完整控制，附赠情报是昆明城防图标注的薄弱点，ps沐家身家超过1000万。四川完全不设防，能打之兵不超3000人（秦良玉石柱兵除外），拿下重庆和成都两地，四川就尽入我手，ps蜀王身家超过3000万两白银。”

    李勇突然拍案而起：\"老子要修条超级水泥路！\"

    李勇脑中出现一个疯狂计划，他拉着汤瘦子和沈学海，指着书房中的舆图一指：“我们刚刚打败他隆王，明国的余威还在，逼迫东吁王朝用劳役修一条水泥路直达昆明，再从昆明修到成都，如果再结合长江黄金水道，只需要守住汉中、襄阳两个点，长江以南到中南半岛全成囊中之物。”三人说得一起口水横流。

    \"这比郑和下西洋还疯狂！\"李勇在地图上画线，\"等水泥路一通，从成都顺江而下，只需20天到江南，从成都换骡马车队到东吁国的八莫只需一个半月，从八莫坐船顺伊洛瓦底江而下，半月可到勃固，两位岳父大人，你们明白吗？这四川和云南上风上水我必取之！\"

    张杰的情报更劲爆：祖大寿带四千关宁铁骑，一万工兵+二万民夫在大凌河第四次筑城，

    在后金的探子密报，建奴正在准备出击，这次肯定要出大事。

    李勇拿着报告冷笑：\"等的就是这时候！\"李勇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必须让蓟辽军与建奴死磕消耗，绝不能让任何一方赢，历史上是建奴大胜，但这次，哼哼，老子肯定给皇太极\"上眼药\"——让他空欢喜一场。”

    如何双线操作？李勇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活像精神分裂。左手掐指算云南和四川造反加修路，右手在辽东地图上插小旗子，怎么帮一下祖大寿，嘴里念叨着：\"东吁的人够不够修路？还得想办法把他再弄点人，安南郑主要加强围剿？菲律宾的猴子挨着岛抓？加里曼丹岛强化收税的力度\"

    突然又拍自己脑袋：\"对！是不是，考虑让郑家水师劫掠印度洋的阿拉伯商人，给南洋的苏丹国们添点堵！顺手抓点修路的奴隶，还可以减缓南洋“绿化”，妥妥三赢！\"看着李勇一个人在那胡言乱语，汤克严和沈学海是目瞪口呆，这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

    书房里，李勇把赵礼、李标、周皋和龚其胜全轰了进来。四个心腹刚进门，就被李勇扔来的急报砸得头皮发麻——这架势，活像现代公司老板在会议室摔ppt：\"弟兄们！都给我看清楚了！我们已经进入搞大事的节奏！\"

    李勇把莫学贵的密报拍在桌上：\"标子，我们年初在四川埋伏了500人，在云南在云南潜伏了100人，一旦给信号四川500人能拉出5000，云南100人能变1000，襄阳还有1000金山新军。\"他手指在地图上画线，\"川云两地兵力全由你来指挥，带上三个旅，摸进汉中和重庆，先拿下四川，再突袭昆明！你去制定一个作战计划，我批准后，一周内出兵。”

    李标吹着短须，眼睛瞪得像铜铃：\"少爷说咋整，我就咋整！\"活脱脱一个古代版\"收到，马上执行！\"

    “带上吴承志和夏允彝，上海新城和南京房产的事先交杜麐征，政务上四川吴承志，云南夏允彝，他俩全权负责，你们一武两文打配合，另外再带上一些工匠，在四川和云南同时开建水泥厂，我要修路，从成都到昆明，再直通东吁国。”——李勇这波是\"来了就不走了！\"的17世纪版。

    李标挠了挠头突然问道：\"少爷，水泥真能在云南高原上用？\"李勇一拍胸脯：\"放心！咱金山的水泥，高科技！\"

    李勇向周皋招招手，“老周，我们来聊聊辽东搅局的事！\"

    周皋搓着手凑过来：\"如果大凌河城被围，祖大寿要饿肚子了？好在离海边只有150里，还有大凌河。\"李勇冷笑：\"皇太极肯定围点打援！\"他甩出一份清单：\"你让王保国带80艘沙船（400料），送三万五千石粮草（约2100吨），你和张杰带两个旅亲自接2万民工和商人撤退，记住，接回来的人就给我扣在山东了，咱山东屯田缺人。\"

    \"就这？没仗打？\"周皋一脸失落。李勇斜眼：\"急啥？后面马上有大仗，对了！你要让祖大寿打欠条，10两银子一石！不打欠条？滚蛋！\"活脱脱古代版\"高利贷催债\"。

    精算师李勇算得很清楚，三万五千石粮草=人马吃4个月，省着吃能撑半年，他赌皇太极坚持不了这么久——这波是\"拖死你丫的\"战术

    \"三月和六月已分别有三艘飞剪船支援北美，\"李勇敲着桌子，\"龚其胜，再派四艘组成第四批北美远征队！七日内带两个营火速增援张拓疆！\"汤瘦子补充道：“张拓疆要干票大的，务必火速增援！”

    李勇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龚其胜，南洋那边，再安排快船送一批水泥工匠去勃固！那边要建厂。\"

    李勇狠狠的说道：“让邓思之下手重一点，逼迫东吁王朝修路到昆明，哪怕修路修到他破产！也必须修，不要怕把“他隆王”逼反？就怕他不反？”嘿嘿，李勇在旁阴笑，想想就气，后世“东大”想要一个印度洋的出海口，受多大的罪。

    龚其胜领命时嘴角抽搐：\"少爷，这水泥路要是修到一半他隆王耍赖咋办？\"李勇咧嘴一笑：\"那就让他跪着把路修完！\"

    这场面像极了现代跨国集团战略会——李勇在书房里指点江山，手下们领命狂奔，而吃瓜群众只想知道：\"能发奖金不？\"

 第247章 土着军团

    送走四个心腹后，李勇拽着两位老丈人躲进花园凉亭。月光透过芭蕉叶洒在茶盏上，李勇翘着二郎腿：\"二位岳父，咱边喝茶边唠唠——这军票都快比亲儿子还让人省心了！\"

    沈学海捋着山羊胡，眼睛眯成一条缝：\"小李子，您这招''军票绑实物''玩得绝啊！\"他掏出一张崭新的军票，\"现在江南商行见到这玩意儿，比见着金山银元还亲！\"

    “因为我们冲压设备生产，银元精美，份量实足，金山银元本已占江南市场七成份额，而军票用抄家得来的金银、田契和房契做担保，购买力杠杠的，海外贸易的商人主动认可，流通量破千万两，关键是江南各地也开始使用我们“军票”。”

    \"现在钱庄就是台印钞机！\"李勇咧嘴一笑，\"咱越不刻意推，大伙儿越抢着用——反正金山钱庄兜底，随时能换银元！\"

    沈学海突然压低声音：\"小李子，按这速度，三年内江南金融就是咱说了算！\"

    汤瘦子（减肥成功的汤胖子）突然拍大腿：\"贤婿！北美那头更邪乎！\"他掏出张羊皮地图：\"张拓疆带着飞剪船，在罗省（洛杉矶）建立了据点！在秘鲁也建了秘密港口，金鸡纳树树皮，药厂抢着要；橡胶科学院是你有多少，他们就收多少；还可以挂着海盗旗抢西班牙运银船，纯赚！\"

    李勇突然眼睛一亮，“我去，忙了这么久，差点忘了汤胖子你是怎么从北美回来的了”

    这时汤克严开始将他们在北美的情况娓娓道来。

    从崇祯三年十二月出发，两个月后，崇祯四年二月二十日，夕阳的余晖洒在新金山（现旧金山）的湾区，将海水染成一片橙红。汤克严和张拓疆站在“江南二号”的高大艉楼，张拓疆异常激动，海风撩动着他的发丝，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逐渐清晰的码头，漂亮的\"小闪电号\"安静的停靠在码头，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从去年八月初六离港，到如今六个半月过去，这一路跨越重洋的艰辛，都将在这一刻化作胜利的喜悦。

    战船扯着日月旗，缓缓驶入新金山湾区。这四艘战船、六百金山新军，宛如一支从天而降的奇兵，带着大明的威严与希望，再次降临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哦！还有几十个用市场价，第一批用一两银子价格购一百亩地的真正自由移民。

    了望塔上的哨兵，眼睛紧紧盯着海平面，当那熟悉的日月旗映入眼帘时，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激动得差点从最高处摔下来，连滚带爬地冲下塔楼，一路狂奔到要塞和田间，大声呼喊着：“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要塞里的驻军听到呼喊，纷纷提着手中的火铳，迈开大步往码头跑去。田里耕作的土着农夫们，也扛着锄头和犁耙，加入到迎接的队伍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在人群中，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是奥隆尼姑娘罗娜，她挺着八个月孕肚，在侍女的扶持下，脚步缓慢却又坚定地向码头走来。离去如此长的时间，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当战船靠岸，张拓疆率先跳下船，踏上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第一时间将他心爱的姑娘抱在怀里，只是不敢太用力。四周的士兵和土人一起起哄，还有人大声喊：“亲一个！亲一个！”张拓疆立即满足他们的愿望，只是罗娜脸红得像苹果，但是心里很甜蜜。

    汤克严望着眼前的棱堡要塞，心中满是欣喜：“今晚在这个地方睡觉，超有安全感！”。七个半月前，这里还是一片荒滩，如今，棱堡要塞已基本完工，四角的突出部分平台已初具规模，只等着用压舱的水泥将它们建设好，整个要塞就将大功告成。张拓疆摸着棱堡的石墙，心中感慨万千：“谢天谢地，西班牙人没有发现新金山，度过这个困难期，要塞浇上水泥，就是无敌堡垒！”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仿佛是对未来的期许。

    周边的田野里，刚种下的稻田一望无际，春风拂过，绿油油的稻秧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希望。

    此时，码头上的人群欢呼雀跃，他们将张拓疆和士兵们团团围住，喜悦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一刻，跨越重洋的艰辛都化作了无尽的喜悦，新金山的未来，也在这欢呼声中，迎来了新的希望。

    码头旁，从金山运来的水泥袋堆积如山，像小山一样等待着被使用，当然还有很多的日用品，如锅碗瓢盆，当然还有更多的种子和工具，甚至还有几台小型设备--车床，更重要的是枪炮火药还有十几匹种马。

    这不仅是军事征服，更是一场跨越太平洋的\"基建+移民\"史诗——张拓疆们用战船运来的不仅是士兵，还有整个大明的生存智慧。

    夕阳的余晖洒在新金山要塞旁那片平整开阔的操场上，将地面染成一片金黄。微风拂过，操场上整齐排列的队伍发出轻微的骚动声，仿佛是一片即将掀起波澜的海洋。

    张拓疆和汤克严骑在高头大马上，在操场一侧缓缓前行。他们身着崭新的军装，在夕阳下闪耀着威武的光芒。张拓疆目光炯炯地扫视着操场上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这片操场，是新军战士们的心血结晶。当初，为了给北美大陆的征服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他们从数十万土人中精心招募了数千名强壮的年轻人。在农闲时节，新军战士们就像耐心的老师，将这些土着们组织起来，进行准军事化的训练。不仅如此，还教他们说官话、识文字，这一系列举措，无疑是金山征服北美大陆的重要战略布局。

    此时，操场上三千二百名土着军团按连队整齐地排列着队伍，每个人都扛着一根木棍，精神抖擞。他们虽然手持的是简陋的木棍，但行军和正步走得却有模有样。那整齐划一的步伐，仿佛是经过精确测量一般；那响亮的口号声，一水的标准官话，在操场上空回荡。

    汤克严看着这壮观的场面，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他扭头对张拓疆说道：“哈哈，二狗，你瞧瞧这些土着们。这要是把他们手里的木棍换成火铳，西班牙佬来了，正好让他们尝尝‘排队枪毙’的滋味！”

    张拓疆听了，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汤大爷说得是。这些土着们虽然现在装备简陋，但他们训练有素，士气高昂。只要给他们配上合适的武器，必定能成为我们征服北美大陆的一支劲旅。”

    这时，一名留守连队的小军官跑了过来，向张拓疆和汤克严行礼后说道：“长官，此次检阅，土着军团的表现十分出色。他们在训练中刻苦努力，无论是行军、正步还是口号，都达到了我们的要求。”

    张拓疆点了点头，说道：“很好。继续加强训练，火铳领到手，就进行实弹演练。我们要让这些土着们尽快适应火器的使用，为未来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宣布正式成立美洲营！”

    汤克严拍了拍小军官的肩膀，笑着说：“告诉兄弟们，好好训练这些土着们。等他们上了战场，立了功，少不了你们的赏赐。”

    小军官兴奋地行礼道：“多谢长官！我们一定不负所望！”

    此时，操场上的土着军团依然整齐地排列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部落，说着不同的语言，但在金山军队的训练下，他们已经凝聚成了一个整体。他们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征服北美大陆的一员，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金山的荣耀，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夕阳渐渐西下，余晖洒在土着军团的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张拓疆和汤克严骑在马上，望着这支充满希望的队伍，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支土着军团必将在北美大陆上掀起一场风暴，让西班牙人闻风丧胆。

 第248章 罗省筑城

    崇祯四年的三月中旬，三支由分别由10名金山新军和90名土着军团的组成的混合探险队，准备翻越落基山脉向北美东部进发，一方面是联合更多的部落，另一个方面是了解欧洲殖民者在美东的发展情况，按李勇的的要求，整个美洲都必须是华夏的，这些的野蛮而邪恶的白皮强盗不配拥有如美好的土地。

    三月十五日，张拓疆等不到喜得贵子，北美远征舰队也开始向南远征，小“闪电号”早已经考察好罗省的位置，这次准备带一个营的士兵前去进驻。这一个月的时间，汤胖子都没有走完整个河谷平原，天天流一地的口水，天天拉着张拓疆说，“多好地啊！一钱银子的价格，老子血亏啊，回去要涨到三钱银子。”这次出发前，早就兴奋得直搓手，又是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自己。

    三天后，以“江南二号”为首的四艘战船，乘风破浪，缓缓驶向洛杉矶的长滩港。汤克严站在艉楼高处，极目远眺，刹那间，仿佛被眼前这瑰丽的景象勾住了魂魄。

    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下，洁白似棉絮的云朵悠悠飘荡。长滩港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港湾内，海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如梦如幻。一艘艘土着的小船在港湾中穿梭往来，渔民们欢声笑语，收获着大海的馈赠。

    极目望去，是那广袤无垠的盆地平原。平原上，翠绿的草地如巨大的绒毯，一直延伸到天际。五彩斑斓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散布其中，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微风拂过，轻轻摇曳，仿佛是大自然在翩翩起舞。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环绕着这片富饶的土地，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像是给山峦披上了一层绿色的披风。汤克严看着这蓝天白云下的美丽港湾和盆地平原，口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心中满是对这片土地的惊叹与向往。

    当\"江南二号\"率领的四艘战船缓缓驶入洛杉矶湾时，张拓疆站在船头，手中的望远镜微微发颤。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片被后世誉为\"天使之城\"的土地，此刻正以最原始的更美丽姿态展现在他面前。

    落杉矶湾像一弯新月镶嵌在太平洋东岸，圣莫尼卡山脉如同忠诚的卫士，将这片1200平方公里的平原温柔环抱。张拓疆和汤克严的视线掠过平坦如毯的田野，那里尚未被犁铧惊扰的荒草随风起伏，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远处，圣加布里埃尔山的雪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湛蓝的海水交相辉映。

    \"汤兄快看！\"张拓疆兴奋地指向海岸线，\"那片湿地里全是野鸭，山坡上的鹿群比咱老家围场的牛羊还密！\"汤克严叼着香烟，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哪是荒地，分明是老天爷赏的聚宝盆！\"

    在海滩上迎接他们的通瓦族人，正用独特的仪式欢迎这些\"天外来客\"。酋长\"鹰羽\"身披鹿皮长袍，颈间的贝壳项链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他的族人用精美的陶器盛放着烤鱼和橡果，妇女们编织的篮子精美绝伦，甚至让见惯了江南工艺的张拓疆都赞叹不已。

    此时的洛杉矶尚未受到大规模农业开发影响，野生动物如鹿、野兔、鸟类较为丰富，沿海地带是原住民渔猎的重要区域。原住民主要为通瓦族印第安人（tongva），他们属于乌托-阿兹特克语系，以部落形式分散居住，人口规模约数千人。部落内部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分为多个氏族，由酋长（chief）和长老共同管理事务。

    通瓦族人以狩猎、采集和渔业为生，使用弓箭、渔网等工具，会制作陶器储存食物，并掌握简单的农业技术（如种植豆类、南瓜）。他们利用沿海和内陆的资源季节性迁移，形成半游牧的生活模式。

    通瓦族有自己的语言（现已濒危），信仰自然神灵，通过口述传说传承历史和文化，仪式活动包括祈雨、丰收庆典等，萨满（shaan）在社群中扮演宗教和医疗角色。

    居住于用树枝和茅草搭建的“卡胡亚”（kahua）圆形房屋，穿着兽皮或植物纤维制成的衣物，擅长编织篮子和制作贝壳饰品，贸易网络覆盖南加州地区，与其他印第安部落交换物品。

    \"这些原住民简直就是活着的宝藏图！\"汤克严偷偷对张拓疆说，\"你看他们知道的每条渔道、每个水源，都是现成的生存秘籍。\"更让他惊喜的是，通瓦人熟练的弓箭制作技艺——这可比从金山运铁器划算多了。

    张拓疆和汤胖子熟练的用少量的棉布、刀具和瓷器换取了通瓦人的友谊，而且对方还派出壮男帮助建设洛杉矶要塞。

    在金山时，当张拓疆提出要在此处建立要塞时，李勇用\"懒人命名法\"，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就叫洛杉矶！\"两个手下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个充满现代感的名字其实是李勇偷懒的产物。\"罗省\"的标注在地图上格外醒目，至于具体叫什么反正只要记得在加州南部就行！李勇为什么沿用现代的名字，怕自己一时记不清美洲各地的地名。

    汤奷商心想用瓷器换土地，这波赚翻了，通瓦人的困惑：这些\"天外来客\"为什么对土地如此痴迷？这场面像极了现代房地产开发商遇到原始部落——金山用最少的成本，获得了最大的收益，而原住民还以为自己在做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操作比抢钱还容易！\"汤克严看着300明军士兵与通瓦人合力搭建要塞的场景，乐得合不拢嘴。更妙的是，原住民对\"天朝上国\"的崇拜让他们主动献上大片土地——两百万亩良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纳入殖民公司的版图。总之，不费一枪一弹，又是一片1200平方公里的盆地大平原到手。

    留下一个营驻守后，四艘战船扬帆继续南下。甲板上的张拓疆频繁眺望海平面，心中盘算着西班牙人在阿卡普尔科的动向。\"必须赶在他们反应过来前，把整个加利福尼亚湾都变成咱们的捕鱼场！必须在他们准备反攻之前，扰乱他们的部署，为金山在马尼拉的防御争取时间。当然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他捏紧拳头，却不知道一场小小的风暴正在太平洋深处酝酿

    李勇他们的预感是准确的，老熟人菲律宾总督科奎拉正在阿卡普尔科港，他要拼尽全力筹备远征军打回马尼拉，西班牙在亚洲受到的耻辱必须由他亲手洗刷干净。

 第249章 有所作为

    崇祯四年的四月十日阿卡普尔科港的议事厅内，檀木长桌上散落着皱巴巴的航海图与染血的战报。新西班牙总督兼钦差大臣塞拉尔沃侯爵罗德里戈·帕切科·奥索里奥一拳砸在桌上，震得银质烛台叮当作响：\"1588年无敌舰队覆灭时，我就该料到会有今天！\"他指着科奎拉的鼻子咆哮，\"1596年、1607年两次国家破产，这个表面镀金的帝国早成了个漏斗——美洲的黄金白银穿肠过，留下的全是债务危机！你知道吗？战争需要海量的经费。\"

    港口指挥官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德彼德拉冷笑着递上一份文件：\"总督大人，最新数据更精彩。\"他故意提高声调，\"整个美洲驻军人，其中6000是连火枪都擦不亮的民兵！整个墨西哥才有3000军人，大部分要防止大西洋的荷英法的殖民者和海盗，我的阿卡普尔科圣迭戈堡垒紧急增兵后，从200人到现在，也就只有600——现在您要把这600人全调去打菲律宾？\"

    科奎拉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作为菲律宾总督，他比谁都清楚马尼拉的处境：\"可我们不能丢掉太平洋贸易线！\"他声音沙哑，\"明国的舰队\"

    \"明国舰队？\"罗德里戈突然拍桌狂笑，笑声里带着疯狂与绝望，\"你当西班牙还是那个横扫美洲的日不落帝国？\"他抓起一支羽毛笔，在地图上狠狠划出几道红线，\"听好了！马尼拉大帆船在亚洲已损失5艘！太平洋舰队现在只剩2艘重型盖伦船、2艘破旧的大帆船，秘鲁那3艘400吨的护卫舰还是用来防海盗的！大西洋？哈！荷兰人和英国人的私掠船天天在加勒比海盯着我们的运银船，像饿狼盯着受伤的猎物！\"

    佩德罗适时递上一杯葡萄酒，却不小心洒了几滴在科奎拉的文件上：\"科奎拉总督阁下，我们连本土都快守不住了。\"他指着窗外停泊的四艘破船，\"看看，能出远洋的战舰就这德行——都是样子货，火力弱得连海盗都打不过！\"

    科奎拉仍不死心：\"能不能征集商船？动员殖民地民兵？\"

    \"你被明国人打傻了吗？\"罗德里戈气得胡子直翘，\"整个美洲西部能调的武装商船不超过8艘！火力？哈！那些破船比我们的还不如！\"他抓起一份人口清单，\"只有25万西班牙人分布在南北美洲，给我一年时间也凑不出1万精兵！你在亚洲3000正规军加近万仆从军都丢了菲律宾——现在拿什么打？\"

    议事厅陷入死寂，只有窗外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格外清晰。罗德里戈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太平洋方向：\"唯一的选择\"他声音低沉得可怕，\"向明国求和。\"

    佩德罗给科奎拉倒了杯酒，意味深长道：\"总督阁下，或许该重新考虑与那个东方帝国的贸易协定？\"他指了指桌上那份被咖啡渍染黄的文件——正是去年被明国强迫签订的合约。

    科奎拉盯着文件上触目惊心的损失数字，终于颓然坐下。窗外，阿卡普尔科港的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绘有菲律宾群岛的地图上，宛如三座摇摇欲坠的十字架。

    阿卡普尔科港南面百余公里的海面上，一场实力悬殊的围猎正在上演。张拓疆的美洲远征舰队——1艘2000吨的马尼拉大帆船与3艘灵活的飞剪船，如同饥饿的鲨鱼群，悄然围住了一艘400吨的西班牙护卫舰。

    张拓疆的战船刚在阿卡普尔科港外偷偷锚定，他便带着汤克严一起上岸熟悉的\"摸鱼\"。两个时辰后，两人叼着烟卷回来，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坏笑。\"西班牙老爷们正商量怎么收复马尼拉呢！\"张拓疆咧嘴一笑，\"不过他们自顾不暇——欧洲打仗打得国库空空，大西洋上被海盗折腾得底朝天，十年内别想夺回马尼拉！\"

    汤克严眼珠一转：\"那咱们就当海上的''拾荒者''？\"他指着海图，\"先在阿卡普尔科转悠几天，捡漏不成就去马查拉搞两船橡胶和金鸡纳树皮。\"

