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成圣:仙途女皇成长录》 第1章 一眼惊鸿定机缘 蓝星的霓虹织就璀璨幻梦,却照不亮林悦深眸里的孤寂。当同龄女子沉溺于世俗欢愉,她独守一方寂静,在冥想的幽境中探寻生命真谛。她坚信,那片精神净土,藏着灵魂归处的密钥,是超脱尘世的最终答案。 这日,林悦静坐在客厅蒲团之上,莲足轻盘,玉手结印,如同一尊不染尘埃的玉佛。随着双眸缓缓阖上,她的意识仿若青烟,袅袅挣脱肉身的桎梏,向着意识的无垠远方飘去。起初,一切皆如往昔般静谧祥和,恍若世外桃源。可不知何时,迷雾如鬼魅般悄然弥漫,将她困在虚幻之境。四周景象诡谲变幻,熟悉的气息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如同迷失在汪洋中的孤舟,无论怎样奋力挣扎,都寻不到回归之路。 林悦心中虽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自幼养成的坚韧,在困境中愈发耀眼。她于混沌中穿梭,时间仿佛在此凝滞。不知过了多久,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如暗夜中的萤火,传入心间。她满心欢喜,顺着气息疾驰而去。然而,当她抵达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恐万分 —— 肉身已失。原来,因意识离体过久,世人误认她已逝去,竟将她的肉身火葬。 林悦以中阴身飘荡世间,往昔游览时所见的奇异修真世界,此刻在脑海中愈发清晰。一股强烈的渴望在心中升腾,她决定前往那个世界,重寻生机。凭借模糊的记忆,她踏上了未知的旅程。这一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阴身能量消散之前,寻得通往修真世界的通道。灵魂如流光般穿越,附在了落水女子胡巧儿的身上。 胡巧儿本是东岛某城主之女,出身世家,却遭唐侯恶意构陷,家破人亡。家中男子皆被斩杀,女子沦为奴隶。在被贩卖途中,她不慎落水,就在船家将她救起的刹那,林悦的灵魂与她相融。融合的瞬间,磅礴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袭来,头痛欲裂,只觉天旋地转。她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努力消化着这些陌生的记忆。她明白,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林悦,而是胡巧儿,她要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以胡巧儿的身份活下去。 待意识渐渐清明,胡巧儿缓缓睁开美目,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陋逼仄的船舱。陈旧的木板散发着刺鼻的霉味,狭小的窗户透出外面波涛汹涌的江水,阳光洒落,波光粼粼,却无法驱散舱内的阴暗。她试着挪动身子,浑身酸痛,仿佛每一寸筋骨都被抽离,像是被暴风雨肆虐过的残花。 “我这是…… 真的穿越了啊。” 她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期待,那眼神中,既有迷茫的雾霭,又有坚定的星火。 不久,胡巧儿被送至牙行。牙行内,压抑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奴仆们正接受着严苛的训练,等待着被主家买走。胡巧儿站在院中,高墙将天空割裂成一方小小的天地,坚硬的石板路在脚下延伸,四周的训练器具与低矮房屋,透着无尽的压抑,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 对于从未侍候过人的胡巧儿来说,训练犹如登天。第一天学习端茶倒水,面容冷峻的嬷嬷手持竹条,眼神如鹰般锐利。胡巧儿学着众人的样子,颤抖着拿起茶壶,滚烫的茶水溅出,烫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啪!” 竹条无情地抽打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红印。“笨手笨脚!重来!” 嬷嬷的呵斥声在院中回荡,声音尖锐,如惊雷炸响,震得她耳鸣心颤。 此后的日子,训练愈发严苛。走路要轻盈优雅,仿若弱柳扶风;说话要轻声细语,如同黄莺啼鸣;伺候主人要眼疾手快,好似闪电般迅速。每一项训练,都如沉重的枷锁,压得胡巧儿喘不过气来。她学得慢,常遭其他丫头嘲笑。那些刺耳的话语,如利刃般刺痛她的心。但她明白,争吵无用,唯有默默努力。 深夜,当其他丫头沉入梦乡,胡巧儿却独自坐在床边。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清冷的光辉,为她披上一层银纱。她借着微弱的光线,反复练习白天所学。蓝星的温馨回忆不时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迅速拭去泪水,眼神坚定,暗自发誓:“不能放弃!这里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我定会闯出一片天地!” 在牙行度过大半年,胡巧儿依旧是众人眼中最笨拙的丫头,但她眉清目秀,肌肤胜雪,如空谷幽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那淡雅的气质,在这压抑的牙行中,宛如一抹亮色。 一日,牙行迎来一位贵客。那贵客身着华丽锦袍,举止文雅,在牙行老板陪同下,于院中踱步挑选。胡巧儿见此人面相不恶,心中一动,挺直腰板,希望能被选中。然而,贵客的目光扫过她后,却摇了摇头,失望道:“这些丫头,看着都不太机灵,有没有更伶俐些的?” 望着贵客远去的背影,胡巧儿心中满是失落。青砖地被烈日炙烤,她垂着被抽红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檐角铜铃轻晃,却无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里?”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苦涩难言,那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叹息。 就在她满心绝望之时,厚重的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斜阳将两道人影拉长,其中一位青衣男子,年纪二十出头,相貌英俊,眼神如出鞘利剑,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仿佛带着来自幽冥的寒意。他摘下斗笠的瞬间,惊飞檐下麻雀,气势与众不同,仿若神明降临。 胡巧儿抬眸,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那双眼眸恰似深潭倒映初雪,墨色纯粹如幽夜,清透却又暗藏锋芒,似能洞穿人心。胡巧儿刚与那目光相触,还未来得及收回,后颈便骤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 老嬷嬷的竹条毫不留情地抽下,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贱骨头!盯着贵客发什么痴!” 钻心的疼痛让她身形不稳,踉跄半步。可她的目光,却鬼使神差般又落在那青衣人身上。恰在此时,青衣人也转头看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周遭的嘈杂喧嚣仿佛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天地间只剩彼此对视的身影。胡巧儿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怔忪,那神情,像是认出了久别重逢的故人,又像是在审视一件意外寻得的稀世珍宝。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两人的目光交织,在空气中擦出微妙的火花。 “牙行规矩,打骂是常事。” 热心大叔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氛围,他熟稔地拍着管事肩膀,笑眯眯地说道:“于管事,这位风兄弟可是贵客,你可得把最好的都亮出来!” 管事连忙赔笑应下,转头冲院子里大声吆喝:“都挺直腰板!这位爷出身名门,被挑中的往后就是享福的命!” 话音落下,原本垂头丧气的丫头们纷纷打起精神,精心装扮下,一个个容光焕发。唯有胡巧儿,还捂着发疼的后颈,衣衫不整,在这群少女中显得格外狼狈,宛如遗世独立的孤雁。 男子缓步走来,青色衣摆轻扫青砖地面,惊起几缕微尘,仿若踏着神秘的仙步。他每走一步,胡巧儿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一分。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终于落在她脸上,她甚至能清晰地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那阴影仿佛也落在了她的心上。 “识字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蛊惑力量,仿佛能直抵人心深处。那声音,如同一把钥匙,轻轻叩击着胡巧儿的心门。 “认 认字。” 胡巧儿咽了咽口水,紧张得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青衣人指尖摩挲的玉佩上,那是块通体碧绿的古玉,雕着繁复的缠枝纹路,盘成一个 “周” 字,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光泽,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那玉佩,仿佛是两人命运相连的纽带。 “就要她了。” 青衣人的决定突其而来,惊得管事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胡巧儿自己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取出银票,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买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心仪已久的稀世珍宝。那一刻,胡巧儿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既有被选中的惊喜,又有对未知的不安。 管事赔着笑提醒道:“风爷不再挑挑?这丫头性子倔,做事又笨手笨脚的” 青衣人似没听到管事的话,将牙籍仔细折好收入怀中,目光再次扫过胡巧儿红肿的手臂,语气坚定地说道:“她是活生生的人,本就不是买个摆设。明日辰时,我来接人。” 那目光中的关切,如同一缕暖阳,照进胡巧儿冰冷的心间。 他转身离去,衣袂带起的风卷落一片枯叶,恰好停在胡巧儿脚边,仿佛是命运的一个小小暗示。胡巧儿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那一眼交汇的悸动还在心底萦绕,可她更清楚,这场交易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未知的困境,未来充满了迷茫与不安。 第2章 玉简传功启新生 第二日清晨,胡巧儿站在铜镜前,看着嬷嬷给自己换上簇新的月白襦裙。胭脂抹在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却掩不住她眼底的忐忑与不安。院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裙摆,心跳也随之加快。 青衣人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晨光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宛如天神降临。他翻身下马的动作利落潇洒,递来的缰绳上还带着体温,声音似无感情:“上马。” 胡巧儿望着那匹比她还高的骏马,心中满是发怵。她自穿越后从未骑过马,从前在牙行学的内容里并无这一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慌乱的模样,惹人怜惜。 青衣人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轻轻一带便将她托上马鞍。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胡巧儿呼吸一滞,隔着衣料,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仿佛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底,激起一阵涟漪。那一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他们悄然相连。 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晨霜,胡巧儿指节泛白,死死攥着马鞍的雕花铜环。缰绳在掌心勒出红痕,她却不敢低头查看,只将目光死死钉在马鬃飞扬处。身前青衣人稳坐如松,青色衣摆猎猎作响,马鞭轻点马背,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踏着碎金般的阳光穿过九曲回廊。 “害怕?” 低沉嗓音裹着晨雾袭来,惊得胡巧儿身形微颤。她强撑着挺直脊背,后颈却绷出一道苍白的弧线,道:“没 没有。” 话音未落,一声轻笑拂过耳畔,带着几分狡黠。她转头望去,正撞见他唇角勾起的弧度,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映着朝阳,盛满戏谑:“抓紧了。” 话音消散在呼啸的风中,骏马突然昂首嘶鸣,四蹄生风疾驰而去。飞檐斗拱化作残影掠过,胡巧儿本能地向后仰去,却跌入一片带着药香的温热。他长臂如铁,稳稳圈住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早说让你抓紧。” 他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松涛般的清冽,她耳尖瞬间红透,如被火燎般挣扎:“你故意的!” 尾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散落在身后的街巷里。 他松开手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腰间。胡巧儿心如擂鼓,却见他指着前方朱红大门,道:“以后,我们就住这大院……深处。” 踏入门槛的刹那,胡巧儿被眼前景象震撼 —— 曲水流觞绕假山,紫藤垂落覆长廊,廊下金丝雀扑棱着翅膀,清脆啼鸣撞碎满院寂静。与牙行的阴湿霉味相比,这里恍若九霄云外的仙宫。 “前院看着可好?”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胡巧儿还未来得及赞叹,便听他话锋一转,徐徐道:“可惜跟我无关,是房东的。” 她望着牵马远去的门房,心猛地一沉,问道:“莫非那匹马也是房东的?” 他负手而立,衣角扫过青苔斑驳的石阶,淡然道:“养马何用?名利浮华,只是过眼云烟。” 胡巧儿暗暗撇嘴,目光扫过他特意走正门的背影,腹诽:“死要面子的虚伪作派,倒比牙行嬷嬷的竹条还刺眼。” 最偏僻的小院里,蛛网在残破的窗棂间织就银纱。他指尖拂过积灰的木桌,扬起细小尘埃,吩咐道:“你收拾厢房,我修缮梁柱。” 他忽然转头,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道:“厢房今晚无法安歇,你……与我同居。” 见胡巧儿腾地红了脸,他笑意渐深,轻声道:“同一屋檐而已,又非同榻而眠。小丫头乱想什么?” 暮色漫过飞檐时,胡巧儿终于按捺不住疑惑,问道:“为何选我?” 他望着院角盛放的山茶,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映着残阳,宛如血色琥珀。他声音忽然低沉:“你眼底有光。在泥沼里挣扎,却不肯沾染分毫淤泥,这份倔强,比上品灵石更难得。” 此后的日子,檐角风铃叮咚作响。胡巧儿笨拙地擦拭窗棂,总在抬头时撞上他含笑的目光。他教她辨认药草时,指尖相触的温度会顺着经脉游走;她誊抄医案时,他倚在门框上的身影,总被夕阳染成暖金色。 当最后一盏灯笼亮起,他递来的甜汤还冒着热气。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银边。 “我真名叫周昭阳。” 他的声音混着桂花香,道:“风大青不过是掩人耳目。往后……” 他忽然转头,目光灼灼,停了一息,接着说道:“人前唤我少爷或者风少,无人时唤我昭阳便好。” 胡巧儿轻念这个名字,音节在舌尖缠绕,比碗中甜汤更温润三分。 灶火映红了厨房,胡巧儿望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肴,突然想起牙行发霉的窝头。眼眶发烫时,周昭阳已将一碗山药排骨汤推到她面前,瓷碗边缘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温声道:“尝尝,火候可还合口?” 汤汁滑过喉咙,胡巧儿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已经泛红的眼眶。 周昭阳放下筷子,烛火在他眼底投下阴影,道:“明日去摆医摊。你可愿帮我?” 胡巧儿正要答话,却听他突然问道:“可晓得大丹师?” 这个名字如重锤击中胸口,记忆画面快速掠过,从这位丹道高人,到父亲被押赴刑场,她攥紧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道:“当年父亲求申侯……申侯请大丹师为我诊病,后来唐侯诬陷父亲……” “噤声!” 周昭阳猛地起身,青色衣摆扫落案上茶盏。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他身上切割出森冷的线条,他表情严厉,道:“如城是唐侯的地盘,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见胡巧儿咬着唇不说话,他神色稍缓,却更显凝重,道:“不懂祸从口出的道理吗?” “灭门之仇,如何能忍?!” 胡巧儿突然抬头,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周昭阳望着少女倔强的面容,恍惚间想起自己被追杀时的狼狈。他转身取出一枚玉简,幽光在夜色中流转,道:“这是周家暗侍入门心法,修炼后可储气入体。” 胡巧儿指尖颤抖着接过玉简,温热的触感顺着经脉游走。 “为何教我修行?” 她抬头时,正对上周昭阳温柔又复杂的目光。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道:“因为你值得。单灵根的天赋,不该埋没在尘埃里。” 话音未落,玉简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一股热流直冲丹田,胡巧儿惊呼出声,却见周昭阳含笑的眼底,倒映着她震惊又欣喜的娇容。 寒夜如墨,胡巧儿跪坐在蒲团上,月光透过窗棂在她周身织就银网。周昭阳广袖轻扬,指尖凝着淡青色光晕,修长手掌覆上她后心,沉声道:“木系单灵体,当如古木盘根。意守丹田,莫让灵气成脱缰野马。” 温热透过三层衣料渗入肌理,惊得她睫毛轻颤,体内乱窜的气劲却愈发汹涌。 剧痛自丹田炸开,经脉似被烈火灼烧。胡巧儿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冷汗浸透的中衣紧贴脊背。 周昭阳忽然俯身,松涛般的气息掠过耳畔,道:“闭眼,听风过竹林的声音。” 他掌心灵力化作藤蔓,缠绕着她横冲直撞的气劲,在经脉中勾勒出玄妙轨迹。 少女骤然睁眼,正对上周昭阳近在咫尺的眉眼。他睫毛垂落的阴影覆在她脸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药香。 他声音低沉如琴,指尖轻点她眉心,道:“你看,灵气已入正轨。” 胡巧儿这才惊觉,丹田处竟凝聚出一缕淡绿气旋,在黑暗中莹莹生辉。 “啪嗒!” 瓦片轻响惊破旖旎。周昭阳如白鹤振翅,银针已挟着寒芒没入夜色。他青色衣摆将胡巧儿裹在身后,袖中剑气如龙吟,喝道:“进房!” 少女攥着玉简后退,只见他身形化作残影,月光下只余几道交错的银芒,与破空的暗器声相撞出刺耳火花。 子时的梆子声惊散了血腥气。胡巧儿推开房门,正见周昭阳倚在廊柱上,肩头洇开的血迹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青黑。 他扯下染血的布条,苍白的脸上却挂着安抚的笑,指尖划过伤口时腾起一缕黑雾,道:“来者皆是宵小,不足为惧。毒性棘手,你不通医理,莫要添乱。” 胡巧儿望着他疲惫却坚毅的背影,忽觉月光都染上了悲壮。手中玉简突然发烫,符文流转间,她仿佛看见周昭阳孤身挡在她身前的模样 ——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依靠。 暮色浸透飞檐时,胡巧儿在厨房捣鼓了整整两个时辰。灶台里的火苗跃动,映得她鼻尖沾着面粉,围裙上还挂着几缕菜叶。当她端着卖相欠佳的菜肴走出厨房,正撞见周昭阳擦拭丹炉的身影。青铜炉身上的饕餮纹在烛光下流转,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纹路,宛如在描摹一幅古老的星图。 “尝尝?” 胡巧儿将碗筷推过去,紧张得指甲掐进掌心。周昭阳夹起一筷子白菜,忽见少女手腕处的烫痕,喉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第3章 千年回眸情未改 “外脆里嫩,”他咽下菜叶,眼底泛起笑意,笑道:“比我预期的要好。” 胡巧儿眼睛顿时亮如星辰,像只得到主人奖励的幼兽,连耳尖都漾起绯色。 月上中天,石凳沁着夜露的凉意。胡巧儿望着银河,忽然问:“真有仙人能摘星揽月?” 周昭阳摩挲着腰间玉佩,想起道尊穿越之前的场景,那些记忆如沉在湖底的碎镜,缓缓说道:“待你筑基那日,自会知晓。” 他转头时,正看见月光为少女侧脸镀上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竟比储物袋里的千年玉髓还要动人。 寒意渐浓时,周昭阳的披风已轻轻落在胡巧儿肩头。衣料带着他体温的余温,混着淡淡的药香。 “回去。” 他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将廊下的灯笼吹得轻轻摇晃,暖黄的光晕里,胡巧儿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牙行里那个让她脱离苦海的瞬间 —— 原来有些温暖,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 次日,衙门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周昭阳将碎银推过柜台,忽闻衙役的窃窃私语。 “侯爷下令,追缉一名木系单灵根的女子……” 他握笔的手微顿,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脑海中闪过胡巧儿修炼时丹田处的绿芒,冷汗顺着脊背洇湿内衣。 回到老宅,胡巧儿正在晾晒药材。她踮脚挂竹匾的模样,像极了枝头欲飞的雀鸟。 “唐侯在寻人。”说完,周昭阳抓住她手腕,释放神念,目光扫过她体内若隐若现的木灵根纹路,道:“从今日起,每日寅时加练。” 少女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笑道:“我不都不愁,你愁什么?” 这句话,让周昭阳心中某块冰封的角落,悄然裂开了一道缝。 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发出破碎的呜咽,胡巧儿盯着烛火跃动的残影,父亲被押赴刑场的血色记忆与衙役口中的 “侯爷” 轰然相撞。她体内的木灵根纹路突然发烫,像是某种危险的预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简上的古朴符文,声音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轻声道:“少爷,唐侯当年诬陷父亲通敌……” 周昭阳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肩头,体温透过粗布衣衫渗进来,却驱不散她眼底的寒意。他望着窗外被乌云吞噬的残月,思绪飘回被追杀时血色的场景,声音沉得像是坠着铅块,道:“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市井里最寻常的医家。” 他忽然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晨光刺破薄雾时,胡巧儿背着竹筐穿梭在药铺与集市之间。当她踮脚称量茯苓,忽闻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听说各城张榜,缉拿木灵根的女子……” 竹秤猛地倾斜,白茯苓如珠玉般滚落,她慌忙蹲下捡拾,却在指腹触到潮湿地面的瞬间,再次想起父亲血溅刑场的场景。 暮色为青石板镀上暗红时,厄运如毒蛇般缠上了归家的胡巧儿。拐角处转出的黑影带着熟悉的血腥气,为首男子歪戴的斗笠下,露出半截狰狞的刀疤。 “小美人儿,风大夫的女人果然水灵。” 粗粝的手掌擦过她脸颊,胡巧儿偏头咬去,却被重重甩在墙上。后脑勺撞在砖缝的瞬间,她听见了骨节错位的脆响。 青色身影如惊雷劈碎黑暗,银针泛着幽蓝寒芒,眨眼间刺入歹徒曲池穴。当他看见胡巧儿嘴角的血迹,眼中腾起两簇鬼火般阴森的杀意,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而去,随之而来的还有冰冷的话语:“碰我的人,也配活在世上?” 最后一名歹徒连滚带爬逃窜时,他单膝跪地,指尖颤抖着抚过她肿胀的脸颊,问道:“疼么?” 胡巧儿望着他额间未干的冷汗,忽然想起牙行初见时那清冷的气质。此刻他眼底翻涌的怒意与心疼,比任何誓言都滚烫。她摇头时,发间的木簪突然断裂,周昭阳伸手去接,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他的一滴血珠,不经意间滑落,与她手上的擦伤融合,一道璀璨的白光忽然迸发。 她似乎觉醒了无数年的记忆,大量画面蜂拥而至,让她小小的脑壳支撑不住,几近昏厥!她意识消失之前,只觉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自己,一个冰冷的前额抵着自己的前额,一股温热的灵息透肤而入,卫护着她的识海。 他浑厚的声音传来:“将记忆画面当成一张纸,整齐的叠好就是一本书。不看时,占不了多少地方,想看时再翻就是。” 她再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干净到极致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道:“少爷,我脑子里面多了一本厚厚的书。” …… 南山之巅,晨雾如汹涌的海潮。胡巧儿攥着崖边藤蔓,指甲缝里渗着血珠。下方云海翻涌,似是要将她吞噬,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而周昭阳立于云端般的峭壁之上,青色衣摆猎猎作响,宛如执掌生死的神明。 他的声音混着山风传来:“木灵之性,柔能克刚,韧可断金!” 胡巧儿咬碎唇角,任由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当她的手掌第三次打滑,周昭阳突然如苍鹰俯冲而下,青色广袖卷起山风,稳稳托住她下坠的身躯。 两人悬在峭壁半空,他怀中的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看着我的眼睛。” 胡巧儿对上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面映着的不只是自己狼狈的模样,还有从未见过的滚烫光芒。 暮色四合时,胡巧儿瘫坐在草甸上,望着周昭阳处理她掌心伤口的侧脸。他擦拭药汁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指腹擦过她结痂的虎口时,突然开口:“明日教你木灵缠丝手。”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灵纹上,喉结滚动,道:“等你筑基那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周昭阳猛地将她护在身下,怀中的玉佩硌得她生疼,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安心。 如城西北角的破客栈里,蛛网垂落的油灯将李风实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他摩挲着令牌上暗营纹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咬牙切齿:“周昭阳,就算你化作蝼蚁,离熟大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也能将你碾成齑粉。”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如帘,却掩不住他眼底翻涌的阴鸷。 南山之巅,胡巧儿周身萦绕着青蒙蒙的木灵气,宛如被春风拂过的新柳。当那缕灵气冲破屏障的刹那,她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千年古柏,树皮粗糙的触感混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让她想起道尊记忆里的噬天木诀。 “突破了!” 她转身时发间木簪轻晃,眼中星辰璀璨,全然未觉发梢已沾染上松针碎屑。 周昭阳拂去她肩头的枯叶,指腹在她发间稍作停留,告诫道:“莫要被修为蒙蔽心智,现在的你……太弱。” 他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山峰,想起乾周城那株被雷火劈成焦炭的千年梧桐,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道:“真正的强者,是能在绝境中开出花来。” 说罢,他拾起青石在地上勾勒出玄妙轨迹,衣袂扫过胡巧儿手背,惊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夕阳将两人身影熔铸成一幅剪影,胡巧儿忽然凑近,嗅到他领口混着药香的松木气息,道:“少爷摘下面具,该是怎样的模样?” 暮色如绛纱般缓缓垂落,林间残阳碎金在胡巧儿脚下簌簌作响。她望着眼前人揭下面具的动作,那道霞光似是有灵,顺着周昭阳剑眉蜿蜒而下,在墨玉般的瞳孔里凝成两点寒星。这双眼太过澄澈,竟比储物袋里流转光晕的极品灵石还要夺目,让她想起昨夜伏案时,那道在烛火中微微佝偻的剪影。 “十六岁时的周昭阳?!你是千年之后的道尊?!” 胡巧儿踉跄后退,枯枝断裂的脆响惊飞了林间宿鸟。她盯着对方面具留下的红痕,心口泛起细密的疼,像是被灵草尖刺轻轻划过。 周昭阳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温热触感如星火燎原。 “虽然单系木灵根罕见,但是你的血脉才是天赐瑰宝。” 他的嗓音裹着林间晚风,却被胡巧儿耳中轰然作响的记忆浪潮冲散。那些沉睡的画面突然苏醒,书页在意识深处疯狂翻动 —— 望舒、华胥、三娘…… 无数女子的面容闪过,唯独没有她的身影。 “我对你掏心掏肺!” 她眼眶通红,指尖微微发颤,道:“可未来的你娶了那么多女子,却独独将我抛在脑后!” 林间风声骤然停歇,连落叶都悬在半空不敢坠落。 周昭阳抬手按住额头,那抹浅笑里藏着几分无奈,道:“千年记忆太过沉重,我只敢炼化未来十年。” 他的目光却像滚烫的丹火,将胡巧儿从头灼到尾,道:“但我记得,千年后的我穿越时空,来到五年后,离开九屿界时只带走了你。”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胡巧儿扑进他怀里,捶打间带着几分委屈与嗔怪,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害我担惊受怕这么久!尤其……” 第4章 母女重逢改奴籍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松脂混着灵药的气息,她贪婪地汲取这份温暖,仿佛要将过往所有不安都驱散。 “尤其是你获得我的未来记忆之后,心中矛盾异常。既想得到我,又想得到道尊。”周昭阳的话,直戳胡巧儿的心窝。 胡巧儿微微一笑,道:“对啊,未来的你那么花心……” 说到这里,她收敛笑意,愤愤地说道:“本想学你那样,花心一下试试,没想到你竟然是道尊的现世身!” “十二岁的小姑娘,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周昭阳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带着纵容的笑意,缓缓说道:“要不,今晚……” “登徒子!” 胡巧儿涨红脸挣开,耳尖的红晕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气氛陡然凝重。周昭阳望向渐暗的天际,神色如覆寒霜,道:“东岛,乃至九屿界都不足惧,真正可怕的是时空殿。” 胡巧儿盘膝而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地面。道尊记忆里被时间使者追捕的画面不断闪烁,道尊纵使有通天修为,在时空法则面前也如蝼蚁。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明悟,道:“你藏在如城,是怕扰乱时空轨迹!” 周昭阳抚掌而笑,道:“所以我打算炼制分身,按部就班走既定命途。我会隐居,只是这隐居岁月……” 他的目光落在胡巧儿身上,带着几分蛊惑。 “又想算计我!” 胡巧儿嗔怪地戳他肩膀,转瞬脸色变得苍白,道:“道尊记忆里,后日我们遇袭,娘亲她为了救我……” “这几日都在改造储物戒。” 周昭阳转动手中戒指,微光流转间似有星辰沉浮,接着说道:“活人进入储物法宝空间是禁忌,但为了护住该护之人,总要冒些风险。” 胡巧儿望着他侧脸,突然意识到那些深夜未熄的灯火,那些炼制失败的焦糊味,原来都藏着这般深沉的牵挂。晚风卷起她的发梢,她轻轻靠在他肩头,听着彼此交错的心跳声,忽然觉得,即便前方是惊涛骇浪的时空迷局,只要与他并肩而行,险也心安。 暮色浸透青石板时,胡巧儿的背篓里装满苦菜,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晚霞,宛如洒落人间的星辰。周昭阳望着她沾着草屑的裙摆,喉结不自觉滚动,道:“待我突破后,教你《噬天木诀》。” 他的声音被晚风揉碎,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飘向山的方向。 不等巧儿答话,他自嘲道:“忘了,你炼化的道尊记忆比我还多。” 巧儿微微一笑,道:“我年纪虽小,但是不傻,不会自讨苦吃,也背负不起那么大的责任。除了关于你的记忆,我会跟你一样,只炼化了未来十年的记忆,将其他记忆暂时封存。” 当灯笼次第亮起,胡巧儿远远望见自家门前人影攒动,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人群中那抹熟悉的月白色衣衫,竟与记忆里母亲在祠堂上香时的模样渐渐重叠。 “娘亲!” 她踉跄着扑进胡木氏怀中,嗅到对方发间熟悉的茉莉香,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周昭阳不动声色地挡在胡巧儿身前,袖中银针悄然就位。待看清胡木氏袖口暗绣的申城纹章,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胡木氏盈盈下拜时,他余光瞥见随行护卫腰间若隐若现的符篆 —— 那分明是申侯府精锐暗卫的制式。 “夫人可知,巧儿这些日子……” 周昭阳端起茶盏,看着水面倒映的人影轻晃,话锋陡然一转,道:“听闻申城新修了座丹鼎阁?大丹师每月都去?” 胡木氏正要开口,他已起身推开雕花窗,暮色中远处山峦如巨兽蛰伏,道:“不若让巧儿带我去开开眼界?” 胡巧儿望着周昭阳面具下若隐若现的笑意,读懂了他眼底的深意。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愈发急促,她悄悄攥紧了腰间的残片—— 那上面古老的符文,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发烫。 雨丝斜斜划过窗棂,在油灯昏黄的光晕里织就细密的网。胡巧儿望着母亲手中薄薄的户籍文书,恍惚间又回到被铁链束缚的日子。周昭阳将文书郑重递出时,指尖擦过胡木氏衣袖的声响,惊得她心头一颤,仿佛听见自己自由枷锁断裂的脆响。 “申城丹鼎阁的琉璃瓦,可比如城的青石板晃眼。” 周昭阳转动着茶盏,水面倒影里胡木氏的悲戚与他眼底的算计交织成谜。 胡巧儿盯着他面具边缘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白日里摘下面具时,被勒出的印记,此刻却像一道灼热的烙印,烫得她眼眶发酸。 当胡木氏说起父亲坟前新立的石碑,屋檐突然坠下一滴雨,正巧落在胡巧儿手背。凉意渗进皮肤的刹那,她想起南山修炼时掌心的茧,还有父亲握着她的手学骑马时的触感。 “母亲,让我再陪陪……” 她的声音卡在喉间,侍女递来的帕子上茉莉香太浓,呛得她鼻尖发痒。 周昭阳的提议像及时雨,化解了母女间的僵持。胡巧儿望着他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突然发现那青色布料上不知何时沾了片碎枯叶 —— 定是今日采药时,自己蹦跳着指给他看野灵芝,不小心蹭在衣摆上。这份发现,竟让即将离别的愁绪里,泛起一丝甜蜜。 更鼓惊破夜色时,闵家奴仆的脚步声踏碎了满院月光。胡巧儿几乎是本能地抓起药箱,与周昭阳并肩而行的瞬间,她闻到他身上混着松香的汗味 —— 那是白日里在崖壁上指点她时,汗水浸透衣衫的气息。 “三公子的病症,透着蹊跷。” 她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奴仆腰间若隐若现的暗红丝线,那是唐城黑市独有的绳结。 “蝴蝶效应!道尊的记忆里,没有这段画面。”周昭阳传音的同时,递给她一柄短匕,接着传音道:“这里是唐侯辖区,褚燕他们占据地利,我们要小心。” 闵府内,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胡巧儿看着病榻上白如纸人的闵三公子,突然想起牙行里那个咳血而亡的老嬷嬷。当周昭阳指尖凝着淡青灵气探查时,她敏锐地发现他瞳孔骤缩 —— 这是遇上了棘手的毒蛊。 “取七叶莲,快!” 他的喝令惊得侍女打翻铜盆,水花溅在胡巧儿裙角,凉意顺着肌肤往上爬,速度却不及心头寒意蔓延。 解毒过程中,胡巧儿的手始终稳如磐石,可当周昭阳将最后一粒解毒丹送入闵三公子口中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她分明感到他在颤抖。这份暧昧,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心悸。 回宅路上,月光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胡巧儿数着周昭阳的步伐,第七步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毒,像是……” “莫说。” 他突然伸手捂住她嘴,温热掌心带着药香,道:“有些秘密,烂在肚子里才安全。” 胡巧儿望着他面具下绷紧的下颌线,忽然发现,自己竟能从这细微的轮廓变化,读懂他的不安。 胡安来接人时,胡巧儿攥着周昭阳衣角的手迟迟不愿松开。她望着他转身时脸上忽明忽暗变幻的月光,突然想起南山之巅他摘下面具的模样 —— 他的真容最好看,眼中有星河璀璨,此刻却被面具遮挡,只剩寒潭般的深邃双眼。 深夜的敲门声惊飞檐下宿鸟。胡巧儿躲在隔壁房间,透过窗纸缝隙,看见周昭阳摸索火石的手在发抖。当衙役说出闵三公子死讯,她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声音盖过了衙役的叫嚷,也盖过了周昭阳强装镇定的回应。雾气不知何时漫进院子,将他青色身影染得模糊,却让胡巧儿心中某个念头愈发清晰:“无论前方是怎样的龙潭虎穴,她都不会再让他孤身犯险。” 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胡巧儿蜷缩在黑暗的角落,将耳朵紧贴着墙壁,外面的每一丝响动都让她心惊肉跳。当衙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周昭阳孤身面对未知危险的画面。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她紧握成拳的小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满心满脑都是挂念。 周昭阳佯装镇定地取解毒丹,指尖触到药瓶的瞬间,却想起胡巧儿每次整理药箱时认真的模样。她总会把常用的丹药放在最顺手的位置,还会用娟秀的小字贴上标签。此刻没有她在身边,平日里熟悉的药箱竟变得如此陌生。 “这丫头,把火石放哪儿去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 跟在衙役身后,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冷意。周昭阳数着步数,第七步时,鞋底踩到一片枯叶,发出细微的声响。这让他想起胡巧儿在南山采药时,总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冲他笑,发间还沾着草屑。而现在,这条路却显得格外漫长和孤寂,每走一步,心中就添一分对她的思念。 监司衙门的灯火刺得人睁不开眼,周昭阳踏入大堂的刹那,偶然回首,余光瞥见暗处闪过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衣角。他心弦猛地一颤:“难道是巧儿跟来了?” 闵家二公子红肿的双眼、监司大人审视的目光,都让他感到压抑,此刻他无比渴望能看到胡巧儿清澈的眼神,渴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和力量。 第5章 巧破闵宅毒杀局 “大人,当时三公子脉搏虚浮,瞳孔涣散……” 周昭阳详细描述着诊治过程,余光却注意到闵家二公子腰间玉佩的纹路,与胡巧儿父亲遗物上的暗纹竟有几分相似。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有条不紊地回答着问题。他知道,在这个充满危险和阴谋的地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发现都可能成为关键线索,也可能将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 踏入闵府,阴风卷着纸钱扑面而来,周昭阳下意识地摸向袖中银针。灵堂内,闵三公子的尸体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他凑近查看时,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 这与胡巧儿身上的香气极为相似。他心中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索,仿佛期待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千机草?” 周昭阳捏着呕吐物中的银丝,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这种只有在极北冰原才有的毒草,怎么会出现在如城?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胡巧儿在南山辨认草药的画面,她曾指着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说道:“这种银丝草,和千机草长得很像,但无毒,反而能解百毒。” 此刻,这个记忆却让他不寒而栗,并非他怀疑巧儿是凶手,而是觉察背后的凶手,对丹药有极深的造诣。 三夫人爆发的灵气如惊涛骇浪,周昭阳被震得后退时,看到她发间的木簪突然断裂。那一瞬间,他想起胡巧儿的木簪,也是这般质地,这般样式。 “另有其人……” 三夫人的话在耳边回响,周昭阳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仿佛在权衡是否要说出真相。他心中明白,这个案子远比想象中复杂,而自己,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此时的胡巧儿,正偷偷跟在衙役身后。她躲在暗处,看着周昭阳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周旋,心疼得几乎要落泪。月光下,她握紧了腰间的残片,那是周昭阳送给她的礼物。残片上的符文微微发烫,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力量。 “少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自己虽然修为尚浅,但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帮助周昭阳,与他一起面对这未知的挑战。 监司衙役的锁链在三夫人周身凝成的灵气罩上迸出火星,如同蚍蜉撼树。胡巧儿躲在廊柱后,看着周昭阳腰间药箱在月华下泛着冷光,箱角铜扣映出他紧抿的唇线 —— 那是他陷入深思时的模样。 三夫人眼尾丹蔻如凝血,笑意却不达眼底,道:“风医师号称妙手回春,可敢赌上名声,为我辩白?” 夜风卷起胡巧儿鬓边碎发,她望着周昭阳攥紧药箱的手,想起往日他教导自己辨认草药时,那双手如何轻柔地拂过叶片脉络。药箱里的银针此刻正不安震颤,似在呼应她剧烈的心跳。 “少爷!” 她冲开衙役阻拦,绣鞋踏碎满地月光,发间木簪随着奔跑发出细碎声响。 周昭阳周身紧绷的气息骤然松缓,传音入耳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潭浑水……” 胡巧儿踮脚贴近他耳畔,温热呼吸混着茉莉香,轻声道:“破局之法,或许就在真话里。” 她看见他睫毛轻颤,面具边缘滑落一滴冷汗,在月光下碎成星芒。 当周昭阳道出双重毒计,二公子孝帽上的白绒如招魂幡般乱舞。后院惨叫刺破夜空的刹那,胡巧儿本能地抓住他衣袖。两人奔至荷花池边,她看着侍女青紫的面容,突然想起牙行里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同伴。 “断魂散……” 周昭阳声音发沉,指尖沾起糕点碎屑时,胡巧儿注意到他喉结剧烈滚动 —— 这是他极度紧张的征兆。 三夫人凝冰的刹那,寒意顺着胡巧儿脚踝直窜天灵盖。她望着侍女指间那缕青丝,发尾红绳与三夫人腕间饰物如出一辙,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纹。 “是栽赃!” 她脱口而出,迎上周昭阳惊讶的目光,突然想起南山修炼时,他教自己辨认伪草的模样。 闵府正厅的烛火被灵气震得明灭不定,胡巧儿躲在周昭阳身后,看着三夫人慕容钥挺直的脊背,恍惚间与母亲胡木氏面对困境时的模样重叠。当老夫人颤抖着指责,慕容钥发间玉簪突然断裂,碎玉划过她苍白的脸颊,鲜血蜿蜒如泣。 “以慕容家先祖起誓!” 慕容钥的誓言在梁间回荡,胡巧儿注意到周昭阳悄悄摸向袖中玉简 —— 那是记载周家解毒秘法的至宝。她攥紧腰间残片,冰凉触感让她想起父亲被斩首那日,也是这般刺骨的寒意。 “巧儿,看她的眼睛。” 周昭阳传音的同时,胡巧儿已看清慕容钥眼底涌出的绝望并非作伪。 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咳出的血珠落在青砖上,竟化作朵朵墨莲。胡巧儿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中了与闵三公子同源的慢性毒!她与周昭阳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震惊 —— 这场毒杀案,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整个闵家的布局。 闵府正厅的鎏金烛台剧烈摇晃,烛泪如血,顺着蟠龙柱蜿蜒而下。闵老夫人指尖掐着染血的帕子,墨莲状的血迹在鲛绡上晕染,恍若幽冥鬼火。她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监司众人,声音如淬了冰的钢刀,缓缓说道:“你们可有办法找出真凶?” 为首衙役躬身时,官服上的云纹绣片泛着虚伪的光。 “老夫人放心……” 他话音未落,胡巧儿瞧见他袖中藏着的骰子,铜绿斑驳的点数与牙行赌坊的器物如出一辙。这敷衍的嘴脸,让她想起唐侯府那些巧言令色的狗腿子。 当老夫人将期许的目光投向周昭阳,胡巧儿下意识攥紧裙摆。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却遮不住他耳尖因紧张泛起的薄红。 “精通药理、接触药物……”他分析时,胡巧儿注意到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药箱铜扣 ——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与在家推演医案时如出一辙。 二公子的喝问如惊雷炸响,侍女惨白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胡巧儿望着那女子颤抖的膝盖,突然想起自己在牙行挨打的夜晚,同样是这样绝望的眼神。 “且慢!” 她脱口而出,却在周昭阳转头时红了耳根。只见他唇角微扬,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那目光,比储物袋里的夜明珠还要明亮。 随着小菊颤抖的指尖,众人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那中年男子。胡巧儿敏锐地捕捉到他腰间玉佩的纹路 —— 与抓捕父亲的差人令牌暗纹如出一辙!这个发现让她心跳骤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而周昭阳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半步,青色衣摆如屏障,将她护在身后。 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檐时,胡巧儿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慕容钥的灵气凝成碧色光盾,而周昭阳的手臂已如铁钳般将她揽入怀中。她撞进带着药香的胸膛,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耳畔急切的低斥:“下次休得莽撞!” 温热的呼吸拂过发顶,让她泛红的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 …… 老宅的青石板沁着夜露的寒意,周昭阳摩挲着帕子上的皂角香,恍惚间又见胡巧儿在闵府踮脚为他擦拭额间冷汗的模样。东方既白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小跑的凌乱。他转身望去,正撞见胡巧儿发间晃动的草叶,晨光为她勾勒出毛茸茸的轮廓,像只慌乱的小鹿。 “少爷快看!” 她气喘吁吁地展开油纸包,露出半块带齿痕的糕点,急切地说道:“这是在黑影遁走处找到的,与侍女手中糕点……” 话未说完,周昭阳已执起她沾着泥土的手,指尖拂过她掌心的擦伤。胡巧儿的心跳陡然漏拍,却见他掏出金疮药,声音低沉得能滴出水来,道:“莽撞丫头,以后莫要在外奔波,外事我自会处理。” 晨雾如纱,悄然漫过老宅的雕花窗棂,将胡巧儿的身影笼在一片朦胧之中。她揭开食盒时,氤氲热气裹挟着阳春面的香气扑面而来,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卧在面汤之上,恰似两轮初升的朝阳。 “少爷一夜没有安歇,想必饿了,先吃早饭。”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目光中满是关切。 “别叫我少爷,以后叫我阳哥哥。”周昭阳望着她鬓角未干的露水,喉间突然发紧。他有未来的记忆,晓得这个倔强的少女是他未来的同行者,所以提前接到身边,却未曾想,如今她竟成了自己寒夜里的暖炉。正要开口,院外骤然响起的马蹄声如惊雷炸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风医师,凶手招了!” 监司差人的喊声撕破晨雾。周昭阳握着茶盏的指节泛白,茶汤在杯中荡出细密涟漪,恍若他此刻翻涌的心绪。当听闻凶手是闵府旧仆时,他心中冷笑 —— 一介下人,怎会懂得千机草与断魂散的精妙配伍? 第6章 槐林毒战替身亡 差人递来的药方在阳光下微微泛黄,歪斜的字迹间,一抹朱砂印如暗红血痕。胡巧儿凑近时,发丝扫过他手背,带着桂花与药草交织的香气,问道:“少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却未能驱散周昭阳眼底的寒意。那朱砂印的纹路,分明与周家暗营的标记如出一辙,难道此事竟与家族内斗有关? “这潭水太深,而我们的修为太低。” 周昭阳将药方收入怀中,目光扫过院角瑟瑟发抖的翠竹。当马车缓缓驶出如城,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鼓点。胡巧儿低头擦拭银针的模样,让他想起南山之上,她专注辨认草药的神情。那时的阳光也是这般温柔,为她的睫毛镀上金芒。 官道上的尘烟如不祥的预兆,五名蒙面骑士若即若离。周昭阳望着慕容钥主仆拐入桃林的身影,袖中的天机盘残片突然发烫 —— 那是道尊穿越前的至宝,此刻隐隐震颤。 “去告诉她们小心。” 他对护卫吩咐时,余光瞥见胡巧儿攥紧的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少爷,可要跟上去?为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胡巧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夕阳将她的侧脸染成绯色,发间银饰随着马车颠簸轻响,宛如一曲忧思小调。 周昭阳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牙行挨打却倔强不肯落泪的模样。如今,她与自己一样,继承了道尊千年的记忆,不出意外,日后定是这方宇宙的强者,但这份牵挂与之前毫无二样,竟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温暖他的心房。 暮色中的客栈,灯笼如血色妖瞳,在风中摇晃。慕容钥踏入大堂时,素色短打沾满尘土,却难掩周身凌厉的剑意。她与周昭阳目光相撞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 胡巧儿明知慕容钥不是敌人,但是对于美人的戒备深入骨髓,下意识遮挡她的目光。并非有什么危险,而是希望周昭阳先看到的是她,其次才是别的女子。 慕容钥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双美眸幽深,像能看透胡巧儿的内心,读懂她的心事。 “风医师,不请我喝杯茶?” 慕容钥指尖划过木桌,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胡巧儿望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暗纹,心中警铃大作 —— 那纹路,竟与天河宗令牌上的面纹有几分相似。 她见周昭阳毫无戒备,起身请慕容钥就座,心中有些恼怒,忽然触及到什么,长舒一口气,心道:“少爷在天河宗丹谷待过三年,自能辩认慕容钥衣角的暗纹,之所以未生戒心,并非因为慕容钥相貌美丽,而是因为与她有同宗之谊。” 暮色如墨,悄然浸透客栈斑驳的窗棂。胡巧儿倚在门框上,望着周昭阳与慕容钥交谈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月光为慕容钥的素色劲装镀上银边,腰间软剑轻晃,恰似她捉摸不透的锋芒。 “少爷,莫不是对慕容姑娘动了心?” 好不容易等到慕容钥离开,巧儿的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被声音里的酸涩吓了一跳。 周昭阳转身时,面具在月光下明暗各半,却掩不住眼底的温柔,道:“我现在危机重重,没有时间谈婚论嫁。而且,我心里早有所属,正在等她慢慢长大。” 他伸手为她拂去发间草屑,动作自然得如同春日拂柳,道:“你有道尊的记忆,只要翻看一遍,就会知道慕容姑娘品性高洁,与你颇有几分相似。” 这句话让胡巧儿心头一颤,抬眼时正撞见他专注的目光,那眼神,比南山之巅的晨露还要清澈。 小镇以北,青衣骑士的弯刀映着冷月寒光。褚燕指尖捻着暗紫色粉末,阴鸷的目光扫过地图,冷笑道:“槐树林三弯九曲,正是用毒的好地方。” 他的笑声如同夜枭嘶鸣,惊飞林间宿鸟,声音随风飘零:“让那姓风的医倌,也尝尝蚀骨散的滋味。” 月光下,众人腰间的令牌反射着弱光,图案与闵家杀主凶仆掉落的纹章一模一样。 客栈内,胡巧儿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晃动的月光。周昭阳教她辨认草药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的触感,此刻仍然清晰…… 突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她翻身而起,却见周昭阳早已立在檐下,手中银针泛着幽蓝寒芒 —— 那是遇到危险时才会祭出的利器。 晨光刺破薄雾,胡巧儿盯着慕容钥腰间飞扬的红绸,心中莫名烦躁。当周昭阳钻进破旧马车,与她并肩而坐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中混着夜来香的气息,那是昨夜为她驱赶蚊虫的熏香。 “莫要忧心。” 他的声音混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传音道:“昨夜,我与令堂还有胡安商议妥当。令堂现在储物戒指空间内,第一辆马车内坐着的是胡安花钱请的替身。具体事宜,令堂已跟胡安交待清楚。今日我们的任务,是要保护好自身。” 槐树林的阴影如同巨兽之口,将车队缓缓吞噬。胡巧儿和周昭阳相对而坐,右手持剑,左手各持一块天机盘残片,符文的光芒在残片之间流淌,不一会掌心开始发烫。 当第一声马嘶响起时,她感觉到残片瞬间冰凉,转向周昭阳,轻声道:“残片发凉,是福还是不祥?若是不祥,母亲在戒指空间内,不祥会应在谁身上?” “有极大几率,会应在敌人身上……不好,蚀骨散!” 周昭阳说到一半,喝声惊得她浑身一颤,却见他已如离弦之箭冲下车,青色衣摆掠过她发梢,带起一阵微凉。 毒雾弥漫间,胡巧儿强撑着意识,从药箱中翻找出周昭阳调配的避毒香囊。她望着他在毒瘴中穿梭的身影,汗水浸透的后背勾勒出坚毅的轮廓,突然想起南山修炼时,他为自己挡住滚落山石的模样。 “巧儿!” 周昭阳的呼喊穿透毒雾,她转身时正好看见他沾染毒丹的手套,上面遗留的那抹猩红及恶臭,让并不惨烈的场面变得惊心动魄。 当最后一名护卫倒下,胡巧儿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滞。周昭阳踉跄着扑向马车,怀中的药瓶叮当作响。他喂她丹药时,掌心的温度透过脸颊传来,胡巧儿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突然伸手抚上他发烫的额头,轻声说道:“少爷,我没事……” 话音未落,就被他紧紧搂入怀中,那力道,仿佛要将她嵌进骨血里。 槐树林的枝叶在毒雾中扭曲如鬼爪,胡巧儿望着第一辆马车上的替身胸前绽放的血花,耳中嗡嗡作响。那抹殷红太过刺眼,恍惚间竟与记忆里父亲刑场上的血色重叠。 周昭阳幽幽传音道:“哭几声,她死了,你娘活着。于你而言,她是你的救母恩人。而且,不哭几声,会被对手发现破绽!” “娘!” 她的哭喊撕裂林间死寂,发间茉莉簪子随着踉跄坠落,沾着泥土的花瓣。 一个无辜的灵魂走了,代胡夫人提前往生,这是因。她是代母而亡的恩人,哭声送别,眼泪祭奠,这是果。 周昭阳的身影比声音更快。他足尖点地掠至女子身侧,青色衣摆扫过青石板上的血迹,在暮色中拖出长长的暗痕。当指尖触到替身颈间脉搏,他感觉心跳几乎停滞 —— 那脉搏如风中残烛,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他丹道造诣极高,见替身气若游丝,晓得药石已经无用,问道:“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女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我…… 真傻……世上最珍贵的是生命……而不是金钱……” 无辜者同样是生命,无论关系远近,往生都会让人心伤。巧儿看到了血,想到了惨死的父亲,这次不用伪装,泪水自然而然涌出,滴落在染血的衣襟上,洇开一朵朵深色的印花。 “娘,您醒醒!” 她大声喊道。她摇晃着那具渐渐冰冷的身躯,脑海中却记起父亲临死前的场景,哭喊声凄惨。 周昭阳心中暗叹:“女人,果真是天生的演员。” 林间厮杀声愈发激烈。慕容钥的软剑舞出赤色光带,红绸在血雨中翻飞,却挡不住暗处不断射来的毒弩。周昭阳将胡巧儿护在身后,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每一枚都精准刺入敌人要穴。当他瞥见巧儿通红的双眼,即使知道死者并非她的母亲,心尖也骤然一疼 —— 那眼神像回到了被困在牙行时,倔强又绝望。 “带她走!” 周昭阳突然抓住慕容钥手腕,掌心灵力如藤蔓缠绕,传音道:“往北三里有座破庙,藏好等我!”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在望向胡巧儿时,化作绕指柔,道:“巧儿,听话。” 胡巧儿望着他染血的衣衫,忽然想起南山之巅,他也是这般坚定地说要护她一生。 褚燕的怒吼穿透战场。他周身灵气暴涨,震散最后一丝毒雾,眼中猩红如血,喝道:“风大青!今日要将你挫骨扬灰……” 第7章 立誓女帝为公道 暮色如泼墨,残阳似泣血。周昭阳指尖轻弹,三枚淬毒银针破空而出,针尾红绳在风中划出妖异弧光,恍若李贺笔下 “鬼灯如漆点松花” 的幽冥之景。胡巧儿被慕容钥猛地拽离,回眸间,只见周昭阳被黑衣杀手层层围困。他那身青衫在血色残阳下猎猎翻飞,恰似苏轼词中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的孤绝,于腥风血雨中岿然不动,却让胡巧儿的心狠狠揪起。 破庙内,清冷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落,蛛网在微光中泛着森然幽光,宛如无数细密的阴谋在此交织缠绕。胡巧儿跪在布满尘埃的蒲团上,素手轻抚亡者苍白的面容,轻声呢喃:“‘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你替母亲而死,我定当为你超度,愿你魂归极乐。” 即便与死者素不相识,可那份恩情,如同一颗重石,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胡小姐,还请节哀。” 慕容钥递来洁白的白布,声音难得地柔婉。然而,当她对上胡巧儿那双美眸时,呼吸一滞 —— 那双眸子,除却血丝,澄澈干净得仿若陶渊明笔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的纯粹,未被尘世污浊沾染半分,令人既羡慕又怜惜。 更鼓声声,惊破长夜寂静。胡巧儿蜷缩在角落,如惊弓之鸟。就在这时,庙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中透着几分疲惫。周昭阳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月光下,肩头干涸的血迹斑驳,面具不知何时已遗失,露出苍白如纸的真容。 他望着胡巧儿,喉结艰难地滚动,沉声道:“到了申城,寻一处向阳山坡,将这女子好生安葬……” 话未说完,胡巧儿已如乳燕投林般飞奔着扑进他怀中,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他染血的衣襟。这些滚烫的泪珠,不是为死者而落,而是因情郎平安归来,喜极而泣。“你可知,等待的每一刻,都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般煎熬。” 她哽咽着,将脸埋在他胸前。 周昭阳身形僵了一瞬,终究缓缓伸出双臂,环住那颤抖不已的娇躯。她发间残留的茉莉清香,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交织,苦涩得令人窒息。庙外的风呼啸着,卷着枯叶不断拍打着破门,发出 “砰砰” 的声响。他轻轻抚着她瘦弱的脊背,心中满是怜惜,柔声道:“我在,别怕。” 这简单的四个字,如同一束光,驱散了胡巧儿心中的寒意。 “外人离世,都这般令人心伤。父亲往生时,我眼中无泪,心中却泣血不止,那是痛到极致的滋味。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不愿尝比那更痛的悲伤。” 胡巧儿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声音带着哽咽。周昭阳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走,趁夜色未深,还能赶一段路……” 周昭阳话音未落,破空之声骤然响起,箭雨如蝗虫般袭来。他毫不犹豫地飞身扑上前,青色衣袍下的内甲与弩箭相撞,迸溅出串串火星。他将胡巧儿稳稳护在身下,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茉莉香与刺鼻的血腥气,心中满是心疼,喃喃道:“再等等,用不了多久,我们定能摆脱这般困境!” 此刻的他,仿若护雏的雄鹰,用身躯为胡巧儿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慕容钥手持软剑,在夜色中舞动,赤色流光四溢,红绸翻飞间,精准斩断三支毒箭。然而,她身形一顿,唇角缓缓溢出黑血 —— 体内残余的蚀骨散仍在无情侵蚀着她的经脉。 “别管我!” 她冲着胡巧儿大喊,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羡慕。此刻被保护的胡巧儿,多像曾经的自己,天真无忧,被至亲呵护。而如今,她的至亲大多已化作坟前荒草,随风消散,任由她在这世间飘零,正如李清照词中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的孤寂。 “唐工坊……” 周昭阳举起弩箭,箭杆上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胡巧儿望着那熟悉的光泽,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亲被冠以通敌罪时,官差手中兵器的模样。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周昭阳的手臂,声音带着恐惧与愤怒:“是唐侯!他要杀的人是我!” 泪水滴落在他的伤口上,刺痛与苦涩交织,却也让两人的心在患难中靠得更近,仿佛彼此是这世间唯一的依靠。 慕容钥凌厉的杀招惊起漫天枯叶,矮个子修士倒地的瞬间,胡巧儿看清他腰间晃动的令牌 —— 与当初抓捕父亲之人的令牌一模一样。这个发现如同一盆冷水,让她浑身发冷,仿佛坠入无尽冰窖。 周昭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将披风轻轻披在她颤抖的肩头,体温透过布料缓缓传来:“他们折了一人,援兵未至,不敢贸然再追。我们抓紧赶路。” 他的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声音低沉:“等我们强大起来,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胡巧儿转头望向他,月光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面具已失,脸上几道浅浅伤痕更添几分沧桑。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命运虽残忍,却也没有亏待她,让她遇见了此生最温暖的依靠。 慕容钥殿后,望着前方牵手同行的两人,神色落寞。风吹树枝,月光将他们的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就像她那早已消逝的初恋,被时光消磨得几近无痕。风渐渐平息,两人的轮廓恢复,而且愈发清晰,而她的初恋,却在风息时,淡得几乎不可见! “若他现在牵的是我的手,我的心也会毫不犹豫地交给他。” 她胡思乱想着,脸色微微泛红,望向胡巧儿的目光中,除了羡慕,更生出几分嫉妒。 周昭阳似乎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扭头笑道:“慕容姑娘,前方十里便是月牙镇,胡安他们应该到了。” 慕容钥神色慌乱,不敢与他对视,仿佛心事被目光戳破,随意点了点头。忽然,她灵光一闪,说道:“我本就比巧儿大些,你叫我慕容姑娘,既显老气,又生分。我们也算共历生死,起码是朋友,叫我钥姑娘或者小钥。” 周昭阳微微一笑,看了眼胡巧儿,见她并无异样,点头道:“钥姑娘,与胡安他们见面后,你作何打算?” 慕容钥思索片刻,叹道:“我杀了唐侯手下官差,回族恐会牵连家族。如今我飘零无依,陪你将巧儿送到申城,再另作打算。” 胡巧儿扭头看向侧后方的慕容钥,见她身材婀娜,容貌如花,心中顿时升起戒备,笑道:“钥姐姐,我不打算回申城。此生我要追随少爷,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慕容钥心思玲珑,一眼看穿胡巧儿的提防,轻笑道:“我如今无家可归,要不,陪你们闯荡江湖?” 周昭阳正专注盘算行程,并未留意两女言语间的暗潮涌动,道:“如今还在唐侯地盘,他手下公差死了,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与胡安见面后,让胡安带着车队从大路赴申城;我们走小路,经南天大泽到许侯辖区,再转道去申城,如此便能避开追杀。” 不等胡巧儿开口,慕容钥抢先说道:“好,我去过几次南天大泽,熟悉地理,还有几位妖族朋友。我送你们到镇妖关,那是许侯辖区,到了那儿,我们再分开。” 胡巧儿本想拒绝,她总觉得慕容钥对周昭阳有意,接触多了恐生情意。但听慕容钥说路熟且有朋友,又承诺到许侯辖区就分开,默默将拒绝的话咽回肚里。 抵达月牙镇时,胡安等人尚未赶到。三人在偏僻处寻得一处废弃旧宅,简单收拾后,点起篝火,打坐恢复体力。 胡巧儿有道尊的千年记忆,精通人情世故,能轻易猜出周昭阳的意图,但在情郎面前,她故意装作懵懂,轻声问道:“少爷,你处理矮子尸体时,为何要用化尸水?他们是凶手,处置了尸体,我们岂不是没了证据?” “在这唐侯辖地,状告无门啊。” 周昭阳的叹息混着木柴爆裂声,传入胡巧儿耳中,让她浑身发凉。她蜷缩在周昭阳身旁,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胡安的迟疑、周昭阳的果决,如重锤般敲醒了她 —— 原来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公道二字,在强权面前不过是虚幻的泡影,恰似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的无奈。 “少爷,我一定要努力修炼。日后,我要成为至高无上的大帝,让公道重现世间!”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然,“近期若做不到,就列为长期目标。我的短期目标,就是努力修炼,亲手杀了唐侯!” 慕容钥为她束发的手指突然顿住,胡巧儿从铜镜中瞥见慕容钥眼底闪过的诧异。待慕容钥的手指重新动作,胡巧儿淡然一笑,道:“钥姐姐,你觉得我的目标难以实现?” 慕容钥手指微颤,正色道:“你的短期目标实现起来就困难重重。唐侯乃周家族人,是周家六祖的嫡系后人。他虽只是筑基境修为,但身边护道者是结丹境,而六祖更是玄乾屿有名的大能。若想顺利报仇,你至少得修炼到结丹层次,若想报仇后无后顾之忧,成为玄乾屿有名高手才稳妥。” 周昭阳在旁宽慰道:“即便杀了唐侯,六祖也未必会出手。在六祖眼中,申侯的份量远重于唐侯父子。你修炼成结丹境,便可报仇。” 胡巧儿点点头,又问慕容钥:“钥姐姐,我以后能当上女帝吗?” 慕容钥笑道:“那要看你想当何种层次的女帝了。你若晋升到结丹境,就能在一座下岛称王称霸,称帝不过是换个名号罢了。” 胡巧儿神色凝重,目光坚定,道:“我的目标是让公道重现人间,自然越高越好,最好是成为掌控一方宇宙的女帝!”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站在巅峰,为世间讨回公道的模样。这一刻,修仙的道路在她眼前铺开,虽然充满艰难险阻,但她已做好了准备,向着那至高无上的目标奋勇前行。 第8章 龙凉落败履赌约 慕容钥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却未再置一词。那眸中流转的神色,分明将胡巧儿的壮志豪言视作未经世事的年少痴想。 行至分道扬镳的岔路口,胡巧儿回首凝望那支前来如城迎接她的车队,白幡在风中猎猎翻卷,似是未尽的祭文,在天地间诉说着无尽的哀思。周昭阳掌心传来不容抗拒的力道,牢牢扣住她的手,拖着她往密林深处行进,低语道:“申城绝非我们的终点,而且,这世上,你最牵挂的人是你娘,现在戒指空间内。此地尚属唐侯辖境,须得速速离去。夜长梦多,不能耽误时间了。” 踏入林间,夜露悄然浸湿鞋袜。胡巧儿踩着周昭阳留下的脚印缓缓前行,月光透过层层枝叶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碎影,每一步都似踏在流逝的光阴之中。 “巧儿,接剑!” 慕容钥陡然甩出软剑,寒光如闪电般划破夜幕。胡巧儿本能地侧身闪避,只听 “啪” 的一声,发间那支胡母新赠的发簪应声而断。 “若连这点警惕都没有,反应如此慢,谈何报仇雪恨?” 慕容钥冷笑着收回软剑,可在瞥见胡巧儿泛红眼眶的刹那,动作不自觉地缓了一瞬。 周昭阳无声地挡在两人中间,自袖中取出一枚崭新发簪,别在胡巧儿发间。那发簪银质花枝缠绕着细小药草纹路,是他亲手打造的防身暗器。他温声解释道:“此簪内藏有六根毒针,机关灵敏异常,只需你耳梢微动,可瞬间发射。” 夜深露重,三人寻得一处山洞暂作落脚。胡巧儿倚着石壁假寐,却将周昭阳与慕容钥的低语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她身具木灵根,极适合修习丹道” “但她年纪尚幼,心绪不稳,况且仇恨易蒙蔽心智。就如当年的父亲,情绪失控,险些铸成大错,拖累残存族人。当下,她的首要之事,并非提升修为,乃是调整心态,否则急于求成,恐生心魔。” 胡巧儿蜷缩得更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暗自思忖:“我的志向在于宇宙中心道域,东岛之仇不过是前行路上的垫脚石。这仇恨非但不会成为枷锁,反而会化作刺破黑暗的利刃,伴我一路披荆斩棘。” 山风裹挟着松涛掠过洞口,将篝火撩拨得噼啪作响。胡巧儿望着跳跃的火苗,父亲倒下时那鲜血溅落青石板的画面,再度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火星迸溅在手背,烫出细小红痕,她却恍若未觉,嗓音沙哑如砂纸打磨过一般:“先商议行程。” 余光瞥见周昭阳往火堆中添了块松柴,火星腾起的瞬间,映得他脸上的伤痕猩红如凝固的血迹。周昭阳见她嗓音嘶哑,连忙拿出盛水葫芦,递到她唇边。胡巧儿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可掌心残留的温度,却似烙印般深刻,挥之不去。 “当真要随我同行?” 周昭阳的轻笑混着木柴爆裂声传来。胡巧儿猛地抬头,却见他伸手揉乱自己的发顶,那动作自然得仿佛仍是南山采药时的光景。 胡巧儿俏脸立即涨红,解释道:“自然 我母亲现在不能出世,只能暂居你的空间法宝之中。不跟随你怎行?” “你分明是舍不得我。” 他的这句话让她连耳尖也瞬间滚烫,回想起方才慌乱解释的模样,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周昭阳又道:“其实,我此前说过要炼制分身历世,自己潜心修行。你可愿陪我?” 说罢,笑盈盈地望着她。 胡巧儿心中慌乱不已,白了他一眼,虽未作答,却未拒绝。她认为,有些话不用明说,他也明白答案。 储物袋沉甸甸地落入掌心,胡巧儿捏着袋口流苏,牙行里那些被卖姐妹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她们被推上马车时,攥着微薄行李的模样,与自己此刻竟然有些相似。 “你这是想把我甩给申侯!” 她赌气地别过头,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他眼底翻涌的心疼。 月光如纱,浸透地图上的墨线。周昭阳指尖划过蜿蜒山脉,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胡巧儿盯着他袖口新添的裂痕,那是昨夜挡箭留下的痕迹。 “此处乃泽西关,唐侯属下极有可能在周围设伏。倘若我们失散”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只因胡巧儿的肩膀正微微发颤。 “我们不会分开!” 胡巧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递,道:“你说过会助我报仇,还邀我陪你隐修。” 她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对他的依赖竟已如此之深,近乎执拗。周昭阳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将地图边角仔细折好,轻轻压在她手底。 与此同时,小城更鼓声惊飞檐上寒鸦。胡安望着城主府墙头晃动的火把,周昭阳化尸时的果决历历在目。那具本应成为罪证的尸体早已化作春泥,而属下快马送走的包裹里,那封盖着唐侯鲜红朱砂印的密信,却是比实物更锋利的刀刃。此刻,包裹已顺利进入申侯辖区。 “亡者胡木氏乃申侯属下子民!” 胡安的怒吼震得刑具叮当作响,铁链在青砖上拖出串串火星。城主摔碎茶盏的声响传来,胡安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他知晓,此刻赶往申城的快马正踏着月色疾驰,唐侯暗卫精心编织的罗网,正悄然崩解。 暗室之内,褚燕咳出血沫的瞬间,一只纸鹤穿过雕花窗棂飞入。他盯着通缉令上胡巧儿的画像,那丫头挥着短匕拼命的狠劲浮现在眼前,眼中腾起嗜血光芒。 “胡巧儿,风大青” 他反复咀嚼这两个名字,指尖捏皱纸张的声响,如同毒蛇吐信。忽然,他冷笑出声:“连名字都暗藏算计,有趣得很。” 山洞中,胡巧儿无端打了个寒颤。她望向专注绘制路线的周昭阳,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远处夜枭啼叫,她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而周昭阳的手臂,不知何时已悄然环在她身后,为她挡住刺骨山风。 暗室烛火摇曳,褚燕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狰狞兽形。他抚摸着矮子遗留的匕首,指腹擦过刀刃缺口 —— 那是三年前在风狼族突围时留下的印记。 “矮子不会死,定是那姓风的暗中用毒!” 他怒喝一声,将匕首狠狠掷向墙壁,刀刃没入青砖的闷响,惊得传讯玉简在案上微微震颤。 天南大泽雾气弥漫,如活物般缠绕着胡巧儿发间银饰。她盯着脚下突然冒泡的泥沼,那替身女子临终渗血的嘴角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手中残片突然发烫,道尊至宝再残缺,依然灵性十足,此时发出预警。 “靠过来。” 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胡巧儿跌进带着药香的怀抱,后背贴着的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 她不敢细想。 龙凉羽翼挥动,掀起阵阵腥风。胡巧儿却注意到慕容钥发间玉簪微微震颤,那是突破前的征兆。金色灵气如潮水般涌出,周昭阳的话在她耳畔回响:“人生起伏恰似双刃剑,善用之可斩断枷锁。” 此刻慕容钥眼中的豁达,虽带着几分小家子气,却与自己那日立志成帝的心境不谋而合。 “好个储气巅峰!” 龙凉狼狈摔在腐叶堆里,羽翼鳞片簌簌掉落。 慕容钥神色冰冷,凝视龙凉,道:“你输了,要送我们安全抵达镇妖关。” 胡巧儿弯腰捡起一旁羽毛,触感柔软,却让她动作停滞,联想到褚燕手下淬毒的箭羽。 龙凉瞥见她的动作,尖锐鸣叫:“人类,休要碰本少之物!” 可与胡巧儿清冷目光相撞的刹那,鸣叫戛然而止,竟鬼使神差地别开了头。 深夜,结界泛起幽蓝微光。胡巧儿数着周昭阳额间滚落的汗珠,第七滴坠入尘土时,南山采药那日的情景浮现眼前。那时,他为救自己被毒蛇咬伤,也是这般苍白脸色。 “莫要忧心。” 慕容钥的声音惊得她一颤,却见对方望着结界内的眼神,竟带着几分羡慕,轻声道:“他根基深厚,比我预想的更为强大。” 突破的轰鸣震落满树露珠,胡巧儿冲进结界,正撞见周昭阳咳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紫色,与母亲伤口流出的毒血如出一辙,恐惧瞬间将她的心攥紧。 “巧儿……” 沙哑的呼唤声传来,她腰间一紧,跌进带着血腥气的怀抱,耳边传来 “守着我” 三个字,这一刻,这三个字比任何功法都让她心安。 龙凉远远望着相拥的两人,不耐烦地拍打羽翼,扯下耳饰狠狠摔在地上,愤愤地说道:“人类当真麻烦!” 可当胡巧儿转头望来,他又慌乱别过脸,耳尖泛起的红色在月光下格外显眼。腐叶堆里,那枚被他嫌弃的羽毛,静静躺着,沾着夜露,泛着微光。 天南大泽晨雾弥漫,裹挟着腐叶气息,在胡巧儿发间凝成细小水珠。她望着周昭阳摩挲药囊的动作,昨夜他咳血的模样再次浮现,指尖不自觉蜷缩。龙凉的嘲讽如针尖般刺耳,可当周昭阳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意顺着经脉蔓延,竟比噬天木诀的灵气运转还要熨帖。 “修行恰似丹道,需以文火慢炖。” 周昭阳掰开干粮的动作行云流水,碎屑落在地图上,宛如星辰点缀山川。胡巧儿蹲下身,轻轻拂去碎屑,发间银铃轻响,惊得龙凉羽翼一颤。龙凉抬头时,恰好撞见慕容钥望向周昭阳的眼神,那抹转瞬即逝的羞涩,竟与自己偷望她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第9章 灵草丹途情丝牵 暮色如浓稠墨汁,自天穹倾泻而下,将整个世界浸染得愈发深沉。慕容钥布下的结界,在这苍茫夜色中泛起珍珠般柔和却坚韧的光晕,宛如一方守护的净土,隔绝着外界的喧嚣与危险。 胡巧儿静静守在阵眼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正在专注研究丹方的周昭阳。营地里摇曳的火光,将他的身体清晰地投影在大地上,那剪影恰似振翅欲飞的蝶,带着几分灵动与神秘。 她心中思绪如乱麻,在这条充满艰辛与挑战的仙途上,仇恨与情愫相互交织,缠绕成复杂的网。曾经,她在人生中迷失方向,不知前路在何方;如今,每一次遭遇的危机,每一次内心的情感悸动,都如同暗夜中的明灯,让她愈发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行。她渐渐明白,或许这就是修行的真谛 —— 在磨砺中不断成长,在情感的波澜中领悟生命的意义,唯有如此,方能破开重重迷雾,寻得属于自己的大道。 “这株千灵草,若用三阴火淬炼” 周昭阳突然转头,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她耳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巧儿,帮我研磨龙涎香。”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胡巧儿慌乱起身,却不小心碰倒了药臼,雪白的香粉如初雪般洒落,纷纷扬扬地落在两人衣襟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意外的情趣。 三丈之外,龙凉正烦躁地踱步,他的羽翼每一次挥动,都掀起一阵强劲的气流。不经意间,气流掀翻了胡巧儿的发簪。她弯腰去捡,却见周昭阳已抢先一步。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簪子,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突然轻笑出声:“明日若到许侯领地,买一支更好的送你。” 这话一出,龙凉的羽毛瞬间炸开,他怪叫一声:“人类就爱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可当胡巧儿转身时,却瞥见他偷偷将掉落的羽毛藏进袖中,那模样透着几分可爱的倔强。 子夜时分,天地间的灵气突然剧烈波动,慕容钥突破时的威压如汹涌潮水,漫过整个营地。胡巧儿被周昭阳护在身后,即便如此,她仍能清晰感受到灵气旋涡强大的撕扯力,仿佛要将她卷入无尽的虚空。她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怕。” 周昭阳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给她带来一种别样的安心,幽幽说道:“等她筑基,我们就有底气去闯泽西关了。” 破晓时分,晨光洒在大地上,慕容钥的黑发在晨风中肆意飞扬。筑基成功的她,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光晕,宛如谪仙降临。龙凉瞪大了眼睛,绕着她不停地打转,羽翼扑棱的声音惊飞了林间的宿鸟。 “这就是筑基?” 他的声音中难得带上了几分敬畏,可当他瞥见胡巧儿与周昭阳交握的手时,突然暴躁地踹飞一块石头,道:“走!加速!再磨蹭前方的灵草都被别人采完了!” 胡巧儿望着他耳尖的红晕,偷偷扯了扯周昭阳的衣袖,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默契。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远处突然传来妖兽的咆哮,震得树叶簌簌落下,打破了营地的宁静。周昭阳立刻将胡巧儿护在身后,与此同时,他腰间的药囊突然发烫 —— 那是丹方上记载的珍稀灵草在附近生长的征兆。而慕容钥望着他护着巧儿的模样,刚刚稳固的道心,又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腐叶在龙凉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望着手中墨迹未干的药单,羽翼尖不自觉地微微颤动。胡巧儿蹲在灵草堆旁,指尖轻轻抚过沾着晨露的叶片,那些细腻的触感,让她忽然想起周昭阳为她包扎伤口时的温柔。 “这株星萤草,若是入药” 她刚开口,就被龙凉急切的声音打断:“你也懂灵草?快帮我瞧瞧这些!” 胡巧儿的目光扫过满地奇珍,最终在一株泛着幽蓝光芒的植物上顿住。那是忘忧藤,传闻能解心魔,却带着致命的毒性。她下意识地看向周昭阳,却见他正专注地描绘灵草图,烛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暖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他看似专注,却头也不抬地说道:“小心,忘忧藤的汁液碰到皮肤,三息内便会麻痹。”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胡巧儿心中,她的指尖悬在忘忧藤上方,迟迟没有动作。 而龙凉却浑然不觉,抓起一株金纹草就往鼻间凑,兴奋地喊道:“这味儿,准是丹方上的一种!” 他兴奋的模样惊飞了树梢的夜枭,羽翼掀起的气流卷乱了胡巧儿的发丝。周昭阳伸手替她理顺,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却在触及她发烫的耳尖时,指尖微微一颤。慕容钥擦拭软剑的动作突然停住,剑锋映出她娇容复杂的神色。 当龙凉递出身份骨牌时,胡巧儿注意到慕容钥接牌的手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早去早回。” 慕容钥的声音清冷依旧,可在龙凉腾空的刹那,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影,那眼神中藏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夜幕再次降临,胡巧儿守在结界边缘,望着龙凉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平安归来。周昭阳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带着药香的温度驱散了夜的寒意。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混着虫鸣,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惊得胡巧儿手中的玉简险些掉落。那是她偷偷记录的聚基丹灵草方,此刻却被周昭阳的目光灼得发烫。 她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轻道道:“我在想少爷说要去百草宗,可那里高手如云,我们真能” 话未说完,就被周昭阳坚定的目光打断。他伸手拂去她鬓边的碎发,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别担心,凡事有我。就像炼制益智丹,只要集齐灵草,总能成丹,区别只是好丹次丹。去百草宗也一样,去就比不去好,只是得到的多还是少的区别。” 胡巧儿心中一颤,似有所悟。远处传来妖兽的低吼,震得地面微微颤动,可她却觉得,只要站在周昭阳身边,再可怕的风雨都能抵挡。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暗处,褚燕手下的暗子正如毒蛇般潜伏着,等待时机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龙蜥族议事殿内,青铜烛台突然爆出灯花,飞溅的火星落在舆图上,将镇妖关的标记灼出焦痕。龙蜥王望着玉简中闪烁的密文,双腮鳞片掀起一阵细微的嗡鸣 —— 那是妖族血脉在预警危机。 “许侯属下为何集结?” 他的尾椎重重敲击地面,震得地砖缝隙渗出黑水,眼神中满是狐疑,道:“难道与周京暗营有关?” 王江的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面前这位大泽王者发怒时,连空气都会凝结成冰。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泽西关撞见的玄衣人,袖口绣着的面纹与周京暗营令牌如出一辙,正要开口,却被一声凄厉的鸦鸣打断。殿外的乌云不知何时压得极低,将龙蜥族的城墙染成诡异的青灰色,仿佛预示着不祥即将降临。 天南大泽的雾气裹着腐叶气息,缓缓漫过营地。胡巧儿翻动烤鱼的手突然顿住,焦黑的鱼皮裂开,露出雪白的鱼肉,这场景让她想起南山小溪旁,周昭阳教她如何烤鱼的温馨画面。 “少爷,这鱼……” 她话音未落,周昭阳已接过鱼叉,用银针仔细探查每一处纹理。当针尖始终泛着银光,他才撕下最嫩的鱼肉,递到她唇边,温声道:“尝尝。” 温热的触感擦过唇瓣,胡巧儿的耳尖瞬间烧红。她瞥见慕容钥擦拭软剑的动作愈发用力,剑锋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寒芒,像极了她此刻隐忍的情绪。而龙凉却浑然不觉,羽翼不安地拍打地面,说道:“那炉丹药要是失败,本少的灵草就全白费了!” 丹炉的纹路突然迸发出赤红光芒,胡巧儿感觉掌心的短匕微微发烫 —— 那是周昭阳注入的灵气在示警。她死死盯着丹炉缝隙渗出的药香,那气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恰似褚燕手下淬毒弩箭的味道。 “巧儿,退后!” 周昭阳的呵斥声与丹炉炸裂声同时响起,七颗灵丹化作流光的刹那,三道黑影破雾而来! 龙凉的羽翼本能地护住众人,却被其中一道黑影的利刃划开一道血口。 胡巧儿在混乱中瞥见对方袖口的面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的仇恨瞬间被点燃。当周昭阳甩出淬毒银针时,她想起南山采药时他教自己辨毒的场景,突然反手抽出短刃,刺向另一名偷袭者的下盘。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腥气混着药香,竟让她莫名想起那替身女子中驽的瞬间,恨意如潮涌上心间,她的眼神愈发凝重。 第10章 南天大泽风云生 暮色如凝血,缓缓浸透天南大泽的云层,将天地浸染得一片暗沉。胡巧儿立在丹炉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短刃的纹路,目光紧锁着周昭阳掌心那枚泛着紫光的灵丹。丹药表面流转的光晕,恰似替身女子临终前涣散的瞳孔,寒意顺着脊柱爬上后颈。龙凉激动的叩拜声在耳畔回荡,远处腐木堆里,一只通体漆黑的甲虫正以诡异频率颤动触角,仿佛在编写一首惊天劫杀的序曲。 “这些丹药,你我分了。” 周昭阳将玉瓶推过来,指腹擦过胡巧儿手背的温度,带着丹火炙烤的灼热。胡巧儿望着瓶中碧色药液缓缓流转,思绪却飘回南山采药那日。他将止血草捣碎敷在她伤口,温柔的触感与关切的眼神,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修仙路上的一隅。而此刻,温暖回忆与眼前危机交织,让她内心愈发坚定 —— 无论前方多么艰难,她都要与他携手前行。 泽西关城砖在褚燕脚下发出细微呻吟,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摩挲着腰间令牌,望着虎王递来的密信,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周京暗营” 四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心头。令牌表面纹路泛起幽蓝光芒,与记忆中三年前那场血腥屠杀重叠,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香儿……” 他呢喃着这个名字,情报里那个总垂眸站在胡夫人身后的侍女,脖颈后月牙形胎记与鬼阁悬赏令上的描述分毫不差,一丝嗜血的笑意慢慢爬上他的嘴角。 大泽深处,胡巧儿握着短刃的手早已被冷汗浸透。周昭阳布下的结界突然泛起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慕容钥的软剑猛然出鞘,红绸无风自动,似在预警着危险降临。龙凉掏出骨牌准备庆祝的瞬间,牌面符文扭曲成血色旋涡,惊得他羽翼剧烈震颤,失声道:“不好!有高阶修士破界!”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冲到结界旁,虚弱的呼喊声划破紧张氛围:“小姐!” 胡巧儿一眼认出是香儿,心猛地揪起,连忙上前放开禁制。看着一头栽倒在地、随即昏迷不醒的香儿,她颤抖着替她把脉,急切朝周昭阳喊道:“少爷,她是胡家旧人,拼死前来,必有重要信息!” 周昭阳快步上前,检查一番,取出一枚丹药,胡巧儿小心翼翼喂香儿服下,目光中满是担忧。 然而,危机并未停歇。三道黑影裹挟着腥风撞碎结界,腐臭气息扑面而来。胡巧儿本能地滚向周昭阳,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入带着药香的怀抱。周昭阳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每一枚都精准刺向黑影命门。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混着丹香与腐臭,刺鼻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 “巧儿,闭眼!” 周昭阳的怒吼声震得她耳膜生疼,她却倔强地睁着眼,紧握着短刃,想要与周昭阳并肩作战。 慕容钥的剑光在夜色中划出赤色光带,却在触及黑影袖口面纹时凝滞。而此时,胡巧儿发间周昭阳亲手所制的银铃疯狂作响,发出濒临崩溃的嗡鸣,仿佛在为这场混战奏响挽歌。 混战中,周昭阳瞥见蜷缩在地的香儿,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当一支淬毒弩箭射向胡巧儿时,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只见香儿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鲜血如绽开的红梅,溅在他的眼底。 “香儿!”她握着短刃的手突然失去力气,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小时候,香儿替她缝补衣衫的温柔;过年守夜时,香儿轻声哼唱的歌谣;还有此刻,香儿那抹决绝的笑容。 “不 ——” 她的哭喊被灵力爆炸声无情淹没,周昭阳揽着她的手臂,正用尽全力为她挡住致命一击,可她满心满眼都是香儿倒下的身影。 镇妖关玄铁战旗猎猎作响,将离熟的阴影投在斑驳城墙上,宛如张牙舞爪的巨兽。西门厦收起折扇,拇指落在扇骨暗藏的机关按键上,寒光一闪而逝,笑盈盈说道:“离大人既愿相助,不如今夜便设下埋伏?鬼阁的人定会冲着天南大泽去。” 话语间,他目光扫过离熟表情,却没注意到暗处,一只通体漆黑的信鸽正朝着大泽方向疾飞,爪上绑着的玉简,铭刻着褚燕血红的密令。 密林深处,胡巧儿在噩梦中呓语,冷汗浸透单薄里衣。她的指尖无意识抓住周昭阳的衣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周昭阳望着她颤抖的睫毛,想起白天混战中她挥着短刃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心口泛起一阵钝痛。他轻轻拭去她额间冷汗,指腹触到的温度,比丹炉里的火焰更灼人。 “少爷……” 胡巧儿突然睁眼,朦胧月光中,她看见周昭阳关切的眼神,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感受着熟悉的药香,这一刻,恐惧与不安似乎都被驱散。 周昭阳身体僵了一瞬,随后缓缓环住她,掌心温度透过粗布衣衫,驱散着她浑身寒意。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混着林间虫鸣,惊飞了枝头夜枭。胡巧儿靠在他怀中,望着远处龙凉与慕容钥低声交谈的身影,思绪却飘向白日惊心动魄的大战。她摸到周昭阳腰间的硬物 —— 那是白天自己塞给他的天机盘残片,又想起香儿挡箭时决绝的笑容,泪水无声滑落。 “花儿没死,只是重伤,冰封在玄冰内。等我们脱离险境,炼制出天麻丹,就可以救她性命。” 周昭阳察觉到她的颤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胡巧儿疑惑抬头,道:“她中了鱼人族特有的腐毒,天南大泽的二妖王于媚娘,就有能力救她。在道尊记忆里,于媚娘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之后跟道尊关系要好,为何不求她救花儿?” 周昭阳苦笑着摇头,道:“我最近仔细比对,发现道尊的部分记忆不对,或者说部分虚假,不能完全相信道尊的记忆。” 胡巧儿一愣,心中泛起疑惑:“为何?你与道尊本是一身,道尊没有理由欺骗你啊?更没有理由欺骗我……” 话未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 尽管道尊是周昭阳的未来身,但是当道尊穿越与周昭阳同处一个时空时,两者已是不同的个体。那么,自己爱的究竟是现在的周昭阳,还是未来的道尊?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周昭阳并未察觉胡巧儿的异常,继续分析道:“我猜测,道尊没有骗我们,而是他的记忆,未出九屿界时,就被人修改过。” 胡巧儿追问:“有什么证据吗?” “譬如,道尊很有可能没有来过如城,你回顾一下道尊的记忆,除了极少数几个人,他的记忆里有几个如城人?我们在如城行医,时间虽短,但是认识的人很多,形形色色,有很多人特征明显,怎可能忘得干干净净?” 胡巧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道尊从千年前穿越到五年前那个时空,修炼到很高的境界,出九屿界前,只带走了我。原因是他怀疑其他女子都是各大势力派到他身边的暗子!” 说到这里,她掐指推算,神色凝重,接着说道:“道尊送了未来千年记忆还有天机盘过来,我们沾了许多便宜,日后修为提升肯定很快,但任重而道远,也给予我们很大的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 周昭阳说完,抚摸着小丫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温声说道:“到法宝空间睡一觉,一觉醒来,你的烧就会退去。” 而此刻的泽西关,褚燕望着镇妖关方向腾起的狼烟,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他缓缓抽出软剑,剑身映出他猩红的眼瞳,冷冷地说道:“出发!周家小爷,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身后,虎王望着他扭曲的面容,悄悄摸向腰间的传讯玉简 —— 这场波及多方势力的纷争,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镇妖关暮色如化不开的墨,将西门厦眼底的寒芒尽数遮掩。他折扇轻摇,扇面绘着的墨竹扭曲变形,恰似此刻诡谲的局势,无论如何努力也看不清楚。 “离大人果然深明大义。” 他的声音如同裹着蜜的刀刃,在离熟耳中激起一阵恶寒。许魁森白的牙齿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活像择人而噬的凶兽,将离熟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离熟手下暗卫消失在巷陌深处的刹那,胡巧儿在梦中瑟缩了一下。她蜷缩在周昭阳怀中,发间银铃发出细微的嗡鸣,与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交织成不祥的韵律。 周昭阳望着她颤抖的睫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天机盘残片,灵符缠绕的触感让他想起白天混战里,她挥刀时决然的眼神。那抹倔强,比任何灵药都能治愈他的心伤。 “少爷……” 胡巧儿突然呓语,滚烫的呼吸透过衣衫灼烧着周昭阳的皮肤。他低头,正撞见她迷蒙的双眼,月光在眸中碎成点点星光,恍若南山夜空中的流萤。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周昭阳感觉喉头发紧,只能将她搂得更紧,用体温驱散她周身的滚烫。 第11章 多方环伺谋出路 镇妖关城头,离熟的暗紫色衣袍猎猎作响,却掩不住指尖细微的颤抖。他望着西门厦远去的背影,储物袋里的鬼阁密信突然发烫,仿佛在嘲笑他精心设计的局正逐渐失控。 “该死!” 他暗骂一声,目光扫过天边翻涌的乌云,那些墨色云团在风中变幻成狰狞的鬼脸,恰似即将降临的危机。 胡巧儿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她抬眼,正与周昭阳关切的目光相撞。他伸手拭去她额间的汗珠,指腹带着药草的清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山间潺潺的溪流。胡巧儿点点头,想起香儿挡箭时的画面,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周昭阳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温声说道:“别怕,我在。等出了大泽,咱们就炼制天麻丹,救醒花儿。然后,咱们全力恢复天机盘,等天机盘恢复到某种程度,不仅可以通过模拟预知未来,还能迅速提升修为层次。到了那时,东岛的这些事,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这句话让胡巧儿心中一颤,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远处,龙凉的羽翼突然剧烈颤动,他警觉地望向泽西关方向,发出尖锐的鸣叫:“不好!有大批修士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周昭阳瞳孔骤缩,护着胡巧儿起身,腰间天机盘残片开始发烫 —— 那是危机来临的征兆。 西门厦的月白色锦袍在暮色中宛如幽灵,他手持折扇轻点地面,一道玄奥的符文在青石上亮起。身后,许魁等人周身灵气翻涌,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阴影,杀意仿佛要将整个大泽吞噬。 “离大人,可要跟紧了。” 西门厦转头微笑,眼底却毫无温度,冷哼一声,道:“莫要让鬼阁的人跑了。” 离熟咬咬牙,没有答话,只是带着手下紧紧跟上,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将这场变故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大泽浸染得一片混沌。浓稠的雾气在大泽上空翻涌,仿佛被无形的巨手肆意搅动的旋涡,丝丝缕缕的寒意裹挟着未知的危险,渗入每一寸肌肤。 胡巧儿立在这迷雾之中,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柄短刃,刃上寒芒幽幽,映得她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添几分冷冽,却也衬得她眼神愈发坚毅,似两把利刃要刺破这重重迷雾。 周昭阳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她冰凉的手背,一股暖意顺着肌肤缓缓流淌。一枚温润的丹药轻轻送入她口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心疼与担忧,道:“你高烧还未完全退下,去戒指空间,顺便陪陪你娘。” 丹药入喉,瞬间化作一股暖流,驱散了些许体内的不适,可胡巧儿却倔强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光,那光芒仿佛能穿透这无尽的黑暗,毅然道:“不,越是危难之时,越不能当逃兵。” 周昭阳剑眉紧蹙,面上凝重之色更甚,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道:“现在的局势很复杂,鬼阁、唐侯、申侯、周京、许侯、天南四妖,总共有六方势力陆续现身。申侯和许侯现在跟咱们是一条心,唐侯、周京这两个势力的人,可能暗中给咱们使绊子,但是碍于六祖的威严,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咱们出手。而天南四妖实力最弱,龙蜥王又是聪明人,他们不敢轻易掺合。只有鬼阁是绝对的敌人,现在申侯手下的灰袍和西门厦赶来了,许侯也派来不少手下,咱们算是有了帮手。” 胡巧儿心中警铃大作,柳眉微蹙,眼中满是警惕与疑惑,道:“你没有情报渠道,怎么知道的?” 周昭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那疲惫似是历经了无数沧桑岁月,道:“翻看道尊的记忆,里面有相关记忆。若是时空轨迹没有发生变化,这段记忆又是真实的话,最终的结局是我们都平安离开了大泽,只有花儿被扣在于媚娘处。” 胡巧儿心中猛地一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满是心疼与担忧。为了保护大家,他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炼化道尊的记忆,对于修为还未筑基的他来说,炼化一年的记忆,灵魂和身体都会遭受类同千刀万剐般的折磨。 “你炼化了道尊多长时间的记忆?”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下来,满是关切。 周昭阳无奈地摇头,神情中透着深深的无奈,道:“十年。我的灵魂强大,转世前在万魂谷吞噬了不少鬼物,修为虽未筑基,但是魂体堪比筑基中期修士,小步快跑,一次炼化一个月的记忆,提取一百多次而已,没遭多大罪。现在,唐侯的人找你和慕容钥,鬼阁的人找我和花儿。周京与唐侯等同合流,若周京、唐侯暗中拉上鬼阁,灰袍和西门厦很难撑得住。我是周家六祖嫡曾孙的身份,无论那一方势力,都不敢轻易动我。然而,无法动我,要动你们呢?所以,我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解锁了十年的记忆,借助先知优势,寻找解决危机的法子。” 胡巧儿不再言语,缓缓闭上双眼。她知道,此时炼化记忆,肯定会遭罪,然而,可以多争取一份生机。她也有道尊的全部记忆,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周昭阳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遇到压力时,才可以帮他分担。 周昭阳看着她专注修炼的模样,晓得她要炼化道尊的记忆,心中满是不舍,道:“我自己炼化就行了,你何必遭这份罪呢?还有,记住,你灵魂比我弱许多,每次只能炼化十天的画面。”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每一秒却似有千斤重。不一会,胡巧儿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笑道:“实际上,按照时空轨迹走,没有什么风险。在道尊的记忆里,花儿在鱼人族往了一段时间,之后喜欢上了这里,一直到出嫁时,都在鱼人岛。” 周昭阳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关切地问道:“炼化了多长时间的记忆?” 胡巧儿展颜笑道:“我又不傻,不会自讨苦吃。每次炼化五天,刚才炼化了两次,就感觉有些吃不消了。我找到一个办法,只是翻阅的话,无须遭罪,就能大致了解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关系。” 周昭阳微微一笑,道:“还是你聪明。”他依旧忧心忡忡,眉头始终未舒展开来,道:“若是道尊的这段记忆没有改变,自然可行。现实情况是,我们弄不清楚关于于媚娘的记忆是否真实,我推断,道尊的记忆有许多是人为添加的。后期于媚娘与道尊关系好,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于媚娘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主动向道尊释放善意;另一个可能是有人修改道尊记忆的同时,也修改了于媚娘的记忆。” 周昭阳的修为虽然只是储气八层,境界却已不比结丹修士低。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更觉肩上的担子沉重如山。 胡巧儿心中思绪万千,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盘旋,轻声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周昭阳沉思片刻,道:“顺其自然,按照原先的时空轨迹走的话,我们最终会被灰袍送到许侯境内,不久跟随慕容钥去了慕容家,然后到青红山观看两宗大比,再之后去了百草宗,在百草宗得了秘地传承,被引去禁地见到血魔,成为血仙门弟子。然后被血仙门的对头巫家盯上,一路逃去了梦冥界。除了这个结局以外,若落在周京和唐侯的人手中,他们不敢对我不利,即使我开口讨要修炼物资,他们也得给我。我现在怕的是落在鬼阁手中。” 胡巧儿强作镇定地笑了笑,笑容却带着几分苦涩,道:“不用说鬼阁,即使鬼阁的上宗鬼域门,也不敢得罪周家。问题是,我们怎么办?花儿现在重伤,被冰封在空间内的玄冰内。剩下我和慕容钥,藏在你的戒指空间不行吗?”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依然不安,牵挂着花儿的安危,花儿舍身救她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苍白的面容、虚弱的气息,每次想起来,都让她心如刀绞。 周昭阳目光坚定,道:“我的意思是,让龙凉抓几个小妖,扮成我们的模样,逃入死亡沼泽,吸引这些势力的注意。你进入空间,我和慕容钥在附近隐藏,等他们都追向死亡沼泽的时候,我们趁机出关。或者静等灰袍过来,让灰袍送我们到许侯辖区,我们就安全了。” 胡巧儿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涩,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不悦涌上心头,问道:“为什么让慕容钥陪你?”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不迭,觉得有些小女儿家的任性,可心中这股嫉妒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第12章 月夜逃亡险象生 夜幕如浓稠的玄墨,悄然笼罩天南大泽,唯有泠泠月光穿透云层,在广袤无垠的天地间,洒下一层朦胧而神秘的轻纱。胡巧儿站在密林边缘,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心中的顾忌如沉在湖底的巨石,沉甸甸的。 周昭阳似是洞察了她眼底的阴霾,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心头的寒意。他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耳畔:“巧儿,戒指空间极为隐秘,我们与慕容钥相识时间太短,她不是自己人,怎敢让她进入戒指空间?这修仙世界,人心难测,我们不得不防。” 胡巧儿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眼中满是安心。她轻声说道:“我现在修为太低,帮不了什么忙,计划开始时,我就进空间,不给你添乱了。” 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早日能与他并肩作战,不再成为他的负担。她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世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周昭阳将她搂入怀中,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抚摸着她瘦削的背部,轻声安慰:“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东岛乃至整个玄乾屿,无人敢惹咱们。” 胡巧儿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望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完美侧脸,突然觉得,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有他在身边,便无所畏惧。 然而,此时的天南大泽深处,一场足以颠覆各方势力的纷争,正如同汹涌的潮水,朝着他们席卷而来。离熟身着暗紫色衣袍,在夜色中猎猎作响,宛如暗夜中的鬼魅。他指尖摩挲着储物袋中发烫的密信,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李风实是他的手下,周昭阳的行踪是他故意泄露,引鬼阁的人找到这里,可以说,周昭阳现在面临的危机,多半是拜离熟所赐。 镇妖关的暮色如凝血般浓稠,西门厦折扇轻挥间,墨竹图案在风中扭曲成水墨,似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朗声道:“周家以忠义立族,离大人所为之事,不怕惹恼六祖?” 他的声音裹挟着灵力,震得城头玄铁战旗发出嗡鸣,可那眼底转瞬即逝的担忧,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复杂。 密林深处,高烧退下不久的胡巧儿,正在熬汤,袅袅热气升腾而起,在昏暗的光线中弥漫。她想在躲入空间以前,尽可能地多陪陪少爷。 突然,周昭阳盘坐的青石突然渗出丝丝裂痕,金色光晕如蛛网般蔓延。望着他额间滚落的汗珠,胡巧儿手中的木勺 “当啷” 掉进汤锅。三年前父亲受刑那日,刑场上的青石也是这般龟裂,此刻她竟分不清,眼前蒸腾的白雾究竟是汤药热气,还是记忆里弥漫的不祥。 “快!赶紧时间!” 龙凉羽翼掀起的劲风掀翻汤锅,滚烫的汤汁溅在胡巧儿脚踝,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她踉跄着被周昭阳揽入怀中,腰间短刃硌得生疼,却比不过他掌心传来的灼人温度。那温度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让她在恐惧中找到了依靠。 慕容钥的软剑出鞘,红绸翻飞间斩落半片枯叶,那叶片坠落的轨迹,竟与青石裂痕纹理相似,仿佛是命运的某种预示。 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胡巧儿的绣鞋早已沾满泥浆。她望着周昭阳将沾着荧光药粉的藤蔓缠绕在树干上,突然想起南山采药时,他也是这般细心标记路径。那时的温馨画面与此刻的危机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愁。 “这是引毒藤,能混淆追踪气息。” 周昭阳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轻声说道:“等出了大泽,我们重点参悟丹道。你炼化了道尊的十年记忆,不用我教,只要用心参悟,很快就能成为水平极高的丹师。” 胡巧儿听着他的话,心中满是感动与期待,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辜负他的期望,尽早成为他的帮手。 话音未落,东南方传来尖锐的破空声。胡巧儿感觉后颈汗毛倒竖,那漆黑信鸦爪间的竹筒泛着幽蓝冷光,像极了褚燕眼中的杀意。龙凉突然转身,羽翼扇起的腥风将胡巧儿的发簪吹落,她下意识去抓,却被周昭阳一把按住,道:“速走,别回头!” 他的手掌带着药香,却掩盖不住微微的颤抖。胡巧儿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心中也不由得揪紧,她知道,危险已经近在咫尺。 慕容钥匆匆赶来,手中各提着两个小妖。周昭阳和巧儿每人一个,迅速将小妖扮成人形,然后取出提前备好的旧衣衫,远看时,小妖变成了人族女子的模样。 周昭阳取出一套衣衫,递到龙凉手中,道:“你的那个族人,扮成我的模样,穿上这套旧衣衫。计划正式启动,你带着他们,现在就往死亡沼泽走。” 龙凉有些迟疑,道:“赶往死亡沼泽途中,没有大路,小路却有若干,你确定他们能找到我的影踪?” 周昭阳微微一笑,笑容在黑暗中透着无比的自信,道:“你只要在途经的路上,偶尔用我们三人的鞋子留下脚印,他们循着脚印,还有旧衣的气息,用不了几日,就会追上你。” 他稍微一顿,望向天边的信鸦,道:“天上的信鸦,也会给他们传信。只是,那两个抓来的小妖,会配合你吗?” 龙凉点了点头,自信地说道:“我们龙鹰族的威望,还有我的大名,他们不敢不从。” 密林中,褚燕弯腰拾起那半片药笺,泛黄的纸上还留着未干的丹方字迹。他指尖划过 “千灵草” 三字,突然联想起两年前坠崖身亡的丹谷弟子葛昭阳。 “这是丹谷开方用的宣纸,风大青难道真是风运的族人?难道是葛昭阳所扮?葛昭阳、周昭阳……” 他冷笑出声,将药笺凑近鼻尖,喃喃道:“你以为抹去痕迹就能逃得了?你若真是周昭阳,这次在劫难逃!” 身后传来手下的禀报,他却望着胡巧儿遗落的茉莉发簪出神 —— 那花瓣上的露水,在月光下竟像极了那女人陨落时溅在青石上的血珠。 慕容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她第三次险些被藤蔓绊倒时,周昭阳突然将她横抱而起。 “抓紧。” 他的声音沙哑,却像定海神针般让慕容钥慌乱的心安定下来。她望着他下颌紧绷的线条,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的话:“真正的依靠,是危难时为你遮风挡雨的真男人。” 此刻的周昭阳,就是她在这危机中的坚实依靠。 远处传来朋狼族特有的嚎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仿佛是死神的召唤。慕容钥突然挣脱周昭阳,手中软剑舞出赤色光盾,毅然道:“你先走!我断后!” 她的发丝被灵力吹得凌乱,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周昭阳看见她腰间玉佩,那上面刻着的 “慕容” 二字,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触起他五年前被赶出阴朔殿时的场景。 周昭阳上前几步,拉着慕容钥的手臂,散落的几丝长发扫过她泛红的脸颊,道:“顺则同生……不顺共死。” 这句话像滚烫的丹火,瞬间点燃慕容钥心底的爱意。她握紧软剑,刀刃映出两人牵手的身影 —— 那是在这危机四伏中,彼此扶持的象征。 腐叶堆里的毒丹残屑还在滋滋作响,褚燕望着蒙面人消失的方向,喉结上下滚动。他想起胡巧儿挥着短匕突围出去的模样,那时她眼底的恨意,与此刻他望向蒙面人的恨意如出一辙。 “走!” 他踹飞脚边碎石,飞溅的石屑在暮色中划出暗红轨迹,像极了那女人倒下时飞溅的血线。 泽西关东南方向,死亡沼泽边缘的瘴气如浓稠的墨汁翻涌。受伤的慕容钥被周昭阳抱在怀中,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剧烈起伏。那些噬魂瘴气擦着他们衣角掠过,在布料上腐蚀出细密的孔洞,恰似她记忆里千疮百孔的过往。 途经一处安全之处,慕容钥恋恋不舍地挣脱他的胳膊,服下丹药,望着为她小心处理外伤的周昭阳,心底的柔情再也掩饰不住,嘴角不由自主翘起。 半个时辰过后,她站起身来,试探着舞剑,发现毒素已清,伤势已无大碍,望向泽西关方向,道:“走。” “屏住呼吸!服下解毒丹!” 周昭阳的警告混着灵力传入耳中,他递来丹药时,两手相接,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记忆中母亲的手。 慕容钥走神之时,裤角突然被藤蔓缠住,腥臭的黏液顺着布鞋滴落。她奋力挣脱时,惊起不远处的变异鳄鱼。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的尖牙上还挂着半具骸骨,慕容钥吓得花容失色,却被周昭阳用衣袖挡住视线,传音道:“敛息。它的视力不行,发现不了我们。” 他的声音沙哑,手中的剑猛然发力,斩的不是藤蔓,而是她的裤角。慕容钥逃出十余米后,才觉察到凉意,低头一看,小腿裸露,白皙如玉,羞得粉面通红。 第13章 泽西关前命途艰 周昭阳在前开路,手中宝剑连续舞出赤色光圈,剑身上的符文却在瘴气侵蚀下渐渐黯淡。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 慕容钥望着周昭阳冲在前面的身影,突然想起家族面临围攻那日,父兄也是这样将她们姐弟护在身后。此刻的周昭阳,为了保护她,不惜拼命,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愧疚。 “东南方有座浮岛,过了浮岛,距离泽西关就不远了!” 他的声音被沼泽的呜咽声撕碎,宝剑翻飞间斩落一条缠绕而来的毒蟒,蛇血溅在慕容钥发间,竟与她发间茉莉的清香诡异地融合。 周昭阳的脚步突然踉跄,慕容钥这才发现他后背早已被毒雾灼伤,那些焦黑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 她不由心焦,大声喊道:“停下来!先解毒疗伤!” 然后,她急步上前,丝毫没发现自己如兰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垂上,眼眶发红,取出解毒药和疗伤药,仔细为他敷上,继而探听周围,良久之后,俏脸上浮现笑意,道:“那些人没追上来,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渐渐浸染了泽西关的角角落落。残阳的余晖在城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似是为这座边关重镇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周昭阳立于丛林边缘,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缓缓释放出神念,那神念如无形的丝线,向着远处已能窥见轮廓的泽西关蔓延而去。 “钥姑娘,九虚神隐术修炼得如何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慕容钥轻抚鬓边碎发,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如实答道:“能熟练使用,只是距离小成,还有着漫漫长路。” 她抬眼望向天边那抹即将消散的残红,心中暗自思量,周昭阳传授的这门术法品阶极高,若能修炼至小成,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之路上,就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周昭阳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似是在安抚她的不安,道:“这门术法品阶很高,若修炼至小成,足能应付斩灵境修士。东岛修为最高者只是结丹境,你若修至小成,隐踪潜迹将是东岛第一。我们在此休息一会,等入夜后,咱们施展神隐术,先出泽西关再说。” 他的话语中透着笃定,仿佛只要施展神隐术,就能轻松冲破面前的关隘。然而,他话音未落,一道强大的神念突然掠过这片寂静的丛林。周昭阳和慕容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两人几乎是本能地迅速藏身于茂密的丛林之中,枝叶在他们身后轻轻摇曳,似在无声诉说着方才的凶险。 周昭阳眉头紧皱,神念如鹰隼般敏锐地环顾四周。片刻后,他突然起身,向着神念传来的方向释放神念。转身时,他的眼中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道:“钥姑娘,咱们不用担惊受怕了,申侯手下的高手赶来了。” 慕容钥美目圆睁,满心疑惑与担忧。对于她来说,周昭阳的身份一直成谜,此刻好奇不已,问道:“巧儿不在,申侯手下的高人怎会帮你?”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也夹杂着难以掩饰的不安。 周昭阳心中微微一紧,胡巧儿藏身于戒指空间的秘密,他不想让包括慕容钥在内的任何人知晓,只得托言说胡家人找上门来,已带着胡巧儿离去。面对慕容钥的质问,他一时语塞,略加思索,强笑道:“申侯跟我很亲近,我的真实身份……” 话未说完,一道灰影如鬼魅般在两人身前现出身形。来人一袭灰袍,灰色面巾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是灰色,整个人仿佛与这暮色融为一体。 看到周昭阳安然无恙,灰袍冷峻的双眼浮现出喜色。他上前恭敬施礼,道:“阳少,让您担惊受怕,是在下失职。” 灰袍是周昭阳的启蒙老师之一,他不敢受礼,连忙避身,眼中满是尊敬,道:“灰伯,你不必自责,经受这番历练,于我成长有益无害。” 见灰袍的目光转向自己,还未等他开口询问,慕容钥已抱拳施礼,声音清脆而恭敬,道:“慕容家族慕容钥见过前辈。” 灰袍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问道:“慕容和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慕容钥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灰袍闻言,双眼露出一抹笑意,道:“自己人。我与你祖父是旧识…… 现在还未脱离险境,我们先出关再说。” 说罢,他手中乾坤袋光芒一闪,将周昭阳和慕容钥收入其中。 在乾坤袋中,慕容钥感受着这奇异的空间,心中满是忐忑。她偷偷瞥向身旁的周昭阳,不知为何,只要有他在身边,那不安的感觉便会减轻许多。而周昭阳,此刻却在思索前路,得灰袍相助,可以脱离当前的险境,之后呢? 灰袍御剑而行,来到一处僻静的大山处降落,将两人放了出来。此地山林静谧,唯有山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 灰袍沉声道:“许侯是自己人,许家老祖健在,极具威慑力,在他的辖区,唐侯和周京的人不敢放肆!” 周昭阳神色凝重,心中牵挂着另一个隐患,问道:“鬼阁的人呢?” 灰袍苦笑着摇头,眼中满是忧虑,道:“鬼阁是鬼域门的下宗,有八名结丹境高手,号称八鬼王。屿主府铁令,结丹境及以上高手若不得屿主令,不得进入东岛,否则死罪。若非有此限制,八鬼王进入东岛,申侯集中所有力量抗衡,也未必能胜。而且,鬼阁身后的鬼域门,是玄乾屿有名的大宗,门主无相鬼主修为极高,只比六祖稍逊。许家老祖是结丹境,在东岛是高手,出了东岛就不好使了。因此,你以后需要提防的重点,就是鬼阁的人。” 周昭阳听出了灰袍话语中的深意,心中一阵苦涩,诧异地问道:“我现在依然不能回家族?” 灰袍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拴马坡血案后,六祖做局,将责任扣到鬼域门身上,说鬼域门害你失踪,讹了大笔资源。你现在出现,不是给六祖老人家添麻烦吗?” 周昭阳摇头苦笑,心中满是无奈与凄凉,道:“我这真是有家不能回,乾周城回不去,东岛最亲近的申侯,也不敢相投,真正算是无家可归了。” 灰袍见状,试图缓和气氛,笑道:“你在如城当医师,不是混得不错吗?” 说着,他取出两张极薄的仿真面具,递到周昭阳手中,道:“以后易容历世,以你的能耐,只要不多管闲事,自保没有问题。”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扫了慕容钥一眼。 慕容钥俏脸瞬间泛起红晕,心中满是愧疚。周昭阳暴露身份,主要原因是胡巧儿引来了唐侯的人,但她是闵府案的参与者之一,也难辞其咎。她望向灰袍,想到灰袍与祖父有旧,联想起慕容家的灭门大案,鼓起勇气上前施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前辈,我们慕容家的灭门惨案,凶手查出来了吗?” 提及此事,灰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惋惜,道:“我与你祖父皆是侯爷属下,情谊深厚。听说这个噩耗以后,第一时间禀告侯爷。侯爷暴怒,亲自带人去贵府调查。根据目击者所言,出手者是一群筑基修士,全部黑巾蒙面,招数与鬼阁门人有几分相似。申侯亲自写信,询问过鬼阁阁主书鬼王,书鬼王赌咒发誓,说此案绝对不是鬼阁所为。案子查到这里,再无其他线索,一直搁置。”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你父亲怎么样?” 慕容钥据实相告:“许侯在周京担任大将军时,父亲是他的亲兵统领,现岛主就位以后,许侯辞职,回到许城就国,我父亲跟随他来此,在此安家落户,在许城城南建堡而居,家族残存的族人陆续找来,慕容堡现在的人口已近千余。父亲现是镇西伯,负责许城西部防区。” 灰袍上下打量慕容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问道:“你现在被唐侯通缉,回家只会给你父亲添乱。申侯手下有支女卫,现在缺少一名合适的统领,你目前已经晋级筑基,符合条件,有没有兴趣?” 慕容钥心中一震,晓得这是难得的良机。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偷偷看向周昭阳,心中满是纠结。若去申城担任女卫统领,意味着要与周昭阳分开。 周昭阳心中只有胡巧儿,对慕容钥只有共患难的友情。但看到慕容钥那充满期待与不舍的眼神,还有那艳丽的娇容,他也微微有些心动,随即心中警醒,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劝道:“即使我潜踪隐居,时间也不会太长,之后我会回乾周城。你现在被唐侯通缉,回族会给家族添麻烦,去申城的话,有灰伯和申侯护着,安全有保障。” 第14章 道尊记忆惹是非 暮春的山林笼罩在氤氲雾气之中,松涛声如低沉的呜咽,在空谷间回荡。慕容钥立于青石之上,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般的痕迹,唇瓣被咬得发白,眸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周昭阳所言字字在理,鬼阁与唐侯两方势力的追捕,使得二人同行仿若在刀尖上起舞,危机四伏。然而,那份对他的牵挂,却如扎根于心底的藤蔓,肆意生长,缠绕着她的每一寸思绪,实在难以割舍。 “去。鬼阁的人找我,唐侯的人找你,我们在一起,目标太大。” 周昭阳的声音裹挟着山风传来,温润中带着一丝决然。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慕容钥抬眸,与他对视,在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她像读懂了他的心语。 深吸一口气,慕容钥定下心神,朝着灰袍前辈盈盈一礼,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前辈,我跟你走。” 转身的刹那,她的发丝被山风扬起,拂过脸颊,仿佛在倾诉离别的愁绪。 待灰袍带着慕容钥离去,周昭阳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胡巧儿从空间中出来,目光落在他新换的面具上,上下打量,惊叹道:“高人就是高人,灰袍前辈送你的面具,果然非同一般,找不出半点易容的痕迹。” 周昭阳唇角微扬,取出另一张面具递给胡巧儿,解释道:“这面具等级很高,灰伯可炼制不出来,这是周家器堂高手炼制,其内蕴含珍贵的冰蚕丝。” 胡巧儿接过面具,缓缓戴上面具,指尖轻触脸颊,薄如蝉翼的面具贴合肌肤,仿若与她融为一体。她好奇地取出铜镜,镜中的少女眉眼清丽,竟与花儿有几分相似。 “少爷,咱们先炼丹,将花儿救醒。” 胡巧儿的声音突然哽咽,沼泽中花儿舍身扑向驽箭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周昭阳神色一黯,提起花儿,他的心中便沉甸甸的。沉默片刻,他缓缓说道:“花儿冒着被鬼阁门人追杀的风险,前来大泽报信,只说胡安获释的事,你不觉得异常吗?” 胡巧儿皱眉,陷入沉思,忧伤的情绪渐渐被思索驱散,道:“大伯派他来,只是说胡安获释的事,难道只是表像?真正想透露的信息,是家族已被鬼阁渗透?或者,大伯认为花儿会给家族带来灾祸,所以借故让她离家?” 周昭阳见成功转移了胡巧儿的注意力,笑道:“咱们抓紧时间去梦冥界,修复天机盘,将修为提升到极高,回家一趟,什么麻烦也能摆平。” 胡巧儿却突然想起一事,神色骤变,道:“你跟望舒重逢的日子,只有六个月。来得及吗?” 周昭阳早有计划,娓娓道来:“所以,我们要赶紧去梦冥界。那里的时间比例与外界不同,里面十年,外面才一年。我们先赴许城,通过传送阵直接去唐城,然后经水路进入东海,寻找老龟,然后从海族的通道去梦冥界。道尊记忆里,有获得灵元、识元和血晶的记忆,有了这些宝贵的修炼资源,天机盘就能恢复到一定层次,若能提取修为层次,我们的修为会快速晋升。等修炼到结丹境以上,东岛的这些事还不好处理吗?” 胡巧儿却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面露忧色,道:“恢复天机盘,得用灵壤开源才行。灵壤都控制在大势力仙境老祖手中,我们如何获得?” 周昭阳双眼闪烁着光芒,自信满满地说道:“所以,我们得去一趟百草宗,参加秘地试炼,只要通过药阁考核,奖品就是一小块灵壤。” 官道上,暮春的风裹挟着细沙呼啸而过,胡巧儿紧了紧斗篷,面具下的睫毛轻轻颤动。踏入百草宗地界的那一刻,她只觉太阳穴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色竟与道尊记忆中的场景重叠 —— 那是道尊被俘后押到百草宗的画面。无数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道尊与道侣们相处时的笑声,这些无意却伤人的背叛,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巧儿,你脸色不好。” 周昭阳的声音裹着暖意传来,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却被胡巧儿下意识躲开。她害怕一旦触碰,那些压抑在心底的不快,会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 当夜,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客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胡巧儿躺在雕花床上,闭上眼,道尊的记忆便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道尊在虚空中与九大神尊厮杀,天机盘在他手中迸发最后的光芒;另一个时空的周昭阳,修炼到仙境大圆满,毅然将舍体让给道尊真灵,道尊得以复活,将这个周昭阳的灵魂送入这个时空。而复活的道尊,出九屿界时只带走了她;时空殿副殿主噬空亲自出马,压制住道尊,在时间使者晨曦上前囚禁他之前,道尊将全部记忆凝成魂包,封在她魂体内,让天机盘器灵盘灵运用禁忌之法,送她的魂体与这个时空的她相融。 “噬天诀第三重,以魂为引,吞噬天地灵气。”胡巧儿猛地坐起身,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疯狂运转。识海中,天机盘残片微微发烫,那些关于丹道、阵道的感悟如醍醐灌顶。她试着掐动法诀,指尖竟凝出一缕幽蓝火焰 —— 那是只有强者才能掌握的 “冥炎”,是周昭阳前世阳炎的道侣盈盈所创。 “巧儿?”周昭阳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胡巧儿慌忙熄灭火焰。她打开门,只见他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羹,炯炯有神的眼神满是担忧。 “你晚饭时气息有些紊乱,我按医书上的方子熬了安神汤。” 胡巧儿接过碗的瞬间,道尊记忆中那些对其他女子的关怀突然涌入脑海。她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复杂,轻声道:“多谢少爷。” 然而,当药羹入口,熟悉的苦涩与温暖却让她心头一颤 —— 这味道,竟与道尊亲手为她熬制的补药如出一辙。 接下来的几日,胡巧儿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途经一处幽静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仿若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烦乱。周昭阳摘下面具,眉眼间带着与道尊相似的锐利,却又多了几分未经世事的纯粹。他关切地问道:“巧儿,你有心事?” “我……” 胡巧儿想要倾诉,让他远离那些女妖精,待要开口时,天机盘残片突然剧烈震动。识海中浮现出时间使者冰冷的面孔,还有道尊被锁链束缚的身影,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若有难处,告诉我。” 周昭阳伸手想为她拭去额间的汗珠,胡巧儿却后退一步。她怕这一触,会将道尊记忆中那些背叛的画面说出口。 深夜,月光清冷,洒在二人身上。周昭阳看向与之前大不一样的巧儿,苦涩地笑道:“你炼化了道尊十年的记忆?那个十年,道尊身边多了许多女子,这些女子,大半成为他或者分身分体日后的道侣。” 巧儿有些心酸,又有些心虚,望向挑眉浅笑的周昭阳,发现他的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信任的目光让她无法说谎,道:“是啊,我总共炼化了三段记忆,一段是道尊被逼施展时空秘术穿越前的画面,另外两段,是道尊离开乾周城后的十年,再加一个十年。” 周昭阳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炼化那些记忆,会严重冲击你的人生观。而且,至今为止,我无法判断那些记忆画面的真假。”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少爷,有些事…… 藏在心里很难受。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 周昭阳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剩咫尺之遥。他伸手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女子若是大势力的暗子,我们两人的记忆,都有被人为修改的风险。” 提及未来周昭阳身边的众多女子,胡巧儿的眼眶突然湿润。在道尊这二十年的记忆里,她听过太多满含情意的承诺,但是对象不是她,而是箫望舒、白微、巫小鼎、陈婉儿…… 可此刻周昭阳掌心的温度,却比任何记忆都真实。她反握住他的手,破涕而笑,道:“我们俩人相识最早,我心里有你,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在你与望舒重逢前,我在你心里的份量并不弱于她,但是之后,她占据了你心里的全部空间,而我被挤到心外。” 周昭阳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所以,正常吗?” 胡巧儿垂眸,双手紧紧搂着他宽厚的身躯,脑海中浮现出道尊记忆中关于箫望舒的片段 —— 那看似纯真的青梅竹马,大概率是罗刹族女皇华女为了控制气运之子布下的手段。 周昭阳感受到她双臂的力度,紧紧搂着她,轻声说道:“我们现在还没成长起来,而对手过于强大,我担心在炼制出分身代替我们之前,他们会暗中制住我们两人,修改我们的记忆。” “不,我不会让这些事发生!” 胡巧儿忽然狂躁起来,恶狠狠地说完,像护仔的母兽,猛然站起身来,良久又颓然地坐下,道:“或许,我们应该藏起魂包,将我们现在的记忆保留下来,再设计一个暗记,到时候我们就会记起这个魂包,然后恢复记忆,就会像现在这样,我心里只有你,你心里呢?” 第15章 仙缘缱绻忆蓝星 周昭阳望着她,心中泛起莫名的熟悉感 —— 这眼神,竟与梦境中的自己面对生死危机时的决然如出一辙。他深吸一口气,断然道:“我发誓,我心里只是一人。现在,未来,我的心里只有一人……” 他深情地凝视着她,大喊道:“胡巧儿!” 胡巧儿心中甜蜜异常,所有负面情绪瞬间消散,扑进周昭阳怀中,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幸福的美好时光。 “你这个模样,是引诱我吻你吗?” 周昭阳说完,做势俯身。 胡巧儿像受惊的兔子,猛然跳将起来,离开十余步远,指着周昭阳,吃惊地说道:“我才十二岁,你竟然……”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得意洋洋的神情,冷哼一声,道:“你敢捉弄我!” 在她扑上来追打他时,他顺势搂她入怀,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了一记,道:“既然宣了誓,就得盖印确认。” 胡巧儿浑身滚烫,满脸通红,她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前世今生加起来,比周昭阳成熟得多。饶是如此,周昭阳的突然袭击,依然让她怔了半晌,捂着红唇,喃喃道:“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周昭阳怕她羞恼,急忙转移话题,道:“明日我们就会进入百草宗的山门,现在灵凤宫的人控制了百草宗,会不会出现意外?按照原先的时空轨迹,还没到我来的时间节点。” 胡巧儿被带偏思路,羞恼渐消,思索片刻,道:“百草宗虽受灵凤宫操控,但是百草次祖健在,灵凤宫的人不敢肆意妄为。现在的时空拐点,我们除了得了未来千年的记忆,还提前得到了天机盘,而修复天机盘的关键是以灵壤开源,秘地药阁就是属于我们的大机缘,冒险一试值得。” 说到这里,她展颜一笑,道:“灵凤宫是夏侯属下势力,夏侯是你五叔,若真有什么意外,只要亮明身份,灵凤宫的人敢动你吗?” 次日午时,两人抵达火焰山,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周昭阳手握天机盘残片,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道:“巧儿,若能提前改变百草宗的局势,是否能让青红剑宗避开劫难?” 胡巧儿望着残片发出的淡光,心中天人交战。道尊的教训犹在耳边 —— 随意改变时空轨迹,必将引来时间使者。可若不改变,他们的未来将布满荆棘。 她拉着周昭阳的手,轻声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我们在一起,再难的关,也能闯过去。” 夕阳西落,笼罩着百草宗巍峨的山门。周昭阳化名风大青,与化名风巧儿的胡巧儿并肩而立,望着门楼上镌刻的古朴篆文,道尊记忆中的片段与眼前景象重叠。 胡巧儿压低声音道:“方浩是丹痴,他生性孤傲,最容不得他人小觑丹道,你只管展露真才实学,必能得到他的帮助。” 穿过蜿蜒的青石小径,炼丹室特有的药香扑面而来。周昭阳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却见洞府内数十名弟子正围在丹炉旁忙碌,炉火映得众人面色通红。不远处,一名灰袍老者负手而立,眉峰如剑,正是方浩。 周昭阳抱拳行礼,声音清朗,道:“散修风大青,久仰方长老丹道之名,特来请教。” 方浩缓缓转身,目光如电,在他身上扫过,冷哼一声,道:“丹道岂容儿戏?你这储气八层的修为,也敢来班门弄斧?” 胡巧儿心中一紧,却见周昭阳神色自若,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缺玉简,道:“晚辈曾在丹谷待过三年,又随一位前辈学习毒功,修为虽低,但丹道未必差。此玉简记载的‘九转复元丹’丹方,听说前辈尚未圆满,不知可否……” 方浩瞳孔骤缩,一步跨至周昭阳身前,夺过玉简细看。那 “九转复元丹” 虽非绝顶丹方,却是修复经脉的奇药,丹方残缺处恰是他钻研十载未果的难题。 “你当真知晓解法?”方浩声音发紧,连一旁的胡巧儿都察觉到他周身灵气波动加剧。 周昭阳点头,缓步走向丹炉。他的指尖拂过炉壁,道尊二十年的炼丹经验涌上心头。胡巧儿站在角落,看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心跳不自觉加快 —— 此刻的周昭阳,既有道尊掌控全局的沉稳,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 炉火升腾,周昭阳依次投入药材。当第七味 “赤阳芝” 入炉时,异变突生!丹炉剧烈震颤,火焰竟化作诡异的黑色。围观弟子惊呼后退,方浩却双眼放光,心道:“果然有蹊跷!这是丹毒反噬,看看这小子如何化解!” 胡巧儿捏紧衣角,道尊记忆中清晰记着,这是考验周昭阳丹道根基的关键时刻。只见周昭阳不慌不忙,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灵力,注入丹炉,朗声道:“以阳克阴,以正祛邪,丹毒又奈我何?” 金色灵力如涓涓细流,渗入黑色火焰。片刻间,火焰重新转为赤红,丹炉中传出悦耳的清鸣。随着炉盖掀开,九颗圆润饱满的丹药腾空而起,表面流转着神秘纹路,正是中品丹相的 “九转复元丹”! 方浩一把抓住周昭阳的手臂,声音激动得发颤,道:“你……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此丹我钻研十年,竟不如你一盏茶功夫!” 周昭阳正要开口,胡巧儿已上前一步,娇笑一声,道:“方长老,我家少爷丹道天赋卓绝,若能得您引荐,在百草宗谋个客卿长老之位……” 方浩打断她的话,急切地说道:“何止客卿长老?!待次祖出关,我定要力荐风公子拜入次祖门下!不过在此之前……”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本宗秘地试炼即将开启,我先为你讨个名额!说不定你会给宗门带来惊喜。” 胡巧儿心中大喜,这与道尊记忆中的轨迹相差不大。她偷偷看向周昭阳,却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传音过来:“有你在我身边,还有道尊的记忆,我有十足信心闯关成功。” 夜色渐深,两人离开丹阁。山间夜风掠过,胡巧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周昭阳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道:“冷了怎不言语?” 胡巧儿望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暖意翻涌,却又想起道尊记忆中那些接踵而至的女子,不禁轻声道:“少爷,日后若遇倾心于你的女子……” “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装得下你。” 周昭阳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语言饱含深情,道:“过去、现在、未来,皆是如此。” 他的掌心温热,胡巧儿却突然想起道尊在被抓到时间渊狱之前,对着虚空呢喃的也是这般誓言。她反手紧紧握住他,将头靠在他肩头,道:“那我们就一起,闯过这重重难关。” 而在百草宗深处,一座古朴的密室中,一道苍老的神识悄然苏醒。方浩的请求传入密室,沉睡多年的百草次祖缓缓睁开双眼,悄然释放神念,观察周昭阳炼丹,眼中精芒一闪,喃喃道:“此子…… 或许能通过两阁试炼。” 百草宗后山的药圃中,晨露未曦,周昭阳手持玉铲,小心翼翼地翻动灵土。胡巧儿蹲在一旁,指尖轻抚过叶片上滚动的露珠,拿着一块影像玉简,神念探入其中,笑道:“这玉简像录像机一样,竟然能录下灵植生长的全过程。” 手中的玉铲 “当啷” 一声坠地,周昭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问道:“你去过蓝星?”他随即明悟,自嘲地笑笑,道:“是啊,道尊这二十年记忆里,有我前世阳炎不少记忆画面。” 胡巧儿并不意外他的反应,指尖掐起一朵淡紫色的灵花,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道:“除此之外,我还融合了一位女子的灵魂,她来自蓝星华国。” 她抬眸望向周昭阳,见他双眼光芒闪烁,与道尊谈及蓝星时的神色如出一辙 —— 那个周昭阳的未来身,曾无数次在深夜与她聊起故土的山川、霓虹与烟火。 周昭阳在她身旁坐下,青石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却不及此刻内心的炽热。他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思绪飘向前世,感慨地说道:“我觉醒了前世阳炎的部分记忆,那里有高楼大厦,有川流不息的街道,还有……” 他声音微顿,转头看向胡巧儿,道:“和与这里截然不同的月亮。” 胡巧儿轻笑出声,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灵力注入的瞬间,玉简投射出蓝星城市的光影,道:“你看,这是我记忆里的魔都夜景,霓虹璀璨得像是把天上的星河揉碎了洒在人间。” 画面中,车水马龙的街道与修真界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让周昭阳恍若隔世。他的声音带着怀念,道:“我还记得热干面的香气,还有过年时的鞭炮声。在蓝星,人们用手机通讯,用电脑处理事务,科技的力量虽无灵力霸道,却精妙绝伦。” 他说话时,不自觉地靠近胡巧儿,两人的肩膀轻轻相触。胡巧儿侧头看向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轻声说道:“在另一个时空,我们也曾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第16章 秘地试炼得灵壤 晨雾如轻纱般在山间缓缓消散,曦光穿透枝叶织就的天然帷幕,在药圃中洒下片片金斑。胡巧儿的声线轻柔似呢喃,却仿若蕴含着神秘的力量,直直撞进周昭阳的心湖,搅起千层惊澜。 周昭阳的目光久久停驻在胡巧儿侧脸,往昔岁月里那些与她共度的温馨画面,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与眼前少女的模样渐渐重叠。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小巧的手,声音里满是郑重与期待:“巧儿,待你十四岁生辰那日,我必向你求婚。” 胡巧儿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醉人的绯红,心跳如擂鼓,往昔道尊许下的诺言,自己无数日夜的苦盼,此刻在脑海中翻涌。对比未来道尊的老于世故,眼前少年真挚炽热的目光,显得如此清晰且珍贵。她指尖不自觉地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询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周昭阳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心口,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能穿透时空,大声说道:“过去、现在、未来,此心永属于你。” 这誓言惊飞了枝头灵雀,扑棱棱的翅膀声中,藏着少年最纯粹的爱意。 远处宗门大殿钟声悠扬,打破了这份甜蜜的静谧。胡巧儿如受惊的小鹿,慌忙抽回手,起身时裙摆轻扫灵草,惊起细碎花粉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周昭阳忍俊不禁,笑着许下新的承诺:“待秘地试炼结束,我带你遍览世间奇景,权当补上蓝星的旧俗:婚后环游之旅。” 胡巧儿回头,眼中笑意盈盈,宛如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道:“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她转身离去,发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似在演奏一曲欢快的乐章。 百草宗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石壁上,光影交错间,气氛显得愈发凝重。宗主何洛轻抚花白长须,目光如炬,扫视厅中众人,沉声道:“此次青红山秘地试炼,关乎宗门荣耀。接下来,你们要与灵凤宫、紫云阁的天才竞争,取得佳绩,为宗门增光。风长老丹道卓绝,这次为众弟子领队,你们要听从风长老指挥。” 话音刚落,周昭阳踏步而出,抱拳行礼,道:“宗主,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说话时,余光瞥见殿外,灵凤宫的周小蕾正与护道者谈笑风生,神色间满是志在必得;紫云阁的王腾则抱臂而立,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 收回视线,周昭阳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胡姑娘乃在下师妹,丹道造诣远在我之上,若能让她一同参加试炼,我百草宗定能拔得头筹。” 厅内顿时响起阵阵窃窃私语。胡巧儿站在阴影处,指尖微微发颤,她明白周昭阳的担忧 —— 道尊记忆虽在,但是修为太弱,秘地有强大的器灵,他个人前去,对顺利通关缺乏信心。 “哦?” 何洛挑眉,示意胡巧儿上前,问道:“且说说,对九转复元丹丹方有何见解?” 胡巧儿垂眸,道尊记忆中的丹道知识如汹涌潮水般涌来。她不慌不忙,声音清脆悦耳,仿若珠落玉盘,道:“此丹之难,在于丹毒反噬。若以金系灵力调和,辅以三阴草为引,可化毒为药,提升药效三成。” 何洛眼中闪过惊喜,稍加推演,抚掌大笑,道:“好!准了!此次试炼,以风大青、胡巧儿为首,你们二人务必护好宗门弟子。” 三日后,百草宗秘地。云雾缭绕间,秘地入口仿若巨兽之口,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百位修士鱼贯而入,周昭阳刚踏入,就感觉识海中的天机盘残片微微发烫。 胡巧儿靠近,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当心灵凤宫,他们与紫云阁勾结,欲在试炼中……” 话未说完,前方药阁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药灵的怒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何方鼠辈,竟敢篡改试炼规则?!” 定睛望去,三名灵凤宫弟子被藤蔓缠住,周身布满毒疮,被重重地扔到秘境入口处,这是妄图作弊者的下场。 “快走!” 胡巧儿拽着周昭阳冲进药阁。第一层,千株异草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每一株都暗藏剧毒。周昭阳取出玉铲,正要挖掘指定药材,胡巧儿突然按住他的手,目光笃定,道:“为何不翻看你未来身的记忆?东侧三株开紫花的曼陀罗,才是真的‘回魂草’。” 周昭阳微微一笑,道:“你必是翻看过了,我何必再费心思?你指挥,我行动。” 两人配合默契,周昭阳负责制伏守护灵物、挖取灵草,胡巧儿辨别药材真伪。当他们抵达最后一关时,前方出现两条岔路 —— 左侧藤蔓缠绕,散发着诱人药香;右侧则布满冰晶,寒气刺骨。 “走右边。” 胡巧儿的声音沉稳,周昭阳没有丝毫犹豫,挥剑斩开冰墙。果然,左侧藤蔓瞬间化作无数毒蜂,而右侧尽头,药阁的通关灵珠闪闪发光。 胡巧儿将灵珠推向周昭阳,眉眼含笑。周昭阳望着她额间的薄汗,那日在药圃的约定又浮现在脑海,心跳不禁加快,轻声呢喃:“真希望你快点长大。” 胡巧儿脸颊微热,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转移话题,道:“拿着灵珠,找药灵前辈兑换奖品。” 最终,周昭阳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药阁试炼,药灵赠予他一块散发着神秘纹路的灵壤。 出了药阁,前往丹阁时,巧儿指着他手中的灵壤,急切地传音道:“快!融合天机盘残片!” 周昭阳不再迟疑,寻找一处隐蔽处,将天机盘残片按在灵壤之上。刹那间,天地色变,四周灵气疯狂汇聚,残片如饕餮般吞噬灵壤,表面浮现出古老而神秘的阵纹,一股沧桑的气息弥漫开来。 沉睡在天机盘内的器灵此时缓缓苏醒,一道神念传入胡巧儿识海:“融合你的那块残片,天机盘就可以模拟未来了。” 胡巧儿深知残片珍贵无比,但未作丝毫犹豫,立即取残片在手。残片化作流光,没入天机盘,光芒大盛,器灵的神念再次传来,带着几分欣喜:“我包括我的真灵,以前只认可气运之子,现在,加上了你。” 胡巧儿神色淡然,她清楚天机盘的强大辅助作用,也清楚使用天机盘迅速催升修为的弊端,她拥有道尊的未来千年记忆,预测未来的能力于她而言并非不可或缺。反观周昭阳,眼中满是亢奋的光芒,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巧儿,天机盘可以模拟未来的画面了!” “所以,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事,不是参加丹阁试炼,而是先模拟一次。” 胡巧儿眉眼含笑,温柔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周昭阳依言取出灵石,注入天机盘,轻声道:“盘灵,充值。开始模拟。”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面色惊白,急忙传音道:“若是继续历炼,就能顺利通过丹阁试炼……” “若是通过试炼,百草次祖会对你生出夺舍之心;而且,百草宗的创宗始祖,是血仙门弟子,药阁和丹阁是血仙门的法宝。若你通过试炼,会被药灵和丹灵送去青红山禁地,与门主血魔见面。巫家和血仙门不死不休,而血仙门势弱,在九屿几乎无容身之地,血魔收你为徒之后,巫家将视你为不除不快的仇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巫家是庞然大物!” 胡巧儿娓娓道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在周昭阳心上。 周昭阳震惊地看着她,失声道:“巧儿,你说的与天机盘预测的一模一样,难道你也有天机盘?” 胡巧儿莞尔一笑,指着天机盘道:“天机盘种子和盘灵的其他真灵,皆在天机盘深层空间内。天机盘没完全恢复前,我怎可能有天机盘?” 周昭阳满心疑惑,问道:“那你为何能预知未来?” 胡巧儿眨了眨眼,笑道:“若是别人问,我就解释这是天赋。你问,我告诉你实情,实则,将道尊的记忆梳理一遍,加上周围的各种因素,使用推演之术,就能推出大致的发展轨迹。这是天机盘模拟未来的原理,与我们相比,他能沟连天道,掌握的信息更全面,计算时加入的因素更多,模拟的结果自然更准确。” 周昭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忽然握紧她的手,沉声道:“这次试炼,我决定放弃。” “现在放弃,会让人怀疑。先参加试炼。参加试炼炼制的丹药可以带走,你不觉得是个机会呢?” 胡巧儿目光清明,分析得头头是道。 丹阁试炼现场,气氛紧张而压抑。第一关,周昭阳与胡巧儿只是应付,炼制次数将尽,方才过关;第二关,他们依旧应付,最终铩羽而归。随着丹灵的光芒亮起,两人被传送出秘地。 尽管未能通关,但他们的成绩在众人中已是出类拔萃,百草宗上下一片欢腾。然而,胡巧儿并未被赞誉冲昏头脑,她拉着周昭阳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神色凝重,传音道:“百草次祖寿限将近,即使你没有通过最终试炼,但依然暴露了丹道天赋,百草次祖出关后,仍然会对你不利。所以,我们要尽快远离百草宗。其次,若是改变时空轨迹太多,会引起时空殿关注,万一时间使者前来调查,大祸立至。所以要尽快炼制分身,代替我们按照时空轨迹生活。要想达到目标,我们要立即动身,赶往梦冥界。这样,我们才能从诸多算计中脱出身来。” 第17章 老龟指路走海路 当两人收拾行囊,悄然离开百草宗时,残阳如血,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余晖倾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修长而孤寂的影子,仿佛是命运在大地上留下的无声印记。然而,这片刻的平静转瞬即逝,危机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猝不及防地露出了獠牙。 甫一踏出宗门,鬼阁的探子便如鬼魅般捕捉到他们的踪迹。刹那间,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阴森的气息如潮水般弥漫四周,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昭阳,束手就擒!” 鬼阁修士的怒吼声撕破了傍晚的宁静,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两人心头。 周昭阳身形疾动,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迅速挡在胡巧儿身前。他手中长剑出鞘,剑身上寒光流转,映衬着他坚毅的面容。胡巧儿则静静地立于他身后,默默运转冥炎诀,幽蓝的火焰在她指尖欢快跃动,那一抹幽蓝,如同暗夜中的精灵,既神秘又充满力量。 为首的青年修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轻蔑,仿佛他们已是囊中之物,毫无反抗之力,道:“周昭阳,乖乖跟我们走,你们逃不掉的!” 胡巧儿悄然移至周昭阳身侧,指尖萦绕着幽蓝火焰,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镇定,道:“都是储气境,不足为惧。” 她修为虽稍逊周昭阳,但道尊记忆赋予她的战斗经验,如同黑夜中的明灯,让她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依然能够镇定自若。然而,周昭阳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这些鬼阁弟子看起来气势汹汹,但修为最高者不过储气九层,筑基境修士一个都不见,这其中,莫非隐藏着什么阴谋? 他不及细想,鬼阁众人已发动攻击。数道符箓化作厉芒射来,破空之声刺耳。周昭阳手腕一抖,天机盘悬浮身前,光芒流转间,竟将符箓尽数吞噬。 “好个诡异法宝!” 为首的鬼阁弟子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震惊。胡巧儿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施展噬天诀,一道漆黑旋涡在掌心显现,强大的吸力如同黑洞,将左侧两名修士的灵力强行抽离。周昭阳则掏出一枚毒丹掷出,紫雾弥漫间,数人惨叫倒地,痛苦的声音回荡。 混战中,周昭阳心中的疑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抽空传音道:“为何追上来的都是储气修士?一个筑基境强者也没有?” 胡巧儿略加推演,就知晓原因,一边化解攻势,一边传音解释道:“道尊记忆中,有这么一段画面:琴鬼王为了救出被俘的同门鬼醒,与灰袍约战,最终两人不分胜负,战后约定,申侯释放鬼醒,而鬼阁追杀你的人,不能超出你一个大阶。也就是说,在你晋升筑基境界之前,追杀我们的鬼阁门人不会出现筑基境修士。” 她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宛如一股清泉,让周昭阳紧绷的心顿时放松下来。他眼中闪过惊喜,传音道:“那还害怕什么?我们俘虏他们后,运用噬天诀吞噬他们的修为,修为层次很快就能提升上来。” 胡巧儿心头警醒,神色凛然,传音警告道:“首先,可以吞噬修为,人也可以伤,但是尽量不要杀。人间百事,生死最大,出了人命,会引来大因果。其次,运用吞噬功诀时,要避开人,免得让人怀疑你与修炼吞噬功法的血仙门有关联。” 她的话语,如同警钟,让周昭阳心头一震。他望着胡巧儿精致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他虽有天机盘和道尊部分记忆,但在大局观上,他不如眼前这位少女。她不仅熟知各种隐秘,更懂得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如何明哲保身。 在之后的逃亡中,两人配合愈发默契。周昭阳以天机盘牵制敌人,胡巧儿则用噬天诀制敌。每当擒获鬼阁弟子,胡巧儿就会布置阵法,阻隔神念视听,确保吞噬过程不被人发现。 将至东海,两人进入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周昭阳从空间提出一名俘虏,正要施展噬天诀,却被胡巧儿拦住。她凝视着周昭阳,神色严肃,道:“天机盘在手,现在又不缺灵石,要养成经常模拟的习惯。” 周昭阳开始不以为然,但看到巧儿眼神中的坚持,当即应诺,闭目模拟。不久,他睁开双眼,指尖轻点,一道微光闪过,从俘虏衣角揪出一枚米粒大小的符箓。 周昭阳取出符箓,惊出一身冷汗,苦笑道:“巧儿,此人身上有追踪符箓。若非你提醒,会触发这枚符箓,暴露我们的行踪。” 吞噬的修士渐多,两人修为飞速提升。某夜,周昭阳盘坐修炼时,体内灵力突然暴动,储气境大圆满的气息冲天而起。他睁开眼,正对上胡巧儿含笑的目光。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了他的心田。 “恭喜少爷,离筑基境只有一步之遥。” 她的声音带着由衷的喜悦,那是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周昭阳起身走向她,月光透过庙顶破洞洒落,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银辉,让她宛如一位降临人间的仙子。他伸手轻轻拂去她鬓边的发丝,柔声说道:“巧儿,我很快就能筑基。未来,跟以前一样,我会保护好你。”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要守护眼前这个女子一生一世。胡巧儿脸颊微红,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施展神隐术。 待脚步声远去,胡巧儿取出一枚玉简,递到周昭阳手中,道:“前面就是东海,东海北部有一只老龟,它掌握一条通往梦冥界的海路通道。不过,它不会平白指点,需要用益智类丹药交换。这是东海的海图。” 周昭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开始闭目模拟。胡巧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心道:“男人不喜欢比他聪明的女子,他现在已经养成小心谨慎的习惯,以后要多装傻才行。” 到达东海时,夜幕已深。海浪如同千军万马,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周昭阳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心中涌起豪情,道:“等我们筑基成功,定要让这些追杀者付出代价。” 胡巧儿却眉头紧皱,望着海面若有所思,道:“前往梦冥界,看似一路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当年道尊……” 她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总之,我们必须小心。” 听到她的话语,他心中一紧,正要说话时,忽有黑影从海面掠过。他本能地想要拔剑,却被她按住手腕,她传音道:“这是鱼人族的巡海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要无端树敌。” 她的手,虽然微凉,却让周昭阳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他忽有所悟,在危机四伏的修仙界,隐忍更容易长命。 腥咸海风卷着浪沫扑在两人脸上,周昭阳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心中焦急又无奈,眉头紧锁,道:“巧儿,这茫茫东海,如何能找到那老龟?” 胡巧儿闭目凝神,道尊记忆中的线索如潮水般涌现,她推演片刻,道:“往东北方向,寻三处重叠的礁石,老龟栖于其下的珊瑚秘境。” 夜色渐浓,深海宛如巨兽的巨口,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三块形似龟甲的礁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是守护秘境的卫士。 胡巧儿取出玉瓶,递给周昭阳,瓶中上品益智丹散发着莹润光芒,这是她用道尊记忆中的丹方炼制,对海妖效果最佳。 “前辈,晚辈周昭阳求见!” 他的声音在海面回荡,惊起一群银鳞鱼。 片刻后,海水剧烈翻涌,一只磨盘大的巨龟浮出水面,浑浊的眼中透着警惕,口出人言:“人类,何事?” 周昭阳赶忙抱拳道:“晚辈奉上一瓶上品益智丹,想请前辈指引进入梦冥界的通道。” 老龟嗅了嗅空气中的丹香,目光如炬,盯着周昭阳,疑惑地问道:“你是人族,为何会有海族血脉?” 胡巧儿心中有些紧张,周昭阳却镇定自若,谦逊地说道:“晚辈自小熟知水性,却不知有海族血脉,原因更是不知。” 老龟沉吟片刻,巨大的龟壳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幽蓝通道的入口,缓缓说道:“这是一处小秘境入口,里面有一个传送阵,连接两界桥,过桥后沿主路直行,就能进入梦冥界。不过,我得提醒你,这条路与西岛进入梦冥界的通道部分重合,西岛的各个势力,皆非慈悲之辈。念在你有海族血脉的份上,我送你们一程。” 说罢,龟壳掀起巨浪,将两人卷入通道。 通道内漆黑一片,唯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微弱光芒。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彼此传递着力量和温暖。周昭阳前行之际,传音提醒:“刚才的模拟显示,前方有筑基修士出没。” 话音未落,三道剑光破空而来。周昭阳早已防备,祭出天机盘,吞噬剑光的同时,又快速掷出毒丹。而胡巧儿施展噬天诀,凝结一个幽蓝色的旋涡,迎上那名修为最低者,只是瞬间,就夺走了此人一成灵力。然而,这三人皆是筑基修士,个个经验老道,随即攻上前来,两人瞬间落于下风。 第18章 收获灵元过识海 胡巧儿眸光骤亮,指尖凝出一枚流光溢彩的高阶幻符。符箓上的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她以传音秘术对周昭阳说道:“朝东而去!” 符箓燃起的刹那,幽蓝火焰腾起,通道内顿时幻影重重,似有万千妖魔狂舞。二人借着这混乱之象,身形如鬼魅般疾驰,遁入一处隐于群山褶皱间的神秘洞穴。 踏入洞穴,潮湿之气裹挟着一股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钟乳石上暗红液体如血泪般凝结,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幽光。洞顶垂落的藤蔓上,不知名的孢子簌簌飘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压抑氛围。 周昭阳寻得一块干燥之地,盘膝而坐,气息略显紊乱,道:“巧儿,此地灵气浓郁醇厚,实是冲击筑基境的绝佳之地。只是筑基渡劫之时,天地异象必会惊动四方,难保不会引来其他心怀不轨的修士。” 胡巧儿轻轻颔首,玉手轻挥,几个古朴的高阶阵盘悬浮而出,阵盘上繁复的纹路闪烁着微光。“有我护法,你安心突破。筑基劫凶险万分,需得摒弃杂念,方能顺利破境。”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如同一缕春风,抚平了周昭阳内心的焦躁。周昭阳闭上双眸,储气境大圆满的灵力在经脉中如汹涌的江河奔腾不息。当他全力冲击筑基壁垒的瞬间,识海剧烈震颤,一幅幅画面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脑海:未来的自己身为道尊,却被九大神尊围攻,遍体鳞伤;前世阳炎与道侣盈盈被逼至绝境,最终双双自爆而亡…… 这些画面如同尖锐的利刃,一次次刺痛他的内心。 “不!我绝不允许这些悲剧重演!” 周昭阳猛地睁开双眼,额间青筋暴起,眼中满是不甘与决绝。 胡巧儿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柔声道:“莫被心魔迷惑,专注本心,方能渡过此劫。” 她的话语似有神奇的力量,驱散了周昭阳心中的阴霾。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凝神静气,就在这一刻,瓶颈轰然破碎! 刹那间,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第一道筑基劫雷如银龙般劈落。胡巧儿神色紧张,双手紧握,目光紧紧锁定在周昭阳身上。劫雷轰在他身上,衣袍瞬间焦黑,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胸前衣襟。 “坚持住!” 胡巧儿焦急地传音,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第二道劫雷带着紫色电光呼啸而下,周昭阳周身灵力瞬间紊乱,身形剧烈颤抖,眼看就要走火入魔。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紧牙关,强行凝聚灵力,金色护盾在周身亮起,堪堪挡住劫雷的致命一击。胡巧儿的心随着每一次劫雷而高悬,此刻的她,最希望的是易位而处,替他受伤。 最后一道劫雷威力堪称恐怖,所过之处,虚空竟被劈出乌黑的空间裂缝。胡巧儿脸色惨白如纸,虽心急如焚,却因修为太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只见周昭阳的灵魂在强大的劫雷下开始虚化,就在危难之际,他体内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轮烈日,吸收了大部分劫雷力量。周昭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借助残存的雷劫之力,一举成功筑基! 胡巧儿兴奋之余,回顾那道诡异的白光,神色逐渐凝重。 筑基成功的瞬间,周昭阳喷出一口精血,虚弱地倒在地上。胡巧儿暂时将心事放下,飞奔上前,紧紧抱他入怀,泪水夺眶而出,喃喃道:“你吓死我了……” 她的泪水滴落在周昭阳脸上,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心疼。周昭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道:“你在,我心安定,逢凶亦能化吉。” 两人相拥的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然而,还未来得及享受劫后余生的喜悦,洞穴外传来了阵阵声响。胡巧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传音道:“有人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你先疗伤,以他们的实力,短时间内破不开我布置的阵盘。” 周昭阳服下疗伤丹药,运转灵力一个周天,伤势基本痊愈。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道:“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洞穴外的声响越来越近,周昭阳灵力翻涌,长剑出鞘,凛冽寒芒闪烁。胡巧儿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微凉,传音道:“你刚晋级,尚未熟悉筑基境的术法武技,此时贸然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人多势众,境界又在我们之上。只要找到天材地宝,修复天机盘,借助其模拟功能,我们的修为定能飞速提升,届时再报仇也不迟。” 周昭阳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收剑入鞘,道:“那我们如何突围?” 胡巧儿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指尖轻点阵盘,阵纹随即亮起幽蓝光芒,她笑道:“阵法之道,变化万千。我打开第一道阵式,引他们入内,再启用封阵,隔绝他们的神念视听,我们便可趁机从阵外绕出去。” 当追兵踏入洞穴的瞬间,周昭阳与胡巧儿化作两道虚影,沿着阵法边缘悄然遁出。夜色中的东海波涛汹涌,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两人在礁石间辗转腾挪,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终于成功甩开了追踪。 黎明时分,他们来到一条蜿蜒的小河旁。河水泛着奇异的微光,在晨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条闪烁着神秘光芒的丝带。胡巧儿驻足凝视河面,道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顺着小河上行,河底藏有大量灵元,足够我们提升至筑基前期大圆满。” 周昭阳跟在她身后,手中摩挲着缩小至杏核大小的天机盘,眉头紧皱,道:“有了灵元,就有足够的能量值,再寻些炼器材料,恢复天机盘的功能,提升修为就简单多了。” 胡巧儿转身,晨风吹起她的发丝,初升的朝阳映在她眼底,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笑道:“莫要心急。取了灵元,我晋升筑基境。待在梦冥界外围,筑基修士已非弱者,寻找天材地宝不难,天机盘恢复指日可待。” 两人很快抵达灵元所在之河段,只见河水清澈见底,河底泛着微弱的莹莹紫光,释放神念探查,下面有一处小洞穴,里面有不少蕴含庞大灵力的灵元。周昭阳有海族血统,水性极佳,深吸一口气,施展水系术法,身形如灵动的游鱼般没入水中。河底的灵元呈晶簇状生长,他迅速将其收入储物戒指。然而,就在他浮出水面的瞬间,却不见了胡巧儿的身影。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周昭阳正要呼喊,识海中传来胡巧儿急促的传音:“快施展神隐术,附近有人,正在用神念探查!” 周昭阳立刻收敛气息,潜入水底躲藏起来。 片刻后,三道黑影自天际掠过,为首之人手持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道:“明明指向此处,至此气息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怪哉。” 另一人疑惑道:“莫非那两人耍的诡计?那女子有诸多高阶阵盘,难不成用了瞒天阵?” 周昭阳屏住呼吸,心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能感觉到胡巧儿就在附近,却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筑基初期修为依然渺小。 “分头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三人化作流光散开。 直到确认危险远去,周昭阳浮出水面,听到古树处传来轻微的碎响。胡巧儿从一棵古树下现身,脸色略显苍白,道:“是西岛巫家的人,他们的追踪术极为难缠。” 见周昭阳眼中满是自责,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年纪尚轻,遇事能如此镇定,已属难得。我们先寻个地方落脚,再做长远打算。” 两人如幽灵般穿梭在梦冥界边缘的石林间。脚下潮湿的苔藓发出咯吱声响,远处梦冥识海翻涌着墨色雷云,仿佛有一双无形巨目藏在其中,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胡巧儿拽住周昭阳的衣袖,传音细若蚊蚋:“有阵纹波动,是西岛巫家的追踪术!” 话音未落,一道青芒如闪电般自半空劈下。周昭阳迅速抛出天机盘,将青芒绞成齑粉。紧接着,一名青年修士踏着骨舟破云而来,周身缠绕着猩红咒文,竟然是令人厌恶的血咒术! “你们二人,拿命来!” 青年修士指尖弹出三道血线,在空中交织成缚仙网。 周昭阳眉头紧皱,冷声说道:“我与阁下素无恩怨,何必苦苦相逼?” 与此同时,胡巧儿玉手翻飞,八道阵旗冲天而起,引动天地灵气凝成护盾。周昭阳趁机掷出三枚毒丹,紫烟弥漫间,青年闷哼一声坠落。两人默契配合,噬天诀与天机盘的吞噬之力相互呼应,不过片刻功夫,就将这名筑基初期的西岛修士制住。 “搜魂!” 胡巧儿神色凝重。周昭阳掌心贴住此人天灵,神识如利剑般刺入对方识海。片刻后,他面色骤变:“竟是巫家远支的天才,此番来梦冥界历练,欲在此突破至筑基期大圆满才出界!” 第19章 讨要材料入秘境 天地间灵气骤然紊乱,远处传来的灵力波动如惊涛骇浪,破坏了夜的静谧。胡巧儿美眸微缩,寒芒闪过,声音清冷如霜:“有人以秘法追踪,此地不宜久留,速行!” 她纤手轻挥,将俘虏收入空间戒指,周身灵力翻涌,与周昭阳化作两道流光,划破夜幕疾驰而去。 然而,危机四伏的修仙之路从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人。前行里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虚空浮现,手中骨刃泛着森然幽光,裹挟着凌厉的杀意,直取周昭阳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时刻提防的胡巧儿,毫不犹豫地飞身挡在他身前,口中轻喝,噬天诀运转,灵力化作巨大的旋涡,将骨刃绞成碎片。周昭阳心中一暖,随即施展精妙剑术近身攻击,剑锋如游龙,在黑影面门三寸处戛然而止。 偷袭者年纪二十上下,气质不凡,面容阴鸷,腰间玉佩刻着白家纹章,散发着淡淡的威压。本以为偷袭能够得手,没想到偷袭不成,反而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瞬间成为俘虏。 见周昭阳禁制住此人,胡巧儿快步上前,玉指轻点青年眉心,一缕幽光没入其中。片刻后,她秀眉微蹙,神色凝重,道:“此人叫白江,乃白扬死敌,背后牵扯白家嫡系与旁系的权力纷争。梦冥界白家乃西岛白家分支,与旁系亲近,白江身为旁系嫡子,若你扮作他,或许能得到白家帮助。白家在梦冥界势力庞大,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修复天机盘的计划或能顺利许多。” 周昭阳面露难色,搜魂所得的记忆让他深知易容风险,苦笑道:“即便精心修改面具,也只能有八九分相像,若遇熟人,必会暴露。” 胡巧儿唇角勾起神秘浅笑,指尖凝出散发幽绿光芒的魂包,轻轻弹入周昭阳眉心,柔声道:“这是古巫族秘法‘幻魂诀’,不仅可变幻相貌,还能重塑骨骼结构,并维持一段时间。你与白江身高相仿,只需专注变幻面容,想来并非难事。” 周昭阳面露惊容,凝视胡巧儿,道:“你又炼化道尊记忆了?” 胡巧儿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这次我没有炼化全部记忆,而是炼化了道尊第三个十年记忆中的术法功诀之类,压力不大。” 周昭阳有些疑惑,道:“为何我只能从梦境中被动接受这些记忆?” 胡巧儿笑道:“那是道尊保护你,他将千年记忆炼化成无数个小魂包,封存在你体内,随着你修为提升,会随之释放。” 周昭阳身为男人,最近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发现自己不是保护巧儿,而是巧儿在保护、指点自己。他有些沮丧,轻声道:“我宁愿不要被保护,我要成为强者,而不是被你指点的弱者。” 胡巧儿理解他现在的心理,之前她已经刻意藏拙,但是此时危机没有解除,不可能总是装拙,时不时地就要出言指点,却忘了自从周文出事之后,他在周家受人冷落,心理敏感。 她略加思索,笑道:“只要天机盘恢复,你就可以通过天机盘,自主选择处理那些记忆的方式了。” 说到这里,她见周昭阳面色转缓,笑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恢复天机盘,我们要好好商议细节,如何从白家人手中得到我们想要的材料。” 想到天机盘恢复在望,周昭阳心情好转,运转灵力炼化魂包,依照白江相貌施展功诀,顿觉面部骨骼传来细微刺痛,如万千蚂蚁啃噬。待痛楚消散,他取出铜镜一照,镜中之人竟与白江别无二致。 胡巧儿绕着他仔细打量,满意地点头道:“气息、神韵已有八分相像,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临场应变了。” 历经千辛万苦,两人终于来到梦冥界白家堡。朱漆城门高大巍峨,青铜兽首泛着冷冽寒光,似在无声地审视着每一个来客。 周昭阳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胡巧儿突然拉住他,少女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勾勒阵法,低声叮嘱道:“白家三长老白城约精通观魂术,待会我会布下迷魂阵,你只需……” 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神色专注。周昭阳望着她精致的侧脸,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曾经那个需要他保护的柔弱少女,如今已成长为能与他并肩作战的得力伙伴,这份蜕变,让他既感觉欣慰又感到自责。 白家堡朱漆大门缓缓洞开,鎏金兽首衔着的铜环在暮色中闪烁着冷光。周昭阳(化名白江)挺直脊背,神态倨傲,迈过一尺高的门槛,胡巧儿戴着面具,如影随形地跟在半步之后。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气,前厅十余道如刀似剑的审视目光,将这香气冲淡了许多。 “江少?” 白家族长端坐在青玉宝座上,鹤发童颜,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扫过周昭阳腰间的白家纹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问道:“听闻你在西岛闹出不小的风波?” 周昭阳姿态高倨,昂首挺胸,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道:“不过是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杂碎,自己修为不济,吃了亏就搬家族长辈出面撑腰。我此次来梦冥界,就是为了避开那些烦人的琐事,这些事跟你们这一支无关,咱们就不提了。话归主题,有两件事请请族长帮忙。其一,我途中与人交手,一件法宝受损严重,希望能讨要一批炼器材料,用以修复防身法宝……” 说罢,他取出一枚玉简,凝结神识,注明材料名称和数量,施展白家秘术 “御器术”,将玉简送到族长面前。 这一手精湛的白家秘术,打消了大部分白家长老的疑心。 他接着说道:“其二,我想进入白家秘境炼体,不突破至筑基大圆满境界,绝不出来。” 跟在侧后方的胡巧儿,悄然运转迷魂阵,灵力如蛛丝般缠绕在周昭阳周身。她垂眸敛去眼中锋芒,在周昭阳话音落下时,适时向前半步,轻声道:“江少身份尊贵,这点要求并不过分。” 三长老捻着山羊胡,突然起身,周身腾起幽蓝魂火,正是白家秘法观魂术,缓缓说道:“且让老夫……” “三长老这是信不过我?” 周昭阳霍然转身,腰间玉佩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眼中满是怒意,道:“我白江虽然出身旁系,却是旁系嫡长子,旁系在家族的话语权多大,你们不会不清楚。如今只是讨些材料和秘境历练的机会,竟要被当成外人检查?!” 他语气中的不满与愤怒拿捏得恰到好处,配合胡巧儿的阵法干扰,竟让三长老的魂火微微摇曳。 族长抬手制止三长老,大笑道:“都是自家人,哪有检查的必要?!江少要的材料不少,但是器库中勉强能凑齐,我即刻派人前去支取。进入秘境历练的事,更加不值一提,明日江少便可进入。”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如今他修为已达筑基巅峰,若无意外,今年就要出界渡劫,而他计划依附的对象,正是西岛白家旁系。借此机会与白江结下善缘,于他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何况白江索要的材料并不算多。 次日清晨,周昭阳与胡巧儿通过传送阵,踏入秘境。秘境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不远处的血河中,三十多位白家族人正在炼体,痛苦的嘶吼声在空中回荡。两人没有理会这些族人,施展神隐术,绕开这些白家人,直奔秘境的核心区域。 找到一处隐秘之地,胡巧儿握紧周昭阳的手,掌心沁着薄汗,轻声道:“我现在要渡劫筑基,你为我护法。” 周昭阳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担忧,却知道此刻不能动摇她的决心,只能用力回握她的手,沉声道:“放心,有我在。” 秘境深处,雷劫如期而至。紫色闪电如巨龙般撕裂苍穹,轰鸣声震耳欲聋。胡巧儿周身萦绕着道尊记忆中的渡劫秘术,根据雷劫颜色,释放不同功法的气息,试图减轻雷劫威力。 第一道雷劈下,她的衣衫瞬间化作飞灰,雪白的肌肤上绽开蛛网般的血痕。周昭阳目眦欲裂,心痛无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天机盘在她头顶疯狂旋转,替她挡下部分余波。他想起自己渡劫时胡巧儿焦急的模样,此刻方才深刻体会到,当时的她承受了怎样的煎熬与痛苦,心中对她的心疼与爱意愈发浓烈。 当最后一道雷劫落下,胡巧儿再也坚持不住,如断线风筝般委顿于地。周昭阳飞身接住她,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喉咙发紧,声音嘶哑而颤抖:“你敢死,我就……” “我还年少,可舍不得死。” 胡巧儿虚弱地笑了笑,服下周昭阳送到嘴边的疗伤丹药,挣扎着盘膝坐好,开始炼化药力。 三日后,她伤势初愈,拉着周昭阳往秘境上游走去。河水底部,暗红色的血晶如繁星点点,正是天机盘急需的能量源。 “开始。” 胡巧儿将血晶从河底摄出,铺落一地,周昭阳运转灵力注入天机盘。天机盘开始旋转,发出贪婪的嗡鸣,疯狂吞噬血晶。当最后一块血晶化作齑粉,天机盘竟投影出两个晶莹剔透的空间洞府雏形。 第20章 天机模拟修为升 光芒流转间,洞府雏形玄妙道韵若隐若现,似蕴含着天地至理。周昭阳指尖轻捻,将天机盘收入灵袍之中,而后拿起一个洞府雏形,眉眼含笑,递到巧儿手中,又扬起自己手中的小小洞府,朗声道:“我这个洞府,定名小府。巧儿,这个给你,先取个名。” 胡巧儿素手接过小小洞府,眸光温柔凝视,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恰似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的旖旎。她轻声说道:“我的这个洞府,定要取个极美的名字。就叫小兮。你且先炼制天机盘,待其恢复到一定程度,出现物品选项栏,届时通过模拟,可以得到天机盘残片与灵壤。” 周昭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锐意,沉声道:“此地血晶可充作能量值,到时候多模拟几次,必有收获。” 他心中暗忖,这秘境虽险,却是他们崛起的契机,只要把握好,定能打好基础,未来闯荡修仙界就简单多了。 然而,就在周昭阳于秘境中专注炼制天机盘之时,秘境外却是风云骤起。一艘流光溢彩的灵舟划破长空,仿若 “银汉迢迢暗度”,稳稳降落在白家堡门外。白扬身着华服,带着一众嫡系子弟,气势汹汹而来,言语间满是威胁,扬言定要进入秘境修炼。 与此同时,梦冥界小西岛,巫家开出重赏的通缉令,如雪花般纷飞,画像上周昭阳与胡巧儿面容清晰,一场针对二人的追捕悄然展开。 而远在周京鬼阁秘密据点的阴雄,手持通讯玉简,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眼中杀意尽显,冷冷地说道:“周昭阳进了梦冥界?现在已是筑基境界?我这样的筑基大圆满出手,并不违背与申侯的约定。” 远远望见秘境传送阵光芒连续闪烁,周昭阳与胡巧儿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与不安。他们辛苦得来的洞府雏形尚未炼成,天机盘刚刚恢复了一半,各方势力已如豺狼般逼近,獠牙毕露。 胡巧儿神色凝重,将一枚阵旗轻轻塞进周昭阳手中,声音轻柔,道:“本想稳扎稳打,夯实根基,可如今局势凶险万分,只能使用天机盘的模拟功能,迅速提升修为层次了!” 她心中满是忧虑,却也明白,梦冥界修为上限低,比东岛安全许多。来到这里,敌人还不放过,也唯有迎难而上,方能顺利度过这危机四伏的时刻。 暗红色的血河在月光下翻涌,河底的血晶泛着诡异的幽光,仿若无数只眼睛,冷冷窥视着岸边的一切。 白扬带着十余名族人,以传送阵为中心,以血河为轴线,自下游向上游仔细搜查。他身为西岛白家嫡子,身份尊贵无比,与旁系嫡子白江向来不睦,如今嫡系旁系矛盾几乎公开化之际,遇到白江落单的良机,怎能轻轻放过? 周昭阳立于传送古阵前,指尖轻抚天机盘表面的裂痕,眉头微蹙,开始模拟未来。胡巧儿莲步轻移,裙裾扫过岸边碎石,如同一朵绽放的青莲,她轻声问道:“少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昭阳将天机盘翻转,盘面上黯淡的星轨泛起微光,他苦笑着说道:“我刚刚模拟过,进入秘境之人是白扬,一行十一人,白扬修为最高,筑基四层,其余皆是筑基前期修士。我们二人联手应战,只要使用游击之策,最终可以取胜,但是打斗定会惊动梦冥界白家之人,届时功法武技无法遮掩,我们的身份难以隐藏。” 胡巧儿眸光流转,道:“若与白扬等人正面冲突,肯定会暴露破绽,冒充白江的事,也会被捅破,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另寻他法。”说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道:“白扬的目标既然是白江,那就修改白江记忆,暗中释放他,就能转移白扬注意力。” 周昭阳闻言,眼中满是赞赏,笑道:“你这小脑袋,怎生如此聪慧?‘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称为女诸葛。” 他话音刚落,触及一事,面露疑惑,道:“只是,如何修改记忆?” 胡巧儿浅笑盈盈,玉手轻扬,凝结出一个魂包,弹入周昭阳眉心,笑道:“你若仔细回顾道尊的记忆,就能找到这些小术法。修改记忆与搜魂术,只是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周昭阳炼化魂包后,将白江扔到巧儿面前,笑道:“修改记忆是精细活,稍有不慎就会被识破,还是你来。” 看着巧儿专注做事的模样,周昭阳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只觉眼前女子聪慧绝伦,未来有她在身边并肩作战,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释放白江后,果然引走了白扬等人,周昭阳与胡巧儿得以暂时脱身。二人小心翼翼潜行至血河上游,找到白家老祖以血晶筑成的洞府,藏身其中潜修。 胡巧儿全身浸泡在血河之中,血气精华如无数细小银针,侵蚀着她的肌肤,体表布满细密伤口。但血气精华亦有神奇功效,伤口在侵蚀与恢复间,再生的体表密度逐渐增大,这便是炼体之道。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心中默念:“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周昭阳则利用血晶大量充能量值,借助天机盘强大的模拟作用,提升体修层次。模拟结束后,可以选择保留修为层次、经验感悟、记忆画面,偶尔还会出现物品栏,可以提取模拟经历中得到的物品。 每一次提取模拟结束前的修为层次,都是对身心的极大考验,譬如提升体修层次,类同将多日修炼的痛苦,集合爆发,每次皆仿若万刃临身,可周昭阳性情坚韧,凭借顽强的毅力,咬牙坚持下来。终于,修为提升至筑基大圆满,此时的他,虽面色苍白,却难掩眼中的喜悦。他看向胡巧儿,取出天机盘,满是关切地说道:“巧儿……”话刚出口,想起提取修为层次时承受的痛苦,心中又不忍,本欲说出口的话收了回来,道:“其实,你如今炼体的速度也不慢。” 胡巧儿自然明白他的担忧,展颜一笑,笑容中带着坚定,道:“承痛亦是历练。若我实在熬不住,就炼制一道分魂,提取修为层次时,让分魂入主舍体,代我遭罪。而且,若模拟时间长些,一次性提升的修为层次多,痛到极致,说不定就麻木了。” 她年纪虽小,却是三魂合体,内心坚定,为了能与周昭阳在修仙界站稳脚跟,为了让公道再现世间,再大的痛苦她也能够承受。 周昭阳灵光一闪,双眼明亮如星,递出天机盘,道:“对,你可以模拟得久一些,直接将体修修炼到结丹层次,如此,遭一次罪,痛极生麻,就无需多次受苦了。” 胡巧儿接过手来,神色郑重,道:“痛点不怕。我们得尽快晋级,早日炼出分身。如今你我的所作所为,与时空轨迹变化太大,我忧心会惊动时空殿。” 她顿了顿,又道:“梦冥界外围的修为上限,是筑基大圆满,从古至今,除了你的未来身道尊,无人晋升结丹境成功,原因就是雷劫威力太大。想要复制道尊的渡劫经历,神修需要先结丹,还得提升小府它们的智力,渡劫时才能帮上忙。而这,又绕不开梦冥识元。只是如今我们修为与梦冥相差太远,去它的识海盗取识元,风险奇高,稍有不慎,梦冥一道神念过来,我们就会身死道消。” 周昭阳望向沉入血河中正在吞噬血气精华的小府和小兮,神色凝重,道:“小府和小兮的本体,我已使用能量值,利用天机盘的兑换功能,提升至人仙层次。灵体吞噬血气,修为层次提升很快。我们与那时的道尊相比,除了识元,我们还缺少洞府扎根的虚渺小界。” 胡巧儿回顾道尊的记忆,美眸突然闪过一道光芒,欢呼道:“有了!梦冥识元也是物品,利用天机盘的模拟功能,说不定能获得!” 说罢,她示意周昭阳别动,温柔笑道:“还是我来模拟,你若模拟,无物品选项时,只能选修为层次,恐提前引动天劫。” 周昭阳重重颔首,道:“通过模拟,再提取四块灵壤,小府和小兮各用一块为本源,再吞噬血气精华,晋升速度会更快。另外两块,我们可在识海创建虚渺空间,如此便有随身小界了。” 此后,在天机盘的助力下,昭阳和巧儿的灵修与体修飞速提升。巧儿不断模拟偷取梦冥识元,功夫不负有心人,数十次模拟后,选项栏中终于出现梦冥识元块。 正在传授小府和小兮阵法的周昭阳,听到巧儿召唤,即刻进入小兮空间。六觉恢复,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座巍峨大山般的梦冥识元一角,他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道:“如此多识元,就是修炼到仙境大圆满也用不完啊!” 巧儿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道:“还有一座,我已移到小府空间了。” 第21章 此行圆满欲回归 周昭阳神念微动,如同一缕幽光,瞬间洞穿虚空的桎梏,意识进入那神秘莫测的小府空间。抬眼望去,识元山巍峨耸立,直插云霄,雄浑的气势仿若要将苍穹刺破。 “此识元当真乃无上至宝!得之,我神修之境必将一日千里,小府与小兮晋级亦是指日可待,这是上天的眷顾!” 他双目炽热,心中狂喜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冲破胸膛,喃喃自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胡巧儿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起舞的娇花。她纤手如玉葱般柔美,轻轻取出两块灵壤,眉眼含笑地递至他手中,柔声道:“总共四块灵壤,你我各得其二。” 那温柔的笑意,似春风拂面,让昭阳心中一暖。言罢,她玉指轻弹,一个晶莹剔透的魂包化作流光,没入昭阳眉心。待他炼化完毕,巧儿神色骤然凝重,缓缓说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修仙之路,险阻重重。欲成大事,必先开辟虚渺空间,安置好洞府。待以天机盘提升神修境界后,就要着手炼制分身。可这炼制分身之艰难,堪比登天揽月。需寻那地府不收、飘荡世间、忘却前尘的游灵,且越强大越好。而后施展炼灵秘术,将灵识融入其中,炼就分魂根本,凝聚魂息。再令分魂读取我们的记忆,炼化识元提升灵智,达到我们八成的灵智,方为合格。只是,合适的舍体难寻,盘女学院雪峰虽有不少,但以我们如今的修为,出界尚且艰难,更遑论前往盘女学院了。” 周昭阳低头沉思,眉头紧锁,忽地,他眼前一亮,惊喜道:“我周家之中,有合适舍体,由六祖掌管。若请申侯出面,以资源交换,此事或可成!” 巧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若舍体的事解决,只需专注分魂即可。道尊记忆之中,天南大泽附近有处山谷,游灵众多且强大,我们多捕些,就可着手炼灵。此番出梦冥界,要炼制分身,恢复时空轨迹,解除后患。” 提及出界,巧儿眸光流转,神色略显古怪,忽而轻声念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箫望舒姿容绝美,宛如天仙下凡。” 昭阳微微一愣,随即兴致盎然地应和:“确实如此,她修炼魂功,周身萦绕阴息,看似清冷,实则……” 话说至此,他见巧儿神色有异,心中猛地一惊,仿佛被惊雷乍响,连忙解释:“在我心中,她与亲妹妹无异,绝无半点男女之情。” 巧儿美目凝视着他,指尖轻点其心口,正色道:“你尚未恢复前世全部记忆,待你忆起前前世、前前前世之事,想法就大不同了。前世,你乃阳炎,她是你妻子盈盈;前前世,你为创建盘女界的盘皇,她是你的道侣盘后;前前前世,你是道灵,她是神魔界神域大佬、罗刹族女皇华女,你们是一对情深意笃的情侣。” 昭阳闻言,如遭雷击,震惊地呆立半晌,喃喃道:“我的来历竟如此不凡?” 巧儿目光灼灼,凝视着他的双眼,郑重道:“炼制分身之后,分身是周昭阳。不,你的魂体转世时被人动了诸多手脚,届时你使用分身,与本体彻底切断联系。那时,你见到另一个周昭阳,整日与望舒卿卿我我,会不会心生嫉妒?” 昭阳神色肃穆,举起右手,郑重宣誓:“我周昭阳在此立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日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此生只爱胡巧儿一人,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巧儿心中感动,上前几步,轻轻捂住他的嘴唇,含笑道:“我信你。只是,分身之时,你将对其他女子的感情……好感尽数剥离,只将我一人留在心间,可好?” 昭阳重重点头,语气坚定:“好!” 这深情的对话,似一缕缕情丝,将两人的心紧紧缠绕。 血河之畔,一片肃杀。猩红河水翻涌,仿若千万冤魂在泣诉,血色浪潮拍打着河岸,发出阵阵呜咽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昭阳与巧儿将血晶房屋收入小兮空间,正欲通知小府。忽闻远处传来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仿若寒鸦夜啼,在这死寂的血河上空回荡。胡巧儿玉手轻扬,一道灵气化作淡青色屏障,与血色河面交相辉映,她神色冷峻,沉声道:“听这动静,来人众多,先布下困龙阵,且看来者是何方神圣。” 二人默契十足,周昭阳指尖掐诀,口中念念有词,身形瞬间隐去,仿若融入这血色天地之中。而后取出刻满神秘符文的阵旗,符文闪烁着幽光,似在诉说着古老的力量。胡巧儿紧随其后,指尖灵息凝聚,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轻轻一点,阵旗光芒大盛。刹那间,血河上空九条青色巨龙虚影腾空而起,龙身缠绕,首尾相连,龙吟之声响彻云霄,形成一个巨大结界,将来人尽数困于其中。 “阴雄?白扬?” 巧儿微微一愣,美目微闭,玉指轻动,在虚空中划出玄妙轨迹,暗自推演。片刻后,她明了其中缘由,定是阴雄循迹追至白家堡,与白扬取得联系。白扬虽擒住白江,可陪白江同来的女子失踪,这定会引起他的怀疑。阴雄提及此事,两人信息汇总,就能推测出她身处秘境之中。 幸得天机盘加持,昭阳与巧儿灵修、神修、体修皆达筑基巅峰,随时可引动劫雷。功法、武技、四艺等,亦在天机盘辅助下,提升至极致。如今,他们的战力,即便面对结丹中期修士,全身而退亦非难事。而那曾一合擒下阴雄的灰袍,修为也不过结丹中期。有此底气,两人心态大变,面对阴雄等人,毫无惧意。 昭阳望着结界内众人,眼中凶光闪烁,仿若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正要进阵,却被巧儿拦住。巧儿传音道:“他们已不足为惧,何必自降身份与之争斗。走,我们前往核心区域,取走神晶,速出梦冥界。” 昭阳眉头微皱,思索道:“巧儿,核心区域必定危机四伏,神晶又岂会轻易到手?” 胡巧儿上前一步,裙摆轻拂他衣角,如诗般吟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道尊曾在那里收走神晶,我们如今修为不弱于当时的他,岂有取不到之理?” 二人御剑而行,四周景色愈发荒凉,枯黄的草木在风中摇曳,仿若垂死者的叹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血腥味,仿若置身于修罗地狱。行至一处断崖,下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巨兽咆哮,大地都为之震颤。胡巧儿玉指轻挥,指着断崖下那被血色雾气笼罩的区域,道:“神晶便在那雾气中心。” 周昭阳祭出天机盘,盘上星轨光芒大盛,化作流光将二人包裹。穿过血色雾气,眼前景象震撼人心 —— 三块巨大神晶矗立中央,每块都足有十丈之高,表面神秘纹路密布,散发着璀璨光芒,仿若蕴含着天地至理。然而,神晶周围念力浓稠如实质,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似在守护着这无上珍宝。 胡巧儿美目微凝,努力回想道尊记忆中的收取之法,脸色渐渐凝重,道:“先让小府和小兮化识元为液,与我们识海相连,如此,我们神念不息,方能进入雾气中心。” 巧儿凭借道尊往昔经验,行事顺遂许多。小府如今已有六七岁孩童的智力,本体幻化成薄膜,将一块神晶紧紧包裹;小兮化作管道,连接巧儿识海,为其源源不断输送识液。巧儿神念连接小府本体,轻声默念:“小,小,小。” 神晶很快脱离山体,小府施展吞噬天赋,将其吞入空间小界。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第二、三块神晶也很快被收入囊中。 周昭阳满心好奇,瞬移至小界,伸手触碰神晶。刹那间,一股强大力量顺着指尖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身形微微晃动。他面露惊容,感叹道:“巧儿所言极是,‘行事需谨慎,未雨要绸缪’,贸然接受传承,定会吃大亏。” 巧儿嫣然一笑,轻轻牵起他的左手,柔声道:“神晶已得,此行圆满,我们可以出界了。” 然而,二人离开山谷,正要御剑而行,一阵阴笑从前方传来。阴雄、白扬各带着十余人现身,拦住去路。阴雄身着黑色长袍,腰间玉牌在血色光芒中泛着冷光,他长剑出鞘,冷冷道:“周昭阳,你以为能逃得掉?乖乖束手就擒!” 胡巧儿拉住欲上前的昭阳,莲步轻移,冷笑道:“阴雄,你们鬼阁与鬼域门,欺软怕硬,不敢直面强者。无相鬼主见了六祖,都如老鼠见了猫。阳少乃六祖嫡长孙,你们伤他分毫,六祖灭了鬼阁,无相鬼主也不敢吭一声。我们与你修为相当,敢杀你等,你们敢伤我们吗?你们瞻前顾后,人多又有何用?” 说罢,她又转向白扬,讥讽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身为白家嫡子,自家派系争斗激烈,嫡系岌岌可危,你却不思自保,还卷入大势力纷争,是想让白家灭族吗?鬼域门主在六祖面前不值一提,你们白家又算什么?不过是西岛李家附庸,而西岛李家不过是乾岛李家的最小分系。阳少母亲乃乾岛李家家主李兴老祖嫡孙女,你伤他一根汗毛,李家定会让你们白家付出惨痛代价!” 第22章 巧儿昭阳见申侯 巧儿之言,恰似昆山美玉坠于青石,清音泠泠,字字叩击人心。阴雄那张仿若玄铁铸就的阴沉面庞,刹那间泛起赤霞,似被九天神火灼烧,难堪与狼狈如蛛网上的晨露,摇摇欲坠。他又非善谈之人,喉间似被无形锁链锁住,竟半晌吐不出只言片语。 白扬心中,惊涛骇浪翻涌,恰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他深知此番已卷入滔天漩涡,慌乱间衣袖翻飞,如惊弓之鸟般大手一挥,带着白家众人仓皇退出这是非之地。 来到战圈之外,他躬身向周昭阳行礼,姿态低入尘埃,谦卑道:“阳少,在下有眼无珠,不识真神降临。此间事如乱麻缠绕,我等实难插手,还望宽恕,就此别过!” 言罢,白家众人脚步凌乱,似身后有洪荒凶兽紧追不舍,匆匆离去。 巧儿却依旧静若寒潭,神色未起半分涟漪。她轻轻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掌,握住昭阳的手,那细腻触感,仿若春日拂过花海的暖风,带着无尽的信任与温柔,丝丝缕缕沁入昭阳心间。 “我们时间紧迫,与他们交战是浪费时间。事不宜迟,速速离去!” 她的声音轻柔,却蕴含着坚定。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如青烟袅袅,转瞬躲入小府空间,只留下一缕淡雅香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周昭阳孤身而立,直面阴雄等人,隐有挑衅之意。他此时修为层次与阴雄相当,战力比阴雄高一大截,本欲大战一场,以消鬼阁不断追杀的恨意,但是巧儿所言有理,与阴雄纠缠毫无意义,还是办正事要紧。 他嘴角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眼神中自信傲然流转,恰似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仿佛这天地万物皆在他掌控之中。他抬手祭出天机盘,刹那间,光芒大盛,璀璨夺目,照亮整片夜空,连天上星辰都黯然失色。光芒化作巨大漩涡,似能吞噬世间一切,强大的吸力令人心生畏惧。他身形如流光飞逝,踏入漩涡,眨眼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阴雄等人呆立原地,满脸震惊与不甘,久久回不过神来。 阴雄虽心中畏惧,但 “军令如山不可违”,宗令如千斤重担压在肩头。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大手一挥,带着众人追了上去。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拼命追寻,看到的不过是周昭阳留下的残影,仿若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胡巧儿身处小府空间,透过特殊镜面,看着阴雄等人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神色淡然自若,仿若眼前之事与她毫无关联。 小府空间内静谧祥和,小兮化作人形,七八岁女童的可爱模样,一双大眼睛灵动如星辰,好奇地问道:“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胡巧儿伸手轻抚小兮乌黑的头发,眼神温柔而坚定,说道:“我们先去东岛处理些事务,而后前往一处小秘境隐修。梦冥界灵气稀薄,非久留之地,‘良禽择木而栖’,我们需要寻找一处更适合修行之所。” 说罢,她闭上美目,沉浸在道尊的记忆画面中,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寻找失落于岁月长河中的稀世珍宝。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眼中光芒闪烁,欣喜道:“找到了!在九屿界一处隐秘角落,那里灵气浓郁,仿若蓬莱仙境,鲜有人知,正是我们修行的绝佳之地。” 周昭阳祭出天机盘,速度快如离弦之箭,巧妙避开阴雄等人的追踪。他不再耽搁,通过传送阵来到白家,未等白家人开口,就朝着出界传送阵疾驰而去。 从土灵岛传送阵出来后,胡巧儿现身,与周昭阳并肩而行。一路上,周昭阳不时看向身旁的胡巧儿,眼神中爱意流转。她方才面对阴雄和白扬时的聪慧果敢,让他心中满是赞叹与倾慕。胡巧儿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脸颊泛起红晕,如春日桃花初绽,心中涌起甜蜜,仿若饮下千年陈酿,滋味妙不可言。 土灵岛是申侯新占之地,岛上设有通往申城的传送阵。胡巧儿出身申城胡家,按照程序去行宫补上身份玉牌,让周昭阳在小府空间修炼,通过传送阵来到申城,没有回胡家,而是独自前往侯府求见灰袍。 此时,灰袍正与申侯在大殿议事。接到胡巧儿求见的消息,灰袍释放神识查看,一眼认出她来。当看到胡巧儿已晋升筑基大圆满,心中大惊,仿若看到了逆天改命的奇迹。他连忙释放神念,通知侍卫将胡巧儿引入大殿,对申侯凝重道:“胡统的孤女求见,想必阳少出了事。” 申侯释放神念查看后,同样惊讶不已,笑道:“这小丫头幼时我还抱过,短短时日,竟从凡人修炼至此,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陪昭阳历世便有如此修为,昭阳想必更是深不可测。” 他随即眉头微皱,担忧道:“只是昭阳尚不知自己是合魂人,若知晓真相,不知还能否如此刻苦修炼。” 灰袍迟疑片刻,道:“侯爷,阳少的主魂是您的分魂,您若斩断与他的神魂联系,他能否走出别样仙途?” 申侯思索片刻,爽朗笑道:“我的主体未斩断我的联系,此生身不由己,昭阳于我,胜似亲子,算是我在这世间的延续。” 说罢,申侯果断斩断与周昭阳的神魂联系,又触及一个念头,道:“我再炼制一具分身,斩断联系,将主意识转过去,你意下如何?” 灰袍点头道:“可行,但那时您便不再是申侯,而是如阳少般的散修了。” 申侯略加盘算,下定决心,道:“见过胡巧儿,我们详议此事。” 周昭阳身处小府空间,突然感觉身心一松,仿若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满心疑惑,给胡巧儿传言说明情况。巧儿翻看道尊记忆后,回神念道:“你的主魂是申侯分魂,应是他斩断了联系。如今你真正自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可尽情施展抱负了。” 巧儿来到大殿门口,灰袍出来迎接,笑道:“小巧儿,数月不见,竟成高手,令人惊叹!” 巧儿行礼致谢:“多谢前辈数番相助之恩。我与少爷前往梦冥界,那里十年,此地一年,看似数月,实则已历数年时光。” 进殿后,巧儿向申侯大礼参拜。申侯见到她,想起她父亲,眼眶泛红,愧疚道:“你父亲之事,是我无能。你母亲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见你如今成长顺利,我心中稍安。” 巧儿双眼泛红,行礼道:“多谢侯爷挂念。” 申侯收敛情绪,问道:“你此来,可是昭阳有事?” 话音刚落,昭阳从小府空间出来,行礼后却不知如何称呼,话语卡在喉间。 申侯见状笑道:“不知如何称呼?那就不称呼!” 他起身拱手,道:“见过……”又哈哈笑道:“两位筑基大圆满高手,先请就座,慢慢叙话。” 待两人坐下,申侯道:“以后按家谱,你称我堂兄。” 昭阳连忙起身重新行礼。他心系分身之事,又担忧时间使者降临,焦急如焚。他单刀直入,向申侯道:“堂兄,我此次来,有事相求。” 申侯摆手让左右退下,设下视听禁制,笑道:“听闻你在梦冥界现身,鬼阁非常重视,八鬼王全部出动。琴鬼王和渔鬼王现在周京坐镇,其余六位鬼王,如今待在北海红宗岛。你此次冒险前来,所求之事必定不小,尽管开口,我定全力相助。” 周昭阳对申侯与灰袍信任至极,当下和盘托出:“我这具躯体有暗禁,我想分出分魂,斩断联系后,寻一具上佳躯体夺舍,如此方能无牵无挂,在这修仙之路上走得更远。” 申侯闻言,神色凝重,转向左右,道:“你等出殿,阳少进入大殿的记忆画面,全部凝成魂包捏碎。” 随即转向灰袍,道:“事关重大,不能露出半点口风。待会你检查一遍,不能留下半点破绽。”接着转向昭阳和巧儿,道:“你们随我来。” 申侯立于侯府地下密室之中,烛火摇曳,映得四周符咒光影婆娑。他眸光微动,如深潭泛起涟漪,凝视着眼前同样身陷困境的昭阳,心中思绪翻涌,不禁问道:“你有分魂之法?” 昭阳一袭白衣,身姿若青松挺立,闻言微微颔首,灵袖轻挥间,魂息如潺潺溪流在指尖凝聚。刹那间,一个泛着幽光的魂包凌空成型,他施展御器术,魂包飞向申侯。 昭阳如实说道:“离开乾周城时,我冒险潜入戒备森严的闻天殿,复制了诸多玉简,内藏炼灵术、分魂术、合魂术。” 申侯大喜过望,接过魂包,盘膝而坐,运功炼化。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眼中光芒璀璨,兴奋道:“不瞒你们两人,我为破解合魂人的事,苦思冥想,寻求良策。如今有了这些术法,只要寻得合适舍体,就可分魂夺舍,实现另类重生,真乃天无绝人之路啊。” 第23章 炼制分身复轨迹 周昭阳神色诚恳,双手抱拳,声音低沉道:“堂兄,此番前来,实乃为寻舍体。听闻家族器堂藏有诸多上佳舍体,不知能否以我手中资源相换?” 申侯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眉头微蹙,如远山含黛,手抚下颌,陷入沉思。良久,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郑重:“器堂舍体虽堪称上等,然皆设下重重禁制,一旦动用,依然受人挟制,并非良选。” 言罢,他目光转向刚入室的灰袍,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问道:“今春那中了魂毒、魂体崩溃的十几个暗卫,其肉身可还妥善留存?” 灰袍微微躬身,恭敬中带着几分谨慎。他略作思索,从袖中取出一个乾坤袋,双手翻飞,结出繁复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术法。须臾,他恭敬道:“侯爷,阳少,舍身封存于其中空间,以玄冰镇之,我已施法,只需释放神念,便可一探究竟。” 昭阳凝神聚意,神念如游丝般探出,探入乾坤袋中。刹那间,三十多具舍体的影像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他的目光在众多舍体中扫视,忽然,一具木系单灵体的女身,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难掩内心的激动,手指不由自主地指向那具女身,声音微微发颤:“此女身,我要了!” 申侯目光在昭阳和一旁的巧儿之间流转,忽而眼神一亮,似是明白了什么,放声大笑,笑声爽朗,道:“莫不是想为巧儿炼制分身?” 昭阳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如天边的晚霞,羞涩之情溢于言表。他垂下眼眸,轻声道:“正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待年余后巧儿成人,我就与她结为道侣,携手共闯仙途,看尽这世间万千风华。” 那话语,真挚而温柔,似是将对巧儿的深情都融入其中。巧儿听在耳中,双颊绯红如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眸光流转,与昭阳交汇。那眼神中蕴含着千言万语,似有灵犀相通。在申侯和灰袍那略带暧昧的目光注视下,她羞不可抑,微微福身,声音如黄莺出谷般轻柔:“诸位,巧儿先行告退。” 说罢,身影一闪,躲入了小兮空间。 灰袍取出女身,昭阳施展慑法,直接送入小兮空间。随后,他又在男身中挑选,相中一具五灵体舍体,转头看向申侯,语气客气而真诚:“堂兄,你先挑。” 申侯心思细腻,一眼看穿昭阳心意,爽朗笑道:“不必客气,这五灵体舍身你既相中,便拿去。只是修为尚低,需多费些功夫修炼。” 昭阳收下男身,同样送入小兮空间,让巧儿一同祭炼。而后,他沉声道:“天南大泽游灵众多,我欲前往抓捕,用以炼灵。” 申侯豪爽一笑,如沧海横流,尽显豪迈之气,吩咐灰袍道:“好人做到底,挑两个上佳的游灵送与昭阳。” 昭阳接过两个游灵,心中满是感激,沉声道:“大恩不言谢。我与巧儿对炼制分魂略有心得,愿在侯府暂住几日,助堂兄炼制出分魂,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 时光如白驹过隙,场景切换至百草宗。宗门前,云雾缭绕,仙气氤氲,仿若人间仙境。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周昭阳,是纯正的本体,肉身与魂体皆为真正的周昭阳,唯有记忆经巧儿精心修改过。而胡巧儿,肉身与魂体均是分身,以那木系单灵体女身炼制而成,容貌与本体无异,灵修、神修和体修在天机盘助力下,皆达筑基大圆满境界。 他们此番前来,身负完成丹阁试炼、前往青红山禁地等重要任务。这些任务看似不起眼,却是道尊种种机缘的开始,如同交织的丝线,编织出日后道尊崛起的庞大脉络。 而原先的周昭阳和胡巧儿,此刻躲在小府空间。两人站在识元山巅,透过一块玉版观察外面的情况。巧儿笑道:“看另一个我历世,别有一番感悟。她跟随另一个你历世,此后就叫胡巧儿。我灵魂为三魂相合,其中一魂从蓝星穿越而来,以后我叫林悦。” 周昭阳笑道:“你将名字送给历世的你,我也将名字送给历世的我。前世我叫阳炎,就以阳为姓,以昭为名,以后我叫阳昭。” 林悦盯着阳昭,默然片刻,忽然举手发誓:“我林悦发誓,此生只爱阳昭一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阳昭一愣,随即明白林悦之意,之前的山盟海誓,对象是胡巧儿,发誓者是周阳昭。林悦抛砖引玉,这是想让他再发一次誓。阳昭神色庄重,道:“我阳昭发誓,此生只爱林悦一人,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上空忽有白光垂落,隐于两人体内,林悦笑道:“我们刚才说的誓,已被天道留存,若你以后违誓,会有大祸降临。” 阳昭笑道:“誓从心生,才能引动天道,我自然不会违誓。” 那话语,带着满满的自信与坚定,似是将对林悦的爱意都融入这誓言之中。 林悦道:“你在此盯着,为昭阳和巧儿护道,警惕百草次祖的加害。我要利用天机盘的模拟功能,寻找天机盘残片。” 在小昭阳和小巧儿参加丹阁试炼前夕,天机盘残片终于寻齐。待二人完成试炼,前往青红山禁地时,天机盘碎片已全部寻齐。 小昭阳和小巧儿在血滩试炼时,阳昭和巧儿趁血灵沉睡之际,将二人摄入小府空间,祭出天机盘,吞噬残片,终于将天机盘恢复成功。 然后,阳昭和林悦打开天机盘深处空间,见里面藏有天机九盘总图、九灵阁总图、阴阳阁总图,还有八个天机盘种子以及盘灵的八道真灵。两人修改了小昭阳和小巧儿的相关记忆,留下修复完整的天机盘,复制了一套图纸,取走了两颗天机盘种子和两道器灵。 此时,除了与望舒重逢定情之事,其余已恢复至原来的时空轨迹。然而,此时的他们,却只能困在小府空间,仿若被困笼中的飞鸟,空有翱翔天际之心,却无展翅之力。 林悦坐在小府空间的蒲团上,手中把玩着天机盘种子,感慨道:“血滩试炼后,昭阳还要去血魔空间见血魔。在那等大能周边,我们绝不敢轻易现身,只能等昭阳拜师后再做打算。” 阳昭宠溺地看着林悦,轻轻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如今是先知,一切听你的便是。” 那眼神中的爱意,仿佛要将林悦溺毙其中,温柔而深情。 突然,林悦惊呼出声:“道尊记忆里天机盘种子是七颗,可如今为何有九颗?我懂了!天机九盘应该是九个,道尊之前必有两道本体或分身,如我们这般取走天机盘种子和器灵,还修改了道尊的记忆。就像我们现在修改小昭阳和小巧儿的记忆一样!这其中必有隐秘,而且错综复杂!” 说罢,林悦闭眼,开始凝结道尊的记忆,凝成魂包后又收起,随后说道:“天机盘内有道尊全部记忆,让盘灵复制一份给我。我要仔细比对,寻找破绽。” 不久,盘灵复制完记忆魂包,交给林悦。林悦开始剥离相关女子的记忆,最后看着手中凝结出的大魂包,气不打一处来,嗔怪地看向阳昭,道:“你瞧瞧!这就是你千年来的风流记忆!关于我的记忆,竟不足百分之一!你可让我好生委屈!” 那眼神中满是醋意,又带着一丝委屈,仿若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阳昭急忙将林悦搂入怀中,轻声解释道:“或许是那可能存在的本体或分身,将其他女子的记忆全部转给了道尊。道尊记忆中,每位女子的记忆画面重叠,才会如此清晰,魂包也才如此庞大。你莫要生气,你清楚,我的心里只有你。” 林悦气消了许多,愤愤地将大魂包捏碎,将处理完毕的道尊记忆分成九个小魂包,递给阳昭,道:“道尊千年记忆太多,全部炼化,你魂体承受不住,先炼化这一个,待晋升结丹境后再陆续炼化。‘欲速则不达’,炼化魂包的事急不得。” 就在阳昭炼化魂包时,盘灵神念传来:“主母,我能跟着你们吗?我跟小昭阳之间,总觉得不亲近。” 林悦思索片刻,应允下来,道:“我找个时机,将昭阳和巧儿摄入空间,修改他们的记忆,用你的一道真灵代替你。真灵成长过程中,他们日夜相伴,生死相依,感情自会深厚。” 阳昭炼化这个魂包后,睁开双眼,精光闪烁,显然感悟良多。林悦趁机说出自己的想法,道:“等出了这里,我们再炼制一对分身,替我们给小昭阳和小巧儿护道。而后我们前往主界,快速提升修为,飞升神魔界。渡劫飞升道域,获得天道认可,才是真正的独立生命体,日后再不会受本体掣肘!只有飞升至道域,方能真正掌控命运。” 阳昭惊讶道:“你是本体,也需如此?” 林悦瞪他一眼,嗔怒道:“飞升之事,对于我来说不重要,对你来说却是重中之重!不飞升,如何彻底斩断与本体的联系?若有人对付你,可以借本体下手!你难道想让我守寡不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不是拿嘴说的,我怎能让你陷入险境而不顾。” 阳昭重重点头,深情道:“一切听你的。” 稍作思索,他想到一件事,道:“道尊曾将另一个周昭阳的灵魂送回数年前。那拥有道尊记忆的另一个昭阳,如何与现在的我融为一体?这其中的谜团,着实令人困惑。” 林悦推演无果,无奈摇头,道:“不想了,徒增烦恼。当务之急是再炼制一对分身,还需寻找游灵和舍身。” 阳昭分析道:“如今的小昭阳比原来的时空轨迹强大许多,东岛和梦冥界外围无需我们护道。待我们渡劫结丹,找一小势力盗取材料升级天机盘,再寻两具舍身。让小昭阳和小巧儿分阶段炼化道尊的记忆,为未来的小小昭阳和小小巧儿护道。若不想他们知晓我们的存在,分别时修改他们的记忆便是。” 林悦想起小昭阳的感情问题,恨恨道:“小昭阳日后会成为花心大萝卜,他对小巧儿兄妹之情多,男女感情少。待分别时,我定要修改小巧儿记忆,若小昭阳移情别恋,就让小巧儿投奔我们,不能让她受委屈!” 第24章 天侣盘成首模拟 阳昭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尴尬笑意,似三月春风拂过微漾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道尊作为他的未来身,那欠下的风流债,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纵使心中有千般无奈,万种委屈,却也难以推脱辩解,只能默默颔首应下。那一刻,他的内心深处,似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暗暗立下誓言:“未来在感情的世界里,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小府空间内,淡金色的灵气袅袅升腾,宛如九天垂下的轻纱,朦胧而神秘。林悦盘坐在青玉蒲团之上,身姿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掌心托着散发幽蓝光芒的天机盘种子,四周灵气仿若受到无形的召唤,源源不断地被天机盘种子吸纳,形成微型灵气旋涡。 盘灵蜷缩在她身旁的琉璃盏内,其透明的灵体表面泛起阵阵涟漪,光晕忽明忽暗,好似一颗在风浪中飘摇的明珠。 之前应盘灵要求,林悦挑选盘灵的一道真灵,让其成为天机盘的新器灵,陪同小昭阳和小巧儿历世。盘灵换了本体,就如同从豪华大宅骤然迁至简陋柴房,反差巨大,令它很不适应。故而,它宁愿待在狭小的琉璃盏内,也不愿回到主体。 林悦双眉微微蹙起,玉指轻轻按在天机盘种子表面,沉声道:“盘灵,归位,准备吞噬!” 盘灵闻令而动,慵懒气息顿消,刹那间化成一束光芒,投入天机盘种子内。天机盘种子以林悦指尖为中心,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深邃的旋涡,转速越来越快,吸力也愈发强大。很快,阵列在旁的各种天材地宝,纷纷被吸入旋涡之中。旋涡中不断迸发耀眼光芒,金色璀璨、白色圣洁、绿色生机盎然…… 光芒交织,恍若一场绚丽的烟火盛宴。那光芒,如彩虹般绚丽,似朝霞般灿烂,照亮了整个小界,也照亮了林悦的脸庞。 一个时辰过去,周围的天材地宝消耗殆尽,天机盘种子明显大了一圈。林悦略加感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道:“盘灵,可以提取修为层次了吗?” 盘灵的神念传来,难掩其中的喜悦,道:“炼制进度达到五成,基本功能已经恢复。” 林悦面露喜色,扭头看向正在打坐的阳昭,眉眼含笑,道:“天机九盘的第二盘可以正常使用了。” 阳昭收功,缓缓睁开双眼,环视一圈,便将一切了然于胸,微微一笑,道:“祝贺你,法宝小成。也祝贺盘灵,新居升级。” 盘灵显出人形灵体,是一位十余岁的少女,大大的眼睛望向林悦,满是期待地问道:“主母,我已更换本体,那道新器灵继承我原有的一切,它的名字叫盘灵,我继续叫盘灵好吗?” 林悦让它坐在身前,温柔地抚摸着它柔顺的乌发,微微一笑,话气满含宠溺,道:“你嫌盘灵的名字不好听,早就想改名字。好,你跟随我,日后陪我踏仙途,就叫侣。你们灵族以灵为姓,以后你叫灵侣。这个天机盘,以后定名天侣盘。” 阳昭取出另一个天机盘种子,捧在手中,目光温柔地看向林悦,笑道:“林悦,你的天机盘有了名字,给我的天机盘取个名字,如何?” 林悦调皮地眨了眨眼,眼神如灵动的精灵,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开玩笑道:“未来我踏仙途,争帝位,你要做我的支撑,昭字不错,召之即来。” 阳昭却很认真,略加思索,点了点头,道:“好啊,日后我像太阳,给你温暖与光亮,召之即来,来则能战,战之必胜!以后,我的天机盘叫天昭盘,器灵叫小昭。” 天侣盘提升成功,林悦心情大好,取出一批血晶,神念微动:“小侣,以血晶充值,开始模拟,模拟时间一个月。” 灵侣闻之,灵体化成一道光束,投入天侣盘本体。很快,灵侣连接天道,在林悦识海投影一个屏幕,上面开始出现文字,描述模拟场景:“你为分身巧儿护道,躲在小府空间小界,跟随巧儿来到青红山禁地,参加血滩试炼。血滩秘境的空间器灵血灵王,修为高深莫测,你不敢暴露气息,躲在小界炼制法宝。小界内修炼资源不缺,你充值后,利用天侣盘的兑换功能,兑换了一个人仙品阶的洞府,取名大兮。血灵王修为虽高,但是灵智不高,性情懒惰,很少露面,没有发现你和阳昭躲在小府洞府内。通过血池九关的昭阳和巧儿,开始血海试炼,两人修为达到筑基大圆满,历炼时吞噬血兽能量为己用,很快达到了瓶颈,在血海一座岛屿上渡劫结丹,因为血海特殊的环境,九转结丹,历劫数日,最后顺利晋级。你和阳昭的修为也压制不住,在昭阳和巧儿渡劫成功之后,你和阳昭偷梁换柱,在血海渡了结丹劫。血灵王粗心大意,虽因渡劫时间过长生出疑心,但是没有发现破绽。昭阳和巧儿稳固修为后,继续血海试炼,却遇到一个对手,此人有十多个结丹境灵傀,对昭阳敌意满满。后来,通过对话得知,此人来自仙傀门,是恨化转世,与盘皇是死仇。恨化恢复记忆后,利用上世记忆制作成法器,发现了盘皇转世的气息,找到了青红山禁地,来此试炼是次,灭杀昭阳才是他的真实目的。他的丹道天赋很高,顺利获准进入血滩历练,绕开血池九关,直接找到昭阳,爆发大战。他的修为虽是筑基大圆满,但掌控结丹境灵傀,给刚刚晋级的昭阳和巧儿极大的压力。此时又有两女入内,其中一人是箫望舒的养母梦幽,另一位是梦幽的大师姐 —— 魂岛的女主人魂后。阳昭与梦冥有师徒之实,询问后得知实情,原来大师姐魂后找到她,说通过秘术,发现有一名女子擅改时空轨迹,强占了望舒未来的伴侣,现在青红山参加血海试炼。梦幽与望舒母女连心,自然容不下有人破坏女儿未来的幸福,跟着魂后找到这里。梦幽是筑基大圆满修为,底蕴深厚,通过血池九关时晋级结丹,她的丹道水平极高,还是一名毒师,是阳昭的启蒙老师之一,同样符合血滩试炼标准。魂后有一件高阶空间法宝,可以化阴,能够瞒过血灵王的探查,她带着属下隐在空间法宝内,跟幽一同进入血滩秘境。恨化针对的对象是昭阳,魂后和梦幽针对的对象是巧儿,众人在血海大战,昭阳和巧儿处于下风。模拟结束,你可选以下选项:一是模拟结束前的修为境界;二是模拟结束前的经验感悟;三是模拟时的记忆画面。” 林悦心中默念:“选择一。” 天舒盘内出现一道莹白的灵息,连接林悦体内,刹那间,林悦的修为已经提升至结丹境。灵力如汹涌的海浪,在她体内奔腾不息,瞬间冲破关卡。 她释放神识,询问小府:“昭阳和巧儿现在到血海了?” 小府答道:“刚入血海,正在与血兽厮杀。” 林悦释放神念:“通知昭阳,让他就近寻找一处岛屿,我要晋级结丹了。” 之后,她凝出一个魂包,弹入阳昭眉心,不悦地说道:“你未来的岳母兼道侣要来了。” 话语中满是醋意与不满。那眼神,如寒星般冰冷,却也透露出一丝委屈与无奈。 阳昭炼化魂包,不由苦笑。梦幽是望舒的养母,比望舒大十八岁,对于寿命久长的修士来说,她与望舒的年龄差实则不大。道尊出九屿时,梦幽跟随同行,日夜相伴,同生共死,时间长了生出感情,与望舒又不是亲生母女,后来被道尊纳为道侣时,并未引起任何波澜。然而,林悦的视角不同,感受自然大不相同,她对望舒敌意满满,对梦幽的敌意同样不弱。 阳昭炼化魂包,苦笑道:“梦幽是我的启蒙老师,对我有恩无怨。她性格好胜,前来参加血海历练,应该是想通过历练。到时候,我们暂且不出面,先让他们公平竞争。” 林悦白了他一眼,也体谅阳昭的难处,没有再说话,开始做渡劫准备。那一眼,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向阳昭的心,让阳昭感受到了林悦心中的醋意与不满。 此时的小府空间小界,风云突变。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际。林悦盘坐在青玉石台上,神情肃穆。她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准备迎接这关键的结丹时刻。 林悦出来渡劫,阳昭放心不下,代替昭阳历世。他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他握紧拳头,心中默默为林悦祈祷。 此时躲在小府空间的小昭阳和巧儿,同样心情紧张,为林悦担心。在两人的记忆里,阳昭是昭阳的本体,而林悦是巧儿的本体,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兄弟姐妹还要亲近。 第25章 气息诡异引敌来 苍穹如墨,第一道天劫裹挟着焚天裂地之势降临,恰似《逍遥游》中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的火龙,以雷霆万钧之力呼啸着向林悦扑来。林悦心如止水,毕竟此前借助天机盘无数次推演,早将应对之策烂熟于心。素手轻扬,一道幽蓝如深海的光盾瞬间浮现,宛如守护仙宫的琉璃屏障,堪堪将那凶猛火龙阻挡在外。然而,火龙之力雄浑无比,光盾之上,蛛网状的裂痕如寒冬里的冰面,一寸寸蔓延开来。林悦贝齿紧咬,玉容紧绷,体内灵力如滔滔江水般汹涌而出,终于,在她的顽强抵抗下,火龙渐渐消散于无形。 可天劫并未就此罢休,第二道、第三道天劫接踵而至,威力层层叠加,恰似那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的困境,一重难似一重。林悦精致的脸庞也染上了疲惫之色,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仿佛暗夜中的星辰,散发着不屈的光芒。当第五道天劫降临,那是一道蕴含着毁灭之力的黑色闪电,所过之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般扭曲变形。林悦的防御法术在这道闪电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黑色闪电无情地击中她的身体,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她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阳昭在一旁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想要冲过去相助,却又忌惮雷劫的规则,生怕自己的贸然行动会让林悦承受更沉重的劫罚。他只能扯开嗓子大声呼喊:“林悦,坚持住!莫怕,我在你身边!”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关切,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林悦心底。 林悦听到阳昭的呼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就像寒夜中的一簇篝火,驱散了恐惧与绝望。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服下一枚疗伤丹药后,她调动体内最后的灵力,祭出天侣盘。与此同时,灵侣也倾力相助,二人合力,将天侣盘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天侣盘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黑色闪电激烈碰撞,光芒与黑暗交织,宛如一场天地间的生死对决。在这惊心动魄的较量中,林悦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咬紧牙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定不能在此倒下!” 终于,在林悦和灵侣灵息见底之时,黑色闪电被成功击溃。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最后一道天劫 —— 九霄神雷降临。这道神雷汇聚了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笼罩整个小界,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碾为齑粉。林悦望着天空中那道恐怖的神雷,心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与执着,她在心中怒吼:“纵有千难万险,我亦要逆天而行!” 神雷猛然落下,林悦全力施展法术,与神雷展开最后的较量。但劫雷过于强大,天侣盘光芒黯淡,灵侣也身受重伤。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巧儿魂体离身,出了小府空间,与林悦合体。得到巧儿魂息补充后,林悦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后劲,她的魂体离体,进入天侣盘体,代替重伤的灵侣,操控天侣盘,义无反顾地冲向神雷。 “轰!” 一声巨响,神雷被击碎,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一道七彩霞光洒落在林悦身上。林悦缓缓睁开双眼,她的气息更加沉稳,修为也彻底稳固在了结丹境。她看向阳昭,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阳昭快步上前,将林悦拥入怀中,二人紧紧相拥,这一刻,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尽的深情,恰似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悦回到小府空间,稳定修为之后,重新分出巧儿。巧儿魂体入舍,感知一会,笑道:“姐姐,我的修为已至结丹境,不需要渡劫了。” 林悦恍然大悟,给阳昭传出神念:“你与昭阳合魂,渡一次劫就行。” 血滩空间没有日月,却分白天和黑夜,白日时光线不足,像外界阴天似的模样,“薄雾浓云愁永昼”;晚上漆黑一片,天上地下一点亮光也没有,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巩固完修为的阳昭,睁开双眼,转头看向林悦,温柔地一笑,继而惊呼出口:“林悦,你提升到结丹境大圆满了?” 原来,林悦得知梦幽要来,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在阳昭巩固修为时,她连续模拟九次,每一次都提升一个小层次。利用天机盘的模拟功能提升修为,虽能迅速进阶,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经脉拓展太快,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内伤,而且期间承受的痛苦,一点不比提升体修时的痛苦弱。可在林悦心里,受点痛苦又何妨,将潜在的情敌赶离阳昭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分为九次提升,并非难以承受。” 林悦说完,释放神念,望向外面正与血兽厮杀的巧儿,道:“越往里走,血兽层次越高,巧儿一人势单力薄,得赶紧分出昭阳来,陪她一起闯关。” 说完,她走到阳昭面前,搂了阳昭一把,笑道:“我给你分魂。” 片刻后,林悦猛地睁开双眼,秋水般的眼眸中闪过警惕之色。在阳昭魂体深处,一丝若有若无的灰黑色气息正在缓缓游走,那气息很诡谲,仿佛承载着沧桑岁月的危机。林悦心中猛地一沉,这气息与道尊记忆里恨天丙丁的气息如出一辙,显然,一双无形的黑手正悄然伸向这里。 “怎会如此……” 林悦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叹息,却饱含着无尽的担忧。就在这时,灵侣突然发出尖锐的神念波动,天侣盘剧烈震颤,仿佛遇到了天敌。 见多识广的灵侣,忽然想到什么,浑身震颤,随即传来一道神念:“不好!这是恨氏一族的天机追踪术!一旦激活,我们的位置将暴露无遗!而恨氏,是主界夸家的附庸,族中有神境大佬坐镇。” 话音未落,林悦晓得此为非常时刻,抓紧时间动作,一刻钟之后,分出昭阳魂体。 昭阳回归舍体,抬眼见巧儿正在独身闯关,不及细问,如流星般划破虚空而出,周身泛起冷冽的光芒,替巧儿挡住冲杀上前的血兽。 阳昭魂体入舍,睁开双眼,却见林悦凝出魂包弹来,炼化之后,他目光如炬,扫视四周,神色凝重,道:“夸父与盘皇血仇难解,不死不休。恨天是夸父手下的首席打手,也是恨家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传承了恨家的天机术。这道气息,应是昔年中了恨家的天机术,没想到转了两世,依然有气息残留在魂体内。” 林悦面露惊容,道:“真没想到,转了两世,依然残留,世上还有如此玄妙的术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两人随即开始盘坐,翻阅道尊的千年记忆,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找到克制恨家秘术的方法。盘灵也在一旁思索,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欲封天机,时空迷踪,星斗为引,以心为钥,破之’,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悦找出道尊记忆里的几句文字,秀眉紧锁,满心困惑。 阳昭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轻声道:“或许是要以星辰之力,配合心神之力才能破解。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此时,天侣盘的震颤愈发剧烈,灵侣体表灵光闪烁。危机如乌云压城,令人喘不过气来。林悦心中一横,坚定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试!阳昭,助我!” 阳昭低声道:“不做怎会成功?但愿‘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两股灵力交融,宛如两条溪流汇聚成河。两人屏气凝神,将灵力与神识化作漫天星光,封禁那道微弱的灰黑色气息。 血海之上,猩红浪涛翻涌不息,似千万厉鬼在沸腾的血池中挣扎嘶吼,腥臭的血腥味如实质般钻入鼻腔,令人作呕。空中悬浮的古老符文散发着暗红光芒,宛如一个个狰狞的血目,符文之间血兽穿梭咆哮,每当血兽掠过,符文便闪烁得更加剧烈,交织成一道道血色屏障,将这片海域笼罩在诡异而恐怖的氛围之中。 昭阳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巧儿身着淡粉罗裙,发丝随风飞扬,二人背靠背站在一座血色礁石上。昭阳手中紧握长枪,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巧儿则轻咬红唇,美目流转,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血海今日的气息,似比往日更凝重了几分。” 昭阳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安。 巧儿微微点头,道:“但愿只是错觉,可莫要生出什么变故才好。” 话音未落,一阵阴寒刺骨的风呼啸而过,仿佛来自九幽之地,吹得人汗毛倒竖。空间突然扭曲,周边如镜面般泛起涟漪,十余名周身缠绕着灰黑色能量的蒙面人凭空出现。为首之人面罩黑袍,周身灰芒流转,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仿佛连空间都无法承受他的威压。 “盘皇转世?没想到上世的仇,竟然今日得报!” 黑袍人声音冰冷而阴森,似毒蛇吐信,充满了威胁。 昭阳眼神一凛,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中的天机盘突然剧烈震动,仿佛感受到了威胁,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宇宙之灵图腾,散发着神秘的黑色光芒。 “上世之仇?你是何人?” 昭阳怒喝一声,声音响彻血海,透着坚定与决绝。巧儿心思机敏,眼见敌众我寡,深知不可硬敌,迅速抛出几枚特制的毒丹。毒丹瞬间炸开,浓郁的烟雾中夹杂着能干扰神识的灵草粉末,瞬间弥漫开来。那些血兽受到烟雾刺激,变得更加狂暴,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疯狂地向众人发起攻击。现场陷入一片混乱,血兽的攻击与蒙面人的法术交织在一起,爆炸声此起彼伏。 巧儿大声喊道:“小阳哥哥,我们且战且退!” 昭阳闻言,点了点头,二人默契十足地开始往侧向移动,昭阳始终将巧儿护在身后,每当有攻击袭来,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挡下,用行动诠释着那深沉的守护之情。 第26章 上世宿敌现身形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昭阳哥哥,你既以命护我,我又岂会让你独自面对这刀山火海?” 巧儿杏眸中泛起盈盈水光,心中这般想着,手中短匕忽而旋出一道寒芒,映得她绝美容颜更添几分英气。 寒刃破空之声与昭阳的剑鸣交织,二人于血色迷雾中并肩而立,似两株倔强的青松,在狂风骤雨中相互依偎,抵御着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敌人。 蒙面人的攻势愈发凌厉,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似要将他们彻底淹没。周昭阳的玄衣早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每一次挥剑,都似要抽干他最后一丝力气。然而,他的眼神却依旧如寒夜中的孤星,坚定而明亮,灼灼地望着巧儿,似在无声诉说:“别怕,我在。” 巧儿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心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切道:“昭阳哥哥,这般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定要寻得突围之策!” 周昭阳强撑着站直身形,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身体虽虚弱,笑容却似冬日暖阳,驱散了巧儿心中的恐惧,道:“莫怕,只要我的命在,就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而在小府空间内,阳昭望着血海中那两道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再也按捺不住,“呛啷” 一声拔出长剑,剑刃寒光闪烁,似要迫不及待饮敌之血,急促地说道:“林悦,我这就出去助他们突围!” 林悦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指尖微微发颤,神色却无比坚定,道:“万万不可!‘欲速则不达’,此时贸然出手,改变时空轨迹,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与我们性格相似,坚毅不屈,定能支撑到关键时刻。” 就在昭阳与巧儿快要力竭之时,巧儿忽然眼前一亮,远处的血色屏障似被术法撕开一道缝隙,有一处薄弱点若隐若现。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道:“昭阳哥哥,快看!或许那里就是我们的生路!” 昭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如干涸的大地迎来甘霖,道:“好!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今日也要闯一闯!” 二人紧握彼此的手,十指相扣,似有无尽的力量在血脉中流淌,鼓足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薄弱点疾驰而去。 魂王宫内,琉璃瓦上的霜花在残月冷光的映照下,如碎玉般晶莹,却又透着森然寒意。整座宫殿被切割成无数道冷冽的光影,仿佛是一座禁锢着无数冤魂的牢笼。穿过九曲回廊,踏入终年被迷雾笼罩的密室,一盏古朴的魂灯悬浮在穹顶之下。幽绿色的光芒如鬼火般摇曳,灯芯上跳动的火焰竟幻化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时而狰狞嘶吼,时而阴森狞笑,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不甘。 魂后身着华丽的黑金色长袍,衣袂上绣着吞天蟒纹,金线在幽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随时会化作蟒蛇择人而噬。她优雅地坐在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座位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扶手,那动作恰似抚摸着猎物的咽喉。凤目冷若寒潭,却在注视魂灯时泛起贪婪的涟漪,宛如深渊凝视着即将坠入的猎物。 暗卫副统领魂追风,单膝跪地,玄色劲装沾满夜露,手中捧着刻有凤纹的令牌,金属表面残留着上界魂神殿特有的强大气息。他声音低沉如钟,却难掩兴奋:“启禀娘娘,据令牌感应,拥有《修为速成术》的转世者,在东岛血海附近!” 魂后微微仰起头,朱唇勾起一抹毒蛇吐信般的冷笑,鬓边血玉步摇轻晃,似欲滴落的鲜血,声音尖锐:“很好,你带一队精锐暗卫,务必将人活着带回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要让东岛本土势力参与其中,将水搅浑,乱中取胜,把握更大。我回一趟东岛,去见见我的师兄师妹,助你们一臂之力。” 魂追风心领神会,化作青烟消失。魂后走到魂灯前,温柔却疯狂地低语:“莫急,待我得了秘术,定会解尔等困厄。” 夜色深沉,数道黑影如鬼魅般御空而行,他们身上的追踪法器以人骨为架、精血为引,形似罗盘,指针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所过之处,空气泛起阵阵涟漪,似有一场惊天风暴即将降临。而此时还在血海中奋力突围的昭阳与巧儿尚不知晓,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他们悄然收拢。 小府空间的精舍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芒,照亮了四周墙壁,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古朴石桌上,玉简层层堆叠,每一片都承载着古老的秘术与未知的希望。 林悦一袭素衣,青丝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黛眉紧蹙,美目专注地在玉简上扫过,修长的手指如蝶翼般轻盈地翻动着玉简,口中喃喃自语道:“这道气息诡异莫测,虽弱却难以根除,着实棘手。不过,或许可用天侣盘之力,制造隐匿结界,暂掩魂体气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但愿此计可行。” 阳昭身着青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坐在林悦对面,剑眉微拧,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望向林悦时,却闪过一丝温柔,道:“好,我为你护法,你尽管全力施展。这气息若不尽快封印,敌人会蜂拥而至。” 林悦点了点头,眼神坚定,道:“封禁气息之后,咱们得尽快想办法解决外边的危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昭阳和巧儿是我们世间最亲近的人,也是我们征战仙途的伙伴,无论如何,都要护他们周全。”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信任与默契。随即,开始分工合作。林悦深吸一口气,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快速结印,指尖流转着莹白的光芒。天侣盘缓缓悬浮在她头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如灵蛇出洞,在空中盘旋舞动,逐渐交织成一张闪烁着微光的结界。 阳昭手持宝剑,周身灵力流转,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形,道:“放心施展,有我在,定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昭阳和巧儿,也一定能撑住。” 随着林悦不断结印,结界不断扩大,逐渐笼罩了整个小府空间。然而,就在结界即将完成之际,外边忽然发生变故。 昭阳身侧突然泛起阵阵时空涟漪,一股熟悉而危险的气息悄然逼近。昭阳眼神一凛,手中法器泛起冷冽的光芒,忽然大喝道:“巧儿小心!我们被困住了!” 同时,他将巧儿护在身后,那动作自然而坚定,似是本能反应。 血海之上,血色迷雾如浓稠的墨汁翻涌,将天穹染成一片妖异的绛紫色。猩红浪涛裹挟着腐骨碎肉,如万马奔腾般拍打着礁石,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昭阳和巧儿被困在一处由血色符文构成的牢笼中,符文如同活物般在虚空中扭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丝丝缕缕地渗入他们的灵力屏障。 巧儿青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脸颊,鹅黄裙裾已被血雾染成暗红,双手结印的速度快若残影,灵力在指尖凝成晶莹的护盾,却仍抵不住符文侵蚀带来的灼痛:“昭阳哥哥,这些符文似在吸食我们的灵力,如此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 她的声音带着破风箱般的沙哑,额间汗滴坠落,在护盾上溅起细小的涟漪。 昭阳玄衣染血,却依旧身姿挺拔如松,紧握着不断震颤的天机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盘上古老的宇宙之灵图腾正发出微弱的脉动,仿佛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昭阳道:“我感觉到盘内有股力量在涌动,或许能借此破局!‘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此困局,未必不可破!” 就在这时,牢笼外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恨化负手而立,周身灰芒流转,在血雾中勾勒出妖异的轮廓。他身后十几位神傀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蓝鬼火,如同忠诚的恶犬等待着撕咬猎物的命令。“垂死挣扎!” 恨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抬手便是一道灰黑色光束射向裂缝,空气中顿时响起刺耳的撕裂声。 巧儿见状,贝齿几乎咬出血来,强撑着透支的灵力,指尖凝出三道灵刃掷向光束,喊道:“小阳哥哥,我替你争取时间!” 灵刃与光束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血色雾气被震散一片,露出另外一伙人隐匿的身影 —— 他们如鬼魅般悬浮在血浪之上,手中的追魂索泛着森冷的寒芒,正在外围悄然布设阵法,不断收紧包围圈。 而昭阳望着巧儿拼命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感动,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平安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27章 四人联合战强敌 暮色四合,血色迷雾如浓稠墨汁,将这片海域染成阴森地狱。昭阳立于其中,衣袂在腥风中猎猎作响,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如炬,将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手中的天机盘。刹那间,盘上那神秘莫测的宇宙之灵图腾爆发出刺目黑光,宛如一轮黑日在符文牢笼中冉冉升起,那光芒似要穿透这无尽的黑暗。 “想逃?做梦!” 恨化的冷笑声裹挟着森然杀意传来,他的瞳孔因恨意而骤然缩成针尖。灰芒暴涨间,九道锁链如九头狰狞巨蟒,从他袖中激射而出,锁链上刻满的时空咒文闪烁着诡异幽光,牢牢缠住牢笼缺口,与天机盘的力量展开激烈抗衡。 巧儿的灵力屏障在这强大冲击下轰然破碎,她踉跄着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然而,她倔强地咬着下唇,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朝着昭阳的方向奋力扑去,口中大声喊道:“我来助你!” 两人的手在虚空中紧紧相握,四目相对,眼中满是生死与共的决然。这一刻,真正达到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需言语,便已心意相通。昭阳感受到巧儿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燃起了无尽的力量,他大喝一声:“破!” 天机盘黑光暴涨数倍,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血色牢笼终于被撕开一道巨大裂口。 可危机并未解除,潜伏暗处的魂岛暗卫早已蓄势待发,手中的追魂索破空而来,在血雾中划出一道冰冷弧光。昭阳与巧儿刚从缺口跃出,还未站稳,数道黑影便如鬼魅般从迷雾中窜出,速度快若闪电,所过之处留下道道黑色残影,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死神的镰刀已悄然逼近。 魂后手下的暗卫副首领魂追风,身着玄色劲装,外披绣着暗金吞天蟒纹的披风,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他手持刻有风纹的长鞭,鞭梢闪烁着幽蓝电光,似蛰伏毒蛇吐信,充满致命威胁。他冷笑着现身,身后十余名暗卫如鬼魅般浮现,瞬间将两人团团围住。 “乖乖交出《修为速成术》,还有你们手中的灵盘,我可以保证,留你们全尸。” 他的声音冰冷阴森,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威胁与不容置疑。话音刚落,长鞭便如灵蛇出洞,直取昭阳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巧儿眼疾手快,皓腕轻扬,抛出一张符篆。符篆在空中化作金色盾牌,表面符文流转,散发耀眼光芒。 “想伤他,得先过我这关!” 她娇喝一声,声音清脆却坚定如凤鸣九天。盾牌与长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幽蓝电光与金色光芒交织,在血海上空炸开绚丽火花。 魂追风冷哼一声,喝道:“不自量力!” 大手一挥,身后暗卫们立即结成阵型,施展合击之术。一时间,血海上空法术光芒四溢,各色灵刃、火球、冰锥如雨点般砸向两人,爆炸声此起彼伏,血海被搅动得汹涌澎湃,浪涛翻涌间似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昭阳将巧儿护在身后,眼神温柔,坚定地说道:“巧儿,莫怕,有我在。无论他们有多少人,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说话的同时,他催动灵力,手中天机盘光芒大盛,古老图腾流转神秘力量,化作黑色光幕抵御攻击。 小巧儿看着小昭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手中短匕挥舞得愈发凌厉。 双方激战正酣,恨化却退出圈外,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玩味的冷笑,周身灰芒流转,似在等待两败俱伤的绝佳时机,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魂岛暗卫们攻势愈发猛烈,昭阳和巧儿的灵力不断消耗,身上伤痕累累,光幕也开始出现裂痕。但两人依旧咬牙坚持,背靠背作战,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唯有同生共死的决绝。此刻的两人,就像在狂风暴雨中相互依偎的孤舟,虽然摇摇欲坠,但是坚定地守护着彼此。 就在巧儿灵力即将枯竭之际,血海上方的空间突然泛起蛛网状裂痕,仿佛天地被撕开一道伤口。 “小心!” 昭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巧儿护在身后,少年染血的衣袖还在滴落血珠。只见那裂痕中渗出凛冽寒意,冰晶沿着裂缝边缘蔓延,竟在血海上凝结出三尺厚的寒霜。 阳昭手持散发寒芒的长剑破界而出,青色衣袍猎猎作响,剑身上流转的符文如同燃烧的寒星。他周身灵气翻涌,每一步都似踏碎虚空,身后九道虚影若隐若现,恰似传说中战神临世。 “休想伤我兄弟!” 阳昭的怒吼声似能震碎半空血云,剑光如同银河倒卷,化作千丈匹练猛然斩向暗卫。 魂追风瞳孔骤缩,手中漆黑长鞭如灵蛇狂舞,鞭梢生出倒刺般尖芒。两柄法器相撞,空间被撕开百米长的裂缝,强烈气浪掀起数十丈高的血浪,将周围暗卫掀飞如断线风筝。 林悦紧随其后,素白裙摆上沾染着星辉般的灵力光点。她玉指轻扬,三十六道符剑悬浮在身侧,每一道都镌刻着古老的《九曜破魂咒》。 “先击魂灯!” 林悦的声音清脆如鸣玉,抛出的魂攻符篆在空中炸开幽蓝火花,瞬间将暗卫的神识搅成乱麻。符剑化作流光射向魂灯时,她的眼神与昭阳、巧儿对视,心中猛地一颤 —— 那对小情侣倔强的眼神,竟与她和阳昭面对险境时如出一辙。 小昭阳和小巧儿仿佛感应到什么,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两人强撑着受伤的身躯再次催动天机盘,宇宙之灵的图腾在血雾中熠熠生辉。 “轰 ——” 魂灯在内外夹击下轰然破碎,飞溅的符文碎片如同消散的烟火。林悦趁机掠到小巧儿身边,取出一枚超级丹送进她樱唇里,笑道:“你前日为我炼制了十炉疗伤丹,这是品相最好的一枚,今日…… 物归原主。” 然而,局势并未好转。此时恨化见对方来了援兵,担心出现变故,操纵灵傀冲上前去,毫不留手,使用合击术法,形成一条强大的灰黑色灵龙,径奔体力已尽的昭阳而去。 恰在此时,魂追风见恨化带人上前,担心被他抢走战果,也呼喝一声,合力击出一道幽蓝色的雷龙,尖锐的呼啸声中,也奔昭阳而来。 昭阳此时灵气耗尽,被两大能量龙锁定,举步难艰,眼看危在旦夕。巧儿看在眼里,悲呼一声,拼命上前。在此千钧一发之时,却见阳昭直奔小昭阳而去,临近他身旁时,神念一动,将小昭阳慑入小府空间,随即往外瞬移,同时,林悦瞬移到巧儿身旁,将巧儿摄入大兮空间。 恨化的灰黑色能量与魂后暗卫的幽蓝电光在虚空中激烈碰撞,炸响的轰鸣声震得血海掀起数十丈高的浪涛。这次碰撞威力巨大,反噬之力四散,恨化操纵的灵傀与暗卫皆受波及。 一位性急的暗卫指着恨化愤愤地骂道:“往我们这边施展什么术法?眼瞎吗?” 恨化脸色瞬间阴沉,冷声威胁道:“你胡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昭阳与巧儿的身影破空而去,如两道流光划破血色苍穹。 恨化眼神阴鸷,周身灰芒翻涌如乌云压城,他冷冷扫视着魂追风,突然嗤笑一声,道:“鹬蚌相争终是便宜他人,先解决这些碍事的家伙!” 魂追风闻言瞳孔骤缩,手中凤纹长鞭改变方向,重重甩在虚空,激起一阵刺耳尖啸,两方势力竟在此刻达成诡异的默契。 阳昭见双方追来,青衣猎猎作响,抬手间祭出一柄刻满星辰纹路的长剑,剑鸣声清越如龙吟。林悦则玉手轻挥,三枚晶莹剔透的玉符悬浮在身侧,符文流转间散发着柔和光芒。两人背靠背而立,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决然。 “小心!” 阳昭话音未落,一道灰黑色光束与幽蓝长鞭便同时袭来,他长剑一横,星辰之力迸发,将光束震碎;林悦玉符光芒大盛,化作光幕拦下长鞭,两人配合默契无间,宛如天作之合。 但敌人数量众多,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阳昭的九虚剑虽然凌厉,却难敌四面八方的攻击,剑身上渐渐出现裂痕;林悦的玉符光芒也愈发黯淡,香汗淋漓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样下去不行!” 林悦咬牙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灵力疯狂运转,道:“林悦,守好后方!” 他挥剑的动作更快,剑影漫天,却也难掩身形的微微晃动,局势陷入低谷,仿佛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千钧一发之际,在空间疗伤的小昭阳体内,突然传来一声轰鸣,如远古巨兽的觉醒。他从空间出来,周身环绕起黑色火焰,火焰中隐隐有宇宙星辰的虚影闪烁,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更是泛起神秘的金色光芒。 “破!” 小昭阳一声怒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血海,抬手间一道黑色光柱直冲云霄,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部分敌人被强大的力量震飞,发出凄厉的惨叫。 第28章 击败强敌横祸临 巧儿恢复一些灵力,紧随昭阳之后,也出了空间。她立于血浪之巅,青丝随风狂舞,那双美目流转间,锐利地发现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或许就是扭转这场生死之战的关键所在,正所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玉手如穿花蝴蝶般在虚空之中翻飞,每一个结印的动作都优雅至极,却又迅捷如风。指尖划过之处,隐隐有玄奥的符文若隐若现,每一个手势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散发着玄妙莫测的力量。随着一声清喝,一枚特制的毒丹脱手而出,宛如流星划破血色长空,那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毒丹在空中轰然炸开,刹那间,一股诡异的烟雾弥漫开来。这烟雾中蕴含着能扰乱灵气运行的神秘粉末,恰似一场致命的瘟疫,以惊人的速度在战场蔓延。原本配合默契的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顿时阵脚大乱。有人灵力不受控制地暴走,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痛苦的哀嚎声响彻血海,让人闻之心惊;有人则因灵气紊乱,身形踉跄,手中的武器也险些掉落,狼狈不堪。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局势瞬间逆转。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那目光交汇的瞬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们心意相通,双手紧紧相握,灵力如潺潺溪流,相互交融,凝聚成一股更为磅礴的力量,在他们体内奔腾不息。 “噬天阳阴诀!” 两人齐声喝道,声音响彻云霄。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血海,光芒之中,似有道灵与华女的虚影若隐若现,施展着古老而强大的绝学。那光芒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被重创。魂追风的披风在光芒的冲击下如纸片般撕碎,他狼狈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恨化更是面色惨白如纸,周身灰芒黯淡无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恨化心中大骇,深知再继续战斗下去,必将葬身此地。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连忙大手一挥,声嘶力竭地喊道:“撤!” 随即带着灵傀转身飞逃而去。 魂后暗卫见大势已去,虽心有不甘,却只能无奈地收起武器,隐入那血色迷雾之中,消失不见。 血海上空,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唯有海风呼啸而过,似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惊心动魄。 见敌人退走,阳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他服下丹药,盘膝而坐,开始炼化药力,补充那即将见底的灵气。昭阳和巧儿则在不远处,狼狈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势。 林悦望着不远处昭阳染血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神色凝重,喃喃自语:“他的魂体内,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何总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在远处虚空之中,梦幽和魂后隐藏身形,互视一眼,神色各异。梦幽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道:“大师姐,你说抢走梦舒未来道侣的是这个女娃?她不过是昭阳在如城隐世时买的小侍女,只是个孩子,怎可能有如此能耐……” 魂后不等梦幽说完,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他们如今同生共死,朝夕相处,日子久了,哪有不生出感情的道理?!他出身名门,这般佳婿,可遇不可求!总之,这关乎你女儿的未来幸福,由你来决断!” 梦幽稍加思索,面露苦笑,道:“师姐,我刚刚结丹,你的修为比我高不了多少,咱们两人上去,能讨得了好?” 魂后双眼深处掠过得意之色,道:“你自小就有异能,可以跟界灵沟通。我得到消息,他们两人扰乱了时空秩序,有违反天条的嫌疑……” 梦幽略加思索,又望向阳昭等人,面露迟疑之色,道:“违反天条?怎么可能?他们一路走来,虽历经坎坷,但也未曾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啊。” 魂后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道:“只是传递个消息而已,若那妖女当真违背了天条,你也算是日行一善,为自己积了功德。即使消息不实,界灵还会怪罪你不成?” 梦幽想起女儿望舒的面容,心中一软,不再犹豫,盘膝坐下,施展秘术,连接界灵,将这个消息传了过去。她的心中满是纠结,为了女儿的幸福,她只能选择相信魂后,却不知自己的这一决定,将给阳昭等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血海战场硝烟未散,破碎的符文残片如血色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猩红的血水在礁石沟壑间蜿蜒流淌,汇聚成散发着腥甜气息的溪流,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昭阳狼狈地倚靠着礁石喘息,身上伤痕累累,灵力波动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的他们,还未从疲惫中缓过神来,虚空突然泛起涟漪,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笼罩而来。那威压之强,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压碎,让人不寒而栗。 九色祥云自天穹垂落,祥云之上,虚三娘身着一袭素白广袖长裙,衣袂间绣着暗金流云纹,随风轻扬时若有星辰闪烁。她周身萦绕着若隐若现的光晕,宛如谪仙降临凡尘,玉镯上的神秘纹路流转着奇异光芒,每走一步,脚下便泛起莲花状的灵力涟漪,所过之处,空间竟如镜面般微微扭曲。那威压似无形的巨网,阳昭四人只觉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虚三娘眼神冷漠如霜,扫视着这片狼藉的战场,目光扫过众人时,仿佛在打量蝼蚁。“尔等扰乱时空秩序,罪无可恕。”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丝毫感情,却在血海之上掀起一阵罡风,将漂浮的符文残片绞成齑粉。话音未落,她抬手轻挥,一道蕴含着磅礴力量的光束撕裂虚空,朝着众人激射而来,光束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昭阳瞳孔骤缩,强撑着透支的灵力,手中天机盘光芒暴涨,喃喃道:“拼了!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护同伴周全!” 他大喝一声,将全身力量注入盘内,古老的图腾爆发出璀璨黑光。巧儿也迅速抛出剩余的符篆,符篆化作金色屏障,与天机盘的黑光交织在一起。 阳昭与林悦则双手结印,灵力疯狂运转,试图施展出防御法术。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彼此,守护同伴。 然而,那光束如摧枯拉朽般撞来,众人全力构建的防御如薄纸般被轻易洞穿,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震飞出去,重重砸在礁石上。 阳昭咬牙喊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我们出手!” 嘴角溢出鲜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威压压得膝盖重重跪地。林悦看着受伤的阳昭,心中满是心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伤痛,想要上前帮忙,却也被强大的威压束缚住。此刻的她,只希望能替阳昭分担一些痛苦。 虚三娘闻言微微皱眉,美目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似在确认什么,并未回应阳昭的质问。她玉手再次轻抬,天地间的灵气疯狂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旋涡。那旋涡中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不好!” 林悦惊恐地大喊,她能感受到那旋涡中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昭阳与巧儿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舍,他轻声说道:“巧儿,这段时间与你并肩历世,此生无憾。‘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是我此生最珍贵的遇见。” 声音虽微弱,却饱含深情。巧儿泪水夺眶而出,想要回应,却被突然暴涨的光芒淹没。 众人眼前光芒大盛,强烈的光芒刺得他们睁不开眼,意识也逐渐模糊,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昭阳坠入一片混沌空间,四周弥漫的白色雾气似有生命般翻涌,将他紧紧包裹。雾气中隐约传来空灵的声响,时而如古寺钟声悠扬,时而似清泉叮咚,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这里没有天,亦没有地,唯有一片茫茫白雾,仿佛置身于虚无之境。 虚三娘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虚幻的幽灵。她缓步走来,广袖轻扬间,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素白的裙摆扫过地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那双清冷的眼眸注视着昭阳,似在审视一件物品。 “时空乱局,需拨乱反正。” 她轻声呢喃,声音空灵缥缈,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昭阳耳中:“而你,不该记得不该有的画面,要恢复时空轨迹里的记忆。” 话音未落,虚三娘指尖轻点昭阳眉心,一道金光如游蛇般注入其中。昭阳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万千钢针在脑中搅动。他痛苦地捂住脑袋,蜷缩在地上,发出阵阵闷哼。脑海中与巧儿共同经历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 血海中背靠背的坚守,困境里相互扶持的温暖,那些欢笑与泪水,此刻却在金光的侵蚀下,如泡沫般迅速破碎、消散。“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昭阳心中满是不舍与痛苦,却又无能为力。 “不…… 不要……” 昭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想要抓住那些珍贵的记忆,却只是徒劳。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陌生的画面。画面中,他与箫望舒在青红剑宗重逢,两人携手漫步在青红山巅,她对他笑语嫣然,他对她表露衷肠。这些虚假的记忆如藤蔓般疯狂生长,扎根在他的意识深处,将他与巧儿之间的美好回忆逐渐吞噬。 第29章 帝后分身伤昭阳 云雾缭绕间,小昭阳的眼睑如覆了薄霜的蝶翼,缓缓掀开。那双曾盛着星河的眸子,此刻却弥漫着化不开的迷雾,似被抽走魂魄的空壳。他喃喃低语,声音像是从九幽黄泉飘来:“望舒…… 我要去找望舒……” 昔日对小巧儿的缱绻深情,竟如朝露遇阳,消散得无影无踪。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如被风吹散的青烟,在氤氲雾气中渐渐隐去,眨眼间已被传送到血魔藏身的水下空间。 与此同时,小巧儿只觉眼前金芒骤闪,刺得她闭上双眼。待再睁眼时,已置身于申城胡家旧居。雕梁画栋历经岁月打磨,古朴中透着沧桑;院中老树虬枝盘曲,枝叶在风中相互摩挲,沙沙声似在诉说着陈年往事。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透着陌生,却又隐隐有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心头。 虚三娘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一袭素衣,周身寒气萦绕,清冷得如同广寒宫的冷月。她玉手轻挥,一道流光如灵蛇般没入小巧儿脑海。刹那间,小巧儿只觉天旋地转,脑海中的记忆如同被搅动的墨汁,扭曲、重组。她恍惚间以为与昭阳缘分已尽,此番归家,只为斩断尘缘,安心修炼,不再卷入修仙界的血雨腥风。 小巧儿望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美目之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心中似有一团乱麻,又仿佛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可每当她想要抓住那一丝灵光,却又如同水中捞月,转瞬即逝。记忆中的指令如沉重的枷锁,牢牢束缚着她的心神,让她不由自主地接受了这一切。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念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罢了,修仙路上,苦难重重,回忆往昔,多是烦恼,还是在家安心修炼。” 说罢,她莲步轻移,转身踏入闺房,缓缓关上房门,也将那一丝疑惑与不安隔绝在外。曾经与阳昭、小昭阳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就此被掩埋在虚假的记忆之下,无人知晓。 小府空间内,往日流转的淡金灵气此刻凝滞如铅,悬浮的玉简也停止了轻旋,整个空间弥漫着死寂的气息。阳昭呆坐在斑驳的石椅上,青衣上干涸的血迹如暗红的花,诉说着不久前的恶战。他眼神呆滞,空洞的目光穿透虚空,口中机械地重复着:“周昭阳炼制出分身之日,才是我出世之时……” 那声音沙哑而空洞,似深秋枯叶在风中的悲鸣,带着无尽的执念与迷茫,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无奈。 此时的林悦已化作胡蕊儿,一袭素色侍女服饰更衬得她身形单薄。她垂首站在虚三娘身后,面无表情,眸光如死水般寂静。曾经灵动的眉眼被一层寒霜覆盖,那双曾为同伴绽放光芒、为爱人流淌笑意的眸子,如今只剩机械的服从。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人知晓这细微颤动下压抑的暗流。 灵侣操纵着天侣盘,藏身于大兮空间。它透明的灵体泛着病态的青灰,小心翼翼地收拢着每一丝气息,将四人的记忆魂包层层叠叠地裹进深层小界,如同守护最后火种的孤魂。天侣盘表面流转的幽蓝光芒微弱如烛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似它急促的心跳,紧张而又不安。 虚三娘广袖轻拂过青玉案几,案上的古籍无风自动,书页翻飞间扬起细小的尘埃。她透过小府空间的壁垒,冷冷睨向阳昭,眼中尽是审视的寒意,声音清冷如冰棱:“在洞府内好好待着,莫再扰乱时空轨迹。” 阳昭木然点头,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应和,仿佛提线木偶般顺从。可垂落的发丝下,紧咬的牙关却泄露了他未被完全磨灭的倔强。 突然,虚三娘像被鬼附身一样,平和的目光锐利如刀,狠狠扎在阳昭身上,冷哼一声,道:“哼,倒是嘴硬。” 说完,她玉手一挥,一道幽光如毒蛇般射向阳昭。 电光火石间,阳昭浑身紧绷,却因被封印灵力无法躲避,幽光狠狠刺入他肩头,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出。 虚三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戏谑,冷冷地说道:“若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就供出《修为速成术》的真正秘密。” 阳昭感觉声音有异,抬起头,嘴角溢出鲜血,心中却如明镜,九屿界的护界者、神通广大的虚三娘,竟然被人动了手脚。剧痛让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在那机械重复的话语下,心底的反抗之意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他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心中默念:“‘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分消息。” 胡蕊儿(林悦)站在虚三娘身后,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脑海深处传来,恍惚间,她仿佛看到阳昭为她挡下攻击的画面,看到两人并肩作战时的笑容。那画面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虚三娘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胡蕊儿,还愣着作甚?速去药庐,取灵草来。” 林悦浑身一颤,机械地应声转身,莲步轻移间,侍女服饰的裙裾扫过地面,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可她的内心却已翻江倒海。 灵侣在大兮空间内目睹这一切,心急如焚。它深知再这样下去,阳昭定会被折磨致死,而林悦也可能真正失去记忆。 “不能再等了!” 隐在阳昭魂体内的小府,没有灵侣的忍耐力,心一横,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缕极微弱的神识,试图唤醒阳昭。 然而,就在神识即将触碰到阳昭的瞬间,虚三娘猛地转头,眼神如利剑般射向小府本体,冷笑道:“雕虫小技!” 一道威压如泰山般压下,小府的灵体瞬间变得透明,险些溃散。 “看来得给你们点教训。” 虚三娘冷笑一声,抬手间,小府空间内突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朝着阳昭与小府席卷而来。火焰灼烧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灵力被封的阳昭,强行燃烧本源,撑着站起身,挡在小府身前,怒吼道:“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已抛诸脑后,心中只有保护伙伴们的信念。 千钧一发之际,远方虚空忽然传来一道光束,幽蓝火焰竟在接触到光束的瞬间调转方向,朝着虚三娘反扑而去。 虚三娘神色微变,挥手间布下屏障,冷笑道:“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翻盘?” 可就在此时,胡蕊儿突然双眼闪过一丝清明,手中茶盏狠狠砸向虚三娘。原来小府先前那缕神识虽未唤醒阳昭,却吸引了虚三娘的注意,灵侣趁机出手,在巧儿脑海中种下了一丝觉醒的契机,此刻在生死关头终于爆发。巧儿的这一举动,似是内心深处对阳昭的牵挂冲破了记忆的枷锁,让她在关键时刻本能地想要保护他。 然而虚三娘实力高深莫测,控制她的意识更加强大,轻易便躲开了茶盏的攻击。正当她准备对胡蕊儿出手时,虚空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神秘的身影从虚空裂缝中踏出。此人周身萦绕着强大的气息,看不清面容,抬手间便化解了虚三娘的攻势,冷冷说道:“帝后,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阳昭却突然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原来他之前的顺从都是伪装,暗中一直在等待神秘人的到来。他有道尊未来千年的记忆,知道前前前世道灵的小弟明焱,会帮他渡过此劫。 帝后是风帝的正妻,主界人族有名的大能,此前她的分身控制了虚三娘,但是明焱这道分身,修为是下界的巅峰,帝后一道分身,怎会是明焱分身的对手? 申城胡家老宅在暮色中静默伫立,灰扑扑的砖墙爬满暗绿色的苔藓,宛如岁月留下的伤痕。檐角的铜铃被晚风拨弄,发出细碎而空灵的声响,却似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小巧儿如往常般在闺房修炼,窗棂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枯黄的叶子,被风卷着撞在窗棂纸上,发出寂寥的轻响。屋内,她周身萦绕的灵气却突然剧烈震颤,一股尖锐的疼痛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破碎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 —— 小昭阳满身浴血却仍将她护在身后,林悦温柔浅笑为她梳理发丝…… 可还未等她细看,这些画面便如泡影般消散在这昏暗压抑的房间里。 “这些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真实……” 小巧儿扶着额头,美目满是困惑与不安。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抬眼望向窗外,只见铅云低垂,将最后一丝天光都吞噬殆尽,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一层浓稠的墨汁里。 与此同时,虚皇宫的三娘殿内,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寒风呼啸着掠过空旷的精舍,卷起满地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哀鸣。 第30章 诸方布局两女苦 玄色夜幕如浓稠墨汁倾泻,将三娘殿染得愈发诡谲。林悦指尖轻颤,那支古朴银簪在她掌心泛着幽幽冷光,似是承载着千年岁月的沧桑。往昔记忆如被掀起的惊涛骇浪,自她心底深处翻涌而出,可就在她试图拼凑那些珍贵片段时,一股刺骨寒意自足底悄然蔓延,如毒蛇般缠绕上她的心头。刹那间,银簪竟似被投入三昧真火中灼烧,滚烫得她几乎握不住,而周遭空气却陡然降至冰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着凝结千年的寒冰,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妄图凭此簪寻回记忆?真是痴人说梦!” 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如淬了毒的匕首,划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林悦浑身僵硬如木雕,缓缓回头,只见虚三娘周身萦绕着浓重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翻涌不息,仿若无数张扭曲变形的鬼脸在其中嘶吼挣扎。 虚三娘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身后天空不知何时已被染成血色,如同一幅被鲜血浸透的惨烈画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她冷笑道:“这簪子,本就是我精心布置的诱饵,只等你自投罗网。” 玉手轻挥,一道黑色锁链如灵蛇般激射而出,瞬间缠住林悦的手腕,冰冷刺骨的触感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伸出的鬼爪,将她猛地拽到身前。血色天空愈发浓烈,似要将林悦彻底吞噬,她心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却又不甘就此屈服。 躲在林悦魂体内的大兮见状,大惊失色,正欲施展法术相助,却惊恐地发现四周空间已被布下层层禁制。原本就压抑的大兮空间,此刻更似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这女子心如蛇蝎,竟设下如此歹毒的封阵!”大兮大喊,愤怒地挥拳,透明的灵体剧烈颤动,可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禁制分毫。就在它绝望之际,空间深处突然传来一丝异样波动,探知这波动竟有小昭阳的气息。大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以为转机已至,却不知这一切皆是虚三娘设下的又一个陷阱,正等着它自投罗网。 控制虚三娘的帝后分身,晓得昭阳背后有大佬护着,不敢再动妄念,就将毒手伸向了林悦。林悦和大兮,即使平安渡过今天这关,明天呢? 与此同时,在繁华的申城,小巧儿正饱受头痛折磨。窗外,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仿佛是命运的低语。 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被混沌气息包裹的神秘身影,那人面容模糊不清,却让小巧儿莫名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每当她试图看清那人的模样,脑袋便如要炸裂般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她脑中穿梭。 “难道这些记忆…… 是别人故意让我看到的?” 小巧儿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如同坠入冰窖。 就在这时,房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阵冷风裹挟着寒意灌了进来,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将屋内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恍若鬼魅。一位自称是她远房表姐的女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小巧儿警惕地盯着对方袖口隐约露出的幽光,眼神中满是戒备,正准备出手,却见那女子突然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我是来帮你的!虚三娘身为护界者,在九屿界神通广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接近你。”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小巧儿一时愣住,心中满是疑惑,不知该相信还是怀疑,她的内心在信任与猜忌之间来回挣扎。最后,她冷冷地说道:“滚,我不需要任何帮助!” 而在虚三娘设下的困局之中,大兮在察觉小昭阳传来的波动后,拼尽全力引导这股力量冲击禁制。就在它即将突破之际,虚三娘突然现身,摄出大兮的灵体,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道:“果然上钩了。” 原来,小昭阳此前的 “传讯”,全是虚三娘暗中操控,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阴谋,要将林悦的后手全部破掉。 被锁链束缚的林悦,在绝望中紧紧握着银簪,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突然,她发现簪子尾部的莲花纹路在血色天空下泛起微光,宛如暗夜中的一点星火。她心念一动,将体内残存的灵力缓缓注入其中,刹那间,银簪爆发出璀璨光芒,如同一轮骄阳照亮这黑暗之地。黑色锁链在光芒中寸寸断裂,虚三娘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一道虚影显现出来,是一位气息异常强大的女子,她盯着虚三娘体内的帝后分魂,冷冷喝道:“滚!” 申城胡家的静室内,气氛压抑而诡异。烛火在幽暗中明明灭灭,光晕将墙壁上的青砖染成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浸透。小巧儿跪坐在蒲团上,素色裙裾皱成一团,额前碎发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双手紧紧抱住脑袋,指尖深深掐入发间,身体如风中残叶般不停颤抖,在墙壁上映照出扭曲变形的身影。四周散落着功简,那些往日里珍贵无比的东西,此刻却被她慌乱间掀落在地,像无人问津的垃圾。 突然,小巧儿瞳孔骤缩,脑海中再次闪过一段模糊的影像:“小昭阳身着染血玄衣,长剑横挡在她身前,身形在漫天血雨中显得单薄却坚定,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敌人的攻击如毒蛇般迅猛袭来,小昭阳毫不犹豫地转身,那道攻击径直贯穿他的肩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就在这时,记忆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小昭阳缓缓转头,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轻声说道:“小巧儿,别怕。‘若这天下容不得你,我便为你斩破这天下;若这命运要夺你生机,我便与命运为敌!’” 他的声音虽虚弱,却字字千钧,如晨钟暮鼓般敲击在小巧儿的心间。 “不 ——” 小巧儿凄厉的喊声划破寂静,强烈的情感冲击如汹涌潮水,瞬间冲破她的意识防线。她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蒲团,宛如一朵妖异的红梅绽放。 “为什么…… 这些画面如此真实?” 她喘息着,声音破碎而沙哑,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喃喃道:“若只是幻觉,为何心会这般痛?”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血迹上,晕染出一片朦胧,她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 与此同时,虚三娘的居所内,金丝楠木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法器,在柔和的珠光下泛着幽幽冷芒,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林悦身着素白侍女服饰,正低头整理法器,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件刻有神秘纹路的法器残片时,异变陡生 —— 残片表面的纹路突然泛起微光,与她袖中藏着的银簪产生共鸣,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刹那间,林悦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再睁眼时,竟置身于一片云雾缭绕的幻境中。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负手而立,正是阳昭。 “蕊儿,你终于来了。” 阳昭缓缓转身,眼中带着欣喜与心疼,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最寒冷的冰雪。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温声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林悦呆立原地,满心震撼与疑惑,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 阳昭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柔声道:“莫怕,‘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无论记忆如何被篡改,我的心始终与你相连。我们之间的羁绊,岂是一道封印就能斩断的?” 说完,他将林悦轻轻拥入怀中,那熟悉的温度让林悦内心的防线开始崩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安心。 然而,就在这温情时刻,幻境突然剧烈震动,阳昭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小心,这是……” 阳昭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影彻底消散。林悦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在虚三娘的居所内,手中紧紧攥着法器残片。 “哼,果然上钩了。” 虚三娘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悦回头,只见虚三娘周身萦绕着黑色雾气,眼神中满是嘲讽。 林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虚三娘,脸色平静。 虚三娘心虚,率先垂下眼睑,继而感觉有些示弱,杏目圆瞪,道:“那幻境中的人只是我用残片制造的幻象,为的就是引你彻底解封记忆。如今,你记忆中的力量即将觉醒,我正好取走!” 原来这一切都是帝后的阴谋,她故意设下陷阱,早就料到法器残片会勾起林悦的记忆。 而此时的小巧儿,在经历强烈的记忆冲击后,识海中一股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动。她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 “记忆碎片”,实则是某些大势力为了争夺某件重要秘宝,而故意布局让她炼化。 第31章 祷告灵验记忆复 天侣盘深处,仿若被岁月尘封的幽蓝秘境,氤氲着神秘莫测的气息。虚空裂隙间流淌出空灵的光晕,似一幅泛着温润光泽的巨大绸缎,轻柔地包裹着整个空间。那丝丝缕缕的光晕相互交织,勾勒出如梦似幻的景象,置身其中,仿若身处浩瀚星海的中心,却又比星海多了几分静谧与神秘,宛如踏入了一个超脱尘世的仙境。 灵侣的灵体在这光晕中若隐若现,恰似夜空中神秘莫测的幻影。它那透明的身躯,时而明亮如高悬天际的皓月,光辉四溢,照亮一方;时而黯淡似风中残烛,在无形的风暴中摇曳不定,仿佛下一秒便会熄灭,恰似一颗在浩瀚宇宙风暴中孤独漂泊的孤星,不知何处才是归宿。其周身漂浮着由浓郁灵气编织而成的复杂符文,符文流转间泛着微光,宛如古老而神秘的星辰轨迹,那微弱的光芒似有若无地与外界连接,似在传递着某种隐秘的讯息,又似在苦苦维系着那一丝可能的希望,让人不禁对其背后的秘密心生好奇。 而另一边,小府已然落入 “虚三娘” 之手,昔日生机盎然的景象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与腐朽。潮湿的苔藓如同邪恶的藤蔓,沿着石壁肆意攀爬,将墙壁染成一片阴森的墨绿,仿佛给小府空间披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腐锈的锁链垂落着斑驳锈迹,每一处锈迹都仿佛诉说着过往的苦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那气息中仿佛混合着岁月的沧桑与绝望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阳昭靠坐在地牢的墙角,青衣上层层血痂与泥垢交错,记录着他所经历的磨难。然而,即便身处这般绝境,他眼底那簇倔强的火苗却从未熄灭,仿若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他内心的信念。 “林悦,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 阳昭低声呢喃,声音中满是担忧与牵挂。当灵侣感知到林悦异常的瞬间,阳昭只觉心口猛地一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又似被无形的丝线狠狠牵扯,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担忧,心中默默祈祷:“神佛在上,若能保林悦周全,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交换。” 在这黑暗的地牢中,他与林悦虽然相隔不远,却又仿若隔着万水千山。但那一丝微妙的联系,却让两颗心紧紧相连,这份跨越空间的牵挂,成为了他在困境中坚持下去的强大力量。记忆如汹涌潮水般涌来,那日,在腥风血雨的大战时,林悦在血海中为他包扎伤口,指尖的温度透过绷带渗进肌肤,那温度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关切,仿佛能治愈他所有的伤痛;又或是深夜,烛光摇曳,林悦垂眸钻研玉简,她思索的侧影被烛火镀上一层柔光,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刻你在何处受苦?” 他攥紧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用疼痛抵御心中翻涌的焦虑。每一道疼痛,都仿佛在提醒他,他必须坚强,必须想尽办法救出林悦。 与此同时,灵侣悬浮在记忆魂包前,灵体剧烈震颤,泛起阵阵不安的涟漪,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让她们恢复记忆!” 它的神念在天侣盘内激荡,声音中满是焦灼与决然:“再拖延下去,只怕她们会被彻底废掉!” 说罢,灵侣立即行动起来。它将自身灵力化作细丝,如同春蚕吐丝般,小心翼翼地缠绕在记忆魂包上,每一丝灵力都蕴含着它的希望与努力,它希望能用这灵力唤醒林悦被封印的记忆。 而地牢中的阳昭,忽然感觉魂息波动异常。他强撑着受伤的身躯,凝聚魂息探查,隐约捕捉到灵侣谋划的蛛丝马迹。 “原来它准备传输记忆……” 他眸光微闪,心中既燃起希望又泛起担忧。希望在于或许能借此唤醒林悦,让她摆脱困境;担忧的却是一旦被“虚三娘”察觉,林悦和灵侣都将陷入绝境。 “一定要成功…… 明焱,你若能听见,请你出手,林悦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他低声喃喃,额角青筋因紧张暴起,在地牢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每一根青筋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紧张与期盼。 灵侣全神贯注地将记忆魂包进行压缩,原本庞大的魂包在它的努力下,渐渐缩小成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珠子。为了躲避“虚三娘”的探查,灵侣又施展秘法,在珠子表面编织出一层符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希望这法子能行。” 灵侣在心中默默祈祷,眼中满是期待与紧张,它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颗小小的珠子上。 此时的阳昭,背靠冰冷的石壁,思绪却如乱麻。他深知以如今被封印灵力的状态,无法为灵侣提供任何助力,只能寄希望于这看似渺茫的计划。 “林悦,再坚持一下,无论前方是何等险境,我定会护你周全。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为你披荆斩棘。明焱,你到底在不在,救林悦比救我重要。” 他闭上眼,将所有的牵挂与坚定都藏入心底,静静等待着转机的到来,而地牢外呼啸的风声,仿佛也在为这场隐秘的谋划而屏息,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虚三娘”上次吃了亏,不敢再接近小府空间,她释放神念,透过数道空间壁垒,监视大兮空间的异动。 “咦?” 她觉察到异常,转向正在庭园扫地的林悦,只见一丝微弱的魂息,正源源不断注入林悦体内,她嘴角微微翘起,喃喃道:“她记忆恢复在望!有了这份记忆,《修为速成术》在望。” 待丝线传输结束,她站起身来,哈哈笑了两声,自语道:“此行即将圆满!”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若不想风帝废后,现在就给我滚!若再敢进九屿,我找风帝讨要说法!”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强大无比的神念袭来,猛然撞向她的意识,她惨叫一声,魂体化成一束黑光,飞向主界方向。 “为什么头脑发晕?难道炼功出了问题?” 虚三娘恢复意识,感觉浑身酸软,揉了揉前额,内视自身,喃喃道:“为何会有魂伤?谁伤的我?” 虚三娘闭关修炼的庭院被氤氲雾气笼罩,宛如一个神秘的结界,将此地与外界彻底隔绝。四周的封阵如无形穹顶,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仿佛连空气都被凝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却夹杂着一丝冷冽肃杀之气,仿佛连花草树木都在这威压下噤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庭院内的青石板布满青苔,显得格外阴森。林悦身着素白侍女服饰,正低头清扫落叶,木然的动作如同提线木偶,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地上堆积的枯叶,如黑色蝴蝶般在空中盘旋,为这阴森的庭院增添了几分诡异。林悦下意识抬头看向前方,却见石板缝隙中闪过一点光芒,在灰暗的庭院中格外显眼。她心生好奇,握着扫帚的手微微颤抖,蹲下身去,用指尖轻轻拨开碎石与尘土。当那块金属残片露出全貌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 残片上蜿蜒的纹路,竟与她记忆中零星闪过的天侣盘表面纹路如出一辙,仿佛是同一神秘势力的不同印记。 “这是……” 胡蕊儿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震颤。她弯腰捡起残片的刹那,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指尖传遍全身,大量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脑海。万里逃亡中的并肩作战,每一次生死与共的瞬间;小府空间里的月下对酌,那温馨而美好的时光;阳昭为她挡下攻击时染血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的深情与坚定…… 每一幅画面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被封印的意识。 她踉跄后退,脚步虚浮不稳,撞翻了一旁摆满瓷器的花架。“哗啦” 一声巨响,精美的瓷器碎裂满地,尖锐的瓷片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那声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刺耳,如同打破枷锁的战鼓,唤醒了她沉睡的灵魂。 “我是林悦…… 我是林悦!” 林悦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身,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声音带着破茧重生的嘶哑与狂喜:“‘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定要冲破这束缚,寻回自由!” 随着记忆的觉醒,她的眼神逐渐恢复往日的灵动与坚定,一扫此前的麻木与迷茫。她警惕地扫视四周,开始在心中盘算逃离的办法。就在这时,识海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 林悦心头一惊,正欲运转灵力探查,却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 那是来自天侣盘的独特波动,带着灵侣特有的温和灵韵,更隐隐夹杂着阳昭那深沉而炽热的牵挂,仿佛在无声地诉说:“林悦,我一直在等你。” 第32章 救出昭阳回申城 云雾如墨,仿佛命运织就的囚笼,将林悦层层笼罩。一缕温柔至极的传音,如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莫怕,我是来救你的。” 这是灵侣的声音,简简单单几个字,却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瞬间抚平了林悦内心的惊涛骇浪。 林悦只觉心中猛地一颤,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涌上眼眶。原来,在这暗无天日、孤立无援的被困时光里,并非只有她一人在黑暗中挣扎,始终有人在看不见的角落,默默谋划,无声守护。 “原来我从未被遗忘,你们一直都在。” 林悦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握紧手中那片冰冷的金属残片,将其小心翼翼地藏入袖中。这一刻,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坚毅,仿佛褪去了脆弱的外壳,重新变回了那个在修仙之路上无畏前行、聪慧果敢的林悦,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庭院外,雾气依旧浓重得化不开,如同一张巨大的灰幕,将一切都笼罩其中。但林悦的心中,已然燃起了一团熊熊的希望之火,那火焰明亮而炽热,恰似永不熄灭的明灯,为她照亮前行的道路,驱散了四周的黑暗与恐惧。 “小府本体在大殿,主上被囚禁在小府空间内。” 灵侣的神念再次传来,如同一道指引方向的曙光。林悦听闻阳昭的消息,心中牵挂之意瞬间翻涌,她来不及多想,脚步匆匆,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大殿。她迅速将小府本体收起,进入空间,当看到阳昭那副伤痕累累、元气大伤的惨状时,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阳昭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无妨,我虽然伤了本源,但是咱们有修为速成术,我推倒重炼,修为很快就会追上来。” 可话刚说完,他便突然意识到,此刻他们还身处险境,那神秘莫测、心狠手辣的 “虚三娘” 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他神色一紧,焦急地说道:“悦儿,快走,先离开这里。” 林悦看着阳昭心急如焚的模样,心中虽也担忧,却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道:“无妨,我炼化了道尊的百年记忆,虚三娘前世、未来皆与你颇有渊源。” 说罢,她嗔怪地白了阳昭一眼,调侃道:“色鬼,未来连三娘这样的老太婆都娶进了家门。” 这一句玩笑话,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为两人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温馨。 林悦释放神念,探查四周,发现虚三娘正在闭关。就在她思索如何举止时,阳昭忽然开口,语气中满是担忧:“小巧儿和小昭阳下落不明,咱们先救他们!” 林悦看着阳昭眼中的焦急,心中一暖,她将天侣盘递到阳昭手中,柔声道:“我们这就回东岛。你进空间,尽快提升修为。” 申城街巷,热闹非凡,却也暗藏危机。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辘辘声、孩童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嘈杂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市井交响曲。青石板路上,人潮涌动,各色衣袂在阳光下翻飞,扬起阵阵尘埃,构成了一幅鲜活的世俗画卷。 林悦一袭灰布短打,宽大的斗笠压得极低,只露出小巧精致的下颌。她在人群中穿梭,脚步轻盈却又透着几分急切。经历了之前的磨难,她深知修为太低的苦楚,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 就在这时,街角处突然转出一队黑衣人,为首之人正是魂后手下的魂追风。他手持一张绘有特殊符文的画像,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冷冷说道:“这九屿界再大,只要尽力寻找,蝼蚁也无法藏身。他们终究逃不出魂后大人的手掌心。” 他身后的暗卫们听闻此言,纷纷散开,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入街巷。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脸上满是恐惧,唯恐惹祸上身。那场面,仿佛一场黑暗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申城,让人不寒而栗。 林悦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心中警铃大作。她加快脚步,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旧居奔去。穿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巷,那座熟悉的宅院终于出现在眼前。 朱漆大门斑驳脱落,门前的石狮子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岁月的痕迹在它身上显露无遗。可即便如此,林悦看到它的瞬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这里承载着她太多太多的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少时与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幕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小昭阳、小巧儿…… 我回来了。” 林悦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哽咽,那哽咽中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感慨。她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庭院内杂草丛生,却依稀还能辨出往日的模样。 林悦刚踏入内院,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回廊转角处转出。小巧儿身着淡青色襦裙,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眉眼间还带着几分迷茫。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小巧儿只觉心头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涌来,手中的书卷 “啪嗒” 一声掉落在地。 “你……” 小巧儿张了张嘴,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林悦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眼眶发热,心中满是欢喜,道:“小丫头,果真回家了,可让我好找!我们历经磨难,今日终于相聚。”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将记忆魂包弹入小巧儿识海,轻声呢喃道:“我们的羁绊,不该被虚妄掩埋!。” 小巧儿只觉识海轰然炸开,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破碎的琉璃,重新拼凑在一起。血海中的并肩作战,她们相互依靠,共同对抗敌人;小府空间里的欢声笑语,那些温馨而快乐的时光;与小昭阳的生死与共,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情感与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心中顷刻间充满了温暖与力量。 “姐姐!” 小巧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进林悦怀中,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衣襟,泣不成声,道:“我就知道,那些画面不是梦!我一直都在等你们,等我们再次相聚。” 然而,这份重逢的喜悦还未消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魂追风的狞笑划破长空,阴森的声音传来:“果然在这里,看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数十名暗卫如鬼魅般翻墙而入,手中的灵器泛着幽蓝的光芒,将两人团团围住,那幽蓝的光芒仿佛是死亡的预兆,让人不寒而栗。 林悦护着小巧儿后退几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宛如一头守护幼崽的母狮,大声说道:“想带走我们,先过我这一关!今日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小巧儿分毫!”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窒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悦接受到阳昭的神念:“这是周家的地盘,你向申侯求救,他自会将人赶走。” 林悦心中顿时有了主心骨,她冷笑一声,大声说道:“魂岛好大的威风!申城是周家的地盘,申侯严令:修士不得在城内动武,否则,杀无赦!” 说话时,她的手藏在袖中,悄悄捏碎了一枚玉简。 “你只是申城一介寻常修士,申侯怎会管你的死活?” 魂追风说完,脸上露出阴笑,威胁道:“如果不想死的话,说出周昭阳的下落!否则,你们两个小美人,别怪我们这些大男人,轮流做你们的相公!” 话音未落,只见远处空间波动,侯府方向大批人腾空而起,直奔这个方向而来!林悦看着这一幕,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申侯爱民如子,无论修为高低,只要他的子民求助,他都不会不管。” 她扫了小巧儿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录像玉简,心中更有底气。 “不可能,申侯有多大的精力?这么多子民,能管过来吗?” 魂追风说完,见侯府腾空的人影皆奔这个方向而来,心中不禁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灰袍一马当先,稳稳落在林悦身前,他凝视着魂追风,语气威严地说道:“你们当街找人,态度恶劣,没有伤人,也无人告状,我们当做看不见。但是,如今你们私闯民宅,意图不轨,已经触犯屿主府法令。来人,全部抓起来!” 魂追风不由瞠目结舌,望着灰袍,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位大人,莫非只要是申城居民,遇事都可以向申侯求救?” 灰袍微微一笑,道:“侯爷怎会有那么多精力?她不是外人,是我们侯爷的未婚弟媳!束手就擒前,给魂后发道消息,就说我家侯爷说了,要她给一个解释,否则,他会请六祖去一趟魂岛。” 为场危机,在申侯的帮助下,暂时得以化解,但前方仍然充满了未知,林悦将何去何从? 第33章 梦冥界缝遇险情 梦冥界边缘,时空仿若一卷历经无数岁月侵蚀、被生生撕裂的古老帛卷,扭曲缠绕,化作巨大的漩涡,似在诉说着宇宙亘古的沧桑与神秘。漆黑如墨的空间裂隙狰狞可怖,犹如洪荒巨兽张开的獠牙,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从中不时传出的嘶吼声,凄厉而又绝望,仿佛是万千冤魂在九幽深处饱受折磨,拼尽全力发出的挣扎哀嚎,声声入耳,令人心悸不已。暗紫色的闪电如灵动的银蛇,在漩涡之中肆意狂舞,每一次的闪烁,都将这片诡谲的天地映照得忽明忽暗,光影交错间,更添几分神秘与恐怖。 地面之上,古老的阵纹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符文流转,似在无声地诉说着上古时期那一场场惨烈无比的战争,金戈铁马,血雨腥风;又似在吟唱着关于毁灭的预言,令人不寒而栗。整个场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仿佛这片空间已然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下一秒便会彻底崩塌,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小昭阳与望舒背靠背,立于时空裂缝边缘。罡风呼啸,如利刃般割过他们的肌肤,将他们的衣摆高高掀起,猎猎作响,尽显飘摇之态。小昭阳紧握手中长枪,枪身流转的微光与四周的诡异光芒相互映衬,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望舒则戴着特制手套,双手各握着一把毒丹,她战斗经验尚浅,此时身体微微震颤,眼中难掩一丝慌乱,但却依旧紧咬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更多的怯意,那模样,似一朵在狂风中倔强绽放的花朵。 她们一路边战边逃,历经千辛万苦,方才来到此处。然而,眼前却是深不见底的空空夹缝,一旦坠入其中,便会被时空乱流无情地撕成碎片,又或是坠入那传说中的梦冥界,生死难测。 “没想到,你们竟然躲在此处。” 魂追风缓步上前,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手中淬毒的长鞭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声,令人毛骨悚然。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修为速成术》落入自己手中的模样,冷冷地说道:“乖乖交出《修为速成术》,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他们被灰袍抓走后,隐在暗处的魂后看在眼里,让同行的梦幽出面,通过故交西门厦向申侯求情。最终,魂后拿出一大笔修炼资源,将他们赎了回来。然而,魂后并没有停手,她极想得到《修为速成术》,目的没有达成怎肯罢手? 不久前,梦幽得到消息,望舒被小昭阳接走,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魂后。魂后却并未死心,她返回天河宗,四处打听,得知小昭阳带着望舒要前往梦冥界,立刻给魂追风发消息,让他带人前去抓捕。 小昭阳如今的修为已经提升至结丹大圆满,实力不凡;望舒的修为虽弱些,但是在小昭阳的无私帮助下,已经晋升至结丹初期。而魂追风带来的这伙人,多数是筑基修士,仅有三名结丹修士。若不是魂追风达到了元婴境界,小昭阳与望舒说不定能反杀他们。 此次,魂追风好不容易将她们堵在此处,一声令下,身后的暗卫们纷纷举起兵器,幽蓝的毒光在闪电的照耀下愈发森然,如同一片死亡的海洋,将两人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小昭阳冷笑一声,眼神中毫无畏惧,那目光坚定如磐石,道:“想要从我手中夺走东西,先问问我手中的长枪答不答应!” 望舒感受到小昭阳背后传来的温度,那温度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她的心田,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她轻声说道:“阳哥哥,无论敌人多么强大,我都与你并肩作战。” 说着,她左手悄悄收起毒丹,将求救符篆藏于袖中捏碎,向梦幽发出求救信号。 见小昭阳拒不交出秘术,魂追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手一挥,喝道:“给我上!” 霎时间,暗卫们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淬毒的兵器带着破空之声,直取两人要害,那气势,仿佛要将她们瞬间吞噬。 小昭阳长枪挥动,灵力化作一道光幕,宛如一道坚固的城墙,挡住了正面的攻击;望舒则抛出毒丹,毒丹在空中炸开,产生的烟雾弥漫开来,暂时扰乱了暗卫们的视线。 “小心!” 小昭阳经验丰富,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突然一把将望舒拉到身后,一道幽蓝的毒刃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划出一道血痕。毒刃上的剧毒迅速蔓延,小昭阳只觉半边身子发麻,疼痛难忍,却强忍着疼痛继续施展法术,那坚韧的模样,令人动容。望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愤怒,她连忙取出一枚解毒丸给小昭阳服上,然后取出一件法器,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手中的法器上,法器顿时光芒大盛。她咬牙说道:“阳哥哥,我们合力杀了他们!” 此刻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慌乱的女孩,而是一位勇敢无畏的战士。 在这生死关头,小昭阳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与小巧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 她温柔的眼神,似春日里的暖阳,温暖人心;替他挡下攻击时的坚定,令人安心;还有她那句 “若这天下容不得你,我便陪你浪迹界外”,情意绵绵,感人至深。 望舒却在想与小昭阳同处的往事,想起他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模样,那坚实的背影,是她心中最可靠的依靠。 小昭阳心中涌起一股力量,暂时将小巧儿的记忆强行压下,与望舒互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施展最强法术。 然而,就在此时,虚空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恨化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天机之力踏空而来。他原本苍白的面容泛起病态的潮红,周身灰芒化作实质,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碎石悬浮在空中,折射出妖异的光芒,那气势,仿佛要将一切都毁灭。 “没想到你们竟能摆脱虚三娘的控制,恢复记忆,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恨化的声音裹挟着天机法则的威压,仿佛九幽黄泉的低语,震得两人耳膜生疼。他抬手间,一道百米长的灵剑虚影朝着小昭阳和望舒劈下,所过之处空间如纸般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威力,足以毁天灭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撕破乌云。阳昭脚踏天侣盘破空而来,盘上宇宙之灵图腾疯狂旋转,爆发出璀璨光芒。 “住手!” 他的怒吼中带着灵力震颤,天侣盘的光芒与灵剑虚影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阳昭虎口震裂,鲜血顺着盘身流淌,却死死撑住防御,那坚毅的眼神,透露出他绝不退缩的决心,为了守护同伴,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小阳哥哥!” 小府空间内的小巧儿见小昭阳正在浴血奋战,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想要出去帮忙,却被林悦死死拉住。 林悦劝道:“他现在没有恢复记忆,你若现在出去,说不定会出意外。” 就在小昭阳灵力即将耗尽之时,一道冰蓝色身影如惊鸿掠过,望舒手中冰晶长弓泛起幽光,三支蕴含着冰魄之力的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击中灵剑虚影的薄弱处。两股力量相撞,产生的余波掀飞数名暗卫,在地面犁出三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小昭阳趁机揽住望舒纤细的腰肢,将她带离危险区域。 “别怕,我在。” 他气息不稳,却仍低头在望舒发顶落下一吻,那温柔的动作,饱含着无尽的爱意。 望舒收弓而立,似乎觉醒了遥远的回忆,冰蓝色衣袂猎猎作响,她喝道:“恨化,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恨化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冷笑道:“蚍蜉撼树!” 他周身天机之力暴涨,整片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一场更为惨烈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此时,小巧儿再也按捺不住,从小府空间出来,呼喊道:“小阳哥哥。” 小昭阳转头一看,不由一愣,意识空间宛如被搅动的万花筒,望舒与小巧儿的记忆画面如破碎的镜面,在虚空中不断交织闪烁。忽而浮现望舒在花海中盈盈浅笑,花瓣落在她发间,她伸手勾住小昭阳的小指,轻声呢喃:“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画面,唯美而又浪漫;忽而又是小巧儿在血海中握紧他的手,灵力交融间,她眼中的坚定比星辰更耀眼,那场景,悲壮而又感人。两种记忆如冰火相撞,在他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小昭阳痛苦地抱头跪在地上,玄衣被冷汗浸透,周身灵气如失控的洪流般紊乱。他的发丝凌乱地垂落,遮住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 声音中饱含着撕裂般的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记忆的碎片如利刃,在他的意识中来回切割,让他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幻,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 第34章 拼命阻敌终见效 就在此时,天侣盘内出现一缕幽蓝的光芒,疾快地弹入小昭阳眉心。灵侣方才抵挡巨大剑影,灵力消耗甚大,透明的身躯因焦急而微微颤动,光芒忽明忽暗,传出一道神念:“只有分裂出一人的记忆与情感,才能摆脱这种困境!但这过程极其凶险,稍有不慎,神魂俱灭!” 灵侣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它深知这一步的艰难与危险。 小昭阳缓缓抬起头,额前碎发下,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想起望舒在花海中温柔的誓言,又想起小巧儿在危机中依赖的眼神,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不断拉扯。 “难道真的要割裂为两人?” 他在心中呐喊,那声音充满了迷茫与不舍。可现实中望舒与小巧儿又身处险境,她们的安危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再犹豫。 “为了保护她们,我愿意一试!” 小昭阳咬牙,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似要斩断一切犹豫。他强撑着站起身,身形却因灵力的紊乱而微微摇晃。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握住天机盘,盘上古老的图腾在他掌心发烫。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今日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破开这困局!” 小昭阳集中精神,引导着天机盘的力量缓缓流入识海。神秘的力量如涓涓细流,却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冲击着他记忆与情感的壁垒。意识空间内,光芒大盛,他的记忆开始如潮水般分离,一部分化作温暖的金色光芒,承载着与小巧儿的过往;另一部分凝成冰冷的银辉,包裹着对望舒的情愫。每一次分离,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是在将他的灵魂生生撕裂,但他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痛呼,只为了守护心中最重要的人,那坚韧不拔的意志,令人敬佩不已。 梦冥界边缘的战场已然化作修罗炼狱,硝烟裹挟着时空碎片弥漫天际,暗紫色闪电在云层中疯狂游走,将众人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破碎的古老阵纹在脚下发出不甘的嗡鸣,每一道裂痕都渗出幽黑色的瘴气,仿佛这片空间正在慢慢死去。 近期,阳昭一直躲在大兮空间修炼,他被“虚三娘”囚禁,逼供之时,伤了根源,为了不影响之后的修为上限,他不得不推倒重修。所幸,他炼化的道尊记忆中,有仙境以下的“修为速成术”,在大兮和大府全力配合下,他的修为已经晋升至结丹大圆满。 望舒、小巧儿面对魂后暗卫,两人要守护小昭阳,此时处于绝对下风,全凭消耗毒丹、灵符支撑;阳昭与恨化交战,也屡遭险境。此时的小昭阳,却到了分魂的关键时刻。 一缕剑光斩向望舒,小巧儿手中短匕疾挥,挡记这道剑光的同时,她连同手中短匕,被重重击出十余米远,再有几米,就是深不见底的空间夹缝! 魂追风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冷笑道:“若不交出秘术,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小巧儿扭头看了一眼那恐怖的空间夹缝,眼中满是狠厉之色,冷笑道:“即使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魂追风右手一挥,沉声下令:“杀了女子,男子生擒!” 众暗卫蜂拥而上,望舒、小巧儿互视一眼,眼中浮现决然之色!就在此刻,一道身影飘出,手中长剑如游龙出海,剑气纵横间割裂虚空,此次杀出的人正是林悦。 面对魂后暗卫如潮水般的攻势,林悦喝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尔等也配与我一战?” 剑身上的星辰纹路爆发出璀璨光芒,所过之处,暗卫的法术如泡沫般破碎。小巧儿见林悦修为暴增,大喜过望,她与望舒背靠背而立,一个挥舞着淬毒短匕划出致命弧线,一个操控长弓接连射出灵箭。 “姐姐,左后方!”小巧儿娇喝提醒,林悦旋身飞踢,短匕精准刺入暗卫咽喉,鲜血溅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衬得她眼神凌厉如鹰。 小昭阳半跪在地,周身灵力如漩涡般紊乱,意识空间的分裂之痛让他冷汗涔涔。可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天机盘依旧本能地流转着神秘力量,每当同伴陷入危机,就会有一道金光破空而至,或是挡下致命一击,或是震退围拢的敌人。 “小昭阳!坚持住!”小巧儿瞥见他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一紧,却只能咬牙继续战斗。 恨化见久攻不下,周身灰芒暴涨,化作实质的天机之力如墨云压城。 “不知死活的蝼蚁!”他怒喝一声,双手结出诡异印法,虚空中顿时裂开千百道缝隙,无数黑色的天机锁链从中探出,链身流转着毁灭气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绞成齑粉。这正是天机禁术 “天机绞杀”,锁链如活物般扭动,朝着众人疯狂席卷而来。 阳昭将手中的天侣盘祭出,传音道:“林悦,你运用天侣盘,迅速模拟,利用元婴雷劫,灭杀敌人!” 林悦已是结丹大圆满,此前阳昭利用天侣盘恢复修为,她想引动雷劫杀敌,却老是差着一线,现在天侣盘在手,她用了几分钟时间只模拟了一次,就在模拟过程中晋级成功。 她冷冷一笑,冲入暗卫人群中,接着运转修为,勾连天道,顿时引动雷劫。众人见状,纷纷施展最强防御法术。 另一边,阳昭长剑横立,星辰护盾光芒大放;小巧儿双手连击,木灵珠与短匕共鸣,撑起一道翠绿屏障;小昭阳强提最后一丝灵力,天机盘化作金色巨盾。可天机秘术的力量太过霸道,锁链触碰到防御的瞬间,便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不断侵蚀着众人的灵力,防御摇摇欲坠。 千钧一发之际,望舒突然仰天长啸,周身泛起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她的罗刹族血脉在此刻觉醒,眼神变得猩红如血。 “以我精血,唤传承之秘!”她咬破指尖,鲜血如注滴在冰晶长弓上,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的咒语在战场上空回荡。长弓爆发出耀眼红光,一支蕴含着罗刹族至强力量的箭矢凝聚成形。箭矢破空而出,与天机锁链轰然相撞,刹那间,天地仿佛都停止了呼吸,紧接着便是山崩地裂般的爆炸,气浪掀飞众人,烟尘弥漫了整个战场。 而不远处暗卫那边的战场上,乌云压顶,第一道劫雷转瞬即至。暗卫们修为层次皆是筑基以上,无一庸者,晓得劫雷的厉害,顿时四散而逃。 林悦心中恨极魂追风,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第一道劫雷降下,魂追风修为层次高,承受了大半劫雷的威力,身体如遭重击,重重坠到地面,将地面生生砸出一个大坑,他浑身焦黑,像刚才煤堆里爬出来,挣扎起身,服下丹药疗伤,继而盘膝而坐,炼化体表残留的劫雷。 九道雷劫过后,林悦伤势极轻,魂追风已是奄奄一息,被林悦禁制住,扔入大兮空间。 …… 九屿界出入口处,虚空如沸腾的琉璃,扭曲的空间裂隙中渗出暗紫色瘴气。虚三娘周身九色光芒流转,宛如神女临世,却难掩眉间的凝重。她对面的红魔身披赤鳞,双瞳泛着幽绿鬼火,每一次腾挪都在虚空中留下残影,速度之快竟在原地凝成三头六臂的虚影。 “雕虫小技!”虚三娘玉手轻挥,九色光晕化作锁链直取红魔咽喉。谁知红魔身形如鬼魅般消散,下一刻竟出现在她身后,利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锐响。虚三娘玉镯光芒暴涨,轰然挡下攻击,可那股震荡之力仍震得她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空间在利爪撕扯下寸寸崩裂,远处的山峦都因这股力量震颤,仿佛随时会崩塌。 红魔发出桀桀怪笑,身影再度消失,狂妄地说道:“九屿界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 虚三娘美目含霜,心中却暗自焦急。她能感知到梦冥界那边传来的灵力波动愈发剧烈,交战的气息如乌云压城,可眼前这红魔却如跗骨之疽,每次攻击都能精准避开要害,反倒逼得她连连后退。 “不能让这些界外人得逞!”她银牙紧咬,周身九色光芒骤然暴涨,竟化作万千光刃笼罩天地。这是她以燃烧本源为代价的杀招,光刃所过之处,空间寸寸湮灭。 红魔见状终于露出惧色,想要遁入虚空,却被虚三娘提前布下的禁制困住。 “受死!”虚三娘娇喝一声,万千光刃瞬间收拢。就在红魔即将被绞杀之际,一道幽蓝光束突然穿透界壁,直接进入她的识海。 灵侣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期盼,在她脑海中响起:“快看这些画面!” 虚三娘只觉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她依偎在夫君身侧,共赏星河;盘皇兵解前回眸时,她内心的悸动;再到初与阳昭和小昭阳相见时,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人生若只如初见’,没想到,他与我竟有这么深的渊源……”她喃喃自语,望着玉镯上流转的神秘纹路,终于明白那日在血海玉镯震颤的原因,并非因为那方空间有异,而是它与天机盘产生的共鸣。 第35章 三娘悔过赠心镜 当虚三娘释放神念、目睹恨化掌控局势的画面,那如墨般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气息仿若寒潭骤起惊涛,瞬间翻涌。 “原来我竟被人蒙蔽至此,差点铸成大错!” 她遥望梦冥界方向,那里灵力波动剧烈,似即将决堤的天河,险象环生。往昔与夫君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的誓言在耳畔回响,如黄钟大吕,激荡着她的心神。她银牙紧咬,指尖飞快掐诀,灵力如奔涌的怒潮在经脉中疯狂流转,大喊道:“纵使魂飞魄散,也要护这方天地安宁,护我所念之人周全!” 言罢,她强行施展禁术 “分身术”,刹那间,璀璨光华自她周身迸发。神魂一分为二的剧痛如万蚁噬心,可她紧蹙的眉峰未展分毫。本体留下压制红魔,分身化作一道流光,划破苍穹,朝着梦冥界疾驰而去。分身离去的瞬间,她身形微晃,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然而眼中却燃起坚定的光芒,那光芒炽热而执着,似跨越无数轮回,终于寻到了命中注定的方向。 此时的梦冥界边缘,虚空扭曲如煮沸的熔金,暗紫色雷暴在时空漩涡中吞吐,古老阵纹渗出幽黑血光,似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此刻的危机。小巧儿盘膝而坐,灵侣传递的记忆魂包,一直到见到小昭阳时,才全部触发,此时魂息萦绕周身,光芒如茧将她温柔包裹。随着魂包缓缓消融,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姐姐,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小巧儿睫毛轻颤,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脸颊,“小昭阳为我挡下天劫时,曾言‘纵使魂飞魄散,也要护你周全’,那话语至今仍在我耳畔回响。” 林悦握住她的手,短匕泛起微光,眼中满是追忆,道:“阳昭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总说‘愿为你踏碎凌霄,颠倒乾坤’,这些誓言,皆是深情的见证。” 话音未落,她指尖掐诀,一道流光从大兮空间疾射而出,那是她之前准备还没来得及炼制的舍身与分灵。 小昭阳的身躯剧烈颤抖,周身灵力如汹涌狂潮翻涌不息。分灵及时出现,与他分出的魂息相融,瞬间结蚕,继而壳破,分魂现世,入主舍身,分身终成。 这具分身眼神温柔如水,承载着与小巧儿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回忆都似蜜糖般甜蜜;他的本体气质大变,眉间萦绕着淡淡忧伤,保留着对望舒刻骨铭心的情缘。本体分身相视颔首,恰似 “心有灵犀一点通”,那默契,是灵魂深处的羁绊。 恨化见此,周身灰芒暴涨,天机之力化作万千利刃撕裂虚空,他怒喝:“扰乱时空轨迹,严重违反天条!我绝不允许!” 言罢,他双手快速结印,十余个结丹境灵傀掩护下,巨大的时空轮盘在虚空中浮现,轮齿转动间,无数黑色锁链裹挟着毁灭气息,如汹涌的暗潮,朝着众人席卷而来。锁链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远处山峦在余波中瞬间化为齑粉,天地间一片肃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九色流光划破天际。虚三娘的分身周身灵力翻涌,虽因分魂之术气息略显虚弱,却依旧身姿挺拔,宛如傲雪青松。她目光坚定,大声喝道:“恨化,你是界外之人,来九屿界搅动风云,弄得血雨腥风,该当何罪?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说完,她玉手轻挥,九色光芒与望舒施展的罗刹族秘术赤芒交织,形成一道璀璨光盾。阳昭长剑出鞘,星辰之力注入其中,剑刃闪烁着清冷光辉;林悦与小巧儿默契配合,木灵珠与短匕绽放翠绿光芒,似春日新芽,充满生机;小昭阳的分身与小昭阳共同驱动天机盘,盘上古老图腾疯狂旋转,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合!” 众人齐声大喝,声震寰宇。天机盘光芒暴涨,如同一轮烈日,照亮整个梦冥界边缘。光芒所及之处,天机锁链寸寸断裂,恨化如遭重击,发出不甘的惨叫:“不可能!我才是天命所归!我才代表正义!” 然而,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他的抵抗不过是徒劳。最终,天机轮盘轰然破碎,恨化被卷入时空乱流,身影在光芒闪烁间渐渐消散。 战斗的余波渐渐平息,众人如断线风筝般瘫倒在地,筋疲力尽。阳昭挣扎着爬到林悦身边,虚弱却坚定地握住她的手,深情说道:“以往皆是你劳力劳心,以后,换我护你一世长安,执手共看这山河万里。” 林悦望着他,眼中满是感动与柔情,轻轻点头,扑到他怀里,四目相视。这一刻,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小昭阳的分身走向小巧儿,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歉意,道:“我现在不再是周昭阳,我脑海里全部是你的柔情,从现在起,我叫巧阳。” 小巧儿扑到他怀里,喜极而泣,道:“前段时间,我的记忆出了大问题,忘起了你。以后,我要将你刻在骨里,血里,心里,剥离了记忆,骨里有你,血里有你,心里有你。” 巧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沾染血迹的玉佩,那是小巧儿曾为他系在腰间的定情之物,原本透着刺骨寒意,如今温润依旧。 “只是,现在的我算什么?” 他声音沙哑,似被岁月磨砺的古钟,幽幽地说道:“我不过是从本体上剜下来的碎片,你不会嫌弃我。” 小巧儿轻轻捶打他的胸膛,道:“我也是分身,跟你有什么不同?怎会嫌弃你?” 小昭阳望着虚空裂隙中渐散的星光,那是恨化消散时残留的力量,如昙花一现的璀璨,终究归于虚无。他凝视望舒,笑道:“另一个我,脑中全是小巧儿,自名巧阳。我的脑中全是你,自此就叫舒阳。” 望舒轻轻一笑,道:“随你,叫什么名字,我都喜欢。” 然后,她转向天上虚空站立的虚三娘,凝视片刻,喃喃道:“我与她是初识,为何有一种熟悉感呢?” 舒阳没有听清这句话,他已走近巧阳,自嘲一笑,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道:“我虽是本体,但我不认为我们是同一人。” 他抬手轻触心口,那里的灵力波动与巧阳截然不同,说话时斩钉截铁,眼底却闪过一丝迷茫,道:“现在,我斩断了与你的神魂联系,以后,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灵侣的灵体如幽蓝萤火飘来,光晕在战后的废墟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它的声音带着古老的沧桑,似穿越时空而来,道:“其实,你们未来渡劫飞升时,从主界飞升到神魔界,主体和分身就相差不大了。倘若再进一步,从神魔界飞升到道域,你们就会真正成为两个人。所以,巧阳若想真正独立,得尽快飞升,才会成为真实的‘人’。” 这番话如重锤,砸在巧阳心头,也让在场众人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虚空泛起涟漪,虚三娘的分身落到地面。她周身九色光芒黯淡,玉镯上裂痕清晰可见,每一道裂痕都似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破碎与愧疚。 “前期有人向界灵告密,说你们违反了天条,界灵让我处理,之后又有人持风帝令找到我,也说你们违反了天条。我当时没有恢复前世记忆,受人利用,愧对各位。” 她向众人深深施礼,发间银饰轻响,似在叹息岁月荒唐。 在场众人,记忆最全的是林悦和阳昭,两人如今已经炼化道尊的百年记忆,晓得未来道尊迎娶虚三娘进门,并非因为虚三娘美丽,而是因为她前世是盘后的妹妹,盘皇的妃子。 林悦与阳昭互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摇了摇头,林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上前几步,笑道:“三娘,您是我们九屿界的护界者,虚皇都得听你号令。我们都是年青人,修为也不高,您跟我们这些小辈客气什么。” 虚三娘恍然大悟,颇有深意地望了灵侣一眼,笑道:“护界者只是名头罢了,修为高只是因为年纪大、修炼时间长些罢了。日后,你们的修为定比我高。” 不等众人说话,她转向望舒,笑道:“望舒姑娘,咱们前世有缘,以后姐妹相称如何?” 望舒一愣,有些受宠若惊,笑道:“好啊,以后叫你三姐?” 虚三娘点了点头,环视一圈,在阳昭、巧阳、小巧儿身上观察一番,笑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诸位容我弥补过错。” 言罢,她掌心浮现一面古朴铜镜,镜面流转着神秘光晕,正是九屿界护界秘宝 “溯心镜”。 “使用此镜,可迅速稳固分魂灵魄,只是得耗费不少灵石。” 虚三娘将溯心镜递给望舒,指尖微微颤抖,道:“望它能助分身圆满。” 望舒接过铜镜,感受到镜身传来的温润灵力,抬头望向舒阳,又转向巧阳,最后转向阳昭,笑道:“三位阳哥哥,咱们下一步去何方?不管以后如何,得先充分利用一下溯心镜才好。” 第36章 宝镜溯心现真相 土灵岛行宫深处,密室仿若被隔绝于时空之外,一片幽冥。溯心镜悬浮中央,淡金色的柔光倾泻,恰似夜空中那轮静谧高悬的圆月,温柔却又暗藏神秘。镜身流转的光晕在石壁上投射出古老符文,似是岁月镌刻的密码,静静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当灵侣以天机盘引动镜中力量,光雾如春日湖面泛起的涟漪,层层荡开,将众人卷入虚幻缥缈的时空迷雾之中。 林悦与阳昭、小巧儿与巧阳、望舒与舒阳,两两相伴,围坐镜前。众人脸上神色凝重,神秘的气息在狭小密室中弥漫。 光雾翻涌,两道身影自虚幻中渐渐凝实。华女身着赤色长裙,宛如烈焰燃烧,周身萦绕着罗刹族特有的暗红色光晕,尊贵威严之气扑面而来,仿若执掌世间的女帝。道灵一袭素白长袍,面容坚毅,身形虚幻,却难掩眼中的温柔,恰似谪仙落入凡尘。只见华女(罗刹女皇)手中托着散发幽光的魂包,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然,幽幽叹息一声,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魂包内为我族秘术《修为速成术》,此术虽可助转世身修为速成,然需承受情劫反噬。每世情缘,皆有劫难,越是恩爱,劫难愈多,你我皆要慎重。” 她的声音如暮鼓晨钟,带着穿越时空的沧桑,在密室中久久回荡。 道灵轻咳数声,鲜血自嘴角溢出,在苍白面容上格外刺目,却依然面带微笑,眼神里满是怜惜,温声道:“我不过一抹残灵,转世身能否忆起前世,尚未可知。你真灵完整,何苦陪我下界受苦?” 这份深情,跨越时空,令林悦与小巧儿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与心疼,如此深情,怎能不令人动容?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场景一转,展现出道天与道灵的宿命之战。道天周身环绕漆黑如墨的时空之力,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仿若末日降临;道灵以天机盘为盾,奋力搏杀。战斗余波中,隐约可见神域各大势力的大佬暗中传音,他们的影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贪婪的目光闪烁,恰似觊觎珍宝的恶狼。 “原来如此!” 望舒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愤怒与不甘溢于言表,道:“魂后觊觎修为速成术,背后定有神魔域大佬撑腰!神魔界什么势力专修魂术?” 灵侣如实相告:“魂神族,族长魂尊,修为仅次于华女的女神尊。” 溯心镜的光雾再次变幻,众人目光被引向神秘莫测的魔渊。暗紫色闪电交织如网,尖锐石笋遍布地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道尊身着玄色长袍,在魔渊中与鬼物拼杀,艰难前行,历经千辛万苦,终得天机九盘。而道天在暗处觊觎已久,于道尊回神魔界途中发动偷袭。可惜道天轻敌,中了道尊炼制的顶阶毒丹,不得不退回时空殿疗伤解毒。但他并未善罢甘休,暗中派人多次截杀,还说服神魔界器尊,暗中联合其余神尊,以上古奇阵困住道尊,最终逼得道尊穿越时间逃走。 “好个歹毒的小人!” 舒阳眼神冰冷如霜,周身气息骤冷,道:“《修为速成术》引发各神尊贪心,指示下界附属势力针对我们,这是魂后与我们为敌的源头。天机九盘则是道天针对我们的根源,他身为时空殿弟子,下界必有依附他或者时空殿的势力,日后定会找我们麻烦,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轻轻点头,道:“九屿界层次极低,修为上限不高,我们还是尽快提升修为为上。幕后者是上界大佬,势力庞大,手段无穷,以后诸位行事千万小心,最好易容历世。” 小巧儿凑近巧阳耳朵旁边,温湿的气息让巧阳耳朵发痒,只听她轻声说道:“咱们去灭龙谷隐居,如何?” 巧阳握紧小巧儿的手,低声承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此生或者你在我身边,或者我在你身边。” 两人双手紧握,小巧儿轻声回应道:“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溯心镜光芒渐渐黯淡,众人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尘封的秘密如同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一个涉及神魔域、道域大势力的巨大圈套慢慢浮出水面。而他们,已然被卷入这风云变幻的漩涡中心,前路漫漫,不知还有面临多少挑战。 远程传送阵前,古老阵纹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微光,宛如沉睡千年的巨兽睁开了朦胧睡眼。玄铁铸就的阵柱上,镌刻着繁复符文,随着灵力流转,隐隐传出金石相击的嗡鸣,似是岁月的低语。 巧阳与舒阳并肩而立,晚风卷起两人的衣袂,在冷寂空气中划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弧度。 巧阳腰间挂着小巧儿定情的玉佩,外面是她亲手编织的灵草香囊,淡青色丝线缠绕成蝶,在暮色中轻轻颤动,仿若承载着恋人的柔情;舒阳袖中藏着望舒送的水纯珠,冰凉触感透过布料,仿佛凝结着东海深处的幽光,寄托着无尽思念。 虚三娘立于阵眼处,周身九色光芒流转,玉镯上的裂痕在灵力波动下渗出微光,恰似她心中难以释然的自责。她指尖划过阵纹,符文骤然亮起,梦冥界的暗紫色闪电与东岛的碧波银沙在光芒中交替闪现,如梦如幻。 “记忆已按你所言修改。” 她给隐在暗处的林悦传音,双眼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道:“舒阳和望舒去了梦冥界,他们以后是周昭阳和箫望舒,只记得他们此世原先时空轨迹的修行岁月。过去身也好,未来身也好,都与他们两人无关。” 言罢,她抬手取出两个记忆光团,轻轻一捏,光点如流萤般消散在风中,仿佛消散的不仅是记忆,还有过往的缘分。 望舒与舒阳踏入传送阵时,神色平静如深潭,却不知此刻的安宁,需要本该属于他们的责任,将由这几人耗费心血分摊。 “望舒,梦冥界的时间规则与外界不同,会节省很多年时间。否则,你们在九屿界还会停留不少年。” 虚三娘的声音混着传送阵的嗡鸣,像是隔了一层朦胧的纱,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 舒阳微微颔首,望舒则转身深深一礼,两人身影渐渐被光芒吞噬,恍若一场旧梦过去,只留下一丝怅惘。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破空而来,衣袂带起的劲风卷起阵前碎石。阳昭一袭玄衣猎猎作响,腰间长剑吞吐寒芒,尽显英武之气;林悦连忙迎上前去,素白裙裾翻飞,玉簪上的碎钻在暮色中折射出细碎的光,宛如星辰洒落。 “接着。” 阳昭左手拉着林悦的手,右手抬手掷出一物,天机盘种子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裹挟着一道器灵落入巧阳掌心。 四人走近,林悦松开阳昭,挎着小巧儿的胳膊,温声说道:“我已让三娘修改了舒阳和望舒的记忆,他的记忆里,没有我和阳昭,也没有你和巧阳。” 巧阳握着温热的天机盘种子,指节微微发白。他忽然上前,紧紧抱住阳昭,声音闷在对方肩头:“老大,‘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以后换我和巧儿守护舒阳,平常藏在小府小界里修炼,为舒阳护道。” 他的话语里满是坚定,像是立下此生不渝的誓言。 阳昭沉默片刻,伸手拍了拍巧阳的后背,又轻轻将他推开。他的目光越过巧阳,望向传送阵消散的光芒,语气如寒铁般沉重,道:“舒阳现在九屿界,有三娘在,暂时不需要人护道。” 他顿了顿,眼中燃起灼热的光,缓缓说道:“现在我们最迫切的事,是抓紧时间提升修为,早日飞升道域,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他抬手按住巧阳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信念刻进对方骨血,沉声说道:“然后,我去时间渊狱救道尊,那时舒阳出了九屿界,即使三娘给他护道,安全也无法保障,那时候,你再回来给他护道。” 小巧儿不知何时走到巧阳身侧,她伸手牵住巧阳火热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手指缓缓流淌,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力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们既已相伴,便一同修炼,一同经历风雨。你去主界,我陪你;你去神域,我陪你;你去道域,我也陪你。” 她仰起脸,眼中映着巧阳的倒影,自信地说道:“他日重逢时,定要让舒阳和望舒看到更强大的我们。” 暮色渐浓,九屿界的风掠过传送阵的残光,将众人的言语带向远方。此去一别,有人隐于岁月潜心修行,有人奔赴险境寻找真相,命运的丝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交织,等待着下一次重逢时,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九屿界护界碑矗立在云雾缭绕的岛上,历经岁月沧桑,表面布满斑驳裂痕,仿若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碑身由整块玄铁铸就,泛着幽幽冷光,其上 “守时如规” 四个古篆大字苍劲古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威严,默默守护着这片天地。 虚三娘一袭白衣,身姿挺拔,立于碑前,凝视着碑文,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诉说。山风呼啸而过,卷起她的衣袂,猎猎作响,与护界碑周围萦绕的古老灵力相互呼应,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氛围。 第37章 阳昭林悦出九屿 罡风如上古凶兽獠牙,在九屿界山巅肆意撕扯,将虚三娘的广袖割裂得破碎不堪。她垂眸凝视腕间羊脂玉镯,那道狰狞裂痕宛如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横亘在温润的玉色之上,每当指尖轻轻抚过,刺骨寒意便顺着血脉,悄然漫上心头。往昔的峥嵘岁月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曾经,她以雷霆万钧之势纵横九屿界,威慑四方,可谁能料到,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竟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让她亲手将前世至亲之人,推向了痛苦的深渊。悔恨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在回忆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刹那间,幽光乍起,灵侣自虚空浮现,周身柔光流转,恰似寒夜中那颗最孤独的星辰,悄然坠入人间。“三娘原是华女人,下界护道转世身。” 低沉而沧桑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震得虚三娘身形剧烈颤抖。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她忆起身为华女心腹时,怀揣着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的壮志豪情,毅然决然地踏上转世护道之路;也想起与盘皇、盘后并肩作战,共同守护安宁的那些峥嵘岁月。然而,命运的无常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帝后突如其来的暗算,让一切美好都化为泡影。她转生盘女界,拜九虚真人为义父,成为九屿界护界者,却因轻信他人,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原来我身负使命……” 她喃喃自语,眸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悔恨与自责交织在心中,她紧紧握紧双拳,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守护好那些被她误伤的人,完成自己未竟的使命。 虚三娘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怀中取出那盏古朴的本命魂灯。符文在灯身流转,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她狠心刺破指尖,一滴心头血滴落,魂灯瞬间光芒大盛,烈焰熊熊燃烧。“从今往后,我虚三娘为箫望舒护道!” 她的誓言坚定有力,如金石般掷地有声,在山巅久久回荡。待天道之光温柔地垂下,她又郑重地说道:“我会全力培养护界者接班人,待望舒出界之时,我必伴随她左右,不离不弃。” 山风呼啸而过,仿佛在回应她的坚定决心;护界碑上古篆生辉,似在默默见证着她踏上新的征程。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深陷悔恨、迷失方向的人,而是一位勇敢踏上救赎之路的勇者,哪怕前路荆棘丛生、险象环生,她也无所畏惧。 在通往盘女界的星船渡口,七座倒悬的青铜巨碑宛如远古巨兽,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碑文流转着幽蓝的灵光,恰似凝固的星光,仿佛在诉说着星空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星船 “渡心” 号的甲板之上,玄铁船板上刻满了星轨纹路,随着灵力的流转,微光点点闪烁,仿佛将浩瀚无垠的星海,尽数凝于脚下。褪色的船旗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渡心” 二字虽已斑驳,却依然清晰醒目,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独眼船夫轻叩船舷,那空洞的回响在寂静的星空中久久回荡,为这神秘的场景更添了几分诡异。 林悦凭栏远眺,当星船划破虚空的那一刻,万千星辰如碎玉般飞溅而出,在船舷外织就了一幅流动的光瀑,如梦如幻,美得令人窒息。她下意识地握紧阳昭的手,腕间玉镯与他腰间剑穗轻轻相碰,发出悦耳的清音。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待至盘女界,我们先于盘女学院隐修。” 她目光坚定,言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那里不仅有器道高手,还有能让天机盘种子成长的天材地宝,定能助我们早日达成心愿。” 话音未落,寒风吹乱了她鬓边的碎发,阳昭温柔地抬手,将她的发丝细心地别回耳后,指腹不经意间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垂。这一细微的触碰,如同一缕春风,让林悦心头一颤,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阳昭温声说道:“界女界以北的梦冥洲,聚集着下界的全部梦冥,体形庞大无比。道尊记忆中,他数次潜入梦冥大狱,从罪犯体内得到了无数识元、灵元、血晶,还从梦冥王器库中盗了许多星核。得到这些珍贵之物,我们日后就不用为能量值发愁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穿透层层星云,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九屿界碑光芒,眸中星河翻涌,似有万千思绪。 林悦随着他的目光,凝视着界碑光芒,良久才回过神来,道:“在盘女学院提升天侣盘至圆满,就提升你的天昭盘,然后,我们沿着道尊当年走过的路,去梦冥洲、界外界探险。有天侣盘、天昭盘推演未来,避吉避凶,或许能找到救回道尊的契机。” 阳昭转向林悦,凝视着她的娇容,忽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沉稳有力的心跳传递着他的深情,他轻声道:“明年你就十四岁了,那时我们结成道侣,有天道之光为证,三餐四季,煮茶赏花,青丝白发共话流年,可好?” 林悦依偎在阳昭怀中,只觉心中甜蜜异常,低声道:“只想变成你,见你所见,爱你所爱,与你共度此生。” 与此同时,盘女界空域之上,巧阳与小巧儿剑光如游龙,划破天际。灭龙谷方向黑云翻涌,半截断裂的青铜鼎沉眠谷底,紫色雷纹密布,似远古凶兽蛰伏其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小巧儿突然拽住巧阳衣袖,眼中满是兴奋,道:“快看!那些漂浮的陨铁碎片,竟带着天道刻痕!此等机缘,万不可错过!” 说话时,她腰间灵草香囊随剑光摇曳,清新药香飘散在空中。 巧阳催动剑诀,剑光在云层中斩出笔直轨迹,道:“传闻灭龙谷藏着‘混沌炼器阵’,若能寻到,天机盘种子可进阶,我等修为亦可迅速突破。待大功告成,定要为你炼制最称手的法器,护你一世周全,绝不让你受半点伤害。” 话音未落,两人剑光陡然加速,如流星般直坠谷底,惊起漫天罡风,一场未知的冒险即将展开。 九屿界口的星船上,林悦突然浑身一震,似有所感地回头望去。只见茫茫星海中,一艘漆黑如墨的星船撕开空间疾驰而来,船头高悬的赤金纹章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 那是魂后暗卫的专属印记!暗卫大头领魂追天立于船头,玄铁长鞭缠绕幽蓝电光,冰冷目光如毒蛇般锁定两人。 “阳昭……” 林悦声音染上一丝颤意,心中涌起不安。阳昭瞬间剑气纵横,周身五行之力化作护盾,将林悦牢牢护在身后。他剑指苍穹,眼神坚定如铁,道:“来得正好!‘千磨万击还坚劲’,我等岂会任人宰割?我这就将修为催升到斩灵境界,利用雷劫,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 暮色如泼墨般浸染天际,似黄昏时黑夜侵蚀白日,日光将落,漫漫长夜将至。通往盘女界星港的航线上,金属铸造的渡心星船在霞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船身镌刻的古老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在诉说着无数次星际穿梭的传奇。 星船老者虽然瞎了一只眼睛,感觉却很敏锐,注意到阳昭和林悦的情绪变化,释放神念,望向后方的星船,沙哑的声音传出好远:“老十一,跟他们讲讲规矩,搅了我的生意,得用他们的生命来换!” 不久,有一道声音传来:“三哥,跟他们说了,以他们的修为,也不敢破坏规矩。” 星船老者遥遥回了一声,转向阳昭,道:“在老夫的星船上,保你平安!你们尽管放心。” 周阳昭与林悦放下心来,并肩立于星船甲板上。林悦望着渐远的故土,眼中满是眷恋。她乌黑的青丝随风舞动,宛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卷。“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轻声吟出这首词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这熟悉的故土,承载着她太多的回忆,如今却要踏上未知的盘女界,心中的惆怅如潮水般涌来。 阳昭转头看向身旁的林悦,见她绝美的面容在界光的映照下更显动人,可那眉间的忧愁却让他心疼不已。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胡林悦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暖意。“林悦,盘女界并非虎穴狼窝。别怕,我在,一直在。” 林悦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微微一笑,转头与周阳昭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是温柔与守护。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离别的忧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轻声说道:“昭哥哥,此生有你相伴,我之大幸。” 星船划破虚空,向着远方驶去。林悦的思绪不禁飘远,回想起在九屿界的点点滴滴。那些与阳昭一同修炼、一同冒险的日子,当时感觉平平,如今回忆起来却是那么珍贵。如今,即将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她的心中既期待又忐忑,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阳昭的手。 阳昭感受到林悦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别担心,道尊能行,我们也能行。” 星船越行越远,九屿界的轮廓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视野中。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闪烁,宛如镶嵌在黑幕上的宝石。林悦望着璀璨的星空,心中默默祈祷:“愿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 阳昭也抬头望向星空,双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两人就这样并肩而立,他们的命运之轮,也在此刻缓缓转动。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虚空彻底浸染,唯有星船两侧的灵珠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在漆黑的虚空中划出若隐若现的光痕。阳昭与林悦并肩站在甲板上,望着吞噬星光的黑暗,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心头。 正在这时,星船老者沙哑的声音传来:“前方是星船补给站,来往的星船,都会选择在此停靠。补给站原是一颗小废星,经盘女学院一位炼器大师炼制,是依附盘女界的一颗小行星,适合低阶修士修行,现在人口已经不少,自发形成了几个小城。这里是几条航线的交汇之处,前来驻停的星船不少,集市繁华,能看到不少九屿界罕见之物。” 听说此地甚是热闹,林悦芳心暗动,想起有魂后暗卫尾追,当下息了念头。阳昭看出林悦的心意,笑道:“我问过星船老者,这一队追我们的人,头领是斩灵境前期,还有三名元婴修为,其余都是结丹境修士。即使不引动雷劫,他们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你无需担忧,一切有我。” 林悦心中一动,利用天侣盘模拟未来,不一会睁开双眸,笑道:“走,待会你晋级,引动劫雷,将这批人灭掉。我暂不晋级,留着雷劫,威慑高手。我们定能化险为夷。” 两人牵手下了星船,从星船码头落到小行星上,只觉空气颇为阴冷,似有无数细小的冰针渗入肌肤,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衫,秀眉微蹙,道:“阳哥哥,此处气息适合修炼阴功者。我们需多加小心,不可大意。” 第38章 巧儿引劫灭追敌 小城街巷蜿蜒如古卷褶皱,林悦与阳昭皆漫步其间。二人皆是携蓝星记忆而来的异客,于这修真界的烟火繁华里,反倒生出几分 “曾经沧海难为水” 的倦怠。琉璃瓦映着斜阳,商贩的吆喝声裹着灵草香,换了几颗灵草以及部分炼器材料,再难撩拨他们分毫,只待行至星船码头,便要踏上新的征途。 距离星船码头不远时,虚空忽然荡起波澜,林悦拉着阳昭的手,忽地驻足,柳眉微蹙,眼波中泛起惊涛,道:“昭哥哥,魂后暗卫追来了。” 话音未落,虚空竟如破碎的琉璃镜,十数道黑影自裂隙中倾泻而出。玄色劲装似浸透夜色,狰狞鬼脸面具在幽蓝光芒中张牙舞爪,那森冷眼眸仿若淬毒的寒星,将周遭温度瞬间冻结。魂追天踏碎虚空,沙哑声线裹挟着杀意:“既已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你们两人若不束手就擒,那就留下性命。” 不远处的星船上,独眼老者白发如霜,独眼异常明亮,神念如鹰隼破空,扫视那些来势汹汹的暗卫,面上却平静如古井无波。他暗中传音给阳昭,声如洪钟却又暗藏温和:“想战便战,若觉不敌,唤我便是。” 阳昭心中一震,释放神念探查老者,表面看似元婴中期修为,内里却似深潭藏龙,莫测高深。他定了定心神,传音回应:“晚辈先试试,若感觉不敌时,再请前辈援手。”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眸光流转间,千般情意、万种信任尽在其中。二人身形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出了码头范围,立于虚空之上。阳昭长剑出鞘,龙吟之声响彻云霄,剑气纵横间似要割裂苍穹;林悦玉手轻抬,粉色霞光自广袖中飞旋而出,柔美如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却暗藏锋芒,杀机四伏。 然而,这批暗卫实力之强远超想象。为首的魂追天已是斩灵初期境界,还有三位元婴高手,其余手下全是结丹修士。魂追天大手一挥,暗卫们如恶狼扑食,寒光闪烁的弯刀划破虚空,尖锐的破空声似厉鬼哀嚎,直取二人咽喉。 林悦双手掐诀,娇喝一声:“花影千重!” 玉指灵动翻飞,刹那间,漫天桃花化作利刃,绚烂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却带着致命的肃杀之气,直奔敌人而去。 可暗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手中弯刀舞动,竟将桃花利刃纷纷斩断。合击阵势玄妙异常,进可攻,退可守,如铜墙铁壁,将二人逐渐逼入绝境。 林悦衣衫被划出数道口子,青丝凌乱,心中暗自焦急:“这般下去,不过是困兽之斗,迟早要被耗死,必须想个办法……” 阳昭手持星辰剑,全力攻出九式剑招,剑势冲天,但是效果不佳。他心中早有筹谋,并未慌乱,见局势危急,传音给林悦道:“悦儿,我们交换天机盘,将天侣盘借我一用。” 林悦冰雪聪明,瞬间领悟他的意图,却并未直接将天侣盘祭出。她神念一动:“灵侣,消耗能量值,提升修为,成功晋升斩灵境为止。” 屏幕上文字如飞,描绘着模拟中的种种经历,可林悦身处激战之中,无暇顾及。待模拟结束,她再次神念催动:“提取模拟结束前的修为层次。” 刹那间,一股磅礴能量自天侣盘涌向林悦,经脉如被烈火灼烧,剧痛难忍。她发出一声娇呼,却又强撑着,一股强大气息自体内爆发,四周空间微微震颤,仿若平静湖面掀起惊涛骇浪。 暗卫们微微一愣,眼中闪过忌惮。魂追天却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言罢,指挥众人再度发动攻击。 阳昭哪里知晓,林悦这一举动看似果断,实则暗藏极大隐患。在交战时提取修为层次,稍有不慎,就会经脉尽断,甚至走火入魔。而且,渡劫地点选在虚空,雷劫威力堪比主界雷劫,比九屿界乃至盘女界的雷劫强大许多。 阳昭看着林悦这般拼命,心中愧疚与担忧交织,豪情亦在胸中翻涌:“悦儿为我如此付出,我又怎能退缩半步!” 他凝聚全身灵力,准备发动最强一击,与林悦携手扭转战局。 林悦周身萦绕着狂暴的金色光晕,天侣盘在头顶疯狂旋转,符文流转间的光芒映照着她苍白却坚毅的脸庞。然而,她虽晋升修为,功法、武技、身法却未能及时跟上,战力提升有限,局势并未因此好转。暗卫们的攻击如汹涌潮水,她的灵力护盾轰然碎裂,喉头一甜,鲜血险些喷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悦引动的斩灵劫降临。虚空如被巨手撕裂,九霄之上雷云翻涌,紫色闪电肆意游走,仿若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的壮观景象重现。原本漆黑的虚空被映得亮如白昼,不远处的星船在雷暴威压下剧烈震颤,甲板上的金属纹路都开始扭曲变形。 阳昭望着那遮天蔽日的劫云,瞳孔猛地收缩,惊呼道:“悦儿!小心!” 他满心懊悔,在对战时引动斩灵境雷劫,且身处虚空,雷劫威力更甚,哪怕专心渡劫,也未必能成功。 林悦却在劫云笼罩的瞬间,转头朝他露出一抹温柔笑意,那笑容比春日暖阳更温暖,比盛夏繁花更绚烂,仿佛将毕生眷恋都揉进了眼神里,传音道:“昭哥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回星船,等我归来。” 魂追天终于露出惧意,嘶声怒吼:“撤!快撤!” 可虚空雷劫岂会给他们机会?第一道紫色雷柱轰然落下,林悦手中短匕迸发万千光芒,光影如同一柄通天巨刃,直迎雷柱。“轰!” 天地间只剩下刺目的雷光,远方的星船剧烈摇晃。退回到星船的阳昭踉跄着扶住栏杆,却见林悦的身影在雷光中若隐若现,衣袍寸寸碎裂,鲜血顺着发丝滴落,可她击出的匕影始终未偏分毫,恰似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的决绝。 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踵而至。林悦每承受一道雷劫,身上的伤势便加重一分,可她却硬生生将雷劫的力量与自身灵力融合,化作一柄柄雷光匕影。“去!” 她厉喝声中,雷光匕影如流星雨般射向暗卫。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暗卫,在雷劫的威压下,如同蝼蚁般四处逃窜,弯刀在雷光中寸寸崩裂。 阳昭心急如焚,忽然想起阁魂出界前送他的保命玉符。“悦儿,接符!” 他奋力将玉符抛出,玉符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悦体内,在关键时刻为她撑起一层防御屏障。 第七道雷劫落下时,被雷劫笼罩的暗卫全部毙命,无人代劫,林悦受伤颇重,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可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谁敢伤害她和昭哥哥,她就不惜代价灭掉谁。” 就在危急时刻,天侣盘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无数金色符文化作锁链,缠绕在她体表,竟强行将雷劫之力吸入体内。“原来如此……” 她在这瞬间顿悟,天侣盘不仅能模拟未来,提升修为,还可以吞噬雷劫! 当最后一道雷劫消散时,星船四周只剩下暗卫们焦黑的残骸。林悦再也支撑不住,身形摇晃着向后倒去。阳昭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她紧紧抱住。看着她布满血痕却仍带着笑意的小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小傻瓜,值得吗?” 林悦艰难地抬手,轻轻擦去他的泪水,声音微弱,坚定地说道:“想在修真界好好活下去,对敌人要狠,对自己也要狠……” 话未说完,便陷入昏迷。 星船在夜色中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唯有衣服上未干的血迹和焦黑的痕迹,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阳昭握着林悦的手,在她身边坐下,静静地守护着她,等待着她的醒来,也等待着下一场未知的挑战。他回首,望向雷劫消散后重新恢复平静的夜空,低声呢喃:“悦儿,为我拼上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星船缓缓前行,布满焦痕与斑驳血迹的灵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寂的幽光,阳昭没有心思换衣,坐在林悦身侧,用温润的湿布轻轻擦去她小脸上的血渍,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却暖不化他双眼眼底的忧虑。舱外呼啸的罡风拍打着船舷,似有无数冤魂在呜咽,更添几分凝重。 “魂后既已得知消息,她的幕后者定然得知了我们的行踪,盘女界魂仙宗定会派人前来……”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裹着一层薄霜。他凝望林悦苍白的娇容,想起她昏迷前那句 “对敌人要狠,对自己也要狠”,心口猛地一揪,眼眶瞬间泛起水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符,那是阁魂赠送的保命底牌,可如今强敌环伺,这点底牌远远不够。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他们又该如何应对未来的惊涛骇浪呢? 第39章 劫雷灭敌至主界 昏迷中的林悦突然秀眉紧皱,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口中呓语不断。阳昭慌忙握住她的小手,给她服一枚丹药,灵力顺着掌心缓缓注入,轻声安抚:“林悦,我在,莫怕……” 恍惚间,他忆起两人初遇时,他也是这般坚定地护在她身前,那句 “我在”,温暖了林悦的心窝,但是…… 现在付出最多的不是他,而是柔弱的林悦。 就在这时,星船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何方道友拦路?” 星船猛地剧烈震颤,阳昭踉跄着扶住舱壁,抬眼望向窗外 —— 只见虚空如镜面般碎裂,十余道黑影裹挟着森冷气息破界而出。为首之人身着墨色长袍,绣着暗金色的魂殿图腾,腰间玉佩刻着 “魂仙宗” 三字,在界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元婴中期的蝼蚁,也敢与魂殿作对?” 黑袍人冷冷说道,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他抬手一挥,一道黑色锁链破空而来,直取星船要害。 阳昭脸色骤变,急忙祭出星辰剑,黑色剑光与黑色锁链相撞,爆发出刺耳的轰鸣,灵力余波震得星船剧烈摇晃。 “昭哥哥……” 虚弱的呼唤从身后传来。阳昭回头,见林悦已挣扎着坐起身来,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丝,却强撑着凝聚灵力,将天侣盘悬浮于头顶。符文流转间,林悦望着他,露出一抹苍白却坚定的笑意,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今日,我们再并肩一战!” 阳昭心头一动,对林悦传音道:“运用神隐术,将外显修为降至元婴中期。” 然而,魂仙宗众人显然有备而来。黑袍人冷笑一声,身后突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魂幡,幡面无风自动,无数怨魂在其中哀嚎挣扎。“收!” 随着他一声令下,星船四周的灵力竟被魂幡疯狂吞噬,林悦和阳昭只觉浑身灵力一滞,手中的法器光芒也黯淡下来。 “不好!是噬魂幡!” 阳昭脸色大变,强提最后一丝灵力,将天侣盘推向林悦,“林悦,你先走!我来断后!” 林悦闻言,眼眶瞬间红透,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昭哥哥,你我生死与共,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引动雷劫时天昭盘与天劫的共鸣。她眼神一亮,握紧阳昭的手,道:“昭哥哥,试试用天侣盘引动天地灵气!” 阳昭微微一愣,随即会意,二人同时运转灵力,将自身灵力与天侣盘连为一体。 刹那间,虚空再次震颤,原本被噬魂幡吞噬的灵气竟开始逆流。九霄之上,云层再次翻涌,隐约有雷光闪烁。 黑袍人见状,脸色终于露出惧意,惊呼道:“不可能!你们不过是元婴修士,怎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阳昭望着翻涌的云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但天道,亦眷顾有情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天侣盘内一道金色雷霆轰然落下,直击噬魂幡。在雷霆的轰鸣声中,林悦握紧阳昭的手,心中默念:“阳昭,无论结果如何,此生有你相伴,足矣。” 金色雷霆如游龙般撕裂虚空,轰然击中噬魂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耀眼的强光闪过,噬魂幡上的怨魂发出凄厉惨叫,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天地间。 黑袍人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林悦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天侣盘光芒黯淡,灵力几乎枯竭。她望着同样虚弱的阳昭,想要露出笑容,却牵动伤口,咳出一口鲜血。 阳昭心急如焚,踉跄着扑到她身边,颤抖着双手扶住她,问道:“林悦,你怎么样?” “无妨……” 林悦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只要你…… 安好。” 话音未落,星船突然剧烈摇晃,原来魂仙宗剩余弟子见势不妙,竟然不计成本地取出法宝自爆。阳昭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将林悦护在身下,灵力如屏障般将她笼罩。 “轰!” 爆炸声震耳欲聋,气浪掀起漫天尘埃。阳昭只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眼前一片模糊,却死死护住林悦。当烟尘渐渐散去,他的后背已血肉模糊,青色灵袍染满鲜血,宛如凋零的桃花。 “昭哥哥!” 林悦清醒过来,看到阳昭的伤势,心如刀绞。她颤抖着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却发现自己的灵力根本无法催动药力。绝望与自责涌上心头,她想起曹植《七哀诗》中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此刻的她,多么希望能代替阳昭承受这份痛苦。 就在此时,阳昭突然感觉到体内灵力躁动不安。方才战斗中,他为了保护林悦,强行引动天地灵气,没想到突破了元婴期大圆满的桎梏,斩灵境的天劫即将降临。他望着林悦焦急的眼神,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道:“林悦,别担心…… 我要渡劫了。” 林悦闻言大惊失色,道:“不可!你伤势未愈,灵息未复,强行渡劫必死无疑!” 他想要阻拦,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阳昭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毅然道:“若能护你周全,即便身死,我亦无悔。” 天空中,劫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漆黑如墨,夹杂着紫色雷光,威压如山岳般压下。阳昭站起身,发丝在狂风中飞舞,宛如浴火的凤凰。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祭出星辰剑,玄色剑光直冲云霄,与劫云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第一道雷劫落下,他的灵力护盾瞬间破碎。剧痛袭来,他却咬牙坚持,目光始终落在林悦身上。林悦挣扎着爬起来,强提最后一丝灵力,将天侣盘化作光芒融入阳昭体内,娇呼道:“昭哥哥,我与你同在!” 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踵而至,阳昭的衣衫被雷电击得粉碎,肌肤布满焦痕,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滴落。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手中的星辰剑舞出万千剑影,与雷劫抗衡。林悦在一旁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而拦路者更惨,修为虽然不低,但是没想到有人会引动天劫,倒霉地成为阳昭的替劫者,除了零星几人离得远,侥幸逃命之后,至第七道雷劫时,这些被雷劫笼罩之人,即使逃到逃方,也被劫雷灭杀。 然而,再无人替劫时,劫雷威力不减,全部落在阳昭身上,若非他神修、灵修、体修皆已达到元婴大圆满,第八道雷劫就无法安然渡过。 当第九道雷劫落下时,阳昭已经奄奄一息。他望着林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林悦…… 若有来生……” 话未说完,便被雷劫吞噬。 林悦撕心裂肺地大喊:“昭哥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昭盘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吞噬了大量劫雷,继而形成一层防御罩,将阳昭笼罩其中。 光芒散去,阳昭虚弱地倒在林悦怀中,气息微弱。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林悦焦急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强挤出几个字:“我…… 还活着……” 林悦紧紧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道:“傻瓜,以后不许再这么傻了……” 星船在劫后平静的夜空中缓缓前行,林悦抱着阳昭,望着劫云散去后璀璨的星空。虽然前路依然充满未知与危险,但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就无所畏惧。 星船如一叶孤舟,在浩瀚星海中漂泊数日,终于缓缓驶入盘女界渡口。此地与九屿界大不相同,只见漫天皆是往来穿梭的灵舟,船身刻满流光溢彩的符文,宛如星河倒悬。码头上人声鼎沸,修士们携带着奇珍异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灵药的气息,交织成一幅热闹非凡却又暗藏玄机的画卷。 阳昭小心搀扶着林悦下船,她比阳昭的伤势重,虽已脱离危险,但渡劫留下的伤势仍未痊愈,每走一步都显得虚弱无力。 “小心些。” 阳昭轻声叮嘱,手臂微微收紧,将她稳稳地护在身旁,眼神中满是心疼。 林悦抬头望向这片陌生的天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与不安,道:“这就是盘女界……”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就在这时,白发苍苍的星船老者跃下星船,出现在他们面前。老人独眼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他上下打量着阳昭和林悦,忽然开口道:“两位小友,咱们算是九屿界同乡,我告诫你们几句。盘女界派别林立,若不投靠三大家族或盘女学院,天资再高,也很难有出头之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若无倚仗,在这弱肉强食之地,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阳昭心中一凛,拱手行礼道:“多谢前辈提点,晚辈铭记于心。” 他转头看向林悦,只见她秀眉微蹙,显然也在思索老人的话。 林悦轻声问道:“请教前辈,不知哪个势力适合我们?” 第40章 道尊感悟谋生路 “世间之事,皆是缘分,缘分会指引你们的道路。走了,打些酒,准备返航了。” 白发老人的话语如暮鼓晨钟,在耳畔回荡,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世间沧桑,却又在转身离去的刹那,化作一抹神秘的背影,消散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林悦与阳昭伫立原地,满心疑惑如同缠绕的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林悦美目流转,环顾四周,只见往来修士气息雄浑,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盘女界果真不凡,我们在九屿界已经算是一方高手,可是到了这里,却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感慨。 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坚定与安心,道:“别担心,我在。” 短短五字,却似千钧之力,让林悦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 然而,现实的困境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两人淹没。他们来到集市,想要购置疗伤灵草,却被那令人咋舌的物价惊得瞠目结舌。 “一枚下品聚气丹,竟要百枚灵石?” 林悦看着摊位上的标价,朱唇轻启,难以置信的神色溢于言表。阳昭释放神念,检查物资,见灵石所剩不多,在这盘女界的繁华面前,显得如此贫穷。他又翻出斩杀拦路者后所得的储物法宝,里面的修炼资源也不多,根本无法支撑他们长久的修行所需。 “林悦,我们得想办法赚取灵石。”阳昭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林悦咬了咬红唇,突然眸光一亮,道:“我们可以炼制丹药!在九屿界时,我们积累了不少炼丹经验,或许能在这盘女界闯出一番天地。”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兴奋。阳昭微微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道:“好!我们一边赶路,一边炼丹。只是盘女界丹方品阶高,我们又无稳定的地火可用,丹药的品质无法保证啊。”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如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打破了集市的喧闹。只见一群身着华丽服饰、气势不凡的修士,簇拥着一位面色阴沉、眼神傲慢的青年缓步而来。那青年扫视四周,当目光落在林悦身上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如同饿狼见到了猎物。 阳昭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立刻将林悦护在身后,周身灵力微微运转,眼神警惕。 那青年目中无人,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轻蔑,贪婪地盯着林悦的娇容,转向阳昭,冷冷地说道:“怎么?就凭你这区区初晋斩灵境界的修为,也敢阻拦本少?” 周围的修士纷纷围拢过来,似是期待一场精彩的争斗,嘈杂声此起彼伏。 林悦心中又气又急,正欲开口反驳,阳昭却轻轻按住她的手,低声道:“别冲动,我们初来乍到,不宜树敌。” 他压下心头怒火,转头对青年说道:“阁下,我们无意冒犯,还请高抬贵手。” 那青年待要迈步上前,余光看到巡逻的官差,似乎有所忌惮,冷哼一声,道:“哼,算你们识相!” 说罢,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林悦与阳昭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这就是盘女界,一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两人眼神中,却闪烁着不甘的光芒,林悦握紧拳头,语气坚定,道:“昭哥哥,我们一定会要强!” 阳昭目光灼灼,重重地点头,道:“嗯!总有一天,我们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陌生而危险的盘女界,彼此就是对方最坚实的依靠,如同寒夜中的两盏明灯,相互照亮前行的道路。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悄然浸染盘女界的天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一抹余晖渐渐被黑暗吞噬。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一处残破的阁楼顶端,俯瞰着远方灯火通明的盘女学院。阁楼的砖瓦上爬满了暗紫色的苔藓,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宛如无数细小的触手,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寂寥。远处,盘女学院的院墙高耸入云,上面镌刻着古朴的符文,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蓝光,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神秘而威严。 “还有三个月才是盘女学院入院考核。” 阳昭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如同秋风中飘落的枯叶,满是愁绪。他转过身,看向林悦,只见她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渡劫后的虚弱,却依然强撑着精神,目光坚定地望着盘女学院的方向,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可我们如今的灵石,连最普通的修炼资源都难以购置。利用天侣盘模拟,提取修为层次,提升天侣盘和天昭盘,都需要大量的能量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悦叹了口气,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无奈,似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无法展翅高飞。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林悦几缕青丝,在空中飘荡。阳昭下意识地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轻轻披在她的肩上,动作温柔而自然,仿佛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莫要着凉。” 他低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那目光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着林悦的心房。 林悦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昭哥哥,咱们还是继续炼丹。炼丹赚钱快,路上的盘缠不是解决了吗?距离盘女学院招生,只有三个月时间,咱们能挺过来。” 阳昭微微皱眉,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咱们先炼制一批低品丹药,看看能否在此地打开局面。” 两人说干就干,在城中租下一间简陋的民居。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这里的陈旧与破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在此处却难以体现。里间遗有一个破旧的丹炉,表面锈迹斑斑,炉盖上刻着的火焰图腾早已模糊不清,已在岁月的长河中失去了光芒。 林悦看着眼前的景象,苦笑道:“这个条件,怕是连陋室都称不上。” 然而,困难并没有打消他们的信心。阳昭清理完房间,让大府将旧丹炉移到空间,意外地发现下面竟然有地火。阳昭从空间内取出一个丹炉,将灵草依序放入其中,双手快速结印,试图引动地下的地火。可那地火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暗,根本无法将灵草彻底炼化。 “炼制低品丹药,使用火晶石不上算,可是这里的地火不行啊。这可如何是好?” 阳昭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情有些急躁。 林悦见状,走上前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这里原先有丹炉,地火应该能用才对。你平复一下心情,我们一起找找原因。” 有林悦在侧小心宽慰,阳昭心情很快放松下来,他释放神念,观察地下,发现竟是通道不畅的原因,他大喜过望,道:“林悦,并非地火品质不行,而是另有原因。等我整理一番,就可以正式炼丹了。” 再次炼丹时,阳昭主炼,林悦辅助,地火已经正常,按照程序投放灵草,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就在即将成丹之际,地火突然剧烈波动,丹炉发出刺耳的轰鸣。 “不好!” 阳昭脸色大变,连忙施展法术压制丹炉。林悦也全力配合,粉色的灵力如丝带般缠绕在丹炉上。可一切都太迟了,“轰!” 的一声巨响,丹炉炸裂,一炉灵草化作灰烬,飘散在空中。 两人望着满地狼藉,一时之间有些沮丧。“地火无法掌控,温度忽高忽低,怎会炼出丹药?” 林悦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阳昭见状,安慰她道:“林悦,地火忽然变化,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或许,我们可以炼化道尊的记忆。当然,不是全部,让灵侣提取道尊记忆中关于四艺的经验感悟,我们水平提升上来,再解决这些问题就简单多了。” 阳昭眼睛一亮,道:“对啊!余下的记忆全部炼化,对于我们的魂体影响太大,只炼化其中一部分,绝对能行。” 林悦盘膝而坐,消耗能量值,让灵侣帮忙提取道尊记忆中的四艺感悟,凝结两个魂包,递给阳昭一个,然后开始炼化。随着这些记忆画面的融合,她惊喜地发现,道尊在丹、器、阵三艺上的造诣竟达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那些高深的丹方、精妙的炼器手法,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有了这些经验感悟,即使去不了盘女学院,谋生也不是问题!” 阳昭站起身来,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悦露出迷人的笑容,柔声说道:“昭哥哥,你说的对,有了这些经验感悟,我们在盘女界就有了立世之本。” 第41章 学院考核遭不公 暮色浸染着院外城的云霭,阳昭广袖翻飞,兴奋异常,疾步上前,揽林悦入怀。他的气息带着几分温热,温声说道:“林悦,道尊当年有在盘女学院就读的记忆,他当年分出十二分体,每个分体选读一个分院。那些珍贵的记忆已融入我们识海,现在看来,盘女学院于我们而言,或许并非唯一出路。凭借丹、器、阵三道,我们大可寻找一座城池,谋生赚取修炼资源,炼制出天侣盘与天昭盘。” 林悦抬眸,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郑重,轻声道:“‘大厦之成,非一木之材;大海之阔,非一流之归。’星船老者的告诫,你难道忘了?若无大势力依托,纵使我们技艺超凡,也难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站稳脚跟。” 阳昭轻轻颔首,眼中满是认同,道:“你说得极是。我们如今修为尚浅,如同风中残烛,经不起风雨。唯有投奔大势力,觅得一处安宁的修炼之所,方能凭借掌握的技艺,快速获取大量资源,炼制天机盘,提升修为,形成良性循环。” 林悦轻轻推开他,唇角漾起一抹浅笑,道:“事不宜迟,我们应尽快炼化道尊的经验感悟,将那些虚幻的画面化作我们真正能随心所欲掌控的知识。” 丹房内,灵气如惊涛骇浪般翻涌汇聚,仿若天地间的灵韵精华皆在此凝聚。阳昭与林悦并排盘坐在蒲团之上,道尊的经验感悟如潺潺溪流,在他们识海中缓缓流淌,似是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三大技艺的神秘大门。 林悦美目轻阖,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额间渗出细密汗珠。随着记忆的不断融合,她脑海中浮现出丹炉吐焰、九转成丹的玄妙画面,恍惚间,陶渊明那句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涌上心头。她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宛如星辰坠入眼眸,道:“昭哥哥,道尊悟出的丹方中,暗藏‘阴阳调和,五行相生’的绝妙之道,假以时日,我们定能炼制出盘女界前所未有的绝世丹药!” 阳昭温柔凝视着她,柔声道:“道尊的炼丹之术,在上界也是顶尖水准,在下界更是无人能及。但我们修为低微,炼制不出品阶太高的丹药,还有,切记要韬光养晦,不可锋芒毕露。” 二人心意相通,相视一笑,便开始着手准备。他们耗尽积蓄,购置珍稀灵草,又多方打听,终于觅得一处安稳居所,并精心改造成丹房。 丹炉之中,灵草在火焰的淬炼下渐渐化作晶莹液体,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异香,仿若置身于缥缈仙境。阳昭与林悦双掌紧贴丹炉,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其中,符文在丹炉表面流转闪烁,璀璨夺目,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成了!” 随着一声惊喜的欢呼,一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七彩霞光的丹药破土而出,竟是下界极为罕见的上品回春丹。刹那间,整个丹房被照得亮如白昼,丹香四溢,引得附近修士纷纷释放神念,探寻这诱人丹香的源头。 他们挑选出一些品相稍逊的丹药拿到集市售卖,不出半日,所有丹药便被抢购一空。灵石如流水般涌入储物袋,二人心中暗自欣喜,以为终于在这盘女界站稳了脚跟。然而,危险正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然逼近。 盘家丹堂院外城分堂内,分堂主盘天雄怒目圆睁,猛地拍案而起,桌上茶杯应声而碎,茶水四溅,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儿,竟敢抢我盘家生意!” 盘家修士们如狼似虎般闯入阳昭与林悦的丹房,为首的盘豹眼神阴鸷,扫视屋内后,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道:“听闻二位炼制出了上品丹药?哼,在这盘女界,有些生意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的!” 阳昭迅速将林悦护在身后,神色冷峻如霜,道:“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凭本事炼制丹药售卖,何错之有?” 盘豹闻言,仰头大笑,道:“错?在这弱肉强食的盘女界,拳头大就是道理!兄弟们,给我砸!” 话音刚落,一众夸家修士便开始大肆破坏,丹炉被砸得粉碎,灵草散落一地。 林悦看着心血毁于一旦,眼眶通红,怒喝道:“你们欺人太甚!” 她想要冲上前去,却被阳昭紧紧拉住。 阳昭强压怒火,沉声道:“阁下,我们不过是为了生存,无意与盘家为敌。” 盘豹却不依不饶,冷冷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要么交出丹方,要么滚出此地!”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开口:“好,我们答应不再炼丹便是。” 阳昭惊愕地看向她,见她微微摇头,便不再争执。 盘豹满意地冷哼一声,道:“算你们识相!” 说罢,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待他们走后,阳昭不解地看向林悦,道:“林悦,你何必……” 林悦苦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昭哥哥,‘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如今势单力薄,与盘家硬拼只会吃亏。况且,盘女学院考核之日将近,待我们进入盘女学院,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阳昭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是我冲动了,有你在,我就安心。” 盘女学院门前,青石台阶蜿蜒如龙,直插云霄,两侧青铜鼎中青烟袅袅升腾,篆体铭文在日光下流转着古朴厚重的光泽。 阳昭与林悦换上素色道袍,林悦将长发松松挽起,簪一支木簪,虽衣着朴素,却难掩绝代风华。 “莫要紧张。” 阳昭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目光扫过人群中几个盘家修士不怀好意的眼神,低声道:“凭我们的真才实学,盘家人拦不住我们。” 考核场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巨型云台,三十六座炼器阵眼如璀璨星辰般排列。当阳昭报上化名 “阳昭” 时,负责登记的执事修士突然嗤笑一声:“你不是丹师吗?来参加盘女学院的器院考核干什么?听闻你影响了盘家生意,被教训了一通,这是炼丹无门,改为炼器了?” 阳昭气得脸色发白,林悦却神色自若,从容接话:“‘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我们不过是求一个学习的机会罢了。” 炼器考核开始,林悦被分到的题目是炼制三品 “流云梭”。她玉手翻飞,取来寒铁精金,指尖凝出一缕灵力火焰,将材料熔成金水。就在此时,身旁一名盘家弟子故意打翻装着蚀金液的瓷瓶,黑绿色的液体如毒蛇般向她的材料爬去。林悦眼疾手快,一道结界瞬间展开,冷冷道:“阁下是来考核,还是来捣乱的?” 那弟子冷笑道:“弄坏了你的材料又如何?有本事去告啊!” 话音未落,监考官却偏袒道:“考核期间争吵,林悦,你违规了!” 阳昭心中一紧,刚要上前理论,却见林悦向他微微摇头。她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备用材料,指尖灵力暴涨,竟在半炷香内完成流云梭的炼制。梭身流光溢彩,隐隐有云雾缠绕,围观修士皆发出惊叹。 可监考官却眯起眼睛,拈起流云梭端详片刻,突然狠狠摔在地上,冷声说道:“雕虫小技!这流云梭灵力流动滞涩,不合格!” 林悦看着被摔得裂痕遍布的法器,委屈得眼眶发红,解释道:“长老,此梭运用了‘气脉循环’之法,灵力流转暗藏玄机……” 长老甩袖打断,道:“够了!我说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阳昭再也按捺不住,大步上前,责问道:“如此评判,岂不是有失公允?” 话音未落,便有两名执法修士上前压制。混乱中,一名盘家修士趁机扯住林悦的衣袖,故意将她往怀里拉。林悦又惊又怒,扬手便是一记耳光。那修士却立刻倒地,大喊道:“这女人勾引我不成,竟恼羞成怒!” 考核场顿时哗然。林悦气得浑身发抖,阳昭冲过去将她护在身后,眼中杀意翻涌,道:“血口喷人!” 可监考官却趁机宣布:“阳昭、林悦,品行不端,取消考核资格!” 林悦望着阳昭气得发白的脸,心中满是绝望,李白那句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就在他们绝望之际,人群中传来一声厉喝:“且慢!” 菱纱长老拨开众人走来,她一袭月白长裙,手持碧玉簪,目光如电,道:“方才之事,我全程目睹。盘家弟子蓄意破坏、颠倒黑白,该当何罪?” 她转头看向林悦手中破损的流云梭,眼神一亮,道:“此器虽毁,却难掩精妙,两位小友,可愿跟随我?我负责后勤,无权让你们成为盘女学院弟子,但可以让你们暂为杂役弟子。”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林悦轻声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知道,或许这就是他们的转机。 然而,他们尚未察觉,菱纱长老打量阳昭的目光里,隐含几分深意。而看向林悦时,除了欣赏,还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第42章 废剑变宝惊四座 霜色晨雾似轻纱,温柔又朦胧地笼罩着学院。青石小径宛如一条蜿蜒的银蛇,悄无声息地没入氤氲雾气之中。阳昭紧握着竹扫帚,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甘与挣扎。粗布麻衣上凝结的水珠,晶莹剔透,恰似他心中难以言说的苦涩,一滴一滴,坠落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远处,器分院弟子的欢声笑语与火炉轰鸣、炼器锤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声响。这声响对于阳昭来说,却宛如刺耳的嘲笑,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那颗不甘平凡的灵魂。他抬眼望向天际,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我阳昭,就要一辈子屈居于此,做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杂役吗?” 林悦每日负责灵田浇灌,此刻她隔着半人高的月桂树,眸光盈盈地望向阳昭。那目光中,饱含着关切与鼓励。当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时,她悄悄比出 “加油” 的手势,那一抹温柔,恰似寒夜中的萤火,瞬间驱散了阳昭心头的阴霾。他望着林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暗暗发誓:“无论前方多少艰难,我都要在盘女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不负林悦的期望!” “杂役也敢偷懒?” 一声怒吼如惊雷般炸响,监工修士的皮鞭如毒蛇般抽在石阶上,溅起一串火星,吩咐道:“你们两个,去菱纱长老处,把阵道室内外打扫干净!若惊扰了长老,打断你们的狗腿!” 阳昭躬身应下,转身时瞥见林悦攥紧的拳头,心中不禁涌起苏轼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的豪情。 炼器房内,刺鼻的金属焦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青铜壁灯摇曳不定,昏黄的灯光将阳昭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变数。他擦拭着案几上的炼器图纸,目光突然被牢牢吸引 —— 菱纱长老正在炼制的五品 “星陨剑”,核心阵纹竟暗藏致命缺陷!图纸边缘的批注显示,菱纱已尝试十七次,皆以失败告终。 “何人在此窥探?” 冷冽女声骤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炼器房内的寂静。阳昭转身,只见菱纱长老广袖翻飞,一柄未成型的短剑已抵住他咽喉。剑身寒芒映出她眉间朱砂痣,艳丽中透着森冷杀意。 阳昭神色镇定,不卑不亢道:“长老容禀。此剑采用‘七星连珠’阵纹,却忽视地脉灵气潮汐,若强行炼制,必将引发反噬,恰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菱纱眼神骤变,收剑后退三步,上下打量着他,面露恍然之色,道:“竟然是你?!” 阳昭拱手行礼,道:“谢过长老上次维护之恩。” 菱纱望着阳昭俊朗的脸庞,似有熟悉之感,微微失神后,回归正题,道:“我知你有炼器基础,但这是五品剑图,你能看懂?” 阳昭微微一笑,取出一枚玉简,凝聚神念,递到菱纱手中,道:“此图阵纹有多处冲突,里面是我改良后的阵纹。” 菱纱释放神念探入玉简,呼吸逐渐急促,满脸难以置信,道:“这 这等精妙推演,当真出自你手?”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人,传来一道嗤笑,道:“不过是个善于攀附的杂役,也配谈炼器之道?” 阳昭扭头一看,见是担任过监考官的那位盘姓长老现身,他心中一沉,强压怒火,思索应对之策。 林悦在院中给花木浇水,那位盘姓长老现身时,她就一直暗中留意。此时她果断现身,手中水桶重重砸在地上,水花四溅,盯着盘长老,冷笑道:“阳昭器道、阵道不比您这个当长老的差,若是不信,大可当场验证!” 她发髻凌乱,裙摆沾着泥污,却似带刺的蔷薇般倔强。阳昭与她对视一眼,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温暖了彼此的心窝。 菱纱取出一把炼制失败的残剑,沉思片刻,道:“若你能补救,本长老保你们成为正式弟子。” 阳昭接过尚有余温的剑柄,并没有立即察看,而是神念一动,启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在模拟经历中,他历经二十余日,找出十七处问题,并逐一想出解决之法。现实中,他提取模拟记忆炼化,不过数息之间。随后,他来到火炉前,待剑身高温软化,手指如蝶翼般轻盈翻飞,运转灵力,抹除全部阵法,然后在剑身上重新篆刻阵纹。 