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岁月》 第1章 南下的火车 1990年1月的一个傍晚,北京的天空大雪纷飞,站台广播开始通知:开往广州的47次特快列车即将发车,请所有工作人员做好发车准备。 鼻青脸肿的蒋凡,行色匆匆的赶到,在列车员关闭车门前一秒,终于登上了这趟列车。 他二十出头,身高一七五,身材有些清瘦,穿一件带有补丁的棉袄,手里拎着一个旧提包。 上车以后,他紧贴着车门,缩着脑袋朝着挂满冰花的玻璃重重哈了口气,用手掌擦亮一块区域,透过擦亮的玻璃朝外看,搜寻着把他揍成这副猪头模样的老头。 站台上的人群拥来拥去,却始终看不到那个身影。 火车鸣笛,车轮滚滚向前,见不得分离场景的李酒罐,从躲在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年过五十的他,满头白发、酒糟鼻、两颊瘦削,脸上布满岁月沧桑和劳作印记。 望着远行的列车,他满含热泪自言自语道:“这么个纯良优秀的孩子,怎就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呢!” 昨天,蒋凡还是品学兼优的天之骄子,眼看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一场意外之后,让他标榜上道德败坏、行为恶劣的社会渣滓,被学校开除学籍。 求学断了出路,蒋凡就只剩下闯社会这条路了。 情同父子的师傅李酒罐问清缘由后,看到他颓废绝望的眼神真是恨铁不成钢,狠狠抽了他十多个嘴巴,才终于让沮丧的徒弟重新提起气起来。 找街坊东拼西凑了些盘缠给蒋凡做路费,又给了他一个信封,道:“你师兄去年退伍后去了东莞,这是地址,你去找他,在那里争口气,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此时,虽然年尾将至,但到广州的火车票还是一票难求。 本身已经严重超员的列车沿途还在上客,少有人下车,座椅上下、车厢过道、行李架、洗手台上,甚至厕所里,各个犄角旮旯都挤满了人。 车子行至凌晨一点,车厢像闷罐一样密不透风,各种人味混到一起臭烘烘的,站了六个小时的蒋凡挤到漏风的车厢连接处,掏出烟刚嘬了两口,结果邯郸站到了。 眼见月台上乌泱乌泱的人群马上就要上车,这烟肯定是没法安生再抽,他舍不得浪费,拿手掐灭烟头,又塞回烟盒里。 蒋凡来自贫寒的家庭,穷人家孩子早当家,打小就懂事的他认真好学,门门功课名列前茅,年年三好学生,靠着全村凑钱考进了重点大学。 抽烟这事还是大一打零工时,跟师傅李酒罐学坏的。 李酒罐来自河北沧州,师承北派名家,身怀武学绝技,但相貌却奇丑无比,孤孤单单一辈子也没捞着个老婆,平时没别的爱好,就爱喝点散装烧酒,因此被街坊四邻称作李酒罐。 师徒俩结缘于三年前,勤工俭学的蒋凡遇见喝多了躺在雪地里的李酒罐。 蒋凡心善,把李酒罐搀扶到一个屋檐下避雪,还脱下自己满身补丁的棉衣给李酒罐穿上取暖。 李酒罐醒酒后十分感动,于是收他做关门弟子。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扎马步,梅花桩,加上风吹日晒的帮师傅运煤球,从小营养不良的蒋凡跟随李酒罐练了三年多,身体看起来虽然仍有些单薄,但肌肉却是极为结实,力气也比从前大了不少。 皮肤也慢慢变成了小麦色,少了读书人那份书卷气,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看着师傅给拿的烟,他开始想念那个臭老头了。 列车员刚打开车门,乌泱乌泱等候的人群一窝蜂向车上挤,硬座上的乘客害怕站台上的人从车窗上翻窗进来,早早就关了窗。 拥挤的人群中,一位身高约莫165,白色风衣、红色围巾的女孩如鹤立鸡群,气质极为出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她长相不敢说绝艳,但也绝对撑得起“上佳”二字。 一双俏皮的大眼睛,不但让人感觉可爱,还时刻透露着精明。 漂亮对于女人来说,许多时候可以成为方便的通行证,可对于食不果腹急于挤上火车的这些漂泊客来说,就少了杀伤力,在拥挤的人群中,弱不禁风的女孩被可怜兮兮地挤得东倒西歪,如果不出意外,她肯定挤不上这列班车。 蒋凡觉得她长得很舒服,心中生出异样好感,于是侧身抓紧车门边的扶手稳固身体,探身向女孩伸出手,道:“来,我拉你,马上要开车了。” 听到前面有人好像在和自己说话,又看到伸到眼前的手,女孩没多想,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握紧蒋凡的手。 