    张拓疆一声令下，四艘战船呈扇形展开，像渔网般由北向南缓缓搜索。果然不出半日，一艘西班牙运银船便自投罗网——这艘船正满载着从波托西银矿挖出的200吨白银！这些银子先是用羊驼队吭哧吭哧扛了1200公里到利马港，又换船在海上颠簸了五个月，眼看就要抵达终点阿卡普尔科港，却一头撞进了张拓疆的包围圈。

    \"汤老板！发财了，大鱼！\"张拓疆举着望远镜的手直抖，\"你瞧那水线——至少200吨银子！\"

    汤克严兴奋得满脸通红：\"别开炮！靠上去抓活的！咱要的是银子，不是沉船！\"

    张拓疆手忙脚乱地指挥着战船围拢——这活计对飞剪船来说轻而易举，对西班牙人却是灭顶之灾。他们的护卫舰本就不擅速度，此刻满载白银，活像一头行动迟缓的怀孕大象。更要命的是，西班牙人把太平洋当自家后院池塘，压根没想过会有敌船出现！船上十多门老式火炮锈迹斑斑，水手们甚至没配齐火绳枪。

    当两艘飞剪船如幽灵般从左右两侧贴上时，西班牙船长瞬间崩溃，连滚带爬地打出了白旗。

    张拓疆和汤克严冲进底舱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得合不拢嘴——成箱的白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座小型的银山！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大笑。

    \"这他娘是捡钱啊！\"汤克严一巴掌拍在银箱上，\"比抢钱庄还痛快！\"

    张拓疆迅速下令：\"掉头向南！离阿卡普尔科港越远越好！\"

    张拓疆站在艉楼高处，望着波光粼粼的太平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心里清楚，自己那点担心纯属多余——如今的太平洋，简直就是西班牙人的\"伤心太平洋\"。

    墨西哥总督罗德里戈手里攥着四艘破船，菲律宾总督科奎拉更是可怜巴巴地守着一艘打着欠条赎回的马尼拉帆船。更绝的是，阿卡普尔科那帮老爷们刚开完会，决议书墨迹未干——是否向明国求和？李勇要是知道这消息，怕是要气得掀桌：\"除非把美洲的三大银矿都赔给我，否则免谈！\"

 第250章 橡胶贸易

    崇祯四年四月二十三日，美洲远征舰队像一群做贼的商人，偷偷溜进了秘鲁北部马查拉港（今厄瓜多尔南部）。这个隐蔽的港湾，此刻却热闹得像过年。

    克丘亚人和提库纳人的头人们，早带着族人等在岸边。上次张拓疆带来的布匹、铁器和瓷器，早被部落里的人哄抢一空，几个大部落甚至每天派人在山顶了望，就盼着这些\"天赐商人\"再来。

    为了明人的大船停靠方便，还自发的将天然港湾打造成了一个准港口。

    \"张大人！汤大人！\"头人们热情地拉着两人就往仓库跑。上次说好的橡胶和金鸡纳树皮，这些机灵的土着早准备好了——成捆的树皮码得整整齐齐，橡胶汁液还在木桶里微微冒着泡。

    张拓疆和汤克严对视一眼，俱是眼前一亮。张拓疆急着回去抱娃，汤克严惦记着给金山土地涨价，本以为要在这一带耗上一两个月，没想到这些\"知心土着\"比他们还急。

    张拓疆大手一挥，布匹、铁器和瓷器流水般搬上岸。头人们乐得合不拢嘴，当场拍板：\"明人兄弟，咱们在这儿建个常驻港口！\"

    当夜，篝火映红了半边天。头人们摆出最丰盛的宴席，烤豚鼠、木薯饼香气四溢。酒过三巡，双方敲定大事——在此建立永久要塞，留下一个连队训练一千名仆从军。这些仆从军将成为未来夺取波托西银矿的先锋队。

    汤克严蹲在篝火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大明的丝绸棉布瓷器，美洲的白银橡胶树皮，科学院的蒸汽机大量需要橡胶，李勇还说什么输血、马车轮子还有什么自行车都需要，南洋移民正在疯抢金鸡纳树皮……\"他掰着手指头数，\"每月两艘飞剪船都嫌少！等打下整个美洲，这航线的油水，能把殖民公司的仓库都撑破！\"

    这场面像极了现代跨国公司的海外合作——明国人带来工业品，土着们贡献特产，双方各取所需，连要塞都成了\"合资企业\"。

    马查拉港的月光碎在浪尖上，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汤克严和张拓疆蹲在码头边，一人拎着酒壶仰头痛饮，一人夹着烟卷吞云吐雾。海风裹着咸腥味钻进鼻腔，远处要塞的火把明明灭灭，映得两人脸色忽明忽暗。

    \"小李子说北美东部全是望不到边的大平原，\"汤克严突然开口，酒壶往上一抛又稳稳接住，\"良田多到数都数不清，跟咱江南的鱼米之乡似的，但规模至少大十倍。\"他眯着眼看向张拓疆，\"咱们得赶紧动手，晚了怕被别人抢了先。\"

    张拓疆深吸一口烟，浓白的烟雾在月光下缓缓散开。他忽然对着夜空吐了个大烟圈，那烟圈飘飘荡荡，像极了西班牙人摇摇欲坠的霸权。\"银矿比土地更金贵，\"他弹了弹烟灰，声音压得极低，\"等下一批远征军到了，我打算先下手为强。\"顿了顿又补了句：\"不等少爷决策了——这鬼地方离金山太远，等信儿来回得一年！\"

    汤克严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溜圆：\"你疯啦？现在手里就这点人马，跟西班牙人硬碰硬？\"他伸手比划着，\"五艘破船加七百兵，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你懂啥！\"张拓疆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西班牙人的白银运不过来，大明马上就要闹银荒了！必须尽快动手。除非他们跪下来求和——\"他冷笑一声，\"你觉得他们会低头？关键是我不准他们低头，哈哈！\"

    汤克严挠了挠头，忽然猥琐地笑了起来：\"上回抓了几个西班牙俘虏，一问才知道，这帮孙子就是''破鼓万人捶''！\"他掰着手指头数落，\"太平洋舰队就剩几条破船，守着10个大明的土地，才1万2千人的军队，本土还忙着跟各国打架，大西洋上被荷兰英国私掠船追得满世界跑\"越说越兴奋，最后拍着大腿道：\"不把他们银矿全抢过来，跪着求饶都没用！\"

    张拓疆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借着火把的光亮掰着指头算：\"等第三批远征军到，我手里能凑一千九百人。留三百守要塞，能调一千二加上三千二百仆从军。\"他指了指海湾里停泊的三艘战船，\"再配上五艘战舰，端掉阿卡普尔科港应该没问题——就是运力不够，至少还得有十艘船！\"

    汤克严一拍胸脯：\"这好办！我回去再安排六艘飞剪船和九百士兵，保证准时送到！\"突然又想起什么，咧嘴笑道：\"不过你得给我公司留条财路——那些美洲橡胶和金鸡纳树皮，得分我五成！\"

    张拓疆想了想随后说道：“汤老板，放心，我的就是你的！哦，对了，最好再提供一些工匠过来，我们在美洲也要自己炼铁和生产水泥，从大明送过来，成本实在太高，而且量也太小了。”

    汤克严跟着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是该在本地解决！”

    张拓疆哈哈大笑，顺手扔过去一壶酒：\"成！不过你得再捎带手办件事。\"他压低声音，\"科学院和农科院那帮书呆子，天天嚷嚷要新种子\"手指了指岸边堆着的麻袋，\"这些从美洲各地搜罗的农作物种子，你得想法子全塞船上。塞不下的，绑你船上拖走也行！\"

    汤克严望着漫天繁星，忽然感慨道：\"奶奶的，这殖民天下的买卖，可比在江南收租刺激多了！\"他仰头灌了口酒，\"这世界大得没边儿，到处都是咱们的地盘！\"

    张拓疆心潮澎湃站起身来，海风把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漆黑的海平面，声音坚定而豪迈：\"愿一生追随少爷！这天下\"伸手一划，仿佛要将整个太平洋纳入怀中，\"迟早都是咱们的！\"

    崇祯四年四月二十五日，晨曦微露，汤克严站在船头，海风猎猎作响，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两艘飞剪船如离弦之箭，借助赤道逆流的强劲推力，向着北方疾驰而去，很快踏上顺风顺水的\"高速路\"。

    \"后面的船得跟紧了！\"西班牙水手朝汤克严指了指罗盘，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这位被掳来的西班牙领航员，此刻正神采奕奕地盯着海图——赤道逆流裹挟着温暖的海水，像一条无形的巨蟒，推动着船只以惊人的速度向北推进。三天后，船队巧妙地转入北赤道暖流。这股温暖的洋流如同大自然馈赠的高速公路，带着两艘飞剪船一路向西，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划破浩瀚的太平洋。

    当船队掠过菲律宾群岛后，汤克严特意在鸡笼港（今基隆港）做了短暂休整。码头上，当地的商贩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些造型奇特的飞剪船，而汤克严则忙着补充淡水与给养。

    汤克严站在高大艉楼，望着无垠的海面，心中计算着行程。西班牙领航员利用季风与洋流的规律，让船只始终保持在最佳航速上。白天，他根据太阳的位置调整航向；夜晚，他则依靠星辰指引方向。

    七月的金山，阳光炽热。当汤克严的两艘飞剪船出现在海平线上时，码头上的人们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那是美洲远征军的飞剪船？\"

    \"天哪！他们真的回来了！\"

    七月十四日，历经八十一天横渡太平洋的艰苦航行，汤克严终于带着两艘飞剪船，载着满满的收获与秘密情报，回到了金山。

 第251章 喜得贵子

    李勇的书房里，气氛热烈得仿佛要点燃空气。他双眼放光，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200吨白银堆积如山的画面。就在他即将拍案而起，大喊“我要去看看那银子”时——

    “少爷！夫人马上要生了！老太太让您立即过去！”仆人的呐喊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白银梦。

    李勇一个箭步冲出书房，两位岳父也紧随其后，活像被狼撵的兔子。

    产房内，汤青雨和沈佩玉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听见没？咱家勇儿在外面转圈呢！”汤青雨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意。

    “哼，他敢进来捣乱，老娘以后就给他做“假账”！”沈佩玉毫不示弱，回怼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倔强。她双手紧紧抓住床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接生婆憋着笑，一边安抚着两位夫人，一边催促：“两位夫人，再加把劲儿啊！”

    李勇在产房外来回踱步，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要把地板踩出个窟窿。沈学海突然凑过来，一脸戏谑地学着汤胖子问：“小李子啊，你以后打算怎么教孩子？”

    李勇满脸真诚，眼神里闪烁着“慈父”的光芒：“我打算让老大练武，老二学文，绝对不偏心！”

    汤瘦子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拉倒，你连自己都教不明白！”

    三人正转得晕头转向，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

    “是个小公主！”接生婆兴奋地宣布。

    还没等众人从惊喜中缓过神来，第二声啼哭紧随其后——

    “大夫人直接又来了个大惊喜！是个带把的！”

    李勇冲进产房，被两个娃的哭声震得当场石化。他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李母端着盆热水站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现在知道慌了？刚才转圈的时候不是挺欢吗？”

    突然，整个金山城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李家有后，意味着金山有后！全城百姓万人空巷，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共同庆祝这一盛事。

    李勇坐在产房内的软榻上，一左一右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小生命。他们的小脸红扑扑的，像刚出炉的小馒头，紧闭的眼睛下是微微颤动的眼皮，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已经准备好向这个世界宣告他们的到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李勇突然意识到，自从来到大明，自己肩上扛着的已不再只是一份事业，更是一个家庭、一个家族的未来。他不再只是为自己奋斗，更要为这些新生命负责——不仅考虑当下的温饱与安全，更要为他们的未来铺路。

    \"得天下后怎么办？帝制还是共和？\"这个曾经盘旋在他脑海中的问题，此刻显得如此遥远。李勇苦笑着摇摇头，现实比理想骨感得多——李母的一只大手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

    \"发什么呆？还不去看看媳妇！\"李母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个接生婆麻利地接过哭得惊天动地的两个小家伙，动作娴熟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李勇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一左一右地抱住两个疲惫至极的产妇。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两个字：\"谢谢！\"

    话音刚落，两个胳膊同时传来一阵剧痛——他忘了，这个时候的\"谢谢\"远不如不说话来得贴心。两个女人刚经历生死关头，需要的不是敷衍的道谢，而是真心的关怀与理解。

    汤青雨眨了眨眼，率先打破沉默：\"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李勇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我在大海上一直在琢磨女孩叫李香，男孩叫李正。是不是特别老土？你们觉得如何？\"

    沈佩玉掩嘴轻笑：\"只要是你取的，我们都喜欢。李香这个名字不错！温柔又好听。\"

    汤青雨却皱起眉头，默默地念叨着：\"李正，李正怎么听着像士兵排队时的''立正''？\"她摇摇头，\"不好不好！\"

    李勇摸了摸鼻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那备用名李承如何？\"

    汤青雨的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李承嗯，这个名字好！既有传承之意，又大气稳重。\"她终于展颜一笑，\"那就叫李承！\"

    李勇如释重负，刚想松口气，看着疲惫的爱人，如何让她们开心一笑，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们今年在海上干了一件大事！抢了西班牙人的运银船，你们猜抢了多少？\"

    两位产妇瞬间忘记了痛苦和疲惫，异口同声地问道：\"多少？\"

    李勇伸出两根手指，神采飞扬：\"200吨！整整600万两白银！\"

    话音未落，两女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忘记了刚刚经历的分娩之痛，恨不得立即下床与李勇一同去验货。稳婆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跃跃欲试的两人；李母更是提着扫帚，毫不客气地将兴奋过度的李勇直接\"请\"出了产房。

    夜幕降临，金山卫城张灯结彩，大摆流水席。街道上人声鼎沸，酒香四溢，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李家的双喜临门——新生儿的诞生与巨额财富的归来，让整个金山卫城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李勇站在自家宅院的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金山卫城的繁荣，李家的基业，至少已经可以传承两代人了。而他的责任，才刚刚开始，只生两个娃，群众也是不会答应的。

    三天后，抛开得子的天伦之乐，崇祯四年七月十八的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书房，将案几上的军事地图晒得发烫。李勇端坐在太师椅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眉头紧锁。征兵、造船、援北美、布局义军、夺取川滇——这五件大事像五座大山压在他心头，逼得他不得不紧急召集团队。

    \"报！陈大人到！\"随着管家一声高喊，书房门被推开，陈之龙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满头大汗的亲兵，怀里抱着沉甸甸的木箱——里面装着从北京带回的珍贵情报。

    \"好你个陈之龙！\"李勇拍案而起，\"老子正愁没人用呢，你小子可算回来了！\"话音未落，众人已经哄笑起来。这场面像极了现代公司晨会——老板正为缺人而发愁，突然看见迟到的得力干将推门而入。

    李勇的目光如x光般扫过众人：

    文臣组：吴承志（地产大佬）、陈之龙（组织部长）、方以智（宣传部长）、赵礼（秘书长）、沈星奕（科技部长）、夏允彝（上海项目负责人）、杜麐征（上海项目负责人）、宋应星（科学院院长）、徐孚远（农科院院长）、王五（军工负责人）

    武将组：李标（吴淞营）、周皋（威海营）、龚其胜（金山水师）

    特别顾问：汤克严（大东亚殖民公司）、沈学海（金山钱庄）

    还有两位重要人物因产假没有参加，那就是汤青雨和沈佩玉。

    \"最近征战太多，武将都撒出去当救火队长了。\"李勇苦笑着指了指墙上的军事地图，\"云南、四川、北美、辽东咱们的人比糖葫芦上的山楂还分散！\"

 第251章 喜得贵子

    李勇的书房里，气氛热烈得仿佛要点燃空气。他双眼放光，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200吨白银堆积如山的画面。就在他即将拍案而起，大喊“我要去看看那银子”时——

    “少爷！夫人马上要生了！老太太让您立即过去！”仆人的呐喊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白银梦。

    李勇一个箭步冲出书房，两位岳父也紧随其后，活像被狼撵的兔子。

    产房内，汤青雨和沈佩玉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听见没？咱家勇儿在外面转圈呢！”汤青雨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意。

    “哼，他敢进来捣乱，老娘以后就给他做“假账”！”沈佩玉毫不示弱，回怼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倔强。她双手紧紧抓住床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接生婆憋着笑，一边安抚着两位夫人，一边催促：“两位夫人，再加把劲儿啊！”

    李勇在产房外来回踱步，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要把地板踩出个窟窿。沈学海突然凑过来，一脸戏谑地学着汤胖子问：“小李子啊，你以后打算怎么教孩子？”

    李勇满脸真诚，眼神里闪烁着“慈父”的光芒：“我打算让老大练武，老二学文，绝对不偏心！”

    汤瘦子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拉倒，你连自己都教不明白！”

    三人正转得晕头转向，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

    “是个小公主！”接生婆兴奋地宣布。

    还没等众人从惊喜中缓过神来，第二声啼哭紧随其后——

    “大夫人直接又来了个大惊喜！是个带把的！”

    李勇冲进产房，被两个娃的哭声震得当场石化。他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李母端着盆热水站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现在知道慌了？刚才转圈的时候不是挺欢吗？”

    突然，整个金山城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李家有后，意味着金山有后！全城百姓万人空巷，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共同庆祝这一盛事。

    李勇坐在产房内的软榻上，一左一右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小生命。他们的小脸红扑扑的，像刚出炉的小馒头，紧闭的眼睛下是微微颤动的眼皮，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已经准备好向这个世界宣告他们的到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李勇突然意识到，自从来到大明，自己肩上扛着的已不再只是一份事业，更是一个家庭、一个家族的未来。他不再只是为自己奋斗，更要为这些新生命负责——不仅考虑当下的温饱与安全，更要为他们的未来铺路。

    \"得天下后怎么办？帝制还是共和？\"这个曾经盘旋在他脑海中的问题，此刻显得如此遥远。李勇苦笑着摇摇头，现实比理想骨感得多——李母的一只大手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

    \"发什么呆？还不去看看媳妇！\"李母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个接生婆麻利地接过哭得惊天动地的两个小家伙，动作娴熟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李勇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一左一右地抱住两个疲惫至极的产妇。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两个字：\"谢谢！\"

    话音刚落，两个胳膊同时传来一阵剧痛——他忘了，这个时候的\"谢谢\"远不如不说话来得贴心。两个女人刚经历生死关头，需要的不是敷衍的道谢，而是真心的关怀与理解。

    汤青雨眨了眨眼，率先打破沉默：\"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李勇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我在大海上一直在琢磨女孩叫李香，男孩叫李正。是不是特别老土？你们觉得如何？\"

    沈佩玉掩嘴轻笑：\"只要是你取的，我们都喜欢。李香这个名字不错！温柔又好听。\"

    汤青雨却皱起眉头，默默地念叨着：\"李正，李正怎么听着像士兵排队时的''立正''？\"她摇摇头，\"不好不好！\"

    李勇摸了摸鼻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那备用名李承如何？\"

    汤青雨的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李承嗯，这个名字好！既有传承之意，又大气稳重。\"她终于展颜一笑，\"那就叫李承！\"

    李勇如释重负，刚想松口气，看着疲惫的爱人，如何让她们开心一笑，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们今年在海上干了一件大事！抢了西班牙人的运银船，你们猜抢了多少？\"

    两位产妇瞬间忘记了痛苦和疲惫，异口同声地问道：\"多少？\"

    李勇伸出两根手指，神采飞扬：\"200吨！整整600万两白银！\"

    话音未落，两女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忘记了刚刚经历的分娩之痛，恨不得立即下床与李勇一同去验货。稳婆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跃跃欲试的两人；李母更是提着扫帚，毫不客气地将兴奋过度的李勇直接\"请\"出了产房。

    夜幕降临，金山卫城张灯结彩，大摆流水席。街道上人声鼎沸，酒香四溢，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李家的双喜临门——新生儿的诞生与巨额财富的归来，让整个金山卫城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李勇站在自家宅院的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金山卫城的繁荣，李家的基业，至少已经可以传承两代人了。而他的责任，才刚刚开始，只生两个娃，群众也是不会答应的。

    三天后，抛开得子的天伦之乐，崇祯四年七月十八的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书房，将案几上的军事地图晒得发烫。李勇端坐在太师椅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眉头紧锁。征兵、造船、援北美、布局义军、夺取川滇——这五件大事像五座大山压在他心头，逼得他不得不紧急召集团队。

    \"报！陈大人到！\"随着管家一声高喊，书房门被推开，陈之龙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满头大汗的亲兵，怀里抱着沉甸甸的木箱——里面装着从北京带回的珍贵情报。

    \"好你个陈之龙！\"李勇拍案而起，\"老子正愁没人用呢，你小子可算回来了！\"话音未落，众人已经哄笑起来。这场面像极了现代公司晨会——老板正为缺人而发愁，突然看见迟到的得力干将推门而入。

    李勇的目光如x光般扫过众人：

    文臣组：吴承志（地产大佬）、陈之龙（组织部长）、方以智（宣传部长）、赵礼（秘书长）、沈星奕（科技部长）、夏允彝（上海项目负责人）、杜麐征（上海项目负责人）、宋应星（科学院院长）、徐孚远（农科院院长）、王五（军工负责人）

    武将组：李标（吴淞营）、周皋（威海营）、龚其胜（金山水师）

    特别顾问：汤克严（大东亚殖民公司）、沈学海（金山钱庄）

    还有两位重要人物因产假没有参加，那就是汤青雨和沈佩玉。

    \"最近征战太多，武将都撒出去当救火队长了。\"李勇苦笑着指了指墙上的军事地图，\"云南、四川、北美、辽东咱们的人比糖葫芦上的山楂还分散！\"

 第252章 全员备战

    李勇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诸位！重大喜讯！\"他指着墙上那幅被烟火熏得微黄的地图，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南洋那边，柔佛、安南、占城、高棉、暹罗、东吁全成了咱的藩属国！\"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炫目的弧线，\"整个中南半岛和半个南洋群岛，都在咱金山兵锋之下！\"

    书房里瞬间炸开了锅。众人凑近一看，只见那些藩国的位置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写着\"贡赋\"的小旗子——1成到5成不等的税赋比例，像极了现代跨国公司的\"区域代理费\"。

    \"我的老天爷！\"陈子龙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着量了量地图，\"这、这地盘比咱大明本土还大？！\"他瞪圆了眼睛，仿佛看到了金山公司突然暴涨的股票k线图。

    李勇咧嘴一笑，那笑容比抢了西班牙运银船还灿烂：\"何止！咱这殖民地不仅不烧钱，还往金山送银子呢！\"他掏出一本账册，\"柔佛每月贡香料，安南进献象牙，占城送来珍珠——每个月的收入，够养活数万精兵！\"

    众人哄笑起来，汤克严却突然压低声音：\"少爷，这税赋收得会不会太高了？\"他指了指东吁那面写着\"5成\"的旗子。

    \"不高！\"李勇一拍桌子，\"他们以前给西洋人交的，可比这狠多了！如果觉得高，我正等着他们造反。\"说着，他的手指\"嗖\"地一下跳到了美洲板块，\"重点在这儿！\"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李勇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西班牙人的太平洋舰队？基本被咱打残了！\"他伸出两根手指，\"这次远征军顺手牵羊，抢了600万两白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相当于大明国库半年的收入。