林悦紧张地咬住下唇,目光紧紧追随他的动作,掌心早已满是汗水,在心中默默为阳昭鼓劲:“阳昭,你一定可以的!” “嗡 ——” 剑身突然爆发出璀璨星光,阵法刻画完整之时,十七处断裂的灵力脉络竟被完美修复。废剑一刻钟化废为宝的消息,如惊鸿般迅速传开。 然而,喜悦的氛围瞬间被打破。盘长老脸色骤变,突然甩出缚仙索,沉声道:“妖术惑众!定是用了邪术!” 他修为极高,阳昭和林悦竟然无法举步,千钧一发之际,菱纱甩出防御结界,粉色光盾与黑色锁链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菱纱俏脸如霜,沉声说道:“盘长老,在我的阵道室动武,是欺我冥家无人吗?” 没等盘长老说话,冥铸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降临,他没有关注室内众人,径直摄来重新炼制的星陨剑,观察良久,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既而哈哈大笑,道:“此等修复之术,竟比老夫还胜一筹。” 他转过身来,上下打量阳昭,道:“你叫什么名字?” 阳昭连忙施礼道:“杂役弟子阳昭,见过院长大人。” “杂役?” 冥铸打量阳昭的着装,望向门口一位黑袍老者,道:“阵道、器道天赋如此高的弟子,为何沦为杂役?铜鼓长老,火速调查详情。” 铜鼓长老应喏一声,身形消失不见,片刻后又现身门口,走到冥铸面前,递过一枚玉简,然后传音说了几句。 冥铸探入玉简看完,环视一圈,脸色阴沉,随即望着阳昭,神色缓和,道:“阳昭,可愿成为本座的亲传弟子?” 话音刚落,林悦已是喜极而泣,猛然扑进阳昭怀中,温热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襟,喃喃道:“我就知道,你定能做到” 阳昭轻轻环抱住她,柔声道:“林悦,一切多亏有你。” 他轻轻推开林悦,上前几步,行下大礼,朗声道:“阳昭拜见恩师。” 冥铸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平生只收了三个徒弟,以后,你是我的四徒。” 一位美妇此时现出身形,上下打量林悦,转向冥铸,笑道:“夫君,阳昭和林悦的事我听说了,她的炼器天赋极高,你今日收了一徒,我也收她为徒。 然而,众人没有注意,菱纱目视相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而那位盘姓长老悄悄退出人群,掏出传讯玉简,发出通知:“计划有变,那两人比预想中更棘手” 晨光刺破薄雾,为学院的飞檐镀上一层金边。阳昭与林悦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崭新的月白色长老服饰在风中轻摆,衣袂上暗绣的符文随着步伐若隐若现。昨日还在被人呼来喝去的杂役,今日却双双成了亲传弟子,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两人仍觉如梦似幻。 “阳昭,你说 这一切是真的吗?” 林悦驻足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真实感。 阳昭伸手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目光温柔,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林悦,这是我们应得的。” 他的指尖残留着昨夜修复星陨剑时的温热,仿佛还在诉说着那场影响深远的转折。 二人行至炼器阁,此处悬浮于半空,由九根刻满古老阵纹的青铜巨柱支撑,阁内不时传来耀眼的光芒与震耳的轰鸣。刚踏入阁门,一股热浪裹挟着浓郁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菱纱是一位水平很高的阵法师,正在中央的炼器台前忙碌,她今日换了一身赤红色广袖长袍,眉间朱砂痣在跳动的火焰映照下,宛如一滴凝固的血珠。 “来得正好。” 菱纱头也不回,手中不断变换法诀,试图引导炉中翻滚的液体成型,道:“看看这柄‘炎煌刀’,问题出在何处?”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迈步上前。只见炼器炉中,炽烈的火焰将液体烧得通红,却隐隐有黑色杂质在其中翻滚,如同平静湖面下暗藏的暗流。 林悦秀眉微蹙,率先开口:“菱纱长老,此刀以赤焰精金为主料,却混入了寒铁碎屑,冰火属性相冲,恐难成型。” 她的声音清脆如泉,在炼器阁中回荡。 菱纱手中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又道:“还有呢?” 阳昭凝视着炉中不断扭曲的液体,忽然瞳孔微缩,道:“火焰虽旺,却杂乱无章。若想去除杂质,需以‘九转控火诀’引导,使火焰凝成太极双鱼之形,方能达到‘阴阳调和,万物相生’之效。” 言罢,他抬手虚画,空气中竟真的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火焰双鱼虚影,缓缓转动。 第43章 盘家少主生是非 菱纱猛地转身,眸中惊涛骇浪翻涌,厉声道:“你竟连九转控火诀都知晓?这可是我学院秘传,唯有核心长老方能习得!” 她鹰隼般的目光如实质般在阳昭身上来回扫视,似要将他的每一寸肌理、每一个秘密都剖析得清清楚楚。 阳昭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强装镇定,神色如常,道:“曾在古籍中偶然得见,略知一二。” 他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透露半点道尊记忆的秘密,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场足以颠覆他如今处境的轩然大波。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外骤然传来一阵嚣张至极的笑声,那笑声如尖锐的钢针,刺破了炼器阁内紧绷的气氛。盘家少主盘醉带着几名随从大踏步走进来,他身着镶金黑袍,金线在黑袍上勾勒出繁复的暗纹,腰间悬挂的玉牌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幽光,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他的身份与地位。 “我当是谁在这大放厥词,原来是两个靠运气上位的杂役。” 盘醉身份高贵,是器分院年轻一代的第一天骄,器阵两道造诣皆不低,一向心高气傲,此时斜睨着阳昭,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话语中尽是轻蔑嘲讽:“九转控火诀?这是学院的不传之秘,即使我,至今也没有机会学,你会?你是在胡言乱语!” 林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柳眉倒竖,正要反唇相讥,阳昭却轻轻按住她的手,向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说 “交给我”。他转身面向菱纱长老,神色从容自若,拱手道:“长老,不如让在下一试?若失败,甘愿受罚。” 菱纱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似是对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充满期待,道:“好!若能成功,本长老送你一份千年温玉髓。” 阳昭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炼器炉前。他闭上双眼,使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苦修九转控火诀,模拟过程中用了十余天时间,他才熟练掌握九转控火诀。模拟过程虽长,现实中却只有极短时间,他睁开眼睛,此诀已了然于胸。 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快速结印,一道柔和而坚韧的灵力从指尖缓缓注入炉中。原本杂乱无章、肆意跳动的火焰,竟在这灵力的牵引下开始凝聚,渐渐化作两条首尾相衔的金色鱼形。随着他法诀不断变换,双鱼越转越快,宛如两条灵动的金色精灵在炉中嬉戏,炉中液体的杂质被尽数吸附,表面泛起晶莹剔透的光泽,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美玉。 盘醉的脸色由最初的不屑转为震惊,继而变得铁青,仿若吞下了一只苍蝇般难看。而林悦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阳昭,眼中满是骄傲与担忧,骄傲于他的卓越技艺,担忧于此事或会引来祸患。她悄悄凝聚灵力,周身粉色光芒若隐若现,随时准备在突发状况时挺身而出,护他周全。 “成了!” 随着阳昭一声轻喝,一道璀璨夺目、直破云霄的光芒从炼器炉中冲天而起,一柄造型古朴的炎煌刀缓缓升起。刀身流转着火焰般的纹路,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刺骨寒意,正是冰火交融的完美形态,仿佛将世间最为极端的两种力量完美融合。 阵师一般皆通炼器,菱纱是个行家,伸手接过炎煌刀,反复端详,眼中的赞赏毫不掩饰,连道三声 “好”!她转头看向盘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道:“盘少主,不知你还有何话说?” 盘醉脸色难看至极,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不过是运气罢了!我细瞧瞧,说不定有诈!” 说罢,他很不甘心,带着随从上前细看,神态尴尬。 林悦快步走到阳昭身边,轻轻扶住他因灵力消耗过多而略显虚弱的身体,眼中满是心疼,嗔怪道:“你总是这般拼命。” 阳昭笑着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道:“为了能在这盘女界站稳脚跟,为了有护你周全的能力,再辛苦也值得。” 炼器阁内,炎煌刀散发的光芒尚未完全消散,如梦如幻。菱纱摩挲着刀身的纹路,眼中的惊艳之色愈发浓烈。她抬头看向阳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道:“没想到你不仅能找出问题,还掌控了九转控火诀,倒真是个奇才。” 话音未落,一道威严的气息如汹涌潮水般漫入炼器阁,原本鼎沸的人声瞬间凝固,众人只觉呼吸一滞。众人齐刷刷转身,只见冥铸负手而立,月白色长袍上暗绣的二十八星宿图随着步伐流转微光,神秘而庄重。他银发无风自动,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人不敢直视。盘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慌乱中撞翻了一旁的炼器架,发出震耳的声响。 “老夫听闻,有人在炼器阁大放异彩?” 冥铸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他的目光落在阳昭手中残留的灵力残影上,瞳孔微微收缩,惊诧道:“九转控火诀阳昭,此为学院秘术,你从何处习得?” 阳昭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保持着恭敬的神色,行礼道:“回禀师尊,在下曾在九屿界游历时,到过一处秘境,偶得残卷,自行参悟而来。正如《文心雕龙》所言‘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反复钻研之下,才有了些许心得。” 林悦站在他身侧,掌心沁出薄汗,悄悄凝聚灵力,若是情况不妙,她便要拼尽全力护他周全。 冥铸凝视着阳昭,良久,忽而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器分院许久未曾出现这般天才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菱纱长老,道:“菱纱长老,你去趟器分院找秦明,为阳昭讨要一个旁听席位。” 菱纱颔首离去,而盘醉突然踏出一步,声音尖锐,道:“院长!这两人来历不明,极有可能是偷学了我盘家的秘术!” 林悦怒目而视,杏眼圆睁,道:“盘醉,你休要血口喷人!” 阳昭却伸手拦住她,淡笑道:“盘少主既然怀疑,不如请院长大人主持公道,彻查此事。” 他的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恰似深潭下暗藏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冥铸微微眯眼,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凛冽,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无尽的怒火,道:“盘醉,若无实证,随意污蔑同门弟子,按律当废去修为。” 盘醉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咬牙切齿道:“院长大人,我有证人!” 说罢,他身后闪出一名獐头鼠目的杂役。 此人哆哆嗦嗦道:“小人亲眼所见,他们与界外神秘人勾结” 林悦再也按捺不住,粉色灵力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出,将那杂役掀翻在地,冷冷说道:“够了! 信口雌黄!分明是你收了盘家的好处!” 场面一时陷入混乱,盘家随从纷纷祭出法器,而学院的执法长老也迅速将众人包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阳昭深吸一口气,突然取出在修复星陨剑时记录阵纹的玉简,灵力注入后,玉简投射出清晰的推演过程,他缓缓说道:“请看,这些改良的阵纹与九转控火诀相辅相成,若真是偷学,又怎会有如此创新?” 冥铸盯着投影,神色愈发凝重,片刻后,他猛地挥袖,一道金光闪过,那名做伪证的杂役顿时口吐鲜血,道:“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作伪证,当学院是盘家后院不成?” 言罢,他转头看向盘醉,冷冷说道:“盘家若再敢滋事,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盘醉脸色灰白,踉跄着后退几步,在随从的搀扶下狼狈离去。危机解除,林悦却双腿一软,险些跌倒,阳昭眼疾手快,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别怕,我在。” 她靠在他肩头,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轻声呢喃:“希望以后,无论遇到何事,都能化险为夷。” 冥铸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沉声道:“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是内院长老,可自由出入藏经阁,可旁听各分院长老授课。望你们莫负天赋,为学院争光。”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的威压却久久不散,萦绕在众人心头。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喜悦。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盘醉在离去的路上,捏碎了一枚黑色玉简,阴狠地低语:“阳昭,林悦,想跟我斗,我就弄死你们” 器分院器艺殿上,青铜巨柱撑起穹顶,仿若撑起一片天空。三十六盏琉璃灯将场地照得亮如白昼,金色的光芒相互交织,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波光粼粼。 阳昭与林悦身着崭新的内院长老服饰,衣摆上暗纹流转,神秘而高贵,却难掩他们心中的紧张,那紧张如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盘醉站在人群中,嘴角挂着阴冷的笑,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恰似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阳昭和林悦晋升内院长老,有人暗中非议,说两人之所以得以晋升,是因为两人是我与夫人的弟子。今日,让这两位新晋长老为大家展示炼器之术!” 第44章 夸醉刁难浑不惧 器艺殿上空,流云似被无形之力搅动,翻涌如沸。冥铸的声音裹挟着威压破空而来,恍若洪钟震响,在殿中激起阵阵灵力涟漪。他深邃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阳昭身上,那微微颔首的动作,似是对后辈的期许,又似暗藏着对试炼的考量。 阳昭立于殿中,玄色衣袂被灵力之风轻轻拂动。望着眼前古朴却散发着沧桑气息的炼器台,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掌心的薄汗在触及台面的刹那,林悦那句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如清泉涌入心间。他心中豪情顿生,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若有星火燎原。 台下,林悦身着淡粉色罗裙,宛如一朵清雅的芙蓉。她美目紧紧追随着阳昭的背影,眼波流转间满是关切与期待,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住裙摆,似要将满心的担忧都化作力量。 “阳昭,你定能行。” 她轻声呢喃,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仿若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鼓励。 就在气氛渐入佳境之时,盘醉那刺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听闻两位长老习得九转控火诀,不知能否炼制出符合太上长老资格的法宝?若不能,这内院长老的位子,怕是坐不安稳!”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顿时哗然,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要知道,炼制道境法宝,难度堪比登天揽月,纵使是声名远扬的器分院长老,也未必有十足把握,盘醉此举,分明是刻意刁难。 阳昭神色淡然,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意,仿若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雅士,道:“既然盘少主有此雅兴,在下便一试。不过,若我成功,还望盘少主日后莫要再无端生事。” 语罢,他双手翻飞,法诀如灵蛇舞动。一块块珍稀材料自储物袋中飞出,每一块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似蕴含着天地间的神秘力量。炼器炉中,赤红的火焰骤然升腾,宛如一条火龙在炉中肆意翻腾,将整个炼器台映照得通红。 阳昭的双手在火光中快速穿梭,残影纷飞,令人目不暇接。他时而低声念咒,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天地沟通,与日月共鸣;时而变换法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恰似与火焰融为一体,成为火焰的主宰。林悦站在台下,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心中既骄傲又担忧。骄傲于他的才华与勇气,担忧于炼制过程的凶险,她默默凝聚灵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时间缓缓流逝,炼器炉中渐渐透出一缕光芒,那光芒如黎明前的曙光,带着希望与期待,照亮了众人的眼眸。然而,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一声刺耳的轰鸣骤然响起,炼器炉剧烈震颤,仿若随时都会爆炸。众人脸色大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盘醉见状,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得意:“哈哈!我就知道,这两个杂役根本不行!” 林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一紧,正要飞身向前帮忙,却听阳昭的传音在脑海中响起:“不慌!” 她定睛望去,只见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涌入炼器炉。刹那间,原本混乱的火焰竟化作一条金色巨龙,昂首咆哮,直冲天际。龙吟声响彻云霄,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却又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秦明院长惊呼出声:“这 这是‘龙炎炼宝诀!此诀失传已久,他竟然能施展出来!” 在金色巨龙的环绕下,一件晶莹剔透的玉笛缓缓成型。玉笛之上,符文闪烁,仿若星辰坠落,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大道气息,似能勾连天地,让人心神激荡。 然而,危机并未就此结束。天上乌云迅速聚集,天威锁定玉笛,阳昭心中一惊,正感惊惧之时,秦明院长早已有所准备。他疾步上前,从阳昭手中接过玉笛,瞬移到学院之外。片刻后,秦明院长身形重现,将玉笛抛给阳昭,大笑道:“玉笛未经雷劫,只是伪道境法宝,如今才是真正的道境法宝了。” 阳昭接过玉笛,轻轻吹奏,悠扬的乐声响起,仿若天籁之音。霎时间,天地灵气汇聚,形成一道道灵气漩涡,灵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场面壮观至极。全场寂静无声,众人皆沉浸在这神奇的景象中,仿若置身梦境。盘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悦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心中满是欢喜与骄傲,她轻声道:“昭哥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就在这喜悦的时刻,反转突生。盘醉突然掏出一枚黑色玉符,狠狠捏碎。玉符碎裂的瞬间,刚刚开始消散的乌云再次聚集,电闪雷鸣,一道黑色闪电如死神的镰刀,带着毁灭的气息,径直劈向阳昭。 “小心!” 林悦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飞身而起,全身灵力化作一道屏障,挡在阳昭身前。那屏障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守护着她最心爱之人。“轰!” 闪电击中屏障,林悦口吐鲜血,却依然咬牙坚持,不肯后退半步。 阳昭见状,眼中杀意滔天,他将玉笛指向天空,正要反击,只听一声大喝:“给我散!” 冥铸体表爆发出耀眼光芒,一道白光及时飞出,与黑色闪电的能量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很快,黑色能量消散,天空重新恢复晴朗。 冥铸脸色阴沉,怒喝道:“盘醉!你竟敢在学院动用禁术,该当何罪?!” 盘醉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却被执法长老制住。 阳昭顾不上理会盘醉,连忙扶住林悦,心疼地说道:“傻丫头,你何必如此?” 林悦虚弱地笑了笑,轻声念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深情,仿若誓言刻入心间。 冥铸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转向众人道:“此次意外是盘醉挑衅,阳昭和林悦器道水平出色,准入器分院执教。盘醉,包括盘家,都会给学院一个交代!此为后话,你们继续授课。” 说罢,带人押着盘醉转身离去。 阳昭与林悦相视而笑,他们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惊险,但也让他们在学院的地位更加稳固。然而,未来的路依然充满挑战,吃了大亏的盘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三日后,学院藏经阁前,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古朴的建筑,阁前的千年古柏枝叶婆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若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望着眼前排起的长队,皆是一愣。队伍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眼中满是期待,似在追寻一生所求;有年轻气盛的修士,满脸急切,渴望得到高阶法宝;还有身着华丽服饰的世家子弟,身旁奴仆成群,神态傲慢,却难掩对高阶法宝的渴望。 林悦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惊讶,轻声说道:“没想到,一场炼器展示,竟引来这么多人求器。” 阳昭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笑,道:“‘是金子总会发光’,林悦,这不过是开始。咱们要多炼器,赚取财富,换取材料,早日让天侣盘和天昭盘圆满。”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仿若在告诉她,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们都将携手共度。 二人走进授道殿,刚在炼器室落座,就有轮值长老递上材料,请他们表演炼制法器。阳昭接过一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星辰铁,仔细端详片刻,道:“此铁蕴含星辰之力,若以‘周天星斗阵’炼制,定能成就一件上品法器。” 说罢,他双手结印,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星辰铁中,铁锭在灵力的淬炼下,渐渐软化,开始塑形。 林悦则在一旁辅助,她玉手轻挥,取出一株千年灵草,以灵力将其化作汁液,融入炼器材料中。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般解释道:“加入此物,可使法器更具灵性。” 随着二人默契的配合,一件件精妙绝伦的法器在炼器室中诞生,每一件都精致玄妙,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引得众人赞叹不已。 然而,树大招风。盘家虽因盘醉动用禁术一事在器院颜面尽失,却并未善罢甘休。暗处,院外城盘家执事长老盘天雄阴沉着脸,盯着手中关于阳昭与林悦的情报,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冷冷地说道:“这两个小辈,竟然敢坏我盘家好事,败坏我们盘家的声誉,绝不能留!” 他挥袖招来一名暗卫,低声吩咐几句,暗卫领命后,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器院内,菱纱望着阳昭忙碌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阳昭展示龙炎炼宝诀后,她对这个年轻人的关注愈发多了起来。菱纱心中竟生出一丝好奇与不甘,喃喃自语:“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这日,阳昭正在炼制一件难度极高的五品法器,突然,一股诡异的力量涌入炼器炉,原本稳定的火焰瞬间变得狂躁不安。阳昭脸色大变,全力压制,却无济于事。 “不好!有人暗中捣乱!” 林悦惊呼一声,立刻出手相助,粉色灵力化作丝带,缠绕在炼器炉上,试图稳定局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菱纱及时赶到,她修为极高,挥手间,一道灵力屏障将炼器室笼罩,隔绝了外界的干扰之力,炼器炉恢复正常。她看向阳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温声道:“没事?” 阳昭微微一愣,拱手行礼,道:“多谢菱纱长老相助。” 菱纱笑道:“你现在是内院长老,与我职级相当,又是院长大人的四徒,与我平辈,以后叫我师姐。” 危机解除,林悦却暗自担忧。她察觉到菱纱看阳昭的眼神不一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她心中带着醋意,轻声说道:“阳昭,以后得小心,还有…… 离美女远些…… 老美女也不行。” 阳昭转头看着她,心领神会,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温声说道:“林悦,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莫要乱想。” 林悦靠在他肩头,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盘家的暗卫已经潜入器分院,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即将展开。而菱纱对周阳昭日益增长的关注,也将在未来掀起一场情感的波澜,让他们的修仙之路,更加曲折坎坷。 第45章 菱纱介入误会生 盘女学院的夜,静谧得仿佛凝固的墨色绸缎,唯有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偶尔轻响,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菱纱倚在绣着并蒂莲的软榻上,手中握着阳昭炼制法器时遗落的一枚玉简,烛火摇曳,映得她眼底的情愫愈发浓烈。 “明明只是个后起之秀,为何偏偏……” 她喃喃自语,指尖轻抚过玉简上的纹路,恍惚间又想起那日阳昭施展龙炎炼宝诀时的风采,恰似谪仙临世,令她心旌动摇。 晨曦初绽,天际仿若被仙人泼洒了朱砂,将灵田畔晕染得如梦似幻。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剑光交错,粉色如桃花夭夭,金色似朝阳灼灼,恰似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的诗意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展。 “林悦,你这‘桃花醉’已然臻至化境。” 阳昭收剑,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林悦双颊染上一抹胭脂色,正要回应,却见菱纱莲步轻移而来。月白色广袖上银线绣就的凤凰,在晨光下栩栩如生,似要冲破衣袂,翱翔天际。 “师弟,新近偶得《九转炼器秘录》,听闻你于炼器之道造诣颇深,不知可否一同参详?” 菱纱笑语盈盈,将玉简递出,余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林悦与阳昭相握的手。 林悦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这看似温婉的女子,内里暗藏汹涌的心机。 此后时日,菱纱的殷勤愈发肆无忌惮。她频繁以探讨炼器为名,邀阳昭独处。更过分的是,在阳昭炼制法器时,她竟不顾他人非议,亲自为其辅助,那被看添香的画面,落在林悦眼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痛着她的心。 这日,林悦远远望见菱纱踮脚为阳昭整理衣襟,那亲昵的模样,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妒火。她转身就走,任由阳昭急切的呼喊消散在风中。 夜幕深沉,林悦独坐藏经阁顶层,冷月清辉透过窗棂洒落,李清照的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不自觉地在她脑海中回响。就在这时,一名女长老前来传话:“林长老,有位师弟倾慕您许久,现在荷花池畔相候。” 林悦鬼使神差地应下,心中存着赌气的念头,她想看看,阳昭得知此事后会作何反应。 荷花池畔,月光如水,洒在满池青莲之上,泛点银光,恍若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的绝美之境。那位 “师兄” 见林悦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鼓起勇气递上一束灵花:“林长老,在下……” 话未说完,一道熟悉的身影如疾风般掠来。阳昭望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心口仿佛被重锤击中,苦涩在喉间蔓延:“林悦,原来你对我,不过如此。” 林悦望着他眼底的失望与愤怒,想要解释,却又因倔强而别过头。暗处,菱纱勾唇冷笑,她精心设计的离间之计,已然初见成效。而更可怕的阴谋,也在这夜色中悄然酝酿 —— 盘家暗卫如鬼魅般潜入阳昭的房间,在他的准备炼丹的灵草中混入蚀心散。此药无色无味,却能在关键时刻,让修士灵力暴走,经脉皆断,沦为废人。 几日后,器院举办炼器交流大会。阳昭在炼制法器时,体内灵力突然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炼器炉剧烈震颤,火焰冲天而起,似要将整个器院吞噬。 林悦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冲进火场,想要将阳昭拉出来。 “林悦,快走!别管我!” 阳昭咬牙嘶吼,额间青筋暴起,蚀心散的药力疯狂侵蚀着他的经脉。 千钧一发之际,菱纱抛出一枚镇灵丹,暂时压制住阳昭的灵力。她望着昏迷的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柔声道:“别怕,我在。” 林悦看着菱纱小心翼翼地抱起阳昭,心中五味杂陈,担忧、嫉妒与自责交织,几乎将她淹没。 当阳昭在菱纱的寝殿中醒来,望着眼前温柔关切的女子,心中满是迷茫。此时的林悦,站在殿外,听着屋内菱纱的温柔话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她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阳昭,事事透着蹊跷,必有黑幕。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无论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你……” 菱纱的寝殿内,龙脑香萦绕,纱帐低垂,将榻上阳昭苍白的面容映衬得愈发朦胧。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菱纱温柔关切的脸庞,以及她鬓边摇曳的珍珠步摇。菱纱轻声说道:“你终于醒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道:“再晚些,蚀心散就会彻底毁了你的经脉。” 阳昭猛地想起炼器时灵力暴走的惊险一幕,心中一惊,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他张了张嘴,沙哑着声音问道:“林悦 她怎么样?” 菱纱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道:“她自然是安好,倒是你,差点连命都丢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阳昭听来却满是酸涩。 寝殿外的长廊上,林悦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透过半掩的窗棂,她看着菱纱与阳昭亲密的模样,李清照的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在她心头回响,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阳昭,你当真信了那些假象,忘了我们曾说过的‘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了吗?” 几日后,阳昭的伤势稍有好转,却刻意避开与林悦见面。每当相遇之时,他总是神色冷淡地别过脸,仿佛林悦是一个陌生人。 林悦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一日傍晚,她拦住阳昭的去路,声音颤抖:“阳昭,你就不愿听我解释吗?那日在荷花池” 阳昭打断她的话,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失望,冷冷地说道:“不必解释了。有些事,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林悦的心。她踉跄后退一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好,好 你既如此想,我又何必多言。” 说罢,她转身跑开,留下阳昭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又固执地不愿开口挽留。 而此时,盘家的阴谋仍在继续。盘家暗卫混入器院厨房,在林悦的膳食中下了迷幻散。一日午后,林悦用过膳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密室,四周墙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盘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缓缓走出,脸上挂着阴毒的笑容,道:“林悦,没想到?你和阳昭三番五次坏我盘家好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抬手一挥,几名暗卫立刻围了上来,手中的弯刀泛着森冷的寒光。 林悦强撑着站起身,眼中毫无惧色,道:“盘醉,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阳昭他 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的声音虽然坚定,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一丝担忧:“如今她与阳昭形同陌路,他真的还会在意自己的生死吗?” 另一边,阳昭在炼器时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想起林悦离去时绝望的眼神,心中突然一阵绞痛。“难道 我真的错怪她了?” 他喃喃自语,手中的炼器材料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就在这时,一名学员匆匆跑来:“阳长老,不好了!林长老被盘家人抓走了!” 阳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涌来。他来不及多想,立刻祭出天昭盘,朝着院外城盘家别院的方向飞去。他在心中疯狂呐喊:“林悦,你一定要撑住!我来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然而,等待他的,除了救回林悦的艰难险阻,还有菱纱隐藏在温柔表象下的秘密计划,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夜幕如墨,盘家别院笼罩在阴森恐怖的气息之中。府内建筑飞檐如獠牙般刺向夜空,墙上符文泛着幽绿光芒,似无数只诡异的眼睛,窥视着闯入者。阳昭心急如焚,祭出天昭盘,借助其感应林悦的气息,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盘家的院落间。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声冷笑突然响起。阳昭瞳孔骤缩,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 竟是许久未见的恨化!此时的恨化,身着盘家暗卫服饰,脸上带着阴鸷的笑容,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没想到,阳昭,盘家是我们仙偶门的上宗!” 恨化说完,舔了舔嘴唇,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恶毒地说道:“当日在九屿界,你让我差点丧生,今日是你血债血偿的时候!” 阳昭心中一沉,他万万没想到恨化会在此处现身。他怒喝道:“恨化,你不过是盘家的一条走狗!” 第46章 强渡雷劫救林悦 他手中长剑出鞘,剑身上流转着金色的灵力光芒,大喊道:“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林悦,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恨化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癫狂,道:“死期?我看是你的死期到了!” 他话音未落,四周突然涌出数十名盘家暗卫,将阳昭团团围住。暗卫们手中的武器泛着幽蓝的毒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毒气。 夜色如泼墨般倾泻,浓稠得似能凝固时光,将天地间尽数笼罩在化不开的阴霾之中。阳昭孤身立于密室之外,暗卫们如鬼魅般的黑影层层叠叠,将他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的毒气,宛如蛰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的口鼻侵入,令人防不胜防。此情此景,恰似李贺笔下 “黑云压城城欲摧” 的惨烈,危机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神色凝重,眸光深邃似寒潭,眼底倒映着这如修罗场般的困境。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暗卫个个修为不凡,更有这恼人的毒气搅乱心神,若是贸然硬拼,只怕凶多吉少,可天昭盘指向此处,说明林悦必被抓到此处,无论形势如何险恶,我都不能退缩!” 密室之内,林悦与盘醉对峙而立。盘醉把玩着手中那枚温润的玉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眼中闪烁的光芒,仿佛淬了毒的利刃,透着刺骨的寒意。 “林悦,你还在做着美梦?阳昭此刻说不定正与菱纱在花前月下,情意绵绵呢!”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钢针,带着恶意的挑拨,直直刺向林悦的心窝。 林悦紧咬着嘴唇,贝齿几乎要将下唇咬破,心中翻涌着剧痛,可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如磐石。她冷声回应道:“休要在此巧言令色、挑拨离间!阳昭他,即使龙巢虎穴,也会披荆斩棘,冲破这重重阻碍来救我!我信他,就像信这世间必有光明!” 盘醉面色陡然一变,狰狞之色尽显,仿若被触怒的恶兽,道:“既然你如此相信他,那我就让你亲眼瞧瞧,他是如何命丧黄泉!” 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挥,密室的墙壁上赫然浮现出一面巨大的玉版。玉版上,阳昭正被暗卫们如潮水般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那激烈的战斗场景,每一幕都似重锤,狠狠砸在林悦的心头。她的心猛地揪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不住地呐喊:“昭哥哥,你一定要撑住啊!我等你来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看遍这世间的万千风景!”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阳昭忽而想起往昔引雷劫灭敌的惊险往事。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力如火山喷发般自他体内迸发而出,金色光芒冲破毒气的重重笼罩,宛如一轮初升的烈日,驱散了四周的阴霾。他紧咬牙关,忍受着如千刀万剐般的剧痛,凭借着坚定的意志,一边战斗,一边提取术法、身法、武技,每次提升,都要遭受巨大的折磨,生生将战力提升到了斩灵境大圆满。长剑舞动间,万千剑影如银龙出渊,气势磅礴,将围攻的暗卫纷纷击退。 这惊人的一幕,令盘醉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而林悦则心中涌起一丝希望,眼神中满是骄傲与担忧。 然而,暗卫们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歇,反而如钱塘潮涌,一波接着一波,势不可挡。阳昭身处这如狼似虎的包围圈中,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可那无形的毒气却如鬼魅般,悄然侵入他的经脉,蚕食着他的力量,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身形也开始摇晃,仿佛风中那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他神念一动:“小昭,消耗能量值,开始模拟,晋升至入道境之后,立即停止模拟,提升修为层次。” “黑云压城城欲摧”,就在阳昭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天际忽然风云突变。入道劫轰然引动,那威力,仿若要将天地重新洗刷一遍。电闪雷鸣间,围攻的盘家人顿时乱了阵脚,一道雷劫落下,宛如死神的镰刀,周边大半人瞬间命丧黄泉,侥幸存活的也都重伤倒地,哀嚎声在这死寂的夜色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天昭盘如同忠诚的卫士,在阳昭头顶盘旋,竭尽全力挡住并吞噬了大半雷劫。即便如此,阳昭依旧受伤严重,体表雷光闪烁,如同一道道狰狞的伤痕,灵袍也被烧得焦黑,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幸亏,雷电属极阳,有解阴毒的奇效,他虽然浑身伤痛,却解了阴毒。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救出林悦。于是,他不顾伤势,毅然决然地跟在天昭盘后面,朝着囚禁林悦的密室方向奔去。盘家人想要上前阻拦,抬头望见那低垂的乌云,以及云层内骇人的雷核,一个个吓得停住脚步,眼神中满是恐惧。 就在这时,盘醉押着林悦从密室走了出来,脸上那股清傲的神情依旧,仿若掌控着一切。他冷冷说道:“阳昭,退出盘家别院!否则,我先杀了林悦!” 阳昭看着盘醉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屑,仰天大笑道:“凭什么听你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两个草根,换你这位大少的命,值!” 林悦也毫不畏惧,大声说道:“对,咱们舍了这条命,换盘家大少的命,的确值!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与深情,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此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再无任何力量可以将其分开。 盘醉见两人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到第二道雷劫即将落下,心中的恐惧瞬间蔓延,语调也软了下来,道:“阳昭,这次我认栽!我放了林悦,你去外面渡劫,如何?” 阳昭深知雷劫的危险,担心伤害林悦,施展出古巫族秘术,张口吐出一个 “驱” 字,延缓雷劫降落的时间。他目光如炬,沉声说道:“你先放了她,然后瞬移到远处!否则……” 盘醉心气已失,不再犹豫,将林悦往前一推,立即瞬移到安全地带。刚一脱险,他的心气又上来了,大声叫嚣道:“阳昭,你杀了我们盘家这么多人,我们盘家不会放过你的!” 阳昭快步上前,解开林悦的禁制,转向盘醉,脸上露出一抹狠笑,道:“好啊,既然早晚都不放过我,我就先杀个痛快再说!” 他将林悦收入大府空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到盘家人最集中的区域。“轰” 的一声巨响,第二道雷劫轰然降下,这片区域的盘家人死伤惨重。 阳昭心中怒火未消,径直奔向盘醉。盘醉身为器分院第一天骄,乃是入道境大圆满修为,不仅炼器水平高超,轻身功夫也十分了得;而阳昭初晋入道境,各方面相差许多。因此,盘醉在前面逃,阳昭在后面追,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阳昭心中又急又气,暗暗思忖:“难道就这么让他跑了不成?我怎能甘心?!” 突然,他想到了天昭盘强大的模拟功能,心中默念:“小昭,模拟提升修为,一个小层次止。” 就这样,他小步快跑,每次提取修为只是一个小层次,忍受剧痛,连续提升十次后,终于达到了入道境大圆满! 然而,即便两人修为相当,阳昭身法不行,依然追不上盘醉。看着距离越拉越远,而第三道劫雷又即将降下,阳昭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却不敢再追。他当即盘坐在地,祭出天昭盘,集中精力,全力应对第三道雷劫。 在渡过第六道雷劫时,尽管天昭盘挡住了大半雷劫,但阳昭还是负伤不轻。当第七道雷劫即将降下,阳昭伤势依重,而天昭盘还未炼化之前的雷劫,情况变得万分危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侣盘忽然出现,盘旋在阳昭头顶。 此时,林悦传来一道神念:“昭哥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身处学院以外,险境未过,施展冥家秘术,拖延第八道、第九道雷劫的时间,我们先回学院再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不想你再冒险。” 阳昭只觉心中一暖,往昔与林悦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感受到林悦对他的关心,他当即听从林悦所言,径直奔向学院方向。 殊不知,盘家死了这么多人,怎会善罢甘休?自阳昭闯入别院,仙境大圆满修为的夸天雄,就隐在暗中观察,此时紧紧尾随在后,他的修为高出阳昭许多,阳昭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倘若不是林悦及时提醒,一旦阳昭渡完九道雷劫,夸天雄现身,他们两人即便竭尽全力,底牌尽出,也难以抵挡。 阳昭在林悦的提醒下,安然逃入学院。夸天雄追到学院门口,不甘心地停下脚步,骂骂咧咧准备返回。就在这时,身边空间波动,冥铸现身。 冥铸眼神冰冷,语气中满是威严:“盘天雄,你身为仙境大圆满修士,又是长辈,却追杀我的徒儿,还要不要脸了?” 第47章 数道算计阳昭危 冥铸说完,取出一枚玉简,扔给巫天雄,道:“捎给你家盘水族长,倘若再出现类似情况,学院里的所有盘家人,都回族。” 看着冥铸严肃的表情,盘天雄晓得他动了真怒,心中虽有不甘,但不敢造次,只能灰溜溜地离去。 回到学院,身后有冥铸撑腰,阳昭顺利渡过雷劫,他脑中有道尊的记忆,开出五百一十二条灵脉,引动异象,让学院高层又惊又喜的同时,却惊动了魂后背后的大佬——魂仙殿殿主——古境中期修为的寂灭魂姬。 盘女界魂仙城,天穹之上,流云翻涌如墨,似在酝酿一场惊天变局。魂仙宗深处,雕梁画栋间弥漫着神秘气息,寂灭魂姬斜倚在青玉榻上,眉间微蹙,尽显上位者威严。她是盘家人,盘醉的姑姑,后来嫁给魂仙殿前殿主魂祖,魂祖出界之前,让她继任殿主。魂姬现在的修为,只在盘女界几位底蕴老祖之下,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听闻盘女学院出了位惊世天才?” 魂姬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盘醉立刻上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添油加醋地将阳昭的事迹描述得神乎其神。魂听罢,眸光微沉,凝视着窗外摇曳的烛火,良久才缓缓开口:“‘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此良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他日修为精进,必成大患,不如尽早决断,或拉拢,或毁灭。” 与此同时,学院深处,菱纱洞府被一片静谧笼罩,唯有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声响。菱纱一袭白衣,站在洞府中央,脸色阴沉如霜。她的两名护道者,颜如异与颜如惜姐妹,皆为仙境大圆满修为,静静伫立在旁。颜如异守在洞府门口,身姿挺拔如松;颜如惜则站在菱纱面前,眼神中满是关切。 “林悦被擒至盘家别院许久,盘醉好色成性,她怎会安然无恙?” 菱纱语气冰冷,字字如刀。 颜如惜恭敬答道:“说来奇怪,此次盘醉竟放过了林悦。林悦被阳昭救回后,奴婢前去探望,确认她阴精未失,仍是处子之身。” 菱纱沉思片刻,道:“盘家此次吃了大亏,又遭父亲问责,表面上不敢再轻举妄动。学院内势力错综复杂,若我们贸然出手,定会被他人利用。想要对林悦动手,需引她出院。可她平日里深居简出,阳昭又常伴左右,此事难办至极。” 颜如惜目光闪烁,道:“阳昭和林悦感情深厚,寻常小手段恐难奏效,反而会让他们感情愈发坚固。不如依然利用盘家人,为他们创造机会。暗月秘境试炼即将开启,修为要求在入道境以上、仙境以下,阳昭符合条件。若……” 菱纱急忙打断,道:“断不可伤害阳昭!” 话一出口,她旋即明悟颜如惜的意图,微微迟疑,道:“你是说,若阳昭遇险,林悦定会前去相救?可林悦只是斩灵大圆满修为,不符合进入秘境的条件。” 颜如惜解释道:“秘境内虽修为上限为仙境,但并无下限要求。此前其他势力也曾派入道境以下修士进入,只是秘境内危险重重,为保障试炼者安全,学院才设下入道境以下禁入规定。若给林悦安排任务,让她在秘境入口接应试炼者,她若得知阳昭遇险的消息,岂会坐视不理?盘家此次入内试炼者,盘醉定是首领,他见林悦落单,必不会放过如此良机。” 菱纱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轻轻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 暗月秘境入口,云雾缭绕,似有无尽神秘隐藏其中。阳昭一袭青衫,身姿挺拔,站在入口处,眼神坚定而炽热。他原是九灵体,后将舍身让给舒阳,又在申侯处得了一具五灵体,按照秘法开脉,成为后天九灵体。听闻暗月秘境机缘无限,尤其对修炼五行术法者大有裨益,可感应五行天材地宝,强化五行灵脉,这样的机会他岂会错过? 进入秘境后,阳昭只觉四周一片寂静,六觉恢复时,竟不见一个学院同门。不远处,几波人结伴而行,皆是各大势力的天才。盘家人中的恨化远远望见阳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对为首的盘强说道:“强少,那就是盘女学院的阳昭,与醉少仇怨极深。” 盘强虽为族长盘水庶孙,但少时就加入魂仙殿,平日里跟随魂姬身边,深知魂姬乃至盘家对其他天才的态度。他眼神一冷,大手一挥,众人如狼似虎般将阳昭围在中央。 阳昭之前渡入道劫时,为了追盘醉,他将修为强行提升到入道境大圆满。救了林悦回到学院,顺利渡完雷劫,他利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将体修和神修也提升至入道境大圆满层次,又利用模拟功能补足灵脉本源,还将术法、武技、身法等修炼到极致。此次来秘境,他早已料到盘家会对他不利,心中早有防备。 “哼,盘家小儿,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阳昭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剑光照亮四周。盘家子弟修炼的功诀品阶极高,战斗力不容小觑,众人以多打少,阳昭虽奋力拼杀,但渐渐落于下风,灵力损耗严重。 “难道,我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吗?” 绝望的念头在阳昭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林悦的笑容,耳边响起林悦温柔的话语。 “不行!我曾答应过林悦,要带她去上界看风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食言!” 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战力瞬间提升,朝着一个方向奋力拼杀。 就在阳昭即将杀出重围时,盘醉带着十余名随从赶来。阳昭灵力几乎见底,心中满是绝望。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剑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璀璨夺目。胡林悦手持桃花剑,身姿轻盈地杀了过来,娇喝一声:“昭哥哥,我来了!” 阳昭看到林悦的瞬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叮嘱道:“林悦,小心!” 两人背靠背,剑光交织,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林悦一边战斗,一边说道:“昭哥哥,你被盘家人包围时,颜如惜报信给我。我急匆匆赶来,现在回想起来,疑点重重……” 阳昭打断她的话,道:“林悦,这些话等我们平安出去再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咱们齐心协力,定会杀出重围!” 在秘境入口处,菱纱手持影像玉版,眼神复杂地注视着阳昭和林悦的影像。她手中紧握着一枚黑色玉简,只要轻轻捏碎,颜如异就会按照计划,将遮天秘简交给盘家人,盘家的仙境大能就能持简进入秘境。 “阳昭,你到底要我如何抉择……” 菱纱喃喃自语,内心痛苦挣扎。她想起与阳昭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不舍。最终,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 那落寞的背影,似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哀愁。 盘醉见局势不妙,恼羞成怒,大喊道:“给我杀!杀了他们!” 恨化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突然从背后偷袭阳昭。林悦眼疾手快,挥剑挡下这致命一击,可自己的手臂却被恨化的匕首划伤,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林悦!” 阳昭怒吼一声,杀意瞬间弥漫全身。他运转全身灵力,天昭盘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周围的暗卫纷纷击退。恨化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阳昭一剑刺穿胸口,瞪大双眼,没等倒在地上,就被阳昭扔入大府空间。 盘醉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转身欲逃。阳昭岂会给他机会,身形一闪,便出现在盘醉面前,长剑抵住他的咽喉,冷冷说道:“说!还有什么阴谋?” 盘醉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盘醉那诡异的笑容在夜色中如同幽冥鬼火,令人不寒而栗。阳昭手中长剑微微发颤,剑尖抵在盘醉咽喉处,划破一道血痕,“盘醉,休要故弄玄虚!” 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盘醉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阴鸷。 林悦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上晕染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她强撑着走到阳昭身侧,声音虚弱:“阳昭,小心有诈。” 盘醉忽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癫狂与嘲讽,道:“阳昭,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高枕无忧?我们盘家在盘女界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轻易撼动的?!” 他猛地抬手,一道血色符文从掌心迸发,瞬间没入虚空。阳昭瞳孔骤缩,直觉告诉他危险将至,大喊道:“不好,快退!” 他揽住林悦的纤腰,身形疾退数丈。 刹那间,地面轰然炸裂,一只巨大的血色手掌破土而出,五指如山峰般狰狞。掌心中,盘天雄身着黑色长袍,衣袍上绣着的饕餮纹仿佛活物般吞吐着幽光。 第48章 菱纱强势退天雄 “你啊!真是不成器,谁准你私自动用禁器?!” 盘天雄怒斥一声,斥责盘醉几句,却不敢不救他,袖袍挥动间,盘醉如风筝般飞上天空,脱离险境。 盘醉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浓烈,道:“十一叔,我虽败,却引出了这两人,值了!” 林悦看着盘天雄恐怖的实力,心中一沉,低声道:“昭哥哥,此人至少是仙境修为,我们恐怕……” 阳昭握紧她的手,灵力在周身流转,天昭盘悬浮头顶,符文闪烁如星,道:“林悦,今日就算拼尽我最后一丝力量,也要护你周全。” 他的掌心温度透过相握的手传递过来,让林悦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渐渐安定。 夜色如化不开的墨,浓稠地笼罩着苍穹,唯有入口处隐隐有星火流转,却也难以驱散这无边的黑暗。盘天雄立于虚空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他目光冰冷似淬了毒的刀锋,缓缓扫过阳昭、林悦二人,那眼神仿佛能将他们的魂魄都看穿。“阳昭、林悦,尔等三番五次坏我盘家好事,今日又唆使盘醉施展禁术,此地,便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间。 话音刚落,盘天雄屈指轻轻一弹,一道血色巨掌瞬间凝聚而成,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压,朝着阳昭二人狠狠拍去。那巨掌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阳昭见状,大喝一声,“天昭盘,现!” 刹那间,天昭盘爆发出璀璨金光,光芒耀眼夺目,如同一轮金色骄阳在两人头顶升起。金光凝聚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金色屏障,将他们牢牢护住。 “轰!” 血色巨掌轰然落下,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屏障剧烈震颤,裂纹如同细密的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每一道裂纹都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在向两人逼近。林悦见势不妙,强忍着身上的伤势,祭出天侣盘。粉色光芒如流星般划破夜空,与血色巨掌轰然相撞,在空中炸开绚丽夺目的光芒,如同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然而,林悦只是斩灵大圆满修为,这全力一击,几乎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反噬之力让她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一片在狂风中即将飘落的枯叶。 阳昭心中大急,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他不顾一切地撤去部分屏障灵力,身形如电般冲向林悦,稳稳地将她接住。“林悦,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发颤,充满了关切与心疼,那眼神中流露的深情,仿佛要将她融化。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倩影如惊鸿般掠过,菱纱手持碧玉簪,周身仙力翻涌,气势磅礴。她原是入道境大圆满修为,不知何时竟然突破到了仙境,那身姿宛如仙子下凡,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压。 “盘天雄,院长大人已传话于贵族族长,你们竟然还敢伤我盘女学院弟子,当院长大人是摆设不成?” 菱纱玉簪轻挥,一道碧绿光盾如同一面坚固的城墙,挡在阳昭二人身前,与血色巨掌僵持不下。 盘天雄眉头紧皱,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道:“菱纱,莫要多管闲事!” 菱纱不为所动,她转头看向阳昭怀中的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有羡慕,有嫉妒,却很快被坚定所取代。她再次望向盘天雄,声音清脆:“今日,我定要保他们周全!” 说罢,她玉簪光芒大盛,口中念念有词:“碧玉生华,万木成荫!” 霎时间,无数藤蔓从地下钻出,如同一群灵动的巨蟒,缠住血色巨掌,将其力量逐渐消解。 盘天雄见事不可为,收回巨掌,冷冷道:“菱纱,看在盘女学院的面子上,今日暂且饶过他们,但若再有下次,定叫他们灰飞烟灭!” 说罢,他带着盘醉等人消失在夜色中,那离去前的阴狠眼神,带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 危机暂时解除,菱纱却因强行突破消耗过大,脸色苍白如纸,无力地跌坐在地。阳昭给林悦服下疗伤药后,走到菱纱面前,拱手行礼,态度诚恳,道:“多谢师姐救命之恩。” 菱纱看着他,苦笑道:“你不必谢我,我算是看出来了,若林悦遇难,你必不会独活。我 只是不想让你死罢了。”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落寞与无奈,却又很快隐藏起来,那隐藏的神情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林悦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之前的误会与醋意此刻化作一丝愧疚,她轻声道:“菱纱师姐,之前多有误会,还望你莫怪。” 菱纱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强撑着说道:“无妨,你们二人好好养伤。”她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那孤寂的背影仿佛诉说着她心中的苦涩。 阳昭回到林悦身边,轻轻为她包扎伤口,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林悦,盘家势力太大,咱们万事要小心。” 他的话语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林悦靠在他肩头,泪水滑落,声音温柔:“昭哥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两人相拥,在这经历了生死的夜晚,彼此的心贴得更近。 盘女学院深处的医阁内,氤氲的药香混着灵力波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给这空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阳昭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林悦体内,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爱意,那眼神仿佛能治愈一切伤痛。 林悦缓缓睁开美目,映入眼帘的是阳昭布满血丝却满含关切的双眼,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歉意地说道:“昭哥哥,又让你担心了。” 阳昭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责,道:“是我不好,去秘境之前,若提前使用天昭盘模拟未来,就不会让自己隐入险境,差点害了你。” 林悦眼眶微红,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再大的风浪都能渡过。” 她的话语如同春日的微风,温暖而治愈,吹散了阳昭心中的愧疚。阳昭稍微一顿,道:“不要迷信模拟功能,你上次出事,还有这次秘境的事,我模拟提升修为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林悦听到这里,灵光一闪,打断阳昭的话,道:“是否有人蒙蔽了盘女界的天机?” 就在此时,一名学员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封密函,神色慌张:“阳长老、林长老,院长大人有请,说是盘家又有了新变故。”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之色。林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未愈,身形一晃。阳昭连忙扶住她,心疼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林悦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一起去,生死与共。” 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诉说着她对阳昭的深情与不离不弃。 两人来到院长洞府,只见冥铸神色凝重,案几上摆着几张残破的符纸,散发着诡异的黑雾,那黑雾仿佛带着无尽的邪恶与神秘。 冥铸见两人进来,指了指符纸,神色凝重,道:“这是今日在学院外围发现的残符,此乃盘家不传之秘‘噬魂咒’,他们怕是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阳昭皱眉仔细端详符纸,天昭盘突然微微发烫,一道金光闪过,射入他的识海,他脑中出现一段文字,详细描述了此符的作用。 阳昭眉头紧皱,双眼闪过一丝忧虑,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警惕,道:“师尊,此咒若成,可操控万千怨灵,威力无穷,且且需要以活人献祭。”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学院弟子被人押解进来,此人眼神涣散,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身上隐隐有黑气缠绕,那模样仿佛被邪恶力量控制。押解的弟子禀报道:“他方才想要潜入藏经阁,被执法长老拦下。在他身上,还搜出了盘家的信物。” 冥铸目光如电,盯着那弟子,道:“说,盘家到底有何阴谋?” 那弟子却突然仰头大笑,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你们以为能阻止盘家?太天真了!三日之后,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他口中喷出一团黑血,倒地身亡。 阳昭上前检查,发现其体内生机尽无,竟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抽干了魂魄,不由惊呼出口:“不好,这是‘噬魂咒’的献祭前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紧张,林悦心中一紧,低声道:“昭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阳昭握紧她的手,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既然盘家想挑起事端,那我们便奉陪到底!” 他转头看向冥铸,道:“师尊,还请您调动学院力量,加强防备,我们也会想办法破解‘噬魂咒’。” 回到住处,阳昭与林悦立刻开始钻研破解之法。他们翻阅了大量古籍,却一无所获。案几上堆满了古籍,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疲惫的脸庞。林悦看着阳昭疲惫的模样,心疼不已,轻轻为他拭去额间的汗水,道:“昭哥哥,先休息一下,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阳昭却摇了摇头,道:“时间紧迫,若不能及时破解,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菱纱突然来访。她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古籍,神色复杂,仿佛心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幽幽说道:“这是我偶然寻得的,或许对破解‘噬魂咒’有帮助。” 第49章 阳昭赴约救人质 暮色如纱,缓缓笼罩学院,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晃,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阳昭双手接过菱纱长老递来的泛黄古籍,眸光刹那间被惊喜点亮,躬身致谢:“多谢菱纱师姐慷慨相赠!” 菱纱望着眼前这个青年,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幽幽叹息,语重心长:“你 好自为之。” 她的背影在夕阳余晖中渐渐远去,似带着无尽的牵挂与隐忧。 林悦望着菱纱离去的方向,心中百味杂陈。她莲步轻移,走到阳昭身旁,低声呢喃:“昭哥哥,菱纱师姐 似乎对你情根深种。” 阳昭温柔地放下古籍,将她拥入怀中,眼中爱意流转,轻声吟诵:“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林悦,你才是我此生唯一挚爱,莫要胡思乱想。” 两人相拥而立,在这暗流涌动的时刻,彼此的爱意愈发坚定,宛如黑暗中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彼此的心房。然而,他们尚不知晓,盘家的阴谋如同汹涌的暗潮,远比想象中更为可怕,一场足以颠覆盘女界的浩劫,正悄然在黑暗中酝酿,那黑暗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夜幕降临,浓稠如墨的夜色泼洒在学院上空。唯有阳昭与林悦的居所内,烛火摇曳不定,映得案几上那卷古籍泛起诡异的幽光。书页间的符文似有生命般扭动,散发出阵阵腥甜气息,与疗伤时残留的药香交织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 “黑云压城城欲摧” 的压抑,仿佛预示着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阳昭指尖轻轻拂过斑驳的书页,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无奈与困惑,道:“这古籍中的文字似篆非篆,似符非符,即便结合道尊记忆,可他不擅长符道,也难以助我们参透其中真意。” 林悦托着香腮,美目紧盯着那些古怪符号,突然灵机一动,兴奋道:“昭哥哥,你瞧这些字符的排列,是否暗合‘洛书九宫’之位?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或许这就是破解的关键所在。” 两人立刻铺开宣纸,依照九宫方位临摹字符。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宣纸上的符号骤然亮起,在空中勾勒出一座血色祭坛的虚影。祭坛中央,万千怨灵在锁链中痛苦挣扎、哀嚎不止;祭坛四角,四具身着盘家服饰的修士躯体正缓缓化为血水。 阳昭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凝重,道:“这竟是活人献祭的完整阵法!若让盘家集齐九座祭坛的力量,能让盘女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啼,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一只通体漆黑的魔鹰破窗而入,利爪上绑着一封染血的信笺。 林悦眼疾手快,挥出短匕斩断绳索,信笺飘落,上面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子时,城西乱葬岗,救你师父。” 落款处,一枚盘家的印记赫然在目。 阳昭接过纸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握信的手微微颤抖。冥铸身为冥家族人、学院院长,更是他在这主界的依仗。冥铸如今被盘家人抓走,他在学院失了后台,未来将举步维艰。 林悦再次细读信笺,释放神念探查四周,疑惑道:“不对。若院长出了事,学院怎会如此平静?” 阳昭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梦幽?灰袍?大丹师?” 他自九屿界而来,未在盘女界停留,直接抵达主界。在主界他只拜师冥铸,除此之外,在九屿界与他有师徒之实者,有梦幽、灰袍和大丹师。他声音沙哑,眼中满是决绝,道:“林悦,虽然还不清楚他们抓的究竟是谁,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 林悦毫不犹豫地取出天侣盘,眼神坚定,微笑道:“说什么傻话?‘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你我本就该同生共死。” 院外城的乱葬岗,宛如人间炼狱。白骨如林,腐尸遍野,阴风裹着磷火在坟头盘旋,似无数冤魂在哭诉着生前的悲惨遭遇。 阳昭与林悦刚踏入此地,四周便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阳昭,你果然来了。” 盘醉从一座巨大的坟冢后走出,手中握着一条漆黑的锁链,另一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被锁在墓碑上,正是曾经传授阳昭杀人术的灰袍。 “灰伯?!” 阳昭目眦欲裂,就要冲上前,却被林悦一把拉住。林悦目光如炬,盯着盘醉身后的阴影,低声提醒:“小心,有埋伏!”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破土而出,手中弯刀泛着幽蓝毒光,正是盘家精锐暗卫。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暗卫身上缠绕着缕缕黑气,赫然是被 “噬魂咒” 操控的活尸!盘醉狞笑一声,挥动锁链,恶狠狠地下令:“给我上,先废了这对狗男女!” 活尸们如潮水般涌来,弯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此起彼伏。阳昭祭出天昭盘,金光与黑色尸气相撞,激起漫天烟火;林悦的短匕舞成粉色光雨,每一道光芒掠过,便有活尸发出凄厉惨叫。然而,活尸越打越多,阳昭与林悦的灵息却在飞速消耗。林悦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浸透,阳昭的肩头也被毒刀划伤,伤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林悦,你去救灰伯!” 阳昭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几只活尸缠住,毅然决然道:“快去,我来拖住他们!” 林悦红着眼睛,咬着牙冲向墓碑。可当她靠近时,却惊恐地发现灰袍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 原来,灰袍早已被盘家炼成了 “噬魂尸奴”! “小心!” 阳昭的惊呼晚了一步,灰袍枯槁的手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如毒蛇般探出,死死掐住林悦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碧绿光芒闪过,菱纱手持碧玉簪从天而降。玉簪所过之处,活尸纷纷化为齑粉,她娇喝一声:“阳昭,接着!” 接过她抛来的一枚丹药,阳昭连忙服下,只觉体内毒性迅速消散,灵息同时恢复了几分。他询问道:“菱纱,为何” 菱纱扫了一眼林悦,凝视阳昭,神色复杂,道:“院长一直关注着你,见你和林悦出了学院,就让我暗中保护。盘家身为名门大族,没想到行事如此卑鄙,毫无底线!” 她不再多说,玉簪光芒大盛,道:“阳昭,咱们尽力顶住,掩护林悦救人!” 三人合力,终于将灰袍从噬魂咒的控制中暂时解救出来。 可盘醉却在此时趁机启动了乱葬岗下的祭坛。大地剧烈震颤,无数怨灵从地底涌出,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血色漩涡正在形成。 盘醉站在祭坛中央,癫狂大笑,道:“哈哈!灰袍只是一个人质罢了,你们以为能阻止得了吗?祭坛已经成形,盘女界的末日,即将来临!” 血色漩涡如一只巨大的魔口,贪婪地吞噬着四周的光线,将城西乱葬岗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暗红色中。地面的白骨在诡异的能量波动下开始颤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无数冤魂正在地底苏醒。盘醉的癫狂笑声混着怨灵的哀嚎,在这阴森的空间里回荡,如同来自九幽的丧钟,令人不寒而栗。 “昭哥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悦方才脖颈中了阴毒,强撑着奋力反击,天侣盘的光芒却愈发微弱。阳昭心急如焚,天昭盘在头顶疯狂旋转,金色光芒与血色漩涡的力量激烈碰撞,激起的能量余波震得他耳膜生疼。他怒吼一声,强行运转灵力,一道金光化作锁链缠住林悦的手臂,生生将林悦拉近身边,大声喊道:“林悦!你修为最弱,别往前冲!” 菱纱玉簪光芒大盛,碧绿色的灵力如潮水般席卷活尸,可新的尸群又从地底不断涌出。她转头看向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我去破坏祭坛核心!你们撑住!” 说罢,她身形如电,朝着祭坛中央的盘醉冲去。 盘醉见状,冷笑一声,抬手祭出一面黑色令旗,阴狠地说道:“来得正好!尝尝这‘万魂幡’的厉害!” 令旗挥动间,万千怨灵化作黑色洪流,朝着菱纱扑去。怨灵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道道深沟。 菱纱手中碧簪舞出漫天绿芒,与怨灵展开殊死搏斗。阳昭趁着菱纱吸引火力,全力催动天昭盘。金光化作一张巨网,将灰袍与林悦笼罩其中,试图隔绝噬魂咒的影响。“林悦,坚持住!” 他额间青筋暴起,灵力的过度消耗让他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坚定道:“我们一定能闯过这关!” 林悦感受着阳昭传来的坚定信念,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她强行催动灵力,注入天侣盘,盘体光芒突然暴涨,无数光影朝着四周飞去,光影触及之处,噬魂咒的黑气竟开始消散。 第50章 青瑶相助擒盘醉 局势正现转机,忽而血色漩涡翻涌如沸,天地间阴气骤凝。一只由万千怨灵交织而成的巨手,自那漩涡深处缓缓探出,指尖滴落的漆黑液体仿若地狱毒涎,触地便腐蚀出狰狞深痕,“滋滋” 声响不绝于耳,似恶鬼在暗处狞笑。盘醉见状,癫狂大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道:“哈哈!此乃祭坛召唤出的地狱之力,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巨手携着毁天灭地之威压,朝着阳昭等人狠狠拍下。强大的压迫感如泰山压顶,众人几乎无法呼吸,连站立都成了艰难之事。阳昭毫不犹豫地将林悦护于身下,天昭盘光芒大盛,金色光晕如坚固壁垒,却也仅能勉强抵御巨手的恐怖冲击。他咬紧牙关,额间青筋暴起,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阳昭,莫要强撑!我自有应对之法!你若受伤,我” 林悦的声音带着颤抖,满心都是对阳昭的担忧。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阳昭。 阳昭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手臂如钢铁般有力,道:“林悦,我定会护你周全,生死与共!”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两人的心紧紧相连。 生死存亡之际,林悦银牙一咬,眼中闪过决然之色,道:“我已到晋升入道境之时,怨灵最惧劫雷。阳昭,你为我护法,我们定能闯过此劫!” 言罢,她运用天侣盘的模拟作用,提取修为层次,毅然勾动天道。刹那间,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仿若世界末日降临。她仰天长啸,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怨灵,本为天地不容,竟敢霍乱世间,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话音刚落,一道璀璨劫雷从天而降,如金色光刃,直劈巨手。“轰” 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巨手被生生斩落一截,黑色的血雾弥漫开来。 盘醉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阴狠,道:“就算你们能挡一时又如何?九座祭坛已成其三,剩下六座一旦启动” 他话未说完,菱纱抓住时机,碧簪如流星赶月般刺向他胸口。盘醉仓促间挥动万魂幡抵挡,奈何修为比菱纱低了一个层次,被菱纱的灵力击中,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他深知不敌,仓皇而逃。 “想逃?没那么容易!” 阳昭对盘醉深恶痛绝,怒喝一声,不顾身上伤势,御剑如离弦之箭追了上去。连续四道雷劫除下,周围怨灵尽数被清,林悦得天侣盘之助,伤势不重,她担忧阳昭的安危,施展冥家秘术,延长雷劫降下的时间,对菱纱说道:“师姐在此处理善后,我去追昭哥哥!那盘醉身上定有祭坛线索!” 菱纱点头,望着林悦御剑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即转身投入清理残余活尸的战斗中。 阳昭御剑疾驰,罡风如刀,刮得脸庞生疼,却不及他心中焦急。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盘醉逃脱,一定要问出祭坛秘密。” 身后,林悦奋力催动天侣盘,粉色盘光划破黑暗,紧追不舍。她心中满是对阳昭的牵挂,暗自祈祷他平安无事。 盘醉的身影在前方忽隐忽现,他手中万魂幡不断释放出黑色烟雾,试图阻拦追兵。 “休走!” 阳昭怒喝,天昭盘光芒暴涨,金色光芒如游龙出海,撕裂烟雾,气势如虹。 追至一片迷雾笼罩的山谷,盘醉突然消失不见。四周雾气浓稠如胶,透着刺骨寒意,每吸入一口,都仿佛有冰针刺痛肺腑。 林悦玉手轻挥,天侣盘爆发一道强光,斩入雾中,却只激起阵阵涟漪。她眉头微蹙,神色凝重,道:“阳昭,这雾气古怪,似有阵法加持。” 阳昭握紧长剑,眼神坚定,道:“无论前方有何陷阱,我都要从盘醉口中问出祭坛秘密,绝不能让盘家阴谋得逞。” 他凝神戒备的同时,开始模拟未来画面,天昭盘微微发烫,符文流转间,他瞳孔骤缩,惊呼道:“是盘家的‘幽冥迷踪阵’,此阵以怨魂为引,能惑人心智,困杀对手。‘假作真时真亦假’,我们须得小心应对。” 话音未落,雾气中传来阵阵阴森笑声,无数黑影若隐若现,将两人团团围住。林悦握紧短匕,粉色灵力在周身流转,形成一道防护屏障,道:“阳昭,这些黑影 似乎是被噬魂咒操控的修士残魂。” 她虽努力保持镇定,但美目中仍闪过一丝忧虑。阳昭握住她的手,仙力缓缓注入,屏障光芒大盛,道:“莫怕,‘千磨万击还坚劲’,区区残魂,拦不住我们。” 黑影们突然发动攻击,利爪撕破空气,发出刺耳尖啸。阳昭长剑挥舞,金光所过之处,黑影发出凄厉惨叫,化作缕缕黑烟消散。林悦手中短匕舞出漫天粉影,粉影纷飞间,将靠近的黑影尽数绞碎。然而,黑影越打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激战中,阳昭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竟出现林悦满身是血的幻象。“阳昭 救我” 幻象中的林悦向他伸出手,声音虚弱而绝望。阳昭心中一紧,险些乱了阵脚。 林悦见势不妙,立刻挥匕斩向幻象,粉色光芒击碎幻象的同时,娇喝一声:“阳昭,别被迷惑!这是阵法幻象!” 阳昭猛地清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运转灵力,天昭盘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大喝一声:“破!” 金光如潮水般席卷四周,雾气开始剧烈翻滚,黑影们在金光中发出痛苦哀嚎,纷纷消散。 阵法核心处,盘醉的身影显露出来,他脸色苍白,显然为了维持阵法消耗巨大。 “盘醉,交出祭坛线索!” 阳昭御剑逼近,长剑直指对方咽喉。 盘醉却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不甘,道:“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盘家?太天真了!九座祭坛的位置,早已布在盘女界各处,就算我死,你们也来不及阻止!” 林悦心中一沉,玉剑微颤,道:“你!” 就在此时,盘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捏碎一枚黑色玉符。玉符碎裂的瞬间,地面轰然炸裂,一只巨大的骨手破土而出,朝着两人抓来。骨手表面布满诡异符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阳昭迅速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化作金色盾牌抵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嘴角溢出鲜血。林悦见状,心急如焚,调动全身灵力注入天侣盘。粉色盘光暴涨,与骨手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就在两人与骨手激战正酣时,盘醉趁机想要逃跑。阳昭眼中寒光一闪,祭出一道金色锁链,缠住盘醉的脚踝,冷喝道:“想走?留下!” 盘醉被拉回,恼羞成怒,万魂幡全力挥动,更多的怨灵从地底涌出,局势愈发危急。 千钧一发之际,山谷中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清越空灵,如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竟将怨灵的哀嚎声压制下去。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皆是惊讶。循着笛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踏雾而来,她手持玉笛,长发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临世。 “你们没事?” 白衣女子笛声骤停,声音温婉动听。未等两人回答,她的目光落在盘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你们盘家为了些许利益,欺压良善,本就不对!倘若别人顺从,你们以为理所当然,有人反对,你们就认为受到侵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最后,为了一己私欲,竟想加害一界生灵,你们盘家,失了敬畏之心,已坠入魔道。” 说罢,玉笛轻扬,一道白光射向盘醉,速度快如闪电。盘醉惊恐万分,想要抵挡,却为时已晚。 白衣女子玉笛射出的白光如惊鸿掠影,直取盘醉咽喉。盘醉垂死挣扎,万魂幡疯狂舞动,无数怨灵如黑色浪潮般涌来,试图阻挡这致命一击。然而,笛声所化的白光仿若一把开天辟地的神剑,轻易洞穿怨灵,在盘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重重击在他身上。 “不 ——” 盘醉的嘶吼戛然而止,身躯如破败的风筝坠落,手中的万魂幡无人控制,怨灵顿时化作齑粉消散。那只巨大的骨手也随之轰然崩塌,化作一地白骨,散落在迷雾山谷之中。 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见她制住盘醉,继而收入乾坤袋中,皆是长舒一口气,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阳昭拱手行礼,目光落在白衣女子手中的玉笛上,那笛子通体晶莹剔透,隐隐有流光溢彩,笛身上刻着古老的符文,似在诉说着不凡来历。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公子不必客气,盘家作恶多端,触犯底线,天道难容。” 说话时,她的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问道:“二位伤势不轻,可需要帮忙?” 第51章 白衣女修擒盘醉 暮色如墨,将山谷浸染得愈发深沉。林悦望着那白衣胜雪的女子,眸中警惕之色未减,轻启朱唇:“不敢有劳仙子相助,我们两人尚可支撑。只是心中疑惑难解,仙子缘何现身于此,又怎会洞悉盘家这般隐秘的阴谋?” 她深知,在这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修仙界,毫无缘由的善意背后,往往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就像那深潭之下,不知隐匿着多少暗流。 白衣女子神色瞬间黯淡,如同一朵被霜雪摧残的白梅,轻抚手中玉笛,幽幽叹道:“不瞒二位,我乃清音谷门人。多年前,盘家觊觎我谷中的《九霄音剑诀》,一场腥风血雨席卷而来,谷中上下惨遭屠戮,唯有我一人侥幸逃脱。” 她的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恨意与悲愤,仿佛将这些年的苦楚都融入了这寥寥数语之中,稍微一顿,她接着说道:“这些年,我隐姓埋名,四处搜集盘家的罪证。近日听闻盘家有异动,便隐在暗处探查,竟得知惊天消息 —— 盘家妄图以本界生灵为祭,助盘家老祖晋级。故而赶来一探究竟,不想正巧遇见二位与盘醉激战。” 林悦心中猛地一惊,感同身受,忍不住说道:“原来如此,仙子也是苦命之人。我们携手对付盘家,以助仙子报血海深仇。” 说罢,她转头看向阳昭,眼中满是期待,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 “与君同仇敌忾,此生无憾”。 阳昭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若仙子不嫌弃,日后可与我们同行。众人拾柴火焰高,或许能更快破坏盘家的阴谋。” 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又恢复平静,微微行礼,道:“如此,就多谢二位了。我叫白清瑶,还望日后多多关照。” 然而,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好似沉睡的巨兽在苏醒。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山谷,映得众人脸色惨白。 阳昭神色骤变,道:“不好!是祭坛的气息!看来盘醉所言不假,其他祭坛正在陆续启动!” 白清瑶玉笛一横,神色凝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此处,再从长计议。” 三人刚要御剑离开,四周的雾气却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仿佛夜幕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无数黑色藤蔓从地底钻出,如同一条条狰狞的毒蛇,张牙舞爪地缠绕而来。藤蔓表面布满尖刺,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息,所过之处,岩石都被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宛如被岁月啃噬的伤痕。 “这是盘家培育的异种灵植,名叫幽冥蚀骨藤!” 白清瑶玉笛轻挥,音波震荡,将靠近的藤蔓震碎。但藤蔓如汹涌的潮水,越涌越多,很快便将三人困在中央。阳昭运转天昭盘,金光化作利剑,不断斩断藤蔓,可藤蔓断口处又迅速长出新的枝桠,仿佛永远无法被彻底消灭。 林悦手中短匕舞得密不透风,娇喝连连:“阳昭,这样下去绝非良策!唯有找到藤蔓的源头,方能彻底破解!” 阳昭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林悦,你与白仙子在此抵挡,我去寻找源头!” 说罢,他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雾气最浓的地方冲去。 林悦心急如焚,却也明白此时不能成为阳昭的累赘,只能将全身灵力注入短匕,粉色剑光与黑色藤蔓激烈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鸣,宛如一场光与暗的较量。 白清瑶见状,玉笛吹奏得愈发急促,清越的笛声化作音刃,配合林悦抵御藤蔓。“小心!” 白清瑶突然惊呼,一根藤蔓趁着林悦分神,朝着她后背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侧身避开,却不慎被藤蔓擦过手臂,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顺着手臂滴落,染红了衣袖。她咬牙忍住疼痛,心中默念:“阳昭,你一定要成功。‘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们还未一同看遍这世间美景呢。” 而此时的阳昭,在浓稠如墨的雾气中疾驰,天昭盘散发出的金光勉强撕开一条通路。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仿佛踏入了一座无形的牢笼。他握紧长剑,心中暗自警惕:“这雾气中定有古怪,即使是盘家培育的异种,也不该有如此诡异的灵力波动。”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雾中掠过,速度快到肉眼几乎难以捕捉。阳昭瞳孔骤缩,长剑本能地挥出,“叮” 的一声,火星四溅。待看清来人,竟是一名身着黑袍的神秘修士,其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唯有一双眼睛泛着幽绿光芒,如同深潭中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何人挡我去路?!” 阳昭冷声质问,灵力在周身流转,天昭盘光芒大盛。黑袍修士却不答反笑,笑声沙哑而阴森,仿佛来自九幽深渊,道:“妄图破坏祭坛之人,都得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二人既已卷入,便休想得脱!” 说罢,他抬手一挥,雾气中顿时涌出无数黑色甲虫,如潮水般扑向阳昭。 这些甲虫浑身散发着腥臭气息,触须上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所过之处,地面竟被腐蚀出深坑。阳昭剑影翻飞,金光所到之处,甲虫纷纷爆裂,却有更多甲虫前赴后继。他心中大急,深知若再拖延,林悦与白清瑶那边恐有不测,咬牙道:“雕虫小技!破!” 天昭盘爆发出璀璨的金色光柱,如同一把开天巨刃,将甲虫群斩出一道缺口。 黑袍修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雾气开始疯狂旋转,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雾兽,张牙舞爪地朝着阳昭扑来。雾兽身上缠绕着黑色锁链,锁链上刻满诅咒符文,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阵阵涟漪。 阳昭将全身灵力注入长剑,大喝一声:“剑破乾坤!” 金色剑光与雾兽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另一边,林悦与白清瑶的处境愈发艰难。幽冥蚀骨藤如活物般疯狂生长,每一根藤蔓都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林悦手中短匕早已沾满黑色汁液,手臂上的伤口也在藤蔓的腐蚀下愈发严重,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大片衣袖,她却依旧咬牙坚持,不肯退缩半步。 “这样下去不行!” 白清瑶玉笛吹奏得几乎快要透支灵力,音波虽然能暂时震退藤蔓,却无法阻止其再生。她看着林悦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咬牙道:“我有一秘法,可暂时压制藤蔓,但需你助我护法!” 林悦点头,强撑着将短匕舞成一片粉色光盾。白清瑶玉笛一横,闭目凝神,口中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她的发丝无风自动,玉笛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强大的音波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藤蔓在音波的冲击下,生长速度明显减缓。然而,就在此时,白清瑶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玉笛调转方向,朝着林悦刺去! “你!” 林悦满脸惊愕,仓促间举匕格挡。玉笛与短匕相撞,强大的冲击力将她震退数步。白清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别怪我心狠。若想成就大事,总得有人做出牺牲。你与阳昭太过聪慧,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林悦捂着受伤的胸口,语气满含不可置信:“为什么 你不是清音谷的人吗?” 白清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嘲讽,道:“清音谷?不过是我编造的谎言罢了。实不相瞒,我乃盘家暗卫之首清瑶,潜伏在暗处,就是为了引你们上钩!” 她话音未落,四周的藤蔓突然暴涨,将林悦死死缠住,尖刺刺入她的肌肤,鲜血不断涌出。 “林悦!” 阳昭在远处感应到林悦的危机,心急如焚。他不顾黑袍修士的攻击,强行冲破雾兽的阻拦,朝着林悦的方向飞去。黑袍修士狞笑一声,紧随其后。此刻的林悦,被藤蔓越缠越紧,意识逐渐模糊,却仍在心中默念:“阳昭 我等你” 幽冥蚀骨藤如黑色巨蟒般死死缠绕着林悦,尖刺刺破肌肤的剧痛让她几近昏厥。清瑶手持玉笛步步逼近,眼中寒光闪烁,冷冷说道:“除去你们二人,盘家祭坛就能顺利成型。‘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们的牺牲,不过是成就盘辽老祖大事的垫脚石罢了。” 远处,阳昭心急如焚,黑袍修士却如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黑袍修士双手结印,雾兽突然分裂成三头,口中喷吐着黑色毒雾,将阳昭的退路尽数封死。“想救人?先过我这关!” 黑袍修士笑声阴森,袖中飞出一道锁链,链头倒钩泛着幽蓝光芒,直取阳昭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金光暴涨,符文如星河倒卷,将毒雾驱散。他长剑挽出九道剑花,剑影与锁链相撞,火星四溅。“林悦!撑住!” 阳昭嘶吼着,灵力在经脉中疯狂奔涌,不惜燃烧本源之力,强行冲破雾兽阻拦。 第52章 小胜一场再出发 暮色如墨,幽冥蚀骨藤仿若从九幽黄泉爬出的恶鬼利爪,将林悦纤细的身躯死死缠绕。窒息之感袭来,她的意识摇摇欲坠。恍惚间,九屿界的旧忆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阳昭温柔的眉眼,宛如春日暖阳,曾温暖了她无数个日夜。“阳昭,我不能负你……” 林悦在心中呐喊,尽管身体被剧痛折磨,灵力也所剩无几,她仍强撑着凝聚体内那微薄的灵力。刹那间,天侣盘迸发出夺目的光芒,宛如在绝境中绽放的血色芙蓉,仿佛是她对阳昭的执念所化,凄美而壮烈。 清瑶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意外,转瞬即逝,随即冷笑一声,如同寒夜中的枭鸣,令人不寒而栗。她手中玉笛轻扬,刺耳的音波如出鞘的利刃,划破空气,发出 “咻咻” 的声响。音波与天侣盘发出的光相撞,灵力风暴瞬间肆虐开来,周围的草木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如同脆弱的纸片,纷纷被绞碎。 “垂死挣扎罢了!” 清瑶玉笛符文闪烁,准备给予林悦致命一击,眼神中满是狠厉与不屑,仿佛林悦已是死人。 千钧一发之际,天地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金色光柱冲破云霄,光芒万丈,恍若神明降临。原来阳昭燃烧本源,以天昭盘强行撕开空间,出现在林悦身旁。他周身萦绕着炽热的金色火焰,宛如浴火战神,长剑一挥,十丈剑芒如惊鸿般斩向清瑶,气势如虹,仿佛要将一切敌人都斩于剑下。 清瑶脸色骤变,急忙吹奏玉笛防御,音波与剑芒相撞,轰鸣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幽冥蚀骨藤在强大的余波中化为齑粉,但危机并未解除,黑袍修士趁机从后方偷袭,锁链如毒蛇般缠住阳昭的脚踝。 阳昭神色未变,反手一剑,强行挣断锁链,却在黑袍修士的干扰下,剑尖划过小腿,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灵袍。但他不顾伤痛,迅速挥剑斩断缠绕林悦的藤蔓,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轻声安慰:“别怕,我在。” 林悦贴近阳昭温暖的胸膛,感受着那熟悉的心跳,泪水夺眶而出,道:“我就知道,你定会来。” 言罢,她不顾身体虚弱,祭起天侣盘,与天昭盘配合,粉色光芒与金色光芒交融,在空中形成一道绚丽的光盾,暂时抵挡住清瑶与黑袍修士的攻击。二人眼神交汇,目光中满是信任与爱意,仿佛在这世间,只要彼此相伴,就无所畏惧。 清瑶眼中杀意更浓,猛然吹响玉笛,喝道:“就让你们尝尝‘九霄魂音杀’的厉害!” 霎时间,天空中无数音刃如雨落下,黑袍修士的雾兽也张开血盆大口扑来,场面惊心动魄。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八卦阵图,冥铸携学院数位太上长老踏空而来。冥铸手中青铜古尺光芒万丈,喝道:“竟然又是你们盘家!盘家既然不给学院面子,今日就留下性命!” 言罢,强大的术法击出,耀眼的光弧与音刃相撞,如繁星闪烁。众位太上长老纷纷出手,法器光芒冲天,将雾兽压制,局势有了转机。 清瑶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却被林悦甩出的桃花锁链缠住脚踝。“想走?” 林悦咬牙站起,脸色苍白如雪,眼神却冷若寒霜,道:“你欺骗我们的账,该好好清算!” 阳昭见她虚弱异常,只好将灵力注入她体内,两人合力,双盘化作绚丽长虹,直取清瑶要害。清瑶慌乱抵挡,却被冥铸的术法击中,玉笛脱手。阳昭抓住时机,长剑刺穿她的肩膀。 清瑶不甘地怒吼道:“盘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未说完,就被冥铸的古尺余威震碎经脉。 黑袍修士见同伴被废,惊恐欲逃,却被太上长老们的阵法困住,最终乖乖就擒。 危机解除,阳昭却因燃烧本源,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林悦急忙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道:“昭哥哥,你怎么样?” 阳昭强撑着微笑道:“无妨,只要你平安就好。” 他握紧林悦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庆幸在眼中流转,那笑容中满是对彼此的牵挂与珍惜。 冥铸走上前来,神色凝重,道:“咱们学院的底蕴大能闭关多年,而盘家有底蕴大能撑腰,又与魂仙殿结盟,越来越肆无忌惮,现在竟然想以合界生灵为祭……” 他虽出身冥家,但母亲是盘家人,不好当众指责盘家,转换话题,道:“此次击退了盘家人,但只是小有收获,盘家掌控的祭坛已启动三座,局势愈发危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剩余祭坛的位置。” 阳昭望向远处翻涌的血色云层,声音有力:“无论有多困难,我和林悦定与盘家周旋到底,绝不退缩!” 残阳如血,将学院的琉璃瓦染成暗红色,远处的血色云层似巨兽蛰伏,散发着压抑的气息。阳昭与林悦并肩站在学院后山山巅,晚风轻拂,卷起两人的衣角,平添几分萧瑟。 阳昭牵着林悦的手,凝视她如墨玉般的眼睛,道:“你还是先将入道劫渡了。” 林悦微微一笑,道:“我使用了冥家秘术,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渡劫后要花费时间巩固修为,在此期间,若发现线索,你独身出外,我不放心。” 其实,林悦的话没有说透,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之所以将费力暂缓渡劫,是想在不可力敌时,引动雷劫重创对手。 她望着天际,轻声呢喃:“昭哥哥,其余祭坛,有线索了吗?” 阳昭握紧她的手,目光如炬,道:“师尊说古碑是关键,明日我们出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纵有千难万险,只能用心,定能寻到。” 他掌心的温度,如同一缕暖阳,驱散了林悦心中的不安。两人相视而笑,却不知暗处,菱纱望着两人紧握的手,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幽幽叹息。 次日清晨,薄雾弥漫,如轻纱笼罩大地,仿若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阳昭与林悦辞别冥铸夫妇,踏上寻找古碑之路。根据线索,他们来到了落星山脉。传闻此处曾是上古大能陨落之地,常年云雾缭绕,神秘遗迹遍布。踏入山脉,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上古时代。参天古树遮天蔽日,树干上青苔斑驳,仿佛在讲述古老的传说。 “小心,这里的灵气波动极为诡异。” 阳昭神色警惕,手中天昭盘微微发烫,符文闪烁不定。话音刚落,地面震动,无数泛着青铜色光泽的藤蔓破土而出,如汹涌的浪潮般朝着两人缠来。这些藤蔓坚韧无比,与幽冥蚀骨藤截然不同,林悦玉手轻挥,短匕舞出一个粉色光圈,效果不佳,凝眉道:“此处危险重重,不可大意。” 两人配合默契,光芒闪烁间,藤蔓纷纷断裂。然而,藤蔓断裂处很快又长出新枝,且越聚越多。阳昭眉头紧皱,仔细观察,有所发现,道:“林悦,这些藤蔓按照八卦方位生长,只要找到阵眼,定能破解!” 他运转灵力,天昭盘射出一道金光,在空中勾勒出八卦图的虚影。林悦心领神会,灵力注入短匕,朝着金光所指方位刺去。 “轰!” 一声巨响,地面炸开深坑,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碑显露出来。随着青铜碑出现,藤蔓停止生长,缓缓缩回地下。 阳昭走上前,仔细端详碑文,发现上面的文字与古籍中记载的祭坛图样有几分相似。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探究时,一声阴森的笑声之后,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哼,两个未晋仙境的小辈,也敢来此地?” 言罢,一名灰袍老者从树后走出,手持漆黑拐杖,杖头的血色宝石散发着诡异光芒。 阳昭目光警惕,但并未失礼,客气地拱手道:“在下阳昭,与同伴前来寻找盘家祭坛的线索,无意冒犯前辈。” 灰袍老者冷笑道:“祭坛?岂是你们能染指的?识相的,现在就滚!” 说罢,挥动拐杖,血色宝石光芒大盛,无数骷髅从地底爬出,张牙舞爪地扑向两人。 林悦娇喝一声,短匕化作粉色光雨,将骷髅纷纷击碎。阳昭运转天昭盘,金光如利剑般刺向老者。战斗正酣,林悦突然发现青铜碑上的符文开始发光,且光芒越来越盛。她大喊道:“阳昭,碑文有变化!” 阳昭抽空一瞥,只见碑文上的符文竟组成一幅地图,标注着一个神秘地点。然而,还未得入细看,灰袍老者突然发动更强大的攻击,一道血色光柱朝着两人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全力运转,金色屏障勉强抵挡住光柱。但是,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嘴角溢出鲜血,林悦见状,心急如焚,调动全身灵力注入短匕:“花影焚天!” 粉色光芒与血色光柱相撞,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部分落在青铜碑上。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青铜碑光芒大盛,将三人笼罩其中。等光芒消散,阳昭与林悦发现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地下宫殿。 宫殿内,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散发着柔和光芒,地面刻满古老阵法。而灰袍老者,此刻也警惕地看着四周,显然也没有想到会被传送到此处。 林悦美目满是警惕,轻声问道:“这是 何处?” 阳昭握紧她的手,沉声道:“不管此处是哪里,我们都要小心应对。或许,这里藏着盘家祭坛的线索。” 然而,他们尚未察觉,在宫殿幽黑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危险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第53章 三千年前封魔事 地下宫殿仿若被时光遗忘的牢笼,凝滞的空气里,腐朽之气如同千年不散的阴霾,丝丝缕缕渗入鼻间,寒意顺着脊背蜿蜒而上,令人毛骨悚然。阳昭紧紧握住林悦的柔荑,指尖传来的湿润触感,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他唇角微扬,低声呢喃:“‘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林悦,有我在,定能逢凶化吉。”那低沉而坚定的嗓音,似三月暖阳,驱散了林悦心头的阴霾,让她微微心安。 灰袍老者佝偻着身躯,手中拐杖顶端的血色宝石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冷光,将他的面容映照得阴晴不定,仿若隐匿在阴影中的鬼魅。他目光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突然冷哼一声,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小辈,此地非尔等该来之处,速速离去,莫要葬身此地!” 阳昭神色恭敬,拱手行礼,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毫不退缩,道:“前辈,我等为破盘家阴谋而来。纵使前路荆棘遍布,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半步!” 话音刚落,墙壁上的夜明珠毫无征兆地明灭闪烁,宛如幽冥鬼火,诡异至极。地面上古老的阵法泛起幽蓝光芒,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众人笼罩其中。林悦只觉周身灵力运转愈发迟缓,心中警铃大作,美目圆睁,焦急道:“昭哥哥,这阵法似有压制灵力之效,我们需谨慎应对!” 阳昭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手中的天昭盘飞速旋转,却仅能维持微弱的金光。就在此时,宫殿深处传来一阵锁链拖拽的声响,“哗啦 —— 哗啦 ——”,那声音由远及近,每一声都似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上,令人心跳加速。 灰袍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声音不自觉地颤抖:“是…… 是守殿傀儡,快走!”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那是一具高达三丈的青铜傀儡,双目猩红如血,似燃烧的火焰,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战斧,斧刃上凝结着黑色污渍,不知是岁月留下的锈迹,还是沾染了无数鲜血。傀儡每走一步,地面便随之震颤,灰尘扬起,仿若地震来临。 “小心!” 阳昭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将林悦推向一旁。傀儡的战斧裹挟着破风之势劈下,“轰” 的一声巨响,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林悦稳住身形,玉手挥动短匕,粉色光芒如流星般朝着傀儡射去,却如同蚍蜉撼树,仅在青铜表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灰袍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挥动拐杖,血色宝石光芒暴涨,口中低吼:“血影咒!” 无数血色影子从地底钻出,如饿狼般扑向傀儡。然而,傀儡只是微微一顿,反手一挥,强大的气浪便将血影尽数震碎,余波更是将灰袍老者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地面。 阳昭抓住时机,运转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缠住傀儡的脚踝,同时传音给林悦:“林悦,攻击它的关节处,那定是其弱点!” 林悦心领神会,将全部灵力注入短匕,身形轻盈如蝶,朝着傀儡的膝关节刺去。“当!” 火星四溅,傀儡的关节处终于出现一道裂缝。 就在战斗胶着之际,异变突生。宫殿顶部碎石纷纷掉落,古老的阵法光芒大盛,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吸收着众人的灵力。傀儡的动作变得愈发狂暴,它奋力挣脱了天昭盘的压制,举起战斧,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灰袍老者突然掐诀大喊:“住手!我有话说!” 傀儡的动作奇迹般地停滞。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灰袍老者挣扎着站起身,抹去嘴角的鲜血,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能来到这里,或许这就是天意。这傀儡,是我们当年为守护此地亲手所制,而这宫殿,藏着足以震惊世人的秘密!” 林悦美目圆睁,急切问道:“什么秘密?与盘家祭坛可有关联?” 灰袍老者望向远处的傀儡,眼神中满是追忆,缓缓说道:“盘家祭坛的真正目的,并非仅仅是操控怨灵,而是妄图利用沉睡在此的上古魔神,以秘术吞噬魔息来提升修为。然而,一旦操作不当,令魔神苏醒,摆脱控制,不仅关联祭台的生灵会魂消魄散,盘女界也将生灵涂炭!” 阳昭握紧长剑,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沉声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涉及亿万生灵的生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等都会全力阻止他们的阴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灰袍老者隐瞒了一个关键秘密 —— 他自己,正是当年参与封印魔神的修士之一,而如今,他的灵魂正被一股神秘力量悄然侵蚀,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缓缓展开。 地下宫殿内,古老阵法的幽蓝光芒与傀儡猩红的双目交相辉映,将气氛渲染得愈发诡谲。林悦望着灰袍老者布满皱纹的脸,美目里满是警惕,道:“前辈既知盘家阴谋,为何此前阻拦我们?” 言罢,她下意识往阳昭身边靠了靠,寻求一丝安全感。阳昭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的金光微微闪烁,似在无声地守护着她。 灰袍老者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旁,苍老的手指抚过斑驳的纹路,仿佛在触碰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声音沙哑而疲惫:“三千年前,我与七位道友奉护界者之令,耗尽毕生修为,才将魔神封印于此。可盘家…… 竟妄图解开封印,吸收这等邪祟魔力晋阶,妄图抗衡护界者、分裂盘女界……” 说到此处,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石碑上,竟诡异地被符文吸收。 阳昭眉头紧皱,目光扫过石碑上扭曲的符文,天昭盘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他神色凝重,道:“这些符文…… 与盘家祭坛的气息同源!前辈,您说守护此地,可如今阵法异动、傀儡失控,是否与您有关?” 话音未落,灰袍老者周身突然腾起黑雾,血色宝石光芒暴涨,将他的面容映照得狰狞可怖。老者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扭曲:“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质疑老夫?当年封印时,我修补阵法损耗本源太多,如今被魔神残念侵蚀……” 话未说完,他手中拐杖猛地一挥,地面裂开缝隙,无数骨手破土而出,朝着阳昭与林悦抓来。 林悦娇喝一声,短匕舞出粉色光幕,将骨手纷纷斩断,可断骨处又迅速长出新的手臂,无穷无尽。 “林悦,护住心脉!” 阳昭一边说着,一边将灵力注入天昭盘,金光化作牢笼困住灰袍老者,他大声说道:“此乃魔神的‘蚀心咒’,要先制住他!” 他的声音虽坚定,眼底却难掩担忧 —— 老者虽已被控制,但方才所言若属实,那魔神封印的脆弱程度远超想象。 林悦心领神会,短匕一抖,粉色光芒如灵蛇般缠住傀儡的脖颈,试图牵制其行动。傀儡暴怒,战斧劈出黑色气浪,将她震退数步。阳昭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身挡在她身前,后背被气浪击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强忍着疼痛,不敢回头,生怕让林悦担心,朗声说道:“别怕,我在。有我一日,便护你一日周全。” 就在局势胶着之时,石碑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一道古朴的大门从墙壁中缓缓浮现。灰袍老者的攻击突然停滞,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虚弱道:“快…… 去门里!那里有封印核心!” 可下一秒,黑雾再次笼罩他的双眼,他狞笑着祭出一道血咒,恶狠狠地说道:“不论你们如何挣扎,今日都得死!” 阳昭咬牙催动天昭盘,金光与血咒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林悦趁机冲向大门,却见门上刻着八句偈语:“阴阳逆位,五行倒悬。欲解此困,心灯照渊。” 她皱眉思索,突然想起在学院藏经阁见过的古籍记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喊道:“昭哥哥!这是上古‘心灯阵’,需以纯净灵力为引!” 阳昭闻言,毫不犹豫地将全身灵力化作一盏金色心灯,悬浮在大门前方。心灯光芒所到之处,黑雾如冰雪般消融,灰袍老者发出痛苦的嘶吼。大门缓缓开启,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着众人的心神。 “小心!” 阳昭揽住林悦的腰,将她紧紧护在怀中,沉声道:“里面是魔神封印最薄弱之处。无论前方有无危险,我都要走在你身前。” 两人踏入大门,只见中央的石台上,一块漆黑的玉珏散发着诡异光芒,玉珏周围,九道锁链若隐若现,每一道都缠绕着怨灵的哀嚎。而在玉珏后方,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缓缓凝聚。 第54章 双盘合璧重封印 幽冷的石室中,烛火在诡异的气流里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灰袍老者不知何时悄然现身,他的面容此刻被黑色纹路如蛛网般覆盖,整个人完全被魔神之力所掌控,宛如从幽冥深处走出的恶鬼。“把命留下!” 伴随着一声充满暴戾与杀意的低吼,他手中的拐杖骤然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巨蟒,血盆大口泛着森然寒光,朝着阳昭凶猛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身姿轻盈如蝶,短匕在她手中划出一道粉色流光,“咔嚓” 一声,蟒头应声而断。可令人心惊的是,断口处黑雾翻涌,蟒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重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阳昭望着石室上空逐渐凝实的魔神虚影,心中涌起一股绝望般的紧迫感,他深知,若不能尽快找到破解之法,他们今日必死无疑。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林悦,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林悦,我们必须找到锁链的破绽,重新加固封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就在他们准备行动之时,身后的石门轰然关闭,沉重的声响在狭小的石室中回荡,仿佛死神关上了生的大门。魔神虚影发出震天的狂笑,那笑声充满了嘲讽与得意,九道锁链上的怨灵发出刺耳尖啸,与巨蟒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胆寒的死亡乐章。林悦手中的短匕在蟒身上斩出第十七个缺口,锋刃却开始泛起细密的裂纹,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焦虑,道:“阳昭,这些锁链似乎在吸收我们的灵力!” 天昭盘光芒黯淡,犹如即将熄灭的残星。他抹去嘴角的鲜血,尽管身体已疲惫不堪,但目光依然坚定如炬,道:“林悦,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吗?” 他握住她染血的手,灵力在两人之间如溪流汇聚,毅然道:“我们试试双盘合璧,以心灯为引,直击封印核心!” 两人心意相通,天侣盘和天昭盘浮上半空,粉色光芒与金色光芒缠绕升腾,在空中凝成一柄璀璨夺目的光剑,那光芒照亮了整个石室,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可危机并未就此解除,巨蟒突然分裂成三条,如同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恶浪。其中一条蛇尾横扫而来,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林悦手中的短匕被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阳昭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挡在她身前,蟒尾重重地扫在他后背,肋骨断裂的闷响混着咳血声在石室中回荡。 “昭哥哥!” 林悦泪水夺眶而出,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刺痛。只见阳昭忍痛祭出最后一道灵力,心灯光芒暴涨三倍,那光芒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暂时逼退了三条巨蟒。 灰袍老者趁机欺身上前,血色宝石化作尖刺,直刺阳昭后心。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老者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他猛地扭转身体,尖刺贯穿了自己的胸口!“快走!” 他用尽最后的神志操控拐杖,将两人推向封印石台,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与欣慰, “三千年前 我未能守护好封印,今日” 话音未落,黑雾便彻底吞噬了他的身形,化作一只狰狞的魔狼扑来。 林悦颤抖着拾起短匕,与阳昭十指相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道:“这次,我们生死与共。” 两人将灵力注入光剑,朝着最近的锁链斩去。当光剑触及锁链的瞬间,怨灵的哀嚎如实质般冲击着他们的识海,阳昭感觉经脉几近寸断,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但他依然咬牙坚持,道:“林悦,‘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们不能放弃!” 锁链应声而断,石室剧烈震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魔神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剩余的锁链疯狂收缩,将两人死死缠住。林悦的灵力即将枯竭,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突然瞥见玉珏上的古老纹路 —— 竟是与天机盘同源的阵图!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昭哥哥!我们催动天机盘共鸣玉珏!” 阳昭心神领会,先将天昭盘按在玉珏之上,林悦随即操纵天侣盘,盘旋在天昭盘上方。金光、粉光与黑光激烈碰撞,形成的漩涡将魔狼吸入其中。然而,魔神虚影却借此机会挣脱两道锁链,巨大的魔爪朝着两人抓来,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突然在他们识海中响起:“以心为引,以情为锁!” 林悦突然吻上阳昭染血的唇,那一刻,灵力与记忆如潮水般交融。他们初遇时的青涩、共患难的坚定、生死相依的誓言,都化作璀璨光芒注入玉珏。 良久唇分,阳昭喃喃道:“原来 情之一字,就是最强封印。”天机盘与玉珏共鸣出万丈光芒,那光芒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将剩余锁链尽数熔断。 魔神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光芒中逐渐消散。当最后一丝黑雾散尽,灰袍老者的残魂在虚空中浮现,他欣慰地看着相拥的两人,道:“三千年了 终于等到能守护封印的人。” 他的残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玉珏,只遗落一道声音:“记住,最强大的力量,永远源于人心。” 石室顶部缓缓开启,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驱散了石室中的黑暗与阴霾。阳昭搂着虚弱的林悦走出封印之地,她靠在他肩头,声音轻柔:“阳昭,若下次再这么拼命” “没有下次了。” 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温柔地说道:“往后,我定护你岁岁平安,看遍这世间山河。” 那一刻,岁月仿佛静止,唯有他们之间的深情在空气中流淌。 然而,他们尚未察觉,在远方的别院,盘天雄握着破碎的传讯玉简,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冷冷说道:“两个小辈,倒是有些手段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他手中突然出现半块刻满魔纹的玉珏,与石室中的玉珏竟能完美契合,道:“魔神的真正封印,可不止于此”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心生不安。 落日的余晖为学院镀上一层血色,宛如一幅充满神秘色彩的画卷。阳昭与林悦相携而归,林悦的脚步还有些虚浮,阳昭便将她的纤腰牢牢圈在臂弯,轻声道:“慢些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往后的路,我们不急。”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如同一缕春风拂过林悦的心间,驱散了战斗后的疲惫与恐惧,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安心。 冥铸早已在大殿等候,他目光扫过两人染血的衣衫,神色凝重,道:“听闻你们找到了封印之地,魔神传言可是真?” 阳昭将经过如实相告,最后取出那枚神秘玉珏,道:“此物与天机盘共鸣后,虽暂时封印了魔神虚影,但盘家手中还有半块。” 冥铸接过玉珏,仔细端详,苍老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忧虑,道:“三千年前的封印,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当年参与封印的八老,或往生或离开,只余灰袍老者一人坚守,而他” 冥铸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沧桑。 菱纱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她望着阳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目光最终落在他与林悦交握的手上,微微一怔,良久,才走到阳昭身前,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道:“这是我在藏经阁找到的古籍,或许对破解玉珏秘密有帮助。” 阳昭接过古籍,发现封面上赫然写着 “魔神录残卷” 四个大字,字迹古朴苍劲,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古老故事。 深夜,阳昭与林悦在房中研读古籍。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宛如一幅充满诗意的画卷。 林悦突然指着一页,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阳昭,你看!这里记载着‘魔神封印,分九窍、十二枢,玉珏为钥,情力为引’。我们之前只是封住了九窍,还有十二枢尚未找到!” 阳昭凑近细看,天昭盘突然发出一阵共鸣,符文闪烁不定,仿佛在预示着新的冒险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响。阳昭神色警惕,轻轻推开窗户,却见一只黑色的信鸽扑棱棱飞走,地上散落着半张字条。 林悦弯腰捡起字条,借着烛光看清上面的字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小心内鬼 盘家已渗透” 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所写。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 “难道学院高层有盘家的暗子?” 阳昭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林悦轻轻点头,将字条收好,道:“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从明日起,我们分开行动,暗中调查。” 第55章 跟踪菱妙战清瑶 阳昭剑眉微蹙,刚要出言劝阻,却见她葱白指尖轻轻覆上他的唇畔,眼波流转间满是坚毅,温声道:“我懂你忧思如潮,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唯有这般,方能拨开迷雾见真章。” 那一刻,四目相对,无声的默契在两人心间流淌,他们深知,前方之路荆棘遍布、险象环生,却甘愿为彼此、为这方天地,义无反顾地踏上未知征途。 翌日,晨曦初露,阳昭孤身踏入藏经阁。雕花木窗漏进的微光里,尘埃如迷途的蝶,在凌乱的书架间翩跹。往日肃穆守阁的长老踪影全无,古籍似被狂风席卷,七零八落散落一地,墨香与尘土交织,似在诉说着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他屏息凝神,神识如蛛丝般悄然蔓延,忽闻一阵细微响动。身形一闪,他已隐于书架之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道熟悉身影 —— 竟是菱纱! 菱纱玉手紧攥着漆黑匣子,眉眼间尽是惊惶之色,宛如惊弓之鸟。她警惕地扫视四周,动作轻缓却又透着急切,从匣中取出一封信笺。阳昭眯起双眸,极力辨认,恍惚间看清落款竟是盘家印记。“菱纱师姐竟与盘家有所牵扯?可她……” 这个念头如惊雷炸响,他心中猛地一沉,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谁在那里?” 菱纱骤然转头,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直直刺向他藏身之处。 阳昭缓步走出,天昭盘在掌心微微发亮,光芒流转间似暗藏玄机,沉声道:“菱纱师姐,这信笺能否让师弟一观?” 菱纱面色瞬间煞白,转瞬又恢复如常,将信笺迅速收入匣中,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却难掩眼底的慌乱,道:“师弟这是何意?莫要无端猜忌,陷我于不义!”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一道粉色身影如惊鸿掠至,林悦手中短匕泛着冷冽寒光,直取菱纱手中匣子,娇喝道:“交出信件,或许还能留你几分体面!” 菱纱侧身灵巧避开,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娇叱道:“林悦师妹,为何你也要与我作对?” 话音未落,她手中烟雾弹抛出,刹那间烟雾弥漫,等待烟雾散尽,菱妙早已不见踪影。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未让阳昭与林悦退缩,反而让他们探寻真相的决心愈发坚定。 循着菱纱留下的气息,两人来到学院禁地。幽蓝结界如同一面神秘的冰镜,流转的光芒中似乎藏着无数秘密。阳昭将玉珏贴于结界之上,符文闪烁间,结界缓缓开启。踏入禁地的刹那,眼前景象令他们心头大震 —— 菱纱跪于地上,而那本该香消玉殒的清瑶,此刻竟活生生地立在眼前,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你们终于来了。”清瑶转身,手中把玩着半块玉珏,那玉珏泛着诡异黑光,与她嘴角勾起的狞笑相得益彰,道:“这场戏,也该画上句号了。想知道真相吗?那就拿命来换!” 禁地内,幽蓝结界轻轻颤动,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恶战而战栗。清瑶手中玉珏的黑光与她邪魅的笑容相互映衬,宛如九幽深渊中爬出的恶鬼。菱纱长发凌乱,跪在地上,看到阳昭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挣扎,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说。 “清瑶,你不是……” 林悦紧握短匕的手微微颤抖,粉色灵力在短匕上明灭不定,宛如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悬浮肩头,金色符文流转如璀璨星河,朗声道:“林悦,‘假作真时真亦假’,修仙界中生死转换只是转瞬之间,切莫轻信表象。” 他的声音沉稳如钟,却在瞥见菱纱手腕淤青时,心中泛起阵阵疑惑的涟漪。 清瑶娇笑出声,笑声刺耳如淬毒银针,道:“不过略施小计罢了。你们能追查到此处,倒也有些真本事。” 说话的同时,她玉手轻挥,禁地四壁轰然裂开,无数浑身长满倒刺的黑甲虫汹涌而出,腐臭气息弥漫,令人作呕。她拖起菱纱,身形瞬间退至外圈,原地只余声音袅袅:“可惜,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林悦率先出击,短匕舞动间,粉色光影漫天纷飞,如春日里飘零的繁花,她娇喝一声:“花影纷飞!” 光影所至,黑甲虫纷纷爆裂,墨绿色汁液溅落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阳昭运转功诀,祭起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直取清瑶,沉声道:“交出玉珏,说出盘家阴谋,或许能留你全尸!” 清瑶却神色轻蔑,任由锁链捆住自己,冷冷地说道:“就凭你们?也想奈我何!” 话音未落,一道血色咒文从掌心迸发,瞬间没入菱纱体内。菱纱痛苦嘶吼,黑雾缭绕间,双眼猩红如血,手中碧玉簪朝着阳昭狠狠刺来,发出低沉的兽吼:“阳昭,受死!” “菱纱师姐被控制了!” 林悦不由惊呼出口,不得不分神阻拦。阳昭心急如焚,既要应对清瑶召唤的魔物,又要保护林悦周全,实在分身乏术。 清瑶趁机抛出黑色符纸,化作巨大骨手,朝着阳昭抓来。千钧一发之际,林悦舍弃攻击菱纱,飞身挡在阳昭身前,短匕全力斩出,暴喝道:“休伤他!” 骨手与光影相撞,强大的冲击力将林悦震飞出去。阳昭目眦欲裂,怒吼一声:“破!” 天昭盘爆发出璀璨金光,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骨手击成碎片,驱散黑甲虫。他连忙接住坠落的林悦,见她嘴角溢血,心疼得声音发颤,轻声道:“林悦,‘曾经沧海难为水’,你怎能为我如此冒险?!” 林悦虚弱浅笑,伸手轻抚他脸颊,缓缓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涉险?” 话未说完,清瑶的攻击再度袭来,这次竟召唤出青铜傀儡,战斧一挥,黑色风暴席卷而来。 阳昭将灵力注入林悦体内,咬牙道:“林悦,我们再施展双盘合璧!” 两人心意相通,双盘腾空而起,粉色光芒与金色光芒缠绕,化作万丈巨剑。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攻击傀儡时,菱纱突然冲破阻拦,碧玉簪直取阳昭后心。林悦瞳孔骤缩,本能地用身体挡下这致命一击。 “不 ——” 阳昭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禁地。看着林悦后背被碧玉簪贯穿,鲜血染红自己衣襟,他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抱着林悦不住颤抖的身躯,他转头盯着清瑶,眼中杀意如熊熊烈火,恶狠狠地说道:“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天昭盘疯狂旋转,金色光芒照亮整个禁地,他燃烧本源之力,誓要将敌人彻底摧毁。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之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菱纱突然挣脱控制,碧玉簪狠狠刺入清瑶肩膀。清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 为什么?” 菱纱嘴角溢血,却露出释然的笑容,道:“因为我…… 从未背叛。” 她转头望向阳昭怀中的林悦,眼中满是愧疚与关切,道:“师妹,坚持住!我这里有……” 话未说完,清瑶突然暴起,一掌击中她天灵盖。菱纱缓缓倒下,最后一点灵力,将手中那颗散发柔和光芒的疗伤丹,抛到阳昭面前。 阳昭颤抖着接过丹药,喂入林悦口中,心中却明白,这伤势太过沉重,丹药也只能暂缓。他轻轻放下林悦,缓缓站起身来,周身燃烧的本源火焰如愤怒的巨兽,将空气都扭曲变形。 “清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场更为惨烈的生死之战,即将拉开帷幕,而林悦的安危,菱纱隐藏的秘密,如阴霾般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令人喘不过气。 清瑶得逞的笑容不减,玉手连挥,灵气巨蟒径奔阳昭而来。阳昭却不闪不避,任由巨蟒缠绕身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咬牙切齿道:“就这点本事?” 他运转灵力,本源火焰瞬间将血色巨蟒点燃,“焚天诀!” 巨蟒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火焰中化为飞灰。清瑶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青年早已不是她能轻易拿捏的对手。 就在阳昭准备给予清瑶最后一击时,怀中的林悦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他心中一紧,动作顿了顿。清瑶趁机挣脱锁链,想要逃跑。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光芒如惊鸿般射来,将没有防备的她牢牢钉在墙壁上。原来是林悦在昏迷中本能地掷出了桃花剑。 “林悦!” 阳昭又惊又喜,低头看着林悦缓缓睁开的双眼。林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气若游丝,道:“阳昭 别 为我冲动” 她的话让阳昭心中一颤,怒意稍稍消退。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你且好好休息,待我解决了这妖女。” 他将林悦轻轻收入空间,转身看向左腹被穿透的清瑶,眼中的杀意更甚,冷冷地说道:“现在,没人能救你了。” 第56章 朔月之夜劫难至 禁地之内,血色残阳如泣血,将一切浸染得阴森可怖。清瑶左腹被刺穿,丹田被破,修为全失,见逃跑无望,那笑声似从九幽地狱传来,癫狂而又充满讥讽:“阳昭,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盘家?太天真了!菱纱身上,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她手中的” 话音戛然而止,一团黑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如同凋零的墨色花朵,她轰然倒地,生命就此消逝。 阳昭眉头紧蹙,那眉头似凝聚着万千愁绪与疑惑。他缓步走到清瑶身边,在她身上仔细搜寻,有价值之物,最终只找到了半块玉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他的目光缓缓转向菱纱的尸体,心中无数疑问翻涌,如汹涌的潮水。 “她为何说自己从未背叛?她想告诉我的秘密又是什么?” 他在心中喃喃自语,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菱纱。他轻轻伸出手,带着一丝愧疚与敬意,合上了她的双眼。检查她的乾坤袋时,里面有一本泛黄的手记,阳昭拾起手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林悦目前伤重,他来不及翻看手记,轻轻抱起林悦,眼中满是心疼,道:“你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我们先回学院疗伤。至于盘家背后的阴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当阳昭抱着昏迷的林悦走出禁地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暮色如墨,似一张巨大的黑幕,将学院的飞檐浸染得深沉如渊,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他心急如焚,怀中林悦的体温正一点点流失,他的心也随之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快!快传医阁长老!” 他的怒吼在回廊间回荡,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更添几分焦灼与紧张。 医阁内,药香与灵力交织成朦胧的雾气,如梦幻般弥漫在整个空间。阳昭守在床榻边,目光紧紧盯着长老们施展九转续命术。银针在林悦周身穴位闪烁幽光,却始终无法驱散她眉间的黑气,那黑气如顽固的阴霾,笼罩着她的生机。 “她被碧玉簪所伤,又遭诡异的邪力侵蚀,” 为首的医阁太上长老擦拭着额间冷汗,语气中充满无奈与担忧,叹息一声,声音低沉:“即便保住性命,阴邪之毒难解,恐也” 话未说完,阳昭猛地攥住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执着,道:“我不管用什么办法,定要她痊愈!‘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她不能有事!” 夜深人静时,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烛火在摇曳。翻开手记,阳昭的脸色愈发凝重,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在他心头。原来,菱纱在太上长老冰花授意下,一直在暗中调查盘家,为了获取情报,她不惜忍辱负重,假意与清瑶合作。她早已洞悉清瑶的阴谋,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她拼尽全身的力量挣脱控制,只为给阳昭和林悦争取一线生机。 “菱纱师姐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阳昭低声自语,声音中满是愧疚与自责。他将手记小心翼翼地收好。 阳昭重新翻看菱纱的手记,泛黄的纸页在烛火的映照下,仿佛诉说着菱妙的不甘与无奈。他逐字研读,瞳孔突然剧烈收缩 —— 手记末尾赫然画着一幅星图,九处红点连成的轨迹,竟与盘家祭坛的方位暗合!更令人心惊的是,图旁有一行小字批注:“十二枢中,‘幽溟枢’已松动,魔神残魂借玉珏之力,或将于朔月之夜破封。” “朔月之夜 就在三日后!” 阳昭霍然起身,却因连日损耗险些栽倒,身体的疲惫与内心的震惊让他有些踉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唤:“昭哥哥” 林悦不知何时转醒,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笑容如同一朵在寒风中摇曳的小花,脆弱而又美丽,温声说道:“别 累坏了自己。” 阳昭立刻回到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脸颊,眼中满是温柔与心疼,道:“傻瓜,你若不好起来,我纵有通天修为又有何用?” 然而,温馨的时刻总是短暂的。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如鬼魅的呼啸。阳昭警觉地挥出一道金光,将一枚淬毒的暗器击落在地。暗器上裹着字条,血红字迹刺目:“想救林悦,明日子时,独自来西山鬼谷。—— 盘天雄” 林悦挣扎着要起身,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道:“别去!这是陷阱!” 阳昭却将她轻轻按回榻上,指尖抚过她眼下的乌青,柔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既然已知晓朔月危机,岂会任盘家得逞?你进入大府空间,耗费能量值,使用天侣盘的模拟功能,伤势很快就会痊愈。别担心我,我会碾碎这老匹夫的阴谋!” 他的声音轻柔,眼中却燃起决绝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能烧尽一切黑暗。 子时,阴风呼啸,如无数冤魂在哭泣。磷火如鬼眼明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阳昭孤身踏入鬼谷,却见盘天雄身边除了一众暗卫,更有三具浑身缠绕锁链的傀儡 —— 正是当日在禁地出现的青铜巨物。 “阳昭,你果然来了。” 盘天雄把玩着半块玉珏,身后的血色祭坛缓缓升起,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冷冷说道:“交出菱纱的手记,再将你那小情人送来献祭,我留你全尸。” 阳昭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盘天雄的不屑与嘲讽。天昭盘悬浮头顶,光芒大放,道:“老匹夫,你以为能困住我?” 话音未落,暗卫们已如潮水般涌来。他挥剑斩出,金光所过之处,血花飞溅,然而在傀儡发动攻击时,他却陷入了苦战。青铜傀儡的战斧劈开虚空,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阳昭身上很快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浸透衣襟,将他的衣衫染成了暗红色,如绽放的血花。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光影从天际掠来,如一抹绚丽的彩霞。林悦待在大府空间,利用天侣般的模拟功能,加速伤势的愈合,此时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见阳昭被动,强撑着御盘而出,短匕舞出漫天绯色,那绯色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力量与勇气。她转向阳昭,毅然道:“昭哥哥,我与你并用肩作战!” 阳昭又惊又怒,眼中满是担忧,道:“谁让你出来的!快回空间去!” 林悦却倔强地挡在他身前,眼神坚定而又深情,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你若死了,我独活又有何意义?” 两人心意相通,灵力交融。粉色与金色光芒缠绕成巨大的光轮,朝着盘天雄碾压而去,那光轮如同一轮璀璨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盘天雄脸色大变,急忙驱动祭坛,却见地底突然裂开,无数怨灵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更可怕的是,天空中乌云密布,隐约可见魔神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 朔月之夜的危机,竟提前降临了! 上空,乌云如墨翻涌,似汹涌的海浪,将本就阴森的鬼谷笼罩得愈发压抑。魔神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每一次晃动都伴随着天地共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它的苏醒而颤抖,那颤抖如同一阵阵惊雷,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盘天雄站在血色祭坛之上,手中半块玉珏散发着妖异的黑光,与魔神虚影遥相呼应,他张狂大笑,道:“阳昭,林悦,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怨灵们如潮水般涌来,它们扭曲的面容上布满仇恨,利爪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尖啸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光芒暴涨,金色符文化作屏障暂时抵御着怨灵的冲击。 “林悦,你伤势未愈,先运转灵力护住心脉!” 他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与怨灵的哀嚎声撕扯得断断续续,却依旧坚定,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林悦咬着嘴唇,强撑着站起身,短匕泛起微弱的粉色光芒,那光芒如同一丝希望,在黑暗中闪烁。“昭哥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今日我们生死与共!” 言罢,她挥剑斩出,剑光所到之处,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又有更多怨灵填补上来。两人背靠背,在怨灵的包围中艰难支撑,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土地仿佛被鲜血浇灌,绽放出一朵朵绝望的花朵。 盘天雄见两人陷入困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如同一团邪恶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魔神降世,万物臣服!” 随着他的咒语,血色祭坛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那光柱如同一根黑色的巨柱,仿佛要将天空刺破。魔神虚影得到力量加持,变得愈发清晰,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阳昭与林悦吞噬而来,那血盆大口如同一座巨大的深渊,仿佛要将他们的生命全部吞噬。 “不好!” 阳昭瞳孔骤缩,他深知以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法抵挡魔神的攻击。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菱纱手记中提到的 “十二枢”,心中一动,传音说道:“林悦,这魔神虽强,但必定存在弱点!我们分头寻找封印枢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57章 双盘合璧结魂契 上空,浓墨般的乌云翻涌,怨灵尖啸如鬼泣,似是在为即将苏醒的魔神奏响序曲。林悦与阳昭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决绝,二人如离弦之箭,强行冲破怨灵的重重包围,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阳昭身姿矫健,如苍鹰般在空中腾挪翻转,巧妙躲避着魔神虚影的凌厉攻击。他运转神识,如细密的网感知着四周灵力波动。忽而,祭坛下方一处符文如暗夜中的萤火,隐隐透出金色光芒。“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幽溟枢’莫不是在此?” 他心中一动,旋即毫不犹豫地朝着祭坛俯冲而下。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盘天雄精心设下的致命陷阱。刚一接近祭坛,大地轰然震动,无数黑色锁链破土而出,如贪婪的巨蟒将他紧紧缠住。锁链上倒刺森然,每刺入一分,剧痛便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直教他眼前阵阵发黑,几近失去意识。 盘天雄的笑声带着无尽嘲讽,道:“阳昭,蚍蜉撼树,妄图破坏祭坛?今日,你与那贱婢都得葬身于此!” 另一边,林悦的处境同样岌岌可危。她被一群强大的怨灵首领围攻,手中短匕在高强度的战斗下,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我怎能在此倒下?!” 她紧咬贝齿,樱唇泛白,调动体内最后的灵力,娇喝一声:“花影焚天!” 刹那间,粉色光芒化作漫天火海,如 “日出江花红胜火”,将怨灵首领们暂时逼退。可她也因灵力透支,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险些从空中坠落。 两人皆陷入绝境,局势危如累卵。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忽忆起与林悦双盘合璧时那强大无比的力量。他强忍着剧痛,运转灵力,朝着林悦大喊:“林悦,我们再试一次!以心为引,以情为剑!” 林悦听闻,黯淡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二人心意相通,双盘升空,粉色光芒与金色光芒如缠绵的鸳鸯,缠绕在一起,化作一把巨大的光剑,朝着魔神虚影与盘天雄斩去。光剑所到之处,怨灵如残雪遇阳,纷纷消散,黑色锁链也寸寸断裂。盘天雄脸色骤变,想要躲避,却已回天乏术。光剑击中血色祭坛,引发剧烈爆炸,烟尘漫天。 众人本以为危机就此解除,不料魔神虚影突然发出震天怒吼,它的身体急速膨胀,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不好,魔神要强行冲破封印!” 阳昭惊呼道,脸色煞白,心中大骇。他深知,一旦魔神完全苏醒,“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的惨状将重现,盘女界将生灵涂炭。 林悦飞到他身边,小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阳昭,‘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无论生死,我都与你同在。”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赴死的决绝,决定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即便同归于尽,也要阻止魔神降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璀璨光芒。冥铸携十余位长老踏空而来,冥铸手中的青铜古尺光芒万丈,如 “金乌出海,光芒万丈”,他怒喝道:“休要猖狂!我等岂会让你这魔物得逞!” 众人合力,法器光芒冲天,与魔神虚影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阳昭与林悦则趁机寻找机会,准备给予魔神致命一击。 鬼谷之上,天地仿佛被撕裂,风云变色。冥铸的青铜古尺与魔神虚影相撞,迸发出的金光与黑雾如两条巨龙在空中纠缠,将云层搅成诡异的漩涡。阳昭与林悦瞅准时机,掠向祭坛。却见盘天雄从废墟中爬出,半块玉珏在他手中疯狂颤动,竟与魔神虚影凝成一条血色锁链。 盘天雄脸上青筋暴起,眼中疯狂几近实质,嘶声道:“想破坏祭坛?简直是痴人说梦!三千年前你们封印魔神,今日我就要放出魔神,让众多生灵为魔神陪葬!” 言罢,他猛地将玉珏按在祭坛残碑上,整个地面轰然炸裂,十二道幽蓝色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勾勒出魔神那恐怖的完整轮廓 —— 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每只手中都握着吞噬星光的黑色法器,透着无尽的邪恶与恐怖。 林悦的短匕突然发出悲鸣,裂纹愈发严重。她强撑着灵力,声音发颤:“昭哥哥,这魔神的力量竟在与天地共鸣,‘力拔山兮气盖世’,我们该如何是好?” 阳昭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光芒暴涨却依旧黯淡。他望着冥铸等人渐渐落入下风,突然想起菱纱手记末尾的血字:“情至深处,可撼天地。” 阳昭转身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道:“林悦,还记得我们在禁地双盘合璧时的力量吗?那不是单纯的灵力叠加,而是……” 话未说完,就被魔神的怒吼打断,一只燃烧着黑焰的巨手当头砸下。千钧一发之际,林悦将全身灵力注入短匕,粉色光影化作巨大的花瓣屏障,却在接触黑炎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是魂契!” 阳昭突然顿悟,眼中闪过狂喜,大声道:“我们的情感共鸣能引动天地法则!林悦,我们的神识相融!然后,释放你留存的晋级雷劫,我陪你一起渡劫,充分利用劫雷的力量。” 他不等林悦回应,直接引动天昭盘核心的金色符文,一道光芒将两人笼罩。刹那间,他们的记忆如潮水般交融 —— 九屿界的初遇,恰似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荷花池畔的誓言,犹在耳畔;无数次生死与共的瞬间,在灵力漩涡中化作璀璨的星河。 盘天雄见状,瞳孔骤缩,失声道:“不好!快阻止他们!” 他驱使血色锁链攻来,却在触及光芒的刹那被净化成齑粉。 冥铸也察觉到变化,大喝一声:“所有人,为阳昭和林悦护法!” 数位长老纷纷祭出法器,金色、青色、赤色的光芒交织成网,暂时困住魔神的攻势。 林悦的神识在光芒中与阳昭的神识相遇,她看着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轻笑出声:“原来,我们早已将彼此印在识海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的声音带着释然与坚定,将最后一丝灵力化作粉色丝线,与阳昭的金色灵力缠绕,深情地说道:“昭哥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次,我们一起改写结局!” 两股力量融合的瞬间,天地为之变色。原本被黑雾笼罩的天空裂开缝隙,一道纯净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与他们的灵力融合成一柄开天辟地的巨剑。天下云层压低,暴虐的雷核竟然与巨剑相连,巨大的雷劫能量加持之下,巨剑宛如开天辟地的盘古巨斧,冲天的杀意四散。 魔神感受到威胁,发出不甘的咆哮,三头齐动,六件法器同时轰出。可巨剑所过之处,黑炎熄灭,空间震颤,就连那坚不可摧的法器也寸寸崩裂。盘天雄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疯狂地注入灵力,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但他的抵抗只是徒劳,巨剑如热刀斩雪般穿透魔神虚影,直取祭坛核心的玉珏。 就在巨剑即将落下时,魔神突然分裂出一道残影,朝着林悦扑去 —— 那是它最后的杀招,裹挟着能腐蚀元神的魔焰。 “小心!” 阳昭想也不想,直接转身将林悦护在怀中。魔焰灼烧着他的后背,剧痛如万蚁噬心,让他几乎失去意识,却仍死死维持着灵力运转。 林悦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嘶喊道:“不!昭哥哥,你松开!” 她想要挣扎,却被阳昭用最后的力气禁锢在怀中。 “林悦…… 活下去……” 阳昭的声音断断续续:“若有来世…… 我还……” 话未说完,巨剑终于击碎玉珏。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魔神虚影发出最后的哀嚎,消散在天地之间。盘天雄也在余波中灰飞烟灭,唯有阳昭缓缓倒下,染血的脸上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林悦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泣不成声,道:“你说过生死与共的…… 你怎能食言……” 她的泪水滴落在阳昭胸口,突然,一道微弱的金光从他体内升起。巨剑虚影的残余能量化成一个光球,与天昭盘同时悬浮空中,光芒交织成网,将两人笼罩。当光芒散去时,众人惊讶地发现,阳昭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他与林悦的手腕上,同时浮现出一枚金色的同心环 —— 那是超越生死的魂契印记。 晨光刺破鬼谷的阴霾,为满目疮痍的战场镀上一层朦胧的金纱。阳昭缓缓睁开双眼,神识刚一运转,察觉到体内流转的灵力竟与林悦的气息隐隐共鸣。他猛地坐起身,只见不远处林悦倚着断碑沉睡,手腕上的金色同心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她苍白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第58章 幽冥眼现寒渊行 “林悦!” 阳昭身形踉跄,跌跌撞撞地朝着林悦走去。当他的指尖轻轻触碰林悦苍白脸颊的刹那,仿佛触动了天地间神秘的开关,两人手腕上那道若隐若现的魂契,骤然亮起璀璨光芒,恍若星河倾泻。 林悦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春日里振翅欲飞的蝶。美目缓缓睁开,眸中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朦胧雾气,嘴角却勾起一抹虚弱而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昭哥哥,你瞧,‘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终究是心意相通,命数相连。”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山间潺潺溪水,又似微风拂过古老的瑶琴,带着历经生死后的庆幸与安然。 在这残酷的修仙世界,他们的爱情早已在无数次生死考验中淬炼成钢。而此刻魂契的缔结,更是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缠绕,如同双生并蒂莲,无论未来有多少惊涛骇浪,他们都将携手并肩,共赴未知。 阳昭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他满是后怕与心疼,声音微微发颤:“再也不要这般冒险了。若你真有个万一,我……” 话未说完,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 冥铸领着数位长老匆匆赶来,他手中的青铜古尺上,斑驳的魔气尚未完全消散,似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阳昭,林悦,你们可算醒了!” 冥铸神色凝重,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道:“刚刚传来的消息,盘家高层被魔族暗中渗透,盘家底蕴老祖盘辽确认被魔族控制,族长盘水请冥家老祖出手,在盘家祖山与魔魂控制的盘辽大战,不占上风!皇家老祖紧急往援,途中被魂仙殿寂灭魂姬阻住去路!” 阳昭一愣,道:“盘醉和盘天雄,跟盘辽血缘近吗?魂姬与盘家是盟友?” 冥铸苦笑着解释道:“魂姬出身盘家,掌控魂仙殿,盘家有她为臂助,实力比皇家和冥家强大,族人因此飞扬跋扈,譬如夸醉。据我推断,盘天雄应该也被魔魂控制,而夸醉等年轻子弟,只是被人利用……” 说到这里,他取出一枚玉简,探入神识,脸上浮现喜色,道:“我们学院的底蕴大能前院长阳无极,紧急出关,赶至盘家祖山,与冥家老祖合力,将盘辽生擒,正在剥离魔魂!” 接着,他脸上笑意收敛,道:“魔神虽已伏诛,魔魂亦被禁制,但魔人余孽仍在暗处蠢蠢欲动。更诡异的是 ——” 说到这里,他抬手遥指天际,只见西方天空不知何时凝聚起一团紫黑色的云,那云团形状奇特,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阴森而诡异,道:“自昨夜起,这‘幽冥眼’就高悬不落,所过之处,魔瘴弥漫,生灵涂炭。各大势力已经下令,魔患未清,合界戒严!” 林悦挣扎着想要起身,一旁的短匕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召唤,自动飞入她手中。神奇的是,原本布满裂纹的剑身此刻竟已完全愈合,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黛眉微蹙,眼中满是警惕,道:“难道魔神还有残魂未散?”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阳昭手腕上的魂契突然剧烈发烫,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那是菱纱临终前藏在魂契中的最后线索,指向盘女界极北那神秘莫测的 “寒渊秘境”。 阳昭将线索如实相告,眼神坚定如磐石,道:“师尊,我和月儿即刻前往寒渊秘境。那里或许藏着彻底粉碎魔族阴谋的关键。” 冥铸闻言,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面露担忧,道:“寒渊秘境被上古冰魄大阵封印,每百年才会现世一次。如今却提前开启,其中定有蹊跷,只怕……” 他的话被一阵阴森森的笑声无情打断。 虚空中,一道黑影缓缓凝聚。来人一袭黑袍,上面绣着猩红如血的曼陀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异。他手中折扇轻摇,半张脸露了出来,上面布满妖异的紫纹,声音冰冷得如同千年玄冰:“阳昭、林悦,倒是有些手段。不过,想进寒渊秘境,先过我这一关!”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一只只浑身覆甲的魔蚁爬了出来。这些魔蚁体型巨大,每一只都有磨盘大小,口器开合间,腐蚀性毒液不断喷出,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刺鼻的气味。 “小心!这些魔蚁的毒能消融灵力!” 阳昭一声大喝,天昭盘飞旋升空,金光闪耀,化作一道坚固的屏障,堪堪挡住毒液的侵袭。林悦玉手轻挥,短匕泛起粉色光晕,娇喝一声:“花影遮天!” 刹那间,万千桃花虚影纷纷落下,如粉色云霞,将魔蚁群暂时压制住。 然而,黑袍人不以为然,冷笑一声,手中折扇瞬间化作一把弯刀,寒光一闪,直接斩向林悦后颈。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如鬼魅般闪现,长剑一横,挡在林悦身前。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气浪冲天而起,掀飞四周尘土。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意,道:“魂契之力果然有趣,那就让你们尝尝‘噬魂咒’的升级版!” 他突然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一个血色法阵,无数怨灵从法阵中涌出,瞬间将众人包围。阴森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置身于九幽地狱。 林悦只感觉识海一阵刺痛,眼前竟出现阳昭浑身浴血倒下的幻象。“这是…… 幻境!” 她心中一惊,随即咬破舌尖,用疼痛驱散幻象,大声喊道:“昭哥哥,莫被迷惑!” 阳昭又何尝不知这是敌人的诡计,可随着怨灵的阵阵嘶嚎,他竟真的听到了林悦的求救声。就在他心神微微动摇的刹那,黑袍人的弯刀已如闪电般逼近眼前。 “昭哥哥!” 林悦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两人之间的同心环爆发出耀眼光芒。在这光芒中,他们的灵力交融在一起,化作一道粉色与金色交织的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黑袍人的手腕。 黑袍人脸色骤变,拼命想要挣脱,却发现锁链越收越紧。他怒吼道:“不可能!你们不过是蝼蚁……” 话未说完,阳昭的长剑已经抵住他的咽喉。 阳昭眼中满是警惕与决然,冷声质问:“说,寒渊秘境究竟有何秘密?” 黑袍人突然狞笑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们吗?寒渊秘境里沉睡着……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道黑影从他体内窜出,朝着幽冥眼的方向疾飞,瞬间消失不见。而他的身体,也在瞬间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悦看着那滩黑水,秀眉紧蹙,道:“他似乎在故意激怒我们,拖延时间。” 阳昭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次,我们去揭开寒渊秘境的真相。”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与信任,匆匆与冥铸一行人告别,随即御剑朝着极北方向飞去。而那高悬的幽冥眼,正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逼近。 凛冽的罡风呼啸而过,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刮过他们的脸颊。阳昭与林悦御剑疾行,极北之地的寒气仿佛有生命一般,透过衣衫,直往骨髓里钻。脚下的大地渐渐被皑皑白雪覆盖,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远处的山脉,仿佛被冰雪巨人用巨斧劈开,露出森然的冰棱,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色的光芒,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昭哥哥,你不觉得这寒意有些古怪吗?” 林悦拢了拢衣衫,手腕上的魂契突然泛起微光,似乎在预警。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她感觉不安。 阳昭眉头紧锁,天昭盘在掌心轻轻震颤,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道:“这寒气中夹杂着魔瘴气息,定是魔人在搞鬼。‘山雨欲来风满楼’,越是关键时刻,我们更得小心应对。”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大片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云层中隐隐有紫色雷电闪烁,仿佛天神发怒。无数冰锥如暴雨般从天而降,阳昭连忙催动天昭盘,金色光幕将两人笼罩其中。冰锥撞击在光幕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溅起的冰渣在空气中化作团团白雾,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 “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阳昭冷声喝道,声音在这冰天雪地中回荡。 白雾之中,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沙哑的声音传来:“不愧是能斩杀魔神的人,警惕性倒是高。” 随着话音,三个身影缓缓显现,皆穿盘家人服饰。为首者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冰晶的法杖,浑身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魔族余孽,还不速速退去!” 林悦玉手紧握短匕,粉色灵力在匕面流转,宛如一条粉色的灵蛇。她的眼神坚定而勇敢,毫不畏惧眼前的敌人。 面具人却不慌不忙,法杖轻点地面,无数冰墙拔地而起,将两人困在中央,道:“想过此关,先问问我这‘玄冰困龙阵’答不答应!” 他法杖一挥,冰墙内寒气暴涨,眨眼间便结出厚厚的冰霜,试图将两人冻成冰雕。那寒气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第59章 寒渊之外破冰阵 寒渊秘境之外,霜风如刃,割裂苍穹。阳昭周身腾起金色火焰,那火焰灼灼,誓要与这凛冽寒意一争高下。他目光坚定,望向身旁的林悦,沉声道:“林悦,此阵以寒冰为引,犹如困兽之笼,唯有找到阵眼,方能破此困局。” 林悦轻轻颔首,手中短匕灵动翻飞,粉色光影流转间,如春日桃花绽放,所到之处,冰霜碎裂之声清脆悦耳。然而,那冰墙却似有灵智,这边刚被击碎,那边又迅速重组,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无用之功!” 面具人笑声张狂,回荡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充满得意与嘲讽,道:“此阵连接着寒渊秘境的本源之力,除非……” 话未说完,天昭盘爆发一道亮光,阳昭腕上的魂契突然剧烈发烫,一股神秘信息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他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激动地说道:“林悦,阵眼在东南方位的冰晶柱!” 二人默契十足,同时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可就在即将触及阵眼的关键时刻,面具人猛然抛出一枚黑色玉简。玉简在空中炸裂,一只巨大的冰凤凰骤然显现,其翅膀扇动间,狂风裹挟着冰刃铺天盖地而来,那威势,似要将他们彻底撕碎。林悦娇喝一声:“花影幻舞!” 无数桃花虚影凝聚成屏障,堪堪挡住冰刃的攻势。阳昭则趁机祭出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冰凤凰的双脚。 “昭哥哥,小心!” 林悦的惊呼声带着无尽的担忧。阳昭转头望去,只见面具人手中的法杖正凝聚着一团巨大的冰球,那冰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阳昭深知厉害,这一击若是命中,后果不堪设想。他连忙将灵力注入天昭盘,准备硬扛。千钧一发之际,林悦毫不犹豫地冲到他身前,短匕高举过头,声音坚定而决绝:“以我为引,融冰破阵!” 粉色灵力如汹涌潮水般涌出,与阳昭的金色灵力在魂契的牵引下,化作一道璀璨无比的光柱,直冲向那危险的冰球。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冰球、冰凤凰、冰墙在光柱的冲击下纷纷破碎,残片四溅。面具人脸色瞬间大变,想要仓皇逃跑,却被阳昭一道金光缠住脚踝。 阳昭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声质问:“说,寒渊秘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面具人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你们以为破了阵法就能进去?太天真了……”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寒气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道冰龙卷风。更令人恐惧的是,远处天空中,那只 “幽冥眼” 缓缓朝着这边移动,所过之处,天空一片漆黑,星月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林悦望着这诡异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轻声道:“昭哥哥,这恐怕只是魔族的第一道阻拦,前方的路……” 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温柔地说道:“无论前方多难,都得有人去闯,只要我们并肩前行,就能揭开寒渊秘境的秘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爱意交织,御剑朝着寒渊秘境飞去。 幽冥眼投射的阴影如潮水般漫过雪原,阳昭与林悦御剑穿行在漆黑的天幕下,脚下的大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霜吞噬。林悦手腕上的魂契光芒忽明忽暗,在与幽冥眼散发的魔瘴顽强抗衡。 “昭哥哥,这股压迫感” 她话音未落,天昭盘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前方的虚空中,一座悬浮着的冰晶宫殿缓缓显现。 宫殿周身流转着幽蓝符文,每一块冰晶都倒映着扭曲的人脸,似哭似笑,诡异至极。阳昭握紧长剑,剑身上泛起金色纹路,神色凝重,道:“此乃上古冰魄大阵的外围结界,困在这些冰晶中的,皆是生灵精魄。‘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魔族竟用如此邪祟手段守护秘境,当真令人不齿。” 两人刚靠近宫殿百米,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冰纹。无数冰手破土而出,指尖泛着青黑色毒芒。林悦玉手轻挥,短匕化作粉色光雨:“花影旋杀!” 剑光掠过之处,冰手纷纷炸裂,可断口处又迅速长出新的肢体。天昭盘旋转如轮,金光化作锁链捆住冰手关节,大声喊道:“林悦,攻其腕间符文!” 就在他们合力破敌时,冰晶宫殿的穹顶轰然洞开,一道冰蓝色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走出一名身着雪色长裙的女子,她肌肤胜雪,眼眸如深潭死水,发间冰晶发饰流转着不祥的幽光。 “闯入者,当受永冻之刑。” 女子声音清冷如霜,抬手间,天空降下密密麻麻的冰棱,每一根都蕴含着能冻结神识的寒意。 林悦挡在阳昭身前,粉色灵力凝聚成护盾,在冰棱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阳昭见状,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喝道:“破阵!” 金光暴涨三倍,与冰棱相撞的刹那,竟将部分冰棱炼化成水。 女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手结印,呼道:“冰魄归墟,万象皆寂。” 霎时间,方圆十里化作冰雕世界。 阳昭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他强撑着将林悦护在怀中,魂契光芒大放。两人的记忆碎片如流光般溢出 —— 初次相遇时的心动,共患难时的誓言,在生死关头的相互守护。这些温暖的回忆化作熊熊火焰,竟将周身的寒冰渐渐融化。 “原来如此”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魂契之力能破冰魄大阵?但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 她突然消失在原地,宫殿内传来阵阵空灵的笑声。阳昭拉着林悦冲进宫殿,却见内部空间扭曲如迷宫,每一面冰墙都映出不同的场景。 “小心,这是‘镜花冰月’幻境!” 阳昭说话时,天昭盘符文流转,却无法勘破幻境虚实。林悦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温度灼热,道:“阳昭,用魂契共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的心意就是破阵之匙!” 两人闭目凝神,金色与粉色灵力顺着魂契缠绕上升,在空中凝成一柄光剑。光剑挥出的瞬间,冰墙纷纷破碎,露出一条通往深处的阶梯。 可当他们踏上阶梯,无数冰锥从头顶坠落,阶梯也开始剧烈晃动。更可怕的是,阶梯尽头,盘天雄的虚影正在凝聚。 虚影发出震天狂笑,道:“小辈们,以为能轻易闯过?这寒渊秘境,本就是为你们准备的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地面裂开巨大缝隙,一只百丈长的冰蛟破水而出,口中寒气喷吐,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冻结成永恒的冰晶。 林悦握紧短匕,剑尖却在颤抖 —— 这冰蛟的气息,竟比之前遭遇的魔神虚影还要恐怖。 阳昭将灵力注入她体内,声音低沉,却透着坚毅:“林悦,别怕。我们既已走到这里,定能战胜一切。” 他的话被冰蛟的怒吼打断,巨大的尾巴横扫而来,掀起的气浪将两人掀飞出去。林悦在空中翻转,挥匕斩出数道粉色光芒,却只在冰蛟鳞片上留下浅浅白痕。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时,阳昭手腕的魂契突然与宫殿深处产生共鸣。他瞳孔骤缩,在漫天冰雾中,竟看到冰蛟额间闪烁着与菱纱手记中相同的封印纹路。他心中一喜,大喊道:“林悦!攻击它额间符文!那是弱点!” 同时,他祭出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缠住冰蛟巨口,为林悦争取机会。 林悦咬着牙,将全身灵力注入短匕,粉色光影暴涨数十丈,冷冷喝道:“花影焚天,破!” 光影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直刺冰蛟额间。冰蛟发出痛苦的咆哮,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可还没等两人松口气,盘天雄的虚影突然变得凝实,手中握着一块散发着黑雾的玉珏,那玉珏上的纹路,竟与幽冥眼如出一辙。盘天雄虚影凝实的刹那,整个冰晶宫殿都在震颤,穹顶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扭曲嘶鸣。他手中的黑雾玉珏与幽冥眼遥相呼应,丝丝缕缕的魔气顺着玉珏纹路溢出,在地面凝结成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盘天雄身上魔息激荡,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道:“阳昭,林悦,你们以为杀了冰蛟就能闯过寒渊秘境?此乃我族三千年布局,岂是尔等能够颠覆?!” 林悦将短匕横在胸前,粉色灵力在匕身上流转出细密的纹路,她美目圆睁,毫不畏惧地回怼道:“你等作恶多端,逆天而行,即便机关算尽,也难逃覆灭的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话音未落,盘天雄玉珏一挥,黑雾化作九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两人扑来。每条蟒身上都缠绕着漆黑的锁链,锁链末端泛着幽蓝毒芒,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 第60章 魂契建功破玉珏 天昭盘急速旋转,金光化作盾牌将两人护在其中。巨蟒撞在盾牌上,激起阵阵气浪,盾牌表面的符文却在毒芒侵蚀下渐渐黯淡。 阳昭转头看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玉珏的力量与幽冥眼同源,普通攻击难以奏效!我们用魂契之力,直击他的本体!” 言罢,他握住林悦的手,两人手腕的魂契光芒大盛,金色与粉色仙息交融,在空中凝聚成一柄光芒万丈的长枪。 长枪破空而去,却在距离盘天雄三寸处被一层黑色屏障挡住。盘天雄狞笑一声,道:“以为凭魂契就能破我防御?太天真了!” 他双手结印,玉珏爆发出耀眼的黑光,宫殿内的冰晶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冰刃从四面八方射来。 林悦娇喝一声,短匕舞成粉色光盾,可冰刃实在太多,她的灵力消耗极快,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阳昭见状,心中大急。他猛地将灵力全部注入天昭盘,金光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将冰刃尽数吸入其中。然而,这一举动也让他的经脉承受了巨大压力,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流下。 “昭哥哥!” 林悦不由惊呼出口,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时,阳昭手腕的魂契突然与玉珏产生共鸣。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三千年前,八位大能联手封印魔神,却在最后关头,有一人暗中将魔神的一缕残魂封入玉珏。而这人,正是盘家的底蕴老祖盘辽! 阳昭喃喃道:“原来如此你们最终追寻的,根本不是复活魔神,而是” 盘天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玉珏的力量再度暴涨,怒吼道:“住口!既然你们知道了秘密,就更不能留!” 他突然将玉珏按在胸口,整个人被黑雾笼罩,身体开始不断膨胀,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魔影,手中拿着一把黑色巨斧,斧刃上刻满了古老的诅咒符文。“去死!” 魔影咆哮着,巨斧劈出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朝着两人吞噬而来。 林悦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这股吸力扯碎,她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短匕,道:“昭哥哥,我们一起发动魂契!” 两人心意相通,魂契之力再次爆发,光芒组成的长枪与黑色裂缝相撞。一时间,整个宫殿剧烈震动,冰晶纷纷坠落,穹顶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双方力量僵持不下时,阳昭突然发现魔影的腹部有一处弱点 —— 那里闪烁的魔纹竟与玉珏相同的纹路。他大喊道:“林悦,攻击他腹部!” 林悦立刻会意,粉色光芒如灵蛇般朝着弱点射去。魔影察觉到危机,想要躲避,却被阳昭的天昭盘金光缠住。 “噗!” 短匕刺入魔影腹部,黑色血液喷涌而出。魔影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身体开始急速消散。盘天雄的本体从魔影中跌落,他满脸惊恐,手中的玉珏也出现了裂纹,喃喃道:“不可能 我们的计划” 他话未说完,阳昭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咽喉。阳昭冷声说道:“你们的阴谋,今日就到此为止。” 然而,就在这时,玉珏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众人震飞。当阳昭和林悦再次起身时,却发现盘天雄和玉珏都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地面上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传送阵。而在传送阵中央,刻着一行小字:“幽冥眼开,魔神归来。” 林悦走到阳昭身边,握住他的手,道:“阳昭,虽然盘天雄逃走了,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魔挡杀魔,人挡杀人,我们一路杀过去。” 阳昭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道:“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在,我就在,你去,我就相随!”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随后御剑朝着传送阵的方向飞去,新的挑战,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传送阵的光芒如潮水般将阳昭与林悦吞没,刺骨的寒意裹挟着时空扭曲的眩晕感袭来。当光芒消散,两人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混沌空间,脚下是翻滚的墨色云海,头顶悬浮着十二颗散发着诡异幽光的星辰,每一颗都映照着不同的恐怖景象:或是尸山血海,或是魔神咆哮,亦或是盘女界化为废墟的末日图景。 林悦握紧短匕,粉色灵力在匕身上明灭不定,她一双美目警惕地扫视四周,道:“昭哥哥,这里的气息比寒渊秘境还要诡异。那幽冥眼的光芒似乎也在向此处汇聚。” 阳昭手腕上的魂契突然发烫,天昭盘剧烈震颤,金色符文在虚空中勾勒出半幅星图,与头顶星辰隐隐呼应。 “小心!” 阳昭猛地将林悦拽到身后,一道漆黑如夜的箭矢擦着她耳畔飞过,射进远处的云海,激起千层墨浪。箭矢尾端缠绕着紫色咒文,所过之处,空间竟如同破碎的镜面般龟裂。雾霭中,传来一声似男似女的怪笑声:“能追到此处,倒是有些本事,可惜,你们注定有来无回。” 随着话音,一个身着黑袍、面覆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走出。那人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弓,弓弦竟是由活生生的怨灵组成,每一次颤动都伴随着凄厉的哀嚎。 阳昭将灵力注入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悬浮在周身,道:“魔族的走狗?交出盘天雄与玉珏,饶你不死!” 黑袍人闻言,发出刺耳的尖笑,道:“无知小辈,魔族岂是你能抗衡?这‘幽冥引魂弓’下,连真仙都要饮恨!” 说罢,他张弓搭箭,箭矢瞬间化作九道流光,每一道都锁定着阳昭与林悦的要害。 林悦娇喝一声,短匕舞出漫天粉色光影:“花影纷飞!” 光影与箭矢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可怨灵弓弦却在吸收碰撞的灵力,愈发猩红。 阳昭见状,心中大急。他突然想起菱纱手记中的记载:“混沌之地,以心为灯,以情为引,方能破局。”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闪过坚定,道:“林悦,还记得我们在禁地觉醒魂契时的力量吗?这混沌空间会吞噬灵力,唯有” “唯有将情感化作利刃!” 林悦立刻会意,主动牵住他的手,两人手腕的魂契光芒大盛。 金色与粉色灵力交融,在空中凝聚成一座燃烧着的灯塔。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四周的墨色,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幽冥引魂弓射出一道黑色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阳昭与林悦心意相通,灯塔化作一道璀璨的星河,与黑色光柱轰然相撞。一时间,混沌空间剧烈震动,十二颗星辰开始疯狂旋转。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黑袍人突然扯开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紫色魔纹的脸,赫然是之前在乱葬岗被击退的黑袍人! 他狞笑着从怀中掏出半块玉珏,得意地说道:“没想到?有了这东西,你们的魂契之力又能撑多久?” 玉珏与幽冥引魂弓共鸣,黑袍人周身魔气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幽冥魔鸦,羽翼展开足有百丈之长,每一根羽毛都滴着腐蚀性的黑液。 林悦感觉灵力如潮水般流失,她咬牙道:“昭哥哥,他在借玉珏吸收我们的力量!” 灵力急速消耗,阳昭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强行运转灵力,天昭盘光芒暴涨,他说道:“林悦,咱们改变策略!攻击他手中的玉珏!” 两人灵息再次汇聚,化作一道纤细却锐利的光刃,直取幽冥魔鸦爪中的玉珏。 然而,就在光刃即将触及玉珏的刹那,阳昭与林悦手腕的魂契突然产生异变。金色同心环竟开始逆向旋转,将他们的灵力疯狂抽取,注入幽冥魔鸦体内。 黑袍人发出狂妄的大笑,道:“愚蠢!这玉珏本就是魂契克星,你们以为凭区区情感就能与之抗衡?‘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看着阳昭因灵力抽空而摇摇欲坠的身体,林悦心中剧痛。她突然想起与他在九屿界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不!” 她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将最后一丝神识注入魂契,道:“昭哥哥,我们的魂契,岂是这邪物能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若这就是命运,那我们就逆天改命!” 魂契光芒突然暴涨万倍,金色与粉色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幽冥魔鸦发出凄厉的惨叫,玉珏在光芒中寸寸碎裂。黑袍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消散,嘶吼道:“不可能 我族的大计”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混沌空间中。而那十二颗星辰,也在光芒的冲击下纷纷炸裂,露出后方一个巨大的传送门,门内,隐隐传来魔神的咆哮。 阳昭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林悦面前,心疼地喂她服上灵丹,这才取出丹药,盘膝炼化,恢复灵息。 第61章 星轨逆转战魔神 天穹如墨,被浓稠的黑暗浸染得密不透风。祭坛似一头垂死挣扎的远古巨兽,剧烈震颤着,每一次晃动都仿佛是它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抗争。阳昭与林悦在这动荡不安中,如同狂风巨浪里飘摇的孤舟,艰难地维持着身形平衡。 三头怪物的狂笑如同尖锐的钢针,无情地刺入他们的识海,痛得他们几欲昏厥。那些被吸收的骷髅头在黑色漩涡中扭曲变形,一张张狰狞可怖的人脸浮现其中,仿佛在为即将苏醒的魔神欢呼庆贺,整个场景诡异而又令人胆寒。 “不妙!这是‘万魂祭天阵’!” 阳昭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他手中的天昭盘符文疯狂倒转,散发的金色光芒却如同飞蛾扑火般,瞬间被漩涡吞噬殆尽,接着说道:“一旦让这阵法完成,魔神必将彻底苏醒,届时苍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悦紧握着布满裂痕的短匕,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其中,粉色光芒在黑暗中摇曳闪烁,宛如倔强不屈的星火,虽然渺小,却顽强地抵抗着周围的黑暗,道:“昭哥哥,你瞧祭坛边缘的纹路 ——”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怪物的恶鬼头颅突然吐出一道紫色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寸寸崩裂。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猛地扑向林悦,将她紧紧护在身下。地面被光柱灼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焦糊味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 林悦指着祭坛边缘残缺的星纹,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道:“是二十八星宿图!与菱纱手记中的星图能够拼凑完整!但想要破解此阵,必须借助对应的星辰之力” 她的话再次被怪物的攻击打断,佛陀面孔挥动禅杖,万千佛手印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阳昭咬牙撑起金光屏障,手臂因灵力透支而不住颤抖。他心中满是对林悦的关切与担忧,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林悦,我们的魂契能引动天地共鸣,或许”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微弱的光明。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降下九道血色闪电,如同一柄柄血色利剑,正中祭坛九处阵眼。怪物的俊美面孔露出癫狂笑意,那笑容中充满了邪恶与贪婪。它六臂同时结印,漩涡中的人脸开始缓缓融合,一个巨大的虚影逐渐成型,那虚影的轮廓与古籍中记载的魔神如出一辙,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感觉体内灵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疯狂抽取,魂契环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她却反手紧紧握住阳昭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念道:“阳昭,‘千淘万漉虽辛苦’” “吹尽狂沙始到金!” 阳昭毫不犹豫地接上诗句,眼中燃起决然之火。两人周身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暴走,金色与粉色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他们紧紧包裹其中。 怪物见状,三张大嘴同时发出怒吼,六件法器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陨石般砸向光茧。就在众人以为光茧即将破碎,他们即将命丧于此的千钧一发之际,茧中突然射出一道璀璨光柱,直冲云霄。 光柱如同一把利剑,撕开血色云层,露出被幽冥眼遮蔽的星空。阳昭与林悦的身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他们的魂契之力与二十八星宿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祭坛边缘的星纹竟开始自主运转。 怪物的三个头颅同时发出惊恐的嘶吼:“不可能!你们怎可能” 它的话被星轨运转的轰鸣声无情淹没。 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在虚空中响起:“以情为引,以命为契,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菱纱忽然在星空中浮现,她周身萦绕着与祭坛同源的光芒,那光芒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希望。原来之前死的菱妙是她的分身,分身临终前将最后的神识注入魂契,只为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而她的本体,不久前接到感召,循着感觉找了过来。 分身残魂给她们传音:“当年人族八老封印魔神时,留下了这后手启动星轨,逆转时空” 阳昭与林悦心领神会,他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与力量,全力催动魂契。祭坛上的二十八星宿图彻底激活,星轨逆转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怪物的身体在星轨力量的冲击下开始崩解,它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化作齑粉,绝望地喊道:“不!魔神大人的三千年谋划” 话未说完,就被星轨的光芒彻底吞噬。 然而,危机并未真正解除。就在众人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黑色漩涡中突然伸出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那巨手仿佛能遮天蔽日,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魔神低沉的咆哮震得星辰都在颤抖,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卑微的蝼蚁,谁准你们破坏本君的复活” 巨手狠狠拍向祭坛,阳昭与林悦被强大的气浪掀飞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菱纱分身残魂引动祭台的力量,化作一道光盾,抵住巨手。“快走!去星轨核心!那里有” 残魂慢慢消散在能量余波中,只留下最后的声音。 阳昭急忙抱住受伤的林悦,看着逐渐崩溃的祭坛,心中满是坚定与决绝。他抹去嘴角的鲜血,深情地看着林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林悦,我们必须找到星轨核心。‘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誓言,我会用生命践行。” 林悦靠在他怀中,感受着熟悉的温度,所有的恐惧与疲惫都化作了前进的力量。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阳昭,道:“昭哥哥,我们一起去。” 两人握紧彼此的手,迎着星轨核心的方向飞去,而那只魔神的巨手,正缓缓从漩涡中探出,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星轨运转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如同一万面战鼓同时敲响,震得阳昭与林悦耳膜生疼。他们在破碎的祭坛残片间穿梭,仿佛置身于一个混乱的战场。魔神的巨手如遮天蔽日的乌云,每一次挥击都掀起空间风暴,将周围的陨石与建筑残骸绞成齑粉,整个场景充满了毁灭与绝望的气息。 林悦的短匕仅剩半截,剑身上的裂纹在魂契光芒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流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经历的无数战斗。 “昭哥哥,星轨核心方向的灵力波动异常紊乱!” 林悦的声音被呼啸的罡风撕扯得断断续续,她美目凝视着前方扭曲的空间,那里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揉成了一团乱麻,“像是有无数阵法重叠,若贸然闯入” 她的话还未说完,天空突然降下万千道幽蓝色锁链,锁链上刻满魔神符文,所过之处,空气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仿佛被烈火点燃。阳昭心中一惊,手中的天昭盘急速旋转,金色光芒化作屏障将两人护住。锁链撞击在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符文闪烁间,竟开始吞噬屏障的灵力。 阳昭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道:“这是天外魔族的‘噬灵锁天阵’!他们早就在此处设下重重陷阱!” 他转头看向林悦,见她因灵力消耗而苍白的脸色,心中泛起一阵绞痛,满是心疼与担忧,道:“林悦,你先恢复灵力,这些锁链交给我。” 林悦却倔强地摇头,将破碎的短匕横在胸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你我生死与共,何言先后!” 她玉手轻挥,残存的粉色灵力注入残匕,匕刃顿时绽放出无数桃花虚影,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桃花与锁链相撞,粉色花瓣纷纷碎裂,却也成功削弱了锁链的攻势。 阳昭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心中对林悦的爱意和心疼更甚。头顶上盘旋的天昭盘符文暴涨,金光化作利剑,将缠绕而来的锁链一一斩断。就在两人合力破阵时,远处的黑色漩涡中,魔神的虚影逐渐凝实。那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庞然大物,每只眼睛都燃烧着紫色的火焰,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口中喷出的黑雾所到之处,空间寸寸坍塌,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它的威压下颤抖。 魔神的低吼声如同远古的雷鸣,震得阳昭与林悦气血翻涌,识海剧痛。它的声音仿佛从九幽深渊传来,带着无尽的威压与轻蔑,吼道:“蝼蚁们,在吾的领域挣扎!这片星空,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吼叫的同时,它挥动巨臂,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朝着两人撕裂而来,裂缝中传出阵阵凄厉的哀嚎,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林悦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裂缝的吸力扯得生疼,仿佛要被撕成碎片。她咬紧牙关,强行运转灵力,心中满是不屈与顽强。阳昭则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全身灵力注入天昭盘,坚定地说道:“林悦,相信我!” 金光与裂缝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空间都被照亮。 第62章 溯魂星河危难时 魔神周身魔气翻涌,仿若夜幕下无尽的深渊,令人望而生畏。它另外几只手臂同时挥动,刹那间,无数裹挟着幽蓝魔火的黑色陨石,如离弦之箭,似暴雨倾盆,朝着阳昭与林悦疾驰而来。那场面,正如李贺诗中所云 “黑云压城城欲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与林悦手腕上的魂契骤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金色与粉色灵力如缠绵的彩绸,在空中交织、凝聚,幻化成一对巨大的翅膀,圣洁而美丽,宛如天使羽翼降临凡尘。翅膀轻轻扇动,强劲的气流席卷四周,只听 “轰”“轰” 巨响,陨石纷纷碎裂,化作漫天齑粉。 “这是 魂契的新力量!” 林悦美目圆睁,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心中燃起希望之火,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阳昭却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他敏锐地察觉到,魂契光芒虽强大无比,却在如沙漏中的细沙般,快速消耗着两人的生命力,一丝担忧悄然涌上心头。 就在他们与魔神僵持不下之时,星轨核心方向传来一阵阴森刺耳的笑声,笑声在虚空回荡,令人毛骨悚然。盘天雄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手中握着一块全新的玉珏,玉珏表面流转着诡异的黑色纹路,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邪恶力量,如同蛰伏的毒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阳昭,林悦,你们以为能轻易找到星轨核心?太天真了!这玉珏,能操控整个星轨阵法!” 盘天雄得意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挑衅,狂妄至极。他玉珏一挥,星轨竟开始逆向旋转,强大的撕扯力瞬间爆发,阳昭与林悦身形不稳,险些被甩飞出去。 林悦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如同两团炽热的火焰。愤怒地大喊:“盘天雄!你这卑鄙小人!异族走狗!” 阳昭则迅速稳定身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林悦,我们先突破阵法,再找这老匹夫算账!” 两人心意相通,魂契之翼光芒大盛,毅然朝着盘天雄冲去。 然而,盘天雄却不慌不忙,玉珏上的纹路亮起,无数黑色触手从星轨中伸出,如狰狞的魔爪,将两人死死缠住。 局势陷入绝境,仿佛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就在这时,阳昭突然想起菱纱残魂所说的 “逆转时空”,心中一动,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对林悦喊道:“林悦,我们用魂契之力,逆转星轨的局部!或许能找到破绽!” 林悦坚定地点点头,两人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情感与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魂契。刹那间,他们周围的星轨开始缓慢逆转,黑色触手在逆转的力量下纷纷崩解,发出刺耳的声响。 盘天雄见状,脸色大变,惊呼出口:“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破解”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阳昭的剑光打断。金色与粉色交织的光芒如流星般划过,速度极快,直取盘天雄咽喉。盘天雄慌忙躲避,玉珏也在碰撞中出现一道裂痕。 然而,就在阳昭准备乘胜追击时,魔神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一道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盘天雄与玉珏一并笼罩。当光柱消散时,盘天雄与玉珏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阴森的话语在虚空中回荡:“星轨核心 你们永远也别想靠近” 魔神的黑色光柱消散后,虚空残留的魔气如浓稠墨汁翻涌,将星轨染成诡异的暗紫色,整个空间弥漫着压抑与恐惧的气息。阳昭握着染血的天昭盘,望着盘天雄消失的方向,剑眉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这老匹夫手中的玉珏,竟能与魔神产生共鸣,实在棘手。” 林悦倚在他肩头,半截短匕垂落,残尖在星轨上划出火星,她轻声道:“阳昭,师姐分身残魂说星轨核心藏着逆转之法,我们” 她话音未落,周身空间突然扭曲成漩涡,将两人吞噬其中。 再睁眼时,他们置身于一片璀璨星河。数以万计的星辰悬浮在透明的琥珀状空间里,每颗星辰都包裹着一段记忆残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于一个神秘的梦境世界。阳昭手腕的魂契环突然发烫,其中一颗星辰自动飘来,映出三千年前的画面:八名修士布下二十八星宿大阵,为首的白衣女子与菱纱极为相像,而白衣女子身旁协助布阵者,赫然正是盘辽! 林悦握紧拳头,粉色灵力在指尖明灭,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愤愤地说道:“原来盘辽在封印之初就埋下祸根。可这些记忆碎片与星轨核心有何关联?” 她的疑问被突然响起的空灵女声打断:“以魂为匙,以忆为引,方能破局。” 星河中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虚影,她发间的冰晶发饰流转着微弱光芒,缓缓说道:“当年我们在阵法中设下‘溯魂星图’,唯有真正的魂契者能” 话未说完,星河剧烈震荡,无数黑色触手从空间裂缝中钻出。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金光暴涨,大声喊道:“小心!是魔族的‘幽冥缠魂索’!” 触手表面布满倒刺,每根都缠绕着凄厉哀嚎的怨灵,场景诡异而恐怖。林悦挥动断匕,粉色匕光如细雨纷飞,娇喝一声:“花影零落!” 匕光斩断数根触手,却在接触怨灵的瞬间染上黑色。 “林悦,这些怨灵被魔气侵蚀,普通攻击无用!” 阳昭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金色火焰熊熊燃烧,喝道:“以阳克阴!” 火焰触及怨灵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尖啸。然而,更多触手如潮水般涌来,将两人逼至星河边缘,局势再度陷入危机。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想起菱纱分身残魂所说的 “溯魂星图”,转头看向林悦,眼神中带着坚定与温柔,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心意相通的瞬间吗?” 林悦怔愣片刻,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九屿界的如城,她是卑微的女奴,是阳昭降临,救她于水火;天南大泽,她被妖兽围攻,是阳昭带着她杀出重围;百草宗荷花池畔,他为她摘下第一朵盛开的白莲,那温柔的举动,让她心中泛起涟漪;每次面临生死关头,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用身躯为她筑起安全的屏障。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魂契环光芒大盛,轻声道:“昭哥哥,我 记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破局的钥匙。” 两人的灵力交融成光河,顺着魂契环注入星河。那些记忆残片开始高速旋转,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心浮现出一座水晶祭坛,祭坛上插着一把古朴的星纹剑。然而,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时,盘天雄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手中完好无损的玉珏散发着诡异光芒,冷笑道:“愚蠢的小辈,以为能破解‘溯魂星图’?这星纹剑,本就是为魔神觉醒准备的祭品!” 盘天雄玉珏一挥,星河瞬间化作牢笼,无数星辰坠落,形成能绞碎仙体的星砂风暴。阳昭感觉皮肤被星砂割得生疼,却死死将林悦护在怀中,大声喊道:“林悦闭眼!” 他强行燃烧本源,天昭盘化作金色盾牌。 林悦却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说道:“不!昭哥哥,我们的魂契不是用来逃避的。” 她祭出天侣盘与阳昭的天昭盘相触,粉色与金色光芒融合成新的武器。“以情为刃,以魂为锋!” 两人齐声大喝。光芒所到之处,星砂风暴停滞,盘天雄的玉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时,星纹剑突然爆发出漆黑魔气,化作一条巨龙冲向两人。龙身缠绕间,阳昭与林悦被卷入记忆深处,竟看到了魔神真正的来历 —— 原来它并非天生邪恶,而是上古时期为守护苍生,甘愿承受魔气侵蚀的守护者! “这怎么可能” 林悦震惊地低语,心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而盘天雄的笑声从虚空中传来:“知道真相又如何?魔神早已堕入魔道,而你们,都得死!” 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两人的灵力。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将林悦推出,自己却被龙爪贯穿胸膛,艰难地说道:“林悦快走!去星轨核心” “不!” 林悦的哭喊响彻星河,泪水夺眶而出,她手腕的魂契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道:“昭哥哥,你说过生死与共!‘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绝不独活!” 粉色光芒包裹着阳昭,两人的灵力在绝境中产生异变,魂契之力竟与星纹剑产生共鸣,唤醒了剑中沉睡的守护者残魂 星河在巨龙的威压下扭曲成漩涡,阳昭胸口的鲜血如绽放的红梅,浸透了林悦的衣袖。她颤抖着将灵力注入他体内,魂契环迸发出的粉色光芒却在触及巨龙时如烛火遇风般明灭不定。 “昭哥哥,你不能有事” 她的声音被巨龙的咆哮撕裂,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第63章 溯光剑影知祸源 就在此时,星纹剑中飘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那是一位身着玄甲的银发男子,剑眉星目间带着历经沧桑的疲惫,却在看到巨龙的瞬间,眼中燃起熊熊战意,他抬手轻挥,一道古朴的符文悬浮在空中,竟将巨龙的攻击暂时压制,道:“果然是被魔气侵蚀的‘星陨龙魂’小友们,此剑名为‘溯光’,乃当年我们八人共同炼制,专为制衡魔神所造。” 盘天雄见状,手中玉珏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狂笑出声:“残魂而已,也敢螳臂当车!当年你们八人布下的封印,早被盘辽篡改!” 说完,他玉珏直指星轨,无数黑色锁链从虚空中钻出,将星河缠绕成巨大的囚笼,“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银发男子神色凝重,转身对阳昭与林悦说道:“盘辽在封印中设下‘噬灵咒’,魔神才会堕入魔道。想要逆转星轨,需得” 他的话被巨龙的怒吼打断。星陨龙魂挣脱符文束缚,龙尾横扫,将银发男子的残魂击散成点点星光。 林悦握紧融合后的武器,粉色与金色光芒交织成羽翼,娇声呼道:“昭哥哥,我们再试一次,‘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阳昭强撑着站起,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天昭盘,道:“林悦,这次 我来引开龙魂,你趁机摧毁玉珏!” 未等林悦反驳,他已化作金色流光冲向巨龙。龙魂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火焰所到之处,星辰纷纷湮灭。阳昭在火焰中穿梭,身上的衣物被灼烧出无数破洞,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却始终保持着灵活的身形,吸引着龙魂的注意力。 林悦趁机御剑飞向盘天雄,断剑挥出的粉色剑光如灵蛇般刁钻。盘天雄冷笑一声,玉珏化作盾牌挡住攻击,轻蔑地说道:“就凭你?” 他反手祭出一道血咒,血光在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林悦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菱纱突然出现,灵息化作一道光盾挡在她身前,呼道:“师妹,接剑!” 溯光剑自动飞入林悦手中,剑身的星纹亮起,散发出克制魔气的光芒。 林悦握住剑柄的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 三千年前,八人围坐商议封印之事,盘辽表面沉稳,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封印完成时,他偷偷将一道黑色咒文打入魔神体内;还有白衣女子转世菱纱发现真相,独自在深夜流泪的场景她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道:“原来如此!盘辽,为了一己之私,差点惹出滔天大祸!” 她挥出溯光剑,粉色与金色的剑光与星纹的光芒融合,形成一道璀璨的星河。剑光斩在玉珏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盘天雄脸色大变,双手死死握住玉珏,不敢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这玉珏可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悦手腕的魂契环突然与溯光剑产生共鸣,光芒暴涨万倍,玉珏在光芒中寸寸碎裂。 失去玉珏的支撑,星轨开始剧烈晃动,盘天雄的身影变得透明。“不!魔神大人的三千年谋划” 他的声音消散在虚空中。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失去控制的星陨龙魂变得更加狂暴,它仰头长啸,冲向星轨核心,似乎想要用最后的力量唤醒魔神。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同时飞向龙魂。天昭盘化作锁链缠住龙魂的脖颈,林悦则挥出溯光剑,直刺龙魂的眉心。龙魂痛苦地挣扎,巨大的力量将两人震飞。就在他们以为要失败时,菱纱再次出现,她引导封印之力最后的力量注入溯光剑,大声娇呼:“以魂为引,以爱为封!” 林悦与阳昭心意相通,他们将所有的情感与灵力注入剑中。溯光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二十八星宿的虚影。星陨龙魂在光芒的笼罩下,渐渐停止了挣扎,它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星轨。而在星轨核心处,一道金色的大门缓缓显现,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心跳声。 星轨核心处,金色大门流转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门后传来的心跳声愈发清晰,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阳昭抹去嘴角的鲜血,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的光芒在他手中忽明忽暗,他眉头微皱,沉声道:“林悦,这扇门后定藏着魔神的本源秘密,可我总觉得有不祥之感。” 他的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无数黑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上布满尖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林悦握紧溯光剑,粉色灵力与剑身的星纹共鸣,剑刃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道:“昭哥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杀过去就是。” 言罢,她挥剑斩出,剑光如匹练般划过,黑色藤蔓纷纷断裂,可断口处却迅速长出新的枝桠,将两人越缠越紧。阳昭见状,运转天昭盘,金光化作火焰灼烧藤蔓,然而火焰在触及藤蔓的瞬间,竟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小心!这些藤蔓被魔神本源之力加持!”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菱纱再次出现,她的灵息比之前更加虚弱,接着说道:“用溯光剑引动星轨之力,方能破之!”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同时将灵力注入溯光剑。剑身光芒暴涨,二十八星宿的虚影从剑中飞出,与星轨产生共鸣。刹那间,天空中降下璀璨的星光,黑色藤蔓在星光的照耀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 金色大门缓缓开启,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一片混沌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球体,球体表面流转着复杂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在球体周围,漂浮着一道魔影,竟是盘辽的模样,他身着华丽的长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冷声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走到这一步,不过,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双手结印,金色球体开始急速旋转,空间中出现无数黑色漩涡。“这是‘魔神本源阵’,一旦阵法完成,魔神将彻底苏醒!” 菱纱神色凝重,道:“师弟,师妹,必须阻止他!” 阳昭与林悦立即冲向这道虚影,溯光剑与天昭盘的光芒交织,在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 魔影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无数黑色箭矢从漩涡中射出。箭矢上缠绕着浓郁的魔气,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林悦舞出漫天剑影,粉色剑光与黑色箭矢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阳昭则趁机贴近魔影,天机盘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腕:“你是盘辽的一道魔念!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然而,魔影却不慌不忙,他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我会在这里与你们决战?太天真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金色球体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空间开始扭曲变形,魔神的虚影在球体中若隐若现。 林悦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量拉扯,几乎要被撕裂。她咬紧牙关,强撑着运转灵力,道:“昭哥哥,我们不能让魔神苏醒!” 阳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绞痛。他突然想起菱纱分身残魂的话,转头对菱纱喊道:“师姐,逆转星轨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菱纱面色复杂,轻叹一声,道:“关键在于 以情破魔,以爱为引。当年我们八人虽设下封印,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 魔神的本源,其实是世间所有情感的集合。愤怒、欲望、慈悲、爱意 当这些情感失衡,便会滋生魔气。如今,唯有你们纯粹的魂契之力,才能重新平衡魔神本源。” 阳昭与林悦相视一笑,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魂契环爆发出万丈光芒,金色与粉色的灵力交融,化作一道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注入金色球体。在光芒的照耀下,魔神的虚影渐渐变得清晰,而盘辽昔年种下的祸源,也即将迎来最终的对决。 然而,就在此时,球体中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柱,直冲天际。光柱中,传来魔神充满愤怒与不甘的咆哮:“你们以为,仅凭这点力量,就能阻止我吗?” 黑色光柱撕裂混沌空间,宛如一柄插向苍穹的魔剑。魔神的虚影在光柱中缓缓凝聚,三头六臂的躯体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每一只眼睛都燃烧着足以吞噬星辰的紫焰。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的光芒在魔神威压下如风中残烛,可他握紧剑的手却稳如磐石,正色道:“林悦,‘千淘万漉虽辛苦’,越是临近终局,越是不能放松。” 林悦将溯光剑横在胸前,粉色灵力与剑身星纹共鸣,映得她苍白的面容泛起微光,笑道:“昭哥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我魂契相连,定能破此困局。” 第64章 生死为引爱意燃 话音未落,魔神的恶鬼头颅已张开血盆大口,一道蕴含着蚀骨魔气的黑芒激射而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 天昭盘急速旋转,金光化作盾牌,却在黑芒触及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林悦娇喝一声,飞身跃起,溯光剑斩出万千粉色剑影:“花影碎魔!” 剑影与黑芒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粉色灵力如潮水般消散,而魔神却发出震天狂笑,佛陀面孔挥动禅杖,万千佛手印裹挟着灭世之力压下。 菱纱分身死亡,身负重伤,此时伤势未愈,在魔神威压下变得愈发虚弱,焦急地呼喊道“小心!这是‘魔佛乱道印’!此印融合魔性与佛力,需以纯粹之力破之!” 阳昭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金色火焰熊熊燃烧,与林悦的粉色剑光交织成绚丽光网。然而,光网在佛手印的压迫下不断收缩,两人的衣衫被气浪撕裂,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流下。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瞥见魔神眉心闪烁的暗红符文 —— 那与魔影玉珏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林悦,攻击符文!那是魔神本源阵的弱点!” 他嘶吼着将全身灵力注入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缠住魔神的手臂。林悦心领神会,溯光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粉色剑光如流星般划破虚空。 就在剑光即将触及符文时,魔神的俊美面孔突然露出诡异笑容,六臂同时结印。金色球体中涌出无尽黑雾,将整个空间染成浓稠墨色。阳昭与林悦瞬间失去方向,只能凭借魂契的牵引勉强靠近彼此。 “昭哥哥,我在这!只要有你在,我便不惧。” 林悦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却在触及他手掌的瞬间平静下来。 黑雾中,无数魔影张牙舞爪扑来。阳昭挥舞天昭盘,金色光芒所到之处,魔影发出凄厉惨叫,可更多魔影如潮水般涌来。林悦挥动溯光剑,粉色剑光斩碎魔影,却发现剑刃在黑雾侵蚀下出现细小裂痕。阳昭突然想起菱纱所言的 “以情破魔”,心中一动,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悦,集中精神,回想我们之间的感情!” 两人闭上双眼,魂契环光芒大盛。九屿界初遇时的缘分、相处时的萌芽悸动,共患难时的生死相依、无数次心意相通的瞬间,化作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黑雾开始剧烈翻滚,魔神发出愤怒的咆哮,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就是现在!” 阳昭与林悦同时睁眼,金色与粉色灵力交融成光柱,直冲魔神眉心。 光柱撕开黑雾的刹那,盘辽魔影再次浮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一块玉珏,冷笑道:“以为这样就能成功?太天真了!看我如何用这‘逆命珏’,彻底唤醒魔神!” 玉珏与金色球体共鸣,魔神的力量暴增数倍,挣脱了天昭盘的锁链,巨手朝着两人拍下。 千钧一发之际,几道残魂突然出现,正是八老中的四位,魂息迅速融合在一起。“以吾等残念,助你们一臂之力!” 四道残魂化作流光注入溯光剑,剑身爆发出璀璨的星芒。阳昭与林悦握紧剑柄,感受着前辈们的期望,心中涌起无尽勇气。“破!” 他们齐声大喝,剑光如银河倒卷,直取魔神本源。 魔神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空间开始崩塌。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盘辽魔影突然将玉珏刺入自己胸口,低语道:“吾愿以身为祭,助魔神重生!” 他的身体化作血雾,融入金色球体。魔神的虚影骤然膨胀,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威压席卷而来,阳昭与林悦被气浪掀飞,重重砸在星轨之上。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已然来临。 星轨在魔神膨胀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阳昭与林悦如断线风筝般被抛飞,后背重重撞上悬浮的陨石,鲜血顺着嘴角喷涌而出。林悦手中的溯光剑 “当啷” 坠地,剑身上的星纹在魔气侵蚀下黯淡无光,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经脉被魔神威压震得几近断裂。 “林悦!” 阳昭强忍剧痛,连滚带爬地扑到她身边,天侣盘自动悬浮在头顶,撑起一层金光屏障。 魔神的巨手裹挟着山崩地裂之势压下,屏障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纹。 “坚持住,‘千磨万击还坚劲’,我们” 他的话被林悦染血的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声音气若游丝,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昭哥哥,若有来世我还要与你 共赏九屿界的荷花” 她的话音未落,手腕上的魂契环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一股滚烫的力量顺着经脉直冲丹田。阳昭与她同时感受到识海深处传来共鸣,那些共同经历的生死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灵魂深处绽放。 四老的残魂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是 魂契的终极力量?以生死为引,以爱意燃魂!快,引导这股力量!” 阳昭恍然醒悟,他紧紧握住林悦的手,金色与粉色仙息在魂契环的牵引下,如两条交缠的巨龙,朝着魔神巨手冲去。 巨手与魂焰相撞的刹那,天地为之变色。魔神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的皮肤在火焰灼烧下寸寸皲裂,露出底下暗紫色的魔骨。魔影癫狂大笑,道:“没用的!魔神本源一旦苏醒,这世间再无力量可阻挡!” 他双手结印,金色球体中涌出的黑雾化作万千魔兵,长枪戈戟闪烁着幽蓝的毒芒,将两人团团围住。 林悦感觉体内的火焰越燃越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却让她的意识愈发清明。她拾起溯光剑,剑刃在魂焰的映照下重新焕发生机,道:“阳昭,你看!这些魔兵虽多,却各有破绽!” 她剑尖轻点,粉色剑光如灵蛇般游走,精准刺向魔兵关节处的符文,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熟悉炼器,无需硬拼!” 阳昭心神领会,天昭盘化作金色锁链,缠住试图偷袭的魔兵。两人背靠背作战,魂契之力让他们无需言语便能心意相通。每当林悦的剑光受阻,阳昭的金光便及时支援;而他被魔兵围攻时,粉色剑影总会如及时雨般斩断危机。激战中,阳昭突然发现魔兵群中闪烁着熟悉的气息 —— 那是盘家独有的血纹咒印! 阳昭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悲戚,道:“林悦,这些魔兵是盘家以活人炼制的!三千年前被抹去的真相,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残忍!” 他运转仙息,金光化作净化之火,所到之处,魔兵发出痛苦的嘶吼,露出底下扭曲的人脸。林悦的眼眶瞬间湿润,手中剑光更急,道:“这些无辜之人,今日便由我们来解脱!” 就在两人逐渐占据上风时,魔神的三个头颅突然同时张开血盆大口,三道不同颜色的光柱冲天而起。赤色光柱蕴含着毁灭一切的高温,蓝色光柱带着冻结时空的寒意,而紫色光柱中,则是密密麻麻的魔神咒文。三色光柱在空中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星轨上的陨石、残魂乃至空间本身,都吸入其中。 “不好!这是‘魔神归墟阵’!” 融合残魂的声音带着绝望,道:“此阵一旦成型,整个盘女界都会被吞噬!” 阳昭与林悦被漩涡的吸力扯得几乎变形,魂契环的光芒在强大的力量下摇摇欲坠。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将阳昭推出漩涡范围,自己却被光柱笼罩,道:“阳昭,带着我们的希望 活下去!” 阳昭目眦欲裂,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漩涡,天机盘与溯光剑同时爆发出最强光芒,道:“不!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林悦,我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两股力量在漩涡边缘相撞,金色与粉色的光芒如烟花般绽放,竟在绝境中撕开一道缝隙。而此时,盘辽魔影出现在漩涡中心,手中的逆命珏与魔神本源产生共鸣,一个更加可怕的阴谋正在酝酿。 金色与粉色的光芒在漩涡边缘碰撞出绚烂的火花,阳昭拼尽全力将灵力注入溯光剑,剑刃上的星纹如同活物般扭动。他的头发被漩涡的吸力扯得根根倒竖,眼底布满血丝,却死死盯着被光柱吞噬的林悦,喊道:“林悦!接上我的灵息!” 林悦在紫色光柱中艰难抬头,周身经脉被魔神咒文灼烧得剧痛难忍,意识却因阳昭的呼唤愈发清醒。她握紧溯光剑,粉色灵力顺着魂契环逆流而上,与阳昭的金色光芒交织成锁链,娇呼道:“昭哥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一起” 话未说完,盘辽魔影突然出现在锁链中央,手中逆命珏爆发出刺目黑光。锁链在黑芒中寸寸崩裂,阳昭被震得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林悦的身影也在光柱中摇摇欲坠,溯光剑 “当啷” 坠地,在星轨上滑出长长的火花。 第65章 天地情核还本源 盘女界的星轨之上,混沌翻涌如墨。盘辽魔影那刺耳的笑声,恰似寒夜中突然炸响的裂帛之音,又仿若千万根淬了毒的钢针,无情地刺入众人耳膜:“愚蠢的蝼蚁!这逆命珏本就是为吞噬魂契之力而生,你们的挣扎不过是白费力气!” 他双手翻飞,快速结印,魔神归墟阵的漩涡如同贪婪巨兽的巨口,开始急速收缩,空间承受不住这般压力,发出 “咔咔” 碎裂声,宛如天地即将崩解。他狂妄地仰天长啸:“看着,整个盘女界的生灵都将成为魔神复苏的祭品!” 那嚣张的话语,似要将这方天地的生机尽数碾碎。 阳昭抹去嘴角殷红如血的痕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挣扎起身。肩头的天昭盘光芒黯淡,表面裂痕密布,却仍倔强地微微震颤,似在坚守着最后的使命。四老融合的残魂如风中残烛,光芒微弱地出现在他身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小友,还记得星纹剑的秘密吗?魔神本源 其实是被封印的‘天地情核’,唯有” 话音未落,残魂在魔神威压之下,如晨露遇骄阳,彻底消散。阳昭心中一震,脑海中突然闪过菱纱手记的片段,喃喃自语:“天地情核?” 此时的星轨,危机四伏,魔气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阳昭望向在漩涡中苦苦支撑的林悦,她那单薄的身影在魔气中显得如此脆弱,却又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倔强。阳昭又低头看向手中的溯光剑,剑身上黯淡的星纹竟在此时泛起微光,似在呼应着他内心的悸动。他突然想起,“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与林悦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力量。他将全身精血注入剑中,大喊道:“林悦!我们再试一次,以情为引,逆转星渊!” 那声音中,满是坚定与决绝,还有对林悦的无限深情。 林悦听到阳昭的呼喊,眼神瞬间清明,仿佛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她强撑着站起身,手腕的魂契环重新亮起,那光芒虽弱,却如暗夜中的萤火,照亮了彼此的希望。两人同时将灵力与神识汇入溯光剑,刹那间,金色与粉色光芒交织,化作一条璀璨星河,朝着漩涡中心的金色球体冲去。那星河,恰似他们之间纯洁的爱情,冲破重重阻碍,勇往直前。 盘辽魔影脸色大变,逆命珏疯狂吸收魔气,试图阻拦,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 然而,星河与逆命珏相撞的刹那,整个星轨剧烈震动。阳昭与林悦感觉识海深处传来共鸣,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出 —— 九屿界的初遇,那时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百草宗灵田的誓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的承诺犹在耳畔;每一次生死与共的瞬间,都化作温暖的力量,在星河中凝聚成一颗跳动的 “心”。 林悦的声音带着释然:“原来如此 天地情核,需要纯粹的情感才能唤醒!” 她与阳昭心意相通,同时将这颗 “情核” 推向金色球体。球体表面的魔神纹路在情核光芒的照耀下寸寸崩裂,露出内部晶莹剔透的核心,那是一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情感本源。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即将解除之时,盘辽魔影见阴谋即将败露,突然将逆命珏刺入自己胸口,嘶喊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一起毁灭!” 他的身体化作血雾,融入魔神归墟阵。漩涡的吸力瞬间暴增十倍,阳昭与林悦被扯得几乎透明,魂契环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阳昭用最后的力气将林悦揽入怀中,道:“林悦,抱紧我!若有来世” 他的话被林悦含泪的吻封住。这一吻,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不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吻中。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情核突然爆发出万道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四道虚影 —— 正是三百年前封印魔神的四老最后的痕迹。他们同时抬手,将力量注入情核。四道虚影齐声大喝:“以吾等残念,护这世间清明!” 情核光芒与魂契之力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天际。魔神归墟阵在光柱中轰然崩塌,盘辽魔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消散在天地之间。而金色球体中的魔神本源,也在光芒的净化下,渐渐恢复成最初的纯净模样。 然而,还未等两人松口气,原本散发着柔光的水晶表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从中弥漫开来。“小心!这气息比之前的魔神更诡异!” 天昭盘重新亮起,却在触及那股气息的瞬间发出哀鸣,表面裂痕更深。空间开始扭曲,无数细小的黑洞凭空出现,将周围的陨石与星光吞噬殆尽。林悦握紧重新焕发光芒的溯光剑,剑刃却在颤抖,道:“这根本不是魔神的气息 倒像是” 她的话被一阵空灵的笑声打断。虚空中,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裙的女子踏光而来,她发间缀满星辰,眼眸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手中握着半截晶莹剔透的玉笛。女子玉笛轻点,黑洞中伸出无数银色锁链,将阳昭与林悦困住,感慨道:“三千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天地情核现世,该是清算旧账的时候了。” “你是谁?!” 阳昭说话时运转灵力,金色火焰却无法灼烧锁链分毫。女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玉笛抵在他喉间,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道:“当年八人封印魔神时,我那好师兄 —— 菱纱前世的恋人,自愿将神魂融入封印阵眼。可菱纱的前世呢?却偷偷留下一缕残魂,妄图逆转乾坤。如今情核苏醒,我要让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血债血偿!” 林悦瞳孔骤缩,周身粉色灵力暴涨,惊呼道:“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位背叛誓言的叛徒!菱纱手记曾提及,有一人因爱生恨,明明可以阻止,却任由盘辽故意篡改了咒文!” 女子闻言,玉笛上的星辰骤然黯淡,她疯狂大笑道:“爱?不过是最可笑的谎言!” 她挥手间,银色锁链化作万千光刃,道:“今日,我便用你们的命,祭奠我死去的爱人!”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拽住林悦的手腕,魂契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两人的记忆如潮水涌出,化作实质的光幕笼罩四周。九屿界的初遇、百草宗灵田的低语、每一次为彼此挡下的致命攻击,在光幕中交织成温暖的星河。光刃触及星河的瞬间,竟纷纷化作齑粉。 女子踉跄后退,玉笛发出悲鸣,疑惑地说道:“这不可能 纯粹的情感之力 为何会如此强大?” 阳昭趁机祭出天机盘,金光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脚踝,道:“执念太深,只会蒙蔽本心。‘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你若执迷不悟,终会重蹈覆辙!” 就在这紧张的对峙时刻,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光点从中飞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位身着玄袍的男子。他的面孔棱角分明,是个标准的硬汉形象,却散发出温和的气息,道:“师妹,够了。” 男子抬手,银色锁链纷纷崩解,淡然道:“当年我自愿献祭,从未有过怨恨。你被魔气侵蚀的执念,也该放下了。” 女子泪如雨下,玉笛坠地,惊呼道:“师兄?!你不是已经” 男子轻叹一声,化作流光融入水晶,只余一道声音飘散:“天地情核需有人守护,我与这核心本就一体。如今,是时候还这世间一片清明了。” 随着他的声音消散,水晶光芒暴涨,将整个星轨照亮。当光芒褪去时,女子与水晶一同消失,只留下一句余音在虚空中回荡:“盘女界外,还有更大的危机 你们,千万小心。” 阳昭与林悦相视一笑,疲惫却坚定。他们握紧彼此的手,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星轨。阳昭的声音温柔迷人:“林悦,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危险,我都在你身边。就像诗中所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未来的时间,我会守护好你。” 林悦靠在他肩头,粉色灵力与他的金色光芒交相辉映,道:“嗯,我们彼此守护。” 两人御剑离开星轨时,谁也没有发现,在遥远的虚空深处,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星轨边缘,阳昭与林悦并肩御剑,身后的混沌空间逐渐恢复平静,唯有星轨中央残留的微光,昭示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林悦跃至星辰剑上,倚在阳昭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道:“昭哥哥,我感觉好疲惫,若能寻一处世外桃源,不再卷入纷争该多好。” 天昭盘在前方徐徐转动,警惕地探查着四周,阳昭低头在她发间轻吻,温声道:“待彻底解决魔族余孽,平定盘女界之乱,定陪你看遍这世间的四季更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诺,永生不负。” 话音未落,他周身金光骤然暴涨,天昭盘发出尖锐嗡鸣 —— 虚空中,无数细小如针的黑影正以诡异的轨迹穿梭而来,所过之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 “小心!是‘幽冥刺’!” 林悦瞳孔骤缩,溯光剑出鞘,粉色剑光织成密网。幽冥刺撞上剑光,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黑色毒雾瞬间弥漫四周。阳昭揽住她的腰,御剑急速攀升,却见下方的云雾中,缓缓浮现出数十道黑袍身影,为首之人手中的玉牌刻着残缺的盘家徽记。 “藏头露尾之辈,还不现身!” 阳昭厉喝,金光化作锁链直取下方。 第66章 界外阴谋显踪迹 黑袍人群之中,嗤笑声如毒蛇吐信,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玉牌持有者抬手轻挥,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锁链,竟在触及众人之前,如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解。此人声音冰冷刺骨,道:“阳昭,林悦,你们当真以为解决了夸天雄和那疯女人,便能安枕无忧?” 随着他缓缓掀开兜帽,脸上狰狞的魔纹暴露无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我们于盘家布局三千年,岂会因些许挫折而覆灭!” 那嚣张的话语,似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阳昭与林悦心头。 林悦只觉手腕上的魂契环骤然发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识海深处,菱纱分身残魂的画面迅速闪过 —— 在那月圆如盘的夜晚,菱纱于密室之中,凝视着相同的玉牌,神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林悦心中一惊,剑尖不由自主地直指对方,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恍然,道:“你是盘家暗堂之人!三千年前篡改封印的阴谋,暗堂必然脱不了干系!” 黑袍人狞笑一声,手中玉牌迸发妖异紫光,身后众人同时结印。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九条由魔气凝聚而成的巨龙,咆哮着从空中扑下,那声势,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黑云压城城欲摧”,此刻恰好应景,令人胆寒。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天昭盘光芒大盛,二人同时祭出灵力,齐声呼喝:“双龙戏珠!” 金色与粉色光芒交织,化作两条璀璨的光龙,迎着魔气巨龙冲去。光芒与魔气相撞,天地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余波掀起的气浪,竟将远处的大山都震得偏移了轨迹。“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他们的气势,丝毫不输于这凶猛的魔气。 激战正酣之时,黑袍人突然消失不见。阳昭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地一把将林悦推开。一道黑芒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在他后背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昭哥哥!” 林悦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粉色灵力疯狂涌入他体内,想要为他疗伤。阳昭强忍剧痛,反手挥出一道金光,却只击中一团消散的黑雾。 “雕虫小技!” 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充满了挑衅与不屑。玉牌光芒再度暴涨,所有魔气巨龙开始融合,化作一头百丈长的幽冥魔龙。魔龙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火焰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 林悦握紧溯光剑,美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又带着悲戚之色,愤愤地说道:“这是 用活人炼制的魔焰!你们这群畜生!”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发现魔龙额间闪烁的符文,与之前星轨核心的某个阵眼纹路相似。他顾不上伤口疼痛,大声对林悦喊道:“林悦,攻击它眉心!引动星轨残留之力!” 两人魂契环光芒大盛,心意相通,同时将灵力注入溯光剑。粉色与金色交织的剑光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勾勒出二十八星宿的虚影。剑光斩中魔龙眉心的刹那,天地仿佛都为之静止。魔龙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寸寸崩裂。 黑袍人脸色大变,想要逃跑,却被阳昭提前布下的金光锁链缠住。阳昭手持长剑,抵住对方咽喉,眼神冰冷如霜,喝道:“说!盘家还有什么阴谋?盘女界之外的危机究竟是什么?” 黑袍人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你们以为能阻止一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的棋手,早已在暗中布局” 话音未落,他口中喷出一团黑血,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具枯骨。 与此同时,远处的天空中,那道猩红的目光愈发炽热,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林悦疾行到阳昭身边,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眼中满是心疼,温声道:“昭哥哥,你的伤” 阳昭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温柔地说道:“无妨。魔族的阴谋一日未彻底粉碎,盘女界一日不得安宁。未来这段时间,我们并肩战斗,还盘女界一片朗朗乾坤。” 林悦微笑道:“魔族之事还未终结,出现的对手修为越来越高,咱们得先有自保之力才行。就近寻找一处隐秘之地,先恢复伤势,再将战力提升上去。” 暮色如泣血,将巍峨群山浸染成一片肃杀的赤红色。阳昭与林悦并肩走在山谷小路上,衣袂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二人皆是入道境大圆满修为,此前为应对危机,借助天机盘的模拟功能强行突破,灵源亏空,急需闭关休养。他们就近寻得这处幽静山谷,在其中潜心修炼七日。 山谷之中,时光仿若凝滞。天昭盘与天侣盘模拟的时空内,他们日夜苦修。阳昭身姿挺拔,每一次运转灵力,都似与天地共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将天地间的力量都汇聚于己身;林悦身姿优雅,每一次挥剑出掌,都蕴含着大道至理,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力量的渴望与追求。他们不断淬炼神修与体修境界,将功法、术法与身法打磨得愈发精湛。 然而,在模拟未来的过程中,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天昭盘与天侣盘所呈现的画面,时而模糊不清,时而扭曲变形,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刻意遮蔽天机。 阳昭剑眉紧蹙,目光如炬,沉声道:“魔族必有后手,天机被遮蔽得很彻底,模拟未来才会频频失准。此番出行,怕是不会太平。” 林悦美目微凝,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轻轻点头道:“昭哥哥所言极是,我们需得小心谨慎才是。” 御剑行至一座山巅,二人落下歇息。阳昭牵着林悦的手,环目四望,感慨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风景如画,令人赏心悦目。可这世间许多美好,细细溯源,多是毁于人心。” 林悦疑惑地看向他:“怎么突然提及这些事了?” 阳昭握紧她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道:“回顾魔神的祸事,是盘辽为了一己之私,才搞出这么多麻烦,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我有些怀念蓝星的生活了,与修真界的人心相比,蓝星尤其是华国,那种安逸,真是让人怀念啊。” 想起蓝星的生活,林悦也有些怅然,道:“是啊,‘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凡人的寿命虽短,但是只要勤劳,就能吃饱穿暖,在法令严明的环境下,平民百姓幸福指数很高。修真界不同,强者为尊,天条都敢违背,何况法令?所以,要想好好治民,就得实行严法,即使修为再高,也得依法行事。譬如盘辽惹下的祸,关联亿万生灵,死不足惜,诛连 以前认为是苛法,如今想来有一定道理。” 阳昭笑道:“想要达到你的理想,首先得有强大的武力震慑,咱们现在的修为层次,还不足以震住盘女界。若是成为盘女界的顶尖大能,就有能力施加影响力,将此界变成我们心目中的理想之地。” 林悦默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道:“盘女界不是我们的终点,未来至少掌控主界,以主界为中心,将影响力扩散出去,让万千小界皆受益。” 阳昭长叹一声,苦笑道:“你确定的目标宏大,任重而道远。我认为理政,法令只是一方面,还要因地制宜,根据形势灵活调整。然而,这只是人治,除此以外,天道地府也必须公平严明,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长期下来,子民心中才会形成正确的善恶观,加上适合的宗教引导,才能彻底实现大治。依你的宏愿,想让公平重现世间,问鼎主界不是尽头,甚至神魔界也不行,得去道域,成为超级大能,力压天地人三道,才能真正实现你心目中的宏愿。” 林悦微微一笑,道:“你的构思比我的理想还要宏伟……” 说到这里,她神色凝重,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认真想,然后认真做,总有一天,宏愿得偿,重塑秩序,天下大同!” 阳昭认真地点了点头,鼓励道:“只要你初心不改,我定会鼎力相助。若天机盘圆满,我们的修为会突飞猛进,飞升神魔界,乃至飞升道域,都不是梦。现在,可以着手考虑建国了。” “建国?” 林悦有些疑惑,眼中满是不解,道:“咱们现在为了对付盘家,每日疲于奔命,哪有时间建国?再说,地盘呢?子民呢?” 阳昭笑着解释道:“以我们目前的炼器造诣,只要有足够的天材地宝,就能将大府、大兮的本体升级为洞天。洞天就是小世界的雏形,随着我们修为提升,获得的资源会越来越多,大府空间和大兮空间,尽早会成长为小世界。以后,有合适的家族或族群,可以接入大府空间或大兮空间。我们在外行走,你的分身在空间治政,既可以积攒治政经验,还可以培育出嫡系亲信。” 第67章 迷雾迷踪情意坚 林悦墨玉般的眼眸弯若新月,阳昭所言字字珠玑,她频频颔首,将每一字都镌刻于心。待他话音落下,她眸光骤然明亮,恰似暗夜中刹那绽放的璀璨星辰,柔声道:“昭哥哥,你心怀苍生,定是念着盘女界那些颠沛流离的黎民,想将他们接入空间庇护,对不对?” 阳昭凝望西北方向,只见百姓如蝼蚁般仓皇奔逃,长眉不禁微微蹙起,一声叹息似承载着千钧愁绪,悠悠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方天地定是灾祸肆虐,否则又怎会有如此多百姓被迫背井离乡,踏上这凄苦的逃亡之路?” 林悦轻阖双眸,神念如细密蛛丝般四下散开。良久,她缓缓睁眼,语气轻柔却坚定:“这些凡人所求不过温饱二字,大兮空间与大府空间暂且收容些,倒也无妨。” 阳昭俊朗面容上浮现一抹笑意,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道:“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空间虽广袤无垠,然品阶有限。若想让百姓长久安居乐业,非得重炼空间不可。昔日道尊炼制小界,‘揽日月入怀,调四季更迭’,以火鸦为日,月兔为月,布下精妙绝伦的阵法,才造就一方宜居天地。可如今我们材料短缺,时间紧迫,谈何容易!” 林悦苦笑着摇头,叹道:“若能安心在学院炼器,积攒大量资源指日可待。待天机盘圆满,提升洞府、重炼空间便有望实现。可如今……” 阳昭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色,道:“盘家暗卫个个富得流油,空间法宝内资源堆积如山。从他们手中多夺取一些,也算是劫富济贫,如此炼制小界之事也能早日提上日程。” 林悦望着逃难人群,眼底满是怜惜,道:“他们风餐露宿,着实可怜。我们不如前往西北方向,救些百姓,也算是积下一场功德。” 阳昭看着她眼中闪耀的善良光芒,心中暖意翻涌,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道:“好!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险,我都与你一同面对,生死与共。” 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中,是对未知的无畏,更是对彼此坚定不移的信任。 越是往西北行进,雾气愈发浓重。浓稠的迷雾仿若一头蛰伏的上古凶兽,散发着令人脊背发凉的森然气息。周边灵气紊乱不堪,时而如钱塘江大潮般汹涌澎湃,时而似深潭死水般诡谲莫测,还暗藏无数时空陷阱,犹如一张巨大而凶险的罗网,只等他们踏入便将其无情绞碎。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犹豫,可转瞬便被坚定取代。“小心些,林悦。” 阳昭轻声叮嘱,声音里满是关切与担忧。林悦握紧手中的溯光剑,剑身星纹流转,微光闪烁,柔声道:“昭哥哥,你也当心。有你在,我就不惧这前路艰险。” 二人踏入迷雾的刹那,只觉天旋地转,四周景象如走马灯般飞速变幻。待六觉恢复,却惊恐地发现彼此已然失散。林悦身处浓稠如墨的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恐惧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强自镇定,运转灵力,让溯光剑光芒大盛。然而光芒所及之处,竟是一只只形态恐怖的幻兽,它们眼神阴森,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似要择人而噬。 “既来了,便战!” 林悦咬牙道,心中凭借着与阳昭的魂契之力,强压下恐惧,挥剑迎敌。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死寂的迷雾中回荡。激战之时,菱纱分身残魂留下的关于迷雾阵法的模糊线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阵眼,定有阵眼!” 她一边与幻兽周旋,一边在心中默念,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可与此同时,对阳昭的担忧也如藤蔓般在心中疯长:“昭哥哥,你定要平安…… 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好怕……” 另一边,阳昭在迷雾中焦急地寻找着林悦,每一声呼唤都饱含着深情与担忧,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寂静。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迅速隐藏身形,握紧手中的天昭盘。只见一个黑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诡异气息,阴森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哼,想逃?没那么容易!” 黑影手中法器幽光闪烁,狠狠刺向阳昭。阳昭眼神一凛,施展精妙身法躲开,随即引动天地之力反击。一时间,迷雾中光芒大盛,法术轰鸣,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阳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林悦,等我,我定会找到你!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你周全!” 林悦在与幻兽的战斗中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可她依旧咬紧牙关,不肯退缩。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她心中一喜,奋力挥剑逼退幻兽,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 “林悦!” 阳昭的声音带着惊喜与心疼。看到她的伤势,阳昭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迅速来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光芒大盛,朝着幻兽发起猛烈攻击。 林悦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感动,柔声道:“昭哥哥,多亏你来了。若不是你,我怕是难以支撑下去了。” 阳昭回头,眼神温柔似水,道:“傻丫头,我又怎会弃你于不顾。我们并肩作战,定能杀出重围。你在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勇气。” 二人配合默契,凭借强大实力与法宝,终于冲破幻兽包围。前行途中,林悦突然发现前方迷雾中有光芒闪烁,道:“昭哥哥,你看那边!” 阳昭眼神一凝,道:“过去瞧瞧,或许那便是阵眼所在。无论前方是否危险,我们都要面对。” 他们小心翼翼朝着光芒走去,却不知前方等待的是生机还是更大的危机。当那道神秘光芒引领他们踏入氤氲雾气中时,周遭景象瞬间变幻。浓稠的迷雾化作青烟,一座熟悉的小城出现在眼前 —— 那竟是林悦蓝星的家! “这…… 怎会如此?” 林悦瞳孔骤缩,溯光剑险些掉落。 “小心,这定是幻境!” 阳昭神色凝重,可天昭盘的光芒却被无形力量压制得黯淡无光。 客厅里,母亲端着阳春面,温柔的声音传来:“悦儿,饿了,趁热赶快吃!” 林悦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喊道:“妈……” 她下意识迈出脚步,可就在即将触碰到母亲衣角时,阳昭猛地拽住她,道:“林悦!‘假作真时真亦假’,越是美好的幻象,越要警惕!莫要被这虚幻蒙蔽了心智!” 林悦浑身一震,理智与情感在心中激烈交锋。母亲依旧笑着唤她:“悦儿,快过来……” 林悦心中剧痛,泪水夺眶而出,道:“妈,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回到有您陪伴的日子……” 阳昭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却只能狠下心,握紧她的手,道:“林悦,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岂能在此功亏一篑?盘家视我们为眼中钉,若不破解阴谋,日后只会更加艰难!” 说着,他引动魂契之力,一股温暖坚定的力量传入林悦体内,似是在告诉她,无论何时,他都会在她身旁,不离不弃。 林悦神志一清,顿时恢复过来,望向阳昭,柔声说道:“昭哥哥,别浪费魂力了,我好了。” 阳昭神色警惕,环视四周,瞅空递来一封信,道:“这是菱纱分身乾坤袋里的密信,你看一看,里面似乎藏着什么线索。” “血月现世,大祸临头……” 林悦指尖摩挲着密信上斑驳的字迹,那 “血月将临,界门重启” 八字如九幽恶鬼的低语,在她识海中反复回荡。寒意顺着尾椎骨攀援而上,她下意识地往阳昭身侧靠去,他身上萦绕的温润仙气,恰似寒夜中永不熄灭的烛火,驱散着无边的恐惧。 阳昭眸光如淬了霜的寒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幽影,沉声道:“盘家暗堂蛰伏百年,手段诡谲莫测。援军将至,待会儿交手,你我须速战速决。” 他话音未落,山谷间忽起阵阵呜咽般的号角声,宛如李贺笔下 “角声满天秋色里” 的惨烈,却更添几分阴森诡谲。 刹那间,数百道黑袍身影自血月阴影中鱼贯而出,手中法器流转着幽蓝幽蓝的冷光,在夜幕下交织成一片妖异的光海,恰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的肃杀战场。为首黑袍人掀开兜帽,脸上交错的疤痕在血色月光下扭曲如蛇,他狞笑一声,挥动令旗:“交出密信,留尔等全尸!” 生死存亡之际,阳昭与林悦心意相通,双掌相抵,刹那间金粉双色光幕冲天而起,与铺天盖地的幽蓝法术轰然相撞。轰鸣声震得四野簌簌发抖,仿若天地初开时的混沌碰撞。林悦趁机腾空而起,噬魂幡在她手中化作万千阴魂,如汹涌的墨色浪潮席卷黑袍人群。然而,诡异的是,黑袍人的法器竟似饕餮,每吞噬一只阴魂,攻势便凌厉数分,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第68章 清心咒术破心魔 清心术法克心魔 林悦身上的伤口在灵力冲击下不断渗血,苍白的脸色如同深秋飘零的残花,摇摇欲坠。阳昭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仿若被千钧巨石压着,焦急如焚。而此时的林悦,又被勾起心魔,蓝星的场景重新出现,她再次陷入其中,咬着下唇,心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喃喃道:“妈,女儿怕是要食言了……”她的心魔逐渐加重,四周空间剧烈震颤,无数黑影破土而出,化作她逝去的亲人和朋友。他们悲戚地伸出双手,声声质问如重锤敲击她的心脏:“林悦,为何不来救我们?” 林悦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阳昭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天昭盘光芒大盛,他怒喝:“虚妄之相,安敢惑人!破!” 金色光芒如利剑劈开幻象,可黑影却如野草,春风吹又生。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忽然想起古籍记载的克制心魔之法,在林悦耳畔低吟:“灵台无物谓之清,一念不起谓之净。”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山间潺潺清泉,流淌过林悦干涸的心间。 随着吟诵传来,林悦渐渐平息心绪,突然忆起父母尚在蓝星安好,灵台顿时清明。她运转灵力,溯光剑上星纹大放异彩,娇喝:“既为幻境,便斩碎这虚妄!” 剑光闪烁间,黑影凄厉惨叫,消散无形。幻境中央,一张残破阵图缓缓浮现。 阳昭凝视阵图,瞳孔微缩,道:“这上面有盘家暗堂的旧记,图中标注的隐秘山谷,或许藏有颠覆三界的阴谋。” 林悦拭去泪痕,握紧剑柄,道:“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咱们引动仙劫的后手,足以震慑宵小。” 两人对视,目光中尽是赴汤蹈火的决绝。 阳昭细心地拭去她脸上残余的泪渍,轻声道:“待风波平息,定陪你回蓝星,与伯父伯母共享天伦。” 朔风裹挟着枯叶呼啸而过,两人循着阵图踏入迷雾深处。此处藤蔓如巨蟒缠绕古树,瘴气凝成青灰色雾霭,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息,仿若置身修罗地狱。 林悦黛眉轻蹙,道:“昭哥哥,此处灵气紊乱,似有万千冤魂在哀嚎,定有古怪。” 话音未落,天昭盘与天侣盘同时嗡鸣,猩红微光闪烁,警示危险迫在眉睫。 拨开覆满苔藓的藤蔓,一座隐于山壁的石府显现。石门上玄奥符文泛着暗红幽光,液体如凝固的鲜血缓缓流淌。阳昭将手掌贴上石门,灵力注入的瞬间,符文迸发出刺目黑光,地底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小心!” 他猛地揽住林悦腰身,身形如惊鸿掠起,数十支淬毒弩箭擦着衣角飞过,钉入巨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石府内甬道曲折幽暗,青砖上暗红脚印蜿蜒如血河,壁灯摇曳着幽绿火焰,阴森可怖。阳昭警惕道:“有傀儡机关,多加小心。” 话音刚落,两侧墙壁轰然洞开,八尊青铜傀儡手持链锤踏步而出,赤红双目杀意凛然,链锤破空声如惊雷炸响。 林悦旋身挥剑,星纹剑芒劈开链锤,阳昭引动天昭盘,金光化作囚笼困住傀儡。“破!” 囚笼炸裂,傀儡碎片飞溅,可更多傀儡如潮水般涌来,机关陷阱也接连启动,铁刺如雨坠落,地面裂开布满尖牙的深渊。 历经九死一生,两人终于闯入密室。角落上有一堆不小的灰烬,其中有些未燃尽的残破纸片。林悦顺手拾起一片,模糊字迹中 “血月”“重启”的字样清晰可见。阳昭细看另外部分残纸,脸色骤变,道:“盘女界外…… 莫非他们妄图打开禁忌通道!” 话音未落,密室顶部传来锁链坠地声,数十名黑袍人倒挂如蝙蝠,为首者面覆鎏金鬼面,弯刀划出妖异弧线,虚空竟被割裂出黑色裂缝。 鬼面人冷喝:“觊觎机密者,死!”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与天侣盘双盘共鸣,金粉两色光幕与黑色裂缝相撞,爆发出惊天轰鸣。林悦祭出噬魂幡,阴魂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却见鬼面人掌心符文闪现,锁链瞬间崩解。 混战中,林悦肩头被暗箭射中,月白色衣衫瞬间染血。阳昭见状,眼中杀意滔天,天昭盘光芒暴涨:“敢伤她者,虽远必诛!” 他果断提取模拟结束时的修为层次,引动劫雷劈落,黑袍人惨叫着化为灰烬。鬼面人见势不妙,抛出烟雾弹遁走,阴森话语回荡在密室:“血月计划,无人可挡!” 硝烟散尽,阳昭颤抖着为林悦包扎伤口,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肌肤,满心愧疚:“是我护你不周。” 林悦强撑笑颜,握住他的手,道:“若不是你,我早已……” 阳昭打断她,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道:“莫要说傻话。待尘埃落定,我定踏遍四海八荒,寻来罕见灵草,炼制绝世灵丹,保证你肌肤完好如初。” 两人相视而笑,眼眸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欣慰,恰似历经风雨洗礼的星辰,曾蒙尘埃,洗去铅华后,仍熠熠生辉。 就在这一瞬间,密室仿若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剧烈震颤起来。青砖的缝隙之间,缕缕黑雾蜿蜒渗出,恰似无数隐匿于黑暗中的细蛇,诡谲地游走。林悦紧咬银牙,强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噬魂幡。她挥动桃花剑,剑刃如灵动的游龙,划破那如墨的黑雾,然而,令人心惊的是,剑身上原本璀璨的光芒竟被黑雾迅速吞噬,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阳昭身姿挺拔,将天昭盘高举过顶,恰似擎起了一片希望的曙光。金光所及之处,黑雾发出凄厉刺耳的嘶鸣,仿若被灼烧的鬼魅。可随着地面的裂痕如蛛网般不断蔓延,更多的黑雾仿若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涌出,似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好!他们在启动某种禁术!” 阳昭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仿若洪钟鸣响在这危机四伏的空间。话音未落,头顶的石穹轰然炸裂,浓稠如墨的乌云仿若天河倒灌,从那裂缝中汹涌倾泻而下,刹那间便遮蔽了整片天空,好似一块巨大的黑幕,将世间的光明全然吞噬。 两人急忙施展身法,退出洞外。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们的心间,惊得他们心头一颤。只见一轮猩红如血的圆月,正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那月光仿若带着死亡的气息,所照之处,花草瞬间枯萎,生机断绝,恰似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的凄凉;岩石也寸寸龟裂,仿佛不堪承受这诡异的重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整个世界仿若在这血月的威压之下,一步步走向衰败的深渊,宛如一幅末日的画卷,令人心生绝望。 天昭盘光芒陡然暴涨,似要冲破这黑暗的束缚。阳昭运转灵力,施展出威力强大的 “九阳焚天诀”。一时间,金色火焰仿若一条咆哮的巨龙,带着无尽的炽热与威严,呼啸着席卷向黑袍人群。那火焰照亮了黑暗的夜空,如同一道希望的曙光。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阵法配合默契,一波波攻势仿若汹涌的浪潮,前赴后继,将两人步步逼至山谷边缘。 “昭哥哥,如此下去绝非良策!” 林悦挥舞着手中的剑,奋力格挡着敌人的攻击。每一次抵挡,都震得她虎口发麻,手臂酸痛不已,那纤细的手臂仿若随时都会折断。 阳昭目光如炬,在这黑暗中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在这危急时刻,他突然瞥见血月光芒中隐隐有符文流转,心中顿时一动,急忙传音给林悦:“血月乃他们力量的源泉,我们务必设法破了这血月之阵!”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将天昭盘抛向林悦。双盘在空中相互呼应,刹那间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恰似两颗星辰在夜空中交汇碰撞,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两人心意相通,仿若一体。林悦施展出最强术法,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阳昭则引动劫雷,只见一道强大的紫色劫雷仿若开天辟地的神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天而降。 林悦同时操控噬魂幡,万千阴魂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黑色巨刃,散发着阴森的气息。金、粉、紫、黑四色光芒交织缠绕,如同一道绚丽而又危险的彩虹,朝着血月斩去,似要斩断这世间的黑暗与邪恶。 然而,血月光芒却在此时突然大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出现,仿若坚不可摧的壁垒,将他们的攻击尽数反弹回来。强大的力量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狠狠撞击在两人身上,将他们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咳……” 林悦忍不住咳出血沫,那嫣红的血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全身乏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攻击中被抽干,仿若一片凋零的花瓣,在风中摇摇欲坠。 第69章 借劫灭敌夺资源 阳昭强忍伤痛,迅速将她扶起,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他轻声宽慰道:“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春日的暖阳,丝丝缕缕地洒在林悦的心田,给予她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就在这时,血月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若一位愤怒的神灵在咆哮,那声音仿佛要震破苍穹。无数道暗红色光柱从地底缓缓升起,连接着天空与大地,整个山谷瞬间被笼罩在一片浓郁的血色之中,宛如一座被诅咒的地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盘家众人见状,纷纷激动地高呼:“血月计划已成,盘女界将迎来新的秩序!” 阳昭紧紧握紧林悦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传递着必胜的信念。他沉声说道:“别怕,我在。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盘家的阴谋定然不会得逞!”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仿若钢铁铸就的誓言。 林悦望着他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恐惧与疲惫仿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道:“昭哥哥,我们一同面对,生死与共。” 两人相视而笑,在血月那诡异而又瑰丽的映衬下,他们的身影虽显得渺小,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动容的抗争决心,仿若两颗永不屈服的星辰,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 阳昭突然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无畏,仿若要冲破这黑暗的桎梏。他长身而起,身形如电,忽然瞬移到盘家人群之中。紧接着,第二道劫雷猛然劈落,强大的力量瞬间让盘家暗堂的人死伤惨重,现场惨嚎声不绝于耳,仿若人间炼狱,一片血腥与混乱。 紧接着,阳昭再次施展瞬移之术,第三道劫雷如同一把毁灭的利剑,轰然落下。百余名盘家人,就这样被阳昭拖着渡劫,三道雷劫过后,半数之人已命丧黄泉。 林悦毫不手软,紧随阳昭身后。她将尸体、伤者,以及空间宝物等物,统统收入大兮空间。大兮在空间内忙碌异常,运用秘术搜魂,然后运转《噬天诀》,贪婪地吞噬着这些修士的魂息和血气,就连尸身也不放过,将其埋到花木下面,化作滋养花木的花肥,仿若一场黑暗的盛宴。 阳昭见残余的盘家人逃远,并未去追。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穷寇莫追,兵法有云,此时贸然追击,恐中敌人埋伏,得不偿失。” 于是,他运用冥家秘术,拖延雷劫降临的时间。随后,他取出丹药服下,开始就地疗伤恢复,闭目凝神,运转灵力,修复受损的经脉。 林悦听到大兮的汇报,不禁喜笑颜开。她急忙给阳昭传音:“昭哥哥,这批盘家人当真富有,储物法宝内修炼资源无数,即使将天侣盘和天昭盘提升圆满,也足够咱们晋升到仙境大圆满层次。” 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两人未来强大的模样。 天侣盘和天昭盘圆满,功能十分强大,阳昭运用模拟功能恢复,效率极高,数息时间已恢复如初。他没有睁开眼睛,给林悦发了一道神念:“他们折损了这么多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再稍等片刻,待他们以为我雷劫次数已用完,定会重新包围上来。” 阳昭的判断精准无误。果然,见头上劫云渐渐散去,黑衣人止住脚步,呼喝两声,重新聚拢手下回来。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将是又一场灭顶之灾。 周昭阳抓住机会,再次引动三道雷劫。这批黑衣人可谓倒了八辈子霉,总共百十人,帮助周昭阳渡了六道仙劫。如今,只剩下十余人,个个带伤,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做停留。为首的黑衣人呼喝一声,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如丧家之犬,消失在黑暗之中。 血月的猩红余晖尚未褪尽,阳昭与林悦已循着黑衣人逃跑的踪迹,踏入玄冰诡域。甫一踏入,刺骨的寒意如千万根冰针,顺着毛孔直钻骨髓,让林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拢紧了身上的月白色披风,那披风在寒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在冰天雪地中盛开的白色花朵,柔弱却又坚韧。 眼前,一望无际的冰原闪烁着幽蓝的冷光,仿若一片神秘而又危险的蓝色海洋,静谧而又深邃。巨大的冰魄悬浮半空,散发着阵阵寒意,仿佛亘古以来就守护着这片神秘之地。魔气如墨汁般在冰层中缓缓晕染,恰似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所描绘的绝境。这玄冰诡域,仿若一个被遗忘的世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神秘,让人望而生畏。 “此处灵气凝结成冰,魔气却能渗透其中,定有蹊跷。” 阳昭微微皱眉,缩小的天昭盘在掌心泛起微弱金光,然而,在触及周围寒气的瞬间,光芒却骤缩,仿佛那寒气有着强大的压制之力。他俯身仔细查看冰原上凌乱的脚印,指腹轻轻摩挲着深陷冰层的打斗痕迹,神色凝重,道:“有人族修士在此与某种强大力量激战,这些剑痕透着诡异的魔气,绝非寻常敌手。” 林悦握紧溯光剑,剑身星纹在寒夜中明明灭灭,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忽然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指着远处冰崖,急切地说道:“昭哥哥,你看!” 一道暗红血迹蜿蜒在冰面,如同一根泣血的丝带,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惨烈战斗。顺着血迹望去,半块破碎的冥家令牌卡在冰缝中,边缘还结着冰霜,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所经历的磨难。 阳昭拾起令牌,神色愈发凝重,声音低沉,道:“这是冥家暗堂精英的令牌,冥家乃三大家族之一,能将他们逼至如此境地,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深知这玄冰诡域隐藏着巨大的危机,而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更为艰难的挑战。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林悦轻声呢喃着这句诗,话音未落,脚下的冰原突然发出 “咔嚓” 一声脆响,仿若天地间最凄婉的哀鸣,又似冰原在魔气侵蚀下痛苦地呻吟。刹那间,无数冰刺破土而出,寒光凛冽,如同一把把淬了毒的长剑,直取两人要害。 林悦反应极快,如同一朵在风中翩跹的寒梅,旋身挥剑。星纹剑芒闪耀,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流星划过,瞬间斩断冰刺。可谁能料到,断裂处竟渗出黑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带着吞噬一切的恶意,瞬间腐蚀冰面。 “小心!是魔气所化的冰刺!” 阳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林悦纤细的腰身,动作轻柔却又充满力量,仿佛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天昭盘金光乍现,瞬间化作护盾,将两人紧紧护在其中。然而,四面八方的冰刺如暴雨倾盆,连绵不绝,护盾上泛起阵阵涟漪,仿佛随时都会在这汹涌的攻势下破碎。 林悦灵机一动,祭出噬魂幡,万千阴魂化作黑雾,如同夜幕降临,缠绕住冰刺。阴寒与魔气相撞,爆发出刺耳的轰鸣,那声音仿佛是上古神魔交战,是两个世界的力量在激烈交锋。激战正酣,林悦肩头旧伤复发,鲜血滴落在冰面,瞬间凝结成红梅状冰晶,在这冰天雪地中,宛如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的高洁梅花,凄美而又艳丽。 阳昭心中大急,天昭盘光芒暴涨三倍,引动“九阳焚天诀”,金色火焰如汹涌的潮水,似 “金乌出海,烈焰焚天” 般席卷冰刺。但火焰与魔气相互纠缠,腾起阵阵紫烟,仿佛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拉锯战。他咬牙说道:“林悦,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我们先寻个地方暂避!” 两人且战且退,终于在冰原边缘发现一处天然冰洞。洞内寒气稍减,却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如同 “腥风卷地,腐气冲天”。林悦举剑照亮洞壁,只见上面刻满古老符文,有些已被魔气侵蚀得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又像是在无声地讲述着曾经的故事。她凑近细看,疑惑地说道:“这些符文与冥家使用的密文相似,莫非此处原是冥家的秘密据点?” 阳昭蹲下身,抚摸着地面一道深深的沟壑,那沟壑仿佛是战斗留下的伤痕,承载着往昔的惨烈。“这里有过激烈打斗,冥家修士定在此遭遇重创。” 他突然抬头,目光如炬,道:“林悦,你可曾感觉到,这洞内的魔气正在汇聚?”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阵阵阴森的咆哮,仿佛是九幽地狱的恶鬼在嘶吼。无数泛着幽光的冰兽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它们眼眸血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口中喷出的寒气所到之处,空间都泛起丝丝裂纹,仿佛要将这个世界撕裂。 第70章 冰兽助劫晋仙境 冰兽助劫晋仙境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星眸中闪过决然的光芒,坚定地说道:“昭哥哥,生死与共!” 阳昭回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几分寒意,温柔地说道:“别怕,天机盘圆满,咱们不是以前的咱们了。” 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给予林悦无尽的勇气与力量,让她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依靠。 两人心意相通,瞬移到山洞之外的旷野。天昭盘与天侣盘光芒大盛,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两人护在其中。然而,四周冰兽越聚越多,如汹涌的潮水,那屏障逐渐支持不住,开始出现裂痕。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林悦心念一动,忽然进入大府空间,只留下阳昭独自留在原地。 阳昭大喝一声:“雷来!” 随着他的呼喊,乌云迅速聚集,仿若黑色的巨兽在天空中翻滚,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 般压迫。一道威力巨大的紫雷轰然落下,如同一把开天辟地的神剑,瞬间让周围密密麻麻的冰兽少了半数,以阳昭为中心,出现一个面积很大的空白圆圈。与盘家暗堂的人不同,这些冰兽没有那么多心眼,没过多久,又聚拢了一大批过来。阳昭不惧反喜,再次引动劫雷,一道劫雷劈下,冰兽又倒下一大片。第三道雷劫劈下后,冰兽再聚拢时,只剩下寥寥几只。此时,林悦从空间出来,与阳昭联手,经过两刻钟的激战,终于将冰兽清理干净。 阳昭就地盘坐,利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巩固修为。数息之后,他睁开双眼,望着林悦关切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道:“以后晋级时,拖着冰兽渡劫,倒是十分轻松。” 林悦环视四周,看着这片被战斗洗礼过的冰原,笑着说道:“冰兽都被我们杀没了,我渡劫时未必能找到这么合适的靶子。” 阳昭思索片刻,说道:“你利用天侣盘,先将功诀、术法、身法等等,全部提升至升无可升。然后,通过模拟提升至仙境,暂不提取修为层次,以为后手。” 林悦欣然笑道:“好啊,天侣盘如今圆满,功能强大,用不了多长时间。” 两刻钟之后,林悦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好了,我准备好了。模拟过程中,前面有个冰殿,盘家那些残余暗卫逃去了那里。” 阳昭嘴角微微上扬,道:“别急,盘家人送来了那么多资源,咱们现在能量值充裕,我先模拟十次,将修为提升至仙境大圆满。” 林悦点头表示赞同:“给你半个时辰,除了修为层次,将战力提升到上限。” 朔风卷着碎冰碴子扑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似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的无情。阳昭与林悦循迹来到冰原深处,一座被冰雾缭绕的宫殿赫然矗立眼前。其势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冰晶砌就的飞檐上倒挂着尺许长的冰棱,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檐角灵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却透着说不出的森冷,仿佛是黄泉路上的引魂曲,又似 “铃音幽冷,黄泉引魂”。 “好重的魔气。” 林悦攥紧溯光剑,剑身星纹与冰宫共鸣,发出细微的震颤,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天昭盘在阳昭掌心发烫,金光照在冰宫大门上,映出斑驳的符文 —— 那是上古封印的痕迹,却被人用鲜血涂抹篡改,化作诡异的阵图,如同 “封印蒙尘,邪图现世”。他指尖抚过门上裂痕,沉声说道:“这冰宫原是封魔之地,如今却成了盘家图谋不轨的巢穴。” 推开门,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仿佛打开了幽冥鬼府的大门,似 “阴风刺骨,幽冥乍现”。殿内冰砖上刻着复杂的冰系阵法,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冰下暗河的流动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脚下呜咽。林悦忽然驻足,指着前方,道:“昭哥哥,你看那冰柱里。” 只见晶莹的冰柱中冻着几具尸体,皆着冥家服饰,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显然是在破解阵法时突然遭难,警示着前方危险异常。 阳昭刚要开口,忽觉脚下一沉,整块冰砖突然下陷。“小心!”他一把拉住林悦的手腕,两人凌空跃起,却见下方露出深不见底的冰渊,无数冰锥倒悬,如同一口巨口等待吞噬猎物。与此同时,殿内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声,八根盘龙冰柱轰然转动,阵图光芒大盛,竟将出口封死。 阳昭握紧天昭盘,金光扫过地面,神色凝重,道:“是九宫冰阵。每破解一道阵法,下一道会变得更强。林悦,你我需小心应对。” 话音未落,第一波冰灵已破土而出。那些冰灵形似孩童,却长着漆黑如墨的眼睛,手中握着冰刀,怪叫着扑来。林悦挥剑斩落一个,却见其碎成冰块后又迅速重组,不禁皱眉:“盘家精通‘再生’术法,的确难缠。这些冰灵由阵法供给能量,需要破了阵眼才行。” 两人且战且退,寻找阵眼所在。林悦忽然瞥见穹顶有冰晶流转,如星辰排列,心中一动,传音道:“昭哥哥,阵眼或在上方!” 阳昭点头,双盘合璧祭出金光云梯,两人踏梯而上。然而刚接近穹顶,无数冰锥突然坠落,阳昭急忙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化作盾牌挡住冰锥,却听 “咔嚓” 一声,盘身竟出现了一道裂痕。“昭哥哥!” 林悦惊呼,伸手去扶他,却不慎触到阵法边缘。刹那间,四周冰墙突然合拢,将两人分隔开来。 “林悦!” 阳昭奋力挥剑斩冰,却见冰层中映出林悦惊恐的脸 —— 不,那不是林悦,而是冰阵幻化出的虚影。虚影嘴角勾起冷笑,手中溯光剑竟刺向自己心口。“住手!” 阳昭肝胆俱裂,本能地扑向冰层,却被阵法反弹回来。 与此同时,真正的林悦在另一侧与冰灵苦战,她见阳昭这般模样,心中大急,忽觉怀中的天侣盘发烫,耳畔响起阳昭的传音:“林悦,莫慌!阵眼在九宫方位的‘生门’,以溯光剑破之!” 定了定神,林悦仔细观察四周,终于在冰墙上找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光芒。她咬破舌尖,精血滴在溯光剑上,星纹顿时大放异彩:“破阵!”一剑斩下,冰墙应声而碎!与此同时,阳昭也冲破了幻象,两人在阵眼处会合。此时,第八道阵法已然启动,整个冰宫开始剧烈晃动,冰棱如暴雨般坠落。 双盘之力与溯光剑共鸣,阳昭握住林悦的手,急促地说道:“没时间了!汇合我们二人之力,强行破阵!”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施展出最强术法。天昭盘的金光与天侣盘的粉芒交织成阴阳鱼,溯光剑的星纹化作漫天星斗,三者合一,竟隐隐透出天道至理。 “轰 ——” 阵法终于被破,冰宫穹顶坍塌,露出一条通往深处的冰阶,仿佛是命运的指引,带领他们走向未知的挑战与机遇。 林悦指尖轻颤,拂过阳昭额角那抹刺目的殷红,如同一缕春风拂过残雪。碎发下,那道伤痕仿佛诉说着方才的凶险。“昭哥哥,可还好?”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无尽的关切,恰似寒夜中的一盏明灯。 阳昭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对她的关切,那目光仿佛春日暖阳,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我无碍。只是这冰宫深处……” 他话语一顿,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递,仿佛在传递着力量与安心。“定有更大的凶险,你我需倍加小心。” 他的告诫,如同洪钟般在林悦心中敲响。 林悦轻轻点头,指尖与他相扣,那一刻,掌心传来的温度,似能驱散周身刺骨的寒意,也驱散了她心中的担忧。她略加犹豫,建议道:“昭哥哥,晋升仙境之后,需要开仙脉,战力才会真正提升。你最好先开仙脉,我们再前行。” 阳昭笑道:“走,之前巩固修为时,我已经利用模拟功能,开出五百多道仙脉。” 两人踏上冰阶,四周的寒意愈发浓重,仿佛要将他们吞噬。而两侧冰壁上,古老的壁画缓缓浮现,犹如岁月的画卷在眼前展开。画中,古时修士封印魔物的场景栩栩如生,让人心生敬畏。 看着壁画,林悦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菱纱手记中的话语:“冰宫者,封魔之钥也。若被恶人利用,或是生灵涂炭之始。” 她心中一紧,握紧手中的溯光剑,暗暗发誓:“绝不能让盘家的阴谋得逞,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绝不退缩!” 行至阶顶,一座巨大的冰台映入眼帘,宛如一座神秘的祭坛。台上,一枚漆黑的魔核悬浮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正是当年被封印的魔物本源。而魔核周围,密密麻麻的盘家血纹阵法,如同一张邪恶的大网,显然是想借助阵法复活上古魔物。 第71章 空间小界容魔核 空间小界容魔核 阳昭眼神瞬间冰冷,仿佛两把出鞘的寒剑,能斩断世间一切邪恶。他心中愤怒异常,道:“原来如此。盘家想利用冰宫的力量,复活上古魔物,打开界门。” 就在这时,冰台四周突然升起冰墙,将二人困在中央,仿佛一只巨大的牢笼。盘家暗堂的神秘高手现身,他身着黑袍,面容隐在阴影中,身上散发的魔气比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强大,仿佛一片黑暗的深渊。他冷笑一声,令人毛骨悚然,抬手一挥,冰台四周的阵法顿时亮起,宛如恶魔的眼睛。缓缓说道:“你们以为能阻止血月计划?上古冰魔,苏醒!” 随着他的话音,冰台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大地都在颤抖。无数魔气从地底涌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冰魔。那冰魔有百丈之高,浑身覆盖着冰晶铠甲,手中握着一柄冰斧,眼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林悦只觉魂契之力在极寒中被压制,手中的溯光剑竟有些握不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阳昭引动纯阳之力,护住林悦,传音说道:“还记得银发前辈说的‘以阳克阴’之法吗?双盘合璧,焚尽魔气!”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给林悦带来了一丝希望。林悦点头,强提灵力,与他同时施展出双盘合璧之术。金粉双色光芒交织,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在冰魔身上烧出一片焦黑。然而,冰魔却发出震天的怒吼,那声音仿佛能震碎山河,挥斧劈来,强大的气浪将二人掀飞。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将林悦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在冰墙上,口中腥甜翻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胸中燃烧。林悦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中剧痛,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刺中。她忽然想起噬魂幡中的幡灵曾说过的话:“心意相通时,幡灵之力可助你一臂之力。” 她咬牙祭出噬魂幡,释放神念呼唤:“前辈,助我!” 幡灵应声而出,化作一道白光融入林悦体内。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魂契之力也随之恢复,仿佛干涸的大地迎来了甘霖。她伸手握住阳昭的手,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道:“昭哥哥,我们再试一次!这一次,定能成功!” 听她的话语中充满决心,再看着她眼中的坚毅,阳昭心中感慨不已,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他握紧她的手,点头道:“好!生死与共!” 两人同时起身,双盘与溯光剑、噬魂幡共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一轮新日升起,照亮了整个冰宫。这一次,他们的攻击直击冰魔的心脏,一击而溃。 然而,神秘高手却趁乱逃走,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血月计划,已不可阻挡!” 声音充满了挑衅与得意。 见阳昭要追赶,林悦连忙拉住他,道:“昭哥哥,眼下最重要的是封印魔核,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阳昭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两人合力将天昭盘与天侣盘置于魔核之上,金光如网将其困住,仿佛一张巨大的捕魔之网。 灵侣忽然传来一道神念:“魔息也是一种能量,魔核是世间最纯净的能量之一。道尊记忆里有转化魔息为神息的玄妙法门,你们学习这道法门后,就可以化废为宝,将魔核封于空间小界内,以阵法转化为神息,空间层次会极大提升。” 林悦大喜过望,连忙将这个好消息与阳昭分享,两人暂时放下一切,轮流参悟道尊记忆里的能量转换阵法。半个时辰后,林悦进入大府空间,召集大府、大兮、小昭,让它们配合灵侣,先在大府空间建造一个小界,布置重重阵法,然后将魔核及周围的阵法分割成一个小空间,炼化缩小,置于空间小界。准备搜集冰宫内的材料时,灵侣又建言,说可以采用同样的办法,将冰宫整体炼化缩小,移入空间小界中。众人又忙活一阵,在大兮空间建造一个小界,将冰晶这片空间切割炼小,移到小界中。 阳昭大有感触地说道:“我们与道尊相差巨大,我决定再炼化道尊的百年记忆。” 林悦笑道:“道尊是这方宇宙的气运之子,从九屿界一直到神魔界,神魔两域的神尊魔尊,皆在他体内留下一道真灵,之后控制了他的分身分体。道尊来盘女学院学习时,各大分体帮他学习各分院的知识,各分身替他寻找各种修炼资源。从某种意义上讲,道尊的前半生,是神魔界各尊共同培育的弟子。道尊掌握的夺舍术、分魂术、分身术、偷魂术等等,玄妙异常,不用说盘女界,即使主界也没有如此高阶的术法。所以,我们现在留在盘女学院学习意义不大,只要分多次炼化道尊记忆里的知识,足够我们在神魔界纵横。” 阳昭有些诧异,道:“你不是立志要当女帝吗?” 林悦一愣,道:“留在盘女学院,与当女帝有何关联?” 阳昭笑道:“若想当女帝,你孤家寡人怎行?手里必须有管理人才使用,所以在盘女学院待一段时间,有利无害。” 林悦略加思索,道:“舒阳和望舒历世,按照道尊的记忆,以后的九屿界和盘女界,会被舒阳炼化成私界。我们控制盘女学院,不是抢舒阳的机缘吗?” 阳昭解释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在盘女学院待些日子,不是为了控制盘女学院,而是学习盘女学院的管理模式,为之后开设学院做准备。” 林悦恍然大悟,道:“对。等我们粉碎盘家的阴谋,我就将藏书阁的玉简书籍全部复制一份,为以后创建书院做准备。” 阳昭点了点头,道:“还要物色几位经验丰富、人品上佳的长老,未来搭起学院的框架。” 林悦微微皱眉,道:“这么急吗?” 阳昭笑道:“盘女界的修为上限是古境大圆满,修为提升至古境中期,晋升后期十分困难。我现在已是仙境大圆满,你晋升仙境,利用天侣盘的模拟作用,很快就能修炼至仙境大圆满。有天侣盘在手,数月时间就能提升至古境大圆满。离开盘女界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 林悦苦笑道:“是啊,我们修为提升太快,事情又多,难得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是啊,得为离开盘女界做准备了。” 阳昭笑道:“来,咱们相互护道,先炼化道尊百年记忆,将境界提升到神帝境再说。” 林枫大吃一惊,道:“道尊两百年就能晋升神帝境界?” 她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是啊,有天机盘在手,二百年修炼至神帝境,也不算太快。” 冰魔崩解的碎冰尚未完全消融,幽蓝的魔气如潮水般重新汇聚,仿佛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响起。阳昭护着林悦后退半步,天昭盘金芒与她手中噬魂幡的黑雾交织,在身前筑起一道临时屏障,宛如一道坚固的城墙。忽有寒芒自头顶劈落,他抬剑格挡,却见来者黑袍翻涌,正是盘家暗堂那位神秘高手 —— 其面覆冰晶面具,指尖缠绕着蛛网状的魔气,每一步踏在冰面上,都绽开蛛腿状的裂纹,仿佛恶魔的脚印。 “上古冰魔不过是开胃菜。” 怪人嗓音如碎冰摩擦,那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右手一挥,冰宫穹顶的冰棱竟逆向生长,化作万千细针攒射而来,宛如一场冰雨。林悦旋身挥剑,星纹剑芒织成光网,却见魔气触碰到剑光便化作黑莲,“嗤啦” 一声烧穿她的衣袖,仿佛恶魔的利爪撕开了她的防线。 林悦见状,双盘合璧引动劫雷,紫电劈在怪人肩头,却被其身上泛起的冰晶护盾弹开,反震得她虎口发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击。“此人功法与冰宫魔气共鸣,已修成‘冰魔附体’之术。” 她传音入密,指尖掐诀召回噬魂幡。幡灵虚影在她身后浮现,抬手便是一道幽绿鬼火,却被怪人指尖魔气凝成的冰盾尽数吸收,仿佛泥牛入海。 怪人桀桀怪笑,道:“小姑娘,这个空间的每一寸魔气都是本座的助力,你们 ——” 话音未落,阳昭突然拽着林悦旋身,一道冰锥擦着她耳际飞过,钉入身后冰柱时竟然同时震成齑粉,冰雾夹着魔气顿时扩散开来。 林悦惊出一身冷汗,抬眼望见怪人掌心凝聚的黑色冰球 —— 其中竟裹着数十道修士残魂,正发出无声的哀嚎,仿佛地狱的景象。她握紧溯光剑,剑脊星纹因怒意而发烫,悲愤地说道:“这些是…… 冥家修士的魂体!昭哥哥,他以活人养魔!” 阳昭眼神骤冷,天昭盘光芒暴涨三寸,仿佛太阳突然爆发,他传音道:“林悦,你引动幡灵缠住他的魔气,我来破他的冰盾!” 二人目前共炼化道尊两百年记忆,修成 “天侣同心” 合击之术,施展术法时心意相通,林悦噬魂幡化作九条冥蛇缠住怪人脚踝,阳昭则趁机欺身而上,双盘金粉两色光芒化作锁链锁住其手腕。怪人暴怒,周身冰层骤然炸裂,锋利的冰片割破阳昭手背,鲜血滴在冰面上,竟化作一朵朵燃烧的金莲。 第72章 模拟建功秒杀敌 “好个元阳金血!” 怪人单膝重重砸在冰面,锁链勒进他的黑袍,面具下渗出的黑血如墨般滴落,在冰晶上晕染开狰狞的纹路,“但本座今日便要你们 ——” 话音戛然而止,他仰头发出一声凄厉长啸,恰似寒夜孤狼悲鸣。刹那间,秘境深处传来沉闷轰鸣,恍若远古巨兽苏醒,无数冰棺破土而出,在月光下泛着森然幽光。 林悦望着棺中修士,他们身着各大势力服饰,眉心魔纹闪烁,犹如暗夜中的妖瞳。“是尸傀!他们把人族修士炼成了活尸!” 她惊呼出声,星眸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活尸们机械转头,浑浊眼珠锁定二人,喉间发出咯咯怪响,仿佛九幽传来的催命符。下一刻,成片魔气箭雨破空而至,如乌云压城,气势骇人。 阳昭神色凝重,迅速撤回锁链抵御。怪人趁机挣脱束缚,抬手掷出一枚黑色玉符。玉符触地,一道百丈冰墙拔地而起,寒气扑面而来,将他与活尸隔开,同时开启一道暗门,直通秘境核心。 “想阻止血月计划?下辈子!” 怪人狂笑着退入暗门,那笑声在秘境中回荡,充满嘲讽与嚣张。活尸们如潮水般涌来,将阳昭与林悦团团围住,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林悦挥剑斩落三具活尸,然而它们碎成冰块后竟然重新拼合,如同不死的幽灵。她心中焦急如焚,额间已渗出细密汗珠。就在这时,阳昭突然抓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枚回灵丹塞进她掌心,同时传音道:“含住,别说话。” 阳昭的拇指不经意间蹭过她唇角,那一丝颤抖,似是泄露了心底的担忧。他双盘高举,刹那间,金光化作焚天魔焰席卷全场,宛如烈日降临,照亮了秘境的黑暗角落。活尸们在火焰中发出尖啸,魔纹被灼得滋滋作响,终于不再重组。阳昭抹去嘴角血迹,望着已经闭合的暗门,沉声道:“暗门里必有乾坤。但你的魂契之力被极寒压制,不能再深入了。” 林悦却摇头,指尖紧紧拽住他染血的袖口,眼中满是倔强,道:“在迷雾幻境时,你说出‘生死与共’四个字,如今岂能食言?” 她的星眸在火光中亮晶晶的,带着倔强的水汽,恰似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的红梅,在困境中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阳昭心底一软,抬手替她拂去额角碎发,指尖停留在她发间,轻声道:“傻丫头,我何时说过要独自涉险?只是……” 他忽然皱眉,望向秘境顶部正在汇聚的乌云,那乌云如墨,似是预示着更大的危机,道:“你感觉到了吗?这秘境里的魔气正在与血月共鸣,怕是盘家正在核心处搞更大的动作。” 林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血色月光透过秘境裂隙,在地面映出复杂的阵图,与 获知的“血月计划”消息对应,而暗门的方向,正是阵图的核心所在。她握紧溯光剑,剑刃与天侣盘同时震颤,冥冥中似有感应,道:“昭哥哥,冰宫核心的魔核与血月相连,若能毁掉它,或许能阻止计划 ——” 话未说完,暗门突然再次开启,怪人裹挟着浓郁魔气冲出,手中握着一枚滴着黑血的心脏,正是秘境核心的另一枚魔核!他将魔核按在胸口,冰层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哈哈狂笑:“太晚了!本座已与魔核同化,你们以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缩,因为林悦的溯光剑不知何时已抵住他咽喉。林悦指尖掐诀,噬魂幡早在暗门开启时便潜入核心,此刻正缠住魔核,冷笑道:“以为我会贸然追进去?天侣盘模拟过你的路线,而我们 ——” 她手腕翻转,星纹剑芒刺破他咽喉的冰层,道:“一直在等你出来。” 怪人瞪大双眼,喉间涌出黑血,化作冰晶碎块轰然倒地。阳昭趁机夺过魔核,双盘金光如熔炉般将其包裹,道:“林悦,快用溯光剑斩断魔气连接!” 林悦应声挥剑,星纹与金光相和,竟在魔核表面斩出一道银河般的光痕。与此同时,血月方向传来一声闷响,仿佛命运的锁链被斩断。 魔核在金光中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枚晶莹的魔冰珠。林悦伸手接住,却见冰珠中映出血月的倒影,以及盘家暗堂总坛的轮廓。阳昭见状,握住她的手一同注入灵力,道:“这是魔核留下的幻象,或许能借此找到盘家暗堂老巢。” 两人相视而笑,却忽然听见秘境深处传来更沉重的轰鸣。林悦脸色微变,道:“怕是盘家还有后招,我们 ——” 阳昭抬手按住她肩膀,指尖传来温热的温度,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就像模拟记忆中,无论伤病,不离不弃。” 林悦闻言,耳尖微微发烫。那段模拟记忆如陈酿般涌上心头:她以身为盾替他承受雷劫反噬,他抱着她在花海中求医,整整十年未曾合眼。“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刻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彼此眼中的坚定已是最动人的誓言。 林悦望着手中越来越透亮的冰珠,轻声道:“昭哥哥,你说血月计划的真相,会不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阳昭将她的手放入自己袖中,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雪,道:“即便前路荆棘密布,只要你我同心,终能拨云见日。” 话音未落,远处的血月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黑影自月中浮现,如魔神俯瞰蝼蚁。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擦过自己指尖 —— 那是无数次握剑、无数次护她周全留下的痕迹。而她知道,无论即将面对什么,只要有这双手牵着她,便无惧任何黑暗。 冰原上,两行脚印被风雪渐渐覆盖,却又在朝阳升起时凝结成晶莹的冰晶,恰似天地间永不磨灭的誓言。然而,秘境核心的魔气如沸,暴风肆虐,阳昭与林悦被狂风吹得气血翻涌。林悦的溯光剑深深插入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却见掌心的天侣盘纹路竟被极寒之气冻得变白。 阳昭半跪在她身侧,天昭盘金芒与她腕间的魂契红绳交相辉映,在幽蓝的魔气中辟出一方暖融的小天地。“林悦,你的魂契之力” 他的指尖抚过她颤抖的手背,触到一片异常的冰凉,喉头顿时哽住。林悦强撑着抬头,见他眸中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初入梦冥界时在天玑峰看雪,他也是这般目光灼灼地替她暖手。 “不碍事。” 她扯动嘴角,将噬魂幡重新握紧,道:“还记得银发前辈说的‘以阳克阴’么?双盘合璧的金光,或许能” 话音未落,附近的一具上古冰魔残骸突然爆裂,万千冰片化作锋利的蝶群席卷而来。阳昭旋身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化作三层金光大盾,却听 “咔嚓” 数声,盾面竟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林悦透过他臂弯的缝隙,看见他后颈渗出的血珠冻成冰晶,心中剧痛如绞,忽然福至心灵 —— “昭哥哥!双盘合璧的金光需辅以心火之力!” 言罢,她不等阳昭回复,伸手按住他后腰的命门穴,将自身灵力混着一缕心头血渡入,道:“用你的‘九阳焚天诀’,借我的魂契为引!” 阳昭浑身一震,转头望进她眼底的决然,忽觉喉间腥甜翻涌,却在她掌心的温度中化作燎原之火。 “好!” 他低喝一声,双盘凌空交汇,金芒中竟混着一丝瑰丽的绯色。林悦同时掐诀,噬魂幡化作漫天桃花 —— 那是他们初遇时,她在南山学剑的模样。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冰火相击的轰鸣中,阳昭忽然低笑,道:“林悦,可还记得,你第一次用剑,误劈在我的胳膊上?” “此时何必提旧事?!” 林悦眼眶微热,却见金光如游龙般穿透冰魔残躯眉心,幽绿的鬼火竟在金雨中渐渐熄灭。冰魔残躯发出不甘的怒吼,冰甲寸寸崩裂,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肉身 ——并非魔族,而是一具被魔气操控的人族修士干尸。 “你们以为能阻止血月计划?” 干尸只余脖子以上的部分,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伤口处突然爆发出漆黑的魔雾,难听的声音传来:“盘女界的天机早已被大人篡改,你们看到的一切,不过是” 话未说完,阳昭的金光已洞穿其心口,干尸化作飞灰前,眼中竟然闪过一丝诡异的怜悯。 林悦扶着阳昭坐下,这才发现他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连忙帮他服下丹药,急切地说道:“快服下‘回春丹’。” 她颤抖着取出玉瓶,却被他按住手腕。他指尖拂过她冻得发紫的唇瓣,忽然倾身,以掌心抵住她丹田,道:“先顾好你自己。我以炎诀为你驱寒,忍一忍。” 暖流自丹田升起,林悦却在他闭眼凝神的刹那,看见他睫毛上凝着的冰珠。原来他早已灵力透支,却仍强撑着替她驱寒。 第73章 毁掉祭坛去鬼墟 “傻瓜。” 她轻声呢喃,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听见他心跳声虽然不大,但依旧沉稳如昔。 秘境之外,血月的红光突然变得妖异。阳昭警觉抬头,只见远处的冰原竟在魔气中扭曲变形,隐约露出一座漆黑的祭坛。林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瞳孔骤缩 —— 祭坛上矗立着九根巨大的冰柱,每根冰柱上都缚着一位身着盘家服饰的修士,他们的胸口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魔气,注入祭坛中央的巨型阵图。 阳昭握紧天昭盘,骇然道:“那是‘九婴夺舍阵’!他们想用活人献祭,强行打开界门!” 林悦站起身,溯光剑再度出鞘,星纹在血色月光下竟泛着暗红,毅然道:“昭哥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能让盘女界沦为魔域。” 阳昭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忽然想起道尊临行前的叮嘱:“天机九盘,心怀至纯至善之人方能驾驭。”而灵侣——即之前的盘灵,除了认可他的过去身、现在身和未来身,只认可她。 此刻,他们深知前方等待的将是更严峻的挑战,但只要彼此相伴,便有了对抗一切黑暗的勇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间,双盘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是道尊在晋升神尊后,与华女还未分开时,共同催动天机盘迎战魔尊时的术法。 “记忆里,女为男开路。现在,换成男为女开路。”他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金光化作千万道剑芒,叮嘱道:“记得跟上我的步伐,莫要回头。” 林悦点头,却在他转身的瞬间,将一缕魂契之力悄悄注入他灵台——若有不测,她愿与他同生共死。 两人如离弦之箭射向祭坛,阳昭的剑芒劈开第一道冰柱时,盘家暗堂的援军已从四面八方涌来。林悦挥舞噬魂幡,阴魂与金光交织成绚丽的屏障,却见盘家修士手中的法器竟全是用修士骸骨炼制而成,每一次碰撞,都传来刺耳的鬼魂尖啸。 “林悦,看阵图!”阳昭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林悦抬眼,只见祭坛中央的阵图已亮起九道血色光柱,天空中的血月竟开始缓缓下坠。她忽然福至心灵,将溯光剑插入地面,以自身为引,调动空间小界内冰宫的封印之力,道:“昭哥哥!双盘合璧,我要引动劫雷!” 阳昭立刻会意,双盘高举过头,紫电应声而落。当第一道天雷劈在阵图上时,林悦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咔嚓”轻响;第二道天雷落下,她嘴角溢出黑血;直到第三道天雷与她的魂契之力共鸣,阵图终于出现裂痕。 “够了!”阳昭抱住她闪退,却见她指尖仍死死扣住剑柄,指甲缝里全是血。 “还没完”她喘息着摇头,望着逐渐崩塌的祭坛,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得意地说道:“你看,血月在退。” 阳昭转头望去,只见血月的红光正一寸寸褪去,祭坛上的盘家修士们惊恐逃窜。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林悦,见她已沉沉睡去,唇角却仍含着一丝笑意。指尖抚过她发烫的额头,他轻声发誓:“待你醒来,我要带你去看遍世间桃花,再也不涉险了。” 冰原上,晨光刺破血月的阴霾。阳昭抱着林悦踏上归途,天昭盘与天侣盘化成两个小玉珠,在他腰间轻轻相触,发出清脆的鸣响。远处的冰原渐渐被风雪掩埋,唯有他们留下的足迹,在朝阳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如同一段永不褪色的传奇。 暮春的盘女界边缘,本该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却因血月之灾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 从冥铸的洞府出来,阳昭无奈地苦笑,道:“师尊承诺先给我们一批修炼资源,我们可以将修为催升到仙境大圆满,加上从盘家暗卫抢夺的修炼资源,足够我们晋升到古境大圆满,若再将战力提升上去。在这盘女界,算是顶尖修为了,即使遇到盘辽,倘若单打独斗,也会一战而胜之。” 林悦微微一笑,道:“离开盘女界之前,总得做点什么,最好将盘家染魔者全部清理完毕,日后舒阳来盘女界时,也少费些手脚。” 阳昭再次苦笑,道:“舒阳跟我们不一样,望舒的亲生母亲是冥家现任族长,他来盘女界有整个冥家做支撑。我们毫无根基,能让盘家如此被动,全凭我们拼命血战。” 林悦笑道:“我现在明白气运之子与普通人有何区别了。在我炼化的记忆里,道尊很少与人交战,好像从未受过伤。” 阳昭回顾片刻,又是苦笑,道:“我们是以弱战强,他是以强对弱。以我们目前的修为,比虚三娘还强,若回九屿,已是第一人,谁敢跟我们为敌?” 林悦神色凝重,道:“我们炼化道尊的记忆,学习武技功法技艺等等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需要学习。那就是处事之道。” 阳昭认真思索,良久才道:“妥协是一方面,善于整合各方面资源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不占绝对优势,绝对不出头,一旦出头,就是实力碾压!” 林悦轻轻点了点头,道:“还有一点很关键,他很贪财,而且生财有道,从进入梦冥界至穿越时,他从来没有缺少过修炼资源。而我们……” 阳昭有些羞愧,点了点头,道:“是啊,论起生财之道,我比起道尊差远了。” 林悦替他找出一个借口:“不,你只是比他有底线。” 阳昭挠了挠头,笑道:“在蓝星时法律严苛,无论是偷是骗,都是违法。阳炎的记忆影响我很大,心里始终有一条线,所以宁愿炼器、炼丹换取资源,也不愿去偷去抢。” 林悦笑道:“去红魔界呢?” 阳昭双眼发亮,道:“魔族视人族为仇敌,我们自然也视他们为仇敌,抢敌人的资源没有负罪感。对啊,我们抢些魔星核,有能量转化阵,咱们的修炼资源就不缺了。” 林悦上前挎着阳昭的胳膊,笑道:“你又食言了,还说要带我去看桃花呢。” 阳昭与林悦根据冥铸提供的线索,行至鬼墟入口时,眼前景象令二人瞳孔骤缩——枯黄的蒿草间散落着累累白骨,石门两侧立柱上缠绕着用人骨串成的幡旗,阴风掠过,骨幡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咔”声,恰似无数冤魂在耳畔低语。 林悦攥紧溯光剑,剑身上的星纹竟泛起微弱的血色,道:“好重的怨气。昭哥哥,你看这石门上的献祭阵法” 但见青灰色石门上刻满扭曲的符篆,凹槽里凝结的黑血虽已干涸,却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显然近日刚用过活人献祭。天昭盘金光触到石门便滋滋作响,盘身纹路竟然浮现出暗红裂痕。 “他们竟敢在盘女界边缘行此逆天大法。”阳昭声音冷得似能结冰,指尖抚过石门上的孩童掌印,愤愤地说道:“这些祭品中,竟有稚子” 林悦心口一痛,眼前闪过蓝星少时居住的老屋,自己儿时玩耍时,也曾在房间白墙上留下这样的小掌印,如今老屋还有吗? 忽有阴魂穿门而出,皆是形容枯槁的修士模样,他们双目泛白,颈间缠绕着锁链,见二人靠近发出含糊的嘶吼。阳昭挥袖祭出金光屏障,阴魂触之即散,却又有更多阴魂从地底涌出,如黑色潮水般漫过脚踝。林悦见状,取出噬魂幡轻轻晃动,幽绿光芒中,阴魂们忽然安静下来,甚至有几人跪地叩首。 “他们似有灵智。”林悦惊诧,俯身欲扶一位老妇阴魂,却见其脖颈处插着半截盘家暗堂的令箭,问道:“前辈,可是盘家害了你们?” 老妇阴魂眼中滚出血泪,抬手向鬼墟深处指去,喉间发出“咯咯”声响,最终吐出半枚带血的玉简。 阳昭接过玉简,神识探入,脸色剧变,道:“林悦,他们在鬼墟深处寻找上古凶器‘噬魂幡’,为此已献祭三百余名修士,其中有多位冥家”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悦手中的噬魂幡上,接着说道:“而此幡一旦认主,便可操控万鬼,颠倒阴阳。” 林悦回思片刻,举起手中的噬魂幡,道:“这是大兮从盘家人的法宝空间里找到的,还有一枚玉简,简单介绍了此幡的来历与用法。此幡共有九面,单独一面是噬魂幡,九面聚齐,可以摆出威力巨大的噬魂大阵。盘家暗堂曾经灭过一个魂修世家,夺了五面幡,其余四面不知所踪。” 话音未落,石门突然发出震天轰鸣,竟是盘家暗堂修士察觉到玉简异动,启动了机关。无数尖刺从地面破土而出,阳昭一把将林悦揽入怀中,天昭盘金光化作莲花台托着二人升空。却见下方尖刺上皆淬着尸毒,触地即冒出绿烟,腐蚀出丈许深的沟壑。 凭借双盘合璧之力,斩开石门,阳昭沉声说道:“进鬼墟!若让他们炼化噬魂幡,对付起来更难。” 第74章 林悦夺器历心魔 林悦点头,噬魂幡在掌心发烫,竟与鬼墟数处产生奇异共鸣。踏入鬼墟的刹那,天地骤然变色,方才还透着微光的天空化作浓稠的墨色,唯有远处悬空的“血月”如一只猩红的眼,冷冷俯瞰着这片鬼域。 鬼墟内,腐尸遍野,磷火飘飞,偶有阴魂穿墙而过,皆是生前被盘家折磨致死的惨状。林悦强忍着反胃,跟着阳昭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忽觉肩头一沉,竟是一只断臂阴魂攀住了她的手臂。那阴魂指节扭曲,掌心刻着盘家的烙印,显然是被酷刑残害致死的修士。 “别怕,我们是来替你们讨公道的。”林悦轻声安抚,噬魂幡自发飘出一缕黑雾,缠绕在阴魂颈间,助其暂时凝聚形体。阴魂眼中闪过感激,张嘴吐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地化作一枚锈迹斑斑的令牌,正是盘家暗堂用来标记祭品的“往生牌”。 阳昭接过令牌,指尖灵力注入,牌面上竟浮现出一串血字:“七月初七,血月当空,鬼门大开,噬魂认主” 他与林悦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今日正是七月初七,血月已至,鬼门将开! 林悦握紧溯光剑,星纹剑芒将前方拦路的阴魂障辟开,道:“昭哥哥,必须阻止他们!你可还记得《天机分院秘录》中所载,噬魂幡认主需以宿主精血为引?” 阳昭眼神凛然,学院得到的情报,提及吞噬幡的归属,清瑶、摇偘各有一面,另外三面控制在盘家其他上层手中。清瑶已死,这面招魂幡现在林悦手中,摇侣是恨化的师父,仙偶门掌门,盘辽的私生子,古境中期修为。可以说,无论鬼墟核心炼化噬魂幡者是谁,都不是简单人物。 行至鬼墟中心,一座倒悬的血色祭坛赫然入目。祭坛下方,数百名修士被铁链贯穿琵琶骨,排成整齐的圆阵,灵力被源源不断地抽离,进入祭坛中央的青铜巨棺之中。棺盖缝隙透出幽幽绿光,隐约可见一面漆黑的幡旗,正是另一面噬魂幡! “住手!”林悦怒喝一声,挥剑斩断几根锁链。 暗堂修士见有人闯入,纷纷祭出法器,为首的黑袍人阴恻恻一笑,道:“来得正好,省得本座去寻你们。恨化大人说了,要拿你们的血来喂幡!” 阳昭有些疑惑,询问道:“恨化?他不是死了吗?” 黑袍人冷哼一声,道:“上次死的那位,是恨化大人的分身。以你们的修为,能杀得了恨化大人吗?” 阳昭询问大府,确认那个恨化已被吸成灰烬,冷笑道:“分身那么弱,本体修为也不会太强。现在,先灭了你们再说。” 双盘腾空,光芒暴涨,阳昭与林悦左右夹击,竟在瞬息间斩落数十人。然而盘家暗堂修士前仆后继,更有被魔气操控的阴魂,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悦不慎被锁链缠住脚踝,眼看青铜棺盖缓缓打开,噬魂幡即将现世,心中大急—— “昭哥哥!”她惊呼一声,却见阳昭突然转身,以背为盾替她挡住偷袭的法器,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灵袍。 他恨得咬牙切齿,引动古境劫雷劈向祭坛的同时,对林悦传音道:“用噬魂幡!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本心!”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决然,忽然想起二人在天昭盘模拟时空里的约定:“若有一日面对绝境,你我当以心换心,以魂铸剑。” 她握紧噬魂幡,任由魔气顺着指尖涌入灵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有胡父临终的嘱托,有阳昭为她种满灵草的山谷,更有盘女界千万生灵生死劫难。 “我林悦,今日以身为饵,斩尽这世间邪祟!”她仰天长啸,噬魂幡化作万千锁链,竟逆着魔气缠住了青铜棺。盘家修士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本该认主的噬魂幡,竟在林悦手中爆发出璀璨的幽光,那光芒中竟混着一丝金芒,恰似黑暗中透出的晨曦。 阳昭望着她浴血的背影,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在牙行的小女奴,那时她的眼中就有倔强的光芒。他握紧天昭盘,催动双盘之力与她的魂契共鸣,竟然在血色的祭坛中,开出一朵金色的莲花。 而此刻,祭坛下面的阴魂们,竟齐齐跪地,朝着林悦的方向叩首。他们腐烂的唇角勾起笑意,仿佛看到了生平未见的光明。鬼墟深处,鬼王的怒吼隐隐传来,却在噬魂幡的光芒中,显得那么虚弱无力。 鬼墟深处,阴风如刀,刮过断壁残垣发出刺耳的尖啸。林悦手持噬魂幡,衣袂染血却身姿如莲,阳昭负伤护在身侧,天昭盘金光与她的幽光交织,在阴魂潮水中辟出一方净土。那些被魔气操控的阴魂前仆后继,却在接近二人时,忽然发出呜咽般的低吟,竟有几分似在求助。 林悦眼神微颤,见最近的阴魂脖颈处缠着半条红绳——那是凡间女子祈福用的平安结,声音颤抖:“它们……在哭。它们虽被魔气侵蚀,但仍有残识未灭。” 她冒险撤去部分灵力屏障,任由阴魂靠近,指尖轻抚其中一个少年阴魂的眉心,问道:“你可是……冥家子弟?” 少年阴魂空洞的眼窝中渗出黑血,喉间咯咯作响,却努力抬起手,在掌心划出一道风家剑诀的残纹。 阳昭见状,立刻以金光在其头顶画出聚魂符,道:“林悦,使用引魂术催动噬魂幡,或许能唤醒它们。” 林悦点头,轻声吟诵:“魂兮归来,返故居兮。妖邪退散,灵识归真……” 噬魂幡应声飞起,幽绿光芒化作千万条丝带,缠绕在阴魂身上。奇迹般地,那些扭曲的面容竟逐渐舒展,少年阴魂率先恢复清明,扑通跪地,道:“多谢仙长救命!我等被盘家邪修以‘锁魂钉’炼制为阴兵,若不是你们……”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身后的阴魂们也纷纷叩首,额头撞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悦眼眶发酸,伸手扶起少年,道:“不必多礼。盘家在寻噬魂幡,你们可知其下落?” 话音未落,鬼墟深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涌出更浓稠的黑雾。少年脸色大变,急道:“是鬼王!盘家附庸仙偶门掌门摇偘正在祭坛深处召唤它,欲以我们的残魂喂养凶器!”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颤抖,却见她反手扣住他的腕脉,指尖灵力渡来,道:“昭哥哥,你伤势未愈,且护着这些阴魂退到安全处。我去夺噬魂幡,引开鬼王。” 她的星眸在幽光中泛着坚毅,恰似当年在三娘殿去取小府本体时的决然。 阳昭皱眉,天昭盘金芒暴涨,道:“胡闹!若想引开鬼王,我的纯阳之力更有把握。你且在此稳固阴魂灵识,待我——”话未说完,黑雾中突然伸出无数腐烂的手臂,将二人强行分开。林悦被拽向祭坛方向,听见阳昭的怒吼穿透黑雾:“林悦!握紧噬魂幡,无论看见什么,都别信!” 阴魂的拖拽之力诡异莫测,林悦只觉周身气血翻涌,竟被带到一座残破的城隍庙前。庙中供桌上摆着半碗冷饭,香炉里插着三炷残香,分明是有人家在此祭祀亡魂。忽有孩童笑声从梁上响起,她抬头,竟见一个穿着肚兜的小阴魂趴在横梁上,冲着她招手,道:“姐姐,陪我玩躲猫猫好不好?” 那孩童眉眼弯弯,腰间系着的银铃叮当作响,正是林悦夭折的幼弟模样。“阿彻?”她下意识伸手,指尖却穿过孩童的虚影,惊呼道:“你……不是已经……” 小阴魂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双眼翻白,道:“姐姐为何不来救我?你看,我的心都被挖出来喂了恶鬼了!” 林悦如遭雷击,踉跄后退。眼前场景骤变,城隍庙化作法场,胡父倒在血泊中,她抱着断首痛哭,继而断首被踢飞,她被唐侯手下士兵拖走。 “这是幻象!”她咬破舌尖,血腥味让灵台清明几分,却见阳昭的身影从血雾中走来,衣上染着不属于他的血。 “阳昭”伸手欲拉她,却在触到她手腕时,指尖露出尖利的黑爪,道:“林悦,跟我走。盘家已经答应放过我们,你把噬魂幡给我,我交给盘家。” 林悦猛地挥剑斩去,却见幻象破碎后,真正的阳昭正从另一个方向杀来,天昭盘金光中裹着数十道阴魂残影。 他挥袖替她扫去肩头的黑雾,指尖掠过她唇畔的血迹,道:“傻丫头,又被骗了?我说过,无论多逼真的幻象,只要记住一个字——”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那里跳动着一颗火热的心,道:“心。这里面的心,永远为你而跳。” 林悦眼眶发烫,反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染血的衣襟上。这一刻,所有的恐惧与疲惫都化作绕指柔,唯有彼此的心跳声,在阴魂泣血的鬼域中,奏出最温暖的乐章。 “小心!”阳昭突然推开她,一枚淬毒的暗器擦着她耳际飞过,钉入身后石柱上。抬眼望去,黑袍首领正领着一群阴兵逼近,此人竟然是在玄冰诡域逃脱的神秘高手,此刻他胸口嵌着一枚鬼面令牌,显然已与鬼王签订了血契。 第75章 制住摇偘救冥铸 鬼墟之上,阴霾如泼墨宣纸,将苍穹染成一幅压抑的画卷。“蚍蜉撼树,妄图以残魂扭转乾坤?” 黑袍首领立于诡谲阴云之下,其笑声恰似李贺笔下 “秋坟鬼唱鲍家诗” 般凄厉,震得鬼墟之上阴云翻涌,天地似也为之色变。随着他宽大的衣袖一挥,刺骨阴风呼啸而来,寒意浸透骨髓。一具由三百修士骸骨拼凑而成的 “百骨将”,缓缓自黑暗中走出。每一步,碎骨如 “无边落木萧萧下” 般散落,紧接着便是令人牙酸的再生声响,仿若无数不甘的亡魂在幽冥中嘶吼,倾诉着无尽的哀怨。 林悦衣袂随风翻飞,身姿清雅如青莲绽于狂风之中。她紧握着噬魂幡,幡上暗纹流转,似蕴含着天地至秘。幡灵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宛如忠诚的守护者。“昭哥哥,当心!”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王维笔下 “清泉石上流” 的潺潺之音,在这阴森鬼域中,为阳昭送去一丝温暖与安心。 阳昭微微颔首,眼中闪过的担忧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随即,他引动雷劫,刹那间,紫电如银龙破云而出,带着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的磅礴气势,狠狠劈向百骨将眉心,誓要将这邪恶之物彻底毁灭。 然而,战局陡然生变。百骨将裂开的胸腔中,数十枚 “往生牌” 滚落而出。林悦心中一动,暗自思忖:“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或在此!” 她借助幡灵之力,噬魂幡如灵动游蛇穿梭于虚空,卷起所有往生牌。她注入灵力,将往生牌抛向空中,声音清亮而笃定:“诸位前辈,若信得过我,且借我一用!” 无数阴魂虚影自往生牌中飘出,他们望着噬魂幡,眼中闪烁着明悟之光,恰似在黑暗中寻得救赎的灯塔。刹那间,阴魂们手挽手围成圆圈,一座巨大的 “往生阵” 在鬼域中升起,将百骨将与黑袍首领困于中央。一少年阴魂高声喊道:“仙长快走!我们替你们拖住他们!” 阳昭拉住林悦的手,二人转身朝着祭坛方向飞奔而去。身后,阴魂们唱起凡间送魂曲调:“魂归兮,魄宁兮,鬼门闭兮,邪祟灭兮……” 歌声虽不成韵律,却悲壮苍凉,如泣如诉,仿若蔡文姬《胡笳十八拍》中的断肠之音,在鬼墟中久久回荡,令人闻之动容。 林悦回头望去,见那少年阴魂朝她露出释然的微笑,随后便与百骨将一同化作飞灰。她声音哽咽:“他们…… 都为盘女界…… 而亡……” 阳昭握紧她的手,指节泛白,轻声宽慰:“待此战结束,我们建一座最大的往生堂,让这些忠魂,流芳千古,永远被世人铭记。” 此时,血色祭坛已近在咫尺。青铜棺盖彻底打开,噬魂幡悬浮空中,滴着黑红色的血,似在诉说着 “一将功成万骨枯” 的杀戮与罪恶。摇偘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而他身前下跪者,竟是阳昭的师父、盘女学院院长 —— 冥铸! “师尊(院长)?!” 阳昭和林悦同时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那关切的眼神,如同杜甫笔下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般真挚。只见冥铸眼神空洞,眉心印着盘家的控魂咒,宛如一具失了灵魂的傀儡,在这阴森祭坛上,尽显凄凉之态。 摇偘见状,发出刺耳的大笑,道:“哈哈,这蠢货贵为盘女学院院长,修为不弱于我,却愚蠢至极。以为与本座合作,就能救回他母亲。近期学院为何按兵不动?为何只派你们两个晚辈送死?现在明白了!他一介古境中期大能,竟成了我手中听话的棋子!林悦,阳昭,你们说他是否可笑至极?反正你们也逃不掉,正好,让你们亲眼见证噬魂幡认主!”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字字句句刺痛着众人的心。阳昭正要冲上前,却被林悦拽住。林悦望着冥铸眉心的咒印,忽然想起菱纱分身临终前的叮嘱:“学院高层有愧于盘女学院者,或有难言之隐……” 她心中暗自思量:“或许院长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冲动行事。” 此时,噬魂幡的幡灵在她耳畔低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昭哥哥,一会儿我缠住摇偘,你趁机破掉控魂咒。” 她随即传音,不等阳昭回复,已化作一道幽影掠上祭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摇偘,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你孙女摇叶是如何死的?” 林悦得到幡灵认可,获得清瑶不少记忆画面,而清瑶身为盘家暗堂首席长老,知晓诸多秘事,其中便包含摇叶失踪的真相。 摇偘瞳孔骤缩,手中匕首险些落地,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你……” 林悦趁机挥出噬魂幡,锁链缠住他的手腕,却见他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布满尸斑的手臂 —— 原来他竟是一具靠鬼气维持的行尸! 阳昭趁乱闪到冥铸身后,天昭盘金光化作细针,刺入其眉心咒印。冥铸猛然惊醒,喷出一口黑血,面带愧色:“阳昭,多谢你前来相救!为师愧对你,也愧对学院啊!” 阳昭疑惑地问道:“师尊,你的修为不比摇偘低,为何会被他制住?” 冥铸长吁一口气,神情落寞,道:“我母亲是盘家人,回家省亲时,被这些卑劣之徒控制。为师为了一己之私,做事畏缩,耽误了公事,还差点害了自己!摇偘那老贼,竟然用我母亲的血修炼邪功,还妄图用我的血唤醒噬魂幡!” 摇偘趁机挣脱锁链,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溅在噬魂幡上,幡面竟发出兴奋的嗡鸣。 阳昭见状,立刻双盘合璧,传音道:“林悦,闭气!” 然而为时已晚,噬魂幡已吸收足够鲜血,化作一道黑光钻入林悦眉心。林悦只觉灵台剧痛,无数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 有上古修士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般的杀戮,有魔族大能的低语,更有盘家历代家主的野心。恍惚间,她听见阳昭的呼喊,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雾霭。“林悦!握住我的手!” 阳昭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坚定如苏轼笔下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的从容,给予她无尽力量。林悦艰难地睁开双眼,看见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那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光。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搭在他掌心上,却感觉有温热的能量流入体内 —— 是他的魂息,顺着相握的指缝,输入自己的灵台。 这一刻,魂契之力突然爆发,林悦眼中的黑雾渐渐退去。她望着摇偘惊恐的脸,举起右手,噬魂幡应声而出,两幡迅速融合,不再是漆黑的魔器,散发着神秘而柔和的光芒。 “你…… 你怎会控制上古凶器之术?!” 摇偘满脸惊诧,踉跄后退。 林悦却露出释然的笑容:“因为我心有明灯,亦有良人相伴。” 她与阳昭的情谊,便是她对抗魔气的最强力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美丽,照亮了这片黑暗的鬼墟。说完,她掐诀念咒,噬魂幡化作万千锁链,将摇偘与祭坛上的盘家修士一并捆住。 摇偘见挣脱不开,索性放弃,问道:“告诉我,摇叶是生是死?” 林悦叹息一声:“你是盘辽的私生子,可知他的魔身、鬼身、魔影?这诸多分身从何而来?” 摇偘不敢置信,吼道:“你骗我!父亲不可能……” 说到这里,他的吼声戛然而止,面显沮丧之色,眼神麻木,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生气。 冥铸见状,立刻发动冥家秘法,将剩余的阴兵驱散。鬼墟深处,鬼王的怒吼声越来越高昂。 林悦望着手中合二为一的噬魂幡,静心感受新幡的变化,此时幡灵虚影浮现,朝她拱手道:“小姑娘,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她挑眉,不解地问道:“考验?” 阳昭却已猜到几分,伸手替她拂去额角的冷汗,指尖划过她的发丝,温柔地说道:“上古大凶之器认可之主,向来需至纯至善之心。林悦,你做到了。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我心中最耀眼的那颗星。” 他的动作轻柔而温暖,话语中满含爱意与赞赏,如春风拂面,令林悦脸颊微烫,心中满是甜蜜。 正要说话时,鬼墟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冥铸脸色大变,道:“不好!鬼王要来了!” 林悦立刻拉着阳昭的手,天侣盘粉光化作羽翼,扭头对冥铸说道:“院长,我搜过摇偘的空间法宝,你母亲不在其中,或许被囚禁在恨化的空间法宝中。你速带幸存阴魂离开!盘家共得了五面噬魂幡,深处至少还有一面,我与阳昭去抢来!” 三人破空而起的刹那,鬼王的巨爪破土而出,掀起漫天烟尘。林悦回头望去,见那些被唤醒的阴魂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跪拜,眼中闪烁着重生的希望。她握紧阳昭的手,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凶器,而是来自守护众生的决心,以及,身旁这个始终不离不弃、与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的男人。 第76章 灭盘奋三幡合一 鬼墟上空,那轮高悬已久的血月,光芒终于开始渐渐黯淡。然而,林悦手中的噬魂幡却在此刻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这光芒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流转着丝丝金光,更隐隐透出一缕温暖的人间烟火气,恰似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 里那驱散黑暗的璀璨灯火,又如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刺破了这漫长而阴森的黑夜。 鬼墟深处,血色祭坛在凛冽的阴风中不住摇晃,那座青铜巨棺的裂纹里,缓缓渗出黑红色的黏液,如同腐烂巨兽那跳动的心脏所流出的污血。林悦紧紧攥着噬魂幡,手背上青筋微起,幡面幽光与棺中黑气相互激荡,在半空之中竟凝成一道阴阳鱼图,黑白二色,流转不息,似在诉说着天地间的至理。天昭盘金芒如剑,带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的凌厉气势,将扑来的阴魂障劈成两半。 阳昭目光复杂,不时看向林悦泛白的唇畔。自噬魂幡认主后,她指尖便一直渗出黑血,这分明是魔器反噬的征兆,让阳昭心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旋身斩落三只骨傀,袖口被阴火燎出焦洞,焦急地说道:“林悦,暂且退下!此幡魔气太盛,你灵力损耗过巨!” 那话语中蕴含的关切,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缓缓流淌在林悦心间。 林悦却坚定地摇头,星眸中倒映着棺中黑影,语气中满是决然:“昭哥哥,可还记得‘魔器无主,唯心所控’?我既已与幡灵心意相通,便不会被魔气侵蚀。” 话虽如此,她却趁阳昭不备,悄悄将一缕魂契之力注入他灵台。她心中清楚,若自己不慎入魔,这缕魂力便是脱身的契机。这份心意,是她对阳昭的信任与依赖,更是为了守护彼此而战斗的坚定决心。 他们继续前行百里,发现又一座祭台,上面空无一人,透着诡异的寂静。棺盖轰然炸裂的瞬间,一道黑影如狂龙冲天,卷着腥风恶浪扑来。林悦挥幡迎上,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那道黑影,却见其真面目竟是一面刻满骷髅的漆黑幡旗,正是传说中的噬魂幡。幡面翻涌间,无数阴魂面孔浮现又消散,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阳昭的天昭盘金光与幡灵虚影相合,化作光网罩住幡旗。就在此时,盘家暗堂堂主盘奋,踏着阴魂浪潮而来。盘奋银发倒竖,眉心嵌着一枚鬼眼符篆,每走一步,脚下阴魂便化作血雾供其吸收,他沉声说道:“小辈们,竟敢染指上古凶器?此幡乃人族先祖从鬼魔王手中夺得,今日便让你们见识 ——” 说到这里,他抬手挥出三道血箭,林悦侧身避开,却见血箭竟在半空凝成锁链,缠住她的脚踝。阳昭见状,立刻操纵双盘合璧,金光化作利箭射向盘奋面门。然而,盘奋却不闪不避,任由金光穿透胸口,竟露出诡谲笑意:“愚蠢!本座早已与鬼墟阴魂共生,肉身不过是傀儡罢了!”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炸裂成万千血虫,顺着地面爬向林悦。 “小心!是血魔蛭!” 林悦惊呼一声,剑光挥舞,却见血虫遇刃不死,反而分裂成更多细小虫豸。她强忍恶心,噬魂幡化作火海灼烧虫群,却觉脚踝处传来刺骨剧痛 —— 不知何时,盘奋的 “傀儡肉身” 竟抱住她的腿,指尖刺入她的皮肉,正疯狂汲取她与幡灵的联系。 “林悦!” 阳昭的怒吼中带着颤抖,劫雷却在即将劈中盘奋时,被一道黑影横空挡下。来者身着盘家暗纹黑袍,正是在冰宫逃脱的神秘高手,此刻他胸口的魔阵已被鬼墟阴气取代,化作跳动的黑色心脏。 “你们以为能阻止血月计划?” 他环视四周,径直飞向鬼王方向,两者迅速合身,然后往这边疾奔! 恰在此时,噬魂幡中传来幡灵的叹息:“小姑娘,若想彻底掌控此幡,需以心头血为引,行‘人器合一’之法。只是……” 林悦咬牙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幡面上,幽光顿时暴涨数十倍,决然道:“不必多言!我林悦今日便以身为炉,炼这柄凶兵!” 幡灵虚影长笑一声,与她的灵台彻底融合。刹那间,万千阴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林悦脑海 —— 有修士含恨而死的不甘,有孩童被献祭时的悲啼,更有盘家历代家主的贪婪嘴脸。她强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挥幡斩向盘奋,道:“这些亡魂的债,今日便由你盘家来还!” 噬魂幡化作万丈巨刃,刃身上缠绕着无数透明的手影,皆是被盘家所害的修士。盘奋惊恐欲逃,却被天昭盘的金光锁链缠住脚踝,将盘奋的魂魄从傀儡肉身中强行拽出。 “不!本座是盘辽老祖选定的继承人……” 盘奋的魂魄发出尖啸,却在噬魂幡的光芒中逐渐消散。 而与神秘人融合的鬼王,距离已经很近,见盘奋等人身亡,不敢上前,径直逃往鬼墟深处。 林悦望着鬼王逃离的方向,忽然感到一阵脱力,跪倒在阳昭身旁。阳昭立刻扶住她,指尖抚过她染血的鬓角,心疼地说道:“傻丫头,何苦硬撑?” 林悦抬头望进他眼中的星河,嘴角勾起虚弱的笑,道:“因为…… 我答应过你,要一起活着看主界的春天。” 这一句承诺,是他们之间最动人的誓言,也是林悦在绝境中坚持的动力。 然而,危机并未结束。噬魂幡合三为一之时,鬼墟深处传来更沉重的震动,鬼王渐息的咆哮声中又高亢起来,还混着盘家暗堂的号角声。显然,残余的盘家人并未放弃,正在做最后的努力。 阳昭轻轻抱起林悦,天昭盘金光化作防护罩,说道:“林悦,我们先退出去,待你伤势痊愈 ——” 林悦摇头,伸手按住他胸口,道:“不必。你听,噬魂幡在共鸣。” 果然,幡面幽光与天昭盘、天侣盘同时亮起,竟在三人头顶凝成一座阴阳鱼形的传送阵。 阳昭惊呼道:“这是…… 上古传送阵?有此传送阵,我们进出鬼墟轻而易举。难道是幡灵…… 是幡灵在助我们?”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轻声道:“他说,鬼墟深处还有更可怕的秘密,而我们…… 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阳昭笑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保护好自己,出去恢复至最佳状态,取胜更有把握。” 传送阵光芒大盛的刹那,林悦看见鬼墟上空的血月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有漆黑的触手从中探出。阳昭立刻将她护在怀中,金光与幽光交织成茧,隔绝了外部的感应。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别怕,我在。” 再次睁眼时,两人已身处鬼墟之外的乱葬岗。冥铸忙着安置幸存的阴魂,阳昭则取出疗伤丹药喂林悦服下。利用天侣盘强大的模拟功能,林悦瞬间伤愈,她望着手中的噬魂幡,此刻它已化作普通的黑色幡旗,唯有幡角的星纹与天侣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她轻声开口:“昭哥哥,你说…… 血月计划的真正目的,会不会与这幡旗有关?” 阳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血月虽已暗淡,但仍有丝丝黑气渗入盘女界。他握紧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道:“无论你在哪里,我一直在。就像当年在天玑峰看雪,你说过的 ——” “生死与共。” 林悦接口,星眸中重新燃起战意。她站起身,任由夜风拂过染血的衣袂,噬魂幡在身后猎猎作响,竟似一面战旗。远处,鬼墟的阴云正在散去,东方已露出一线曙光。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鬼墟最深处的禁地,一枚刻着盘家秘纹的玉简正在缓缓升起,玉简中封存的,是足以颠覆盘女界的惊天秘密。当第一缕朝阳照亮林悦的侧脸时,新的危机,已在暗潮中悄然酝酿。 鬼墟祭坛上,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如同一锅煮沸的猩红汤药,在阴风中点染出层层叠叠的恶疽。 “里面有第四面噬魂幡,炼化此幡的鬼魂可不简单,是盘辽的鬼身,修为比我们高。不要大意。” 林悦说完,握着噬魂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幡面幽光与盘辽鬼身的血色功法激烈碰撞,竟在半空绽开一朵墨色莲花,花瓣上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修士的冤魂血泪。 阳昭的天昭盘金芒如剑,将扑来的骨傀斩成碎冰,余光却始终关注林悦泛白的状态 —— 自幡灵觉醒后,她唇角便一直渗出黑血,那是凶器反噬的结果。 “林悦,暂且收势!” 他旋身挡在她身前,袖中飞出十二道金光符箓,将暴走的阴魂钉在祭坛石柱上,道:“此幡与盘家血咒共鸣,你强行操控必遭噬心之痛!” 林悦摇头,星眸中倒映着盘辽鬼身扭曲的面孔,恰如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的惨烈对峙。她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幡面星纹上,幽光顿时暴涨三尺,道:“昭哥哥,可还记得‘凶器无主,唯善者掌之’—— 今日我便以魂为刃,斩破这血雾迷障!” 第77章 四幡合一战鬼魔 盘辽鬼身的笑声尖锐刺耳,如碎玻璃刮擦青石,令人牙酸。他抬手掷出三枚骨钉,骨钉上刻着盘家先祖的吞噬咒文,透着阴森的气息。“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妄谈掌器?当年我盘家先祖以百万生灵为祭,才灭掉鬼城宗,夺得五面噬魂幡,你以为凭你这点微末灵力 ——” 话未说完,林悦手中噬魂幡骤然化作万千锁链,如灵动的游龙,缠上盘辽鬼身的脖颈。那些锁链上浮动着无数阴魂面孔,皆是被盘家所害的修士,其中不乏风家、女家的长老。每一双眼睛都淌着血泪,似在无声地控诉盘家的暴行,让人不禁感叹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阳昭见状,趁机欺身而上,天昭盘与天侣盘双盘合璧,金光乍现,化作缚龙索缠住盘辽鬼身的手腕。然而,盘辽鬼体远比摇偘和盘奋强大,他不慌不忙,指尖掐诀引爆胸前血玉。刹那间,强大的力量震碎了双盘合力的封印,他森然笑道:“愚蠢!本座早已与幡中之灵签下共生契,你伤我一分,她便痛十分!” 他的目光落在林悦苍白的脸上,怪笑道:“若不想她魂飞魄散,就乖乖交出其他几面噬魂幡,否则 ——” 阳昭忽然轻笑,指尖在林悦腰间轻轻一叩,以灵犀指法替她暂时封闭了痛觉神经,道:“否则怎样?你以为我们毫无准备?” 话音未落,林悦手中的噬魂幡突然爆发出璀璨银光,那是幡灵借她灵台施展出的上古禁术 “魂锁九天”。盘辽鬼身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魂火被锁链拽出肉身,在空中如风中残烛般飘摇不定。 “你…… 你怎会懂得幡灵秘法?”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魂火明灭间,惊恐之色尽显。 林悦此时感到一阵脱力,单膝跪地,却仍强撑着握紧幡柄,目光坚定地说道:“因为幡灵告诉我,盘家所谓‘共生契’,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真正的凶器认主,从来只问本心 ——” 她抬头望进阳昭眼中的星河,唇角勾起一抹血痕,自豪地说道:“而我的本心,从来不是杀戮。” 阳昭心中一痛,立刻取出一枚温养神魂的玉髓丹喂她服下,指尖擦过她唇畔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傻丫头,下次再这么拼命,我便带你去百草种十年灵草,半步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林悦耳尖微烫,心跳不禁加快几分。就在这时,鬼墟深处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 —— 鬼魔王冲破了封印,巨爪掀起的黑雾中,隐约可见盘家暗堂的增援正踏阴魂而来。 “小心!是‘百鬼夜行阵’!” 阳昭惊呼一声,星辰剑光猛然挥出,却见那些阴魂被斩碎后又迅速重组,每一张面孔都戴着盘家的鬼面令牌,令人心生寒意。 盘辽鬼身见状,魂火突然暴涨三寸,狂笑道:“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能赢?盘女界的修士早已被血月魔气侵蚀,就算今日不死在鬼墟,明日也会化作我们的傀儡!” 他的笑声中带着癫狂,竟主动扑向噬魂幡,狂妄地吼道:“来啊!杀了我!只要幡灵受损,你们照样难逃一死!” 林悦望着他扭曲的魂火,握紧幡柄的手背上,赫然浮现出与幡灵相同的星纹 —— 那是认主的标志,也是责任的枷锁。她轻声开口:“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天侣盘模拟时空里的约定吗?” 阳昭心中一凛,立刻明白她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却见她已将噬魂幡举过头顶,任由盘辽鬼体的魂火钻入幡面。 “林悦,不可!” 他伸手去夺,却被幡面爆出的幽光震退三尺。林悦望着他眼中的焦急,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道:“若能以我一人之魂,换万千生灵安宁,何乐而不为?何况 ——” 她指尖抚过幡面,星纹与天侣盘产生共鸣,道:“你莫要忘了,我们还有魂契。” 噬魂幡发出震天嗡鸣,幡面竟浮现出林悦与阳昭的倒影。那些被吞噬的阴魂突然安静下来,围绕着她的虚影跪倒叩首。盘辽鬼身的魂火在幡中发出尖啸,却逐渐被净化成纯净的魂力,反哺给在场的所有阴魂。林悦只觉灵台清明如镜,竟能听见每一个阴魂的心声 —— 有稚子对母亲的思念,有修士对天道的向往,更有对盘家暴行的控诉。她轻声呢喃:“原来如此…… 凶器本无善恶,全在持柄之人。” 说罢,她挥幡斩向鬼王残魂,幽光过处,黑雾如冰雪遇阳般消融。阳昭趁机引动劫雷,七道紫电劈在鬼王一脉的祭坛上,竟引出地下深埋的上古封印 —— 那是当年狼神为镇鬼魔王所留的 “诛邪阵”。 当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时,鬼墟地面裂开无数道金光,将残余的盘家修士尽数吞噬。林悦力竭倒地,却被阳昭稳稳接住。他抱着她退到安全处,指尖轻轻梳理她被血污粘住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这样冒险。” 林悦抬头望他,见他眉间凝着从未有过的担忧,伸手握住他染血的手,轻声应道:“好,以后我们一起冒险 —— 生死与共。” 远处,鬼墟的阴云正在散去,东方已露出一线曙光。林悦手中的噬魂幡四合一,外表恢复成普通幡旗,唯有幡角的星纹与天侣盘上的纹路交相辉映,恰似一对永不分离的璧人,正如那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快看!” 阳昭忽然指着天空。只见血月的最后一丝红光被朝阳驱散,盘女界的星象重新变得清晰。阳昭取出藏书阁残卷对照,忽然瞳孔骤缩:“血月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打开界门…… 而是复活鬼魔王!林悦,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盘家暗堂的总坛,否则 ——” 林悦站起身,任由阳昭替她披上披风,眼神坚定:“不必说了。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与你一起。” 她握紧噬魂幡,幡面上的星纹突然亮起,竟与阳昭的天昭盘产生共鸣,在空中绘出一幅盘女界西北的地图。 鬼墟之外,晨雾正在散去,露出一条通往盘家暗堂的隐秘山路。阳昭望着她被朝阳照亮的侧脸,忽然念道:“情至深时,虽九死其犹未悔;义当尽处,纵百劫而志愈坚。” 他伸手牵住她的手,在初升的朝阳中迈出坚定的步伐 —— 这一战,他们虽胜,却只是拉开了真正危机的序幕。而他始终相信,只要有她在身边,纵是鬼魔王降世,也定能一战到底。 暮春的鬼墟边缘,残阳如血,似丹青妙手挥毫泼墨,将天际染作一幅狰狞的地狱图。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衣袂上干涸的血迹如暗褐色的花纹,无声诉说着一路的斑驳伤痕。噬魂幡在林悦手中轻颤,幡角星纹与阳昭腰间的天昭盘遥相呼应,似在警示即将降临的危机,正应了那句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昭哥哥,你听。” 林悦纤手按住阳昭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如寒夜中的一缕暖阳,令阳昭心头微动。远处,鬼墟深处传来沉闷震动,仿若远古巨兽沉睡中的心跳。天昭盘骤然发出刺耳嗡鸣,盘身纹路渗出丝丝黑气,那正是鬼魔王即将降世的不祥征兆。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沉声道:“鬼魔王一脉,本是上古魂族分支,却因沾染魔气堕落成祸。” 他取出藏经阁残卷,泛黄的纸页上,关于鬼魔王的记载已模糊不清,唯有 “身形如山,目能蚀魂” 八字,如铁画银钩般醒目,“若任其完全苏醒,盘女界恐将面临灭顶之灾。” 林悦轻轻点头,目光落在手中噬魂幡上。鬼墟一战后,幡灵与她灵台相通,此刻正传来阵阵警兆。她轻抚幡面,低声呢喃:“前辈,可否指点几句?” 幡灵虚影缓缓浮现,三幡合一,它的本源增长数倍,面容较之前清晰几分,道:“鬼魔王眉心鬼眼乃其本源所在,但若无前世因果,凡人难近分毫。”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阳昭,“不过…… 你们的魂契之力,或许能破此劫。” 话音未落,鬼墟地面轰然裂开千丈沟壑,浓稠黑雾如汹涌潮水般涌出。黑雾之中,一双泛着幽光的巨眼若隐若现,似两轮诡异的残月。林悦只觉魂契之力剧烈震荡,恍惚间竟看见阳昭眼中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 —— 那是鬼魔王的 “窥心之术”,专挑修士心魔下手,恰如 “魔由心生,境随心转”。 “林悦,闭气!” 阳昭的声音穿透重重黑雾,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挥袖祭出十二道金光屏障,金光璀璨,却在鬼魔王一爪之下,如脆弱的窗纸般碎裂。那巨爪足有百丈之长,指甲缝里嵌着修士的骸骨,每落下一分,地面便下陷数丈,扬起漫天尘土。 林悦旋身挥幡,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巨爪,却被鬼魔王反手一甩,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林悦!” 阳昭肝胆俱裂,立刻施展 “九虚步”,身形如鬼魅般追上。他毫不犹豫地以身为盾,替林悦挡住撞来的巨石。后背撞上石壁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却仍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容,道:“吓到了?我没事。” 第78章 上古神剑斩魔王 林悦望着阳昭唇角渗出的黑血,如墨染红梅,那是鬼魔王魔气入体的可怖征兆。她的心仿若被千万根银针狠狠扎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大喊道:“昭哥哥,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鬼魔王的怒吼声如惊雷炸响,震得群山瑟瑟发抖,仿若天地都为之变色。黑雾翻涌间,那如山岳般高大的身影缓缓显现。其身躯上布满腐烂的鳞片,每走一步,黑色黏液便滴落而下,所过之处,花草瞬间失去生机,化作白骨,一片死寂,尽显鬼魔王的恐怖与邪恶。“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此时的场景,比这诗句描绘的还要凄凉万倍。 林悦握紧噬魂幡,幡上星纹闪烁,她运转幡灵之力与魂契之力,刹那间,虚空中竟凝成一道阴阳鱼图,黑白两色光芒流转,暂时挡住了鬼魔王的凶猛攻势。她大声喊道:“昭哥哥,用‘双盘合璧’!我引动幡灵缠住它的鬼眼,你趁机攻击本源!” 阳昭点头,可当他运转灵力时,却脸色骤变。体内的魔气如附骨之疽,疯狂阻挠着双盘合璧,连天昭盘的金芒都隐隐泛灰。他眼中满是不甘与焦急,咬牙切齿地说道:“林悦,我的灵力被魔气压制,怕是……” 林悦见状,毫不犹豫地分出一缕魂契之力注入他灵台,目光坚定地说道:“用我的灵力!我们心意相通,定能成功!” 阳昭望着她眼中的决然,脑海中忽然闪过 “情至深时,灵力自通” 这句话,心中顿时清明。 双盘终于合璧,金芒中混着幽绿光芒,如同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直击鬼魔王眉心鬼眼。然而,鬼眼周围的魔气盾竟比想象中坚固百倍,金芒撞击其上,只激起阵阵涟漪。鬼魔王趁机发出震天咆哮,尾巴横扫而来,将二人扫飞数十丈。 林悦摔在碎石堆中,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但她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她看见阳昭半跪在不远处,天昭盘表面裂痕密布,显然已到强弩之末。而鬼魔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口,让她心跳加速,紧张到了极点。 忽然,她想起家族祠堂里的家训:“凡我后代,遇强则强,宁折不弯。” 她擦去嘴角血迹,噬魂幡在掌心泛起温热,毅然道:“昭哥哥,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阳昭抬头望她,见她发丝被魔气熏得泛灰,却仍如青松般挺直脊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豪情。他强撑着站起身,双盘再次祭出,金芒中竟混着一丝血色 —— 那是他燃烧精血的征兆。他朗声道: “生死与共,永不言弃!” 双盘与噬魂幡同时爆发出强光,两股力量终于冲破魔气盾,直击鬼眼。阳昭大声喊道:“今日就让这鬼魔王见识一下,我等人族修士的决心!” 鬼魔王发出凄厉的惨叫,巨爪捂住眉心,黑色血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之时,盘家暗堂的残余势力竟趁机偷袭。数十道血色剑光从四面八方袭来,如恶鬼索命。林悦为护阳昭,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硬生生接下三剑,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如同绽放的红梅,凄美而壮烈。 阳昭怒喝一声,再次引来劫雷,将偷袭者尽数劈成飞灰。可当他转头时,却见鬼魔王已趁机重整旗鼓,巨口张开,露出尖利的獠牙,仿佛要将他们一口吞噬。阳昭将林悦护在怀中,声音轻柔,道:“林悦,闭眼。很快就结束了。” 林悦却倔强地睁开眼,伸手环住他的腰,眼中满是坚定,道:“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她将噬魂幡刺入地面,幽光与双盘金芒交融,在二人周围筑起最后的防线,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鬼魔王的巨口即将合拢的瞬间,林悦忽然看见阳昭眼中倒映的自己 —— 虽狼狈不堪,却仍带着笑意。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时他从牙行门口进来,青衣飘飘,宛如谪仙下凡。“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时她就知道,这个男子将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亦是她的救赎。 “无论结局如何,能与你并肩至此,我已无憾。” 她轻声说道,感觉到他的手臂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那一刻,她心中满是温暖与幸福,仿佛生死都不再重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忽然降下一道金光,竟将鬼魔王的巨口硬生生挡住。林悦抬头望去,见是幡灵显圣,手中握着当年封印鬼魔王的上古神剑。“小辈们,还不动手!” 幡灵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群山回响。 阳昭与林悦立刻会意,竭尽全力,双盘与噬魂幡全力辅助,金光与幽光顺着神剑刺入鬼眼。鬼魔王发出最后的怒吼,身体如大厦将倾,轰然倒塌。 尘埃落定,林悦瘫坐在阳昭身旁,望着他染血的侧脸,忽然笑出声来。那笑声中,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期待。阳昭转头看她,见她眼中含着泪,却仍笑得灿烂,心中一软,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尘土,道:“傻丫头,笑什么?” 她轻声道:“我在想,或许我们真的能改变命运,让盘女界迎来和平。就像‘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历经磨难,终会迎来希望。” 阳昭望着逐渐泛白的天际,握紧她的手,坚定地说道:“一定会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打败我们。” 远处,鬼墟的黑雾正在散去,第一缕朝阳照亮了林悦的侧脸,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噬魂幡静静插在一旁,幡面上的星纹与天侣盘的纹路交相辉映,恰似一对历经生死的恋人,漫漫长夜后迎来了曙光。但他们知道,这一战虽胜,却只是血月计划的冰山一角。但只要彼此相伴,纵是前路荆棘密布,亦能踏出一条康庄大道。 鬼魔王残体的腐臭气息弥漫在血腥的空气中,林悦蜷缩在阳昭臂弯里,听着他强撑的心跳声,只觉喉间泛起铁锈味。鬼魔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震得鬼墟地面如波浪般起伏,碎石簌簌落下,她却在尘埃中看见噬魂幡顶端的星纹突然亮起,如同一颗不落的孤星,在黑暗中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昭哥哥,幡灵……” 她挣扎着抬头,只见幡灵虚影从幡面缓缓升起,褪去了往日的透明感,竟凝出了半实体的轮廓。这是一位身着广袖流仙裙的女子,发间别着一支断簪,眉心红点如泣血,正是千年前因护苍生而陨落的一位大能。 幡灵的声音似晨钟暮鼓,又含着千年沧桑,道:“小友们,辛苦了。当年我以本命法宝镇压魔王残魂,却不想被盘家强夺,沦为凶器。今日得见你们以心驭器,方知天道轮回,终有转机。” 说到这里,她抬手轻挥,林悦与阳昭身上的魔气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她接着说道:“鬼魔王虽陨,血月计划却已深入盘女界肌理。盘家暗堂的‘血河大阵’若成,纵使大罗金仙亦难回天。” 阳昭扶着林悦起身,天昭盘金芒照亮幡灵眼中的忧虑,他问道:“前辈可知破阵之法?” 幡灵颔首,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符篆,竟是盘女界失传已久的 “清心咒”,道:“此阵以修士精魂为引,需以至纯至善之血为钥。林悦体内既有噬魂幡认主之血,又含天侣盘共生之灵,或许……” 阳昭立刻打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道:“不可!以血破阵,必伤本源。林悦刚经历鬼魔王之战,如何能再涉险?” 林悦望着他紧蹙的眉峰,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暖暖,道: “昭哥哥,大道多艰,非勇不成。当年你为我挡风遮雨,今日我为苍生献祭精血,不过是天道轮回。何况……” 说到这里,她指尖抚过他腕间的魂契红绳,道:“你我心意相通,我若有恙,你定能感知。” 幡灵望着二人交握的手,眼中闪过欣慰,道:“魂契之力,可分祸福,可共生死。你二人若能以魂契为引,或许能将损耗降至最低。” 她抬手祭出至宝 “凌鬼镜”,镜面映出盘女界核心地带的血河大阵,介绍道:“大阵共有九九八十一个阵眼,分布在盘女界八方。若能同时摧毁这些阵眼,便可破阵。” 林悦凝视着镜中血色漩涡,忽然想起在玄冰诡域抢夺的盘家密简:“血月当空,河海为祭,界门大开,万魔降世。” 她握紧噬魂幡,幡面星纹与凌鬼镜产生共鸣,竟在镜中映出自己的倒影 —— 那倒影的眉心,竟隐约有血魔残魂的虚影。她皱眉道: “前辈,我体内的噬魂幡之力…… 为何与血魔王气息如此相似?” 幡灵叹息一声,道:“当年我以噬魂幡镇压血魔王时,不慎让其残魂渗入幡中。千年来盘家以修士精血喂养,竟让残魂与幡灵融为一体。你若强行催动,恐有入魔之险。” 第79章 无咎身死鬼墟终 阳昭如巍峨山岳般,瞬间挡在林悦身前,天昭盘金芒大盛,似烈日临空,气势如虹道:“既如此,这破阵之任,便由我一人承担!林悦,你只需在旁护法,待我……” “不可!” 林悦急切打断,眸光如星,望向鬼魔王陨落之处那逐渐凝结的黑色晶核,道:“你为我数次身陷险境,九死一生,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孤身涉险?‘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对我的深情厚意,我岂敢辜负?何况血魔王残魂一日不除,盘女界便永无宁日。我既被幡灵选中,自当勇担此责,护这一方安宁。” 二人正争执不下,鬼墟深处忽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声如惊雷,震人心魄。阳昭脸色骤变,沉声道:“是盘家暗堂的‘拘魂链’!他们定是来抢夺鬼魔王晶核的!” 话落,数十道黑影如夜枭般疾驰而来,阴森可怖。为首之人,竟是盘家暗堂太上长老夸无咎,他手中握着那能操控阴魂的 “引魂铃”,笑声如毒蛇吐信,令人毛骨悚然,道:“林悦,阳昭,你们以为杀了鬼魔王,就能阻止血月计划?真是天真!血河大阵即将大功告成,盘女界众多修士早已沦为本座棋子,就连盘女学院及其盟友也不例外!” 夸无咎挥手掷出一枚血色傀儡,林悦瞳孔猛地一缩,那傀儡身着女家核心子弟服饰,眉心嵌着盘家的控魂咒。 “不可能!” 林悦惊呼,挥幡斩落傀儡,却见傀儡碎裂后,一枚刻着 “女” 字的魂牌滚落而出。阳昭接过魂牌,神识探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不由惊呼出声:“女家、盘家、轩辕家…… 各大势力的核心弟子,竟都被种下了控魂咒。盘家这是要……” “要让盘女界修士自相残杀,哈哈哈哈!” 夸无咎张狂大笑,摇动引魂铃,刹那间,无数阴魂从地底汹涌涌出,仿若幽冥恶鬼现世,道:“而你们,就陪这些亡魂一同下地狱!” 林悦只觉魂契之力剧烈震荡,如同汹涌波涛。转头望去,只见阳昭双目赤红,天昭盘上的金光竟隐隐泛黑,那是被魔气侵蚀道心的征兆。“昭哥哥!” 她焦急惊呼,立刻运转清心诀,将魂契之力化作潺潺清流,注入他灵台,道:“守住本心!这是盘家的‘惑心术’!” 阳昭浑身颤抖,脑海中幻象丛生:林悦坠魔,盘女界生灵涂炭,自己亲手毁掉天昭盘…… 在这混沌黑暗中,一缕熟悉的雪兰香萦绕鼻端,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的心神。他猛地睁眼,望见林悦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那双星眸清澈如溪,温柔似水,似一束光,刺破了他心中的黑暗迷雾。 “林悦,”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汗浸湿了她的衣袖,深情说道:“我没事。无论看到什么幻象,我都知道,我的心,永远为你而清醒。” 林悦鼻尖发酸,心中满是感动。然而此时,夸无咎已指挥阴魂大军逼近,引魂铃的声音震得她灵台生疼,仿若无数钢针刺入脑中。“前辈,助我!” 她向幡灵传音,同时将噬魂幡插入地面。幡灵点头,凌仙镜与噬魂幡同时爆发出耀眼强光,在空中凝成一座巨大的 “诛魔阵”,光芒万丈,气势恢宏。阳昭趁机引动双盘之力,金光如网,罩住阴魂大军;林悦则挥幡斩向夸无咎。 “你以为本座会怕你?” 夸无咎甩出拘魂链,却在触碰到噬魂幡的瞬间发出刺耳尖啸。原来幡灵早已将净化之力注入幡中,专克盘家的阴邪功法。林悦见状,立刻施展出幡灵新授的 “凌鬼十三式”,每一剑都带着浩然正气,如江河奔涌,竟将夸无咎逼得节节败退。 “不可能…… 你怎会凌鬼宗的绝学?” 夸无咎惊恐后退,却被阳昭的金光锁链缠住脚踝。林悦挥剑斩断他的袖袍,眼神坚定,冷声道:“你忘了,幡灵前辈乃大能,而我,乃噬魂幡认主之人,自然能继承前辈衣钵,斩尽这世间邪恶!” 夸无咎见势不妙,竟祭出 “血魔自爆术”,企图与二人同归于尽。阳昭立刻双盘合璧,将林悦紧紧护在盾后,仿若巍峨城墙,为她遮风挡雨。剧烈的爆炸声中,林悦在他怀中轻声念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阳昭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只觉哪怕此刻身死,能护她周全,亦无憾矣。 硝烟散去,夸无咎已化作飞灰,唯有引魂铃滚落在林悦脚边。她拾起铃铛,却见铃身刻着一行小字:“血月将至,魔临天下”。阳昭扶着她站起身,望向盘女界方向逐渐汇聚的血云,那血云仿若一只巨大的恶魔之眼,虎视眈眈,令人心生畏惧。他握紧了她的手,坚定道:“林悦,无论前方有多难,我必护你周全,哪怕与这天下为敌!” 林悦抬头望他,见阳光穿过他发间的尘土,在他眉目间织出一片温柔。她忽然想起《诗经》中的句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唇角勾起坚定的笑,道:“走,昭哥哥。破阵之后,我们还要去主界看春天呢,看那‘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美景。” 幡灵望着二人相携的背影,轻声叹息,道:“情之一字,竟可逆天成道。或许…… 这便是盘女界的希望。” 说罢,她的虚影渐渐消散,唯有凌鬼镜悬浮在空中,镜面上映出盘女界八方的阵眼位置,等待着有情人去一一破除。 暮春的风掠过鬼墟废墟,卷着细沙扑打在林悦染血的衣襟上,那血迹仿若一朵朵盛开的红梅,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她望着盘女界上空翻涌的血云,手中的噬魂幡轻轻颤动,幡角的星纹与天昭盘上的纹路交相辉映,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宿命。阳昭的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将一枚温养神魂的玉简塞入她掌心,道:“持此去魔,魔气入体不宜拖延。” 玉简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林悦心中一暖,却在触及玉简内容时骤然色变 —— 那是凌鬼宗秘传的《破魔十二策》,最后一策赫然写着 “以身为引,魂祭天道”。 她抬头望向阳昭,却见他正凝视着远处的血云,侧脸绷得极紧,下颌线如刀削般锋利,分明是早已看过玉简内容,却强装镇定。“昭哥哥,你打算瞒着我?” 她将玉简攥得发烫,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道:“‘魂祭天道’需以修士本命魂火为引,轻则道心破碎,重则魂飞魄散!你怎能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 阳昭转身望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迅速被坚定取代,沉声道:“林悦,你可知‘血河大阵’的真正可怕之处?它不仅能操控生灵,更能逆转阴阳,让死去的修士化为魔修……”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暮鼓,满是悲凉:“冥铸方才传来消息,轩辕家盘女界分支已全数被血雾侵蚀,包括…… 包括一位古境中期老祖。” 林悦猛地抬头,脑海中闪过冥铸临走前那抹苦涩的笑。她忽然想起在鬼墟中,冥铸望着血月时的低语:“若有一日学院堕落,请务必将我斩于剑下。” 此刻想来,竟是如此悲凉,仿若一曲凄婉的悲歌,在心中回荡。 “所以你打算用‘魂祭之术’破阵,以一人之魂换万千生灵?” 她的声音发颤,却在阳昭开口前抢先道:“不可能!我绝不允许!你若身死,我独活又有何意义?” 天昭盘金芒突然暴涨,阳昭的指尖在盘面上划出复杂纹路,竟是凌鬼宗的 “锁魂咒”,道:“林悦,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意?但你体内有噬魂幡与魂契之力,若强行破阵,定会被血魔残魂趁机侵蚀。还记得幡灵说过什么吗?‘非至纯至善者,不可轻动’——” 他的声音忽然哽咽,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道:“而我,至少能保你周全,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血丝,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在南山遇到滚石落下,是他冒着重伤风险替她挡下。那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固执得令人心疼。她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握住他正在结印的手,道:“昭哥哥可还记得‘双生魂契’?‘同生共死,心意相通’,你若魂祭,我又岂能独活?我们说好要一起看遍世间美景,一起走到天荒地老,你怎能先我而去?” 阳昭浑身一震,锁魂咒顿时崩解。他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想起在九屿界时发下的天道誓言,只觉喉间苦涩难言。远处,血云已汇聚成巨大的修罗面,盘女界各地传来的惨叫声隐约可闻,如同一曲催命的挽歌,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你看。” 他忽然指向鬼墟中央的鬼魔王晶核,那晶核正渗出丝丝黑气,与血云遥相呼应,仿若恶魔的触角,在黑暗中蔓延,道:“鬼魔王虽死,其本源却与血河大阵相连。若能以晶核为引,或许……” 第80章 破掉大阵天地清 血云翻涌的盘女界上空,仿若被泼上了浓稠的绛紫色墨汁,猩红如血的光芒肆意蔓延,将天地浸染得一片阴森可怖。噬魂幡在林悦手中猎猎作响,如同一面不屈的战旗;天昭盘、天侣盘于阳昭掌心光芒流转,似两颗闪耀的星辰。三者交相辉映,却难以驱散这漫天的阴霾,仿佛黑暗即将吞噬一切光明。 阳昭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那殷红的血色在他苍白的指尖显得格外刺目。呼啸的阴风吹得他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疲惫与坚毅:“第七十二个阵眼已破!但剩下的九个阵眼,魔气愈发诡异,怕是盘家设下的杀局。” 林悦星眸凝视远方,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能清晰感受到,每破除一个阵眼,体内的噬魂幡便躁动几分,仿佛有一只沉睡的凶兽在蠢蠢欲动,血魔残魂似在伺机而动,准备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昭哥哥,临危之际,虚实相生,方能破局。” 她轻声说道,声音虽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阳昭与她心意相通,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而自信的笑意,道:“是想以我为饵,引开守卫,你趁机摧毁阵眼?” 两人目光交汇,那眼神中传递的不仅仅是默契,更是深深的信任与爱意。 当他们化作流光,朝着最东边的阵眼疾飞而去。途中,林悦忽然想起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句诗,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他们穿过阴森的迷雾,越过险峻的山峰,终于抵达阵眼所在的幽冥渊。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住了。 原本该是阵眼之处,竟立着一座巨大的血色祭坛,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张开的巨口。祭坛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血球,里面囚禁着无数修士的魂魄,正发出痛苦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传来的悲鸣,让人不寒而栗。祭坛四周,九尊青铜傀儡手持巨斧,魔气缭绕,宛如守护地狱的恶鬼;而在祭坛顶端,盘家老祖盘辽的魔身负手而立,眼神阴鸷地望着他们,那目光仿佛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来得正好!” 盘辽魔身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幽冥渊,带着一丝狂妄与不屑,道:“林悦,阳昭,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这血球,乃是血河大阵的核心,里面可是汇聚了你们盘女界百位仙境修士的魂魄!” 阳昭双盘合璧,金芒化作巨大的光盾,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挡住傀儡的攻击。林悦则手持噬魂幡,幽光闪烁,如同一道鬼魅的身影,与傀儡展开缠斗。“昭哥哥,你先缠住傀儡,我去摧毁血球!” 林悦大喊一声,身形如电,朝着祭坛顶端冲去。 盘辽魔身冷笑一声,抬手便是一道血色光柱,直取林悦。千钧一发之际,阳昭舍弃光盾,纵身一跃,以身为盾挡在林悦身前。血色光柱击中他的瞬间,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襟,那殷红的血迹在白衣上绽放,宛如一朵凄美的花。 “昭哥哥!”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心中剧痛如绞,仿佛有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她想起两人曾在桃花树下的誓言:“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如今,阳昭为了护她,不惜性命,她又怎能辜负这份深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摧毁血球,拯救阳昭,拯救盘女界。 阳昭却强撑着笑容,虚弱地说道:“林悦,别管我,快去破阵!” 那笑容虽苍白无力,却充满了对她的鼓励与信任。 林悦咬紧牙关,将全身灵力注入噬魂幡,幡面星纹大放异彩,幽光化作一条巨大的锁链,朝着血球飞去。盘辽魔身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施展秘术,想要阻止林悦。但此刻的林悦,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 摧毁血球!噬魂幡的锁链狠狠缠住血球,林悦大喝一声:“破!” 强大的力量爆发,血球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血球中的魂魄因感受到逃脱的希望,竟疯狂地冲击血球内壁,导致血球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强大的冲击力将林悦震飞出去,阳昭不顾自身伤势,飞身而起,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两人重重地摔落在地,阳昭为了不让林悦受伤,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那一瞬间,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昭哥哥,你怎么样?” 林悦焦急地查看阳昭的伤势,却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阳昭艰难地睁开眼睛,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林悦,别担心,我没事…… 只要你安好,便一切都好。” 那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却让林悦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林悦心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哭着说道:“傻瓜,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此时,盘辽魔身见血球被毁,阵眼已破,恼羞成怒,疯狂地引动血河大阵的残余力量,幽冥渊开始剧烈震动,整个空间仿佛都要崩塌,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林悦握紧阳昭的手,坚定地说道:“昭哥哥,我们一起面对!” 那双手紧紧相握,传递着彼此的力量与温暖。 阳昭强自运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疗伤,强撑着站起身,双盘与噬魂幡再次共鸣。“林悦,还记得我们学自道尊和华女的合击之术吗?今日,便是它大放异彩之时!”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仿佛黑暗中的一缕曙光。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施展最强术法。天昭盘与天侣盘的金光,和噬魂幡的幽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芒,朝着盘辽魔身射去。 奇迹般地,阳昭眼中的魔气竟渐渐退去,天昭盘重新绽放出纯净的金光。他这才惊觉,林悦竟以身为炉,将鬼魔王的鬼性本源炼化成了纯净的力量。他问道:“林悦,你是怎么……” “嘘。” 她轻轻摇头,指尖抚过他眉心的红痣,温柔地说道:“还记得我们在山谷中闭关时,你说过‘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或许…… 这就是我们的道。” 远处的血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竟是大阵的一个阵眼被摧毁。林悦知道,那是冥铸带着幸存的修士在奋战。她握紧阳昭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一切苦难都有了意义。 她轻声道:“昭哥哥,等破了血河大阵,我们就去百草谷种灵草。要种满整个山谷,让每一株灵草都记住我们的故事。” 阳昭望着她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喉间滚动着万千话语,最后却只化作一个温柔的笑,道:“好。等一切结束,我便带你去。” 他抬头望向血云,天昭盘金芒与她眼中的星纹交相辉映,道:“现在,让我们一起,为了这个约定而战。” 噬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幡面上的星纹竟与阳昭的天昭盘、林悦的天侣盘形成三才之阵。远处,盘女界八方同时亮起光芒,那是各大势力的修士们在为破阵而战。林悦忽然想起幡灵临走前的话:“人心齐,泰山移。” 此刻方知,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法宝或修为,而是来自守护彼此的信念。 她握紧他的手,道:“昭哥哥,你听。” 微风中,竟传来隐隐的灵草香气,仿佛是百草宗的灵草在为他们祈福。 “来,咱们完成最后一击!”阳昭微笑着点头,双盘与噬魂幡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这光芒中,他们看见血河大阵的阵眼正在逐个崩解,看见盘女界的天空逐渐清明,看见彼此眼中倒映的希望。 已经重伤的盘辽魔身,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光芒击中他的瞬间,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逐渐消散。随着夸辽魔身的死亡,血河大阵彻底崩溃,漫天的血云开始消散,阳光重新洒在盘女界的大地上。 林悦与阳昭相互搀扶着,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盘女界,心中感慨万千。 林悦轻声说道:“昭哥哥,我们做到了。” 阳昭点头,将她搂入怀中,道:“是的,我们做到了。林悦,待你伤势痊愈,我们便去主界,在那里找个山谷,种下一片桃林,过只属于我们的日子。” 林悦靠在他的肩头,幸福地笑了,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幽冥渊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桃花的香气,仿佛在预示着他们未来美好的生活。而他们之间的这份深情,也如同这天地间的大道,永恒不变,历久弥新。 盘女界的天空在血河大阵崩解后,宛如被洗净的琉璃,澄澈得近乎虚幻。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幽冥渊的最高处,望着远处山峦间冉冉升起的朝阳,那金光穿透薄雾,为大地镀上一层温柔的暖芒。林悦手中的噬魂幡已褪去凶戾之气,静静垂落的幡角随风轻摆,与阳昭腰间微光流转的天昭盘、天侣盘相映成趣。 “终于结束了。”林悦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释然。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噬魂幡上的星纹,那些曾让她险些入魔的纹路,此刻却温顺得如同沉睡的溪流。 第81章 月圆之夜盘田现 阳昭垂眸凝视林悦,那双星眸掠过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以及染血的鬓发,恰似春日枝头将落的残花,令人心生怜惜。他修长的手指仿若春日微风,轻柔地将她散落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中满是疼惜:“先寻一处安宁之地疗伤,你的伤势……” 话未说完,远处天际骤然响起破空之声,恰似战鼓擂响。数十道流光瞬息而至,只见冥铸率领一众幸存修士匆匆赶来。冥铸衣衫破碎,斑驳血迹沾染其上,犹如一幅残破的战图,但他眼中却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芒,大声喊道:“阳昭、林悦!血河大阵已破,盘女界魔气渐消,只是……” 说到此处,他神色黯然,似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各大家族皆受重创,各家本脉……” 阳昭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理解与悲悯,劝慰道:“师尊,逝者已矣,如今我们当如凤凰涅盘,为重建盘女界而奋力前行。” 众人正商议间,天际忽降璀璨霞光,如同一道神秘的诏书,竟是冥家族长的传讯玉简。阳昭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后,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冥家暗卫传来消息,盘家暗堂虽遭重创,但仍有部分余孽携‘血魔残卷’逃脱。更令人担忧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悦身上,道:“玉简中提及,血魔残魂与噬魂幡的联系尚未彻底斩断,若被盘家余孽利用,恐生大祸。” 林悦心中一紧,下意识握紧噬魂幡,幡灵的叮嘱在她脑海中回响:“魔器无主,唯善者掌之,然其凶性难消,需时时警惕。” 这声音仿若晨钟暮鼓,时刻警醒着她。 阳昭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伸手覆上她握幡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宛如冬日暖阳。他轻声道:“不必忧心,无论盘家余孽有何阴谋,我们一同应对。” 在讨论完各大家族的善后事宜后,阳昭带着林悦寻得一处隐秘山谷。谷中清泉潺潺,如同一曲灵动的乐章,四周零星生长的野桃,虽未到花期,却已透着勃勃生机,恰似生命的希望在萌芽。 “此处灵气纯净,适合疗伤。” 阳昭说着,祭出天昭盘与天侣盘,双盘光芒交织,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谷中布下一道隐匿阵法。 林悦在泉边坐下,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自嘲一笑,道:“此番大战,倒真是狼狈,‘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阳昭在她身旁坐下,取出疗伤丹药,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动作轻柔地将丹药喂入她口中,声音低沉而温柔,道:“在我眼中,你永远是那个在南山学剑的笨拙少女,初心未改。” 他的话语如同一缕春风,拂过林悦的心间,她脸颊微微发烫,年少时的种种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的她,总爱缠着他切磋剑术,而他也总是纵容地陪着她胡闹,“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疗伤过程中,林悦体内的噬魂幡之力突然躁动起来。她眉头紧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周身泛起丝丝黑雾,仿若被黑暗笼罩的孤岛。阳昭见状,脸色大变,立刻双掌贴在她后背,将自身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急切道:“林悦,稳住心神!以清心诀压制魔气!” 林悦强撑着运转功法,脑海中却不断闪过血魔残魂的狰狞画面,仿佛置身于恐怖的深渊。就在她即将被魔气吞噬意识时,忽然感受到阳昭的魂契之力如同一束光,穿透黑暗,将她拉回现实。 “没事了,没事了。” 阳昭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后怕,自责道:“都怪我,未能护你周全。” 林悦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昭哥哥,若不是你,我早已迷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路,有你真好。” 两人相拥,在这静谧的山谷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时间也在此刻静止。 待林悦伤势稍缓,阳昭带着她在谷中漫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如同一幅浪漫的画卷。 阳昭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她,眼中满是深情,道:“林悦,待你彻底康复,我们便去主界,不种灵草,种下千株桃树,可好?让那漫山桃花,见证我们的誓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深情,心中满是欢喜,重重点头,道:“好!就种千株桃树,待花开之时,定是美不胜收,‘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回荡在山谷间。此刻的他们,暂将盘家余孽的威胁抛诸脑后,只愿珍惜这难得的宁静时光。而在盘女界的暗处,盘家余孽正谋划着新的阴谋,血魔残魂的阴影,也如乌云般悄然逼近。 学院后山的夜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轻轻掠过阳昭与林悦栖身的竹庐,仿若大自然的低语。林悦斜倚在窗前,手中摩挲着一枚刻有星纹的玉简 —— 那是幡灵闭关前所留,每当她运转灵力,玉简便会浮现若隐若现的字迹。 阳昭正跪坐在蒲团上,双盘悬浮于身前,金芒与银辉交织成细密的光网,为整个竹庐加固隐匿阵法,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 林悦忽然开口,玉简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道:“昭哥哥,你看。‘血魔残魂,寄于阴影,月圆之夜,必现端倪’,这是幡灵闭关前留下的警示。” 她转身望向阳昭,星眸中映着月光,宛如星辰闪烁,道:“明日便是月圆之夜,盘家余孽恐怕……” 阳昭抬手召回双盘,掌心残留的仙力微微发烫,道:“师尊传来消息,盘家少主盘田在幽冥渊附近现身,他手中的‘摄魂铃’能操控被魔气侵蚀的修士。林悦,此番我们需格外小心。” 他说着,走到她身旁,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角,道:“你的伤势虽有好转,但噬魂幡与血魔残魂的联系始终是隐患。” 林悦握住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掌心,道:“有你在我身边,便是最大的依仗。‘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我们携手至今,岂会被小小阴云遮蔽前路?”说到这里,她询问道:“盘田?他是盘辽嫡子,盘醉虽死,但有不少兄弟,盘田怎可能成为盘家少主?” 阳昭笑道:“盘家正式分裂成两支,盘辽剥离魔魂后,被阳无极囚禁在学院禁地。原先盘辽一系的人,正式脱离盘家,外人称其为魔盘一脉。魔盘一脉奉盘田为首,称为少主。” 阳昭说完,温柔地望着林悦,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道:“早点休息,明日我们一同探查。” 月圆之夜,幽冥渊笼罩在一层诡异的青雾中,仿若一个神秘的魔窟。阳昭与林悦化作两道虚影,贴着地面疾行,如同一对暗夜中的精灵。天昭盘在阳昭手中微微发烫,盘面上的纹路正随着魔气波动而闪烁,似在预警着危险的来临。 “小心,前方有阵法波动。” 他低声提醒,伸手将林悦护在身后,如同一座坚实的盾牌。话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血色符咒,无数被魔气侵蚀的修士从雾中现身,他们双眼翻白,手中握着的兵器泛着幽蓝的光,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是盘田的手笔!” 林悦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住最近的修士,却见那修士皮肤下有黑色纹路游走,竟徒手扯断锁链,力量强大得令人心惊。 阳昭双盘合璧,金光化作牢笼困住部分修士,急声道:“这些修士被魔化,灵智已失,不可恋战!先找盘田!” 两人且战且退,忽然听见一阵阴森的笑声从幽冥渊深处传来,仿若恶鬼的嘶吼。盘田身着黑红相间的长袍,手持摄魂铃缓步走出,铃身刻着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林悦,阳昭,我等你们许久了。” 他摇晃摄魂铃,更多魔化修士从地底涌出,威胁道:“交出噬魂幡,或许能留你们全尸。” 林悦握紧噬魂幡,幡面星纹与盘田手中的摄魂铃产生共鸣,她顿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仿若有无数把利刃在脑海中搅动。 阳昭见状,立刻运转清心诀,一缕灵力顺着魂契传入她灵台,传音道:“守住心神!他在以铃音扰乱你的神魂!” 他说着,引动一道雷劫,紫电劈向盘田,却被其用一道血盾挡下,局势变得愈发严峻。激战正酣时,林悦突然瞥见盘田左手所持的残破古籍 —— 正是 “血魔残卷”。她心中一动,传音给阳昭:“昭哥哥,想办法毁掉残卷!那是血魔残魂复苏的关键!” 阳昭会意,双盘光芒暴涨,化作两条金龙缠住盘田。林悦趁机飞身而上,噬魂幡化作利刃,直取残卷。 然而,盘田早有防备,摄魂铃发出刺耳的尖啸。林悦只觉灵台剧痛,眼前出现无数幻象:阳昭倒在血泊中、盘女界生灵涂炭、噬魂幡彻底被血魔掌控……这些幻象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82章 三光合一灭盘田 就在她心神将乱之际,阳昭的声音穿透迷雾:“林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千株桃树,花开满谷!” 这一句话如同一束光,刺破黑暗,照亮了她的心灵。林悦咬碎舌尖,强行清醒过来,挥出一道蕴含着魂契之力的幽光。噬魂幡与天昭盘、天侣盘产生共鸣,三色光芒交织成剑,斩断盘田的左臂,残卷随之落地。盘田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雾逃走,而那些魔化修士也纷纷倒地,恢复成普通尸体。 阳昭立刻揽住险些摔倒的林悦,他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却仍强笑着安慰:“没事了,都结束了。” 林悦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昭哥哥,若不是你……” “傻瓜!” 阳昭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说过,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的路还很长。” 两人在月光下相拥,幽冥渊的雾气渐渐散去。林悦望着手中的噬魂幡,幡面的星纹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力量从不是来自法宝的凶威,而是源于守护彼此的信念,轻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而盘田的逃脱,不过是漫长征途的小小插曲,只要他们携手同行,再汹涌的暗潮,也终将化作过眼云烟。 幽冥渊的腥风渐渐平息,阳昭与林悦踏着满地星辉返回学院后山。天昭盘的金芒在前方引路,将沿途的雾气染成温暖的琥珀色。林悦望着身旁男子被月光勾勒的侧脸,他鬓角还沾着未拭去的血迹,却依旧身姿挺拔如松,不禁想起那句“侠骨柔肠终不悔,白衣胜雪照丹心”,此刻的他,便是这诗句最生动的注脚。 “在想什么?”阳昭忽然转头,眼中映着她怔忪的模样,抬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道:“莫不是被盘田的摄魂铃伤了神魂?” 林悦抿唇轻笑,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道:“在想若真有一日神魂尽散,你会不会像话本里的痴情人那样,走遍天涯寻我魂魄?”她半开玩笑的话语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阳昭闻言,脚步陡然顿住。他转身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道:“林悦,若真有那一日,我便以天昭盘推演天机,以天侣盘锁住魂魄,哪怕踏遍三千世界,掘地九重天,也定会将你寻回。”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宣读最庄重的誓言。 林悦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深情,脸颊泛起红晕,轻轻捶了捶他的胸膛,道:“油嘴滑舌,快些回谷,明日还要去寻盘田的踪迹。” 然而,当他们回到竹庐时,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桌上的物品洒落一地,林悦看的闲书被撕成碎片,唯有在阵法里温养的一个灵葫依旧安静地悬在墙上,却泛着诡异的紫光。 “有高手来过。”阳昭皱眉捡起一片碎笺,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魔气,道:“能避开我布下的阵法,此人修为恐怕不在盘田之下。” 林悦握紧溯光剑,星眸中闪过警惕,道:“昭哥哥,你看这灵葫——”话音未落,幡面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数血色文字在虚空中浮现:“血月重临,魔渊将启,林悦,你的命,本座要定了!”那字迹带着熟悉的阴鸷,赫然是盘田的手笔。 阳昭立刻双盘合璧,金光化作屏障将林悦护在身后,怒道:“他竟敢挑衅!定是得了血魔残卷的部分力量。林悦,你在此处调息,我去追踪他的魔气。” 见他转身欲走,林悦一把拉住他,道:“不行!盘田此番有备而来,你一人前去太危险。我们本就约定生死与共,岂有让你独自涉险的道理?”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阳昭望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心疼。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能感受到吗?只要这里还在跳动,我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然而,噬魂幡与你神魂相连,若再陷入苦战,恐会伤及本源。”他的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道:“等我,好吗?” 林悦望着他坚定的眼神,最终缓缓点头。阳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身形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中。竹庐内,林悦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取出噬魂幡,试图与幡灵沟通,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冷的黑暗——血魔残魂似乎正在吞噬幡灵的意识。“不能坐以待毙。”她咬牙盘坐,运转清心诀。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噬魂幡的紫光愈发浓烈,她的灵台也开始出现刺痛。恍惚间,她仿佛看见盘田阴森的笑脸,听见无数冤魂的哀嚎,而阳昭的身影却在黑暗中渐渐模糊。 “昭哥哥……”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地面绽开一朵朵血色梅花。 不知过了多久,竹庐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打斗声。林悦强撑着起身,推开门见阳昭浑身浴血,被盘田的血魔锁链缠住,形势十分危急。 “住手!”她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与血魔锁链相撞,爆发出震天巨响。 盘田见状,大笑道:“来得正好!就让你亲眼看着心上人魂飞魄散!”说罢,他手中的血魔残卷无风自动,竟化作一条血色巨蟒,朝着阳昭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以身为盾挡在阳昭身前。血色巨蟒的獠牙刺入她肩头的瞬间,她听见阳昭撕心裂肺的怒吼。天昭盘与天侣盘的光芒暴涨,阳昭挣脱锁链,双盘之力化作开天辟地的一剑,斩向盘田。噬魂幡也在此时觉醒,幡灵的虚影浮现,与阳昭的剑气相合,终于将盘田击退。 “林悦!”阳昭接住瘫软的她,颤抖着双手按住她流血的伤口,道:“为什么这么傻……” 林悦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强笑着伸手抚上他的脸,道:“因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没有你的世界,我一刻也不想停留……”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意识渐渐模糊。 阳昭抱紧她,泪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还记得我们的桃林之约吗?千株桃树,十里花海,我们还要一起看无数个春暖花开……”他的声音哽咽,却坚定地运起全部仙力,注入她体内。在他怀中,林悦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驱散黑暗,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山谷的桃树上,绽放出第一朵桃花。 山谷的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竹庐,阳昭怀中的林悦面色如纸,肩头伤口处翻涌的魔气正蚕食着她苍白的肌肤。天昭盘与天侣盘悬于头顶,金芒与银辉交织成网,却难以压制她体内肆虐的血魔之力。 “林悦,撑住!”