蒋凡下盘稳住,朝后一拽,女孩连同她的时髦密码箱,被蒋凡一把拽进了车门,紧接着乘务员关上车门,她成为了邯郸最后一位乘客。 好不容易挤进车内,女孩已经累得大气直喘,满头汗水。 她赶紧摘下围巾,脱掉风衣,露出一件单薄的粉色圆领毛衣,紧身的款型将她梨形身材完美显现。 肌肤白如瓷器,修长的手臂,纤细的腰肢,鼓囊囊沉甸甸的上围异常夺目,挺翘如桃,十分吸睛。 这身材,大概是许多男人审美里梦寐以求的体态了。 女孩平复了一下呼吸,转头对英雄助美的蒋凡甜甜说了声“谢谢”。 蒋凡不善言辞,虽然大学三年身边女同学不少,但家境贫瘠加上单亲让他一直比较自卑,加之有空就去社会赚钱贴补生活,根本没机会和异性有太多接触,所以面对眼前的女孩,他只是礼貌地嗯了一声外,便再没了下文。 蒋凡质朴善良中带有腼腆的神情,引起女孩极大的好感,她伸出手热情招呼道:“你好,我叫郝梦,谢谢你帮我上车,不然我估计要在车站冻一宿了。” “蒋凡,举手之劳而已,莫要客气。” “四川人?” “你咋知道?” “虽然你的普通话比一般四川人说得标准,但多少还是带有些川味。” 看到蒋凡比先前热情了几分,郝梦余光又悄悄打量起他来。 他身上的秋衣应是有些年头了,领口衣襟都快松垮到胸口,五官算不上立挺,但是还算顺眼,清秀的面容里透露出一份俊朗。 能把她连人带箱从人群中轻松拽上车,这看似清瘦的身躯,力气肯定小不了。 仔细打量后,郝梦瞬间感觉先前看着土气的蒋凡,开始顺眼起来,因她主动,两人的话匣子也慢慢打开。 蒋凡让郝梦靠车门站着,自己用单手撑出一小片空隙,隔离开拥挤的人群,让她有一个相对舒适的空间。 看到蒋凡为她遮风挡雨,郝梦眼里很是舒适,即便嗅到他身上略微浓厚的汗臭味和烟熏味,都感觉是男性的标志,从没如此好闻过。 当列车广播响起“韶关站到了”的时候,还在蒋凡臂弯下护着的郝梦有些感伤叹气道:“已经进入广东地界,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到广州了。” “你会去哪?” 这时的蒋凡才想到,除了偶尔打会盹,沿途就只顾着听郝梦讲花花世界的奇闻轶事,连她的目的地都忘记问。 “东莞。” 蒋凡闻言立刻惊喜道:“东莞?我也到东莞,是去长安镇,你在东莞哪里,到时候我去找你?” 听到他也去东莞,郝梦的眼神立刻亮了,但马上又黯淡了下去,犹豫片刻还是隐秘道:“我在虎门镇,可我工作的地方管理很严,平时不能见外人,告诉你地方也找不到我。” “那我们可以约个地点,到时候我等你就行了。” “还是别了,相见不如怀念,能给这趟旅途留下美好回忆,也挺好,足够了。”郝梦言尽于此,不愿透露更详细地址。 傍晚时分,火车终于到了广州火车站,然后郝梦又带着蒋凡换乘大巴,几经周折终于到达东莞汽车总站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东莞到长安,有两条路线,一条是走莞长路,途经牛山、大岭山,到达长安,这条路路程比较短。 另外一条就是途经厚街、虎门到长安,这条路需要绕道,路程比较远。 虽然已是晚上,可往返各个镇的中巴车还是人满为患,即便是始发站,两人上车时也只是在最后一排找到一个座位。 想到就快分离了,郝梦心里十分不舍,火车上一直隐忍着羞于表露的情感,这一刻不再受理性控制。 她霸道地让蒋凡坐着,自己毫不客气地侧身坐到他大腿上,还拉着他的双手,绕过自己腰身,紧紧拽在身前。 东莞这个改革开放新兴的城市,男欢女爱的情事同样也逐渐在开放着,公众场所,男女之间搂搂抱抱这点暧昧,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司空见惯。 郝梦虽然足够主动,但是没有恋爱经验的蒋凡却十分忐忑,被郝梦拽着的双手动都不敢动。 拥挤的车厢里,不时有情侣毫不顾忌外人的目光,亲密的相拥中说着甜蜜的情话。 腼腆、木讷、还是初出茅庐的蒋凡,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拥抱郝梦的手收紧了许多。 坐在他腿上的郝梦,看到他终于主动起来,转身贴在耳朵旁边低声调侃道:“学得到底挺快,看来也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应该抱过不少女人。” 第2章 春心荡漾 中巴车里挤满了人,在崎岖不平没有路灯的107国道上行驶着,除了偶尔路过的车辆灯光照耀,车里一片昏暗。 大腿上坐着美女,在这样的氛围给了蒋凡很大的勇气。 他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她坏坏讪笑道:“那是自带零件,不是擀面杖,那东西大庭广众的拿出来不好。” 