    \"最迟明年年初，张拓疆那小子就能把西班牙人全赶出太平洋沿岸！\"李勇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三年内，赶走荷兰人和英国人，整个太平洋都是咱的澡盆子！\"他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水师的战舰在太平洋上巡航的壮观景象。

    \"十年后？\"沈学海挑了挑眉，\"怕是连神仙来了都抢不走！\"

    众人热烈鼓掌，掌声中夹杂着兴奋的议论。李标突然跳起来，指着地图：\"你们看！\"他的手指从缅甸一路画到长江，\"要是再拿下云南和四川\"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盯着地图上那条贯穿南北的黄金走廊——从东吁（缅甸）经川云，再到长江一线以南，整片区域都被金山的势力染成了浓重的红色。

    \"我靠！\"李标第一个爆了粗口，\"还真是！\"他激动得手舞足蹈，\"明年再把荷兰人从台湾和巴达维亚赶走，整个长江以南加上南洋，不用三年，全成咱金山的了！\"

    赵礼揉了揉眼睛，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除福建的郑氏有点难度，其他地方早被咱们渗透成了筛子。\"他指着福建那块区域，狡黠地眨了眨眼，\"郑芝龙那老狐狸，表面上忠于朝廷，背地里咱的人都能进他府里喝茶。\"

    汤克严掰着手指头算：\"云南的铜矿、四川的井盐、长江的漕运这要是全拿下，咱金山就是大明升级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勇望着众人通红的眼睛，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这不是宣慰司那种虚头巴脑的羁縻统治，而是实打实的税收、实打实的兵源、实打实的地盘！长江以南，虽然朝廷名义上还管着，但在金山商人的眼里，那些地方早就是自家后院了——郑氏集团控制下的福建或许还有点硬骨头，但其他地方，早就被金山的商业网络和情报系统渗透得透透的。

    \"诸位！\"李勇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我们当下的目标，先让大明的旗帜插遍太平洋！\"他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激起一片热血沸腾的应和。

    李勇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指尖落在大明北疆的大凌河畔：\"诸位，看看这个位置。我大明此时正在大凌河重新筑城。\"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算计，\"八月初，皇太极绝对不能忍，这里必将爆发一场激战。\"

    书房里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凑近地图，目光随着李勇的手指移动。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们将借机将辽南半岛收入囊中。\"手指沿着海岸线向北滑动，\"运气好的话，整个东江镇都是咱们的。\"

    \"山东呢？\"沈学海眯起眼睛问道。

    \"山东？\"李勇冷笑一声，\"如果战火烧到那里，正好让咱们实控！\"他看向周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周皋激动得直搓手，活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少爷，您说的是今年还是明年动手？\"

    李勇与周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猛地拍案而起：\"现在宣布新任务！\"声音如雷霆般在书房炸响。

    \"陆军必须再征两个旅！\"李勇指着周皋，\"你，支援完大凌河后，立即回金山练兵。十二月前返回山东——\"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周皋脸涨得通红的表情，\"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练兵。\"

    周皋\"唰\"地立正，声音洪亮如钟：\"保证三个月内组建两个旅！\"心中却暗骂：\"我信你个鬼！少爷这个小狐狸肯定又会食言！\"

    李勇转向王五，军火大管家立刻挺直腰板，\"每月下水2艘盖伦船、2艘飞剪船和2艘福船！铁厂保证配齐武备！\"他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脯，又补充道：\"少爷放心，我问水师要不要把造船数量提升5成，不过水师兄弟说水手训练完全跟不上，建议保持这个产能就好。\"

    李勇挑了挑眉：\"那就按这个计划先执行。\"

    \"龚其胜！\"李勇的声音陡然提高，\"美洲每年4000万两银矿，金山志在必得！\"他手指敲击着桌面，\"新下水的飞剪船优先部署北美战场！金山水师持续高强度的招募水手，你的骨干力量五成输送给美洲张二狗！\"

    龚其胜\"啪\"地一个标准军礼，声音铿锵有力：\"保证完成任务！本月先派四艘，600士兵支援，以后每三个月派出三艘飞剪船和450士兵支援北美，若船只和水手不足，直接从金山水师抽调！优先保障供给！\"

    汤克严突然拍着胸脯，肚子上的肥肉跟着颤动：\"我殖民公司的水手随便抽调！千万别误了美洲战事！\"众人哄笑起来，这胖子贪财起来，连命都不要了。

    周皋在心里嘀咕：\"这家伙，上次还说怕海盗，现在为了银子连命都豁出去了！\"但他也明白，汤克严的殖民公司掌握着金山全部的商船和船员，而且还控股和参股了不少的海运公司，没有他的支持，北美战略实施难度会很大。

    李勇看着自己贪财的岳父哭笑不得：“岳父大人，你看这都七月了，这个日本国今年一年都没有动静，你是不是去看看，他们不打架，你军火销售的kpi可不好看哦。”

    汤克严已经恢复三分的胖脸一笑：“缓口气！休息半月，八月初我就赶过去，再点把火，日本国的白银还有存货，就象女人的胸挤一挤还是有的。”众人又是一起哄笑，氛围都开始猥琐，还好两位夫人不在。

 第252章 全员备战

    李勇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诸位！重大喜讯！\"他指着墙上那幅被烟火熏得微黄的地图，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南洋那边，柔佛、安南、占城、高棉、暹罗、东吁全成了咱的藩属国！\"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炫目的弧线，\"整个中南半岛和半个南洋群岛，都在咱金山兵锋之下！\"

    书房里瞬间炸开了锅。众人凑近一看，只见那些藩国的位置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写着\"贡赋\"的小旗子——1成到5成不等的税赋比例，像极了现代跨国公司的\"区域代理费\"。

    \"我的老天爷！\"陈子龙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着量了量地图，\"这、这地盘比咱大明本土还大？！\"他瞪圆了眼睛，仿佛看到了金山公司突然暴涨的股票k线图。

    李勇咧嘴一笑，那笑容比抢了西班牙运银船还灿烂：\"何止！咱这殖民地不仅不烧钱，还往金山送银子呢！\"他掏出一本账册，\"柔佛每月贡香料，安南进献象牙，占城送来珍珠——每个月的收入，够养活数万精兵！\"

    众人哄笑起来，汤克严却突然压低声音：\"少爷，这税赋收得会不会太高了？\"他指了指东吁那面写着\"5成\"的旗子。

    \"不高！\"李勇一拍桌子，\"他们以前给西洋人交的，可比这狠多了！如果觉得高，我正等着他们造反。\"说着，他的手指\"嗖\"地一下跳到了美洲板块，\"重点在这儿！\"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李勇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西班牙人的太平洋舰队？基本被咱打残了！\"他伸出两根手指，\"这次远征军顺手牵羊，抢了600万两白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相当于大明国库半年的收入。

    \"最迟明年年初，张拓疆那小子就能把西班牙人全赶出太平洋沿岸！\"李勇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三年内，赶走荷兰人和英国人，整个太平洋都是咱的澡盆子！\"他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水师的战舰在太平洋上巡航的壮观景象。

    \"十年后？\"沈学海挑了挑眉，\"怕是连神仙来了都抢不走！\"

    众人热烈鼓掌，掌声中夹杂着兴奋的议论。李标突然跳起来，指着地图：\"你们看！\"他的手指从缅甸一路画到长江，\"要是再拿下云南和四川\"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盯着地图上那条贯穿南北的黄金走廊——从东吁（缅甸）经川云，再到长江一线以南，整片区域都被金山的势力染成了浓重的红色。

    \"我靠！\"李标第一个爆了粗口，\"还真是！\"他激动得手舞足蹈，\"明年再把荷兰人从台湾和巴达维亚赶走，整个长江以南加上南洋，不用三年，全成咱金山的了！\"

    赵礼揉了揉眼睛，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除福建的郑氏有点难度，其他地方早被咱们渗透成了筛子。\"他指着福建那块区域，狡黠地眨了眨眼，\"郑芝龙那老狐狸，表面上忠于朝廷，背地里咱的人都能进他府里喝茶。\"

    汤克严掰着手指头算：\"云南的铜矿、四川的井盐、长江的漕运这要是全拿下，咱金山就是大明升级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勇望着众人通红的眼睛，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这不是宣慰司那种虚头巴脑的羁縻统治，而是实打实的税收、实打实的兵源、实打实的地盘！长江以南，虽然朝廷名义上还管着，但在金山商人的眼里，那些地方早就是自家后院了——郑氏集团控制下的福建或许还有点硬骨头，但其他地方，早就被金山的商业网络和情报系统渗透得透透的。

    \"诸位！\"李勇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我们当下的目标，先让大明的旗帜插遍太平洋！\"他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激起一片热血沸腾的应和。

    李勇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指尖落在大明北疆的大凌河畔：\"诸位，看看这个位置。我大明此时正在大凌河重新筑城。\"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算计，\"八月初，皇太极绝对不能忍，这里必将爆发一场激战。\"

    书房里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凑近地图，目光随着李勇的手指移动。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们将借机将辽南半岛收入囊中。\"手指沿着海岸线向北滑动，\"运气好的话，整个东江镇都是咱们的。\"

    \"山东呢？\"沈学海眯起眼睛问道。

    \"山东？\"李勇冷笑一声，\"如果战火烧到那里，正好让咱们实控！\"他看向周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周皋激动得直搓手，活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少爷，您说的是今年还是明年动手？\"

    李勇与周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猛地拍案而起：\"现在宣布新任务！\"声音如雷霆般在书房炸响。

    \"陆军必须再征两个旅！\"李勇指着周皋，\"你，支援完大凌河后，立即回金山练兵。十二月前返回山东——\"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周皋脸涨得通红的表情，\"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练兵。\"

    周皋\"唰\"地立正，声音洪亮如钟：\"保证三个月内组建两个旅！\"心中却暗骂：\"我信你个鬼！少爷这个小狐狸肯定又会食言！\"

    李勇转向王五，军火大管家立刻挺直腰板，\"每月下水2艘盖伦船、2艘飞剪船和2艘福船！铁厂保证配齐武备！\"他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脯，又补充道：\"少爷放心，我问水师要不要把造船数量提升5成，不过水师兄弟说水手训练完全跟不上，建议保持这个产能就好。\"

    李勇挑了挑眉：\"那就按这个计划先执行。\"

    \"龚其胜！\"李勇的声音陡然提高，\"美洲每年4000万两银矿，金山志在必得！\"他手指敲击着桌面，\"新下水的飞剪船优先部署北美战场！金山水师持续高强度的招募水手，你的骨干力量五成输送给美洲张二狗！\"

    龚其胜\"啪\"地一个标准军礼，声音铿锵有力：\"保证完成任务！本月先派四艘，600士兵支援，以后每三个月派出三艘飞剪船和450士兵支援北美，若船只和水手不足，直接从金山水师抽调！优先保障供给！\"

    汤克严突然拍着胸脯，肚子上的肥肉跟着颤动：\"我殖民公司的水手随便抽调！千万别误了美洲战事！\"众人哄笑起来，这胖子贪财起来，连命都不要了。

    周皋在心里嘀咕：\"这家伙，上次还说怕海盗，现在为了银子连命都豁出去了！\"但他也明白，汤克严的殖民公司掌握着金山全部的商船和船员，而且还控股和参股了不少的海运公司，没有他的支持，北美战略实施难度会很大。

    李勇看着自己贪财的岳父哭笑不得：“岳父大人，你看这都七月了，这个日本国今年一年都没有动静，你是不是去看看，他们不打架，你军火销售的kpi可不好看哦。”

    汤克严已经恢复三分的胖脸一笑：“缓口气！休息半月，八月初我就赶过去，再点把火，日本国的白银还有存货，就象女人的胸挤一挤还是有的。”众人又是一起哄笑，氛围都开始猥琐，还好两位夫人不在。

 第253章 两路进川

    李勇环视众人，目光如炬：\"诸位，我再次强调，我们的目标不仅是国内和南洋，更是整个太平洋！\"他指着墙上的世界地图，\"从马尼拉到墨西哥，从长滩港到波托西，每一寸土地都必须插上金山的旗帜！以后太平洋必须成为我们的内湖！\"

    窗外，金山的朝阳正冉冉升起，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这片充满野心的土地上，一场关乎大明国运的豪赌即将开始。

    李勇看向赵礼：“赵政委，布局义军的事如何？”

    赵礼晃了晃手里的密信：\"西北义军已联络妥当，就等咱们派教官和送军火了，他们手中抢的银钱可真不少。我们从金山第一批蒙学毕业的孩子中精选了一批，请你抽时间接见后，就送到各义军阵营中。\"

    李勇想了一下，说道：“事不宜迟，明天我们一起去旗官学校，看看这些孩子，我亲自为他们送行。”

    李勇安排好任务后，然后请李标上前：“标子，把你的四川和云南的作战计划给大家讲一下，看看大家如何配合你。”

    李标大步流星地走到墙边，一把扯下旧地图，将崭新的作战图重重挂上。他那络腮短须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诸位，这次西征，咱们动用的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李标一把抓起教鞭，指向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总共人，其中正规军四个旅一万两千八，民兵六千——四川五千，云南一千。\"他的教鞭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作战计划分三个阶段，环环相扣！\"

    \"第一阶段：8-9月闪电入川，我亲率北路军三个旅，从勋阳秘密出发。\"教鞭\"啪\"地戳在地图上，\"一路向西先取汉中，再南下直捣成都！\"转向南路，\"吴承志带南路军一个旅，沿江而上，夺取夔门和重庆！\"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各地内应已安排妥当——汉中有五百，成都有两千五，重庆有两千！\"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情报工作做得比锦衣卫还细致。

    李标的教鞭在四川境内画了个大圈：\"第二阶段势如破竹，9-12月我们要收服三股势力。\"他掰着手指头数，\"四川的营兵普遍欠饷以收买为主，土司军特别是秦良玉的石柱兵，拖字诀对付！至于川东摇黄十三家起义军嘛\"他冷笑一声，\"剿抚并用！\"

    \"夺取成都后，分兵一个旅直插昆明！\"教鞭指向西南，\"当地有一千内应，外加一千收买的沐家军！\"

    他眯起眼睛再指回四川，\"收买和转化欠饷的四川营兵、招抚川东起义军中普通百姓，快速完成就地征兵三万的目标，争取在三个月后快速形成初步战斗力！\"

    李勇突然发问：\"要点如何把守？\"

    李标胸有成竹地调转教鞭：\"汉中一千、成都一千、夔门和重庆各一千！\"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跳跃，\"一个旅三千二进逼川东摇黄十三家，另一个旅分三个团扫荡川西、川南、川北，还有一个旅镇守石柱方向防秦良玉！\"最后，他指了指一个小点，\"两千机动兵力负责新兵训练和应急。\"

    李勇皱了皱眉说道：“第一本次行动一定要以偷袭为主，要尽力封锁消息，至少满住朝廷半年以上。第二是汉中至少得留一个旅，陕西的洪承畴可不是吃素的，这个口子要扎牢。揺黄十三家不要主动进逼，我们在川东起事要冒充他们，对这些当地起义军，借征兵招抚瓦解为主。老吴（吴承志）你们就打出旗号是“夺天王”，起义军的头目都喜欢有个炸裂的名头。”众人一起哈哈大笑，搞得腹黑大帅哥吴承志闹出一个大红脸。

    李勇又接着说：“川东就留一个旅作为机动，主要是防着秦良玉，总之，尽量封锁消息半年，离我金山代表朝廷进剿的时间越近越好，奉旨入川之前，麻烦越少越好。李标你的北路军就冒充是郧阳的山民起义军，取名“踏破天”。大家要尽量控制火器的使用，不到万不得已，以冷兵器为主，所以本次的突袭战术，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

    \"少爷，清楚了！第三阶段简单，借刀杀人！\"李标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三个月新兵训练完毕，明年1-3月，以一老带两新的三个旅分别组成五个师！\"教鞭指向郧阳，\"一个师在郧阳新军配合下夺襄阳，另一个师顺江而下，在内应配合下夺取荆州，威震朝廷！三个师正式开始围剿四川叛乱的起义军和土司，直到整个云南和四川“清静”下来。\"

    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等击退其他官兵围剿后，就坐等朝廷派金山镇来''收复失地''！\"话音未落，自己先笑出声来，\"少爷这招太损了，让咱们金山军打金山军，面子里子全要了！\"

    众人哄堂大笑，汤克严拍着大腿：\"高！实在是高！这招''借刀杀人''，比当年三国演义还精彩！\"

    李勇抬手示意安静，目光转向吴承志：\"云贵政务怎么搞？夏允彝随时补充。\"

    吴承志缓缓合上笔记本，帅哥的目光炯炯有神：\"我和夏兄谋划了整整三日，西征后的治理要抓好三件大事。\"他竖起三根手指，语气沉稳而坚定。

    \"第一把火：土改，四川、云南的土地主要集中在蜀王和沐王府手中。\"吴承志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圈，\"我们将重新造册分田，但严格遵循少爷的指示——只分使用权，所有权归金山！\"他特意强调，\"征税完全参照大明政策，但一视同仁通通纳税！取消不合理的辽饷。\"

    \"第二把火：基建，修路！\"吴承志用力一拍桌子，\"用蜀王和沐王府的钱，成渝线、成昆线、成汉线、渝荆线，真金白银的四条水泥主干道同时开工！\"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既改善民生，又解决军队快速调动和商贸运输问题，一箭三雕！\"

    \"第三把火：移民，该走的必须走！\"吴承志冷笑一声，\"蜀王、沐王府、地主恶霸、造反头目、冥顽不灵的官员和土司，统统打包移民海外！\"他掰着手指头算，\"暴力消灭了这些破坏性因素，以最快的速度还天下之太平！\"

    夏允彝补充道：“四川云南的政务骨干主要是以潜入的同志会同志为主，当地投诚的官员为辅，我们按大人你的意见，将部分民兵转化象上海新城城管一样的“警察”，维持各地的治安，镇压当地反抗份子。”

    吴承志话锋一转，眉头微皱：\"不过也有个难题——朝廷如此多的旧官员怎么处理？\"他提出解决方案：\"是不是可以组织政务短训班，对愿意归顺的改造再用？另外，建议在金山设立政法大学，从同志会招募学员，为金山的占领地培养专业政务人才。\"

 第253章 两路进川

    李勇环视众人，目光如炬：\"诸位，我再次强调，我们的目标不仅是国内和南洋，更是整个太平洋！\"他指着墙上的世界地图，\"从马尼拉到墨西哥，从长滩港到波托西，每一寸土地都必须插上金山的旗帜！以后太平洋必须成为我们的内湖！\"

    窗外，金山的朝阳正冉冉升起，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这片充满野心的土地上，一场关乎大明国运的豪赌即将开始。

    李勇看向赵礼：“赵政委，布局义军的事如何？”

    赵礼晃了晃手里的密信：\"西北义军已联络妥当，就等咱们派教官和送军火了，他们手中抢的银钱可真不少。我们从金山第一批蒙学毕业的孩子中精选了一批，请你抽时间接见后，就送到各义军阵营中。\"

    李勇想了一下，说道：“事不宜迟，明天我们一起去旗官学校，看看这些孩子，我亲自为他们送行。”

    李勇安排好任务后，然后请李标上前：“标子，把你的四川和云南的作战计划给大家讲一下，看看大家如何配合你。”

    李标大步流星地走到墙边，一把扯下旧地图，将崭新的作战图重重挂上。他那络腮短须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诸位，这次西征，咱们动用的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李标一把抓起教鞭，指向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总共人，其中正规军四个旅一万两千八，民兵六千——四川五千，云南一千。\"他的教鞭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作战计划分三个阶段，环环相扣！\"

    \"第一阶段：8-9月闪电入川，我亲率北路军三个旅，从勋阳秘密出发。\"教鞭\"啪\"地戳在地图上，\"一路向西先取汉中，再南下直捣成都！\"转向南路，\"吴承志带南路军一个旅，沿江而上，夺取夔门和重庆！\"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各地内应已安排妥当——汉中有五百，成都有两千五，重庆有两千！\"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情报工作做得比锦衣卫还细致。

    李标的教鞭在四川境内画了个大圈：\"第二阶段势如破竹，9-12月我们要收服三股势力。\"他掰着手指头数，\"四川的营兵普遍欠饷以收买为主，土司军特别是秦良玉的石柱兵，拖字诀对付！至于川东摇黄十三家起义军嘛\"他冷笑一声，\"剿抚并用！\"

    \"夺取成都后，分兵一个旅直插昆明！\"教鞭指向西南，\"当地有一千内应，外加一千收买的沐家军！\"

    他眯起眼睛再指回四川，\"收买和转化欠饷的四川营兵、招抚川东起义军中普通百姓，快速完成就地征兵三万的目标，争取在三个月后快速形成初步战斗力！\"

    李勇突然发问：\"要点如何把守？\"

    李标胸有成竹地调转教鞭：\"汉中一千、成都一千、夔门和重庆各一千！\"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跳跃，\"一个旅三千二进逼川东摇黄十三家，另一个旅分三个团扫荡川西、川南、川北，还有一个旅镇守石柱方向防秦良玉！\"最后，他指了指一个小点，\"两千机动兵力负责新兵训练和应急。\"

    李勇皱了皱眉说道：“第一本次行动一定要以偷袭为主，要尽力封锁消息，至少满住朝廷半年以上。第二是汉中至少得留一个旅，陕西的洪承畴可不是吃素的，这个口子要扎牢。揺黄十三家不要主动进逼，我们在川东起事要冒充他们，对这些当地起义军，借征兵招抚瓦解为主。老吴（吴承志）你们就打出旗号是“夺天王”，起义军的头目都喜欢有个炸裂的名头。”众人一起哈哈大笑，搞得腹黑大帅哥吴承志闹出一个大红脸。

    李勇又接着说：“川东就留一个旅作为机动，主要是防着秦良玉，总之，尽量封锁消息半年，离我金山代表朝廷进剿的时间越近越好，奉旨入川之前，麻烦越少越好。李标你的北路军就冒充是郧阳的山民起义军，取名“踏破天”。大家要尽量控制火器的使用，不到万不得已，以冷兵器为主，所以本次的突袭战术，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

    \"少爷，清楚了！第三阶段简单，借刀杀人！\"李标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三个月新兵训练完毕，明年1-3月，以一老带两新的三个旅分别组成五个师！\"教鞭指向郧阳，\"一个师在郧阳新军配合下夺襄阳，另一个师顺江而下，在内应配合下夺取荆州，威震朝廷！三个师正式开始围剿四川叛乱的起义军和土司，直到整个云南和四川“清静”下来。\"

    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等击退其他官兵围剿后，就坐等朝廷派金山镇来''收复失地''！\"话音未落，自己先笑出声来，\"少爷这招太损了，让咱们金山军打金山军，面子里子全要了！\"

    众人哄堂大笑，汤克严拍着大腿：\"高！实在是高！这招''借刀杀人''，比当年三国演义还精彩！\"

    李勇抬手示意安静，目光转向吴承志：\"云贵政务怎么搞？夏允彝随时补充。\"

    吴承志缓缓合上笔记本，帅哥的目光炯炯有神：\"我和夏兄谋划了整整三日，西征后的治理要抓好三件大事。\"他竖起三根手指，语气沉稳而坚定。

    \"第一把火：土改，四川、云南的土地主要集中在蜀王和沐王府手中。\"吴承志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圈，\"我们将重新造册分田，但严格遵循少爷的指示——只分使用权，所有权归金山！\"他特意强调，\"征税完全参照大明政策，但一视同仁通通纳税！取消不合理的辽饷。\"