阳昭声音发颤,指尖在她灵台处划出凌鬼宗的护心符,灵力注入的瞬间,却见那些符咒如风中残烛般熄灭。 林悦意识混沌间,听见耳畔传来悠远的呼唤。她仿佛坠入一片黑暗的深海,四周漂浮着盘田的狞笑、血魔残魂的嘶吼,还有阳昭焦急的面容。 “昭哥哥……”她想要伸手触碰那抹温暖,却只抓到满手虚无。噬魂幡突然剧烈震动,幡灵的虚影在黑暗中浮现,道:“唯有以情为引,以魂相护,方能驱散血魔……” 竹庐外,盘田的笑声穿透夜色,道:“阳昭,交出噬魂幡,我便留她全尸!”他手中血魔残卷无风自动,化作万千血色触手缠向竹庐。 阳昭眼神骤冷,双盘迸发的金光将触手一一绞碎,却在分心的刹那,一道血刃擦着他脖颈划过,在肌肤上留下焦黑的伤痕。 “休想!”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盘身纹路竟浮现出古老的图腾,道:“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护她周全!” 林悦在昏迷中感受到剧烈的灵力波动,意识突然清明。她强撑着睁开眼,看见阳昭为护她遍体鳞伤的模样,心如刀绞。 “昭哥哥,别再……”她挣扎着起身,却被阳昭按住肩膀。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还记得你说过‘生死与共’吗?此刻该换我守着你了。”说罢,他竟强行引动魂契之力,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渡给她。 噬魂幡在此刻突然发出清鸣,幡面星纹与天昭盘、天侣盘产生共鸣,三色光芒直冲云霄。 盘田脸色骤变:“不可能!这是凌鬼宗失传的‘三光合一’之术!”他挥舞血魔残卷,试图召回更多魔气,却见那些血色触手在光芒中寸寸崩解。阳昭趁机挥出双盘,金光化作利剑,直取盘田眉心。 “啊——”盘家少主发出凄厉惨叫,血魔残卷被剑气斩成碎片。他不甘地望着林悦,眼中闪过怨毒:“林悦,你以为……” 话未说完,阳昭的第二道剑气已贯穿他的胸膛。盘家少主的身体化作血雾消散,唯有一缕残魂试图遁逃,却被林悦的噬魂幡捕获,瞬间被净化成点点星光。 第83章 云深种桃定情缘 幽冥渊的硝烟尚未散尽,云深谷的月光已为劫后余生的二人镀上银纱。阳昭仙力透支,身形摇摇欲坠,如风中残烛。林悦全然不顾自身伤势,似离弦之箭冲上前,纤弱双臂稳稳扶住他。两人跌坐在地,四目相对,眼中流转着劫后余生的欣慰,那目光,恰似久旱逢甘霖,又似暗夜遇明灯。 “傻丫头,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 阳昭抬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指尖擦过林悦嘴角的血迹,声音里满是心疼与后怕,“你可知方才我有多怕……” 话未说完,哽咽已堵在喉头,他将林悦紧紧搂入怀中,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林悦靠在他肩头,听着那逐渐平稳的心跳,宛如聆听世间最美妙的乐章。“昭哥哥,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千株桃树。如今盘田已除,我们……”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期待,似春日微风,拂过心间。 “现在就去。” 阳昭打断她的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身,牵起她的手,步伐虽有些踉跄,却无比坚定地走出竹庐。那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再无任何阻碍。 林悦望着这山谷,思绪飘远,轻声说道:“这山谷,以后就叫云深谷。”“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名字,恰似他们的爱情,神秘而美好。 云深谷的夜空,繁星璀璨,如镶嵌在天幕的宝石。月光洒下,为他们的身影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对有情人驻足,见证这一刻的温柔。 两人来到谷中最开阔的山坡,阳昭取出从各地寻来的桃树苗,与林悦一同栽种。每埋下一株树苗,他便在树苗旁刻下一句情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诉说着对她的倾慕;“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许下一生的承诺;“与卿共赏,岁岁花开”,描绘着未来的美好。 林悦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眶渐渐湿润,心中满是感动。当最后一株树苗种下时,阳昭突然单膝跪地,取出一枚用时空石打造的戒指,深情说道:“林悦,这枚戒指虽不华贵,却是我亲手所制。待桃树花开之日,你可愿……” “我愿意!” 林悦未等他说完,就扑入他怀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他的衣襟。阳昭笑着为她戴上戒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待来年春日,这里定会开满桃花。那时,我要在花海中,为你补上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山风拂过,新栽的桃树苗轻轻摇曳,似在为他们欢呼祝福。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即将驱散最后的黑暗,林悦依偎在阳昭怀中,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心中满是期待,她坚信,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有他在身边,便是最美好的时光。而这片承载着他们誓言的桃林,终将见证他们携手走过的岁岁年年。 时光流转,云深谷的桃花初绽,粉白花瓣如雪花般随风轻舞,落在林悦新裁的月白衣裙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她倚着阳昭亲手搭建的竹亭,手中握着一卷《天机九盘》残页,墨香混着花香萦绕鼻尖,宛如置身仙境。远处山坡上,千株桃树已抽出嫩芽,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恰似阳昭眼中化不开的温柔。 “在看什么这般入神?” 阳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露未散的清冽,仿佛山间清泉流淌。他手中端着刚煮好的灵茶,青瓷盏上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林悦的侧脸。天昭盘与天侣盘安静地悬在他腰间,金芒与银辉交织,竟与亭外春光相映成趣。 林悦将书页轻合,指腹摩挲着泛黄的纸页,神色凝重:“书中记载,道域有一处绝地,名叫魔渊,封印着无数穷凶极恶的魔修。每逢天地异象,魔渊便会传来异动。” 她抬眼望向天际,不知何时,原本澄澈如镜的天空竟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灰翳,道:“昭哥哥,你可还记得盘家少主临死前,血魔残魂所说的‘魔渊将启’?” 阳昭神色微凝,放下茶盏时,瓷盏与石桌相碰发出轻响,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他取出学院最新传来的玉简,神识探入后,眉间皱起更深的沟壑,沉声道:“学院的一位太上长老推算,三日后将现‘血月掩日’之象。更令人不安的是,盘女界各地已陆续出现魔气凝结的暗纹,与古籍中记载的魔渊封印松动征兆如出一辙。” 林悦握紧噬魂幡,幡面星纹突然泛起微光,丝丝缕缕的黑雾从她袖口溢出。自从幽冥渊一战,她虽将血魔残魂净化,但噬魂幡中残留的魔气始终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阳昭见状,立刻双掌贴上她后背,金光顺着魂契之力涌入,声音低沉:“莫要强行压制,随我运功调息。” 那声音,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林悦慌乱的心渐渐安定。 就在两人凝神运功时,竹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破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盘媪浑身浴血,狼狈地跌落在桃花树下,手中紧攥着半块染血的玉牌,宛如风中残叶。 “小师弟!林师妹!” 她是冥铸的大弟子,战分院副院长,挣扎着起身,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道:“盘家镇守的西境魔窟…… 被一股神秘力量强行破开,数百魔修倾巢而出!我奉师尊之命,带着学院数十名长老往援,惨败而归。” 阳昭连忙上前扶起盘媪,天昭盘金芒照亮她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眼中满是关切,道:“大师姐,可看清是何人所为?” 盘媪喘息着摇头,喉间溢出鲜血,虚弱说道:“那魔影周身笼罩黑雾,手中握着半截刻有诡异符文的断刃…… 与传说中开启魔渊的‘弑神刃’极为相似。” 林悦闻言,噬魂幡剧烈震颤,一缕残魂虚影从幡面浮现 —— 竟是幡灵的一道意识。虚影声音缥缈如风中残烛:“小心…… 魔渊封印若破,被镇压的血魔残魂将……” 话未说完,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散。林悦只觉灵台剧痛,眼前闪过无数血腥画面:山河破碎,生灵涂炭,而阳昭倒在血泊中,向她伸出的手逐渐冰冷。那一刻,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林悦!” 阳昭的呼喊穿透迷雾,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道:“看着我,那只是幻象。”他的眼中倒映着她惊恐的模样,心疼与愤怒交织,道:“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同面对。” 林悦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既然魔渊危机已至,我们自当迎难而上。” 她转头望向盘媪,道:“师姐,如今情况如何?” 风铸抹去嘴角血迹,挣扎着站直身体,说道:“盘家分为两派,一派以盘辽魔身为首,目前几乎歼灭,一派族长盘水为首,如今正集结族中修士前去围剿,但魔修中有一人施展的功法,竟能克制仙力。” 她掏出一枚布满裂痕的玉简,道:“这是盘家修士拼死传回的影像,或许能助师弟师妹一臂之力。” 玉简展开,光影中,黑袍人挥舞断刃,所过之处,修士的仙力如沙般消散。更诡异的是,他每斩杀一人,断刃上的符文便亮起一分。林悦瞳孔骤缩:“这是…… 以杀证道之术!若让他继续下去,断刃吸收足够的灵力,魔渊封印必将彻底破碎!” 阳昭握紧双拳,天昭盘金芒暴涨三寸,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三日后血月当空,便是魔渊封印最薄弱之时。我们需在此之前,找到黑袍人,夺回弑神刃。”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满是担忧,道:“林悦,此番凶险异常,你……” “不必多说。”林悦将噬魂幡牢牢握在手中,星眸中燃起斗志,道:“你我曾在桃林许下誓言,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若连这点风雨都无法并肩走过,又何谈白首偕老?” 她伸手轻抚他鬓角,温柔说道:“昭哥哥,有你在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底气。” 云深谷的桃花依旧纷飞,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双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映得漫天云霞都似染上了战意。他们知道,一场关乎盘女界存亡的恶战即将来临,而这一次,他们不仅要守护彼此,更要守护万千生灵的安宁。 盘女界西境,乌云压城,铅灰色的云层如同被撕碎的棉絮,在狂风中翻涌撕扯,似是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阳昭与林悦脚踏剑光,穿行在这片被魔气浸染的天地间。噬魂幡在林悦手中猎猎作响,幡面星纹与天昭盘、天侣盘遥相呼应,却依旧难以穿透眼前浓稠如墨的迷雾。 阳昭皱眉,双盘悬浮于身前,金芒所及之处,雾气竟如活物般扭曲避让,他转头看向林悦,神色凝重,道:“这雾气不对劲。魔气中掺杂着幻术成分,若贸然深入,恐会迷失方向。” 第84章 镜像反噬阳昭伤 林悦星眸微阖,神识如细密蛛网般向四周蔓延。鬓边碎发被罡风撩拨得凌乱,恰似天边不羁的流云,却难掩她眉眼间凝若实质的专注与坚毅。她突然睁眼,指尖灵巧地掐动法诀,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道:“昭哥哥,东南方向有灵力波动,虽微弱,但带着盘家独有的星芒印记。只是 波动时断时续,怕是有人正在遭受围攻。” “山雨欲来风满楼”,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利剑般刺破迷雾,正是皇家族长皇称之子皇不益的声音。这惨叫仿佛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两人心头。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剑光如流星赶月般疾驰而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若展翅的大鹏。 穿过重重迷雾,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一片血腥战场映入眼帘。皇家修士们背靠背结成防御阵,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却被一群浑身缠绕着幽蓝火焰的魔修死死围困。皇不益单膝跪地,胸前伤口汩汩冒着黑血,手中星纹剑的光芒也黯淡无光,恰似英雄末路,令人扼腕叹息。 “住手!” 林悦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如灵蛇出洞般缠住最前方的魔修。 那魔修转头狞笑,面容竟如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变形,道:“来得正好!主人说了,要拿林悦的魂来祭刀!” 他手中弯刀一挥,幽蓝火焰骤然暴涨,竟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鸦扑向林悦。火鸦展翅间,似要将整个天地都焚烧殆尽。 阳昭双盘合璧,金光化作巨盾挡在她身前,同时引动最后一道劫雷劈向魔修群。紫电轰鸣间,魔修们发出阵阵惨叫,却在倒地后化作一缕缕黑雾,重新融入雾气之中。阳昭大声提醒:“这些魔修是用邪术炼制的傀儡!普通攻击伤不了根本,需直击他们心口的魔核!” 林悦点头,低喝一声:“以魂制魂!”噬魂幡突然爆发出璀璨银光,幡面浮现出无数阴魂虚影,朝着魔修们呼啸而去。阴魂与幽蓝火焰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而魔修们心口处的黑色魔核,终于在这攻势下显现出裂痕。 激战正酣时,迷雾中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如寒夜鬼哭,令人毛骨悚然。一位黑袍人手持弑神刃缓步走出,刀刃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每走一步,地面便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黑色的魔气,仿佛九幽地狱正在现世。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深处传来:“林悦,阳昭,果然如主人所料。交出噬魂幡,我可留你们全尸。” 那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阳昭挡在林悦身前,天昭盘金芒暴涨,道:“想要噬魂幡,先过我这关!” 说话间,他挥出一道金光剑气,却在接近黑袍人时被弑神刃轻易震碎。剑气破碎的瞬间,仿佛也击碎了众人心中的一丝希望。 林悦敏锐地察觉到,黑袍人的气息与在云深谷感受到的盘田波动极为相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大声提醒: “昭哥哥小心!他定与盘田有关联!” 同时,她祭出全部灵力,噬魂幡化作一道幽光刺向黑袍人后心。然而,黑袍人却仿佛早已洞悉她的动作,弑神刃反手一挥,一道血色屏障瞬间将攻击拦下。更可怕的是,屏障上竟浮现出林悦的倒影,每一道攻击都会原封不动地反弹回来。 “这是 血魔的‘镜像反噬’之术!上次,我与盘田对战时,就吃了此术大亏!” 阳昭瞳孔骤缩,立刻施展 “天昭盾” 护住两人。反噬的力量撞上盾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阳昭只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林悦见状,急忙握住他的手,将一缕带着清心之力的灵力渡入,道:“昭哥哥,稳住心神!他在故意扰乱我们!” 黑袍人见攻击受阻,冷哼一声,弑神刃突然插入地面。刹那间,无数血色锁链破土而出,缠住皇家修士们的脚踝。皇不益挣扎着起身,挥剑斩断锁链,却被黑袍人隔空一击,重重撞在山石上。 黑袍人大笑,道:“今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等吸收了你们的仙力,魔渊大门必将” 阳昭与林悦异口同声:“休想!”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运转 “天侣同心” 合击之术。天昭盘、天侣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三色光芒交织成一道绚丽的彩虹,直取黑袍人。 黑袍人脸色终于变了,挥起弑神刃全力抵挡,却在光芒触及刀刃的瞬间,听见 “咔嚓” 一声 —— 弑神刃竟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黑袍人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血魔残魂印记。残魂发出一声尖啸,黑袍人的力量瞬间暴涨数倍。他反手一挥,弑神刃斩出一道巨大的血刃,朝着林悦劈去。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用后背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昭哥哥!”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阳昭口中喷出鲜血,却仍强撑着回头对她笑道:“林悦 别分心” 那笑容虚弱却温柔,如同一缕暖阳。 他的身影晃了晃,险些倒下,却被林悦眼疾手快地扶住。噬魂幡在她手中疯狂震动,幡面星纹与她眉心的魂契印记同时亮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她体内觉醒。 林悦的眼神变得凌厉,道:“血魔也好,黑袍人也罢,今日谁也别想伤害他!” 接着,她望着阳昭,轻声道:“昭哥哥,记得我们说过的‘情比金坚,其利断金’吗?” 阳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艰难地握紧天昭盘,道:“好!今日,我们便让这血魔残魂,彻底消散!” 两人的灵力在这一刻完全交融,天昭盘、天侣盘与噬魂幡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黑袍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想要逃离,却发现四周的空间已被完全封锁。 他发出最后的怒吼:“不!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后在光柱的冲击下,连同弑神刃一起,化作飞灰消散在天地间。 战斗结束,阳昭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林悦怀中。她抱着他,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道:“昭哥哥,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看遍世间桃花 你不能食言” 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承载着她无尽的担忧与不舍。 阳昭虚弱地抬手,擦去她的泪水,道:“傻丫头 我怎会食言 我们的桃林,还等着我们” 残阳如血,将西境战场染成一幅狰狞的画卷。林悦跪坐在焦土之上,怀中的阳昭面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黑血。天昭盘与天侣盘的光芒黯淡如烛,无力地悬在他身侧,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她颤抖着指尖,轻轻抚过他紧闭的眼帘,心中泛起惊涛骇浪:“昭哥哥,你说过会陪我看遍四季轮转,可别失了约” 噬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幡面星纹化作点点萤火,渗入阳昭体内。林悦这才想起幡灵曾言:“噬魂之器,虽为凶兵,却能以魂养魂。” 她立刻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阳昭眉心,同时运转清心诀,引导着噬魂幡的力量驱散他体内的魔气,心道:“‘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昭哥哥,你我魂契相连,定能闯过这一关!” 皇不益挣扎着爬过来,递上一枚玉瓶,道:“林道友,这是皇家秘传的‘九转还魂丹’,或许能” 话音未落,远处的魔气突然翻涌如沸,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朝着众人抓来。林悦将阳昭收入大兮空间,手持噬魂幡飞身而起,长发在魔气中猎猎作响,恰似浴血的凤凰:“想伤人,先过我这关!” 那身姿宛如绝世战神,为了守护所爱之人,她无所畏惧。 巨手轰然落下,噬魂幡绽放出万丈幽光,与魔气碰撞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林悦只觉灵台剧痛,眼前浮现出无数幻象:阳昭堕入魔道,盘女界生灵涂炭,而她自己则被血魔残魂吞噬…… “这是 心魔试炼!” 她咬牙运转魂契之力,阳昭平日里温柔的话语在耳畔回响:“林悦,别怕,我在。” 这声音如同一束光,刺破黑暗,让她灵台清明。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是阳昭的爱给予她力量,让她坚守本心。 就在林悦全力抵挡时,地底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一道巨大的裂缝蔓延开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令人牙酸的锁链摩擦声。 皇不益惊恐地大喊:“是魔渊!封印 封印要破了!” 只见裂缝中缓缓升起一座白骨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半块刻满符文的石碑 —— 正是传说中镇压魔渊的 “镇魔碑” 残片。 黑袍人虽已身死,但弑神刃残留的魔气却与镇魔碑产生共鸣。残片上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发出刺耳的尖笑。 林悦心中警兆大起,她突然想起藏经阁古籍记载:“镇魔碑若毁,九幽魔渊开,血魔降世,天地同悲。” 第85章 血魔半身死换伤 “镇魔碑不可碎!” 林悦青丝狂舞,噬魂幡在她手中如活物般嘶鸣,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那摇摇欲坠的残片,奋力往祭坛外拉扯。可深渊之中,似有上古凶兽苏醒,那股吸力如同饕餮之口,不仅要将镇魔碑残片吞噬,更要将她也卷入万劫不复的裂缝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金光撕破黑暗,恍若破晓的朝阳。阳昭自空间裂隙中踏出,双盘化作流光溢彩的羽翼,转瞬之间便将她护在怀中。“昔年我曾言,定护你周全,岂会食言?”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又藏着丝丝温柔。林悦抬眸,望着他依旧苍白如纸的面容,眼眶瞬间滚烫,“你伤势未愈,何苦” 阳昭以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沾染的血迹,仿若对待稀世珍宝,“林悦,只因是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幽冥渊的生死之约,我岂会忘却?今日,便以吾魂为引,再护这盘女界安宁!” 二人心意相通,仙力如江河奔涌,注入双盘与噬魂幡。三色光芒交织,仿若天罗地网,将镇魔碑残片笼罩其中。然而,深渊魔气翻涌,如墨云压城,无数魔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林悦只觉仙力如沙漏中的细沙,飞速流逝,双腿仿若被灌了铅般沉重,渐渐失去知觉,可她紧咬牙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放弃!” “昭哥哥,我 我快支撑不住了”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听,这心跳与你同频。我们的魂契,坚逾金石!” 说罢,他竟引动全部仙力,天昭盘与天侣盘光芒大盛,金色火焰熊熊燃烧,那是燃烧本源的征兆! 林悦大惊失色,急声劝阻:“不可!你若损耗本源,我” 阳昭却露出温柔而坚定的笑容,道:“若以我一人本源,能换你平安,换这三界清平,我无怨无悔。林悦,你瞧那桃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们尚未等到繁花似锦;你听,那誓言犹在耳畔,我们还未白首偕老 所以,这一次,由我守护你的希望。” 就在此时,噬魂幡突然清鸣,幡灵虚影浮现,与双盘光芒融为一体。镇魔碑残片上的符文逆转,魔气如潮水退去。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裂缝缓缓闭合,魔渊危机暂时解除。而阳昭,却因过度透支本源,再次陷入昏迷,无力地倒在林悦怀中。 林悦抱着他,泪水如决堤之水,道:“昭哥哥你这呆子,我又怎会让你独自承受?待你醒来,我们便回云深谷,种满千株桃树,再不涉险” 暮色笼罩西境战场,一片寂静。皇不益率领皇家修士清理战场,而林悦抱着阳昭,望向东方云深谷的方向。那里,有他们的桃林,有他们的誓言,更有对未来的憧憬。她坚信,只要二人携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纵使前方魔渊万千,也终会化作坦途。 云深谷的夜,静谧得如同水墨画卷,唯有桃林深处的竹庐透出点点暖光,仿若暗夜中的萤火。林悦跪坐在阳昭榻前,指尖轻捻金针,将混着自身灵力的药液缓缓注入他经脉。噬魂幡悬于床头,星纹流转,幽光与双盘的金芒银辉交织,宛如一道守护结界。 “‘至情至性,可愈沉疴’,昭哥哥,你再等等。” 她轻声呢喃,目光落在他愈发消瘦的面庞,心中泛起丝丝刺痛。自西境归来,他已昏迷七日,魔渊封印虽暂时稳固,可燃烧本源留下的创伤,却如附骨之疽,难以愈合。 夜风穿堂而过,卷起案上桃花笺。林悦抬眼,见笺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的字迹被月光镀上银边,思绪不禁飘回初遇那日。那时她在南山偷练剑术,不慎跌落,正是阳昭白衣胜雪,及时出现,将她揽入怀中,那句 “别怕,我在”,至今仍萦绕耳畔。 “咳咳” 一声微弱的咳嗽打断了她的回忆。林悦猛地转身,只见阳昭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林悦” 他沙哑地唤道,欲撑起身子,却被她急忙按住。 “别动!” 她红着眼眶,指尖抚过他干裂的唇,“你可知这七日,我” 哽咽堵在喉间,化作滚烫的泪,滴落在他手背。 阳昭抬手拭去她的泪,指腹触到她眼下的乌青,心中满是愧疚,道:“让你担心了。” 他瞥见床头的噬魂幡,眸光微凝,“魔渊” 林悦截断他的话,道:“封印已稳。但弑神刃虽毁,残片却下落不明,天机分院测算,血月之象恐将提前。” 话音未落,竹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冥铸手持玉简闯入,脸色凝重如霜,道:“阳昭、林悦!盘女界东南方向出现魔气漩涡,与古籍中记载的魔渊‘透气孔’特征吻合!更糟的是,有人目睹盘家余孽出现在漩涡附近!” 阳昭挣扎着起身,却因气血未复险些跌倒。林悦眼疾手快扶住他,嗔怪道:“不要命了?你的本源尚未恢复!”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坚定,“时不我待。盘家若借透气孔唤醒血魔残魂,盘女界危在旦夕。林悦,你我曾在幽冥渊并肩破阵,如今” 林悦将噬魂幡塞进他手中,星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道:“不必多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你若敢独自涉险,我便踏遍三界寻你。” 说罢,她转头对冥铸道:“劳烦院长召集各大家族,我们三日后于东南秘境汇合。还需派人送些修炼资源来,昭哥哥要紧急疗伤。” 三日后,秘境上空乌云密布,仿若一张巨大的黑幕。魔气凝成的漩涡如巨兽之口,疯狂吞噬着四周灵气。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双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宛如黑暗中的明灯。 漩涡中,盘家余孽夸笑天现身,他手持半截弑神刃残片,刀刃上血魔残魂虚影张牙舞爪。“林悦,阳昭!血魔即将苏醒,你们今日都得葬身于此!” 夸笑天的笑声混着魔音,刺耳至极。他挥动残片,无数魔影从漩涡中涌出,魔气四溢,令人心悸。 林悦引动古境雷劫,紫电如银蛇般劈向魔影群,同时传音提醒:“昭哥哥,小心他以残片操控魔气!” 她祭出噬魂幡,化作幽绿屏障。然而,夸笑天突然将残片刺入漩涡,空间剧烈震动,一道巨大的血色虚影缓缓浮现 —— 竟是血魔残魂凝成的半身! 血魔虚影抬手一挥,一道血刃破空而来。阳昭毫不犹豫地挡在林悦身前,天昭盘金芒与血刃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强撑着笑道:“林悦,还记得我们在云深谷的约定吗?等此战结束,我要在桃林里为你” 林悦红着眼眶,噬魂幡光芒暴涨,道:“住口!你若敢死,我便将这噬魂幡毁去,陪你一同魂飞魄散!” 她引动魂契之力,周身泛起柔和光芒,道:“昭哥哥,你我心意相通,合二为一,定能破敌!” 阳昭眼中闪过明悟。双盘与噬魂幡光芒交织,化作一道蕴含着生死与共信念的光柱,直冲血魔虚影。夸笑天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试图操控残片反击,却见弑神刃残片在光柱中寸寸崩解。血魔残魂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消散于无形。 战斗结束,阳昭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林悦怀中。她紧紧抱着他,泪水打湿他的衣襟,道:“傻瓜,下次不许再这么拼命” “有你在,我舍不得。” 他虚弱地微笑,抬手轻抚她的发,道:“林悦,等我痊愈,我们便在桃林最盛处,办一场十里红妆的婚礼” 月光洒落,映着相拥的两人。远处桃林在风中摇曳,似在为他们祝福。林悦望着怀中的人,心中满是坚定,与他携手,无惧风雨,共赴白头。 然而,云深谷的桃枝刚刚抽出新芽,一场突如其来的寒雾便将其染成霜色。林悦握着青瓷茶盏,指尖微微发白,茶汤中漂浮的桃花未展,恰似她此刻紊乱的思绪。 阳昭斜倚在竹榻上,苍白的面容在天昭盘微光映照下愈发透明,可那双墨色眼眸里,却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他将玉简递来,天昭盘纹路随着话音明灭,道:“天机分院传来急讯。血月提前现世,东海归墟处魔气翻涌,已吞噬三座仙岛。” 玉简投射出的光影中,血红圆月如巨大伤口悬于天际,海浪裹挟着腐臭黑气拍打着焦黑礁石,幸存修士的呼救声与魔音交织,刺痛林悦灵台。噬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幡面星纹渗出黑雾。她按住法宝,心中默念谶语:“血月凌空,九幽门开,万魔朝圣,血染仙台。” “昭哥哥,归墟乃上古神魔战场,若被魔气彻底侵蚀” 话音未落,竹庐外传来 “轰隆” 巨响,一株百年老树拦腰折断,树干内密布的黑色脉络显露 —— 这是魔气入体的征兆。 第86章 劫后重生血月终 阳昭强撑着起身,双盘化作流光悬于头顶,金芒银辉交织成网笼罩山谷,道:“夸笑天虽死,但血魔残魂未灭。定是有人在归墟重启了‘血祭大阵’。” 他转身时牵动伤处,闷哼声被刻意压低,却还是逃不过林悦的耳朵。她快步上前扶住他,触及他冰凉的掌心,鼻尖泛起酸涩,道:“你的本源尚未恢复,怎能” 他反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道:“‘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若能与你共护这山河,纵是再燃一次本源又何妨?” 话落,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滴在她月白衣襟,晕染出妖冶的红梅。林悦连忙,取出一枚丹药,喂他服下,幽幽叹了口气,道:“咱们的修炼资源空了,连模拟所用的能量值都没有……” 阳昭长长叹息一声,道:“自从盘辽附魔,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学院器库早已见底……” 他的话说到这里,忽有破空声打破凝滞的空气,菱纱浑身浴血,武器依然遗有的魔气的痕迹,她急促地说道:“师弟,师妹!盘家入魔余孽在归墟祭出‘九幽冥火鼎’,正以万千生灵为引炼制血魔分身!数家势力派人阻拦,却被困在”话音戛然而止,她颈间突然浮现血色咒文,瞳孔瞬间翻白,挥剑刺向林悦。 “小心!”阳昭挥袖震开偷袭者,天昭盘金芒化作锁链缠住菱纱。锁链触及魔气的刹那,竟发出刺耳的腐蚀声。林悦见状,噬魂幡化作幽光探入菱纱灵台,却触到一团粘稠的黑雾,其内传来魔族独有的控魂咒吟唱声:“以血为引,以魂为奴,九幽之下,唯吾独尊” 她撤回灵力,指尖已被黑雾灼出焦痕,道:“是‘夺魂咒’!盘家竟将血魔之力与控魂术融合,这等邪功” 阳昭神色凝重,双盘光芒暴涨三寸,道:“当务之急是救出被困者,毁掉九幽冥火鼎。林悦,你我” “一同前往。”她截断他的话,将一缕魂契之力渡入他经脉,道:“就像在幽冥渊,在西境战场,无论前方是何险境,我都与你并肩作战。” 东海之上,血月的光芒将云层染成狰狞的赤色。归墟处的漩涡如同巨兽之口,九幽冥火鼎悬浮中央,鼎身刻画的神魔图案正吞吐着猩红雾气。 皇不益等人被困在由锁链组成的囚笼中,每根锁链都缠绕着哀嚎的魂火。盘家余孽盘无殇立于鼎旁,手中残缺的弑神刃残片与血月遥相呼应,刃身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 盘无殇的笑声混着鼎中传来的惨叫,洋洋得意地说道:“林悦,阳昭,你们终于来了。看见这火鼎了吗?只需再献祭千人,血魔便能重临世间!而你们——”他挥刃斩出一道血芒,接着说道:“就做这最后一批祭品!” 林悦祭起双盘,随即引动晋级劫雷,紫电与血芒相撞,爆发出震天轰鸣。随后祭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向火鼎,却在触及鼎身的瞬间被幽冥火点燃。她咬牙运转清心诀,幡面星纹突然亮起,竟化作一只巨手拍向盘无殇。而此刻,阳昭的声音穿透硝烟传来:“林悦!鼎底有阵眼!” 她抬眼看去,见火鼎底部浮现出古老的阵图,中心位置赫然插着半块刻满血纹的玉简——与西境出现的镇魔碑残片如出一辙。就在林悦准备飞身而下时,盘无殇突然将弑神刃残片刺入胸口,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个浑身长满触手的怪物,每根触手上都长着扭曲的人脸,吟唱道:“血魔大人,收下这祭品!” 怪物挥动手臂,无数魂火朝着林悦扑来。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挡在她身前,双盘光芒化作光盾。可光盾在魂火灼烧下迅速变薄,他的后背已被灼出焦黑的伤痕。 “昭哥哥!”林悦红了眼眶,噬魂幡突然爆发出璀璨银光,幡灵虚影浮现,与双盘之力融为一体。 三色光芒交织成剑,直取怪物眉心。盘无殇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林悦趁机冲向火鼎,却见盘无殇临死前将弑神刃残片掷向阵眼。残片刺入玉简的瞬间,血月光芒大盛,火鼎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巨大的血色身影缓缓升起。 东海归墟之上,血月如同一颗高悬天际的妖瞳,将整片海域染成浓稠的赤红色。那从九幽冥火鼎中升起的血色身影逐渐凝实,竟是半人半魔的可怖形态,周身缠绕着锁链与哀嚎的魂灵,每一次呼吸都掀起遮天蔽日的魔气浪潮。 林悦握紧噬魂幡,只觉掌心沁出冷汗,幡面星纹与血魔气息共鸣,传来阵阵刺痛,“魔临世间,万器悲鸣”。 “小心!这是血魔的‘九幽真身’!”阳昭的声音裹着灵力传来,天昭盘与天侣盘化作两道金虹,缠住血魔挥来的利爪。双盘光芒与魔气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他却在剧烈的冲击中仍不忘回头望向林悦,目光如炬,道:“林悦,去毁了阵眼玉简!这里交给我!” 林悦咬唇点头,身影如鬼魅般疾冲向火鼎。刚靠近三步,就被一道血色屏障弹开,她重重摔落在布满尖刺的礁石上。嘴角溢出鲜血的瞬间,她瞥见阳昭被血魔的锁链缠住脖颈,脸色涨紫,心中顿时剧痛如绞。 “昭哥哥!”她挣扎着爬起,忽然想起在云深谷疗伤时,他说过的“若为护你,万死不辞”,眼中燃起决然之火。 噬魂幡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鸣,幡灵虚影再次浮现,手中握着凌鬼宗失传的“破魔剑诀”。林悦灵台清明,剑尖轻点眉心,祭出一缕本命魂火注入幡中,低语道:“以我魂火,燃尽魔障!” 幽光化作百丈剑芒,生生劈开血色屏障。她趁机冲向阵眼,却见盘家余孽不知何时苏醒,手持淬毒短刃,直取她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闪过。阳昭竟强行挣断锁链,以身为盾挡下致命一击。短刃没入他肩胛的瞬间,林悦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她转身抱住摇摇欲坠的他,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衣襟。 阳昭却艰难地勾起嘴角,染血的手指抚过她颤抖的脸颊,道:“因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痛,我亦痛。” 血魔的怒吼打断二人的深情。它挥动手臂,无数血色触手破土而出,将林悦与阳昭死死缠住。触手表面布满吸盘,每一次收缩都在吸食他们的仙力。林悦只觉仙台渐冷,噬魂幡的光芒也愈发黯淡。危急时刻,她突然想起幡灵曾言“情至深处,魔器亦通”,反手握住阳昭的手,将魂契之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刹那间,天昭盘、天侣盘与噬魂幡同时迸发万丈光芒。三色光芒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悬浮在血魔头顶。林悦与阳昭心意相通,齐声念道:“以我二人魂,共斩九幽魔!”阴阳鱼图化作一柄开天辟地的巨剑,直直劈向血魔眉心。 血魔发出不甘的咆哮,抬手抵挡。可剑刃触及它手臂的瞬间,竟燃起蓝色的魂火——那是二人用魂契之力与本命精元凝聚的灭魔之火。在魂火灼烧下,血魔的身体开始寸寸崩解,露出其体内那半块玉简。林悦见状,强忍灵力透支的剧痛,操控噬魂幡化作流光,直取玉简。 “休想!”残存的盘家余孽再次扑来,却被阳昭挥袖震飞。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黑血,可眼中的坚定却从未动摇:“林悦,别回头!” 林悦咬牙加速,噬魂幡的星纹与玉简产生共鸣,爆发出璀璨光芒。当幽光触及玉简的刹那,整个归墟剧烈震动,血月开始崩解,九幽冥火鼎也在轰鸣声中化为齑粉。 血魔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消散在天地间。林悦力竭倒地,却在闭眼的前一刻,落入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阳昭的声音虚弱却温柔,道:“林悦,别怕我们赢了” 她想回应,却再无气力,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归墟的风浪渐渐平息,第一缕晨曦刺破血云,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远处,皇不益等人带着幸存修士赶来,看着这劫后余生的一幕,无不感叹。而林悦与阳昭,经历过此次生死考验,十指相扣的手,握得更紧。 归墟的浪涛裹挟着焦黑的残骸,在血色残阳下翻涌成一幅末世图景。林悦倚在阳昭怀中,听着他虽微弱却平稳的心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染血的衣袖。噬魂幡垂落在身侧,幡面星纹黯淡如垂死的萤火,与天昭盘、天侣盘的光芒一同在海风中明灭不定。 “昭哥哥,你的本源”她抬头望向他苍白如纸的脸,喉间泛起酸涩。 阳昭却强撑着露出笑意,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血痕,温声道:“不妨事。你看。”他抬手遥指天际,道:“血月已散,东海的灵气正在回流。”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破碎的云层间透出一线微光,被魔气染成灰败的海水竟开始泛起粼粼波光,正是“劫后重生,天地回春”的征兆。 第1章 一眼惊鸿定机缘 蓝星的霓虹织就璀璨幻梦,却照不亮林悦深眸里的孤寂。当同龄女子沉溺于世俗欢愉,她独守一方寂静,在冥想的幽境中探寻生命真谛。她坚信,那片精神净土,藏着灵魂归处的密钥,是超脱尘世的最终答案。 这日,林悦静坐在客厅蒲团之上,莲足轻盘,玉手结印,如同一尊不染尘埃的玉佛。随着双眸缓缓阖上,她的意识仿若青烟,袅袅挣脱肉身的桎梏,向着意识的无垠远方飘去。起初,一切皆如往昔般静谧祥和,恍若世外桃源。可不知何时,迷雾如鬼魅般悄然弥漫,将她困在虚幻之境。四周景象诡谲变幻,熟悉的气息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如同迷失在汪洋中的孤舟,无论怎样奋力挣扎,都寻不到回归之路。 林悦心中虽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自幼养成的坚韧,在困境中愈发耀眼。她于混沌中穿梭,时间仿佛在此凝滞。不知过了多久,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如暗夜中的萤火,传入心间。她满心欢喜,顺着气息疾驰而去。然而,当她抵达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恐万分 —— 肉身已失。原来,因意识离体过久,世人误认她已逝去,竟将她的肉身火葬。 林悦以中阴身飘荡世间,往昔游览时所见的奇异修真世界,此刻在脑海中愈发清晰。一股强烈的渴望在心中升腾,她决定前往那个世界,重寻生机。凭借模糊的记忆,她踏上了未知的旅程。这一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阴身能量消散之前,寻得通往修真世界的通道。灵魂如流光般穿越,附在了落水女子胡巧儿的身上。 胡巧儿本是东岛某城主之女,出身世家,却遭唐侯恶意构陷,家破人亡。家中男子皆被斩杀,女子沦为奴隶。在被贩卖途中,她不慎落水,就在船家将她救起的刹那,林悦的灵魂与她相融。融合的瞬间,磅礴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袭来,头痛欲裂,只觉天旋地转。她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努力消化着这些陌生的记忆。她明白,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林悦,而是胡巧儿,她要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以胡巧儿的身份活下去。 待意识渐渐清明,胡巧儿缓缓睁开美目,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陋逼仄的船舱。陈旧的木板散发着刺鼻的霉味,狭小的窗户透出外面波涛汹涌的江水,阳光洒落,波光粼粼,却无法驱散舱内的阴暗。她试着挪动身子,浑身酸痛,仿佛每一寸筋骨都被抽离,像是被暴风雨肆虐过的残花。 “我这是…… 真的穿越了啊。” 她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期待,那眼神中,既有迷茫的雾霭,又有坚定的星火。 不久,胡巧儿被送至牙行。牙行内,压抑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奴仆们正接受着严苛的训练,等待着被主家买走。胡巧儿站在院中,高墙将天空割裂成一方小小的天地,坚硬的石板路在脚下延伸,四周的训练器具与低矮房屋,透着无尽的压抑,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 对于从未侍候过人的胡巧儿来说,训练犹如登天。第一天学习端茶倒水,面容冷峻的嬷嬷手持竹条,眼神如鹰般锐利。胡巧儿学着众人的样子,颤抖着拿起茶壶,滚烫的茶水溅出,烫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啪!” 竹条无情地抽打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红印。“笨手笨脚!重来!” 嬷嬷的呵斥声在院中回荡,声音尖锐,如惊雷炸响,震得她耳鸣心颤。 此后的日子,训练愈发严苛。走路要轻盈优雅,仿若弱柳扶风;说话要轻声细语,如同黄莺啼鸣;伺候主人要眼疾手快,好似闪电般迅速。每一项训练,都如沉重的枷锁,压得胡巧儿喘不过气来。她学得慢,常遭其他丫头嘲笑。那些刺耳的话语,如利刃般刺痛她的心。但她明白,争吵无用,唯有默默努力。 深夜,当其他丫头沉入梦乡,胡巧儿却独自坐在床边。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清冷的光辉,为她披上一层银纱。她借着微弱的光线,反复练习白天所学。蓝星的温馨回忆不时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迅速拭去泪水,眼神坚定,暗自发誓:“不能放弃!这里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我定会闯出一片天地!” 在牙行度过大半年,胡巧儿依旧是众人眼中最笨拙的丫头,但她眉清目秀,肌肤胜雪,如空谷幽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那淡雅的气质,在这压抑的牙行中,宛如一抹亮色。 一日,牙行迎来一位贵客。那贵客身着华丽锦袍,举止文雅,在牙行老板陪同下,于院中踱步挑选。胡巧儿见此人面相不恶,心中一动,挺直腰板,希望能被选中。然而,贵客的目光扫过她后,却摇了摇头,失望道:“这些丫头,看着都不太机灵,有没有更伶俐些的?” 望着贵客远去的背影,胡巧儿心中满是失落。青砖地被烈日炙烤,她垂着被抽红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檐角铜铃轻晃,却无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里?”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苦涩难言,那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叹息。 就在她满心绝望之时,厚重的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斜阳将两道人影拉长,其中一位青衣男子,年纪二十出头,相貌英俊,眼神如出鞘利剑,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仿佛带着来自幽冥的寒意。他摘下斗笠的瞬间,惊飞檐下麻雀,气势与众不同,仿若神明降临。 胡巧儿抬眸,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那双眼眸恰似深潭倒映初雪,墨色纯粹如幽夜,清透却又暗藏锋芒,似能洞穿人心。胡巧儿刚与那目光相触,还未来得及收回,后颈便骤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 老嬷嬷的竹条毫不留情地抽下,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贱骨头!盯着贵客发什么痴!” 钻心的疼痛让她身形不稳,踉跄半步。可她的目光,却鬼使神差般又落在那青衣人身上。恰在此时,青衣人也转头看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周遭的嘈杂喧嚣仿佛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天地间只剩彼此对视的身影。胡巧儿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怔忪,那神情,像是认出了久别重逢的故人,又像是在审视一件意外寻得的稀世珍宝。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两人的目光交织,在空气中擦出微妙的火花。 “牙行规矩,打骂是常事。” 热心大叔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氛围,他熟稔地拍着管事肩膀,笑眯眯地说道:“于管事,这位风兄弟可是贵客,你可得把最好的都亮出来!” 管事连忙赔笑应下,转头冲院子里大声吆喝:“都挺直腰板!这位爷出身名门,被挑中的往后就是享福的命!” 话音落下,原本垂头丧气的丫头们纷纷打起精神,精心装扮下,一个个容光焕发。唯有胡巧儿,还捂着发疼的后颈,衣衫不整,在这群少女中显得格外狼狈,宛如遗世独立的孤雁。 男子缓步走来,青色衣摆轻扫青砖地面,惊起几缕微尘,仿若踏着神秘的仙步。他每走一步,胡巧儿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一分。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终于落在她脸上,她甚至能清晰地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那阴影仿佛也落在了她的心上。 “识字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蛊惑力量,仿佛能直抵人心深处。那声音,如同一把钥匙,轻轻叩击着胡巧儿的心门。 “认 认字。” 胡巧儿咽了咽口水,紧张得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青衣人指尖摩挲的玉佩上,那是块通体碧绿的古玉,雕着繁复的缠枝纹路,盘成一个 “周” 字,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光泽,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那玉佩,仿佛是两人命运相连的纽带。 “就要她了。” 青衣人的决定突其而来,惊得管事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胡巧儿自己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取出银票,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买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心仪已久的稀世珍宝。那一刻,胡巧儿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既有被选中的惊喜,又有对未知的不安。 管事赔着笑提醒道:“风爷不再挑挑?这丫头性子倔,做事又笨手笨脚的” 青衣人似没听到管事的话,将牙籍仔细折好收入怀中,目光再次扫过胡巧儿红肿的手臂,语气坚定地说道:“她是活生生的人,本就不是买个摆设。明日辰时,我来接人。” 那目光中的关切,如同一缕暖阳,照进胡巧儿冰冷的心间。 他转身离去,衣袂带起的风卷落一片枯叶,恰好停在胡巧儿脚边,仿佛是命运的一个小小暗示。胡巧儿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那一眼交汇的悸动还在心底萦绕,可她更清楚,这场交易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未知的困境,未来充满了迷茫与不安。 第2章 玉简传功启新生 第二日清晨,胡巧儿站在铜镜前,看着嬷嬷给自己换上簇新的月白襦裙。胭脂抹在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却掩不住她眼底的忐忑与不安。院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裙摆,心跳也随之加快。 青衣人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晨光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宛如天神降临。他翻身下马的动作利落潇洒,递来的缰绳上还带着体温,声音似无感情:“上马。” 胡巧儿望着那匹比她还高的骏马,心中满是发怵。她自穿越后从未骑过马,从前在牙行学的内容里并无这一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慌乱的模样,惹人怜惜。 青衣人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轻轻一带便将她托上马鞍。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胡巧儿呼吸一滞,隔着衣料,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仿佛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底,激起一阵涟漪。那一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他们悄然相连。 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晨霜,胡巧儿指节泛白,死死攥着马鞍的雕花铜环。缰绳在掌心勒出红痕,她却不敢低头查看,只将目光死死钉在马鬃飞扬处。身前青衣人稳坐如松,青色衣摆猎猎作响,马鞭轻点马背,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踏着碎金般的阳光穿过九曲回廊。 “害怕?” 低沉嗓音裹着晨雾袭来,惊得胡巧儿身形微颤。她强撑着挺直脊背,后颈却绷出一道苍白的弧线,道:“没 没有。” 话音未落,一声轻笑拂过耳畔,带着几分狡黠。她转头望去,正撞见他唇角勾起的弧度,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映着朝阳,盛满戏谑:“抓紧了。” 话音消散在呼啸的风中,骏马突然昂首嘶鸣,四蹄生风疾驰而去。飞檐斗拱化作残影掠过,胡巧儿本能地向后仰去,却跌入一片带着药香的温热。他长臂如铁,稳稳圈住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早说让你抓紧。” 他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松涛般的清冽,她耳尖瞬间红透,如被火燎般挣扎:“你故意的!” 尾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散落在身后的街巷里。 他松开手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腰间。胡巧儿心如擂鼓,却见他指着前方朱红大门,道:“以后,我们就住这大院……深处。” 踏入门槛的刹那,胡巧儿被眼前景象震撼 —— 曲水流觞绕假山,紫藤垂落覆长廊,廊下金丝雀扑棱着翅膀,清脆啼鸣撞碎满院寂静。与牙行的阴湿霉味相比,这里恍若九霄云外的仙宫。 “前院看着可好?”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胡巧儿还未来得及赞叹,便听他话锋一转,徐徐道:“可惜跟我无关,是房东的。” 她望着牵马远去的门房,心猛地一沉,问道:“莫非那匹马也是房东的?” 他负手而立,衣角扫过青苔斑驳的石阶,淡然道:“养马何用?名利浮华,只是过眼云烟。” 胡巧儿暗暗撇嘴,目光扫过他特意走正门的背影,腹诽:“死要面子的虚伪作派,倒比牙行嬷嬷的竹条还刺眼。” 最偏僻的小院里,蛛网在残破的窗棂间织就银纱。他指尖拂过积灰的木桌,扬起细小尘埃,吩咐道:“你收拾厢房,我修缮梁柱。” 他忽然转头,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道:“厢房今晚无法安歇,你……与我同居。” 见胡巧儿腾地红了脸,他笑意渐深,轻声道:“同一屋檐而已,又非同榻而眠。小丫头乱想什么?” 暮色漫过飞檐时,胡巧儿终于按捺不住疑惑,问道:“为何选我?” 他望着院角盛放的山茶,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映着残阳,宛如血色琥珀。他声音忽然低沉:“你眼底有光。在泥沼里挣扎,却不肯沾染分毫淤泥,这份倔强,比上品灵石更难得。” 此后的日子,檐角风铃叮咚作响。胡巧儿笨拙地擦拭窗棂,总在抬头时撞上他含笑的目光。他教她辨认药草时,指尖相触的温度会顺着经脉游走;她誊抄医案时,他倚在门框上的身影,总被夕阳染成暖金色。 当最后一盏灯笼亮起,他递来的甜汤还冒着热气。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银边。 “我真名叫周昭阳。” 他的声音混着桂花香,道:“风大青不过是掩人耳目。往后……” 他忽然转头,目光灼灼,停了一息,接着说道:“人前唤我少爷或者风少,无人时唤我昭阳便好。” 胡巧儿轻念这个名字,音节在舌尖缠绕,比碗中甜汤更温润三分。 灶火映红了厨房,胡巧儿望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肴,突然想起牙行发霉的窝头。眼眶发烫时,周昭阳已将一碗山药排骨汤推到她面前,瓷碗边缘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温声道:“尝尝,火候可还合口?” 汤汁滑过喉咙,胡巧儿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已经泛红的眼眶。 周昭阳放下筷子,烛火在他眼底投下阴影,道:“明日去摆医摊。你可愿帮我?” 胡巧儿正要答话,却听他突然问道:“可晓得大丹师?” 这个名字如重锤击中胸口,记忆画面快速掠过,从这位丹道高人,到父亲被押赴刑场,她攥紧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道:“当年父亲求申侯……申侯请大丹师为我诊病,后来唐侯诬陷父亲……” “噤声!” 周昭阳猛地起身,青色衣摆扫落案上茶盏。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他身上切割出森冷的线条,他表情严厉,道:“如城是唐侯的地盘,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见胡巧儿咬着唇不说话,他神色稍缓,却更显凝重,道:“不懂祸从口出的道理吗?” “灭门之仇,如何能忍?!” 胡巧儿突然抬头,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周昭阳望着少女倔强的面容,恍惚间想起自己被追杀时的狼狈。他转身取出一枚玉简,幽光在夜色中流转,道:“这是周家暗侍入门心法,修炼后可储气入体。” 胡巧儿指尖颤抖着接过玉简,温热的触感顺着经脉游走。 “为何教我修行?” 她抬头时,正对上周昭阳温柔又复杂的目光。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道:“因为你值得。单灵根的天赋,不该埋没在尘埃里。” 话音未落,玉简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一股热流直冲丹田,胡巧儿惊呼出声,却见周昭阳含笑的眼底,倒映着她震惊又欣喜的娇容。 寒夜如墨,胡巧儿跪坐在蒲团上,月光透过窗棂在她周身织就银网。周昭阳广袖轻扬,指尖凝着淡青色光晕,修长手掌覆上她后心,沉声道:“木系单灵体,当如古木盘根。意守丹田,莫让灵气成脱缰野马。” 温热透过三层衣料渗入肌理,惊得她睫毛轻颤,体内乱窜的气劲却愈发汹涌。 剧痛自丹田炸开,经脉似被烈火灼烧。胡巧儿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冷汗浸透的中衣紧贴脊背。 周昭阳忽然俯身,松涛般的气息掠过耳畔,道:“闭眼,听风过竹林的声音。” 他掌心灵力化作藤蔓,缠绕着她横冲直撞的气劲,在经脉中勾勒出玄妙轨迹。 少女骤然睁眼,正对上周昭阳近在咫尺的眉眼。他睫毛垂落的阴影覆在她脸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药香。 他声音低沉如琴,指尖轻点她眉心,道:“你看,灵气已入正轨。” 胡巧儿这才惊觉,丹田处竟凝聚出一缕淡绿气旋,在黑暗中莹莹生辉。 “啪嗒!” 瓦片轻响惊破旖旎。周昭阳如白鹤振翅,银针已挟着寒芒没入夜色。他青色衣摆将胡巧儿裹在身后,袖中剑气如龙吟,喝道:“进房!” 少女攥着玉简后退,只见他身形化作残影,月光下只余几道交错的银芒,与破空的暗器声相撞出刺耳火花。 子时的梆子声惊散了血腥气。胡巧儿推开房门,正见周昭阳倚在廊柱上,肩头洇开的血迹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青黑。 他扯下染血的布条,苍白的脸上却挂着安抚的笑,指尖划过伤口时腾起一缕黑雾,道:“来者皆是宵小,不足为惧。毒性棘手,你不通医理,莫要添乱。” 胡巧儿望着他疲惫却坚毅的背影,忽觉月光都染上了悲壮。手中玉简突然发烫,符文流转间,她仿佛看见周昭阳孤身挡在她身前的模样 ——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依靠。 暮色浸透飞檐时,胡巧儿在厨房捣鼓了整整两个时辰。灶台里的火苗跃动,映得她鼻尖沾着面粉,围裙上还挂着几缕菜叶。当她端着卖相欠佳的菜肴走出厨房,正撞见周昭阳擦拭丹炉的身影。青铜炉身上的饕餮纹在烛光下流转,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纹路,宛如在描摹一幅古老的星图。 “尝尝?” 胡巧儿将碗筷推过去,紧张得指甲掐进掌心。周昭阳夹起一筷子白菜,忽见少女手腕处的烫痕,喉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第3章 千年回眸情未改 “外脆里嫩,”他咽下菜叶,眼底泛起笑意,笑道:“比我预期的要好。” 胡巧儿眼睛顿时亮如星辰,像只得到主人奖励的幼兽,连耳尖都漾起绯色。 月上中天,石凳沁着夜露的凉意。胡巧儿望着银河,忽然问:“真有仙人能摘星揽月?” 周昭阳摩挲着腰间玉佩,想起道尊穿越之前的场景,那些记忆如沉在湖底的碎镜,缓缓说道:“待你筑基那日,自会知晓。” 他转头时,正看见月光为少女侧脸镀上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竟比储物袋里的千年玉髓还要动人。 寒意渐浓时,周昭阳的披风已轻轻落在胡巧儿肩头。衣料带着他体温的余温,混着淡淡的药香。 “回去。” 他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将廊下的灯笼吹得轻轻摇晃,暖黄的光晕里,胡巧儿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牙行里那个让她脱离苦海的瞬间 —— 原来有些温暖,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 次日,衙门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周昭阳将碎银推过柜台,忽闻衙役的窃窃私语。 “侯爷下令,追缉一名木系单灵根的女子……” 他握笔的手微顿,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脑海中闪过胡巧儿修炼时丹田处的绿芒,冷汗顺着脊背洇湿内衣。 回到老宅,胡巧儿正在晾晒药材。她踮脚挂竹匾的模样,像极了枝头欲飞的雀鸟。 “唐侯在寻人。”说完,周昭阳抓住她手腕,释放神念,目光扫过她体内若隐若现的木灵根纹路,道:“从今日起,每日寅时加练。” 少女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笑道:“我不都不愁,你愁什么?” 这句话,让周昭阳心中某块冰封的角落,悄然裂开了一道缝。 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发出破碎的呜咽,胡巧儿盯着烛火跃动的残影,父亲被押赴刑场的血色记忆与衙役口中的 “侯爷” 轰然相撞。她体内的木灵根纹路突然发烫,像是某种危险的预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简上的古朴符文,声音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轻声道:“少爷,唐侯当年诬陷父亲通敌……” 周昭阳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肩头,体温透过粗布衣衫渗进来,却驱不散她眼底的寒意。他望着窗外被乌云吞噬的残月,思绪飘回被追杀时血色的场景,声音沉得像是坠着铅块,道:“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市井里最寻常的医家。” 他忽然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晨光刺破薄雾时,胡巧儿背着竹筐穿梭在药铺与集市之间。当她踮脚称量茯苓,忽闻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听说各城张榜,缉拿木灵根的女子……” 竹秤猛地倾斜,白茯苓如珠玉般滚落,她慌忙蹲下捡拾,却在指腹触到潮湿地面的瞬间,再次想起父亲血溅刑场的场景。 暮色为青石板镀上暗红时,厄运如毒蛇般缠上了归家的胡巧儿。拐角处转出的黑影带着熟悉的血腥气,为首男子歪戴的斗笠下,露出半截狰狞的刀疤。 “小美人儿,风大夫的女人果然水灵。” 粗粝的手掌擦过她脸颊,胡巧儿偏头咬去,却被重重甩在墙上。后脑勺撞在砖缝的瞬间,她听见了骨节错位的脆响。 青色身影如惊雷劈碎黑暗,银针泛着幽蓝寒芒,眨眼间刺入歹徒曲池穴。当他看见胡巧儿嘴角的血迹,眼中腾起两簇鬼火般阴森的杀意,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而去,随之而来的还有冰冷的话语:“碰我的人,也配活在世上?” 最后一名歹徒连滚带爬逃窜时,他单膝跪地,指尖颤抖着抚过她肿胀的脸颊,问道:“疼么?” 胡巧儿望着他额间未干的冷汗,忽然想起牙行初见时那清冷的气质。此刻他眼底翻涌的怒意与心疼,比任何誓言都滚烫。她摇头时,发间的木簪突然断裂,周昭阳伸手去接,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他的一滴血珠,不经意间滑落,与她手上的擦伤融合,一道璀璨的白光忽然迸发。 她似乎觉醒了无数年的记忆,大量画面蜂拥而至,让她小小的脑壳支撑不住,几近昏厥!她意识消失之前,只觉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自己,一个冰冷的前额抵着自己的前额,一股温热的灵息透肤而入,卫护着她的识海。 他浑厚的声音传来:“将记忆画面当成一张纸,整齐的叠好就是一本书。不看时,占不了多少地方,想看时再翻就是。” 她再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干净到极致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道:“少爷,我脑子里面多了一本厚厚的书。” …… 南山之巅,晨雾如汹涌的海潮。胡巧儿攥着崖边藤蔓,指甲缝里渗着血珠。下方云海翻涌,似是要将她吞噬,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而周昭阳立于云端般的峭壁之上,青色衣摆猎猎作响,宛如执掌生死的神明。 他的声音混着山风传来:“木灵之性,柔能克刚,韧可断金!” 胡巧儿咬碎唇角,任由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当她的手掌第三次打滑,周昭阳突然如苍鹰俯冲而下,青色广袖卷起山风,稳稳托住她下坠的身躯。 两人悬在峭壁半空,他怀中的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看着我的眼睛。” 胡巧儿对上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面映着的不只是自己狼狈的模样,还有从未见过的滚烫光芒。 暮色四合时,胡巧儿瘫坐在草甸上,望着周昭阳处理她掌心伤口的侧脸。他擦拭药汁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指腹擦过她结痂的虎口时,突然开口:“明日教你木灵缠丝手。”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灵纹上,喉结滚动,道:“等你筑基那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周昭阳猛地将她护在身下,怀中的玉佩硌得她生疼,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安心。 如城西北角的破客栈里,蛛网垂落的油灯将李风实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他摩挲着令牌上暗营纹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咬牙切齿:“周昭阳,就算你化作蝼蚁,离熟大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也能将你碾成齑粉。”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如帘,却掩不住他眼底翻涌的阴鸷。 南山之巅,胡巧儿周身萦绕着青蒙蒙的木灵气,宛如被春风拂过的新柳。当那缕灵气冲破屏障的刹那,她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千年古柏,树皮粗糙的触感混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让她想起道尊记忆里的噬天木诀。 “突破了!” 她转身时发间木簪轻晃,眼中星辰璀璨,全然未觉发梢已沾染上松针碎屑。 周昭阳拂去她肩头的枯叶,指腹在她发间稍作停留,告诫道:“莫要被修为蒙蔽心智,现在的你……太弱。” 他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山峰,想起乾周城那株被雷火劈成焦炭的千年梧桐,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道:“真正的强者,是能在绝境中开出花来。” 说罢,他拾起青石在地上勾勒出玄妙轨迹,衣袂扫过胡巧儿手背,惊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夕阳将两人身影熔铸成一幅剪影,胡巧儿忽然凑近,嗅到他领口混着药香的松木气息,道:“少爷摘下面具,该是怎样的模样?” 暮色如绛纱般缓缓垂落,林间残阳碎金在胡巧儿脚下簌簌作响。她望着眼前人揭下面具的动作,那道霞光似是有灵,顺着周昭阳剑眉蜿蜒而下,在墨玉般的瞳孔里凝成两点寒星。这双眼太过澄澈,竟比储物袋里流转光晕的极品灵石还要夺目,让她想起昨夜伏案时,那道在烛火中微微佝偻的剪影。 “十六岁时的周昭阳?!你是千年之后的道尊?!” 胡巧儿踉跄后退,枯枝断裂的脆响惊飞了林间宿鸟。她盯着对方面具留下的红痕,心口泛起细密的疼,像是被灵草尖刺轻轻划过。 周昭阳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温热触感如星火燎原。 “虽然单系木灵根罕见,但是你的血脉才是天赐瑰宝。” 他的嗓音裹着林间晚风,却被胡巧儿耳中轰然作响的记忆浪潮冲散。那些沉睡的画面突然苏醒,书页在意识深处疯狂翻动 —— 望舒、华胥、三娘…… 无数女子的面容闪过,唯独没有她的身影。 “我对你掏心掏肺!” 她眼眶通红,指尖微微发颤,道:“可未来的你娶了那么多女子,却独独将我抛在脑后!” 林间风声骤然停歇,连落叶都悬在半空不敢坠落。 周昭阳抬手按住额头,那抹浅笑里藏着几分无奈,道:“千年记忆太过沉重,我只敢炼化未来十年。” 他的目光却像滚烫的丹火,将胡巧儿从头灼到尾,道:“但我记得,千年后的我穿越时空,来到五年后,离开九屿界时只带走了你。”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胡巧儿扑进他怀里,捶打间带着几分委屈与嗔怪,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害我担惊受怕这么久!尤其……” 第4章 母女重逢改奴籍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松脂混着灵药的气息,她贪婪地汲取这份温暖,仿佛要将过往所有不安都驱散。 “尤其是你获得我的未来记忆之后,心中矛盾异常。既想得到我,又想得到道尊。”周昭阳的话,直戳胡巧儿的心窝。 胡巧儿微微一笑,道:“对啊,未来的你那么花心……” 说到这里,她收敛笑意,愤愤地说道:“本想学你那样,花心一下试试,没想到你竟然是道尊的现世身!” “十二岁的小姑娘,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周昭阳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带着纵容的笑意,缓缓说道:“要不,今晚……” “登徒子!” 胡巧儿涨红脸挣开,耳尖的红晕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气氛陡然凝重。周昭阳望向渐暗的天际,神色如覆寒霜,道:“东岛,乃至九屿界都不足惧,真正可怕的是时空殿。” 胡巧儿盘膝而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地面。道尊记忆里被时间使者追捕的画面不断闪烁,道尊纵使有通天修为,在时空法则面前也如蝼蚁。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明悟,道:“你藏在如城,是怕扰乱时空轨迹!” 周昭阳抚掌而笑,道:“所以我打算炼制分身,按部就班走既定命途。我会隐居,只是这隐居岁月……” 他的目光落在胡巧儿身上,带着几分蛊惑。 “又想算计我!” 胡巧儿嗔怪地戳他肩膀,转瞬脸色变得苍白,道:“道尊记忆里,后日我们遇袭,娘亲她为了救我……” “这几日都在改造储物戒。” 周昭阳转动手中戒指,微光流转间似有星辰沉浮,接着说道:“活人进入储物法宝空间是禁忌,但为了护住该护之人,总要冒些风险。” 胡巧儿望着他侧脸,突然意识到那些深夜未熄的灯火,那些炼制失败的焦糊味,原来都藏着这般深沉的牵挂。晚风卷起她的发梢,她轻轻靠在他肩头,听着彼此交错的心跳声,忽然觉得,即便前方是惊涛骇浪的时空迷局,只要与他并肩而行,险也心安。 暮色浸透青石板时,胡巧儿的背篓里装满苦菜,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晚霞,宛如洒落人间的星辰。周昭阳望着她沾着草屑的裙摆,喉结不自觉滚动,道:“待我突破后,教你《噬天木诀》。” 他的声音被晚风揉碎,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飘向山的方向。 不等巧儿答话,他自嘲道:“忘了,你炼化的道尊记忆比我还多。” 巧儿微微一笑,道:“我年纪虽小,但是不傻,不会自讨苦吃,也背负不起那么大的责任。除了关于你的记忆,我会跟你一样,只炼化了未来十年的记忆,将其他记忆暂时封存。” 当灯笼次第亮起,胡巧儿远远望见自家门前人影攒动,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人群中那抹熟悉的月白色衣衫,竟与记忆里母亲在祠堂上香时的模样渐渐重叠。 “娘亲!” 她踉跄着扑进胡木氏怀中,嗅到对方发间熟悉的茉莉香,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周昭阳不动声色地挡在胡巧儿身前,袖中银针悄然就位。待看清胡木氏袖口暗绣的申城纹章,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胡木氏盈盈下拜时,他余光瞥见随行护卫腰间若隐若现的符篆 —— 那分明是申侯府精锐暗卫的制式。 “夫人可知,巧儿这些日子……” 周昭阳端起茶盏,看着水面倒映的人影轻晃,话锋陡然一转,道:“听闻申城新修了座丹鼎阁?大丹师每月都去?” 胡木氏正要开口,他已起身推开雕花窗,暮色中远处山峦如巨兽蛰伏,道:“不若让巧儿带我去开开眼界?” 胡巧儿望着周昭阳面具下若隐若现的笑意,读懂了他眼底的深意。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愈发急促,她悄悄攥紧了腰间的残片—— 那上面古老的符文,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发烫。 雨丝斜斜划过窗棂,在油灯昏黄的光晕里织就细密的网。胡巧儿望着母亲手中薄薄的户籍文书,恍惚间又回到被铁链束缚的日子。周昭阳将文书郑重递出时,指尖擦过胡木氏衣袖的声响,惊得她心头一颤,仿佛听见自己自由枷锁断裂的脆响。 “申城丹鼎阁的琉璃瓦,可比如城的青石板晃眼。” 周昭阳转动着茶盏,水面倒影里胡木氏的悲戚与他眼底的算计交织成谜。 胡巧儿盯着他面具边缘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白日里摘下面具时,被勒出的印记,此刻却像一道灼热的烙印,烫得她眼眶发酸。 当胡木氏说起父亲坟前新立的石碑,屋檐突然坠下一滴雨,正巧落在胡巧儿手背。凉意渗进皮肤的刹那,她想起南山修炼时掌心的茧,还有父亲握着她的手学骑马时的触感。 “母亲,让我再陪陪……” 她的声音卡在喉间,侍女递来的帕子上茉莉香太浓,呛得她鼻尖发痒。 周昭阳的提议像及时雨,化解了母女间的僵持。胡巧儿望着他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突然发现那青色布料上不知何时沾了片碎枯叶 —— 定是今日采药时,自己蹦跳着指给他看野灵芝,不小心蹭在衣摆上。这份发现,竟让即将离别的愁绪里,泛起一丝甜蜜。 更鼓惊破夜色时,闵家奴仆的脚步声踏碎了满院月光。胡巧儿几乎是本能地抓起药箱,与周昭阳并肩而行的瞬间,她闻到他身上混着松香的汗味 —— 那是白日里在崖壁上指点她时,汗水浸透衣衫的气息。 “三公子的病症,透着蹊跷。” 她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奴仆腰间若隐若现的暗红丝线,那是唐城黑市独有的绳结。 “蝴蝶效应!道尊的记忆里,没有这段画面。”周昭阳传音的同时,递给她一柄短匕,接着传音道:“这里是唐侯辖区,褚燕他们占据地利,我们要小心。” 闵府内,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胡巧儿看着病榻上白如纸人的闵三公子,突然想起牙行里那个咳血而亡的老嬷嬷。当周昭阳指尖凝着淡青灵气探查时,她敏锐地发现他瞳孔骤缩 —— 这是遇上了棘手的毒蛊。 “取七叶莲,快!” 他的喝令惊得侍女打翻铜盆,水花溅在胡巧儿裙角,凉意顺着肌肤往上爬,速度却不及心头寒意蔓延。 解毒过程中,胡巧儿的手始终稳如磐石,可当周昭阳将最后一粒解毒丹送入闵三公子口中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她分明感到他在颤抖。这份暧昧,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心悸。 回宅路上,月光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胡巧儿数着周昭阳的步伐,第七步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毒,像是……” “莫说。” 他突然伸手捂住她嘴,温热掌心带着药香,道:“有些秘密,烂在肚子里才安全。” 胡巧儿望着他面具下绷紧的下颌线,忽然发现,自己竟能从这细微的轮廓变化,读懂他的不安。 胡安来接人时,胡巧儿攥着周昭阳衣角的手迟迟不愿松开。她望着他转身时脸上忽明忽暗变幻的月光,突然想起南山之巅他摘下面具的模样 —— 他的真容最好看,眼中有星河璀璨,此刻却被面具遮挡,只剩寒潭般的深邃双眼。 深夜的敲门声惊飞檐下宿鸟。胡巧儿躲在隔壁房间,透过窗纸缝隙,看见周昭阳摸索火石的手在发抖。当衙役说出闵三公子死讯,她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声音盖过了衙役的叫嚷,也盖过了周昭阳强装镇定的回应。雾气不知何时漫进院子,将他青色身影染得模糊,却让胡巧儿心中某个念头愈发清晰:“无论前方是怎样的龙潭虎穴,她都不会再让他孤身犯险。” 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胡巧儿蜷缩在黑暗的角落,将耳朵紧贴着墙壁,外面的每一丝响动都让她心惊肉跳。当衙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周昭阳孤身面对未知危险的画面。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她紧握成拳的小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满心满脑都是挂念。 周昭阳佯装镇定地取解毒丹,指尖触到药瓶的瞬间,却想起胡巧儿每次整理药箱时认真的模样。她总会把常用的丹药放在最顺手的位置,还会用娟秀的小字贴上标签。此刻没有她在身边,平日里熟悉的药箱竟变得如此陌生。 “这丫头,把火石放哪儿去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 跟在衙役身后,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冷意。周昭阳数着步数,第七步时,鞋底踩到一片枯叶,发出细微的声响。这让他想起胡巧儿在南山采药时,总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冲他笑,发间还沾着草屑。而现在,这条路却显得格外漫长和孤寂,每走一步,心中就添一分对她的思念。 监司衙门的灯火刺得人睁不开眼,周昭阳踏入大堂的刹那,偶然回首,余光瞥见暗处闪过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衣角。他心弦猛地一颤:“难道是巧儿跟来了?” 闵家二公子红肿的双眼、监司大人审视的目光,都让他感到压抑,此刻他无比渴望能看到胡巧儿清澈的眼神,渴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和力量。 第5章 巧破闵宅毒杀局 “大人,当时三公子脉搏虚浮,瞳孔涣散……” 周昭阳详细描述着诊治过程,余光却注意到闵家二公子腰间玉佩的纹路,与胡巧儿父亲遗物上的暗纹竟有几分相似。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有条不紊地回答着问题。他知道,在这个充满危险和阴谋的地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发现都可能成为关键线索,也可能将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 踏入闵府,阴风卷着纸钱扑面而来,周昭阳下意识地摸向袖中银针。灵堂内,闵三公子的尸体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他凑近查看时,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 这与胡巧儿身上的香气极为相似。他心中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索,仿佛期待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千机草?” 周昭阳捏着呕吐物中的银丝,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这种只有在极北冰原才有的毒草,怎么会出现在如城?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胡巧儿在南山辨认草药的画面,她曾指着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说道:“这种银丝草,和千机草长得很像,但无毒,反而能解百毒。” 此刻,这个记忆却让他不寒而栗,并非他怀疑巧儿是凶手,而是觉察背后的凶手,对丹药有极深的造诣。 三夫人爆发的灵气如惊涛骇浪,周昭阳被震得后退时,看到她发间的木簪突然断裂。那一瞬间,他想起胡巧儿的木簪,也是这般质地,这般样式。 “另有其人……” 三夫人的话在耳边回响,周昭阳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仿佛在权衡是否要说出真相。他心中明白,这个案子远比想象中复杂,而自己,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此时的胡巧儿,正偷偷跟在衙役身后。她躲在暗处,看着周昭阳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周旋,心疼得几乎要落泪。月光下,她握紧了腰间的残片,那是周昭阳送给她的礼物。残片上的符文微微发烫,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力量。 “少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自己虽然修为尚浅,但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帮助周昭阳,与他一起面对这未知的挑战。 监司衙役的锁链在三夫人周身凝成的灵气罩上迸出火星,如同蚍蜉撼树。胡巧儿躲在廊柱后,看着周昭阳腰间药箱在月华下泛着冷光,箱角铜扣映出他紧抿的唇线 —— 那是他陷入深思时的模样。 三夫人眼尾丹蔻如凝血,笑意却不达眼底,道:“风医师号称妙手回春,可敢赌上名声,为我辩白?” 夜风卷起胡巧儿鬓边碎发,她望着周昭阳攥紧药箱的手,想起往日他教导自己辨认草药时,那双手如何轻柔地拂过叶片脉络。药箱里的银针此刻正不安震颤,似在呼应她剧烈的心跳。 “少爷!” 她冲开衙役阻拦,绣鞋踏碎满地月光,发间木簪随着奔跑发出细碎声响。 周昭阳周身紧绷的气息骤然松缓,传音入耳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潭浑水……” 胡巧儿踮脚贴近他耳畔,温热呼吸混着茉莉香,轻声道:“破局之法,或许就在真话里。” 她看见他睫毛轻颤,面具边缘滑落一滴冷汗,在月光下碎成星芒。 当周昭阳道出双重毒计,二公子孝帽上的白绒如招魂幡般乱舞。后院惨叫刺破夜空的刹那,胡巧儿本能地抓住他衣袖。两人奔至荷花池边,她看着侍女青紫的面容,突然想起牙行里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同伴。 “断魂散……” 周昭阳声音发沉,指尖沾起糕点碎屑时,胡巧儿注意到他喉结剧烈滚动 —— 这是他极度紧张的征兆。 三夫人凝冰的刹那,寒意顺着胡巧儿脚踝直窜天灵盖。她望着侍女指间那缕青丝,发尾红绳与三夫人腕间饰物如出一辙,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纹。 “是栽赃!” 她脱口而出,迎上周昭阳惊讶的目光,突然想起南山修炼时,他教自己辨认伪草的模样。 闵府正厅的烛火被灵气震得明灭不定,胡巧儿躲在周昭阳身后,看着三夫人慕容钥挺直的脊背,恍惚间与母亲胡木氏面对困境时的模样重叠。当老夫人颤抖着指责,慕容钥发间玉簪突然断裂,碎玉划过她苍白的脸颊,鲜血蜿蜒如泣。 “以慕容家先祖起誓!” 慕容钥的誓言在梁间回荡,胡巧儿注意到周昭阳悄悄摸向袖中玉简 —— 那是记载周家解毒秘法的至宝。她攥紧腰间残片,冰凉触感让她想起父亲被斩首那日,也是这般刺骨的寒意。 “巧儿,看她的眼睛。” 周昭阳传音的同时,胡巧儿已看清慕容钥眼底涌出的绝望并非作伪。 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咳出的血珠落在青砖上,竟化作朵朵墨莲。胡巧儿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中了与闵三公子同源的慢性毒!她与周昭阳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震惊 —— 这场毒杀案,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整个闵家的布局。 闵府正厅的鎏金烛台剧烈摇晃,烛泪如血,顺着蟠龙柱蜿蜒而下。闵老夫人指尖掐着染血的帕子,墨莲状的血迹在鲛绡上晕染,恍若幽冥鬼火。她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监司众人,声音如淬了冰的钢刀,缓缓说道:“你们可有办法找出真凶?” 为首衙役躬身时,官服上的云纹绣片泛着虚伪的光。 “老夫人放心……” 他话音未落,胡巧儿瞧见他袖中藏着的骰子,铜绿斑驳的点数与牙行赌坊的器物如出一辙。这敷衍的嘴脸,让她想起唐侯府那些巧言令色的狗腿子。 当老夫人将期许的目光投向周昭阳,胡巧儿下意识攥紧裙摆。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却遮不住他耳尖因紧张泛起的薄红。 “精通药理、接触药物……”他分析时,胡巧儿注意到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药箱铜扣 ——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与在家推演医案时如出一辙。 二公子的喝问如惊雷炸响,侍女惨白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胡巧儿望着那女子颤抖的膝盖,突然想起自己在牙行挨打的夜晚,同样是这样绝望的眼神。 “且慢!” 她脱口而出,却在周昭阳转头时红了耳根。只见他唇角微扬,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那目光,比储物袋里的夜明珠还要明亮。 随着小菊颤抖的指尖,众人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那中年男子。胡巧儿敏锐地捕捉到他腰间玉佩的纹路 —— 与抓捕父亲的差人令牌暗纹如出一辙!这个发现让她心跳骤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而周昭阳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半步,青色衣摆如屏障,将她护在身后。 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檐时,胡巧儿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慕容钥的灵气凝成碧色光盾,而周昭阳的手臂已如铁钳般将她揽入怀中。她撞进带着药香的胸膛,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耳畔急切的低斥:“下次休得莽撞!” 温热的呼吸拂过发顶,让她泛红的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 …… 老宅的青石板沁着夜露的寒意,周昭阳摩挲着帕子上的皂角香,恍惚间又见胡巧儿在闵府踮脚为他擦拭额间冷汗的模样。东方既白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小跑的凌乱。他转身望去,正撞见胡巧儿发间晃动的草叶,晨光为她勾勒出毛茸茸的轮廓,像只慌乱的小鹿。 “少爷快看!” 她气喘吁吁地展开油纸包,露出半块带齿痕的糕点,急切地说道:“这是在黑影遁走处找到的,与侍女手中糕点……” 话未说完,周昭阳已执起她沾着泥土的手,指尖拂过她掌心的擦伤。胡巧儿的心跳陡然漏拍,却见他掏出金疮药,声音低沉得能滴出水来,道:“莽撞丫头,以后莫要在外奔波,外事我自会处理。” 晨雾如纱,悄然漫过老宅的雕花窗棂,将胡巧儿的身影笼在一片朦胧之中。她揭开食盒时,氤氲热气裹挟着阳春面的香气扑面而来,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卧在面汤之上,恰似两轮初升的朝阳。 “少爷一夜没有安歇,想必饿了,先吃早饭。”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目光中满是关切。 “别叫我少爷,以后叫我阳哥哥。”周昭阳望着她鬓角未干的露水,喉间突然发紧。他有未来的记忆,晓得这个倔强的少女是他未来的同行者,所以提前接到身边,却未曾想,如今她竟成了自己寒夜里的暖炉。正要开口,院外骤然响起的马蹄声如惊雷炸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风医师,凶手招了!” 监司差人的喊声撕破晨雾。周昭阳握着茶盏的指节泛白,茶汤在杯中荡出细密涟漪,恍若他此刻翻涌的心绪。当听闻凶手是闵府旧仆时,他心中冷笑 —— 一介下人,怎会懂得千机草与断魂散的精妙配伍? 第6章 槐林毒战替身亡 差人递来的药方在阳光下微微泛黄,歪斜的字迹间,一抹朱砂印如暗红血痕。胡巧儿凑近时,发丝扫过他手背,带着桂花与药草交织的香气,问道:“少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却未能驱散周昭阳眼底的寒意。那朱砂印的纹路,分明与周家暗营的标记如出一辙,难道此事竟与家族内斗有关? “这潭水太深,而我们的修为太低。” 周昭阳将药方收入怀中,目光扫过院角瑟瑟发抖的翠竹。当马车缓缓驶出如城,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鼓点。胡巧儿低头擦拭银针的模样,让他想起南山之上,她专注辨认草药的神情。那时的阳光也是这般温柔,为她的睫毛镀上金芒。 官道上的尘烟如不祥的预兆,五名蒙面骑士若即若离。周昭阳望着慕容钥主仆拐入桃林的身影,袖中的天机盘残片突然发烫 —— 那是道尊穿越前的至宝,此刻隐隐震颤。 “去告诉她们小心。” 他对护卫吩咐时,余光瞥见胡巧儿攥紧的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少爷,可要跟上去?为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胡巧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夕阳将她的侧脸染成绯色,发间银饰随着马车颠簸轻响,宛如一曲忧思小调。 周昭阳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牙行挨打却倔强不肯落泪的模样。如今,她与自己一样,继承了道尊千年的记忆,不出意外,日后定是这方宇宙的强者,但这份牵挂与之前毫无二样,竟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温暖他的心房。 暮色中的客栈,灯笼如血色妖瞳,在风中摇晃。慕容钥踏入大堂时,素色短打沾满尘土,却难掩周身凌厉的剑意。她与周昭阳目光相撞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 胡巧儿明知慕容钥不是敌人,但是对于美人的戒备深入骨髓,下意识遮挡她的目光。并非有什么危险,而是希望周昭阳先看到的是她,其次才是别的女子。 慕容钥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双美眸幽深,像能看透胡巧儿的内心,读懂她的心事。 “风医师,不请我喝杯茶?” 慕容钥指尖划过木桌,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胡巧儿望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暗纹,心中警铃大作 —— 那纹路,竟与天河宗令牌上的面纹有几分相似。 她见周昭阳毫无戒备,起身请慕容钥就座,心中有些恼怒,忽然触及到什么,长舒一口气,心道:“少爷在天河宗丹谷待过三年,自能辩认慕容钥衣角的暗纹,之所以未生戒心,并非因为慕容钥相貌美丽,而是因为与她有同宗之谊。” 暮色如墨,悄然浸透客栈斑驳的窗棂。胡巧儿倚在门框上,望着周昭阳与慕容钥交谈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月光为慕容钥的素色劲装镀上银边,腰间软剑轻晃,恰似她捉摸不透的锋芒。 “少爷,莫不是对慕容姑娘动了心?” 好不容易等到慕容钥离开,巧儿的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被声音里的酸涩吓了一跳。 周昭阳转身时,面具在月光下明暗各半,却掩不住眼底的温柔,道:“我现在危机重重,没有时间谈婚论嫁。而且,我心里早有所属,正在等她慢慢长大。” 他伸手为她拂去发间草屑,动作自然得如同春日拂柳,道:“你有道尊的记忆,只要翻看一遍,就会知道慕容姑娘品性高洁,与你颇有几分相似。” 这句话让胡巧儿心头一颤,抬眼时正撞见他专注的目光,那眼神,比南山之巅的晨露还要清澈。 小镇以北,青衣骑士的弯刀映着冷月寒光。褚燕指尖捻着暗紫色粉末,阴鸷的目光扫过地图,冷笑道:“槐树林三弯九曲,正是用毒的好地方。” 他的笑声如同夜枭嘶鸣,惊飞林间宿鸟,声音随风飘零:“让那姓风的医倌,也尝尝蚀骨散的滋味。” 月光下,众人腰间的令牌反射着弱光,图案与闵家杀主凶仆掉落的纹章一模一样。 客栈内,胡巧儿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晃动的月光。周昭阳教她辨认草药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的触感,此刻仍然清晰…… 突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她翻身而起,却见周昭阳早已立在檐下,手中银针泛着幽蓝寒芒 —— 那是遇到危险时才会祭出的利器。 晨光刺破薄雾,胡巧儿盯着慕容钥腰间飞扬的红绸,心中莫名烦躁。当周昭阳钻进破旧马车,与她并肩而坐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中混着夜来香的气息,那是昨夜为她驱赶蚊虫的熏香。 “莫要忧心。” 他的声音混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传音道:“昨夜,我与令堂还有胡安商议妥当。令堂现在储物戒指空间内,第一辆马车内坐着的是胡安花钱请的替身。具体事宜,令堂已跟胡安交待清楚。今日我们的任务,是要保护好自身。” 槐树林的阴影如同巨兽之口,将车队缓缓吞噬。胡巧儿和周昭阳相对而坐,右手持剑,左手各持一块天机盘残片,符文的光芒在残片之间流淌,不一会掌心开始发烫。 当第一声马嘶响起时,她感觉到残片瞬间冰凉,转向周昭阳,轻声道:“残片发凉,是福还是不祥?若是不祥,母亲在戒指空间内,不祥会应在谁身上?” “有极大几率,会应在敌人身上……不好,蚀骨散!” 周昭阳说到一半,喝声惊得她浑身一颤,却见他已如离弦之箭冲下车,青色衣摆掠过她发梢,带起一阵微凉。 毒雾弥漫间,胡巧儿强撑着意识,从药箱中翻找出周昭阳调配的避毒香囊。她望着他在毒瘴中穿梭的身影,汗水浸透的后背勾勒出坚毅的轮廓,突然想起南山修炼时,他为自己挡住滚落山石的模样。 “巧儿!” 周昭阳的呼喊穿透毒雾,她转身时正好看见他沾染毒丹的手套,上面遗留的那抹猩红及恶臭,让并不惨烈的场面变得惊心动魄。 当最后一名护卫倒下,胡巧儿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滞。周昭阳踉跄着扑向马车,怀中的药瓶叮当作响。他喂她丹药时,掌心的温度透过脸颊传来,胡巧儿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突然伸手抚上他发烫的额头,轻声说道:“少爷,我没事……” 话音未落,就被他紧紧搂入怀中,那力道,仿佛要将她嵌进骨血里。 槐树林的枝叶在毒雾中扭曲如鬼爪,胡巧儿望着第一辆马车上的替身胸前绽放的血花,耳中嗡嗡作响。那抹殷红太过刺眼,恍惚间竟与记忆里父亲刑场上的血色重叠。 周昭阳幽幽传音道:“哭几声,她死了,你娘活着。于你而言,她是你的救母恩人。而且,不哭几声,会被对手发现破绽!” “娘!” 她的哭喊撕裂林间死寂,发间茉莉簪子随着踉跄坠落,沾着泥土的花瓣。 一个无辜的灵魂走了,代胡夫人提前往生,这是因。她是代母而亡的恩人,哭声送别,眼泪祭奠,这是果。 周昭阳的身影比声音更快。他足尖点地掠至女子身侧,青色衣摆扫过青石板上的血迹,在暮色中拖出长长的暗痕。当指尖触到替身颈间脉搏,他感觉心跳几乎停滞 —— 那脉搏如风中残烛,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他丹道造诣极高,见替身气若游丝,晓得药石已经无用,问道:“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女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我…… 真傻……世上最珍贵的是生命……而不是金钱……” 无辜者同样是生命,无论关系远近,往生都会让人心伤。巧儿看到了血,想到了惨死的父亲,这次不用伪装,泪水自然而然涌出,滴落在染血的衣襟上,洇开一朵朵深色的印花。 “娘,您醒醒!” 她大声喊道。她摇晃着那具渐渐冰冷的身躯,脑海中却记起父亲临死前的场景,哭喊声凄惨。 周昭阳心中暗叹:“女人,果真是天生的演员。” 林间厮杀声愈发激烈。慕容钥的软剑舞出赤色光带,红绸在血雨中翻飞,却挡不住暗处不断射来的毒弩。周昭阳将胡巧儿护在身后,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每一枚都精准刺入敌人要穴。当他瞥见巧儿通红的双眼,即使知道死者并非她的母亲,心尖也骤然一疼 —— 那眼神像回到了被困在牙行时,倔强又绝望。 “带她走!” 周昭阳突然抓住慕容钥手腕,掌心灵力如藤蔓缠绕,传音道:“往北三里有座破庙,藏好等我!”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在望向胡巧儿时,化作绕指柔,道:“巧儿,听话。” 胡巧儿望着他染血的衣衫,忽然想起南山之巅,他也是这般坚定地说要护她一生。 褚燕的怒吼穿透战场。他周身灵气暴涨,震散最后一丝毒雾,眼中猩红如血,喝道:“风大青!今日要将你挫骨扬灰……” 第7章 立誓女帝为公道 暮色如泼墨,残阳似泣血。周昭阳指尖轻弹,三枚淬毒银针破空而出,针尾红绳在风中划出妖异弧光,恍若李贺笔下 “鬼灯如漆点松花” 的幽冥之景。胡巧儿被慕容钥猛地拽离,回眸间,只见周昭阳被黑衣杀手层层围困。他那身青衫在血色残阳下猎猎翻飞,恰似苏轼词中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的孤绝,于腥风血雨中岿然不动,却让胡巧儿的心狠狠揪起。 破庙内,清冷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落,蛛网在微光中泛着森然幽光,宛如无数细密的阴谋在此交织缠绕。胡巧儿跪在布满尘埃的蒲团上,素手轻抚亡者苍白的面容,轻声呢喃:“‘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你替母亲而死,我定当为你超度,愿你魂归极乐。” 即便与死者素不相识,可那份恩情,如同一颗重石,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胡小姐,还请节哀。” 慕容钥递来洁白的白布,声音难得地柔婉。然而,当她对上胡巧儿那双美眸时,呼吸一滞 —— 那双眸子,除却血丝,澄澈干净得仿若陶渊明笔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的纯粹,未被尘世污浊沾染半分,令人既羡慕又怜惜。 更鼓声声,惊破长夜寂静。胡巧儿蜷缩在角落,如惊弓之鸟。就在这时,庙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中透着几分疲惫。周昭阳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月光下,肩头干涸的血迹斑驳,面具不知何时已遗失,露出苍白如纸的真容。 他望着胡巧儿,喉结艰难地滚动,沉声道:“到了申城,寻一处向阳山坡,将这女子好生安葬……” 话未说完,胡巧儿已如乳燕投林般飞奔着扑进他怀中,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他染血的衣襟。这些滚烫的泪珠,不是为死者而落,而是因情郎平安归来,喜极而泣。“你可知,等待的每一刻,都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般煎熬。” 她哽咽着,将脸埋在他胸前。 周昭阳身形僵了一瞬,终究缓缓伸出双臂,环住那颤抖不已的娇躯。她发间残留的茉莉清香,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交织,苦涩得令人窒息。庙外的风呼啸着,卷着枯叶不断拍打着破门,发出 “砰砰” 的声响。他轻轻抚着她瘦弱的脊背,心中满是怜惜,柔声道:“我在,别怕。” 这简单的四个字,如同一束光,驱散了胡巧儿心中的寒意。 “外人离世,都这般令人心伤。父亲往生时,我眼中无泪,心中却泣血不止,那是痛到极致的滋味。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不愿尝比那更痛的悲伤。” 胡巧儿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声音带着哽咽。周昭阳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走,趁夜色未深,还能赶一段路……” 周昭阳话音未落,破空之声骤然响起,箭雨如蝗虫般袭来。他毫不犹豫地飞身扑上前,青色衣袍下的内甲与弩箭相撞,迸溅出串串火星。他将胡巧儿稳稳护在身下,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茉莉香与刺鼻的血腥气,心中满是心疼,喃喃道:“再等等,用不了多久,我们定能摆脱这般困境!” 此刻的他,仿若护雏的雄鹰,用身躯为胡巧儿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慕容钥手持软剑,在夜色中舞动,赤色流光四溢,红绸翻飞间,精准斩断三支毒箭。然而,她身形一顿,唇角缓缓溢出黑血 —— 体内残余的蚀骨散仍在无情侵蚀着她的经脉。 “别管我!” 她冲着胡巧儿大喊,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羡慕。此刻被保护的胡巧儿,多像曾经的自己,天真无忧,被至亲呵护。而如今,她的至亲大多已化作坟前荒草,随风消散,任由她在这世间飘零,正如李清照词中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的孤寂。 “唐工坊……” 周昭阳举起弩箭,箭杆上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胡巧儿望着那熟悉的光泽,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亲被冠以通敌罪时,官差手中兵器的模样。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周昭阳的手臂,声音带着恐惧与愤怒:“是唐侯!他要杀的人是我!” 泪水滴落在他的伤口上,刺痛与苦涩交织,却也让两人的心在患难中靠得更近,仿佛彼此是这世间唯一的依靠。 慕容钥凌厉的杀招惊起漫天枯叶,矮个子修士倒地的瞬间,胡巧儿看清他腰间晃动的令牌 —— 与当初抓捕父亲之人的令牌一模一样。这个发现如同一盆冷水,让她浑身发冷,仿佛坠入无尽冰窖。 周昭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将披风轻轻披在她颤抖的肩头,体温透过布料缓缓传来:“他们折了一人,援兵未至,不敢贸然再追。我们抓紧赶路。” 他的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声音低沉:“等我们强大起来,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胡巧儿转头望向他,月光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面具已失,脸上几道浅浅伤痕更添几分沧桑。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命运虽残忍,却也没有亏待她,让她遇见了此生最温暖的依靠。 慕容钥殿后,望着前方牵手同行的两人,神色落寞。风吹树枝,月光将他们的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就像她那早已消逝的初恋,被时光消磨得几近无痕。风渐渐平息,两人的轮廓恢复,而且愈发清晰,而她的初恋,却在风息时,淡得几乎不可见! “若他现在牵的是我的手,我的心也会毫不犹豫地交给他。” 她胡思乱想着,脸色微微泛红,望向胡巧儿的目光中,除了羡慕,更生出几分嫉妒。 周昭阳似乎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扭头笑道:“慕容姑娘,前方十里便是月牙镇,胡安他们应该到了。” 慕容钥神色慌乱,不敢与他对视,仿佛心事被目光戳破,随意点了点头。忽然,她灵光一闪,说道:“我本就比巧儿大些,你叫我慕容姑娘,既显老气,又生分。我们也算共历生死,起码是朋友,叫我钥姑娘或者小钥。” 周昭阳微微一笑,看了眼胡巧儿,见她并无异样,点头道:“钥姑娘,与胡安他们见面后,你作何打算?” 慕容钥思索片刻,叹道:“我杀了唐侯手下官差,回族恐会牵连家族。如今我飘零无依,陪你将巧儿送到申城,再另作打算。” 胡巧儿扭头看向侧后方的慕容钥,见她身材婀娜,容貌如花,心中顿时升起戒备,笑道:“钥姐姐,我不打算回申城。此生我要追随少爷,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慕容钥心思玲珑,一眼看穿胡巧儿的提防,轻笑道:“我如今无家可归,要不,陪你们闯荡江湖?” 周昭阳正专注盘算行程,并未留意两女言语间的暗潮涌动,道:“如今还在唐侯地盘,他手下公差死了,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与胡安见面后,让胡安带着车队从大路赴申城;我们走小路,经南天大泽到许侯辖区,再转道去申城,如此便能避开追杀。” 不等胡巧儿开口,慕容钥抢先说道:“好,我去过几次南天大泽,熟悉地理,还有几位妖族朋友。我送你们到镇妖关,那是许侯辖区,到了那儿,我们再分开。” 胡巧儿本想拒绝,她总觉得慕容钥对周昭阳有意,接触多了恐生情意。但听慕容钥说路熟且有朋友,又承诺到许侯辖区就分开,默默将拒绝的话咽回肚里。 抵达月牙镇时,胡安等人尚未赶到。三人在偏僻处寻得一处废弃旧宅,简单收拾后,点起篝火,打坐恢复体力。 胡巧儿有道尊的千年记忆,精通人情世故,能轻易猜出周昭阳的意图,但在情郎面前,她故意装作懵懂,轻声问道:“少爷,你处理矮子尸体时,为何要用化尸水?他们是凶手,处置了尸体,我们岂不是没了证据?” “在这唐侯辖地,状告无门啊。” 周昭阳的叹息混着木柴爆裂声,传入胡巧儿耳中,让她浑身发凉。她蜷缩在周昭阳身旁,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胡安的迟疑、周昭阳的果决,如重锤般敲醒了她 —— 原来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公道二字,在强权面前不过是虚幻的泡影,恰似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的无奈。 “少爷,我一定要努力修炼。日后,我要成为至高无上的大帝,让公道重现世间!”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然,“近期若做不到,就列为长期目标。我的短期目标,就是努力修炼,亲手杀了唐侯!” 慕容钥为她束发的手指突然顿住,胡巧儿从铜镜中瞥见慕容钥眼底闪过的诧异。待慕容钥的手指重新动作,胡巧儿淡然一笑,道:“钥姐姐,你觉得我的目标难以实现?” 慕容钥手指微颤,正色道:“你的短期目标实现起来就困难重重。唐侯乃周家族人,是周家六祖的嫡系后人。他虽只是筑基境修为,但身边护道者是结丹境,而六祖更是玄乾屿有名的大能。若想顺利报仇,你至少得修炼到结丹层次,若想报仇后无后顾之忧,成为玄乾屿有名高手才稳妥。” 周昭阳在旁宽慰道:“即便杀了唐侯,六祖也未必会出手。在六祖眼中,申侯的份量远重于唐侯父子。你修炼成结丹境,便可报仇。” 胡巧儿点点头,又问慕容钥:“钥姐姐,我以后能当上女帝吗?” 慕容钥笑道:“那要看你想当何种层次的女帝了。你若晋升到结丹境,就能在一座下岛称王称霸,称帝不过是换个名号罢了。” 胡巧儿神色凝重,目光坚定,道:“我的目标是让公道重现人间,自然越高越好,最好是成为掌控一方宇宙的女帝!”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站在巅峰,为世间讨回公道的模样。这一刻,修仙的道路在她眼前铺开,虽然充满艰难险阻,但她已做好了准备,向着那至高无上的目标奋勇前行。 第8章 龙凉落败履赌约 慕容钥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却未再置一词。那眸中流转的神色,分明将胡巧儿的壮志豪言视作未经世事的年少痴想。 行至分道扬镳的岔路口,胡巧儿回首凝望那支前来如城迎接她的车队,白幡在风中猎猎翻卷,似是未尽的祭文,在天地间诉说着无尽的哀思。周昭阳掌心传来不容抗拒的力道,牢牢扣住她的手,拖着她往密林深处行进,低语道:“申城绝非我们的终点,而且,这世上,你最牵挂的人是你娘,现在戒指空间内。此地尚属唐侯辖境,须得速速离去。夜长梦多,不能耽误时间了。” 踏入林间,夜露悄然浸湿鞋袜。胡巧儿踩着周昭阳留下的脚印缓缓前行,月光透过层层枝叶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碎影,每一步都似踏在流逝的光阴之中。 “巧儿,接剑!” 慕容钥陡然甩出软剑,寒光如闪电般划破夜幕。胡巧儿本能地侧身闪避,只听 “啪” 的一声,发间那支胡母新赠的发簪应声而断。 “若连这点警惕都没有,反应如此慢,谈何报仇雪恨?” 慕容钥冷笑着收回软剑,可在瞥见胡巧儿泛红眼眶的刹那,动作不自觉地缓了一瞬。 周昭阳无声地挡在两人中间,自袖中取出一枚崭新发簪,别在胡巧儿发间。那发簪银质花枝缠绕着细小药草纹路,是他亲手打造的防身暗器。他温声解释道:“此簪内藏有六根毒针,机关灵敏异常,只需你耳梢微动,可瞬间发射。” 夜深露重,三人寻得一处山洞暂作落脚。胡巧儿倚着石壁假寐,却将周昭阳与慕容钥的低语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她身具木灵根,极适合修习丹道” “但她年纪尚幼,心绪不稳,况且仇恨易蒙蔽心智。就如当年的父亲,情绪失控,险些铸成大错,拖累残存族人。当下,她的首要之事,并非提升修为,乃是调整心态,否则急于求成,恐生心魔。” 胡巧儿蜷缩得更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暗自思忖:“我的志向在于宇宙中心道域,东岛之仇不过是前行路上的垫脚石。这仇恨非但不会成为枷锁,反而会化作刺破黑暗的利刃,伴我一路披荆斩棘。” 山风裹挟着松涛掠过洞口,将篝火撩拨得噼啪作响。胡巧儿望着跳跃的火苗,父亲倒下时那鲜血溅落青石板的画面,再度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火星迸溅在手背,烫出细小红痕,她却恍若未觉,嗓音沙哑如砂纸打磨过一般:“先商议行程。” 余光瞥见周昭阳往火堆中添了块松柴,火星腾起的瞬间,映得他脸上的伤痕猩红如凝固的血迹。周昭阳见她嗓音嘶哑,连忙拿出盛水葫芦,递到她唇边。胡巧儿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可掌心残留的温度,却似烙印般深刻,挥之不去。 “当真要随我同行?” 周昭阳的轻笑混着木柴爆裂声传来。胡巧儿猛地抬头,却见他伸手揉乱自己的发顶,那动作自然得仿佛仍是南山采药时的光景。 胡巧儿俏脸立即涨红,解释道:“自然 我母亲现在不能出世,只能暂居你的空间法宝之中。不跟随你怎行?” “你分明是舍不得我。” 他的这句话让她连耳尖也瞬间滚烫,回想起方才慌乱解释的模样,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周昭阳又道:“其实,我此前说过要炼制分身历世,自己潜心修行。你可愿陪我?” 说罢,笑盈盈地望着她。 胡巧儿心中慌乱不已,白了他一眼,虽未作答,却未拒绝。她认为,有些话不用明说,他也明白答案。 储物袋沉甸甸地落入掌心,胡巧儿捏着袋口流苏,牙行里那些被卖姐妹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她们被推上马车时,攥着微薄行李的模样,与自己此刻竟然有些相似。 “你这是想把我甩给申侯!” 她赌气地别过头,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他眼底翻涌的心疼。 月光如纱,浸透地图上的墨线。周昭阳指尖划过蜿蜒山脉,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胡巧儿盯着他袖口新添的裂痕,那是昨夜挡箭留下的痕迹。 “此处乃泽西关,唐侯属下极有可能在周围设伏。倘若我们失散”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只因胡巧儿的肩膀正微微发颤。 “我们不会分开!” 胡巧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递,道:“你说过会助我报仇,还邀我陪你隐修。” 她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对他的依赖竟已如此之深,近乎执拗。周昭阳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将地图边角仔细折好,轻轻压在她手底。 与此同时,小城更鼓声惊飞檐上寒鸦。胡安望着城主府墙头晃动的火把,周昭阳化尸时的果决历历在目。那具本应成为罪证的尸体早已化作春泥,而属下快马送走的包裹里,那封盖着唐侯鲜红朱砂印的密信,却是比实物更锋利的刀刃。此刻,包裹已顺利进入申侯辖区。 “亡者胡木氏乃申侯属下子民!” 胡安的怒吼震得刑具叮当作响,铁链在青砖上拖出串串火星。城主摔碎茶盏的声响传来,胡安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他知晓,此刻赶往申城的快马正踏着月色疾驰,唐侯暗卫精心编织的罗网,正悄然崩解。 暗室之内,褚燕咳出血沫的瞬间,一只纸鹤穿过雕花窗棂飞入。他盯着通缉令上胡巧儿的画像,那丫头挥着短匕拼命的狠劲浮现在眼前,眼中腾起嗜血光芒。 “胡巧儿,风大青” 他反复咀嚼这两个名字,指尖捏皱纸张的声响,如同毒蛇吐信。忽然,他冷笑出声:“连名字都暗藏算计,有趣得很。” 山洞中,胡巧儿无端打了个寒颤。她望向专注绘制路线的周昭阳,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远处夜枭啼叫,她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而周昭阳的手臂,不知何时已悄然环在她身后,为她挡住刺骨山风。 暗室烛火摇曳,褚燕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狰狞兽形。他抚摸着矮子遗留的匕首,指腹擦过刀刃缺口 —— 那是三年前在风狼族突围时留下的印记。 “矮子不会死,定是那姓风的暗中用毒!” 他怒喝一声,将匕首狠狠掷向墙壁,刀刃没入青砖的闷响,惊得传讯玉简在案上微微震颤。 天南大泽雾气弥漫,如活物般缠绕着胡巧儿发间银饰。她盯着脚下突然冒泡的泥沼,那替身女子临终渗血的嘴角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手中残片突然发烫,道尊至宝再残缺,依然灵性十足,此时发出预警。 “靠过来。” 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胡巧儿跌进带着药香的怀抱,后背贴着的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 她不敢细想。 龙凉羽翼挥动,掀起阵阵腥风。胡巧儿却注意到慕容钥发间玉簪微微震颤,那是突破前的征兆。金色灵气如潮水般涌出,周昭阳的话在她耳畔回响:“人生起伏恰似双刃剑,善用之可斩断枷锁。” 此刻慕容钥眼中的豁达,虽带着几分小家子气,却与自己那日立志成帝的心境不谋而合。 “好个储气巅峰!” 龙凉狼狈摔在腐叶堆里,羽翼鳞片簌簌掉落。 慕容钥神色冰冷,凝视龙凉,道:“你输了,要送我们安全抵达镇妖关。” 胡巧儿弯腰捡起一旁羽毛,触感柔软,却让她动作停滞,联想到褚燕手下淬毒的箭羽。 龙凉瞥见她的动作,尖锐鸣叫:“人类,休要碰本少之物!” 可与胡巧儿清冷目光相撞的刹那,鸣叫戛然而止,竟鬼使神差地别开了头。 深夜,结界泛起幽蓝微光。胡巧儿数着周昭阳额间滚落的汗珠,第七滴坠入尘土时,南山采药那日的情景浮现眼前。那时,他为救自己被毒蛇咬伤,也是这般苍白脸色。 “莫要忧心。” 慕容钥的声音惊得她一颤,却见对方望着结界内的眼神,竟带着几分羡慕,轻声道:“他根基深厚,比我预想的更为强大。” 突破的轰鸣震落满树露珠,胡巧儿冲进结界,正撞见周昭阳咳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紫色,与母亲伤口流出的毒血如出一辙,恐惧瞬间将她的心攥紧。 “巧儿……” 沙哑的呼唤声传来,她腰间一紧,跌进带着血腥气的怀抱,耳边传来 “守着我” 三个字,这一刻,这三个字比任何功法都让她心安。 龙凉远远望着相拥的两人,不耐烦地拍打羽翼,扯下耳饰狠狠摔在地上,愤愤地说道:“人类当真麻烦!” 可当胡巧儿转头望来,他又慌乱别过脸,耳尖泛起的红色在月光下格外显眼。腐叶堆里,那枚被他嫌弃的羽毛,静静躺着,沾着夜露,泛着微光。 天南大泽晨雾弥漫,裹挟着腐叶气息,在胡巧儿发间凝成细小水珠。她望着周昭阳摩挲药囊的动作,昨夜他咳血的模样再次浮现,指尖不自觉蜷缩。龙凉的嘲讽如针尖般刺耳,可当周昭阳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意顺着经脉蔓延,竟比噬天木诀的灵气运转还要熨帖。 “修行恰似丹道,需以文火慢炖。” 周昭阳掰开干粮的动作行云流水,碎屑落在地图上,宛如星辰点缀山川。胡巧儿蹲下身,轻轻拂去碎屑,发间银铃轻响,惊得龙凉羽翼一颤。龙凉抬头时,恰好撞见慕容钥望向周昭阳的眼神,那抹转瞬即逝的羞涩,竟与自己偷望她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第9章 灵草丹途情丝牵 暮色如浓稠墨汁,自天穹倾泻而下,将整个世界浸染得愈发深沉。慕容钥布下的结界,在这苍茫夜色中泛起珍珠般柔和却坚韧的光晕,宛如一方守护的净土,隔绝着外界的喧嚣与危险。 胡巧儿静静守在阵眼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正在专注研究丹方的周昭阳。营地里摇曳的火光,将他的身体清晰地投影在大地上,那剪影恰似振翅欲飞的蝶,带着几分灵动与神秘。 她心中思绪如乱麻,在这条充满艰辛与挑战的仙途上,仇恨与情愫相互交织,缠绕成复杂的网。曾经,她在人生中迷失方向,不知前路在何方;如今,每一次遭遇的危机,每一次内心的情感悸动,都如同暗夜中的明灯,让她愈发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行。她渐渐明白,或许这就是修行的真谛 —— 在磨砺中不断成长,在情感的波澜中领悟生命的意义,唯有如此,方能破开重重迷雾,寻得属于自己的大道。 “这株千灵草,若用三阴火淬炼” 周昭阳突然转头,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她耳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巧儿,帮我研磨龙涎香。”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胡巧儿慌乱起身,却不小心碰倒了药臼,雪白的香粉如初雪般洒落,纷纷扬扬地落在两人衣襟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意外的情趣。 三丈之外,龙凉正烦躁地踱步,他的羽翼每一次挥动,都掀起一阵强劲的气流。不经意间,气流掀翻了胡巧儿的发簪。她弯腰去捡,却见周昭阳已抢先一步。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簪子,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突然轻笑出声:“明日若到许侯领地,买一支更好的送你。” 这话一出,龙凉的羽毛瞬间炸开,他怪叫一声:“人类就爱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可当胡巧儿转身时,却瞥见他偷偷将掉落的羽毛藏进袖中,那模样透着几分可爱的倔强。 子夜时分,天地间的灵气突然剧烈波动,慕容钥突破时的威压如汹涌潮水,漫过整个营地。胡巧儿被周昭阳护在身后,即便如此,她仍能清晰感受到灵气旋涡强大的撕扯力,仿佛要将她卷入无尽的虚空。她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怕。” 周昭阳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给她带来一种别样的安心,幽幽说道:“等她筑基,我们就有底气去闯泽西关了。” 破晓时分,晨光洒在大地上,慕容钥的黑发在晨风中肆意飞扬。筑基成功的她,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光晕,宛如谪仙降临。龙凉瞪大了眼睛,绕着她不停地打转,羽翼扑棱的声音惊飞了林间的宿鸟。 “这就是筑基?” 他的声音中难得带上了几分敬畏,可当他瞥见胡巧儿与周昭阳交握的手时,突然暴躁地踹飞一块石头,道:“走!加速!再磨蹭前方的灵草都被别人采完了!” 胡巧儿望着他耳尖的红晕,偷偷扯了扯周昭阳的衣袖,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默契。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远处突然传来妖兽的咆哮,震得树叶簌簌落下,打破了营地的宁静。周昭阳立刻将胡巧儿护在身后,与此同时,他腰间的药囊突然发烫 —— 那是丹方上记载的珍稀灵草在附近生长的征兆。而慕容钥望着他护着巧儿的模样,刚刚稳固的道心,又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腐叶在龙凉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望着手中墨迹未干的药单,羽翼尖不自觉地微微颤动。胡巧儿蹲在灵草堆旁,指尖轻轻抚过沾着晨露的叶片,那些细腻的触感,让她忽然想起周昭阳为她包扎伤口时的温柔。 “这株星萤草,若是入药” 她刚开口,就被龙凉急切的声音打断:“你也懂灵草?快帮我瞧瞧这些!” 胡巧儿的目光扫过满地奇珍,最终在一株泛着幽蓝光芒的植物上顿住。那是忘忧藤,传闻能解心魔,却带着致命的毒性。她下意识地看向周昭阳,却见他正专注地描绘灵草图,烛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暖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他看似专注,却头也不抬地说道:“小心,忘忧藤的汁液碰到皮肤,三息内便会麻痹。”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胡巧儿心中,她的指尖悬在忘忧藤上方,迟迟没有动作。 而龙凉却浑然不觉,抓起一株金纹草就往鼻间凑,兴奋地喊道:“这味儿,准是丹方上的一种!” 他兴奋的模样惊飞了树梢的夜枭,羽翼掀起的气流卷乱了胡巧儿的发丝。周昭阳伸手替她理顺,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却在触及她发烫的耳尖时,指尖微微一颤。慕容钥擦拭软剑的动作突然停住,剑锋映出她娇容复杂的神色。 当龙凉递出身份骨牌时,胡巧儿注意到慕容钥接牌的手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早去早回。” 慕容钥的声音清冷依旧,可在龙凉腾空的刹那,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影,那眼神中藏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夜幕再次降临,胡巧儿守在结界边缘,望着龙凉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平安归来。周昭阳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带着药香的温度驱散了夜的寒意。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混着虫鸣,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惊得胡巧儿手中的玉简险些掉落。那是她偷偷记录的聚基丹灵草方,此刻却被周昭阳的目光灼得发烫。 她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轻道道:“我在想少爷说要去百草宗,可那里高手如云,我们真能” 话未说完,就被周昭阳坚定的目光打断。他伸手拂去她鬓边的碎发,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别担心,凡事有我。就像炼制益智丹,只要集齐灵草,总能成丹,区别只是好丹次丹。去百草宗也一样,去就比不去好,只是得到的多还是少的区别。” 胡巧儿心中一颤,似有所悟。远处传来妖兽的低吼,震得地面微微颤动,可她却觉得,只要站在周昭阳身边,再可怕的风雨都能抵挡。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暗处,褚燕手下的暗子正如毒蛇般潜伏着,等待时机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龙蜥族议事殿内,青铜烛台突然爆出灯花,飞溅的火星落在舆图上,将镇妖关的标记灼出焦痕。龙蜥王望着玉简中闪烁的密文,双腮鳞片掀起一阵细微的嗡鸣 —— 那是妖族血脉在预警危机。 “许侯属下为何集结?” 他的尾椎重重敲击地面,震得地砖缝隙渗出黑水,眼神中满是狐疑,道:“难道与周京暗营有关?” 王江的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面前这位大泽王者发怒时,连空气都会凝结成冰。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泽西关撞见的玄衣人,袖口绣着的面纹与周京暗营令牌如出一辙,正要开口,却被一声凄厉的鸦鸣打断。殿外的乌云不知何时压得极低,将龙蜥族的城墙染成诡异的青灰色,仿佛预示着不祥即将降临。 天南大泽的雾气裹着腐叶气息,缓缓漫过营地。胡巧儿翻动烤鱼的手突然顿住,焦黑的鱼皮裂开,露出雪白的鱼肉,这场景让她想起南山小溪旁,周昭阳教她如何烤鱼的温馨画面。 “少爷,这鱼……” 她话音未落,周昭阳已接过鱼叉,用银针仔细探查每一处纹理。当针尖始终泛着银光,他才撕下最嫩的鱼肉,递到她唇边,温声道:“尝尝。” 温热的触感擦过唇瓣,胡巧儿的耳尖瞬间烧红。她瞥见慕容钥擦拭软剑的动作愈发用力,剑锋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寒芒,像极了她此刻隐忍的情绪。而龙凉却浑然不觉,羽翼不安地拍打地面,说道:“那炉丹药要是失败,本少的灵草就全白费了!” 丹炉的纹路突然迸发出赤红光芒,胡巧儿感觉掌心的短匕微微发烫 —— 那是周昭阳注入的灵气在示警。她死死盯着丹炉缝隙渗出的药香,那气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恰似褚燕手下淬毒弩箭的味道。 “巧儿,退后!” 周昭阳的呵斥声与丹炉炸裂声同时响起,七颗灵丹化作流光的刹那,三道黑影破雾而来! 龙凉的羽翼本能地护住众人,却被其中一道黑影的利刃划开一道血口。 胡巧儿在混乱中瞥见对方袖口的面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的仇恨瞬间被点燃。当周昭阳甩出淬毒银针时,她想起南山采药时他教自己辨毒的场景,突然反手抽出短刃,刺向另一名偷袭者的下盘。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腥气混着药香,竟让她莫名想起那替身女子中驽的瞬间,恨意如潮涌上心间,她的眼神愈发凝重。 第10章 南天大泽风云生 暮色如凝血,缓缓浸透天南大泽的云层,将天地浸染得一片暗沉。胡巧儿立在丹炉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短刃的纹路,目光紧锁着周昭阳掌心那枚泛着紫光的灵丹。丹药表面流转的光晕,恰似替身女子临终前涣散的瞳孔,寒意顺着脊柱爬上后颈。龙凉激动的叩拜声在耳畔回荡,远处腐木堆里,一只通体漆黑的甲虫正以诡异频率颤动触角,仿佛在编写一首惊天劫杀的序曲。 “这些丹药,你我分了。” 周昭阳将玉瓶推过来,指腹擦过胡巧儿手背的温度,带着丹火炙烤的灼热。胡巧儿望着瓶中碧色药液缓缓流转,思绪却飘回南山采药那日。他将止血草捣碎敷在她伤口,温柔的触感与关切的眼神,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修仙路上的一隅。而此刻,温暖回忆与眼前危机交织,让她内心愈发坚定 —— 无论前方多么艰难,她都要与他携手前行。 泽西关城砖在褚燕脚下发出细微呻吟,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摩挲着腰间令牌,望着虎王递来的密信,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周京暗营” 四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心头。令牌表面纹路泛起幽蓝光芒,与记忆中三年前那场血腥屠杀重叠,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香儿……” 他呢喃着这个名字,情报里那个总垂眸站在胡夫人身后的侍女,脖颈后月牙形胎记与鬼阁悬赏令上的描述分毫不差,一丝嗜血的笑意慢慢爬上他的嘴角。 大泽深处,胡巧儿握着短刃的手早已被冷汗浸透。周昭阳布下的结界突然泛起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慕容钥的软剑猛然出鞘,红绸无风自动,似在预警着危险降临。龙凉掏出骨牌准备庆祝的瞬间,牌面符文扭曲成血色旋涡,惊得他羽翼剧烈震颤,失声道:“不好!有高阶修士破界!”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冲到结界旁,虚弱的呼喊声划破紧张氛围:“小姐!” 胡巧儿一眼认出是香儿,心猛地揪起,连忙上前放开禁制。看着一头栽倒在地、随即昏迷不醒的香儿,她颤抖着替她把脉,急切朝周昭阳喊道:“少爷,她是胡家旧人,拼死前来,必有重要信息!” 周昭阳快步上前,检查一番,取出一枚丹药,胡巧儿小心翼翼喂香儿服下,目光中满是担忧。 然而,危机并未停歇。三道黑影裹挟着腥风撞碎结界,腐臭气息扑面而来。胡巧儿本能地滚向周昭阳,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入带着药香的怀抱。周昭阳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每一枚都精准刺向黑影命门。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混着丹香与腐臭,刺鼻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 “巧儿,闭眼!” 周昭阳的怒吼声震得她耳膜生疼,她却倔强地睁着眼,紧握着短刃,想要与周昭阳并肩作战。 慕容钥的剑光在夜色中划出赤色光带,却在触及黑影袖口面纹时凝滞。而此时,胡巧儿发间周昭阳亲手所制的银铃疯狂作响,发出濒临崩溃的嗡鸣,仿佛在为这场混战奏响挽歌。 混战中,周昭阳瞥见蜷缩在地的香儿,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当一支淬毒弩箭射向胡巧儿时,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只见香儿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鲜血如绽开的红梅,溅在他的眼底。 “香儿!”她握着短刃的手突然失去力气,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小时候,香儿替她缝补衣衫的温柔;过年守夜时,香儿轻声哼唱的歌谣;还有此刻,香儿那抹决绝的笑容。 “不 ——” 她的哭喊被灵力爆炸声无情淹没,周昭阳揽着她的手臂,正用尽全力为她挡住致命一击,可她满心满眼都是香儿倒下的身影。 镇妖关玄铁战旗猎猎作响,将离熟的阴影投在斑驳城墙上,宛如张牙舞爪的巨兽。西门厦收起折扇,拇指落在扇骨暗藏的机关按键上,寒光一闪而逝,笑盈盈说道:“离大人既愿相助,不如今夜便设下埋伏?鬼阁的人定会冲着天南大泽去。” 话语间,他目光扫过离熟表情,却没注意到暗处,一只通体漆黑的信鸽正朝着大泽方向疾飞,爪上绑着的玉简,铭刻着褚燕血红的密令。 密林深处,胡巧儿在噩梦中呓语,冷汗浸透单薄里衣。她的指尖无意识抓住周昭阳的衣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周昭阳望着她颤抖的睫毛,想起白天混战中她挥着短刃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心口泛起一阵钝痛。他轻轻拭去她额间冷汗,指腹触到的温度,比丹炉里的火焰更灼人。 “少爷……” 胡巧儿突然睁眼,朦胧月光中,她看见周昭阳关切的眼神,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感受着熟悉的药香,这一刻,恐惧与不安似乎都被驱散。 周昭阳身体僵了一瞬,随后缓缓环住她,掌心温度透过粗布衣衫,驱散着她浑身寒意。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混着林间虫鸣,惊飞了枝头夜枭。胡巧儿靠在他怀中,望着远处龙凉与慕容钥低声交谈的身影,思绪却飘向白日惊心动魄的大战。她摸到周昭阳腰间的硬物 —— 那是白天自己塞给他的天机盘残片,又想起香儿挡箭时决绝的笑容,泪水无声滑落。 “花儿没死,只是重伤,冰封在玄冰内。等我们脱离险境,炼制出天麻丹,就可以救她性命。” 周昭阳察觉到她的颤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胡巧儿疑惑抬头,道:“她中了鱼人族特有的腐毒,天南大泽的二妖王于媚娘,就有能力救她。在道尊记忆里,于媚娘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之后跟道尊关系要好,为何不求她救花儿?” 周昭阳苦笑着摇头,道:“我最近仔细比对,发现道尊的部分记忆不对,或者说部分虚假,不能完全相信道尊的记忆。” 胡巧儿一愣,心中泛起疑惑:“为何?你与道尊本是一身,道尊没有理由欺骗你啊?更没有理由欺骗我……” 话未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 尽管道尊是周昭阳的未来身,但是当道尊穿越与周昭阳同处一个时空时,两者已是不同的个体。那么,自己爱的究竟是现在的周昭阳,还是未来的道尊?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周昭阳并未察觉胡巧儿的异常,继续分析道:“我猜测,道尊没有骗我们,而是他的记忆,未出九屿界时,就被人修改过。” 胡巧儿追问:“有什么证据吗?” “譬如,道尊很有可能没有来过如城,你回顾一下道尊的记忆,除了极少数几个人,他的记忆里有几个如城人?我们在如城行医,时间虽短,但是认识的人很多,形形色色,有很多人特征明显,怎可能忘得干干净净?” 胡巧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道尊从千年前穿越到五年前那个时空,修炼到很高的境界,出九屿界前,只带走了我。原因是他怀疑其他女子都是各大势力派到他身边的暗子!” 说到这里,她掐指推算,神色凝重,接着说道:“道尊送了未来千年记忆还有天机盘过来,我们沾了许多便宜,日后修为提升肯定很快,但任重而道远,也给予我们很大的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 周昭阳说完,抚摸着小丫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温声说道:“到法宝空间睡一觉,一觉醒来,你的烧就会退去。” 而此刻的泽西关,褚燕望着镇妖关方向腾起的狼烟,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他缓缓抽出软剑,剑身映出他猩红的眼瞳,冷冷地说道:“出发!周家小爷,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身后,虎王望着他扭曲的面容,悄悄摸向腰间的传讯玉简 —— 这场波及多方势力的纷争,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镇妖关暮色如化不开的墨,将西门厦眼底的寒芒尽数遮掩。他折扇轻摇,扇面绘着的墨竹扭曲变形,恰似此刻诡谲的局势,无论如何努力也看不清楚。 “离大人果然深明大义。” 他的声音如同裹着蜜的刀刃,在离熟耳中激起一阵恶寒。许魁森白的牙齿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活像择人而噬的凶兽,将离熟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离熟手下暗卫消失在巷陌深处的刹那,胡巧儿在梦中瑟缩了一下。她蜷缩在周昭阳怀中,发间银铃发出细微的嗡鸣,与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交织成不祥的韵律。 周昭阳望着她颤抖的睫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天机盘残片,灵符缠绕的触感让他想起白天混战里,她挥刀时决然的眼神。那抹倔强,比任何灵药都能治愈他的心伤。 “少爷……” 胡巧儿突然呓语,滚烫的呼吸透过衣衫灼烧着周昭阳的皮肤。他低头,正撞见她迷蒙的双眼,月光在眸中碎成点点星光,恍若南山夜空中的流萤。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周昭阳感觉喉头发紧,只能将她搂得更紧,用体温驱散她周身的滚烫。 第11章 多方环伺谋出路 镇妖关城头,离熟的暗紫色衣袍猎猎作响,却掩不住指尖细微的颤抖。他望着西门厦远去的背影,储物袋里的鬼阁密信突然发烫,仿佛在嘲笑他精心设计的局正逐渐失控。 “该死!” 他暗骂一声,目光扫过天边翻涌的乌云,那些墨色云团在风中变幻成狰狞的鬼脸,恰似即将降临的危机。 胡巧儿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她抬眼,正与周昭阳关切的目光相撞。他伸手拭去她额间的汗珠,指腹带着药草的清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山间潺潺的溪流。胡巧儿点点头,想起香儿挡箭时的画面,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周昭阳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温声说道:“别怕,我在。等出了大泽,咱们就炼制天麻丹,救醒花儿。然后,咱们全力恢复天机盘,等天机盘恢复到某种程度,不仅可以通过模拟预知未来,还能迅速提升修为层次。到了那时,东岛的这些事,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这句话让胡巧儿心中一颤,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远处,龙凉的羽翼突然剧烈颤动,他警觉地望向泽西关方向,发出尖锐的鸣叫:“不好!有大批修士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周昭阳瞳孔骤缩,护着胡巧儿起身,腰间天机盘残片开始发烫 —— 那是危机来临的征兆。 西门厦的月白色锦袍在暮色中宛如幽灵,他手持折扇轻点地面,一道玄奥的符文在青石上亮起。身后,许魁等人周身灵气翻涌,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阴影,杀意仿佛要将整个大泽吞噬。 “离大人,可要跟紧了。” 西门厦转头微笑,眼底却毫无温度,冷哼一声,道:“莫要让鬼阁的人跑了。” 离熟咬咬牙,没有答话,只是带着手下紧紧跟上,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将这场变故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大泽浸染得一片混沌。浓稠的雾气在大泽上空翻涌,仿佛被无形的巨手肆意搅动的旋涡,丝丝缕缕的寒意裹挟着未知的危险,渗入每一寸肌肤。 胡巧儿立在这迷雾之中,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柄短刃,刃上寒芒幽幽,映得她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添几分冷冽,却也衬得她眼神愈发坚毅,似两把利刃要刺破这重重迷雾。 周昭阳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她冰凉的手背,一股暖意顺着肌肤缓缓流淌。一枚温润的丹药轻轻送入她口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心疼与担忧,道:“你高烧还未完全退下,去戒指空间,顺便陪陪你娘。” 丹药入喉,瞬间化作一股暖流,驱散了些许体内的不适,可胡巧儿却倔强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光,那光芒仿佛能穿透这无尽的黑暗,毅然道:“不,越是危难之时,越不能当逃兵。” 周昭阳剑眉紧蹙,面上凝重之色更甚,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道:“现在的局势很复杂,鬼阁、唐侯、申侯、周京、许侯、天南四妖,总共有六方势力陆续现身。申侯和许侯现在跟咱们是一条心,唐侯、周京这两个势力的人,可能暗中给咱们使绊子,但是碍于六祖的威严,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咱们出手。而天南四妖实力最弱,龙蜥王又是聪明人,他们不敢轻易掺合。只有鬼阁是绝对的敌人,现在申侯手下的灰袍和西门厦赶来了,许侯也派来不少手下,咱们算是有了帮手。” 胡巧儿心中警铃大作,柳眉微蹙,眼中满是警惕与疑惑,道:“你没有情报渠道,怎么知道的?” 周昭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那疲惫似是历经了无数沧桑岁月,道:“翻看道尊的记忆,里面有相关记忆。若是时空轨迹没有发生变化,这段记忆又是真实的话,最终的结局是我们都平安离开了大泽,只有花儿被扣在于媚娘处。” 胡巧儿心中猛地一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满是心疼与担忧。为了保护大家,他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炼化道尊的记忆,对于修为还未筑基的他来说,炼化一年的记忆,灵魂和身体都会遭受类同千刀万剐般的折磨。 “你炼化了道尊多长时间的记忆?”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下来,满是关切。 周昭阳无奈地摇头,神情中透着深深的无奈,道:“十年。我的灵魂强大,转世前在万魂谷吞噬了不少鬼物,修为虽未筑基,但是魂体堪比筑基中期修士,小步快跑,一次炼化一个月的记忆,提取一百多次而已,没遭多大罪。现在,唐侯的人找你和慕容钥,鬼阁的人找我和花儿。周京与唐侯等同合流,若周京、唐侯暗中拉上鬼阁,灰袍和西门厦很难撑得住。我是周家六祖嫡曾孙的身份,无论那一方势力,都不敢轻易动我。然而,无法动我,要动你们呢?所以,我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解锁了十年的记忆,借助先知优势,寻找解决危机的法子。” 胡巧儿不再言语,缓缓闭上双眼。她知道,此时炼化记忆,肯定会遭罪,然而,可以多争取一份生机。她也有道尊的全部记忆,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周昭阳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遇到压力时,才可以帮他分担。 周昭阳看着她专注修炼的模样,晓得她要炼化道尊的记忆,心中满是不舍,道:“我自己炼化就行了,你何必遭这份罪呢?还有,记住,你灵魂比我弱许多,每次只能炼化十天的画面。”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每一秒却似有千斤重。不一会,胡巧儿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笑道:“实际上,按照时空轨迹走,没有什么风险。在道尊的记忆里,花儿在鱼人族往了一段时间,之后喜欢上了这里,一直到出嫁时,都在鱼人岛。” 周昭阳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关切地问道:“炼化了多长时间的记忆?” 胡巧儿展颜笑道:“我又不傻,不会自讨苦吃。每次炼化五天,刚才炼化了两次,就感觉有些吃不消了。我找到一个办法,只是翻阅的话,无须遭罪,就能大致了解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关系。” 周昭阳微微一笑,道:“还是你聪明。”他依旧忧心忡忡,眉头始终未舒展开来,道:“若是道尊的这段记忆没有改变,自然可行。现实情况是,我们弄不清楚关于于媚娘的记忆是否真实,我推断,道尊的记忆有许多是人为添加的。后期于媚娘与道尊关系好,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于媚娘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主动向道尊释放善意;另一个可能是有人修改道尊记忆的同时,也修改了于媚娘的记忆。” 周昭阳的修为虽然只是储气八层,境界却已不比结丹修士低。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更觉肩上的担子沉重如山。 胡巧儿心中思绪万千,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盘旋,轻声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周昭阳沉思片刻,道:“顺其自然,按照原先的时空轨迹走的话,我们最终会被灰袍送到许侯境内,不久跟随慕容钥去了慕容家,然后到青红山观看两宗大比,再之后去了百草宗,在百草宗得了秘地传承,被引去禁地见到血魔,成为血仙门弟子。然后被血仙门的对头巫家盯上,一路逃去了梦冥界。除了这个结局以外,若落在周京和唐侯的人手中,他们不敢对我不利,即使我开口讨要修炼物资,他们也得给我。我现在怕的是落在鬼阁手中。” 胡巧儿强作镇定地笑了笑,笑容却带着几分苦涩,道:“不用说鬼阁,即使鬼阁的上宗鬼域门,也不敢得罪周家。问题是,我们怎么办?花儿现在重伤,被冰封在空间内的玄冰内。剩下我和慕容钥,藏在你的戒指空间不行吗?”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依然不安,牵挂着花儿的安危,花儿舍身救她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苍白的面容、虚弱的气息,每次想起来,都让她心如刀绞。 周昭阳目光坚定,道:“我的意思是,让龙凉抓几个小妖,扮成我们的模样,逃入死亡沼泽,吸引这些势力的注意。你进入空间,我和慕容钥在附近隐藏,等他们都追向死亡沼泽的时候,我们趁机出关。或者静等灰袍过来,让灰袍送我们到许侯辖区,我们就安全了。” 胡巧儿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涩,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不悦涌上心头,问道:“为什么让慕容钥陪你?”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不迭,觉得有些小女儿家的任性,可心中这股嫉妒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第12章 月夜逃亡险象生 夜幕如浓稠的玄墨,悄然笼罩天南大泽,唯有泠泠月光穿透云层,在广袤无垠的天地间,洒下一层朦胧而神秘的轻纱。胡巧儿站在密林边缘,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心中的顾忌如沉在湖底的巨石,沉甸甸的。 周昭阳似是洞察了她眼底的阴霾,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心头的寒意。他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耳畔:“巧儿,戒指空间极为隐秘,我们与慕容钥相识时间太短,她不是自己人,怎敢让她进入戒指空间?这修仙世界,人心难测,我们不得不防。” 胡巧儿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眼中满是安心。她轻声说道:“我现在修为太低,帮不了什么忙,计划开始时,我就进空间,不给你添乱了。” 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早日能与他并肩作战,不再成为他的负担。她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世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周昭阳将她搂入怀中,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抚摸着她瘦削的背部,轻声安慰:“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东岛乃至整个玄乾屿,无人敢惹咱们。” 胡巧儿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望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完美侧脸,突然觉得,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有他在身边,便无所畏惧。 然而,此时的天南大泽深处,一场足以颠覆各方势力的纷争,正如同汹涌的潮水,朝着他们席卷而来。离熟身着暗紫色衣袍,在夜色中猎猎作响,宛如暗夜中的鬼魅。他指尖摩挲着储物袋中发烫的密信,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李风实是他的手下,周昭阳的行踪是他故意泄露,引鬼阁的人找到这里,可以说,周昭阳现在面临的危机,多半是拜离熟所赐。 镇妖关的暮色如凝血般浓稠,西门厦折扇轻挥间,墨竹图案在风中扭曲成水墨,似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朗声道:“周家以忠义立族,离大人所为之事,不怕惹恼六祖?” 他的声音裹挟着灵力,震得城头玄铁战旗发出嗡鸣,可那眼底转瞬即逝的担忧,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复杂。 密林深处,高烧退下不久的胡巧儿,正在熬汤,袅袅热气升腾而起,在昏暗的光线中弥漫。她想在躲入空间以前,尽可能地多陪陪少爷。 突然,周昭阳盘坐的青石突然渗出丝丝裂痕,金色光晕如蛛网般蔓延。望着他额间滚落的汗珠,胡巧儿手中的木勺 “当啷” 掉进汤锅。三年前父亲受刑那日,刑场上的青石也是这般龟裂,此刻她竟分不清,眼前蒸腾的白雾究竟是汤药热气,还是记忆里弥漫的不祥。 “快!赶紧时间!” 龙凉羽翼掀起的劲风掀翻汤锅,滚烫的汤汁溅在胡巧儿脚踝,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她踉跄着被周昭阳揽入怀中,腰间短刃硌得生疼,却比不过他掌心传来的灼人温度。那温度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让她在恐惧中找到了依靠。 慕容钥的软剑出鞘,红绸翻飞间斩落半片枯叶,那叶片坠落的轨迹,竟与青石裂痕纹理相似,仿佛是命运的某种预示。 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胡巧儿的绣鞋早已沾满泥浆。她望着周昭阳将沾着荧光药粉的藤蔓缠绕在树干上,突然想起南山采药时,他也是这般细心标记路径。那时的温馨画面与此刻的危机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愁。 “这是引毒藤,能混淆追踪气息。” 周昭阳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轻声说道:“等出了大泽,我们重点参悟丹道。你炼化了道尊的十年记忆,不用我教,只要用心参悟,很快就能成为水平极高的丹师。” 胡巧儿听着他的话,心中满是感动与期待,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辜负他的期望,尽早成为他的帮手。 话音未落,东南方传来尖锐的破空声。胡巧儿感觉后颈汗毛倒竖,那漆黑信鸦爪间的竹筒泛着幽蓝冷光,像极了褚燕眼中的杀意。龙凉突然转身,羽翼扇起的腥风将胡巧儿的发簪吹落,她下意识去抓,却被周昭阳一把按住,道:“速走,别回头!” 他的手掌带着药香,却掩盖不住微微的颤抖。胡巧儿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心中也不由得揪紧,她知道,危险已经近在咫尺。 慕容钥匆匆赶来,手中各提着两个小妖。周昭阳和巧儿每人一个,迅速将小妖扮成人形,然后取出提前备好的旧衣衫,远看时,小妖变成了人族女子的模样。 周昭阳取出一套衣衫,递到龙凉手中,道:“你的那个族人,扮成我的模样,穿上这套旧衣衫。计划正式启动,你带着他们,现在就往死亡沼泽走。” 龙凉有些迟疑,道:“赶往死亡沼泽途中,没有大路,小路却有若干,你确定他们能找到我的影踪?” 周昭阳微微一笑,笑容在黑暗中透着无比的自信,道:“你只要在途经的路上,偶尔用我们三人的鞋子留下脚印,他们循着脚印,还有旧衣的气息,用不了几日,就会追上你。” 他稍微一顿,望向天边的信鸦,道:“天上的信鸦,也会给他们传信。只是,那两个抓来的小妖,会配合你吗?” 龙凉点了点头,自信地说道:“我们龙鹰族的威望,还有我的大名,他们不敢不从。” 密林中,褚燕弯腰拾起那半片药笺,泛黄的纸上还留着未干的丹方字迹。他指尖划过 “千灵草” 三字,突然联想起两年前坠崖身亡的丹谷弟子葛昭阳。 “这是丹谷开方用的宣纸,风大青难道真是风运的族人?难道是葛昭阳所扮?葛昭阳、周昭阳……” 他冷笑出声,将药笺凑近鼻尖,喃喃道:“你以为抹去痕迹就能逃得了?你若真是周昭阳,这次在劫难逃!” 身后传来手下的禀报,他却望着胡巧儿遗落的茉莉发簪出神 —— 那花瓣上的露水,在月光下竟像极了那女人陨落时溅在青石上的血珠。 慕容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她第三次险些被藤蔓绊倒时,周昭阳突然将她横抱而起。 “抓紧。” 他的声音沙哑,却像定海神针般让慕容钥慌乱的心安定下来。她望着他下颌紧绷的线条,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的话:“真正的依靠,是危难时为你遮风挡雨的真男人。” 此刻的周昭阳,就是她在这危机中的坚实依靠。 远处传来朋狼族特有的嚎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仿佛是死神的召唤。慕容钥突然挣脱周昭阳,手中软剑舞出赤色光盾,毅然道:“你先走!我断后!” 她的发丝被灵力吹得凌乱,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周昭阳看见她腰间玉佩,那上面刻着的 “慕容” 二字,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触起他五年前被赶出阴朔殿时的场景。 周昭阳上前几步,拉着慕容钥的手臂,散落的几丝长发扫过她泛红的脸颊,道:“顺则同生……不顺共死。” 这句话像滚烫的丹火,瞬间点燃慕容钥心底的爱意。她握紧软剑,刀刃映出两人牵手的身影 —— 那是在这危机四伏中,彼此扶持的象征。 腐叶堆里的毒丹残屑还在滋滋作响,褚燕望着蒙面人消失的方向,喉结上下滚动。他想起胡巧儿挥着短匕突围出去的模样,那时她眼底的恨意,与此刻他望向蒙面人的恨意如出一辙。 “走!” 他踹飞脚边碎石,飞溅的石屑在暮色中划出暗红轨迹,像极了那女人倒下时飞溅的血线。 泽西关东南方向,死亡沼泽边缘的瘴气如浓稠的墨汁翻涌。受伤的慕容钥被周昭阳抱在怀中,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剧烈起伏。那些噬魂瘴气擦着他们衣角掠过,在布料上腐蚀出细密的孔洞,恰似她记忆里千疮百孔的过往。 途经一处安全之处,慕容钥恋恋不舍地挣脱他的胳膊,服下丹药,望着为她小心处理外伤的周昭阳,心底的柔情再也掩饰不住,嘴角不由自主翘起。 半个时辰过后,她站起身来,试探着舞剑,发现毒素已清,伤势已无大碍,望向泽西关方向,道:“走。” “屏住呼吸!服下解毒丹!” 周昭阳的警告混着灵力传入耳中,他递来丹药时,两手相接,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记忆中母亲的手。 慕容钥走神之时,裤角突然被藤蔓缠住,腥臭的黏液顺着布鞋滴落。她奋力挣脱时,惊起不远处的变异鳄鱼。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的尖牙上还挂着半具骸骨,慕容钥吓得花容失色,却被周昭阳用衣袖挡住视线,传音道:“敛息。它的视力不行,发现不了我们。” 他的声音沙哑,手中的剑猛然发力,斩的不是藤蔓,而是她的裤角。慕容钥逃出十余米后,才觉察到凉意,低头一看,小腿裸露,白皙如玉,羞得粉面通红。 第13章 泽西关前命途艰 周昭阳在前开路,手中宝剑连续舞出赤色光圈,剑身上的符文却在瘴气侵蚀下渐渐黯淡。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 慕容钥望着周昭阳冲在前面的身影,突然想起家族面临围攻那日,父兄也是这样将她们姐弟护在身后。此刻的周昭阳,为了保护她,不惜拼命,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愧疚。 “东南方有座浮岛,过了浮岛,距离泽西关就不远了!” 他的声音被沼泽的呜咽声撕碎,宝剑翻飞间斩落一条缠绕而来的毒蟒,蛇血溅在慕容钥发间,竟与她发间茉莉的清香诡异地融合。 周昭阳的脚步突然踉跄,慕容钥这才发现他后背早已被毒雾灼伤,那些焦黑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 她不由心焦,大声喊道:“停下来!先解毒疗伤!” 然后,她急步上前,丝毫没发现自己如兰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垂上,眼眶发红,取出解毒药和疗伤药,仔细为他敷上,继而探听周围,良久之后,俏脸上浮现笑意,道:“那些人没追上来,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渐渐浸染了泽西关的角角落落。残阳的余晖在城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似是为这座边关重镇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周昭阳立于丛林边缘,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缓缓释放出神念,那神念如无形的丝线,向着远处已能窥见轮廓的泽西关蔓延而去。 “钥姑娘,九虚神隐术修炼得如何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慕容钥轻抚鬓边碎发,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如实答道:“能熟练使用,只是距离小成,还有着漫漫长路。” 她抬眼望向天边那抹即将消散的残红,心中暗自思量,周昭阳传授的这门术法品阶极高,若能修炼至小成,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之路上,就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周昭阳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似是在安抚她的不安,道:“这门术法品阶很高,若修炼至小成,足能应付斩灵境修士。东岛修为最高者只是结丹境,你若修至小成,隐踪潜迹将是东岛第一。我们在此休息一会,等入夜后,咱们施展神隐术,先出泽西关再说。” 他的话语中透着笃定,仿佛只要施展神隐术,就能轻松冲破面前的关隘。然而,他话音未落,一道强大的神念突然掠过这片寂静的丛林。周昭阳和慕容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两人几乎是本能地迅速藏身于茂密的丛林之中,枝叶在他们身后轻轻摇曳,似在无声诉说着方才的凶险。 周昭阳眉头紧皱,神念如鹰隼般敏锐地环顾四周。片刻后,他突然起身,向着神念传来的方向释放神念。转身时,他的眼中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道:“钥姑娘,咱们不用担惊受怕了,申侯手下的高手赶来了。” 慕容钥美目圆睁,满心疑惑与担忧。对于她来说,周昭阳的身份一直成谜,此刻好奇不已,问道:“巧儿不在,申侯手下的高人怎会帮你?”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也夹杂着难以掩饰的不安。 周昭阳心中微微一紧,胡巧儿藏身于戒指空间的秘密,他不想让包括慕容钥在内的任何人知晓,只得托言说胡家人找上门来,已带着胡巧儿离去。面对慕容钥的质问,他一时语塞,略加思索,强笑道:“申侯跟我很亲近,我的真实身份……” 话未说完,一道灰影如鬼魅般在两人身前现出身形。来人一袭灰袍,灰色面巾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是灰色,整个人仿佛与这暮色融为一体。 看到周昭阳安然无恙,灰袍冷峻的双眼浮现出喜色。他上前恭敬施礼,道:“阳少,让您担惊受怕,是在下失职。” 灰袍是周昭阳的启蒙老师之一,他不敢受礼,连忙避身,眼中满是尊敬,道:“灰伯,你不必自责,经受这番历练,于我成长有益无害。” 见灰袍的目光转向自己,还未等他开口询问,慕容钥已抱拳施礼,声音清脆而恭敬,道:“慕容家族慕容钥见过前辈。” 灰袍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问道:“慕容和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慕容钥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灰袍闻言,双眼露出一抹笑意,道:“自己人。我与你祖父是旧识…… 现在还未脱离险境,我们先出关再说。” 说罢,他手中乾坤袋光芒一闪,将周昭阳和慕容钥收入其中。 在乾坤袋中,慕容钥感受着这奇异的空间,心中满是忐忑。她偷偷瞥向身旁的周昭阳,不知为何,只要有他在身边,那不安的感觉便会减轻许多。而周昭阳,此刻却在思索前路,得灰袍相助,可以脱离当前的险境,之后呢? 灰袍御剑而行,来到一处僻静的大山处降落,将两人放了出来。此地山林静谧,唯有山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 灰袍沉声道:“许侯是自己人,许家老祖健在,极具威慑力,在他的辖区,唐侯和周京的人不敢放肆!” 周昭阳神色凝重,心中牵挂着另一个隐患,问道:“鬼阁的人呢?” 灰袍苦笑着摇头,眼中满是忧虑,道:“鬼阁是鬼域门的下宗,有八名结丹境高手,号称八鬼王。屿主府铁令,结丹境及以上高手若不得屿主令,不得进入东岛,否则死罪。若非有此限制,八鬼王进入东岛,申侯集中所有力量抗衡,也未必能胜。而且,鬼阁身后的鬼域门,是玄乾屿有名的大宗,门主无相鬼主修为极高,只比六祖稍逊。许家老祖是结丹境,在东岛是高手,出了东岛就不好使了。因此,你以后需要提防的重点,就是鬼阁的人。” 周昭阳听出了灰袍话语中的深意,心中一阵苦涩,诧异地问道:“我现在依然不能回家族?” 灰袍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拴马坡血案后,六祖做局,将责任扣到鬼域门身上,说鬼域门害你失踪,讹了大笔资源。你现在出现,不是给六祖老人家添麻烦吗?” 周昭阳摇头苦笑,心中满是无奈与凄凉,道:“我这真是有家不能回,乾周城回不去,东岛最亲近的申侯,也不敢相投,真正算是无家可归了。” 灰袍见状,试图缓和气氛,笑道:“你在如城当医师,不是混得不错吗?” 说着,他取出两张极薄的仿真面具,递到周昭阳手中,道:“以后易容历世,以你的能耐,只要不多管闲事,自保没有问题。”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扫了慕容钥一眼。 慕容钥俏脸瞬间泛起红晕,心中满是愧疚。周昭阳暴露身份,主要原因是胡巧儿引来了唐侯的人,但她是闵府案的参与者之一,也难辞其咎。她望向灰袍,想到灰袍与祖父有旧,联想起慕容家的灭门大案,鼓起勇气上前施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前辈,我们慕容家的灭门惨案,凶手查出来了吗?” 提及此事,灰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惋惜,道:“我与你祖父皆是侯爷属下,情谊深厚。听说这个噩耗以后,第一时间禀告侯爷。侯爷暴怒,亲自带人去贵府调查。根据目击者所言,出手者是一群筑基修士,全部黑巾蒙面,招数与鬼阁门人有几分相似。申侯亲自写信,询问过鬼阁阁主书鬼王,书鬼王赌咒发誓,说此案绝对不是鬼阁所为。案子查到这里,再无其他线索,一直搁置。”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你父亲怎么样?” 慕容钥据实相告:“许侯在周京担任大将军时,父亲是他的亲兵统领,现岛主就位以后,许侯辞职,回到许城就国,我父亲跟随他来此,在此安家落户,在许城城南建堡而居,家族残存的族人陆续找来,慕容堡现在的人口已近千余。父亲现是镇西伯,负责许城西部防区。” 灰袍上下打量慕容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问道:“你现在被唐侯通缉,回家只会给你父亲添乱。申侯手下有支女卫,现在缺少一名合适的统领,你目前已经晋级筑基,符合条件,有没有兴趣?” 慕容钥心中一震,晓得这是难得的良机。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偷偷看向周昭阳,心中满是纠结。若去申城担任女卫统领,意味着要与周昭阳分开。 周昭阳心中只有胡巧儿,对慕容钥只有共患难的友情。但看到慕容钥那充满期待与不舍的眼神,还有那艳丽的娇容,他也微微有些心动,随即心中警醒,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劝道:“即使我潜踪隐居,时间也不会太长,之后我会回乾周城。你现在被唐侯通缉,回族会给家族添麻烦,去申城的话,有灰伯和申侯护着,安全有保障。” 第14章 道尊记忆惹是非 暮春的山林笼罩在氤氲雾气之中,松涛声如低沉的呜咽,在空谷间回荡。慕容钥立于青石之上,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般的痕迹,唇瓣被咬得发白,眸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周昭阳所言字字在理,鬼阁与唐侯两方势力的追捕,使得二人同行仿若在刀尖上起舞,危机四伏。然而,那份对他的牵挂,却如扎根于心底的藤蔓,肆意生长,缠绕着她的每一寸思绪,实在难以割舍。 “去。鬼阁的人找我,唐侯的人找你,我们在一起,目标太大。” 周昭阳的声音裹挟着山风传来,温润中带着一丝决然。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慕容钥抬眸,与他对视,在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她像读懂了他的心语。 深吸一口气,慕容钥定下心神,朝着灰袍前辈盈盈一礼,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前辈,我跟你走。” 转身的刹那,她的发丝被山风扬起,拂过脸颊,仿佛在倾诉离别的愁绪。 待灰袍带着慕容钥离去,周昭阳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胡巧儿从空间中出来,目光落在他新换的面具上,上下打量,惊叹道:“高人就是高人,灰袍前辈送你的面具,果然非同一般,找不出半点易容的痕迹。” 周昭阳唇角微扬,取出另一张面具递给胡巧儿,解释道:“这面具等级很高,灰伯可炼制不出来,这是周家器堂高手炼制,其内蕴含珍贵的冰蚕丝。” 胡巧儿接过面具,缓缓戴上面具,指尖轻触脸颊,薄如蝉翼的面具贴合肌肤,仿若与她融为一体。她好奇地取出铜镜,镜中的少女眉眼清丽,竟与花儿有几分相似。 “少爷,咱们先炼丹,将花儿救醒。” 胡巧儿的声音突然哽咽,沼泽中花儿舍身扑向驽箭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周昭阳神色一黯,提起花儿,他的心中便沉甸甸的。沉默片刻,他缓缓说道:“花儿冒着被鬼阁门人追杀的风险,前来大泽报信,只说胡安获释的事,你不觉得异常吗?” 胡巧儿皱眉,陷入沉思,忧伤的情绪渐渐被思索驱散,道:“大伯派他来,只是说胡安获释的事,难道只是表像?真正想透露的信息,是家族已被鬼阁渗透?或者,大伯认为花儿会给家族带来灾祸,所以借故让她离家?” 周昭阳见成功转移了胡巧儿的注意力,笑道:“咱们抓紧时间去梦冥界,修复天机盘,将修为提升到极高,回家一趟,什么麻烦也能摆平。” 胡巧儿却突然想起一事,神色骤变,道:“你跟望舒重逢的日子,只有六个月。来得及吗?” 周昭阳早有计划,娓娓道来:“所以,我们要赶紧去梦冥界。那里的时间比例与外界不同,里面十年,外面才一年。我们先赴许城,通过传送阵直接去唐城,然后经水路进入东海,寻找老龟,然后从海族的通道去梦冥界。道尊记忆里,有获得灵元、识元和血晶的记忆,有了这些宝贵的修炼资源,天机盘就能恢复到一定层次,若能提取修为层次,我们的修为会快速晋升。等修炼到结丹境以上,东岛的这些事还不好处理吗?” 胡巧儿却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面露忧色,道:“恢复天机盘,得用灵壤开源才行。灵壤都控制在大势力仙境老祖手中,我们如何获得?” 周昭阳双眼闪烁着光芒,自信满满地说道:“所以,我们得去一趟百草宗,参加秘地试炼,只要通过药阁考核,奖品就是一小块灵壤。” 官道上,暮春的风裹挟着细沙呼啸而过,胡巧儿紧了紧斗篷,面具下的睫毛轻轻颤动。踏入百草宗地界的那一刻,她只觉太阳穴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色竟与道尊记忆中的场景重叠 —— 那是道尊被俘后押到百草宗的画面。无数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道尊与道侣们相处时的笑声,这些无意却伤人的背叛,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巧儿,你脸色不好。” 周昭阳的声音裹着暖意传来,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却被胡巧儿下意识躲开。她害怕一旦触碰,那些压抑在心底的不快,会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 当夜,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客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胡巧儿躺在雕花床上,闭上眼,道尊的记忆便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道尊在虚空中与九大神尊厮杀,天机盘在他手中迸发最后的光芒;另一个时空的周昭阳,修炼到仙境大圆满,毅然将舍体让给道尊真灵,道尊得以复活,将这个周昭阳的灵魂送入这个时空。而复活的道尊,出九屿界时只带走了她;时空殿副殿主噬空亲自出马,压制住道尊,在时间使者晨曦上前囚禁他之前,道尊将全部记忆凝成魂包,封在她魂体内,让天机盘器灵盘灵运用禁忌之法,送她的魂体与这个时空的她相融。 “噬天诀第三重,以魂为引,吞噬天地灵气。”胡巧儿猛地坐起身,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疯狂运转。识海中,天机盘残片微微发烫,那些关于丹道、阵道的感悟如醍醐灌顶。她试着掐动法诀,指尖竟凝出一缕幽蓝火焰 —— 那是只有强者才能掌握的 “冥炎”,是周昭阳前世阳炎的道侣盈盈所创。 “巧儿?”周昭阳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胡巧儿慌忙熄灭火焰。她打开门,只见他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羹,炯炯有神的眼神满是担忧。 “你晚饭时气息有些紊乱,我按医书上的方子熬了安神汤。” 胡巧儿接过碗的瞬间,道尊记忆中那些对其他女子的关怀突然涌入脑海。她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复杂,轻声道:“多谢少爷。” 然而,当药羹入口,熟悉的苦涩与温暖却让她心头一颤 —— 这味道,竟与道尊亲手为她熬制的补药如出一辙。 接下来的几日,胡巧儿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途经一处幽静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仿若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烦乱。周昭阳摘下面具,眉眼间带着与道尊相似的锐利,却又多了几分未经世事的纯粹。他关切地问道:“巧儿,你有心事?” “我……” 胡巧儿想要倾诉,让他远离那些女妖精,待要开口时,天机盘残片突然剧烈震动。识海中浮现出时间使者冰冷的面孔,还有道尊被锁链束缚的身影,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若有难处,告诉我。” 周昭阳伸手想为她拭去额间的汗珠,胡巧儿却后退一步。她怕这一触,会将道尊记忆中那些背叛的画面说出口。 深夜,月光清冷,洒在二人身上。周昭阳看向与之前大不一样的巧儿,苦涩地笑道:“你炼化了道尊十年的记忆?那个十年,道尊身边多了许多女子,这些女子,大半成为他或者分身分体日后的道侣。” 巧儿有些心酸,又有些心虚,望向挑眉浅笑的周昭阳,发现他的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信任的目光让她无法说谎,道:“是啊,我总共炼化了三段记忆,一段是道尊被逼施展时空秘术穿越前的画面,另外两段,是道尊离开乾周城后的十年,再加一个十年。” 周昭阳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炼化那些记忆,会严重冲击你的人生观。而且,至今为止,我无法判断那些记忆画面的真假。”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少爷,有些事…… 藏在心里很难受。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 周昭阳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剩咫尺之遥。他伸手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女子若是大势力的暗子,我们两人的记忆,都有被人为修改的风险。” 提及未来周昭阳身边的众多女子,胡巧儿的眼眶突然湿润。在道尊这二十年的记忆里,她听过太多满含情意的承诺,但是对象不是她,而是箫望舒、白微、巫小鼎、陈婉儿…… 可此刻周昭阳掌心的温度,却比任何记忆都真实。她反握住他的手,破涕而笑,道:“我们俩人相识最早,我心里有你,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在你与望舒重逢前,我在你心里的份量并不弱于她,但是之后,她占据了你心里的全部空间,而我被挤到心外。” 周昭阳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所以,正常吗?” 胡巧儿垂眸,双手紧紧搂着他宽厚的身躯,脑海中浮现出道尊记忆中关于箫望舒的片段 —— 那看似纯真的青梅竹马,大概率是罗刹族女皇华女为了控制气运之子布下的手段。 周昭阳感受到她双臂的力度,紧紧搂着她,轻声说道:“我们现在还没成长起来,而对手过于强大,我担心在炼制出分身代替我们之前,他们会暗中制住我们两人,修改我们的记忆。” “不,我不会让这些事发生!” 胡巧儿忽然狂躁起来,恶狠狠地说完,像护仔的母兽,猛然站起身来,良久又颓然地坐下,道:“或许,我们应该藏起魂包,将我们现在的记忆保留下来,再设计一个暗记,到时候我们就会记起这个魂包,然后恢复记忆,就会像现在这样,我心里只有你,你心里呢?” 第15章 仙缘缱绻忆蓝星 周昭阳望着她,心中泛起莫名的熟悉感 —— 这眼神,竟与梦境中的自己面对生死危机时的决然如出一辙。他深吸一口气,断然道:“我发誓,我心里只是一人。现在,未来,我的心里只有一人……” 他深情地凝视着她,大喊道:“胡巧儿!” 胡巧儿心中甜蜜异常,所有负面情绪瞬间消散,扑进周昭阳怀中,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幸福的美好时光。 “你这个模样,是引诱我吻你吗?” 周昭阳说完,做势俯身。 胡巧儿像受惊的兔子,猛然跳将起来,离开十余步远,指着周昭阳,吃惊地说道:“我才十二岁,你竟然……”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得意洋洋的神情,冷哼一声,道:“你敢捉弄我!” 在她扑上来追打他时,他顺势搂她入怀,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了一记,道:“既然宣了誓,就得盖印确认。” 胡巧儿浑身滚烫,满脸通红,她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前世今生加起来,比周昭阳成熟得多。饶是如此,周昭阳的突然袭击,依然让她怔了半晌,捂着红唇,喃喃道:“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周昭阳怕她羞恼,急忙转移话题,道:“明日我们就会进入百草宗的山门,现在灵凤宫的人控制了百草宗,会不会出现意外?按照原先的时空轨迹,还没到我来的时间节点。” 胡巧儿被带偏思路,羞恼渐消,思索片刻,道:“百草宗虽受灵凤宫操控,但是百草次祖健在,灵凤宫的人不敢肆意妄为。现在的时空拐点,我们除了得了未来千年的记忆,还提前得到了天机盘,而修复天机盘的关键是以灵壤开源,秘地药阁就是属于我们的大机缘,冒险一试值得。” 说到这里,她展颜一笑,道:“灵凤宫是夏侯属下势力,夏侯是你五叔,若真有什么意外,只要亮明身份,灵凤宫的人敢动你吗?” 次日午时,两人抵达火焰山,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周昭阳手握天机盘残片,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道:“巧儿,若能提前改变百草宗的局势,是否能让青红剑宗避开劫难?” 胡巧儿望着残片发出的淡光,心中天人交战。道尊的教训犹在耳边 —— 随意改变时空轨迹,必将引来时间使者。可若不改变,他们的未来将布满荆棘。 她拉着周昭阳的手,轻声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我们在一起,再难的关,也能闯过去。” 夕阳西落,笼罩着百草宗巍峨的山门。周昭阳化名风大青,与化名风巧儿的胡巧儿并肩而立,望着门楼上镌刻的古朴篆文,道尊记忆中的片段与眼前景象重叠。 胡巧儿压低声音道:“方浩是丹痴,他生性孤傲,最容不得他人小觑丹道,你只管展露真才实学,必能得到他的帮助。” 穿过蜿蜒的青石小径,炼丹室特有的药香扑面而来。周昭阳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却见洞府内数十名弟子正围在丹炉旁忙碌,炉火映得众人面色通红。不远处,一名灰袍老者负手而立,眉峰如剑,正是方浩。 周昭阳抱拳行礼,声音清朗,道:“散修风大青,久仰方长老丹道之名,特来请教。” 方浩缓缓转身,目光如电,在他身上扫过,冷哼一声,道:“丹道岂容儿戏?你这储气八层的修为,也敢来班门弄斧?” 胡巧儿心中一紧,却见周昭阳神色自若,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缺玉简,道:“晚辈曾在丹谷待过三年,又随一位前辈学习毒功,修为虽低,但丹道未必差。此玉简记载的‘九转复元丹’丹方,听说前辈尚未圆满,不知可否……” 方浩瞳孔骤缩,一步跨至周昭阳身前,夺过玉简细看。那 “九转复元丹” 虽非绝顶丹方,却是修复经脉的奇药,丹方残缺处恰是他钻研十载未果的难题。 “你当真知晓解法?”方浩声音发紧,连一旁的胡巧儿都察觉到他周身灵气波动加剧。 周昭阳点头,缓步走向丹炉。他的指尖拂过炉壁,道尊二十年的炼丹经验涌上心头。胡巧儿站在角落,看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心跳不自觉加快 —— 此刻的周昭阳,既有道尊掌控全局的沉稳,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 炉火升腾,周昭阳依次投入药材。当第七味 “赤阳芝” 入炉时,异变突生!丹炉剧烈震颤,火焰竟化作诡异的黑色。围观弟子惊呼后退,方浩却双眼放光,心道:“果然有蹊跷!这是丹毒反噬,看看这小子如何化解!” 胡巧儿捏紧衣角,道尊记忆中清晰记着,这是考验周昭阳丹道根基的关键时刻。只见周昭阳不慌不忙,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灵力,注入丹炉,朗声道:“以阳克阴,以正祛邪,丹毒又奈我何?” 金色灵力如涓涓细流,渗入黑色火焰。片刻间,火焰重新转为赤红,丹炉中传出悦耳的清鸣。随着炉盖掀开,九颗圆润饱满的丹药腾空而起,表面流转着神秘纹路,正是中品丹相的 “九转复元丹”! 方浩一把抓住周昭阳的手臂,声音激动得发颤,道:“你……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此丹我钻研十年,竟不如你一盏茶功夫!” 周昭阳正要开口,胡巧儿已上前一步,娇笑一声,道:“方长老,我家少爷丹道天赋卓绝,若能得您引荐,在百草宗谋个客卿长老之位……” 方浩打断她的话,急切地说道:“何止客卿长老?!待次祖出关,我定要力荐风公子拜入次祖门下!不过在此之前……”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本宗秘地试炼即将开启,我先为你讨个名额!说不定你会给宗门带来惊喜。” 胡巧儿心中大喜,这与道尊记忆中的轨迹相差不大。她偷偷看向周昭阳,却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传音过来:“有你在我身边,还有道尊的记忆,我有十足信心闯关成功。” 夜色渐深,两人离开丹阁。山间夜风掠过,胡巧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周昭阳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道:“冷了怎不言语?” 胡巧儿望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暖意翻涌,却又想起道尊记忆中那些接踵而至的女子,不禁轻声道:“少爷,日后若遇倾心于你的女子……” “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装得下你。” 周昭阳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语言饱含深情,道:“过去、现在、未来,皆是如此。” 他的掌心温热,胡巧儿却突然想起道尊在被抓到时间渊狱之前,对着虚空呢喃的也是这般誓言。她反手紧紧握住他,将头靠在他肩头,道:“那我们就一起,闯过这重重难关。” 而在百草宗深处,一座古朴的密室中,一道苍老的神识悄然苏醒。方浩的请求传入密室,沉睡多年的百草次祖缓缓睁开双眼,悄然释放神念,观察周昭阳炼丹,眼中精芒一闪,喃喃道:“此子…… 或许能通过两阁试炼。” 百草宗后山的药圃中,晨露未曦,周昭阳手持玉铲,小心翼翼地翻动灵土。胡巧儿蹲在一旁,指尖轻抚过叶片上滚动的露珠,拿着一块影像玉简,神念探入其中,笑道:“这玉简像录像机一样,竟然能录下灵植生长的全过程。” 手中的玉铲 “当啷” 一声坠地,周昭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问道:“你去过蓝星?”他随即明悟,自嘲地笑笑,道:“是啊,道尊这二十年记忆里,有我前世阳炎不少记忆画面。” 胡巧儿并不意外他的反应,指尖掐起一朵淡紫色的灵花,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道:“除此之外,我还融合了一位女子的灵魂,她来自蓝星华国。” 她抬眸望向周昭阳,见他双眼光芒闪烁,与道尊谈及蓝星时的神色如出一辙 —— 那个周昭阳的未来身,曾无数次在深夜与她聊起故土的山川、霓虹与烟火。 周昭阳在她身旁坐下,青石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却不及此刻内心的炽热。他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思绪飘向前世,感慨地说道:“我觉醒了前世阳炎的部分记忆,那里有高楼大厦,有川流不息的街道,还有……” 他声音微顿,转头看向胡巧儿,道:“和与这里截然不同的月亮。” 胡巧儿轻笑出声,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灵力注入的瞬间,玉简投射出蓝星城市的光影,道:“你看,这是我记忆里的魔都夜景,霓虹璀璨得像是把天上的星河揉碎了洒在人间。” 画面中,车水马龙的街道与修真界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让周昭阳恍若隔世。他的声音带着怀念,道:“我还记得热干面的香气,还有过年时的鞭炮声。在蓝星,人们用手机通讯,用电脑处理事务,科技的力量虽无灵力霸道,却精妙绝伦。” 他说话时,不自觉地靠近胡巧儿,两人的肩膀轻轻相触。胡巧儿侧头看向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轻声说道:“在另一个时空,我们也曾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第16章 秘地试炼得灵壤 晨雾如轻纱般在山间缓缓消散,曦光穿透枝叶织就的天然帷幕,在药圃中洒下片片金斑。胡巧儿的声线轻柔似呢喃,却仿若蕴含着神秘的力量,直直撞进周昭阳的心湖,搅起千层惊澜。 周昭阳的目光久久停驻在胡巧儿侧脸,往昔岁月里那些与她共度的温馨画面,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与眼前少女的模样渐渐重叠。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小巧的手,声音里满是郑重与期待:“巧儿,待你十四岁生辰那日,我必向你求婚。” 胡巧儿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醉人的绯红,心跳如擂鼓,往昔道尊许下的诺言,自己无数日夜的苦盼,此刻在脑海中翻涌。对比未来道尊的老于世故,眼前少年真挚炽热的目光,显得如此清晰且珍贵。她指尖不自觉地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询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周昭阳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心口,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能穿透时空,大声说道:“过去、现在、未来,此心永属于你。” 这誓言惊飞了枝头灵雀,扑棱棱的翅膀声中,藏着少年最纯粹的爱意。 远处宗门大殿钟声悠扬,打破了这份甜蜜的静谧。胡巧儿如受惊的小鹿,慌忙抽回手,起身时裙摆轻扫灵草,惊起细碎花粉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周昭阳忍俊不禁,笑着许下新的承诺:“待秘地试炼结束,我带你遍览世间奇景,权当补上蓝星的旧俗:婚后环游之旅。” 胡巧儿回头,眼中笑意盈盈,宛如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道:“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她转身离去,发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似在演奏一曲欢快的乐章。 百草宗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石壁上,光影交错间,气氛显得愈发凝重。宗主何洛轻抚花白长须,目光如炬,扫视厅中众人,沉声道:“此次青红山秘地试炼,关乎宗门荣耀。接下来,你们要与灵凤宫、紫云阁的天才竞争,取得佳绩,为宗门增光。风长老丹道卓绝,这次为众弟子领队,你们要听从风长老指挥。” 话音刚落,周昭阳踏步而出,抱拳行礼,道:“宗主,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说话时,余光瞥见殿外,灵凤宫的周小蕾正与护道者谈笑风生,神色间满是志在必得;紫云阁的王腾则抱臂而立,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 收回视线,周昭阳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胡姑娘乃在下师妹,丹道造诣远在我之上,若能让她一同参加试炼,我百草宗定能拔得头筹。” 厅内顿时响起阵阵窃窃私语。胡巧儿站在阴影处,指尖微微发颤,她明白周昭阳的担忧 —— 道尊记忆虽在,但是修为太弱,秘地有强大的器灵,他个人前去,对顺利通关缺乏信心。 “哦?” 何洛挑眉,示意胡巧儿上前,问道:“且说说,对九转复元丹丹方有何见解?” 胡巧儿垂眸,道尊记忆中的丹道知识如汹涌潮水般涌来。她不慌不忙,声音清脆悦耳,仿若珠落玉盘,道:“此丹之难,在于丹毒反噬。若以金系灵力调和,辅以三阴草为引,可化毒为药,提升药效三成。” 何洛眼中闪过惊喜,稍加推演,抚掌大笑,道:“好!准了!此次试炼,以风大青、胡巧儿为首,你们二人务必护好宗门弟子。” 三日后,百草宗秘地。云雾缭绕间,秘地入口仿若巨兽之口,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百位修士鱼贯而入,周昭阳刚踏入,就感觉识海中的天机盘残片微微发烫。 胡巧儿靠近,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当心灵凤宫,他们与紫云阁勾结,欲在试炼中……” 话未说完,前方药阁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药灵的怒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何方鼠辈,竟敢篡改试炼规则?!” 定睛望去,三名灵凤宫弟子被藤蔓缠住,周身布满毒疮,被重重地扔到秘境入口处,这是妄图作弊者的下场。 “快走!” 胡巧儿拽着周昭阳冲进药阁。第一层,千株异草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每一株都暗藏剧毒。周昭阳取出玉铲,正要挖掘指定药材,胡巧儿突然按住他的手,目光笃定,道:“为何不翻看你未来身的记忆?东侧三株开紫花的曼陀罗,才是真的‘回魂草’。” 周昭阳微微一笑,道:“你必是翻看过了,我何必再费心思?你指挥,我行动。” 两人配合默契,周昭阳负责制伏守护灵物、挖取灵草,胡巧儿辨别药材真伪。当他们抵达最后一关时,前方出现两条岔路 —— 左侧藤蔓缠绕,散发着诱人药香;右侧则布满冰晶,寒气刺骨。 “走右边。” 胡巧儿的声音沉稳,周昭阳没有丝毫犹豫,挥剑斩开冰墙。果然,左侧藤蔓瞬间化作无数毒蜂,而右侧尽头,药阁的通关灵珠闪闪发光。 胡巧儿将灵珠推向周昭阳,眉眼含笑。周昭阳望着她额间的薄汗,那日在药圃的约定又浮现在脑海,心跳不禁加快,轻声呢喃:“真希望你快点长大。” 胡巧儿脸颊微热,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转移话题,道:“拿着灵珠,找药灵前辈兑换奖品。” 最终,周昭阳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药阁试炼,药灵赠予他一块散发着神秘纹路的灵壤。 出了药阁,前往丹阁时,巧儿指着他手中的灵壤,急切地传音道:“快!融合天机盘残片!” 周昭阳不再迟疑,寻找一处隐蔽处,将天机盘残片按在灵壤之上。刹那间,天地色变,四周灵气疯狂汇聚,残片如饕餮般吞噬灵壤,表面浮现出古老而神秘的阵纹,一股沧桑的气息弥漫开来。 沉睡在天机盘内的器灵此时缓缓苏醒,一道神念传入胡巧儿识海:“融合你的那块残片,天机盘就可以模拟未来了。” 胡巧儿深知残片珍贵无比,但未作丝毫犹豫,立即取残片在手。残片化作流光,没入天机盘,光芒大盛,器灵的神念再次传来,带着几分欣喜:“我包括我的真灵,以前只认可气运之子,现在,加上了你。” 胡巧儿神色淡然,她清楚天机盘的强大辅助作用,也清楚使用天机盘迅速催升修为的弊端,她拥有道尊的未来千年记忆,预测未来的能力于她而言并非不可或缺。反观周昭阳,眼中满是亢奋的光芒,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巧儿,天机盘可以模拟未来的画面了!” “所以,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事,不是参加丹阁试炼,而是先模拟一次。” 胡巧儿眉眼含笑,温柔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周昭阳依言取出灵石,注入天机盘,轻声道:“盘灵,充值。开始模拟。”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面色惊白,急忙传音道:“若是继续历炼,就能顺利通过丹阁试炼……” “若是通过试炼,百草次祖会对你生出夺舍之心;而且,百草宗的创宗始祖,是血仙门弟子,药阁和丹阁是血仙门的法宝。若你通过试炼,会被药灵和丹灵送去青红山禁地,与门主血魔见面。巫家和血仙门不死不休,而血仙门势弱,在九屿几乎无容身之地,血魔收你为徒之后,巫家将视你为不除不快的仇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巫家是庞然大物!” 胡巧儿娓娓道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在周昭阳心上。 周昭阳震惊地看着她,失声道:“巧儿,你说的与天机盘预测的一模一样,难道你也有天机盘?” 胡巧儿莞尔一笑,指着天机盘道:“天机盘种子和盘灵的其他真灵,皆在天机盘深层空间内。天机盘没完全恢复前,我怎可能有天机盘?” 周昭阳满心疑惑,问道:“那你为何能预知未来?” 胡巧儿眨了眨眼,笑道:“若是别人问,我就解释这是天赋。你问,我告诉你实情,实则,将道尊的记忆梳理一遍,加上周围的各种因素,使用推演之术,就能推出大致的发展轨迹。这是天机盘模拟未来的原理,与我们相比,他能沟连天道,掌握的信息更全面,计算时加入的因素更多,模拟的结果自然更准确。” 周昭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忽然握紧她的手,沉声道:“这次试炼,我决定放弃。” “现在放弃,会让人怀疑。先参加试炼。参加试炼炼制的丹药可以带走,你不觉得是个机会呢?” 胡巧儿目光清明,分析得头头是道。 丹阁试炼现场,气氛紧张而压抑。第一关,周昭阳与胡巧儿只是应付,炼制次数将尽,方才过关;第二关,他们依旧应付,最终铩羽而归。随着丹灵的光芒亮起,两人被传送出秘地。 尽管未能通关,但他们的成绩在众人中已是出类拔萃,百草宗上下一片欢腾。然而,胡巧儿并未被赞誉冲昏头脑,她拉着周昭阳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神色凝重,传音道:“百草次祖寿限将近,即使你没有通过最终试炼,但依然暴露了丹道天赋,百草次祖出关后,仍然会对你不利。所以,我们要尽快远离百草宗。其次,若是改变时空轨迹太多,会引起时空殿关注,万一时间使者前来调查,大祸立至。所以要尽快炼制分身,代替我们按照时空轨迹生活。要想达到目标,我们要立即动身,赶往梦冥界。这样,我们才能从诸多算计中脱出身来。” 第17章 老龟指路走海路 当两人收拾行囊,悄然离开百草宗时,残阳如血,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余晖倾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修长而孤寂的影子,仿佛是命运在大地上留下的无声印记。然而,这片刻的平静转瞬即逝,危机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猝不及防地露出了獠牙。 甫一踏出宗门,鬼阁的探子便如鬼魅般捕捉到他们的踪迹。刹那间,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阴森的气息如潮水般弥漫四周,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昭阳,束手就擒!” 鬼阁修士的怒吼声撕破了傍晚的宁静,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两人心头。 周昭阳身形疾动,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迅速挡在胡巧儿身前。他手中长剑出鞘,剑身上寒光流转,映衬着他坚毅的面容。胡巧儿则静静地立于他身后,默默运转冥炎诀,幽蓝的火焰在她指尖欢快跃动,那一抹幽蓝,如同暗夜中的精灵,既神秘又充满力量。 为首的青年修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轻蔑,仿佛他们已是囊中之物,毫无反抗之力,道:“周昭阳,乖乖跟我们走,你们逃不掉的!” 胡巧儿悄然移至周昭阳身侧,指尖萦绕着幽蓝火焰,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镇定,道:“都是储气境,不足为惧。” 她修为虽稍逊周昭阳,但道尊记忆赋予她的战斗经验,如同黑夜中的明灯,让她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依然能够镇定自若。然而,周昭阳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这些鬼阁弟子看起来气势汹汹,但修为最高者不过储气九层,筑基境修士一个都不见,这其中,莫非隐藏着什么阴谋? 他不及细想,鬼阁众人已发动攻击。数道符箓化作厉芒射来,破空之声刺耳。周昭阳手腕一抖,天机盘悬浮身前,光芒流转间,竟将符箓尽数吞噬。 “好个诡异法宝!” 为首的鬼阁弟子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震惊。胡巧儿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施展噬天诀,一道漆黑旋涡在掌心显现,强大的吸力如同黑洞,将左侧两名修士的灵力强行抽离。周昭阳则掏出一枚毒丹掷出,紫雾弥漫间,数人惨叫倒地,痛苦的声音回荡。 混战中,周昭阳心中的疑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抽空传音道:“为何追上来的都是储气修士?一个筑基境强者也没有?” 胡巧儿略加推演,就知晓原因,一边化解攻势,一边传音解释道:“道尊记忆中,有这么一段画面:琴鬼王为了救出被俘的同门鬼醒,与灰袍约战,最终两人不分胜负,战后约定,申侯释放鬼醒,而鬼阁追杀你的人,不能超出你一个大阶。也就是说,在你晋升筑基境界之前,追杀我们的鬼阁门人不会出现筑基境修士。” 她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宛如一股清泉,让周昭阳紧绷的心顿时放松下来。他眼中闪过惊喜,传音道:“那还害怕什么?我们俘虏他们后,运用噬天诀吞噬他们的修为,修为层次很快就能提升上来。” 胡巧儿心头警醒,神色凛然,传音警告道:“首先,可以吞噬修为,人也可以伤,但是尽量不要杀。人间百事,生死最大,出了人命,会引来大因果。其次,运用吞噬功诀时,要避开人,免得让人怀疑你与修炼吞噬功法的血仙门有关联。” 她的话语,如同警钟,让周昭阳心头一震。他望着胡巧儿精致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他虽有天机盘和道尊部分记忆,但在大局观上,他不如眼前这位少女。她不仅熟知各种隐秘,更懂得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如何明哲保身。 在之后的逃亡中,两人配合愈发默契。周昭阳以天机盘牵制敌人,胡巧儿则用噬天诀制敌。每当擒获鬼阁弟子,胡巧儿就会布置阵法,阻隔神念视听,确保吞噬过程不被人发现。 将至东海,两人进入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周昭阳从空间提出一名俘虏,正要施展噬天诀,却被胡巧儿拦住。她凝视着周昭阳,神色严肃,道:“天机盘在手,现在又不缺灵石,要养成经常模拟的习惯。” 周昭阳开始不以为然,但看到巧儿眼神中的坚持,当即应诺,闭目模拟。不久,他睁开双眼,指尖轻点,一道微光闪过,从俘虏衣角揪出一枚米粒大小的符箓。 周昭阳取出符箓,惊出一身冷汗,苦笑道:“巧儿,此人身上有追踪符箓。若非你提醒,会触发这枚符箓,暴露我们的行踪。” 吞噬的修士渐多,两人修为飞速提升。某夜,周昭阳盘坐修炼时,体内灵力突然暴动,储气境大圆满的气息冲天而起。他睁开眼,正对上胡巧儿含笑的目光。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了他的心田。 “恭喜少爷,离筑基境只有一步之遥。” 她的声音带着由衷的喜悦,那是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周昭阳起身走向她,月光透过庙顶破洞洒落,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银辉,让她宛如一位降临人间的仙子。他伸手轻轻拂去她鬓边的发丝,柔声说道:“巧儿,我很快就能筑基。未来,跟以前一样,我会保护好你。”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要守护眼前这个女子一生一世。胡巧儿脸颊微红,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施展神隐术。 待脚步声远去,胡巧儿取出一枚玉简,递到周昭阳手中,道:“前面就是东海,东海北部有一只老龟,它掌握一条通往梦冥界的海路通道。不过,它不会平白指点,需要用益智类丹药交换。这是东海的海图。” 周昭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开始闭目模拟。胡巧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心道:“男人不喜欢比他聪明的女子,他现在已经养成小心谨慎的习惯,以后要多装傻才行。” 到达东海时,夜幕已深。海浪如同千军万马,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周昭阳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心中涌起豪情,道:“等我们筑基成功,定要让这些追杀者付出代价。” 胡巧儿却眉头紧皱,望着海面若有所思,道:“前往梦冥界,看似一路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当年道尊……” 她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总之,我们必须小心。” 听到她的话语,他心中一紧,正要说话时,忽有黑影从海面掠过。他本能地想要拔剑,却被她按住手腕,她传音道:“这是鱼人族的巡海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要无端树敌。” 她的手,虽然微凉,却让周昭阳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他忽有所悟,在危机四伏的修仙界,隐忍更容易长命。 腥咸海风卷着浪沫扑在两人脸上,周昭阳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心中焦急又无奈,眉头紧锁,道:“巧儿,这茫茫东海,如何能找到那老龟?” 胡巧儿闭目凝神,道尊记忆中的线索如潮水般涌现,她推演片刻,道:“往东北方向,寻三处重叠的礁石,老龟栖于其下的珊瑚秘境。” 夜色渐浓,深海宛如巨兽的巨口,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三块形似龟甲的礁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是守护秘境的卫士。 胡巧儿取出玉瓶,递给周昭阳,瓶中上品益智丹散发着莹润光芒,这是她用道尊记忆中的丹方炼制,对海妖效果最佳。 “前辈,晚辈周昭阳求见!” 他的声音在海面回荡,惊起一群银鳞鱼。 片刻后,海水剧烈翻涌,一只磨盘大的巨龟浮出水面,浑浊的眼中透着警惕,口出人言:“人类,何事?” 周昭阳赶忙抱拳道:“晚辈奉上一瓶上品益智丹,想请前辈指引进入梦冥界的通道。” 老龟嗅了嗅空气中的丹香,目光如炬,盯着周昭阳,疑惑地问道:“你是人族,为何会有海族血脉?” 胡巧儿心中有些紧张,周昭阳却镇定自若,谦逊地说道:“晚辈自小熟知水性,却不知有海族血脉,原因更是不知。” 老龟沉吟片刻,巨大的龟壳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幽蓝通道的入口,缓缓说道:“这是一处小秘境入口,里面有一个传送阵,连接两界桥,过桥后沿主路直行,就能进入梦冥界。不过,我得提醒你,这条路与西岛进入梦冥界的通道部分重合,西岛的各个势力,皆非慈悲之辈。念在你有海族血脉的份上,我送你们一程。” 说罢,龟壳掀起巨浪,将两人卷入通道。 通道内漆黑一片,唯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微弱光芒。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彼此传递着力量和温暖。周昭阳前行之际,传音提醒:“刚才的模拟显示,前方有筑基修士出没。” 话音未落,三道剑光破空而来。周昭阳早已防备,祭出天机盘,吞噬剑光的同时,又快速掷出毒丹。而胡巧儿施展噬天诀,凝结一个幽蓝色的旋涡,迎上那名修为最低者,只是瞬间,就夺走了此人一成灵力。然而,这三人皆是筑基修士,个个经验老道,随即攻上前来,两人瞬间落于下风。 第18章 收获灵元过识海 胡巧儿眸光骤亮,指尖凝出一枚流光溢彩的高阶幻符。符箓上的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她以传音秘术对周昭阳说道:“朝东而去!” 符箓燃起的刹那,幽蓝火焰腾起,通道内顿时幻影重重,似有万千妖魔狂舞。二人借着这混乱之象,身形如鬼魅般疾驰,遁入一处隐于群山褶皱间的神秘洞穴。 踏入洞穴,潮湿之气裹挟着一股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钟乳石上暗红液体如血泪般凝结,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幽光。洞顶垂落的藤蔓上,不知名的孢子簌簌飘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压抑氛围。 周昭阳寻得一块干燥之地,盘膝而坐,气息略显紊乱,道:“巧儿,此地灵气浓郁醇厚,实是冲击筑基境的绝佳之地。只是筑基渡劫之时,天地异象必会惊动四方,难保不会引来其他心怀不轨的修士。” 胡巧儿轻轻颔首,玉手轻挥,几个古朴的高阶阵盘悬浮而出,阵盘上繁复的纹路闪烁着微光。“有我护法,你安心突破。筑基劫凶险万分,需得摒弃杂念,方能顺利破境。”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如同一缕春风,抚平了周昭阳内心的焦躁。周昭阳闭上双眸,储气境大圆满的灵力在经脉中如汹涌的江河奔腾不息。当他全力冲击筑基壁垒的瞬间,识海剧烈震颤,一幅幅画面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脑海:未来的自己身为道尊,却被九大神尊围攻,遍体鳞伤;前世阳炎与道侣盈盈被逼至绝境,最终双双自爆而亡…… 这些画面如同尖锐的利刃,一次次刺痛他的内心。 “不!我绝不允许这些悲剧重演!” 周昭阳猛地睁开双眼,额间青筋暴起,眼中满是不甘与决绝。 胡巧儿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柔声道:“莫被心魔迷惑,专注本心,方能渡过此劫。” 她的话语似有神奇的力量,驱散了周昭阳心中的阴霾。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凝神静气,就在这一刻,瓶颈轰然破碎! 刹那间,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第一道筑基劫雷如银龙般劈落。胡巧儿神色紧张,双手紧握,目光紧紧锁定在周昭阳身上。劫雷轰在他身上,衣袍瞬间焦黑,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胸前衣襟。 “坚持住!” 胡巧儿焦急地传音,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第二道劫雷带着紫色电光呼啸而下,周昭阳周身灵力瞬间紊乱,身形剧烈颤抖,眼看就要走火入魔。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紧牙关,强行凝聚灵力,金色护盾在周身亮起,堪堪挡住劫雷的致命一击。胡巧儿的心随着每一次劫雷而高悬,此刻的她,最希望的是易位而处,替他受伤。 最后一道劫雷威力堪称恐怖,所过之处,虚空竟被劈出乌黑的空间裂缝。胡巧儿脸色惨白如纸,虽心急如焚,却因修为太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只见周昭阳的灵魂在强大的劫雷下开始虚化,就在危难之际,他体内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轮烈日,吸收了大部分劫雷力量。周昭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借助残存的雷劫之力,一举成功筑基! 胡巧儿兴奋之余,回顾那道诡异的白光,神色逐渐凝重。 筑基成功的瞬间,周昭阳喷出一口精血,虚弱地倒在地上。胡巧儿暂时将心事放下,飞奔上前,紧紧抱他入怀,泪水夺眶而出,喃喃道:“你吓死我了……” 她的泪水滴落在周昭阳脸上,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心疼。周昭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道:“你在,我心安定,逢凶亦能化吉。” 两人相拥的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然而,还未来得及享受劫后余生的喜悦,洞穴外传来了阵阵声响。胡巧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传音道:“有人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你先疗伤,以他们的实力,短时间内破不开我布置的阵盘。” 周昭阳服下疗伤丹药,运转灵力一个周天,伤势基本痊愈。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道:“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洞穴外的声响越来越近,周昭阳灵力翻涌,长剑出鞘,凛冽寒芒闪烁。胡巧儿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微凉,传音道:“你刚晋级,尚未熟悉筑基境的术法武技,此时贸然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人多势众,境界又在我们之上。只要找到天材地宝,修复天机盘,借助其模拟功能,我们的修为定能飞速提升,届时再报仇也不迟。” 周昭阳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收剑入鞘,道:“那我们如何突围?” 胡巧儿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指尖轻点阵盘,阵纹随即亮起幽蓝光芒,她笑道:“阵法之道,变化万千。我打开第一道阵式,引他们入内,再启用封阵,隔绝他们的神念视听,我们便可趁机从阵外绕出去。” 当追兵踏入洞穴的瞬间,周昭阳与胡巧儿化作两道虚影,沿着阵法边缘悄然遁出。夜色中的东海波涛汹涌,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两人在礁石间辗转腾挪,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终于成功甩开了追踪。 黎明时分,他们来到一条蜿蜒的小河旁。河水泛着奇异的微光,在晨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条闪烁着神秘光芒的丝带。胡巧儿驻足凝视河面,道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顺着小河上行,河底藏有大量灵元,足够我们提升至筑基前期大圆满。” 周昭阳跟在她身后,手中摩挲着缩小至杏核大小的天机盘,眉头紧皱,道:“有了灵元,就有足够的能量值,再寻些炼器材料,恢复天机盘的功能,提升修为就简单多了。” 胡巧儿转身,晨风吹起她的发丝,初升的朝阳映在她眼底,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笑道:“莫要心急。取了灵元,我晋升筑基境。待在梦冥界外围,筑基修士已非弱者,寻找天材地宝不难,天机盘恢复指日可待。” 两人很快抵达灵元所在之河段,只见河水清澈见底,河底泛着微弱的莹莹紫光,释放神念探查,下面有一处小洞穴,里面有不少蕴含庞大灵力的灵元。周昭阳有海族血统,水性极佳,深吸一口气,施展水系术法,身形如灵动的游鱼般没入水中。河底的灵元呈晶簇状生长,他迅速将其收入储物戒指。然而,就在他浮出水面的瞬间,却不见了胡巧儿的身影。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周昭阳正要呼喊,识海中传来胡巧儿急促的传音:“快施展神隐术,附近有人,正在用神念探查!” 周昭阳立刻收敛气息,潜入水底躲藏起来。 片刻后,三道黑影自天际掠过,为首之人手持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道:“明明指向此处,至此气息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怪哉。” 另一人疑惑道:“莫非那两人耍的诡计?那女子有诸多高阶阵盘,难不成用了瞒天阵?” 周昭阳屏住呼吸,心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能感觉到胡巧儿就在附近,却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筑基初期修为依然渺小。 “分头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三人化作流光散开。 直到确认危险远去,周昭阳浮出水面,听到古树处传来轻微的碎响。胡巧儿从一棵古树下现身,脸色略显苍白,道:“是西岛巫家的人,他们的追踪术极为难缠。” 见周昭阳眼中满是自责,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年纪尚轻,遇事能如此镇定,已属难得。我们先寻个地方落脚,再做长远打算。” 两人如幽灵般穿梭在梦冥界边缘的石林间。脚下潮湿的苔藓发出咯吱声响,远处梦冥识海翻涌着墨色雷云,仿佛有一双无形巨目藏在其中,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胡巧儿拽住周昭阳的衣袖,传音细若蚊蚋:“有阵纹波动,是西岛巫家的追踪术!” 话音未落,一道青芒如闪电般自半空劈下。周昭阳迅速抛出天机盘,将青芒绞成齑粉。紧接着,一名青年修士踏着骨舟破云而来,周身缠绕着猩红咒文,竟然是令人厌恶的血咒术! “你们二人,拿命来!” 青年修士指尖弹出三道血线,在空中交织成缚仙网。 周昭阳眉头紧皱,冷声说道:“我与阁下素无恩怨,何必苦苦相逼?” 与此同时,胡巧儿玉手翻飞,八道阵旗冲天而起,引动天地灵气凝成护盾。周昭阳趁机掷出三枚毒丹,紫烟弥漫间,青年闷哼一声坠落。两人默契配合,噬天诀与天机盘的吞噬之力相互呼应,不过片刻功夫,就将这名筑基初期的西岛修士制住。 “搜魂!” 胡巧儿神色凝重。周昭阳掌心贴住此人天灵,神识如利剑般刺入对方识海。片刻后,他面色骤变:“竟是巫家远支的天才,此番来梦冥界历练,欲在此突破至筑基期大圆满才出界!” 第19章 讨要材料入秘境 天地间灵气骤然紊乱,远处传来的灵力波动如惊涛骇浪,破坏了夜的静谧。胡巧儿美眸微缩,寒芒闪过,声音清冷如霜:“有人以秘法追踪,此地不宜久留,速行!” 她纤手轻挥,将俘虏收入空间戒指,周身灵力翻涌,与周昭阳化作两道流光,划破夜幕疾驰而去。 然而,危机四伏的修仙之路从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人。前行里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虚空浮现,手中骨刃泛着森然幽光,裹挟着凌厉的杀意,直取周昭阳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时刻提防的胡巧儿,毫不犹豫地飞身挡在他身前,口中轻喝,噬天诀运转,灵力化作巨大的旋涡,将骨刃绞成碎片。周昭阳心中一暖,随即施展精妙剑术近身攻击,剑锋如游龙,在黑影面门三寸处戛然而止。 偷袭者年纪二十上下,气质不凡,面容阴鸷,腰间玉佩刻着白家纹章,散发着淡淡的威压。本以为偷袭能够得手,没想到偷袭不成,反而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瞬间成为俘虏。 见周昭阳禁制住此人,胡巧儿快步上前,玉指轻点青年眉心,一缕幽光没入其中。片刻后,她秀眉微蹙,神色凝重,道:“此人叫白江,乃白扬死敌,背后牵扯白家嫡系与旁系的权力纷争。梦冥界白家乃西岛白家分支,与旁系亲近,白江身为旁系嫡子,若你扮作他,或许能得到白家帮助。白家在梦冥界势力庞大,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修复天机盘的计划或能顺利许多。” 周昭阳面露难色,搜魂所得的记忆让他深知易容风险,苦笑道:“即便精心修改面具,也只能有八九分相像,若遇熟人,必会暴露。” 胡巧儿唇角勾起神秘浅笑,指尖凝出散发幽绿光芒的魂包,轻轻弹入周昭阳眉心,柔声道:“这是古巫族秘法‘幻魂诀’,不仅可变幻相貌,还能重塑骨骼结构,并维持一段时间。你与白江身高相仿,只需专注变幻面容,想来并非难事。” 周昭阳面露惊容,凝视胡巧儿,道:“你又炼化道尊记忆了?” 胡巧儿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这次我没有炼化全部记忆,而是炼化了道尊第三个十年记忆中的术法功诀之类,压力不大。” 周昭阳有些疑惑,道:“为何我只能从梦境中被动接受这些记忆?” 胡巧儿笑道:“那是道尊保护你,他将千年记忆炼化成无数个小魂包,封存在你体内,随着你修为提升,会随之释放。” 周昭阳身为男人,最近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发现自己不是保护巧儿,而是巧儿在保护、指点自己。他有些沮丧,轻声道:“我宁愿不要被保护,我要成为强者,而不是被你指点的弱者。” 胡巧儿理解他现在的心理,之前她已经刻意藏拙,但是此时危机没有解除,不可能总是装拙,时不时地就要出言指点,却忘了自从周文出事之后,他在周家受人冷落,心理敏感。 她略加思索,笑道:“只要天机盘恢复,你就可以通过天机盘,自主选择处理那些记忆的方式了。” 说到这里,她见周昭阳面色转缓,笑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恢复天机盘,我们要好好商议细节,如何从白家人手中得到我们想要的材料。” 想到天机盘恢复在望,周昭阳心情好转,运转灵力炼化魂包,依照白江相貌施展功诀,顿觉面部骨骼传来细微刺痛,如万千蚂蚁啃噬。待痛楚消散,他取出铜镜一照,镜中之人竟与白江别无二致。 胡巧儿绕着他仔细打量,满意地点头道:“气息、神韵已有八分相像,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临场应变了。” 历经千辛万苦,两人终于来到梦冥界白家堡。朱漆城门高大巍峨,青铜兽首泛着冷冽寒光,似在无声地审视着每一个来客。 周昭阳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胡巧儿突然拉住他,少女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勾勒阵法,低声叮嘱道:“白家三长老白城约精通观魂术,待会我会布下迷魂阵,你只需……” 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神色专注。周昭阳望着她精致的侧脸,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曾经那个需要他保护的柔弱少女,如今已成长为能与他并肩作战的得力伙伴,这份蜕变,让他既感觉欣慰又感到自责。 白家堡朱漆大门缓缓洞开,鎏金兽首衔着的铜环在暮色中闪烁着冷光。周昭阳(化名白江)挺直脊背,神态倨傲,迈过一尺高的门槛,胡巧儿戴着面具,如影随形地跟在半步之后。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气,前厅十余道如刀似剑的审视目光,将这香气冲淡了许多。 “江少?” 白家族长端坐在青玉宝座上,鹤发童颜,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扫过周昭阳腰间的白家纹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问道:“听闻你在西岛闹出不小的风波?” 周昭阳姿态高倨,昂首挺胸,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道:“不过是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杂碎,自己修为不济,吃了亏就搬家族长辈出面撑腰。我此次来梦冥界,就是为了避开那些烦人的琐事,这些事跟你们这一支无关,咱们就不提了。话归主题,有两件事请请族长帮忙。其一,我途中与人交手,一件法宝受损严重,希望能讨要一批炼器材料,用以修复防身法宝……” 说罢,他取出一枚玉简,凝结神识,注明材料名称和数量,施展白家秘术 “御器术”,将玉简送到族长面前。 这一手精湛的白家秘术,打消了大部分白家长老的疑心。 他接着说道:“其二,我想进入白家秘境炼体,不突破至筑基大圆满境界,绝不出来。” 跟在侧后方的胡巧儿,悄然运转迷魂阵,灵力如蛛丝般缠绕在周昭阳周身。她垂眸敛去眼中锋芒,在周昭阳话音落下时,适时向前半步,轻声道:“江少身份尊贵,这点要求并不过分。” 三长老捻着山羊胡,突然起身,周身腾起幽蓝魂火,正是白家秘法观魂术,缓缓说道:“且让老夫……” “三长老这是信不过我?” 周昭阳霍然转身,腰间玉佩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眼中满是怒意,道:“我白江虽然出身旁系,却是旁系嫡长子,旁系在家族的话语权多大,你们不会不清楚。如今只是讨些材料和秘境历练的机会,竟要被当成外人检查?!” 他语气中的不满与愤怒拿捏得恰到好处,配合胡巧儿的阵法干扰,竟让三长老的魂火微微摇曳。 族长抬手制止三长老,大笑道:“都是自家人,哪有检查的必要?!江少要的材料不少,但是器库中勉强能凑齐,我即刻派人前去支取。进入秘境历练的事,更加不值一提,明日江少便可进入。”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如今他修为已达筑基巅峰,若无意外,今年就要出界渡劫,而他计划依附的对象,正是西岛白家旁系。借此机会与白江结下善缘,于他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何况白江索要的材料并不算多。 次日清晨,周昭阳与胡巧儿通过传送阵,踏入秘境。秘境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不远处的血河中,三十多位白家族人正在炼体,痛苦的嘶吼声在空中回荡。两人没有理会这些族人,施展神隐术,绕开这些白家人,直奔秘境的核心区域。 找到一处隐秘之地,胡巧儿握紧周昭阳的手,掌心沁着薄汗,轻声道:“我现在要渡劫筑基,你为我护法。” 周昭阳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担忧,却知道此刻不能动摇她的决心,只能用力回握她的手,沉声道:“放心,有我在。” 秘境深处,雷劫如期而至。紫色闪电如巨龙般撕裂苍穹,轰鸣声震耳欲聋。胡巧儿周身萦绕着道尊记忆中的渡劫秘术,根据雷劫颜色,释放不同功法的气息,试图减轻雷劫威力。 第一道雷劈下,她的衣衫瞬间化作飞灰,雪白的肌肤上绽开蛛网般的血痕。周昭阳目眦欲裂,心痛无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天机盘在她头顶疯狂旋转,替她挡下部分余波。他想起自己渡劫时胡巧儿焦急的模样,此刻方才深刻体会到,当时的她承受了怎样的煎熬与痛苦,心中对她的心疼与爱意愈发浓烈。 当最后一道雷劫落下,胡巧儿再也坚持不住,如断线风筝般委顿于地。周昭阳飞身接住她,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喉咙发紧,声音嘶哑而颤抖:“你敢死,我就……” “我还年少,可舍不得死。” 胡巧儿虚弱地笑了笑,服下周昭阳送到嘴边的疗伤丹药,挣扎着盘膝坐好,开始炼化药力。 三日后,她伤势初愈,拉着周昭阳往秘境上游走去。河水底部,暗红色的血晶如繁星点点,正是天机盘急需的能量源。 “开始。” 胡巧儿将血晶从河底摄出,铺落一地,周昭阳运转灵力注入天机盘。天机盘开始旋转,发出贪婪的嗡鸣,疯狂吞噬血晶。当最后一块血晶化作齑粉,天机盘竟投影出两个晶莹剔透的空间洞府雏形。 第20章 天机模拟修为升 光芒流转间,洞府雏形玄妙道韵若隐若现,似蕴含着天地至理。周昭阳指尖轻捻,将天机盘收入灵袍之中,而后拿起一个洞府雏形,眉眼含笑,递到巧儿手中,又扬起自己手中的小小洞府,朗声道:“我这个洞府,定名小府。巧儿,这个给你,先取个名。” 胡巧儿素手接过小小洞府,眸光温柔凝视,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恰似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的旖旎。她轻声说道:“我的这个洞府,定要取个极美的名字。就叫小兮。你且先炼制天机盘,待其恢复到一定程度,出现物品选项栏,届时通过模拟,可以得到天机盘残片与灵壤。” 周昭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锐意,沉声道:“此地血晶可充作能量值,到时候多模拟几次,必有收获。” 他心中暗忖,这秘境虽险,却是他们崛起的契机,只要把握好,定能打好基础,未来闯荡修仙界就简单多了。 然而,就在周昭阳于秘境中专注炼制天机盘之时,秘境外却是风云骤起。一艘流光溢彩的灵舟划破长空,仿若 “银汉迢迢暗度”,稳稳降落在白家堡门外。白扬身着华服,带着一众嫡系子弟,气势汹汹而来,言语间满是威胁,扬言定要进入秘境修炼。 与此同时,梦冥界小西岛,巫家开出重赏的通缉令,如雪花般纷飞,画像上周昭阳与胡巧儿面容清晰,一场针对二人的追捕悄然展开。 而远在周京鬼阁秘密据点的阴雄,手持通讯玉简,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眼中杀意尽显,冷冷地说道:“周昭阳进了梦冥界?现在已是筑基境界?我这样的筑基大圆满出手,并不违背与申侯的约定。” 远远望见秘境传送阵光芒连续闪烁,周昭阳与胡巧儿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与不安。他们辛苦得来的洞府雏形尚未炼成,天机盘刚刚恢复了一半,各方势力已如豺狼般逼近,獠牙毕露。 胡巧儿神色凝重,将一枚阵旗轻轻塞进周昭阳手中,声音轻柔,道:“本想稳扎稳打,夯实根基,可如今局势凶险万分,只能使用天机盘的模拟功能,迅速提升修为层次了!” 她心中满是忧虑,却也明白,梦冥界修为上限低,比东岛安全许多。来到这里,敌人还不放过,也唯有迎难而上,方能顺利度过这危机四伏的时刻。 暗红色的血河在月光下翻涌,河底的血晶泛着诡异的幽光,仿若无数只眼睛,冷冷窥视着岸边的一切。 白扬带着十余名族人,以传送阵为中心,以血河为轴线,自下游向上游仔细搜查。他身为西岛白家嫡子,身份尊贵无比,与旁系嫡子白江向来不睦,如今嫡系旁系矛盾几乎公开化之际,遇到白江落单的良机,怎能轻轻放过? 周昭阳立于传送古阵前,指尖轻抚天机盘表面的裂痕,眉头微蹙,开始模拟未来。胡巧儿莲步轻移,裙裾扫过岸边碎石,如同一朵绽放的青莲,她轻声问道:“少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昭阳将天机盘翻转,盘面上黯淡的星轨泛起微光,他苦笑着说道:“我刚刚模拟过,进入秘境之人是白扬,一行十一人,白扬修为最高,筑基四层,其余皆是筑基前期修士。我们二人联手应战,只要使用游击之策,最终可以取胜,但是打斗定会惊动梦冥界白家之人,届时功法武技无法遮掩,我们的身份难以隐藏。” 胡巧儿眸光流转,道:“若与白扬等人正面冲突,肯定会暴露破绽,冒充白江的事,也会被捅破,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另寻他法。”说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道:“白扬的目标既然是白江,那就修改白江记忆,暗中释放他,就能转移白扬注意力。” 周昭阳闻言,眼中满是赞赏,笑道:“你这小脑袋,怎生如此聪慧?‘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称为女诸葛。” 他话音刚落,触及一事,面露疑惑,道:“只是,如何修改记忆?” 胡巧儿浅笑盈盈,玉手轻扬,凝结出一个魂包,弹入周昭阳眉心,笑道:“你若仔细回顾道尊的记忆,就能找到这些小术法。修改记忆与搜魂术,只是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周昭阳炼化魂包后,将白江扔到巧儿面前,笑道:“修改记忆是精细活,稍有不慎就会被识破,还是你来。” 看着巧儿专注做事的模样,周昭阳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只觉眼前女子聪慧绝伦,未来有她在身边并肩作战,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释放白江后,果然引走了白扬等人,周昭阳与胡巧儿得以暂时脱身。二人小心翼翼潜行至血河上游,找到白家老祖以血晶筑成的洞府,藏身其中潜修。 胡巧儿全身浸泡在血河之中,血气精华如无数细小银针,侵蚀着她的肌肤,体表布满细密伤口。但血气精华亦有神奇功效,伤口在侵蚀与恢复间,再生的体表密度逐渐增大,这便是炼体之道。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心中默念:“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周昭阳则利用血晶大量充能量值,借助天机盘强大的模拟作用,提升体修层次。模拟结束后,可以选择保留修为层次、经验感悟、记忆画面,偶尔还会出现物品栏,可以提取模拟经历中得到的物品。 每一次提取模拟结束前的修为层次,都是对身心的极大考验,譬如提升体修层次,类同将多日修炼的痛苦,集合爆发,每次皆仿若万刃临身,可周昭阳性情坚韧,凭借顽强的毅力,咬牙坚持下来。终于,修为提升至筑基大圆满,此时的他,虽面色苍白,却难掩眼中的喜悦。他看向胡巧儿,取出天机盘,满是关切地说道:“巧儿……”话刚出口,想起提取修为层次时承受的痛苦,心中又不忍,本欲说出口的话收了回来,道:“其实,你如今炼体的速度也不慢。” 胡巧儿自然明白他的担忧,展颜一笑,笑容中带着坚定,道:“承痛亦是历练。若我实在熬不住,就炼制一道分魂,提取修为层次时,让分魂入主舍体,代我遭罪。而且,若模拟时间长些,一次性提升的修为层次多,痛到极致,说不定就麻木了。” 她年纪虽小,却是三魂合体,内心坚定,为了能与周昭阳在修仙界站稳脚跟,为了让公道再现世间,再大的痛苦她也能够承受。 周昭阳灵光一闪,双眼明亮如星,递出天机盘,道:“对,你可以模拟得久一些,直接将体修修炼到结丹层次,如此,遭一次罪,痛极生麻,就无需多次受苦了。” 胡巧儿接过手来,神色郑重,道:“痛点不怕。我们得尽快晋级,早日炼出分身。如今你我的所作所为,与时空轨迹变化太大,我忧心会惊动时空殿。” 她顿了顿,又道:“梦冥界外围的修为上限,是筑基大圆满,从古至今,除了你的未来身道尊,无人晋升结丹境成功,原因就是雷劫威力太大。想要复制道尊的渡劫经历,神修需要先结丹,还得提升小府它们的智力,渡劫时才能帮上忙。而这,又绕不开梦冥识元。只是如今我们修为与梦冥相差太远,去它的识海盗取识元,风险奇高,稍有不慎,梦冥一道神念过来,我们就会身死道消。” 周昭阳望向沉入血河中正在吞噬血气精华的小府和小兮,神色凝重,道:“小府和小兮的本体,我已使用能量值,利用天机盘的兑换功能,提升至人仙层次。灵体吞噬血气,修为层次提升很快。我们与那时的道尊相比,除了识元,我们还缺少洞府扎根的虚渺小界。” 胡巧儿回顾道尊的记忆,美眸突然闪过一道光芒,欢呼道:“有了!梦冥识元也是物品,利用天机盘的模拟功能,说不定能获得!” 说罢,她示意周昭阳别动,温柔笑道:“还是我来模拟,你若模拟,无物品选项时,只能选修为层次,恐提前引动天劫。” 周昭阳重重颔首,道:“通过模拟,再提取四块灵壤,小府和小兮各用一块为本源,再吞噬血气精华,晋升速度会更快。另外两块,我们可在识海创建虚渺空间,如此便有随身小界了。” 此后,在天机盘的助力下,昭阳和巧儿的灵修与体修飞速提升。巧儿不断模拟偷取梦冥识元,功夫不负有心人,数十次模拟后,选项栏中终于出现梦冥识元块。 正在传授小府和小兮阵法的周昭阳,听到巧儿召唤,即刻进入小兮空间。六觉恢复,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座巍峨大山般的梦冥识元一角,他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道:“如此多识元,就是修炼到仙境大圆满也用不完啊!” 巧儿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道:“还有一座,我已移到小府空间了。” 第21章 此行圆满欲回归 周昭阳神念微动,如同一缕幽光,瞬间洞穿虚空的桎梏,意识进入那神秘莫测的小府空间。抬眼望去,识元山巍峨耸立,直插云霄,雄浑的气势仿若要将苍穹刺破。 “此识元当真乃无上至宝!得之,我神修之境必将一日千里,小府与小兮晋级亦是指日可待,这是上天的眷顾!” 他双目炽热,心中狂喜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冲破胸膛,喃喃自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胡巧儿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起舞的娇花。她纤手如玉葱般柔美,轻轻取出两块灵壤,眉眼含笑地递至他手中,柔声道:“总共四块灵壤,你我各得其二。” 那温柔的笑意,似春风拂面,让昭阳心中一暖。言罢,她玉指轻弹,一个晶莹剔透的魂包化作流光,没入昭阳眉心。待他炼化完毕,巧儿神色骤然凝重,缓缓说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修仙之路,险阻重重。欲成大事,必先开辟虚渺空间,安置好洞府。待以天机盘提升神修境界后,就要着手炼制分身。可这炼制分身之艰难,堪比登天揽月。需寻那地府不收、飘荡世间、忘却前尘的游灵,且越强大越好。而后施展炼灵秘术,将灵识融入其中,炼就分魂根本,凝聚魂息。再令分魂读取我们的记忆,炼化识元提升灵智,达到我们八成的灵智,方为合格。只是,合适的舍体难寻,盘女学院雪峰虽有不少,但以我们如今的修为,出界尚且艰难,更遑论前往盘女学院了。” 周昭阳低头沉思,眉头紧锁,忽地,他眼前一亮,惊喜道:“我周家之中,有合适舍体,由六祖掌管。若请申侯出面,以资源交换,此事或可成!” 巧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若舍体的事解决,只需专注分魂即可。道尊记忆之中,天南大泽附近有处山谷,游灵众多且强大,我们多捕些,就可着手炼灵。此番出梦冥界,要炼制分身,恢复时空轨迹,解除后患。” 提及出界,巧儿眸光流转,神色略显古怪,忽而轻声念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箫望舒姿容绝美,宛如天仙下凡。” 昭阳微微一愣,随即兴致盎然地应和:“确实如此,她修炼魂功,周身萦绕阴息,看似清冷,实则……” 话说至此,他见巧儿神色有异,心中猛地一惊,仿佛被惊雷乍响,连忙解释:“在我心中,她与亲妹妹无异,绝无半点男女之情。” 巧儿美目凝视着他,指尖轻点其心口,正色道:“你尚未恢复前世全部记忆,待你忆起前前世、前前前世之事,想法就大不同了。前世,你乃阳炎,她是你妻子盈盈;前前世,你为创建盘女界的盘皇,她是你的道侣盘后;前前前世,你是道灵,她是神魔界神域大佬、罗刹族女皇华女,你们是一对情深意笃的情侣。” 昭阳闻言,如遭雷击,震惊地呆立半晌,喃喃道:“我的来历竟如此不凡?” 巧儿目光灼灼,凝视着他的双眼,郑重道:“炼制分身之后,分身是周昭阳。不,你的魂体转世时被人动了诸多手脚,届时你使用分身,与本体彻底切断联系。那时,你见到另一个周昭阳,整日与望舒卿卿我我,会不会心生嫉妒?” 昭阳神色肃穆,举起右手,郑重宣誓:“我周昭阳在此立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日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此生只爱胡巧儿一人,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巧儿心中感动,上前几步,轻轻捂住他的嘴唇,含笑道:“我信你。只是,分身之时,你将对其他女子的感情……好感尽数剥离,只将我一人留在心间,可好?” 昭阳重重点头,语气坚定:“好!” 这深情的对话,似一缕缕情丝,将两人的心紧紧缠绕。 血河之畔,一片肃杀。猩红河水翻涌,仿若千万冤魂在泣诉,血色浪潮拍打着河岸,发出阵阵呜咽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昭阳与巧儿将血晶房屋收入小兮空间,正欲通知小府。忽闻远处传来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仿若寒鸦夜啼,在这死寂的血河上空回荡。胡巧儿玉手轻扬,一道灵气化作淡青色屏障,与血色河面交相辉映,她神色冷峻,沉声道:“听这动静,来人众多,先布下困龙阵,且看来者是何方神圣。” 二人默契十足,周昭阳指尖掐诀,口中念念有词,身形瞬间隐去,仿若融入这血色天地之中。而后取出刻满神秘符文的阵旗,符文闪烁着幽光,似在诉说着古老的力量。胡巧儿紧随其后,指尖灵息凝聚,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轻轻一点,阵旗光芒大盛。刹那间,血河上空九条青色巨龙虚影腾空而起,龙身缠绕,首尾相连,龙吟之声响彻云霄,形成一个巨大结界,将来人尽数困于其中。 “阴雄?白扬?” 巧儿微微一愣,美目微闭,玉指轻动,在虚空中划出玄妙轨迹,暗自推演。片刻后,她明了其中缘由,定是阴雄循迹追至白家堡,与白扬取得联系。白扬虽擒住白江,可陪白江同来的女子失踪,这定会引起他的怀疑。阴雄提及此事,两人信息汇总,就能推测出她身处秘境之中。 幸得天机盘加持,昭阳与巧儿灵修、神修、体修皆达筑基巅峰,随时可引动劫雷。功法、武技、四艺等,亦在天机盘辅助下,提升至极致。如今,他们的战力,即便面对结丹中期修士,全身而退亦非难事。而那曾一合擒下阴雄的灰袍,修为也不过结丹中期。有此底气,两人心态大变,面对阴雄等人,毫无惧意。 昭阳望着结界内众人,眼中凶光闪烁,仿若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正要进阵,却被巧儿拦住。巧儿传音道:“他们已不足为惧,何必自降身份与之争斗。走,我们前往核心区域,取走神晶,速出梦冥界。” 昭阳眉头微皱,思索道:“巧儿,核心区域必定危机四伏,神晶又岂会轻易到手?” 胡巧儿上前一步,裙摆轻拂他衣角,如诗般吟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道尊曾在那里收走神晶,我们如今修为不弱于当时的他,岂有取不到之理?” 二人御剑而行,四周景色愈发荒凉,枯黄的草木在风中摇曳,仿若垂死者的叹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血腥味,仿若置身于修罗地狱。行至一处断崖,下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巨兽咆哮,大地都为之震颤。胡巧儿玉指轻挥,指着断崖下那被血色雾气笼罩的区域,道:“神晶便在那雾气中心。” 周昭阳祭出天机盘,盘上星轨光芒大盛,化作流光将二人包裹。穿过血色雾气,眼前景象震撼人心 —— 三块巨大神晶矗立中央,每块都足有十丈之高,表面神秘纹路密布,散发着璀璨光芒,仿若蕴含着天地至理。然而,神晶周围念力浓稠如实质,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似在守护着这无上珍宝。 胡巧儿美目微凝,努力回想道尊记忆中的收取之法,脸色渐渐凝重,道:“先让小府和小兮化识元为液,与我们识海相连,如此,我们神念不息,方能进入雾气中心。” 巧儿凭借道尊往昔经验,行事顺遂许多。小府如今已有六七岁孩童的智力,本体幻化成薄膜,将一块神晶紧紧包裹;小兮化作管道,连接巧儿识海,为其源源不断输送识液。巧儿神念连接小府本体,轻声默念:“小,小,小。” 神晶很快脱离山体,小府施展吞噬天赋,将其吞入空间小界。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第二、三块神晶也很快被收入囊中。 周昭阳满心好奇,瞬移至小界,伸手触碰神晶。刹那间,一股强大力量顺着指尖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身形微微晃动。他面露惊容,感叹道:“巧儿所言极是,‘行事需谨慎,未雨要绸缪’,贸然接受传承,定会吃大亏。” 巧儿嫣然一笑,轻轻牵起他的左手,柔声道:“神晶已得,此行圆满,我们可以出界了。” 然而,二人离开山谷,正要御剑而行,一阵阴笑从前方传来。阴雄、白扬各带着十余人现身,拦住去路。阴雄身着黑色长袍,腰间玉牌在血色光芒中泛着冷光,他长剑出鞘,冷冷道:“周昭阳,你以为能逃得掉?乖乖束手就擒!” 胡巧儿拉住欲上前的昭阳,莲步轻移,冷笑道:“阴雄,你们鬼阁与鬼域门,欺软怕硬,不敢直面强者。无相鬼主见了六祖,都如老鼠见了猫。阳少乃六祖嫡长孙,你们伤他分毫,六祖灭了鬼阁,无相鬼主也不敢吭一声。我们与你修为相当,敢杀你等,你们敢伤我们吗?你们瞻前顾后,人多又有何用?” 说罢,她又转向白扬,讥讽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身为白家嫡子,自家派系争斗激烈,嫡系岌岌可危,你却不思自保,还卷入大势力纷争,是想让白家灭族吗?鬼域门主在六祖面前不值一提,你们白家又算什么?不过是西岛李家附庸,而西岛李家不过是乾岛李家的最小分系。阳少母亲乃乾岛李家家主李兴老祖嫡孙女,你伤他一根汗毛,李家定会让你们白家付出惨痛代价!” 第22章 巧儿昭阳见申侯 巧儿之言,恰似昆山美玉坠于青石,清音泠泠,字字叩击人心。阴雄那张仿若玄铁铸就的阴沉面庞,刹那间泛起赤霞,似被九天神火灼烧,难堪与狼狈如蛛网上的晨露,摇摇欲坠。他又非善谈之人,喉间似被无形锁链锁住,竟半晌吐不出只言片语。 白扬心中,惊涛骇浪翻涌,恰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他深知此番已卷入滔天漩涡,慌乱间衣袖翻飞,如惊弓之鸟般大手一挥,带着白家众人仓皇退出这是非之地。 来到战圈之外,他躬身向周昭阳行礼,姿态低入尘埃,谦卑道:“阳少,在下有眼无珠,不识真神降临。此间事如乱麻缠绕,我等实难插手,还望宽恕,就此别过!” 言罢,白家众人脚步凌乱,似身后有洪荒凶兽紧追不舍,匆匆离去。 巧儿却依旧静若寒潭,神色未起半分涟漪。她轻轻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掌,握住昭阳的手,那细腻触感,仿若春日拂过花海的暖风,带着无尽的信任与温柔,丝丝缕缕沁入昭阳心间。 “我们时间紧迫,与他们交战是浪费时间。事不宜迟,速速离去!” 她的声音轻柔,却蕴含着坚定。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如青烟袅袅,转瞬躲入小府空间,只留下一缕淡雅香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周昭阳孤身而立,直面阴雄等人,隐有挑衅之意。他此时修为层次与阴雄相当,战力比阴雄高一大截,本欲大战一场,以消鬼阁不断追杀的恨意,但是巧儿所言有理,与阴雄纠缠毫无意义,还是办正事要紧。 他嘴角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眼神中自信傲然流转,恰似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仿佛这天地万物皆在他掌控之中。他抬手祭出天机盘,刹那间,光芒大盛,璀璨夺目,照亮整片夜空,连天上星辰都黯然失色。光芒化作巨大漩涡,似能吞噬世间一切,强大的吸力令人心生畏惧。他身形如流光飞逝,踏入漩涡,眨眼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阴雄等人呆立原地,满脸震惊与不甘,久久回不过神来。 阴雄虽心中畏惧,但 “军令如山不可违”,宗令如千斤重担压在肩头。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大手一挥,带着众人追了上去。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拼命追寻,看到的不过是周昭阳留下的残影,仿若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胡巧儿身处小府空间,透过特殊镜面,看着阴雄等人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神色淡然自若,仿若眼前之事与她毫无关联。 小府空间内静谧祥和,小兮化作人形,七八岁女童的可爱模样,一双大眼睛灵动如星辰,好奇地问道:“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胡巧儿伸手轻抚小兮乌黑的头发,眼神温柔而坚定,说道:“我们先去东岛处理些事务,而后前往一处小秘境隐修。梦冥界灵气稀薄,非久留之地,‘良禽择木而栖’,我们需要寻找一处更适合修行之所。” 说罢,她闭上美目,沉浸在道尊的记忆画面中,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寻找失落于岁月长河中的稀世珍宝。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眼中光芒闪烁,欣喜道:“找到了!在九屿界一处隐秘角落,那里灵气浓郁,仿若蓬莱仙境,鲜有人知,正是我们修行的绝佳之地。” 周昭阳祭出天机盘,速度快如离弦之箭,巧妙避开阴雄等人的追踪。他不再耽搁,通过传送阵来到白家,未等白家人开口,就朝着出界传送阵疾驰而去。 从土灵岛传送阵出来后,胡巧儿现身,与周昭阳并肩而行。一路上,周昭阳不时看向身旁的胡巧儿,眼神中爱意流转。她方才面对阴雄和白扬时的聪慧果敢,让他心中满是赞叹与倾慕。胡巧儿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脸颊泛起红晕,如春日桃花初绽,心中涌起甜蜜,仿若饮下千年陈酿,滋味妙不可言。 土灵岛是申侯新占之地,岛上设有通往申城的传送阵。胡巧儿出身申城胡家,按照程序去行宫补上身份玉牌,让周昭阳在小府空间修炼,通过传送阵来到申城,没有回胡家,而是独自前往侯府求见灰袍。 此时,灰袍正与申侯在大殿议事。接到胡巧儿求见的消息,灰袍释放神识查看,一眼认出她来。当看到胡巧儿已晋升筑基大圆满,心中大惊,仿若看到了逆天改命的奇迹。他连忙释放神念,通知侍卫将胡巧儿引入大殿,对申侯凝重道:“胡统的孤女求见,想必阳少出了事。” 申侯释放神念查看后,同样惊讶不已,笑道:“这小丫头幼时我还抱过,短短时日,竟从凡人修炼至此,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陪昭阳历世便有如此修为,昭阳想必更是深不可测。” 他随即眉头微皱,担忧道:“只是昭阳尚不知自己是合魂人,若知晓真相,不知还能否如此刻苦修炼。” 灰袍迟疑片刻,道:“侯爷,阳少的主魂是您的分魂,您若斩断与他的神魂联系,他能否走出别样仙途?” 申侯思索片刻,爽朗笑道:“我的主体未斩断我的联系,此生身不由己,昭阳于我,胜似亲子,算是我在这世间的延续。” 说罢,申侯果断斩断与周昭阳的神魂联系,又触及一个念头,道:“我再炼制一具分身,斩断联系,将主意识转过去,你意下如何?” 灰袍点头道:“可行,但那时您便不再是申侯,而是如阳少般的散修了。” 申侯略加盘算,下定决心,道:“见过胡巧儿,我们详议此事。” 周昭阳身处小府空间,突然感觉身心一松,仿若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满心疑惑,给胡巧儿传言说明情况。巧儿翻看道尊记忆后,回神念道:“你的主魂是申侯分魂,应是他斩断了联系。如今你真正自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可尽情施展抱负了。” 巧儿来到大殿门口,灰袍出来迎接,笑道:“小巧儿,数月不见,竟成高手,令人惊叹!” 巧儿行礼致谢:“多谢前辈数番相助之恩。我与少爷前往梦冥界,那里十年,此地一年,看似数月,实则已历数年时光。” 进殿后,巧儿向申侯大礼参拜。申侯见到她,想起她父亲,眼眶泛红,愧疚道:“你父亲之事,是我无能。你母亲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见你如今成长顺利,我心中稍安。” 巧儿双眼泛红,行礼道:“多谢侯爷挂念。” 申侯收敛情绪,问道:“你此来,可是昭阳有事?” 话音刚落,昭阳从小府空间出来,行礼后却不知如何称呼,话语卡在喉间。 申侯见状笑道:“不知如何称呼?那就不称呼!” 他起身拱手,道:“见过……”又哈哈笑道:“两位筑基大圆满高手,先请就座,慢慢叙话。” 待两人坐下,申侯道:“以后按家谱,你称我堂兄。” 昭阳连忙起身重新行礼。他心系分身之事,又担忧时间使者降临,焦急如焚。他单刀直入,向申侯道:“堂兄,我此次来,有事相求。” 申侯摆手让左右退下,设下视听禁制,笑道:“听闻你在梦冥界现身,鬼阁非常重视,八鬼王全部出动。琴鬼王和渔鬼王现在周京坐镇,其余六位鬼王,如今待在北海红宗岛。你此次冒险前来,所求之事必定不小,尽管开口,我定全力相助。” 周昭阳对申侯与灰袍信任至极,当下和盘托出:“我这具躯体有暗禁,我想分出分魂,斩断联系后,寻一具上佳躯体夺舍,如此方能无牵无挂,在这修仙之路上走得更远。” 申侯闻言,神色凝重,转向左右,道:“你等出殿,阳少进入大殿的记忆画面,全部凝成魂包捏碎。” 随即转向灰袍,道:“事关重大,不能露出半点口风。待会你检查一遍,不能留下半点破绽。”接着转向昭阳和巧儿,道:“你们随我来。” 申侯立于侯府地下密室之中,烛火摇曳,映得四周符咒光影婆娑。他眸光微动,如深潭泛起涟漪,凝视着眼前同样身陷困境的昭阳,心中思绪翻涌,不禁问道:“你有分魂之法?” 昭阳一袭白衣,身姿若青松挺立,闻言微微颔首,灵袖轻挥间,魂息如潺潺溪流在指尖凝聚。刹那间,一个泛着幽光的魂包凌空成型,他施展御器术,魂包飞向申侯。 昭阳如实说道:“离开乾周城时,我冒险潜入戒备森严的闻天殿,复制了诸多玉简,内藏炼灵术、分魂术、合魂术。” 申侯大喜过望,接过魂包,盘膝而坐,运功炼化。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眼中光芒璀璨,兴奋道:“不瞒你们两人,我为破解合魂人的事,苦思冥想,寻求良策。如今有了这些术法,只要寻得合适舍体,就可分魂夺舍,实现另类重生,真乃天无绝人之路啊。” 第23章 炼制分身复轨迹 周昭阳神色诚恳,双手抱拳,声音低沉道:“堂兄,此番前来,实乃为寻舍体。听闻家族器堂藏有诸多上佳舍体,不知能否以我手中资源相换?” 申侯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眉头微蹙,如远山含黛,手抚下颌,陷入沉思。良久,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郑重:“器堂舍体虽堪称上等,然皆设下重重禁制,一旦动用,依然受人挟制,并非良选。” 言罢,他目光转向刚入室的灰袍,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问道:“今春那中了魂毒、魂体崩溃的十几个暗卫,其肉身可还妥善留存?” 灰袍微微躬身,恭敬中带着几分谨慎。他略作思索,从袖中取出一个乾坤袋,双手翻飞,结出繁复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术法。须臾,他恭敬道:“侯爷,阳少,舍身封存于其中空间,以玄冰镇之,我已施法,只需释放神念,便可一探究竟。” 昭阳凝神聚意,神念如游丝般探出,探入乾坤袋中。刹那间,三十多具舍体的影像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他的目光在众多舍体中扫视,忽然,一具木系单灵体的女身,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难掩内心的激动,手指不由自主地指向那具女身,声音微微发颤:“此女身,我要了!” 申侯目光在昭阳和一旁的巧儿之间流转,忽而眼神一亮,似是明白了什么,放声大笑,笑声爽朗,道:“莫不是想为巧儿炼制分身?” 昭阳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如天边的晚霞,羞涩之情溢于言表。他垂下眼眸,轻声道:“正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待年余后巧儿成人,我就与她结为道侣,携手共闯仙途,看尽这世间万千风华。” 那话语,真挚而温柔,似是将对巧儿的深情都融入其中。巧儿听在耳中,双颊绯红如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眸光流转,与昭阳交汇。那眼神中蕴含着千言万语,似有灵犀相通。在申侯和灰袍那略带暧昧的目光注视下,她羞不可抑,微微福身,声音如黄莺出谷般轻柔:“诸位,巧儿先行告退。” 说罢,身影一闪,躲入了小兮空间。 灰袍取出女身,昭阳施展慑法,直接送入小兮空间。随后,他又在男身中挑选,相中一具五灵体舍体,转头看向申侯,语气客气而真诚:“堂兄,你先挑。” 申侯心思细腻,一眼看穿昭阳心意,爽朗笑道:“不必客气,这五灵体舍身你既相中,便拿去。只是修为尚低,需多费些功夫修炼。” 昭阳收下男身,同样送入小兮空间,让巧儿一同祭炼。而后,他沉声道:“天南大泽游灵众多,我欲前往抓捕,用以炼灵。” 申侯豪爽一笑,如沧海横流,尽显豪迈之气,吩咐灰袍道:“好人做到底,挑两个上佳的游灵送与昭阳。” 昭阳接过两个游灵,心中满是感激,沉声道:“大恩不言谢。我与巧儿对炼制分魂略有心得,愿在侯府暂住几日,助堂兄炼制出分魂,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 时光如白驹过隙,场景切换至百草宗。宗门前,云雾缭绕,仙气氤氲,仿若人间仙境。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周昭阳,是纯正的本体,肉身与魂体皆为真正的周昭阳,唯有记忆经巧儿精心修改过。而胡巧儿,肉身与魂体均是分身,以那木系单灵体女身炼制而成,容貌与本体无异,灵修、神修和体修在天机盘助力下,皆达筑基大圆满境界。 他们此番前来,身负完成丹阁试炼、前往青红山禁地等重要任务。这些任务看似不起眼,却是道尊种种机缘的开始,如同交织的丝线,编织出日后道尊崛起的庞大脉络。 而原先的周昭阳和胡巧儿,此刻躲在小府空间。两人站在识元山巅,透过一块玉版观察外面的情况。巧儿笑道:“看另一个我历世,别有一番感悟。她跟随另一个你历世,此后就叫胡巧儿。我灵魂为三魂相合,其中一魂从蓝星穿越而来,以后我叫林悦。” 周昭阳笑道:“你将名字送给历世的你,我也将名字送给历世的我。前世我叫阳炎,就以阳为姓,以昭为名,以后我叫阳昭。” 林悦盯着阳昭,默然片刻,忽然举手发誓:“我林悦发誓,此生只爱阳昭一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阳昭一愣,随即明白林悦之意,之前的山盟海誓,对象是胡巧儿,发誓者是周阳昭。林悦抛砖引玉,这是想让他再发一次誓。阳昭神色庄重,道:“我阳昭发誓,此生只爱林悦一人,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上空忽有白光垂落,隐于两人体内,林悦笑道:“我们刚才说的誓,已被天道留存,若你以后违誓,会有大祸降临。” 阳昭笑道:“誓从心生,才能引动天道,我自然不会违誓。” 那话语,带着满满的自信与坚定,似是将对林悦的爱意都融入这誓言之中。 林悦道:“你在此盯着,为昭阳和巧儿护道,警惕百草次祖的加害。我要利用天机盘的模拟功能,寻找天机盘残片。” 在小昭阳和小巧儿参加丹阁试炼前夕,天机盘残片终于寻齐。待二人完成试炼,前往青红山禁地时,天机盘碎片已全部寻齐。 小昭阳和小巧儿在血滩试炼时,阳昭和巧儿趁血灵沉睡之际,将二人摄入小府空间,祭出天机盘,吞噬残片,终于将天机盘恢复成功。 然后,阳昭和林悦打开天机盘深处空间,见里面藏有天机九盘总图、九灵阁总图、阴阳阁总图,还有八个天机盘种子以及盘灵的八道真灵。两人修改了小昭阳和小巧儿的相关记忆,留下修复完整的天机盘,复制了一套图纸,取走了两颗天机盘种子和两道器灵。 此时,除了与望舒重逢定情之事,其余已恢复至原来的时空轨迹。然而,此时的他们,却只能困在小府空间,仿若被困笼中的飞鸟,空有翱翔天际之心,却无展翅之力。 林悦坐在小府空间的蒲团上,手中把玩着天机盘种子,感慨道:“血滩试炼后,昭阳还要去血魔空间见血魔。在那等大能周边,我们绝不敢轻易现身,只能等昭阳拜师后再做打算。” 阳昭宠溺地看着林悦,轻轻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如今是先知,一切听你的便是。” 那眼神中的爱意,仿佛要将林悦溺毙其中,温柔而深情。 突然,林悦惊呼出声:“道尊记忆里天机盘种子是七颗,可如今为何有九颗?我懂了!天机九盘应该是九个,道尊之前必有两道本体或分身,如我们这般取走天机盘种子和器灵,还修改了道尊的记忆。就像我们现在修改小昭阳和小巧儿的记忆一样!这其中必有隐秘,而且错综复杂!” 说罢,林悦闭眼,开始凝结道尊的记忆,凝成魂包后又收起,随后说道:“天机盘内有道尊全部记忆,让盘灵复制一份给我。我要仔细比对,寻找破绽。” 不久,盘灵复制完记忆魂包,交给林悦。林悦开始剥离相关女子的记忆,最后看着手中凝结出的大魂包,气不打一处来,嗔怪地看向阳昭,道:“你瞧瞧!这就是你千年来的风流记忆!关于我的记忆,竟不足百分之一!你可让我好生委屈!” 那眼神中满是醋意,又带着一丝委屈,仿若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阳昭急忙将林悦搂入怀中,轻声解释道:“或许是那可能存在的本体或分身,将其他女子的记忆全部转给了道尊。道尊记忆中,每位女子的记忆画面重叠,才会如此清晰,魂包也才如此庞大。你莫要生气,你清楚,我的心里只有你。” 林悦气消了许多,愤愤地将大魂包捏碎,将处理完毕的道尊记忆分成九个小魂包,递给阳昭,道:“道尊千年记忆太多,全部炼化,你魂体承受不住,先炼化这一个,待晋升结丹境后再陆续炼化。‘欲速则不达’,炼化魂包的事急不得。” 就在阳昭炼化魂包时,盘灵神念传来:“主母,我能跟着你们吗?我跟小昭阳之间,总觉得不亲近。” 林悦思索片刻,应允下来,道:“我找个时机,将昭阳和巧儿摄入空间,修改他们的记忆,用你的一道真灵代替你。真灵成长过程中,他们日夜相伴,生死相依,感情自会深厚。” 阳昭炼化这个魂包后,睁开双眼,精光闪烁,显然感悟良多。林悦趁机说出自己的想法,道:“等出了这里,我们再炼制一对分身,替我们给小昭阳和小巧儿护道。而后我们前往主界,快速提升修为,飞升神魔界。渡劫飞升道域,获得天道认可,才是真正的独立生命体,日后再不会受本体掣肘!只有飞升至道域,方能真正掌控命运。” 阳昭惊讶道:“你是本体,也需如此?” 林悦瞪他一眼,嗔怒道:“飞升之事,对于我来说不重要,对你来说却是重中之重!不飞升,如何彻底斩断与本体的联系?若有人对付你,可以借本体下手!你难道想让我守寡不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不是拿嘴说的,我怎能让你陷入险境而不顾。” 阳昭重重点头,深情道:“一切听你的。” 稍作思索,他想到一件事,道:“道尊曾将另一个周昭阳的灵魂送回数年前。那拥有道尊记忆的另一个昭阳,如何与现在的我融为一体?这其中的谜团,着实令人困惑。” 林悦推演无果,无奈摇头,道:“不想了,徒增烦恼。当务之急是再炼制一对分身,还需寻找游灵和舍身。” 阳昭分析道:“如今的小昭阳比原来的时空轨迹强大许多,东岛和梦冥界外围无需我们护道。待我们渡劫结丹,找一小势力盗取材料升级天机盘,再寻两具舍身。让小昭阳和小巧儿分阶段炼化道尊的记忆,为未来的小小昭阳和小小巧儿护道。若不想他们知晓我们的存在,分别时修改他们的记忆便是。” 林悦想起小昭阳的感情问题,恨恨道:“小昭阳日后会成为花心大萝卜,他对小巧儿兄妹之情多,男女感情少。待分别时,我定要修改小巧儿记忆,若小昭阳移情别恋,就让小巧儿投奔我们,不能让她受委屈!” 第24章 天侣盘成首模拟 阳昭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尴尬笑意,似三月春风拂过微漾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道尊作为他的未来身,那欠下的风流债,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纵使心中有千般无奈,万种委屈,却也难以推脱辩解,只能默默颔首应下。那一刻,他的内心深处,似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暗暗立下誓言:“未来在感情的世界里,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小府空间内,淡金色的灵气袅袅升腾,宛如九天垂下的轻纱,朦胧而神秘。林悦盘坐在青玉蒲团之上,身姿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掌心托着散发幽蓝光芒的天机盘种子,四周灵气仿若受到无形的召唤,源源不断地被天机盘种子吸纳,形成微型灵气旋涡。 盘灵蜷缩在她身旁的琉璃盏内,其透明的灵体表面泛起阵阵涟漪,光晕忽明忽暗,好似一颗在风浪中飘摇的明珠。 之前应盘灵要求,林悦挑选盘灵的一道真灵,让其成为天机盘的新器灵,陪同小昭阳和小巧儿历世。盘灵换了本体,就如同从豪华大宅骤然迁至简陋柴房,反差巨大,令它很不适应。故而,它宁愿待在狭小的琉璃盏内,也不愿回到主体。 林悦双眉微微蹙起,玉指轻轻按在天机盘种子表面,沉声道:“盘灵,归位,准备吞噬!” 盘灵闻令而动,慵懒气息顿消,刹那间化成一束光芒,投入天机盘种子内。天机盘种子以林悦指尖为中心,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深邃的旋涡,转速越来越快,吸力也愈发强大。很快,阵列在旁的各种天材地宝,纷纷被吸入旋涡之中。旋涡中不断迸发耀眼光芒,金色璀璨、白色圣洁、绿色生机盎然…… 光芒交织,恍若一场绚丽的烟火盛宴。那光芒,如彩虹般绚丽,似朝霞般灿烂,照亮了整个小界,也照亮了林悦的脸庞。 一个时辰过去,周围的天材地宝消耗殆尽,天机盘种子明显大了一圈。林悦略加感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道:“盘灵,可以提取修为层次了吗?” 盘灵的神念传来,难掩其中的喜悦,道:“炼制进度达到五成,基本功能已经恢复。” 林悦面露喜色,扭头看向正在打坐的阳昭,眉眼含笑,道:“天机九盘的第二盘可以正常使用了。” 阳昭收功,缓缓睁开双眼,环视一圈,便将一切了然于胸,微微一笑,道:“祝贺你,法宝小成。也祝贺盘灵,新居升级。” 盘灵显出人形灵体,是一位十余岁的少女,大大的眼睛望向林悦,满是期待地问道:“主母,我已更换本体,那道新器灵继承我原有的一切,它的名字叫盘灵,我继续叫盘灵好吗?” 林悦让它坐在身前,温柔地抚摸着它柔顺的乌发,微微一笑,话气满含宠溺,道:“你嫌盘灵的名字不好听,早就想改名字。好,你跟随我,日后陪我踏仙途,就叫侣。你们灵族以灵为姓,以后你叫灵侣。这个天机盘,以后定名天侣盘。” 阳昭取出另一个天机盘种子,捧在手中,目光温柔地看向林悦,笑道:“林悦,你的天机盘有了名字,给我的天机盘取个名字,如何?” 林悦调皮地眨了眨眼,眼神如灵动的精灵,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开玩笑道:“未来我踏仙途,争帝位,你要做我的支撑,昭字不错,召之即来。” 阳昭却很认真,略加思索,点了点头,道:“好啊,日后我像太阳,给你温暖与光亮,召之即来,来则能战,战之必胜!以后,我的天机盘叫天昭盘,器灵叫小昭。” 天侣盘提升成功,林悦心情大好,取出一批血晶,神念微动:“小侣,以血晶充值,开始模拟,模拟时间一个月。” 灵侣闻之,灵体化成一道光束,投入天侣盘本体。很快,灵侣连接天道,在林悦识海投影一个屏幕,上面开始出现文字,描述模拟场景:“你为分身巧儿护道,躲在小府空间小界,跟随巧儿来到青红山禁地,参加血滩试炼。血滩秘境的空间器灵血灵王,修为高深莫测,你不敢暴露气息,躲在小界炼制法宝。小界内修炼资源不缺,你充值后,利用天侣盘的兑换功能,兑换了一个人仙品阶的洞府,取名大兮。血灵王修为虽高,但是灵智不高,性情懒惰,很少露面,没有发现你和阳昭躲在小府洞府内。通过血池九关的昭阳和巧儿,开始血海试炼,两人修为达到筑基大圆满,历炼时吞噬血兽能量为己用,很快达到了瓶颈,在血海一座岛屿上渡劫结丹,因为血海特殊的环境,九转结丹,历劫数日,最后顺利晋级。你和阳昭的修为也压制不住,在昭阳和巧儿渡劫成功之后,你和阳昭偷梁换柱,在血海渡了结丹劫。血灵王粗心大意,虽因渡劫时间过长生出疑心,但是没有发现破绽。昭阳和巧儿稳固修为后,继续血海试炼,却遇到一个对手,此人有十多个结丹境灵傀,对昭阳敌意满满。后来,通过对话得知,此人来自仙傀门,是恨化转世,与盘皇是死仇。恨化恢复记忆后,利用上世记忆制作成法器,发现了盘皇转世的气息,找到了青红山禁地,来此试炼是次,灭杀昭阳才是他的真实目的。他的丹道天赋很高,顺利获准进入血滩历练,绕开血池九关,直接找到昭阳,爆发大战。他的修为虽是筑基大圆满,但掌控结丹境灵傀,给刚刚晋级的昭阳和巧儿极大的压力。此时又有两女入内,其中一人是箫望舒的养母梦幽,另一位是梦幽的大师姐 —— 魂岛的女主人魂后。阳昭与梦冥有师徒之实,询问后得知实情,原来大师姐魂后找到她,说通过秘术,发现有一名女子擅改时空轨迹,强占了望舒未来的伴侣,现在青红山参加血海试炼。梦幽与望舒母女连心,自然容不下有人破坏女儿未来的幸福,跟着魂后找到这里。梦幽是筑基大圆满修为,底蕴深厚,通过血池九关时晋级结丹,她的丹道水平极高,还是一名毒师,是阳昭的启蒙老师之一,同样符合血滩试炼标准。魂后有一件高阶空间法宝,可以化阴,能够瞒过血灵王的探查,她带着属下隐在空间法宝内,跟幽一同进入血滩秘境。恨化针对的对象是昭阳,魂后和梦幽针对的对象是巧儿,众人在血海大战,昭阳和巧儿处于下风。模拟结束,你可选以下选项:一是模拟结束前的修为境界;二是模拟结束前的经验感悟;三是模拟时的记忆画面。” 林悦心中默念:“选择一。” 天舒盘内出现一道莹白的灵息,连接林悦体内,刹那间,林悦的修为已经提升至结丹境。灵力如汹涌的海浪,在她体内奔腾不息,瞬间冲破关卡。 她释放神识,询问小府:“昭阳和巧儿现在到血海了?” 小府答道:“刚入血海,正在与血兽厮杀。” 林悦释放神念:“通知昭阳,让他就近寻找一处岛屿,我要晋级结丹了。” 之后,她凝出一个魂包,弹入阳昭眉心,不悦地说道:“你未来的岳母兼道侣要来了。” 话语中满是醋意与不满。那眼神,如寒星般冰冷,却也透露出一丝委屈与无奈。 阳昭炼化魂包,不由苦笑。梦幽是望舒的养母,比望舒大十八岁,对于寿命久长的修士来说,她与望舒的年龄差实则不大。道尊出九屿时,梦幽跟随同行,日夜相伴,同生共死,时间长了生出感情,与望舒又不是亲生母女,后来被道尊纳为道侣时,并未引起任何波澜。然而,林悦的视角不同,感受自然大不相同,她对望舒敌意满满,对梦幽的敌意同样不弱。 阳昭炼化魂包,苦笑道:“梦幽是我的启蒙老师,对我有恩无怨。她性格好胜,前来参加血海历练,应该是想通过历练。到时候,我们暂且不出面,先让他们公平竞争。” 林悦白了他一眼,也体谅阳昭的难处,没有再说话,开始做渡劫准备。那一眼,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向阳昭的心,让阳昭感受到了林悦心中的醋意与不满。 此时的小府空间小界,风云突变。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际。林悦盘坐在青玉石台上,神情肃穆。她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准备迎接这关键的结丹时刻。 林悦出来渡劫,阳昭放心不下,代替昭阳历世。他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他握紧拳头,心中默默为林悦祈祷。 此时躲在小府空间的小昭阳和巧儿,同样心情紧张,为林悦担心。在两人的记忆里,阳昭是昭阳的本体,而林悦是巧儿的本体,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兄弟姐妹还要亲近。 第25章 气息诡异引敌来 苍穹如墨,第一道天劫裹挟着焚天裂地之势降临,恰似《逍遥游》中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的火龙,以雷霆万钧之力呼啸着向林悦扑来。林悦心如止水,毕竟此前借助天机盘无数次推演,早将应对之策烂熟于心。素手轻扬,一道幽蓝如深海的光盾瞬间浮现,宛如守护仙宫的琉璃屏障,堪堪将那凶猛火龙阻挡在外。然而,火龙之力雄浑无比,光盾之上,蛛网状的裂痕如寒冬里的冰面,一寸寸蔓延开来。林悦贝齿紧咬,玉容紧绷,体内灵力如滔滔江水般汹涌而出,终于,在她的顽强抵抗下,火龙渐渐消散于无形。 可天劫并未就此罢休,第二道、第三道天劫接踵而至,威力层层叠加,恰似那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的困境,一重难似一重。林悦精致的脸庞也染上了疲惫之色,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仿佛暗夜中的星辰,散发着不屈的光芒。当第五道天劫降临,那是一道蕴含着毁灭之力的黑色闪电,所过之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般扭曲变形。林悦的防御法术在这道闪电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黑色闪电无情地击中她的身体,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她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阳昭在一旁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想要冲过去相助,却又忌惮雷劫的规则,生怕自己的贸然行动会让林悦承受更沉重的劫罚。他只能扯开嗓子大声呼喊:“林悦,坚持住!莫怕,我在你身边!”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关切,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林悦心底。 林悦听到阳昭的呼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就像寒夜中的一簇篝火,驱散了恐惧与绝望。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服下一枚疗伤丹药后,她调动体内最后的灵力,祭出天侣盘。与此同时,灵侣也倾力相助,二人合力,将天侣盘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天侣盘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黑色闪电激烈碰撞,光芒与黑暗交织,宛如一场天地间的生死对决。在这惊心动魄的较量中,林悦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咬紧牙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定不能在此倒下!” 终于,在林悦和灵侣灵息见底之时,黑色闪电被成功击溃。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最后一道天劫 —— 九霄神雷降临。这道神雷汇聚了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笼罩整个小界,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碾为齑粉。林悦望着天空中那道恐怖的神雷,心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与执着,她在心中怒吼:“纵有千难万险,我亦要逆天而行!” 神雷猛然落下,林悦全力施展法术,与神雷展开最后的较量。但劫雷过于强大,天侣盘光芒黯淡,灵侣也身受重伤。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巧儿魂体离身,出了小府空间,与林悦合体。得到巧儿魂息补充后,林悦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后劲,她的魂体离体,进入天侣盘体,代替重伤的灵侣,操控天侣盘,义无反顾地冲向神雷。 “轰!” 一声巨响,神雷被击碎,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一道七彩霞光洒落在林悦身上。林悦缓缓睁开双眼,她的气息更加沉稳,修为也彻底稳固在了结丹境。她看向阳昭,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阳昭快步上前,将林悦拥入怀中,二人紧紧相拥,这一刻,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尽的深情,恰似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悦回到小府空间,稳定修为之后,重新分出巧儿。巧儿魂体入舍,感知一会,笑道:“姐姐,我的修为已至结丹境,不需要渡劫了。” 林悦恍然大悟,给阳昭传出神念:“你与昭阳合魂,渡一次劫就行。” 血滩空间没有日月,却分白天和黑夜,白日时光线不足,像外界阴天似的模样,“薄雾浓云愁永昼”;晚上漆黑一片,天上地下一点亮光也没有,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巩固完修为的阳昭,睁开双眼,转头看向林悦,温柔地一笑,继而惊呼出口:“林悦,你提升到结丹境大圆满了?” 原来,林悦得知梦幽要来,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在阳昭巩固修为时,她连续模拟九次,每一次都提升一个小层次。利用天机盘的模拟功能提升修为,虽能迅速进阶,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经脉拓展太快,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内伤,而且期间承受的痛苦,一点不比提升体修时的痛苦弱。可在林悦心里,受点痛苦又何妨,将潜在的情敌赶离阳昭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分为九次提升,并非难以承受。” 林悦说完,释放神念,望向外面正与血兽厮杀的巧儿,道:“越往里走,血兽层次越高,巧儿一人势单力薄,得赶紧分出昭阳来,陪她一起闯关。” 说完,她走到阳昭面前,搂了阳昭一把,笑道:“我给你分魂。” 片刻后,林悦猛地睁开双眼,秋水般的眼眸中闪过警惕之色。在阳昭魂体深处,一丝若有若无的灰黑色气息正在缓缓游走,那气息很诡谲,仿佛承载着沧桑岁月的危机。林悦心中猛地一沉,这气息与道尊记忆里恨天丙丁的气息如出一辙,显然,一双无形的黑手正悄然伸向这里。 “怎会如此……” 林悦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叹息,却饱含着无尽的担忧。就在这时,灵侣突然发出尖锐的神念波动,天侣盘剧烈震颤,仿佛遇到了天敌。 见多识广的灵侣,忽然想到什么,浑身震颤,随即传来一道神念:“不好!这是恨氏一族的天机追踪术!一旦激活,我们的位置将暴露无遗!而恨氏,是主界夸家的附庸,族中有神境大佬坐镇。” 话音未落,林悦晓得此为非常时刻,抓紧时间动作,一刻钟之后,分出昭阳魂体。 昭阳回归舍体,抬眼见巧儿正在独身闯关,不及细问,如流星般划破虚空而出,周身泛起冷冽的光芒,替巧儿挡住冲杀上前的血兽。 阳昭魂体入舍,睁开双眼,却见林悦凝出魂包弹来,炼化之后,他目光如炬,扫视四周,神色凝重,道:“夸父与盘皇血仇难解,不死不休。恨天是夸父手下的首席打手,也是恨家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传承了恨家的天机术。这道气息,应是昔年中了恨家的天机术,没想到转了两世,依然有气息残留在魂体内。” 林悦面露惊容,道:“真没想到,转了两世,依然残留,世上还有如此玄妙的术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两人随即开始盘坐,翻阅道尊的千年记忆,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找到克制恨家秘术的方法。盘灵也在一旁思索,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欲封天机,时空迷踪,星斗为引,以心为钥,破之’,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悦找出道尊记忆里的几句文字,秀眉紧锁,满心困惑。 阳昭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轻声道:“或许是要以星辰之力,配合心神之力才能破解。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此时,天侣盘的震颤愈发剧烈,灵侣体表灵光闪烁。危机如乌云压城,令人喘不过气来。林悦心中一横,坚定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试!阳昭,助我!” 阳昭低声道:“不做怎会成功?但愿‘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两股灵力交融,宛如两条溪流汇聚成河。两人屏气凝神,将灵力与神识化作漫天星光,封禁那道微弱的灰黑色气息。 血海之上,猩红浪涛翻涌不息,似千万厉鬼在沸腾的血池中挣扎嘶吼,腥臭的血腥味如实质般钻入鼻腔,令人作呕。空中悬浮的古老符文散发着暗红光芒,宛如一个个狰狞的血目,符文之间血兽穿梭咆哮,每当血兽掠过,符文便闪烁得更加剧烈,交织成一道道血色屏障,将这片海域笼罩在诡异而恐怖的氛围之中。 昭阳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巧儿身着淡粉罗裙,发丝随风飞扬,二人背靠背站在一座血色礁石上。昭阳手中紧握长枪,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巧儿则轻咬红唇,美目流转,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血海今日的气息,似比往日更凝重了几分。” 昭阳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安。 巧儿微微点头,道:“但愿只是错觉,可莫要生出什么变故才好。” 话音未落,一阵阴寒刺骨的风呼啸而过,仿佛来自九幽之地,吹得人汗毛倒竖。空间突然扭曲,周边如镜面般泛起涟漪,十余名周身缠绕着灰黑色能量的蒙面人凭空出现。为首之人面罩黑袍,周身灰芒流转,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仿佛连空间都无法承受他的威压。 “盘皇转世?没想到上世的仇,竟然今日得报!” 黑袍人声音冰冷而阴森,似毒蛇吐信,充满了威胁。 昭阳眼神一凛,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中的天机盘突然剧烈震动,仿佛感受到了威胁,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宇宙之灵图腾,散发着神秘的黑色光芒。 “上世之仇?你是何人?” 昭阳怒喝一声,声音响彻血海,透着坚定与决绝。巧儿心思机敏,眼见敌众我寡,深知不可硬敌,迅速抛出几枚特制的毒丹。毒丹瞬间炸开,浓郁的烟雾中夹杂着能干扰神识的灵草粉末,瞬间弥漫开来。那些血兽受到烟雾刺激,变得更加狂暴,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疯狂地向众人发起攻击。现场陷入一片混乱,血兽的攻击与蒙面人的法术交织在一起,爆炸声此起彼伏。 巧儿大声喊道:“小阳哥哥,我们且战且退!” 昭阳闻言,点了点头,二人默契十足地开始往侧向移动,昭阳始终将巧儿护在身后,每当有攻击袭来,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挡下,用行动诠释着那深沉的守护之情。 第26章 上世宿敌现身形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昭阳哥哥,你既以命护我,我又岂会让你独自面对这刀山火海?” 巧儿杏眸中泛起盈盈水光,心中这般想着,手中短匕忽而旋出一道寒芒,映得她绝美容颜更添几分英气。 寒刃破空之声与昭阳的剑鸣交织,二人于血色迷雾中并肩而立,似两株倔强的青松,在狂风骤雨中相互依偎,抵御着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敌人。 蒙面人的攻势愈发凌厉,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似要将他们彻底淹没。周昭阳的玄衣早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每一次挥剑,都似要抽干他最后一丝力气。然而,他的眼神却依旧如寒夜中的孤星,坚定而明亮,灼灼地望着巧儿,似在无声诉说:“别怕,我在。” 巧儿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心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切道:“昭阳哥哥,这般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定要寻得突围之策!” 周昭阳强撑着站直身形,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身体虽虚弱,笑容却似冬日暖阳,驱散了巧儿心中的恐惧,道:“莫怕,只要我的命在,就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而在小府空间内,阳昭望着血海中那两道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再也按捺不住,“呛啷” 一声拔出长剑,剑刃寒光闪烁,似要迫不及待饮敌之血,急促地说道:“林悦,我这就出去助他们突围!” 林悦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指尖微微发颤,神色却无比坚定,道:“万万不可!‘欲速则不达’,此时贸然出手,改变时空轨迹,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与我们性格相似,坚毅不屈,定能支撑到关键时刻。” 就在昭阳与巧儿快要力竭之时,巧儿忽然眼前一亮,远处的血色屏障似被术法撕开一道缝隙,有一处薄弱点若隐若现。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道:“昭阳哥哥,快看!或许那里就是我们的生路!” 昭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如干涸的大地迎来甘霖,道:“好!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今日也要闯一闯!” 二人紧握彼此的手,十指相扣,似有无尽的力量在血脉中流淌,鼓足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薄弱点疾驰而去。 魂王宫内,琉璃瓦上的霜花在残月冷光的映照下,如碎玉般晶莹,却又透着森然寒意。整座宫殿被切割成无数道冷冽的光影,仿佛是一座禁锢着无数冤魂的牢笼。穿过九曲回廊,踏入终年被迷雾笼罩的密室,一盏古朴的魂灯悬浮在穹顶之下。幽绿色的光芒如鬼火般摇曳,灯芯上跳动的火焰竟幻化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时而狰狞嘶吼,时而阴森狞笑,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不甘。 魂后身着华丽的黑金色长袍,衣袂上绣着吞天蟒纹,金线在幽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随时会化作蟒蛇择人而噬。她优雅地坐在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座位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扶手,那动作恰似抚摸着猎物的咽喉。凤目冷若寒潭,却在注视魂灯时泛起贪婪的涟漪,宛如深渊凝视着即将坠入的猎物。 暗卫副统领魂追风,单膝跪地,玄色劲装沾满夜露,手中捧着刻有凤纹的令牌,金属表面残留着上界魂神殿特有的强大气息。他声音低沉如钟,却难掩兴奋:“启禀娘娘,据令牌感应,拥有《修为速成术》的转世者,在东岛血海附近!” 魂后微微仰起头,朱唇勾起一抹毒蛇吐信般的冷笑,鬓边血玉步摇轻晃,似欲滴落的鲜血,声音尖锐:“很好,你带一队精锐暗卫,务必将人活着带回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要让东岛本土势力参与其中,将水搅浑,乱中取胜,把握更大。我回一趟东岛,去见见我的师兄师妹,助你们一臂之力。” 魂追风心领神会,化作青烟消失。魂后走到魂灯前,温柔却疯狂地低语:“莫急,待我得了秘术,定会解尔等困厄。” 夜色深沉,数道黑影如鬼魅般御空而行,他们身上的追踪法器以人骨为架、精血为引,形似罗盘,指针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所过之处,空气泛起阵阵涟漪,似有一场惊天风暴即将降临。而此时还在血海中奋力突围的昭阳与巧儿尚不知晓,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他们悄然收拢。 小府空间的精舍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芒,照亮了四周墙壁,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古朴石桌上,玉简层层堆叠,每一片都承载着古老的秘术与未知的希望。 林悦一袭素衣,青丝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黛眉紧蹙,美目专注地在玉简上扫过,修长的手指如蝶翼般轻盈地翻动着玉简,口中喃喃自语道:“这道气息诡异莫测,虽弱却难以根除,着实棘手。不过,或许可用天侣盘之力,制造隐匿结界,暂掩魂体气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但愿此计可行。” 阳昭身着青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坐在林悦对面,剑眉微拧,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望向林悦时,却闪过一丝温柔,道:“好,我为你护法,你尽管全力施展。这气息若不尽快封印,敌人会蜂拥而至。” 林悦点了点头,眼神坚定,道:“封禁气息之后,咱们得尽快想办法解决外边的危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昭阳和巧儿是我们世间最亲近的人,也是我们征战仙途的伙伴,无论如何,都要护他们周全。”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信任与默契。随即,开始分工合作。林悦深吸一口气,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快速结印,指尖流转着莹白的光芒。天侣盘缓缓悬浮在她头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如灵蛇出洞,在空中盘旋舞动,逐渐交织成一张闪烁着微光的结界。 阳昭手持宝剑,周身灵力流转,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形,道:“放心施展,有我在,定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昭阳和巧儿,也一定能撑住。” 随着林悦不断结印,结界不断扩大,逐渐笼罩了整个小府空间。然而,就在结界即将完成之际,外边忽然发生变故。 昭阳身侧突然泛起阵阵时空涟漪,一股熟悉而危险的气息悄然逼近。昭阳眼神一凛,手中法器泛起冷冽的光芒,忽然大喝道:“巧儿小心!我们被困住了!” 同时,他将巧儿护在身后,那动作自然而坚定,似是本能反应。 血海之上,血色迷雾如浓稠的墨汁翻涌,将天穹染成一片妖异的绛紫色。猩红浪涛裹挟着腐骨碎肉,如万马奔腾般拍打着礁石,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昭阳和巧儿被困在一处由血色符文构成的牢笼中,符文如同活物般在虚空中扭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丝丝缕缕地渗入他们的灵力屏障。 巧儿青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脸颊,鹅黄裙裾已被血雾染成暗红,双手结印的速度快若残影,灵力在指尖凝成晶莹的护盾,却仍抵不住符文侵蚀带来的灼痛:“昭阳哥哥,这些符文似在吸食我们的灵力,如此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 她的声音带着破风箱般的沙哑,额间汗滴坠落,在护盾上溅起细小的涟漪。 昭阳玄衣染血,却依旧身姿挺拔如松,紧握着不断震颤的天机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盘上古老的宇宙之灵图腾正发出微弱的脉动,仿佛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昭阳道:“我感觉到盘内有股力量在涌动,或许能借此破局!‘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此困局,未必不可破!” 就在这时,牢笼外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恨化负手而立,周身灰芒流转,在血雾中勾勒出妖异的轮廓。他身后十几位神傀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蓝鬼火,如同忠诚的恶犬等待着撕咬猎物的命令。“垂死挣扎!” 恨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抬手便是一道灰黑色光束射向裂缝,空气中顿时响起刺耳的撕裂声。 巧儿见状,贝齿几乎咬出血来,强撑着透支的灵力,指尖凝出三道灵刃掷向光束,喊道:“小阳哥哥,我替你争取时间!” 灵刃与光束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血色雾气被震散一片,露出另外一伙人隐匿的身影 —— 他们如鬼魅般悬浮在血浪之上,手中的追魂索泛着森冷的寒芒,正在外围悄然布设阵法,不断收紧包围圈。 而昭阳望着巧儿拼命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感动,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平安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27章 四人联合战强敌 暮色四合,血色迷雾如浓稠墨汁,将这片海域染成阴森地狱。昭阳立于其中,衣袂在腥风中猎猎作响,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如炬,将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手中的天机盘。刹那间,盘上那神秘莫测的宇宙之灵图腾爆发出刺目黑光,宛如一轮黑日在符文牢笼中冉冉升起,那光芒似要穿透这无尽的黑暗。 “想逃?做梦!” 恨化的冷笑声裹挟着森然杀意传来,他的瞳孔因恨意而骤然缩成针尖。灰芒暴涨间,九道锁链如九头狰狞巨蟒,从他袖中激射而出,锁链上刻满的时空咒文闪烁着诡异幽光,牢牢缠住牢笼缺口,与天机盘的力量展开激烈抗衡。 巧儿的灵力屏障在这强大冲击下轰然破碎,她踉跄着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然而,她倔强地咬着下唇,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朝着昭阳的方向奋力扑去,口中大声喊道:“我来助你!” 两人的手在虚空中紧紧相握,四目相对,眼中满是生死与共的决然。这一刻,真正达到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需言语,便已心意相通。昭阳感受到巧儿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燃起了无尽的力量,他大喝一声:“破!” 天机盘黑光暴涨数倍,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血色牢笼终于被撕开一道巨大裂口。 可危机并未解除,潜伏暗处的魂岛暗卫早已蓄势待发,手中的追魂索破空而来,在血雾中划出一道冰冷弧光。昭阳与巧儿刚从缺口跃出,还未站稳,数道黑影便如鬼魅般从迷雾中窜出,速度快若闪电,所过之处留下道道黑色残影,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死神的镰刀已悄然逼近。 魂后手下的暗卫副首领魂追风,身着玄色劲装,外披绣着暗金吞天蟒纹的披风,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他手持刻有风纹的长鞭,鞭梢闪烁着幽蓝电光,似蛰伏毒蛇吐信,充满致命威胁。他冷笑着现身,身后十余名暗卫如鬼魅般浮现,瞬间将两人团团围住。 “乖乖交出《修为速成术》,还有你们手中的灵盘,我可以保证,留你们全尸。” 他的声音冰冷阴森,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威胁与不容置疑。话音刚落,长鞭便如灵蛇出洞,直取昭阳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巧儿眼疾手快,皓腕轻扬,抛出一张符篆。符篆在空中化作金色盾牌,表面符文流转,散发耀眼光芒。 “想伤他,得先过我这关!” 她娇喝一声,声音清脆却坚定如凤鸣九天。盾牌与长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幽蓝电光与金色光芒交织,在血海上空炸开绚丽火花。 魂追风冷哼一声,喝道:“不自量力!” 大手一挥,身后暗卫们立即结成阵型,施展合击之术。一时间,血海上空法术光芒四溢,各色灵刃、火球、冰锥如雨点般砸向两人,爆炸声此起彼伏,血海被搅动得汹涌澎湃,浪涛翻涌间似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昭阳将巧儿护在身后,眼神温柔,坚定地说道:“巧儿,莫怕,有我在。无论他们有多少人,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说话的同时,他催动灵力,手中天机盘光芒大盛,古老图腾流转神秘力量,化作黑色光幕抵御攻击。 小巧儿看着小昭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手中短匕挥舞得愈发凌厉。 双方激战正酣,恨化却退出圈外,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玩味的冷笑,周身灰芒流转,似在等待两败俱伤的绝佳时机,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魂岛暗卫们攻势愈发猛烈,昭阳和巧儿的灵力不断消耗,身上伤痕累累,光幕也开始出现裂痕。但两人依旧咬牙坚持,背靠背作战,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唯有同生共死的决绝。此刻的两人,就像在狂风暴雨中相互依偎的孤舟,虽然摇摇欲坠,但是坚定地守护着彼此。 就在巧儿灵力即将枯竭之际,血海上方的空间突然泛起蛛网状裂痕,仿佛天地被撕开一道伤口。 “小心!” 昭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巧儿护在身后,少年染血的衣袖还在滴落血珠。只见那裂痕中渗出凛冽寒意,冰晶沿着裂缝边缘蔓延,竟在血海上凝结出三尺厚的寒霜。 阳昭手持散发寒芒的长剑破界而出,青色衣袍猎猎作响,剑身上流转的符文如同燃烧的寒星。他周身灵气翻涌,每一步都似踏碎虚空,身后九道虚影若隐若现,恰似传说中战神临世。 “休想伤我兄弟!” 阳昭的怒吼声似能震碎半空血云,剑光如同银河倒卷,化作千丈匹练猛然斩向暗卫。 魂追风瞳孔骤缩,手中漆黑长鞭如灵蛇狂舞,鞭梢生出倒刺般尖芒。两柄法器相撞,空间被撕开百米长的裂缝,强烈气浪掀起数十丈高的血浪,将周围暗卫掀飞如断线风筝。 林悦紧随其后,素白裙摆上沾染着星辉般的灵力光点。她玉指轻扬,三十六道符剑悬浮在身侧,每一道都镌刻着古老的《九曜破魂咒》。 “先击魂灯!” 林悦的声音清脆如鸣玉,抛出的魂攻符篆在空中炸开幽蓝火花,瞬间将暗卫的神识搅成乱麻。符剑化作流光射向魂灯时,她的眼神与昭阳、巧儿对视,心中猛地一颤 —— 那对小情侣倔强的眼神,竟与她和阳昭面对险境时如出一辙。 小昭阳和小巧儿仿佛感应到什么,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两人强撑着受伤的身躯再次催动天机盘,宇宙之灵的图腾在血雾中熠熠生辉。 “轰 ——” 魂灯在内外夹击下轰然破碎,飞溅的符文碎片如同消散的烟火。林悦趁机掠到小巧儿身边,取出一枚超级丹送进她樱唇里,笑道:“你前日为我炼制了十炉疗伤丹,这是品相最好的一枚,今日…… 物归原主。” 然而,局势并未好转。此时恨化见对方来了援兵,担心出现变故,操纵灵傀冲上前去,毫不留手,使用合击术法,形成一条强大的灰黑色灵龙,径奔体力已尽的昭阳而去。 恰在此时,魂追风见恨化带人上前,担心被他抢走战果,也呼喝一声,合力击出一道幽蓝色的雷龙,尖锐的呼啸声中,也奔昭阳而来。 昭阳此时灵气耗尽,被两大能量龙锁定,举步难艰,眼看危在旦夕。巧儿看在眼里,悲呼一声,拼命上前。在此千钧一发之时,却见阳昭直奔小昭阳而去,临近他身旁时,神念一动,将小昭阳慑入小府空间,随即往外瞬移,同时,林悦瞬移到巧儿身旁,将巧儿摄入大兮空间。 恨化的灰黑色能量与魂后暗卫的幽蓝电光在虚空中激烈碰撞,炸响的轰鸣声震得血海掀起数十丈高的浪涛。这次碰撞威力巨大,反噬之力四散,恨化操纵的灵傀与暗卫皆受波及。 一位性急的暗卫指着恨化愤愤地骂道:“往我们这边施展什么术法?眼瞎吗?” 恨化脸色瞬间阴沉,冷声威胁道:“你胡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昭阳与巧儿的身影破空而去,如两道流光划破血色苍穹。 恨化眼神阴鸷,周身灰芒翻涌如乌云压城,他冷冷扫视着魂追风,突然嗤笑一声,道:“鹬蚌相争终是便宜他人,先解决这些碍事的家伙!” 魂追风闻言瞳孔骤缩,手中凤纹长鞭改变方向,重重甩在虚空,激起一阵刺耳尖啸,两方势力竟在此刻达成诡异的默契。 阳昭见双方追来,青衣猎猎作响,抬手间祭出一柄刻满星辰纹路的长剑,剑鸣声清越如龙吟。林悦则玉手轻挥,三枚晶莹剔透的玉符悬浮在身侧,符文流转间散发着柔和光芒。两人背靠背而立,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决然。 “小心!” 阳昭话音未落,一道灰黑色光束与幽蓝长鞭便同时袭来,他长剑一横,星辰之力迸发,将光束震碎;林悦玉符光芒大盛,化作光幕拦下长鞭,两人配合默契无间,宛如天作之合。 但敌人数量众多,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阳昭的九虚剑虽然凌厉,却难敌四面八方的攻击,剑身上渐渐出现裂痕;林悦的玉符光芒也愈发黯淡,香汗淋漓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样下去不行!” 林悦咬牙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灵力疯狂运转,道:“林悦,守好后方!” 他挥剑的动作更快,剑影漫天,却也难掩身形的微微晃动,局势陷入低谷,仿佛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千钧一发之际,在空间疗伤的小昭阳体内,突然传来一声轰鸣,如远古巨兽的觉醒。他从空间出来,周身环绕起黑色火焰,火焰中隐隐有宇宙星辰的虚影闪烁,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更是泛起神秘的金色光芒。 “破!” 小昭阳一声怒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血海,抬手间一道黑色光柱直冲云霄,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部分敌人被强大的力量震飞,发出凄厉的惨叫。 第28章 击败强敌横祸临 巧儿恢复一些灵力,紧随昭阳之后,也出了空间。她立于血浪之巅,青丝随风狂舞,那双美目流转间,锐利地发现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或许就是扭转这场生死之战的关键所在,正所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玉手如穿花蝴蝶般在虚空之中翻飞,每一个结印的动作都优雅至极,却又迅捷如风。指尖划过之处,隐隐有玄奥的符文若隐若现,每一个手势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散发着玄妙莫测的力量。随着一声清喝,一枚特制的毒丹脱手而出,宛如流星划破血色长空,那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毒丹在空中轰然炸开,刹那间,一股诡异的烟雾弥漫开来。这烟雾中蕴含着能扰乱灵气运行的神秘粉末,恰似一场致命的瘟疫,以惊人的速度在战场蔓延。原本配合默契的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顿时阵脚大乱。有人灵力不受控制地暴走,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痛苦的哀嚎声响彻血海,让人闻之心惊;有人则因灵气紊乱,身形踉跄,手中的武器也险些掉落,狼狈不堪。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局势瞬间逆转。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那目光交汇的瞬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们心意相通,双手紧紧相握,灵力如潺潺溪流,相互交融,凝聚成一股更为磅礴的力量,在他们体内奔腾不息。 “噬天阳阴诀!” 两人齐声喝道,声音响彻云霄。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血海,光芒之中,似有道灵与华女的虚影若隐若现,施展着古老而强大的绝学。那光芒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被重创。魂追风的披风在光芒的冲击下如纸片般撕碎,他狼狈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恨化更是面色惨白如纸,周身灰芒黯淡无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恨化心中大骇,深知再继续战斗下去,必将葬身此地。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连忙大手一挥,声嘶力竭地喊道:“撤!” 随即带着灵傀转身飞逃而去。 魂后暗卫见大势已去,虽心有不甘,却只能无奈地收起武器,隐入那血色迷雾之中,消失不见。 血海上空,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唯有海风呼啸而过,似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惊心动魄。 见敌人退走,阳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他服下丹药,盘膝而坐,开始炼化药力,补充那即将见底的灵气。昭阳和巧儿则在不远处,狼狈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势。 林悦望着不远处昭阳染血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神色凝重,喃喃自语:“他的魂体内,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何总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在远处虚空之中,梦幽和魂后隐藏身形,互视一眼,神色各异。梦幽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道:“大师姐,你说抢走梦舒未来道侣的是这个女娃?她不过是昭阳在如城隐世时买的小侍女,只是个孩子,怎可能有如此能耐……” 魂后不等梦幽说完,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他们如今同生共死,朝夕相处,日子久了,哪有不生出感情的道理?!他出身名门,这般佳婿,可遇不可求!总之,这关乎你女儿的未来幸福,由你来决断!” 梦幽稍加思索,面露苦笑,道:“师姐,我刚刚结丹,你的修为比我高不了多少,咱们两人上去,能讨得了好?” 魂后双眼深处掠过得意之色,道:“你自小就有异能,可以跟界灵沟通。我得到消息,他们两人扰乱了时空秩序,有违反天条的嫌疑……” 梦幽略加思索,又望向阳昭等人,面露迟疑之色,道:“违反天条?怎么可能?他们一路走来,虽历经坎坷,但也未曾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啊。” 魂后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道:“只是传递个消息而已,若那妖女当真违背了天条,你也算是日行一善,为自己积了功德。即使消息不实,界灵还会怪罪你不成?” 梦幽想起女儿望舒的面容,心中一软,不再犹豫,盘膝坐下,施展秘术,连接界灵,将这个消息传了过去。她的心中满是纠结,为了女儿的幸福,她只能选择相信魂后,却不知自己的这一决定,将给阳昭等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血海战场硝烟未散,破碎的符文残片如血色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猩红的血水在礁石沟壑间蜿蜒流淌,汇聚成散发着腥甜气息的溪流,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昭阳狼狈地倚靠着礁石喘息,身上伤痕累累,灵力波动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的他们,还未从疲惫中缓过神来,虚空突然泛起涟漪,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笼罩而来。那威压之强,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压碎,让人不寒而栗。 九色祥云自天穹垂落,祥云之上,虚三娘身着一袭素白广袖长裙,衣袂间绣着暗金流云纹,随风轻扬时若有星辰闪烁。她周身萦绕着若隐若现的光晕,宛如谪仙降临凡尘,玉镯上的神秘纹路流转着奇异光芒,每走一步,脚下便泛起莲花状的灵力涟漪,所过之处,空间竟如镜面般微微扭曲。那威压似无形的巨网,阳昭四人只觉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虚三娘眼神冷漠如霜,扫视着这片狼藉的战场,目光扫过众人时,仿佛在打量蝼蚁。“尔等扰乱时空秩序,罪无可恕。”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丝毫感情,却在血海之上掀起一阵罡风,将漂浮的符文残片绞成齑粉。话音未落,她抬手轻挥,一道蕴含着磅礴力量的光束撕裂虚空,朝着众人激射而来,光束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昭阳瞳孔骤缩,强撑着透支的灵力,手中天机盘光芒暴涨,喃喃道:“拼了!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护同伴周全!” 他大喝一声,将全身力量注入盘内,古老的图腾爆发出璀璨黑光。巧儿也迅速抛出剩余的符篆,符篆化作金色屏障,与天机盘的黑光交织在一起。 阳昭与林悦则双手结印,灵力疯狂运转,试图施展出防御法术。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彼此,守护同伴。 然而,那光束如摧枯拉朽般撞来,众人全力构建的防御如薄纸般被轻易洞穿,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震飞出去,重重砸在礁石上。 阳昭咬牙喊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我们出手!” 嘴角溢出鲜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威压压得膝盖重重跪地。林悦看着受伤的阳昭,心中满是心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伤痛,想要上前帮忙,却也被强大的威压束缚住。此刻的她,只希望能替阳昭分担一些痛苦。 虚三娘闻言微微皱眉,美目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似在确认什么,并未回应阳昭的质问。她玉手再次轻抬,天地间的灵气疯狂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旋涡。那旋涡中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不好!” 林悦惊恐地大喊,她能感受到那旋涡中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昭阳与巧儿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舍,他轻声说道:“巧儿,这段时间与你并肩历世,此生无憾。‘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是我此生最珍贵的遇见。” 声音虽微弱,却饱含深情。巧儿泪水夺眶而出,想要回应,却被突然暴涨的光芒淹没。 众人眼前光芒大盛,强烈的光芒刺得他们睁不开眼,意识也逐渐模糊,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昭阳坠入一片混沌空间,四周弥漫的白色雾气似有生命般翻涌,将他紧紧包裹。雾气中隐约传来空灵的声响,时而如古寺钟声悠扬,时而似清泉叮咚,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这里没有天,亦没有地,唯有一片茫茫白雾,仿佛置身于虚无之境。 虚三娘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虚幻的幽灵。她缓步走来,广袖轻扬间,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素白的裙摆扫过地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那双清冷的眼眸注视着昭阳,似在审视一件物品。 “时空乱局,需拨乱反正。” 她轻声呢喃,声音空灵缥缈,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昭阳耳中:“而你,不该记得不该有的画面,要恢复时空轨迹里的记忆。” 话音未落,虚三娘指尖轻点昭阳眉心,一道金光如游蛇般注入其中。昭阳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万千钢针在脑中搅动。他痛苦地捂住脑袋,蜷缩在地上,发出阵阵闷哼。脑海中与巧儿共同经历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 血海中背靠背的坚守,困境里相互扶持的温暖,那些欢笑与泪水,此刻却在金光的侵蚀下,如泡沫般迅速破碎、消散。“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昭阳心中满是不舍与痛苦,却又无能为力。 “不…… 不要……” 昭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想要抓住那些珍贵的记忆,却只是徒劳。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陌生的画面。画面中,他与箫望舒在青红剑宗重逢,两人携手漫步在青红山巅,她对他笑语嫣然,他对她表露衷肠。这些虚假的记忆如藤蔓般疯狂生长,扎根在他的意识深处,将他与巧儿之间的美好回忆逐渐吞噬。 第29章 帝后分身伤昭阳 云雾缭绕间,小昭阳的眼睑如覆了薄霜的蝶翼,缓缓掀开。那双曾盛着星河的眸子,此刻却弥漫着化不开的迷雾,似被抽走魂魄的空壳。他喃喃低语,声音像是从九幽黄泉飘来:“望舒…… 我要去找望舒……” 昔日对小巧儿的缱绻深情,竟如朝露遇阳,消散得无影无踪。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如被风吹散的青烟,在氤氲雾气中渐渐隐去,眨眼间已被传送到血魔藏身的水下空间。 与此同时,小巧儿只觉眼前金芒骤闪,刺得她闭上双眼。待再睁眼时,已置身于申城胡家旧居。雕梁画栋历经岁月打磨,古朴中透着沧桑;院中老树虬枝盘曲,枝叶在风中相互摩挲,沙沙声似在诉说着陈年往事。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透着陌生,却又隐隐有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心头。 虚三娘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一袭素衣,周身寒气萦绕,清冷得如同广寒宫的冷月。她玉手轻挥,一道流光如灵蛇般没入小巧儿脑海。刹那间,小巧儿只觉天旋地转,脑海中的记忆如同被搅动的墨汁,扭曲、重组。她恍惚间以为与昭阳缘分已尽,此番归家,只为斩断尘缘,安心修炼,不再卷入修仙界的血雨腥风。 小巧儿望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美目之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心中似有一团乱麻,又仿佛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可每当她想要抓住那一丝灵光,却又如同水中捞月,转瞬即逝。记忆中的指令如沉重的枷锁,牢牢束缚着她的心神,让她不由自主地接受了这一切。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念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罢了,修仙路上,苦难重重,回忆往昔,多是烦恼,还是在家安心修炼。” 说罢,她莲步轻移,转身踏入闺房,缓缓关上房门,也将那一丝疑惑与不安隔绝在外。曾经与阳昭、小昭阳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就此被掩埋在虚假的记忆之下,无人知晓。 小府空间内,往日流转的淡金灵气此刻凝滞如铅,悬浮的玉简也停止了轻旋,整个空间弥漫着死寂的气息。阳昭呆坐在斑驳的石椅上,青衣上干涸的血迹如暗红的花,诉说着不久前的恶战。他眼神呆滞,空洞的目光穿透虚空,口中机械地重复着:“周昭阳炼制出分身之日,才是我出世之时……” 那声音沙哑而空洞,似深秋枯叶在风中的悲鸣,带着无尽的执念与迷茫,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无奈。 此时的林悦已化作胡蕊儿,一袭素色侍女服饰更衬得她身形单薄。她垂首站在虚三娘身后,面无表情,眸光如死水般寂静。曾经灵动的眉眼被一层寒霜覆盖,那双曾为同伴绽放光芒、为爱人流淌笑意的眸子,如今只剩机械的服从。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人知晓这细微颤动下压抑的暗流。 灵侣操纵着天侣盘,藏身于大兮空间。它透明的灵体泛着病态的青灰,小心翼翼地收拢着每一丝气息,将四人的记忆魂包层层叠叠地裹进深层小界,如同守护最后火种的孤魂。天侣盘表面流转的幽蓝光芒微弱如烛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似它急促的心跳,紧张而又不安。 虚三娘广袖轻拂过青玉案几,案上的古籍无风自动,书页翻飞间扬起细小的尘埃。她透过小府空间的壁垒,冷冷睨向阳昭,眼中尽是审视的寒意,声音清冷如冰棱:“在洞府内好好待着,莫再扰乱时空轨迹。” 阳昭木然点头,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应和,仿佛提线木偶般顺从。可垂落的发丝下,紧咬的牙关却泄露了他未被完全磨灭的倔强。 突然,虚三娘像被鬼附身一样,平和的目光锐利如刀,狠狠扎在阳昭身上,冷哼一声,道:“哼,倒是嘴硬。” 说完,她玉手一挥,一道幽光如毒蛇般射向阳昭。 电光火石间,阳昭浑身紧绷,却因被封印灵力无法躲避,幽光狠狠刺入他肩头,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出。 虚三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戏谑,冷冷地说道:“若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就供出《修为速成术》的真正秘密。” 阳昭感觉声音有异,抬起头,嘴角溢出鲜血,心中却如明镜,九屿界的护界者、神通广大的虚三娘,竟然被人动了手脚。剧痛让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在那机械重复的话语下,心底的反抗之意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他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心中默念:“‘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分消息。” 胡蕊儿(林悦)站在虚三娘身后,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脑海深处传来,恍惚间,她仿佛看到阳昭为她挡下攻击的画面,看到两人并肩作战时的笑容。那画面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虚三娘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胡蕊儿,还愣着作甚?速去药庐,取灵草来。” 林悦浑身一颤,机械地应声转身,莲步轻移间,侍女服饰的裙裾扫过地面,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可她的内心却已翻江倒海。 灵侣在大兮空间内目睹这一切,心急如焚。它深知再这样下去,阳昭定会被折磨致死,而林悦也可能真正失去记忆。 “不能再等了!” 隐在阳昭魂体内的小府,没有灵侣的忍耐力,心一横,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缕极微弱的神识,试图唤醒阳昭。 然而,就在神识即将触碰到阳昭的瞬间,虚三娘猛地转头,眼神如利剑般射向小府本体,冷笑道:“雕虫小技!” 一道威压如泰山般压下,小府的灵体瞬间变得透明,险些溃散。 “看来得给你们点教训。” 虚三娘冷笑一声,抬手间,小府空间内突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朝着阳昭与小府席卷而来。火焰灼烧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灵力被封的阳昭,强行燃烧本源,撑着站起身,挡在小府身前,怒吼道:“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已抛诸脑后,心中只有保护伙伴们的信念。 千钧一发之际,远方虚空忽然传来一道光束,幽蓝火焰竟在接触到光束的瞬间调转方向,朝着虚三娘反扑而去。 虚三娘神色微变,挥手间布下屏障,冷笑道:“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翻盘?” 可就在此时,胡蕊儿突然双眼闪过一丝清明,手中茶盏狠狠砸向虚三娘。原来小府先前那缕神识虽未唤醒阳昭,却吸引了虚三娘的注意,灵侣趁机出手,在巧儿脑海中种下了一丝觉醒的契机,此刻在生死关头终于爆发。巧儿的这一举动,似是内心深处对阳昭的牵挂冲破了记忆的枷锁,让她在关键时刻本能地想要保护他。 然而虚三娘实力高深莫测,控制她的意识更加强大,轻易便躲开了茶盏的攻击。正当她准备对胡蕊儿出手时,虚空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神秘的身影从虚空裂缝中踏出。此人周身萦绕着强大的气息,看不清面容,抬手间便化解了虚三娘的攻势,冷冷说道:“帝后,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阳昭却突然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原来他之前的顺从都是伪装,暗中一直在等待神秘人的到来。他有道尊未来千年的记忆,知道前前前世道灵的小弟明焱,会帮他渡过此劫。 帝后是风帝的正妻,主界人族有名的大能,此前她的分身控制了虚三娘,但是明焱这道分身,修为是下界的巅峰,帝后一道分身,怎会是明焱分身的对手? 申城胡家老宅在暮色中静默伫立,灰扑扑的砖墙爬满暗绿色的苔藓,宛如岁月留下的伤痕。檐角的铜铃被晚风拨弄,发出细碎而空灵的声响,却似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小巧儿如往常般在闺房修炼,窗棂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枯黄的叶子,被风卷着撞在窗棂纸上,发出寂寥的轻响。屋内,她周身萦绕的灵气却突然剧烈震颤,一股尖锐的疼痛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破碎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 —— 小昭阳满身浴血却仍将她护在身后,林悦温柔浅笑为她梳理发丝…… 可还未等她细看,这些画面便如泡影般消散在这昏暗压抑的房间里。 “这些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真实……” 小巧儿扶着额头,美目满是困惑与不安。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抬眼望向窗外,只见铅云低垂,将最后一丝天光都吞噬殆尽,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一层浓稠的墨汁里。 与此同时,虚皇宫的三娘殿内,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寒风呼啸着掠过空旷的精舍,卷起满地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哀鸣。 第30章 诸方布局两女苦 玄色夜幕如浓稠墨汁倾泻,将三娘殿染得愈发诡谲。林悦指尖轻颤,那支古朴银簪在她掌心泛着幽幽冷光,似是承载着千年岁月的沧桑。往昔记忆如被掀起的惊涛骇浪,自她心底深处翻涌而出,可就在她试图拼凑那些珍贵片段时,一股刺骨寒意自足底悄然蔓延,如毒蛇般缠绕上她的心头。刹那间,银簪竟似被投入三昧真火中灼烧,滚烫得她几乎握不住,而周遭空气却陡然降至冰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着凝结千年的寒冰,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妄图凭此簪寻回记忆?真是痴人说梦!” 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如淬了毒的匕首,划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林悦浑身僵硬如木雕,缓缓回头,只见虚三娘周身萦绕着浓重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翻涌不息,仿若无数张扭曲变形的鬼脸在其中嘶吼挣扎。 虚三娘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身后天空不知何时已被染成血色,如同一幅被鲜血浸透的惨烈画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她冷笑道:“这簪子,本就是我精心布置的诱饵,只等你自投罗网。” 玉手轻挥,一道黑色锁链如灵蛇般激射而出,瞬间缠住林悦的手腕,冰冷刺骨的触感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伸出的鬼爪,将她猛地拽到身前。血色天空愈发浓烈,似要将林悦彻底吞噬,她心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却又不甘就此屈服。 躲在林悦魂体内的大兮见状,大惊失色,正欲施展法术相助,却惊恐地发现四周空间已被布下层层禁制。原本就压抑的大兮空间,此刻更似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这女子心如蛇蝎,竟设下如此歹毒的封阵!”大兮大喊,愤怒地挥拳,透明的灵体剧烈颤动,可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禁制分毫。就在它绝望之际,空间深处突然传来一丝异样波动,探知这波动竟有小昭阳的气息。大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以为转机已至,却不知这一切皆是虚三娘设下的又一个陷阱,正等着它自投罗网。 控制虚三娘的帝后分身,晓得昭阳背后有大佬护着,不敢再动妄念,就将毒手伸向了林悦。林悦和大兮,即使平安渡过今天这关,明天呢? 与此同时,在繁华的申城,小巧儿正饱受头痛折磨。窗外,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仿佛是命运的低语。 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被混沌气息包裹的神秘身影,那人面容模糊不清,却让小巧儿莫名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每当她试图看清那人的模样,脑袋便如要炸裂般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她脑中穿梭。 “难道这些记忆…… 是别人故意让我看到的?” 小巧儿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如同坠入冰窖。 就在这时,房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阵冷风裹挟着寒意灌了进来,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将屋内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恍若鬼魅。一位自称是她远房表姐的女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小巧儿警惕地盯着对方袖口隐约露出的幽光,眼神中满是戒备,正准备出手,却见那女子突然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我是来帮你的!虚三娘身为护界者,在九屿界神通广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接近你。”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小巧儿一时愣住,心中满是疑惑,不知该相信还是怀疑,她的内心在信任与猜忌之间来回挣扎。最后,她冷冷地说道:“滚,我不需要任何帮助!” 而在虚三娘设下的困局之中,大兮在察觉小昭阳传来的波动后,拼尽全力引导这股力量冲击禁制。就在它即将突破之际,虚三娘突然现身,摄出大兮的灵体,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道:“果然上钩了。” 原来,小昭阳此前的 “传讯”,全是虚三娘暗中操控,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阴谋,要将林悦的后手全部破掉。 被锁链束缚的林悦,在绝望中紧紧握着银簪,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突然,她发现簪子尾部的莲花纹路在血色天空下泛起微光,宛如暗夜中的一点星火。她心念一动,将体内残存的灵力缓缓注入其中,刹那间,银簪爆发出璀璨光芒,如同一轮骄阳照亮这黑暗之地。黑色锁链在光芒中寸寸断裂,虚三娘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一道虚影显现出来,是一位气息异常强大的女子,她盯着虚三娘体内的帝后分魂,冷冷喝道:“滚!” 申城胡家的静室内,气氛压抑而诡异。烛火在幽暗中明明灭灭,光晕将墙壁上的青砖染成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浸透。小巧儿跪坐在蒲团上,素色裙裾皱成一团,额前碎发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双手紧紧抱住脑袋,指尖深深掐入发间,身体如风中残叶般不停颤抖,在墙壁上映照出扭曲变形的身影。四周散落着功简,那些往日里珍贵无比的东西,此刻却被她慌乱间掀落在地,像无人问津的垃圾。 突然,小巧儿瞳孔骤缩,脑海中再次闪过一段模糊的影像:“小昭阳身着染血玄衣,长剑横挡在她身前,身形在漫天血雨中显得单薄却坚定,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敌人的攻击如毒蛇般迅猛袭来,小昭阳毫不犹豫地转身,那道攻击径直贯穿他的肩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就在这时,记忆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小昭阳缓缓转头,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轻声说道:“小巧儿,别怕。‘若这天下容不得你,我便为你斩破这天下;若这命运要夺你生机,我便与命运为敌!’” 他的声音虽虚弱,却字字千钧,如晨钟暮鼓般敲击在小巧儿的心间。 “不 ——” 小巧儿凄厉的喊声划破寂静,强烈的情感冲击如汹涌潮水,瞬间冲破她的意识防线。她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蒲团,宛如一朵妖异的红梅绽放。 “为什么…… 这些画面如此真实?” 她喘息着,声音破碎而沙哑,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喃喃道:“若只是幻觉,为何心会这般痛?”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血迹上,晕染出一片朦胧,她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 与此同时,虚三娘的居所内,金丝楠木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法器,在柔和的珠光下泛着幽幽冷芒,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林悦身着素白侍女服饰,正低头整理法器,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件刻有神秘纹路的法器残片时,异变陡生 —— 残片表面的纹路突然泛起微光,与她袖中藏着的银簪产生共鸣,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刹那间,林悦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再睁眼时,竟置身于一片云雾缭绕的幻境中。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负手而立,正是阳昭。 “蕊儿,你终于来了。” 阳昭缓缓转身,眼中带着欣喜与心疼,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最寒冷的冰雪。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温声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林悦呆立原地,满心震撼与疑惑,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 阳昭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柔声道:“莫怕,‘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无论记忆如何被篡改,我的心始终与你相连。我们之间的羁绊,岂是一道封印就能斩断的?” 说完,他将林悦轻轻拥入怀中,那熟悉的温度让林悦内心的防线开始崩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安心。 然而,就在这温情时刻,幻境突然剧烈震动,阳昭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小心,这是……” 阳昭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影彻底消散。林悦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在虚三娘的居所内,手中紧紧攥着法器残片。 “哼,果然上钩了。” 虚三娘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悦回头,只见虚三娘周身萦绕着黑色雾气,眼神中满是嘲讽。 林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虚三娘,脸色平静。 虚三娘心虚,率先垂下眼睑,继而感觉有些示弱,杏目圆瞪,道:“那幻境中的人只是我用残片制造的幻象,为的就是引你彻底解封记忆。如今,你记忆中的力量即将觉醒,我正好取走!” 原来这一切都是帝后的阴谋,她故意设下陷阱,早就料到法器残片会勾起林悦的记忆。 而此时的小巧儿,在经历强烈的记忆冲击后,识海中一股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动。她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 “记忆碎片”,实则是某些大势力为了争夺某件重要秘宝,而故意布局让她炼化。 第31章 祷告灵验记忆复 天侣盘深处,仿若被岁月尘封的幽蓝秘境,氤氲着神秘莫测的气息。虚空裂隙间流淌出空灵的光晕,似一幅泛着温润光泽的巨大绸缎,轻柔地包裹着整个空间。那丝丝缕缕的光晕相互交织,勾勒出如梦似幻的景象,置身其中,仿若身处浩瀚星海的中心,却又比星海多了几分静谧与神秘,宛如踏入了一个超脱尘世的仙境。 灵侣的灵体在这光晕中若隐若现,恰似夜空中神秘莫测的幻影。它那透明的身躯,时而明亮如高悬天际的皓月,光辉四溢,照亮一方;时而黯淡似风中残烛,在无形的风暴中摇曳不定,仿佛下一秒便会熄灭,恰似一颗在浩瀚宇宙风暴中孤独漂泊的孤星,不知何处才是归宿。其周身漂浮着由浓郁灵气编织而成的复杂符文,符文流转间泛着微光,宛如古老而神秘的星辰轨迹,那微弱的光芒似有若无地与外界连接,似在传递着某种隐秘的讯息,又似在苦苦维系着那一丝可能的希望,让人不禁对其背后的秘密心生好奇。 而另一边,小府已然落入 “虚三娘” 之手,昔日生机盎然的景象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与腐朽。潮湿的苔藓如同邪恶的藤蔓,沿着石壁肆意攀爬,将墙壁染成一片阴森的墨绿,仿佛给小府空间披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腐锈的锁链垂落着斑驳锈迹,每一处锈迹都仿佛诉说着过往的苦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那气息中仿佛混合着岁月的沧桑与绝望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阳昭靠坐在地牢的墙角,青衣上层层血痂与泥垢交错,记录着他所经历的磨难。然而,即便身处这般绝境,他眼底那簇倔强的火苗却从未熄灭,仿若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他内心的信念。 “林悦,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 阳昭低声呢喃,声音中满是担忧与牵挂。当灵侣感知到林悦异常的瞬间,阳昭只觉心口猛地一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又似被无形的丝线狠狠牵扯,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担忧,心中默默祈祷:“神佛在上,若能保林悦周全,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交换。” 在这黑暗的地牢中,他与林悦虽然相隔不远,却又仿若隔着万水千山。但那一丝微妙的联系,却让两颗心紧紧相连,这份跨越空间的牵挂,成为了他在困境中坚持下去的强大力量。记忆如汹涌潮水般涌来,那日,在腥风血雨的大战时,林悦在血海中为他包扎伤口,指尖的温度透过绷带渗进肌肤,那温度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关切,仿佛能治愈他所有的伤痛;又或是深夜,烛光摇曳,林悦垂眸钻研玉简,她思索的侧影被烛火镀上一层柔光,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刻你在何处受苦?” 他攥紧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用疼痛抵御心中翻涌的焦虑。每一道疼痛,都仿佛在提醒他,他必须坚强,必须想尽办法救出林悦。 与此同时,灵侣悬浮在记忆魂包前,灵体剧烈震颤,泛起阵阵不安的涟漪,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让她们恢复记忆!” 它的神念在天侣盘内激荡,声音中满是焦灼与决然:“再拖延下去,只怕她们会被彻底废掉!” 说罢,灵侣立即行动起来。它将自身灵力化作细丝,如同春蚕吐丝般,小心翼翼地缠绕在记忆魂包上,每一丝灵力都蕴含着它的希望与努力,它希望能用这灵力唤醒林悦被封印的记忆。 而地牢中的阳昭,忽然感觉魂息波动异常。他强撑着受伤的身躯,凝聚魂息探查,隐约捕捉到灵侣谋划的蛛丝马迹。 “原来它准备传输记忆……” 他眸光微闪,心中既燃起希望又泛起担忧。希望在于或许能借此唤醒林悦,让她摆脱困境;担忧的却是一旦被“虚三娘”察觉,林悦和灵侣都将陷入绝境。 “一定要成功…… 明焱,你若能听见,请你出手,林悦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他低声喃喃,额角青筋因紧张暴起,在地牢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每一根青筋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紧张与期盼。 灵侣全神贯注地将记忆魂包进行压缩,原本庞大的魂包在它的努力下,渐渐缩小成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珠子。为了躲避“虚三娘”的探查,灵侣又施展秘法,在珠子表面编织出一层符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希望这法子能行。” 灵侣在心中默默祈祷,眼中满是期待与紧张,它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颗小小的珠子上。 此时的阳昭,背靠冰冷的石壁,思绪却如乱麻。他深知以如今被封印灵力的状态,无法为灵侣提供任何助力,只能寄希望于这看似渺茫的计划。 “林悦,再坚持一下,无论前方是何等险境,我定会护你周全。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为你披荆斩棘。明焱,你到底在不在,救林悦比救我重要。” 他闭上眼,将所有的牵挂与坚定都藏入心底,静静等待着转机的到来,而地牢外呼啸的风声,仿佛也在为这场隐秘的谋划而屏息,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虚三娘”上次吃了亏,不敢再接近小府空间,她释放神念,透过数道空间壁垒,监视大兮空间的异动。 “咦?” 她觉察到异常,转向正在庭园扫地的林悦,只见一丝微弱的魂息,正源源不断注入林悦体内,她嘴角微微翘起,喃喃道:“她记忆恢复在望!有了这份记忆,《修为速成术》在望。” 待丝线传输结束,她站起身来,哈哈笑了两声,自语道:“此行即将圆满!”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若不想风帝废后,现在就给我滚!若再敢进九屿,我找风帝讨要说法!”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强大无比的神念袭来,猛然撞向她的意识,她惨叫一声,魂体化成一束黑光,飞向主界方向。 “为什么头脑发晕?难道炼功出了问题?” 虚三娘恢复意识,感觉浑身酸软,揉了揉前额,内视自身,喃喃道:“为何会有魂伤?谁伤的我?” 虚三娘闭关修炼的庭院被氤氲雾气笼罩,宛如一个神秘的结界,将此地与外界彻底隔绝。四周的封阵如无形穹顶,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仿佛连空气都被凝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却夹杂着一丝冷冽肃杀之气,仿佛连花草树木都在这威压下噤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庭院内的青石板布满青苔,显得格外阴森。林悦身着素白侍女服饰,正低头清扫落叶,木然的动作如同提线木偶,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地上堆积的枯叶,如黑色蝴蝶般在空中盘旋,为这阴森的庭院增添了几分诡异。林悦下意识抬头看向前方,却见石板缝隙中闪过一点光芒,在灰暗的庭院中格外显眼。她心生好奇,握着扫帚的手微微颤抖,蹲下身去,用指尖轻轻拨开碎石与尘土。当那块金属残片露出全貌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 残片上蜿蜒的纹路,竟与她记忆中零星闪过的天侣盘表面纹路如出一辙,仿佛是同一神秘势力的不同印记。 “这是……” 胡蕊儿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震颤。她弯腰捡起残片的刹那,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指尖传遍全身,大量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脑海。万里逃亡中的并肩作战,每一次生死与共的瞬间;小府空间里的月下对酌,那温馨而美好的时光;阳昭为她挡下攻击时染血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的深情与坚定…… 每一幅画面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被封印的意识。 她踉跄后退,脚步虚浮不稳,撞翻了一旁摆满瓷器的花架。“哗啦” 一声巨响,精美的瓷器碎裂满地,尖锐的瓷片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那声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刺耳,如同打破枷锁的战鼓,唤醒了她沉睡的灵魂。 “我是林悦…… 我是林悦!” 林悦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身,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声音带着破茧重生的嘶哑与狂喜:“‘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定要冲破这束缚,寻回自由!” 随着记忆的觉醒,她的眼神逐渐恢复往日的灵动与坚定,一扫此前的麻木与迷茫。她警惕地扫视四周,开始在心中盘算逃离的办法。就在这时,识海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 林悦心头一惊,正欲运转灵力探查,却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 那是来自天侣盘的独特波动,带着灵侣特有的温和灵韵,更隐隐夹杂着阳昭那深沉而炽热的牵挂,仿佛在无声地诉说:“林悦,我一直在等你。” 第32章 救出昭阳回申城 云雾如墨,仿佛命运织就的囚笼,将林悦层层笼罩。一缕温柔至极的传音,如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莫怕,我是来救你的。” 这是灵侣的声音,简简单单几个字,却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瞬间抚平了林悦内心的惊涛骇浪。 林悦只觉心中猛地一颤,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涌上眼眶。原来,在这暗无天日、孤立无援的被困时光里,并非只有她一人在黑暗中挣扎,始终有人在看不见的角落,默默谋划,无声守护。 “原来我从未被遗忘,你们一直都在。” 林悦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握紧手中那片冰冷的金属残片,将其小心翼翼地藏入袖中。这一刻,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坚毅,仿佛褪去了脆弱的外壳,重新变回了那个在修仙之路上无畏前行、聪慧果敢的林悦,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庭院外,雾气依旧浓重得化不开,如同一张巨大的灰幕,将一切都笼罩其中。但林悦的心中,已然燃起了一团熊熊的希望之火,那火焰明亮而炽热,恰似永不熄灭的明灯,为她照亮前行的道路,驱散了四周的黑暗与恐惧。 “小府本体在大殿,主上被囚禁在小府空间内。” 灵侣的神念再次传来,如同一道指引方向的曙光。林悦听闻阳昭的消息,心中牵挂之意瞬间翻涌,她来不及多想,脚步匆匆,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大殿。她迅速将小府本体收起,进入空间,当看到阳昭那副伤痕累累、元气大伤的惨状时,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阳昭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无妨,我虽然伤了本源,但是咱们有修为速成术,我推倒重炼,修为很快就会追上来。” 可话刚说完,他便突然意识到,此刻他们还身处险境,那神秘莫测、心狠手辣的 “虚三娘” 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他神色一紧,焦急地说道:“悦儿,快走,先离开这里。” 林悦看着阳昭心急如焚的模样,心中虽也担忧,却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道:“无妨,我炼化了道尊的百年记忆,虚三娘前世、未来皆与你颇有渊源。” 说罢,她嗔怪地白了阳昭一眼,调侃道:“色鬼,未来连三娘这样的老太婆都娶进了家门。” 这一句玩笑话,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为两人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温馨。 林悦释放神念,探查四周,发现虚三娘正在闭关。就在她思索如何举止时,阳昭忽然开口,语气中满是担忧:“小巧儿和小昭阳下落不明,咱们先救他们!” 林悦看着阳昭眼中的焦急,心中一暖,她将天侣盘递到阳昭手中,柔声道:“我们这就回东岛。你进空间,尽快提升修为。” 申城街巷,热闹非凡,却也暗藏危机。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辘辘声、孩童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嘈杂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市井交响曲。青石板路上,人潮涌动,各色衣袂在阳光下翻飞,扬起阵阵尘埃,构成了一幅鲜活的世俗画卷。 林悦一袭灰布短打,宽大的斗笠压得极低,只露出小巧精致的下颌。她在人群中穿梭,脚步轻盈却又透着几分急切。经历了之前的磨难,她深知修为太低的苦楚,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 就在这时,街角处突然转出一队黑衣人,为首之人正是魂后手下的魂追风。他手持一张绘有特殊符文的画像,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冷冷说道:“这九屿界再大,只要尽力寻找,蝼蚁也无法藏身。他们终究逃不出魂后大人的手掌心。” 他身后的暗卫们听闻此言,纷纷散开,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入街巷。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脸上满是恐惧,唯恐惹祸上身。那场面,仿佛一场黑暗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申城,让人不寒而栗。 林悦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心中警铃大作。她加快脚步,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旧居奔去。穿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巷,那座熟悉的宅院终于出现在眼前。 朱漆大门斑驳脱落,门前的石狮子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岁月的痕迹在它身上显露无遗。可即便如此,林悦看到它的瞬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这里承载着她太多太多的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少时与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幕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小昭阳、小巧儿…… 我回来了。” 林悦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哽咽,那哽咽中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感慨。她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庭院内杂草丛生,却依稀还能辨出往日的模样。 林悦刚踏入内院,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回廊转角处转出。小巧儿身着淡青色襦裙,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眉眼间还带着几分迷茫。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小巧儿只觉心头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涌来,手中的书卷 “啪嗒” 一声掉落在地。 “你……” 小巧儿张了张嘴,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林悦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眼眶发热,心中满是欢喜,道:“小丫头,果真回家了,可让我好找!我们历经磨难,今日终于相聚。”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将记忆魂包弹入小巧儿识海,轻声呢喃道:“我们的羁绊,不该被虚妄掩埋!。” 小巧儿只觉识海轰然炸开,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破碎的琉璃,重新拼凑在一起。血海中的并肩作战,她们相互依靠,共同对抗敌人;小府空间里的欢声笑语,那些温馨而快乐的时光;与小昭阳的生死与共,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情感与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心中顷刻间充满了温暖与力量。 “姐姐!” 小巧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进林悦怀中,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衣襟,泣不成声,道:“我就知道,那些画面不是梦!我一直都在等你们,等我们再次相聚。” 然而,这份重逢的喜悦还未消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魂追风的狞笑划破长空,阴森的声音传来:“果然在这里,看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数十名暗卫如鬼魅般翻墙而入,手中的灵器泛着幽蓝的光芒,将两人团团围住,那幽蓝的光芒仿佛是死亡的预兆,让人不寒而栗。 林悦护着小巧儿后退几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宛如一头守护幼崽的母狮,大声说道:“想带走我们,先过我这一关!今日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小巧儿分毫!”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窒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悦接受到阳昭的神念:“这是周家的地盘,你向申侯求救,他自会将人赶走。” 林悦心中顿时有了主心骨,她冷笑一声,大声说道:“魂岛好大的威风!申城是周家的地盘,申侯严令:修士不得在城内动武,否则,杀无赦!” 说话时,她的手藏在袖中,悄悄捏碎了一枚玉简。 “你只是申城一介寻常修士,申侯怎会管你的死活?” 魂追风说完,脸上露出阴笑,威胁道:“如果不想死的话,说出周昭阳的下落!否则,你们两个小美人,别怪我们这些大男人,轮流做你们的相公!” 话音未落,只见远处空间波动,侯府方向大批人腾空而起,直奔这个方向而来!林悦看着这一幕,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申侯爱民如子,无论修为高低,只要他的子民求助,他都不会不管。” 她扫了小巧儿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录像玉简,心中更有底气。 “不可能,申侯有多大的精力?这么多子民,能管过来吗?” 魂追风说完,见侯府腾空的人影皆奔这个方向而来,心中不禁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灰袍一马当先,稳稳落在林悦身前,他凝视着魂追风,语气威严地说道:“你们当街找人,态度恶劣,没有伤人,也无人告状,我们当做看不见。但是,如今你们私闯民宅,意图不轨,已经触犯屿主府法令。来人,全部抓起来!” 魂追风不由瞠目结舌,望着灰袍,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位大人,莫非只要是申城居民,遇事都可以向申侯求救?” 灰袍微微一笑,道:“侯爷怎会有那么多精力?她不是外人,是我们侯爷的未婚弟媳!束手就擒前,给魂后发道消息,就说我家侯爷说了,要她给一个解释,否则,他会请六祖去一趟魂岛。” 为场危机,在申侯的帮助下,暂时得以化解,但前方仍然充满了未知,林悦将何去何从? 第33章 梦冥界缝遇险情 梦冥界边缘,时空仿若一卷历经无数岁月侵蚀、被生生撕裂的古老帛卷,扭曲缠绕,化作巨大的漩涡,似在诉说着宇宙亘古的沧桑与神秘。漆黑如墨的空间裂隙狰狞可怖,犹如洪荒巨兽张开的獠牙,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从中不时传出的嘶吼声,凄厉而又绝望,仿佛是万千冤魂在九幽深处饱受折磨,拼尽全力发出的挣扎哀嚎,声声入耳,令人心悸不已。暗紫色的闪电如灵动的银蛇,在漩涡之中肆意狂舞,每一次的闪烁,都将这片诡谲的天地映照得忽明忽暗,光影交错间,更添几分神秘与恐怖。 地面之上,古老的阵纹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符文流转,似在无声地诉说着上古时期那一场场惨烈无比的战争,金戈铁马,血雨腥风;又似在吟唱着关于毁灭的预言,令人不寒而栗。整个场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仿佛这片空间已然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下一秒便会彻底崩塌,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小昭阳与望舒背靠背,立于时空裂缝边缘。罡风呼啸,如利刃般割过他们的肌肤,将他们的衣摆高高掀起,猎猎作响,尽显飘摇之态。小昭阳紧握手中长枪,枪身流转的微光与四周的诡异光芒相互映衬,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望舒则戴着特制手套,双手各握着一把毒丹,她战斗经验尚浅,此时身体微微震颤,眼中难掩一丝慌乱,但却依旧紧咬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更多的怯意,那模样,似一朵在狂风中倔强绽放的花朵。 她们一路边战边逃,历经千辛万苦,方才来到此处。然而,眼前却是深不见底的空空夹缝,一旦坠入其中,便会被时空乱流无情地撕成碎片,又或是坠入那传说中的梦冥界,生死难测。 “没想到,你们竟然躲在此处。” 魂追风缓步上前,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手中淬毒的长鞭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声,令人毛骨悚然。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修为速成术》落入自己手中的模样,冷冷地说道:“乖乖交出《修为速成术》,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他们被灰袍抓走后,隐在暗处的魂后看在眼里,让同行的梦幽出面,通过故交西门厦向申侯求情。最终,魂后拿出一大笔修炼资源,将他们赎了回来。然而,魂后并没有停手,她极想得到《修为速成术》,目的没有达成怎肯罢手? 不久前,梦幽得到消息,望舒被小昭阳接走,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魂后。魂后却并未死心,她返回天河宗,四处打听,得知小昭阳带着望舒要前往梦冥界,立刻给魂追风发消息,让他带人前去抓捕。 小昭阳如今的修为已经提升至结丹大圆满,实力不凡;望舒的修为虽弱些,但是在小昭阳的无私帮助下,已经晋升至结丹初期。而魂追风带来的这伙人,多数是筑基修士,仅有三名结丹修士。若不是魂追风达到了元婴境界,小昭阳与望舒说不定能反杀他们。 此次,魂追风好不容易将她们堵在此处,一声令下,身后的暗卫们纷纷举起兵器,幽蓝的毒光在闪电的照耀下愈发森然,如同一片死亡的海洋,将两人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小昭阳冷笑一声,眼神中毫无畏惧,那目光坚定如磐石,道:“想要从我手中夺走东西,先问问我手中的长枪答不答应!” 望舒感受到小昭阳背后传来的温度,那温度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她的心田,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她轻声说道:“阳哥哥,无论敌人多么强大,我都与你并肩作战。” 说着,她左手悄悄收起毒丹,将求救符篆藏于袖中捏碎,向梦幽发出求救信号。 见小昭阳拒不交出秘术,魂追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手一挥,喝道:“给我上!” 霎时间,暗卫们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淬毒的兵器带着破空之声,直取两人要害,那气势,仿佛要将她们瞬间吞噬。 小昭阳长枪挥动,灵力化作一道光幕,宛如一道坚固的城墙,挡住了正面的攻击;望舒则抛出毒丹,毒丹在空中炸开,产生的烟雾弥漫开来,暂时扰乱了暗卫们的视线。 “小心!” 小昭阳经验丰富,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突然一把将望舒拉到身后,一道幽蓝的毒刃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划出一道血痕。毒刃上的剧毒迅速蔓延,小昭阳只觉半边身子发麻,疼痛难忍,却强忍着疼痛继续施展法术,那坚韧的模样,令人动容。望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愤怒,她连忙取出一枚解毒丸给小昭阳服上,然后取出一件法器,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手中的法器上,法器顿时光芒大盛。她咬牙说道:“阳哥哥,我们合力杀了他们!” 此刻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慌乱的女孩,而是一位勇敢无畏的战士。 在这生死关头,小昭阳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与小巧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 她温柔的眼神,似春日里的暖阳,温暖人心;替他挡下攻击时的坚定,令人安心;还有她那句 “若这天下容不得你,我便陪你浪迹界外”,情意绵绵,感人至深。 望舒却在想与小昭阳同处的往事,想起他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模样,那坚实的背影,是她心中最可靠的依靠。 小昭阳心中涌起一股力量,暂时将小巧儿的记忆强行压下,与望舒互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施展最强法术。 然而,就在此时,虚空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恨化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天机之力踏空而来。他原本苍白的面容泛起病态的潮红,周身灰芒化作实质,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碎石悬浮在空中,折射出妖异的光芒,那气势,仿佛要将一切都毁灭。 “没想到你们竟能摆脱虚三娘的控制,恢复记忆,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恨化的声音裹挟着天机法则的威压,仿佛九幽黄泉的低语,震得两人耳膜生疼。他抬手间,一道百米长的灵剑虚影朝着小昭阳和望舒劈下,所过之处空间如纸般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威力,足以毁天灭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撕破乌云。阳昭脚踏天侣盘破空而来,盘上宇宙之灵图腾疯狂旋转,爆发出璀璨光芒。 “住手!” 他的怒吼中带着灵力震颤,天侣盘的光芒与灵剑虚影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阳昭虎口震裂,鲜血顺着盘身流淌,却死死撑住防御,那坚毅的眼神,透露出他绝不退缩的决心,为了守护同伴,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小阳哥哥!” 小府空间内的小巧儿见小昭阳正在浴血奋战,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想要出去帮忙,却被林悦死死拉住。 林悦劝道:“他现在没有恢复记忆,你若现在出去,说不定会出意外。” 就在小昭阳灵力即将耗尽之时,一道冰蓝色身影如惊鸿掠过,望舒手中冰晶长弓泛起幽光,三支蕴含着冰魄之力的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击中灵剑虚影的薄弱处。两股力量相撞,产生的余波掀飞数名暗卫,在地面犁出三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小昭阳趁机揽住望舒纤细的腰肢,将她带离危险区域。 “别怕,我在。” 他气息不稳,却仍低头在望舒发顶落下一吻,那温柔的动作,饱含着无尽的爱意。 望舒收弓而立,似乎觉醒了遥远的回忆,冰蓝色衣袂猎猎作响,她喝道:“恨化,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恨化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冷笑道:“蚍蜉撼树!” 他周身天机之力暴涨,整片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一场更为惨烈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此时,小巧儿再也按捺不住,从小府空间出来,呼喊道:“小阳哥哥。” 小昭阳转头一看,不由一愣,意识空间宛如被搅动的万花筒,望舒与小巧儿的记忆画面如破碎的镜面,在虚空中不断交织闪烁。忽而浮现望舒在花海中盈盈浅笑,花瓣落在她发间,她伸手勾住小昭阳的小指,轻声呢喃:“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画面,唯美而又浪漫;忽而又是小巧儿在血海中握紧他的手,灵力交融间,她眼中的坚定比星辰更耀眼,那场景,悲壮而又感人。两种记忆如冰火相撞,在他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小昭阳痛苦地抱头跪在地上,玄衣被冷汗浸透,周身灵气如失控的洪流般紊乱。他的发丝凌乱地垂落,遮住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 声音中饱含着撕裂般的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记忆的碎片如利刃,在他的意识中来回切割,让他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幻,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 第34章 拼命阻敌终见效 就在此时,天侣盘内出现一缕幽蓝的光芒,疾快地弹入小昭阳眉心。灵侣方才抵挡巨大剑影,灵力消耗甚大,透明的身躯因焦急而微微颤动,光芒忽明忽暗,传出一道神念:“只有分裂出一人的记忆与情感,才能摆脱这种困境!但这过程极其凶险,稍有不慎,神魂俱灭!” 灵侣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它深知这一步的艰难与危险。 小昭阳缓缓抬起头,额前碎发下,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想起望舒在花海中温柔的誓言,又想起小巧儿在危机中依赖的眼神,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不断拉扯。 “难道真的要割裂为两人?” 他在心中呐喊,那声音充满了迷茫与不舍。可现实中望舒与小巧儿又身处险境,她们的安危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再犹豫。 “为了保护她们,我愿意一试!” 小昭阳咬牙,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似要斩断一切犹豫。他强撑着站起身,身形却因灵力的紊乱而微微摇晃。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握住天机盘,盘上古老的图腾在他掌心发烫。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今日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破开这困局!” 小昭阳集中精神,引导着天机盘的力量缓缓流入识海。神秘的力量如涓涓细流,却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冲击着他记忆与情感的壁垒。意识空间内,光芒大盛,他的记忆开始如潮水般分离,一部分化作温暖的金色光芒,承载着与小巧儿的过往;另一部分凝成冰冷的银辉,包裹着对望舒的情愫。每一次分离,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是在将他的灵魂生生撕裂,但他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痛呼,只为了守护心中最重要的人,那坚韧不拔的意志,令人敬佩不已。 梦冥界边缘的战场已然化作修罗炼狱,硝烟裹挟着时空碎片弥漫天际,暗紫色闪电在云层中疯狂游走,将众人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破碎的古老阵纹在脚下发出不甘的嗡鸣,每一道裂痕都渗出幽黑色的瘴气,仿佛这片空间正在慢慢死去。 近期,阳昭一直躲在大兮空间修炼,他被“虚三娘”囚禁,逼供之时,伤了根源,为了不影响之后的修为上限,他不得不推倒重修。所幸,他炼化的道尊记忆中,有仙境以下的“修为速成术”,在大兮和大府全力配合下,他的修为已经晋升至结丹大圆满。 望舒、小巧儿面对魂后暗卫,两人要守护小昭阳,此时处于绝对下风,全凭消耗毒丹、灵符支撑;阳昭与恨化交战,也屡遭险境。此时的小昭阳,却到了分魂的关键时刻。 一缕剑光斩向望舒,小巧儿手中短匕疾挥,挡记这道剑光的同时,她连同手中短匕,被重重击出十余米远,再有几米,就是深不见底的空间夹缝! 魂追风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冷笑道:“若不交出秘术,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小巧儿扭头看了一眼那恐怖的空间夹缝,眼中满是狠厉之色,冷笑道:“即使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魂追风右手一挥,沉声下令:“杀了女子,男子生擒!” 众暗卫蜂拥而上,望舒、小巧儿互视一眼,眼中浮现决然之色!就在此刻,一道身影飘出,手中长剑如游龙出海,剑气纵横间割裂虚空,此次杀出的人正是林悦。 面对魂后暗卫如潮水般的攻势,林悦喝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尔等也配与我一战?” 剑身上的星辰纹路爆发出璀璨光芒,所过之处,暗卫的法术如泡沫般破碎。小巧儿见林悦修为暴增,大喜过望,她与望舒背靠背而立,一个挥舞着淬毒短匕划出致命弧线,一个操控长弓接连射出灵箭。 “姐姐,左后方!”小巧儿娇喝提醒,林悦旋身飞踢,短匕精准刺入暗卫咽喉,鲜血溅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衬得她眼神凌厉如鹰。 小昭阳半跪在地,周身灵力如漩涡般紊乱,意识空间的分裂之痛让他冷汗涔涔。可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天机盘依旧本能地流转着神秘力量,每当同伴陷入危机,就会有一道金光破空而至,或是挡下致命一击,或是震退围拢的敌人。 “小昭阳!坚持住!”小巧儿瞥见他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一紧,却只能咬牙继续战斗。 恨化见久攻不下,周身灰芒暴涨,化作实质的天机之力如墨云压城。 “不知死活的蝼蚁!”他怒喝一声,双手结出诡异印法,虚空中顿时裂开千百道缝隙,无数黑色的天机锁链从中探出,链身流转着毁灭气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绞成齑粉。这正是天机禁术 “天机绞杀”,锁链如活物般扭动,朝着众人疯狂席卷而来。 阳昭将手中的天侣盘祭出,传音道:“林悦,你运用天侣盘,迅速模拟,利用元婴雷劫,灭杀敌人!” 林悦已是结丹大圆满,此前阳昭利用天侣盘恢复修为,她想引动雷劫杀敌,却老是差着一线,现在天侣盘在手,她用了几分钟时间只模拟了一次,就在模拟过程中晋级成功。 她冷冷一笑,冲入暗卫人群中,接着运转修为,勾连天道,顿时引动雷劫。众人见状,纷纷施展最强防御法术。 另一边,阳昭长剑横立,星辰护盾光芒大放;小巧儿双手连击,木灵珠与短匕共鸣,撑起一道翠绿屏障;小昭阳强提最后一丝灵力,天机盘化作金色巨盾。可天机秘术的力量太过霸道,锁链触碰到防御的瞬间,便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不断侵蚀着众人的灵力,防御摇摇欲坠。 千钧一发之际,望舒突然仰天长啸,周身泛起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她的罗刹族血脉在此刻觉醒,眼神变得猩红如血。 “以我精血,唤传承之秘!”她咬破指尖,鲜血如注滴在冰晶长弓上,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的咒语在战场上空回荡。长弓爆发出耀眼红光,一支蕴含着罗刹族至强力量的箭矢凝聚成形。箭矢破空而出,与天机锁链轰然相撞,刹那间,天地仿佛都停止了呼吸,紧接着便是山崩地裂般的爆炸,气浪掀飞众人,烟尘弥漫了整个战场。 而不远处暗卫那边的战场上,乌云压顶,第一道劫雷转瞬即至。暗卫们修为层次皆是筑基以上,无一庸者,晓得劫雷的厉害,顿时四散而逃。 林悦心中恨极魂追风,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第一道劫雷降下,魂追风修为层次高,承受了大半劫雷的威力,身体如遭重击,重重坠到地面,将地面生生砸出一个大坑,他浑身焦黑,像刚才煤堆里爬出来,挣扎起身,服下丹药疗伤,继而盘膝而坐,炼化体表残留的劫雷。 九道雷劫过后,林悦伤势极轻,魂追风已是奄奄一息,被林悦禁制住,扔入大兮空间。 …… 九屿界出入口处,虚空如沸腾的琉璃,扭曲的空间裂隙中渗出暗紫色瘴气。虚三娘周身九色光芒流转,宛如神女临世,却难掩眉间的凝重。她对面的红魔身披赤鳞,双瞳泛着幽绿鬼火,每一次腾挪都在虚空中留下残影,速度之快竟在原地凝成三头六臂的虚影。 “雕虫小技!”虚三娘玉手轻挥,九色光晕化作锁链直取红魔咽喉。谁知红魔身形如鬼魅般消散,下一刻竟出现在她身后,利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锐响。虚三娘玉镯光芒暴涨,轰然挡下攻击,可那股震荡之力仍震得她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空间在利爪撕扯下寸寸崩裂,远处的山峦都因这股力量震颤,仿佛随时会崩塌。 红魔发出桀桀怪笑,身影再度消失,狂妄地说道:“九屿界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 虚三娘美目含霜,心中却暗自焦急。她能感知到梦冥界那边传来的灵力波动愈发剧烈,交战的气息如乌云压城,可眼前这红魔却如跗骨之疽,每次攻击都能精准避开要害,反倒逼得她连连后退。 “不能让这些界外人得逞!”她银牙紧咬,周身九色光芒骤然暴涨,竟化作万千光刃笼罩天地。这是她以燃烧本源为代价的杀招,光刃所过之处,空间寸寸湮灭。 红魔见状终于露出惧色,想要遁入虚空,却被虚三娘提前布下的禁制困住。 “受死!”虚三娘娇喝一声,万千光刃瞬间收拢。就在红魔即将被绞杀之际,一道幽蓝光束突然穿透界壁,直接进入她的识海。 灵侣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期盼,在她脑海中响起:“快看这些画面!” 虚三娘只觉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她依偎在夫君身侧,共赏星河;盘皇兵解前回眸时,她内心的悸动;再到初与阳昭和小昭阳相见时,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人生若只如初见’,没想到,他与我竟有这么深的渊源……”她喃喃自语,望着玉镯上流转的神秘纹路,终于明白那日在血海玉镯震颤的原因,并非因为那方空间有异,而是它与天机盘产生的共鸣。 第35章 三娘悔过赠心镜 当虚三娘释放神念、目睹恨化掌控局势的画面,那如墨般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气息仿若寒潭骤起惊涛,瞬间翻涌。 “原来我竟被人蒙蔽至此,差点铸成大错!” 她遥望梦冥界方向,那里灵力波动剧烈,似即将决堤的天河,险象环生。往昔与夫君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的誓言在耳畔回响,如黄钟大吕,激荡着她的心神。她银牙紧咬,指尖飞快掐诀,灵力如奔涌的怒潮在经脉中疯狂流转,大喊道:“纵使魂飞魄散,也要护这方天地安宁,护我所念之人周全!” 言罢,她强行施展禁术 “分身术”,刹那间,璀璨光华自她周身迸发。神魂一分为二的剧痛如万蚁噬心,可她紧蹙的眉峰未展分毫。本体留下压制红魔,分身化作一道流光,划破苍穹,朝着梦冥界疾驰而去。分身离去的瞬间,她身形微晃,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然而眼中却燃起坚定的光芒,那光芒炽热而执着,似跨越无数轮回,终于寻到了命中注定的方向。 此时的梦冥界边缘,虚空扭曲如煮沸的熔金,暗紫色雷暴在时空漩涡中吞吐,古老阵纹渗出幽黑血光,似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此刻的危机。小巧儿盘膝而坐,灵侣传递的记忆魂包,一直到见到小昭阳时,才全部触发,此时魂息萦绕周身,光芒如茧将她温柔包裹。随着魂包缓缓消融,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姐姐,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小巧儿睫毛轻颤,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脸颊,“小昭阳为我挡下天劫时,曾言‘纵使魂飞魄散,也要护你周全’,那话语至今仍在我耳畔回响。” 林悦握住她的手,短匕泛起微光,眼中满是追忆,道:“阳昭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总说‘愿为你踏碎凌霄,颠倒乾坤’,这些誓言,皆是深情的见证。” 话音未落,她指尖掐诀,一道流光从大兮空间疾射而出,那是她之前准备还没来得及炼制的舍身与分灵。 小昭阳的身躯剧烈颤抖,周身灵力如汹涌狂潮翻涌不息。分灵及时出现,与他分出的魂息相融,瞬间结蚕,继而壳破,分魂现世,入主舍身,分身终成。 这具分身眼神温柔如水,承载着与小巧儿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回忆都似蜜糖般甜蜜;他的本体气质大变,眉间萦绕着淡淡忧伤,保留着对望舒刻骨铭心的情缘。本体分身相视颔首,恰似 “心有灵犀一点通”,那默契,是灵魂深处的羁绊。 恨化见此,周身灰芒暴涨,天机之力化作万千利刃撕裂虚空,他怒喝:“扰乱时空轨迹,严重违反天条!我绝不允许!” 言罢,他双手快速结印,十余个结丹境灵傀掩护下,巨大的时空轮盘在虚空中浮现,轮齿转动间,无数黑色锁链裹挟着毁灭气息,如汹涌的暗潮,朝着众人席卷而来。锁链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远处山峦在余波中瞬间化为齑粉,天地间一片肃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九色流光划破天际。虚三娘的分身周身灵力翻涌,虽因分魂之术气息略显虚弱,却依旧身姿挺拔,宛如傲雪青松。她目光坚定,大声喝道:“恨化,你是界外之人,来九屿界搅动风云,弄得血雨腥风,该当何罪?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说完,她玉手轻挥,九色光芒与望舒施展的罗刹族秘术赤芒交织,形成一道璀璨光盾。阳昭长剑出鞘,星辰之力注入其中,剑刃闪烁着清冷光辉;林悦与小巧儿默契配合,木灵珠与短匕绽放翠绿光芒,似春日新芽,充满生机;小昭阳的分身与小昭阳共同驱动天机盘,盘上古老图腾疯狂旋转,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合!” 众人齐声大喝,声震寰宇。天机盘光芒暴涨,如同一轮烈日,照亮整个梦冥界边缘。光芒所及之处,天机锁链寸寸断裂,恨化如遭重击,发出不甘的惨叫:“不可能!我才是天命所归!我才代表正义!” 然而,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他的抵抗不过是徒劳。最终,天机轮盘轰然破碎,恨化被卷入时空乱流,身影在光芒闪烁间渐渐消散。 战斗的余波渐渐平息,众人如断线风筝般瘫倒在地,筋疲力尽。阳昭挣扎着爬到林悦身边,虚弱却坚定地握住她的手,深情说道:“以往皆是你劳力劳心,以后,换我护你一世长安,执手共看这山河万里。” 林悦望着他,眼中满是感动与柔情,轻轻点头,扑到他怀里,四目相视。这一刻,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小昭阳的分身走向小巧儿,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歉意,道:“我现在不再是周昭阳,我脑海里全部是你的柔情,从现在起,我叫巧阳。” 小巧儿扑到他怀里,喜极而泣,道:“前段时间,我的记忆出了大问题,忘起了你。以后,我要将你刻在骨里,血里,心里,剥离了记忆,骨里有你,血里有你,心里有你。” 巧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沾染血迹的玉佩,那是小巧儿曾为他系在腰间的定情之物,原本透着刺骨寒意,如今温润依旧。 “只是,现在的我算什么?” 他声音沙哑,似被岁月磨砺的古钟,幽幽地说道:“我不过是从本体上剜下来的碎片,你不会嫌弃我。” 小巧儿轻轻捶打他的胸膛,道:“我也是分身,跟你有什么不同?怎会嫌弃你?” 小昭阳望着虚空裂隙中渐散的星光,那是恨化消散时残留的力量,如昙花一现的璀璨,终究归于虚无。他凝视望舒,笑道:“另一个我,脑中全是小巧儿,自名巧阳。我的脑中全是你,自此就叫舒阳。” 望舒轻轻一笑,道:“随你,叫什么名字,我都喜欢。” 然后,她转向天上虚空站立的虚三娘,凝视片刻,喃喃道:“我与她是初识,为何有一种熟悉感呢?” 舒阳没有听清这句话,他已走近巧阳,自嘲一笑,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道:“我虽是本体,但我不认为我们是同一人。” 他抬手轻触心口,那里的灵力波动与巧阳截然不同,说话时斩钉截铁,眼底却闪过一丝迷茫,道:“现在,我斩断了与你的神魂联系,以后,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灵侣的灵体如幽蓝萤火飘来,光晕在战后的废墟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它的声音带着古老的沧桑,似穿越时空而来,道:“其实,你们未来渡劫飞升时,从主界飞升到神魔界,主体和分身就相差不大了。倘若再进一步,从神魔界飞升到道域,你们就会真正成为两个人。所以,巧阳若想真正独立,得尽快飞升,才会成为真实的‘人’。” 这番话如重锤,砸在巧阳心头,也让在场众人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虚空泛起涟漪,虚三娘的分身落到地面。她周身九色光芒黯淡,玉镯上裂痕清晰可见,每一道裂痕都似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破碎与愧疚。 “前期有人向界灵告密,说你们违反了天条,界灵让我处理,之后又有人持风帝令找到我,也说你们违反了天条。我当时没有恢复前世记忆,受人利用,愧对各位。” 她向众人深深施礼,发间银饰轻响,似在叹息岁月荒唐。 在场众人,记忆最全的是林悦和阳昭,两人如今已经炼化道尊的百年记忆,晓得未来道尊迎娶虚三娘进门,并非因为虚三娘美丽,而是因为她前世是盘后的妹妹,盘皇的妃子。 林悦与阳昭互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摇了摇头,林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上前几步,笑道:“三娘,您是我们九屿界的护界者,虚皇都得听你号令。我们都是年青人,修为也不高,您跟我们这些小辈客气什么。” 虚三娘恍然大悟,颇有深意地望了灵侣一眼,笑道:“护界者只是名头罢了,修为高只是因为年纪大、修炼时间长些罢了。日后,你们的修为定比我高。” 不等众人说话,她转向望舒,笑道:“望舒姑娘,咱们前世有缘,以后姐妹相称如何?” 望舒一愣,有些受宠若惊,笑道:“好啊,以后叫你三姐?” 虚三娘点了点头,环视一圈,在阳昭、巧阳、小巧儿身上观察一番,笑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诸位容我弥补过错。” 言罢,她掌心浮现一面古朴铜镜,镜面流转着神秘光晕,正是九屿界护界秘宝 “溯心镜”。 “使用此镜,可迅速稳固分魂灵魄,只是得耗费不少灵石。” 虚三娘将溯心镜递给望舒,指尖微微颤抖,道:“望它能助分身圆满。” 望舒接过铜镜,感受到镜身传来的温润灵力,抬头望向舒阳,又转向巧阳,最后转向阳昭,笑道:“三位阳哥哥,咱们下一步去何方?不管以后如何,得先充分利用一下溯心镜才好。” 第36章 宝镜溯心现真相 土灵岛行宫深处,密室仿若被隔绝于时空之外,一片幽冥。溯心镜悬浮中央,淡金色的柔光倾泻,恰似夜空中那轮静谧高悬的圆月,温柔却又暗藏神秘。镜身流转的光晕在石壁上投射出古老符文,似是岁月镌刻的密码,静静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当灵侣以天机盘引动镜中力量,光雾如春日湖面泛起的涟漪,层层荡开,将众人卷入虚幻缥缈的时空迷雾之中。 林悦与阳昭、小巧儿与巧阳、望舒与舒阳,两两相伴,围坐镜前。众人脸上神色凝重,神秘的气息在狭小密室中弥漫。 光雾翻涌,两道身影自虚幻中渐渐凝实。华女身着赤色长裙,宛如烈焰燃烧,周身萦绕着罗刹族特有的暗红色光晕,尊贵威严之气扑面而来,仿若执掌世间的女帝。道灵一袭素白长袍,面容坚毅,身形虚幻,却难掩眼中的温柔,恰似谪仙落入凡尘。只见华女(罗刹女皇)手中托着散发幽光的魂包,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然,幽幽叹息一声,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魂包内为我族秘术《修为速成术》,此术虽可助转世身修为速成,然需承受情劫反噬。每世情缘,皆有劫难,越是恩爱,劫难愈多,你我皆要慎重。” 她的声音如暮鼓晨钟,带着穿越时空的沧桑,在密室中久久回荡。 道灵轻咳数声,鲜血自嘴角溢出,在苍白面容上格外刺目,却依然面带微笑,眼神里满是怜惜,温声道:“我不过一抹残灵,转世身能否忆起前世,尚未可知。你真灵完整,何苦陪我下界受苦?” 这份深情,跨越时空,令林悦与小巧儿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与心疼,如此深情,怎能不令人动容?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场景一转,展现出道天与道灵的宿命之战。道天周身环绕漆黑如墨的时空之力,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仿若末日降临;道灵以天机盘为盾,奋力搏杀。战斗余波中,隐约可见神域各大势力的大佬暗中传音,他们的影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贪婪的目光闪烁,恰似觊觎珍宝的恶狼。 “原来如此!” 望舒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愤怒与不甘溢于言表,道:“魂后觊觎修为速成术,背后定有神魔域大佬撑腰!神魔界什么势力专修魂术?” 灵侣如实相告:“魂神族,族长魂尊,修为仅次于华女的女神尊。” 溯心镜的光雾再次变幻,众人目光被引向神秘莫测的魔渊。暗紫色闪电交织如网,尖锐石笋遍布地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道尊身着玄色长袍,在魔渊中与鬼物拼杀,艰难前行,历经千辛万苦,终得天机九盘。而道天在暗处觊觎已久,于道尊回神魔界途中发动偷袭。可惜道天轻敌,中了道尊炼制的顶阶毒丹,不得不退回时空殿疗伤解毒。但他并未善罢甘休,暗中派人多次截杀,还说服神魔界器尊,暗中联合其余神尊,以上古奇阵困住道尊,最终逼得道尊穿越时间逃走。 “好个歹毒的小人!” 舒阳眼神冰冷如霜,周身气息骤冷,道:“《修为速成术》引发各神尊贪心,指示下界附属势力针对我们,这是魂后与我们为敌的源头。天机九盘则是道天针对我们的根源,他身为时空殿弟子,下界必有依附他或者时空殿的势力,日后定会找我们麻烦,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轻轻点头,道:“九屿界层次极低,修为上限不高,我们还是尽快提升修为为上。幕后者是上界大佬,势力庞大,手段无穷,以后诸位行事千万小心,最好易容历世。” 小巧儿凑近巧阳耳朵旁边,温湿的气息让巧阳耳朵发痒,只听她轻声说道:“咱们去灭龙谷隐居,如何?” 巧阳握紧小巧儿的手,低声承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此生或者你在我身边,或者我在你身边。” 两人双手紧握,小巧儿轻声回应道:“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溯心镜光芒渐渐黯淡,众人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尘封的秘密如同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一个涉及神魔域、道域大势力的巨大圈套慢慢浮出水面。而他们,已然被卷入这风云变幻的漩涡中心,前路漫漫,不知还有面临多少挑战。 远程传送阵前,古老阵纹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微光,宛如沉睡千年的巨兽睁开了朦胧睡眼。玄铁铸就的阵柱上,镌刻着繁复符文,随着灵力流转,隐隐传出金石相击的嗡鸣,似是岁月的低语。 巧阳与舒阳并肩而立,晚风卷起两人的衣袂,在冷寂空气中划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弧度。 巧阳腰间挂着小巧儿定情的玉佩,外面是她亲手编织的灵草香囊,淡青色丝线缠绕成蝶,在暮色中轻轻颤动,仿若承载着恋人的柔情;舒阳袖中藏着望舒送的水纯珠,冰凉触感透过布料,仿佛凝结着东海深处的幽光,寄托着无尽思念。 虚三娘立于阵眼处,周身九色光芒流转,玉镯上的裂痕在灵力波动下渗出微光,恰似她心中难以释然的自责。她指尖划过阵纹,符文骤然亮起,梦冥界的暗紫色闪电与东岛的碧波银沙在光芒中交替闪现,如梦如幻。 “记忆已按你所言修改。” 她给隐在暗处的林悦传音,双眼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道:“舒阳和望舒去了梦冥界,他们以后是周昭阳和箫望舒,只记得他们此世原先时空轨迹的修行岁月。过去身也好,未来身也好,都与他们两人无关。” 言罢,她抬手取出两个记忆光团,轻轻一捏,光点如流萤般消散在风中,仿佛消散的不仅是记忆,还有过往的缘分。 望舒与舒阳踏入传送阵时,神色平静如深潭,却不知此刻的安宁,需要本该属于他们的责任,将由这几人耗费心血分摊。 “望舒,梦冥界的时间规则与外界不同,会节省很多年时间。否则,你们在九屿界还会停留不少年。” 虚三娘的声音混着传送阵的嗡鸣,像是隔了一层朦胧的纱,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 舒阳微微颔首,望舒则转身深深一礼,两人身影渐渐被光芒吞噬,恍若一场旧梦过去,只留下一丝怅惘。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破空而来,衣袂带起的劲风卷起阵前碎石。阳昭一袭玄衣猎猎作响,腰间长剑吞吐寒芒,尽显英武之气;林悦连忙迎上前去,素白裙裾翻飞,玉簪上的碎钻在暮色中折射出细碎的光,宛如星辰洒落。 “接着。” 阳昭左手拉着林悦的手,右手抬手掷出一物,天机盘种子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裹挟着一道器灵落入巧阳掌心。 四人走近,林悦松开阳昭,挎着小巧儿的胳膊,温声说道:“我已让三娘修改了舒阳和望舒的记忆,他的记忆里,没有我和阳昭,也没有你和巧阳。” 巧阳握着温热的天机盘种子,指节微微发白。他忽然上前,紧紧抱住阳昭,声音闷在对方肩头:“老大,‘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以后换我和巧儿守护舒阳,平常藏在小府小界里修炼,为舒阳护道。” 他的话语里满是坚定,像是立下此生不渝的誓言。 阳昭沉默片刻,伸手拍了拍巧阳的后背,又轻轻将他推开。他的目光越过巧阳,望向传送阵消散的光芒,语气如寒铁般沉重,道:“舒阳现在九屿界,有三娘在,暂时不需要人护道。” 他顿了顿,眼中燃起灼热的光,缓缓说道:“现在我们最迫切的事,是抓紧时间提升修为,早日飞升道域,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他抬手按住巧阳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信念刻进对方骨血,沉声说道:“然后,我去时间渊狱救道尊,那时舒阳出了九屿界,即使三娘给他护道,安全也无法保障,那时候,你再回来给他护道。” 小巧儿不知何时走到巧阳身侧,她伸手牵住巧阳火热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手指缓缓流淌,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力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们既已相伴,便一同修炼,一同经历风雨。你去主界,我陪你;你去神域,我陪你;你去道域,我也陪你。” 她仰起脸,眼中映着巧阳的倒影,自信地说道:“他日重逢时,定要让舒阳和望舒看到更强大的我们。” 暮色渐浓,九屿界的风掠过传送阵的残光,将众人的言语带向远方。此去一别,有人隐于岁月潜心修行,有人奔赴险境寻找真相,命运的丝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交织,等待着下一次重逢时,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九屿界护界碑矗立在云雾缭绕的岛上,历经岁月沧桑,表面布满斑驳裂痕,仿若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碑身由整块玄铁铸就,泛着幽幽冷光,其上 “守时如规” 四个古篆大字苍劲古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威严,默默守护着这片天地。 虚三娘一袭白衣,身姿挺拔,立于碑前,凝视着碑文,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诉说。山风呼啸而过,卷起她的衣袂,猎猎作响,与护界碑周围萦绕的古老灵力相互呼应,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氛围。 第37章 阳昭林悦出九屿 罡风如上古凶兽獠牙,在九屿界山巅肆意撕扯,将虚三娘的广袖割裂得破碎不堪。她垂眸凝视腕间羊脂玉镯,那道狰狞裂痕宛如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横亘在温润的玉色之上,每当指尖轻轻抚过,刺骨寒意便顺着血脉,悄然漫上心头。往昔的峥嵘岁月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曾经,她以雷霆万钧之势纵横九屿界,威慑四方,可谁能料到,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竟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让她亲手将前世至亲之人,推向了痛苦的深渊。悔恨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在回忆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刹那间,幽光乍起,灵侣自虚空浮现,周身柔光流转,恰似寒夜中那颗最孤独的星辰,悄然坠入人间。“三娘原是华女人,下界护道转世身。” 低沉而沧桑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震得虚三娘身形剧烈颤抖。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她忆起身为华女心腹时,怀揣着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的壮志豪情,毅然决然地踏上转世护道之路;也想起与盘皇、盘后并肩作战,共同守护安宁的那些峥嵘岁月。然而,命运的无常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帝后突如其来的暗算,让一切美好都化为泡影。她转生盘女界,拜九虚真人为义父,成为九屿界护界者,却因轻信他人,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原来我身负使命……” 她喃喃自语,眸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悔恨与自责交织在心中,她紧紧握紧双拳,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守护好那些被她误伤的人,完成自己未竟的使命。 虚三娘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怀中取出那盏古朴的本命魂灯。符文在灯身流转,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她狠心刺破指尖,一滴心头血滴落,魂灯瞬间光芒大盛,烈焰熊熊燃烧。“从今往后,我虚三娘为箫望舒护道!” 她的誓言坚定有力,如金石般掷地有声,在山巅久久回荡。待天道之光温柔地垂下,她又郑重地说道:“我会全力培养护界者接班人,待望舒出界之时,我必伴随她左右,不离不弃。” 山风呼啸而过,仿佛在回应她的坚定决心;护界碑上古篆生辉,似在默默见证着她踏上新的征程。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深陷悔恨、迷失方向的人,而是一位勇敢踏上救赎之路的勇者,哪怕前路荆棘丛生、险象环生,她也无所畏惧。 在通往盘女界的星船渡口,七座倒悬的青铜巨碑宛如远古巨兽,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碑文流转着幽蓝的灵光,恰似凝固的星光,仿佛在诉说着星空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星船 “渡心” 号的甲板之上,玄铁船板上刻满了星轨纹路,随着灵力的流转,微光点点闪烁,仿佛将浩瀚无垠的星海,尽数凝于脚下。褪色的船旗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渡心” 二字虽已斑驳,却依然清晰醒目,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独眼船夫轻叩船舷,那空洞的回响在寂静的星空中久久回荡,为这神秘的场景更添了几分诡异。 林悦凭栏远眺,当星船划破虚空的那一刻,万千星辰如碎玉般飞溅而出,在船舷外织就了一幅流动的光瀑,如梦如幻,美得令人窒息。她下意识地握紧阳昭的手,腕间玉镯与他腰间剑穗轻轻相碰,发出悦耳的清音。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待至盘女界,我们先于盘女学院隐修。” 她目光坚定,言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那里不仅有器道高手,还有能让天机盘种子成长的天材地宝,定能助我们早日达成心愿。” 话音未落,寒风吹乱了她鬓边的碎发,阳昭温柔地抬手,将她的发丝细心地别回耳后,指腹不经意间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垂。这一细微的触碰,如同一缕春风,让林悦心头一颤,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阳昭温声说道:“界女界以北的梦冥洲,聚集着下界的全部梦冥,体形庞大无比。道尊记忆中,他数次潜入梦冥大狱,从罪犯体内得到了无数识元、灵元、血晶,还从梦冥王器库中盗了许多星核。得到这些珍贵之物,我们日后就不用为能量值发愁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穿透层层星云,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九屿界碑光芒,眸中星河翻涌,似有万千思绪。 林悦随着他的目光,凝视着界碑光芒,良久才回过神来,道:“在盘女学院提升天侣盘至圆满,就提升你的天昭盘,然后,我们沿着道尊当年走过的路,去梦冥洲、界外界探险。有天侣盘、天昭盘推演未来,避吉避凶,或许能找到救回道尊的契机。” 阳昭转向林悦,凝视着她的娇容,忽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沉稳有力的心跳传递着他的深情,他轻声道:“明年你就十四岁了,那时我们结成道侣,有天道之光为证,三餐四季,煮茶赏花,青丝白发共话流年,可好?” 林悦依偎在阳昭怀中,只觉心中甜蜜异常,低声道:“只想变成你,见你所见,爱你所爱,与你共度此生。” 与此同时,盘女界空域之上,巧阳与小巧儿剑光如游龙,划破天际。灭龙谷方向黑云翻涌,半截断裂的青铜鼎沉眠谷底,紫色雷纹密布,似远古凶兽蛰伏其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小巧儿突然拽住巧阳衣袖,眼中满是兴奋,道:“快看!那些漂浮的陨铁碎片,竟带着天道刻痕!此等机缘,万不可错过!” 说话时,她腰间灵草香囊随剑光摇曳,清新药香飘散在空中。 巧阳催动剑诀,剑光在云层中斩出笔直轨迹,道:“传闻灭龙谷藏着‘混沌炼器阵’,若能寻到,天机盘种子可进阶,我等修为亦可迅速突破。待大功告成,定要为你炼制最称手的法器,护你一世周全,绝不让你受半点伤害。” 话音未落,两人剑光陡然加速,如流星般直坠谷底,惊起漫天罡风,一场未知的冒险即将展开。 九屿界口的星船上,林悦突然浑身一震,似有所感地回头望去。只见茫茫星海中,一艘漆黑如墨的星船撕开空间疾驰而来,船头高悬的赤金纹章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 那是魂后暗卫的专属印记!暗卫大头领魂追天立于船头,玄铁长鞭缠绕幽蓝电光,冰冷目光如毒蛇般锁定两人。 “阳昭……” 林悦声音染上一丝颤意,心中涌起不安。阳昭瞬间剑气纵横,周身五行之力化作护盾,将林悦牢牢护在身后。他剑指苍穹,眼神坚定如铁,道:“来得正好!‘千磨万击还坚劲’,我等岂会任人宰割?我这就将修为催升到斩灵境界,利用雷劫,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 暮色如泼墨般浸染天际,似黄昏时黑夜侵蚀白日,日光将落,漫漫长夜将至。通往盘女界星港的航线上,金属铸造的渡心星船在霞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船身镌刻的古老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在诉说着无数次星际穿梭的传奇。 星船老者虽然瞎了一只眼睛,感觉却很敏锐,注意到阳昭和林悦的情绪变化,释放神念,望向后方的星船,沙哑的声音传出好远:“老十一,跟他们讲讲规矩,搅了我的生意,得用他们的生命来换!” 不久,有一道声音传来:“三哥,跟他们说了,以他们的修为,也不敢破坏规矩。” 星船老者遥遥回了一声,转向阳昭,道:“在老夫的星船上,保你平安!你们尽管放心。” 周阳昭与林悦放下心来,并肩立于星船甲板上。林悦望着渐远的故土,眼中满是眷恋。她乌黑的青丝随风舞动,宛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卷。“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轻声吟出这首词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这熟悉的故土,承载着她太多的回忆,如今却要踏上未知的盘女界,心中的惆怅如潮水般涌来。 阳昭转头看向身旁的林悦,见她绝美的面容在界光的映照下更显动人,可那眉间的忧愁却让他心疼不已。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胡林悦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暖意。“林悦,盘女界并非虎穴狼窝。别怕,我在,一直在。” 林悦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微微一笑,转头与周阳昭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是温柔与守护。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离别的忧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轻声说道:“昭哥哥,此生有你相伴,我之大幸。” 星船划破虚空,向着远方驶去。林悦的思绪不禁飘远,回想起在九屿界的点点滴滴。那些与阳昭一同修炼、一同冒险的日子,当时感觉平平,如今回忆起来却是那么珍贵。如今,即将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她的心中既期待又忐忑,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阳昭的手。 阳昭感受到林悦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别担心,道尊能行,我们也能行。” 星船越行越远,九屿界的轮廓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视野中。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闪烁,宛如镶嵌在黑幕上的宝石。林悦望着璀璨的星空,心中默默祈祷:“愿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 阳昭也抬头望向星空,双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两人就这样并肩而立,他们的命运之轮,也在此刻缓缓转动。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虚空彻底浸染,唯有星船两侧的灵珠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在漆黑的虚空中划出若隐若现的光痕。阳昭与林悦并肩站在甲板上,望着吞噬星光的黑暗,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心头。 正在这时,星船老者沙哑的声音传来:“前方是星船补给站,来往的星船,都会选择在此停靠。补给站原是一颗小废星,经盘女学院一位炼器大师炼制,是依附盘女界的一颗小行星,适合低阶修士修行,现在人口已经不少,自发形成了几个小城。这里是几条航线的交汇之处,前来驻停的星船不少,集市繁华,能看到不少九屿界罕见之物。” 听说此地甚是热闹,林悦芳心暗动,想起有魂后暗卫尾追,当下息了念头。阳昭看出林悦的心意,笑道:“我问过星船老者,这一队追我们的人,头领是斩灵境前期,还有三名元婴修为,其余都是结丹境修士。即使不引动雷劫,他们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你无需担忧,一切有我。” 林悦心中一动,利用天侣盘模拟未来,不一会睁开双眸,笑道:“走,待会你晋级,引动劫雷,将这批人灭掉。我暂不晋级,留着雷劫,威慑高手。我们定能化险为夷。” 两人牵手下了星船,从星船码头落到小行星上,只觉空气颇为阴冷,似有无数细小的冰针渗入肌肤,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衫,秀眉微蹙,道:“阳哥哥,此处气息适合修炼阴功者。我们需多加小心,不可大意。” 第38章 巧儿引劫灭追敌 小城街巷蜿蜒如古卷褶皱,林悦与阳昭皆漫步其间。二人皆是携蓝星记忆而来的异客,于这修真界的烟火繁华里,反倒生出几分 “曾经沧海难为水” 的倦怠。琉璃瓦映着斜阳,商贩的吆喝声裹着灵草香,换了几颗灵草以及部分炼器材料,再难撩拨他们分毫,只待行至星船码头,便要踏上新的征途。 距离星船码头不远时,虚空忽然荡起波澜,林悦拉着阳昭的手,忽地驻足,柳眉微蹙,眼波中泛起惊涛,道:“昭哥哥,魂后暗卫追来了。” 话音未落,虚空竟如破碎的琉璃镜,十数道黑影自裂隙中倾泻而出。玄色劲装似浸透夜色,狰狞鬼脸面具在幽蓝光芒中张牙舞爪,那森冷眼眸仿若淬毒的寒星,将周遭温度瞬间冻结。魂追天踏碎虚空,沙哑声线裹挟着杀意:“既已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你们两人若不束手就擒,那就留下性命。” 不远处的星船上,独眼老者白发如霜,独眼异常明亮,神念如鹰隼破空,扫视那些来势汹汹的暗卫,面上却平静如古井无波。他暗中传音给阳昭,声如洪钟却又暗藏温和:“想战便战,若觉不敌,唤我便是。” 阳昭心中一震,释放神念探查老者,表面看似元婴中期修为,内里却似深潭藏龙,莫测高深。他定了定心神,传音回应:“晚辈先试试,若感觉不敌时,再请前辈援手。”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眸光流转间,千般情意、万种信任尽在其中。二人身形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出了码头范围,立于虚空之上。阳昭长剑出鞘,龙吟之声响彻云霄,剑气纵横间似要割裂苍穹;林悦玉手轻抬,粉色霞光自广袖中飞旋而出,柔美如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却暗藏锋芒,杀机四伏。 然而,这批暗卫实力之强远超想象。为首的魂追天已是斩灵初期境界,还有三位元婴高手,其余手下全是结丹修士。魂追天大手一挥,暗卫们如恶狼扑食,寒光闪烁的弯刀划破虚空,尖锐的破空声似厉鬼哀嚎,直取二人咽喉。 林悦双手掐诀,娇喝一声:“花影千重!” 玉指灵动翻飞,刹那间,漫天桃花化作利刃,绚烂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却带着致命的肃杀之气,直奔敌人而去。 可暗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手中弯刀舞动,竟将桃花利刃纷纷斩断。合击阵势玄妙异常,进可攻,退可守,如铜墙铁壁,将二人逐渐逼入绝境。 林悦衣衫被划出数道口子,青丝凌乱,心中暗自焦急:“这般下去,不过是困兽之斗,迟早要被耗死,必须想个办法……” 阳昭手持星辰剑,全力攻出九式剑招,剑势冲天,但是效果不佳。他心中早有筹谋,并未慌乱,见局势危急,传音给林悦道:“悦儿,我们交换天机盘,将天侣盘借我一用。” 林悦冰雪聪明,瞬间领悟他的意图,却并未直接将天侣盘祭出。她神念一动:“灵侣,消耗能量值,提升修为,成功晋升斩灵境为止。” 屏幕上文字如飞,描绘着模拟中的种种经历,可林悦身处激战之中,无暇顾及。待模拟结束,她再次神念催动:“提取模拟结束前的修为层次。” 刹那间,一股磅礴能量自天侣盘涌向林悦,经脉如被烈火灼烧,剧痛难忍。她发出一声娇呼,却又强撑着,一股强大气息自体内爆发,四周空间微微震颤,仿若平静湖面掀起惊涛骇浪。 暗卫们微微一愣,眼中闪过忌惮。魂追天却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言罢,指挥众人再度发动攻击。 阳昭哪里知晓,林悦这一举动看似果断,实则暗藏极大隐患。在交战时提取修为层次,稍有不慎,就会经脉尽断,甚至走火入魔。而且,渡劫地点选在虚空,雷劫威力堪比主界雷劫,比九屿界乃至盘女界的雷劫强大许多。 