郝梦精致的面庞紧靠着蒋凡健硕的胸膛,听着他扑通扑通逐渐加速的心跳声,已经是情场过来人的她心里痒痒的,十分好奇蒋凡这股阳刚之气是不是炼到“家”了。 又想到这一别大家便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她心一横,放下女孩的娇羞,决定亲自检阅一下,于是极其胆大地伸到蒋凡裤兜里。 “哼,什么零件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地藏着,我自己拿!” 凭借屁股的感应,郝梦知道那玩意儿不小,当她手探进去,还是被蒋凡那不老实起来的小老弟吓到,俏丽的脸蛋咻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那表情七分惊讶,还有三分是令人无限遐想的窃喜。 她娇羞地白了蒋凡一眼,故作无知地埋怨:“坏男人,怎么不早说是那东西?是不是故意使坏,就想我帮你” 终究是女孩,郝梦后面的话还是不好意思出口。 蒋凡看不到郝梦的神情,真以为她是在怪罪,尴尬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浑身僵直,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各自回味,一时沉默。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郝梦的小动作不断撩拨着迷迷糊糊的蒋凡,但蒋凡还是扭扭捏捏不吭声。 不舍的离别总会让人做些难以自制的事来,郝梦看到蒋凡这榆木疙瘩一直不开窍,心道你还想要我怎么暗示。 于是她拿起风衣反穿着,罩住自己的胸前,也遮住了周围人群俯视她俩的视线,然后胆大妄为地反手解开扣子,拽着他的手往毛衣上攀。 在人群拥挤的中巴上,二人一声不吭地增进了彼此的关系。 事后,郝梦悄悄喘着气,生怕把旁边鼾声震天的老大妈吵醒。 而蒋凡大脑则是空白一片。 东莞到虎门也就三十公里,中巴车快到达虎门路口时,郝梦才终于恋恋不舍地起身准备下车。 “帮我扣一下扣子,扣到最外面的就行。” “毛手毛脚的,手不要抖。”郝梦捂着嘴偷笑道。 调整了一下肩带位置,整理了下毛衣,又扭过头狠狠吻了一下这个初出茅庐的男人,然后郝梦站起来准备下车了。 蒋凡亲昵地拉住她的手,恋恋不舍地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到地方,明天再去我师兄那。” 年岁并不大的郝梦其实已是情场老手了,但对于这么个腼腆、质朴、善良的纯情少男,她又何尝不想长久陪伴呢。 她很清楚如果一同下车,自己稍加点拨,更进一步的概率很大,可是心里太多顾虑让她十分纠结。 思前想后,她终究还是拒绝了蒋凡护花的心思。 路口有五条岔道,分别通往虎门镇内、长安、厚街、新联村、虎门货运码头五个方向,此时107国道沿线全是泥路,还没有铺上水泥路,更别提配备路灯了。 郝梦孤身一人下了车,蒋凡推开窗户探出脑袋望向她,希望能多看她一会。 不能直达目的地的人,会在路口这里下车换乘。 看到郝梦孤零零一人下车,不远处等候多时的两辆摩托,每辆都坐着两个男人,急速向她驶去。 听郝梦说,东莞的摩托车拉客非常普遍,但后座上分明已经坐了人,那必然不是拉客仔,蒋凡不由警觉起来,立即跑到前面招呼司机停车,从已经驶出两百多米的中巴上下来,提着包大步流星地向郝梦跑去。 但他的百米跑得再快,也没有那两个轮子的快。 此时一辆摩托已经在郝梦身边停下了,另外一辆围着郝梦不断转圈。 转圈的摩托故意捏着离合,加大油门,让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给郝梦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借着摩托的大灯,蒋凡看到中间的那辆摩托上下来两个身高至少180,面目阴鸷的男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对着郝梦轻佻道:“我们只求财、不害命,乖乖把钱拿出来,我不为难你。” 刀疤男身边一个头发染成了红毛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钢管来回挥动着,另外一只手勾了勾,意思让她赶紧掏钱。 另外一辆摩托车上的两个男人,身体相对矮小一些,但也在175以上,而且都特别壮实。 后座上的男人腰上高高隆起,看腰带露出来的把手,可能是把土铳。 蒋凡一边跑,一边快速计算处置方式,面对四个比自己魁梧,并且还带着家伙的男人,只能盼着等下搞偷袭先收缴一个钢管才行,不然赤手空拳的胜算太低。 