    \"第二把火：基建，修路！\"吴承志用力一拍桌子，\"用蜀王和沐王府的钱，成渝线、成昆线、成汉线、渝荆线，真金白银的四条水泥主干道同时开工！\"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既改善民生，又解决军队快速调动和商贸运输问题，一箭三雕！\"

    \"第三把火：移民，该走的必须走！\"吴承志冷笑一声，\"蜀王、沐王府、地主恶霸、造反头目、冥顽不灵的官员和土司，统统打包移民海外！\"他掰着手指头算，\"暴力消灭了这些破坏性因素，以最快的速度还天下之太平！\"

    夏允彝补充道：“四川云南的政务骨干主要是以潜入的同志会同志为主，当地投诚的官员为辅，我们按大人你的意见，将部分民兵转化象上海新城城管一样的“警察”，维持各地的治安，镇压当地反抗份子。”

    吴承志话锋一转，眉头微皱：\"不过也有个难题——朝廷如此多的旧官员怎么处理？\"他提出解决方案：\"是不是可以组织政务短训班，对愿意归顺的改造再用？另外，建议在金山设立政法大学，从同志会招募学员，为金山的占领地培养专业政务人才。\"

 第254章 布局义军

    李勇听得眼前一亮，心中暗忖：\"是时候办大学了！这政法大学的提议简直太及时。\"想到大明官员对功名的热衷，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官迷多就好办，不怕没人来报考。\"

    李勇接过话头，语气斩钉截铁：\"四川、云南的机构设置，完全照搬上海新城的模式！\"他在空中虚划一道线，\"各州府先搭好架子，但官员选拔必须改革——\"

    李勇竖起三根手指强调：“基层历练：金山所有官员必须考试录取，从基层吏员做起：表现优秀的官吏送政法学校深造，循环晋升：结业后再派回地方任职。我们金山绝不能搞朝廷那一套空降县官，也不再搞八股取士！\"李勇的声音掷地有声，\"我们要建立自己的造血系统！\"

    窗外，金山卫城正午的钟准时敲响。新的一天已经过去一半，而李勇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

    崇祯四年（1631年）七月十九日黎明，金山港的码头笼罩在薄雾中，李标、吴承志和夏允彝借着金山商船身份的掩护，分批悄然向长江上游进发。他们此行肩负特殊使命——先潜入郧阳、荆州，再秘密转道汉中和重庆，为即将到来的战役做准备。

    而性急如火的周皋，昨日会议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乘船北上。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大凌河，任务是为祖大寿送去救命粮草。这位战争狂人早已按捺不住，誓要在战场上大显身手。

    与此同时，李勇带着赵礼和陈子龙，径直前往旗官学校。这所表面培养低级军官的学校，实则是金山新军本身骨干、同志会各地民兵组织的培训基地。

    踏入议事厅的瞬间，李勇的目光被八名笔挺站立的年轻军官吸引。他们身着统一的训练服，身姿笔直如松，显然经过严格训练。

    \"立正！敬礼！稍息！\"赵礼中气十足的口令响起。八名学员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个人般精准。李勇回以标准军礼，眼中闪过赞许。

    \"坐，都坐。\"李勇亲自为每位学员斟茶，动作自然流畅。这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受宠若惊，感动得连连点头。李勇看着他们青春洋溢的面庞，不禁感慨自己似乎也老了。

    赵礼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这些都是金山一期蒙学中的精英，为了更好融入义军，我们给他们取了新名字。\"他指着八名学员，\"对应四股主要义军势力——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和罗汝才，所以分为：高义、高军、李胜、李利、张全、张部、罗归、罗金。\"

    李勇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他强忍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手摇折扇、温文尔雅的赵礼，此刻却像个给孩子起绰号的塾师。“义军胜利，全部归金”，这些名字简直太随意了，毫无隐蔽性可言！

    \"赵特务头子啊，\"李勇放下茶杯，努力憋住笑，心里想着，\"你取名字也太不走心了！\"他环视一圈，看到学员们脸上复杂的表情，知道这个决定已然无法更改。

    陈子龙在一旁轻声提醒：\"这些代号虽显直白，但便于记忆和识别。\"

    李勇深吸一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既成事实就先将就用。\"他转向学员们，语重心长地说：\"记住，你们的任务不仅是打成一片，更要暗中观察义军的动向，为将来收编做准备。\"

    八名年轻军官齐声应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或许还不明白，自己即将踏入的是怎样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

    李勇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开始这场注定充满挑战的讲话。他环视台下八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这些从上千精英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即将踏上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

    \"各位，\"李勇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你们是我们金山的骄傲。从上千名精英中层层选拔，才有了你们今天的位置。\"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这项任务九死一生，但意义非凡！\"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大明北方的广袤土地：\"大明自身问题积重难返，民不聊生之下，百姓揭竿而起实属无奈。\"他的语气忽然柔和下来，\"起义军中的大多数人，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百姓。他们不是暴徒，更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李勇转身面对学员们，眼神坚定：\"金山不仅要同情他们，更要保护他们！\"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每个年轻军官的心上。

    \"但现实残酷。\"李勇的声音陡然转冷，\"官兵装备精良，义军赤手空拳。我们不能坐视官兵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他猛地一拍桌子，\"我们的任务就是——拯救他们！\"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李勇环视众人，继续说道：\"义军可以抢钱抢粮，但也绝不能滥杀无辜！\"他竖起手指，\"听话的，我们多支持；不听话的，不惜联合官军剿灭！\"

    看到学员们困惑的表情，李勇嘴角微扬：\"具体来说——\"他掰着手指详细解释，\"按我们指导意见办的义军，军火管够；倒行逆施的，不仅断供军火，还要联合官军消灭！\"他停顿了一下，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当然，金山不做亏本买卖。军火、粮食都要赚钱，还要借机推动移民。记住，我们只做赚钱的买卖！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奖励！\"

    \"哗——\"热烈的掌声突然响起。年轻军官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最迟明年三月，\"李勇指向地图上的两个红点，\"我们将在汉中和南阳将设立据点。你们要当好联络官，架起金山与义军的桥梁。\"

    话锋一转，李勇压低声音：\"还有一个绝密任务。\"他环视众人，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在义军中开展识字运动，暗中发展''同志''，把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义军的头目是我们重点的发展对象。\"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时机成熟时，义军的军旗要换成金山新军的旗帜！\"

    赵礼适时补充：\"每人配备一个排30人，确保他们快速在义军中站稳脚跟。\"

    李勇豪情万丈地一挥手：\"记住，我们要快！最迟两到三年，彻底解决北方农民起义问题！\"他指着窗外，\"世界的广阔天地在等着我们，明人何必在国内自相残杀？\"

    \"坚决完成任务！\"年轻军官们齐刷刷地站起来敬礼。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原本以为要打多年苦战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崇祯四年七月二十日，正午的阳光炙烤着上海三期工地，黄浦江的水汽蒸腾而起，为这片已经崛起的新城镀上一层金边。李勇在杜麐征的引导下，携陈子龙、汤克严和沈学海踏入开盘现场。工地上人声鼎沸，打桩机的轰鸣声与商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木材的清新气息。

    \"贤侄！\"一声洪亮的招呼从人群中传来。李勇循声望去，只见松江知府陈元化大步流星地迎面走来，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这位官场老狐狸，虽已年过半百，却依然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

 第254章 布局义军

    李勇听得眼前一亮，心中暗忖：\"是时候办大学了！这政法大学的提议简直太及时。\"想到大明官员对功名的热衷，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官迷多就好办，不怕没人来报考。\"

    李勇接过话头，语气斩钉截铁：\"四川、云南的机构设置，完全照搬上海新城的模式！\"他在空中虚划一道线，\"各州府先搭好架子，但官员选拔必须改革——\"

    李勇竖起三根手指强调：“基层历练：金山所有官员必须考试录取，从基层吏员做起：表现优秀的官吏送政法学校深造，循环晋升：结业后再派回地方任职。我们金山绝不能搞朝廷那一套空降县官，也不再搞八股取士！\"李勇的声音掷地有声，\"我们要建立自己的造血系统！\"

    窗外，金山卫城正午的钟准时敲响。新的一天已经过去一半，而李勇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

    崇祯四年（1631年）七月十九日黎明，金山港的码头笼罩在薄雾中，李标、吴承志和夏允彝借着金山商船身份的掩护，分批悄然向长江上游进发。他们此行肩负特殊使命——先潜入郧阳、荆州，再秘密转道汉中和重庆，为即将到来的战役做准备。

    而性急如火的周皋，昨日会议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乘船北上。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大凌河，任务是为祖大寿送去救命粮草。这位战争狂人早已按捺不住，誓要在战场上大显身手。

    与此同时，李勇带着赵礼和陈子龙，径直前往旗官学校。这所表面培养低级军官的学校，实则是金山新军本身骨干、同志会各地民兵组织的培训基地。

    踏入议事厅的瞬间，李勇的目光被八名笔挺站立的年轻军官吸引。他们身着统一的训练服，身姿笔直如松，显然经过严格训练。

    \"立正！敬礼！稍息！\"赵礼中气十足的口令响起。八名学员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个人般精准。李勇回以标准军礼，眼中闪过赞许。

    \"坐，都坐。\"李勇亲自为每位学员斟茶，动作自然流畅。这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受宠若惊，感动得连连点头。李勇看着他们青春洋溢的面庞，不禁感慨自己似乎也老了。

    赵礼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这些都是金山一期蒙学中的精英，为了更好融入义军，我们给他们取了新名字。\"他指着八名学员，\"对应四股主要义军势力——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和罗汝才，所以分为：高义、高军、李胜、李利、张全、张部、罗归、罗金。\"

    李勇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他强忍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手摇折扇、温文尔雅的赵礼，此刻却像个给孩子起绰号的塾师。“义军胜利，全部归金”，这些名字简直太随意了，毫无隐蔽性可言！

    \"赵特务头子啊，\"李勇放下茶杯，努力憋住笑，心里想着，\"你取名字也太不走心了！\"他环视一圈，看到学员们脸上复杂的表情，知道这个决定已然无法更改。

    陈子龙在一旁轻声提醒：\"这些代号虽显直白，但便于记忆和识别。\"

    李勇深吸一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既成事实就先将就用。\"他转向学员们，语重心长地说：\"记住，你们的任务不仅是打成一片，更要暗中观察义军的动向，为将来收编做准备。\"

    八名年轻军官齐声应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或许还不明白，自己即将踏入的是怎样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

    李勇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开始这场注定充满挑战的讲话。他环视台下八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这些从上千精英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即将踏上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

    \"各位，\"李勇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你们是我们金山的骄傲。从上千名精英中层层选拔，才有了你们今天的位置。\"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这项任务九死一生，但意义非凡！\"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大明北方的广袤土地：\"大明自身问题积重难返，民不聊生之下，百姓揭竿而起实属无奈。\"他的语气忽然柔和下来，\"起义军中的大多数人，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百姓。他们不是暴徒，更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李勇转身面对学员们，眼神坚定：\"金山不仅要同情他们，更要保护他们！\"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每个年轻军官的心上。

    \"但现实残酷。\"李勇的声音陡然转冷，\"官兵装备精良，义军赤手空拳。我们不能坐视官兵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他猛地一拍桌子，\"我们的任务就是——拯救他们！\"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李勇环视众人，继续说道：\"义军可以抢钱抢粮，但也绝不能滥杀无辜！\"他竖起手指，\"听话的，我们多支持；不听话的，不惜联合官军剿灭！\"

    看到学员们困惑的表情，李勇嘴角微扬：\"具体来说——\"他掰着手指详细解释，\"按我们指导意见办的义军，军火管够；倒行逆施的，不仅断供军火，还要联合官军消灭！\"他停顿了一下，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当然，金山不做亏本买卖。军火、粮食都要赚钱，还要借机推动移民。记住，我们只做赚钱的买卖！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奖励！\"

    \"哗——\"热烈的掌声突然响起。年轻军官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最迟明年三月，\"李勇指向地图上的两个红点，\"我们将在汉中和南阳将设立据点。你们要当好联络官，架起金山与义军的桥梁。\"

    话锋一转，李勇压低声音：\"还有一个绝密任务。\"他环视众人，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在义军中开展识字运动，暗中发展''同志''，把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义军的头目是我们重点的发展对象。\"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时机成熟时，义军的军旗要换成金山新军的旗帜！\"

    赵礼适时补充：\"每人配备一个排30人，确保他们快速在义军中站稳脚跟。\"

    李勇豪情万丈地一挥手：\"记住，我们要快！最迟两到三年，彻底解决北方农民起义问题！\"他指着窗外，\"世界的广阔天地在等着我们，明人何必在国内自相残杀？\"

    \"坚决完成任务！\"年轻军官们齐刷刷地站起来敬礼。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原本以为要打多年苦战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崇祯四年七月二十日，正午的阳光炙烤着上海三期工地，黄浦江的水汽蒸腾而起，为这片已经崛起的新城镀上一层金边。李勇在杜麐征的引导下，携陈子龙、汤克严和沈学海踏入开盘现场。工地上人声鼎沸，打桩机的轰鸣声与商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木材的清新气息。

    \"贤侄！\"一声洪亮的招呼从人群中传来。李勇循声望去，只见松江知府陈元化大步流星地迎面走来，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这位官场老狐狸，虽已年过半百，却依然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

 第255章 上海三期

    \"陈叔！\"李勇快步迎上，与陈元化紧紧握手，力道十足，\"恭贺贤侄，一儿一女双喜临门！\"这句看似平常的寒暄，实则暗藏玄机——李勇刚得一子一女双喜临门，陈元化这一提，既显亲切，又送上了恰到好处的祝福。

    李勇笑得眼角皱纹都出来了：\"托陈叔的福！\"陈知府拍了拍李勇的肩膀，力道同样不轻，\"这上海三期，可是我松江府的脸面！\"言语间，既有对李勇的感激，又有作为地方官的自豪。

    李勇环顾四周，只见工地上数千名工匠正在紧张有序地施工。远处，一期、二期的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一片繁荣景象。他转头对身旁的众人介绍道：\"诸位，这就是我们金山速度！从规划到动工，不过半年光景！\"

    汤克严眯着眼睛，像只精明的老狐狸：\"陈兄，这地价可是翻了三番不止啊！\"他指着远处刚刚平整好的地块，\"下个月我们殖民公司打算再拿一百亩！\"

    沈学海则与陈元化攀谈起来：\"小杜啊，这周边配套可还跟得上？学堂、医馆都规划好了？\"

    杜麐征连连点头：\"放心！蒙学校院已经动工，同仁堂的分号下月就到！\"

    陈知府压低声音，\"就是这税贤侄可得给叔我打个商量\"

    李勇哈哈大笑，拍了拍陈元化的肩膀：\"陈叔，咱们什么关系？该交的绝不含糊！\"他转向杜麐征，\"杜先生，咱可不能偷税漏税哦！\"

    杜麐征心领神会，快步离去。陈元化看着杜麐征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随即又恢复如常，向李勇问到：\"贤侄，一年都看不到你人影，最近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李勇心中却已在盘算下一步棋——这上海三期不过是一隅之地，他的目光早已投向更远的“陈大人，有没有兴趣，明年去负责湖广？”

    陈元化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懵：“贤侄，你这是开玩笑！”

    李勇从怀中抽出一张乾坤万国舆图，指着长江以南一直到南洋，再到美洲，悄悄说道：“陈大人，这些地方都已落入我手，有没有兴趣一起干件大事，三日后帮我请杭州知府陈大人（陈潜夫）和苏州知府史大人（史应选）来我府中，我们四人一起详聊，如何？哈哈！”

    陈元化心不在焉，在晕头晕脑中与李勇完成了三期开盘的剪彩仪式。

    李勇挽着陈子龙的胳膊，漫步在黄浦江畔的堤岸上。下午的骄阳晖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如碎金闪烁。陈子龙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置身梦境——三年前他离开时，这里还只是一片普通的江南水乡，而如今展现在眼前的，分明是一座闪耀着奇异光芒的未来之城。

    \"子龙兄，\"李勇指着对岸林立的船坞和铁厂，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认不出来了？\"

    陈子龙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他曾在内部参考中读到过上海的巨变，但那些文字描述与眼前所见相比，简直如同儿戏。曾经宽阔的河道旁，如今矗立着巍峨的码头，巨大的龙门吊如同钢铁巨人般耸立，一艘艘挂着各种旗帜的商船进进出出，装卸货物的劳工们穿梭如织。

    \"这这哪里还是上海县\"陈子龙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李勇带着他穿过新修的石拱桥，桥面宽阔得足以让四辆马车并行。马路上四轮马车川流不息，很多车夫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头戴圆顶礼帽，手持长鞭，驾驭着装饰华丽的马车。街道两旁，高大的商埠大楼拔地而起，玻璃橱窗反射着夕阳的光芒，钱庄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酒楼的旗幡迎风招展。

    \"安全问题？\"李勇笑着指向街道上巡逻的\"保安\"，他们身着统一的藏青色制服，腰佩短棍，步伐整齐。\"全是按军人标准，训练有素。\"

    当一行人拐过街角，陈子龙的呼吸几乎停滞——一座宏伟的建筑矗立在眼前，楼顶\"股票交易市场\"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聚集于此。

    \"我的天！\"陈子龙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这哪里是交易市场，分明是全世界最大的赌场！\"

    李勇哈哈大笑：\"子龙兄过谦了，这里可是未来大明的金融中心！\"

    市场内人声鼎沸，股民们（或者说赌徒们）挥舞着手中的票据，大声叫嚷着交易。陈子龙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出手阔绰的商人——扬州盐商、宁波海商、山西票号、安徽徽商，个个面色潮红，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至少三百家公司挂牌，\"李勇指着交易板上密密麻麻的股票代码，\"日交易额嘿嘿，是个天文数字。\"

    就在这时，一阵更强烈的骚动从市场内传来。陈子龙竖起耳朵，捕捉到了关键词：\"南洋归附\"、\"海贸重开\"他恍然大悟，海贸相关股票价格正如同火箭般飙升。

    \"走，看看更精彩的。\"李勇拉着目瞪口呆的陈子龙，穿过一条新开辟的街道，来到旁边一座同样热闹的建筑前。

    \"海外土地交易市场\"的牌匾高高悬挂，里面人头攒动，比股票市场有过之而无不及。汤克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人群中央，正与几位衣着华丽的商人交谈甚欢。

    \"每亩三钱！\"陈子龙听到这个数字，差点又惊掉下巴，\"美洲土地从一钱涨到三钱？！\"

    市场内除了土地交易，还有奴隶买卖和海运业务。各种肤色、服饰的人进进出出，有人举着契约，有人数着银两，有人指着地图讨价还价。最令人震惊的是，所有人交易时使用的都是军票——那种原本只是金山内部流通的纸币。

    沈学海拿起一张军票，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眼角是藏不住的笑。他侧头看向李勇，两人目光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知不觉，已经与银元等价了，我看股市中也在流通\"沈学海压低声音，声音中既有高兴又有担忧。

 第255章 上海三期

    \"陈叔！\"李勇快步迎上，与陈元化紧紧握手，力道十足，\"恭贺贤侄，一儿一女双喜临门！\"这句看似平常的寒暄，实则暗藏玄机——李勇刚得一子一女双喜临门，陈元化这一提，既显亲切，又送上了恰到好处的祝福。

    李勇笑得眼角皱纹都出来了：\"托陈叔的福！\"陈知府拍了拍李勇的肩膀，力道同样不轻，\"这上海三期，可是我松江府的脸面！\"言语间，既有对李勇的感激，又有作为地方官的自豪。

    李勇环顾四周，只见工地上数千名工匠正在紧张有序地施工。远处，一期、二期的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一片繁荣景象。他转头对身旁的众人介绍道：\"诸位，这就是我们金山速度！从规划到动工，不过半年光景！\"

    汤克严眯着眼睛，像只精明的老狐狸：\"陈兄，这地价可是翻了三番不止啊！\"他指着远处刚刚平整好的地块，\"下个月我们殖民公司打算再拿一百亩！\"

    沈学海则与陈元化攀谈起来：\"小杜啊，这周边配套可还跟得上？学堂、医馆都规划好了？\"

    杜麐征连连点头：\"放心！蒙学校院已经动工，同仁堂的分号下月就到！\"

    陈知府压低声音，\"就是这税贤侄可得给叔我打个商量\"

    李勇哈哈大笑，拍了拍陈元化的肩膀：\"陈叔，咱们什么关系？该交的绝不含糊！\"他转向杜麐征，\"杜先生，咱可不能偷税漏税哦！\"

    杜麐征心领神会，快步离去。陈元化看着杜麐征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随即又恢复如常，向李勇问到：\"贤侄，一年都看不到你人影，最近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李勇心中却已在盘算下一步棋——这上海三期不过是一隅之地，他的目光早已投向更远的“陈大人，有没有兴趣，明年去负责湖广？”

    陈元化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懵：“贤侄，你这是开玩笑！”

    李勇从怀中抽出一张乾坤万国舆图，指着长江以南一直到南洋，再到美洲，悄悄说道：“陈大人，这些地方都已落入我手，有没有兴趣一起干件大事，三日后帮我请杭州知府陈大人（陈潜夫）和苏州知府史大人（史应选）来我府中，我们四人一起详聊，如何？哈哈！”

    陈元化心不在焉，在晕头晕脑中与李勇完成了三期开盘的剪彩仪式。

    李勇挽着陈子龙的胳膊，漫步在黄浦江畔的堤岸上。下午的骄阳晖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如碎金闪烁。陈子龙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置身梦境——三年前他离开时，这里还只是一片普通的江南水乡，而如今展现在眼前的，分明是一座闪耀着奇异光芒的未来之城。

    \"子龙兄，\"李勇指着对岸林立的船坞和铁厂，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认不出来了？\"

    陈子龙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他曾在内部参考中读到过上海的巨变，但那些文字描述与眼前所见相比，简直如同儿戏。曾经宽阔的河道旁，如今矗立着巍峨的码头，巨大的龙门吊如同钢铁巨人般耸立，一艘艘挂着各种旗帜的商船进进出出，装卸货物的劳工们穿梭如织。

    \"这这哪里还是上海县\"陈子龙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李勇带着他穿过新修的石拱桥，桥面宽阔得足以让四辆马车并行。马路上四轮马车川流不息，很多车夫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头戴圆顶礼帽，手持长鞭，驾驭着装饰华丽的马车。街道两旁，高大的商埠大楼拔地而起，玻璃橱窗反射着夕阳的光芒，钱庄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酒楼的旗幡迎风招展。

    \"安全问题？\"李勇笑着指向街道上巡逻的\"保安\"，他们身着统一的藏青色制服，腰佩短棍，步伐整齐。\"全是按军人标准，训练有素。\"

    当一行人拐过街角，陈子龙的呼吸几乎停滞——一座宏伟的建筑矗立在眼前，楼顶\"股票交易市场\"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聚集于此。

    \"我的天！\"陈子龙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这哪里是交易市场，分明是全世界最大的赌场！\"

    李勇哈哈大笑：\"子龙兄过谦了，这里可是未来大明的金融中心！\"