阳昭看着林悦这般拼命,心中愧疚与担忧交织,豪情亦在胸中翻涌:“悦儿为我如此付出,我又怎能退缩半步!” 他凝聚全身灵力,准备发动最强一击,与林悦携手扭转战局。 林悦周身萦绕着狂暴的金色光晕,天侣盘在头顶疯狂旋转,符文流转间的光芒映照着她苍白却坚毅的脸庞。然而,她虽晋升修为,功法、武技、身法却未能及时跟上,战力提升有限,局势并未因此好转。暗卫们的攻击如汹涌潮水,她的灵力护盾轰然碎裂,喉头一甜,鲜血险些喷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悦引动的斩灵劫降临。虚空如被巨手撕裂,九霄之上雷云翻涌,紫色闪电肆意游走,仿若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的壮观景象重现。原本漆黑的虚空被映得亮如白昼,不远处的星船在雷暴威压下剧烈震颤,甲板上的金属纹路都开始扭曲变形。 阳昭望着那遮天蔽日的劫云,瞳孔猛地收缩,惊呼道:“悦儿!小心!” 他满心懊悔,在对战时引动斩灵境雷劫,且身处虚空,雷劫威力更甚,哪怕专心渡劫,也未必能成功。 林悦却在劫云笼罩的瞬间,转头朝他露出一抹温柔笑意,那笑容比春日暖阳更温暖,比盛夏繁花更绚烂,仿佛将毕生眷恋都揉进了眼神里,传音道:“昭哥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回星船,等我归来。” 魂追天终于露出惧意,嘶声怒吼:“撤!快撤!” 可虚空雷劫岂会给他们机会?第一道紫色雷柱轰然落下,林悦手中短匕迸发万千光芒,光影如同一柄通天巨刃,直迎雷柱。“轰!” 天地间只剩下刺目的雷光,远方的星船剧烈摇晃。退回到星船的阳昭踉跄着扶住栏杆,却见林悦的身影在雷光中若隐若现,衣袍寸寸碎裂,鲜血顺着发丝滴落,可她击出的匕影始终未偏分毫,恰似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的决绝。 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踵而至。林悦每承受一道雷劫,身上的伤势便加重一分,可她却硬生生将雷劫的力量与自身灵力融合,化作一柄柄雷光匕影。“去!” 她厉喝声中,雷光匕影如流星雨般射向暗卫。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暗卫,在雷劫的威压下,如同蝼蚁般四处逃窜,弯刀在雷光中寸寸崩裂。 阳昭心急如焚,忽然想起阁魂出界前送他的保命玉符。“悦儿,接符!” 他奋力将玉符抛出,玉符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悦体内,在关键时刻为她撑起一层防御屏障。 第七道雷劫落下时,被雷劫笼罩的暗卫全部毙命,无人代劫,林悦受伤颇重,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可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谁敢伤害她和昭哥哥,她就不惜代价灭掉谁。” 就在危急时刻,天侣盘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无数金色符文化作锁链,缠绕在她体表,竟强行将雷劫之力吸入体内。“原来如此……” 她在这瞬间顿悟,天侣盘不仅能模拟未来,提升修为,还可以吞噬雷劫! 当最后一道雷劫消散时,星船四周只剩下暗卫们焦黑的残骸。林悦再也支撑不住,身形摇晃着向后倒去。阳昭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她紧紧抱住。看着她布满血痕却仍带着笑意的小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小傻瓜,值得吗?” 林悦艰难地抬手,轻轻擦去他的泪水,声音微弱,坚定地说道:“想在修真界好好活下去,对敌人要狠,对自己也要狠……” 话未说完,便陷入昏迷。 星船在夜色中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唯有衣服上未干的血迹和焦黑的痕迹,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阳昭握着林悦的手,在她身边坐下,静静地守护着她,等待着她的醒来,也等待着下一场未知的挑战。他回首,望向雷劫消散后重新恢复平静的夜空,低声呢喃:“悦儿,为我拼上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星船缓缓前行,布满焦痕与斑驳血迹的灵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寂的幽光,阳昭没有心思换衣,坐在林悦身侧,用温润的湿布轻轻擦去她小脸上的血渍,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却暖不化他双眼眼底的忧虑。舱外呼啸的罡风拍打着船舷,似有无数冤魂在呜咽,更添几分凝重。 “魂后既已得知消息,她的幕后者定然得知了我们的行踪,盘女界魂仙宗定会派人前来……”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裹着一层薄霜。他凝望林悦苍白的娇容,想起她昏迷前那句 “对敌人要狠,对自己也要狠”,心口猛地一揪,眼眶瞬间泛起水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符,那是阁魂赠送的保命底牌,可如今强敌环伺,这点底牌远远不够。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他们又该如何应对未来的惊涛骇浪呢? 第39章 劫雷灭敌至主界 昏迷中的林悦突然秀眉紧皱,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口中呓语不断。阳昭慌忙握住她的小手,给她服一枚丹药,灵力顺着掌心缓缓注入,轻声安抚:“林悦,我在,莫怕……” 恍惚间,他忆起两人初遇时,他也是这般坚定地护在她身前,那句 “我在”,温暖了林悦的心窝,但是…… 现在付出最多的不是他,而是柔弱的林悦。 就在这时,星船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何方道友拦路?” 星船猛地剧烈震颤,阳昭踉跄着扶住舱壁,抬眼望向窗外 —— 只见虚空如镜面般碎裂,十余道黑影裹挟着森冷气息破界而出。为首之人身着墨色长袍,绣着暗金色的魂殿图腾,腰间玉佩刻着 “魂仙宗” 三字,在界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元婴中期的蝼蚁,也敢与魂殿作对?” 黑袍人冷冷说道,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他抬手一挥,一道黑色锁链破空而来,直取星船要害。 阳昭脸色骤变,急忙祭出星辰剑,黑色剑光与黑色锁链相撞,爆发出刺耳的轰鸣,灵力余波震得星船剧烈摇晃。 “昭哥哥……” 虚弱的呼唤从身后传来。阳昭回头,见林悦已挣扎着坐起身来,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丝,却强撑着凝聚灵力,将天侣盘悬浮于头顶。符文流转间,林悦望着他,露出一抹苍白却坚定的笑意,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今日,我们再并肩一战!” 阳昭心头一动,对林悦传音道:“运用神隐术,将外显修为降至元婴中期。” 然而,魂仙宗众人显然有备而来。黑袍人冷笑一声,身后突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魂幡,幡面无风自动,无数怨魂在其中哀嚎挣扎。“收!” 随着他一声令下,星船四周的灵力竟被魂幡疯狂吞噬,林悦和阳昭只觉浑身灵力一滞,手中的法器光芒也黯淡下来。 “不好!是噬魂幡!” 阳昭脸色大变,强提最后一丝灵力,将天侣盘推向林悦,“林悦,你先走!我来断后!” 林悦闻言,眼眶瞬间红透,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昭哥哥,你我生死与共,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引动雷劫时天昭盘与天劫的共鸣。她眼神一亮,握紧阳昭的手,道:“昭哥哥,试试用天侣盘引动天地灵气!” 阳昭微微一愣,随即会意,二人同时运转灵力,将自身灵力与天侣盘连为一体。 刹那间,虚空再次震颤,原本被噬魂幡吞噬的灵气竟开始逆流。九霄之上,云层再次翻涌,隐约有雷光闪烁。 黑袍人见状,脸色终于露出惧意,惊呼道:“不可能!你们不过是元婴修士,怎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阳昭望着翻涌的云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但天道,亦眷顾有情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天侣盘内一道金色雷霆轰然落下,直击噬魂幡。在雷霆的轰鸣声中,林悦握紧阳昭的手,心中默念:“阳昭,无论结果如何,此生有你相伴,足矣。” 金色雷霆如游龙般撕裂虚空,轰然击中噬魂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耀眼的强光闪过,噬魂幡上的怨魂发出凄厉惨叫,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天地间。 黑袍人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林悦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天侣盘光芒黯淡,灵力几乎枯竭。她望着同样虚弱的阳昭,想要露出笑容,却牵动伤口,咳出一口鲜血。 阳昭心急如焚,踉跄着扑到她身边,颤抖着双手扶住她,问道:“林悦,你怎么样?” “无妨……” 林悦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只要你…… 安好。” 话音未落,星船突然剧烈摇晃,原来魂仙宗剩余弟子见势不妙,竟然不计成本地取出法宝自爆。阳昭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将林悦护在身下,灵力如屏障般将她笼罩。 “轰!” 爆炸声震耳欲聋,气浪掀起漫天尘埃。阳昭只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眼前一片模糊,却死死护住林悦。当烟尘渐渐散去,他的后背已血肉模糊,青色灵袍染满鲜血,宛如凋零的桃花。 “昭哥哥!” 林悦清醒过来,看到阳昭的伤势,心如刀绞。她颤抖着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却发现自己的灵力根本无法催动药力。绝望与自责涌上心头,她想起曹植《七哀诗》中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此刻的她,多么希望能代替阳昭承受这份痛苦。 就在此时,阳昭突然感觉到体内灵力躁动不安。方才战斗中,他为了保护林悦,强行引动天地灵气,没想到突破了元婴期大圆满的桎梏,斩灵境的天劫即将降临。他望着林悦焦急的眼神,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道:“林悦,别担心…… 我要渡劫了。” 林悦闻言大惊失色,道:“不可!你伤势未愈,灵息未复,强行渡劫必死无疑!” 他想要阻拦,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阳昭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毅然道:“若能护你周全,即便身死,我亦无悔。” 天空中,劫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漆黑如墨,夹杂着紫色雷光,威压如山岳般压下。阳昭站起身,发丝在狂风中飞舞,宛如浴火的凤凰。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祭出星辰剑,玄色剑光直冲云霄,与劫云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第一道雷劫落下,他的灵力护盾瞬间破碎。剧痛袭来,他却咬牙坚持,目光始终落在林悦身上。林悦挣扎着爬起来,强提最后一丝灵力,将天侣盘化作光芒融入阳昭体内,娇呼道:“昭哥哥,我与你同在!” 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踵而至,阳昭的衣衫被雷电击得粉碎,肌肤布满焦痕,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滴落。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手中的星辰剑舞出万千剑影,与雷劫抗衡。林悦在一旁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而拦路者更惨,修为虽然不低,但是没想到有人会引动天劫,倒霉地成为阳昭的替劫者,除了零星几人离得远,侥幸逃命之后,至第七道雷劫时,这些被雷劫笼罩之人,即使逃到逃方,也被劫雷灭杀。 然而,再无人替劫时,劫雷威力不减,全部落在阳昭身上,若非他神修、灵修、体修皆已达到元婴大圆满,第八道雷劫就无法安然渡过。 当第九道雷劫落下时,阳昭已经奄奄一息。他望着林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林悦…… 若有来生……” 话未说完,便被雷劫吞噬。 林悦撕心裂肺地大喊:“昭哥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昭盘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吞噬了大量劫雷,继而形成一层防御罩,将阳昭笼罩其中。 光芒散去,阳昭虚弱地倒在林悦怀中,气息微弱。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林悦焦急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强挤出几个字:“我…… 还活着……” 林悦紧紧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道:“傻瓜,以后不许再这么傻了……” 星船在劫后平静的夜空中缓缓前行,林悦抱着阳昭,望着劫云散去后璀璨的星空。虽然前路依然充满未知与危险,但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就无所畏惧。 星船如一叶孤舟,在浩瀚星海中漂泊数日,终于缓缓驶入盘女界渡口。此地与九屿界大不相同,只见漫天皆是往来穿梭的灵舟,船身刻满流光溢彩的符文,宛如星河倒悬。码头上人声鼎沸,修士们携带着奇珍异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灵药的气息,交织成一幅热闹非凡却又暗藏玄机的画卷。 阳昭小心搀扶着林悦下船,她比阳昭的伤势重,虽已脱离危险,但渡劫留下的伤势仍未痊愈,每走一步都显得虚弱无力。 “小心些。” 阳昭轻声叮嘱,手臂微微收紧,将她稳稳地护在身旁,眼神中满是心疼。 林悦抬头望向这片陌生的天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与不安,道:“这就是盘女界……”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就在这时,白发苍苍的星船老者跃下星船,出现在他们面前。老人独眼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他上下打量着阳昭和林悦,忽然开口道:“两位小友,咱们算是九屿界同乡,我告诫你们几句。盘女界派别林立,若不投靠三大家族或盘女学院,天资再高,也很难有出头之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若无倚仗,在这弱肉强食之地,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阳昭心中一凛,拱手行礼道:“多谢前辈提点,晚辈铭记于心。” 他转头看向林悦,只见她秀眉微蹙,显然也在思索老人的话。 林悦轻声问道:“请教前辈,不知哪个势力适合我们?” 第40章 道尊感悟谋生路 “世间之事,皆是缘分,缘分会指引你们的道路。走了,打些酒,准备返航了。” 白发老人的话语如暮鼓晨钟,在耳畔回荡,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世间沧桑,却又在转身离去的刹那,化作一抹神秘的背影,消散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林悦与阳昭伫立原地,满心疑惑如同缠绕的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林悦美目流转,环顾四周,只见往来修士气息雄浑,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盘女界果真不凡,我们在九屿界已经算是一方高手,可是到了这里,却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感慨。 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坚定与安心,道:“别担心,我在。” 短短五字,却似千钧之力,让林悦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 然而,现实的困境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两人淹没。他们来到集市,想要购置疗伤灵草,却被那令人咋舌的物价惊得瞠目结舌。 “一枚下品聚气丹,竟要百枚灵石?” 林悦看着摊位上的标价,朱唇轻启,难以置信的神色溢于言表。阳昭释放神念,检查物资,见灵石所剩不多,在这盘女界的繁华面前,显得如此贫穷。他又翻出斩杀拦路者后所得的储物法宝,里面的修炼资源也不多,根本无法支撑他们长久的修行所需。 “林悦,我们得想办法赚取灵石。”阳昭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林悦咬了咬红唇,突然眸光一亮,道:“我们可以炼制丹药!在九屿界时,我们积累了不少炼丹经验,或许能在这盘女界闯出一番天地。”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兴奋。阳昭微微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道:“好!我们一边赶路,一边炼丹。只是盘女界丹方品阶高,我们又无稳定的地火可用,丹药的品质无法保证啊。”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如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打破了集市的喧闹。只见一群身着华丽服饰、气势不凡的修士,簇拥着一位面色阴沉、眼神傲慢的青年缓步而来。那青年扫视四周,当目光落在林悦身上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如同饿狼见到了猎物。 阳昭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立刻将林悦护在身后,周身灵力微微运转,眼神警惕。 那青年目中无人,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轻蔑,贪婪地盯着林悦的娇容,转向阳昭,冷冷地说道:“怎么?就凭你这区区初晋斩灵境界的修为,也敢阻拦本少?” 周围的修士纷纷围拢过来,似是期待一场精彩的争斗,嘈杂声此起彼伏。 林悦心中又气又急,正欲开口反驳,阳昭却轻轻按住她的手,低声道:“别冲动,我们初来乍到,不宜树敌。” 他压下心头怒火,转头对青年说道:“阁下,我们无意冒犯,还请高抬贵手。” 那青年待要迈步上前,余光看到巡逻的官差,似乎有所忌惮,冷哼一声,道:“哼,算你们识相!” 说罢,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林悦与阳昭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这就是盘女界,一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两人眼神中,却闪烁着不甘的光芒,林悦握紧拳头,语气坚定,道:“昭哥哥,我们一定会要强!” 阳昭目光灼灼,重重地点头,道:“嗯!总有一天,我们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陌生而危险的盘女界,彼此就是对方最坚实的依靠,如同寒夜中的两盏明灯,相互照亮前行的道路。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悄然浸染盘女界的天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一抹余晖渐渐被黑暗吞噬。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一处残破的阁楼顶端,俯瞰着远方灯火通明的盘女学院。阁楼的砖瓦上爬满了暗紫色的苔藓,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宛如无数细小的触手,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寂寥。远处,盘女学院的院墙高耸入云,上面镌刻着古朴的符文,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蓝光,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神秘而威严。 “还有三个月才是盘女学院入院考核。” 阳昭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如同秋风中飘落的枯叶,满是愁绪。他转过身,看向林悦,只见她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渡劫后的虚弱,却依然强撑着精神,目光坚定地望着盘女学院的方向,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可我们如今的灵石,连最普通的修炼资源都难以购置。利用天侣盘模拟,提取修为层次,提升天侣盘和天昭盘,都需要大量的能量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悦叹了口气,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无奈,似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无法展翅高飞。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林悦几缕青丝,在空中飘荡。阳昭下意识地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轻轻披在她的肩上,动作温柔而自然,仿佛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莫要着凉。” 他低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那目光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着林悦的心房。 林悦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昭哥哥,咱们还是继续炼丹。炼丹赚钱快,路上的盘缠不是解决了吗?距离盘女学院招生,只有三个月时间,咱们能挺过来。” 阳昭微微皱眉,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咱们先炼制一批低品丹药,看看能否在此地打开局面。” 两人说干就干,在城中租下一间简陋的民居。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这里的陈旧与破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在此处却难以体现。里间遗有一个破旧的丹炉,表面锈迹斑斑,炉盖上刻着的火焰图腾早已模糊不清,已在岁月的长河中失去了光芒。 林悦看着眼前的景象,苦笑道:“这个条件,怕是连陋室都称不上。” 然而,困难并没有打消他们的信心。阳昭清理完房间,让大府将旧丹炉移到空间,意外地发现下面竟然有地火。阳昭从空间内取出一个丹炉,将灵草依序放入其中,双手快速结印,试图引动地下的地火。可那地火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暗,根本无法将灵草彻底炼化。 “炼制低品丹药,使用火晶石不上算,可是这里的地火不行啊。这可如何是好?” 阳昭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情有些急躁。 林悦见状,走上前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这里原先有丹炉,地火应该能用才对。你平复一下心情,我们一起找找原因。” 有林悦在侧小心宽慰,阳昭心情很快放松下来,他释放神念,观察地下,发现竟是通道不畅的原因,他大喜过望,道:“林悦,并非地火品质不行,而是另有原因。等我整理一番,就可以正式炼丹了。” 再次炼丹时,阳昭主炼,林悦辅助,地火已经正常,按照程序投放灵草,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就在即将成丹之际,地火突然剧烈波动,丹炉发出刺耳的轰鸣。 “不好!” 阳昭脸色大变,连忙施展法术压制丹炉。林悦也全力配合,粉色的灵力如丝带般缠绕在丹炉上。可一切都太迟了,“轰!” 的一声巨响,丹炉炸裂,一炉灵草化作灰烬,飘散在空中。 两人望着满地狼藉,一时之间有些沮丧。“地火无法掌控,温度忽高忽低,怎会炼出丹药?” 林悦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阳昭见状,安慰她道:“林悦,地火忽然变化,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或许,我们可以炼化道尊的记忆。当然,不是全部,让灵侣提取道尊记忆中关于四艺的经验感悟,我们水平提升上来,再解决这些问题就简单多了。” 阳昭眼睛一亮,道:“对啊!余下的记忆全部炼化,对于我们的魂体影响太大,只炼化其中一部分,绝对能行。” 林悦盘膝而坐,消耗能量值,让灵侣帮忙提取道尊记忆中的四艺感悟,凝结两个魂包,递给阳昭一个,然后开始炼化。随着这些记忆画面的融合,她惊喜地发现,道尊在丹、器、阵三艺上的造诣竟达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那些高深的丹方、精妙的炼器手法,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有了这些经验感悟,即使去不了盘女学院,谋生也不是问题!” 阳昭站起身来,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悦露出迷人的笑容,柔声说道:“昭哥哥,你说的对,有了这些经验感悟,我们在盘女界就有了立世之本。” 第41章 学院考核遭不公 暮色浸染着院外城的云霭,阳昭广袖翻飞,兴奋异常,疾步上前,揽林悦入怀。他的气息带着几分温热,温声说道:“林悦,道尊当年有在盘女学院就读的记忆,他当年分出十二分体,每个分体选读一个分院。那些珍贵的记忆已融入我们识海,现在看来,盘女学院于我们而言,或许并非唯一出路。凭借丹、器、阵三道,我们大可寻找一座城池,谋生赚取修炼资源,炼制出天侣盘与天昭盘。” 林悦抬眸,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郑重,轻声道:“‘大厦之成,非一木之材;大海之阔,非一流之归。’星船老者的告诫,你难道忘了?若无大势力依托,纵使我们技艺超凡,也难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站稳脚跟。” 阳昭轻轻颔首,眼中满是认同,道:“你说得极是。我们如今修为尚浅,如同风中残烛,经不起风雨。唯有投奔大势力,觅得一处安宁的修炼之所,方能凭借掌握的技艺,快速获取大量资源,炼制天机盘,提升修为,形成良性循环。” 林悦轻轻推开他,唇角漾起一抹浅笑,道:“事不宜迟,我们应尽快炼化道尊的经验感悟,将那些虚幻的画面化作我们真正能随心所欲掌控的知识。” 丹房内,灵气如惊涛骇浪般翻涌汇聚,仿若天地间的灵韵精华皆在此凝聚。阳昭与林悦并排盘坐在蒲团之上,道尊的经验感悟如潺潺溪流,在他们识海中缓缓流淌,似是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三大技艺的神秘大门。 林悦美目轻阖,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额间渗出细密汗珠。随着记忆的不断融合,她脑海中浮现出丹炉吐焰、九转成丹的玄妙画面,恍惚间,陶渊明那句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涌上心头。她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宛如星辰坠入眼眸,道:“昭哥哥,道尊悟出的丹方中,暗藏‘阴阳调和,五行相生’的绝妙之道,假以时日,我们定能炼制出盘女界前所未有的绝世丹药!” 阳昭温柔凝视着她,柔声道:“道尊的炼丹之术,在上界也是顶尖水准,在下界更是无人能及。但我们修为低微,炼制不出品阶太高的丹药,还有,切记要韬光养晦,不可锋芒毕露。” 二人心意相通,相视一笑,便开始着手准备。他们耗尽积蓄,购置珍稀灵草,又多方打听,终于觅得一处安稳居所,并精心改造成丹房。 丹炉之中,灵草在火焰的淬炼下渐渐化作晶莹液体,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异香,仿若置身于缥缈仙境。阳昭与林悦双掌紧贴丹炉,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其中,符文在丹炉表面流转闪烁,璀璨夺目,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成了!” 随着一声惊喜的欢呼,一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七彩霞光的丹药破土而出,竟是下界极为罕见的上品回春丹。刹那间,整个丹房被照得亮如白昼,丹香四溢,引得附近修士纷纷释放神念,探寻这诱人丹香的源头。 他们挑选出一些品相稍逊的丹药拿到集市售卖,不出半日,所有丹药便被抢购一空。灵石如流水般涌入储物袋,二人心中暗自欣喜,以为终于在这盘女界站稳了脚跟。然而,危险正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然逼近。 盘家丹堂院外城分堂内,分堂主盘天雄怒目圆睁,猛地拍案而起,桌上茶杯应声而碎,茶水四溅,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儿,竟敢抢我盘家生意!” 盘家修士们如狼似虎般闯入阳昭与林悦的丹房,为首的盘豹眼神阴鸷,扫视屋内后,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道:“听闻二位炼制出了上品丹药?哼,在这盘女界,有些生意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的!” 阳昭迅速将林悦护在身后,神色冷峻如霜,道:“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凭本事炼制丹药售卖,何错之有?” 盘豹闻言,仰头大笑,道:“错?在这弱肉强食的盘女界,拳头大就是道理!兄弟们,给我砸!” 话音刚落,一众夸家修士便开始大肆破坏,丹炉被砸得粉碎,灵草散落一地。 林悦看着心血毁于一旦,眼眶通红,怒喝道:“你们欺人太甚!” 她想要冲上前去,却被阳昭紧紧拉住。 阳昭强压怒火,沉声道:“阁下,我们不过是为了生存,无意与盘家为敌。” 盘豹却不依不饶,冷冷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要么交出丹方,要么滚出此地!”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开口:“好,我们答应不再炼丹便是。” 阳昭惊愕地看向她,见她微微摇头,便不再争执。 盘豹满意地冷哼一声,道:“算你们识相!” 说罢,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待他们走后,阳昭不解地看向林悦,道:“林悦,你何必……” 林悦苦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昭哥哥,‘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如今势单力薄,与盘家硬拼只会吃亏。况且,盘女学院考核之日将近,待我们进入盘女学院,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阳昭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是我冲动了,有你在,我就安心。” 盘女学院门前,青石台阶蜿蜒如龙,直插云霄,两侧青铜鼎中青烟袅袅升腾,篆体铭文在日光下流转着古朴厚重的光泽。 阳昭与林悦换上素色道袍,林悦将长发松松挽起,簪一支木簪,虽衣着朴素,却难掩绝代风华。 “莫要紧张。” 阳昭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目光扫过人群中几个盘家修士不怀好意的眼神,低声道:“凭我们的真才实学,盘家人拦不住我们。” 考核场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巨型云台,三十六座炼器阵眼如璀璨星辰般排列。当阳昭报上化名 “阳昭” 时,负责登记的执事修士突然嗤笑一声:“你不是丹师吗?来参加盘女学院的器院考核干什么?听闻你影响了盘家生意,被教训了一通,这是炼丹无门,改为炼器了?” 阳昭气得脸色发白,林悦却神色自若,从容接话:“‘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我们不过是求一个学习的机会罢了。” 炼器考核开始,林悦被分到的题目是炼制三品 “流云梭”。她玉手翻飞,取来寒铁精金,指尖凝出一缕灵力火焰,将材料熔成金水。就在此时,身旁一名盘家弟子故意打翻装着蚀金液的瓷瓶,黑绿色的液体如毒蛇般向她的材料爬去。林悦眼疾手快,一道结界瞬间展开,冷冷道:“阁下是来考核,还是来捣乱的?” 那弟子冷笑道:“弄坏了你的材料又如何?有本事去告啊!” 话音未落,监考官却偏袒道:“考核期间争吵,林悦,你违规了!” 阳昭心中一紧,刚要上前理论,却见林悦向他微微摇头。她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备用材料,指尖灵力暴涨,竟在半炷香内完成流云梭的炼制。梭身流光溢彩,隐隐有云雾缠绕,围观修士皆发出惊叹。 可监考官却眯起眼睛,拈起流云梭端详片刻,突然狠狠摔在地上,冷声说道:“雕虫小技!这流云梭灵力流动滞涩,不合格!” 林悦看着被摔得裂痕遍布的法器,委屈得眼眶发红,解释道:“长老,此梭运用了‘气脉循环’之法,灵力流转暗藏玄机……” 长老甩袖打断,道:“够了!我说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阳昭再也按捺不住,大步上前,责问道:“如此评判,岂不是有失公允?” 话音未落,便有两名执法修士上前压制。混乱中,一名盘家修士趁机扯住林悦的衣袖,故意将她往怀里拉。林悦又惊又怒,扬手便是一记耳光。那修士却立刻倒地,大喊道:“这女人勾引我不成,竟恼羞成怒!” 考核场顿时哗然。林悦气得浑身发抖,阳昭冲过去将她护在身后,眼中杀意翻涌,道:“血口喷人!” 可监考官却趁机宣布:“阳昭、林悦,品行不端,取消考核资格!” 林悦望着阳昭气得发白的脸,心中满是绝望,李白那句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就在他们绝望之际,人群中传来一声厉喝:“且慢!” 菱纱长老拨开众人走来,她一袭月白长裙,手持碧玉簪,目光如电,道:“方才之事,我全程目睹。盘家弟子蓄意破坏、颠倒黑白,该当何罪?” 她转头看向林悦手中破损的流云梭,眼神一亮,道:“此器虽毁,却难掩精妙,两位小友,可愿跟随我?我负责后勤,无权让你们成为盘女学院弟子,但可以让你们暂为杂役弟子。”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林悦轻声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知道,或许这就是他们的转机。 然而,他们尚未察觉,菱纱长老打量阳昭的目光里,隐含几分深意。而看向林悦时,除了欣赏,还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第42章 废剑变宝惊四座 霜色晨雾似轻纱,温柔又朦胧地笼罩着学院。青石小径宛如一条蜿蜒的银蛇,悄无声息地没入氤氲雾气之中。阳昭紧握着竹扫帚,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甘与挣扎。粗布麻衣上凝结的水珠,晶莹剔透,恰似他心中难以言说的苦涩,一滴一滴,坠落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远处,器分院弟子的欢声笑语与火炉轰鸣、炼器锤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声响。这声响对于阳昭来说,却宛如刺耳的嘲笑,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那颗不甘平凡的灵魂。他抬眼望向天际,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我阳昭,就要一辈子屈居于此,做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杂役吗?” 林悦每日负责灵田浇灌,此刻她隔着半人高的月桂树,眸光盈盈地望向阳昭。那目光中,饱含着关切与鼓励。当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时,她悄悄比出 “加油” 的手势,那一抹温柔,恰似寒夜中的萤火,瞬间驱散了阳昭心头的阴霾。他望着林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暗暗发誓:“无论前方多少艰难,我都要在盘女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不负林悦的期望!” “杂役也敢偷懒?” 一声怒吼如惊雷般炸响,监工修士的皮鞭如毒蛇般抽在石阶上,溅起一串火星,吩咐道:“你们两个,去菱纱长老处,把阵道室内外打扫干净!若惊扰了长老,打断你们的狗腿!” 阳昭躬身应下,转身时瞥见林悦攥紧的拳头,心中不禁涌起苏轼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的豪情。 炼器房内,刺鼻的金属焦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青铜壁灯摇曳不定,昏黄的灯光将阳昭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变数。他擦拭着案几上的炼器图纸,目光突然被牢牢吸引 —— 菱纱长老正在炼制的五品 “星陨剑”,核心阵纹竟暗藏致命缺陷!图纸边缘的批注显示,菱纱已尝试十七次,皆以失败告终。 “何人在此窥探?” 冷冽女声骤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炼器房内的寂静。阳昭转身,只见菱纱长老广袖翻飞,一柄未成型的短剑已抵住他咽喉。剑身寒芒映出她眉间朱砂痣,艳丽中透着森冷杀意。 阳昭神色镇定,不卑不亢道:“长老容禀。此剑采用‘七星连珠’阵纹,却忽视地脉灵气潮汐,若强行炼制,必将引发反噬,恰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菱纱眼神骤变,收剑后退三步,上下打量着他,面露恍然之色,道:“竟然是你?!” 阳昭拱手行礼,道:“谢过长老上次维护之恩。” 菱纱望着阳昭俊朗的脸庞,似有熟悉之感,微微失神后,回归正题,道:“我知你有炼器基础,但这是五品剑图,你能看懂?” 阳昭微微一笑,取出一枚玉简,凝聚神念,递到菱纱手中,道:“此图阵纹有多处冲突,里面是我改良后的阵纹。” 菱纱释放神念探入玉简,呼吸逐渐急促,满脸难以置信,道:“这 这等精妙推演,当真出自你手?”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人,传来一道嗤笑,道:“不过是个善于攀附的杂役,也配谈炼器之道?” 阳昭扭头一看,见是担任过监考官的那位盘姓长老现身,他心中一沉,强压怒火,思索应对之策。 林悦在院中给花木浇水,那位盘姓长老现身时,她就一直暗中留意。此时她果断现身,手中水桶重重砸在地上,水花四溅,盯着盘长老,冷笑道:“阳昭器道、阵道不比您这个当长老的差,若是不信,大可当场验证!” 她发髻凌乱,裙摆沾着泥污,却似带刺的蔷薇般倔强。阳昭与她对视一眼,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温暖了彼此的心窝。 菱纱取出一把炼制失败的残剑,沉思片刻,道:“若你能补救,本长老保你们成为正式弟子。” 阳昭接过尚有余温的剑柄,并没有立即察看,而是神念一动,启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在模拟经历中,他历经二十余日,找出十七处问题,并逐一想出解决之法。现实中,他提取模拟记忆炼化,不过数息之间。随后,他来到火炉前,待剑身高温软化,手指如蝶翼般轻盈翻飞,运转灵力,抹除全部阵法,然后在剑身上重新篆刻阵纹。 林悦紧张地咬住下唇,目光紧紧追随他的动作,掌心早已满是汗水,在心中默默为阳昭鼓劲:“阳昭,你一定可以的!” “嗡 ——” 剑身突然爆发出璀璨星光,阵法刻画完整之时,十七处断裂的灵力脉络竟被完美修复。废剑一刻钟化废为宝的消息,如惊鸿般迅速传开。 然而,喜悦的氛围瞬间被打破。盘长老脸色骤变,突然甩出缚仙索,沉声道:“妖术惑众!定是用了邪术!” 他修为极高,阳昭和林悦竟然无法举步,千钧一发之际,菱纱甩出防御结界,粉色光盾与黑色锁链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菱纱俏脸如霜,沉声说道:“盘长老,在我的阵道室动武,是欺我冥家无人吗?” 没等盘长老说话,冥铸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降临,他没有关注室内众人,径直摄来重新炼制的星陨剑,观察良久,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既而哈哈大笑,道:“此等修复之术,竟比老夫还胜一筹。” 他转过身来,上下打量阳昭,道:“你叫什么名字?” 阳昭连忙施礼道:“杂役弟子阳昭,见过院长大人。” “杂役?” 冥铸打量阳昭的着装,望向门口一位黑袍老者,道:“阵道、器道天赋如此高的弟子,为何沦为杂役?铜鼓长老,火速调查详情。” 铜鼓长老应喏一声,身形消失不见,片刻后又现身门口,走到冥铸面前,递过一枚玉简,然后传音说了几句。 冥铸探入玉简看完,环视一圈,脸色阴沉,随即望着阳昭,神色缓和,道:“阳昭,可愿成为本座的亲传弟子?” 话音刚落,林悦已是喜极而泣,猛然扑进阳昭怀中,温热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襟,喃喃道:“我就知道,你定能做到” 阳昭轻轻环抱住她,柔声道:“林悦,一切多亏有你。” 他轻轻推开林悦,上前几步,行下大礼,朗声道:“阳昭拜见恩师。” 冥铸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平生只收了三个徒弟,以后,你是我的四徒。” 一位美妇此时现出身形,上下打量林悦,转向冥铸,笑道:“夫君,阳昭和林悦的事我听说了,她的炼器天赋极高,你今日收了一徒,我也收她为徒。 然而,众人没有注意,菱纱目视相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而那位盘姓长老悄悄退出人群,掏出传讯玉简,发出通知:“计划有变,那两人比预想中更棘手” 晨光刺破薄雾,为学院的飞檐镀上一层金边。阳昭与林悦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崭新的月白色长老服饰在风中轻摆,衣袂上暗绣的符文随着步伐若隐若现。昨日还在被人呼来喝去的杂役,今日却双双成了亲传弟子,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两人仍觉如梦似幻。 “阳昭,你说 这一切是真的吗?” 林悦驻足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真实感。 阳昭伸手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目光温柔,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林悦,这是我们应得的。” 他的指尖残留着昨夜修复星陨剑时的温热,仿佛还在诉说着那场影响深远的转折。 二人行至炼器阁,此处悬浮于半空,由九根刻满古老阵纹的青铜巨柱支撑,阁内不时传来耀眼的光芒与震耳的轰鸣。刚踏入阁门,一股热浪裹挟着浓郁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菱纱是一位水平很高的阵法师,正在中央的炼器台前忙碌,她今日换了一身赤红色广袖长袍,眉间朱砂痣在跳动的火焰映照下,宛如一滴凝固的血珠。 “来得正好。” 菱纱头也不回,手中不断变换法诀,试图引导炉中翻滚的液体成型,道:“看看这柄‘炎煌刀’,问题出在何处?”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迈步上前。只见炼器炉中,炽烈的火焰将液体烧得通红,却隐隐有黑色杂质在其中翻滚,如同平静湖面下暗藏的暗流。 林悦秀眉微蹙,率先开口:“菱纱长老,此刀以赤焰精金为主料,却混入了寒铁碎屑,冰火属性相冲,恐难成型。” 她的声音清脆如泉,在炼器阁中回荡。 菱纱手中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又道:“还有呢?” 阳昭凝视着炉中不断扭曲的液体,忽然瞳孔微缩,道:“火焰虽旺,却杂乱无章。若想去除杂质,需以‘九转控火诀’引导,使火焰凝成太极双鱼之形,方能达到‘阴阳调和,万物相生’之效。” 言罢,他抬手虚画,空气中竟真的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火焰双鱼虚影,缓缓转动。 第43章 盘家少主生是非 菱纱猛地转身,眸中惊涛骇浪翻涌,厉声道:“你竟连九转控火诀都知晓?这可是我学院秘传,唯有核心长老方能习得!” 她鹰隼般的目光如实质般在阳昭身上来回扫视,似要将他的每一寸肌理、每一个秘密都剖析得清清楚楚。 阳昭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强装镇定,神色如常,道:“曾在古籍中偶然得见,略知一二。” 他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透露半点道尊记忆的秘密,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场足以颠覆他如今处境的轩然大波。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外骤然传来一阵嚣张至极的笑声,那笑声如尖锐的钢针,刺破了炼器阁内紧绷的气氛。盘家少主盘醉带着几名随从大踏步走进来,他身着镶金黑袍,金线在黑袍上勾勒出繁复的暗纹,腰间悬挂的玉牌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幽光,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他的身份与地位。 “我当是谁在这大放厥词,原来是两个靠运气上位的杂役。” 盘醉身份高贵,是器分院年轻一代的第一天骄,器阵两道造诣皆不低,一向心高气傲,此时斜睨着阳昭,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话语中尽是轻蔑嘲讽:“九转控火诀?这是学院的不传之秘,即使我,至今也没有机会学,你会?你是在胡言乱语!” 林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柳眉倒竖,正要反唇相讥,阳昭却轻轻按住她的手,向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说 “交给我”。他转身面向菱纱长老,神色从容自若,拱手道:“长老,不如让在下一试?若失败,甘愿受罚。” 菱纱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似是对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充满期待,道:“好!若能成功,本长老送你一份千年温玉髓。” 阳昭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炼器炉前。他闭上双眼,使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苦修九转控火诀,模拟过程中用了十余天时间,他才熟练掌握九转控火诀。模拟过程虽长,现实中却只有极短时间,他睁开眼睛,此诀已了然于胸。 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快速结印,一道柔和而坚韧的灵力从指尖缓缓注入炉中。原本杂乱无章、肆意跳动的火焰,竟在这灵力的牵引下开始凝聚,渐渐化作两条首尾相衔的金色鱼形。随着他法诀不断变换,双鱼越转越快,宛如两条灵动的金色精灵在炉中嬉戏,炉中液体的杂质被尽数吸附,表面泛起晶莹剔透的光泽,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美玉。 盘醉的脸色由最初的不屑转为震惊,继而变得铁青,仿若吞下了一只苍蝇般难看。而林悦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阳昭,眼中满是骄傲与担忧,骄傲于他的卓越技艺,担忧于此事或会引来祸患。她悄悄凝聚灵力,周身粉色光芒若隐若现,随时准备在突发状况时挺身而出,护他周全。 “成了!” 随着阳昭一声轻喝,一道璀璨夺目、直破云霄的光芒从炼器炉中冲天而起,一柄造型古朴的炎煌刀缓缓升起。刀身流转着火焰般的纹路,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刺骨寒意,正是冰火交融的完美形态,仿佛将世间最为极端的两种力量完美融合。 阵师一般皆通炼器,菱纱是个行家,伸手接过炎煌刀,反复端详,眼中的赞赏毫不掩饰,连道三声 “好”!她转头看向盘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道:“盘少主,不知你还有何话说?” 盘醉脸色难看至极,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不过是运气罢了!我细瞧瞧,说不定有诈!” 说罢,他很不甘心,带着随从上前细看,神态尴尬。 林悦快步走到阳昭身边,轻轻扶住他因灵力消耗过多而略显虚弱的身体,眼中满是心疼,嗔怪道:“你总是这般拼命。” 阳昭笑着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道:“为了能在这盘女界站稳脚跟,为了有护你周全的能力,再辛苦也值得。” 炼器阁内,炎煌刀散发的光芒尚未完全消散,如梦如幻。菱纱摩挲着刀身的纹路,眼中的惊艳之色愈发浓烈。她抬头看向阳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道:“没想到你不仅能找出问题,还掌控了九转控火诀,倒真是个奇才。” 话音未落,一道威严的气息如汹涌潮水般漫入炼器阁,原本鼎沸的人声瞬间凝固,众人只觉呼吸一滞。众人齐刷刷转身,只见冥铸负手而立,月白色长袍上暗绣的二十八星宿图随着步伐流转微光,神秘而庄重。他银发无风自动,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人不敢直视。盘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慌乱中撞翻了一旁的炼器架,发出震耳的声响。 “老夫听闻,有人在炼器阁大放异彩?” 冥铸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他的目光落在阳昭手中残留的灵力残影上,瞳孔微微收缩,惊诧道:“九转控火诀阳昭,此为学院秘术,你从何处习得?” 阳昭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保持着恭敬的神色,行礼道:“回禀师尊,在下曾在九屿界游历时,到过一处秘境,偶得残卷,自行参悟而来。正如《文心雕龙》所言‘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反复钻研之下,才有了些许心得。” 林悦站在他身侧,掌心沁出薄汗,悄悄凝聚灵力,若是情况不妙,她便要拼尽全力护他周全。 冥铸凝视着阳昭,良久,忽而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器分院许久未曾出现这般天才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菱纱长老,道:“菱纱长老,你去趟器分院找秦明,为阳昭讨要一个旁听席位。” 菱纱颔首离去,而盘醉突然踏出一步,声音尖锐,道:“院长!这两人来历不明,极有可能是偷学了我盘家的秘术!” 林悦怒目而视,杏眼圆睁,道:“盘醉,你休要血口喷人!” 阳昭却伸手拦住她,淡笑道:“盘少主既然怀疑,不如请院长大人主持公道,彻查此事。” 他的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恰似深潭下暗藏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冥铸微微眯眼,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凛冽,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无尽的怒火,道:“盘醉,若无实证,随意污蔑同门弟子,按律当废去修为。” 盘醉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咬牙切齿道:“院长大人,我有证人!” 说罢,他身后闪出一名獐头鼠目的杂役。 此人哆哆嗦嗦道:“小人亲眼所见,他们与界外神秘人勾结” 林悦再也按捺不住,粉色灵力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出,将那杂役掀翻在地,冷冷说道:“够了! 信口雌黄!分明是你收了盘家的好处!” 场面一时陷入混乱,盘家随从纷纷祭出法器,而学院的执法长老也迅速将众人包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阳昭深吸一口气,突然取出在修复星陨剑时记录阵纹的玉简,灵力注入后,玉简投射出清晰的推演过程,他缓缓说道:“请看,这些改良的阵纹与九转控火诀相辅相成,若真是偷学,又怎会有如此创新?” 冥铸盯着投影,神色愈发凝重,片刻后,他猛地挥袖,一道金光闪过,那名做伪证的杂役顿时口吐鲜血,道:“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作伪证,当学院是盘家后院不成?” 言罢,他转头看向盘醉,冷冷说道:“盘家若再敢滋事,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盘醉脸色灰白,踉跄着后退几步,在随从的搀扶下狼狈离去。危机解除,林悦却双腿一软,险些跌倒,阳昭眼疾手快,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别怕,我在。” 她靠在他肩头,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轻声呢喃:“希望以后,无论遇到何事,都能化险为夷。” 冥铸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沉声道:“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是内院长老,可自由出入藏经阁,可旁听各分院长老授课。望你们莫负天赋,为学院争光。”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的威压却久久不散,萦绕在众人心头。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喜悦。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盘醉在离去的路上,捏碎了一枚黑色玉简,阴狠地低语:“阳昭,林悦,想跟我斗,我就弄死你们” 器分院器艺殿上,青铜巨柱撑起穹顶,仿若撑起一片天空。三十六盏琉璃灯将场地照得亮如白昼,金色的光芒相互交织,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波光粼粼。 阳昭与林悦身着崭新的内院长老服饰,衣摆上暗纹流转,神秘而高贵,却难掩他们心中的紧张,那紧张如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盘醉站在人群中,嘴角挂着阴冷的笑,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恰似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阳昭和林悦晋升内院长老,有人暗中非议,说两人之所以得以晋升,是因为两人是我与夫人的弟子。今日,让这两位新晋长老为大家展示炼器之术!” 第44章 夸醉刁难浑不惧 器艺殿上空,流云似被无形之力搅动,翻涌如沸。冥铸的声音裹挟着威压破空而来,恍若洪钟震响,在殿中激起阵阵灵力涟漪。他深邃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阳昭身上,那微微颔首的动作,似是对后辈的期许,又似暗藏着对试炼的考量。 阳昭立于殿中,玄色衣袂被灵力之风轻轻拂动。望着眼前古朴却散发着沧桑气息的炼器台,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掌心的薄汗在触及台面的刹那,林悦那句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如清泉涌入心间。他心中豪情顿生,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若有星火燎原。 台下,林悦身着淡粉色罗裙,宛如一朵清雅的芙蓉。她美目紧紧追随着阳昭的背影,眼波流转间满是关切与期待,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住裙摆,似要将满心的担忧都化作力量。 “阳昭,你定能行。” 她轻声呢喃,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仿若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鼓励。 就在气氛渐入佳境之时,盘醉那刺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听闻两位长老习得九转控火诀,不知能否炼制出符合太上长老资格的法宝?若不能,这内院长老的位子,怕是坐不安稳!”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顿时哗然,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要知道,炼制道境法宝,难度堪比登天揽月,纵使是声名远扬的器分院长老,也未必有十足把握,盘醉此举,分明是刻意刁难。 阳昭神色淡然,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意,仿若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雅士,道:“既然盘少主有此雅兴,在下便一试。不过,若我成功,还望盘少主日后莫要再无端生事。” 语罢,他双手翻飞,法诀如灵蛇舞动。一块块珍稀材料自储物袋中飞出,每一块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似蕴含着天地间的神秘力量。炼器炉中,赤红的火焰骤然升腾,宛如一条火龙在炉中肆意翻腾,将整个炼器台映照得通红。 阳昭的双手在火光中快速穿梭,残影纷飞,令人目不暇接。他时而低声念咒,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天地沟通,与日月共鸣;时而变换法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恰似与火焰融为一体,成为火焰的主宰。林悦站在台下,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心中既骄傲又担忧。骄傲于他的才华与勇气,担忧于炼制过程的凶险,她默默凝聚灵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时间缓缓流逝,炼器炉中渐渐透出一缕光芒,那光芒如黎明前的曙光,带着希望与期待,照亮了众人的眼眸。然而,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一声刺耳的轰鸣骤然响起,炼器炉剧烈震颤,仿若随时都会爆炸。众人脸色大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盘醉见状,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得意:“哈哈!我就知道,这两个杂役根本不行!” 林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一紧,正要飞身向前帮忙,却听阳昭的传音在脑海中响起:“不慌!” 她定睛望去,只见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涌入炼器炉。刹那间,原本混乱的火焰竟化作一条金色巨龙,昂首咆哮,直冲天际。龙吟声响彻云霄,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却又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秦明院长惊呼出声:“这 这是‘龙炎炼宝诀!此诀失传已久,他竟然能施展出来!” 在金色巨龙的环绕下,一件晶莹剔透的玉笛缓缓成型。玉笛之上,符文闪烁,仿若星辰坠落,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大道气息,似能勾连天地,让人心神激荡。 然而,危机并未就此结束。天上乌云迅速聚集,天威锁定玉笛,阳昭心中一惊,正感惊惧之时,秦明院长早已有所准备。他疾步上前,从阳昭手中接过玉笛,瞬移到学院之外。片刻后,秦明院长身形重现,将玉笛抛给阳昭,大笑道:“玉笛未经雷劫,只是伪道境法宝,如今才是真正的道境法宝了。” 阳昭接过玉笛,轻轻吹奏,悠扬的乐声响起,仿若天籁之音。霎时间,天地灵气汇聚,形成一道道灵气漩涡,灵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场面壮观至极。全场寂静无声,众人皆沉浸在这神奇的景象中,仿若置身梦境。盘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悦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心中满是欢喜与骄傲,她轻声道:“昭哥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就在这喜悦的时刻,反转突生。盘醉突然掏出一枚黑色玉符,狠狠捏碎。玉符碎裂的瞬间,刚刚开始消散的乌云再次聚集,电闪雷鸣,一道黑色闪电如死神的镰刀,带着毁灭的气息,径直劈向阳昭。 “小心!” 林悦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飞身而起,全身灵力化作一道屏障,挡在阳昭身前。那屏障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守护着她最心爱之人。“轰!” 闪电击中屏障,林悦口吐鲜血,却依然咬牙坚持,不肯后退半步。 阳昭见状,眼中杀意滔天,他将玉笛指向天空,正要反击,只听一声大喝:“给我散!” 冥铸体表爆发出耀眼光芒,一道白光及时飞出,与黑色闪电的能量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很快,黑色能量消散,天空重新恢复晴朗。 冥铸脸色阴沉,怒喝道:“盘醉!你竟敢在学院动用禁术,该当何罪?!” 盘醉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却被执法长老制住。 阳昭顾不上理会盘醉,连忙扶住林悦,心疼地说道:“傻丫头,你何必如此?” 林悦虚弱地笑了笑,轻声念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深情,仿若誓言刻入心间。 冥铸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转向众人道:“此次意外是盘醉挑衅,阳昭和林悦器道水平出色,准入器分院执教。盘醉,包括盘家,都会给学院一个交代!此为后话,你们继续授课。” 说罢,带人押着盘醉转身离去。 阳昭与林悦相视而笑,他们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惊险,但也让他们在学院的地位更加稳固。然而,未来的路依然充满挑战,吃了大亏的盘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三日后,学院藏经阁前,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古朴的建筑,阁前的千年古柏枝叶婆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若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望着眼前排起的长队,皆是一愣。队伍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眼中满是期待,似在追寻一生所求;有年轻气盛的修士,满脸急切,渴望得到高阶法宝;还有身着华丽服饰的世家子弟,身旁奴仆成群,神态傲慢,却难掩对高阶法宝的渴望。 林悦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惊讶,轻声说道:“没想到,一场炼器展示,竟引来这么多人求器。” 阳昭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笑,道:“‘是金子总会发光’,林悦,这不过是开始。咱们要多炼器,赚取财富,换取材料,早日让天侣盘和天昭盘圆满。”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仿若在告诉她,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们都将携手共度。 二人走进授道殿,刚在炼器室落座,就有轮值长老递上材料,请他们表演炼制法器。阳昭接过一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星辰铁,仔细端详片刻,道:“此铁蕴含星辰之力,若以‘周天星斗阵’炼制,定能成就一件上品法器。” 说罢,他双手结印,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星辰铁中,铁锭在灵力的淬炼下,渐渐软化,开始塑形。 林悦则在一旁辅助,她玉手轻挥,取出一株千年灵草,以灵力将其化作汁液,融入炼器材料中。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般解释道:“加入此物,可使法器更具灵性。” 随着二人默契的配合,一件件精妙绝伦的法器在炼器室中诞生,每一件都精致玄妙,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引得众人赞叹不已。 然而,树大招风。盘家虽因盘醉动用禁术一事在器院颜面尽失,却并未善罢甘休。暗处,院外城盘家执事长老盘天雄阴沉着脸,盯着手中关于阳昭与林悦的情报,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冷冷地说道:“这两个小辈,竟然敢坏我盘家好事,败坏我们盘家的声誉,绝不能留!” 他挥袖招来一名暗卫,低声吩咐几句,暗卫领命后,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器院内,菱纱望着阳昭忙碌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阳昭展示龙炎炼宝诀后,她对这个年轻人的关注愈发多了起来。菱纱心中竟生出一丝好奇与不甘,喃喃自语:“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这日,阳昭正在炼制一件难度极高的五品法器,突然,一股诡异的力量涌入炼器炉,原本稳定的火焰瞬间变得狂躁不安。阳昭脸色大变,全力压制,却无济于事。 “不好!有人暗中捣乱!” 林悦惊呼一声,立刻出手相助,粉色灵力化作丝带,缠绕在炼器炉上,试图稳定局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菱纱及时赶到,她修为极高,挥手间,一道灵力屏障将炼器室笼罩,隔绝了外界的干扰之力,炼器炉恢复正常。她看向阳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温声道:“没事?” 阳昭微微一愣,拱手行礼,道:“多谢菱纱长老相助。” 菱纱笑道:“你现在是内院长老,与我职级相当,又是院长大人的四徒,与我平辈,以后叫我师姐。” 危机解除,林悦却暗自担忧。她察觉到菱纱看阳昭的眼神不一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她心中带着醋意,轻声说道:“阳昭,以后得小心,还有…… 离美女远些…… 老美女也不行。” 阳昭转头看着她,心领神会,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温声说道:“林悦,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莫要乱想。” 林悦靠在他肩头,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盘家的暗卫已经潜入器分院,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即将展开。而菱纱对周阳昭日益增长的关注,也将在未来掀起一场情感的波澜,让他们的修仙之路,更加曲折坎坷。 第45章 菱纱介入误会生 盘女学院的夜,静谧得仿佛凝固的墨色绸缎,唯有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偶尔轻响,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菱纱倚在绣着并蒂莲的软榻上,手中握着阳昭炼制法器时遗落的一枚玉简,烛火摇曳,映得她眼底的情愫愈发浓烈。 “明明只是个后起之秀,为何偏偏……” 她喃喃自语,指尖轻抚过玉简上的纹路,恍惚间又想起那日阳昭施展龙炎炼宝诀时的风采,恰似谪仙临世,令她心旌动摇。 晨曦初绽,天际仿若被仙人泼洒了朱砂,将灵田畔晕染得如梦似幻。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剑光交错,粉色如桃花夭夭,金色似朝阳灼灼,恰似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的诗意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展。 “林悦,你这‘桃花醉’已然臻至化境。” 阳昭收剑,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林悦双颊染上一抹胭脂色,正要回应,却见菱纱莲步轻移而来。月白色广袖上银线绣就的凤凰,在晨光下栩栩如生,似要冲破衣袂,翱翔天际。 “师弟,新近偶得《九转炼器秘录》,听闻你于炼器之道造诣颇深,不知可否一同参详?” 菱纱笑语盈盈,将玉简递出,余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林悦与阳昭相握的手。 林悦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这看似温婉的女子,内里暗藏汹涌的心机。 此后时日,菱纱的殷勤愈发肆无忌惮。她频繁以探讨炼器为名,邀阳昭独处。更过分的是,在阳昭炼制法器时,她竟不顾他人非议,亲自为其辅助,那被看添香的画面,落在林悦眼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痛着她的心。 这日,林悦远远望见菱纱踮脚为阳昭整理衣襟,那亲昵的模样,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妒火。她转身就走,任由阳昭急切的呼喊消散在风中。 夜幕深沉,林悦独坐藏经阁顶层,冷月清辉透过窗棂洒落,李清照的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不自觉地在她脑海中回响。就在这时,一名女长老前来传话:“林长老,有位师弟倾慕您许久,现在荷花池畔相候。” 林悦鬼使神差地应下,心中存着赌气的念头,她想看看,阳昭得知此事后会作何反应。 荷花池畔,月光如水,洒在满池青莲之上,泛点银光,恍若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的绝美之境。那位 “师兄” 见林悦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鼓起勇气递上一束灵花:“林长老,在下……” 话未说完,一道熟悉的身影如疾风般掠来。阳昭望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心口仿佛被重锤击中,苦涩在喉间蔓延:“林悦,原来你对我,不过如此。” 林悦望着他眼底的失望与愤怒,想要解释,却又因倔强而别过头。暗处,菱纱勾唇冷笑,她精心设计的离间之计,已然初见成效。而更可怕的阴谋,也在这夜色中悄然酝酿 —— 盘家暗卫如鬼魅般潜入阳昭的房间,在他的准备炼丹的灵草中混入蚀心散。此药无色无味,却能在关键时刻,让修士灵力暴走,经脉皆断,沦为废人。 几日后,器院举办炼器交流大会。阳昭在炼制法器时,体内灵力突然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炼器炉剧烈震颤,火焰冲天而起,似要将整个器院吞噬。 林悦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冲进火场,想要将阳昭拉出来。 “林悦,快走!别管我!” 阳昭咬牙嘶吼,额间青筋暴起,蚀心散的药力疯狂侵蚀着他的经脉。 千钧一发之际,菱纱抛出一枚镇灵丹,暂时压制住阳昭的灵力。她望着昏迷的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柔声道:“别怕,我在。” 林悦看着菱纱小心翼翼地抱起阳昭,心中五味杂陈,担忧、嫉妒与自责交织,几乎将她淹没。 当阳昭在菱纱的寝殿中醒来,望着眼前温柔关切的女子,心中满是迷茫。此时的林悦,站在殿外,听着屋内菱纱的温柔话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她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阳昭,事事透着蹊跷,必有黑幕。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无论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你……” 菱纱的寝殿内,龙脑香萦绕,纱帐低垂,将榻上阳昭苍白的面容映衬得愈发朦胧。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菱纱温柔关切的脸庞,以及她鬓边摇曳的珍珠步摇。菱纱轻声说道:“你终于醒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道:“再晚些,蚀心散就会彻底毁了你的经脉。” 阳昭猛地想起炼器时灵力暴走的惊险一幕,心中一惊,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他张了张嘴,沙哑着声音问道:“林悦 她怎么样?” 菱纱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道:“她自然是安好,倒是你,差点连命都丢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阳昭听来却满是酸涩。 寝殿外的长廊上,林悦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透过半掩的窗棂,她看着菱纱与阳昭亲密的模样,李清照的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在她心头回响,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阳昭,你当真信了那些假象,忘了我们曾说过的‘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了吗?” 几日后,阳昭的伤势稍有好转,却刻意避开与林悦见面。每当相遇之时,他总是神色冷淡地别过脸,仿佛林悦是一个陌生人。 林悦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一日傍晚,她拦住阳昭的去路,声音颤抖:“阳昭,你就不愿听我解释吗?那日在荷花池” 阳昭打断她的话,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失望,冷冷地说道:“不必解释了。有些事,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林悦的心。她踉跄后退一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好,好 你既如此想,我又何必多言。” 说罢,她转身跑开,留下阳昭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又固执地不愿开口挽留。 而此时,盘家的阴谋仍在继续。盘家暗卫混入器院厨房,在林悦的膳食中下了迷幻散。一日午后,林悦用过膳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密室,四周墙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盘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缓缓走出,脸上挂着阴毒的笑容,道:“林悦,没想到?你和阳昭三番五次坏我盘家好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抬手一挥,几名暗卫立刻围了上来,手中的弯刀泛着森冷的寒光。 林悦强撑着站起身,眼中毫无惧色,道:“盘醉,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阳昭他 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的声音虽然坚定,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一丝担忧:“如今她与阳昭形同陌路,他真的还会在意自己的生死吗?” 另一边,阳昭在炼器时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想起林悦离去时绝望的眼神,心中突然一阵绞痛。“难道 我真的错怪她了?” 他喃喃自语,手中的炼器材料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就在这时,一名学员匆匆跑来:“阳长老,不好了!林长老被盘家人抓走了!” 阳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涌来。他来不及多想,立刻祭出天昭盘,朝着院外城盘家别院的方向飞去。他在心中疯狂呐喊:“林悦,你一定要撑住!我来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然而,等待他的,除了救回林悦的艰难险阻,还有菱纱隐藏在温柔表象下的秘密计划,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夜幕如墨,盘家别院笼罩在阴森恐怖的气息之中。府内建筑飞檐如獠牙般刺向夜空,墙上符文泛着幽绿光芒,似无数只诡异的眼睛,窥视着闯入者。阳昭心急如焚,祭出天昭盘,借助其感应林悦的气息,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盘家的院落间。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声冷笑突然响起。阳昭瞳孔骤缩,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 竟是许久未见的恨化!此时的恨化,身着盘家暗卫服饰,脸上带着阴鸷的笑容,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没想到,阳昭,盘家是我们仙偶门的上宗!” 恨化说完,舔了舔嘴唇,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恶毒地说道:“当日在九屿界,你让我差点丧生,今日是你血债血偿的时候!” 阳昭心中一沉,他万万没想到恨化会在此处现身。他怒喝道:“恨化,你不过是盘家的一条走狗!” 第46章 强渡雷劫救林悦 他手中长剑出鞘,剑身上流转着金色的灵力光芒,大喊道:“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林悦,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恨化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癫狂,道:“死期?我看是你的死期到了!” 他话音未落,四周突然涌出数十名盘家暗卫,将阳昭团团围住。暗卫们手中的武器泛着幽蓝的毒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毒气。 夜色如泼墨般倾泻,浓稠得似能凝固时光,将天地间尽数笼罩在化不开的阴霾之中。阳昭孤身立于密室之外,暗卫们如鬼魅般的黑影层层叠叠,将他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的毒气,宛如蛰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的口鼻侵入,令人防不胜防。此情此景,恰似李贺笔下 “黑云压城城欲摧” 的惨烈,危机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神色凝重,眸光深邃似寒潭,眼底倒映着这如修罗场般的困境。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暗卫个个修为不凡,更有这恼人的毒气搅乱心神,若是贸然硬拼,只怕凶多吉少,可天昭盘指向此处,说明林悦必被抓到此处,无论形势如何险恶,我都不能退缩!” 密室之内,林悦与盘醉对峙而立。盘醉把玩着手中那枚温润的玉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眼中闪烁的光芒,仿佛淬了毒的利刃,透着刺骨的寒意。 “林悦,你还在做着美梦?阳昭此刻说不定正与菱纱在花前月下,情意绵绵呢!”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钢针,带着恶意的挑拨,直直刺向林悦的心窝。 林悦紧咬着嘴唇,贝齿几乎要将下唇咬破,心中翻涌着剧痛,可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如磐石。她冷声回应道:“休要在此巧言令色、挑拨离间!阳昭他,即使龙巢虎穴,也会披荆斩棘,冲破这重重阻碍来救我!我信他,就像信这世间必有光明!” 盘醉面色陡然一变,狰狞之色尽显,仿若被触怒的恶兽,道:“既然你如此相信他,那我就让你亲眼瞧瞧,他是如何命丧黄泉!” 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挥,密室的墙壁上赫然浮现出一面巨大的玉版。玉版上,阳昭正被暗卫们如潮水般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那激烈的战斗场景,每一幕都似重锤,狠狠砸在林悦的心头。她的心猛地揪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不住地呐喊:“昭哥哥,你一定要撑住啊!我等你来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看遍这世间的万千风景!”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阳昭忽而想起往昔引雷劫灭敌的惊险往事。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力如火山喷发般自他体内迸发而出,金色光芒冲破毒气的重重笼罩,宛如一轮初升的烈日,驱散了四周的阴霾。他紧咬牙关,忍受着如千刀万剐般的剧痛,凭借着坚定的意志,一边战斗,一边提取术法、身法、武技,每次提升,都要遭受巨大的折磨,生生将战力提升到了斩灵境大圆满。长剑舞动间,万千剑影如银龙出渊,气势磅礴,将围攻的暗卫纷纷击退。 这惊人的一幕,令盘醉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而林悦则心中涌起一丝希望,眼神中满是骄傲与担忧。 然而,暗卫们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歇,反而如钱塘潮涌,一波接着一波,势不可挡。阳昭身处这如狼似虎的包围圈中,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可那无形的毒气却如鬼魅般,悄然侵入他的经脉,蚕食着他的力量,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身形也开始摇晃,仿佛风中那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他神念一动:“小昭,消耗能量值,开始模拟,晋升至入道境之后,立即停止模拟,提升修为层次。” “黑云压城城欲摧”,就在阳昭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天际忽然风云突变。入道劫轰然引动,那威力,仿若要将天地重新洗刷一遍。电闪雷鸣间,围攻的盘家人顿时乱了阵脚,一道雷劫落下,宛如死神的镰刀,周边大半人瞬间命丧黄泉,侥幸存活的也都重伤倒地,哀嚎声在这死寂的夜色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天昭盘如同忠诚的卫士,在阳昭头顶盘旋,竭尽全力挡住并吞噬了大半雷劫。即便如此,阳昭依旧受伤严重,体表雷光闪烁,如同一道道狰狞的伤痕,灵袍也被烧得焦黑,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幸亏,雷电属极阳,有解阴毒的奇效,他虽然浑身伤痛,却解了阴毒。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救出林悦。于是,他不顾伤势,毅然决然地跟在天昭盘后面,朝着囚禁林悦的密室方向奔去。盘家人想要上前阻拦,抬头望见那低垂的乌云,以及云层内骇人的雷核,一个个吓得停住脚步,眼神中满是恐惧。 就在这时,盘醉押着林悦从密室走了出来,脸上那股清傲的神情依旧,仿若掌控着一切。他冷冷说道:“阳昭,退出盘家别院!否则,我先杀了林悦!” 阳昭看着盘醉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屑,仰天大笑道:“凭什么听你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两个草根,换你这位大少的命,值!” 林悦也毫不畏惧,大声说道:“对,咱们舍了这条命,换盘家大少的命,的确值!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与深情,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此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再无任何力量可以将其分开。 盘醉见两人视死如归的样子,感觉到第二道雷劫即将落下,心中的恐惧瞬间蔓延,语调也软了下来,道:“阳昭,这次我认栽!我放了林悦,你去外面渡劫,如何?” 阳昭深知雷劫的危险,担心伤害林悦,施展出古巫族秘术,张口吐出一个 “驱” 字,延缓雷劫降落的时间。他目光如炬,沉声说道:“你先放了她,然后瞬移到远处!否则……” 盘醉心气已失,不再犹豫,将林悦往前一推,立即瞬移到安全地带。刚一脱险,他的心气又上来了,大声叫嚣道:“阳昭,你杀了我们盘家这么多人,我们盘家不会放过你的!” 阳昭快步上前,解开林悦的禁制,转向盘醉,脸上露出一抹狠笑,道:“好啊,既然早晚都不放过我,我就先杀个痛快再说!” 他将林悦收入大府空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到盘家人最集中的区域。“轰” 的一声巨响,第二道雷劫轰然降下,这片区域的盘家人死伤惨重。 阳昭心中怒火未消,径直奔向盘醉。盘醉身为器分院第一天骄,乃是入道境大圆满修为,不仅炼器水平高超,轻身功夫也十分了得;而阳昭初晋入道境,各方面相差许多。因此,盘醉在前面逃,阳昭在后面追,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阳昭心中又急又气,暗暗思忖:“难道就这么让他跑了不成?我怎能甘心?!” 突然,他想到了天昭盘强大的模拟功能,心中默念:“小昭,模拟提升修为,一个小层次止。” 就这样,他小步快跑,每次提取修为只是一个小层次,忍受剧痛,连续提升十次后,终于达到了入道境大圆满! 然而,即便两人修为相当,阳昭身法不行,依然追不上盘醉。看着距离越拉越远,而第三道劫雷又即将降下,阳昭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却不敢再追。他当即盘坐在地,祭出天昭盘,集中精力,全力应对第三道雷劫。 在渡过第六道雷劫时,尽管天昭盘挡住了大半雷劫,但阳昭还是负伤不轻。当第七道雷劫即将降下,阳昭伤势依重,而天昭盘还未炼化之前的雷劫,情况变得万分危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侣盘忽然出现,盘旋在阳昭头顶。 此时,林悦传来一道神念:“昭哥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身处学院以外,险境未过,施展冥家秘术,拖延第八道、第九道雷劫的时间,我们先回学院再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不想你再冒险。” 阳昭只觉心中一暖,往昔与林悦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感受到林悦对他的关心,他当即听从林悦所言,径直奔向学院方向。 殊不知,盘家死了这么多人,怎会善罢甘休?自阳昭闯入别院,仙境大圆满修为的夸天雄,就隐在暗中观察,此时紧紧尾随在后,他的修为高出阳昭许多,阳昭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倘若不是林悦及时提醒,一旦阳昭渡完九道雷劫,夸天雄现身,他们两人即便竭尽全力,底牌尽出,也难以抵挡。 阳昭在林悦的提醒下,安然逃入学院。夸天雄追到学院门口,不甘心地停下脚步,骂骂咧咧准备返回。就在这时,身边空间波动,冥铸现身。 冥铸眼神冰冷,语气中满是威严:“盘天雄,你身为仙境大圆满修士,又是长辈,却追杀我的徒儿,还要不要脸了?” 第47章 数道算计阳昭危 冥铸说完,取出一枚玉简,扔给巫天雄,道:“捎给你家盘水族长,倘若再出现类似情况,学院里的所有盘家人,都回族。” 看着冥铸严肃的表情,盘天雄晓得他动了真怒,心中虽有不甘,但不敢造次,只能灰溜溜地离去。 回到学院,身后有冥铸撑腰,阳昭顺利渡过雷劫,他脑中有道尊的记忆,开出五百一十二条灵脉,引动异象,让学院高层又惊又喜的同时,却惊动了魂后背后的大佬——魂仙殿殿主——古境中期修为的寂灭魂姬。 盘女界魂仙城,天穹之上,流云翻涌如墨,似在酝酿一场惊天变局。魂仙宗深处,雕梁画栋间弥漫着神秘气息,寂灭魂姬斜倚在青玉榻上,眉间微蹙,尽显上位者威严。她是盘家人,盘醉的姑姑,后来嫁给魂仙殿前殿主魂祖,魂祖出界之前,让她继任殿主。魂姬现在的修为,只在盘女界几位底蕴老祖之下,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听闻盘女学院出了位惊世天才?” 魂姬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盘醉立刻上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添油加醋地将阳昭的事迹描述得神乎其神。魂听罢,眸光微沉,凝视着窗外摇曳的烛火,良久才缓缓开口:“‘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此良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他日修为精进,必成大患,不如尽早决断,或拉拢,或毁灭。” 与此同时,学院深处,菱纱洞府被一片静谧笼罩,唯有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声响。菱纱一袭白衣,站在洞府中央,脸色阴沉如霜。她的两名护道者,颜如异与颜如惜姐妹,皆为仙境大圆满修为,静静伫立在旁。颜如异守在洞府门口,身姿挺拔如松;颜如惜则站在菱纱面前,眼神中满是关切。 “林悦被擒至盘家别院许久,盘醉好色成性,她怎会安然无恙?” 菱纱语气冰冷,字字如刀。 颜如惜恭敬答道:“说来奇怪,此次盘醉竟放过了林悦。林悦被阳昭救回后,奴婢前去探望,确认她阴精未失,仍是处子之身。” 菱纱沉思片刻,道:“盘家此次吃了大亏,又遭父亲问责,表面上不敢再轻举妄动。学院内势力错综复杂,若我们贸然出手,定会被他人利用。想要对林悦动手,需引她出院。可她平日里深居简出,阳昭又常伴左右,此事难办至极。” 颜如惜目光闪烁,道:“阳昭和林悦感情深厚,寻常小手段恐难奏效,反而会让他们感情愈发坚固。不如依然利用盘家人,为他们创造机会。暗月秘境试炼即将开启,修为要求在入道境以上、仙境以下,阳昭符合条件。若……” 菱纱急忙打断,道:“断不可伤害阳昭!” 话一出口,她旋即明悟颜如惜的意图,微微迟疑,道:“你是说,若阳昭遇险,林悦定会前去相救?可林悦只是斩灵大圆满修为,不符合进入秘境的条件。” 颜如惜解释道:“秘境内虽修为上限为仙境,但并无下限要求。此前其他势力也曾派入道境以下修士进入,只是秘境内危险重重,为保障试炼者安全,学院才设下入道境以下禁入规定。若给林悦安排任务,让她在秘境入口接应试炼者,她若得知阳昭遇险的消息,岂会坐视不理?盘家此次入内试炼者,盘醉定是首领,他见林悦落单,必不会放过如此良机。” 菱纱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轻轻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 暗月秘境入口,云雾缭绕,似有无尽神秘隐藏其中。阳昭一袭青衫,身姿挺拔,站在入口处,眼神坚定而炽热。他原是九灵体,后将舍身让给舒阳,又在申侯处得了一具五灵体,按照秘法开脉,成为后天九灵体。听闻暗月秘境机缘无限,尤其对修炼五行术法者大有裨益,可感应五行天材地宝,强化五行灵脉,这样的机会他岂会错过? 进入秘境后,阳昭只觉四周一片寂静,六觉恢复时,竟不见一个学院同门。不远处,几波人结伴而行,皆是各大势力的天才。盘家人中的恨化远远望见阳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对为首的盘强说道:“强少,那就是盘女学院的阳昭,与醉少仇怨极深。” 盘强虽为族长盘水庶孙,但少时就加入魂仙殿,平日里跟随魂姬身边,深知魂姬乃至盘家对其他天才的态度。他眼神一冷,大手一挥,众人如狼似虎般将阳昭围在中央。 阳昭之前渡入道劫时,为了追盘醉,他将修为强行提升到入道境大圆满。救了林悦回到学院,顺利渡完雷劫,他利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将体修和神修也提升至入道境大圆满层次,又利用模拟功能补足灵脉本源,还将术法、武技、身法等修炼到极致。此次来秘境,他早已料到盘家会对他不利,心中早有防备。 “哼,盘家小儿,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阳昭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剑光照亮四周。盘家子弟修炼的功诀品阶极高,战斗力不容小觑,众人以多打少,阳昭虽奋力拼杀,但渐渐落于下风,灵力损耗严重。 “难道,我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吗?” 绝望的念头在阳昭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林悦的笑容,耳边响起林悦温柔的话语。 “不行!我曾答应过林悦,要带她去上界看风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食言!” 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战力瞬间提升,朝着一个方向奋力拼杀。 就在阳昭即将杀出重围时,盘醉带着十余名随从赶来。阳昭灵力几乎见底,心中满是绝望。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剑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璀璨夺目。胡林悦手持桃花剑,身姿轻盈地杀了过来,娇喝一声:“昭哥哥,我来了!” 阳昭看到林悦的瞬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叮嘱道:“林悦,小心!” 两人背靠背,剑光交织,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林悦一边战斗,一边说道:“昭哥哥,你被盘家人包围时,颜如惜报信给我。我急匆匆赶来,现在回想起来,疑点重重……” 阳昭打断她的话,道:“林悦,这些话等我们平安出去再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咱们齐心协力,定会杀出重围!” 在秘境入口处,菱纱手持影像玉版,眼神复杂地注视着阳昭和林悦的影像。她手中紧握着一枚黑色玉简,只要轻轻捏碎,颜如异就会按照计划,将遮天秘简交给盘家人,盘家的仙境大能就能持简进入秘境。 “阳昭,你到底要我如何抉择……” 菱纱喃喃自语,内心痛苦挣扎。她想起与阳昭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不舍。最终,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 那落寞的背影,似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哀愁。 盘醉见局势不妙,恼羞成怒,大喊道:“给我杀!杀了他们!” 恨化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突然从背后偷袭阳昭。林悦眼疾手快,挥剑挡下这致命一击,可自己的手臂却被恨化的匕首划伤,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林悦!” 阳昭怒吼一声,杀意瞬间弥漫全身。他运转全身灵力,天昭盘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周围的暗卫纷纷击退。恨化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阳昭一剑刺穿胸口,瞪大双眼,没等倒在地上,就被阳昭扔入大府空间。 盘醉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转身欲逃。阳昭岂会给他机会,身形一闪,便出现在盘醉面前,长剑抵住他的咽喉,冷冷说道:“说!还有什么阴谋?” 盘醉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盘醉那诡异的笑容在夜色中如同幽冥鬼火,令人不寒而栗。阳昭手中长剑微微发颤,剑尖抵在盘醉咽喉处,划破一道血痕,“盘醉,休要故弄玄虚!” 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盘醉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阴鸷。 林悦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上晕染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她强撑着走到阳昭身侧,声音虚弱:“阳昭,小心有诈。” 盘醉忽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癫狂与嘲讽,道:“阳昭,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高枕无忧?我们盘家在盘女界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轻易撼动的?!” 他猛地抬手,一道血色符文从掌心迸发,瞬间没入虚空。阳昭瞳孔骤缩,直觉告诉他危险将至,大喊道:“不好,快退!” 他揽住林悦的纤腰,身形疾退数丈。 刹那间,地面轰然炸裂,一只巨大的血色手掌破土而出,五指如山峰般狰狞。掌心中,盘天雄身着黑色长袍,衣袍上绣着的饕餮纹仿佛活物般吞吐着幽光。 第48章 菱纱强势退天雄 “你啊!真是不成器,谁准你私自动用禁器?!” 盘天雄怒斥一声,斥责盘醉几句,却不敢不救他,袖袍挥动间,盘醉如风筝般飞上天空,脱离险境。 盘醉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浓烈,道:“十一叔,我虽败,却引出了这两人,值了!” 林悦看着盘天雄恐怖的实力,心中一沉,低声道:“昭哥哥,此人至少是仙境修为,我们恐怕……” 阳昭握紧她的手,灵力在周身流转,天昭盘悬浮头顶,符文闪烁如星,道:“林悦,今日就算拼尽我最后一丝力量,也要护你周全。” 他的掌心温度透过相握的手传递过来,让林悦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渐渐安定。 夜色如化不开的墨,浓稠地笼罩着苍穹,唯有入口处隐隐有星火流转,却也难以驱散这无边的黑暗。盘天雄立于虚空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他目光冰冷似淬了毒的刀锋,缓缓扫过阳昭、林悦二人,那眼神仿佛能将他们的魂魄都看穿。“阳昭、林悦,尔等三番五次坏我盘家好事,今日又唆使盘醉施展禁术,此地,便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间。 话音刚落,盘天雄屈指轻轻一弹,一道血色巨掌瞬间凝聚而成,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压,朝着阳昭二人狠狠拍去。那巨掌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阳昭见状,大喝一声,“天昭盘,现!” 刹那间,天昭盘爆发出璀璨金光,光芒耀眼夺目,如同一轮金色骄阳在两人头顶升起。金光凝聚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金色屏障,将他们牢牢护住。 “轰!” 血色巨掌轰然落下,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屏障剧烈震颤,裂纹如同细密的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每一道裂纹都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在向两人逼近。林悦见势不妙,强忍着身上的伤势,祭出天侣盘。粉色光芒如流星般划破夜空,与血色巨掌轰然相撞,在空中炸开绚丽夺目的光芒,如同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然而,林悦只是斩灵大圆满修为,这全力一击,几乎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反噬之力让她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一片在狂风中即将飘落的枯叶。 阳昭心中大急,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他不顾一切地撤去部分屏障灵力,身形如电般冲向林悦,稳稳地将她接住。“林悦,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发颤,充满了关切与心疼,那眼神中流露的深情,仿佛要将她融化。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倩影如惊鸿般掠过,菱纱手持碧玉簪,周身仙力翻涌,气势磅礴。她原是入道境大圆满修为,不知何时竟然突破到了仙境,那身姿宛如仙子下凡,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压。 “盘天雄,院长大人已传话于贵族族长,你们竟然还敢伤我盘女学院弟子,当院长大人是摆设不成?” 菱纱玉簪轻挥,一道碧绿光盾如同一面坚固的城墙,挡在阳昭二人身前,与血色巨掌僵持不下。 盘天雄眉头紧皱,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道:“菱纱,莫要多管闲事!” 菱纱不为所动,她转头看向阳昭怀中的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有羡慕,有嫉妒,却很快被坚定所取代。她再次望向盘天雄,声音清脆:“今日,我定要保他们周全!” 说罢,她玉簪光芒大盛,口中念念有词:“碧玉生华,万木成荫!” 霎时间,无数藤蔓从地下钻出,如同一群灵动的巨蟒,缠住血色巨掌,将其力量逐渐消解。 盘天雄见事不可为,收回巨掌,冷冷道:“菱纱,看在盘女学院的面子上,今日暂且饶过他们,但若再有下次,定叫他们灰飞烟灭!” 说罢,他带着盘醉等人消失在夜色中,那离去前的阴狠眼神,带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 危机暂时解除,菱纱却因强行突破消耗过大,脸色苍白如纸,无力地跌坐在地。阳昭给林悦服下疗伤药后,走到菱纱面前,拱手行礼,态度诚恳,道:“多谢师姐救命之恩。” 菱纱看着他,苦笑道:“你不必谢我,我算是看出来了,若林悦遇难,你必不会独活。我 只是不想让你死罢了。”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落寞与无奈,却又很快隐藏起来,那隐藏的神情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林悦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之前的误会与醋意此刻化作一丝愧疚,她轻声道:“菱纱师姐,之前多有误会,还望你莫怪。” 菱纱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强撑着说道:“无妨,你们二人好好养伤。”她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那孤寂的背影仿佛诉说着她心中的苦涩。 阳昭回到林悦身边,轻轻为她包扎伤口,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林悦,盘家势力太大,咱们万事要小心。” 他的话语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林悦靠在他肩头,泪水滑落,声音温柔:“昭哥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两人相拥,在这经历了生死的夜晚,彼此的心贴得更近。 盘女学院深处的医阁内,氤氲的药香混着灵力波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给这空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阳昭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林悦体内,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爱意,那眼神仿佛能治愈一切伤痛。 林悦缓缓睁开美目,映入眼帘的是阳昭布满血丝却满含关切的双眼,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歉意地说道:“昭哥哥,又让你担心了。” 阳昭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责,道:“是我不好,去秘境之前,若提前使用天昭盘模拟未来,就不会让自己隐入险境,差点害了你。” 林悦眼眶微红,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再大的风浪都能渡过。” 她的话语如同春日的微风,温暖而治愈,吹散了阳昭心中的愧疚。阳昭稍微一顿,道:“不要迷信模拟功能,你上次出事,还有这次秘境的事,我模拟提升修为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林悦听到这里,灵光一闪,打断阳昭的话,道:“是否有人蒙蔽了盘女界的天机?” 就在此时,一名学员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封密函,神色慌张:“阳长老、林长老,院长大人有请,说是盘家又有了新变故。”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之色。林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未愈,身形一晃。阳昭连忙扶住她,心疼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林悦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一起去,生死与共。” 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诉说着她对阳昭的深情与不离不弃。 两人来到院长洞府,只见冥铸神色凝重,案几上摆着几张残破的符纸,散发着诡异的黑雾,那黑雾仿佛带着无尽的邪恶与神秘。 冥铸见两人进来,指了指符纸,神色凝重,道:“这是今日在学院外围发现的残符,此乃盘家不传之秘‘噬魂咒’,他们怕是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阳昭皱眉仔细端详符纸,天昭盘突然微微发烫,一道金光闪过,射入他的识海,他脑中出现一段文字,详细描述了此符的作用。 阳昭眉头紧皱,双眼闪过一丝忧虑,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警惕,道:“师尊,此咒若成,可操控万千怨灵,威力无穷,且且需要以活人献祭。”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学院弟子被人押解进来,此人眼神涣散,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身上隐隐有黑气缠绕,那模样仿佛被邪恶力量控制。押解的弟子禀报道:“他方才想要潜入藏经阁,被执法长老拦下。在他身上,还搜出了盘家的信物。” 冥铸目光如电,盯着那弟子,道:“说,盘家到底有何阴谋?” 那弟子却突然仰头大笑,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你们以为能阻止盘家?太天真了!三日之后,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他口中喷出一团黑血,倒地身亡。 阳昭上前检查,发现其体内生机尽无,竟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抽干了魂魄,不由惊呼出口:“不好,这是‘噬魂咒’的献祭前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紧张,林悦心中一紧,低声道:“昭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阳昭握紧她的手,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既然盘家想挑起事端,那我们便奉陪到底!” 他转头看向冥铸,道:“师尊,还请您调动学院力量,加强防备,我们也会想办法破解‘噬魂咒’。” 回到住处,阳昭与林悦立刻开始钻研破解之法。他们翻阅了大量古籍,却一无所获。案几上堆满了古籍,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疲惫的脸庞。林悦看着阳昭疲惫的模样,心疼不已,轻轻为他拭去额间的汗水,道:“昭哥哥,先休息一下,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阳昭却摇了摇头,道:“时间紧迫,若不能及时破解,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菱纱突然来访。她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古籍,神色复杂,仿佛心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幽幽说道:“这是我偶然寻得的,或许对破解‘噬魂咒’有帮助。” 第49章 阳昭赴约救人质 暮色如纱,缓缓笼罩学院,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晃,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阳昭双手接过菱纱长老递来的泛黄古籍,眸光刹那间被惊喜点亮,躬身致谢:“多谢菱纱师姐慷慨相赠!” 菱纱望着眼前这个青年,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幽幽叹息,语重心长:“你 好自为之。” 她的背影在夕阳余晖中渐渐远去,似带着无尽的牵挂与隐忧。 林悦望着菱纱离去的方向,心中百味杂陈。她莲步轻移,走到阳昭身旁,低声呢喃:“昭哥哥,菱纱师姐 似乎对你情根深种。” 阳昭温柔地放下古籍,将她拥入怀中,眼中爱意流转,轻声吟诵:“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林悦,你才是我此生唯一挚爱,莫要胡思乱想。” 两人相拥而立,在这暗流涌动的时刻,彼此的爱意愈发坚定,宛如黑暗中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彼此的心房。然而,他们尚不知晓,盘家的阴谋如同汹涌的暗潮,远比想象中更为可怕,一场足以颠覆盘女界的浩劫,正悄然在黑暗中酝酿,那黑暗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夜幕降临,浓稠如墨的夜色泼洒在学院上空。唯有阳昭与林悦的居所内,烛火摇曳不定,映得案几上那卷古籍泛起诡异的幽光。书页间的符文似有生命般扭动,散发出阵阵腥甜气息,与疗伤时残留的药香交织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 “黑云压城城欲摧” 的压抑,仿佛预示着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阳昭指尖轻轻拂过斑驳的书页,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无奈与困惑,道:“这古籍中的文字似篆非篆,似符非符,即便结合道尊记忆,可他不擅长符道,也难以助我们参透其中真意。” 林悦托着香腮,美目紧盯着那些古怪符号,突然灵机一动,兴奋道:“昭哥哥,你瞧这些字符的排列,是否暗合‘洛书九宫’之位?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或许这就是破解的关键所在。” 两人立刻铺开宣纸,依照九宫方位临摹字符。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宣纸上的符号骤然亮起,在空中勾勒出一座血色祭坛的虚影。祭坛中央,万千怨灵在锁链中痛苦挣扎、哀嚎不止;祭坛四角,四具身着盘家服饰的修士躯体正缓缓化为血水。 阳昭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凝重,道:“这竟是活人献祭的完整阵法!若让盘家集齐九座祭坛的力量,能让盘女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啼,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一只通体漆黑的魔鹰破窗而入,利爪上绑着一封染血的信笺。 林悦眼疾手快,挥出短匕斩断绳索,信笺飘落,上面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子时,城西乱葬岗,救你师父。” 落款处,一枚盘家的印记赫然在目。 阳昭接过纸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握信的手微微颤抖。冥铸身为冥家族人、学院院长,更是他在这主界的依仗。冥铸如今被盘家人抓走,他在学院失了后台,未来将举步维艰。 林悦再次细读信笺,释放神念探查四周,疑惑道:“不对。若院长出了事,学院怎会如此平静?” 阳昭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梦幽?灰袍?大丹师?” 他自九屿界而来,未在盘女界停留,直接抵达主界。在主界他只拜师冥铸,除此之外,在九屿界与他有师徒之实者,有梦幽、灰袍和大丹师。他声音沙哑,眼中满是决绝,道:“林悦,虽然还不清楚他们抓的究竟是谁,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 林悦毫不犹豫地取出天侣盘,眼神坚定,微笑道:“说什么傻话?‘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你我本就该同生共死。” 院外城的乱葬岗,宛如人间炼狱。白骨如林,腐尸遍野,阴风裹着磷火在坟头盘旋,似无数冤魂在哭诉着生前的悲惨遭遇。 阳昭与林悦刚踏入此地,四周便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阳昭,你果然来了。” 盘醉从一座巨大的坟冢后走出,手中握着一条漆黑的锁链,另一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被锁在墓碑上,正是曾经传授阳昭杀人术的灰袍。 “灰伯?!” 阳昭目眦欲裂,就要冲上前,却被林悦一把拉住。林悦目光如炬,盯着盘醉身后的阴影,低声提醒:“小心,有埋伏!”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破土而出,手中弯刀泛着幽蓝毒光,正是盘家精锐暗卫。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暗卫身上缠绕着缕缕黑气,赫然是被 “噬魂咒” 操控的活尸!盘醉狞笑一声,挥动锁链,恶狠狠地下令:“给我上,先废了这对狗男女!” 活尸们如潮水般涌来,弯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此起彼伏。阳昭祭出天昭盘,金光与黑色尸气相撞,激起漫天烟火;林悦的短匕舞成粉色光雨,每一道光芒掠过,便有活尸发出凄厉惨叫。然而,活尸越打越多,阳昭与林悦的灵息却在飞速消耗。林悦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浸透,阳昭的肩头也被毒刀划伤,伤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林悦,你去救灰伯!” 阳昭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几只活尸缠住,毅然决然道:“快去,我来拖住他们!” 林悦红着眼睛,咬着牙冲向墓碑。可当她靠近时,却惊恐地发现灰袍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 原来,灰袍早已被盘家炼成了 “噬魂尸奴”! “小心!” 阳昭的惊呼晚了一步,灰袍枯槁的手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如毒蛇般探出,死死掐住林悦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碧绿光芒闪过,菱纱手持碧玉簪从天而降。玉簪所过之处,活尸纷纷化为齑粉,她娇喝一声:“阳昭,接着!” 接过她抛来的一枚丹药,阳昭连忙服下,只觉体内毒性迅速消散,灵息同时恢复了几分。他询问道:“菱纱,为何” 菱纱扫了一眼林悦,凝视阳昭,神色复杂,道:“院长一直关注着你,见你和林悦出了学院,就让我暗中保护。盘家身为名门大族,没想到行事如此卑鄙,毫无底线!” 她不再多说,玉簪光芒大盛,道:“阳昭,咱们尽力顶住,掩护林悦救人!” 三人合力,终于将灰袍从噬魂咒的控制中暂时解救出来。 可盘醉却在此时趁机启动了乱葬岗下的祭坛。大地剧烈震颤,无数怨灵从地底涌出,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血色漩涡正在形成。 盘醉站在祭坛中央,癫狂大笑,道:“哈哈!灰袍只是一个人质罢了,你们以为能阻止得了吗?祭坛已经成形,盘女界的末日,即将来临!” 血色漩涡如一只巨大的魔口,贪婪地吞噬着四周的光线,将城西乱葬岗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暗红色中。地面的白骨在诡异的能量波动下开始颤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无数冤魂正在地底苏醒。盘醉的癫狂笑声混着怨灵的哀嚎,在这阴森的空间里回荡,如同来自九幽的丧钟,令人不寒而栗。 “昭哥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悦方才脖颈中了阴毒,强撑着奋力反击,天侣盘的光芒却愈发微弱。阳昭心急如焚,天昭盘在头顶疯狂旋转,金色光芒与血色漩涡的力量激烈碰撞,激起的能量余波震得他耳膜生疼。他怒吼一声,强行运转灵力,一道金光化作锁链缠住林悦的手臂,生生将林悦拉近身边,大声喊道:“林悦!你修为最弱,别往前冲!” 菱纱玉簪光芒大盛,碧绿色的灵力如潮水般席卷活尸,可新的尸群又从地底不断涌出。她转头看向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我去破坏祭坛核心!你们撑住!” 说罢,她身形如电,朝着祭坛中央的盘醉冲去。 盘醉见状,冷笑一声,抬手祭出一面黑色令旗,阴狠地说道:“来得正好!尝尝这‘万魂幡’的厉害!” 令旗挥动间,万千怨灵化作黑色洪流,朝着菱纱扑去。怨灵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道道深沟。 菱纱手中碧簪舞出漫天绿芒,与怨灵展开殊死搏斗。阳昭趁着菱纱吸引火力,全力催动天昭盘。金光化作一张巨网,将灰袍与林悦笼罩其中,试图隔绝噬魂咒的影响。“林悦,坚持住!” 他额间青筋暴起,灵力的过度消耗让他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坚定道:“我们一定能闯过这关!” 林悦感受着阳昭传来的坚定信念,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她强行催动灵力,注入天侣盘,盘体光芒突然暴涨,无数光影朝着四周飞去,光影触及之处,噬魂咒的黑气竟开始消散。 第50章 青瑶相助擒盘醉 局势正现转机,忽而血色漩涡翻涌如沸,天地间阴气骤凝。一只由万千怨灵交织而成的巨手,自那漩涡深处缓缓探出,指尖滴落的漆黑液体仿若地狱毒涎,触地便腐蚀出狰狞深痕,“滋滋” 声响不绝于耳,似恶鬼在暗处狞笑。盘醉见状,癫狂大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道:“哈哈!此乃祭坛召唤出的地狱之力,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巨手携着毁天灭地之威压,朝着阳昭等人狠狠拍下。强大的压迫感如泰山压顶,众人几乎无法呼吸,连站立都成了艰难之事。阳昭毫不犹豫地将林悦护于身下,天昭盘光芒大盛,金色光晕如坚固壁垒,却也仅能勉强抵御巨手的恐怖冲击。他咬紧牙关,额间青筋暴起,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阳昭,莫要强撑!我自有应对之法!你若受伤,我” 林悦的声音带着颤抖,满心都是对阳昭的担忧。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阳昭。 阳昭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手臂如钢铁般有力,道:“林悦,我定会护你周全,生死与共!”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两人的心紧紧相连。 生死存亡之际,林悦银牙一咬,眼中闪过决然之色,道:“我已到晋升入道境之时,怨灵最惧劫雷。阳昭,你为我护法,我们定能闯过此劫!” 言罢,她运用天侣盘的模拟作用,提取修为层次,毅然勾动天道。刹那间,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仿若世界末日降临。她仰天长啸,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怨灵,本为天地不容,竟敢霍乱世间,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话音刚落,一道璀璨劫雷从天而降,如金色光刃,直劈巨手。“轰” 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巨手被生生斩落一截,黑色的血雾弥漫开来。 盘醉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阴狠,道:“就算你们能挡一时又如何?九座祭坛已成其三,剩下六座一旦启动” 他话未说完,菱纱抓住时机,碧簪如流星赶月般刺向他胸口。盘醉仓促间挥动万魂幡抵挡,奈何修为比菱纱低了一个层次,被菱纱的灵力击中,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他深知不敌,仓皇而逃。 “想逃?没那么容易!” 阳昭对盘醉深恶痛绝,怒喝一声,不顾身上伤势,御剑如离弦之箭追了上去。连续四道雷劫除下,周围怨灵尽数被清,林悦得天侣盘之助,伤势不重,她担忧阳昭的安危,施展冥家秘术,延长雷劫降下的时间,对菱纱说道:“师姐在此处理善后,我去追昭哥哥!那盘醉身上定有祭坛线索!” 菱纱点头,望着林悦御剑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即转身投入清理残余活尸的战斗中。 阳昭御剑疾驰,罡风如刀,刮得脸庞生疼,却不及他心中焦急。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盘醉逃脱,一定要问出祭坛秘密。” 身后,林悦奋力催动天侣盘,粉色盘光划破黑暗,紧追不舍。她心中满是对阳昭的牵挂,暗自祈祷他平安无事。 盘醉的身影在前方忽隐忽现,他手中万魂幡不断释放出黑色烟雾,试图阻拦追兵。 “休走!” 阳昭怒喝,天昭盘光芒暴涨,金色光芒如游龙出海,撕裂烟雾,气势如虹。 追至一片迷雾笼罩的山谷,盘醉突然消失不见。四周雾气浓稠如胶,透着刺骨寒意,每吸入一口,都仿佛有冰针刺痛肺腑。 林悦玉手轻挥,天侣盘爆发一道强光,斩入雾中,却只激起阵阵涟漪。她眉头微蹙,神色凝重,道:“阳昭,这雾气古怪,似有阵法加持。” 阳昭握紧长剑,眼神坚定,道:“无论前方有何陷阱,我都要从盘醉口中问出祭坛秘密,绝不能让盘家阴谋得逞。” 他凝神戒备的同时,开始模拟未来画面,天昭盘微微发烫,符文流转间,他瞳孔骤缩,惊呼道:“是盘家的‘幽冥迷踪阵’,此阵以怨魂为引,能惑人心智,困杀对手。‘假作真时真亦假’,我们须得小心应对。” 话音未落,雾气中传来阵阵阴森笑声,无数黑影若隐若现,将两人团团围住。林悦握紧短匕,粉色灵力在周身流转,形成一道防护屏障,道:“阳昭,这些黑影 似乎是被噬魂咒操控的修士残魂。” 她虽努力保持镇定,但美目中仍闪过一丝忧虑。阳昭握住她的手,仙力缓缓注入,屏障光芒大盛,道:“莫怕,‘千磨万击还坚劲’,区区残魂,拦不住我们。” 黑影们突然发动攻击,利爪撕破空气,发出刺耳尖啸。阳昭长剑挥舞,金光所过之处,黑影发出凄厉惨叫,化作缕缕黑烟消散。林悦手中短匕舞出漫天粉影,粉影纷飞间,将靠近的黑影尽数绞碎。然而,黑影越打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激战中,阳昭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竟出现林悦满身是血的幻象。“阳昭 救我” 幻象中的林悦向他伸出手,声音虚弱而绝望。阳昭心中一紧,险些乱了阵脚。 林悦见势不妙,立刻挥匕斩向幻象,粉色光芒击碎幻象的同时,娇喝一声:“阳昭,别被迷惑!这是阵法幻象!” 阳昭猛地清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运转灵力,天昭盘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大喝一声:“破!” 金光如潮水般席卷四周,雾气开始剧烈翻滚,黑影们在金光中发出痛苦哀嚎,纷纷消散。 阵法核心处,盘醉的身影显露出来,他脸色苍白,显然为了维持阵法消耗巨大。 “盘醉,交出祭坛线索!” 阳昭御剑逼近,长剑直指对方咽喉。 盘醉却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不甘,道:“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盘家?太天真了!九座祭坛的位置,早已布在盘女界各处,就算我死,你们也来不及阻止!” 林悦心中一沉,玉剑微颤,道:“你!” 就在此时,盘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捏碎一枚黑色玉符。玉符碎裂的瞬间,地面轰然炸裂,一只巨大的骨手破土而出,朝着两人抓来。骨手表面布满诡异符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阳昭迅速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化作金色盾牌抵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嘴角溢出鲜血。林悦见状,心急如焚,调动全身灵力注入天侣盘。粉色盘光暴涨,与骨手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就在两人与骨手激战正酣时,盘醉趁机想要逃跑。阳昭眼中寒光一闪,祭出一道金色锁链,缠住盘醉的脚踝,冷喝道:“想走?留下!” 盘醉被拉回,恼羞成怒,万魂幡全力挥动,更多的怨灵从地底涌出,局势愈发危急。 千钧一发之际,山谷中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清越空灵,如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竟将怨灵的哀嚎声压制下去。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皆是惊讶。循着笛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踏雾而来,她手持玉笛,长发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临世。 “你们没事?” 白衣女子笛声骤停,声音温婉动听。未等两人回答,她的目光落在盘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你们盘家为了些许利益,欺压良善,本就不对!倘若别人顺从,你们以为理所当然,有人反对,你们就认为受到侵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最后,为了一己私欲,竟想加害一界生灵,你们盘家,失了敬畏之心,已坠入魔道。” 说罢,玉笛轻扬,一道白光射向盘醉,速度快如闪电。盘醉惊恐万分,想要抵挡,却为时已晚。 白衣女子玉笛射出的白光如惊鸿掠影,直取盘醉咽喉。盘醉垂死挣扎,万魂幡疯狂舞动,无数怨灵如黑色浪潮般涌来,试图阻挡这致命一击。然而,笛声所化的白光仿若一把开天辟地的神剑,轻易洞穿怨灵,在盘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重重击在他身上。 “不 ——” 盘醉的嘶吼戛然而止,身躯如破败的风筝坠落,手中的万魂幡无人控制,怨灵顿时化作齑粉消散。那只巨大的骨手也随之轰然崩塌,化作一地白骨,散落在迷雾山谷之中。 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见她制住盘醉,继而收入乾坤袋中,皆是长舒一口气,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阳昭拱手行礼,目光落在白衣女子手中的玉笛上,那笛子通体晶莹剔透,隐隐有流光溢彩,笛身上刻着古老的符文,似在诉说着不凡来历。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公子不必客气,盘家作恶多端,触犯底线,天道难容。” 说话时,她的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问道:“二位伤势不轻,可需要帮忙?” 第51章 白衣女修擒盘醉 暮色如墨,将山谷浸染得愈发深沉。林悦望着那白衣胜雪的女子,眸中警惕之色未减,轻启朱唇:“不敢有劳仙子相助,我们两人尚可支撑。只是心中疑惑难解,仙子缘何现身于此,又怎会洞悉盘家这般隐秘的阴谋?” 她深知,在这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修仙界,毫无缘由的善意背后,往往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就像那深潭之下,不知隐匿着多少暗流。 白衣女子神色瞬间黯淡,如同一朵被霜雪摧残的白梅,轻抚手中玉笛,幽幽叹道:“不瞒二位,我乃清音谷门人。多年前,盘家觊觎我谷中的《九霄音剑诀》,一场腥风血雨席卷而来,谷中上下惨遭屠戮,唯有我一人侥幸逃脱。” 她的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恨意与悲愤,仿佛将这些年的苦楚都融入了这寥寥数语之中,稍微一顿,她接着说道:“这些年,我隐姓埋名,四处搜集盘家的罪证。近日听闻盘家有异动,便隐在暗处探查,竟得知惊天消息 —— 盘家妄图以本界生灵为祭,助盘家老祖晋级。故而赶来一探究竟,不想正巧遇见二位与盘醉激战。” 林悦心中猛地一惊,感同身受,忍不住说道:“原来如此,仙子也是苦命之人。我们携手对付盘家,以助仙子报血海深仇。” 说罢,她转头看向阳昭,眼中满是期待,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 “与君同仇敌忾,此生无憾”。 阳昭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若仙子不嫌弃,日后可与我们同行。众人拾柴火焰高,或许能更快破坏盘家的阴谋。” 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又恢复平静,微微行礼,道:“如此,就多谢二位了。我叫白清瑶,还望日后多多关照。” 然而,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好似沉睡的巨兽在苏醒。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山谷,映得众人脸色惨白。 阳昭神色骤变,道:“不好!是祭坛的气息!看来盘醉所言不假,其他祭坛正在陆续启动!” 白清瑶玉笛一横,神色凝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此处,再从长计议。” 三人刚要御剑离开,四周的雾气却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仿佛夜幕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无数黑色藤蔓从地底钻出,如同一条条狰狞的毒蛇,张牙舞爪地缠绕而来。藤蔓表面布满尖刺,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息,所过之处,岩石都被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宛如被岁月啃噬的伤痕。 “这是盘家培育的异种灵植,名叫幽冥蚀骨藤!” 白清瑶玉笛轻挥,音波震荡,将靠近的藤蔓震碎。但藤蔓如汹涌的潮水,越涌越多,很快便将三人困在中央。阳昭运转天昭盘,金光化作利剑,不断斩断藤蔓,可藤蔓断口处又迅速长出新的枝桠,仿佛永远无法被彻底消灭。 林悦手中短匕舞得密不透风,娇喝连连:“阳昭,这样下去绝非良策!唯有找到藤蔓的源头,方能彻底破解!” 阳昭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林悦,你与白仙子在此抵挡,我去寻找源头!” 说罢,他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雾气最浓的地方冲去。 林悦心急如焚,却也明白此时不能成为阳昭的累赘,只能将全身灵力注入短匕,粉色剑光与黑色藤蔓激烈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鸣,宛如一场光与暗的较量。 白清瑶见状,玉笛吹奏得愈发急促,清越的笛声化作音刃,配合林悦抵御藤蔓。“小心!” 白清瑶突然惊呼,一根藤蔓趁着林悦分神,朝着她后背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侧身避开,却不慎被藤蔓擦过手臂,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顺着手臂滴落,染红了衣袖。她咬牙忍住疼痛,心中默念:“阳昭,你一定要成功。‘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们还未一同看遍这世间美景呢。” 而此时的阳昭,在浓稠如墨的雾气中疾驰,天昭盘散发出的金光勉强撕开一条通路。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仿佛踏入了一座无形的牢笼。他握紧长剑,心中暗自警惕:“这雾气中定有古怪,即使是盘家培育的异种,也不该有如此诡异的灵力波动。”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雾中掠过,速度快到肉眼几乎难以捕捉。阳昭瞳孔骤缩,长剑本能地挥出,“叮” 的一声,火星四溅。待看清来人,竟是一名身着黑袍的神秘修士,其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唯有一双眼睛泛着幽绿光芒,如同深潭中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何人挡我去路?!” 阳昭冷声质问,灵力在周身流转,天昭盘光芒大盛。黑袍修士却不答反笑,笑声沙哑而阴森,仿佛来自九幽深渊,道:“妄图破坏祭坛之人,都得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二人既已卷入,便休想得脱!” 说罢,他抬手一挥,雾气中顿时涌出无数黑色甲虫,如潮水般扑向阳昭。 这些甲虫浑身散发着腥臭气息,触须上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所过之处,地面竟被腐蚀出深坑。阳昭剑影翻飞,金光所到之处,甲虫纷纷爆裂,却有更多甲虫前赴后继。他心中大急,深知若再拖延,林悦与白清瑶那边恐有不测,咬牙道:“雕虫小技!破!” 天昭盘爆发出璀璨的金色光柱,如同一把开天巨刃,将甲虫群斩出一道缺口。 黑袍修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雾气开始疯狂旋转,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雾兽,张牙舞爪地朝着阳昭扑来。雾兽身上缠绕着黑色锁链,锁链上刻满诅咒符文,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阵阵涟漪。 阳昭将全身灵力注入长剑,大喝一声:“剑破乾坤!” 金色剑光与雾兽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另一边,林悦与白清瑶的处境愈发艰难。幽冥蚀骨藤如活物般疯狂生长,每一根藤蔓都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林悦手中短匕早已沾满黑色汁液,手臂上的伤口也在藤蔓的腐蚀下愈发严重,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大片衣袖,她却依旧咬牙坚持,不肯退缩半步。 “这样下去不行!” 白清瑶玉笛吹奏得几乎快要透支灵力,音波虽然能暂时震退藤蔓,却无法阻止其再生。她看着林悦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咬牙道:“我有一秘法,可暂时压制藤蔓,但需你助我护法!” 林悦点头,强撑着将短匕舞成一片粉色光盾。白清瑶玉笛一横,闭目凝神,口中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她的发丝无风自动,玉笛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强大的音波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藤蔓在音波的冲击下,生长速度明显减缓。然而,就在此时,白清瑶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玉笛调转方向,朝着林悦刺去! “你!” 林悦满脸惊愕,仓促间举匕格挡。玉笛与短匕相撞,强大的冲击力将她震退数步。白清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别怪我心狠。若想成就大事,总得有人做出牺牲。你与阳昭太过聪慧,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林悦捂着受伤的胸口,语气满含不可置信:“为什么 你不是清音谷的人吗?” 白清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嘲讽,道:“清音谷?不过是我编造的谎言罢了。实不相瞒,我乃盘家暗卫之首清瑶,潜伏在暗处,就是为了引你们上钩!” 她话音未落,四周的藤蔓突然暴涨,将林悦死死缠住,尖刺刺入她的肌肤,鲜血不断涌出。 “林悦!” 阳昭在远处感应到林悦的危机,心急如焚。他不顾黑袍修士的攻击,强行冲破雾兽的阻拦,朝着林悦的方向飞去。黑袍修士狞笑一声,紧随其后。此刻的林悦,被藤蔓越缠越紧,意识逐渐模糊,却仍在心中默念:“阳昭 我等你” 幽冥蚀骨藤如黑色巨蟒般死死缠绕着林悦,尖刺刺破肌肤的剧痛让她几近昏厥。清瑶手持玉笛步步逼近,眼中寒光闪烁,冷冷说道:“除去你们二人,盘家祭坛就能顺利成型。‘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们的牺牲,不过是成就盘辽老祖大事的垫脚石罢了。” 远处,阳昭心急如焚,黑袍修士却如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黑袍修士双手结印,雾兽突然分裂成三头,口中喷吐着黑色毒雾,将阳昭的退路尽数封死。“想救人?先过我这关!” 黑袍修士笑声阴森,袖中飞出一道锁链,链头倒钩泛着幽蓝光芒,直取阳昭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金光暴涨,符文如星河倒卷,将毒雾驱散。他长剑挽出九道剑花,剑影与锁链相撞,火星四溅。“林悦!撑住!” 阳昭嘶吼着,灵力在经脉中疯狂奔涌,不惜燃烧本源之力,强行冲破雾兽阻拦。 第52章 小胜一场再出发 暮色如墨,幽冥蚀骨藤仿若从九幽黄泉爬出的恶鬼利爪,将林悦纤细的身躯死死缠绕。窒息之感袭来,她的意识摇摇欲坠。恍惚间,九屿界的旧忆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阳昭温柔的眉眼,宛如春日暖阳,曾温暖了她无数个日夜。“阳昭,我不能负你……” 林悦在心中呐喊,尽管身体被剧痛折磨,灵力也所剩无几,她仍强撑着凝聚体内那微薄的灵力。刹那间,天侣盘迸发出夺目的光芒,宛如在绝境中绽放的血色芙蓉,仿佛是她对阳昭的执念所化,凄美而壮烈。 清瑶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意外,转瞬即逝,随即冷笑一声,如同寒夜中的枭鸣,令人不寒而栗。她手中玉笛轻扬,刺耳的音波如出鞘的利刃,划破空气,发出 “咻咻” 的声响。音波与天侣盘发出的光相撞,灵力风暴瞬间肆虐开来,周围的草木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如同脆弱的纸片,纷纷被绞碎。 “垂死挣扎罢了!” 清瑶玉笛符文闪烁,准备给予林悦致命一击,眼神中满是狠厉与不屑,仿佛林悦已是死人。 千钧一发之际,天地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金色光柱冲破云霄,光芒万丈,恍若神明降临。原来阳昭燃烧本源,以天昭盘强行撕开空间,出现在林悦身旁。他周身萦绕着炽热的金色火焰,宛如浴火战神,长剑一挥,十丈剑芒如惊鸿般斩向清瑶,气势如虹,仿佛要将一切敌人都斩于剑下。 清瑶脸色骤变,急忙吹奏玉笛防御,音波与剑芒相撞,轰鸣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幽冥蚀骨藤在强大的余波中化为齑粉,但危机并未解除,黑袍修士趁机从后方偷袭,锁链如毒蛇般缠住阳昭的脚踝。 阳昭神色未变,反手一剑,强行挣断锁链,却在黑袍修士的干扰下,剑尖划过小腿,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灵袍。但他不顾伤痛,迅速挥剑斩断缠绕林悦的藤蔓,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轻声安慰:“别怕,我在。” 林悦贴近阳昭温暖的胸膛,感受着那熟悉的心跳,泪水夺眶而出,道:“我就知道,你定会来。” 言罢,她不顾身体虚弱,祭起天侣盘,与天昭盘配合,粉色光芒与金色光芒交融,在空中形成一道绚丽的光盾,暂时抵挡住清瑶与黑袍修士的攻击。二人眼神交汇,目光中满是信任与爱意,仿佛在这世间,只要彼此相伴,就无所畏惧。 清瑶眼中杀意更浓,猛然吹响玉笛,喝道:“就让你们尝尝‘九霄魂音杀’的厉害!” 霎时间,天空中无数音刃如雨落下,黑袍修士的雾兽也张开血盆大口扑来,场面惊心动魄。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八卦阵图,冥铸携学院数位太上长老踏空而来。冥铸手中青铜古尺光芒万丈,喝道:“竟然又是你们盘家!盘家既然不给学院面子,今日就留下性命!” 言罢,强大的术法击出,耀眼的光弧与音刃相撞,如繁星闪烁。众位太上长老纷纷出手,法器光芒冲天,将雾兽压制,局势有了转机。 清瑶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却被林悦甩出的桃花锁链缠住脚踝。“想走?” 林悦咬牙站起,脸色苍白如雪,眼神却冷若寒霜,道:“你欺骗我们的账,该好好清算!” 阳昭见她虚弱异常,只好将灵力注入她体内,两人合力,双盘化作绚丽长虹,直取清瑶要害。清瑶慌乱抵挡,却被冥铸的术法击中,玉笛脱手。阳昭抓住时机,长剑刺穿她的肩膀。 清瑶不甘地怒吼道:“盘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未说完,就被冥铸的古尺余威震碎经脉。 黑袍修士见同伴被废,惊恐欲逃,却被太上长老们的阵法困住,最终乖乖就擒。 危机解除,阳昭却因燃烧本源,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林悦急忙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道:“昭哥哥,你怎么样?” 阳昭强撑着微笑道:“无妨,只要你平安就好。” 他握紧林悦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庆幸在眼中流转,那笑容中满是对彼此的牵挂与珍惜。 冥铸走上前来,神色凝重,道:“咱们学院的底蕴大能闭关多年,而盘家有底蕴大能撑腰,又与魂仙殿结盟,越来越肆无忌惮,现在竟然想以合界生灵为祭……” 他虽出身冥家,但母亲是盘家人,不好当众指责盘家,转换话题,道:“此次击退了盘家人,但只是小有收获,盘家掌控的祭坛已启动三座,局势愈发危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剩余祭坛的位置。” 阳昭望向远处翻涌的血色云层,声音有力:“无论有多困难,我和林悦定与盘家周旋到底,绝不退缩!” 残阳如血,将学院的琉璃瓦染成暗红色,远处的血色云层似巨兽蛰伏,散发着压抑的气息。阳昭与林悦并肩站在学院后山山巅,晚风轻拂,卷起两人的衣角,平添几分萧瑟。 阳昭牵着林悦的手,凝视她如墨玉般的眼睛,道:“你还是先将入道劫渡了。” 林悦微微一笑,道:“我使用了冥家秘术,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渡劫后要花费时间巩固修为,在此期间,若发现线索,你独身出外,我不放心。” 其实,林悦的话没有说透,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之所以将费力暂缓渡劫,是想在不可力敌时,引动雷劫重创对手。 她望着天际,轻声呢喃:“昭哥哥,其余祭坛,有线索了吗?” 阳昭握紧她的手,目光如炬,道:“师尊说古碑是关键,明日我们出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纵有千难万险,只能用心,定能寻到。” 他掌心的温度,如同一缕暖阳,驱散了林悦心中的不安。两人相视而笑,却不知暗处,菱纱望着两人紧握的手,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幽幽叹息。 次日清晨,薄雾弥漫,如轻纱笼罩大地,仿若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阳昭与林悦辞别冥铸夫妇,踏上寻找古碑之路。根据线索,他们来到了落星山脉。传闻此处曾是上古大能陨落之地,常年云雾缭绕,神秘遗迹遍布。踏入山脉,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上古时代。参天古树遮天蔽日,树干上青苔斑驳,仿佛在讲述古老的传说。 “小心,这里的灵气波动极为诡异。” 阳昭神色警惕,手中天昭盘微微发烫,符文闪烁不定。话音刚落,地面震动,无数泛着青铜色光泽的藤蔓破土而出,如汹涌的浪潮般朝着两人缠来。这些藤蔓坚韧无比,与幽冥蚀骨藤截然不同,林悦玉手轻挥,短匕舞出一个粉色光圈,效果不佳,凝眉道:“此处危险重重,不可大意。” 两人配合默契,光芒闪烁间,藤蔓纷纷断裂。然而,藤蔓断裂处很快又长出新枝,且越聚越多。阳昭眉头紧皱,仔细观察,有所发现,道:“林悦,这些藤蔓按照八卦方位生长,只要找到阵眼,定能破解!” 他运转灵力,天昭盘射出一道金光,在空中勾勒出八卦图的虚影。林悦心领神会,灵力注入短匕,朝着金光所指方位刺去。 “轰!” 一声巨响,地面炸开深坑,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碑显露出来。随着青铜碑出现,藤蔓停止生长,缓缓缩回地下。 阳昭走上前,仔细端详碑文,发现上面的文字与古籍中记载的祭坛图样有几分相似。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探究时,一声阴森的笑声之后,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哼,两个未晋仙境的小辈,也敢来此地?” 言罢,一名灰袍老者从树后走出,手持漆黑拐杖,杖头的血色宝石散发着诡异光芒。 阳昭目光警惕,但并未失礼,客气地拱手道:“在下阳昭,与同伴前来寻找盘家祭坛的线索,无意冒犯前辈。” 灰袍老者冷笑道:“祭坛?岂是你们能染指的?识相的,现在就滚!” 说罢,挥动拐杖,血色宝石光芒大盛,无数骷髅从地底爬出,张牙舞爪地扑向两人。 林悦娇喝一声,短匕化作粉色光雨,将骷髅纷纷击碎。阳昭运转天昭盘,金光如利剑般刺向老者。战斗正酣,林悦突然发现青铜碑上的符文开始发光,且光芒越来越盛。她大喊道:“阳昭,碑文有变化!” 阳昭抽空一瞥,只见碑文上的符文竟组成一幅地图,标注着一个神秘地点。然而,还未得入细看,灰袍老者突然发动更强大的攻击,一道血色光柱朝着两人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全力运转,金色屏障勉强抵挡住光柱。但是,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嘴角溢出鲜血,林悦见状,心急如焚,调动全身灵力注入短匕:“花影焚天!” 粉色光芒与血色光柱相撞,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部分落在青铜碑上。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青铜碑光芒大盛,将三人笼罩其中。等光芒消散,阳昭与林悦发现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地下宫殿。 宫殿内,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散发着柔和光芒,地面刻满古老阵法。而灰袍老者,此刻也警惕地看着四周,显然也没有想到会被传送到此处。 林悦美目满是警惕,轻声问道:“这是 何处?” 阳昭握紧她的手,沉声道:“不管此处是哪里,我们都要小心应对。或许,这里藏着盘家祭坛的线索。” 然而,他们尚未察觉,在宫殿幽黑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危险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第53章 三千年前封魔事 地下宫殿仿若被时光遗忘的牢笼,凝滞的空气里,腐朽之气如同千年不散的阴霾,丝丝缕缕渗入鼻间,寒意顺着脊背蜿蜒而上,令人毛骨悚然。阳昭紧紧握住林悦的柔荑,指尖传来的湿润触感,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他唇角微扬,低声呢喃:“‘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林悦,有我在,定能逢凶化吉。”那低沉而坚定的嗓音,似三月暖阳,驱散了林悦心头的阴霾,让她微微心安。 灰袍老者佝偻着身躯,手中拐杖顶端的血色宝石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冷光,将他的面容映照得阴晴不定,仿若隐匿在阴影中的鬼魅。他目光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突然冷哼一声,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小辈,此地非尔等该来之处,速速离去,莫要葬身此地!” 阳昭神色恭敬,拱手行礼,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毫不退缩,道:“前辈,我等为破盘家阴谋而来。纵使前路荆棘遍布,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半步!” 话音刚落,墙壁上的夜明珠毫无征兆地明灭闪烁,宛如幽冥鬼火,诡异至极。地面上古老的阵法泛起幽蓝光芒,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众人笼罩其中。林悦只觉周身灵力运转愈发迟缓,心中警铃大作,美目圆睁,焦急道:“昭哥哥,这阵法似有压制灵力之效,我们需谨慎应对!” 阳昭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手中的天昭盘飞速旋转,却仅能维持微弱的金光。就在此时,宫殿深处传来一阵锁链拖拽的声响,“哗啦 —— 哗啦 ——”,那声音由远及近,每一声都似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上,令人心跳加速。 灰袍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声音不自觉地颤抖:“是…… 是守殿傀儡,快走!”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那是一具高达三丈的青铜傀儡,双目猩红如血,似燃烧的火焰,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战斧,斧刃上凝结着黑色污渍,不知是岁月留下的锈迹,还是沾染了无数鲜血。傀儡每走一步,地面便随之震颤,灰尘扬起,仿若地震来临。 “小心!” 阳昭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将林悦推向一旁。傀儡的战斧裹挟着破风之势劈下,“轰” 的一声巨响,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林悦稳住身形,玉手挥动短匕,粉色光芒如流星般朝着傀儡射去,却如同蚍蜉撼树,仅在青铜表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灰袍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挥动拐杖,血色宝石光芒暴涨,口中低吼:“血影咒!” 无数血色影子从地底钻出,如饿狼般扑向傀儡。然而,傀儡只是微微一顿,反手一挥,强大的气浪便将血影尽数震碎,余波更是将灰袍老者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地面。 阳昭抓住时机,运转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缠住傀儡的脚踝,同时传音给林悦:“林悦,攻击它的关节处,那定是其弱点!” 林悦心领神会,将全部灵力注入短匕,身形轻盈如蝶,朝着傀儡的膝关节刺去。“当!” 火星四溅,傀儡的关节处终于出现一道裂缝。 就在战斗胶着之际,异变突生。宫殿顶部碎石纷纷掉落,古老的阵法光芒大盛,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吸收着众人的灵力。傀儡的动作变得愈发狂暴,它奋力挣脱了天昭盘的压制,举起战斧,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灰袍老者突然掐诀大喊:“住手!我有话说!” 傀儡的动作奇迹般地停滞。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灰袍老者挣扎着站起身,抹去嘴角的鲜血,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能来到这里,或许这就是天意。这傀儡,是我们当年为守护此地亲手所制,而这宫殿,藏着足以震惊世人的秘密!” 林悦美目圆睁,急切问道:“什么秘密?与盘家祭坛可有关联?” 灰袍老者望向远处的傀儡,眼神中满是追忆,缓缓说道:“盘家祭坛的真正目的,并非仅仅是操控怨灵,而是妄图利用沉睡在此的上古魔神,以秘术吞噬魔息来提升修为。然而,一旦操作不当,令魔神苏醒,摆脱控制,不仅关联祭台的生灵会魂消魄散,盘女界也将生灵涂炭!” 阳昭握紧长剑,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沉声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涉及亿万生灵的生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等都会全力阻止他们的阴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灰袍老者隐瞒了一个关键秘密 —— 他自己,正是当年参与封印魔神的修士之一,而如今,他的灵魂正被一股神秘力量悄然侵蚀,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缓缓展开。 地下宫殿内,古老阵法的幽蓝光芒与傀儡猩红的双目交相辉映,将气氛渲染得愈发诡谲。林悦望着灰袍老者布满皱纹的脸,美目里满是警惕,道:“前辈既知盘家阴谋,为何此前阻拦我们?” 言罢,她下意识往阳昭身边靠了靠,寻求一丝安全感。阳昭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的金光微微闪烁,似在无声地守护着她。 灰袍老者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旁,苍老的手指抚过斑驳的纹路,仿佛在触碰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声音沙哑而疲惫:“三千年前,我与七位道友奉护界者之令,耗尽毕生修为,才将魔神封印于此。可盘家…… 竟妄图解开封印,吸收这等邪祟魔力晋阶,妄图抗衡护界者、分裂盘女界……” 说到此处,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石碑上,竟诡异地被符文吸收。 阳昭眉头紧皱,目光扫过石碑上扭曲的符文,天昭盘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他神色凝重,道:“这些符文…… 与盘家祭坛的气息同源!前辈,您说守护此地,可如今阵法异动、傀儡失控,是否与您有关?” 话音未落,灰袍老者周身突然腾起黑雾,血色宝石光芒暴涨,将他的面容映照得狰狞可怖。老者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扭曲:“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质疑老夫?当年封印时,我修补阵法损耗本源太多,如今被魔神残念侵蚀……” 话未说完,他手中拐杖猛地一挥,地面裂开缝隙,无数骨手破土而出,朝着阳昭与林悦抓来。 林悦娇喝一声,短匕舞出粉色光幕,将骨手纷纷斩断,可断骨处又迅速长出新的手臂,无穷无尽。 “林悦,护住心脉!” 阳昭一边说着,一边将灵力注入天昭盘,金光化作牢笼困住灰袍老者,他大声说道:“此乃魔神的‘蚀心咒’,要先制住他!” 他的声音虽坚定,眼底却难掩担忧 —— 老者虽已被控制,但方才所言若属实,那魔神封印的脆弱程度远超想象。 林悦心领神会,短匕一抖,粉色光芒如灵蛇般缠住傀儡的脖颈,试图牵制其行动。傀儡暴怒,战斧劈出黑色气浪,将她震退数步。阳昭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身挡在她身前,后背被气浪击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强忍着疼痛,不敢回头,生怕让林悦担心,朗声说道:“别怕,我在。有我一日,便护你一日周全。” 就在局势胶着之时,石碑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一道古朴的大门从墙壁中缓缓浮现。灰袍老者的攻击突然停滞,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虚弱道:“快…… 去门里!那里有封印核心!” 可下一秒,黑雾再次笼罩他的双眼,他狞笑着祭出一道血咒,恶狠狠地说道:“不论你们如何挣扎,今日都得死!” 阳昭咬牙催动天昭盘,金光与血咒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林悦趁机冲向大门,却见门上刻着八句偈语:“阴阳逆位,五行倒悬。欲解此困,心灯照渊。” 她皱眉思索,突然想起在学院藏经阁见过的古籍记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喊道:“昭哥哥!这是上古‘心灯阵’,需以纯净灵力为引!” 阳昭闻言,毫不犹豫地将全身灵力化作一盏金色心灯,悬浮在大门前方。心灯光芒所到之处,黑雾如冰雪般消融,灰袍老者发出痛苦的嘶吼。大门缓缓开启,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着众人的心神。 “小心!” 阳昭揽住林悦的腰,将她紧紧护在怀中,沉声道:“里面是魔神封印最薄弱之处。无论前方有无危险,我都要走在你身前。” 两人踏入大门,只见中央的石台上,一块漆黑的玉珏散发着诡异光芒,玉珏周围,九道锁链若隐若现,每一道都缠绕着怨灵的哀嚎。而在玉珏后方,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缓缓凝聚。 第54章 双盘合璧重封印 幽冷的石室中,烛火在诡异的气流里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灰袍老者不知何时悄然现身,他的面容此刻被黑色纹路如蛛网般覆盖,整个人完全被魔神之力所掌控,宛如从幽冥深处走出的恶鬼。“把命留下!” 伴随着一声充满暴戾与杀意的低吼,他手中的拐杖骤然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巨蟒,血盆大口泛着森然寒光,朝着阳昭凶猛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身姿轻盈如蝶,短匕在她手中划出一道粉色流光,“咔嚓” 一声,蟒头应声而断。可令人心惊的是,断口处黑雾翻涌,蟒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重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阳昭望着石室上空逐渐凝实的魔神虚影,心中涌起一股绝望般的紧迫感,他深知,若不能尽快找到破解之法,他们今日必死无疑。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林悦,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林悦,我们必须找到锁链的破绽,重新加固封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就在他们准备行动之时,身后的石门轰然关闭,沉重的声响在狭小的石室中回荡,仿佛死神关上了生的大门。魔神虚影发出震天的狂笑,那笑声充满了嘲讽与得意,九道锁链上的怨灵发出刺耳尖啸,与巨蟒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胆寒的死亡乐章。林悦手中的短匕在蟒身上斩出第十七个缺口,锋刃却开始泛起细密的裂纹,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焦虑,道:“阳昭,这些锁链似乎在吸收我们的灵力!” 天昭盘光芒黯淡,犹如即将熄灭的残星。他抹去嘴角的鲜血,尽管身体已疲惫不堪,但目光依然坚定如炬,道:“林悦,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吗?” 他握住她染血的手,灵力在两人之间如溪流汇聚,毅然道:“我们试试双盘合璧,以心灯为引,直击封印核心!” 两人心意相通,天侣盘和天昭盘浮上半空,粉色光芒与金色光芒缠绕升腾,在空中凝成一柄璀璨夺目的光剑,那光芒照亮了整个石室,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可危机并未就此解除,巨蟒突然分裂成三条,如同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恶浪。其中一条蛇尾横扫而来,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林悦手中的短匕被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阳昭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挡在她身前,蟒尾重重地扫在他后背,肋骨断裂的闷响混着咳血声在石室中回荡。 “昭哥哥!” 林悦泪水夺眶而出,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刺痛。只见阳昭忍痛祭出最后一道灵力,心灯光芒暴涨三倍,那光芒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暂时逼退了三条巨蟒。 灰袍老者趁机欺身上前,血色宝石化作尖刺,直刺阳昭后心。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老者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他猛地扭转身体,尖刺贯穿了自己的胸口!“快走!” 他用尽最后的神志操控拐杖,将两人推向封印石台,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与欣慰, “三千年前 我未能守护好封印,今日” 话音未落,黑雾便彻底吞噬了他的身形,化作一只狰狞的魔狼扑来。 林悦颤抖着拾起短匕,与阳昭十指相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道:“这次,我们生死与共。” 两人将灵力注入光剑,朝着最近的锁链斩去。当光剑触及锁链的瞬间,怨灵的哀嚎如实质般冲击着他们的识海,阳昭感觉经脉几近寸断,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但他依然咬牙坚持,道:“林悦,‘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们不能放弃!” 锁链应声而断,石室剧烈震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魔神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剩余的锁链疯狂收缩,将两人死死缠住。林悦的灵力即将枯竭,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突然瞥见玉珏上的古老纹路 —— 竟是与天机盘同源的阵图!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昭哥哥!我们催动天机盘共鸣玉珏!” 阳昭心神领会,先将天昭盘按在玉珏之上,林悦随即操纵天侣盘,盘旋在天昭盘上方。金光、粉光与黑光激烈碰撞,形成的漩涡将魔狼吸入其中。然而,魔神虚影却借此机会挣脱两道锁链,巨大的魔爪朝着两人抓来,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突然在他们识海中响起:“以心为引,以情为锁!” 林悦突然吻上阳昭染血的唇,那一刻,灵力与记忆如潮水般交融。他们初遇时的青涩、共患难的坚定、生死相依的誓言,都化作璀璨光芒注入玉珏。 良久唇分,阳昭喃喃道:“原来 情之一字,就是最强封印。”天机盘与玉珏共鸣出万丈光芒,那光芒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将剩余锁链尽数熔断。 魔神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光芒中逐渐消散。当最后一丝黑雾散尽,灰袍老者的残魂在虚空中浮现,他欣慰地看着相拥的两人,道:“三千年了 终于等到能守护封印的人。” 他的残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玉珏,只遗落一道声音:“记住,最强大的力量,永远源于人心。” 石室顶部缓缓开启,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驱散了石室中的黑暗与阴霾。阳昭搂着虚弱的林悦走出封印之地,她靠在他肩头,声音轻柔:“阳昭,若下次再这么拼命” “没有下次了。” 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温柔地说道:“往后,我定护你岁岁平安,看遍这世间山河。” 那一刻,岁月仿佛静止,唯有他们之间的深情在空气中流淌。 然而,他们尚未察觉,在远方的别院,盘天雄握着破碎的传讯玉简,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冷冷说道:“两个小辈,倒是有些手段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他手中突然出现半块刻满魔纹的玉珏,与石室中的玉珏竟能完美契合,道:“魔神的真正封印,可不止于此”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心生不安。 落日的余晖为学院镀上一层血色,宛如一幅充满神秘色彩的画卷。阳昭与林悦相携而归,林悦的脚步还有些虚浮,阳昭便将她的纤腰牢牢圈在臂弯,轻声道:“慢些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往后的路,我们不急。”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如同一缕春风拂过林悦的心间,驱散了战斗后的疲惫与恐惧,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安心。 冥铸早已在大殿等候,他目光扫过两人染血的衣衫,神色凝重,道:“听闻你们找到了封印之地,魔神传言可是真?” 阳昭将经过如实相告,最后取出那枚神秘玉珏,道:“此物与天机盘共鸣后,虽暂时封印了魔神虚影,但盘家手中还有半块。” 冥铸接过玉珏,仔细端详,苍老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忧虑,道:“三千年前的封印,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当年参与封印的八老,或往生或离开,只余灰袍老者一人坚守,而他” 冥铸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沧桑。 菱纱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她望着阳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目光最终落在他与林悦交握的手上,微微一怔,良久,才走到阳昭身前,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道:“这是我在藏经阁找到的古籍,或许对破解玉珏秘密有帮助。” 阳昭接过古籍,发现封面上赫然写着 “魔神录残卷” 四个大字,字迹古朴苍劲,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古老故事。 深夜,阳昭与林悦在房中研读古籍。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宛如一幅充满诗意的画卷。 林悦突然指着一页,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阳昭,你看!这里记载着‘魔神封印,分九窍、十二枢,玉珏为钥,情力为引’。我们之前只是封住了九窍,还有十二枢尚未找到!” 阳昭凑近细看,天昭盘突然发出一阵共鸣,符文闪烁不定,仿佛在预示着新的冒险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响。阳昭神色警惕,轻轻推开窗户,却见一只黑色的信鸽扑棱棱飞走,地上散落着半张字条。 林悦弯腰捡起字条,借着烛光看清上面的字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小心内鬼 盘家已渗透” 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所写。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 “难道学院高层有盘家的暗子?” 阳昭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林悦轻轻点头,将字条收好,道:“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从明日起,我们分开行动,暗中调查。” 第55章 跟踪菱妙战清瑶 阳昭剑眉微蹙,刚要出言劝阻,却见她葱白指尖轻轻覆上他的唇畔,眼波流转间满是坚毅,温声道:“我懂你忧思如潮,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唯有这般,方能拨开迷雾见真章。” 那一刻,四目相对,无声的默契在两人心间流淌,他们深知,前方之路荆棘遍布、险象环生,却甘愿为彼此、为这方天地,义无反顾地踏上未知征途。 翌日,晨曦初露,阳昭孤身踏入藏经阁。雕花木窗漏进的微光里,尘埃如迷途的蝶,在凌乱的书架间翩跹。往日肃穆守阁的长老踪影全无,古籍似被狂风席卷,七零八落散落一地,墨香与尘土交织,似在诉说着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他屏息凝神,神识如蛛丝般悄然蔓延,忽闻一阵细微响动。身形一闪,他已隐于书架之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道熟悉身影 —— 竟是菱纱! 菱纱玉手紧攥着漆黑匣子,眉眼间尽是惊惶之色,宛如惊弓之鸟。她警惕地扫视四周,动作轻缓却又透着急切,从匣中取出一封信笺。阳昭眯起双眸,极力辨认,恍惚间看清落款竟是盘家印记。“菱纱师姐竟与盘家有所牵扯?可她……” 这个念头如惊雷炸响,他心中猛地一沉,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谁在那里?” 菱纱骤然转头,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直直刺向他藏身之处。 阳昭缓步走出,天昭盘在掌心微微发亮,光芒流转间似暗藏玄机,沉声道:“菱纱师姐,这信笺能否让师弟一观?” 菱纱面色瞬间煞白,转瞬又恢复如常,将信笺迅速收入匣中,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却难掩眼底的慌乱,道:“师弟这是何意?莫要无端猜忌,陷我于不义!”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一道粉色身影如惊鸿掠至,林悦手中短匕泛着冷冽寒光,直取菱纱手中匣子,娇喝道:“交出信件,或许还能留你几分体面!” 菱纱侧身灵巧避开,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娇叱道:“林悦师妹,为何你也要与我作对?” 话音未落,她手中烟雾弹抛出,刹那间烟雾弥漫,等待烟雾散尽,菱妙早已不见踪影。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未让阳昭与林悦退缩,反而让他们探寻真相的决心愈发坚定。 循着菱纱留下的气息,两人来到学院禁地。幽蓝结界如同一面神秘的冰镜,流转的光芒中似乎藏着无数秘密。阳昭将玉珏贴于结界之上,符文闪烁间,结界缓缓开启。踏入禁地的刹那,眼前景象令他们心头大震 —— 菱纱跪于地上,而那本该香消玉殒的清瑶,此刻竟活生生地立在眼前,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你们终于来了。”清瑶转身,手中把玩着半块玉珏,那玉珏泛着诡异黑光,与她嘴角勾起的狞笑相得益彰,道:“这场戏,也该画上句号了。想知道真相吗?那就拿命来换!” 禁地内,幽蓝结界轻轻颤动,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恶战而战栗。清瑶手中玉珏的黑光与她邪魅的笑容相互映衬,宛如九幽深渊中爬出的恶鬼。菱纱长发凌乱,跪在地上,看到阳昭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挣扎,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说。 “清瑶,你不是……” 林悦紧握短匕的手微微颤抖,粉色灵力在短匕上明灭不定,宛如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悬浮肩头,金色符文流转如璀璨星河,朗声道:“林悦,‘假作真时真亦假’,修仙界中生死转换只是转瞬之间,切莫轻信表象。” 他的声音沉稳如钟,却在瞥见菱纱手腕淤青时,心中泛起阵阵疑惑的涟漪。 清瑶娇笑出声,笑声刺耳如淬毒银针,道:“不过略施小计罢了。你们能追查到此处,倒也有些真本事。” 说话的同时,她玉手轻挥,禁地四壁轰然裂开,无数浑身长满倒刺的黑甲虫汹涌而出,腐臭气息弥漫,令人作呕。她拖起菱纱,身形瞬间退至外圈,原地只余声音袅袅:“可惜,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林悦率先出击,短匕舞动间,粉色光影漫天纷飞,如春日里飘零的繁花,她娇喝一声:“花影纷飞!” 光影所至,黑甲虫纷纷爆裂,墨绿色汁液溅落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阳昭运转功诀,祭起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直取清瑶,沉声道:“交出玉珏,说出盘家阴谋,或许能留你全尸!” 清瑶却神色轻蔑,任由锁链捆住自己,冷冷地说道:“就凭你们?也想奈我何!” 话音未落,一道血色咒文从掌心迸发,瞬间没入菱纱体内。菱纱痛苦嘶吼,黑雾缭绕间,双眼猩红如血,手中碧玉簪朝着阳昭狠狠刺来,发出低沉的兽吼:“阳昭,受死!” “菱纱师姐被控制了!” 林悦不由惊呼出口,不得不分神阻拦。阳昭心急如焚,既要应对清瑶召唤的魔物,又要保护林悦周全,实在分身乏术。 清瑶趁机抛出黑色符纸,化作巨大骨手,朝着阳昭抓来。千钧一发之际,林悦舍弃攻击菱纱,飞身挡在阳昭身前,短匕全力斩出,暴喝道:“休伤他!” 骨手与光影相撞,强大的冲击力将林悦震飞出去。阳昭目眦欲裂,怒吼一声:“破!” 天昭盘爆发出璀璨金光,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骨手击成碎片,驱散黑甲虫。他连忙接住坠落的林悦,见她嘴角溢血,心疼得声音发颤,轻声道:“林悦,‘曾经沧海难为水’,你怎能为我如此冒险?!” 林悦虚弱浅笑,伸手轻抚他脸颊,缓缓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涉险?” 话未说完,清瑶的攻击再度袭来,这次竟召唤出青铜傀儡,战斧一挥,黑色风暴席卷而来。 阳昭将灵力注入林悦体内,咬牙道:“林悦,我们再施展双盘合璧!” 两人心意相通,双盘腾空而起,粉色光芒与金色光芒缠绕,化作万丈巨剑。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攻击傀儡时,菱纱突然冲破阻拦,碧玉簪直取阳昭后心。林悦瞳孔骤缩,本能地用身体挡下这致命一击。 “不 ——” 阳昭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禁地。看着林悦后背被碧玉簪贯穿,鲜血染红自己衣襟,他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抱着林悦不住颤抖的身躯,他转头盯着清瑶,眼中杀意如熊熊烈火,恶狠狠地说道:“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天昭盘疯狂旋转,金色光芒照亮整个禁地,他燃烧本源之力,誓要将敌人彻底摧毁。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之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菱纱突然挣脱控制,碧玉簪狠狠刺入清瑶肩膀。清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 为什么?” 菱纱嘴角溢血,却露出释然的笑容,道:“因为我…… 从未背叛。” 她转头望向阳昭怀中的林悦,眼中满是愧疚与关切,道:“师妹,坚持住!我这里有……” 话未说完,清瑶突然暴起,一掌击中她天灵盖。菱纱缓缓倒下,最后一点灵力,将手中那颗散发柔和光芒的疗伤丹,抛到阳昭面前。 阳昭颤抖着接过丹药,喂入林悦口中,心中却明白,这伤势太过沉重,丹药也只能暂缓。他轻轻放下林悦,缓缓站起身来,周身燃烧的本源火焰如愤怒的巨兽,将空气都扭曲变形。 “清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场更为惨烈的生死之战,即将拉开帷幕,而林悦的安危,菱纱隐藏的秘密,如阴霾般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令人喘不过气。 清瑶得逞的笑容不减,玉手连挥,灵气巨蟒径奔阳昭而来。阳昭却不闪不避,任由巨蟒缠绕身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咬牙切齿道:“就这点本事?” 他运转灵力,本源火焰瞬间将血色巨蟒点燃,“焚天诀!” 巨蟒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火焰中化为飞灰。清瑶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青年早已不是她能轻易拿捏的对手。 就在阳昭准备给予清瑶最后一击时,怀中的林悦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他心中一紧,动作顿了顿。清瑶趁机挣脱锁链,想要逃跑。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光芒如惊鸿般射来,将没有防备的她牢牢钉在墙壁上。原来是林悦在昏迷中本能地掷出了桃花剑。 “林悦!” 阳昭又惊又喜,低头看着林悦缓缓睁开的双眼。林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气若游丝,道:“阳昭 别 为我冲动” 她的话让阳昭心中一颤,怒意稍稍消退。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你且好好休息,待我解决了这妖女。” 他将林悦轻轻收入空间,转身看向左腹被穿透的清瑶,眼中的杀意更甚,冷冷地说道:“现在,没人能救你了。” 第56章 朔月之夜劫难至 禁地之内,血色残阳如泣血,将一切浸染得阴森可怖。清瑶左腹被刺穿,丹田被破,修为全失,见逃跑无望,那笑声似从九幽地狱传来,癫狂而又充满讥讽:“阳昭,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盘家?太天真了!菱纱身上,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她手中的” 话音戛然而止,一团黑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如同凋零的墨色花朵,她轰然倒地,生命就此消逝。 阳昭眉头紧蹙,那眉头似凝聚着万千愁绪与疑惑。他缓步走到清瑶身边,在她身上仔细搜寻,有价值之物,最终只找到了半块玉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他的目光缓缓转向菱纱的尸体,心中无数疑问翻涌,如汹涌的潮水。 “她为何说自己从未背叛?她想告诉我的秘密又是什么?” 他在心中喃喃自语,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菱纱。他轻轻伸出手,带着一丝愧疚与敬意,合上了她的双眼。检查她的乾坤袋时,里面有一本泛黄的手记,阳昭拾起手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林悦目前伤重,他来不及翻看手记,轻轻抱起林悦,眼中满是心疼,道:“你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我们先回学院疗伤。至于盘家背后的阴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当阳昭抱着昏迷的林悦走出禁地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暮色如墨,似一张巨大的黑幕,将学院的飞檐浸染得深沉如渊,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他心急如焚,怀中林悦的体温正一点点流失,他的心也随之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快!快传医阁长老!” 他的怒吼在回廊间回荡,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更添几分焦灼与紧张。 医阁内,药香与灵力交织成朦胧的雾气,如梦幻般弥漫在整个空间。阳昭守在床榻边,目光紧紧盯着长老们施展九转续命术。银针在林悦周身穴位闪烁幽光,却始终无法驱散她眉间的黑气,那黑气如顽固的阴霾,笼罩着她的生机。 “她被碧玉簪所伤,又遭诡异的邪力侵蚀,” 为首的医阁太上长老擦拭着额间冷汗,语气中充满无奈与担忧,叹息一声,声音低沉:“即便保住性命,阴邪之毒难解,恐也” 话未说完,阳昭猛地攥住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执着,道:“我不管用什么办法,定要她痊愈!‘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她不能有事!” 夜深人静时,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烛火在摇曳。翻开手记,阳昭的脸色愈发凝重,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在他心头。原来,菱纱在太上长老冰花授意下,一直在暗中调查盘家,为了获取情报,她不惜忍辱负重,假意与清瑶合作。她早已洞悉清瑶的阴谋,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她拼尽全身的力量挣脱控制,只为给阳昭和林悦争取一线生机。 “菱纱师姐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阳昭低声自语,声音中满是愧疚与自责。他将手记小心翼翼地收好。 阳昭重新翻看菱纱的手记,泛黄的纸页在烛火的映照下,仿佛诉说着菱妙的不甘与无奈。他逐字研读,瞳孔突然剧烈收缩 —— 手记末尾赫然画着一幅星图,九处红点连成的轨迹,竟与盘家祭坛的方位暗合!更令人心惊的是,图旁有一行小字批注:“十二枢中,‘幽溟枢’已松动,魔神残魂借玉珏之力,或将于朔月之夜破封。” “朔月之夜 就在三日后!” 阳昭霍然起身,却因连日损耗险些栽倒,身体的疲惫与内心的震惊让他有些踉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唤:“昭哥哥” 林悦不知何时转醒,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笑容如同一朵在寒风中摇曳的小花,脆弱而又美丽,温声说道:“别 累坏了自己。” 阳昭立刻回到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脸颊,眼中满是温柔与心疼,道:“傻瓜,你若不好起来,我纵有通天修为又有何用?” 然而,温馨的时刻总是短暂的。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如鬼魅的呼啸。阳昭警觉地挥出一道金光,将一枚淬毒的暗器击落在地。暗器上裹着字条,血红字迹刺目:“想救林悦,明日子时,独自来西山鬼谷。—— 盘天雄” 林悦挣扎着要起身,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道:“别去!这是陷阱!” 阳昭却将她轻轻按回榻上,指尖抚过她眼下的乌青,柔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既然已知晓朔月危机,岂会任盘家得逞?你进入大府空间,耗费能量值,使用天侣盘的模拟功能,伤势很快就会痊愈。别担心我,我会碾碎这老匹夫的阴谋!” 他的声音轻柔,眼中却燃起决绝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能烧尽一切黑暗。 子时,阴风呼啸,如无数冤魂在哭泣。磷火如鬼眼明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阳昭孤身踏入鬼谷,却见盘天雄身边除了一众暗卫,更有三具浑身缠绕锁链的傀儡 —— 正是当日在禁地出现的青铜巨物。 “阳昭,你果然来了。” 盘天雄把玩着半块玉珏,身后的血色祭坛缓缓升起,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冷冷说道:“交出菱纱的手记,再将你那小情人送来献祭,我留你全尸。” 阳昭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盘天雄的不屑与嘲讽。天昭盘悬浮头顶,光芒大放,道:“老匹夫,你以为能困住我?” 话音未落,暗卫们已如潮水般涌来。他挥剑斩出,金光所过之处,血花飞溅,然而在傀儡发动攻击时,他却陷入了苦战。青铜傀儡的战斧劈开虚空,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阳昭身上很快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浸透衣襟,将他的衣衫染成了暗红色,如绽放的血花。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光影从天际掠来,如一抹绚丽的彩霞。林悦待在大府空间,利用天侣般的模拟功能,加速伤势的愈合,此时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见阳昭被动,强撑着御盘而出,短匕舞出漫天绯色,那绯色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力量与勇气。她转向阳昭,毅然道:“昭哥哥,我与你并用肩作战!” 阳昭又惊又怒,眼中满是担忧,道:“谁让你出来的!快回空间去!” 林悦却倔强地挡在他身前,眼神坚定而又深情,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你若死了,我独活又有何意义?” 两人心意相通,灵力交融。粉色与金色光芒缠绕成巨大的光轮,朝着盘天雄碾压而去,那光轮如同一轮璀璨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盘天雄脸色大变,急忙驱动祭坛,却见地底突然裂开,无数怨灵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更可怕的是,天空中乌云密布,隐约可见魔神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 朔月之夜的危机,竟提前降临了! 上空,乌云如墨翻涌,似汹涌的海浪,将本就阴森的鬼谷笼罩得愈发压抑。魔神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每一次晃动都伴随着天地共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它的苏醒而颤抖,那颤抖如同一阵阵惊雷,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盘天雄站在血色祭坛之上,手中半块玉珏散发着妖异的黑光,与魔神虚影遥相呼应,他张狂大笑,道:“阳昭,林悦,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怨灵们如潮水般涌来,它们扭曲的面容上布满仇恨,利爪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尖啸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光芒暴涨,金色符文化作屏障暂时抵御着怨灵的冲击。 “林悦,你伤势未愈,先运转灵力护住心脉!” 他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与怨灵的哀嚎声撕扯得断断续续,却依旧坚定,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林悦咬着嘴唇,强撑着站起身,短匕泛起微弱的粉色光芒,那光芒如同一丝希望,在黑暗中闪烁。“昭哥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今日我们生死与共!” 言罢,她挥剑斩出,剑光所到之处,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又有更多怨灵填补上来。两人背靠背,在怨灵的包围中艰难支撑,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土地仿佛被鲜血浇灌,绽放出一朵朵绝望的花朵。 盘天雄见两人陷入困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如同一团邪恶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魔神降世,万物臣服!” 随着他的咒语,血色祭坛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那光柱如同一根黑色的巨柱,仿佛要将天空刺破。魔神虚影得到力量加持,变得愈发清晰,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阳昭与林悦吞噬而来,那血盆大口如同一座巨大的深渊,仿佛要将他们的生命全部吞噬。 “不好!” 阳昭瞳孔骤缩,他深知以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法抵挡魔神的攻击。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菱纱手记中提到的 “十二枢”,心中一动,传音说道:“林悦,这魔神虽强,但必定存在弱点!我们分头寻找封印枢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57章 双盘合璧结魂契 上空,浓墨般的乌云翻涌,怨灵尖啸如鬼泣,似是在为即将苏醒的魔神奏响序曲。林悦与阳昭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决绝,二人如离弦之箭,强行冲破怨灵的重重包围,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阳昭身姿矫健,如苍鹰般在空中腾挪翻转,巧妙躲避着魔神虚影的凌厉攻击。他运转神识,如细密的网感知着四周灵力波动。忽而,祭坛下方一处符文如暗夜中的萤火,隐隐透出金色光芒。“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幽溟枢’莫不是在此?” 他心中一动,旋即毫不犹豫地朝着祭坛俯冲而下。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盘天雄精心设下的致命陷阱。刚一接近祭坛,大地轰然震动,无数黑色锁链破土而出,如贪婪的巨蟒将他紧紧缠住。锁链上倒刺森然,每刺入一分,剧痛便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直教他眼前阵阵发黑,几近失去意识。 盘天雄的笑声带着无尽嘲讽,道:“阳昭,蚍蜉撼树,妄图破坏祭坛?今日,你与那贱婢都得葬身于此!” 另一边,林悦的处境同样岌岌可危。她被一群强大的怨灵首领围攻,手中短匕在高强度的战斗下,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我怎能在此倒下?!” 她紧咬贝齿,樱唇泛白,调动体内最后的灵力,娇喝一声:“花影焚天!” 刹那间,粉色光芒化作漫天火海,如 “日出江花红胜火”,将怨灵首领们暂时逼退。可她也因灵力透支,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险些从空中坠落。 两人皆陷入绝境,局势危如累卵。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忽忆起与林悦双盘合璧时那强大无比的力量。他强忍着剧痛,运转灵力,朝着林悦大喊:“林悦,我们再试一次!以心为引,以情为剑!” 林悦听闻,黯淡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二人心意相通,双盘升空,粉色光芒与金色光芒如缠绵的鸳鸯,缠绕在一起,化作一把巨大的光剑,朝着魔神虚影与盘天雄斩去。光剑所到之处,怨灵如残雪遇阳,纷纷消散,黑色锁链也寸寸断裂。盘天雄脸色骤变,想要躲避,却已回天乏术。光剑击中血色祭坛,引发剧烈爆炸,烟尘漫天。 众人本以为危机就此解除,不料魔神虚影突然发出震天怒吼,它的身体急速膨胀,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不好,魔神要强行冲破封印!” 阳昭惊呼道,脸色煞白,心中大骇。他深知,一旦魔神完全苏醒,“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的惨状将重现,盘女界将生灵涂炭。 林悦飞到他身边,小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阳昭,‘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无论生死,我都与你同在。”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赴死的决绝,决定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即便同归于尽,也要阻止魔神降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璀璨光芒。冥铸携十余位长老踏空而来,冥铸手中的青铜古尺光芒万丈,如 “金乌出海,光芒万丈”,他怒喝道:“休要猖狂!我等岂会让你这魔物得逞!” 众人合力,法器光芒冲天,与魔神虚影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阳昭与林悦则趁机寻找机会,准备给予魔神致命一击。 鬼谷之上,天地仿佛被撕裂,风云变色。冥铸的青铜古尺与魔神虚影相撞,迸发出的金光与黑雾如两条巨龙在空中纠缠,将云层搅成诡异的漩涡。阳昭与林悦瞅准时机,掠向祭坛。却见盘天雄从废墟中爬出,半块玉珏在他手中疯狂颤动,竟与魔神虚影凝成一条血色锁链。 盘天雄脸上青筋暴起,眼中疯狂几近实质,嘶声道:“想破坏祭坛?简直是痴人说梦!三千年前你们封印魔神,今日我就要放出魔神,让众多生灵为魔神陪葬!” 言罢,他猛地将玉珏按在祭坛残碑上,整个地面轰然炸裂,十二道幽蓝色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勾勒出魔神那恐怖的完整轮廓 —— 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每只手中都握着吞噬星光的黑色法器,透着无尽的邪恶与恐怖。 林悦的短匕突然发出悲鸣,裂纹愈发严重。她强撑着灵力,声音发颤:“昭哥哥,这魔神的力量竟在与天地共鸣,‘力拔山兮气盖世’,我们该如何是好?” 阳昭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光芒暴涨却依旧黯淡。他望着冥铸等人渐渐落入下风,突然想起菱纱手记末尾的血字:“情至深处,可撼天地。” 阳昭转身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道:“林悦,还记得我们在禁地双盘合璧时的力量吗?那不是单纯的灵力叠加,而是……” 话未说完,就被魔神的怒吼打断,一只燃烧着黑焰的巨手当头砸下。千钧一发之际,林悦将全身灵力注入短匕,粉色光影化作巨大的花瓣屏障,却在接触黑炎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是魂契!” 阳昭突然顿悟,眼中闪过狂喜,大声道:“我们的情感共鸣能引动天地法则!林悦,我们的神识相融!然后,释放你留存的晋级雷劫,我陪你一起渡劫,充分利用劫雷的力量。” 他不等林悦回应,直接引动天昭盘核心的金色符文,一道光芒将两人笼罩。刹那间,他们的记忆如潮水般交融 —— 九屿界的初遇,恰似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荷花池畔的誓言,犹在耳畔;无数次生死与共的瞬间,在灵力漩涡中化作璀璨的星河。 盘天雄见状,瞳孔骤缩,失声道:“不好!快阻止他们!” 他驱使血色锁链攻来,却在触及光芒的刹那被净化成齑粉。 冥铸也察觉到变化,大喝一声:“所有人,为阳昭和林悦护法!” 数位长老纷纷祭出法器,金色、青色、赤色的光芒交织成网,暂时困住魔神的攻势。 林悦的神识在光芒中与阳昭的神识相遇,她看着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轻笑出声:“原来,我们早已将彼此印在识海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的声音带着释然与坚定,将最后一丝灵力化作粉色丝线,与阳昭的金色灵力缠绕,深情地说道:“昭哥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次,我们一起改写结局!” 两股力量融合的瞬间,天地为之变色。原本被黑雾笼罩的天空裂开缝隙,一道纯净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与他们的灵力融合成一柄开天辟地的巨剑。天下云层压低,暴虐的雷核竟然与巨剑相连,巨大的雷劫能量加持之下,巨剑宛如开天辟地的盘古巨斧,冲天的杀意四散。 魔神感受到威胁,发出不甘的咆哮,三头齐动,六件法器同时轰出。可巨剑所过之处,黑炎熄灭,空间震颤,就连那坚不可摧的法器也寸寸崩裂。盘天雄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疯狂地注入灵力,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但他的抵抗只是徒劳,巨剑如热刀斩雪般穿透魔神虚影,直取祭坛核心的玉珏。 就在巨剑即将落下时,魔神突然分裂出一道残影,朝着林悦扑去 —— 那是它最后的杀招,裹挟着能腐蚀元神的魔焰。 “小心!” 阳昭想也不想,直接转身将林悦护在怀中。魔焰灼烧着他的后背,剧痛如万蚁噬心,让他几乎失去意识,却仍死死维持着灵力运转。 林悦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嘶喊道:“不!昭哥哥,你松开!” 她想要挣扎,却被阳昭用最后的力气禁锢在怀中。 “林悦…… 活下去……” 阳昭的声音断断续续:“若有来世…… 我还……” 话未说完,巨剑终于击碎玉珏。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魔神虚影发出最后的哀嚎,消散在天地之间。盘天雄也在余波中灰飞烟灭,唯有阳昭缓缓倒下,染血的脸上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林悦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泣不成声,道:“你说过生死与共的…… 你怎能食言……” 她的泪水滴落在阳昭胸口,突然,一道微弱的金光从他体内升起。巨剑虚影的残余能量化成一个光球,与天昭盘同时悬浮空中,光芒交织成网,将两人笼罩。当光芒散去时,众人惊讶地发现,阳昭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他与林悦的手腕上,同时浮现出一枚金色的同心环 —— 那是超越生死的魂契印记。 晨光刺破鬼谷的阴霾,为满目疮痍的战场镀上一层朦胧的金纱。阳昭缓缓睁开双眼,神识刚一运转,察觉到体内流转的灵力竟与林悦的气息隐隐共鸣。他猛地坐起身,只见不远处林悦倚着断碑沉睡,手腕上的金色同心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她苍白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第58章 幽冥眼现寒渊行 “林悦!” 阳昭身形踉跄,跌跌撞撞地朝着林悦走去。当他的指尖轻轻触碰林悦苍白脸颊的刹那,仿佛触动了天地间神秘的开关,两人手腕上那道若隐若现的魂契,骤然亮起璀璨光芒,恍若星河倾泻。 林悦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春日里振翅欲飞的蝶。美目缓缓睁开,眸中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朦胧雾气,嘴角却勾起一抹虚弱而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昭哥哥,你瞧,‘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终究是心意相通,命数相连。”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山间潺潺溪水,又似微风拂过古老的瑶琴,带着历经生死后的庆幸与安然。 在这残酷的修仙世界,他们的爱情早已在无数次生死考验中淬炼成钢。而此刻魂契的缔结,更是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缠绕,如同双生并蒂莲,无论未来有多少惊涛骇浪,他们都将携手并肩,共赴未知。 阳昭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他满是后怕与心疼,声音微微发颤:“再也不要这般冒险了。若你真有个万一,我……” 话未说完,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 冥铸领着数位长老匆匆赶来,他手中的青铜古尺上,斑驳的魔气尚未完全消散,似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阳昭,林悦,你们可算醒了!” 冥铸神色凝重,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道:“刚刚传来的消息,盘家高层被魔族暗中渗透,盘家底蕴老祖盘辽确认被魔族控制,族长盘水请冥家老祖出手,在盘家祖山与魔魂控制的盘辽大战,不占上风!皇家老祖紧急往援,途中被魂仙殿寂灭魂姬阻住去路!” 阳昭一愣,道:“盘醉和盘天雄,跟盘辽血缘近吗?魂姬与盘家是盟友?” 冥铸苦笑着解释道:“魂姬出身盘家,掌控魂仙殿,盘家有她为臂助,实力比皇家和冥家强大,族人因此飞扬跋扈,譬如夸醉。据我推断,盘天雄应该也被魔魂控制,而夸醉等年轻子弟,只是被人利用……” 说到这里,他取出一枚玉简,探入神识,脸上浮现喜色,道:“我们学院的底蕴大能前院长阳无极,紧急出关,赶至盘家祖山,与冥家老祖合力,将盘辽生擒,正在剥离魔魂!” 接着,他脸上笑意收敛,道:“魔神虽已伏诛,魔魂亦被禁制,但魔人余孽仍在暗处蠢蠢欲动。更诡异的是 ——” 说到这里,他抬手遥指天际,只见西方天空不知何时凝聚起一团紫黑色的云,那云团形状奇特,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阴森而诡异,道:“自昨夜起,这‘幽冥眼’就高悬不落,所过之处,魔瘴弥漫,生灵涂炭。各大势力已经下令,魔患未清,合界戒严!” 林悦挣扎着想要起身,一旁的短匕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召唤,自动飞入她手中。神奇的是,原本布满裂纹的剑身此刻竟已完全愈合,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黛眉微蹙,眼中满是警惕,道:“难道魔神还有残魂未散?”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阳昭手腕上的魂契突然剧烈发烫,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那是菱纱临终前藏在魂契中的最后线索,指向盘女界极北那神秘莫测的 “寒渊秘境”。 阳昭将线索如实相告,眼神坚定如磐石,道:“师尊,我和月儿即刻前往寒渊秘境。那里或许藏着彻底粉碎魔族阴谋的关键。” 冥铸闻言,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面露担忧,道:“寒渊秘境被上古冰魄大阵封印,每百年才会现世一次。如今却提前开启,其中定有蹊跷,只怕……” 他的话被一阵阴森森的笑声无情打断。 虚空中,一道黑影缓缓凝聚。来人一袭黑袍,上面绣着猩红如血的曼陀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异。他手中折扇轻摇,半张脸露了出来,上面布满妖异的紫纹,声音冰冷得如同千年玄冰:“阳昭、林悦,倒是有些手段。不过,想进寒渊秘境,先过我这一关!”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一只只浑身覆甲的魔蚁爬了出来。这些魔蚁体型巨大,每一只都有磨盘大小,口器开合间,腐蚀性毒液不断喷出,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刺鼻的气味。 “小心!这些魔蚁的毒能消融灵力!” 阳昭一声大喝,天昭盘飞旋升空,金光闪耀,化作一道坚固的屏障,堪堪挡住毒液的侵袭。林悦玉手轻挥,短匕泛起粉色光晕,娇喝一声:“花影遮天!” 刹那间,万千桃花虚影纷纷落下,如粉色云霞,将魔蚁群暂时压制住。 然而,黑袍人不以为然,冷笑一声,手中折扇瞬间化作一把弯刀,寒光一闪,直接斩向林悦后颈。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如鬼魅般闪现,长剑一横,挡在林悦身前。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气浪冲天而起,掀飞四周尘土。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意,道:“魂契之力果然有趣,那就让你们尝尝‘噬魂咒’的升级版!” 他突然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一个血色法阵,无数怨灵从法阵中涌出,瞬间将众人包围。阴森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置身于九幽地狱。 林悦只感觉识海一阵刺痛,眼前竟出现阳昭浑身浴血倒下的幻象。“这是…… 幻境!” 她心中一惊,随即咬破舌尖,用疼痛驱散幻象,大声喊道:“昭哥哥,莫被迷惑!” 阳昭又何尝不知这是敌人的诡计,可随着怨灵的阵阵嘶嚎,他竟真的听到了林悦的求救声。就在他心神微微动摇的刹那,黑袍人的弯刀已如闪电般逼近眼前。 “昭哥哥!” 林悦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两人之间的同心环爆发出耀眼光芒。在这光芒中,他们的灵力交融在一起,化作一道粉色与金色交织的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黑袍人的手腕。 黑袍人脸色骤变,拼命想要挣脱,却发现锁链越收越紧。他怒吼道:“不可能!你们不过是蝼蚁……” 话未说完,阳昭的长剑已经抵住他的咽喉。 阳昭眼中满是警惕与决然,冷声质问:“说,寒渊秘境究竟有何秘密?” 黑袍人突然狞笑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们吗?寒渊秘境里沉睡着……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道黑影从他体内窜出,朝着幽冥眼的方向疾飞,瞬间消失不见。而他的身体,也在瞬间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悦看着那滩黑水,秀眉紧蹙,道:“他似乎在故意激怒我们,拖延时间。” 阳昭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次,我们去揭开寒渊秘境的真相。”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与信任,匆匆与冥铸一行人告别,随即御剑朝着极北方向飞去。而那高悬的幽冥眼,正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逼近。 凛冽的罡风呼啸而过,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刮过他们的脸颊。阳昭与林悦御剑疾行,极北之地的寒气仿佛有生命一般,透过衣衫,直往骨髓里钻。脚下的大地渐渐被皑皑白雪覆盖,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远处的山脉,仿佛被冰雪巨人用巨斧劈开,露出森然的冰棱,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色的光芒,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昭哥哥,你不觉得这寒意有些古怪吗?” 林悦拢了拢衣衫,手腕上的魂契突然泛起微光,似乎在预警。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她感觉不安。 阳昭眉头紧锁,天昭盘在掌心轻轻震颤,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道:“这寒气中夹杂着魔瘴气息,定是魔人在搞鬼。‘山雨欲来风满楼’,越是关键时刻,我们更得小心应对。”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大片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云层中隐隐有紫色雷电闪烁,仿佛天神发怒。无数冰锥如暴雨般从天而降,阳昭连忙催动天昭盘,金色光幕将两人笼罩其中。冰锥撞击在光幕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溅起的冰渣在空气中化作团团白雾,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 “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阳昭冷声喝道,声音在这冰天雪地中回荡。 白雾之中,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沙哑的声音传来:“不愧是能斩杀魔神的人,警惕性倒是高。” 随着话音,三个身影缓缓显现,皆穿盘家人服饰。为首者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冰晶的法杖,浑身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魔族余孽,还不速速退去!” 林悦玉手紧握短匕,粉色灵力在匕面流转,宛如一条粉色的灵蛇。她的眼神坚定而勇敢,毫不畏惧眼前的敌人。 面具人却不慌不忙,法杖轻点地面,无数冰墙拔地而起,将两人困在中央,道:“想过此关,先问问我这‘玄冰困龙阵’答不答应!” 他法杖一挥,冰墙内寒气暴涨,眨眼间便结出厚厚的冰霜,试图将两人冻成冰雕。那寒气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第59章 寒渊之外破冰阵 寒渊秘境之外,霜风如刃,割裂苍穹。阳昭周身腾起金色火焰,那火焰灼灼,誓要与这凛冽寒意一争高下。他目光坚定,望向身旁的林悦,沉声道:“林悦,此阵以寒冰为引,犹如困兽之笼,唯有找到阵眼,方能破此困局。” 林悦轻轻颔首,手中短匕灵动翻飞,粉色光影流转间,如春日桃花绽放,所到之处,冰霜碎裂之声清脆悦耳。然而,那冰墙却似有灵智,这边刚被击碎,那边又迅速重组,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无用之功!” 面具人笑声张狂,回荡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充满得意与嘲讽,道:“此阵连接着寒渊秘境的本源之力,除非……” 话未说完,天昭盘爆发一道亮光,阳昭腕上的魂契突然剧烈发烫,一股神秘信息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他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激动地说道:“林悦,阵眼在东南方位的冰晶柱!” 二人默契十足,同时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可就在即将触及阵眼的关键时刻,面具人猛然抛出一枚黑色玉简。玉简在空中炸裂,一只巨大的冰凤凰骤然显现,其翅膀扇动间,狂风裹挟着冰刃铺天盖地而来,那威势,似要将他们彻底撕碎。林悦娇喝一声:“花影幻舞!” 无数桃花虚影凝聚成屏障,堪堪挡住冰刃的攻势。阳昭则趁机祭出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冰凤凰的双脚。 “昭哥哥,小心!” 林悦的惊呼声带着无尽的担忧。阳昭转头望去,只见面具人手中的法杖正凝聚着一团巨大的冰球,那冰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阳昭深知厉害,这一击若是命中,后果不堪设想。他连忙将灵力注入天昭盘,准备硬扛。千钧一发之际,林悦毫不犹豫地冲到他身前,短匕高举过头,声音坚定而决绝:“以我为引,融冰破阵!” 粉色灵力如汹涌潮水般涌出,与阳昭的金色灵力在魂契的牵引下,化作一道璀璨无比的光柱,直冲向那危险的冰球。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冰球、冰凤凰、冰墙在光柱的冲击下纷纷破碎,残片四溅。面具人脸色瞬间大变,想要仓皇逃跑,却被阳昭一道金光缠住脚踝。 阳昭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声质问:“说,寒渊秘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面具人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你们以为破了阵法就能进去?太天真了……”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寒气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道冰龙卷风。更令人恐惧的是,远处天空中,那只 “幽冥眼” 缓缓朝着这边移动,所过之处,天空一片漆黑,星月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林悦望着这诡异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轻声道:“昭哥哥,这恐怕只是魔族的第一道阻拦,前方的路……” 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温柔地说道:“无论前方多难,都得有人去闯,只要我们并肩前行,就能揭开寒渊秘境的秘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爱意交织,御剑朝着寒渊秘境飞去。 幽冥眼投射的阴影如潮水般漫过雪原,阳昭与林悦御剑穿行在漆黑的天幕下,脚下的大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霜吞噬。林悦手腕上的魂契光芒忽明忽暗,在与幽冥眼散发的魔瘴顽强抗衡。 “昭哥哥,这股压迫感” 她话音未落,天昭盘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前方的虚空中,一座悬浮着的冰晶宫殿缓缓显现。 宫殿周身流转着幽蓝符文,每一块冰晶都倒映着扭曲的人脸,似哭似笑,诡异至极。阳昭握紧长剑,剑身上泛起金色纹路,神色凝重,道:“此乃上古冰魄大阵的外围结界,困在这些冰晶中的,皆是生灵精魄。‘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魔族竟用如此邪祟手段守护秘境,当真令人不齿。” 两人刚靠近宫殿百米,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冰纹。无数冰手破土而出,指尖泛着青黑色毒芒。林悦玉手轻挥,短匕化作粉色光雨:“花影旋杀!” 剑光掠过之处,冰手纷纷炸裂,可断口处又迅速长出新的肢体。天昭盘旋转如轮,金光化作锁链捆住冰手关节,大声喊道:“林悦,攻其腕间符文!” 就在他们合力破敌时,冰晶宫殿的穹顶轰然洞开,一道冰蓝色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走出一名身着雪色长裙的女子,她肌肤胜雪,眼眸如深潭死水,发间冰晶发饰流转着不祥的幽光。 “闯入者,当受永冻之刑。” 女子声音清冷如霜,抬手间,天空降下密密麻麻的冰棱,每一根都蕴含着能冻结神识的寒意。 林悦挡在阳昭身前,粉色灵力凝聚成护盾,在冰棱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阳昭见状,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喝道:“破阵!” 金光暴涨三倍,与冰棱相撞的刹那,竟将部分冰棱炼化成水。 女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手结印,呼道:“冰魄归墟,万象皆寂。” 霎时间,方圆十里化作冰雕世界。 阳昭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他强撑着将林悦护在怀中,魂契光芒大放。两人的记忆碎片如流光般溢出 —— 初次相遇时的心动,共患难时的誓言,在生死关头的相互守护。这些温暖的回忆化作熊熊火焰,竟将周身的寒冰渐渐融化。 “原来如此”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魂契之力能破冰魄大阵?但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 她突然消失在原地,宫殿内传来阵阵空灵的笑声。阳昭拉着林悦冲进宫殿,却见内部空间扭曲如迷宫,每一面冰墙都映出不同的场景。 “小心,这是‘镜花冰月’幻境!” 阳昭说话时,天昭盘符文流转,却无法勘破幻境虚实。林悦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温度灼热,道:“阳昭,用魂契共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的心意就是破阵之匙!” 两人闭目凝神,金色与粉色灵力顺着魂契缠绕上升,在空中凝成一柄光剑。光剑挥出的瞬间,冰墙纷纷破碎,露出一条通往深处的阶梯。 可当他们踏上阶梯,无数冰锥从头顶坠落,阶梯也开始剧烈晃动。更可怕的是,阶梯尽头,盘天雄的虚影正在凝聚。 虚影发出震天狂笑,道:“小辈们,以为能轻易闯过?这寒渊秘境,本就是为你们准备的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地面裂开巨大缝隙,一只百丈长的冰蛟破水而出,口中寒气喷吐,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冻结成永恒的冰晶。 林悦握紧短匕,剑尖却在颤抖 —— 这冰蛟的气息,竟比之前遭遇的魔神虚影还要恐怖。 阳昭将灵力注入她体内,声音低沉,却透着坚毅:“林悦,别怕。我们既已走到这里,定能战胜一切。” 他的话被冰蛟的怒吼打断,巨大的尾巴横扫而来,掀起的气浪将两人掀飞出去。林悦在空中翻转,挥匕斩出数道粉色光芒,却只在冰蛟鳞片上留下浅浅白痕。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时,阳昭手腕的魂契突然与宫殿深处产生共鸣。他瞳孔骤缩,在漫天冰雾中,竟看到冰蛟额间闪烁着与菱纱手记中相同的封印纹路。他心中一喜,大喊道:“林悦!攻击它额间符文!那是弱点!” 同时,他祭出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缠住冰蛟巨口,为林悦争取机会。 林悦咬着牙,将全身灵力注入短匕,粉色光影暴涨数十丈,冷冷喝道:“花影焚天,破!” 光影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直刺冰蛟额间。冰蛟发出痛苦的咆哮,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可还没等两人松口气,盘天雄的虚影突然变得凝实,手中握着一块散发着黑雾的玉珏,那玉珏上的纹路,竟与幽冥眼如出一辙。盘天雄虚影凝实的刹那,整个冰晶宫殿都在震颤,穹顶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扭曲嘶鸣。他手中的黑雾玉珏与幽冥眼遥相呼应,丝丝缕缕的魔气顺着玉珏纹路溢出,在地面凝结成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盘天雄身上魔息激荡,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道:“阳昭,林悦,你们以为杀了冰蛟就能闯过寒渊秘境?此乃我族三千年布局,岂是尔等能够颠覆?!” 林悦将短匕横在胸前,粉色灵力在匕身上流转出细密的纹路,她美目圆睁,毫不畏惧地回怼道:“你等作恶多端,逆天而行,即便机关算尽,也难逃覆灭的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话音未落,盘天雄玉珏一挥,黑雾化作九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两人扑来。每条蟒身上都缠绕着漆黑的锁链,锁链末端泛着幽蓝毒芒,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 第60章 魂契建功破玉珏 天昭盘急速旋转,金光化作盾牌将两人护在其中。巨蟒撞在盾牌上,激起阵阵气浪,盾牌表面的符文却在毒芒侵蚀下渐渐黯淡。 阳昭转头看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玉珏的力量与幽冥眼同源,普通攻击难以奏效!我们用魂契之力,直击他的本体!” 言罢,他握住林悦的手,两人手腕的魂契光芒大盛,金色与粉色仙息交融,在空中凝聚成一柄光芒万丈的长枪。 长枪破空而去,却在距离盘天雄三寸处被一层黑色屏障挡住。盘天雄狞笑一声,道:“以为凭魂契就能破我防御?太天真了!” 他双手结印,玉珏爆发出耀眼的黑光,宫殿内的冰晶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冰刃从四面八方射来。 林悦娇喝一声,短匕舞成粉色光盾,可冰刃实在太多,她的灵力消耗极快,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阳昭见状,心中大急。他猛地将灵力全部注入天昭盘,金光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将冰刃尽数吸入其中。然而,这一举动也让他的经脉承受了巨大压力,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流下。 “昭哥哥!” 林悦不由惊呼出口,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时,阳昭手腕的魂契突然与玉珏产生共鸣。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三千年前,八位大能联手封印魔神,却在最后关头,有一人暗中将魔神的一缕残魂封入玉珏。而这人,正是盘家的底蕴老祖盘辽! 阳昭喃喃道:“原来如此你们最终追寻的,根本不是复活魔神,而是” 盘天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玉珏的力量再度暴涨,怒吼道:“住口!既然你们知道了秘密,就更不能留!” 他突然将玉珏按在胸口,整个人被黑雾笼罩,身体开始不断膨胀,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魔影,手中拿着一把黑色巨斧,斧刃上刻满了古老的诅咒符文。“去死!” 魔影咆哮着,巨斧劈出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朝着两人吞噬而来。 林悦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这股吸力扯碎,她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短匕,道:“昭哥哥,我们一起发动魂契!” 两人心意相通,魂契之力再次爆发,光芒组成的长枪与黑色裂缝相撞。一时间,整个宫殿剧烈震动,冰晶纷纷坠落,穹顶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双方力量僵持不下时,阳昭突然发现魔影的腹部有一处弱点 —— 那里闪烁的魔纹竟与玉珏相同的纹路。他大喊道:“林悦,攻击他腹部!” 林悦立刻会意,粉色光芒如灵蛇般朝着弱点射去。魔影察觉到危机,想要躲避,却被阳昭的天昭盘金光缠住。 “噗!” 短匕刺入魔影腹部,黑色血液喷涌而出。魔影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身体开始急速消散。盘天雄的本体从魔影中跌落,他满脸惊恐,手中的玉珏也出现了裂纹,喃喃道:“不可能 我们的计划” 他话未说完,阳昭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咽喉。阳昭冷声说道:“你们的阴谋,今日就到此为止。” 然而,就在这时,玉珏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众人震飞。当阳昭和林悦再次起身时,却发现盘天雄和玉珏都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地面上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传送阵。而在传送阵中央,刻着一行小字:“幽冥眼开,魔神归来。” 林悦走到阳昭身边,握住他的手,道:“阳昭,虽然盘天雄逃走了,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魔挡杀魔,人挡杀人,我们一路杀过去。” 阳昭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道:“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在,我就在,你去,我就相随!”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随后御剑朝着传送阵的方向飞去,新的挑战,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传送阵的光芒如潮水般将阳昭与林悦吞没,刺骨的寒意裹挟着时空扭曲的眩晕感袭来。当光芒消散,两人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混沌空间,脚下是翻滚的墨色云海,头顶悬浮着十二颗散发着诡异幽光的星辰,每一颗都映照着不同的恐怖景象:或是尸山血海,或是魔神咆哮,亦或是盘女界化为废墟的末日图景。 林悦握紧短匕,粉色灵力在匕身上明灭不定,她一双美目警惕地扫视四周,道:“昭哥哥,这里的气息比寒渊秘境还要诡异。那幽冥眼的光芒似乎也在向此处汇聚。” 阳昭手腕上的魂契突然发烫,天昭盘剧烈震颤,金色符文在虚空中勾勒出半幅星图,与头顶星辰隐隐呼应。 “小心!” 阳昭猛地将林悦拽到身后,一道漆黑如夜的箭矢擦着她耳畔飞过,射进远处的云海,激起千层墨浪。箭矢尾端缠绕着紫色咒文,所过之处,空间竟如同破碎的镜面般龟裂。雾霭中,传来一声似男似女的怪笑声:“能追到此处,倒是有些本事,可惜,你们注定有来无回。” 随着话音,一个身着黑袍、面覆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走出。那人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弓,弓弦竟是由活生生的怨灵组成,每一次颤动都伴随着凄厉的哀嚎。 阳昭将灵力注入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悬浮在周身,道:“魔族的走狗?交出盘天雄与玉珏,饶你不死!” 黑袍人闻言,发出刺耳的尖笑,道:“无知小辈,魔族岂是你能抗衡?这‘幽冥引魂弓’下,连真仙都要饮恨!” 说罢,他张弓搭箭,箭矢瞬间化作九道流光,每一道都锁定着阳昭与林悦的要害。 林悦娇喝一声,短匕舞出漫天粉色光影:“花影纷飞!” 光影与箭矢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可怨灵弓弦却在吸收碰撞的灵力,愈发猩红。 阳昭见状,心中大急。他突然想起菱纱手记中的记载:“混沌之地,以心为灯,以情为引,方能破局。”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闪过坚定,道:“林悦,还记得我们在禁地觉醒魂契时的力量吗?这混沌空间会吞噬灵力,唯有” “唯有将情感化作利刃!” 林悦立刻会意,主动牵住他的手,两人手腕的魂契光芒大盛。 金色与粉色灵力交融,在空中凝聚成一座燃烧着的灯塔。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四周的墨色,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幽冥引魂弓射出一道黑色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阳昭与林悦心意相通,灯塔化作一道璀璨的星河,与黑色光柱轰然相撞。一时间,混沌空间剧烈震动,十二颗星辰开始疯狂旋转。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黑袍人突然扯开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紫色魔纹的脸,赫然是之前在乱葬岗被击退的黑袍人! 他狞笑着从怀中掏出半块玉珏,得意地说道:“没想到?有了这东西,你们的魂契之力又能撑多久?” 玉珏与幽冥引魂弓共鸣,黑袍人周身魔气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幽冥魔鸦,羽翼展开足有百丈之长,每一根羽毛都滴着腐蚀性的黑液。 林悦感觉灵力如潮水般流失,她咬牙道:“昭哥哥,他在借玉珏吸收我们的力量!” 灵力急速消耗,阳昭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强行运转灵力,天昭盘光芒暴涨,他说道:“林悦,咱们改变策略!攻击他手中的玉珏!” 两人灵息再次汇聚,化作一道纤细却锐利的光刃,直取幽冥魔鸦爪中的玉珏。 然而,就在光刃即将触及玉珏的刹那,阳昭与林悦手腕的魂契突然产生异变。金色同心环竟开始逆向旋转,将他们的灵力疯狂抽取,注入幽冥魔鸦体内。 黑袍人发出狂妄的大笑,道:“愚蠢!这玉珏本就是魂契克星,你们以为凭区区情感就能与之抗衡?‘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看着阳昭因灵力抽空而摇摇欲坠的身体,林悦心中剧痛。她突然想起与他在九屿界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不!” 她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将最后一丝神识注入魂契,道:“昭哥哥,我们的魂契,岂是这邪物能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若这就是命运,那我们就逆天改命!” 魂契光芒突然暴涨万倍,金色与粉色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幽冥魔鸦发出凄厉的惨叫,玉珏在光芒中寸寸碎裂。黑袍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消散,嘶吼道:“不可能 我族的大计”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混沌空间中。而那十二颗星辰,也在光芒的冲击下纷纷炸裂,露出后方一个巨大的传送门,门内,隐隐传来魔神的咆哮。 阳昭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林悦面前,心疼地喂她服上灵丹,这才取出丹药,盘膝炼化,恢复灵息。 第61章 星轨逆转战魔神 天穹如墨,被浓稠的黑暗浸染得密不透风。祭坛似一头垂死挣扎的远古巨兽,剧烈震颤着,每一次晃动都仿佛是它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抗争。阳昭与林悦在这动荡不安中,如同狂风巨浪里飘摇的孤舟,艰难地维持着身形平衡。 三头怪物的狂笑如同尖锐的钢针,无情地刺入他们的识海,痛得他们几欲昏厥。那些被吸收的骷髅头在黑色漩涡中扭曲变形,一张张狰狞可怖的人脸浮现其中,仿佛在为即将苏醒的魔神欢呼庆贺,整个场景诡异而又令人胆寒。 “不妙!这是‘万魂祭天阵’!” 阳昭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他手中的天昭盘符文疯狂倒转,散发的金色光芒却如同飞蛾扑火般,瞬间被漩涡吞噬殆尽,接着说道:“一旦让这阵法完成,魔神必将彻底苏醒,届时苍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悦紧握着布满裂痕的短匕,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其中,粉色光芒在黑暗中摇曳闪烁,宛如倔强不屈的星火,虽然渺小,却顽强地抵抗着周围的黑暗,道:“昭哥哥,你瞧祭坛边缘的纹路 ——”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怪物的恶鬼头颅突然吐出一道紫色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寸寸崩裂。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猛地扑向林悦,将她紧紧护在身下。地面被光柱灼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焦糊味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 林悦指着祭坛边缘残缺的星纹,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道:“是二十八星宿图!与菱纱手记中的星图能够拼凑完整!但想要破解此阵,必须借助对应的星辰之力” 她的话再次被怪物的攻击打断,佛陀面孔挥动禅杖,万千佛手印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阳昭咬牙撑起金光屏障,手臂因灵力透支而不住颤抖。他心中满是对林悦的关切与担忧,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林悦,我们的魂契能引动天地共鸣,或许”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微弱的光明。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降下九道血色闪电,如同一柄柄血色利剑,正中祭坛九处阵眼。怪物的俊美面孔露出癫狂笑意,那笑容中充满了邪恶与贪婪。它六臂同时结印,漩涡中的人脸开始缓缓融合,一个巨大的虚影逐渐成型,那虚影的轮廓与古籍中记载的魔神如出一辙,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感觉体内灵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疯狂抽取,魂契环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她却反手紧紧握住阳昭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念道:“阳昭,‘千淘万漉虽辛苦’” “吹尽狂沙始到金!” 阳昭毫不犹豫地接上诗句,眼中燃起决然之火。两人周身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暴走,金色与粉色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他们紧紧包裹其中。 怪物见状,三张大嘴同时发出怒吼,六件法器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陨石般砸向光茧。就在众人以为光茧即将破碎,他们即将命丧于此的千钧一发之际,茧中突然射出一道璀璨光柱,直冲云霄。 光柱如同一把利剑,撕开血色云层,露出被幽冥眼遮蔽的星空。阳昭与林悦的身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他们的魂契之力与二十八星宿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祭坛边缘的星纹竟开始自主运转。 怪物的三个头颅同时发出惊恐的嘶吼:“不可能!你们怎可能” 它的话被星轨运转的轰鸣声无情淹没。 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在虚空中响起:“以情为引,以命为契,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菱纱忽然在星空中浮现,她周身萦绕着与祭坛同源的光芒,那光芒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希望。原来之前死的菱妙是她的分身,分身临终前将最后的神识注入魂契,只为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而她的本体,不久前接到感召,循着感觉找了过来。 分身残魂给她们传音:“当年人族八老封印魔神时,留下了这后手启动星轨,逆转时空” 阳昭与林悦心领神会,他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与力量,全力催动魂契。祭坛上的二十八星宿图彻底激活,星轨逆转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怪物的身体在星轨力量的冲击下开始崩解,它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化作齑粉,绝望地喊道:“不!魔神大人的三千年谋划” 话未说完,就被星轨的光芒彻底吞噬。 然而,危机并未真正解除。就在众人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黑色漩涡中突然伸出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那巨手仿佛能遮天蔽日,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魔神低沉的咆哮震得星辰都在颤抖,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卑微的蝼蚁,谁准你们破坏本君的复活” 巨手狠狠拍向祭坛,阳昭与林悦被强大的气浪掀飞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菱纱分身残魂引动祭台的力量,化作一道光盾,抵住巨手。“快走!去星轨核心!那里有” 残魂慢慢消散在能量余波中,只留下最后的声音。 阳昭急忙抱住受伤的林悦,看着逐渐崩溃的祭坛,心中满是坚定与决绝。他抹去嘴角的鲜血,深情地看着林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林悦,我们必须找到星轨核心。‘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誓言,我会用生命践行。” 林悦靠在他怀中,感受着熟悉的温度,所有的恐惧与疲惫都化作了前进的力量。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阳昭,道:“昭哥哥,我们一起去。” 两人握紧彼此的手,迎着星轨核心的方向飞去,而那只魔神的巨手,正缓缓从漩涡中探出,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星轨运转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如同一万面战鼓同时敲响,震得阳昭与林悦耳膜生疼。他们在破碎的祭坛残片间穿梭,仿佛置身于一个混乱的战场。魔神的巨手如遮天蔽日的乌云,每一次挥击都掀起空间风暴,将周围的陨石与建筑残骸绞成齑粉,整个场景充满了毁灭与绝望的气息。 林悦的短匕仅剩半截,剑身上的裂纹在魂契光芒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流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经历的无数战斗。 “昭哥哥,星轨核心方向的灵力波动异常紊乱!” 林悦的声音被呼啸的罡风撕扯得断断续续,她美目凝视着前方扭曲的空间,那里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揉成了一团乱麻,“像是有无数阵法重叠,若贸然闯入” 她的话还未说完,天空突然降下万千道幽蓝色锁链,锁链上刻满魔神符文,所过之处,空气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仿佛被烈火点燃。阳昭心中一惊,手中的天昭盘急速旋转,金色光芒化作屏障将两人护住。锁链撞击在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符文闪烁间,竟开始吞噬屏障的灵力。 阳昭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道:“这是天外魔族的‘噬灵锁天阵’!他们早就在此处设下重重陷阱!” 他转头看向林悦,见她因灵力消耗而苍白的脸色,心中泛起一阵绞痛,满是心疼与担忧,道:“林悦,你先恢复灵力,这些锁链交给我。” 林悦却倔强地摇头,将破碎的短匕横在胸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你我生死与共,何言先后!” 她玉手轻挥,残存的粉色灵力注入残匕,匕刃顿时绽放出无数桃花虚影,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桃花与锁链相撞,粉色花瓣纷纷碎裂,却也成功削弱了锁链的攻势。 阳昭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心中对林悦的爱意和心疼更甚。头顶上盘旋的天昭盘符文暴涨,金光化作利剑,将缠绕而来的锁链一一斩断。就在两人合力破阵时,远处的黑色漩涡中,魔神的虚影逐渐凝实。那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庞然大物,每只眼睛都燃烧着紫色的火焰,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口中喷出的黑雾所到之处,空间寸寸坍塌,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它的威压下颤抖。 魔神的低吼声如同远古的雷鸣,震得阳昭与林悦气血翻涌,识海剧痛。它的声音仿佛从九幽深渊传来,带着无尽的威压与轻蔑,吼道:“蝼蚁们,在吾的领域挣扎!这片星空,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吼叫的同时,它挥动巨臂,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朝着两人撕裂而来,裂缝中传出阵阵凄厉的哀嚎,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林悦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裂缝的吸力扯得生疼,仿佛要被撕成碎片。她咬紧牙关,强行运转灵力,心中满是不屈与顽强。阳昭则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全身灵力注入天昭盘,坚定地说道:“林悦,相信我!” 金光与裂缝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空间都被照亮。 第62章 溯魂星河危难时 魔神周身魔气翻涌,仿若夜幕下无尽的深渊,令人望而生畏。它另外几只手臂同时挥动,刹那间,无数裹挟着幽蓝魔火的黑色陨石,如离弦之箭,似暴雨倾盆,朝着阳昭与林悦疾驰而来。那场面,正如李贺诗中所云 “黑云压城城欲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与林悦手腕上的魂契骤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金色与粉色灵力如缠绵的彩绸,在空中交织、凝聚,幻化成一对巨大的翅膀,圣洁而美丽,宛如天使羽翼降临凡尘。翅膀轻轻扇动,强劲的气流席卷四周,只听 “轰”“轰” 巨响,陨石纷纷碎裂,化作漫天齑粉。 “这是 魂契的新力量!” 林悦美目圆睁,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心中燃起希望之火,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阳昭却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他敏锐地察觉到,魂契光芒虽强大无比,却在如沙漏中的细沙般,快速消耗着两人的生命力,一丝担忧悄然涌上心头。 就在他们与魔神僵持不下之时,星轨核心方向传来一阵阴森刺耳的笑声,笑声在虚空回荡,令人毛骨悚然。盘天雄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手中握着一块全新的玉珏,玉珏表面流转着诡异的黑色纹路,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邪恶力量,如同蛰伏的毒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阳昭,林悦,你们以为能轻易找到星轨核心?太天真了!这玉珏,能操控整个星轨阵法!” 盘天雄得意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挑衅,狂妄至极。他玉珏一挥,星轨竟开始逆向旋转,强大的撕扯力瞬间爆发,阳昭与林悦身形不稳,险些被甩飞出去。 林悦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如同两团炽热的火焰。愤怒地大喊:“盘天雄!你这卑鄙小人!异族走狗!” 阳昭则迅速稳定身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林悦,我们先突破阵法,再找这老匹夫算账!” 两人心意相通,魂契之翼光芒大盛,毅然朝着盘天雄冲去。 然而,盘天雄却不慌不忙,玉珏上的纹路亮起,无数黑色触手从星轨中伸出,如狰狞的魔爪,将两人死死缠住。 局势陷入绝境,仿佛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就在这时,阳昭突然想起菱纱残魂所说的 “逆转时空”,心中一动,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对林悦喊道:“林悦,我们用魂契之力,逆转星轨的局部!或许能找到破绽!” 林悦坚定地点点头,两人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情感与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魂契。刹那间,他们周围的星轨开始缓慢逆转,黑色触手在逆转的力量下纷纷崩解,发出刺耳的声响。 盘天雄见状,脸色大变,惊呼出口:“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破解”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阳昭的剑光打断。金色与粉色交织的光芒如流星般划过,速度极快,直取盘天雄咽喉。盘天雄慌忙躲避,玉珏也在碰撞中出现一道裂痕。 然而,就在阳昭准备乘胜追击时,魔神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一道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盘天雄与玉珏一并笼罩。当光柱消散时,盘天雄与玉珏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阴森的话语在虚空中回荡:“星轨核心 你们永远也别想靠近” 魔神的黑色光柱消散后,虚空残留的魔气如浓稠墨汁翻涌,将星轨染成诡异的暗紫色,整个空间弥漫着压抑与恐惧的气息。阳昭握着染血的天昭盘,望着盘天雄消失的方向,剑眉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这老匹夫手中的玉珏,竟能与魔神产生共鸣,实在棘手。” 林悦倚在他肩头,半截短匕垂落,残尖在星轨上划出火星,她轻声道:“阳昭,师姐分身残魂说星轨核心藏着逆转之法,我们” 她话音未落,周身空间突然扭曲成漩涡,将两人吞噬其中。 再睁眼时,他们置身于一片璀璨星河。数以万计的星辰悬浮在透明的琥珀状空间里,每颗星辰都包裹着一段记忆残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于一个神秘的梦境世界。阳昭手腕的魂契环突然发烫,其中一颗星辰自动飘来,映出三千年前的画面:八名修士布下二十八星宿大阵,为首的白衣女子与菱纱极为相像,而白衣女子身旁协助布阵者,赫然正是盘辽! 林悦握紧拳头,粉色灵力在指尖明灭,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愤愤地说道:“原来盘辽在封印之初就埋下祸根。可这些记忆碎片与星轨核心有何关联?” 她的疑问被突然响起的空灵女声打断:“以魂为匙,以忆为引,方能破局。” 星河中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虚影,她发间的冰晶发饰流转着微弱光芒,缓缓说道:“当年我们在阵法中设下‘溯魂星图’,唯有真正的魂契者能” 话未说完,星河剧烈震荡,无数黑色触手从空间裂缝中钻出。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金光暴涨,大声喊道:“小心!是魔族的‘幽冥缠魂索’!” 触手表面布满倒刺,每根都缠绕着凄厉哀嚎的怨灵,场景诡异而恐怖。林悦挥动断匕,粉色匕光如细雨纷飞,娇喝一声:“花影零落!” 匕光斩断数根触手,却在接触怨灵的瞬间染上黑色。 “林悦,这些怨灵被魔气侵蚀,普通攻击无用!” 阳昭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金色火焰熊熊燃烧,喝道:“以阳克阴!” 火焰触及怨灵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尖啸。然而,更多触手如潮水般涌来,将两人逼至星河边缘,局势再度陷入危机。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想起菱纱分身残魂所说的 “溯魂星图”,转头看向林悦,眼神中带着坚定与温柔,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心意相通的瞬间吗?” 林悦怔愣片刻,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九屿界的如城,她是卑微的女奴,是阳昭降临,救她于水火;天南大泽,她被妖兽围攻,是阳昭带着她杀出重围;百草宗荷花池畔,他为她摘下第一朵盛开的白莲,那温柔的举动,让她心中泛起涟漪;每次面临生死关头,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用身躯为她筑起安全的屏障。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魂契环光芒大盛,轻声道:“昭哥哥,我 记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破局的钥匙。” 两人的灵力交融成光河,顺着魂契环注入星河。那些记忆残片开始高速旋转,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心浮现出一座水晶祭坛,祭坛上插着一把古朴的星纹剑。然而,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时,盘天雄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手中完好无损的玉珏散发着诡异光芒,冷笑道:“愚蠢的小辈,以为能破解‘溯魂星图’?这星纹剑,本就是为魔神觉醒准备的祭品!” 盘天雄玉珏一挥,星河瞬间化作牢笼,无数星辰坠落,形成能绞碎仙体的星砂风暴。阳昭感觉皮肤被星砂割得生疼,却死死将林悦护在怀中,大声喊道:“林悦闭眼!” 他强行燃烧本源,天昭盘化作金色盾牌。 林悦却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说道:“不!昭哥哥,我们的魂契不是用来逃避的。” 她祭出天侣盘与阳昭的天昭盘相触,粉色与金色光芒融合成新的武器。“以情为刃,以魂为锋!” 两人齐声大喝。光芒所到之处,星砂风暴停滞,盘天雄的玉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时,星纹剑突然爆发出漆黑魔气,化作一条巨龙冲向两人。龙身缠绕间,阳昭与林悦被卷入记忆深处,竟看到了魔神真正的来历 —— 原来它并非天生邪恶,而是上古时期为守护苍生,甘愿承受魔气侵蚀的守护者! “这怎么可能” 林悦震惊地低语,心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而盘天雄的笑声从虚空中传来:“知道真相又如何?魔神早已堕入魔道,而你们,都得死!” 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两人的灵力。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将林悦推出,自己却被龙爪贯穿胸膛,艰难地说道:“林悦快走!去星轨核心” “不!” 林悦的哭喊响彻星河,泪水夺眶而出,她手腕的魂契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道:“昭哥哥,你说过生死与共!‘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绝不独活!” 粉色光芒包裹着阳昭,两人的灵力在绝境中产生异变,魂契之力竟与星纹剑产生共鸣,唤醒了剑中沉睡的守护者残魂 星河在巨龙的威压下扭曲成漩涡,阳昭胸口的鲜血如绽放的红梅,浸透了林悦的衣袖。她颤抖着将灵力注入他体内,魂契环迸发出的粉色光芒却在触及巨龙时如烛火遇风般明灭不定。 “昭哥哥,你不能有事” 她的声音被巨龙的咆哮撕裂,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第63章 溯光剑影知祸源 就在此时,星纹剑中飘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那是一位身着玄甲的银发男子,剑眉星目间带着历经沧桑的疲惫,却在看到巨龙的瞬间,眼中燃起熊熊战意,他抬手轻挥,一道古朴的符文悬浮在空中,竟将巨龙的攻击暂时压制,道:“果然是被魔气侵蚀的‘星陨龙魂’小友们,此剑名为‘溯光’,乃当年我们八人共同炼制,专为制衡魔神所造。” 盘天雄见状,手中玉珏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狂笑出声:“残魂而已,也敢螳臂当车!当年你们八人布下的封印,早被盘辽篡改!” 说完,他玉珏直指星轨,无数黑色锁链从虚空中钻出,将星河缠绕成巨大的囚笼,“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银发男子神色凝重,转身对阳昭与林悦说道:“盘辽在封印中设下‘噬灵咒’,魔神才会堕入魔道。想要逆转星轨,需得” 他的话被巨龙的怒吼打断。星陨龙魂挣脱符文束缚,龙尾横扫,将银发男子的残魂击散成点点星光。 林悦握紧融合后的武器,粉色与金色光芒交织成羽翼,娇声呼道:“昭哥哥,我们再试一次,‘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阳昭强撑着站起,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天昭盘,道:“林悦,这次 我来引开龙魂,你趁机摧毁玉珏!” 未等林悦反驳,他已化作金色流光冲向巨龙。龙魂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火焰所到之处,星辰纷纷湮灭。阳昭在火焰中穿梭,身上的衣物被灼烧出无数破洞,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却始终保持着灵活的身形,吸引着龙魂的注意力。 林悦趁机御剑飞向盘天雄,断剑挥出的粉色剑光如灵蛇般刁钻。盘天雄冷笑一声,玉珏化作盾牌挡住攻击,轻蔑地说道:“就凭你?” 他反手祭出一道血咒,血光在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林悦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菱纱突然出现,灵息化作一道光盾挡在她身前,呼道:“师妹,接剑!” 溯光剑自动飞入林悦手中,剑身的星纹亮起,散发出克制魔气的光芒。 林悦握住剑柄的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 三千年前,八人围坐商议封印之事,盘辽表面沉稳,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封印完成时,他偷偷将一道黑色咒文打入魔神体内;还有白衣女子转世菱纱发现真相,独自在深夜流泪的场景她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道:“原来如此!盘辽,为了一己之私,差点惹出滔天大祸!” 她挥出溯光剑,粉色与金色的剑光与星纹的光芒融合,形成一道璀璨的星河。剑光斩在玉珏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盘天雄脸色大变,双手死死握住玉珏,不敢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这玉珏可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悦手腕的魂契环突然与溯光剑产生共鸣,光芒暴涨万倍,玉珏在光芒中寸寸碎裂。 失去玉珏的支撑,星轨开始剧烈晃动,盘天雄的身影变得透明。“不!魔神大人的三千年谋划” 他的声音消散在虚空中。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失去控制的星陨龙魂变得更加狂暴,它仰头长啸,冲向星轨核心,似乎想要用最后的力量唤醒魔神。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同时飞向龙魂。天昭盘化作锁链缠住龙魂的脖颈,林悦则挥出溯光剑,直刺龙魂的眉心。龙魂痛苦地挣扎,巨大的力量将两人震飞。就在他们以为要失败时,菱纱再次出现,她引导封印之力最后的力量注入溯光剑,大声娇呼:“以魂为引,以爱为封!” 林悦与阳昭心意相通,他们将所有的情感与灵力注入剑中。溯光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二十八星宿的虚影。星陨龙魂在光芒的笼罩下,渐渐停止了挣扎,它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星轨。而在星轨核心处,一道金色的大门缓缓显现,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心跳声。 星轨核心处,金色大门流转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门后传来的心跳声愈发清晰,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阳昭抹去嘴角的鲜血,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的光芒在他手中忽明忽暗,他眉头微皱,沉声道:“林悦,这扇门后定藏着魔神的本源秘密,可我总觉得有不祥之感。” 他的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无数黑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上布满尖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林悦握紧溯光剑,粉色灵力与剑身的星纹共鸣,剑刃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道:“昭哥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杀过去就是。” 言罢,她挥剑斩出,剑光如匹练般划过,黑色藤蔓纷纷断裂,可断口处却迅速长出新的枝桠,将两人越缠越紧。阳昭见状,运转天昭盘,金光化作火焰灼烧藤蔓,然而火焰在触及藤蔓的瞬间,竟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小心!这些藤蔓被魔神本源之力加持!”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菱纱再次出现,她的灵息比之前更加虚弱,接着说道:“用溯光剑引动星轨之力,方能破之!”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同时将灵力注入溯光剑。剑身光芒暴涨,二十八星宿的虚影从剑中飞出,与星轨产生共鸣。刹那间,天空中降下璀璨的星光,黑色藤蔓在星光的照耀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 金色大门缓缓开启,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一片混沌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球体,球体表面流转着复杂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在球体周围,漂浮着一道魔影,竟是盘辽的模样,他身着华丽的长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冷声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走到这一步,不过,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双手结印,金色球体开始急速旋转,空间中出现无数黑色漩涡。“这是‘魔神本源阵’,一旦阵法完成,魔神将彻底苏醒!” 菱纱神色凝重,道:“师弟,师妹,必须阻止他!” 阳昭与林悦立即冲向这道虚影,溯光剑与天昭盘的光芒交织,在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 魔影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无数黑色箭矢从漩涡中射出。箭矢上缠绕着浓郁的魔气,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林悦舞出漫天剑影,粉色剑光与黑色箭矢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阳昭则趁机贴近魔影,天机盘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腕:“你是盘辽的一道魔念!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然而,魔影却不慌不忙,他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我会在这里与你们决战?太天真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金色球体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空间开始扭曲变形,魔神的虚影在球体中若隐若现。 林悦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量拉扯,几乎要被撕裂。她咬紧牙关,强撑着运转灵力,道:“昭哥哥,我们不能让魔神苏醒!” 阳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绞痛。他突然想起菱纱分身残魂的话,转头对菱纱喊道:“师姐,逆转星轨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菱纱面色复杂,轻叹一声,道:“关键在于 以情破魔,以爱为引。当年我们八人虽设下封印,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 魔神的本源,其实是世间所有情感的集合。愤怒、欲望、慈悲、爱意 当这些情感失衡,便会滋生魔气。如今,唯有你们纯粹的魂契之力,才能重新平衡魔神本源。” 阳昭与林悦相视一笑,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魂契环爆发出万丈光芒,金色与粉色的灵力交融,化作一道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注入金色球体。在光芒的照耀下,魔神的虚影渐渐变得清晰,而盘辽昔年种下的祸源,也即将迎来最终的对决。 然而,就在此时,球体中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柱,直冲天际。光柱中,传来魔神充满愤怒与不甘的咆哮:“你们以为,仅凭这点力量,就能阻止我吗?” 黑色光柱撕裂混沌空间,宛如一柄插向苍穹的魔剑。魔神的虚影在光柱中缓缓凝聚,三头六臂的躯体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每一只眼睛都燃烧着足以吞噬星辰的紫焰。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的光芒在魔神威压下如风中残烛,可他握紧剑的手却稳如磐石,正色道:“林悦,‘千淘万漉虽辛苦’,越是临近终局,越是不能放松。” 林悦将溯光剑横在胸前,粉色灵力与剑身星纹共鸣,映得她苍白的面容泛起微光,笑道:“昭哥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我魂契相连,定能破此困局。” 第64章 生死为引爱意燃 话音未落,魔神的恶鬼头颅已张开血盆大口,一道蕴含着蚀骨魔气的黑芒激射而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 天昭盘急速旋转,金光化作盾牌,却在黑芒触及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林悦娇喝一声,飞身跃起,溯光剑斩出万千粉色剑影:“花影碎魔!” 剑影与黑芒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粉色灵力如潮水般消散,而魔神却发出震天狂笑,佛陀面孔挥动禅杖,万千佛手印裹挟着灭世之力压下。 菱纱分身死亡,身负重伤,此时伤势未愈,在魔神威压下变得愈发虚弱,焦急地呼喊道“小心!这是‘魔佛乱道印’!此印融合魔性与佛力,需以纯粹之力破之!” 阳昭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金色火焰熊熊燃烧,与林悦的粉色剑光交织成绚丽光网。然而,光网在佛手印的压迫下不断收缩,两人的衣衫被气浪撕裂,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流下。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瞥见魔神眉心闪烁的暗红符文 —— 那与魔影玉珏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林悦,攻击符文!那是魔神本源阵的弱点!” 他嘶吼着将全身灵力注入天昭盘,金光化作锁链缠住魔神的手臂。林悦心领神会,溯光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粉色剑光如流星般划破虚空。 就在剑光即将触及符文时,魔神的俊美面孔突然露出诡异笑容,六臂同时结印。金色球体中涌出无尽黑雾,将整个空间染成浓稠墨色。阳昭与林悦瞬间失去方向,只能凭借魂契的牵引勉强靠近彼此。 “昭哥哥,我在这!只要有你在,我便不惧。” 林悦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却在触及他手掌的瞬间平静下来。 黑雾中,无数魔影张牙舞爪扑来。阳昭挥舞天昭盘,金色光芒所到之处,魔影发出凄厉惨叫,可更多魔影如潮水般涌来。林悦挥动溯光剑,粉色剑光斩碎魔影,却发现剑刃在黑雾侵蚀下出现细小裂痕。阳昭突然想起菱纱所言的 “以情破魔”,心中一动,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悦,集中精神,回想我们之间的感情!” 两人闭上双眼,魂契环光芒大盛。九屿界初遇时的缘分、相处时的萌芽悸动,共患难时的生死相依、无数次心意相通的瞬间,化作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黑雾开始剧烈翻滚,魔神发出愤怒的咆哮,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就是现在!” 阳昭与林悦同时睁眼,金色与粉色灵力交融成光柱,直冲魔神眉心。 光柱撕开黑雾的刹那,盘辽魔影再次浮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一块玉珏,冷笑道:“以为这样就能成功?太天真了!看我如何用这‘逆命珏’,彻底唤醒魔神!” 玉珏与金色球体共鸣,魔神的力量暴增数倍,挣脱了天昭盘的锁链,巨手朝着两人拍下。 千钧一发之际,几道残魂突然出现,正是八老中的四位,魂息迅速融合在一起。“以吾等残念,助你们一臂之力!” 四道残魂化作流光注入溯光剑,剑身爆发出璀璨的星芒。阳昭与林悦握紧剑柄,感受着前辈们的期望,心中涌起无尽勇气。“破!” 他们齐声大喝,剑光如银河倒卷,直取魔神本源。 魔神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空间开始崩塌。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盘辽魔影突然将玉珏刺入自己胸口,低语道:“吾愿以身为祭,助魔神重生!” 他的身体化作血雾,融入金色球体。魔神的虚影骤然膨胀,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威压席卷而来,阳昭与林悦被气浪掀飞,重重砸在星轨之上。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已然来临。 星轨在魔神膨胀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阳昭与林悦如断线风筝般被抛飞,后背重重撞上悬浮的陨石,鲜血顺着嘴角喷涌而出。林悦手中的溯光剑 “当啷” 坠地,剑身上的星纹在魔气侵蚀下黯淡无光,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经脉被魔神威压震得几近断裂。 “林悦!” 阳昭强忍剧痛,连滚带爬地扑到她身边,天侣盘自动悬浮在头顶,撑起一层金光屏障。 魔神的巨手裹挟着山崩地裂之势压下,屏障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纹。 “坚持住,‘千磨万击还坚劲’,我们” 他的话被林悦染血的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声音气若游丝,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昭哥哥,若有来世我还要与你 共赏九屿界的荷花” 她的话音未落,手腕上的魂契环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一股滚烫的力量顺着经脉直冲丹田。阳昭与她同时感受到识海深处传来共鸣,那些共同经历的生死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灵魂深处绽放。 四老的残魂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是 魂契的终极力量?以生死为引,以爱意燃魂!快,引导这股力量!” 阳昭恍然醒悟,他紧紧握住林悦的手,金色与粉色仙息在魂契环的牵引下,如两条交缠的巨龙,朝着魔神巨手冲去。 巨手与魂焰相撞的刹那,天地为之变色。魔神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的皮肤在火焰灼烧下寸寸皲裂,露出底下暗紫色的魔骨。魔影癫狂大笑,道:“没用的!魔神本源一旦苏醒,这世间再无力量可阻挡!” 他双手结印,金色球体中涌出的黑雾化作万千魔兵,长枪戈戟闪烁着幽蓝的毒芒,将两人团团围住。 林悦感觉体内的火焰越燃越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却让她的意识愈发清明。她拾起溯光剑,剑刃在魂焰的映照下重新焕发生机,道:“阳昭,你看!这些魔兵虽多,却各有破绽!” 她剑尖轻点,粉色剑光如灵蛇般游走,精准刺向魔兵关节处的符文,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熟悉炼器,无需硬拼!” 阳昭心神领会,天昭盘化作金色锁链,缠住试图偷袭的魔兵。两人背靠背作战,魂契之力让他们无需言语便能心意相通。每当林悦的剑光受阻,阳昭的金光便及时支援;而他被魔兵围攻时,粉色剑影总会如及时雨般斩断危机。激战中,阳昭突然发现魔兵群中闪烁着熟悉的气息 —— 那是盘家独有的血纹咒印! 阳昭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悲戚,道:“林悦,这些魔兵是盘家以活人炼制的!三千年前被抹去的真相,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残忍!” 他运转仙息,金光化作净化之火,所到之处,魔兵发出痛苦的嘶吼,露出底下扭曲的人脸。林悦的眼眶瞬间湿润,手中剑光更急,道:“这些无辜之人,今日便由我们来解脱!” 就在两人逐渐占据上风时,魔神的三个头颅突然同时张开血盆大口,三道不同颜色的光柱冲天而起。赤色光柱蕴含着毁灭一切的高温,蓝色光柱带着冻结时空的寒意,而紫色光柱中,则是密密麻麻的魔神咒文。三色光柱在空中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星轨上的陨石、残魂乃至空间本身,都吸入其中。 “不好!这是‘魔神归墟阵’!” 融合残魂的声音带着绝望,道:“此阵一旦成型,整个盘女界都会被吞噬!” 阳昭与林悦被漩涡的吸力扯得几乎变形,魂契环的光芒在强大的力量下摇摇欲坠。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将阳昭推出漩涡范围,自己却被光柱笼罩,道:“阳昭,带着我们的希望 活下去!” 阳昭目眦欲裂,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漩涡,天机盘与溯光剑同时爆发出最强光芒,道:“不!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林悦,我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两股力量在漩涡边缘相撞,金色与粉色的光芒如烟花般绽放,竟在绝境中撕开一道缝隙。而此时,盘辽魔影出现在漩涡中心,手中的逆命珏与魔神本源产生共鸣,一个更加可怕的阴谋正在酝酿。 金色与粉色的光芒在漩涡边缘碰撞出绚烂的火花,阳昭拼尽全力将灵力注入溯光剑,剑刃上的星纹如同活物般扭动。他的头发被漩涡的吸力扯得根根倒竖,眼底布满血丝,却死死盯着被光柱吞噬的林悦,喊道:“林悦!接上我的灵息!” 林悦在紫色光柱中艰难抬头,周身经脉被魔神咒文灼烧得剧痛难忍,意识却因阳昭的呼唤愈发清醒。她握紧溯光剑,粉色灵力顺着魂契环逆流而上,与阳昭的金色光芒交织成锁链,娇呼道:“昭哥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一起” 话未说完,盘辽魔影突然出现在锁链中央,手中逆命珏爆发出刺目黑光。锁链在黑芒中寸寸崩裂,阳昭被震得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林悦的身影也在光柱中摇摇欲坠,溯光剑 “当啷” 坠地,在星轨上滑出长长的火花。 第65章 天地情核还本源 盘女界的星轨之上,混沌翻涌如墨。盘辽魔影那刺耳的笑声,恰似寒夜中突然炸响的裂帛之音,又仿若千万根淬了毒的钢针,无情地刺入众人耳膜:“愚蠢的蝼蚁!这逆命珏本就是为吞噬魂契之力而生,你们的挣扎不过是白费力气!” 他双手翻飞,快速结印,魔神归墟阵的漩涡如同贪婪巨兽的巨口,开始急速收缩,空间承受不住这般压力,发出 “咔咔” 碎裂声,宛如天地即将崩解。他狂妄地仰天长啸:“看着,整个盘女界的生灵都将成为魔神复苏的祭品!” 那嚣张的话语,似要将这方天地的生机尽数碾碎。 阳昭抹去嘴角殷红如血的痕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挣扎起身。肩头的天昭盘光芒黯淡,表面裂痕密布,却仍倔强地微微震颤,似在坚守着最后的使命。四老融合的残魂如风中残烛,光芒微弱地出现在他身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小友,还记得星纹剑的秘密吗?魔神本源 其实是被封印的‘天地情核’,唯有” 话音未落,残魂在魔神威压之下,如晨露遇骄阳,彻底消散。阳昭心中一震,脑海中突然闪过菱纱手记的片段,喃喃自语:“天地情核?” 此时的星轨,危机四伏,魔气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阳昭望向在漩涡中苦苦支撑的林悦,她那单薄的身影在魔气中显得如此脆弱,却又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倔强。阳昭又低头看向手中的溯光剑,剑身上黯淡的星纹竟在此时泛起微光,似在呼应着他内心的悸动。他突然想起,“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与林悦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力量。他将全身精血注入剑中,大喊道:“林悦!我们再试一次,以情为引,逆转星渊!” 那声音中,满是坚定与决绝,还有对林悦的无限深情。 林悦听到阳昭的呼喊,眼神瞬间清明,仿佛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她强撑着站起身,手腕的魂契环重新亮起,那光芒虽弱,却如暗夜中的萤火,照亮了彼此的希望。两人同时将灵力与神识汇入溯光剑,刹那间,金色与粉色光芒交织,化作一条璀璨星河,朝着漩涡中心的金色球体冲去。那星河,恰似他们之间纯洁的爱情,冲破重重阻碍,勇往直前。 盘辽魔影脸色大变,逆命珏疯狂吸收魔气,试图阻拦,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 然而,星河与逆命珏相撞的刹那,整个星轨剧烈震动。阳昭与林悦感觉识海深处传来共鸣,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出 —— 九屿界的初遇,那时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百草宗灵田的誓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的承诺犹在耳畔;每一次生死与共的瞬间,都化作温暖的力量,在星河中凝聚成一颗跳动的 “心”。 林悦的声音带着释然:“原来如此 天地情核,需要纯粹的情感才能唤醒!” 她与阳昭心意相通,同时将这颗 “情核” 推向金色球体。球体表面的魔神纹路在情核光芒的照耀下寸寸崩裂,露出内部晶莹剔透的核心,那是一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情感本源。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即将解除之时,盘辽魔影见阴谋即将败露,突然将逆命珏刺入自己胸口,嘶喊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一起毁灭!” 他的身体化作血雾,融入魔神归墟阵。漩涡的吸力瞬间暴增十倍,阳昭与林悦被扯得几乎透明,魂契环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阳昭用最后的力气将林悦揽入怀中,道:“林悦,抱紧我!若有来世” 他的话被林悦含泪的吻封住。这一吻,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不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吻中。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情核突然爆发出万道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四道虚影 —— 正是三百年前封印魔神的四老最后的痕迹。他们同时抬手,将力量注入情核。四道虚影齐声大喝:“以吾等残念,护这世间清明!” 情核光芒与魂契之力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天际。魔神归墟阵在光柱中轰然崩塌,盘辽魔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消散在天地之间。而金色球体中的魔神本源,也在光芒的净化下,渐渐恢复成最初的纯净模样。 然而,还未等两人松口气,原本散发着柔光的水晶表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从中弥漫开来。“小心!这气息比之前的魔神更诡异!” 天昭盘重新亮起,却在触及那股气息的瞬间发出哀鸣,表面裂痕更深。空间开始扭曲,无数细小的黑洞凭空出现,将周围的陨石与星光吞噬殆尽。林悦握紧重新焕发光芒的溯光剑,剑刃却在颤抖,道:“这根本不是魔神的气息 倒像是” 她的话被一阵空灵的笑声打断。虚空中,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裙的女子踏光而来,她发间缀满星辰,眼眸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手中握着半截晶莹剔透的玉笛。女子玉笛轻点,黑洞中伸出无数银色锁链,将阳昭与林悦困住,感慨道:“三千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天地情核现世,该是清算旧账的时候了。” “你是谁?!” 阳昭说话时运转灵力,金色火焰却无法灼烧锁链分毫。女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玉笛抵在他喉间,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道:“当年八人封印魔神时,我那好师兄 —— 菱纱前世的恋人,自愿将神魂融入封印阵眼。可菱纱的前世呢?却偷偷留下一缕残魂,妄图逆转乾坤。如今情核苏醒,我要让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血债血偿!” 林悦瞳孔骤缩,周身粉色灵力暴涨,惊呼道:“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位背叛誓言的叛徒!菱纱手记曾提及,有一人因爱生恨,明明可以阻止,却任由盘辽故意篡改了咒文!” 女子闻言,玉笛上的星辰骤然黯淡,她疯狂大笑道:“爱?不过是最可笑的谎言!” 她挥手间,银色锁链化作万千光刃,道:“今日,我便用你们的命,祭奠我死去的爱人!”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拽住林悦的手腕,魂契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两人的记忆如潮水涌出,化作实质的光幕笼罩四周。九屿界的初遇、百草宗灵田的低语、每一次为彼此挡下的致命攻击,在光幕中交织成温暖的星河。光刃触及星河的瞬间,竟纷纷化作齑粉。 女子踉跄后退,玉笛发出悲鸣,疑惑地说道:“这不可能 纯粹的情感之力 为何会如此强大?” 阳昭趁机祭出天机盘,金光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脚踝,道:“执念太深,只会蒙蔽本心。‘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你若执迷不悟,终会重蹈覆辙!” 就在这紧张的对峙时刻,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光点从中飞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位身着玄袍的男子。他的面孔棱角分明,是个标准的硬汉形象,却散发出温和的气息,道:“师妹,够了。” 男子抬手,银色锁链纷纷崩解,淡然道:“当年我自愿献祭,从未有过怨恨。你被魔气侵蚀的执念,也该放下了。” 女子泪如雨下,玉笛坠地,惊呼道:“师兄?!你不是已经” 男子轻叹一声,化作流光融入水晶,只余一道声音飘散:“天地情核需有人守护,我与这核心本就一体。如今,是时候还这世间一片清明了。” 随着他的声音消散,水晶光芒暴涨,将整个星轨照亮。当光芒褪去时,女子与水晶一同消失,只留下一句余音在虚空中回荡:“盘女界外,还有更大的危机 你们,千万小心。” 阳昭与林悦相视一笑,疲惫却坚定。他们握紧彼此的手,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星轨。阳昭的声音温柔迷人:“林悦,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危险,我都在你身边。就像诗中所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未来的时间,我会守护好你。” 林悦靠在他肩头,粉色灵力与他的金色光芒交相辉映,道:“嗯,我们彼此守护。” 两人御剑离开星轨时,谁也没有发现,在遥远的虚空深处,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星轨边缘,阳昭与林悦并肩御剑,身后的混沌空间逐渐恢复平静,唯有星轨中央残留的微光,昭示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林悦跃至星辰剑上,倚在阳昭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道:“昭哥哥,我感觉好疲惫,若能寻一处世外桃源,不再卷入纷争该多好。” 天昭盘在前方徐徐转动,警惕地探查着四周,阳昭低头在她发间轻吻,温声道:“待彻底解决魔族余孽,平定盘女界之乱,定陪你看遍这世间的四季更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诺,永生不负。” 话音未落,他周身金光骤然暴涨,天昭盘发出尖锐嗡鸣 —— 虚空中,无数细小如针的黑影正以诡异的轨迹穿梭而来,所过之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 “小心!是‘幽冥刺’!” 林悦瞳孔骤缩,溯光剑出鞘,粉色剑光织成密网。幽冥刺撞上剑光,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黑色毒雾瞬间弥漫四周。阳昭揽住她的腰,御剑急速攀升,却见下方的云雾中,缓缓浮现出数十道黑袍身影,为首之人手中的玉牌刻着残缺的盘家徽记。 “藏头露尾之辈,还不现身!” 阳昭厉喝,金光化作锁链直取下方。 第66章 界外阴谋显踪迹 黑袍人群之中,嗤笑声如毒蛇吐信,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玉牌持有者抬手轻挥,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锁链,竟在触及众人之前,如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解。此人声音冰冷刺骨,道:“阳昭,林悦,你们当真以为解决了夸天雄和那疯女人,便能安枕无忧?” 随着他缓缓掀开兜帽,脸上狰狞的魔纹暴露无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我们于盘家布局三千年,岂会因些许挫折而覆灭!” 那嚣张的话语,似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阳昭与林悦心头。 林悦只觉手腕上的魂契环骤然发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识海深处,菱纱分身残魂的画面迅速闪过 —— 在那月圆如盘的夜晚,菱纱于密室之中,凝视着相同的玉牌,神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林悦心中一惊,剑尖不由自主地直指对方,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恍然,道:“你是盘家暗堂之人!三千年前篡改封印的阴谋,暗堂必然脱不了干系!” 黑袍人狞笑一声,手中玉牌迸发妖异紫光,身后众人同时结印。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九条由魔气凝聚而成的巨龙,咆哮着从空中扑下,那声势,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黑云压城城欲摧”,此刻恰好应景,令人胆寒。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天昭盘光芒大盛,二人同时祭出灵力,齐声呼喝:“双龙戏珠!” 金色与粉色光芒交织,化作两条璀璨的光龙,迎着魔气巨龙冲去。光芒与魔气相撞,天地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余波掀起的气浪,竟将远处的大山都震得偏移了轨迹。“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他们的气势,丝毫不输于这凶猛的魔气。 激战正酣之时,黑袍人突然消失不见。阳昭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地一把将林悦推开。一道黑芒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在他后背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昭哥哥!” 林悦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粉色灵力疯狂涌入他体内,想要为他疗伤。阳昭强忍剧痛,反手挥出一道金光,却只击中一团消散的黑雾。 “雕虫小技!” 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充满了挑衅与不屑。玉牌光芒再度暴涨,所有魔气巨龙开始融合,化作一头百丈长的幽冥魔龙。魔龙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火焰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 林悦握紧溯光剑,美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又带着悲戚之色,愤愤地说道:“这是 用活人炼制的魔焰!你们这群畜生!”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发现魔龙额间闪烁的符文,与之前星轨核心的某个阵眼纹路相似。他顾不上伤口疼痛,大声对林悦喊道:“林悦,攻击它眉心!引动星轨残留之力!” 两人魂契环光芒大盛,心意相通,同时将灵力注入溯光剑。粉色与金色交织的剑光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勾勒出二十八星宿的虚影。剑光斩中魔龙眉心的刹那,天地仿佛都为之静止。魔龙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寸寸崩裂。 黑袍人脸色大变,想要逃跑,却被阳昭提前布下的金光锁链缠住。阳昭手持长剑,抵住对方咽喉,眼神冰冷如霜,喝道:“说!盘家还有什么阴谋?盘女界之外的危机究竟是什么?” 黑袍人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你们以为能阻止一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的棋手,早已在暗中布局” 话音未落,他口中喷出一团黑血,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具枯骨。 与此同时,远处的天空中,那道猩红的目光愈发炽热,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林悦疾行到阳昭身边,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眼中满是心疼,温声道:“昭哥哥,你的伤” 阳昭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温柔地说道:“无妨。魔族的阴谋一日未彻底粉碎,盘女界一日不得安宁。未来这段时间,我们并肩战斗,还盘女界一片朗朗乾坤。” 林悦微笑道:“魔族之事还未终结,出现的对手修为越来越高,咱们得先有自保之力才行。就近寻找一处隐秘之地,先恢复伤势,再将战力提升上去。” 暮色如泣血,将巍峨群山浸染成一片肃杀的赤红色。阳昭与林悦并肩走在山谷小路上,衣袂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二人皆是入道境大圆满修为,此前为应对危机,借助天机盘的模拟功能强行突破,灵源亏空,急需闭关休养。他们就近寻得这处幽静山谷,在其中潜心修炼七日。 山谷之中,时光仿若凝滞。天昭盘与天侣盘模拟的时空内,他们日夜苦修。阳昭身姿挺拔,每一次运转灵力,都似与天地共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将天地间的力量都汇聚于己身;林悦身姿优雅,每一次挥剑出掌,都蕴含着大道至理,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力量的渴望与追求。他们不断淬炼神修与体修境界,将功法、术法与身法打磨得愈发精湛。 然而,在模拟未来的过程中,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天昭盘与天侣盘所呈现的画面,时而模糊不清,时而扭曲变形,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刻意遮蔽天机。 阳昭剑眉紧蹙,目光如炬,沉声道:“魔族必有后手,天机被遮蔽得很彻底,模拟未来才会频频失准。此番出行,怕是不会太平。” 林悦美目微凝,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轻轻点头道:“昭哥哥所言极是,我们需得小心谨慎才是。” 御剑行至一座山巅,二人落下歇息。阳昭牵着林悦的手,环目四望,感慨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风景如画,令人赏心悦目。可这世间许多美好,细细溯源,多是毁于人心。” 林悦疑惑地看向他:“怎么突然提及这些事了?” 阳昭握紧她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道:“回顾魔神的祸事,是盘辽为了一己之私,才搞出这么多麻烦,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我有些怀念蓝星的生活了,与修真界的人心相比,蓝星尤其是华国,那种安逸,真是让人怀念啊。” 想起蓝星的生活,林悦也有些怅然,道:“是啊,‘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凡人的寿命虽短,但是只要勤劳,就能吃饱穿暖,在法令严明的环境下,平民百姓幸福指数很高。修真界不同,强者为尊,天条都敢违背,何况法令?所以,要想好好治民,就得实行严法,即使修为再高,也得依法行事。譬如盘辽惹下的祸,关联亿万生灵,死不足惜,诛连 以前认为是苛法,如今想来有一定道理。” 阳昭笑道:“想要达到你的理想,首先得有强大的武力震慑,咱们现在的修为层次,还不足以震住盘女界。若是成为盘女界的顶尖大能,就有能力施加影响力,将此界变成我们心目中的理想之地。” 林悦默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道:“盘女界不是我们的终点,未来至少掌控主界,以主界为中心,将影响力扩散出去,让万千小界皆受益。” 阳昭长叹一声,苦笑道:“你确定的目标宏大,任重而道远。我认为理政,法令只是一方面,还要因地制宜,根据形势灵活调整。然而,这只是人治,除此以外,天道地府也必须公平严明,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长期下来,子民心中才会形成正确的善恶观,加上适合的宗教引导,才能彻底实现大治。依你的宏愿,想让公平重现世间,问鼎主界不是尽头,甚至神魔界也不行,得去道域,成为超级大能,力压天地人三道,才能真正实现你心目中的宏愿。” 林悦微微一笑,道:“你的构思比我的理想还要宏伟……” 说到这里,她神色凝重,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认真想,然后认真做,总有一天,宏愿得偿,重塑秩序,天下大同!” 阳昭认真地点了点头,鼓励道:“只要你初心不改,我定会鼎力相助。若天机盘圆满,我们的修为会突飞猛进,飞升神魔界,乃至飞升道域,都不是梦。现在,可以着手考虑建国了。” “建国?” 林悦有些疑惑,眼中满是不解,道:“咱们现在为了对付盘家,每日疲于奔命,哪有时间建国?再说,地盘呢?子民呢?” 阳昭笑着解释道:“以我们目前的炼器造诣,只要有足够的天材地宝,就能将大府、大兮的本体升级为洞天。洞天就是小世界的雏形,随着我们修为提升,获得的资源会越来越多,大府空间和大兮空间,尽早会成长为小世界。以后,有合适的家族或族群,可以接入大府空间或大兮空间。我们在外行走,你的分身在空间治政,既可以积攒治政经验,还可以培育出嫡系亲信。” 第67章 迷雾迷踪情意坚 林悦墨玉般的眼眸弯若新月,阳昭所言字字珠玑,她频频颔首,将每一字都镌刻于心。待他话音落下,她眸光骤然明亮,恰似暗夜中刹那绽放的璀璨星辰,柔声道:“昭哥哥,你心怀苍生,定是念着盘女界那些颠沛流离的黎民,想将他们接入空间庇护,对不对?” 阳昭凝望西北方向,只见百姓如蝼蚁般仓皇奔逃,长眉不禁微微蹙起,一声叹息似承载着千钧愁绪,悠悠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方天地定是灾祸肆虐,否则又怎会有如此多百姓被迫背井离乡,踏上这凄苦的逃亡之路?” 林悦轻阖双眸,神念如细密蛛丝般四下散开。良久,她缓缓睁眼,语气轻柔却坚定:“这些凡人所求不过温饱二字,大兮空间与大府空间暂且收容些,倒也无妨。” 阳昭俊朗面容上浮现一抹笑意,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道:“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空间虽广袤无垠,然品阶有限。若想让百姓长久安居乐业,非得重炼空间不可。昔日道尊炼制小界,‘揽日月入怀,调四季更迭’,以火鸦为日,月兔为月,布下精妙绝伦的阵法,才造就一方宜居天地。可如今我们材料短缺,时间紧迫,谈何容易!” 林悦苦笑着摇头,叹道:“若能安心在学院炼器,积攒大量资源指日可待。待天机盘圆满,提升洞府、重炼空间便有望实现。可如今……” 阳昭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色,道:“盘家暗卫个个富得流油,空间法宝内资源堆积如山。从他们手中多夺取一些,也算是劫富济贫,如此炼制小界之事也能早日提上日程。” 林悦望着逃难人群,眼底满是怜惜,道:“他们风餐露宿,着实可怜。我们不如前往西北方向,救些百姓,也算是积下一场功德。” 阳昭看着她眼中闪耀的善良光芒,心中暖意翻涌,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道:“好!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险,我都与你一同面对,生死与共。” 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中,是对未知的无畏,更是对彼此坚定不移的信任。 越是往西北行进,雾气愈发浓重。浓稠的迷雾仿若一头蛰伏的上古凶兽,散发着令人脊背发凉的森然气息。周边灵气紊乱不堪,时而如钱塘江大潮般汹涌澎湃,时而似深潭死水般诡谲莫测,还暗藏无数时空陷阱,犹如一张巨大而凶险的罗网,只等他们踏入便将其无情绞碎。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犹豫,可转瞬便被坚定取代。“小心些,林悦。” 阳昭轻声叮嘱,声音里满是关切与担忧。林悦握紧手中的溯光剑,剑身星纹流转,微光闪烁,柔声道:“昭哥哥,你也当心。有你在,我就不惧这前路艰险。” 二人踏入迷雾的刹那,只觉天旋地转,四周景象如走马灯般飞速变幻。待六觉恢复,却惊恐地发现彼此已然失散。林悦身处浓稠如墨的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恐惧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强自镇定,运转灵力,让溯光剑光芒大盛。然而光芒所及之处,竟是一只只形态恐怖的幻兽,它们眼神阴森,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似要择人而噬。 “既来了,便战!” 林悦咬牙道,心中凭借着与阳昭的魂契之力,强压下恐惧,挥剑迎敌。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死寂的迷雾中回荡。激战之时,菱纱分身残魂留下的关于迷雾阵法的模糊线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阵眼,定有阵眼!” 她一边与幻兽周旋,一边在心中默念,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可与此同时,对阳昭的担忧也如藤蔓般在心中疯长:“昭哥哥,你定要平安…… 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好怕……” 另一边,阳昭在迷雾中焦急地寻找着林悦,每一声呼唤都饱含着深情与担忧,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寂静。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迅速隐藏身形,握紧手中的天昭盘。只见一个黑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诡异气息,阴森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哼,想逃?没那么容易!” 黑影手中法器幽光闪烁,狠狠刺向阳昭。阳昭眼神一凛,施展精妙身法躲开,随即引动天地之力反击。一时间,迷雾中光芒大盛,法术轰鸣,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阳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林悦,等我,我定会找到你!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你周全!” 林悦在与幻兽的战斗中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可她依旧咬紧牙关,不肯退缩。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她心中一喜,奋力挥剑逼退幻兽,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 “林悦!” 阳昭的声音带着惊喜与心疼。看到她的伤势,阳昭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迅速来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光芒大盛,朝着幻兽发起猛烈攻击。 林悦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感动,柔声道:“昭哥哥,多亏你来了。若不是你,我怕是难以支撑下去了。” 阳昭回头,眼神温柔似水,道:“傻丫头,我又怎会弃你于不顾。我们并肩作战,定能杀出重围。你在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勇气。” 二人配合默契,凭借强大实力与法宝,终于冲破幻兽包围。前行途中,林悦突然发现前方迷雾中有光芒闪烁,道:“昭哥哥,你看那边!” 阳昭眼神一凝,道:“过去瞧瞧,或许那便是阵眼所在。无论前方是否危险,我们都要面对。” 他们小心翼翼朝着光芒走去,却不知前方等待的是生机还是更大的危机。当那道神秘光芒引领他们踏入氤氲雾气中时,周遭景象瞬间变幻。浓稠的迷雾化作青烟,一座熟悉的小城出现在眼前 —— 那竟是林悦蓝星的家! “这…… 怎会如此?” 林悦瞳孔骤缩,溯光剑险些掉落。 “小心,这定是幻境!” 阳昭神色凝重,可天昭盘的光芒却被无形力量压制得黯淡无光。 客厅里,母亲端着阳春面,温柔的声音传来:“悦儿,饿了,趁热赶快吃!” 林悦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喊道:“妈……” 她下意识迈出脚步,可就在即将触碰到母亲衣角时,阳昭猛地拽住她,道:“林悦!‘假作真时真亦假’,越是美好的幻象,越要警惕!莫要被这虚幻蒙蔽了心智!” 林悦浑身一震,理智与情感在心中激烈交锋。母亲依旧笑着唤她:“悦儿,快过来……” 林悦心中剧痛,泪水夺眶而出,道:“妈,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回到有您陪伴的日子……” 阳昭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却只能狠下心,握紧她的手,道:“林悦,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岂能在此功亏一篑?盘家视我们为眼中钉,若不破解阴谋,日后只会更加艰难!” 说着,他引动魂契之力,一股温暖坚定的力量传入林悦体内,似是在告诉她,无论何时,他都会在她身旁,不离不弃。 林悦神志一清,顿时恢复过来,望向阳昭,柔声说道:“昭哥哥,别浪费魂力了,我好了。” 阳昭神色警惕,环视四周,瞅空递来一封信,道:“这是菱纱分身乾坤袋里的密信,你看一看,里面似乎藏着什么线索。” “血月现世,大祸临头……” 林悦指尖摩挲着密信上斑驳的字迹,那 “血月将临,界门重启” 八字如九幽恶鬼的低语,在她识海中反复回荡。寒意顺着尾椎骨攀援而上,她下意识地往阳昭身侧靠去,他身上萦绕的温润仙气,恰似寒夜中永不熄灭的烛火,驱散着无边的恐惧。 阳昭眸光如淬了霜的寒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幽影,沉声道:“盘家暗堂蛰伏百年,手段诡谲莫测。援军将至,待会儿交手,你我须速战速决。” 他话音未落,山谷间忽起阵阵呜咽般的号角声,宛如李贺笔下 “角声满天秋色里” 的惨烈,却更添几分阴森诡谲。 刹那间,数百道黑袍身影自血月阴影中鱼贯而出,手中法器流转着幽蓝幽蓝的冷光,在夜幕下交织成一片妖异的光海,恰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的肃杀战场。为首黑袍人掀开兜帽,脸上交错的疤痕在血色月光下扭曲如蛇,他狞笑一声,挥动令旗:“交出密信,留尔等全尸!” 生死存亡之际,阳昭与林悦心意相通,双掌相抵,刹那间金粉双色光幕冲天而起,与铺天盖地的幽蓝法术轰然相撞。轰鸣声震得四野簌簌发抖,仿若天地初开时的混沌碰撞。林悦趁机腾空而起,噬魂幡在她手中化作万千阴魂,如汹涌的墨色浪潮席卷黑袍人群。然而,诡异的是,黑袍人的法器竟似饕餮,每吞噬一只阴魂,攻势便凌厉数分,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第68章 清心咒术破心魔 清心术法克心魔 林悦身上的伤口在灵力冲击下不断渗血,苍白的脸色如同深秋飘零的残花,摇摇欲坠。阳昭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仿若被千钧巨石压着,焦急如焚。而此时的林悦,又被勾起心魔,蓝星的场景重新出现,她再次陷入其中,咬着下唇,心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喃喃道:“妈,女儿怕是要食言了……”她的心魔逐渐加重,四周空间剧烈震颤,无数黑影破土而出,化作她逝去的亲人和朋友。他们悲戚地伸出双手,声声质问如重锤敲击她的心脏:“林悦,为何不来救我们?” 林悦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阳昭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天昭盘光芒大盛,他怒喝:“虚妄之相,安敢惑人!破!” 金色光芒如利剑劈开幻象,可黑影却如野草,春风吹又生。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忽然想起古籍记载的克制心魔之法,在林悦耳畔低吟:“灵台无物谓之清,一念不起谓之净。”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山间潺潺清泉,流淌过林悦干涸的心间。 随着吟诵传来,林悦渐渐平息心绪,突然忆起父母尚在蓝星安好,灵台顿时清明。她运转灵力,溯光剑上星纹大放异彩,娇喝:“既为幻境,便斩碎这虚妄!” 剑光闪烁间,黑影凄厉惨叫,消散无形。幻境中央,一张残破阵图缓缓浮现。 阳昭凝视阵图,瞳孔微缩,道:“这上面有盘家暗堂的旧记,图中标注的隐秘山谷,或许藏有颠覆三界的阴谋。” 林悦拭去泪痕,握紧剑柄,道:“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咱们引动仙劫的后手,足以震慑宵小。” 两人对视,目光中尽是赴汤蹈火的决绝。 阳昭细心地拭去她脸上残余的泪渍,轻声道:“待风波平息,定陪你回蓝星,与伯父伯母共享天伦。” 朔风裹挟着枯叶呼啸而过,两人循着阵图踏入迷雾深处。此处藤蔓如巨蟒缠绕古树,瘴气凝成青灰色雾霭,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息,仿若置身修罗地狱。 林悦黛眉轻蹙,道:“昭哥哥,此处灵气紊乱,似有万千冤魂在哀嚎,定有古怪。” 话音未落,天昭盘与天侣盘同时嗡鸣,猩红微光闪烁,警示危险迫在眉睫。 拨开覆满苔藓的藤蔓,一座隐于山壁的石府显现。石门上玄奥符文泛着暗红幽光,液体如凝固的鲜血缓缓流淌。阳昭将手掌贴上石门,灵力注入的瞬间,符文迸发出刺目黑光,地底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小心!” 他猛地揽住林悦腰身,身形如惊鸿掠起,数十支淬毒弩箭擦着衣角飞过,钉入巨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石府内甬道曲折幽暗,青砖上暗红脚印蜿蜒如血河,壁灯摇曳着幽绿火焰,阴森可怖。阳昭警惕道:“有傀儡机关,多加小心。” 话音刚落,两侧墙壁轰然洞开,八尊青铜傀儡手持链锤踏步而出,赤红双目杀意凛然,链锤破空声如惊雷炸响。 林悦旋身挥剑,星纹剑芒劈开链锤,阳昭引动天昭盘,金光化作囚笼困住傀儡。“破!” 囚笼炸裂,傀儡碎片飞溅,可更多傀儡如潮水般涌来,机关陷阱也接连启动,铁刺如雨坠落,地面裂开布满尖牙的深渊。 历经九死一生,两人终于闯入密室。角落上有一堆不小的灰烬,其中有些未燃尽的残破纸片。林悦顺手拾起一片,模糊字迹中 “血月”“重启”的字样清晰可见。阳昭细看另外部分残纸,脸色骤变,道:“盘女界外…… 莫非他们妄图打开禁忌通道!” 话音未落,密室顶部传来锁链坠地声,数十名黑袍人倒挂如蝙蝠,为首者面覆鎏金鬼面,弯刀划出妖异弧线,虚空竟被割裂出黑色裂缝。 鬼面人冷喝:“觊觎机密者,死!”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与天侣盘双盘共鸣,金粉两色光幕与黑色裂缝相撞,爆发出惊天轰鸣。林悦祭出噬魂幡,阴魂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却见鬼面人掌心符文闪现,锁链瞬间崩解。 混战中,林悦肩头被暗箭射中,月白色衣衫瞬间染血。阳昭见状,眼中杀意滔天,天昭盘光芒暴涨:“敢伤她者,虽远必诛!” 他果断提取模拟结束时的修为层次,引动劫雷劈落,黑袍人惨叫着化为灰烬。鬼面人见势不妙,抛出烟雾弹遁走,阴森话语回荡在密室:“血月计划,无人可挡!” 硝烟散尽,阳昭颤抖着为林悦包扎伤口,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肌肤,满心愧疚:“是我护你不周。” 林悦强撑笑颜,握住他的手,道:“若不是你,我早已……” 阳昭打断她,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道:“莫要说傻话。待尘埃落定,我定踏遍四海八荒,寻来罕见灵草,炼制绝世灵丹,保证你肌肤完好如初。” 两人相视而笑,眼眸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欣慰,恰似历经风雨洗礼的星辰,曾蒙尘埃,洗去铅华后,仍熠熠生辉。 就在这一瞬间,密室仿若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剧烈震颤起来。青砖的缝隙之间,缕缕黑雾蜿蜒渗出,恰似无数隐匿于黑暗中的细蛇,诡谲地游走。林悦紧咬银牙,强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噬魂幡。她挥动桃花剑,剑刃如灵动的游龙,划破那如墨的黑雾,然而,令人心惊的是,剑身上原本璀璨的光芒竟被黑雾迅速吞噬,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阳昭身姿挺拔,将天昭盘高举过顶,恰似擎起了一片希望的曙光。金光所及之处,黑雾发出凄厉刺耳的嘶鸣,仿若被灼烧的鬼魅。可随着地面的裂痕如蛛网般不断蔓延,更多的黑雾仿若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涌出,似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好!他们在启动某种禁术!” 阳昭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仿若洪钟鸣响在这危机四伏的空间。话音未落,头顶的石穹轰然炸裂,浓稠如墨的乌云仿若天河倒灌,从那裂缝中汹涌倾泻而下,刹那间便遮蔽了整片天空,好似一块巨大的黑幕,将世间的光明全然吞噬。 两人急忙施展身法,退出洞外。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们的心间,惊得他们心头一颤。只见一轮猩红如血的圆月,正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那月光仿若带着死亡的气息,所照之处,花草瞬间枯萎,生机断绝,恰似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的凄凉;岩石也寸寸龟裂,仿佛不堪承受这诡异的重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整个世界仿若在这血月的威压之下,一步步走向衰败的深渊,宛如一幅末日的画卷,令人心生绝望。 天昭盘光芒陡然暴涨,似要冲破这黑暗的束缚。阳昭运转灵力,施展出威力强大的 “九阳焚天诀”。一时间,金色火焰仿若一条咆哮的巨龙,带着无尽的炽热与威严,呼啸着席卷向黑袍人群。那火焰照亮了黑暗的夜空,如同一道希望的曙光。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阵法配合默契,一波波攻势仿若汹涌的浪潮,前赴后继,将两人步步逼至山谷边缘。 “昭哥哥,如此下去绝非良策!” 林悦挥舞着手中的剑,奋力格挡着敌人的攻击。每一次抵挡,都震得她虎口发麻,手臂酸痛不已,那纤细的手臂仿若随时都会折断。 阳昭目光如炬,在这黑暗中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在这危急时刻,他突然瞥见血月光芒中隐隐有符文流转,心中顿时一动,急忙传音给林悦:“血月乃他们力量的源泉,我们务必设法破了这血月之阵!”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将天昭盘抛向林悦。双盘在空中相互呼应,刹那间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恰似两颗星辰在夜空中交汇碰撞,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两人心意相通,仿若一体。林悦施展出最强术法,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阳昭则引动劫雷,只见一道强大的紫色劫雷仿若开天辟地的神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天而降。 林悦同时操控噬魂幡,万千阴魂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黑色巨刃,散发着阴森的气息。金、粉、紫、黑四色光芒交织缠绕,如同一道绚丽而又危险的彩虹,朝着血月斩去,似要斩断这世间的黑暗与邪恶。 然而,血月光芒却在此时突然大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出现,仿若坚不可摧的壁垒,将他们的攻击尽数反弹回来。强大的力量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狠狠撞击在两人身上,将他们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咳……” 林悦忍不住咳出血沫,那嫣红的血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全身乏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攻击中被抽干,仿若一片凋零的花瓣,在风中摇摇欲坠。 第69章 借劫灭敌夺资源 阳昭强忍伤痛,迅速将她扶起,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他轻声宽慰道:“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春日的暖阳,丝丝缕缕地洒在林悦的心田,给予她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就在这时,血月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若一位愤怒的神灵在咆哮,那声音仿佛要震破苍穹。无数道暗红色光柱从地底缓缓升起,连接着天空与大地,整个山谷瞬间被笼罩在一片浓郁的血色之中,宛如一座被诅咒的地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盘家众人见状,纷纷激动地高呼:“血月计划已成,盘女界将迎来新的秩序!” 阳昭紧紧握紧林悦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传递着必胜的信念。他沉声说道:“别怕,我在。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盘家的阴谋定然不会得逞!”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仿若钢铁铸就的誓言。 林悦望着他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恐惧与疲惫仿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道:“昭哥哥,我们一同面对,生死与共。” 两人相视而笑,在血月那诡异而又瑰丽的映衬下,他们的身影虽显得渺小,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动容的抗争决心,仿若两颗永不屈服的星辰,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 阳昭突然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无畏,仿若要冲破这黑暗的桎梏。他长身而起,身形如电,忽然瞬移到盘家人群之中。紧接着,第二道劫雷猛然劈落,强大的力量瞬间让盘家暗堂的人死伤惨重,现场惨嚎声不绝于耳,仿若人间炼狱,一片血腥与混乱。 紧接着,阳昭再次施展瞬移之术,第三道劫雷如同一把毁灭的利剑,轰然落下。百余名盘家人,就这样被阳昭拖着渡劫,三道雷劫过后,半数之人已命丧黄泉。 林悦毫不手软,紧随阳昭身后。她将尸体、伤者,以及空间宝物等物,统统收入大兮空间。大兮在空间内忙碌异常,运用秘术搜魂,然后运转《噬天诀》,贪婪地吞噬着这些修士的魂息和血气,就连尸身也不放过,将其埋到花木下面,化作滋养花木的花肥,仿若一场黑暗的盛宴。 阳昭见残余的盘家人逃远,并未去追。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穷寇莫追,兵法有云,此时贸然追击,恐中敌人埋伏,得不偿失。” 于是,他运用冥家秘术,拖延雷劫降临的时间。随后,他取出丹药服下,开始就地疗伤恢复,闭目凝神,运转灵力,修复受损的经脉。 林悦听到大兮的汇报,不禁喜笑颜开。她急忙给阳昭传音:“昭哥哥,这批盘家人当真富有,储物法宝内修炼资源无数,即使将天侣盘和天昭盘提升圆满,也足够咱们晋升到仙境大圆满层次。” 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两人未来强大的模样。 天侣盘和天昭盘圆满,功能十分强大,阳昭运用模拟功能恢复,效率极高,数息时间已恢复如初。他没有睁开眼睛,给林悦发了一道神念:“他们折损了这么多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再稍等片刻,待他们以为我雷劫次数已用完,定会重新包围上来。” 阳昭的判断精准无误。果然,见头上劫云渐渐散去,黑衣人止住脚步,呼喝两声,重新聚拢手下回来。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将是又一场灭顶之灾。 周昭阳抓住机会,再次引动三道雷劫。这批黑衣人可谓倒了八辈子霉,总共百十人,帮助周昭阳渡了六道仙劫。如今,只剩下十余人,个个带伤,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做停留。为首的黑衣人呼喝一声,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如丧家之犬,消失在黑暗之中。 血月的猩红余晖尚未褪尽,阳昭与林悦已循着黑衣人逃跑的踪迹,踏入玄冰诡域。甫一踏入,刺骨的寒意如千万根冰针,顺着毛孔直钻骨髓,让林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拢紧了身上的月白色披风,那披风在寒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在冰天雪地中盛开的白色花朵,柔弱却又坚韧。 眼前,一望无际的冰原闪烁着幽蓝的冷光,仿若一片神秘而又危险的蓝色海洋,静谧而又深邃。巨大的冰魄悬浮半空,散发着阵阵寒意,仿佛亘古以来就守护着这片神秘之地。魔气如墨汁般在冰层中缓缓晕染,恰似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所描绘的绝境。这玄冰诡域,仿若一个被遗忘的世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神秘,让人望而生畏。 “此处灵气凝结成冰,魔气却能渗透其中,定有蹊跷。” 阳昭微微皱眉,缩小的天昭盘在掌心泛起微弱金光,然而,在触及周围寒气的瞬间,光芒却骤缩,仿佛那寒气有着强大的压制之力。他俯身仔细查看冰原上凌乱的脚印,指腹轻轻摩挲着深陷冰层的打斗痕迹,神色凝重,道:“有人族修士在此与某种强大力量激战,这些剑痕透着诡异的魔气,绝非寻常敌手。” 林悦握紧溯光剑,剑身星纹在寒夜中明明灭灭,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忽然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指着远处冰崖,急切地说道:“昭哥哥,你看!” 一道暗红血迹蜿蜒在冰面,如同一根泣血的丝带,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惨烈战斗。顺着血迹望去,半块破碎的冥家令牌卡在冰缝中,边缘还结着冰霜,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所经历的磨难。 阳昭拾起令牌,神色愈发凝重,声音低沉,道:“这是冥家暗堂精英的令牌,冥家乃三大家族之一,能将他们逼至如此境地,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深知这玄冰诡域隐藏着巨大的危机,而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更为艰难的挑战。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林悦轻声呢喃着这句诗,话音未落,脚下的冰原突然发出 “咔嚓” 一声脆响,仿若天地间最凄婉的哀鸣,又似冰原在魔气侵蚀下痛苦地呻吟。刹那间,无数冰刺破土而出,寒光凛冽,如同一把把淬了毒的长剑,直取两人要害。 林悦反应极快,如同一朵在风中翩跹的寒梅,旋身挥剑。星纹剑芒闪耀,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流星划过,瞬间斩断冰刺。可谁能料到,断裂处竟渗出黑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带着吞噬一切的恶意,瞬间腐蚀冰面。 “小心!是魔气所化的冰刺!” 阳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林悦纤细的腰身,动作轻柔却又充满力量,仿佛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天昭盘金光乍现,瞬间化作护盾,将两人紧紧护在其中。然而,四面八方的冰刺如暴雨倾盆,连绵不绝,护盾上泛起阵阵涟漪,仿佛随时都会在这汹涌的攻势下破碎。 林悦灵机一动,祭出噬魂幡,万千阴魂化作黑雾,如同夜幕降临,缠绕住冰刺。阴寒与魔气相撞,爆发出刺耳的轰鸣,那声音仿佛是上古神魔交战,是两个世界的力量在激烈交锋。激战正酣,林悦肩头旧伤复发,鲜血滴落在冰面,瞬间凝结成红梅状冰晶,在这冰天雪地中,宛如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的高洁梅花,凄美而又艳丽。 阳昭心中大急,天昭盘光芒暴涨三倍,引动“九阳焚天诀”,金色火焰如汹涌的潮水,似 “金乌出海,烈焰焚天” 般席卷冰刺。但火焰与魔气相互纠缠,腾起阵阵紫烟,仿佛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拉锯战。他咬牙说道:“林悦,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我们先寻个地方暂避!” 两人且战且退,终于在冰原边缘发现一处天然冰洞。洞内寒气稍减,却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如同 “腥风卷地,腐气冲天”。林悦举剑照亮洞壁,只见上面刻满古老符文,有些已被魔气侵蚀得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又像是在无声地讲述着曾经的故事。她凑近细看,疑惑地说道:“这些符文与冥家使用的密文相似,莫非此处原是冥家的秘密据点?” 阳昭蹲下身,抚摸着地面一道深深的沟壑,那沟壑仿佛是战斗留下的伤痕,承载着往昔的惨烈。“这里有过激烈打斗,冥家修士定在此遭遇重创。” 他突然抬头,目光如炬,道:“林悦,你可曾感觉到,这洞内的魔气正在汇聚?”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阵阵阴森的咆哮,仿佛是九幽地狱的恶鬼在嘶吼。无数泛着幽光的冰兽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它们眼眸血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口中喷出的寒气所到之处,空间都泛起丝丝裂纹,仿佛要将这个世界撕裂。 第70章 冰兽助劫晋仙境 冰兽助劫晋仙境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星眸中闪过决然的光芒,坚定地说道:“昭哥哥,生死与共!” 阳昭回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几分寒意,温柔地说道:“别怕,天机盘圆满,咱们不是以前的咱们了。” 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给予林悦无尽的勇气与力量,让她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依靠。 两人心意相通,瞬移到山洞之外的旷野。天昭盘与天侣盘光芒大盛,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两人护在其中。然而,四周冰兽越聚越多,如汹涌的潮水,那屏障逐渐支持不住,开始出现裂痕。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林悦心念一动,忽然进入大府空间,只留下阳昭独自留在原地。 阳昭大喝一声:“雷来!” 随着他的呼喊,乌云迅速聚集,仿若黑色的巨兽在天空中翻滚,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 般压迫。一道威力巨大的紫雷轰然落下,如同一把开天辟地的神剑,瞬间让周围密密麻麻的冰兽少了半数,以阳昭为中心,出现一个面积很大的空白圆圈。与盘家暗堂的人不同,这些冰兽没有那么多心眼,没过多久,又聚拢了一大批过来。阳昭不惧反喜,再次引动劫雷,一道劫雷劈下,冰兽又倒下一大片。第三道雷劫劈下后,冰兽再聚拢时,只剩下寥寥几只。此时,林悦从空间出来,与阳昭联手,经过两刻钟的激战,终于将冰兽清理干净。 阳昭就地盘坐,利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巩固修为。数息之后,他睁开双眼,望着林悦关切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道:“以后晋级时,拖着冰兽渡劫,倒是十分轻松。” 林悦环视四周,看着这片被战斗洗礼过的冰原,笑着说道:“冰兽都被我们杀没了,我渡劫时未必能找到这么合适的靶子。” 阳昭思索片刻,说道:“你利用天侣盘,先将功诀、术法、身法等等,全部提升至升无可升。然后,通过模拟提升至仙境,暂不提取修为层次,以为后手。” 林悦欣然笑道:“好啊,天侣盘如今圆满,功能强大,用不了多长时间。” 两刻钟之后,林悦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好了,我准备好了。模拟过程中,前面有个冰殿,盘家那些残余暗卫逃去了那里。” 阳昭嘴角微微上扬,道:“别急,盘家人送来了那么多资源,咱们现在能量值充裕,我先模拟十次,将修为提升至仙境大圆满。” 林悦点头表示赞同:“给你半个时辰,除了修为层次,将战力提升到上限。” 朔风卷着碎冰碴子扑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似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的无情。阳昭与林悦循迹来到冰原深处,一座被冰雾缭绕的宫殿赫然矗立眼前。其势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冰晶砌就的飞檐上倒挂着尺许长的冰棱,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檐角灵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却透着说不出的森冷,仿佛是黄泉路上的引魂曲,又似 “铃音幽冷,黄泉引魂”。 “好重的魔气。” 林悦攥紧溯光剑,剑身星纹与冰宫共鸣,发出细微的震颤,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天昭盘在阳昭掌心发烫,金光照在冰宫大门上,映出斑驳的符文 —— 那是上古封印的痕迹,却被人用鲜血涂抹篡改,化作诡异的阵图,如同 “封印蒙尘,邪图现世”。他指尖抚过门上裂痕,沉声说道:“这冰宫原是封魔之地,如今却成了盘家图谋不轨的巢穴。” 推开门,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仿佛打开了幽冥鬼府的大门,似 “阴风刺骨,幽冥乍现”。殿内冰砖上刻着复杂的冰系阵法,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冰下暗河的流动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脚下呜咽。林悦忽然驻足,指着前方,道:“昭哥哥,你看那冰柱里。” 只见晶莹的冰柱中冻着几具尸体,皆着冥家服饰,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显然是在破解阵法时突然遭难,警示着前方危险异常。 阳昭刚要开口,忽觉脚下一沉,整块冰砖突然下陷。“小心!”他一把拉住林悦的手腕,两人凌空跃起,却见下方露出深不见底的冰渊,无数冰锥倒悬,如同一口巨口等待吞噬猎物。与此同时,殿内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声,八根盘龙冰柱轰然转动,阵图光芒大盛,竟将出口封死。 阳昭握紧天昭盘,金光扫过地面,神色凝重,道:“是九宫冰阵。每破解一道阵法,下一道会变得更强。林悦,你我需小心应对。” 话音未落,第一波冰灵已破土而出。那些冰灵形似孩童,却长着漆黑如墨的眼睛,手中握着冰刀,怪叫着扑来。林悦挥剑斩落一个,却见其碎成冰块后又迅速重组,不禁皱眉:“盘家精通‘再生’术法,的确难缠。这些冰灵由阵法供给能量,需要破了阵眼才行。” 两人且战且退,寻找阵眼所在。林悦忽然瞥见穹顶有冰晶流转,如星辰排列,心中一动,传音道:“昭哥哥,阵眼或在上方!” 阳昭点头,双盘合璧祭出金光云梯,两人踏梯而上。然而刚接近穹顶,无数冰锥突然坠落,阳昭急忙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化作盾牌挡住冰锥,却听 “咔嚓” 一声,盘身竟出现了一道裂痕。“昭哥哥!” 林悦惊呼,伸手去扶他,却不慎触到阵法边缘。刹那间,四周冰墙突然合拢,将两人分隔开来。 “林悦!” 阳昭奋力挥剑斩冰,却见冰层中映出林悦惊恐的脸 —— 不,那不是林悦,而是冰阵幻化出的虚影。虚影嘴角勾起冷笑,手中溯光剑竟刺向自己心口。“住手!” 阳昭肝胆俱裂,本能地扑向冰层,却被阵法反弹回来。 与此同时,真正的林悦在另一侧与冰灵苦战,她见阳昭这般模样,心中大急,忽觉怀中的天侣盘发烫,耳畔响起阳昭的传音:“林悦,莫慌!阵眼在九宫方位的‘生门’,以溯光剑破之!” 定了定神,林悦仔细观察四周,终于在冰墙上找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光芒。她咬破舌尖,精血滴在溯光剑上,星纹顿时大放异彩:“破阵!”一剑斩下,冰墙应声而碎!与此同时,阳昭也冲破了幻象,两人在阵眼处会合。此时,第八道阵法已然启动,整个冰宫开始剧烈晃动,冰棱如暴雨般坠落。 双盘之力与溯光剑共鸣,阳昭握住林悦的手,急促地说道:“没时间了!汇合我们二人之力,强行破阵!”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施展出最强术法。天昭盘的金光与天侣盘的粉芒交织成阴阳鱼,溯光剑的星纹化作漫天星斗,三者合一,竟隐隐透出天道至理。 “轰 ——” 阵法终于被破,冰宫穹顶坍塌,露出一条通往深处的冰阶,仿佛是命运的指引,带领他们走向未知的挑战与机遇。 林悦指尖轻颤,拂过阳昭额角那抹刺目的殷红,如同一缕春风拂过残雪。碎发下,那道伤痕仿佛诉说着方才的凶险。“昭哥哥,可还好?”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无尽的关切,恰似寒夜中的一盏明灯。 阳昭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对她的关切,那目光仿佛春日暖阳,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我无碍。只是这冰宫深处……” 他话语一顿,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递,仿佛在传递着力量与安心。“定有更大的凶险,你我需倍加小心。” 他的告诫,如同洪钟般在林悦心中敲响。 林悦轻轻点头,指尖与他相扣,那一刻,掌心传来的温度,似能驱散周身刺骨的寒意,也驱散了她心中的担忧。她略加犹豫,建议道:“昭哥哥,晋升仙境之后,需要开仙脉,战力才会真正提升。你最好先开仙脉,我们再前行。” 阳昭笑道:“走,之前巩固修为时,我已经利用模拟功能,开出五百多道仙脉。” 两人踏上冰阶,四周的寒意愈发浓重,仿佛要将他们吞噬。而两侧冰壁上,古老的壁画缓缓浮现,犹如岁月的画卷在眼前展开。画中,古时修士封印魔物的场景栩栩如生,让人心生敬畏。 看着壁画,林悦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菱纱手记中的话语:“冰宫者,封魔之钥也。若被恶人利用,或是生灵涂炭之始。” 她心中一紧,握紧手中的溯光剑,暗暗发誓:“绝不能让盘家的阴谋得逞,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绝不退缩!” 行至阶顶,一座巨大的冰台映入眼帘,宛如一座神秘的祭坛。台上,一枚漆黑的魔核悬浮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正是当年被封印的魔物本源。而魔核周围,密密麻麻的盘家血纹阵法,如同一张邪恶的大网,显然是想借助阵法复活上古魔物。 第71章 空间小界容魔核 空间小界容魔核 阳昭眼神瞬间冰冷,仿佛两把出鞘的寒剑,能斩断世间一切邪恶。他心中愤怒异常,道:“原来如此。盘家想利用冰宫的力量,复活上古魔物,打开界门。” 就在这时,冰台四周突然升起冰墙,将二人困在中央,仿佛一只巨大的牢笼。盘家暗堂的神秘高手现身,他身着黑袍,面容隐在阴影中,身上散发的魔气比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强大,仿佛一片黑暗的深渊。他冷笑一声,令人毛骨悚然,抬手一挥,冰台四周的阵法顿时亮起,宛如恶魔的眼睛。缓缓说道:“你们以为能阻止血月计划?上古冰魔,苏醒!” 随着他的话音,冰台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大地都在颤抖。无数魔气从地底涌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冰魔。那冰魔有百丈之高,浑身覆盖着冰晶铠甲,手中握着一柄冰斧,眼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林悦只觉魂契之力在极寒中被压制,手中的溯光剑竟有些握不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阳昭引动纯阳之力,护住林悦,传音说道:“还记得银发前辈说的‘以阳克阴’之法吗?双盘合璧,焚尽魔气!”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给林悦带来了一丝希望。林悦点头,强提灵力,与他同时施展出双盘合璧之术。金粉双色光芒交织,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在冰魔身上烧出一片焦黑。然而,冰魔却发出震天的怒吼,那声音仿佛能震碎山河,挥斧劈来,强大的气浪将二人掀飞。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将林悦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在冰墙上,口中腥甜翻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胸中燃烧。林悦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中剧痛,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刺中。她忽然想起噬魂幡中的幡灵曾说过的话:“心意相通时,幡灵之力可助你一臂之力。” 她咬牙祭出噬魂幡,释放神念呼唤:“前辈,助我!” 幡灵应声而出,化作一道白光融入林悦体内。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魂契之力也随之恢复,仿佛干涸的大地迎来了甘霖。她伸手握住阳昭的手,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道:“昭哥哥,我们再试一次!这一次,定能成功!” 听她的话语中充满决心,再看着她眼中的坚毅,阳昭心中感慨不已,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他握紧她的手,点头道:“好!生死与共!” 两人同时起身,双盘与溯光剑、噬魂幡共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一轮新日升起,照亮了整个冰宫。这一次,他们的攻击直击冰魔的心脏,一击而溃。 然而,神秘高手却趁乱逃走,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血月计划,已不可阻挡!” 声音充满了挑衅与得意。 见阳昭要追赶,林悦连忙拉住他,道:“昭哥哥,眼下最重要的是封印魔核,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阳昭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两人合力将天昭盘与天侣盘置于魔核之上,金光如网将其困住,仿佛一张巨大的捕魔之网。 灵侣忽然传来一道神念:“魔息也是一种能量,魔核是世间最纯净的能量之一。道尊记忆里有转化魔息为神息的玄妙法门,你们学习这道法门后,就可以化废为宝,将魔核封于空间小界内,以阵法转化为神息,空间层次会极大提升。” 林悦大喜过望,连忙将这个好消息与阳昭分享,两人暂时放下一切,轮流参悟道尊记忆里的能量转换阵法。半个时辰后,林悦进入大府空间,召集大府、大兮、小昭,让它们配合灵侣,先在大府空间建造一个小界,布置重重阵法,然后将魔核及周围的阵法分割成一个小空间,炼化缩小,置于空间小界。准备搜集冰宫内的材料时,灵侣又建言,说可以采用同样的办法,将冰宫整体炼化缩小,移入空间小界中。众人又忙活一阵,在大兮空间建造一个小界,将冰晶这片空间切割炼小,移到小界中。 阳昭大有感触地说道:“我们与道尊相差巨大,我决定再炼化道尊的百年记忆。” 林悦笑道:“道尊是这方宇宙的气运之子,从九屿界一直到神魔界,神魔两域的神尊魔尊,皆在他体内留下一道真灵,之后控制了他的分身分体。道尊来盘女学院学习时,各大分体帮他学习各分院的知识,各分身替他寻找各种修炼资源。从某种意义上讲,道尊的前半生,是神魔界各尊共同培育的弟子。道尊掌握的夺舍术、分魂术、分身术、偷魂术等等,玄妙异常,不用说盘女界,即使主界也没有如此高阶的术法。所以,我们现在留在盘女学院学习意义不大,只要分多次炼化道尊记忆里的知识,足够我们在神魔界纵横。” 阳昭有些诧异,道:“你不是立志要当女帝吗?” 林悦一愣,道:“留在盘女学院,与当女帝有何关联?” 阳昭笑道:“若想当女帝,你孤家寡人怎行?手里必须有管理人才使用,所以在盘女学院待一段时间,有利无害。” 林悦略加思索,道:“舒阳和望舒历世,按照道尊的记忆,以后的九屿界和盘女界,会被舒阳炼化成私界。我们控制盘女学院,不是抢舒阳的机缘吗?” 阳昭解释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在盘女学院待些日子,不是为了控制盘女学院,而是学习盘女学院的管理模式,为之后开设学院做准备。” 林悦恍然大悟,道:“对。等我们粉碎盘家的阴谋,我就将藏书阁的玉简书籍全部复制一份,为以后创建书院做准备。” 阳昭点了点头,道:“还要物色几位经验丰富、人品上佳的长老,未来搭起学院的框架。” 林悦微微皱眉,道:“这么急吗?” 阳昭笑道:“盘女界的修为上限是古境大圆满,修为提升至古境中期,晋升后期十分困难。我现在已是仙境大圆满,你晋升仙境,利用天侣盘的模拟作用,很快就能修炼至仙境大圆满。有天侣盘在手,数月时间就能提升至古境大圆满。离开盘女界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 林悦苦笑道:“是啊,我们修为提升太快,事情又多,难得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是啊,得为离开盘女界做准备了。” 阳昭笑道:“来,咱们相互护道,先炼化道尊百年记忆,将境界提升到神帝境再说。” 林枫大吃一惊,道:“道尊两百年就能晋升神帝境界?” 她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是啊,有天机盘在手,二百年修炼至神帝境,也不算太快。” 冰魔崩解的碎冰尚未完全消融,幽蓝的魔气如潮水般重新汇聚,仿佛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响起。阳昭护着林悦后退半步,天昭盘金芒与她手中噬魂幡的黑雾交织,在身前筑起一道临时屏障,宛如一道坚固的城墙。忽有寒芒自头顶劈落,他抬剑格挡,却见来者黑袍翻涌,正是盘家暗堂那位神秘高手 —— 其面覆冰晶面具,指尖缠绕着蛛网状的魔气,每一步踏在冰面上,都绽开蛛腿状的裂纹,仿佛恶魔的脚印。 “上古冰魔不过是开胃菜。” 怪人嗓音如碎冰摩擦,那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右手一挥,冰宫穹顶的冰棱竟逆向生长,化作万千细针攒射而来,宛如一场冰雨。林悦旋身挥剑,星纹剑芒织成光网,却见魔气触碰到剑光便化作黑莲,“嗤啦” 一声烧穿她的衣袖,仿佛恶魔的利爪撕开了她的防线。 林悦见状,双盘合璧引动劫雷,紫电劈在怪人肩头,却被其身上泛起的冰晶护盾弹开,反震得她虎口发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击。“此人功法与冰宫魔气共鸣,已修成‘冰魔附体’之术。” 她传音入密,指尖掐诀召回噬魂幡。幡灵虚影在她身后浮现,抬手便是一道幽绿鬼火,却被怪人指尖魔气凝成的冰盾尽数吸收,仿佛泥牛入海。 怪人桀桀怪笑,道:“小姑娘,这个空间的每一寸魔气都是本座的助力,你们 ——” 话音未落,阳昭突然拽着林悦旋身,一道冰锥擦着她耳际飞过,钉入身后冰柱时竟然同时震成齑粉,冰雾夹着魔气顿时扩散开来。 林悦惊出一身冷汗,抬眼望见怪人掌心凝聚的黑色冰球 —— 其中竟裹着数十道修士残魂,正发出无声的哀嚎,仿佛地狱的景象。她握紧溯光剑,剑脊星纹因怒意而发烫,悲愤地说道:“这些是…… 冥家修士的魂体!昭哥哥,他以活人养魔!” 阳昭眼神骤冷,天昭盘光芒暴涨三寸,仿佛太阳突然爆发,他传音道:“林悦,你引动幡灵缠住他的魔气,我来破他的冰盾!” 二人目前共炼化道尊两百年记忆,修成 “天侣同心” 合击之术,施展术法时心意相通,林悦噬魂幡化作九条冥蛇缠住怪人脚踝,阳昭则趁机欺身而上,双盘金粉两色光芒化作锁链锁住其手腕。怪人暴怒,周身冰层骤然炸裂,锋利的冰片割破阳昭手背,鲜血滴在冰面上,竟化作一朵朵燃烧的金莲。 第72章 模拟建功秒杀敌 “好个元阳金血!” 怪人单膝重重砸在冰面,锁链勒进他的黑袍,面具下渗出的黑血如墨般滴落,在冰晶上晕染开狰狞的纹路,“但本座今日便要你们 ——” 话音戛然而止,他仰头发出一声凄厉长啸,恰似寒夜孤狼悲鸣。刹那间,秘境深处传来沉闷轰鸣,恍若远古巨兽苏醒,无数冰棺破土而出,在月光下泛着森然幽光。 林悦望着棺中修士,他们身着各大势力服饰,眉心魔纹闪烁,犹如暗夜中的妖瞳。“是尸傀!他们把人族修士炼成了活尸!” 她惊呼出声,星眸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活尸们机械转头,浑浊眼珠锁定二人,喉间发出咯咯怪响,仿佛九幽传来的催命符。下一刻,成片魔气箭雨破空而至,如乌云压城,气势骇人。 阳昭神色凝重,迅速撤回锁链抵御。怪人趁机挣脱束缚,抬手掷出一枚黑色玉符。玉符触地,一道百丈冰墙拔地而起,寒气扑面而来,将他与活尸隔开,同时开启一道暗门,直通秘境核心。 “想阻止血月计划?下辈子!” 怪人狂笑着退入暗门,那笑声在秘境中回荡,充满嘲讽与嚣张。活尸们如潮水般涌来,将阳昭与林悦团团围住,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林悦挥剑斩落三具活尸,然而它们碎成冰块后竟然重新拼合,如同不死的幽灵。她心中焦急如焚,额间已渗出细密汗珠。就在这时,阳昭突然抓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枚回灵丹塞进她掌心,同时传音道:“含住,别说话。” 阳昭的拇指不经意间蹭过她唇角,那一丝颤抖,似是泄露了心底的担忧。他双盘高举,刹那间,金光化作焚天魔焰席卷全场,宛如烈日降临,照亮了秘境的黑暗角落。活尸们在火焰中发出尖啸,魔纹被灼得滋滋作响,终于不再重组。阳昭抹去嘴角血迹,望着已经闭合的暗门,沉声道:“暗门里必有乾坤。但你的魂契之力被极寒压制,不能再深入了。” 林悦却摇头,指尖紧紧拽住他染血的袖口,眼中满是倔强,道:“在迷雾幻境时,你说出‘生死与共’四个字,如今岂能食言?” 她的星眸在火光中亮晶晶的,带着倔强的水汽,恰似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的红梅,在困境中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阳昭心底一软,抬手替她拂去额角碎发,指尖停留在她发间,轻声道:“傻丫头,我何时说过要独自涉险?只是……” 他忽然皱眉,望向秘境顶部正在汇聚的乌云,那乌云如墨,似是预示着更大的危机,道:“你感觉到了吗?这秘境里的魔气正在与血月共鸣,怕是盘家正在核心处搞更大的动作。” 林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血色月光透过秘境裂隙,在地面映出复杂的阵图,与 获知的“血月计划”消息对应,而暗门的方向,正是阵图的核心所在。她握紧溯光剑,剑刃与天侣盘同时震颤,冥冥中似有感应,道:“昭哥哥,冰宫核心的魔核与血月相连,若能毁掉它,或许能阻止计划 ——” 话未说完,暗门突然再次开启,怪人裹挟着浓郁魔气冲出,手中握着一枚滴着黑血的心脏,正是秘境核心的另一枚魔核!他将魔核按在胸口,冰层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哈哈狂笑:“太晚了!本座已与魔核同化,你们以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缩,因为林悦的溯光剑不知何时已抵住他咽喉。林悦指尖掐诀,噬魂幡早在暗门开启时便潜入核心,此刻正缠住魔核,冷笑道:“以为我会贸然追进去?天侣盘模拟过你的路线,而我们 ——” 她手腕翻转,星纹剑芒刺破他咽喉的冰层,道:“一直在等你出来。” 怪人瞪大双眼,喉间涌出黑血,化作冰晶碎块轰然倒地。阳昭趁机夺过魔核,双盘金光如熔炉般将其包裹,道:“林悦,快用溯光剑斩断魔气连接!” 林悦应声挥剑,星纹与金光相和,竟在魔核表面斩出一道银河般的光痕。与此同时,血月方向传来一声闷响,仿佛命运的锁链被斩断。 魔核在金光中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枚晶莹的魔冰珠。林悦伸手接住,却见冰珠中映出血月的倒影,以及盘家暗堂总坛的轮廓。阳昭见状,握住她的手一同注入灵力,道:“这是魔核留下的幻象,或许能借此找到盘家暗堂老巢。” 两人相视而笑,却忽然听见秘境深处传来更沉重的轰鸣。林悦脸色微变,道:“怕是盘家还有后招,我们 ——” 阳昭抬手按住她肩膀,指尖传来温热的温度,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就像模拟记忆中,无论伤病,不离不弃。” 林悦闻言,耳尖微微发烫。那段模拟记忆如陈酿般涌上心头:她以身为盾替他承受雷劫反噬,他抱着她在花海中求医,整整十年未曾合眼。“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刻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彼此眼中的坚定已是最动人的誓言。 林悦望着手中越来越透亮的冰珠,轻声道:“昭哥哥,你说血月计划的真相,会不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阳昭将她的手放入自己袖中,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雪,道:“即便前路荆棘密布,只要你我同心,终能拨云见日。” 话音未落,远处的血月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黑影自月中浮现,如魔神俯瞰蝼蚁。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擦过自己指尖 —— 那是无数次握剑、无数次护她周全留下的痕迹。而她知道,无论即将面对什么,只要有这双手牵着她,便无惧任何黑暗。 冰原上,两行脚印被风雪渐渐覆盖,却又在朝阳升起时凝结成晶莹的冰晶,恰似天地间永不磨灭的誓言。然而,秘境核心的魔气如沸,暴风肆虐,阳昭与林悦被狂风吹得气血翻涌。林悦的溯光剑深深插入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却见掌心的天侣盘纹路竟被极寒之气冻得变白。 阳昭半跪在她身侧,天昭盘金芒与她腕间的魂契红绳交相辉映,在幽蓝的魔气中辟出一方暖融的小天地。“林悦,你的魂契之力” 他的指尖抚过她颤抖的手背,触到一片异常的冰凉,喉头顿时哽住。林悦强撑着抬头,见他眸中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初入梦冥界时在天玑峰看雪,他也是这般目光灼灼地替她暖手。 “不碍事。” 她扯动嘴角,将噬魂幡重新握紧,道:“还记得银发前辈说的‘以阳克阴’么?双盘合璧的金光,或许能” 话音未落,附近的一具上古冰魔残骸突然爆裂,万千冰片化作锋利的蝶群席卷而来。阳昭旋身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化作三层金光大盾,却听 “咔嚓” 数声,盾面竟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林悦透过他臂弯的缝隙,看见他后颈渗出的血珠冻成冰晶,心中剧痛如绞,忽然福至心灵 —— “昭哥哥!双盘合璧的金光需辅以心火之力!” 言罢,她不等阳昭回复,伸手按住他后腰的命门穴,将自身灵力混着一缕心头血渡入,道:“用你的‘九阳焚天诀’,借我的魂契为引!” 阳昭浑身一震,转头望进她眼底的决然,忽觉喉间腥甜翻涌,却在她掌心的温度中化作燎原之火。 “好!” 他低喝一声,双盘凌空交汇,金芒中竟混着一丝瑰丽的绯色。林悦同时掐诀,噬魂幡化作漫天桃花 —— 那是他们初遇时,她在南山学剑的模样。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冰火相击的轰鸣中,阳昭忽然低笑,道:“林悦,可还记得,你第一次用剑,误劈在我的胳膊上?” “此时何必提旧事?!” 林悦眼眶微热,却见金光如游龙般穿透冰魔残躯眉心,幽绿的鬼火竟在金雨中渐渐熄灭。冰魔残躯发出不甘的怒吼,冰甲寸寸崩裂,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肉身 ——并非魔族,而是一具被魔气操控的人族修士干尸。 “你们以为能阻止血月计划?” 干尸只余脖子以上的部分,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伤口处突然爆发出漆黑的魔雾,难听的声音传来:“盘女界的天机早已被大人篡改,你们看到的一切,不过是” 话未说完,阳昭的金光已洞穿其心口,干尸化作飞灰前,眼中竟然闪过一丝诡异的怜悯。 林悦扶着阳昭坐下,这才发现他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连忙帮他服下丹药,急切地说道:“快服下‘回春丹’。” 她颤抖着取出玉瓶,却被他按住手腕。他指尖拂过她冻得发紫的唇瓣,忽然倾身,以掌心抵住她丹田,道:“先顾好你自己。我以炎诀为你驱寒,忍一忍。” 暖流自丹田升起,林悦却在他闭眼凝神的刹那,看见他睫毛上凝着的冰珠。原来他早已灵力透支,却仍强撑着替她驱寒。 第73章 毁掉祭坛去鬼墟 “傻瓜。” 她轻声呢喃,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听见他心跳声虽然不大,但依旧沉稳如昔。 秘境之外,血月的红光突然变得妖异。阳昭警觉抬头,只见远处的冰原竟在魔气中扭曲变形,隐约露出一座漆黑的祭坛。林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瞳孔骤缩 —— 祭坛上矗立着九根巨大的冰柱,每根冰柱上都缚着一位身着盘家服饰的修士,他们的胸口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魔气,注入祭坛中央的巨型阵图。 阳昭握紧天昭盘,骇然道:“那是‘九婴夺舍阵’!他们想用活人献祭,强行打开界门!” 林悦站起身,溯光剑再度出鞘,星纹在血色月光下竟泛着暗红,毅然道:“昭哥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能让盘女界沦为魔域。” 阳昭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忽然想起道尊临行前的叮嘱:“天机九盘,心怀至纯至善之人方能驾驭。”而灵侣——即之前的盘灵,除了认可他的过去身、现在身和未来身,只认可她。 此刻,他们深知前方等待的将是更严峻的挑战,但只要彼此相伴,便有了对抗一切黑暗的勇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间,双盘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是道尊在晋升神尊后,与华女还未分开时,共同催动天机盘迎战魔尊时的术法。 “记忆里,女为男开路。现在,换成男为女开路。”他将她护在身后,天昭盘金光化作千万道剑芒,叮嘱道:“记得跟上我的步伐,莫要回头。” 林悦点头,却在他转身的瞬间,将一缕魂契之力悄悄注入他灵台——若有不测,她愿与他同生共死。 两人如离弦之箭射向祭坛,阳昭的剑芒劈开第一道冰柱时,盘家暗堂的援军已从四面八方涌来。林悦挥舞噬魂幡,阴魂与金光交织成绚丽的屏障,却见盘家修士手中的法器竟全是用修士骸骨炼制而成,每一次碰撞,都传来刺耳的鬼魂尖啸。 “林悦,看阵图!”阳昭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林悦抬眼,只见祭坛中央的阵图已亮起九道血色光柱,天空中的血月竟开始缓缓下坠。她忽然福至心灵,将溯光剑插入地面,以自身为引,调动空间小界内冰宫的封印之力,道:“昭哥哥!双盘合璧,我要引动劫雷!” 阳昭立刻会意,双盘高举过头,紫电应声而落。当第一道天雷劈在阵图上时,林悦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咔嚓”轻响;第二道天雷落下,她嘴角溢出黑血;直到第三道天雷与她的魂契之力共鸣,阵图终于出现裂痕。 “够了!”阳昭抱住她闪退,却见她指尖仍死死扣住剑柄,指甲缝里全是血。 “还没完”她喘息着摇头,望着逐渐崩塌的祭坛,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得意地说道:“你看,血月在退。” 阳昭转头望去,只见血月的红光正一寸寸褪去,祭坛上的盘家修士们惊恐逃窜。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林悦,见她已沉沉睡去,唇角却仍含着一丝笑意。指尖抚过她发烫的额头,他轻声发誓:“待你醒来,我要带你去看遍世间桃花,再也不涉险了。” 冰原上,晨光刺破血月的阴霾。阳昭抱着林悦踏上归途,天昭盘与天侣盘化成两个小玉珠,在他腰间轻轻相触,发出清脆的鸣响。远处的冰原渐渐被风雪掩埋,唯有他们留下的足迹,在朝阳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如同一段永不褪色的传奇。 暮春的盘女界边缘,本该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却因血月之灾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 从冥铸的洞府出来,阳昭无奈地苦笑,道:“师尊承诺先给我们一批修炼资源,我们可以将修为催升到仙境大圆满,加上从盘家暗卫抢夺的修炼资源,足够我们晋升到古境大圆满,若再将战力提升上去。在这盘女界,算是顶尖修为了,即使遇到盘辽,倘若单打独斗,也会一战而胜之。” 林悦微微一笑,道:“离开盘女界之前,总得做点什么,最好将盘家染魔者全部清理完毕,日后舒阳来盘女界时,也少费些手脚。” 阳昭再次苦笑,道:“舒阳跟我们不一样,望舒的亲生母亲是冥家现任族长,他来盘女界有整个冥家做支撑。我们毫无根基,能让盘家如此被动,全凭我们拼命血战。” 林悦笑道:“我现在明白气运之子与普通人有何区别了。在我炼化的记忆里,道尊很少与人交战,好像从未受过伤。” 阳昭回顾片刻,又是苦笑,道:“我们是以弱战强,他是以强对弱。以我们目前的修为,比虚三娘还强,若回九屿,已是第一人,谁敢跟我们为敌?” 林悦神色凝重,道:“我们炼化道尊的记忆,学习武技功法技艺等等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需要学习。那就是处事之道。” 阳昭认真思索,良久才道:“妥协是一方面,善于整合各方面资源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不占绝对优势,绝对不出头,一旦出头,就是实力碾压!” 林悦轻轻点了点头,道:“还有一点很关键,他很贪财,而且生财有道,从进入梦冥界至穿越时,他从来没有缺少过修炼资源。而我们……” 阳昭有些羞愧,点了点头,道:“是啊,论起生财之道,我比起道尊差远了。” 林悦替他找出一个借口:“不,你只是比他有底线。” 阳昭挠了挠头,笑道:“在蓝星时法律严苛,无论是偷是骗,都是违法。阳炎的记忆影响我很大,心里始终有一条线,所以宁愿炼器、炼丹换取资源,也不愿去偷去抢。” 林悦笑道:“去红魔界呢?” 阳昭双眼发亮,道:“魔族视人族为仇敌,我们自然也视他们为仇敌,抢敌人的资源没有负罪感。对啊,我们抢些魔星核,有能量转化阵,咱们的修炼资源就不缺了。” 林悦上前挎着阳昭的胳膊,笑道:“你又食言了,还说要带我去看桃花呢。” 阳昭与林悦根据冥铸提供的线索,行至鬼墟入口时,眼前景象令二人瞳孔骤缩——枯黄的蒿草间散落着累累白骨,石门两侧立柱上缠绕着用人骨串成的幡旗,阴风掠过,骨幡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咔”声,恰似无数冤魂在耳畔低语。 林悦攥紧溯光剑,剑身上的星纹竟泛起微弱的血色,道:“好重的怨气。昭哥哥,你看这石门上的献祭阵法” 但见青灰色石门上刻满扭曲的符篆,凹槽里凝结的黑血虽已干涸,却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显然近日刚用过活人献祭。天昭盘金光触到石门便滋滋作响,盘身纹路竟然浮现出暗红裂痕。 “他们竟敢在盘女界边缘行此逆天大法。”阳昭声音冷得似能结冰,指尖抚过石门上的孩童掌印,愤愤地说道:“这些祭品中,竟有稚子” 林悦心口一痛,眼前闪过蓝星少时居住的老屋,自己儿时玩耍时,也曾在房间白墙上留下这样的小掌印,如今老屋还有吗? 忽有阴魂穿门而出,皆是形容枯槁的修士模样,他们双目泛白,颈间缠绕着锁链,见二人靠近发出含糊的嘶吼。阳昭挥袖祭出金光屏障,阴魂触之即散,却又有更多阴魂从地底涌出,如黑色潮水般漫过脚踝。林悦见状,取出噬魂幡轻轻晃动,幽绿光芒中,阴魂们忽然安静下来,甚至有几人跪地叩首。 “他们似有灵智。”林悦惊诧,俯身欲扶一位老妇阴魂,却见其脖颈处插着半截盘家暗堂的令箭,问道:“前辈,可是盘家害了你们?” 老妇阴魂眼中滚出血泪,抬手向鬼墟深处指去,喉间发出“咯咯”声响,最终吐出半枚带血的玉简。 阳昭接过玉简,神识探入,脸色剧变,道:“林悦,他们在鬼墟深处寻找上古凶器‘噬魂幡’,为此已献祭三百余名修士,其中有多位冥家”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悦手中的噬魂幡上,接着说道:“而此幡一旦认主,便可操控万鬼,颠倒阴阳。” 林悦回思片刻,举起手中的噬魂幡,道:“这是大兮从盘家人的法宝空间里找到的,还有一枚玉简,简单介绍了此幡的来历与用法。此幡共有九面,单独一面是噬魂幡,九面聚齐,可以摆出威力巨大的噬魂大阵。盘家暗堂曾经灭过一个魂修世家,夺了五面幡,其余四面不知所踪。” 话音未落,石门突然发出震天轰鸣,竟是盘家暗堂修士察觉到玉简异动,启动了机关。无数尖刺从地面破土而出,阳昭一把将林悦揽入怀中,天昭盘金光化作莲花台托着二人升空。却见下方尖刺上皆淬着尸毒,触地即冒出绿烟,腐蚀出丈许深的沟壑。 凭借双盘合璧之力,斩开石门,阳昭沉声说道:“进鬼墟!若让他们炼化噬魂幡,对付起来更难。” 第74章 林悦夺器历心魔 林悦点头,噬魂幡在掌心发烫,竟与鬼墟数处产生奇异共鸣。踏入鬼墟的刹那,天地骤然变色,方才还透着微光的天空化作浓稠的墨色,唯有远处悬空的“血月”如一只猩红的眼,冷冷俯瞰着这片鬼域。 鬼墟内,腐尸遍野,磷火飘飞,偶有阴魂穿墙而过,皆是生前被盘家折磨致死的惨状。林悦强忍着反胃,跟着阳昭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忽觉肩头一沉,竟是一只断臂阴魂攀住了她的手臂。那阴魂指节扭曲,掌心刻着盘家的烙印,显然是被酷刑残害致死的修士。 “别怕,我们是来替你们讨公道的。”林悦轻声安抚,噬魂幡自发飘出一缕黑雾,缠绕在阴魂颈间,助其暂时凝聚形体。阴魂眼中闪过感激,张嘴吐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地化作一枚锈迹斑斑的令牌,正是盘家暗堂用来标记祭品的“往生牌”。 阳昭接过令牌,指尖灵力注入,牌面上竟浮现出一串血字:“七月初七,血月当空,鬼门大开,噬魂认主” 他与林悦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今日正是七月初七,血月已至,鬼门将开! 林悦握紧溯光剑,星纹剑芒将前方拦路的阴魂障辟开,道:“昭哥哥,必须阻止他们!你可还记得《天机分院秘录》中所载,噬魂幡认主需以宿主精血为引?” 阳昭眼神凛然,学院得到的情报,提及吞噬幡的归属,清瑶、摇偘各有一面,另外三面控制在盘家其他上层手中。清瑶已死,这面招魂幡现在林悦手中,摇侣是恨化的师父,仙偶门掌门,盘辽的私生子,古境中期修为。可以说,无论鬼墟核心炼化噬魂幡者是谁,都不是简单人物。 行至鬼墟中心,一座倒悬的血色祭坛赫然入目。祭坛下方,数百名修士被铁链贯穿琵琶骨,排成整齐的圆阵,灵力被源源不断地抽离,进入祭坛中央的青铜巨棺之中。棺盖缝隙透出幽幽绿光,隐约可见一面漆黑的幡旗,正是另一面噬魂幡! “住手!”林悦怒喝一声,挥剑斩断几根锁链。 暗堂修士见有人闯入,纷纷祭出法器,为首的黑袍人阴恻恻一笑,道:“来得正好,省得本座去寻你们。恨化大人说了,要拿你们的血来喂幡!” 阳昭有些疑惑,询问道:“恨化?他不是死了吗?” 黑袍人冷哼一声,道:“上次死的那位,是恨化大人的分身。以你们的修为,能杀得了恨化大人吗?” 阳昭询问大府,确认那个恨化已被吸成灰烬,冷笑道:“分身那么弱,本体修为也不会太强。现在,先灭了你们再说。” 双盘腾空,光芒暴涨,阳昭与林悦左右夹击,竟在瞬息间斩落数十人。然而盘家暗堂修士前仆后继,更有被魔气操控的阴魂,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悦不慎被锁链缠住脚踝,眼看青铜棺盖缓缓打开,噬魂幡即将现世,心中大急—— “昭哥哥!”她惊呼一声,却见阳昭突然转身,以背为盾替她挡住偷袭的法器,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灵袍。 他恨得咬牙切齿,引动古境劫雷劈向祭坛的同时,对林悦传音道:“用噬魂幡!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本心!”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决然,忽然想起二人在天昭盘模拟时空里的约定:“若有一日面对绝境,你我当以心换心,以魂铸剑。” 她握紧噬魂幡,任由魔气顺着指尖涌入灵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有胡父临终的嘱托,有阳昭为她种满灵草的山谷,更有盘女界千万生灵生死劫难。 “我林悦,今日以身为饵,斩尽这世间邪祟!”她仰天长啸,噬魂幡化作万千锁链,竟逆着魔气缠住了青铜棺。盘家修士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本该认主的噬魂幡,竟在林悦手中爆发出璀璨的幽光,那光芒中竟混着一丝金芒,恰似黑暗中透出的晨曦。 阳昭望着她浴血的背影,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在牙行的小女奴,那时她的眼中就有倔强的光芒。他握紧天昭盘,催动双盘之力与她的魂契共鸣,竟然在血色的祭坛中,开出一朵金色的莲花。 而此刻,祭坛下面的阴魂们,竟齐齐跪地,朝着林悦的方向叩首。他们腐烂的唇角勾起笑意,仿佛看到了生平未见的光明。鬼墟深处,鬼王的怒吼隐隐传来,却在噬魂幡的光芒中,显得那么虚弱无力。 鬼墟深处,阴风如刀,刮过断壁残垣发出刺耳的尖啸。林悦手持噬魂幡,衣袂染血却身姿如莲,阳昭负伤护在身侧,天昭盘金光与她的幽光交织,在阴魂潮水中辟出一方净土。那些被魔气操控的阴魂前仆后继,却在接近二人时,忽然发出呜咽般的低吟,竟有几分似在求助。 林悦眼神微颤,见最近的阴魂脖颈处缠着半条红绳——那是凡间女子祈福用的平安结,声音颤抖:“它们……在哭。它们虽被魔气侵蚀,但仍有残识未灭。” 她冒险撤去部分灵力屏障,任由阴魂靠近,指尖轻抚其中一个少年阴魂的眉心,问道:“你可是……冥家子弟?” 少年阴魂空洞的眼窝中渗出黑血,喉间咯咯作响,却努力抬起手,在掌心划出一道风家剑诀的残纹。 阳昭见状,立刻以金光在其头顶画出聚魂符,道:“林悦,使用引魂术催动噬魂幡,或许能唤醒它们。” 林悦点头,轻声吟诵:“魂兮归来,返故居兮。妖邪退散,灵识归真……” 噬魂幡应声飞起,幽绿光芒化作千万条丝带,缠绕在阴魂身上。奇迹般地,那些扭曲的面容竟逐渐舒展,少年阴魂率先恢复清明,扑通跪地,道:“多谢仙长救命!我等被盘家邪修以‘锁魂钉’炼制为阴兵,若不是你们……”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身后的阴魂们也纷纷叩首,额头撞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悦眼眶发酸,伸手扶起少年,道:“不必多礼。盘家在寻噬魂幡,你们可知其下落?” 话音未落,鬼墟深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涌出更浓稠的黑雾。少年脸色大变,急道:“是鬼王!盘家附庸仙偶门掌门摇偘正在祭坛深处召唤它,欲以我们的残魂喂养凶器!”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颤抖,却见她反手扣住他的腕脉,指尖灵力渡来,道:“昭哥哥,你伤势未愈,且护着这些阴魂退到安全处。我去夺噬魂幡,引开鬼王。” 她的星眸在幽光中泛着坚毅,恰似当年在三娘殿去取小府本体时的决然。 阳昭皱眉,天昭盘金芒暴涨,道:“胡闹!若想引开鬼王,我的纯阳之力更有把握。你且在此稳固阴魂灵识,待我——”话未说完,黑雾中突然伸出无数腐烂的手臂,将二人强行分开。林悦被拽向祭坛方向,听见阳昭的怒吼穿透黑雾:“林悦!握紧噬魂幡,无论看见什么,都别信!” 阴魂的拖拽之力诡异莫测,林悦只觉周身气血翻涌,竟被带到一座残破的城隍庙前。庙中供桌上摆着半碗冷饭,香炉里插着三炷残香,分明是有人家在此祭祀亡魂。忽有孩童笑声从梁上响起,她抬头,竟见一个穿着肚兜的小阴魂趴在横梁上,冲着她招手,道:“姐姐,陪我玩躲猫猫好不好?” 那孩童眉眼弯弯,腰间系着的银铃叮当作响,正是林悦夭折的幼弟模样。“阿彻?”她下意识伸手,指尖却穿过孩童的虚影,惊呼道:“你……不是已经……” 小阴魂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双眼翻白,道:“姐姐为何不来救我?你看,我的心都被挖出来喂了恶鬼了!” 林悦如遭雷击,踉跄后退。眼前场景骤变,城隍庙化作法场,胡父倒在血泊中,她抱着断首痛哭,继而断首被踢飞,她被唐侯手下士兵拖走。 “这是幻象!”她咬破舌尖,血腥味让灵台清明几分,却见阳昭的身影从血雾中走来,衣上染着不属于他的血。 “阳昭”伸手欲拉她,却在触到她手腕时,指尖露出尖利的黑爪,道:“林悦,跟我走。盘家已经答应放过我们,你把噬魂幡给我,我交给盘家。” 林悦猛地挥剑斩去,却见幻象破碎后,真正的阳昭正从另一个方向杀来,天昭盘金光中裹着数十道阴魂残影。 他挥袖替她扫去肩头的黑雾,指尖掠过她唇畔的血迹,道:“傻丫头,又被骗了?我说过,无论多逼真的幻象,只要记住一个字——”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那里跳动着一颗火热的心,道:“心。这里面的心,永远为你而跳。” 林悦眼眶发烫,反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染血的衣襟上。这一刻,所有的恐惧与疲惫都化作绕指柔,唯有彼此的心跳声,在阴魂泣血的鬼域中,奏出最温暖的乐章。 “小心!”阳昭突然推开她,一枚淬毒的暗器擦着她耳际飞过,钉入身后石柱上。抬眼望去,黑袍首领正领着一群阴兵逼近,此人竟然是在玄冰诡域逃脱的神秘高手,此刻他胸口嵌着一枚鬼面令牌,显然已与鬼王签订了血契。 第75章 制住摇偘救冥铸 鬼墟之上,阴霾如泼墨宣纸,将苍穹染成一幅压抑的画卷。“蚍蜉撼树,妄图以残魂扭转乾坤?” 黑袍首领立于诡谲阴云之下,其笑声恰似李贺笔下 “秋坟鬼唱鲍家诗” 般凄厉,震得鬼墟之上阴云翻涌,天地似也为之色变。随着他宽大的衣袖一挥,刺骨阴风呼啸而来,寒意浸透骨髓。一具由三百修士骸骨拼凑而成的 “百骨将”,缓缓自黑暗中走出。每一步,碎骨如 “无边落木萧萧下” 般散落,紧接着便是令人牙酸的再生声响,仿若无数不甘的亡魂在幽冥中嘶吼,倾诉着无尽的哀怨。 林悦衣袂随风翻飞,身姿清雅如青莲绽于狂风之中。她紧握着噬魂幡,幡上暗纹流转,似蕴含着天地至秘。幡灵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宛如忠诚的守护者。“昭哥哥,当心!”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王维笔下 “清泉石上流” 的潺潺之音,在这阴森鬼域中,为阳昭送去一丝温暖与安心。 阳昭微微颔首,眼中闪过的担忧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随即,他引动雷劫,刹那间,紫电如银龙破云而出,带着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的磅礴气势,狠狠劈向百骨将眉心,誓要将这邪恶之物彻底毁灭。 然而,战局陡然生变。百骨将裂开的胸腔中,数十枚 “往生牌” 滚落而出。林悦心中一动,暗自思忖:“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或在此!” 她借助幡灵之力,噬魂幡如灵动游蛇穿梭于虚空,卷起所有往生牌。她注入灵力,将往生牌抛向空中,声音清亮而笃定:“诸位前辈,若信得过我,且借我一用!” 无数阴魂虚影自往生牌中飘出,他们望着噬魂幡,眼中闪烁着明悟之光,恰似在黑暗中寻得救赎的灯塔。刹那间,阴魂们手挽手围成圆圈,一座巨大的 “往生阵” 在鬼域中升起,将百骨将与黑袍首领困于中央。一少年阴魂高声喊道:“仙长快走!我们替你们拖住他们!” 阳昭拉住林悦的手,二人转身朝着祭坛方向飞奔而去。身后,阴魂们唱起凡间送魂曲调:“魂归兮,魄宁兮,鬼门闭兮,邪祟灭兮……” 歌声虽不成韵律,却悲壮苍凉,如泣如诉,仿若蔡文姬《胡笳十八拍》中的断肠之音,在鬼墟中久久回荡,令人闻之动容。 林悦回头望去,见那少年阴魂朝她露出释然的微笑,随后便与百骨将一同化作飞灰。她声音哽咽:“他们…… 都为盘女界…… 而亡……” 阳昭握紧她的手,指节泛白,轻声宽慰:“待此战结束,我们建一座最大的往生堂,让这些忠魂,流芳千古,永远被世人铭记。” 此时,血色祭坛已近在咫尺。青铜棺盖彻底打开,噬魂幡悬浮空中,滴着黑红色的血,似在诉说着 “一将功成万骨枯” 的杀戮与罪恶。摇偘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而他身前下跪者,竟是阳昭的师父、盘女学院院长 —— 冥铸! “师尊(院长)?!” 阳昭和林悦同时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那关切的眼神,如同杜甫笔下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般真挚。只见冥铸眼神空洞,眉心印着盘家的控魂咒,宛如一具失了灵魂的傀儡,在这阴森祭坛上,尽显凄凉之态。 摇偘见状,发出刺耳的大笑,道:“哈哈,这蠢货贵为盘女学院院长,修为不弱于我,却愚蠢至极。以为与本座合作,就能救回他母亲。近期学院为何按兵不动?为何只派你们两个晚辈送死?现在明白了!他一介古境中期大能,竟成了我手中听话的棋子!林悦,阳昭,你们说他是否可笑至极?反正你们也逃不掉,正好,让你们亲眼见证噬魂幡认主!”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字字句句刺痛着众人的心。阳昭正要冲上前,却被林悦拽住。林悦望着冥铸眉心的咒印,忽然想起菱纱分身临终前的叮嘱:“学院高层有愧于盘女学院者,或有难言之隐……” 她心中暗自思量:“或许院长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冲动行事。” 此时,噬魂幡的幡灵在她耳畔低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昭哥哥,一会儿我缠住摇偘,你趁机破掉控魂咒。” 她随即传音,不等阳昭回复,已化作一道幽影掠上祭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摇偘,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你孙女摇叶是如何死的?” 林悦得到幡灵认可,获得清瑶不少记忆画面,而清瑶身为盘家暗堂首席长老,知晓诸多秘事,其中便包含摇叶失踪的真相。 摇偘瞳孔骤缩,手中匕首险些落地,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你……” 林悦趁机挥出噬魂幡,锁链缠住他的手腕,却见他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布满尸斑的手臂 —— 原来他竟是一具靠鬼气维持的行尸! 阳昭趁乱闪到冥铸身后,天昭盘金光化作细针,刺入其眉心咒印。冥铸猛然惊醒,喷出一口黑血,面带愧色:“阳昭,多谢你前来相救!为师愧对你,也愧对学院啊!” 阳昭疑惑地问道:“师尊,你的修为不比摇偘低,为何会被他制住?” 冥铸长吁一口气,神情落寞,道:“我母亲是盘家人,回家省亲时,被这些卑劣之徒控制。为师为了一己之私,做事畏缩,耽误了公事,还差点害了自己!摇偘那老贼,竟然用我母亲的血修炼邪功,还妄图用我的血唤醒噬魂幡!” 摇偘趁机挣脱锁链,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溅在噬魂幡上,幡面竟发出兴奋的嗡鸣。 阳昭见状,立刻双盘合璧,传音道:“林悦,闭气!” 然而为时已晚,噬魂幡已吸收足够鲜血,化作一道黑光钻入林悦眉心。林悦只觉灵台剧痛,无数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 有上古修士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般的杀戮,有魔族大能的低语,更有盘家历代家主的野心。恍惚间,她听见阳昭的呼喊,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雾霭。“林悦!握住我的手!” 阳昭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坚定如苏轼笔下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的从容,给予她无尽力量。林悦艰难地睁开双眼,看见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那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光。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搭在他掌心上,却感觉有温热的能量流入体内 —— 是他的魂息,顺着相握的指缝,输入自己的灵台。 这一刻,魂契之力突然爆发,林悦眼中的黑雾渐渐退去。她望着摇偘惊恐的脸,举起右手,噬魂幡应声而出,两幡迅速融合,不再是漆黑的魔器,散发着神秘而柔和的光芒。 “你…… 你怎会控制上古凶器之术?!” 摇偘满脸惊诧,踉跄后退。 林悦却露出释然的笑容:“因为我心有明灯,亦有良人相伴。” 她与阳昭的情谊,便是她对抗魔气的最强力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美丽,照亮了这片黑暗的鬼墟。说完,她掐诀念咒,噬魂幡化作万千锁链,将摇偘与祭坛上的盘家修士一并捆住。 摇偘见挣脱不开,索性放弃,问道:“告诉我,摇叶是生是死?” 林悦叹息一声:“你是盘辽的私生子,可知他的魔身、鬼身、魔影?这诸多分身从何而来?” 摇偘不敢置信,吼道:“你骗我!父亲不可能……” 说到这里,他的吼声戛然而止,面显沮丧之色,眼神麻木,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生气。 冥铸见状,立刻发动冥家秘法,将剩余的阴兵驱散。鬼墟深处,鬼王的怒吼声越来越高昂。 林悦望着手中合二为一的噬魂幡,静心感受新幡的变化,此时幡灵虚影浮现,朝她拱手道:“小姑娘,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她挑眉,不解地问道:“考验?” 阳昭却已猜到几分,伸手替她拂去额角的冷汗,指尖划过她的发丝,温柔地说道:“上古大凶之器认可之主,向来需至纯至善之心。林悦,你做到了。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我心中最耀眼的那颗星。” 他的动作轻柔而温暖,话语中满含爱意与赞赏,如春风拂面,令林悦脸颊微烫,心中满是甜蜜。 正要说话时,鬼墟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冥铸脸色大变,道:“不好!鬼王要来了!” 林悦立刻拉着阳昭的手,天侣盘粉光化作羽翼,扭头对冥铸说道:“院长,我搜过摇偘的空间法宝,你母亲不在其中,或许被囚禁在恨化的空间法宝中。你速带幸存阴魂离开!盘家共得了五面噬魂幡,深处至少还有一面,我与阳昭去抢来!” 三人破空而起的刹那,鬼王的巨爪破土而出,掀起漫天烟尘。林悦回头望去,见那些被唤醒的阴魂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跪拜,眼中闪烁着重生的希望。她握紧阳昭的手,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凶器,而是来自守护众生的决心,以及,身旁这个始终不离不弃、与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的男人。 第76章 灭盘奋三幡合一 鬼墟上空,那轮高悬已久的血月,光芒终于开始渐渐黯淡。然而,林悦手中的噬魂幡却在此刻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这光芒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流转着丝丝金光,更隐隐透出一缕温暖的人间烟火气,恰似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 里那驱散黑暗的璀璨灯火,又如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刺破了这漫长而阴森的黑夜。 鬼墟深处,血色祭坛在凛冽的阴风中不住摇晃,那座青铜巨棺的裂纹里,缓缓渗出黑红色的黏液,如同腐烂巨兽那跳动的心脏所流出的污血。林悦紧紧攥着噬魂幡,手背上青筋微起,幡面幽光与棺中黑气相互激荡,在半空之中竟凝成一道阴阳鱼图,黑白二色,流转不息,似在诉说着天地间的至理。天昭盘金芒如剑,带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的凌厉气势,将扑来的阴魂障劈成两半。 阳昭目光复杂,不时看向林悦泛白的唇畔。自噬魂幡认主后,她指尖便一直渗出黑血,这分明是魔器反噬的征兆,让阳昭心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旋身斩落三只骨傀,袖口被阴火燎出焦洞,焦急地说道:“林悦,暂且退下!此幡魔气太盛,你灵力损耗过巨!” 那话语中蕴含的关切,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缓缓流淌在林悦心间。 林悦却坚定地摇头,星眸中倒映着棺中黑影,语气中满是决然:“昭哥哥,可还记得‘魔器无主,唯心所控’?我既已与幡灵心意相通,便不会被魔气侵蚀。” 话虽如此,她却趁阳昭不备,悄悄将一缕魂契之力注入他灵台。她心中清楚,若自己不慎入魔,这缕魂力便是脱身的契机。这份心意,是她对阳昭的信任与依赖,更是为了守护彼此而战斗的坚定决心。 他们继续前行百里,发现又一座祭台,上面空无一人,透着诡异的寂静。棺盖轰然炸裂的瞬间,一道黑影如狂龙冲天,卷着腥风恶浪扑来。林悦挥幡迎上,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那道黑影,却见其真面目竟是一面刻满骷髅的漆黑幡旗,正是传说中的噬魂幡。幡面翻涌间,无数阴魂面孔浮现又消散,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阳昭的天昭盘金光与幡灵虚影相合,化作光网罩住幡旗。就在此时,盘家暗堂堂主盘奋,踏着阴魂浪潮而来。盘奋银发倒竖,眉心嵌着一枚鬼眼符篆,每走一步,脚下阴魂便化作血雾供其吸收,他沉声说道:“小辈们,竟敢染指上古凶器?此幡乃人族先祖从鬼魔王手中夺得,今日便让你们见识 ——” 说到这里,他抬手挥出三道血箭,林悦侧身避开,却见血箭竟在半空凝成锁链,缠住她的脚踝。阳昭见状,立刻操纵双盘合璧,金光化作利箭射向盘奋面门。然而,盘奋却不闪不避,任由金光穿透胸口,竟露出诡谲笑意:“愚蠢!本座早已与鬼墟阴魂共生,肉身不过是傀儡罢了!”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炸裂成万千血虫,顺着地面爬向林悦。 “小心!是血魔蛭!” 林悦惊呼一声,剑光挥舞,却见血虫遇刃不死,反而分裂成更多细小虫豸。她强忍恶心,噬魂幡化作火海灼烧虫群,却觉脚踝处传来刺骨剧痛 —— 不知何时,盘奋的 “傀儡肉身” 竟抱住她的腿,指尖刺入她的皮肉,正疯狂汲取她与幡灵的联系。 “林悦!” 阳昭的怒吼中带着颤抖,劫雷却在即将劈中盘奋时,被一道黑影横空挡下。来者身着盘家暗纹黑袍,正是在冰宫逃脱的神秘高手,此刻他胸口的魔阵已被鬼墟阴气取代,化作跳动的黑色心脏。 “你们以为能阻止血月计划?” 他环视四周,径直飞向鬼王方向,两者迅速合身,然后往这边疾奔! 恰在此时,噬魂幡中传来幡灵的叹息:“小姑娘,若想彻底掌控此幡,需以心头血为引,行‘人器合一’之法。只是……” 林悦咬牙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幡面上,幽光顿时暴涨数十倍,决然道:“不必多言!我林悦今日便以身为炉,炼这柄凶兵!” 幡灵虚影长笑一声,与她的灵台彻底融合。刹那间,万千阴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林悦脑海 —— 有修士含恨而死的不甘,有孩童被献祭时的悲啼,更有盘家历代家主的贪婪嘴脸。她强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挥幡斩向盘奋,道:“这些亡魂的债,今日便由你盘家来还!” 噬魂幡化作万丈巨刃,刃身上缠绕着无数透明的手影,皆是被盘家所害的修士。盘奋惊恐欲逃,却被天昭盘的金光锁链缠住脚踝,将盘奋的魂魄从傀儡肉身中强行拽出。 “不!本座是盘辽老祖选定的继承人……” 盘奋的魂魄发出尖啸,却在噬魂幡的光芒中逐渐消散。 而与神秘人融合的鬼王,距离已经很近,见盘奋等人身亡,不敢上前,径直逃往鬼墟深处。 林悦望着鬼王逃离的方向,忽然感到一阵脱力,跪倒在阳昭身旁。阳昭立刻扶住她,指尖抚过她染血的鬓角,心疼地说道:“傻丫头,何苦硬撑?” 林悦抬头望进他眼中的星河,嘴角勾起虚弱的笑,道:“因为…… 我答应过你,要一起活着看主界的春天。” 这一句承诺,是他们之间最动人的誓言,也是林悦在绝境中坚持的动力。 然而,危机并未结束。噬魂幡合三为一之时,鬼墟深处传来更沉重的震动,鬼王渐息的咆哮声中又高亢起来,还混着盘家暗堂的号角声。显然,残余的盘家人并未放弃,正在做最后的努力。 阳昭轻轻抱起林悦,天昭盘金光化作防护罩,说道:“林悦,我们先退出去,待你伤势痊愈 ——” 林悦摇头,伸手按住他胸口,道:“不必。你听,噬魂幡在共鸣。” 果然,幡面幽光与天昭盘、天侣盘同时亮起,竟在三人头顶凝成一座阴阳鱼形的传送阵。 阳昭惊呼道:“这是…… 上古传送阵?有此传送阵,我们进出鬼墟轻而易举。难道是幡灵…… 是幡灵在助我们?”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轻声道:“他说,鬼墟深处还有更可怕的秘密,而我们…… 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阳昭笑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保护好自己,出去恢复至最佳状态,取胜更有把握。” 传送阵光芒大盛的刹那,林悦看见鬼墟上空的血月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有漆黑的触手从中探出。阳昭立刻将她护在怀中,金光与幽光交织成茧,隔绝了外部的感应。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别怕,我在。” 再次睁眼时,两人已身处鬼墟之外的乱葬岗。冥铸忙着安置幸存的阴魂,阳昭则取出疗伤丹药喂林悦服下。利用天侣盘强大的模拟功能,林悦瞬间伤愈,她望着手中的噬魂幡,此刻它已化作普通的黑色幡旗,唯有幡角的星纹与天侣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她轻声开口:“昭哥哥,你说…… 血月计划的真正目的,会不会与这幡旗有关?” 阳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血月虽已暗淡,但仍有丝丝黑气渗入盘女界。他握紧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道:“无论你在哪里,我一直在。就像当年在天玑峰看雪,你说过的 ——” “生死与共。” 林悦接口,星眸中重新燃起战意。她站起身,任由夜风拂过染血的衣袂,噬魂幡在身后猎猎作响,竟似一面战旗。远处,鬼墟的阴云正在散去,东方已露出一线曙光。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鬼墟最深处的禁地,一枚刻着盘家秘纹的玉简正在缓缓升起,玉简中封存的,是足以颠覆盘女界的惊天秘密。当第一缕朝阳照亮林悦的侧脸时,新的危机,已在暗潮中悄然酝酿。 鬼墟祭坛上,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如同一锅煮沸的猩红汤药,在阴风中点染出层层叠叠的恶疽。 “里面有第四面噬魂幡,炼化此幡的鬼魂可不简单,是盘辽的鬼身,修为比我们高。不要大意。” 林悦说完,握着噬魂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幡面幽光与盘辽鬼身的血色功法激烈碰撞,竟在半空绽开一朵墨色莲花,花瓣上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修士的冤魂血泪。 阳昭的天昭盘金芒如剑,将扑来的骨傀斩成碎冰,余光却始终关注林悦泛白的状态 —— 自幡灵觉醒后,她唇角便一直渗出黑血,那是凶器反噬的结果。 “林悦,暂且收势!” 他旋身挡在她身前,袖中飞出十二道金光符箓,将暴走的阴魂钉在祭坛石柱上,道:“此幡与盘家血咒共鸣,你强行操控必遭噬心之痛!” 林悦摇头,星眸中倒映着盘辽鬼身扭曲的面孔,恰如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的惨烈对峙。她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幡面星纹上,幽光顿时暴涨三尺,道:“昭哥哥,可还记得‘凶器无主,唯善者掌之’—— 今日我便以魂为刃,斩破这血雾迷障!” 第77章 四幡合一战鬼魔 盘辽鬼身的笑声尖锐刺耳,如碎玻璃刮擦青石,令人牙酸。他抬手掷出三枚骨钉,骨钉上刻着盘家先祖的吞噬咒文,透着阴森的气息。“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妄谈掌器?当年我盘家先祖以百万生灵为祭,才灭掉鬼城宗,夺得五面噬魂幡,你以为凭你这点微末灵力 ——” 话未说完,林悦手中噬魂幡骤然化作万千锁链,如灵动的游龙,缠上盘辽鬼身的脖颈。那些锁链上浮动着无数阴魂面孔,皆是被盘家所害的修士,其中不乏风家、女家的长老。每一双眼睛都淌着血泪,似在无声地控诉盘家的暴行,让人不禁感叹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阳昭见状,趁机欺身而上,天昭盘与天侣盘双盘合璧,金光乍现,化作缚龙索缠住盘辽鬼身的手腕。然而,盘辽鬼体远比摇偘和盘奋强大,他不慌不忙,指尖掐诀引爆胸前血玉。刹那间,强大的力量震碎了双盘合力的封印,他森然笑道:“愚蠢!本座早已与幡中之灵签下共生契,你伤我一分,她便痛十分!” 他的目光落在林悦苍白的脸上,怪笑道:“若不想她魂飞魄散,就乖乖交出其他几面噬魂幡,否则 ——” 阳昭忽然轻笑,指尖在林悦腰间轻轻一叩,以灵犀指法替她暂时封闭了痛觉神经,道:“否则怎样?你以为我们毫无准备?” 话音未落,林悦手中的噬魂幡突然爆发出璀璨银光,那是幡灵借她灵台施展出的上古禁术 “魂锁九天”。盘辽鬼身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魂火被锁链拽出肉身,在空中如风中残烛般飘摇不定。 “你…… 你怎会懂得幡灵秘法?”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魂火明灭间,惊恐之色尽显。 林悦此时感到一阵脱力,单膝跪地,却仍强撑着握紧幡柄,目光坚定地说道:“因为幡灵告诉我,盘家所谓‘共生契’,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真正的凶器认主,从来只问本心 ——” 她抬头望进阳昭眼中的星河,唇角勾起一抹血痕,自豪地说道:“而我的本心,从来不是杀戮。” 阳昭心中一痛,立刻取出一枚温养神魂的玉髓丹喂她服下,指尖擦过她唇畔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傻丫头,下次再这么拼命,我便带你去百草种十年灵草,半步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林悦耳尖微烫,心跳不禁加快几分。就在这时,鬼墟深处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 —— 鬼魔王冲破了封印,巨爪掀起的黑雾中,隐约可见盘家暗堂的增援正踏阴魂而来。 “小心!是‘百鬼夜行阵’!” 阳昭惊呼一声,星辰剑光猛然挥出,却见那些阴魂被斩碎后又迅速重组,每一张面孔都戴着盘家的鬼面令牌,令人心生寒意。 盘辽鬼身见状,魂火突然暴涨三寸,狂笑道:“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能赢?盘女界的修士早已被血月魔气侵蚀,就算今日不死在鬼墟,明日也会化作我们的傀儡!” 他的笑声中带着癫狂,竟主动扑向噬魂幡,狂妄地吼道:“来啊!杀了我!只要幡灵受损,你们照样难逃一死!” 林悦望着他扭曲的魂火,握紧幡柄的手背上,赫然浮现出与幡灵相同的星纹 —— 那是认主的标志,也是责任的枷锁。她轻声开口:“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天侣盘模拟时空里的约定吗?” 阳昭心中一凛,立刻明白她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却见她已将噬魂幡举过头顶,任由盘辽鬼体的魂火钻入幡面。 “林悦,不可!” 他伸手去夺,却被幡面爆出的幽光震退三尺。林悦望着他眼中的焦急,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道:“若能以我一人之魂,换万千生灵安宁,何乐而不为?何况 ——” 她指尖抚过幡面,星纹与天侣盘产生共鸣,道:“你莫要忘了,我们还有魂契。” 噬魂幡发出震天嗡鸣,幡面竟浮现出林悦与阳昭的倒影。那些被吞噬的阴魂突然安静下来,围绕着她的虚影跪倒叩首。盘辽鬼身的魂火在幡中发出尖啸,却逐渐被净化成纯净的魂力,反哺给在场的所有阴魂。林悦只觉灵台清明如镜,竟能听见每一个阴魂的心声 —— 有稚子对母亲的思念,有修士对天道的向往,更有对盘家暴行的控诉。她轻声呢喃:“原来如此…… 凶器本无善恶,全在持柄之人。” 说罢,她挥幡斩向鬼王残魂,幽光过处,黑雾如冰雪遇阳般消融。阳昭趁机引动劫雷,七道紫电劈在鬼王一脉的祭坛上,竟引出地下深埋的上古封印 —— 那是当年狼神为镇鬼魔王所留的 “诛邪阵”。 当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时,鬼墟地面裂开无数道金光,将残余的盘家修士尽数吞噬。林悦力竭倒地,却被阳昭稳稳接住。他抱着她退到安全处,指尖轻轻梳理她被血污粘住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这样冒险。” 林悦抬头望他,见他眉间凝着从未有过的担忧,伸手握住他染血的手,轻声应道:“好,以后我们一起冒险 —— 生死与共。” 远处,鬼墟的阴云正在散去,东方已露出一线曙光。林悦手中的噬魂幡四合一,外表恢复成普通幡旗,唯有幡角的星纹与天侣盘上的纹路交相辉映,恰似一对永不分离的璧人,正如那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快看!” 阳昭忽然指着天空。只见血月的最后一丝红光被朝阳驱散,盘女界的星象重新变得清晰。阳昭取出藏书阁残卷对照,忽然瞳孔骤缩:“血月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打开界门…… 而是复活鬼魔王!林悦,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盘家暗堂的总坛,否则 ——” 林悦站起身,任由阳昭替她披上披风,眼神坚定:“不必说了。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与你一起。” 她握紧噬魂幡,幡面上的星纹突然亮起,竟与阳昭的天昭盘产生共鸣,在空中绘出一幅盘女界西北的地图。 鬼墟之外,晨雾正在散去,露出一条通往盘家暗堂的隐秘山路。阳昭望着她被朝阳照亮的侧脸,忽然念道:“情至深时,虽九死其犹未悔;义当尽处,纵百劫而志愈坚。” 他伸手牵住她的手,在初升的朝阳中迈出坚定的步伐 —— 这一战,他们虽胜,却只是拉开了真正危机的序幕。而他始终相信,只要有她在身边,纵是鬼魔王降世,也定能一战到底。 暮春的鬼墟边缘,残阳如血,似丹青妙手挥毫泼墨,将天际染作一幅狰狞的地狱图。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衣袂上干涸的血迹如暗褐色的花纹,无声诉说着一路的斑驳伤痕。噬魂幡在林悦手中轻颤,幡角星纹与阳昭腰间的天昭盘遥相呼应,似在警示即将降临的危机,正应了那句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昭哥哥,你听。” 林悦纤手按住阳昭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如寒夜中的一缕暖阳,令阳昭心头微动。远处,鬼墟深处传来沉闷震动,仿若远古巨兽沉睡中的心跳。天昭盘骤然发出刺耳嗡鸣,盘身纹路渗出丝丝黑气,那正是鬼魔王即将降世的不祥征兆。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沉声道:“鬼魔王一脉,本是上古魂族分支,却因沾染魔气堕落成祸。” 他取出藏经阁残卷,泛黄的纸页上,关于鬼魔王的记载已模糊不清,唯有 “身形如山,目能蚀魂” 八字,如铁画银钩般醒目,“若任其完全苏醒,盘女界恐将面临灭顶之灾。” 林悦轻轻点头,目光落在手中噬魂幡上。鬼墟一战后,幡灵与她灵台相通,此刻正传来阵阵警兆。她轻抚幡面,低声呢喃:“前辈,可否指点几句?” 幡灵虚影缓缓浮现,三幡合一,它的本源增长数倍,面容较之前清晰几分,道:“鬼魔王眉心鬼眼乃其本源所在,但若无前世因果,凡人难近分毫。”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阳昭,“不过…… 你们的魂契之力,或许能破此劫。” 话音未落,鬼墟地面轰然裂开千丈沟壑,浓稠黑雾如汹涌潮水般涌出。黑雾之中,一双泛着幽光的巨眼若隐若现,似两轮诡异的残月。林悦只觉魂契之力剧烈震荡,恍惚间竟看见阳昭眼中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 —— 那是鬼魔王的 “窥心之术”,专挑修士心魔下手,恰如 “魔由心生,境随心转”。 “林悦,闭气!” 阳昭的声音穿透重重黑雾,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挥袖祭出十二道金光屏障,金光璀璨,却在鬼魔王一爪之下,如脆弱的窗纸般碎裂。那巨爪足有百丈之长,指甲缝里嵌着修士的骸骨,每落下一分,地面便下陷数丈,扬起漫天尘土。 林悦旋身挥幡,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巨爪,却被鬼魔王反手一甩,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林悦!” 阳昭肝胆俱裂,立刻施展 “九虚步”,身形如鬼魅般追上。他毫不犹豫地以身为盾,替林悦挡住撞来的巨石。后背撞上石壁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却仍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容,道:“吓到了?我没事。” 第78章 上古神剑斩魔王 林悦望着阳昭唇角渗出的黑血,如墨染红梅,那是鬼魔王魔气入体的可怖征兆。她的心仿若被千万根银针狠狠扎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大喊道:“昭哥哥,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鬼魔王的怒吼声如惊雷炸响,震得群山瑟瑟发抖,仿若天地都为之变色。黑雾翻涌间,那如山岳般高大的身影缓缓显现。其身躯上布满腐烂的鳞片,每走一步,黑色黏液便滴落而下,所过之处,花草瞬间失去生机,化作白骨,一片死寂,尽显鬼魔王的恐怖与邪恶。“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此时的场景,比这诗句描绘的还要凄凉万倍。 林悦握紧噬魂幡,幡上星纹闪烁,她运转幡灵之力与魂契之力,刹那间,虚空中竟凝成一道阴阳鱼图,黑白两色光芒流转,暂时挡住了鬼魔王的凶猛攻势。她大声喊道:“昭哥哥,用‘双盘合璧’!我引动幡灵缠住它的鬼眼,你趁机攻击本源!” 阳昭点头,可当他运转灵力时,却脸色骤变。体内的魔气如附骨之疽,疯狂阻挠着双盘合璧,连天昭盘的金芒都隐隐泛灰。他眼中满是不甘与焦急,咬牙切齿地说道:“林悦,我的灵力被魔气压制,怕是……” 林悦见状,毫不犹豫地分出一缕魂契之力注入他灵台,目光坚定地说道:“用我的灵力!我们心意相通,定能成功!” 阳昭望着她眼中的决然,脑海中忽然闪过 “情至深时,灵力自通” 这句话,心中顿时清明。 双盘终于合璧,金芒中混着幽绿光芒,如同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直击鬼魔王眉心鬼眼。然而,鬼眼周围的魔气盾竟比想象中坚固百倍,金芒撞击其上,只激起阵阵涟漪。鬼魔王趁机发出震天咆哮,尾巴横扫而来,将二人扫飞数十丈。 林悦摔在碎石堆中,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但她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她看见阳昭半跪在不远处,天昭盘表面裂痕密布,显然已到强弩之末。而鬼魔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口,让她心跳加速,紧张到了极点。 忽然,她想起家族祠堂里的家训:“凡我后代,遇强则强,宁折不弯。” 她擦去嘴角血迹,噬魂幡在掌心泛起温热,毅然道:“昭哥哥,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阳昭抬头望她,见她发丝被魔气熏得泛灰,却仍如青松般挺直脊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豪情。他强撑着站起身,双盘再次祭出,金芒中竟混着一丝血色 —— 那是他燃烧精血的征兆。他朗声道: “生死与共,永不言弃!” 双盘与噬魂幡同时爆发出强光,两股力量终于冲破魔气盾,直击鬼眼。阳昭大声喊道:“今日就让这鬼魔王见识一下,我等人族修士的决心!” 鬼魔王发出凄厉的惨叫,巨爪捂住眉心,黑色血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之时,盘家暗堂的残余势力竟趁机偷袭。数十道血色剑光从四面八方袭来,如恶鬼索命。林悦为护阳昭,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硬生生接下三剑,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如同绽放的红梅,凄美而壮烈。 阳昭怒喝一声,再次引来劫雷,将偷袭者尽数劈成飞灰。可当他转头时,却见鬼魔王已趁机重整旗鼓,巨口张开,露出尖利的獠牙,仿佛要将他们一口吞噬。阳昭将林悦护在怀中,声音轻柔,道:“林悦,闭眼。很快就结束了。” 林悦却倔强地睁开眼,伸手环住他的腰,眼中满是坚定,道:“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她将噬魂幡刺入地面,幽光与双盘金芒交融,在二人周围筑起最后的防线,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鬼魔王的巨口即将合拢的瞬间,林悦忽然看见阳昭眼中倒映的自己 —— 虽狼狈不堪,却仍带着笑意。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时他从牙行门口进来,青衣飘飘,宛如谪仙下凡。“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时她就知道,这个男子将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亦是她的救赎。 “无论结局如何,能与你并肩至此,我已无憾。” 她轻声说道,感觉到他的手臂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那一刻,她心中满是温暖与幸福,仿佛生死都不再重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忽然降下一道金光,竟将鬼魔王的巨口硬生生挡住。林悦抬头望去,见是幡灵显圣,手中握着当年封印鬼魔王的上古神剑。“小辈们,还不动手!” 幡灵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群山回响。 阳昭与林悦立刻会意,竭尽全力,双盘与噬魂幡全力辅助,金光与幽光顺着神剑刺入鬼眼。鬼魔王发出最后的怒吼,身体如大厦将倾,轰然倒塌。 尘埃落定,林悦瘫坐在阳昭身旁,望着他染血的侧脸,忽然笑出声来。那笑声中,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期待。阳昭转头看她,见她眼中含着泪,却仍笑得灿烂,心中一软,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尘土,道:“傻丫头,笑什么?” 她轻声道:“我在想,或许我们真的能改变命运,让盘女界迎来和平。就像‘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历经磨难,终会迎来希望。” 阳昭望着逐渐泛白的天际,握紧她的手,坚定地说道:“一定会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打败我们。” 远处,鬼墟的黑雾正在散去,第一缕朝阳照亮了林悦的侧脸,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噬魂幡静静插在一旁,幡面上的星纹与天侣盘的纹路交相辉映,恰似一对历经生死的恋人,漫漫长夜后迎来了曙光。但他们知道,这一战虽胜,却只是血月计划的冰山一角。但只要彼此相伴,纵是前路荆棘密布,亦能踏出一条康庄大道。 鬼魔王残体的腐臭气息弥漫在血腥的空气中,林悦蜷缩在阳昭臂弯里,听着他强撑的心跳声,只觉喉间泛起铁锈味。鬼魔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震得鬼墟地面如波浪般起伏,碎石簌簌落下,她却在尘埃中看见噬魂幡顶端的星纹突然亮起,如同一颗不落的孤星,在黑暗中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昭哥哥,幡灵……” 她挣扎着抬头,只见幡灵虚影从幡面缓缓升起,褪去了往日的透明感,竟凝出了半实体的轮廓。这是一位身着广袖流仙裙的女子,发间别着一支断簪,眉心红点如泣血,正是千年前因护苍生而陨落的一位大能。 幡灵的声音似晨钟暮鼓,又含着千年沧桑,道:“小友们,辛苦了。当年我以本命法宝镇压魔王残魂,却不想被盘家强夺,沦为凶器。今日得见你们以心驭器,方知天道轮回,终有转机。” 说到这里,她抬手轻挥,林悦与阳昭身上的魔气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她接着说道:“鬼魔王虽陨,血月计划却已深入盘女界肌理。盘家暗堂的‘血河大阵’若成,纵使大罗金仙亦难回天。” 阳昭扶着林悦起身,天昭盘金芒照亮幡灵眼中的忧虑,他问道:“前辈可知破阵之法?” 幡灵颔首,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符篆,竟是盘女界失传已久的 “清心咒”,道:“此阵以修士精魂为引,需以至纯至善之血为钥。林悦体内既有噬魂幡认主之血,又含天侣盘共生之灵,或许……” 阳昭立刻打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道:“不可!以血破阵,必伤本源。林悦刚经历鬼魔王之战,如何能再涉险?” 林悦望着他紧蹙的眉峰,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暖暖,道: “昭哥哥,大道多艰,非勇不成。当年你为我挡风遮雨,今日我为苍生献祭精血,不过是天道轮回。何况……” 说到这里,她指尖抚过他腕间的魂契红绳,道:“你我心意相通,我若有恙,你定能感知。” 幡灵望着二人交握的手,眼中闪过欣慰,道:“魂契之力,可分祸福,可共生死。你二人若能以魂契为引,或许能将损耗降至最低。” 她抬手祭出至宝 “凌鬼镜”,镜面映出盘女界核心地带的血河大阵,介绍道:“大阵共有九九八十一个阵眼,分布在盘女界八方。若能同时摧毁这些阵眼,便可破阵。” 林悦凝视着镜中血色漩涡,忽然想起在玄冰诡域抢夺的盘家密简:“血月当空,河海为祭,界门大开,万魔降世。” 她握紧噬魂幡,幡面星纹与凌鬼镜产生共鸣,竟在镜中映出自己的倒影 —— 那倒影的眉心,竟隐约有血魔残魂的虚影。她皱眉道: “前辈,我体内的噬魂幡之力…… 为何与血魔王气息如此相似?” 幡灵叹息一声,道:“当年我以噬魂幡镇压血魔王时,不慎让其残魂渗入幡中。千年来盘家以修士精血喂养,竟让残魂与幡灵融为一体。你若强行催动,恐有入魔之险。” 第79章 无咎身死鬼墟终 阳昭如巍峨山岳般,瞬间挡在林悦身前,天昭盘金芒大盛,似烈日临空,气势如虹道:“既如此,这破阵之任,便由我一人承担!林悦,你只需在旁护法,待我……” “不可!” 林悦急切打断,眸光如星,望向鬼魔王陨落之处那逐渐凝结的黑色晶核,道:“你为我数次身陷险境,九死一生,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孤身涉险?‘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对我的深情厚意,我岂敢辜负?何况血魔王残魂一日不除,盘女界便永无宁日。我既被幡灵选中,自当勇担此责,护这一方安宁。” 二人正争执不下,鬼墟深处忽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声如惊雷,震人心魄。阳昭脸色骤变,沉声道:“是盘家暗堂的‘拘魂链’!他们定是来抢夺鬼魔王晶核的!” 话落,数十道黑影如夜枭般疾驰而来,阴森可怖。为首之人,竟是盘家暗堂太上长老夸无咎,他手中握着那能操控阴魂的 “引魂铃”,笑声如毒蛇吐信,令人毛骨悚然,道:“林悦,阳昭,你们以为杀了鬼魔王,就能阻止血月计划?真是天真!血河大阵即将大功告成,盘女界众多修士早已沦为本座棋子,就连盘女学院及其盟友也不例外!” 夸无咎挥手掷出一枚血色傀儡,林悦瞳孔猛地一缩,那傀儡身着女家核心子弟服饰,眉心嵌着盘家的控魂咒。 “不可能!” 林悦惊呼,挥幡斩落傀儡,却见傀儡碎裂后,一枚刻着 “女” 字的魂牌滚落而出。阳昭接过魂牌,神识探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不由惊呼出声:“女家、盘家、轩辕家…… 各大势力的核心弟子,竟都被种下了控魂咒。盘家这是要……” “要让盘女界修士自相残杀,哈哈哈哈!” 夸无咎张狂大笑,摇动引魂铃,刹那间,无数阴魂从地底汹涌涌出,仿若幽冥恶鬼现世,道:“而你们,就陪这些亡魂一同下地狱!” 林悦只觉魂契之力剧烈震荡,如同汹涌波涛。转头望去,只见阳昭双目赤红,天昭盘上的金光竟隐隐泛黑,那是被魔气侵蚀道心的征兆。“昭哥哥!” 她焦急惊呼,立刻运转清心诀,将魂契之力化作潺潺清流,注入他灵台,道:“守住本心!这是盘家的‘惑心术’!” 阳昭浑身颤抖,脑海中幻象丛生:林悦坠魔,盘女界生灵涂炭,自己亲手毁掉天昭盘…… 在这混沌黑暗中,一缕熟悉的雪兰香萦绕鼻端,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的心神。他猛地睁眼,望见林悦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那双星眸清澈如溪,温柔似水,似一束光,刺破了他心中的黑暗迷雾。 “林悦,”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汗浸湿了她的衣袖,深情说道:“我没事。无论看到什么幻象,我都知道,我的心,永远为你而清醒。” 林悦鼻尖发酸,心中满是感动。然而此时,夸无咎已指挥阴魂大军逼近,引魂铃的声音震得她灵台生疼,仿若无数钢针刺入脑中。“前辈,助我!” 她向幡灵传音,同时将噬魂幡插入地面。幡灵点头,凌仙镜与噬魂幡同时爆发出耀眼强光,在空中凝成一座巨大的 “诛魔阵”,光芒万丈,气势恢宏。阳昭趁机引动双盘之力,金光如网,罩住阴魂大军;林悦则挥幡斩向夸无咎。 “你以为本座会怕你?” 夸无咎甩出拘魂链,却在触碰到噬魂幡的瞬间发出刺耳尖啸。原来幡灵早已将净化之力注入幡中,专克盘家的阴邪功法。林悦见状,立刻施展出幡灵新授的 “凌鬼十三式”,每一剑都带着浩然正气,如江河奔涌,竟将夸无咎逼得节节败退。 “不可能…… 你怎会凌鬼宗的绝学?” 夸无咎惊恐后退,却被阳昭的金光锁链缠住脚踝。林悦挥剑斩断他的袖袍,眼神坚定,冷声道:“你忘了,幡灵前辈乃大能,而我,乃噬魂幡认主之人,自然能继承前辈衣钵,斩尽这世间邪恶!” 夸无咎见势不妙,竟祭出 “血魔自爆术”,企图与二人同归于尽。阳昭立刻双盘合璧,将林悦紧紧护在盾后,仿若巍峨城墙,为她遮风挡雨。剧烈的爆炸声中,林悦在他怀中轻声念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阳昭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只觉哪怕此刻身死,能护她周全,亦无憾矣。 硝烟散去,夸无咎已化作飞灰,唯有引魂铃滚落在林悦脚边。她拾起铃铛,却见铃身刻着一行小字:“血月将至,魔临天下”。阳昭扶着她站起身,望向盘女界方向逐渐汇聚的血云,那血云仿若一只巨大的恶魔之眼,虎视眈眈,令人心生畏惧。他握紧了她的手,坚定道:“林悦,无论前方有多难,我必护你周全,哪怕与这天下为敌!” 林悦抬头望他,见阳光穿过他发间的尘土,在他眉目间织出一片温柔。她忽然想起《诗经》中的句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唇角勾起坚定的笑,道:“走,昭哥哥。破阵之后,我们还要去主界看春天呢,看那‘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美景。” 幡灵望着二人相携的背影,轻声叹息,道:“情之一字,竟可逆天成道。或许…… 这便是盘女界的希望。” 说罢,她的虚影渐渐消散,唯有凌鬼镜悬浮在空中,镜面上映出盘女界八方的阵眼位置,等待着有情人去一一破除。 暮春的风掠过鬼墟废墟,卷着细沙扑打在林悦染血的衣襟上,那血迹仿若一朵朵盛开的红梅,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她望着盘女界上空翻涌的血云,手中的噬魂幡轻轻颤动,幡角的星纹与天昭盘上的纹路交相辉映,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宿命。阳昭的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将一枚温养神魂的玉简塞入她掌心,道:“持此去魔,魔气入体不宜拖延。” 玉简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林悦心中一暖,却在触及玉简内容时骤然色变 —— 那是凌鬼宗秘传的《破魔十二策》,最后一策赫然写着 “以身为引,魂祭天道”。 她抬头望向阳昭,却见他正凝视着远处的血云,侧脸绷得极紧,下颌线如刀削般锋利,分明是早已看过玉简内容,却强装镇定。“昭哥哥,你打算瞒着我?” 她将玉简攥得发烫,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道:“‘魂祭天道’需以修士本命魂火为引,轻则道心破碎,重则魂飞魄散!你怎能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 阳昭转身望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迅速被坚定取代,沉声道:“林悦,你可知‘血河大阵’的真正可怕之处?它不仅能操控生灵,更能逆转阴阳,让死去的修士化为魔修……”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暮鼓,满是悲凉:“冥铸方才传来消息,轩辕家盘女界分支已全数被血雾侵蚀,包括…… 包括一位古境中期老祖。” 林悦猛地抬头,脑海中闪过冥铸临走前那抹苦涩的笑。她忽然想起在鬼墟中,冥铸望着血月时的低语:“若有一日学院堕落,请务必将我斩于剑下。” 此刻想来,竟是如此悲凉,仿若一曲凄婉的悲歌,在心中回荡。 “所以你打算用‘魂祭之术’破阵,以一人之魂换万千生灵?” 她的声音发颤,却在阳昭开口前抢先道:“不可能!我绝不允许!你若身死,我独活又有何意义?” 天昭盘金芒突然暴涨,阳昭的指尖在盘面上划出复杂纹路,竟是凌鬼宗的 “锁魂咒”,道:“林悦,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意?但你体内有噬魂幡与魂契之力,若强行破阵,定会被血魔残魂趁机侵蚀。还记得幡灵说过什么吗?‘非至纯至善者,不可轻动’——” 他的声音忽然哽咽,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道:“而我,至少能保你周全,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血丝,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在南山遇到滚石落下,是他冒着重伤风险替她挡下。那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固执得令人心疼。她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握住他正在结印的手,道:“昭哥哥可还记得‘双生魂契’?‘同生共死,心意相通’,你若魂祭,我又岂能独活?我们说好要一起看遍世间美景,一起走到天荒地老,你怎能先我而去?” 阳昭浑身一震,锁魂咒顿时崩解。他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想起在九屿界时发下的天道誓言,只觉喉间苦涩难言。远处,血云已汇聚成巨大的修罗面,盘女界各地传来的惨叫声隐约可闻,如同一曲催命的挽歌,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你看。” 他忽然指向鬼墟中央的鬼魔王晶核,那晶核正渗出丝丝黑气,与血云遥相呼应,仿若恶魔的触角,在黑暗中蔓延,道:“鬼魔王虽死,其本源却与血河大阵相连。若能以晶核为引,或许……” 第80章 破掉大阵天地清 血云翻涌的盘女界上空,仿若被泼上了浓稠的绛紫色墨汁,猩红如血的光芒肆意蔓延,将天地浸染得一片阴森可怖。噬魂幡在林悦手中猎猎作响,如同一面不屈的战旗;天昭盘、天侣盘于阳昭掌心光芒流转,似两颗闪耀的星辰。三者交相辉映,却难以驱散这漫天的阴霾,仿佛黑暗即将吞噬一切光明。 阳昭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那殷红的血色在他苍白的指尖显得格外刺目。呼啸的阴风吹得他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疲惫与坚毅:“第七十二个阵眼已破!但剩下的九个阵眼,魔气愈发诡异,怕是盘家设下的杀局。” 林悦星眸凝视远方,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能清晰感受到,每破除一个阵眼,体内的噬魂幡便躁动几分,仿佛有一只沉睡的凶兽在蠢蠢欲动,血魔残魂似在伺机而动,准备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昭哥哥,临危之际,虚实相生,方能破局。” 她轻声说道,声音虽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阳昭与她心意相通,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而自信的笑意,道:“是想以我为饵,引开守卫,你趁机摧毁阵眼?” 两人目光交汇,那眼神中传递的不仅仅是默契,更是深深的信任与爱意。 当他们化作流光,朝着最东边的阵眼疾飞而去。途中,林悦忽然想起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句诗,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他们穿过阴森的迷雾,越过险峻的山峰,终于抵达阵眼所在的幽冥渊。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住了。 原本该是阵眼之处,竟立着一座巨大的血色祭坛,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张开的巨口。祭坛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血球,里面囚禁着无数修士的魂魄,正发出痛苦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传来的悲鸣,让人不寒而栗。祭坛四周,九尊青铜傀儡手持巨斧,魔气缭绕,宛如守护地狱的恶鬼;而在祭坛顶端,盘家老祖盘辽的魔身负手而立,眼神阴鸷地望着他们,那目光仿佛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来得正好!” 盘辽魔身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幽冥渊,带着一丝狂妄与不屑,道:“林悦,阳昭,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这血球,乃是血河大阵的核心,里面可是汇聚了你们盘女界百位仙境修士的魂魄!” 阳昭双盘合璧,金芒化作巨大的光盾,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挡住傀儡的攻击。林悦则手持噬魂幡,幽光闪烁,如同一道鬼魅的身影,与傀儡展开缠斗。“昭哥哥,你先缠住傀儡,我去摧毁血球!” 林悦大喊一声,身形如电,朝着祭坛顶端冲去。 盘辽魔身冷笑一声,抬手便是一道血色光柱,直取林悦。千钧一发之际,阳昭舍弃光盾,纵身一跃,以身为盾挡在林悦身前。血色光柱击中他的瞬间,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襟,那殷红的血迹在白衣上绽放,宛如一朵凄美的花。 “昭哥哥!”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心中剧痛如绞,仿佛有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她想起两人曾在桃花树下的誓言:“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如今,阳昭为了护她,不惜性命,她又怎能辜负这份深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摧毁血球,拯救阳昭,拯救盘女界。 阳昭却强撑着笑容,虚弱地说道:“林悦,别管我,快去破阵!” 那笑容虽苍白无力,却充满了对她的鼓励与信任。 林悦咬紧牙关,将全身灵力注入噬魂幡,幡面星纹大放异彩,幽光化作一条巨大的锁链,朝着血球飞去。盘辽魔身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施展秘术,想要阻止林悦。但此刻的林悦,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 摧毁血球!噬魂幡的锁链狠狠缠住血球,林悦大喝一声:“破!” 强大的力量爆发,血球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血球中的魂魄因感受到逃脱的希望,竟疯狂地冲击血球内壁,导致血球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强大的冲击力将林悦震飞出去,阳昭不顾自身伤势,飞身而起,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两人重重地摔落在地,阳昭为了不让林悦受伤,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那一瞬间,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昭哥哥,你怎么样?” 林悦焦急地查看阳昭的伤势,却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阳昭艰难地睁开眼睛,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林悦,别担心,我没事…… 只要你安好,便一切都好。” 那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却让林悦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林悦心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哭着说道:“傻瓜,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此时,盘辽魔身见血球被毁,阵眼已破,恼羞成怒,疯狂地引动血河大阵的残余力量,幽冥渊开始剧烈震动,整个空间仿佛都要崩塌,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林悦握紧阳昭的手,坚定地说道:“昭哥哥,我们一起面对!” 那双手紧紧相握,传递着彼此的力量与温暖。 阳昭强自运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疗伤,强撑着站起身,双盘与噬魂幡再次共鸣。“林悦,还记得我们学自道尊和华女的合击之术吗?今日,便是它大放异彩之时!”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仿佛黑暗中的一缕曙光。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施展最强术法。天昭盘与天侣盘的金光,和噬魂幡的幽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芒,朝着盘辽魔身射去。 奇迹般地,阳昭眼中的魔气竟渐渐退去,天昭盘重新绽放出纯净的金光。他这才惊觉,林悦竟以身为炉,将鬼魔王的鬼性本源炼化成了纯净的力量。他问道:“林悦,你是怎么……” “嘘。” 她轻轻摇头,指尖抚过他眉心的红痣,温柔地说道:“还记得我们在山谷中闭关时,你说过‘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或许…… 这就是我们的道。” 远处的血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竟是大阵的一个阵眼被摧毁。林悦知道,那是冥铸带着幸存的修士在奋战。她握紧阳昭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一切苦难都有了意义。 她轻声道:“昭哥哥,等破了血河大阵,我们就去百草谷种灵草。要种满整个山谷,让每一株灵草都记住我们的故事。” 阳昭望着她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喉间滚动着万千话语,最后却只化作一个温柔的笑,道:“好。等一切结束,我便带你去。” 他抬头望向血云,天昭盘金芒与她眼中的星纹交相辉映,道:“现在,让我们一起,为了这个约定而战。” 噬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幡面上的星纹竟与阳昭的天昭盘、林悦的天侣盘形成三才之阵。远处,盘女界八方同时亮起光芒,那是各大势力的修士们在为破阵而战。林悦忽然想起幡灵临走前的话:“人心齐,泰山移。” 此刻方知,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法宝或修为,而是来自守护彼此的信念。 她握紧他的手,道:“昭哥哥,你听。” 微风中,竟传来隐隐的灵草香气,仿佛是百草宗的灵草在为他们祈福。 “来,咱们完成最后一击!”阳昭微笑着点头,双盘与噬魂幡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这光芒中,他们看见血河大阵的阵眼正在逐个崩解,看见盘女界的天空逐渐清明,看见彼此眼中倒映的希望。 已经重伤的盘辽魔身,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光芒击中他的瞬间,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逐渐消散。随着夸辽魔身的死亡,血河大阵彻底崩溃,漫天的血云开始消散,阳光重新洒在盘女界的大地上。 林悦与阳昭相互搀扶着,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盘女界,心中感慨万千。 林悦轻声说道:“昭哥哥,我们做到了。” 阳昭点头,将她搂入怀中,道:“是的,我们做到了。林悦,待你伤势痊愈,我们便去主界,在那里找个山谷,种下一片桃林,过只属于我们的日子。” 林悦靠在他的肩头,幸福地笑了,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幽冥渊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桃花的香气,仿佛在预示着他们未来美好的生活。而他们之间的这份深情,也如同这天地间的大道,永恒不变,历久弥新。 盘女界的天空在血河大阵崩解后,宛如被洗净的琉璃,澄澈得近乎虚幻。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幽冥渊的最高处,望着远处山峦间冉冉升起的朝阳,那金光穿透薄雾,为大地镀上一层温柔的暖芒。林悦手中的噬魂幡已褪去凶戾之气,静静垂落的幡角随风轻摆,与阳昭腰间微光流转的天昭盘、天侣盘相映成趣。 “终于结束了。”林悦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释然。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噬魂幡上的星纹,那些曾让她险些入魔的纹路,此刻却温顺得如同沉睡的溪流。 第81章 月圆之夜盘田现 阳昭垂眸凝视林悦,那双星眸掠过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以及染血的鬓发,恰似春日枝头将落的残花,令人心生怜惜。他修长的手指仿若春日微风,轻柔地将她散落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中满是疼惜:“先寻一处安宁之地疗伤,你的伤势……” 话未说完,远处天际骤然响起破空之声,恰似战鼓擂响。数十道流光瞬息而至,只见冥铸率领一众幸存修士匆匆赶来。冥铸衣衫破碎,斑驳血迹沾染其上,犹如一幅残破的战图,但他眼中却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芒,大声喊道:“阳昭、林悦!血河大阵已破,盘女界魔气渐消,只是……” 说到此处,他神色黯然,似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各大家族皆受重创,各家本脉……” 阳昭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理解与悲悯,劝慰道:“师尊,逝者已矣,如今我们当如凤凰涅盘,为重建盘女界而奋力前行。” 众人正商议间,天际忽降璀璨霞光,如同一道神秘的诏书,竟是冥家族长的传讯玉简。阳昭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后,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冥家暗卫传来消息,盘家暗堂虽遭重创,但仍有部分余孽携‘血魔残卷’逃脱。更令人担忧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悦身上,道:“玉简中提及,血魔残魂与噬魂幡的联系尚未彻底斩断,若被盘家余孽利用,恐生大祸。” 林悦心中一紧,下意识握紧噬魂幡,幡灵的叮嘱在她脑海中回响:“魔器无主,唯善者掌之,然其凶性难消,需时时警惕。” 这声音仿若晨钟暮鼓,时刻警醒着她。 阳昭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伸手覆上她握幡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宛如冬日暖阳。他轻声道:“不必忧心,无论盘家余孽有何阴谋,我们一同应对。” 在讨论完各大家族的善后事宜后,阳昭带着林悦寻得一处隐秘山谷。谷中清泉潺潺,如同一曲灵动的乐章,四周零星生长的野桃,虽未到花期,却已透着勃勃生机,恰似生命的希望在萌芽。 “此处灵气纯净,适合疗伤。” 阳昭说着,祭出天昭盘与天侣盘,双盘光芒交织,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谷中布下一道隐匿阵法。 林悦在泉边坐下,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自嘲一笑,道:“此番大战,倒真是狼狈,‘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阳昭在她身旁坐下,取出疗伤丹药,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动作轻柔地将丹药喂入她口中,声音低沉而温柔,道:“在我眼中,你永远是那个在南山学剑的笨拙少女,初心未改。” 他的话语如同一缕春风,拂过林悦的心间,她脸颊微微发烫,年少时的种种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的她,总爱缠着他切磋剑术,而他也总是纵容地陪着她胡闹,“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疗伤过程中,林悦体内的噬魂幡之力突然躁动起来。她眉头紧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周身泛起丝丝黑雾,仿若被黑暗笼罩的孤岛。阳昭见状,脸色大变,立刻双掌贴在她后背,将自身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急切道:“林悦,稳住心神!以清心诀压制魔气!” 林悦强撑着运转功法,脑海中却不断闪过血魔残魂的狰狞画面,仿佛置身于恐怖的深渊。就在她即将被魔气吞噬意识时,忽然感受到阳昭的魂契之力如同一束光,穿透黑暗,将她拉回现实。 “没事了,没事了。” 阳昭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后怕,自责道:“都怪我,未能护你周全。” 林悦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昭哥哥,若不是你,我早已迷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路,有你真好。” 两人相拥,在这静谧的山谷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时间也在此刻静止。 待林悦伤势稍缓,阳昭带着她在谷中漫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如同一幅浪漫的画卷。 阳昭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她,眼中满是深情,道:“林悦,待你彻底康复,我们便去主界,不种灵草,种下千株桃树,可好?让那漫山桃花,见证我们的誓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深情,心中满是欢喜,重重点头,道:“好!就种千株桃树,待花开之时,定是美不胜收,‘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回荡在山谷间。此刻的他们,暂将盘家余孽的威胁抛诸脑后,只愿珍惜这难得的宁静时光。而在盘女界的暗处,盘家余孽正谋划着新的阴谋,血魔残魂的阴影,也如乌云般悄然逼近。 学院后山的夜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轻轻掠过阳昭与林悦栖身的竹庐,仿若大自然的低语。林悦斜倚在窗前,手中摩挲着一枚刻有星纹的玉简 —— 那是幡灵闭关前所留,每当她运转灵力,玉简便会浮现若隐若现的字迹。 阳昭正跪坐在蒲团上,双盘悬浮于身前,金芒与银辉交织成细密的光网,为整个竹庐加固隐匿阵法,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 林悦忽然开口,玉简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道:“昭哥哥,你看。‘血魔残魂,寄于阴影,月圆之夜,必现端倪’,这是幡灵闭关前留下的警示。” 她转身望向阳昭,星眸中映着月光,宛如星辰闪烁,道:“明日便是月圆之夜,盘家余孽恐怕……” 阳昭抬手召回双盘,掌心残留的仙力微微发烫,道:“师尊传来消息,盘家少主盘田在幽冥渊附近现身,他手中的‘摄魂铃’能操控被魔气侵蚀的修士。林悦,此番我们需格外小心。” 他说着,走到她身旁,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角,道:“你的伤势虽有好转,但噬魂幡与血魔残魂的联系始终是隐患。” 林悦握住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掌心,道:“有你在我身边,便是最大的依仗。‘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我们携手至今,岂会被小小阴云遮蔽前路?”说到这里,她询问道:“盘田?他是盘辽嫡子,盘醉虽死,但有不少兄弟,盘田怎可能成为盘家少主?” 阳昭笑道:“盘家正式分裂成两支,盘辽剥离魔魂后,被阳无极囚禁在学院禁地。原先盘辽一系的人,正式脱离盘家,外人称其为魔盘一脉。魔盘一脉奉盘田为首,称为少主。” 阳昭说完,温柔地望着林悦,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道:“早点休息,明日我们一同探查。” 月圆之夜,幽冥渊笼罩在一层诡异的青雾中,仿若一个神秘的魔窟。阳昭与林悦化作两道虚影,贴着地面疾行,如同一对暗夜中的精灵。天昭盘在阳昭手中微微发烫,盘面上的纹路正随着魔气波动而闪烁,似在预警着危险的来临。 “小心,前方有阵法波动。” 他低声提醒,伸手将林悦护在身后,如同一座坚实的盾牌。话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血色符咒,无数被魔气侵蚀的修士从雾中现身,他们双眼翻白,手中握着的兵器泛着幽蓝的光,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是盘田的手笔!” 林悦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住最近的修士,却见那修士皮肤下有黑色纹路游走,竟徒手扯断锁链,力量强大得令人心惊。 阳昭双盘合璧,金光化作牢笼困住部分修士,急声道:“这些修士被魔化,灵智已失,不可恋战!先找盘田!” 两人且战且退,忽然听见一阵阴森的笑声从幽冥渊深处传来,仿若恶鬼的嘶吼。盘田身着黑红相间的长袍,手持摄魂铃缓步走出,铃身刻着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林悦,阳昭,我等你们许久了。” 他摇晃摄魂铃,更多魔化修士从地底涌出,威胁道:“交出噬魂幡,或许能留你们全尸。” 林悦握紧噬魂幡,幡面星纹与盘田手中的摄魂铃产生共鸣,她顿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仿若有无数把利刃在脑海中搅动。 阳昭见状,立刻运转清心诀,一缕灵力顺着魂契传入她灵台,传音道:“守住心神!他在以铃音扰乱你的神魂!” 他说着,引动一道雷劫,紫电劈向盘田,却被其用一道血盾挡下,局势变得愈发严峻。激战正酣时,林悦突然瞥见盘田左手所持的残破古籍 —— 正是 “血魔残卷”。她心中一动,传音给阳昭:“昭哥哥,想办法毁掉残卷!那是血魔残魂复苏的关键!” 阳昭会意,双盘光芒暴涨,化作两条金龙缠住盘田。林悦趁机飞身而上,噬魂幡化作利刃,直取残卷。 然而,盘田早有防备,摄魂铃发出刺耳的尖啸。林悦只觉灵台剧痛,眼前出现无数幻象:阳昭倒在血泊中、盘女界生灵涂炭、噬魂幡彻底被血魔掌控……这些幻象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82章 三光合一灭盘田 就在她心神将乱之际,阳昭的声音穿透迷雾:“林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千株桃树,花开满谷!” 这一句话如同一束光,刺破黑暗,照亮了她的心灵。林悦咬碎舌尖,强行清醒过来,挥出一道蕴含着魂契之力的幽光。噬魂幡与天昭盘、天侣盘产生共鸣,三色光芒交织成剑,斩断盘田的左臂,残卷随之落地。盘田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雾逃走,而那些魔化修士也纷纷倒地,恢复成普通尸体。 阳昭立刻揽住险些摔倒的林悦,他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却仍强笑着安慰:“没事了,都结束了。” 林悦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昭哥哥,若不是你……” “傻瓜!” 阳昭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说过,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的路还很长。” 两人在月光下相拥,幽冥渊的雾气渐渐散去。林悦望着手中的噬魂幡,幡面的星纹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力量从不是来自法宝的凶威,而是源于守护彼此的信念,轻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而盘田的逃脱,不过是漫长征途的小小插曲,只要他们携手同行,再汹涌的暗潮,也终将化作过眼云烟。 幽冥渊的腥风渐渐平息,阳昭与林悦踏着满地星辉返回学院后山。天昭盘的金芒在前方引路,将沿途的雾气染成温暖的琥珀色。林悦望着身旁男子被月光勾勒的侧脸,他鬓角还沾着未拭去的血迹,却依旧身姿挺拔如松,不禁想起那句“侠骨柔肠终不悔,白衣胜雪照丹心”,此刻的他,便是这诗句最生动的注脚。 “在想什么?”阳昭忽然转头,眼中映着她怔忪的模样,抬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道:“莫不是被盘田的摄魂铃伤了神魂?” 林悦抿唇轻笑,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道:“在想若真有一日神魂尽散,你会不会像话本里的痴情人那样,走遍天涯寻我魂魄?”她半开玩笑的话语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阳昭闻言,脚步陡然顿住。他转身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道:“林悦,若真有那一日,我便以天昭盘推演天机,以天侣盘锁住魂魄,哪怕踏遍三千世界,掘地九重天,也定会将你寻回。”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宣读最庄重的誓言。 林悦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深情,脸颊泛起红晕,轻轻捶了捶他的胸膛,道:“油嘴滑舌,快些回谷,明日还要去寻盘田的踪迹。” 然而,当他们回到竹庐时,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桌上的物品洒落一地,林悦看的闲书被撕成碎片,唯有在阵法里温养的一个灵葫依旧安静地悬在墙上,却泛着诡异的紫光。 “有高手来过。”阳昭皱眉捡起一片碎笺,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魔气,道:“能避开我布下的阵法,此人修为恐怕不在盘田之下。” 林悦握紧溯光剑,星眸中闪过警惕,道:“昭哥哥,你看这灵葫——”话音未落,幡面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数血色文字在虚空中浮现:“血月重临,魔渊将启,林悦,你的命,本座要定了!”那字迹带着熟悉的阴鸷,赫然是盘田的手笔。 阳昭立刻双盘合璧,金光化作屏障将林悦护在身后,怒道:“他竟敢挑衅!定是得了血魔残卷的部分力量。林悦,你在此处调息,我去追踪他的魔气。” 见他转身欲走,林悦一把拉住他,道:“不行!盘田此番有备而来,你一人前去太危险。我们本就约定生死与共,岂有让你独自涉险的道理?”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阳昭望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心疼。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能感受到吗?只要这里还在跳动,我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然而,噬魂幡与你神魂相连,若再陷入苦战,恐会伤及本源。”他的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道:“等我,好吗?” 林悦望着他坚定的眼神,最终缓缓点头。阳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身形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中。竹庐内,林悦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取出噬魂幡,试图与幡灵沟通,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冷的黑暗——血魔残魂似乎正在吞噬幡灵的意识。“不能坐以待毙。”她咬牙盘坐,运转清心诀。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噬魂幡的紫光愈发浓烈,她的灵台也开始出现刺痛。恍惚间,她仿佛看见盘田阴森的笑脸,听见无数冤魂的哀嚎,而阳昭的身影却在黑暗中渐渐模糊。 “昭哥哥……”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地面绽开一朵朵血色梅花。 不知过了多久,竹庐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打斗声。林悦强撑着起身,推开门见阳昭浑身浴血,被盘田的血魔锁链缠住,形势十分危急。 “住手!”她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与血魔锁链相撞,爆发出震天巨响。 盘田见状,大笑道:“来得正好!就让你亲眼看着心上人魂飞魄散!”说罢,他手中的血魔残卷无风自动,竟化作一条血色巨蟒,朝着阳昭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以身为盾挡在阳昭身前。血色巨蟒的獠牙刺入她肩头的瞬间,她听见阳昭撕心裂肺的怒吼。天昭盘与天侣盘的光芒暴涨,阳昭挣脱锁链,双盘之力化作开天辟地的一剑,斩向盘田。噬魂幡也在此时觉醒,幡灵的虚影浮现,与阳昭的剑气相合,终于将盘田击退。 “林悦!”阳昭接住瘫软的她,颤抖着双手按住她流血的伤口,道:“为什么这么傻……” 林悦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强笑着伸手抚上他的脸,道:“因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没有你的世界,我一刻也不想停留……”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意识渐渐模糊。 阳昭抱紧她,泪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还记得我们的桃林之约吗?千株桃树,十里花海,我们还要一起看无数个春暖花开……”他的声音哽咽,却坚定地运起全部仙力,注入她体内。在他怀中,林悦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驱散黑暗,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山谷的桃树上,绽放出第一朵桃花。 山谷的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竹庐,阳昭怀中的林悦面色如纸,肩头伤口处翻涌的魔气正蚕食着她苍白的肌肤。天昭盘与天侣盘悬于头顶,金芒与银辉交织成网,却难以压制她体内肆虐的血魔之力。 “林悦,撑住!”阳昭声音发颤,指尖在她灵台处划出凌鬼宗的护心符,灵力注入的瞬间,却见那些符咒如风中残烛般熄灭。 林悦意识混沌间,听见耳畔传来悠远的呼唤。她仿佛坠入一片黑暗的深海,四周漂浮着盘田的狞笑、血魔残魂的嘶吼,还有阳昭焦急的面容。 “昭哥哥……”她想要伸手触碰那抹温暖,却只抓到满手虚无。噬魂幡突然剧烈震动,幡灵的虚影在黑暗中浮现,道:“唯有以情为引,以魂相护,方能驱散血魔……” 竹庐外,盘田的笑声穿透夜色,道:“阳昭,交出噬魂幡,我便留她全尸!”他手中血魔残卷无风自动,化作万千血色触手缠向竹庐。 阳昭眼神骤冷,双盘迸发的金光将触手一一绞碎,却在分心的刹那,一道血刃擦着他脖颈划过,在肌肤上留下焦黑的伤痕。 “休想!”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昭盘上,盘身纹路竟浮现出古老的图腾,道:“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护她周全!” 林悦在昏迷中感受到剧烈的灵力波动,意识突然清明。她强撑着睁开眼,看见阳昭为护她遍体鳞伤的模样,心如刀绞。 “昭哥哥,别再……”她挣扎着起身,却被阳昭按住肩膀。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还记得你说过‘生死与共’吗?此刻该换我守着你了。”说罢,他竟强行引动魂契之力,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渡给她。 噬魂幡在此刻突然发出清鸣,幡面星纹与天昭盘、天侣盘产生共鸣,三色光芒直冲云霄。 盘田脸色骤变:“不可能!这是凌鬼宗失传的‘三光合一’之术!”他挥舞血魔残卷,试图召回更多魔气,却见那些血色触手在光芒中寸寸崩解。阳昭趁机挥出双盘,金光化作利剑,直取盘田眉心。 “啊——”盘家少主发出凄厉惨叫,血魔残卷被剑气斩成碎片。他不甘地望着林悦,眼中闪过怨毒:“林悦,你以为……” 话未说完,阳昭的第二道剑气已贯穿他的胸膛。盘家少主的身体化作血雾消散,唯有一缕残魂试图遁逃,却被林悦的噬魂幡捕获,瞬间被净化成点点星光。 第83章 云深种桃定情缘 幽冥渊的硝烟尚未散尽,云深谷的月光已为劫后余生的二人镀上银纱。阳昭仙力透支,身形摇摇欲坠,如风中残烛。林悦全然不顾自身伤势,似离弦之箭冲上前,纤弱双臂稳稳扶住他。两人跌坐在地,四目相对,眼中流转着劫后余生的欣慰,那目光,恰似久旱逢甘霖,又似暗夜遇明灯。 “傻丫头,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 阳昭抬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指尖擦过林悦嘴角的血迹,声音里满是心疼与后怕,“你可知方才我有多怕……” 话未说完,哽咽已堵在喉头,他将林悦紧紧搂入怀中,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林悦靠在他肩头,听着那逐渐平稳的心跳,宛如聆听世间最美妙的乐章。“昭哥哥,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千株桃树。如今盘田已除,我们……”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期待,似春日微风,拂过心间。 “现在就去。” 阳昭打断她的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身,牵起她的手,步伐虽有些踉跄,却无比坚定地走出竹庐。那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再无任何阻碍。 林悦望着这山谷,思绪飘远,轻声说道:“这山谷,以后就叫云深谷。”“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名字,恰似他们的爱情,神秘而美好。 云深谷的夜空,繁星璀璨,如镶嵌在天幕的宝石。月光洒下,为他们的身影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对有情人驻足,见证这一刻的温柔。 两人来到谷中最开阔的山坡,阳昭取出从各地寻来的桃树苗,与林悦一同栽种。每埋下一株树苗,他便在树苗旁刻下一句情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诉说着对她的倾慕;“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许下一生的承诺;“与卿共赏,岁岁花开”,描绘着未来的美好。 林悦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眶渐渐湿润,心中满是感动。当最后一株树苗种下时,阳昭突然单膝跪地,取出一枚用时空石打造的戒指,深情说道:“林悦,这枚戒指虽不华贵,却是我亲手所制。待桃树花开之日,你可愿……” “我愿意!” 林悦未等他说完,就扑入他怀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他的衣襟。阳昭笑着为她戴上戒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待来年春日,这里定会开满桃花。那时,我要在花海中,为你补上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山风拂过,新栽的桃树苗轻轻摇曳,似在为他们欢呼祝福。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即将驱散最后的黑暗,林悦依偎在阳昭怀中,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心中满是期待,她坚信,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有他在身边,便是最美好的时光。而这片承载着他们誓言的桃林,终将见证他们携手走过的岁岁年年。 时光流转,云深谷的桃花初绽,粉白花瓣如雪花般随风轻舞,落在林悦新裁的月白衣裙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她倚着阳昭亲手搭建的竹亭,手中握着一卷《天机九盘》残页,墨香混着花香萦绕鼻尖,宛如置身仙境。远处山坡上,千株桃树已抽出嫩芽,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恰似阳昭眼中化不开的温柔。 “在看什么这般入神?” 阳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露未散的清冽,仿佛山间清泉流淌。他手中端着刚煮好的灵茶,青瓷盏上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林悦的侧脸。天昭盘与天侣盘安静地悬在他腰间,金芒与银辉交织,竟与亭外春光相映成趣。 林悦将书页轻合,指腹摩挲着泛黄的纸页,神色凝重:“书中记载,道域有一处绝地,名叫魔渊,封印着无数穷凶极恶的魔修。每逢天地异象,魔渊便会传来异动。” 她抬眼望向天际,不知何时,原本澄澈如镜的天空竟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灰翳,道:“昭哥哥,你可还记得盘家少主临死前,血魔残魂所说的‘魔渊将启’?” 阳昭神色微凝,放下茶盏时,瓷盏与石桌相碰发出轻响,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他取出学院最新传来的玉简,神识探入后,眉间皱起更深的沟壑,沉声道:“学院的一位太上长老推算,三日后将现‘血月掩日’之象。更令人不安的是,盘女界各地已陆续出现魔气凝结的暗纹,与古籍中记载的魔渊封印松动征兆如出一辙。” 林悦握紧噬魂幡,幡面星纹突然泛起微光,丝丝缕缕的黑雾从她袖口溢出。自从幽冥渊一战,她虽将血魔残魂净化,但噬魂幡中残留的魔气始终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阳昭见状,立刻双掌贴上她后背,金光顺着魂契之力涌入,声音低沉:“莫要强行压制,随我运功调息。” 那声音,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林悦慌乱的心渐渐安定。 就在两人凝神运功时,竹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破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盘媪浑身浴血,狼狈地跌落在桃花树下,手中紧攥着半块染血的玉牌,宛如风中残叶。 “小师弟!林师妹!” 她是冥铸的大弟子,战分院副院长,挣扎着起身,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道:“盘家镇守的西境魔窟…… 被一股神秘力量强行破开,数百魔修倾巢而出!我奉师尊之命,带着学院数十名长老往援,惨败而归。” 阳昭连忙上前扶起盘媪,天昭盘金芒照亮她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眼中满是关切,道:“大师姐,可看清是何人所为?” 盘媪喘息着摇头,喉间溢出鲜血,虚弱说道:“那魔影周身笼罩黑雾,手中握着半截刻有诡异符文的断刃…… 与传说中开启魔渊的‘弑神刃’极为相似。” 林悦闻言,噬魂幡剧烈震颤,一缕残魂虚影从幡面浮现 —— 竟是幡灵的一道意识。虚影声音缥缈如风中残烛:“小心…… 魔渊封印若破,被镇压的血魔残魂将……” 话未说完,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散。林悦只觉灵台剧痛,眼前闪过无数血腥画面:山河破碎,生灵涂炭,而阳昭倒在血泊中,向她伸出的手逐渐冰冷。那一刻,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林悦!” 阳昭的呼喊穿透迷雾,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道:“看着我,那只是幻象。”他的眼中倒映着她惊恐的模样,心疼与愤怒交织,道:“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同面对。” 林悦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既然魔渊危机已至,我们自当迎难而上。” 她转头望向盘媪,道:“师姐,如今情况如何?” 风铸抹去嘴角血迹,挣扎着站直身体,说道:“盘家分为两派,一派以盘辽魔身为首,目前几乎歼灭,一派族长盘水为首,如今正集结族中修士前去围剿,但魔修中有一人施展的功法,竟能克制仙力。” 她掏出一枚布满裂痕的玉简,道:“这是盘家修士拼死传回的影像,或许能助师弟师妹一臂之力。” 玉简展开,光影中,黑袍人挥舞断刃,所过之处,修士的仙力如沙般消散。更诡异的是,他每斩杀一人,断刃上的符文便亮起一分。林悦瞳孔骤缩:“这是…… 以杀证道之术!若让他继续下去,断刃吸收足够的灵力,魔渊封印必将彻底破碎!” 阳昭握紧双拳,天昭盘金芒暴涨三寸,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三日后血月当空,便是魔渊封印最薄弱之时。我们需在此之前,找到黑袍人,夺回弑神刃。”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满是担忧,道:“林悦,此番凶险异常,你……” “不必多说。”林悦将噬魂幡牢牢握在手中,星眸中燃起斗志,道:“你我曾在桃林许下誓言,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若连这点风雨都无法并肩走过,又何谈白首偕老?” 她伸手轻抚他鬓角,温柔说道:“昭哥哥,有你在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底气。” 云深谷的桃花依旧纷飞,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双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映得漫天云霞都似染上了战意。他们知道,一场关乎盘女界存亡的恶战即将来临,而这一次,他们不仅要守护彼此,更要守护万千生灵的安宁。 盘女界西境,乌云压城,铅灰色的云层如同被撕碎的棉絮,在狂风中翻涌撕扯,似是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阳昭与林悦脚踏剑光,穿行在这片被魔气浸染的天地间。噬魂幡在林悦手中猎猎作响,幡面星纹与天昭盘、天侣盘遥相呼应,却依旧难以穿透眼前浓稠如墨的迷雾。 阳昭皱眉,双盘悬浮于身前,金芒所及之处,雾气竟如活物般扭曲避让,他转头看向林悦,神色凝重,道:“这雾气不对劲。魔气中掺杂着幻术成分,若贸然深入,恐会迷失方向。” 第84章 镜像反噬阳昭伤 林悦星眸微阖,神识如细密蛛网般向四周蔓延。鬓边碎发被罡风撩拨得凌乱,恰似天边不羁的流云,却难掩她眉眼间凝若实质的专注与坚毅。她突然睁眼,指尖灵巧地掐动法诀,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道:“昭哥哥,东南方向有灵力波动,虽微弱,但带着盘家独有的星芒印记。只是 波动时断时续,怕是有人正在遭受围攻。” “山雨欲来风满楼”,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利剑般刺破迷雾,正是皇家族长皇称之子皇不益的声音。这惨叫仿佛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两人心头。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剑光如流星赶月般疾驰而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若展翅的大鹏。 穿过重重迷雾,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一片血腥战场映入眼帘。皇家修士们背靠背结成防御阵,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却被一群浑身缠绕着幽蓝火焰的魔修死死围困。皇不益单膝跪地,胸前伤口汩汩冒着黑血,手中星纹剑的光芒也黯淡无光,恰似英雄末路,令人扼腕叹息。 “住手!” 林悦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如灵蛇出洞般缠住最前方的魔修。 那魔修转头狞笑,面容竟如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变形,道:“来得正好!主人说了,要拿林悦的魂来祭刀!” 他手中弯刀一挥,幽蓝火焰骤然暴涨,竟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鸦扑向林悦。火鸦展翅间,似要将整个天地都焚烧殆尽。 阳昭双盘合璧,金光化作巨盾挡在她身前,同时引动最后一道劫雷劈向魔修群。紫电轰鸣间,魔修们发出阵阵惨叫,却在倒地后化作一缕缕黑雾,重新融入雾气之中。阳昭大声提醒:“这些魔修是用邪术炼制的傀儡!普通攻击伤不了根本,需直击他们心口的魔核!” 林悦点头,低喝一声:“以魂制魂!”噬魂幡突然爆发出璀璨银光,幡面浮现出无数阴魂虚影,朝着魔修们呼啸而去。阴魂与幽蓝火焰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而魔修们心口处的黑色魔核,终于在这攻势下显现出裂痕。 激战正酣时,迷雾中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如寒夜鬼哭,令人毛骨悚然。一位黑袍人手持弑神刃缓步走出,刀刃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每走一步,地面便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黑色的魔气,仿佛九幽地狱正在现世。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深处传来:“林悦,阳昭,果然如主人所料。交出噬魂幡,我可留你们全尸。” 那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阳昭挡在林悦身前,天昭盘金芒暴涨,道:“想要噬魂幡,先过我这关!” 说话间,他挥出一道金光剑气,却在接近黑袍人时被弑神刃轻易震碎。剑气破碎的瞬间,仿佛也击碎了众人心中的一丝希望。 林悦敏锐地察觉到,黑袍人的气息与在云深谷感受到的盘田波动极为相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大声提醒: “昭哥哥小心!他定与盘田有关联!” 同时,她祭出全部灵力,噬魂幡化作一道幽光刺向黑袍人后心。然而,黑袍人却仿佛早已洞悉她的动作,弑神刃反手一挥,一道血色屏障瞬间将攻击拦下。更可怕的是,屏障上竟浮现出林悦的倒影,每一道攻击都会原封不动地反弹回来。 “这是 血魔的‘镜像反噬’之术!上次,我与盘田对战时,就吃了此术大亏!” 阳昭瞳孔骤缩,立刻施展 “天昭盾” 护住两人。反噬的力量撞上盾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阳昭只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林悦见状,急忙握住他的手,将一缕带着清心之力的灵力渡入,道:“昭哥哥,稳住心神!他在故意扰乱我们!” 黑袍人见攻击受阻,冷哼一声,弑神刃突然插入地面。刹那间,无数血色锁链破土而出,缠住皇家修士们的脚踝。皇不益挣扎着起身,挥剑斩断锁链,却被黑袍人隔空一击,重重撞在山石上。 黑袍人大笑,道:“今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等吸收了你们的仙力,魔渊大门必将” 阳昭与林悦异口同声:“休想!”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运转 “天侣同心” 合击之术。天昭盘、天侣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三色光芒交织成一道绚丽的彩虹,直取黑袍人。 黑袍人脸色终于变了,挥起弑神刃全力抵挡,却在光芒触及刀刃的瞬间,听见 “咔嚓” 一声 —— 弑神刃竟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黑袍人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血魔残魂印记。残魂发出一声尖啸,黑袍人的力量瞬间暴涨数倍。他反手一挥,弑神刃斩出一道巨大的血刃,朝着林悦劈去。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用后背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昭哥哥!”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阳昭口中喷出鲜血,却仍强撑着回头对她笑道:“林悦 别分心” 那笑容虚弱却温柔,如同一缕暖阳。 他的身影晃了晃,险些倒下,却被林悦眼疾手快地扶住。噬魂幡在她手中疯狂震动,幡面星纹与她眉心的魂契印记同时亮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她体内觉醒。 林悦的眼神变得凌厉,道:“血魔也好,黑袍人也罢,今日谁也别想伤害他!” 接着,她望着阳昭,轻声道:“昭哥哥,记得我们说过的‘情比金坚,其利断金’吗?” 阳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艰难地握紧天昭盘,道:“好!今日,我们便让这血魔残魂,彻底消散!” 两人的灵力在这一刻完全交融,天昭盘、天侣盘与噬魂幡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黑袍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想要逃离,却发现四周的空间已被完全封锁。 他发出最后的怒吼:“不!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后在光柱的冲击下,连同弑神刃一起,化作飞灰消散在天地间。 战斗结束,阳昭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林悦怀中。她抱着他,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道:“昭哥哥,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看遍世间桃花 你不能食言” 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承载着她无尽的担忧与不舍。 阳昭虚弱地抬手,擦去她的泪水,道:“傻丫头 我怎会食言 我们的桃林,还等着我们” 残阳如血,将西境战场染成一幅狰狞的画卷。林悦跪坐在焦土之上,怀中的阳昭面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黑血。天昭盘与天侣盘的光芒黯淡如烛,无力地悬在他身侧,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她颤抖着指尖,轻轻抚过他紧闭的眼帘,心中泛起惊涛骇浪:“昭哥哥,你说过会陪我看遍四季轮转,可别失了约” 噬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幡面星纹化作点点萤火,渗入阳昭体内。林悦这才想起幡灵曾言:“噬魂之器,虽为凶兵,却能以魂养魂。” 她立刻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阳昭眉心,同时运转清心诀,引导着噬魂幡的力量驱散他体内的魔气,心道:“‘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昭哥哥,你我魂契相连,定能闯过这一关!” 皇不益挣扎着爬过来,递上一枚玉瓶,道:“林道友,这是皇家秘传的‘九转还魂丹’,或许能” 话音未落,远处的魔气突然翻涌如沸,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朝着众人抓来。林悦将阳昭收入大兮空间,手持噬魂幡飞身而起,长发在魔气中猎猎作响,恰似浴血的凤凰:“想伤人,先过我这关!” 那身姿宛如绝世战神,为了守护所爱之人,她无所畏惧。 巨手轰然落下,噬魂幡绽放出万丈幽光,与魔气碰撞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林悦只觉灵台剧痛,眼前浮现出无数幻象:阳昭堕入魔道,盘女界生灵涂炭,而她自己则被血魔残魂吞噬…… “这是 心魔试炼!” 她咬牙运转魂契之力,阳昭平日里温柔的话语在耳畔回响:“林悦,别怕,我在。” 这声音如同一束光,刺破黑暗,让她灵台清明。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是阳昭的爱给予她力量,让她坚守本心。 就在林悦全力抵挡时,地底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一道巨大的裂缝蔓延开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令人牙酸的锁链摩擦声。 皇不益惊恐地大喊:“是魔渊!封印 封印要破了!” 只见裂缝中缓缓升起一座白骨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半块刻满符文的石碑 —— 正是传说中镇压魔渊的 “镇魔碑” 残片。 黑袍人虽已身死,但弑神刃残留的魔气却与镇魔碑产生共鸣。残片上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发出刺耳的尖笑。 林悦心中警兆大起,她突然想起藏经阁古籍记载:“镇魔碑若毁,九幽魔渊开,血魔降世,天地同悲。” 第85章 血魔半身死换伤 “镇魔碑不可碎!” 林悦青丝狂舞,噬魂幡在她手中如活物般嘶鸣,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那摇摇欲坠的残片,奋力往祭坛外拉扯。可深渊之中,似有上古凶兽苏醒,那股吸力如同饕餮之口,不仅要将镇魔碑残片吞噬,更要将她也卷入万劫不复的裂缝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金光撕破黑暗,恍若破晓的朝阳。阳昭自空间裂隙中踏出,双盘化作流光溢彩的羽翼,转瞬之间便将她护在怀中。“昔年我曾言,定护你周全,岂会食言?”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又藏着丝丝温柔。林悦抬眸,望着他依旧苍白如纸的面容,眼眶瞬间滚烫,“你伤势未愈,何苦” 阳昭以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沾染的血迹,仿若对待稀世珍宝,“林悦,只因是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幽冥渊的生死之约,我岂会忘却?今日,便以吾魂为引,再护这盘女界安宁!” 二人心意相通,仙力如江河奔涌,注入双盘与噬魂幡。三色光芒交织,仿若天罗地网,将镇魔碑残片笼罩其中。然而,深渊魔气翻涌,如墨云压城,无数魔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林悦只觉仙力如沙漏中的细沙,飞速流逝,双腿仿若被灌了铅般沉重,渐渐失去知觉,可她紧咬牙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放弃!” “昭哥哥,我 我快支撑不住了”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听,这心跳与你同频。我们的魂契,坚逾金石!” 说罢,他竟引动全部仙力,天昭盘与天侣盘光芒大盛,金色火焰熊熊燃烧,那是燃烧本源的征兆! 林悦大惊失色,急声劝阻:“不可!你若损耗本源,我” 阳昭却露出温柔而坚定的笑容,道:“若以我一人本源,能换你平安,换这三界清平,我无怨无悔。林悦,你瞧那桃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们尚未等到繁花似锦;你听,那誓言犹在耳畔,我们还未白首偕老 所以,这一次,由我守护你的希望。” 就在此时,噬魂幡突然清鸣,幡灵虚影浮现,与双盘光芒融为一体。镇魔碑残片上的符文逆转,魔气如潮水退去。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裂缝缓缓闭合,魔渊危机暂时解除。而阳昭,却因过度透支本源,再次陷入昏迷,无力地倒在林悦怀中。 林悦抱着他,泪水如决堤之水,道:“昭哥哥你这呆子,我又怎会让你独自承受?待你醒来,我们便回云深谷,种满千株桃树,再不涉险” 暮色笼罩西境战场,一片寂静。皇不益率领皇家修士清理战场,而林悦抱着阳昭,望向东方云深谷的方向。那里,有他们的桃林,有他们的誓言,更有对未来的憧憬。她坚信,只要二人携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纵使前方魔渊万千,也终会化作坦途。 云深谷的夜,静谧得如同水墨画卷,唯有桃林深处的竹庐透出点点暖光,仿若暗夜中的萤火。林悦跪坐在阳昭榻前,指尖轻捻金针,将混着自身灵力的药液缓缓注入他经脉。噬魂幡悬于床头,星纹流转,幽光与双盘的金芒银辉交织,宛如一道守护结界。 “‘至情至性,可愈沉疴’,昭哥哥,你再等等。” 她轻声呢喃,目光落在他愈发消瘦的面庞,心中泛起丝丝刺痛。自西境归来,他已昏迷七日,魔渊封印虽暂时稳固,可燃烧本源留下的创伤,却如附骨之疽,难以愈合。 夜风穿堂而过,卷起案上桃花笺。林悦抬眼,见笺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的字迹被月光镀上银边,思绪不禁飘回初遇那日。那时她在南山偷练剑术,不慎跌落,正是阳昭白衣胜雪,及时出现,将她揽入怀中,那句 “别怕,我在”,至今仍萦绕耳畔。 “咳咳” 一声微弱的咳嗽打断了她的回忆。林悦猛地转身,只见阳昭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林悦” 他沙哑地唤道,欲撑起身子,却被她急忙按住。 “别动!” 她红着眼眶,指尖抚过他干裂的唇,“你可知这七日,我” 哽咽堵在喉间,化作滚烫的泪,滴落在他手背。 阳昭抬手拭去她的泪,指腹触到她眼下的乌青,心中满是愧疚,道:“让你担心了。” 他瞥见床头的噬魂幡,眸光微凝,“魔渊” 林悦截断他的话,道:“封印已稳。但弑神刃虽毁,残片却下落不明,天机分院测算,血月之象恐将提前。” 话音未落,竹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冥铸手持玉简闯入,脸色凝重如霜,道:“阳昭、林悦!盘女界东南方向出现魔气漩涡,与古籍中记载的魔渊‘透气孔’特征吻合!更糟的是,有人目睹盘家余孽出现在漩涡附近!” 阳昭挣扎着起身,却因气血未复险些跌倒。林悦眼疾手快扶住他,嗔怪道:“不要命了?你的本源尚未恢复!”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坚定,“时不我待。盘家若借透气孔唤醒血魔残魂,盘女界危在旦夕。林悦,你我曾在幽冥渊并肩破阵,如今” 林悦将噬魂幡塞进他手中,星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道:“不必多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你若敢独自涉险,我便踏遍三界寻你。” 说罢,她转头对冥铸道:“劳烦院长召集各大家族,我们三日后于东南秘境汇合。还需派人送些修炼资源来,昭哥哥要紧急疗伤。” 三日后,秘境上空乌云密布,仿若一张巨大的黑幕。魔气凝成的漩涡如巨兽之口,疯狂吞噬着四周灵气。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双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宛如黑暗中的明灯。 漩涡中,盘家余孽夸笑天现身,他手持半截弑神刃残片,刀刃上血魔残魂虚影张牙舞爪。“林悦,阳昭!血魔即将苏醒,你们今日都得葬身于此!” 夸笑天的笑声混着魔音,刺耳至极。他挥动残片,无数魔影从漩涡中涌出,魔气四溢,令人心悸。 林悦引动古境雷劫,紫电如银蛇般劈向魔影群,同时传音提醒:“昭哥哥,小心他以残片操控魔气!” 她祭出噬魂幡,化作幽绿屏障。然而,夸笑天突然将残片刺入漩涡,空间剧烈震动,一道巨大的血色虚影缓缓浮现 —— 竟是血魔残魂凝成的半身! 血魔虚影抬手一挥,一道血刃破空而来。阳昭毫不犹豫地挡在林悦身前,天昭盘金芒与血刃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强撑着笑道:“林悦,还记得我们在云深谷的约定吗?等此战结束,我要在桃林里为你” 林悦红着眼眶,噬魂幡光芒暴涨,道:“住口!你若敢死,我便将这噬魂幡毁去,陪你一同魂飞魄散!” 她引动魂契之力,周身泛起柔和光芒,道:“昭哥哥,你我心意相通,合二为一,定能破敌!” 阳昭眼中闪过明悟。双盘与噬魂幡光芒交织,化作一道蕴含着生死与共信念的光柱,直冲血魔虚影。夸笑天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试图操控残片反击,却见弑神刃残片在光柱中寸寸崩解。血魔残魂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消散于无形。 战斗结束,阳昭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林悦怀中。她紧紧抱着他,泪水打湿他的衣襟,道:“傻瓜,下次不许再这么拼命” “有你在,我舍不得。” 他虚弱地微笑,抬手轻抚她的发,道:“林悦,等我痊愈,我们便在桃林最盛处,办一场十里红妆的婚礼” 月光洒落,映着相拥的两人。远处桃林在风中摇曳,似在为他们祝福。林悦望着怀中的人,心中满是坚定,与他携手,无惧风雨,共赴白头。 然而,云深谷的桃枝刚刚抽出新芽,一场突如其来的寒雾便将其染成霜色。林悦握着青瓷茶盏,指尖微微发白,茶汤中漂浮的桃花未展,恰似她此刻紊乱的思绪。 阳昭斜倚在竹榻上,苍白的面容在天昭盘微光映照下愈发透明,可那双墨色眼眸里,却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他将玉简递来,天昭盘纹路随着话音明灭,道:“天机分院传来急讯。血月提前现世,东海归墟处魔气翻涌,已吞噬三座仙岛。” 玉简投射出的光影中,血红圆月如巨大伤口悬于天际,海浪裹挟着腐臭黑气拍打着焦黑礁石,幸存修士的呼救声与魔音交织,刺痛林悦灵台。噬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幡面星纹渗出黑雾。她按住法宝,心中默念谶语:“血月凌空,九幽门开,万魔朝圣,血染仙台。” “昭哥哥,归墟乃上古神魔战场,若被魔气彻底侵蚀” 话音未落,竹庐外传来 “轰隆” 巨响,一株百年老树拦腰折断,树干内密布的黑色脉络显露 —— 这是魔气入体的征兆。 第86章 劫后重生血月终 阳昭强撑着起身,双盘化作流光悬于头顶,金芒银辉交织成网笼罩山谷,道:“夸笑天虽死,但血魔残魂未灭。定是有人在归墟重启了‘血祭大阵’。” 他转身时牵动伤处,闷哼声被刻意压低,却还是逃不过林悦的耳朵。她快步上前扶住他,触及他冰凉的掌心,鼻尖泛起酸涩,道:“你的本源尚未恢复,怎能” 他反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道:“‘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若能与你共护这山河,纵是再燃一次本源又何妨?” 话落,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滴在她月白衣襟,晕染出妖冶的红梅。林悦连忙,取出一枚丹药,喂他服下,幽幽叹了口气,道:“咱们的修炼资源空了,连模拟所用的能量值都没有……” 阳昭长长叹息一声,道:“自从盘辽附魔,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学院器库早已见底……” 他的话说到这里,忽有破空声打破凝滞的空气,菱纱浑身浴血,武器依然遗有的魔气的痕迹,她急促地说道:“师弟,师妹!盘家入魔余孽在归墟祭出‘九幽冥火鼎’,正以万千生灵为引炼制血魔分身!数家势力派人阻拦,却被困在”话音戛然而止,她颈间突然浮现血色咒文,瞳孔瞬间翻白,挥剑刺向林悦。 “小心!”阳昭挥袖震开偷袭者,天昭盘金芒化作锁链缠住菱纱。锁链触及魔气的刹那,竟发出刺耳的腐蚀声。林悦见状,噬魂幡化作幽光探入菱纱灵台,却触到一团粘稠的黑雾,其内传来魔族独有的控魂咒吟唱声:“以血为引,以魂为奴,九幽之下,唯吾独尊” 她撤回灵力,指尖已被黑雾灼出焦痕,道:“是‘夺魂咒’!盘家竟将血魔之力与控魂术融合,这等邪功” 阳昭神色凝重,双盘光芒暴涨三寸,道:“当务之急是救出被困者,毁掉九幽冥火鼎。林悦,你我” “一同前往。”她截断他的话,将一缕魂契之力渡入他经脉,道:“就像在幽冥渊,在西境战场,无论前方是何险境,我都与你并肩作战。” 东海之上,血月的光芒将云层染成狰狞的赤色。归墟处的漩涡如同巨兽之口,九幽冥火鼎悬浮中央,鼎身刻画的神魔图案正吞吐着猩红雾气。 皇不益等人被困在由锁链组成的囚笼中,每根锁链都缠绕着哀嚎的魂火。盘家余孽盘无殇立于鼎旁,手中残缺的弑神刃残片与血月遥相呼应,刃身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 盘无殇的笑声混着鼎中传来的惨叫,洋洋得意地说道:“林悦,阳昭,你们终于来了。看见这火鼎了吗?只需再献祭千人,血魔便能重临世间!而你们——”他挥刃斩出一道血芒,接着说道:“就做这最后一批祭品!” 林悦祭起双盘,随即引动晋级劫雷,紫电与血芒相撞,爆发出震天轰鸣。随后祭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向火鼎,却在触及鼎身的瞬间被幽冥火点燃。她咬牙运转清心诀,幡面星纹突然亮起,竟化作一只巨手拍向盘无殇。而此刻,阳昭的声音穿透硝烟传来:“林悦!鼎底有阵眼!” 她抬眼看去,见火鼎底部浮现出古老的阵图,中心位置赫然插着半块刻满血纹的玉简——与西境出现的镇魔碑残片如出一辙。就在林悦准备飞身而下时,盘无殇突然将弑神刃残片刺入胸口,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个浑身长满触手的怪物,每根触手上都长着扭曲的人脸,吟唱道:“血魔大人,收下这祭品!” 怪物挥动手臂,无数魂火朝着林悦扑来。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挡在她身前,双盘光芒化作光盾。可光盾在魂火灼烧下迅速变薄,他的后背已被灼出焦黑的伤痕。 “昭哥哥!”林悦红了眼眶,噬魂幡突然爆发出璀璨银光,幡灵虚影浮现,与双盘之力融为一体。 三色光芒交织成剑,直取怪物眉心。盘无殇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林悦趁机冲向火鼎,却见盘无殇临死前将弑神刃残片掷向阵眼。残片刺入玉简的瞬间,血月光芒大盛,火鼎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巨大的血色身影缓缓升起。 东海归墟之上,血月如同一颗高悬天际的妖瞳,将整片海域染成浓稠的赤红色。那从九幽冥火鼎中升起的血色身影逐渐凝实,竟是半人半魔的可怖形态,周身缠绕着锁链与哀嚎的魂灵,每一次呼吸都掀起遮天蔽日的魔气浪潮。 林悦握紧噬魂幡,只觉掌心沁出冷汗,幡面星纹与血魔气息共鸣,传来阵阵刺痛,“魔临世间,万器悲鸣”。 “小心!这是血魔的‘九幽真身’!”阳昭的声音裹着灵力传来,天昭盘与天侣盘化作两道金虹,缠住血魔挥来的利爪。双盘光芒与魔气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他却在剧烈的冲击中仍不忘回头望向林悦,目光如炬,道:“林悦,去毁了阵眼玉简!这里交给我!” 林悦咬唇点头,身影如鬼魅般疾冲向火鼎。刚靠近三步,就被一道血色屏障弹开,她重重摔落在布满尖刺的礁石上。嘴角溢出鲜血的瞬间,她瞥见阳昭被血魔的锁链缠住脖颈,脸色涨紫,心中顿时剧痛如绞。 “昭哥哥!”她挣扎着爬起,忽然想起在云深谷疗伤时,他说过的“若为护你,万死不辞”,眼中燃起决然之火。 噬魂幡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鸣,幡灵虚影再次浮现,手中握着凌鬼宗失传的“破魔剑诀”。林悦灵台清明,剑尖轻点眉心,祭出一缕本命魂火注入幡中,低语道:“以我魂火,燃尽魔障!” 幽光化作百丈剑芒,生生劈开血色屏障。她趁机冲向阵眼,却见盘家余孽不知何时苏醒,手持淬毒短刃,直取她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闪过。阳昭竟强行挣断锁链,以身为盾挡下致命一击。短刃没入他肩胛的瞬间,林悦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她转身抱住摇摇欲坠的他,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衣襟。 阳昭却艰难地勾起嘴角,染血的手指抚过她颤抖的脸颊,道:“因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痛,我亦痛。” 血魔的怒吼打断二人的深情。它挥动手臂,无数血色触手破土而出,将林悦与阳昭死死缠住。触手表面布满吸盘,每一次收缩都在吸食他们的仙力。林悦只觉仙台渐冷,噬魂幡的光芒也愈发黯淡。危急时刻,她突然想起幡灵曾言“情至深处,魔器亦通”,反手握住阳昭的手,将魂契之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刹那间,天昭盘、天侣盘与噬魂幡同时迸发万丈光芒。三色光芒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悬浮在血魔头顶。林悦与阳昭心意相通,齐声念道:“以我二人魂,共斩九幽魔!”阴阳鱼图化作一柄开天辟地的巨剑,直直劈向血魔眉心。 血魔发出不甘的咆哮,抬手抵挡。可剑刃触及它手臂的瞬间,竟燃起蓝色的魂火——那是二人用魂契之力与本命精元凝聚的灭魔之火。在魂火灼烧下,血魔的身体开始寸寸崩解,露出其体内那半块玉简。林悦见状,强忍灵力透支的剧痛,操控噬魂幡化作流光,直取玉简。 “休想!”残存的盘家余孽再次扑来,却被阳昭挥袖震飞。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黑血,可眼中的坚定却从未动摇:“林悦,别回头!” 林悦咬牙加速,噬魂幡的星纹与玉简产生共鸣,爆发出璀璨光芒。当幽光触及玉简的刹那,整个归墟剧烈震动,血月开始崩解,九幽冥火鼎也在轰鸣声中化为齑粉。 血魔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消散在天地间。林悦力竭倒地,却在闭眼的前一刻,落入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阳昭的声音虚弱却温柔,道:“林悦,别怕我们赢了” 她想回应,却再无气力,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归墟的风浪渐渐平息,第一缕晨曦刺破血云,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远处,皇不益等人带着幸存修士赶来,看着这劫后余生的一幕,无不感叹。而林悦与阳昭,经历过此次生死考验,十指相扣的手,握得更紧。 归墟的浪涛裹挟着焦黑的残骸,在血色残阳下翻涌成一幅末世图景。林悦倚在阳昭怀中,听着他虽微弱却平稳的心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染血的衣袖。噬魂幡垂落在身侧,幡面星纹黯淡如垂死的萤火,与天昭盘、天侣盘的光芒一同在海风中明灭不定。 “昭哥哥,你的本源”她抬头望向他苍白如纸的脸,喉间泛起酸涩。 阳昭却强撑着露出笑意,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血痕,温声道:“不妨事。你看。”他抬手遥指天际,道:“血月已散,东海的灵气正在回流。”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破碎的云层间透出一线微光,被魔气染成灰败的海水竟开始泛起粼粼波光,正是“劫后重生,天地回春”的征兆。 第87章 诛魔剑谱克魔种 归墟海面,残阳如血浸染天际,似丹青妙手泼墨未干,将粼粼波光染成茜色。“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这般静谧本该属于归墟的黄昏,却在一声凄厉惨叫划破长空的刹那,化作齑粉。万千寒鸦惊起,羽翼扑棱之声混着声声悲鸣,盘旋于天际,似已预见这方天地即将迎来的浩劫。 幸存修士群中,异变陡生。一人青筋暴起,状若癫狂,双眼翻白间,利爪般的手指便向着身旁同伴狠狠袭去。“小心!是血魔残毒!” 皇不益剑眉倒竖,怒喝声如惊雷炸响。手中长剑如游龙出渊,剑光寒芒一闪,瞬间斩断那人手臂。断口处,黑色脓血汩汩涌出,接触礁石便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响,腥臭气息弥漫开来,仿佛九幽地狱的瘴气在此肆虐,令人作呕。 林悦本在礁石旁调息,闻声猛地起身。噬魂幡幽幽泛光,宛如暗夜中摇曳的鬼火,可运转灵力的瞬间,心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好似万千钢针同时绞动。她心中一片冰凉,深知方才透支灵力,给了血魔残魂可乘之机,魔种已悄然种在灵台深处,这无疑是埋在她修仙之路上的一颗定时炸弹。“我定不能被这魔种控制!” 她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可身体的痛楚却在不断消磨着她的意志。 阳昭似有所感,双盘光芒大放,金色屏障如铜墙铁壁般将林悦护于身后。他沉声道:“林悦,凝神!用清心诀压制!”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林悦被魔种控制,不仅是她个人的劫难,更是他们守护盘女界信念的崩塌。 林悦咬牙运功,可眼前幻象频生。她仿佛看到阳昭倒在自己剑下,盘女界沦为一片血海,而自己竟站在血魔王座之上,俯瞰众生哀嚎。“不” 她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礁石,剧痛传来,却不及心中的绝望。“难道我真的要成为这世间的罪人?” 她满心悲戚,眼中泛起泪花。 阳昭见状,身形如电,飞身揽住她。天昭盘金芒化作锁链,暂时困住魔种。他手掌贴在林悦眉心,滚烫灵力顺着魂契涌入,柔声道:“看着我,林悦。你我曾在幽冥渊共战鬼魔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在西境力敌黑袍人,不离不弃。岂会被这小小魔种击垮?”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林悦的身影,似两盏明灯,照亮她在黑暗中迷茫的心。林悦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昭哥哥在,我定能坚持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归墟深处传来 “咔嚓” 脆响,宛如幽冥深处的警钟。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海底升起一座布满符文的青铜祭坛,正是那被封印的九幽冥火鼎残片。祭坛中央,一枚跳动的黑色心脏悬浮半空,其表面血管状纹路竟与林悦灵台中的魔种产生共鸣,好似无形的丝线将二者紧紧相连。盘无殇的残魂突然浮现,发出刺耳尖笑:“林悦,你以为血魔就这么容易消散?这‘九幽魔核’一日不毁,盘女界永无宁日!” 那笑声回荡在归墟上空,令人毛骨悚然,仿佛预示着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阳昭双盘引动天雷,紫电划破长空,气势如虹。可那紫电触及魔核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被尽数吞噬。魔核表面裂开蛛网状缝隙,更多被魔气侵蚀的修士从海底涌出,他们胸口嵌着的血色晶石,与盘无殇残魂相连,组成 “血奴阵”。皇不益惊呼:“是‘血奴阵’!必须毁掉魔核,斩断控制!” 局势愈发危急,众人陷入绝境,黑暗仿佛已将他们彻底笼罩。 林悦强撑着站起身,噬魂幡突然爆发出璀璨银光。幡灵虚影浮现,手中握着凌鬼宗的 “诛魔剑谱”,道:“小姑娘,以魂契为引,借双盘之力,或许能” 话未说完,便被盘无殇的魔音震散。 阳昭立刻握住林悦的手,将全部灵力注入,深情道:“林悦,还记得我们在云深谷的誓言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千株桃树,十里红妆,我们还未完成。” 那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也饱含着对林悦的坚定守护。林悦心中一颤,回想起云深谷中那美好的誓言,“昭哥哥,我怎能忘记,今日我们定要携手度过难关!” 她反握他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似要将所有的恐惧与决心都化作力量,“今日便以我二人之魂,再破这血月残局!” 噬魂幡、天昭盘、天侣盘光芒大盛,三色光芒交织成一座巨大剑阵,宛如天地间最壮丽的画卷。林悦与阳昭心意相通,剑阵化作流光刺向魔核。盘无殇残魂疯狂操控血奴阻拦,却见血奴在剑阵触及瞬间,胸口晶石迸发出耀眼金光 —— 那是被压制的人性在觉醒,如同黑暗中绽放的光芒,给众人带来希望。魔核表面缝隙越来越大,盘无殇发出绝望嘶吼:“血魔大人会回来的!你们都得死” 话音未落,剑阵贯穿魔核。黑色心脏轰然炸裂,盘无殇残魂在金光中消散。血奴们纷纷倒地,恢复清明后泣不成声,那泪水里饱含着重获新生的喜悦与对过往的恐惧。 林悦力竭跪倒,阳昭稳稳接住她,将她搂入怀中。感受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轻声道:“没事了,都结束了。” 她抬起头,星眸中倒映着阳昭温柔眉眼,细语:“昭哥哥,等一切真正安定,我们便回云深谷,在桃林里” 阳昭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道:“在桃林里,我要亲手为你绾发,在漫天桃花下,行三拜九叩之礼。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这承诺,比山盟海誓更坚定,是两人历经生死后的深情告白。 归墟的海水渐渐恢复清澈,第一颗星辰从天际亮起,如明灯照亮劫后余生的众人。“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远处,幸存修士燃起篝火,欢呼声此起彼伏。林悦靠在阳昭肩头,听着他平缓的心跳声,那声音宛如世间最安稳的音律。噬魂幡静静悬于她身侧,幡面星纹虽仍黯淡,却隐隐透着新生气息,恰似浴火重生的凤凰,象征着他们历经磨难后的蜕变。 “看,昭哥哥。” 林悦忽然抬手指向天空,只见被血月侵蚀的夜幕缓缓褪去暗沉,第一缕星辉穿透云层洒落,在海面上碎成粼粼银波,“星回于天,万象更新”,盘女界的灵气似要归来。阳昭轻轻揽住她的腰,天昭盘与天侣盘在袖中微微发烫,似在呼应这份新生,道:“待明日朝阳升起,我们便回云深谷。你的伤,也该好好养养了。” 他目光扫过她苍白唇色和染血衣襟,眼底满是疼惜,道:“还有我的 也该让你好好‘罚’我了。” 林悦闻言,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却牵动伤口,忍不住轻呼一声。阳昭立刻紧张地扶住她,双眼中满是慌乱,道:“可是疼了?我这就” “傻哥哥。” 她笑着打断他,伸手抚上他同样带着伤痕的脸颊,道:“有你在,再疼也值得。” 两人正沉浸在劫后温情中,皇不益匆匆赶来,手中握着半块刻满符文的玉简:“两位道友,这是从九幽冥火鼎残片下找到的,似乎与血魔的来历有关。” 玉简展开,古老文字在夜空中闪烁,讲述着一段尘封秘辛 —— 原来血魔本是上古大能,追求极致力量而走火入魔,被数位仙尊联手封印,残魂蛰伏至今,妄图借血月之力重生。 皇不益神色凝重,道:“更令人不安的是,玉简最后提到,血魔虽遭重创,但仍有一缕残魂遁入盘女界深处,伺机” “无妨。” 阳昭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地看向林悦,又转向远方渐白的天际,道:“无论它躲在何处,只要我二人还在,就绝不会让它再有祸乱盘女界的机会。” 林悦握紧他的手,感受着掌心温度,心中涌起无限勇气。回想起一路走来,从幽冥渊的生死相护,到西境战场的并肩作战,再到如今归墟的力挽狂澜,每一次危机都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 “昭哥哥,等回了云深谷” 林悦声音带着羞涩,道:“那千株桃树,我们便亲手种下。” 阳昭眼中闪过惊喜与期待,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道:“好!不仅要种桃树,我还要在桃林深处建一座小屋,每日清晨为你画眉,傍晚与你共浴夕阳。” 他顿了顿,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道:“还要在桃树下,完成我们的” “咳咳。” 皇不益尴尬地咳嗽两声,打断两人私语,道:“二位,时辰不早了,不如先随我等前往附近岛屿休整,待明日” “不必了。” 阳昭笑着摇头,伸手召来飞剑,道:“云深谷虽远,但我与林悦归心似箭。皇道友,盘女界重建之事,便拜托了。” 第88章 桃林惊变憾魔影 飞剑划破苍穹,如游龙般载着林悦与阳昭破空而去。凛冽海风呼啸而来,似一双无形的手,轻柔地抚去他们身上的疲惫与血腥。林悦静静地依偎在阳昭温暖的怀中,那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望着下方那片逐渐缩小的归墟,心中万千感慨如潮水般翻涌。那些曾经经历的凶险与挣扎,每一幕都历历在目,如今都化作了他们感情的珍贵注脚,见证着彼此在修仙之路上的成长与坚守,也让他们的情感愈发深厚。 夜色渐浓,云深谷的轮廓在月光的笼罩下渐渐清晰起来。谷中的桃林嫩芽在皎洁月光的轻抚下,泛着勃勃生机,宛如一群灵动的精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热情地迎接他们的归来。阳昭带着林悦缓缓降落,当双脚终于踩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时,林悦只觉一股安宁之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仿佛漂泊许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港湾。 “昭哥哥,你听。” 林悦轻声说道,声音温柔而动听,宛如黄莺轻啼。远处,潺潺溪流声如一首悠扬的乐曲,不知名的鸟儿在桃枝间欢快地轻啼,缓缓说道:“这里的一切,都在等着我们。” 阳昭温柔地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走向那片待种桃树的山坡。他深情地望向她,说道:“明日,我们便去寻最好的桃树苗。待到来年春天,这里定会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而你” 他突然转身,将林悦轻轻搂入怀中,眼中爱意满溢,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给她,道:“是这桃林最美的风景。” 林悦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踮起脚尖,在阳昭的唇上轻轻一吻,轻声细语道:“一言为定。” 月光如轻纱般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劫后余生的承诺镀上了一层温柔而圣洁的光芒。远处,桃林枝叶随风轻舞,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为他们轻声祝福,见证着这美好的一刻。 时光流转,云深谷的桃花开得极盛。粉白花瓣如雾似霞,纷纷扬扬地飘落,将竹庐笼罩在一片温柔的香氛之中,宛如人间仙境。林悦手持花锄,专注而悉心地照料着新栽的桃树苗。她发间一朵娇艳的桃花随风轻颤,与她眉间那抹浅笑相映成趣,美得不可方物。 阳昭倚在竹亭的朱红栏杆上,手中茶盏腾起袅袅热气,那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凝视林悦的视线。天昭盘与天侣盘悬于腰间,金芒银辉不经意间落在桃林深处,惊起几只白羽雀,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昭哥哥,快来瞧瞧!” 林悦忽然直起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指尖轻点桃枝,道:“这株‘醉春红’开得多艳丽。” 她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然而,当她触及阳昭凝重的神色时,声音戛然而止。只见阳昭紧锁眉头,目光紧紧望着北方天际。那里虽晴空万里,却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灰翳,恰似水墨宣纸上晕开的墨点,破坏了整片天空的明净,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阳昭心中暗自思忖,这灰翳或许是那血魔残魂留下的隐患,看来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日子恐怕又将被打破。他取出玉简,盘身纹路随话音明灭,神情严肃地说道:“天机分院传来消息:北境雪山出现魔气凝结的冰棺,已有三位修士失踪,现场只留下半枚鬼面令牌。” 玉简投射出的画面中,皑皑白雪被染成诡异的青黑色,仿佛被邪恶的力量所侵蚀。冰棺表面流转的符文与林悦噬魂幡上的星纹隐隐呼应,看得她灵台一阵刺痛。噬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幡面渗出丝丝黑雾,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觉醒。林悦按住法宝,想起古籍中 “魔踪现处,必有异兆” 的记载,不禁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盘家余孽难道还未肃清?可归墟一战后,各大家族已布下天罗地网” 话未说完,竹庐外传来 “咔嚓” 脆响,那株无端断裂的老树,断面处突然变化,黑色脉络如蛛网般蔓延,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阳昭双盘化作流光悬于头顶,金芒银辉交织成网笼罩山谷,大声喝道:“小心!这魔气中掺杂着摄魂之术。” 他话音未落,桃林深处突然传来女子的轻笑,声音婉转如莺啼,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之地。林悦瞳孔骤缩,握幡的手青筋微显 —— 这笑声,竟与她在归墟幻境中听到的血魔低语如出一辙,让她不寒而栗。 “两位道友,别来无恙啊。” 雾气中走出一位身着绯色纱裙的女子,发间戴着血色玉簪,眼尾点着妖异的红痣,宛如画中走出的妖姬。她手持团扇轻摇,每扇动一次,便有花瓣逆着风向盘旋,在她周身织成一道血色屏障,声音悦耳却透着一丝阴森:“听闻二位在归墟重创血魔,小女子特来讨教一二。” 阳昭立刻挡在林悦身前,天昭盘金芒暴涨,如同一轮金色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厉声喝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与盘家有何关联?” 女子闻言,掩唇而笑,笑声中却暗藏锋芒,仿佛一把无形的刀,道:“盘家?不过是我手中棋子罢了。倒是林姑娘……” 她突然挥扇指向林悦,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接着说道:“噬魂幡与血魔残魂本就同源,你用得这般顺手,可曾想过自己究竟是斩魔者,还是” “住口!” 林悦怒喝一声,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如灵蛇般扑向女子,却在触及她衣袖的瞬间被一团黑雾吞噬。女子指尖轻弹,一道血刃破空而来,速度极快。阳昭双盘引动天雷,紫电与血刃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都为之颤抖。可就在两人分神之际,女子竟化作一缕血雾,出现在林悦身后,玉簪直取她后心。 “林悦!” 阳昭飞身阻拦,衣袖被血簪划出一道口子,露出渗血的肌肤。林悦趁机运转魂契之力,噬魂幡光芒大盛,与天昭盘、天侣盘形成三才之阵。三色光芒交织间,她瞥见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听对方轻笑:“好一对情深意笃的璧人,可惜” 女子话音未落,桃林突然狂风大作,无数花瓣化作锋利的刀片,朝着两人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林悦与阳昭背靠背而立,灵力交织成网抵御攻击。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想起幡灵曾提及的 “以柔克刚” 之法,噬魂幡竟化作漫天桃花,与敌方攻势相撞。刹那间,绯色与粉白交织,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在战场中央绽放,美得令人窒息。 “有点意思。” 女子冷哼一声,手中突然多了一把血色长剑,剑身上刻满狰狞的鬼脸,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那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血魔之威!” 她挥剑斩出,一道巨大的血色虚影在她身后浮现,正是血魔的半透明形态,与归墟之战时如出一辙,让人不寒而栗。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低声道:“林悦,还记得我们的合击之术吗?这次” “生死与共。” 林悦接过话头,星眸中燃起斗志,宛如燃烧的火焰,决然道:“就用这招,撕开她的伪装!” 两人心意相通,灵力如潮水般注入双盘与噬魂幡,三色光芒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直刺向血色虚影,仿佛要将一切邪恶都彻底消灭。 然而,三色光柱如利剑般刺向血色虚影,却在触及的刹那如泥牛入海,被尽数吞噬。绯衣女子娇笑出声,血色长剑挽出妖异剑花,剑身上的鬼脸仿佛活了过来,发出刺耳尖啸,道:“天真!血魔虚影岂是你们能破?” 她挥剑劈下,血幕裹挟着刺骨寒意,将林悦与阳昭笼罩其中,仿佛要将他们的生机都彻底扼杀。 阳昭双盘急速旋转,金芒银辉交织成盾,抵住血幕冲击。他转头望向林悦,见她脸色苍白,噬魂幡的光芒也在血雾侵蚀下渐渐黯淡,心中大急,道:“林悦,运转清心诀!莫被这魔气迷了仙台!” 林悦咬唇点头,却在凝神运功时,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 —— 年幼时的自己破家为奴,在苦难中挣扎;与阳昭相遇时的那一抹温暖,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还有无数次阳昭为她挡下致命一击,那份深情与守护,让她感动不已。这些回忆如同走马灯般掠过,却在最后化作血魔狞笑的面孔,仿佛在嘲笑她的弱小与无力。 “这是 心魔试炼!” 她猛地清醒,冷汗浸透后背。绯衣女子显然察觉到她的动摇,攻势愈发凌厉,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林悦,你以为自己真是斩魔之人?不过是被血魔选中的容器罢了!” 话音未落,血魔虚影突然伸出利爪,直取林悦咽喉,速度极快,让人猝不及防。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舍弃防御,双盘化作流光挡在她身前。利爪撕裂他的衣衫,在后背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衣,宛如一幅凄美的画卷。 第89章 林悦附魔终醒来 “昭哥哥!” 林悦玉容失色,清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朦胧了她看向阳昭的视线。阳昭强撑着染血的身躯缓缓转身,那只带着血渍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声音虽虚弱却似有千钧之力:“别怕 我在。” 这简短四字,恰似暗夜中的明灯,穿透她内心的恐惧迷雾,让她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噬魂幡忽而发出龙吟般清越之音,幡面星纹次第亮起,化作锁链缠住那血魔虚影。林悦脑海中闪过 “情之所至,金石为开” 之语,银牙紧咬,将魂契之力与本命灵力尽数注入,高声喝道:“你说我是容器?那便让你看看,这容器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刹那间,幽光冲天而起,与双盘光芒交织融合,在浓重血雾中撕开一道缺口,似要打破这黑暗的桎梏。 绯衣女子柳眉微蹙,手中长剑陡然暴涨三倍,剑身鬼脸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吞噬四周灵气,她冷笑着,那笑声似淬了毒:“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一起下地狱!” 话音落,她挥剑斩出,一道血色长河汹涌奔腾而来,所过之处,原本繁花似锦的桃林瞬间化作焦土,“桃花落,闲池阁”,满地狼藉,仿若世界末日降临。 阳昭见状,引动全部仙力,天昭盘与天侣盘光芒化作盾牌抵御。然而,在接触血河的瞬间,双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仿佛随时都会破碎,阳昭心中一紧,暗觉不妙。 “昭哥哥,合力一击!” 林悦伸手握住他的手,二人仙力顺着魂契彻底交融。三色光芒凝聚,化作一柄刻满古老符文的巨刃,正是凌鬼宗失传已久的 “诛魔刃”。巨刃斩入血河,金石相击之声震耳欲聋,溅起的血珠落在焦土上,竟开出一朵朵妖异的曼陀罗,宛如地狱之花,散发着诡异气息,似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激战正酣,桃林深处传来一声钟鸣,悠扬中透着诡异,仿若来自幽冥的召唤。绯衣女子脸色骤变,似是听到某种急切召唤,冷哼一声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不过” 她指尖轻点,一道血符飞向林悦时,她的身影消失,只留下一道声音:“血魔的馈赠,你们就好好享用!” 血符没入林悦眉心刹那,她只觉灵台剧痛,仿若千万根钢针猛刺,痛苦让她几乎失去意识。阳昭心急如焚,挥盘击碎血符残余力量,却见绯衣女子化作血雾消失不见。他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林悦,双掌贴在她后背输送灵力,声音中满是担忧:“林悦,坚持住!” 林悦靠在他怀中,望着他满是焦虑的面容,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虚弱说道:“昭哥哥 我没事。只是这女子 究竟是谁?为何对我和血魔之事如此清楚?” 阳昭皱眉沉思,取出一枚玉简反复查看,缓缓道:“她手中的血色长剑与盘家化魔者截然不同,倒像是” 他突然瞳孔骤缩,似想到可怕之事,失声道:“摇叶!盘辽的女身。古籍记载,上古时期有位堕魔的女修‘血蝶夫人’,擅长以血为刃,操控人心,难道” 话未说完,林悦灵台刺痛突然加剧,噬魂幡不受控制地飞起,在空中划出诡异轨迹。 “不好!血蝶夫人的血符在侵蚀她的神魂!” 阳昭咬牙,将自身本源之力强行注入林悦体内,道:“林悦,与我一同念清心咒!” 两人齐声念诵,天昭盘、天侣盘与噬魂幡光芒再次大盛。在光芒冲击下,林悦眉心的血符终于消散,但她也因过度消耗陷入昏迷。 阳昭抱紧她,望着桃林一片狼藉,眼中闪过冷厉光芒,心中暗誓:“摇叶,或者血蝶夫人 无论你有何阴谋,我定不会让你伤害林悦分毫。” 他抱起林悦走向竹庐,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孤寂却坚定的影子。而暗处,一双妖异红眸凝视着他们,伴随着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深谷的夜被血色月光浸透,竹庐内药香与血腥味交织。阳昭跪坐在林悦榻前,指尖捏着金针悬在她眉心三寸处,额角青筋随着颤抖的手腕突突跳动。噬魂幡斜倚在墙角,幡面星纹如将熄的烛火明灭不定,与天昭盘、天侣盘的微弱光芒遥相呼应,恰似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魔毒入魂,心若烛摇’,林悦,你定要撑住。” 他声音沙哑,将混着自身灵力的解药缓缓灌入她口中。药液顺着嘴角流下,在雪白枕巾上晕开深色痕迹,恍若未开的墨梅。忽有夜风穿窗而入,卷起案上散落的桃花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的字迹被血月映得狰狞可怖,与林悦眉间若隐若现的血色符印相映成谶。 林悦的睫毛突然颤动,在眼睑下投出细碎阴影。她猛地睁眼,瞳孔却被浓稠的黑雾占据,抬手便挥出一道带着腐臭气息的黑芒。阳昭本能地侧身避开,竹榻瞬间被轰出焦黑的深坑。 “林悦!是我!” 他的呼唤却如石沉大海,只见她翻身而起,噬魂幡自动飞入掌心,幽光暴涨间竟化作一柄血刃,直取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天昭盘金芒化作锁链缠住她手腕。阳昭忍痛收紧锁链,任由仙力逆流带来的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大声喝道:“还记得我们在归墟许下的誓言吗?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这话似是刺破了黑暗,林悦的动作骤然一顿,黑雾翻涌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然而,血蝶夫人残留的血符突然发出刺耳尖啸,她再度陷入癫狂,嘴角溢出黑色毒血,道:“阳昭,杀了你 血魔大人便会” “住口!” 阳昭双盘引动劫雷,紫电却在触及她身体的瞬间化作青烟。他这才惊觉,血蝶夫人的诅咒竟将林悦的灵台化作铜墙铁壁,任何外力都会反噬其身。慌乱间,他瞥见林悦颈间若隐若现的魂契红绳,心中猛地一动 —— 唯有以魂契之力,方能绕过诅咒! “林悦,看着我。” 他强行撕裂灵台,将一缕本命魂火顺着红绳渡入,道:“你说过‘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此刻 该换我走进你的心魔了。” 话音未落,他的意识便如坠深渊,四周漆黑的雾气中传来无数怨魂的哀嚎,而最深处,血蝶夫人正搂着浑身浴血的林悦,发出银铃般的笑,道:“公子,来得正好。” 林悦空洞的眼神扫过他,手中血刃毫不犹豫地刺来。阳昭不躲不闪,任由利刃穿透胸膛,深情说道:“林悦,若这一刀能斩去你的痛苦,我甘愿承受千次万次。” 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竟让黑雾泛起涟漪。 血蝶夫人脸色微变,袖中飞出万千血色蝶影,每一只都裹挟着蚀骨魔气。 就在此时,外界的竹庐突然传来巨响。皇不益带着数位修士破窗而入,却见阳昭浑身浴血地拥着林悦,而她手中的血刃正插在他心口。 “阳道友!” 皇不益挥剑欲救,却被阳昭厉声喝止。 “谁都不许插手!” 他转头凝视林悦,嘴角溢出的血沫落在她发间,道:“还记得云深谷的第一株桃树吗?你说要看着它 开遍十里花海” 这句话如同一束光,瞬间刺破黑暗。林悦眼中的黑雾轰然崩解,血色符印寸寸碎裂。她望着阳昭胸前的伤口,泪水夺眶而出:“昭哥哥 我竟伤了你” “无妨。” 他虚弱地笑了笑,指尖擦去她脸颊的毒血,道:“只要你回来 便好。” 噬魂幡在此刻发出清鸣,幡灵虚影浮现,将一丝力量注入林悦灵台,彻底净化了残余诅咒。 皇不益等人见状,急忙取出疗伤圣药。阳昭却摆了摆手,强撑着坐起,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牌 —— 正是古籍记载中能追踪血魔残魂的 “觅魔令”,道:“血蝶夫人既已现身,说明血魔残魂的阴谋远未结束。皇道友,劳烦你召集各大家族,我们三日后在北境雪山”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林悦依旧苍白的脸上,道:“不,五日后。待林悦伤势痊愈,我们一同” “一同去斩尽妖魔。” 林悦握紧他的手,星眸中重新燃起斗志。窗外,血月渐渐西沉,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洒在相握的双手上。竹庐外的桃林在风中摇曳,似是在为这对劫后重逢的恋人低语祝福,而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的是血蝶夫人的阴谋。 云深谷的桃花在晨露中舒展笑颜,林悦却无心赏景。她倚在竹亭栏杆上,指尖轻抚过噬魂幡的星纹,昨夜与血蝶夫人缠斗的余悸仍在灵台翻涌。 阳昭端着药碗走来,青瓷盏中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眼下的乌青,轻声说道:“先把药喝了,你体内残留的魔气” “昭哥哥,你看。”她突然打断,指向北方天际。那里不知何时聚起铅灰色的云层,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恰似被鲜血浸染的棉絮。噬魂幡无风自动,幡面渗出丝丝寒气,在栏杆上凝结出霜花。 第90章 魂契之力伤魔剑 天昭盘骤然迸发的金芒如烈日初升,将阳昭清俊的面容镀上一层冷冽的光晕。他神色凝重,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沉声道:“北境雪山魔气肆虐之态,远超预期。血蝶夫人此番举动,怕是暗藏惊天阴谋。” 恰似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危机已然悄然逼近。 话音未落,竹庐外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如骤雨敲打芭蕉。太上长老冰花神色慌张,疾步而入,气息急促地说道:“两位师侄!北境传来急讯,雪山深处的‘冰魄渊’出现异动,镇守修士竟在其中发现一女子身影,与传闻中的血蝶夫人极为相似!” 她递出的玉简寒意刺骨,仿佛将北境的冰寒尽数凝聚其中。玉简投影中,冰蓝的深渊裂隙里,绯色裙摆如同一簇在风雪中摇曳的妖异火焰,肆意张扬,似在挑衅着天地。 林悦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阳昭的手,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一丝安心。她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即刻动身。” 转身欲取佩剑时,却因动作过猛,牵动了尚未痊愈的伤口,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阳昭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将她稳稳地护在怀中。他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雅的雪兰香,如春日里的一缕清风,沁人心脾。然而,他的语气却严肃如铁:“你的伤未愈,此次就让我独自前往,你安心养伤。” “不行!” 林悦仰头,星眸中倒映着阳昭眉间的担忧,那担忧如同浓墨,化不开,散不去。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同气连枝,共赴生死’,你若独自涉险,我又怎能安心?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与你并肩前行。” 这份坚定,这份执着,是情之所至,亦是心之所向。 北境雪山,寒风呼啸,似无数冰刃在空中飞舞,发出刺耳的尖啸。“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这片天地被冰雪与寒意主宰。林悦与阳昭踏着剑光,在云海间穿梭。噬魂幡与双盘的光芒在风雪中时明时暗,宛如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辰。下方的雪原,原本洁白无瑕,此刻却泛起诡异的青黑,如同被墨汁浸染的宣纸,触目惊心。行至冰魄渊上空,一股熟悉而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林悦瞳孔骤缩 —— 渊底,数十具修士尸体横陈,胸口皆被掏空,只留下狰狞的血洞,宛如一张张绝望的嘴,诉说着生前的恐惧与不甘。 “是血蝶夫人的‘噬心咒’。” 阳昭双盘引动金光,光芒照亮了渊底角落的血色符文,他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些符文组成了召唤阵,她恐怕在谋划着更为可怕之事。” 话未说完,深渊深处突然传来悠扬的笛声。笛声如泣如诉,仿佛是怨妇在深夜中的哭诉,又透着蚀骨的寒意,似要将人的灵魂冻结。林悦只觉灵台一阵刺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血蝶夫人妖异的笑脸。 “小心!是音波攻击!” 阳昭大喝一声,立刻施展护盾。然而,那金芒在笛声的冲击下,竟泛起阵阵涟漪,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 林悦强撑着运转清心诀,噬魂幡化作幽绿屏障。就在这时,她听见阳昭闷哼一声 —— 他为了护她周全,竟硬生生接下了大部分攻势。 “昭哥哥!” 林悦娇呼一声,转头望去,只见阳昭嘴角溢出黑血,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挤出一抹笑:“别分心,我 我没事。” 那笑容,虚弱而又坚定,让林悦心中一阵酸楚。 笛声骤然变得激昂,无数血色蝴蝶从深渊中飞出,每一只翅膀上都刻着怨魂的面容,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林悦咬牙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住蝶群,却见血蝶瞬间化作血水,腐蚀着她的灵力。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天昭盘、天侣盘的力量尽数注入,急促地说道:“还记得道尊和华女的‘双生剑阵’吗?这次” “以命相护。” 林悦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三色光芒交织成网,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将血蝶群绞成齑粉。 然而,当最后一只血蝶消散时,深渊底部的召唤阵突然亮起。血蝶夫人的身影缓缓升起,她手中握着半截冰封的剑柄,剑身上缠绕着暗红的锁链,如同一条沉睡的巨蟒。她娇声说道:“来得正好,林悦。这‘泣血魔剑’的解封,正缺你的噬魂幡之力。” 说罢,她挥袖抛出锁链,缠住林悦的手腕,噬魂幡不受控制地飞向召唤阵。 阳昭立刻挥盘斩向锁链,却被血蝶夫人反手一道血刃逼退。林悦望着他眼中的焦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突然想起在云深谷疗伤时他说过的话:“若为护你,万死不辞。” 这份深情,让她心中涌起决然。她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强行召回噬魂幡:“想要我的力量?先过我这关!” 幽光暴涨,与召唤阵的血色光芒激烈碰撞,宛如日月争辉。 激战正酣时,雪山突然剧烈震动,仿佛天地都在颤抖。裂缝中渗出黑色魔气,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魔手,朝着林悦抓来,那魔手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阳昭毫不犹豫地扑上前,用身体挡住魔手,后背的衣衫瞬间被腐蚀出大片焦痕。 “昭哥哥!” 林悦的哭喊被风雪吞没,她握紧噬魂幡,仙台深处的魂契之力轰然爆发。三色光芒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冲血蝶夫人。在光芒的冲击下,泣血魔剑的封印出现裂痕,血蝶夫人脸色大变,化作血雾遁入深渊。 阳昭力竭倒地,林悦急忙扶住他,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衣襟,心疼地说道:“你这傻子 为何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 “只要你没事 就好” 阳昭虚弱地强笑,抬手轻抚她的脸颊,那动作温柔而又小心翼翼,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风雪渐歇,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如同一道希望的曙光。林悦抱着阳昭,望着深渊中逐渐消散的魔气,心中暗自发誓:“血蝶夫人,我暂除你!此仇,必报!” 云深谷被细雨浸润,千株桃树在烟雨中朦胧如纱,粉白花瓣沾着水珠,沉甸甸地压弯枝头,宛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这般美景,却难掩林悦心中的忧虑。她跪坐在竹庐内,指尖抚过从北境带回的残破竹简,潮湿的霉味混着墨香钻入鼻腔。竹简上的字迹因岁月侵蚀而斑驳,却仍能辨认出 “泣血魔剑,以魂为引,血祭方成” 的字样,与血蝶夫人在冰魄渊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 “在看什么?” 阳昭推门而入,肩头还凝着雨珠,天昭盘与天侣盘在他身后悬出两道朦胧光晕,宛如守护他的天使。他瞥见案上的竹简,脸色微变,道:“这是《魔器谱》残卷?你从何处得来?” 话音未落,噬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幡面星纹与竹简上的符咒同时亮起,在地面投下诡谲的光影,仿佛预示着又一场危机的降临。 林悦将竹简推到他面前,星眸中映着跳动的符光,认真地说道:“冰花师叔在北境废墟中找到的。昭哥哥你看,” 她指尖轻点某处,道:“这里记载泣血魔剑需集齐七魄方能解封,而血蝶夫人手中的剑柄,怕是”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 “咔嚓” 脆响,桃树竟然全部折断,断面处渗出黑色黏液,在雨中蒸腾起腥臭雾气,宛如一场噩梦降临。阳昭双盘化作流光悬于头顶,金芒银辉交织成网笼罩竹庐,他神色警惕,叮嘱道:“魔气竟能穿透我们设下的结界!林悦,小心” 话音被尖锐的破空声截断,三支淬毒箭矢破窗而入,箭尾绑着的血色布条上,赫然画着展翅的蝶影,这是血蝶夫人的挑衅。 林悦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住箭矢,却见毒液顺着锁链腐蚀而来,在地面烧出滋滋作响的深坑。她握紧法宝,感受到灵台深处残留的魔种微微发烫,道:“她知道我们在追查魔剑,血蝶夫人在挑衅。故意” 话未说完,竹庐外响起阴森的笑声。绯色纱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血蝶夫人手持团扇款步而来,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妖异的黑莲,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魔女。她娇笑道:“林姑娘好眼力,可惜” 她突然挥扇,万千血色蝶影裹挟着冰刃扑面而来,道:“知道得太多,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阳昭引动天雷,紫电与蝶影相撞,炸响的轰鸣声震得竹叶簌簌落下,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战斗而颤抖。林悦趁机冲向血蝶夫人,噬魂幡化作幽光刺向她咽喉。然而对方身影一闪,竟出现在阳昭身后,玉簪直指他后心,冷笑道:“先送你心上人一程如何?”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瞳孔骤缩,强行逆转仙力召回噬魂幡,幽绿锁链如毒蛇缠住玉簪。“放开他!” 她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怒意,想起 “情之所至,金石为开”,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噬魂幡光芒暴涨,与天昭盘、天侣盘形成三才之阵。三色光芒交织间,她看见血蝶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听对方轻笑:“好一对生死与共的璧人,不过 你们以为困住我便能阻止魔剑现世?” 第91章 矢志不逾金石开 血蝶夫人仰首,那笑声恰似裂帛穿云,惊散九霄云雀。周身翻涌的血雾如幽冥血海倒灌人间,猩红雾气裹挟着蚀骨魔气,将整片桃林浸染得阴森可怖。“‘血雾迷踪桃树夭,魔丝缠枝祸端妖’,今日,我便要这乾坤颠倒,日月失辉!” 她袖中刹那间飞出万千血色丝线,仿若灵动却又致命的赤练毒蛇,缠住四周桃树。那些被魔气侵蚀的桃树,枝干扭曲如恶鬼狰狞的手臂,“咔嚓咔嚓” 作响间,朝着林悦与阳昭恶狠狠地挥来。 阳昭神色凝重如霜,剑眉紧蹙,手中盘器划出一道凌厉弧光,带着开天辟地之威,斩向树人。然而,伤口处黑雾翻涌,“噗” 地一声,伤口竟瞬间愈合,还涌出更多魔气,似是那树人在嘲讽这攻击的徒劳。林悦心中一紧,星眸中光芒流转,急中生智,操控噬魂幡。幡面燃起幽蓝魂火,那火焰似在诉说着对阴邪的不满,她高声喊道:“昭哥哥,‘火克阴邪破魔障’,这些树人惧火!快用你的天昭盘!” 阳昭应声而动,双盘引动太阳真火,金芒与魂火交织,恰似 “赤龙搅海翻云浪,金焰燃空破雾茫”。在雨幕中,一片火海铺展开来,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树人。树人发出凄厉惨叫,在火焰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作飞灰消散。可当最后一个树人倒下,血蝶夫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余焦黑桃林与地面那刺目血字:“三日后,青冥渊,取你们性命。” 林悦望着满目疮痍,泪水混着雨水滑落,满心愧疚,喃喃自语:“这片桃林,终究是因我遭此劫难……” 她心中满是自责,觉得是自己将灾祸引到了这片宁静的桃林。 阳昭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柔声道:“傻丫头,‘祸起魔心非汝过’,莫要自责。三日后青冥渊,无论有何阴谋,我们生死与共。” 说着,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那吻饱含深情与安慰,似要将所有的担忧与爱意都传递给她。 林悦抬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握紧他的手道:“昭哥哥,我们定能阻止她解封魔剑。只是这《魔器谱》残卷,或许藏着关键,需尽快参透。” 雨渐停歇,阳光穿透云层洒落,仿佛在为他们的决心而欣慰。林悦与阳昭并肩而立,望着远处逐渐恢复生机的桃林,心中明白,泣血魔剑的秘密,正如暗流在黑暗中涌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青冥渊上,瘴气浓稠如墨,腐臭与血腥交织,仿若凶兽巨口欲将人吞噬。“‘瘴锁青冥毒雾浓,腥风暗涌祸无穷’,此地凶险异常。” 林悦与阳昭踏剑而来,噬魂幡猎猎作响,与天昭盘、天侣盘光芒辉映,却难穿透这厚重迷雾。阳昭神色警惕,双盘急速旋转,金芒银辉交织成护罩,将两人护住,关切道:“林悦,这瘴气含蚀骨之毒,若有危险,你立刻……” “昭哥哥,‘二人同心金可断’,大敌当前,我岂会退缩!” 林悦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轻柔却坚定,如清泉流淌在阴森氛围中,驱散了一丝恐惧。 话音刚落,四周瘴气剧烈翻涌,无数血色蝶影从雾中飞出,翅膀幽光闪烁,似是在为血蝶夫人的到来开路。血蝶夫人的笑声传来,如银铃却透着刺骨寒意:“来得正好,今日便是你们葬身之地!” 蝶影化作漫天血刃飞射而来。 阳昭引动天雷,紫电轰鸣劈向蝶群;林悦挥舞噬魂幡,幽绿锁链穿梭其中。可蝶影似有灵智,分散重组避开攻势,被击碎的蝶影化作血水腐蚀护罩。林悦焦急喊道:“昭哥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得找到她的本体!” 说罢,她运转魂契之力,噬魂幡爆发出璀璨银光,阴魂虚影呼啸着朝着瘴气深处而去。阳昭心领神会,双盘光芒暴涨,化作金虹配合,二人默契十足,似是心意相通的一体。 此时,青冥渊底部传来震天轰鸣,一道巨大血色光柱冲天而起,泣血魔剑剑柄缓缓升起,威压令人心悸,仿佛要将天地都压碎。血蝶夫人出现在光柱顶端,手持半块玉简,癫狂笑道:“林悦,你以为能阻止我?泣血魔剑乃上古血魔本命法宝,今日便用你们魂魄为祭!”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决然,同时注入灵力,三色光芒交织成光网罩向光柱。然而,光网触及光柱瞬间被反弹,林悦灵台剧痛,一口鲜血喷出。阳昭大惊,急忙扶住她问道:“林悦!你怎么样?” 林悦强撑起身,挤出笑容,道:“昭哥哥,我没事。这血蝶夫人太过狡猾,需另寻他法。” 话音未落,血蝶夫人挥动手臂,玉简符文亮起,泣血魔剑剑柄产生强大吸力,噬魂幡不受控制地飞向光柱。林悦死死握住幡柄,阳昭立刻抵住她后背注入仙力,道:“林悦,稳住!我在!”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想起《魔器谱》残卷记载,咬破舌尖喷出血精在噬魂幡上,喊道:“昭哥哥,用双盘引动天机之力,施展‘三才锁魔阵’!” 阳昭毫不犹豫,双盘飞速旋转,光芒交织成阵镇压魔剑。 血蝶夫人脸色骤变,玉简符文爆燃,挥袖间血色蝶影组成屏障与阵法相撞。剧烈爆炸震得青冥渊地动山摇,林悦灵力急速流逝,双腿发软,仿若风中残烛。 阳昭揽住她,天昭盘与天侣盘光芒暴涨,道:“林悦,撑住!‘矢志不渝金石开’,我们的魂契之力定能……” 话未说完,血蝶夫人化作血雾直取林悦后心。阳昭瞳孔骤缩,毫不犹豫转身,用后背挡住这致命一击。血雾渗入经脉,剧痛袭来,他一口黑血喷出。 “昭哥哥!” 林悦哭喊着,心中剧痛,仿佛有千万把刀在剜着她的心。仙台深处魂契之力爆发,噬魂幡清鸣如龙吟,星纹亮起化作锁链缠住剑柄。林悦咬牙运转清心诀,融合灵力:“以我二人之魂,锁此魔剑!” 三色光芒化作符文与魔气对抗。 血蝶夫人疯狂大笑,道:“愚蠢!泣血魔剑需七魄为引,你们以为……”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发现魂契之力与魔剑 “血祭之术” 产生共鸣,锁链似要重新封印魔剑。“不可能!” 血蝶夫人撕开衣襟,借助血魔残魂之力,魔气暴涨,锁链不堪重负。 林悦只觉仙台欲裂,鲜血不断溢出,却死死咬牙坚持。阳昭强撑伤势,握住她的手,道:“林悦…… 还记得云深谷的约定吗?千株桃树,十里红妆…… 我们还没……” 声音越来越弱。 林悦泪水夺眶而出,道:“昭哥哥,我记得!我们说过要一起看遍世间美景,在桃树下白头偕老!你不能放弃!” 噬魂幡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与双盘之力融合,一道蕴含生死与共信念的光柱直冲云霄,与血魔残魂力量碰撞。在轰鸣声中,泣血魔剑剑柄出现裂痕,血蝶夫人发出凄厉惨叫,身形逐渐透明,道:“不!我不甘心…… 血魔大人会回来的,你们都得死……” 话音未落,被光柱吞噬消散。魔剑剑柄也被封禁在小府空间小界。 危机解除,阳昭支撑不住倒在林悦怀中,气息微弱,道:“林悦……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林悦紧紧抱着他,泪水滴落,道:“傻瓜,说什么傻话。只要你平安就好。我们回云深谷,我守着你痊愈。” 青冥渊瘴气渐散,阳光洒落,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画上句号。林悦抱着阳昭,感受到盘女界的排斥,苦笑道:“此战借助雷劫之力破敌,我们竟已晋升道境。等昭哥哥伤愈,便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暮春的云深谷,桃花灼灼,粉白花瓣随风轻舞,宛如一场绵延不绝的花雨,恰似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远处山峦叠翠,云雾缭绕,仿若仙人随手泼墨而成的水墨画卷。山涧溪水潺潺,叮咚作响,与林间鸟鸣交织成一曲空灵的乐章。这般美景,为历经战火的盘女界增添了几分难得的安宁。 林悦静坐在竹屋前的石凳上,手中紧握着阳昭的手。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虚弱地倚在榻上,呼吸微弱而绵长。林悦凝视着他的脸庞,那双曾经明亮如星、充满坚毅与温柔的眼眸,此刻却紧闭着,眼角还残留着战斗时的疲惫与伤痛。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额前凌乱的发丝,心中满是疼惜与担忧,喃喃自语道:“昭哥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我们还有那么多地方没去,还有那么多誓言没实现……” 回想起与血蝶夫人的那场恶战,至今仍让林悦心有余悸。血蝶夫人周身翻涌的血雾,如同来自幽冥的诅咒,所到之处,桃树枯萎,生灵涂炭。她那尖锐刺耳的笑声,仿佛一把利刃,直刺人心。而阳昭,在战斗中始终将她护在身后,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盾,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他手中的天昭盘光芒璀璨,与血蝶夫人的魔功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锋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和震天的轰鸣。林悦也挥舞着噬魂幡,竭尽全力协助他,幽绿的魂火在战场上闪烁,与金芒相互辉映。 第92章 天机冥渊送资源 “若不是昭哥哥,我早已命丧黄泉……” 林悦朱唇轻启,眸光似水,盈盈泪雾在眼眶中打转,恰似春潭泛起涟漪。晶莹泪珠如断线珍珠,顺着白皙脸颊滑落,“啪嗒” 一声滴在阳昭苍白的手背上。她慌得如受惊的小鹿,忙用绣着并蒂莲的衣袖轻轻擦拭,生怕惊扰了榻上人的清梦。 恰逢微风穿堂而过,裹挟着十里桃林的旖旎芬芳,也撩动了她如瀑青丝。林悦下意识将发丝别至耳畔,动作轻柔优雅,目光却始终如磁石般黏在阳昭身上,满含深情与担忧。 忽有变故,阳昭苍白的手指微微颤动。林悦心头猛地一跳,如惊鸿掠水,立刻俯身靠近,声音急切又温柔:“昭哥哥,你醒了吗?是我,林悦……” 可阳昭不过眉头轻蹙,似在梦中呓语,又沉沉睡去。她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转瞬又坚定起来,暗自呢喃:“‘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便永不言弃。” 她莲步轻移,走到溪边。溪水潺潺,如碎玉叮咚,倒映着天光云影。林悦取出白玉瓶,盛满清澈溪水,那溪水在瓶中晃荡,似藏着星河璀璨。回到竹屋,她将溪水洒在素帕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为阳昭擦拭脸庞。冰凉触感拂过,阳昭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宛如春雪消融。林悦望着他,心中暖意流淌,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这般便好,只要你能好受些……” 然而,宁静如镜的湖面忽起波澜。远处天际,一道流光划破苍穹,似流星坠落,又似利剑破空。林悦神色骤变,警惕起身,手中噬魂幡微微震颤,幽光闪烁,仿佛在感知即将到来的危险。待流光近了,方看清来人正是冥渊。只见他脚踏祥云,衣袂飘飘,怀中抱着一堆散发奇异光芒的修炼资源,灵石晶莹剔透,灵药幽香沁脾,宛如仙宝降世。 “林悦,别来无恙。听闻阳昭重伤,我代表冥家,特来送上这些资源,望他早日康复。” 冥渊声音沉稳,如洪钟震响,眼神中满是关切。 林悦心中一暖,忙盈盈下拜,声音清脆:“多谢冥渊前辈,您的大恩大德,林悦与昭哥哥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冥渊摆摆手,笑道:“无需多礼,你们为盘女界立下汗马功劳,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还望阳昭能尽快痊愈,与你一同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言罢,将资源置于桌上,又叮嘱几句,便踏云离去。 林悦望着桌上的资源,心中感慨万千。修仙界中,资源珍贵无比,堪比性命,冥渊此番慷慨相助,这份情谊着实令人动容。她走到阳昭身边,轻声低语:“昭哥哥,你瞧,大家都盼着你好起来呢…… 你一定要加油啊……” 转身欲收这些资源时,林悦却突然嗅到一丝异样。几株灵药中,隐隐散发着阴冷气息,与其他灵药的温润气息格格不入,仿若冬日寒梅旁生出的毒蘑菇。她心中警铃大作,暗自思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气息诡异非常…… 难道有诈?可冥渊前辈身为天机分院的太上长老,向来正直,怎会做出这种事……” 虽满心疑虑,她还是将那几株灵药单独放置,以防不测。 夜幕如墨,云深谷陷入静谧,唯有月光如轻纱,透过窗棂洒在阳昭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银辉。林悦坐在床边,如一尊守护的雕像,脑海中不断回放今日之事,那几株诡异灵药更是挥之不去。她心中,期盼与担忧交织,恰似乱麻缠绕,让她辗转难眠。“不管怎样,‘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要我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昭哥哥……” 她握紧阳昭的手,眼神坚定如磐石,仿佛在向天地立下誓言。而阳昭依旧沉睡,不知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 月过中天,竹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婆娑。林悦跪坐在蒲团上,目光如炬,紧盯着桌上的修炼资源。灵石堆如小山,泛着清冷光泽;灵药玉瓶流转五彩光晕,本该是祥瑞之象,那几株散发阴冷气息的灵药却如白璧微瑕,刺得她心绪难平。“‘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这修仙界哪有这般轻易的善意?” 她轻抚一枚刻满古朴纹路的灵石,指尖微微发颤。忆起与阳昭初入修仙界时,也曾因他人援手满心感激,却不知背后藏着多少算计。如今冥渊突然送来这许多资源,究竟是真心相助,还是另有图谋? 正思索间,床上阳昭突然发出痛苦呻吟。林悦如遭雷击,手中灵石 “啪嗒” 坠地,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握住他冰凉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昭哥哥,你怎么了?可是哪里疼?” 阳昭额头沁出细密冷汗,苍白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声音。林悦心急如焚,连忙运起灵力探查,却见原本趋于平稳的伤势,此刻竟泛起丝丝黑气,如毒蛇般在丹田附近游走。 “这黑气…… 与那几株灵药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悦瞳孔骤缩,后背瞬间冷汗涔涔。她转身抓起可疑灵药,玉瓶上的符文在颤抖指尖下扭曲变形,仿佛在无情嘲笑她的天真。“我早该想到……‘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为何要被表象蒙蔽?” 自责与悔恨如潮水般涌来,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冥渊问个明白。 可怀中阳昭又是一阵抽搐,将她拉回现实。林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与慌乱,目光投向其余资源。凝神细看,竟发现灵石堆中夹杂着几颗表面布满裂痕的次品,看似与真品无异,实则灵气流失大半。她咬牙切齿:“好个偷梁换柱之计!”冥渊,你究竟为何要这般害我们?”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沙沙响动。林悦警惕抄起噬魂幡,如鬼魅般闪身躲入阴影。月光透过竹窗,在地上投下斑驳树影,只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靠近窗棂,手中握着一支细长竹管。“果然还有后手!” 林悦心中冷笑,待黑影将竹管对准屋内,她猛地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如灵蛇出洞,瞬间缠住黑影手腕。 “啊!” 黑影吃痛,竹管落地,竟是一支释放迷魂香的法器。林悦一把将黑影拽进屋内,烛光照亮来人面容 —— 竟是冥渊身边的侍从。“说!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她眼神冰冷如霜,噬魂幡的锁链收紧几分,侍从疼得脸色发白,却仍紧咬牙关。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肯说了。” 林悦眼中闪过狠厉,正要催动灵力,却听得床上阳昭虚弱唤道:“悦儿……” 她回头望去,只见阳昭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别伤他……” 阳昭费力抬手,林悦心中一软,锁链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 侍从见机挣脱锁链,夺门而逃。林悦本欲追赶,却被阳昭微弱声音拦住:“悦儿…… 别追了…… 我没事……” 她转身回到榻前,看着阳昭强撑着露出的微笑,眼眶泛红:“昭哥哥,都怪我,差点害了你……” 阳昭轻轻摇头,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修仙路上本就艰险重重……” 他咳嗽几声,苍白脸上泛起不正常红晕,道:“只是没想到…… 连冥渊也……” 林悦将头埋在他胸前,声音哽咽:“昭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阳昭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道:“先稳住伤势…… 再查清楚冥渊的目的…… 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窗外,月光依旧清冷,可屋内的两人却在彼此的温度中,感受到了一丝对抗黑暗的力量。而暗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竹屋,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缓缓展开…… 子夜的云深谷万籁俱寂,唯有竹屋中传来天昭盘运转时的嗡鸣。林悦将最后一枚正品灵石嵌入阵法,青白色的灵光顿时充盈整个房间,却驱不散阳昭周身萦绕的那缕黑气。“‘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昭哥哥的伤势竟比我预想的更棘手。” 她望着榻上面色如纸的人,指尖悬在他丹田上方三寸处,迟迟不敢落下,心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天昭盘的符文突然诡异地扭曲起来,原本温润的金光泛起猩红。林悦瞳孔骤缩,只见阳昭紧闭的双目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筋,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吟。“不好!” 她猛地召回噬魂幡,幽绿锁链还未触及黑气,便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冷汗顺着她的脖颈滑入衣襟,“这股力量…… 竟能操控天昭盘?难道冥渊背后还有更可怕的势力?” “悦儿……” 沙哑的呼唤惊得她转身,阳昭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漆黑的眼眸中翻涌着不属于他的阴鸷。他抬手虚抓,林悦只觉一股大力拽着自己的手腕,整个人不受控地撞进他怀中。 第93章 昭阳险遭噬心咒 “昭哥哥?你清醒些!” 林悦黛眉紧蹙,玉体奋力挣扎,欲运转体内灵力,却惊觉经脉中的灵力竟如遇宿敌,与那缠绕阳昭周身的黑气共鸣震颤,仿佛被蛊惑般生出丝丝缕缕的契合。 阳昭仿若被魔气彻底侵蚀,那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覆满森冷,他冰冷的指尖似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寒,缓缓划过林悦颤抖的唇瓣,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森然笑意:“小美人,这仙途漫漫,不如与我一同堕入魔道,共赏那别样风光?”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自仙台处轰然炸开。林悦银牙紧咬,瞬间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在口中蔓延,这浓烈的刺痛竟让她短暂恢复清明。她眼中闪过决绝,猛地仰头,奋力撞向阳昭的额头。趁着阳昭吃痛松手的刹那,她玉手轻扬,半卷《清心诀》残页如灵动的游龙,破空而出。古卷凌空展开,金光乍现,照亮整个昏暗的空间,可那黑气却似附骨之疽,刁钻地顺着经文的裂痕渗透进来,妄图吞噬这难得的光明。“‘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我不信斩不断这邪祟!” 林悦娇喝一声,玉手快速结印,将本命精血毫不犹豫地喷在残页上。霎时,一道血红色的 “净” 字腾空而起,带着浩然正气,直冲云霄。 然而,异变陡生!阳昭周身的黑气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突然凝成实体,化作三头六臂的魔影。魔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然獠牙,竟将那承载着希望的《清心诀》残页生生咬碎。林悦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魔影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刺鼻的硫磺气息如恶魔的低语,不断涌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的声音从魔影体内艰难传出:“悦儿快走!别管我……” “住口!” 林悦突然暴喝,星眸中燃烧着炽热的决绝火焰,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我曾立誓同生共死,今日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将你救回来!” 她猛地扯断颈间的玉佩,这枚玉佩是阳昭在他们初遇时所赠,里面有他纯正的魂息本源。此刻,玉碎的脆响中,这缕纯净的灵魂之力注入噬魂幡。 噬魂幡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决心,发出龙吟般的清鸣,幡面浮现出上古镇魂图。林悦赤足踏在图中,青丝无风自动,口中念念有词:“以我三魂为引,七魄为祭,敕!” 幽绿光芒暴涨,将魔影困在光茧之中。魔影疯狂挣扎,利爪在光茧上抓出道道白痕,每一道痕迹都似在撕扯着林悦的心。阳昭的意识在魔气中苦苦支撑,看着林悦摇摇欲坠的身影,心如刀绞,急道:“傻丫头,为何如此固执……” 就在光茧即将破碎的刹那,天昭盘突然迸发万道金光。林悦恍惚间看到盘内浮现出阳昭的虚影,正朝着她温柔微笑。“悦儿,用我们的魂契之力!” 虚影的声音与现实中的阳昭重合。林悦心头剧震,猛然想起他们以情缔结的生死魂契。她毫不犹豫地割破掌心,将鲜血按在天昭盘的核心符文上。 “轰!” 两股力量轰然相撞,金光与幽绿交织成绚烂的光瀑,仿佛天地都在这一瞬间为之变色。魔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黑气消散在空中。阳昭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身体向后栽倒。林悦如离弦之箭冲上前将他抱住,感受着怀中逐渐恢复温度的身躯,泪水夺眶而出,道:“昭哥哥,你吓死我了……” 阳昭虚弱地睁开眼,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眼中满是愧疚与心疼,道:“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他环视满目疮痍的竹屋,眼神逐渐冰冷,道:“冥渊背后的势力,定与血蝶夫人有所关联。这次是我大意,险些害了你。” 林悦将头埋进他肩窝,闷闷道:“以后我们都不许再独自涉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好了要一起看遍这世间的。” 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可云深谷的晨雾却泛着诡异的灰紫色,似被昨夜的魔气浸染,久久不散。林悦倚在阳昭身侧,看着他苍白面容上渐显的血色,悬着的心却始终无法放下。“‘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冥渊之事背后必有更大的局。” 她轻抚着破碎的玉佩残片,指尖微微发颤,仿佛那残片上还残留着过往的温度与记忆。 阳昭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给她带来一丝安心,道:“先查探那些资源的来路,这股操控魔气的力量,与血蝶夫人的功法虽有不同,却透着相似的阴邪。” 话音未落,竹屋的木门突然被劲风震开,几片桃花瓣裹挟着碎石飞溅而入,仿佛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来临。林悦祭出噬魂幡,幽绿光芒映亮门外那人 —— 竟是盘女学院声名赫赫的丹分院院长安道全。 安道全银发如雪,手持碧玉丹炉,却在看清屋内情形时,瞳孔猛地收缩,急道:“你们竟中了‘蚀心咒’?” 他快步上前,丹炉悬浮空中,九道赤红火纹亮起,宛如九条火龙在盘旋,道:“此咒以魔血为引,能操控修士心神,若非你们神魂坚韧,早已沦为行尸走肉。” 阳昭挣扎着起身,天昭盘在他袖中微微震颤,仿佛也在感知着危机,问道:“安道全长老,这咒术可与冥渊有关?” 安道全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神色凝重,仿若背负着千斤重担,道:“三日前,我在丹分院书阁发现一批被篡改的典籍,其中便记载着‘蚀心咒’的炼制之法。而这些典籍,正是天机分院冥渊长老借阅后归还的。” 他挥袖取出一卷焦黑的竹简,上面的字迹扭曲如蛇,透着诡异的气息,道:“更蹊跷的是,竹简中还夹杂着血蝶夫人麾下魔修的暗纹。” 林悦感觉周身血液瞬间凝固,想起昨夜黑气凝成的魔影,后背不禁渗出冷汗,寒意顺着脊梁骨蔓延开来。“这么说,冥渊早已投靠血蝶夫人的余孽?可他为何要在我们重伤之时出手?” 她望向窗外翻涌的晨雾,突然想起那夜逃走的侍从,心中警铃大作,道:“还有个可疑之处,冥渊的侍从曾潜入屋内,意图释放迷魂香,他们显然不想让昭哥哥清醒过来。” 阳昭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天昭盘的纹路,眼中寒芒闪烁,仿若两把出鞘的利剑,道:“血蝶夫人虽死,但她身为盘辽女身,融魂血蝶夫人,潜藏多年,控制的人或势力盘根错节。或许我们封印魔剑之举,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他咳嗽两声,林悦连忙扶住他,却见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灵力注入她经脉。“ 你方才强行催动魂契,灵力损耗过度。”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却又暗含着深深的疼惜,道:“莫要再瞒着我。” 安道全看着二人交握的手,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道:“情之一字,最是动人。当年我……” 他神色微黯,转瞬又恢复如常,道:“当务之急,是找到冥渊的下落。我在丹分院布下‘万象追踪阵’,可依据气息追寻他的踪迹。只是……” 他目光扫过阳昭,道:“以你现在的状态,贸然涉险怕是……”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点伤势算不得什么。” 阳昭撑着榻边站起,身形却微微摇晃,仿若风中的残烛。林悦眼眶一热,伸手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昭哥哥,你若倒下,我……”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阳昭低头在她发顶轻吻,柔声道:“傻丫头,有你在我身边,便是天塌下来,我也能扛住。” 三人正要踏出竹屋,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地面上浮现出用鲜血写成的诗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心似海难测深’。” 字迹未干,血腥味刺鼻,仿佛在向他们宣告着未知的危险。 安道全面色骤变,碧玉丹炉光芒大盛,道:“不好!这是‘血影传讯’,有人在警告我们莫要追查!” 林悦握紧噬魂幡,星眸中燃起怒火,道:“越是阻拦,我越要查个水落石出!昭哥哥,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阳昭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天昭盘与噬魂幡同时发出共鸣,仿佛在为他们的决心而欢呼。晨雾渐散,阳光刺破云层,却照不暖他们此刻冰凉的心。暗处的敌人在窥视,更大的危机在酝酿,而这对仙侣,早已做好了与整个黑暗势力为敌的准备,只因他们坚信,光明终会驱散阴霾。 晨光刺破云层,在云深谷的青石板上洒下斑驳光影,却驱不散竹屋内弥漫的凝重气息。阳昭倚着林悦递来的玉枕,指尖反复摩挲着从侍从身上缴获的迷魂香竹管,其上刻着的玄奥符文在日光下泛着幽蓝,宛如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这符文的气息与血蝶夫人的魔功虽有不同,却隐隐透着同源的阴冷。” 他嗓音仍带着沙哑,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洞察着一切蛛丝马迹。 第94章 天道驱离降天罚 暮色如墨,悄然浸染云深谷。林悦跪坐在素白蒲团上,青玉盘内几株灵药宛若蒙尘明珠,曾娇艳似朝霞的花瓣,此刻却化作紫黑色,边缘蜷缩如恶鬼利爪,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似在无声诉说着它们被魔气侵蚀的悲惨过往。她纤手轻举一株灵药,皓腕间银铃轻响,指尖拂过茎秆上螺旋状暗纹,声音透着惊诧:“昭哥哥,你瞧这药茎纹路,恰似禁术‘蚀心蛊’引虫轨迹,这其中定有蹊跷。” 阳昭原本斜倚在榻,闻言猛地坐直,牵动伤口闷哼出声,那声音如利剑,直直刺进林悦心底。她慌忙上前搀扶,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来,道:“悦儿,此毒深入经脉,若不是你……” 他目光落在她颈间尚未愈合的咬痕,眸中疼惜与自责翻涌,恰似寒潭起波澜,道:“是我连累了你。” 林悦唇角勾起温柔笑意,青丝轻扬遮住伤痕,“‘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往昔你为我挡下无数危机,如今我救你一次,又有何妨?” 她指尖点在他眉心,一缕仙力如春风拂柳,驱散他因动作引发的血气翻涌,“莫要再说这般见外的话。” 阳昭敛去眼中忧色,目光转向案头灵石,“这些资源既已送来,自当善加利用。” 神念微动,低声道:“小昭,充能量值,模拟未来,静修疗伤,伤愈即停。” 天机盘光芒微闪,隐有玄妙符文流转。林悦轻叹一声,“我们须尽快前往梦冥渊,不然受能量值所限,天机盘难以发挥全力,前路漫漫,危机四伏啊。” 忽有竹叶沙沙响动,打破谷中寂静。两人默契屏息,阳昭掌心金光微绽,如烈日初升;林悦袖中噬魂幡隐现幽光,似暗夜幽灵。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贴着窗棂掠过,速度极快,若不是林悦与阳昭魂契相连,感知到那微弱波动,险些错过这转瞬即逝的踪迹。“追!” 阳昭揽住林悦纤腰,天机盘化作流光,载着二人冲天而起,只留下一地残影。 追到半山腰竹林,黑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林悦美目四下环顾,发现地面暗红血迹,如泣血红梅,沿着血迹寻至断崖边,半截染血衣袍映入眼帘。衣袍上云纹暗记,正是天机分院标志,她瞳孔骤缩,“难道冥渊……” 话音未落,爆炸声轰然响起,竹屋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几道熟悉身影在火海中若隐若现。 “调虎离山!” 阳昭面色大变,操控天机盘急速折返。待他们赶回,竹屋已成废墟,满地狼藉,宝贵的修炼资源散落各处,那几株可疑灵药更是不翼而飞,唯有一块刻着 “休” 字的血玉,静静躺在灰烬中,血色鲜艳,似在无声嘲笑他们的狼狈。 林悦拾起血玉,寒意从指尖蔓延全身,“这究竟是警告,还是挑衅?” 她转头看向阳昭,却见他盯着焦黑地面那行扭曲如蛇的灵力字迹 ——“与魔共舞,死路一条”,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见阳昭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嘴角,林悦眼眶瞬间湿润,道:“昭哥哥,莫要动气,气大伤身,这阴谋我们从长计议……” “不!” 阳昭按住她的手,眼中燃起决然之火,“‘千磨万击还坚劲’,越是如此,我们越要查清真相。这个‘魔’字,乃魔族文字,出手者懂魔文,大概率是真正的魔族。” 他的话如重锤,敲在林悦心上,两人同时想到那个可怕可能,不由得心头一震。 夜幕深沉,林悦为阳昭换衣时,发现他后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紫色印记,形似展翅蝴蝶,诡异而妖冶。她声音发颤,“这是…… 魔的诅咒?血蝶夫人已死,难道是她的魔道同门所为?” 阳昭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别怕,无论何人,敢伤你我,定让他付出代价。血蝶夫人堕魔后加入铁血魔门,在红魔界,明日,我们便去一趟。” 林悦靠在他肩头,听着那有力心跳,心中不安稍减。然而,他们并未察觉,血玉上的 “休” 字在月光下悄然变化,最终化作狰狞 “亡” 字,似在预示着更大危机。 残夜将尽,云深谷雾气弥漫,裹着焦土气息,在断壁残垣间翻涌,宛如怨魂哭诉。林悦执银剪挑亮油灯,昏黄光晕中,阳昭后背那暗紫色蝶形印记诡异地蠕动,似活物般蚕食着他肌肤。“‘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昭哥哥伤势虽愈,可这诅咒……” 她将浸过灵泉的巾帕按在印记边缘,指尖触到滚烫肌肤,心猛地一揪。 天机盘突然剧烈震颤,金芒冲破窗纸;噬魂幡亦飞起,幽光与金芒在半空纠缠。阳昭睁眼,漆黑瞳孔泛起妖异浅紫,抬手间,盘上符文化作锁链缠住林悦手腕,声音沙哑而急切,道:“悦儿,别靠近…… 这诅咒会引动天道,我怕伤了你。” 他喉间涌上血沫,七窍渗出血丝,整个人仿佛被无形巨手按在炼狱火刑架上。 林悦却反手扣住他命门,仙力如汹涌潮水注入,眼中满是决绝,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若敢死,我便随你堕入轮回,生死与共!” 噬魂幡展开上古镇魂图,幽绿火焰熊熊燃烧,映得两人身影忽明忽暗。随着仙力交融,阳昭体内传来锁链崩断脆响,蝶形印记的紫色光芒竟与他们灵力共鸣,诡异而神秘。 “不对劲!” 林悦突然收手,星眸中映出阳昭周身诡异光纹,道:“诅咒怎会与我们功法契合?除非……” 她话音未落,云深谷天旋地转,苍穹裂开蛛网状缝隙,无尽威压倾泻而下。远处盘女界主峰钟鸣如哀鸣,三十六座护界大阵亮起血色警报。 阳昭强撑站起,大府本体化作金色铠甲覆盖全身,却在接触威压瞬间迸出裂纹,他不由惊呼出口:“是天道排斥!我们击杀血蝶夫人时引动了晋级劫雷,修为突破了盘女界桎梏!” 说罢,挥出金光斩碎暗紫色雷霆,转头看向林悦,眼中满是决然,道:“悦儿,你先走,我来断后!” “痴人说梦!” 林悦冷笑,噬魂幡暴涨三倍,卷起漫天桃花化作刃雨,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岂会弃你独活?” 她足尖点地跃上半空,发丝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与阳昭心意相通结出阴阳合璧印。金芒与幽光交织成网,暂时抵挡住天道威压侵蚀。 然而,异变陡生!阳昭后背蝶形印记化作血色巨蝶,翅膀每扇动一次,空间扭曲出黑洞。巨蝶尖啸与天道威压共鸣,将两人防御网撕扯得千疮百孔。林悦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攥住阳昭的手,“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桃树上刻下的誓言吗?” “当然记得!” 阳昭收起大府本体,灵袍寸寸崩裂,鲜血滴落激活天昭盘上古禁术,他怒吼:“以我魂体为引,以你灵魄为媒,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要破了这天道枷锁!” 随着他的怒吼,天机盘与噬魂幡爆发出毁天灭地光芒,两人身影在强光中渐渐模糊,唯有紧握的双手,如天地间最坚韧的纽带,不惧任何风雨。 光芒消散,云深谷化作焦土。阳昭虚弱地躺在林悦怀中,她裙摆绽放出与诅咒印记相同的暗紫蝶纹。远处破空声传来,冰花和菱纱御剑而至,看清两人模样时骇然色变 —— 他们周身萦绕的气息,已超越盘女界认知,宛如来自异界的神明。菱纱手中玉簪滑落,声音颤抖:“这是…… 道境?” 林悦轻抚阳昭苍白脸颊,在他额头印下轻吻,“昭哥哥,我们成功了,可这代价……” 她望着自己身上蝶纹,又发现阳昭掌心出现血色符文,与血玉上 “亡” 字如出一辙。此时,天道威压虽退,苍穹深处却传来更沉重嗡鸣,似在警告,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冰花和菱纱御剑赶来,神色各异。菱纱皱眉道:“这等修为,在盘女界已无容身之地。” 阳昭缓缓站起身,天昭盘重新悬浮在他头顶,金光照亮他坚毅的脸庞,道:“悦儿,既然天道不容,我们就出界。” 林悦握紧他的手,噬魂幡猎猎作响,回应着爱人的誓言。而此时,那即将降临的天道审判,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预示着他们的破界之路,充满更多未知的凶险与挑战。 盘女界天道最后的审判威压如倒扣的苍穹,将云深谷碾得近乎支离破碎。林悦与阳昭相拥而立,他染血的指尖仍紧扣着她的,仿佛握住此生最后的温暖。 “昭哥哥,若真有来世……” 林悦话音未落,两道流光刺破云层,冰花手持冰晶法杖,周身寒气凝结成刃;菱纱玉箫横握,音波化作无形护盾,堪堪挡下一道轰向二人的灭世雷霆。 “休要在此说丧气话!” 冰花冰晶般的眼眸闪过怒意,法杖点地,方圆十里的空气瞬间冻结,道:“‘同舟共济扬帆起,乘风破浪万里航’,今日我们四人,定要撕开这天道的枷锁!” 第95章 四人合力破界出 菱纱玉箫轻颤,一曲《九霄凤鸣曲》如流泉飞瀑倾泻而出,音波与雷霆相撞,刹那间火星迸溅,恰似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她高声呼喝:“师弟、师妹,你们只管凝神蓄力,这外围攻势便交由我们抵挡!” 阳昭望着两位女子拼死相护的身影,心中翻涌着万千情绪,如惊涛拍岸,久久难平。天昭盘光芒微微闪烁,他沉声道:“如此大恩,他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先莫要多言!” 林悦急切打断,噬魂幡上的镇魂图忽地泛起诡异紫光。她瞳孔骤然收缩,神色凝重,道:“瞧!冰花、菱纱身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人背后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符文,与阳昭掌心印记如出一辙,且随着天道威压的增强,愈发清晰,仿佛是命运刻下的神秘烙印。 菱纱手中玉箫险些滑落,声音里满是惊惶:“这符文……为何会出现在我们身上?” 冰花法杖上的冰晶开始皲裂,裂痕如蛛网蔓延,她紧咬牙关:“定是方才靠近时被暗中种下禁制!小悦,你们先破界,我们……” 话未说完,血色符文突然爆发出锁链,如毒蛇般缠住两人的四肢与灵魄,将她们朝着天道裂隙硬生生拽去。 “不妙!” 林悦挥动噬魂幡,幽绿锁链触及符文的瞬间,竟如遇烈火的残雪,瞬间被腐蚀。阳昭金眸怒睁,眼中似有熊熊烈焰燃烧,天昭盘化作金色巨刃,朝着符文狠狠斩去,却只听 “铮” 的一声,巨刃崩出缺口。他焦急得咳出血沫,声音中满是无奈:“这些符文与天道威压共鸣,寻常攻击根本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怀中的林悦身体一僵。原来林悦裙摆上消失的暗紫蝶纹再度浮现,与血色符文产生奇异共鸣。她脑海中闪过血玉上的 “亡” 字,顿时如醍醐灌顶,猛然醒悟,道:“昭哥哥!这些符文是天道设下的死局,既为排斥我们,更是…… 要吞噬拥有道境潜力之人!” 说罢,她不顾反噬,强行运转魂契之力,蝶纹光芒暴涨,竟将部分血色符文吸入体内。 “悦儿不可!” 阳昭想要阻拦,却见林悦转头,对他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宛如寒夜中的皎月,清辉动人,自信地说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昭哥哥,信我一回。” 她的发丝在磅礴灵力中化作流光,噬魂幡与天昭盘自动融合,形成一道阴阳鱼形态的护罩,将四人笼罩其中。而那些血色符文,在护罩内开始逆向运转,逐渐显露出其真正面目 —— 竟是上古时期镇压域外天魔的封禁阵图残片。 “原来如此!” 阳昭眼中闪过精光,仿佛迷雾散尽见月明,长舒一口气,道:“天道并非单纯排斥我们,而是这些残片感应到道境力量,误以为是天魔复苏!” 他强提最后一丝仙力注入护罩,声音虽虚弱却坚定:“冰花、菱纱,快运功逼出符文!悦儿,我们一同逆转阵图!” 四人同时结印,阴阳鱼护罩光芒大盛,血色符文如潮水般褪去,远处的天道威压竟也随之减弱。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已然解除,心中稍松之时,天穹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声如洪钟,震耳欲聋。一道足有万里之长的暗紫色巨爪撕裂云层,如遮天蔽日的恶魔之掌,直取四人。 菱纱面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颤抖:“这是…… 天道具象化?”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唯有彼此相伴。 阳昭气势如虹,大喝道:“管它什么天道!今日我便要逆天改命,‘欲上青天揽明月’!” 天昭盘与噬魂幡化作两把开天巨斧,四人灵力汇聚其上,朝着巨爪奋力斩去。 “轰隆!” 巨响如惊雷炸响,震得盘女界大陆都为之颤抖,仿佛大地都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巨爪被生生斩断,而林悦等人也力竭坠落。阳昭在空中抱紧林悦,用最后的灵力护住她要害,声音轻柔:“悦儿,别怕…… 我在。” 落地瞬间,他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林悦抱着他泣不成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却在此时,感受到怀中之人掌心的符文彻底消失,而远处的天际,出现了一道通往界外的微光,似希望,又似未知的挑战。 云深谷的焦土还在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对抗天道压制的惨烈。 看着晕死在怀中的阳昭,那苍白的面容让林悦心如刀绞,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心。“昭哥哥,你一定要撑住。” 林悦将脸颊贴在他冰冷的额头上,泪水滴落在他染血的衣襟,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宛如命运的印记。 冰花强撑着站起身,冰晶法杖上裂痕密布,寒气也变得断断续续,仿佛她此刻摇摇欲坠的力量,道:“这微光透着古怪,若贸然进入……” 她话未说完,菱纱突然指着微光方向惊呼:“你们看!” 只见光芒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黑袍猎猎,面容隐在阴影里,每走一步,地面便凝结出蛛网状的冰霜,寒意扑面而来,仿佛是寒冬的使者。 “来者何人!” 林悦将阳昭轻轻放下,噬魂幡自动悬浮在她身侧,幽绿光芒与来人的冰霜气息相撞,在半空炸开一片朦胧雾气,宛如一场神秘的迷雾之舞。 黑袍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犹如古钟轰鸣,震人心魄:“妄图破界而出?可知这‘界外微光’,实则是盘女界天道设下的‘归墟陷阱’?” 他抬手一挥,无数冰棱破空而来,竟在空中组成 “有来无回” 四个大字,气势汹汹,充满威胁。 菱纱玉箫横在胸前,音波化作屏障抵御冰棱,声音却有些发颤,却依然坚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既已走到这一步,岂会退缩!” 冰花法杖点地,寒气凝结成冰龙,朝着黑袍人呼啸而去,气势磅礴,娇喝道:“休要在此危言耸听!” 然而,冰龙触及黑袍的瞬间,竟诡异扭曲,反身攻向众人,让人猝不及防。 林悦瞳孔骤缩,突然想起黑袍人方才提到的 “归墟陷阱”,心中警铃大作,如惊弓之鸟。她运转魂契之力,试图探查阳昭体内状况,却发现他经脉中的灵力正不受控制地朝着微光方向涌去,仿佛被神秘力量牵引。 “不好!这微光在抽取昭哥哥的力量!” 她话音未落,阳昭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迷茫,竟缓缓朝着微光走去,如同被迷惑的行者。 “昭哥哥!” 林悦飞身上前,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重重摔倒在地。黑袍人见状,笑声愈发张狂,道:“这陷阱专吸道境修士精魄,你们今日,谁也逃不掉!” 他抬手结印,微光中突然伸出无数锁链,缠住众人四肢。冰花的冰晶铠甲被锁链勒出裂痕,菱纱的音波屏障也摇摇欲坠,众人陷入绝境。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停住脚步,天昭盘光芒暴涨,金色符文如游龙般缠绕在锁链上。他嘴角溢出鲜血,却强撑着回头对林悦笑道:“悦儿,还记得我们在桃林刻下的‘生死相随’吗?” 那笑容中满是深情与坚定,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一盏明灯。说罢,他猛地一扯锁链,竟将黑袍人拽得踉跄几步。 林悦星眸含泪,噬魂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幽绿火焰顺着锁链烧向黑袍人。“以我魂契为引,破!” 她娇喝一声,阴阳鱼形态的护罩再次浮现,与天昭盘的金光交融,光芒万丈。黑袍人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冰系法术竟开始反噬,那些由他操控的冰棱,此刻正纷纷刺向自己,仿佛是命运的惩罚。 黑袍人大吼道:“不可能!我身为天道使者,怎会……” 他话未说完,林悦已带着众人冲破锁链束缚。 阳昭趁机引动天昭盘核心禁术,一道金色光柱射向微光。他擦去嘴角血迹,眼神坚定如磐石,道:“所谓归墟陷阱,不过是虚张声势!悦儿,我们一起撕开这虚伪的面具!” 噬魂幡与天昭盘化作双剑,四人灵力汇聚其上,朝着微光斩去。“轰隆!” 光芒炸裂,露出其后真实的界外通道。然而,通道内却传来令人心悸的咆哮,一股足以吞噬万物的吸力从中传出,仿佛是深渊的呼唤。 黑袍人趁众人不备,化作一道冰雾冲入通道:“你们以为破了陷阱就能离开?界外的凶险,远超你们想象!”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温暖,温柔地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阳昭点头,天昭盘与噬魂幡在通道口布下防御结界。四人对视一眼,毅然踏入通道。而在他们身后,盘女界的天空渐渐恢复平静,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一个新的故事,即将在界外展开。 第96章 出界之后闻噩耗 通道内,墨色如浓稠的化不开的夜,将众人团团裹住。唯有天昭盘流转的璀璨金芒与噬魂幡散发的幽绿暗光交织,在前方晕染出丈许大小的光域,恰似那漫漫长夜中摇曳欲灭的孤灯,在无边黑暗里倔强地闪烁。 林悦指尖微微发颤,却仍紧紧扣住阳昭的手掌,从那相触的掌心传来的细微震颤,似是无声的共鸣。她抬眸望去,只见阳昭眸光如淬了寒星,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眼神坚定得仿若磐石,沉声道:“此间气息紊乱不堪,‘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恶战怕是在所难免。” 他话音未落,通道两侧的石壁竟渗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粘液,那粘液仿若有了生命,在半空翻涌汇聚,逐渐凝成狰狞可怖的面孔,扭曲的五官似在狞笑,诡异至极。 “小心!” 冰花娇喝一声,手中冰晶法杖如游龙般横挥而出,刹那间,凛冽寒气四溢,所到之处,黑色粘液瞬间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雕。可谁能料到,那些冰块眨眼间便 “咔嚓” 碎裂,化作万千冰刃,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众人疾射而来,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 菱纱见状,玉箫横于唇边,一曲《暴风曲》激昂奏响,音波如铜墙铁壁般横亘在前,堪堪将冰刃拦下。然而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虎口发麻,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溢出。 林悦星眸微眯,眼中寒芒闪烁,噬魂幡上的镇魂图光芒大盛,幽绿火焰如汹涌的浪潮席卷而去,将残余的粘液尽数焚毁。众人刚松了口气,通道尽头却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似是指甲刮擦玻璃,令人牙酸。一道巨大的黑影缓缓显现,那黑影形似蜈蚣,却生着九颗狼头,每颗狼头口中吞吐着暗紫色的毒雾,所过之处,地面被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气息。 阳昭瞳孔骤缩,天昭盘化作金色巨盾护在身前,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这是…… 九首蚀地蜈!此乃上古异种,剧毒无比,稍有不慎,便会……” 话未说完,九首蜈已然发动攻击,九颗狼头同时喷出毒雾,刹那间,众人便被暗紫色的毒雾所笼罩。林悦运转灵力,在身前布下防护罩,可那防护罩上的符文在毒雾的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 林悦焦急地大喊:“昭哥哥,这样下去绝非良策!我们必须找到它的弱点!” 阳昭闻言点头,金眸中微光流转,借助天昭盘的推演之力,试图探寻九首蜈的破绽。然而,九首蜈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竟突然分裂成九条小蜈蚣,从不同方向发动攻击。冰花与菱纱联手迎敌,冰晶与音波交织成网,却也只能勉强抵挡,局势愈发危急。 林悦看着阳昭紧皱的眉头,心中突然一动,两人在魂契中共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大声提醒道:“昭哥哥!它的弱点在腹部的逆鳞!” 阳昭眼中闪过惊喜,天昭盘化作金色长枪,与噬魂幡的幽绿锁链缠绕在一起,朝着其中一条蜈蚣刺去。 “以我道心为引,破!” 两人同时大喝,金芒与幽光交织,仿若一道璀璨的闪电,直取蜈蚣腹部。 “嗷!” 蜈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腹部被洞穿,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可剩余的蜈蚣却变得更加疯狂,毒雾愈发浓烈,众人再次陷入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感觉体内有一股神秘力量涌动。低头一看,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金色纹路,与天昭盘的符文产生共鸣。 “这是…… 天道传承?” 他心中又惊又喜,来不及细想,便将这股力量注入长枪。金色长枪光芒暴涨,所到之处,蜈蚣纷纷被斩杀。林悦见状,也全力催动噬魂幡,幽绿火焰与金芒相互辉映,终于将九首蜈彻底消灭。战斗结束,众人早已疲惫不堪,瘫坐在地,汗水湿透了衣衫,气息粗重。 “呼…… 总算是解决了。” 菱纱喘着粗气,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冰花收起法杖,却发现上面的裂痕又加深了几分,不禁轻轻叹息一声。 林悦靠在阳昭肩头,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柔声道:“昭哥哥,方才那股力量……” 阳昭轻抚她的长发,温柔道:“按理说,出界与入界一样,从星船渡口就可离开。天罚不正常,那黑衣人不正常,这出界更不正常。我们没有时间精力探究,日后再说。现在,我们得继续赶路了。” 言罢,他站起身,天昭盘重新悬浮在头顶,照亮前方的道路。林悦点头,与他并肩而行,冰花和菱纱紧随其后。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在九首蜈死去的地方,一滩黑色液体正缓缓汇聚,渐渐形成一个诡异的笑脸。而在通道的更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似是恶鬼在耳畔低语。 通道尽头,一道微光如利剑般撕开浓稠的黑暗。林悦与阳昭相携踏出界外,入目所见,天穹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翻涌的云层好似沸腾的铁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息,整个天地仿若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熔炉之中。 “这界外之地,为何变得如此阴森恐怖?前方不知有多少凶险,大家小心些。” 林悦说完,下意识地往阳昭身边靠了靠。 阳昭揽住她的腰,天昭盘悬浮头顶,金芒照亮四周荒芜的虚空。空中零星飘浮着白骨,在界光的映照下泛着森然冷意,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战斗。突然,远处传来破空之声,给寂静的虚空添了几分恐怖。冰花与菱纱同时祭出法器,严阵以待,神情紧绷。 来者御剑如电,一袭素白长裙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阳昭的大师姐盘媪。只是此刻的她,发丝凌乱如杂草,额角还凝结着干涸的血迹,苍白的面容上满是惊惶与焦虑,哪里还有往日的从容优雅? “见过师叔,师姐,师弟,师妹。” 盘媪落地时脚步虚浮,险些摔倒,声音中带着哭腔,道:“师父查出母亲被囚在恨化的空间法宝内,师父和师娘去追恨化,却被恨化联合红魔界大能恨天丙困住了!” 林悦只觉耳畔 “嗡” 的一声,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仿佛坠入了冰窖。阳昭更是瞳孔骤缩,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天昭盘符文疯狂闪烁,道:“什么?红魔界向来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会突然插手?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道:“大师姐,可知他们被困在何处?” 盘媪急促地喘息着,颤抖着取出一枚玉简,道:“这是师父留下的传讯玉简,他们被困在红魔界‘血渊谷’,那里魔气滔天,设有九幽冥罗阵,进去便是九死一生……” 她话音未落,玉简突然炸裂,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仿佛预示着情况愈发危急,众人的命运也将在此刻发生巨大转变。 菱纱玉箫横在胸前,美目圆睁,怒声道:“岂有此理!我们怎能坐视他们身陷险境!” 冰花冰晶法杖上蓝光流转,寒声道:“不错!‘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 林悦望着阳昭紧绷的侧脸,感受到他怀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昭哥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我们早已许下誓言,定要同甘共苦。” 阳昭低头看向她,眼底的焦虑与杀意渐渐化作柔情,他伸手轻抚她的发丝,道:“悦儿,此番凶险异常,我……” “休要再说!” 林悦坚定地打断他,“‘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我早已立下誓言,生死与共。师父师娘对我们恩重如山,此劫,我们定要将他们平安救出!”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噬魂幡在身后无风自动,幽绿光芒大盛,似是在回应她的决心。 阳昭心中一暖,握紧她的手,转头对盘媪道:“大师姐,你先回学院报信,让大家不要自乱阵脚。我们这就前往血渊谷!” 盘媪还欲再说,却见他眼神坚决,只好点头御剑离去。 四人当即御剑升空,朝着红魔界疾驰而去。一路上,狂风呼啸,似有无数恶鬼在耳边哀嚎,黑云压城,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林悦看着阳昭紧绷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心疼。她悄然运起仙力,一道温和的暖流顺着交握的手传入他体内,道:“昭哥哥,莫要太过忧心,保存体力,我们定能化险为夷。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坎。” 阳昭回头看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有你在,我便心安。只是此番敌人来势汹汹,红魔界与那恨化勾结,背后怕是还有更大的阴谋。但我们绝不能让师父师娘有事!” 说话间,红魔界已然在望。远处的天空被浓稠的魔气染成暗红色,如同被鲜血浸透的绸缎。下方的山脉轮廓扭曲,像是巨兽张开的獠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第97章 首战完胜恨天丙 红魔界的罡风仿若无数把钝刃,裹挟着砂砾,无情地刮擦着四人的肌肤,发出令人牙酸的 “沙沙” 声。林悦的青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凌乱如狂草,她却浑然未觉,一双美目紧紧凝视着阳昭的侧脸。那侧脸之上,寒意凝结,仿若覆着一层寒霜,可她却能透过这冰冷表象,感受到他内心深处如沸鼎翻涌的焦灼。 “昭哥哥。” 她轻声呢喃,柔和的仙息顺着交握的手缓缓探入,敏锐察觉到他经脉中翻涌的急躁气息,不禁担忧道,“九幽冥罗阵,据传能困杀金仙,威力无穷。‘欲速则不达’,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阳昭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天昭盘骤然金芒暴涨,光芒如烈日初升,将逼近的魔气尽数震散。他望向血渊谷方向,眼神中满是坚毅,那里魔气凝成巨大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幽蓝鬼火跳动,似在嘲笑众生蝼蚁。他毅然道:“悦儿,‘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师父被困每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此阵虽险,但若能找到阵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话音未落,冰花突然娇喝一声,手中冰晶法杖一挥,漫天冰棱激射而出。右侧戈壁之中,数十道黑影破土而出,竟是红魔界的魔狼。这些魔狼獠牙泛着青黑毒光,目露凶光,显然已被魔气侵蚀,失了心智。 “小心!这些畜生被魔气侵蚀,已失心智!” 菱纱急切地提醒道,随即玉箫横吹,《摄魂曲》化作音波涟漪扩散开来。然而,魔狼只是微微顿了顿,便又疯狂地扑了过来。 林悦噬魂幡横扫而出,幽绿锁链如灵蛇出洞,缠住三只魔狼。可当锁链触及魔狼躯体时,竟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黑色毒雾顺着锁链蔓延开来。她瞳孔骤缩,猛地撤回法器,险之又险地避开毒雾,惊呼道:“这毒…… 能克制神魂之力!” 阳昭见状,金眸中泛起凛冽杀意,天昭盘化作金色锁链,与林悦的噬魂幡交织成网。“阴阳合璧,镇!” 二人齐声大喝,金芒与幽光相撞,爆发出耀眼光芒,瞬间将魔狼群尽数绞杀。然而,血腥味却如引信,瞬间唤醒了血渊谷深处的恐怖存在。 “小辈们,竟敢在我红魔界撒野!” 轰鸣声如雷霆炸响,震得天地颤抖。一位身披血色战甲的人族修士踏空而来,手中魔斧滴落黑色毒液,所过之处,空间寸寸龟裂,尽显霸道。 林悦感觉握着阳昭的手被攥得生疼,却见他神色冷峻,沉声道:“此人气息与恨化相似,小心他的斧刃,恐含空间法则!” 林悦心中一动,娇呼道:“你是恨天丙?” 菱纱玉箫再响,这次吹奏的是《破阵曲》,音波化作无形箭矢射向恨天丙。恨天丙冷笑一声,巨斧随意一挥,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瞬间将箭矢吞噬,余波还差点将菱纱卷入其中。冰花脸色骤变,冰晶法杖与阳昭的天昭盘同时挡在菱纱身前,碰撞产生的气浪将众人掀飞数十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悦抹去嘴角血迹,眼神突然一亮,她发现恨天丙战甲上的符文,与之前通道中神秘力量产生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连忙说道:“昭哥哥,你看他身上的符文!这或许与天道传承有关!” 阳昭眼神一凛,天昭盘符文疯狂旋转,开始推演破解之法。就在此时,恨天丙身后魔气翻涌,竟又出现数位红魔界强者,将四人团团围住。林悦感受到阳昭微微发颤的手掌,心中一紧,却听他在耳边低语:“悦儿,还记得我们云深谷种桃时刻下的字吗?” 林悦心中一暖,噬魂幡光芒暴涨,坚定地说道:“生同衾,死同穴。”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催动魂契之力。天昭盘与噬魂幡化作一黑一金两条巨龙,直冲天际。 在激烈的战斗中,林悦敏锐地捕捉到恨天丙眼神中的一丝慌乱,这让她意识到,对方或许也并非无懈可击,这场战斗,还有转机。 此时,冰花与菱纱也各自施展出压箱底的绝学,冰晶与音波交织成网,试图牵制住其他魔修。然而,九幽冥罗阵的威压却在此刻达到顶峰,血色雾气中隐隐浮现出无数冤魂厉鬼,发出凄厉的惨叫,仿佛要将众人的魂魄都撕扯出来。那场景,当真是 “阴云惨惨天冥冥,鬼哭啾啾不堪听”。 恨天丙手中魔斧裹挟着开天辟地的威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朝着林悦当头劈下。千钧一发之际,阳昭身影如电,天昭盘化作金色巨盾挡在她身前。“轰!” 巨斧与盾牌相撞,爆发出的气浪将四周的魔气搅成漩涡,碎石飞溅,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昭哥哥!” 林悦望着阳昭因承受巨力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如刀割。她握紧噬魂幡,幽绿光芒暴涨,喝道:“我来助你!” 噬魂幡化作无数锁链,缠住恨天丙的手臂,试图减缓他的攻势。然而,十二位魔族长老同时出手,法器光芒交织成网,将四人的退路封死。 冰花冰晶法杖挥舞,寒气凝成冰龙冲向长老们的阵法,却在触及阵法的瞬间,被诡异的火焰瞬间融化。菱纱玉箫吹奏出的音波,也被阵法反弹回来,震得她气血翻涌。 冰花脸色苍白,大声喊道,“这阵法与九幽冥罗阵相互呼应!若不破阵眼,我们绝无胜算!” 阳昭金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转头看向林悦,嘴角染血却仍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道:“悦儿,还记得我们曾说过‘人心齐,泰山移’吗?你我双盘合璧,定能找到破阵之机!” 林悦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无尽勇气,重重地点头:“好!” 两人闭上双眼,全力运转魂契之力。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在空中缓缓旋转,交织出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随着阴阳鱼的转动,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九幽冥罗阵的血色雾气也出现了一丝波动。林悦敏锐地察觉到,阵眼处的符文闪烁得更加剧烈,仿佛在抗拒着他们的力量。 “就是现在!” 阳昭大喝一声,阴阳鱼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阵眼射去。然而,恨天丙却在此时挣脱了噬魂幡的束缚,巨斧再次劈出,一道黑色空间裂缝横亘在阴阳鱼的前进路线上。 “不!” 林悦惊呼,关键时刻,她毫不犹豫地将自身仙息全部注入阴阳鱼中,自己却因仙息透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阴阳鱼光芒暴涨,硬生生撕开空间裂缝,击中阵眼。“轰隆!” 九幽冥罗阵剧烈震颤,血色雾气开始消散,阵中的冤魂厉鬼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失不见。红魔界十二位魔族长老的阵法也随之动摇,冰花和菱纱趁机发动攻击,冰晶与音波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去。 恨天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疯狂取代,他仰天怒吼,身上的符文光芒大盛,整个人的气息疯狂暴涨,道:“你们以为破了阵眼就能赢?太天真了!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红魔界真正的力量!”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个百丈高的巨人,手中巨斧散发出的威压,让天地都为之颤抖。 林悦和阳昭被这股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他们的眼神却依然坚定,紧紧握住彼此的手。阳昭艰难地开口:“悦儿,若有来世……” 林悦打断他,眼中闪烁着泪光,道:“住口!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看遍三界,今生今世,谁也不能先离开谁!‘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发出耀眼光芒,与天昭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他感受到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是盘女天道的馈赠。“或许,这就是破敌的关键!” 他心中一动,将这股力量与自身仙息融合,然后注入天昭盘。 天昭盘光芒万丈,化作一把金色巨剑。阳昭握住剑柄,朝着恨天丙挥出一剑。“以天道之名,斩!” 金色剑光如长虹贯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斩向巨人。恨天丙挥舞巨斧抵挡,然而,金色剑光势不可挡,直接将巨斧斩碎,余势不减,斩在他的身上。 “啊!” 恨天丙发出一声惨叫,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红魔界十二长老见势不妙,纷纷想要逃跑。冰花和菱纱岂会放过他们,立刻御剑追去。而林悦和阳昭,则相互扶持着,望着逐渐消散的魔气,心中百感交集。 林悦虚弱地靠在阳昭肩头,轻声说道:“我们…… 做到了。” 阳昭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是的,悦儿。但这只是开始。前路漫漫,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我们,不过,只要我们携手同行,定能披荆斩棘,踏破九霄。” 第98章 洞穴坍塌林悦伤 血渊谷深处,魔气如浓稠墨汁翻涌,将暗红天穹浸染得愈发深沉,似是天地都在此刻蒙尘。林悦倚在阳昭怀中,感受着他胸膛剧烈起伏,那律动仿佛是生命在逆境中不屈的呐喊。她抬眸望向被魔气笼罩的深渊,心中涌起无尽恐惧,却仍强撑镇定,轻声吟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可这深渊,却似要将我们的生机尽数吞噬。” 声音虽带着颤抖,却难掩骨子里的坚韧。 阳昭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温柔而坚定,抬手轻轻抹去她嘴角血迹,金眸中满是疼惜。他声音低沉而有力,似是要驱散所有阴霾:“悦儿莫怕,‘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既已破了九幽冥罗阵,前方纵有千难万险,我定护你周全。” 说着,他握紧天昭盘,刹那间金芒大盛,如同一道希望之光,照亮二人前行道路,也照亮了林悦忐忑的心。 二人踏上崎岖山道,脚下土地不时震颤,仿佛深渊底部蛰伏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巨兽,令人不寒而栗。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血色脚印浮现,蜿蜒向山谷深处,透着诡异气息。林悦瞳孔骤缩,噬魂幡似有感应,自动悬浮在她身侧,幽绿光芒与天昭盘的金光交织,宛如一场光与暗的对话。“这些脚印……属于新痕,定是师父师娘留下的!” 她语气中带着惊喜与担忧,惊喜于或许能找到师父师娘,担忧的却是他们的安危。 阳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脚印,眉头紧锁。他发现其中混杂着陌生符文痕迹,与恨化的功法气息极为相似,心中警铃大作:“不对,这些符文与恨化的功法气息相似,师父他们怕是中了埋伏!” 他站起身,眼神冷峻如霜,道:“悦儿,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就在此时,山谷两侧岩壁传来刺耳摩擦声,无数暗红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上尖锐倒刺泛着寒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小心!这是红魔界的噬灵藤!” 阳昭大喝一声,天昭盘化作金色光刃,凌厉地斩断靠近的藤蔓。然而,被斩断的藤蔓伤口处迅速涌出黑色汁液,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场面触目惊心。 林悦挥舞噬魂幡,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大片藤蔓,可藤蔓却越缠越紧,锁链上的仙息不断被吞噬。她焦急喊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昭哥哥,这些藤蔓似乎在吸食我们的仙息!” 阳昭闻言,金眸中闪过决然,将自身仙息注入天昭盘,盘上符文疯狂旋转,口中念道:“阴阳轮转,破!” 金色光芒暴涨,形成巨大阴阳鱼图案,将四周噬灵藤尽数绞碎,强大的力量震得四周尘土飞扬。 战斗结束,两人还未喘息片刻,远处深渊底部传来震天动地的怒吼,紧接着,一道巨大身影破水而出。那是一只生着六只手臂的魔怪,每只手中握着不同法器,身上布满狰狞伤口,却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阳昭神色凝重,道:“这是红魔界的护法魔将!看来师父他们就在附近!” 魔将看到两人,眼中杀意尽显,六只手臂同时挥动,法器光芒交织成巨大的网,朝着他们笼罩而来。林悦和阳昭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发动攻击。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在空中化作两条巨龙,与魔将的法器网激烈碰撞。阳昭怒吼道:“‘力拔山兮气盖世’,今日便要斩了你这孽障!” 金色巨龙张口喷出一道金光,将魔将的一只手臂斩断,鲜血飞溅,染红了周围魔气。 魔将吃痛,发出咆哮,剩余五只手臂疯狂攻击。林悦在激烈战斗中仙息不断消耗,身形渐渐不稳。阳昭见状,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却被魔将的法器击中,鲜血飞溅。 林悦泪水夺眶而出,满心担忧与心疼,道:“昭哥哥!” “你怎么样?” 阳昭强撑着站起身,嘴角挂着血迹,却仍对她露出微笑,温声道:“悦儿,我没事…… 你看,魔将的攻击弱了!” 原来,在战斗过程中,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再次发光,与天昭盘产生共鸣,吸收了魔将攻来的部分力量。 林悦眼中闪过光芒,道:“这是个机会!我们双盘合璧,一击制胜!” 两人再次运转魂契之力,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融合,化作一道璀璨光柱,直取魔将心脏。 “轰!” 魔将身躯轰然倒塌,临死前,它指向深渊底部的一个洞穴,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 林悦和阳昭顺着它所指方向望去,洞穴中隐隐透出一丝微弱光芒。阳昭眼中闪过惊喜,道:“那是…… 师父的气息!悦儿,我们走!” 洞穴入口,黑雾如活物般扭动,似是贪婪地啃噬着阳昭掌心天昭盘的金光,使其忽明忽暗。 林悦握紧噬魂幡的手指关节发白,却仍强作镇定,轻声吟道:“‘黑云压城城欲摧’,这雾气里怕是藏着千般凶险。”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数十道黑影破土而出,形似骷髅却长着血肉模糊的人脸,空洞眼窝里跳动着幽蓝鬼火,模样可怖至极。 “是噬魂尸傀!” 阳昭金眸骤缩,天昭盘化作金色锁链缠住率先扑来的尸傀,锁链触及鬼火的刹那,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林悦旋身挥出噬魂幡,幽绿火焰点燃尸傀躯体,却见焦黑残骸中又钻出细小骨虫,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这些孽畜竟能分体重生!” 她瞳孔骤缩,后背紧贴上阳昭,感受着他胸膛传递的温度,那温度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温暖慰藉。 正当二人陷入苦战,洞穴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琴音。那琴音如泣如诉,却暗藏杀机,林悦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手中噬魂幡险些脱手。 “小心!是‘摄魂魔音’!” 阳昭猛地将她护在怀中,天昭盘迸发万道金光,在两人周身结成音波屏障。金芒与琴音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岩壁上的钟乳石如雨点般坠落,整个洞穴仿佛都在这场音波之战中颤抖。 “好一对情深义重的璧人。” 阴冷的笑声从洞穴深处传来,一位红衣女子踏着血色莲花缓缓现身。她面纱半掩,眼尾点着妖异的朱砂痣,手中玉琴泛着诡异幽光,宛如从地狱而来的魔女。她幽幽说道:“可惜,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林悦盯着她腰间悬挂的符文玉佩,瞳孔猛地收缩 —— 那纹路与恨天丙战甲上的如出一辙,且隐隐与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产生共鸣,心中顿时充满疑惑与警惕。 阳昭察觉到她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沉声道:“阁下与恨化、恨天丙是何关系?为何要对害我师父?” 红衣女子娇笑一声,玉琴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音波化作无数刀刃席卷而来,道:“害你们?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你们这些异界人,妄图窥探我界机密的蝼蚁,早该……” 她的话被林悦突然爆发的仙息打断。噬魂幡光芒暴涨三倍,幽绿锁链如蛟龙出海,直取红衣女子咽喉。林悦眼中闪过寒光,道:“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昭哥哥,你看她琴身的符文排列,与九幽冥罗阵的阵眼如出一辙,定是关键所在!” 阳昭心领神会,大府本体化作金色长枪,与噬魂幡的锁链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阴阳鱼状的光刃,准备给予红衣女子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发动攻击时,洞穴顶部突然坍塌,无数带着剧毒的紫色藤蔓倾泻而下。红衣女子趁机隐入雾气,只留下阴冷的笑声回荡:“你们以为破了魔将就能救回师父?太天真了……” 林悦被藤蔓缠住脚踝,毒性顺着经脉迅速蔓延,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她听到阳昭焦急的呼喊,感受到他不顾一切地斩断藤蔓,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阳昭咬破舌尖,将精血渡入她口中,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道:“悦儿,坚持住!还记得我们在三生石前许下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他掌心的金色纹路疯狂闪烁,吸收着四周的魔气,天昭盘光芒暴涨,将剩余的尸傀与藤蔓尽数绞杀。 林悦在昏迷前,看到阳昭抱着她冲进洞穴深处,那里,一道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阵法正缓缓浮现,而阵法中央,竟悬浮着与阳昭模样七分相似的身影。 阳昭抱着林悦冲进洞穴深处,潮湿的岩壁上渗出暗紫色的黏液,在天昭盘的金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仿佛是黑暗中的诡异精灵。 “悦儿,再坚持一会儿。” 他喉间溢出沙哑的呢喃,掌心的金色纹路灼烧般发烫,与前方散发幽蓝光芒的阵法产生共鸣。那阵法呈八卦状,中央悬浮的身影身着玄袍,面容与他七分相似,双目紧闭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第99章 阴阳轮回灭奇兽 “这身影…… 与我莫名熟悉,难道和盘女天道传承有关?” 阳昭剑眉微蹙,眸中金芒流转,心下满是疑惑。还未等他细思,周遭灵气突然剧烈震颤,地面如蛛网般裂开细密纹路,刹那间,无数血色触手破土而出,似贪婪的恶鬼,张牙舞爪缠向他的脚踝。天昭盘感应危机,刹那化作金色锁链,绞碎血色触手,可腥甜的血雾中,却传来孩童嬉笑般的魔音:“想救人?先过了我这关!” 林悦面色苍白如纸,昏迷中呓语不断,那柔弱模样令阳昭心如刀绞。他指尖轻轻抚过她染血的唇角,动作轻柔似怕惊醒沉睡的蝶,将她收入大府空间,让大府和大兮照料。 大兮见林悦如此模样,眼眶顿时发红,建言道:“主上,如今形势危难,不若让天侣盘吞噬我本体的能量,如此主母很快就能伤愈。” 阳昭重重点了点头,道:“好,只要林悦迅速恢复。只是,委屈你了。放心,这次得了修炼资源,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他神识归位,喃喃自语道:“悦儿,‘曾经沧海难为水’,今生我定护你周全,不负卿心。” 他迈步上前,天昭盘金光大盛,化作万道剑雨,如星河倾泻,射向血雾。可剑雨触及血雾瞬间,竟折射出无数幻影,每个幻影都与他长相相同,手持天昭盘攻来。“是镜像迷阵!” 阳昭瞳孔骤缩,金眸中符文急速流转,强压下内心慌乱,运转清心诀,激活天昭盘核心上古禁术,“以我元神为引,破!” 金色光柱冲天而起,似要贯穿苍穹,可阵眼处玄袍身影突然睁开双眼,暗红光芒闪过,阵法威力竟瞬间翻倍。无数幻影同时挥出天昭盘,金光交织成牢笼,将他困在中央。 红衣女子踏着血莲,从雾中款款走出,玉琴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光,冷冷地说道:“哼,妄图破解我界天道阵法?这‘九曜归墟阵’,当年可是困住盘皇的杀阵!” 她指尖轻拨琴弦,音波化作实质刀刃,在牢笼上切割出火星,道:“看着挚爱中毒而亡,滋味如何?” 阳昭周身气血翻涌,低喃:“悦儿……” 他掌心金色纹路突然暴涨,与天昭盘共鸣出璀璨光芒。牢笼在强光中寸寸崩裂,他趁机冲向阵眼,手中长枪如流星贯日,喝道:“魔女,休要猖狂!” 红衣女子冷笑,玉琴爆发出刺耳尖啸,整个洞穴开始崩塌。紫色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如灵蛇般缠住阳昭四肢。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从大府空间出来,噬魂幡化作幽绿巨蟒,咬断藤蔓。她脸色惨白如纸,却强撑着站起,眼神坚定望向阳昭,道:“昭哥哥,我们一起破阵!”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将精血喷在法器上。天昭盘与噬魂幡化作阴阳双鱼,在空中游动出玄妙轨迹。阵法中央玄袍身影发出怒吼,周身浮现血色符文。阳昭感觉脑海中涌入大量记忆碎片 —— 玄袍身影竟是他前世盘皇的一缕残魂,因觊觎红魔界天道传承被封印在此,而红衣女子正是红魔界的护界者。 阳昭大喝道:“原来如此!前世的遗憾,今生由我来终结!” 阴阳双鱼光芒暴涨,与血色符文激烈碰撞。红衣女子见势不妙,想要撤离,却被林悦的噬魂幡锁链缠住。 林悦眼中闪过寒光,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快说,我师父师娘究竟被藏在何处!” 红衣女子还未开口,阵法突然失控,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阳昭猛地将林悦护在怀中,用天昭盘结成护盾。强光消散后,玄袍身影彻底消散,而红衣女子也不知所踪。林悦虚弱地靠在他肩头:“昭哥哥,我们……” 话未说完,洞穴剧烈震颤,碎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阳昭将林悦紧紧护在怀中,天昭盘撑起的金色护盾在落石冲击下泛起阵阵涟漪。 林悦抬起苍白的脸,星眸中映着护盾外翻涌的尘雾,道:“昭哥哥,这震动不对劲!‘山雨欲来风满楼’,像是有什么上古凶兽要苏醒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阴冷气息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仿佛来自九幽黄泉。 “小心!” 阳昭猛地拽着林悦侧身翻滚,一道黑影擦着他们耳畔飞过,重重砸在岩壁上。定睛看去,竟是一只生着六只骨翼的魔鸦,羽毛漆黑如墨,爪尖滴落的毒液将岩石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魔鸦发出刺耳啼叫,声波震得两人气血翻涌,天昭盘与噬魂幡同时发出嗡鸣,似在预警更大的危机。 阳昭神色凝重,金眸中符文流转,道:“此乃红魔界的‘幽冥蚀骨鸦’,每百年才现身一次。前世盘皇分身冒险而来,这洞穴深处怕是藏着惊天秘密。” 他握紧天昭盘,金芒化作箭矢射向魔鸦,却见魔鸦振翅间,周围空气扭曲成漩涡,箭矢竟被生生吞噬。 林悦强撑着站起身,噬魂幡在她手中猎猎作响,道:“昭哥哥,单打独斗难以取胜,我们双盘合璧!” 她玉手翻飞,幽绿锁链如灵蛇出洞,与天昭盘的金光交织成网。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发动攻势时,魔鸦突然发出一声凄厉长鸣,洞穴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紧接着,一道足有百丈高的身影缓缓升起,它浑身缠绕着漆黑的锁链,面容被阴影笼罩,唯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眸,如两轮血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阳昭瞳孔骤缩,天昭盘光芒暴涨,却仍难掩他语气中的震惊,道:“这是……传说中被盘皇封印的红魔界神兽‘噬天兽’!红衣女子故意引我们破阵,就是为了解开封印!” 噬天兽苏醒的余波震得两人倒飞出去,林悦撞在岩壁上,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盯着噬天兽,道:“昭哥哥,‘千磨万击还坚劲’,当年盘皇能封印它,我们也一定可以!” 阳昭抹去嘴角血迹,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十指相扣,道:“悦儿,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护你周全。” 他掌心的金色纹路与天昭盘产生共鸣,光芒照亮噬天兽身上的古老符文。林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昭哥哥,那些符文与你掌心的纹路同源,或许就是封印之法!”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运转魂契之力。天昭盘化作金色巨剑,噬魂幡凝成幽绿长鞭,朝着噬天兽攻去。然而,噬天兽张开血盆大口,竟将攻击尽数吞噬,反身吐出一道黑色光柱。阳昭脸色骤变,猛地将林悦扑倒在地,光柱擦着他们的后背射过,在岩壁上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林悦挣扎着爬起来,发丝凌乱却眼神坚定,“昭哥哥,这样下去不行!还记得道尊与华女领悟的合击之术吗?或许能一试!” 阳昭闻言,眼中燃起希望,道:“你是说‘阴阳轮回破’?可此术需耗费大量神魂之力,你……”“别说了!” 林悦打断他,道:“‘同生死,共患难’,这是我们的誓言,我又岂会退缩!” 两人双手结印,天昭盘与噬魂幡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金色与幽绿光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噬天兽似乎察觉到威胁,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上的锁链崩断,朝着两人扑来。千钧一发之际,阴阳鱼爆发出耀眼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噬天兽在光柱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噬天兽的残骸中窜出,直取林悦后心。阳昭想都没想,转身挡在她身前,黑影贯穿他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林悦惊呼,泪水夺眶而出。阳昭强撑着站稳,嘴角挂着血迹却仍微笑,道:“悦儿!我没事…… 小心后面!” 林悦转头,只见红衣女子手持玉琴,踏着血莲缓缓走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道:“可惜,你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噬天兽虽死,可它的精魄已被我收走。至于你师父师娘……” 她故意停顿,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缓缓说道:“他们早就成了祭品!” 林悦闻言,眼中杀意暴涨,噬魂幡光芒暴涨,朝着红衣女子冲去,恶狠狠地喝道:“我要你血债血偿!” 红衣女子踏血莲而立,玉琴泛着妖异幽光,与林悦周身暴涨的噬魂幡幽绿光芒激烈碰撞,仿佛两团水火不容的幽冥之火。 阳昭捂住流血的肩膀,金眸中满是警惕,却仍强撑着挡在林悦身前,道:“悦儿,此女琴音中藏有摄魂秘术,不可大意。” 他话音未落,红衣女子已朱唇轻启,玉琴骤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凤鸣,音波化作实质的刃网,朝着二人铺天盖地而来。 林悦银牙紧咬,泪水还挂在眼角,却已化作熊熊怒火,道:“血债必须血偿!” 噬魂幡如灵蛇狂舞,幽绿锁链迎上刃网,绞碎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锁链与音刃相撞之处,爆发出阵阵惊雷般的轰鸣,洞穴顶部的钟乳石如雨点般坠落,地面也被强大的气劲犁出一道道深沟。 第100章 诡异老者赠玉简 “就这点本事?” 红衣女子朱唇轻启,一抹冷笑如淬毒的玫瑰般绽放,手中玉琴灵巧翻转,刹那间,琴弦之上血色符文若隐若现,宛如暗夜中的妖异鬼火,厉声道:“且让你们领略红魔界‘泣血离魂曲’的磅礴威力!” 霎时间,琴音陡然转变,如怨如慕,似泣似诉,那婉转悠扬的曲调中,却暗藏着足以致命的杀机。林悦只觉仙台猛然一震,一阵刺痛如利剑般直插脑海。恍惚间,师父师娘被献祭时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如噩梦般在她眼前浮现,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手中噬魂幡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仿佛被这诡异的琴音压制得奄奄一息。 阳昭见状,心急如焚,猛地握住她的手,一股温暖而强大的仙息如汹涌潮水般注入她体内,急呼:““悦儿,凝神!切莫被这幻术迷惑了心智!” 随着话音落下,他掌心的金色纹路与天昭盘同时爆发出耀眼金光,那光芒如同一柄柄利剑,瞬间斩断缠绕在林悦神魂上的音波丝线。 林悦如梦初醒,星眸中寒芒暴涨,眼神中满是坚定,道:“昭哥哥,我没事!我们携手共破她这险恶的琴阵!” 两人心意相通,仿若一体。天昭盘化作一面巨大的金色巨盾,将他们周身牢牢护住;噬魂幡则幻化成万千锁链,从四面八方朝着红衣女子攻去。 然而,红衣女子的玉琴突然迸发出璀璨夺目的红光,琴音化作一只巨大的血色凤凰,展翅翱翔间,炽热的火焰将四周岩壁烧得通红,仿佛整个洞穴都要被这火焰吞噬。 阳昭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悦儿,此凤凰虚影与她腰间符文玉佩相互呼应,定是破阵关键!快攻击玉佩!” 林悦毫不犹豫地点头,噬魂幡凝聚出一道幽绿长矛,奋力朝着玉佩掷去。红衣女子脸色骤变,慌乱中玉琴横挡,却只堪堪擦着长矛边缘,一道血痕在她脸颊上缓缓浮现。 “你们找死!” 红衣女子恼羞成怒,琴音愈发狂暴,整个洞穴剧烈摇晃,碎石纷纷掉落,仿佛随时都会在这狂暴的音波中坍塌。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感觉体内有一股神秘力量如沉睡的巨龙般涌动。他掌心的金色纹路光芒大盛,与天昭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刹那间,一股记忆如汹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 原来这红衣女子竟是当年参与封印噬天兽的人族叛徒之后,为了解除祖先的诅咒,才处心积虑引出噬天兽,而师父师娘为了阻止她,不幸沦为了牺牲品。 “真相大白之日,便是你伏法之时!” 阳昭怒目圆睁,怒吼声震彻洞穴,天昭盘化作金色长枪,枪尖吞吐着丈许长的火焰,气势磅礴。林悦也全力催动噬魂幡,幽绿火焰与金色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绚丽而强大的光刃。红衣女子见势不妙,想要仓皇逃跑,却被两人的攻击严密封锁了所有退路。 就在光刃即将击中红衣女子的瞬间,她突然抛出玉佩,玉佩化作一道血雾,将她笼罩其中。待血雾散去,红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串阴冷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太天真了…… 噬天兽的精魄,将会引发一场足以毁界的浩劫!” 林悦望着红衣女子消失的方向,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眼中满是仇恨与不甘,道:“昭哥哥,我们一定要找到她,为两位师父报仇雪恨!” 阳昭心疼地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温柔地说道:“放心,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只是我这伤势…… 恐怕会拖累你。” 林悦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神却无比坚定,道:“说什么傻话!‘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先找个地方为你疗伤,再想办法阻止噬天兽精魄引发的这场浩劫。” 然而,此时洞穴深处传来阵阵诡异的嗡鸣,那声音愈发急促,宛如巨兽心脏跳动的回响,仿佛是一场末日的倒计时。 阳昭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将染血的衣襟晕开一片暗红,如同一朵在黑夜中绽放的妖异之花。林悦心疼不已,赶忙撕下裙摆一角为他包扎,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肌肤时,心不由得揪紧,道:“昭哥哥,这伤势不能再拖了,‘病来如山倒’,我们得尽快找个安全之地疗伤。” 阳昭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眷恋:“有你在,我便安心。方才那股神秘力量涌入时,我隐约感应到,东南方向有处仙息汇聚之地,或许能助我恢复。” 他强撑着站起身,天昭盘悬浮在头顶,金光照亮两人前行的道路,却照不亮前方那未知的迷雾,仿佛他们的前路也如同这迷雾般,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东南方向摸索前行,脚下的土地愈发湿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腐味,令人作呕。突然,林悦拽住阳昭的衣袖,神色紧张地指着前方:“昭哥哥,你看!” 只见岩壁上密密麻麻爬满发光的蛛网状纹路,每一道纹路都泛着幽蓝的光,如同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诡异至极。 “这纹路与红衣女子玉佩上的符文相似,怕是又有陷阱。” 阳昭神色凝重,金眸中符文急速流转,试图推演破解之法。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塌陷,两人毫无防备,坠入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湖水呈诡异的墨黑色,却不沾衣物,反而透着丝丝凉意,仿佛这湖水有着自己的灵性。湖心处,一座漂浮的岛屿若隐若现,岛上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正是灵气汇聚之地。 “难道那就是疗伤之所?” 林悦话音未落,湖面突然翻涌,一只巨大的章鱼状怪物破水而出,八只触手缠绕着无数白骨,触须尖端滴落的毒液将湖水腐蚀出大片气泡,场面恐怖至极。 “小心!这是‘幽冥噬魂章’,专以修士魂魄为食!” 阳昭大喝一声,天昭盘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怪物的一只触手,却被对方喷出的墨汁腐蚀得滋滋作响。林悦挥舞噬魂幡横扫,幽绿火焰点燃墨汁,可火焰接触怪物躯体时,竟被它吸收,反而让怪物变得更加强大。林悦瞳孔骤缩,心中大惊,道:“昭哥哥,它能吸收仙息!我们得智取!”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想起体内神秘力量带来的记忆。他运转仙息,在掌心画出一道古老符文,符文光芒与天昭盘共鸣,形成一道金色屏障。他大喊:“悦儿,攻击它的眼睛!” 林悦心领神会,噬魂幡化作幽绿箭矢,朝着怪物的巨眼射去。箭矢穿透眼球的瞬间,怪物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八只触手疯狂挥舞,掀起的巨浪几乎将两人淹没。 就在怪物即将发动致命一击时,湖心岛屿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位白衣老者踏光而来,手中拂尘轻轻一挥,怪物便化作一摊血水。老者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位小友,此地凶险,随我来。” 林悦和阳昭对视一眼,虽心有疑虑,但为了疗伤也只能跟从。 岛上,老者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一滴金色液体,道:“此乃‘九转还魂露’,可治世间万伤。不过,老夫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他目光如炬,盯着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道:“小友体内的力量,可是与盘女天道有关?” 阳昭心中一惊,下意识握紧林悦的手。林悦感受到他的紧张,轻轻回握,给予他力量与安慰。阳昭平复心态,如实说道:“前辈,我们出盘女界时,并非走的星船码头,而是另一条空间通道,我掌心的纹路,是在经此通道出界时出现。晚辈也不知什么原因,还望前辈解惑。” 老者沉默片刻,缓缓道:“数千年前,红魔界与盘女界发生界战,噬天兽身为红魔界神兽,战力强大。盘女界之主盘皇为封印噬天兽耗费若干盘女天道底蕴,最终噬天兽被封印,盘皇最终获胜,但是盘女界天道受损严重,其传承散落各界,其中一部分被噬天兽所得。如今噬天兽精魄现世,各界势力蠢蠢欲动,你们这一路,怕是难有安宁。” 阳昭服下还魂露,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站起身,对老者行礼,语气坚定:“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险,我们定要为师父师娘报仇,会尽力阻止噬天兽精魄引发的浩劫!” 老者赞许地点头,取出一枚玉简,递给:“此玉简中有关于红衣魔女的线索,你们拿着。记住,‘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天下苍生,就看你们的了。” 离开岛屿时,林悦望着漆黑的湖面,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传音道:“昭哥哥,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那位老者……” 阳昭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我也有所怀疑,不过有了线索,我们便离真相更近一步。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两人相视而笑,转身踏入未知的征程,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他们身后悄然展开。 第101章 血影谷内遇险情 夜色如墨,恰似打翻的砚台,浓稠得化不开,将天地尽数浸染。林悦与阳昭并肩御剑,于这漆黑的天幕下穿行。凛冽寒风裹挟着沙砾,如细针般无情地拍打在二人脸上,可那刺骨的触感,又怎及他们心中翻涌的寒意?天昭盘与噬魂幡交织出的光芒,在这广袤而诡谲的红魔界中,渺小得宛如沧海一粟,恰似他们于波谲云诡的局势里,艰难跋涉的身影,孤独又坚定。 林悦纤细的手指下意识握紧腰间玉简,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如蛇一般缓缓爬上心头。她黛眉微蹙,轻声呢喃:“昭哥哥,那老者给的玉简…… 总觉得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深潭下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令人不安。” 阳昭听闻,长臂轻展,将她温柔地拉至自己身侧,以己身为盾,为她遮挡那刺骨罡风。他金眸中警惕之色流转,沉声道:“古人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玉简来得太过轻易,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只是如今,我们也只能顺着这条线索,且行且探了。” 说罢,他低头看向林悦,见她发梢已结上一层薄霜,宛如沾染了夜的清寒,眼中疼惜之意更甚,抬手轻轻拂去那霜花,语气轻柔似风:“等解决了此事,我们寻一处世外桃源,远离这尘世纷争,可好?” 林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如春日里的潺潺溪流,可理智却在提醒她这不过是奢望。她苦笑,朱唇轻启:“昭哥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师父师娘的血海深仇未报,噬天兽精魄的危机高悬头顶,我们又怎能独善其身,只顾自己的安宁?” 话音未落,手中玉简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如恶鬼嘶吼。一道血红色光芒冲天而起,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地图。地图上,“血影谷” 之处闪烁着妖异红光,好似一双充满诱惑的眼睛,在召唤他们,又似一张无形的巨网,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不好!这玉简在引我们入局!” 阳昭脸色骤变,急忙试图收回仙息,可那玉简却如同生了根一般,紧紧黏在林悦手上,光芒愈发强烈。 刹那间,四面八方魔气翻涌,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凝聚成一张张狰狞面孔,发出阵阵阴森嘶吼:“来呀…… 来血影谷……” 林悦只觉仙台一阵刺痛,意识仿佛要被这魔音撕碎,险些握不住玉简。阳昭见状,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怀中,天昭盘化作金色光盾,抵御着魔气的疯狂侵蚀,大声喊道:“悦儿,运转清心诀!稳住心神!” 然而,他自己却感觉体内仙息不受控制地被玉简吸收,心中暗自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看来这是红衣魔女设下的陷阱,妄图利用我们打开血影谷的封印!” 林悦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噬魂幡自动飞起,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玉简,试图将其扯碎。可玉简却爆发出更强大力量,锁链寸寸断裂,清脆的断裂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宛如绝望的丧钟。 就在两人陷入绝境,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之时,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发光,与玉简产生共鸣。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血影谷内,红衣魔女立于古老祭坛前,祭坛上摆放着噬天兽的精魄,周围环绕着无数魔修,场面阴森而诡异。 阳昭大喊,声音中带着愤怒与坚定:“原来如此!血影谷是他们复活噬天兽的关键!悦儿,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林悦闻言,星眸中燃起坚定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她坚定地说道:“昭哥哥,你在,我在!” 两人同时运转魂契之力,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在空中化作一条金色巨龙和一只幽绿凤凰,气势磅礴地朝着血影谷飞去。魔气形成的面孔疯狂阻拦,却被龙凤虚影一一击碎,如秋风扫落叶般干脆。 血影谷近在眼前,谷口弥漫着浓稠如血浆的雾气,似一层神秘的面纱,遮掩着谷内的恐怖。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谷中传来,如鬼魅低语。林悦和阳昭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他们握紧彼此的手,毅然踏入谷中。 刚一进入,四周光芒骤然亮起,照得整个山谷亮如白昼,却更显阴森。红衣魔女站在祭坛之上,手中高举着噬天兽的精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可怖,仿佛已被欲望吞噬了理智,声音饱含恶毒:“你们终于来了!有了你们的精血,噬天兽复活指日可待!这天下,终将是我们的!” “痴心妄想!” 阳昭怒吼,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金色巨龙直冲祭坛。林悦紧随其后,幽绿凤凰展翅翱翔,气势如虹。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接近祭坛时,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锁链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缠住两人的手脚。 红衣魔女大笑,笑声尖锐刺耳:“这‘缚仙锁’,可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看着彼此在眼前死去,滋味如何?” 林悦望着阳昭焦急的眼神,心中虽害怕,却仍强撑着微笑,轻声说道:“昭哥哥,别怕。‘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相信我们能一起闯过这难关。” 她暗中运转仙息,试图挣脱锁链,却发现锁链上刻满了禁锢符文,如一道道难以逾越的高墙。阳昭也在奋力挣扎,掌心的金色纹路与锁链上的符文激烈碰撞,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一场光明与黑暗的较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如空谷回响,清脆悦耳。一道白衣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手中长剑挥出,斩断了两人身上的锁链。 “你们没事?” 白衣人落地,竟是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他眼神清澈而坚定,道:“我乃主界执法使,奉风帝之令,前来阻止红衣魔女复活噬天兽。” 阳昭警惕地挡在林悦身前,沉声道:“为何帮我们?” 年轻男子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洒脱:“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且……” 他看向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你身上的力量,或许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是打破这困局的希望之光。” 红衣魔女见计划受阻,恼羞成怒,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太晚了!噬天兽即将复活,这下界,终究是我们魔族的!” 她将噬天兽的精魄抛向空中,祭坛上的符文全部亮起,整个血影谷开始剧烈震动,一场更大的危机,已然降临。 血影谷内,祭坛符文如血色星河般流转,将整个天空染成诡谲的绛紫色,似一幅恐怖的画卷。红衣魔女癫狂的笑声混着地底传来的轰鸣声,震得林悦耳鼓生疼,仿佛心都要被这声音震碎。她被阳昭紧紧护在身后,看着他后背因奋力挣扎而渗出的鲜血,浸透了染血的衣襟,心中涌起一阵钝痛,如被利刃狠狠划过,不由说道:“昭哥哥,这锁链……” “莫怕。” 阳昭喉间溢出闷哼,声音中带着痛苦与坚定,掌心金色纹路与缚仙锁的符文激烈碰撞,溅起的火星落在林悦裙摆上,烧出细密的孔洞。“‘千钧一发尚能挽’,待我……”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炸裂,无数骨刺破土而出,如恶魔的利爪。白衣执法使长剑连挥,剑气如匹练,将骨刺绞成齑粉,却也惊得他声音微变:“此乃上古魔阵‘九幽缚神狱’,若让噬天兽精魄与阵法融合,下界再无宁日!” 林悦星眸骤缩,噬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幡面镇魂图竟渗出幽绿血泪,似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悲鸣。她猛地想起红衣魔女先前话语,指尖死死攥住阳昭的衣角,声音中带着恐惧与不安:“昭哥哥,她说需要我们的精血…… 难道这阵法……” 话音未落,红衣魔女已将噬天兽精魄高高抛起,那团黑影在空中化作巨口,朝着两人吞噬而来,仿佛要将他们的生命与希望一并吞噬。 “休想!” 阳昭暴喝,声震山谷,天昭盘化作万丈金芒,与噬天兽精魄相撞。轰鸣声中,他喷出一口鲜血,却反手将林悦推向白衣执法使,语气坚决而不容置疑:“带她走!” 林悦踉跄着被执法使扶住,望着阳昭摇摇欲坠的身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满是不舍与担忧。噬魂幡不受控制地飞起,幽绿锁链如疯魔般缠住噬天兽精魄,却被对方轻易挣断,锁链碎片如流星般射向林悦。千钧一发之际,白衣执法使长剑一横,剑气形成护盾。 他剑尖指天,语气严肃:“此非儿女情长之时!那金色纹路与阵法核心共鸣,或许能破局!” 林悦猛然惊醒,望着阳昭掌心愈发耀眼的光芒,突然想起他曾说过的 “盘女天道传承”。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噬魂幡上,声音坚定而决绝:“昭哥哥,我们双盘合璧!生死与共!” 第102章 魔女得逞阳昭危 阴阳鱼图案于血雾中刹那浮现,金芒与幽光如天罗地网交织,堪堪困住噬天兽精魄。红衣魔女见状,指尖拂过玉琴,刺耳尖啸声起,音波化作万千血刃,恍若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之景。林悦顿感神魂如坠幽冥寒潭,寒意透骨蚀心,却依旧紧咬牙关,死死维持着阵法运转,不肯有丝毫懈怠,那模样恰似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苍松。 阳昭拖着虚弱不堪的身躯,每迈出一步,都似踩在刀刃之上,艰难地朝着林悦靠近。二人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磅礴之力自掌心汹涌而出,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不息。“以我道心,祭!” 阳昭仰天长吼,声震四野,天昭盘核心符文尽数亮起,光芒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血影谷。林悦只觉灵台清明,噬魂幡竟与天昭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仿佛是前世今生的羁绊在此刻觉醒。 阴阳鱼图案瞬间化作开天巨刃,气势如虹地朝着祭坛斩去。然而,就在巨刃即将触及阵法核心之时,红衣魔女突然抛出一块黑色令牌。刹那间,山谷剧烈震颤,无数魔影如恶鬼出笼,从地底汹涌爬出,“黑云压城城欲摧”,魔影所过之处,土地寸寸腐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仿若地狱降临人间。 白衣执法使面色惨白如纸,声音中满是惊恐:“这是…… 血魔令!她竟召唤出了血魔大军!” 林悦看着阳昭愈发苍白的脸庞,仙息即将耗尽的他却仍在咬牙坚持,心中如被千万根钢针猛刺,疼痛难忍。她不禁想起三生石前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的誓言,想起无数次生死与共的瞬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林悦紧紧握住阳昭的手,将最后的仙息毫无保留地注入,声音中满是决绝与深情:“昭哥哥,还记得我们说过‘生同衾,死同穴’吗?” 阳昭闻言,长笑一声,声如洪钟:“好!今日,我们便战个痛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噬魂幡与天昭盘光芒暴涨,二人在血魔大军中浴血奋战,杀出一条血路,他们的身影在血光中显得英勇无畏,却又透着几分悲壮,恰似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然而,红衣魔女却趁机将噬天兽精魄推入阵法核心。刹那间,血影谷开始崩塌,巨大的漩涡在祭坛上方形成,仿佛要将天地万物都吞噬其中,末日景象尽显。血影谷的天穹如破碎的琉璃,绛紫色的裂痕中渗出浓稠的魔气,祭坛上方的漩涡化作吞噬万物的黑洞,似一只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 林悦的发丝被罡风撕扯得凌乱不堪,却死死攥着阳昭的手,感受着他掌心越来越微弱的温度,心中满是恐惧与不舍。噬魂幡与天昭盘在血魔大军的冲击下,光芒黯淡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昭哥哥,‘千淘万漉虽辛苦’,我们……” 她的声音被轰鸣的阵法声无情撕碎,星眸中满是决绝与恐惧,可手中攥着阳昭的力气却丝毫不减。 阳昭咳出一口黑血,金眸中却燃起炽热的光,那光芒中满是对林悦的爱与不舍。他望着林悦染血的侧脸,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初见时她在南山舞剑的模样,那美好的画面与如今的危局形成鲜明对比,心如刀绞。他艰难地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暴涨,与天昭盘共鸣出古老的梵音,决然道:“悦儿,三生石上的字,我刻得比磐石还深。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要为你杀出一条生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的誓言!” 话音未落,血魔大军中突然窜出一只百丈高的骨龙,龙瞳中跳动着幽蓝鬼火,仿若幽冥使者降临。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火焰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白衣执法使长剑疾刺,剑气却被火焰瞬间吞噬,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小心!这是血魔令召唤的‘幽冥骨龙’,需破其命核!” 林悦玉手翻飞,噬魂幡化作万千锁链缠住骨龙利爪,却被对方轻易甩飞。阳昭强提最后仙息,天昭盘化作金色长枪直取龙首,枪尖却在触及龙鳞的刹那迸出火花。“它的弱点在……” 他话未说完,骨龙尾巴横扫而来,重重击中他的胸口。 林悦看着他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鲜血在空中划出凄美的弧线,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痛难忍。“昭哥哥!”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却被红衣魔女的琴音拦住去路。 音波化作血色藤蔓缠住她的四肢,玉琴上的符文与血魔令遥相呼应,将她困在阵眼边缘。红衣魔女踩着血莲逼近,面纱下的笑容扭曲如恶鬼,道:“可惜啊,这对苦命鸳鸯,今日就要葬身此地!噬天兽复活后,整个下界都将成为它的养料!”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艰难地撑起身子。他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却仍一步一步朝着林悦走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鲜红的脚印,仿佛在书写着他们的生死之恋。他的声音微弱却坚定:“悦儿,纵有千难万险,我必护你周全……” 突然,他掌心的金色纹路爆发出耀眼光芒,与天昭盘彻底融合。 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驱散了漫天血雾,恍若 “日出江花红胜火”。骨龙发出凄厉惨叫,身上的骨鳞片片崩落。阳昭凌空而立,周身萦绕着金色符文,宛如天神降世。“以盘女天道之名,镇!” 他挥动手臂,金色长枪化作万丈光芒,贯穿骨龙的命核。幽冥骨龙轰然倒塌,化作一地白骨。 红衣魔女面色骤变,疯狂拨动琴弦,疯狂地嘶喊:“不可能!你们不可能……” 她的话被林悦的怒吼打断。噬魂幡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幽绿火焰暴涨三倍,挣脱血色藤蔓的束缚。噬魂幡化作幽绿巨蟒,一口咬向她的咽喉,林悦同时冲向红衣魔女,眼中杀意滔天:“还我师父命来!” 然而,就在此时,祭坛中央的噬天兽精魄完成融合,整个血影谷开始急速坍缩。巨大的吸力将众人往漩涡中心拉扯,阳昭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将林悦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天昭盘与噬魂幡自动组成防护罩,却在吸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白衣执法使奋力挥剑,试图斩开空间裂缝,急道:“快!从这里出去!” 林悦望着阳昭疲惫却坚毅的脸庞,泪水再次涌出。她将头埋进他怀里,轻声道:“昭哥哥,若有来世,我还要与你相遇……” 阳昭低头在她额间一吻,仙息疯狂注入防护罩:“不许说傻话,今生,我们还要一起看遍三界的日出日落……” 在漩涡即将吞噬他们的瞬间,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与漩涡产生共鸣,一道神秘的传送光芒将三人笼罩其中。光芒消散后,血影谷已化作一片虚无,唯有红衣魔女的笑声,还在空荡荡的山谷中回荡:“噬天兽已复活,你们逃不掉的……” 光芒消散的刹那,刺骨的寒意如无数冰针,瞬间刺入林悦的骨髓。她强撑着睁开眼,却见四周弥漫着灰雾,仿若 “薄雾浓云愁永昼”,地面布满暗红色脉络,宛如一张巨大的活物血管网,透着诡异与阴森。天昭盘与噬魂幡在她身旁微微震颤,光芒黯淡得几乎要熄灭,仿佛随时都会消逝在这神秘之地。 “昭哥哥,这是何处?” 她声音发颤,下意识往阳昭身边靠去,却触到他滚烫的身躯,那温度似在灼烧着她的心。 阳昭半跪在地上,金眸中布满血丝,嘴角不断溢出黑血,模样令人心疼。他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途无力垂下:“莫怕…‘柳暗花明又一村’,定有生机…”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那些暗红色脉络中钻出无数蛛形魔物,甲壳泛着金属光泽,口器开合间滴落腐蚀性粘液,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白衣执法使长剑出鞘,剑气劈开前方雾气,道:“这些是‘蚀骨蛛魔’,群居而生,一旦惊动族群……” 他话未说完,林悦已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住率先扑来的魔物。可锁链触及蛛魔甲壳的瞬间,竟响起刺耳的摩擦声,绿色火花四溅。“它们的甲壳能抵御仙息攻击!” 林悦瞳孔骤缩,侧身避开粘液,裙摆却被腐蚀出大片破洞,狼狈不堪。 阳昭挣扎着站起身,天昭盘化作金色锁链与噬魂幡交织。他的手掌按在林悦后背,将最后仙息注入,断然道:“悦儿,用阴阳合璧之术!” 两股力量交融的刹那,空中浮现巨大阴阳鱼图案,可还未等发动攻击,灰雾中突然传来阴森笑声。一只足有百丈长的巨型蛛魔破土而出,八只复眼闪烁着妖异紫光,口器中缓缓爬出戴着人皮面具的红衣魔女。 第103章 唤醒蛛魔至雾渊 红衣魔女的声音自蛛魔口中渗出,恰似锈剑刮擦青石,刺耳得令人牙根发酸:“没想到?这‘万蛛噬天阵’,便是为尔等精心准备的葬身之地!” 言罢,巨型蛛魔猛然挥动前肢,霎时间飓风乍起,如同一双无形巨手,将林悦、阳昭与白衣执法使三人狠狠掀飞出去。 林悦重重撞在岩壁之上,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恍惚间,她瞥见岩壁上密密麻麻刻满古老符文,那纹路竟与阳昭掌心的金色印记隐隐呼应,恰似跨越时空的对话,令人不禁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昭哥哥!这些符文或许是破阵的关键所在!” 她拼尽全力呼喊,却见阳昭已然跪倒在地,七窍缓缓渗血。原来此前强行催动力量,早已让他本就重伤的身躯不堪重负,如同摇摇欲坠的危楼,再经风雨便要崩塌。 噬魂幡突然剧烈震颤,自动悬浮于阳昭头顶,幽绿光芒如潮水般将他笼罩。林悦眼眶瞬间泛红,不顾一切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他,道:“昭哥哥,你曾许诺,要与我一同看遍三界山河,览尽世间繁华……” 阳昭艰难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声音微弱却饱含深情:“悦儿…‘曾经沧海难为水’,今生今世,我又怎会负你……” 话音渐弱,他掌心的金色纹路却疯狂闪烁起来,仿佛在积蓄着某种神秘力量。 刹那间,所有蚀骨蛛魔竟停止攻击,齐齐朝着巨型蛛魔叩首。红衣魔女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不可能!他的力量为何能唤醒蛛魔始祖的封印!” 与此同时,岩壁上的符文爆发出万丈光芒,将巨型蛛魔紧紧笼罩。阳昭周身被金色符文缠绕,缓缓升空。在意识陷入混沌的瞬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上古时期,盘皇与蛛魔始祖惊天动地的大战;红衣魔女的祖先背叛人族的隐秘真相;还有自己掌心的金色纹路,竟是盘皇传承。他在意识深处喃喃低语:“原来如此……” 天昭盘与噬魂幡仿佛受到召唤,自动融合,化作一把金色巨弓。林悦心意相通,毫不犹豫地将自身仙息注入其中。巨弓拉开的那一刻,整个空间剧烈扭曲,金色箭矢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同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射向巨型蛛魔。红衣魔女仓皇逃窜,却仍被箭矢余波击中,人皮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布满蛛纹的恐怖面容。 随着巨型蛛魔的惨叫,万蛛噬天阵开始崩塌。林悦在混乱中紧紧抓住阳昭的手,却惊恐地发现他的气息愈发微弱,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白衣执法使挥剑斩开空间裂缝,喝道:“快走!此地即将湮灭!” 三人跌跌撞撞踏入裂缝,而身后,红衣魔女的嘶吼声与阵法崩溃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阳昭!噬天兽不会放过你们!盘女天道的传承,我定会亲手夺回!” 裂缝闭合的瞬间,林悦望着昏迷的阳昭,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她握紧他的手,轻声呢喃:“昭哥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无论如何,我都会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裂缝的另一端,一双猩红的眼睛正透过虚空,死死盯着他们的身影,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深处悄然酝酿。 空间裂缝闭合后,林悦怀中的阳昭气息微弱得几乎不可闻,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她指尖颤抖着抚过他苍白如纸的脸庞,泪水砸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晕开一朵朵哀伤的花。 “昭哥哥,你千万不能丢下我……” 她哽咽着低语,声音在空旷而陌生的空间回荡,惊起远处迷雾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白衣执法使剑指前方,剑身泛起幽蓝光芒,如同一把利刃,将浓稠如墨的雾气劈开一条缝隙,诧异地说道:“此处灵气驳杂,充斥着陌生的能量波动,怕是已到了界外的混沌边缘。” 他眉头紧锁,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道:“方才那道猩红目光,绝非红衣魔女能有的手段,我们必须尽快找个安全之地为阳兄疗伤。” 林悦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阳昭背起。天昭盘虚弱地悬浮在他头顶,光芒黯淡得如同随时会熄灭的萤火;噬魂幡则缠绕在林悦手臂上,幽绿光芒忽明忽暗,似在与主人共担忧愁。三人在迷雾中摸索前行,脚下的土地时而坚硬如铁,时而绵软如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炼狱。 突然,雾气中传来一阵空灵的歌声,婉转悠扬却透着诡异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之地的召唤。“‘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这歌声……” 林悦瞳孔骤缩,抱紧背上的阳昭,噬魂幡自动飞起,严阵以待。 歌声越来越近,一位身着白纱的女子踏着雾气缓缓走来,她面容绝美,眼尾却点着妖异的红痣,手中握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笛,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神秘仙子,却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玉笛泛着幽幽蓝光,女子朱唇轻启:“远方的客人,为何闯入这‘幽冥雾渊’?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白衣执法使长剑一横,挡在林悦身前,问道:“阁下何人?与红衣魔女、噬天兽又有何关联?” 女子闻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却让众人感觉如坠冰窖,道:“红衣魔女?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至于噬天兽……” 她故意停顿,目光落在阳昭掌心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上,语气带有一丝贪婪:“倒是这位公子身上的秘密,更让我感兴趣。” 林悦心中警铃大作,运转仙息将阳昭护得更紧:“休想打他的主意!” 噬魂幡爆发出幽绿火焰,与女子玉笛的蓝光激烈碰撞。然而,女子轻轻吹奏,笛声化作无形音刃,轻易便将火焰切割成碎片。 女子冷笑道:“天真的小丫头,在这幽冥雾渊,还由不得你们撒野。不过……” 她突然话锋一转:“若你们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送你们离开此地。” 白衣执法使眼神微凛,沉声道:“阁下请说。” 女子绕着三人踱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盘皇当年封印噬天兽时,留下的最后一道传承之力,究竟藏在何处?” 林悦与白衣执法使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还未等他们回答,阳昭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掌心的金色纹路光芒大盛,与女子玉笛产生共鸣。 玉笛爆发出强烈光芒,女子的话语充满是贪婪:“果然如此!把他交给我,我饶你们不死!” 她话音未落,雾气中突然窜出无数黑影,如毒蛇般缠向林悦。 噬魂幡疯狂舞动,幽绿锁链绞碎黑影,却也让林悦仙息消耗巨大。她咬着牙坚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昭哥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拼尽我的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睁开眼,金眸中闪过一丝清明。他强撑着抬手,天昭盘化作金色光盾护住众人。掌心金色纹路与天昭盘符文交织,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声音沙哑却透着坚定:“想夺传承…… 先过我这关!” 女子见状,脸色骤变,笛声变得愈发狂暴,整个幽冥雾渊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大地都在为这场战斗而颤抖。 林悦感受到阳昭身体的颤抖,泪水再次模糊双眼。她握紧他的手,将自身仙息源源不断注入:“昭哥哥,‘同生死,共患难’,我们一起面对!无论对方是何等大能,我都与你并肩前行!” 两人心意相通,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与女子的笛声展开激烈对抗。而在这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迷雾深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幽冥雾渊剧烈震颤,女子的笛声愈发凄厉,如九幽厉鬼的哀嚎,震得林悦耳膜生疼。她握紧阳昭的手,感受着他体内翻涌如沸的仙息,心中满是担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揪着她的心。天昭盘与噬魂幡交织的光芒在笛声冲击下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摇摇欲坠。她大声喊道,“昭哥哥,这笛声中藏有摄魂之术,你一定要撑住!” 声音刚出,就被笛声撕得粉碎。 阳昭脸色惨白如纸,金眸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他绝不屈服的决心。他强提最后仙息,掌心金色纹路与天昭盘符文疯狂旋转,结成的金色屏障上泛起细密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他忍不住咳出一口黑血,染红了胸前衣襟,那殷红的血迹,如同绽放的红梅,却又透着无尽的凄美。声音沙哑而坚定:“悦儿,我不会让你有事!” 第104章 女子败退黑袍来 白衣执法使长剑挥舞,剑气与笛声相撞,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他的发丝被气浪吹得凌乱,眼神却依旧锐利,传音道:“此女实力深不可测,我们必须找到她的弱点!” 话音未落,雾气中突然冲出无数黑影,化作狰狞的恶鬼形象,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使者,要将他们吞噬。林悦挥舞噬魂幡,幽绿锁链如灵蛇出洞,绞碎一只只恶鬼,可新的黑影又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无穷无尽。 女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笛横在唇边,吹出一段诡异的旋律。笛声所过之处,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从中爬出浑身长满尖刺的魔虫,虫群蠕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 “沙沙” 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白衣执法使脸色骤变,急忙提醒道:“这些魔虫名为‘蚀心蛊’,专啃食修士的神魂!小心,不可让它们近身!” 林悦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噬魂幡的动作也慢了几分。一只魔虫趁机扑向她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猛地挣脱她的手,天昭盘化作金色光刃,将魔虫斩成两段。然而,更多的魔虫却扑到他身上,瞬间在他手臂上咬出无数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袖。“昭哥哥!” 林悦心急如焚,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满是自责与担忧。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古老的符文,与天昭盘产生共鸣。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所有魔虫蒸发成虚无。 白衣执法使仿佛看到了奇迹的发生,眼中满是震惊,惊呼出声:“这是…… 盘皇真正的传承之力!” 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笛声也为之一滞。但她很快恢复过来,声音含着狠厉:“就算你觉醒了传承之力又如何?在这幽冥雾渊,你们依旧逃不掉!” 她双手结印,玉笛飞向空中,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蓝光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整个雾渊的力量都吸入其中,形成一个恐怖的能量球,仿佛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让人不寒而栗。 白衣执法使大喊道:“不好!她要引爆雾渊!我们必须阻止她!”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无尽的勇气,毅然道:“悦儿,还记得我们在三生石前的誓言吗?今日,我们便一同逆天改命!” 林悦点头,星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说道:“好!无论生死,我都与你并肩!” 两人同时运转魂契之力,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在空中化作一条金色巨龙和一只幽绿凤凰。龙与凤齐声长鸣,冲向那恐怖的能量球。女子见状,声音疯狂:“垂死挣扎!给我灭!” 能量球轰然爆炸,强大的冲击波席卷而来,将众人淹没在光芒之中。 当光芒消散,林悦虚弱地躺在地上,却仍紧紧握着阳昭的手。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到阳昭站在前方,周身萦绕着金色光芒,宛如天神。他的背后,是已经昏迷的白衣执法使和毫发无损的女子。 女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阳昭:“你…… 为何不杀我?” 阳昭转身,走到林悦身边,将她轻轻抱起:“‘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放你一马,若再敢作恶,定不轻饶。” 他低头在林悦额间轻吻,柔声道:“悦儿,我们走。” 林悦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安心。而此时,幽冥雾渊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怒吼。 幽冥雾渊外的天穹被染成诡异的暗紫色,浓稠的云层如翻涌的铁浆,将阳昭怀中林悦苍白的面容映得愈发森冷。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染血的衣襟,轻声呢喃:“昭哥哥,这雾渊深处的怒吼…… 似有万鬼哀嚎,让人不寒而栗。” 话音未落,天昭盘突然剧烈震颤,金芒与四周的魔气相撞,溅起串串幽蓝色的火花。 阳昭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金眸警惕地扫视着雾气渐散的四周,道:“悦儿,‘山雨欲来风满楼’,此地不宜久留。” 他刚要御剑而起,地面却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血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上布满尖锐的倒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白衣执法使长剑出鞘,剑气斩断迎面而来的藤蔓,却见斩断处涌出黑色毒液,将岩石腐蚀得 “滋滋” 作响。 白衣执法使脸色骤变,道:“是红魔界的‘蚀骨藤’!这是红衣魔女提早设下的后手!” 话音未落,雾气中传来阴森的笑声,数十道黑影踏雾而来。为首的黑袍魔修手持骨杖,杖头镶嵌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喝道:“交出天道传承之力,饶你们全尸!” 林悦强撑着从阳昭怀中起身,噬魂幡自动悬浮在她身侧,幽绿光芒与天昭盘的金光交织,冷斥:“痴心妄想!你们这些爪牙,也配与我们谈条件?” 她玉手一挥,噬魂幡化作万千锁链,朝着黑袍魔修射去。然而,黑袍魔修骨杖轻挥,锁链竟在触及他的瞬间寸寸碎裂,化作缕缕青烟。 阳昭见状,掌心金色纹路光芒大盛,天昭盘化作金色巨盾护在众人身前,告诫道:“悦儿,小心!此人气息诡异,定不简单!” 他话音未落,黑袍魔修突然发动攻击,骨杖顶端的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黑色光柱。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寸寸龟裂,强大的吸力几乎要将林悦吸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却被光柱擦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衫。 “昭哥哥!” 林悦惊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咬着牙,将自身仙息全部注入噬魂幡,幽绿火焰暴涨三倍,朝着黑袍魔修席卷而去。 黑袍魔修冷笑一声,骨杖挥舞间,召唤出一群生着蝙蝠翅膀的魔怪,魔怪尖啸着冲向火焰,竟将幽绿火焰吞噬殆尽。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阳昭突然感觉体内有一股神秘力量涌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上古时期,盘皇与魔族大战的场景;还有一座隐藏在云雾中的古老遗迹,遗迹大门上的符文与他掌心的金色纹路如出一辙。他大喊道:“我明白了!他们想要的不只是传承之力,还有那座能重塑天道的‘归墟遗迹’!” 林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昭哥哥,若能找到归墟遗迹,或许我们就能彻底扭转局势!” 她转头看向白衣执法使,道:“前辈,您可知归墟遗迹的下落?” 白衣执法使沉思片刻,点头道:“我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遗迹位于三界交汇之处的‘云巅之上’,但那里常年被天雷环绕,凶险异常。” 黑袍魔修听到 “归墟遗迹”,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冷冷地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知晓此事!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双手结印,骨杖爆发出耀眼的黑光,整个天空开始扭曲,无数魔影从黑光中涌出。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坚定地说道:“悦儿,无论前方是谁,我们杀过去就是!” 林悦点头,星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同衾,死同穴!”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运转魂契之力。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在空中化作一条金色巨龙和一只幽绿凤凰,朝着魔影群冲去。而此时,黑袍魔修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低声念动咒语。远处的云层中,突然降下一道紫色天雷,直直劈向阳昭。 紫色天雷撕裂云层,如一条暴怒的远古神龙,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压,直取阳昭。林悦瞳孔骤缩,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与他相处的画面,从初遇时的心动,到生死与共的誓言,此刻都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昭哥哥!” 她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前,噬魂幡化作幽绿巨盾,试图挡住这足以摧毁虚无境大能的恐怖攻击。 然而,天雷的力量远超想象,幽绿巨盾在接触的刹那便寸寸崩裂,强大的余波震得林悦口吐鲜血,倒飞出去。阳昭目眦欲裂,不顾自身安危,天昭盘迸发万丈金芒,与天雷轰然相撞。“轰隆!” 巨响震得整个空间剧烈震颤,金芒与紫电在半空疯狂交织,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将四周的魔影都映照得忽明忽暗。 “雕虫小技!” 黑袍魔修见状,冷笑一声,骨杖挥舞间,更多的紫色天雷从天而降,同时那些魔影也趁机发动攻击,尖锐的利爪与腥臭的魔气铺天盖地而来。 白衣执法使长剑连挥,剑气纵横,勉强护住周身,却也被魔气侵蚀得脸色苍白,急道:“如此密集的天雷,再这样持续下去,我们必败无疑!” 第105章 归墟遗迹噬兽心 林悦如风中残叶般艰难撑起身子,眼前的景象令她肝肠寸断。阳昭在紫色天雷的肆虐下苦苦支撑,破碎的衣衫下,道道狰狞伤口渗出汩汩鲜血,可那双金眸却似淬了千年寒铁,坚定地直视着苍穹。她强压下体内翻涌如沸鼎的气血,仙息在经脉中艰难运转,声音虽柔弱却满是决绝:“昭哥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又岂会让你独自直面这滔天劫难!” 噬魂幡应召而起,幽绿火焰腾空,与天昭盘的璀璨金芒遥相呼应,似是在诉说着他们坚不可摧的羁绊。 阳昭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心间涌上一股暖流,如寒夜中的炭火,驱散了几分剧痛带来的昏沉。剧痛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扯得支离破碎,但他紧咬牙关,猛然想起古籍中记载的 “阴阳共鸣” 之术,沙哑着嗓子喊道:“悦儿,以魂契之力,引动天地阴阳!” 林悦心领神会,二人双手相握的瞬间,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在空中缓缓旋转,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黑白两色流转间,似蕴含着天地至理。 阴阳鱼的吸力如饕餮巨口,竟将部分紫色天雷纳入其中。电光与幽火、金芒相互碰撞,爆发出刺目光芒,恍若混沌初开。 黑袍魔修面色骤变,难以置信地嘶吼:“荒谬!天道传承之力怎会与这丫头的法器共鸣!” 他挥舞骨杖,无数黑色锁链破土而出,如恶蛇般缠住三人手脚。 阳昭怒目圆睁,怒吼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岂容你放肆!” 掌心金色纹路光芒暴涨,锁链在金光下寸寸断裂,清脆声响回荡在这片战场。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黑袍魔修突然抛出一颗血色珠子,刹那间,整个空间被染成凄厉的血红色,无数血色厉鬼从虚空中钻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哀嚎。 林悦只觉神魂一阵刺痛,噬魂幡的光芒也黯淡下来。阳昭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血肉屏障,道:“悦儿,闭眼!莫让这些邪祟污了你的眼!” 他运转仙息,周身金色防护罩亮起,可厉鬼如汹涌潮水,符文在冲击下开始崩解,形势岌岌可危。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与天昭盘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光芒所到之处,血色厉鬼纷纷消散,紫色天雷也被强行震碎。黑袍魔修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之色溢于言表:“这…… 这不可能!你怎会完全掌控盘皇传承?!” 阳昭顾不上理会黑袍魔修的震惊,转身看向林悦,见她虽脸色苍白如纸,但并无性命之忧,心中高悬的大石才稍稍落下。他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悦儿,吓到你了。只要你安好,纵使千劫万难,我亦甘之如饴。” 林悦眼眶泛红,紧紧抱住他,哽咽道:“昭哥哥,我们定要携手活下去,共赴云巅之上,探寻归墟遗迹!” 二人深情相拥的画面,令一旁的白衣执法使也不禁动容。而黑袍魔修却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后退,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冷冷地说道:“哼,别得意太早,归墟遗迹岂是你们能觊觎的!等你们到了云巅之上,自有苦头吃!” 说罢,他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雾气之中。 阳昭握紧拳头,目光如炬,望着黑袍魔修消失的方向,道:“前方纵有千般阴谋,我们也要查个水落石出,为师父师娘报仇,守护这下界安宁!” 林悦坚定地点头,与他并肩而立,天昭盘与噬魂幡悬浮在头顶,光芒交织,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 残阳如血,将三人御剑而行的身影拉得修长。林悦靠在阳昭怀中,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却难掩心中的担忧。 远处云巅之上,黑压压的雷云翻涌,似有一只沉睡的巨兽蛰伏其中,时不时闪烁的电光,如同巨兽睁开的森然眼眸,透着无尽的危险。 林悦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他的衣襟,轻声说道:“昭哥哥,‘黑云压城城欲摧’,这云巅的气息太过诡异。” 。 阳昭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金眸中满是警惕,道:“悦儿放心,‘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要我们同心,无人能阻拦我们。” 他掌心的金色纹路微微发烫,与天昭盘产生共鸣,似在预警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白衣执法使紧跟其后,长剑出鞘,剑身泛起幽蓝光芒,道:“此地灵气紊乱,恐怕有上古禁制,我们须得小心。” 话音未落,四周的空间突然扭曲,云雾化作无数张狰狞的面孔,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林悦的噬魂幡自动飞起,幽绿光芒照亮四周,却见那些面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梦似幻的桃林。粉白的桃花纷飞如雪,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一座雅致的小院坐落其中,院门口,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正含笑而立,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诡异。 “这是…… 幻境?” 阳昭皱眉,天昭盘符文急速流转,却无法勘破这幻境的虚实。红衣魔女款步走来,声音轻柔如春风,却让人不寒而栗:“好久不见,亲爱的小阳昭。” 林悦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挡在阳昭身前,娇喝:“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装神弄鬼!” 红衣魔女轻笑,目光却始终落在阳昭身上,柔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掌心的传承,为何会让你如此痛苦?” 阳昭瞳孔骤缩,脑海中闪过无数次力量爆发时如万蚁噬心的剧痛,那种痛苦刻骨铭心。他强压下内心的波动,沉声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天昭盘化作金色长枪,直取红衣魔女。然而,长枪穿过她的身体,竟如穿透虚影。红衣魔女不躲不闪,继续说道:“你以为这是天道的馈赠?错了,这是盘皇对后人的诅咒……” “住口!” 林悦挥舞噬魂幡,幽绿火焰席卷而去,却依旧无法伤到红衣魔女分毫。她转头看向阳昭,见他脸色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心中大急,握住他的手,仙息顺着掌心注入,坚定道:“昭哥哥,莫要信她!‘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这道力量陪我们闯过无数难关,怎会是诅咒?!我们一起打破这幻境!” 阳昭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那股迷茫瞬间消散,仿佛浓雾被阳光驱散。他握紧林悦的手,与她同时运转魂契之力。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光网,朝着幻境笼罩而去。 红衣魔女见状,脸色骤变,身形开始变得虚幻:“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破幻境?太天真了!” 话音未落,幻境突然崩塌,露出隐藏在其后的一座古老祭坛。祭坛上刻满神秘符文,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掀起一阵强大的能量波动,仿佛蕴含着毁灭天地的力量。 白衣执法使惊呼:“这是…… 噬天兽的心脏!原来它并未彻底消亡,而是将心脏藏在此处,等待复活!” 黑袍魔修的身影突然从祭坛阴影中走出,手中骨杖指向黑色心脏,冷笑道:“没错,有了这颗心脏,再加上归墟遗迹的力量,噬天兽必将重现世间,到那时,整个下界都将臣服在我们脚下!” 阳昭眼神一凛,将林悦护在身后,冷声道:“休想!今日,我便在此将你彻底铲除!” 他掌心金色纹路光芒暴涨,天昭盘化作金色巨龙,咆哮着冲向黑袍魔修。林悦也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住祭坛四周的符文,试图阻止黑色心脏的搏动。 然而,黑袍魔修却露出诡异的笑容,骨杖敲击地面,祭坛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金色巨龙和幽绿锁链尽数震碎。 黑色光柱如幽冥深渊倒悬,金色巨龙与幽绿锁链被绞碎的刹那,阳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猩红弧线。林悦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祭坛边缘的符文柱上,喉间腥甜翻涌,却仍强撑着爬起,焦急呼喊:“昭哥哥!” 她望着阳昭摇摇欲坠的身影,噬魂幡在绝望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幽绿火焰与黑色光柱激烈碰撞,竟在半空溅起万千星火,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烟花,却又带着无尽的悲壮。 “垂死挣扎!” 黑袍魔修骨杖重重敲击祭坛,骷髅头眼窝中的鬼火疯狂跳动,道:“噬天兽之心已吸收足够魔气,待归墟遗迹开启,你们连渣都剩不下!” 他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的符文突然化作血色锁链,缠住白衣执法使的手脚。执法使长剑连挥,剑气却如泥牛入海,被锁链尽数吞噬。 第106章 灭黑袍再破大阵 阳昭单膝重重跪地,那一双金眸因气血翻涌而布满狰狞血丝,恍若燃烧的烈焰。他望着光柱中林悦倔强的身影,明明那般纤弱,却似蕴含着无尽力量,若隐若现间,宛如暗夜中最璀璨的星辰。她焦急的呼喊声,如声声鼓点,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坎上。此刻,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灼痛起来,仿若有千万根银针在扎,又似烈火在焚烧,记忆如汹涌的潮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来 —— 三生石前,他们曾许下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的誓言;南山崖上,彼此依偎,共赏那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的绝美景色;桃林之中,亲手刻下的字字句句,都承载着他们最美好的回忆。“悦儿……” 他低喃出声,声音中满是深情与眷恋,而后强行运转仙息,天昭盘核心那古老的禁术被唤醒,刹那间,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坚定如磐石的光芒,决然道:“就算是这世间最可怕的诅咒,今日我也要逆天改命,护你周全!” 林悦敏锐地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那双明亮的星眸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如暗夜中突然绽放的烟花。噬魂幡仿若有灵,自动飞向阳昭,与天昭盘缠绕交融,金芒与幽绿交织,化作阴阳双鱼,在那漆黑如墨的光柱中逆流而上,似要冲破一切阻碍。 黑袍魔修脸色骤然大变,冷哼一声,挥动骨杖,漫天黑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恶狠狠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然而,那些黑刃在触及双鱼的瞬间,竟被搅碎成虚无,消散于无形,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以我道心,祭!” 阳昭与林悦同时大喝,声音响彻整个祭坛。双鱼爆发出的光芒耀眼夺目,照亮了这阴森恐怖的祭坛的每一个角落。噬天兽的心脏在强光中剧烈震颤,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黑袍魔修见状,疯狂注入魔气,那心脏竟长出无数触手,如狰狞的毒蛇,缠住阴阳双鱼。林悦感觉神魂如被撕裂,剧痛无比,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仙息如决堤之水般涌入阳昭体内,坚定地说道:“昭哥哥,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一起击碎它,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掌心的金色纹路与祭坛中央的符文产生共鸣。一道古朴的身影从他识海中缓缓浮现,正是盘皇虚影。盘皇抬手一挥,阴阳双鱼化作开天巨刃,气势磅礴,斩断所有触手,直取噬天兽的心脏。 黑袍魔修发出不甘的怒吼,试图阻拦,却被白衣执法使趁机挣脱锁链,长剑贯穿后背。 “不可能……” 黑袍魔修踉跄着后退,骨杖坠地,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归墟遗迹的秘密…… 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他的身躯逐渐消散,化作一缕黑烟融入噬天兽的心脏。心脏在巨刃下轰然炸裂,掀起的能量风暴如汹涌的海浪,将三人吞噬其中。 当光芒消散,林悦在废墟中艰难睁眼。她的衣衫破碎不堪,浑身剧痛,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然而,在看到不远处的身影时,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 阳昭躺在碎石堆中,天昭盘与噬魂幡黯淡无光地散落在身旁,掌心的金色纹路几近消失,那般虚弱,让人心疼不已。 “昭哥哥!” 她连滚带爬扑过去,将他染血的头抱在怀中,声音哽咽,“你醒醒,我们说过要一起看遍三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可不能食言啊!” 阳昭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他虚弱地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轻如游丝:“悦儿…… 我还在。有你在,我怎会轻易离去。” 这微弱的声音,却让林悦破涕为笑。 白衣执法使走到两人身边,望着祭坛废墟中若隐若现的地图残片,沉声道:“那黑袍魔修虽死,但归墟遗迹的线索还在。”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眼神坚定如铁,道:“我们既然来了,就要查清真相。昭哥哥,你我‘同生死,共患难’,这誓言,至死方休,谁也不能动摇!” 阳昭嘴角扬起微笑,挣扎着起身,将她护在身侧,仿佛她就是他此生最重要的守护。三人望着云巅之上重新翻涌的雷云,毅然朝着未知走去。 云巅之上,雷云翻涌如沸腾的铁水,紫色电光在云层中蜿蜒游走,似一条条蓄势待发的巨龙,又似是上天在发怒,要将这世间一切都摧毁。 阳昭揽着林悦的腰,天昭盘虽光芒黯淡,却仍在头顶缓缓旋转,为三人照亮前行的道路,仿若一盏微弱却坚定的明灯。他感受着怀中人儿微微发颤的身躯,轻声安慰:“悦儿,‘千难万险终有尽,守得云开见月明’,待寻得归墟遗迹,一切困局都将迎刃而解,光明就在前方。” 林悦抬起头,星眸映着雷光,却比那闪电更明亮,更耀眼,如两颗璀璨的星辰,柔声道:“有昭哥哥在,我便无惧。只是这云巅的气息愈发诡异,你看那云层,似有一张巨口要将我们吞噬,让人不寒而栗。” 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剧烈的晃动仿佛是大地在咆哮。无数道金色符文从地底浮现,组成一座巨大的八卦阵,将三人困在中央,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让人无处可逃。 白衣执法使长剑出鞘,剑身幽蓝光芒与符文相互辉映,宛如一幅神秘而美丽的画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这是上古困仙阵!布阵之人定对上古阵法极为精通。此阵每过一炷香便会收缩,若不能及时破解,我们将被阵法绞成齑粉,后果不堪设想。” 阳昭神色冷峻,金眸中符文急速流转,试图推演阵法破绽,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专注而坚定。然而,阵中突然飘起阵阵迷雾,迷雾中传来空灵的女子歌声:“‘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何必执着于归墟遗迹?那不过是一场虚妄罢了。” 随着歌声,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踏着雾气现身,她手持团扇,面容绝美,眼神却透着一丝悲悯,仿佛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 林悦握紧噬魂幡,幽绿光芒亮起,如暗夜中的幽灵之火。她大声质问:“你究竟是谁?为何阻拦我们?” 声音中充满了警惕与愤怒。 青衣女子轻摇团扇,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可知归墟遗迹中藏着的,不仅是力量,还有足以颠覆下界的秘密?” 她目光落在阳昭掌心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道:“尤其是你,身负盘皇传承,若踏入遗迹,怕是会万劫不复,陷入无尽的深渊。”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沉声道:“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要查清真相,为师父师娘报仇,守护这下界安宁。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责任。” 他掌心纹路微微发烫,与天昭盘产生共鸣,接着说道:“虚妄也好,秘密也罢,我自会一探究竟!” 天昭盘化作金色锁链,朝着阵眼攻去。然而,锁链触及符文的瞬间,竟被反弹回来,强大的冲击力震得阳昭气血翻涌,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林悦见状,立刻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与金色锁链交织,再次冲向阵眼,她的眼神坚定,毫不畏惧。青衣女子轻叹一声,团扇轻挥,迷雾中突然出现无数幻影,每个幻影都与三人长相相同,手持法器攻来,让人真假难辨。 白衣执法使大喊:“这是幻阵与困仙阵的结合!我们必须破除幻阵,才能找到阵眼,否则将永远被困在此处。” 阳昭感觉脑海中一阵刺痛,幻影的攻击仿佛带着真实的力量,他有些支撑不住,身体微微摇晃。就在这时,林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桃林许下的誓言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些幻影不过是虚妄,我们定能破阵!” 她的手紧紧握住他,仙息如涓涓细流注入他体内,温暖而坚定。阳昭心中一暖,强撑着运转仙息。他突然想起盘皇虚影出现时的感悟,大喝一声:“破虚妄,见本心!” 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暴涨,在空中化作一道巨大的阴阳鱼图案。阴阳鱼旋转间,光芒所到之处,幻影纷纷消散,如晨雾般消失不见。青衣女子脸色微变,团扇挥舞得更快,阵法收缩的速度也随之加快,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快!阵眼在东北方位!” 白衣执法使眼尖,发现了阵眼所在。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默契,同时将仙息注入法器。天昭盘化作金色长枪,噬魂幡凝成幽绿长矛,双枪齐出,直刺阵眼。随着一声巨响,阵眼破碎,困仙阵轰然倒塌,扬起一阵尘土。 青衣女子见状,幽幽一叹:“罢了罢了,看来是我多虑。不过,前方等待你们的,远比想象中更凶险。” 她身影逐渐透明,只余声音留下:“记住,归墟遗迹中的秘密,或许会让你们陷入两难之地,希望你们能坚守本心。” 第107章 雷渊边缘斗傀儡 阳昭十指紧扣林悦柔荑,指节泛白却纹丝不动。他凝望天际翻涌的雷云,如墨色巨兽张牙舞爪,威压沉沉欲坠。声如金石,掷地有声:“悦儿,‘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纵前方千难万险,我亦与你并肩,不离不弃。” 林悦倚着他坚实的肩头,发丝轻拂过他衣襟,温婉回应:“昭哥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共赴前方。” 语罢,两人相视一笑,情意流转。 三人御剑腾空,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而在他们身后,阵法废墟中,一块刻满神秘符文的石碑缓缓升起,幽光闪烁,似有无数鬼魅藏匿其中,窥伺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雷云轰鸣,似万马奔腾,又似千军呐喊。林悦回首望向那神秘石碑,符文如活物般扭动,泛着幽幽冷光,不禁娇躯一颤,轻声道:“昭哥哥,此碑透着森然邪气,那青衣女子所言凶险,怕是近在咫尺。” 说着,下意识往阳昭怀中钻去,寻求温暖与安全感。 阳昭臂弯微紧,将她牢牢护在怀中,头顶的天昭盘发出微弱嗡鸣,似在预警危机。他金色眼眸凝视前方愈发浓稠的雷云,沉声道:“悦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论前方是何妖魔鬼怪,有我在,定护你周全。” 话音刚落,脚下云层如沸鼎之水剧烈翻滚,一道深不见底的雷渊赫然显现。紫色闪电在渊底游走,如巨蟒狂舞,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天地都在这威压下颤抖。 白衣执法使面色凝重如铁,手中长剑微微发颤,声音中满是担忧:“此乃‘九霄雷渊’,传闻大罗金仙误入,亦难全身而退。每一道闪电,皆蕴含毁天灭地之力。可归墟遗迹的气息,正是从雷渊深处传来。若想探寻遗迹,唯有踏入这龙潭虎穴。” 林悦握紧噬魂幡,幽绿光芒在紫色闪电的映衬下显得渺小而脆弱。她眼神坚定,却难掩一丝忧虑,悄悄瞥向阳昭,生怕他为护自己身陷险境。她毅然说道:“既如此,我们便闯一闯这雷渊!” 阳昭似洞察她的心思,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温柔道:“悦儿勿忧,‘同生死,共患难’,我定不负此言。” 三人小心翼翼踏入雷渊,刚一靠近,一道闪电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阳昭反应迅疾,天昭盘化作金色盾牌挡在身前,“轰” 的一声巨响,强大冲击力震得他连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林悦心急如焚,噬魂幡化作幽绿锁链,缠住闪电,急切问道:“昭哥哥,你可安好?” “无妨!” 阳昭强撑着站稳,金眸闪过厉色,叮嘱道:“这雷渊闪电竟能穿透法器,直击神魂!” 他运转仙息修复受损神魂,却见闪电愈发密集,如天罗地网将他们笼罩。 就在此时,雷渊深处传来阴森冷笑,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踏着闪电缓缓走来。他头戴青铜面具,纹路狰狞可怖,手中长戟缠绕雷电,气势汹汹,道:“欲入归墟遗迹?先过我这关!我乃雷渊守护者,岂容尔等染指遗迹秘密?!” 白衣执法使长剑出鞘,幽蓝光芒与紫色闪电交相辉映,道:“哼!凭你也想阻拦?今日就算拼尽性命,也要闯过此渊!” 言罢,率先发动攻击,剑气如虹射向面具人。然而,面具人长戟一挥,一道闪电劈下,瞬间将剑气劈散。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二人心意相通,同时运转魂契之力。天昭盘与噬魂幡光芒大盛,在空中化作金色巨龙与幽绿凤凰,朝着面具人冲去。 面具人冷笑:“雕虫小技!” 舞动长戟,雷电在周身凝聚成巨大雷球,将金色巨龙和幽绿凤凰吞噬。 林悦只觉神魂刺痛,险些握不住噬魂幡。阳昭亦面色苍白如纸,却仍咬牙维持攻势,鼓励道:“悦儿,莫要放弃!还记得幽冥雾渊并肩作战之时吗?彼时我们能化险为夷,今日亦能!” 他的话语如破晓曙光,让林悦重新燃起斗志。两人再次注入仙息,金色巨龙和幽绿凤凰在雷球中奋力挣扎,光芒愈发耀眼。 面具人脸色微变,加大仙息输出,雷球力量不断增强。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掌心金色纹路亮起,与雷渊雷电产生共鸣。一股神秘力量涌入体内,金色巨龙和幽绿凤凰力量暴涨,冲破雷球,直取面具人。 金色巨龙与幽绿凤凰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撞向雷球,面具人传来一声闷哼,手中雷戟疯狂搅动,紫色雷光如汹涌海啸。 阳昭喉间腥甜翻涌,神魂如遭万箭穿心,却仍紧攥林悦的手,道:“悦儿,‘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再坚持……” 话未说完,雷球轰然炸裂,强大余波将三人掀飞数十丈,重重砸在雷渊边缘岩石上。 林悦咳着鲜血撑起身子,眼前景象令她瞳孔骤缩 —— 面具人周身缠绕百丈雷龙,龙鳞流淌液态雷光,长戟一挥,整片雷渊闪电汇聚成通天光柱。“渺小蝼蚁,也敢挑战雷渊之威?” 面具人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阳昭七窍渗血。 “昭哥哥!” 林悦撕心裂肺的呼喊被雷光淹没。她强提仙息,噬魂幡化作万千锁链缠向雷龙,却在触及雷光瞬间汽化。 面具人狂笑,雷龙张开血盆大口向阳昭俯冲。千钧一发之际,白衣执法使御剑挡在前方,长剑迸发出幽蓝光芒,道:“休想伤人!” 然而,雷龙轻轻一爪,便将剑气撕碎,余力震得他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阳昭单膝跪地,天昭盘光芒黯淡。望着林悦苍白的脸,他脑海中浮现初见时她在桃花树下的笑靥,心中怒意翻涌。掌心金色纹路暴涨,与雷渊深处古老脉动共鸣,识海中响起盘皇之声:“欲借天雷之力,需先承雷劫之苦!” “悦儿,闭眼!” 阳昭突然将她护在怀中,主动引动雷渊所有闪电。紫色电光如毒蛇钻入经脉,剧痛让骨骼发出 “咔咔” 脆响,他却将林悦搂得更紧。 林悦感受着他颤抖的身躯,泪水夺眶而出:“昭哥哥,不要……” 她拼命催动噬魂幡,幽绿火焰却难以驱散闪电。 面具人震惊高呼:“疯子!你这是自寻死路!” 话音未落,阳昭周身绽放耀眼金光,头发倒竖,金眸流转天道符文,仿若雷渊之主降临。天昭盘与噬魂幡融合,化作缠绕雷霆的开天巨斧。 “以我神魂,借天道雷霆!” 阳昭声音带着远古神灵威压。巨斧劈出,空间寸寸崩裂,雷龙在斧光下嘶吼消散。 面具人惊恐挥舞雷戟抵挡,却被斧芒削掉面具 —— 面具下,竟是布满闪电纹路的半机械面孔! “你究竟是何人?” 林悦趁机挥出噬魂幡,幽绿锁链缠住面具人脚踝。面具人疯狂挣扎,黑袍裂开,露出闪烁符文的银色战甲,道:“我乃归墟遗迹守门傀儡,奉命抹杀闯入者!不过…… 你们以为打败我就能进入遗迹?太天真了!” 话音刚落,雷渊底部传来震天轰鸣,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缠住三人手脚。面具人趁机挣脱锁链,化作雷光没入雷渊深处,道:“等着,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阳昭强撑用神识探查,发现锁链刻满与盘皇传承相悖的符文,每挣扎一下,雷霆便顺着锁链钻入体内。 林悦艰难爬到他身边,将仙息注入他体内,道:“昭哥哥,‘同生死,共患难’,我们一同想办法。你若痛,我便与你同痛;你若死,我绝不独活。” 她指尖轻抚他布满血痕的脸庞,眼神坚定。 阳昭望着她,心中涌起暖流,握紧她的手,道:“悦儿,有你相伴,就算这雷渊,我也要将它踏平!” 此时,白衣执法使挣扎起身,长剑指向雷渊深处,道:“两位,这些锁链与古籍记载的‘九霄锁仙链’极为相似,唯有找到中枢,方能破解。但…… 中枢必有更强守护。” 阳昭缓缓站起,天昭盘与噬魂幡重新悬浮两侧:“既然已经到此,就没有半途返回的道理!” 他握紧林悦的手,朝着雷渊深处走去,身影在雷光中虽显渺小,却透着无尽坚定。 白衣执法使神色凝重,收起长剑,取出执法令,转向阳昭,道:“这枚执法令防御极强,但是攻击不足。” 阳昭微微一笑,收起天昭盘,取剑在手,笑道:“我来攻击。”林悦收起招魂幡,取出玉笛,亦道:“我用玉笛,与昭哥哥刚柔相济,对付傀儡效果更好。” 阳昭执剑在前,青色衣袂在幽冷的风中猎猎作响,剑脊映出他冷峻的面容,眼眸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林悦紧跟其后,素白罗裙沾染了些许尘土,却难掩她清雅脱俗的气质,手中玉笛轻轻摩挲,暗自积蓄力量。白衣执法使身姿挺拔,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执法令泛着幽幽青光,在这昏暗的遗迹中格外醒目。 第108章 雷渊深处见魔身 暮色如泼墨,将归墟遗迹笼罩在一片阴森诡谲之中,恰似李贺笔下 “鬼灯如漆点松花” 的诡异场景。 林悦立于刻满古老符文的石壁前,黛眉轻蹙,柔声道:“这符文透着不祥,仿若暗藏九幽恶鬼的诅咒。” 符文似有生命般扭动,暗紫色光芒明灭不定,腐臭气息弥漫,仿佛岁月沉淀的邪恶力量正缓缓苏醒。 阳昭抬手覆上符文,掌心仙力流转,却不想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紫光,将他震退数步。 林悦惊呼一声,玉笛横于胸前,仙力凝成屏障护住阳昭,焦急道:“小心!” 那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切,似春蚕吐丝,缠绕心间。 阳昭稳住身形,嘴角勾起不羁笑意,眼中却闪过凝重,道:“倒是有趣,看来这归墟藏着不少秘密,真可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且看我们能否揭开这神秘面纱。” 他嘴上轻松,却握紧长剑,祭出天昭盘,全神戒备。 此时,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破寂静。一尊三丈高的青铜守护傀儡缓缓走出,手中青铜剑锈迹斑斑,却寒意彻骨。傀儡空洞眼眶中红光闪烁,仿若幽冥之火燃烧,犹如地狱使者守护禁忌。白衣执法使神色肃然,催动仙力,执法令光芒大盛,打量傀儡,道:“传闻归墟傀儡战力惊人,个个不下于道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悦玉笛轻扬,清音袅袅,仙力化作无形音波攻向傀儡。阳昭长剑如龙,剑气纵横,与音波配合。攻击时,依然不忘提醒林悦:“悦儿,小心它的青铜剑!” 那话语,似春风拂过耳畔,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担忧。 傀儡灵智不低,青铜剑舞出漫天剑影,将攻击尽数挡下。 剑风呼啸如万鬼哭嚎,林悦音波破碎,踉跄后退,脸色发白。阳昭心中一紧,身形如电,挡在她身前,长剑与青铜剑相撞,火花四溅,强大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他目光如炬,边战边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需另寻破敌之策!” 林悦深吸一口气,全力催动玉笛,仙力化作漫天音波,配合剑气进攻,喊道:“昭哥哥,试试合击之术!” 两人心意相通,剑气与魂术交织成网,朝着傀儡笼罩而去。 傀儡似感威胁,怒吼一声,周身符文亮起,竟强行冲破合击之术。 阳昭与林悦被气浪掀飞,重重摔落。林悦挣扎起身,嘴角溢血,虚弱道:“这傀儡…… 比方才那个还要强大!” 阳昭迅速来到她身边,喂下疗伤丹药,眼中满是心疼,道:“你先疗伤,我来挡住它!” 说罢,再次冲向傀儡,剑势愈发凌厉。 就在激战正酣时,白衣执法使找准时机,执法令化作白光直击傀儡要害。傀儡悲鸣一声,符文崩解,朝着雷渊逃去,留下一路青铜碎屑。 阳昭剑指苍穹,朗声道:“纵有千难万险,今日也要一探究竟!” 林悦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含笑道:“我陪你。”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坚定与深情,在这阴森之地,宛如冬日暖阳,驱散寒意。 残阳早已沉没,归墟遗迹黑暗更浓。那青铜傀儡留下的碎屑,在幽暗中泛着冷光,似指引着通往雷渊的 “血路”。 阳昭擦拭剑上血迹,目光坚定,道:“古人云‘千磨万击还坚劲’,今日便踏破这雷渊!” 林悦将玉笛收入袖中,轻移莲步至他身侧,拽了拽他衣角,轻声道:“雷渊内雷劫肆虐,需得万分小心。” 她眼眸中满是担忧,却又透着与他共赴险境的决然。白衣执法使杨毅默不作声地布下防御结界,三人互视一眼,毅然踏入通道。 甫一进入,通道内景象令人心悸。岩壁上镶嵌的幽蓝晶石,散发诡异光芒,将通道映照得宛如幽冥地府。头顶雷光如银蛇狂舞,不时劈落,在地面炸出深坑。 “小心!” 阳昭一把将林悦拉至身后,一道雷劫擦着他肩头劈下,瞬间灼出焦痕,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气味。林悦眼眶泛红,取出疗伤药膏,声音颤抖:“快些涂上,莫要伤了根基。” 她指尖轻颤,专注地为他涂抹,动作轻柔。阳昭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无妨,有你在,我定能安然无恙。” 那话语,似蜜糖,甜入心间。 然而,雷劫攻势愈发猛烈。杨毅的防御结界在雷劫轰击下泛起涟漪,摇摇欲坠。阳昭与林悦背靠背而立,仙力流转,勉强抵御。杨毅惊讶道:“这雷劫竟蕴含天道威压,绝非寻常!” 就在众人疲于应对时,一道水桶粗的雷劫劈向林悦。阳昭瞳孔骤缩,不顾一切扑上去,以血肉之躯替她挡下。巨大冲击力将他震飞,他重重摔在岩壁上,口吐鲜血。 “昭哥哥!” 林悦哭喊着冲过去,将他搂入怀中,泪水决堤,道:“你为何如此傻!” 阳昭虚弱地抬手,想要为她拭泪,却力不从心,强笑道:“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 林悦哽咽着,将仙力输入他体内,道:“你若倒下,我又怎能独活?!” 阳昭转头望向杨毅,道:“前辈,能否借些修炼资源?我有秘术,只要资源足够,再生能力极强。” 杨毅一愣,笑道:“以你们的修为,在盘女界应是超一流高手,怎会缺少修炼资源?” 阳昭有些不好意思,道:“若是太平无事,我们精通炼器、炼丹,甚至还可以炼制阵盘,赚取资源并非难事。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有时间炼器、炼丹,身边的资源只出不进,现在穷得很。” 杨毅面露惊容,随即取出储物袋递给他,正色道:“修真界如你们这样的人不多,修为高又能恪守底线者,实是罕见。我叫杨毅,愿意交你们这样的朋友。” 有了修炼资源,阳昭启动天昭盘模拟功能,伤势恢复很快。他站起身,与林悦相视一笑,然后郑重向杨毅道谢,承诺之后必还。三人继续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雷劫轰鸣,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却依旧坚定地朝着雷渊底部迈进。 罡风如刀,割裂雷光屏障,三人脚下地面突然化作墨色漩涡。林悦踉跄跌入阳昭怀中,惊呼:“这雷渊深处…… 竟有这般异象?” 阳昭揽住她腰肢,将她稳稳护在身后。目光穿透紫雾,一座由漆黑锁链交织的牢笼赫然矗立,锁链上的古老咒文泛着暗红幽光,仿若千万魔眼 。杨毅拂过锁链,瞳孔骤缩,惊呼:“此链材质…… 竟是用上古凶兽的脊骨炼制!” 林悦突然抓住阳昭衣袖,声音颤抖:“昭哥,你看!” 牢笼深处,一道朦胧身影随着三人靠近逐渐清晰,轮廓与阳昭有七八分相似,却透出一股邪魅。更诡异的是,阳昭眉心泛起微光,与身影产生奇异共鸣,仿佛血脉在沸腾。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古人诚不欺我。” 沙哑的笑声响起,身影拖着锁链走近,黑袍下半边面容俊逸非凡,却爬满黑色纹路,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会有人循着血脉气息找来。” 阳昭长剑出鞘,满面疑惑,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与我……”“ 为何如此相像?” 此人抬手轻抚脸庞,眼中闪过自嘲,道:“小子,你可知大能开天辟地时,身化万物,也会留下魔念?当年盘皇与噬天兽一战,虽胜却身染魔气,将这魔身生生剥离,镇压在此。可叹啊,‘斩不断,理还乱’,这世间哪有纯粹的善恶?” 林悦玉笛横于胸前,仙力流转,道:“所以,那些祸乱盘女界的魔头,都是你的手笔?” 盘皇魔身桀桀怪笑,锁链如活物窜出,道:“不错!‘欲炼此身成大道,需借红尘万般劫’,没有混乱,又怎能逼出盘皇留下的力量?” 话音未落,牢笼剧烈震颤,锁链化作万千黑蟒扑来。 阳昭挥剑劈开通路,却见林悦被锁链缠住脚踝。情急之下,他弃剑抱住她旋转腾挪,后背被划出三道血痕,仍安慰道:“悦儿别怕!” 温热鲜血溅在林悦手背,她望着他因剧痛绷紧的下颌,心中满是感动与心疼。 杨毅执法令光芒大盛,却被盘皇魔身一挥震碎一角。盘皇魔身俯瞰他们,戏谑道:“就凭你们,也想阻止我重临世间?” 他抬手召出漫天魔雨,每一滴都蕴含毁天灭地之力,雷渊底部陷入腥风血雨。 腥风裹着魔雨袭来,林悦怀中的阳昭后背血痕蜿蜒,她指尖凝出冰刃斩断锁链,玉笛吹奏《九霄御雷诀》。不料,冰刃没有作用,笛音化作的银龙,在触及魔雨时也瞬间消融!在这绝对力量面前,他们的努力似乎显得如此渺小。 “凭这点伎俩就能破我魔阵?” 盘皇魔身负手而立,黑袍上的暗纹随着魔气流转而扭曲,恍若无数怨灵在其中挣扎。他抬手召出一道血色光幕,上面浮现出鬼魔王、血魔王等人在盘女界烧杀抢掠的画面,不以为然地说道:“看到了吗?这些不过是本座撒出去的鱼饵。” 第109章 众魔物以众凌寡 杨毅手中执法令迸发璀璨火星,那炽热的光芒似要灼烧尽这世间的邪恶。他怒目圆睁,声若洪钟,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盘女界天道乃是盘皇盘后真灵所化,你竟妄图……” “妄图?” 魔身听闻,陡然仰天大笑,那笑声如滚滚惊雷,震得四周锁链嗡嗡作响,似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与怨愤。“‘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不是盘皇那蠢货非要将本座镇压,又怎会有今日这般局面?这世间,本就该由强者主宰!” 说罢,他指尖轻轻一点,眼前光幕画面瞬间切换,呈现出红袍魔女等人在红魔界搜寻秘宝的场景。他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冷冷说道:“兵解前的盘皇将传承之力藏在盘女界天道深处,唯有集齐本源,本座方能挣脱这牢笼,重获自由,到那时,盘女界将在本座脚下!” 阳昭听后,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猛地挣开林悦的搀扶,手中长剑直指魔身。剑身上凝结的雷光噼里啪啦作响,似是在为他的愤怒助威。“所以你让弟子搅得天道混乱,故意挑起事端,逼得我们与天道使者反目成仇?在盘女界,无数修士因你而丧命,你就无半点怜悯之心吗!” 想起那些逝去的同门,那些惨死的无辜生灵,阳昭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魔身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伸手隔空一抓,林悦手中的玉笛竟不受控制地飞向他。他声音阴邪,充满了挑衅:“小姑娘既然吹箫有些门道,不如……” “休想得逞!” 阳昭怒喝一声,如离弦之箭冲上前去,掌心凝聚的火焰与魔身的魔气轰然相撞。刹那间,火光与魔气交织,整个空间都仿佛在震颤。林悦趁机召回玉笛,吹奏出清心咒,那悠扬的笛声如潺潺溪水,流淌在阳昭心间,稳定着他暴动的仙力。两人心意相通,仙力在周身流转,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抵御着盘皇魔身的攻击。此刻,他们就像在暴风雨中相互依偎的海燕,共同面对那滔天的巨浪。 “执迷不悟。” 魔身冷笑一声,突然捏碎一枚黑色玉简。顿时,整个雷渊底部开始剧烈摇晃,仿佛大地都在哀嚎。无数锁链从地底钻出,如同巨大的触手,朝着三人缠绕而来。魔身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要做盘皇的忠犬,那就一起葬身在此!这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林悦望着阳昭因仙力透支而苍白的脸,心中满是心疼与担忧,就像看到自己最珍贵的宝物受到了伤害。她咬了咬唇,将自己的仙力毫无保留地输入阳昭体内,眼中满是坚定与柔情:“昭哥,我们说好要一起揭开真相,一起活下去!无论是死是活,我都会陪着你,不离不弃。” 阳昭感受到她的心意,眼中闪过一丝温暖,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那一刻,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仿佛握住了彼此的生命与未来。 杨毅将执法令抛向空中,光芒大盛,那光芒如同一轮骄阳,照亮了这黑暗的雷渊。“今日就算拼掉性命,也要将你这魔头再次镇压!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那些因你而死的无辜之人,我绝不退缩!” 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锁链和盘皇魔身的攻击,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与决绝。他们就像那巍峨的山峰,任凭风吹雨打,依然屹立不倒。 雷渊底部的震颤愈发剧烈,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而颤抖。盘皇魔身立于万千锁链之上,黑袍猎猎作响,宛如一尊来自九幽的魔神。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缓缓开口:“‘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麾下的力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虚空之中泛起阵阵涟漪,鬼魔王、血魔王等一众魔物踏着血色雾气缓缓现身。鬼魔王面容狰狞,手中的骨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能嗅到死亡的味道;血魔王浑身浴血,手中的血刃滴着猩红的血液,仿佛刚从修罗场中走出。他们身上的气息暴虐而混乱,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杀意如实质般笼罩着整个雷渊底部。 阳昭握紧手中长剑,剑脊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沉声道:“悦儿,小心!这些魔物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每一个都充满了邪恶与杀戮,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林悦点了点头,素手翻飞间,一枚枚阵简从袖中飞出,在空中排列成阵,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防御屏障。她的发丝被魔气吹得凌乱,却依旧镇定自若:“昭哥哥放心,我会小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杨毅将执法令高举过头顶,青光冲天而起,与魔物们的血色气息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轰鸣。他神色凝重,沉声道:“诸位,今日唯有死战,方能护得下界安宁!为了守护这一方净土,为了让百姓不再受魔祸侵扰,我们一定要拼尽全力!” 执法令上的符文闪烁不定,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魔物们对视一眼,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如同一群饥饿的野兽看到了猎物。鬼魔王挥舞着骨鞭率先冲了上来,骨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朝着林悦的防御阵法抽去。 “雕虫小技!” 林悦玉笛轻扬,一道音波从笛中射出,与骨鞭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一刻,笛音与鞭声交织,仿佛一场生死的交响。 阳昭见状,身形如电,长剑出鞘,剑气纵横,直取鬼魔王要害。鬼魔王急忙挥舞骨鞭抵挡,却被阳昭的剑气震得虎口发麻,连连后退。然而,血魔王趁机从侧面攻来,血刃上的血色光芒大盛,朝着阳昭砍去。林悦心中一紧,玉笛吹奏出急促的音符,一道仙力屏障出现在阳昭身前,堪堪挡住了血刃的攻击。“昭哥哥,后方有我!” 林悦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坚定。 “哼,垂死挣扎!” 盘皇魔身冷哼一声,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魔物们身上的气息暴涨,他们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如潮水般朝着三人涌来。 阳昭、林悦和杨毅背靠背站在一起,仙力在周身流转,共同抵御着魔物们的攻击。在这腥风血雨的雷渊底部,他们的身影渺小却又坚定,似是黑暗中的最后一抹曙光,照亮了这充满绝望的战场。 血色魔气翻涌如浪,将雷渊底部搅成一片混沌。林悦玉笛吹出的音波在魔潮中寸寸碎裂,她望着阳昭被血魔王逼得节节败退,心中焦急万分,指尖掐诀的力道几乎要将掌心刺破。“昭哥哥,接阵简!” 她扬手抛出九枚刻着星辰纹路的玉简,仙力如银线缠绕,在两人之间织就一道璀璨星网。那星网闪烁着光芒,仿佛是他们在这黑暗中最后的希望。 盘皇魔身立于锁链之巅,黑袍被魔气吹得猎猎作响,宛如张开的恶魔羽翼。他看着下方混战,忽然抚掌大笑:“好一对生死相依的璧人!可惜,你们终究是做了这棋局里的弃子。‘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些闹剧背后,不过是本座想要撕开天道防线。盘女界天道看似坚不可摧,实则是盘皇、盘后各一道真灵所化,只要抽取本源,那层束缚本座的枷锁自会应声而断!到那时,这红魔界乃至盘女界,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阳昭长剑荡开血魔王的攻击,闻言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想起离开盘女界时,天道降下的那道神秘金光,原来并非惩罚,而是……“所以我们与天道使者的大战,是你刻意安排?!” 他怒喝一声,周身腾起金色火焰,那是盘皇传承之力在沸腾。暴喝道:“你这恶魔,我定不会让你得逞!” 魔身嗤笑一声,袖中飞出一道黑雾缠住杨毅的脚踝,道:“若非那些蠢货逼你动用血脉之力,盘皇传承之力又怎会主动认主?‘无心插柳柳成荫’,倒是本座意外之喜。” 黑雾中伸出无数尖刺,杨毅挥出青光斩碎,却被鬼魔王的骨鞭趁机扫中肩头,喷出一口鲜血。 林悦见状心急如焚,玉笛吹奏出《镇魂曲》,音波化作白练缠住鬼魔王。她望着阳昭被魔气熏得发红的双眼,柔声道:“昭哥,莫要被怒火蒙蔽!传承之力与你的心魂相连……” 话未说完,血魔王的血刃擦着她耳畔划过,削落一缕青丝。 阳昭瞬间移到她身前,长剑与血刃相撞迸发火星。他感受到体内那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想起林悦说过的 “心正则力正”,怒意渐渐沉淀为清明。“悦儿,护好自己。” 他说完,反手一剑挑飞血魔王,金色火焰顺着剑锋蔓延,在魔物群中炸开绚丽的光花,正色说道:“今日,我便以盘皇之名,讨回这笔血债!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为了守护这世间的正义!” 第110章 盘皇魔身欲夺舍 盘皇魔身见他竟能驾驭传承之力,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双手结出诡异印法,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你们看看,被天道选中又如何 ——” 随着印法完成,所有魔物身上腾起黑色光柱,汇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魔手,朝着三人狠狠压下。那魔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碾碎,带来无尽的压迫与恐惧。 遮天蔽日的魔手轰然压下,阳昭挥剑斩出的金色火焰在魔气中如萤火遇暴雨,瞬间湮灭。林悦的星网阵法泛起层层涟漪,九枚玉简表面裂纹如蛛网蔓延,她咬着下唇将仙力催动到极致,素白裙裾被魔气染成灰黑,道:“昭哥哥,这魔手内含道韵之力!我们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让它得逞!” 盘皇魔身立于魔手之巅,黑袍猎猎作响似要撕裂虚空。他抬手轻弹,一道幽紫魔气如蛟龙破空,杨毅的执法令青光骤黯,“咔嚓” 一声裂出半指长的缝隙。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魔身嘴角勾起嘲讽弧度,袖中飞出万千魔刃,将三人退路尽数封死。 阳昭横剑挡在林悦身前,剑身上传来的巨力震得他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他望着杨毅被鬼魔王与血魔王联手逼至岩壁,心中泛起寒意 —— 那执法使平日一剑可斩古境大能,此刻却只能勉力招架。 “悦儿,你先走!这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出事!” 他咬牙转身,却见林悦玉笛抵住他后背,仙力源源不断注入他体内。“昭哥哥,我不会离开你。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生死与共!” 林悦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那一刻,他们的情感在这残酷的战斗中愈发浓烈,仿佛能冲破这黑暗的束缚。 “昭哥哥!” 林悦的清喝穿透魔气的轰鸣,发间银铃因周遭肆虐的魔气而剧烈震颤,发出凌乱声响。她指尖轻抚笛身符文,《破魔引》的曲调倾泻而出,音波如万千银针射向魔手。然而,这凌厉攻势却只在浓稠如墨的魔气表面激起细微涟漪。魔物们见状,发出震天的狂笑,那笑声仿佛能撕裂苍穹。血魔王挥舞着散发着妖异红光的血刃,轻易劈开林悦的音波屏障,刀刃寒光闪烁,距离她的咽喉仅剩三寸之遥。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弃剑而出,毅然用手抓住那致命的血刃。鲜血顺着他的掌心喷涌而出,在魔气的映衬下,宛如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绽放在黑暗之中。“滚!” 他的怒吼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盘皇传承之力化作一条金龙虚影,气势磅礴地将血魔王震飞数十丈远。这短暂的反击,却耗尽了他全部的仙力,阳昭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苍白的面容上满是疲惫。 盘皇魔身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凝聚出黑色雷劫。刹那间,雷渊顶部乌云翻涌,宛如万马奔腾,紫色雷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整个雷渊映照得如同炼狱。杨毅拼尽全力掷出执法令,青光与雷光相撞,炸出刺目强光,可那强大的力量让执法令出现了一道贯穿整个法宝的裂痕。 “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盘皇魔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狼狈的模样,放声大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嚣张与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林悦颤抖着掏出最后一枚玉简,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仙力已所剩无几。她望着阳昭染血的侧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遇时,他手把手教自己学剑的模样,是那么的温柔耐心,那时的时光是多么美好。而如今,他们却深陷绝境,泪水不受控地从她眼中滑落,心中满是绝望:“难道他们真的要葬身在这雷渊之中?” 然而,盘皇魔身却在这震颤中发出刺耳长笑,黑袍下伸出的手掌突然化作利爪,径直插入阳昭眉心:“垂死挣扎!待本座抽离你的神魂……” 话音未落,阳昭周身火焰骤然转为漆黑,瞳孔深处浮现出诡异的漩涡。“‘天地为炉,造化为工’,该被炼化的是你!” 沙哑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传来,他反手扣住魔身手腕,吞噬之力如黑洞般爆发。盘皇魔身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魂体正被一丝丝抽离,黑袍下的面容扭曲变形,发出凄厉的惨叫:“不可能!你怎能掌控这股力量!” 林悦玉笛险些脱手落地,望着阳昭周身翻涌的漆黑雾气,既震撼又担忧。她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力量中蕴含着无尽的暴虐与贪婪,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昭哥!守住本心!” 她强忍着伤痛,将仙力注入《清心诀》,音波化作白练缠绕在阳昭身上,试图唤醒他的理智。那每一道音波,都饱含着她对阳昭的深情与牵挂。 杨毅震碎最后一截执法令,青光化作万千剑雨逼退鬼魔王与血魔王,踉跄着冲到林悦身边:“此乃盘皇禁术‘吞天噬地诀’,一旦失控,他……” 话未说完,阳昭周身气息轰然暴涨,九重仙力威压如海啸般扩散,将所有魔修震飞。盘皇魔身的魂体在吞噬之力中渐渐透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算,眼中闪过一丝悔恨,道:“原来盘皇将最凶险的传承…… 藏在了血脉深处……” 随着最后一声不甘的怒吼,他的魂体被彻底吞噬。 阳昭缓缓睁开眼,眸中流转着妖异的黑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那笑容,竟与方才的盘皇魔身有几分相似。林悦望着气质陡然改变的阳昭,心中涌起一阵寒意。她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声道:“昭哥,是我……” 话未说完,阳昭抬手便是一道漆黑魔气袭来,若非杨毅及时拉她一把,恐怕已命丧当场。 “小心!他被魔气反噬了!” 杨毅将她护在身后,凝重地看着阳昭。此刻的阳昭周身缠绕着漆黑锁链,悬浮在半空,气息愈发恐怖,仿佛一个即将苏醒的远古魔神。而雷渊底部,因这股恐怖力量的爆发,开始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便会崩塌。雷渊底部的岩壁寸寸龟裂,蛛网状的裂痕中渗出幽黑魔气,仿若大地在为这场异变哀嚎。 阳昭缓缓起身,玄色衣袍猎猎作响,周身缠绕的漆黑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抬手轻抚嘴角残留的血痕,动作间竟带着几分盘皇魔身的阴鸷,眼中暴戾如九幽之火熊熊燃烧。“昭哥……” 林悦颤抖着唤出这声称呼,玉笛从袖中滑落半截又被她慌忙攥紧。她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 阳昭的瞳孔已完全化作深邃的墨色,流转的黑芒中不见半分往日的温柔。 杨毅的手掌死死按住碎裂的执法令残片,青光在指缝间明灭不定:“不好!他的灵台被魔气蒙蔽了!” 话音未落,阳昭已如鬼魅般欺身而来,手中凝聚的魔气长剑撕裂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林悦侧身急避,发丝被魔气利刃削落数缕,在风中打着旋儿飘落。她望着阳昭挥剑的狠厉模样,泪水不受控地滚落:“昭哥,我是悦儿啊!” 可回应她的,只有又一道呼啸而至的魔气攻击,蕴含的力量足以将她绞成齑粉。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竟成这般光景!” 杨毅咬牙挥出青光抵挡,却被魔气震得连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他看着阳昭疯狂的攻势,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这等被魔气完全侵蚀的状态,该如何才能唤醒? 阳昭忽然发出一声桀桀怪笑,笑声中带着魔身的余韵:“聒噪!” 他双掌推出,黑色气浪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岩壁轰然崩塌。林悦被逼至角落,玉笛吹奏出的音波在魔气中瞬间消散,她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熟悉的温度突然将她护在怀中。阳昭的攻击在触及她衣袂的刹那偏了半寸,魔气长剑狠狠插入岩壁,碎石飞溅。林悦猛地睁开眼,正对上阳昭剧烈挣扎的神情 —— 他的眉峰紧紧蹙起,额间青筋暴起,似有两股力量在体内交锋。“走……” 阳昭从齿间挤出这个字,声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磨过,“别管我……” 他的手掌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漆黑魔气顺着手臂蔓延,却始终没能完全覆盖住心口处那一点微弱的金色光芒,那是盘皇传承中仅存的清明,也是他对林悦最后的牵挂。 雷渊内魔气翻涌如浊浪,阳昭掐住脖颈的手指关节泛白,青筋如虬结的枯藤在皮肤下暴起。林悦望着他逐渐被黑暗吞噬的模样,耳边回响起杨毅重伤倒地前的嘶吼:“快!找到他灵台清明处!” “昭哥!你还记得吗?” 林悦甩开被魔气熏染的裙摆,赤足踩过滚烫的碎石,玉笛上的穗子在风中狂舞,“在盘女界的桃花坞,你说‘愿为你种十里桃林,护一世安宁’!” 她的声音被魔气撕扯得破碎,却字字如重锤砸向阳昭混沌的灵台。那是他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她希望用这份回忆,唤醒阳昭迷失的本心 。 第111章 林悦以情唤阳昭 雷渊深处,魔气翻涌如墨海狂涛,将天地都浸染得一片肃杀。阳昭挥向林悦的魔气利爪,似被时光长河凝固的玄冰,在半空凝滞。指节间缠绕的黑雾,宛若深秋飘零的枯叶,簌簌坠落,每一片都似带着无尽的哀伤。 刹那间,被魔气遮蔽的往昔记忆,如钱塘大潮般汹涌而来。犹记那银辉漫洒的月夜,林悦立于亭中,轻捻玉笛,月光为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温柔柔光,宛如月下仙子;她小心翼翼为阳昭包扎伤口时,颤抖的指尖带着令人心颤的暖意,那温度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寒冷;还有那句 “你在我就在” 的誓言,字字千钧,铭刻在彼此心间,成为岁月中最珍贵的承诺。阳昭喉间溢出似困兽般的呜咽,漆黑魔气在周身疯狂翻涌,似要将这些美好的回忆撕成碎片,湮没在黑暗的深渊之中。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林悦从怀中取出那枚贴身收藏的玉坠,晶莹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落,砸在玉坠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玉坠,是阳昭赠予她的第一件礼物,承载着两人无尽的情意与回忆。她哽咽着,声音中满是眷恋与坚定,“你曾说,我是你修仙道途中最亮的星……” 滚烫的泪水折射出微弱光芒,竟在浓稠如墨的魔气中,撕开一道细小却珍贵的裂缝,似希望之光穿透黑暗,照亮了这充满绝望的雷渊。 阳昭剧烈摇晃着脑袋,额角渗出的血珠混着魔气滴落地面,瞬间腐蚀出缕缕白烟,大地仿佛都在为这份挣扎与痛苦哀嚎。他的左眼恢复了一丝清明,却如昙花一现,瞬间被右眼的暴戾吞噬。“滚!” 他的声音分裂成两道,一道冰冷如玄冰,一道沙哑带着痛苦挣扎,魔气凝成的锁链呼啸着缠向林悦脚踝,似要将这份温情彻底斩断。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锁链而上,任其深深勒进皮肉。鲜血顺着她雪白的小腿蜿蜒而下,如红梅绽放,染红了她的裙摆。“你若坠入魔道,我便陪你踏碎这九幽!” 她说完这句话,踮起脚尖,双手死死扣住阳昭布满魔气的脸庞,眼中满是决然,温柔地说道:“昭哥哥,看看我……”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阳昭紧闭的双眼,那狂暴的魔气竟泛起诡异的涟漪,似被这份深情撼动,在黑暗中掀起一丝波澜。 杨毅挣扎着撑起身子,以破碎的执法令划出结界,青光在魔气中忽明忽暗,如同风雨中飘摇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他急切提醒道:“林姑娘小心!他体内魔息正在……” 话未说完,阳昭突然抱住头发出一声怒吼,整座雷渊剧烈震颤,岩壁上的符文如狰狞的活物般扭曲,似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助威。林悦被气浪掀飞,却在坠落时被一只染血的手稳稳接住,那只手虽满是伤痕,却依旧给她无尽的安全感,仿佛是黑暗中的依靠。 “悦儿……” 阳昭的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清明的光芒在他眼底缓缓蔓延,可漆黑魔气又顺着他的嘴角爬上脖颈,似在做最后的挣扎。“快走…… 我快……” 他说话很费劲,指尖抚过林悦被锁链勒出的伤口,掌心却不受控地凝聚出魔气尖刺,矛盾与痛苦在他心中激烈交锋,让他陷入无尽的挣扎与煎熬。 林悦反手握住那道尖刺,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染红了衣袖。“‘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你若沉沦,我就做你回归的引路灯!” 她将仙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阳昭眉心,玉笛奏响《唤魂曲》,笛音化作金色丝线,一寸寸缠绕住他即将被魔气吞噬的灵台,似要将他从黑暗深渊中拉回。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的爱如同璀璨的光芒,照亮了阳昭迷失的道路。 雷渊岩壁上的古老符文在魔气中扭曲成狰狞面孔,似在嘲笑这人间至情的渺小。阳昭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混着魔气滴落,在地面晕染出诡异的曼陀罗图案,仿佛命运的诅咒。他望着林悦被魔气灼伤的脸颊,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鸣,脑海中盘皇魔身的残念却在疯狂叫嚣:“杀了她!杀了这软肋!” 内心的挣扎与痛苦达到顶点,他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徘徊,不知该何去何从。 “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南泉共饮清泉时,你说‘此水此心,澄澈如镜’?” 林悦的玉笛泛起温润白光,笛身纹路流转间浮现出两人并肩作战的幻影,往昔的美好历历在目。她强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将仙力化作金丝刺入阳昭百会穴,声音温柔:“你曾说,我的笛声是破妄的清风……” 她试图用回忆唤醒阳昭心中的光明,让他摆脱魔气的束缚。 话音未落,阳昭周身突然炸开漆黑气浪。他如疯魔般挥出爪击,却在触及林悦咽喉的瞬间,五指狠狠插入自己肩头,鲜血喷涌而出。盘皇传承之力与魔气在经脉中激烈碰撞,他的皮肤下浮现出金色与黑色交织的脉络,宛如神魔在体内撕扯,这场战斗不仅是力量的对抗,更是心灵的博弈。“悦儿…… 别靠近……” 他的声音带着血沫喷涌而出,左眼清明与右眼暴戾交替闪烁,在光明与黑暗间苦苦挣扎,每一次闪烁都牵动着林悦的心。 杨毅以残破的执法令勉强支撑起屏障,青光在魔气侵蚀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急道:“姑娘!他灵台处有团紫雾,那是魔念核心!” 林悦闻言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玉笛之上,《净世安魂曲》的旋律裹挟着滚烫的爱意奔涌而出。笛音化作万千光蝶,振翅间将缠绕阳昭的魔气层层剥离,似要驱散所有黑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林悦泪流满面地抱住浑身颤抖的阳昭,任由他失控的仙力在自己经脉中肆虐,她的眼中只有他,喃喃道:“你若被魔气吞噬,这三界对我又有何意义?” 她指尖抚过阳昭眉心,盘皇传承之力竟在此刻与她共鸣,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漫过他染黑的肌肤,光明终于驱散黑暗,爱战胜了一切。 阳昭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一团紫黑色雾气从他天灵盖冲天而起。那雾气中传来盘皇魔身不甘的咒骂,却在强光中寸寸崩解。随着魔气消散,他眼中暴戾尽数褪去,只余一片澄澈,仿若历经风雨后的晴空。他虚弱地呢喃:“悦儿……” 终于支撑不住,向前倾倒。 林悦稳稳接住他沉重的身躯,感受着怀中逐渐恢复温热的躯体,泪水决堤而下。她轻轻擦拭阳昭苍白的脸颊,将头埋入他颈间,道:“你看,‘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们又闯过一关了。” 此刻,他们的爱情在生死考验中愈发坚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 雷渊深处,随着魔念彻底消散,那些扭曲的符文也渐渐恢复平静,只留下两人相拥的身影,在这历经生死的战场上,诉说着比金石更坚的情意,爱情的力量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雷渊深处的魔气如退潮般消散,林悦怀中的阳昭睫毛轻颤,苍白的唇畔溢出一声低叹。他缓缓睁开眼,眸中流转的不再是暴戾的黑芒,而是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沉静,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林悦喜极而泣,玉笛轻抵他胸口,道:“昭哥,你可算回来了。” 话音未落,阳昭忽觉识海轰然震动,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 盘古开天辟地的磅礴,与噬天兽大战的惨烈,还有将魔身镇压于此的无奈。这些记忆中夹杂着盘皇的喜怒哀乐,竟让他分不清此刻究竟是阳昭,还是盘皇。他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林悦为他包扎伤口的布条,心中五味杂陈。 他环视周边,望向不知所措的鬼魔王等众,传音道:“你等速速退下!” 鬼魔王等相互对视一眼,有些犹豫,忽觉身上禁制发作,抬头望向阳昭,却听到阳昭再次传音:“还不退下,想死吗?” 目视鬼魔王等人退下,阳昭这才长吁一口气,坐在地上,服下丹药疗伤。正在此时,虚空泛起涟漪,红袍魔女携一众魔修踏雾而来。她猩红的眼眸扫过满地狼藉,目光落在阳昭身上时骤然发亮,喜道:“师尊!您终于夺舍成功了!” 说罢,她带领众人轰然跪地,衣袂翻飞间,魔气凝成的莲花在地面绽放,诡异而妖艳。 杨毅握紧破碎的执法令,青光微闪却终究未动。林悦将阳昭护在身后,玉笛横于胸前,声音清冷如霜:“休得胡言!昭哥哥怎会是你们师尊!” 阳昭抬手拦住她,青色衣袍下的身躯仍有些虚浮,却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他凝视着红袍魔女额间的魔纹,忽然想起盘皇记忆中某个相似的印记,心中一动,道:“你既认我为主,可知盘女学院众人的下落?” 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仿佛已经逐渐适应了这复杂的身份。 第112章 决断进入执法殿 红袍魔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师尊心系故人之后?!三日前,他们被囚于我那‘血月小界’,只是……” 她话音一转,指尖缠绕的魔气凝成利刃,道:“若想救人,还需师尊应下一件事。” 林悦正要发作,阳昭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衣传来,凝视红衣魔女,道:“但说无妨。” 继而,他望向雷渊顶部渐渐透亮的天空,想起记忆中盘皇对苍生的悲悯,忽觉肩头沉甸甸的。这世间因果,怕是从盘皇分出魔身时便已种下,而他阳昭,又该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身份中,走出自己的道? 雷渊内残存的雷光在岩壁上明灭不定,宛如未熄的战火。红袍魔女指尖转动着魔刃,猩红眼眸在阳昭与林悦之间游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师尊可知‘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血月小界设下九道锁魂阵,若想安然救出故人……” 她忽然抬手,魔气化作血色长鞭卷来,却在触及阳昭衣角时戛然而止。 林悦玉笛横挥,音波震碎半空血鞭,清冷道:“少在此故弄玄虚!” 阳昭却按住她颤抖的手背,掌心暖意顺着经脉流淌,传音道:“悦儿稍候。” 他抬眸望向红袍魔女,眼中闪过盘皇记忆中的威严,道:“你既以我为师,就当明白尊师重道的道理。” 红袍魔女娇躯微震,魔刃 “叮” 地坠地。她突然伏地叩首,发间红宝石坠子撞在岩壁上迸出火星,道:“师尊教训得是!只是血月小界深处镇压着盘女界天道本源碎片,若贸然开启……” 她话音未落,阳昭已抬手召出一缕盘皇传承之力,金色光芒在掌心流转如活物。“可破否?” 阳昭淡淡开口,声音却似有千钧之力。林悦望着他侧脸被金光勾勒出的轮廓,恍惚间竟与记忆中盘皇壁画上的身影重叠,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 红袍魔女盯着那缕传承之力,瞳孔骤缩,半晌方咬牙道:“能破!但需师尊以精血为引,重铸阵眼。” 杨毅突然上前,破碎的执法令泛起微弱青光,传音劝阻道:“此或为陷阱!阳道友不可……” 红袍魔女尖啸一声,站起身来,环视身后魔修,道:“他不是阳昭!他是即将重塑真身的魔主!” 然而,气氛仍然剑拔弩张,林悦突然握住阳昭的手,玉手抵住他掌心,传音道:“昭哥哥,我与你同生共死。” 阳昭回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心中暖意升腾。 他屈指弹在玉笛之上,清音混着传承之力激荡而出:“开阵。” 随着精血融入岩壁,九道血色阵图缓缓浮现,宛如九轮残月悬挂在雷渊上空。红袍魔女念念有词,血月小界的入口在阵图中心缓缓开启,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中传来:“昭儿……” 入口附近,残雷如游龙般在岩壁上游走,将众人的身影切割成破碎的剪影。林悦突然感受到阳昭紧扣她的手掌猛然收紧,那力道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震颤。她回首望去,只见那双平日里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此刻竟泛起粼粼水光,似有千言万语凝结其中。 盘女学院众人被裹挟在翻涌的魔气浪潮中,狼狈地被推出界外。冥铸白发如霜雪般凌乱,却依旧强撑着佝偻的身躯缓缓站起,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阳昭,声音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身上这气息,难道是……” 阳昭轻轻松开林悦的手,如一阵清风般疾步上前,稳稳扶住摇摇欲坠的师尊,传音如细流:“弟子无恙,这就带诸位离开这是非之地。” 红袍魔女倚在雷渊的阴影中,望着这温情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如同深潭泛起的涟漪,转瞬即逝,旋即又恢复了恭敬的模样,道:“恭送师尊。” 她袖中悄然滑出一枚玉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盘女界天道本源的下落,而这一切,都被阳昭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他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雷渊底部的血色阵图渐渐黯淡,如同即将熄灭的残烛。盘女学院众人相互搀扶着,目光复杂地打量着阳昭,眼神中交织着疑惑、震惊与隐隐的期待。冥铸抚过他沾染魔气的衣袖,白发在残余的雷光中微微颤动,似在风中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感慨道:“当年收你入门时,就知你非池中之物。学院予你不多,但你和林悦,予我、学院乃至整个盘女界……” 他的话语未尽,却饱含着无限的欣慰与感激。 就在这时,杨毅手中破碎的执法令在掌心泛起青光,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他声如洪钟,惊起岩壁上蛰伏的幽蓝雷虫明灭不已:“阳道友,林仙子!风帝麾下执法堂已有千年未添新血。若二位愿加入执法殿,不仅有使用空间通道之权,更……” 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红袍魔女等人,道:“有权追查某些事件的真相。” 林悦握着玉笛的手指骤然收紧,笛身上的符文也随之微微发亮。蓝星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那里有她牵挂的亲人,有熟悉的街道,还有记忆深处那轮永不褪色的明月,如同画卷般徐徐展开。“昭哥哥,你看……” 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与期待。却见阳昭望着师父苍白的面容,眉间凝结成川字,似有千般愁绪萦绕心头。 阳昭想起盘皇记忆中主界的暗流涌动,那如深渊般的危机仿佛就在眼前。又瞥见林悦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轻抚剑身,剑身上还残留着盘女界时多次血战的痕迹,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不禁叹道:“执法使要护下界安宁,使命重大,身不由己。我等若入执法堂,是否也会困于权力的枷锁中?” 杨毅神色肃然,目光坚定如磐石,道:“非也!执法殿入职困难,但未设辞职条件,两位道友若有私务,可以请假,也可以辞职。主界执法殿掌握空间通道,可瞬息至三十六小界,若林仙子念着蓝星……” 他的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点亮林悦眼中的光芒,那光芒璀璨如星辰。她不由自主地靠近阳昭,裙摆扫过他的脚踝,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低声道:“昭哥,或许这是个机会。” 红袍魔女突然轻笑出声,魔气如黑雾般在她周身翻涌,魔气凝成的面纱下,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道:“师尊若入执法堂,倒省了我等日后周旋。只是不知盘女学院诸位,可愿弟子远赴主界?” 冥铸剧烈咳嗽两声,枯瘦的手掌按住阳昭肩膀,朗声道:“我盘女学院弟子,自当以天下为己任。只是……” 他望着林悦眼中的期盼,又看向阳昭紧锁的眉头,略加犹豫,道:“一切还需你二人定夺。” 雷渊深处传来悠远的钟鸣,竟像是从时空裂隙中传来,空灵而神秘。阳昭低头,见林悦正用玉笛在地上轻轻画着蓝星的轮廓,那专注的模样让他心中一软,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悦儿,你若想去……” 他话未说完,林悦已抬起头,眸中星光璀璨,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他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宠溺,道:“我陪你,无论何处。” 杨毅见此,执法令残片在他手中重新拼凑出半枚令牌,笑道:“二位的答复,还请在三日后雷渊入口相告。届时,主界自会降下接引之光。” 雷光在岩壁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宛如命运的纹路在流转,神秘而不可捉摸。 林悦挺直脊背,素白裙摆沾着雷渊的尘土,却难掩周身的清雅决然,如同一朵在风雨中傲然挺立的白莲。她将玉笛横于胸前,笛身上的符文随着呼吸微微发亮,目光依次扫过阳昭、杨毅,声音清脆如清泉击石:“若要我与昭哥应下执法使之职,需依我两个条件。” 杨毅手中拼凑的令牌泛起微光,眉峰微挑,道:“但说无妨。” 红袍魔女轻嗤一声,魔气凝成的面纱下,眼神满是不屑,却也凝神倾听 —— 盘皇魔身的传承者动向,关乎着她们的未来。 林悦深吸一口气,想起蓝星上那熟悉的烟火人间,眼底泛起温柔,如同春水般荡漾,道:“其一,我要借空间通道前往蓝星。那里…… 有我割舍不下的牵挂。” 她脑海中浮现出蓝星的街巷、亲人的面容,声音微微发颤:“‘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我需回去安顿一切,了却尘缘。” 阳昭心中一动,上前半步与她并肩而立,深青色衣袍与她的白裙相衬,宛如阴阳交融,和谐而美好。他自然知晓蓝星对林悦的意义,抬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无声给予支持。林悦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心中暖意升腾,继续说道:“其二,我想去风帝学院修习。听闻那里藏有‘九天揽月’的秘术,也有‘踏破虚空’的剑诀,我渴望在那方天地中,追寻更高的道。” 第113章 菱妙冰花要随行 此言一出,众人仿若被惊雷震碎了灵台,皆是身形微颤。冥铸轻抚如雪长须,长叹声中,欣慰与担忧交织的眸光望向远方,缓缓道:“风帝学院强者如过江之鲫,那竞争之惨烈,较这雷渊之战亦是不遑多让啊。” 杨毅眸光如寒星闪烁,手中令牌骤然迸发万丈光芒,沉吟良久,忽而朗笑出声,道:“好!如此非凡志向,岂能辜负?只要二位加入执法堂,前往蓝星与入读风帝学院之事,杨某定当全力安排!” 红袍魔女娇笑声如银铃般响起,周身魔气翻涌如墨云,言语间带着几分嘲讽:“有趣,有趣!昔日高高在上、铁面无私的执法堂,今日竟为了两个修士打破陈规。” 然话虽如此,她神色却陡然一肃,转瞬化作一道红芒消失不见 ——“盘皇魔身” 的新动向事关重大,她需即刻将消息传递出去。 阳昭轻轻握紧林悦的柔荑,望着她侧脸那抹坚定之色,心中爱意与疼惜翻涌,柔声道:“悦儿,这世间万水千山,无论你想去何处,我必生死相随。” 林悦转过头来,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海棠绽放,轻声道:“昭哥哥,我们的新征程,这便要开启了。” 杨毅抬手祭出一道符印,光芒流转间,契约悬浮于空中,熠熠生辉。他沉声道:“三日后,雷渊入口,静候二位佳音。” 言罢,身影化作流光消散,唯有那道契约在虚空中缓缓旋转,似在诉说着未知的命运。 雷渊之外,暮色如血,将天际浸染得瑰丽而凄婉。残阳如一滴未干的血泪,悬于云峰之巅,美得惊心动魄。阳昭等人寻得一处山洞暂避,洞壁上的荧光苔藓幽幽发亮,光影摇曳间,众人的身影忽明忽暗,仿若被岁月镌刻的神秘画卷。盘女学院众人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火苗 “噼啪” 作响,似在低吟着前路的迷茫。 冥铸轻抚雪白长须,目光如炬,扫过众人,率先打破沉默,道:“执法堂乃主界风帝麾下重器,‘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若能加入其中,既能修为大进,又可守护下界安宁,此乃千载难逢的大机缘。” 菱纱柳眉微蹙,眼中满是忧虑,道:“院长所言极是,只是…… 听闻主界强者举手投足间,山崩地裂;谈笑风生时,日月无光。我等修为尚浅,贸然前往,只怕是羊入虎口。” 她身旁的冰花默默点头,手中冰晶法杖折射出冷冽光芒,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如纸。 阳昭背靠洞壁,青色仙袍上雷渊留下的焦痕清晰可见,他摩挲着手中长剑,陷入沉思,权衡着前路的利弊得失。林悦坐在他身侧,玉笛横放膝头,目光温柔而专注地望着他,似在等待他的决断。 忽而,阳昭转头,眼中满是信任与温柔,轻声道:“悦儿,你的心意,便是我的答案。” 这一句话,仿若春日里最温暖的风,吹进林悦心间。 林悦心中一暖,火光映照下,脸颊泛起红晕,如天边绚丽的晚霞。她起身踱步至洞口,望着天边渐隐的夕阳,轻声吟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若因前路艰险便裹足不前,此生又谈何问道求仙?” 菱纱与冰花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菱纱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天际,眼神坚定,道:“师妹说得极是!与其在小界中固步自封,蹉跎岁月,不如去主界闯荡一番,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枉此生!我愿追随师弟师妹,赴这一场修行之约!” 冰花手中冰晶法杖光芒大盛,寒气弥漫洞内,她毅然道:“我亦同行!若能在风帝学院有所精进,也算不负此生修行!” 冥铸欣慰地大笑,眼中闪烁着光芒,道:“好!好!盘女学院的弟子,就该有这般豪情壮志!” 他转头看向阳昭与林悦,道:“你二人只管放心前行,学院之事无需挂怀,若有未了之事,为师等必当全力相助。” 阳昭起身抱拳,对着师父与众人郑重行礼,道:“既如此,三日后,我们便赴执法堂之约!” 林悦走到他身边,玉笛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洞外,夜色渐浓,繁星点点,似在为他们照亮前行的道路,而山洞内众人的决心,也如那跳动的火焰,愈发炽热。 夜色如墨,悄然漫过山洞。洞外的荧光苔藓忽明忽暗,仿佛在窥探着洞内的秘密。阳昭凝视着跳动的火焰,盘皇传承与道尊未来记忆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关于时空轨迹的警示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头,让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林悦察觉到他的异样,玉笛轻轻搁在他手背,关切道:“昭哥,可是有心事?莫要瞒我。” 阳昭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悦儿,你可记得道尊未来的记忆画面?冰花与菱纱…… 她们未来与周昭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贸然带她们前往主界,恐会扰乱时空轨迹,引发难以预料的灾祸。” 林悦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陷入沉思。洞外的夜风穿堂而过,卷起她几缕发丝,她轻声吟道:“‘人间万事皆前定,莫为忧愁损性灵。’可我们既已知晓,又怎能坐视不理?” 两人的低语声惊动了冰花,她抬眼望来,手中的冰晶法杖泛起微光,道:“两位师侄,可是我与菱纱给你们添了麻烦?” 菱纱也凑了过来,佩剑入鞘的声音清脆悦耳,眼神中带着疑惑与不安。 阳昭起身,身影在火光中微微晃动,道:“并非如此。只是我二人偶然得知,你二人未来与一人有所关联,若真身前往主界,或有不妥。” 他斟酌着字句,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 菱纱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意,道:“难道我们就该畏缩不前?‘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不信这命运不可改!” 冰花却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菱纱,阳昭和林悦定有考量。” 林悦走到她们身边,温柔地看着两女,道:“我们商议后,打算为你们炼制分身。让分身随我们前往主界历练,真身则继续留在盘女学院。如此,既不影响你们的修行,也可避免扰乱时空。” 她从袖中取出两枚晶莹剔透的玉简,上面刻满神秘符文,道:“这是炼制分身的秘法,若以本体为主,可以保持心神相通。若以分身为主,让本体斩断神魄联系,日后就是独立的个体。” 冰花与菱纱对视一眼,眼中闪过震撼与感动。菱纱挠了挠头,笑道:“原来师弟师妹早有打算,是我莽撞了。只是这分身之术…… 会不会损耗你们的修为?” 阳昭摆了摆手,笑道:“无妨。‘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们既有同门之谊,又有伙伴之情,费些气力无妨。” 林悦将玉简分别递给两女,指尖仙力注入,玉简顿时光芒大盛,道:“待明日,我们便开始炼制分身。” 洞外,夜色渐深,繁星闪烁。山洞内,烛火摇曳如鬼火,映得众人脸庞忽明忽暗。阳昭盘坐于地,周身萦绕着从盘皇魔身处得来的神秘气息,仿若被星河包裹的谪仙,超凡脱俗。林悦立于他身侧,玉笛轻挥,仙力化作柔和的光带,为他护法,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昭哥,这些修炼资源虽珍贵无比,可重炼法宝,谈何容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只怕前路坎坷。” 阳昭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恰似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道:“悦儿,我既得此机缘,定要将其化为助力,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言罢,他抬手一挥,无数珍贵材料从储物戒中飞出,悬浮于空中,光芒璀璨,宛如繁星坠落人间。 随着阳昭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山洞内的灵气开始疯狂涌动,形成巨大的漩涡。林悦见状,玉笛横于唇边,吹奏起《聚灵曲》,笛音悠扬,如清泉流淌,引导着灵气汇聚。“昭哥,小心!” 林悦突然惊呼,只见一道黑色魔气从材料中窜出,直向阳昭面门攻去,魔气中透着阴森与暴戾。 阳昭神色不变,指尖轻点,一道金色光芒射出,将魔气瞬间击溃。“这是盘皇魔身残留的怨念,不足为惧。” 他的声音沉稳,却让林悦心中一紧。她加快吹奏的节奏,仙力如潮水般注入阳昭体内,助他压制魔气,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坚定。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材料开始慢慢融合,渐渐形成两个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球体。大府本体散发着温润的青光,仿若蕴含着无尽的生机;大兮空间本体则流转着幽紫的光芒,透着一丝诡异与强大。“快看!” 林悦激动地指着两个本体:“它们在吸收周围的灵气!” 阳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解释道:“这便是以灵壤为本源的好处,觉醒了吞噬天赋,以后大府和大兮可以自行炼化材料晋阶。‘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它们不断吸收灵气,方能变得更强。” 话音未落,两个球体突然开始变形,时而化作山川河流,时而变成亭台楼阁,正是幻形天赋的展现,神奇而瑰丽。 第114章 重炼小界立两国 炼器炉中,仙火摇曳,映得山洞忽明忽暗。林悦玉指轻捻诀印,素手在仙炉上方翩然舞动,玉笛斜倚身侧,仙气萦绕。阳昭立于她身畔,目光灼灼,凝视着炉内两个即将成型的球体,那是他们寄予厚望的空间法宝。 “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山洞剧烈震动,碎石如流星般从洞顶坠落。林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暗叫不好,道:“是天劫!没想到竟在这关键时刻降临。” 她毫不犹豫,玉笛横于胸前,全力施展防御法术,仙力如滔滔江水般在周身涌动,形成一层晶莹的护盾。 阳昭却神色镇定自若,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喃喃自语:“来得正好!‘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这天劫,正是法宝涅盘重生的契机!” 说罢,他双手如蝶舞翩跹,快速结出最后一道印诀。 天劫降临,天空仿若被撕裂,雷光如银蛇狂舞,嘶鸣着劈向那两个球体。林悦与阳昭并肩而立,两人手心相贴,仙力交融。“悦儿,有你在我身边,纵使天塌地陷,我亦无所畏惧!” 阳昭大声喊道,声音中满是坚定与深情,那炽热的目光,似要将林悦的心融化。 林悦心中一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仙力愈发汹涌澎湃,道:“昭哥,此生与你生死与共,前路再难,我们携手同行!” 两人齐心协力,仙法与天雷激烈碰撞,山洞中光芒大盛,轰鸣声震耳欲聋。 不知过了多久,天劫终于消散。两个球体光芒璀璨夺目,缓缓落入阳昭手中。此时,大府和大兮空间内,灵气如云雾缭绕,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仿若两个独立的世外桃源,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可能。 “成功了!” 林悦激动万分,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扑入阳昭怀中。阳昭紧紧抱住她,感受着怀中的温暖与柔软,柔声道:“不错。未来漫漫修仙路,有你相伴,有这两大空间法宝,我便无所畏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一同看遍世间繁华。” 大兮空间内,幽紫色的天幕如梦幻般铺展,悬浮的岛屿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林悦与阳昭并肩立于最高的浮空岛上,脚下灵泉汩汩涌动,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美得令人心醉。 林悦望着虚空中流转的灵气,眼神温柔而坚定,轻声吟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如今有了这方天地,也该给百姓一个安稳的家。” 阳昭握住她的手,将仙力注入脚下土地,霎时,金色符文如藤蔓般迅速蔓延开来。 随着符文亮起,前番被救下的盘女界百万百姓现出身形。他们望着这陌生却充满生机的空间,脸上满是震撼与惊喜,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林悦玉笛轻扬,分出一道莹白的分身。分身踏着灵泉缓缓升起,素白裙裾随风飘舞,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圣洁的光芒。“从今日起,这里便是你们的家。我为大兮小界女皇,定护佑诸位平安。” 林悦分身的声音清越如鸣佩环,在空间内回荡。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跪地高呼 :“悦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惊起一群五彩灵鸟,在空中盘旋飞舞。 菱纱和冰花立于人群前方。菱纱长剑出鞘,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笑道:“既如此,我与冰花妹妹为悦皇分忧!我要建一所学院,‘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培育出能守护这方天地的杰出人才!” 冰花则指尖凝结出冰晶,寒芒闪烁,眼神凌厉,道:“我来组建暗营,守护空间安宁,若有宵小敢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阳昭抬手召出山川模型,融入大兮空间,沉稳有力地说道:“学院便建在这灵脉交汇处,暗营设在空间入口附近。” 林悦分身点头,玉笛轻点,云雾自动汇聚成宫殿楼宇,琼楼玉宇间,仙乐飘飘,恍若天宫落成,美不胜收。 然而,就在建国之事步入正轨时,空间边缘突然泛起阵阵涟漪,一道漆黑的裂缝缓缓出现,仿若一只巨大的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不好!有外敌入侵!” 冰花神色大变,手中冰晶法杖光芒大盛。菱纱长剑直指裂缝,高声喊道:“悦皇陛下,护好百姓!我等前去迎敌!” 林悦却不慌不忙,玉笛吹奏出《定风波》,音波化作金色屏障笼罩整个空间。她转头看向阳昭,眼中毫无惧意,轻声道:“昭哥哥,看来这建国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阳昭轻笑,周身腾起金色火焰,坚定地说道:“有我在,谁也别想破坏这里的安宁。”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朝着裂缝飞去。菱纱与冰花紧随其后,四人身影在幽紫色的天幕下,宛如守护天地的神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而这座新生的国度,也将在战火中愈发坚韧,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大府空间内,青芒流转如浩瀚星河倒悬,悬浮的大陆板块间,灵脉如赤色血管般蜿蜒交错,充满神秘与力量。阳昭负手立于青玉祭坛之上,青色衣袍被空间内的罡风掀起,周身萦绕的金色符文与祭坛纹路共鸣,恰似盘古开天时的混沌气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红魔界百万子民,当有安身立命之所。” 他的声音裹挟着仙力,在整个空间回荡,威严而庄重。 黑袍魔修魔冰率先踏出,黑袍上的霜纹泛着幽蓝寒光,单膝跪地时,祭坛竟凝结出冰花,恭敬道:“师尊若有差遣,魔冰赴汤蹈火!” 红衣魔女魔清甩动腰间赤练鞭,火焰顺着鞭梢燃起,娇笑道:“建国之事,怎少得了我?” 白衣魔女魔玉轻抚袖间玉笛,音色清冷如碎玉:“暗卫布防,我自会安排妥当。” 青衣女子魔洁则盈盈一拜,发间青玉步摇轻晃,道:“商行往来,需得精打细算,我愿主持。” 阳昭抬手召出山川社稷图,图中浮现红魔界子民虚影。随着他指尖划过,虚影如雨点般坠入大府空间。霎时,荒芜的大陆上腾起炊烟,百姓们望着漂浮的岛屿与灵泉,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既入我大府空间,便是我的子民。” 阳昭分出一道分身,周身青光暴涨,大声宣告:“我为昭皇,当镇大府山河!” 分身踏碎虚空,立于都城之巅,俯瞰众生,气势恢宏。 魔玉指尖轻弹,十二枚玉符飞出,在空中化作玄奥阵法,道:“暗营以‘十二影卫’为根基,可监察下界动向。” 她白衣翻飞间,无数黑影如鬼魅般隐入空间裂隙。 魔洁取出算盘,算珠碰撞声清脆悦耳,道:“昭悦商行以红魔界特产为引,再用主界稀缺灵材交易,定能日进斗金。” 说着,她抛出一枚玉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地物价。 此时,悦皇自大兮空间而来,玉笛轻点,两界之间竟架起一道彩虹桥。她盈盈一笑,周身光芒与阳昭分身交相辉映,柔声道:“昭哥哥这手段,倒让我想起‘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是主界暗流涌动,魔冰的魔阁……” 魔冰叩首道:“属下明白!‘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影阁当如暗影,悄无声息渗透主界。” 他袖中滑出一枚漆黑令牌,上面 “魔” 字泛着冷光。 阳昭点头,手中出现四枚印玺,分别刻着 “暗”“商”“影”“学”,道:“持此印者,代我行事。但记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勿要伤了百姓根基。” 话音未落,大府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远方天际裂开血口,无数魔狼虚影咆哮而出,气势汹汹。魔清挥鞭点燃天空,赤练化作火海,大笑道:“来得正好!新国初立,正需立威!”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笑,同时出手。金色火焰与银色音波交织,在虚空中炸出万千光华,恰似日月同辉,照亮这新生国度的第一战。激烈的战斗中,阳昭时不时看向林悦,眼神中满是关切与默契;林悦也以仙法配合阳昭,两人心意相通,共同抵御外敌。 大府空间内的战火硝烟尚未散尽,悬浮的宫殿在灵泉映照下流光溢彩。杨毅踏着一道青光而来,破碎的执法令已重新焕发光芒,他目光扫过阳昭与林悦,沉声道:“二位考虑得如何?执法堂的接引之光,很快便会降临。” 阳昭摩挲着腰间玉佩,盘皇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突然,他瞳孔骤缩,一段尘封的画面在识海炸开 —— 混沌初开之际,一道神秘力量自蓝星方向冲天而起,与盘古开天的气息隐隐呼应。他心中震惊不已,转身握住林悦的手,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悦儿,蓝星…… 远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盘皇记忆里提到,那里或许藏有解开许多谜底的关键!” 林悦玉笛上的穗子轻轻晃动,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期待,轻声吟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总觉得蓝星与我有着不解之缘,如今看来,竟是天道早有安排。” 她握紧阳昭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传递的温度,心中愈发坚定,道:“在主界安顿下来,我们就回去一探究竟。” 第115章 空间通道遇乱流 杨毅指尖微动,一枚玉简如灵蝶般自袖中翩跹而出。刹那间,璀璨光芒绽放,化作宏大投影。他朗声道:“风帝学院,乃主界圣地,仿若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藏书阁内,‘九转玄天诀’‘星河炼体术’等上古秘籍沉睡其中,每一本都蕴含着无尽玄妙。更有传闻,其地下灵脉深处,‘破境泉’悄然孕育,那可是能助人冲破境界桎梏的无上至宝。” 只见画面中,学院建筑悬浮于云海之上,琼楼玉宇,灵光流转,仿若人间仙境,引得众人不禁屏息惊叹。 菱纱将长剑拄于地面,剑刃映出她眼中炽热的向往,她喃喃道:“若能习得这些秘籍,就算与主界修士交锋,我也能挺直脊梁,无所畏惧。‘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那时的我,定能俯瞰众生。” 冰花指尖寒意萦绕,晶莹的冰晶悄然凝结,她轻声呢喃:“破境泉…… 或许能助我打破冰魄诀的瓶颈,让我在修仙之路上更进一步。”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渴望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阳昭凝视着投影中风帝学院的虚影,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思索。片刻后,他沉声道:“执法使之位,我们应下了。但我需要一个承诺 ——” 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杨毅,道:“待我们处理完蓝星之事,你务必助我们进入风帝学院。” 杨毅爽朗大笑,执法令光芒大盛,仿若烈日当空,道:“一言为定!有二位相助,执法堂如虎添翼!” 说罢,他抬手祭出一枚银色令牌,神色骤然凝重,道:“此乃空间通道的钥匙,可暂借你们一用。不过……蓝星附近近日出现空间裂隙,恐有魔修暗中窥视,你们此行,千万要小心。‘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这一路,注定充满荆棘。” 林悦轻轻将令牌收入袖中,玉笛轻抵唇边,吹奏出激昂旋律,宛如战鼓擂响,道:“有昭哥哥在,有诸位同行,区区魔修,何足惧哉?” 阳昭揽过她的肩膀,周身金色火焰熊熊燃烧,温声说道:“不错!待我们归来,定要在风帝学院闯出一番名堂,让所有人都记住我们的名字。” 大府空间内,悬浮的灵泉突然剧烈翻涌,如沸腾的江海,万千光点自泉底升腾而起,在穹顶交织出混沌初开的奇异景象。杨毅手中的青光愈发耀眼,将众人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他沉声道:“三日期限将至,执法堂的接引光柱,可不会等人。” 他的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寂静无声,呼吸声清晰可闻。 阳昭垂眸凝视掌心流转的盘皇传承之力,那些关于蓝星与天道本源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不断碰撞,让他心中满是犹豫。林悦敏锐察觉到他的异样,玉笛轻轻点在他手背,冰凉的触感伴随着仙力传来,温柔道:“昭哥哥,‘路漫漫其修远兮’,无论你做何决定,我都会与你并肩前行,不离不弃。” 冥铸忽然剧烈咳嗽,苍老的手掌颤抖着按住阳昭肩头,眼中满是期待,道:“吾徒啊,‘达则兼济天下’,你身负盘皇传承,今又入职执法堂,或许能改写下界因果,成就一番大业。” 菱纱毅然道:“管他什么危险!风帝学院的秘籍、蓝星的秘密,总不能在犹豫中溜走!‘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我们一定要去闯一闯!” 她的声音清脆如裂帛,冰花则默默凝聚出冰晶盾牌,寒芒映照着众人坚定的脸庞。 阳昭霍然起身,玄色衣袍猎猎作响,周身腾起的金色火焰将黑暗尽数驱散,他大声道:“好!我们应下执法使之位!”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爱意与决心交织,道:“悦儿,这一次,我们就以执法之名,踏破这世间迷雾,寻得属于我们的真相。” 林悦盈盈一笑,玉笛横于唇边吹奏起《长风破浪曲》,笛音化作金色巨龙在空间内盘旋,气势磅礴,道:“昭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有你在,我便敢直面任何挑战,无所畏惧。” 两人相视一笑,指尖相触的刹那,仙力如潮水交融,在虚空中炸出绚丽的光华,仿佛他们的爱情也在此刻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杨毅见状,仰天大笑,执法令迸发万丈光芒,道:“痛快!不愧是能斩杀盘皇魔身之人!” 他抬手抛出四枚玉简,分别递给阳昭和林悦,接着说道:“这是主界通行密令与执法法典。寅时,雷渊之上将现接引光柱,届时……” 他说到这里,话音陡然压低,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道:“定会有各方势力关注,你们需小心行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主界局势复杂,切不可掉以轻心。” 话音未落,大府空间的边界突然泛起蛛网般的裂纹,一股阴冷气息顺着缝隙渗入,令人不寒而栗。魔冰、魔清等四大魔修瞬间现身,黑袍、红衣在风中翻飞,宛如鬼魅。魔冰单膝跪地,霜纹覆盖的掌心按在地面,道:“师尊!有不明势力正在探测空间边界!”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同时抬手结印。金色火焰与银色音波轰然相撞,在裂缝处筑起坚固屏障。阳昭嘴角勾起冷笑,眼中满是不屑,道:“来得正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便拿这些跳梁小丑立威!” 林悦玉笛轻扬,柔声道:“昭哥,就让他们知道,敢于犯界,后果凄惨!” 大府空间的结界在激烈震荡中泛起涟漪,宛如被投石击碎的镜面。阳昭周身的金色火焰与林悦的银色音波交织成盾,将裂隙中渗出的黑雾死死压制。杨毅见状,手中执法令光芒暴涨,喝道:“时机已到!随我入通道!” 一道璀璨光柱自雷渊方向破空而来,直贯大府空间穹顶。光柱中传来古老的钟鸣,每一声都震得众人灵台清明,仿若天籁之音。 菱纱长剑归鞘,眼中满是兴奋,道:“这就是通往主界的接引之光?当真‘此曲只应天上有’!” 冰花指尖的冰晶悄然消散,默默握紧腰间的储物袋 —— 那里装着她准备在风帝学院钻研的典籍。 阳昭握住林悦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满是温暖。玉笛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林悦低声道:“昭哥,前路吉凶难料。‘黑云压城城欲摧’,但有你在,我亦无惧。” “有我。” 阳昭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传承之力在两人交握处泛起微光,给予她力量与安心。他转头看向杨毅:“前辈,此去主界,何处落脚?” 执法使踏步走入光柱,执法令化作引路灯火,答道:“自然是执法堂总坛……不过你们放心,我已传讯告知,会安排你们先休整。” 他的声音在光柱中回荡,带着几分神秘,道:“主界广袤无垠,远超你们想象,有些事,待安顿后再细说不迟。‘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主界的奥秘,等你们慢慢去探索。” 众人鱼贯而入,空间通道内流光溢彩,星辰般的光点擦身而过,如梦如幻。阳昭突然想起盘皇记忆中的片段,低语道:“悦儿,盘皇曾言,空间通道看似便捷,实则暗藏‘时空乱流’,稍不注意便会被卷入异度空间。” 他的仙力悄然外放,在两人周身形成金色护罩,将她牢牢守护。 林悦玉笛轻挥,吹奏出《定魂曲》,悠扬笛音在通道内回荡,驱散众人心中的不安。一曲结束,她取出古朴的圆盘,符文在其上流转不息,道:“红魔界一行收获颇丰,能量值不缺,正好试试天侣盘。” 随即转向阳昭,传音道:“我以天侣盘模拟未来的时空轨迹,再领悟道尊记忆里的修为速成术,或许能摸索出快速提升修为的法门。” 阳昭眼中一亮,两人心意相通,仙力同时注入天机盘。圆盘顿时光芒大盛,无数金色丝线从盘中射出,在空中交织成复杂的卦象。 不久,阳昭神色兴奋,道:“原来如此!先炼化道尊的未来记忆,提升境界感悟,再以高阶感悟反哺根基,就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道理!” 就在此时,通道突然剧烈震动,一道漆黑的时空乱流席卷而来,仿若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杨毅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是逆流漩涡!快结阵!” 众人急忙运转仙力,然而乱流的吸力远超想象,菱纱险些被卷走,冰花的冰晶法杖也出现了裂纹,众人一时之间陷入绝境。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同时大喝。金色火焰与银色音波交融,化作一条巨龙,直扑乱流。“昭哥,合二为一!” 林悦仙力暴涨,玉笛吹奏出激昂旋律。阳昭心领神会,传承之力如滔滔江水注入龙身。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巨龙与乱流轰然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待光芒消散,众人发现已出了空间通道。眼前是一座悬浮在云海之上的宏伟宫殿,大门上 “执法堂” 三个大字金光闪闪,威压十足。 第116章 入职执法阻碍多 杨毅抬手拭去额间沁出的冷汗,唇畔勾起一抹苦笑,道:“幸甚至哉!此处乃是主界的云阙分堂,且先在此稍作休整,再谋划前往总部之事。” 阳昭长臂舒展,将林悦轻柔地揽入怀中,二人并肩而立,环视这座陌生而神秘的所在。阳昭目光深邃,沉声道:“悦儿,主界的征程已然拉开帷幕。蓝星隐藏的秘密,风帝学院蕴含的机缘,皆需我们一一探寻。但我坚信,真相终将浮出水面!” 林悦微微颔首,玉笛轻抵唇边,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期待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未知的前路。 在他们身后,空间通道缓缓闭合,仿若时光之门就此关闭。而前方,主界的神秘画卷正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丹青,等待着他们去描绘属于自己的传奇。 云阙城,执法分堂巍峨耸立,宛如擎天之柱直插云霄。三十六道金色锁链缠绕殿身,符文流转间,似有天地大道的轰鸣在耳畔回响。阳昭身着青色仙袍,衣袂猎猎,尽显飒爽英姿;林悦一袭白衣胜雪,清雅脱俗。二人携手踏入这威严之地,守殿长老轻扬拂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 能在空间通道逆流中安然无恙者,千百年来不过寥寥数人,而他们二人便是其中之二。 “执法使虽执掌下界律法,可主界暗流汹涌,‘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白发长老将青铜令牌递给二人,令牌表面的饕餮纹仿若活物,吞吐着氤氲雾气,道:“半月之内,彻查城东黑市贩卖修士灵根一案。” 夜幕如墨,笼罩着云阙城。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执法殿飞檐之上,俯瞰下方。灯火如繁星坠落人间,却难以掩盖街角巷尾弥漫的血腥气息。阳昭指尖轻轻划过青铜令牌,符文光芒映照在他冷峻的侧脸上,他沉声道:“悦儿,这黑市背后怕是牵扯着主界大族,此次行动恐非易事。明日,你在暗处接应,我……” “我要与你同去!” 林悦将玉笛轻抵在他掌心,冰凉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温度,宛如一缕温柔的春风拂过心间,道:“昭哥可还记得在雷渊之时,我们背靠背杀出重围的场景?往后的日子,无论多么艰险,我都要与你同行。” 她的声音被夜风吹散,却在阳昭心间掀起千层巨浪,爱意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 当他们潜入黑市,一股腐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暗巷密室之中,被剥去灵根的修士如同破旧的布偶般堆叠在一起,月光洒落,照在他们空洞的丹田处,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光芒。 林悦的玉笛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这些人…… 竟用活人炼制傀儡,实在是丧心病狂!” 阳昭长剑出鞘,金色火焰顺着剑身蔓延,宛如一条燃烧的巨龙,他怒喝道:“触犯我律法威严,今日便让他们知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话音刚落,黑市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数十具傀儡从阴影中缓缓爬出,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光芒,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阳昭挥剑斩出一道金色剑罡,剑气所过之处,傀儡纷纷炸裂。然而,更多的傀儡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林悦见状,玉笛横于唇边,吹奏出《破魔曲》,音波化作无形利刃,将靠近的傀儡绞成碎片,守护着彼此的安危。 “小心!有高手!” 阳昭神色骤变,猛地将林悦拉至身后。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袭来,手中弯刀泛着森然寒意。阳昭举剑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交手间,他敏锐地发现此人竟是黑市幕后黑手之一,体内魔气与盘皇魔身残留气息隐隐相似,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林悦玉笛光芒大盛,与阳昭配合默契无间。她吹奏出《困魔诀》,音波形成囚笼困住对手。阳昭趁机凝聚全力,一剑刺向对方要害。黑市高手不甘地怒吼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只留下一枚刻有神秘符文的玉牌,成为揭开真相的关键线索。 七日后,执法殿书房内,羊皮卷铺满长桌,上面标注着主界通往各小界的空间节点,却独独缺了蓝星的痕迹,仿佛蓝星在这浩瀚的宇宙中凭空消失了一般。林悦望着窗外飘落的紫色花瓣,轻声道:“昭哥,盘皇记忆里提到的蓝星线索,与巧阳他们发现的传送古阵,或许能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阳昭摩挲着玉简,盘皇残留的神识在其中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沉思片刻,他说道:“但主界势力错综复杂,若贸然行动……” 他话音未落,林悦已将手覆上他手背,仙力顺着交叠的掌心流淌,宛如一股暖流注入心间,道:“我们如今身为执法使,可调用‘天机阁’的星图。‘长风破浪会有时’,只要能揭开蓝星秘密,再难的关隘,我都愿陪你一同闯荡。” 窗外惊雷乍响,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却浑然不觉,在摇曳的烛光中,共同绘制着前往蓝星的隐秘路线,心中满是对未知的期待与憧憬。而此时,执法殿深处的警钟突然轰鸣,一道血色传讯符自天际坠落 —— 城东黑市案的关键证人,在押送途中离奇暴毙,为整个案件蒙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 执法殿地牢,阴气森森,寒意刺骨。阳昭与林悦赶到时,只见证人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七窍流出黑血,死状可怖。林悦蹲下身子,玉笛轻点尸体,眉头紧锁,声音满是疑惑与愤怒:“是被一种极为阴毒的咒术所杀,此咒术能瞬间摧毁修士的神识,让其无法转世轮回,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 阳昭环顾四周,敏锐地发现墙壁上残留着淡淡的魔气痕迹,心中暗自思忖:“看来黑市背后的势力不愿让真相浮出水面,他们究竟在隐藏什么?” 他捡起地上半截断裂的玉佩,上面刻着的花纹与之前在黑市高手身上得到的玉牌相似,这其中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此时,地牢外突然传来打斗声。两人迅速冲出地牢,只见几名执法使正在与一群蒙面人激战。蒙面人实力不凡,且身上同样散发着魔气,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些人是来销毁证据的!” 林悦说完,玉笛吹奏出《御魔曲》,音波形成护盾护住受伤的执法使,尽显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 阳昭挥剑冲入敌群,金色火焰在雨中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战场。他越战越勇,剑光如电,将蒙面人逐一击退。战斗结束后,一名蒙面人在临死前服下毒药自尽,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勿要多管闲事”。 林悦看着字条,语气坚如磐石:“昭哥,这背后的势力如此嚣张,我们更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世间一个公道!” 阳昭握住她的手,点头道:“不错,无论有多少阻碍,我们都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绝不退缩!” 他们将收集到的线索整理后,发现这些事件似乎都与主界某个神秘组织有关。而此时,天机阁传来消息,发现了与蓝星线索相关的异动。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决定先放下黑市案件,先追查蓝星之事。 城西迷雾森林,瘴气如浓稠墨汁翻涌,弥漫在整个森林之中,让人喘不过气来。腐叶堆积的地面下不时传来诡异的蠕动声,仿佛有无数未知的生物在黑暗中蛰伏。阳昭挥剑劈开缠绕而来的血色藤蔓,剑身上的金色火焰将藤蔓灼烧得滋滋作响,他沉声道:“悦儿,这森林里的灵气波动紊乱得超乎寻常,幕后之人怕是在酝酿什么邪术,我们务必小心。” 林悦玉笛横在胸前,吹奏出《净心曲》,音波驱散四周瘴气,露出满地刻满符文的白骨。她俯身细看,瞳孔骤然收缩 —— 白骨指骨上的齿痕,竟与蓝星古籍中记载的噬灵兽如出一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一只浑身长满肉瘤的巨型蜘蛛破土而出,八只复眼闪烁着幽蓝光芒,口器开合间喷出腐蚀性毒液,仿佛要将一切都腐蚀殆尽。阳昭身形一闪,挡在林悦身前,长剑舞动如金色光轮,将毒液尽数震散,他大声喊道:“小心!这是魔蛛宗的变异噬心蛛!” 林悦玉笛光芒大盛,吹奏出《困兽诀》,音波化作无形锁链困住魔蛛。阳昭趁机跃起,一剑刺向魔蛛的要害。然而魔蛛竟分裂成三只,且每只身上都浮现出主界大族 “南宫家” 的族纹。阳昭神色凝重,声音满是震惊与愤怒:“原来如此,南宫家竟与邪修勾结,实在是罪不可赦!” 经过一夜苦战,两人终于制服魔蛛,可当他们循着线索找到南宫家的秘密据点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张字条:“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第117章 巧阳巧儿有消息 林悦纤手紧攥那张泛黄字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宛如深秋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眼底翻涌着不甘的暗潮,嗓音中裹挟着残花落地般的怅惘:“昭哥哥,南宫家盘踞主界,根基深似古树盘根,以我们当下修为” 话音未落,尾音已消散在沉沉暮色中。 阳昭修长指尖轻轻覆上她微微颤抖的柔荑,掌心暖意如春日暖阳,驱散着她周身寒意。他凝眉沉思,墨色眼眸中流转着星河般的深邃:“诚如所言,我们在盘女界虽能纵横,可于主界,修为尚浅,难与南宫世家正面对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蓝星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说罢,他广袖轻扬,取出天机阁新绘星图,城西与蓝星之间似有一道红线,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缠绕。 二人匆匆赶回执法殿,如惊鸿掠影。当调出蓝星卷宗时,眼前景象却如一盆冷水浇下 —— 所有线索皆断,结案玉简上 “案件已妥善处理” 几字,刺眼得仿佛暗夜中的血色。林悦慌乱翻找情报玉简,待看清相关人姓名,手中玉笛险些坠落,娇躯轻颤,道:“巧阳和巧儿?他们 竟抢先一步!” 阳昭瞳孔猛地收缩,神识如灵蛇探入玉简。画面中,巧阳手持天巧盘,将那团散发蓝星气息的神秘物质收入盘中,巧儿则布下结界,将通往蓝星的传送阵痕迹彻底抹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们不仅寻得蓝星线索,还斩断所有痕迹,我们该何去何从?” 林悦声音哽咽,似寒夜孤雁哀鸣。窗外乌云如墨,惊雷炸响,仿佛也在为这困境而怒吼。 阳昭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温声道:“莫急,他们出手必有缘由。‘顺势而为’,或许蓝星之事,远比我们所见复杂。” 可他眼中的警惕与疑惑,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 这对分身,究竟在谋划什么? 执法殿天机阁内,青铜浑天仪缓缓转动,万千星芒交织成璀璨星河,如梦似幻。阳昭指尖划过悬浮玉简,冰凉触感混着若有若无的魔气,让他眉头紧锁:“悦儿,蓝星不过末流小界,却同时出现两位虚无境大圆满修士,其中定有蹊跷。” 林悦将玉笛轻点案几,符文闪烁间,投影中浮现出蓝星破碎的界壁。她望着画面中那道如蛟似龙的金色身影,瞳孔骤缩:“这身法 还有那刻着‘天巧’二字的罗盘,分明是巧阳!” 罡风骤起,吹乱她鬓边碎发,她却浑然不觉,满心皆是震惊与疑惑。 随着执法殿密档展开,尘封画面如潮水涌来。灭龙谷深处,岩浆翻涌,赤色深渊上,巧阳与巧儿踏着火麒麟骸骨搭建的浮桥,与守护兽对峙。“‘千磨万击还坚劲’,今日便让你见识天巧盘的厉害!” 巧阳大喝,罗盘迸发万丈金光,竟生生吞噬守护兽的龙息。三日后,他们踏出谷时,天巧盘纹路化作流动星河,二人气息也达到古境大圆满,实力突飞猛进。 梦冥洲上,场景更是让人动容。巧阳和巧儿潜入梦冥大牢,那比山岳还高大的梦冥罪犯发现了两人,因被禁制住,只能发出震天怒吼,大地都在震颤。 “师兄,快!” 巧儿的声音在狂风中破碎却决绝。巧阳将天巧盘放大,按在梦冥识海之中,海量识液如瀑布般涌入盘内空间。“‘偷天换日又如何’,这些能量,足够我们踏出关键一步!” 巧阳爽朗的笑声中,他们修为一路冲破桎梏,直至虚无境大圆满。 最让阳昭与林悦心悸的,是蓝星救援影像。画面里,巧阳破开虚空,带着林悦父母踏入小兮空间。 “伯父伯母莫怕,悦儿姐姐虽然不在,但是有我们,定保你们周全。” 巧儿恭敬扶着二老,眼中满是真诚。林悦母亲抚摸着女儿的玉佩,喃喃道:“我的悦儿啊…… 长大了啊。” “原来如此。” 阳昭轻叹,将林悦颤抖的手紧紧包裹,颇有感慨地说道:“他们竟然走出了这般惊世骇俗的仙路。” 林悦倚在他肩头,泪水悄然滑落,道:“难怪父母气息这般安定,原来是巧阳巧儿……” 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昭哥哥,我们也要加快脚步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唯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守护好想守护的人。” 就在此时,天机阁警报骤响,血色符文凭空出现。阳昭迅速捏碎符文,脸色瞬间凝重:“南宫家在暗处盯着我们,不想让我们继续追查蓝星之事。” 林悦取出玉笛,寒芒闪烁,宛如寒夜中绽放的冰花,道:“正好,新仇旧恨,今日一并清算!” 二人对视一眼,周身气势暴涨,如双剑合璧,携手往外走去。 天机阁内,青铜浑天仪流转的星芒突然紊乱,如被惊扰的银河倾泻而下。阳昭捏碎符文的指尖残留着南宫家腐朽气息,他却无暇顾及,目光紧锁界域地图。那些代表长生物质富集区域的红点,沿着界外界方向连成诡异弧线。 “悦儿,你看。” 他声音低沉如古钟,带着凝重:“巧阳和巧儿在梦冥洲疯狂收集修炼资源,又冒险去蓝星接来你父母,这些举动看似杂乱,实则” 林悦玉笛轻点地图上界外界标识,符文亮起瞬间,她忽然想起巧儿曾说 “长生物质可续仙缘”,心中豁然开朗。 “界外界!” 她抬头,发间银铃轻响,道:“他们定是盯上了那里的长生物质,要冲击长生境大圆满!” 罡风更猛,烛火明灭不定,却映得她眼中光芒愈发清亮。阳昭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温度带着安心的力量,笑道:“长生境号称‘与天争寿’,若无海量长生物质,即便虚无境巅峰也难跨越晋级天堑。” 林悦望着地图上界外界那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不由自主握紧玉笛。那里传说有 “生死逆转” 的机缘,却也暗藏 “万劫不复” 的危机,巧阳和巧儿此去 她不敢再想,转头看向阳昭,却见他已取出传讯玉简,符文流转如活物。 “希望还来得及。” 阳昭喃喃自语,神念注入玉简,天机阁温度骤降。片刻后,玉简光芒大盛,巧阳虚影浮现,他手持天巧盘,周身气息不稳定,身后是翻涌的空间乱流。“大哥、大嫂!” 巧阳声音带着兴奋与疲惫,道:“我们正赶往界外界,待我等踏入长生境,就要筹谋晋升渡劫飞升” 话未说完,虚影剧烈震颤,一道漆黑爪影撕裂空间,险些抓向巧阳。林悦惊呼,玉笛横在胸前。巧儿手中短匕破空而出,与爪影相撞,爆发出耀眼光芒。她的声音尖锐如裂帛:“师兄快走!空间凶兽越来越多了!” 画面定格在巧阳回头的坚毅眼神中,传讯玉简 “啪” 地碎裂。阳昭望着手中残片,神色冷峻如霜,道:“看来他们途中并不顺利。界外界入口处的空间凶兽暴动,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林悦深吸一口气,将玉笛收入袖中,语气坚定:“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他们独自涉险。昭哥哥,我们也去界外界!” 阳昭握住她的手,二人周身气息暴涨,金色火焰与银色音波交织缠绕,在天机阁内形成巨大漩涡。“好!‘同生死,共患难’,这是我和巧阳分开时的誓言,也是我们之间彼此的承诺!” 说罢,两人身影化作流光,朝着界外界疾驰而去,只留下一枚碎裂的玉简,诉说着这是一场意外。 执法殿外,紫色罡风卷着沙砾拍打着琉璃瓦,发出 “簌簌” 声响。林悦凝视手中碎裂的传讯玉简,巧阳最后那道坚毅目光仿佛还在眼前晃动。她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天侣盘,冰凉触感却比不上心中泛起的阵阵涟漪 —— 自己的分身竟先一步走到如此高度,说不介怀,那是假的。 “悦儿,在想什么?”阳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关切。他抬手轻轻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温度与她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林悦垂眸,玉笛在掌心转出一圈圈残影,道:“昭哥,你说…… 我们是不是太保守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块巨石砸进阳昭心里。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眼底的不甘,道:“巧阳和巧儿,不过是我们的分身,如今却……” 阳昭沉默片刻,伸手握住她握笛的手,仙力顺着交叠的掌心缓缓流淌,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能有这般成就,本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沉稳而坚定:“况且,修行之路,最重要的是上限,过程早晚并不重要。” 林悦抬起头,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 她顿了顿,将天侣盘取出,符文在其上流转不息,决然道:“我想试试,用天侣盘突破到虚无境大圆满。” 第118章 途中接连遭刺杀 阳昭眸光微敛,如寒潭映月,转瞬便洞悉其中潜藏的惊天凶险。天侣盘虽蕴含着足以撼动天地的玄妙玄机,可若强行借其之力突破境界,恰似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粉身碎骨之祸。 他刚要开口劝阻,却见林悦星眸璀璨如夜空星辰,坚定如磐石,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清越如凤鸣:“昭哥,古人云‘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心意已决。修仙之道,本就荆棘满途,若想在这大道上更进一步,界外界那蕴含生机的长生物质,便是我等破局的关键所在。” 那决绝的神情,仿佛已将生死抛却在九霄云外。 三日后,执法殿密地被一层神秘莫测的结界笼罩,宛如隐匿于尘世之外的秘境。林悦周身萦绕着清冷如月华的银色光芒,那支玉笛静静横于胸前,恰似一位沉睡的仙子,等待着苏醒的时刻。天侣盘悬浮在她头顶,缓缓转动间,贪婪地吸纳着四周游离的仙气,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精华尽数纳入囊中。 阳昭立于密地入口,手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青筋若隐若现。他目光如炬,紧锁入口,一刻也不敢懈怠,喃喃自语道:“悦儿,一定要平安归来。”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皆是对林悦的担忧。 忽有一声清越笛音,如空谷幽兰,穿透入口传来,空灵而悠扬。阳昭迫不及待地进入密地,只见林悦青丝飞扬,宛如风中舞动的墨色绸缎,周身气息如翻涌的海浪般暴涨,赫然已达虚无境大圆满之境。她转身望向阳昭,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欢呼着扑上前来:“昭哥哥,我成功了!” 阳昭大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微微发颤,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道:“傻丫头,可把我吓坏了。” 那语气中,仿佛林悦是他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生怕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 林悦依偎在他肩头,如依人小鸟,轻声说道:“昭哥哥,我们前往界外界。见一见巧阳、巧儿,寻找晋升长生境的契机。” 阳昭松开她,双手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庞,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声音缱绻:“好!你说去,我们就去。纵有千难万险,我也会陪你一同前去。” 暮云低垂,似铅云压城,将天地间染成一片肃杀之色。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青崖之上,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两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暗藏。宗门的巍峨殿宇在身后渐渐缩小成墨色剪影,而前方,通往界外界的路途如一条蜿蜒的黑线,隐没在苍茫暮色之中,仿佛预示着前路的未知与凶险。 “悦儿,主界重力太大,御剑飞行耗费仙息过多,得不偿失。此去界外界,大半需要走陆路,必定凶险万分。” 阳昭说完,转过身,目光如炬,深情地凝视着林悦。他的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坚定,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的每一寸容颜都刻入心底。 林悦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氛围。她玉手轻抚腰间玉笛,声音清脆如银铃:“昭哥哥,‘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若连这点险阻都畏惧,又谈何追寻更高的修仙境界?既已踏上修仙之路,就无惧风雨,勇往直前。” 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随即御空而起,化作两道流光,划破长空,朝着界外界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暮色中穿梭,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这片昏暗的天地,也照亮了彼此的心房。 然而,当他们行至一处荒郊时,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整个空间都压缩了一般。原本寂静的荒野中,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令人毛骨悚然。 阳昭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拉住林悦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动作轻柔却充满力量,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心!有埋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林悦的心间。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现,他们身着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只露出一双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如同饿狼一般死死地盯着阳昭与林悦。黑袍人手中握着造型诡异的暗器,寒光闪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这些暗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隐隐有黑雾缭绕,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来得好!” 阳昭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金色火焰瞬间席卷全身,宛如一尊战神降临。那火焰在暮色中熊熊燃烧,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他守护林悦的决心。长剑舞动间,剑气纵横,如游龙出海,所过之处,空气发出阵阵爆鸣。林悦则玉笛横于唇边,朱唇轻启,一曲清越的音波如灵蛇出洞,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防护网。音波所至,枯叶纷飞,尘土飞扬,将黑袍人的暗器纷纷弹开。 暗器与剑气、音波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星四溅,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烟花,在黑暗中绽放。黑袍人攻势凌厉,专攻两人要害,招招致命。阳昭与林悦却配合默契,宛如一体,在暗器的雨幕中穿梭自如。阳昭的剑如臂使指,将靠近的黑袍人一一击退;林悦的音波婉转悠扬,却暗藏杀机,令黑袍人不敢轻易靠近。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黑袍人终于被暂时击退。他们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满地的暗器和几缕尚未消散的黑雾。阳昭与林悦微微喘息,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林悦蹲下身子,捡起一枚暗器,仔细端详。只见暗器上赫然刻着南宫世家的暗纹,那独特的图案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是南宫世家!” 林悦眼神一凛,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南宫世家因他们之前查案,暗地里警告过数次,此次袭击,显然是有备而来。 阳昭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握紧手中长剑,沉声道:“看来,这一路,南宫世家不会轻易让我们过去。但是,邪不压正,最终他们肯定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着,他伸手轻轻拂去林悦额前的发丝,眼神温柔,满是关切:“悦儿,我在,别怕。” 残月如钩,斜挂天际,洒下的清辉被层叠的云翳割裂成斑驳碎影。阳昭与林悦踏过满地暗器残骸,衣袍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硝烟气息。林悦望着渐显轮廓的苍莽群山,玉笛轻叩掌心,思索片刻,道:“昭哥,‘山重水复疑无路’,这南宫世家倒像布下了天罗地网。” 阳昭长剑遥指北方,剑脊映着月光泛起冷芒,声音坚定如铁:“越是如此,越要破局。悦儿,随我走。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为你披荆斩棘。” 踏入枫林时,霜叶正红得似火,却在罡风中发出沙沙异响,恍若无数怨灵低语。阳昭突然喝道:“小心脚下!” 旋身挥剑,金色剑芒劈开落叶,竟斩出三道淬毒的细索。 林悦玉笛横挥,银白音波震碎地面凸起的骨刺陷阱。然而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浓稠的黏液从中翻涌而出,瞬间腐蚀了三丈方圆的草木。阳昭揽住林悦腰肢腾空而起,却见空中不知何时聚起数百只墨羽鸦,每只鸦喙都衔着刻满诅咒符文的铁蒺藜。 “凝音成盾!” 林悦朱唇急颤,笛音化作银色涟漪。阳昭同时挥剑,剑气与音波交融成光幕,将铁蒺藜尽数弹开。可墨羽鸦突然自爆,黑色毒烟如潮水漫来。林悦玉笛吹奏出《清风破云曲》,音浪吹散毒雾,却因仙力消耗过度,玉颊泛起病态的嫣红。阳昭见状,立即将一枚回灵丹送入她口中,自己却被毒烟擦伤肩头,玄衣瞬间焦黑一片。 “昭哥哥,你受伤了?” 林悦伸手欲抚,却被阳昭反手握住。他扯下衣袖缠住伤口,笑道:“不过皮外伤,比起雷渊试炼,这算得了什么?你没事就好。” 话虽如此,两人都明白,这些接二连三的袭击,早已将他们的仙力消耗大半,前路愈发艰难。 行至断崖时,夕阳正坠入云海,染得天际一片猩红。林悦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渊薮,突然瞳孔骤缩,惊呼道:“昭哥哥,崖壁!” 数十道黑影自峭壁凸起的岩石后暴起,手中链刃泛着幽蓝寒光。阳昭挥剑斩断当面袭来的链刃,却听林悦惊呼一声。原来身后的岩石竟是伪装的傀儡,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咬向她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弃剑转身,徒手卡住傀儡下颌。金色火焰从指尖迸发,灼烧着傀儡的妖邪皮肉。林悦趁机玉笛点出,七道音刃洞穿傀儡周身要穴。傀儡轰然倒地,却在碎裂的瞬间,释放出迷幻烟雾。 第119章 惊险万分出重围 林悦吸入那诡异烟雾的刹那,意识如被揉碎的云絮,混沌间只觉天地倾覆,似有千万重漩涡将她拽入黑暗深渊。阳昭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将她摇摇欲坠的娇躯纳入怀中。他眉心紧蹙,周身仙力如长河奔涌,化作丝丝缕缕灵芒,试图驱散她体内肆虐的毒素。望着怀中意识模糊、面色苍白如纸的林悦,阳昭心中腾起万丈怒火,宛如沉寂千年的火山骤然喷发:“南宫世家,欺人太甚!此等血海深仇,不报非君子!”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精血如赤玉珠串滴落,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施展那禁忌仙术。刹那间,金色火焰冲天而起,暴涨三倍有余,炽烈的光芒照亮了四周的黑暗,也将那些如鬼魅般逼近的傀儡与刺客尽数笼罩其中。在火焰的灼烧下,傀儡发出阵阵刺耳的哀鸣,刺客们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间,久久不散。 当烟雾渐渐散尽,阳昭抱着昏迷的林悦瘫坐在地,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林悦悠悠转醒,朦胧间看到他苍白如霜的脸色,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哽咽道:“昭哥哥,何苦如此拼命……” 阳昭强撑着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伸手轻轻抹去她的泪水,声音虽虚弱却坚定无比:“古人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只要你平安,我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你是我生命中的明月,是我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珍宝,我又怎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彻底笼罩了大地。唯有天际那一抹暗红的晚霞,似被鲜血浸染,为这注定不平静的夜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阳昭与林悦相互搀扶着,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他们的衣衫早已褴褛不堪,血迹与尘土交织,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之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林悦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界外界隐秘通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却又很快被无尽的担忧取代。她带着一丝疲惫与忧虑,声音沙哑如破碎的玉磬:“昭哥哥,‘近乡情更怯’,越是接近通道,我心中的不安越是强烈。” 阳昭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沉声道:“悦儿,小心为上。这一路走来,南宫世家接连出手,岂会轻易放过我们?”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阴森而又诡异,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不绝。只见一大波刺客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现,他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如蛇的眼睛。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身着绣有南宫世家暗记的长袍,眼神中透露出阴鸷与狠厉,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他冷笑一声,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阴冷:“阳昭、林悦,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你们以为逃到界外界,就能躲过我南宫世家的追杀?简直是痴心妄想!”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他们背靠背而立,阳昭手中长剑燃起金色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他坚毅如磐石的脸庞,仿佛能将一切黑暗都驱散;林悦玉笛横于唇边,银色音波在周身流转,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两人的安危。“昭哥哥,今日便与他们拼了!‘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林悦清脆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战斗一触即发。刺客们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杀意。阳昭挥剑劈砍,金色剑芒纵横交错,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林悦吹奏玉笛,银色音波化作无形的利刃,将靠近的刺客击退。然而,敌人数量实在太多,一波又一波,仿佛无穷无尽,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昭与林悦的仙力逐渐消耗殆尽。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呼吸也愈发急促,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吹奏都变得艰难无比。南宫世家的长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大喝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一根黑色的长鞭,长鞭在空中挥舞,发出 “啪啪” 的声响,仿佛死神的召唤。长鞭朝着阳昭与林悦抽来,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阳昭挥剑抵挡,却被长鞭强大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林悦的音波也被长鞭轻易打散。两人被逼得连连后退,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如同绽放的红梅,却带着无尽的凄凉。 “悦儿,坚持住!我们一定能闯过去!” 阳昭咬着牙,强撑着身体,将林悦护在身后。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着坚定不屈,尽管形势万分危急,但他从未想过放弃。林悦望着阳昭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涌起一股力量。她强忍着身体的伤痛,再次吹奏起玉笛,试图用音波为阳昭分担压力,哪怕这力量微不足道。 然而,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两人渐渐落入下风。四周的刺客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死死困住。阳昭与林悦背靠背,看着眼前如狼似虎的敌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绝望。难道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他们不甘心,他们还有未完成的使命,还有对彼此的承诺,那些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如同璀璨的星辰,在他们心中闪耀,支撑着他们不愿放弃。 罡风卷着两人染血的衣衫猎猎作响,阳昭与林悦倚着断裂的石柱喘息。方才那场恶战,阳昭的剑刃已缺了半角,林悦的玉笛也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南宫长老的长鞭鞭影似乎还在眼前晃动,林悦抹去嘴角血迹,望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界外界通道,声音沙哑如碎玉:“昭哥,‘莫道桑榆晚’,只要过了这关……” “小心!” 阳昭突然将她拽入怀中,一道暗紫色箭矢擦着林悦耳畔飞过,在岩壁炸开毒烟。抬眼望去,通道入口处不知何时立起九根刻满符文的青铜柱,符文流转间,竟组成一道遮天蔽日的玄铁闸门。数十名南宫家修士站在闸门后方,为首的灰袍老者抚须冷笑,道:“两个小辈,以为能逃出生天?此乃我南宫家秘制的‘九曜困龙阵’,便是长生境大能也插翅难飞!” 阳昭握紧剑柄,金色火焰再度燃起,却比往日黯淡许多。他深知,连续恶战下,两人仙力已如风中残烛。林悦玉笛横于胸前,银白音波与火焰交织成盾,却在触碰到阵法的瞬间,如同冰雪遇沸汤般消融。“昭哥,这阵法需同时击破九根支柱!” 林悦传音的同时,玉笛点出七道音刃,却被阵法反弹回来,在她肩头划出三道血痕。 阳昭心急如焚,挥剑劈向最近的青铜柱。剑刃与符文相撞,火星四溅,可那青铜柱仅留下一道浅痕。后方的南宫修士见状,纷纷祭出法器,各色光芒如暴雨般袭来。林悦咬牙吹奏《惊涛曲》,音波化作水幕,堪堪挡住攻势,却因仙力透支,一口鲜血喷在玉笛上。 “悦儿!” 阳昭瞳孔骤缩,转身将她护在怀中。后背被三道冰刃贯穿的剧痛传来,他却强撑着再次挥剑。他声音发颤,却字字铿锵:“还记得我们在雷渊的誓言吗?就算仙力枯竭,也要为你劈开这道门!” 林悦望着他染血的侧脸,泪水混着血水滑落,玉笛光芒大盛:“昭哥哥,我们一起!” 两人仙力交融,金色火焰与银色音波缠绕成锁链,狠狠砸向青铜柱。就在阵法出现第一道裂痕时,南宫家的援军突然赶到。数十架玄铁弩车对准他们,破空声如厉鬼嘶鸣。阳昭绝望地闭上眼,心中满是不甘,难道真的要在此折戟沉沙?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通道内突然传来熟悉的雷光炸响。“大哥、大嫂!坚持住!” 巧阳的声音穿透阵法传来,紫色雷光与冰魄银针的寒芒在通道内交织。巧儿的声音紧随其后:“这阵法的阵眼在东南角!”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重燃希望。林悦吹奏起《破阵乐》,音波如利剑般直指阵眼;阳昭则凝聚全身最后的仙力,化作一道金色流星,朝着东南角的青铜柱撞去。 青铜柱轰然炸裂的巨响震碎苍穹,阳昭与林悦如两柄脱弦之箭,穿过扭曲的空间裂隙。踏入通道的刹那,刺骨寒意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眼前景象令他们瞳孔骤缩 —— 通道内竟是一片熔岩与冰晶交织的诡谲世界,赤色岩浆在地面蜿蜒成河,上方却悬浮着万千冰晶,折射出幽蓝的冷光,宛如一幅诡异而又壮丽的画卷。 第120章 通道被困强渡劫 中央空地上,巧阳与巧儿背靠背而立,恰似两株在狂澜中坚守的孤松,于风雨飘摇间顽强挺立。巧阳周身萦绕的紫色雷光噼啪作响,不复往日凝练,凌乱发丝黏在染血的额前,尽显狼狈;巧儿玉手如蝶翼翩跹,冰魄银针破空而出,似寒星闪烁,却在如潮水般汹涌的魔物攻势下,渐显颓势。那些魔物形态怪诞诡谲,有的生着六只骨翼,羽翼扇动时,黑色飓风呼啸而起,大有吞噬天地之势;有的浑身倒刺林立,每一根都泛着诡异青芒,口中喷吐的毒液,所到之处万物腐蚀,令人胆寒。 林悦一眼便认出魔物额间那血色蛛网纹,手中玉笛轻颤,怒意瞬间涌上心头,咬牙切齿道:“是噬灵魔蛛!它们专食修士精魄,定是南宫世家在背后搞鬼!” 话音未落,一只磨盘大的魔蛛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八根蛛腿寒光凛凛,如钢矛般直刺阳昭后心。阳昭旋身挥剑,刹那间,金色火焰暴涨三丈,似要焚尽世间一切邪恶,将蛛腿尽数斩断。然而,魔蛛口中喷出的紫色黏液如雨滴般落下,危机并未解除。 “昭哥哥小心!” 林悦焦急的呼喊声划破长空,玉笛急奏《骤雨曲》。那悠扬的音波凝聚成透明穹顶,堪堪挡住黏液。只听 “滋滋” 的腐蚀声刺耳响起,地面瞬间出现大片焦黑坑洞,可见这黏液的腐蚀性之强。 巧阳望见两人身影,心中一紧,紫色雷光猛地暴涨,大声喊道:“大哥大嫂!这通道被人动了手脚,空间法则紊乱,我们的术法威力大减!” 话刚说完,一只魔蛛竟撕裂空间,出现在他头顶,巨大的螯钳眼看就要落下,生死存亡,只在一线之间。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化作金色流光,如同一道耀眼的光芒,长剑贯穿魔蛛腹部。滚烫的黑血溅在他脸上,他却无暇擦拭,此刻的他,心中只有守护同伴的信念。 阳昭坚定地说道:“巧阳,护好巧儿!我们先破了这诡异空间!”林悦与他心意相通,不待他说完话,玉笛横转,吹奏起《破云引》,银白音波如利剑般斩向空中悬浮的冰晶。然而,那些冰晶轰然碎裂后,落地瞬间竟化作更多魔蛛,通道内魔物数量不减反增,局势愈发严峻,众人的心也随之悬到了嗓子眼。 “得想个办法才行!” 巧儿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冰魄银针突然汇聚成冰龙,气势磅礴。她忽有所悟,道:“必须找到空间节点!” 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触手破土而出,如恶鬼的利爪,缠住众人脚踝。阳昭火焰暴涨,将触手尽数焚毁,却见远处岩壁上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鬼脸,正是南宫世家的禁术 “噬魂阵”。 “原来如此!” 林悦玉笛光芒大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道:“这些魔物不过是阵灵投影!昭哥哥,随我音律节奏,攻击岩壁!” 言罢,她吹奏起《十面埋伏》,激昂的笛音如战鼓轰鸣,仿佛将众人带入了那硝烟弥漫的古战场。阳昭心领神会,金色火焰随着音律起伏,与音波交织成网,朝着岩壁席卷而去。在火焰与音波的冲击下,鬼脸开始扭曲变形,通道内的魔物也变得虚幻起来,众人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即将破阵时,岩壁突然裂开,一个浑身缠绕锁链的巨大身影缓缓走出。那身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不已,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巧阳面色大变,惊恐地喊道:“不好!它是阵灵!” 岩壁震颤间,阵灵踏出的每一步都掀起黑色飓风,通道顶部的冰晶如暴雨坠落。阳昭挥剑劈碎迎面砸来的冰棱,金色火焰在剑锋凝成朱雀虚影,威风凛凛。忽而听得林悦清喝:“昭哥哥,左翼!”玉笛流转的银芒如银河倾泻,及时荡开三只突袭的魔蛛,蛛腿擦着阳昭衣角划过,在玄衣上留下焦黑痕迹。这一刻,两人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声提醒,默契十足。 巧阳雷光暴涨,手中天巧盘迸发紫色符文,大声指挥道:“列四象阵!大哥掌离火,大嫂御兑泽,我引震雷,巧儿守坎水!” 四人关系亲密,闻言而动,瞬间站位,火焰、音波、雷光、冰芒如锁链交织,将蜂拥而至的魔蛛困在中央。