    市场内人声鼎沸，股民们（或者说赌徒们）挥舞着手中的票据，大声叫嚷着交易。陈子龙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出手阔绰的商人——扬州盐商、宁波海商、山西票号、安徽徽商，个个面色潮红，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至少三百家公司挂牌，\"李勇指着交易板上密密麻麻的股票代码，\"日交易额嘿嘿，是个天文数字。\"

    就在这时，一阵更强烈的骚动从市场内传来。陈子龙竖起耳朵，捕捉到了关键词：\"南洋归附\"、\"海贸重开\"他恍然大悟，海贸相关股票价格正如同火箭般飙升。

    \"走，看看更精彩的。\"李勇拉着目瞪口呆的陈子龙，穿过一条新开辟的街道，来到旁边一座同样热闹的建筑前。

    \"海外土地交易市场\"的牌匾高高悬挂，里面人头攒动，比股票市场有过之而无不及。汤克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人群中央，正与几位衣着华丽的商人交谈甚欢。

    \"每亩三钱！\"陈子龙听到这个数字，差点又惊掉下巴，\"美洲土地从一钱涨到三钱？！\"

    市场内除了土地交易，还有奴隶买卖和海运业务。各种肤色、服饰的人进进出出，有人举着契约，有人数着银两，有人指着地图讨价还价。最令人震惊的是，所有人交易时使用的都是军票——那种原本只是金山内部流通的纸币。

    沈学海拿起一张军票，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眼角是藏不住的笑。他侧头看向李勇，两人目光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知不觉，已经与银元等价了，我看股市中也在流通\"沈学海压低声音，声音中既有高兴又有担忧。

 第256章 推广军票

    李勇嘴角微微上扬，与沈学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只\"大小狐狸\"的脸上浮现出相似的笑容，那是一种掌握了财富密码的得意，也是一种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期待。

    他们猥琐的笑声很快淹没在市场的嘈杂声中，而陈子龙依然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目光在飞涨的土地价格、火热的股票交易和流通的军票之间来回游移，脑海中一片混乱。

    陈子龙也接过一张军票，上面写着一两，他非常困惑的看着交易所里的人群，什么时间这里的人开始流通纸币，难道大家都忘了当年“大明宝钞”之痛？

    让我们扒一扒大明宝钞这出\"皇帝的新衣\"大戏！话说宣德年间（1426-1435年），宣德皇帝看着国库里的铜钱堆成山——哦不对，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国库欲哭无泪。这年头，铜钱忒不禁花，买斤猪肉得揣一麻袋铜钱，小贩数钱数到手指抽筋，买家拎钱拎到胳膊脱臼。皇帝一拍脑门：\"得嘞！咱玩票大的，印纸钱！\"

    大明宝钞横空出世，背面还印着宣德皇帝的御笔亲题——相当于古代版\"总统签名\"。这纸钱分官钞民钞，官钞专供朝廷耍赖用，民钞给老百姓当\"韭菜收割券\"。发行时那叫一个严格：尺寸、图案、防伪标记，活脱脱现代人民币的祖宗。可惜啊，这\"严格\"只体现在印钞机上，回收？不存在的！

    朝廷信誓旦旦说有\"特殊纸张、水印、丝线\"防伪。结果呢？造假窝点比漕运码头还热闹。为啥？因为印钞局的老张、老王偷偷把\"特殊纸张\"论斤卖给不法商贩——毕竟这玩意儿比宣纸还便宜。皇帝的御书签名？早被刻成雕版满街卖，跟现在的明星签名照似的。

    大明宝钞有个祖传绝技——\"只出不进\"。朝廷拼命印，税收只收宝钞，铜钱？白银？对不起，本朝不约！老百姓拿着宝钞买米，米铺老板哭丧着脸：\"官爷，这纸钱擦屁股都嫌硬，能换点真金白银不？\"答曰：\"滚！\"于是宝钞贬值得比自由落体还快，最后连乞丐都拒收——\"爷要的是能填肚子的，不是擦嘴的！\"

    最骚的是，这宝钞不分界、不限地区、不限时间，还不设发行上限。相当于现代央行说：\"咱家印钱不设限，爱印多少印多少！\"结果？物价涨得比风筝还高，老百姓算账得用麻袋装钱。有奸商发明\"以物易物\"，比如\"一匹布换十斤盐\"，朝廷大怒：\"刁民！竟敢绕过宝钞？\"结果转头发现，连皇宫采购都偷偷用丝绸结算

    就这样，大明宝钞成了史上最持久的\"庞氏骗局\"。从宣德玩到崇祯，整整三百年，朝廷靠这招从老百姓兜里\"借\"走了无数真金白银。最后李自成进北京时，国库里的宝钞堆得比长城还高——可惜只能当厕纸用！

    要说这大明的钱袋子有多乱，看看市面上的钞票就知道了——大明宝钞？早成了擦屁股纸！可金山的军票，那可是实打实的\"点纸成银\"魔法。

    别人家的纸币是\"画饼充饥\"，金山军票可是\"钢兑白银\"！每张军票背后都揣着等值的实物白银和田产，跟现代银行的准备金似的。更绝的是，专挑那些\"移民\"的地主恶绅下手——您不是要“跑路”吗？行啊，把家产换成军票！这些\"移民\"揣着军票上船，转头就用它买土地、买奴隶、买船票、买火枪，军票进入流通市场，就这么哗啦啦流进了殖民公司和海贸公司的腰包。

    最牛的是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都正式给军票开了绿灯！您没听错，炒股都能用军票结算，这信用比官府的公章还硬！

    老百姓为啥认军票？因为这种纸币可不是普通宣纸！纸里掺着布纤维，水泼上去跟没事人似的；金属线嵌在纸里，跟现代货币似的闪闪发光；凸痕冲压技术让假币摸起来手感差老远。更狠的是，要是谁敢造假——嘿嘿，不出三天准保\"主动申请移民\"，连人带家当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哪是造假？根本就是玩命！

    李勇和沈学海可精着呢！推广军票？只做不说！今年年初发银元的同时，悄悄给员工和军人发军票当工资。当然了，您要认死理非得要银元，金山也不会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军票的面额也贼讲究——最大就一元（相当于一两白银或一个银元），跟大明宝钞动不动就发百两千两的\"画大饼\"比起来，军票是又轻便又实在。

    现在松江府特别是上海，军票已经流通得跟空气似的。杭州府、苏州府也慢慢开始认这玩意儿了。沈学海正带着金山钱庄的招牌满江南跑呢——跟各大钱庄票号谈合作：\"亲，咱们金山钱庄给您背书，军票就是白银，白银就是军票！\"

    在海外土地交易市场的会客厅，沈学海指尖摩挲着刚签下的江南钱庄契约，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旦谈妥，整个江南的商号都得乖乖认账。\"他抬眼望向窗外繁忙的黄浦江，货船穿梭如织，每一艘都载着印有金山标志的货箱，船帆在夕阳下折射出金红色的光芒。

    \"按这势头，\"他转过身，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不出三年，大明的钱袋子可就姓''李''啦！\"

    李勇轻哼一声，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窗外，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钟声隐约传来，伴随着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构成了一曲独特的商业交响乐。

    \"军事上如何暂且不论，\"李勇抿了口茶，茶香氤氲中，他的眼神却穿透了江南的繁华，落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这金融战上，我李勇已经赢麻了。\"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江南诸省的轮廓。\"看看这些钱庄票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再看看那些盐商、粮商、丝绸巨贾\"手指最终停在京城的位置，微微一顿，\"与朝廷翻脸之时，这些人——\"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会站在哪边，不言而喻。\"

    沈学海会意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那些贪官污吏，那些地主乡绅，看着满屋的军票，心里门儿清。\"他伸出手指，比划着，\"军票能买田置地，能购军火奴隶，能在股票市场翻云覆雨\"突然压低声音，\"他们敢不认？倒了咱们金山集团，他们找谁兑银子去？那些军票，可不就是一堆废纸！\"

 第256章 推广军票

    李勇嘴角微微上扬，与沈学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只\"大小狐狸\"的脸上浮现出相似的笑容，那是一种掌握了财富密码的得意，也是一种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期待。

    他们猥琐的笑声很快淹没在市场的嘈杂声中，而陈子龙依然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目光在飞涨的土地价格、火热的股票交易和流通的军票之间来回游移，脑海中一片混乱。

    陈子龙也接过一张军票，上面写着一两，他非常困惑的看着交易所里的人群，什么时间这里的人开始流通纸币，难道大家都忘了当年“大明宝钞”之痛？

    让我们扒一扒大明宝钞这出\"皇帝的新衣\"大戏！话说宣德年间（1426-1435年），宣德皇帝看着国库里的铜钱堆成山——哦不对，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国库欲哭无泪。这年头，铜钱忒不禁花，买斤猪肉得揣一麻袋铜钱，小贩数钱数到手指抽筋，买家拎钱拎到胳膊脱臼。皇帝一拍脑门：\"得嘞！咱玩票大的，印纸钱！\"

    大明宝钞横空出世，背面还印着宣德皇帝的御笔亲题——相当于古代版\"总统签名\"。这纸钱分官钞民钞，官钞专供朝廷耍赖用，民钞给老百姓当\"韭菜收割券\"。发行时那叫一个严格：尺寸、图案、防伪标记，活脱脱现代人民币的祖宗。可惜啊，这\"严格\"只体现在印钞机上，回收？不存在的！

    朝廷信誓旦旦说有\"特殊纸张、水印、丝线\"防伪。结果呢？造假窝点比漕运码头还热闹。为啥？因为印钞局的老张、老王偷偷把\"特殊纸张\"论斤卖给不法商贩——毕竟这玩意儿比宣纸还便宜。皇帝的御书签名？早被刻成雕版满街卖，跟现在的明星签名照似的。

    大明宝钞有个祖传绝技——\"只出不进\"。朝廷拼命印，税收只收宝钞，铜钱？白银？对不起，本朝不约！老百姓拿着宝钞买米，米铺老板哭丧着脸：\"官爷，这纸钱擦屁股都嫌硬，能换点真金白银不？\"答曰：\"滚！\"于是宝钞贬值得比自由落体还快，最后连乞丐都拒收——\"爷要的是能填肚子的，不是擦嘴的！\"

    最骚的是，这宝钞不分界、不限地区、不限时间，还不设发行上限。相当于现代央行说：\"咱家印钱不设限，爱印多少印多少！\"结果？物价涨得比风筝还高，老百姓算账得用麻袋装钱。有奸商发明\"以物易物\"，比如\"一匹布换十斤盐\"，朝廷大怒：\"刁民！竟敢绕过宝钞？\"结果转头发现，连皇宫采购都偷偷用丝绸结算

    就这样，大明宝钞成了史上最持久的\"庞氏骗局\"。从宣德玩到崇祯，整整三百年，朝廷靠这招从老百姓兜里\"借\"走了无数真金白银。最后李自成进北京时，国库里的宝钞堆得比长城还高——可惜只能当厕纸用！

    要说这大明的钱袋子有多乱，看看市面上的钞票就知道了——大明宝钞？早成了擦屁股纸！可金山的军票，那可是实打实的\"点纸成银\"魔法。

    别人家的纸币是\"画饼充饥\"，金山军票可是\"钢兑白银\"！每张军票背后都揣着等值的实物白银和田产，跟现代银行的准备金似的。更绝的是，专挑那些\"移民\"的地主恶绅下手——您不是要“跑路”吗？行啊，把家产换成军票！这些\"移民\"揣着军票上船，转头就用它买土地、买奴隶、买船票、买火枪，军票进入流通市场，就这么哗啦啦流进了殖民公司和海贸公司的腰包。

    最牛的是啥？上海股票交易市场都正式给军票开了绿灯！您没听错，炒股都能用军票结算，这信用比官府的公章还硬！

    老百姓为啥认军票？因为这种纸币可不是普通宣纸！纸里掺着布纤维，水泼上去跟没事人似的；金属线嵌在纸里，跟现代货币似的闪闪发光；凸痕冲压技术让假币摸起来手感差老远。更狠的是，要是谁敢造假——嘿嘿，不出三天准保\"主动申请移民\"，连人带家当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哪是造假？根本就是玩命！

    李勇和沈学海可精着呢！推广军票？只做不说！今年年初发银元的同时，悄悄给员工和军人发军票当工资。当然了，您要认死理非得要银元，金山也不会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军票的面额也贼讲究——最大就一元（相当于一两白银或一个银元），跟大明宝钞动不动就发百两千两的\"画大饼\"比起来，军票是又轻便又实在。

    现在松江府特别是上海，军票已经流通得跟空气似的。杭州府、苏州府也慢慢开始认这玩意儿了。沈学海正带着金山钱庄的招牌满江南跑呢——跟各大钱庄票号谈合作：\"亲，咱们金山钱庄给您背书，军票就是白银，白银就是军票！\"

    在海外土地交易市场的会客厅，沈学海指尖摩挲着刚签下的江南钱庄契约，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旦谈妥，整个江南的商号都得乖乖认账。\"他抬眼望向窗外繁忙的黄浦江，货船穿梭如织，每一艘都载着印有金山标志的货箱，船帆在夕阳下折射出金红色的光芒。

    \"按这势头，\"他转过身，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不出三年，大明的钱袋子可就姓''李''啦！\"

    李勇轻哼一声，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窗外，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钟声隐约传来，伴随着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构成了一曲独特的商业交响乐。

    \"军事上如何暂且不论，\"李勇抿了口茶，茶香氤氲中，他的眼神却穿透了江南的繁华，落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这金融战上，我李勇已经赢麻了。\"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江南诸省的轮廓。\"看看这些钱庄票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再看看那些盐商、粮商、丝绸巨贾\"手指最终停在京城的位置，微微一顿，\"与朝廷翻脸之时，这些人——\"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会站在哪边，不言而喻。\"

    沈学海会意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那些贪官污吏，那些地主乡绅，看着满屋的军票，心里门儿清。\"他伸出手指，比划着，\"军票能买田置地，能购军火奴隶，能在股票市场翻云覆雨\"突然压低声音，\"他们敢不认？倒了咱们金山集团，他们找谁兑银子去？那些军票，可不就是一堆废纸！\"

 第257章 堡垒战术

    李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既有胜券在握的自信，也有对未来的深谋远虑。\"所以啊，\"他转身重新坐下，茶盏中的倒影映出他深邃的眼眸，\"他们不仅不会倒戈，反而会拼了命地维护咱们的金融霸权。\"他轻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书房内格外清晰，\"因为，他们的财富、他们的地位、他们的命脉——全都系在这小小的军票之上。\"

    窗外，暮色渐浓，华灯初上。黄浦江畔的金山商号灯火通明，一箱箱印有\"金山\"字样的货物正被装上货船，准备运往全国各地，乃至更远的南洋与西洋。而在这些繁华背后，一场关乎大明经济命脉的暗战，早已悄然打响。

    崇祯四年七月二十日，烈日当空，大凌河畔的工地上，数万军民如蚁群般涌动。祖大寿站在新垒的土墙上，铠甲被汗水浸透，却顾不得擦拭。他挥舞着马鞭，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加快进度！三日之内必须完成外墙夯土！\"

    \"修，必须修！\"从袁崇焕到孙承宗，再到如今的祖大寿，历代明将都明白：大凌河城就是辽西的命脉！明军若要固守辽西，此城不筑，如鲠在喉；后金若想挥师入关，此城不破，如芒在背。

    三万双沾满泥泞的手，正在将大凌河城第三次从废墟中托起。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山岗上，几只乌鸦盘旋而起，发出刺耳的啼鸣——这古老的预兆，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大凌河，这条辽西大地的母亲河，古称渝水、龙川、白狼水，辽代以后才有了\"凌河\"这个温婉的名字。它蜿蜒流淌过今天的凌海市——这座明代称锦县的小城，曾是沟通东北与中原的咽喉要道。

    齐桓公北伐山戎、曹操远征乌桓、前燕慕容氏挥师入关、北齐铁骑横扫契丹、隋唐大军征讨高丽千百年来，多少帝王将相的铁骑，都曾在这条河谷中留下过征战的蹄印。

    明宣德三年（1428年），大凌河中左千户所城拔地而起。这座周长仅\"三里三十步，阔一丈\"的小城，却扼守着辽西走廊的命脉，成为明军抵御后金（清）铁骑南下的第一道盾牌。

    然而，这座蕞尔小城的命运，从诞生之日起就注定坎坷。

    天启二年（1622年）正月，努尔哈赤的八旗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攻陷广宁城。经略熊廷弼、巡抚王化贞仓皇撤退，大凌河城第一次尝到了被遗弃的苦涩——城墙坍塌，城门半开，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在风中瑟瑟发抖。

    六年后，当孙承宗与袁崇焕联手构筑关宁锦防线时，大凌河城迎来了短暂的复兴。这位\"辽东长城\"与他的爱将袁崇焕，在宁远、右屯、锦州、大凌四城间编织起一张防御大网。可惜好景不长，天启五年（1625年），努尔哈赤亲率大军进犯宁远。虽然明军取得了\"宁远大捷\"，但后金军撤退时，一把大火焚毁了觉华岛囤粮城，顺带将大凌河城也拆成了废墟。

    \"此城不守，辽西难保！\"崇祯元年，袁崇焕借着给努尔哈赤吊丧的诡异时机，悄悄修复了大凌河城。1627年，明军在\"宁锦大捷\"中再次击退后金，可胜利的喜悦尚未散去，后金军的报复性打击便接踵而至——大凌河城，第三次沦为焦土。

    崇祯四年（1631年），当皇太极率领八旗铁骑完成千里奔袭北京的壮举凯旋时，盛京的天空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辉。这场军事冒险不仅让明王朝的虚弱暴露无遗，更让皇太极在女真贵族中的威望如日中天。

    阿敏屠城逃归的消息传来，皇太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位二贝勒的暴行早已激起公愤，皇太极当即下令将其逮捕。朝堂之上，众贝勒大臣噤若寒蝉，无一人敢为阿敏求情——连大贝勒代善和三贝勒莽古尔泰都垂首不语。

    这两位曾经反对千里奔袭的\"老顽固\"，此刻更是如履薄冰。事实证明，他们的谨慎不过是杞人忧天，而皇太极的冒险却换来了满载而归的战利品和蒸蒸日上的威望。自此，代善和莽古尔泰在汗廷议事时，腰杆子再也挺不直了，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

    皇太极的权力之路远未止步。早在千里奔袭前，他就以\"关心兄长健康\"为由，巧妙地废除了努尔哈赤时期四大贝勒按月轮流执政的旧制。如今，随着六部的设立，皇太极的集权之路再进一步。

    吏、礼、户、兵、刑、工六部如同六根支柱，撑起了后金政权的新框架。更妙的是，这些部门的贝勒全是年轻人，一个个朝气蓬勃，对皇太极忠心耿耿。他们直接听命于汗王，形成了一个高度集权的封建政治体系——这在大清开国史上，尚属首次。

    千里奔袭的成功让八旗将士们从锦宁战败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他们亲眼见证了明王朝的腐朽与虚弱，掠夺的人口与财物让国库充盈，士气如虹。

    而此时的明廷，却陷入了另一种困境。老臣孙承宗临危受命，以古稀之年再次挂帅关外军务。这位曾力挽狂澜的名将，深知大凌河城的重要性，于崇祯四年正月，开始了第三次抢筑大凌河的艰难工程。

    崇祯皇帝的用人之道堪称\"不拘一格\"——或者说，过于操切。他任命丘禾嘉为新任辽东巡抚时，朝野上下无不侧目。这位丘大人既非进士出身，也非军旅出身，仅凭举人功名就坐上了巡抚高位。有明一代，以举人身份位列封疆者，除了海瑞再无第二人。

    可惜，丘禾嘉与海瑞截然不同。这位以\"打嘴炮\"闻名的官员，靠着一纸奏疏就蹿升为兵部职方司主事——相当于明代的情报总管。而当时的兵部尚书梁廷栋，更是三个月内被崇祯连升六级的\"火箭官员\"。

    梁廷栋与孙承宗素来不睦，他推荐丘禾嘉出任辽东巡抚，表面上是加强边防，实则暗藏私心——这位巡抚大人到任后的第一要务，就是盯着关宁军的动向。

    崇祯四年年初，皇太极不甘心永平四城的失败，亲率两万大军包围锦州。丘禾嘉虽号称知兵，却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参谋。面对如狼似虎的八旗铁骑，这位巡抚大人的腿肚子直打颤，唯一的本事就是紧闭城门，向孙承宗求救。

    孙承宗接到求援后，立即挥师救援。皇太极见明军主力到来，知道难以得手，只得撤军——但在临走前，他不忘给孙承宗添堵：将袁崇焕重修的大凌河城彻底拆毁。这已是这座军事要塞的第四次被毁，仿佛冥冥中注定它难以屹立。

 第257章 堡垒战术

    李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既有胜券在握的自信，也有对未来的深谋远虑。\"所以啊，\"他转身重新坐下，茶盏中的倒影映出他深邃的眼眸，\"他们不仅不会倒戈，反而会拼了命地维护咱们的金融霸权。\"他轻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书房内格外清晰，\"因为，他们的财富、他们的地位、他们的命脉——全都系在这小小的军票之上。\"

    窗外，暮色渐浓，华灯初上。黄浦江畔的金山商号灯火通明，一箱箱印有\"金山\"字样的货物正被装上货船，准备运往全国各地，乃至更远的南洋与西洋。而在这些繁华背后，一场关乎大明经济命脉的暗战，早已悄然打响。

    崇祯四年七月二十日，烈日当空，大凌河畔的工地上，数万军民如蚁群般涌动。祖大寿站在新垒的土墙上，铠甲被汗水浸透，却顾不得擦拭。他挥舞着马鞭，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加快进度！三日之内必须完成外墙夯土！\"

    \"修，必须修！\"从袁崇焕到孙承宗，再到如今的祖大寿，历代明将都明白：大凌河城就是辽西的命脉！明军若要固守辽西，此城不筑，如鲠在喉；后金若想挥师入关，此城不破，如芒在背。

    三万双沾满泥泞的手，正在将大凌河城第三次从废墟中托起。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山岗上，几只乌鸦盘旋而起，发出刺耳的啼鸣——这古老的预兆，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大凌河，这条辽西大地的母亲河，古称渝水、龙川、白狼水，辽代以后才有了\"凌河\"这个温婉的名字。它蜿蜒流淌过今天的凌海市——这座明代称锦县的小城，曾是沟通东北与中原的咽喉要道。

    齐桓公北伐山戎、曹操远征乌桓、前燕慕容氏挥师入关、北齐铁骑横扫契丹、隋唐大军征讨高丽千百年来，多少帝王将相的铁骑，都曾在这条河谷中留下过征战的蹄印。

    明宣德三年（1428年），大凌河中左千户所城拔地而起。这座周长仅\"三里三十步，阔一丈\"的小城，却扼守着辽西走廊的命脉，成为明军抵御后金（清）铁骑南下的第一道盾牌。

    然而，这座蕞尔小城的命运，从诞生之日起就注定坎坷。

    天启二年（1622年）正月，努尔哈赤的八旗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攻陷广宁城。经略熊廷弼、巡抚王化贞仓皇撤退，大凌河城第一次尝到了被遗弃的苦涩——城墙坍塌，城门半开，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在风中瑟瑟发抖。

    六年后，当孙承宗与袁崇焕联手构筑关宁锦防线时，大凌河城迎来了短暂的复兴。这位\"辽东长城\"与他的爱将袁崇焕，在宁远、右屯、锦州、大凌四城间编织起一张防御大网。可惜好景不长，天启五年（1625年），努尔哈赤亲率大军进犯宁远。虽然明军取得了\"宁远大捷\"，但后金军撤退时，一把大火焚毁了觉华岛囤粮城，顺带将大凌河城也拆成了废墟。