林悦吹奏《惊蛰曲》,音波化作万千银针,刺入魔蛛复眼,那些怪物顿时发出刺耳嘶鸣,在空中疯狂扭动。阳昭的火焰愈烧愈烈,朱雀虚影竟引动天地间的火之法则,通道内的熔岩纷纷沸腾。他挥剑间,三具魔蛛躯体轰然炸裂,滚烫的黑血溅在脸上,却被火焰瞬间蒸发。“好个离火焚天!” 巧阳见状大笑,手中雷光凝成蛟龙,与朱雀虚影缠绕着冲向岩壁,试图击碎阵灵根基。 激战中,阳昭忽觉丹田内仙力如狂潮翻涌,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的境界极高,之前没有突破的原因,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长生物质,而界外界盛产长生物质,即使在这通道内,长生物质也比外界多得多。阳昭在此厮杀多时,吸取仙息时,自然而然吸收了不少长生物质,突破的契机竟在这生死关头降临! 他咬牙强撑,火焰却不自觉地暴涨数丈。林悦敏锐察觉他气息紊乱,心中满是担忧,玉笛吹奏出安抚心神的曲调,同时传音入密:“昭哥哥,稳住心神,我们为你护法!” 她的声音如清泉流淌,在阳昭混乱的意识中开辟出一方宁静天地,给予他无尽的力量与安慰。 巧儿玉手连挥,冰魄银针组成冰墙,将靠近的魔蛛尽数冻结。“大哥只管突破!” 她娇喝一声,冰墙突然爆开,无数冰刃朝着阵灵本体射去。阵灵怒吼着挥动锁链,竟将冰刃尽数震碎,锁链上滴落的黑色毒液腐蚀着地面,腾起阵阵毒烟。 “小心!” 阳昭强忍突破带来的剧痛,心中只有对林悦的牵挂,火焰化作护盾将林悦笼罩其中。毒烟撞上火焰,发出滋滋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林悦望着他额间豆大的汗珠,心中又急又疼,玉笛吹奏得愈发急促,试图用音波压制阵灵的攻势。两人之间的牵挂与守护,在这生死时刻,愈发浓烈。 此时巧阳突然大喝:“阵灵右臂有破绽!” 雷光凝聚成箭矢,破空而去。阳昭趁机将全身仙力注入火焰,朱雀虚影发出清越啼鸣,与雷光箭矢同时击中阵灵右臂。一声巨响,阵灵右臂轰然断裂,可它反而更加疯狂,锁链如巨蟒般横扫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吹奏出《镇魂曲》,音波化作无形锁链,暂时束缚住阵灵行动。阳昭抓住机会,强行运转突破中的力量,火焰如火山喷发,朝着阵灵席卷而去。通道内温度骤升,熔岩沸腾着冲上天空,与冰晶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场生死之战,在四人的默契配合下,似乎迎来了转机。 然而,通道内熔岩与冰晶的碰撞愈发剧烈,宛如天地初开时的混沌景象。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变故突生。南宫世家的残党不知何时又集结起来,为首的灰袍老者眼中闪过贪婪与杀意,阴恻恻地说道:“趁他渡劫,取了他们性命!” 霎时间,无数暗器与法术如暴雨般朝着阳昭等人倾泻而来。巧阳将紫色雷光凝成囚笼,将众人护在其中,怒喝道:“想趁人之危,先过我这关!” 巧儿玉手轻挥,冰魄银针组成漫天银网,与袭来的暗器轰然相撞,火花四溅。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漆黑如墨的云层中,一道道紫色雷蛇肆意游走,仿佛在宣告着天劫的降临。通道内的温度骤降,众人的呼吸都凝成了白雾。阳昭望着那翻滚的劫云,嘴角勾起一抹坚毅的弧度,心中默念:“‘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今日,我定要破境!” 林悦感受到阳昭的决心,心中满是心疼与担忧,玉笛一横,吹奏出《镇魔曲》,银白音波如实质般扩散开来,暂时压制住了敌人的攻势。她一边吹奏,一边传音给阳昭:“昭哥哥,我会守护在你身边,你安心突破!” 雷劫终于降临!第一道天雷如天柱般轰然落下,阳昭周身火焰暴涨,与天雷正面相撞。“轰!” 的一声巨响,通道内的岩壁都被震出了道道裂痕。阳昭的衣衫在天雷中化为灰烬,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突然伸手一抓一掷,将那道天雷引向围攻的南宫世家残党,紫色的雷光如灵蛇般窜入敌群,惨叫声此起彼伏,瞬间就有十数人倒地不起。 南宫世家的残党见状,惊恐不已,攻势却更加猛烈。巧阳的雷光囚笼在法术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巧儿的冰网也开始出现裂痕。“姐,我撑不住了!” 巧儿娇喝一声,玉手结印,冰魄银针突然汇聚成一条巨大的冰龙,朝着敌人冲去。巧阳则咬牙将天巧盘祭起,紫色符文如潮水般涌出,与冰龙一起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第121章 正式踏入界外界 林悦立于硝烟弥漫的通道口,看着阳昭与巧阳、巧儿三人在南宫世家的围攻下疲于应对,心急如焚。她的指尖轻抚过温润的玉笛,思绪飘回往日与阳昭在灵峰共研仙曲的时光。“昭哥哥,今日便让我们以曲御敌,共破危局!” 她暗自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朱唇轻启,一曲《焚天曲》倾泻而出。霎时间,悠扬笛音化作赤色的火焰虚影,在空中盘旋飞舞,与阳昭周身熊熊燃烧的火焰遥相呼应,恰似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昭哥哥,借我力量!” 林悦大声呼喊,声音在通道中回荡。阳昭闻言,眼神坚定地看了她一眼,心领神会地分出一缕火焰融入音波之中。刹那间,火焰与音波交织融合,形成一片汹涌澎湃的火海,炽热的气浪如奔腾的骏马,将敌人逼退数丈之远。这一刻,两人之间无需言语的默契,在生死考验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身影。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第二道天雷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然落下,比第一道更加凶猛。通道内雷光闪烁,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人心惊胆战。阳昭大喝一声,双手如大鹏展翅般张开,将天雷引向四周岩壁上的阵纹。阵纹在雷劫之力的冲击下开始崩解,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南宫世家的灰袍老者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指挥众人撤退。 就在众人以为局势稍有缓和之时,最为恐怖的第三道毁灭之雷如天神之怒,降临人间。阳昭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周身火焰与雷光缠绕,化作一道耀眼的金色流光,迎着天雷直冲云霄。在雷劫之中,他疯狂地吸收着雷电之力,身体表面闪烁着金色与紫色交织的光芒,宛如一尊掌控雷火的战神,威风凛凛。当他从高空落下时,借助雷劫的威势,所过之处,南宫世家残党纷纷被强大的力量震飞,通道内的阵法也在这股力量下彻底崩塌。 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去,突破的威压如潮水般扩散开来。阳昭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凌厉而又温柔的光芒。他伸手将林悦揽入怀中,温声说道:“走!” 巧阳和巧儿紧随其后,四人借着劫雷轰开的缺口,朝着界外界通道狂奔而去。通道尽头的光芒越来越亮,而身后,传来阵灵恐惧的嘶吼,以及南宫世家不甘心的怒吼,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惊心动魄。 通道内阵法崩解的轰鸣如同开天辟地的洪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阳昭周身萦绕着劫雷淬炼后的金色电弧,每一步落下,地面都迸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宛如身披神甲的战魂。他低头望向怀中脸色苍白的林悦,指尖轻轻拭去她唇边的血迹,嗓音低沉却蕴含着万钧之力:“悦儿,待我扫平前路。” 林悦望着他浴火重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玉笛轻颤,将最后一丝仙力化作护佑的音波,道:“昭哥哥,你在我就在。” 南宫世家的残党尚未从阳昭突破的威压中缓过神来,就见一道裹挟着劫雷的金色流光撕裂虚空。灰袍老者瞳孔骤缩,祭出的防御法器在雷光下寸寸崩裂,他惊恐地大喊:“不可能!虚无境的力量怎会如此恐怖!” 阳昭手中虽无长剑,却徒手抓过一道坠落的雷柱,雷光在他掌心凝成雷矛,所指之处,修士连同法器皆化作飞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挡我者,死!” 他的声音混着雷鸣,震得整个通道都在颤抖,尽显王者风范。 巧阳与巧儿见状,相视一笑,默契地掠向两侧。天巧盘迸发万千紫电,在敌群中织就雷网;冰魄银针化作漫天霜雪,冻结敌人的攻势。林悦强撑着站起身,玉笛吹奏《破阵曲》,音波与雷光、霜雪交织,形成一道无坚不摧的风暴。然而,南宫世家毕竟底蕴深厚,残存的长老们结成战阵,祭出上古魔器噬魂魔幡。漆黑的魔气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通道。 “小心!是噬魂魔幡!” 巧阳脸色大变,雷光暴涨三倍,仍被魔气腐蚀得滋滋作响。阳昭眼中寒芒一闪,突然张开双臂,将所有劫雷之力汇聚于掌心。通道内的雷光仿佛受到召唤,尽数涌入他体内,形成一个巨大的雷球。“去!” 随着一声暴喝,雷球轰然炸开,恐怖的冲击波将魔幡震飞,也将南宫世家的残党彻底击溃。 见敌人败退,林悦心情放松,掐诀召来魔幡,微微一笑,道:“第五面噬魂幡!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以为即将突围成功,通道尽头的空间却突然扭曲,一道巨大的身影从中踏出。那是一只浑身布满鳞片的古兽,独角上缠绕着黑色锁链,每一次呼吸都喷出腐蚀一切的毒雾,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这是界外界的守护兽!” 巧儿惊呼,冰魄银针在毒雾中竟瞬间消融。 林悦玉笛光芒大盛,吹奏出《净世清音》,音波驱散毒雾,却被古兽的利爪击得倒飞出去。阳昭瞳孔骤缩,在林悦坠落的瞬间,化作雷光将她稳稳接住。“悦儿,闭气!” 他将自身火焰化作防护罩,抱着她冲向古兽。金色火焰与黑色毒雾激烈碰撞,通道内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巧阳与巧儿趁机发动攻势,紫色雷光缠住古兽的四肢,冰魄银针射向它的眼睛。古兽吃痛,疯狂挣扎,通道开始剧烈摇晃,随时可能崩塌。 “不能再耗下去!” 阳昭大喝一声,将全身力量注入右臂,雷光凝聚成一把巨大的战斧。他踏着雷劫的力量,如战神般跃起,一斧劈向古兽的头颅。“轰!” 的一声巨响,古兽发出垂死的怒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通道出口此时显现,璀璨的光芒从中倾泻而出。 四人相互搀扶着冲向出口,身后传来通道崩塌的轰鸣。当踏出通道的刹那,一股奇异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界外界的天空呈诡异的紫色,漂浮的岛屿上生长着发光的植物,七彩光瀑从云端垂落,美得令人窒息却又暗藏杀机,正如古人所言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林悦望着这如梦似幻的景象,轻声道:“昭哥哥,真正的挑战,刚刚开始。” 阳昭握紧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怕,我在,同生共死。” 这一刻,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仿佛握住了彼此的命运。 头顶诡谲的紫穹宛如一块巨大的琉璃,流转的光晕中悬浮着倒垂的岛屿,藤蔓间垂落的荧光孢子似星河坠地,美得让人陶醉。巧儿惊叹着触碰一株发光植物,叶片却突然化作飞虫嗡鸣四散,惊起远处山谷一阵如泣如诉的兽吼,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此地仙息虽然丰盈,却暗含强大的杀机。” 巧阳转动天巧盘,符文在紫色天空下泛着幽光,道:“长生物质应聚于地脉交汇处,不过……” 他话音未落,阳昭已揽着林悦疾退三丈,方才立足之处轰然炸开冰晶,竟是南宫世家的冰系修士隐匿于荧光雾气中偷袭。 灰袍老者带着数十名修士从扭曲的空间裂隙踏出,手中骨扇扇动间,无数冰棱如箭雨袭来。“好个偷东西的鼠辈!” 老者狞笑,骨扇上镶嵌的赤色宝石映出贪婪的红光,“界外界的长生物质,岂是你们能染指的?” 林悦玉笛横于唇边,清越笛音荡开冰棱,阳昭则周身金焰暴涨,徒手捏碎飞来的冰晶,冷冷地说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南宫世家的野心,该到此为止了!” 四人背靠背结成战阵,巧阳的紫电与巧儿的银针交织成网,缠住南宫修士的法器。阳昭剑指苍穹,劫雷之力引动紫色云层轰鸣,金色雷光如蛟龙般俯冲而下,将数名修士劈成焦炭。林悦吹奏《惊涛曲》,音波化作浪潮卷向敌群,却在此时,脚下地面突然传来震动。 “不好!长生兽群!” 巧儿惊呼,远处山林间奔涌的绿光如潮水漫来。为首的巨狼足有小山高,皮毛闪烁着金属光泽,张口一吐就是腐蚀一切的墨绿色毒液。南宫世家的修士见状,竟纷纷祭出法器攻击兽群,试图转嫁危机。 “卑鄙!” 阳昭金焰暴涨三倍,化作一道流光斩向巨狼。火焰与毒液相撞,蒸腾的毒雾中,他隐约看见巨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林悦玉笛吹奏《净世音》,试图安抚兽群,却见南宫长老突然抛出一枚血色玉符,符文亮起的刹那,所有长生兽的瞳孔都染上了疯狂的血色。 “他们用了控兽秘术!” 巧阳凝结紫电在周身凝成囚笼,勉强挡住几只扑来的飞禽,“大哥大嫂,这样下去我们会腹背受敌!” 林悦望着阳昭浴血奋战的背影,心中一紧,指尖在玉笛上变换指法,吹奏出《焚天引》。阳昭心领神会,金色火焰顺着音波蔓延,所到之处,兽群与南宫修士皆被卷入火海。 第122章 南宫退后换夸家 然而,当众人以为能稍作喘息时,天际忽现异象。七彩光雨如银河倒悬,簌簌而落,触及地面的刹那,竟凝化出数百名修士。他们服饰奇异,华光流转,为首之人手持青玉长弓,身姿卓然,开口便是倨傲之语:“界外界乃我夸家领地,尔等擅闯不说,还惊扰长生兽群,该当何罪?” 那语气,仿若将众人视作蝼蚁,可随意处置。 墨绿色的毒液在地上肆意蔓延,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响,眨眼间便蚀出深坑。阳昭身姿矫健,挥剑迎敌,剑光如虹,劈开巨狼利爪。抬眸望去,远处山林绿光翻涌,如暗夜汹涌的潮水,将整片天穹浸染得森然可怖。林悦玉笛横于胸前,朱唇轻启,一曲《清平调》缓缓流淌而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银白音波在兽群中泛起阵阵涟漪。可被血色符文操控的兽群,不过微微一顿,便又嘶吼着扑来,尖锐的獠牙在紫色天穹下泛着冷光。林悦心中暗叹,修仙之路,果真是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处处皆是艰难险阻,危机四伏。 “没用的!这些畜生已然彻底被激怒!” 巧阳周身紫电噼啪作响,可那电光触及兽群金属般的皮毛,便迸溅出火星。他手中天巧盘疯狂旋转,投射出的符文刚困住几只飞禽,便被巨狼一口咬碎。巧儿的冰魄银针如暴雨倾盆,射向兽群,却被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鳞片尽数弹开,反而激怒了更多野兽。 阳昭在兽群的围攻中腾挪闪避,余光瞥见林悦因持续吹奏,仙力渐弱,脸色愈发苍白。他心急如焚,金色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道炽热的火墙,将她牢牢护在身后,沉声道:“悦儿,先歇一歇!” 林悦倔强地摇头,贝齿紧咬下唇,泛出一抹苍白,坚定道:“昭哥哥,千钧一发之际,岂可退缩!” 言罢,强行运转仙力,吹奏出更为激昂的曲调,那笛声中,满是她不愿退缩的决心。 “这样下去绝非良策!” 巧阳险之又险地躲过巨狼的毒液喷射,发丝都被腐蚀得焦黑,他大声喊道:“我们得分散兽群的注意力,逐个击破!我引开左侧兽群,巧儿守住右侧!大哥、大嫂居中策应!” 阳昭心领神会,长剑一挥,金色火焰如游龙般冲向兽群最密集处,高声道:“悦儿,随我来!” 林悦玉笛轻扬,音波与火焰交织,在兽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两人默契配合,火焰焚烧兽群皮毛,音波扰乱它们的行动,所过之处,哀嚎声此起彼伏,似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然而,就在四人勉强稳住局势之时,南宫世家的灰袍老者突然又抛出三枚血色玉符。符文化作血色锁链,缠住几头体型最大的兽王。兽王们仰天怒吼,周身气息暴涨,竟开始指挥兽群组成战阵。一只背生骨翼的巨兽腾空而起,羽翼扇动间,狂风裹挟着巨石,如雨点般砸向四人。 “小心!” 阳昭猛地将林悦扑倒在地,巨石擦着他后背落下,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林悦望着他肩头渗出的鲜血,心中一阵刺痛,玉笛吹奏出《焚心曲》,音波化作炽热的火焰,与阳昭的金焰融为一体。“昭哥哥,我们一起上!” 四人在兽群的围攻下且战且退,身上伤痕累累。阳昭看着疲惫不堪的同伴,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带他们冲出这兽群之围。” 血色锁链缠绕的兽王仰天长啸,声波震得四人耳膜生疼。阳昭抹去嘴角血迹,金色火焰在剑刃上明灭不定,忽觉天地间灵气骤然凝滞。抬头望去,七彩光雨自紫穹倾泻而下,凝结成三十六座悬浮的琉璃台,每座台上都立着身着云纹锦袍的修士,却是方才露面的夸家长老率众赶来。此人手持青玉长弓,箭尾缀着的夜明珠将众人身影映得森冷。 “好大的胆子!” 青玉长弓嗡鸣,箭矢未发,却在地面犁出三丈深壑。夸家子弟踏空而来,腰间玉佩刻着的 “夸” 字泛着幽光,“界外界一草一木皆属夸家,尔等在我领地厮杀,当我夸家无人?” 他话音未落,南宫世家的灰袍老者竟躬身行礼,道:“夸长老来得正好,这四人私闯界外界,抢夺长生物质!” 林悦玉笛横于胸前,银眸冷冽如霜,怒斥道:“好个颠倒黑白!分明是南宫世家赶尽杀绝!” 她的音波刚起,夸家子弟抬手轻挥,一道无形气墙轰然压下,将音波震散的同时,还震得她连退三步。 阳昭急忙揽住她腰身,掌心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心头一紧,金色火焰顿时暴涨,在周身凝成火焰护盾,温声道:“悦儿,保护好自己!” 夸家长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就这点本事,也敢与夸家作对?” 他玉指轻弹,琉璃台上的修士同时结印,三十六道光束交织成囚笼,将四人困在中央。巧阳转动天巧盘,紫色雷光劈开光束,却被夸家修士甩出的缚龙索缠住手腕。巧儿冰魄银针如寒星破空,却在触及夸家子弟的护体罡气时,化作点点冰晶消散。 巧阳青筋暴起,奋力挣扎,道:“大哥大嫂,这夸家的阵法融合了界外界法则!我们的术法在阵中被压制了七成!” 阳昭握紧长剑,火焰顺着剑身蔓延,在虚空中勾勒出上古战神虚影,冷冷地说道:“即使如此,也休想困住我们!‘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挥剑斩向阵法边缘,却见夸家长老张弓搭箭,箭矢上缠绕的雷霆之力竟比天劫还要恐怖。林悦望着那支蓄势待发的箭,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恐惧。她深知,以众人目前的状态,绝难抵挡这一击。情急之下,她突然将玉笛横在唇边,吹奏起《同心曲》。熟悉的旋律响起,阳昭心中一颤,忆起两人在雷渊中相互扶持的过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金色火焰与银白音波在笛声中水乳交融,竟冲破了阵法一角。 “想逃?没那么容易!” 夸家长老冷笑一声,箭矢离弦。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将林悦护在身下,火焰化作巨盾。雷霆箭矢击中盾牌的瞬间,天地仿佛都停止了呼吸。阳昭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出,却仍死死撑着。林悦望着他苍白的脸,泪水夺眶而出,仙力疯狂注入玉笛,音波与火焰交织,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 就在这生死关头,远处的长生兽群突然发出惊恐的嘶鸣。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片漆黑的雾气正朝着这边蔓延,雾气中隐隐传来阴森的笑声。 雷霆箭矢轰击在火焰巨盾上的轰鸣尚未消散,阳昭便觉喉间腥甜翻涌,五脏六腑似被重锤反复击打。林悦望着他染血的下颌,玉笛吹奏的《同心曲》陡然转调,化作激昂的《破阵乐》,银白音波如怒潮般拍击着夸家阵法。“昭哥哥,我们的力量…… 还能更强!” 她的声音裹挟在音波中,传入阳昭耳中。 夸家长老见状,冷笑一声,抬手召来三十六道琉璃锁链。锁链上刻满古老符文,泛着诡异的幽光,如毒蛇般缠向阳昭四人。巧阳运转天巧盘,紫色雷光迸发,道:“大哥大嫂,长生物质就在阵眼处!吸收它,或许能破局!” 阳昭强忍伤痛,金色火焰顺着地面蔓延,在阵眼处烧出一道裂痕。长生物质特有的清冽气息从中溢出,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脾。 林悦心领神会,玉笛吹奏出牵引仙力的曲调,四人的仙力顺着音波汇入裂痕。霎时间,长生物质化作流光,涌入他们体内。阳昭只觉丹田处轰然炸开一团火焰,原本枯竭的仙力如江河奔涌,金色火焰竟在体表凝结成鳞片状的铠甲。他挥剑斩向琉璃锁链,剑刃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锁链也被焚烧成灰烬。 “原来如此!” 他仰天长啸,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绝境,正是突破的契机!” 林悦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玉笛光芒大盛。她吹奏起自创的《九霄吟》,音波化作九条银色巨龙,盘旋着冲向夸家修士。每一条巨龙都蕴含着强大的道韵,所过之处,空气发出阵阵爆鸣。 夸家长老脸色微变,手中青玉长弓射出的箭矢,竟被音波巨龙轻易击碎。巧阳与巧儿也在长生物质的滋养下实力大增。天巧盘投射出的紫色符文,化作漫天雷网,将夸家修士困在其中;巧儿的冰魄银针在仙力的加持下,凝结成冰凤凰,展翅高飞,所到之处,寒霜冻结一切。“让你们见识下,我们的真正实力!” 巧儿娇喝一声,冰凤凰发出清越的啼鸣,冲向夸家长老。 夸家长老见势不妙,连忙调动琉璃台的力量,三十六座琉璃台光芒大盛,融合成一座巨大的琉璃宝塔,将他护在其中。他在宝塔中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打败我?看我今日将你们挫骨扬灰!” 第123章 同晋长生境巅峰 阳昭四人眸光相触,坚毅似淬了玄铁的锋芒在眼底流转。霎时,火焰如赤色游龙翻腾,音波若银线穿云,雷光似蛟龙摆尾,冰寒之气凝成霜刃,四股截然不同的仙力在空中纠缠、碰撞,轰然凝聚成一道直插云霄的璀璨光柱。那光柱光芒夺目,与琉璃宝塔散发的宝光轰然相撞,恰似日月争辉。“破!” 四人齐声断喝,声震寰宇,光柱骤然炸裂,琉璃宝塔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化作万千碎片,如晶莹的星屑簌簌坠落。 夸家长老被这股狂暴之力震得倒飞而出,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他嘴角溢出殷红鲜血,染湿衣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与不甘。就在此时,漆黑如墨的雾气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阴森诡异的笑声裹挟其中,令人不寒而栗。阳昭四人却岿然不动,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坚定如磐石,无畏地迎向那片漆黑雾气。此役,他们不仅战胜了强敌,更在生死边缘实现了自我突破,正如古语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越是艰险,他们越是绽放出耀眼光芒。 夸家长老尚未落地,那团漆黑雾气已铺天盖地席卷而至。雾气中,无数缠绕着锁链的手臂骤然伸出,锁链上刻满晦涩难懂的诅咒符文,所过之处,空间如镜面般寸寸龟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阳昭身形一闪,将林悦护在身后,金色火焰熊熊燃烧,与鳞片状铠甲共鸣,虚空中渐渐勾勒出上古火神虚影,威严而神圣。他沉声说道:“悦儿,小心这些魔气,其中蕴含着道纹法则!” 林悦轻轻颔首,玉笛轻颤,悠扬空灵的《净世曲》缓缓流淌而出,银白音波在空中凝聚成莲花虚影,圣洁而美好,试图净化这邪恶的魔气。然而,魔气中的锁链竟似有生命般,疯狂吸收音波之力,变得愈发粗壮,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 巧阳神色凝重,转动天巧盘,紫色雷光在符文的牵引下,如灵蛇般凝成雷罚之剑,锋芒毕露。他大声提醒道。“这些魔气与界外界的法则同源,普通攻击无用!” 巧儿的冰魄银针组成冰莲,晶莹剔透,却在触及魔气的瞬间,被腐蚀出细密的孔洞,化作点点冰屑飘散。 战斗陷入胶着,局势愈发危急。阳昭忽觉体内仙力流转出现微妙变化,每一次火焰与魔气相撞,都似有一丝火之法则悄然融入体内,令他惊喜不已。他转头望向林悦,只见她吹奏玉笛时,周围空间的音波纹路清晰可见,宛如天道展开的神秘画卷。“悦儿,你看这……” 他刚开口,林悦便心领神会,美目流转,笑意盈盈道:“昭哥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这界外界的争斗,看似危机四伏,实则是悟道的绝佳机缘!” 随着战斗持续,四人逐渐摸清魔气的规律。阳昭的火焰融入道纹,挥剑间,空间如薄纸般被轻易斩断;林悦吹奏的音波蕴含天地韵律,直抵敌人魂魄,令其战栗;巧阳的雷光引动九霄雷罚,带着天道审判之力,所到之处,魔气纷纷消散;巧儿的银针竟能冻结时间流动,让敌人动作迟缓。他们配合默契,招式之间暗合四象之道,威力大增。 当又一波魔气退去,天地突然异变。界外界的紫色天穹裂开缝隙,长生物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散发着勃勃生机。这些蕴含生机的物质融入他们体内,在经脉中勾勒出一幅幅玄妙道图。阳昭的火焰化作凤凰涅盘,浴火重生;林悦的音波凝成鸾凤和鸣,婉转悠扬;巧阳的雷光显化青龙摆尾,气势磅礴;巧儿的银针化作白虎啸天,威震八方。 “不好!他们要突破了!” 远处传来南宫世家长老的惊呼。可此时的四人早已沉浸在突破的玄妙境界中,物我两忘,外界的干扰再也无法影响他们分毫。阳昭望着被长生物质笼罩的林悦,心中涌起一股明悟,深情地传音道:“悦儿,原来你我之力交融,阴阳相合,就是天道至理!” 林悦也传音回应,声音温柔而坚定:“昭哥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一起冲关!” 四人同时盘坐,各自运转天机盘。三个天机盘在空中共鸣,投射出巨大的八卦图,方圆百里的仙息如百川归海般疯狂涌入。紫色天穹中传来阵阵轰鸣,似是天道在为他们的突破欢呼喝彩。随着仙息不断注入,他们的气息节节攀升,开始冲击长生境大圆满的境界。 大敌在侧,阳昭不敢长久领悟,他有天昭盘在手,利用天昭盘的模拟作用,很快就将修为提升至长生境,若再提升,就要飞升上界了。然后,林悦与阳昭心灵相通,也利用天侣盘的模拟作用,将修为提升至长生境大圆满。巧阳和巧儿共用天巧盘,速度稍微慢一些,也不过延后了一刻钟。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四人皆晋升至长生境,已是下界修为的巅峰,而且是四人。夸家为首的长老见多识广,没敢再留,留下几句狠话,带人退走。 南宫家的人实力还不如夸家,为首老者见势不妙,也悄然退走。剩下的兽群,前番中了南宫家的丹毒,失去理智,往前猛冲,却被林悦、巧儿和巧阳拖着渡劫,损失巨大,早在夸家人撤走之前,就退出了这片区域。 小兮空间内,一片温馨祥和之景。林悦的父母正与胡夫人围坐在灵泉边品茶,茶香袅袅。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诉说着岁月的痕迹,却笑眼盈盈地将林悦拉到身边,满是疼爱地说:“悦儿,巧阳巧儿把我们照顾得很好,还教我们修行养生功法。” 父亲轻抚她的发顶,声音微微颤抖,难掩激动,道:“看到你平安,我们便放心了。” 林悦靠在母亲肩头,泪水悄然浸湿衣襟,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阳昭则在一旁安静守护,眸中满是温柔,仿佛要将这温馨的时刻永远铭刻在心底。 然而,这温馨的气氛转瞬即逝。巧阳手中的天巧盘突然红光爆闪,投影出密密麻麻的红点。他神色大变,焦急地说道:“不好!界外界的长生兽群暴动了,似乎有股熟悉的气息在操控它们!” 话音未落,空间剧烈震颤,无数尖牙利爪破土而出,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黑色雾气,隐约传来南宫家老者的狞笑。 林悦运用天侣盘推算,愤愤地说道:“这个老家伙真是可恶,竟然使用毒丹,将兽群引到了附近!” 阳昭笑道:“正好,修为提升太快,需要适合一下,这不是好机会吗?此地长生物质无数,可以充当能量值,我们适合一下修为层次,顺便将战力摧升上去,就是下界超一流的大能了!” 两人心意相通,仙力交融,一条金色巨龙咆哮着冲向兽群。巧阳和巧儿也默契加入战团,天巧盘与冰魄银针绽放出耀眼光芒,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战况激烈异常。 激战过后,四人遍体鳞伤,却依然战意未减。他们围坐在还在冒烟的巨门前,商议着未来之路。巧阳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认真地说道:“我和巧儿准备闭关冲击仙境,但不会急于飞升。道尊记忆里的传送古阵通往神魔域,我们先去神魔域,投奔一个靠山。然后,给你们信息,你们渡劫飞升时,我们给你们护道。” 林悦点头道:“我们上界没有根基,飞升时需要有人护道。待我们飞升后,你们再返回下界,渡劫飞升,那时,我和阳昭给你们护道!” 阳昭目视巧阳,道:“上界神尊,唯有魂尊可以信任,她与我们的前世身道灵,有复杂的感悟纠葛。其余神尊魔尊,皆害过我们的未来身道尊,不敢信任。” 界外界深处,长生仙息如浓稠墨汁翻涌,仿佛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阳昭与林悦盘坐在悬浮的星陨之上,宛如两颗孤独的星辰,彼此依靠。天机盘悬浮于两人之间,迸发的光芒将四周映照得如同白昼,符文流转间,似有天道箴言在虚空中回荡。 “悦儿,这最后一步,需要谨慎。否则,一旦控制不住,就会渡劫飞升,巧阳那边还没准备好,福祸难料。” 阳昭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连续百年的闭关,虽然是模拟时间,但是耗费魂息巨大,他的面容略显疲惫,却难掩眼中的炽热与坚定。 林悦玉笛横于膝头,发丝被紊乱的仙息吹得凌乱,却专注地凝视着天侣盘,眼神中透着一股执着,轻声说道:“昭哥哥,‘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们岂能在此刻松懈?” 她的仙力顺着玉笛注入天侣盘,与天昭盘的力量交织缠绕,在虚空中勾勒出玄妙的道纹,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第124章 风帝学院风云起 仙力如潺潺灵泉,源源不断注入天侣盘。刹那间,盘身光芒大盛,一道璀璨光柱仿若一柄开天巨刃,直冲云霄。那光芒之盛,竟引得界外界的天地法则都为之震颤,似在低语这股力量的不凡。林悦周身气息如火山喷发,汹涌暴涨,突破时的威压仿若惊涛骇浪,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仿佛这天地都要在这股威压下重新塑造。待光芒渐渐消散,她与阳昭并肩而立,周身萦绕着长生境大圆满特有的超凡气息,恰似谪仙临世,遗世而独立,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折的魅力。 林悦纤手摩挲着玉简,柳眉微蹙,眼中满是担忧,轻声说道:“昭哥哥,巧阳和巧儿从传送古阵上界,路途遥远,耗费时间恐怕不短,我们何去何从?” 阳昭虚立空中,青色广袖被风掀起,勾勒出他如松的身形,眸中映着天际即将聚成漩涡的云彩,神色凝重得似要滴出水来。 “悦儿。” 他忽然转身,骨节分明的手穿过流转的月华,牢牢握住林悦皓白的手腕,“你看那九重云霄下的雷劫,似吞天巨口般虎视眈眈。咱们修为既已至下界尽头,再在此处苦修,无异于引火自焚。” 见林悦点头,他目光灼灼,接着说道:“风帝学院乃下界最大的学院,藏书阁中定有不少珍奇玉简。若能趁机复制些,于小界两院而言,皆是厚泽。” 林悦一袭绯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恍若燃烧的云霞。她抬眸看向阳昭,眼底波光流转,似藏着万千星河,轻语道:“正巧执法堂有整治学风的任务悬而未决,我们不妨顺手接下。如此一来,公私兼顾,行事也能多几分便利。” 阳昭闻言,苦笑着摇头,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林悦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声音低沉如陈年佳酿:“此任务看似简单,实则荆棘遍布。得罪人的活儿,向来无人愿揽,你又何必” 林悦反手扣住他的手掌,指尖带着几分温热,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中却满是坚定,道:“昭哥哥,可还记得‘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昔日修为低微时,我们行事瞻前顾后,如今既已站在下界之巅,又何须畏缩不前?莫不是昭哥哥怕了?” 阳昭望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女子,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他轻叹一声,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仿佛要将她的温度刻进骨子里,道:“罢了,你向来有主见,我便依你。只是此番前去,定要万事小心。” 说罢,他抬手将林悦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 夜色渐深,两人相携离去,身后的界外界在月光下更显孤寂,唯有那即将成型的劫云,依旧在天际翻涌,似在预示着前路的波澜壮阔。 风帝学院,宛如一座神秘的空中城堡,矗立在主界云端。那巍峨的建筑,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承载着无数岁月的秘密。学院上空,无数典籍飘浮,恰似星河倒悬,浩瀚壮观,令人心生向往。 林悦望着眼前这如梦似幻的盛景,不禁轻声感叹:“‘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入学测试场上,众多天骄云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周身散发着自信与张扬。唯有阳昭与林悦与众不同,低调异常。他们外显修为仅为虚无境初期,神色淡然,仿若遗世独立的仙人,周身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周围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一名衣着华丽的修二代见状,嗤笑道:“就你们两个也来参加入学测试?可知风帝学院的门槛有多高?莫不是来凑数的!” 语气中满是轻蔑与嘲讽。 阳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握住林悦的手,那掌心的温度,似是无声的安慰,传递着安心的力量。林悦玉笛轻扬,毫不畏惧,声音清冷如霜,话语中透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何须多言,且看我们的本事!” 测试开始,面对强大的幻境考验,阳昭与林悦默契十足,一举一动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大道至理。他们在幻境中穿梭自如,巧妙地破解一个又一个难题。当他们轻松通过测试时,众人震惊不已,那名修二代更是瞪大了眼睛,呆立当场,满脸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怪事。 成功入学后,阳昭与林悦在学院中依旧保持低调。他们时常穿梭于藏书阁,表面上是普通学员借阅典籍,实则暗中用特殊手段复制珍贵秘籍。藏书阁悬浮于九重云霄之上,仿若一片璀璨星河凝固而成的秘境。万千玉简泛着幽蓝微光,如同漫天星辰缀满穹顶;古老典籍化作流光,在虚空之中缓缓翻页,墨香裹挟着岁月的沉淀,萦绕在每一寸空间。林悦素手轻抚过冰凉的玉简架,指尖划过之处,古籍上的符文微微发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昭哥哥,这些秘籍若是送去悦皇学院和昭皇学院,定能让学院底蕴大增,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弟子。” 阳昭点头,目光深邃而警惕,提醒道:“不错。但我们要小心行事,风帝学院高手如云,稍有不慎,便会暴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得时刻保持警惕,不可有丝毫大意。” 二人寻至藏书阁一处偏僻角落。阳昭抬手轻轻拂去古籍上的尘埃,一本残破的竹简赫然显现。竹简边角泛黄,字迹模糊,却隐约能看出记载着风帝学院的过往。 林悦凑近细看,美目微微一凝,道:“原来如今学院的学风弊病,早在百年前便已埋下祸根。这些修二代与所谓的天才,仗着家族势力与天赋,肆意欺压他人,长此以往,学院的根基怕是要动摇了。” “噤声!” 阳昭突然抬手捂住林悦的嘴,周身气息瞬间紧绷。他敏锐地察觉到,暗处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神识,如毒蛇吐信般,在他们身上游走。林悦会意,玉笛悄然滑入掌心,符文在笛身流转。二人默契地施展神隐术,将身形与气息尽数隐去,仿若与周围的古籍融为一体。待那道神识离去,阳昭松了口气,却不知危险早已降临。 在藏书阁的另一处,一位面容俊朗的同门师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传讯玉简光芒闪烁,言语中隐含阴狠:“大人,阳昭与林悦已发现那本残卷,他们不过是两个虚无境初期的小修士,不足为惧。” 玉简光芒熄灭的瞬间,一场针对阳昭与林悦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 林悦望着阳昭紧绷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拉住阳昭的手,柔声道:“有你在,再大的风浪,我也不怕。你就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阳昭转头,眼中的警惕瞬间化作温柔,道:“傻丫头,我在,就会护你周全。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二人相视而笑,却不知这温馨的一幕,即将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打破。 朔风卷着金红色的枫叶掠过演武场,将青石地面铺成血色锦缎。风帝学院的新生演武场此刻挤满了人,看台之上,各色法宝流光溢彩,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惊叹声,交织成一片喧嚣的浪潮。 高台中央,夸家天才夸云帆斜倚在由白玉雕琢而成的龙纹座椅上,周身萦绕着璀璨的灵气,仿若天上谪仙,却掩不住眼底的倨傲与轻蔑。 “下一场,王浩对夸云帆!” 随着执事长老的一声令下,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缓步走上演武台。少年王浩紧握着手中那把已经有些破损的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却满是坚定。而夸云帆则懒洋洋地起身,随意地甩了甩衣袖,身上华服上的金丝绣纹随着动作闪烁,宛如流动的星河。 比试一开始,夸云帆便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一道金色的剑气如游龙般直扑王浩。王浩奋力抵挡,可每一次碰撞,都让他后退数步。“就这点本事,也敢挑战本少爷?真是自不量力!” 夸云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手中法诀变幻,更多的剑气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王浩躲避不及,被剑气击中,口中喷出鲜血,重重地摔倒在地。 “够了!” 见夸云帆还要动手,阳昭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演武场。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演武台上,青色衣袍猎猎作响,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冷冷地说道:“夸云帆,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今日,我阳昭便要讨教一二!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夸云帆转头看向阳昭,语气满是不屑:“就凭你?虚无境初期的小修士,也敢在本少爷面前放肆?‘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还是回去多修炼几年!” 说罢,他手中长剑一挥,一道更为强大的剑气朝着阳昭斩去。 第125章 收拾二代招人恨 演武场上,罡风呼啸,似在为即将展开的激战奏乐。阳昭神色仿若幽潭无波,一袭青衣猎猎作响间,不知何时,一柄古朴长剑已稳稳握于掌心。剑身符文若隐若现,似蕴含着九天星辰运转之秘,又似藏着上古神魔的低语。他手腕轻旋,剑尖如灵蛇出洞,划出一道优美的银弧,看似漫不经心,却精准如天道轨迹,将夸云帆的凌厉攻势尽数挡下。紧接着,阳昭步伐踏着玄妙步法,剑法千变万化,恰似 “大珠小珠落玉盘”,将对方的攻击一一化解于无形。 “这…… 这怎么可能!” 夸云帆瞪大双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好似见到了日月倒悬。他自诩天才,怎料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小修士,竟有着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仿佛一座沉寂的火山,突然爆发。 阳昭岂会给对手喘息之机,剑光如电,刹那间已逼近夸云帆。夸云帆慌乱中仓促抵挡,几招交锋后,阳昭的剑尖已然抵住他的咽喉。全场瞬间寂静,唯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似是都不敢打破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你输了。” 阳昭声音平静,却似黄钟大吕,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天道裁决。 夸云帆面色涨得通红,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冷哼一声,道:“想赢我,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他竟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一张血符在手中显现。血符上诡异符文闪烁幽光,一股邪恶气息如潮水般弥漫开来,恰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演武场上空瞬间乌云密布,一道巨大魔影缓缓浮现。魔影周身缠绕着漆黑雾气,猩红双眼闪烁着嗜血光芒,每一次呼吸,都让空间为之震颤,众人只觉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夸云帆癫狂的笑声回荡在演武场:“哈哈哈哈!去死!这可是我夸家秘传的血魔召唤术,你们都得死!谁也别想阻拦我!” 演武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众人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四处逃窜,仿若惊弓之鸟。林悦见状,玉笛已出现在手中,她身姿轻盈如蝶,飞身跃上演武台,与阳昭并肩而立,眼中满是坚定,道:“昭哥哥,小心!‘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我们定能战胜它!” 阳昭转头看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温暖,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心意相通,周身灵气疯狂涌动,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夸云帆狂喜之时,一道光芒如流星划过,只听半空传来一声惨呼,血魔虚影瞬间灰飞烟灭。 林悦一脸惊容,传音给阳昭:“昭哥哥,咱们现在的战力这么强大了吗?” 阳昭苦笑道:“那个血魔本体也只是虚无境大圆满,虚影修为更低,看起来唬人,其实战力一般。你出这一剑,无人愿意跟你比试了。” 林悦无所谓地说道:“隐藏修为,跟扮傻子差不多,不跟他们玩了,咱们去墟市看看。” 琳琅墟市悬浮于云海之上,宛如仙境落入人间。万千浮空岛屿缀满流光溢彩的灵灯,恰似星河坠入凡尘,美不胜收。一座座造型各异的楼阁商铺错落有致,檐角悬挂的琉璃风铃叮咚作响,与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奏响一曲独特的仙市乐章。灵植区中,各色奇花异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灵液在玉瓶中流转,泛着诱人的光泽,引得修士们驻足观赏、讨价还价。 林悦一袭白衣胜雪,发间玉簪点缀着夜明珠,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与阳昭并肩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美目流转,看着摊位上陈列的珍稀灵植,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欣喜:“昭哥哥,此处灵气浓郁,宝物众多,倒真是个增长见识的好去处。” 阳昭微微颔首,青色衣袍随风轻摆,他警惕地扫视四周,低声道:“看似繁花似锦处,暗藏杀机未可知,悦儿,切莫掉以轻心。” 话音未落,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只见几名敖家旁支子弟正围着一个灵植摊位,为首的敖彪身形魁梧,脸上横肉颤动,手中把玩着一株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千年碧灵草,眼中满是贪婪,道:“这草本少爷要了,给你十块下品灵石,算是抬举你了!” 摊位后的老者头发花白,满脸焦急,声音颤抖着说道:“公子,这碧灵草至少也值百块下品灵石,您这……” “啰嗦!” 敖彪不耐烦地一脚踢翻摊位,张狂地说道:“在这墟市,本少爷说值多少就值多少!识相的,赶紧滚!” 老者踉跄着摔倒在地,眼中满是绝望。围观的修士们敢怒不敢言,纷纷摇头叹息,却无人敢上前阻止,恰似 “众人皆醉我独醒,奈何无力挽狂澜”。 林悦见状,美目圆睁,心中怒火腾起,仿若烈火点燃干柴。她玉笛轻扬,身姿如蝶般轻盈跃出,站在敖彪面前,声音清冷如霜:“朗朗乾坤,竟容你们这般强取豪夺?‘多行不义必自毙’,还不将灵草归还!” 敖彪抬头打量着林悦,认出她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道:“原来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贱人!上次让我哥吃了亏,挨了罚,今日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等我叫家族长辈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阳昭瞬间闪身挡在林悦身前,周身气息凛冽如冰,眼神冷若寒潭,直视着敖彪,冷冷地说道:“你们家族若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定让你敖家后悔莫及!” 他话语虽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仿若远古凶兽的怒吼。 林悦望着阳昭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玉笛符文闪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此刻她心中满是感动与安心,暗暗发誓要与阳昭共进退。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旁卖灵酒的摊主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他身形一晃,手中出现数张符篆,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道道黑色锁链从地面窜出,将阳昭与林悦困在其中,一个古朴的阵法在他们脚下亮起,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哈哈哈哈!小小蝼蚁,也敢与敖家作对!乖乖受死!” 摊主面容扭曲,眼中满是疯狂,原来他竟是敖家暗中安排的死忠,一直蛰伏在此,等待着报复的机会。 林悦毫无惧色,玉笛挥舞,音波如利刃般斩向锁链,却只是激起一阵火花。阳昭神色凝重,手中长剑出鞘,剑气纵横,试图破开阵法,可那阵法竟似活物一般,将剑气尽数吞噬。 敖彪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道:“挣扎!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等我将你们献给族中长辈,必定能得到重赏!” 被困在阵法中的林悦与阳昭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闪过一丝默契的光芒。林悦轻声道:“昭哥哥,看来今日要让这些人见识一下,我们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阳昭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正合我意,且让他们知道,‘莫欺少年穷’,更莫欺心怀正义之人!” 他说完,开始解禁修为,提升至虚无境大圆满时,猛然挥出一剑,直接破阵而出。他身法如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将相关人制住,收入小界囚禁,只留下一句话:“回去通知敖家的人,去学院执法室讨人!” 问天道场矗立在风帝学院主峰之巅,十二根盘龙玉柱直插云霄,柱身缠绕的符文吞吐着日月精华,将整个道场映照得宛若白昼。场中悬浮的青铜鼎散发着古朴威压,鼎内真火熊熊燃烧,似在诉说着无数修士在此切磋的辉煌过往。今日的道场格外热闹,八方弟子云集,皆是为了一睹新生中的佼佼者风采。 夸云帆身着镶满赤晶的华服,脚踏凌云步,缓步走上演武台。他折扇轻摇,目光扫过台下人群,最终落在林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道:“都说林姑娘玉笛无双,今日一见,倒更像那深闺中的娇花,不知可否让在下一亲芳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恰似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悦原本清冷淡然的面容瞬间凝霜,凤眸中腾起熊熊怒火。她握紧腰间玉笛,指节泛白,心中怒火翻涌,怒道:“竖子无礼!” 阳昭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悦儿,莫要动气,他前番刚吃了亏,今日故意滋事,定是有备而来,且看我收拾这跳梁小丑。” 然而,林悦心中的怒火已被彻底点燃,岂容他人如此羞辱。她身形如电,玉笛化作一道流光,直取夸云帆面门,口中怒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你这无耻之徒,今日便要你为自己的狂言付出代价!” 阳昭见状,无奈一笑,手中长剑出鞘,紧随其后。 玉笛与长剑交织,奏响一曲凌厉的战歌。林悦玉笛翻飞,音波化作实质,所过之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阳昭剑法精妙,每一剑都暗含大道至理,剑光如星雨般洒向夸云帆。二人配合默契,仿若心意相通,一攻一守,将夸云帆逼得节节败退。不过数息之间,夸云帆已是狼狈不堪,华服破碎,嘴角溢出鲜血。 第126章 夸家报复环扣环 夸云帆那张因震惊而扭曲的面容上,不甘如汹涌的暗潮翻涌,他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咆哮:“不可能!你们不过是虚无境初期的修士!等着,我夸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他便欲转身下台,那倨傲的姿态仿佛在宣告这场闹剧即将落幕。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此刻陡然转向 —— 只见夸云帆身形踉跄,一口鲜血如破碎的红梅,喷溅在问天道场的青石之上,刹那间,他的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 “不好!有人暗中下毒!” 人群中一声惊呼,仿若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夸家暗中安排的三位学院长老踏着祥云,气势汹汹地现身道场。为首长老白发苍苍,却难掩眼神中的阴鸷,他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阳昭与林悦,冷声呵斥:“好个胆大包天的小辈,竟敢在问天道场使用禁术谋害夸家子弟,当真以为风帝学院无人了吗!” 此言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全场哗然。围观弟子们的目光在面色苍白的夸云帆与神色自若的阳昭、林悦之间游移,一时之间,真假难辨,是非莫明。 “长老明鉴,我们并未使用禁术!” 林悦心急如焚,大声辩解,那清脆的声音中满是委屈与焦急。阳昭则将林悦护在身后,如巍峨的山峰为她遮风挡雨,他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这夸家果然老谋深算,竟在此设下如此毒计,当真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人心之险恶,莫过于此。” 罡风呼啸而过,似是要将问天道场的血色残阳撕成碎絮,为这场纷争增添几分悲壮。夸家六位长老脚踏九幽冥火莲,如黑云压城般降临风帝学院。为首的夸苍溟白发垂地,道袍上暗金蟒纹随着他的步伐游走,周身裹挟的威压令方圆百丈的灵气都为之凝滞,仿若天地都在他的脚下臣服。他轻轻挥动袖中的拂尘,枯叶簌簌落地,沉声道:“阳昭、林悦,束手就擒,饶尔等全尸。” 演武场中央,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宛如双生莲并蒂而生。林悦玉笛横握,笛身符文随她的呼吸明灭,恰似她眼底翻涌的怒涛;阳昭长剑斜指,剑锋凝结的冰棱折射出冷光,映得他面容愈发清俊坚毅。阳昭朗声道:“夸家倚强凌弱,当真以为无人敢制?昔年李太白诗云‘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今日我二人宁折不弯!”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字字铿锵,尽显男儿豪情。 夸苍溟冷哼一声,指尖点出三道幽绿指芒,破空时竟将虚空划出裂痕,威势骇人。林悦玉笛急转,《九霄凤鸣诀》化作金色凤凰虚影,尖啸着迎上指芒;阳昭剑走游龙,剑势暗含阴阳鱼轨迹,将另一道指芒绞成齑粉。二人配合默契,看似虚无境初期的修为,竟爆发出堪比长生境的战力,令夸家长老们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警惕。 “雕虫小技!” 夸家三长老暴喝一声,祭出一面青铜古镜。镜面翻转间,无数厉鬼虚影呼啸而出,腥风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林悦见状,玉笛抵住唇边吹奏《镇魂曲》,清越笛音如涟漪般荡开,厉鬼虚影在音波中寸寸崩解。阳昭趁机欺身上前,长剑直取三长老咽喉,逼得对方手忙脚乱后退,一时间,局势似乎朝着对阳昭、林悦有利的方向发展。 然而,命运的捉弄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就在局势僵持之际,阳昭突然身形一晃,喉头涌上腥甜,他骇然发现丹田内灵气竟如沸水煮雪般消散,林悦亦面露痛苦之色,玉笛的音波开始紊乱。“昭哥哥,这是” 林悦话音未落,夸苍溟已抓住破绽,一道黑光直击她面门。阳昭瞳孔骤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让悦儿受伤!” 他拼尽最后力气横剑阻拦,却被黑光震飞三丈,嘴角溢出鲜血,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场中异变陡生,众人皆惊。唯有高台之上,一位身着暗紫长袍的长老轻抚胡须,眼中闪过阴鸷笑意。此人正是学院内门大长老陆千绝,表面德高望重,实则早已被夸家重金收买。他暗中施展禁术 “锁灵咒”,悄然切断了阳昭与林悦和天地灵气的共鸣,如恶毒的毒蛇在暗处窥视,等待着猎物的死亡。陆千绝得意地一笑,心道:“可惜啊可惜,任你二人天赋卓绝,也逃不过我这釜底抽薪之计。” 夸苍溟见阳昭林悦无力反抗,狞笑一声,道:“将此二人押回夸家,本长老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长老纷纷出手,缚仙索如灵蛇般缠向阳昭与林悦。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握住阳昭的手,两人掌心的灵盘迸发璀璨光芒。她眼神坚定,道:“昭哥哥,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并肩一战!” 阳昭感受到林悦手心传来的温热,那温度仿佛驱散了他身体的疼痛,心中涌起无尽勇气。他强提残余灵气,长剑上燃起金色火焰;林悦玉笛奏响《焚天曲》,音波与火焰交融,化作一道巨大的火凤虚影。尽管在神秘力量的干扰下,他们的实力大打折扣,但二人眼中的决绝,却令夸家长老们也不禁心生寒意,那是一种对命运不屈的抗争,一种对彼此不离不弃的坚守。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隐于困境,解封全部修为,顿时破掉 “锁灵咒”,双盘合壁,爆发出强大的战力,数合之间,就将夸家六位长老全部生擒。阳昭转向陆千绝,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鄙夷,道:“陆长老,你身为学院高层,竟然给夸家当狗,我定向风帝陛下举报你的恶行!” 乌云如墨,将风帝学院的琼楼玉宇尽数笼罩,前日夸家施压留下的灵力残痕尚未消散,今日又有一道赤金色的光芒撕裂天际,九只浴火金乌拉着云辇,载着帝后亲信凌空而来。云辇之上,为首的大太监魏忠贤手持明黄圣旨,尖细嗓音撕破压抑的空气:“风帝学院接旨!阳昭、林悦目无尊上,戕害贵胄,即刻交出二人,以正天威!” 学院广场上,弟子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如秋蝉低鸣。林悦望着那明晃晃的圣旨,凤眸微眯,轻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夸家狗急跳墙罢了。” 阳昭将她护在身后,玄色衣袍猎猎作响,掌心与她相触,传递着无声的安慰,道:“悦儿莫忧,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那坚定的眼神,温柔的话语,让林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在这黑暗的时刻,找到了一丝光明。 执法堂主踏出人群,抱拳沉声道:“魏公公,此二人乃是我院新生,尚无定论便贸然定罪,恐有不妥。” 魏忠贤尖笑一声,拂尘扫过执法堂主的脸,道:“哼!帝后之命,岂容置疑?尔等莫不是想抗旨不尊?” 说罢,他眼神示意身后侍卫,数十名金甲武士瞬间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威压如铅云般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阳昭环视四周,见诸多学员面露愤懑却敢怒不敢言,心中暗叹。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魏公公,若能拿出确凿证据,我二人甘愿伏法。但若仅凭夸家一面之词” 魏忠贤打断他的话,冷笑道:“证据?帝后的话便是证据!” 说罢,他展开圣旨,“即刻交出二人,否则风帝学院上下,皆为逆党!” 就在这时,林悦突然拽了拽阳昭的衣袖,低声道:“昭哥哥,这圣旨 灵气波动极为诡异。” 阳昭凝神细看,果然发现圣旨边缘的祥云纹章竟在缓缓蠕动,似有黑雾从缝隙中渗出。他心头警铃大作,正要提醒众人,却见魏忠贤指尖按在圣旨上,狞笑道:“给我拿下!” 刹那间,圣旨上的符文尽数化作血红色,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冲天而起。魏忠贤周身气势暴涨,原本尖瘦的身形变得魁梧无比,指甲化作利爪,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他狂笑着扑向阳昭与林悦,道:“哈哈哈哈!这道‘噬灵咒’可是特地为你们准备的!乖乖受死!” 广场上众人惊恐万分,执法堂主连忙祭出法器阻拦,却被魏忠贤随手一挥震飞出去。 阳昭与林悦背靠背而立,宛如两棵在暴风雨中坚守的大树。林悦玉笛横吹,《碎玉诀》化作万千音刃;阳昭长剑舞动,剑气如银河倾泻。然而,那诡异的力量似乎能吞噬一切攻击,他们的攻势在触及魏忠贤的瞬间便消散无形。 林悦娇喝一声,额间浮现出一抹朱砂红印,当即决断道:“昭哥哥,启动双盘合璧!” 阳昭会意,双手结印,与她心意相通。两人掌心的天侣盘和天昭盘飞到半空,光芒大盛,将周围的黑暗力量尽数抵挡。可就在此时,魏忠贤手中的圣旨突然暴涨,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朝着他们笼罩而来。 第127章 堂主反水帝后至 魏忠贤身后,三百六十名金甲武士结成 “天罡锁仙阵”,玄铁长枪斜指天穹,枪尖凝聚的寒芒与天际翻滚的雷云遥相呼应,恍若要将这方天地都刺穿绞碎。那圣旨化作的巨网悬浮半空,符文如活物般扭曲蠕动,将整个广场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暗紫色光晕之中。 “阳昭、林悦,莫要执迷不悟!” 魏忠贤的声音裹着邪异的灵力,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自缚双手,尚可留个全尸!” 他身后的云辇之上,隐隐传来夸家长老们幸灾乐祸的嗤笑,恰似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栗。 阳昭反手握住林悦的玉手,十指紧扣间,头顶双盘泛起温润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他们勇气的源泉。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仿若磐石:“悦儿,可还记得我们的誓言?” “纵有千军万马,我亦与你并肩。” 林悦凤眸闪过一抹柔情,玉笛轻敲掌心,发出清越鸣响:“昭哥哥,他们今日若想带走我们,除非踏过我的尸身!” 她话音未落,周身气息骤然暴涨,一袭白衣猎猎作响,竟在虚空之中掀起道道音波涟漪。 阳昭长剑出鞘,剑身上镌刻的古老符文迸发金光,与林悦的音波共鸣,形成一道璀璨的防护屏障。 他目光扫过四周,朗声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今日便是要让这世间知晓,正义不可欺,公理不可辱!” 随着他的话语,学院中不少弟子被其气节感染,纷纷祭出法器,站到了他们身后。那场面,仿若星星之火,正在汇聚成燎原之势,向着这世间的黑暗发起挑战,向着命运的不公发出怒吼。 外门弟子陈猛挥舞着巨斧冲了出来,一声暴喝传来,道:“好!阳师弟说得好!风帝学院岂能容这些权贵肆意妄为!” 紧接着,内门才女苏瑶指尖轻点,漫天花瓣化作利刃;炼器峰的赵岩更是将新炼制的雷火珠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投掷。众人结成战阵,气势如虹,与帝后军队对峙,竟不落下风。 魏忠贤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袖中悄然飞出数枚血色玉简。随着玉简碎裂,原本与阳昭等人并肩的陈猛突然眼神呆滞,瞳孔化作诡异的竖线。 “小心!” 林悦惊觉不妙,玉笛横挡身前,却见陈猛的巨斧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同一时刻,苏瑶的花瓣利刃突然转向,赵岩手中的雷火珠也朝着阳昭砸来 —— 那些本应是战友的身影,此刻竟成了最致命的威胁。 “他们被种下了‘摄魂蛊’!” 阳昭剑挑飞雷火珠,剑气所过之处,地面炸出深坑。他看着曾经并肩的同伴,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林悦笛声急转,《清心咒》响彻广场,试图驱散蛊虫的控制,可那血色蛊虫太过顽强,反而引得众人更加疯狂。 魏忠贤张狂大笑:“垂死挣扎!今日你们插翅难飞!” 他双手结印,天罡锁仙阵的力量彻底爆发,三百六十杆长枪化作游龙,朝着阳昭与林悦绞杀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将林悦护在怀中,周身金光大作,竟是强行运转长生境大圆满的力量,在体表凝聚出一道金色罡罩。他咬牙道:“悦儿,抓紧我!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林悦依言环住他的腰,玉笛在他身后织就音波护盾,二人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却又似扎根天地的劲松,在绝境之中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 紫电劈开铅云,将广场上的厮杀映得忽明忽暗。阳昭的金色罡罩在天罡锁仙阵的绞杀下泛起裂纹,林悦玉笛吹出的音波护盾也被血色蛊虫啃噬得千疮百孔。魏忠贤张狂的声音混着惊雷炸响:“去死!让风帝学院为你们陪葬!” 三百六十杆玄铁长枪凝聚成的光龙张牙舞爪,直取二人命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破空而来,如同一把利剑劈开漫天邪云。执法堂堂主玄衣猎猎,手中风帝令迸发万丈金芒,九条栩栩如生的天龙虚影环绕其上,龙吟之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住手!” 堂主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风帝令上的符文流转,化作无形威压,竟生生将那道光龙压碎。 魏忠贤脸色骤变,看着风帝令上象征至高权威的龙纹,额间渗出冷汗,道:“你 你竟敢阻拦帝后旨意!” 堂主冷笑一声,风帝令光芒更盛,广场上被摄魂蛊控制的弟子们纷纷捂住脑袋,蛊虫在金光下发出刺耳的嘶鸣。堂主目光如电,扫视全场,道:“帝后?风帝陛下早已洞察学院乱象,阳昭、林悦二人,正是奉陛下密令前来彻查的执法堂精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原来他们伪装成虚无境初期新生,实则是风帝暗中布下的棋子,为的就是揪出学院与权贵勾结的毒瘤。林悦玉笛轻转,化解了最后一丝危机,柔声道:“昭哥哥,看来我们的计划,到了收网的时候。” 阳昭长剑归鞘,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无声传递着安心。 魏忠贤色厉内荏,道:“一派胡言!陛下怎会” 话未说完,风帝令上一道金光射来,瞬间封住他周身大穴。堂主缓步上前,眼神冰冷如刀,道:“欺君罔上,篡改圣旨,该当何罪?” 随着他法诀变幻,魏忠贤身上的黑雾被尽数剥离,露出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圣旨,上面的符文还在不甘心地扭曲挣扎。 夸家长老们见势不妙,刚欲遁走,却被突然出现的执法堂弟子团团围住。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风波终于平息时,异变陡生 —— 堂主突然转身,手中风帝令调转方向,金光化作囚笼,将阳昭与林悦死死困住。 堂主仰天长笑,面容扭曲,道:“哈哈哈!风帝老儿以为凭你们就能扳倒夸家?太天真了!” 林悦美目圆睁,玉笛抵住囚笼,道:“你 你不是风帝麾下吗?” 堂主眼中闪过贪婪,道:“执法堂主?确是大帝封的头衔!但是,夸家给的太多了。风帝令在手,杀了你们,这天下还有谁能奈我何?” 说着,他手中风帝令光芒暴涨,化作一柄巨大的金剑,直刺阳昭眉心。 阳昭神色不变,掌心天昭盘与林悦的天侣盘同时亮起,二人周身气息轰然暴涨,长生境大圆满的威压如潮水般扩散。 “就凭你,也想杀我们?” 阳昭长剑出鞘,剑气纵横,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可惜你的伪装,到此为止了!” 罡风呼啸,将学院广场的青石地砖刮出道道深痕,执法堂主手中的风帝令幻化成的金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直取阳昭眉心。林悦玉笛横挡,笛身符文迸发万千流光,与金剑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能量涟漪震得方圆百丈内的建筑纷纷崩裂。林悦发丝凌乱,却掩不住眼中战意,道:“昭哥哥,这老匹夫倒藏得够深!不过是仗着风帝令狐假虎威!” 阳昭长剑如龙,剑气纵横间将周围囚笼斩出蛛网状裂痕,他回首望向林悦,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笑意,道:“悦儿且看,‘千军万马何足惧,一剑光寒十四州’!” 话音未落,他周身金光大盛,长生境大圆满的威压如惊涛骇浪般扩散,手中长剑引动天地之力,竟在虚空中凝聚出一柄百米长的光剑。 执法堂主脸色骤变,疯狂催动风帝令:“找死!风帝令在此,尔等蝼蚁也敢造次!” 然而,阳昭的光剑落下,如开天辟地般斩断金剑,余威所至,将堂主震飞数十丈,口吐鲜血。夸家长老们见状,纷纷祭出法宝,一时间,火焰、毒雾、雷霆齐至,妄图将二人淹没。 林悦玉笛轻扬,一曲《九霄雷吟》响彻云霄,笛音化作漫天雷网,将毒雾与火焰尽数湮灭。她身姿如蝶,在漫天法宝中穿梭,所过之处,音波如刃,将夸家长老们的攻势一一化解。阳昭则护在她身侧,长剑舞动间,剑气与雷网交织,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悦儿,与我共舞一曲!” 阳昭朗笑,二人心意相通,同时施展合击之术。双盘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阴阳鱼虚影浮现,将所有攻击尽数反弹。 夸家长老们惨叫着倒飞出去,个个重伤不起。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凤鸣,帝后乘坐的七彩鸾车破空而来。帝后身着凤袍,头戴九凤衔珠冠,周身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压,喝道:“好个阳昭、林悦,竟敢在我眼皮底下闹事!今日便让你们知道,得罪皇戚的下场!” 她玉手一挥,漫天霞光化作无数光刃,朝着二人绞杀而来。 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玉笛抵在唇边,吹奏出《焚天曲》,金色火焰腾空而起,与光刃轰然相撞。阳昭长剑直指帝后,剑气如银河倒卷,道:“‘皇威虽盛,不压正义;皇权虽高,难掩公理’!帝后娘娘如此不分是非,就休怪我们无礼了!” 他话音刚落,周身气息再次暴涨,竟是将自身实力催动到极致。 第128章 百年积弊一朝清 帝后脸色微变,她万万没想到,两个看似年轻的修士竟有如此实力。她素手结印,召唤出上古神兽虚影,朝着阳昭与林悦扑去。然而,阳昭与林悦配合默契,一个以剑破防,一个以音制敌,将神兽虚影打得支离破碎。帝后接连受挫,恼羞成怒,亲自祭出本命法宝 —— 凤舞九天绫。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之时,天地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风帝脚踏祥云,周身道韵流转,仿若执掌天地的神明降临。他声音不大,却如洪钟般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够了!帝后,你纵容族人,扰乱学院,该当何罪?” 风帝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所到之处,众人皆心生敬畏。 帝后面色苍白,想要辩解,却在风帝的威压下说不出话来。阳昭与林悦见状,收起飞剑与玉笛,并肩而立。 林悦轻声道:“昭哥哥,看来风帝陛下终于来了。” 阳昭握紧她的手,微微点头,道:“有陛下主持公道,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天穹之上,金色道纹如江河奔涌,风帝周身萦绕的大道气息,将方才大战残留的暴戾灵气尽数涤荡。他负手而立,俯瞰着满地狼藉的广场,目光掠过重伤倒地的夸家长老、面色惨白的帝后,最终落在阳昭与林悦身上。那眼神仿若洞察古今,令二人心中皆是一凛。 “梁夺,你且将前因后果如实道来。” 风帝声音平静,却似蕴含着天地威压,震得执法堂主梁夺浑身一颤。原本妄图垂死挣扎的梁夺,在这目光下如坠冰窖,冷汗浸透后背,只能将受夸家收买、篡改风帝令旨意之事,一五一十地吐出。夸家众人面如死灰,帝后亲信魏忠贤更是瘫倒在地,不停磕头求饶。 “纵容子弟为非作歹,勾结内奸扰乱学院,蒙蔽帝后祸乱朝纲” 风帝神色冰冷,每念一条罪状,空中便降下一道雷霆,道:“夸家,自今日起逐出主界,永世不得踏入主界半步!梁夺,私盗风帝令,罪无可赦,即刻押赴天牢!魏忠贤等人,杖责千棍,贬为庶民!” 帝后面色煞白,踉跄着上前,道:“陛下,臣妾” “住口!” 风帝抬手打断,道:“百年闭关,好自为之!” 话语落下,一道金色锁链将帝后捆住,径直拖入云层深处。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权贵,转眼间便土崩瓦解。众人见状,皆是心惊胆战。 处置完众人,风帝的神色缓和几分,看向阳昭与林悦,道:“两位小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实力与胆识,不知是何来历?” 林悦福了福身,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陛下谬赞,我二人不过是山野散修,偶然得遇机缘,习得了些粗浅本事。‘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只愿能为修仙界尽一份绵薄之力。” 阳昭亦是抱拳行礼,言辞谦逊,却不失气度。 风帝闻言,抚须大笑,道:“好!好一个山野散修!如此人才,风帝学院求之不得。待回朝之后,朕必当” 话音未落,一道血光冲破天际,夸家老祖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古卷,疯狂大笑,道:“陛下且慢!这二人分明是魔道余孽!此乃夸家先祖留下的秘卷,记载着万年前魔道圣女与魔帝的模样,与这阳昭、林悦,简直一模一样!” 广场瞬间陷入死寂。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眸中闪过警惕。林悦暗中握住阳昭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心绪稍定。古卷展开,上面的画像虽已模糊,但轮廓确实与二人有几分相似。夸家老祖趁机高呼:“他们隐藏修为,混入学院,分明是想颠覆修主界!陛下不可被蒙蔽!” 围观弟子们议论纷纷,看向阳昭与林悦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猜忌。风帝眼神一凛,周身大道气息翻涌,道:“此事蹊跷,容朕细细” “陛下!” 阳昭上前一步,神色镇定,道:“万年前的画像,何以作为铁证?‘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夸家狗急跳墙,妄图混淆视听,还请陛下明察!” 林悦玉笛轻扬,笛音化作无形波纹,将古卷上的气息卷入玉笛之中。她美目流转,冷笑道:“这古卷气息驳杂,分明是新近伪造。夸家,你们机关算尽,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然而,众人仍将信将疑,局势再度陷入僵局,一场新的风暴,似乎又要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悄然酝酿。 罡风卷着血色残云掠过广场,风帝周身大道符文流转,看似审视阳昭与林悦的目光,实则暗藏玄机。 林悦玉笛轻颤,敏锐捕捉到一缕神念渗入识海:“二位小友,且随朕演一出好戏。” 阳昭不动声色,暗中握紧她的手,掌心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安抚,二人默契点头,周身气息收敛如寻常修士。 “将那古卷呈上来。” 风帝指尖轻叩龙纹宝座,金色流光裹住夸家老祖手中泛黄残卷。随着古卷展开,围观修士倒吸冷气 —— 斑驳画像上,魔帝执剑、圣女持笛,眉眼轮廓竟与阳昭林悦分毫不差。 “陛下明鉴!” 学院院长突然越众而出,鹤发下的眼神阴鸷,道:“半月前藏书阁失窃的禁术残页,恰是被这二人盗走!” 话音未落,三位分院院长同时祭出储物戒。玉简碎裂声此起彼伏,影像在空中拼凑成诡谲画面:阳昭深夜潜入禁地、林悦以笛音操控妖兽。 “证据确凿,此二人留不得!” 人群中爆发出激愤的呼喊,法器光芒此起彼伏,似要将阳昭林悦吞噬。 林悦美目泛起冷意,玉笛横挡胸前,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影像分明是幻术伪造!” 阳昭长剑出鞘,剑气纵横间将逼近的攻击震碎,朗声道:“若仅凭虚影定罪,修仙界公理何在?” 然而,风帝却神色阴沉,袖中大道符文化作锁链:“既如此,就随朕回朝彻查!” 就在锁链触及阳昭肩头的刹那,天际传来裂空锐响。暗营统领周身浴血,身后拖着数位黑衣修士,手中血玉令牌光芒大盛,禀告道:“陛下!真相已明!院长勾结夸家,以‘偷天换日符’伪造证据,更妄图用‘惑心铃’操控众长老!” 广场瞬间陷入死寂。被押解的黑衣修士中,赫然有几位分院院长的贴身侍从。林悦玉笛轻挥,音波扫过那些所谓的 “证据”,玉简与画像纷纷化作齑粉。 风帝周身威压暴涨,金色雷霆如瀑布倾泻,喝道:“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妄图栽赃朕的暗探,还敢动摇学院根基!” 院长等人面色如土,刚欲遁逃,却被风帝的大道锁链捆成粽子。风帝冷笑,道:“百年前便该清理的蛀虫,竟隐忍至今。” 他目光转向阳昭与林悦时却化作暖意,道:“二位小友可愿入朕麾下?风帝学院的藏经阁,任你们翻阅。” 阳昭与林悦相视一笑,林悦上前福身,道:“谢陛下赏识。不过比起藏经阁,我们更愿做游走暗处的刀刃。” 阳昭长剑归鞘,周身气势内敛,道:“正如诗云‘千磨万击还坚劲’,这修仙界的浊流,总要有人来清一清。” 风帝抚掌大笑,天地间大道共鸣。一场看似危机四伏的陷害,在精心布局下化作荡涤污秽的惊雷,而阳昭与林悦的身影,在金色霞光中愈发清晰,仿若即将划破苍穹的利剑 。 风帝抚掌大笑的余音尚未消散,天际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轰鸣。原本澄澈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云层中隐约可见龙影翻腾、凤啼回荡,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自四面八方涌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四道身影踏着虚空,缓缓而来,每一步都似要将空间踏碎。 “报 ——!” 一名传讯修士御剑而来,面色惨白如纸,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道:“神龙帝、凤帝、麒麟帝、鬼魅王,四位异族长生境大圆满高手联手,正大肆侵占人族地界,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风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紧皱起,周身大道符文剧烈波动。其他修士更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绝望与惊恐。“以一敌四,风帝陛下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人群中传来阵阵低语,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林悦感受到身旁阳昭微微紧绷的身体,悄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两人掌心相贴,天侣盘泛起微光,似在传递着无声的力量。阳昭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坚定,轻声道:“悦儿,看来这修仙界的波澜,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大。” 林悦点头,凤眸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无论多大的风浪,我们都一起扛。‘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是我们的承诺。”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际,阳昭与林悦并肩踏出,身影挺拔如松。阳昭长剑出鞘,剑气直冲云霄,朗声道:“风帝陛下,我二人愿助您一臂之力!异族欺我人族太甚,今日,我们定要让他们知道,人族,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第129章 异族首领皆被擒 林悦玉笛横于唇边,笛身符文流转,清越的声音响彻广场,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四位异族大能又如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他们击退!” 她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原本士气低落的众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风帝目光如炬,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修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颔首,沉声道:“好!有二位相助,朕便更有底气了。只是此番敌人强大,还需从长计议。” “不必商议!” 神龙帝的声音如滚滚雷鸣,响彻天地,道:“今日,便是你们人族的末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龙尾一挥,一道巨大的水龙呼啸着朝着众人扑来。凤帝展翅,漫天火焰如雨般落下;麒麟帝独角发光,一道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的光束射向风帝;鬼魅王则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阴森的鬼爪抓向最近的修士。 大战一触即发,阳昭与林悦相视一笑,同时冲向战场。阳昭长剑舞动,剑气与水龙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林悦玉笛吹奏,音波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漫天火焰挡下。两人配合默契,仿若心意相通,在这危机四伏的战场上,宛如一对守护人族的战神 。 神龙帝的水龙裹挟着千钧之力轰然压下,所过之处空间如镜面般龟裂,水雾中隐隐浮现出上古龙族虚影,龙吟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阳昭长剑横斩,剑身上古老的符文迸发万丈金光,剑气化作金色巨龙昂首咆哮,与水龙轰然相撞。刹那间,天地失色,两股磅礴力量的对冲在虚空中炸出一个巨大的黑洞,强烈的气浪如飓风般席卷广场,将众人吹得东倒西歪。 林悦玉笛轻颤,一曲《九霄龙吟》自笛中倾泻而出,音波化作实质的金色龙影,直取凤帝。凤帝展翅间,漫天火雨如流星坠地,熊熊烈焰瞬间将方圆百里化作一片火海。林悦不慌不忙,玉笛翻转,吹奏出《冰魄寒音》,幽蓝的音波如寒潮过境,所到之处,火焰尽数熄灭,竟在半空凝结出朵朵冰晶。 “雕虫小技!” 凤帝怒喝一声,周身火焰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火凤凰,朝着林悦俯冲而下。 阳昭余光瞥见,心中一紧,身形如电般掠至林悦身前,长剑舞出漫天剑影,与火凤凰展开殊死搏斗。“悦儿,小心!”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满是关切。林悦感受到阳昭传来的坚定信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玉笛再次奏响,与阳昭的剑气相呼应,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昭哥哥,我们一起上!” 她娇喝一声,玉笛光芒大盛,与阳昭的剑气融合,形成一道璀璨的光芒,朝着凤帝射去。 凤帝面色大变,急忙施展秘法,火凤凰身上的火焰愈发炽烈,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然而,阳昭与林悦的合击之力太过强大,火凤凰在光芒中发出一声悲鸣,瞬间消散。凤帝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山峰上,整座山峰轰然倒塌。 神龙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被愤怒所取代,喝道:“小小人类,竟敢伤我凤帝道友!受死!” 他周身龙鳞泛起幽蓝光芒,龙尾横扫,一道蕴含着空间法则的攻击朝着阳昭与林悦席卷而来。 阳昭长剑一挥,剑气与空间攻击相撞,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林悦则趁机吹奏出《迷魂神曲》,音波如无形的丝线,缠绕在神龙帝身上,试图扰乱他的心神。 就在阳昭与林悦逐渐占据上风时,鬼魅王突然现身。她身形虚幻,如同一缕黑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悦身后,阴森的鬼爪直取她的后心。 阳昭心中一惊,不顾一切地冲向林悦,长剑挥舞,将鬼魅王的攻击挡下。他焦急地问道:“悦儿,你没事?” 林悦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昭哥哥,我们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两人心意相通,同时施展秘术。阳昭周身金光大作,长剑上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动;林悦玉笛光芒暴涨,音波化作一张巨大的网,朝着鬼魅王笼罩而去。鬼魅王见势不妙,想要遁走,却发现自己的身形被一股神秘力量禁锢,无法动弹。她惊恐地喊道:“这不可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阳昭与林悦相视一笑,同时出手。阳昭的长剑刺入鬼魅王的身体,林悦的音波网将他紧紧困住。 林悦冷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在阳昭与林悦的合力攻击下,鬼魅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逐渐消散。然而,就在他即将彻底消失之际,突然化作一道黑烟,朝着林悦疾射而去。阳昭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悦拉到身后,自己却被黑烟击中,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昭哥哥!” 林悦惊呼一声,眼中满是担忧。她玉笛横吹,强大的音波将黑烟驱散,然后迅速来到阳昭身边,查看他的伤势。阳昭强撑着微笑道:“我没事,悦儿,别担心。‘千磨万击还坚劲’,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林悦心疼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冷地说道:“敢伤昭哥哥,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说罢,她转头看向神龙帝和凤帝,目光中充满了杀意。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即将再次展开。 天地间灵气翻涌如沸,神龙帝的龙尾横扫之处,空间寸寸崩裂,漆黑的裂隙中透出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息。阳昭长剑直指苍穹,剑身上篆刻的 “诛邪” 二字迸发无量金光,引动九天雷罚。“轰隆!” 紫电如柱劈落,与龙尾相撞的刹那,爆发出的能量涟漪竟将方圆千里的云层都震成齑粉。 林悦立于阳昭身侧,玉笛轻抵唇边,吹奏出《山河破阵曲》。笛音化作千万道青芒,穿透漫天水雾,精准刺向神龙帝周身大穴。“竖子安敢!” 神龙帝暴怒,龙瞳中血光暴涨,张口吐出一枚蕴含龙族本源之力的龙丹。丹体旋转间,海水倒卷上天,形成遮天蔽日的水幕,似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其中。 阳昭神色凝重,长剑舞动间,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上古剑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他清喝一声,二十八道星辰虚影自剑阵中升起,与水幕轰然相撞。林悦趁机变换曲调,《锁魂引》的音波如无形锁链,缠住神龙帝的龙角。阳昭抓住时机,长剑化作流光,直取龙丹。神龙帝剧痛之下,龙丹脱手,被林悦的音波网牢牢困住。 “收!” 二人齐声低喝,神龙帝庞大的身躯竟被生生压缩,化作丈许长的小龙,被封印在一枚玉珏之中。 围观的修士们目瞪口呆,有人喃喃自语道:“这等手段,莫说长生境大圆满,便是更上一层的大能,怕也” 凤帝见势不妙,双翅一展,九色火焰直冲云霄,在天际形成一片焚天火海。“想擒我?做梦!” 她指尖划过虚空,无数火羽如箭矢般射向阳昭与林悦。林悦玉笛翻转,吹奏出《万壑松风》,音波化作风墙,将火羽尽数反弹。阳昭则脚踏七星步,长剑如游龙,直取凤帝咽喉。 “凤栖梧桐,涅盘重生!” 凤帝娇喝一声,周身火焰暴涨,化作巨大的火凤虚影。然而,阳昭与林悦心意相通,天昭盘和天侣盘光芒大盛,阴阳二气交融,形成一道太极图。火凤虚影撞在太极图上,竟如泥牛入海,力量被尽数化解。林悦趁机施展《困仙咒》,玉笛符文化作金色锁链,缠住火凤双足。阳昭长剑点出,正中凤帝眉心,将其击晕后,收入乾坤袋中。 麒麟帝见状,独角光芒大盛,一道蕴含着毁灭之力的光束射来。风帝终于出手,手中帝印迸发万丈光芒,与光束相撞。阳昭与林悦则趁机绕到麒麟帝身后,阳昭长剑划出一道金色弧线,林悦玉笛吹奏出《定身神曲》。麒麟帝身形一顿,阳昭的长剑已抵住它的后心,林悦的音波网也将其牢牢困住。 “四位异族大能,妄图染指我人族疆土,今日便是你们的报应!” 风帝的声音响彻天地,带着无上威严。 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虽衣衫染血,却身姿挺拔如松。林悦看向阳昭,眼中满是关切:“昭哥哥,你伤势如何?” 阳昭轻轻握住她的手,笑道:“有你在,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能闯一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风帝看着这对璧人,抚须大笑:“好!好!有二位相助,我人族何愁不兴!此四人,便交由你们处置!” 阳昭与林悦抱拳行礼,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扞卫了人族尊严,还让他们在修仙界的声名,在下界如惊雷般炸响。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更多的挑战。 第130章 主界天道被篡改 罡风呼啸而过,将风帝宫殿前的鎏金幡旗卷得猎猎作响。宫殿内,青玉地砖倒映着烛火摇曳,檀香袅袅中,异族使者身着五彩鳞甲,手中捧着镶嵌着夜明珠的议和书,神色恭敬却难掩眼底的焦急,道:“风帝陛下,我等愿以三千里灵脉、十万年寒髓为礼,只求换回四位首领。” 风帝端坐在龙纹宝座上,周身大道符文流转,如星河璀璨。他轻抚玄色长须,目光扫过下方的阳昭和林悦,心中暗自思量。林悦与阳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心动。林悦心中盘算:“神魔界强者如云,若无海量资源支撑,如何在那强者林立之地立足?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番或许是天赐良机。” 阳昭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陛下,神魔界修行艰难,资源匮乏。我二人虽侥幸有了飞升之望,却也深知前路漫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能借此机会储备资源,日后飞升也多了几分底气。” 他话语诚恳,字字句句皆是实情。 风帝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二位所言极是。只是此等恶事,异族俘虏用资源赎回,若轻易应允,恐异族日后再生觊觎之心。” 说罢,他指尖轻点,一道金光没入议和书,原本华丽的文书瞬间布满古朴符文,道:“且让他们看看,我人族威严,岂容随意试探!” 三日后,异族使者再次到来,带来的灵材堆积如山,宛如一座璀璨的宝山。风帝大手一挥,一道禁制如锁链般缠住四位首领,使其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施展。“告诉你们族群,若再敢犯我人族疆界,下次便不是禁制这么简单了!” 风帝的声音如洪钟,响彻天地。 处理完异族之事,风帝将阳昭和林悦召入书房。书房内,书架上摆放着无数珍奇典籍,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风帝目光温和,道:“二位小友,此番异族送来的资源,朕留三成,其余皆归你们。只是不知你们要如此多资源,可有何打算?” 林悦美目流转,轻声道:“陛下厚爱,我二人感激不尽。实不相瞒,我二人虽有了些修为,但对于大道的领悟,仍有诸多不足。听闻风帝学院藏经阁内典籍无数,若能” 她话音未落,阳昭接着说道:“还望陛下准许我二人进入藏经阁,复制部分典籍。如此,也不枉陛下一番栽培。‘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或许在那些古籍中,我们能寻到突破之道。” 风帝抚掌大笑,道:“好!好!难得你们如此好学。藏经阁虽有诸多限制,但以你们二人的功绩,复制些典籍又有何妨?只是切记,不可将其中秘籍外泄。” 阳昭与林悦大喜,连忙拜谢。走出书房,林悦轻轻拉住阳昭的手,眼中满是欣喜,道:“昭哥哥,没想到此番竟能得偿所愿。有了这些资源和典籍,我们的飞升之路,又多了几分把握。” 阳昭握紧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悦儿,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同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修仙之路,有你便足够。” 两人相视而笑,在夕阳的余晖中,身影渐渐远去。而等待他们的,将是藏经阁中无尽的奥秘,以及更加波澜壮阔的修仙之旅。 暮云四合,风帝宫阙在血色残阳下宛若一尊沉睡的巨兽,檐角垂落的玉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而空灵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预言。 阳昭握着巧阳传来的玉简,指尖微微发颤,玉简上的字迹泛着幽蓝光芒:“魂尊已允诺,飞升之日,魂神殿将倾殿护道。” 林悦倚在他身侧,玉笛轻叩掌心,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昭哥哥,魂尊向来独来独往,巧阳竟能说动他 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阳昭将玉简收入袖中,揽住林悦的肩头,目光望向远方层叠的山峦,沉声道:“无论如何,多一份助力总是好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这正是天意。” 他的话语虽沉稳,但林悦仍能感受到他微微紧绷的身体,那是多年在危机四伏中养成的警觉。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风帝耳中。第二日清晨,朝霞似火,将整个天空染成一片绚烂。风帝踏着祥云而来,周身大道符文流转,如星河倒悬,威压所至,四周的灵气都开始疯狂涌动。他望着阳昭与林悦,眼中满是欣赏,道:“二位小友,此番飞升,朕愿亲自护法。你们为我人族立下汗马功劳,这份情谊,我风帝铭记于心。” 林悦美目泛起涟漪,上前福身,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感动:“陛下厚爱,我二人何德何能” 阳昭亦抱拳行礼,神色郑重,道:“若蒙陛下相助,此恩此德,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风帝抚掌大笑,笑声震得云层都为之散开:“好!好!那我们便立下盟约 —— 待朕飞升之时,也望二位小友能为我护道!” 话音落下,风帝指尖轻挥,虚空之中顿时浮现出一道古朴的契约卷轴,上面镌刻着古老的符文,散发着神秘而庄严的气息。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掌,按在契约之上。刹那间,天地共鸣,四方灵气汇聚,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云霄。 然而,就在契约即将完成的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碗口粗的神秘天雷撕裂云层,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直直地朝着阳昭与林悦劈来。众人惊呼出声,风帝脸色骤变,急忙挥袖想要阻拦,却发现这天雷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牵引,避过了他的阻拦。 “这 这是天道警示!” 人群中有人惊恐地大喊。 阳昭揽住林悦,周身灵气疯狂运转,长剑出鞘,剑身上的符文迸发万丈金光。林悦玉笛横吹,吹奏出《九霄龙吟》,音波化作金色龙影,与天雷轰然相撞。巨大的爆炸声中,阳昭与林悦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 风帝神色凝重,望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乌云,沉声道:“此盟约竟引动天道警示 看来,其中确实暗藏隐患。” 阳昭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坚定,道:“陛下,无论前方有何危险,这盟约我们依然认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哪怕与天道为敌,我二人也绝不食言!” 林悦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决然,道:“昭哥哥说得对,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风帝看着这对璧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有几分担忧。他微微颔首,道:“既如此,飞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这天道之谜,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一场关于飞升、盟约与天道的谜题,才刚刚开始,而阳昭和林悦,已然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风帝宫阙在夜幕下宛如一头蛰伏的太古凶兽,琉璃瓦上映着幽冷的月光,檐角铜铃在罡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似有不祥之兆。 阳昭握着巧阳传来的密报玉简,指尖摩挲着玉简上凹凸不平的符文,面色凝重如铁。林悦玉笛斜倚肩头,缓步走来,月光为她的白衣镀上一层银辉,问道:“昭哥哥,可是巧阳又有消息了?” “不错。” 阳昭将玉简递给她,声音低沉如闷雷:“下界天道竟被神魔界的某位大佬篡改,此乃惊天之秘。” 林悦展开玉简,凤眸中闪过一丝惊怒,道:“难怪此前立下盟约时会遭天道警示,原来如此!只是这神魔界的手段,也太过阴毒了些。” 她轻轻握住阳昭的手,“昭哥哥,我们飞升在即,此事” 阳昭反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度透过相触之处传递,如同一缕暖阳驱散寒意,道:“我已决定将此事托付给风帝陛下。‘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主界事务繁杂,需有强者坐镇。巧阳与巧儿不日将回下界渡劫飞升,若有需要,他们可助陛下一臂之力。” 他眼神望向远方,似已穿透层层云雾,道:“此外,风帝学院的学风弊病已久,也该彻底整顿一番了。” 第二日,当晨曦刺破云层,将第一缕金光洒在风帝宫阙的飞檐之上时,阳昭与林悦已来到风帝面前。风帝身披金色道袍,周身大道符文流转,如星河环绕,道:“二位小友,如此匆忙求见,所为何事?” 阳昭抱拳行礼,神色郑重,道:“陛下,事关主界天道,还请您过目。” 说着,将巧阳的密报呈上。 风帝阅览完毕,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威压不自觉地散发,案几上的玉简都开始微微震颤,道:“上界竟敢染指我下界天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第131章 幕后黑手是器尊 阳昭接着说道:“陛下,巧阳与巧儿即将返回下界飞升,他们二人实力不凡,若陛下需要,可让他们协助您调查此事。另外”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风帝学院如今学风不正,权贵子弟肆意欺压寒门,长此以往,必将动摇我人族根基。” “好!” 风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如洪钟:“正合朕意!便由你们二人协助,彻查学院!若有阻拦者,无论是谁,一律严惩不贷!” 三日后,风帝学院的演武场上,万千弟子云集。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前者玄衣似墨,长剑如虹;后者白衣胜雪,玉笛生韵。林悦扫视全场,清越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学之道,贵在公正;修之途,重在本心。’即日起,废除‘以势压人’‘以财买位’等不合理制度!” 阳昭长剑出鞘,剑气冲天,朗声说道:“凡有欺压学员、结党营私者,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然而,整顿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夸家残存势力联合学院内的顽固派,暗中阻挠。一日,当阳昭与林悦在审查学员晋升资格时,一名权贵子弟竟公然拿出一袋灵石,妄图贿赂,道:“两位大人,只要您高抬贵手” 此人话未说完,林悦玉笛已抵在他喉间,寒意沁入骨髓,道:“‘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般污秽之事,也敢在我们面前做?” 阳昭则直接将证据呈送风帝。风帝雷霆大怒,一道圣旨降下,将相关人等尽数革除学籍,逐出学院。此事一出,众人皆知阳昭与林悦整顿学院的决心,再也无人敢以身试法。 此后,阳昭与林悦亲自选拔人才。他们走遍学院各个角落,发掘那些被埋没的寒门修士。其中,有在杂役房默默修炼的少年,凭借一手精妙剑法脱颖而出;也有在藏书阁苦读的少女,对各种功法见解独到。每当发现优秀人才,林悦总会笑着对阳昭说道:“昭哥哥,你看,这就叫‘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阳昭则会温柔地看着她,点头附和。 数月后,风帝学院焕然一新。藏书阁内,求知若渴的弟子们潜心研读;演武场上,公平切磋的喝彩声此起彼伏。看着这一幕,阳昭与林悦相视而笑。林悦轻轻靠在阳昭肩头,道:“昭哥哥,能与你一起做这些事,真好。” 阳昭揽住她的腰,望向远方,道:“悦儿,待我们飞升后,也要让神魔界知道,我人族,不容小觑!” 朔风卷着枯叶掠过风帝学院的长廊,将檐角铜铃撞得叮当作响,宛如一串破碎的哀歌。阳昭负手立于观星台,望着天穹中几颗黯淡的星辰,眉头微蹙。林悦手持玉笛款步而来,白衣在风中扬起,似一朵清冷的莲,温声说道:“昭哥哥,观星三日夜,可有发现?” “星辰轨迹紊乱,恐有灾厄降临。” 阳昭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夜幕。远处膳堂方向腾起幽绿瘴气,宛如一条巨蟒直冲云霄,所过之处,花草瞬间枯萎成灰。二人对视一眼,足尖轻点,如离弦之箭般疾掠而去。 膳堂内景象骇人:数十名弟子蜷缩在地,皮肤泛起诡异的青紫色纹路,七窍渗出黑血,状若厉鬼。 林悦玉笛横握,符文骤亮,清越笛音化作净化之力,却在触及瘴气的刹那如泥牛入海。她神色凝重,道:“这不是普通瘟疫!气息阴邪,倒像是” “禁术,‘九幽蚀骨瘴’!” 阳昭剑指虚空,金色剑气斩破瘴气,却见黑雾中隐隐浮现出诡异的鬼脸,道:“当年夸家老祖修炼的邪功,怎会在此出现?” 消息如野火般蔓延,风帝学院陷入一片恐慌。次日清晨,演武场聚集了数千弟子,权贵子弟们躲在人群后方窃窃私语,寒门弟子则围在患病同伴身边,神色焦虑。 林悦跃上高台,玉笛轻击掌心,道:“诸位莫慌!‘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我与阳昭定能查出真相!” 阳昭紧随其后,长剑寒光闪烁,道:“凡与此次事件有关者,不论是谁,定要其付出代价!” 然而,调查之路布满荆棘。他们走访各个坊市,询问药材商是否有异常交易,却一无所获;检查学院各处禁制,也未发现漏洞。更诡异的是,每日深夜都有新的弟子染病,连负责诊治的药师也未能幸免。林悦疲惫地靠在阳昭肩头,道:“昭哥哥,为何我们连一丝线索都抓不住?难道 真是我们疏忽了?” 阳昭揽住她的腰,指尖在她发间轻轻摩挲,道:“悦儿莫急。越是天衣无缝,越说明有人在暗处布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再查。” 他的话如同一缕暖阳,驱散了林悦眼底的阴霾。 五日后,转机突现。一名杂役弟子颤抖着呈上半块刻有神秘符文的玉简,说是在废弃炼丹房捡到的。 阳昭接过玉简,符文竟自动流转,化作一行血色小字:“欲解瘟疫,以血为引。” 林悦瞳孔骤缩:“这是 血祭之法!难道有人想拿弟子性命炼制成某种邪物?” 就在他们准备深入调查炼丹房时,一阵阴森的笑声突然响起。虚空扭曲,一名黑袍人缓缓现身,周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瘴气,冷冷地说道:“阳昭、林悦,你们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一切都太晚了!” 黑袍人挥手间,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瘴气喷涌而出,瞬间将演武场笼罩。阳昭长剑横斩,剑气劈开瘴气,林悦玉笛吹奏出《镇魔曲》,音波化作金色锁链,却被黑袍人轻易震碎。 “你们以为废除那些制度,提拔寒门弟子,就能改变什么吗?” 黑袍人说完,张狂大笑,接着说道:“风帝学院,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这场瘟疫,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他话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一道血红色闪电,直指阳昭与林悦。 危机时刻,阳昭将林悦护在怀中,周身仙息疯狂运转,金色护盾与血雷轰然相撞。一声巨响后,黑袍人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阴森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等着,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残月如钩,斜挂在风帝学院的飞檐之上,将苍白的月光洒在满地枯叶上,仿佛为这诡谲之夜披上一层寒纱。阳昭伫立在观星台的古柏之下,青色仙袍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凝视着星斗移位的天穹,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林悦手持玉笛,踏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走来,白衣胜雪,眉眼间却凝着化不开的忧虑,道:“昭哥哥,风帝暗营的密报 你可看过了?” 阳昭缓缓转身,袖中滑出一卷染着暗红血渍的密函,上面 “器尊” 二字刺得他瞳孔微缩。“‘山雨欲来风满楼’,果然如此。” 他声音低沉似寒潭:“夸家的跋扈、帝后的偏私,还有这场诡异瘟疫,背后竟都有神魔界器尊的影子。” 林悦凑近细看,玉笛无意识地轻叩掌心,发出清越却略显杂乱的声响,道:“传闻器尊手段阴毒,擅长炼制邪器,他究竟有何图谋?” 话音未落,观星台的青铜浑天仪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二十八星宿的刻纹渗出幽黑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阳昭神色骤变,周身仙息如怒涛翻涌,长剑瞬间出鞘,剑身上 “诛邪” 二字迸发金光。林悦玉笛横挡胸前,符文流转间,《清心咒》化作音波结界,却见那些血珠汇聚成器尊虚影,沙哑笑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声音饱含邪气:“道尊?你以为躲在下界就能高枕无忧?你这转世身,只要飞升神魔界,迟早是我手下俘虏!” 虚影消散的刹那,阳昭面色苍白如纸,踉跄后退半步。林悦慌忙扶住他,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剧烈颤抖,急道:“昭哥哥!你” “悦儿,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阳昭攥住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掌心,喃喃道:“器尊真正的目标,是代我历世的舒阳!他在主界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在舒阳羽翼未丰时将其扼杀!但是阴差阳错,他没有发现舒阳,却发现了我。” 林悦凤眸闪过寒光,玉笛上的符文亮得刺眼,决然道:“那我们便不能坐以待毙!与风帝联手,调集人族强者,定能与器尊一较高下!” 阳昭却摇头苦笑,抬手轻抚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眼中满是疼惜,徐徐说道:“不可。器尊是超神修为,比我们目前的修为高得多。下界有修为限制,他真身下不了界,只是一道意识而已。而且,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必有后手。‘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若贸然迎战,只会让更多人卷入这场杀局。” 他望向星空深处,神魔界方向阴云密布,似有无数魔影在翻涌。“唯有立即飞升。”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声音决然:“我们引开器尊的注意力,为舒阳争取更多的成长时间。待他修得圆满,晋升神魔界时,自能与器尊正面抗衡。” 林悦身子一震,随即展颜轻笑,眼中却泛起泪光,道:“昭哥哥,你可知这一去,九死一生?” 第132章 林悦飞升器尊助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阳昭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道:“但为了你,为了舒阳,为了未来,就是粉身碎骨又何妨?” 林悦沉迷于他的男子气概,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口,感受着那沉稳的心跳,毅然道:“既如此,生死相随。你若想战,我就为你奏响战歌;你若遇险,我就为你挡下万千魔影。” 二人相拥良久,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阴云时,他们并肩走向风帝宫阙。阳昭的步伐坚定如铁,林悦的眼神清冽似冰,这一场与命运的博弈,他们已然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而等待他们的,不仅是神魔界的滔天巨浪,还关乎人族未来的惊天之战。 九霄之上,三十六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在天穹交织成璀璨的星图。风帝学院内,万千弟子齐聚广场,仰望着天际异象。祥云翻涌间,一道散发着混沌气息的通道缓缓开启,通道边缘流转着古老的符文,似在诉说着上界的神秘与浩瀚。这一日,正是阳昭和林悦飞升之期。 阳昭身着青色仙袍,衣袂上暗绣的金龙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手中长剑古朴而威严;林悦一袭白衣胜雪,玉笛斜挎腰间,发间点缀的星辰玉饰闪烁着微光。二人并肩而立,周身气息浑然一体,仿若天生一对璧人。 “昭哥哥,终于到了这一天。” 林悦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对下界的不舍。 破晓时分,天穹如被泼洒了丹青的宣纸,靛蓝与绛紫交织出诡谲的色彩。林悦白衣胜雪,三千青丝随风狂舞,宛如九天玄女临世。她立于学院最高的望仙台上,玉笛横陈掌心,笛身符文吞吐着幽蓝光芒,与天际翻涌的劫云遥相呼应。“九重天阙路漫漫,且看我今日破劫飞升!” 她轻声呢喃,凤眸中燃起熊熊斗志,恰似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的坚毅。 刹那间,第一道劫雷如银龙般撕裂云层,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劈落。林悦玉笛轻扬,吹奏出《九霄龙吟》,音波化作金色护盾,与劫雷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能量涟漪震得方圆百里的山峦都为之颤抖。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劫雷接踵而至,她身姿轻盈如蝶,在雷海之中穿梭,玉笛舞动间,音波与劫雷不断碰撞,火花四溅。 当第八道劫雷消散时,林悦已是香汗淋漓,衣衫破损,却依旧身姿挺拔。她深吸一口气,望向那最后一道蕴含着天道意志的劫雷,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昭哥哥,待我飞升,等你共赏仙界繁华!” 说罢,她全力催动体内仙息,玉笛光芒大盛,吹奏出一曲《焚天曲》,金色火焰腾空而起,与那道劫雷融为一体。 天地间突然陷入一片寂静,片刻后,七彩劫光自天际倾泻而下,将林悦笼罩其中。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飞升通道缓缓开启,璀璨的光芒映照着她绝美的容颜。阳昭紧握双拳,望着那道身影,喉间滚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愫,道:“悦儿,待我斩断器尊的阴谋,定要在九重天阙,听你吹奏那曲《凤求凰》。” 阳昭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安心,道:“悦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修仙路,等我陪你一同走。” 他的目光坚定,望向那神秘的飞升通道,仿佛已做好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风帝脚踏七彩祥云而来,周身大道符文流转,尽显帝王威严。“林悦小友,今日朕定当信守承诺,护你顺利飞升!” 风帝朗声道,声音响彻天地。他双手结印,一道道金色光芒注入飞升通道,稳固着通道的稳定。 风帝学院众人纷纷行礼,高声祝福:“恭送林悦仙长!愿林悦仙长在上界一帆风顺!” 林悦对着风帝深深一拜,阳昭歉意地说道:“学院之事,没来得及处理完毕,给陛下添麻烦了。” 风帝扬了扬手,笑道:“本是我应为之事,再说还有阳昭小友在,你放心去。” 阳昭与林悦而后携手踏入飞升通道。通道内,时空错乱,星辰在他们身边飞速掠过,风声呼啸,似在演奏着一曲壮丽的飞升之歌。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完全踏入通道的刹那,一股强大的阻力从通道深处传来,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试图将林悦拉回下界。 “不好!” 阳昭神色骤变,周身仙息疯狂运转,长剑出鞘,剑气纵横,试图冲破这股阻力。林悦玉笛横吹,《破云曲》的音波化作利刃,斩向阻力来源。可那阻力却越来越强,通道内的符文开始扭曲,发出刺耳的嗡鸣。 风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喝道:“何方宵小,竟敢阻拦!” 他身形一闪,冲入通道,手中帝印光芒大盛,与那神秘阻力轰然相撞。刹那间,天地震动,通道内外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阳昭与林悦这才看清,原来是上界一股神秘势力,派出数位强者,手持诡异法器,正在合力阻拦他们飞升。 “阳昭、林悦,你们天赋异禀,若让你们飞升,必将成为我等大敌!今日,你们注定要陨落在此!” 为首的黑袍人狞笑一声,手中法器射出一道黑色光柱,直击阳昭。阳昭长剑挥舞,剑气与光柱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林悦趁机吹奏《迷魂神曲》,音波化作无形丝线,缠住其他强者,试图为风帝减轻压力。 风帝越战越勇,帝印之上的九条金龙虚影咆哮着冲向敌人,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然而,神秘势力人数众多,且法器诡异莫测,风帝渐渐落入下风。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施展合击之术。天昭盘与天侣盘齐出,光芒大盛,阴阳二气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太极图,朝着敌人席卷而去。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想阻拦我们,做梦!” 阳昭怒吼一声,长剑刺入一名强者体内。林悦玉笛连点,音波洞穿敌人的防御。在他们与风帝的合力攻击下,神秘势力的强者们终于出现破绽。但就在局势稍有好转之时,黑袍人突然祭出一件终极法器,一道毁灭之光朝着众人射来。 毁灭之光裹挟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席卷而来,所过之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般寸寸崩裂。阳昭猛地将林悦护在身后,周身仙息疯狂运转,长剑迸发出万丈金光,试图筑起防御屏障。林悦玉笛紧贴唇边,吹奏出《焚天曲》,金色火焰腾空而起,与毁灭之光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能量涟漪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昭哥哥!” 林悦看着阳昭因力量对冲而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她玉手轻挥,天侣盘光芒大盛,阴阳二气化作流转的光盾,与阳昭的剑气交织,却仍难以抵挡这毁天灭地的一击。风帝怒喝一声,帝印之上的九条金龙虚影咆哮着扑向黑袍人,试图扭转战局,可神秘势力的其他强者纷纷祭出法器,将风帝的攻势死死压制。 就在众人命悬一线之际,天际突然划过一道璀璨的紫光,如同一把利剑,瞬间斩断了那道毁灭之光。紧接着,一道身影踏着虚空缓缓而来,周身萦绕着神秘莫测的气息,仿若掌控着世间万物的生死。黑袍人见状,脸色骤变,惊呼出口:“魂尊大人!你为何要插手此事?” 阳昭望着那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脑海中千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果然是她!‘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魂尊终究还是信守了与巧阳的约定!”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道:“悦儿,是魂尊,我们有救了!” 林悦美目圆睁,玉笛微颤,颇有感触地说道:“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是她出手相助!” 只见魂尊抬手轻挥,一道紫色的魂火呼啸而出,瞬间将神秘势力的强者们笼罩其中。那些强者在魂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手中法器纷纷崩裂。黑袍人惊恐万分,试图遁逃,却被魂尊一道魂链缠住,动弹不得。 “一群杂碎,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魂尊的声音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感情,却蕴含着无上的威严,道:“今日,便让你们知道,与我魂神殿为敌的下场!” 她指尖轻点,黑袍人瞬间化作齑粉,消散在虚空之中。其他强者见状,纷纷跪地求饶,可魂尊却不为所动,挥手间,将他们尽数抹杀。 危机解除,阳昭与林悦并肩走到魂尊面前,抱拳行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魂尊微微颔首,目光深邃,道:“无需多言,这是我与巧阳的约定。你们二人天赋异禀,他日在神魔界,或许能掀起一番风云。” 说罢,她身形一闪,消失在茫茫虚空之中。 第133章 佛门僧带走林悦 风帝走上前来,神色复杂,道:“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魂尊出手。此恩,我人族记下了!”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林悦轻声道:“昭哥哥,这一路虽历经艰险,但好在有贵人相助。” 阳昭握住她的手,温柔一笑,道:“是啊,‘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未来的修仙之路,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有人与我们携手同行,就无所畏惧。”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悦再次踏入飞升通道。这一次,通道内风平浪静,唯有星辰的光辉为她照亮前路。风帝和阳昭并肩而立,望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 然而,就在这里,他腰间的天昭盘突然浮现出诡异的血纹,仿若无数扭曲的藤蔓缠绕其上,丝丝缕缕的魔气从中渗出。阳昭脸色骤变,还未来得及细想,林悦的身影已被飞升通道彻底吞噬。就在这时,天昭盘的血纹骤然暴涨,暗红光芒直冲云霄,仿佛无数冤魂在其中嘶吼。 阳昭缓缓站起身,望着天空中残留的七彩光晕,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悦儿,等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对爱人的承诺,更像是对自己的勉励。可话音刚落,风帝学院的警报钟声突然响彻云霄,十二座护山大阵同时亮起刺目红光,光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将整个学院笼罩其中。 “不好!” 阳昭瞳孔骤缩,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魔气正从学院禁地涌出,那气息阴冷而暴戾,正是器尊残余势力的标志。他不及多想,脚踏金色火焰,如同一颗流星般朝着魔气源头疾飞而去。一路上,罡风如刀,刮得他脸颊生疼,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器尊的阴谋得逞,要尽快解决此事,飞升与林悦团聚。” 禁地深处,黑雾弥漫,刺鼻的硫磺味令人作呕。阳昭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 器尊的残余势力与魔族强者勾结在一起,他们围绕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祭坛,祭坛上刻满了邪恶的符文,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四周的魔气。祭坛中央,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形成,那是通往魔渊的通道! “你们找死!” 阳昭怒吼一声,焚天剑出鞘,剑身之上的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条巨大的金色巨龙,直冲敌群。“‘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今日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禁地,剑气纵横间,魔族强者纷纷倒下。然而,敌人数量众多,且愈发疯狂,阳昭的衣衫很快就被鲜血浸透,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每一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誓要守护下界,守护与林悦的约定。 禁地之内,魔气翻涌如浊浪,黑色祭坛上的符文闪烁着妖异的幽光,似无数怨魂在其中哀嚎。阳昭脚踏金色火焰,焚天剑挥出的剑气如金色匹练,每一道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将魔族强者的攻势一一劈开。然而,敌人越聚越多,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地上晕染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阳昭小友莫急,朕来助你!” 风帝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禁地,周身大道符文流转,化作九条金色巨龙虚影,朝着敌群俯冲而下。风帝手中帝印光芒大盛,所过之处,魔气消散,魔族强者惨叫着化为齑粉。阳昭心中一暖,朗声道:“多谢陛下!‘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今日定叫这些贼子有来无回!” 二人并肩作战,阳昭的剑气与风帝的大道之力相互呼应,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看剑!” 阳昭一声暴喝,焚天剑燃起熊熊烈焰,化作一条千丈火龙,直扑祭坛。火龙所过之处,空间扭曲,魔族强者纷纷躲避。风帝则趁机施展秘术,帝印悬浮于空中,洒下万道金光,将剩余的敌人死死困住。 激战正酣时,器尊残余势力的首领突然祭出一件漆黑法器,顿时,黑雾弥漫,无数魔影从法器中涌出。 “小心!这是‘噬魂幡’!” 风帝神色凝重,急忙结印,金色护盾将二人护住。阳昭却眼神坚定,握紧焚天剑,道:“陛下,此等邪物,留之必为大患!看我将它夺来!” 说罢,他周身仙息疯狂运转,剑身上的火焰暴涨,朝着噬魂幡斩去。 “轰!” 一声巨响,噬魂幡在剑气与火焰中轰然落地,强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敌人震飞。阳昭趁机收起噬魂幡,随即冲向祭坛,挥剑斩断连接魔渊的符文锁链。 “不!” 首领绝望地大喊,可一切都已太迟。随着符文锁链断裂,祭坛开始崩塌,魔渊通道逐渐缩小。风帝与阳昭乘胜追击,将剩余的敌人尽数歼灭。 这场恶战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当最后一名魔族强者倒下时,禁地终于恢复了平静。阳昭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的脑海中全是林悦的身影,喃喃道:“悦儿,我终于守住了下界,很快就能去寻你。” 次日,天空中劫云密布,雷鸣阵阵。阳昭立于望仙台,望着天际,眼中满是坚定,心道:“今日,我便要渡劫飞升,与悦儿团聚!”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仙息涌动,引动天地之力。第一道劫雷落下,阳昭挥剑斩出,剑气与劫雷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随着劫雷越来越强,阳昭也愈发艰难,但心中对林悦的思念,支撑着他一次次冲破劫雷的阻碍。 “轰!” 当最后一道劫雷消散,七彩光芒从天而降,飞升通道缓缓开启。阳昭踏入通道的那一刻,心中满是期待:“悦儿,我来了!” 然而,当他穿过通道,出现在神魔界飞升池,塑造仙体成功,出池后却遍寻不见林悦的身影,就连巧阳和巧儿也不见踪影。 正在他焦急之时,有位黑衣修士匆匆赶来,道:“您是阳昭道友?巧阳道友让我转告你,有位老僧,自称与林姑娘前世有约,在她飞升之时,接引她去了佛门” 阳昭身形一晃,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心中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他望着茫茫云海,喃喃道:“悦儿 原来我们的重逢,竟这般曲折” 但很快,他眼神又变得坚定,轻声道:“不过无妨,无论你在佛门何处,我定会找到你!‘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悦儿,等我。” 那人待他情绪平复,又道:“那老僧修为深不可测,但若巧阳道友求魂尊大人出手,未必拦不住他。但……”说到这里,那人稍微一顿,道:“那老僧说,阳道友飞升之后,劫难重重,林仙子跟着你,会有数次生死大劫……” 听到这里,阳昭原本难受的心,顿时平复下来,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道:“巧阳做的对,既然有劫难,那悦儿就应该去安全的地方。刚才有些失落,现在我心情好多了。” 神魔域的罡风如千万把淬毒的钢刀,将翻涌的紫雾割裂成狰狞的形状。阳昭立在熔岩裂谷边缘,青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诡异的天地之力撕碎。手中信笺上的墨迹早已干涸,却似还带着林悦的气息,让他喉间泛起一阵苦涩。 巧阳与巧儿踉跄着奔来,巧儿鬓角的发丝沾着佛门金光灼烧后的焦痕,声音带着哭腔:“师兄!我们拼尽全力,也没能拦住那老僧” 话未说完,阳昭抬手制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紫雾映照下宛如一具苍白的骨。他望着远处扭曲的空间裂缝,那里不时传来神魔嘶吼,恰似他此刻翻涌的心绪,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悦儿的命途不该被他人左右。但是……也许不是件坏事。” “魂尊大人已派人前去佛门地界打探。” 巧阳强行压下喘息,将一枚玉简递上,道:“这是目前所知的线索,那老僧自称‘无我’,三年前突然出现在附近的一座寺庙,佛法修为深不可测” 玉简触碰到阳昭掌心的瞬间,一道佛门金光骤然迸发,在他手背烙下浅浅的印记。 阳昭瞳孔骤缩,脑海中闪过林悦飞升时七彩劫光与佛门金芒交织的画面。他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鲜血滴落熔岩,瞬间化作缕缕青烟,道:“佛门若想以因果束缚悦儿,我便斩尽这三千因果!” 话音未落,周身仙息轰然暴涨,焚天剑自动出鞘,剑身上的火焰将紫雾染成诡异的猩红。 巧儿突然指着天际惊呼。只见一道金色佛影踏莲而来,所过之处,紫雾如冰雪消融,露出背后湛蓝的天空。佛影双手合十,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阳昭施主,林悦施主与我佛门有百世因果,强求不得。” “百世因果?” 阳昭冷笑,剑指佛影,“若这因果是枷锁,我便以剑斩断;若这缘分是牢笼,我便破笼而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更何况是这虚妄的因果!” 话音未落,焚天剑已化作一道流光,直取佛影眉心。 第134章 道尊记忆全补齐 佛影立于虚空,广袖轻扬间,一声轻叹如晨钟暮鼓,惊起流云四散。他玉指翻飞,须臾间结成法印,刹那间,一座鎏金莲台缓缓升起,周身绽放的璀璨光芒,似将天地间的锋芒尽数包容。那凌厉的剑气,在莲台的光芒中如冰雪遇骄阳,悄然消融。 然而,阳昭却如怒海惊涛,攻势未减分毫。他脚踏七星方位,身姿翩若惊鸿,手中长剑舞动,万千剑影似银河倾泻,遮天蔽日。 “师兄小心!” 巧阳与巧儿急切的呼喊划破长空,二人手中法器同时祭出,流光溢彩。可佛影周身佛光愈发耀眼,如同一轮金色太阳,光芒凝聚成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一切攻击拒之门外。 僵持之际,天际突然传来一声龙吟,声震九霄,仿若盘古开天辟地的轰鸣。魂尊踏着紫电而来,周身缠绕的万千魂火,似九幽炼狱之火,瞬间撕裂了佛影的防御。 “佛门插手神魔界之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魂尊声如脆玉,袖中一道魂链如灵蛇般飞出,缠住佛影手腕,道:“无我和尚,不用说你,令师都不敢如此放肆!” 佛影面色微变,双手如蝶舞翩跹,急速结印。可就在大招将成之时,他却化作一道金光消散,只留下一句空灵的佛音在天地间回荡:“执念太深,终成魔障” 阳昭望着那金光消散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执着与决然,喃喃道:“若寻悦儿是魔障,我愿成魔。‘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悦儿,我定不会放弃。” 三日之后,飞升池畔,云雾缭绕,似仙境又似迷雾深渊。巧阳与巧儿望着面色冷峻的阳昭,他正以自身仙息加固池边的禁制,每一丝仙息的注入,都如春雨润物,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上次悦儿飞升时,就有人阻拦。此次去下界飞升,万事小心。” 阳昭说到这里,将两枚玉简递给他们,声音低沉而坚定:“玉简中记载着躲避佛门探查的秘法,若遇到无我和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仿若寒星闪烁,道:“直接捏碎玉简,我自会赶到。” 巧儿突然抱住阳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哽咽道:“师兄一定要平安活着。林悦师姐与你感情那么好,她一定会等你” 阳昭拍了拍她的背,目光望向飞升池上空翻滚的雷云,那雷云似万马奔腾,又似妖魔狂舞。他轻声道:“悦儿,‘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待我寻到你,定要让这三界见证,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巧阳与巧儿离开不久,阳昭手中的天昭盘再次泛起血纹,如同一道不祥的预兆。远处的天空中,一片金色祥云正朝着神魔域缓缓压来,佛号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将神魔域尽数笼罩。幽紫色的云层翻涌,仿若恶魔的巨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一道幽蓝魂火如鬼魅般窜入阳昭识海:“阳昭小友,可愿来魂神殿一叙?” 魂尊的声音裹挟着山岳般的威压,震得阳昭识海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大地剧烈震颤,远处熔岩湖沸腾翻滚,一座巍峨宫殿破土而出。殿顶悬浮的巨大骷髅头吞吐着阴寒之气,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鬼火,仿佛在凝视着世间一切生灵,让人不寒而栗。 阳昭握紧腰间焚天剑,剑身腾起的金色火焰与殿内幽蓝光芒激烈碰撞,在虚空中激荡出阵阵涟漪,如同一曲惊心动魄的战歌。 “既来之,则安之。” 阳昭眼神坚定,踏步向前。每走一步,脚下的土地都因他强大的仙息波动而龟裂,身后留下一串燃烧的脚印,似在书写着他的无畏与勇气。 踏入魂神殿,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仿若置身冰窖。青铜烛台燃烧着幽绿鬼火,在墙壁上映出扭曲的影子,宛如无数冤魂在无声哀嚎。殿中巨大的魂幡无风自动,上面刻画的万千魂魄面容狰狞,似要挣脱束缚。魂尊身披黑袍立于台阶之上,面罩下的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清分毫,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泰山压顶。 “听闻你与道尊颇有渊源?” 魂尊外表看来阴气森森,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声音却清脆动听。她抬手一挥,殿内顿时浮现出无数道尊生前的残影。有的在挥剑斩魔,剑光如银河落九天;有的在传道授业,话语如春风化雨;还有的在与强敌激战,气势如排山倒海。她的声音好听,却似乎没有感情:“加入魂神殿,我助你炼化他的全部记忆。” 阳昭瞳孔骤缩,这些残影中竟藏着他未知的道尊秘辛。他周身火焰暴涨,将周围的幽蓝光芒逼退数丈,如同一头觉醒的雄狮,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话音未落,魂尊抬手祭出半块残碑。残碑古朴沧桑,上面刻着的符文闪烁着神秘光芒,竟与阳昭体内的盘皇传承隐隐共鸣,似有一种跨越时空的羁绊。 “因为道尊与我,渊源极深,未来的他,与我无道侣之名,却有道侣之实。” 魂尊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感慨,黑袍下瘦弱的身影微微颤抖,道:“你应该知道,未来的他选择了穿越千年,来到这个时空。他被捕之前,来神魔域时,与我秘密见过面。这些记忆画面是那次见面留下的,但是……如今他身陷时间渊狱,真是命运弄人啊。” 随着她的话语,一段尘封的记忆画面在阳昭眼前展开:无数年前,魂尊与道尊并肩游历江湖,共同对抗外敌,情愫渐生;然而,华女的插足,让两人最终分道扬镳,令人唏嘘。 阳昭脑海中突然闪过林悦曾说过的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有些选择无关利益,只关本心。”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震惊与迷茫,抱拳施礼,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了悦儿的消息,我会离开神魔界。悦儿,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找到她,与她携手同行。” 炼化记忆的过程宛如置身刀山火海。阳昭的意识被无数记忆碎片裹挟,仿佛坠入混沌初开的漩涡。那些记忆如锋利的刀刃,将他的识海搅得翻江倒海,剧痛让他冷汗淋漓,面色苍白如纸,却又无法抗拒这真相的洪流。魂尊立于一旁,黑袍在诡异的仙力波动中猎猎作响,眼神深邃难测,似在等待一场足以颠覆天地的蜕变。 “这…… 这怎么可能……” 阳昭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他的意识在记忆的长河中穿梭,一幅幅尘封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他看到自己化作阳炎,手持焚天剑,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纵横捭阖,剑指之处,天地变色,尽显英雄本色;又化作盘皇,以无上伟力开辟一方世界,成为众生敬仰的存在,如创世之神;再往前追溯,竟是道灵,那是神域诸尊耗费无数心血培育的超强大能,周身萦绕着超越想象的力量,神秘莫测。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阳昭终于拼凑出那个惊世骇俗的真相。他的前世是阳炎,前前世是盘皇,而盘皇的前世竟是道灵!这层层叠叠的身份,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更令他震惊的是,道灵与宿敌道天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战。神魔界整个天地都在颤抖,日月无光,山河破碎。最终,两败俱伤,各自仅保留一道残灵,选择下界投生,等待着宿命的轮回与新的较量。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原来我此世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往……” 阳昭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迷茫与震撼。他想起道灵的部分记忆片段,想起盘皇和盘后创界的壮举,想起阳炎在蓝星的风流岁月,还有此世与林悦相遇相知的点点滴滴,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那些平凡而珍贵的瞬间,与此刻汹涌而来的记忆形成鲜明对比,让他不禁陷入深深的思索:“我究竟是谁?是阳昭,还是道灵、盘皇、阳炎?”而林悦,又在这场跨越无数岁月的宿命轮回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会不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与自己的命运紧紧相连? 魂尊看着阳昭变幻不定的神色,缓缓开口:“这些真相,不过是冰山一角。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远比佛门更棘手。道天的残灵,已经开始觉醒了……” 话音未落,魂神殿剧烈摇晃,一道漆黑如墨的气息从远方传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阳昭握紧拳头,眼中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找到林悦,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因为他坚信,只要有林悦在身边,再黑暗的前路,也能找到一丝光明,他坚定地说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悦儿,等我!” 第135章 器尊仓库盗材料 魂尊见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小友,惊觉前世,方知使命。道天的残灵也在这世间,你们的恩怨,终有了结的一天。” 他抬手一挥,一道幽蓝光芒注入阳昭体内,助他平复翻涌的识海,道:“而那林悦,或许与这一切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到林悦的名字,阳昭猛地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他握紧拳头,周身金色火焰熊熊燃烧,将迷茫与困惑尽数驱散,坚定地说道:“无论前世如何,或者未来身如何,此世我是阳昭,我要找到悦儿,守护她!道天又如何?若敢阻止我找悦儿,就算是古神,我也敢与之一战!” 在记忆的冲击下,阳昭的心境发生了巨大转变。他不再只是那个为了寻找林悦而努力修炼的修士,更肩负起前世身未来身未了的使命。而此时,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道天的残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一场跨越无数岁月的宿命对决,正在悄然酝酿。 与此同时,阳昭在魂神殿中开始炼化道尊所有的记忆,并尝试融合前世的力量。他的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身体要被撕裂。但他咬紧牙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了林悦,为了揭开所有的秘密,他必须变得更强。” 在天昭盘的辅助下,在痛苦的煎熬中,他的实力也在稳步提升,向着更高的境界迈进。而在这过程中,他偶尔会想起与林悦相处的温馨场景,那些回忆如同一缕清泉,滋润着他疲惫的心灵,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魂神殿深处,阳昭周身缠绕的金色火焰与记忆碎片激烈碰撞,每一道灼痛都似在重塑他的神魂。就在他即将彻底融合道尊记忆的关键时刻,外界风云突变 —— 器尊座下 “三绝使” 破空而来,黑幡蔽日,将整个魂神殿笼罩在森然威压之下。 “阳昭小友,可听得见老朽之言?” 虚空震荡,一道苍老却充满威胁的声音传来。三绝使之首踏碎空间现身,手中的 “锁魂钩” 滴着墨绿色毒液,徐徐说道:“魂尊闭关,正是你我相谈之时。若你龟缩不出,三日后,魂尊族地‘幽冥渊’将化作人间炼狱。” 他身后,另外两名使者同时祭出法器,一时间,雷电轰鸣,地动山摇。 阳昭猛然睁开眼,识海中记忆的惊涛瞬间化作冷冽杀意。他摩挲着腰间天昭盘,符文流转间映出林悦的笑颜,那句 “昭哥哥,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陪你同行” 犹在耳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找上门来,那就让你们知道,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低声呢喃,周身气息陡然暴涨,金色火焰如活物般缠绕在天昭盘上,将整个神殿照得通明。 当夜,阳昭悄然潜出魂神殿。神域的星空诡异而壮丽,无数悬浮的大陆在虚空中缓缓转动,每一块大陆上都散发着不同的仙力波动。他催动天昭盘,符文如银河倾泻,将 “幻影九变” 的身法推演到极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且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神出鬼没。” 随着一声轻笑,他的身影化作万千残影,消失在茫茫星海中。 器尊势力的 “玄铁城” 内,丹库存放着珍贵的 “九转凝神草”。炼化道尊全部记忆的阳昭,阵道造诣极高,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过层层禁制,在天昭盘强大的推演能力下,短短数息时间,就破解了号称万无一失的 “周天锁灵阵”。“这些宝物,暂且借我一用。” 他将全部灵药收入大府空间,转身时留下一道火焰符篆,喃喃道:“待我寻回悦儿,再来讨教!” 三日后,当三绝使准备血洗幽冥渊时,却接到一连串噩耗:器尊十二座资源城池接连遇袭,镇城之宝全部不翼而飞,每处现场都留下一道金色火焰,形如凤凰展翅。 “好一个阳昭!” 器尊在震怒中捏碎案几,愤愤地说道:“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给我碎尸万段!” 而此时的阳昭,正悬浮在一处无名星空中。他望着手中堆积如山的修炼资源,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天昭盘突然泛起微光,浮现出林悦的模糊虚影。“悦儿,等我。” 他轻声道,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无论前方是何险境,我定会披荆斩棘,与你重逢。” 话音未落,他便盘膝而坐,开始借助这些资源提升实力,利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推演未来,提升修为层次和战斗力。 无名星空的陨石裂隙间,阳昭周身缠绕着炼化资源产生的七彩光晕,宛如被囚困在光茧中的蝶。他面前悬浮的材料正剧烈震颤,天昭盘迸发出的符文如锁链般,将 “九转凝神草” 等珍稀灵药逐一分解。“‘千淘万漉虽辛苦’,今日定要将这移动传送阵炼制成功!” 他的声音沙哑,嘴角还残留着因强行融合药力而溢出的鲜血。 炼制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当阳昭将最后一缕仙力注入阵眼时,虚空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一股来自混沌深处的吸力妄图将传送阵吞噬。他瞳孔骤缩,立即运转道尊记忆中的秘术,周身金色火焰化作三头六臂的虚影,掐诀大喝:“定!” 火焰与吸力轰然相撞,爆发出的强光将方圆百里的陨石尽数蒸发。 三日后,一座散发着神秘光芒的便携式传送阵终于成型。阵图上的纹路宛如星河倒悬,每一次流转都伴随着空间的轻微波动。阳昭抚摸着阵图,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悦儿,有了这便携式传送阵,寻你便多了几分把握。”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魂尊出关的消息。 阳昭即刻传讯给巧阳:“准备飞升!” 风帝学院,巧阳手持天巧盘,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当第一道雷劫劈落时,他大喝一声:“‘长风破浪会有时’,今日我便要踏碎凌霄!” 天巧盘光芒大盛,与雷劫激烈碰撞。阳昭立于一旁,焚天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眼中满是关切。 巧阳成功渡劫飞升后,巧儿紧接着渡劫飞升。她的冰魄银针在手中旋出冷冽弧光,面对呼啸而来的雷劫,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道:“大哥,看我今日破掉雷劫!” 冰针与雷光交织,化作一片璀璨的银芒。 阳昭一边护持着巧儿,一边警惕地感应着四周 —— 他敏锐地察觉到,器尊的气息正在快速逼近。 果不其然,当巧儿成功飞升的刹那,天空突然被黑色魔云笼罩,器尊座下 “三绝使” 再次现身。“阳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三绝使之首挥舞着锁魂钩,墨绿色毒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阳昭神色凝重,当即将巧阳、巧儿交付给及时赶来的魂尊,拱手道:“前辈,他们两人就托付给您了!” 魂尊黑袍猎猎作响,抬手布下一道结界,将两人护在其中,道:“小友放心离去,有我在,没人能动他们分毫!” 阳昭感激地看了魂尊一眼,随即激活移动传送阵。阵图光芒大盛,在三绝使的怒吼声中,他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光中。而在传送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林悦的笑容,心中默默发誓:“悦儿,等我,无论天涯海角,我必寻到你!” 传送阵光芒消散后,阳昭出现在一片陌生的星域。这里漂浮着巨大的骸骨,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暗自发誓:“器尊,这笔账,我们慢慢算。下一次,我定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而此时,在某个神秘的角落,林悦的身影若隐若现,她似乎也感应到了阳昭的思念,轻声呢喃:“昭哥,我在这里,等你……” 陌生星域的腐朽气息渗入骨髓,阳昭望着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骸骨,那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凝视着他。他握紧手中的天昭盘,符文在其上疯狂流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喃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器尊,今日便让你尝尝失算的滋味。”随即他激活了便携式传送阵。 光芒大盛间,阳昭已出现在器尊的老巢 ——“万器城”。这座城池悬浮在熔浆海之上,城墙由无数神兵利器堆砌而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城中巡逻的守卫周身萦绕着宝器光芒,脚步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阳昭隐匿气息,如鬼魅般穿梭在阴影中,目光锁定了器库方向。 “站住!何人鬼鬼祟祟!” 一名守卫突然大喝,手中长枪直指阳昭。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施展道尊记忆中的 “夺舍秘术”,一道幽光没入守卫眉心。那守卫眼神瞬间变得呆滞,随后恭敬行礼,道:“大人,属下该死,认错人了。” 阳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这样夺舍守卫,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戒备森严的器库。 第136章 一尊菩萨一女修 器库内,光芒璀璨夺目。各种珍稀材料堆积如山,“星辰陨铁” 散发着神秘的幽蓝,“混沌神晶” 流转着五彩光晕,还有无数未炼制的天材地宝散发着诱人的灵气。阳昭眼中闪过一丝震撼,随即开始疯狂搜刮。“‘天生我材必有用’,这些宝贝,器尊可享用太久了。” 他一边将材料收入大府小界,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 然而,就在他即将完成任务时,器库的警报突然响起,刺眼的红光将整个空间染成血色。“不好,被发现了!” 阳昭神色骤变,手中天昭盘急速运转,试图再次启动传送阵。但此时,器库的空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他根本无法传送。 “阳昭,没想到你还敢自投罗网!” 器尊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器库,一道身影缓缓从虚空走出。他身披金色长袍,周身环绕着无数宝器虚影,威压如山岳般压向阳昭。 阳昭握紧拳头,心中暗自盘算:“不能硬拼,得想办法拖延时间。” “器尊,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阳昭冷笑一声,道:“别忘了,我还有这移动传送阵!” 说着,他假意要启动传送阵,实则将仙力注入天昭盘,暗中破解空间禁锢。 器尊眼神一凛,抬手一挥,无数宝器朝着阳昭攻来,喝道:“雕虫小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终于破解了空间禁锢,激活移动传送阵。光芒闪烁间,他消失在器尊愤怒的咆哮声中。再次出现时,他已身处神域边缘。这里是一片荒芜的虚空,唯有远处闪烁着微弱的界壁光芒。 阳昭望着近在眼前的界壁,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轻抚储物戒,仿佛能感受到林悦的温度,轻声道:“悦儿,等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无论你在何方,我都会跨越这天地,找到你。”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界壁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虚空中。 神域边缘的荒芜虚空里,阳昭的身影渐成小点,而在星河彼端,小佛星的莲台正绽放出万千佛光。林悦置身于 “拈花古刹” 的金顶之下,脚下是流转着梵文的琉璃地砖,抬头望去,漫天飘浮的经幡似在诉说无量劫的因果。 “女施主,可听得懂这《华严经》?” 白发老僧手持锡杖,杖头铜铃轻响,震落几片金色菩提叶。 林悦望着经卷上自动流转的梵文,喉间不由自主地念出晦涩经文,声音空灵如古寺晨钟。当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佛音袅袅中,她猛然捂住心口 —— 那些字句仿佛本就刻在灵魂深处,此刻被唤醒,搅得她心神激荡。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明明灭灭。林悦跪坐在蒲团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笛,那是阳昭亲手为她炼制的法器。记忆如潮水涌来:南山上共赏的晚霞,执法殿里并肩作战的身影,还有飞升前阳昭那句 “等我”…… 而眼前,经卷上的梵文突然化作金莲,每一片花瓣都在诉说着前世因果 —— 原来她竟是佛门 “慈念菩萨” 下凡,为渡人间疾苦历此情劫。 “我……” 林悦声音发颤,望向老僧,道:“若我选择成佛,是不是要斩断尘缘?” 她想起阳昭坚定的眼神,想起他为寻自己独闯险地,眼眶不禁泛起泪花。 老僧轻敲木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的佛偈在殿内回荡,却抵不过她心中那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三日后,古刹后山的 “悟心潭” 泛起异象。林悦周身萦绕着佛魔交织的气息,一半是慈悲祥和的金光,一半是缠绵悱恻的情丝。老僧见状,取出一枚刻满因果纹路的佛珠,道:“女施主,可愿将前世佛缘凝为意识体?如此,既不负佛门机缘,亦能续人间情债。” 玉笛从林悦指间滑落,坠入潭水的瞬间,她闭上眼,将无数个日夜诵读佛经的感悟、历劫时的爱恨嗔痴,尽数剥离。当意识体自眉心分离,化作手持净瓶的菩萨法相时,凡身的林悦却踉跄着扶住潭边石柱,嘴角溢出鲜血 —— 那是割舍佛缘的代价。 “从今往后,慈念菩萨守此佛国,而我……” 林悦望着水中破碎的倒影,拾起湿漉漉的玉笛,眼中重新燃起坚定,喃喃道:“我要去找昭哥哥。他为了找我,定然不顾一切,不畏生死,我又怎能躲在佛国安享清净?” 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与莲台上慈悲俯瞰众生的菩萨法相重叠,恰似情与佛的永恒纠葛。 此时,阳昭正凝视着神域界壁。那层闪烁着微光的屏障仿佛笼罩着万千谜题,而他腰间的天昭盘突然剧烈震颤 —— 盘上的符文竟与林悦留下的气息产生共鸣。“悦儿……” 他低语出声,掌心贴上界壁,金色火焰顺着纹路蔓延,轻声道:“无论你是菩萨还是凡人,这一次,我定要牵住你的手,再不分离。” 神域界壁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幽光,阳昭的指尖在其上划出蜿蜒火线,天昭盘符文如灵蛇游走,正试图撕开一道裂隙。腰间突然传来的共鸣震颤让他心头一暖,可还未等他细想,虚空骤然裂开蛛网纹路,三道裹挟着宝器锋芒的黑影破界而出。 “阳昭小儿,偷了器库还想逃?” 为首的 “三绝使” 之一 “器刃使” 抖开十二节连环刃,刃身流转的寒芒竟将周围星光尽数绞碎。阳昭瞳孔骤缩,焚天剑瞬间出鞘,金色火焰与连环刃相撞的刹那,他低喝:“‘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想留我,先问此剑!” 战斗在星陨群中轰然爆发。阳昭脚踏 “幻影九变”,身法在天昭盘的推演下愈发鬼魅,却避不开另外两名使者的合击 ——“器盾使” 祭出的玄黄塔镇压空间,“器弓使” 的追星箭锁定魂魄。当追星箭穿透他肩头的瞬间,阳昭仿佛听见林悦在耳畔低语:“昭哥,你说过‘千磨万击还坚劲’……” 剧痛让他灵台清明。阳昭反手甩出三枚 “焚天符”,趁着敌人闪避的间隙,激活移动传送阵遁入星海。新的藏匿点是座布满晶簇的死寂星球,他倚着散发幽蓝光芒的晶壁喘息,望着储物戒中堆积如山的珍稀材料,眼中闪过决然:“器尊,你道‘蚍蜉撼树’,我偏要‘逆流而上’!” 此后月余,追杀如影随形。每当阳昭找到修炼契机,器尊势力的追兵便循迹而至。最惊险时,他被围困在时空乱流边缘,“器刃使” 的连环刃斩断他一缕发丝,冰冷杀意几乎冻结心脏。可当他摸到怀中林悦留下的玉佩碎片,突然仰天大笑,高呼:“悦儿,快了,我很快就来!” 天昭盘在仙力灌注下化作光茧,将他包裹其中。阳昭闭关前最后一眼,看见盘上浮现的林悦虚影正对着他微笑。在模拟系统中,他将道尊记忆与盘皇传承反复推演,每一次突破都伴随着识海如遭雷击般的剧痛。“‘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他咬碎口中的 “九转凝神草”,任磅礴药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当器尊亲率十二护法围堵时,阳昭正完成最后一次蜕变。他踏出光茧的刹那,周身缠绕的金色火焰化作涅盘凤凰,焚天剑上的纹路竟与天昭盘融为一体。“来得正好!” 阳昭长笑挥剑,剑势中暗藏道尊的 “噬天诀” 与盘皇的 “九虚掌”,道:“今日便让你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战斗持续了整整七日。阳昭以一敌十三,却越战越勇。当他的剑尖抵住器尊咽喉时,对方终于露出惊惶:“你不过是道尊残魂转世,怎会……” “残魂又如何?” 阳昭眼中倒映着星河,想起林悦转身离去时坚定的背影,道:“为了她,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闯出这天地!” 星河在激战余波中扭曲成诡异漩涡,阳昭剑尖滴落的鲜血在真空里凝成赤珠,映出他染血的侧脸。当器尊分身的虚影在焚天剑下消散时,他终于松了口气,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界壁,道:“悦儿,再穿过这层屏障……” 话音未落,虚空突然裂开三道漆黑如墨的裂缝,仿佛有洪荒巨兽睁开了眼睛。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轰然降临,阳昭手中的焚天剑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小儿,可曾听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低沉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道:“方才被你杀掉的那具分身,算是给你前世几分薄面了。” 金色光芒从裂缝中迸发,器尊本尊身着十二重宝器甲胄,每一片甲叶都刻满古老的杀戮符文,眉心竖瞳缓缓睁开,射出一道能洞穿星辰的紫光。阳昭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先前的战斗太过顺利 —— 真正的敌人,此刻才刚刚登场。 “原来如此!” 阳昭长啸一声,周身金色火焰暴涨三丈,焚天剑与天昭盘同时绽放出耀眼光芒,“既如此,便让你看看,我阳昭是否真如你所料不堪一击!” 第137章 深入敌巢晋超神 他脚踏 “幻影九变”,身形化作万千残影,剑势中融合道尊的 “噬天诀” 与盘皇的 “九虚掌”,朝着器尊本尊轰然斩下。 器尊冷哼一声,抬手间,一座悬浮着无数宝器的 “万器塔” 从天而降。塔身流转的光芒竟将阳昭的剑势尽数吸收,随即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反击之力。“雕虫小技!你以为凭这些残缺传承,就能与我抗衡?” 器尊的声音充满嘲讽,眉心竖瞳射出的紫光化作锁链,瞬间将阳昭困住。 阳昭只觉浑身如坠冰窖,识海剧痛难忍。他拼命运转仙力,试图挣脱束缚,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悦的笑颜。“悦儿…… 我不能输……” 他咬牙切齿,利用天昭盘的模拟作用,拼命拖延时间,强行将身法、术法、武技提升到极致,焚天剑上的火焰化作一只巨大的火凤,朝着紫光锁链奋力冲击。 然而,实力的鸿沟难以逾越。当器尊施展出蕴含黑色神息的 “灭世宝印” 时,阳昭只觉天地都在崩塌。那黑色神息所过之处,空间寸寸湮灭,连星光都被吞噬殆尽。 “黑色神息……” 阳昭瞳孔中满是骇然,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全力施为也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 缺少黑色神息,虽然他的境界比器尊高,但是修为层次与器尊相比,竟差了近乎一个大境界! “受死!” 器尊的怒吼震得星河动荡,灭世宝印如泰山压顶般落下。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拼尽最后一丝仙力,激活天昭盘的隐藏功能。盘上符文疯狂流转,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勉强抵挡住宝印的部分威力。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阳昭口吐鲜血,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 器尊狞笑一声,正要乘胜追击,却见阳昭手中突然出现一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传送符。那是他用从器库偷来的珍稀材料,结合天昭盘推演制作的 “空间瞬息符”。“器尊,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阳昭掷出传送符,光芒亮起的瞬间,他朝着界壁的方向奋力飞去。 器尊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可阳昭已无暇顾及。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悦儿,我一定要活着…… 找到你……” 在传送光芒笼罩的刹那,他仿佛又看到了林悦的身影,那是支撑他在绝境中继续前行的唯一信念。而在他身后,器尊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阳昭,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运了!” 裂缝彼端的虚空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阳昭的三色火焰在穿梭中黯淡如风中残烛。他的本源之力随着每一次空间震颤飞速流逝,身后追兵的威压却愈发沉重。七大神尊的怒吼震碎沿途星陨,雷尊的紫色电芒擦着他的发梢掠过,在虚空中留下焦黑的痕迹。 “阳昭!拿命来!” 器尊的声音裹挟着黑色神息,如一张无形的巨网笼罩而来。阳昭强撑着转过身,却见七大神尊的攻击已然合拢,十二座青铜古鼎再次浮现,鼎身的 “灭道咒文” 与他体内的盘皇传承共鸣,剧痛如潮水般淹没全身。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圣洁的金色光芒撕裂虚空。林悦手持净瓶,脚踏九品金莲,周身萦绕着佛魔交织的气息,宛如从无量劫中走来的神女。“昭哥哥!” 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欣喜,手中净瓶倾倒,洒出的 “甘露” 竟将雷尊的电芒尽数浇灭。 阳昭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恍惚间又回到如城初见时的模样。喉咙涌上的鲜血被他强行咽下,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道:“悦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来得正好!” 他抬手召回焚天剑,火焰与林悦的佛光交融,在虚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凤凰虚影。 “佛门余孽也敢插手!” 器尊怒喝,十二重宝器甲胄光芒大盛,万刃屠仙盾再次祭出。然而,林悦的佛音清越响起,化作无形的锁链缠住盾牌,阳昭趁机挥剑斩向雷尊。三色火焰与紫色电芒相撞,爆发出的光芒照亮整片星域。 战斗愈发激烈,林悦的佛身与凡身交替显现,时而施展佛门 “金刚伏魔印”,时而吹奏玉笛发出摄魂音波。阳昭则凭借天昭盘的推演,在敌人的攻势中寻找破绽。两人配合默契,宛如一体,“你攻我守,你退我进”,将七大神尊的合击一次次瓦解。 “他们的力量在融合!快结阵!” 空尊面色大变,七大神尊立即变换阵型,“混元锁神阵” 再次启动。但这一次,阵中的林悦双手结印,口中念诵佛经,佛音化作金色莲花,将阵法的力量层层削弱。阳昭抓住机会,将剩余的本源之力全部注入焚天剑,大喝一声:“破!”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阵法出现裂痕。阳昭与林悦趁机携手冲出,身后传来七大神尊气急败坏的怒吼。他们一路飞驰,林悦不时洒出甘露为阳昭疗伤,两人的气息在相互交融中愈发强大。林悦回望一眼追兵,略加盘算,道:“昭哥,去小佛星!那里有一处秘境,可保安全。” 小佛星的云雾缭绕如轻纱,两人降落在一座古老的石窟前。石窟外布满岁月斑驳的佛纹,林悦抬手轻抚,佛纹亮起微光,石窟缓缓开启。踏入秘境的瞬间,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唯有潺潺的灵泉声和柔和的佛光。 阳昭再也支撑不住,靠在林悦肩头,轻声道:“悦儿,有你在,真好……” 林悦红着眼眶,握紧他的手,道:“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而此时,在秘境之外,七大神尊的搜索还在继续,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逼近。 秘境中的灵泉突然剧烈翻涌,水面倒映出七大神尊扭曲的面容。阳昭猛地握紧林悦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混着她袖口残留的甘露清香,凝重地说道:“悦儿,‘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破阵了。” 话音未落,石窟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佛纹组成的结界如蛛网般龟裂,雷尊的紫色电芒率先穿透裂缝。 林悦玉笛横于胸前,笛身上的符文与净瓶同时亮起,急道:“用便携式传送阵!去神魔域!” 她吹奏出《破魔曲》,音波化作金色莲瓣,暂时抵挡住神尊们的攻势。阳昭立即运转天昭盘,符文如星河倾泻,在两人周身形成璀璨光茧。就在器尊的灭世宝印即将落下时,传送光芒轰然绽放。 神魔域外围弥漫着灰紫色瘴气,悬浮的骷髅岛滴着腥臭的毒液。阳昭扶着剧烈喘息的林悦,天昭盘在怀中发烫,道:“这里的空间节点极不稳定,再传送一次。” 他凝视着盘上跳跃的符文,突然灵光一闪,瞳孔骤缩,道:“器尊的黑泉!那里虽然危险,但黑色神息是我们突破至超神境的关键!” 黑泉所在的深渊宛如巨兽张开的巨口,粘稠的黑色液体翻涌着升向天空,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面孔。林悦踏入黑泉的瞬间,净瓶自动悬浮,甘露与黑色神息相撞,爆发出刺目白光,她感觉有异,道:“昭哥,这气息…… 与我佛魔双修之体竟有共鸣!” 她的衣袍无风自动,发丝间闪烁着金黑交织的光芒。 阳昭将焚天剑插入泉底,三色火焰与黑色神息疯狂纠缠。他想起道尊记忆中的记载,大喝一声:“‘千锤万凿出深山’,今日便借这黑色神息重塑根基!” 黑色神息如活物般钻入他的经脉,每一寸血肉都在承受撕裂与重组的剧痛,可当他看到林悦同样咬牙坚持的模样,嘴角反而勾起笑意,道:“悦儿,待我们出关,定要让那些神尊知道何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修炼过程中,器尊的神识数次掠过黑泉。阳昭与林悦默契地收敛气息,他的火焰化作保护罩,将两人与外界隔绝;林悦则施展佛门隐匿术,让黑泉的波动恢复如常。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两人的手始终紧握,仙力顺着交叠的掌心不断交融。 当突破的契机来临,黑泉掀起千丈巨浪。阳昭周身缠绕着金色火焰与黑色神息,化作盘皇虚影;林悦背后浮现佛魔双生法相,玉笛吹奏出的音波竟能凝固空间。“破!” 两人同时大喝,恐怖的威压以黑泉为中心扩散,方圆千里的空间寸寸崩塌。而此时的七大神尊,正循着气息匆匆赶来,却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脱胎换骨的两人。 黑泉的惊天异象渐渐平息,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周身气息内敛却暗藏锋芒。阳昭望着掌心翻涌的黑色神息与金色火焰,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悦儿,昔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日该换我们掌控局势了。” 林悦玉笛轻扬,笛音化作金色凤凰盘旋而上,道:“只是我们若与七大神尊正面厮杀,定会惊动时空殿。‘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如打游击。” 第138章 林悦佛身助四人 浩瀚神域,星河璀璨,却暗藏杀机。阳昭与林悦二人心意相通,身影似暗夜鬼魅,穿梭于这片神秘莫测的星空之中。阳昭运转那玄妙无比的天昭盘,如星象大家般精准定位神尊们的资源宝库;林悦则施展佛门隐匿秘术,刹那间,二人气息消散于无形,仿若从未存在。 首战目标直指雷尊的 “紫电宝库”。远远望去,那宝库悬浮于翻滚涌动的雷暴云层之上,紫色闪电如灵动的银蛇,编织成层层结界,将宝库护得密不透风。 阳昭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指尖在虚空划出三道玄妙轨迹,口中轻声呢喃:“此阵虽看似固若金汤,然雷电气机流转之际,亦有三处破绽。” 林悦心领神会,美目微闭,玉笛轻抬,一曲《破云曲》缓缓吹奏而出。音波化作无形利刃,划破虚空,精准刺向结界弱点。阳昭见状,手中长剑一挥,三色火焰如游龙出海,顺着裂缝钻入,轰然炸开。刹那间,电光火石,天地变色。 宝库大门洞开,堆积如山的 “紫电精金” 散发着耀眼光芒,“雷霆果” 更是灵气四溢。林悦快速收取资源,眉眼含笑,调侃道:“昭哥,这雷尊辛苦收集的宝贝,如今倒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来也是有趣。” 阳昭却不敢有丝毫懈怠,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心中暗自思忖:“神域之中,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神域。器尊暴跳如雷,怒吼声震得虚空都为之颤抖:“阳昭!林悦!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等!当真以为我等神尊好欺负不成!” 其余六大神尊也纷纷加强防备,设下重重陷阱。然而,阳昭与林悦却如跗骨之疽,防不胜防。他们时而化作流光,突袭空尊的 “虚空藏库”;时而隐匿于暗物质流中,对水尊的 “碧波宝阁” 下手。每一次行动,二人配合默契,仿若一体。阳昭以绝世阵道之姿破除防御大阵,林悦则以空灵佛音干扰神尊的神识探查,让那些神尊们头疼不已。 在抢夺土尊的 “大地玄晶” 时,千钧一发之际,土尊的神识如一张大网,即将笼罩宝库。林悦心中一急,搂住阳昭的脖颈,娇嗔道:“昭哥,人家怕。” 这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不仅让阳昭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也让土尊的神识微微一顿。两人趁机施展秘法,遁入虚空,成功脱身。 事后,阳昭耳尖泛红,结结巴巴道:“悦儿,你这招……” 林悦掩嘴轻笑,眉眼弯弯,如月牙般迷人,道:“兵不厌诈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能成功脱身就好。”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难以言喻的默契,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他们静止。 随着时间推移,除器尊外的六大神尊仓库被洗劫一空。海量的珍稀材料堆满了两人的储物小界,天昭盘也因吸收了诸多宝物的能量,符文愈发璀璨夺目。而此时,七大神尊被折腾得焦头烂额,却连两人的衣角都没摸到,只能在暴怒中不断设伏,等待着两人自投罗网。殊不知,阳昭与林悦早已谋划着更大的计划,一场真正的风暴,正在神域深处悄然酝酿。 神域深处的虚空突然泛起阵阵涟漪,阳昭与林悦的身影自传送光芒中显现。眼前,魂神殿那悬浮着骷髅头的巍峨殿顶,在紫色雷云下若隐若现,青铜烛台的幽绿鬼火摇曳,将二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传音道:“悦儿,此番与魂尊会面,需谨慎行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魂神殿中,不知暗藏着多少玄机。” 林悦轻轻点头,美目之中满是坚定。 踏入魂神殿,殿内的魂幡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魂尊身披黑袍,兜帽下的面容依旧隐在阴影中,低沉的声音传来:“小友,你们在神域搅起的风浪,可不小啊。” 阳昭拱手行礼,目光坚定如磐石,道:“前辈,我二人虽得黑色神息晋升,但七大神尊虎视眈眈。此番前来,是想带巧阳和巧儿一同出界。” 林悦玉笛轻敲地面,符文闪烁间,恭敬道:“还望前辈成全。佛门掌控的小界相对隐秘,我们打算在那里渡劫飞升道域,避开神尊们的耳目。” 魂尊沉默片刻,抬手一挥,两道流光从殿后飞出,正是巧阳和巧儿。巧阳激动地冲上前,眼中含泪,道:“大哥!大嫂!可算盼到你们了!” 巧儿则红着眼眶,紧紧拉住林悦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阳昭拍了拍巧阳的肩膀,笑道:“走,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众人正要启动移动传送阵,殿外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器尊的怒吼声穿透虚空:“阳昭!林悦!你们以为躲进魂神殿就安全了?今日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魂尊黑袍鼓荡,周身涌起强大的威压,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道:“你们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与不舍。那一眼,饱含着千言万语,无需言说,彼此却都懂。 传送光芒亮起的瞬间,阳昭看到魂尊孤身迎向七大神尊,那道身影在神尊们的威压下却依旧挺拔如松,如同一座不朽的丰碑。 再次现身时,众人已置身于一片陌生的星空。这里漂浮着无数金色莲花,散发着阵阵清香,远处一座散发着柔和佛光的小世界缓缓旋转,正是佛门掌控的 “莲华界”。 “终于到了。” 林悦长舒一口气,玉笛上的银铃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阳昭揽过她的肩膀,仙力顺着交叠处缓缓流淌,温柔道:“悦儿,等我们在莲华界渡劫飞升,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到那时,我们便去道域,揭开所有的秘密,看遍这世间繁华。” 他望着那片佛光,眼中满是憧憬与期待。 巧阳和巧儿站在一旁,相视一笑。巧儿调皮地说:“大哥跟大姐又在说悄悄话啦。” 众人都被逗笑,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散。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踏入莲华界的那一刻,佛门深处,一道神识已然锁定了他们的行踪,一场新的挑战,正在悄然逼近。 莲华界的金色光晕温柔地笼罩着众人,漂浮的莲花散发出阵阵清香,却难以驱散阳昭心中的隐忧。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佛殿,低声对林悦道:“悦儿,这佛门之地看似祥和,却让我想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我们须多加小心。” 林悦玉笛轻颤,符文微光流转,道:“我感应到佛身就在前方,或许她能为我们解惑。” 穿过层层叠叠的莲花屏障,一座通体晶莹的琉璃殿出现在眼前。殿内,林悦的佛身手持净瓶,周身散发着慈悲祥和的光芒,宛如一座永恒的灯塔,照亮众人前行的道路。 佛身开口,声音空灵悠远,仿若从天边传来:“阳昭、林悦,巧阳、巧儿,你们此来,是为飞升道域,却不知分身之躯,难以在道域立足。” 巧阳闻言,脸色微变,焦急问道:“前辈,难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究是一场空?” 佛身轻轻摇头,净瓶倾倒,一滴甘露落下,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勾勒出小界的雏形,解释道:“并非如此。你们可在此建造一座三个层次小界,即界中套界,你们只要躲入第三重小界,就可以躲过道域关于小界的特殊法则,分身可得周全。” 阳昭目光灼灼,仔细打量着空中的小界模型,心中快速思索:“只是建造如此小界,谈何容易?其中所需材料、法则之力……” 佛身微微一笑,抬手一挥,无数珍贵材料凭空出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道:“这些材料,可助你们一臂之力。至于法则,林悦,你虽分佛身与凡身,但若能与阳昭以情为引,以力相合,定能领悟小界构筑之法。” 林悦与阳昭对视一眼,两人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阳昭感受到林悦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道:“悦儿,‘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我们定能成功。” 林悦脸颊微红,轻轻点头,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道:“昭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日夜钻研,在佛身的指点下,将爱意融入法则,将默契化作力量。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携手探索,都让他们的心更加紧密相连。 当第三重小界终于建成,每一重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第一重流转着金色佛光,庄严神圣,仿若佛门净土;第二重萦绕着玄奥符文,神秘莫测,蕴含着无尽的奥秘;第三重则是一片混沌,却蕴含着守护之力,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第139章 救出吕仙至道门 佛身满意地点头,道:“如今小界已成,待我带你们前往道域,再将你们送入佛门控制的小界,那里相对安全,可助你们日后飞升。” 众人踏入第三重小界,佛身挥动净瓶,一道璀璨光芒将他们笼罩。在光芒中,阳昭握紧林悦的手,轻声道:“悦儿,以后不许再离开我。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与你相伴。” 林悦靠在他肩头,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轻声细语:“昭哥哥,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光芒消散后,他们已身处道域边缘,而前方,佛门控制的小界正在等待着他们,新的挑战与机遇,也即将拉开帷幕。 琉璃殿外的莲华界,千瓣金莲突然逆向生长,根茎刺破虚空,显露出道域那片神秘莫测的天穹。林悦的佛身立于莲台中央,周身佛光化作三十六道金色锁链,缠绕在四人周身,清越梵音回荡:“此去道域,生死一线,贫僧为你们护最后一程。” 阳昭运转体内流转的黑色神息与金色火焰,感受着法则之力在经脉中奔涌。他望着身旁闭眼凝神的林悦,发丝间闪烁的佛魔交织光芒,心中想起那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伸手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指尖,低声道:“悦儿,待我们重塑生命本源,定能并肩看遍这万界风景。” 飞升的天劫毫无征兆地降临,九重紫霄云翻涌着吞噬整片莲华界。天空瞬间变得漆黑如墨,电闪雷鸣,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巧阳与巧儿祭出天巧盘与冰魄银针,却在第一道雷劫劈落时,被震得口吐鲜血,脸色苍白如纸。阳昭焚天剑出鞘,三色火焰与雷光相撞,嘶吼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今日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护你们周全!悦儿,相信我!” 林悦玉笛横吹,《破劫曲》化作金色莲花,层层叠叠抵御着雷劫。她的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与昭哥一起,度过这场劫难。”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彼此的爱,成为了他们对抗天劫的最强力量。 佛身巍峨,见势陡然倾倒净瓶,刹那间,甘露如银河倒悬,倾泻而下。“诸般因果,皆在此刻了断!” 佛身声若洪钟,响彻天地。 那甘露与四人磅礴仙力相融,在虚空中翻涌变幻,渐渐凝结成四尊威严法相。阳昭背后,盘皇虚影若隐若现,开天斧光芒夺目;林悦的佛魔双生法相更是绽放万丈华光,惊艳四方。随着最后一道雷劫轰然落下,四人在耀眼光芒中完成蜕变,从此成为独立于天地、不受本体束缚的存在。 劫云缓缓消散,佛身双手合十,面容平静,道:“尘缘已尽,贫僧也该回归灵山了。” 林悦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中万千情绪翻涌,眼眶不自觉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多谢…… 日后若有需要,林悦定当赴汤蹈火。” 佛身微微点头,化作一道金光,转瞬消失在天际,只留下无尽的怅惘。 道域边缘,一片荒芜的戈壁上,断壁残垣林立。每一块碎石都刻满古老道纹,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阳昭俯身拾起一块刻着 “道” 字的石碑,指尖轻轻摩挲着那苍劲有力的笔画,目光深邃,道:“此处虽荒凉,却蕴含着独特的法则之力,正是炼制小界的绝佳之地。天地法则紊乱,正好融入我们的道,让小界更加圆满。” 四人当即分工协作。巧阳与巧儿取出从神魔界收集的珍稀材料,开始着手炼制小界,那小界若成,层次将堪比道域。 巧阳拍着胸脯,眼神坚定,道:“大哥大嫂放心,等小界炼成,我们就回神魔界助魂尊一臂之力,报答她昔日恩情!” 巧儿眨了眨灵动的眼睛,俏皮地笑道:“等那边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去给舒阳护法!平日里躲在小府空间小界偷偷修炼,等他们遇到危险,我们突然现身时,保准吓他们一跳!” 林悦与阳昭相视一笑,心意相通,开始炼制小界的根基。阳昭运转天昭盘,符文如璀璨银河倾泻而下,勾勒出小界的大致轮廓;林悦则吹奏玉笛,悠扬的音波所过之处,法则之力如百川归海般自动汇聚。 夜深人静时,阳昭轻轻抹去林悦额头的汗珠,仙力顺着指尖缓缓注入她体内,温柔说道:“悦儿,你看这漫天星辰,多像我们在蓝星时见过的夜空,那般静谧美好。” 林悦靠在他肩头,声音轻柔:“昭哥,只要有你在身边,无论身处何地,都是我的归处。” 时光飞逝,三个月后,两座风格迥异的小界终于落成。巧阳与巧儿的小界流转着神秘的暗紫色光芒,仿佛蕴含着神魔界的无尽深邃与奥秘;而林悦和阳昭的小界则散发着温润的金白光芒,与道门气息隐隐呼应,宛如一片祥和净土。 “就此别过,盼早日重逢!” 巧阳望向神魔界方向,眼神中满是期待,准备与巧儿离开。阳昭握紧林悦的手,目光坚定地望着道门所在之处,那里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走,悦儿。‘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且去道门,学习无上道法,总有一日,定要让那些神尊不敢再阻拦我们!”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渡劫飞升时引动的赤色云霞,乃是超级天才飞升才有的天地异象,将整片虚空染成血色。如此惊人的异象,早已引起各大势力的觊觎。就在新生小界落成之际,天穹突然裂开千万道缝隙,似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这超阶法宝出世的异象,不仅惊动了道域各大势力,就连天道和地府也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就在四人即将分离之时,阳昭握着林悦的手猛然收紧,神色凝重:“不好!‘树大招风’,我们被盯上了!” 话音刚落,他的神识中便捕捉到数十道强横气息撕裂空间而来。 巧阳急忙祭出天巧盘,符文疯狂流转,声音中带着紧张:“大哥,这些气息至少有三位道域大能!” 巧儿的冰魄银针泛起幽蓝光芒,可指尖却止不住地颤抖,道:“怎么办?我们刚飞升,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悦玉笛轻扬,佛魔交织的音波弥漫开来,暂时隐藏住众人气息,沉声道:“启动移动传送阵,分开逃亡!” 传送光芒亮起的瞬间,阳昭将一枚刻满隐匿符文的玉简塞入巧阳手中,叮嘱道:“你们藏起来,待我们引开这些人,你们去神魔域找魂尊,万事小心!” 随后,他与林悦朝着相反方向遁入虚空。身后,追兵的怒吼震得空间扭曲:“阳昭!林悦!归顺我们,饶你们不死!” 当阳昭与林悦再次现身,已在小佛星外围。这里空间布满佛门禁制,每一缕佛光都暗藏杀机。林悦望着熟悉的金色云雾,心中思绪万千,低声道:“昭哥,佛身曾在此留下隐秘坐标,或许能暂避风头。” 两人循着若有若无的感应,穿过层层莲花结界,却在秘境深处听到一声虚弱的道号。 拨开缭绕的檀香,只见一位身披道袍的老者被困在 “金刚降魔阵” 中。他银发凌乱,道袍染血,手中的拂尘只剩半截残穗,却仍在与阵眼的金色锁链顽强抗衡。 “这是…… 道门长老?!” 林悦认出老者腰间的道盟令牌,瞳孔骤缩,道:“传说他千年前追寻宗门宝物时失踪,没想到竟被困在此处!” 阳昭运转天昭盘,快速推演阵法破绽,眉头紧皱,道:“阵眼在西北角的‘卍’字符文,然而强行破解会引发反噬。”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闪过决然,道:“悦儿,用我们的仙力共鸣试试?就像炼制小界时那样,或许能成功。” 林悦心领神会,玉笛贴上唇边,与阳昭同时注入仙力。“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两人齐声低喝,金色火焰与佛魔音波交融,化作一道璀璨光柱直冲阵眼。 “卍” 字符文在光芒中寸寸崩裂,吕仙长老脱困的瞬间,秘境突然剧烈震颤。远处传来冷冷的声音:“佛门那群秃驴没守住,倒便宜了你们!” 数十道黑影破墙而入,为首者手持漆黑禅杖,周身缠绕着被污染的佛光,阴森可怖。为首者冷冷说道:“交出吕仙,否则,你们都得葬身在此!”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焚天剑迸发万丈光芒,气势如虹,道:“想夺人?先过我这关!‘千军万马,我自横刀’!” 一场惊心动魄与邪佛的混战,在小佛星的秘境中轰然爆发。阳昭焚天剑上的三色火焰与邪佛的污浊佛光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锋都震得虚空扭曲变形。林悦玉笛横吹,一曲《镇魔曲》化作金色莲瓣,将试图偷袭的黑影尽数击退。吕仙长老虽刚脱困,身体虚弱,却仍挥动残损拂尘,施展出道门秘术相助,大声喊道:“两位小友,此乃佛门地盘,不可久战,速速离去!” 第140章 道门试炼险又难 阳昭奋力挡下为首邪佛的致命一击,转头对林悦喊道:“悦儿,护住吕长老!我来断后!” 林悦心领神会,佛魔交织的仙力在周身形成坚固屏障。关键时刻,她想起两人在黑泉突破时的默契,仙力与阳昭产生共鸣,竟在战场上空凝聚出巨大的佛魔虚影,震慑全场。趁邪佛们短暂失神时,阳昭果断激活移动传送阵,三人消失在光芒之中。 罡风裹挟着青玉碎屑掠过两人发梢,林悦仰头望着云雾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牌坊,坊上篆刻的 “青云巅” 三字泛着冷冽青光,竟有墨色符文顺着笔画游走,似是活物。前日救助吕仙长老时,那老者拂尘轻点她眉心留下的印记突然发烫,此刻才明白,这看似寻常的试炼邀请,原是一场早有定数的机缘。 “当心!” 阳昭的惊喝裹挟着灼热气流在耳畔炸开。林悦刚踏入牌坊,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百倍于外界的超重力如千钧山岳轰然压下。她手中玉笛 “嗡” 地发出悲鸣,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栽去,却撞进一片带着龙涎香的暖意中。阳昭的手掌牢牢扣住她的腕骨,青色道袍下肌肉紧绷如弦,轻声道:“稳住心神,这是试炼场的‘重渊境’。” 林悦咬着唇抬起头,见阳昭额间已沁出细密汗珠,却仍强撑着笑意,道:“你看,这压力倒像是老天非要咱们十指相扣。” 她故意晃了晃被握住的手,试图驱散凝重气氛。 阳昭耳尖泛红,却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道:“等成为核心弟子,我就向宗门求个双人修炼洞府。” 话音未落,九道青铜巨门自虚空中缓缓升起,门扉上雕刻的麒麟、鲲鹏等上古神兽竟齐齐转动眼珠,森冷目光锁定二人。天昭盘在阳昭袖中剧烈震颤,鎏金纹路投射出虚幻光幕,将巨门法则一一拆解。“第三扇门的麒麟双目会在寅时三刻闭合!” 他话音刚落,林悦的玉笛已横在唇边,佛魔之力交织的音波如银蛇出洞,直取巨门缝隙。 然而,当音波触及青铜表面时,竟激起万千道冰棱倒卷而回。林悦瞳孔骤缩,后背已抵上阳昭胸膛。阳昭长剑出鞘,金色火焰与黑色神息在剑锋缠绕,“焚魔炎!” 烈焰与冰棱相撞的刹那,林悦突然福至心灵 —— 佛魔之力既能共鸣,又何尝不能相克?她指尖佛印与魔纹交替闪烁,吹奏出的《破障曲》中竟同时蕴含度化与吞噬之力。 “好个佛魔相生!” 虚空中传来赞叹,却是数位道门长老自云层现身。林悦正要欣喜,阳昭却猛地将她拽到身后,天昭盘的光幕骤然血红,道:“不对!这些巨门根本不是试炼,而是”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浓稠如墨的瘴气翻涌而出,将两人身影彻底吞没。 瘴气如墨浪翻涌,林悦玉笛横胸,指尖佛魔印记流转间,竟将周遭毒雾化作朵朵白莲。天昭盘投射出青铜罗盘虚影,鎏金指针疯狂旋转,阳昭神色凝重,道:“第七重关卡名为‘混沌墟’,法则如乱麻,需寻到” 话音戛然而止,虚空突然裂开千百道缝隙,无数由法则凝成的剑影暴雨般倾泻而下。 “小心!” 林悦旋身吹奏《御魔调》,佛魔音波在头顶交织成盾,却见剑影穿透音盾,竟在触及阳昭衣襟时被无形火焰焚毁。阳昭眸中金芒大盛,掌心金色火焰与黑色神息如阴阳鱼般交融,大喝一声:“焚魔炎!” 烈焰化作赤龙腾空,所过之处,剑影寸寸崩解。 林悦望着阳昭浴火而立的身姿,忽想起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的诗句,心中涌起莫名悸动。她玉笛轻颤,吹奏出的音波竟带着淡淡佛光与魔气,直取虚空裂缝后的神识波动。“原来如此!” 阳昭大笑,火焰缠上玉笛,道:“以我之炎为刃,以你之音为引!” 二人心意相通,佛魔之力在笛焰间疯狂碰撞,刹那间竟凝成三丈高的法相。法相左手持佛珠,右手握魔剑,一声清啸震碎苍穹:“佛魔焚天诀!” 天地色变,整座关卡的重力屏障如琉璃般寸寸崩裂。 远处观礼的数位长老纷纷起身,惊呼声中,言语飘荡:“这等天赋,当入我天璇宗!”“还是我紫霄宫的双修秘法更适合他们” 林悦正要开口,却见阳昭袖中突然飞出无数玉简,皆是各大门派的邀约。阳昭随手将玉简化为齑粉,牵起她染血的手,道:“他们只知招揽天才,却不知” 他顿了顿,眼中映着林悦的倒影,道:“我要的是与你共登万步台阶,看尽这世间仙门,而非困于某座山峰。” 林悦反手握紧他的手,抬头望向云雾深处若隐若现的台阶,那里传来的威压让她心脏骤缩。轻声道:“万步台阶,每一步都是生死考验。” 阳昭突然倾身,温热气息拂过耳畔,道:“别怕,我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台阶尽头有能助人突破玄仙的‘问道台’。待我们登顶,在那里”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将二人身影吞没。 血色光柱消散的刹那,鎏金台阶自云海中缓缓升起,每一级都刻着古朴晦涩的符文,仿佛千万道目光凝聚其上。林悦望着那望不到尽头的阶梯,忽觉喉间发紧,轻声低语:“万阶通仙路,步步染血魂。” 阳昭握紧她微微发凉的手,天昭盘在袖中发出蜂鸣,“压力叠加法则呈九叠浪之势,越往上越”话音被突如其来的重压碾碎。 刚踏上第一阶,林悦便踉跄着跪倒在地,玉笛磕在台阶上迸出火星。阳昭双臂青筋暴起,将她拦腰抱起,道:“我背你!”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却驱不散如坠冰窟的寒意。 五百阶处,林悦的道袍已被冷汗浸透,渗出的血迹在台阶上晕开朵朵红梅,她强撑着要下地,道:“别 别白费力气,你 你自己” “住口!” 阳昭转身封住她几处大穴,天昭盘光芒大盛,精纯仙力顺着掌心涌入她经脉,道:“我说过要带你登顶。” 他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每一步都似踏在千斤巨石上。林悦伏在他肩头,看着阳昭后颈暴起的青筋,泪水悄然滑落,沾湿了他染血的衣襟。 两千阶时,虚空突然裂开漆黑缝隙,刺骨罡风呼啸而出。那风中裹挟着无数细小符文,如灵蛇般钻入肌肤,林悦惨叫一声,七窍渗出黑血。阳昭将她护在怀中,长剑舞出重重火幕,却见火焰被罡风绞成齑粉。“撑住!这是” 他话未说完,膝盖重重砸在台阶上,天昭盘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出现文字:“此为天道惩戒!每前进百阶,就会触发” 林悦倚着台阶旁的青铜古柱,玉笛几乎握不住。古柱突然亮起幽绿光芒,映照出她惨白如纸的脸。阳昭单膝跪地,仍固执地将她圈在怀中,染血的指尖在地面划出防御阵纹,道:“悦儿,若我撑不住” “闭嘴!” 林悦猛地吻上他染血的唇,玉笛被零乱的风吹奏出破碎的曲调,佛魔之力与罡风激烈碰撞,细语飘散:“要死 便死在一处!” 罡风愈发狂暴,将二人衣衫撕成碎片。林悦感觉经脉几近寸断,却见阳昭眼中燃起疯狂的火,天昭盘突然迸发刺目金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以我为引,借天昭盘” 他的声音变得缥缈:“破!” 金色光芒如利剑斩向罡风,却在触及的瞬间寸寸崩解。阳昭喷出大口鲜血,倒在林悦身上,天昭盘也黯淡无光。 阳昭吐出的鲜血在台阶上晕染成诡异的符文,林悦颤抖着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躯,玉笛跌落时撞出的清响,竟与远处传来的晨钟暮鼓隐隐相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忽然想起这句古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毅然道:“我们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 指尖佛魔印记忽明忽暗,在阳昭胸口结出一道微光。 天昭盘突然发出细微震动,黯淡的盘面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星轨。阳昭睫毛颤动,染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悦儿,你看这台阶符文…… 每隔百阶便会组成《周天星斗大阵》的残图,重力波动是阵眼开合的契机!” 他挣扎着坐起,掌心火焰将林悦发丝间的血痂轻轻融化,沉声道:“两千九百阶,我们赌命一试。” 罡风似有灵智,察觉到二人意图,化作九条黑色蛟龙扑来。林悦玉笛横吹,《龙吟破阵曲》裹挟着佛魔之力冲天而起,却在触及蛟龙的瞬间被撕成碎片。阳昭挥剑的手臂已露出森森白骨,金色火焰顺着剑锋流淌,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的战纹,喝道:“昔年刑天舞干戚,今日我以身为刃!” 当鎏金台阶的第二千九百道符文亮起时,天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林悦的音波与阳昭的火焰在半空凝结成太极图,黑白二色疯狂旋转,将周遭的重力法则绞成齑粉。“破!” 二人同声大喝,太极图化作流光撞向虚空。反震之力如排山倒海而来,林悦七窍喷血,阳昭的右臂 “咔嚓” 一声生生折断,在剧痛中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第141章 万步玉阶晋玄仙 云雾在三千阶处轰然散开,九重天界的巍峨宫阙若隐若现。林悦望着阳昭苍白如纸却满是欣喜的面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说要带自己看遍仙门的承诺,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我们…… 做到了。” 然而,未等她话音落地,台阶上的符文突然化作万千锁链,如灵蛇般缠住二人脚踝。锁链表面浮现出陌生的梵文,林悦瞳孔骤缩 —— 那是上古禁术 “困仙索”,传说连真仙被困其中也要耗上千年才能脱困!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天昭盘仅剩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成短剑,故作轻松地说道:“悦儿,记得我们说过要死也死在一处?这次,怕是要提前了。” 他笑着抹去她脸上的血迹,却不知锁链正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经脉,将仙力一丝一缕抽离。远处云海传来阴森的笑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妄图窥探天道者,当受万劫不复之刑……” 困仙索的梵文在阳昭经脉中灼烧时,林悦佛魔之力突然暴走,黑白二色的光芒如潮水般冲开锁链。这意外的转机让二人得以继续前行,但每一步台阶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经脉上。当鎏金台阶的纹路化作第九千道云纹时,天际的血雾突然如活物般翻涌,青铜古柱猛然涌出火焰,窜起三丈高,映得整个空间宛如修罗炼狱。 “小心!” 阳昭的警告声被撕裂虚空的尖啸淹没。三十六道虚影自血雾中踏出,为首的逍遥子摇着折扇,面上笑意盈盈,指尖却凝结着森然雷芒;雷裳仙子广袖翻飞,每一次舞动都带起漫天冰刃。这三十六人皆是道门史上惊才绝艳之辈,残影中蕴含的威压,竟比困仙索更令人窒息。 林悦握紧玉笛,却见笛身浮现出细密裂纹 —— 那是之前反震留下的暗伤。阳昭的天昭盘发出哀鸣,盘面的星轨正在寸寸崩解。“他们的攻击轨迹…… 与《周天星斗大阵》的运转暗合!” 阳昭咬破舌尖,金色火焰在掌心凝聚成九朵火莲,大声道:“悦儿,用你的音波扰乱阵眼!” 佛魔音波与火莲同时迸发,却在触及残影的刹那被轻易碾碎。逍遥子折扇轻挥,一道紫色雷罚劈向阳昭,林悦想也不想便横笛格挡,玉笛应声而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雷裳仙子冷笑,冰刃如银河倒卷,阳昭猛地将林悦护在身下,长枪贯穿左肩的剧痛在他眼前炸开一片血色。 “阳昭!” 林悦的嘶吼中,佛魔之力化作实质屏障。她望着少年染血的侧脸,忽然想起初入试炼场时他那句 “向宗门求个双人洞府”。泪水混着血珠砸在阳昭后颈,她指尖的佛魔印记疯狂闪烁,声音决绝:“当年刑天能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持干戚而舞。今日我们……” 话未说完,三十六道残影同时发动绝杀,林悦的防御屏障开始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阳昭强忍剧痛,天昭盘最后的光芒注入长剑,道:“悦儿,还记得我们在两千九百阶时说的话吗?” 他转头对她露出带血的笑,眼中却燃着比火焰更炽热的光,声音清晰:“要死,便死在一处!” 两人仙力在绝望中交融,竟在虚空中凝成一道模糊的太极虚影,堪堪抵住残影们的致命一击。 然而,当太极虚影开始消散时,逍遥子的虚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声音飘散:“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考验?” 血雾中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比困仙索更庞大的威压自云层深处缓缓降临。 太极虚影在雷芒与冰刃中寸寸崩解,阳昭左肩的枪伤汩汩冒着黑血,那是雷裳仙子冰刃上附带的蚀骨寒毒。林悦的防御屏障如风中残烛,裂痕处渗出丝丝缕缕的佛魔之力,却在触及血雾的瞬间被吞噬殆尽。 “你坐下疗伤!” 林悦反手抽出腰间软剑,佛魔印记顺着剑身蜿蜒而上,在剑柄处凝成阴阳鱼图案,道:“我守着你!”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可发颤的尾音却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阳昭望着她染血的裙摆被血雾浸透,忽然想起他们初入青云巅时,她还能笑着调侃超重力。喉头腥甜翻涌,他却强撑着扯出一抹笑,道:“等我伤好,定要把逍遥子那把破扇子烧成灰。” 天昭盘在阳昭怀中发出濒死般的嗡鸣,盘面星轨破碎重组,竟映出三十六道残影攻击的轨迹。“原来如此!” 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染黑了半张脸,道:“他们的阵型暗含《北斗诛仙剑阵》,但每次换位时” 话音未落,逍遥子的折扇已带着雷霆之势劈来,林悦旋身挥剑,软剑与折扇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 阳昭趁机盘坐调息,金色火焰在周身流转,灼烧着经脉中的寒毒。天昭盘的光芒突然暴涨,将残影的动作尽数拆解,他沉声说道:“悦儿!第七息换位时,阵眼会出现破绽!” 林悦玉指翻飞,软剑化作万千剑影,缠住雷裳仙子的冰刃,娇喝声穿透血雾:“昭哥,我撑住了,快!” 阳昭长剑出鞘,火焰裹挟着黑色神息,如蛟龙入海般冲入残影群。他以身为引,强行打乱阵型!逍遥子虚影怒喝:“找死!” 三十六道攻击同时转向,却见林悦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断笛之上,吹奏出的《诛魔杀阵曲》带着佛魔同悲的气势。音波所过之处,残影出现片片裂纹,阵眼处的虚空轰然崩塌。 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逍遥子虚影周身雷光暴涨,竟化作百丈雷龙。“无知小辈,以为这样就能破阵?” 雷龙张开血盆大口,阴阳交汇的紫色雷罚倾泻而下。阳昭想也不想便扑向林悦,两人在雷光中翻滚着坠落,重重撞在台阶上。林悦的佛魔屏障彻底破碎,阳昭的长剑也断成两截,他们浑身浴血,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无。 血雾中的锁链声愈发清晰,逍遥子虚影的笑声带着无尽嘲讽:“这青云巅的台阶,从来不是给你们这些蝼蚁准备的!” 阳昭艰难地伸手握住林悦的手,鲜血在两人交叠的掌间蔓延,他气若游丝却字字坚定:“悦儿 我们 还没输” 林悦望着他逐渐涣散的瞳孔,突然想起《破阵子》中的词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如今他们虽未建功立业,却在这青云巅上,将生死刻进了彼此的命轮。 血雾中传来的锁链声如同催命符,一下下撞击着林悦濒临崩溃的神经。她望着阳昭染血的脸庞,忽觉他瞳孔中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 那是明知必死却仍要逆天而行的决然。“还记得《太初经》所言么?” 阳昭的声音混着血沫溢出:“‘凡墙皆是门’,这道坎,我们偏要撞碎它!” 话音未落,阳昭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断剑之上。金色火焰与黑色神息顺着裂纹疯长,竟将残剑重铸为火焰长枪。林悦的佛魔印记在眉心炸开,软剑化作流光缠绕长枪,二人仙力交融的刹那,天地间响起龙吟凤鸣。“以我为引,以你为锋!” 阳昭振臂高呼,长枪裹挟着开天辟地之势,直刺雷龙七寸。 雷罚与枪芒相撞的瞬间,整个青云巅剧烈震颤。林悦感觉经脉寸寸断裂,却在剧痛中听见阳昭贴着她耳畔呢喃:“若真有来世” 余音被轰鸣吞没,三十六道残影在强光中灰飞烟灭,逍遥子虚影消散前的不甘怒吼,最终化作血雾中一缕轻烟。 当最后一道雷罚消散,台阶上的锁链也寸寸崩解。阳昭单膝跪地,长枪杵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林悦踉跄两步,倒在他背上。两人的鲜血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在第一万级台阶处汇成阴阳鱼图案。“还剩 最后一步” 林悦的手指深深抠进阳昭的肩膀,每说一个字都似要耗尽全身力气。 就在他们相互搀扶着踏上最后一阶的刹那,天地法则轰然倒卷。金色光柱自云海深处冲天而起,道门大殿的钟声与人间晨鼓遥相呼应,竟暗合《九歌》韵律。阳昭的天昭盘化作流光没入掌心,断枪重铸为古朴长剑,剑身上浮现出星辰运转图;林悦的软剑化作玉笛,笛孔中流淌着佛魔双色光晕。 “是玄仙雷劫!” 远处观礼的长老们惊呼。九霄之上,紫电如龙,却在劈向阳昭与林悦的瞬间,突然化作漫天璎珞。雷劫竟因二人携手破境的执念,生出了慈悲之意。当最后一道雷光消散,林悦望着怀中浴火重生的爱郎,忽然想起初遇时他说要带自己看遍仙门的诺言,泪水夺眶而出,细语:“昭哥哥,我们 真的做到了” 阳昭颤抖着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擦去泪水,温声:“这一路,多谢有你。” 两人相拥而立,身后是金光璀璨的问道台,脚下是云雾翻涌的万丈深渊。他们终于明白,所谓仙路,从来不是孤身一人的朝圣,而是两颗灵魂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永恒。 第142章 时空使者现影踪 金色光柱消散的刹那,问道台的古老纹章逐一亮起,阳昭与林悦周身萦绕的大道法则化作流光没入肌肤。林悦望着手中流转佛魔双色光晕的玉笛,忽然想起 “器随主升,凤鸣九霄”这句话,此刻玉笛发出的清越鸣声,恰似九霄凤啼。阳昭握紧重铸的长剑,星辰运转图在剑身上流转,与他掌心天昭盘的光芒遥相呼应。 “好!好!好!” 三声长笑自云层中炸响,数位道门大佬脚踏祥云而来。为首的白发老者拂尘轻挥,竟将漫天云雾凝成 “天璇殿” 三个鎏金大字,道:“两位小友天赋卓绝,若入我天璇殿,必能得历代殿主传承!” 话音未落,紫霄宫的道姑甩出一道七彩霞光,霞光中浮现出宗门秘籍的虚影,道:“我紫霄宫的双修秘法,最适合二位。” 喧闹声中,一对身着道袍的夫妇缓步走来,男修手持玉如意,女修怀抱青铜古鼎,正是道门五祖夫妇。“我二人收徒向来严苛,” 五祖夫人浅笑盈盈,古鼎中飘出沁人心脾的丹香,道:“但见二位破境时引动天地异象,实乃天选之人。若愿拜入我门下,这‘九转玄仙丹’与‘阴阳合欢剑谱’,皆双手奉上。”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初登顶峰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争抢冲淡。林悦下意识往阳昭身边靠了靠,低声道:“昭哥,我总觉得” 话未说完,天际突然乌云翻涌,一道漆黑裂缝撕裂苍穹。黑袍人踏着锁链自裂缝中走出,兜帽下只露出一双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睛,周身缠绕着诡异的时空涟漪。 “时空使者时澜,见过二位。” 黑袍人声音冰冷如铁,随手一挥,林悦与阳昭脚下竟浮现出古老的时空阵纹,道:“三日前,殿主大人夜观星象,见紫薇东移,命我等寻有缘人。二位身怀佛魔之力、时空仙脉,正是殿主大人寻觅千年的天命之人。” 五祖夫妇脸色骤变,玉如意与青铜古鼎同时迸发宝光,五祖冷声道:“时空殿行事越发霸道!这青云巅乃我道门圣地,岂容尔等放肆!” 黑袍人冷笑,指尖划过虚空,三十六道时空之刃破空而出,道:“圣地?不过是井底之蛙的自娱自乐罢了。”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长剑横胸,金色火焰与黑色神息交织成护盾;林悦玉笛轻扬,佛魔音波化作结界。二人仙力交融的刹那,天地间响起清越的剑鸣与笛韵,恰似他们一路走来的生死与共。 “悦儿,” 阳昭的声音沉稳如松:“这次,也定能化险为夷。” 林悦握紧玉笛,望着黑袍人眼中的杀意,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坚定。 九霄之上的祥云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铅灰,天璇殿殿主留下的鎏金符文在阴云中扭曲变形,竟似张牙舞爪的厉鬼。林悦望着掌心玉笛流转的佛魔光晕,忽觉那光芒不再温润,反倒像极了毒蛇吐信时的幽光。 “昭哥,你看这九转玄仙丹” 她拈起五祖夫人留下的丹药,丹体表面游动的霞光映得她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微颤:“色泽太过艳丽,倒像是《毒经》中记载的‘幻心丹’。” 阳昭的天昭盘突然发出细微的蜂鸣,鎏金盘面浮现出血色卦象。他瞳孔骤缩,长剑上的星辰运转图剧烈震颤,道:“不对劲。紫霄宫的双修秘法虚影里,竟藏着《噬魂录》的残页。这些人”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诸位大佬离去时留下的宝光纷纷化作青烟,在虚空中拼凑出 “入局” 二字。 林悦不自觉地往阳昭怀里缩了缩,玉笛冰凉的触感透过道袍渗进肌肤。她想起试炼时逍遥子虚影的冷笑,想起困仙索缠绕脚踝时的刺骨寒意,突然觉得此刻被众星捧月的荣耀,不过是精心编织的牢笼。她紧紧攥住阳昭染血的衣襟,声音发颤:“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登上顶峰,若因一时选择误入歧途,岂不是” “岂不闻‘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阳昭打断她的话,掌心火焰燃起,将空中 “入局” 二字烧成灰烬。他低头望着林悦泛着水光的眼眸,突然想起在万步台阶上,她为护自己周全,玉笛硬生生挡下雷裳仙子的冰刃。那时她也是这般倔强,哪怕七窍流血,也要将他护在身后。 天昭盘的血色卦象愈发浓烈,竟在两人周身凝成锁链虚影。林悦突然福至心灵,玉笛横在唇边吹奏起《清心咒》,佛魔音波交织成网,将锁链虚影震得粉碎。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佛魔印记在眉心亮起,道:“我们不能被表面的诱惑蒙蔽。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青云巅立下的誓言吗?要一同勘破天道,哪怕前路荆棘遍布” “自然记得。” 阳昭的长剑斩开最后一缕阴云,金色火焰与黑色神息在剑尖缠绕成太极图案,道:“无论这些势力怀着什么目的,只要我们同心,便是铜墙铁壁。” 他伸手拭去林悦额间的冷汗,指腹擦过她因过度紧张而咬出的齿痕,笑道:“待此事了结,我们找个清净之地,重新推演这些势力的图谋。” 就在此时,天昭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盘面裂开一道细纹,渗出丝丝黑雾。林悦的玉笛同时发出悲鸣,笛身上的佛魔光晕开始逆向旋转。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惊惶 —— 这看似平静的抉择背后,藏着的恐怕不只是宗门之争。 天昭盘的警报声刺破云霄,林悦玉笛上逆向旋转的佛魔光晕突然炸裂,化作万千细小符文悬浮空中。阳昭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却见原本铅灰色的云层突然翻涌如沸,竟凝结成一张巨大的鬼脸,森然的目光穿透云层,直直锁定二人。“小心!” 他的警告声未落,天穹轰然裂开一道千丈长的漆黑裂缝,仿佛巨兽张开的獠牙,吞噬了半边天光。 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黑袍人踏着幽蓝符文自裂缝中走出,每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扭曲的时空涟漪。他兜帽下那双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睛扫视二人,声音冷得如同九幽寒冰:“时空使者时澜,奉命缉拿身怀禁忌之力的漏网之鱼。” 黑袍翻飞间,三十六道时空之刃自他袖中激射而出,刃身流转的紫色电光,竟将周围的空气割裂成蜂窝状的碎片。 “放肆!” 五祖夫妇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五祖手中玉如意迸发万千道金色霞光,在空中凝结成 “镇魔” 二字;五祖夫人怀抱的青铜古鼎轰然升空,鼎口喷出的乳白色丹雾化作三头六臂的神将虚影。然而,时空之刃划过的瞬间,金色霞光寸寸崩解,神将虚影更是被斩成漫天光雨。黑袍人发出刺耳的尖笑:“蚍蜉撼树,也配在时空法则前称尊?” 林悦感觉身后阳昭的身躯绷得如同满弦之弓,天昭盘在他怀中剧烈震颤,鎏金纹路渗出细密的血珠。她想起方才天昭盘显示的血色卦象,指尖的佛魔印记突然灼痛 —— 原来所谓宗门争抢,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昭哥哥,他的时空之刃轨迹与《周天星斗大阵》” 她的提醒被新一轮攻击打断,黑袍人抬手间,整片空间开始逆时针旋转,五祖夫妇的法宝竟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回。 阳昭猛地挥出长剑,三色火焰与时空之力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但火焰在触及紫色电光的刹那,诡异地倒卷而回,在他手臂上烙下焦黑的伤痕。林悦旋身吹奏玉笛,佛魔音波凝成护盾,却见音波刚靠近黑袍人三尺,便被吸入他周身的时空漩涡。“这样下去不行!” 她急得眼眶发红,玉笛笛孔中渗出的不再是音波,而是带着血丝的灵力。 黑袍人见状,幽蓝眼眸中闪过一抹戏谑:“垂死挣扎。” 他抬手结印,裂缝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青铜罗盘,盘面的时空纹路与五祖手中的罗盘竟有七分相似。阳昭瞳孔骤缩,突然想起道尊的记忆 “时空穿越器可颠倒昼夜轮回”—— 这根本不是执法使,分明是时空穿越器的大杀招! “悦儿,闭眼!” 阳昭突然将她搂入怀中,天昭盘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在光芒吞没视线的最后一刻,林悦看到黑袍人嘴角勾起的狞笑,以及五祖夫妇被时空漩涡吞噬前,投向他们充满担忧的眼神。天地在剧烈震荡中扭曲变形,她死死抱住阳昭,终于明白何为 “福兮祸之所伏”—— 这登顶的荣耀,竟是将他们推入更深深渊的陷阱。 黑袍人掌心的青铜罗盘嗡鸣震天,时空漩涡如饕餮巨口,将五祖夫妇的惊呼声尽数吞噬。林悦被阳昭搂在怀中,感受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玉笛上残留的血丝顺着笛孔蜿蜒而下,在道袍上晕开狰狞的红梅。“昭哥哥,还记得《破阵子》里那句‘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吗?” 她突然轻笑出声,染血的指尖在阳昭后背画出佛魔交织的符咒,声调猛然拔高:“今日,我们便做那破阵的铁骑!” 第143章 推演天机道尊惨 阳昭喉间溢出一声低吼,三色火焰自长剑喷涌而出,在虚空中凝结成三头六臂的炎魔虚影。林悦旋身而起,玉笛横陈唇边,吹奏出的音波竟化作黑白双色的凤凰,与炎魔虚影相互缠绕。两人仙力交融的刹那,天地法则剧烈震颤,问道台的古老纹章迸发万千道光芒,似在为这场生死之战助威。 “雕虫小技!” 黑袍人袖中再挥,三十六道时空之刃组成星斗大阵,紫色电光如银河倒卷。阳昭的炎魔虚影挥拳砸向剑阵,却在触及电光的瞬间,手臂轰然炸裂;林悦的双色凤凰尖啸着俯冲而下,也被时空漩涡绞成虚无。剧烈的反噬之力震得二人七窍渗血,林悦踉跄着后退,被阳昭一把揽住腰肢,同时听到他的传音:“悦儿,你看!” 他染血的指尖指向黑袍人周身流转的时空纹路,那些纹路竟与天昭盘推演的《周天星斗大阵》如出一辙。“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林悦喃喃念出《孙子兵法》中的句子,玉笛突然爆发出刺目佛光,道:“若能打乱他的阵眼!” 话未说完,黑袍人已然欺身而至,青铜罗盘化作巨轮碾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 阳昭将林悦猛地推开,三色火焰凝聚成盾牌,轰然撞上时空巨轮。“轰!” 天地剧震,阳昭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后背重重撞在问道台的石柱上,石柱应声而裂。林悦的尖叫被音波撕裂,她不顾一切地扑向阳昭,玉笛吹奏出《往生咒》,佛魔之力化作绷带,缠住他血肉模糊的手臂。“昭哥,我们还没输!” 她的泪水滴在阳昭脸上,喊道:“你说过,要带我看遍这世间仙门!” 黑袍人的冷笑在耳畔炸开:“垂死挣扎!” 他抬手间,整片天空开始逆向旋转,林悦感觉经脉中的灵力如决堤之水般逆流。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握住她的手,天昭盘与天侣盘同时迸发璀璨光芒,两盘符文在空中交织成太极图。“以我为引,以你为锋!” 阳昭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太极图上,喝道:“破!” 太极图化作流光撞向时空巨轮,黑白二色与紫色电光激烈碰撞。林悦感觉阳昭的手在颤抖,却握得比任何时候都紧。过往在青云巅试炼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过 —— 他为她挡下雷罚,她用玉笛护住他的心口。“昭哥,我们” 她的声音被轰鸣声吞没,太极图在即将破碎的刹那,竟突然逆转时空之力,将黑袍人的攻击尽数反弹! 太极图逆转时空之力的刹那,黑袍人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青铜罗盘迸发出千百道紫色闪电,如蛛网般笼罩整个问道台。阳昭感觉握住林悦的手传来阵阵剧痛,天昭盘与天侣盘在剧烈碰撞中发出濒临破碎的嗡鸣,盘面的符文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昭哥!他的力量在暴走!” 林悦的玉笛已布满裂痕,佛魔之力从裂缝中疯狂外泄,她的道袍被闪电撕成碎片,露出肩头狰狞的灼伤。阳昭望着黑袍人周身不断膨胀的时空漩涡,想起天昭盘曾推演到的末日景象 —— 当时空法则失控,方圆万里将化作虚无。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滑落,心中警铃大作,这绝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力量。 “悦儿,还记得我们在青云巅第一层试炼时,被困在重渊境的情景吗?” 阳昭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悦愣了一下,那时他们初入试炼场,面对百倍重力,也是这般看似毫无胜算,却在绝境中寻得生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低声呢喃,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黑袍人狂笑着挥出最后一击,时空漩涡化作一柄百丈长的巨斧,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劈下。阳昭猛地将林悦护在身下,天昭盘的传送符文在他掌心亮起,“走!” 他嘶吼着,金色光芒与紫色闪电激烈碰撞,刺目的强光中,林悦看到他后背的衣衫被闪电撕碎,露出交错纵横的伤痕,那是为保护她留下的印记。 光芒闪烁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问道台。黑袍人收势不及,巨斧重重劈在地面,整个青云巅剧烈震颤,问道台的古老纹章寸寸崩裂。“想逃?时空殿的追杀,天涯海角也躲不过!” 黑袍人对着虚空咆哮,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袖中飞出三十六道时空信标,没入云层。 阳昭与林悦在光芒中翻滚,天旋地转间,他们落入一片陌生的山谷。四周瘴气弥漫,腐叶下隐隐露出森森白骨,显然是一处凶险之地。阳昭强撑着站起身,却因重伤险些摔倒,林悦急忙扶住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昭哥哥,你怎么样?” “无妨。” 阳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抹去她脸上的灰尘,道:“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天昭盘发出微弱的光芒,显示出时空信标的追踪轨迹。林悦握紧玉笛,破损的笛身依旧流转着佛魔光晕,强迫自己平复心情,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阳昭望着远方阴云密布的天空,想起道尊记忆里对道天的忌惮,握紧拳头,毅然道:“无论前方是时空殿的追杀,还是未知的险境,我都不会让你有事。先找地方疗伤,再从长计议。” 夜色渐浓,山谷中传来阵阵狼嚎。阳昭揽着林悦,在一处山洞中暂时落脚。洞外风雨交加,洞内,他用最后一丝灵力点燃篝火,温暖的光芒映在两人疲惫却坚定的脸上。林悦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轻声道:“昭哥,只要我们在一起,再难的路,我也不怕。” 阳昭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没有说话,却将她搂得更紧。 篝火突然诡异地摇曳起来,在洞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林悦运转天侣盘,盘面上的符文如萤火般明灭不定。“昭哥哥,时澜的气息…… 竟与我们在万阶试炼时遭遇的时空威压如出一辙。” 她指尖轻抚过天侣盘上的裂痕,那是在与黑袍人对峙时留下的伤痕,此刻正渗出丝丝黑雾,她有些沮丧,道:“他仿佛在天道规则中布下了一张无形大网,将自己的天机严密包裹,使用天侣盘难以窥探。” 阳昭踱步至洞口,望着远处夜色笼罩的山巅。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却驱不散他眉间的阴霾。他突然想起蓝星古籍中的一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今日出现的时澜,显然与道天有关,时空殿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致命箭矢,不知何时便会射出,取人性命。“悦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我二人仙力交融,再借助天昭盘与天侣盘,看看能否撕开这层迷雾!” 两人双手相握,仙力如涓涓细流开始交融。金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虚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推演阵法。然而,就在阵法即将成型之际,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血色流星,直直坠入远方。天侣盘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红光,随后发出一声哀鸣般的嗡响,所有符文竟开始逆向旋转。 “不好!” 林悦脸色骤变,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道:“有人在强行篡改天机!道天的布局,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庞大、更加可怕。这仿佛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我们每走一步,都可能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 阳昭急忙扶住她颤抖的身躯,感受着她体内紊乱的气息,心中又急又怒。他运转天昭盘,试图稳定局势,却发现盘内的推演轨迹被一股神秘力量强行扭曲,如同被打乱的命运丝线,再也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悦儿,先别强行推演了。我们暂且蛰伏,从长计议。” 夜色渐深,洞外的古松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哀鸣。阳昭抱着昏醒的林悦,坐在篝火旁,眼神充满忧虑。他知道,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已然身处风暴的中心,无处可逃。 清晨,林悦倚在阳昭怀中,苍白的指尖在天侣盘上反复游走,盘内符文如垂死的萤火忽明忽暗。自昨夜强行推演受伤后,她的气息愈发虚弱,却仍不肯放弃,道:“昭哥哥,你看这卦象,时间渊狱方向……” 话未说完,天侣盘突然剧烈震颤,一道幽蓝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画面。 画面中,时间渊狱的铁索上缠绕着漆黑如墨的锁链,锁链深处,道尊的仙袍布满裂痕,眼神空洞如死水。而在他身后,一道虚影若隐若现,赫然是那日万阶试炼现身的时澜!林悦猛地捂住嘴,玉笛 “当啷” 坠地:“昭哥哥!道尊的灵台…… 竟被道天手下的魂念侵蚀!如今的道尊,不过是一具任他操控的傀儡!” 阳昭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晕开狰狞的纹路,咬牙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没想到道天如此狠辣,囚禁道尊之后,竟然做出这等恶行!” 第144章 四人合力救道尊 他周身三色火焰骤然暴涨,焚天剑发出龙吟般的嘶吼,道:“悦儿,我们即刻禀报五祖,必须赶在道天彻底掌控道尊前,将其救出!” 然而,当他们匆匆赶到道门时,却发现吕仙候在山门前,递给他们一个青铜罗盘,道:“奉五祖之令,送此物给两位。” 阳昭接在手中,罗盘停止转动,一道血色符咒正在缓缓燃烧,符咒上的字迹扭曲如毒蛇:“天机有变,速离道门!” 林悦的瞳孔猛地收缩,道:“不好!这是…… 五祖在向我们示警!” 与此同时,遥远的神魔界深处,血月高悬如泣血之眸。舒阳猛地从修炼中惊醒,体内记忆如决堤洪水般奔涌而来。千年之前,道尊与道天在时空裂隙中激战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原来如此……” 他喃喃自语,指尖燃起金色火焰,将身旁的玄铁融成铁水,道:“我竟是道尊的过去身!” 望舒(如今的酌华)手持天舒盘匆匆赶来,红发在血月下泛着冷光,道:“舒阳,天舒盘突然产生共鸣,指向时间渊狱方向!” 她话音未落,天舒盘表面出现影像,浮现出阳昭和林悦被黑袍人追杀的画面。舒阳握紧拳头,身上道纹流转,道:“走!无论前方是何陷阱,我都要救出道尊,揭穿时空殿的阴谋!” 在通往时间渊狱的途中,阳昭与林悦背靠背而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突然,一阵阴笑从四面八方传来:“两个小娃娃,发现得倒快。” 时澜从虚空踏出,时空法器在他手中流转着诡异的紫光,冷冷地说道:“可惜,知道真相的人,都得死!” 阳昭立刻挥剑斩出,三色火焰与紫光合击之处,空间寸寸崩裂。林悦吹奏玉笛,佛魔音波却如泥牛入海般被时空穿越器吞噬。 “昭哥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悦咳出血沫,却仍不退半步。阳昭突然想起天昭盘内残留的一丝推演结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悦儿,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或许…… 生机就在时间渊狱!” 他猛地抓住林悦的手,趁着黑袍人攻击的间隙,激活天昭盘的传送符文,在光芒闪烁间消失不见。而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舒阳与酌华也已踏上前往时间渊狱的危险之路,一场惊天阴谋,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时间渊狱外,浓稠如墨的雾气翻涌,仿若无数冤魂在哀嚎。暗紫色的闪电不时撕裂苍穹,照亮那悬浮于半空的巨大锁链,锁链上斑驳的锈迹,似是岁月留下的血泪。舒阳与酌华身披黑袍,在雾气中疾驰,天舒盘在舒阳怀中发烫,不断投射出道尊被困的画面。“快到了!” 舒阳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周身道纹光芒大盛。 就在二人即将踏入渊狱大门时,虚空突然泛起涟漪,阳昭与林悦如流星般坠落。阳昭落地瞬间,焚天剑插入地面,三色火焰熊熊燃烧,照亮四周阴森的环境。他急道:“舒阳,望舒,道尊已被道天控制,你们不能去!此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他的声音在雾气中回荡,带着焦急与担忧。 酌华红发飞扬,手中冰刃闪烁着寒光,警惕地打量着二人,问道:“你们是谁?为何阻拦我们?” 她的眼神冰冷,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刺向阳昭与林悦。舒阳更是握紧手中的玄铁长枪,枪尖对准阳昭,周身金色火焰骤然爆发,道:“道尊于我等同有再造之恩,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将他救出!你们休想阻拦!” 林悦向前一步,玉笛在手中微微颤抖,语气急切:“我们是你们的朋友!我们的敌人是道天,他阴险狡诈,早已在时间渊狱设下重重陷阱,如今的道尊是他操控的傀儡!” 她试图运转天侣盘展示推演画面,却因之前受伤,仙力不稳,盘上符文闪烁几下便熄灭。 舒阳冷哼一声,长枪一挥,金色枪芒划破虚空,道:“空口无凭!若不能拿出确凿证据,今日谁也别想拦住我!” 酌华冰刃舞动,寒气四溢,瞬间在地面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与焦急。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温润的光芒突然从天侣盘中飞出 —— 正是灵侣。它化作人形,面容柔和,眼神中透着睿智,问道:“舒阳,望舒,还记得天舒盘的深层空间吗?让我与小舒沟通,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说着,缓缓走向前去。 舒阳眉头紧皱,犹豫片刻,还是取出了天舒盘。灵侣指尖轻触天舒盘,器灵小舒浮现在盘面,笑道:“老大,没想到竟在这里相见。” 顿时,盘体光芒大盛,一幅幅画面如潮水般涌出:先是阳昭分出周昭阳,然后周昭阳和望舒在梦冥界边缘拼杀,小巧儿赶至,周昭阳触发记忆,分裂出巧阳时的画面。酌华的冰刃 “当啷” 落地,眼神中满是震惊,道:“原来…… 我们是一家人。” 舒阳脸色涨红,愧疚地低下头,道:“原来如此,。我……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握紧阳昭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同商议,定要将道尊救出,粉碎道天的阴谋!” 林悦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向二人,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有你们相助,我们救出道尊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阳昭点头,眼神坚定,道:“时空殿势力庞大,道天诡计多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先找个安全之地,从长计议。” 时间渊狱外围的诡雾中,一座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青铜古殿在闪电照耀下时隐时现,殿檐悬挂的镇魂铃无风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 “吱呀” 声。阳昭等人藏身于殿后坍塌的石碑阴影里,天昭盘与天舒盘交相辉映,在地面投射出时间渊狱的立体舆图,舆图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标记如同蛛网,将每一处守卫与禁制都清晰呈现。 “时澜每日辰时三刻会返回时空殿进行天机推演,这个时辰,渊狱守卫会轮换布防。” 阳昭指尖划过舆图上的赤色标记,焚天剑剑柄被他握得微微发烫,道:“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从西南角的‘蚀时裂隙’潜入。”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舒阳,对方身上的金色道纹正随着紧张的情绪明灭不定,长吁一口气,道:“舒阳,你和酌华负责吸引正门守卫注意,我与悦儿趁机潜入救人。” 林悦玉笛轻点舆图中心的漆黑漩涡,那里正是道尊被关押的 “永夜囚牢”,道:“囚牢以时空锁链封禁,普通攻击难以奏效。” 她美目流转,突然想起蓝星古籍中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的典故,道:“或许可以利用天舒盘模拟时空波动,干扰锁链运转。” 酌华闻言,红发无风自动,冰刃在掌心凝结出霜花,道:“我这里有枚‘寒魄冰心’,是从器尊处夺来的,是天道四艺殿的精品,可短暂冻结方圆十丈内的时空,或许能助一臂之力。” 商议至子时,舒阳从空间法器中唤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狐妖。这狐妖原是神魔界的妖物,因作恶被舒阳擒获,此刻被天舒盘的威压压得瑟瑟发抖。舒阳指尖凝出一道金色符文,打入狐妖眉心,喝道:“变!” 狐妖周身光芒大盛,转瞬化作道尊模样,连眉间那道岁月刻下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浓雾时,四人如四支离弦之箭,朝着各自目标疾射而去。舒阳与酌华在渊狱正门引发惊天动地的爆炸,金色火焰与冰蓝色寒气交织,吸引了大量守卫注意。阳昭与林悦则趁机穿过蚀时裂隙,眼前景象令他们瞳孔骤缩 —— 永夜囚牢内,漆黑的时空锁链正泛着诡异的紫光,道尊身影缩在角落,已是奄奄一息。 “怎会如此?” 林悦玉笛脱手,天侣盘在她怀中疯狂震颤,盘内符文竟全部化作血色。她强行运转仙力推演,一口鲜血喷出:“不好!我们的计划被道天提前洞悉,这是个陷阱!”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亮起无数时空符文,组成一座巨大的禁锢阵法,将他们牢牢困住。虚空中传来阵阵阴笑,时澜带着数十道身影缓缓浮现,时空法器在他手中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幽光。 “就凭你们,也想从时间渊狱手中救人?” 黑袍人抬手间,时空法器射出一道紫色光柱,阳昭急忙挥剑抵挡,却感觉火焰如泥牛入海般被吞噬。林悦强撑着吹奏玉笛,佛魔音波撞上光柱的瞬间,竟将她震得倒飞出去。阳昭心如刀绞,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接住她,却见她嘴角溢出的鲜血,在月白色裙摆上绽开妖异的红梅。 “昭哥哥…… 对不住,是我……” 林悦气若游丝,天侣盘彻底黯淡无光。阳昭握紧她的手,三色火焰在周身疯狂燃烧,急道:“悦儿莫说胡话,‘千磨万击还坚劲’,我们定能破局!” 他眼神扫过同样被困的舒阳与酌华,心中涌起一股决绝,暗中将一缕本命精血注入天昭盘 —— 哪怕燃烧寿元,他也要带着悦儿和同伴杀出重围。 时空禁锢阵法在天昭盘迸发的本命精血之力下轰然碎裂,阳昭抱着重伤的林悦,周身燃烧的三色火焰与舒阳、酌华的仙力交织,如同一把燃烧着希望的利剑,硬生生撕开了黑袍人布下的封锁。 第145章 无路可逃入魔渊 “快走!” 阳昭一声怒吼,四人裹挟着被救出的道尊残躯,化作流光朝着时间渊狱深处逃去。 渊狱深处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两侧墙壁上镶嵌的幽蓝魂火忽明忽暗,照得众人的影子扭曲变形,宛如群魔乱舞。林悦靠在阳昭怀中,虚弱地抬起手,玉笛轻点虚空,道:“昭哥哥,前方三千米处…… 有空间波动,可能是……”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便染红了阳昭的衣襟。阳昭心中剧痛,抱紧林悦,运转焚天剑劈开前方一道时空裂隙,喊道:“悦儿撑住,我们定能逃出去!” 就在四人即将穿过裂隙时,整个渊狱突然剧烈震颤,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想逃?你们以为能逃出我的掌心?” 道天的身影凭空出现,时空法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紫光,瞬间将裂隙吞噬。阳昭脸色大变,挥剑斩出,三色火焰却在紫光中如冰雪消融,惊呼出口:“不好,是道天!没想到他会现身!” 舒阳与酌华立刻挡在前方,天舒盘与阴炎之力同时爆发,金色火焰与淡蓝色光芒交织成盾。然而道天只是轻轻挥手,时空法器射出的光束便将盾击得粉碎,强大的余波震得两人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带着道尊先走!” 舒阳抹去嘴角血迹,强撑着站起身,道:“我们断后!” 阳昭咬咬牙,抱着林悦疾退,同时从空间法器中唤出狐妖所化的假道尊,道:“快!按原计划行事!” 狐妖化作流光冲入前方通道,而四人则朝着相反方向狂奔。道天果然中计,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 带着追兵追向假道尊。 但好景不长,片刻后,道天察觉不对,恼羞成怒的咆哮声震得整个渊狱都在颤抖:“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数十道身影撕裂虚空追来,时空法器的力量让他们眨眼间就拉近了距离。酌华一边释放阴炎阻拦追兵,一边焦急喊道:“他们有时空法器,我们根本甩不掉!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 阳昭望着怀中昏迷的林悦,又看了看疲惫不堪的舒阳和酌华,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突然想起蓝星古籍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句话,心中一动:“我们只能逃到天道笼罩范围以外的地方 —— 魔渊!那里毒气弥漫,环境恶劣,道天的时空法器会大受影响,或许能摆脱他们的追踪!” “可魔渊九重天,进去便是九死一生!” 舒阳眉头紧皱,他深知魔渊的恐怖,传说那里是天魔族自相残杀的修罗场,充斥着能腐蚀神魂的剧毒和各种恐怖的怪物。阳昭却握紧焚天剑,火焰在剑尖熊熊燃烧,道:“如今已是生死关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悦儿,你若能听见,便与我一起,再闯这龙潭虎穴!” 他低头在林悦额头上轻轻一吻,怀中的林悦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睫毛微微颤动。 四人不再犹豫,调转方向,朝着魔渊所在之处飞驰而去。身后,追兵的怒吼声越来越近,而前方,魔渊那弥漫着紫色毒气的巨大漩涡,正如同一只张开的巨兽之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紫色的毒雾如汹涌的潮水,在魔渊入口处翻涌咆哮,似是在警告着外来者勿要踏入这死亡之地。毒雾中隐隐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吼,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阳昭抱着林悦,率先踏入魔渊,他周身的三色火焰熊熊燃烧,试图驱散周围的毒雾,却只能在身前勉强开辟出丈许大小的安全区域。“大家小心,这毒雾能腐蚀仙力,不可大意!” 阳昭的声音在毒雾中回荡,带着几分凝重。 舒阳握紧手中玄枪,金色道纹在枪身流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道:“魔渊九层,层层皆有杀机,我们刚入第一层,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酌华红发飞扬,短剑在身前闪烁着寒光,她轻轻皱眉,道:“这毒雾中似乎有东西在窥视我们,寒意透骨,绝非善类。” 话音未落,四周的毒雾突然剧烈翻滚,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雾中窜出。这些鬼物形如黑雾凝聚而成的人形,尖锐的爪子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指甲足有尺余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它们行动无声无息,眨眼间便冲到众人面前。 “小心,这些鬼物擅长偷袭!” 林悦强撑着从阳昭怀中起身,玉笛横在唇边,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随着她吹奏出一曲《镇魔曲》,佛魔音波如潮水般扩散开来,在众人身前形成一道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屏障。鬼物们的爪子抓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毒雾与音波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鸣。 阳昭见状,挥动焚天剑,三色火焰如游龙般腾空而起,朝着鬼物席卷而去。“去死!” 阳昭一声怒吼,火焰所过之处,鬼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中。然而,被消灭的鬼物残骸刚落地,周围的毒雾便疯狂涌动,更多的鬼物从雾中钻出,数量竟比之前多出数倍。 “这样下去不行,鬼物越聚越多,我们的仙力迟早会耗尽!” 舒阳长枪舞动,金色枪芒横扫,将靠近的鬼物击退。酌华冰刃连挥,冰蓝色的寒气瞬间冻结大片毒雾,困住了不少鬼物,但很快又被新的鬼物冲破。 林悦的笛声渐渐变得微弱,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嘴角再次溢出鲜血。阳昭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怒意:“悦儿,你先休息,这里交给我!” 他运转天昭盘,火焰暴涨数倍,焚天剑上的符文闪烁,施展出一招 “焚天燎原”。刹那间,方圆十丈内火焰滔天,鬼物在火焰中发出绝望的嘶吼,纷纷逃窜。 “趁现在,我们向第二层进发!” 阳昭大喝一声,抱起林悦,与舒阳、酌华一同朝着魔渊深处冲去。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毒雾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头顶上方的毒雾中极速坠落。阳昭瞳孔骤缩,急忙挥剑抵挡,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将众人震得倒飞出去。 “这是…… 魔渊魔物!它速度慢,咱们逃!” 舒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凝重。只见一只巨大的魔蛛出现在众人面前,它浑身漆黑如墨,八只长腿上布满尖刺,毒牙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口中不断吐出带着剧毒的蛛丝。魔蛛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仿佛将众人视为囊中之物。 魔渊第二层的毒雾呈现出诡异的暗金色,宛如被鲜血浸透的绸缎,在虚空中翻涌飘荡。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铁砂,灼烧着众人的喉咙和肺部。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骨刺,如同一片由白骨组成的森林,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幽光。 四人没有与魔蛛交锋,匆匆逃入第二层,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有一只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小心!” 阳昭大声警告,同时将林悦护在身后,焚天剑上的三色火焰瞬间暴涨。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群体型巨大的魔化妖兽从毒雾中冲了出来。这些妖兽足有十丈之高,浑身覆盖着漆黑如墨的鳞片,鳞片之间还流淌着绿色的毒液,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这些妖兽力大无穷,且身上剧毒无比,大家务必小心!” 林悦玉笛横在唇边,苍白的脸上满是凝重。她吹奏出一曲《破毒曲》,佛魔音波化作金色莲花和黑色幽影,朝着妖兽飞去。然而,音波撞上妖兽的鳞片,却只是溅起一片火星,并未对它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舒阳握紧玄铁长枪,金色道纹在枪身流转,他大喝一声,纵身跃起,一枪刺向妖兽的头部。“当!” 的一声巨响,长枪被弹开,强大的反震力震得舒阳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长枪。“这些妖兽的防御太强,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舒阳落地后,脸色苍白,眼中满是震惊。 酌华冰刃连挥,冰蓝色的寒气化作一道道冰锥,射向妖兽。但冰锥在触及妖兽鳞片的瞬间,就被毒液腐蚀得粉碎。妖兽们咆哮着,挥舞着巨大的爪子,朝着众人扑来。一时间,毒雾弥漫,嘶吼声震天,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阳昭眉头紧皱,运转天昭盘,符文在虚空中飞速流转。突然,他眼神一亮,大声喊道:“它们的腹部防御较弱,集中攻击那里!” 说着,他率先冲了出去,焚天剑上的火焰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剑芒,朝着妖兽的腹部斩去。 林悦心领神会,玉笛吹奏得愈发急促,佛魔音波化作无数细小的利刃,跟随着阳昭的剑芒,射向妖兽腹部。舒阳和酌华也从两侧发动攻击,长枪和冰刃如疾风骤雨般刺向妖兽的弱点。 第146章 道尊恢复林悦苦 魔物们感受到腹部的威胁,变得更加狂暴。它们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躲避攻击,同时喷出大量的毒液。阳昭等人一边躲避毒液,一边继续攻击。经过一番苦战,魔物们的腹部终于被撕开一道道伤口,绿色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 “再加把劲,它们快不行了!” 阳昭大喊道。四人齐心协力,发动最后的攻击。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第一只魔物支持不住,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众人精神大振,一鼓作气,灭杀掉这些魔物。 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倒在地,身上伤痕累累,仙力也消耗殆尽。林悦看着疲惫不堪的阳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道:“昭哥哥,多亏有你,不然我们今天可就危险了。” 阳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握住林悦的手,道:“悦儿,咱们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休息,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不好,追兵来了!” 阳昭脸色大变,挣扎着站起身,道:“我们继续前进,不能在这里停留!” 四人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朝着魔渊第三层跑去。 魔渊第五层的毒雾浓稠如胶,泛着诡异的暗紫色,仿佛是上古凶兽凝固的血液。地面布满冒着气泡的毒潭,不时有巨大的触手从潭中伸出,在空中挥舞。阳昭等人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鲜血不断渗出,将灵袍染成斑驳的暗红色。他们的仙力即将耗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追兵的脚步声如催命符般越来越近,为首的时澜周身环绕着时空法则的光晕,冷笑道:“你们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他手中的时空法器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阳昭握紧手中的焚天剑,剑身上的火焰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护在林悦身前,眼神坚定却难掩疲惫,道:“悦儿,只要我在,就会护你周全。” 林悦靠在阳昭背上,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玉笛在手中微微颤抖,道:“昭哥哥,我们一起面对,‘千磨万击还坚劲’,定能闯过这一关。”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林悦突然想起在蓝星学习的化学知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环顾四周,发现魔渊中的毒气与地面上某些矿石、植物似乎蕴含着特殊的元素。 “昭哥哥,我有办法了!” 林悦激动地抓住阳昭的手臂,道:“这里的毒气成分复杂,但与那些紫色矿石和黑色藤蔓中的物质可以发生反应。我们可以利用它们制造出能中和毒气的药剂,不仅如此,药剂中蕴含的特殊能量或许还能提升我们的修为!” “当真?” 阳昭眼中燃起希望,转头对舒阳和酌华喊道:“咱们快收集材料!” 四人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在毒雾中艰难地寻找着所需的材料。林悦一边指挥,一边用玉笛绘制出药剂的炼制图谱,汗水不断滴落,打湿了地面。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集齐材料,开始炼制药剂。阳昭运转焚天剑,用火焰控制火候;林悦则吹奏玉笛,以音波调和药剂成分。随着药剂逐渐成型,散发的光芒越来越亮,众人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然而,就在药剂即将炼制成功时,时空突然扭曲,时澜手持时空法器出现在众人面前。“哼,雕虫小技!” 他大手一挥,一道时空之刃斩向药剂。 “不!” 林悦惊呼一声,想要阻拦,却因仙力耗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药剂被摧毁,光芒瞬间消散。 绝望笼罩着众人,阳昭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焚天剑无力地垂在地上。舒阳和酌华也满脸绝望,瘫坐在地。追兵们步步紧逼,时澜得意的笑声在魔渊中回荡。 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一直被众人带在身边、沉默不语的道尊突然周身光芒大盛。他的眼神不再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气势。 “尔等小辈,安敢放肆!” 道尊一声怒吼,周身道韵流转,举手投足间,时空为之扭曲。他挥出一掌,一道蕴含着无尽威压的掌印朝着追兵拍去,黑袍人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击飞出去,口吐鲜血。 原来,道尊虽被道天变相夺舍,但仍保留了一丝自主意识。在众人陷入绝境的关键时刻,这一丝意识苏醒,爆发出强大的实力。“快走!” 道尊转头对阳昭等人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道:“我本源受损,施展不了几次,不要顾惜防御阵盘,速速离开!” 阳昭等人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希望。“道尊!” 阳昭扶起林悦,抛出部分阵盘,道:“我们快走!” 四人带着道尊,朝着魔渊更深处逃去。 魔渊深处,暗紫色的毒雾如泣血的绸缎,在嶙峋的怪石间翻涌。林悦倚靠着布满青苔的石壁,玉笛横放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笛身的裂纹。那些裂痕是在与追兵战斗时留下的,此刻却像极了她破碎凌乱的心 —— 两个截然不同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交织,如同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胡巧儿的记忆里,道尊穿越时的惊心动魄、出九屿界时的相依为命,都带着炽热的情感烙印。她记得道尊看向胡巧儿时,眼中那抹独有的温柔,记得他说 “往后,我护你周全” 时的坚定。而属于林悦的记忆里,阳昭与她在九屿界相识相知,共赴修仙路,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刻、生死与共的誓言,同样刻骨铭心。这两种情感在她心中激烈碰撞,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悦儿?” 阳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担忧。他踏着满地碎石走来,青色仙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三色火焰在焚天剑上轻轻跳跃,却照不亮林悦眼底的阴霾。见她又在发呆,阳昭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道:“你最近总是这般恍惚,莫不是在魔渊中受了暗伤?” 林悦垂眸,看着玉笛上折射的细碎光芒,轻声道:“昭哥哥,你说…… 一个人,可会同时爱上两个人?” 这话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阳昭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苍白的侧脸,只见她睫毛轻颤,似藏着万千愁绪。 不等阳昭回答,林悦又苦笑着摇头,道:“我近来总觉心神不宁,脑海中时而浮现与你种种,时而又出现另一个‘我’与道尊的过往。就像‘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越理越乱。” 她声音发颤,眼中泛起水雾,道:“胡巧儿对道尊的情,我感同身受;可我对你的心意,亦从未改变…… 我该如何是好?” 阳昭沉默片刻,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悦儿,你我自如城相伴至今,历经多少生死?你的心意,我岂会不懂?”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能抚平一切不安的力量,道:“至于那胡巧儿的记忆,不过是命运强加于你的枷锁。你便是你,独一无二的林悦,无论发生何事,我都在你身边。” 林悦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泪水终于滑落,道:“昭哥哥,若有一日,我因这些记忆而变得不再是我…… 你还会认我吗?” 阳昭抱紧她,焚天剑上的火焰骤然明亮,道:“纵使天地变色,沧海桑田,你永远是我心中的悦儿。‘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世间万物皆可变,唯我对你的情意,至死不渝。”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地面剧烈震颤。阳昭立刻起身,将林悦护在身后,眼神警惕,道:“魔渊深处怕是有异动,悦儿,先随我离开此地。” 林悦抹去泪水,握紧玉笛站起身,虽心中的矛盾仍未消散,但阳昭的话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迷茫的心。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地朝着危机四伏的魔渊更深处走去。 魔渊深处,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古老祭坛在暗紫色毒雾中若隐若现,祭坛四角的青铜烛台上,幽绿色的火焰摇曳不定,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布满符文的石壁上,宛如一幅幅扭曲的地狱画卷。阳昭与林悦并肩站在祭坛中央,目光灼灼地看向端坐在祭坛顶端的道尊。 道尊已将道天强加的记忆剥离,恢复了之前的英姿,身披的道袍虽已残破不堪,但周身散发的气息依旧沉稳如山。他微闭的双目缓缓睁开,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岁月沧桑。 阳昭抱拳行礼,沉声道:“悦儿如今被两种记忆困扰,痛苦不堪,您是我的未来身,经验丰富,可有什么良策?” 林悦也上前一步,玉笛紧握在手中,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如实相告:“我近来备受煎熬,两种情感在心中拉扯,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147章 剥离记忆大巧儿 道尊沉默良久,袍袖轻挥,手中天机盘种子表面的符文突然亮起,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关于魂魄的玄妙图案。 “或许分魂是个办法。” 道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远古传来:“你体内两种记忆宛如两条纠缠的丝线,强行剥离只会让神魂俱损。唯有将承载胡巧儿记忆的那部分魂魄分离出来,方可让你解脱。” 阳昭眉头紧皱,思索片刻,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分魂需要大量魂息,魔渊之中,我们该如何获取?” 道尊抬手一指魔渊深处,沉声道:“此地鬼物众多,它们的魂息虽驳杂,但经过炼化,亦可使用。” 阳昭不再犹豫,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熊熊燃烧,道:“悦儿,你在此等候,我去为你收集魂息。” 林悦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美目流转,道:“昭哥哥,我与你同去。‘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有我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阳昭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点头同意。两人踏入魔渊的迷雾中,宛如两柄利剑,直插鬼物盘踞之地。阳昭挥剑斩出,三色火焰如潮水般席卷而去,所过之处,鬼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缕缕魂息被他收入玉瓶。林悦玉笛吹奏,佛魔音波震荡虚空,将试图偷袭的鬼物一一击退。 经过数日的苦战,他们终于收集到足够的魂息。回到祭坛后,林悦盘坐在地,运转功法,开始分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只觉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剧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 阳昭守在她身旁,神色紧张,双手不断结印,为她输送魂力,道:“悦儿,坚持住!我在你身边!” 随着林悦功法运转,她周身的气息开始剧烈波动,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她体内不断碰撞。突然,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她体内迸发而出,光芒消散后,另一个与林悦容貌相同的女子缓缓浮现。 林悦看着眼前的女子,虚弱地笑道:“从今日起,你就叫大巧儿。而我,还是林悦。巧阳身边的巧儿,唤作小巧儿。” 大巧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新奇与迷茫。林悦凝结一个魂包,弹入大巧儿眉心,笑道:“咱们比亲姐妹还亲,这是我全部的修行感悟,我们同享。” 阳昭松了一口气,上前将林悦轻轻扶起,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心疼地说道:“悦儿,你受苦了。” 林悦靠在他怀中,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道:“还好有你,昭哥哥。”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为分魂成功而欣喜,祭坛四周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毒雾中隐隐浮现出几道黑影。 在外面轮值的舒阳喊声传来,道:“撤,往更深处走!” 魔渊深处的一处隐蔽洞穴内,幽蓝的荧光石在洞顶摇曳,将望舒(酌华)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她抚弄着冰刃的指尖微微发颤,眼中流转的不再是往日清澈如水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华女记忆中那股对族群近乎偏执的渴望。当舒阳捧着刚采摘的疗伤灵草踏入洞穴时,正对上她冰冷如霜的目光,那眼神陌生得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华儿,你……” 舒阳手中的灵草 “啪嗒” 落地,玄枪上的金色道纹都黯淡了几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往日里望舒为他包扎伤口时的温柔、共战时默契的眼神交汇,与眼前这个嘴角挂着轻蔑冷笑的女子重叠又撕裂。他踉跄上前,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昔日与我共赏‘星垂平野阔’的望舒,与我“相约共白头”的酌华,究竟去了何处?” 酌华指尖凝聚出一道冰棱,寒光映照着她扬起的唇角,冷冷地说道:“望舒?不过是一段幼稚的幻梦罢了。舒阳,你我何不返回神魔界,踏破神魔两域,让罗刹族重新登顶权力巅峰?” 她的声音冷冽如淬了毒的刀刃,每一个字都扎进舒阳心里。 另一边,阳昭正用天昭盘为林悦梳理紊乱的神魂,忽闻洞穴方向传来灵力爆鸣。他与林悦对视一眼,三色火焰与佛魔音波同时在周身流转。当他们赶到时,正看见舒阳的长枪抵住酌华咽喉,却在即将刺下的瞬间颤抖着偏开 —— 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人。 “舒阳!” 林悦玉笛横挡在两人中间,佛魔音波化作柔和的光网隔开对峙的二人,“切莫冲动!” 她看着酌华眼底深处那抹被压制的迷茫,想起自己分魂时的痛苦,心中涌起一阵共情的酸涩,道:“她与我先前一般,怕是被多重记忆搅乱了神魂。” 阳昭运转天昭盘,符文在虚空中织成细密的网,试图窥探酌华神魂深处,道:“华女的记忆如同盘踞的毒蛇,缠绕着望舒的本魂。若能如分魂之法,先剥离华女的记忆……” 他话音未落,舒阳已单膝跪地,玄枪重重砸在地面,道:“好!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哪怕燃烧本命神魂,我也要试试!” 洞穴内的气氛凝重如铅。林悦将玉笛贴在酌华眉心,轻声道:“‘拨开云雾见月明’,望舒,莫要被黑暗吞噬。” 佛魔音波化作温柔的丝线,缓缓探入酌华识海;阳昭则以天昭盘为引,三色火焰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的镇魂阵;舒阳颤抖着握住酌华的手,将自己的仙力毫无保留地注入 —— 那是他能给予的,最后的信任。 然而,就在华女的记忆即将被剥离之际,魔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酌华眼中闪过一抹猩红,冰刃不受控制地朝着舒阳刺去。千钧一发之际,阳昭挥剑斩断冰刃,三色火焰将酌华震退数步。 林悦看着酌华癫狂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有人在暗中操控,怕是不想让望舒恢复!” 洞穴外,暗紫色的毒雾开始疯狂翻涌,一场更大的危机,裹挟着阴谋的气息,呼啸而来。 魔渊的毒雾突然剧烈翻涌,仿佛煮沸的墨汁,暗紫色的雾气中隐隐传来金属碰撞的铿锵之声。阳昭猛地将林悦护在身后,三色火焰在焚天剑上轰然爆开,照亮了远处破空而来的数十道身影。为首之人身披暗金色战甲,手中长戟流转着时空法则的光晕,赫然是道天麾下的 “时空三使” 之一。 “没想到道天竟派出了镇殿使者!” 舒阳握紧玄枪,金色道纹在枪身疯狂闪烁,道:“这些人的修为已达玄仙巅峰,我们……” 话未说完,长戟已撕裂虚空刺来,阳昭挥剑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开裂,倒退数步。林悦玉笛横吹,佛魔音波化作屏障,却在时空之力的冲击下寸寸碎裂。 “悦儿,用天侣盘!” 阳昭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天昭盘在头顶急速旋转,道:“魔渊核心地带或许有转机!” 他的声音在轰鸣声中显得格外坚定。林悦会意,强忍着识海的剧痛运转天侣盘,盘面符文亮起的瞬间,竟映出魔渊深处无数玉简散发的璀璨光芒。 战斗愈发惨烈。酌华(望舒)眼中的猩红与清明不断交替,时而用冰刃攻击追兵,时而又将冰刃对准自己。舒阳一边抵挡追杀者,一边分心护着她,身上伤痕累累却浑然不觉。 “望舒,坚持住!” 他嘶吼着挥出一枪,金色枪芒与时空之力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大喊道:“我们一定能找到让你恢复的办法!” 在众人被逼得节节败退时,林悦突然发现了一处隐秘的通道。通道口布满天魔族特有的血纹符文,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她大声喊道:“那里或许有天魔族遗物!” 阳昭当机立断,焚天剑划出一道火墙阻挡追兵,四人带着道尊(虽暂时清醒但本源失损,异常虚弱)冲进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石室,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玉简,散发着幽蓝的光芒。玉简上的文字宛如流动的星河,记载着天魔族失传已久的功法、秘术。 “这些玉简蕴含着天魔族的传承精华!” 阳昭眼中闪过惊喜,道:“这里防御阵式强大,道天属下破解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我们可根据自身特长挑选,在此闭关修炼,迅速提升实力!” 林悦挑选了一本关于佛魔融合的玉简,玉笛轻触玉简表面,顿时有金色与黑色的光芒涌入识海;阳昭则选择了一本火焰法则的至高秘术,三色火焰在他周身剧烈燃烧,似要冲破天际;舒阳握着记载枪道的玉简,金色道纹愈发璀璨;就连时而清醒时而癫狂的酌华,也无意识地握住一本阴炎系的功法玉简。 然而,当众人沉浸在传承的奥秘中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血纹符文亮起诡异的红光,石室中央缓缓升起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之上,九尊身披黑甲的天魔族守卫缓缓苏醒,他们的眼睛燃烧着幽紫色的火焰,手中武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第148章 大能降临危机现 “不好!我们触发了禁制!” 阳昭脸色大变,焚天剑火焰暴涨,惊呼道:“这些守卫的气息…… 竟能吸收我们的攻击!” 他挥剑斩出一道火焰巨龙,却见守卫们手中武器轻轻一挥,火焰巨龙便被吸入其中,反而让他们的气势更盛。林悦运转刚领悟的佛魔融合之术,玉笛吹奏出融合了两种力量的音波,然而音波撞上守卫的防御,同样被吸收殆尽。舒阳长枪如龙,却在刺中守卫的瞬间,枪上的金色道纹黯淡了几分。酌华的冰刃更是被守卫化作自己的攻击,反向射来。 “这样下去不行!” 阳昭看着伤痕累累的众人,心中焦急如焚。林悦突然想起玉简中记载的一句话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大声喊道:“昭哥哥,我们用天昭盘和天侣盘模拟他们吸收力量的法则,反向攻击!” 阳昭立刻会意,两盘在空中交织,光芒大盛。 林悦的办法很奏效,原先身处绝对被动的局面,如今形成僵持之势。她与阳昭顶在前方,瞅空给舒阳传音:“你去玉简中翻看,有无控制这些傀儡守卫的手段。” 不久,传来舒阳兴奋的声音:“大嫂猜测得对,有了这群傀儡,道天属下即使破掉防御阵法,我们也不再怕他们。” 魔渊核心地带的石室中,幽蓝的玉简光芒交织,将众人的身影映得如梦似幻。地面上,天魔族古老的血纹符文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与玉简的光芒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氛围。 九尊黑甲守卫带来的压迫感,此时已经变为安全感,安全有了保障,玉简中蕴含的强大传承却如磁石般吸引着众人。众人各自拿着玉简,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盘坐下来。 石室中,顿时响起阵阵奇异的能量波动。阳昭运转《焚天九转诀》,三色火焰疯狂暴涨,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火焰中隐隐传出龙吟虎啸之声;林悦修炼《佛魔同修录》,佛魔之力在她周身交织,金色莲花与黑色魔影不断浮现又消散;舒阳的《天霸枪诀》引动天地间的气势,玄铁长枪上的金色道纹光芒大盛,仿佛要冲破长枪的束缚;酌华的《玄冰秘典》则让石室中的温度骤降,冰蓝色的光芒在她周身流转,将她衬托得如同冰雪仙子。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修炼的喜悦中时,石室的地面突然又开始微微震动,墙壁上的血纹符文光芒更甚。 魔渊石室中,血纹符文的红光愈发浓烈,与玉简的幽蓝光芒激烈碰撞,在虚空中交织成诡异的漩涡。阳昭周身的三色火焰骤然失控,化作无数火蟒在他肌肤下疯狂游走,所过之处,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般剧痛。他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抓着地面,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古老的符文上,竟燃起幽紫色的火焰。 “昭哥哥!” 林悦玉笛脱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她望见阳昭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如刀绞,佛魔之力在掌心翻涌:“昭哥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快收敛心神!” 她素手结印,金色莲瓣与黑色魔影交织成网,试图困住那些肆虐的火蟒。然而天魔族功法的力量太过霸道,莲瓣刚一触及火焰便化作飞灰,魔影也被高温蒸发。 阳昭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三色火焰冲破他的衣衫,在皮肤上烙下道道焦痕。恍惚间,他仿佛看见自己置身于远古焚天火海,无数火灵张牙舞爪向他扑来。“不…… 我不能……” 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让意识短暂清明,颤抖着去够一旁的玉简。 林悦见状,立即将玉简抵在他眉心,急切道:“按《焚天九转诀》第三重‘驭火心经’,以神识为缰,经脉为笼!”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如重锤敲在阳昭心头。 阳昭强撑着运转功法,神识如利剑般斩向失控的火焰,可每一次引导,都像是用肉身阻挡奔涌的岩浆,剧痛让他几近昏厥。阳昭嘴角溢出鲜血,艰难开口:“悦儿…… 别管我……” 林悦却倔强地摇头,玉笛横吹,佛魔音波化作涓涓细流注入他体内,神念传来:“昭哥哥,你我曾立誓‘同生共死’,今日岂会弃你不顾!” 她的发丝因过度使用仙力而染上霜白,却仍咬牙维持着稳定的输送。 另一边,舒阳的金色道纹突然逆向流转,玄铁长枪不受控制地悬浮空中,枪芒如毒蛇般刺向他的灵台。他脸色瞬间煞白,奋力嘶吼:“酌华!助我一臂之力!” 酌华虽仍有几分迷茫,却本能地挥出冰刃,冰蓝色的寒气缠绕长枪,减缓了它的攻势。她指尖凝聚出冰符,贴在舒阳后心,言语毫无感情:“凝神守窍,莫被功法反噬!” 整个石室陷入一片混乱,阳昭的火焰、舒阳的枪芒、酌华的阴炎气息相互碰撞,震得墙壁上的玉简嗡嗡作响。道尊虚弱地睁开双眼,袖中飞出一道符篆,化作光幕笼罩众人,道:“莫慌,天魔族功法需以‘逆其道而顺其势’之法修炼,你们……” 话未说完便又陷入昏迷。 林悦灵机一动,将佛魔之力化作阴阳鱼的形态,缓缓融入阳昭体内,道:“昭哥哥,试试借我的力量,以柔克刚!” 阳昭强忍着剧痛,依言引导,终于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让狂暴的火焰顺着经脉流转。当第一缕驯服的火焰纳入丹田时,他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却仍强撑着握住林悦的手,道:“悦儿…… 若不是你,我今日……” “傻瓜,说什么傻话。” 林悦泪中带笑,轻轻擦拭他额间的汗珠,道:“往后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一起扛过去。” 石室中,其他三人也在相互扶持下,逐渐稳住了失控的力量。而此时,墙壁上的血纹符文突然全部亮起,一股更加恐怖的威压,正从魔渊深处缓缓逼近。 魔渊石室的血纹符文迸发出刺目红光,宛如远古凶兽睁开了嗜血的眼眸。那股从魔渊深处逼近的威压愈发浓烈,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紧,众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阳昭勉力支撑着站起身,运转刚刚有所小成的《焚天九转诀》,三色火焰在体表凝结成铠甲,可即便如此,他仍能感觉到皮肤上细微的刺痛 —— 那是高阶修士威压带来的压迫。 “来了!” 舒阳握紧玄枪,枪尖直指石室入口,金色道纹在枪身疯狂流转,却在那股威压下显得黯淡无光。 话音未落,空间突然如镜面般扭曲,一道黑袍身影从中踏出。此人周身萦绕着暗金色的道纹,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他脚下所踏之处,地面寸寸龟裂,紫色毒雾更是被直接蒸发。 “无上境大能?!” 林悦玉笛横在胸前,佛魔之力疯狂运转,却发现自己的气息在对方威压下竟如同烛火遇风般摇曳不定。 那道域大能目光冰冷,扫视众人如同在看蝼蚁,冷冷开口:“时空殿有令,取尔等性命。你们今日必死无疑!”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天雷在众人识海中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口鼻皆渗出鲜血。 阳昭咬牙挥出一剑,三色火焰化作火凤扑向道域大能,同时朗声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想杀我们,先过我这关!” 然而,火凤在触及道域大能丈许范围时,竟瞬间湮灭成虚无。道域大能随意抬手,一道暗金色的光束射出,所过之处空间崩塌,阳昭急忙闪避,身后的石壁被光束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舒阳与酌华见状,立刻从两侧发动攻击。舒阳的长枪如金色游龙,枪芒撕裂毒雾;酌华冰刃挥舞,寒气化作冰龙咆哮着冲向道域大能。可道域大能只是轻哼一声,周身道纹亮起,舒阳的长枪被一股无形力量震飞,他本人更是口吐鲜血倒飞出去;酌华的冰龙在接触道纹的瞬间,便被高温蒸发,余波将她震得撞在石壁上,银发散乱,嘴角溢血。 “这样下去不行!” 林悦吹奏玉笛,佛魔音波形成屏障护住众人,却见屏障在道域大能的威压下不断缩小。 “他的攻击毫无破绽,我们根本无法近身!” 阳昭抹去嘴角鲜血,目光紧紧盯着道域大能的动作,大脑飞速运转。就在道域大能再次挥出攻击时,他瞳孔骤缩 —— 那道暗金色光束挥出后,道域大能的手臂竟有一瞬间的迟滞! 阳昭传音道:“我发现他的弱点了!他每次全力攻击后,会有刹那的停顿!悦儿,准备最强一击!舒阳、酌华,我们吸引他的注意力,为悦儿创造机会!” 众人闻言,强撑着站起身,眼中重新燃起斗志。阳昭再次挥剑,火焰如潮水般涌去;舒阳运转《天霸枪诀》,金色枪影漫天;酌华凝聚全身寒气,冰刃化作万道冰雨。 第149章 三大势力齐降临 道域大能见状,冷哼一声,接连挥出数道攻击。阳昭等人险象环生,身上伤痕累累,却死死纠缠住对方。终于,在道域大能一次攻击后,阳昭大喊:“悦儿,就是现在!” 林悦玉笛高举,将佛魔之力运转到极致,清喝一声:“佛魔同修,万法归一!” 一道黑白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取道域大能的破绽之处。 魔渊石室中,血纹符文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下疯狂闪烁,宛如濒临破碎的心脏在垂死挣扎。阳昭的声音裹着火焰的灼热,划破战场的轰鸣:“悦儿,引动佛魔潮汐!舒阳,枪出如龙封其退路!” 他周身焚天诀运转至第七重,三色火焰化作上古火麒麟虚影,爪牙间缠绕着焚尽万物的业火。 林悦玉笛翻转,笛孔中溢出的不再是单纯的音波,而是融合了佛魔两道本源的混沌之力。“昭哥哥,当心!” 她突然扬手甩出三道佛魔符篆,符篆在空中化作锁链,堪堪缠住道域大能挥向阳昭的暗金光束。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千言万语化作火焰与音波中流转的默契 —— 这是他们在无数生死关头淬炼出的心灵共鸣。 舒阳的玄铁长枪此刻化作万千枪影,每一道枪芒都精准刺向道域大能周身要穴。酌华则在战场外围布下冰魄大阵,寒气凝结的冰锥悬浮半空,如同一支等待命令的银色军队。道域大能的黑袍被火焰灼出破洞,暗金色道纹也变得黯淡,他首次露出了惊怒交加的神色,喝道:“一群蝼蚁,安敢……” 然而,就在众人攻势如潮时,道域大能突然仰天狂笑,笑声震得石室顶部的钟乳石纷纷坠落。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青铜罗盘,罗盘表面流转的紫色纹路赫然与道天的时空法器同源!冷冷地说道:“你们以为,这等小伎俩能奈我何?” 罗盘转动间,诡异的时间涟漪扩散开来,众人惊恐地发现,自己刚刚造成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被打碎的冰锥都开始逆向重组。 “是时空逆转!” 阳昭瞳孔骤缩,焚天剑的火焰瞬间萎靡。道域大能趁机发动反击,暗金色光束化作绞杀的巨网,将众人逼至石室角落。林悦的佛魔屏障在时空之力的侵蚀下寸寸崩解,她咳着血跪倒在地,玉笛上布满裂痕,绝望地喊道:“昭哥哥,这力量…… 根本无法抗衡……” 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众人之际,一直盘坐在角落的大巧儿突然周身金光大盛。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流转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沧桑与威严,额间浮现出一枚血色妖纹。“雕虫小技。” 她的声音带着妖族特有的韵律,抬手轻挥,一道虚幻的狐尾虚影划破时空,竟将道域大能的攻击无声吞噬。 “你…… 你是胡帝?!” 道域大能首次露出恐惧之色。大巧儿(胡帝)指尖凝聚出妖异的紫色狐火,身后九条虚影狐尾迎风舒展,道:“万年前,我便以‘惑心术’统御万妖,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真正的时空紊乱!” 狐火所过之处,道域大能手中的罗盘开始扭曲变形,逆转的时间流速也变得混乱不堪。 阳昭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焚天剑直指苍穹,急道:“悦儿,借你佛魔之力!” 林悦强撑着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玉笛,佛魔音波化作锁链缠住道域大能。舒阳与酌华也同时发动最强攻击,金色枪芒与冰魄寒气交织成牢笼。在众人合力之下,道域大能发出不甘的怒吼,身躯在时空乱流中逐渐崩解,只留下那枚破碎的罗盘坠入毒雾深渊。 硝烟散尽,阳昭踉跄着扶住林悦,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心疼得说不出话。林悦却笑着擦拭他脸上的血污,道:“昭哥哥,‘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们又闯过一关了。” 大巧儿缓步走来,妖纹隐没,又变回了那个温婉的少女模样,道:“多亏有你们,不然即便觉醒前世记忆,我也独木难支。” 然而,众人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魔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比道域大能更恐怖的威压。石室的血纹符文尽数碎裂,化作漫天血雨 —— 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魔渊上空,原本翻涌的暗紫色毒雾如沸汤遇冷,骤然凝固成诡异的漩涡。阳昭揽着林悦急速倒飞,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焚天剑上跃动的三色火焰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被某种无形力量掐灭。 “这等阵仗…… 怕是道域、地府、天道倾巢而出!” 阳昭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扯得支离破碎,掌心却不自觉地将林悦搂得更紧,生怕一个不慎,怀中之人便会被这恐怖威压碾碎。 话音未落,虚空如陈旧的镜面般寸寸龟裂。先是一道璀璨金光撕裂天际,道阁使者脚踏白玉莲台缓缓降落,周身流转的道纹宛如星河倒悬,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令人心悸的大道威压;紧接着,九幽黑雾翻涌,地府黑幡席卷而来,幡面百万阴魂的哀嚎声化作实质,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那些扭曲的面孔仿佛要冲破幡面扑来;最后,天道法则凝成的锁链如远古巨蟒,缠绕着整个魔渊,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坍塌,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 林悦玉笛横在胸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佛魔之力在体内疯狂涌动,却如坠泥潭般难以凝聚。她望着遮天蔽日的威压,想起李贺那句 “黑云压城城欲摧”,心中寒意顿生,道:“昭哥哥,他们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在触及阳昭坚毅的侧脸时,莫名安定了几分 —— 只要他在身边,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有勇气一战。 大巧儿额间妖纹光芒大盛,九条狐尾虚影若隐若现,妖异的红光在她眼底流转,冷冷说道:“好个以势逼人,当我五小族是摆设不成!” 她的声音带着妖族特有的媚惑与威严,周身妖气翻涌,与魔渊的毒雾相互碰撞,激起阵阵紫色电芒。 舒阳握紧玄铁长枪,金色道纹顺着枪身疯狂蔓延,枪尖直指苍穹,道:“来得正好,我这长枪,早就饥渴难耐了!” 酌华则静静伫立在他身旁,红发随风舞动,冰刃在掌心凝结又消散,仿佛在酝酿着致命一击。 道尊倚靠着石壁,虽仍虚弱得连站立都有些摇晃,眼中却闪过海族特有的幽蓝光芒。他望着空中三大势力的来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此劫…… 怕是难以善了。” 他袖中悄然滑落一枚海族秘纹,符文在地面隐现,似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阳昭感受着怀中林悦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涌起一股灼热的怒意。他高举焚天剑,三色火焰骤然暴涨,道:“三道又如何?想动他们,先踏过我的尸体!” 火焰与三道使者的威压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魔渊的地面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便会彻底崩塌。 石室顶部的钟乳石在威压下寸寸崩裂,坠落的碎石砸在地面溅起紫色毒雾,宛如一场无声的葬礼。阳昭的三色火焰将林悦护在中央,却仍挡不住天道法则锁链传来的刺骨寒意,火焰边缘被压得扭曲变形,仿佛随时会被掐灭。他喉间溢出闷哼,掌心却死死扣住林悦的手腕,指节泛白如霜,道:“这等威压…… 堪比上古天劫。” 道域仙使脚踏的白玉莲台绽放万千道韵符文,他抬手时星河倒悬,声音震得石室嗡嗡作响:“尔等资质超凡,入我道阁,可参悟三千大道,他日成就混元之境!” 话音未落,一枚刻满星辰图纹的玉简从莲台飞出,悬浮在众人眼前,玉简表面流转的道韵竟凝成仙人抚琴、佛陀讲法的虚影。 地府黑幡无风自动,幡面阴魂的哀嚎声突然化作尖笑,黑雾中浮现出一只白骨巨手,指节上缠绕着锁链,道:“地府阴司缺判官、孟婆之位,酌华小友若肯屈就,黄泉路上,皆听你号令!” 阴森的话音落下,地面突然渗出黑色水渍,瞬间蔓延成一幅黄泉地图,奈何桥、忘川水在水渍中若隐若现。 天道法则锁链骤然收紧,将整个石室勒出蛛网般的裂缝,威严的声音裹挟着时空威压:“阳昭!时空殿道子之位虚席以待,入我天道,执掌时空,逆乱阴阳!” 锁链末端幻化出一只法则巨手,掌心纹路与道天的时空穿越器如出一辙,直直抓向阳昭的灵台。 “想让我们归顺?” 阳昭猛地挥剑斩向法则巨手,三色火焰与天道之力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道:“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他的发丝被气浪掀起,眼中却映着林悦苍白的脸 —— 她正强撑着吹奏玉笛,佛魔音波在威压下寸寸崩解,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固执地为他分担压力。 林悦望着空中虎视眈眈的三大势力,突然想起蓝星史书里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的典故。她拽住阳昭染血的衣袖,玉笛在掌心划出防御阵法,温声说道:“昭哥哥,‘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虽来势汹汹,却皆是为收弟子…… 或许可假意归顺,再寻脱身之机?” 她的声音被锁链的嗡鸣撕碎,却如重锤般砸在阳昭心头。 第150章 阳昭移情别恋中 大巧儿额间妖纹突然迸发刺目红光,九条狐尾虚影横扫石室,卷起的气浪将地府的黄泉水渍尽数蒸发,道:“五小族虽弱,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的声音带着妖族特有的媚惑与威严,周身妖气与魔渊毒雾碰撞,炸出漫天紫色电芒,道:“我与道尊入五小族!妖族万妖王曾受我点化,龙族更与道尊血脉同源,这等渊源,可比你们的画饼实在!” 道尊倚着石壁缓缓起身,海族秘纹在他周身流转,竟与大巧儿的妖气共鸣,在虚空中凝成五族图腾。望舒(酌华)的红发突然无风自动,她盯着黑幡上若隐若现的梦幽虚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地府…… 倒也有趣。” 舒阳立刻横枪挡在她身前,金色道纹顺着枪身蔓延至地面,道:“她去哪,我便去哪!谁若阻拦,先问过我手中长枪!” 三大势力的代表皆是一愣,紧接着,道域仙使的莲台爆发出璀璨金光,道:“五小族不过是乌合之众!” 地府黑幡后的笑声愈发阴森,道:“莫要后悔!” 而天道法则锁链却突然暴涨数十倍,将众人困在中央,威压如实质般压得众人单膝跪地。阳昭咬牙撑起火焰屏障,将林悦死死护在怀里,却见她玉笛轻点,悄悄在他掌心写下 “周旋” 二字 —— 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两人心意相通的默契,比任何法宝都更能照亮前路。 石室中威压如铅,天道法则锁链暴涨后形成的囚笼泛着冷冽的幽光,将众人的身影映得扭曲变形。阳昭咬牙撑起的火焰屏障在法则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滋滋” 声,三色火焰明明灭灭,似风中残烛。林悦倚在他身侧,玉笛上裂痕纵横,却仍勉力维持着佛魔音波,试图分担压力。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天道那威严的声音中裹挟着滔天怒意,法则锁链突然化作万千银丝,如灵蛇般穿梭交织。石室顶部轰然炸裂,一只由时空法则凝成的巨手探出,掌心纹路流转着令人心悸的紫光,赫然与道天的时空法器同源,道:“阳昭,今日由不得你反抗!” 阳昭瞳孔骤缩,焚天剑火焰暴涨,挥剑斩向巨手,怒吼:“‘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想带走我,先踏过我的尸体!” 三色火焰如龙般扑向巨手,却在触及掌心的瞬间,如冰雪遇烈日般消散无踪。巨手速度不减,一把攥住他的肩膀,时空之力疯狂涌入,灼烧得他皮肤血肉模糊。 “昭哥哥!” 林悦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石室的死寂。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玉笛吹奏出最后的佛魔音波,却被法则余波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嘴角鲜血飞溅。她挣扎着爬起,却见时空乱流在阳昭周身翻涌,将他一点点拖向虚空裂缝。 阳昭被拉扯着后退,眼中满是不舍与不甘,他奋力挥动焚天剑,试图斩断时空乱流,却只是徒劳。“悦儿,等我!” 他的声音被时空乱流撕扯得支离破碎,最后那眷恋的一眼,深深烙印在林悦心底。而他手中的焚天剑,也在剧烈挣扎中脱手,坠落在林悦脚边,剑身的火焰随之熄灭。 林悦踉跄着扑向虚空裂缝,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时空乱流。裂缝闭合的刹那,她瘫倒在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模糊了视线。“昭哥哥……” 她的声音哽咽,充满绝望与无助。周围,大巧儿等人愤怒地冲向天道法则锁链,却被强大的威压震得口吐鲜血,根本无力阻止。 良久,林悦颤抖着拾起焚天剑,剑柄上还残留着阳昭的温度。她握紧玉笛,眼神逐渐坚定,仿佛有火焰在眼底燃起,道:“昭哥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哪怕踏遍天涯海角,我定会找到你!” 她缓缓起身,身影单薄却挺直,毅然决然地望向天道势力离去的方向。一场为了重逢的征程,就此拉开序幕。 时空殿的巍峨山门在虚空中若隐若现,青铜铸就的匾额上 “时空” 二字流转着神秘符文,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林悦攥着那封印着时空殿徽记的入门玉简,站在山门前,望着云雾中若有若无的殿宇,心中五味杂陈。山风呼啸而过,卷起她的衣角,却吹不散她眼底的坚定 —— 为了阳昭,她甘愿踏入这龙潭虎穴。 凭借时空体的特殊资质,林悦一路过关斩将,顺利通过了时空殿层层严苛的考验。当她来到塑仙池所在的 “洗髓阁” 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塑仙池宛如一轮巨大的银月镶嵌在地面,池水翻涌,表面漂浮着无数细碎的时空碎片,每一片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承载着不同时空的记忆。池边立着一块古朴的石碑,上面刻着 “脱胎换骨处,一念仙凡间”,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悦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支承载着她与阳昭无数回忆的玉笛。指尖轻轻摩挲着笛身,她喃喃自语:“昭哥哥,这一路的记忆,我都会好好保存。待重逢之日,再一一说与你听。”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记录着两人过往的魂包,藏入玉笛笛孔深处。做完这一切,她握紧玉笛,毅然踏入塑仙池中。 池水漫过脚踝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直冲识海,林悦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更强烈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仿佛有无数把无形的利刃,同时割裂她的肌肤、骨骼与神魂。她的身体在池水中剧烈颤抖,意识也开始模糊,但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阳昭被掳走时那眷恋的眼神,还有那句 “悦儿,等我”。“昭哥哥…… 我不会放弃……” 她咬着牙,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凭借着这份执念,硬生生扛住了重塑仙体的剧痛。 拜入上任殿主时镇邪门下后,林悦开始了漫长的隐忍修炼。时镇邪居于 “镇魔峰” 之巅,他的居所四周环绕着古老的时空禁制,殿内悬浮着无数刻满符文的玉简,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林悦每日跟随时镇邪学习时空法则,表面上专注刻苦,宛如一个一心向道的虔诚弟子,可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取出玉笛,对着明月发呆,思念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终于,灵侣寻找时机,将藏于玉笛中的魂包悄悄送入林悦识海。刹那间,与阳昭相识、相知、相爱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现。如城初次相遇时的心动,魔渊中生死与共的誓言,还有分别时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林悦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道:“昭哥哥,我来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循着打听来的消息,林悦来到了阳昭常去的 “观星台”。远远望去,只见阳昭与殿主之女晨曦并肩而立。晨曦一袭粉色纱裙,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正巧笑嫣然地与阳昭说着什么。而阳昭,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看向晨曦的眼神中满是宠溺,那模样,竟与曾经看向自己时别无二致。 林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有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口。她想起与阳昭曾经许下的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的誓言,如今却如梦幻泡影般破碎。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强忍着心中的剧痛,躲在暗处,目光死死地盯着阳昭,心中无数个疑问翻涌:“昭哥哥,你真的忘了我吗?我们的感情,就这么轻易地烟消云散了吗……” 时空殿的星辰阁悬浮在九重天之上,琉璃瓦折射着万千星辉,檐角悬着的时空风铃叮咚作响,每一声都似敲打在林悦的心坎上。她蜷缩在阁楼飞檐的阴影里,玉笛被攥得发烫,笛孔间残留的魂包气息萦绕鼻尖,却比此刻撞见的场景还要灼人肺腑。 阁内檀香袅袅,晨曦身着的粉色纱裙上绣着的流云纹随着动作轻摆,宛如天边最柔美的晚霞。她倚在阳昭肩头,指尖点着案上铺开的星辰图,金铃护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柔声道:“阳郎,这二十八宿的星轨推演,为何总与古籍记载相差分毫?” 声音甜腻得如同掺了蜜的毒酒。 阳昭执起狼毫的手顿了顿,三色火焰在他眼底早已熄灭,只剩温柔的柔光,道:“有你相伴,再晦涩的图卷也生了趣味。” 他放下笔,动作自然地为晨曦捋顺垂落的发丝,指腹擦过她耳际时,晨曦娇笑着躲开,这一幕刺痛了林悦的双眼。曾经,这双总是坚定握着焚天剑的手,也会这般轻柔地替她挽起被山风打乱的鬓发;曾经,这双眼眸里倒映的满是她的身影,如今却只盛着旁人的笑靥。 林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望着阳昭腰间悬挂的那枚残缺玉佩 —— 正是他们在如城互赠的定情之物,如今却孤零零地挂在那里,像是个讽刺的笑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南山他为她摘的第一朵蔷薇,魔渊中他用身体替她挡住致命一击,还有分别时那句 “悦儿,等我”…… 这些回忆越清晰,此刻的场景就越让她窒息。 第151章 一曲唤醒昔日情 “昭哥哥,你竟忘了我们的誓言……‘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的低语被时空风铃的声响吞没,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飞檐的青砖上,转瞬即逝。突然,阁内传来晨曦银铃般的笑声,阳昭也跟着轻笑出声,这声音如同锋利的箭矢,直直穿透她的心脏。 林悦踉跄着扶住冰凉的檐柱,佛魔之力在体内不受控制地翻涌。她多想冲进去,唤醒阳昭的记忆,质问他为何能如此轻易忘却他们的过往;可理智却告诉她,此刻的阳昭,不过是被天道剥离记忆的 “傀儡”。她紧咬下唇,转身时玉笛不慎撞上飞檐,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 阁内笑声骤停,阳昭猛地抬头,眼神警惕地望向声源处。林悦心脏狂跳,急忙隐入阴影,却见他只是微微皱眉,又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晨曦身上。她望着他逐渐放松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视线,心中暗暗发誓:“昭哥哥,无论天道设下多少迷障,我定要撕开这虚妄,带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而在星辰阁外,一场关于记忆与情感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时空殿的回廊蜿蜒如蛇,青石板上流转着细碎的时空纹路,每走一步,都似踩在林悦破碎的心上。自那日在星辰阁目睹阳昭与晨曦亲昵的场景后,她便开始暗中观察,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寻回往昔的痕迹。可阳昭腰间的残缺玉佩蒙着灰,眼底再无炽热的三色火焰,只剩疏离与陌生。 这日,她远远瞧见阳昭独自在 “溯光园” 练剑。园中千年古树的枝桠间垂落着银丝般的时光之瀑,他的剑招虽依旧凌厉,却少了几分往日与她并肩作战时的锐意。林悦攥着玉笛,深吸一口气,正欲上前,一抹粉色身影却如蝴蝶般翩跹而至 —— 晨曦手持绣帕,笑盈盈地迎上去,温声道:“阳郎练剑辛苦了,快擦擦汗。” 林悦猛地顿住脚步,躲在时光之瀑后的阴影里。她看着阳昭接过绣帕的手,想起曾经他握着她的手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着他对着晨曦温柔颔首,耳畔仿佛又响起他在魔渊中坚定的誓言:“悦儿,有我在。” 佛魔之力在体内翻涌,玉笛上的符文因她的情绪剧烈震颤。 此后数日,她多次试图接近阳昭,却总被晨曦不着痕迹地阻拦。那女子看似娇柔,话语间却暗藏锋芒:“这位姐姐找阳郎何事?他近日在钻研时空殿的秘术,可分不得心呢。” 说着便亲昵地挽住阳昭的手臂,而阳昭只是礼貌地对林悦点头,眼神中尽是疏离。 终于,在一个薄雾弥漫的清晨,林悦在 “星陨台” 堵住了独自沉思的阳昭。晨雾裹挟着时空殿特有的清冷气息,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昭哥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如城的初遇,魔渊里的生死与共,还有我们的誓言……” 阳昭皱眉,剑锋般的眉拧成结,眼中满是警惕与困惑,道:“姑娘认错人了,在下与你并不相识。” 这句话如同一柄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刺入林悦心脏最柔软处。她强撑着不让泪水落下,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转身的刹那,泪水决堤而下。林悦踉跄着扶住星陨台的栏杆,看着云海在脚下翻涌,仿佛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灵侣从玉笛中现身,化作微光环绕在她身边,声音满是心疼:“莫急,我们定能让他恢复记忆。这不过是天道设下的障眼法!” 林悦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鲜血滴落在星陨台的时空纹路上,瞬间被吸收殆尽:“我不信他会真的忘了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们的感情岂会如此脆弱?定有办法…… 定有办法能唤醒他!” 她望向时空殿深处,眼神逐渐坚定,佛魔之力再次在周身凝聚 —— 为了找回阳昭,她甘愿踏遍这世间所有的荆棘。 时空殿 “幽思阁” 的密室中,悬浮的时空沙漏发出幽蓝微光,将林悦苍白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她跪坐在布满古老符文的蒲团上,手中紧握着那枚刻有 “昭”“悦” 二字的玉佩,玉质温润,却凉得沁骨。灵侣化作一道流光在密室中盘旋,小昭则从尘封的天昭盘里探出虚影,盘面上的符文随着它的情绪明灭不定。 “这天道法则锁链缠绕在阳昭识海深处,每一道纹路都刻着‘遗忘’。” 小昭的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沙哑,天昭盘表面浮现出锁链虚影,道:“强行斩断,他的神魂会如破碎的琉璃,再难复原。” 林悦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刻痕,忽然想起 “抽刀断水水更流” 的诗句,心中苦涩更甚。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道:“既不能强攻,那就以柔克刚。昭哥哥曾说,我们的记忆是这世间最坚韧的丝线,我便用它织成网,网住那被偷走的过往。” 三日后,林悦蹲守在阳昭前往藏书阁的必经之路上。晨露未曦,沾湿了她的裙摆,远处传来时空殿弟子晨练的呼喝声。她将玉佩轻轻放在青石板的凹槽里,那位置恰好能被初升的朝阳照亮。玉佩表面的刻字在阳光下闪烁,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情意。 躲在暗处的林悦屏住呼吸,看着阳昭一袭白衣缓步走来。他腰间的残缺玉佩随着步伐轻晃,与地上的玉佩遥相呼应。当阳昭的目光触及地上的玉佩时,脚步突然顿住。林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佛魔之力在体内不受控制地翻涌,玉笛上的符文发出微弱的光芒。 阳昭弯腰捡起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刻字,眉头紧紧皱起。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南山上,他为林悦摘下第一朵蔷薇,花瓣上的露珠沾湿了她的指尖;魔渊里,他用身体为她挡住致命一击,鲜血染红了她的玉笛…… 这些画面如流星般划过,却在即将清晰时,被一道金色锁链击碎。 “不可能……” 阳昭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困惑与挣扎。他握紧玉佩,又缓缓松开,最终将其放在一旁的石凳上,转身离去。林悦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又强忍着笑意:“昭哥哥,再努力想想…… 哪怕只是多记起一秒,我们就还有希望。” 灵侣心疼地绕着她打转:“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唤醒他?” 林悦弯腰拾起玉佩,贴在心口,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明日,我便在他练剑时吹奏我们在云深谷常听的曲子,那是独属于我们的记忆。天道能夺走他的记忆,却夺不走刻在灵魂深处的共鸣。”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已经看到了阳昭恢复记忆的那一刻。 时空殿的 “归墟练剑场” 笼罩在一片混沌的时空迷雾中,阳昭持剑而立,剑锋上流转的法则之力却始终缺了几分凌厉。林悦躲在由时光藤蔓编织的屏障后,玉笛早已被掌心的汗水浸湿。自那日玉佩试探后,她又尝试了九次,或是在他案头留下南山的枫叶,或是在他途经的溪水边轻哼往昔小调,可每次换来的,都是阳昭转瞬即逝的怔愣与更深的困惑。 “今日,定要成功。” 林悦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在口中散开,佛魔之力顺着玉笛汹涌而出。悠扬的笛声破空而起,曲调正是云深谷月下共赏星河时,阳昭亲手为她谱写的《星愿曲》。笛音如潺潺流水,又似缕缕情丝,裹挟着记忆的碎片,渗入时空迷雾。 阳昭的剑招突然凝滞,握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笛声中,他仿佛又回到了盘女界的夏夜,林悦倚在他肩头,指着璀璨星空轻笑,道:“昭哥哥,你说天上的星星,是不是仙人的眼睛?” 画面一转,魔渊的毒雾扑面而来,林悦为了护他,玉笛硬生生挡下道域大能的攻击,笛身出现第一道裂痕时,她苍白的脸上却仍挂着倔强的笑。 “不可能…… 不可能……” 阳昭抱头跪倒在地,识海中的金色锁链发出刺耳的铮鸣。晨曦从远处疾奔而来,粉色裙摆沾满泥泞,道:“阳郎!” 她伸手去拉阳昭,却被他一把甩开。记忆的锁链在笛声的冲击下寸寸崩裂,当林悦的面容在他脑海中彻底清晰的那一刻,阳昭的眼中重新燃起三色火焰。 “悦儿?真的是你!” 阳昭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重重迷雾,锁定林悦的身影。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冲破晨曦的阻拦,长臂一揽,将林悦紧紧拥入怀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悦再也支撑不住,泪水决堤,道:“昭哥哥,我以为……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清醒的你了……” “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 阳昭的声音哽咽,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分离的岁月都弥补回来。他低头吻去林悦脸上的泪水,却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 —— 那是她为唤醒他,一次次透支力量留下的痕迹。记忆复苏的狂喜与愧疚在心中翻涌,他想起自己对晨曦的温柔,想起那些伤害林悦的话语,心如刀割。 第152章 情侣相认逃亡难 就在两人相拥而泣时,时空殿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云霄。晨曦站在不远处,眼中满是怨毒,咬牙道:“好啊,原来你一直在装失忆!” 她手中突然出现一枚时空令符,冷笑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远处,时空殿的执法长老们脚踏法则锁链,气势汹汹地赶来。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三色火焰与她的佛魔之力轰然交融,道:“悦儿,我们走!我知道有处密室,可以暂时躲藏。” 他深知,留在时空殿只有死路一条,若想真正相守,唯有逃离。 林悦抹去泪水,玉笛横在胸前,道:“昭哥哥,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与你并肩。”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计划,已然在这瞬息间成竹在胸。 时空殿最深处的密室,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四壁由漆黑的玄铁铸就,上面刻满了古老的时空符文,符文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如同无数只警惕的眼睛。密室中央悬浮着一盏古朴的青铜灯,灯芯燃烧着诡异的紫色火焰,忽明忽暗地照亮众人紧绷的脸庞。 阳昭与林悦紧握双手,他的掌心布满薄茧,传递着令人安心的温度。阳昭目光如炬,扫视着密室中的众人,沉声道:“时空殿守卫森严,三十六座浮空仙岛皆有长老坐镇,且每一处角落都有时空法则加持。稍有不慎,我们便会被时空乱流绞成齑粉。” 他顿了顿,三色火焰在眼底跳动,似是在燃烧着不屈的斗志,道:“此番逃亡,堪称九死一生。” 林悦轻轻点头,玉笛在掌心灵活翻转,划出一道道淡金色的防御阵法。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说道:“我近日暗中观察,发现每月初一,时空殿下方的‘归墟海’会引发时空潮汐。届时,殿内的法则力量会短暂削弱,这是我们的机会。” 她抬起头,望向阳昭,目光中满是信任与依赖,道:“只是,我们必须在潮汐结束前,穿过‘星陨长廊’,抵达时空殿的传送阵。” “星陨长廊?那可是时空殿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小昭从尘封的天昭盘中探出虚影,盘面上的符文随着他的焦急情绪疯狂闪烁,道:“那里时刻有破碎的星辰陨石坠落,还有时空乱流肆虐,就算是道域大能,也不敢轻易涉足。” 灵侣化作一道流光在密室中盘旋,声音带着担忧:“更别说,晨曦那丫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手中的时空令符能调动殿内半数守卫,一旦被她发现我们的行踪……” 灵侣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明白其中的凶险。 阳昭握紧了林悦的手,沉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想与悦儿相守,这一关,我们必须闯过去!” 他转头看向小昭,“小昭,你对时空殿的阵法最为熟悉,可有办法干扰守卫的追踪?” 小昭沉思片刻,天昭盘上浮现出复杂的纹路:“我可以利用天昭盘,伪造我们逃亡的气息,引开一部分守卫。但最多只能争取半炷香的时间。” “半柱香足够了!” 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我和昭哥哥可以趁机全力冲刺,只要能进入星陨长廊,就有一线生机。” 她轻抚玉笛,想起曾经在魔渊中与阳昭并肩作战的日子,道“昭哥哥,还记得我们从前说过的话吗?‘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阳昭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深情,道:“自然记得。悦儿,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护你周全。” 他转头看向灵侣,道:“灵侣,你负责在后方断后,防止追兵突袭。” 灵侣郑重地点头,道:“放心,我定不会让他们轻易追上!” 就在众人商议得差不多时,密室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阳昭脸色一变,急道:“不好!有人发现我们了!看来,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他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熊熊燃烧,道:“悦儿,待会紧跟我,我们走!” 林悦将玉笛横在胸前,佛魔之力在周身流转:“昭哥哥,我就在你身后。” 时空殿的星辰阁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银辉,阁顶的二十八宿星图流转着神秘符文,宛如一张禁锢自由的巨网。林悦一袭素白衣衫,手持玉笛立于阁前,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单薄却坚毅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将佛魔之力注入玉笛,悠扬而空灵的笛音划破寂静,正是阳昭失忆前最爱的那曲《星愿》。 笛音如泣如诉,很快便引来了晨曦。只见晨曦身着华丽的粉色纱裙,发丝间点缀的星钻发饰随着她急促的步伐叮当作响。她怒目圆睁,指着林悦尖叫道:“你这贱人,竟敢勾引阳郎!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定要你好看!” 话音未落,她身后数十名弟子便呈包围之势,手中法器闪烁着寒光。 林悦神色淡然,玉笛轻转,佛魔音波化作一道黑白交织的屏障,道:“晨曦姑娘,何必如此动怒?不过是吹首曲子罢了。” 她的声音清冷,却暗含嘲讽,道:“难道在姑娘心中,阳昭只是个经不起诱惑之人?”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戳中晨曦的痛处。 晨曦气得脸色涨红,手中的时空绸带猛地甩出,绸带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却被林悦的音波屏障拦下。“跟她废话什么!给我上!” 晨曦一声令下,众弟子纷纷发动攻击。一时间,法术光芒冲天,星辰阁四周的时空符文被激发,发出刺耳的嗡鸣。 而此时,阳昭在灵侣和小昭的协助下,正于时空殿的禁制深处艰难前行。小昭的虚影紧贴在一面刻满古老符文的墙壁上,天昭盘疯狂旋转,盘面上的符文与墙壁上的纹路产生共鸣:“快!这是‘九曲时空阵’的薄弱点,我能维持一息的时间!” 阳昭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轰然爆发,一剑斩向墙壁。轰隆一声巨响,墙壁上出现一道裂缝,三人趁机钻了过去。 然而,当他们即将抵达出口时,虚空突然扭曲,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缓缓走出。长老周身环绕着璀璨的时空法则,每一步都仿佛踏碎了空间,缓缓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小小蝼蚁,也敢在时空殿撒野!” 他抬手一挥,一道时空之刃便朝着阳昭劈来。 阳昭眼神一凛,挥剑格挡。火焰与时空之力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灵侣化作流光,试图干扰长老的视线,小昭则不断在周围布置迷惑阵法。阳昭边战边退,心中却始终牵挂着林悦:“悦儿,你一定要撑住!” 另一边,林悦的处境愈发艰难。晨曦的时空绸带突破了音波屏障,在她肩头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染红了素白的衣衫,却未让她有丝毫退缩。她想起与阳昭的誓言 “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佛魔之力疯狂涌动,玉笛吹奏出的音波愈发凌厉,心道:“昭哥哥,我答应过你,定会护好自己,也会为你争取时间!” 时空殿的穹顶在激烈的能量碰撞下寸寸龟裂,细碎的星屑如泪雨般坠落。阳昭的焚天剑迸发的三色火焰与长老的时空之力绞杀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所过之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般扭曲变形。“破!” 阳昭怒吼一声,火焰凝聚成一条咆哮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扑向长老,却在触及对方周身流转的时空法则时,瞬间湮灭成虚无。 林悦玉笛横吹,佛魔音波化作黑白交织的锁链,试图缠住长老的行动。然而,长老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时空涟漪扩散开来,锁链寸寸崩断。“雕虫小技!” 长老冷笑,语气满是不屑:“在本座的时空法则面前,你们不过是蚍蜉撼树!” 他指尖轻点,三道时空之刃划破虚空,如死神的镰刀般向阳昭斩去。 阳昭身形急转,焚天剑舞出重重剑影格挡,却仍被余波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鲜血。 急追上来的林悦见状,心急如焚,佛魔之力疯狂运转,玉笛吹奏出的音波凌厉异常,道:“昭哥哥,我们一起用出最强一击!” 她的声音被轰鸣声掩盖,却如重锤般砸在阳昭心头。 阳昭回望林悦,见她发丝凌乱,玉笛上裂痕纵横,之前肯定经历过大战,却仍强撑着为自己分担压力,心中涌起一股炽热的力量。他大喝一声:“好!今日便让这老匹夫见识见识,我们的力量!” 三色火焰与佛魔音波轰然交融,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凤凰虚影。凤凰羽翼舒展,遮天蔽日,啼鸣声震得时空都为之颤抖,仿佛要将这压抑的苍穹撕裂。 然而,长老却丝毫不惧,周身的时空法则光芒大盛,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凤凰虚影撞在防护罩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能量余波如海啸般席卷整个时空殿。林悦和阳昭被强大的冲击力掀飞,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第153章 逃亡途中得机缘 “悦儿!” 阳昭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强忍剧痛冲向林悦。就在这时,长老的攻击再次袭来,数道时空之刃如闪电般破空而至。阳昭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林悦护在怀中。时空之刃划过他的后背,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道袍,在地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昭哥哥!” 林悦看着阳昭苍白的脸,泪水夺眶而出。她握紧玉笛,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化作无穷的力量,佛魔之力疯狂涌动,嘶喊道:“昭哥哥,你为我挡住了一切,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她将所有仙力注入玉笛,吹奏出一曲摄人心魄的战歌,音波中夹杂着她对阳昭的深情与绝不认输的决心。 阳昭看着林悦坚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道:“悦儿,有你在,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无所畏惧。” 他强撑着站起身,握住林悦的手,焚天剑上的火焰再次暴涨,咬牙道:“我们再试一次,这一次,定能冲破重围!” 两人心意相通,仙力再次交融,凤凰虚影重新凝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再次冲向长老。 时空殿上空的能量风暴如一头肆虐的巨兽,将下面的陈设撕成碎片。阳昭与林悦再次凝聚的凤凰虚影,在长老坚不可摧的时空防护罩前,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林悦望着阳昭后背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心如刀绞,佛魔之力在体内翻涌得愈发剧烈,她咬牙道:“昭哥哥,难道我们真的要止步于此?” 阳昭强撑着握住她的手,三色火焰虽已黯淡,眼神却依然坚定,道:“悦儿,‘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我们定能……” 话未说完,长老的又一波攻击如汹涌浪潮般袭来,时空之刃在他们身前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大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上空穹顶突然被一道璀璨的光芒洞穿。大巧儿额间妖纹闪烁,九条狐尾虚影舒展,身后跟着妖、魔、鬼、灵、龙五族精锐。妖族的万妖王手持狼牙棒,魔气缭绕;魔族的魔主身披黑甲,眼神如电;鬼族的鬼帝周身萦绕着阴森鬼火;灵族的灵尊驾驭着漫天灵蝶;龙族的龙皇则周身缠绕着金色龙纹,气势磅礴。 “休伤我等友人!” 大巧儿一声娇喝,五族力量如百川归海般汇聚,形成一道五彩斑斓的结界,将长老的攻击硬生生挡下。 长老脸色骤变:“五小族竟敢插手时空殿之事,简直自不量力!” 他周身时空法则疯狂运转,试图冲破结界,却在五族力量的联合压制下,寸步难行。 阳昭望着突然出现的援军,眼中燃起希望之火,道:“悦儿,我们走!” 他握紧林悦的手,朝着时空殿角落一处微微闪烁的时空裂缝冲去。林悦玉笛横扫,佛魔音波荡开沿途阻拦的时空殿弟子。两人身形如电,在五族结界即将崩溃的刹那,纵身跃入裂缝。 时空裂缝内,时空乱流如同咆哮的猛兽,撕扯着他们的衣衫和肌肤。阳昭将林悦紧紧护在怀中,用焚天剑勉强抵挡着乱流的冲击,依然不忘传来神念:“悦儿,别怕,有我在!” 林悦也竭尽全力运转佛魔之力,在他们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罩。两人在乱流中跌宕起伏,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去,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神秘的秘境。这里灵气浓郁得如同实质,悬浮在空中的岛屿上,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一条璀璨的星河倒挂在空中,流淌着神秘的光辉。然而,在这美丽的表象下,却暗藏危机 —— 岛屿上不时传来低沉的怒吼声,星河中隐隐有诡异的黑影穿梭。 阳昭警惕地握紧焚天剑,林悦也将玉笛横在胸前,两人背靠背,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阳昭沉声道:“悦儿,这里虽然危险,说不定充满机遇。” 林悦点头,眼中满是信任:“昭哥哥,听你的,你去何处,我跟到何处。” 可他们还来不及探索秘境,时空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追兵,来了。 踏入秘境的瞬间,一股古老而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混沌初开的天地之间。参天古树如擎天之柱,直插云霄,五彩斑斓的树叶在风中摇曳,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宛如仙人遗落人间的霓裳。灵泉从山石间汩汩涌出,水汽升腾间,雾气缭绕,浓郁的灵气化作丝丝缕缕,沁入肺腑,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然而,头顶那片诡异的紫色天空,却如同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黑色闪电不时划破天际,轰鸣声震耳欲聋,每一道闪电落下,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阳昭下意识地握紧林悦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关切,他沉声道:“此地灵气虽盛,却暗藏杀机,务必小心。” 焚天剑在他手中微微震颤,三色火焰若隐若现,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林悦点了点头,玉笛横在胸前,佛魔之力悄然运转。她运转天侣盘,试图推演此地天机,可天侣盘上的符文却疯狂闪烁,最终归于沉寂。她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昭哥哥,这秘境的秘密,怕是不简单。天侣盘竟无法窥探分毫,此地定有大能设下了层层禁制。” 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的土地看似平坦,实则暗藏玄机。没走多远,林悦突然轻呼一声,停下脚步。只见地面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古朴晦涩,散发着神秘的光芒,时而明灭,仿佛在诉说着远古的故事。符文闪烁间,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四周流转,阳昭的三色火焰与这股力量产生了微妙的共鸣,火焰跳动得愈发剧烈。 “这些符文……” 阳昭蹲下身子,仔细端详,道:“似乎与时空法则有关,又掺杂着其他更为古老的力量。”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符文,却被林悦一把拉住。 “昭哥哥,不可!” 林悦神色凝重,道:“在摸清这些符文的底细之前,切莫轻举妄动。好奇心害死猫,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阳昭收回手,站起身来,将林悦护在身后,道:“悦儿说得对。我们先绕开此地,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 两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低沉吼声和呼啸的风声,为这神秘的秘境增添了几分恐怖的色彩。 脚下的古老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阳昭与林悦被光芒裹挟着,不由自主地向前疾行。待光芒消散,一座古朴的洞府出现在眼前。洞府的石门上盘踞着两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奇异生物,它们双目如炬,口中衔着一枚古朴的玉珠,玉珠流转的光芒与四周的紫色天空交相辉映,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威严。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竟在此处发现这般隐秘之地。” 林悦轻抚天侣盘,尽管盘上符文依旧黯淡,但她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悸动从洞府深处传来。 阳昭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在剑身上跃动,照亮了石门上斑驳的刻痕,道:“小心,这洞府的气息…… 比之前遇到的任何禁制都要强大。” 话音未落,石门突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缓缓开启。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洞府内,烛火摇曳,照亮了悬浮在空中的一本古籍。古籍散发着金色光芒,封面上 “混沌时空诀” 五个大字古朴苍劲,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与惊喜。两人同时感受到体内力量的共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牵引,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朝着古籍走去。“这功法…… 似乎是专门为我们而创。” 阳昭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三色火焰在他周身疯狂翻涌,与古籍的光芒遥相呼应。 林悦玉笛轻颤,佛魔之力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欣喜地说道:“昭哥哥,我能感觉到,修炼此功法,或许能让我们的实力更上一层楼,甚至有机会对抗天道!” 两人不再犹豫,当即决定在此闭关修炼。洞府内的时间仿佛静止,阳昭盘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混沌时空诀》的领悟中。他的意识沉入识海,只见三色火焰与神秘的时空之力在识海中激烈碰撞,起初如仇人相见,互不相容,可随着领悟的深入,火焰逐渐缠绕上时空之力,开始缓慢融合。 焚天剑悬浮在他身前,剑身发出阵阵嗡鸣。随着火焰与时空之力的融合,剑身上渐渐出现神秘的时空纹路,这些纹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时空的奥秘。阳昭的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忍着力量融合带来的剧痛,咬牙坚持。 第154章 齐心斩杀时空兽 另一边,林悦同样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她吹奏玉笛,佛魔音波在洞府内回荡。随着对《混沌时空诀》的研习,她的佛魔之力与时空体产生了奇妙的反应。音波不再是单纯的攻击手段,而是能够扭曲时空。她轻轻吹奏,眼前的空间竟如水面般泛起涟漪,远处的烛火在扭曲的时空中变得虚幻而神秘。 修炼的日子枯燥而漫长,但阳昭与林悦相互扶持,彼此鼓励。每当阳昭遇到瓶颈,林悦便会吹奏一曲,用佛魔音波为他舒缓压力;每当林悦感到疲惫,阳昭便会为她护法,用三色火焰驱散周围的危险。他们的感情在修炼中愈发深厚,宛如磐石,坚不可摧。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闭关修炼的这段时间,秘境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悄然觉醒,而他们的修炼也即将进入最关键、最危险的阶段。 洞府内的烛火突然诡异地倒卷而上,化作幽绿的火苗贴附在洞顶。阳昭与林悦同时睁开眼,只见修炼时在识海中凝聚的力量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在畏惧着什么。洞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巨锤敲击在心头,整个秘境的空间都随之泛起涟漪。 “不好!” 阳昭猛地站起身,焚天剑上的时空纹路爆发出刺目光芒,道:“这动静…… 绝非寻常妖兽!” 话音未落,洞外的紫色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千丈长的缝隙,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从中探出,爪尖缠绕着黑色时空漩涡,所过之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般簌簌坠落。 林悦玉笛横在胸前,发丝被时空乱流吹得狂舞,道:“昭哥哥,这气息…… 与《混沌时空诀》中的描述竟有几分相似!” 她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碎,佛魔之力在体内疯狂运转,却仍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她喘不过气。 一只浑身流淌着暗紫色液体的巨兽从裂缝中踏出,它身形如山岳,双目如两轮血月,每一次呼吸都能带起时空风暴。“吼 ——” 巨兽仰天长啸,声波化作实质的时空刃,将远处的悬浮岛屿生生斩成两截。阳昭瞳孔骤缩,挥剑挡在林悦身前,道:“小心!这魔兽的力量与时空法则息息相关!” 三色火焰裹挟着时空之力冲天而起,焚天剑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直取巨兽咽喉。火焰与时空漩涡相撞的刹那,爆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然而,巨兽却毫发无伤,它随意挥爪,一道黑色漩涡便将阳昭的攻击吞噬殆尽,余波震得他倒飞出去,在地面犁出一道千丈长的沟壑。 “昭哥哥,我来助你!” 林悦的声音坚定,却难掩其中的紧张。玉笛吹奏出急促的旋律,佛魔音波化作黑白交织的锁链,试图缠住巨兽的四肢。音波锁链刚触及巨兽,却被它身上迸发的时空之力震得粉碎,反噬的力量震得林悦嘴角溢出鲜血。 巨兽似乎被激怒,周身的时空漩涡疯狂扩张,整个秘境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阳昭强撑着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悦儿,此兽深谙时空法则,正面强攻绝非上策!” 他握紧焚天剑,火焰在剑身上凝结成时空箭矢,道:“我们且战且退,寻找它的弱点!” 林悦点头,玉笛曲调一转,佛魔音波化作迷雾笼罩四周,试图干扰巨兽的视线。然而,巨兽却如同能看穿一切虚妄,血月般的双目锁定两人,张开血盆大口,一道蕴含着时空之力的黑色光柱喷射而出。 阳昭猛地揽住林悦的腰,身形一闪,堪堪躲过攻击,地面被光柱击中,瞬间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悦望着伤痕累累的阳昭,心中满是担忧。她想起《混沌时空诀》中关于时空本源的记载,眼神突然一亮,道:“昭哥哥,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修炼时融合的力量,扰乱它体内的时空法则!” 阳昭与她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轰然交融,在虚空中凝聚成一把闪烁着时空光芒的巨刃。 巨兽喷出的黑色光柱如死神的镰刀,将地面撕扯得千疮百孔。阳昭搂着林悦狼狈地翻滚在地,后背重重撞上一块嶙峋怪石,口中腥甜翻涌。 林悦颤抖着撑起身子,玉笛上裂痕纵横,心疼地说道:“昭哥哥,你的伤……” “别管我!” 阳昭抹去嘴角血迹,强撑着将她护在身后,三色火焰却因伤势不稳而明灭不定,道:“保住你的性命要紧!” 就在两人命悬一线之际,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狐啸。大巧儿脚踏七彩祥云破空而来,九条狐尾虚影如天幕般展开,每一根尾尖都缠绕着妖异的紫电,娇喝一声:“休伤我友!” 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狐帝真身,现!” 刹那间,虚影化作实质,九条巨尾如钢鞭般抽向巨兽,在空中留下道道燃烧的痕迹。 道尊紧随其后,海族血脉之力彻底爆发,周身萦绕着幽蓝的龙鳞虚影。他仰天长啸,龙吟声震得虚空嗡嗡作响:“龙族威仪,岂容冒犯!” 龙威如潮水般涌向巨兽,竟让那庞然大物的动作迟缓了几分。 魔主、鬼帝、灵尊也纷纷出手,魔气凝成的巨刃、鬼火织就的牢笼、灵蝶组成的光网,从四面八方攻向巨兽。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悦儿,就趁现在!” 阳昭大喝一声,强行运转体内即将溃散的力量,焚天剑上的时空纹路光芒大盛;林悦玉笛横吹,佛魔音波与火焰交织,两人仙力再次交融,那把闪烁着时空光芒的巨刃变得愈发凝实。“斩!” 随着一声怒吼,巨刃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巨兽斩去。 巨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疯狂挣扎起来。它周身的时空漩涡剧烈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试图将众人吞噬。但五小族大能的力量与阳昭、林悦的攻击相互配合,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死死压制住巨兽。大巧儿的狐尾紧紧缠住巨兽的四肢,道尊的龙威震慑着它的心神,魔主、鬼帝、灵尊的攻击不断削弱着它的防御。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林悦咬紧牙关,佛魔之力疯狂涌动。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巨刃终于斩入巨兽的身体。巨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时空漩涡开始崩溃,整个秘境剧烈震动起来。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一团暗紫色的雾气消散在空中。 众人瘫倒在地,疲惫不堪。大巧儿的狐尾虚影变得透明,道尊的龙鳞虚影也黯淡无光,阳昭与林悦更是伤痕累累。但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这一场惨烈的战斗,他们终究是胜利了。 在清理战场时,小昭突然在巨兽的巢穴中发现了一个古朴的玉盒。玉盒打开的瞬间,一道璀璨的光芒冲天而起,盒中躺着一块刻满神秘符文的黑色令牌。“这气息……” 阳昭眼神一凛,道:“竟能与天道法则产生共鸣,或许这就是能对抗三大势力的关键!”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远处的天空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一道巨大的时空裂缝缓缓展开,一股让人心悸的威压从中弥漫开来。林悦握紧阳昭的手,声音低沉:“昭哥哥,看来更大的危机,已经来临了……” 众人站起身,握紧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望向裂缝。 神秘令牌绽放的光芒尚未消散,秘境的天空便被一片诡异的暗红色浸染,仿佛被鲜血泼洒的绸缎。远方传来的威压如汹涌浪潮,所过之处,悬浮的岛屿纷纷崩解,化作齑粉。阳昭握紧手中融合时空之力的焚天剑,剑身的时空纹路闪烁着幽蓝光芒,他望着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际,沉声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魔渊上空,三大势力的强者如同乌云蔽日般汇聚。道域仙使脚踏十二品白玉莲台,周身道纹化作星河垂落,每一道光芒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地府黑幡遮蔽半边天空,幡面百万阴魂哀嚎声震天,黑幡之后,十殿阎罗虚影若隐若现;天道法则凝成的锁链如同远古巨龙,在虚空中盘旋,法则之力掀起的风暴,将下方的魔渊搅得翻江倒海。 “好一个‘黑云压城城欲摧’!” 林悦玉笛横吹,佛魔之力与时空之力交融,在周身形成一层黑白相间的防护罩。她的发丝被狂风吹得凌乱,眼神却坚定如铁,道:“昭哥哥,今日我们便要在这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 阳昭转头看向她,三色火焰在眼底跳动,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发丝:“悦儿,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大巧儿额间妖纹光芒大盛,九条狐尾虚影在身后肆意舞动,每一根狐尾都缠绕着紫色雷电,冷冷说道:“三大势力又如何?我们五小族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第155章 巧儿分化拉道阁 秘境之上,天地如被泼墨浸染,三大势力的威压凝成实质黑云,压得虚空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阳昭揽着林悦护在身后,焚天剑上的时空纹路剧烈震颤,将两人身影映得忽明忽暗;林悦玉笛横胸,笛孔中渗出的佛魔之力与周遭威压相撞,竟在周身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好个‘黑云压城城欲摧’!” 大巧儿脚踏七彩祥云破空而来,九条狐尾虚影如天幕般展开,每一根尾尖都缠绕着妖异的紫电。她朱唇轻启,声若洪钟,“道阁长老会共十五位长老,我们五小族占了五个名额,我们是人道的一员。这次前来是为人道争夺人才,你们莫非要为难我们不成?” 话音未落,狐火骤然暴涨,将半片乌云烧出焦黑窟窿。 道阁使者立于十二品青玉莲台上,手中玉如意流转着周天星斗图纹。他先是眉头微蹙,目光在五小族大能身上逡巡 —— 大巧儿身后,道尊海族血脉之力化作的幽蓝龙鳞虚影、魔帝周身翻涌的滔天魔气、鬼帝手中摇曳的幽冥灯笼,无一不彰显着五小族大佬的实力。思忖间,他忽而抚掌大笑,玉如意迸发万千道霞光,道:“胡帝此言差矣!我道阁向来唯才是举,阳昭小友的三色火焰可焚尽时空,林姑娘的佛魔音波能颠倒阴阳,此等天骄,本就该是我人道栋梁!” 阳昭心中微动,与林悦对视一眼。少女发间的星铃花被威压震落花瓣,却仍笑得坚定,道:“昭哥哥,你看这局势……” 话未说完,随近突然传来时空撕裂的尖啸,时空殿众人踏着时空链条自虚空中走出,为首的黑袍人袖中甩出三十六道时空之刃,在地面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道阁?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小团体!” 黑袍人冷笑道:“这两人身怀禁忌之力,唯有天道时空殿能镇压!” 大巧儿狐尾猛地一拍,虚空炸裂出蛛网般的纹路,道:“放肆!五小族与道阁今日就是要护下他们!” 随着她话音落下,道尊龙啸震天,龙鳞虚影掀起惊涛骇浪;魔帝魔气凝成百丈魔影,巨拳轰向时空之刃;鬼帝幽冥灯笼摇晃,万千阴魂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脚踝。一时间,上空法宝光芒交相辉映,喊杀声震得云层中渗出腥红雨滴。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感受到阳昭掌心的温度。“昭哥哥,你还记得在青云巅时,我们说过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吗?今日,便是第一步。”说完,她玉笛轻扬,佛魔音波化作护盾。 阳昭三色火焰轰然爆发,焚天剑划出的光弧与林悦音波交织,在两人周身形成太极图。看着道阁使者指挥长老们结成防御大阵,又望着五小族大能们悍不畏死地迎击时空殿,他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大声说道:“不错,这天下,不该由所谓的‘天道’随意主宰!” 激战正酣时,观战的道阁使者突然高喝:“且慢!” 他玉如意直指苍穹,星斗图纹化作漫天星雨,暂时逼退时空殿众人。使者目光灼灼,望向阳昭和林悦,道:“今日之事,不应以武力解决!我道阁愿以半数藏经阁秘籍为聘,邀两位小友加入!” 此言一出,时空殿众人面色骤变,而大巧儿却抚掌大笑,道:“好!道阁果然爽快!有我五小族为证,此盟约必不负两位小友!” 阳昭与林悦在漫天法宝光芒中相视而笑。这一刻,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初入修仙界时,相互扶持着对抗强敌的时光。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背后有了五小族与道阁的支持。只是,阳昭望着时空殿众人阴沉的脸色,心中清楚,这场关于命运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上空,血色雨滴混着法宝余威砸落,在地面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坑洞。大巧儿九条狐尾如燃烧的赤练,将时空殿暂退时留下的紫色残影尽数扫碎。她骤然转身,眼中寒芒如淬毒利刃,直直刺向地府众人盘踞的阴云 —— 那片云层中,十殿阎罗的虚影若隐若现,黑幡翻涌间,百万阴魂的哀嚎声凝成实质音波,震得阳昭耳畔渗出鲜血。 “好个‘得陇望蜀’的勾当!” 大巧儿朱唇轻启,狐火顺着尾尖窜上九霄,将地府阴云边缘烧得滋滋作响,道:“上次你们讨走了舒阳和酌华,这次又来作甚?讨人也要讲个尊重,若是惹恼了阳昭和林悦,他们给舒阳和酌华传句话,那两人说不定直接反出地府!” 她话音未落,魔帝突然挥出魔气凝成的锁链,精准缠住地府一位鬼将的脚踝,狠狠一拽,将其从云层中拖出,摔在阳昭二人面前。 林悦玉笛轻颤,笛孔中渗出的佛魔之力化作锁链,瞬间捆住鬼将咽喉。她俯身时,星铃花的残瓣落在鬼将额间,转瞬被阴气腐蚀成灰,冷冷地说道:“说!地府此番来势汹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鬼将在锁链中挣扎,喉间发出咯咯怪笑,道:“小丫头,地府要的,自然是能搅动阴阳的……” 话未说完,阳昭三色火焰骤然暴涨,焚天剑划过鬼将脖颈,将后半句话斩成血雾。 地府众人见状,黑幡齐齐抖动,十殿阎罗虚影同时睁眼,幽绿光芒扫过全场。为首的判官踏出阴云,手中生死簿无风自动,纸页间渗出的墨汁在空中凝成骷髅头,道:“五小族莫要欺人太甚!我地府看重阳昭、林悦二位的天赋,不过是想……” “想将我们炼成阴兵?” 阳昭冷笑,抬手间,天昭盘自袖中飞出,鎏金符文在虚空中拼凑出地府阴森森的炼魂阵图,道:“还是想把悦儿的佛魔之力,炼成你们掌控阴阳的钥匙?” 林悦心中一颤,下意识往阳昭身边靠了靠。她想起在青云巅时,阳昭也是这般,总能看透敌人的阴谋。此刻阳昭背后的三色火焰与自己的佛魔之力隐隐共鸣,在两人周身结成防护结界。 大巧儿见状,狐尾猛地一拍,万千道狐火化作箭矢射向地府阴云,道:“休要废话!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我五小族便是踏破九幽,也要讨个公道!” 地府判官面色骤变,低头疾书,生死簿上的文字如活物般游动。片刻后,他抬手一挥,黑幡上的哀嚎声戛然而止,道:“我等需向阎君大人请示。” 阴云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似是地府高层在激烈讨论。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感受到他掌心微微冒汗 —— 这看似平静的等待,实则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半柱香后,阴云缓缓散去,判官重新现身,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地府权衡利弊,决定暂不参与此事。但二位小友日后若与地府为敌……” 他未说完的威胁被大巧儿的笑声打断:“如此甚好!若他日地府敢对阳昭、林悦不利,我五小族必倾巢而出!” 随着地府众人退去,魔渊上空的威压骤然减轻,道阁使者趁机指挥长老们加强阵法,五小族大能也各自戒备,防止时空殿卷土重来。 阳昭望着逐渐远去的地府阴云,心中却无半分轻松。他握紧林悦的手,低声道:“悦儿,地府此番退让,绝非心甘情愿。” 少女点头,玉笛在掌心划出一道佛魔交织的符文,沉声道:“我明白。但又能如何?只要我们在一起,便不惧任何阴谋。” 两人相视一笑,在漫天血色残阳中,身影紧紧相依,仿佛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彼此就是对方唯一的依靠。 魔渊上空,地府阴云退去的余威尚未散尽,时空殿众人周身腾起的紫色时空漩涡已如巨兽苏醒。为首黑袍人袖中三十六道时空之刃嗡嗡作响,在虚空中划出千百道残影,刀刃割裂空气的尖啸声,与道阁长老们结阵时的法诀吟诵声交织,宛如一曲催命战歌。 “五小族与道阁不过是乌合之众!” 黑袍人冷笑,掌心青铜罗盘迸发幽光,道:“这二人身负天道禁忌,唯有时空殿能将其罪孽洗净!” 大巧儿九条狐尾猛地炸开,每一根尾尖都燃起丈高狐火,宛如九道赤练横扫天际,冷笑道:“休得血口喷人!阳昭、林悦乃是我人道认可的天骄,岂容尔等觊觎!” 话音未落,道尊海族血脉之力沸腾,幽蓝龙鳞虚影掀动千重浪,直扑时空殿阵营;魔帝魔气凝聚成三头六臂的魔神,巨斧劈开虚空,带起的劲风将下方魔渊掀起百丈巨浪。林悦玉笛横胸,佛魔音波与阳昭三色火焰交织,在两人周身形成旋转的阴阳鱼结界,火焰映照着她紧抿的唇,与阳昭对视时,目光中尽是决绝。 “昭哥哥,他们的时空之刃能斩断因果!” 林悦玉笛轻颤,音波撞上时空之刃的刹那,竟在空中凝结成冰棱,叮嘱道:“小心后方!” 阳昭旋身挥剑,焚天剑上的时空纹路迸发璀璨光芒,将偷袭的两道时空之刃斩碎。可碎片坠落后,竟在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黑洞,丝丝缕缕的时空乱流从中涌出,如同贪婪的触手。 第156章 天书阁主墨天行 道阁长老们结成的周天星斗大阵光芒大盛,十二品青玉莲台托起漫天星雨,却在触及时空漩涡的瞬间黯淡无光。“此等邪术,当真无解?” 一位白发长老抹了把嘴角血迹,手中玉如意裂纹纵横。 时空殿众人见状,攻势愈发凌厉,黑袍人狂笑着张开双臂,道:“今日,便让你们知道,何为天道的怒火!” 千钧一发之际,虚空突然如同镜面般扭曲,一道璀璨金光从中蔓延开来。众人眼前一花,一位身着素色长袍的老者踏云而立,他周身萦绕着流动的神秘符文,每一道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老者袖中垂下的书卷无风自动,书页间漏出的微光,竟将周围的时空乱流熨烫平整。“墨天行!” 黑袍人瞳孔骤缩,青铜罗盘剧烈震颤,道:“你身为天书阁之主,难道要插手时空殿执法?” 墨天行抚须轻笑,声音虽轻,却如黄钟大吕响彻全场:“《道德经》有云,‘天之道,利而不害’。尔等打着天道的旗号强掳他人,这便是天道本意?” 他抬手轻挥,一道金光掠过,时空殿众人的攻势竟如泥牛入海。 阳昭望着老者周身流转的符文,心中突然一动 —— 那些符文的轨迹,竟与天昭盘推演时的某些片段不谋而合。 林悦感受到阳昭的情绪波动,悄悄握住他的手。两人的仙力在相触间微微共鸣,她低声道:“昭哥哥,此人气息深不可测,却似乎并无恶意。” 阳昭点头,三色火焰在掌心跳动,却也收敛了锋芒。大巧儿见状,狐火稍稍减弱,却仍警惕地盯着墨天行,道:“墨阁主此来,究竟是何用意?” 墨天行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阳昭、林悦身上:“老道此来,只为寻个真相。” 他周身符文突然化作流光,在空中拼凑出一幅幅画面 —— 阳昭被时空殿封锁记忆的痛苦、道天暗中谋划的阴谋。 墨天行沉声道:“时空殿行事,早已偏离天道正轨。但二位小友与天道渊源颇深,或许…… 还有转圜余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时空殿众人面色铁青,黑袍人咬牙切齿:“墨天行,你莫要多管闲事!” 而道阁长老与五小族大能,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 这位神秘的天书阁之主,究竟是敌是友? 魔渊之上,墨天行周身流转的符文将时空乱流凝成静谧的星河,却压不住黑袍人眼中翻涌的杀意。“墨天行,你莫要坏了天道规矩!” 黑袍人青铜罗盘迸发幽紫光芒,三十六道时空之刃在虚空中组成绞杀大阵,道:“这两人触犯天道禁忌,唯有我时空殿能施以惩戒!” 道阁长老们的周天星斗大阵再度亮起,五小族大能祭出的法宝亦蓄势待发,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紧,随时可能爆裂。 墨天行却负手而立,袖中垂下的古卷无风自动,书页间漏出的金光如利剑,将时空之刃纷纷熔断。“《南华经》有云,‘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 他目光如炬,落在阳昭染血的衣襟上,道:“小友,加入天道势力并非不可,你且说说心中顾虑。” 阳昭握紧林悦微微发颤的手,三色火焰在掌心剧烈跳动。那些被时空殿囚禁的日子如潮水般涌来 —— 道天冰冷的笑声、记忆被封锁时的绝望、沦为傀儡时挥剑指向林悦的恐惧。“上次时空殿抓我,封锁记忆将我当傀儡,道天更是对我图谋不轨。” 他声音低沉如暮鼓,焚天剑上的时空纹路渗出丝丝血珠,道:“我若留在时空殿,必死无疑!” 林悦的玉笛轻轻抵住他后背,佛魔之力顺着接触点缓缓注入,试图平复他暴动的仙力。她望着墨天行周身神秘莫测的符文,又瞥见时空殿众人蠢蠢欲动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此刻的局势,恰似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墨天行抚须沉思,周身符文突然化作万千道流光,在空中勾勒出天书阁的巍峨轮廓。“老道有个折中之策。” 他的声音如同深山古钟,道:“你可继续留在天道体系,但不必屈身时空殿。我天书阁藏经万卷,可容你参透时空奥秘,亦可护你周全。” 此言一出,道阁使者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大巧儿九条狐尾却轻轻摇晃,似在权衡利弊。 阳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天书阁固然是避风港,可一旦踏入,就与天道势力再难分割;若拒绝,以他们目前的修为,如何抵挡时空殿的追杀?正犹豫间,林悦的声音突然在识海中响起:“昭哥哥,你已是仙体,道域的修行资源虽丰,但晋级桎梏重重。” 她的神识带着丝丝担忧,道:“我先去道域安置子民,待诸事妥当,来天书阁陪你。如今我们修为尚弱,不宜与天道彻底翻脸……” 阳昭低头,望见林悦发间沾染的尘埃,想起她为护自己而裂开的玉笛,为化解危机而苍白的脸庞。“好。” 他轻声应道,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传音道:“你我暂分,只为他日更好地重逢。” 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相触间共鸣,在空中凝成一道小小的阴阳鱼,转瞬消散在墨天行的金光中。 时空殿众人见状,发出不甘的怒吼,黑袍人更是祭出时空殿镇殿之宝 —— 混沌罗盘。可墨天行只是轻轻挥袖,一道古朴的符文凭空出现,上书 “止戈” 二字。混沌罗盘竟在符文下剧烈震颤,发出哀鸣般的嗡响。“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 墨天行转身时,古卷卷起一阵清风,道:“阳昭小友,随我来。”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眼之中。当他跟随墨天行踏入虚空裂缝的刹那,回望见林悦站在五小族与道阁众人之间,玉笛横胸,身姿虽单薄,眼神却坚定如磐。魔渊的血色残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恰似他初见她时,那个在牙行里,即便遭人毒打,眼神也始终不屈的的倔强少女。 硝烟尚未散尽,道域上空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青灰色云雾,似是被千万道法术灼烧后的残痕。林悦立于青玉莲台之上,玉笛在掌心轻轻敲击,发出清越而规律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叩击在道阁使者的心坎上。她的发间还沾着血色尘埃,仙袍上的剑痕依在,却硬是凭一身凛然之气,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站稳了脚跟。 “道域广袤无垠,我所求不过一隅之地。” 林悦抬眼望向对面道阁使者,那人手持刻满星纹的玉简,周身萦绕着道阁特有的浩然正气,却在她的目光下不自觉地微微皱眉。她继续道:“在道域给我一块领地安置子民,日后我自有办法劝阳昭回归人道。” 话音落下,玉笛敲击掌心的节奏陡然加快,仿佛战鼓催征。 道阁使者的玉简光芒忽明忽暗,似在进行着激烈的推演。他身后十二位道阁长老同时掐诀,虚空之中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卦象,乾、坤、震、巽…… 六十四卦轮转,却始终算不出这一步棋的吉凶。“林姑娘,道域领地划分关乎人道平衡,岂能轻易……” 使者刚要开口拒绝,忽听得身后传来狐火燃烧的噼啪声。 大巧儿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悦身侧,九条狐尾如燃烧的赤练在空中舞动,每一根尾尖都闪烁着妖异的紫电。“王长老是在质疑我五小族的眼光?” 她朱唇轻启,似笑非笑,道:“林姑娘与阳昭小友,皆是能搅动风云之辈,一块领地换两位天骄倾心,这笔买卖,道阁不亏。” 狐火猛地暴涨,将周围的云雾烧出一片清明,隐约可见下方道域山河,壮丽却也暗藏杀机。 林悦心中感激大巧儿的援手,表面却依旧沉稳。她想起与阳昭分别时,阳昭转身前那眷恋的一眼,想起他说 “你我暂分,只为他日更好地重逢”。此刻,为了这份约定,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她必须拿下这块领地。 “王长老可知,阳昭手中的天昭盘,可推演天机?” 林悦突然开口,玉笛指向虚空,笛孔中渗出一缕佛魔之力,在空中凝成一个旋转的阴阳鱼,道:“若他在天书阁参透时空奥秘,届时回归道域,带来的好处,岂是一块领地可比?” 此言一出,道阁代表与长老们面色皆变。天昭盘的传闻他们早有耳闻,若真能为道域所用…… 使者手中的玉简光芒大盛,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但领地需在道域边缘,且不得擅自扩张。” 他话音未落,林悦便已接口:“成交!此外,我要道阁承诺,在领地周围设立传送阵,方便子民往来。” 谈判桌上的气氛骤然紧张。道阁使者瞳孔微缩,显然没想到她如此狮子大开口。林悦却不慌不忙,玉笛横于唇边,吹奏出一段空灵的曲调。佛魔音波化作无形的丝线,缠绕在众人周身,看似轻柔,却暗含威胁 —— 这是她在方才之战中领悟的新招,能在无声无息间扰乱对手心神。 第157章 立国之初不心软 “林姑娘莫要得寸进尺!” 一位长老怒喝,手中拂尘挥出,却被大巧儿的狐火轻易拦住。林悦放下玉笛,微微一笑,道:“长老莫急。待阳昭回归,我二人愿为道阁出战一次,无论何等险境。” 这掷地有声的承诺,让道阁众人面色缓和。他们相视一眼,最终点头同意。 当双方在玉简上铭印神念的那一刻,林悦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放松。她望着远处被云雾遮掩的天书阁方向,心中默念:“昭哥哥,我已为我们争得立足之地,待我安置好子民,便来寻你。” 而此时的她尚未知晓,在这看似顺利的谈判背后,时空殿的暗子早已悄然伸手,一场新的危机,正如同道域上空的青灰色云雾,渐渐聚拢。 神魔国鎏金殿内,九十九盏琉璃灯摇曳着幽紫光芒,将穹顶之上的「双生妖纹」图腾映得忽明忽暗。林悦一袭紫焰华服端坐在青玉雕琢的王座上,华服上金丝绣就的凤凰似要破云而出,可她眉间的愁绪却比殿外终年不散的魔雾更浓。指尖拂过案头堆积如山的政务卷轴,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化作无数道枷锁,将她牢牢束缚。 “启禀女王陛下,三日前归顺的狼妖部族又在边境滋事,扬言……” 左侧文臣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嗤笑打断。右侧武将拍案而起,腰间佩剑震出龙吟,道:“一个混血儿也妄想统领合国子民?我等浴血沙场时,你还不知在何处吸母亲的奶水!” 殿内顿时炸开锅,群臣争论不休,声浪几乎要掀翻鎏金殿的穹顶。 林悦垂眸凝视掌心若隐若现的佛魔印记,这「双生妖纹」乃是她开启女王权柄的凭证,此刻却灼烧得她手心发痛。恍惚间,她想起与阳昭分别时,阳昭将天昭盘托付给她,眼中满是信任:“悦儿,无论何时,你都要相信自己。” 可如今,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这副瘦弱的肩膀,是否真能扛起这初立的神魔国。 “够了!” 林悦突然起身,玉笛重重拍在龙案之上,笛身迸发的佛魔音波震得群臣耳膜生疼,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她朱唇轻启,声音虽不高,却字字千钧:“《诗经》有云,‘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既已坐上这王座,便会护佑神魔国子民周全。尔等若有异议,大可试试我手中的玉笛,究竟是吃素的,还是见血的!”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银色月光突然穿透鎏金殿的穹顶,化作人形。分身「悦皇」踏月而来,银发赤眸,一袭鎏金战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手中鎏金令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吾主只需定心参悟大道,这些俗务,交予妾身便可。” 悦皇扫视群臣,眼中寒芒闪烁,群臣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林悦望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这个分身,不仅继承了她的武力,更分担了她的疲惫。“有劳你了。”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难得透出一丝脆弱。悦皇微微颔首,身影化作流光没入林悦体内,只留下一缕银芒萦绕在她发间。 待群臣退去,鎏金殿恢复寂静。林悦瘫坐在王座上,天侣盘器灵灵侣悄然立于阶下,目光灼灼凝视她眼底的疲惫。“主母,天昭盘最近总有些异样。” 灵侣袖中的天昭盘隐隐发烫,盘面星轨紊乱,似在警示着什么。 林悦刚要开口,突然瞥见地砖缝隙中闪过一丝幽蓝光芒。她心中警铃大作,玉笛轻挥,一道佛魔之力注入地面。鎏金殿地砖下暗刻的「时空咒纹」应声亮起,那诡异的纹路,赫然是道天的手段!林悦瞳孔骤缩,想起与其交战时,道天那阴鸷的眼神。原来,早在她登上王座之时,敌人已埋下了这致命的陷阱。“道天,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她握紧玉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战意熊熊燃烧,大声宣告:“我林悦,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鎏金殿外,魔雾翻涌得愈发剧烈,似在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即将来临。而林悦,早已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 ——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与阳昭的约定。 夜,如浓稠的墨汁泼洒在神魔城上空。屋檐角的铜铃被夜风拨弄,发出细碎呜咽,似在为即将上演的暗幕哀歌。魔冰率领黑袍卫如鬼魅般穿梭于黑市街巷,他们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仿若死神张开的羽翼。 林悦隐于屋脊阴影处,月光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纱衣。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阳昭所赠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仿佛能传递千里之外阳昭的温度。下方,魔冰正将一名商贩抵在斑驳的砖墙上,一枚泛着幽绿光芒的 “断情蛊” 从他指尖滑入商贩眉心。“说!最近谁在打听女王陛下的行踪?” 魔冰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商贩瞳孔骤然放大,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开始吐露所知的一切。 与此同时,在道域的 “天月教” 外,一座崭新的神魔商行悄然开张。魔洁笑意盈盈地立于柜台后,手中晶莹剔透的 “洗髓丹” 在灯光下流转着诱人的光泽。“此丹可洗筋伐髓,重塑根基。” 她声音婉转如黄莺,引得天月教的长老们纷纷围拢上前。他们哪里知道,这些看似珍贵的丹药中,暗嵌着能操控人心的 “听风蛊”。随着丹药入腹,一张无形的操控之网,正在缓缓铺开。 而在神魔国宫殿的庭院中,请假而来的阳昭正专注地在青石上刻字。月光照亮他紧锁的眉峰,手中刻刀起落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八个字逐渐成型。林悦悄然归来,看着阳昭认真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阳昭身后,突然执起他染墨的手,调侃道:“昭哥哥可知,你刻字时眉间蹙得能夹死蚊子?” 阳昭先是一愣,随后转身将她拥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道:“悦儿,我不过是想将对你的心意,刻进这青石里,任时光流转,也不会磨灭。” 两人相拥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然而,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魔清所执掌的魔阁中,那张 “刺杀林悦” 的密令静静躺在案头,而下单者的身份,竟是一位出身神魔界的神秘前辈。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当林悦与阳昭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暗营地牢深处,腐臭的气息与铁锈味交织,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头顶垂落的蛛网上凝结着暗红血珠,在摇曳的火把光影中,恍若无数只窥视的眼睛。魔清立在铁笼前,袖中「噬心钉」不受控地震颤,尖锐的嗡鸣与铁笼内沉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仿佛一曲诡异的死亡前奏。笼中那名老乡前辈浑身浴血,锁链深深勒进血肉,却仍昂首怒目,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恨意。 “仙魔不两立!你这混血孽种,也配执掌神魔国?” 怒吼声震得地牢石壁簌簌落尘,飞溅的血沫在火把上迸发出滋滋声响。魔清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一道紫焰划破黑暗,林悦踏血而来。她的紫焰华服在行动间翻涌,如地狱红莲绽放在九幽黄泉,发间银芒流转,那是悦皇随时准备护主的征兆。 林悦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淡紫色的火焰印记。佛魔之力在她周身流转,化作黑白交织的光晕,将阴森地牢映得忽明忽暗。“《韩非子》有云,‘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她的声音清冷如寒玉,指尖凝聚的仙魔双色仙力愈发耀眼,道:“你勾结外敌,意图颠覆神魔国,今日斩你,为明神魔国铁律;明日屠道,为护我所珍视之人!” 话音未落,神魔界前辈突然挣断锁链,浑身魔气暴涨,化作百丈魔影直扑林悦。可还未等魔影触及分毫,林悦玉指轻弹,双色仙力如离弦之箭,洞穿其心口。魔影轰然炸裂,血雨倾盆而下,浇在她的华服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梅。 与此同时,地牢另一处,阳昭跪坐在铺满羊皮卷的案前,天昭盘悬浮于空,鎏金符文疯狂闪烁,将暗营势力分布以星图的形式投射在石壁上。突然,他脸色骤变,猛地扣住刚解决完敌人走来的林悦手腕,三色火焰在掌心明灭不定,道:“悦儿可还记得,当年在云深谷,你说‘与君同尘’?如今这双手,该染血时便染血,我替你洗。” 林悦望着阳昭眼中的心疼与坚定,想起云深谷中那段疲劳而美好的时光。那时他们并肩看日出日落,她随口一句承诺,他却记到如今。玉笛自袖中滑出,她轻轻敲击掌心,佛魔音波化作温柔的丝线,缠绕住阳昭的手指:“昭哥哥,若这天下容不得我们,那我们便掀翻这天下。” 第158章 国事初定炼法器 就在二人深情对视时,地牢顶部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无数道时空咒纹亮起,与林悦之前在鎏金殿发现的如出一辙。道天的阴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林悦,阳昭,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随着笑声,数十道黑袍人从虚空中踏出,为首者手中青铜罗盘迸发幽光,正是时空殿的精锐。 魔清见状,立刻率领黑袍卫挡在林悦身前,噬心钉化作漫天寒星射向敌人;阳昭三色火焰轰然爆发,焚天剑划出的光弧与林悦的佛魔音波交织,在两人周身形成牢不可破的结界。林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战意熊熊,道:“来得正好。今日,我便要让你们知道,神魔国的女王,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贼子!敢在我守护的地盘上撒野?!”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一道身影浮现,正是已经恢复至无上境修为的大巧儿! 道天脸色大变,手中时空法器闪烁,在大巧儿术法临身之前,化成虚影,逃之夭夭。但是他带来的手下,却没能逃掉,做了加冕仪式的祭品。 血色的加冕仪式仍在继续,这场战斗,既是立威之战,也是守护之战。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林悦与阳昭的身影紧紧相依,他们的力量交融在一起,如同划破黑暗的璀璨光芒,誓要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世界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神魔城上空祥云缭绕,九十九道虹光自四面八方汇聚,在神魔学院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万千璀璨。揭牌当日,鎏金门庭悬起三丈红绸,上书 “神魔汇英,大道同光” 八个烫金大字,随风翻涌间竟有龙吟凤鸣之声隐隐回荡。林悦身着紫焰织就的云锦华服,腰间天侣盘与阳昭的天昭盘遥相呼应,如双生星辰般熠熠生辉。 “恭贺女王陛下!贺神魔学院开宗立派!” 随着礼官长喝,道域三十三派使者鱼贯而入,手中礼盒流光溢彩。菱纱怀抱堆积如山的贺礼,鬓边玉簪随着步伐轻颤,道:“陛下,这是天月魔宗的贺礼,说是内藏上古秘术残卷。” 林悦正要伸手,忽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指尖蔓延,礼盒表面暗刻的咒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阳昭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三色火焰顺着相触之处游走,急道:“悦儿,小心!这气息与道天的时空咒纹同源。” 他掌心天昭盘剧烈震颤,鎏金符文疯狂流转,竟在空中拼凑出诅咒人偶的虚影。 林悦瞳孔骤缩,猛地掀开盒盖 —— 一具扎满银针的人偶赫然在目,人偶胸口处嵌着她一缕青丝,正汩汩渗出黑血。 “好个天月魔宗!” 林悦的声音冷得能冻结星河,佛魔印记在眉心疯狂闪烁。她玉指轻抬,紫焰自指尖喷涌而出,刹那间将整个演武场照得宛如炼狱。围观修士们纷纷祭出法宝防御,却见那紫焰遇强则强,竟化作三头六臂的火焰法相,每一只手中都握着燃烧的天道经文。 “‘犯我国者,虽远必诛’,我神魔国虽新立,却也容不得宵小放肆!” 林悦朱唇轻启,字字如惊雷炸响。她猛地捏碎诅咒人偶,黑血溅在紫焰上发出刺耳的嘶鸣,法相张开巨口,将人偶残骸连同阴毒咒术一并吞噬。整个神魔城突然剧烈震动,学院地底封印的上古魔神残魂竟被这股力量唤醒,发出震天怒吼。 阳昭立刻站到她身侧,焚天剑划出的光弧与紫焰交织成结界,道:“悦儿,这是有人故意引动魔神!” 他周身火焰暴涨,却在触及林悦衣角时化作温柔的流光。林悦望着阳昭坚定的侧脸,想起他们在青云巅共渡劫雷的夜晚,那时他也是这般将她护在身后。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将临时,林悦突然纵身跃上高台,玉笛横吹。佛魔音波化作锁链,硬生生将暴动的魔神残魂重新镇压。她的声音穿透云霄:“今日我便在此立威!神魔学院,不仅是修行之地,更是守护神魔国的壁垒!凡敢觊觎我子民者,无论是道是魔,皆要踏过我的尸体,或者留下尸体!” 话音未落,天月魔宗使者突然化作血雾,虚空中传来阴森冷笑:“林悦,你以为镇压了人偶就能高枕无忧?魔神封印松动,这不过是开始!” 阳昭的天昭盘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盘面裂开一道细纹,渗出丝丝黑雾 —— 这竟是时空殿设下的连环阴谋,诅咒人偶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林悦与阳昭对视一眼,双手相握。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轰然交融,在虚空中凝成太极图。她的发丝被力量掀起,眼中却满是决然,道:“昭哥哥,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这一次,我们依然要一起,撕开这阴谋的面具!” 而此时的神魔学院外,时空漩涡正在悄然成型,更大的危机,已然降临。 神魔城在晨曦中苏醒,紫焰城墙蒸腾着薄雾,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吞吐着云雾。林悦端坐在鎏金王座上,紫焰华服上的凤凰图腾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天侣盘在腰间流转着神秘的光芒。殿外,魔冰、魔洁、魔清、魔玉等人神色肃穆,静静等待着女王的旨意,一场关乎神魔国未来的布局即将展开。 “我神魔国新立,内忧外患并存。” 林悦的声音清冷而坚定,目光扫过众人,道:“政务之事,日后便由悦皇分身处理。她手段果决,定能让国家运转顺畅。” 话音刚落,一道银色光芒闪过,悦皇踏月而来,银发赤眸,周身散发着与林悦截然不同的凌厉气息。“吾主放心,俗务交给我,定不会让你分心。” 悦皇微微颔首,转身离去,留下一道令人心安的背影。 林悦望着悦皇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她深知,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分身,自己便能将更多精力放在修行与守护国家上。随即,她将目光投向魔冰,道:“魔冰,主界的势力错综复杂,你可愿带领麾下之人,成立魔阁?明面上以接取委托任务为业,实则暗中发展情报网络,探查各方动向。” 魔冰单膝跪地,黑袍下的身影如磐石般坚定,道:“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魔阁定会成为陛下的千里眼、顺风耳。” 他想起曾经在黑暗中摸爬滚打的日子,如今能为神魔国效力,心中满是豪情。 林悦点头,抬手示意他起身,又看向魔洁,道:“魔洁,道域十五大势力盘根错节,你便建立神魔商行,将生意开到他们眼皮底下。以商行为幌子,组建第二套情报网络,记住,细节决定成败。” 魔洁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行礼道:“陛下放心,我定会让神魔商行成为道域最耀眼的商号,情报也会如流水般汇聚而来。” 她早已在心中谋划好,要用 “洗髓丹” 等珍贵丹药为饵,引得各大势力主动上钩。 接着,林悦看向魔清,神色变得严肃,道:“魔清,世间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需要处理。你建立暗营,专门负责这些隐秘之事,但记住,行事不可太过张扬,一切以神魔国的利益为重。” 魔清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声承诺:“臣明白,暗营定会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暗刃。” 最后,林悦的目光落在魔玉身上,道:“魔玉,教育乃国之根本,我国要建神魔学院,培养我神魔国的未来栋梁。菱纱所建的昭皇学院,改为神魔学院的神学院,由她继续主持事务。魔清,你担任魔学院院长,务必将学院办好。” 魔玉连忙应诺,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此时,冰花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道:“陛下,臣原为昭皇朝暗卫统领,如今昭皇朝子民已全部迁入神魔国,愿将昭皇朝暗营转为侍卫军,守护神魔城安全。” 林悦欣慰地看着她:“好,日后你便是护国大将军,统领侍卫军,保我子民平安。” 冰花行礼退下,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负所托。 待众人离去,林悦疲惫地靠在王座上。阳昭从殿外走来,手中捧着一盏散发着清香的灵茶,道:“悦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他将茶盏递给林悦,温柔地为她揉着肩膀。 林悦接过灵茶,轻抿一口,感受着温暖在体内流淌,道:“有昭哥哥在,再辛苦也值得。只是这情报系统刚刚建立,未来还有许多挑战。” 阳昭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道:“别怕,我们一路走来,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这一次也定能成功。” 他掌心的天昭盘与林悦的天侣盘共鸣,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林悦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满是安心。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暗处,一双双眼睛正盯着神魔国的一举一动。时空殿的阴谋家们已经开始谋划,准备给这个新生的国家致命一击。而神魔国的众人,也将在未来的日子里,迎接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挑战, 第159章 五族相助时殿成 夜幕仿若一块厚重的黑绸,轻柔却又决然地覆盖了神魔城。星辰恰似细碎的钻石,零零散散地镶嵌在广袤无垠的天穹之上,本应熠熠生辉,然而,此刻却被炼器阁那直冲云霄的宝光,悄然夺去了原有的璀璨。阳昭身姿挺拔,稳稳地立于丹炉之前,掌心之中,三色火焰如同灵动的精灵,欢快地翻涌跳跃,将他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恰似被神秘的光影玩弄于股掌之间。案头之上,静静地摆放着九灵阁与阴阳阁的总图,泛黄的绢帛似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其上,时间殿的构造图流转着神秘的符文,那符文仿若蕴含着开天辟地的伟力,似能冲破这尘世的一切束缚。 “《考工记》有云,‘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今日,我等便要凭借这双巧手,再造时间殿。” 阳昭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从九幽之地传来,又似带着能穿透一切的力量。他的目光仿若冷冽的寒芒,快速扫过道尊、舒阳、巧阳三人,那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道尊周身萦绕着幽蓝的龙鳞虚影,恰似深海中神秘的蛟龙。他抬手间,海族本源之力凝聚而成的水纹,如同灵动的画笔,在虚空之中勾勒出时间殿的雏形。那水纹闪烁着微光,仿若蕴藏着无尽的奥秘。舒阳指尖轻点,地府特有的幽冥之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窜上丹炉,为这炼制过程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诡异的色彩。巧阳手指灵动,如穿梭在丝线间的梭子,迅速掐诀,篆刻图纸上的符文。一时间,四人配合得默契十足,宝光与火焰相互交织,炼器阁内顿时热浪翻涌,仿佛置身于炽热的火海之中,让人呼吸都变得灼热而困难。 然而,正当炼制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仿若即将奏响胜利的乐章之时,一个如惊雷般的噩耗骤然传来。道天不知从何处探出了风声,竟凭借时空殿的庞大势力,将市场上所有的时空石尽数控制。这一变故,恰似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狠狠地浇在众人火热的心头。要知道,时空石乃是炼制时间殿的关键材料,没了它,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如梦幻泡影,付诸东流。阳昭握着总图的手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咬牙道:“道天这是要将我等逼入绝境!但我阳昭,岂是轻易言败之人?” 一时间,炼器阁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将人窒息。舒阳眉头紧锁,仿若两座即将合拢的山峰,幽冥之火也因他内心的波动而变得摇曳不定,他开口道:“如此下去,怕是难以再续。这时空石被垄断,我等又能到何处寻觅?” 巧阳的眼神微微黯淡,仿若被乌云遮住的星辰,显然也在为这材料之事发愁。就在众人如同陷入泥沼,一筹莫展之时,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狐啸。那啸声仿若能穿透云层,直达人心,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大巧儿脚踏七彩祥云,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子,袅袅而来。她身后跟着道尊的海族属下,他们手中,捧着五小族器库中珍藏的珍贵材料。 “阳昭,莫要忧心!” 大巧儿朱唇轻启,仿若绽放的玫瑰,九条狐尾如燃烧的赤练在空中舞动,气势非凡,温声说道:“我五小族虽不算强盛,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陷入困境。这些材料,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道尊的龙鳞虚影猛地一挥,仿若蛟龙摆尾,海族秘术施展而出,那些材料竟在空中自动排列组合,化作炼制所需的形态。 阳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若春日的阳光,照进了他冰冷的心房。他对着二人深深一揖,诚挚道:“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阳昭定当赴汤蹈火!” 有了五小族的助力,炼制工作重新步入正轨。阳昭与众人日夜赶工,三色火焰与各方力量相互交融,在丹炉中奏响一曲激昂的炼器战歌。然而,就在时间殿即将大功告成,仿若黎明前的曙光即将冲破黑暗之时,意外再次如鬼魅般降临。丹炉突然剧烈震动,仿若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地震,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炼制中的时间殿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干扰,眼看着即将功亏一篑。 “不好!定是道天在暗中搞鬼!” 阳昭神色凝重,仿若笼罩着一层寒霜,焚天剑出鞘,剑身的时空纹路亮起,仿若星辰闪烁,试图稳定丹炉。 林悦不知何时悄然赶到,玉笛横胸,那姿态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佛魔音波化作锁链,缠绕在丹炉之上,为其加固。“昭哥哥,我们携手共进!”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恰似春日的微风,又似寒冬的暖阳。与阳昭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仿若心有灵犀一点通。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丹炉的震动逐渐平息,仿若汹涌的波涛渐渐恢复平静。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仿若天际的惊雷,三个比例为一比二十的时间殿终于炼制成功。这三个缩小版的时间殿,虽不及时空殿万分之一,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时空威压,仿若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力量。阳昭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捧起,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道:“悦儿,你瞧,我们做到了。” 林悦微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仿若夜空中的星辰,道:“是啊,只要我们相依相伴,便没有过不去的坎。”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道天并未就此善罢甘休。他如同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恶狼,躲在暗处,阴鸷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一切。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如暴风雨前的乌云,悄然酝酿。 神魔城上空,大巧儿的九条狐尾虚影如赤色天幕般展开,每一根尾尖都缠绕着妖异紫电,狐火熊熊燃烧,将整片苍穹映照得恍若血海,仿若一幅末日的画卷。她端坐于城墙上的白玉王座上,那姿态仿若高贵的女王,朱唇轻抿,眼神冷冽如刀,扫视着城下蠢蠢欲动的宵小之辈。 “当年胡帝纵横八荒,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如今我坐镇此城,尔等鼠辈,谁敢造次?” 她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蕴含着强大的威压,竟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两股颤颤,纷纷退散,如同见到了天敌。城中百姓见状,无不欢呼雀跃,对这位美女大能的敬畏又多了几分,仿若看到了守护他们的神明。 与此同时,在神魔国的密室之中,众人围聚在酌华身旁。酌华神色平静,周身萦绕着神秘的黑雾,似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阴符经》云,‘天人合发,万化定基’,今日我等就行这一分为二之术。” 阳昭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黑雾暴涨,将整个密室笼罩,仿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待黑雾散去,两个一模一样的酌华出现在众人眼前。其中一个眼神锐利,周身霸气更甚,朝着众人微微颔首后,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虚空中,前往神魔界整顿族人去了。另一个则眼神温柔,他挽着舒阳的胳膊,环视众人,轻声说道:“华女性子急躁,此番回神魔域整合罗刹族,恐有危险。还望通知道阳和滔溪,暗中相助一二。” 巧阳与巧儿对视一眼,巧阳应道:“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道尊在旁疑惑地问道:“道阳?又一道分身?” 巧阳答道:“舒阳觉醒千年记忆后,修为提升极快,一次被器尊带人围杀,他利用天舒盘的模拟功能,引动雷劫,反杀了器尊。后来,他才知道器尊是器铸天的私生子,器铸天是天道四艺殿器殿之主。他将本体留给了分魂,就是现在历世的周昭阳。舒阳逃亡时,形势危急,我和小巧儿要暗中相助,但周昭阳身边无人护道,所以我留下一道分身,称道阳,为周昭阳护道。道阳选择了滔溪为道侣,现在神魔域。” 道尊神色复杂,道:“滔溪是神魔界一位女魔尊真灵转世,而这位女魔尊很不简单,我当年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言,此女乃天道五行殿洛清魔身。” 阳昭在时空殿待过多日,对天道各殿较为熟悉,闻言不由一愣,道:“洛清?前五行殿殿主?” 众人神色立时凝重起来,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巧阳取出传讯玉简,当即给道阳传送消息,道:“看来,得尽早让众分身来道域了,否则,说不定让道天各个击破。” 道尊问道:“除了我们三人,道阳和周昭阳,还有其他分身?” 巧阳答道:“还有阳炎和藤翊,阳炎是前世身,周昭阳在九屿历世时,和望舒分出阳炎和盈盈。阳炎取走一个天机盘种子,然后去了蓝星,传送阵被我封印,路程遥远,估计现在还在途中。再就是藤翊,刚炼制出来不久,他与白微有缘,选了白微的分身为道侣,改名炎曦。” 第160章 四帝秘闻惊众人 道尊面色倏然一变,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轻叹道:“白微是龙帝真灵转身,这……” 话音戛然而止,他缓缓摇头,唇边勾起一抹苦笑,道:“罢了,五小族之中,除魔帝外,其余四位女帝的真灵,如今皆在我们身边。大巧儿此刻于城中,白微是龙帝真灵转世,柳芽儿乃灵帝真灵转世,就连望舒的养母梦幽,亦是鬼帝真灵转世。如今族中掌权者,不过是她们的分身罢了。” 众人听闻此言,如遭雷击,面上皆是震惊之色,仿若被卷入了一场惊天骇俗的秘密漩涡之中。舒阳微微皱眉,迟疑片刻,开口问道:“梦幽不是地后分身转世吗?” 道尊再次摇头,眼中透着思索之色,解释道:“前些时日,鬼帝分身与龙帝分身交谈之时,我恰巧在旁听闻几句。依我之见,梦幽应是一体两灵。她起初为鬼帝真灵转世,后来舍体被魂尊看中,分了一道真灵过去。那魂尊,是地后分身真灵转世。据鬼帝分身所言,她为梦幽安排的护道者,与地后分身安排的护道者,从九屿界一路争斗至神魔界。至于其中详细情形,唯有等与周昭阳会面,整合各方情报,方能真相大白。” 言罢,道尊神识如蝶,朝着大巧儿所在之处飘去,旋即苦笑道:“大巧儿恢复记忆后,我与她竟无半句可谈之言。” 说罢,他将目光转向阳昭,神色平静如水,道:“我历经无数岁月,世间诸事早已看透。天道修炼无情道,于我而言再合适不过。若有契机,还望你能引荐我入天道某殿。” 阳昭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好。” 舒阳与巧阳对视一眼,眸中皆闪过一丝疑惑。小巧儿则悄悄看向林悦,飞快地眨了眨眼,似在传递某种讯息。 林悦微微颔首,稍作思忖,并未直接道出心中疑虑,而是浅笑盈盈,道:“不如咱们按照出世序列,重新排个顺序?如今这般,称呼都有些混乱。” 阳昭爽朗一笑,道:“这还用特意去排?道尊乃本体,自然当居首位;我排第二,舒阳老三,巧阳老四,阳炎老五,道阳老六,藤翊老七,周昭阳老八。如此排序,岂不顺理成章?” 道尊微微点头,赞同道:“这般安排,确是合理。” 林悦盈盈行礼,笑意温婉,道:“见过大哥,我与昭哥哥都炼化过您的记忆,承蒙您的恩情。我心中存疑,大哥此前一直修行有情道,突然转修无情道,能习惯吗?” 道尊抬手轻轻点了点额头,神色略显无奈,苦笑道:“我的记忆被道天搅得一团乱麻,有时我甚至觉得自己神智都有些恍惚。若能去塑仙池改造一番,抹去那些凡世记忆,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 阳昭热情地凑上前,关切道:“理顺记忆并非难事,大哥,我们兄弟齐心协力,定能帮您解决这问题!” 道尊连忙摆手,婉拒道:“算了,这么久都过来了,早已习惯。好了,舒阳,随我去时间殿,咱们还是专注于研究修为速成术。” 踏入三重加持的时间殿,仿若置身于一片神秘莫测的时空领域。殿内幽光流转,道尊周身幽蓝龙鳞虚影光芒大盛,宛如深海中熠熠生辉的明珠,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舒阳的幽冥之火熊熊燃烧,赤红的火焰仿若要将这方天地都吞噬殆尽,炽热的温度在空气中肆意蔓延。二人盘膝而坐于时间殿核心之处,面前漂浮着罗刹族的修为速成术原本,古朴的书页上,文字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此术虽与天道相悖,但若能参透其中真谛,我等实力必将突飞猛进。” 道尊眼神坚毅如磐石,抬手间,海族本源之力化作一片晶莹剔透的水幕,将古籍上的文字映照得更加清晰,那专注的模样,好似要透过文字,窥探到天道的隐秘。 舒阳指尖轻点,幽冥之火如灵蛇般窜上古籍,试图以火焰之力,烧尽那些晦涩难懂之处,他眼神专注,心中暗自思忖:“这古老秘籍中,究竟藏着怎样惊世骇俗的力量?我定要将它挖掘出来。” 灵侣立于二人身前,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圣洁的光芒,宛如一盏照亮黑暗的明灯,又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修行之路,恰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从人仙境到玄仙境,每一步都需脚踏实地,容不得半点投机取巧。” 灵侣的声音空灵悠远,仿若从九天之外传来:“只要心怀信念,坚持不懈,终能有所突破,得见那巅峰之景。” 时光在时间殿内缓缓流淌,道尊与舒阳的气息亦在不断攀升。人仙境的屏障,在他们强大的冲击下,如同薄纸般脆弱,瞬间便被冲破;地仙境的法则,在二人的钻研与感悟中,也逐渐被掌握。当那象征天仙境的霞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笼罩在二人身上时,整个神魔城都为之震颤,仿若天地都在为这突破而欢呼。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触及玄仙境之时,一股强大无匹的阻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仿若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将他们死死阻拦。这阻力,好似天道降下的惩罚,在无声地警告着他们莫要妄图僭越。 “莫要慌!” 灵侣及时出声提醒,声音中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是突破玄仙境的考验,需得稳住心神,以自身感悟,对抗这天道威压。” 道尊与舒阳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之色,仿若两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道尊的龙鳞虚影仰天怒吼,龙威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空间都似在震颤;舒阳的幽冥之火化作一条威猛的幽冥巨龙,朝着天道威压悍然冲去,那气势,仿若要与天道一争高下。在二人的奋力抵抗下,那股强大的阻力竟开始出现松动,仿若坚不可摧的堡垒出现了裂痕。 密室之外,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目光紧紧盯着时间殿内不断变化的光芒。林悦眼神中满是担忧,轻声问道:“昭哥哥,他们能成功吗?” 阳昭温柔地握紧她的手,温暖的三色火焰顺着相触之处缓缓传递,仿若春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道:“悦儿,他们与我们一样,皆是天赋异禀的天之骄子,我坚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们定能冲破这困境,更上一层楼。” 林悦犹豫片刻,突然传音道:“大哥会不会有问题?” 阳昭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也以传音回应:“巧阳此次前来,特意给大哥捎了一个天机盘种子。你该知晓,天机盘种子匹配的器灵,只能是灵侣或它的真灵。大哥去龙族后,被立为龙族道子,身边材料不缺,炼器技艺又高超,没理由不先炼制天机盘。他之所以没有炼制天机盘,据我猜测,是因为天机盘的器灵不认可他,这就能说明问题。而且,你应该明白,他穿越千年,来到这相邻时空,离开九屿界时,带着那个时空的你,从盘女界到梦冥洲,再到界外界,最后抵达神魔域,还与魂尊秘密见面,借助魂尊处的黑泉,提升到超神境。在那段历程中,他与另一个时空的你朝夕相处,生死与共,怎可能轻易放下?” 林悦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大巧儿也觉得不对劲,很有可能,大哥现在依然被道天控制。而且,我们的暗营对暗子的清查力度极大,他极有可能是我们身边最大的隐患。” 说罢,她下意识地往阳昭身边靠了靠,阳昭则将她搂得更紧,无声地给予她力量与安全感,二人心中皆是思绪万千,不知这即将到来的真相,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夜,如泼墨浸染的宣纸,浓稠得化不开。密室之外,寒雾缭绕,青石地面凝着点点霜花,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林悦一袭素白衣袂被寒风拂动,发间玉簪轻颤,她望着紧闭的密室大门,黛眉紧蹙,眸中忧色如同翻涌的暗云。 阳昭立于她身侧,青色长袍猎猎作响,他察觉到佳人的不安,修长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林悦的柔荑更紧地包裹在掌心,温声道:“悦儿,莫要太过忧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总会有办法的。” 他低沉的嗓音藏着千钧笃定,仿佛能驱散周遭寒意。林悦抬起头,望着阳昭如刀刻般坚毅的眉眼,那双眼中倒映着漫天星河,却只盛着她一人。她心中稍安,可想到道尊之事,贝齿轻咬下唇,难掩担忧,道:“可道尊之事关系重大,若他真被道天控制,这如‘蚁穴溃堤’般的隐患,后果不堪设想。道天手段诡谲,我们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话音未落,一道柔和光芒自虚空浮现,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曦光,驱散了四周的阴霾。灵侣踏光而来,周身萦绕着圣洁光晕,眉眼含笑,恰似三月春风拂过江南岸,令人心生安定。 第161章 齐心协力做准备 林悦眸光一亮,上前几步,裙摆扫过霜花,留下一串足印,传音道:“灵侣,我们怀疑道尊被道天操控,如今局势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该如何是好?” 灵侣身为天侣盘器灵,似有洞悉天机的智慧,声音空灵悦耳:“莫急。‘众人拾柴火焰高’,有大巧儿相助,只要将时间殿移到大府或大兮空间,道尊若有问题,他便如笼中之鸟,插翅难逃。若是没问题,帮他重新梳理记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阳昭微微颔首,墨发随风扬起,他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眼中闪过锐利光芒,道:“此计可行。只是转移时间殿需谨慎行事,不能打草惊蛇。道尊修为高深,稍有异动,就可能前功尽弃,这一步,须得小心谨慎。” 林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挺直脊背,周身散发出不输男子的英气,道:“无论如何,都要一试。道天的阴谋,我们绝不能让其得逞!哪怕前方荆棘遍布,我等也要闯出一条路来!” 夜幕如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绸,将神魔城裹得严严实实。残月似被墨色浸染的玉钩,悬于天际,洒下几缕幽冷清辉,却难以驱散笼罩在林间的重重迷雾。 林悦、阳昭与大巧儿选择王宫后山一处隐于苍松翠柏间的古亭会面,此地藤蔓缠绕梁柱,青苔遍布石阶,透着一股荒芜寂寥之感,正适合商议机密要事。 大巧儿踏着满地碎叶而来,玄衣猎猎,腰间软剑泛着森冷寒光。她周身肃杀之气如实质般弥漫,眉峰微蹙,眼神锐利如鹰隼,甫一现身就传音道:“道尊之事我已知晓,放心,我定会全力相助。” 话音落下,指尖凝出一抹幽蓝火焰,将周围几缕雾气灼烧得滋滋作响。 林悦迎上前去,广袖拂过斑驳石桌,桌面积尘飞扬,在月光下宛如金粉。她望着大巧儿,眸光中满是感激,道:“有你在身旁,我安心许多。只是将时间殿移至大兮空间,稍有不慎便会倾覆,还需周密计划。” 说着,下意识攥紧了袖口,那里还残留着阳昭掌心的温度。 阳昭双手抱胸,倚着腐朽的亭柱,青色长袍在夜风中鼓起。他望着远处密室方向,那里隐隐有灵光流转,似有惊涛骇浪在其中翻涌。沉思片刻,他沉声道:“我们可趁道尊与舒阳专注于突破之际,悄然行动。大巧儿,届时还需你以强大的力量压制时间殿内的气息波动,以免气息外泄,惊动道天。” 大巧儿微微颔首,发间银饰轻响,眼神坚定,道:“交给我便是。” 她抬手挥出一道银色光刃,斩断身旁横斜的枯枝,道:“我会以星陨阵封锁方圆十里,任何气息异动都逃不过我的感知。” 林悦垂眸,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她脑海中不断闪过道尊失控后的可怕场景,若计划失败,不仅道尊会成为道天手中的利刃,整个阵营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到此处,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感受到阳昭投来的关切目光时,才缓缓松开。 “悦儿,莫怕。” 阳昭踱步至她身侧,指尖划过她冰凉的手背,暖意顺着相触之处蔓延,道:“昔年我们共历无数凶险,连魔渊绝地都闯过,此番定能化险为夷。” 说着,三色火焰自他指尖跃出,将周遭寒意驱散几分。 林悦抬眸,望着阳昭眼中的坚定与温柔,心中阴霾稍散。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周身仙气微微流转,道:“不错,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们都要一试。若能成功,不仅能解除道尊的危机,更能斩断道天一臂。”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时间殿方向灵光暴涨,宛如炸开的烟花。大巧儿神色骤变,长剑出鞘:“不好,他们似乎提前突破了!” 林悦与阳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原本精心筹划的布局,竟在这一刻被打乱。 三更天的夜色浓稠如化不开的墨,残月隐入铅云后,唯有罡风呼啸着掠过神魔城断壁残垣。林悦足尖轻点青瓦,素白衣袂在暗夜里划出鬼魅般的残影,身后阳昭如影随形,三色火焰在掌心若隐若现,将他紧绷的下颌线映得忽明忽暗。大巧儿早已蛰伏在时间殿百米开外的枯树顶端,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腰间软剑泛起的冷芒,似毒蛇吐信般危险。 “时辰已到。” 大巧儿突然开口,声音裹挟着仙力穿透虚空。她掌心亮起九芒星阵,璀璨光芒如银河倒悬,瞬间将方圆十丈染成白昼。室室外墙符文剧烈震颤,原本古朴的青石门扉渗出猩红血丝,整座建筑发出如同巨兽低吼般的嗡鸣。 阳昭双掌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乾坤借势,阴阳轮转!” 磅礴仙力化作锁链,缠绕住剧烈摇晃的时间殿。林悦袖中飞出十二盏青铜古灯,灯芯燃起幽蓝魂火,在殿周布下困仙阵。她望着殿顶不断崩裂的禁制纹路,贝齿几乎咬出血来:“此殿被人动了手脚,竟在自主抵抗!” “莫慌!” 阳昭抹去额角冷汗,火焰顺着仙力锁链窜向殿基,传音道:“大巧儿,结天罡锁龙阵!” 话音未落,大巧儿长剑出鞘,银芒划破夜幕,九道星芒锁链从天而降,将时间殿捆成粽子。然而殿内传来的反抗之力愈发汹涌,地面寸寸龟裂,参天古木被连根拔起,如箭矢般射向三人。 林悦凌空旋转,广袖翻飞出漫天剑影,将飞来的树干绞成齑粉。她余光瞥见阳昭因仙力透支而发白的脸色,心急如焚,道:“昭哥哥,你……” “别分心!” 阳昭嘶吼着喷出一口精血,染红了胸前衣襟,却强撑着将更多仙力注入锁链,道:“今日就算拼尽修为,也要将这殿移走!” 就在时间殿即将没入大兮空间的刹那,殿内突然炸开刺目金光。一道龙形虚影破土而出,龙瞳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紫焰,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林悦被气浪掀飞,腰间传来刺骨剧痛,恍惚间看见阳昭如离弦之箭般扑来,用身躯替她挡住了致命一击。 “不 ——!” 林悦挣扎着爬起,却见阳昭嘴角溢出黑血,三色火焰黯淡如风中残烛。大巧儿拼尽全力掷出软剑,剑刃插入龙形虚影眉心,换来的却是更狂暴的反击。整座神魔城开始震颤,远处传来妖兽苏醒的咆哮,似有无数冤魂在虚空中悲泣。 “难道…… 真的要功亏一篑了吗?” 林悦跪在废墟中,泪水混着血渍滑落脸颊。她望着怀中昏迷的阳昭,突然想起两人初遇时他说的 “纵有千难万险,我必护你周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猛地咬破舌尖,将心头精血喷向天际,大喊道:“天道有缺,我命由我!今日便是与这殿同归于尽,也要揭开秘密!” 罡风裹挟着砂砾如利箭般抽打在众人脸上,时间殿内轰鸣之声震得林悦耳膜生疼,她望着阳昭因仙力损耗而苍白如纸的面容,心如刀绞。殿外虚空扭曲,一道道黑色裂痕如蛛网般蔓延,似有洪荒猛兽即将破茧而出。“昭哥哥,这般强行收殿,你……” 她话音未落,便被阳昭抬手打断。 阳昭嘴角溢出黑血,却仍强撑着露出一抹笑意,三色火焰在他指尖明灭不定,宛如风中残烛,道:“悦儿,今日便是耗尽本源,也要将这隐患拔除。” 说罢,他双掌结出玄奥法印,周身仙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在虚空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手掌,朝着时间殿狠狠压下。 大巧儿见状,银牙紧咬,长剑挽出九朵剑花,口中轻喝:“天罡剑阵,现!” 九道璀璨剑光冲天而起,化作锁链缠住时间殿。林悦也不甘示弱,十二盏青铜古灯悬浮头顶,幽蓝魂火熊熊燃烧,她咬破指尖,精血融入火焰,“困仙阵,启!” 霎时间,天地间符文闪烁,三种强大力量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道枷锁,将时间殿缓缓拖入大兮空间。 当最后一角殿檐消失在大兮空间的光芒中时,林悦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踉跄着向前几步,险些摔倒。阳昭连忙伸手扶住她,温热的手掌传来丝丝暖意,道:“悦儿,没事了。” 他轻声安慰,可话音刚落,大兮空间突然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不好!” 大巧儿长剑出鞘,警惕地注视着大兮空间。只见一道猩红光芒如闪电般撕裂空间,一声怒吼震得众人气血翻涌:“尔等竟敢如此!” 一道黑影裹挟着滔天杀意破出,正是道尊。此刻的他,眼神猩红如血,发丝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着漆黑如墨的魔气,哪还有半分往日的仙风道骨。 “道尊竟…… 魔化了!” 林悦瞳孔骤缩,心中满是震惊与悲痛。她和阳昭炼化了道尊千年记忆,才有这身修为,如今却要与他兵戎相见,这让她如何能不难过?但更令她担忧的是阳昭,他本就仙力透支,如今又如何能敌? 第162章 三人合力擒道尊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三色火焰暴涨,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道:“悦儿,躲在我身后。无论发生何事,我定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如同重锤般敲在林悦心上。 大巧儿冷哼一声,毫不顾念情分,长剑直指道尊,道:“既已魔化,今日便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率先发起攻击,剑光如银河倾泻,朝着道尊席卷而去。道尊却不闪不避,抬手间,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与剑光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林悦望着战场,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若不能制服道尊,道天的阴谋就要得逞,而她和阳昭处境会更加险恶。想到此处,她握紧了手中的古灯,眼神愈发坚定,道:“昭哥哥,我们一起,定能战胜他!” 道尊周身魔气翻涌,宛如墨色云海吞噬了月华。他猩红的瞳孔中倒映着众人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森然笑意,恰似九幽黄泉爬出的修罗。“敢算计本座?” 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黑芒,撕裂虚空而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尖锐的嗡鸣震得林悦耳中渗出鲜血。 大巧儿长剑出鞘,银芒划破夜色,剑身上流转的星辰纹路骤然亮起。“休得猖狂!” 她足尖轻点,如惊鸿掠水般迎上,剑光交织成网,似要将那团魔气尽数绞碎。两股磅礴仙力相撞,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四周山石如暴雨倾盆,阳昭抬手挥出三色火焰,在众人头顶凝聚成护罩,炽烈高温将碎石瞬间熔成铁水。 林悦望着道尊疯狂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昔日那个温文尔雅的道尊,阳昭的未来身,如今竟沦为道天的傀儡。她咬了咬唇,手中青铜古灯泛起幽蓝光芒,急呼:“昭哥哥,道尊被魔气侵蚀太深,须得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十二盏古灯同时升空,化作十二道流光,朝着道尊射去。 阳昭周身火焰暴涨,化作三头六臂的法相,每只手掌都握着燃烧着的火焰长枪。“道尊,莫要被魔气蒙蔽心智!”他的怒吼声如雷霆万钧,长枪如流星坠地,刺向道尊周身大穴。然而道尊却似不知疼痛,反手拍出一道黑色气浪,竟将阳昭的攻击尽数震碎,还将他震得倒飞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 “昭哥哥!” 林悦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大巧儿拦住。大巧儿眼神冷峻,发丝被强劲的气浪吹得狂舞,道:“小心他的魔化攻击!” 说着,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天罡地煞,万剑归宗!” 霎时间,天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剑光,如银河倒悬,朝着道尊倾泻而下。 道尊见状,仰天长啸,周身魔气化作一只巨大的魔手,朝着剑光抓去。就在众人以为攻击要被破解之时,大巧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困龙锁!” 一道金色光芒如锁链般从剑光中射出,缠住魔手,紧接着又分出无数细链,将道尊的四肢与脖颈牢牢捆住。 道尊疯狂挣扎,魔气如沸腾的岩浆四处喷射,地面被腐蚀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林悦快步上前,广袖翻飞间,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道符文,道:“大巧儿,快封闭天地感知!天机不能泄露,否则前功尽弃!” 大巧儿点头,玉手一挥,一道透明屏障笼罩四周,将战斗的气息与声响尽数隔绝。 阳昭擦去嘴角的血迹,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林悦身边,三色火焰轻轻缠绕在她指尖,“悦儿,别怕。”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悦望着他苍白的脸,心中满是心疼,反手握住他的手,道:“你在,我不怕。我们定能解开道尊身上的禁制,还他清明。” 而被束缚的道尊仍在怒吼,眼中的猩红却渐渐泛起一丝迷茫,似有理智在魔气的压制下顽强挣扎,一场更艰难的对峙,悄然拉开帷幕。 被困龙锁缚住的道尊仍在挣扎,周身魔气如毒蛇吐信,丝丝缕缕渗入地面,将原本龟裂的土地腐蚀得焦黑一片。林悦握着阳昭染血的手,感受着他掌心逐渐回暖的温度,悬着的心却未放下半分。大巧儿甩了甩被魔气灼伤的手腕,玄衣下摆还残留着焦痕,她望着道尊猩红的双眼,银牙轻咬:“且让我看看,道天究竟在你魂中动了什么手脚!” 话音落时,大巧儿周身泛起星辉般的微光,指尖缠绕的银丝如蛛网蔓延,在空中勾勒出古老的搜魂符文。“天视地听,魂火明心!” 她低喝一声,双手如蝶翼翩跹,按向道尊眉心。霎时间,道尊周身魔气疯狂翻涌,竟凝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发出刺耳尖啸,试图阻拦搜魂之术。 林悦瞳孔骤缩,青铜古灯悬浮身前,幽蓝魂火暴涨三尺,急呼:“大巧儿,小心!” 阳昭三色火焰燃起,化作护盾将大巧儿护在中央,却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仙力如潮涌出,银丝符文猛地刺入道尊识海。 寂静,令人窒息的寂静。唯有道尊喉间发出的低吼,似困兽在黑暗中呜咽。林悦攥紧阳昭的衣袖,指甲几乎掐入他的皮肉,道:“昭哥哥,怎么还没结束……” 阳昭反握住她颤抖的手,火焰顺着相触之处流淌,带来丝丝暖意,道:“莫急,大巧儿前世是大名鼎鼎的胡帝,搜魂术冠绝道域,定能有所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大巧儿突然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缕鲜血,银丝符文瞬间消散。她眉头紧锁,望着道尊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道:“这…… 这魂海竟如迷雾笼罩的深渊,我只能看出里面多了些记忆章节,还缺失了些记忆章节,根本看不出道天动的手脚!” “怎会如此?” 林悦快步上前,古灯照亮道尊扭曲的面容,她望着那双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心中寒意顿生。 阳昭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三色火焰在指尖凝成一把钥匙虚影,却又在瞬间消散,道:“看来道天的手段极为隐秘,竟能如此巧妙地篡改记忆,这记忆中的迷雾,怕是设下了多重禁制。” 大巧儿咬了咬嘴唇,不甘与焦急在心中翻涌。其实她与道尊感情最深,当年朝夕相处,生死与共,两人之间情深似海,她看似绝情,实则心中最疼。她望向道尊,想起昔日他带她出九屿界的场景,那时的道尊温润如玉,令人迷醉。如今却沦为道天的傀儡,被魔气吞噬了心智。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她喃喃自语,突然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定有破解之法!哪怕踏遍九幽,我也要还道尊清明!” 林悦亦道:“对,我们不能放弃道尊!” 阳昭扫了大巧儿一眼,又看着林悦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碎发,柔声道:“悦儿,道天设下的迷局,我们便一起将它撕碎!” 阴云如墨,重重压在众人头顶,被魔气侵蚀的土地泛着诡异的幽光,仿若无数冤魂在地下呜咽。林悦立于道尊身侧,望着他时而狰狞扭曲、时而痛苦挣扎的面容,心中似有万千丝线缠绕,扯得生疼。她来回踱步,广袖拂过地面,竟在焦土上留下一道冰霜痕迹 —— 这是她心绪大乱,仙力失控所致。 “难道真要束手无策?” 林悦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古灯上的纹路,忽然想起古籍中一段记载,眸光瞬间亮起,道:“有了!昔年《魂海秘录》有言‘本源自噬破虚妄,魂丹重铸见清明’,或许有个根治的办法,就是取出道尊的纯净本源,倒噬本魂,然后再服用一遍偷魂丹,让他的记忆全部结成魂丹,然后重新服下。如此,或许能将被篡改的记忆彻底清除!” 她声音发颤,不知是因激动,还是担忧此计的凶险。 大巧儿垂眸沉思,长剑轻敲掌心,发出清越鸣响,似在为这寂静的空间伴奏。片刻后,她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道:“此计虽妙,却非万全之策。世间控制人的秘法多如牛毛,道天手段更是诡谲莫测。若想彻底搞定这件事,依我之见,需让阳昭再分一道纯净本魂出来,吞噬道尊的魂体,而后服用魂果恢复记忆,再将他的记忆细细整理,删去无关内容。只是……” 她顿了顿,看向阳昭,道:“此方法对阳昭损耗极大,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本源。此地是大道齐全的道域,分魂是禁术,可能引来天罚……” 林悦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入阳昭怀中。阳昭稳稳扶住她,三色火焰温柔地缠绕上她的手腕,试图驱散她的寒意。 “昭哥哥,不可!” 林悦转身,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道:“大巧儿也说了,这太过危险,我怎能让你以身犯险?” 她眼中泛起泪光,倒映着阳昭的面容,满是惊恐与不舍。 第163章 纯净本源救道尊 阳昭却轻轻笑了,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指尖的火焰将泪珠灼成缕缕青烟,道:“悦儿,‘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道尊于我们有恩,如今他深陷囹圄,我怎能坐视不理?况且……” 他将林悦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道:“为了大家,为了你,莫说损耗本源,便是要我踏破九幽,我也定当义无反顾。悦儿,你放心,我命硬得很,定能平安。” 林悦埋首在他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满是矛盾与挣扎。她深知阳昭重情重义,也明白道尊之事关乎大局,但一想到他要承受如此巨大的风险,便觉得如万蚁噬心。许久,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阳昭对视:“既如此,我便与你一同承担。无论前方是何险境,我们生死与共!” 大巧儿看着二人,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与欣慰。她挥剑斩开一道魔气,沉声道:“事不宜迟,此谷虽能遮蔽天机,但是道天神通广大,若是使用秘术,随时可能察觉异常。我们先做好准备,此番行动,容不得半分差错!” 残云如凝血般堆积天际,被魔气浸染的罡风掠过众人耳畔,发出呜咽般的尖啸。林悦凝视着阳昭染血却坚毅的面容,他眸中跳动的三色火焰倒映在她眼底,却暖不透她此刻冰凉如坠冰窟的心。道尊被禁锢的身躯仍在剧烈震颤,锁链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仿若催命的丧钟。 “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林悦的声音轻得如同风中残烛,指尖无意识揪着阳昭的衣袖,将玄色布料揉出深深褶皱。她脑海中不断闪过阳昭魂飞魄散的画面,心口骤然抽痛,好似被道尊魔化时的利爪狠狠攥住。 大巧儿的长剑突然发出清越悲鸣,剑身映出她凝重的眉眼。她挥剑劈开一缕缠绕而来的魔气,剑刃却在接触的瞬间泛起黑斑 —— 那是道天禁制的腐蚀之力。“时间紧迫!” 她声音沙哑,似藏着千斤重担:“道天的爪牙如蛛网遍布三界,若不尽快解决,待他察觉异动,通知时空殿来抢人,我们便会陷入被动” 阳昭将林悦颤抖的身躯搂入怀中,三色火焰化作温柔的光茧包裹住她。他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道:“悦儿,你可还记得我们在雷渊许下的誓言?” 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纵使前路九死一生,亦要共赴黄泉’,如今不过是再闯一次险关罢了。” 林悦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滚烫的泪珠砸在阳昭衣襟上,洇开深色痕迹。“我如何不记得……” 她哽咽着攥紧他腰间软甲,道:“可那雷渊虽险,却有生机。此番你若损耗本源,万一……” 话未说完,便被阳昭用指尖轻轻按住嘴唇。 “莫要说这不吉利的话。” 阳昭低头吻去她眼角泪痕,火焰将泪珠化作星屑飘散,道:“你看那神魔峰上的青松,历经雷劈霜蚀仍屹立不倒。我阳昭有你相伴,又怎会轻易折损?” 他的承诺混着温热气息落在她额间,却无法驱散林悦心中的阴霾。 就在气氛凝滞时,道尊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嘶吼,周身魔气凝成巨大的鬼脸,朝着众人扑来。大巧儿眼疾手快,长剑化作万千光雨将鬼脸击碎,但她的虎口也被震得渗血。“不能再拖了!” 她厉喝:“道尊的魔化正在加速,若等他冲破禁制,连圣人也救不了他!” 林悦浑身一颤,猛地抬头。她望着道尊逐渐扭曲变形的面容,又看向阳昭眼底不容置疑的坚定,心中仿若有惊涛骇浪翻涌。昔日道尊的恩情与眼前魔影重叠,阳昭陪她共历生死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好!” 她突然握紧阳昭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道:“那就按此方法行事!但你若敢有半分闪失,我定要踏遍九幽,将你的魂魄一丝一缕寻回来!” 阳昭大笑,笑声震散头顶阴云,道:“有悦儿这番话,我便是死也甘愿!” 他周身火焰暴涨,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的契约符文。大巧儿见状,迅速结印布下防护结界,却在转身时,悄悄抹去眼角转瞬即逝的水光。 血色残阳坠入雾气弥漫的云海,天地间仿若被泼上浓墨重彩的猩红。阳昭盘坐在龟裂的青石上,周身三色火焰褪去锋芒,化作温润光晕,却掩不住他眼底翻涌的疲惫。他望向一旁紧握青铜古灯的林悦,干裂的唇角扯出一抹苍白笑意,道:“悦儿,此生我定会陪你再去百草宗,看那‘接天莲叶无穷碧’。” 话音未落,阳昭双手结出繁复法印,眉心浮现古老道纹。一缕纯净本魂如青烟袅袅升起,在虚空中凝成与他七分相似的虚影,周身萦绕着仿若实质的天道法则。与此同时,被锁链束缚的道尊突然剧烈挣扎,周身魔气化作无数狰狞鬼手,将试图靠近的本魂虚影撕扯得几近消散。 “道尊!” 林悦心急如焚,古灯中幽蓝魂火暴涨,急呼:“这是救你的唯一机会!昔日你敢作敢为,如今为何执迷不悟?” 她的声音在颤抖,却掩不住其中的恳切与焦急。道尊闻言,猩红瞳孔中闪过一丝迷茫,挣扎的力道却并未减弱,反而引动天地间魔气汇聚,形成遮天蔽日的魔云。 阳昭额间青筋暴起,强行催动本魂虚影,冷喝:“破!” 三色火焰化作锁链,缠住不断溃散的本魂,生生撕开魔云的阻拦。当纯净本魂终于触碰到道尊魂体的刹那,整个空间剧烈震颤,仿若天崩地裂。道尊发出震天怒吼,魔气凝成的巨口朝着阳昭咬来,却被大巧儿的剑光及时斩碎。 “昭哥哥!” 林悦冲向摇摇欲坠的阳昭,却被突然爆发的仙力震退三步。她望着阳昭逐渐透明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道:“不要放弃!你说过‘千磨万击还坚劲’,我们还未看遍三界风景……” 她颤抖着祭出十二盏古灯,魂火交织成网,护住阳昭周身要害。 本源交融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阳昭感觉自己的魂海正在被撕裂。他强撑着意识,望向林悦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传音:“悦儿,若我…… 咳咳…… 护住自己……” 话未说完,就喷出一口精血,染红了身下青石。而道尊的抗拒也在此刻达到顶峰,一道紫黑色的身影竟从他识海中浮现,赫然是道天的残影! “雕虫小技,也想撼动我设下的禁制?” 道天残影冷笑,抬手间,无数锁链穿透虚空,朝着阳昭的本魂虚影缠去。危机时刻,林悦突然咬破舌尖,将心头精血喷向古灯:“以我本命精血为引,破!” 十二盏古灯爆发出刺目光芒,与阳昭的三色火焰交织,形成一道璀璨屏障,将道天残影逼退半步。 血色残云仍如鬼魅般飘荡,似在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本源交融之战。阳昭与道尊的魂体纠缠,此刻正悄然发生着惊人变化。实则,道尊竟是阳昭的未来身,二人同出一源,这一隐秘真相仿若一道惊雷,在知晓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随着阳昭的纯净本魂不断如蚕食桑叶般吞噬道尊的魂体,周围的空间都泛起丝丝涟漪,仿佛在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大巧儿目光敏锐,见阳昭仙力损耗巨大,脸色愈发苍白如纸,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枚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神魂丹。此丹形似仙桃,周身萦绕着如梦似幻的仙雾,隐隐有古老的符文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它不凡的来历。“阳昭,快服下这仙丹,它定能助你恢复力量。” 大巧儿焦急地说道,声音中满是关切。 阳昭抬起沉重如铅的手臂,接过仙丹,放入口中。刹那间,一股磅礴而温润的力量在他体内汹涌澎湃,如同一股清泉注入干涸的河床,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与枯竭的仙力。 阳昭深吸一口气,强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开始专注地整理道尊的记忆。那些记忆犹如被打乱的拼图,缺失的、被篡改的片段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他紧闭双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每一个破碎的记忆画面闪过,都像是一把利刃划过他的心头,带来阵阵刺痛。 林悦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阳昭,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敬佩。心疼他为了拯救道尊、探寻真相,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身体与精神都遭受着双重折磨;敬佩他即便身处绝境,也从未有过丝毫退缩,始终坚定地追寻着那隐藏在迷雾背后的答案。“昭哥哥,你一定要坚持住。” 林悦在心中默默祈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都陷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悦儿,你看,这部分记忆有问题。” 阳昭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指向一段记忆。那记忆画面中,有一片神秘的山谷,谷中弥漫着诡异的紫黑色雾气,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似乎在进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 第164章 道尊恢复议复仇 林悦闻言,赶忙凑上前,她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飘动,如同一缕黑色的绸缎。她仔细查看那记忆片段,美目紧紧盯着,片刻后,秀眉紧蹙,道:“果然,这定是道天动的手脚!他向来阴险狡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记忆被他篡改得面目全非,定是想掩盖什么重要的秘密。” 大巧儿也走上前,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健,眼神中透着聪慧与冷静。她凝视着那段记忆,微微点头,道:“没错,只要将这部分记忆删除,再重新整合,应该就没问题了。但这过程必定艰难无比,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道尊的记忆彻底混乱,甚至危及阳昭的本魂。”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凝重。 三人深知此事的重大与艰难,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坚定的信念与信任。阳昭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双眼,全力调动体内的魂力,小心翼翼地开始对那被篡改的记忆进行剥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林悦见状,心中一阵揪痛,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将自身的魂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阳昭。“昭哥哥,我与你一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共同面对。”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阳昭感受到林悦传来的仙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悦儿,有你在,我定能成功。” 在他们全力重塑记忆的过程中,外界的天地却并不平静。原本逐渐消散的魔气,竟又有了汇聚的趋势,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如蛟龙般划过天际,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而在那遥远的魔息谷中,道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一座神秘的祭坛前。他望着祭坛上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水晶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哼,阳昭,林悦,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破坏我的计划?太天真了。这不过是我设下的小小陷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待我完成这最后的仪式,整个三界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的声音阴冷而低沉,在空荡荡的魔息谷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天地间的魔气尚未褪尽,残云如凝血般悬在天际,被雷火劈裂的青石仍冒着袅袅黑烟。阳昭指尖最后一缕三色火焰熄灭的刹那,周围突然陷入死寂,唯有他粗重的喘息声,似战鼓般敲击着众人紧绷的神经。他如断线风筝般瘫倒在地,青色长袍被冷汗浸透,在夜风里泛着诡异的幽光。 “昭哥哥!” 林悦的惊呼声划破死寂,青铜古灯坠地的脆响与她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她跌跪在碎石上,全然不顾膝间传来的刺痛,双手颤抖着将阳昭扶起。指腹触到他后心凹陷的脊骨,那虚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仙力波动,让她眼眶瞬间漫上水雾,道:“你且莫要逞强,你的本源损耗……” “无妨。” 阳昭倚着她单薄的肩膀,苍白如纸的唇勉强勾起笑意,喉间溢出的血沫却染红了林悦素白的衣襟,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如今不也见到曙光了?” 他强撑着抬手指向道尊,三色火焰在指尖明灭不定,仿若风中残烛。 就在此时,被锁链束缚的道尊突然剧烈震颤,周身缠绕的魔气如退潮般急速消散。他的睫毛轻颤,那双曾被猩红浸染的眼眸缓缓睁开,澄澈的眸光里只剩迷茫与困惑,恰似误入迷雾的孤舟,道:“我……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周身剧痛,仿若筋骨尽断?”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虚弱而踉跄,锁链哗啦作响。 林悦轻轻放下阳昭,广袖拂过鬓边凌乱的发丝,缓步走向道尊。她指尖凝起一道温和的仙力,探入对方经脉查探,语气里带着三分关切七分谨慎,道:“道尊,你被道天以秘法控制,魔气入体,神志尽失。是阳昭以本源相搏,才将你从魔障中唤醒。” 道尊低头凝视自己颤抖的双手,喉结滚动半晌,方艰难道出一句:“原来如此……” 他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黑血中竟夹杂着细小的紫色符文,道:“当日我在时间殿突破,忽觉识海剧痛,再醒来时……”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望向阳昭,瞳孔骤缩 —— 那双眼睛里,分明映着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 空气陡然凝固,唯有罡风呼啸着卷起满地碎石。大巧儿的长剑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她警觉地挡在林悦身前,银眸如电,道:“小心!他刚苏醒,难保不会……” “别动。” 阳昭却突然挣开林悦搀扶,踉跄着上前。三色火焰化作丝线缠绕在道尊腕间,仙力探入的刹那,两人周身同时亮起金色道纹。“果然……” 阳昭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释然与苦涩,道:“道尊,你我本是同源,何必客气?” 道尊如遭雷击,锁链当啷坠地。他怔怔望着阳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篡改的岁月、魔化时的杀戮,化作锋利的刀刃剜着心脏。“原来我竟成了这般模样……” 他突然单膝跪地,乌发垂落遮住眉眼,道:“英雄一世,羞愧难言啊!” 林悦正要开口,忽觉天地仙气剧烈震荡。远处魔息谷方向,一道紫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夜幕撕裂成两半。道天阴冷的笑声如毒蛇吐信,在每个人识海中炸响:“好个本源交融,好个记忆重塑!不过,你们以为这就是结局了?” 话音未落,道尊刚恢复清明的眼眸,竟又泛起一丝诡异的猩红。 残月如钩,斜挂在被魔气熏染成青灰色的天幕,山谷中弥漫的雾气裹着硫磺气息,在众人围坐的营地中缓缓流淌。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在道尊尚未完全恢复的苍白面容上,映得他眼底的愧疚愈发深沉。 “此次多亏了你们,让我免受道天摆布。” 道尊声音沙哑,抱拳的手微微颤抖,道:“昔日一念之差,竟成时空殿俘虏……” 他望向远处焦黑的山峦,那里还残留着魔化时的爪痕,话语中满是痛悔。 阳昭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三色火焰在指尖跳动,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几分寒意,道:“大哥,不必如此。你当年被捕时,为了保护我们,狠心斩断所有因果线,许多记忆丢失,面对道天那诡谲的魂术,无力抗衡也是情有可原。” 他眸光微闪,似有算计,道:“正好留着那道残魂,日后设局,让道天以为依然能够掌控你,给道天提供我们想让他知道的情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不定能成为击溃他的关键。” 道尊闻言一震,抬头看向阳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缓缓起身,踱步到大巧儿身前。夜风卷起大巧儿的玄色长发,她腰间的软剑轻鸣,似在呼应主人加速的心跳。 “我被捕之前,与你生死与共,就像现在的林悦和阳昭一样。” 道尊凝视着大巧儿的眼眸,那里倒映着往昔并肩作战的岁月,接着说道:“现在,你恢复了前世记忆,已是无上境大能,而我,只是玄仙境界。不知你……” “够了!” 大巧儿突然上前,长剑入鞘的脆响与她的动作同时落下。她扑进道尊怀中,银牙轻咬下唇,声音里带着委屈与欣喜,道:“我就知道,以前的你有问题。现在,才是真实的你。” 道尊环住她的手微微收紧,眼眶泛红,道:“我没有恢复记忆前,斩断了所有因果线,包括你的。即使道天不控制我,若不是你们,我依然记不起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 林悦靠在阳昭肩头,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看着相拥的二人,她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青铜古灯在身旁轻轻摇晃,洒下幽蓝的光晕,道:“经历了这场危机,大家的情谊更加深厚。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道天?” 众人陷入沉默,唯有篝火燃烧的声响回荡在山谷。阳昭揽住林悦的肩膀,三色火焰突然暴涨,照亮众人坚毅的面容,道:“无论道天有何阴谋,‘人心齐,泰山移’,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他击败!” “好!” 大巧儿抽出长剑,剑尖指向天空,星光在剑刃上流转。道尊站在她身侧,周身仙力涌动,与她的气息隐隐相合。 道尊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道天之所以加入时空殿,是因为他是道门安排的暗子。为何变成现在这样,就不知是何原因了。” 这话如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林悦眸光骤亮,站起身来,广袖拂过篝火,带起一蓬火星,道:“道天之所以可怕,并非因为他多厉害,而是因为他背后是时空殿。若能利用好这个情报,让时空殿与道天自相残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再对付道天就简单多了。” 她转头看向阳昭,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第165章 林悦同行闯书阁 阳昭握紧她的手,火焰顺着相触之处蔓延,道:“悦儿所言极是。于道门而言,道天既然已经脱离掌控,就是仇人。于时空殿而言,只要有相关证据,岂会不理?我们只需静待时机,推波助澜……”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火光中显得神秘莫测。 神魔城的夜色浓稠如墨,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却遮不住城头大巧儿九条狐尾迸发的赤色光芒。那光芒如燃烧的云霞,将整片天空染成妖异的血色,威慑着暗处蠢蠢欲动的宵小。阳昭站在鎏金殿前,望着殿内悦皇处理政务时雷厉风行的模样,又看了眼正在与魔冰商讨情报的林悦,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些许。 “悦儿,如今大巧儿坐镇,道尊、舒阳留下辅助,政务有悦皇操持,我虽仍有牵挂,但知你定能将神魔国打理得井井有条。” 阳昭走到林悦身边,伸手轻轻拂去她鬓角的一缕碎发,眼中满是心疼,仿若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道:“只是我这心里,总想着早些与你一同前往天书阁,共参大道。” 林悦抬头,玉笛在掌心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仿若一首悠扬的小曲,道:“昭哥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这神魔国初立,千头万绪,我实在放心不下。”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仿若燃烧的火焰,笑道:“不过如今有人相助,倒是可以抽出些时间了。只是那道天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此去途中怕是危机重重。” “无妨!” 阳昭三色火焰在掌心燃起,焚天剑上的时空纹路闪烁,仿若星辰闪烁,道:“我已有准备,将便携式传送阵炼化在天昭盘内,就算道天在沿途设下天罗地网,也休想拦住我们!”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边如闪电般袭来,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阳昭瞬间警觉,将林悦护在身后,三色火焰瞬间暴涨,焚天剑已然出鞘,剑身的时空纹路光芒大盛。那黑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下,竟是一只通体漆黑的飞鸟,鸟喙中叼着一封书信。阳昭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书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林悦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轻声问道:“昭哥哥,怎么了?” 阳昭沉声道:“这是道天的战书,他竟要求我们在前往天书阁的途中,与他在一处神秘之地决一死战,否则,他将对神魔国展开疯狂的报复。” 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道:“道天这是欺人太甚!” 阳昭平复心情,微笑道:“若是生气动怒,正合道天心思。大巧儿在城中坐镇,道天敢来吗?若敢来,早就来了。他这是无计可施,才行此计。咱们不能按照他的计划来,这次先放他一次鸽子。” 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林悦将玉笛横于唇边,吹奏出一段空灵的曲调,佛魔音波化作无形的屏障,将周围的气息隐匿起来。阳昭则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座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移动式传送阵缓缓浮现。传送阵上的符文流转,与天昭盘、天侣盘产生共鸣,光芒愈发耀眼。 与此同时,在神魔城外的一处隐秘山谷中,道天带着大批时空殿精锐埋伏在此。他望着远处神魔城的方向,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冷冷地说道:“阳昭、林悦,此番你们插翅难飞!只要拦住你们,那天书阁的秘密,还有你们身上的禁忌之力,都将为我所用!” 他手中的青铜罗盘疯狂转动,三十六道时空之刃在虚空中隐现,只要目标出现,就发动致命一击。 然而,当他感应到传送阵启动的波动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好!他们用了传送阵!” 道天怒吼一声,时空之刃朝着传送阵的方向激射而去,却只斩落一片虚无。他咬牙切齿,道:“阳昭,林悦,下次见面,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而此时的阳昭与林悦,早已出现在万里之外。传送阵光芒消散的瞬间,林悦险些站立不稳,阳昭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小心!这移动式传送阵虽方便,但空间跳跃时的力量太过强大,下次还是我先探探路。” 林悦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道:“有昭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只是不知这一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阳昭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悦儿,‘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们一起去天书阁,一起变强,一起改写这被天道掌控的命运!”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林悦心间。两人相携而行,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踏入天书阁的刹那,阳昭感觉一股古朴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时间长河的漩涡之中。眼前,九重飞檐刺破云霄,琉璃瓦上镌刻的古老符文流转着神秘幽光,与天穹星辰遥相呼应,恰似《滕王阁序》中 “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的壮阔之景。他下意识将林悦护在身后,掌心的天昭盘突然发烫,鎏金纹路疯狂游走,似在预警着未知的危机。 “墨阁主,我的朋友……” 阳昭欲言又止,神识频频探入识海的虚渺空间,大府本体扎根于此,而林悦正在大府空间修炼。这是他准备的后手,让她待在随身小界中,遇到变故也有援手。 墨天行抚须轻笑,周身流转的神秘符文突然化作万千萤火,照亮了阁内一角悬挂的《守正图》,其上 “浩然正气,天地长存” 八个朱砂大字熠熠生辉。他声音如黄钟大吕:“阳昭小友,你看这阁中典籍,哪一本不是历经风雨却初心不改?若连见人的勇气都无,又何谈参透天道?” 阳昭心中一震,神念一动,唤醒正在修炼的林悦。林悦收功,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他身侧,玉笛轻颤,佛魔之力在周身萦绕,环顾四周,传音道:“昭哥哥,既来之,则安之。” 她随即望向墨天行,施礼问安,接着说道:“久闻天书阁藏书万卷,能在此修行,是我等之幸。” 她与阳昭十指相扣,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融,在地面勾勒出旋转的阴阳鱼。 然而,当他们真正踏入修行之路,才知前路布满荆棘。天书阁第一层,守护灵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麒麟,眼眸中流转着智慧的光芒。它踏云而来,口吐人言:“欲登此阁,先破吾阵。” 刹那间,四周空间扭曲,化作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寒风裹挟着利刃般的冰雪呼啸而来。阳昭挥剑斩向风雪,三色火焰所到之处,冰雪消融;林悦玉笛横吹,佛魔音波化作无形屏障,将二人护在其中。 “昭哥哥,这风雪中暗含时空之力!” 林悦大声喊道,发丝被狂风吹得凌乱。阳昭心中一动,天昭盘悬浮于空,符文闪烁间,他终于看清风雪的轨迹:“原来如此!这是按照《周天星斗大阵》的逆序排列!” 两人心意相通,阳昭以火焰为引,林悦以音波为线,竟在风雪中重新勾勒出正序星图。麒麟见状,长啸一声,让出了道路。 随着层数升高,考验愈发艰难。第五层中,守护者是一位身着道袍的古修虚影,他手中的竹简展开,竟化作漫天文字,如锋利的箭矢射向二人。 “这些文字蕴含着天道法则!” 林悦玉笛吹奏出《破魔曲》,佛魔音波与文字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阳昭则挥动焚天剑,在虚空中刻下古老的符文,试图与天道法则共鸣。然而,每抵挡一波攻击,他们的仙力便消耗巨大,身上也渐渐出现伤痕。 “悦儿,你先走!” 阳昭见林悦嘴角渗出鲜血,心中大急,三色火焰暴涨,试图为她开辟一条生路。林悦却反手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倔强,道:“昭哥哥,你可还记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今日,我们要一起闯过去!” 她强行运转仙力,玉笛吹奏出的音波中竟夹杂着丝丝鲜血,与阳昭的火焰融合,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了文字的封锁。 当他们站在第七层门前时,早已伤痕累累。阳昭望着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身旁同样疲惫却坚定的林悦,心中涌起一股豪情,道:“悦儿,这些试炼虽是难关,但也是我们变强的契机。墨阁主说得对,若想参透天道,又怎能畏惧挑战?” 林悦点头,玉笛在掌心划出一道佛魔交织的符文,道:“不错,要想变强,就不能怕艰难险阻,只要我们同行,没有过不去的坎!” 而此时,在天书阁顶层,墨天行望着水晶球中二人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他轻轻挥动衣袖,阁内的禁制悄然加强 ——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天书阁第七层的夜,浓稠得仿佛能滴下墨来。烛火在罡风中明明灭灭,将阳昭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破碎,在布满古老符文的石壁上摇曳,恍若他支离破碎的记忆。林悦熟睡的呼吸声轻缓而均匀,如同一缕清泉,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第166章 记忆枷锁如噩梦 三更天的月光如霜,浸透天书阁飞檐。阳昭猛然惊坐而起,冷汗顺着刀削般的下颌蜿蜒,在清冷月色下凝成细碎的银珠。时空殿那扇斑驳的青铜巨门,又一次在他意识深处轰然洞开,道天那张阴鸷的面容浮现,字字如淬毒的冰刃:“阳昭,你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罢了。” 塑仙池内,幽蓝的时空锁链瞬息穿透他的灵台,记忆如潮水倒灌 —— 他又看见自己手握染血长剑,剑尖抵住林悦心口的那一幕。 “不!” 嘶哑的低吼震碎死寂,阳昭指节泛白地攥着玄色锦被,周身的三色火焰骤然失控,赤红、湛蓝与金芒交织成暴虐的火蟒,将床榻灼烧出蛛网般的裂痕。他慌乱的目光扫过室内,直到瞥见林悦恬静的睡颜,狂跳的心才稍稍安定。 林悦被异动惊醒的刹那,玉笛已如灵蛇般横在胸前,指尖流转的佛魔之力在黑暗中交织成诡谲的光晕,恰似暗夜绽放的曼珠沙华。看清是阳昭后,她眉眼间凌厉的杀意化作春水,柔声道:“昭哥哥,可是旧日梦魇又来纠缠?” 那声音婉转如黄莺啼柳,带着能化开寒冰的温柔。 阳昭别过脸去,不愿让她瞧见自己眼底的脆弱,嗓音沙哑如破碎的玉磬:“无事,你且安歇。” 可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林悦轻叹着起身,将他冰凉的手覆在掌心,佛魔之力化作暖流缓缓注入,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我心意相通,何苦独自承受这苦楚?” 阳昭望着交握的双手,心头泛起暖意,却更觉无力。他声音低沉得像是从深渊传来:“悦儿,你可知晓?每当那些记忆翻涌,我如坠无间地狱。我怕,怕终有一日会伤了你……” 话未说完,喉间已涌上酸涩。 林悦将头轻轻倚在他肩头,发丝拂过他的脖颈,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昭哥哥,纵是刀山火海,我也信你。过往的伤痕,终将成为我们踏破云霄的阶梯。” 她的话语似春日暖阳,驱散了阳昭心头的阴霾。 自那夜起,演武场上的晨雾未散,就能瞧见阳昭挥剑的身影。三色火焰裹挟着凌厉剑气,与天书阁禁制中的时空法则轰然相撞,轰鸣声惊起檐下栖鸦。每一次剑影翻飞,他都在心底呐喊:“我定要变强,斩断这宿命的枷锁!” 林悦每日守在演武场边,玉笛吹奏出的音波时而如潺潺清泉,治愈他经脉的暗伤;时而如战鼓擂动,鼓舞他突破修为瓶颈。一日,三色火焰突然剧烈翻涌,竟在天际凝聚成一只浴火凤凰,振翅翱翔。林悦欣喜地指着天空:“昭哥哥快看!九万里风鹏正举,你离破境不远了!” 然而,当阳昭以为曙光在前时,危机却如暗夜惊雷般降临。天书阁第八层的守护灵,竟是由他记忆中的黑暗面所化。那 “阳昭” 周身缠绕时空锁链,眼中跳动着疯狂与仇恨,开口时竟与道天如出一辙:“你永远逃不出天道的牢笼!” 每一剑刺来,都裹挟着他最不堪回首的记忆。阳昭招式大乱,三色火焰也黯淡无光。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的玉笛声破空而来,道:“昭哥哥,还记得青云巅上的誓言吗?” 佛魔音波化作锁链缠住黑暗面,她嘴角渗血却依旧目光坚定。阳昭望着她,心中轰然作响,道:“对!我怎能被过去的阴影吞噬!” 天昭盘与天侣盘共鸣,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融,化作毁天灭地的力量席卷而去。激战中,阳昭惊觉记忆的枷锁竟在松动 —— 原来唯有直面恐惧,方能破茧重生,而林悦,就是他穿越黑暗的明灯。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渐渐浸染天书阁的九重飞檐。琉璃瓦上的古老符文突然泛起幽蓝血光,恍若沉睡的凶兽睁开了眼。藏书阁深处,尘封千年的《天机卷》无风自动,泛黄的书页渗出黑色水渍,晕染出时空殿那阴森的青铜巨门,当真应了那句 “山雨欲来风满楼”。 阳昭正在演武场锤炼火焰,忽觉天昭盘剧烈震颤,鎏金符文扭曲如活蛇。一股寒意爬上脊背,仿佛有道阴鸷的目光正穿透时空凝视着他。“昭哥哥!” 林悦手持玉笛疾步而来,发间的星铃花渗出丝丝黑气,不由惊呼出口:“阁内禁制多处异动,怕是……” 话音未落,凄厉的警钟声响彻云霄,震得悬浮的典籍簌簌作响。 观星台上,墨天行周身符文疯狂流转,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望着天空中汇聚的血云,面色凝重,道:“好个时空殿,竟在阁中布下如此多暗子!” 挥手间,召集令化作万千流光四散。天书阁内,弟子们纷纷祭出法宝,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而在隐秘角落,道天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时空锁链在他周身闪烁,冷笑道:“阳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随着他一声令下,暗子们纷纷发难,禁制破碎声、法宝碰撞声此起彼伏,天书阁陷入一片混乱。 阳昭握紧焚天剑,剑身纹路亮起刺目光芒,道:“悦儿,今日我定要讨回道天欠我的债!”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林悦玉笛横胸,佛魔之力化作黑白护盾,道:“昭哥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前路如何,我与你并肩!” 两人对视一眼,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轰然交融,在虚空中凝成巨大的太极图。 黑影如鬼魅袭来,阳昭挥剑格挡,却见来者竟是时空殿的 “同僚”。那人眼中闪烁着疯狂,道:“阳昭,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高枕无忧?” 阳昭心中一痛,却并未手软,三色火焰暴涨,瞬间吞没对方的攻势。 道天见状狂笑,道:“阳昭,这不过是开胃小菜!” 话音落时,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时空锁链破土而出,锁链上附有阳昭被控制时的痛苦记忆,每靠近一分,都如在伤口撒盐。 “昭哥哥,莫要被迷惑!” 林悦的玉笛声急促响起,佛魔音波化作利刃斩断锁链。阳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恐惧,道:“悦儿说得对!我既已决心反抗,又怎会被这些伎俩吓退!” 天昭盘与天侣盘再度共鸣,耀眼光芒震碎周围锁链。 墨天行见二人陷入苦战,挥动古卷,一道金色符文从天而降,暂时压制住时空殿的攻势,沉声说道:“阳昭、林悦,安心对敌,其余交给老夫!” 有了支援,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发动反击。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织成绚丽光网,朝着道天等人席卷而去。 时空乱流在天书阁内肆虐,将典籍撕成漫天碎片。道天周身的时空锁链暴涨,化作遮天蔽日的巨网,锁链上的咒文交织成狰狞鬼脸。“阳昭,林悦,受死!” 他的笑声如夜枭啼哭,青铜罗盘的幽光将战场染成青紫色。 阳昭握紧焚天剑,剑身纹路与天昭盘共鸣,三色火焰化作三条火龙腾空而起,勾勒出古老的时空阵图。“悦儿,可还记得青云巅的誓言?”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战意熊熊,沉声道:“今日,便让他们见识双剑合璧的威力!” 林悦玉笛抵唇,发丝在乱流中狂舞,佛魔印记在眉心闪烁,脆声答道:“昭哥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与你同生共死!” 两人心意相通,三色火焰与佛魔音波轰然交融。阳昭挥剑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时空之力裹挟着火焰,所过之处,空间如镜面般破碎又重组;林悦玉笛吹奏出激昂的曲调,佛魔音波化作黑白交织的锁链,每一道锁链都蕴含着时空扭曲之能,将逼近的时空之刃绞成齑粉。两人的攻击相互配合,竟在虚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阴阳鱼的转动带动着周围的时空法则,形成一股强大的漩涡。 道天见状,面色骤变,双手疯狂结印,喝道:“时空逆转,轮回重塑!” 他周身的时空锁链突然逆向旋转,竟将众人的攻击尽数反弹。 阳昭瞳孔骤缩,三色火焰暴涨,试图抵挡这股强大的力量,却被反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鲜血。 林悦心中大急,玉笛吹奏出《破魔曲》,佛魔音波化作护盾,将阳昭护在身后,自己却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娇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悦儿!” 阳昭目眦欲裂,焚天剑上的火焰瞬间暴涨十倍,时空之力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璀璨的光柱。他强行运转仙力,冲破自身的桎梏,三色火焰中竟隐隐浮现出时空之龙的虚影。“道天!你敢伤她,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他的怒吼声如雷霆万钧,震动着整个天书阁。 林悦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玉笛轻颤,佛魔之力疯狂涌动,整个人仿佛与天地间的时空法则融为一体。“昭哥哥,我们再来!”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佛魔音波与阳昭的三色火焰再次融合,这一次,阴阳鱼图案中竟出现了两人的虚影,随着阴阳鱼的转动,虚影越来越凝实。 第167章 天行问责证据毁 道天周身腾起的威压如汹涌的暗潮,似要将天地都卷入无尽的深渊。那股力量在虚空中肆意翻涌,竟让苍穹都为之扭曲,星辰的光辉在这威压之下也黯淡无光。道天心中虽泛起丝丝缕缕的恐惧,如同阴霾笼罩心间,却依旧冷笑着,声音里满是不屑:“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说罢,他大手一挥,祭出时空殿那至高无上的镇殿之宝 —— 混沌罗盘。刹那间,罗盘飞速转动,无数时空漩涡如同狰狞的巨兽之口,在天地间凭空显现,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呼啸,仿佛要将眼前的阳昭与林悦彻底吞噬。 阳昭与林悦心意相通,眼神交汇间便已明了彼此的想法。三色火焰如灵动的赤龙,在他们周身盘旋升腾,炽热的气息仿佛要将虚空都点燃;佛魔音波似无形的利刃,在空气中震荡出诡异的波纹。二者骤然融合,化作一把巨大的时空之剑,剑身流转着神秘莫测的光芒,直直地刺向那混沌罗盘。 “轰!” 一声巨响震彻天地,仿若盘古开天辟地时的轰鸣。时空之剑与混沌罗盘轰然相撞,爆发出的光芒比烈日还要耀眼千倍万倍,刺得人睁不开眼。道天的混沌罗盘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干涸的大地般狰狞可怖。而道天本人,也被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震得口吐鲜血,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阳昭与林悦怎会错过这绝佳时机,他们双剑合璧,攻击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道天倾泻而去。剑光闪烁间,道天周身的时空锁链在强大的攻势下纷纷破碎,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道天满脸惊恐,发出绝望的怒吼:“不!这不可能!” 可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抵挡这足以覆灭一切的力量,最后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时空殿众人见势不妙,也纷纷作鸟兽散,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终于暂时得以化解。 战斗结束,阳昭与林悦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疲惫地瘫倒在地。阳昭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将林悦轻轻搂入怀中,声音里满是关切与后怕:“悦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深情与担忧。 林悦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是这世间最动听的乐曲。她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昭哥哥,有你,就有了全世界。” 暮色如凝血般染红了天际,将天书阁的断壁残垣浸染得愈发萧索。破碎的琉璃瓦在风中发出呜咽,宛如泣血的寒鸦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时空锁链残留的幽光在焦黑的梁柱间若隐若现,恍若死神尚未收回的触手,令人不寒而栗。墨天行负手而立,广袖在罡风中猎猎作响,额间道纹泛起微弱的金芒,似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激战的惨烈。 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织的余韵如游龙般在周身盘旋,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阳昭的焚天剑还在微微震颤,剑身镌刻的古老符文流淌着暗红光芒,仿佛在回味着战斗的激烈;林悦的玉笛横在腰间,笛身缠绕的佛魔印记吞吐着黑白雾气,神秘而又诡异。 “阁中仙气紊乱如沸鼎,道天此举绝非一时兴起。” 林悦朱唇轻启,声如空谷幽兰,却暗藏锋芒。她素手轻扬,一道由佛魔之力凝成的隔绝结界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将三人笼罩其中,道:“阁主可记得《天机谶》所言:‘暗子藏锋,祸起萧墙’?道天是道门安插在时空殿的暗桩,此去问责,需步步为营。稍有不慎,道天或会狗急跳墙。” 墨天行眸光如电,凝视着结界外徘徊的残魂,沉声道:“时空殿向来自诩公正,若无确凿证据,只怕…… 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反而会认为我们是在无事生非。” “正因如此,才要善用谋略。” 林悦截断他的话,黛眉微蹙,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道天此番挑起战火,看似针对天书阁,实则是想离间两大势力,让天道麾下势力自相残杀。阁主若以此为由,揭露其阴谋,定能引起众人警觉。就如《孙子兵法》所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我们当以智谋破局,方能让肇事者付出代价。”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多年苦练留下的印记。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既为林悦的聪慧而骄傲,又为墨天行的安危而担忧,声音低沉:“悦儿所言极是,此行凶险,还望阁主多加小心。”说话时,三色火焰在他周身暴涨,似要将所有担忧焚烧殆尽。 墨天行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道:“有你们二人在此守护天书阁,老夫便可放心前往。只是……”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道天既敢公然挑衅,背后定有强大靠山。你们在此期间,务必要小心提防,不可掉以轻心。稍有疏忽,说不定就是大祸临头。” 望着墨天行的身影消失,林悦轻轻靠在阳昭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满是安心,道:“昭哥哥,你我携手至今,历经无数生死,智谋起到的作用实则不大,还是自身实力强大才有保障。” 她抬头望向阳昭,眼中满是依赖。 阳昭低头看着林悦,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悦儿,有你在我身边,胜似神兵利器。为了你我日后的安定生活,我会努力修炼,最终踏碎这世间一切阻碍。” 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两人周身交融,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为他们的誓言作证。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结界外传来阵阵诡异的笑声。阳昭神色凛然,道:“道天的余孽还未肃清,看来他们还想趁乱生事。” 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符文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天书阁,道:“悦儿,你在此镇守,我去清理这些宵小。” “昭哥哥,核心区域阵法密布,防御强大,外围反而有不少疏漏之处,我陪你去。” 林悦握紧玉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阳昭点头,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再次熊熊燃烧。两人携手踏入夜色,宛如一对并肩作战的战神,守护着天书阁的安宁。 玄色夜幕如重墨泼洒,墨天行孤身踏碎虚空,广袖翻卷间裹挟着天书阁万年道韵。他每一步落下,脚下绽开三寸金莲,金莲转瞬即逝,却在虚空中留下若隐若现的《万法归宗》残页虚影,似在昭告着来者身份。 时空殿悬浮于混沌裂隙之上,青铜殿门高达百丈,镌刻着无数扭曲的时空纹路,在幽蓝的殿光中缓缓流淌,宛如无数怨灵在泣诉。殿门前两尊青铜巨像手持长戟,空洞的眼眶里跳跃着幽绿火焰,当墨天行踏入百丈范围,巨像竟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戟尖迸发的时空之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似要将他困在原地。 墨天行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九张金色符篆,在空中排列成先天八卦阵。“破!” 随着他一声低喝,八卦阵爆发出耀眼光芒,瞬间撕碎时空大网。青铜殿门缓缓开启,一股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万古冰窖。 殿内,殿主定空端坐在由时空锁链编织而成的宝座上,周身萦绕着神秘莫测的紫色光晕,宛如掌控时空的神明。前殿主时镇邪手持时空笔,笔锋流转着奇异的符文,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将墨天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墨阁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定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竟带着几分时空错位的诡异之感。 墨天行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沉声道:“此次前来,是为了道天之事。道天乃是道门安插在时空殿的暗子,他利用阳昭一事,故意挑起天书阁与时空殿的纷争,意在离间两派,削弱天道实力,此等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说罢,他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道天与道门使者密会的影像,虽有些模糊,但仍能看清道天的言行。 殿内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时镇邪长老皱着眉头,凝视着影像,若有所思。就在此时,一名白发长老突然站起身来,他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时空之力,宛如一座巍峨大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墨阁主,仅凭这模糊不清的影像,就想诬陷我时空殿之人,未免太过儿戏!道天乃是我时空殿的杰出弟子,怎会做出此等背叛之事?”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愤怒与质疑。 墨天行面色一沉,正欲反驳,却见那白发长老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黑色流光,直奔空中影像而去。“不好!” 墨天行心中一惊,连忙出手阻拦,可还是慢了一步。黑色流光击中影像,瞬间将其化为齑粉。 第168章 历炼再起相伴行 时空殿内,威压如汹涌暗潮翻涌。墨天行周身金芒如烈日喷薄,额间道纹流转着星辰般的璀璨光芒,那强大威压似无形重锤,令空气都微微震颤。“阁下此举,莫不是妄图欲盖弥彰?毁灭证据,难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他声若玄冰裂帛,眼底燃烧着警惕与愤怒交织的火焰。 白发长老抚须冷笑,声如寒夜枭啼:“分明是你天书阁蓄意生事,如今证据尽毁,恰恰坐实了你的狼子野心!” 言罢,数位长老周身气息如狼烟冲天而起,隐隐结成合围之势,将墨天行困于中央。 时镇邪长老眼神陡然锐利如鹰,时空笔在手,符文流转间踏出一步,沉喝似惊雷炸响:“且慢!此事迷雾重重,岂可妄下定论!” 他目光如炬扫向墨天行,道:“墨阁主,可还有其他证据?” 墨天行心中暗急如焚,深知这是道天余孽从中作梗。可如今关键证据化为乌有,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自证清白。正自焦灼间,林悦临别时 “审时度势,莫入彀中” 的叮嘱突然在耳畔回响,他眸光微闪,朗声道:“定空殿主、时镇邪长老,道天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其阴谋绝不止于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两派内耗,岂不正遂了敌人心愿?” 定空殿主周身紫芒渐敛,似风暴平息,沉吟良久,方道:“此事容后再议。墨阁主且先在偏殿暂歇。” 墨天行随着侍者离去,背影孤寂,他心中明白,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不过是序幕。道天以时空殿为老巢,经营多年,暗处的同党肯定不少,此时或许正伺机而动。 另一边,天书阁中,阳昭与林悦十指紧扣,目光穿过层云,望向时空殿方向。林悦眸中映着天边残阳,似燃烧的火焰,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昭哥哥,阁主此去吉凶难料,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阳昭将焚天剑握得更紧,三色火焰如灵蛇缠绕剑身,道:“悦儿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也定要还天书阁一个清白。” 二人对视一眼,此时无声胜有声,比任何誓言都让人心安。 残阳如泣血,将天书阁飞檐浸染成鎏金之色。檐角铜铃在罡风中叮咚作响,似在吟唱一曲离殇。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九层试炼门前,青石阶上古老符文泛着幽蓝冷光,威压如无形锁链,丝丝缕缕缠绕在二人周身。那石门巍峨耸立,高逾十丈,表面云雷纹交错纵横,星河般的细碎光芒在纹路间流淌,却隐隐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仿佛门后蛰伏着上古凶兽,只待猎物踏入便将其吞噬。 林悦轻抚腰间玉笛,笛身佛魔印记微微发烫,似在预警前方危机四伏。“昭哥哥,九重天阙险,一步一死生,九层之后,定是九死一生之境。” 她美目流转,虽有担忧,却难掩眼中跃动的炽热期待,宛如暗夜中的星辰。 阳昭执起焚天剑,三色火焰顺着剑身蜿蜒而上,在暮色中交织成绚丽的光带,恍若天边的晚霞。他转头看向林悦,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简短地说道:“悦儿,你相伴,我无惧。” 说着,他伸出手,与林悦的手紧紧相握。刹那间,天昭盘与天侣盘共鸣骤起,璀璨光芒照亮石门符文,如破晓的曙光。 “轰隆” 巨响,石门缓缓开启,裹挟着远古气息的狂风呼啸而出,风中砂砾如利箭,打在身上生疼。门内漆黑如墨,唯有远处几点幽绿光芒闪烁,似野兽窥伺的眼睛。林悦深吸一口气,玉笛横于唇边,清越笛音袅袅升起,化作金色光盾将二人护在其中,宛如绽放的金色莲花。阳昭则将三色火焰凝聚成三柄光剑,剑尖直指黑暗,周身战意盎然。 踏入石门的瞬间,时空扭曲,昏暗空间被炽烈阳光照亮。漫天黄沙如怒涛翻涌,遮蔽视线,砂砾打在光盾上发出密集的 “噼啪” 声。阳昭握紧林悦的手,大声喊道:“悦儿小心!这沙中必有蹊跷!” 话音未落,无数幻影从沙海中浮现,竟是他们过往的敌人。 道天的幻影首当其冲,周身缠绕着漆黑时空锁链,脸上挂着阴鸷笑容,恶狠狠地说道:“阳昭,林悦,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其后,被佛魔之力吞噬的修士双眼通红,凄厉嘶吼着,手中武器寒光闪烁。每一个幻影眼神中的仇恨都仿佛要将二人千刀万剐。 林悦笛音陡然激昂,佛魔之力化作黑白双龙,朝着幻影群冲去,龙吟之声响彻天地。阳昭挥动焚天剑,三色火焰形成巨大火墙,将幻影阻挡在外。然而,幻影如潮水般无穷无尽,且每次消散便化作黑气融入黄沙,转瞬又重新凝聚,仿佛永远杀不完。 “如此下去,我们迟早力竭!” 阳昭额间汗珠滚滚,仙力消耗让他身形微微摇晃,道:“这些幻影与黄沙相连,唯有破了沙阵,方能脱身!” 林悦玉笛急转,万千音刃绞碎黄沙,可新的黄沙又迅速填补空缺。她黛眉紧蹙,思索片刻,道:“昭哥哥,这沙浪流动似有规律,阵眼或许就在其中!” 二人一边奋力抵御幻影攻击,一边仔细观察沙浪轨迹。突然,阳昭眼中精光一闪,道:“悦儿,你看!沙浪每次汇聚之处,都指向那片黑暗!” 林悦顺着望去,只见远处沙海中有一黑影若隐若现,周围黄沙被搅动成巨大漩涡,似吞噬一切的黑洞。 “冲!” 阳昭大喝,三色火焰暴涨,焚毁周身幻影。林悦玉笛吹奏激昂战歌,佛魔之力化作通天光柱,为二人开辟道路。他们携手冲去,每一步都伴随着激烈战斗,身上伤痕渐多,却毫不停歇。 终于接近黑影,竟是一个巨大沙漏,底部白骨手中紧握着半块残破玉简。此时,幻影突然疯狂扑来。阳昭与林悦背靠背而立,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织成光网守护彼此。“悦儿,待我毁掉这沙漏,定能破阵!” 阳昭将全身仙力注入焚天剑,剑身光芒夺目。 林悦全力吹奏玉笛,笛音化作锁链缠住幻影,嘴角溢出鲜血却咬牙坚持:“昭哥哥,我为你争取时间!” 阳昭瞅准时机,纵身跃起,焚天剑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着沙漏斩去…… 就在剑即将触及沙漏之际,沙漏突然发出诡异光芒,四周空间开始崩塌! 刹那间,整片沙海突然剧烈震颤。砂砾如万千银针倒卷而上,在半空凝结成一幅血色画卷。画卷中,阳昭赫然看见自己的身影 —— 左手紧攥染血长剑,剑尖抵住林悦心口,而怀中人玉面染泪,唇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他手背,竟化作朵朵曼珠沙华。 “不!” 阳昭瞳孔骤缩,焚天剑的光芒瞬间黯淡。三色火焰如同被浇灭的烛火,在他周身明灭不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时空殿那阴森的青铜巨门再度浮现,道天阴鸷的声音在耳畔回荡:“阳昭,你不过是颗弃子。” 他踉跄后退半步,喉间泛起腥甜,仿佛真的尝到了林悦鲜血的味道。此刻,他满心都是恐惧与自责,道:“我怎能伤害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林悦的世界也轰然崩塌。她的玉笛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佛魔之力如脱缰野马,在她经脉中横冲直撞。眼前浮现出可怖的场景:自己周身缠绕着漆黑魔气,正将无辜修士的魂魄生生扯出,而阳昭举剑相向,眼中满是决绝的杀意。“昭哥哥,不是我……” 她伸手想要触碰对方,却发现自己的手已变得漆黑如墨,指甲尖锐如钩。绝望与委屈在她心中翻涌,喃喃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昭哥哥一定会讨厌我了。” “悦儿!” 阳昭的嘶吼声穿透血色画卷。他奋力挥剑,却发现剑刃每次落下,林悦心口的伤口就更深一分。“这是幻境,我要清醒!” 他咬破舌尖,剧痛却未能驱散幻象。三色火焰彻底失控,在他周身炸开,灼伤了皮肤,也灼伤了他的心。他在心底疯狂呐喊,“悦儿,我不会伤害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悦的意识在佛魔之力的撕扯下摇摇欲坠。她想起与阳昭在青云巅的誓言,想起他为自己擦拭伤口时的温柔眼神,泪水夺眶而出,道:“昭哥哥,我不能……” 她拼尽最后一丝清明,想要唤回阳昭,声音却如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不可闻。她满心都是对阳昭的眷恋和不能并肩作战的遗憾,道:“昭哥哥,我好想和你一起打败敌人。” 就在两人濒临崩溃之际,天昭盘与天侣盘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两块玉盘悬浮半空,金芒万丈,竟在血色画卷上撕开一道裂缝。阳昭与林悦被光芒笼罩,幻境开始扭曲、破碎。他们刚一脱困,双双跌落在地,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血迹斑斑。 “悦儿……” 阳昭挣扎着爬向林悦,三色火焰只剩零星几点在剑刃上跳跃。他颤抖着将她搂入怀中,发现她的仙力几近枯竭,佛魔印记黯淡无光。“是我没用,让你陷入险境。” 他声音哽咽,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第169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悦强撑着露出一丝微笑,虚弱地抬手抚上他的脸,道:“昭哥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只要你在,再可怕的幻境,也不过是虚妄。” 她的手指冰凉,却让阳昭的心窝热得滚烫。 然而,他们来不及喘息,沙漏中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无数符文从白骨手中的玉简飞出,在空中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屏障后方,新的幻影缓缓凝聚,这次竟全是他们至亲之人,眼神却冰冷如霜,纷纷怒斥:“叛徒,当诛!” 阳昭握紧手中的焚天剑,尽管仙力所剩无几,眼中却重新燃起斗志,道:“悦儿,无论前方是何困境,我们一同面对。” 他想起过往与林悦共同经历的种种,心中信念愈发坚定,像是鼓励自己:“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林悦艰难起身,捡起破碎的玉笛,佛魔之力再次在指尖流转,她看着阳昭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道:“昭哥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一次,我们定能闯过去!” 两人并肩而立,在漫天黄沙中,宛如两颗永不熄灭的星辰。但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仅仅是开始,前方的道路,只会更加艰险,而他们,别无选择,唯有携手向前,哪怕粉身碎骨。 黄沙渐歇,天穹裂开一道缝隙,星辉如碎银般倾泻而下。阳昭与林悦相互搀扶着,在蜿蜒的沙谷中寻得一处灵泉。泉眼隐匿于青石之间,汩汩灵水泛着温润的乳白光晕,四周生长着莹蓝的忘忧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夜空中闪烁的萤火。 阳昭半跪在地,三色火焰早已黯淡如残烛,苍白的脸色与染血的衣襟更显狼狈。林悦心疼地蹲下身子,玉手拂过他染血的发丝,指尖的佛魔之力化作一缕缕温和的暖流,缓缓注入他的灵台,道:“昭哥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往后的路,我们慢些走。”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灵泉流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阳昭虚弱地笑了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其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道:“悦儿,你可知晓?方才在幻境中,我宁愿自毁经脉,也不愿伤你分毫。” 他的眼神中满是后怕与坚定,喉间因过度嘶吼而沙哑:“若没有你,即便踏碎九霄,又有何意义?” 说着,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无数日夜苦练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成了最动人的勋章。 林悦的眼眶微微泛红,俯身将头靠在他肩头,发丝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水光,道:“傻话,我们本就是一体。” 她调动体内残存的佛魔之力,在掌心凝聚成一颗晶莹的光球,柔声道:“来,我为你梳理经脉。” 光球缓缓没入阳昭心口,黑白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游走,如同两条灵动的游鱼,将紊乱的仙力重新归位。 随着仙力的注入,阳昭只觉一股清凉从丹田升起,灼伤的经脉传来酥麻的愈合之感。他望着林悦因消耗过大而苍白的脸,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挣扎着想要起身,道:“悦儿,你仙力损耗严重,莫要再为我强撑……” “别动!” 林悦嗔怪地按住他,玉笛轻轻敲在他手背,眉眼含笑,眼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你我就该同生共死,共担风雨。” 两人依偎在灵泉边,听着潺潺水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阳昭的三色火焰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机,林悦的佛魔印记也重新焕发出微光。阳昭眼神中闪过思索之色,打破沉默,道:“这次幻境,让我明白,我们的默契还需更强。那些陷阱与幻象,似乎总能直击人心最脆弱之处。” 林悦点头,玉指轻点眉心,道:“不错,往后试炼,我们需以心传心,方能破局。就像古语所言‘心有灵犀一点通’,若能达到这般境界,再难的关卡也不足为惧。” 她拾起地上的玉笛,吹奏出一段空灵的曲调,音波在四周回荡,竟引得灵泉中的水珠纷纷跃起,在空中凝成一道道晶莹的水幕。 阳昭心领神会,三色火焰随之舞动,与音波相互呼应。火焰在水幕中穿梭,形成一幅幅玄妙的图案。两人就这样在灵泉边演练起来,从眼神的交汇到气息的流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深厚的默契。 当晨曦染红天际时,他们终于起身,并肩站在第九层出口处。前方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第十层的通道,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阳昭执起焚天剑,三色火焰在剑身熊熊燃烧,道:“走,悦儿。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些试炼,就是我们登顶的垫脚石。” 林悦将玉笛横在胸前,佛魔之力在周身流转,如同一朵盛开的并蒂莲,道:“昭哥哥,你说的对,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们定能踏碎这前路荆棘!”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步伐坚定地踏入通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光芒之中,只留下灵泉边,忘忧草依旧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踏入第十层的刹那,寒意如毒蛇般顺着足踝攀附而上。眼前并非想象中的刀山火海,而是一座悬浮于虚空的巨型八卦机关阵。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矗立着百丈高的青铜巨柱,柱身镌刻的古老符文泛着幽蓝光芒,与阵中央缓缓旋转的太极图遥相呼应,阴阳鱼的黑白两色流转间,似有万千星辰在其中沉浮。 “《周易》有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此阵暗合天地至理,不可小觑。” 阳昭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在剑尖凝成星芒,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峰。 林悦玉笛横于唇边,佛魔之力化作缕缕银丝探入地面,须臾间,她黛眉微蹙,道:“阵中机关以八卦方位联动,每块石板下都暗藏时空裂隙,稍有不慎……” 话音未落,东南巽位的石板突然翻转,一道时空漩涡呼啸着将三丈外的碎石卷入,瞬间绞成齑粉。 两人默契地屏息凝神,阳昭指尖划过地面,在沙砾上勾勒出八卦图,口中喃喃:“巽为风,主变动;兑为泽,藏杀机……” 林悦心领神会,玉笛轻颤,佛魔音波化作无形探针,沿着八卦方位游走。当音波触及东北艮位时,青铜巨柱轰然震动,符文迸发刺目光芒,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小心!艮位生门变死门!” 阳昭一把拽住林悦的手腕,三色火焰骤然暴涨,在周身形成护盾。就在他们堪堪避开坠落的巨石时,阵中央的太极图突然加速旋转,黑白两色交融成混沌漩涡,时空法则如实质锁链般蔓延开来。林悦玉笛急挥,佛魔之力凝成锁链试图稳住身形,却见阳昭眼中惊色骤现,道:“悦儿,你的影子!” 林悦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影子竟脱离本体,化作一道黑影扑向阵眼。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 这是时空法则中最诡异的 “影袭术”,中招者会被强行剥离一部分神魂。阳昭嘶吼着挥剑斩向黑影,三色火焰却如泥牛入海般被漩涡吞噬。更可怕的是,整个阵法开始逆向运转,原本的生门尽数化为死地。 “昭哥哥,以阴阳鱼为引,破阵!” 林悦强压下心中惧意,玉笛吹奏出《乾坤调》,佛魔之力在虚空勾勒出阴阳鱼虚影。阳昭心领神会,焚天剑直指太极图,喝道:“乾三连,坤六断,阴阳逆转!” 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轰然撞去,在阵中掀起惊涛骇浪。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即将破阵时,时空乱流如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将两人冲散。 林悦只觉天旋地转,待她睁开眼,四周一片死寂。时间仿佛凝固,飘落的尘埃悬停在空中,自己的玉笛竟静止在半坠落状态。远处,一座沙漏状的古物散发着幽绿光芒,沙漏中的流沙诡异地停止流动 —— 这是时空法则中的 “刹那永恒” 之境,被困者将永远停滞在此刻。“昭哥哥!” 她焦急呼喊,声音却如被吞噬般消散在虚无中。 另一边,阳昭坠入一片扭曲的空间迷宫。无数个自己从四面八方涌来,手中的焚天剑泛着冰冷的杀意。他瞳孔骤缩,惊呼出口:“镜花水月阵!” 这是利用空间折叠制造的幻象杀局,若不能及时破除,就会在无尽的自我残杀中耗尽仙力。三色火焰在周身暴涨,他怒吼着挥剑:“虚幻之物,也敢作祟?” 然而,每击碎一个幻象,就会有更多幻象重生,且攻击愈发凌厉。 正当两人陷入绝境时,阵中突然传来轰鸣。十二具青铜傀儡破土而出,每个傀儡周身都缠绕着时空锁链,胸口镶嵌的宝石闪烁着猩红光芒。傀儡手中的巨斧劈落,竟将空间斩出道道裂痕。被困在时间囚笼中的林悦心急如焚,她望着静止的玉笛,突然想起与阳昭在灵泉边的约定 ——“以心传心”。 她闭上眼睛,将所有仙力凝聚于眉心,佛魔印记爆发出耀眼光芒:“昭哥哥,接招!” 被困在空间迷宫的阳昭心头一颤,熟悉的笛音竟穿透时空传来。他嘴角勾起笑意,三色火焰化作凤凰虚影:“悦儿,看我破阵!” 两人虽相隔时空,却同时发动最强攻击,佛魔之力与三色火焰在虚空中交织,形成一道横跨时空的璀璨光芒。 第170章 有人暗助渡难关 青铜傀儡的巨斧劈开空间裂隙的刹那,天书阁上空骤然泛起诡谲莫测的时空涟漪,恍若天地间的秩序在此刻被悄然打乱。十二道身影踏着颠倒星辰的轨迹,自虚空徐徐降临,为首之人身披绣满神秘时空符文的黑袍,手中青铜令牌流转着森冷幽光,正是时空殿执法长老玄冥子。他那如寒霜般冷冽的目光扫过阁中慌乱的弟子,声音仿佛冰锥,尖锐地刺入众人耳膜:“墨天行大闹时空殿,毁我殿中至宝,如今速速交出阳昭、林悦二人,以平我殿之怒!” 阁内顿时一片哗然,守阁长老怒目圆睁,仿若怒目金刚现世,大声斥责道:“一派胡言!阁主前去贵殿乃是为了揭露道天阴谋,怎会无故滋事?” 玄冥子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一卷残破玉简,其上影像虽模糊不清,却赫然呈现出墨天行挥袖击碎时空鼎的画面。“证据确凿,岂容狡辩?” 他话音刚落,时空锁链便自虚空之中浮现,如毒蛇般将天书阁层层缠绕,“三息之内不交出人,休怪我等动手!” 而此时,在第十层试炼中的阳昭,正被青铜傀儡逼至空间裂隙边缘,处境岌岌可危。他的三色火焰在剧烈消耗下,犹如风中残烛,忽明忽暗,焚天剑每一次格挡傀儡的攻击,都震得他虎口发麻,剧痛从掌心蔓延至全身。“悦儿,撑住!” 他转头望向时间囚笼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却见林悦周身佛魔之力愈发黯淡,那沙漏中的幽光仿若贪婪的巨兽,几乎要将她吞噬。 林悦的意识在时间夹缝中艰难挣扎,玉笛早已裂痕遍布,如同她此刻破碎却坚韧的心。她望着停滞在空中的笛音碎片,不禁想起与阳昭在青云巅刻下的誓言:“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纵使天地倾覆,亦要护你周全。” 她的指尖在笛身上划出带血的符文,佛魔印记迸发出最后的光芒,终于在凝滞的时间中撕开一道细缝。 就在这时,一道传讯玉简从裂缝中飞入,映出天书阁外剑拔弩张的画面。阳昭瞳孔骤缩,三色火焰瞬间暴涨,如同压抑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喝道:“卑鄙!竟敢颠倒黑白!” 他挥剑斩断傀儡锁链,却因分神被巨斧擦过肩头,鲜血飞溅在空间裂缝上,绽开如凄美的曼珠沙华。 林悦的声音从时间缝隙中传来,带着坚定与愤怒,道:“昭哥哥,定是道天余孽作祟!” 玄冥子在阁外的催促声愈发紧迫,天书阁禁制在时空锁链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风中的残叶,随时都可能破碎。守阁长老们结成剑阵,试图抵御,却在时空法则的压制下寸步难行,宛如陷入泥潭的困兽。而墨天行此时被困在时空殿的监牢中,望着墙壁上虚假的 “罪证”,额间道纹突突跳动,暗自思忖:“好个借刀杀人之计,可惜,你们漏算了最重要的一环……” 阳昭与林悦隔着时空对视,眼中皆是决绝之色。“还记得我们在灵泉边说过的话吗?” 阳昭抹去嘴角血迹,三色火焰凝聚成凤凰虚影,那凤凰栩栩如生,似要冲破天际,道:“心有灵犀一点通,破局只在一念间!” 林悦玉笛横胸,佛魔之力化作游龙,气势磅礴,道:“昭哥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且看我们如何逆转这乾坤!” 两人同时将仙力注入天昭盘与天侣盘,玉盘共鸣的光芒直冲云霄,竟在时空乱流中撕开一道通道。 天书阁外的时空锁链绞得禁制嗡嗡作响,守阁长老们的剑阵在时空法则的威压下摇摇欲坠,局势愈发危急。而此刻第十层试炼阵中,阳昭与林悦正被青铜傀儡逼入绝境。阳昭的三色火焰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焚天剑上裂痕密布,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林悦的玉笛碎裂过半,佛魔之力在时间囚笼的压制下几近枯竭,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紧握着玉笛,不肯放弃。 “难道真要折在此处?” 阳昭挥剑格挡傀儡巨斧,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朵血色花朵。他望着被困在沙漏中的林悦,心中剧痛如绞,仿若被千万根银针同时刺入。忽听虚空中传来一声清越凤鸣,如天籁之音,一道裹着金光的信笺穿透时空乱流,直直飞入他掌心。 信笺展开,竟是时镇邪的笔迹:“玄冥子受道天余孽蛊惑,老夫已着手调查真相。尔等安心破阵,真相自会大白。” 字迹苍劲有力,末尾还附着一道时空符印,可助他们短暂抵御时空法则。阳昭心中一暖,仿佛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光明,转头望向林悦,大声喊道:“悦儿,时长老传信了!我们定能闯过此关!” 林悦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佛魔印记骤然亮起,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道:“昭哥哥,《遁甲天书》有云:‘八卦之变,在于阴阳逆转。’这阵眼看似在太极图中心,实则……” 她玉笛轻挥,一缕佛魔之力注入沙漏,道:“实则在时间与空间的交汇处!” 阳昭心领神会,三色火焰暴涨三丈,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凤凰虚影,那凤凰展翅欲飞,气势非凡,道:“好!我以火焰扰乱空间法则,你用音波锁住时间!” 焚天剑划过虚空,道道火焰轨迹竟将折叠的空间烫出焦痕,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林悦吹奏起《破妄曲》,笛音化作黑白锁链,缠住飞速流逝的沙漏,那笛音空灵悠扬,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触及阵眼时,青铜傀儡突然自爆,时空乱流如海啸般吞噬一切,强大的冲击力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阳昭想也不想,转身将林悦护在怀中,三色火焰在背后凝成护盾,那护盾在时空乱流的冲击下,不断闪烁,发出刺目的光芒。剧烈的爆炸声中,他只觉后背如被万剑穿心,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林悦的白衣,如同盛开的红梅。 “昭哥哥!” 林悦泣声颤抖,玉笛抵住他后心,将最后的佛魔之力尽数注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坚定,急道:“你若敢死,我踏碎这九重天界,也要将你寻回!” 她的声音带着决然,佛魔印记疯狂闪烁,竟在时空乱流中撕开一道缝隙。 阳昭强撑着意识,拾起半块玉笛碎片,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道:“悦儿,还记得青云巅的日月同辉吗?我们…… 定能重现那等盛景。” 他将火焰与笛音融为一体,顺着缝隙直冲天穹。刹那间,太极图轰然炸裂,黑白两色的光芒中,阵眼处的时空法则碎片如流星坠落,照亮了整个试炼空间。 当尘埃落定,第十层试炼的大门缓缓开启。阳昭与林悦相互搀扶着走出,身上伤痕累累,却难掩眼中闪烁的炽热光芒。林悦擦拭去他嘴角血迹,动作轻柔,眼中满是心疼,道:“昭哥哥,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与你一同面对。” 阳昭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望着更高层若隐若现的试炼之门,坚定地说道:“悦儿,这真相,我们定要亲手揭开;这天道,我们也定要走出自己的路!” 两人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远去,而他们身后,第十层的青铜巨柱缓缓升起,似在为这对坚毅的恋人奏响赞歌。 推开第十一层的试炼之门,刺骨寒意裹挟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个被遗忘的幽冥之地。眼前竟是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黑暗深渊,浓稠如墨的雾气中,隐隐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那声音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深渊底部,幽绿鬼火明灭不定,宛如无数怨魂在窥探,让人不寒而栗。 阳昭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在剑刃上跳跃,却被黑暗瞬间吞噬,只泛起微弱的火星。他警惕地环视四周,沉声说道:“悦儿,此渊似能吞噬仙力,不可大意。” 林悦玉笛横于胸前,佛魔印记流转着微光,宛如暗夜中的萤火,道:“昭哥哥,《幽冥志》记载:‘暗渊噬魂,唯有至纯至阳之力可破。’你的三色火焰或许是关键。” 她的目光坚定,却难掩眼底的担忧,那担忧如同阴霾,笼罩在她心头。 话音未落,深渊中突然窜出数条漆黑触手,如灵蛇般缠绕向阳昭。阳昭挥剑斩去,火焰却在触碰到触手的瞬间黯淡,手臂被勒出深深血痕,鲜血顺着手臂滴落,染红了地面。 “小心!” 林悦急吹玉笛,佛魔音波化作利刃,斩断触手。她飞身向前,将阳昭护在身后,佛魔之力在周身凝聚成盾,那盾在触手的冲击下,不断晃动,发出嗡嗡的声响。触手愈聚愈多,如潮水般涌来,林悦的盾在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破碎。 第171章 心魔具象执手破 阳昭见状,咬牙调动体内残余仙力,三色火焰突然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火鸟,直冲天际。那火鸟展翅高飞,气势恢宏,羽翼扫过之处,触手纷纷化为灰烬,但阳昭也因仙力过度消耗,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昭哥哥!” 林悦急忙扶住他,将佛魔之力缓缓注入他体内,眼中满是心疼,声音哽咽:“你为何如此拼命?” 阳昭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满是温柔:“若连你都保护不了,我修仙又有何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我心中,你比这天下都重要。” 两人稍作休整,继续前行。第十二层,漫天雷霆轰鸣,紫色闪电如银蛇狂舞,照亮了整个空间。由雷罚法则凝聚而成的守护者矗立云端,身披雷光甲胄,手持百丈雷矛,威压如山岳般压下,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雷罚之灵,擅引动天地雷霆,我们需近身作战!” 阳昭大喊一声,三色火焰凝聚成烈焰披风,冲向守护者,那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面燃烧的旗帜。林悦紧随其后,玉笛吹奏出《镇魔曲》,佛魔之力化作锁链,试图束缚守护者行动,那笛音激昂高亢,充满了力量。 雷矛落下,阳昭挥剑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双腿陷入地面,尘土飞扬。林悦趁机绕到守护者身后,笛音骤变,佛魔之力化作利刃,刺向其要害。守护者怒吼一声,周身雷光暴涨,一道紫色闪电劈向林悦。阳昭瞳孔骤缩,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闪电。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的后背焦黑一片,却仍强撑着站稳,嘴角溢出鲜血,道:“悦儿,你没事就好……” 林悦泪水夺眶而出,玉笛光芒大盛,佛魔之力疯狂涌动,仿佛要将天地都撼动,大声道:“昭哥哥,你若倒下,我定要这天地陪葬!” 声音充满决绝,佛魔印记与天侣盘共鸣,一道黑白光柱冲天而起,那光柱直冲云霄,光芒万丈。 阳昭也再次调动火焰,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融,形成一道璀璨的光轮,向着守护者斩去,那光轮光芒耀眼,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在第十三层,他们踏入一片被冰雪覆盖的世界,寒风如刀,能冻结神识。由冰霜法则凝聚的守护者,浑身散发着足以冰封时空的寒意,所到之处,万物皆被冰封。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能将灵魂冻结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阳昭的火焰在寒冷中难以施展,如同被浇灭的火苗,奄奄一息;林悦的笛音也被寒风吹散,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两人在冰天雪地中艰难抵抗,身上渐渐结满冰霜,仿佛成了冰雕。 林悦牙齿不住地打颤,颤抖着说道:“昭哥哥,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冰霜克制火焰,我们需找到它的弱点。” 两人相互依偎,借助彼此的体温恢复些许仙力,那温暖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希望,支撑着他们继续前行。 阳昭突然眼神一亮,道:“悦儿,冰霜虽寒,但过于纯粹,我们以阴阳之力扰乱其法则!” 说完,他调动三色火焰,林悦则凝聚佛魔之力,一阳一阴,一热一寒,两种力量交织,竟在虚空中形成一个阴阳鱼图案,那图案缓缓旋转,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阴阳鱼旋转间,冰霜守护者的攻击被削弱。阳昭与林悦趁机发动总攻,火焰与佛魔之力如两条巨龙,冲向守护者。激烈的碰撞中,冰雪世界开始崩塌,守护者也在光芒中消散,那光芒照亮了整个冰雪世界,如同日出东方,驱散了黑暗。 来到第十四层,这里是一片混沌空间,由混沌法则凝聚的守护者,身形虚幻不定,攻击毫无规律,仿佛无形的幽灵,让人捉摸不透。阳昭与林悦刚踏入,便被混沌之力撕扯得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这混沌之力,能分解万物,我们的攻击根本无法触及!” 阳昭眉头紧皱,心中焦急如焚。林悦却冷静下来,她闭上眼,感受着混沌中的气息,如同一位智者在探寻真理,道:“昭哥哥,混沌虽乱,但也有其轨迹。你看,那些光影闪烁之处,就是法则薄弱点。” 两人默契配合,阳昭以火焰吸引守护者注意,林悦则寻找机会发动攻击。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他们不断调整策略,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寻找着光明的方向。阳昭的三色火焰在混沌中愈发凝练,林悦的佛魔之力也更加精纯。终于,在一次绝佳的机会下,阳昭的火焰困住守护者,林悦的佛魔之力直击其核心。光芒闪过,混沌空间渐渐平息,而他们也瘫倒在地,仙力几近枯竭,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当阳昭与林悦蹒跚着踏入第十五层,整座空间突然剧烈震颤,仿若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在翻涌。四周的虚空如破碎的镜面般龟裂,无数道幽蓝裂缝中渗出浓稠如墨的雾气,雾气凝结成实体,化作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巍峨宫殿,宫殿匾额上 “心魔殿” 三个血色大字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似有万千冤魂在字里行间哭嚎。 “昭哥哥,此境…… 竟让人心跳都似停滞了。” 林悦声音发颤,玉笛上的佛魔印记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她刚说完,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藤蔓破土而出,藤蔓上长满锋利的尖刺,直取两人咽喉。阳昭挥剑斩断藤蔓,三色火焰却在接触藤蔓的瞬间染上诡异的黑色,火焰竟调转方向,灼烧向他自己。 “不好!这是心魔具象化!” 阳昭咬牙强行压制火焰,却见前方雾气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 那是被道天控制时的自己,眼中闪烁着疯狂与仇恨,周身缠绕的时空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阳昭,你永远都是个失败者。”“他” 开口,声音与道天如出一辙:“看看你,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与此同时,林悦的世界也陷入了更深的黑暗。她的脚下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池,池中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将她拉入池中。当她奋力挣扎着浮出水面,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已变得漆黑如墨,身上披着一件由无数怨灵组成的黑袍。远处,阳昭举剑指向她,眼神中满是厌恶与决绝,冷冷说道:“魔修,受死!” “不!这不是真的!” 林悦痛苦地捂住头,佛魔之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哭喊道:“昭哥哥,你说过会相信我的!” 她的玉笛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而另一边,阳昭正与 “自己” 激烈交战,焚天剑与时空锁链碰撞出耀眼的火花,但每一次攻击,都像是在伤害他自己。 “悦儿,坚持住!这都是幻象!” 阳昭大喊,嘴角溢出鲜血。可当他转头,却看见林悦被 “自己” 一剑刺穿胸口,这一幕让他的心瞬间凉透。三色火焰轰然熄灭,他的防御出现破绽,时空锁链趁机缠住他的脖颈,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林悦在血池中拼命挣扎,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佛魔印记也黯淡无光。就在这时,她想起与阳昭在青云巅上的誓言,想起他为自己擦拭伤口时的温柔眼神,想起他们在灵泉边的相互依偎。“昭哥哥……” 她虚弱地呼唤,泪水滴落在血池中,竟泛起丝丝涟漪。 而阳昭躺在地上,意识也在逐渐消散。就在这生死关头,天昭盘与天侣盘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悬浮在空中,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初次相遇时的惊鸿一瞥,共同修炼时的相互鼓励,还有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的不离不弃。 “悦儿,原来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这么多仙途。” 阳昭看着这些画面,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猛地站起身,三色火焰重新燃起,比以往更加耀眼,道:“这些幻象,休想动摇我!” 他挥剑斩断时空锁链,火焰化作一只巨大的凤凰,直冲云霄。 林悦也在光芒的照耀下清醒过来,她拾起破碎的玉笛,佛魔之力再次凝聚,大喊道:“昭哥哥,我们一起破了这幻境!” 她吹奏起《破妄曲》,笛音化作一道金色光柱,与阳昭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在光芒的冲击下,心魔殿开始崩塌,白骨纷纷碎裂,血池也逐渐干涸。 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幻象。 林悦眼神坚定,轻声说道:“昭哥哥,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会再害怕。” 阳昭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悦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心魔殿的白骨在崩塌中发出呜咽,仿若九幽之下万千冤魂的哀嚎。阳昭与林悦周身光芒大盛,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融成流转的星河,在他们身侧凝聚出虚幻的上古神魔虚影,似在为这场巅峰之战助威。 第172章 天行带回特赦令 “悦儿,且看这虚妄之象,今日便要它灰飞烟灭!” 阳昭剑眉微蹙,眸中战意如炽,紧紧握住焚天剑。刹那间,剑身符文迸发万丈金芒,三色火焰仿若有灵,凝聚成三头六臂的火神,裹挟着无尽威压,咆哮着直冲天际,那气势似要撕裂苍穹。 林悦眉眼含情,玉笛轻抵朱唇。那本已破碎的笛身,在佛魔之力的浸润下,竟如凤凰涅盘般重新愈合,紧接着,龙吟般清越的声响破空而出。“昭哥哥,此番试炼,定能闯过!” 她的发丝无风自动,宛如墨色绸缎在空中飘舞,眉心佛魔印记化作阴阳鱼图,佛魔之力如两条灵动的巨蟒,缠绕着火焰,朝着幻象疾驰而去。二人身影在黑暗中交相辉映,恰似日月同辉,为这片被恐惧笼罩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然而,代表恐惧的幻象岂会轻易认输?竟在此刻疯狂蜕变。阳昭眼前,那与他一模一样的 “自己” 周身时空锁链如恶蛟般暴涨,眨眼间融合成遮天蔽日的黑色巨网。巨网之中,道天阴鸷的面容缓缓浮现,他冷笑,声音中满是嘲讽:“阳昭,你以为挣脱幻境就能改写命运?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另一边,林悦面前的 “堕魔身” 化作千丈魔神,黑袍上的怨灵张开血盆大口,嘶吼声震耳欲聋:“林悦,你本就该坠入魔道,与我一同主宰这世间!” 激烈的碰撞瞬间爆发,天地法则都为之扭曲。阳昭的火焰每一次灼烧在巨网上,都被时空之力无情反弹,震得他虎口开裂,鲜血渗出,染红了剑柄;林悦的佛魔音波冲击魔神,却被怨灵贪婪吸收,反而让对方的力量更加强大。阳昭心中大急,暗忖:“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他大喝一声,三色火焰突然分出一缕,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虚影,直扑道天面部。林悦心领神会,玉笛吹奏出《破魔曲》变调,那佛魔之力凝成坚韧的锁链,缠住魔神四肢。 可谁能料到,幻象竟突然发动诡谲秘术。黑色巨网释放出时空逆流,阳昭瞬间被卷入过去的噩梦中。他又一次看到了那最不愿回忆的场景 —— 林悦倒在自己剑下,鲜血染红了衣衫。那一刻,阳昭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与此同时,魔神喷出腐蚀一切的魔焰,林悦的佛魔护盾在接触魔焰的瞬间,便开始崩解,岌岌可危。林悦的声音穿透时空,带着无比的坚定:“昭哥哥,别被迷惑!我们美好的回忆,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阳昭闻言,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与林悦在南山看日出的温暖,在云深谷赏桃花时的美好,疗伤时彼此眼中的心疼,还有无数次生死与共的身影。“悦儿说得对!” 他怒吼一声,天昭盘光芒大盛,三色火焰融合记忆之力,化作开天辟地的巨斧,狠狠劈开时空逆流。林悦则将所有仙力注入玉笛,佛魔印记与天侣盘共鸣,笛音化作诛魔天剑,直取魔神心脏。 两人的攻击在虚空中激烈交汇,形成巨大的漩涡。火焰与佛魔之力交融之处,奇迹般诞生出全新的法则之力 —— 那是超越时空、不惧心魔的信念之力。“破!” 随着二人齐声大喝,光柱如盘古开天般贯穿天地,代表恐惧的幻象在光芒中发出不甘的惨叫,最终化作齑粉消散。 当光芒渐渐平息,第十五层的试炼空间开始崩塌。阳昭眼疾手快,揽住林悦的腰,三色火焰化作羽翼,带着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出口。身后,心魔殿彻底湮灭,只留下一句古老的箴言在空中回荡:“心若坚如磐石,何惧虚妄成魔。” 时空殿深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青铜巨柱渗出幽蓝血泪,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符文阵,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墨天行被禁锢在时空枷锁中已过七日,额间道纹因强行冲破禁制而龟裂,可他的眼神依旧坚毅,凝视对面的玄冥子,冷笑道:“道天余孽篡改天机录,你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话音未落,时镇邪手持时空笔破窗而入,笔尖挑着半卷燃烧的玉简,火光映照出他冷厉的面容,喝道:“玄冥子,还不束手就擒!” 原来时镇邪暗中追查多日,在时空裂隙中寻得道天同党私通道门的残简。那残简虽只剩三分之一,却清晰记载着 “以点带面,挑起内斗” 的阴谋。 玄冥子见状,周身时空锁链轰然暴涨,道:“时长老,你莫要血口喷人!” 他话音未落,定空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传来:“将他拿下。” 一道紫色光柱从天而降,瞬间压制住玄冥子的反抗。 与此同时,天书阁外的禁制轰然消散。当众人得知真相时,修仙界已被阳昭与林悦闯过十五层的消息震撼。九重天上,三十六座仙宫的琉璃瓦同时震颤,金色祥云翻涌成 “双璧临世” 四个大字;幽冥地府中,忘川水突然逆流,万千鬼魂齐诵:“心魔破,天道明。” 阳昭与林悦立于天书阁顶层,脚下云海翻涌如浪,远处仙脉蒸腾的紫气化作祥龙盘旋。林悦望着天边那轮即将西沉的赤阳,玉笛无意识摩挲着唇畔,轻声道:“昭哥哥,你听,风声里似有万千赞叹。” 她的发间还沾着试炼时的血迹,却在霞光中宛如点缀的朱砂,更添几分凄美。 阳昭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三色火焰化作流光缠绕在两人周身,将远处传来的议论声隔绝在外:“不过是虚名罢了。倒是苦了你,为破阵损耗太多本源。” 说着,指尖凝出一缕金色火焰,轻轻点在她眉心,那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 林悦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佛魔印记与天侣盘共鸣,黑白光芒与三色火焰交织成绚丽光带,温声道:“与你共患难,何来苦字一说?你可还记得初入天书阁时,我们连第三层都如履薄冰?” “自然记得。” 阳昭想起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日子,掌心不自觉收紧,声音突然低沉:“那时你为引开机关傀儡,险些坠入时空乱流。”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又看见林悦被锁链缠住脚踝的惊险一幕。 “可你还是拼着仙力枯竭,用火焰为我开辟生路。就像这次,若不是你在幻象中唤我,我怕是真要被心魔吞噬。” 林悦踮起脚尖,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声音渐渐低落,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墨天行脚踏七彩祥云而来,广袖间还残留着时空法则的碎片,大笑着抛来两枚玉简,道:“时空殿特赦令,道天余孽已伏诛,你们的身份已经恢复。你们的故事,怕是要成为新的《修仙志》开篇了。” 阳昭接住玉简,却始终未松开林悦的手。暮色渐浓,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在阁顶交织成不可分割的形状。“悦儿,” 他忽然转身,认真地与她对视,眼中倒映着整个天地的璀璨,郑重地说道:“往后不论天道如何变迁,我这双手,永远为你而执剑。” 林悦的眼眶微微泛红,玉笛轻轻敲击他的手背,声音却柔得能滴出水来:“又说傻话。” 她仰头望着深邃的夜空,佛魔之力与三色火焰同时冲天而起,在夜幕中勾勒出并肩而立的剪影,道:“待来日,我们还要共踏九霄,看遍这方宇宙万重仙光。”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携着远处传来的仙乐。两人相视而笑,身影渐渐融入漫天星辉。 暮色如丹砂泼洒,将天书阁九重飞檐浸染得宛如浴火的凤凰,美得惊心动魄。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于最高层的望仙台,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织成绚丽的光带,在二人周身盘旋升腾,化作一对首尾相衔的灵凰,直冲九霄。刹那间,天穹震颤,三十六道霞光自云缝倾泻而下,在他们脚下凝聚成古老的天道符文,正是《太初经》中记载的 “双圣临凡” 异象。 “快看!天书阁方向紫气冲斗牛!” 千里之外的仙岛,有修士惊呼。一时间,整个修仙界的传讯玉简纷纷发烫,无论是隐世宗门的长老,还是游走四方的散修,皆被这天地异象惊动。 墨天行阔步登上望仙台,广袖翻飞间,特赦令上的时空符文与天地异象共鸣,绽放出耀眼金光,朗声宣布:“自今日起,天书阁与时空殿既往不咎!阳昭、林悦二位闯过十五层试炼,此等壮举,当载入《天书阁志》!” 林悦轻抚腰间玉笛,笛身缠绕的佛魔印记在霞光中流转,宛如活物。她抬眸望向天边翻涌的云海,轻声感慨:“昭哥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没想到我们不过是尽力一试,竟引得这般轰动。” 阳昭执起焚天剑,三色火焰顺着剑身蜿蜒而上,在暮色中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悦儿,这天地向来只重强者。我们能走到今日,皆是你我相互扶持。” 说着,他伸手将林悦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而自然,尽显温柔。 第173章 晨曦报信道天逃 此时,一道流光划破天际,径直落入阳昭掌心。竟是时镇邪的密信,玉简表面刻着若隐若现的时空符文。阳昭神识探入,露出喜色,道:“道天在时空殿已成众矢之的。虽暂无实证表明他损害殿内利益,但暗子身份足以让他举步维艰。” 林悦黛眉轻蹙,佛魔之力在指尖凝聚成一道微光,道:“道天此人阴鸷狠辣,此番失势,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昭哥哥,我们需多加小心。” 正说着,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破空声。各大势力的使者纷至沓来,手中捧着的贺礼流光溢彩。昆仑墟的使者献上能温养神魂的九窍玲珑玉,蓬莱岛的修士送来蕴含上古剑意的青萍剑谱…… 每一份贺礼都价值连城,却不及阳昭看向林悦时眼中的温柔。他低声道:“悦儿,这些身外之物,哪及你半分重要。” 林悦脸颊微红,轻啐一口:“就你嘴甜。” 两人相视而笑,在这荣耀加身的时刻,相伴才是最珍贵的礼物。 然而,在这一片道贺声中,却有暗流悄然涌动。时空殿深处,道天藏身于一处布满时空裂痕的密室,他周身缠绕着漆黑的时空锁链,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咬牙道:“阳昭、林悦,还有那多管闲事的时镇邪…… 此仇不报,我道天誓不为人!”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滴落,在地面晕染出诡异的符文。 时空殿内,青铜巨柱渗出幽蓝血泪,在地面蜿蜒成古老的《锁魂咒》符文,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时镇邪手持残破玉简,指尖的时空符文与玉简上的道纹共鸣,迸发出微弱的光芒。他大步走向定空,声音中带着急切:“殿主!此残简虽只言片语,却字字直指道天通敌!若不及时搜魂,清查暗子,恐生大祸!” 定空端坐于时空锁链编织的宝座上,周身萦绕着神秘的紫色光晕,宛如掌控时空的神明。他微微皱眉,抬手一挥,一道时空涟漪荡开,将时镇邪的话语暂时隔绝,道:“时长老,我时空殿向来以规矩立威。若无确凿实证,便对门下弟子行搜魂之术,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等滥用私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时镇邪急得额间青筋暴起,再次进言:“殿主!《天机谶》有云:‘暗子藏锋,祸起萧墙’,道天此人心机深沉,若不趁早铲除,他日必成大患!” 说话时他挥动残简,试图让定空殿主看清局势的严峻。 然而,定空却缓缓站起身,周身紫色光晕暴涨,道:“够了!此事不必再议!若拿不出铁证,我只能按律处置!” 说罢,他袖袍一挥,时空之力瞬间将时镇邪推出殿外。 暗处,道天藏身于时空裂隙的阴影中,冷汗顺着他阴鸷的脸颊滑落。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滴落,心道:“幸亏定空迂腐不堪!” 他心中既庆幸又恐惧,庆幸自己暂时逃过一劫,恐惧的是时镇邪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此时,一道传讯玉简悄然飞来,散发着熟悉的气息。道天神识探入,脸色瞬间剧变。原来来信者是晨曦,玉简中写道:“道天师兄,时镇邪不肯罢休,您务必小心!” 道天瞳孔骤缩,当初因为晨曦是定空之女,而晨曦相中了阳昭,他为了交好晨曦,多次晨曦追求阳昭出谋划策,没想到如今竟有如此福报。他略加思索,咬牙切齿:“罢了!此地不可久留!” 道天身影一闪,化作一道黑影,朝着时空殿的藏宝阁掠去。他的目标是那枚能穿越时空的 “溯光珠”。当他伸手触及珠子的瞬间,警报声骤然响起,整个时空殿陷入混乱。守卫们纷纷祭出法宝,大喊:“有贼!保护藏宝阁!” 道天却冷笑一声,将溯光珠握在手中,周身时空之力疯狂涌动,道:“想留我?做梦!” 他施展秘法,强行撕开时空裂缝。就在他即将踏入裂缝的刹那,时镇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天!休走!” 一道时空锁链破空而来,却只堪堪擦过道天的衣角。 随着 “轰” 的一声巨响,时空裂缝闭合,道天带着秘宝消失得无影无踪。时空殿内一片狼藉,定空殿主面色铁青,望着满地狼藉,暗自后悔:“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而此时的阳昭与林悦,正在天书阁中修炼,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林悦轻抚玉笛,吹奏出一段悠扬的曲调,阳昭则在一旁微笑着注视她,三色火焰随着笛音轻轻摇曳。他们怎会想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正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暮色如泼墨般浸染天书阁,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越却略带幽咽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预兆。灵泉蒸腾的雾气袅袅升起,在月光下宛如轻纱,将阳昭与林悦围坐的身影笼罩其中,增添了几分朦胧与神秘。 忽然,一道金光划破夜空,如流星般疾驰而来,最终悬停在二人面前。那是一封鎏金请柬,尺余长的玉简表面流转着七彩道韵,仿若将整片星河都凝刻其上。玉简边缘以九天玄金勾勒出鸾凤呈祥的图案,每一笔都蕴含着磅礴的仙气,轻轻触碰,就能感受到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 阳昭眉头微皱,三色火焰在指尖若隐若现,将请柬上的道纹映照得愈发清晰。他抬手接过请柬,神识探入的瞬间,只觉一股浩瀚如渊的气息扑面而来,脑海中竟浮现出道门五祖盘坐云端、受万仙恭贺的宏大场景。“悦儿,这请柬…… 不简单。”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仿佛察觉到了请柬背后隐藏的暗潮。 林悦放下手中玉笛,起身靠近,月光洒在她精致的面庞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葱白的手指轻抚过玉简表面,佛魔印记在掌心微微发烫,道:“以道韵书写请柬,且动用如此珍贵的九天玄金,道门此举,实在蹊跷。” 她的目光深邃,如同一汪深潭,让人捉摸不透她此刻的思绪。 二人重新在灵泉边坐下,烛火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交织缠绕。阳昭将请柬平放在石桌上,玉简表面的道纹自动排列组合,显现出一行金字:“诚邀林悦仙子,共贺五祖三千岁寿诞,共品仙酿,畅论大道。” 字迹工整而飘逸,每一笔都蕴含着深厚的道意。 “五祖三千岁寿诞,是修仙界多年难得一遇的盛事,各方势力皆会前往。” 林悦轻托香腮,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道:“但为何独独邀我一人?我们参与道门试炼,半途而废,此后与道门素无往来,这其中……”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却让阳昭心中警铃大作。他握紧拳头,三色火焰骤然暴涨,将周围的雾气都染成了绚丽的色彩,眼神中充满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隐藏在暗处的危机,道:“悦儿,你闯过天书阁十五层,声名鹊起,又属人道所属,道域大势力都想拉你加入,道门邀请你也正常。但是,道天原为道门暗子,而其身份是我们捅破,若道天借此回归道门,暗中挑拨是非,这份请柬,就是来者不善了。” 林悦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按住阳昭躁动的火焰,掌心带着一丝温热,佛魔之力顺着指尖缓缓流入阳昭体内,平息了他心中的不安,道:“昭哥哥,你我一路走来,历经无数生死,又何惧这未知的挑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能借此机会,探清道门态度,或许对我们今后的仙途大有裨益。” 阳昭望着林悦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化作柔情。他伸手将林悦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留恋地划过她细腻的脸颊,声音温柔:“说的是,无论前方有何凶险,我定会护你周全。只是这一路,我们需万分小心。”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只有彼此。在这静谧的灵泉边,他们的身影紧紧相依,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而那封鎏金请柬,静静地躺在石桌上,道纹闪烁,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夜露初凝,天书阁的琉璃瓦上缀满碎钻般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幽蓝微光。阳昭与林悦于顶层相对而坐,四周古卷散发着陈旧的墨香,与仙泉蒸腾的雾气交织成独特的气息。阳昭指尖三色火焰如蝶翼轻颤,正为林悦修复破损的玉笛,火苗舔舐过裂痕处,竟在笛身烙下一对缠绕的凤凰图腾。 “昭哥哥这火焰愈发精妙了。” 林悦将玉笛贴在耳畔轻敲,清音如裂帛,惊起檐下栖息的玄鸟,道:“待道门寿宴归来,我们闭关参详《天工造物诀》,或许能让法宝契合度再上一层。” 她的发丝垂落肩头,发间还别着前日阳昭用火焰凝成的赤金簪,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第174章 道天发下追杀令 阳昭却突然顿住动作,眉间闪过一丝忧虑,道:“悦儿,道天虽逃,但他持有的时空密卷并未追回,听说还盗走了时空殿的重宝。” 话音未落,手中火焰骤然暴涨,险些灼伤玉笛。 林悦见状,伸手覆上他手背,佛魔之力顺着相触的肌肤流淌,声音轻柔:“莫要忧心,时镇邪已派人追查。且我们即将前往道门,届时或许能打探到更多消息。” 此时,天书阁外的竹海突然无风自动。本该青翠的竹叶泛起诡异的灰黑色,宛如被墨汁浸染。藏在暗处的黑袍人,面上戴着刻满诅咒符文的青铜面具,正用滴血的罗盘锁定阳昭与林悦的位置。为首之人手中握着一枚染血的玉简 —— 正是道天重金悬赏的三道令简,此刻令简表面浮现出猩红文字:“取阳昭林悦项上首级,换得通天机缘。” 藏经阁内,阳昭突然起身,望向窗外翻涌如浪的竹海,轻声道:“不对劲,往日灵风过竹应是清越之声,今日怎似……” 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只见十七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的骨刃上燃烧着幽绿鬼火,竟是三道有名的刺客 “幽冥死士”。这些死士早已没了生息,周身缠绕的锁链上镌刻着古老的禁咒,每挥动一次,便能撕裂空间。 “小心!” 阳昭揽住林悦腰身向后急退,三色火焰化作盾牌挡在身前。幽冥死士的骨刃斩在火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竟腐蚀得火焰滋滋作响。林悦玉笛横于唇边,吹奏出《破魔曲》,佛魔之力凝成的音刃却被死士们以锁链结成的魔网尽数反弹。 “这些死士的时空锁链与道天的时空秘术同源!” 阳昭瞳孔骤缩,焚天剑上符文迸发,三色火焰凝聚成三头六臂的火神虚影。然而,当火神虚影触碰到幽冥死士时,竟被诡异的力量吸走大半仙力。林悦见状,急中生智,将佛魔之力注入阳昭体内,道:“昭哥哥,使用双盘共鸣!” 两人心意相通,天昭盘与天侣盘同时悬浮空中,绽放出璀璨光芒。光芒所及之处,幽冥死士的动作明显迟缓。但就在他们以为占据上风时,为首者突然将令简插入地面,刹那间,整个藏经阁的时空开始扭曲,无数道天的幻影从虚空中浮现,阴森笑道:“阳昭、林悦,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大胆贼子,竟敢侵入我天书阁!”随着一道怒喝声传来,墨天行及时赶到。他修为精深,不在定空之下,数息之间,黑衣者全部伏诛,道天虚影也化为破碎星光。 见墨天行出面退敌,阳昭和林悦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阳昭面露感激之色,拱手为礼,道:“多谢阁主相助。” 墨天行微微一笑,轻轻摆手,道:“应为之事。”说完,他扫视两人,道:“两位小友,道天发下三界追杀令,你们外出时,务必小心。” 罡风如刀,割裂天际最后一缕霞光。阳昭与林悦并肩行至苍梧山谷,脚下碎石竟诡异地泛着幽蓝磷火,如同无数窥视的眼睛。四周岩壁上布满暗红色纹路,恰似凝固的血脉,在暮色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林悦轻抚腰间玉笛,笛身佛魔印记突然发烫,她心头一紧,道:“昭哥哥,此处的仙气流动…… 竟逆着天道循环。” 阳昭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在剑柄上凝成荆棘状纹路,映得他眸中杀意翻涌,道:“悦儿且看 ——” 话音未落,苍穹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浓稠如墨的乌云从中倾泻而出,瞬间遮蔽日月。山谷中响起阵阵锁链拖拽声,仿佛有万千冤魂在九幽之下挣扎。 “来得好!” 阳昭长喝一声,三色火焰冲天而起,在半空化作展翅火凤。然而,当火焰触及乌云的刹那,竟发出如油脂遇水的 “滋滋” 声,火凤羽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林悦玉笛横于唇边,吹奏出《镇魂曲》,佛魔音波如涟漪扩散,却见那些音波撞上乌云后,竟被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反向袭来。 “阳昭、林悦,拿命来!” 一道阴鸷的声音自云层中传来。无数黑影如蝗虫般自虚空中浮现,为首之人身披黑袍,手持漆黑镰刀,刀刃上凝结的墨绿色液体滴落地面,瞬间腐蚀出丈许深的坑洞。他周身魔气翻涌,竟在身后凝聚出三头六臂的魔影,每只手中都握着不同的凶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道天的走狗!” 阳昭挥剑斩出,三色火焰化作百丈光刃,却在触及黑袍人的瞬间,被镰刀上的魔气吞噬。林悦见状,玉笛急转曲调,吹奏出《破魔引》,佛魔之力化作黑白双龙,直冲魔影。双龙与魔影相撞,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山谷为之震颤,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黑袍人冷笑一声:“就这点本事?给我上!” 他身后的魔修们齐声呐喊,纷纷祭出法宝。一时间,山谷中法宝光芒闪烁,惨叫声、咒骂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焚天剑舞得密不透风,三色火焰形成的护盾将袭来的攻击一一挡下。但魔修人数众多,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护盾上的火焰逐渐黯淡。 林悦的发丝被魔气染得有些凌乱,声音中带着焦急:“昭哥哥,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似乎在拖延时间,必有阴谋!” 阳昭瞳孔骤缩,他突然发现,黑袍人正悄悄在手中结印,周围的魔气疯狂汇聚。阳昭呼喝一声:“悦儿,准备全力一击!” 三色火焰暴涨三丈,焚天剑直指苍穹,大喊道:“火灵降世,焚尽万物!” 林悦玉笛吹奏出最强音,佛魔之力化作一道通天光柱,与阳昭的火焰融合在一起。然而,就在攻击即将击中黑袍人时,黑袍人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魔修组成的魔阵。攻击撞在魔阵上,只掀起一阵涟漪,却未能伤其分毫。而此时,阳昭与林悦的仙力却已消耗大半,他们面面相觑,眼中皆是凝重之色,深知接下来的战斗更加艰难。 林悦眼神变幻,逐渐变得坚定,道:“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青云巅的誓言吗?” 阳昭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同生共死!就算是九幽地狱,咱们也闯上一闯!” 两人相视而笑,在这杀机四伏的山谷中,他们的身影紧紧相依,宛如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苍梧山谷的砂砾还在震颤,魔阵掀起的气浪如汹涌潮水,将阳昭与林悦的衣衫撕扯得破碎不堪。林悦的玉笛已布满裂痕,笛身上的佛魔印记在魔气侵蚀下黯淡如残烛,她踉跄着吐出一口黑血,却仍强撑着将阳昭往身后推,急道:“昭哥哥快走!他们布下的是‘九幽冥魔阵’,再耗下去……” “住口!” 阳昭猛地转身,三色火焰骤然暴涨,将逼近的魔修尽数震退。火焰在他周身凝成咆哮的火麒麟虚影,焚天剑上的符文迸发刺目光芒,道:“我既说过护你周全,就要战至最后一丝仙力枯竭!”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难掩眼底对林悦伤势的担忧。 黑袍人立于阵眼处,手中漆黑镰刀划出诡异弧线,墨绿色毒雾如活物般朝着二人缠绕而来,阴森的声音传来:“阳昭,今日便是你这对鸳鸯的葬身之地!” 他话音落下,魔阵中的魔修们齐声呼喝,阵纹闪烁着幽蓝光芒,竟然开始吞噬天地间的仙气。 林悦见状,强提最后一丝仙力,玉笛吹奏出《断魔曲》。破碎的笛身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佛魔之力化作万千锁链,试图锁住不断逼近的毒雾。然而,魔气如跗骨之疽,顺着锁链反蚀她的经脉。她脸色愈发苍白,额间冷汗如雨下。 阳昭心急如焚,突然想起《天机秘卷》中记载:“遇绝境,当以心合道,以情破阵。” 他伸手握住林悦的手,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相触的刹那产生奇妙共鸣。他的言语温柔而坚定:“悦儿,不惧生死,才能死中求活!” 林悦心中一颤,像是顿悟,佛魔印记突然重新亮起。两人的仙力交融,在周身形成一道璀璨的光盾,将毒雾暂时阻挡在外。 阳昭趁机挥剑斩向阵眼,三色火焰化作开天辟地的巨刃,轰然劈开魔阵一角。“走!” 他揽住林悦的腰,施展遁术朝着山谷外疾驰而去。 魔修们见状,纷纷紧追不舍。黑袍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他手中镰刀一挥,无数魔影自虚空中浮现,拦住二人去路。阳昭面色凝重,将更多仙力注入林悦体内,道:“悦儿,你且调息,这些杂碎交给我!” 说着,焚天剑舞出漫天剑影,三色火焰所到之处,魔影纷纷消散。 逃亡途中,阳昭不断为林悦输送仙力疗伤。他的仙力每损耗一分,火焰便黯淡一分,但他的眼神愈发坚定。林悦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道:“昭哥哥,是我连累了你……” 第175章 虚空刺客太强大 “休要再说傻话!” 阳昭低头轻吻她的发顶,道:“你我本就是一体,何来连累之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修仙路上,没了你,我阳昭独活又有何意义?” 他的话语如春日暖阳,驱散了林悦心中的阴霾。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魔修们见状,纷纷停下脚步,黑衣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看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阳昭望着峡谷,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握紧林悦的手,道:“悦儿,相信我!” 说罢,带着她纵身一跃,跳入峡谷之中。 峡谷中狂风呼啸,无数尖锐的岩石擦身而过。阳昭将林悦护在怀中,用三色火焰形成护盾,抵挡着致命的撞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两人的目光始终交汇,彼此的信任与爱意在眼神中流转,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他们知道,只要彼此相伴,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也定能寻得一线生机。 朔风卷着腥甜的血气掠过崖壁,阳昭揽着林悦的腰坠入深谷,三色火焰凝成的护盾在尖锐岩石的剐蹭下火星四溅。当他们跌进一处天然洞穴时,洞口轰然落下的巨石恰好挡住了魔修们的追击,震落的砂砾间,竟渗出丝丝缕缕的淡金色仙气。 “这是……” 林悦抚过洞壁上流淌的萤蓝色纹路,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她瞳孔骤缩。那些纹路蜿蜒交织,赫然组成了《太初经》中记载的 “聚仙阵” 残图,而洞穴深处,更有一汪泛着七彩光晕的仙泉,汩汩仙水升腾的雾气中,隐约可见游龙虚影穿梭。 阳昭抹去嘴角血迹,三色火焰照亮洞顶垂落的钟乳石。那些凝结着岁月痕迹的石头竟呈现出剑戟之形,尖端滴落的水珠在火焰映照下宛如赤金,道:“此洞仙气驳杂却有序,倒像是上古大能开辟的修行密室。” 他说话时,林悦取出传讯玉简,向大巧儿求救,玉简表面忽然出现裂痕 —— 追兵的干扰阵法,竟连求救讯号都无法传出。 “昭哥哥,既入此局,便破此局。” 林悦将玉笛横于膝上,断裂处迸发的佛魔之力与洞中的仙气产生共鸣。她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嫣红,眼中却燃烧着炽热的战意,道:“方才逃亡时,我察觉你的火焰与我的仙力能短暂共鸣,或许这是突破的契机。” 洞外传来魔修们不甘的怒吼,阳昭却在此刻轻笑出声。他伸手拭去林悦鬓角的尘土,指尖残留的火焰温度熨贴着她冰凉的肌肤,道:“悦儿可还记得《焚天诀》中所言?‘火借情炽,焰随心动’。” 说着,他掌心三色火焰骤然化作万千流萤,围绕着林悦盘旋,道:“我们携手闯过无数生死,今日便以这绝境为炉,炼就更强的自己。” 两人在仙泉畔相对而坐,阳昭的火焰与林悦的佛魔之力在虚空中交织成太极图。随着运转功法,洞穴中的仙气开始疯狂涌入他们体内。然而,突破并非一帆风顺 —— 当阳昭的火焰触及林悦经脉中的魔气时,竟引发剧烈排斥,他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周身火焰也变得紊乱。 “莫慌!” 林悦强撑着运起《佛魔同修诀》,黑白两股力量如游鱼般穿梭,将冲突的仙力引导向仙泉,道:“昭哥哥,你我本就是阴阳互补,试着将火焰融入我的仙力脉络!” 她的声音因仙力损耗而沙哑,却如洪钟般敲在阳昭心头。 就在魔修们即将破开洞口巨石时,阳昭与林悦的仙力突然产生惊天共鸣。三色火焰化作赤龙,佛魔之力凝成玄凤,龙凤在空中交缠,竟形成一道蕴含时空法则的金色光柱。洞外的魔修们惊恐地看着洞穴方向升起三十六道霞光,那些霞光中,隐约可见两人携手而立的身影,威压如天威降临,震得他们纷纷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当光芒渐渐消散,阳昭缓缓睁开双眼。他抬手轻挥,三色火焰竟在掌心凝成实体的火焰长剑,剑身上流转的符文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林悦转动玉笛,破碎的笛身自动愈合,吹出的音波竟能在虚空中凝结成佛魔虚影。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惊喜 —— 在这生死绝境中,他们不仅双双突破到玄仙中期,更领悟了火焰与佛魔之力融合的全新法则。 “悦儿,此去道门,再无人能阻拦我们。” 阳昭伸手将林悦揽入怀中,感受着她愈发沉稳的心跳,道:“无论是道天的阴谋,还是前路的艰险,我们定能携手踏碎。” 林悦靠在他肩头,望着洞外重新亮起的星空,双眼极亮,道:“昭哥哥,属于我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玄青色天穹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仿佛被无形利刃割裂。阳昭与林悦刚踏出洞穴,就察觉不对劲 —— 方才还晴朗的天空,此刻竟飘起了墨色的雪花,每一片雪花落地即化作尖锐的符文,在地面勾勒出阴森的阵图。林悦握紧玉笛,笛身的佛魔印记剧烈震颤,道:“昭哥哥,这天地仙气…… 依然逆向流转。” 阳昭将三色火焰凝聚成护盾,火焰在诡异的天地间泛着暗红,宛如凝固的血光,道:“道天不惜重赏,发下追杀令。修真界多有唯利是图者,有人来不足为奇。” 他话音未落,虚空突然扭曲,一道寒芒如毒蛇吐信,直取林悦后心。千钧一发之际,阳昭身形暴起,焚天剑横斩而出,三色火焰与短剑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小心!这是空间法则!” 林悦急退三步,玉笛吹奏出《镇魔曲》,佛魔音波在周身形成防护屏障。然而,那道身影却如鬼魅般再次出现在她左侧,短剑上流转的幽蓝光芒,赫然是能撕裂空间的 “虚空刃”。阳昭眼中血丝密布,火焰化作无数火刃射向刺客,却见对方轻轻挥手,火刃竟全部没入虚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刺客身着一袭漆黑劲装,脸上戴着刻满星图的青铜面具,周身萦绕着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法判断其真实方位:“阳昭、林悦,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道天大人说了,取你们性命者,可得通天机缘。” 林悦黛眉紧蹙,突然将玉笛抛向空中,佛魔之力化作黑白双龙直冲云霄,道:“昭哥哥,他每次瞬移前,空间都会泛起涟漪!” 阳昭心领神会,三色火焰暴涨,在地面形成巨大的火焰阵,道:“悦儿,我来困住他,你趁机攻击!” 火焰阵升起的刹那,空间刺客果然被困其中,但他却发出一阵冷笑,道:“雕虫小技!” 只见刺客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空间折叠,万象归墟!” 霎时间,阳昭与林悦的世界天旋地转,他们仿佛陷入了无数个重叠的空间。阳昭挥舞着焚天剑,却发现每一次攻击都只是击中自己的虚影;林悦的佛魔音波在折叠的空间中不断反弹,反而伤了自己。 林悦的嘴角溢出鲜血,她的眼神却依然坚定,道:“还记得我们在洞穴中领悟的融合之力吗?或许……” 她话未说完,刺客的短剑已刺穿她的左肩,鲜血飞溅在空间裂隙上,绽开如曼珠沙华。 “悦儿!” 阳昭的怒吼震碎了一片空间,三色火焰彻底暴走,化作三头六臂的火神虚影。他不顾空间法则的反噬,强行撕裂空间,冲到林悦身边,将她护在怀中,喊道:“谁都别想伤你!” 林悦倚在他肩头,虚弱地将佛魔之力注入他体内,道:“昭哥哥,我们一起…… 破了这空间牢笼。” 两人的仙力再次交融,火焰与佛魔之力在折叠的空间中碰撞,产生出一种全新的力量 —— 那是超越空间法则的羁绊之力。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重叠的空间开始崩塌,刺客的身影也终于显露出来。 然而,他却不慌不忙,手中突然出现一枚黑色玉简,冷笑道:“你们以为能赢?太晚了……” 重叠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不断震颤,每一道裂痕都渗出幽紫色的空间乱流。阳昭怀中的林悦左肩伤口汩汩冒着黑血,佛魔印记黯淡得只剩一丝微光,她手中玉笛裂痕纵横,吹奏出的音波都带着破碎的呜咽。 刺客的青铜面具下传来冰冷的嗤笑,道:“垂死挣扎罢了,《九幽冥魔录》有言:‘空间如网,万物皆囚’,你们以为能逃得掉?” 阳昭的三色火焰已褪成暗红,焚天剑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他挥剑斩向虚空中突然出现的刺客,却只劈中一团残影,反被空间乱流割伤手臂。鲜血滴落之处,地面瞬间被腐蚀出深坑。“悦儿,闭眼!” 他猛地将林悦护在身后,火焰凝成的护盾堪堪挡住从头顶劈落的虚空刃,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单膝跪地。 林悦倚着岩壁勉强支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天机道藏》中关于空间法则的记载。她抹去嘴角血迹,声音因仙力透支而沙哑:“昭哥哥,空间法则讲究‘虚实相生’,他每次瞬移前,必定会在某处留下真实的……” 话未说完,刺客的短剑已穿透她另一侧肩头,剧痛让她眼前一黑。 第176章 双人合力退强敌 阳昭的瞳孔骤然收缩,三色火焰轰然暴涨,化作一条燃烧着的巨蟒扑向刺客。然而对方只是轻轻侧身,巨蟒便一头撞进空间裂隙,消失得无影无踪。“不!” 阳昭嘶吼着冲向林悦,却见四周空间突然扭曲,无数个刺客的身影从各个方向攻来,每一把短剑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 “昭哥哥……” 林悦强撑着举起玉笛,佛魔之力如风中残烛,柔声说道:“还记得青云巅上,我们对月起誓的场景吗?那时的月光…… 多温柔。” 她的话语让阳昭心中一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云深谷她在月下吹笛的清雅,并肩修炼时共赏的漫天星辰。 刺客趁机发动致命一击,虚空刃直奔阳昭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暴起,用残破的玉笛挡住攻击。笛身应声而碎,佛魔之力却在此刻迸发,形成一道黑白屏障。 “悦儿!” 阳昭转身抱住她逐渐冰冷的身躯,眼中燃烧着绝望与愤怒的火焰,嘶喊道:“你说过要与我共看遍山河万里,怎能失约!” 林悦艰难地抬手,轻抚他染血的脸颊,轻轻说道:“昭哥哥,‘山无陵,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 我们的路还长。” 她的指尖凝聚最后一丝仙力,点在阳昭眉心,艰难地说道:“试试用火焰…… 灼烧空间节点。” 说完,便陷入昏迷。 阳昭仰天怒吼,三色火焰化作实质的烈焰战甲覆盖全身。他强行运转《焚天九转诀》,不顾经脉寸断的剧痛,将火焰注入脚下的空间裂缝。“给我现形!” 随着一声暴喝,火焰顺着空间纹路蔓延,整个折叠空间开始剧烈摇晃。刺客的身影终于出现一丝不稳,面具下露出惊愕的眼神。 然而,就在阳昭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时,刺客手中的黑色玉简突然绽放出刺目黑光。玉简上浮现出古老的禁咒,整个空间的法则开始疯狂扭曲,一股毁灭天地的力量正在汇聚。 破碎的空间中,幽紫色的乱流如毒蛇般游走,将阳昭与林悦的衣衫割得破烂不堪。阳昭的三色火焰已变得忽明忽暗,焚天剑上的裂纹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林悦倚靠着岩壁,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手中仅存的半块玉笛,佛魔印记黯淡得几乎不可见。 刺客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虚空之中,只留下冰冷的话语在空间中回荡:“蝼蚁,在绝对的空间法则面前,你们的反抗不过是徒劳!” 话音未落,一道寒芒从阳昭身后的空间裂隙中疾射而出。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猛地扑向阳昭,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这致命一击。短剑刺穿她的肩胛,鲜血喷涌而出,在破碎的空间中绽放成凄艳的血花。 “悦儿!” 阳昭的怒吼震得空间都为之颤抖。他抱紧怀中的林悦,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与无尽的心疼。就在这一刻,他的余光瞥见刺客消失的地方,空间竟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下一颗石子,虽然转瞬即逝,却被他敏锐捕捉到。 “悦儿,我好像发现了他的破绽!” 阳昭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他轻轻将林悦放下,道:“你看,每次他瞬移前,空间都会出现细微的涟漪,就像水面的波纹。只要能抓住这个瞬间,就能锁定他的位置!” 林 悦强忍着剧痛,眼中也闪过一丝光芒,道:“昭哥哥,《空间秘典》中曾言‘虚中有实,动必有迹’,这涟漪是他无法掩盖的痕迹!” “悦儿,我用火焰封锁他的行动,你趁机发动攻击!” 阳昭大喝一声,三色火焰如汹涌的浪潮般席卷而出,在空中化作一座巨大的火焰囚笼。火焰囚笼上符文闪烁,每一道火焰都带着焚尽万物的气势,将周围的空间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林悦艰难地站起身,将半块玉笛抵在唇边。她调动体内仅存的佛魔之力,玉笛吹奏出的音波不再破碎,而是如滔滔江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随着笛音响起,佛魔之力化作两条巨大的蛟龙,张牙舞爪地冲向火焰囚笼。 刺客显然没想到二人能识破他的手段,在火焰囚笼形成的瞬间,他的身影被迫显现。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手中短剑连连挥舞,试图劈开火焰囚笼。然而,阳昭的三色火焰何等霸道,每一次攻击都让他的空间法则难以抵挡。 “受死!” 林悦一声娇喝,佛魔蛟龙直冲刺客要害。刺客仓促间施展出空间屏障,却在蛟龙的冲击下轰然破碎。强大的力量击中他的胸口,他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破碎的空间壁垒之上。 刺客挣扎着站起身,声音满是不甘与恐惧:“不可能…… 你们怎么可能……” 他话未说完,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开始变得虚幻。见势不妙,他再也顾不上任务,转身撕裂空间,狼狈逃窜。 阳昭刚想追上去,却突然一阵踉跄。他的仙力早已透支,强行发动火焰囚笼,更是让他的经脉几近断裂。 林悦连忙扶住他,眼中满是心疼,道:“昭哥哥,别追了,你伤势太重。” 阳昭看着林悦苍白的脸和肩头的伤口,心中一阵愧疚:“悦儿,是我没用,让你受伤了。” 林悦轻轻摇了摇头,将头靠在阳昭肩头,道:“昭哥哥,你我本就该同生共死。今日若不是你发现破绽,我们哪能破局?”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而且,我们的修仙之路还长,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道天及其爪牙付出代价!”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悦儿,只要咱们同心,再难的关卡,我们都能闯过去!” 在这破碎的空间中,两人相互依偎,他们的身影虽然显得有些狼狈,却散发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而那逐渐消散的火焰囚笼与佛魔之力,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这场默契破局的传奇之战。 不等他们完全恢复,又一轮刺客到来。一番苦战之后,破碎的空间逐渐弥合,最后一缕佛魔之力消散在幽紫色的残云中。阳昭半跪在满地碎石上,三色火焰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焚天剑深深插入地面,剑柄上凝结的血珠顺着符文纹路缓缓滑落。林悦倚着布满裂痕的岩壁,左肩伤口渗出的黑血已将佛魔印记染成诡异的暗红,她颤抖着举起半块玉笛,却发现笛孔间连一丝音波都难以凝聚。 “昭哥哥,你的经脉……” 林悦踉跄着上前,指尖刚触到阳昭染血的衣袖,突然瞳孔骤缩。只见天际泛起青灰色的妖异光芒,七道身影踏着倒悬的星辰轨迹缓缓降落,每人手中所持法器都流转着不同属性的法则之力 —— 那是道天精心培养的 “天罡七子”,七人皆是玄仙后期修为,联手可布下困杀真仙的 “北斗诛魔阵”。 阳昭强撑着站起身,三色火焰突然暴涨三寸,在他周身凝成浴火凤凰的虚影。“来得正好!” 他的声音带着仙力透支后的沙哑,却暗藏着不屈的锋芒:“悦儿,《天机谶》有云:‘七星连珠,必现杀劫。’此阵以北斗为引,中央枢机定在……” “在开阳星位!” 林悦玉笛轻点地面,佛魔之力在尘土中勾勒出简易的星图,道:“但他们布下的是‘倒转七星阵’,生门实则在……”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七人同时结印,天地间顿时响起龙吟虎啸之声。七件法器化作流光冲天而起,在半空组合成巨大的北斗图案,每颗星辰都散发着足以撕裂空间的威压。 “阳昭、林悦,拿命来!” 为首之人手持青玉葫芦,瓶口溢出的黑雾瞬间笼罩方圆十里,道:“道天大人说了,你们的命,可比那虚空刺客重要百倍!” 黑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冷笑,七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雾气中穿梭,手中法器不时射出蕴含法则之力的攻击。 阳昭挥剑斩出火焰屏障,却见火焰刚触及黑雾便发出 “滋滋” 声响,转眼化作青烟。林悦的佛魔音波在雾气中不断反弹,反而震得她气血翻涌。她捂住口鼻,脸色愈发苍白,道:“昭哥哥,这雾中含有蚀仙毒!必须先破了这迷雾!”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抓住林悦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后。三色火焰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火种,道:“悦儿,记得我们在灵泉边共悟的‘阴阳和合诀’吗?以你的佛魔之力为引,我的火焰为势,或许能……” 他话未说完,青玉葫芦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一道黑色光柱从天而降,直直轰向阳昭头顶。 林悦眼中闪过决然之色,玉笛狠狠砸向地面,佛魔之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出,道:“昭哥哥,小心!” 她强行运转禁忌功法,黑白两股力量在周身形成漩涡,硬生生将黑色光柱扭曲方向。然而这一举动也让她付出惨重代价,七窍缓缓渗出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第177章 道阁长老墨雪衣 “悦儿!” 阳昭怒吼一声,三色火焰彻底暴走,化作三头六臂的火神虚影。他将火种抛向空中,火焰与佛魔之力轰然相撞,在黑雾中炸开一团璀璨的光芒。光芒所及之处,雾气如冰雪遇阳,迅速消散。但七星阵并未因此瓦解,反而随着七人齐声暴喝,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威压! 七星阵的威压如泰山压顶,阳昭周身浴火凤凰的虚影在法则之力的冲击下寸寸崩解,三色火焰被压得贴附在焚天剑上,发出不甘的呜咽。林悦七窍流血,佛魔之力在蚀仙毒雾的侵蚀下变得紊乱,她强撑着将最后一道音波凝成护盾,却见青玉葫芦喷出的黑雾化作狰狞鬼面,一口咬碎了防御。 “悦儿!” 阳昭弃剑徒手抓住鬼面獠牙,掌心瞬间被腐蚀得血肉模糊。他嘶吼着调动最后仙力,火神虚影的第三只手臂轰然挥出,却在触及七星阵核心时,被一道星辰锁链贯穿胸膛。鲜血喷洒在北斗图案上,竟诡异地勾勒出古老的 “死” 字符文。 千钧一发之际,虚空突然裂开翡翠色的缝隙,三十六枚刻满时空符文的玉简旋转着飞入战场。玉简所过之处,蚀仙毒雾如沸汤泼雪,青玉葫芦喷出的黑雾也被切割成齑粉。 “天罡七子,竟敢在道域地界行凶?!”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缝隙中传来,道阁长老墨雪衣脚踏七彩轮盘现身,周身流转的紫色时空法则与七星阵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林悦望着墨雪衣仙袍上的暗记,险些喜极而泣,道:“是道阁的护法长老!” 她强提最后仙力,将破碎的玉笛掷向阵眼,佛魔之力化作锁链缠住开阳星位的法器。阳昭趁机召回焚天剑,三色火焰在重伤之下反而燃烧得愈发纯粹,凝成一柄百丈长的火焰长枪:“悦儿,今日便让他们知道,蚍蜉撼树,未必不行!” 七星阵中的为首者脸色骤变,道:“不好!道意法则会扰乱阵眼共鸣!” 他话音未落,墨雪衣手中的阵简已组成囚笼,将青玉葫芦死死困住。其他六子想要支援,却被突然出现的阵法裂隙吞噬,再出现时已分散在各处。 “昭哥哥,看那!” 林悦指着天玑星位的修士,道:“他的法器与阵图连接最紧密,只要……” 她话未说完,阳昭已心领神会,化作流光冲去,火焰长枪刺破层层防御,直取修士命门。与此同时,墨雪衣施展 “时空回溯”,将北斗图案的运转速度减缓三倍,为两人创造机会。 激烈的战斗中,阳昭的火焰与林悦的佛魔之力再次交融,形成一道蕴含时空法则的光刃。光刃划过之处,七星阵的星轨寸寸崩裂。当光刃斩中天枢星位时,整个大阵发出哀鸣,化作万千星光消散在空中。天罡七子口吐鲜血倒飞而出,七件法器也失去光芒,坠落在地。 尘埃落定,阳昭踉跄着扶住林悦,三色火焰温柔地包裹住她受伤的身躯,指尖轻轻擦拭她嘴角血迹,声音颤抖:“傻丫头,下次不准再这样拼命。你若出事,我这颗心,便真的死了。” 林悦靠在他肩头,虚弱却坚定地笑道:“昭哥哥,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吗?” 墨雪衣收起阵简,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道:“阳道友、林仙子,人皇陛下十分关注两位,听说道天发下追杀令,特命我等暗中跟随。” 说到这里,他望向远处散落的法器,神色凝重,道:“道天带来的麻烦,远超我们的想象,此次虽胜,却已打草惊蛇。下次来的对手,要比他们更强大。”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同时亮起,在两人周身形成绚丽的光带,拱手施礼,道:“多谢墨道友相助。” 说完,他声音拔高,坚定地说道:“道天一日不除,修仙界就永无宁日。无论他布下多少艰难险阻,我与悦儿都会携手走下去。” 林悦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信任与柔情,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相互依偎,宛如磐石般坚定。 残阳如血,将漫天云霞染成不祥的赤红色,仿佛天地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而泣血。 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山巅,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古老遗迹,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本是道门,却在不断遭到追杀的过程中,无意中来到了传闻中藏有上古大能传承的 “归墟秘境”。历经无数次与道天爪牙的生死搏杀,他们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却依然掩盖不住眼中炽热的光芒。 “昭哥哥,你看这云气。” 林悦抬手轻抚发间沾染的尘土,玉指所指之处,云雾竟诡异地汇聚成太极阴阳鱼的形状,脸上难掩期待之色,声音轻柔:“《天机卷》有云:‘阴阳聚,机缘现’,此地定有大机缘。” 阳昭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在剑柄上跳跃,映得他眼眸熠熠生辉,道:“悦儿,有缘来到此处,即使有凶险,咱们也要闯荡一番。” 踏入秘境的刹那,天地骤然变色。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地面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散发出幽蓝的光芒。四周的墙壁上,一幅幅壁画栩栩如生,描绘着上古时期仙魔大战的惨烈场景。林悦轻抚壁画,佛魔印记突然发烫,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力量,惊呼道:“昭哥哥,这些壁画中的仙魔之力,与我们的功法竟有相通之处。”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机关从四面八方涌现。锋利的箭矢破空而来,阳昭挥剑斩出,三色火焰化作火网,将箭矢尽数焚毁。然而,更多的机关接踵而至,巨石滚落、毒雾弥漫,让他们举步维艰。 “悦儿,小心!” 阳昭一把将林悦拉至身后,用身体挡住一块飞来的巨石,后背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林悦心急如焚,玉笛吹奏出《破障曲》,佛魔音波如利刃般劈开毒雾。两人相互配合,在机关重重的通道中艰难前行。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一处巨大的殿堂。殿堂中央,一座古朴的石台散发着神秘的光芒,石台上静静躺着一卷散发着道韵的古籍和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 阳昭神色凝重,道:“这气息……定是上古传承。但如此轻易到手,恐怕……” 他话未说完,四周突然响起震天的怒吼声。八头巨大的守护兽从阴影中走出,每一头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身上的鳞片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口中喷出的火焰和寒冰,将空间都扭曲。 林悦大声喊道:“昭哥哥,它们分别对应八卦方位!乾位为金,坤位为土,我们需找到相生相克之法!” 阳昭点头,三色火焰凝聚成三头六臂的火神虚影,道:“悦儿,你主攻离火位,我来牵制兑金位!” 两人身形一闪,分别冲向不同的守护兽。 战斗异常惨烈,阳昭的火焰与守护兽的金属利爪碰撞,火星四溅;林悦的佛魔音波与守护兽的寒冰对抗,雾气弥漫。他们身上伤痕累累,仙力在不断消耗,眼神却愈发坚定。林悦突然喊道:“昭哥哥,快看!当八卦之力汇聚时,石台的光芒会增强!” 两人心领神会,拼尽全力发动攻击。阳昭的三色火焰与林悦的佛魔之力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与八卦之力共鸣,守护兽们发出痛苦的嘶吼,最终化作光点消散。石台上的古籍和玉简缓缓飞起,落入他们手中。 传承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体内,阳昭与林悦只觉经脉仿佛要被撑爆。他们强忍剧痛,盘坐在地,开始运转功法冲击金仙境。然而,突破之路充满凶险,心魔趁机而入。阳昭看到道天狞笑的面孔,林悦则陷入佛魔之力失控的噩梦。 林悦强行凝结一道意识,给阳昭传来神念:“昭哥哥,我们不能放弃!还记得青云巅上的誓言吗?” 阳昭猛地清醒过来,三色火焰与林悦的佛魔之力相互呼应,在识海中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他们携手对抗心魔,在痛苦与挣扎中不断突破自我。 外界,天地异象频生。雷霆滚滚,紫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狂风呼啸,卷起漫天尘土。阳昭与林悦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伴随着走火入魔的风险,他们的气息不断攀升。 天地间的雷霆愈发狂暴,紫色闪电如银蛇狂舞,将阳昭与林悦周身的光芒劈得支离破碎。阳昭的三色火焰与林悦的佛魔之力在经脉中疯狂肆虐,仿佛随时都要冲破身体的桎梏。就在这冲击金仙境的紧要关头,两人的意识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拽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阳昭只觉眼前景象骤变,自己竟置身于一片血色荒原。远处,林悦一袭白衣染血,虚弱地倒在他脚下,而他的手中,焚天剑正没入林悦的胸口。“不 ——!” 阳昭惊恐地想要抽回剑,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道天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发出刺耳的声音:“阳昭,你终究会被掌控,永远都摆脱不了杀了她的命运!” 第178章 有情人同晋金仙 阳昭痛苦地摇头,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自责。他想起与林悦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每一个温馨的瞬间都如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悦儿,对不起……” 他的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双眼。然而,就在这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昭哥哥,这不是真的!” “这是悦儿的声音!”阳昭猛然惊醒,三色火焰在周身剧烈燃烧,将眼前的幻象驱散些许。 另一边,林悦则陷入更为可怕的噩梦。她的佛魔印记疯狂闪烁,体内的佛魔之力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肆意妄为。她看到自己的双手变得漆黑如墨,身上披着一件由无数怨灵组成的黑袍,周围的修士们惊恐地看着她,大喊:“魔修,杀了她!” 而阳昭眼神冰冷,手持焚天剑指向她,厉声说道:“你已堕入魔道,我今日要替天行道!” “不!这不是我!” 林悦痛苦地捂住头,泪水夺眶而出。她的耳边响起了道天阴森的声音:“林悦,你本就该是魔道中人,何必苦苦挣扎?” 佛魔之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都像是在撕裂她的灵魂。她感觉自己正在被黑暗吞噬,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阳昭的声音如同穿透乌云的阳光,在她识海中响起:“悦儿,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毫无条件地信任你!” 林悦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了与阳昭的过往,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昭哥哥,我不会被打败的!” 林悦咬紧牙关,强撑着运转《佛魔同修诀》,试图压制体内失控的力量。 阳昭在血色荒原中与道天幻化的身影激烈交战,尽管每一次攻击都让他痛不欲生,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道天,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他怒吼一声,三色火焰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凤凰,直冲云霄。凤凰的鸣叫响彻天地,将血色荒原照得透亮,道天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消散。 林悦的玉笛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她吹奏出《清心曲》,佛魔音波如潺潺流水,抚慰着她躁动的灵魂。她的佛魔印记渐渐恢复平静,黑袍也在音波的冲击下化作飞灰。“我是林悦,是要与昭哥哥一同踏碎天道的人!”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佛魔之力在她的掌控下,重新凝聚成一股强大而纯净的力量。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心魔的力量逐渐减弱。阳昭与林悦的意识在黑暗中相互靠近,他们的手穿过重重迷雾,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他们相握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所有的心魔幻象彻底驱散。 外界,雷霆停止了轰鸣,狂风也渐渐平息。阳昭与林悦的气息变得更加沉稳而强大,他们的身体周围,金色的光芒缓缓升起。尽管还未真正突破到金仙境,但他们已经成功战胜了心魔,向着更高的境界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林悦靠在阳昭肩头,轻声说道。“昭哥哥,有你在,我无所畏惧。” 阳昭握紧她的手,微笑道:“悦儿,我们还要一起看遍这世间万重仙光,谁都不能先放弃。” 林悦一双美眸闪闪发光,道:“咱们历经心魔考验,境界提升很快,有天机盘模拟提升修为层次,突破金仙境指日可待!” 阳昭闻言一动,随即面露惊容,道:“我明白了,此处秘境的宝贵之处,并非在于玉简或功诀,而是强大的心魔,可以迅速辅助修士提升内心境界!” 林悦不惊反喜,毅然道:“咱们与道天对抗,之所以处处被动,就是因为自身的修为层次太低。要想转被动为主动,就得将修为层次提升上去!只要我们同心,即使再强大的心魔,我们也会渡过去!昭哥哥,不达金仙,我们绝不出去!” 心魔幻化的黑暗如饕餮之口,将阳昭与林悦的意识彻底吞噬。阳昭周身的三色火焰在血色荒原中摇曳欲灭,每一次与道天虚影的交锋,都似在割裂他的神魂;林悦的佛魔之力在黑袍怨灵的撕扯下几近溃散,玉笛吹奏的《清心曲》也渐渐走调,化作呜咽。天地间回荡着道天刺耳的狂笑:“蚍蜉撼树,不过是垂死挣扎!” 就在两人意识濒临崩溃之际,阳昭怀中的天昭盘与林悦颈间的天侣盘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两块玉盘悬浮于虚空,符文流转如星河倒悬,迸发出的璀璨光芒竟在黑暗中撕开一道裂缝。光芒中,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初遇时林悦南山舞剑,剑风惊起林间玄鸟;共修时阳昭为林悦护法,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仙泉上空交织成绚丽的光带;还有无数次生死关头,他们互为彼此护盾,以命相搏。 “昭哥哥,你看!” 林悦眼中含泪,颤抖着指向光芒中的画面,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原来我们早已在彼此生命里,刻下了最深的印记。” 阳昭看着记忆中这个为保护自己而遍体鳞伤的女子,心中涌起滔天战意,三色火焰轰然暴涨,大呼道:“悦儿,《焚天诀》有云‘情至深处,火可焚天’,今日我们便以情为引,破了这心魔牢笼!” 道天的虚影察觉到危机,疯狂调集黑暗之力,试图将光芒吞噬。血色荒原开始崩塌,无数尖锐的骨刺从地面突起,直刺两人要害。阳昭挥剑斩碎骨刺,火焰所到之处,黑暗如冰雪消融;林悦则将最后的仙力注入玉笛,吹奏出佛魔同修的《破妄神曲》,音波化作黑白双龙,与火焰交织缠绕。 “阴阳调和,水火共济!” 两人齐声大喝,天昭盘与天侣盘的光芒与火焰、佛魔之力彻底融合,在虚空中凝成一柄蕴含时空法则的光剑。光剑上符文闪烁,竟是将他们相识以来的每一个瞬间都化作了杀敌的力量。道天的虚影发出惊恐的嘶吼:“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光剑已贯穿其眉心,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外界,天地异象骤生。九重天上,三十六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在云层中勾勒出龙凤呈祥的图案;幽冥地府,忘川水倒卷而上,万千鬼魂齐诵古老的歌谣。阳昭与林悦的身体悬浮于半空,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他们周身形成阴阳鱼的图案,不断旋转融合。 突破的关键时刻,天地法则开始扭曲。金仙境的门槛如同铜墙铁壁,阻挡着两人的晋升之路。阳昭握住林悦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坚定地说道:“悦儿,我们说过要一起看遍山河万里,这金仙境,便是我们新的!” 林悦目露毅然之色,重重地点头,道:“昭哥哥,有你在,再难的关隘,我也有信心闯过去!” 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轰鸣,阴阳鱼图案轰然炸裂,强大的力量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阳昭的三色火焰蜕变成更为纯粹的赤金色,焚天剑上的符文闪烁着毁灭的气息;林悦的佛魔印记化作一道璀璨的光环,玉笛吹奏出的音波竟能在虚空中凝成实质的法宝。他们终于成功冲破心魔,引来雷劫,晋升到金仙境。 尘埃落定,阳昭与林悦缓缓落地。看着彼此崭新的气息与容貌,两人相视而笑。远处,天边的晚霞如锦缎般绚丽,仿佛也在为他们的突破而庆贺。 林悦轻声说道:“昭哥哥,要想踏破世间不公,咱们的金仙修为,还是弱了些。” 阳昭揽住她的腰,望向远方,道:“悦儿,金仙不行,那就晋升无上境!” 金仙境突破时的余韵尚未散尽,天边绚丽的晚霞突然如被墨汁浸染,化作诡异的暗紫色。阳昭揽着林悦的腰刚落地,便觉脚下大地传来细微震颤,仿佛有远古凶兽正从九幽深处苏醒。林悦玉笛上新生的璀璨光环骤然黯淡,佛魔印记剧烈跳动,惊呼出口:“昭哥哥,仙气逆行…… 又有敌人来了!” 话音未落,虚空如镜面般轰然碎裂,一道裹挟着星辰碎屑的身影踏碎空间走来。来者身披玄铁战铠,铠甲缝隙间流淌着液态的暗金色光芒,头戴的饕餮面具开合间,竟吞吐着日月之光。他每迈出一步,方圆十里的空间便扭曲成漩涡,地面寸寸龟裂,无数道黑色锁链从裂缝中钻出,如毒蛇般游走。 “好一对金童玉女。” 强者的声音像是从时空裂隙中传来,震得阳昭与林悦耳膜生疼,道:“灭了你们,不仅能从道天手中得到大机缘,还能取尔等魂魄炼制成灯,永照九幽。” 他抬手轻挥,一道蕴含着毁灭气息的暗金色光柱便撕裂苍穹,直向阳昭与林悦轰下。光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空间被灼出焦黑的痕迹。 阳昭瞳孔骤缩,三色火焰在晋升后蜕变成的赤金色光芒暴涨,化作遮天蔽日的火凤虚影。然而,当火凤触及暗金色光柱的刹那,竟发出悲鸣,羽翼开始寸寸崩解。 第179章 双盘合璧战大罗 林悦见状,玉笛横于唇边,佛魔之力凝成的黑白双龙咆哮着冲上前,却在光柱中扭曲成齑粉。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人倒飞出去,鲜血喷洒在半空,竟凝结成冰晶坠落。 “这是…… 大罗法则!” 阳昭抹去嘴角血迹,强撑着站起身,手中焚天剑符文疯狂闪烁。他深知,眼前的半步大罗金仙强者,随手一击都蕴含着近乎天道的力量,绝非之前的对手可比。 林悦倚着断裂的石柱,目光坚定,道:“昭哥哥,《天机秘卷》曾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世上无完美法则,定有破解之法!” 强者却不急于再次出手,反而负手而立,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道:“刚晋金仙境,就妄想与我抗衡?蚍蜉撼树,可笑至极。” 他周身的暗金色光芒突然暴涨,化作万千道剑气,每一道剑气都携带着足以毁灭一个小世界的力量,朝着阳昭与林悦绞杀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突然将林悦护在身后,赤金色火焰在周身凝成坚不可摧的护盾。剑气轰在护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护盾表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林悦感受到阳昭后背传来的剧烈震动,心中一阵刺痛。她强提仙力,将佛魔之力注入阳昭体内,道:“昭哥哥,我们一起!你我阴阳互补,定能找到他的破绽!” 阳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想起携手突破心魔时的场景。他握紧林悦的手,赤金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再次交融,在前方形成一道蕴含着两人深厚羁绊的屏障。然而,强者的攻击太过强大,屏障在持续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危机时刻,阳昭突然发现,强者每次发动大罗法则攻击前,眉心的暗金色光点都会微微闪烁。 暗金色剑气如暴雨倾盆,将方圆百里的山脉犁出千丈沟壑。阳昭揽着林悦的腰疾退,赤金色火焰在身后凝成燃烧的凤凰尾羽,试图阻挡追兵,却在触及空间裂缝的瞬间湮灭成星火。 林悦破损的玉笛迸发出最后一道佛魔音波,震碎逼近的剑气,自己却咳出一口带着冰晶的鲜血,急道:“昭哥哥,他的大罗法则能撕裂虚空,我们的遁术撑不了多久!” 强者脚踏星辰虚影追来,饕餮面具下溢出的暗金色光芒将天空染成修罗场。他抬手轻弹,一道蕴含时空法则的锁链破空而至,瞬间洞穿阳昭凝聚的火焰护盾。焚天剑仓促格挡,剑身上竟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阳昭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面腐蚀出青烟袅袅的深坑。 “这般垂死挣扎,倒比寻常蝼蚁有趣些。” 强者的声音裹着空间震颤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阳昭与林悦心头。他周身的暗金色光芒暴涨,化作三百六十道星陨,拖着长长的毁灭尾焰,将两人逃生的方向尽数封死。 林悦望着漫天坠落的星陨,突然想起《九霄劫火录》中的句子:“星陨如雨,天地同悲”,此刻的景象,竟与古籍中的记载如出一辙。 阳昭咬牙将林悦护在怀中,赤金色火焰疯狂燃烧,在体表凝成龟甲般的纹路,沉声道:“悦儿,抱紧我!” 他们化作流光撞向左侧的空间屏障,火焰与空间法则碰撞出刺目火花。然而,强者的追击如影随形,一道暗金色光柱擦着林悦的发梢掠过,将她一缕青丝灼成飞灰。 逃亡至一处布满冰晶的峡谷,林悦的玉笛彻底碎裂。她握着半截笛身,佛魔印记在掌心忽明忽暗,她的声音带着仙力透支的沙哑,却难掩其中的焦急:“昭哥哥,他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强,我们的仙力……” “悦儿,你看那!” 阳昭突然打断她的话,剑尖指向峡谷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刻满的神秘符文正与天空中逆行的星辰产生共鸣,隐隐有紫色劫云开始汇聚。他握紧林悦的手,赤金色火焰在两人相触的瞬间腾起,道:“《天机谶》有云:‘绝处逢生,劫火淬真’,或许这就是我们的转机!” 强者的身影再次撕裂虚空出现,暗金色光芒笼罩整个峡谷,声音冰冷:“自投罗网倒是省了我功夫。” 他抬手欲发动致命一击,却在此时,祭坛符文迸发万丈光芒,一道紫色劫雷从天而降,精准劈在他的战铠上。强者闷哼一声,身形微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就是现在!” 阳昭拉着林悦冲向祭坛,赤金色火焰与佛魔之力疯狂注入符文。天空中的劫云愈发厚重,紫色闪电如银蛇狂舞,将强者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然而,半步大罗金仙的实力远超想象,他很快便从劫雷的攻击中恢复,周身暗金色光芒暴涨,朝着祭坛杀来,声音冷漠:“两个小辈,真以为劫雷能奈我何?” 古老祭坛上的神秘符文在紫色劫云下愈发猩红,宛如千万道伤口在渗血。阳昭握着林悦的手微微颤抖,赤金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窜入她体内,却被佛魔之力温柔地包裹住。“悦儿,还记得天昭盘与天侣盘的上古密语吗?‘阴阳合璧,劫火临世’,或许此刻正是契机!” 他的声音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更藏着对林悦的无限信任。 林悦的目光落在两人胸前悬浮的玉盘上,天昭盘的赤色符文与天侣盘的黑白阴阳鱼突然开始疯狂旋转,交织出的光芒将峡谷照得如同白昼。她破损的指甲抚过天侣盘边缘,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初得天侣盘时的修为暴增,每次生死关头天昭盘给予的隐秘力量,此刻竟都化作了跳动的符文。“昭哥哥,《天机秘卷》有载:‘法器共鸣,可测天机,亦可逆天命!’我们试试用仙力模拟劫雷轨迹!” 话音未落,强者的暗金色锁链已如灵蛇般缠来。阳昭挥剑斩出,焚天剑上的裂痕在碰撞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赤金色火焰被锁链上的时空法则绞成齑粉。林悦见状,佛魔印记在眉心绽放,她将半截玉笛按在天侣盘上,黑白两股力量注入其中,声音沉稳:“昭哥哥,我稳住天侣盘,你引动天昭盘的焚天之力!” 阳昭点头,三色火焰蜕变成的赤金色光芒冲天而起,在他周身凝成火焰巨人虚影。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天昭盘上,符文顿时如活物般扭动,怒吼道:“以我精血为引,以天道为凭,给我开!” 天昭盘竟在虚空中投射出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中,紫色劫雷的轨迹清晰可见。 林悦的玉笛残片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佛魔之力顺着天侣盘化作一张巨网,笼罩住整片天空。她的七窍缓缓渗出鲜血,却依然咬牙坚持,传音道:“昭哥哥,快!趁他被劫云压制!” 两人的仙力在双盘间疯狂流转,形成一道连接天地的光柱,光柱中,赤金色火焰与黑白佛魔之力相互缠绕,宛如两条巨龙在争夺霸权。 强者的饕餮面具下传来震惊的冷哼,道:“雕虫小技!” 他周身暗金色光芒暴涨,试图冲破劫云的压制。然而,当他的攻击触及天昭盘与天侣盘共鸣形成的屏障时,竟被反弹而回。天空中的紫色劫雷受到牵引,开始按照星图轨迹汇聚,一道水桶粗的劫雷轰然劈下,将强者的战铠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好机会!” 阳昭揽住林悦的腰,带着她腾空而起。赤金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他们脚下凝成一座火焰莲台,莲台每旋转一圈,就有更多劫雷落下。林悦望着阳昭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无限柔情,即便在这生死关头,她依然觉得无比安心,道:“昭哥哥,无论结果如何,能与你并肩御敌,此生无悔!” 阳昭低头看她,声音满是疼惜与坚定:“悦儿,我们说过要踏碎天道,岂会止步于此!” 他握紧她的手,全力引导劫雷。天空中,劫云翻涌得愈发剧烈,万道紫色闪电交织成一张毁灭之网,朝着强者笼罩而去。而强者望着这毁天灭地的景象,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忌惮。 万道紫色闪电交织成的毁灭之网轰然落下,刹那间,天地仿佛都被染成了一片狰狞的紫芒。半步大罗金仙强者周身暗金色光芒暴涨,如同一尊远古魔神,他仰天长啸,声震九霄:“小小蝼蚁,也妄图借劫雷之力与我抗衡?今日,便让你们知道,大罗之威,不可触犯!” 随着他的怒吼,其身后浮现出一尊百丈高的虚影,虚影头戴冕旒,身披玄甲,手中握着一柄散发着混沌气息的巨斧,正是传闻中开天辟地的混沌斧投影。 阳昭揽着林悦凌空而立,赤金色火焰在劫雷的淬炼下愈发璀璨,宛如一轮小太阳在他周身燃烧。他望着强者身后的恐怖虚影,心中虽惊,却无丝毫惧意,转头看向怀中的林悦,声音坚定如铁:“悦儿,《焚天战典》有云:‘烈焰焚天,敢与日月争辉’,今日,我们就与这所谓的大罗强者战个痛快!” 第180章 一战成名震道域 林悦玉手紧握阳昭,佛魔印记在眉心流转,化作一道璀璨光环,她嘴角勾起一抹决然的笑意,道:“昭哥哥,有你在我身旁,就算是面对天道,我亦敢挥剑!” 话音未落,强者已然发动攻击。混沌斧虚影劈出一道蕴含着时空法则的斧刃,所过之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般片片崩裂,朝着阳昭与林悦疾驰而来。 阳昭大喝一声,三色火焰凝聚成一柄千丈长的火焰战戟,戟尖吞吐着毁灭的赤芒,与斧刃轰然相撞。“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余波扩散开来,将周围的山脉夷为平地,化作齑粉。 林悦抓住时机,玉笛残片爆发出黑白光芒,佛魔之力凝聚成一条万丈长龙,咆哮着冲向强者。强者冷哼一声,随手一挥,无数暗金色的剑气破空而出,与长龙绞杀在一起。剑气与佛魔之力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万千冤魂在哀嚎。 阳昭趁着强者分神,身形一闪,化作一道赤金色流光,手持火焰战戟直取强者面门。强者眼神一凛,周身暗金色光芒凝聚成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火焰战戟狠狠砸在盾牌上,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强大的冲击力震得阳昭虎口发麻,倒飞而出。 “昭哥哥!” 林悦心急如焚,佛魔之力疯狂涌动,在虚空中凝聚出无数黑白符文,朝着强者飞去。 强者见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大罗法则,时空逆转!” 霎时间,林悦发出的符文竟逆流而回,朝着她自己射来。阳昭不顾自身伤势,急速掠回,赤金色火焰化作一道屏障,将符文尽数挡下。 “这样下去不行!” 阳昭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道:“悦儿,他的大罗法则太过强大,正面抗衡我们毫无胜算。我们需引动更多劫雷,打乱他的法则节奏!” 林悦点头,二人双手紧握,天昭盘与天侣盘光芒大盛,符文疯狂闪烁。 随着二人全力运转功法,天空中的劫云愈发厚重,紫色闪电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强者感受到劫雷的强大压力,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很快又被疯狂取代,道:“来得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大罗神通!” 他周身气息暴涨,混沌斧虚影光芒大盛,竟引动了一丝混沌之力。 “昭哥哥,小心!那是混沌之力!” 林悦惊呼道。阳昭神色严肃,将全身仙力注入火焰战戟,林悦则将佛魔之力尽数汇聚在玉笛残片上。“悦儿,今日,我们生死与共!” 阳昭大喊一声,与林悦一同冲向强者。 在无数劫雷的轰鸣中,在天地变色的震撼场景下,一场足以载入修仙界史册的以弱对强的经典对决,正在激烈上演。 混沌之力裹挟着暗金色的法则锁链席卷而来,阳昭与林悦周身的火焰与佛魔之力在这恐怖威压下剧烈震颤。林悦的发丝被混沌气息染成灰白,却仍死死盯着强者周身流转的法则纹路,玉笛残片在掌心攥出鲜血,传音道:“昭哥哥!他每次施展大罗法则,眉心的暗金光点与战铠缝隙的光芒会产生共鸣!” 阳昭的焚天剑已布满蛛网状裂痕,赤金色火焰却在劫雷的淬炼下愈发凝练。他顺着林悦的目光望去,见强者眉心的光点随混沌斧虚影的挥动明灭不定,突然想起《天机残卷》中的记载:“大巧不工,大法则显于微。” 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悦儿!那光点便是他的命门!只要打断共鸣,就能破了他的大罗法则!” 强者似有所觉,冷哼一声,道:“垂死挣扎!” 混沌斧虚影轰然劈下,所过之处,空间寸寸湮灭,化作漆黑的虚无。 阳昭揽住林悦急退,赤金色火焰凝成的护盾在虚无边缘滋滋作响,随时都要破碎。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突然将佛魔之力注入天侣盘,黑白光芒暴涨,传音道:“昭哥哥,用天昭盘引动最强劫雷!我来牵制他!”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强者,玉笛残片迸发的佛魔之力幻化成万千锁链,缠绕向混沌斧虚影。 强者勃然大怒,暗金色剑气如暴雨倾泻,将林悦周身的锁链尽数绞碎。林悦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却在坠落瞬间,用佛魔之力在虚空中画出古老的封印符文,暂时困住了强者的行动。 “悦儿!” 阳昭目眦欲裂,三色火焰在天昭盘的牵引下直冲九霄。天空中的劫云疯狂翻涌,紫色闪电凝聚成一条千米长的雷龙,龙眸中闪烁着毁灭一切的光芒。阳昭将全身仙力与精血注入火焰,嘶声怒吼:“以我阳昭之名,借天地劫威,斩!” 雷龙裹挟着赤金色的火焰,如开天辟地般朝着强者眉心的暗金光点轰去。与此同时,林悦强提最后仙力,佛魔之力与天侣盘共鸣,化作一道黑白光柱,直取强者战铠缝隙的光芒。两道攻击精准命中,强者发出震天的怒吼,周身的大罗法则开始崩解。 “不可能!区区金仙境初期……” 强者的咆哮被劫雷的轰鸣淹没。阳昭与林悦趁机联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劫雷中交融,形成一道蕴含着时空、毁灭、创造之力的光柱。光柱所过之处,空间重组,法则湮灭,强者的身躯在光芒中寸寸崩解,最后只留下一声不甘的怒吼,消散在天地之间。 劫雷并未就此停歇,反而如瀑布般朝着阳昭与林悦倾泻而下。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们的经脉几近破碎,神识也在劫雷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两人紧握的手始终未曾松开,阳昭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悦儿,生同衾,死同穴……” 林悦的佛魔之力温柔地包裹住他的火焰,费力地回了一道神念:“昭哥哥,我们一起…… 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劫雷渐渐平息。阳昭与林悦的气息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浩瀚如宇宙的力量在他们体内觉醒。当光芒散去时,两人周身萦绕着璀璨的神辉,赫然已是金仙中期修为。 林悦望着阳昭重新焕发生机的脸庞,眼中泛起泪光,道:“昭哥哥,我们做到了……” 阳昭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神辉在二人周身交织成绚丽的光带,道:“悦儿,我们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除了累积仙力,还要努力提升心境。而你,是我内心最大的支撑!” 他们携手望向远方,天边的云霞如锦缎般绚丽,仿佛在为他们获胜而庆贺。而在他们身后,被战斗波及的山河开始缓缓修复。 暮春时节,神魔国的天空似被仙人泼洒了丹青,绯色云霞如怒绽的曼珠沙华,将九重宫阙染成血色琥珀。当阳昭和林悦战胜半步大罗的消息化作流光传遍三界,正执剑而立的修士们无不怔在原地,手中未出鞘的长剑泛起细微震颤,恍若感应到主人的惊惶。那曾如雪片般纷飞的三界追杀令,此刻竟在罡风中簌簌而落,化作漫天废纸,飘飘荡荡坠入忘川。 “想不到,这对璧人竟如此深藏不露。” 蓬莱岛主轻抚琉璃盏,杯中灵酒泛起诡谲的幽蓝涟漪,倒映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道:“道天那厮开出的大机缘,怕是没那么好拿。” 此时的神魔国时间殿内,鎏金烛台摇曳着九色光芒,将穹顶二十八星宿图照得栩栩如生。阳昭盘坐在青玉蒲团上,三色火焰自他周身窍穴缓缓升腾,宛如三条灵动的游龙,在虚空中交织缠绕,凝聚成一座巍峨的火焰莲台。他剑眉微蹙,口中喃喃自语:“这三色火焰虽已愈发凝练,可面对道天那老贼,仍是不够。” 话音未落,火焰骤然暴涨三丈,将殿内的阴影尽数吞噬。 林悦身着一袭月白罗裙,端坐在另一侧的白玉榻上。她玉手轻扬,佛魔之力在掌心流转,化作阴阳鱼图,黑白二色光芒交相辉映,似有无尽的奥秘蕴藏其中。她望着阳昭专注修炼的侧脸,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昭哥哥,以前我们修为低的时候,道天设置了诸多阻碍,我们都安然渡过。如今我们修为已追平道天,道天又失去了时空殿这个后台,过不了多久,我们定能战胜道天。” 随着修炼的深入,阳昭与林悦的气息愈发契合。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时间殿内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强大的仙力漩涡。殿外的灵植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疯狂生长,开出朵朵奇异的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然而,这份宁静终究是短暂的。在时空裂隙的深处,道天背负双手,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时空锁链,宛如一条蛰伏的巨蟒。他望着神魔国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寒光,冷笑道:“阳昭、林悦,你们以为躲在时间殿里就能高枕无忧?哼,待我筹划妥当,定要让你们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玉简突然碎裂,化作一道血色光芒,消失在虚空之中。 第181章 回溯道天诸恶事 三日后,当阳昭睁开双眼时,三色火焰已凝成实质,在他指尖跳跃,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他缓缓起身,朝着林悦走去,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温柔地说道:“悦儿,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我感觉实力又有了提升。” 林悦抬头望向他,眼中满是欣喜与关切,道:“昭哥哥,你可莫要太过操劳。道天诡计多端,我们需从长计议。” 她顿了顿,又道:“我总觉得,这平静之下,暗藏着巨大的危机。” 阳昭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低声说道:“有我在,莫怕。”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闯入殿内,单膝跪地,大声禀报:“禀陛下、王夫,发现有不明势力在神魔国边境徘徊,似有不轨企图!”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警惕。阳昭松开林悦的手,沉声道:“我们前去查看。” 他转身取过焚天剑,三色火焰瞬间缠绕剑身,将他的身影映衬得愈发挺拔。 林悦也拿起玉笛,佛魔之力注入其中,玉笛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她望着阳昭,坚定地说道:“昭哥哥,我们并肩作战。” 两人并肩走出时间殿,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远处,乌云正在天边翻涌,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他们,已然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们也将携手同行,不离不弃。 罡风如刀,在云海上刻下道道裂痕。阳昭与林悦立身于便携式传送阵的鎏金符文之上,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织成防护罩,将肆虐的仙气风暴隔绝在外。林悦望着脚下翻涌如怒涛的云海,玉笛轻叩掌心,低声吟道:“‘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此番道门之行,不知又有多少波澜。” 阳昭闻言,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温热让林悦心头一颤,道:“有我在,便是龙潭虎穴,也闯得。” 话音未落,传送阵光芒大盛,二人身影如流光般没入虚空。待光芒散尽,巍峨的道门后山已在眼前。九座悬浮的青玉仙山连绵成阵,山间流淌的灵泉竟是罕见的星辰之水,在日光下折射出万千道虹光。五祖洞府前方,十八尊白玉雕像手持古戟,戟尖缠绕的赤色绸带无风自动,似在无声诉说着道门的威严。 “阳公子、林姑娘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一声爽朗的笑语传来,道门执事长老拂尘轻挥,周身环绕的七十二道符文亮起,竟是特意布下的迎客大阵。林悦美目流转,不着痕迹地与阳昭对视 —— 往日里与他们并无交情的道门修士,此刻笑意盈盈,这态度转变,实在太过蹊跷。 穿过九曲回廊,踏入寿诞主殿时,林悦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微微屏息。穹顶倒悬着三十六盏琉璃宫灯,灯中燃烧的并非寻常灯油,而是凝结成珠的月华之力,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宛如白昼。殿内灵植皆非凡品,千年雪参开着冰蓝色的花,万年灵竹每片竹叶上都流转着金色道纹。五祖夫妇端坐在青玉宝座上,五祖一袭月白道袍,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天道法则;五祖夫人头戴凤冠,发间镶嵌的九色仙玉与殿内仙气共鸣,绽放出点点星辉。 “二位小友,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五祖抚须微笑,抬手示意他们落座,道:“听闻你们两个勇战半步大罗,这般风采,当真让我等这些老骨头汗颜。” 阳昭抱拳行礼,三色火焰在袖口若隐若现,道:“前辈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 林悦则轻轻福身,玉笛上的佛魔印记闪过微光,道:“能在五祖寿诞之际前来道贺,是我二人的荣幸。” 酒过三巡,五祖夫人忽然放下琉璃盏,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道:“我道门广纳英才,二位如此天赋,若是能加入,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殿内气氛瞬间凝滞,阳昭手中的酒杯顿了顿,林悦垂眸掩去眼中的警惕,暗自思忖:“道天身为道门中人,此前对我们赶尽杀绝,如今五祖夫妇却邀我们加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阳昭感受到林悦微微紧绷的身躯,不着痕迹地往她身边靠了靠,三色火焰悄然在二人周身流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道:“前辈厚爱,我二人感激不尽。只是我等尚有未了之事,暂时无心加入宗门。” 他的声音沉稳如山,却暗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五祖夫人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遗憾,道:“我知晓你们与道天的恩怨,但宗门之事,不可一概而论。” 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正是道天!他周身缠绕着漆黑的时空锁链,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道:“阳昭、林悦,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林悦下意识地握紧玉笛,佛魔之力如潮水般涌出。阳昭更是反应迅速,焚天剑瞬间出鞘,三色火焰化作一条巨龙,咆哮着冲向道天。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道天要发动攻击时,他却突然单膝跪地,“五祖恕罪!晚辈听闻有人要对二位贵客不利,特来护驾!” 这戏剧性的反转让殿内众人目瞪口呆。林悦望着道天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心中警铃大作,低声对阳昭道:“昭哥哥,这只怕是他的阴谋。” 阳昭点头,火焰在剑身上跳动得愈发剧烈,道:“无论如何,今日都不能让他得逞。” 而五祖夫妇对视一眼,脸色晦暗不明,这场寿诞之宴,看来远非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鎏金烛台映得璇玑殿仿若熔金铸就,青玉地砖上流转的云纹随着众人呼吸明灭不定。五祖夫妇身后的千机屏无风自动,将九重天上的霞光剪成细碎金箔,纷纷扬扬落在林悦肩头。阳昭立在她身侧半步,三色火焰在袖口若隐若现,恰似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无声地守护着身旁的爱人。 道天退下以后,吕仙开口问道:“两位道友,你等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想询问一件事,绝无恶意。你们与道天,究竟有何恩怨?” “道友厚爱,林悦铭感于心。” 林悦取下腰间玉笛轻叩案几,清脆声响惊起梁间玄鸟,道:“道门有道天栖身,我二人永不会入道门。” 她话音未落,殿内三百六十盏琉璃灯突然诡异地明暗交替,惊得数位长老手中的茶盏泛起涟漪。 阳昭见状,不着痕迹地往林悦身边又挪近半寸,低沉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道天三番五次欲置我等于死地,其心可诛。”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殿内众人,三色火焰在指尖凝聚成小小的火莲,似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曾经经历的凶险。 林悦抬手轻挥,一枚刻满佛魔纹路的玉简悬浮半空,瞬间化作百丈光幕。光幕中,道天阴鸷的面容缓缓浮现,时空锁链缠绕着无辜生灵,惨叫声穿透影像,在殿内回荡。“诸位请看 ——” 她素手轻点,画面切换到无数场生死之战,两人多次生死悬于一线,道:“此獠以大欺小,借着时空殿的势,妄图夺我等机缘,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殿内议论声骤起,东海散仙捏碎手中茶盏,愤然道:“竟有这等事!道天此举,与魔道何异?” 玉虚殿主抚须长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人族出此败类,实乃我等之耻。” 然而,五祖夫人指尖捻着的菩提子突然断裂,圆润珠子滚落满地,发出清脆声响,仿佛预示着此事的复杂难断。 五祖面色凝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道天身为时空殿暗子,潜伏多年刚回道门,虽无功,却也不可贸然问罪。” 他的目光扫过光幕中道天狰狞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道:“若无确凿证据,我道门若问罪于他,恐寒了所有暗子之心。” 林悦贝齿轻咬下唇,佛魔之力在掌心流转,将内心的不甘与焦急尽数化作光芒。阳昭见状,悄然伸出手,在袖中轻轻握住她微微发颤的指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悦儿莫急,公道自在人心。” 这细微的动作,似一缕春风,瞬间抚平了林悦内心的焦躁。 就在此时,光幕突然剧烈震颤,画面切换到心魔殿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道天操控的时空幻象将阳昭与林悦逼入绝境,血色符文在虚空中闪烁,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渺小。林悦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愈发坚定:“他甚至妄图以心魔摧毁我二人道心,此等恶行,难道还不足以问罪?” 殿内气氛凝重如铅,众人的目光在光幕与五祖夫妇之间来回游移。一位白发长老站起身,沉声道:“五祖,道天此举确实过分,但暗子规矩不可废,还需从长计议。” 五祖夫妇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第182章 苍梧山巅遇围杀 阳昭与林悦望着殿内众人犹豫的神情,心中皆是一紧。他们知道,道天的身份让此事变得错综复杂。但他们坚信,只要坚持真相,终有一天,道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此刻,两人紧握的手更加用力,仿佛在彼此传递力量,共同面对这未知的困境。 璇玑殿内的气氛凝重如铅,鎏金烛火在众人头顶明明灭灭,却照不亮五祖夫妇眉间凝结的阴云。五祖拂尘轻挥,震落案几上堆积的玄奥符文,苍老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叹息:“道天之事,宗门自会秉公处理。若他日有违门规,定不轻饶。” 他话音未落,千机屏上的星图突然剧烈震颤,预示着这场风波远未平息。 林悦望着五祖手中那枚刻满时空法则的令牌,玉笛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佛魔印记,轻声道:“既如此,我二人静候贵门裁决。” 她的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恰似寒梅在冰雪中绽放。阳昭见状,三色火焰悄然漫过两人相握的指尖,化作无形的护盾,将外界的压力隔绝在外,低声道:“悦儿,且随本心。” 道天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周身缠绕的时空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宛如恶鬼的低语。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对着五祖深深一揖,道:“多谢五祖明察。” 转身时,他与阳昭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那目光如淬了毒的匕首,直刺人心。 “二位小友,再思宗门之邀?” 五祖夫人抬手轻拂鬓边的九色仙玉,珠光流转间,暗含招揽之意。阳昭上前半步,将林悦护在身后,三色火焰骤然暴涨三寸,映得他面容如神如魔,道:“我等山野之人,恐难适应宗门规矩。” 林悦玉笛轻扬,佛魔之力化作阴阳鱼图在虚空盘旋,与火焰遥相呼应:“还望前辈海涵。” 待二人踏出璇玑殿,晚霞正将九重宫阙染成血色。林悦望着天边那轮如血残阳,轻声低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番虽未讨得公道,却也看清了局势。” 阳昭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火焰凝成的羽翼轻轻扇动,带起一阵灼热的风,道:“悦儿放心,他道天若敢再犯,我定叫他血债血偿。” 就在他们转身离去的刹那,道天倚在雕花廊柱上,指尖把玩着一枚血色玉简,冷笑声在空荡的回廊中回荡:“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话音未落,玉简突然炸裂,化作三十六道血影,朝着阳昭与林悦离去的方向疾射而去。 夜幕悄然降临,道门山脚下的忘忧湖畔,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湖面倒映着漫天星辰,却照不亮林悦眉间的忧虑。 “昭哥哥,道天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轻声说道,玉笛无意识地在掌心画着圈。 阳昭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温热让林悦心头一颤,道:“有我在,他掀不起风浪。” 说着,三色火焰突然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一道火焰屏障,将两人笼罩其中。 然而,暗处的危机已然逼近。道天站在云端,周身缠绕的时空锁链与夜色融为一体,宛如蛰伏的巨蟒。他望着火焰屏障中相拥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道:“阳昭、林悦,下一次见面,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抬手一挥,虚空裂开一道缝隙,从中走出数位气息阴冷的神秘人,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暮色如泼墨,将九重宫阙的飞檐浸染成狰狞的剪影。阳昭与林悦并肩踏出道门结界,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身后交织成光盾,却照不亮前路翻涌的墨色云海。 林悦玉笛轻叩掌心,清脆声响惊起一群血鸦,她望着漫天盘旋的黑影,轻声低吟:“‘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此番归途,怕是凶多吉少。” 阳昭伸手揽住她纤细腰肢,火焰凝成的羽翼划破虚空,带起一串火星,道:“悦儿莫怕,我已在沿途布下三十六重火阵,就是大罗金仙,也能阻他一阻。” 他的声音低沉如洪钟,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 —— 方才离去时,道天指尖碎裂的血色玉简,分明是某种古老的传讯秘术。 二人行至苍梧山巅,忽见漫山灵植无风自折。林悦突然拽住阳昭衣袖,玉笛上的佛魔印记剧烈发烫,道:“昭哥哥,有杀气!” 话音未落,七十二道时空锁链如毒蛇般破土而出,瞬间缠绕住他们周身。道天的身影缓缓从虚空中显现,他身后悬浮着十二尊青铜古棺,棺盖缝隙渗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竟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阳昭,林悦,” 道天抚掌大笑,锁链摩擦声如万鬼夜哭,道:“你们以为在道门庇护下就能高枕无忧?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抬手一挥,十二尊古棺同时炸裂,十二道黑影从中飞出,竟是十二位气息阴冷的金仙大能,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刻满血色符文的魔剑。 阳昭瞳孔骤缩,三色火焰轰然暴涨,将林悦护在身后,道:“悦儿,结阴阳双生阵!” 火焰化作三头六臂的火神虚影,与林悦吹出的佛魔音波交织成网。然而,道天突然抛出一枚血色罗盘,罗盘转动间,天地法则竟开始逆转,他们的攻击纷纷偏离方向,反而朝着自己袭来。 “不好!是逆命盘!” 林悦玉笛猛地折断,佛魔之力顺着断裂处喷涌而出,在周身凝成太极图,道:“这是上古禁器,能篡改因果!昭哥哥,我们中了他的圈套!” 她的发丝被法力吹得狂舞,额间冷汗滑落,却依然紧咬牙关,不肯示弱。 阳昭看着林悦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绞痛。他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焚天剑上,道:“就算逆天改命,我也要护你周全!” 三色火焰骤然化作开天巨斧,朝着道天劈砍而去。然而,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一道璀璨金光从天而降,竟将攻击硬生生挡了回去。 “哈哈哈哈!” 道天猖狂大笑,道:“阳昭,你以为我只准备了这点手段?” 只见虚空中缓缓走出一位身披金色袈裟的老者,他每走一步,脚下就生出黑色莲花,道:“这位可是无上境的魔罗汉,今日,你们插翅难逃!” 林悦望着老者头顶悬浮的黑色舍利子,玉笛残片在掌心攥出鲜血,道:“昭哥哥,是佛门叛徒乌蝉子,入了魔僧,人称魔罗汉!他三百年前屠戮了十城僧侣,没想到竟然投奔了道天。”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然坚定:“但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阳昭握住她的手,火焰顺着相触的指尖蔓延,道:“悦儿,还记得我们在青云巅的誓言吗?” 他的话语温柔而坚定:“携手同行,同生共死。”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然,佛魔之力与三色火焰再次融合,在虚空中凝成一座巨大的阴阳火炉,朝着强敌轰然而去。 苍梧山巅罡风骤起,竟将阳昭凝聚的火焰羽翼生生撕裂。林悦手中的玉笛残片泛起幽光,佛魔之力在断裂处凝成蛛网状纹路,她望着道天身后悬浮的逆命盘,心中警铃大作,道:“昭哥哥,那罗盘转动时,连天地仙气都在逆流!” 话音未落,十二道金仙大能同时挥剑,血色符文在空中交织成囚笼,将二人困于中央。 阳昭将林悦护在身后,三色火焰化作千丈火墙轰然升起。然而那些魔剑刺破火墙时,竟发出金石相击的铮鸣,火星溅落在地,瞬间腐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 “结阵!” 他低喝一声,左手掐诀,火焰凝成三头六臂的虚影,右手紧握着林悦的手,道:“悦儿,随我心意!” 林悦颔首,玉笛残片抵住唇边,吹出的不再是悠扬曲调,而是如龙吟虎啸般的杀伐之音。佛魔之力化作黑白二龙,缠绕着火焰虚影直冲天际。可就在攻击即将触及道天时,逆命盘突然迸发血色光芒,天地法则剧烈扭曲,二龙竟在空中互相撕咬起来,而火焰虚影逐渐黯淡。 “这不可能!” 阳昭瞳孔骤缩,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怎会不知,逆转因果的禁术需要消耗大量本源,道天如此不惜代价,定是有恃无恐。果然,魔罗汉缓缓抬手,掌心的黑色舍利子绽放出刺目黑光,整片天空都被染成黑色炼狱。 林悦感觉体内仙力如决堤之水般流失,她强撑着凝聚太极图,却见道天身后的金仙大能们结成诡异剑阵。十二把魔剑同时指来,剑上符文与逆命盘共鸣,竟将她的佛魔之力牵引而出,化作锁链缠绕住自己的四肢。“昭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喘息:“我怕是……” “住口!” 阳昭猛地将她搂入怀中,火焰在周身凝成护罩,道:“我说过,死也要护你周全!” 他再次喷出精血,焚天剑上的火焰暴涨十倍,可还未等他发动攻击,魔罗汉轻抬食指,一道乌光便洞穿了火焰护罩,直逼他的心口。 第183章 千钧一发援兵至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束缚扑向阳昭,用玉笛残片挡下了那道乌光。玉笛彻底碎裂,佛魔之力溃散成漫天星芒,而她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悦儿!” 阳昭目眦欲裂,三色火焰疯狂暴走,在虚空中凝成无数火刃,可这些攻击在靠近魔罗汉时,皆化作虚无。 道天张狂的笑声回荡在山间:“阳昭,你以为凭借一腔孤勇就能抗衡我道天?看看你心爱的人,为你受此重伤,真是感人肺腑啊!” 他抬手操控逆命盘,天地间的仙气竟开始疯狂压缩,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将阳昭与林悦笼罩其中。 林悦艰难地撑起身子,望着被仙气漩涡撕扯得衣衫褴褛的阳昭,心中满是愧疚与不甘。她想起与阳昭在青云巅许下的誓言,想起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泪水模糊了双眼。“昭哥哥,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我还是太弱了……” 阳昭强忍着剧痛,朝着林悦伸出手,火焰顺着手臂蔓延,在虚空中凝成一条火线,道:“悦儿,把手给我!‘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们还没输!” 他的眼神坚定如铁,即使身处绝境,也未放弃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魔罗汉突然开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天地:“道天,莫要浪费时间,速战速决。” 随着他的话语,黑色漩涡的压缩速度陡然加快,阳昭与林悦只觉浑身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朝着他们汹涌袭来。 黑色漩涡疯狂绞动,将苍梧山巅的千年古木都扯成齑粉。阳昭单膝跪地,三色火焰黯淡如风中残烛,却仍固执地在他周身流转,修补着千疮百孔的仙袍。林悦倚着他的后背,破碎的玉笛碎片早已不知去向,她只能以双手结印,佛魔之力化作的太极图在头顶忽明忽暗,似随时都会消散。 “昭哥哥,你听……” 林悦的声音被罡风撕得支离破碎,她强撑着抬起头,望向被魔罗汉魔光染成金色的天空,道:“这风声里,似有《凤求凰》的残韵。” 她试图用故作轻松的语调缓解压抑的气氛,可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却将这句话染上了凄然的色彩。 阳昭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游走,在两人手背烙下相依的火纹,道:“悦儿莫怕,待我破了这困局,定再为你吹奏一曲真正的《凤求凰》。” 道天脚踏逆命盘悬浮高空,十二金仙大能结成的剑阵将天地仙气尽数吞噬。他望着狼狈不堪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快意,道:“阳昭,你可知‘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十二柄魔剑同时震颤,血色符文暴涨三丈,化作遮天蔽日的血网,朝着阳昭与林悦当头罩下。 林悦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强大的压力震得移位,她咬牙将最后一丝佛魔之力注入阳昭体内,嘶声道:“昭哥哥,你先走!” 阳昭闻言,猛地转身将她搂入怀中,火焰凝成的盾牌在血网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道:“说什么傻话!生,我们同生;死,我们共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可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担忧。 魔罗汉终于缓步踏出,他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一朵黑莲,将大地压出百丈深的沟壑。“道天,莫要再玩猫鼠游戏。” 他掌心的舍利子迸发万千乌光,道:“取了他们性命,那大机缘者的秘密,自会浮出水面。” 随着他的话语,黑色漩涡中心竟凝聚出一柄百米长的光剑,直指阳昭眉心。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阳昭望着光剑上流转的天道法则,突然想起与林悦在仙泉边相互疗伤的时光,那时她眼中的温柔,比这天地间任何力量都要强大。他低头在林悦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道:“悦儿,若有来生……” “住口!谁要听什么来生!” 林悦突然暴喝,佛魔之力在她周身疯狂涌动,竟强行冲破了仙气压制,道:“我们还有今生!还有未竟的誓言!” 她的发丝无风自动,眉心佛魔印记化作阴阳鱼图疯狂旋转,与阳昭的三色火焰产生奇异共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喝,火焰与佛魔之力交融,在虚空中凝成一把燃烧着黑白两色火焰的巨斧。 然而,光剑的威压太过强大,巨斧在靠近时便开始崩解。阳昭感觉经脉寸寸断裂,鲜血顺着嘴角、七窍不断涌出,但他仍死死握住林悦的手,不肯松开半分。“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林悦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她望着阳昭逐渐黯淡的眼神,心中满是不甘与悔恨。 就在光剑即将落下的刹那,远方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狐啸。大巧儿的身影如流光般划破虚空,她身后跟着道尊、巧阳等一众强者,每个人周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阳昭!林悦!我们来也!” 大巧儿的声音带着怒意与关切,手中的妖神戟绽放出万丈光芒,直刺魔罗汉。 阳昭与林悦闻言,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他们握紧彼此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再次暴涨,道:“悦儿,援军到了!” “嗯!” 林悦重重点头,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疲惫与绝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战斗的力量。 大巧儿柳眉倒竖,周身散发着凛冽气息,恰似那傲雪寒梅,在这危机四伏的情境中更显坚韧。原来,大巧儿在得知阳昭和林悦在道门的情况后,心中忧虑万分,她深知道天心狠手辣,极有可能在归途对二人痛下杀手。于是,她当机立断,留下舒阳和灼华陪着悦皇镇守神魔城,亲自率领众人马不停蹄地赶来救援。 此刻,大巧儿目光如炬,扫向道天下等人,大声说道:“道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的人出手!今日,若不留下个说法,休想安然离去!” 道天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恢复镇定,冷笑道:“胡帝,莫要多管闲事。这二人触犯我道门威严,自当受罚。你若执意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触即发。大巧儿身后,同行者们纷纷现身。道尊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一切,他双手背负,周身散发着一股沉稳而强大的气息,恰似那巍峨高山,让人望而生畏。巧阳和巧儿亦是英姿飒爽,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而舒阳的分身道阳以及他的道侣滔溪,宛如一对璧人,携手并肩。道阳面容冷峻,周身仙力波动汹涌,滔溪平常温婉动人,可此刻眼神中却满是对敌人的警惕。周昭阳的前世身阳炎,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仿若一轮烈日,随时准备爆发惊人的力量。望舒的前世身盈盈,身姿轻盈,眼神灵动,却又暗藏锋芒。他们皆从下界渡劫升到道域,原本是分身,如今已成为独立的个体。 阳昭和林悦望着突然出现的众人,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阳昭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次能够获救,全仰仗众人的仗义相助。而这些人中,道阳二人和阳炎二人,他与林悦皆是第一次见。但奇妙的是,众人皆是同源,彼此之间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亲切,仿若心有灵犀一般。 “多谢各位前来搭救!” 阳昭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激动。林悦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眼中泪光闪烁。 道阳微微颔首,沉声道:“不必多礼,你我本为一体,自当相互扶持。今日,让这道天知晓,我等绝非好惹之辈!” 阳炎也跟着大声说道:“没错,今日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罢,众人迅速摆开阵势。大巧儿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率先冲向道天下。她手中长剑挥舞,剑气纵横,恰似 “飒飒秋风生,愁人怨离别”,每一道剑气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魔罗汉冷哼一声,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黑色光幕瞬间在身前形成,挡住了大巧儿的凌厉攻击。 与此同时,道阳和滔溪二人默契配合,一个主攻,一个辅助。道阳手中法诀不断变换,一道道仙力光束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道门众人,滔溪则在一旁施展法术,为道阳加持,增强他的攻击威力。阳炎和盈盈也不甘示弱,阳炎周身火焰熊熊燃烧,将周围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起来,他大喝一声,冲向道门的几位长老,所到之处,火焰肆虐,仿若 “赤焰燃空起,烽火照九州”。盈盈则身形飘忽,以灵动的身法穿梭在战场之中,寻找敌人的破绽,时不时发出致命一击。 巧阳和巧儿则分别与道门的其他高手战作一团。巧阳手中长枪舞动,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巧儿则以短剑为器,剑招精妙绝伦,她身姿婀娜,在战场上翩翩起舞,却又暗藏杀机,让人防不胜防。 第184章 魔罗汉力压众人 道尊站在战场边缘,口中念念有词,他双手快速变幻,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他手中飞出,融入战场之中。这些符文仿若有着生命一般,或增强己方的实力,或干扰敌方的法术,在关键时刻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阳昭和林悦稍作休息,也加入了战斗。阳昭施展出自己的拿手法术,一道道光芒从他手中绽放,攻击着周围的敌人。林悦则在一旁为众人疗伤,她的双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凡是被光芒笼罩的人,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场战斗能够尽快结束,众人都能平安无事。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战场上法术光芒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但众人皆没有退缩之意,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在激烈的战斗中,阳昭和林悦偶尔目光交汇,眼神中满是关切与鼓励。阳昭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林悦,绝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林悦也仿佛感受到了阳昭的心意,她的眼神更加坚定,治疗术施展得愈发得心应手。 突然,道天瞅准一个破绽,手中法器光芒大盛,一道强大的攻击直奔大巧儿而去。大巧儿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击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阳昭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他张开双臂,以自己的身体为大巧儿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噗” 的一声,阳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 “昭哥哥!” 林悦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向阳昭。她将阳昭紧紧抱在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哭喊道:“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阳昭面色苍白,嘴角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众人见阳昭受伤,心中皆是愤怒不已,攻势愈发猛烈。道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怒吼一声,全身仙力爆发到极致,一道毁天灭地的仙力光束瞬间冲向道天。 道天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击。“轰” 的一声巨响,光芒四溢,道天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苍梧山巅的空气仿佛被煮沸的铅水,浓稠得让人窒息。道尊袍袖轻挥,三十六道玄奥符文自虚空浮现,交织成遮天蔽日的古老阵图。霎时,天地法则剧烈震颤,远处连绵山脉竟齐齐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仿若万鬼夜哭。 “竖子安敢!” 道尊沉喝如洪钟,抬手间,阵图化作一柄青铜巨戟,撕裂苍穹直取魔罗汉。 魔罗汉却不慌不忙,头顶舍利子迸发万丈乌光,将青铜巨戟熔成铁水。“道尊,你肉身虽然强大,但是未晋无上境,何必自讨苦吃?” 他双手合十,莲花座下突然涌出无穷佛光,所到之处,巧阳等人的攻击皆如泥牛入海。 受伤颇重的道天站起身来,癫狂大笑震落漫天血云,道:“今日谁来都救不了阳昭!给我杀!” 十二金仙大能结成的剑阵骤然收缩,血色符文在虚空中勾勒出修罗面孔,朝着众人吞噬而来。 “结同源阵!” 道尊暴喝一声,周身仙力化作璀璨星河。他与阳炎、阳昭、巧阳四人四目相对,竟在刹那间心意相通。三色火焰、炽热金芒与神秘星辉轰然交融,在天际凝成三头六臂的太古战神虚影。战神手持日月斧、山河戟、星辰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空间崩塌的轰鸣。林悦玉手翻飞,佛魔之力注入众人经脉,轻声吟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今日我等便共战强敌!” 战场中央,大巧儿的妖神戟与道天的逆命盘激烈碰撞。戟尖迸发的黑芒与罗盘流转的血光交织,在空中炸开绚丽的死亡烟花。“道天,你助纣为虐,当真以为能逍遥法外?” 大巧儿青丝狂舞,眼中杀意如实质,道:“看招!万妖破灭诀!” 随着她的低喝,戟刃突然分裂成万千道虚影,每一道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然而魔罗汉瞬移而来,手搭在道天后心上,嘴角勾起诡异弧度。逆命盘疯狂转动,大巧儿的攻击竟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全部反弹向己方众人。 “小心!” 阳昭瞳孔骤缩,三色火焰化作护盾将林悦护在身后。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太过强大,护盾在攻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关键时刻,滔溪素手轻扬,一片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骤然展开。冰雪与火焰交织,形成一道奇异的屏障,将反弹的攻击尽数化解。 阳昭长吁一口气,道:“滔溪,多谢。” “阳昭,你与夫君同源,咱们是一家人,无需客气!” 她对着阳昭颔首示意,眼神中满是信任。阳昭心中一暖,火焰更加汹涌,与众人的力量配合得愈发默契。 魔罗汉见局势陷入僵持,终于不再保留。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空中突然降下九道黑色光柱,每一道都蕴含着天道法则。光柱所到之处,大地寸寸崩裂,众人只觉仿佛被千万座大山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好,是佛门禁术 —— 如来镇魔印!” 林悦面色苍白,玉笛残片在掌心攥出鲜血。 阳昭咬牙撑起火焰领域,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悦儿,随我心意!” 他握住林悦的手,二人的力量疯狂涌动。火焰与佛魔之力再次融合,在领域内形成一座巨大的熔炉。熔炉中,众人的力量不断淬炼、升华,竟隐隐有突破桎梏的趋势。 “破!” 随着众人齐声大喝,熔炉轰然炸裂,强大的气浪冲散了金色光柱,也暂时逼退了魔罗汉。 战场硝烟弥漫,双方皆已伤痕累累,却依然死死对峙。道天抹去嘴角血迹,眼中疯狂更甚:“别以为这样就能赢!” 他突然掏出一枚漆黑玉简,玉简上的符文闪烁着不祥光芒。众人心中警铃大作,却不知这玉简,将带来怎样更加恐怖的危机。 道天手中漆黑玉简骤然炸裂,化作七十二道血色锁链,如狰狞巨蟒般直扑众人。就在众人以为这是新一波攻势时,异变陡生 —— 魔罗汉周身佛光突然转为诡异的暗黑色,头顶舍利子竟渗出滴滴黑血,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而邪恶的符文。 “不好!是‘血刹焚天诀’!这等禁忌秘术,他竟修炼至此!” 道尊面色骤变,袖中符文阵图瞬间黯淡三分。只见魔罗汉双手结出佛门绝不可能出现的魔印,口中念念有词:“诸相非相,万法皆空,血祭天道,我为永恒!” 随着咒语声落,方圆千里的仙气如百川归海般涌入他体内,其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连空间都为之扭曲。 大巧儿首当其冲,妖神戟上的光芒在这股威压下剧烈震颤。她咬牙怒喝:“雕虫小技!” 戟刃迸发万千黑芒,却在触及魔罗汉的刹那,被对方随手一挥尽数湮灭。 “大巧儿,你我同为无上境,可你终究差了这一步!” 魔罗汉冷笑,抬手间,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从天而降,大巧儿仓促间撑起的妖神护盾,竟如薄纸般被轻易洞穿。 阳昭与林悦心急如焚,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疯狂涌动。“悦儿,我们上!” 阳昭握紧焚天剑,火焰凝成百丈火凤,林悦则吹出凄厉笛音,佛魔之力化作黑白双龙。然而,魔罗汉抬手轻弹,三道攻击在他身前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却未伤其分毫。 “哈哈哈哈!阳昭,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与无上境的差距!” 道天癫狂大笑,逆命盘光芒暴涨,将十二金仙大能的力量尽数吸收,吼道:“今日,你们都得死!” 他挥手间,血色符文组成的修罗面孔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吞噬而来。 阳炎与道阳同时出手,金芒与星河交织成盾,却在修罗之力下寸寸崩裂。“这样下去不行!” 阳炎抹去嘴角血迹,眼神中满是不甘,道:“必须想办法破了他的秘术!” 滔溪与盈盈也竭尽全力,冰雪与月华交织成屏障,可在那股邪恶力量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林悦感觉经脉被强大的威压撕扯得生疼,她强撑着靠近阳昭,玉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昭哥哥,咱们拼了。” 阳昭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剧痛,火焰在周身疯狂燃烧,道:“悦儿放心,就算拼尽最后一丝仙力,我也会护你周全!”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道尊突然大喝一声:“诸位,结三才镇魔阵!” 他周身符文光芒暴涨,与大巧儿、巧阳三人成三角而立,天地法则在他们之间流转。 “以我等为引,借天地之力,破!” 随着三人齐声大喝,一道璀璨光柱冲天而起,直取魔罗汉。 第185章 灭杀道天遗后患 然而,魔罗汉却不闪不避,反而张开双臂,将那道光柱尽数吸收。他的身体开始膨胀,气息愈发恐怖,道:“愚蠢!这血刹焚天诀,本就是以天地之力为养料!” 他抬手一挥,一道黑色飓风席卷而来,所到之处,山峦崩裂,众人被强大的力量掀飞出去。 阳昭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盯着魔罗汉。他心中清楚,若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这场战斗,他们必败无疑。而此时,道天的笑声仍在战场回荡,胜利的天平,似乎已彻底倒向了敌方。 天空已然扭曲成诡异的漩涡,魔罗汉膨胀的身躯仿若要撑破苍穹,他抬手挥出的黑色飓风卷着众人如枯叶般抛飞。阳昭重重撞在断裂的山峰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却死死盯着那魔化的身影,三色火焰在破碎的道袍下忽明忽暗。林悦跌跌撞撞地扑到他身边,玉手抚过他染血的脸庞,佛魔之力顺着指尖注入,道:“昭哥哥,‘千淘万漉虽辛苦’……” “吹尽狂沙始到金!” 阳昭猛地握住她的手,眼中燃起决绝的光芒。二人额头相抵,火焰与佛魔之力在相触的瞬间剧烈震颤,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阴阳鱼与火焰交织的古老图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九屿界的初遇、心魔殿的生死与共、每一次绝境中的相互扶持,化作力量注入图腾。图腾轰然炸裂,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混沌光柱,直取魔罗汉。 魔罗汉狂笑着欲将光柱吸收,却不料光柱中蕴含的不仅是力量,更是二人坚不可摧的信念。“轰!” 天地剧震,他膨胀的身躯竟被生生逼退三步,头顶的黑血舍利出现一道细微裂痕。“怎么可能!” 道天的嘶吼中带着难以置信,逆命盘光芒骤暗。 大巧儿趁机稳住身形,妖神戟上的黑芒暴涨三丈。她仰天长啸,周身妖气与仙气交融,道:“好!阳昭、林悦,且看我如何破敌!” 戟尖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竟是将自身一半修为化作献祭,施展出压箱底的 “妖神同归诀”。道尊与巧阳亦同时出手,符文阵图化作锁链缠绕住魔罗汉,巧阳的长枪如流星赶月,直刺其咽喉。 战场另一边,阳炎浑身金芒暴涨,与道阳并肩而立。“今日让这老秃驴见识我等同源之力!” 阳炎大喝,周身火焰化作太阳真火,道阳则凝聚出星河剑阵。两人同时挥出,金芒与星辉交织成网,朝着十二金仙大能笼罩而去。滔溪与盈盈默契配合,冰雪冻结虚空,月华迷惑心神,为众人创造机会。 林悦感觉力量即将透支,却仍强撑着维持佛魔之力的运转。阳昭察觉到她的虚弱,反手将她护在怀中,火焰凝成的羽翼将她包裹,道:“悦儿,有我在。” 他的声音虽已沙哑,却依然坚定。三色火焰顺着二人交握的手疯狂涌动,与大巧儿等人的攻击形成呼应,在虚空中编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魔罗汉终于露出慌乱之色,他疯狂挥舞手臂,试图挣脱束缚,却发现那些攻击中蕴含着克制他秘术的力量。“不可能!你们不过是蝼蚁,怎能破我血刹焚天诀!” 他大声咆哮,周身魔气疯狂涌动,可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竟显得有些徒劳。 就在这时,林悦突然感受到体内佛魔之力产生共鸣,她望着阳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道:“昭哥哥,以我们为引,将众人力量合一!” 阳昭瞬间会意,二人同时大喝,火焰与佛魔之力化作桥梁,将大巧儿、道尊等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一道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在苍梧山巅绽放,似要将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天地重新照亮。 魔罗汉发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体在光芒中开始崩解,黑血舍利彻底碎裂。道天见状,脸色大变,转身欲逃,却被阳炎与道阳拦住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 阳炎冷笑,太阳真火将道天周身退路封死。这场惊天大战,在众人的拼死相搏下,终于迎来了转机。 空气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魔罗汉的惨叫声在天地间回荡,他膨胀的身躯终于在璀璨光芒中崩解,化作漫天黑血雨洒落。 “不可能…… 我怎会败……” 他的嘶吼声渐渐消散,只留下一枚碎裂的黑血舍利,继而诡异地消失。然而众人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道天突然疯狂大笑起来,逆命盘迸发出最后的血色光芒。 “阳昭!林悦!你们以为赢了?” 道天周身缠绕着扭曲的时空锁链,眼中闪烁着疯狂与不甘,道:“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他猛地将逆命盘捏碎,霎时,天地法则再次紊乱,时空开始扭曲,十二金仙大能的尸体竟在血雨中缓缓站起,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如同被操控的傀儡。 “不好!是血尸阵!” 道尊面色凝重,抬手间符文阵图再次亮起,道:“诸位小心,这些血尸已失心智,只知杀戮!” 大巧儿紧握着妖神戟,妖气与仙气在周身翻涌,道:“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她率先冲上前,戟刃划过血尸脖颈,黑血喷涌而出,却见那血尸竟毫无痛觉,反手抓来。 阳昭和林悦对视一眼,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再度融合。“悦儿,我们再拼一次!” 阳昭声音嘶哑,却透着坚定。林悦玉手轻挥,佛魔之力化作黑白双蛟,缠住试图靠近的血尸。“昭哥哥,‘千磨万击还坚劲’,定能彻底解决危机!” 她的发丝被仙力吹得狂舞,虽疲惫不堪,眼神却依旧明亮。 众人齐心协力,与血尸展开殊死搏斗。阳炎的太阳真火灼烧着血尸,道阳的星河剑阵割裂虚空,滔溪的冰雪将血尸冻结,盈盈的月华扰乱着血尸的行动。在众人的攻击下,血尸纷纷倒下,可每倒下一具,就会有更多血尸从血雨中诞生。 道天见状,癫狂大笑,道:“挣扎!挣扎得越厉害,这血尸阵越强!” 他周身的时空锁链突然暴涨,朝着众人席卷而来。关键时刻,道尊大喝一声:“破!” 他双手结印,符文阵图化作一柄巨大的斧头,狠狠劈向道天。道天脸色大变,想要躲避,却被阳昭的三色火焰困住。 “受死!” 阳昭与林悦同时发力,混沌光柱再次凝聚,与道尊的符文巨斧一同击中道天。“啊 ——” 道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芒中渐渐消散。他的魂体试图逃走,却被道尊施展秘术,强行吞噬。 “道天已死,血尸阵快撑不住了!” 大巧儿高声喊道,众人闻言,攻势更猛。 终于,随着最后一具血尸倒下,这场惊天大战落下帷幕。苍梧山巅满目疮痍,断裂的山峰、烧焦的土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阳昭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林悦急忙扶住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道:“昭哥哥,你怎么样?” 阳昭强撑着露出微笑,道:“我没事……只要有你在,我就没事……” 道尊缓步走来,神色疲惫,道:“此次虽胜,却也损失惨重。那魔罗汉逃走,日后仍是大患。” 大巧儿收起神魔戟,叹了口气:“先回神魔城,众人都需要好好休养。” 众人点头,正准备离去,却无人注意到道阳的眼神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原来,道天在魂体被吞噬的瞬间,将真灵悄然附在了道阳身上。他曾吞噬红魔族天才,继承的附灵和幻形天赋在此刻发挥了作用。道阳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正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场看似胜利的大战,实则埋下了巨大的隐患,而毫不知情的众人,正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危机。 “走,昭哥哥。” 林悦搀扶着阳昭,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相互缠绕,为他疗伤。阳昭望着她温柔的脸庞,心中满是感动,道:“悦儿,待我恢复,定要带你去看遍这世间美景。” 两人相互依偎,在夕阳的余晖中离去。 残阳如凝血,将神魔城的琉璃瓦浸染成暗红。众人踏着满地星辉归来,脚步却似灌了铅般沉重。大巧儿手中的妖神戟还在滴落黑血,每一滴坠地,都在青石板上蚀出焦黑的坑洞;道尊周身的符文阵图黯淡无光,仿佛一位垂暮老者,尽显疲态。阳昭倚在林悦肩头,三色火焰微弱地跳动着,勉强维持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 “此番归来,总算能歇一歇了。” 林悦轻声呢喃,玉手拂过阳昭染血的眉梢,佛魔之力化作温润的暖流,渗入他经脉。 阳昭勉强扯出一抹笑,却在触及她眼底的担忧时,反手握住她的手,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蜿蜒而上,在两人手腕缠成同心结,道:“悦儿,待我伤势痊愈,定要带你去看昆仑墟的千年雪莲。” 然而,这份温情却被暗处窥视的目光撕裂。道阳立在长廊阴影中,望着相拥的二人,嘴角勾起不自然的弧度。他抬手轻抚胸口,那里有道天残留的气息在悄然蛰伏。 第186章 道天洛清害道阳 “阳昭……” 道阳喉间溢出沙哑呢喃,如砂纸磨砺夜色,惊起檐下夜枭扑棱棱振翅。不远处,滔溪凝视着那道背影,眼底紫光骤现,前世洛清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裹挟着尘封已久的野心与怨恨,在她心底疯狂肆虐生长。 三日后,神魔城议事厅内,檀香袅袅,似轻纱漫舞。大巧儿将破损的地图重重拍在案上,朱砂墨簌簌震落,沉声道:“魔罗汉虽遁逃,但他是次凶,主凶道天已殒命,短期内暂无大患。” 她眸光流转,扫过厅中众人,触及道阳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轻皱 —— 往日沉稳如山的道阳,此刻正无意识摩挲袖中一物,指节泛白,眼神阴郁,似有无尽心事。 阳昭强撑着挺直脊梁,袖中三色火焰凝聚成灼灼火莲,沉声道:“万不可掉以轻心。道天背后或有庞大势力支撑,那逆命盘与血尸阵,品阶极高,绝非道天一人能为。” 说着,他下意识望向林悦,见她玉笛轻点桌面,眉间凝着淡淡愁绪,心中顿时泛起温柔涟漪,火焰化作缕缕暖流,悄然注入她体内。 就在这时,滔溪忽地轻笑出声,声音清脆却寒意沁骨,道:“二哥未免太过谨小慎微,莫不是被道天吓破了胆子?”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阳炎 “唰” 地起身,金芒在周身轰然炸开,怒喝道:“五嫂,休得胡言!二哥为救众人……” “够了。” 道阳声音冷若寒冰,果断开口。他抬眸直视滔溪,目光交汇的刹那,一股刺骨寒意掠过众人脊背,却不知二人神识之中,早已展开激烈交锋。 滔溪眼中紫光更盛,传音入密:“据理力争,我有什么差错?” 道阳指尖微颤,面上却镇定自若,沉声道:“议事厅不是争吵之地。”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天地。林悦立于窗前,望着天边残月,轻声低吟:“‘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不知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阳昭从身后环住她,三色火焰将二人身影温柔笼罩,柔声道:“悦儿莫要忧心。” 可他心底,也察觉到异样 —— 近日来,无论行至何处,总有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如影随形,而道阳与滔溪的异常举动,更似两根尖刺,扎在他心间,隐隐作痛。 更远处,道阳伫立在神魔城最高的观星台上,漆黑夜色如浓稠墨汁,将他周身缠绕。望着阳昭与林悦所在方向,道天真灵在他识海中阴恻恻地笑道:“时机渐近…… 待他们松懈,便是覆灭之时。” 滔溪悄然现身于他身后,手中握着刻红魔族符文的玉简,眼中闪烁着贪婪光芒,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正于这静谧夜色中,悄然编织致命罗网。 夜幕如浸透墨汁的鲛绡,将巍峨宫阙尽数遮掩。檐角青铜风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空灵的声响,恍若幽冥鬼差摇响的招魂铃。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观星阁顶层,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织的光罩流转着奇异光晕,时而似炽烈晚霞漫天燃烧,时而如深潭暗流翻涌不息,将二人身影勾勒得朦胧而神秘。 林悦素手轻抚天侣盘,盘上二十八星宿图此刻如被浓雾笼罩,卦象紊乱不堪,难以分辨。她心中满是困惑,黛眉轻蹙,轻声呢喃:“昭哥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往日天侣盘推演得心应手,可自来到道域,卦象就迷雾重重。昔日道天用定光珠遮蔽天机,如今他已陨落,为何还是如此?” 阳昭剑眉紧锁,眼底警惕之色一闪而过。他伸手握住林悦冰凉的柔荑,三色火焰顺着相触肌肤缓缓流淌,带来丝丝暖意。他目光望向远方,似要穿透这浓重夜色,沉声道:“悦儿,我让分身尽数赶来。目的有二,一是避免让道天各个击破,二是滔溪身份存疑。大哥说滔溪是洛清转世,我并未只听一家之言,暗中让魔冰、魔清、魔洁派人打探,诸多线索指向她与五行殿有关。洛清昔日乃五行殿前殿主,若处理不当,恐生大祸。” 道尊提及此事时,林悦在场,但此刻听到耳中,心中仍是一紧,下意识往阳昭身边靠了靠。她真切感受到阳昭话语中的凝重,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她轻声道:“但愿是我们多想了。” 可语气中的不确定,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 三日后,议事厅内压抑氛围仿佛能拧出水来。青玉地砖倒映着众人凝重的面容,鎏金烛台摇曳的光芒将阴影投射在墙壁上,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道尊端坐主位,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道韵,目光如炬,直视下方的道阳与滔溪。 “此番唤你们二人来,是因查明滔溪乃洛清转世身。” 道尊声音低沉威严,在空旷议事厅中回荡,道:“我的想法是及时除去后患,将觉醒的洛清记忆凝成魂包,如观影般慢慢炼化,如此既不影响修为境界,又可避免被前世记忆左右,失了自我。” 滔溪闻言,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瞬间闪过的诡异紫光。她莲步轻移,微微欠身,声音温柔婉转,如黄莺出谷:“多谢诸位关心,我自会小心。” 然而,转身离去刹那,她指尖轻弹,一枚微不可察的暗记如尘埃般,悄然落入墙角缝隙。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特殊气息,暗示这绝非寻常之举。 阳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警铃大作。他与林悦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他们明白,平静的表象下,阴谋或许正在酝酿,而他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待议事厅鎏金大门轰然闭合,最后一道人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滔溪垂落的袖中指尖已掐出月牙状血痕。神魔城的夜愈发深沉,檐角青铜风铃的声响不知何时染上几分呜咽,宛如古战场的哀号。她莲步轻移,看似从容的步伐,却在经过影壁时,因心绪波动而踉跄半步,惊起阶前沉睡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踏入独居的栖梧阁,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滔溪反手锁上雕花木门,玄奥符文在门框上亮起又熄灭,如同她此刻阴晴不定的心境。月光透过窗棂的冰裂纹琉璃,在地面碎成万千银鳞,映得她苍白的面容泛着诡异青灰。“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她沙哑低语,从小界摄出一个魂包,指尖凝出一滴精血,精准地滴在魂包之上。 那枚魂包接触到精血,腾起阵阵黑雾。黑雾中,洛清面容若隐若现,丹凤眼含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意,朱唇轻启:“还记得被背叛时的剜心之痛吗?还记得五行殿主位置被夺之恨吗?” 滔溪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记忆如决堤洪水 —— 她看见自己被昔日亲信联手镇压,神魂在九幽深渊饱受煎熬;看见曾经奉为至宝的五行令符落入他人之手,那场景太过深刻,乃至现在回忆起来,依然如利刃剜心,痛彻心扉。 与此同时,道阳独居的听松轩内,烛火突然诡异地转为幽蓝。他望着铜镜中自己阴晴不定的面容,指节无意识摩挲心口。来道域之前,他为周昭阳护道,意外遇见道天一具分身,大胜之后吞噬了对方魂息。此刻,那缕魂息在识海中翻涌,道天的声音如毒蛇吐信:“洛清真灵现世…… 机会来了……” “道阳哥哥,来我空间小界一趟可好?” 滔溪的传音带着往日软糯,却暗藏不易察觉的颤抖。道阳下意识抚上腰间玉牌,那是两人结为道侣时交换的信物。他唇角勾起温柔弧度,全然未觉危机将至,柔声道:“等我。” 身影一闪,踏入虚空裂隙。 然而,当他双脚踏入小界的刹那,虚空突然裂开无数漆黑缝隙,锁链般的禁制如毒蛇出洞,瞬间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道阳瞳孔骤缩,三色火焰刚燃起就被诡异黑雾压制,他惊怒交加,高喊道:“滔溪!你……” “抱歉了,道阳哥哥。” 滔溪缓步走出阴影,周身萦绕的不再是温和的水系仙力,而是翻涌的五行混沌之气。她指尖轻点,道阳识海中蛰伏的道天真灵被强行引出,化作一团幽绿鬼火悬浮半空。 道天真灵在感受到洛清气息的瞬间,发出桀桀怪笑,道:“原来是你!洛清,当年在时空乱流中逃脱的一缕残魂,竟修成这般气候。” 它幽绿的火焰剧烈跳动,道:“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你想夺回五行殿主的位置,我只要阳昭等人的命,何不联手?” 滔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转瞬被滔天恨意取代。她抬手凝聚出五行囚笼,将道阳困在中央,声音冰冷如霜:“合作可以,但你须先融入他的魂体。待事成之日,我要你灰飞烟灭。” 字字透着决绝。 道阳挣扎着怒吼:“滔溪!你疯了!” 却见道天真灵主动扑入他眉心,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的身影,听见林悦吹奏玉笛的清越之音。“悦姐…… 昭哥…… 救我……”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而滔溪与道天的密谋,才刚刚拉开那惊心动魄的序幕。 第187章 洛清回归五行殿 空间小界内的气息浓稠如墨,悬浮的幽蓝鬼火将滔溪的面容映得青一阵紫一阵。她周身腾起的魔气与仙气剧烈冲撞,在身后凝成半佛半魔的五色虚影,正是洛清当年纵横五行殿时的标志性法相。“道天,你不过是一缕苟延残喘的真灵,凭何与我谈合作?” 她指尖划过虚空,五道蕴含着五行之力的光刃骤然显现,却在触及道阳周身时,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时空涟漪尽数消解。 道阳体内,道天真灵化作一团暗金色魂火,在识海中摇曳生姿,道:“洛清殿主昔日执掌五行,却因一时心软,被所谓的盟友背叛,困在轮回中受尽折磨。” 魂火突然暴涨三寸,映得道阳瞳孔泛起诡异的血光,道:“如今你借壳还魂,难道不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支持阳昭的时镇邪,可是当年参与围剿你的主力之一。” 滔溪的杀意微微一滞,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她亲眼看着最信任的下属将淬毒的匕首刺入自己后心,听着曾经的盟友在她魂飞魄散时的狞笑。“你能保证成功?” 她玉手轻挥,光刃消散,魔气却愈发浓烈,在地面勾勒出狰狞的修罗面孔。 “我虽只剩一缕真灵,却记得时空殿半数机密。” 道天的声音充满蛊惑:“阳昭手中的三色火焰,本是我预定的容器;林悦的佛魔之力,更是能助你突破境界的绝佳养料。只要我们步步为营……” 魂火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光点,在空中拼凑出阳昭和林悦的立体影像,道:“看,他们此刻还在为天机不明而烦恼,却不知最大的危机,已开始布局,且就在身边。” 经过三个时辰的言语交锋,滔溪眼中的紫光渐渐转为嗜血的猩红。道天真灵化作流光没入道阳眉心,二者的气息开始诡异地融合。新道阳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既有道天的阴鸷,又带着洛清的狠厉,他抬手轻弹,一道时空裂隙在虚空中展开,映出阳昭与林悦在观星阁相拥的画面,徐徐说道:“阳昭对天机关注颇深,我们可借此让他放松警惕。就说五行殿有上古星图残卷,能助他推演天机。” “好计。” 滔溪抚掌而笑,玉腕翻转间,五行之力凝成的锁链将整个小界缠绕,道:“再设法让他与时空殿关联,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去那里。还有,塑仙池能重塑仙体、提升修为,唯有进入其中,我们才能尽快恢复巅峰实力。” 她望着裂隙中林悦手中的天侣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听说时空殿副殿主噬空,与道尊有旧怨?或许可以……” 夜色渐深,神魔城的更鼓声遥遥传来。新道阳与滔溪并肩而立,周身气息浑然一体,恰似当年掌控五行殿时的洛清与纵横时空的道天。他们身后,由魔气与时空之力交织而成的巨大阴谋,正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悄然朝着阳昭等人笼罩而去。 而远处观星阁中,阳昭握着林悦的手,三色火焰在她掌心化作温暖的火苗,道:“悦儿,道天死后,忽然发现竟然无所事事。” 却不知,他们以为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虚假安宁。 夜色仿佛被掺入了化不开的墨,浓稠得连星光都难以穿透。观星阁内,林悦跪坐在青玉蒲团上,双手合十置于天侣盘两侧,发丝被法阵流转的微光镀上一层朦胧银边。天侣盘上的二十八星宿图如沸腾的墨汁般翻涌,本该清晰的卦象化作纠缠的乱麻,任她如何注入仙力,都无法窥得一丝天机。 “为何会这样……” 她喃喃自语,贝齿轻咬下唇,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抹嫣红。佛魔之力顺着玉臂注入天侣盘,却如泥牛入海,只激起几串转瞬即逝的火花。往昔推演时,天侣盘总会泛起温润的光泽,卦象如画卷般徐徐展开,可如今,那混沌的迷雾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真相牢牢锁住。 阳昭手持焚天剑,三色火焰在剑身流淌,照亮了他紧绷的侧脸。他刚结束每日的修炼,见林悦这般焦灼模样,心中一紧,脚步不自觉加快。“悦儿。” 他轻声唤道,火焰凝成的光盾将两人笼罩,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关切地问道:“可是天侣盘又出了问题?” 林悦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与困惑,宛如被迷雾笼罩的寒潭,道:“昭哥哥,我近日反复推演,卦象始终混沌不清。昔日道天用定光珠遮蔽天机,如今他已陨落,可这迷雾却愈发浓重。” 她顿了顿,声音微微发颤:“如今种种迹象表明,道天的影响似乎并未消失,肯定留有后手。” 阳昭剑眉紧蹙,沉思良久。他伸手将林悦轻轻揽入怀中,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传递温暖,试图驱散她心中的不安,沉声道:“我近日也有所察觉。噬空那老家伙与道天关系匪浅,时空殿或许藏有道天余党。” 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幕,道:“明日我们去一探究竟。” 林悦靠在阳昭肩头,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稍安。可她的思绪却依旧纷乱,那些推演不出的卦象,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她隐隐不安。她双手紧紧握住阳昭的衣角,轻声说道:“昭哥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万事小心。” 阳昭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在,莫怕。” 三色火焰骤然明亮,似在回应他的承诺。 然而,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窗外的阴影中,两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新道阳周身笼罩在时空之力凝成的黑袍下,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他身后,滔溪周身环绕着五行之力,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两人如鬼魅般隐匿身形,看着观星阁内相拥的二人,仿佛在观察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阳昭,林悦,你们以为能轻易揭开真相?” 新道阳低语,声音中充满嘲讽,时空之力在他指尖凝聚成细小的黑洞,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滔溪抚掌而笑,五行锁链在身后若隐若现,道:“就让他们去时空殿,参与的人越多,好戏越精彩。” 夜色渐深,观星阁内的两人仍在商议着明日的探查计划,殊不知,他们早已踏入了敌人精心布置的迷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裹挟着阴谋与危机,悄然逼近。 晨雾裹挟着龙涎香,在九重天阶上凝成乳白的纱帐。新道阳负手立于演武场中央,周身时空之力凝成的暗纹若隐若现,恰似蛰伏的毒蛇。他望着远处并肩走来的阳昭与林悦,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底却翻涌着阴鸷的暗芒,道:“此番前来,是向诸位辞行。我还有些私事,要与滔溪即刻前去处理。” 阳昭抬手按住腰间微微发烫的焚天剑,三色火焰在袖口跃动,却并未察觉异常。他上前两步,拍了拍新道阳的肩膀,道:“一路多加小心。若有难处,捏碎传讯玉简,我等定当全力相助。” 林悦将一枚刻满佛魔符文的玉简递过去,玉笛轻晃发出清越声响,道:“此乃清心符,可护你们二人神魂。” 她望着滔溪愈发苍白的面容,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却被对方温柔的笑意掩去。 待众人散去,新道阳与滔溪踏入传送阵的刹那,时空裂隙中突然传来阴恻恻的笑声。道天的真灵在道阳识海显化出虚影,暗金色魂火将二人面容映得狰狞可怖,道:“这蠢货还当我们是手足!待去了塑仙池,我修为恢复,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滔溪周身腾起五行混沌之气,指尖划过虚空,在传送阵边缘留下隐秘的追踪印记,冷冷地说道:“阳昭越信任我们,这场戏越精彩。” 五行殿的朱漆宫门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鎏金匾额上 “水德含光” 四字流淌着古老的威压。洛瑶身着月白鲛绡裙,发间九颗珍珠随步伐轻颤,宛如银河坠落在青丝间。她望着突然造访的二人,水蓝色瞳孔泛起涟漪,惊呼出口:“姑姑的气息…… 果然是你。” 滔溪腕间的五行镯发出共鸣般的嗡鸣,昔日执掌殿主印玺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她强压下眼中杀意,莲步轻移,道:“瑶儿,塑仙池之事……” 话未说完,洛瑶已抬手打断,素手在虚空中勾勒出时空殿仙池殿的轮廓,道:“塑仙池乃天道至宝,历来由时空殿管理。噬空那老匹夫负责,姑姑既然归来,我就去找他说一说,争取两个入池修炼的名额。” 新道阳袖中的时空罗盘突然疯狂转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数。他不动声色地将罗盘收入袖中,目光扫过洛瑶腰间的水纹令牌,道:“听闻时空殿近日在追查道天余党?” 洛瑶指尖的水珠突然凝成冰棱,冷笑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无关大局。倒是姑姑此番回来,可准备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第188章 阳炎夫妇入道门 夜幕如黛,似一方被揉皱的玄色鲛绡,缓缓笼罩天地。滔溪立在五行殿最高的望星阁,广袖随风轻扬,宛如夜空中展翅的蝶。她望着时空殿方向若隐若现的星芒,朱唇轻启,声如寒泉碎玉:“阳昭,这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可莫要怪我心狠。” 说罢,玉手凌空一挥,五行之力仿若活物,凝成锁链,撕破虚空,朝着观星阁内正在推演天机的林悦疾驰而去。 彼时,阳昭正将一盏热气氤氲的药汤递到林悦手中,掌心的火焰化作一只灵动的小鹿,亲昵地蹭着她纤细的手腕,温柔道:“悦儿,先饮下这药。明日前往时空殿,纵使前方刀山火海,我定护你周全。” 林悦抬眸,望向阳昭那满含关切的眼眸,心中泛起丝丝暖意,仿若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而柔软。 殊不知,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足以撼动整个修仙界根基的阴谋,正随着塑仙池名额的到手,如毒蛇吐信般悄然拉开帷幕。月光洒下,道天与洛清的身影在暗影中重叠,恍若从九幽之地爬出的厉鬼,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怨气,他们心中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誓要将所有阻碍之人吞噬殆尽。 时空殿深处,塑仙池宛如一颗镶嵌在大地的明珠,熠熠生辉。氤氲仙雾缭绕四周,将方圆百丈的空间渲染得如梦似幻,仿若仙境一般。池水呈现出奇异的七彩之色,每一次波动,都似在演绎着天地大道的奥秘,池边镌刻的古老符文散发着神秘光芒,与池水交相辉映,构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画卷,恰似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道天与洛清踏入塑仙池的刹那,池水仿若沸腾的岩浆,剧烈翻涌。七彩光芒冲天而起,在穹顶勾勒出无数上古神魔的虚影。洛清仰天长啸,声音尖锐而凄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周身五行之力疯狂涌动,与池中的仙息产生强烈共鸣。踏入池中,霎时间,池水化作五条巨龙,将她紧紧缠绕,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力量如滔滔江水,汹涌地涌入她的经脉,她只觉经脉被撑得生疼,却又在仙池的修复下愈发坚韧。 道天则盘坐在池边的青玉之上,身体微微颤抖,舍体玄仙大圆满的修为在仙池的作用下疯狂运转。“给我突破!” 他大喝一声,三色火焰此刻已被道天真灵染上诡异的暗金色,从他周身喷涌而出,与池中的仙息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天空中,雷云迅速汇聚,一道道碗口粗的天雷劈落而下,狠狠砸在道天身上。道天咬紧牙关,任由天雷肆虐,他的皮肤被雷电劈得焦黑,却又在仙池的滋养下迅速恢复。“这感觉…… 痛快!”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在天雷的淬炼下,境界开始松动。终于,在第九道天雷落下时,一声巨响传来,道天成功突破,晋升金仙境界。他的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塑仙池区域。 洛清的修炼同样惊心动魄。在五行之力的冲击下,她的经脉多次濒临破碎,每一次的疼痛都仿若万蚁噬心,又在仙池的修复下变得更加坚韧。“五行归位,天地同寿!” 她双手快速结印,动作行云流水,五行之力在她头顶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五行法相。法相每一次挥动,都能引起天地法则的共鸣,塑仙池中的池水也随着法相的动作而剧烈波动,场面壮观至极。 百日修炼转瞬即逝,道天不断吸收仙池中的仙气,稳固自己的金仙修为,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最终将境界稳固在金仙大圆满。而洛清也在五行之力与仙息的双重作用下,从玄仙境大圆满恢复到金仙大圆满。此时的她,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五行之力在她身边流转,仿佛她就是五行法则的化身,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修炼结束,道天与洛清并肩而立,他们的气息相互交融,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威压。 道天阴笑一声,望向遥远的神魔国方向,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道:“阳昭、林悦,你们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洛清轻抚手中的五行镯,冷笑道:“昔日之仇,今日必报。待我们掌控了这修仙界,定要让仇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话语中满满的杀意,仿若实质,令人不寒而栗。 另一边,在神魔城的观星阁中,林悦再次尝试用天侣盘推演天机,可卦象依旧模糊不清,宛如一团迷雾,难以看透。她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阳昭察觉到她的异样,走上前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三色火焰在他掌心化作一只温暖的小鸟,轻轻落在林悦肩头,柔声道:“悦儿,莫要忧心。无论何时,只要你想,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就像那磐石,坚定不移。” 林悦靠在阳昭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但她有预感,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神魔城的晨雾如轻纱般缓缓散去,三十六座浮空堡垒在朝阳下流转着璀璨光华,仿若天上的宫殿降临人间。当第一道金光掠过观星阁的飞檐时,时空殿的传讯玉简突然在阳昭袖中发烫,其上镌刻的星轨图腾泛着神秘幽蓝,宛如一双窥视的眼睛,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阳昭道友天赋异禀,道天已亡,我时空殿愿与道友摒弃前嫌,立道友为道子,共掌时空法则。” 传讯使者的声音裹挟着星辰之力,在殿内激起阵阵涟漪。 阳昭摩挲着腰间焚天剑,三色火焰在剑柄处若隐若现,映得他面容忽明忽暗。他余光瞥见林悦紧蹙的黛眉,心中微动,抬手回绝道:“承蒙厚爱,只是在下尚有未了之事,道子之位,愧不敢当。” 送走使者,穹顶突然降下九道祥瑞金光,道门五祖夫妇踏着莲台虚影而来。五祖夫人腕间的玉镯叮咚作响,恰似 “大珠小珠落玉盘”,她凝视着林悦手中流转佛魔之力的玉笛,眼中满是赞叹,道:“林悦小友,你天赋绝佳,若肯入我道门,必能成大器。他日定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林悦莲步轻移,福身行礼时,袖中天侣盘突然剧烈震颤,卦象中血色暗纹如毒蛇游走。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温婉,笑道:“承蒙前辈垂青,只是悦儿生性散漫,恐难适应宗门规矩。” 说话时,她不着痕迹地靠近阳昭,指尖与他相触,佛魔之力与三色火焰瞬间交融,形成一道隐秘的防护罩,仿佛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彼此的力量就是最坚实的依靠。 五祖夫妇对视一眼,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阳炎与盈盈。阳炎周身金芒璀璨,恰似烈日当空;盈盈月华萦绕,宛如广寒仙子。五祖说道:“这两位小友与我道门有缘,可有意拜我夫妇为师。” 阳炎与盈盈互视一眼,正要拒绝,却听道尊传音:“神魔国已立,是我等根基所在。如今缺少高端战力,全凭大巧儿支撑。五祖在道门辈分极高,即使在道阁长老会,也有很重的话语权。拜师五祖夫妇,日后或可为神魔国外援。” 阳炎望向阳昭,见阳昭微微点头,与盈盈十指相扣,走到五祖夫妇面前,抱拳施礼,道:“我们夫妇二人,愿意拜师。” 五祖抚须大笑,袖中飞出两道金光,将阳炎与盈盈笼罩,道:“待他日学成,定能光耀门楣。” 待众人离去,观星阁内气氛骤冷。林悦玉笛轻点案几,震落几片枯叶,满腹疑虑,道:“昭哥哥,宗门示好来得太过蹊跷。昔日道天在时,他们对我们避之不及,如今却争相招揽……” 话音未落,阳昭已握住她冰凉的手,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蔓延,在她腕间凝成火焰状的护腕,温暖而有力。他剑眉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事情蹊跷,必有古怪。 噬空至今未除,时空殿却急于立新道子,是否想掩盖什么?” 他默思片刻,突然将林悦搂入怀中,三色火焰轰然暴涨,在殿内形成一道火墙,轻声道:“悦儿,我答应他们,重返时空殿,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些藏在暗处的鬼魅!” 林悦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心中暖意涌动。她抬手轻抚阳昭棱角分明的脸庞,佛魔之力化作点点星光落在他眉间,柔声道:“想做就做,我支持你。” 而此时,时空殿深处的塑仙池旁,道天与洛清正透过一面时空镜,将这一切收入眼底。道天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暗金色魂火在瞳孔中跳跃,道:“阳昭,你越心急,越容易落入陷阱。” 洛清转动着五行镯,五色光芒交织成一张无形大网,道:“让他来。他踏入时空殿之时,就是我们复仇的开始!” 第189章 噬空一党被清理 夜幕再次降临,神魔城的灯火如繁星坠落人间,璀璨而美丽,却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危机。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望着时空殿方向翻涌的乌云,那乌云仿若巨兽,张牙舞爪,似要将一切吞噬。他们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如同那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时空殿的穹顶流转着万千星斗投影,每一颗光点都对应着一段被封印的时空,神秘而深邃。阳昭与林悦踏入殿门时,脚下的青玉地砖突然亮起古老符文,如同无数双眼睛在审视来人。 林悦手中的天侣盘再次剧烈震颤,血色暗纹如活物般顺着盘上星宿图蔓延,不由心生恐惧,低声道:“昭哥哥,这里的气息…… 比想象中更诡异。” 阳昭握紧焚天剑,三色火焰顺着剑身流淌,在地面投下摇曳的光影,毅然道:“既然来了,就一探究竟。”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惊起梁间沉睡的星萤,蓝光点点如泣如诉,恰似李贺笔下 “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的凄凉景象。 时镇邪从时空沙漏后现身,周身缠绕的银丝般的法则之力微微波动,目光扫过天侣盘上的异象,瞳孔微缩。他定了定神,问道:“阳昭?前番殿主派使者去,你不是拒绝了吗?今日为何事而来?” 阳昭上前一步,火焰在袖口凝聚成锐利的剑刃,抱拳施礼,道:“晚辈今日来,一是就重入时空殿之事,前来征询前辈意见……” 不等阳昭说完,时镇邪挥手打断他的话,哈哈大笑,道:“此事是老夫提议,不必有什么顾虑。还有其他事吗?” 阳昭如实相告,道:“我怀疑时空殿内有道天一党余孽,致使天机混沌。还望前辈重视。” 时镇邪沉默片刻,抬手轻挥,三人来到一座大殿,掐诀念咒间,整座大殿突然翻转。星辰穹顶化作巨大的罗盘,地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阵图,中央升起一座水晶模拟器,内部流转着无数光团。 “启动时空回溯!” 随着他的低喝,时空模拟器爆发出刺目光芒,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重组 —— 画面中,噬空暗中将时空殿的机密玉简交给道天;在道天与阳昭众人交战时,噬空的身影在战场边缘若隐若现,操控着神秘力量。 “果然是他!” 林悦玉笛轻扬,佛魔之力化作锁链,将画面中的噬空虚影狠狠锁住。阳昭周身火焰暴涨三丈,怒道:“原来内奸竟然身居高位!” 时镇邪面色阴沉如水,袖中飞出九道金色锁链,道:“定空殿主!随我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时空裂隙中传来阴恻恻的笑声,噬空带着一众黑袍人踏出。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红光,手中握着一柄刻满诡异符文的弯刀,道:“阳昭,你以为能轻易撼动我?道天虽死,可他的计划早已根深蒂固!” 战斗一触即发。阳昭的三色火焰化作三头六臂的火神虚影,林悦的佛魔音波震碎虚空,与时镇邪的时空法则之力交织成网。噬空挥舞弯刀,割裂空间,无数道时空之刃朝着众人飞射而来。 “小心!” 阳昭猛地将林悦护在怀中,火焰护盾在时空之刃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关键时刻,定空携着七十二道星辰锁链降临。“噬空,你违背殿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噬空及其党羽,时镇邪趁机发动最强一击,时空模拟器爆发出的光芒将整片空间吞噬。待光芒消散,噬空等人已被制服,瘫倒在地。 按照时空殿规,罪责轻者被抹去世俗记忆,降为杂役;噬空等罪魁祸首则被投入时间渊狱,禁闭时间依规判定。 “此番变故,尽早会发作,若非你们告知,提前引发此事,时间拖得越久,日后应对起来越麻烦。” 时镇邪擦去额头冷汗,可他没注意到,在清理战场时,一块刻有道天印记的录像玉简突然消失。 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时空殿外,望着渐渐恢复平静的天空。阳昭伸手将林悦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火焰在指尖凝成一朵温暖的花,道:“悦儿,虽铲除了噬空,但我总觉得……” “我明白。” 林悦倚在他肩头,天侣盘仍在微微发烫,道:“真正的危机,恐怕还未到来。” 而此时,在时空殿最隐秘的角落,道天与洛清通过时空镜将一切尽收眼底。道天的暗金色魂火疯狂跳动,冷笑道:“阳昭,你以为解决了噬空就高枕无忧?” 洛清转动五行镯,嘴角勾起冷笑,道:“让他们得意,等我们布局完成,就是整个修仙界的末日……” 五行殿深处的幽溟阁,终年被氤氲黑雾笼罩,阁顶垂落的钟乳石泛着诡异的青芒,如同无数只倒悬的眼睛。 道天与洛清刚从时空殿返回,盘坐在由五行之力凝成的法台上,四周悬浮的玉简泛着幽光,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各宗门的机密信息。 洛清修长的指尖轻抚过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指甲在玉简表面刮出刺耳声响,道:“阳昭他们虽解决了噬空,但绝不会想到我们才是背后黑手。” 她抬眸望向法台中央的全息星图,眼中阴狠之色翻涌如墨。 道天的暗金色魂火在道阳瞳孔中明灭不定,他抬手虚抓,星图上代表阳昭的光点顿时被一层血色雾气缠绕。“雕虫小技罢了。” 他冷笑出声,声音中带着时空扭曲的回响:“待我们掌控五行殿,就是复仇之时。如今他们忙于时空殿事务,正是我们发展的好机会。” 话音未落,法台突然震颤,五行之力如潮水般涌入,在半空凝聚出十二道人影。 十二位气息隐晦的修士单膝跪地,周身缠绕着不同属性的仙力。为首的红衣女子起身时,发间的血玉步摇碰撞出令人心悸的声响,道:“禀尊主,影卫已渗透神魔国守军,随时可发动突袭。” 洛清满意颔首,玉腕翻转间,五行镯迸发出五色光芒,将众人笼罩,道:“很好。先按兵不动,待阳昭与时空殿产生嫌隙,就是我们的机会。” 与此同时,回到神魔城的阳昭与林悦,立于观星阁顶层。夜风吹动林悦的衣袂,她怀中的天侣盘突然泛起猩红光芒,卦象中隐约浮现出扭曲的五行图案。她将天侣盘递给阳昭,发丝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蹙眉道:“昭哥哥,这卦象愈发古怪了。自从噬空伏法,我反而觉得危机更近了。” 阳昭握住她冰凉的手,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化作藤蔓,温柔地缠绕在她腕间。他凝视着天侣盘上不断变幻的卦象,剑眉紧锁,道:“不用担心。明日我再去一趟时空殿,看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 说着,他抬手轻轻拭去林悦眉间的忧虑,火焰在指尖凝成一朵莲花,道:“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管他们有何阴谋,我定会护你周全。” 而在幽溟阁内,道天突然发出桀桀怪笑,暗金色魂火冲天而起,将整个阁楼照得如同炼狱。他指着星图上阳昭与林悦相拥的投影,眼中满是嘲讽,道:“就让你们再温存些时日。” 洛清转动五行镯,地面突然裂开五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从中涌出无数魔影,道:“这些魔影已吞噬足够的仙气,一旦发作,就是他们的死期。” 随着她的话语,魔影化作流光没入玉简。这些玉简将被暗中送入各势力,如同埋入了定时炸弹。 道天看着忙碌的影卫,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道:“阳昭,你以为解决了表面的敌人,就能高枕无忧?真正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深,神魔城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观星阁的火焰依旧明亮。阳昭拥着林悦,望着星空喃喃低语:“悦儿,你听,这风声里似有阴谋的味道。” 林悦将头靠在他肩上,玉笛轻响,吹出的曲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道:“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无法逃避。” 五行殿的青铜古钟在子夜发出沉闷轰鸣,惊起栖息在檐角的夜枭。洛清赤足踏过冰凉的青玉地砖,发间散落的珍珠垂落至腰际,随着步伐轻晃,碰撞出细碎声响,恰似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却无端添了几分森冷。她指尖抚过廊柱上斑驳的龙纹,那些曾见证她辉煌的雕刻,如今在幽蓝烛火下扭曲成狰狞模样。 “把水殿的旧部名单拿来。” 洛清忽然开口,声音在空荡的长廊激起回音。暗处立刻闪出一道黑影,呈上一卷泛黄的兽皮卷轴。她展开卷轴的瞬间,五行镯骤然发出嗡鸣,仿佛在呼应卷轴上那些熟悉的名字。“秦砚、苏墨…… 当年背叛我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她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玉手轻挥,卷轴上三个名字瞬间被五行之力灼成灰烬。 第190章 晨曦暗算睡昭阳 与此同时,道天独坐幽冥阁顶层,周身暗金色魂火将整间密室映得宛如血狱。他面前悬浮着十二面时空镜,分别映照出雷风殿、时空殿、四艺殿等天道各殿的重要场景。 “时空殿的新法则推行得倒是风生水起。” 他冷笑一声,指尖轻点镜面,正在宣读法则的定空殿主身影微微扭曲,道:“阳昭成为时空殿道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建议定空严格执法,要求天道各殿公正公平,不得徇私。我们……得想办法破坏。” 洛清莲步轻移,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她望着镜中阳昭与定空交谈的画面,突然伸手摘下耳坠,狠狠掷向镜面。她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霜:“不急。先让他得意些时日,我们的计划要一环扣一环。就像下棋,过早落子反而会暴露意图。”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玉简表面流转的幽光与道天的魂火交织,形成诡异的漩涡。 在他们精心谋划时,神魔城的观星阁内,阳昭正将温热的灵茶递给林悦。三色火焰在茶壶上化作灵动的凤凰,展翅欲飞。他剑眉微蹙,目光落在林悦手中的天侣盘上,道:“悦儿,今日在时空殿发现一些蹊跷。新推行的法则明明有益处,却有不少长老明里暗里反对。” 林悦轻抿灵茶,玉笛倚在身侧发出清越共鸣。她望着卦象中愈发浓重的血色迷雾,黛眉紧蹙,道:“昭哥哥,这背后定有推手。就像‘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能感觉到,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她将天侣盘推向阳昭,盘上的二十八星宿图竟开始逆向旋转。 阳昭握住她的手,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蔓延,在她腕间凝成护腕,道:“明日我去查查那些反对的长老。天道公正关乎三道稳定,推行下去,于三道子民有益无害。” 他的眼神坚定如铁,却不知此刻在五行殿的幽冥阁内,道天与洛清正通过时空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瞧这伉俪情深的模样。” 道天嗤笑一声,暗金色魂火剧烈跳动,道:“待我把那些反对的长老变成我们的人,再在新法则里动点手脚,阳昭,定空,我要你们亲手毁掉自己建立的新秩序。” 洛清转动五行镯,地面突然浮现出五行大阵,将十二面时空镜笼罩其中。 “传我命令,让影卫加快渗透速度。” 洛清的声音冰冷无情:“尤其是四艺殿的藏经阁、时空殿的神器阁,务必要在月内拿到核心机密。”随着她的话语,大阵中飞出无数道流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就在此时,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血,十二面时空镜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镜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 洛清转动五行镯的动作骤然停滞,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转向东北方向,喝问道:“何方神圣,竟能破我五行隐匿阵?” 话音未落,整座阁楼轰然震动,一道黑光如利剑般贯穿穹顶,裹挟着浓郁的佛魔混杂气息,将地面灼出焦黑的深坑。 魔罗汉脚踏九品黑莲,自虚空踏出。他头顶的舍利子不再散发圣洁光芒,反而流转着诡异的暗黑色纹路,袈裟上的金线竟渗出滴滴黑血,在身后凝成三头六臂的修罗虚影。“好个洛清,好个道天。”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震得四周玉简簌簌作响:“躲在暗处搅动风云,倒让贫僧好生一番寻找。” 道天周身暗金色魂火骤然暴涨,将密室映得宛如炼狱。他挡在洛清身前,指尖凝聚的时空之刃发出细微的破空声,道:“魔罗汉,前世的我已往生,俗事已了,此生井水不犯河水,此番闯入所为何事?” 洛清则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五行之力在脚下悄然凝聚成阵,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魔罗汉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撕裂般的痛苦与疯狂,道:“道天,你吞噬阳昭分身获得记忆,当真以为能瞒过所有人?” 他抬手一指,一道黑光射向道天眉心,却在触及魂火的刹那消散无形,道:“贫僧在苍梧山一役时,就测算出修仙界有大变。如今见二位在此谋划,岂能错过这等‘盛事’?” 洛清瞳孔微缩,想起苍梧山那一战,魔罗汉在最后关头化成舍利突然遁走,原来早已心怀鬼胎。她转动五行镯,五色光芒在掌心凝聚成锁链,问道:“你想如何?” “二位实力不凡,若我们联手,定能颠覆这修仙界格局。” 魔罗汉单掌合十,黑莲上的符文与他周身气息共鸣,道:“贫僧知晓时空殿的部分秘密,也掌握着佛门道门的部分机密。而你们……” 他目光扫过道天与洛清,道:“需要高端战力,需要更大的情报体系,更需要一个站在明处的棋子。而我所求,只是计划成功后的佛主之位。” 道天暗金色魂火剧烈翻涌,识海中昔日与魔罗汉打交道的记忆不断闪现。他深知此人手段狠辣,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极是。“与虎谋皮,风险不小。” 他传音对洛清说道,余光瞥见她眼中闪烁的算计光芒。 洛清轻抚玉镯,忽然轻笑出声,宛如毒蛇吐信,道:“罗汉既如此有诚意,我们若不应,倒显得不识抬举。” 她玉手一挥,五行大阵轰然消散,道:“不过丑话说在前,若有二心……” 话音未落,五行之力凝成的锁链已闪电般缠上魔罗汉的脖颈。 魔罗汉不闪不避,任由锁链勒入皮肉,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道:“爽快!” 他抬手抹去颈间黑血,黑莲瞬间分化出万千花瓣,化作无数黑影没入幽冥阁各处,道:“从今日起,贫僧就是二位手中最锋利的刀。” 与此同时,在神魔城观星阁,林悦手中的天侣盘表面突然暴响,二十八星宿图化作血色碎片悬浮空中。阳昭三色火焰暴起,将她护在怀中,却见那些碎片在空中重新排列,组成三头六臂的修罗虚影。林悦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昭哥哥,这卦象……是前所未有的凶兆。” 阳昭剑眉紧锁,火焰在掌心凝聚成剑,道:“不管来者何人,我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分毫。” 他望着远方翻涌的乌云,想起近日时空殿内反对新法则的长老们愈发猖獗,心中警铃大作。 而此时的五行殿幽冥阁内,道天、洛清与魔罗汉的身影在光影中交叠,一场意欲颠覆整个修仙界的阴谋,正在向着不可控的方向急速发展。 时空殿的塑仙池蒸腾着氤氲雾气,七彩光芒在池畔流转,将周遭的琼楼玉宇染上一层梦幻色彩。晨曦身着月白色鲛绡裙,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望着池中闭目修炼的男子,眼神中满是痴迷,口中喃喃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昭哥哥,我终于等到与你相守的机会了。” 作为时空殿主之女,她熟知殿内各处密道。趁着夜色深沉,她避开巡逻弟子,悄悄潜入塑仙池区域。手中紧握着一枚精致的玉瓶,瓶中装着能让人仙力暂时停滞、心智迷乱的 “醉仙散”。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昭哥哥,只要你与我…… 就再也无法离开我了。” 晨曦轻手轻脚走到池边,将 “醉仙散” 缓缓倒入池中。池水表面泛起细微涟漪,很快将药物溶解。男子在药力的作用下,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晨曦见状,心跳如擂鼓,她深吸一口气,踏入池中,玉臂环住阳昭的脖颈,在他耳畔低语:“昭哥哥,我爱你……” 一夜过去,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寝殿。周昭阳猛地惊醒,看着身边的陌生女子,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与阳昭同出一源,相貌极为相似,此刻满心疑惑。作为阳昭分身的分身,他继承了众分身剥离出的 “花心”,身边道侣虽然众多,可眼前这种意外情况,却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你…… 你是谁?” 周昭阳声音有些颤抖。晨曦缓缓睁开美目,见是与阳昭一模一样的面容,先是一喜,随后又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昭哥哥,你怎么了?” 周昭阳皱眉,暗自思索:“这女子将我认作阳昭,看来是认错人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阳昭与林悦并肩而入,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周身翻涌。林悦手中的天侣盘还在微微发烫,卦象中诡异的红光尚未完全消散。阳昭看到室内的一幕,瞳孔骤缩,火焰猛地暴涨,道:“这是怎么回事?” 晨曦转头,看到阳昭和林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满是懊悔与慌乱。“我…… 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终于弄明白自己把周昭阳错认成了阳昭,一时之间,只觉天旋地转,自己精心策划的 “好事”,竟是一场闹剧! 第191章 道天洛清现原形 周昭阳轻提广袖,指尖拂过襟前暗纹,衣袂翻飞间仿若流云舒卷。他虽心中暗忖这桩乌龙堪称修真界奇谈,却也未露半分推诿之意。眸光流转,转身朝阳昭长揖,朗声道:“二哥,此事实乃造化弄人,但既已发生,小弟自当一力担之。” 语罢,他回首望向晨曦,眼底缱绻如春水,柔声道:“姑娘若不嫌弃,往后便让昭阳护你周全。” 晨曦望着那张与阳昭别无二致的面容,心中似打翻五味瓶。本欲促成与阳昭的良缘,却不想命运弄人,错入他人情网。然见周昭阳神色坦荡,眸中真诚之意毫不作伪,她原本慌乱如麻的心,竟也渐渐平复,螓首微颔,应下这意外之缘。 林悦莲步轻移,玉笛横于唇边,清越笛音袅袅而起,如春风化雨,抚平众人躁动心绪。她望向晨曦,目光温柔似月,轻声宽慰:“既已成定局,晨曦仙子无需自苦。” 旋即转身,素手轻握阳昭,佛魔之力与三色火焰交相辉映,低声道:“昭哥哥,且先回神魔城,再从长计议。” 阳昭望着周昭阳与晨曦,幽幽一叹,掌心跃动的火焰渐趋平静。他深知此乃意外,再多追究亦是枉然。携着林悦转身离去时,十指紧扣,低声呢喃:“悦儿,纵世间风云变幻,你永远是我心尖上的至宝。” 林悦倚入他怀中,发间茉莉清香萦绕,轻声回应:“昭哥哥,你我心意相通,定能携手走过万水千山。” 寝殿中这场意外插曲,竟成就了周昭阳与晨曦的姻缘。只是无人知晓,这看似偶然的相遇,是否早已落入道天与洛清的算计之中?又将为这修真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时空殿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幽光,仿若深海蛟龙的鳞片。檐角星铃无风自动,“叮叮” 之声不绝于耳,恰似李商隐笔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的幽怨,令人无端生出几分不安。阳昭与林悦并肩行于回神魔城的传送阵,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织,在身后拉出两道摇曳的光影,宛如李贺诗中 “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的苍凉。 “昭哥哥,我总觉暗处有窥视的目光。” 林悦忽地驻足,怀中天侣盘骤然发烫,烫得她指尖微微发颤。盘上二十八星宿图似被血色浸染,原本清晰的卦象化作扭曲蛇形,在光影中不断游动。她黛眉轻蹙,低吟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可如今这前路,却比迷雾更难辨。” 阳昭神色一凛,迅速将林悦护于身后,腰间焚天剑发出低鸣,三色火焰顺着剑柄攀升,在暮色中勾勒出锋利剑刃虚影。“回观星阁!”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哪怕是九幽恶鬼,我也要将其揪出!” 言罢,二人身影一闪,消失在传送阵的光芒之中。 观星阁内,青玉地砖映出林悦苍白的容颜。她跪坐蒲团,双手合十置于天侣盘两侧,发丝被法阵微光镀上银边。佛魔之力顺着玉臂注入盘中,却如石沉大海,仅激起几串转瞬即逝的火花。“昭哥哥,这卦象愈发凶险。” 她抬眸,眼中映着盘上渗出的血色,忧声道:“每一次推演,都似触碰禁忌,背后定有一股超乎想象的力量在干涉。” 阳昭剑眉紧锁,指尖无意识轻点桌面,火焰在木头上灼出三道焦痕。忽忆起白日里周昭阳所言,与晨曦相遇前后感受到的时空波动,那波动与道天的时空法则相似,却又掺杂陌生佛魔气息。他喃喃自语:“或许与魔罗汉有关……苍梧山一役后,他就销声匿迹,如今却在关键时刻现身,绝非巧合。” 林悦玉笛轻响,清越音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道:“可我们连他的踪迹都难以寻觅。” 她起身走到阳昭身边,素手覆上他紧握的拳,佛魔之力与三色火焰交融,在两人腕间凝成同心结,柔声道:“昭哥哥莫要忧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总会有办法的。” 阳昭反手将她搂入怀中,火焰暴涨,将阁楼照得通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沉声道:“悦儿放心,就算踏破时空殿禁地,我也要查出真相。” 却未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时乌云密布,云层中隐约可见三头六臂的修罗虚影,正是魔罗汉的法相。 与此同时,五行殿幽冥阁内,道天掌心暗金色魂火翻涌,映照出观星阁内一举一动。“阳昭,你越是挣扎,离毁灭越近。” 他冷冷一笑,将一团火焰按进时空镜,镜中的阳昭与林悦突然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洛清转动五行镯,地面裂开五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无数魔影从中涌出,阴恻恻地说道:“待这些魔影渗透神魔城灵脉,便是他们的死期。” 魔罗汉脚踏黑莲,自虚空踏出,头顶舍利子迸发出妖异紫光,道:“二位,阳昭已对我起疑。” 言罢,抬手一挥,一道黑光射向观星阁方向,接着说道:“不如提前动手?” 道天与洛清对视一眼,同时狞笑,幽冥阁内温度骤降,仿若九幽深渊。 此时的阳昭与林悦,正专注研究天侣盘卦象。林悦突然抓住阳昭衣袖,急切道:“昭哥哥,卦象显示,三日后子时……” 话音戛然而止,盘上血色纹路竟组成一个巨大的 “死” 字。 阳昭握紧她的手,火焰照亮坚定的眼神,沉声道:“悦儿,无论有何凶险,我都不怕,都会护你周全。” 却不知,他们早已踏入敌人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一场足以颠覆修仙界的风暴,正呼啸而来。 时空殿天穹突然裂开蛛网状暗纹,十二根通天玉柱发出悲鸣,震落檐角千年星霜。时镇邪凝视着密室中央的时空沙盘,沙盘上星轨逆向旋转,映得他脸色青白,他他袖中银丝法则剧烈震颤,在地面勾勒出半透明卦象,却在即将成型时被血色雾气腐蚀殆尽。他惊呼出口:“五行殿的仙气波动…… 竟已到如此地步?” 五行殿幽冥阁内,洛清把玩着夺回的殿主印玺,鎏金纹路渗出诡异黑血。“时镇邪开始怀疑了?” 她冷笑一声,将印玺重重拍在案上,道:“无妨,阳昭和林悦才是心腹大患。” 道天暗金色魂火在瞳孔中跳动,抬手撕裂虚空,映出时空殿内阳昭与林悦身影,狠声道:“那就先拿他们祭旗,让整个修仙界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三日后,时空殿鎏金大门缓缓开启。洛清身着绣满五行图腾的玄色长裙,莲步轻移间,地面绽放出转瞬即逝的幽冥之花,恰似 “妖花带露泣残红,冷艳欺霜映碧空”。新道阳周身缠绕九灵气息,每走一步,脚下地砖就泛起仙息褶皱。 “二哥,久闻时空穿越器大名,不知可否让我等一观?” 洛清掩唇轻笑,眼中却毫无温度,宛如 “笑里藏刀毒似蛇,甜言蜜语可憎邪”。 阳昭握剑的手悄然收紧,三色火焰在剑柄凝成火焰图腾。余光瞥见林悦手中天侣盘泛起诡异红光,二十八星宿图化作五头狰狞巨兽,对着洛清与新道阳咆哮。 林悦玉笛轻扬,发出警示之音,佛魔之力凝聚成护盾,传音道:“昭哥哥,他们不对劲。” 阳昭引领二人前往神器阁方向,转身时给林悦传音:“无妨,神器阁乃时空殿重地,若出意外,时空殿大佬片刻即至。” 穿过七重时空屏障,众人来到时空穿越器所在的神器阁。环绕神器阁的青铜巨阵悬浮虚空,流转混沌光芒,阵眼水晶球倒映出众人扭曲的面容。 洛清目光被水晶球吸引,指尖微微颤抖 —— 那里面封存着能重塑时空仙体的时空本源。五行镯爆发出刺目光芒,将空间染成诡异色彩,她喃喃自语:“果然名不虚传……” “道阳、滔溪,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行事如此诡异?” 阳昭猛地抽出焚天剑,三色火焰化作三头六臂的火神虚影,剑指新道阳。 林悦紧随其后,玉笛横在唇边,佛魔音波凝成实质锁链,严阵以待。 新道阳突然仰头痛笑,暗金色魂火冲天而起,面容狰狞,怒吼道:“阳昭,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时空法则疯狂扭曲,露出道天阴鸷的真容。洛清也不再掩饰,魔气与仙气冲撞,身后浮现出五尊手持神器的女仙虚影,正是五行殿失踪多年的五行使者,恶狠狠地说道:“当年他们将我逼入轮回,包括时空殿,今日就是偿债之始!” 神器阁外围温度骤降,时空穿越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轰然交融,在周身形成巨大阴阳鱼图案。 “悦儿,同生……” 阳昭声音沉稳坚定,火焰传递力量。 “共死。” 林悦接话,玉笛奏响激昂战歌,佛魔之力化作漫天剑雨,朝着道天与洛清倾泻而下,一场惊天大战,一触即发。 第192章 阳昭身亡林悦悲 此时,时镇邪踏着破碎的时空涟漪而来,袖中银丝法则如星河倒卷,凝成一柄散发着冷冽光芒的利剑。他目光如炬,似已洞察这战场之下暗藏的危机。 神器阁外围,混沌光芒如破碎的琉璃,被血色戾气与金色神光肆意撕裂。十二根通天玉柱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仿若垂暮老者的叹息,寸寸崩裂。万年岁月的痕迹,如同星霜般簌簌坠落,见证着这场浩劫的惨烈。 阳昭的三色火焰冲天而起,化作万丈火海,火舌翻卷间,竟有 “祝融南来鞭火龙,火旗焰焰烧天红” 之势。这火海与道天撕裂虚空的黑色裂隙轰然相撞,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颤,时空穿越器上的青铜阵纹渗出暗紫色的血线,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命运的悲怆。 林悦玉笛横陈于胸前,笛身流转着佛魔交织的奇异光芒。她朱唇轻启,佛魔音波化作黑白双龙,龙吟震天,盘旋而上。 与此同时,洛清操控的五行锁链破空而来,金戈相击之声震耳欲聋,恰似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却又比那乐声多了几分肃杀。五行之力凝聚的山岳虚影与音波形成的漩涡,疯狂吞噬着周围的法则之力,神器阁周边区域,法则如乱麻般纠缠、崩解。 “雕虫小技!” 洛清冷笑一声,玉腕翻转间,风情万种却又暗藏杀机。五行使者同时挥动神器,五行术法在殿内肆虐开来,炽热的能量如同一把把利刃,瞬间将林悦的衣角灼出焦痕。林悦却丝毫不惧,眼神坚定如磐石,手中玉笛微微颤动,似在积蓄着更强的力量。 双方势均力敌之际,魔罗汉脚踏黑莲破空而来。他头顶紫黑舍利子迸发万道妖光,佛门秘术 “大日焚天诀” 与魔功 “九幽蚀骨咒” 诡异融合,在半空凝结成狰狞的修罗面具。那面具张开血盆大口,将阳昭发出的火龙尽数吞噬,魔罗汉的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之音:“阳昭!今日便是你命丧之时!” 战场局势瞬间陷入混乱。道天的时空之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阳昭挥剑格挡,火焰护盾上裂痕密布,每一道裂痕都似在诉说着他的疲惫与坚韧。洛清的五行法则凝成囚笼,将林悦困在中央,五行使者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林悦在囚笼中奋力抵抗,玉笛上的光芒忽明忽暗。阳昭心急如焚,三色火焰暴涨三丈,强行冲破时空封锁。然而,就在他接近林悦的刹那,却被魔罗汉的黑莲重重击飞,一口鲜血喷洒在时空穿越器的阵眼之上,如同一朵凄美的血色花朵绽放。 “昭哥哥!” 林悦的玉笛发出悲鸣,佛魔之力疯狂涌动,黑白光芒在囚笼中凝聚成太极图。她望着阳昭染血的面容,云深谷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的誓言在脑海中回荡,心中剧痛如绞。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让她的眼神愈发坚定,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坚决:“昭哥哥,我们一起灭了他们!” 佛魔太极图轰然炸裂,化作万千道凌厉剑气。林悦咬破舌尖,精血融入音波,一曲 “破魔令” 震碎五行囚笼。阳昭趁机翻身而起,三色火焰与佛魔剑气在空中交织成网,与道天的时空漩涡展开殊死较量。火焰灼烧着虚空,剑气割裂着法则,整个时空殿开始扭曲变形,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塌,如同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般震撼。 “悦儿,随我全力一击!” 阳昭大声嘶吼的同时,握住林悦的手。二人周身光芒大盛,火焰与佛魔之力水乳交融,在掌心凝成一枚蕴含着开天辟地气息的混沌火种。那火种光芒璀璨,似蕴含着无尽的希望与力量。 道天见状,瞳孔骤缩,暗金色魂火疯狂跳动,惊叫道:“不好!阻止他们!” 他与洛清、魔罗汉同时发动最强攻击,却见混沌火种如流星般划过,将所有攻击尽数吞噬,朝着三人席卷而去。 混沌火种撕裂虚空的刹那,上空大阵穹顶轰然坍塌,万千星辰的投影如破碎的琉璃倾泻而下。道天周身暗金色魂火暴涨三丈,抬手间时空法则凝成巨网,将火种死死困住,冷笑道:“阳昭,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翻盘?” 洛清趁机操控五行使者,五行之力化作囚龙,将阳昭与林悦的退路尽数封死。魔罗汉的黑莲绽放出妖异的紫光,他双掌合十,佛门梵音与魔功咒文交织成音爆:“陨落!” 音波所过之处,空间寸寸龟裂,阳昭与林悦的护体光芒在冲击下摇摇欲坠。阳昭猛地将林悦护在身后,三色火焰凝成的护盾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裂纹如蛛网般蔓延过他的脊背。他深知,此刻自己就是林悦的依靠,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她周全。 “昭哥哥!” 林悦玉笛抵住他后背,佛魔之力疯狂注入,声音带着哭腔,却坚定如铁:“我们还能再战!” 她不愿相信,他们会就此失败,更不愿看着阳昭独自承受这一切。 阳昭转头望向她,染血的嘴角勾起温柔笑意,眼中倒映着她狼狈却倔强的面容,轻声说道:“悦儿,你曾说过,只要努力,就会成功。” 他的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缠绕住她的手腕,化作火焰红绳,那红绳仿佛是他们爱情的纽带,坚韧而炽热:“今日,我会努力,护你周全。” 这简单的话语,却蕴含着他对林悦最深沉的爱意与承诺。 话音未落,道天突然启动时空秘术,时空模拟器爆发出刺目蓝光。整个时空殿剧烈扭曲,无数时空黑洞如贪婪的巨兽张开巨口。魔罗汉趁机攻来,黑莲化作万千骨刺,穿透阳昭的左肩。 阳昭闷哼一声,鲜血喷洒在林悦苍白的脸上,却反手将她推向安全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走!” 他宁可自己深陷险境,也要让林悦远离这致命的危机。 林悦被火焰红绳猛地一拽,踉跄着后退数十步。她望着阳昭被时空黑洞吞噬的身影,瞳孔骤缩,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 ——” 佛魔之力在她周身疯狂暴走,黑白光芒化作遮天蔽日的羽翼,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黑洞,却被洛清的五行锁链缠住脚踝。 “林悦,你以为还能救他?” 洛清冷笑,五行使者的神器同时刺向阳昭。阳昭在黑洞边缘回头,最后一眼望向林悦,眼中满是眷恋与决绝。他咬破舌尖,精血注入怀中的天昭盘,盘上古老的符文迸发万丈光芒,大喊道:“悦儿,活下去……” 这是他最后的嘱托,也是他对林悦最深的牵挂。 时空黑洞的吸力骤然增强,阳昭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模糊。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将所有火焰之力化作屏障,隔绝林悦与黑洞的联系。“若有来世……” 他的声音消散在时空乱流中,整个人被黑洞彻底吞噬,只留下林悦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崩塌的时空殿中回荡:“昭哥哥!我一定会救你回来!” 林悦跪在满地狼藉中,紧紧攥着那根渐渐黯淡的火焰红绳,泪水滴落在玉笛上,发出清越而悲怆的鸣响,恰似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股冲天的复仇之火,正在她心底悄然燃起。 神器阁周边,残垣断壁间漂浮着尚未消散的时空乱流,宛如狰狞的伤口横亘在天地之间。林悦瘫坐在满地碎石上,手中那根火焰红绳彻底黯淡无光,玉笛上的血泪凝结成霜。洛清张狂的笑声还在耳畔回荡:“林悦,好好尝尝失去至亲爱人的滋味!” 她望着那吞噬阳昭的黑洞,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喃喃道:“昭哥哥,你说过要与我共赏世间景…… 你骗我……” 此刻的她,满心皆是痛苦与失落,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就在洛清的五行之力即将击中林悦的刹那,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撕裂虚空。大巧儿手持妖神戟,周身战甲迸发着凌厉的气息,如同一尊战神降临,暴喝:“休伤吾姐妹!” 妖神戟横扫而出,掀起滔天戟芒,将五行之力尽数荡开。 洛清瞳孔骤缩,冷哼一声,带着道天与魔罗汉,施展五行循术,化作流光逃去时空殿外。 时镇邪与定空也在此时赶到,望着满目疮痍的神器阁周围,时镇邪的银丝法则微微震颤,感慨道:“没想到道天与洛清竟勾结到如此地步!” 定空面色凝重,手中的时空锁链闪烁着冷光。大巧儿快步走到林悦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摇晃着她,焦急地说道:“悦儿!振作些!” 可林悦恍若未闻,依旧死死盯着黑洞,泪水无声地滑落。 “被时空黑洞吞噬,未必会死。” 时镇邪凝视着缓缓闭合的黑洞,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语重心长地说道:“时空模拟器能推演时空轨迹,或许可以使用时空模拟器,推算出阳昭的下落。” 他的话如同一缕微弱的光,照进林悦死寂的心中。 第193章 魂穿盘皇遭追杀 大巧儿素手如莲,猛地攥住时镇邪广袖,眸中似有星辰闪烁,满是殷切期盼,急道:“当真有法子?快!快救救阳昭!” 那声音里,是焦灼,是希望,更是对友人的关切。 林悦垂首许久,此刻终于抬起头来,黯淡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希望的星火,只是那声音,沙哑得仿佛历经沧桑岁月的磨砺,“真的…… 还能寻到他?”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根火焰红绳,那红绳,承载着她与阳昭的点点滴滴,此刻,她仿佛想从中汲取无尽的力量。 时镇邪神色凝重,郑重颔首,沉声道:“只是此推演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不仅救不出阳昭,更可能坠入时空乱流,万劫不复。” 那话语,如重锤般敲击在众人心中。 定空踏步上前,身姿挺拔如松,沉声道:“即便前路荆棘遍布,危机四伏,我们也绝不能弃阳昭于不顾。他乃我殿道子,为守护修仙界,披荆斩棘,竭尽全力,如今深陷险境,我们自当倾尽全力,救他于水火。” 字字铿锵,尽显担当。 大巧儿将妖神戟重重杵于地面,尘土飞扬间,她眼神坚定,语气决绝:“没错!哪怕是踏入九幽之地,鏖战黄泉之畔,我也要将阳昭平安带回来!” 林悦缓缓起身,玉笛横陈胸前,佛魔之力在周身流转,虽身形仍有些不稳,但眼神愈发锐利。她扫视众人,语气坚定:“我与昭哥哥心意相通,时空黑洞再可怕,我也要与他一同面对,共渡难关。” 言罢,她望向时镇邪,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待,道:“请前辈开始推演。” 时镇邪不再多言,双手如蝶舞般快速结印,时空模拟器光芒大盛,重新启动。璀璨光芒中,无数时空碎片飞速旋转,似在演绎着时空的奥秘,渐渐拼凑出一幅幅模糊画面。众人皆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模拟器,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而五行殿内,道天与洛清望着水晶镜中众人的一举一动,嘴角勾起阴鸷笑容,宛如暗夜中的毒蛇,不知又在谋划着怎样的阴谋,准备给林悦等人带来更大的灾祸。 时空模拟器迸发的光芒将众人身影拉长、扭曲,碎片拼凑的画面忽明忽暗,恍若命运写下的谜题,让人捉摸不透。 林悦呼吸几乎停滞,望着画面中闪过的时空乱流漩涡,以及那一抹熟悉的三色火焰残影,心瞬间揪紧。“快!再清晰些!” 她踉跄着上前,玉笛在掌心勒出深红血痕,佛魔之力不受控地肆虐,周围空气噼里作响,她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找到阳昭,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绝不退缩。 时镇邪额头青筋暴起,银丝法则如蛛网般缠绕在模拟器上,语气艰难:“这时空乱流太过诡异,以我的修为,只能……” 话未说完,模拟器突然发出刺耳嗡鸣,所有碎片轰然炸开,在空中凝成一幅完整画面 —— 黑洞深处,阳昭的肉身寸寸崩解,化作万千光点,最终没入一道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时空裂缝。 “那是…… 神魔界的空间坐标!” 定空掐指推算,失声惊呼,时空锁链在他手中剧烈震颤,“阳昭竟穿越回了千年以前!” 林悦只觉耳边轰鸣,眼前阵阵发黑。主界千年,沧海桑田,修行界格局早已天翻地覆,阳昭孤身一人,在那陌生时空,该如何生存?她低头凝视着手腕上黯淡的火焰红绳,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云深谷中,阳昭在桃花树下微笑,那句 “愿为卿挑灯看剑”,温柔了岁月;并肩作战时,他将她护在身后,那火焰的温度,暖了她冰冷的指尖。“昭哥哥,说好的共赏世间景,你怎能独自食言?”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喃喃自语:“我要去找他。”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巧儿急得直跺脚,妖神戟再次重重杵地,劝道:“悦儿,那可是千年前!时空法则紊乱,稍有不慎,你就会……” “我意已决。” 林悦抬头,眼中燃烧着炽热火焰,佛魔之力在身后凝聚成巨大虚影,语气坚决:“就算是踏碎时空,我也要将他带回!” 时镇邪沉吟片刻,眼中闪过敬佩之色,道:“若要穿越千年前,唯有成为时空殿的时间使者,借助时空殿传承的‘溯光诀’,方能抵挡时空乱流的侵蚀。但这过程颇为凶险……” “我愿意!” 林悦毫不犹豫地打断他,毅然道:“请前辈助我!” 三日后,时空殿的誓约广场上,古老符文流转,宛如星河倒悬,散发着神秘而庄严的气息。林悦身着崭新的银白长袍,腰间系着象征时间使者的鎏金沙漏,站在时空穿越器前。她深吸一口气,将全部佛魔之力注入玉笛,清越笛音化作流光,与时空穿越器的光芒交融。“昭哥哥,等着我。” 她轻声呢喃,踏入光芒的刹那,恍惚间,仿佛听见了阳昭的呼唤,又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天。那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的笑容,从此住进了她的心里。 主界天穹似被上古凶兽撕裂,血色云霞如凝固的鲜血铺满万里苍穹,仿若 “黑云压城城欲摧” 的惨烈。远处山峦在妖异红光中扭曲变形,化作无数狰狞鬼脸,此起彼伏地呜咽,“鬼灯如漆点松花” 的阴森景象在此刻尽显。身负重伤的盘皇跌坐在焦土之上,每一寸土地都浸满修士精血,蒸腾的黑雾中,冤魂哀嚎盘旋。 他的玄铁战甲支离破碎,露出的肌肤伤痕深可见骨,嘴角溢出的鲜血混着内脏碎屑,染红了胸前象征盘家荣耀的龙纹玉佩。身后追杀声如催命鼓点,恨天率领的追兵将他团团围住,寒光凛冽的兵器在血色天幕下泛着幽幽冷芒,似死神的镰刀。 “噗 ——” 盘皇又喷出一口鲜血,染透眼前破碎的乾坤镜残片。镜中倒映着他苍白面容,以及身后两抹倔强身影 —— 月华和月彩姐妹。月华素白长裙被血渍浸染成暗紫色,手中冰魄剑凝结着层层霜花,却仍在微微颤抖;月彩火凤鞭甩出时,带起的火星也无法驱散周遭死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际突然撕裂开一道璀璨裂缝,阳昭的真灵裹挟着三色火焰,如陨星般划破苍穹。火焰所过之处,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在血色云霞中撕开一条希望缝隙。真灵没入盘皇识海的刹那,无数记忆如汹涌潮水扑面而来:盘皇觉醒修为速成术的欣喜、帮助夸父时的赤诚,却换来如今被诬陷、被追杀的绝望…… “既来之,则安之。” 阳昭的意识在混沌中苏醒,三色火焰在指尖重新燃起,照亮了盘皇黯淡的瞳孔。他感受到月华和月彩拼死护在自己身前的决心,两姐妹后背传来的温度,竟比他体内流转的火焰还要炽热。 “在那个时空,我连时空黑洞都能穿越,又岂会怕这些宵小?” 他心中暗自咬牙,强撑着虚弱身躯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似在撕裂重新愈合的伤口。 恨天挥舞着巨斧冲至眼前,斧刃带起的罡风刮得人脸生疼,恶狠狠地说道:“盘皇!你奸杀我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交出修为提升术,或许能留你全尸!” 阳昭抬眼望去,却见恨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是做贼心虚者面对真相时本能的恐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这笑容落在恨天眼中,竟比任何利刃都要锋利。 月华和月彩同时转身,四目相对间已心意相通。月华的冰魄剑绽放出万道寒芒,月彩的火凤鞭卷起漫天烈焰,冰火交融间,竟在虚空中凝成一道阴阳鱼图案。“夫君快走!” 月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坚定如铁:“我们拖住他们!” 月彩却反手将阳昭护在身后,发丝被血染红,却笑得灿烂,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阳昭感受着两女传递来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深吸一口气,调动盘皇体内残存的仙力,三色火焰骤然暴涨三丈,在周身凝聚成一尊火焰法相。“想杀我?先问过我手中的火焰!” 他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今日,我要在此改写命运!” 然而,恨天等人的攻击已然铺天盖地而来。阳昭望着月华和月彩决绝的面容,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带她们活着离开这里!” 盘家府邸的青瓦上凝结着暗红霜花,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在穿堂风中发出呜咽。月华和月彩搀扶着阳昭跨过斑驳的门槛时,血迹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符咒,惊起廊下栖息的玄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碎了满院死寂。 静室内,沉香袅袅缠绕着古朴的丹炉。阳昭倚在金丝楠木榻上,苍白的指尖抚过案头摆放的玉匣。匣中躺着的药材泛着幽光 —— 千年朱果表皮爬满蛛网状裂痕,九叶雪莲的花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皆是耗尽仙气的征兆。“好狠的手段。” 他望着自己渗血的掌心,盘皇残存的记忆里,这些本是为月华突破准备的至宝,如今却成了诬陷他的 “赃物”。 第194章 献出秘术解祸患 月彩跪坐在丹炉前,火凤鞭化作赤色火焰,小心翼翼地调节着炉温。她垂落的发丝间还沾着战场的尘土,却专注得像是在雕琢稀世珍宝,道:“夫君,这火候可还合适?” 阳昭勉力起身,三色火焰自指尖溢出,在空中凝成药鼎虚影,将药材的属性一一解析。他的声音虚弱却沉稳:“再加三分巽风,待朱果表皮龟裂时,迅速投入雪莲。” 此刻,他心中却想着林悦,不知她是否安好,是否也在想尽办法寻他。那思念,如藤蔓般在心底悄然生长,缠绕着他的心,挥之不去 。 月华则手持玉杵,将百年人参研磨成粉。素白的衣袖扫过丹炉,冰魄剑残留的寒气竟让沸腾的药汁瞬间凝结成冰晶。她慌忙撤回仙力,耳尖泛红,道:“对、对不住,我……” “无妨。” 阳昭轻笑,火焰化作细针,轻巧地刺破冰晶,道:“你我配合,倒像是‘冰火相济成大道’。” 丹炉内突然传来惊天轰鸣,炉盖被冲起三丈高。阳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却强撑着操控火焰将即将溢散的药雾重新凝聚。“不能功亏一篑!” 他瞳孔中三色火焰疯狂跳动,额头青筋暴起,仿佛与丹炉内的药力展开生死博弈。 月彩见状,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鲜血滴入丹炉的刹那,赤色火焰骤然暴涨,将整个静室映得宛如炼狱。 “成了!” 当浑圆的丹药滚出丹炉时,月华颤抖着双手捧起。丹药表面流转着三色光晕,隐隐有龙吟凤鸣之声传出,竟是难得一见的三品疗伤圣药。 阳昭服下丹药的瞬间,断裂的经脉发出清脆的愈合声,他感受着力量如潮水般涌回四肢百骸,却在触及识海时,察觉到一丝陌生的波动 —— 那是盘皇残留的执念,在无声诉说着不甘与仇恨。 “盘皇,说来也巧,我是你的第二世转世身,有你从生至死全部的记忆。放心,我会让你复生!”随着阳昭传出这道神念,那道执念化成一张虚幻的笑容,化成青烟消散。 就在此时,盘家老祖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老者银发无风自动,腰间悬挂的盘龙玉佩与阳昭胸前的残玉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 “你真的能解决这麻烦?” 老祖浑浊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阳昭重新焕发生机的面容上。 阳昭缓缓起身,抱拳行礼,三色火焰在袖口凝成盘家图腾,道:“老祖宗放心,我自有办法。” 他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中已有计较 —— 既然夸家想用阴谋算计,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月华和月彩对视一眼,同时上前一步。月华的冰魄剑发出清越剑鸣,月彩的火凤鞭卷起炽热气流,二女齐声说道:“无论夫君做何决定,我们都与你并肩!” 阳昭感受到两双手紧紧握住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暗暗发誓,不仅要洗刷盘皇的冤屈,更要让这乱世,因他的到来而改天换地。 盘家府邸的铜门在第七次叩响时,门环上盘踞的蟠龙纹竟渗出暗红血珠。阳昭推开窗棂,只见十八座浮空仙岛遮蔽了半边天幕,夸家的玄色旌旗猎猎作响,与女家的粉纱幔帐绞缠在一起,宛如神魔交战的战幡。远处传来轩辕家的龙吟号角,风帝的金乌战旗刺破云层,投下的阴影将盘家府邸切割成破碎的棋盘。 “第三十七波了。” 盘家老祖摩挲着盘龙玉佩,苍老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庭院中,使者们的争吵声此起彼伏,夸家大长老的玄铁拐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迸溅的火星点燃了女家供奉的香烛,道:“盘家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风帝陛下的耐性可不像我等这般好!” 阳昭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拜帖,每一张都用不同势力的秘法篆刻。月彩气鼓鼓地将新送来的玉简摔在桌上,火凤鞭在她身后化作虚影,道:“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明明是夸父那卑鄙小人……” 话音未落,月华已按住她的肩膀,冰魄剑泛起的寒意却难掩她眼底的焦虑,道:“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阳昭指尖划过玉简上的咒文,三色火焰骤然将其焚成齑粉。他凝视着窗外争斗的使者,忽觉这场景与千年前时空殿的权谋之争竟有几分相似。“他们想要的只是修为提升术。”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火焰在掌心凝成残缺的阴阳图,道:“可他们不知,这术法需要特定条件才能发挥作用 —— 就像‘画龙画虎难画骨’,即便得了口诀,没有九灵阁器灵相助,也只是纸上谈兵。” 月彩眨着明亮的眼睛凑过来,发丝扫过阳昭手背,道:“那我们把真相说出去?” 阳昭摇摇头,火焰化作蝴蝶停驻在她发间,道:“若如此,他们定会强夺九灵阁。” 他转头望向月华,见她咬着下唇,冰魄剑剑柄被攥得发白,心中一动,伸手轻轻将她紧握剑柄的手展开,道:“莫要伤了自己。” 月华的脸瞬间染上红晕,却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怕。只要能护夫君周全,就是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月彩见状也扑过来,三人的手叠在一起,冰火交融的温度与三色火焰共鸣,在墙上投下并肩而立的剪影。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望去,只见圣使脚踏黄龙虚影,手中玉诏泛着威严金光,道:“盘家听令!风帝陛下有旨,三日内若不献出修为提升术,视为与整个主界为敌!” 盘家老祖踉跄后退半步,阳昭却上前一步,火焰在周身凝聚成战衣,朗声道:“请转告陛下,阳昭自有呈上秘术之法。只是这天下棋局,不该由阴谋家随意摆弄!” 待使者们离去,阳昭在沙盘上勾勒出各方势力分布图。他的指尖划过夸家所在的方位,火焰突然暴涨,道:“夸父既然敢栽赃嫁祸,我便将计就计。” 他转头看向月华和月彩,目光坚定如铁,道:“明日,我要亲自面见风帝。只是此行凶险……” “我们与你同去!” 二女异口同声。 阳昭笑着将她们搂入怀中,火焰化作结界笼罩三人,道:“有你们在,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能闯出一片天。” 夜色渐深,盘家府邸的灯火在各方势力的包围下显得格外渺小。然而,阳昭眼中的火焰却愈发炽热,他深知,这不仅是为盘皇洗刷冤屈之战,还是一场改写主界格局的博弈。 风帝宫阙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流转着万千气象,三十六根盘龙玉柱撑起的天穹上,金乌与玉兔的虚影交替闪烁,恰似日月同辉的盛景。阳昭踏着刻满星辰轨迹的白玉阶而上,月华和月彩紧随其后,二女的衣袂被穿堂风掀起,冰魄剑与火凤鞭在袖中微微震颤,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朝堂上暗藏的杀机。 “盘家子盘皇,觐见风帝陛下!” 随着内侍尖锐的唱喏声,殿门轰然洞开。阳昭抬眸望去,只见风帝端坐在九重天阙般的宝座上,身披的龙袍上金线绣就的百兽仿佛要破壁而出,腰间悬挂的天道印玺散发着镇压万古的威压。夸家、女家、轩辕家的家主分立两班,夸父藏在人群中,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 “听闻你掌握能颠覆主界格局的修为提升术?” 风帝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殿内的青铜编钟嗡嗡作响。 阳昭不卑不亢地行礼,三色火焰在袖口凝成盘家图腾,道:“正是。但此术若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只会成为祸乱之源,正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话音未落,夸家大长老已上前一步,玄铁拐杖重重顿地,道:“陛下,盘家分明是拖延时间,妄图私吞秘术!” 阳昭冷笑一声,指尖火焰暴涨,瞬间将魂包与秘简托起。魂包中,盘皇修炼修为提升术的记忆如走马灯般流转,清晰地展现出此术与九灵阁器灵的关联。“陛下请看,若无九灵阁相助,此术不过是镜花水月。” 他目光扫过夸父瞬间苍白的脸,继续道:“如今主界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内有人族勾心斗角,若因秘术自相残杀,岂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月华和月彩同时踏出一步,月华的冰魄剑泛起凛冽寒意,在地面凝结出冰莲,道:“我等愿以性命担保,夫君所言句句属实。” 月彩的火凤鞭化作赤练腾空,将殿内的烛火都映成了血色,朗声道:“若有人敢在此时挑起纷争,便是人族的罪人!” 二女的声音一冷一热,却同样坚定,在殿内激起阵阵回响。 风帝摩挲着天道印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你既献出秘术,所求为何?” 阳昭拱手施礼,火焰在周身凝聚成利剑,道:“只求陛下严惩诬陷盘家之人,还我清白;并赐下足够的修炼资源,让我有实力守护人族。” 他说罢,转头望向夸父,目光如刀,道:“毕竟,有些害虫一日不除,人族便永无宁日。” 第195章 本体分身互换魂 夸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就在这时,女家家主突然开口:“陛下,此事疑点重重,不如彻查……” “不必查了!” 风帝猛地拍案而起,龙威浩荡,道:“盘皇深明大义,赏!夸家蓄意构陷,罚!” 随着他的命令,无数修炼资源如洪流般涌入盘家的方向,而夸父等人则被天道印玺的威压压得匍匐在地。 走出风帝宫时,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月华望着乾坤袋中堆积如山的玉简和灵石,不敢置信地问道:“夫君,我们真的成功了?” 阳昭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火焰在指尖凝成温暖的光,道:“这不过是第一步,真正的路还长着呢。” 他转头看向月彩,见她正对着火凤鞭喃喃自语,不禁笑道:“走,有你们在,再难的关隘,我们也能闯过去。”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在宫阙的阴影处,夸父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他悄悄捏碎一枚玉简,低声呢喃:“盘皇,这只是开始……” 盘家祖地的云雾在暮色中翻涌,宛如煮沸的玄墨,却在靠近地下密室时骤然散去。当阳昭推开那扇刻满古老符文的青铜门,月华与月彩只觉一阵磅礴仙气扑面而来,似有万千琼浆玉露涌入肺腑。密室穹顶悬浮的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透亮,只见四周玉架上堆满了散发莹润光泽的灵石,宛如星河倾泻;琉璃瓶中封存的药材摇曳生姿,千年朱果的红光与九叶雪莲的清辉交相辉映,恰似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的奇景。 “这些资源,足够我们闭关十年。” 阳昭指尖拂过堆叠成小山的玉简,三色火焰顺着他的袖口蜿蜒而下,在地面勾勒出火焰莲台的图案。他转身望向双生姐妹,眼中笑意比密室中的灵火更温暖,道:“从今日起,我们一同修炼。” 话音未落,火焰莲台骤然绽放,将月华的素白衣摆与月彩的火红裙裾染成流动的霞光。 风华垂眸望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自逃回盘家之后,她的冰魄剑再未饮过仇敌之血,此刻却在剑鞘中发出欢快的嗡鸣。“夫君,这等厚赐……”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却被月彩一把搂住肩膀打断。“姐姐莫要说这些见外的话!” 月彩火凤鞭化作流光绕着她手腕翻飞,发间的赤玉坠子撞出清脆声响,道:“有夫君在,我们定能像那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阳昭屈指弹向空中的灵石堆,顿时有两枚拳头大小的极品灵石悬浮而出。火焰凝成丝线缠住灵石,精准地落在二女掌心,道:“修行如逆水行舟,需循序渐进。” 他的火焰不经意间掠过月华冰凉的指尖,又轻轻拂过月彩发烫的掌心,道:“先稳固境界,再冲击长生境中期。” 月彩突然狡黠一笑,火凤鞭卷起一缕火焰,在地面画出歪歪扭扭的符咒,道:“夫君,我们来比个赛如何?看谁先领悟新法术!输的人要给大家做灵膳!” 月华被她逗得掩唇轻笑,冰魄剑泛起的寒意都化作了温柔的雾气。 阳昭望着二女灵动的笑颜,恍惚间想起在时空殿与林悦并肩作战的时光,心中泛起丝丝暖意,面上却佯装严肃,道:“好,但若有人偷懒……” 他话音未落,三色火焰突然化作藤蔓缠住月彩的脚踝,惹得她惊呼着跳开。 密室的时光仿佛被施了静止咒,唯有修炼时仙力流动的嗡鸣与火焰跃动的噼啪声。当第一株灵植在月彩的火凤鞭下绽放时,当月华的冰魄剑第一次凝成完整的冰凤凰时,阳昭的火焰悄然在她们周身筑起守护结界。 “你们看!” 月彩突然拽住阳昭的衣袖,指向密室穹顶 —— 不知何时,那些夜明珠竟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图案,每颗珠子都在吞吐着天地仙气,宛如星辰在呼吸。 阳昭望着双生姐妹眼中倒映的璀璨光芒,心中暗想:“这或许就是命运的馈赠。那个时空对抗道天的日子里,从未想过会有这样温暖的时刻。” 火焰在他掌心凝聚成三颗小小的火苗,轻轻点在月华与月彩眉心,道:“继续,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在密室之外,夸父捏碎的玉简正悄然引动着暗潮,一场新的危机,正披着夜色的外衣缓缓逼近。 密室中的夜明珠突然诡异地明灭不定,将三人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寻常之事。阳昭凝视着正在专心修炼的月华与月彩,她们的面容在灵火映照下温柔而坚定,可他的思绪却飘向了遥远时空里的林悦。 “曾经与悦儿许下‘山无陵,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的誓言,如今……怎好辜负风华姐妹的深情?” 他心中满是矛盾与挣扎,火焰在指尖不受控地跳跃,在地面烧出凌乱的纹路。 终于,阳昭下定决心,沟通大府空间中的分身昭皇。大府空间内原先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现在却因穿越时伤了本源,残败中透着一丝悲凉。昭皇盘坐在玉榻之上,周身环绕着柔和的光晕,见到阳昭的意识降临,微微颔首:“本体此番前来,可是为了风华姐妹之事?” 阳昭叹了口气,火焰在虚空中勾勒出月华与月彩的模样,道:“她们对盘皇情深意重,我心中只有悦儿,不愿与她们产生情感纠葛,却又不忍弃她们于不顾。”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忧愁:“此等困境,不知如何是好。” 昭皇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我在这大府空间已久,原先的子民已并入神魔国,整日独自修炼,终究寂寥。” 他望着阳昭的意识体,认真地说道:“盘皇是你的前世的前世,我是你的分身,算是同源。你既然心有旁属,不如我代替盘皇,以二女为道侣。一来可解本体之忧,二来我日后也有了相伴之人。” 他的话语坚定而诚恳:“况且,我们本为一体,灵魂互换,风险可控。” 阳昭心中一动,仍有些迟疑,道:“灵魂换体凶险万分,稍有差错,万劫不复。” 他紧皱眉头,回忆起过往听闻的失败案例,不禁心生寒意。 昭皇却自信地一笑,周身光芒大盛,道:“本体勿忧。主界是小界的下界,天道规矩松散,与道域相比,限制少了许多。且我们有过互换舍体的经验,成功的把握极大。”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信任,道:“为了长远之计,值得一试。” 商议已定,阳昭与昭皇开始准备灵魂换体。密室中的仙气突然剧烈涌动,仿佛在为这一壮举屏息。阳昭调动全身仙力,三色火焰化作巨大的漩涡,将他与昭皇的魂体笼罩其中。“离魂转体,斗转星移。” 他口中念念有词,火焰中浮现出古老的符文,与昭皇身上的光芒相互呼应。 分魂的过程漫长而惊险,但是互换舍体,却轻松简单。很快,阳昭的魂体成功转移到昭皇肉身之中,火焰重新变得纯粹而明亮,他又变回了熟悉的模样。昭皇的魂体入主盘皇躯体,盘皇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他晃了晃头,感受着新躯体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适应后的了然。 月华与月彩方才察觉异样,她们紧张地握着武器,冰魄剑与火凤鞭蓄势待发。“夫君,你……” 月华的声音带着担忧。 昭皇(新盘皇)微笑着走上前,握住她们的手,温柔地说道:“我没事,莫怕。” 他的语气、神态,与盘皇别无二致,又融入了自己的温柔,道:“随我前往大府空间,按照道域高阶秘诀从头重修,夯实灵基,日后才能走得更远。” 月华与月彩对视一眼,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她们感受到新盘皇手心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萦绕身旁,让她们放下心来。“一切但凭夫君做主。” 二女齐声说道,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阳昭隐身在一旁,望着他们背影消失,心中感慨万千。火焰在他周身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段奇妙的缘分。 大府空间深处,悬浮的星砂突然凝滞,宛如冻结的银河。阳昭盘坐在由时空碎片堆砌的祭台上,面前摆放着龟裂的天昭盘。这曾纵横时空的至宝,如今表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痕,流转的星纹黯淡如垂死之人的瞳孔,而虚渺空间的壁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大府空间的核心也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恰似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的凄凉。 “小昭,连你也要坚持不住了吗?” 阳昭轻抚天昭盘上那道贯穿盘面的深痕,三色火焰顺着指尖渗入裂痕,却如泥牛入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穿越时空黑洞时,正是这件神器化作光茧,吸取虚渺空间和大府空间的本源,将他残破的魂体紧紧包裹,才换得一线生机。想到此处,他的眼神愈发坚定,抬手取出风帝赏赐的灵壤 —— 这枚拳头大小的神物,不仅能让器灵觉醒吞噬和幻形天赋,还封印着开天时的一缕清气。 第196章 修复天盘呈证据 当灵壤与天昭盘相触的刹那,大府空间仿若沉睡的巨兽被惊醒,剧烈震颤。尘封的记忆碎片如破碎的琉璃,自虚空纷扬飘落:林悦于时空殿中吹奏玉笛的清雅身影,月华与月彩并肩对敌时的飒爽英姿,还有道天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面容。 阳昭闷哼一声,金红色的鲜血自七窍缓缓渗出,却似那坚韧不拔的青松,纵使风雪压枝,亦不屈服。他咬牙将仙力化作细细丝线,正如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那般,带着无尽的温柔与专注,小心翼翼地修补着神器的每一处伤痕。 “老大,我来助你!” 盘皇的声音如惊雷般在阳昭识海炸响。话音未落,盘皇便携着月华、月彩破界而来。月华手中的冰魄剑光芒大盛,化作万千冰针,如寒梅傲雪,直刺虚渺空间的裂缝;月彩的火凤鞭燃起熊熊烈焰,化作赤练,似那浴火重生的凤凰,缠绕在即将崩塌的大府空间界壁之上。盘皇双手快速结印,盘家传承的龙脉之力奔涌而出,与阳昭的三色火焰遥相呼应,宛如星辰与日月同辉。 在修复天昭盘的过程中,阳昭的意识突然被吸入神器核心。那里是一片混沌时空,破碎的时空碎片如无根浮萍,在其中沉沉浮浮,恰似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的孤寂与苍凉。他看到了自己在时空黑洞中苦苦挣扎的残影,亦看到了林悦泪流满面的模样,那泪滴仿佛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刺痛着他的心。“悦儿,等我。” 他喃喃低语,三色火焰在混沌中凝聚成桥,试图将破碎的时空法则重新连接,那火焰中仿佛蕴含着他对林悦无尽的思念与守护的决心。 就在天昭盘即将复原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裂缝中窜出,竟是道天残留的一缕神识!“阳昭,你以为修复天昭盘就能扭转乾坤?” 黑影发出桀桀怪笑,化作万千触手,如毒蛇般缠绕住阳昭的魂魄,冷笑道:“这神器沾染了时空黑洞的诅咒,修复得越完整,未来就越有可能被反噬!” 阳昭瞳孔骤缩,三色火焰瞬间暴涨三丈,似那即将喷发的火山,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想起与林悦的誓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咬牙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今日我定要破除这诅咒!” 三色火焰化作开天斧的虚影,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着黑影狠狠劈下。刹那间,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道天的残识在火焰中灰飞烟灭,而天昭盘也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光芒散尽,天昭盘重新悬浮在半空,盘面流转着璀璨星芒,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诉说着宇宙的奥秘,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虚渺空间的壁垒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大府空间的核心散发出温暖光芒。阳昭感受着与三个器灵之间紧密的联系,只需一缕神念,就能完全掌控。他转身望向盘皇与风华姐妹,眼中的火焰跳跃着,感激道:“多谢你们,小界空间根基已稳,法宝也已恢复。接下来…… 到了反击之时!” 月华走上前,眼中满是关切,递上一方绣着精致花纹的丝帕,为他擦拭血迹。指尖残留的寒意,却带着丝丝温柔,仿若冬日里的一缕暖阳,“大哥无恙便好。” 月彩则挥舞着火凤鞭,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俏皮道:“以后再遇到敌人,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盘皇含笑不语,盘家的龙脉之力与阳昭的火焰交织,在大府空间中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天地。 与此同时,夸家祖宅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檐角悬挂的招魂幡在阴风中猎猎作响,似有无尽冤魂在哀嚎,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氛围。密室内,青铜烛台上的烛火泛着幽绿光芒,将夸父阴鸷的面容映得扭曲狰狞,恍若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他身前的长桌上,铺满了盘家府邸的布防图,每一处标注都被朱砂重重圈画,宛如浸透鲜血的伤痕,诉说着他的仇恨与阴谋。 “盘皇奸杀我们夸家女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夸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骨制令牌叮当作响。那些令牌上雕刻的夸家先祖面容,在幽光中竟也似露出狞笑。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杀意翻涌,恰似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的凶兽,冷冷说道:“明日子时,趁盘家老祖宗闭关,一举灭杀盘皇!” 一名身着黑袍的夸家长老上前,袖中滑出一卷泛黄的符咒,道:“这是从幽冥地府寻来的‘噬魂咒’,可破盘皇洞府的龙脉结界。” 符咒展开的刹那,密室内温度骤降,众人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骷髅形状,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夸父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伸手接过符咒时,指尖竟被溢出的魔气灼伤,冒出缕缕青烟,却也无法阻挡他心中的仇恨之火。 而大府空间内,却是另一番温馨而静谧的景象。阳昭盘坐在时空法则交织的蒲团上,三色火焰在周身流转,如同一轮不灭的骄阳,散发着强大而平和的气息。他望着悬浮在半空的天昭盘,盘上流转的星纹与他的呼吸渐渐同频,仿佛能听见时空长河奔涌的声响,那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与岁月的沧桑。 月华和月彩,分坐在盘皇两侧,冰魄剑与火凤鞭自发吞吐仙气,二女的修为在高阶秘诀的加持下,利用资源堆砌,正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夫君,这‘噬天诀’果然玄妙。” 月彩擦去额间的汗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火凤鞭调皮地卷起一缕盘皇的发丝,似在与主人一同分享喜悦,道:“再修炼些时日,我定能与你并肩作战!” 月华则将沏好的灵茶递到盘皇手边,素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掌心,冰魄剑泛起的凉意却难掩她耳尖的绯红,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羞涩而美丽,道:“夫君,莫要太过操劳,修为进阶也需循序渐进。” 盘皇接过灵茶,火焰在杯沿凝成一朵莲花,温柔道:“有你们相伴,再难的功法也能参透。” 三人的互动温馨而甜蜜,让整个大府空间都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阳昭的目光扫过盘皇三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却又莫名闪过一丝不安。这种感觉来得毫无征兆,恰似 “山雨欲来风满楼” 的压抑,握着天昭盘的手微微收紧。他抬头望向大府空间的屏障,那里流转的光芒突然扭曲变形,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夸家密室外,乌云不知何时已遮蔽了整片天空,如同一幅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大地。闪电划破苍穹的刹那,照亮了夸父等人森然的面容,他们整装待发,身上的玄甲在雷光下泛着冷冽的幽蓝,手中的兵器更是杀意滔天,仿佛随时都能取人性命。 “出发!” 夸父一声令下,众人化作一道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而此时的阳昭,仍在利用天昭盘,全力催升修为,全然不知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危机,正如同张开巨口的深渊,悄然向他逼近。 子时的钟声如催命符般撕裂夜空,盘家的结界突然泛起刺目红光。夸家的玄色旌旗遮蔽了漫天星斗,数百道黑影踏着噬魂咒的黑雾,如蝗虫过境般扑向盘家祖地。夸父手持刻满骷髅纹路的开山斧,斧刃上凝结的墨绿色毒液滴落地面,瞬间腐蚀出丈许深的沟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恰似李贺笔下 “塞上燕脂凝夜紫” 的惨烈与悲壮。 “杀!一个不留!” 夸父的咆哮震碎了盘家别院门前的石狮,开山斧劈开结界的刹那,无数冤魂从符咒中涌出,抓挠着每一个试图反抗的盘家修士。夸家长老们甩出的幽冥锁链在空中交织成网,将试图突围的修士困在中央,惨叫声此起彼伏,宛如 “杜鹃啼血猿哀鸣”,让人听之胆寒。 当夸家众人如潮水般涌入盘皇修炼的洞府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洞内唯有悬浮的时空阵图缓缓转动,石桌上的灵茶尚有余温,却不见半个人影。夸父的开山斧重重劈在石榻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他扭曲的面容,愤怒道:“人呢?!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他突然瞥见墙上未干的火焰符文,瞳孔骤缩 —— 那是阳昭独有的三色火焰留下的痕迹,分明在嘲讽他的徒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阴谋终将失败。 就在夸家众人在洞府内疯狂搜寻时,一道金光撕裂乌云。风帝使者脚踏金乌虚影,手中玉诏泛着威压,道:“夸父听令!风帝有旨,命你即刻入宫!” 说完,使者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冷哼一声,道:“风帝陛下早有预言,盘家今日会有一劫。没想到,竟应在你们夸家身上!” 第197章 界外界阳昭晋级 此时的阳昭,正置身于九虚真人的太虚宫。天昭盘在他掌心流转着神秘光芒,精准指引着他的方向。九虚真人抚着雪白长须,眼中满是赞赏,道:“阳昭小友仅凭天昭盘的推演,就能找到老夫隐居之处,这份机缘,当真难得。” 阳昭抱拳施礼,三色火焰在周身凝聚成盘家图腾,诚恳道:“真人明鉴,夸父构陷盘家、意图灭门,背后定有阴谋。还望真人出山作证!” 九虚真人袖中突然飞出一枚玉简,里面清晰记录着夸父与神秘女子的密会场景。当画中女子露出真容时,阳昭瞳孔骤缩 —— 那赫然是风帝之妻夸晨! “月余前,老夫去幽冥地府,无意间撞见这一幕。” 九虚真人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这噬魂咒的炼制之法,正是夸晨从幽冥地府带出。” 风帝大殿内,夸父还在负隅顽抗,道:“陛下,这都是阳昭的阴谋!” 然而当九虚真人的玉简亮出,还有阳昭通过天昭盘还原的完整过程,夸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惨白。他的开山斧 “当啷” 落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陛下饶命!是臣鬼迷心窍……” 但他咬紧牙关,始终未吐出夸晨半个字,让整个事件显得扑朔迷离。 阳昭站在阶下,看着夸父扭曲的面容,三色火焰在指尖若隐若现。他深知,这不过是掀开了阴谋的一角,若是隐在里面,会浪费大量时间精力。而他心中,始终牵挂着林悦,不知她此刻是否安好,那份对她的思念与担忧,如同春日里的藤蔓,在心中不断生长蔓延。 风帝摩挲着天道印玺,目光扫过众人,道:“夸父意图挑起人族内乱,按律当斩!然念在夸家昔日有功……” 他话锋一转,道:“囚禁,永世不得踏出夸家祖地!” 退朝后,盘家几位老祖匆匆赶来,手中的武器还滴着战斗留下的鲜血,几人围着阳昭,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道:“小皇无恙就好!我们察觉到夸家异动时,你已不见踪影……” 一位老祖挥舞着手中灵鞭,在虚空中画出愤怒的表情,怒道:“早知道只是夸家出手,早就跟血战到底了!” 阳昭微微一笑,道:“我有天机秘术,怎会让自己涉险?只是这背后的黑手……” 他望向帝宫方向,眼中寒芒闪烁,道:“我们日后要小心。” 夜幕再次降临,盘家祖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然而,阳昭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天昭盘在他识海中发出微弱的警示,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风帝大殿的余威尚未散尽,阳昭已踏入界外界。踏入此地的刹那,仿佛坠入了一方颠倒天地的混沌梦境。天空中漂浮着倒悬的冰晶,每座山峰都流淌着液态的火浆;地面裂开的深渊中,生长着数十丈高的灵植,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恰似 “千般玛瑙藏深涧,万斛明珠落玉盘”。 阳昭给盘皇传音:“盘皇,界外界到了,带着两位夫人出来。这里可是修炼宝地。”接着召唤出小昭和大府,指着周围成堆的长生物质,道:“你们掌控本体,施展吞噬天赋,能吞多少长生物质就吞多少。整个下界,以长生物质来说,以这个小界产量最高。” 大府应诺一声,召唤本府,变幻成薄膜,往四个方向急速延伸,所到之处,长生物质皆被吞入大府空间。小昭没入天昭盘内,天昭盘腾空而起,放大无数倍,开始旋转,产生极大的吞噬之力,将周边的长生物质不断吞入内部空间。 月华跟随昭阳从空间出来,冰魄剑自发嗡鸣,剑身上凝结出细小的冰晶,惊呼出口:“这里的仙气……竟比主界浓郁百倍!” 月彩则早已迫不及待地甩出火凤鞭,鞭梢卷起的气流将一株千年朱果连根拔起,转向盘皇,道:“公子快看!这里随便一株灵植,在主界都能引发争抢!” 盘皇择地闭目修炼,三色火焰在周身流转,将紊乱的仙气梳理成漩涡,道:“赶快修炼,莫要分心,此地虽机缘无数,但暗藏杀机,不要远离我身边。” 时光在修炼中悄然流逝。阳昭盘坐在由时空法则凝聚的莲台上,天昭盘悬浮在头顶,不断吸收着界外界的长生物质。每当突破瓶颈时,他的意识就会陷入时空乱流,看见林悦在时空彼岸焦急的面容,听见她的玉笛吹奏着思念的曲调。 “悦儿,等我。” 他咬破舌尖,精血融入火焰,在识海中开辟出第九座长生台。当最后一道桎梏被打破的瞬间,方圆千里的仙气疯狂汇聚,在他周身形成璀璨的光柱,直冲云霄。 长生境大圆满!阳昭感受着体内如江海般奔涌的仙力,三色火焰化作三头六臂的法相,每只手中都握着不同形态的神器虚影。他不知道,此刻的夸家祖宅,夸父正对着天机镜狂笑,镜中倒映着界外界的景象,冷冷地说道:“盘皇,你以为躲起来就能高枕无忧?” 他将一枚刻满诅咒的玉简递给夸家长老,道:“带着噬魂阵,让他知道得罪夸家的下场!” 夸家长老们踏入界外界时,天地为之变色。十八尊青铜古棺悬浮在空中,棺盖缓缓开启,爬出浑身缠绕幽冥锁链的骷髅修士,腐臭的气息瞬间污染了方圆百里的仙气。 “盘皇!拿命来!” 为首长老甩出锁链,锁链上镶嵌的夸家祖魂珠闪烁着幽光,竟将周围的时空都拉扯得扭曲变形。 月彩率先发难,火凤鞭化作赤红色的巨龙,冲向青铜古棺。然而龙身刚触及棺木,就被骷髅修士手中的骨刀劈成两半。月华冰魄剑舞动,在虚空中凝结出巨大的冰莲,却被幽冥锁链缠绕,寸寸碎裂。 盘皇见二女受伤,眼中三色火焰骤然暴涨,他凌空而立,抬手间,手中长枪迸发出万千道光芒,将整个战场映照得如同白昼,冷冷说道:“蚍蜉撼树,也敢妄为?” 当夸家长老们祭出噬魂阵的刹那,盘皇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他已置身阵法核心,三色火焰凝聚成开天辟地的巨斧,朝着阵眼劈下。 “破!” 一声巨响,噬魂阵如玻璃般碎裂,十八尊青铜古棺同时炸裂,骷髅修士化作飞灰。夸家长老们惊恐地看着盘皇步步逼近,他们引以为傲的神器在三色火焰面前,竟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这场战斗结束得太快,快到夸晨通过天机镜看到这一幕时,手中的玉杯 “啪嗒” 落地。她望着镜中盘皇周身环绕的恐怖火焰,以及他望向主界方向的冰冷眼神,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这不可能…… 他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 她踉跄后退,撞倒了身后的书架,无数珍贵的玉简散落一地,却无人在意。 界外界的星空下,月华颤抖着为盘皇擦拭嘴角的血迹,冰魄剑的寒意温柔地包裹着他的手掌,道:“夫君,你受伤了……” 月彩则将缴获的夸家神器随意扔在地上,火凤鞭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臂,道:“那些杂碎,也配伤夫君?下次我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盘皇笑着将二女搂入怀中,火焰在她们发间凝成花朵,道:“有你们在,再强的敌人又何妨?只是……” 他望向主界方向,眼中寒芒闪烁,道:“夸晨心眼极小,不会善罢甘休。老大正在闭关,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此时的夸家祖宅,夸父看着破碎的天机镜,面色狰狞如恶鬼。他取出一枚传讯玉简,咬牙切齿道:“姐姐,你亲自出手,才有希望。” 界外界的天穹突然被血色云翳笼罩,千万道漆黑如墨的锁链自虚空垂落,将方圆百里的空间撕扯得支离破碎。阳昭瞳孔骤缩,天昭盘在识海发出尖锐的嗡鸣 —— 夸晨竟亲自携带着传说中的 “幽冥帝后印” 踏入界外界,印玺所过之处,灵植枯萎、山河崩裂,恰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的末日景象。 “盘皇小儿,你坏我夸家图谋,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夸晨的声音裹挟着帝后威压,她身披的凤袍上金线绣就的百鸟竟化作实体,扑扇着翅膀遮天蔽日。 盘皇身后的月华与月彩同时抽出兵器,冰魄剑凝成的寒霜与火凤鞭卷起的烈焰,却在触及帝后威压的瞬间,如晨露遇到骄阳般消散。 盘皇将二女护在身后,三色火焰轰然暴涨,在周身凝聚成万丈火海。“既然敢来,就留下点东西再走!” 他抬手间,火焰化作一柄燃烧着时空法则的巨刃,与夸晨拍出的幽冥帝后印轰然相撞。 刹那间,天地仿佛被一分为二,半边是炽烈的火焰炼狱,半边是阴森的幽冥鬼蜮,碰撞产生的余波将远处倒悬的山脉生生拦腰斩断,碎石如流星雨般坠落。 夸晨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三步,凤冠上的明珠尽碎。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盘皇—— 此人只是年轻一辈,竟能硬扛自己全力一击? 第198章 帝后胆寒饶夸父 反观盘皇,金红色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如泣血的朱砂痣点缀在苍白的面容上,可那眼神却愈发凌厉,仿若淬了千年寒冰的利刃,冷冽地开口:“你的手段,不过如此!” 刹那间,三色火焰骤然翻涌,化作三头六臂的战神法相,每只手掌都紧握着不同的上古神器虚影,气势磅礴,威震四方,盘皇大喝:“今日,就让你这藏头露尾之辈,见识真正的力量!” 夸父躲在夸晨身后,双腿早已抖如筛糠,仿佛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他抬眼望向姐姐,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这一眼,让他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窟,寒意彻骨。 就在夸晨咬牙,准备再次出手之际,盘皇的法相突然消失,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下一秒,他已出现在夸晨面前,周身萦绕着神秘莫测的气息。“去!” 盘皇一声低喝,掌心的火焰瞬间化作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幽冥帝后印,猛地一拽。 夸晨脸色骤变,如同骤雨突至的天空,瞬间布满阴霾。她拼尽全力想要夺回印玺,却见盘皇周身火焰暴涨,那火焰似有灵智,硬生生将印玺上的帝后威压剥离,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不可能!这可是人族帝后传承的至宝……” 夸晨的惊呼被火焰轰鸣声淹没。她望着盘皇眼中燃烧的三色火焰,仿佛看到了来自远古的魔神,寒意自脊椎窜上头顶,如同一股冰凉的溪水,顺着脊梁缓缓流淌。她再不迟疑,转身撕裂虚空就要逃走,连落在地上的凤冠都来不及拾起,那凤冠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如同一颗被遗弃的明珠,闪耀着黯淡的光芒。 夸父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姐姐,脚底抹油便要遁走。 “夸父,你逃不掉!” 盘皇的声音如同九霄神雷炸响,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三色火焰凝成流光,瞬息间跨越千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的身影出现在夸父前方,火焰化作囚笼将其困住,那囚笼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夸父的生机都灼烧殆尽。盘皇冷冷说道:“当日你构陷盘家,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夸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道:“盘皇饶命!咱们交好多年,若非无奈,我怎会这么做?一切都是夸晨的主意,她是帝后,我只是听命行事啊!” 他涕泪横流,全然不见当日的嚣张跋扈,此刻的他,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盘皇眼神冰冷,宛如万年不化的寒冰,火焰凝成的利刃抵在他咽喉,道:“写伏罪书,将所有罪行公之于众。” 待夸父颤抖着写完伏罪书,盘皇随手一挥,火焰囚笼消散,如同晨雾在阳光中渐渐散去。“滚!告诉夸晨,看在风帝面上,这次的事到此为止。再有下次,我必踏平夸家!” 夸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遁入虚空,那慌乱的身影,似是生怕盘皇反悔,要将他永远留在这可怕的地方。 月华和月彩此时才敢靠近,月彩挥舞着火凤鞭,眼神中满是不甘气鼓鼓地说道:“夫君,就这么放他走了?” 盘皇擦去嘴角血迹,笑着揽过二女,那笑容温柔而宠溺,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留他一命,风帝面上也好看。” 他抬头望向主界方向,身周三色火焰跳动,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决心,道:“与异族之间的对弈,才是人族真正的主旋律。风帝守护主界多年,是这方人族的守护神。夸晨是他的帝后,夸父是他的妻舅,他的面子不得不给!” 界外界的星空下,盘皇的火焰与月华的寒霜、月彩的烈焰交织缠绕,在地面投射出三人紧紧相依的影子,那影子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描绘着他们之间深情。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为这场景增添了一丝浪漫的气息,正如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所描绘的那般美好。 界外界的倒悬冰山在战后重新披上星辉织就的纱衣,那些曾被幽冥帝后印灼伤的灵植,在盘皇留下的火焰仙力滋养下,竟开出了半透明的琉璃花。每当月华的冰魄剑划过夜空,凝结的寒霜便会与月彩火凤鞭卷起的火星在空中共舞,如同一场永不落幕的烟火盛会,恰似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的绮丽。那琉璃花在星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寒霜与火星的共舞,宛如一场梦幻的舞蹈,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盘皇与风华、风彩在临时搭建的竹屋内相对而坐。竹影透过窗棂在三人身上摇曳,如同一幅灵动的水墨画。盘皇手中的灵茶腾起袅袅白雾,将他与二女的面容晕染得朦胧而温柔,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盘皇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温声说道:“昨日你俩配合施展的‘冰火轮回阵’,若是再将仙力运转速度提升三成……” 盘皇话音未落,风彩已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火凤鞭化作流光绕着他手腕打转,道:“夫君又开始说教啦!不如我们出去实战演练?” 她的眼神灵动而狡黠,充满了活力与朝气。 风华则抿嘴轻笑,冰魄剑轻轻点在妹妹肩头,道:“先把昨日的功法吃透,莫要贪多。” 她的笑容温婉而恬静,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散发着淡雅的芬芳。 阳昭闭关的洞府外,三色火焰自发在地面勾勒出繁复的时空阵纹,那阵纹神秘而复杂,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奥秘。他盘坐在阵眼处,天昭盘悬浮头顶,将界外界浓郁的长生物质如鲸吞般吸纳。突破的前一夜,他的意识突然被拉入时空隧道,林悦的玉笛声穿越千年时空悠悠传来:“昭哥哥,我在等你……” 那笛声悠扬而空灵,如同一缕清风,拂过阳昭的心田。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阳昭握紧双拳,火焰在周身疯狂暴涨,将整个洞府映照得如同白昼,喃喃道:“悦儿,待我飞升道域,定能找到回到你身边的路!”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这是他一生的信念,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坚守。 引动雷劫的瞬间,天地为之变色。界外界所有的灵植都朝着阳昭所在的方向弯腰致敬,倒悬山脉的冰山纷纷坠落,在他周身凝聚成璀璨的冰河。那冰河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条银色的巨龙,环绕在阳昭身边。盘皇带着风华、风彩在旁护法,看见阳昭周身环绕着三头六臂的火焰法相,每一道气息都如同浩瀚海洋,让人望而生畏又心驰神往。 “这就是完美长生境大圆满的威压……” 盘皇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赞叹,道:“竟比传说中还要强大三分。” 风华的冰魄剑在鞘中发出欢快的嗡鸣,她望着阳昭的眼神中既有欣喜又有一丝担忧,道:“大哥突破如此顺利,只是这飞升……” 话未说完,风彩已蹦跳着扑到风华身边,火凤鞭卷起她的衣袖,道:“姐姐莫要担心!有夫君给老大护法,就算是风帝亲至,也讨不了便宜!” 九道雷劫之后,天空突然裂开一道金光四溢的缝隙,无数祥瑞之兆自虚空涌现。阳昭感受着体内仙力与天道的共鸣,伸手握住盘皇、风华和风彩的手,火焰在相触的刹那化作纽带,将四人紧紧相连,道:“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相伴,此次飞升,你们随我同去!二弟,带两位弟妹到大府空间!” 那火焰纽带闪耀着温暖的光芒,仿佛是他们之间深厚情谊的象征。随着光芒越来越盛,最终交织成一道璀璨的光柱,在冲天的光芒中,阳昭的身影渐渐虚化,耳边仿佛响起了主界千万生灵的祝祷声。 “神域,我来了!” 阳昭在心中呐喊,最后回望了一眼主界的山河,那里承载着他的成长与蜕变,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每一片云彩都见证了他的故事。 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夸家祖宅深处,夸晨抚摸着破损的幽冥帝后印,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冷冷地说道:“飞升神域…… 也得意不了多少时日。” 她袖中滑出一枚刻满魔纹的玉简,玉简上的符文在黑暗中闪烁,宛如一双双窥视的眼睛,散发着神秘而邪恶的气息。 混沌虚空中,暗紫色的雾气如《楚辞》中翻涌的幽冥怒涛,裹挟着远古洪荒的气息,永不停息地奔腾咆哮。阳昭孑然一身,静坐在时空碎片堆砌而成的莲台上,宛如遗世独立的谪仙。那些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碎片,每一片都仿佛封存着一段被岁月遗忘的神秘往事,在这混沌之中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头顶上方,天昭盘悬浮而立,流转的星纹恰似《观沧海》中 “星汉灿烂” 的银河,与他周身环绕的三色火焰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幅震撼人心的奇幻画卷。 第199章 感悟阴阳晋神帝 恢复全部记忆的刹那间,金仙境界的感悟如决堤的潮水,冲破汹涌澎湃地涌入他的识海。高阶修炼秘法化作金色的文字,在识海中闪烁不停,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阵道的玄妙图案于意识深处缓缓铺展,似一幅徐徐展开的神秘古卷;器道的精湛技艺以动态的画面呈现,仿佛能看到匠人们巧夺天工的制作过程;丹道的经验心得则化作一缕缕醇香的气息,萦绕在他的思绪之间,令人心醉神迷。这海量的知识在他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恍若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搅得他心神不宁却又兴奋不已。 阳昭伸手轻抚天昭盘上的古老符文,指尖传来温润而神秘的触感,仿佛在触摸着岁月的脉络。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初升的暖阳,驱散了混沌中的阴霾。三色火焰在他指尖灵动地凝成道纹,光芒四射,宛如天边绚丽的霞光。 “有了穿越前修炼至金仙境界的修炼心得,何愁不能在这神魔界迅速登顶?”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在混沌虚空中久久回荡,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雄心壮志。 与此同时,在修炼室内,一场忙碌而有序的准备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阳昭的分身盘皇,正与月华、月彩二人配合默契地忙碌着。月华身姿轻盈,宛如《洛神赋》中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的仙子,手持玉杵,素白的衣袂在灵力波动中随风翻飞,恰似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白莲,散发着淡雅的气息。月彩则活泼俏皮,火红的衣袂随着动作肆意飘动,犹如一朵热烈绽放的红莲,充满了活力与激情。两人将千年玄铁研磨成粉,每一次研磨,都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银光闪烁,仿佛是星辰洒落的光辉。 “大哥,材料已备好。” 月华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如潺潺流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柔情。一旁的冰魄剑似乎感应到即将到来的突破,微微震颤起来,剑身散发出阵阵寒意,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盛事而欢呼雀跃。 月彩调皮地眨眨眼,火凤鞭如灵蛇般灵巧地卷起一缕火焰,在地面画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欢快地对盘皇说道:“等大哥突破,我们定要好好庆祝一番!就像诗中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可不能辜负了这大好时刻!”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庆祝时的欢乐场景。 盘皇看着二女,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轻轻握住她们的手,那眼神中流淌着无尽的爱意。 阳昭盘坐于神域某处隐秘的山谷中,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灼灼目光,那是盘皇、月华与月彩满含期待的凝望。这目光如三月春风,轻柔地拂过他的心湖,漾起层层温暖的涟漪。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胸腔中似有云雾翻涌,再睁开时,眸中已燃起坚毅的星火,宛如破晓时分刺破阴霾的朝阳。 他双手轻捻法诀,天昭盘悬浮于顶,散发出璀璨光芒,符文流转间,强大的模拟辅助作用下,提取的修为暖意注入体内。随着气息节节攀升,整个山谷陷入了剧烈的动荡。远处连绵的山脉,仿若沉睡千年的巨人被惊醒,剧烈摇晃着身躯,“千岩万壑不辞劳,远看方知出处高”,此刻却似在恐惧中颤抖;天空之上,乌云如墨,层层堆叠,电闪雷鸣,银蛇般的闪电划破黑暗,“列缺霹雳,丘峦崩摧”,天地仿佛都在为这股力量而震颤。神魔界的妖兽们纷纷伏地,浑身战栗,大气都不敢出,仿佛面对的是上古魔神降世,心中满是恐惧与敬畏。 然而,就在突破的关键时刻,一股神秘而强大的阻力如巍峨的山岳般横亘在阳昭面前。他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面色也变得凝重如铁。“冲击神帝境界并非大关卡,为何会生出这般阻碍?不像天道的考验,难道有人暗中出手阻拦?”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与焦急,可紧握的双拳却透露出绝不退缩的决心。 盘皇等人察觉到阳昭的异样,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月华美目圆睁,满脸焦急地说道:“大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月彩也收起了往日的俏皮灵动,柳眉紧蹙,严肃地说道:“不行,我们得想个法子帮大哥一把!” 盘皇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沉稳地开口:“大家稍安勿躁,大哥境界高深,定能逢凶化吉。我们认真护法,防备其他变故。” 阳昭咬紧牙关,调动体内所有力量,冲击这股神秘阻力。他周身的三色火焰熊熊燃烧,光芒大盛,似要将混沌虚空都照亮,“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我的修为怎可能到此为止!悦儿还在等我,我定要冲破这桎梏!” 他在心中怒吼,眼神中满是不屈与坚韧,仿佛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阳昭感觉力量渐渐不支之时,他的思绪突然飘回了穿越前的那段岁月。那时,面对强敌,他和林悦正是凭借着对阴阳融合的深刻领悟,多次成功化险为夷。“往常,我和悦儿共修,晋级神帝境时轻松无比。或许,此番我个人修炼,孤阳不长,或能从阴阳相合的层面寻得破局之法。” 他心中豁然开朗,缓缓闭上眼,摒弃杂念,开始静心感悟天地间的阴阳大道。 随着感悟的深入,那股神秘阻力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变得愈发强大。但阳昭毫不畏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三色火焰在他的操控下,化作一道道神秘的阴阳道纹,与阻力相互碰撞。“轰隆!” 一声巨响,仿若开天辟地的轰鸣,阳昭终于成功突破了那股阻力。他的气息如汹涌的浪潮,瞬间席卷整个山谷。 盘皇三人见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纷纷欢呼起来:“大哥成功了!真是太好了!” 阳昭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自信与从容的光芒。他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满是感激,真诚地说道:“这段日子,多亏有你们相伴。若不是你们,我恐难如此顺利地突破。” 月彩笑着摆摆手,说道:“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是应该的!” 月华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盘皇走上前来,拍了拍阳昭的肩膀,说:“大哥实力大增,日后我们在这神魔界便更有底气了!” 阳昭望着远方,眼神坚定而深邃。他深知,这只是他崛起之路的开端。未来,他要前往道域,寻找时空穿越之法,回到那个有林悦的时空。突破后的神魔界,天地间紫气翻涌,如《逍遥游》中 “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的鲲鹏羽翼,将整片虚空浸染成瑰丽的紫色海洋。 阳昭立于云巅,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三色火焰化作璀璨流光,萦绕周身,宛如天神降世。然而,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对突破超神境界的渴望。他清楚地记得前世的经历,知晓修炼到神帝大圆满境界,若想再进一步,就必须获取那珍贵无比的黑色神液,可这些神液被神魔界的顶尖大佬牢牢掌控,常人根本难以触及,这无疑是横亘在他面前的巨大难关。 正当阳昭陷入沉思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神秘画面:在天道势力下的天书阁内,古老的典籍在无形仙力波动中自动翻页,“沙沙” 声响,仿若时光老人在轻声诉说往昔故事。阳昭的目光瞬间被一卷泛黄玉简吸引,玉简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似蕴含无尽奥秘。当他的神识小心翼翼探入玉简的刹那,整个空间仿佛被神秘力量凝固,时间静止,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的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竟有如此神奇术法!” 阳昭难掩惊喜,三色火焰剧烈燃烧,光芒将脸庞映照得通红,“实物置于化阴后的乾坤袋,即可通过传讯玉简传送,比传送阵还要方便,这当真是天赐机缘!” 他兴奋自语,眼中闪烁着炽热光芒,仿佛看到了破解困境的希望,这一刻,他仿若置身于奇妙意境,苦苦追寻的机缘竟在眼前。 回过神来,阳昭立刻着手准备。他来到地火室,将空间内的珍稀材料一一取出。那些材料,有的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璀璨夺目,有的似冬日里傲立的寒梅般清冷孤高。经过一番精心挑选与搭配,他开始炼制便携式传送阵。 地火室内,火焰熊熊燃烧,各种材料在丹炉中翻滚、融合,阳昭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火焰的温度与力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可他却浑然不觉,沉浸在炼制之中,仿若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 第200章 器尊仓库盗物资 暮色如墨,缓缓浸染天际,将山峦与云雾都笼入这浓重的色调之中。在这处僻静的山谷里,数道仙力光芒交织闪烁,历经数日的精心钻研与艰苦努力,一个看似简单却蕴含无穷奥秘的便携式传送阵终于诞生。 盘皇立于一旁,俊眉微蹙,满脸疑惑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大,咱们明明掌握通讯移物的秘法,何苦这般大费周章,耗费心神去炼制这传送阵?” 阳昭抬手轻轻拂过传送阵上流转的符文,目光深邃而坚定,耐心解释道:“我欲前往器尊修炼的黑泉秘地。待器尊外出之际,凭借这移动传送阵潜入其中,迅速提取修为,再收集些黑泉液体收入空间,如此就算大功告成。” 盘皇仍是一脸不解,眉头皱得更紧,继续追问:“有了这传送阵,那化阴的乾坤袋还派得上用场吗?” 阳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道:“有些地方设有封阵,一旦空间传送被封禁,只需留下一人在阵中,手持通讯玉简与外界联络,就可寻得时机逃脱。” 盘皇面露担忧,语气中满是关切:“可那留在里面的人岂不是身处险境,万分危险?” 阳昭笑着拍了拍盘皇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信任与鼓励,道:“所以,你抽空多炼制几个低阶傀儡。以你的炼器造诣,定能出色完成这个任务。”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出发前的那个晚上,阳昭独自登上山巅。他一袭青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谪仙临世。望着满天繁星,那点点星光仿佛是洒落在天幕上的碎钻,璀璨而遥远。阳昭心中思绪万千,如同翻滚的潮水,难以平静,暗自发誓:“前路虽布满荆棘,恰似‘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但为了悦儿,为了未来,纵使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定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轻柔地拂过,仿佛是大自然的使者,带来了一丝神秘的气息。隐约间,悠扬的笛声随风传来,那笛声如泣如诉,缠绵悱恻,似是记忆里林悦在为他送行。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阳昭不禁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这跨越时空的思念。笛声中满是牵挂,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林悦温柔的低语,在他耳边回荡,唤起他心中无尽的柔情。他仿佛看到了林悦那清秀的面容,眉眼间满是担忧与不舍,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这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林悦深深的爱意,也是他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都要勇往直前的动力源泉。 第二天清晨,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为万物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阳昭等人踏上了前往黑泉秘境的旅程。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极为谨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仿佛周围的一草一木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然而,就在即将接近黑泉时,原本平静的氛围突然被打破。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话语中充满了嚣张与威胁:“盘皇,交出手中灵盘和修炼资源,饶你们不死!” 阳昭眼神陡然一凛,周身瞬间燃起三色火焰,光芒万丈,宛如天边绚丽的朝霞。那火焰熊熊燃烧,映照得他的脸庞坚毅而冷峻。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威慑力:“想要,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剑光闪烁,如银河倾泻而下,璀璨夺目;火焰纷飞,似流霞漫天,绚丽而炽热。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能将天空都震碎。“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此刻的战场,硝烟弥漫,血雨腥风,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与目标奋力拼杀。 在战斗的混乱中,阳昭突然发现黑衣人中有一人修为很弱,但功法十分眼熟。他心中一震,仔细辨认,发现竟是夸家族人。顿时,怒火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心中燃起,三色火焰变得更加炽热,威力大增。“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他怒吼道:“原来又是夸父搞鬼!这次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此人见状,心中先是一阵慌乱,但有诸多上界族人在旁,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盘皇,你飞升到上界,独自一人,想跟我们夸家斗?告诉你,主界夸家是大族,神域夸家实力也不弱!” 说罢,这位夸家人象征性地向阳昭击出一招,迅速退到战圈以外观战。 夸家派来的这批人,修为层次不弱,虽然单打独斗不是阳昭的对手,但是他们组成合击阵法,威力大增,与阳昭的战斗竟是旗鼓相当,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况胶着,难分胜负。 盘皇和月华姐妹在大府空间中焦急地观望,眼神中满是担忧,暗自为阳昭捏了一把汗。然而,他们与那位夸家人一样,皆是偷渡上界者,三人在下界属于大能,拥有长生境大圆满修为,但在神魔界,他们的实力却显得微不足道。以他们的修为,除了能针对一下那位夸家人,几乎帮不上阳昭什么忙。 阳昭身处战斗之中,却并不紧张。他的修为层次虽低,但境界超高,身法武技皆上乘。倘若感觉不敌,以他的能力,安然逃走并非难事。但他并没有选择逃走,而是决定利用这波敌人,适应飞升神魔域后身体的各种变化。 厮杀上千回合,阳昭已经逐渐熟悉了飞升后的种种变化。然而,局势依旧陷入胶着,难有突破。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在天书阁时学到的一种术法,可以短期提升修为层次。他心中一动,决定一试。 他退后一段距离,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仙力,按照秘法施展法术。刹那间,一道神秘的光芒从天而降,笼罩在他的身上。他的实力瞬间暴涨,三色火焰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气势磅礴地朝着夸家人呼啸而去。夸家人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只听数声惨叫,仇人被火龙吞噬。若非阳昭牢记林悦说的话:“人可以伤,物资可以抢,但是尽量不要杀人”,这些人恐怕全部都要灰飞烟灭。 这批黑衣人身负重伤,储物法宝被抢,几名为首者修为被废,心中大骇,纷纷逃窜。阳昭使用秘术,成功地击退了敌人,然而,秘术的副作用也随之降临,他的修为短期降阶。无奈之下,他不得不暂停计划,择地潜修。 时光流转,暮色再次如泼墨般浸染天际。器神族仓库外,云雾缭绕,宛如一幅被仙人挥毫泼洒的水墨画卷,氤氲间勾勒出如梦似幻的仙境轮廓。但那闪烁着幽蓝诡异光芒的禁制,如同一道道狰狞的枷锁,又仿佛是上古凶兽的獠牙,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无声地警告着世人这里暗藏杀机。 阳昭和盘皇藏身于远处的山岩之后,指尖轻抚天昭盘,其上星纹如《春江花月夜》中流转的银河,明灭不定。他此时专注而谨慎,借助天昭盘的模拟作用,推算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盘皇一身玄衣,隐藏在一块巨石后,释放神念打量四周,传音道:“老大,空间坐标没有问题吗?” “我用天昭盘模拟过,空间坐标没有问题。但是时间紧张,咱们得配合好。” 阳昭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手中的便携式传送阵在仙力的催动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有神秘的符文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时空的奥秘。 盘皇眼神中满是担忧,轻声说道:“老大,器神族禁制诡异莫测,相传能困杀超神,你务必小心。” 见盘皇有些紧张,阳昭宽慰他道:“莫忧,我有天昭盘与便携式传送阵在手,还有阴化的乾坤袋,若有变故,我会立即撤离。” 传送阵启动的刹那,周围的空间如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阵阵涟漪,扭曲变形。空气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仿佛是时空在发出痛苦的呻吟。阳昭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仓库内。 仓库内,景象令人震撼。这里汇集了器神族积攒了无数年的财富,堆积如山的修炼资源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灵石闪烁着五彩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繁星坠入凡尘,璀璨夺目;丹药散发着阵阵异香,沁人心脾,仿佛能让人瞬间忘却所有烦恼;法宝上流转着神秘的符文,光芒忽明忽暗,似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呼吸也不禁急促起来。他召唤出大府本体,开启吞噬功能,强大的吸力如黑洞般席卷四周,所过之处,资源纷纷被吸入小府空间中。 第201章 小界飞升遇问题 “有了这些资源,足够我冲击到真仙境界了。” 阳昭垂眸低语,掌心跃动的三色火焰如流霞绽彩,映得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愈发坚毅。火焰过处,仓库里凌乱的痕迹如同春雪消融,悄然湮灭,一切重归静谧,唯有岁月的尘埃在微光中轻轻起舞。 恰在此时,负责望风的盘皇神色骤变,慌乱传讯而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老大!这边警报乍响,黑泉方向有一道极为强横的气息波动,疑似器尊赶来!” 阳昭心中猛地一沉,眸光瞬间锐利如出鞘寒剑,寒芒乍现。他当机立断,迅速传讯:“我即刻借传送阵遁入黑泉秘境,你去秘境入口附近警戒!切记,稍有异动,立即传讯告知我!” 说罢,他就启动传送阵,可阵光引动之下,仓库深处忽有微弱的阵光闪烁,一道奇异的波动如石子投入深潭,在寂静中泛起涟漪。 阳昭脚步轻缓,仿若踏雪无痕,小心翼翼地靠近。定睛一看,竟是高阶隐阵隐匿于此。凭借深厚的阵法造诣,他如穿花拂柳般破阵而入。阵中,一柄古朴长剑静静伫立,剑身刻满古老符文,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符文间神秘力量流转,仿若星河倾泻;剑柄处镶嵌的宝石璀璨夺目,光芒闪烁间,似藏着不为人知的千古之谜。 阳昭心头微动,暗自思忖:“此剑绝非寻常之物,定是器神族的镇族至宝!” 他欲将长剑收入小府,却见宝剑周身萦绕着一道无形禁制,如铜墙铁壁般难以逾越。时间紧迫,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心中焦急如焚。他调动体内仙力,奋力冲击禁制,然而每一次尝试都如同坠入深渊,杳无回响。 大府适时传来神念:“主上,此剑禁制与器尊气息相连,强行夺取,恐生大祸!” 阳昭咬牙切齿,满心不甘,却也深知大府所言不虚。就在他准备放弃之际,天昭盘骤然光芒大盛,星纹飞速流转,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指引之星。阳昭心中大喜:“天昭盘有感应,定能寻得破解之法!” 天昭盘不愧是天机神器,功能玄妙莫测。刹那间,剑上禁制开始松动,光芒渐弱。阳昭眼疾手快,召唤出大府本体,大府本体以灵壤开源,有吞噬和幻形天赋,化成流云状裹住宝剑,瞬间收入大府空间。这时,仓库剧烈震动,阵光乱闪,仿若天崩地裂。 “不好,触动隐藏禁制了!” 阳昭暗呼不妙,当即启动便携式传送阵。传送阵光芒大盛,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光芒之中。 夜色深沉如墨,黑泉畔雾气弥漫,仿若《诗经》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描绘的朦胧之境,在清冷月光的笼罩下,雾气翻涌变幻,如梦似幻。一道璀璨光芒闪过,阳昭如鬼魅般现身此地。 盘皇在此焦急等候,见他平安归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长舒一口气,眼中仍残留着惊恐之色,急忙说道:“大哥,你可算来了!器尊的气息愈发清晰,马上就要到了!” 阳昭还未回应,远处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息如汹涌浪潮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空间震颤,仿若山河破碎。“不好!器尊提前回来了!” 阳昭脸色骤变,当机立断,挥手将盘皇收入大府空间,而后身形如电,在迷雾中飞速穿梭,寻觅地方藏身。 待器尊那如山岳般的威压远去,阳昭重新出现在泉畔青石之上。他指尖轻叩天昭盘,星纹明灭闪烁,似在推演着命运的轨迹。 “老大,您已晋升至超神境巅峰?” 盘皇望着泉水中阳昭的倒影,语气中满是敬畏与赞叹,道:“出界之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话未说完,两道身影从大府空间轻盈走出,却是月华姐妹。月华玉手轻抬,将两盏温热灵茶递上,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大哥,夫君,凡事有急有缓,先饮杯灵茶缓和一下情绪。” 阳昭接过茶盏,温热透过瓷壁传来,刹那间,往昔与林悦共饮梅雪茶的温馨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他抬眼望向界碑方向的出界通道,陷入沉思,良久开口道:“是时候谋划重返原先时空之事了。” 话音刚落,三色火焰熊熊燃起,在地面勾勒出宫殿与学府的模糊轮廓。宫殿巍峨壮观,气势恢宏,仿若天上宫阙;学府房舍层叠,墨香四溢,似藏万千智慧。 盘皇面露疑惑,指着火焰轮廓问道:“老大,要去时空殿吗?那里……” 阳昭指尖轻弹,火焰中的宫殿轰然炸裂,强大力量惊起清泉涟漪。他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时空殿乃天道势力所辖,掌管时空穿越器,虽可穿梭时空,但如今道天、噬空之流盘踞其中。道天与我和悦儿是宿命之敌,行事诡谲,难以捉摸。贸然前往,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目光转向学府,火苗化作万卷书册虚影,道:“道域乃宇宙中心,道阁长老会十五位执事长老皆是无上境中期大能,人皇倚仗他们与天道、地府抗衡。道域学院作为十五大势力之一,有大能坐镇,背倚人皇和道阁长老会。我若加入,即便道天等人察觉,想来害我,也不敢轻易犯险。况且学院的时空分院对时空大道理解颇深,我前番修为层次晋升过快,根基不稳,正好前去研习时空法则,稳固底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稳妥行事才是上策。” 月华侍立一旁,手执玉壶为二人斟茶,轻声说道:“近日我在大府空间翻阅藏书,曾见记载,道域学院的《时空溯影录》残卷,或许能助你寻回穿越时遗失的记忆碎片。” 道域边境,罡风呼啸,裹挟着时空碎屑,混乱景象恰似《楚辞》中 “扬云霓之晻蔼兮” 描绘的混沌之态。阳昭等人立于虚空裂隙前,衣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似要被狂风撕碎。阳昭望着下方灵气稀薄的小界,眉间满是忧虑,天昭盘在识海中发出蜂鸣警示,星纹错乱,映得他眼底一片晦涩。 “从小界飞升,若能引起异象,就能引起学院重视,但分身飞升会被道域法则抹去记忆。我如今是分身,这可如何是好?” 他屈指弹向虚空,三色火焰凝成破碎卦象,却瞬间被罡风绞碎。 盘皇手中玉杵落地,素白道袍沾满时空乱流焦痕,焦急道:“老大,若记忆尽失,岂不前功尽弃?” 月华握紧冰魄剑,冰气碰撞发出细碎哀鸣,冰雾缭绕周身。她望着阳昭紧绷的下颌,轻声提议:“大哥,可有护住识海之法?” 阳昭神色忧虑,叹道:“道域法则完备,天条之力连无上境大能都能压制。我在神魔界虽是超神境大圆满,可到了道域,也只相当于人仙大圆满,如何抗衡?” 众人正苦思无计时,小昭自天昭盘化作虚影现身。她身着星纹长裙,发间簪子星光闪烁,举手投足间似有星辰流转,神秘优雅。“主上,飞升时随身小界可一同飞升,大府扎根于您识海虚渺空间,届时让大府将魂包送入识海,或许能解此困。” 说着,她指尖划过虚空,勾勒出虚渺空间与识海联结图,如同一幅神秘古卷。 阳昭眼中闪过希望,转瞬又被疑虑取代:“虚渺空间虽藏于识海,以秘法隔绝,但飞升时接引仙霞现世,识海难以隐藏,若虚渺空间被感知,必遭法则反噬。” 突然,月华与月彩同时脸色大变。月华的冰魄剑悲鸣,霜纹碎裂;月彩的火凤鞭熄灭,化作青烟。“不好!有窥探之力!” 小昭话音刚落,虚空裂开蛛网状缝隙,一股森冷神识如毒蛇般钻入众人识海。 阳昭当机立断,三色火焰化作结界包裹众人,火焰灼烧神识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他咬牙传音:“按小昭所言准备!二弟,你与月华姐妹全力加固虚渺空间入口!” 说罢,他将盘皇等人收入大府空间,继续释放火焰结界,抵御神识入侵。 一个时辰后,阳昭仙力几近枯竭,才将那道神识灭杀。他担心再生变故,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提升修为层次,补充仙力。然而,本就处于人仙境大圆满的他,此番修为提升冲破了晋升地仙的关卡。 匆忙间,阳昭将毕生记忆、修炼心得,与林悦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凝成晶莹魂包。注入完全部记忆,魂包光芒柔和,似承载着他的全部情感。 “悦儿,等我……” 他望向道域方向,喃喃低语,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期待。他郑重地将魂包递给盘皇,道:“二弟,若遇意外,以稳为上。” 阳昭之前早已准备妥当,他有天昭盘在手,可以推演未来,提升战力,早就准备妥当。顺利渡过九道雷劫,引来红霞,飞升时刻终于来临。 小界上空红云翻涌,九道红色光柱贯穿天地,宛如通天神柱。天昭盘爆发出刺目光芒,化作流光没入大府空间。大府循入虚渺空间,盘皇带领众人齐心协力,封闭虚渺空间入口,遮掩气息。 第202章 魂包被毁阳昭危 阳昭渡劫处,法则光柱流转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仿若天幕裂开的一道缝隙,即将开启通往虚渺空间的神秘通道。阳昭双手结印,竭尽全力凝结出记忆魂包,正要将魂包送入大府空间的盘皇。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异变陡生,恰似平静湖面骤起惊涛骇浪,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安宁。 一道猩红如血的锁链,宛如从九幽黄泉深处苏醒的上古恶蛟,张牙舞爪,带着令人心悸的暴戾之气,自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法则光柱中猛然探出。锁链之上,浓郁的黑气如实质般缠绕,所过之处,空气发出 “滋滋” 的灼烧之声,仿若在承受着炼狱之火的炙烤。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地缠住了阳昭的身躯,那刺骨的寒意,顺着锁链如毒蛇般迅速传遍阳昭全身。 阳昭体内熊熊燃烧的三色火焰,原本璀璨夺目,此刻却瞬间黯淡无光,仿佛被倾盆而下的寒潭之水浇灭。“噗 ——” 阳昭一口鲜血喷出,那殷红的血色如绽放的红梅,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千刀万剐,用尽全身力气,咬牙挤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却充满恨意:“是…… 道天的气息!” 盘皇见状,瞳孔猛地剧烈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焦急,仿若惊弓之鸟。“不!” 他怒吼一声,那声音如雷霆万钧,震得四周空气嗡嗡作响。他不顾一切地朝着光柱奋力冲去,三色火焰在他身后翻涌凝聚,化作一尊巨大而威严的虚影,虚影手持火焰长枪,气势磅礴,仿若要与这天地一争高下。然而,那法则光柱散发的威压实在太过强大,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盘皇还未等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震飞,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祭坛边缘。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老大!” 盘皇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瞬间被轰鸣的雷暴无情吞噬。阳昭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强撑着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盘皇满脸绝望的神情,那眼神中充满了自责与不甘,仿佛是他亲手将阳昭推入了这万劫不复之地;月华姐妹悲痛欲绝的哭喊,声音凄厉,仿若杜鹃泣血,要让天地都为之动容;大府焦急又悲伤的模样,来回踱步,不知所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还有小昭,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眼角坠落的那颗晶莹泪珠,在法则光柱的映照下,折射出绚丽夺目的七彩光芒,美得令人窒息,却又转瞬即逝。那颗泪珠,如同她破碎的心,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小昭……” 阳昭在心中默念,想要伸手去触碰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虚幻。最终,他只觉手中一轻,魂包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随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仿若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周围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众人望着阳昭倒下的身影,心中满是悲痛与绝望,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小昭疾步走到阳昭身边,蹲下身子,她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珍宝。她轻轻抚摸着他苍白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声音轻柔却坚定:“主上,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好您。” 暮色尚未褪尽,虚渺空间的残火在夜风里明明灭灭,恰似那将熄未熄的希望,在黑暗中摇曳。盘皇撑着染血的手臂勉力起身,指尖抚过破碎的魂包残片,忽想起《参同契》中 “金来归性初,乃得称还丹” 的箴言,可如今魂包已碎,阳昭的神魂恰似无根浮萍,飞升后会变成失忆者,在险恶的修真界漂泊,随时有杀身之虞。 “按照原计划,速入虚渺空间!” 盘皇的声音裹着未愈的咳血,在死寂的环境中掀起惊澜,仿佛是在黑暗中强行撕开一道裂缝。月华却踉跄着扑向阳昭,素白的裙裾扫过满地符文,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大哥生死未卜,怎能弃他不顾?” 小昭垂眸望着阳昭苍白如纸的面容,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眉间的纹路,那是她曾千百次凝视过的温柔弧度。记忆如潮水般翻涌,他教她辨认星轨时说 “北斗第七星,名为瑶光,恰似你眼底的锋芒”,如今那双总含笑意的眼紧闭,仿若沉睡的星辰。她忽然攥紧腰间的天昭盘,银牙轻咬,话语中满是对阳昭的担忧:“主上失了记忆,即便执行方案,与行尸走肉何异?” 盘皇将染血的长发束起,指尖凝出一道幽蓝符文,传音道:“小昭,你应该知道。” 符文在空中勾勒出阳昭的虚影,竟与记忆里的他别无二致,道:“我名义上老大的二弟,实则是老大的分魂,留存了主上大部分记忆,只是没有他与嫂子相关的情思,却可保他仙途根基。” 大府在旁急得乱转,脸上泛起焦急的红光,道:“可万一主上醒来不认咱们……”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传来沉闷的雷鸣,似有无数阴兵在云层后擂鼓,那声音震得人心惊胆战。盘皇脸色骤变,扬手祭出三色火焰结界,道:“来不及了!虚渺空间若再迟半步关闭,我们都要葬身此地!” 众人裹挟着残影遁入空间裂隙时,小昭却逆行转身。她的星纹长裙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恍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凝成的战甲,闪耀着无畏的光芒。盘皇伸手欲拦,却被她指尖迸发的星辉逼退。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去陪主上。你赶快凝结一魂包,哪怕只能恢复他一星半点的记忆。” 盘皇望着小昭眼中决绝的光,忽想起阳昭曾经说道: “小昭的眸中藏着整片星海,璀璨迷人,心思开阔,愿行险事。” 他轻叹一声,双手结印,三色火焰在掌心翻涌如莲,仿若一朵盛开在火焰中的青莲。随着火焰渐渐熄灭,一枚小巧的魂包悬浮而出,泛着温润的光晕:“此魂包内封存着主上初入修仙界的经历,或许能……” “足够了。” 小昭接过魂包时,指尖触到盘皇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炼火留下的印记。她将魂包投入天昭盘,望着盘身流转的星芒,轻声呢喃:“主上,你曾说星辰永远不会迷路,这次,换我为你照亮归途。” 当虚渺空间的入口彻底闭合,小昭独守着昏迷的阳昭。她取出随身的玉笛,吹奏起他最爱听的那曲《凤求凰》。笛声清越,如泣如诉,仿若一位女子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在空荡的祭坛上回荡。 阳昭的睫毛突然微微颤动,小昭呼吸一滞,笛声也随之停顿,心中满是期待。然而,他终究只是眉头轻蹙,又陷入沉睡。小昭却笑了,指尖拂过他的脸颊,如同拂过最珍贵的珍宝,温声道:“别怕,我在。” 罡风如刃,割裂天际。阳昭周身缠绕着飞升特有的金芒,却似囚笼中的困兽,在急速上升的气流中摇摇欲坠。他的识海翻涌如沸鼎,记忆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流萤消散,恍惚间竟想起那句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可如今连追忆的机会都在被无情剥夺,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小昭的神念如同一缕清泉,穿透层层混沌传入他耳中:“主上,将所有记忆投入我的本体!” 她望着阳昭逐渐透明的身影,星纹长裙上的光芒忽明忽暗,恰似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绪。天昭盘在她手中剧烈震颤,仿佛在呼应主人的焦急。 阳昭残存的意识在识海中挣扎,勉强聚起最后一丝仙力。三色火焰在他指尖重新燃起,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效仿道尊当年之法,试图凝结魂包,可飞升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只凝成一个花生米大小的魂包,里面封存着与林悦相识至盘女学院期间的珍贵记忆。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林悦第一次吹笛时绯红的脸颊,盘女学院里两人并肩作战的身影,每一幕都让他本已涣散的心神重新凝聚,仿若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 “小昭…… 接住!” 阳昭拼尽全力将小魂包掷向天昭盘,随后不顾一切地将剩余记忆如潮水般倾倒而出。然而,飞升的速度比预想更快,天穹裂开的缝隙中透出道域的威压,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迅速往上拉扯。短短数息之间,他的记忆如沙漏中的细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他的心中满是不甘与不舍。 当阳昭抵达道域飞升池时,整个人已如同被抽去灵魂的躯壳。他双眼空洞无神,却依旧紧紧攥着天昭盘,仿佛那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牵挂,是他与小昭之间的羁绊。池水泛着幽蓝的光,将他苍白的面容映照得愈发诡异,仿若一幅凄美的画卷。 第203章 孟陵暗害小昭挡 小昭操控天昭盘化作流光,径直冲进阳昭识海。识海之内,混沌一片,仅存的零星记忆如同深海中的孤灯,随时可能熄灭。她将小魂包小心翼翼地放入阳昭识海深处,指尖拂过那些即将消散的记忆碎片,轻声呢喃:“主上,这些回忆,我替你守着。” 突然,小昭神色一变,意识到一个致命问题。她急忙给阳昭传音,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主上,你现在记忆不全,若有人控制你,忘了我怎么办?最好设一道暗记,倘若出了意外,还有个后手。” 话音落下,她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无数星轨,试图加固识海的防御,仿若一位英勇的战士在守护自己的家园。 阳昭此时炼化了部分画面,意识稍有恢复。他望着小昭焦急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恍惚间仿佛又看到初见时那个倔强的少女。三色火焰再度暴涨,在空中勾勒出神秘莫测的符文,他沙哑着声音说道:“就以悦儿学会的第一支笛曲为引,将暗记藏于识海最阴暗的边缘。” 记忆中,林悦吹奏的那曲《清平乐》,曾让他心动不已。此刻,他将这份情感化作最坚固的防线,每一个音符都化作符文,深深烙印在识海边缘。随着符文的成型,阳昭的识海泛起一阵涟漪,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段隐秘的深情,那是他与林悦之间的美好回忆,也是他对小昭的深情回应。 然而,就在暗记刚刚完成的刹那,飞升池外传来一阵如夜枭啼血般阴森的笑声。孟陵佝偻的身影缓缓浮现于池边,岁月的沧桑在他身上刻下深深的痕迹,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贪婪光芒,仿佛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阳昭,将他视作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千载难逢,千载难逢啊!” 孟陵望着池中显现的异象,浑浊的眼珠陡然泛起妖异的亮光,口中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狂喜。忽地,他仰起头,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冷笑,那笑声如寒夜中的鬼魅,在飞升池畔回荡不绝,惊起一池寒雾,似是为即将到来的劫难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分身飞升,且是万年不遇的红霞修士,竟在此刻现世…… 此等机缘,老夫岂会错过?!” 他的话语中透着无尽的贪婪与狠厉,仿佛已将阳昭的机缘牢牢攥在手中。 孟陵枯瘦如柴的手指轻轻一挥,青铜玉简化作一道流光,划破长空而去。与此同时,他缓缓抬起衣袖,袖中藏着的暗紫色魂包微微发烫,表面流转着诡异的幽光,隐隐有黑色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凶兽,正急切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炼化这魂包,任你是何等天资卓越之辈,也只能成为老夫手中的傀儡!” 孟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低声自语,那声音里的阴毒之意仿佛能冻结人心。 另一边,小昭守在阳昭识海之中,她的星纹长裙随着无形的气流轻轻飘动,每一道星光都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忧虑与不安。望着那逐渐稳固却依旧脆弱的记忆防线,她目含忧意,轻声呢喃:“主上,这上界危机四伏,不知还有多少阴谋在等着我们。” 阳昭虽记忆尽失,但在小昭的守护下,意识却渐渐有了一丝清明。他感受到小昭的担忧,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温暖,如同寒夜中的一缕火光,驱散了他心中的迷茫。虽然他已记不起眼前之人是谁,但那熟悉的气息,却让他本能地想要靠近。 “你…… 为何如此拼命护我?” 他的声音沙哑而迷茫,却饱含着一丝期待,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 小昭微微一怔,眼中泛起泪光,那泪水仿佛承载着她无数的情感。她轻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主上,更是…… 我不愿失去之人。” 话语轻柔,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阳昭那片混沌的心田,激起阵阵涟漪。 阳昭望着小昭,心中泛起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复苏,如同沉睡千年的种子,在春雨的滋润下开始萌芽。 然而,这份短暂的温情很快被打破。孟陵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飞升池边,他望着池中阳昭的身影,眼中的贪婪几乎要化作实质,仿佛要将阳昭生吞活剥。 “小娃娃,乖乖成为老夫的助力!” 孟陵冷哼一声,袖中的暗紫色魂包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阳昭的识海疾驰而去,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即将降临。 飞升池的寒雾如轻纱漫卷,将阳昭苍白的面容笼上一层朦胧。池水泛起的涟漪轻拍池壁,恰似李商隐笔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的喟叹,仿佛在为即将消逝的记忆哀歌。随着一声微弱的呻吟,阳昭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先是一片茫然,而后识海中封存的零星记忆如同被惊起的鸥鹭,扑棱棱地在意识深处翻飞。 “贤侄可算是醒了。” 孟陵佝偻着身躯疾步上前,袍角扫过池边青苔,惊起几缕寒雾。他枯瘦如柴的手掌虚扶在阳昭肘间,浑浊的眼珠却死死盯着少年尚未完全清明的双眼,缓缓说道:“方才那等天地异象,连掌教真人都惊动了,老夫特来接引贤侄。” 话音未落,一缕暗金色的魂力已顺着相触之处,悄无声息地渗入阳昭识海,如同毒蛇般在他的识海中游走。 小昭在识海中倏然色变,星纹长裙上的光芒骤然暴涨。她望着那些如毒蛇般游走的魂力,咬牙切齿道:“主上小心!这是……” 然而她的警告声尚未落尽,阳昭识海中刚复苏的记忆碎片,竟如同春雪遇骄阳般迅速消融。本已泛起血色的面容瞬间惨白如纸,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你……” 阳昭踉跄着后退半步,却被孟陵看似关切地扶住肩膀。老修士袖中暗紫色魂包早已蓄势待发,在触及阳昭眉心的刹那,化作万千幽芒没入其识海。小昭不顾一切地操控天昭盘迎击,盘上星轨迸发刺目光芒,却在触及魂包的瞬间被震得倒飞而回,她踉跄着撞在识海壁垒上,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与此同时,虚渺空间内的大府突然剧烈震颤,本身符文红光暴涨,急呼:“不好!有魂包入侵!” 它化作虚影便要冲破空间壁垒,却被小昭及时传来的神念死死定住。小昭倚在识海残壁上,星纹裙摆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得破碎,却依旧强撑着分出一缕神识传音:“不可妄动!那老贼的魂力中夹杂着道域法则之力,我们贸然现身,不过是以卵击石!” 她指尖在虚空划出无数星轨,那些璀璨的星光交织成网,却难以阻挡孟陵的魂力如潮水般涌入。小昭望着逐渐被黑暗侵蚀的识海,想起李白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的诗句,此刻的无力感竟与诗中愁绪如出一辙。她星眸中闪过决然的光芒,突然急声高呼:“主上,快调动暗记!” 阳昭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混沌间忽闻一缕熟悉的笛音。那是《清平乐》的曲调,带着江南烟雨般的温柔,却又暗藏金石之音。三色火焰自他识海深处轰然炸开,将入侵的暗紫色魂包烧得滋滋作响。 孟陵在池边脸色骤变,袖中竟又飞出三道魂包,狞笑道:“垂死挣扎!今日你必成老夫傀儡!” 小昭见状,贝齿几乎咬出血来。她解下颈间星芒吊坠,那是阳昭亲手所赠的法器,此刻光芒大盛,道:“主上,小昭助你!” 吊坠化作万千星光,与阳昭的火焰交织成盾,在识海中筑起最后一道防线。两人虽未言语,却在危机中达成微妙的默契,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竟在战斗余波中,隐隐有重新凝聚的迹象,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识海之中,星轨结界在孟陵磅礴的魂力冲击下,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小昭的星纹长裙早已黯淡无光,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苍白的脸庞,却仍固执地维持着结界运转。她望着那些如潮水般涌入阳昭识海的陌生记忆,不禁想起柳永 “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的孤寂,此刻她满腔的焦急与担忧,却只能独自吞咽。 “主上,坚持住!” 小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饱含坚定。她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星光符文,每一道都凝聚着她的仙力与意志,可那些符文刚一成型,就被孟陵的魂力击碎。 阳昭在识海深处与入侵的魂包苦苦缠斗,三色火焰时而暴涨,时而黯淡,他的意识在黑暗与光明间不断徘徊,仿佛在生死边缘挣扎。 孟陵在飞升池边,见小昭仍在负隅顽抗,脸上露出一抹阴鸷的冷笑:“垂死挣扎!今日你二人,插翅也难逃!” 说着,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又有数道暗紫色魂包从袖中飞出,化作流光冲入阳昭识海。一时间,识海之中,暗紫色的光芒与小昭的星光、阳昭的火焰激烈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第204章 阳昭危难林悦至 小昭只觉识海之内,仙力如银河倒卷,自九天倾泻而下,转瞬即逝。她双腿似被抽去了筋骨,险些屈膝跪地,玉容失色。咬碎银牙,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形,眸中满是焦灼与决然:“这般下去,主上的识海终将被那老贼孟陵彻底侵占。可若贸然行事,非但救不得主上,反倒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望着阳昭在识海风暴中痛苦挣扎的身影,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恰似摇摇欲坠的珍珠。 就在小昭满心绝望,几近崩溃之际,一道微弱却熟悉的神念,如一缕清风,穿过识海的重重迷雾,传入她的心中:“小昭…… 莫要…… 白费力气……” 这虚弱的声音,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她的心弦上。小昭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泣声道:“主上,我怎能弃你于不顾?!纵使耗尽最后一丝仙力,我也要护你周全!” 那声音中带着哭腔,却又有着破釜沉舟、九死无悔的决心,仿佛在黑暗中燃烧的最后一抹希望之火。 然而,现实的残酷如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的冲动与热血浇灭。小昭深知,以自己如今的力量,与孟陵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望着阳昭的识海逐渐被陌生记忆吞噬,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心中一横,做出了那个艰难无比的决定。她缓缓收回维持结界的仙力,那曾经坚不可摧的星轨结界,在孟陵强大的魂力冲击下,轰然崩塌,如同破碎的琉璃,散落一地。 “你这是作何?放弃抵抗了?” 孟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得意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小昭却恍若未闻,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划过,凝聚出一个闪烁着微光的记忆珠,将自己掌握的阳昭部分记忆和盘皇的记忆,小心翼翼地封存其中,轻声呢喃:“主上,暂且忍耐。待寻得良机,我定会唤醒你,让你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 说完,她操控着天昭盘,迅速退向阳昭识海深处。回首凝望被陌生记忆完全笼罩的识海,她的目光中满是不舍与坚定,心中默念:“主上,我们定能熬过这艰难时刻!” 在虚渺空间内,大府焦急地来回踱步,本体表面裂纹密布,每走一步,都有星火从本体溅出,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灼与不安。见小昭的神识归来,他连忙问道:“小昭,主上他……” 小昭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疲惫,宛如历经了一场漫长的苦战,道:“暂时无恙,但我们需要蛰伏起来,等待时机。孟陵太过强大,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大府听后,满心不甘,却也明白小昭所言极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对现状的无力与不甘。 此后,小昭、大府、盘皇夫妇三人,躲在阳昭识海深处的虚渺空间,如守护珍宝的卫士,默默地守护着仅存的珍贵记忆。小昭每日都会探查阳昭的识海,眼中满是期盼,期盼着能有转机出现。有时,她会取出阳昭亲手所赠的星芒吊坠,轻抚着吊坠,轻声诉说着过往的点点滴滴:“主上,你可知,与你相识的每一刻,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时光。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归来。” 而被陌生记忆占据的阳昭,偶尔也会在恍惚间觉察一丝熟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在了某个角落。他会不自觉地在识海中搜寻,却总是一无所获。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牵挂,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如同深埋地下的种子,在等待着春风的吹拂,等待着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道域学院,外堂氤氲着青灰色的雾气,宛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卷。古老的铜铃在檐角叮咚作响,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铜铃摇曳诉流年,雾锁招生岁月绵”。执事长白发如雪,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案头玉简,头也不抬,声如寒潭:“姓名?” “林悦。” 少女素白裙裾轻扬,腰间玉笛流转着温润光泽,发间银饰历经时空长河的冲刷,沾染着别样风霜。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问道:“我要寻找一名学员 —— 他名叫阳昭,手持小小灵盘,周身缠绕三色火焰,他是否已入学院?” 话音未落,长老手中玉牌骤然迸发刺目光芒,恍若破晓的朝阳,“玉牌乍亮惊天地,光芒骤起映乾坤”。光芒映照下,林悦身后佛魔虚影若隐若现,佛陀慈悲,魔主狰狞,却在她身上奇妙相融。长老猛然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声音不自觉提高:“佛魔同体之资…… 且随我来。那三色火焰绕体之人……三日前倒是有个新生,不过…… 他入学时宣称自己叫孟先知,对过往之事绝口不提。” 林悦的心猛地一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玉笛上的佛魔纹路传来灼热之感,仿佛在呼应她内心的激荡。她凝视远处云雾缭绕的学院深处,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坚定:“阳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算你忘了一切,我也会让你记起 —— 我们曾在时空长河中,许下的白首之约。纵有千难万险,我亦不会放弃。” 凭借灵侣与小昭特殊的感知,林悦如同一道轻盈的白鹤,穿梭于道域学院的亭台楼阁之间。当她终于在观星台见到那道身影时,脚步却骤然凝固。只见男子身着华丽华服,衣袂上绣着孟家的暗记,神色冷漠如霜,眼神中再也寻不见往日的温柔与炽热,宛如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林悦只觉心口一阵剧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心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昭哥哥,不管是谁,敢动你,都要付出代价!” 她玉笛横于唇边,佛魔之力如汹涌的潮水在周身翻涌,黑白二色光芒交织,化作巨大漩涡。身后,佛魔虚影缓缓浮现,慈悲与狰狞并存,却又和谐共生,“佛魔同体展威能,黑白交织气势雄”。 孟陵现出身形,眼中满是轻蔑,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丫头,以为这点本事就能带走孟先知?” 他手中青铜玉简泛起幽光,无数符文如灵蛇般飞出,在空中结成坚固屏障。 林悦不发一言,玉笛轻挥,一道由佛魔之力凝成的光刃如闪电般朝着孟陵斩去。“昭哥哥,我就算拼尽一切,也要让你回来!” 她咬牙低语,声音中透着决绝,那决绝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孟陵脸色微变,急忙施展法术抵挡。刹那间,天地失色,空间震荡,观星台古老的建筑在强大力量冲击下开始崩塌,石块如流星般坠落,“天地失色战云浓,观星台塌乱石崩”。两人的攻击你来我往,佛魔之力与孟陵的法术相撞,爆发出耀眼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雷在耳边炸响。 阳昭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口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一阵恍惚。看着林悦不顾一切地战斗,他的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零碎画面:云深谷,两人深情相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时空殿,两人并肩作战,共抗强敌。然而,这些画面如同泡影,刚一出现,就被孟陵植入的记忆强行抹去。 “为什么…… 我的心会这么痛?” 阳昭喃喃自语,伸手按住胸口,眼中满是迷茫和痛苦,那痛苦的神情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旅人。 林悦越战越勇,佛魔虚影的力量也愈发强大。她瞅准时机,玉笛发出一声清越长鸣,佛魔之力化作巨大锁链,朝着孟陵缠去。孟陵措手不及,被锁链缠住手脚,动弹不得。 “赶快恢复昭哥哥的记忆!” 林悦怒喝,玉笛再次挥动,准备给予孟陵最后一击。 然而,孟陵突然狞笑一声,声音阴沉:“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他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气息,挣脱锁链,同时,一道神秘符文从他体内飞出,直奔阳昭而去,似要彻底抹除阳昭残留的记忆。 阳昭抚着胀痛的额头起身,记忆中浮现出 “孟先知” 的身份 —— 孟陵的远房侄子,自幼在道域边缘修行。他望着池边倒映的面容,眼神迷茫而空洞,全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坠入深渊。