    \"此城不守，辽西难保！\"崇祯元年，袁崇焕借着给努尔哈赤吊丧的诡异时机，悄悄修复了大凌河城。1627年，明军在\"宁锦大捷\"中再次击退后金，可胜利的喜悦尚未散去，后金军的报复性打击便接踵而至——大凌河城，第三次沦为焦土。

    崇祯四年（1631年），当皇太极率领八旗铁骑完成千里奔袭北京的壮举凯旋时，盛京的天空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辉。这场军事冒险不仅让明王朝的虚弱暴露无遗，更让皇太极在女真贵族中的威望如日中天。

    阿敏屠城逃归的消息传来，皇太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位二贝勒的暴行早已激起公愤，皇太极当即下令将其逮捕。朝堂之上，众贝勒大臣噤若寒蝉，无一人敢为阿敏求情——连大贝勒代善和三贝勒莽古尔泰都垂首不语。

    这两位曾经反对千里奔袭的\"老顽固\"，此刻更是如履薄冰。事实证明，他们的谨慎不过是杞人忧天，而皇太极的冒险却换来了满载而归的战利品和蒸蒸日上的威望。自此，代善和莽古尔泰在汗廷议事时，腰杆子再也挺不直了，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

    皇太极的权力之路远未止步。早在千里奔袭前，他就以\"关心兄长健康\"为由，巧妙地废除了努尔哈赤时期四大贝勒按月轮流执政的旧制。如今，随着六部的设立，皇太极的集权之路再进一步。

    吏、礼、户、兵、刑、工六部如同六根支柱，撑起了后金政权的新框架。更妙的是，这些部门的贝勒全是年轻人，一个个朝气蓬勃，对皇太极忠心耿耿。他们直接听命于汗王，形成了一个高度集权的封建政治体系——这在大清开国史上，尚属首次。

    千里奔袭的成功让八旗将士们从锦宁战败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他们亲眼见证了明王朝的腐朽与虚弱，掠夺的人口与财物让国库充盈，士气如虹。

    而此时的明廷，却陷入了另一种困境。老臣孙承宗临危受命，以古稀之年再次挂帅关外军务。这位曾力挽狂澜的名将，深知大凌河城的重要性，于崇祯四年正月，开始了第三次抢筑大凌河的艰难工程。

    崇祯皇帝的用人之道堪称\"不拘一格\"——或者说，过于操切。他任命丘禾嘉为新任辽东巡抚时，朝野上下无不侧目。这位丘大人既非进士出身，也非军旅出身，仅凭举人功名就坐上了巡抚高位。有明一代，以举人身份位列封疆者，除了海瑞再无第二人。

    可惜，丘禾嘉与海瑞截然不同。这位以\"打嘴炮\"闻名的官员，靠着一纸奏疏就蹿升为兵部职方司主事——相当于明代的情报总管。而当时的兵部尚书梁廷栋，更是三个月内被崇祯连升六级的\"火箭官员\"。

    梁廷栋与孙承宗素来不睦，他推荐丘禾嘉出任辽东巡抚，表面上是加强边防，实则暗藏私心——这位巡抚大人到任后的第一要务，就是盯着关宁军的动向。

    崇祯四年年初，皇太极不甘心永平四城的失败，亲率两万大军包围锦州。丘禾嘉虽号称知兵，却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参谋。面对如狼似虎的八旗铁骑，这位巡抚大人的腿肚子直打颤，唯一的本事就是紧闭城门，向孙承宗求救。

    孙承宗接到求援后，立即挥师救援。皇太极见明军主力到来，知道难以得手，只得撤军——但在临走前，他不忘给孙承宗添堵：将袁崇焕重修的大凌河城彻底拆毁。这已是这座军事要塞的第四次被毁，仿佛冥冥中注定它难以屹立。

 第258章 大凌河畔

    朝堂之上，梁廷栋与孙承宗的恩怨如同暗流涌动。丘禾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既不敢得罪顶头上司梁廷栋，又对关宁军将领们心存戒备——这种微妙的关系，为即将到来的大凌河之战埋下了隐患。

    皇太极站在盛京的城楼上，望着南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知道，明王朝的颓势已不可逆转，而自己的霸业，才刚刚开始。

    盛京的秋风裹挟着硝烟味，吹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师紫禁城。崇祯四年（1631年）的朝堂上，关于大凌河城的攻防之争愈演愈烈，孙承宗与丘禾嘉的矛盾，在谁去守锦州、谁去修大凌河的议题上彻底爆发。

    \"祖大寿必须去大凌河！\"丘禾嘉在廷议上拍案而起，眼神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冷光。这位以举人身份跻身封疆大吏的巡抚，表面上振振有词：\"大凌河修城事急，非老将不可。\"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借刀杀人——祖大寿若死在后金铁骑之下，既能除掉这个不听话的军头，又能推卸锦州防务的责任。

    孙承宗坐在首辅之位上，眉头紧锁。他太了解祖大寿了，这位宁远总兵历经锦州、宁远诸战，是关宁军的中流砥柱。让祖大寿去修城，无异于羊入虎口。

    \"丘大人，\"孙承宗沉声道，\"大凌河修筑固然重要，但锦州乃关外咽喉，岂能轻弃？\"

    丘禾嘉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孙阁老多虑了。锦州有吴襄署理宁远总兵，足以御敌。\"他刻意加重\"署理\"二字——这位吴襄，可是祖大寿的妹夫，中军官出身，从未有过独当一面的战功。

    崇祯皇帝被双方的争论搅得头疼，最终采纳了折中方案：祖大寿负责修筑大凌河城，吴襄暂代宁远总兵。这个决定看似平衡，实则漏洞百出。

    孙承宗忧心忡忡地看着调兵令：\"吴襄何德何能？不过是个中军官罢了！\"他更担心的是丘禾嘉的私心——这位巡抚大人如果将一万客军（即雇佣兵）从大凌河外围调回锦州，美其名曰\"加强锦州防御\"，实则会把祖大寿晾在了一座孤城之中。

    此时的祖大寿，正带着四千关宁骑兵和一万四千名工兵队，在大凌河畔日夜赶工。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将，自从被东厂特务盯上后，变得格外谨慎。收复永平的战功让他暂时摆脱了嫌疑，但锦衣卫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他不敢离开军营半步，生怕哪天就被冠以\"通敌\"的罪名。

    大凌河城的修筑工程本就艰难，言官们的弹劾更是雪上加霜。\"重修劳民伤财！不如把银子用在辽东军饷上！\"这些坐在京城暖阁里的言官们，从未踏足过辽西一步，却对前线指手画脚。在他们的鼓噪下，朝廷下令暂停修城。

    丘禾嘉趁机抽走了外围防守的一万客军，留下祖大寿带着四千关宁军和一万多施工队，在大凌河畔孤立无援。更讽刺的是，城内还挤满了随军家属和商人——这些非战斗人员加起来有一万多人，让本就紧张的粮草更加捉襟见肘。

    孙承宗站在京城的城楼上，望着南方，喃喃自语：\"丘禾嘉啊丘禾嘉，你这是要断送大明的北疆啊！\"而此时的丘禾嘉，正悠闲地坐在锦州衙门里，品着茶，等着看祖大寿的笑话。

    如今，祖大寿站在第四次重建的城墙上，望着忙碌的军民，心中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当然不会知道，就在数十里外的山林中，后金的斥候正像狼守护着它认定的伴侣般，死死盯着这座正在复活的要塞。

    乌鸦的啼鸣再次划破长空，祖大寿抬头望天，皱了皱眉，却只是摆摆手：\"继续干！工期耽误不得！\"

    大凌河畔的秋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祖大寿站在未完工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此刻眼中闪烁着侥幸的光芒。自崇祯三年（1630年）五月遵永之败后，后金在长达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除在朝鲜铁山地区有小规模军事行动外，竟未对辽西发动大规模进攻。

    \"后金怕是元气未复。\"祖大寿捻着胡须，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他们短时间内，应该无力再兴兵戈。\"更让他心安的是，部分军民已在大凌河周边开垦屯田。金黄的麦浪在秋风中翻滚，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丰收的希望。

    \"等到秋收时节，\"祖大寿望着沉甸甸的麦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即便后方断粮，这些庄稼也足够支撑到明年开春。\"在他看来，大凌河城就像一棵扎根在辽西大地上的老槐树，纵使风雨飘摇，也能屹立不倒。

    孙承宗也持乐观态度。这位老谋深算的督师认为，后金在朝鲜和辽东两线作战，兵力分散，短期内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进攻。他甚至暗自盘算，待大凌河城竣工，再调集粮草，便可高枕无忧。

    然而，他们都想错了——而且错得致命。

    他们不知道的是，明军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的围城之战。而这座历经四毁四建的要塞，终将在熊熊烈火中，见证一个王朝的黄昏。

    千里之外的盛京，皇太极正盯着辽西地图，眉头紧锁。遵永之败和铁山之败的耻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尤其是大凌河城的重建，更是在他眼中揉进了沙子。

    \"传令！\"皇太极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即刻征调大军，包括蒙古各部，务必在秋收前拿下大凌河！\"

    崇祯四年七月二十七日，沈阳城外，旌旗蔽日。皇太极亲率大军，踏着晨露出发。次日，铁骑渡过辽河，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大凌河城席卷而来。

    大战前的宁静总是令人窒息。八月初一，皇太极在营帐中设宴款待蒙古各部首领。美酒佳肴间，他再次申明军纪：\"此次攻城，有妄杀平民者，斩！有私掠财物者，斩！\"

    随后，他兵分两路：一路由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率领两万精兵，经义州屯驻于锦州与大凌河之间，如同一把锋利的钳子，死死卡住锦州与大凌河的联系；另一路由他亲自率领，经黑山、广宁，从正面直逼大凌河城。

    八月初六，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凌河城上时，祖大寿从睡梦中惊醒。远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后金军！后金军来了！\"哨兵的呐喊声划破晨雾。

    祖大寿冲上城墙，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大凌河城尚未完工，城墙多处缺口，防御工事简陋不堪。城内守军不足一万四千，其中真正能打仗的，不过四千关宁军。

    其余的，是什么？

    是挥舞着锄头的民夫，他们昨天还在田里劳作，今天就要面对生死决战；是擅长修城的工兵，他们的工具是锤子凿子，而不是刀剑弓弩；更有甚者，是惊慌失措的妇孺，他们拖家带口，只为寻找一处避难的港湾；还有那些只知道数银子的商人，此刻正抱着钱箱，瑟瑟发抖。

 第258章 大凌河畔

    朝堂之上，梁廷栋与孙承宗的恩怨如同暗流涌动。丘禾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既不敢得罪顶头上司梁廷栋，又对关宁军将领们心存戒备——这种微妙的关系，为即将到来的大凌河之战埋下了隐患。

    皇太极站在盛京的城楼上，望着南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知道，明王朝的颓势已不可逆转，而自己的霸业，才刚刚开始。

    盛京的秋风裹挟着硝烟味，吹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师紫禁城。崇祯四年（1631年）的朝堂上，关于大凌河城的攻防之争愈演愈烈，孙承宗与丘禾嘉的矛盾，在谁去守锦州、谁去修大凌河的议题上彻底爆发。

    \"祖大寿必须去大凌河！\"丘禾嘉在廷议上拍案而起，眼神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冷光。这位以举人身份跻身封疆大吏的巡抚，表面上振振有词：\"大凌河修城事急，非老将不可。\"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借刀杀人——祖大寿若死在后金铁骑之下，既能除掉这个不听话的军头，又能推卸锦州防务的责任。

    孙承宗坐在首辅之位上，眉头紧锁。他太了解祖大寿了，这位宁远总兵历经锦州、宁远诸战，是关宁军的中流砥柱。让祖大寿去修城，无异于羊入虎口。

    \"丘大人，\"孙承宗沉声道，\"大凌河修筑固然重要，但锦州乃关外咽喉，岂能轻弃？\"

    丘禾嘉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孙阁老多虑了。锦州有吴襄署理宁远总兵，足以御敌。\"他刻意加重\"署理\"二字——这位吴襄，可是祖大寿的妹夫，中军官出身，从未有过独当一面的战功。

    崇祯皇帝被双方的争论搅得头疼，最终采纳了折中方案：祖大寿负责修筑大凌河城，吴襄暂代宁远总兵。这个决定看似平衡，实则漏洞百出。

    孙承宗忧心忡忡地看着调兵令：\"吴襄何德何能？不过是个中军官罢了！\"他更担心的是丘禾嘉的私心——这位巡抚大人如果将一万客军（即雇佣兵）从大凌河外围调回锦州，美其名曰\"加强锦州防御\"，实则会把祖大寿晾在了一座孤城之中。

    此时的祖大寿，正带着四千关宁骑兵和一万四千名工兵队，在大凌河畔日夜赶工。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将，自从被东厂特务盯上后，变得格外谨慎。收复永平的战功让他暂时摆脱了嫌疑，但锦衣卫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他不敢离开军营半步，生怕哪天就被冠以\"通敌\"的罪名。

    大凌河城的修筑工程本就艰难，言官们的弹劾更是雪上加霜。\"重修劳民伤财！不如把银子用在辽东军饷上！\"这些坐在京城暖阁里的言官们，从未踏足过辽西一步，却对前线指手画脚。在他们的鼓噪下，朝廷下令暂停修城。

    丘禾嘉趁机抽走了外围防守的一万客军，留下祖大寿带着四千关宁军和一万多施工队，在大凌河畔孤立无援。更讽刺的是，城内还挤满了随军家属和商人——这些非战斗人员加起来有一万多人，让本就紧张的粮草更加捉襟见肘。

    孙承宗站在京城的城楼上，望着南方，喃喃自语：\"丘禾嘉啊丘禾嘉，你这是要断送大明的北疆啊！\"而此时的丘禾嘉，正悠闲地坐在锦州衙门里，品着茶，等着看祖大寿的笑话。

    如今，祖大寿站在第四次重建的城墙上，望着忙碌的军民，心中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当然不会知道，就在数十里外的山林中，后金的斥候正像狼守护着它认定的伴侣般，死死盯着这座正在复活的要塞。

    乌鸦的啼鸣再次划破长空，祖大寿抬头望天，皱了皱眉，却只是摆摆手：\"继续干！工期耽误不得！\"

    大凌河畔的秋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祖大寿站在未完工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此刻眼中闪烁着侥幸的光芒。自崇祯三年（1630年）五月遵永之败后，后金在长达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除在朝鲜铁山地区有小规模军事行动外，竟未对辽西发动大规模进攻。

    \"后金怕是元气未复。\"祖大寿捻着胡须，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他们短时间内，应该无力再兴兵戈。\"更让他心安的是，部分军民已在大凌河周边开垦屯田。金黄的麦浪在秋风中翻滚，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丰收的希望。

    \"等到秋收时节，\"祖大寿望着沉甸甸的麦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即便后方断粮，这些庄稼也足够支撑到明年开春。\"在他看来，大凌河城就像一棵扎根在辽西大地上的老槐树，纵使风雨飘摇，也能屹立不倒。

    孙承宗也持乐观态度。这位老谋深算的督师认为，后金在朝鲜和辽东两线作战，兵力分散，短期内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进攻。他甚至暗自盘算，待大凌河城竣工，再调集粮草，便可高枕无忧。

    然而，他们都想错了——而且错得致命。

    他们不知道的是，明军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的围城之战。而这座历经四毁四建的要塞，终将在熊熊烈火中，见证一个王朝的黄昏。

    千里之外的盛京，皇太极正盯着辽西地图，眉头紧锁。遵永之败和铁山之败的耻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尤其是大凌河城的重建，更是在他眼中揉进了沙子。

    \"传令！\"皇太极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即刻征调大军，包括蒙古各部，务必在秋收前拿下大凌河！\"

    崇祯四年七月二十七日，沈阳城外，旌旗蔽日。皇太极亲率大军，踏着晨露出发。次日，铁骑渡过辽河，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大凌河城席卷而来。

    大战前的宁静总是令人窒息。八月初一，皇太极在营帐中设宴款待蒙古各部首领。美酒佳肴间，他再次申明军纪：\"此次攻城，有妄杀平民者，斩！有私掠财物者，斩！\"

    随后，他兵分两路：一路由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率领两万精兵，经义州屯驻于锦州与大凌河之间，如同一把锋利的钳子，死死卡住锦州与大凌河的联系；另一路由他亲自率领，经黑山、广宁，从正面直逼大凌河城。

    八月初六，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凌河城上时，祖大寿从睡梦中惊醒。远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后金军！后金军来了！\"哨兵的呐喊声划破晨雾。

    祖大寿冲上城墙，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大凌河城尚未完工，城墙多处缺口，防御工事简陋不堪。城内守军不足一万四千，其中真正能打仗的，不过四千关宁军。

    其余的，是什么？

    是挥舞着锄头的民夫，他们昨天还在田里劳作，今天就要面对生死决战；是擅长修城的工兵，他们的工具是锤子凿子，而不是刀剑弓弩；更有甚者，是惊慌失措的妇孺，他们拖家带口，只为寻找一处避难的港湾；还有那些只知道数银子的商人，此刻正抱着钱箱，瑟瑟发抖。

 第259章 紧急送粮

    \"这这如何是好？\"副将面如土色。

    祖大寿闭上眼睛，长叹一声。他想起孙承宗的嘱托，想起朝廷的期望，更想起那些在城墙上挥汗如雨的百姓。

    \"传令下去，\"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全军戒备，准备迎敌！\"

    城外的皇太极，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冷眼遥望这座摇摇欲坠的孤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祖大寿，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

    崇祯四年八月初六，大凌河城外的原野上，五万后金铁骑与蒙古骑兵如潮水般涌来。皇太极站在高处，望着这座岌岌可危的孤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一挥手，八旗将士立即行动起来，准备环城挖掘四道壕沟，筑起一丈多高的土墙。转眼间，大凌河城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如同一只铁桶。

    城墙上，祖大寿面色凝重。他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涌起一阵绝望。更糟糕的是，城内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此前的一万石存粮，经过一个多月的消耗，如今仅够支撑数日。

    \"将军，怎么办？\"副将焦急地问道。

    祖大寿沉默片刻，咬牙道：\"派人出城突围，向锦州求援！\"

    几次试探性突围，都被后金军无情击退。明军将士们眼睁睁地看着希望一点点破灭，城中顿时陷入一片恐慌。

    后金军此次围城，带来了一个令明军震惊的变化——成建制的火器部队。明清战争的局面，就此被彻底改变。

    八月初十，后金军以火炮相逼，率先招降了大凌河城西和城南的两座台堡。炮声轰鸣中，把总、生员各一人被俘，男丁121人、女子21人举手投降，43头牛马驴成了后金的战利品。

    八月十二日，红衣大炮的轰鸣声再次响起。大凌河城西南外的一座台堡，在炮弹的狂轰滥炸下，炸死明军士兵一人，剩余28人乖乖投降。

    最令人胆寒的是八月十三日的战斗。后金炮队绕至城东，对两座台堡进行炮击。一座台堡尚未遭遇炮击，守军便吓得提前请降，68名男女和35头牲畜成了俘虏。另一座台堡的守军稍作抵抗，6人阵亡后，剩余人员在突围途中被后金骑兵全歼。

    八月十五日，大凌河城北一座台堡的明军黄姓把总，率男女56人出堡投降。次日，后金军出动红衣大炮一门、大将军炮20门，对城外一座驻扎近百名明军的台堡实施猛烈炮击。炮声中，30名明军士兵倒在血泊中。剩余60余人在夜色掩护下突围，却遭到后金骑兵的截杀。最终，只有一人被俘，9人阵亡，40余匹马匹、骆驼和其他牲畜被缴获。

    城内的祖大寿，听着此起彼伏的炮声，面色愈发凝重。他知道，这场围城战才刚刚开始。

    八月十六日凌晨六时，大凌河城头还笼罩在晨雾中。突然，河面上响起密集的炮声，祖大寿从梦中惊醒，披甲冲上城墙。透过薄雾，隐约可见上百艘三桅沙船逆流而上，船头火炮喷吐火舌，将逼近的后金骑兵炸得人仰马翻。

    \"是明军！\"老将浑浊的眼中迸发出精光。大凌河城与大凌河主河道直线距离约五里，此刻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

    周皋、张杰各率一旅精兵，趁后金军不备悄然登陆。张保国亲率威海水师倾巢而出：1艘盖伦船和4艘福船因吃水过深，只能在入海口接应；33艘苍山船、80艘沙船及租用的50艘民用沙船，借着夜色掩护，历经十小时逆水而上120里，终于摸到大凌河城边。

    \"将军！是金山镇的粮队！\"斥候的喊声撕裂了晨雾。祖大寿一马当先冲出城门，与周皋、张杰在城外两里处会合。周皋拱手道：\"末将奉李勇总兵之令，送来三万五千石粮草（约2100吨），接应农夫家眷撤离。我家大人请将军务必坚守三月，围必可解！\"他顿了顿，\"我军防御最多支撑两个时辰，机会只此一次，事不宜迟，请速派人运粮！\"

    此刻，每一粒粮食都是救命稻草。祖大寿大手一挥，骑兵解甲作驮马，民夫、工兵全员出动，与金山军的民夫展开\"接力赛\"。周皋、张杰将防线向两侧扩展，竭力封锁消息。

    皇太极万万没想到明军会从水路突袭。这十日来，他将全部兵力用于锦州方向的壕沟挖掘，此刻仓促调兵，已落后一个时辰。待他点齐人马冲到河边，明军火炮已构筑起死亡封锁线——大凌河城与威海水师的火炮协同射击，有效射程覆盖方圆5里范围。明军水师的船多炮也多，足足超过两百多门，一时之间，皇太极根本不敢硬来。

    好不容易一个小时后把炮队调过来，后金军引以为傲的红夷大炮和大将军炮因射程不足，只坚持了两轮射击便被击毁十多门大将军炮，最珍贵的几门红夷大炮也报销殆尽，把皇太极心痛得不行。

    眼见明军步兵开始向船队收缩，皇太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暴怒地一挥手：\"岳托，给你五千铁骑！给我留下这些人！\"

    镶黄旗精锐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冲向河岸，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在损失了超一成兵力后，强行突破了火炮封锁线，然而在距离明军防线百步之遥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这些草原雄鹰仿佛中了魔咒，突然在原地僵直不动，成了活靶子。

    \"放铳！\"明军阵线响起冷静的指令，明军一边放着排枪，一边交错次第撤退，丝毫不乱。

    弹雨如蝗，骑兵们纷纷坠马。更可怕的是，那些看似普通的绳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铁丝网！镶白旗楞额礼和正白旗喀克笃礼曾在铁山遭遇过的致命陷阱，此刻成了后金骑兵的噩梦。马匹被铁丝绞碎蹄腿，骑士被悬空吊起，成了明军火铳手的活靶子。

    皇太极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想起当时两人在沈阳的汇报：\"铁山决战时，明军布下诡异的铁丝防线，刀砍不断，马跃不过，我军精锐折损大半\"

    \"撤！\"皇太极咬牙切齿地吼出命令。后金骑兵潮水般退去，又丢下数百具尸体。

    张保国长舒一口气，下令扬帆。周皋和张杰这两个\"财迷\"却不忘指挥士兵回收铁丝网——这可是出门必备、杀人越货的好东西！真不愧是李奷商亲自带出来的好孩纸。

    皇太极望着远去的船队，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这个金山镇的李勇，到底还藏着多少诡异手段？他隐约预感到，“整个后金国都可能不是这个\"老六\"的对手，可那小狐狸究竟想要什么？”