直到瞥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心脏突然毫无征兆地抽痛,那抽痛仿佛是内心深处的执着在奋力挣扎。 林悦冲破重重禁制来到阳昭身旁,玉笛上的佛魔虚影因怒意暴涨三倍。她望着阳昭那陌生的眼神,声音颤抖如风中残叶:“昭哥哥,是我……”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孟陵阴冷的话语:“哪来的疯丫头!孟公子乃我孟家子弟,岂容你胡言?!” 阳昭蹙眉后退半步,这个动作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剜在林悦心上。她突然想起时空黑洞前,阳昭救她出险境时坚定的眼神,泪水再次不受控地涌出。佛魔之力在周身疯狂涌动,她却强压下出手的冲动 —— 若伤了孟陵,那魂包中的禁制必然反噬阳昭,“情丝缠绕心难决,爱恨交织意彷徨”。 第205章 孟陵诬告遭追杀 “姑娘既称故人,可有信物?” 阳昭负手而立,霜雪般的眸光扫过眼前泪雨纷飞的女子。道域学院观星台的风裹挟着灵纹冷意,将他的话音碾碎成冰碴,却在触及林悦颤抖的指尖时,无端化作绕指柔。他心中泛起酸涩,那熟悉又陌生的悸动,恰似 “欲辨已忘言,心乱意难平”,不知是记忆的残片在作祟,还是命运的丝线悄然纠缠。 林悦素手轻颤,半块刻着火焰符文的玉佩在袖中滑落,温润的玉色映出她眼底的哀戚。这是昔日神魔界中,阳昭以本命精魄淬出的定情之物,如今却在孟陵冷笑间化作齑粉。 “雕虫小技也敢冒充?” 孟陵拂袖击碎玉佩,玄奥符文自他指尖迸发,禁制阵网如乌云压顶般落下。 林悦望着阳昭冷硬的侧脸,玉笛骤然悲鸣,佛魔之力化作血色锁链撕裂虚空,离去时最后的回眸,恰似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阳昭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心口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剜去。他下意识按住胸口,却触到怀中陌生玉简,“道域学院入学大典,孟先知公子务必到场……” 远处红霞褪作血色,似是为这场阴谋染上一层诡谲的纱幕,让人不禁感慨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命运的齿轮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转动。 孟棱望着林悦身影消失,得意地大笑,道:“敢跟老夫……”话音未落,他猛然回头,却见孟先知方才立足之地,早无人踪。他骇然道:“这女子竟有如此手段?!看来,得救助学院长老会了!” “若七日之内无法剥离那魂包,主上的神魂怕是要被彻底同化!” 小昭指尖划过星轨,血色纹路扭曲如泣,将虚渺空间入口处的结界残垣映得愈发阴森。 就在她忧心忡忡之际,灵侣的神念及时传来:“主母来了,给我空间坐标,主母利用便携式传送阵,直接进入空间。” “救星来了!”小昭喜极而泣,当即将空间坐标传出。很快,虚空如破碎的琉璃泛起涟漪,林悦破空而来。她白衣染血,发丝凌乱如风中残絮,发间银铃早已失落于时空乱流,苍白的面容上泪痕未干,却依旧透着一股倔强的英气。“昭哥哥!” 她的呼唤带着哭腔,笛音破空,似要将压抑许久的思念与焦急尽数宣泄,那声音仿佛蕴含着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的深情。 “大嫂,您受伤了?”盘皇闻讯赶到,关切地询问。 林悦单膝跪地,玉笛斜撑地面,佛魔之力在周身明灭不定,宛如暗夜中闪烁的幽光。她望着阳昭昔日盛满星河的黑眸,如今蒙着迷雾,心疼不已。 “昭哥哥,你且再等等……” 罡风撕碎她的低语,鲜血滴落衣襟,晕开妖冶红梅,诉说着 “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的凄婉。 小昭灵体显身,星纹长裙染着斑驳血迹,却依旧冷静推演,道:“孟陵的记忆魂包以道域本源为引,需用《九转星陨诀》逆推。但主上神魂太弱,强行剥离恐……” 话音未落,林悦已咬破指尖,佛魔精血在空中凝成古老符文,毅然道:“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还他清明!” 她决绝的模样,让小昭想起时空殿中,阳昭为护林悦被逼入时空黑洞的英勇身姿,往事与现实重叠,令人唏嘘。 道域学院议事厅内,孟陵倚着鎏金座椅,绷带渗血却难掩眼中阴鸷。他举起断裂的青铜玉简,声泪俱下,道:“那妖女手持邪笛,佛魔同体,分明是域外魔修!不仅打伤老夫,还掳走新生孟先知,此等恶行,若不惩处,道域威严何在?” 他的言辞如《战国策》中纵横家的游说之辞,字字诛心,引得长老们拍案而起。 “大胆狂徒!暗院院长可在?!” 执法长老怒击惊堂木,符文震颤间,暗院院长姜雅踏月而来。她玄色长袍上幽冥鬼火纹随风跃动,冰冷眼神如淬毒利刃,冷冷说道:“在我道域撒野,当这里是神魔界的蛮荒之地?” 十二枚镇魂钉飞出,组成北斗大阵,杀意凛然。 隐秘山洞内,众人现在身形,盘皇在外护法,林悦和灵侣、小昭带着阳昭在山洞深处。佛魔之力与星轨之力交织成网,缓缓探向阳昭识海。触及暗紫色记忆的刹那,阳昭剧烈抽搐,黑血涌出。 “不好!有禁制!” 小昭惊呼。林悦毫不犹豫将仙力注入天昭盘,化作血色锁链。“昭哥哥,你说过‘千磨万击还坚劲’,我们一起扛过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蕴含着无尽的坚定。 洞外阴笑乍起,十二道黑影将山洞围得水泄不通。姜雅指尖轻叩镇魂钉,声音冷若玄冰:“魔修林悦,束手就擒。” 幽冥锁链划破虚空,鬼火映得林悦脸色惨白。洞内,她和盘皇站在前方,将阳昭护在身后,她玉笛横吹,佛魔虚影浮现。望着逐渐清醒却迷茫的阳昭,她心中酸涩:“昭哥哥,你看,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阳昭望着她染血的白衣,心口刺痛,被压制的记忆如深海暗流翻涌,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这一握,似跨越了时空的阻隔,饱含着本能的牵挂。 “动手!” 姜雅一声令下,幽冥锁链如毒蛇袭来。林悦咬牙迎击,佛魔之力与鬼火相撞,轰鸣声震耳欲聋。 就在此时,阳昭艰难开口:“悦…… 儿?” 这微弱的呼唤如惊雷,让林悦攻势一滞,泪水夺眶而出。然而,阳昭又陷入昏迷,孟陵植入的记忆再次将他淹没。 林悦咬碎银牙,佛魔之力暴涨,轻声说道:“就算你忘了全世界,我也会让你重新记起我!”随即她转向灵侣传音:“将昭哥哥送去大府空间,你和小昭继续想办法帮他恢复记忆!” 接着,她抛出防御阵盘的同时,给盘灵说道:“去山洞深处,启动便携式传送阵。” 幽冥锁链与佛魔之力的轰鸣未歇,林悦已经离开,遁入隐秘山谷。此地灰雾弥漫,怪石嶙峋如凶兽,唯有谷底千年血兰妖冶绽放,为这场记忆争夺战增添一抹血色悲壮。 “在这里!” 小昭低喝,星纹长裙闪烁。阳昭眉心暗紫色魂包脉动,黑色禁制扭曲。林悦瞳孔骤缩:“这禁制带着道域本源的气息,定是那老贼勾结大能所设。” 玉笛横于唇边,笛音如《十面埋伏》杀伐四起,黑白利剑直刺魂包。却遭禁制巨力反震,林悦鲜血喷溅,玄铁岩被腐蚀出狰狞孔洞。“ 悦儿!” 阳昭突然抓住她手腕,迷茫的眼神中透着担忧。这一声呼唤,勾起林悦无数回忆,佛魔之力暴涨,轻声道:“昭哥哥,别怕,我定会撕开这层枷锁!” 千钧一发之际,盘皇携月华、月彩破空而来,仙力交织成光盾。小昭掐动法诀,天昭盘星纹化作锁链缠住魂包:“用暗记!用主母第一首学的笛声为引!” 《清平乐》笛声响起,阳昭痛苦嘶吼,记忆激烈碰撞。“我好像…… 看到云深谷的篝火了……” 他的话语,让林悦泪流满面,两人的力量产生共鸣,魂包禁制出现裂痕。 然而,姜雅的镇魂钉撕裂云层而至。“不好!暗院追兵又到了!” 小昭脸色大变。盘皇布下结界,月华、月彩全力抵御。林悦却死死盯着阳昭眉心,在记忆褪去的关键时刻,她心一横,将全部仙力注入天昭盘。金光闪过,阳昭残缺的魂包完整浮现。 就在此时,阳昭骤然睁眼,三色火焰冲天而起,与佛魔之力交织成绚丽屏障。他望着满脸是血却依旧倔强的林悦,一路走来并肩作战的热血、云深谷月下誓言的浪漫,还有她此刻不顾一切的模样,尽数涌入脑海。“悦儿,我回来了。” 他握住她的手,火焰与仙力交融,道:“这次,换我护着你。” 这一句承诺,历经重重磨难,终于在命运的长河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恰似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然而,山谷上空的幽冥鬼火愈燃愈烈,十二枚镇魂钉组成的北斗大阵如《封神演义》中困住仙人的诛仙剑阵,将整片天地都染成森冷的幽紫色。暗卫们踏着虚空而来,黑衣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手中淬毒的匕首泛着妖异的蓝光,恍若九幽黄泉中爬出的厉鬼,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林悦,束手就擒!” 姜雅立于阵眼之处,玄色长袍上的幽冥鬼火纹仿佛活物般游动,她抬手轻挥,一道足有百丈宽的禁制轰然落下,其上符文闪烁如毒蛇吐信,将林悦等人困在中央。禁制闭合的刹那,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咔” 碎裂声,四周的山石竟开始寸寸崩解,化作齑粉消散在虚空之中。 林悦将刚恢复记忆的阳昭护在身后,发丝被禁制的威压压得贴在脸上,却依旧挺直脊背,宛如傲雪寒梅。她握紧玉笛的指节泛白,佛魔之力在周身流转,黑白二色光芒交织成盾:“想要带走他,先过我这关!” 话音未落,玉笛已吹奏出高亢之音,佛魔虚影自笛中冲天而起,佛陀慈悲的金芒与魔主狰狞的黑雾,同时朝着姜雅的禁制撞去。 第206章 小昭证据现真相 姜雅广袖翻飞间,幽冥锁链如墨蛇出洞,裹挟着九幽寒意,与佛魔之力轰然相撞。刹那间,天地色变,仿若 “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的末日景象重现。地面如蛛网龟裂,赤色岩浆自地底喷涌而出,似是地心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天穹之上,乌云翻涌如怒涛,紫电如龙,劈落之处,山峰如断玉碎琼,削去大半。 阳昭眸光一凛,三色火焰自掌心腾起,在林悦身后撑起一道绚烂结界,火舌吞吐间,与佛魔之力交相辉映,恰似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般夺目。他望着林悦染血却依旧坚毅的侧脸,心尖似被细针轻扎,愧疚与心疼如潮水般翻涌,轻声道:“悦儿,又让你为我涉险……” 激战正酣时,姜雅忽地抬手,暗卫攻势戛然而止。她凤目微眯,如寒星般的目光在林悦身上逡巡,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片刻后,传音入密的声音清冷如冰:“你还认识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林悦心头。她吹奏的笛音陡然走调,原本流畅的旋律如同被巨石阻断的溪流。林悦心中大骇,电光火石间,穿越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在未来时空,眼前这冷面女子,是道域学院德高望重的掌舵人。她强压下心中惊涛骇浪,传音回应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从未来而来,那时你已是道域学院院长。” 话音落下,她敏锐地察觉到姜雅周身气息剧烈波动,仿若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 姜雅眼中神色复杂难辨,惊讶、怀疑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交织其中。她紧盯着林悦,沉默如死寂的寒潭。身后幽冥锁链缓缓消散,话语却依旧冷硬如铁:“即便如此,私闯学院、打伤长老之事,你也难逃惩处。” 然而,她手中动作却迟缓下来,那威压十足的禁制,也似霜打的茄子,气势减弱几分。 就在这微妙僵持之际,阳昭如浴火凤凰般踏步上前,三色火焰熊熊燃烧,衣袂翻飞间,尽显男儿豪情,道:“姜院长,此事皆因我而起。孟陵长老恶意篡改我的记忆,林姑娘只是为了救我。若要罚,便罚我一人!” 他的声音坚定如磐石,诚恳之意溢于言表,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林悦心急如焚,转头看向阳昭,玉笛险些脱手,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却被阳昭一个温柔又坚定的眼神止住。他们之间的默契,恰似 “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需言语,便能读懂彼此心意。 姜雅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忽而冷笑出声:“倒是一对情深义重的璧人。不过道域律法森严,岂容你们儿戏?” 她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璀璨金色光柱,威压如泰山压顶,仿若 “黑云压城城欲摧”。众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把他们推向怎样的深渊。 金色光柱的威压如汹涌浪潮,林悦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手中玉笛似有千钧之重,几乎握不住。阳昭三色火焰暴涨,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她稳稳护在怀中,低声呢喃如春日暖风:“悦儿别怕,有我在。” 话音未落,天昭盘光芒大盛,小昭身着星纹长裙踏光而来,手中玉简流转着神秘光晕,真真是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的绝美画面。 “前辈请看!” 小昭清喝一声,玉简凌空展开,化作巨大光幕。光幕中,孟陵鬼鬼祟祟靠近飞升池,枯瘦手指弹出暗紫色魂包,贪婪阴鸷的眼神,隔着影像都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林悦拼死战斗的决绝、阳昭痛苦挣扎的模样一一呈现,每一幕都如重锤敲击着众人的心。 姜雅脸色瞬间变得比幽冥鬼火还要难看,玄色长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咬牙切齿道:“好个孟陵,竟敢欺瞒本院长!” 十二枚镇魂钉在身后剧烈震颤,发出不甘的嗡鸣。暗卫们面面相觑,手中武器 “当啷” 落地,原本肃杀的战场,此刻只剩玉简播放的 “沙沙” 声,却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盘皇、月华和月彩从藏身之处冲出,看着播放的画面,眼眶湿润,月彩哽咽道:“大哥受苦了……” 林悦靠在阳昭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百感交集。阳昭紧紧搂着她的腰,三色火焰温柔包裹着两人,轻声道:“悦儿,我会尽快恢复修为,以后换我护你。” 他的话如潺潺溪流,淌过林悦心间,连日来的疲惫与担忧瞬间消散。 姜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眼中满是懊恼与愧疚,道:“是本座失察,让几位受委屈了。” 她挥手撤去北斗大阵,山谷上方幽冥鬼火渐渐熄灭,天空重现微光。她随即脸色一沉,下令道:“即刻通缉孟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暗卫们领命而去,化作黑影消失在天际。 风波虽暂时平息,阳昭却望着玉简中的斑驳影像,眉头紧锁。他轻抚天昭盘上微微发烫的星纹,心中警铃大作。道域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竟隐藏着如此深的阴谋,孟陵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势力?学院之路,注定不会平坦。 “悦儿,道域的水远比我们想象的深。”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满是忧愁。林悦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玉笛轻轻抵在他胸口,如诉衷肠:“昭哥哥,你我本就是一体,生死与共,祸福同当。死者不惧,还怕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只有彼此,仿佛这世间风雨,都无法动摇他们分毫。 风波虽定,道域的天穹却依旧笼着一层铅灰色的云翳,恰似众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阳昭与林悦并肩立于山谷之巅,脚下是尚未完全消散的幽冥鬼火余烬,在夜风的吹拂下明灭不定,恍若 “磷火荧荧,白杨萧萧” 的凄凉之景。阳昭轻抚天昭盘,其上星纹仍在不安地跳动,仿佛在预示着未知的危机。 “悦儿,另一个时空……” 阳昭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这段时间,他的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原时空的画面,那里有他未尽的心愿,也有等待他的故人。林悦将玉笛抱在怀中,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望向远方,眼神深邃而坚定:“我有时空令牌,随时都能带你返回。只是在来此之前,我接了一个任务 —— 蛮族太子姬余失踪之事。现在,我们还得留在道域学院。”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凝重,仿佛这个任务重若千钧。 阳昭闻言,神色一凛,三色火焰在指尖微微跳动,疑惑地问道:“蛮族?听闻他们曾是道域的执掌者,后被人族驱离,两族势同水火。这姬余身为蛮族太子,怎会与道域学院有关?” 林悦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正是如此。接任务时,我阅读过相关情报,姬余曾经化名纪渔,在道域学院学习多年。这个任务,时空殿的任务堂,给出的资源极为丰厚,可见他们对此案的重视。”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阳昭,道:“而且,道域学院时空分院藏龙卧虎,或许能找到参悟时空大道的捷径。” 阳昭沉思片刻,火焰在地面勾勒出学院的轮廓,宛如一幅神秘的地图,道:“既然如此,我们参加道域学院的入学考验。查清楚此事再走也不迟。只要在千年之内,随时都能返回,应不会影响大局。”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林悦却神色严肃,伸手握住阳昭的手,认真地说道:“昭哥哥,我们并非这个时空的人,切记不可随意改变时空轨迹。历史的齿轮一旦偏移,后果不堪设想。‘夫祸之来也,人自生之;福之至也,人自成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 她的眼神中充满担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阳昭感受到林悦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我定会谨慎行事。” 他的目光深情而温柔,仿佛要将全世界的承诺都融入这一句话中。 就在这时,盘皇等人匆匆赶来。盘皇的素白道袍还沾着战斗的尘土,他焦急地问道:“大哥,大嫂,我们接下来作何打算?” 就在这时,盘皇等人匆匆赶来。盘皇的素白道袍还沾着战斗的尘土,他焦急地问道:“大哥,大嫂,我们接下来作何打算?” 阳昭看向众人,神色坚定,道:“我们准备参加道域学院的入学考验。在此期间,探查蛮族太子失踪的真相。”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斗志。 月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可是学院的考验极为严苛,听说每年都有不少修士铩羽而归。” 她的声音轻柔,却难掩心中的忧虑。 第207章 入学院追查旧案 月彩则执着火凤鞭,笑靥如花,那张扬肆意的模样仿若春日盛放的夭夭桃花,道:“何须畏惧!凭大哥大嫂之能,定能踏破难关!待入了学院,咱们便要如鲲鹏展翅,惊艳众人!” 她这般洒脱不羁,似有暖阳驱散阴霾,让周遭气氛也轻快了几分。 阳昭唇角微扬,那跳动的火焰如流光般没入掌心,眸中是山岳般的坚定,道:“纵前路荆棘遍布,试炼如渊,我等亦当以凌霄之志,全力以赴。此番不仅为完成考核,更是为了锤炼自身,早日寻得归返原时空之路。” 三日后,道域学院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仿若尘封岁月的神秘画卷渐次展开。门扉上古老符文流转着神秘光芒,恰似李商隐笔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诉说着学院悠悠岁月。阳昭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新生队伍踏入其中,却不知,一场惊心动魄的试炼,正如同蛰伏的巨兽,在暗处悄然等待。 学院试炼场上,云雾袅袅,恍若蓬莱仙境,可那弥漫的紧张气息,却如无形枷锁,让众人心中发紧。虚空中,强大的禁制若隐若现,宛如沉睡的上古凶兽,随时可能苏醒;妖兽低吼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好似战鼓擂响,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考核长老身着玄色长袍,踏着祥云而来,声如洪钟:“唯有通过重重考验,方能成为学院正式学员。” 阳昭手持天昭盘,神色沉静如深潭。盘上星纹不断闪烁,似与周遭时空法则共鸣,传递着关键讯息。他低声对林悦道:“此处时空法则与神魔界大不相同,需得小心应对,重新摸索适应。” 说着,三色火焰在周身凝聚成护盾,流转的光芒如同星河倾泻,坚不可摧。 林悦轻轻点头,玉笛横于唇边,清越空灵的笛音袅袅而起。佛魔之力化作屏障,佛陀慈悲、魔主狰狞的虚影在其上浮现,却又和谐共生,为二人遮风挡雨。“昭哥哥,万事当心。”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眼中满是关切,恰似春日里最温柔的风,拂过阳昭心间。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新生队伍中,一股暗流正悄然涌动。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新生立于角落,为首青年眼神阴鸷,望着阳昭等人的目光中,嫉妒与敌意翻涌,他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这两个从小界飞升的修士,竟然大放异彩,真当这道域是他们撒野的地方?” 随从们纷纷附和,满脸不屑。 “师兄,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一名随从凑上前,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仿若毒蛇吐信,道:“莫急,等他们进入禁制区域,有的是机会。道域可不是他们能肆意妄为之处。” 阳昭似有所感,转头望去,目光如利剑般凌厉,与为首青年的眼神相撞,空气中仿佛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林悦察觉到他的异样,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温婉:“昭哥哥,跳梁小丑而已,莫要理会他们,先专注通过考验才是。” 阳昭收回目光,对着她温柔一笑,眼中爱意流转,道:“有你相伴,世间任何阻碍,于我而言,皆如过眼云烟。” 二人相视一笑,那深情与信任,似能抵御世间一切风雨。 试炼场上的禁制如蛰伏的凶兽,在云雾间吞吐着幽蓝光芒。阳昭指尖划过天昭盘星纹,忽感一阵刺痛。抬眸间,便见林悦玉笛轻扬,佛魔屏障外,三道黑影如夜枭般扑来。为首者掌中淬毒骨刃尚未触及屏障,林悦一道佛魔剑气划过,骨刃瞬间化作齑粉,三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何人敢动我的人?” 林悦踏月而来,银铃坠饰染血叮咚作响,佛魔之力在身后凝聚成百丈虚影。那些觊觎阳昭灵盘的宵小,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周身仙力如决堤之水般被抽离。眨眼间,他们的储物戒指悬浮半空,华服碎裂,赤身裸体被倒吊在学院门前的镇魂槐树上,在晨风中摇晃,狼狈不堪。 围观修士见状,倒抽冷气:“此等手段,哪是人仙境修士所能拥有?”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姜雅玄色长袍上的幽冥鬼火纹依旧阴森可怖。她负手立于林悦闭关的静室前,镇魂钉敲击地面的 “笃笃” 声惊飞檐下栖鸦,恰似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的别样氛围。“林小友手段狠辣,倒让本院长想起当年横扫万魔窟的胡帝。” 她推门而入,目光扫过阳昭护在林悦身前的三色火焰护盾,意味深长地笑道:“听说今日学院门前挂了三个人?” 阳昭三色火焰骤然暴涨,如汹涌火海,道:“姜院长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我等初入学院,怎会无故树敌?” 他话音未落,林悦已将玉笛横于膝上,黑白二色仙力在笛身流转如太极图,轻声道:“昭哥哥不必动怒,姜院长既来,想必已有定论。” 她抬眸望向姜雅,佛魔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神秘莫测,仿若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 姜雅指尖轻抚镇魂钉,话锋忽转:“可认识妖族胡东东?” 此言一出,静室内温度骤降,仿若寒冬突至。阳昭手中的天昭盘星纹剧烈闪烁,林悦握着玉笛的指节瞬间泛白。“胡东东” 三字如重锤,狠狠敲击着她的神魂,那是胡帝本名,更是她与大巧儿前世纠葛的印记。 “我认识她的未来身。” 林悦缓缓起身,佛魔之力在周身凝成实质,道:“千年后的胡帝,乃妖族执掌者,亦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前世与大巧儿共生共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姜雅目光如电,似要将她的每一丝情绪变化都看穿,道:“千年后五小族其余小族的头领是谁?” 林悦深吸一口气,佛魔虚影化作巨大屏障,如实相告:“龙族敖微、灵族苏芽儿、鬼族梦幽、魔族魔秀。” 她望着姜雅凝重的神色,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这看似随意的询问,或许藏着道域存亡的隐秘,道:“姜院长如此关切千年后事,莫非现世已现端倪?” 姜雅沉默良久,镇魂钉收入袖中时带起一阵幽冥旋风。她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回头沉声道:“胡东东是现任妖帝,三日前帝位交接给了万妖帝,突然失踪。” 此言如巨石投入深潭,在林悦心中激起千层浪。她与阳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 蛮族太子失踪、胡帝失踪,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待姜雅离去,林悦玉笛轻点地面,佛魔之力化作符文将静室层层封印。“昭哥哥,此事绝不简单。” 她声音发颤:“胡帝是大巧儿前世,与我纠葛甚深,她的失踪或许与时空乱流有关。” 阳昭三色火焰轻轻包裹住她,温暖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恰似春日暖阳消融冰雪,道:“无论前方是何凶险,我既已恢复记忆,定不会再让你孤身犯险。有我在,就无后顾之忧。” 他的承诺如磐石般坚定,而此时窗外的镇魂槐树突然无风自动,几片暗红的叶子飘落,似是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暮色如墨,将道域浸染得愈发神秘莫测,仿若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的苍凉。林悦手持姜雅所赠的 “寻踪令”,踏入妖族藏书阁。那阁宇飞檐如鹏鸟展翅,檐角铜铃却突然发出刺耳嗡鸣,恰似 “雷填填兮雨冥冥” 的不祥之兆。阁内万册古籍无风自动,泛黄纸页间渗出暗红气息,恍若千年血渍,又似诡异血书重现世间,令人不寒而栗。 林悦神色凝重,玉笛轻敲书架,佛魔之力化作缕缕游丝,探入厚重的《妖庭实录》。指尖拂过斑驳书页,某页边角突然浮现荧光符文,如暗夜萤火,渐渐拼凑出一幅神秘残像。画面中,胡帝继位大典当夜,本该加冕的她却将冠冕掷向虚空,转身踏入时空裂隙,衣袂翻飞间,腰间悬挂的蛮族图腾玉佩若隐若现,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胡帝早就知晓姬余身份。” 林悦喃喃自语,指尖不自觉地抚过玉佩影像。就在此时,识海中的天侣盘突然剧烈震动,灵侣化作虚影显现,星纹长裙在阁内幽光映照下流转着神秘光芒,道:“主母,天侣盘监测到四处能量波动,与之前推演的四帝修行频率完全吻合。” 话音未落,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书架轰然倒塌,烟尘弥漫。四道身影如鬼魅般自书中踏出,正是龙帝、灵帝、鬼帝和魔帝。她们周身仙力凝成锁链,在空中交织成网,将林悦困在中央。 龙帝龙须倒竖,龙鳞泛着冰冷青光,眼中满是警惕与杀意,道:“人族修士,为何窥探妖庭秘辛?” 林悦却不慌不忙,玉笛横于唇边,吹奏出清越之音。佛魔虚影自笛中缓缓浮现,与四帝的仙力碰撞在一起,刹那间,璀璨光华四溢,照亮了整个藏书阁。 第208章 阳昭突破触禁忌 林悦身形如惊鸿骤退,苍白面色下,眸光却似寒星璀璨,直直迎上龙帝威压十足的视线,朱唇轻启:“诸位可曾知晓,胡帝失踪前夕,将那至高帝位传予何人?” 龙帝凤目微眯,神色瞬息万变,疑惑如薄雾在眼底弥漫。她环顾其余三帝,见众人皆缄口不言,遂抬手示意林悦继续。 林悦稳了稳心绪,声若清泉击石,清朗有力:“胡帝传位于万妖帝后,随即踏入时空裂隙。此中隐秘重重,我与胡帝渊源极深,实难坐视不理。” 她的话语回荡在藏书阁中,仿若黄钟大吕,惊起空气细微震颤。 龙帝目光如炬,盯着林悦,凤目越睁越大,满是震惊之色,问道:“你与胡帝究竟是何关系?” 林悦深吸一口气,素手紧紧握住玉笛,温润笛身似能传递力量,缓缓道:“我既是她的转身世,又是未来身,自千年之前而来。本有他事在身,处理妥当后,便想探寻当年自己失踪前的真相。” 此言一出,四帝面面相觑,原本警惕的神色渐渐被惊讶取代,仿若平静湖面突遭巨石,涟漪阵阵。 灵帝挑眉,眼中好奇如星火闪烁,道:“千年之前?你竟有穿越时空之能?” 林悦轻轻颔首,道:“正是,但需借助时空殿的时空穿越器。胡帝的失踪,或与时空乱流息息相关,更与蛮族太子姬余纠缠不清。当年魔渊一役,姬余于诸位有救命之恩,如今他与胡帝双双消失,难道诸位不想一探究竟?” 字字如重锤,敲在四帝心头。鬼帝沉默许久,手中幽冥锁链无意识晃动,迟疑着开口:“你如何证明所言非虚?” 林悦抬手祭出魂息法器,幽蓝光芒如鬼魅般亮起,瞬间锁定四帝,道:“此器可感应与姬余相关之人,诸位身上皆有他气息残留。若想查明真相,还望助我一臂之力。” 声音恳切,在藏书阁久久不散。 四帝对视,眼中犹豫不定。龙帝思索片刻,终是挥手撤去仙力锁链,道:“好,暂且信你。但若有半句假话,即便你是胡帝转世,也绝难逃脱。” 林悦心中大石稍落,微微颔首,道:“多谢诸位。我定当查明真相,还五小族安宁。” 正说着,林悦忽觉随身玉佩泛起丝丝凉意,仿若有人在心底轻轻拉扯。她心中一颤,下意识望向大府空间方向,不安如藤蔓在眼底疯长。此刻的大府空间内,云雾翻涌如泼墨,恰似 “黑云压城城欲摧” 的肃杀之景。天昭盘悬浮半空,星纹流转间,磅礴道域法则如汹涌潮水,向阳昭席卷而来。 阳昭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如风中枯草,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脸颊滚落,打湿衣襟。周身三色火焰在法则威压下,仅剩三寸火苗,却仍顽强跳动,似在不屈抗争。 小昭虚影在星纹间忽明忽暗,满是担忧,焦急的声音在阳昭识海中响起:“主上,连续使用模拟功能提升修为,到玄仙境大圆满尚可!若从玄仙境晋升真仙境,去下面小界重新飞升,根基才更稳固啊!” 阳昭脑海中浮现出林悦手持玉笛,孤身面对四帝的模样:眼神坚定,毫不畏惧。想到她独自在藏书阁中与各方势力周旋,阳昭眼神陡然锐利如鹰,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咬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向天昭盘,猩红血液如燃烧的誓言划过空中,毅然道:“悦儿在为我披荆斩棘,我先晋升真仙境,日后再找机会飞升补足本源!” 精血融入天昭盘瞬间,星纹疯狂闪烁,光芒刺目。 然而,他并不知道,洛清夺回五行殿殿主之位后,忌惮他与林悦利用天机盘提升修为,已迫使天条殿修改规则。阳昭这强行突破,恰似触怒禁忌逆鳞。火焰骤然化作凤凰涅盘之姿,光芒照亮小界,却未带来希望,反而将模拟法则尽数焚烧,恐怖反噬随之而来。突破刹那,大府空间穹顶如蛛网般裂开缝隙,时空乱流丝丝渗出,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 无数平行时空画面如潮水涌入阳昭脑海。有的时空里,他与林悦在桃花纷飞的山谷中,执手相看,岁月静好,仿若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的绝美画卷;有的时空里,他被五帝围攻,伤痕累累,最终陨落,鲜血染红大地,苍凉悲壮;还有画面中,他身着蛮族太子服饰,站在姒姬身侧,眼神冰冷,似被神秘力量操控,诡异场景令他脊背发凉。 这些画面如走马灯般不断闪过,阳昭头痛欲裂,抱头嘶吼。三色火焰不受控地暴涨,所到之处,山石树木皆化为齑粉,大府空间剧烈震颤,似要崩塌。 藏书阁内,林悦面色瞬间惨白如纸,玉笛险些脱手。她不顾四帝警惕目光,急切道:“诸位,我有急事,稍后再谈!” 话音未落,化作流光冲进大府空间。一踏入,灼热混乱气息扑面而来。她看到阳昭浑身浴血盘坐废墟中,三色火焰疯狂肆虐,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痛苦模样令她心如刀割。 “昭哥哥!” 林悦惊呼,毫不犹豫地祭出天侣盘,将佛魔之力注入其中,急声道:“昭哥哥,快随我运转《同心诀》!” 二人灵力交融瞬间,双盘奇异光芒绽放。阳昭识海画面定格 —— 五祖夫妇携手踏入时空漩涡,背后火焰纹路与他突破时极为相似。 危机渡过,林悦握紧阳昭的手,心中疑惑万千,道:“昭哥哥,这其中定有天大秘密。五祖夫妇与我们,绝非毫无关联,还有这突然出现的禁忌,一切都不是巧合。” 阳昭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满脸担忧的林悦,虚弱一笑,道:“有你在,再难的关,我们也能闯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的默契,如同一盏明灯,在混乱小界中照亮前路。 与此同时,千年后的五行殿中,洛清望着手中闪烁的禁制令牌,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阳昭,林悦,你们以为能轻易打破我的布局?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令牌上暗红色符文悄然亮起,似预示着更大危机将至。 残阳如血,将道域云层染成赤霞,宛如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的苍茫之景。林悦与阳昭并肩立于道域学院门前,周身气息内敛,却暗藏锋芒。阳昭手中天昭盘微微发烫,似在昭示秘密即将揭晓;林悦轻抚腰间玉笛,黑白二色仙力流转,如太极阴阳,神秘莫测。 林悦目光坚定,望向学院深处,轻声道:“走,去找姜院长,或许她能解开五祖夫妇与火焰纹路的秘密。” 阳昭点头,三色火焰在指尖跳跃,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道:“无论前方有何凶险,我定会舍命护你周全。” 二人相视一笑,化作流光朝着暗院飞去。 暗院位于学院幽静角落,四周古树参天,枝叶交错间符文闪烁,仿若蒙着神秘面纱。林悦与阳昭靠近时,忽闻一声震天巨响,如惊雷炸响,地面微微颤抖。二人对视,神色凝重,加快速度冲进暗院。 推开院门,只见姜雅满头乌发无风自动,衣袍猎猎作响,手中九柄魂息法器疯狂震颤,幽蓝光芒如毒蛇吐信般缠向阳昭。 姜雅眼神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踉跄后退,镇魂钉失手落地,声音颤抖:“不可能…… 这些法器只对姬余魂息有反应,你究竟是谁?” 林悦神色冷然,将阳昭护在身后,玉笛横于胸前,黑白光芒流转,声音清冷如寒泉漱石:“姜院长可还记得,胡帝与姬余本就纠缠千年?” 说罢,祭出天昭盘,星纹闪烁间,投射出胡帝与姬余在魔渊并肩作战的画面。四周魔气缭绕,二人却相互扶持,情谊深厚。 林悦缓缓道:“我与胡帝的转世大巧儿是一体双魂,而阳昭…… 或许正是姬余跨越时空的羁绊。” 姜雅闻言,瞳孔骤缩,仿若遭雷击。她取出刻满蛮族符文的铜镜,镜面泛着古朴光泽,凝视两人,道:“既然如此,敢不敢照此镜?” 阳昭目光坚定,上前一步直视铜镜。光芒亮起刹那,奇异景象发生 —— 阳昭额间浮现与姬余玉佩相同图腾,璀璨夺目;林悦周身佛魔虚影升起,竟与胡帝虚影重叠,气息相融。 就在此时,暗院警钟长鸣,刺耳声音划破寂静。龙帝、灵帝、鬼帝和魔帝如鬼魅般破窗而入,仙力澎湃,威压四溢。其后跟着五祖夫妇,身着仙袍,衣袂飘飘,周身萦绕神秘气息,仿若与天地合一。 龙帝龙须倒竖,眼神警惕,声音如洪钟:“你们在这里搞什么鬼?为何会出现胡帝的虚影?” 林悦握紧玉笛,沉声道:“诸位,我们正在探寻胡帝失踪、姬余下落的真相,而阳昭与这一切息息相关。” 她转头看向阳昭,眼神满是信任与关切,道:“昭哥哥,咱们顺其自然,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 第209章 五祖夫妇惊变异 阳昭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包裹住林悦微凉的指尖,掌心滚烫的温度顺着肌肤脉络缓缓流淌,像是冬日里最温暖的炉火。“悦儿,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这世间便没有什么能让我惧怕。” 他眉眼含笑,眼底的温柔似能将世间所有的阴霾都驱散。 林悦抬眸,与他目光相撞,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在这暗院中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宛如破云而出的暖阳,为这压抑的空间带来一丝难得的暖意。 五祖夫妇立于一旁,静静打量着这对年轻男女,五祖轻抚长须,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悠悠开口:“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这两个小辈身上,竟藏着如此惊世骇俗的秘密。” 姜雅弯腰拾起镇魂钉,眼神中满是复杂与疑惑,她死死盯着阳昭额间那神秘的图腾,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命运的安排?是宿命的轮回?” 暗院中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五祖话音落下的瞬间,姜雅手中的九柄魂息法器突然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蓝光如同被激怒的蛟龙,疯狂扭动挣扎,紧接着 “砰” 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碎片。细碎的符文如点点萤火,在暮色中飘散,织就出一张诡异的光网,恰似“银浦流云学水声” 所描绘的奇幻场景,却又透着彻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鬼帝身躯剧烈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她死死盯着阳昭额间的图腾,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道:“不可能!纪渔明明在蛮族……” 然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这时,五祖夫人广袖轻轻扬起,半块暗金色玉佩悄然滑落,坠地时发出清越的凤鸣之声。那玉佩上蜿蜒的纹路,与阳昭额间的图腾竟是如此相似,仿佛从盘古开天辟地之时,早已注定了这份奇妙的契合。 林悦瞳孔猛地收缩,识海中的天昭盘剧烈震颤起来,星纹疯狂流转,发出尖锐的预警声,宛如寒夜中孤狼的哀嚎,充满了不安与危险的气息。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此前推演的画面:五祖夫妇携手踏入时空漩涡,背后的火焰纹路与阳昭突破时如出一辙。“原来如此……” 她低声呢喃,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玉笛,笛身黑白二色光芒大盛,佛魔之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出,在她周身凝成一层晶莹剔透的护盾,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林悦踏前一步,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在死寂的暗院中回荡:“诸位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吗?胡帝、姬余失踪,而五祖夫妇却在此刻现身,还能引动姬余的魂息法器。” 她的目光如利剑般锐利,扫过四帝逐渐苍白的脸色,最终定格在五祖夫妇身上,声音陡然拔高:“敢问二位,可还记得姒姬这个名字?” 五祖抚须的动作骤然僵住,整个人仿佛被点穴了一般,一动不动。五祖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平静,宛如暴风雨来临前那看似平静的海面,实则暗藏汹涌。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刻,阳昭周身的三色火焰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起来。火焰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咆哮着朝着五祖夫妇缠去,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焦糊的气息。 “悦儿小心!他们……” 阳昭焦急地大喊,想要提醒林悦注意危险,可他的警告还未说完,五祖夫妇周身的气势便轰然爆发。恐怖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暗院中的地面寸寸龟裂,古老的古树在这威压之下,枝叶瞬间化作齑粉,随风飘散。无上境大能的气息席卷全场,众人只觉得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林悦在这威压下踉跄后退,她将玉笛横在胸前,奋力抵挡着这股强大的力量。佛魔虚影在她身后疯狂摇曳,却依然倔强地守护着她,不肯有丝毫退缩。阳昭咬牙撑起火焰屏障,三色火焰与威压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艰难地转头看向林悦,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坚定,温声说道:“悦儿,别硬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林悦回以微笑,虽然脸色苍白如纸,但眼中透着无比的决然,她坚定地说道:“昭哥哥,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一起面对,共同抵抗!” 说着,她玉笛轻扬,吹奏出清越激昂的曲调。佛魔之力顺着笛音化作实质,与阳昭的火焰屏障交织融合,形成一道璀璨夺目的防御之光,闪耀在这充满危机的暗院之中。 龙帝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她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平和的五祖夫妇,竟会突然展露如此恐怖的实力。鬼帝手中的幽冥锁链微微颤抖,她低声喃喃道:“这威压…… 难道五祖夫妇真的与胡帝、姬余的失踪有关?” 五祖夫人看着二人联手抵抗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倒是小瞧你们这两个小辈了。不过,有些秘密,还是永远封存起来的好,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话音刚落,五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光束破空而来,所到之处,空间寸寸崩裂,露出漆黑的缝隙,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阳昭与林悦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心意相通。他们同时祭出全力,火焰与佛魔之力化作一条巨大的虚影,迎着金色光束冲去。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耀眼的光芒瞬间吞没了整个暗院。当尘埃落定,众人看到阳昭与林悦虽狼狈不堪,身上满是伤痕,却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相互扶持。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不屈与坚韧,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绝不会轻易认输。 暗院废墟之上,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残留着爆炸后的焦糊气息,一片死寂,仿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前那寂静而荒芜的场景,让人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期待。 林悦发丝凌乱,眼神却依然坚定如磐石,玉笛上还沾染着战斗留下的血渍。她深知,若不尽快揭开真相,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危机。于是,她当机立断,轻喝一声,天昭盘化作流光融入玉笛,黑白二色仙力顺着笛身疯狂流转,如两条蛟龙在云雾中翻腾,气势磅礴。 随着林悦玉笛轻扬,清越的《天机推演曲》袅袅响起,笛音中似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力量,震撼人心。刹那间,暗院上空风云变幻,无数画面如破碎的镜面重新组合,在空中徐徐浮现。先是五祖夫妇于深夜密会万妖帝,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却照不亮他们眼底的阴鸷。只见万妖帝恭敬地呈上胡帝的冠冕,五祖夫人轻抚冠冕上的凤凰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恰似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的诡谲,那冠冕仿佛成了权力阴谋的象征,让人不寒而栗。 画面一转,时空乱流如汹涌的黑色浪潮,姬余与姒姬在其中狼狈奔逃,身后追兵穷追不舍。姬余手中长剑挥舞,剑影闪烁间,却难挡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最后关头,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决绝,双双跳入时空漩涡。胡帝紧追而至,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纵身跃入,那一幕,仿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的悲壮,令人动容,也让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愤怒。 四帝看到这些画面,神色骤变,眼中怒火熊熊燃烧。龙帝龙须倒竖,周身龙鳞闪烁着冰冷的青光,她怒吼一声,祭出龙渊剑,剑气如长虹贯日,直冲云霄;灵帝指尖轻点,灵族秘宝流光镜悬浮空中,光芒四射;鬼帝挥动幽冥锁链,锁链如毒蛇出洞,迅猛无比;魔帝则祭出魔影幡,魔气弥漫,遮天蔽日。四人呈四象之势,将五祖夫妇围在中央,与他们对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原来你们才是幕后黑手!” 姜雅凤目圆睁,周身火焰暴涨,如同一朵巨大的红莲,瞬间席卷整个暗院。火势熊熊,热浪滔天,却丝毫未能撼动五祖夫妇分毫,他们依然镇定自若,仿佛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五祖夫妇不慌不忙,周身浮现出与阳昭突破时相同的时空纹路,那纹路流转间,似蕴含着掌控时空的神秘力量,让人望而生畏。五祖抚须淡笑道:“愚蠢!我们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你们又怎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五祖夫人抬手间,空间裂开一道缝隙,深处,被困的胡帝与姬余虚影若隐若现。胡帝神情焦急,奋力挣扎,姬余则护在她身前,虽为虚影,却仍能感受到他们的坚韧与不屈,让人心中不禁为之动容。 阳昭见状,三色火焰化作锁链,如蛟龙出海般朝着虚影冲去。然而,就在锁链触及虚影的瞬间,却如冰雪消融般消散。小昭焦急的声音在阳昭识海响起:“主上,那是时空残影!真正的姬余和胡帝,怕是早已……” 话语未尽,却让人心头一紧,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第210章 当年真相初露迹 林悦立在暗院斑驳的暗影中,寒月如钩斜倚破碎檐角,将满地裂痕染作银霜。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笛,冰凉的触感从笛身传来,仿佛连这天地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变故哀戚。目光触及阳昭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时,她的心尖猛地一颤,仿若被寒刃狠狠剜过,痛意蔓延至全身。 “昭哥哥!” 她素手如蝶翩跹,瞬息间扣住阳昭腕间。佛魔之力自掌心汹涌而出,两股力量如交缠的巨龙,带着灼人的温度与滚烫的信任。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清越如黄钟大吕:“用天昭盘模拟时空回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我亦与你并肩!” 阳昭垂眸,望见林悦发间晃动的玉坠,那是他亲手所赠,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如同一缕温柔的思念。心底漫起的暖意,似寒夜中的篝火,驱散了周身的疲惫与寒意。他强提仙力,天昭盘骤然迸发璀璨光芒,星纹如银河倒卷,疯狂流转。时空之力在暗院中肆虐,众人只觉天旋地转,仿若被卷入了混沌初开的漩涡,“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不知身在何处。 五祖夫妇见状,神色骤变。五祖冷哼一声,声若洪钟:“蚍蜉撼树,妄图窥探天机,不过是飞蛾扑火!”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光束如离弦之箭,破空而来。林悦玉笛一横,佛魔之力化作玄色护盾,其上符文闪烁,似古老的咒语在吟唱。光束与护盾相撞,刹那间,“轰隆” 巨响震耳欲聋,暗院地面如蛛网般龟裂,碎石纷飞,恍若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的震撼再现,却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阳昭一边勉力抵挡攻击,一边全力催动天昭盘。时间仿佛凝固,众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暗院上空,时空之力翻涌如沸鼎之水,天昭盘的星纹化作万千流萤,将五祖夫妇笼罩其中。当光芒触及二人的瞬间,异变陡生 —— 五祖银白长须无风自动,面容如水中倒影般扭曲,逐渐显露出姬余冷峻的轮廓;五祖夫人温婉眉目下,姒姬妖冶的丹凤眼缓缓睁开,唇角勾起的弧度,似带着千年的幽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命运的无常在此刻尽显。 “分魂夺舍之术!” 灵帝手中流光镜轰然坠地,镜面映出诡谲面容,碎成满地星芒。姬余残存魂息在五祖体内游走,经脉处暗纹如蛛网状蔓延,透着不祥气息。原来,当年时空乱流中的生死逃亡,逼得这对璧人铤而走险,施展上古禁术,却因时空法则的枷锁,陷入漫长的记忆割裂,命运的齿轮就此偏转,“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往昔的美好已不复存在。 姜雅手中镇魂钉重重砸在青砖上,溅起的火星如泣血残阳。她踉跄后退,发丝间新添的霜白,诉说着无尽的沧桑。“难怪感应时有时无…… 我竟错把恩人当仇敌!” 她的声音哽咽,悔恨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往昔种种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苦涩在心底蔓延,“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满心皆是懊悔。 四帝的怒火却并未因真相而平息。龙帝龙渊剑直指姜雅咽喉,剑气掀起的罡风割裂她的衣袍,质问道:“你执掌暗院千年,姬余魂息数次现世,你却只字不提!今日若不给个交代,就是与五小族为敌!” 魔帝的魔影幡卷起腥风,幽冥锁链与鬼帝的法器同时亮起,将姜雅围在中央,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仿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玉笛迸发万道霞光。佛魔虚影化作三丈巨壁,如巍峨高山,强行隔开对峙双方。佛音与魔啸交织,似天地初开的轰鸣。她踏前半步,黑白仙力在周身凝成流转的太极图,清冷声音穿透硝烟:“诸位可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时空裂隙已现崩痕,若再内耗,道域必将万劫不复!” 她抬手向天,暗院穹顶裂痕如蛛网密布,时空崩塌的呜咽声隐隐传来,仿若末日的丧钟,“黑云压城城欲摧”,形势岌岌可危。 阳昭强撑受伤身躯,三色火焰在指尖凝聚成罗盘虚影,与天昭盘遥相呼应。“悦儿所言极是。五祖躯壳与姬余魂息排斥,才是时空震荡根源。” 他的目光投向逐渐透明的五祖夫妇,姬余面容下五祖元神疯狂挣扎,姒姬眼中闪过迷茫与痛苦,两种神魂在同一躯壳中激烈碰撞,似在进行一场生死博弈,“同室操戈,相煎何急”,令人唏嘘。 五祖夫人(姒姬)突然发出痛苦嘶吼,广袖扫过之处,空间如破碎镜面剥落。她抚上虚化的脸庞,声音带着千年悲怆:“原来我们早已是这天地不容的怪物……” 泪水滑落,却在触及空气的瞬间化作星尘,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尽显悲凉。姬余握紧拳头,火焰与五祖道韵激烈对冲,毅然道:“即便魂飞魄散,也不能让时空法则崩坏!” 林悦心中剧痛,佛魔之力化作流光缠绕二人手腕。她感受到两种气息在体内冲撞,却在触及佛魔之力的刹那,奇迹般平静下来。“你们并非怪物。当年胡帝追随你们跳入漩涡,为的就是守护这份羁绊。” 她玉笛轻颤,空仙曲调如泣如诉,勾起众人对往昔的回忆,“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曾经的情谊令人难忘。 阳昭将三色火焰注入天昭盘,星纹投射出胡帝在时空乱流中寻找二人的画面。“当初,她从未放弃。现在,换我们守护你们。” 他与林悦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运转《同心诀》。佛魔与火焰之力交融,形成温暖光茧,将五祖夫妇包裹其中,如母亲的怀抱,给予他们最后的安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用行动诠释着守护的意义。 暗院外,雷霆炸响九重天。光茧之中,姬余与姒姬的魂息与五祖元神产生共鸣,光芒大盛,仿若盘古开天时的混沌初破。五祖夫妇身影变得虚幻,姬余面容清晰浮现,望着阳昭,眼中闪过欣慰与释然,道:“原来预言是真的…… 会有另一个我来终结这一切。” 他抛出半块玉佩,与阳昭额间图腾共鸣融合。阳昭只觉神秘力量涌入,脑海中闪过古老祭坛、激烈战斗,还有那熟悉的笑颜,“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命运的线索逐渐清晰。 然而,时空裂隙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共工撞断不周山的天崩地裂。裂隙疯狂扩大,时空乱流如黑色蛟龙涌入暗院,所到之处,空间崩裂,青砖碎石被卷入其中。 林悦手持玉笛,佛魔之力疯狂流转,却依旧被威压压得喘不过气。她深知,若继续追查,必将改变历史,引发灾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不舍与挣扎,“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难以抉择。 “昭哥哥,我们必须离开了。但我答应你,无论哪个时空,我都会找到另一个你。” 她取出时空令,符文在乱流中闪烁,似在诉说命运无常,“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阳昭握紧她的手,三色火焰将两人包裹,道:“悦儿,无论天涯海角,那个我都会等我们。” 两人心意相通,仙力运转,光芒璀璨,将他们护在其中。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林悦与阳昭身影逐渐透明。龙帝瞪大双眼,龙渊剑差点脱手;姜雅握紧镇魂钉,眼中满是遗憾;其余三帝、恢复自我的五祖夫妇呆立原地,仿若还未从这场惊变中回过神来。当光芒散尽,暗院只留下天昭盘一缕星纹,在地上微微闪烁,如孤独的守望者。姜雅拾起星纹,轻声道:“或许,这就是命运的轮回。” 道域学院传送阵处,盘皇带着月华、月彩现身,望着暗院光芒,怅然若失,道:“走,咱们得回到原先的时空轨迹,否则大嫂身为时间使者,会受牵连。” 远处,时空裂隙逐渐缩小,最终消失不见。 寒月如钩,斜斜地悬在古观残破的飞檐之上,将满地狼藉镀上一层冷寂的银霜。林悦立在断壁残垣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时空令牌,符文流转的幽蓝光芒倒映在她眸中,似藏着无尽的深邃与不甘。 她忽地旋身,广袖翻飞间带起凌厉劲风,鬓边碎发被吹得凌乱,却更衬得那双美目亮若寒星。“昭哥哥,若就此离去,回到来时的时空,如何面对那被迷雾笼罩的真相?”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她的决心坚定不移。 第211章 盘皇渡劫引红霞 月华如练,倾泻而下,将阳昭的面容雕琢得仿若温润美玉。他静静凝望林悦,那双素来沉稳如深潭的眸子,此刻却翻涌着无尽的担忧与疼惜,恰似寒夜中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他步伐轻缓,似怕惊扰了夜色中的精灵,修长手指缓缓抚过林悦泛红的鬓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朵清晨带着露珠的娇弱海棠,生怕稍一用力,便会让那抹娇艳消逝。 “悦儿可知‘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以我们如今的修为,直面那些无上境强者,不过是自寻死路。” 阳昭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古老岁月深处传来的古寺晚钟,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无奈与疲惫,在静谧的夜色中回荡。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无声中流转,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林悦望着阳昭眼中满溢的关切,心中最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那感觉,如同春风拂过沉睡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忽而,她唇角上扬,展颜一笑,梨涡浅浅,恰似寒冬里傲然绽放的梅花,明艳动人,为这清冷的夜色增添了一抹亮色。“既如此,就另辟蹊径。”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时空令骤然迸发璀璨光芒,光芒大盛间,她与阳昭同时消失在原地,现身于盘皇体内小界。 盘皇觉察有异,探入神念一看,不禁微微一愣,惊讶地询问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回来了?” 林悦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穿越之前,我接的任务没有完成,怎甘心离开?我们修为太低,面对姜雅、五祖夫妇、四帝这样的无上境大能,安全都无法保证,如何完成任务?你直接去道域学院下界,找处隐秘之处,我们潜心修炼,提升境界之后再出世调查。让月华和月彩来大府空间,那里修炼环境好。” 进入大府空间,云雾如灵动的仙蛇,缠绕而来,将他们温柔地包裹其中。待光芒渐渐消散,一幅如梦似幻的奇异景象展现在眼前。远处仙泉叮咚作响,宛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泉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周围缭绕的云雾,仿若仙境一般。氤氲的仙气在四周弥漫,带着丝丝清甜,却也隐隐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是阳昭费尽心血炼制的洞天福地。 林悦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流转的仙气,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仿若星辰落入了她的眼眸。“昭哥哥,你费了多少资源,才将这里搞得这般仙气充裕?” 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仿若这洞天福地的灵气都化作了她眼中的光彩,熠熠生辉。 阳昭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暖从掌心传来,仿若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所有的寒意。“来道域以前,去了一趟器尊的老巢,将器神族的老底,一次性搬入这里。盘皇和月华、月彩,费了不少时间精力,才将大府空间炼制到现在这种程度。” 踏入大府空间的第七日,众人来到云雾深处的一处天然聚仙阵,九颗青玉柱呈北斗之形扎根泉眼,汩汩仙气化作乳白雾气升腾。 林悦指尖拂过冰凉的玉柱,忽然轻笑出声:“昭哥哥,这倒应了那句‘仙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只是不知能否承载我们的修行。” 阳昭垂眸望着她发间晃动的银铃,那是他亲手所制的护心铃,此刻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越声响,如同一曲悠扬的天籁。他屈指弹向玉柱,符文迸发的金光与雾气缠绕成漩涡,神秘而壮观。“此处仙气虽盛,却需辅以天昭盘镇压。只是……” 他的声音忽地一顿,林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盘皇已在泉畔白玉蒲团上入定,周身萦绕的星纹竟与天昭盘遥相呼应,仿佛天地间的一种神秘共鸣。 盘皇双手结出的印诀繁复如莲,每道残影都凝结着上古道韵,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当他结出第三十六道印时,仙泉突然沸腾,水花化作万千晶莹的文字,在空中拼凑出 “大道至简” 四个古篆。林悦屏住呼吸,袖中玉笛不自觉震颤 —— 那是佛魔之力在感知天道,可见盘皇此次修行已触达玄妙境界。 “他在逆推《周天星斗诀》。” 阳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指尖划过虚空勾勒出星图,道:“此功法需以星辰之力淬体,他却借天昭盘引动空间本源,这等悟性……” 话音未落,盘皇周身的金色残影突然化作实质,在虚空中凝成一尊百丈高的星神虚影,威压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令人心生敬畏。 林悦被这股力量压得踉跄,阳昭长臂如闪电般揽住她的腰肢,三色火焰在掌心腾起形成屏障,将她护在其中。“莫怕,这是突破前兆。”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温热的气息,仿若情人的低语,道:“记得在云深谷共渡雷劫时,你也是这般倔强地不肯退缩。” 随着盘皇手印变换,天昭盘的星纹突然暴涨百倍,化作璀璨星河将他笼罩。时间在这磅礴的力量中仿佛凝固,林悦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直到第一缕晨光刺破云雾 —— 整整三十日,盘皇竟不眠不休持续运功,这份毅力与执着,令人惊叹。 当最后一道印诀完成时,整个空间的仙气都开始疯狂涌动。远处仙山突然崩裂,露出内里流转的星辰核心;仙泉之水腾空而起,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星图。盘皇睁开双眼的刹那,眸中闪过两道银河般的流光,他抬手轻挥,星图轰然炸裂,无数光点如雨坠落,每一粒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是…… 真仙境的‘碎星诀’!” 阳昭瞳孔骤缩,拉着林悦急速后退。却见盘皇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抬手间将那些光点尽数收入掌心,道:“让大哥大嫂见笑了,这一个月来,倒是悟透了‘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真谛。” 他刚从大府空间出来,天地突然剧烈震颤。万里高空裂开猩红缝隙,九道紫金色雷霆呼啸而下,正是真仙境的飞升天劫。林悦玉笛横胸,佛魔之力化作黑白双龙盘旋而上,却被阳昭按住手腕,道:“无妨,真仙劫而已,他能安然渡过。” 那话语中,满是对盘皇的信任,也暗含着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盘皇凌空而立,周身星纹与天劫共鸣,竟主动迎上第一道雷霆。雷光劈在他肩头的瞬间,他口中吟出古老歌谣:“雷霆烨烨,不震不伐。” 随着歌声,雷光竟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的经脉。第二道、第三道…… 当第九道雷霆落下时,他已周身浴火,背后浮现出三十六道星轮,仿若上古神明降世,威严而神圣。 漫天红霞在此时骤然涌现,如女娲补天的七彩神石熔成的绸缎,将整个空间染成瑰丽的赤色。盘皇的身影在光芒中愈发挺拔,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云霞,那云霞竟在他掌心化作一枚星辰印。 他转身对着林悦与阳昭拱手,“多谢大哥、大嫂护持。此番飞升,倒让我想起‘乘云陵霄,与天地同寿’,或许那就是修行者所求的长生之境。” 林悦望着他周身萦绕的强大气息,忽觉天上的云雾都变得轻盈起来,心中满是欣慰。阳昭握紧她的手,低声道:“盘皇有此等机缘,日后对抗道天,我们又多了一分胜算。” 而远处的盘皇,已踏着云霞向飞升通道走去,他的背影与漫天红霞融为一体,恰似 “扶摇直上九万里” 的鹏鸟,充满了壮志与豪情。 道域学院的青铜钟突然发出嗡鸣,震落檐角千年玄冰,化作簌簌玉屑。正在藏经阁翻阅古籍的姜雅猛然抬头,只见窗外漫天红霞如沸血翻涌,将半边苍穹染成惊心动魄的赤红色。那云霞似有仙智般,聚成上古战旗的形状,猎猎风声中,竟隐隐传来金戈相击之声。她握紧腰间玉箫,喃喃道:“‘赤霄裂处风云动’,这等异象,莫不是又有惊世之才飞升?” 当她脚踏流光赶至学院广场时,方圆百里的修士已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霞光比千年前魔帝飞升时还要夺目!” “莫非不是飞升,而是太古秘境现世?” “秘境现世,怎会出现在飞升池?定是天才飞升。” …… 姜雅蹙眉拨开人群,墨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恍若凤鸣穿云。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自红霞中缓缓降落。盘皇周身萦绕着尚未散尽的星芒,衣袂间点点流光如银河碎屑,每一步都似踏碎了漫天云霞,宛如仙人降临。姜雅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玉箫 “当啷” 坠地 —— 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那双含着星辰的眸子,分明与记忆深处的人影重叠! “姬余……” 她下意识低唤,声音却被呼啸的罡风撕碎。往昔如潮水般涌来:魔渊深处,那个男子将最后一枚疗伤丹药塞进她口中,自己却浑身浴血;魔山之巅,他站在魔光中为众人讲解功法,衣袂翻飞间尽是风华。而此刻眼前之人,虽面容相同,周身气息却截然不同,那股内敛却磅礴的星力,似是要冲破九霄。 第212章 化身盘皇历世间 “你与阳昭是何关系?” 姜雅袖中玉箫微颤,九重环佩叮咚作响,如她紊乱的心绪。暗院穹顶垂落的星纱忽明忽暗,将她眉间朱砂痣映得妖冶,恍若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的血色残梦。道阁百年筹谋,此刻皆系于眼前之人。 盘皇银发如瀑,束发银丝缀着星屑,行礼时恍若天河倾泻。“在下乃阳昭兄弟,久慕姜前辈‘皎若太阳升朝霞’之姿,愿执鞭坠镫。” 声如沉璧击磬,却在 “兄弟” 二字时,眼底掠过流星般的狡黠。 “真仙境蝼蚁也敢妄言?” 嗤笑刺破寂静,如寒刃出鞘。盘皇指尖轻扬,星芒破空,恰似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的写意,却在青石上凿出深壑,星辰之力如游龙盘踞。众人倒抽冷气,恰似寒鸦惊散。 姜雅凝视他指尖流转的星纹,道阁密卷中蛮族 “摘星手” 的记载如雷贯耳。她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日辰时,暗院静候。若有真才,自不负‘长风破浪会有时’。” 转身时广袖带起的风,拂乱了墙上姬余画像的衣角。 待姜雅离去,盘皇望着她渐隐于暮色的背影,眸中星辉翻涌。大府空间内,林悦玉笛轻点檀案,清越之声如 “昆山玉碎凤凰叫”:“昭哥哥这分身,倒把姜雅的好奇心勾得十足。只是这暗院,怕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玄机。” 阳昭揽住她纤腰,掌心温度透过鲛绡纱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姜雅对姬余的执念,或许是打开真相的‘金钥匙’。” 三色火焰在他指尖跃动,似在演绎天道的奥秘。 夜幕如墨,暗院密室中青铜门闭合,发出 “幽咽泉流冰下难” 的低鸣。烛火在阴风里摇曳,将姜雅的影子投在符文墙上,时如寒梅孤影,时似困兽犹斗。空气中密卷墨香与血腥气交织,恍若 “薄雾浓云愁永昼” 的压抑。 “说!你与姬余到底有何渊源?莫拿阳昭分身搪塞!” 姜雅玉箫重重拍在案上,震落的茶盏如 “大珠小珠落玉盘”。无形威压弥漫,烛火黯淡如将熄残星。 盘皇星力流转,结成璀璨屏障:“前辈明察秋毫,在下岂敢隐瞒?” 他娓娓道来,从阳昭穿越附体重修,到炼制分身飞升,故事如长河奔涌。 姜雅听着,眼前浮现与姬余在魔渊共战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在魔山论道的 “高山流水遇知音”。手中茶盏坠地,瓷片飞溅如破碎的心。 “你是姬余转世?” 姜雅声音带着希冀与恐惧,忽又自嘲轻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命运弄人啊!” 盘皇沉声道:“逝者不可追,但或许这是宿命的补偿。” 这话如投石入水,在姜雅冰封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大府空间内,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似佛魔交融的火种:“姜前辈深情至此,却落得这般结局,令人扼腕。” 阳昭回握她的手,温柔道:“情爱如镜花水月,且看后续如何。或许姜雅能助我们揭开更多秘密。” 密室中,姜雅捏碎瓷片,鲜血渗出:“明日起你入暗院,若敢有异心,我定不饶!” 决绝的话语里,藏不住眼底的哀伤。 大府深处,紫晶穹顶流转着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的壮美。千年朱阳参药香与寒玉髓清冽交织,聚仙阵中仙气凝成 “蓝田日暖玉生烟” 的奇景。阳昭盘坐青玉莲台,三色火焰与符文共鸣,似在谱写天道华章。 “昭哥哥,这九窍玲珑芝如何处置?” 林悦手持玉匣走来,银铃轻响如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她指尖佛魔之力托着仙植,光晕流转似银河倾泻。阳昭道:“磨粉入泉,助我稳固周天。” 仙药投入仙泉,聚仙阵轰鸣如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八道金光交织成混沌钟虚影,空间震荡。林悦玉笛横胸,佛魔之力化作阴阳鱼,凝重道:“我为你护法!” 三日后,当林悦击退第七波空间妖兽,聚仙阵归于平静。阳昭睁眼,瞳孔中星辰旋转,举手投足间大道法则若隐若现。“金仙大圆满!没想到《噬天诀》第七重,竟需‘星垂平野阔’之境。” 林悦走近,拂去他额间冷汗,指尖温度带着独特韵味。“可还记得突破金仙时,火焰化星图,恰似‘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的调侃让阳昭微笑,却在这时,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悦儿快看!” 小界边缘空间破碎,映出道域学院景象。姜雅带着盘皇穿梭密道,身后黑影如影随形。林悦玉笛嗡鸣:“是道阁暗卫!姜雅还在怀疑?” 阳昭三色火焰升腾,却被空间屏障弹回。他面色凝重:“这是道天‘时空镜’投影,对方能穿越时空监视,说明” 话音未落,大府空间剧烈震颤,聚仙阵符文逆转。林悦吐血,脸色惨白:“有人干扰时空,想困死我们!” 千钧一发之际,阳昭将她护在怀中,星辰之力与火焰融合成塔状虚影。“悦儿,云深谷的约定,同生共死!” 他的声音坚定如磐,似要冲破这重重危机。 说罢,那巍峨塔身仿若被天道震怒,轰然炸裂。刹那间,恐怖的能量风暴如洪荒凶兽,咆哮着席卷整个小界,将那些暗中窥视的目光与妄图干扰的邪力,尽数碾碎在时空的尘埃里。光芒之中,阳昭的身影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可他紧握着林悦的手,却如磐石般坚定,任天地动荡,也绝不松开分毫,仿佛这双手是他在这乱世中唯一的牵挂。 劫云消散后的苍穹,依旧残留着丝丝紫意,宛如上古巨兽受伤后未干的血迹,透着一股肃杀与神秘。阳昭搀扶着虚弱的盘皇,缓步踏入大府空间最深处的星陨殿。殿内,悬浮的星辰残骸在他们踏入的瞬间,齐齐震颤起来,发出清越如磬的共鸣,仿若在迎接他们的到来。林悦指尖凝出由佛魔之力交织而成的光茧,轻柔地将盘皇包裹其中,随后玉笛抵唇,吹奏起那空灵悠远的《安魂引》。“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曲调空仙缥缈,似能抚平盘皇那受伤的魂魄,让他在这动荡之后寻得片刻安宁。 “此劫虽险,却让我参透了星辰与火焰交融之妙。” 阳昭望着掌心流转的三色星芒,忽然轻笑出声,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一丝感慨,道:“只是苦了盘皇,为我护法损耗过大。” 他转头看向光茧中沉睡的盘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仿佛在责怪自己的无能,让好友陷入如此险境。 林悦轻轻收了玉笛,指尖温柔地拂过阳昭染血的衣襟,声音里满是心疼:“昭哥哥,你自己也是伤痕累累。” 话音未落,佛魔之力化作一股暖流,缓缓涌入他体内,助他修复受损的经脉。这一刻,无需多言,两人的心意早已在这无声的关怀中交融,似潺潺溪流,温润着彼此的心田。 三日后,盘皇自沉睡中苏醒。他望着铜镜中与阳昭别无二致的面容,抬手轻触眉心那枚新生成的星辰印记,忽发感慨道:“昔年庄周梦蝶,不知蝶我。如今你我身份互换,真应了那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他的声音清朗,却暗藏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仿佛在感叹命运的无常,又似在思索人生的真谛。 身份互换那日,恰逢道域学院千年一次的时空法则课开讲。阳昭身着盘皇的玄色星纹长袍,腰间悬着天昭盘化作的古朴玉佩,踏着祥云,踏入那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琉璃讲堂。讲堂四壁镶嵌着千万块时空晶玉,折射出的光芒在穹顶交织成不断变幻的星图,“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似在演绎着宇宙万物的生灭,诉说着时空的奥秘。 “时空之道,在于‘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 白发长老拂尘轻挥,讲堂中央顿时浮现出一座微型的时空沙盘,沙盘中无数光点闪烁,仿若星辰。阳昭眸光微凝,手中玉简自动记录着要点,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大府空间 —— 此刻盘皇是否已开始借助天机盘冲击更高境界?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他与盘皇联系的媒介,也承载着他对好友的牵挂。 课余时分,阳昭独步藏书阁。这里的书架高耸入云,每一本古籍都封印着上古修士的智慧结晶。他伸手取下一本布满尘埃的《混元时空秘典》,翻开的刹那,一道虚影自书中浮现,竟是一位远古时空大能。虚影抚须而笑,缓缓说道:“小友可是在寻逆转时空之法?‘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强行逆转,必遭天道反噬。” 阳昭心中一震,正要追问,却见藏书阁外惊雷乍响。他神色微变,通过玉佩与盘皇取得联系。原来盘皇在冲击境界时,无意间引动了大府空间外的某处上古禁制,无数由仙气凝成的远古战魂自虚空中浮现,将大府空间包围在中央,一场危机悄然降临。 第213章 密档还原暗子事 “莫慌!禁制是死物,用天昭盘引动星辰之力,破其阵眼!” 阳昭的声音通过玉佩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仿若定海神针,让盘皇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盘皇闻言,双手快速结印,天昭盘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璀璨星河,将战魂尽数驱散。危机解除后,盘皇擦去额间冷汗,笑道:“若不是你,我今日怕是要栽在此处。” 本体分身本就比兄弟还亲,情谊在一次次的危机中愈发深厚。 夜幕降临,阳昭立于学院观星台。漫天星辰倒映在他眼底,与体内流转的三色火焰相互呼应,仿若天地与他融为一体。 林悦悄然现身,广袖带起的风掀起他鬓角碎发。她轻声问道:“在想姬余?” 说完,玉笛横于唇边,吹奏出一曲舒缓的小调。 阳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望着浩瀚星空,眼中满是柔情与迷茫,声音凝重:“悦儿,你说我们这般步步为营,最终能否揭开所有真相?” 林悦倚在他肩头,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定能得偿所愿。” 两人相视而笑,在星光的见证下,他们的羁绊愈发深厚,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无论是怎样的惊涛骇浪,都无法动摇他们探寻真相的决心。 道阁密档处的青铜门镌刻着古老的饕餮纹,阳昭指尖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时,掌心的三色火焰突然诡异地黯淡了一瞬。身后姜雅的声音裹挟着冷香传来:“此处藏着道域半数秘辛,小友可莫要被卷宗里的‘厉鬼’吓破了胆。” 她语笑嫣然,腰间玉箫却无声无息地泛起一层霜色,似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推门刹那,霉味混着陈年朱砂的气息扑面而来,仿若时光的尘埃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千盏长明灯在穹顶次第亮起,照亮层层叠叠的乌木书架,每一卷泛黄的卷宗都用锁链缠绕,封印着暗红色的符文,如同被禁锢的怨仙,透着一股神秘与诡异。阳昭目光扫过书架上 “五祖本纪”“五帝秘辛” 的标签,心跳陡然加快 —— 这些正是他苦寻的关键线索。 “啪嗒”,一枚玉简从袖中滑落。阳昭俯身去捡,却见玉简坠地的位置,青砖缝隙里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他瞳孔骤缩,三色火焰化作火眼,这才看清整个密档处的地面都刻着繁复的镇魂阵,而那些液体,分明是修士的心头血。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低声自语,指尖凝出火焰小心翼翼地触碰最近的一道禁制。符文骤然亮起,化作万千飞虫扑来,却在触及火焰的瞬间化作齑粉。当第七道禁制消散时,一本封皮绣着 “姬余档案” 的漆黑典籍自动从书架飘出,锁链断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仿佛在打破这尘封已久的秘密。 翻开典籍的刹那,阳昭如坠冰窟。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载着道阁长老会的密令: “命姜雅发展胡等四位异族学员为暗子,伺机接近姬余。” “必要时可动用噬魂咒控制。” “五祖夫妇乃关键棋子,需确保夺舍成功。” …… 最骇人听闻的是附录中的画像 —— 五祖夫妇的面容下,竟隐隐透出姬余与姒姬的轮廓,印证了他们夺舍的真相。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阳昭捏着纸页的手指微微发颤,忽听得身后传来衣袂轻响。他反手将典籍收入乾坤袋,转身时已换上恭敬的微笑,轻声道:“姜前辈怎会在此?” 姜雅倚在门框上,玉箫抵唇轻吹,曲调是失传已久的《十面埋伏》,“四面边声连角起”,那激昂的曲调似在预示着一场生死对决。 “前日见你对时空法则颇有见解,特来考校。” 她缓步走近,身上的墨香与典籍中的血腥味交织成令人窒息的气息,道:“不知小友可曾听说过‘灯下黑’的道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阳昭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躬身笑道:“晚辈愚钝,还望前辈指教。” 他暗中运转星辰之力,却发现四周的空间不知何时已被禁锢,连传讯玉佩都失去了光泽,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林悦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昭哥哥,盘皇在大府空间发现异常波动,疑似道天的时空镜!” 这道传音如同一记惊雷,让阳昭瞬间冷静下来。他仙机一动,突然踉跄倒地,嘴角溢出黑血,愤愤地说道:“不好!方才解禁制时不慎中了噬魂咒!” 姜雅神色微变,玉箫直指他眉心,惊呼出口:“当真?” 话音未落,密档处的长明灯突然齐齐炸裂,无数纸页化作白蝶纷飞。阳昭趁机施展星辰遁术,三色火焰撕开空间裂缝的刹那,他瞥见姜雅袖中滑落的半块玉佩 —— 竟与他从姬余记忆中见过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一个更大的谜团在他心中升起。 回到大府空间时,林悦正持笛而立,佛魔之力在周身凝成太极图,仿若守护着这一方天地。“你身上有噬魂咒的气息!” 她冲过来握住他的手,玉笛自动奏响净化曲调,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阳昭将密档处的发现和盘托出,最后摊开掌心,眼中满是疑惑与坚定,道:“姜雅手中的玉佩,或许能解开她与姬余的真正关系。” 盘皇从闭关处走出,眉心星辰印记流转,目光如炬,道:“我在冲击境界时,隐约感知到时空波动里有道天的气息。” 他目光如炬,道:“姜雅将你安排进密档处,恐怕不止是试探,更像是……” “一场引蛇出洞的局。” 阳昭与林悦异口同声。林悦玉笛轻敲掌心,眼中闪过寒光,沉声道:“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演下去。只是这一次,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可不一定。” 残月如钩,斜斜地挂在密室穹顶的琉璃瓦上,将斑驳的月光透过镂空窗棂洒入室内,在青砖地面上切割出细碎的银纹,仿若一幅古老的画卷。 阳昭与林悦相对而坐,案几上堆积的泛黄卷宗足有半人高,绘制的人物关系图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暗红,仿佛浸透了岁月的血泪。烛芯突然 “噼啪” 爆开,火星溅落在关系图的 “姬余” 二字上,惊得林悦手中的玉笛微微一颤。 “好个‘灯下黑’的妙计。” 阳昭修长指尖划过泛黄卷宗上密密麻麻的朱批,案头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在青石壁上拉得极长,扭曲成仿若修罗厉鬼般的可怖形状。他声线低沉如古寺暮钟,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当年五小族的五帝,除却那性情爽直、毫无暗子潜质的魔秀,其余四帝,包括胡帝,竟皆是道阁暗营安插在姬余身侧的暗子。” 林悦素手托腮,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清越之声在这密室内回荡,却依旧驱散不了那凝滞压抑的气氛。她凝望着墙上那幅五帝与姬余关系的丝线图,万千丝线纵横交错,恍若世间最复杂的情网。她眸中思绪翻涌,轻声道:“昭哥哥,你瞧这时间线 —— 她们初时接近姬余,确是身负道阁使命,可后来在魔渊中的种种经历……” 话音一顿,手中玉笛无意识地轻叩案几,“哒哒” 声响似是叩击着众人的心门,“《魔渊异志》有云‘深渊之中,最易窥见人心’,或许正是那生死攸关之际,使命与情感才这般纠缠不清,再难分割。” 阳昭神色愈发凝重,伸手取过一卷残破密档,纸页早已泛黄脆弱,字迹也模糊难辨,却仍能勉强认出关键语句:“‘姬余独战魔渊七怪,以本命精血为引,为众人开辟生路’。” 他声音微微发涩,似是被往事刺痛:“这般惊才绝艳、舍己为人的风姿,莫说五帝和姜雅,就是旁人身临其境,怕也会情根深种。” 说着,他抬眼望向林悦,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一片炽热深情,道:“就如当年我们修为尚浅,从如城奔赴天南大泽,一路上危机四伏,而你手持短匕,不顾生死拼杀,那一刻,我便知,此生再难将你放下。” 林悦双颊染上一抹红晕,仿若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却也不闪躲他炽热的目光,反而轻轻凑近,身上淡雅幽香与卷宗的陈旧霉味交织,竟生出别样风情。她嗔怪道:“少拿这些话哄我。” 可下一刻,神色又恢复严肃,眉间染上一抹忧色,道:“可如今情感失控,道阁计划成空。四帝密谋摆脱控制,姜雅又暗中相助…… 昭哥哥,你说这‘情’之一字,到底是救赎,还是劫难?” 话落,密室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瞬间掠过窗棂。阳昭三色火焰骤然燃起,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化作烈焰,他长臂一伸,将林悦牢牢护在身后,火焰映照下,他面容冷峻如霜,厉声喝道:“何方宵小?!” 第214章 真相浮现惹心伤 可待光芒散尽,密室中又恢复寂静,唯有案几上的关系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背面不知何时写下的诗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林悦望着那行字迹,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悲凉,似有秋风扫过心间,落叶纷飞。她轻声道:“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监视之下。姜雅将你安排护卫密档室,真的只是巧合吗?” 说罢,她握紧手中玉笛,佛魔之力在周身流转,光芒闪烁,道:“或许,我们该将计就计,顺着这‘情’线,探一探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阳昭沉吟片刻,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暖从掌心缓缓传来,仿若冬日暖阳。他目光坚定如巍峨高山,道:“悦儿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局势不明,无论何时,你一定要护好自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世,我定会拼尽一切,护你周全。” 窗外,乌云如墨,早已将残月遮掩,隐隐雷声自天际传来,仿若巨兽低吼。密室中烛火忽明忽暗,似是在预示着未知的危险。林悦指尖轻轻拂过泛黄密档,忽然,半幅残破的鲛绡帕从纸页间飘落。帕角绣着的并蒂莲虽已褪色,却仍能看出当年针脚的细腻精巧,边缘处暗红血渍晕染,好似未干的泪痕,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这是胡帝的贴身之物。” 阳昭拾起鲛绡帕,三色火焰在指尖流转,却无法燃尽上面凝结的岁月沧桑,道:“记载中她投身时空乱流那日,曾握着此物反复摩挲,似是有万千心事难以言说。” 林悦将玉笛轻抵唇边,无意识地吹奏出一段破碎曲调,音符如泣如诉,在密室中回荡,仿若一位怨妇在倾诉着心中的哀愁。随着更多卷宗被翻开,尘封的往事如汹涌潮水般涌来:魔渊深处,姬余以本命精血为引,在漆黑深渊中艰难开辟出一条生路,自身却几近油尽灯枯,好似那即将熄灭的残烛;魔山之巅,他将飞魔大能传承玉简一一分赠,面带温和笑意: “日后,当与诸君共证大道。” 眼底的真诚,让六女甘愿为之倾心,陷入这难以自拔的情网。 “原来《五帝本纪》里那些隐晦记载,说的竟是此事。” 林悦声音发颤,指着一段文字,道:“‘获机缘者七人,自此一飞冲天’,却未提这机缘背后,是姬余拿命换来的。”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画面:六女捧着玉简时眼中的惊艳与感动。却不知这份恩情,终将成为束缚彼此的枷锁,让人难以挣脱。 阳昭沉默良久,伸手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无比,却难掩眼中的痛惜,道:“道阁借暗子影响姬余,想借此打入蛮族内部,却没算到情之一字,最是难以掌控。” 他调出记忆中姜雅看到盘皇时的失态,又想起密档里关于姜雅晋升暗院院长的隐秘指令,道:“姜雅身为道阁暗营统领,却暗中助四帝摆脱控制…… 她这一步棋,究竟是为了同学之谊,还是为了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琉璃瓦的缝隙渗入密室,在青砖上汇成蜿蜒溪流,仿若一条条银色丝带。林悦突然想起姜雅腰间那半块玉佩,与姬余记忆中定情信物的关联,心中一阵刺痛,好似被利刃划过,幽幽说道:“姜雅或许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亲手布局将爱人推入险境,又亲手将他的命运改写。‘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她何尝不是真心错付?” 话音未落,案几上的人物关系图突然无风自动,“五帝” 与 “姬余” 之间的连线竟渗出暗红液体,在烛火下凝结成 “背叛” 二字。阳昭三色火焰暴涨,瞬间将诡异字迹焚尽,却见灰烬中浮现出四帝密谋的画面:龙帝握紧手中的龙渊剑,眼神决绝,似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胡帝望着妖族方向,泪水滑落却仍在绘制破解道阁暗禁的阵图,为了族群不惜一切。 “四帝为了族群,不得不背叛曾经的誓言。” 阳昭满是无奈,声音低沉:“可他们又何尝不知,这一叛,便再无回头之路。” 他想起盘皇与姬余的渊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情绪,道:“姬余若泉下有知,看到昔日倾心相待的人,因权力与责任分崩离析,会作何感想?” 林悦将玉笛贴在胸口,感受着笛身传来的微微震颤 —— 那是佛魔之力在共鸣,正如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千头万绪,难以梳理。她望向阳昭,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烛火,语重心长:“昭哥哥,我们追寻真相,究竟是为了揭开别人的伤疤,还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 阳昭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听着她急促的心跳渐渐平复,仿若平息的波涛。他望着窗外的雨幕,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走下去。或许这世间的情感与权力本就难解难分,但我们至少能守住本心,不让‘真心错付’的悲剧,在你我身上重演。” 雨声渐歇,密室中的两人却深知,他们揭开的不仅是一段尘封的往事,更是一场关乎道域未来的惊天阴谋。 密室穹顶的夜明珠突然诡异地明灭不定,投下的光影在林悦和阳昭脸上交错,宛如命运的棋盘在无声布局。林悦将天侣盘轻轻置于案几中央,玉笛抵在唇边轻颤,佛魔之力化作两道流光注入盘中;阳昭则双手结印,三色火焰裹挟着星辰之力涌入天昭盘。刹那间,两个古老法器悬浮而起,符文如仙蛇出洞,在空中游走缠绕,交织成一张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神秘巨网。 “嗡 ——” 天侣盘发出清越鸣响,仿若天籁之音,盘面浮现出阴阳鱼图案,缓缓转动间,竟倒映出无数个重叠的时空画面。阳昭瞳孔骤缩,他看到五祖在暗院布下的结界深处,一缕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若隐若现;林悦则盯着天昭盘投射出的星图,那些闪烁的星辰轨迹,竟与姬余曾经传授给六女的功法口诀如出一辙。 “不对劲。” 玉笛上的符文也随之明灭不定,林悦声音发颤:“这些画面看似杂乱,却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 她的目光突然被天侣盘映出的一道幻影吸引 —— 胡帝在时空乱流中回眸的瞬间,手中紧握着的竟是一道暗金色的符咒,那赫然是能斩断道阁禁制的 “破劫符”! 阳昭的三色火焰突然暴涨三丈,在密室中形成一道火幕,仿若一道金色屏障。火幕中,五祖夫妇与姬余、姒姬的面容不断重叠变幻,似真似幻。 “原来如此!”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玉简纷飞,道:“盘皇的魂息与姬余同源,而五祖夫妇表面上被分魂夺舍,实则是……” “实则是他们甘愿成为容器!” 林悦接过话头,眼中满是震惊,她玉笛轻挥,将空中的符文重新排列组合,分析道:“五祖夫妇故意暴露破绽,让我们以为是分魂夺舍,实则是想掩盖姬余和姒姬以秘法寄身的真相!胡帝赴死也并非单纯为情,她是要用自己的命,换得破劫符生效,彻底摆脱道阁对妖族的控制!” 随着真相逐渐清晰,天侣盘和天昭盘的光芒愈发耀眼,竟在密室中凝成一座虚幻的时空祭坛。祭坛之上,多年之前的场景缓缓浮现:姬余与五祖夫妇在密室中彻夜长谈,姒姬含泪为他们施展秘法;胡帝跪在妖族祖祠前,毅然决然地接过破劫符…… 每一幕画面都带着厚重的沧桑,仿佛在诉说着那段不为人知的悲壮历史,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阳昭神色凝重,抬手轻轻抚过祭坛中姬余的虚影,那跳跃的三色火焰在他指尖微微颤抖,仿佛也在诉说着这段尘封往事的沉重。“他们背负着如此惊人的秘密,在道阁的严密监视下艰难周旋多年,那该是怎样一种深入骨髓的煎熬啊。”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盘皇修炼时偶尔流露出的孤寂神情,心中顿时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划过,道:“盘皇若在未来觉醒记忆,怕是也要承受那记忆割裂之苦,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磨难。” 林悦款步走到他身旁,将头轻柔地靠在他坚实的肩上,手中玉笛尚存的余温,透过衣衫丝丝缕缕地传来,宛如一股暖流,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惆怅。“昭哥哥,如今我们知晓了真相,可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道阁、五帝、五祖夫妇、姜雅…… 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我们究竟该如何破局呢?”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但其中又隐隐蕴含着坚定的决心,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虽微弱却执着。 阳昭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目光望向逐渐消散的祭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既然天机已然显现,我们就顺着这线索顺藤摸瓜。姜雅对姬余的那份深情,五帝对族群的守护之心,这些都极有可能成为我们破局的关键所在。” 他微微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宛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道:“真相其实就在眼前,只是看我们敢不敢去揭开这层面纱。” 第215章 谋未来提升修为 此时,天侣盘和天昭盘的光芒如落日余晖,渐渐黯淡下去,符文仿若退潮的海水,迅速消散。密室中的烛火突然 “噼啪” 一声炸裂开来,飞溅的火星如同点点流萤,落在散落的卷宗之上,瞬间将 “蛮族” 二字灼出焦黑的孔洞,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隐秘过往。 林悦望着那逐渐黯淡的时空祭坛,心中一阵恍惚,手中的玉笛不知不觉从指间滑落,在青砖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回响,恰似一首悲伤的离歌。她缓缓弯腰拾起法器,指尖触碰到笛身冰凉的纹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方才祭坛中胡帝决绝赴死的画面 —— 那位妖族帝者转身之时,发间的银饰在时空乱流中如烟花般碎裂成星,那绚烂而又短暂的瞬间,恰似她那破碎却又无比璀璨的生命,令人心生感慨。 林悦沉浸在推演之中,良久,她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带着梦呓般的恍惚:“费了这么多周折,之前我们所发现的竟然都只是表象。真实的结果,竟是姬余为了摆脱蛮族政敌的谋杀,不惜夺舍五祖夫妇,只为了能更好地活下去。而胡帝毅然赴死,是为了保证族群不被道阁通过她而遭受奴役。”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案几上被火焰熏黑的人物关系图,那些曾经错综复杂的连线,此刻在她眼中竟都化作了泣血的泪痕,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命运的残酷。 阳昭负手立在窗前,玄色长袍被穿堂风高高鼓起,宛如一尊古老而神秘的雕像,散发着凝重的气息。他凝视着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每一颗星辰都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时光,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在那些闪烁的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了姬余在蛮族阴谋的泥沼中苦苦挣扎的身影,看到了胡帝在道阁威压下无奈抉择的痛苦神情。 “即便修炼至无上境,这世间仍有诸多无奈之事,人力终有尽时。”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仿佛要被无边的夜色吞噬。三色火焰在他掌心明灭不定,那跳跃的光芒映得他面容忽明忽暗,眼底翻滚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悲悯,有愤怒,更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林悦走到他身边,广袖轻轻扫过案几,动作轻柔地将散落的玉简一一归拢。她的动作看似平静,却难掩指尖的微微颤抖,仿佛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昭哥哥,你看这漫天星辰,” 她仰头望着天空,声音带着一丝苦涩,道:“古人云‘星垂平野阔’,可如今看来,再广阔无垠的天地,也困不住人心深处的算计与权谋。” 她缓缓转身,发间银铃轻轻作响,那清脆的声音却无法驱散这一室的沉重压抑,反而更添了几分寂寥。 阳昭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发间淡淡的药香,那熟悉的气息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与安宁。“悦儿,”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坚定与温柔,宛如春日暖阳:“我们虽无法改变已然逝去的过去,却可以牢牢把握未来的方向。姬余、胡帝,还有盘皇,他们的故事不该以悲剧收场,我们定要为他们改写命运的结局。” 他的手掌在她后背缓缓摩挲,试图抚平她心中的不安与波澜,声音拔高:“纵前方千难万险,荆棘丛生,我们也要护这世间一片清明。” 林悦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的迷茫如薄雾般渐渐消散。她紧紧握紧手中的玉笛,佛魔之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带来一种奇异而强大的力量。“可道阁势力太过庞大,宛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姜雅又深不可测,如隐匿在黑暗中的神秘深渊,我们究竟该如何……”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阳昭用一个炽热的吻轻轻封住了唇。这个吻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力量,仿佛要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彻底驱散,让她沉浸在一片温柔的海洋之中。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阳昭松开她时,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犹如璀璨星辰,道:“五祖夫妇甘愿成为容器,说明他们必定留有后手;姜雅对姬余的感情,也极有可能成为我们突破困境的关键突破口。” 他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眼,动作轻柔却充满力量,仿佛在描绘一幅世间最珍贵的画卷,道:“况且,我们还有彼此。你我携手并肩,心意相通,又何惧这世间任何艰难险阻?” 窗外,一阵狂风骤然卷起漫天乌云,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星辰尽数遮蔽,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雷声在远处沉闷地轰鸣,仿佛是命运敲响的警钟,警示着他们即将面临的巨大挑战。 林悦望着阳昭坚定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他深深的信任与依赖。她举起手中的玉笛,与他掌心的三色火焰轻轻相触,佛魔之力与火焰瞬间交融,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密室照得亮如白昼。“好,那就让我们携手撕开这重重迷雾,还世间一个真相,让正义得以昭彰。”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雷鸣声中,宛如一记响亮的战鼓,鼓舞着他们勇往直前。 青铜烛台上的九盏长明灯突然同时爆起灯花,飞溅的火星如同灵动的精灵,落在铺满桌面的羊皮地图上,烫出密密麻麻的焦痕,仿佛在地图上绘制出一幅神秘而危险的图案。阳昭望着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的各方势力范围,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 “哒哒” 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在寂静的密室中回响,令人心生紧张。 “如今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复杂至极。” 他的声音低沉如古寺的暮钟,带着一丝压抑的焦虑:“道阁、五帝、姜雅之间的关系微妙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但奇怪的是,直至我们穿越之前,竟都相安无事,没出什么大乱子。” 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上五帝的领地,眼神深邃,仿佛在思索着其中隐藏的奥秘,道:“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必然藏着更深的谋划与布局。所以,当下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提升自身修为,应对回到之前时空后的敌人,才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林悦凝视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情报玉简,玉笛横放在膝头,笛身上的佛魔符文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闪烁,散发着神秘的气息。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射在身后刻满古老阵法的石壁上,忽长忽短,宛如跳动的幽仙,为这神秘的氛围更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昭哥哥所言极是,提升修为的确是头等大事。但是修炼资源……”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如铁,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道:“除了上次你从器尊仓库偷得的修炼资源,我们还需冒险偷入时空殿的塑仙池。池中黑色仙息蕴含着时空本源之力,若能借此突破,达到金仙大圆满之境,我们的胜算便能增添几分。”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与勇气,仿佛一位无畏的战士,毅然决然地奔赴战场。 阳昭闻言,忽然起身,玄色长袍扫过地面,惊起几缕尘埃,仿佛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他走到密室唯一的小窗前,窗外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只有几颗寒星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恰似他此刻捉摸不透的心情,充满了不确定性与忧虑。 “时空殿乃是道天和噬空的老巢,守卫必定森严,机关重重,宛如铜墙铁壁。塑仙池更是时空殿的重中之重,想要从中得手,谈何容易。这一番行动,真可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怕是比登天还要艰难。”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深深的担忧,仿佛能预见即将面临的重重困境。 林悦悄然来到他身后,广袖轻扬,仿佛一片轻盈的云朵,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尘埃。她的指尖残留着玉笛的凉意,却让阳昭感到一阵温暖,那是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慰藉。“昔年我们面对盘皇魔身的重重围困,不也能从十面埋伏中杀出血路,突出重围?”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回忆的温柔,又有着无畏的豪情,宛如一位久经沙场的勇士,对任何困难都无所畏惧,接着说道:“昭哥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定能寻得破绽,闯出一条生路。” 说着,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背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仿佛是他们共同前行的鼓点,给予她无尽的力量与勇气。 阳昭转身将她拥入怀中,三色火焰在掌心悄然燃起,照亮了她清丽的面容,那柔和的光芒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更显她的美丽动人。“悦儿,有你在我身边,纵使前方是万丈深渊,刀山火海,我也敢毫不犹豫地踏足其中。” 他在她发间低语,声音温柔而深情:“只是此番进入时空殿,凶险万分,危机四伏。我们必须精心制定周密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有失,都要考虑周全。” 第216章 灵侣献计炼仙池 阳昭和林悦回到桌前,重新展开地图。林悦玉笛轻点,在时空殿的位置画出一个圈,符文顺着笛尖流淌而出,在空中勾勒出大致的建筑轮廓,那神秘的符文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她认真分析道:“听闻塑仙池位于时空殿最深处,由十二道时空结界严密守护,但结界每隔百年会出现一瞬的薄弱期,我们或许可借此机会潜入其中。” 阳昭目光灼灼,如燃烧的火焰,指尖在结界图上快速移动,仿佛在探寻着其中隐藏的奥秘。“可这薄弱期稍纵即逝,如白驹过隙,我们如何能精准把握这短暂的时间?而且即便成功进入池中,黑色仙息蕴含的时空之力狂暴无比,稍有不慎,会被其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他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道:“还有,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道天说不定早已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正如同猎人等待猎物一般,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密室中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喘不过气来。林悦握紧玉笛,佛魔之力在经脉中快速流转,为她注入强大的力量,她的语气却愈发坚定,如钢铁般不可动摇:“那就将计就计。我们放出假消息,引开时空殿的注意力,同时全力寻找能够储存黑色仙息的宝物。昭哥哥,寻求黑色仙息提升修为,比大战一场都重要,我们输不起,也绝不能输,定要全力以赴,赢得胜利。” 阳昭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燃烧的火焰,能将一切困难都化为灰烬。他伸手覆上她握笛的手,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相互交融,在黑暗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盛开的烟花。“好!生死与共,祸福同当。就让我们在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局势中,杀出一条血路,闯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 窗外,雷声隐隐传来,乌云如汹涌的潮水般漫过天际,密室穹顶的星纹灯突然诡异地明灭不定,投下的光影在众人脸上交错闪烁,宛如命运的枷锁,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艰难挑战。阳昭紧紧盯着墙上绘制的时空殿结构图,指尖的三色火焰将羊皮纸烤得滋滋作响,仿佛要将其中的秘密都逼出来。“道天与噬空皆是半步无上境的强者,十二重时空结界,坚不可摧,连上古神兽都难以突破,更何况我们。” 他的声音里裹挟着寒冰般的凝重,字字如重锤砸在众人心里,让人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林悦玉笛轻叩案几,符文随震动迸发幽光,仿佛在回应她内心的坚定信念。“即便能抓住结界百年一现的薄弱期,塑仙池中的黑色仙息一旦抽取过量,会触发时空殿的‘天机预警阵’。” 她抬眸望向窗外翻滚的乌云,闪电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坚毅,道:“‘风动蝉鸣惊宿鸟’,稍有异动,整个时空殿乃至天道各殿的追兵,都会如潮水般蜂拥而至,那时我们将陷入绝境。” 然而,就在这看似绝境之时,林悦忽然灵机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昭哥哥,我们或许可以利用时空殿的内部矛盾。听闻道天、噬空与其他长老,虽为盟友,但在利益分配上一直存在分歧。我们若能巧妙地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顾不暇,或许便能为我们创造潜入塑仙池的机会。”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阳昭闻言,眼中一亮,道:“悦儿,此计甚妙。只是如何激化他们的矛盾,还需从长计议,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 他紧紧握住林悦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仿佛那是他们共同前行的力量源泉。 两人陷入沉思,在这寂静的密室中,他们的思绪如奔腾的骏马,飞速运转,谋划着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线生机,打破这看似无解的困局,向着真相与正义奋勇前行。 死寂如墨的密室中,唯有烛火摇曳,似在诉说着无声的惊心动魄。灵侣翩然自天侣盘而出,广袖轻扬间,半卷残破古卷突兀现于案几之上,泛黄纸页仿若承载着千年岁月的沧桑。墨色篆文如蛰伏已久的灵蛇,扭曲盘旋着缓缓爬出,声音清脆:“主上,主母,可曾听闻‘移花接木’之妙术?塑仙池虽如铜墙铁壁,难以强攻而入,但其阵图实则是‘时空溯源阵’的变体。” 她指尖轻点古卷某处,刹那间,文字化作流光,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复杂玄妙的阵图,似蕴含着天地至理,接着说道:“若能将此阵图复刻,再以我本体之模拟功能,推演出黑色仙息的源头,便可釜底抽薪,打造一座新的塑仙池。” 阳昭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转瞬却又凝重如霜,道:“谈何容易!那阵图凝聚着时空殿数代大能的毕生心血,每一道符文都铭刻着时空法则的奥秘,稍有差池,便是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林悦霍然起身,广袖扫过案几,玉简腾空而起,如灵动的飞鸟。她玉笛横胸,佛魔之力化作黑白双龙,缠绕笛身,气势磅礴,道:“昭哥哥,我们手中握有天侣盘和天昭盘,本就具备推演天机、预演未来之能。若以两盘之力,在遮蔽天机探查的同时,模拟进入塑仙池历练,测绘阵图,或许能窥探其中奥秘。” 她的声音宛如空谷幽兰,虽轻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昭也显出身形,抚掌大笑,腰间天机铃清越鸣响,似在为这绝妙计策喝彩,道:“妙哉!恰似‘镜中花,水中月’,我们只需在模拟幻境中反复推演,既能避开时空殿的耳目,又无需以身涉险。” 林悦指尖掐诀,天侣盘腾空而起,旋转间投射出璀璨星图,仿若将浩瀚星河凝聚于此,道:“不过这等推演,需消耗海量仙石,而且……” 她话语戛然而止,神色凝重如乌云压城,沉声说道:“若在模拟中暴露破绽,道天一党会趁机推测出我们的下落,后果不堪设想。” “若想成事,又怎会没有风险?如今不必亲身犯险,已是幸事。” 阳昭踱步至窗前,玄色长袍拖过地面,惊起几缕带着硝烟味的尘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望着窗外如墨夜色,思绪不禁飘远,道:“道天身为时空殿核心弟子,对时空穿越器了如指掌,而这穿越器亦涉及天机,他不可能想不到此计。我们的每一步,或许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转身时,三色火焰在掌心凝成锐利箭头,似要冲破这重重困境,毅然道:“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林悦走到他身边,玉笛轻轻点在他掌心火焰上,佛魔之力与火焰交融,化作温润光芒,如春日暖阳,道:“昭哥哥,你看这烛火,‘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看似微弱,却能照亮一室。我们虽势单力薄,但只要筹谋得当,未必不能在这暗流中撕开一道口子。” 灵侣取出一枚刻满星纹的玉简,符文闪烁间,一缕幽光没入天侣盘,道:“此乃我多年前保存的时空阵图残卷,或许能助一臂之力。但一旦开始模拟,就再无退路。道天的‘时空镜’时刻窥视,稍有不慎……” “那就战!” 林悦玉笛高举,佛魔之力化作惊天长啸,震得密室嗡嗡作响,如战鼓擂响,沉声道:“从我们被逼穿越的那一刻起,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转头望向阳昭,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焰,温柔又坚定,道:“昭哥哥,你说呢?” 阳昭握住她的手,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轰然相撞,在密室中炸开绚丽光芒,如烟花绽放,道:“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我这就去收集三千块极品仙石,再寻来九根上古时空兽的肋骨 —— 我们,要在这暗流中,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随着话音落下,密室的青铜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似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哀鸣。而众人眼中燃烧的斗志,比窗外划破夜空的闪电更加耀眼。 大府空间深处,星陨殿的穹顶垂落万千银丝,将林悦和阳昭笼罩在光茧之中,仿若置身于神秘的梦境。天昭盘与天侣盘悬浮头顶,符文如银河倒卷,每一道光芒都在地面投射出复杂阵图虚影,神秘莫测。阳昭指尖的三色火焰化作细如发丝的金芒,沿着阵图纹路游走,如灵动的游鱼;林悦则玉笛轻挥,佛魔之力凝成墨色丝线,与火焰交织成网,严丝合缝。 “此阵需以‘九转星河篆’收尾,稍有偏差便会功亏一篑。” 阳昭声音紧绷,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可见压力之大。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模拟推演时的惊险画面,曾有十七次因符文角度差之毫厘,导致整个阵图崩塌,那场景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第217章 塑仙新池助晋级 林悦咬着下唇,玉笛在掌心转出残影,“昭哥哥,左侧第七道符文需注入星辰之力调和。” 她的提醒如暗夜明灯,让阳昭瞳孔微缩,三色火焰骤然暴涨,在虚空中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那璀璨光芒仿佛要照亮整个空间。 当最后一笔符文落下时,整个大府空间剧烈震颤,仿若天地都为之惊动。远处的仙泉突然逆流而上,在空中凝成古朴的 “阵” 字,随后轰然炸裂,化作漫天星屑,如梦幻般美丽。林悦踉跄着被阳昭揽入怀中,他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 “成了!” 两人对视的刹那,眼中皆是大功告成的狂喜,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存在。 然而,喜悦如昙花一现,危机已至。天昭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盘面星纹扭曲成狰狞的鬼脸,令人不寒而栗。“不好!道天的时空镜察觉到异常波动!” 阳昭脸色骤变,三色火焰瞬间包裹住阵图,急道:“悦儿,快用佛魔之力干扰天机!” 林悦玉笛横胸,吹奏出《混沌引》,黑白两道音波直冲云霄,与火焰交织成混沌迷雾,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方才勉强遮掩住阵图的气息。在这惊心动魄的间隙,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继续利用模拟功能测定黑色仙息源头。每一次推演,阳昭都要消耗十块极品仙石,林悦的玉笛也因超负荷运转出现裂纹。 当第两百三十一次模拟成功时,天侣盘投射出的星图中,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坐标点缓缓浮现,宛如夜空中最神秘的星辰,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炼制塑仙池的过程可谓倾尽所有。他们耗尽了从器尊仓库盗取的所有资源,甚至将天昭盘和天侣盘的部分本源力量也融入其中,每一份付出都饱含着他们的决心与希望。当最后一块时空兽肋骨化为齑粉时,一座散发着诡异黑光的池子缓缓升起。池中黑色仙息如活物般翻涌,每一次波动都带起时空涟漪,竟在空中凝成 “仙”“魔”“道” 三个古篆,又瞬间消散,神秘莫测。 “这仙息中蕴含着时空法则的碎片。” 阳昭神色凝重,伸手想要触碰,却被林悦一把拉住。她玉笛轻点,一道佛魔之力凝成的屏障挡在前方,沉声道:“小心!黑色仙息精纯无比,玄妙异常,能迅速提升修为,但也能吞噬修士的仙智。”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运转功法,以自身仙力在池边布下十二重守护结界,那默契的配合,仿佛是心有灵犀。这才踏入池中,开启了一段艰难的修炼之旅。 修炼的日子漫长而艰辛,黑色仙息如跗骨之疽,每融入一丝都伴随着剧痛,仿佛是对他们意志的考验。林悦的玉笛成了他们唯一的慰藉,每当悠扬的曲调响起,池中仙息便会温顺几分,化作流光没入他们经脉,如潺潺溪流滋润着干涸的土地。阳昭则会在每日寅时,用仙泉为林悦煮上一盏安神茶,茶香混着仙息的气息,在静谧的空间中弥漫,温馨而美好。 “昭哥哥,你看这仙息流转的轨迹,像不像我们在云深谷看过的流星雨?” 林悦靠在阳昭肩头,玉笛横在膝上,笛身的裂纹在仙息映照下竟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仿佛是岁月的勋章。 阳昭揽住她的腰,三色火焰在掌心凝成一朵莲花,道:“等此番事了,回到属于我们的时空,就带你去虚空深处,去看真正的流星雨。‘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定让你一饱眼福。” 他的声音温柔,却藏着坚定的承诺,那眼神中的深情,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冷。 晋升金仙大圆满时,道域某处山谷整体都在颤抖,仿佛天地都在为他们的突破而震撼。九道紫金色雷霆轰然落下,却在触及他们布下的结界时,被黑色仙息牵引,化作漫天星斗,如诗如画。 林悦和阳昭相视而笑,十指紧扣,共同承受着天劫的洗礼,那紧握的双手,传递着彼此的力量与勇气。这一刻,他们的感情如同淬炼过的精金,愈发坚韧,历经磨难而更加珍贵。 然而,当雷光消散,他们却没有时间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望着池中所剩无几的黑色仙息,阳昭神色凝重,道:“无上境需感悟大道本源,黑色仙息用途不大。可盘皇他们提升修为……” 林悦握紧玉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就有办法助他们突破。只是多费些时间精力罢了。” 此时,山谷某个阴暗的角落,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空气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墨香 —— 那是姜雅独有的气息,仿佛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来临。 大府空间内,塑仙池泛起的黑色涟漪突然诡异地停滞,宛如被凝固的墨色长河。林悦玉笛轻颤,吹出的曲调戛然而止,道:“昭哥哥,你可觉仙气流动有异?”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凝望着池面,两人的身影在澄澈的水面上倒映,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然而,异变突生,水中光影竟扭曲成陌生的轮廓。 阳昭手中的仙茶盏微微倾斜,那三色火焰似有灵智,在杯沿不安地跳跃,似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他神色凝重,缓缓开口:“三日前,我就有所察觉,空间节点的共鸣频率似被一股神秘力量扰乱,恐有大事发生。” 他起身之时,仙袍随风飘动,轻轻扫过地面,惊起几缕泛着紫光的尘埃,那是时空境独有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与此同时,时空殿深处的天机阁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十二面青铜古镜毫无征兆地同时迸发刺目青光,光芒照亮了整个天机阁。镜中映出的画面支离破碎,却隐隐拼凑出阳昭查阅古籍的片段。他骇然大惊的神色,仿佛在古籍中寻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这小子近来频繁接触时空典籍,” 副殿主噬空拂袖之间,镜中画面骤然切换成阳昭与盘皇密会的虚影,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道:“还与道域学院暗院弟子来往密切,其心难测,不得不防。” 此时,殿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恶鬼模样,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 道天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师父,依我之见,应即刻启动‘天罗地网’,他若敢越雷池半步,即便会扰乱时空轨迹,我们也绝不能让他们在道域肆意妄为,定要让他们命丧于此!” 暗院深处的洞府中,静谧得有些压抑。姜雅的玉箫突然发出清越悲鸣,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哀伤,震落了梁上的积尘。她轻轻伸出指尖,抚过箫身的裂纹,那是多年前与姬余共战魔渊时留下的伤痕,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一个黑影悄然接近,传音道:“时空殿传来消息,噬空发下任务,说盘皇形迹可疑,怀疑是触犯时空禁令的穿越者。” 姜雅闻言,心中一凛,墨色劲装下的仙力悄然运转,对着黑影传音:“时空殿?副殿主噬空?他身为天道大佬,竟掺和人道修士之事,其中必有隐情……” 话音未落,墙上姬余的画像突然渗出暗红血迹,在清冷的月光下蜿蜒成 “小心” 二字。姜雅猛地攥紧玉箫,指节泛白,眼神中透露出决然,道:“派人紧盯盘皇,对他不利者,格杀勿论!” 而此时的林悦和阳昭却浑然不觉外界的风云变幻。星陨殿内,阳昭正将最后一块极品仙石嵌入阵眼,那仙石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三色火焰顺着纹路暴涨,在空中勾勒出古老的瞒天大阵,那阵法神秘而威严,仿佛能遮天蔽日。 “再有三日,就能将盘皇夫妇接入塑仙池。” 阳昭转头望向倚在玉柱旁的林悦,她宛如仙子下凡,发间银铃蒙着层薄薄的仙息雾气,恰似被云雾缭绕的晨星,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林悦玉笛轻点地面,佛魔之力瞬间化作莲花,轻轻托起她的裙摆,如梦如幻。她轻声说道:“待他们晋升金仙境大圆满,我们一同去寻找那传说中的‘天道碑’,或许能参悟无上境的奥秘,解开这天地间的谜团。” 夜渐深沉,大府空间的防护罩突然泛起鱼鳞状波纹,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林悦的玉笛率先发出嗡鸣,笛身裂纹中渗出丝丝黑气,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不好!” 阳昭瞬间飞身挡在她面前,那速度快如闪电,三色火焰化作火墙,炽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却见虚空裂开蛛网状缝隙,无数时间使者的虚影从缝隙中鱼贯而入。为首之人手持刻满咒文的锁链,脸上带着冷笑,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果然在这里!时空殿有令,缉拿穿越时空者!” 第218章 五行大阵退追敌 千钧一发之际,盘皇的声音突然在空间回荡,宛如洪钟般响亮:“我来断后!” 只见他周身星纹暴涨,天昭盘化作百丈星河横亘天际,那星河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夜空。林悦拉着阳昭迅速后退,玉笛吹奏出《镇魂曲》,那悠扬的笛音中蕴含着佛魔之力,黑白音波与火焰交织成结界,试图抵挡敌人的进攻。 “昭哥哥,这是时空殿的‘虚空绞杀阵’!” 林悦的声音被轰鸣声吞没,发间银铃在乱流中疯狂摇晃,她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道:“此番他们来势汹汹,准备周全,应是早已注意到我们!小心!” 阳昭握紧她颤抖的手,火焰顺着交握的指尖蔓延,传递着温暖与力量,他眼中闪过决然,三色火焰骤然凝聚成凤凰虚影,那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振翅高飞,传音道:“待我破开缝隙之时,你趁机启动传送阵!” 说罢,火凤凰长啸着冲向绞杀阵,气势磅礴,尾羽划过之处,空间竟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仿佛在向敌人宣告他们的决心。而暗处,姜雅望着战斗的方向,玉箫抵在唇边,迟迟没有下令,眼神中充满了纠结与犹豫。 当传送阵光亮光,盘灵等人安然撤离,姜雅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神色复杂,喃喃道:“三位金仙大圆满,若非无上境出手,已无法撼动他们!” 残月如钩,斜斜地挂在幽冥渊上空,将暗红的云层染得愈发阴森恐怖。盘皇脚踏流光,正往道阁总部疾行,腰间天昭盘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符文如蛇般疯狂扭动,仿佛在向他警示着巨大的危险。他瞳孔骤缩,周身星纹暴涨,在身后凝成三十六座星宫虚影,那星宫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宛如璀璨的星辰。这是他自晋升金仙境后,首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危机,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出来!” 盘皇沉喝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袖中飞出一道星辉,将十丈外的虚空劈出一道裂痕,仿佛要将黑暗劈开。无数黑袍人如鬼魅般突然涌出,为首者面覆的黑巾无风自动,露出一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恰似深潭中蛰伏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他抬手间,一柄刻满骷髅的骨杖骤然浮现,杖头骷髅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浓稠如墨的瘴气,所过之处,空间竟如沸水煮雪般消融,那恐怖的景象让人胆战心惊。 “道阁的暗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黑袍人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寒意。话音未落,其余黑袍人同时结印,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伸出漆黑如铁的锁链,如恶蛟般缠向盘皇,那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他撕裂。 盘皇神色凝重,手中法器光芒大盛,施展出 “星河万道”,璀璨的星芒与锁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音仿佛要将天地震碎,却只是堪堪将攻势挡住,形势岌岌可危。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破空而来,宛如流星划过天际。林悦蒙面立于云端,宛如仙子临世,玉笛横胸,笛身裂纹中迸发的佛魔之力化作玄色光刃,她清喝一声:“昭昭若日月,无极复无穷!” 那音波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去,将为首黑袍人逼退数丈,展现出强大的实力。阳昭紧随其后,三色火焰化作百米巨龙,龙啸震天,“焚尽八荒!” 火焰所到之处,瘴气瞬间被蒸发,空间扭曲变形,仿佛要被这炽热的火焰重塑。 然而,这批黑袍人实力远超想象,为首者竟是无限接近无上境的大能。他们吟唱古老咒语,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带着神秘的力量。骨杖顶端的骷髅竟睁开双眼,喷出一道漆黑光柱,那光柱蕴含着毁灭的力量,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林悦玉笛急挥,佛魔之力凝成阴阳鱼试图阻挡,却被光柱洞穿,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染红了洁白的广袖,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 阳昭见状,心中大急,火焰暴涨三倍,不顾一切地冲向光柱,大声喊道:“悦儿,我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要用自己的力量为林悦撑起一片天空。 战斗愈发惨烈,仿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黑袍人源源不断地从虚空裂缝中涌出,如潮水般将三人淹没,那密密麻麻的身影让人感到绝望。盘皇的星宫虚影逐渐黯淡,法器上布满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林悦的玉笛符文几近熄灭,笛身裂痕蔓延至整个笛体,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疲惫;阳昭的三色火焰也变得忽明忽暗,身上伤痕累累,鲜血不断涌出,将衣衫染成妖艳的红色,他却依然咬牙坚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阳昭咬牙大喊,一把将林悦护在身后,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悦儿,你带着盘皇先走!我来断后!” 林悦眼中含泪,玉笛死死抵在他胸前,坚决地说道:“不!生死与共,你忘了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岂能弃你而去?!” 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不舍,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们的爱情坚不可摧。 盘皇突然大喝一声,周身星纹疯狂闪烁,天昭盘光芒万丈,宛如太阳般耀眼,道:“你们先走!我以本命精血为引,为你们争取时间!” 说罢,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巨大的星图,将黑袍人暂时困住,那星图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阳昭还欲争辩,却被林悦拉着极速后退,他们的身影在血雨和光芒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 就在这时,黑袍人首领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手中骨杖重重敲击地面。无数黑色触手从地底钻出,如同一群狰狞的恶魔,缠住两人的脚踝,试图将他们拖入无尽的黑暗。 林悦玉笛奋力一挥,斩断触手,却见黑袍人首领抬手间,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吸力无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不好,是‘吞噬之渊’!” 阳昭脸色大变,三色火焰疯狂运转,试图抵抗黑洞的吸力,他紧紧拉住林悦的手,大声喊道:“悦儿,抓紧我!” 他们的眼神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对彼此的信任。 危机时刻,林悦突然将玉笛插入地面,佛魔之力疯狂注入,她望着阳昭,眼神中充满了信任:“昭哥哥,借你火焰一用!” 阳昭心领神会,火焰与佛魔之力交融,在地面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那屏障散发着光芒,试图抵挡黑洞的吞噬。然而,屏障在黑洞的吸力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形势危如累卵。三人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露出视死如归的决然,仿佛在向命运挑战。 暗处,姜雅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玉箫抵在唇边,迟迟没有下令。她眼神复杂,有担忧,有犹豫,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姬余…… 不,盘皇,你可一定要撑住啊……若你遇到生死之忧,即使违令,我也会出手!” 她喃喃自语,墨色劲装下的仙力悄然运转,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矛盾。 话音未落,月华姐妹如仙子下凡般出现,两女近期修为暴增,四只玉手同时按住天侣盘上,冰与火的仙力在接触瞬间激起千丈光芒,宛如绚丽的烟花。 月彩大声说道:“我们齐心协力,祭起五行大阵,终能杀出一条血路。” 天侣盘和天昭盘光芒对接整合,林悦、阳昭、盘皇、月华、月彩各站方向,五行之力注入双盘,顿时激起万丈五彩仙光,那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能驱散一切黑暗。仙光威力巨大,黑衣人非死即伤,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首领见势不妙,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下令道:“暂时撤退!” 说罢,黑袍人像退潮一般,迅速消失在虚空裂缝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幽冥渊的硝烟尚未散尽,仿佛还在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林悦玉笛轻颤,笛身裂纹中突然渗出点点金光 —— 佛魔之力在生死之战后竟悄然蜕变,仿佛获得了新生。 阳昭看着她周身若隐若现的金仙大圆满气息,三色火焰在掌心凝成并蒂莲,那并蒂莲散发着迷人的光彩,象征着他们的爱情。“悦儿,这次大战不亏,你终究踏出了这一步。” 他的声音裹着劫后余生的感慨,却在触及林悦眼底的忧虑时戛然而止,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盘皇抹去嘴角血迹,天昭盘悬浮头顶,星纹流转间映出虚空中扭曲的时空乱流,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这些黑衣人是道天的走狗,道天有时空镜,察觉我们的异动正常。还有,道阁也觉察到了我们不对。” 他指尖划过一道星轨,镜中闪过姜雅凝视玉箫的画面,神色凝重,道:“若继续留在此处,我们会越来越被动……” 第219章 定空求援镜中劫 林悦素手紧攥时空令,符文于皎皎月光下流转,恍若无数灵蛇在幽暗中舞动,似在诉说着跨越亘古的神秘谶语。她脑海中忽而闪过《天机卷》中 “逆时改命,必遭天谴” 的血色箴言,墨眉微蹙,却毅然将令符重重拍在古朴的石桌上,“啪” 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那双含着星芒的眼眸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如铁:“做局让盘皇假死!” 众人听闻此言,神色骤变,脸上皆是惊愕之色,仿若被惊雷劈中。阳昭眸光微闪,瞬间领会其中深意,三色火焰如活物般骤然暴涨,在地面勾勒出古老而神秘的上古炼尸阵。他朗声道:“道阁对盘皇身份本就心存疑虑,宿敌道天又掌控时空镜,唯有假死脱身,方能斩断因果,摆脱他们的纠缠。我们去神魔界炼制三具分身,让盘皇、月华、月彩分身依时间轨迹历世,三人本体随我们回属于我们的时空。” 其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神魔界内,熔岩海翻涌,热浪如汹涌的巨兽,似要将世间万物尽数融化。阳昭赤足立于悬空的炼器台上,身姿挺拔如松,周身火焰与地脉岩浆共鸣,熊熊烈焰直冲云霄,颇有 “火燃九天,气吞八荒” 之势,宛如一尊降临人间的战神。他以三个强大的游灵为基,施展分魂、融魂秘术,口中念念有词:“分形化影,虚实相生。” 刹那间,炼器炉内炸开万千道光芒,刺目耀眼。三道与盘皇、月华、月彩一模一样的身影缓缓走出,然眉眼间却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雾,那是他刻意留下的时空裂隙印记,似一颗暗藏的棋子,为计划埋下关键伏笔。 与此同时,林悦于道域学院启用时空令,借助天道之力,施展 “大梦浮生术”。她轻执玉笛,吹奏出的曲调空灵婉转,化作流光渗入每一个与盘皇有交集之人的识海,仿若在编织一场虚幻而又真实的梦境。当她行至姜雅的暗院时,清冷的月光正好洒在姬余的画像上,画像中人与盘皇相似的眉眼,让她指尖微微发颤,心中翻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得罪了。” 她轻声呢喃,笛音幻化成翩跹蝴蝶,停在姜雅的玉箫上,悄然将所有关于盘皇的记忆替换成 “重伤陨落” 的幻象,似在无声地改写历史的篇章。 时空令第三次亮起之时,众人已齐聚幽冥渊。盘皇的幻象在道阁暗卫的注视下,被林悦的佛魔之力轰成齑粉,刹那间,漫天血雨纷飞,仿若人间炼狱。阳昭趁机施展 “星陨遁”,带着众人消失在汹涌的时空乱流中,那乱流如同一道神秘莫测的大门,通往未知的世界。 待众人踏入大府空间,林悦回首望去,但见道域的天空恢复了平静,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唯有那句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的悠悠叹息,在虚空中久久回荡,令人感慨万千。 大府空间内,时空令悬浮中央,光芒璀璨夺目,如银河倒卷。林悦轻轻握住阳昭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温度仿若冬日暖阳,是她在这世间最温暖的依靠。她抬眸,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期待,柔声道:“昭哥哥,此去不知又是何样光景。” 阳昭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身后火焰凝成神秘的时空隧道,散发着幽邃的光芒。他低头,温柔地吻去她眉间的忧虑,深情地低语:“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我定不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随着时空令光芒散尽,众人的身影消失在隧道尽头,仿佛被黑暗吞噬。而在他们离去的瞬间,道阁深处的天机碑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碑文上 “变数已现,天道将倾” 八个大字闪烁不停,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姜雅握着玉箫立在月下,望着盘皇 “陨落” 的方向,一滴清泪悄然滑落,滴在箫身的裂纹中,泛起诡异的涟漪 —— 这场精心设计的时空迷局,究竟是破局之策,还是更大危机的开端,无人知晓。 千年之后,大府空间内,青铜烛台上的九枝 “星髓烛” 突然爆起三寸青焰,宛如九簇鬼火在幽暗中摇曳生姿。林悦正以佛魔之力温养玉笛,裂纹中渗出的墨丝仿若活物,在烛火映照下化作细蛇般的阴影,沿着笛身缓缓攀爬至她指尖,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阳昭盘坐的星陨阵突然泛起涟漪,三色火焰在掌心凝成剑状,尖端直指天昭盘。那巴掌大的青铜古盘上,先天八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乾卦方位赫然浮现出洛清的命魂印记,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 “塑仙池的时空波动,竟然触发了道天的时空镜?” 阳昭话音未落,袖中古卷突然自行展开,泛黄纸页上的时空溯源阵残图无风自动,墨色篆文如惊蛇游走,在虚空中拼出半面破碎的镜子虚影。 林悦瞳孔微缩,镜中倒映出五行殿的鎏金穹顶,只见洛清正戴着道天所赠的阴阳鱼手环,腕间缠绕的黑气竟与自己玉笛中的墨丝同源。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阳昭拂袖撤去结界,冷冽的夜风卷着几片枯叶闯入,将古卷残页吹得哗哗作响。他望着天昭盘上绞成囚笼的气运锁链,指尖火焰骤然转为青紫,那是时空法则与魔息对冲的征兆,沉声道:“洛清的命魂与道天的时空镜共生,意味着他们能共享天机推演 我们在塑仙池的模拟,早已被篡改。” 窗外,寒鸦突然长鸣,漆黑羽翼划破夜幕,衔来半片染血的玉简。林悦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玉简边缘的逆纹,那是时空殿独有的 “逆时书写” 秘法,需以修士心头血混合时空沙才能完成。“定空殿主 竟用了‘舍命传讯’。” 她声音微微颤抖,玉简上的血字在烛火中忽明忽暗,宛如濒死者的脉搏。 阳昭凑近细看,只见玉简上寥寥数笔:“洛清控八殿,阳天附逆,速归。” 血字突然渗出黑丝,在虚空勾勒出鎏金殿的轮廓,殿内人影幢幢,洛清正将一枚刻满魔纹的令牌按入某位长老眉心。 林悦玉笛轻挥,佛魔之力凝成屏障挡住画面,却见自己的倒影在屏障上扭曲变形,眉心竟隐约浮现出 “魔” 字古篆。 玉笛裂纹中的墨丝突然缠绕上她的手腕,冰凉刺骨。她脸上满是担忧与焦虑,皱眉低语:“阳天是阳殿之主,向来以刚正不阿闻名若连他都归附洛清,那剩下的雷风殿、冰殿 怕是早已在道天的时空镜监视下。” 阳昭见状,突然握住她的手,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蔓延,将墨丝灼烧成灰烬,温声安慰:“莫慌。定空殿主能送出玉简,说明时空殿没有彻底失控。” 他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想起定空曾说过的话:“时空长河虽险,却永远为逆行者留一线生机。” 指尖轻点天昭盘,残存的卦象竟拼出 “否极泰来” 四字,只是 “泰” 字右上角缺了一角,宛如残月。 林悦望着天昭盘的异象,忽然忆起云深谷的观星崖。那时他们初涉修仙界,阳昭曾指着北斗七星说:“勺柄东指,天下皆春,但天道的星图,从来没有永远指向春天的勺柄。” 此刻烛火骤暗,天昭盘上的洛清命魂印记却愈发明亮,宛如一颗即将爆发的灾星。 林悦指了指突然转为血红的星髓烛,叹道:“昭哥哥,你看这烛火像不像《长恨歌》里写的‘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洛清怕是想让整个天道,都陪她在权力的孤灯里失眠。” 阳昭闻言轻笑,指尖火焰化作蝴蝶落在她发间,轻声说道:“若真如此,我们便做那扑火的飞蛾,哪怕烧穿这盏孤灯。” 他取出一枚刻满星纹的玉简,正是灵侣所赠的时空阵图残卷,道:“明日一早,我便去天书阁找墨天行,他曾说过‘书中自有逆天局’” 话音未落,天昭盘突然发出刺耳嗡鸣,五行殿方位的气运锁链竟暴涨三尺,将其他殿宇的光芒吞噬殆尽。林悦玉笛落地,发出清越悲鸣,她这才惊觉自己掌心已满是冷汗 —— 刚才那一瞬间,她分明在天昭盘的反光里,看见洛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腕间的阴阳鱼手环正滴下墨色汁液,在地面汇成三个字——“镜中劫”。 窗外寒鸦再次惊起,却不再有玉简送来。阳昭捡起玉笛,用三色火焰细细修补裂纹,火光映得他轮廓坚毅而温柔。他握住林悦的手,按在天昭盘的生门方位,郑重地说道:“悦儿,从今日起,我们的每一步都要算尽天机。无论如何,安全第一,我不想看到你再次陷入绝境。” 林悦望着两人交叠的手,感受着阳昭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她想起在下界时,每逢暴雨夜,阳昭总会将她护在怀里,用体温为她驱散恐惧。 第220章 五行殿中见小府 狂风如上古凶兽挣破九霄枷锁,在大府空间外肆意呼啸。殿角铜铃叮咚作响,清音袅袅,却难撼动林悦眸中那磐石般的坚毅。她唇角勾起一抹温婉而坚定的浅笑,声若流泉叮咚:“昭哥哥,你我恰似双生并蒂莲,相生相伴,缺一不可,就如这玉笛与火焰,彼此依存,共绽光华。” 星髓烛火似被这深情话语触动,摇曳的火苗瞬间恢复如常,散发出温润柔和的光芒,将她清丽的面容映照得愈发动人。阳昭静静地凝视着她,往昔共同修炼的温馨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林悦倚在他肩头,眼中满是憧憬,轻声呢喃:“昭哥哥,你瞧这仙息流转,恰似云深谷那璀璨的流星雨,如梦如幻。” 如今忆起,那段岁月的美好依旧鲜活,仿佛就在昨日。阳昭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栩栩如生的火焰蝴蝶,嗓音低沉而深情:“待洛清之事了结,我定带你前往虚空深处,共赏那真正的流星雨。届时,星如雨落,玉笛横吹,人间天上,皆不如你我相伴之景。” 林悦轻笑出声,纤手拾起玉笛,在掌心飞速转动。玉笛划出道道残影,笛身上新补的火焰纹路与佛魔之力交相辉映,光芒流转间,宛如一道永恒不灭的星河,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窗外,寒鸦的啼叫渐渐消逝,一颗流星划破漆黑如墨的夜空,拖着长长的光尾,坠向五行殿方向。“星陨五行殿,吉凶未可知。” 林悦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这颗天机流星,究竟是危机的凶兆,亦或是转机的曙光。 五行殿鎏金殿外,青铜麒麟兽首吐出的烟雾缓缓凝聚,幻化成灵芝之形,在晨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紫意,恰似 “幽兰露,如啼眼” 的凄迷,为这座庄严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危险的氛围。 林悦乔装成时镇邪的弟子,低垂眉眼,立于其身后。噬素白襦裙下的玉笛微微发烫,笛身裂纹里的墨丝似有所感应,隔着衣袖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带来一种奇异而微妙的触感。“笛中藏玄机,佛魔隐暗流。” 林悦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佛魔之力化作潺潺清泉,顺着经脉缓缓注入玉笛,方才勉强压制住玉笛躁动的力量。自浸过塑仙池后,这伴随她多年的玉笛,仿佛觉醒了灵智,变得愈发神秘莫测。 殿内,洛清身着的九旒黄袍流光溢彩,十二道金丝绣就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蜿蜒游走,似欲破壁腾空。突然,她腕间的阴阳鱼手环发出细碎嗡鸣,幽光吞吐间,竟隐约映出道天的虚影,忽明忽暗,透着一股虚幻诡异之感。林悦见状,瞳孔微微一缩,阳昭提及的 “命魂锁” 瞬间浮现在脑海。那是用时空镜碎片与修士三魂七魄炼制的邪器,一旦戴上,就与施术者命魂共生,逐渐失去自我意识,沦为任人摆布的傀儡。念及此,林悦心中警铃大作,暗自提醒自己不可大意。 “铸天殿主果然豪爽。” 洛清指尖轻叩案几,鎏金桌面顿时浮现出天道祭坛的阵图,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带诱惑:“待我以天帝印引动天道本源,助你炼化合适的舍体本源,凝成补源仙丹,你突破无上境后期指日可待,寿元亦能得以延长。” 言罢,她金步摇上的珍珠轻颤,折射出冷冽的光芒,恰似 “冷眼观世态,权谋藏心间”。 坐于右侧座位上的器铸天,握着重剑的手骤然收紧,刃口在地面划出细碎火星。他虽极力掩饰,眼底那抹贪婪却如暗夜星火,难以掩藏,沉声道:“洛清殿主可知,以舍体本源炼制仙丹,条件极为苛刻。两者需高度契合,且需舍体自愿献祭。这般合适的舍体极为难寻,即便寻得,多半也不会配合。” 林悦暗自推演,瞬间明了器铸天与洛清合作的缘由。从二人对话可知,洛清有把握炼成补源仙丹,而器铸天为求延寿,不得不求助于她。想到此处,林悦袖中指尖微动,佛魔之力凝成细针,悄然刺向掌心。剧烈的疼痛如惊雷般唤醒她的神志,在这弥漫着迷香的大殿中,她深知自己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身入虎穴险,心志坚如磐。” 此时,阳昭和周昭阳等人,藏身在林悦随身小界大兮空间内。听闻二人谈话,众人反应各异,周昭阳竖起耳朵,转向藤翊,急切问道:“七哥,他们所言的献祭者,莫非器尊?器尊是器铸天的私生子,难道复活了?” 阳昭解释道:“若与时空殿高层相熟,耗费人情或资源交换,可以派时间使者去之前的时空,复制一份记忆魂包,然后找具合适的舍体,就可以借舍复活。” 藤翊苦笑道:“提及小府,往年陈事我正好与你说清楚。当初你与神魔界诸尊议事,让诸尊召回安排在你身边的暗子,器尊启动禁制,收走了小府。其后,我与炎曦常年藏身于小府空间小界,与小府感情深厚,与炎曦分工,她继续为你护法,我则跟踪器尊至其老巢。在器尊剥夺小府记忆时,我出手制住他,让小府吞噬了器尊魂体,获取其记忆。为不影响时空轨迹,我让小府夺舍器尊,留在器神族,直至器殿之人寻来。小府察觉不妙后向我传讯,随后与我汇合。奈何器殿来人修为高深,我和炎曦不敌,眼看就要被追上,小府毅然现身,引开追兵,自那之后,再无他的音讯。” 阳昭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道:“小府是我炼制的洞府器灵,分别时我将他留给了舒阳。阁魂是九灵阁器灵,九灵阁乃器铸天赠予器尊的高阶法宝,器尊能控制阁魂尚在情理之中,他怎可能控制住小府?” 周昭阳答道:“器尊虽修为一般,但其炼器之术颇为不凡,掌握一套独特的控制器灵秘术。小府只是跟随阁魂学过空间之道,就被器尊控制,现在回想起来,其原理跟血仙门通过功法控制弟子相似。当初器尊带走小府,我误以为他是器尊派来的暗子,对其生死不以为意。若不是七哥回溯往事,我对小府的恨意甚于感情。” 藤翊轻叹一声,道:“若无感情,何来恨意?你与我们不同,我们仅将小府当作普通空间器灵对待,而你却倾注无数心血,将他培育成了得力助手。他既是空间器灵,又是顺手武器,更是诸多手段的助手。小府离去后,你的小界空间等级骤降,许多与他共同钻研的秘术也无法施展,战斗力大减。现在,你虽用分魂融合小府记忆魂包充当器灵,但与小府相比,天赋相差甚远。小府若在,你能眼睁睁看着器铸天和洛清将他炼成仙丹?”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动静。洛清轻轻挥袖,一道黑影从后殿走出,正是小府。他眼神空洞无神,眉心多了一枚金色符篆,整个人毫无生气。 洛清得意地笑道:“铸天殿主无需担忧。你儿子亡故后,你拉下脸面求噬空复活他之事,我尽皆知。拿儿子炼丹,即使是复活者,你于心不忍,我也能理解。可这器灵,融了你儿子的魂,还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用他炼制补源仙丹,你想必不会舍不得。我有位朋友精通摄魂术,能让他言听计从,用他炼丹,也算是了结杀你令郎的因果。” 林悦听闻此言,心中大惊,险些惊呼出声,袖中的玉笛也开始剧烈震颤,体内佛魔之力险些失控。而空间里的周昭阳和藤翊更是怒不可遏,双眼冒火,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洛清和器铸天拼个你死我活。阳昭等人急忙死死拉住他,大巧儿在旁劝慰道:“洛清此举意在拿捏器铸天,小府短期内暂无性命之忧。我们此刻最缺的是时间,来日方长,只要筹谋得当,救出小府并非难事。” 藤翊率先冷静下来,叹息道:“八弟,我与小府的情谊,不比你浅。当初器殿之人追查器尊死因,循着小府气息追来,小府为保全我们,引开追兵,实乃舍身取义的好兄弟,我们又怎会坐视洛清和器铸天加害于他?如今看来,小府未被器殿生擒,而是落入了洛清或道天之手。他眉心的符篆是时空殿的命魂契约,控制时间有限,短期内尚不会完全沦为傀儡。” 就在这时,洛清的声音突然响起:“定空殿主,您怎么了?” 林悦抬头,正好看见定空殿主手中的茶盏砰然碎裂,青瓷碎片散落案几,竟拼成 “票数” 二字。这位时空殿殿主面色依旧如常,指尖却在袖中快速掐诀,石桌下泛起的时空之力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向时镇邪和林悦等人传递着重要信息。 时镇邪指尖轻叩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惊怒。林悦屏息凝神,任由那股时空之力流入识海,信息清晰如昼:“天道长老会十五席,洛清控制八席,我方只有五席,还有两殿摇摆不定。” 第221章 诸方联合害林悦 “时局如弈,胜负难测。” 林悦眸光凝在洛清发间那支鎏金步摇上,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向塑仙池中倒映的 “魔” 字古篆。此刻,步摇纹路与那古篆竟如出一辙,恰似命运抛下的谜团,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定空长老望着满地狼藉,抬手轻轻拂去碎片,神色平静如水:“昔年于鎏金殿品茶,总觉茶汤少了几分滋味,如今方知,是缺了那份淡泊之心。” 他的目光穿过岁月长河,落在洛清身上,语气温和却暗藏深意:“殿主急于登上帝位,可曾想过,天道轮转,岂是权谋算计便能左右?” “定空殿主这是要对我进行说教?” 洛清忽地轻笑出声,腕间阴阳鱼手环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将定空长老的身影投射在殿柱之上,拉长成扭曲黑影,道:“当年您为稳固地位,不也默许他人动用天机法器窥探天机?” 她缓缓起身,九旒黄袍拖曳在地,道:“再说,淡泊之心又怎能助修士突破境界,让势力长盛不衰?” 就在此时,林悦袖中玉笛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如离弦之箭般自行飞出,在半空划出一道佛魔交织的光弧。林悦心中大惊,慌忙运转功法试图召回法宝。洛清挑眉投来狐疑目光,指尖轻挥,一道金光射向玉笛。千钧一发之际,林悦体内佛魔之力轰然涌出,在玉笛表面凝成护盾。金光撞击护盾的瞬间,阳昭的传音在她识海响起:“悦儿,稳住心神,你的魔气正在外泄。” 原来,此前借助塑仙池仙息提升修为时,林悦不慎炼化了部分魔息。此刻趁她情绪波动,魔息趁机蠢蠢欲动。她深吸一口气,默诵《清心咒》,玉笛这才渐渐恢复平静。抬眼望去,洛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然已察觉异样,只是碍于定空长老和时镇邪在场,并未发作。 “时辰不早,诸位请回。” 洛清转身向后殿走去,金步摇上一颗珍珠突然脱落,滚到林悦脚边。林悦俯身拾起,借着昏暗光线,发现珍珠内侧刻着细小魔纹,正是洛清惯用的噬灵咒。 阳昭透过小界壁垒,传来三色火焰。林悦只觉掌心微烫,三色火焰如灵动精灵,悄然将珍珠焚毁,未留一丝痕迹。 离开鎏金殿时,时镇邪突然凑近,传音道:“中立的两位殿主向来厌恶魔修,或许…… 可以从他们与洛清的旧怨入手。” 说着,他袖口滑落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道域学院” 四字。 林悦指尖轻抚玉笛,笛身上阳昭新补的火焰纹路传来阵阵暖意,仿佛爱人就在身旁。她不禁想起杜甫《蜀相》中的诗句:“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虽非君臣,她与阳昭却同样肩负着力挽狂澜的重任。“时长老可知,道门后山的梅花也很美。” 她将纸条收入袖中,道:“梅花香自苦寒来,有些旧识,或许愿意与我们共赏这寒冬里的芬芳。” 时镇邪闻言轻笑,眼中满是赞许,道:“阳昭有你相助,是天道之幸。” 他望向五行殿上空阴云,叹息道:“只是洛清手中的命魂锁太过诡异,连阳天那样刚正之人都被操控…… 林姑娘,你可听过镜花水月的典故?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相。” 林悦点头,握紧手中玉笛。鎏金殿外,寒风呼啸,卷起落叶在空中拼成一个残缺的 “困” 字,似在预示前路艰难。但只要有阳昭在,有那些愿意并肩作战的人在,她便无所畏惧。 大兮空间内,灼华展开玉简,幽璃与道天密会的画面浮现眼前。阴火池中,一具与林悦七分相似的傀儡悬浮在血雾之中,胸口嵌着刻满魔纹的玉牌,赫然是魔罗汉种下 的 “天魔种”。幽璃手持 天道生死簿,正在篡改傀儡的命魂印记,道天则站在一旁,时空镜投射出林悦在塑仙池的影像,镜面上流转的黑气与傀儡身上的魔纹形成诡异共鸣。 “他们在炼制‘命魂傀儡’,用的是…… 悦儿的魂息?” 阳昭声音发颤,想起塑仙池底那挥之不去的墨香,终于明白为何行踪总是被人窥破,失声道:“魔罗汉在悦儿魂息中种下‘天魔种’,被道天用来炼制傀儡,一旦成型,他就能以‘三魂锁’操控我们的一举一动……” “岂止是操控。” 大巧儿指尖凝聚妖元,在傀儡影像旁勾勒出命运锁链,道:“这傀儡若与悦儿的本体魂息共鸣,道天就能借时空镜截取她的气运,甚至…… 炼化她的本源。” 她狡黠一笑,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是分魂,也有主次之分。盈盈与幽璃同源,若能让她与幽璃融魂,或许能反制这命魂傀儡之术。” 舒阳取出一枚玉简探视,蛮族图腾化作血色凤凰,展翅欲飞,神色大变,道:“我的属下在地府轮回镜查到,幽璃的天道生死簿录有她与阳天的‘天道轮回阵’计划 —— 他们想以洛清为炉鼎,炼化全天下修士的命魂,重塑三界秩序。而他们搜集二嫂散落的魂息,炼制出来的这道分魂,是这阵法的关键一环。” 阳昭站起身,三色火焰在背后凝成羽翼形态,宛如浴火凤凰,眼中战意熊熊,道:“既然他们想玩因果,那我们就以因果破局。悦儿,明日我们去阴阳殿走一遭。” 林悦望着阳昭身后因暴怒而膨胀倍余的火焰羽翼,心中涌起莫名感动,想起《诗经》中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非谈情说爱之时,却让她真切感受到,无论面对何种危机,阳昭始终是那个愿与她共赴生死的人。 她握紧玉笛,佛魔之力顺着笛身涌出,在掌心凝成一朵黑白双色的莲花,笑道:“昭哥哥,我们向来是一体的。就像这佛魔莲花,缺一不可。” 大巧儿见状轻笑,狐尾卷起案几上的茶盏,斟满妖界特有的忘忧茶: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洛清与道天自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我们早已布下偷天换日之计。” 她指尖点向器铸天的星点,那里浮现出器尊修炼的身影,道:“器铸天最爱的不是儿子,而是自己。他目前最愁的是寿命不多,只需以利诱之,以情说之,何愁他不反戈一击?” 星陨殿穹顶垂下的十二盏本命天灯突然转为赤色,灯芯上跳跃的火苗化作游龙形态。大巧儿端坐在星盘中央,九条狐尾在身后舒展开来,指尖轻挥,天道三十六殿的气运脉络便如蛛网般在虚空中铺陈开来。 “五行殿以水殿为核心,联结其余四殿形成‘五行锁天阵’。” 大巧儿指尖划过五行殿区域,接着指向阴阳殿,指尖一丝仙力化线,联结两殿,道:“幽璃实则与洛清有夺爱之仇,当初幽璃和洛清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因此成仇。后来,那男子选择了洛清,但在一次历险时,为救洛清而亡,洛清因此性情大变。幽璃将此事的缘由归于洛清身上,双方数次大打出手。多年前洛清被迫去职,之后遭各大势力围攻,不得不转世,明面上是时任时空殿殿主的时镇邪为首,实则出力最大的人是幽璃。” 林悦略加迟疑,道:“阳天为阳殿之主,幽璃与他共进退,方才保得阴阳殿的话语权。此次阳天选择洛清这边,即使幽璃恨洛清,在阳天干预下,怕也不会反对洛清。而且,幽璃之前施术害我时,洛清就在旁边。再则,她与月华的前世有仇 —— 当年幽璃为夺阴殿殿主之位,不惜害了大师姐月华,并将其炼制成傀儡,却不想月华不甘心受控制,在洛清被围攻时,不惜以残识自爆,破了洛清的后手,一道残灵转世成了月华,可以说,我们与她有深仇。” 道尊凝视着阴阳殿的星点,三色火焰在掌心凝成阴阳鱼形态,道:“幽璃修炼的功法,需吞噬同源魂力,与望舒、华女、盈盈、月华、灼华五女功诀相近。月华是阴殿月华的转世身,盈盈是月华的转世身,望舒是盈盈的转世身,华女和灼华是望舒的分身,后来自小界飞升至道域,才成为独立的个体。算起来,五女都是月华的转世身…… 这因果,倒是可以利用。” 就在众人商议对策时,舒阳突然按住灼华的手,蛮族图腾在臂间浮现出血色潮汐,语速很快,道:“灼华的属下刚刚传来幽冥蝶讯,通过转世镜探知,天道生死薄自昨夜开始频繁动用,改动者的魂力波动,与二嫂极为相似。疑似是幽璃又在改动分魂命格,进一步影响二嫂……” 林悦闻言浑身一震,玉笛险些从膝头滑落。阳昭眼疾手快,三色火焰化作丝线缠住笛身,轻轻拽回她手中。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一股安心的力量顺着指尖传来,她听见阳昭传音入密:“莫慌,有我在。” 林悦抬头望去,阳昭眼中倒映着本命天灯的赤色光芒,宛如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将她心头的慌乱渐渐驱散。 第222章 妖帝设局欲落子 夜,如浓墨浸染的宣纸上晕开的幽影,星陨殿内本命天灯摇曳,赤色光晕与金色微光交织,似在诉说着仙魔博弈的诡谲。灼华素手如莲,倏然握住舒阳的腕间,蛮族图腾与地府法则如游龙戏凤,在两人掌心翻涌,最终凝成一枚漆黑如夜的符篆。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宛如暗夜绽放的曼陀罗,道:“那器铸天以为自己仅剩百年仙寿,却不知这不过是我们精心织就的心劫之网。” 说罢,眸光流转,似有星辰坠入眼底,望向盈盈时,那抹智慧光芒更甚,道:“而六弟妹与幽璃的融魂之术,才是破开这困局的关键钥匙。” 林悦立于殿中,目光凝视着虚空中流转的星图,阳昭昔日话语如清泉在耳畔流淌:“星盘上的每一颗星,都有属于自己的轨迹。就算暂时被黑暗笼罩,终有一日会重新闪耀。” 手中玉笛曾震颤不休,裂纹中的墨丝似盘踞的魔蛇,如今却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阳昭以三色火焰镌刻的 “悦” 字印记,在朦胧光影中,宛如永不熄灭的寒夜孤星。 变故陡生!本命天灯骤然爆鸣,声如惊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藤翊怀中传讯玉牌青焰骤燃,火苗似有灵智的赤练蛇,顺着衣袖攀爬,转瞬间化作飞灰散落。灰烬尚未坠地,虚空中竟浮现出小府憨态可掬的笑脸,只是那双眸子无神空洞,眉心金色符篆刺目异常,那赫然是时空殿命魂契约的标志,恍若一道无形枷锁,锁住了小府的自由与灵智。 “四艺殿的灵气波动,竟与器尊陨落时的魔纹如出一辙!” 炎曦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指尖飞速掐出破魔诀,腕间双生镜却泛起细密裂纹。镜中映出四艺殿内乱象:器铸天正对着冒黑烟的铸器炉暴跳如雷,炉中却不断涌出胭脂水粉,小府的声音隐隐传来:“爹爹别生气,我新炼的‘桃花醉’可香啦!” 阳昭眸光骤冷,三色火焰在掌心凝成利剑,寒意四溢,道:“器铸天找噬空相助,前往邻近时空,复制了器尊的记忆,借壳重生…… 洛清这是要将四艺殿化为她的炼丹房!” 转头望向藤翊,只见他眉头紧蹙,指节泛白,似陷入回忆的泥沼。当年他设计让小府夺舍器尊,却不想如今为他人做了嫁衣,命运的轨迹在此刻悄然偏转。 殿外破风之声骤起,宛如死神的脚步声逼近。林悦玉笛横于胸前,佛魔之力如轻纱漫舞,凝成屏障。然而,三支缠绕着黑红色魔息的五行神针如利箭破空,穿透屏障,擦着她耳畔钉入墙壁,针尖滴落的汁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白烟,刺鼻气息弥漫殿内。 墨天行浑身浴血闯入,天书阁仙袍破碎不堪,背后同样插着神针,他勉强站稳,虚弱道:“洛清…… 启动了天道封喉阵…… 她封锁了……” 话音戛然而止,他瞳孔骤缩,望向阳昭头顶的天昭盘。 众人望去,只见天昭盘上血色卦象如蔓延的蛛网,代表洛清的紫色星点疯狂膨胀,竟吞噬了一个大大的星点 —— 支持者从八殿增至九殿。阳昭指尖火焰骤然熄灭,心中翻涌如浪:原来洛清早已设下 “请君入瓮” 之计,用四艺殿内鬼转移视线,暗中操控最后两位摇摆的天道长老。 时镇邪闻讯急驰而来,时空之力在掌心凝成碎镜状,沉声道:“是雷长老…… 他的儿子在五行殿当差。洛清用命魂锁控制了他的妻儿,以亲情为要挟,逼他就范。” 林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玉笛重重落地。她忆起鎏金殿中洛清的鎏金步摇,塑仙池底的 “魔” 字古篆,此刻终于明白,道天有时空镜相助,早已算准他们的每一步,甚至连与道门五祖的牵绊,都在对方算计之中。 “怎么办?九比五的票数,天道长老会一旦召开,洛清登上天帝之位板上钉钉……” 炎曦攥紧藤翊的手,双生镜彻底碎裂,清脆声响如心碎之音。 大巧儿轻笑出声,九条狐尾如孔雀开屏般舒展,每根毛尖缀着的妖元光粒,在暗光中如流萤飞舞。她狐尾轻扫天昭盘,妖元所过之处,卦象泛起细微波纹,道:“未必。洛清以为操控九殿便可高枕无忧,却忘了,有些殿宇的气运,岂是命魂锁能轻易掌控的。” 说罢,狡黠目光望向盈盈,道:“阴阳殿的幽璃与阳天,当真没有破绽?” 阳昭猛地抬头,三色火焰重新燃起,恍若凤凰涅盘,道:“天机古籍有云,‘天命不可违,但因果可改’。既然洛清用‘命魂锁’制造因果,那我们就用偷魂丹斩断这虚妄因果!” 他望向林悦,伸手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如春风拂柳,道:“悦儿,还记得我们演练的双生魂锁阵吗?这次,就让道天尝尝被人操控天机的滋味!” 林悦望着他眼中炽热的火焰,忽忆起《阿房宫赋》中 “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之语。此刻阳昭眼中的战意,比当年焚尽魔渊鬼物时更盛,宛如燃烧的太阳。她拾起玉笛,佛魔之力与三色火焰在笛身交织,凝成一道不灭光痕,眼神坚定如磐石,道:“昭哥哥,你若要焚尽这虚妄天命,我便为你吹响破阵的号角,与你并肩踏碎这世间不公!” 恰在此时,一只墨色蝴蝶振翅而来,停在窗棂上。蝶翼魔纹与林悦玉笛裂纹中的墨丝如出一辙,赫然是洛清的噬灵咒图腾。蝴蝶稍作停留,突然冲向天昭盘,在紫色星点上留下黑色印记后转瞬即逝。“洛清…… 她在监视我们。” 林悦低语,握紧阳昭的手,皱眉道:“而且,她似乎在提醒我们,她的势力中还有更可怕的存在。” 阳昭望向窗外夜色,道域学院老师的话在心头回响:“时空长河中,每一颗流星的坠落,都可能是另一颗星辰升起的开始。” 他转头望向众人,三色火焰在身后凝成凤凰形态,气势磅礴,道:“明日一早,我与林悦前往阴阳殿,大嫂去四艺殿稳住器铸天,三弟和弟妹回地府准备‘幽冥血河’为后手。” 目光扫过阳炎和盈盈,道:“至于六弟和弟妹…… 该让幽璃尝尝,什么叫以魂还魂了。” 本命天灯重新亮起,赤色光芒中透出金色曙光,似希望之光冲破黑暗。林悦望着阳昭身后的凤凰虚影,忽念起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但此刻,她不再觉得自己渺小如蜉蝣,因为她知道,只要与阳昭并肩,哪怕沧海桑田变幻,他们也能携手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墨天行咳嗽着笑了起来,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道:“好个釜底抽薪。洛清以为封喉阵能困死我们,却不知,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在明处。” 他展开天书阁镇阁之宝天道罪册,扉页上洛清的黑影栩栩如生,道:“道天以为用洛清的魔纹牵制林仙子,就能稳操胜券,却忘了,魔纹越深,越能灼烧出真相。” 窗外,墨色蝴蝶振翅远去,在夜空中留下淡淡的墨痕,宛如一支蘸满墨汁的笔,在天幕上写下一个大大的 “变” 字。林悦握紧阳昭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一片安宁。她明白,这场看似必败的棋局,还有落子翻盘的机会。 星陨殿的夜明珠洒下柔和月华,大巧儿跪坐在星盘中央,指尖凝出三道朱红色妖魂印,虚空勾勒出月华仙子的虚影。那是一位身着广袖流仙裙的女子,眉心阴阳鱼印记与盈盈发间吊坠遥相呼应。“洛清以道天所赠的命魂锁操控人心,我们就以妖族秘宝偷魂丹破之。” 妖魂印化作流光钻入盈盈吊坠,阁凤器灵显化出半透明雀鸟形态。 “幽璃当年为借月华仙子气运,在阁凤识海种下月华灵种,却不知这灵种早已与我的魂体产生共鸣。” 盈盈轻抚吊坠,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阴火池畔,幽璃温婉笑容下藏着的却是噬魂幡,那虚伪的嘴脸与此刻的阴谋,何其相似。 阳昭指尖凝聚三色火焰,在吊坠边缘刻下逆纹,声音沉稳有力:“阁凤本性嗜甜,偷魂丹以星髓蜜炼制,待其灵识混沌时,以望舒的姒姬真灵为引,定能引出幽璃的魂息本源。” 林悦扣住阳昭手腕,玉笛在掌心转出 “双生” 符纹,佛魔之力与三色火焰悄然缠绕,在两人相触肌肤间形成微光屏障。她望着星盘中阴阳鱼图案,忆起塑仙池底时空阵图,心中灵光乍现,道:“昭哥哥,双生魂锁阵以两人魂息为引,可在融魂时构建独立时空,既能屏蔽天机探查,又能防止幽璃的天道生死簿追踪。” 阳昭低头,望见林悦眼中倒映的月华,忆起他们在大府空间第一次布下此阵的情景。那时她被魔气反噬,是他用三色火焰稳住她的心脉。此刻四目相对,指尖火焰与佛魔之力竟自动凝成并蒂莲形态,缓缓旋转,他温声问道:“此阵需以心有灵犀为基,悦儿可准备好了?” 林悦唇角上扬,眼中满是信任,坚定地说道:“有你在,我何时怕过。” 两人目光交汇,情意流转。 第223章 惊心动魄胜幽璃 大巧儿朱唇轻启,笑意如三月春风般漫开,九条狐尾灵巧地卷起案几上那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琥珀色的仙酿宛如流动的月光倾泻而出。“昔年狐族与月华仙子缔结盟约,以双生魂锁阵破阳天夺舍之术。” 她指尖轻点酒液,刹那间,远古战场的血色残阳、金戈铁马在酒中徐徐展开,道:“此阵一成,虚实难辨,就是天道窥探,亦如雾里看花,正可破道天那能洞彻万物的时空镜。” 灼华神色凝重,素手轻扬,地府的幽冥蝶盏泛着幽光,三只漆黑如墨的蝴蝶振翅而出,停在盈盈肩头,似在诉说着幽冥之地的神秘。“这是地府分魂蝶,可暂时切断幽璃与阁凤的命魂联系。” 她望着盈盈,眼中满是担忧,道:“只是盈盈与幽璃同源,融魂之时若被道天察觉,只怕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盈盈轻抚阁凤器灵,吊坠中的雀鸟忽如活物般振翅,在她眉心印下月华印记,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她眸光坚定,望向阳炎,眼中爱意流转,道:“当年幽璃将我炼成傀儡,如今因果轮回,正是清算之时。何况…… 有夫君以本源护法,定能逢凶化吉。” 阳昭松开林悦的手,三色火焰在掌心翻涌,凝成阵图虚影,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我与悦儿先布下双生魂锁阵外围结界,待阁凤服下偷魂丹,幽璃自会循迹而来。” 他忽从怀中取出刻满星纹的玉简,道:“此乃灵侣所赠时空阵图残卷,关键时刻或能扭转乾坤。” 林悦执起玉笛,缓缓起身。笛身 “悦” 字火焰印记与阳昭掌心火焰遥遥呼应,似是恋人之间的默契。她望向窗外,弯月如钩,银辉洒在星陨殿飞檐之上,美得令人心醉。“昭哥哥,你瞧这月光,‘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此刻月色虽美,却暗藏杀机,恰似我们的前路。” 她轻挥玉笛,佛魔之力化作两道光带,如缠绵的丝带缠绕在阳昭火焰阵图上。 阳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月色与火焰交织,在虚空中泛起层层涟漪,如梦如幻。他忽地握住她的手,将一枚逆时砂放入她掌心,声音低沉而温柔:“若事有变故,捏碎此砂。于我而言,你的安危重于这世间一切。” 林悦感受着掌心砂粒的温度,以及阳昭指尖的柔情,心中满是安定。她将砂粒收入袖中,玉笛在掌心舞出残影,道:“昭哥哥怎忘了?我们本就一体,如佛魔与火焰,缺一不可,彼此依偎,方能照亮前路。” 大巧儿看着二人,眼中欣慰之色一闪而过,狐尾轻扫,星盘中阴阳鱼飞速旋转,光芒耀眼。她站起身,妖元凝聚,身后浮现出巨大的狐首虚影,威严无比。“时辰已至,各就各位。切记,我们的目标并非击败幽璃,而是…… 让她为我们所用。” 星陨殿外,夜风拂过竹林,沙沙声响,宛如无数精灵在低语。林悦望着阳昭微微蹙起的眉心,心中满是心疼,悄悄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的心跳仿佛在此刻融为一体,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彼此,以及即将到来的惊心动魄。 阴火池中,幽蓝火焰翻涌,盈盈盘坐其中,衣袂被火舌舔舐出细碎金边,宛如浴火的仙子。阁凤器灵化作流光钻入她口中,喉间发出幼鸟般的啾啾声。识海深处,“月华灵种” 破土而出,在泥丸宫开出一朵半黑半白的奇异之花,神秘而美丽。 阳昭立于阵眼之处,三色火焰顺着双生魂锁阵纹路游走。他忽见林悦瞳孔中倒映出惊人景象 —— 盈盈魂体与阁凤灵识纠缠,如两条交颈的蛇,难解难分。 “来了。” 林悦玉笛横于胸前,笛身裂纹中的墨丝逆向生长,在阴火映照下化作黑色曼陀罗花纹,诡异而妖艳。 幽璃身影如鬼魅般浮现池边,手中天道生死簿翻动,每一页都映出盈盈的前世今生,仿佛命运的画卷在徐徐展开。 林悦隐于暗处,传音给阳昭:“她以追魂术锁定了月华灵种的波动。” 幽璃望着盈盈头顶的月华仙子虚影,噬魂幡上的骷髅头睁开血眼,发出刺耳尖啸,道:“月华!你竟敢借器灵复活?当年我将你炼成傀儡,就是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言罢,她挥手祭出十二道阴魂钉,每一枚都刻着盈盈前世之名,恶狠狠地说道:“今日,就让你魂飞魄散!” 林悦玉笛轻挥,佛魔之力化作黑白两道音波,在空中凝成 “困” 字古篆,如同一道坚固的枷锁。阳昭同时抛出时空阵图残卷,三色火焰与阵图纹路共鸣,织成九重天网,气势恢宏。 阴魂钉撞上天网,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天地,幽璃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幽璃,你以为锁住分魂就能高枕无忧?” 盈盈睁开眼,眸中流转着月华仙子与阁灵的双重光芒,宛如星辰闪烁,道:“可曾记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抬手轻挥,阴阳阁吊坠爆发出强光,阁凤灵识化作实体,口中竟衔着幽璃一缕命魂 —— 那是当年种在 “月华灵种” 中的本源。 幽璃脸色骤变,生死簿上字迹开始模糊,“你…… 你竟敢炼化我的命魂?” 她欲退,却发现双脚已被阴火池的 “妖魅缚仙索” 缠住,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阁凤突然发出尖啸,偷魂丹药性逆向暴走。原本温顺的器灵眼中闪过疯狂红光,尖喙直指盈盈眉心,急呼道:“主人救我!她要夺走我的灵识!” 幽璃趁机召回噬魂幡,幡中飞出无数阴魂,将盈盈魂体拽向命魂锁。 林悦手中玉笛险些滑落,她惊恐地看着盈盈魂体快速虚化,而幽璃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如同一把利刃刺痛她的心。原来,这一切皆是陷阱,幽璃故意让阁凤吞服偷魂丹,只为引出盈盈灵魂本源! “悦儿,稳住阵眼!” 阳昭的传音如惊雷炸响。他指间 “逆时砂” 碎裂,阴火池时间流速骤减万倍。即便如此,盈盈魂体仍被拽出三分之一,阁凤尖喙距离她眉心仅剩寸许,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阳炎心急如焚,三色火焰轰然爆开,化作巨大凤凰虚影。他强行切断与阵眼联系,以身为引,冲进阴魂漩涡,喝道:“我以前世本源为祭,助你融魂!” 火焰与阴魂相撞,轰鸣声震耳欲聋,阳炎灵识被撕扯,却咬牙坚持,目光始终紧盯着盈盈,眼神中满是深情。 林悦望着阳炎被阴魂缠绕的身影,心中剧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阳昭兄弟八人,除了被夺舍的道阳,个个重情重义,为了挚爱,不惜舍生忘死。她握紧玉笛,佛魔之力疯狂涌出,在虚空中化出巨大 “破” 字符文,“昭哥哥,我们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 两人魂息在阴火池中相撞,产生奇妙共鸣。阳昭三色火焰与林悦佛魔之力交织,化作璀璨光柱,直冲天际。阁凤尖喙在光柱中寸寸崩解,幽璃的阴魂钉也纷纷碎裂,如同一出惊心动魄的大戏迎来了转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盈盈魂体与幽璃命魂终于完全融合,她的声音空灵悠远:“幽璃,这一世,该我做你的主人了。” 阴阳阁吊坠光芒大盛,幽璃身影渐渐虚化,最终化作流光,没入盈盈眉心。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阳昭踉跄跪倒池边,林悦连忙扶住他。二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然而,这份喜悦转瞬即逝,盈盈突然皱起眉头,按住眉心,疑惑地说道:“不对,幽璃记忆中有蹊跷…… 道天的时空镜不止能操控现在,还能篡改过去!” 阳昭瞳孔骤缩,想起天昭盘上残缺的 “泰” 字卦象,心中大惊,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就落入道天陷阱。 林悦望着阴火池中渐渐平息的火焰,玉笛上曼陀罗花纹悄然退去,却在笛尾留下幽蓝印记 —— 那是幽璃的命魂碎片,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惊心动魄。 “昭哥哥,或许我们该重新审视,何为真,何为假。” 她抬头望向天际,流星划过,留下扭曲轨迹,宛如一个未解之谜。 阳昭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温度,话语坚定有力:“无论真假,只要你我相伴,再难的坎也能跨越。” 他转头望向正在梳理幽璃记忆的盈盈,嘴角露出欣慰微笑,道:“何况,我们已握有关键棋子。” 阴火池畔,大巧儿狐尾扫过水面,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化作无数蝴蝶,翩翩起舞。“不错,能在幽璃算计中反败为胜,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 她指尖轻挥,妖魅缚仙索消散,道:“接下来,该去会会阳天了。” 林悦望着阴火池中的倒影,她与阳昭的身影重叠,宛如一幅永恒的画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第223章 惊心动魄胜幽璃 大巧儿朱唇轻启,笑意如三月春风般漫开,九条狐尾灵巧地卷起案几上那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琥珀色的仙酿宛如流动的月光倾泻而出。“昔年狐族与月华仙子缔结盟约,以双生魂锁阵破阳天夺舍之术。” 她指尖轻点酒液,刹那间,远古战场的血色残阳、金戈铁马在酒中徐徐展开,道:“此阵一成,虚实难辨,就是天道窥探,亦如雾里看花,正可破道天那能洞彻万物的时空镜。” 灼华神色凝重,素手轻扬,地府的幽冥蝶盏泛着幽光,三只漆黑如墨的蝴蝶振翅而出,停在盈盈肩头,似在诉说着幽冥之地的神秘。“这是地府分魂蝶,可暂时切断幽璃与阁凤的命魂联系。” 她望着盈盈,眼中满是担忧,道:“只是盈盈与幽璃同源,融魂之时若被道天察觉,只怕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盈盈轻抚阁凤器灵,吊坠中的雀鸟忽如活物般振翅,在她眉心印下月华印记,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她眸光坚定,望向阳炎,眼中爱意流转,道:“当年幽璃将我炼成傀儡,如今因果轮回,正是清算之时。何况…… 有夫君以本源护法,定能逢凶化吉。” 阳昭松开林悦的手,三色火焰在掌心翻涌,凝成阵图虚影,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我与悦儿先布下双生魂锁阵外围结界,待阁凤服下偷魂丹,幽璃自会循迹而来。” 他忽从怀中取出刻满星纹的玉简,道:“此乃灵侣所赠时空阵图残卷,关键时刻或能扭转乾坤。” 林悦执起玉笛,缓缓起身。笛身 “悦” 字火焰印记与阳昭掌心火焰遥遥呼应,似是恋人之间的默契。她望向窗外,弯月如钩,银辉洒在星陨殿飞檐之上,美得令人心醉。“昭哥哥,你瞧这月光,‘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此刻月色虽美,却暗藏杀机,恰似我们的前路。” 她轻挥玉笛,佛魔之力化作两道光带,如缠绵的丝带缠绕在阳昭火焰阵图上。 阳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月色与火焰交织,在虚空中泛起层层涟漪,如梦如幻。他忽地握住她的手,将一枚逆时砂放入她掌心,声音低沉而温柔:“若事有变故,捏碎此砂。于我而言,你的安危重于这世间一切。” 林悦感受着掌心砂粒的温度,以及阳昭指尖的柔情,心中满是安定。她将砂粒收入袖中,玉笛在掌心舞出残影,道:“昭哥哥怎忘了?我们本就一体,如佛魔与火焰,缺一不可,彼此依偎,方能照亮前路。” 大巧儿看着二人,眼中欣慰之色一闪而过,狐尾轻扫,星盘中阴阳鱼飞速旋转,光芒耀眼。她站起身,妖元凝聚,身后浮现出巨大的狐首虚影,威严无比。“时辰已至,各就各位。切记,我们的目标并非击败幽璃,而是…… 让她为我们所用。” 星陨殿外,夜风拂过竹林,沙沙声响,宛如无数精灵在低语。林悦望着阳昭微微蹙起的眉心,心中满是心疼,悄悄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的心跳仿佛在此刻融为一体,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彼此,以及即将到来的惊心动魄。 阴火池中,幽蓝火焰翻涌,盈盈盘坐其中,衣袂被火舌舔舐出细碎金边,宛如浴火的仙子。阁凤器灵化作流光钻入她口中,喉间发出幼鸟般的啾啾声。识海深处,“月华灵种” 破土而出,在泥丸宫开出一朵半黑半白的奇异之花,神秘而美丽。 阳昭立于阵眼之处,三色火焰顺着双生魂锁阵纹路游走。他忽见林悦瞳孔中倒映出惊人景象 —— 盈盈魂体与阁凤灵识纠缠,如两条交颈的蛇,难解难分。 “来了。” 林悦玉笛横于胸前,笛身裂纹中的墨丝逆向生长,在阴火映照下化作黑色曼陀罗花纹,诡异而妖艳。 幽璃身影如鬼魅般浮现池边,手中天道生死簿翻动,每一页都映出盈盈的前世今生,仿佛命运的画卷在徐徐展开。 林悦隐于暗处,传音给阳昭:“她以追魂术锁定了月华灵种的波动。” 幽璃望着盈盈头顶的月华仙子虚影,噬魂幡上的骷髅头睁开血眼,发出刺耳尖啸,道:“月华!你竟敢借器灵复活?当年我将你炼成傀儡,就是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言罢,她挥手祭出十二道阴魂钉,每一枚都刻着盈盈前世之名,恶狠狠地说道:“今日,就让你魂飞魄散!” 林悦玉笛轻挥,佛魔之力化作黑白两道音波,在空中凝成 “困” 字古篆,如同一道坚固的枷锁。阳昭同时抛出时空阵图残卷,三色火焰与阵图纹路共鸣,织成九重天网,气势恢宏。 阴魂钉撞上天网,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天地,幽璃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幽璃,你以为锁住分魂就能高枕无忧?” 盈盈睁开眼,眸中流转着月华仙子与阁灵的双重光芒,宛如星辰闪烁,道:“可曾记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抬手轻挥,阴阳阁吊坠爆发出强光,阁凤灵识化作实体,口中竟衔着幽璃一缕命魂 —— 那是当年种在 “月华灵种” 中的本源。 幽璃脸色骤变,生死簿上字迹开始模糊,“你…… 你竟敢炼化我的命魂?” 她欲退,却发现双脚已被阴火池的 “妖魅缚仙索” 缠住,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阁凤突然发出尖啸,偷魂丹药性逆向暴走。原本温顺的器灵眼中闪过疯狂红光,尖喙直指盈盈眉心,急呼道:“主人救我!她要夺走我的灵识!” 幽璃趁机召回噬魂幡,幡中飞出无数阴魂,将盈盈魂体拽向命魂锁。 林悦手中玉笛险些滑落,她惊恐地看着盈盈魂体快速虚化,而幽璃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如同一把利刃刺痛她的心。原来,这一切皆是陷阱,幽璃故意让阁凤吞服偷魂丹,只为引出盈盈灵魂本源! “悦儿,稳住阵眼!” 阳昭的传音如惊雷炸响。他指间 “逆时砂” 碎裂,阴火池时间流速骤减万倍。即便如此,盈盈魂体仍被拽出三分之一,阁凤尖喙距离她眉心仅剩寸许,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阳炎心急如焚,三色火焰轰然爆开,化作巨大凤凰虚影。他强行切断与阵眼联系,以身为引,冲进阴魂漩涡,喝道:“我以前世本源为祭,助你融魂!” 火焰与阴魂相撞,轰鸣声震耳欲聋,阳炎灵识被撕扯,却咬牙坚持,目光始终紧盯着盈盈,眼神中满是深情。 林悦望着阳炎被阴魂缠绕的身影,心中剧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阳昭兄弟八人,除了被夺舍的道阳,个个重情重义,为了挚爱,不惜舍生忘死。她握紧玉笛,佛魔之力疯狂涌出,在虚空中化出巨大 “破” 字符文,“昭哥哥,我们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 两人魂息在阴火池中相撞,产生奇妙共鸣。阳昭三色火焰与林悦佛魔之力交织,化作璀璨光柱,直冲天际。阁凤尖喙在光柱中寸寸崩解,幽璃的阴魂钉也纷纷碎裂,如同一出惊心动魄的大戏迎来了转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盈盈魂体与幽璃命魂终于完全融合,她的声音空灵悠远:“幽璃,这一世,该我做你的主人了。” 阴阳阁吊坠光芒大盛,幽璃身影渐渐虚化,最终化作流光,没入盈盈眉心。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阳昭踉跄跪倒池边,林悦连忙扶住他。二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然而,这份喜悦转瞬即逝,盈盈突然皱起眉头,按住眉心,疑惑地说道:“不对,幽璃记忆中有蹊跷…… 道天的时空镜不止能操控现在,还能篡改过去!” 阳昭瞳孔骤缩,想起天昭盘上残缺的 “泰” 字卦象,心中大惊,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就落入道天陷阱。 林悦望着阴火池中渐渐平息的火焰,玉笛上曼陀罗花纹悄然退去,却在笛尾留下幽蓝印记 —— 那是幽璃的命魂碎片,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惊心动魄。 “昭哥哥,或许我们该重新审视,何为真,何为假。” 她抬头望向天际,流星划过,留下扭曲轨迹,宛如一个未解之谜。 阳昭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温度,话语坚定有力:“无论真假,只要你我相伴,再难的坎也能跨越。” 他转头望向正在梳理幽璃记忆的盈盈,嘴角露出欣慰微笑,道:“何况,我们已握有关键棋子。” 阴火池畔,大巧儿狐尾扫过水面,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化作无数蝴蝶,翩翩起舞。“不错,能在幽璃算计中反败为胜,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 她指尖轻挥,妖魅缚仙索消散,道:“接下来,该去会会阳天了。” 林悦望着阴火池中的倒影,她与阳昭的身影重叠,宛如一幅永恒的画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第224章 说服铸天救小府 周昭阳的小府空间内,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沉水香,似将周遭空气浸染成了温润的琥珀色。小府蜷缩在珊瑚榻上,怀中紧抱着一块金砖,正酣然打盹。晶莹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在榻上积成一汪小小的水洼。他眉心那道金色符篆,随着呼吸明灭闪烁,宛如夜幕中一颗微弱却倔强的星辰,却浑然不知炎曦的灵帝真火,正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后颈。 “轻点,莫要惊扰了这孩子。” 周昭阳半倚在雕花栏杆之上,身上伤痕累累,尽显疲惫。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腰间的 “万宝囊”,里面珍藏着无数奇珍异宝。话语间,满是心疼:“当年他为护我,不知历经多少磨难,至今灵识仍有裂痕。如今,为救他,即便我遍体鳞伤,也是值得。” 藤翊在一旁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老八,若不是你贪念作祟,非要去偷五行殿的仓库,又怎会落得这般狼狈境地?” 炎曦轻轻收敛了真火,眸中灵帝真灵化作慈悲法相,神情凝重地说道:“器铸天修炼的血器道,半正半邪,这‘溯源术’更是实打实的邪术。施展此术需见至亲血光,倘若这孩子承受不住……” 话音未落,她的指尖已在小府眉心快速刻下一道淡金色符印,那光芒如转瞬即逝的火花,刹那间又隐匿不见。 此刻,远在铸器阁的器铸天突然脸色骤变,猛地按住心口,神情痛苦不堪。他的血器 “泣血剑” 发出阵阵悲鸣,剑身上的血纹如活物般扭曲蠕动,竟在地面映出小府沉睡的容颜。器铸天踉跄着扶住铸器炉,炉中正在炼制的血魂剑轰然炸裂,溅出的火星在地面烧出一个个焦黑的掌印,仿佛是命运留下的残酷印记。 “儿子…… 真的是你吗?” 器铸天的指尖颤抖着抚过泣血剑的纹路,那里还刻着儿子三岁时画的歪扭笑脸,那稚嫩的笔触承载着无尽的回忆。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惊喜:“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就在这时,舒阳适时现身,手中玉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不卑不亢地说道:“铸天殿主,此乃地府‘魂命延长符’,可续您千年寿元。” 说罢,他缓缓打开玉匣,里面躺着一缕半透明的魂息,正是器尊的残魂幻象,道:“令郎当年为护我八弟,甘愿以器灵之身承载残魂,这份重情重义之心,着实令人动容。” 器铸天平生仅有一子,此刻老泪纵横,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触碰匣中魂息。然而,就在指尖触及的瞬间,他却猛然愣住 —— 那魂息的波动虽觉熟悉,却缺失了几分温暖的人情味。他猛地抬头,恰好捕捉到舒阳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这才惊觉自己已然中计。 “你竟敢骗我!” 器铸天暴怒,泣血剑出鞘,刹那间血光冲天,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恐怖的红色。 千钧一发之际,炎曦突然按住藤翊欲施术的手,眸中灵帝真灵化作警示的火焰,传音道:“血器道修士最忌情劫,此刻逼问只会适得其反。” 她转头望向器铸天,语气瞬间缓和下来:“殿主可还记得,当年令郎最喜欢的金砖糖?” 器铸天闻言,神情一怔,手中的泣血剑险些脱手落地。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往昔,那时儿子总是抱着金砖爱不释手,哭着闹着说那是甜甜的糖块。如今他才明白,原来那时道天就已暗中控制了儿子,借金砖糖种下了 “控魂印”,这残酷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殿主,我们无意与您为敌。” 灼华翻开生死簿,朱笔在器铸天的寿元线上画了个血色句号,语气严肃:“只是洛清想用令郎的本源炼制仙丹,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魂飞魄散?” 器铸天望向玉匣,小府的睡颜突然在他的记忆中清晰浮现,与记忆中幼子的模样重叠。他想起小府被道天逼供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想起自己为了突破境界而默许这一切的懦弱,心中顿时一阵剧痛,仿佛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入。 “好,但我只能答应你们,四艺殿保持中立。” 器铸天眼中满是决绝,咬牙说道:“小府本体虽是灵体,却承载了我儿的残魂,他今后就是我儿子!你们必须保证,小府能够平安无事。” 说完,他环视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道:“还有,别让他知道…… 我曾想拿他炼丹。” 周昭阳急匆匆地赶来,手中拎着那个复活的 “器尊”。他凝视着器铸天,神情凝重地说道:“道天为了扩大势力,多年来手段卑劣至极。令郎年少时被其控制,就是最好的例证。殿主复活令郎时,找的那位噬空副殿主,是道天的师尊。您且看……” 说罢,周昭阳催动术法,“器尊”像透明人一般,器铸天释放神念仔细查看,不禁惊呼出声:“上百道暗禁?!道天和洛清这是没给我儿留一丝活路啊!” 周昭阳将 “器尊” 收入空间,看向空间内还在昏睡的小府,指尖放出一道仙息,轻柔地抚过小府的发顶,转向器铸天,安慰道:“放心,他只会记得…… 您是个疼爱他的父亲。” 说完,他望向窗外,见阳昭和林悦的身影一闪而过,心中知晓大功告成。他转过头来,凝视器铸天,正色道:“殿主大人,我保证小府恢复原样,也保证他认你这个父亲。那个假‘儿子’,就当作小府恢复的养分。” 在大巧儿的精心筹谋下,一切进展顺利。解决了器铸天的仙寿问题,只需将之前准备的各项证据摆出,与器尊融为一体的小府,定能引动器铸天的亲情。 林悦隐在暗处,望着白发苍苍的器铸天,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楚。她扭过头,轻轻触碰阳昭的手腕,面露迷茫与期待之色,传音道:“昭哥哥,你说亲情…… 是否真的能超越一切算计?” 阳昭转头一看,见她眼中满是酸楚,心中顿时一软。他不禁想起在如城相识时,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没有如今这般心累的权谋争斗,虽然面临危险,但彼此的心中只有对方,纯粹的情感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那段艰难的岁月。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坚定地说道:“至少在我们这里,感情永远是真的。” 小府空间内,服用大量仙丹的小府,魂伤恢复很快。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望见空间外的周昭阳,立刻兴奋地从空间中出来,扑到周昭阳怀中,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小府梦见爹爹了,他说要给我买金砖糖……” 那纯真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纯净而美好。 阳昭望着他纯真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忍。他转头望向器铸天,见对方正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那无声的哭泣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这一刻,阳昭忽然明白,在这充满权谋纷争的天道之中,亲情或许最为脆弱,它如同春日里的柳絮,经不起太多的风雨;但它却也最坚韧,如同磐石一般,无论历经多少磨难,都能找到它的影子。 炎曦望着这一切,灵帝真灵在眸中化作慈悲的光芒,她轻轻叹息道:“世人皆道血器无情,却不知无情之道,最动人心。” 说罢,她转头给灼华传音:“生死簿上的寿元,可曾改好?” 灼华合上生死簿,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传音回复:“自然。器铸天的阳寿,可是足足延长了三百年呢。” 说完,她望向器铸天,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给他传音:“只是这善意的谎言,能维持多久,就看你自己的了。” 远处,顺利解决完小府之事的阳昭,心情并不好,他仰望漫天星斗,见那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烁,宛如无数双眼睛,见证着世间的悲欢离合。他随即想起林悦的问题,心中沉甸甸的,同时涌起一股柔情。他握紧她的手,话语如同一首动人的情诗:“悦儿,无论世道如何变迁,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变。就像这天上的星辰,纵使斗转星移,也始终照亮彼此的路。” 林悦望着他关切的黑眸,眼中的痛楚渐渐化作坚定。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诗经》中的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刻,她忽然明白,有些感情,远比天道权谋更加珍贵。它是黑暗中的灯塔,是风雨中的港湾,是生命中最温暖的存在。她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道:“昭哥哥,我信你。” 这看似平静的时刻,另一边的阴火池却风云突变。幽蓝的火焰突然凝结成九瓣莲花形态,大巧儿的 “摄魂铃” 在半空震出九道音波涟漪,每一道都裹着无上境大能的道韵,如同一柄柄无形的利刃,劈向幽璃的识海屏障。幽璃的惨叫声中,屏障如蛛网般龟裂,露出她识海中翻涌的墨色记忆 —— 那是她多年前弑师夺运的场景,每一幕都滴着黑色的血,充满了罪恶与黑暗。 第224章 说服铸天救小府 周昭阳的小府空间内,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沉水香,似将周遭空气浸染成了温润的琥珀色。小府蜷缩在珊瑚榻上,怀中紧抱着一块金砖,正酣然打盹。晶莹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在榻上积成一汪小小的水洼。他眉心那道金色符篆,随着呼吸明灭闪烁,宛如夜幕中一颗微弱却倔强的星辰,却浑然不知炎曦的灵帝真火,正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后颈。 “轻点,莫要惊扰了这孩子。” 周昭阳半倚在雕花栏杆之上,身上伤痕累累,尽显疲惫。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腰间的 “万宝囊”,里面珍藏着无数奇珍异宝。话语间,满是心疼:“当年他为护我,不知历经多少磨难,至今灵识仍有裂痕。如今,为救他,即便我遍体鳞伤,也是值得。” 藤翊在一旁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老八,若不是你贪念作祟,非要去偷五行殿的仓库,又怎会落得这般狼狈境地?” 炎曦轻轻收敛了真火,眸中灵帝真灵化作慈悲法相,神情凝重地说道:“器铸天修炼的血器道,半正半邪,这‘溯源术’更是实打实的邪术。施展此术需见至亲血光,倘若这孩子承受不住……” 话音未落,她的指尖已在小府眉心快速刻下一道淡金色符印,那光芒如转瞬即逝的火花,刹那间又隐匿不见。 此刻,远在铸器阁的器铸天突然脸色骤变,猛地按住心口,神情痛苦不堪。他的血器 “泣血剑” 发出阵阵悲鸣,剑身上的血纹如活物般扭曲蠕动,竟在地面映出小府沉睡的容颜。器铸天踉跄着扶住铸器炉,炉中正在炼制的血魂剑轰然炸裂,溅出的火星在地面烧出一个个焦黑的掌印,仿佛是命运留下的残酷印记。 “儿子…… 真的是你吗?” 器铸天的指尖颤抖着抚过泣血剑的纹路,那里还刻着儿子三岁时画的歪扭笑脸,那稚嫩的笔触承载着无尽的回忆。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惊喜:“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就在这时,舒阳适时现身,手中玉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不卑不亢地说道:“铸天殿主,此乃地府‘魂命延长符’,可续您千年寿元。” 说罢,他缓缓打开玉匣,里面躺着一缕半透明的魂息,正是器尊的残魂幻象,道:“令郎当年为护我八弟,甘愿以器灵之身承载残魂,这份重情重义之心,着实令人动容。” 器铸天平生仅有一子,此刻老泪纵横,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触碰匣中魂息。然而,就在指尖触及的瞬间,他却猛然愣住 —— 那魂息的波动虽觉熟悉,却缺失了几分温暖的人情味。他猛地抬头,恰好捕捉到舒阳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这才惊觉自己已然中计。 “你竟敢骗我!” 器铸天暴怒,泣血剑出鞘,刹那间血光冲天,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恐怖的红色。 千钧一发之际,炎曦突然按住藤翊欲施术的手,眸中灵帝真灵化作警示的火焰,传音道:“血器道修士最忌情劫,此刻逼问只会适得其反。” 她转头望向器铸天,语气瞬间缓和下来:“殿主可还记得,当年令郎最喜欢的金砖糖?” 器铸天闻言,神情一怔,手中的泣血剑险些脱手落地。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往昔,那时儿子总是抱着金砖爱不释手,哭着闹着说那是甜甜的糖块。如今他才明白,原来那时道天就已暗中控制了儿子,借金砖糖种下了 “控魂印”,这残酷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殿主,我们无意与您为敌。” 灼华翻开生死簿,朱笔在器铸天的寿元线上画了个血色句号,语气严肃:“只是洛清想用令郎的本源炼制仙丹,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魂飞魄散?” 器铸天望向玉匣,小府的睡颜突然在他的记忆中清晰浮现,与记忆中幼子的模样重叠。他想起小府被道天逼供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想起自己为了突破境界而默许这一切的懦弱,心中顿时一阵剧痛,仿佛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入。 “好,但我只能答应你们,四艺殿保持中立。” 器铸天眼中满是决绝,咬牙说道:“小府本体虽是灵体,却承载了我儿的残魂,他今后就是我儿子!你们必须保证,小府能够平安无事。” 说完,他环视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道:“还有,别让他知道…… 我曾想拿他炼丹。” 周昭阳急匆匆地赶来,手中拎着那个复活的 “器尊”。他凝视着器铸天,神情凝重地说道:“道天为了扩大势力,多年来手段卑劣至极。令郎年少时被其控制,就是最好的例证。殿主复活令郎时,找的那位噬空副殿主,是道天的师尊。您且看……” 说罢,周昭阳催动术法,“器尊”像透明人一般,器铸天释放神念仔细查看,不禁惊呼出声:“上百道暗禁?!道天和洛清这是没给我儿留一丝活路啊!” 周昭阳将 “器尊” 收入空间,看向空间内还在昏睡的小府,指尖放出一道仙息,轻柔地抚过小府的发顶,转向器铸天,安慰道:“放心,他只会记得…… 您是个疼爱他的父亲。” 说完,他望向窗外,见阳昭和林悦的身影一闪而过,心中知晓大功告成。他转过头来,凝视器铸天,正色道:“殿主大人,我保证小府恢复原样,也保证他认你这个父亲。那个假‘儿子’,就当作小府恢复的养分。” 在大巧儿的精心筹谋下,一切进展顺利。解决了器铸天的仙寿问题,只需将之前准备的各项证据摆出,与器尊融为一体的小府,定能引动器铸天的亲情。 林悦隐在暗处,望着白发苍苍的器铸天,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楚。她扭过头,轻轻触碰阳昭的手腕,面露迷茫与期待之色,传音道:“昭哥哥,你说亲情…… 是否真的能超越一切算计?” 阳昭转头一看,见她眼中满是酸楚,心中顿时一软。他不禁想起在如城相识时,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没有如今这般心累的权谋争斗,虽然面临危险,但彼此的心中只有对方,纯粹的情感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那段艰难的岁月。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坚定地说道:“至少在我们这里,感情永远是真的。” 小府空间内,服用大量仙丹的小府,魂伤恢复很快。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望见空间外的周昭阳,立刻兴奋地从空间中出来,扑到周昭阳怀中,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小府梦见爹爹了,他说要给我买金砖糖……” 那纯真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纯净而美好。 阳昭望着他纯真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忍。他转头望向器铸天,见对方正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那无声的哭泣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这一刻,阳昭忽然明白,在这充满权谋纷争的天道之中,亲情或许最为脆弱,它如同春日里的柳絮,经不起太多的风雨;但它却也最坚韧,如同磐石一般,无论历经多少磨难,都能找到它的影子。 炎曦望着这一切,灵帝真灵在眸中化作慈悲的光芒,她轻轻叹息道:“世人皆道血器无情,却不知无情之道,最动人心。” 说罢,她转头给灼华传音:“生死簿上的寿元,可曾改好?” 灼华合上生死簿,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传音回复:“自然。器铸天的阳寿,可是足足延长了三百年呢。” 说完,她望向器铸天,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给他传音:“只是这善意的谎言,能维持多久,就看你自己的了。” 远处,顺利解决完小府之事的阳昭,心情并不好,他仰望漫天星斗,见那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烁,宛如无数双眼睛,见证着世间的悲欢离合。他随即想起林悦的问题,心中沉甸甸的,同时涌起一股柔情。他握紧她的手,话语如同一首动人的情诗:“悦儿,无论世道如何变迁,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变。就像这天上的星辰,纵使斗转星移,也始终照亮彼此的路。” 林悦望着他关切的黑眸,眼中的痛楚渐渐化作坚定。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诗经》中的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刻,她忽然明白,有些感情,远比天道权谋更加珍贵。它是黑暗中的灯塔,是风雨中的港湾,是生命中最温暖的存在。她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道:“昭哥哥,我信你。” 这看似平静的时刻,另一边的阴火池却风云突变。幽蓝的火焰突然凝结成九瓣莲花形态,大巧儿的 “摄魂铃” 在半空震出九道音波涟漪,每一道都裹着无上境大能的道韵,如同一柄柄无形的利刃,劈向幽璃的识海屏障。幽璃的惨叫声中,屏障如蛛网般龟裂,露出她识海中翻涌的墨色记忆 —— 那是她多年前弑师夺运的场景,每一幕都滴着黑色的血,充满了罪恶与黑暗。 第225章 融魂幽璃谋阳天 “趁现在!” 阳炎握紧盈盈的手,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漫过她腕间的月光纹路,在两人掌心凝成一枚阴阳鱼印记。那火焰跳跃闪烁,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阳炎掐指横胸,“逆时砂” 化作流光注入阵眼,阴火池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连飞溅的血珠都悬停在空中,宛如一场凝固的暴雨,整个场景充满了神秘而紧张的氛围。 盈盈盘坐在莲花台中央,忽然咬破舌尖,将 “阴阳化魂散” 混入心头血喷出。两股同源魂力在血雾中纠缠,化作阴阳双鱼相互吞噬的虚影,鱼眼处分别映出盈盈的慈悲与幽璃的狠戾,一善一恶,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巧儿的狐尾卷起最后一道音波,竟在虚空中拼出《道德经》中的句子:“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当双鱼合而为一时,盈盈的瞳孔骤然收缩,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识海。她看见阳天在议事殿中焚香,炉中升起的烟竟化作道天的虚影;看见洛清跪在五行殿深处,将一枚刻满魔纹的玉玺按入心口;更看见道天站在时空镜前,镜中倒映着林悦在塑仙池的画面,她眉心的 “魔” 字古篆正在吸收黑色仙息,这一系列惊人的画面,仿佛揭开了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阳天准备了‘醉仙散’,准备在议事殿…… 暗算!” 盈盈说到这里,不再犹豫,指尖捏碎一个小魂包,阁凤化作第三元神盘踞在她肩头,接着说道:“那迷药中混着阳天的‘阳魂散’,专门针对融魂者的识海,一旦吸入,就会永远困在记忆的迷宫里。” 阳炎瞳孔骤缩,想起阳天那看似刚正的笑容,忽然觉得不寒而栗。他转头望向大巧儿,发现她脸色凝重,手中捏着一块传讯玉简,语气急促,道:“悦儿他们顺利说服器铸天,救了小府,出了四艺殿后,路上遇到劫杀,略占下风,利用传送秘法,使用传讯玉简,马上过来。” 阳炎面露疑惑之色,道:“这不是好事吗?” 大巧儿神情严肃,道:“盈盈顺利炼化幽璃记忆的同时,悦儿出现了问题。” 话音未落,一道光束疾快飞来,大巧儿一把抓在手中,施展秘术,化阴为阳,手中出现一个乾坤袋,周昭阳从乾坤袋出来,随即众人从小府空间出来。 大巧儿来不及与众人寒暄,疾步走近林悦身旁。只见林悦脸色苍白如纸,腕间的墨色纹路正顺着手臂蔓延,宛如一条正在苏醒的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三色火焰立刻覆上纹路,却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情况愈发危急。 玉笛上的佛魔之力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林悦声音颤抖:“昭哥哥,我的魔气…… 在与幽璃的记忆共鸣。魔罗汉的天魔种…… 早就与洛清的命魂锁产生了联系。” 阳昭握紧她的手,火焰在两人相触处化作藤蔓形态,紧紧缠绕,仿佛在给予她力量与安慰。他坚定地说道:“别怕,能压制一次,就能压制第二次。” 他转头望向大巧儿,道:“大嫂,盈盈的融魂进度如何?” 大巧儿狐尾轻扫,妖元在盈盈头顶凝成 “护” 字符文,神情凝重,道:“已融合七成,但幽璃修炼的功诀太过诡异,剩下的三成…… 可能会引发天道反噬。” 她忽然望向阴火池的水面,那里正倒映出道天的时空镜虚影,不由惊呼出口:“道天察觉异常了!正在调动时空长河的力量,试图逆转融魂!” 林悦望着水面的虚影,忽然想起塑仙池底的“仙魔道”三字古篆。她握紧阳昭的手,佛魔之力与火焰再次共鸣,在虚空中画出一道巨大的 “破” 字,眼神中重新燃起战意,说道:“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星陨殿布下的镜花水月阵吗?或许…… 我们可以用幻境对抗幻境。” 阳昭点了点头,三色火焰轰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阴火池,他面带笑容,道:“悦儿,你总是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他指尖点向水面,幻境中的阳天议事殿渐渐成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就让道天看看,什么叫做‘假作真时真亦假’。” 盈盈忽然睁开眼,瞳孔中幽璃的狠戾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月华仙子的悲悯,她说道:“融魂完成。阳天与道天的‘天道轮回阵’需要洛清的命魂作为阵眼,而激活阵眼的关键…… 是二嫂的魂息。” 她望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道:“二嫂,我在幽璃的记忆中看到,魔罗汉的‘天魔种’其实是道天亲手种下,为的就是……” “不用说了。” 林悦打断她,玉笛在掌心转出残影,转换话题,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破了阳天的手段。” 她转头望向阳昭,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道:“昭哥哥,我们一起布下‘镜花水月阵’,让阳天和道天尝尝被幻境欺骗的滋味。” 阳昭望着她眼中的火光,忽然想起他们在天南大泽逃亡时的夜晚。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坚定,这样勇敢,在困境中不离不弃。他握紧她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阴火池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只觉浑身充满力量,道:“好,就让我们用幻境作为武器,在长老会召开前,先破了他们的局。” 大巧儿看着两人,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她轻挥狐尾,阴火池的水面上浮现出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着不同的场景 —— 有阳天议事殿的真实画面,也有 “镜花水月阵” 制造的幻象。她轻声说道:“天道轮回,因果循环。道天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却不知,他也不过是更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那话语如同一把钥匙,似乎要解开这复杂迷局的真相。 林悦望着气泡中的幻象,忽然想起《红楼梦》中的句子:“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此刻的他们,或许正在创造属于自己的 “真”,哪怕只是别人眼中的 “假”。她握紧阳昭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忽然明白,只要彼此相伴,真假又有何妨?那温暖的掌心,是她在这动荡世界中最坚实的依靠。 阴火池畔,阁凤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叫声,声音中竟带着月华的威严。盈盈站起身,阴阳阁吊坠在胸前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宛如一轮新升的明月。她望向阳昭与林悦,轻声说道:“走,阴阳殿的议事厅,该换主人了。” 阳昭点头,三色火焰在身后凝成凤凰形态,他转头望向林悦,眼中倒映着阴火池的幽蓝光芒,深情地说道:“悦儿,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虚空看真正的流星雨,再也不受任何人的算计。” 林悦望着他,心中安然,举起玉笛,佛魔之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道:\"好,昭哥哥。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阴阳殿议事殿内,鎏金香炉仿若藏着神秘幻境。 “醉仙散” 升腾而起,袅袅紫雾在晨光的晕染下,幻化成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美得如梦似幻,却不知暗藏多少致命杀机。炎曦指尖的灵帝真火,恰似暗夜中闪烁的流萤,悄无声息地落在香炉边缘。刹那间,紫雾触及火光,如墨入清池,骤然转为青碧之色,醒脑的药香四溢,正是被煅烧后的 “醒魂香 “。 “大胆!” 阳天怒喝声响彻殿内,袖中 “阳魂散” 还未施展,变故陡生。道尊掌心的天机盘金光乍现,金色丝线如灵蛇般飞射而出;大巧儿的狐尾轻轻卷起,妖族禁术 “天地定身术” 随之发动。两股力量交织,如天罗地网,将阳天牢牢困住,他就像那误入蛛网的蝴蝶,再难逃脱。 阳炎手持 “阳殿玺”,缓步上前。三色火焰在玺印表面流转不息,映得他面容宛如金铸。望着阳天眼中显露的惊恐,幽璃记忆中的画面不禁在他脑海中浮现 —— 这个昔日以 “刚正不阿” 闻名的阳殿之主,竟在道天面前卑躬屈膝,亲手将 “命魂锁” 戴在妻儿颈间,如此反差,令人心寒。 “阳天,可还记得‘阴阳调和诀’的真谛?” 阳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质问,将玺印按在阳天眉心。瞬间,火焰转为金红色,本源之力熊熊燃烧,灼烧着背叛者的魂息,喝道:“非阴非阳,非正非邪,唯有至纯之心,方能掌控阴阳殿!” 阳天发出凄厉惨叫,周身萦绕的阳气如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消散,藏在仙袍下的 “命魂锁” 印记显露无遗,那是道天操控他的枷锁。 盈盈踏着月色缓缓而来,阴阳阁吊坠散发出柔和光芒,阁凤器灵化作流光,精准地切断了阳天与道天之间的气运锁链。 “阴阳调和诀,第三转!” 随着阳炎一声大喝,阴阳殿的气运锁链轰然断裂,又在盈盈的操控下重新编织。最终,一个巨大的 “阳” 字道纹凝聚而成,悬浮在议事殿上空,恰似一轮初升的朝阳,散发着耀眼光芒。 第225章 融魂幽璃谋阳天 “趁现在!” 阳炎握紧盈盈的手,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漫过她腕间的月光纹路,在两人掌心凝成一枚阴阳鱼印记。那火焰跳跃闪烁,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阳炎掐指横胸,“逆时砂” 化作流光注入阵眼,阴火池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连飞溅的血珠都悬停在空中,宛如一场凝固的暴雨,整个场景充满了神秘而紧张的氛围。 盈盈盘坐在莲花台中央,忽然咬破舌尖,将 “阴阳化魂散” 混入心头血喷出。两股同源魂力在血雾中纠缠,化作阴阳双鱼相互吞噬的虚影,鱼眼处分别映出盈盈的慈悲与幽璃的狠戾,一善一恶,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巧儿的狐尾卷起最后一道音波,竟在虚空中拼出《道德经》中的句子:“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当双鱼合而为一时,盈盈的瞳孔骤然收缩,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识海。她看见阳天在议事殿中焚香,炉中升起的烟竟化作道天的虚影;看见洛清跪在五行殿深处,将一枚刻满魔纹的玉玺按入心口;更看见道天站在时空镜前,镜中倒映着林悦在塑仙池的画面,她眉心的 “魔” 字古篆正在吸收黑色仙息,这一系列惊人的画面,仿佛揭开了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阳天准备了‘醉仙散’,准备在议事殿…… 暗算!” 盈盈说到这里,不再犹豫,指尖捏碎一个小魂包,阁凤化作第三元神盘踞在她肩头,接着说道:“那迷药中混着阳天的‘阳魂散’,专门针对融魂者的识海,一旦吸入,就会永远困在记忆的迷宫里。” 阳炎瞳孔骤缩,想起阳天那看似刚正的笑容,忽然觉得不寒而栗。他转头望向大巧儿,发现她脸色凝重,手中捏着一块传讯玉简,语气急促,道:“悦儿他们顺利说服器铸天,救了小府,出了四艺殿后,路上遇到劫杀,略占下风,利用传送秘法,使用传讯玉简,马上过来。” 阳炎面露疑惑之色,道:“这不是好事吗?” 大巧儿神情严肃,道:“盈盈顺利炼化幽璃记忆的同时,悦儿出现了问题。” 话音未落,一道光束疾快飞来,大巧儿一把抓在手中,施展秘术,化阴为阳,手中出现一个乾坤袋,周昭阳从乾坤袋出来,随即众人从小府空间出来。 大巧儿来不及与众人寒暄,疾步走近林悦身旁。只见林悦脸色苍白如纸,腕间的墨色纹路正顺着手臂蔓延,宛如一条正在苏醒的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三色火焰立刻覆上纹路,却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情况愈发危急。 玉笛上的佛魔之力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林悦声音颤抖:“昭哥哥,我的魔气…… 在与幽璃的记忆共鸣。魔罗汉的天魔种…… 早就与洛清的命魂锁产生了联系。” 阳昭握紧她的手,火焰在两人相触处化作藤蔓形态,紧紧缠绕,仿佛在给予她力量与安慰。他坚定地说道:“别怕,能压制一次,就能压制第二次。” 他转头望向大巧儿,道:“大嫂,盈盈的融魂进度如何?” 大巧儿狐尾轻扫,妖元在盈盈头顶凝成 “护” 字符文,神情凝重,道:“已融合七成,但幽璃修炼的功诀太过诡异,剩下的三成…… 可能会引发天道反噬。” 她忽然望向阴火池的水面,那里正倒映出道天的时空镜虚影,不由惊呼出口:“道天察觉异常了!正在调动时空长河的力量,试图逆转融魂!” 林悦望着水面的虚影,忽然想起塑仙池底的“仙魔道”三字古篆。她握紧阳昭的手,佛魔之力与火焰再次共鸣,在虚空中画出一道巨大的 “破” 字,眼神中重新燃起战意,说道:“昭哥哥,还记得我们在星陨殿布下的镜花水月阵吗?或许…… 我们可以用幻境对抗幻境。” 阳昭点了点头,三色火焰轰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阴火池,他面带笑容,道:“悦儿,你总是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他指尖点向水面,幻境中的阳天议事殿渐渐成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就让道天看看,什么叫做‘假作真时真亦假’。” 盈盈忽然睁开眼,瞳孔中幽璃的狠戾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月华仙子的悲悯,她说道:“融魂完成。阳天与道天的‘天道轮回阵’需要洛清的命魂作为阵眼,而激活阵眼的关键…… 是二嫂的魂息。” 她望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道:“二嫂,我在幽璃的记忆中看到,魔罗汉的‘天魔种’其实是道天亲手种下,为的就是……” “不用说了。” 林悦打断她,玉笛在掌心转出残影,转换话题,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破了阳天的手段。” 她转头望向阳昭,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道:“昭哥哥,我们一起布下‘镜花水月阵’,让阳天和道天尝尝被幻境欺骗的滋味。” 阳昭望着她眼中的火光,忽然想起他们在天南大泽逃亡时的夜晚。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坚定,这样勇敢,在困境中不离不弃。他握紧她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阴火池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只觉浑身充满力量,道:“好,就让我们用幻境作为武器,在长老会召开前,先破了他们的局。” 大巧儿看着两人,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她轻挥狐尾,阴火池的水面上浮现出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着不同的场景 —— 有阳天议事殿的真实画面,也有 “镜花水月阵” 制造的幻象。她轻声说道:“天道轮回,因果循环。道天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却不知,他也不过是更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那话语如同一把钥匙,似乎要解开这复杂迷局的真相。 林悦望着气泡中的幻象,忽然想起《红楼梦》中的句子:“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此刻的他们,或许正在创造属于自己的 “真”,哪怕只是别人眼中的 “假”。她握紧阳昭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忽然明白,只要彼此相伴,真假又有何妨?那温暖的掌心,是她在这动荡世界中最坚实的依靠。 阴火池畔,阁凤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叫声,声音中竟带着月华的威严。盈盈站起身,阴阳阁吊坠在胸前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宛如一轮新升的明月。她望向阳昭与林悦,轻声说道:“走,阴阳殿的议事厅,该换主人了。” 阳昭点头,三色火焰在身后凝成凤凰形态,他转头望向林悦,眼中倒映着阴火池的幽蓝光芒,深情地说道:“悦儿,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虚空看真正的流星雨,再也不受任何人的算计。” 林悦望着他,心中安然,举起玉笛,佛魔之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道:\"好,昭哥哥。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阴阳殿议事殿内,鎏金香炉仿若藏着神秘幻境。 “醉仙散” 升腾而起,袅袅紫雾在晨光的晕染下,幻化成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美得如梦似幻,却不知暗藏多少致命杀机。炎曦指尖的灵帝真火,恰似暗夜中闪烁的流萤,悄无声息地落在香炉边缘。刹那间,紫雾触及火光,如墨入清池,骤然转为青碧之色,醒脑的药香四溢,正是被煅烧后的 “醒魂香 “。 “大胆!” 阳天怒喝声响彻殿内,袖中 “阳魂散” 还未施展,变故陡生。道尊掌心的天机盘金光乍现,金色丝线如灵蛇般飞射而出;大巧儿的狐尾轻轻卷起,妖族禁术 “天地定身术” 随之发动。两股力量交织,如天罗地网,将阳天牢牢困住,他就像那误入蛛网的蝴蝶,再难逃脱。 阳炎手持 “阳殿玺”,缓步上前。三色火焰在玺印表面流转不息,映得他面容宛如金铸。望着阳天眼中显露的惊恐,幽璃记忆中的画面不禁在他脑海中浮现 —— 这个昔日以 “刚正不阿” 闻名的阳殿之主,竟在道天面前卑躬屈膝,亲手将 “命魂锁” 戴在妻儿颈间,如此反差,令人心寒。 “阳天,可还记得‘阴阳调和诀’的真谛?” 阳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质问,将玺印按在阳天眉心。瞬间,火焰转为金红色,本源之力熊熊燃烧,灼烧着背叛者的魂息,喝道:“非阴非阳,非正非邪,唯有至纯之心,方能掌控阴阳殿!” 阳天发出凄厉惨叫,周身萦绕的阳气如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消散,藏在仙袍下的 “命魂锁” 印记显露无遗,那是道天操控他的枷锁。 盈盈踏着月色缓缓而来,阴阳阁吊坠散发出柔和光芒,阁凤器灵化作流光,精准地切断了阳天与道天之间的气运锁链。 “阴阳调和诀,第三转!” 随着阳炎一声大喝,阴阳殿的气运锁链轰然断裂,又在盈盈的操控下重新编织。最终,一个巨大的 “阳” 字道纹凝聚而成,悬浮在议事殿上空,恰似一轮初升的朝阳,散发着耀眼光芒。 第226章 小府顽劣铸天苦 阳天的身影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阳炎的眉心。炎曦见状,立刻运转灵帝真灵,助他梳理记忆。阳炎眉头紧皱,满面忧色,道:“道天的‘时空长河’计划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他不仅妄图操控现在,还要篡改过去!” 就在这时,周昭阳的传讯玉简突然响起,小府欢快的笑声从中传来:“七哥八哥,铸器阁已经被我改造成胭脂铺啦!爹爹正在品尝我新酿出的‘桃花醉’呢,你们要不要也来试试?” 背景中,器铸天的咳嗽声与胭脂水粉特有的甜香仿佛透过玉简飘了出来。 林悦闻言,不禁轻笑出声,玉笛在掌心灵巧地转出残影,道:“想不到小府的‘器灵回溯术’没用到正途,倒是先把器殿变成了女儿国。” 她转头看向阳昭,见他正凝视着那高悬的 “阳” 字道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在想什么?” 林悦轻声问道,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手腕,似有若无的触感带着无尽的温柔。 阳昭握住她的手,三色火焰在两人相触处凝聚,化作一朵莲花,绚丽而夺目,道:“我在想,道天能篡改阳天的记忆,那么 我们知道的真相,又有几分是真?” 他转头望向道尊,眼中满是疑惑,道:“大哥,天机盘可曾算出什么?” 道尊无奈地摇头,天机盘上的卦象模糊不清,宛如迷雾笼罩,道:“道天的‘时空镜’太过诡异,竟能干扰天机推演。不过” 他望向盈盈,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道:“既然阳炎和盈盈已经掌控阴阳殿,或许可以借助阴阳二气,反推道天的位置。” 盈盈点了点头,屈指一弹,阁凤突然展翅,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阴阳鱼轨迹,神秘而玄妙。她望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阳天的记忆中,道天常去五行殿的‘时空秘窟’,那里藏着‘时空长河’阵图。二嫂的分魂残息,应该也藏在那里。” 林悦握紧玉笛,佛魔之力在笛身凝聚,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凌厉,道:“那我们就去时空秘窟,把我的分魂夺回来。” 她转头望向阳昭,一双黑眸光芒闪烁,坚定地说道:“昭哥哥,这次我来带路。” 阳昭望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的句子不禁在脑海中浮现。但此刻,他不再觉得自己渺小如蜉蝣,因为他深知,只要与伙伴们并肩而立,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都能勇往直前。他握紧她的手,坚定地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议事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林悦望去,只见器铸天带着一群弟子走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胭脂水粉,小府抱着金砖跟在后面,脸上还沾着香粉,模样十分可爱。 “阳天殿主!” 器铸天咳嗽一声,将一盒 “桃花醉” 递过来,道:“这是新出的胭脂,据说能增益气运 不妨试试?” 阳炎望着手中的胭脂盒,一时哭笑不得。大巧儿见状轻笑,狐尾卷起一盒香粉,道:“想不到铸天殿主还有这般雅兴,看来四艺殿的器道,以后要多些胭脂味了。” 众人闻言大笑,议事殿中的紧张氛围顿时消散不少。林悦望着这一幕,“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的句子涌上心头。或许在这充满权谋纷争的天道之中,偶尔的轻松惬意,才是支撑他们继续前行的动力源泉。 阳昭望着她灿烂的笑容,心中陡然安定下来。他轻轻拂去她发间的香粉,温柔地说道:“等这件事结束,我们也该好好打扮一番,去赴天道长老会之约了。” 林悦点头,玉笛轻挥,佛魔之力将香粉凝成一只蝴蝶。那只蝴蝶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宛如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铸器阁的青铜门缓缓开启,刹那间,一股甜腻如琼浆的玫瑰香汹涌而出,恰似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所描绘的那般缱绻,却又带着一丝霸道,险些将阳昭袖口那灵动的三色火焰熏得飘摇不定。踏入阁内,眼前景象令人瞠目结舌 —— 往昔寒光凛冽、仙气流转的仙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室粉雕玉琢、精致绝伦的香粉罐。鎏金炉鼎中,袅袅甜香如轻纱般缓缓升腾;本该用于锻造法宝的坩埚内,粉色膏体正咕嘟咕嘟地欢快冒泡。几个器灵小厮怀抱着螺钿漆盒匆匆奔走,盒盖上 “桃花醉” 三字笔走龙蛇,锋芒毕露,赫然是小府的笔迹。 “爹爹你看!” 小府如一只欢快的小鹿,抱着金砖一头扑进器铸天怀里,发间还零星沾着些许星点粉黛,眉眼间满是得意与兴奋,道:“小府把‘赤霄熔炉’改成香粉窑啦!只要加入三滴星髓蜜,就能炼出会发光的胭脂呢!” 他高高举起一块羊脂玉镜,镜中清晰映出器铸天瞬间铁青的脸色,以及他身后舒阳和灼华憋笑憋得通红的脸。 器铸天腰间的血器 “泣血剑” 似有灵智,发出阵阵如泣如诉的哀鸣,剑柄上的血纹扭曲变幻,竟成哭脸形状。他望着满地凌乱的胭脂水粉,满心无奈,捻动着胡须,声音里满是痛心与茫然:“我的‘陨铁砧’呢?还有那柄‘太阿剑’的锻造图?” “熔了熔了!” 小府毫不在意地掰着金砖上的糖霜,一脸理所当然,道:“都用来做香粉模子啦!爹爹你闻闻,这‘桃花醉’里加了仓库里的‘凝香露’,连狐族的小娘子都夸好闻呢!” 说着,他忽然瞥见阳昭,眼睛瞬间亮如星辰,道:“阳昭哥哥要不要试试?涂在眉心,定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看极啦!” 林悦见状,掩唇轻笑,手中玉笛轻轻转动,掌心转出半朵如胭脂般艳丽的花影,美得如梦如幻。阳昭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的三色火焰灵巧地凝成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小府鼻尖,拂去那一抹粉黛,宠溺地说道:“小府乖,等忙完这阵,哥哥带你去妖界买真正的金砖糖,比这金砖可甜多啦。” 就在此时,舒阳适时上前,双手呈上灼华亲手绘制的 “魂寿延长阵图”。绢布上的符纹闪烁着如幽冥鬼火般的幽光,神秘而诡异。“铸天殿主,此阵以地府黄泉土为根基,每月只需注入一缕本源,可延续千年寿元。” 舒阳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阵图角落若隐若现的虚影上,道:“令郎的器灵本源,亦可作为阵眼共生。” 器铸天的手指停留在阵图上,久久未动。腰间的血器突然发出一阵悲鸣,那是感应到亲子魂灵的强烈悸动。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从前,想起小府被逼供时凄惨的模样,想起自己为求突破,竟默许一切发生的过往,心中涌起无尽的苦涩,喉间似有一团棉花堵着,难受至极。窗外,一群墨色蝴蝶突然飞过,翅膀上诡异的魔纹,竟与林悦玉笛上的裂纹遥相呼应,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小悦儿,阳昭的‘三色火焰’可烧得掉你体内的魔种吗?” 洛清的传音如毒蛇吐信,冰冷又阴森,在林悦识海轰然炸开。 林悦浑身猛地一震,手中玉笛险些脱手落地,关键时刻,阳昭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托住。三色火焰顺着笛身迅速蔓延,爬满她的手腕,如同一道炽热的屏障,将那抹墨色魔种狠狠压回裂纹深处。 阳昭的声音低沉,坚定地说道:“别听她言语,那是乱你心的。你的心,澄澈如明镜,魔种不过是镜上的尘埃,终有一日,定能被彻底擦净。” 说完,他指尖轻叩玉笛,悠悠奏出半句《清心咒》,佛魔之力与火焰相互共鸣,在她识海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这一刻,林悦望着阳昭专注而温柔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大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器铸天终于咬牙按下血印。契约上的朱砂字瞬间渗入皮肤,在心口烙下一道淡红印记。他望向小府,只见儿子正把金砖垫在脚下,踮着脚尖,努力试图够到更高处的香粉罐,发间那金色符篆已悄然褪色 —— 原来是周昭阳已经用大道法则,不动声色地解除了 “命魂契约”。 “记住,中立不代表软弱。” 大巧儿的狐尾轻轻扫过器铸天的后颈,留下一道妖族秘印,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洛清敢动四艺殿,青丘狐族的幻术,定会让她见识何谓‘颠倒众生’!” 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将息时,窗外的墨色蝴蝶突然汇聚,化作洛清的虚影。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阴毒的轻笑,道:“阳昭,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吗?待天魔种觉醒之日,就是你们反目之时” 话未说完,阳昭眼中寒光一闪,三色火焰瞬间化作利箭射去。虚影破碎的刹那,半块刻有 “魔” 字的令牌掉落出来。 第226章 小府顽劣铸天苦 阳天的身影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阳炎的眉心。炎曦见状,立刻运转灵帝真灵,助他梳理记忆。阳炎眉头紧皱,满面忧色,道:“道天的‘时空长河’计划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他不仅妄图操控现在,还要篡改过去!” 就在这时,周昭阳的传讯玉简突然响起,小府欢快的笑声从中传来:“七哥八哥,铸器阁已经被我改造成胭脂铺啦!爹爹正在品尝我新酿出的‘桃花醉’呢,你们要不要也来试试?” 背景中,器铸天的咳嗽声与胭脂水粉特有的甜香仿佛透过玉简飘了出来。 林悦闻言,不禁轻笑出声,玉笛在掌心灵巧地转出残影,道:“想不到小府的‘器灵回溯术’没用到正途,倒是先把器殿变成了女儿国。” 她转头看向阳昭,见他正凝视着那高悬的 “阳” 字道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在想什么?” 林悦轻声问道,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手腕,似有若无的触感带着无尽的温柔。 阳昭握住她的手,三色火焰在两人相触处凝聚,化作一朵莲花,绚丽而夺目,道:“我在想,道天能篡改阳天的记忆,那么 我们知道的真相,又有几分是真?” 他转头望向道尊,眼中满是疑惑,道:“大哥,天机盘可曾算出什么?” 道尊无奈地摇头,天机盘上的卦象模糊不清,宛如迷雾笼罩,道:“道天的‘时空镜’太过诡异,竟能干扰天机推演。不过” 他望向盈盈,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道:“既然阳炎和盈盈已经掌控阴阳殿,或许可以借助阴阳二气,反推道天的位置。” 盈盈点了点头,屈指一弹,阁凤突然展翅,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阴阳鱼轨迹,神秘而玄妙。她望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阳天的记忆中,道天常去五行殿的‘时空秘窟’,那里藏着‘时空长河’阵图。二嫂的分魂残息,应该也藏在那里。” 林悦握紧玉笛,佛魔之力在笛身凝聚,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凌厉,道:“那我们就去时空秘窟,把我的分魂夺回来。” 她转头望向阳昭,一双黑眸光芒闪烁,坚定地说道:“昭哥哥,这次我来带路。” 阳昭望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的句子不禁在脑海中浮现。但此刻,他不再觉得自己渺小如蜉蝣,因为他深知,只要与伙伴们并肩而立,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都能勇往直前。他握紧她的手,坚定地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议事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林悦望去,只见器铸天带着一群弟子走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胭脂水粉,小府抱着金砖跟在后面,脸上还沾着香粉,模样十分可爱。 “阳天殿主!” 器铸天咳嗽一声,将一盒 “桃花醉” 递过来,道:“这是新出的胭脂,据说能增益气运 不妨试试?” 阳炎望着手中的胭脂盒,一时哭笑不得。大巧儿见状轻笑,狐尾卷起一盒香粉,道:“想不到铸天殿主还有这般雅兴,看来四艺殿的器道,以后要多些胭脂味了。” 众人闻言大笑,议事殿中的紧张氛围顿时消散不少。林悦望着这一幕,“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的句子涌上心头。或许在这充满权谋纷争的天道之中,偶尔的轻松惬意,才是支撑他们继续前行的动力源泉。 阳昭望着她灿烂的笑容,心中陡然安定下来。他轻轻拂去她发间的香粉,温柔地说道:“等这件事结束,我们也该好好打扮一番,去赴天道长老会之约了。” 林悦点头,玉笛轻挥,佛魔之力将香粉凝成一只蝴蝶。那只蝴蝶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宛如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铸器阁的青铜门缓缓开启,刹那间,一股甜腻如琼浆的玫瑰香汹涌而出,恰似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所描绘的那般缱绻,却又带着一丝霸道,险些将阳昭袖口那灵动的三色火焰熏得飘摇不定。踏入阁内,眼前景象令人瞠目结舌 —— 往昔寒光凛冽、仙气流转的仙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室粉雕玉琢、精致绝伦的香粉罐。鎏金炉鼎中,袅袅甜香如轻纱般缓缓升腾;本该用于锻造法宝的坩埚内,粉色膏体正咕嘟咕嘟地欢快冒泡。几个器灵小厮怀抱着螺钿漆盒匆匆奔走,盒盖上 “桃花醉” 三字笔走龙蛇,锋芒毕露,赫然是小府的笔迹。 “爹爹你看!” 小府如一只欢快的小鹿,抱着金砖一头扑进器铸天怀里,发间还零星沾着些许星点粉黛,眉眼间满是得意与兴奋,道:“小府把‘赤霄熔炉’改成香粉窑啦!只要加入三滴星髓蜜,就能炼出会发光的胭脂呢!” 他高高举起一块羊脂玉镜,镜中清晰映出器铸天瞬间铁青的脸色,以及他身后舒阳和灼华憋笑憋得通红的脸。 器铸天腰间的血器 “泣血剑” 似有灵智,发出阵阵如泣如诉的哀鸣,剑柄上的血纹扭曲变幻,竟成哭脸形状。他望着满地凌乱的胭脂水粉,满心无奈,捻动着胡须,声音里满是痛心与茫然:“我的‘陨铁砧’呢?还有那柄‘太阿剑’的锻造图?” “熔了熔了!” 小府毫不在意地掰着金砖上的糖霜,一脸理所当然,道:“都用来做香粉模子啦!爹爹你闻闻,这‘桃花醉’里加了仓库里的‘凝香露’,连狐族的小娘子都夸好闻呢!” 说着,他忽然瞥见阳昭,眼睛瞬间亮如星辰,道:“阳昭哥哥要不要试试?涂在眉心,定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看极啦!” 林悦见状,掩唇轻笑,手中玉笛轻轻转动,掌心转出半朵如胭脂般艳丽的花影,美得如梦如幻。阳昭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的三色火焰灵巧地凝成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小府鼻尖,拂去那一抹粉黛,宠溺地说道:“小府乖,等忙完这阵,哥哥带你去妖界买真正的金砖糖,比这金砖可甜多啦。” 就在此时,舒阳适时上前,双手呈上灼华亲手绘制的 “魂寿延长阵图”。绢布上的符纹闪烁着如幽冥鬼火般的幽光,神秘而诡异。“铸天殿主,此阵以地府黄泉土为根基,每月只需注入一缕本源,可延续千年寿元。” 舒阳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阵图角落若隐若现的虚影上,道:“令郎的器灵本源,亦可作为阵眼共生。” 器铸天的手指停留在阵图上,久久未动。腰间的血器突然发出一阵悲鸣,那是感应到亲子魂灵的强烈悸动。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从前,想起小府被逼供时凄惨的模样,想起自己为求突破,竟默许一切发生的过往,心中涌起无尽的苦涩,喉间似有一团棉花堵着,难受至极。窗外,一群墨色蝴蝶突然飞过,翅膀上诡异的魔纹,竟与林悦玉笛上的裂纹遥相呼应,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小悦儿,阳昭的‘三色火焰’可烧得掉你体内的魔种吗?” 洛清的传音如毒蛇吐信,冰冷又阴森,在林悦识海轰然炸开。 林悦浑身猛地一震,手中玉笛险些脱手落地,关键时刻,阳昭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托住。三色火焰顺着笛身迅速蔓延,爬满她的手腕,如同一道炽热的屏障,将那抹墨色魔种狠狠压回裂纹深处。 阳昭的声音低沉,坚定地说道:“别听她言语,那是乱你心的。你的心,澄澈如明镜,魔种不过是镜上的尘埃,终有一日,定能被彻底擦净。” 说完,他指尖轻叩玉笛,悠悠奏出半句《清心咒》,佛魔之力与火焰相互共鸣,在她识海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这一刻,林悦望着阳昭专注而温柔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大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器铸天终于咬牙按下血印。契约上的朱砂字瞬间渗入皮肤,在心口烙下一道淡红印记。他望向小府,只见儿子正把金砖垫在脚下,踮着脚尖,努力试图够到更高处的香粉罐,发间那金色符篆已悄然褪色 —— 原来是周昭阳已经用大道法则,不动声色地解除了 “命魂契约”。 “记住,中立不代表软弱。” 大巧儿的狐尾轻轻扫过器铸天的后颈,留下一道妖族秘印,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洛清敢动四艺殿,青丘狐族的幻术,定会让她见识何谓‘颠倒众生’!” 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将息时,窗外的墨色蝴蝶突然汇聚,化作洛清的虚影。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阴毒的轻笑,道:“阳昭,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吗?待天魔种觉醒之日,就是你们反目之时” 话未说完,阳昭眼中寒光一闪,三色火焰瞬间化作利箭射去。虚影破碎的刹那,半块刻有 “魔” 字的令牌掉落出来。 第227章 长老会各施手段 林悦弯腰拾起令牌,触手温润如血,仔细一看,竟与塑仙池中捞出的残片完美吻合。她抬眼望向阳昭,只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有些债,要用一生来还。” 原来,从两人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身上藏着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遮风挡雨。 “昭哥哥,” 林悦轻声说道,将令牌收入袖中,声音里满是坚定与信任:“无论未来的路多么艰难,有多少未知的危险,我始终相信,你眼中的光,能照亮任何黑暗。” 阳昭望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坚定,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云深谷的雪夜。那时,她搂着受伤的自己,耗尽全身仙力为自己续命,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昭哥哥,你的火焰若熄灭,我便用自己的魂灵为柴。”此刻,他终于深刻明白,所谓道侣,从来不是简单的陪伴,而是历经生死依然不离不弃、相互依靠的坚定。 “走!” 阳昭握紧她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掌心交融,凝成一朵娇艳的并蒂莲,朗声道:“去长老会,让道天看看,什么叫做‘人心不可欺’!”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小府忽然举着胭脂盒追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阳昭哥哥,悦儿嫂嫂!带上这个‘桃花醉’,打架时涂一点,保证漂亮又厉害!” 众人忍俊不禁,林悦接过盒子,低头看见盒底刻着小小的火焰与玉笛图案。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原来在小府眼中,她和阳昭的羁绊,是火焰与玉笛的相生相伴,是无论面对多少艰难险阻,都能笑着勇敢面对的无畏。 铸器阁外,夕阳西下,余晖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林悦静静地望着阳昭的侧脸,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句诗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此刻,他们是情侣,也是知己,这份超越生死、跨越界限的情分,比任何天道法则都更加珍贵,更加值得珍惜。 “悦儿,等一切结束,” 阳昭忽然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与温柔:“我带你去看遍六道的花海,用三色火焰为你烧制最漂亮的胭脂,让你成为六道最美的女子。” 林悦轻笑出声,玉笛轻轻一挥,佛魔之力卷起一片粉黛,在夕阳的映照下,化作漫天绚烂的桃花,如梦如幻。她眼中满是憧憬与期待,轻声回应:“好,我等着。” 天道密室的青铜门轰然闭合,仿若天地就此隔绝。刹那间,林悦腕间那墨色纹路骤然灼痛,恰似有幽冥鬼手握着烧红的烙铁,在她肌肤上肆意雕刻。石壁凹槽中的十五盏本命灯,如十五轮将坠未坠的残月,在明灭间摇曳生姿,灯中那由魂血所化的灯油,将十五位长老的面容映照得阴森诡谲,恍惚间,倒像是十五尊掌管人间生死的无常鬼神,正冷眼旁观着这场即将上演的闹剧。 “诸位长老,且睁大双眼,细观这铁证如山!” 墨天行衣袂翻飞间,“天道罪册” 如展开的历史长卷,缓缓呈现在众人眼前。竹简上的血契在幽光中扭曲蠕动,宛如活物一般,那触目惊心的文字,赫然记载着洛清与域外天魔签订的契约。他的话语中满含愤怒与痛心:“洛清竟以五行殿为熔炉,借‘聚灵阵’为引,十载光阴,生生炼化三千魔修魂灵,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过是妄图冲击那无上境后期罢了!” 与此同时,定空祭出 “时空玉简”,玉简内储存的画面,雷风殿主被 “命魂锁” 操控的画面徐徐展开。洛清指尖缠绕着如毒蛇般的黑气,将一枚符篆轻轻按入雷风殿主眉心,雷风殿主眼中的清明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浑浊与麻木,恰似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 雷风殿主有位好友,怒拍案几,声如洪钟:“我说师兄近来为何突然对洛清言听计从,原来竟是中了这等邪术!” 其他中立长老见状,纷纷交头接耳,密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十五盏本命灯的光芒也随之明灭不定,似是他们摇摆不定的内心写照。 然而,洛清却仿若置身事外,悠然抚掌轻笑。她腕间的阴阳鱼手环突然裂开,一道幽光闪过,囚禁其中的魂体显露出来。那魂体周身缠绕着墨色锁链,却依旧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诡谲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阳昭,你这位道侣的分魂里,可藏着魔罗汉的‘天魔种’呢。” 洛清话音刚落,指尖轻弹,一道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时空玉简。画面陡然一转,竟是林悦在塑仙池的场景 —— 她眉心的 “魔” 字古篆,正贪婪地吸收着黑色仙息,那画面,诡异而又骇人。 林悦只觉浑身剧震,手中的玉笛 “当啷” 落地,发出一声清越的悲鸣,仿佛在为她的命运哀叹。刹那间,塑仙池中那挥之不去的墨香,洛清每次出现时空气中残留的丝丝魔气,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从打造新塑仙池的那一刻起,甚至更早,她已成为道天精心布局中的一枚小小棋子,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身不由己地被摆弄着。林悦心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 阳昭横跨半步,三色火焰在身前凝聚,化作一朵璀璨的莲花结界,如同一道坚固的城墙,挡住了洛清投向林悦的目光。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悦儿的分魂之事,我早已细细查过,与魔罗汉绝无关联!” “哦?” 洛清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魂体突然开口,那声音竟与林悦如出一辙,“昭哥哥,你可还记得云深谷的桃花?当年你为救林悦,可是用了我一缕魂息呢。” 林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片段:云深谷的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桃林,阳昭焦急的呼唤在山谷中回荡,还有桃林深处那口泛着银光的 “忘忧泉”。原来,早在那时,魔息就已悄然植入她的魂息,而道天的 “三魂锁”,也早已在她体内埋下了隐患,如同隐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会爆炸。 “悦儿,别听她胡说!” 阳昭握住她的手,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缓缓蔓延,那温度温暖而炽热,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阳昭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的心,比那山间清泉还要纯净,比那皑皑白雪还要洁白。”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定空殿主拂尘一挥,如同一道清风,吹散了弥漫在密室中的紧张气息。“即便林仙子的分魂有疑点,也与洛清操控命魂、勾结天魔的罪行毫无干系。今日我们齐聚于此,议题乃是推选天帝,而非深究私人恩怨。” “正是!” 另一位殿主点头赞同,他的本命灯重新亮起,光芒耀眼,朗声道:“洛清德行有亏,如此行径,怎配为帝?” 洛清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正是五行殿的 “天道五行令”。那令牌在幽光中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它的权力。“诸位别忘了,五行殿掌控天道三成气运,而我身为殿主,有权要求重新计票。” 她望向器铸天,眼中闪过一丝威胁的寒意,道:“铸天殿主,你们四艺殿什么意见?” 器铸天的血器发出微弱的悲鸣,仿佛在为他的抉择而哀伤。他看了看小府,又望向阳昭一行人,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纠结。最终,他咬牙道:“老夫…… 中立。” 说罢,转身离去,那背影,显得落寞而孤寂。 林悦望着器铸天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她深知,在这世间,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亲情与正义的天平往往会失去平衡,轻易地就会倾斜。阳昭的手指轻轻叩击她的掌心,如同一缕清风,将她从思绪的深渊中拉回。他眼中的火焰依然明亮,宛如黑暗中的灯塔,为她照亮前行的道路。 “无论结果如何,我信你。” 阳昭轻声说道,那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却似有千钧之力:“就像你信我一样。” 林悦抬头,望向阳昭,看着他眼中的坚定与信任,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如潺潺溪流,滋润着她干涸的心田。她不禁想起那句子:“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此刻,即便身处这绝境之中,只要有阳昭在身边,她便觉得无所畏惧,仿佛世间再大的困难,都能携手克服。 墨天行重新整理罪册,望向洛清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直刺人心,道:“洛清,你纵有千般诡辩,也逃不过天道轮回。今日你种下的恶因,他日必将结出恶果。” 第227章 长老会各施手段 林悦弯腰拾起令牌,触手温润如血,仔细一看,竟与塑仙池中捞出的残片完美吻合。她抬眼望向阳昭,只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有些债,要用一生来还。” 原来,从两人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身上藏着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遮风挡雨。 “昭哥哥,” 林悦轻声说道,将令牌收入袖中,声音里满是坚定与信任:“无论未来的路多么艰难,有多少未知的危险,我始终相信,你眼中的光,能照亮任何黑暗。” 阳昭望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坚定,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云深谷的雪夜。那时,她搂着受伤的自己,耗尽全身仙力为自己续命,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昭哥哥,你的火焰若熄灭,我便用自己的魂灵为柴。”此刻,他终于深刻明白,所谓道侣,从来不是简单的陪伴,而是历经生死依然不离不弃、相互依靠的坚定。 “走!” 阳昭握紧她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掌心交融,凝成一朵娇艳的并蒂莲,朗声道:“去长老会,让道天看看,什么叫做‘人心不可欺’!”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小府忽然举着胭脂盒追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阳昭哥哥,悦儿嫂嫂!带上这个‘桃花醉’,打架时涂一点,保证漂亮又厉害!” 众人忍俊不禁,林悦接过盒子,低头看见盒底刻着小小的火焰与玉笛图案。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原来在小府眼中,她和阳昭的羁绊,是火焰与玉笛的相生相伴,是无论面对多少艰难险阻,都能笑着勇敢面对的无畏。 铸器阁外,夕阳西下,余晖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林悦静静地望着阳昭的侧脸,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句诗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此刻,他们是情侣,也是知己,这份超越生死、跨越界限的情分,比任何天道法则都更加珍贵,更加值得珍惜。 “悦儿,等一切结束,” 阳昭忽然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与温柔:“我带你去看遍六道的花海,用三色火焰为你烧制最漂亮的胭脂,让你成为六道最美的女子。” 林悦轻笑出声,玉笛轻轻一挥,佛魔之力卷起一片粉黛,在夕阳的映照下,化作漫天绚烂的桃花,如梦如幻。她眼中满是憧憬与期待,轻声回应:“好,我等着。” 天道密室的青铜门轰然闭合,仿若天地就此隔绝。刹那间,林悦腕间那墨色纹路骤然灼痛,恰似有幽冥鬼手握着烧红的烙铁,在她肌肤上肆意雕刻。石壁凹槽中的十五盏本命灯,如十五轮将坠未坠的残月,在明灭间摇曳生姿,灯中那由魂血所化的灯油,将十五位长老的面容映照得阴森诡谲,恍惚间,倒像是十五尊掌管人间生死的无常鬼神,正冷眼旁观着这场即将上演的闹剧。 “诸位长老,且睁大双眼,细观这铁证如山!” 墨天行衣袂翻飞间,“天道罪册” 如展开的历史长卷,缓缓呈现在众人眼前。竹简上的血契在幽光中扭曲蠕动,宛如活物一般,那触目惊心的文字,赫然记载着洛清与域外天魔签订的契约。他的话语中满含愤怒与痛心:“洛清竟以五行殿为熔炉,借‘聚灵阵’为引,十载光阴,生生炼化三千魔修魂灵,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过是妄图冲击那无上境后期罢了!” 与此同时,定空祭出 “时空玉简”,玉简内储存的画面,雷风殿主被 “命魂锁” 操控的画面徐徐展开。洛清指尖缠绕着如毒蛇般的黑气,将一枚符篆轻轻按入雷风殿主眉心,雷风殿主眼中的清明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浑浊与麻木,恰似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 雷风殿主有位好友,怒拍案几,声如洪钟:“我说师兄近来为何突然对洛清言听计从,原来竟是中了这等邪术!” 其他中立长老见状,纷纷交头接耳,密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十五盏本命灯的光芒也随之明灭不定,似是他们摇摆不定的内心写照。 然而,洛清却仿若置身事外,悠然抚掌轻笑。她腕间的阴阳鱼手环突然裂开,一道幽光闪过,囚禁其中的魂体显露出来。那魂体周身缠绕着墨色锁链,却依旧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诡谲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阳昭,你这位道侣的分魂里,可藏着魔罗汉的‘天魔种’呢。” 洛清话音刚落,指尖轻弹,一道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时空玉简。画面陡然一转,竟是林悦在塑仙池的场景 —— 她眉心的 “魔” 字古篆,正贪婪地吸收着黑色仙息,那画面,诡异而又骇人。 林悦只觉浑身剧震,手中的玉笛 “当啷” 落地,发出一声清越的悲鸣,仿佛在为她的命运哀叹。刹那间,塑仙池中那挥之不去的墨香,洛清每次出现时空气中残留的丝丝魔气,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从打造新塑仙池的那一刻起,甚至更早,她已成为道天精心布局中的一枚小小棋子,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身不由己地被摆弄着。林悦心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 阳昭横跨半步,三色火焰在身前凝聚,化作一朵璀璨的莲花结界,如同一道坚固的城墙,挡住了洛清投向林悦的目光。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悦儿的分魂之事,我早已细细查过,与魔罗汉绝无关联!” “哦?” 洛清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魂体突然开口,那声音竟与林悦如出一辙,“昭哥哥,你可还记得云深谷的桃花?当年你为救林悦,可是用了我一缕魂息呢。” 林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片段:云深谷的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桃林,阳昭焦急的呼唤在山谷中回荡,还有桃林深处那口泛着银光的 “忘忧泉”。原来,早在那时,魔息就已悄然植入她的魂息,而道天的 “三魂锁”,也早已在她体内埋下了隐患,如同隐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会爆炸。 “悦儿,别听她胡说!” 阳昭握住她的手,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缓缓蔓延,那温度温暖而炽热,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阳昭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的心,比那山间清泉还要纯净,比那皑皑白雪还要洁白。”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定空殿主拂尘一挥,如同一道清风,吹散了弥漫在密室中的紧张气息。“即便林仙子的分魂有疑点,也与洛清操控命魂、勾结天魔的罪行毫无干系。今日我们齐聚于此,议题乃是推选天帝,而非深究私人恩怨。” “正是!” 另一位殿主点头赞同,他的本命灯重新亮起,光芒耀眼,朗声道:“洛清德行有亏,如此行径,怎配为帝?” 洛清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正是五行殿的 “天道五行令”。那令牌在幽光中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它的权力。“诸位别忘了,五行殿掌控天道三成气运,而我身为殿主,有权要求重新计票。” 她望向器铸天,眼中闪过一丝威胁的寒意,道:“铸天殿主,你们四艺殿什么意见?” 器铸天的血器发出微弱的悲鸣,仿佛在为他的抉择而哀伤。他看了看小府,又望向阳昭一行人,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纠结。最终,他咬牙道:“老夫…… 中立。” 说罢,转身离去,那背影,显得落寞而孤寂。 林悦望着器铸天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她深知,在这世间,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亲情与正义的天平往往会失去平衡,轻易地就会倾斜。阳昭的手指轻轻叩击她的掌心,如同一缕清风,将她从思绪的深渊中拉回。他眼中的火焰依然明亮,宛如黑暗中的灯塔,为她照亮前行的道路。 “无论结果如何,我信你。” 阳昭轻声说道,那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却似有千钧之力:“就像你信我一样。” 林悦抬头,望向阳昭,看着他眼中的坚定与信任,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如潺潺溪流,滋润着她干涸的心田。她不禁想起那句子:“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此刻,即便身处这绝境之中,只要有阳昭在身边,她便觉得无所畏惧,仿佛世间再大的困难,都能携手克服。 墨天行重新整理罪册,望向洛清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直刺人心,道:“洛清,你纵有千般诡辩,也逃不过天道轮回。今日你种下的恶因,他日必将结出恶果。” 第228章 表决前舌枪唇剑 洛清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刹那间,林悦的分魂骤然化作万千墨蝶,于密室之中翩跹盘旋。那墨蝶宛如从幽冥深处飞出的黑色精灵,舞动间似在演绎一场诡异而神秘的死亡之舞。“天道轮回?哼,我倒要看看阳昭与林悦会结出怎样的恶果。阳昭,你当真以为自己是那拯救苍生的救世主?不过是天道所遗弃的残子罢了!” 话落的瞬间,墨蝶如离弦之箭,纷纷撞向本命灯。十五盏本命灯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耀眼光芒瞬间熄灭。密室刹那间陷入无边黑暗,仿佛被无尽的深渊所吞噬,四周寂静得令人心悸,唯有那黑暗如潮水般肆意蔓延。待光芒再度亮起时,洛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林悦分魂那阴森而诡异的声音,在密室中悠悠回荡:“小悦儿,咱们之间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呢。”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那掌心传来的温度,恰似冬日里最温暖的暖阳,丝丝缕缕渗入她的身心,驱散了方才的寒意与恐惧。这一刻,她恍然顿悟,这场关乎天道的激烈博弈,从来都不是一人孤军奋战,而是一群怀揣正义与信念的志同道合者,携手并肩、共同奋进。她缓缓将目光投向身边众人,墨天行眼神坚毅如钢,定空面容沉稳淡然,大巧儿灵动狡黠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走。” 阳昭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似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长老会的钟声已然敲响,前方的路还漫长着呢。” 林悦轻轻点头,弯腰拾起那支泛着神秘光泽的玉笛。佛魔之力在笛身缓缓凝聚,宛如蛰伏的巨龙,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她抬眼望向密室门口透入的那缕微光,那微光好似黑暗中的希望曙光,为这压抑的密室带来一丝生机。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阳昭曾经说过的话语:“光越暗,影越浓,但影子永远追不上光的脚步。” 此刻,她愿做那永不熄灭的光明,而阳昭,便是她身后最坚实可靠的影子,无论前方有多少诡谲的阴谋与致命的陷阱,他们定能携手并肩,冲破重重迷局,让天道重见光明,让公正再现人间。 忽的,天道密室的穹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利剑般倾泻而入,在阳昭身后编织出一片银白璀璨的铠甲,恍若天神降临。 洛清掷出的五行神针擦着林悦耳畔疾驰而过,针尖上萦绕的魔息在她发梢留下焦黑痕迹,触目惊心。然而,阳昭掌心的三色火焰轻轻拂过,那痕迹便如春日残雪,瞬间消融。 “她是我用真心选定的道侣,” 阳昭横跨半步,将林悦牢牢护在身后,三色火焰在脚下凝聚成十二瓣莲台结界,每一片花瓣上都镌刻着《太初道经》的天道符文,古朴而神秘,声音如洪钟大吕:“纵使她身负天魔血脉,也是我阳昭不可触碰的逆鳞!” 林悦望着阳昭挺直如松的脊背,在下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面对唐侯暗侍 的刀剑,阳昭也是这般挺身而出,用他单薄的身躯为她遮风挡雨。如今,他的背影比记忆中更加高大伟岸,三色火焰在他发间欢快跳跃,映得他眼底的坚定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金,熠熠生辉。 洛清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变形,五行神针在空中重新集结,化作一条狰狞可怖的巨蟒,张牙舞爪地扑来,冷冷地说道:“阳昭,你这是要与整个天道为敌?” “天道?” 阳昭指尖在虚空之中勾勒出天侣盘的轮廓,气势如虹,冷笑一声,道:“真正的天道,又怎会纵容操控命魂、炼化魔修这般伤天害理的恶行?你口中所谓的天道,不过是你和道天手中的傀儡罢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道尊从空间出来,手中的天机盘飞速旋转,金色卦象如潺潺流水般不断变幻。他指尖轻点盘面,“否极泰来” 四字赫然显现。刹那间,星图中两座大殿的本命灯突然同时熄灭,如两颗流星坠入无尽黑暗。 “这是…… 妖族幻术!” 洛清惊呼出声,终于发现隐藏在两位殿主身后的大巧儿虚影。 狐族女王的九条尾巴在星图中舒展摇曳,每一根毛尖都缠绕着无上境道韵,神秘而强大! 洛清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竟敢用‘颠倒众生’篡改天机?” 大巧儿的轻笑如银铃般从虚空中传来,道:“洛清,你以为妖族的‘百世香火情’只是虚妄之言?” 她指尖轻轻一挥,幻术如青烟般消散,露出被 “命魂锁” 操控的两位殿主,“当年雷风殿主的先父受恩于青丘狐族,这份因果,今日便是收线之时。” 林悦望着星图中重新亮起的红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大巧儿曾经说过的话:“因果如网,无人能独善其身。” 此刻,她方才真正领悟,狐族的智慧并非在于权谋算计,而是源于对人心与天道的深刻洞察,恰似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阳昭转头望向道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大哥,如今局势……” 道尊抬手示意,天机盘上的卦象渐渐清晰,笑道:“不必担忧。‘否极泰来’虽需历经重重磨难,但终究是吉兆。” 他望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道:“何况,我们有足以改变天命的棋子。” 洛清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腕间的阴阳鱼手环轰然崩裂,露出里面刻着的 “魔” 字,阴森可怖:“阳昭,你以为自己赢了?‘天魔种’早已在林悦体内生根发芽,不出十日,她便会化作最可怕的魔修!” “那又如何?” 阳昭紧紧握紧林悦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两人相触之处凝聚成同心结,璀璨夺目,“我既然敢与她共赴塑仙池,就敢陪她直面这九死一生的天魔劫。悦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林悦缓缓抬头,望着阳昭眼中倒映的点点星光,云深谷的那个夜晚仿佛就在眼前。那时,他们在流星划过的瞬间许下誓言。她握紧桃花剑,与阳昭的星辰剑,化成粉金双龙,盘旋而上,气势磅礴:“昭哥哥,生死与共,永不相负!” 星图之中,雷风殿与冰殿的本命灯重新亮起,却是刺目的红色。洛清脸色煞白如纸,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败在何处 —— 并非败于权谋手段,而是败在人心所向。大巧儿用百年光阴精心种下的因果,远比她的 “命魂锁” 更加牢不可破,正所谓 “人心齐,泰山移”。 “我们走。” 阳昭轻声说道,三色火焰化作羽翼,将众人紧紧包裹其中,“长老会的钟声已经响起,洛清,下一次见面,便是你偿还罪孽之时。” 洛清想要阻拦,却见阳昭抛出时空阵图残卷,密室的时空瞬间扭曲变形。当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之中时,林悦的玉笛奏响,曲声中带着破茧而出的决然与坚毅,竟将洛清的五行神针震得粉碎。 天道密室恢复了寂静,洛清望着手中碎裂的阴阳鱼手环,道天的警告在她耳边回响:“阳昭与林悦的羁绊,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力量。”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世间有些东西,远比天道法则更加坚韧,那便是人心深处的信念与相守相依的决心。 林悦靠在阳昭胸前,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诗经?邶风》中的句子在脑海中浮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一刻,她彻底明白,所谓宿命,从来都不是上天既定的安排,而是彼此坚定不移的选择。 阳昭低头,望见她眼中的释然与温柔,轻声说道:“悦儿,无论未来的路多么艰难,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就像这三色火焰,永远为你而燃,永不熄灭。” 林悦轻笑出声,玉笛在掌心转出一抹微光,恰似她心中的希望:“昭哥哥,我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远处,长老会的钟声悠扬响起,宛如一曲悠扬的乐章,为这场宿命的相守奏响序曲。 天道金殿内,鎏金穹顶似将天穹倒扣,九根盘龙柱缠绕的云纹间,水珠如鲛人泪缓缓渗出,恰似神龙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而垂泣。洛清身着九旒黄袍,衣袂上绣着的五行神兽栩栩如生,袍角轻扫青砖,竟留下淡淡墨血痕迹,那是林悦佛魔之力与她体内魔气激烈对冲的征兆,仿若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 “今日之后,天道将迎来新的黎明。” 洛清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如玉磬。她腕间断裂后被道天以时空镜碎片重塑的阴阳鱼手环泛着幽光,林悦分魂的虚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似在无声控诉。说罢,她转身望向殿内一众长老,眼神中满是期待与自信。 道尊一袭素白道袍,身姿挺拔如青松,紧随时空之后。大巧儿化作红衣女子,九条狐尾在身后若隐若现,每一根毛尖都缠绕着妖族远古法则,尽显神秘与威严。她指尖轻挥,殿内宝器纷纷发出悲鸣,那声音宛如百鸟朝凤,就连定空殿主的 “时空金钟” 也泛起细微裂纹,似在诉说着这场争斗的激烈。 第228章 表决前舌枪唇剑 洛清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刹那间,林悦的分魂骤然化作万千墨蝶,于密室之中翩跹盘旋。那墨蝶宛如从幽冥深处飞出的黑色精灵,舞动间似在演绎一场诡异而神秘的死亡之舞。“天道轮回?哼,我倒要看看阳昭与林悦会结出怎样的恶果。阳昭,你当真以为自己是那拯救苍生的救世主?不过是天道所遗弃的残子罢了!” 话落的瞬间,墨蝶如离弦之箭,纷纷撞向本命灯。十五盏本命灯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耀眼光芒瞬间熄灭。密室刹那间陷入无边黑暗,仿佛被无尽的深渊所吞噬,四周寂静得令人心悸,唯有那黑暗如潮水般肆意蔓延。待光芒再度亮起时,洛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林悦分魂那阴森而诡异的声音,在密室中悠悠回荡:“小悦儿,咱们之间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呢。” 林悦握紧阳昭的手,那掌心传来的温度,恰似冬日里最温暖的暖阳,丝丝缕缕渗入她的身心,驱散了方才的寒意与恐惧。这一刻,她恍然顿悟,这场关乎天道的激烈博弈,从来都不是一人孤军奋战,而是一群怀揣正义与信念的志同道合者,携手并肩、共同奋进。她缓缓将目光投向身边众人,墨天行眼神坚毅如钢,定空面容沉稳淡然,大巧儿灵动狡黠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走。” 阳昭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似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长老会的钟声已然敲响,前方的路还漫长着呢。” 林悦轻轻点头,弯腰拾起那支泛着神秘光泽的玉笛。佛魔之力在笛身缓缓凝聚,宛如蛰伏的巨龙,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她抬眼望向密室门口透入的那缕微光,那微光好似黑暗中的希望曙光,为这压抑的密室带来一丝生机。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阳昭曾经说过的话语:“光越暗,影越浓,但影子永远追不上光的脚步。” 此刻,她愿做那永不熄灭的光明,而阳昭,便是她身后最坚实可靠的影子,无论前方有多少诡谲的阴谋与致命的陷阱,他们定能携手并肩,冲破重重迷局,让天道重见光明,让公正再现人间。 忽的,天道密室的穹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利剑般倾泻而入,在阳昭身后编织出一片银白璀璨的铠甲,恍若天神降临。 洛清掷出的五行神针擦着林悦耳畔疾驰而过,针尖上萦绕的魔息在她发梢留下焦黑痕迹,触目惊心。然而,阳昭掌心的三色火焰轻轻拂过,那痕迹便如春日残雪,瞬间消融。 “她是我用真心选定的道侣,” 阳昭横跨半步,将林悦牢牢护在身后,三色火焰在脚下凝聚成十二瓣莲台结界,每一片花瓣上都镌刻着《太初道经》的天道符文,古朴而神秘,声音如洪钟大吕:“纵使她身负天魔血脉,也是我阳昭不可触碰的逆鳞!” 林悦望着阳昭挺直如松的脊背,在下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面对唐侯暗侍 的刀剑,阳昭也是这般挺身而出,用他单薄的身躯为她遮风挡雨。如今,他的背影比记忆中更加高大伟岸,三色火焰在他发间欢快跳跃,映得他眼底的坚定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金,熠熠生辉。 洛清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变形,五行神针在空中重新集结,化作一条狰狞可怖的巨蟒,张牙舞爪地扑来,冷冷地说道:“阳昭,你这是要与整个天道为敌?” “天道?” 阳昭指尖在虚空之中勾勒出天侣盘的轮廓,气势如虹,冷笑一声,道:“真正的天道,又怎会纵容操控命魂、炼化魔修这般伤天害理的恶行?你口中所谓的天道,不过是你和道天手中的傀儡罢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道尊从空间出来,手中的天机盘飞速旋转,金色卦象如潺潺流水般不断变幻。他指尖轻点盘面,“否极泰来” 四字赫然显现。刹那间,星图中两座大殿的本命灯突然同时熄灭,如两颗流星坠入无尽黑暗。 “这是…… 妖族幻术!” 洛清惊呼出声,终于发现隐藏在两位殿主身后的大巧儿虚影。 狐族女王的九条尾巴在星图中舒展摇曳,每一根毛尖都缠绕着无上境道韵,神秘而强大! 洛清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竟敢用‘颠倒众生’篡改天机?” 大巧儿的轻笑如银铃般从虚空中传来,道:“洛清,你以为妖族的‘百世香火情’只是虚妄之言?” 她指尖轻轻一挥,幻术如青烟般消散,露出被 “命魂锁” 操控的两位殿主,“当年雷风殿主的先父受恩于青丘狐族,这份因果,今日便是收线之时。” 林悦望着星图中重新亮起的红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大巧儿曾经说过的话:“因果如网,无人能独善其身。” 此刻,她方才真正领悟,狐族的智慧并非在于权谋算计,而是源于对人心与天道的深刻洞察,恰似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阳昭转头望向道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大哥,如今局势……” 道尊抬手示意,天机盘上的卦象渐渐清晰,笑道:“不必担忧。‘否极泰来’虽需历经重重磨难,但终究是吉兆。” 他望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道:“何况,我们有足以改变天命的棋子。” 洛清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腕间的阴阳鱼手环轰然崩裂,露出里面刻着的 “魔” 字,阴森可怖:“阳昭,你以为自己赢了?‘天魔种’早已在林悦体内生根发芽,不出十日,她便会化作最可怕的魔修!” “那又如何?” 阳昭紧紧握紧林悦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两人相触之处凝聚成同心结,璀璨夺目,“我既然敢与她共赴塑仙池,就敢陪她直面这九死一生的天魔劫。悦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林悦缓缓抬头,望着阳昭眼中倒映的点点星光,云深谷的那个夜晚仿佛就在眼前。那时,他们在流星划过的瞬间许下誓言。她握紧桃花剑,与阳昭的星辰剑,化成粉金双龙,盘旋而上,气势磅礴:“昭哥哥,生死与共,永不相负!” 星图之中,雷风殿与冰殿的本命灯重新亮起,却是刺目的红色。洛清脸色煞白如纸,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败在何处 —— 并非败于权谋手段,而是败在人心所向。大巧儿用百年光阴精心种下的因果,远比她的 “命魂锁” 更加牢不可破,正所谓 “人心齐,泰山移”。 “我们走。” 阳昭轻声说道,三色火焰化作羽翼,将众人紧紧包裹其中,“长老会的钟声已经响起,洛清,下一次见面,便是你偿还罪孽之时。” 洛清想要阻拦,却见阳昭抛出时空阵图残卷,密室的时空瞬间扭曲变形。当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之中时,林悦的玉笛奏响,曲声中带着破茧而出的决然与坚毅,竟将洛清的五行神针震得粉碎。 天道密室恢复了寂静,洛清望着手中碎裂的阴阳鱼手环,道天的警告在她耳边回响:“阳昭与林悦的羁绊,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力量。”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世间有些东西,远比天道法则更加坚韧,那便是人心深处的信念与相守相依的决心。 林悦靠在阳昭胸前,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诗经?邶风》中的句子在脑海中浮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一刻,她彻底明白,所谓宿命,从来都不是上天既定的安排,而是彼此坚定不移的选择。 阳昭低头,望见她眼中的释然与温柔,轻声说道:“悦儿,无论未来的路多么艰难,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就像这三色火焰,永远为你而燃,永不熄灭。” 林悦轻笑出声,玉笛在掌心转出一抹微光,恰似她心中的希望:“昭哥哥,我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远处,长老会的钟声悠扬响起,宛如一曲悠扬的乐章,为这场宿命的相守奏响序曲。 天道金殿内,鎏金穹顶似将天穹倒扣,九根盘龙柱缠绕的云纹间,水珠如鲛人泪缓缓渗出,恰似神龙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而垂泣。洛清身着九旒黄袍,衣袂上绣着的五行神兽栩栩如生,袍角轻扫青砖,竟留下淡淡墨血痕迹,那是林悦佛魔之力与她体内魔气激烈对冲的征兆,仿若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 “今日之后,天道将迎来新的黎明。” 洛清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如玉磬。她腕间断裂后被道天以时空镜碎片重塑的阴阳鱼手环泛着幽光,林悦分魂的虚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似在无声控诉。说罢,她转身望向殿内一众长老,眼神中满是期待与自信。 道尊一袭素白道袍,身姿挺拔如青松,紧随时空之后。大巧儿化作红衣女子,九条狐尾在身后若隐若现,每一根毛尖都缠绕着妖族远古法则,尽显神秘与威严。她指尖轻挥,殿内宝器纷纷发出悲鸣,那声音宛如百鸟朝凤,就连定空殿主的 “时空金钟” 也泛起细微裂纹,似在诉说着这场争斗的激烈。 第229章 道天现身二人撤 “亮灯。” 定空殿主声如洪钟,沉稳有力,手中拂尘轻轻扫过钟身,“时空金钟” 发出清越鸣响,声波中夹杂着时空法则的威严。“赞成洛清殿主者,亮绿灯;赞成阳昭道子者,亮红灯。” 林悦站在阳昭身侧,手中玉笛散发着神秘气息,笛上佛魔之力与阳昭的三色火焰悄然共鸣,在她袖口处凝成一朵半黑半白的莲花,诡异而美丽。她望着洛清发间的鎏金步摇,那步摇正渗出淡淡黑气,与她腕间的墨色纹路遥相呼应,不禁想起塑仙池中倒映的 “魔” 字,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洛清抬手欲点绿灯,可指尖触及灯盏的瞬间,瞳孔骤缩。只见阳天与幽璃的红灯如烈日高悬,灯芯上跳跃的竟是纯正本源的金色火焰,将周围黑暗照得纤毫毕现。器铸天的灯则如风中残烛,明灭七次后归于中立的灰白,仿佛在诉说着天道的摇摆不定。 “这不可能” 洛清声音颤抖,五行神兽袍无风自动,内衬的魔纹刺绣显露出来,“阳天明明已被道天大人掌控,为何” “因为道天的‘命魂锁’,锁得住肉身,却锁不住人心。” 大巧儿轻笑,狐尾卷起一缕妖族幻术,虚空中浮现出阳天与幽璃融魂的画面,“当阳炎以本源灼烧背叛者的魂息时,那些被道天篡改的记忆,早已如晨露般消散。” 林悦望着十五盏本命灯,灯光将大殿地面映照得如棋盘般分明。阳昭的指尖轻轻叩击她的掌心,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蔓延,在她腕间的墨色纹路上织出一道火焰屏障。她心中闪过一句诗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此刻的他们,正如那穿透黑云的金色鳞光,虽身处困境,却依然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七比七。” 定空殿主宣布结果,“时空金钟” 的余韵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洛清殿主,阳昭道子,按照天道祖制,天帝之位暂由双方共管,十年后再行决议。” 洛清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林悦分魂的虚影从阴阳鱼手环中探出,与她的面容重叠:“共管?阳昭,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天道轮回阵’?别忘了,林悦体内的‘天魔种’,可是连道天都无法控制的变数” 阳昭向前半步,三色火焰在掌心凝成利剑形态,声音坚定如磐石:“十年足够让我们查清真相,洛清,下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 林悦举起玉笛,佛魔之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穹顶,与阳昭的火焰交织成 “破” 字道纹。她望向洛清眼底的惊恐,心中豁然开朗,真正的胜利从来不是一时的得失,而是在宿命的棋盘上,永远保有破局的勇气。 大巧儿的狐尾扫过殿内宝器,所有悲鸣戛然而止,冷冷地说道:“十年后,青丘狐族的幻术,会让道天知道什么叫做‘天地为棋,众生为子’。” 金殿外,细雨如丝飘落,雨滴落在洛清五行神兽袍的墨血痕迹上,竟化作黑色的莲花,诡异而凄美。林悦望着阳昭的侧脸,见他眼中倒映着殿内的烛光,忽然想起云深谷的夜灯 —— 那时的他们,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站在天道的棋盘中心,成为左右命运的棋子。 “怕吗?” 阳昭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只有两人能听见,三色火焰在他发间跳跃,如同一簇永不熄灭的希望。 林悦轻笑,玉笛在掌心转出微光,眉眼弯弯:“昭哥哥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心安处,何惧之有?” 远处,时空长河的水浪声隐约可闻,仿佛在为这场平局奏响挽歌。而金殿内的十五盏灯,依旧在摇曳,如同命运的天平,在烛光中摇摆不定。 洛清的怒喝仿若九霄雷霆炸裂,掌心的五行封天印瞬息化作五道流光,金木水火土的法则之力呼啸而出,绞碎周遭空气,于金殿地面生生犁出五道深达丈许的沟壑,烟尘腾起间,尽显威压。林悦玉笛横于胸前,刹那间,佛魔之力如汹涌怒潮,化作黑白双龙破空而起。双龙龙首相抵,竟在半空凝成一枚阴阳鱼图案,流转的光华映照着她清冷的面容。 然而,就在此时,洛清的传音如淬毒之箭,骤然刺入她心间:“你以为阳昭爱的是你?他不过是在完成天侣盘的‘天命配对’!” 此言一出,林悦手中玉笛险些脱手而落。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塑仙池底的画面清晰浮现 —— 阳昭为她渡入三色火焰时,那句 “天侣盘的选择,从来不是偶然” 犹在耳畔回响。玉笛之上,佛魔双龙似也感受到她内心的震颤,发出阵阵哀鸣,龙身之上竟出现细微裂痕。而洛清的五行光芒,已如泰山压顶,气势汹汹地迫近。 “悦儿!” 阳昭的声音宛如破冰之钟,穿透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温热的手掌精准扣住她的手腕,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如涓涓暖流涌入她的心脉,在识海深处筑起一道炽热的火墙。他凝视着她,瞳孔中跳动的火焰比漫天星辰更为明亮:“看着我。天侣盘或许能算出命魂轨迹,却算不出人心。” 林悦抬眸,望着他眼中的坚定,思绪不由自主飘向云深谷的雪夜。那时,魔修突然袭击,他毫不犹豫地用肉身挡在她身前,眼神中的决绝与此刻如出一辙。佛魔之力与火焰在玉笛之上重新凝聚,黑白双龙昂首嘶鸣,强大的力量竟将那来势汹汹的五行光芒震退三尺。 “时空回溯,现!” 阳昭一声低喝,捏碎怀中那用塑仙池残息混合时空沙炼制的秘宝 “时空回溯符”。霎时间,金殿穹顶轰然裂开,无数光尘如星雨般坠落,在虚空中拼凑出令人震惊的画面 —— 鎏金殿内,洛清笑容温婉地为前任五行殿主斟茶,可那茶水却泛起诡异墨色。殿主瞳孔骤缩,七窍流血,瞬间气绝身亡。 “这才是你成为五行殿主的真相!” 墨天行展开 “天道罪册”,每一页都滴落着受害者的血泪,化作 “罪” 字道纹在洛清脚下缓缓蔓延,“你以‘命魂锁’操控雷风殿主,以‘聚灵阵’炼化魔修,甚至与域外天魔签订血契” 洛清踉跄后退,鎏金步摇坠地,额间若隐若现的魔纹暴露无遗。就在众人震惊之际,道天的虚影从时空镜中踏出,镜面上流转的黑气凝成他的轮廓。他手中时空镜投射出林悦在塑仙池的画面 —— 她眉心的 “魔” 字古篆正在缓缓成型,周围环绕着分魂的魔纹锁链。 “阳昭,你以为能阻止天命?” 道天的声音如寒冬朔风,冰冷刺骨,镜中画面突然切换,竟是阳昭用天侣盘推演天机的场景,“天侣盘的‘天命配对’,本就是为了让林悦成为‘天魔种’的容器。” 林悦浑身剧震,手中玉笛重重砸在地面,发出清越的悲鸣。阳昭赶忙握紧她的手,却惊恐地发现,她腕间的墨色纹路已如毒蛇般蔓延至心口。三色火焰疯狂灼烧那诡异纹路,却始终无法根除。他这才惊觉,道天的算计竟如此深远,深入骨髓。 “道天,你以为操控时空就能掌控一切?” 大巧儿的狐尾突然扫过时空镜,妖族幻术如蛛网般覆盖镜面,“可曾记得‘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她指尖轻点,指向洛清。洛清突然发出凄厉惨叫,腕间的阴阳鱼手环崩裂,里面囚禁的分魂显露出来 —— 那面容,竟与林悦完美重叠。 “不可能 她明明是我的棋子” 洛清喃喃自语,眼中疯狂与恐惧交织,宛如濒临崩溃的困兽。 阳昭趁机揽住林悦的腰,三色火焰在足下凝成传送阵图:“大哥,大姐,我们先走一步!” 他转头望向道天,眼中闪过决然,“下一次,我会带着真相来打破你的‘时空长河’!” 道天欲阻拦,却见大巧儿抛出 “摄魂铃”,铃声中夹杂着无上境道韵,竟震得时空镜出现裂纹。当传送光芒亮起的刹那,林悦望见洛清跪在金殿中央,周围是她亲手种下的因果之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红楼梦》中的判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传送的眩晕感中,阳昭的怀抱始终温暖而坚定。林悦伏在他胸前,听着那剧烈却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安心。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就算天侣盘是天道的陷阱,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走出路来。” 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天命,不过是强者脚下的路砖,而她与阳昭,定能携手打破这命运的枷锁,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金殿内,道天凝视着时空镜中逐渐消失的两道身影,镜面上忽然浮现出大巧儿的狡黠笑意:“道天,十年后,记得来青丘看桃花。” 时空镜应声而碎,碎片中跌落出半块刻有 “缘” 字的令牌,与林悦袖中的 “魔” 字令牌遥相呼应,似在预示着这未完的结局。 第229章 道天现身二人撤 “亮灯。” 定空殿主声如洪钟,沉稳有力,手中拂尘轻轻扫过钟身,“时空金钟” 发出清越鸣响,声波中夹杂着时空法则的威严。“赞成洛清殿主者,亮绿灯;赞成阳昭道子者,亮红灯。” 林悦站在阳昭身侧,手中玉笛散发着神秘气息,笛上佛魔之力与阳昭的三色火焰悄然共鸣,在她袖口处凝成一朵半黑半白的莲花,诡异而美丽。她望着洛清发间的鎏金步摇,那步摇正渗出淡淡黑气,与她腕间的墨色纹路遥相呼应,不禁想起塑仙池中倒映的 “魔” 字,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洛清抬手欲点绿灯,可指尖触及灯盏的瞬间,瞳孔骤缩。只见阳天与幽璃的红灯如烈日高悬,灯芯上跳跃的竟是纯正本源的金色火焰,将周围黑暗照得纤毫毕现。器铸天的灯则如风中残烛,明灭七次后归于中立的灰白,仿佛在诉说着天道的摇摆不定。 “这不可能” 洛清声音颤抖,五行神兽袍无风自动,内衬的魔纹刺绣显露出来,“阳天明明已被道天大人掌控,为何” “因为道天的‘命魂锁’,锁得住肉身,却锁不住人心。” 大巧儿轻笑,狐尾卷起一缕妖族幻术,虚空中浮现出阳天与幽璃融魂的画面,“当阳炎以本源灼烧背叛者的魂息时,那些被道天篡改的记忆,早已如晨露般消散。” 林悦望着十五盏本命灯,灯光将大殿地面映照得如棋盘般分明。阳昭的指尖轻轻叩击她的掌心,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蔓延,在她腕间的墨色纹路上织出一道火焰屏障。她心中闪过一句诗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此刻的他们,正如那穿透黑云的金色鳞光,虽身处困境,却依然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七比七。” 定空殿主宣布结果,“时空金钟” 的余韵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洛清殿主,阳昭道子,按照天道祖制,天帝之位暂由双方共管,十年后再行决议。” 洛清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林悦分魂的虚影从阴阳鱼手环中探出,与她的面容重叠:“共管?阳昭,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天道轮回阵’?别忘了,林悦体内的‘天魔种’,可是连道天都无法控制的变数” 阳昭向前半步,三色火焰在掌心凝成利剑形态,声音坚定如磐石:“十年足够让我们查清真相,洛清,下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 林悦举起玉笛,佛魔之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穹顶,与阳昭的火焰交织成 “破” 字道纹。她望向洛清眼底的惊恐,心中豁然开朗,真正的胜利从来不是一时的得失,而是在宿命的棋盘上,永远保有破局的勇气。 大巧儿的狐尾扫过殿内宝器,所有悲鸣戛然而止,冷冷地说道:“十年后,青丘狐族的幻术,会让道天知道什么叫做‘天地为棋,众生为子’。” 金殿外,细雨如丝飘落,雨滴落在洛清五行神兽袍的墨血痕迹上,竟化作黑色的莲花,诡异而凄美。林悦望着阳昭的侧脸,见他眼中倒映着殿内的烛光,忽然想起云深谷的夜灯 —— 那时的他们,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站在天道的棋盘中心,成为左右命运的棋子。 “怕吗?” 阳昭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只有两人能听见,三色火焰在他发间跳跃,如同一簇永不熄灭的希望。 林悦轻笑,玉笛在掌心转出微光,眉眼弯弯:“昭哥哥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心安处,何惧之有?” 远处,时空长河的水浪声隐约可闻,仿佛在为这场平局奏响挽歌。而金殿内的十五盏灯,依旧在摇曳,如同命运的天平,在烛光中摇摆不定。 洛清的怒喝仿若九霄雷霆炸裂,掌心的五行封天印瞬息化作五道流光,金木水火土的法则之力呼啸而出,绞碎周遭空气,于金殿地面生生犁出五道深达丈许的沟壑,烟尘腾起间,尽显威压。林悦玉笛横于胸前,刹那间,佛魔之力如汹涌怒潮,化作黑白双龙破空而起。双龙龙首相抵,竟在半空凝成一枚阴阳鱼图案,流转的光华映照着她清冷的面容。 然而,就在此时,洛清的传音如淬毒之箭,骤然刺入她心间:“你以为阳昭爱的是你?他不过是在完成天侣盘的‘天命配对’!” 此言一出,林悦手中玉笛险些脱手而落。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塑仙池底的画面清晰浮现 —— 阳昭为她渡入三色火焰时,那句 “天侣盘的选择,从来不是偶然” 犹在耳畔回响。玉笛之上,佛魔双龙似也感受到她内心的震颤,发出阵阵哀鸣,龙身之上竟出现细微裂痕。而洛清的五行光芒,已如泰山压顶,气势汹汹地迫近。 “悦儿!” 阳昭的声音宛如破冰之钟,穿透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温热的手掌精准扣住她的手腕,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如涓涓暖流涌入她的心脉,在识海深处筑起一道炽热的火墙。他凝视着她,瞳孔中跳动的火焰比漫天星辰更为明亮:“看着我。天侣盘或许能算出命魂轨迹,却算不出人心。” 林悦抬眸,望着他眼中的坚定,思绪不由自主飘向云深谷的雪夜。那时,魔修突然袭击,他毫不犹豫地用肉身挡在她身前,眼神中的决绝与此刻如出一辙。佛魔之力与火焰在玉笛之上重新凝聚,黑白双龙昂首嘶鸣,强大的力量竟将那来势汹汹的五行光芒震退三尺。 “时空回溯,现!” 阳昭一声低喝,捏碎怀中那用塑仙池残息混合时空沙炼制的秘宝 “时空回溯符”。霎时间,金殿穹顶轰然裂开,无数光尘如星雨般坠落,在虚空中拼凑出令人震惊的画面 —— 鎏金殿内,洛清笑容温婉地为前任五行殿主斟茶,可那茶水却泛起诡异墨色。殿主瞳孔骤缩,七窍流血,瞬间气绝身亡。 “这才是你成为五行殿主的真相!” 墨天行展开 “天道罪册”,每一页都滴落着受害者的血泪,化作 “罪” 字道纹在洛清脚下缓缓蔓延,“你以‘命魂锁’操控雷风殿主,以‘聚灵阵’炼化魔修,甚至与域外天魔签订血契” 洛清踉跄后退,鎏金步摇坠地,额间若隐若现的魔纹暴露无遗。就在众人震惊之际,道天的虚影从时空镜中踏出,镜面上流转的黑气凝成他的轮廓。他手中时空镜投射出林悦在塑仙池的画面 —— 她眉心的 “魔” 字古篆正在缓缓成型,周围环绕着分魂的魔纹锁链。 “阳昭,你以为能阻止天命?” 道天的声音如寒冬朔风,冰冷刺骨,镜中画面突然切换,竟是阳昭用天侣盘推演天机的场景,“天侣盘的‘天命配对’,本就是为了让林悦成为‘天魔种’的容器。” 林悦浑身剧震,手中玉笛重重砸在地面,发出清越的悲鸣。阳昭赶忙握紧她的手,却惊恐地发现,她腕间的墨色纹路已如毒蛇般蔓延至心口。三色火焰疯狂灼烧那诡异纹路,却始终无法根除。他这才惊觉,道天的算计竟如此深远,深入骨髓。 “道天,你以为操控时空就能掌控一切?” 大巧儿的狐尾突然扫过时空镜,妖族幻术如蛛网般覆盖镜面,“可曾记得‘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她指尖轻点,指向洛清。洛清突然发出凄厉惨叫,腕间的阴阳鱼手环崩裂,里面囚禁的分魂显露出来 —— 那面容,竟与林悦完美重叠。 “不可能 她明明是我的棋子” 洛清喃喃自语,眼中疯狂与恐惧交织,宛如濒临崩溃的困兽。 阳昭趁机揽住林悦的腰,三色火焰在足下凝成传送阵图:“大哥,大姐,我们先走一步!” 他转头望向道天,眼中闪过决然,“下一次,我会带着真相来打破你的‘时空长河’!” 道天欲阻拦,却见大巧儿抛出 “摄魂铃”,铃声中夹杂着无上境道韵,竟震得时空镜出现裂纹。当传送光芒亮起的刹那,林悦望见洛清跪在金殿中央,周围是她亲手种下的因果之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红楼梦》中的判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传送的眩晕感中,阳昭的怀抱始终温暖而坚定。林悦伏在他胸前,听着那剧烈却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安心。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就算天侣盘是天道的陷阱,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走出路来。” 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天命,不过是强者脚下的路砖,而她与阳昭,定能携手打破这命运的枷锁,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金殿内,道天凝视着时空镜中逐渐消失的两道身影,镜面上忽然浮现出大巧儿的狡黠笑意:“道天,十年后,记得来青丘看桃花。” 时空镜应声而碎,碎片中跌落出半块刻有 “缘” 字的令牌,与林悦袖中的 “魔” 字令牌遥相呼应,似在预示着这未完的结局。 第230章 人心齐兮泰山移 道尊负手立于金殿中央,素白道袍上的星辰纹路骤然生辉,恰似星河倒悬,璀璨夺目。“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这般浩瀚之景,此刻却只为烘托他周身那令人心悸的威压。他抬手,指尖如剑,直指道天的虚影,无上境威压化作实质,轰然扩散。金殿内,青铜烛台在威压下寸寸碎裂,烛泪坠地,瞬间凝成朵朵冰花,清冷而凄美。“道天,你修时空法则千载,竟忘了时空殿‘天命不可改’的铁律?” 道尊声如洪钟,字字铿锵,震得殿内空气都微微颤动。 道天的虚影在威压中扭曲变形,宛如风中残烛,却依旧桀骜不驯。他身前的时空镜,不知何时已布满蛛网状裂纹,似在预示着什么。“天命?我便是天命的执笔者。” 他狂妄的话语回荡在金殿,抬手欲召回洛清,却不想道尊的动作更快一步。道尊指尖迸发的金色光芒,如流星赶月,瞬息间便点向洛清眉心。 小巧儿站在一旁,瞳孔骤缩,如遭雷击。她眼睁睁看着洛清眉心浮现出一枚淡金色符篆,那符篆的模样,恰似傀儡身上的牵线,赫然是道天的 “命魂锁” 印记。刹那间,那些曾让她辗转难眠的墨色梦境碎片,如拼图般迅速拼凑成型。往昔,洛清在鎏金殿对镜梳妆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陌生狠戾,如今想来,竟不是出自本心。“不 不可能” 洛清踉跄后退,九旒黄袍上的五行神兽褪去绚丽色彩,化作灰白,内衬的素色中衣显露出来,她的模样狼狈至极,“我明明 是五行殿主” “你不过是道天用‘三魂锁’炼制的傀儡。” 大巧儿的狐尾轻轻卷起一缕幻术,虚空中,道天炼魂的画面徐徐展开,残忍而血腥。“从你弑杀前任殿主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魂便已残缺,如今的你,不过是具装着野心的空壳。” 大巧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却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向洛清。 巧阳察觉到身旁小巧儿的异样,赶忙握紧她的手。小巧儿腕间忽现墨纹,剧烈震颤,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涌动。巧阳的三色火焰悄然爬上小巧儿的手背,炽热与冰冷交织,却在此时,洛清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中满是绝望与疯狂。她七窍涌出的黑色仙息,在空中凝成道天冷笑的虚影,比之前的投影更加清晰、更加恐怖。 “道尊,你以为揭露傀儡真相就能赢?” 道天的声音从虚影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之地。仙息化作的瞳孔转向大巧儿和小巧儿,那目光如芒在背,“可曾想过,你们二人与林悦同出一源,她有‘天魔种’,你们怎能不受影响?你们,同样是我埋在天道最锋利的刀!” 小巧儿浑身剧震,如坠冰窟。她看着洛清袖间掉落的 “魔” 字令牌,纹路竟与自己腕间的墨色纹路完全吻合。那不是普通的魔纹,而是道天以时空法则刻下的 “天魔契约”,每一道曲线都对应着她分魂历世的坐标。这一刻,她只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十年后天道祭坛,当‘天魔种’与‘天命之人’共鸣之时,便是三界重铸之日。” 道天的虚影伸手触碰小巧儿的眉心,一股冰凉的时空之力钻入她的识海,寒意刺骨。“届时,你会亲眼见证,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道选择。” 巧阳猛然横身,挡在小巧儿身前,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为她遮风挡雨。三色火焰在他掌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似在向道天宣示着他的决心:“我巧阳的道侣,轮不到你操控!” 他转头望向道尊,眼中闪过决然,“大哥,求你以天机盘推演破局之法” 道尊轻轻摇头,天机盘在他掌心飞速旋转,转出无数残影。“天命不可改,但人心可违。” 他望向不以为然的大巧儿,又转向满面紧张的小巧儿,目光中带着几分悲悯,仿佛看透了她的命运,“当年天侣盘选择林悦,不是因为她是‘天魔种’的容器,而是因为她有打破天命的勇气。” 小巧儿望着道尊眼中那深邃的星河,忽然想起巧阳曾对她说过的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如沉睡的巨龙苏醒。她握紧长剑,身上涌出与林悦同源的佛魔之力,与巧阳的三色火焰在笛身交织,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另一对阳昭和林悦。“道天,我们的命运,由我们自己书写。” 小巧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黄钟大吕,将道天的仙息虚影震退半步。 洛清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化,如同虚幻的泡影。道天的虚影不得不分出力量稳固她的魂体。临走前,时空镜的碎片砸在小巧儿脚边,镜面映出未来的碎片画面 —— 林悦身着魔袍站在天道祭坛,阳昭的三色火焰在她脚下熄灭。“这便是林悦的‘天命’。” 道天的声音渐渐消散,“十年后,我在祭坛等你们。” 金殿内陷入一片死寂,洛清的身影已完全消失不见,唯有那枚 “魔” 字令牌躺在地上,反射着冰冷的光。小巧儿弯腰拾起令牌,发现背面刻着一行细小的字:因果相续,无始无终。 “怕吗?” 巧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紧紧盯着小巧儿。 小巧儿抬头,在巧阳眼中,她看到了那个在奔赴蓝星途中倔强的自己。她轻笑一声,将令牌收入袖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巧阳哥哥,古语云:寄蜉蝣于天地,纵使天命如蜉蝣,我们也要做撼动大树的蚍蜉。” 她的话语,她的神情,像极了林悦,满是不屈与倔强。 巧阳闻言,仰头大笑,三色火焰在身后凝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欲飞。他的声音充满豪情壮志,响彻金殿:“好!便让道天看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如何以蚍蜉之力,撼动他所谓的天道大树!” 大巧儿轻挥狐尾,金殿的烛火重新亮起,温暖的光芒驱散了些许寒意。“十年足够让青丘狐族布下十面埋伏,道天以为掌控了时空,却不知 他自己也在更大的棋局之中。” 小巧儿望向殿外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未来的艰难险阻。然而,一缕阳光却穿透云层,照在她腕间的墨纹上。那纹路竟在阳光下浮现出巧阳的火焰印记,宛如黑暗中的希望之花,绚烂而夺目。 她握紧巧阳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仿佛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她忽然明白,所谓傀儡真相,不过是道天的一叶障目。真正的天道,从来不在时空镜的投影里,而在人心的选择中。“巧阳哥哥,” 她轻声说道:“十年后,我们要让道天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齐,泰山移’。” 巧阳点头,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金殿地面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他们,将与阳昭和林悦携手并肩,在这鸿沟之上,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天道。 暮色如泼墨般浸染天际,金殿外的苍穹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恰似天地初开时的混沌裂口。夕阳化作融化的赤金,顺着缝隙倾泻而下,将林悦手中的玉简映照得晶莹剔透。玉简上的字迹在余晖中若隐若现,仿佛跨越了千年时光,镌刻着无人能解的谜题:“天侣盘的选择,从来不是偶然。” 林悦指尖轻颤,那玉简边缘的缺口,竟与阳昭袖中残卷严丝合缝,宛如天道撕开的一道口子,隐隐露出其后深不可测的深渊。 “别看了。” 阳昭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他长臂一揽,将她纳入怀中,三色火焰自他掌心腾起,在殿外织就十二重结界,每一层结界上都刻满了《太初辟魔经》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十年光阴,足以让我们揭开所有阴谋的面纱。”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虽沉稳如暮鼓晨钟,却藏着只有她能察觉的一丝颤抖。 林悦抬眸,望着他眼中倒映的点点星光,思绪不禁飘回云深谷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他们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流星雨划过天际。阳昭指着流星,许下承诺:“悦儿,待我成为最强的修士,定要带你看遍六界的星光。” 如今,同样的星光璀璨依旧,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执着。 “昭哥哥可还记得,” 她轻声开口,玉笛在掌心灵巧地转出半道弧光,“你曾说天侣盘是‘天道的礼物’?” 阳昭握住她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指尖凝聚,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如今才明白,天道从无平白无故的馈赠,每份‘选择’背后,都藏着称量灵魂的砝码。” 他转头望向大府空间内的塑仙池方向,池水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黑光,宛如一只蛰伏的巨兽,“但砝码既在我们手中,如何称量,由我们说了算。” 第230章 人心齐兮泰山移 道尊负手立于金殿中央,素白道袍上的星辰纹路骤然生辉,恰似星河倒悬,璀璨夺目。“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这般浩瀚之景,此刻却只为烘托他周身那令人心悸的威压。他抬手,指尖如剑,直指道天的虚影,无上境威压化作实质,轰然扩散。金殿内,青铜烛台在威压下寸寸碎裂,烛泪坠地,瞬间凝成朵朵冰花,清冷而凄美。“道天,你修时空法则千载,竟忘了时空殿‘天命不可改’的铁律?” 道尊声如洪钟,字字铿锵,震得殿内空气都微微颤动。 道天的虚影在威压中扭曲变形,宛如风中残烛,却依旧桀骜不驯。他身前的时空镜,不知何时已布满蛛网状裂纹,似在预示着什么。“天命?我便是天命的执笔者。” 他狂妄的话语回荡在金殿,抬手欲召回洛清,却不想道尊的动作更快一步。道尊指尖迸发的金色光芒,如流星赶月,瞬息间便点向洛清眉心。 小巧儿站在一旁,瞳孔骤缩,如遭雷击。她眼睁睁看着洛清眉心浮现出一枚淡金色符篆,那符篆的模样,恰似傀儡身上的牵线,赫然是道天的 “命魂锁” 印记。刹那间,那些曾让她辗转难眠的墨色梦境碎片,如拼图般迅速拼凑成型。往昔,洛清在鎏金殿对镜梳妆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陌生狠戾,如今想来,竟不是出自本心。“不 不可能” 洛清踉跄后退,九旒黄袍上的五行神兽褪去绚丽色彩,化作灰白,内衬的素色中衣显露出来,她的模样狼狈至极,“我明明 是五行殿主” “你不过是道天用‘三魂锁’炼制的傀儡。” 大巧儿的狐尾轻轻卷起一缕幻术,虚空中,道天炼魂的画面徐徐展开,残忍而血腥。“从你弑杀前任殿主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魂便已残缺,如今的你,不过是具装着野心的空壳。” 大巧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却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向洛清。 巧阳察觉到身旁小巧儿的异样,赶忙握紧她的手。小巧儿腕间忽现墨纹,剧烈震颤,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涌动。巧阳的三色火焰悄然爬上小巧儿的手背,炽热与冰冷交织,却在此时,洛清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中满是绝望与疯狂。她七窍涌出的黑色仙息,在空中凝成道天冷笑的虚影,比之前的投影更加清晰、更加恐怖。 “道尊,你以为揭露傀儡真相就能赢?” 道天的声音从虚影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之地。仙息化作的瞳孔转向大巧儿和小巧儿,那目光如芒在背,“可曾想过,你们二人与林悦同出一源,她有‘天魔种’,你们怎能不受影响?你们,同样是我埋在天道最锋利的刀!” 小巧儿浑身剧震,如坠冰窟。她看着洛清袖间掉落的 “魔” 字令牌,纹路竟与自己腕间的墨色纹路完全吻合。那不是普通的魔纹,而是道天以时空法则刻下的 “天魔契约”,每一道曲线都对应着她分魂历世的坐标。这一刻,她只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十年后天道祭坛,当‘天魔种’与‘天命之人’共鸣之时,便是三界重铸之日。” 道天的虚影伸手触碰小巧儿的眉心,一股冰凉的时空之力钻入她的识海,寒意刺骨。“届时,你会亲眼见证,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道选择。” 巧阳猛然横身,挡在小巧儿身前,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为她遮风挡雨。三色火焰在他掌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似在向道天宣示着他的决心:“我巧阳的道侣,轮不到你操控!” 他转头望向道尊,眼中闪过决然,“大哥,求你以天机盘推演破局之法” 道尊轻轻摇头,天机盘在他掌心飞速旋转,转出无数残影。“天命不可改,但人心可违。” 他望向不以为然的大巧儿,又转向满面紧张的小巧儿,目光中带着几分悲悯,仿佛看透了她的命运,“当年天侣盘选择林悦,不是因为她是‘天魔种’的容器,而是因为她有打破天命的勇气。” 小巧儿望着道尊眼中那深邃的星河,忽然想起巧阳曾对她说过的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如沉睡的巨龙苏醒。她握紧长剑,身上涌出与林悦同源的佛魔之力,与巧阳的三色火焰在笛身交织,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另一对阳昭和林悦。“道天,我们的命运,由我们自己书写。” 小巧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黄钟大吕,将道天的仙息虚影震退半步。 洛清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化,如同虚幻的泡影。道天的虚影不得不分出力量稳固她的魂体。临走前,时空镜的碎片砸在小巧儿脚边,镜面映出未来的碎片画面 —— 林悦身着魔袍站在天道祭坛,阳昭的三色火焰在她脚下熄灭。“这便是林悦的‘天命’。” 道天的声音渐渐消散,“十年后,我在祭坛等你们。” 金殿内陷入一片死寂,洛清的身影已完全消失不见,唯有那枚 “魔” 字令牌躺在地上,反射着冰冷的光。小巧儿弯腰拾起令牌,发现背面刻着一行细小的字:因果相续,无始无终。 “怕吗?” 巧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紧紧盯着小巧儿。 小巧儿抬头,在巧阳眼中,她看到了那个在奔赴蓝星途中倔强的自己。她轻笑一声,将令牌收入袖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巧阳哥哥,古语云:寄蜉蝣于天地,纵使天命如蜉蝣,我们也要做撼动大树的蚍蜉。” 她的话语,她的神情,像极了林悦,满是不屈与倔强。 巧阳闻言,仰头大笑,三色火焰在身后凝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欲飞。他的声音充满豪情壮志,响彻金殿:“好!便让道天看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如何以蚍蜉之力,撼动他所谓的天道大树!” 大巧儿轻挥狐尾,金殿的烛火重新亮起,温暖的光芒驱散了些许寒意。“十年足够让青丘狐族布下十面埋伏,道天以为掌控了时空,却不知 他自己也在更大的棋局之中。” 小巧儿望向殿外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未来的艰难险阻。然而,一缕阳光却穿透云层,照在她腕间的墨纹上。那纹路竟在阳光下浮现出巧阳的火焰印记,宛如黑暗中的希望之花,绚烂而夺目。 她握紧巧阳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仿佛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她忽然明白,所谓傀儡真相,不过是道天的一叶障目。真正的天道,从来不在时空镜的投影里,而在人心的选择中。“巧阳哥哥,” 她轻声说道:“十年后,我们要让道天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齐,泰山移’。” 巧阳点头,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金殿地面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他们,将与阳昭和林悦携手并肩,在这鸿沟之上,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天道。 暮色如泼墨般浸染天际,金殿外的苍穹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恰似天地初开时的混沌裂口。夕阳化作融化的赤金,顺着缝隙倾泻而下,将林悦手中的玉简映照得晶莹剔透。玉简上的字迹在余晖中若隐若现,仿佛跨越了千年时光,镌刻着无人能解的谜题:“天侣盘的选择,从来不是偶然。” 林悦指尖轻颤,那玉简边缘的缺口,竟与阳昭袖中残卷严丝合缝,宛如天道撕开的一道口子,隐隐露出其后深不可测的深渊。 “别看了。” 阳昭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他长臂一揽,将她纳入怀中,三色火焰自他掌心腾起,在殿外织就十二重结界,每一层结界上都刻满了《太初辟魔经》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十年光阴,足以让我们揭开所有阴谋的面纱。”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虽沉稳如暮鼓晨钟,却藏着只有她能察觉的一丝颤抖。 林悦抬眸,望着他眼中倒映的点点星光,思绪不禁飘回云深谷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他们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流星雨划过天际。阳昭指着流星,许下承诺:“悦儿,待我成为最强的修士,定要带你看遍六界的星光。” 如今,同样的星光璀璨依旧,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执着。 “昭哥哥可还记得,” 她轻声开口,玉笛在掌心灵巧地转出半道弧光,“你曾说天侣盘是‘天道的礼物’?” 阳昭握住她的手,火焰与佛魔之力在指尖凝聚,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如今才明白,天道从无平白无故的馈赠,每份‘选择’背后,都藏着称量灵魂的砝码。” 他转头望向大府空间内的塑仙池方向,池水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黑光,宛如一只蛰伏的巨兽,“但砝码既在我们手中,如何称量,由我们说了算。” 第231章 庆功宴上心事重 就在此时,远处廊柱后,一道黑影如墨汁般渗入阴影之中。林悦魔魂(分魂)诡异现身,她指间的 “魔” 字令牌滴着塑仙池残息,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当令牌浸入池水的刹那,池中突然翻涌如沸,无数气泡升腾而起。每个气泡里,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林悦 —— 有的身着道袍,手握天道玺,周身仙气缭绕;有的头戴魔冠,脚踩尸山血海,魔气四溢;而在最深处的气泡里,她竟与洛清正相视而笑,腕间的墨纹与洛清的 “命魂锁” 完美重合。 林悦浑身剧震,玉笛 “当啷” 落地,声音在寂静的殿中格外刺耳:“那是…… 另一个我?” 阳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三色火焰在瞳孔中剧烈跳动,宛如燃烧的怒火,他强自平复情绪,道:“是道天用‘时空长河’复制的无数分魂。但记住,悦儿,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你,绝非任何人的影子。” 他弯腰拾起玉笛,三色火焰在指尖流转,细心修补着笛身上的裂纹,道:“就像这玉笛,即便裂痕密布,也依然能吹出最清越的声音,正如你,历经磨难,更显风华。” 突然,塑仙池传来一声闷响,池水中央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深处,传来道天阴森的声音:“阳昭,你以为锁住塑仙池就能阻挡天命?记住,十年后的天道祭坛,林悦的每一个分魂,都会成为打开天魔封印的钥匙。” 阳昭挥手射出一道火焰,却在触及漩涡的瞬间被吸入其中。林悦毫不犹豫地握紧他的手腕,佛魔之力如潮水般涌出,毅然道:“昭哥哥,我们携手并肩,共战天命。” 两人的魂息在暮色中交融,宛如一道劈开黑暗的光,照亮彼此的眼眸。 大巧儿的狐尾突然扫过池面,妖族幻术暂时稳住了漩涡。她望向林悦,眼中闪过赞许:“道天的‘时空长河’能倒映千万个未来,却算不出人心的变数。你腕间的墨纹与阳昭的火焰印记已然共生,这才是打破‘三魂锁’的关键。” 林悦低头,见腕间的墨纹不知何时已与阳昭的火焰印记交织成藤蔓形态,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她忽然想起一句诗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此刻的他们,或许就是天道棋局中那对逆天的比翼鸟,携手对抗命运的安排。 “十年后,天道祭坛见。” 阳昭的声音斩钉截铁,三色火焰在池边刻下一道深深的剑痕,“届时,我会用这柄‘破命剑’,斩碎所有强加的天命。” 林悦魔魂的黑影在廊柱后轻笑,化作万千墨蝶散去,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写着 “因果” 二字。林悦望着蝶群消失的方向,心中豁然开朗:道天的棋局或许庞大,但棋子也有自己的轨迹,她与阳昭,定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昭哥哥,” 她转头望向他,夕阳将他的轮廓染成金色,宛如一尊战神,“无论未来如何,我都坚信,我们的选择,才是真正的天道。” 阳昭点头,指尖轻弹玉笛,清越的曲调惊起池边宿鸟。远处,云深谷方向飞来一群流萤,宛如当年的流星雨,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塑仙池的漩涡渐渐平息,却在池底深处,一枚刻着 “缘” 字的令牌与 “魔” 字令牌相触,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道天遗漏的棋子,也是阳昭与林悦破局的关键。 十年光阴,对于修士而言不过是白驹过隙。但对于心怀信念的人来说,足够让种子长成参天大树,让溪流汇聚成浩瀚江海。而他们,将在这十年间,编织属于自己的命运之网,静待天道祭坛的最终对决。 星陨殿内,穹顶垂下三十六盏 “星髓琉璃盏”,每盏灯中都封存着一颗流星碎屑,将殿内照得宛如白昼。林悦望着掌心的墨色纹路,它们在烛光下如活物般蠕动,与庆功宴上的欢腾氛围形成诡异对比。案几上的 “忘忧酿” 散发着清甜香气,却驱散不了她心中的阴霾。 “悦儿,来尝尝这‘醉流霞’。” 阳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色火焰在他指尖凝成精致的酒盏,斟满琥珀色的仙酿,“大巧儿说这酒用妖族秘酿手法调制,可解百忧。” 林悦抬头,看见他眼底的关切,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指尖刚触到酒盏,大巧儿突然按住她的手腕,九条狐尾在身后泛起金色妖元:“等等。” 妖族秘法从指尖涌出,在林悦腕间织成一张透明的网,洛清的记忆碎片如水泡般浮出 —— 塑仙池底,道天手持天魔骨血,与洛清共同炼制黑色仙息,池水中漂浮着无数修士的魂灵,发出凄厉的悲鸣。 “塑仙池的黑色仙息…… 是用天魔骨血混合修士魂灵炼制的。” 大巧儿的声音低沉而愤怒,狐尾尖端的妖元因怒意而颤抖,“道天想借此重塑天魔肉身,而你体内的魔种,就是关键的引路人。” 阳昭的酒盏应声而碎,三色火焰轰然腾起,在林悦掌心凝成一朵莲花烙印,轻轻灼烧那抹魔气:“明日我便去天书阁,借《古今魔典》查阅化魔之法。” 他转头望向道尊,眼中闪过决然,“大哥,神魔界的‘天魔井’异动,恐怕与道天的计划有关。” 道尊点头,指尖在虚空中点出星图,天魔封印的位置泛起红光:“舒阳与灼华熟悉地府法则,可前往探查。” 他望向周昭阳,“四艺殿的器道与小界法则融合之事,便交由你负责。” “放心,” 周昭阳举杯轻笑,小府抱着金砖从他袖中探出脑袋,“等我的‘逆天命’法宝炼成,道天的时空镜不过是块破铜烂铁。” 他晃了晃手中的玉匣,里面隐约传来胭脂水粉的香气,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林悦望着众人笑颜,心中却沉甸甸的。她想起洛清玉简上的话:“天侣盘的选择,从来不是偶然。” 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腕间的火焰烙印,那是阳昭方才留下的,温暖却灼痛。忽然想起陆游的诗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她此刻身处的,却是一片迷雾弥漫的荒原,不知路在何方。 “悦儿,何事烦心?” 阳昭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他伸手拂去她发间的酒气,火焰在指尖化作蝴蝶,停在她耳垂上,“等解决了道天,我带你去神魔界看‘永恒之星’,那里的星光千年不落。”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星光,想起云深谷的流星雨,那时的他们多单纯。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着火焰的温度:“昭哥哥,若我真的变成魔修……” “没有如果。” 阳昭打断她,三色火焰在两人相触处凝成同心结,“你是我的悦儿,永远都是,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旁。” 他转头望向道尊,“大哥,我想现在就去天书阁。” 道尊点头,天机盘在掌心旋转:“速去速回。记住,天道虽险,人心却比天道更坚韧。” 庆功宴继续,众人的笑声此起彼伏,却未注意到林悦眸中闪过的墨色阴影。她望向窗外,见塑仙池方向腾起一道黑气,宛如一条巨蛇,在夜空中蜿蜒盘旋。 大巧儿的狐尾轻轻扫过她的肩膀,递来一枚刻着妖族符文的玉简:“收好,必要时可护你心脉。” 林悦点头,将玉简收入袖中。远处,周昭阳正在教器小府炼制 “逆天命” 法宝,舒阳和灼华在讨论地府的幽冥血河,阳炎与盈盈在梳理幽璃的记忆。而她,却站在这热闹的中心,如同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二嫂。” 灼华忽然走来,手中拿着生死簿副本,道:“地府的‘幽冥蝶’传来消息,洛清的魔气最近在神魔界频繁出现。” 她望向林悦的腕间,“或许与你的魔纹有关。” 林悦握紧玉笛,佛魔之力在笛身凝聚:“无论她有什么阴谋,我都会直面。” 她转头望向阳昭,他正在与道尊商议星图,侧脸被烛光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灼华轻笑,生死簿上的幽冥蝶振翅飞起:“没错,我们都在。” 庆功宴散场时,林悦独自来到塑仙池边。池水已恢复平静,却在她靠近时泛起涟漪,映出她眉心若隐若现的 “魔” 字。她握紧阳昭给的火焰印记,轻声说道:“昭哥哥,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远处,星陨殿的烛光依旧明亮,阳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三色火焰在他身后跳动。他走向她,伸出手,宛如当年在云深谷的夜晚,向她伸出的那只手。“走,” 他轻声说道,“我们一起去天书阁,一起找出破局之法。” 林悦将手放入他掌心,感受着火焰的温暖。塑仙池的涟漪渐渐平息,却在深处,一枚黑色的种子正在悄然发芽,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而他们,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在暗潮涌动的天道中,寻找那一丝破局的曙光。 第231章 庆功宴上心事重 就在此时,远处廊柱后,一道黑影如墨汁般渗入阴影之中。林悦魔魂(分魂)诡异现身,她指间的 “魔” 字令牌滴着塑仙池残息,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当令牌浸入池水的刹那,池中突然翻涌如沸,无数气泡升腾而起。每个气泡里,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林悦 —— 有的身着道袍,手握天道玺,周身仙气缭绕;有的头戴魔冠,脚踩尸山血海,魔气四溢;而在最深处的气泡里,她竟与洛清正相视而笑,腕间的墨纹与洛清的 “命魂锁” 完美重合。 林悦浑身剧震,玉笛 “当啷” 落地,声音在寂静的殿中格外刺耳:“那是…… 另一个我?” 阳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三色火焰在瞳孔中剧烈跳动,宛如燃烧的怒火,他强自平复情绪,道:“是道天用‘时空长河’复制的无数分魂。但记住,悦儿,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你,绝非任何人的影子。” 他弯腰拾起玉笛,三色火焰在指尖流转,细心修补着笛身上的裂纹,道:“就像这玉笛,即便裂痕密布,也依然能吹出最清越的声音,正如你,历经磨难,更显风华。” 突然,塑仙池传来一声闷响,池水中央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深处,传来道天阴森的声音:“阳昭,你以为锁住塑仙池就能阻挡天命?记住,十年后的天道祭坛,林悦的每一个分魂,都会成为打开天魔封印的钥匙。” 阳昭挥手射出一道火焰,却在触及漩涡的瞬间被吸入其中。林悦毫不犹豫地握紧他的手腕,佛魔之力如潮水般涌出,毅然道:“昭哥哥,我们携手并肩,共战天命。” 两人的魂息在暮色中交融,宛如一道劈开黑暗的光,照亮彼此的眼眸。 大巧儿的狐尾突然扫过池面,妖族幻术暂时稳住了漩涡。她望向林悦,眼中闪过赞许:“道天的‘时空长河’能倒映千万个未来,却算不出人心的变数。你腕间的墨纹与阳昭的火焰印记已然共生,这才是打破‘三魂锁’的关键。” 林悦低头,见腕间的墨纹不知何时已与阳昭的火焰印记交织成藤蔓形态,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她忽然想起一句诗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此刻的他们,或许就是天道棋局中那对逆天的比翼鸟,携手对抗命运的安排。 “十年后,天道祭坛见。” 阳昭的声音斩钉截铁,三色火焰在池边刻下一道深深的剑痕,“届时,我会用这柄‘破命剑’,斩碎所有强加的天命。” 林悦魔魂的黑影在廊柱后轻笑,化作万千墨蝶散去,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写着 “因果” 二字。林悦望着蝶群消失的方向,心中豁然开朗:道天的棋局或许庞大,但棋子也有自己的轨迹,她与阳昭,定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昭哥哥,” 她转头望向他,夕阳将他的轮廓染成金色,宛如一尊战神,“无论未来如何,我都坚信,我们的选择,才是真正的天道。” 阳昭点头,指尖轻弹玉笛,清越的曲调惊起池边宿鸟。远处,云深谷方向飞来一群流萤,宛如当年的流星雨,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塑仙池的漩涡渐渐平息,却在池底深处,一枚刻着 “缘” 字的令牌与 “魔” 字令牌相触,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道天遗漏的棋子,也是阳昭与林悦破局的关键。 十年光阴,对于修士而言不过是白驹过隙。但对于心怀信念的人来说,足够让种子长成参天大树,让溪流汇聚成浩瀚江海。而他们,将在这十年间,编织属于自己的命运之网,静待天道祭坛的最终对决。 星陨殿内,穹顶垂下三十六盏 “星髓琉璃盏”,每盏灯中都封存着一颗流星碎屑,将殿内照得宛如白昼。林悦望着掌心的墨色纹路,它们在烛光下如活物般蠕动,与庆功宴上的欢腾氛围形成诡异对比。案几上的 “忘忧酿” 散发着清甜香气,却驱散不了她心中的阴霾。 “悦儿,来尝尝这‘醉流霞’。” 阳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色火焰在他指尖凝成精致的酒盏,斟满琥珀色的仙酿,“大巧儿说这酒用妖族秘酿手法调制,可解百忧。” 林悦抬头,看见他眼底的关切,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指尖刚触到酒盏,大巧儿突然按住她的手腕,九条狐尾在身后泛起金色妖元:“等等。” 妖族秘法从指尖涌出,在林悦腕间织成一张透明的网,洛清的记忆碎片如水泡般浮出 —— 塑仙池底,道天手持天魔骨血,与洛清共同炼制黑色仙息,池水中漂浮着无数修士的魂灵,发出凄厉的悲鸣。 “塑仙池的黑色仙息…… 是用天魔骨血混合修士魂灵炼制的。” 大巧儿的声音低沉而愤怒,狐尾尖端的妖元因怒意而颤抖,“道天想借此重塑天魔肉身,而你体内的魔种,就是关键的引路人。” 阳昭的酒盏应声而碎,三色火焰轰然腾起,在林悦掌心凝成一朵莲花烙印,轻轻灼烧那抹魔气:“明日我便去天书阁,借《古今魔典》查阅化魔之法。” 他转头望向道尊,眼中闪过决然,“大哥,神魔界的‘天魔井’异动,恐怕与道天的计划有关。” 道尊点头,指尖在虚空中点出星图,天魔封印的位置泛起红光:“舒阳与灼华熟悉地府法则,可前往探查。” 他望向周昭阳,“四艺殿的器道与小界法则融合之事,便交由你负责。” “放心,” 周昭阳举杯轻笑,小府抱着金砖从他袖中探出脑袋,“等我的‘逆天命’法宝炼成,道天的时空镜不过是块破铜烂铁。” 他晃了晃手中的玉匣,里面隐约传来胭脂水粉的香气,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林悦望着众人笑颜,心中却沉甸甸的。她想起洛清玉简上的话:“天侣盘的选择,从来不是偶然。” 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腕间的火焰烙印,那是阳昭方才留下的,温暖却灼痛。忽然想起陆游的诗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她此刻身处的,却是一片迷雾弥漫的荒原,不知路在何方。 “悦儿,何事烦心?” 阳昭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他伸手拂去她发间的酒气,火焰在指尖化作蝴蝶,停在她耳垂上,“等解决了道天,我带你去神魔界看‘永恒之星’,那里的星光千年不落。”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星光,想起云深谷的流星雨,那时的他们多单纯。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着火焰的温度:“昭哥哥,若我真的变成魔修……” “没有如果。” 阳昭打断她,三色火焰在两人相触处凝成同心结,“你是我的悦儿,永远都是,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旁。” 他转头望向道尊,“大哥,我想现在就去天书阁。” 道尊点头,天机盘在掌心旋转:“速去速回。记住,天道虽险,人心却比天道更坚韧。” 庆功宴继续,众人的笑声此起彼伏,却未注意到林悦眸中闪过的墨色阴影。她望向窗外,见塑仙池方向腾起一道黑气,宛如一条巨蛇,在夜空中蜿蜒盘旋。 大巧儿的狐尾轻轻扫过她的肩膀,递来一枚刻着妖族符文的玉简:“收好,必要时可护你心脉。” 林悦点头,将玉简收入袖中。远处,周昭阳正在教器小府炼制 “逆天命” 法宝,舒阳和灼华在讨论地府的幽冥血河,阳炎与盈盈在梳理幽璃的记忆。而她,却站在这热闹的中心,如同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二嫂。” 灼华忽然走来,手中拿着生死簿副本,道:“地府的‘幽冥蝶’传来消息,洛清的魔气最近在神魔界频繁出现。” 她望向林悦的腕间,“或许与你的魔纹有关。” 林悦握紧玉笛,佛魔之力在笛身凝聚:“无论她有什么阴谋,我都会直面。” 她转头望向阳昭,他正在与道尊商议星图,侧脸被烛光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灼华轻笑,生死簿上的幽冥蝶振翅飞起:“没错,我们都在。” 庆功宴散场时,林悦独自来到塑仙池边。池水已恢复平静,却在她靠近时泛起涟漪,映出她眉心若隐若现的 “魔” 字。她握紧阳昭给的火焰印记,轻声说道:“昭哥哥,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远处,星陨殿的烛光依旧明亮,阳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三色火焰在他身后跳动。他走向她,伸出手,宛如当年在云深谷的夜晚,向她伸出的那只手。“走,” 他轻声说道,“我们一起去天书阁,一起找出破局之法。” 林悦将手放入他掌心,感受着火焰的温暖。塑仙池的涟漪渐渐平息,却在深处,一枚黑色的种子正在悄然发芽,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而他们,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在暗潮涌动的天道中,寻找那一丝破局的曙光。 第232章 阳炎盈盈晋无上 星陨殿后的竹林在夜风拂动下,似被墨色浸染的画卷徐徐铺展。舒阳立于竹影婆娑间,抬眸凝望天边低垂如泣血的残月,指尖轻轻抚过灼华眉心那神秘的蛮族图腾。刹那间,图腾泛起诡异的红光,恍若一朵在暗夜中熊熊燃烧的血莲,妖冶而摄人心魄。“幽冥血河的逆流之势愈发汹涌了。”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蛮族特有的粗犷与沧桑,“河水倒流的方向,与二嫂魔纹的波动竟如出一辙。” 灼华低头,手中的幽冥蝶盏散发着丝丝寒气,盏中的蝴蝶突然集体振翅,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一条蜿蜒的河流虚影。那虚影朦胧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血河源头直通神魔界的‘天魔井’,而洛清的魔气,正在那里不断凝聚。” 她语罢,转头望向竹林深处。只见林悦与阳昭并肩而立,林悦手中的玉笛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恰似她此刻捉摸不定的命运。“或许,是时候让二嫂知晓,她的魔魂与洛清之间的关联,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紧密。” 视线一转,巧阳与小巧儿手中的 “双生镜” 映出四艺殿鎏金暖阁内的别样景致。小府踮着脚尖,正兴致勃勃地为器铸天涂抹 “桃花醉” 胭脂,金砖上洒落的糖霜沾得器铸天满脸皆是。 “爹爹别动呀!这可是小府新改良的‘血器道专用妆’,涂了之后,连泣血剑都会赞叹您的风采呢!”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孩童般的天真烂漫。 器铸天欲哭无泪,身上的血器道袍早已沾满粉色胭脂,就连剑柄上的血纹都被染成了桃红色,模样狼狈又滑稽。“小府,铸器阁可不是胭脂铺……”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小巧儿银铃般的笑声打断。 双生镜中,巧阳倚靠着雕花栏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他手中的折扇上题着 “器道风流” 四字,可扇面上绘制的胭脂水粉图案,却与这四字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令人忍俊不禁。 “四艺殿如今倒成了女儿国啦!” 巧阳摇着折扇,打趣道,“铸天殿主的‘血器道’,怕是要改名为‘美妆道’了。” 小巧儿轻挥衣袖,镜中场景瞬间切换至铸器阁。只见满室仙器皆被改造成了胭脂盒、发簪架,就连那威名赫赫的 “太阿剑”,竟也被磨成了眉笔,这一番景象,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众人正笑得开怀,林悦却突然感到手中的玉笛剧烈震颤,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笛身抓挠,那震动顺着手臂传入心底,让她不由得心头一紧。低头看去,只见笛身裂纹中渗出的墨丝,竟在虚空之中勾勒出 “洛清” 二字。字迹未干,便化作青烟消散,却在她掌心留下一枚小小的魔纹印记,宛如一道神秘的符咒,预示着不祥。 “怎么了?” 阳昭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他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纳入袖中,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魔纹,动作轻柔而细腻,宛如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温声问道:“是魔气又有异动?” 林悦轻轻点头,玉笛上的佛魔之力自发运转,将墨丝重新压回裂纹之中。“洛清的气息…… 越来越清晰了。” 她望着远处的塑仙池,池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光,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总觉得她在谋划着什么惊天阴谋,就像当年在塑仙池种下魔种那般。” 那话语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阳昭的指尖微微一顿,三色火焰在袖中凝成细小的莲花,轻轻灼烧着那枚魔纹印记,似要将魔气彻底驱散。“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无论她如何算计,我们终会等到云开月明之时。” 他转头望向她,眼中倒映着竹林上方璀璨的星辰,那目光温柔而深情,“何况,我们并非孤身奋战。”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舒阳与灼华并肩走来。蛮族图腾与地府法则在他们周身交织缠绕,形成一道微光屏障,神秘而强大。巧阳和小巧儿收起双生镜,巧阳抛着一枚刻满符纹的胭脂盒,笑道:“周昭阳那家伙说,这盒子能收纳魔气,二嫂不妨一试。” 林悦接过胭脂盒,只见盒盖上用小篆刻着 “清平” 二字,古朴而典雅。打开后,内部刻满了四艺殿的器道符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疑惑地问道:“这是……?” “用小府的金砖炼制而成。” 小巧儿轻笑一声,解释道,“别看它形似胭脂盒,实则是缩小版的‘须弥器’,专门用来困住魔气。” 阳昭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周昭阳倒是舍得,那金砖可是器尊的本命法宝。” “反正小府还有好多块呢!” 巧阳晃了晃手中沾着星髓蜜的金砖,大大咧咧地说道,“再说了,能用金砖换二嫂的安全,值了!” 林悦望着手中的胭脂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炭火,温暖了她的心房。竹林的风穿过叶隙,送来远处星陨殿的欢笑声,可这笑声却难以掩盖她心中的担忧。洛清的魔身、幽冥血河的逆流、塑仙池的异动,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愈发清晰的阴谋,而她,很可能就是这个阴谋的核心。 “别想太多。” 阳昭的声音如潺潺溪流,缓缓流入她的耳畔,打断了她的思绪。他轻轻拨弄着她发间的玉笛穗子,动作轻柔而宠溺,“先回去休息。明日我陪你去天书阁,无论《古今魔典》里藏着何种秘密,我们一同面对。” 林悦点了点头,任由他领着向星陨殿走去。路过塑仙池时,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水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眉心那若隐若现的 “魔” 字古篆,宛如一道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阳昭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手腕,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相触处泛起微光,宛如一道永不熄灭的光带,连接着他们彼此的心。 “昭哥哥,”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不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魔气吞噬……” “不会有那一天。” 阳昭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语气坚定如铁,不容置疑,“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会用三色火焰烧穿地狱,哪怕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抢回来。” 那话语中,满是深情与决绝。 林悦抬头,望见他眼中的星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那光芒仿佛能照亮她前行的道路。她忽然想起云深谷的夜晚,那时的他们以为修仙路漫漫,却不知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但此刻,她握紧手中的胭脂盒,感受着阳昭掌心的温度,心中豁然开朗。她明白,只要彼此相伴,再深的暗潮,他们都能携手踏浪而行。 竹林深处,一只墨色蝴蝶悄然飞起,翅膀上的魔纹与林悦腕间的印记如出一辙。它朝着神魔界的方向飞去,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魔气轨迹,宛如一条细长的锁链,将过去与未来紧紧相连,也将她的命运与未知的阴谋紧紧缠绕。 星陨殿深处的密室中,阴阳太极图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黑白双鱼缓缓转动,仿佛承载着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蕴含着无穷的奥秘。阳炎与盈盈并肩盘坐其上,道尊立于一旁,周身萦绕着无上境道韵,宛如一座巍峨不可攀的山岳,那道韵如清泉入池,丝丝缕缕渗入两人周身穴位,为他们注入强大的力量。 密室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压抑而凝重。道尊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无数金色符文自他掌心飞出,如蝶群般围绕在阳炎与盈盈周身,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今助你们感悟时空与阴阳之妙,望能有所突破。” 道尊低沉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天地间的法则都在听从他的号令。 阳炎与盈盈只觉一股浩瀚而温润的力量涌入识海,识海中沉寂已久的时空法则与阴阳法则,仿佛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泛起层层涟漪。阳炎的三色火焰在周身悄然升腾,却不再似往日那般炽热张扬,而是变得深邃内敛,隐隐与太极图中的黑色鱼眼产生共鸣,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对话;阁凤发出清越的鸣叫,身上的光芒与太极图中的白色鱼眼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不知过了多久,阳炎与盈盈同时睁开双眼。刹那间,两道璀璨的光辉自他们眸中射出,那光辉竟似能穿透密室的墙壁,映照出外面的星辰轨迹,赫然突破至无上境中期。他们周身的气息变得捉摸不定,时而如远古洪荒般苍凉厚重,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时而如未来时空般神秘莫测,令人心生向往。 “道天在收集各世女主的气运碎片。” 盈盈缓缓解开腰间的生死簿副本,那簿子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林悦的无数转世,字迹鲜红如血,触目惊心。“从盘后月华到蛮族姒姬,每一世都是他‘时空长河’计划的棋子。” 她纤长的手指划过簿子上的文字,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仿佛在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现世的她…… 是最后一块拼图。” 第232章 阳炎盈盈晋无上 星陨殿后的竹林在夜风拂动下,似被墨色浸染的画卷徐徐铺展。舒阳立于竹影婆娑间,抬眸凝望天边低垂如泣血的残月,指尖轻轻抚过灼华眉心那神秘的蛮族图腾。刹那间,图腾泛起诡异的红光,恍若一朵在暗夜中熊熊燃烧的血莲,妖冶而摄人心魄。“幽冥血河的逆流之势愈发汹涌了。”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蛮族特有的粗犷与沧桑,“河水倒流的方向,与二嫂魔纹的波动竟如出一辙。” 灼华低头,手中的幽冥蝶盏散发着丝丝寒气,盏中的蝴蝶突然集体振翅,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一条蜿蜒的河流虚影。那虚影朦胧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血河源头直通神魔界的‘天魔井’,而洛清的魔气,正在那里不断凝聚。” 她语罢,转头望向竹林深处。只见林悦与阳昭并肩而立,林悦手中的玉笛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恰似她此刻捉摸不定的命运。“或许,是时候让二嫂知晓,她的魔魂与洛清之间的关联,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紧密。” 视线一转,巧阳与小巧儿手中的 “双生镜” 映出四艺殿鎏金暖阁内的别样景致。小府踮着脚尖,正兴致勃勃地为器铸天涂抹 “桃花醉” 胭脂,金砖上洒落的糖霜沾得器铸天满脸皆是。 “爹爹别动呀!这可是小府新改良的‘血器道专用妆’,涂了之后,连泣血剑都会赞叹您的风采呢!”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孩童般的天真烂漫。 器铸天欲哭无泪,身上的血器道袍早已沾满粉色胭脂,就连剑柄上的血纹都被染成了桃红色,模样狼狈又滑稽。“小府,铸器阁可不是胭脂铺……”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小巧儿银铃般的笑声打断。 双生镜中,巧阳倚靠着雕花栏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他手中的折扇上题着 “器道风流” 四字,可扇面上绘制的胭脂水粉图案,却与这四字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令人忍俊不禁。 “四艺殿如今倒成了女儿国啦!” 巧阳摇着折扇,打趣道,“铸天殿主的‘血器道’,怕是要改名为‘美妆道’了。” 小巧儿轻挥衣袖,镜中场景瞬间切换至铸器阁。只见满室仙器皆被改造成了胭脂盒、发簪架,就连那威名赫赫的 “太阿剑”,竟也被磨成了眉笔,这一番景象,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众人正笑得开怀,林悦却突然感到手中的玉笛剧烈震颤,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笛身抓挠,那震动顺着手臂传入心底,让她不由得心头一紧。低头看去,只见笛身裂纹中渗出的墨丝,竟在虚空之中勾勒出 “洛清” 二字。字迹未干,便化作青烟消散,却在她掌心留下一枚小小的魔纹印记,宛如一道神秘的符咒,预示着不祥。 “怎么了?” 阳昭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他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纳入袖中,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魔纹,动作轻柔而细腻,宛如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温声问道:“是魔气又有异动?” 林悦轻轻点头,玉笛上的佛魔之力自发运转,将墨丝重新压回裂纹之中。“洛清的气息…… 越来越清晰了。” 她望着远处的塑仙池,池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光,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总觉得她在谋划着什么惊天阴谋,就像当年在塑仙池种下魔种那般。” 那话语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阳昭的指尖微微一顿,三色火焰在袖中凝成细小的莲花,轻轻灼烧着那枚魔纹印记,似要将魔气彻底驱散。“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无论她如何算计,我们终会等到云开月明之时。” 他转头望向她,眼中倒映着竹林上方璀璨的星辰,那目光温柔而深情,“何况,我们并非孤身奋战。”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舒阳与灼华并肩走来。蛮族图腾与地府法则在他们周身交织缠绕,形成一道微光屏障,神秘而强大。巧阳和小巧儿收起双生镜,巧阳抛着一枚刻满符纹的胭脂盒,笑道:“周昭阳那家伙说,这盒子能收纳魔气,二嫂不妨一试。” 林悦接过胭脂盒,只见盒盖上用小篆刻着 “清平” 二字,古朴而典雅。打开后,内部刻满了四艺殿的器道符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疑惑地问道:“这是……?” “用小府的金砖炼制而成。” 小巧儿轻笑一声,解释道,“别看它形似胭脂盒,实则是缩小版的‘须弥器’,专门用来困住魔气。” 阳昭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周昭阳倒是舍得,那金砖可是器尊的本命法宝。” “反正小府还有好多块呢!” 巧阳晃了晃手中沾着星髓蜜的金砖,大大咧咧地说道,“再说了,能用金砖换二嫂的安全,值了!” 林悦望着手中的胭脂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炭火,温暖了她的心房。竹林的风穿过叶隙,送来远处星陨殿的欢笑声,可这笑声却难以掩盖她心中的担忧。洛清的魔身、幽冥血河的逆流、塑仙池的异动,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愈发清晰的阴谋,而她,很可能就是这个阴谋的核心。 “别想太多。” 阳昭的声音如潺潺溪流,缓缓流入她的耳畔,打断了她的思绪。他轻轻拨弄着她发间的玉笛穗子,动作轻柔而宠溺,“先回去休息。明日我陪你去天书阁,无论《古今魔典》里藏着何种秘密,我们一同面对。” 林悦点了点头,任由他领着向星陨殿走去。路过塑仙池时,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水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眉心那若隐若现的 “魔” 字古篆,宛如一道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阳昭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手腕,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在相触处泛起微光,宛如一道永不熄灭的光带,连接着他们彼此的心。 “昭哥哥,”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不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魔气吞噬……” “不会有那一天。” 阳昭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语气坚定如铁,不容置疑,“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会用三色火焰烧穿地狱,哪怕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抢回来。” 那话语中,满是深情与决绝。 林悦抬头,望见他眼中的星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那光芒仿佛能照亮她前行的道路。她忽然想起云深谷的夜晚,那时的他们以为修仙路漫漫,却不知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但此刻,她握紧手中的胭脂盒,感受着阳昭掌心的温度,心中豁然开朗。她明白,只要彼此相伴,再深的暗潮,他们都能携手踏浪而行。 竹林深处,一只墨色蝴蝶悄然飞起,翅膀上的魔纹与林悦腕间的印记如出一辙。它朝着神魔界的方向飞去,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魔气轨迹,宛如一条细长的锁链,将过去与未来紧紧相连,也将她的命运与未知的阴谋紧紧缠绕。 星陨殿深处的密室中,阴阳太极图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黑白双鱼缓缓转动,仿佛承载着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蕴含着无穷的奥秘。阳炎与盈盈并肩盘坐其上,道尊立于一旁,周身萦绕着无上境道韵,宛如一座巍峨不可攀的山岳,那道韵如清泉入池,丝丝缕缕渗入两人周身穴位,为他们注入强大的力量。 密室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压抑而凝重。道尊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无数金色符文自他掌心飞出,如蝶群般围绕在阳炎与盈盈周身,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今助你们感悟时空与阴阳之妙,望能有所突破。” 道尊低沉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天地间的法则都在听从他的号令。 阳炎与盈盈只觉一股浩瀚而温润的力量涌入识海,识海中沉寂已久的时空法则与阴阳法则,仿佛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泛起层层涟漪。阳炎的三色火焰在周身悄然升腾,却不再似往日那般炽热张扬,而是变得深邃内敛,隐隐与太极图中的黑色鱼眼产生共鸣,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对话;阁凤发出清越的鸣叫,身上的光芒与太极图中的白色鱼眼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不知过了多久,阳炎与盈盈同时睁开双眼。刹那间,两道璀璨的光辉自他们眸中射出,那光辉竟似能穿透密室的墙壁,映照出外面的星辰轨迹,赫然突破至无上境中期。他们周身的气息变得捉摸不定,时而如远古洪荒般苍凉厚重,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时而如未来时空般神秘莫测,令人心生向往。 “道天在收集各世女主的气运碎片。” 盈盈缓缓解开腰间的生死簿副本,那簿子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林悦的无数转世,字迹鲜红如血,触目惊心。“从盘后月华到蛮族姒姬,每一世都是他‘时空长河’计划的棋子。” 她纤长的手指划过簿子上的文字,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仿佛在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现世的她…… 是最后一块拼图。” 第233章 始知真相心惊慌 密室之中,烛火摇曳如幽冥鬼火,将四周的阴影拉扯得扭曲变形。林悦如同一叶孤舟,在这诡异的氛围里静静伫立。当那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入耳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冬日初雪,仿佛生命的血色被无形之手尽数抽离,整个人失去了生气。她的纤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阳昭的衣袖,指尖微微发颤,那单薄的衣袖在这一刻,成了她在惊涛骇浪中赖以生存的浮木,给予她那如风中残烛般脆弱的心灵一丝珍贵的安全感。 阳昭的身躯瞬间紧绷,宛如一张拉满的强弓,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如同精钢铸就的山峦。刹那间,周身三色火焰剧烈翻腾,炽热的气息裹挟着滔天杀意四溢而出,仿佛要将这小小的密室焚尽,为林悦讨回公道。“休想!” 他咬牙切齿地怒吼,字字如重锤般砸向四周,声音中蕴含的怒意与坚定,似能将一切阻碍他们的敌人碾成齑粉。“道天若敢动悦儿分毫,我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就算踏碎时空长河,我也要将他揪出来!” 说罢,他转头望向林悦,那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在触及她苍白面容的瞬间,竟化作了绕指柔情,目光如潺潺春水,温柔地流淌,试图抚平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悦儿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林悦抬起头,望着阳昭那坚定如磐石的眼神,心中的恐惧稍稍缓解。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复杂难辨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过往,云深谷中,那宁静美好的时光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深深印刻在她的记忆深处。那时,他们一同赏过清晨的朝露,听过林间的鸟鸣,岁月静好,仿若永恒。而塑仙池边的惊险遭遇,每一幕都恍若昨日重现,历历在目。如今想来,自己自始至终都深陷道天的阴谋,不过是他棋盘上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昭哥哥,原来我这一生…… 竟都是道天手中的棋子。” 她声音哽咽,如泣如诉,手中的玉笛也随之微微颤抖,那颤抖中,满是无尽的无奈与悲伤。 “不!” 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如灵动的灵蛇般蔓延开来,在她腕间的魔纹上欢快跳动,似要将那魔纹灼烧殆尽,驱散所有厄运。“你从来不是棋子,你的命运由你自己主宰。道天的阴谋,我们一定能破解。” 他转头望向阳炎与盈盈,眼中满是期待,“如今你们突破至无上境,可有破局之法?” 朔月之夜,天地仿佛被黑暗巨兽吞噬,一片死寂。塑仙池被浓稠如墨的雾气笼罩,那雾气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这里团团围住,令人不寒而栗。池水泛着幽蓝的光,如同幽冥鬼火,透着丝丝寒意,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星陨殿飞檐上垂落的冰棱倒映在池水中,恍若千万把悬于天际的寒刃,随时都可能坠落,斩断这诡异的平静。 林悦独自立于池畔,清冷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更添几分孤寂与神秘。她玉笛轻抵唇边,一曲《长恨歌》婉转而出,笛音裹着佛魔之力,似有生命般,在池面上荡开层层涟漪。“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清冷的歌声戛然而止,池水突然剧烈翻涌,墨色波纹中,洛清的虚影缓缓浮现。 洛清褪去往日的华贵金袍,一袭素白长裙随风飘动,发间再无鎏金步摇,唯有几缕青丝垂落,眉间那抹若隐若现的魔纹,竟与林悦腕间的墨色纹路如出一辙,仿佛在诉说着两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小悦儿,你可知天侣盘为何能跨越时空找到你?” 洛清的声音似从九幽传来,带着蚀骨寒意,“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一灵魂的两面。” 虚影抬手,池水化作万千水镜,镜中不断闪现不同时空的画面:盘后手持阴阳阁守护苍生,蛮族姒姬身披战甲血染黄沙,还有无数个 “林悦” 或执魔剑屠戮四方,或握道印普度众生,而洛清的身影,竟在每个画面中都若隐若现。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林悦的意识,让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林悦浑身剧震,玉笛险些脱手。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塑仙池底的黑色仙息、洛清的诡异笑声、道天镜中自己头戴魔冠的模样…… 原来从踏入修仙界的那一刻起,她便陷入了一个跨越百世的惊天阴谋。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不知自己究竟是谁,又该何去何从。 “悦儿!” 阳昭的声音裹挟着三色火焰划破夜空,他周身火焰凝成凤凰虚影,瞬间出现在林悦身侧。然而,当他想要将林悦护在身后时,却骇然发现 —— 洛清的虚影竟与林悦的身形缓缓重叠,两人的面容在虚实之间交替闪现,宛如镜中双生花,美得妖异而又令人心悸。 “无论你是魔是道,都是我的悦儿。” 阳昭咬牙,三色火焰轰然炸开,在空中织就一道时空屏障。火焰包裹着林悦的刹那,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低头却撞进她复杂难辨的眸光里。那眼底的墨色如漩涡般深邃,恍惚间,他竟在其中窥见了洛清的冷冽笑意,可眨眼间,又只剩林悦含泪的双眼。阳昭的心中满是心疼,他暗暗发誓,无论情况多么复杂,都要守护好林悦。 林悦倚在阳昭怀中,感受着火焰的温度,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洛清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深处的枷锁。她想起自己在塑仙池底触摸到的那股熟悉气息,想起与洛清对峙时莫名的心悸,原来一切并非偶然。“昭哥哥……”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如果我真的是洛清的另一面……” “没有如果!” 阳昭紧紧搂住她,火焰在两人周身凝成并蒂莲的形状,“你是林悦,是那个在云深谷为我包扎伤口的小丫头,是我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人。” 他低头,额间抵住她的额头,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哪怕你真的与洛清同源又如何?人心向善,一念成佛;人心向恶,一念成魔。你的选择,才是真正的天道。” 林悦握紧玉笛,佛魔之力与火焰共鸣,将洛清的虚影震碎。然而,虚影消散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池水突然沸腾,无数气泡从池底升起,每个气泡里都映着林悦的身影,她们异口同声道:“十年后,天道祭坛见。” 这充满神秘与威胁的话语,让林悦的心中一紧,她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远处,洛清的身影如鬼魅般重新浮现,她将完整的 “魔” 字令牌投入池中,令牌入水的瞬间,池水化作血色。她望着池边相拥的两人,发出刺耳的笑声:“阳昭,你以为护住她就能改写命运?不过是在道天大人的棋局里,多走几步罢了。” 言罢,身形化作万千墨蝶,消失在夜色中。 阳昭望着洛清离去的方向,眼中杀意翻涌,却又在低头看向林悦时化作温柔:“悦儿,别想太多。有我在,十年后的天道祭坛,我们定能破局。” 他拉起她的手,火焰在掌心凝成一盏明灯,照亮两人回星陨殿的路。 林悦跟在他身后,脚步却有些虚浮。朔月的寒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池中血色未散,倒映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预示着这场宿命的对决,早已在万年前便已写下序章。而她与洛清,究竟是同一灵魂的两面,还是道天手中操控命运的丝线两端?十年之约,又将揭开怎样的惊天秘密?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了天昭阁的琉璃瓦。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晃,发出细碎而清冷的声响,“叮当,叮当”,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祥的预兆,又似在低吟一首古老的悲歌。林悦独坐阁楼窗前,手中握着一枚古朴的玉简,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简上古老而神秘的符文,仿佛想要从这些冰冷的纹路中探寻出一丝转机。玉简泛着幽蓝的微光,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宿命枷锁。 窗外,乌云如同被无形巨手搅动的墨汁,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天际,将最后一丝余晖也彻底吞噬。狂风呼啸着掠过窗棂,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是命运的舞者在做最后的挣扎。“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林悦望着这压抑的景象,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十年之期,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斩断她所有的希望。 “悦儿。” 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悦回头,只见阳昭正缓步走来,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如同谪仙下凡。 第233章 始知真相心惊慌 密室之中,烛火摇曳如幽冥鬼火,将四周的阴影拉扯得扭曲变形。林悦如同一叶孤舟,在这诡异的氛围里静静伫立。当那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入耳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冬日初雪,仿佛生命的血色被无形之手尽数抽离,整个人失去了生气。她的纤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阳昭的衣袖,指尖微微发颤,那单薄的衣袖在这一刻,成了她在惊涛骇浪中赖以生存的浮木,给予她那如风中残烛般脆弱的心灵一丝珍贵的安全感。 阳昭的身躯瞬间紧绷,宛如一张拉满的强弓,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如同精钢铸就的山峦。刹那间,周身三色火焰剧烈翻腾,炽热的气息裹挟着滔天杀意四溢而出,仿佛要将这小小的密室焚尽,为林悦讨回公道。“休想!” 他咬牙切齿地怒吼,字字如重锤般砸向四周,声音中蕴含的怒意与坚定,似能将一切阻碍他们的敌人碾成齑粉。“道天若敢动悦儿分毫,我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就算踏碎时空长河,我也要将他揪出来!” 说罢,他转头望向林悦,那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在触及她苍白面容的瞬间,竟化作了绕指柔情,目光如潺潺春水,温柔地流淌,试图抚平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悦儿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林悦抬起头,望着阳昭那坚定如磐石的眼神,心中的恐惧稍稍缓解。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复杂难辨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过往,云深谷中,那宁静美好的时光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深深印刻在她的记忆深处。那时,他们一同赏过清晨的朝露,听过林间的鸟鸣,岁月静好,仿若永恒。而塑仙池边的惊险遭遇,每一幕都恍若昨日重现,历历在目。如今想来,自己自始至终都深陷道天的阴谋,不过是他棋盘上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昭哥哥,原来我这一生…… 竟都是道天手中的棋子。” 她声音哽咽,如泣如诉,手中的玉笛也随之微微颤抖,那颤抖中,满是无尽的无奈与悲伤。 “不!” 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三色火焰顺着相触的肌肤如灵动的灵蛇般蔓延开来,在她腕间的魔纹上欢快跳动,似要将那魔纹灼烧殆尽,驱散所有厄运。“你从来不是棋子,你的命运由你自己主宰。道天的阴谋,我们一定能破解。” 他转头望向阳炎与盈盈,眼中满是期待,“如今你们突破至无上境,可有破局之法?” 朔月之夜,天地仿佛被黑暗巨兽吞噬,一片死寂。塑仙池被浓稠如墨的雾气笼罩,那雾气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这里团团围住,令人不寒而栗。池水泛着幽蓝的光,如同幽冥鬼火,透着丝丝寒意,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星陨殿飞檐上垂落的冰棱倒映在池水中,恍若千万把悬于天际的寒刃,随时都可能坠落,斩断这诡异的平静。 林悦独自立于池畔,清冷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更添几分孤寂与神秘。她玉笛轻抵唇边,一曲《长恨歌》婉转而出,笛音裹着佛魔之力,似有生命般,在池面上荡开层层涟漪。“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清冷的歌声戛然而止,池水突然剧烈翻涌,墨色波纹中,洛清的虚影缓缓浮现。 洛清褪去往日的华贵金袍,一袭素白长裙随风飘动,发间再无鎏金步摇,唯有几缕青丝垂落,眉间那抹若隐若现的魔纹,竟与林悦腕间的墨色纹路如出一辙,仿佛在诉说着两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小悦儿,你可知天侣盘为何能跨越时空找到你?” 洛清的声音似从九幽传来,带着蚀骨寒意,“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一灵魂的两面。” 虚影抬手,池水化作万千水镜,镜中不断闪现不同时空的画面:盘后手持阴阳阁守护苍生,蛮族姒姬身披战甲血染黄沙,还有无数个 “林悦” 或执魔剑屠戮四方,或握道印普度众生,而洛清的身影,竟在每个画面中都若隐若现。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林悦的意识,让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林悦浑身剧震,玉笛险些脱手。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塑仙池底的黑色仙息、洛清的诡异笑声、道天镜中自己头戴魔冠的模样…… 原来从踏入修仙界的那一刻起,她便陷入了一个跨越百世的惊天阴谋。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不知自己究竟是谁,又该何去何从。 “悦儿!” 阳昭的声音裹挟着三色火焰划破夜空,他周身火焰凝成凤凰虚影,瞬间出现在林悦身侧。然而,当他想要将林悦护在身后时,却骇然发现 —— 洛清的虚影竟与林悦的身形缓缓重叠,两人的面容在虚实之间交替闪现,宛如镜中双生花,美得妖异而又令人心悸。 “无论你是魔是道,都是我的悦儿。” 阳昭咬牙,三色火焰轰然炸开,在空中织就一道时空屏障。火焰包裹着林悦的刹那,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低头却撞进她复杂难辨的眸光里。那眼底的墨色如漩涡般深邃,恍惚间,他竟在其中窥见了洛清的冷冽笑意,可眨眼间,又只剩林悦含泪的双眼。阳昭的心中满是心疼,他暗暗发誓,无论情况多么复杂,都要守护好林悦。 林悦倚在阳昭怀中,感受着火焰的温度,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洛清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深处的枷锁。她想起自己在塑仙池底触摸到的那股熟悉气息,想起与洛清对峙时莫名的心悸,原来一切并非偶然。“昭哥哥……”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如果我真的是洛清的另一面……” “没有如果!” 阳昭紧紧搂住她,火焰在两人周身凝成并蒂莲的形状,“你是林悦,是那个在云深谷为我包扎伤口的小丫头,是我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人。” 他低头,额间抵住她的额头,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哪怕你真的与洛清同源又如何?人心向善,一念成佛;人心向恶,一念成魔。你的选择,才是真正的天道。” 林悦握紧玉笛,佛魔之力与火焰共鸣,将洛清的虚影震碎。然而,虚影消散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池水突然沸腾,无数气泡从池底升起,每个气泡里都映着林悦的身影,她们异口同声道:“十年后,天道祭坛见。” 这充满神秘与威胁的话语,让林悦的心中一紧,她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远处,洛清的身影如鬼魅般重新浮现,她将完整的 “魔” 字令牌投入池中,令牌入水的瞬间,池水化作血色。她望着池边相拥的两人,发出刺耳的笑声:“阳昭,你以为护住她就能改写命运?不过是在道天大人的棋局里,多走几步罢了。” 言罢,身形化作万千墨蝶,消失在夜色中。 阳昭望着洛清离去的方向,眼中杀意翻涌,却又在低头看向林悦时化作温柔:“悦儿,别想太多。有我在,十年后的天道祭坛,我们定能破局。” 他拉起她的手,火焰在掌心凝成一盏明灯,照亮两人回星陨殿的路。 林悦跟在他身后,脚步却有些虚浮。朔月的寒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池中血色未散,倒映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预示着这场宿命的对决,早已在万年前便已写下序章。而她与洛清,究竟是同一灵魂的两面,还是道天手中操控命运的丝线两端?十年之约,又将揭开怎样的惊天秘密?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了天昭阁的琉璃瓦。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晃,发出细碎而清冷的声响,“叮当,叮当”,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祥的预兆,又似在低吟一首古老的悲歌。林悦独坐阁楼窗前,手中握着一枚古朴的玉简,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简上古老而神秘的符文,仿佛想要从这些冰冷的纹路中探寻出一丝转机。玉简泛着幽蓝的微光,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宿命枷锁。 窗外,乌云如同被无形巨手搅动的墨汁,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天际,将最后一丝余晖也彻底吞噬。狂风呼啸着掠过窗棂,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是命运的舞者在做最后的挣扎。“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林悦望着这压抑的景象,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十年之期,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斩断她所有的希望。 “悦儿。” 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悦回头,只见阳昭正缓步走来,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如同谪仙下凡。 第234章 大巧儿一锤定音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天际,将整个大兮空间笼罩在一片深沉之中。檐角的铜铃在风中无力地摇晃,发出断断续续的清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而叹息。林悦独自伫立在阁中回廊,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心中满是愁绪。夜色渐浓,寒雾悄然升起,如轻纱般弥漫在山间,为这苍茫大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苍凉。 就在林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道温润如玉的身影自远处渐行渐近。阳昭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他的步伐稳健而轻柔,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走到林悦身边,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那手掌温暖而有力,恰似冬日里的暖阳,又似黑暗中的篝火,一股暖流瞬间涌入林悦的心田,驱散了她心中的寒意。“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承诺与担当。 林悦缓缓抬起头,望着阳昭俊朗的面容,眼中泛起一丝感动的泪花。在这命运的迷雾中,有他相伴,仿佛一切困难都不再可怕。“昭哥哥,道天掌控的势力深不可测,我们真的能有胜算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与迷茫,那微微颤抖的尾音,似是风中摇曳的残烛,脆弱而无助。 阳昭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目光深情,坚定地说道:“悦儿,你感受这心跳,它为你而跳动。道天势力再庞大,也不是一手遮天,我们背后有五小族,有道尊和大巧儿,还有舒阳、巧阳他们,最关键的是,我们有彼此。你看那苍穹之上,繁星虽多,却各有轨迹,‘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我们的命运,又怎会被他轻易左右?还记得云深谷中,我们曾约定,要一起看遍世间美景,踏遍万里山河。如今不过是多了些阻碍,又怎能让我们退缩?” 说罢,他将林悦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坚定地说道:“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力量。” 那一刻,林悦只觉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与安心。 然而,空间外的气氛并未因此而缓和。众人围坐在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烛火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宛如他们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情。狂风如利刃般刮过天昭阁的飞檐,将窗棂拍打得 “砰砰” 作响,似是也在为厅内的纷争而焦躁。 “依我看,我们不如主动出击!” 一位身材魁梧的长老猛地站起身来,他是雷风殿副殿主,性情暴躁,是位标准的战斗狂。他双手握拳,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道天那老匹夫野心勃勃,迟早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部分人的热血,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激昂的附和声。 “不可!” 墨天行连忙制止,眼中满是忧虑,“道天实力远在我们之上,贸然行动,无疑是以卵击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们应先寻一处隐秘之地,韬光养晦,再从长计议。” 墨天行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沉稳有力,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心中的冲动之火。 一时间,厅内争论声此起彼伏,众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有人慷慨激昂地陈说着主动出击的好处,有人则冷静理智地分析着避其锋芒的必要性。争吵声在狭小的议事厅内回荡,愈发显得混乱而嘈杂。 林悦站在一旁,看着众人激烈的争论,心中满是无奈。她深知,道天的威胁迫在眉睫,若不能尽快达成共识,制定出应对之策,他们所有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家都别吵了!” 林悦突然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这样吵下去,能吵出个结果吗?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有一线生机啊!” 林悦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沉浸在争论中的众人。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林悦,看着她坚定而又略带疲惫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 阳昭走到林悦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悦儿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内耗下去了。大家不妨静下心来,好好商议一个周全的计划。” 阳昭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众人心中,让大家原本浮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窗外,风雨愈发猛烈,仿佛是命运在为他们的困境而悲叹。而在这小小的议事厅内,众人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十年之约的阴影,如同一场巨大的风暴,正缓缓向他们逼近,而他们能否在这场风暴中寻得一线生机,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时空墟一处山巅,罡风呼啸,如万鬼哭嚎。道天负手立于崖边,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尊吞噬光明的魔神。他望着手中破碎的传讯玉简,那裂痕间渗出的黑气,仿佛他内心翻涌的忌惮与杀意。“林悦、阳昭……” 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每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绝不能让你们在这十年间突破无上境。” 时空墟深处传来阵阵阴森的嘶吼,似乎在应和他的话语。 道天抬手结印,虚空之中顿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画面里是天道各殿的实时影像,以及他控制的暗子情况。这些暗子平日里深藏不露,此刻却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启动‘天道枷锁’计划。” 道天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将阳昭、林悦及其亲近之人,全部列为天道禁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道黑色符文从他指尖飞出,没入虚空之中,向着天道各殿疾驰而去。 在天道的命运殿内,掌管命运的长老正在推演天机。突然,一道黑色符文冲破殿内的禁制,径直没入他的眉心。长老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便露出了恭敬的神色:“尊主吩咐,自当照办。” 他抬手一挥,命运盘上的星辰轨迹开始扭曲,阳昭、林悦等人的命运之光被一层黑雾笼罩。“命运无常,却难逃他人算计,可悲可叹。” 长老心中暗自叹息,但被人控制,唯有顺从命令。 而在天道的悟道殿,殿内的悟道石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负责看守的弟子惊慌失措地查看,却被一道黑色符文击中,瞬间沦为道天的傀儡。“从此刻起,凡是列为天道禁忌者,若敢参悟天道,不仅毫无所得,还将遭受天道反噬。” 道天的声音在悟道殿内回荡,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傲慢。 此时的阳昭与林悦,正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修炼。阳昭手持星辰剑,剑身上的二十八星宿图闪烁着微光,他专注地感悟着剑道的奥秘,“剑起星辰动,意在天地间”,每一次挥剑,都似与天地共鸣。林悦则运转混沌之力,周身环绕着神秘的气息,如同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幽莲。两人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已经在天道的各个角落悄然展开。 远处的天空中,乌云开始聚集,隐隐有雷鸣之声传来。林悦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睁开眼睛,望向天空,道:“昭哥哥,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那眼神中满是忧虑,似是被阴云笼罩的湖面,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阳昭收起星辰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给了林悦一丝安心,仿佛是暴风雨中的避风港,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道天的阴谋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已经将他们牢牢笼罩。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每一次试图参悟天道的举动,都将成为刺痛自己的利刃。 狂风拍打着雕花窗棂,将檐角铜铃震得叮当作响,似是也在为这场无休止的争吵而烦躁。议事厅内烛火明明灭灭,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宛如他们此刻摇摆不定的心境。雷烈涨红着脸,正要再次开口反驳,忽听得一声清喝如洪钟般响彻大厅:“吵够了!” 只见大巧儿如同一朵绽放在乱局中的铿锵玫瑰,带着林悦和阳昭从门口步入。她一袭赤色劲装勾勒出飒爽身姿,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发出温润的声响。那双凤目扫过众人时,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心底的怯懦与冲动。“若想在与道天的对抗中占据主动,提升实力才是关键!”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字字如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坎上,“一味争论进退,不过是纸上谈兵,与那‘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酸儒何异?” 第234章 大巧儿一锤定音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天际,将整个大兮空间笼罩在一片深沉之中。檐角的铜铃在风中无力地摇晃,发出断断续续的清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而叹息。林悦独自伫立在阁中回廊,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心中满是愁绪。夜色渐浓,寒雾悄然升起,如轻纱般弥漫在山间,为这苍茫大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苍凉。 就在林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道温润如玉的身影自远处渐行渐近。阳昭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他的步伐稳健而轻柔,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走到林悦身边,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那手掌温暖而有力,恰似冬日里的暖阳,又似黑暗中的篝火,一股暖流瞬间涌入林悦的心田,驱散了她心中的寒意。“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承诺与担当。 林悦缓缓抬起头,望着阳昭俊朗的面容,眼中泛起一丝感动的泪花。在这命运的迷雾中,有他相伴,仿佛一切困难都不再可怕。“昭哥哥,道天掌控的势力深不可测,我们真的能有胜算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与迷茫,那微微颤抖的尾音,似是风中摇曳的残烛,脆弱而无助。 阳昭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目光深情,坚定地说道:“悦儿,你感受这心跳,它为你而跳动。道天势力再庞大,也不是一手遮天,我们背后有五小族,有道尊和大巧儿,还有舒阳、巧阳他们,最关键的是,我们有彼此。你看那苍穹之上,繁星虽多,却各有轨迹,‘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我们的命运,又怎会被他轻易左右?还记得云深谷中,我们曾约定,要一起看遍世间美景,踏遍万里山河。如今不过是多了些阻碍,又怎能让我们退缩?” 说罢,他将林悦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坚定地说道:“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力量。” 那一刻,林悦只觉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与安心。 然而,空间外的气氛并未因此而缓和。众人围坐在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烛火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宛如他们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情。狂风如利刃般刮过天昭阁的飞檐,将窗棂拍打得 “砰砰” 作响,似是也在为厅内的纷争而焦躁。 “依我看,我们不如主动出击!” 一位身材魁梧的长老猛地站起身来,他是雷风殿副殿主,性情暴躁,是位标准的战斗狂。他双手握拳,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道天那老匹夫野心勃勃,迟早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部分人的热血,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激昂的附和声。 “不可!” 墨天行连忙制止,眼中满是忧虑,“道天实力远在我们之上,贸然行动,无疑是以卵击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们应先寻一处隐秘之地,韬光养晦,再从长计议。” 墨天行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沉稳有力,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心中的冲动之火。 一时间,厅内争论声此起彼伏,众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有人慷慨激昂地陈说着主动出击的好处,有人则冷静理智地分析着避其锋芒的必要性。争吵声在狭小的议事厅内回荡,愈发显得混乱而嘈杂。 林悦站在一旁,看着众人激烈的争论,心中满是无奈。她深知,道天的威胁迫在眉睫,若不能尽快达成共识,制定出应对之策,他们所有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家都别吵了!” 林悦突然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这样吵下去,能吵出个结果吗?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有一线生机啊!” 林悦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沉浸在争论中的众人。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林悦,看着她坚定而又略带疲惫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 阳昭走到林悦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悦儿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内耗下去了。大家不妨静下心来,好好商议一个周全的计划。” 阳昭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众人心中,让大家原本浮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窗外,风雨愈发猛烈,仿佛是命运在为他们的困境而悲叹。而在这小小的议事厅内,众人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十年之约的阴影,如同一场巨大的风暴,正缓缓向他们逼近,而他们能否在这场风暴中寻得一线生机,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时空墟一处山巅,罡风呼啸,如万鬼哭嚎。道天负手立于崖边,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尊吞噬光明的魔神。他望着手中破碎的传讯玉简,那裂痕间渗出的黑气,仿佛他内心翻涌的忌惮与杀意。“林悦、阳昭……” 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每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绝不能让你们在这十年间突破无上境。” 时空墟深处传来阵阵阴森的嘶吼,似乎在应和他的话语。 道天抬手结印,虚空之中顿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画面里是天道各殿的实时影像,以及他控制的暗子情况。这些暗子平日里深藏不露,此刻却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启动‘天道枷锁’计划。” 道天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将阳昭、林悦及其亲近之人,全部列为天道禁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道黑色符文从他指尖飞出,没入虚空之中,向着天道各殿疾驰而去。 在天道的命运殿内,掌管命运的长老正在推演天机。突然,一道黑色符文冲破殿内的禁制,径直没入他的眉心。长老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便露出了恭敬的神色:“尊主吩咐,自当照办。” 他抬手一挥,命运盘上的星辰轨迹开始扭曲,阳昭、林悦等人的命运之光被一层黑雾笼罩。“命运无常,却难逃他人算计,可悲可叹。” 长老心中暗自叹息,但被人控制,唯有顺从命令。 而在天道的悟道殿,殿内的悟道石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负责看守的弟子惊慌失措地查看,却被一道黑色符文击中,瞬间沦为道天的傀儡。“从此刻起,凡是列为天道禁忌者,若敢参悟天道,不仅毫无所得,还将遭受天道反噬。” 道天的声音在悟道殿内回荡,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傲慢。 此时的阳昭与林悦,正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修炼。阳昭手持星辰剑,剑身上的二十八星宿图闪烁着微光,他专注地感悟着剑道的奥秘,“剑起星辰动,意在天地间”,每一次挥剑,都似与天地共鸣。林悦则运转混沌之力,周身环绕着神秘的气息,如同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幽莲。两人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已经在天道的各个角落悄然展开。 远处的天空中,乌云开始聚集,隐隐有雷鸣之声传来。林悦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睁开眼睛,望向天空,道:“昭哥哥,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那眼神中满是忧虑,似是被阴云笼罩的湖面,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阳昭收起星辰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给了林悦一丝安心,仿佛是暴风雨中的避风港,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道天的阴谋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已经将他们牢牢笼罩。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每一次试图参悟天道的举动,都将成为刺痛自己的利刃。 狂风拍打着雕花窗棂,将檐角铜铃震得叮当作响,似是也在为这场无休止的争吵而烦躁。议事厅内烛火明明灭灭,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宛如他们此刻摇摆不定的心境。雷烈涨红着脸,正要再次开口反驳,忽听得一声清喝如洪钟般响彻大厅:“吵够了!” 只见大巧儿如同一朵绽放在乱局中的铿锵玫瑰,带着林悦和阳昭从门口步入。她一袭赤色劲装勾勒出飒爽身姿,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发出温润的声响。那双凤目扫过众人时,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心底的怯懦与冲动。“若想在与道天的对抗中占据主动,提升实力才是关键!”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字字如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坎上,“一味争论进退,不过是纸上谈兵,与那‘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酸儒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