 第259章 紧急送粮

    \"这这如何是好？\"副将面如土色。

    祖大寿闭上眼睛，长叹一声。他想起孙承宗的嘱托，想起朝廷的期望，更想起那些在城墙上挥汗如雨的百姓。

    \"传令下去，\"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全军戒备，准备迎敌！\"

    城外的皇太极，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冷眼遥望这座摇摇欲坠的孤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祖大寿，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

    崇祯四年八月初六，大凌河城外的原野上，五万后金铁骑与蒙古骑兵如潮水般涌来。皇太极站在高处，望着这座岌岌可危的孤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一挥手，八旗将士立即行动起来，准备环城挖掘四道壕沟，筑起一丈多高的土墙。转眼间，大凌河城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如同一只铁桶。

    城墙上，祖大寿面色凝重。他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涌起一阵绝望。更糟糕的是，城内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此前的一万石存粮，经过一个多月的消耗，如今仅够支撑数日。

    \"将军，怎么办？\"副将焦急地问道。

    祖大寿沉默片刻，咬牙道：\"派人出城突围，向锦州求援！\"

    几次试探性突围，都被后金军无情击退。明军将士们眼睁睁地看着希望一点点破灭，城中顿时陷入一片恐慌。

    后金军此次围城，带来了一个令明军震惊的变化——成建制的火器部队。明清战争的局面，就此被彻底改变。

    八月初十，后金军以火炮相逼，率先招降了大凌河城西和城南的两座台堡。炮声轰鸣中，把总、生员各一人被俘，男丁121人、女子21人举手投降，43头牛马驴成了后金的战利品。

    八月十二日，红衣大炮的轰鸣声再次响起。大凌河城西南外的一座台堡，在炮弹的狂轰滥炸下，炸死明军士兵一人，剩余28人乖乖投降。

    最令人胆寒的是八月十三日的战斗。后金炮队绕至城东，对两座台堡进行炮击。一座台堡尚未遭遇炮击，守军便吓得提前请降，68名男女和35头牲畜成了俘虏。另一座台堡的守军稍作抵抗，6人阵亡后，剩余人员在突围途中被后金骑兵全歼。

    八月十五日，大凌河城北一座台堡的明军黄姓把总，率男女56人出堡投降。次日，后金军出动红衣大炮一门、大将军炮20门，对城外一座驻扎近百名明军的台堡实施猛烈炮击。炮声中，30名明军士兵倒在血泊中。剩余60余人在夜色掩护下突围，却遭到后金骑兵的截杀。最终，只有一人被俘，9人阵亡，40余匹马匹、骆驼和其他牲畜被缴获。

    城内的祖大寿，听着此起彼伏的炮声，面色愈发凝重。他知道，这场围城战才刚刚开始。

    八月十六日凌晨六时，大凌河城头还笼罩在晨雾中。突然，河面上响起密集的炮声，祖大寿从梦中惊醒，披甲冲上城墙。透过薄雾，隐约可见上百艘三桅沙船逆流而上，船头火炮喷吐火舌，将逼近的后金骑兵炸得人仰马翻。

    \"是明军！\"老将浑浊的眼中迸发出精光。大凌河城与大凌河主河道直线距离约五里，此刻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

    周皋、张杰各率一旅精兵，趁后金军不备悄然登陆。张保国亲率威海水师倾巢而出：1艘盖伦船和4艘福船因吃水过深，只能在入海口接应；33艘苍山船、80艘沙船及租用的50艘民用沙船，借着夜色掩护，历经十小时逆水而上120里，终于摸到大凌河城边。

    \"将军！是金山镇的粮队！\"斥候的喊声撕裂了晨雾。祖大寿一马当先冲出城门，与周皋、张杰在城外两里处会合。周皋拱手道：\"末将奉李勇总兵之令，送来三万五千石粮草（约2100吨），接应农夫家眷撤离。我家大人请将军务必坚守三月，围必可解！\"他顿了顿，\"我军防御最多支撑两个时辰，机会只此一次，事不宜迟，请速派人运粮！\"

    此刻，每一粒粮食都是救命稻草。祖大寿大手一挥，骑兵解甲作驮马，民夫、工兵全员出动，与金山军的民夫展开\"接力赛\"。周皋、张杰将防线向两侧扩展，竭力封锁消息。

    皇太极万万没想到明军会从水路突袭。这十日来，他将全部兵力用于锦州方向的壕沟挖掘，此刻仓促调兵，已落后一个时辰。待他点齐人马冲到河边，明军火炮已构筑起死亡封锁线——大凌河城与威海水师的火炮协同射击，有效射程覆盖方圆5里范围。明军水师的船多炮也多，足足超过两百多门，一时之间，皇太极根本不敢硬来。

    好不容易一个小时后把炮队调过来，后金军引以为傲的红夷大炮和大将军炮因射程不足，只坚持了两轮射击便被击毁十多门大将军炮，最珍贵的几门红夷大炮也报销殆尽，把皇太极心痛得不行。

    眼见明军步兵开始向船队收缩，皇太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暴怒地一挥手：\"岳托，给你五千铁骑！给我留下这些人！\"

    镶黄旗精锐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冲向河岸，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在损失了超一成兵力后，强行突破了火炮封锁线，然而在距离明军防线百步之遥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这些草原雄鹰仿佛中了魔咒，突然在原地僵直不动，成了活靶子。

    \"放铳！\"明军阵线响起冷静的指令，明军一边放着排枪，一边交错次第撤退，丝毫不乱。

    弹雨如蝗，骑兵们纷纷坠马。更可怕的是，那些看似普通的绳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铁丝网！镶白旗楞额礼和正白旗喀克笃礼曾在铁山遭遇过的致命陷阱，此刻成了后金骑兵的噩梦。马匹被铁丝绞碎蹄腿，骑士被悬空吊起，成了明军火铳手的活靶子。

    皇太极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想起当时两人在沈阳的汇报：\"铁山决战时，明军布下诡异的铁丝防线，刀砍不断，马跃不过，我军精锐折损大半\"

    \"撤！\"皇太极咬牙切齿地吼出命令。后金骑兵潮水般退去，又丢下数百具尸体。

    张保国长舒一口气，下令扬帆。周皋和张杰这两个\"财迷\"却不忘指挥士兵回收铁丝网——这可是出门必备、杀人越货的好东西！真不愧是李奷商亲自带出来的好孩纸。

    皇太极望着远去的船队，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这个金山镇的李勇，到底还藏着多少诡异手段？他隐约预感到，“整个后金国都可能不是这个\"老六\"的对手，可那小狐狸究竟想要什么？”

 第260章 围点打援

    船队上，周皋数着祖大寿亲笔欠条上\"四十万两白银\"的数字，嘴角咧到耳根——10两一石，35万两，5000两一门红夷大炮，顺手推销了十门红夷大炮，又是5万两，这趟买卖够他吹嘘半辈子！怪不得少爷热心军火生意，现在这哥们终于“悟”了！

    与此同时，一万多名农夫和家眷已经顺利登船，按少爷的意见，这些人会被扣在山东屯田。大凌河城头，祖大寿望着运粮队消失的方向，默默盘算：这些粮食，足够支撑四五个月。有了这口气，他就能等到李勇承诺的援军。

    八月十六日当周皋完成送粮任务时，在松山古战场，两千明军援军如飞蛾扑火般也正扑向大凌河。他们刚冲出松山堡的隘口，便撞上了后金军早已织好的死亡罗网。骑兵们甚至来不及排出战阵，就被八旗铁骑的冲锋碾成碎片。这场象征性的救援，像场拙劣的滑稽戏——辽西明军集团第一次救援尝试，就这样以荒诞的失败告终。

    皇太极上午还郁闷不已，下午就开始抚掌大笑：\"天助我也！\"他精心设计的围城困局，正将明军逼入绝境：要么等死，要么投降。野战？那是后金铁骑的屠宰场。

    此刻，大凌河城头的祖大寿正凝视着松山方向飘散的硝烟。这位辽东（一说宁远）出生的将领，身上流淌着传说中\"闻鸡起舞\"的晋朝名将祖逖的血脉（虽无从考证，却为他的传奇增添了几分英雄气）。

    万历末年，年少的祖大寿便以游击之职崭露头角，熊廷弼曾赞其\"骁勇善战，可堪大用\"。天启二年，广宁失陷的混乱中，他率残部死里逃生退守觉华岛，展现出惊人的生存智慧。

    宁远之战，是他军事生涯的转折点。当八旗铁骑在红夷大炮前溃不成军时，祖大寿亲自指挥福建炮兵，精准的炮火将数百后金士兵送上西天。皇太极登基后再度来犯，他在袁崇焕帐下屡立战功，最终被提拔为挂征辽前锋将军印的总兵官。

    祖家世代簪缨，是辽东望族。史载其母妻皆为巾帼英杰，婆媳二人的言传身教，塑造了祖大寿刚烈坚韧的性格。他与何可纲、赵率教并称\"辽东三杰\"，麾下骑兵更是关外最精锐的力量。

    祖大寿最令人畏惧的，不仅是他的军事才能，更是他收服人心的本事。史书上记载他认下众多义子，这些生死弟兄在战场上愿为他赴汤蹈火。袁崇焕曾感叹：\"明之精兵尽在此！\"经过严格训练的关宁铁骑，成为皇太极心头最忌惮的存在。

    此刻，皇太极的劝降书正压在祖大寿案头。但经过金山镇运粮队突进和松山救援惨败后，这位老将愈发清醒——朝廷不会放弃大凌河，而他的关宁铁骑，也绝不会向异族低头。

    城外的皇太极望着大凌河城头飘扬的明军旗帜，和历史上胜券在握不同，现在皇太极突然第一次对攻心战产生了动摇。他隐约意识到，这座孤城真正的堡垒，不是那些城墙火炮，而是祖大寿和他麾下那群视死如归的将士，外加一个不断在克他的“阴人”--李勇。

    当后金军的铁骑如潮水般涌至大凌河城下时，祖大寿站在残缺的城垛上，望着天际线上翻滚的烟尘，嘴角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城内万余将士的士气因他的镇定而信心十足，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心中仍存着“希望”——孙承宗大人已收到急报，正从辽东或关内调集精锐前来救援。

    \"当年宁锦之战，不就是靠里应外合击退了金贼吗？\"祖大寿望着城下忙碌的士兵，心中盘算着。四年前，正是明军内外夹攻，让皇太极尝到了苦头。如今城内尚有万余精兵，只要坚守待援，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这位老将的乐观如同沙上建塔，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现实。祖大寿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明朝，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庞然大物。

    两年前的己巳之变，如同一记重锤，将大明的脊梁骨几乎击断。赵率教与他那四千精锐骑兵，在遵化城外全军覆没；永定门之战，满桂统领的四万马步军精锐，竟在京城脚下被后金军屠戮殆尽；副将申甫的七千兵马有去无回；就连从后金境内死里逃生的刘兴祚，率领八百骑兵救援时也落得个全军覆没；刘之纶组织万余明军进京勤王，最终被后金铁骑击溃，本人更死于乱箭之下

    遵永大捷虽为明朝挽回些许颜面，但与萨尔浒之战相比，己巳之变的损失更为惨烈——大明的精锐部队几乎被一扫而空。短短两年过去，这个伤痕累累的帝国根本无力再组织一支规模化的救援兵团。

    孙承宗纵有通天之能，面对国库空虚、军队残破的局面，又能从何处调来救兵？辽东镇自顾不暇，关内明军疲于应付农民起义，朝廷内部党争不断，哪还有余力组织一场跨越千里的大规模救援？

    祖大寿站在城头，望着远方。他或许还在等待着那支永远不会到来的援军，却不知——今天李勇送来的粮食，才是真正逆转大凌河城命运的神来之笔。

    八月二十六日，晨雾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辽西大地。总兵吴襄、宋伟率六千锦州精兵，踏着潮湿的草地悄然向大凌河城进发。他们希望借助大雾的掩护，突破后金军的封锁线。然而，命运却在这一天与明军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会大雾，对面不相识。\"《清史稿》中这句轻描淡写的记载，背后却是明军的一场灾难。浓雾中，忽然有一道青色雾气冲天而起，仿佛一道神秘的门扉在敌营上空开启——那是清军记载中的吉兆。阿济格率部乘雾突袭，如虎入羊群。明军阵型在雾中混乱不堪，指挥失灵。

    \"擒游击一，尽获其甲仗马匹。\"清军轻松击溃了这支救援部队，阿济格因此战功获得皇太极嘉奖。大凌河城头的祖大寿望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败军旗帜，心中第一次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二十天后，希望再次燃起。金兵哨探报告，吴襄和宋伟又率大军来援。皇太极亲率大军迎击，沿着山麓悄然行进。明军哨探发现了这支行进中的小股队伍——皇太极仅率二百亲兵在前探路。

    \"杀！\"六千明军如潮水般涌来，企图一举歼灭这股\"孤军\"。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皇太极身边的二百亲兵没有丝毫退缩。他们如利刃般插入明军阵中，搅得六千大军阵脚大乱。

    这简直是军事史上的奇迹——二百对六千，竟将对手冲得溃不成军！当后续大军赶到时，明军已如惊弓之鸟，争先恐后地逃回锦州。

    第三次救援失败，成了压在祖大寿胸口大石头，让他总是闷得发慌。

    皇太极洞悉祖大寿渴盼援军的急切心理，设下了一个精妙绝伦的陷阱。他命士兵穿上明军衣甲，打着明军旗帜，高喊着震天动地的杀声，向大凌河城方向挺进。

 第260章 围点打援

    船队上，周皋数着祖大寿亲笔欠条上\"四十万两白银\"的数字，嘴角咧到耳根——10两一石，35万两，5000两一门红夷大炮，顺手推销了十门红夷大炮，又是5万两，这趟买卖够他吹嘘半辈子！怪不得少爷热心军火生意，现在这哥们终于“悟”了！

    与此同时，一万多名农夫和家眷已经顺利登船，按少爷的意见，这些人会被扣在山东屯田。大凌河城头，祖大寿望着运粮队消失的方向，默默盘算：这些粮食，足够支撑四五个月。有了这口气，他就能等到李勇承诺的援军。

    八月十六日当周皋完成送粮任务时，在松山古战场，两千明军援军如飞蛾扑火般也正扑向大凌河。他们刚冲出松山堡的隘口，便撞上了后金军早已织好的死亡罗网。骑兵们甚至来不及排出战阵，就被八旗铁骑的冲锋碾成碎片。这场象征性的救援，像场拙劣的滑稽戏——辽西明军集团第一次救援尝试，就这样以荒诞的失败告终。

    皇太极上午还郁闷不已，下午就开始抚掌大笑：\"天助我也！\"他精心设计的围城困局，正将明军逼入绝境：要么等死，要么投降。野战？那是后金铁骑的屠宰场。

    此刻，大凌河城头的祖大寿正凝视着松山方向飘散的硝烟。这位辽东（一说宁远）出生的将领，身上流淌着传说中\"闻鸡起舞\"的晋朝名将祖逖的血脉（虽无从考证，却为他的传奇增添了几分英雄气）。

    万历末年，年少的祖大寿便以游击之职崭露头角，熊廷弼曾赞其\"骁勇善战，可堪大用\"。天启二年，广宁失陷的混乱中，他率残部死里逃生退守觉华岛，展现出惊人的生存智慧。

    宁远之战，是他军事生涯的转折点。当八旗铁骑在红夷大炮前溃不成军时，祖大寿亲自指挥福建炮兵，精准的炮火将数百后金士兵送上西天。皇太极登基后再度来犯，他在袁崇焕帐下屡立战功，最终被提拔为挂征辽前锋将军印的总兵官。

    祖家世代簪缨，是辽东望族。史载其母妻皆为巾帼英杰，婆媳二人的言传身教，塑造了祖大寿刚烈坚韧的性格。他与何可纲、赵率教并称\"辽东三杰\"，麾下骑兵更是关外最精锐的力量。

    祖大寿最令人畏惧的，不仅是他的军事才能，更是他收服人心的本事。史书上记载他认下众多义子，这些生死弟兄在战场上愿为他赴汤蹈火。袁崇焕曾感叹：\"明之精兵尽在此！\"经过严格训练的关宁铁骑，成为皇太极心头最忌惮的存在。

    此刻，皇太极的劝降书正压在祖大寿案头。但经过金山镇运粮队突进和松山救援惨败后，这位老将愈发清醒——朝廷不会放弃大凌河，而他的关宁铁骑，也绝不会向异族低头。

    城外的皇太极望着大凌河城头飘扬的明军旗帜，和历史上胜券在握不同，现在皇太极突然第一次对攻心战产生了动摇。他隐约意识到，这座孤城真正的堡垒，不是那些城墙火炮，而是祖大寿和他麾下那群视死如归的将士，外加一个不断在克他的“阴人”--李勇。

    当后金军的铁骑如潮水般涌至大凌河城下时，祖大寿站在残缺的城垛上，望着天际线上翻滚的烟尘，嘴角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城内万余将士的士气因他的镇定而信心十足，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心中仍存着“希望”——孙承宗大人已收到急报，正从辽东或关内调集精锐前来救援。

    \"当年宁锦之战，不就是靠里应外合击退了金贼吗？\"祖大寿望着城下忙碌的士兵，心中盘算着。四年前，正是明军内外夹攻，让皇太极尝到了苦头。如今城内尚有万余精兵，只要坚守待援，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这位老将的乐观如同沙上建塔，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现实。祖大寿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明朝，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庞然大物。

    两年前的己巳之变，如同一记重锤，将大明的脊梁骨几乎击断。赵率教与他那四千精锐骑兵，在遵化城外全军覆没；永定门之战，满桂统领的四万马步军精锐，竟在京城脚下被后金军屠戮殆尽；副将申甫的七千兵马有去无回；就连从后金境内死里逃生的刘兴祚，率领八百骑兵救援时也落得个全军覆没；刘之纶组织万余明军进京勤王，最终被后金铁骑击溃，本人更死于乱箭之下

    遵永大捷虽为明朝挽回些许颜面，但与萨尔浒之战相比，己巳之变的损失更为惨烈——大明的精锐部队几乎被一扫而空。短短两年过去，这个伤痕累累的帝国根本无力再组织一支规模化的救援兵团。

    孙承宗纵有通天之能，面对国库空虚、军队残破的局面，又能从何处调来救兵？辽东镇自顾不暇，关内明军疲于应付农民起义，朝廷内部党争不断，哪还有余力组织一场跨越千里的大规模救援？

    祖大寿站在城头，望着远方。他或许还在等待着那支永远不会到来的援军，却不知——今天李勇送来的粮食，才是真正逆转大凌河城命运的神来之笔。

    八月二十六日，晨雾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辽西大地。总兵吴襄、宋伟率六千锦州精兵，踏着潮湿的草地悄然向大凌河城进发。他们希望借助大雾的掩护，突破后金军的封锁线。然而，命运却在这一天与明军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会大雾，对面不相识。\"《清史稿》中这句轻描淡写的记载，背后却是明军的一场灾难。浓雾中，忽然有一道青色雾气冲天而起，仿佛一道神秘的门扉在敌营上空开启——那是清军记载中的吉兆。阿济格率部乘雾突袭，如虎入羊群。明军阵型在雾中混乱不堪，指挥失灵。

    \"擒游击一，尽获其甲仗马匹。\"清军轻松击溃了这支救援部队，阿济格因此战功获得皇太极嘉奖。大凌河城头的祖大寿望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败军旗帜，心中第一次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二十天后，希望再次燃起。金兵哨探报告，吴襄和宋伟又率大军来援。皇太极亲率大军迎击，沿着山麓悄然行进。明军哨探发现了这支行进中的小股队伍——皇太极仅率二百亲兵在前探路。

    \"杀！\"六千明军如潮水般涌来，企图一举歼灭这股\"孤军\"。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皇太极身边的二百亲兵没有丝毫退缩。他们如利刃般插入明军阵中，搅得六千大军阵脚大乱。

    这简直是军事史上的奇迹——二百对六千，竟将对手冲得溃不成军！当后续大军赶到时，明军已如惊弓之鸟，争先恐后地逃回锦州。

    第三次救援失败，成了压在祖大寿胸口大石头，让他总是闷得发慌。

    皇太极洞悉祖大寿渴盼援军的急切心理，设下了一个精妙绝伦的陷阱。他命士兵穿上明军衣甲，打着明军旗帜，高喊着震天动地的杀声，向大凌河城方向挺进。

 第261章 添油战术

    城头上的祖大寿瞪大了眼睛——是孙大人的援军！他欣喜若狂，立即率军冲出城门，准备与\"援军\"里应外合，突出重围。然而，当两军即将汇合的瞬间，祖大寿的笑容凝固了——那些\"明军\"突然调转枪头，直扑城门而来！

    \"中计了！\"祖大寿心中暗叫不妙。金兵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冲出城的明军团团围住。若非部下拼死抵抗，祖大寿本人几乎难逃被俘的命运。

    这场惨败后，祖大寿彻底断绝了突围的念头。他站在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后金军营，知道自己的命运已与这座孤城紧紧捆绑，这时他才猛然想了周皋将军的原话：“我家大人请将军务必坚守三月，围必可解！”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金山镇总兵李勇，到底是何许人也？难道能算天算地？”。

    皇太极这老狐狸，深谙\"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至理名言——借敌人之手削弱内部反对者，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放过？眼见大凌河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局已定，他立马给莽古尔泰安排了个\"光荣任务\"：\"老弟啊，去！武力夺城！展现咱八旗铁骑的雄风！\"

    表面上是信任，实则暗藏杀机——金兵和蒙古兵那可是平原决战的一把好手，攻坚？呵呵，那是他们最不擅长的\"副业\"。

    莽古尔泰带着正蓝旗的勇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城墙，祖大寿在城头上乐开了花，5万银子，高价采购的十门红夷大炮是拿吃干饭的？\"来得好！\"一声令下，明军火炮齐鸣，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往正蓝旗人群里钻。

    \"轰！轰！轰！\"

    莽古尔泰所部瞬间阵亡数百人，那场面，简直比过年放鞭炮还热闹。祖大寿在城头上拍手叫好：\"三个月？小意思！我们轻松拿捏！\"在他眼里，这帮攻坚菜鸟，根本不够看。

    然后的然后，后金军大营里突然上演了一出\"兄弟阋墙\"的年度大戏。莽古尔泰这暴脾气，眼珠子一转就想明白了：\"皇太极老王八这是阴我啊！借明军之手削弱我正蓝旗？门儿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莽古尔泰\"唰\"地拔出佩刀，就要往皇太极身上招呼。好家伙，这是要现场表演\"清宫刺杀\"啊！关键时刻，德格类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皇兄息怒！有话好好说！\"硬是把莽古尔泰给推出圈外，避免了一场\"八旗内部血案\"。

    \"这城，谁爱攻谁攻！\"莽古尔泰气呼呼地甩手而去，留下皇太极在原地假装一脸无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猪队友\"

    从八月六日到九月十九日，整整四十八天！大凌河城被围得比铁桶还严实。祖大寿站在城头，望着城内脸色红润的士兵，终于明白了八月十六日那批救命粮有多金贵——要是没有李勇送来的三万五千石粮食和接走近两万民工，这会儿城里早乱成一锅粥了！

    \"杀战马咯！\"城内最先响起的，是屠马刀的霍霍声。马肉吃完后，饥饿像一只无形的魔爪，开始伸向更可怕的“食物来源”。祖大寿想到这里就不敢再想——若没有这批粮食撑着，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大凌河城，早就变成了活生生的阴曹地府！

    皇太极可没闲着，像个执着的老媒婆，每天就往城里扔劝降书：\"祖将军，何将军，张将军，投降！保你们荣华富贵！\"信写得比情书还勤，可惜次次都被祖大寿原封不动地退回。

    \"奇怪了\"皇太极挠着头，\"按理说这会儿城里至少饿死了一万多号人，咋还这么硬气？\"他开始怀疑，八月十六日那天，金山镇肯定背着他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实皇太极猜对了一半。祖大寿他们确实硬气，但不是因为\"忠君思想\"那么高大上的理由——何可纲这帮硬骨头心里明镜似的：\"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与其被鞑子砍头，不如拚死留个好名声！\"

    更关键的是，这帮明军将领对皇太极的评价出奇一致：\"那小子就是个抢匪头子！\"何可纲掰着手指头分析：\"他打进京畿又撤军，明显没一统天下的志向。建奴打仗就一个字——''抢''，跟占山为王的土匪有啥区别？投降这种人，将来肯定没好果子吃！\"

    皇太极后来还亲自写信给祖大寿解释：\"老祖啊，杀辽民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是阿敏那二货干的！他已经挨收拾了！\"可祖大寿他们压根不信——在明军将士眼里，后金军就是一群反复无常的豺狼，今天说改过自新，明天指不定又干啥缺德事呢！

    城内，粮食管制开始后，祖大寿精打细算：三万五千石粮食，省着点吃，撑半年不是梦！反正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至少在何可纲这帮\"头铁汉\"看来，战死也比当叛徒强！

    九月二十四日，大凌河城头的守军们踮着脚尖望穿秋水——终于，明朝四万援军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地平线上！为首的监军道张春，这位六十五岁的老将（按崇德五年七十五岁倒推）虽已花甲过半，却仍带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倔强。孙承宗拍着胸脯保证：\"这老哥可是收复永平四城的功臣！\"

    九月二十七日，明军在小凌河畔摆开阵势，四万大军浩浩荡荡直逼大凌河城十五里外的长山。张春信心满满地祭出\"车营战法\"——几十辆战车首尾相连，车上架着火器，活脱脱一个移动堡垒。

    \"有这铁乌龟阵，还怕什么八旗铁骑？\"张春捋着胡须。可他忘了，自家兵士的火器杂乱低效，近身肉搏更是能躲就躲。战车缓缓推进，看似威风凛凛，实则笨重如牛。

    皇太极眯着眼打量着这个\"铁盒子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佟养性！把咱的宝贝抬上来！\"

    佟养性吭哧吭哧地推来四十门红衣大炮——这可是后金手里为数不多的近代科技产品。随着一声令下，炮弹呼啸着砸向明军车阵。

    \"轰！轰！轰！\"

    木质战车瞬间开花，明军赖以生存的屏障被轰得稀碎。躲在后面的弓箭手和火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得人仰马翻。

    皇太极见状，挥舞着马刀：\"冲啊！\"八旗步兵推着盾车缓缓前进，像移动的铁墙挡住了明军火力。骑兵们则在侧翼游走，边冲边射，活脱脱一群草原狼。

    明军将士们傻眼了——说好的\"世界一流弓箭手\"呢？说好的\"百磅强弓\"呢？

 第261章 添油战术

    城头上的祖大寿瞪大了眼睛——是孙大人的援军！他欣喜若狂，立即率军冲出城门，准备与\"援军\"里应外合，突出重围。然而，当两军即将汇合的瞬间，祖大寿的笑容凝固了——那些\"明军\"突然调转枪头，直扑城门而来！

    \"中计了！\"祖大寿心中暗叫不妙。金兵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冲出城的明军团团围住。若非部下拼死抵抗，祖大寿本人几乎难逃被俘的命运。

    这场惨败后，祖大寿彻底断绝了突围的念头。他站在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后金军营，知道自己的命运已与这座孤城紧紧捆绑，这时他才猛然想了周皋将军的原话：“我家大人请将军务必坚守三月，围必可解！”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金山镇总兵李勇，到底是何许人也？难道能算天算地？”。

    皇太极这老狐狸，深谙\"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至理名言——借敌人之手削弱内部反对者，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放过？眼见大凌河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局已定，他立马给莽古尔泰安排了个\"光荣任务\"：\"老弟啊，去！武力夺城！展现咱八旗铁骑的雄风！\"

    表面上是信任，实则暗藏杀机——金兵和蒙古兵那可是平原决战的一把好手，攻坚？呵呵，那是他们最不擅长的\"副业\"。

    莽古尔泰带着正蓝旗的勇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城墙，祖大寿在城头上乐开了花，5万银子，高价采购的十门红夷大炮是拿吃干饭的？\"来得好！\"一声令下，明军火炮齐鸣，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往正蓝旗人群里钻。

    \"轰！轰！轰！\"

    莽古尔泰所部瞬间阵亡数百人，那场面，简直比过年放鞭炮还热闹。祖大寿在城头上拍手叫好：\"三个月？小意思！我们轻松拿捏！\"在他眼里，这帮攻坚菜鸟，根本不够看。

    然后的然后，后金军大营里突然上演了一出\"兄弟阋墙\"的年度大戏。莽古尔泰这暴脾气，眼珠子一转就想明白了：\"皇太极老王八这是阴我啊！借明军之手削弱我正蓝旗？门儿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莽古尔泰\"唰\"地拔出佩刀，就要往皇太极身上招呼。好家伙，这是要现场表演\"清宫刺杀\"啊！关键时刻，德格类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皇兄息怒！有话好好说！\"硬是把莽古尔泰给推出圈外，避免了一场\"八旗内部血案\"。

    \"这城，谁爱攻谁攻！\"莽古尔泰气呼呼地甩手而去，留下皇太极在原地假装一脸无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猪队友\"

    从八月六日到九月十九日，整整四十八天！大凌河城被围得比铁桶还严实。祖大寿站在城头，望着城内脸色红润的士兵，终于明白了八月十六日那批救命粮有多金贵——要是没有李勇送来的三万五千石粮食和接走近两万民工，这会儿城里早乱成一锅粥了！

    \"杀战马咯！\"城内最先响起的，是屠马刀的霍霍声。马肉吃完后，饥饿像一只无形的魔爪，开始伸向更可怕的“食物来源”。祖大寿想到这里就不敢再想——若没有这批粮食撑着，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大凌河城，早就变成了活生生的阴曹地府！

    皇太极可没闲着，像个执着的老媒婆，每天就往城里扔劝降书：\"祖将军，何将军，张将军，投降！保你们荣华富贵！\"信写得比情书还勤，可惜次次都被祖大寿原封不动地退回。

    \"奇怪了\"皇太极挠着头，\"按理说这会儿城里至少饿死了一万多号人，咋还这么硬气？\"他开始怀疑，八月十六日那天，金山镇肯定背着他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实皇太极猜对了一半。祖大寿他们确实硬气，但不是因为\"忠君思想\"那么高大上的理由——何可纲这帮硬骨头心里明镜似的：\"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与其被鞑子砍头，不如拚死留个好名声！\"

    更关键的是，这帮明军将领对皇太极的评价出奇一致：\"那小子就是个抢匪头子！\"何可纲掰着手指头分析：\"他打进京畿又撤军，明显没一统天下的志向。建奴打仗就一个字——''抢''，跟占山为王的土匪有啥区别？投降这种人，将来肯定没好果子吃！\"

    皇太极后来还亲自写信给祖大寿解释：\"老祖啊，杀辽民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是阿敏那二货干的！他已经挨收拾了！\"可祖大寿他们压根不信——在明军将士眼里，后金军就是一群反复无常的豺狼，今天说改过自新，明天指不定又干啥缺德事呢！

    城内，粮食管制开始后，祖大寿精打细算：三万五千石粮食，省着点吃，撑半年不是梦！反正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至少在何可纲这帮\"头铁汉\"看来，战死也比当叛徒强！

    九月二十四日，大凌河城头的守军们踮着脚尖望穿秋水——终于，明朝四万援军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地平线上！为首的监军道张春，这位六十五岁的老将（按崇德五年七十五岁倒推）虽已花甲过半，却仍带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倔强。孙承宗拍着胸脯保证：\"这老哥可是收复永平四城的功臣！\"

    九月二十七日，明军在小凌河畔摆开阵势，四万大军浩浩荡荡直逼大凌河城十五里外的长山。张春信心满满地祭出\"车营战法\"——几十辆战车首尾相连，车上架着火器，活脱脱一个移动堡垒。

    \"有这铁乌龟阵，还怕什么八旗铁骑？\"张春捋着胡须。可他忘了，自家兵士的火器杂乱低效，近身肉搏更是能躲就躲。战车缓缓推进，看似威风凛凛，实则笨重如牛。

    皇太极眯着眼打量着这个\"铁盒子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佟养性！把咱的宝贝抬上来！\"

    佟养性吭哧吭哧地推来四十门红衣大炮——这可是后金手里为数不多的近代科技产品。随着一声令下，炮弹呼啸着砸向明军车阵。

    \"轰！轰！轰！\"

    木质战车瞬间开花，明军赖以生存的屏障被轰得稀碎。躲在后面的弓箭手和火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得人仰马翻。

    皇太极见状，挥舞着马刀：\"冲啊！\"八旗步兵推着盾车缓缓前进，像移动的铁墙挡住了明军火力。骑兵们则在侧翼游走，边冲边射，活脱脱一群草原狼。

    明军将士们傻眼了——说好的\"世界一流弓箭手\"呢？说好的\"百磅强弓\"呢？

 第262章 纸上神话

    史料里吹得天花乱坠：明军弓箭手最低能拉50磅弓，顶尖的能拉160磅，精度要求在138米外射中靶子，比英格兰长弓还厉害！可现实是，这些数字在战场上就是个笑话。

    \"训练标准？那都是开国时定的！\"老兵们心里嘀咕，\"现在能拉开30磅的就不错了！\"更别提那些装备精良的火绳枪手和后装火炮手——平时训练少得可怜，关键时刻掉链子。

    反观八旗军，虽然骑射颠簸影响准头，但人家胜在实战经验丰富。明军阵型一乱，清军骑兵就像切瓜砍菜般冲进人群。

    要说大明军队为啥总吃败仗，那得先扒一扒他们的\"伙食标准\"——您猜怎么着？驻守辽东的士兵们，日常伙食都是仓库里放馊了的陈年老货！那味道，绝了！不是酸菜发酵的酸爽，也不是臭豆腐的醇厚，而是堪比\"生化武器\"的至尊级恶臭，活脱脱就是\"金汁拌饭\"的豪华升级版！

    \"这玩意儿也能叫军粮？\"新兵蛋子们捏着鼻子，看着碗里黑乎乎的糊糊，欲哭无泪。要知道，他们可是拿着\"辽东第一精锐\"的高薪（理论上），结果吃的却是连猪都不愿意闻的\"特供餐\"。

    按理说，大明对辽东可是下了血本！从万历皇帝开始，就专门征收\"辽饷\"，那钱多得据说能买下半个地球（理论上）。可您猜钱都去哪儿了？

    朱元璋老爷子早就想到了！13道监察御史？安排！提刑按察司？安排！督抚监察？安排！这套\"反腐天团\"的组合拳，按理说能把贪官污吏揍得满地找牙。

    可现实呢？这套看似完美的系统，活脱脱就是个\"腐败加速器\"！朱元璋在位时杀了几十万官员，气得直跺脚：\"朝杀暮犯！\"但他老人家没想到——越集权的系统，官威越重；越不敢反抗的百姓，越成了待宰的羔羊！

    监察御史们呢？本来是\"反腐先锋\"，结果变成了\"索贿专家\"。今天弹劾这个，明天举报那个，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是不给点\"润笔费\"，分分钟让你\"社死\"！到了明末，这帮言官彻底沦为\"党争打手\"，反腐？早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股歪风邪气刮到前线，那叫一个\"精彩\"！朝廷拨下来的军饷，先得孝敬\"言官大爷\"，再给各级军官\"上供\"。最后落到士兵嘴里的？呵呵，馊饭配臭菜！

    \"咱当兵吃粮，结果连粮都是臭的！\"士兵们欲哭无泪。更惨的是，他们的\"神器装备\"更离谱——官营作坊生产的火器？那都是\"实验室级\"的奇葩！什么\"三眼铳发射后会炸膛\"、\"佛郎机炮装填比登天还难\"、\"火绳枪点火率还不如吹口哨\"这些在现代军事论坛上被吹上天的\"明朝黑科技\"，在战场上就是\"自杀神器\"！

    \"听说咱们的火铳能打八百步？\"新兵好奇地问。

    老兵嗤笑一声：\"能打八步不炸膛，都是祖坟冒青烟！\"

    明朝的军报上，永远写着\"精兵十万神机万门战车千乘\"。可实际上呢？

    士兵们饿得前胸贴后背，拿着随时可能炸膛的火铳，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盔甲，面对训练有素的后金铁骑——

    \"跑啊！\"

    \"保命要紧！\"

    于是，一场场\"纸面无敌\"的精锐大军，就这样在战场上演了\"溃逃大片\"。

    大明的故事告诉我们：再好看的ppt，也掩盖不了\"馊饭配臭弹\"的残酷现实！再完美的制度，也架不住\"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腐败魔咒！当您的军队演习时\"集体躺平\"，军费到地方就\"神秘失踪\"，纵然吹得再天花乱坠——\"凉了，这王朝彻底凉了！\"

    张春眼见战局不妙，眼珠子一转，突然发现老天爷居然给他送来了\"神助攻\"——风向东吹！\"妙啊！\"老将一拍大腿，火速下令放火。霎时间，烈焰冲天而起，活脱脱一条火龙扑向金兵阵地。八旗兵被烧得嗷嗷直叫，阵型瞬间大乱，被火势逼得连连后退。

    张春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这把火一烧，金兵就得屁滚尿流！\"可谁曾想，老天爷这\"神助攻\"突然玩起了变脸——《清史稿》里是这么记载这魔幻一幕的：\"会大风，敌乘风纵火，将及我军。天忽雨，反风，复战，遂大破之。\"

    翻译成人话就是：明军正准备顺风放火反击呢，老天爷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风向还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这操作，比电视剧还狗血！

    皇太极在战场上仰天长笑：\"老天爷站我这边啊！\"而明军将士们却欲哭无泪：\"这什么鬼天气？苍天无眼，天要灭明啊！\"

    您说巧不巧？历史上但凡明金交战，总会出现这种\"神转折\"——要么突然刮妖风，要么莫名其妙下暴雨，而且99都帮着金兵坑明朝！项羽当年乌江自刎还知道喊\"天亡我也\"，咱们大明的将士们怕是也想仰天长叹：\"老天爷，您是不是收了后金的红包啊？\"

    火攻反被烧，风向还叛变，明军士气瞬间崩盘。张春拼命想拦住溃逃的士兵，可这帮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精锐\"，跑起来比兔子还快！\"拦住他们！别让金兵追上来！\"张春声嘶力竭地喊着，可连他自己都被溃逃的人流卷走了——活脱脱一场大型\"踩踏事故\"现场！

    皇太极早就在明军撤退的路上埋好了\"惊喜大礼包\"——伏兵！溃逃的明军们跑着跑着，突然发现前面黑压压一片八旗兵，瞬间心态爆炸：\"横竖都是死，投降！\"

    张春和三十多个将领成了金兵的\"俘虏\"，总兵吴襄和宋伟带着几十号残兵败将侥幸溜走——这四万大军，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说没就没了！

    从此以后，朝廷再也没派过援军。不是不想派，是实在派不出来了！

    战后清点战利品时，皇太极看着满地明军装备直摇头：\"这帮家伙，纸面数据比咱们强多了，怎么一到真章就拉胯？\"

    是啊，四万大军，精良装备，世界一流的训练标准——可惜，都是写在纸上的神话。真正的战场，从来不认账本上的数字。

    张春来援，明金双方杀得惊天动地，但祖大寿在城中按兵不动，丝毫没有反应，祖大寿的确是叫皇太极的假增援吓怕了，已经分不出是真是假，害怕再次上当。而现在，张春又败了，大凌河再次彻底陷入了绝境，祖大寿“坚守三月”的信心开始有所动摇，但也对突然神秘崛起的李勇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崇祯四年八月至九月大凌河之战如火如荼，但是在云南也发生一个重大事件。

 第262章 纸上神话

    史料里吹得天花乱坠：明军弓箭手最低能拉50磅弓，顶尖的能拉160磅，精度要求在138米外射中靶子，比英格兰长弓还厉害！可现实是，这些数字在战场上就是个笑话。

    \"训练标准？那都是开国时定的！\"老兵们心里嘀咕，\"现在能拉开30磅的就不错了！\"更别提那些装备精良的火绳枪手和后装火炮手——平时训练少得可怜，关键时刻掉链子。

    反观八旗军，虽然骑射颠簸影响准头，但人家胜在实战经验丰富。明军阵型一乱，清军骑兵就像切瓜砍菜般冲进人群。

    要说大明军队为啥总吃败仗，那得先扒一扒他们的\"伙食标准\"——您猜怎么着？驻守辽东的士兵们，日常伙食都是仓库里放馊了的陈年老货！那味道，绝了！不是酸菜发酵的酸爽，也不是臭豆腐的醇厚，而是堪比\"生化武器\"的至尊级恶臭，活脱脱就是\"金汁拌饭\"的豪华升级版！

    \"这玩意儿也能叫军粮？\"新兵蛋子们捏着鼻子，看着碗里黑乎乎的糊糊，欲哭无泪。要知道，他们可是拿着\"辽东第一精锐\"的高薪（理论上），结果吃的却是连猪都不愿意闻的\"特供餐\"。

    按理说，大明对辽东可是下了血本！从万历皇帝开始，就专门征收\"辽饷\"，那钱多得据说能买下半个地球（理论上）。可您猜钱都去哪儿了？

    朱元璋老爷子早就想到了！13道监察御史？安排！提刑按察司？安排！督抚监察？安排！这套\"反腐天团\"的组合拳，按理说能把贪官污吏揍得满地找牙。

    可现实呢？这套看似完美的系统，活脱脱就是个\"腐败加速器\"！朱元璋在位时杀了几十万官员，气得直跺脚：\"朝杀暮犯！\"但他老人家没想到——越集权的系统，官威越重；越不敢反抗的百姓，越成了待宰的羔羊！

    监察御史们呢？本来是\"反腐先锋\"，结果变成了\"索贿专家\"。今天弹劾这个，明天举报那个，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是不给点\"润笔费\"，分分钟让你\"社死\"！到了明末，这帮言官彻底沦为\"党争打手\"，反腐？早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股歪风邪气刮到前线，那叫一个\"精彩\"！朝廷拨下来的军饷，先得孝敬\"言官大爷\"，再给各级军官\"上供\"。最后落到士兵嘴里的？呵呵，馊饭配臭菜！

    \"咱当兵吃粮，结果连粮都是臭的！\"士兵们欲哭无泪。更惨的是，他们的\"神器装备\"更离谱——官营作坊生产的火器？那都是\"实验室级\"的奇葩！什么\"三眼铳发射后会炸膛\"、\"佛郎机炮装填比登天还难\"、\"火绳枪点火率还不如吹口哨\"这些在现代军事论坛上被吹上天的\"明朝黑科技\"，在战场上就是\"自杀神器\"！

    \"听说咱们的火铳能打八百步？\"新兵好奇地问。

    老兵嗤笑一声：\"能打八步不炸膛，都是祖坟冒青烟！\"

    明朝的军报上，永远写着\"精兵十万神机万门战车千乘\"。可实际上呢？

    士兵们饿得前胸贴后背，拿着随时可能炸膛的火铳，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盔甲，面对训练有素的后金铁骑——

    \"跑啊！\"

    \"保命要紧！\"

    于是，一场场\"纸面无敌\"的精锐大军，就这样在战场上演了\"溃逃大片\"。

    大明的故事告诉我们：再好看的ppt，也掩盖不了\"馊饭配臭弹\"的残酷现实！再完美的制度，也架不住\"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腐败魔咒！当您的军队演习时\"集体躺平\"，军费到地方就\"神秘失踪\"，纵然吹得再天花乱坠——\"凉了，这王朝彻底凉了！\"

    张春眼见战局不妙，眼珠子一转，突然发现老天爷居然给他送来了\"神助攻\"——风向东吹！\"妙啊！\"老将一拍大腿，火速下令放火。霎时间，烈焰冲天而起，活脱脱一条火龙扑向金兵阵地。八旗兵被烧得嗷嗷直叫，阵型瞬间大乱，被火势逼得连连后退。

    张春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这把火一烧，金兵就得屁滚尿流！\"可谁曾想，老天爷这\"神助攻\"突然玩起了变脸——《清史稿》里是这么记载这魔幻一幕的：\"会大风，敌乘风纵火，将及我军。天忽雨，反风，复战，遂大破之。\"

    翻译成人话就是：明军正准备顺风放火反击呢，老天爷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风向还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这操作，比电视剧还狗血！

    皇太极在战场上仰天长笑：\"老天爷站我这边啊！\"而明军将士们却欲哭无泪：\"这什么鬼天气？苍天无眼，天要灭明啊！\"

    您说巧不巧？历史上但凡明金交战，总会出现这种\"神转折\"——要么突然刮妖风，要么莫名其妙下暴雨，而且99都帮着金兵坑明朝！项羽当年乌江自刎还知道喊\"天亡我也\"，咱们大明的将士们怕是也想仰天长叹：\"老天爷，您是不是收了后金的红包啊？\"

    火攻反被烧，风向还叛变，明军士气瞬间崩盘。张春拼命想拦住溃逃的士兵，可这帮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精锐\"，跑起来比兔子还快！\"拦住他们！别让金兵追上来！\"张春声嘶力竭地喊着，可连他自己都被溃逃的人流卷走了——活脱脱一场大型\"踩踏事故\"现场！

    皇太极早就在明军撤退的路上埋好了\"惊喜大礼包\"——伏兵！溃逃的明军们跑着跑着，突然发现前面黑压压一片八旗兵，瞬间心态爆炸：\"横竖都是死，投降！\"

    张春和三十多个将领成了金兵的\"俘虏\"，总兵吴襄和宋伟带着几十号残兵败将侥幸溜走——这四万大军，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说没就没了！

    从此以后，朝廷再也没派过援军。不是不想派，是实在派不出来了！

    战后清点战利品时，皇太极看着满地明军装备直摇头：\"这帮家伙，纸面数据比咱们强多了，怎么一到真章就拉胯？\"

    是啊，四万大军，精良装备，世界一流的训练标准——可惜，都是写在纸上的神话。真正的战场，从来不认账本上的数字。

    张春来援，明金双方杀得惊天动地，但祖大寿在城中按兵不动，丝毫没有反应，祖大寿的确是叫皇太极的假增援吓怕了，已经分不出是真是假，害怕再次上当。而现在，张春又败了，大凌河再次彻底陷入了绝境，祖大寿“坚守三月”的信心开始有所动摇，但也对突然神秘崛起的李勇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崇祯四年八月至九月大凌河之战如火如荼，但是在云南也发生一个重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