虎门路口是一个圆形的交通枢纽,周边除了道路和正在开发的土丘,没有其它建筑物。 借助漆黑的夜色,蒋凡跑在摩托灯光之外的黑暗里,快到摩托边的时候减缓速度,佯装路人慢慢靠近,在距离他们还有五六米时,他扔掉手里的提包,一个箭步飞身扑向摩托后座的男人。 巨大的惯性使得两个歹徒连同摩托一起带倒在地,蒋凡在落地一瞬间,左手肘卡住后座男人的脖子,右手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鼻梁上,顺势夺走了他别在身后腰带上的土铳。 后座上的男人被摔得七荤八素,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鼻梁骨就已经被蒋凡打断,他满脸是血,痛苦地捂住鼻子在地上打滚。 蒋凡一个鲤鱼打挺快速起身,对着前排的骑车男小腿狠狠一枪托,寂静的夜晚被清脆的腿骨断裂声打破,骑车男被巨大的疼痛两眼一翻,晕了。 而后,蒋凡也不忘雨露均沾,捡起掉落的钢管对着后座断鼻男的腿上也补了一钢管,避免这人再留下战斗力,对自己造成风险。 轻松快速解决两人,蒋凡刚放心地喘了口气,精神有些松懈,只听得背后“砰”的一声”,被人狠狠砸了一钢管。 一个滚地爬,他踉跄躲开那人接下来的攻势,他忍着剧痛看向对面,原来是先前朝郝梦勾手指头的那个红毛偷袭了他。 好在身体结实,没有伤到筋骨,蒋凡没有顾及疼痛,倒拎着土铳铆足了劲狠狠打在了红毛腰间。 长期习武的力量,普通人肯定无法比拟,他铆足了劲的一钢棍,红毛的肋骨至少折了两根,倒在地上痛得打滚。 蒋凡看了看手里枪管变形的土铳,嫌弃地扔到一边,然后抄起地上的钢管深呼一口气,看向仅剩的那个刀疤男。 郝梦身边的刀疤男惊讶地看着身手敏捷的蒋凡,能让三个同伙人均骨折,看来肯定是个练家子,吓得他连别在身后的钢管都不敢拿,跨上没有熄火的摩托车就准备溜走。 蒋凡见状快步上前,一脚踹倒了还没启动的摩托车,对着倒地的刀疤男的小腿就是几记钢管。 已经被抢劫犯吓傻的郝梦,看清来人是蒋凡,他像天兵神将一样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危机,因惊恐而狂跳不止的心终于平复下来,心中喜悦无以言表。 她拉住了还想继续对四个抢劫犯补棍的蒋凡道:“赶紧走,不然被巡夜的联防抓住,我们就麻烦了。” “我们这是惩恶扬善,有什么好担心的。” 被学校开除,无奈选择远走南方,蒋凡的心里有太多憋屈,正想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发泄一番。 “你懂什么!赶紧走。” 郝梦把手里的行李箱递给蒋凡,帮他捡起丢在地上的提包,挽住他的手臂,加快步伐朝她工作的新联村相反方向走去。 他们走的时候路过了一辆停着的皇冠车,那车没开灯,紧张的二人并没有发现车内坐着两个男人。 等蒋凡和郝梦走远了,皇冠副驾上一位五十来岁,用摩斯梳着大背头的胖子对二十来岁的开车小青年幽幽道:“打架的这男仔你有没有见过?如果你和他上手,有绝对取胜的把握吗?” “没见过,看阿梦和他这么亲密的样子,应该是她男朋友。刚才他属于偷袭取胜,并不算真本事,如果要和我动手,他应该走不过十招。” 小青年理的是小平头,外形看似特别干练,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已经从蒋凡刚才显露的几手中,确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为了守住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他损人利己地吹着牛皮,对大背头回道。 “男朋友?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那么现实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这么土里土气的男仔,最多只是临时床友罢了。倒是这个男的,看来是有些身手,这两天抽空去合家欢找阿梦打听一下来路。” 大背头男人从汽车倒视镜里,瞅着远去的郝梦二人,带着一腔闽南语的普通话轻蔑地回道。 此刻,他对郝梦挽着的蒋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3章 旅店下半夜 社港村就在郝梦工作的新联村对面。 郝梦对社岗村并不熟,她带着蒋凡来到一家位于莞太路边,外部看上去比较规矩的小旅店。 这旅店是一栋修建于八十年代的三层小楼房,门口灯火通明,外墙贴着白色瓷砖,看起比较顺眼,内部环境却相差甚远,每间屋子都是用木板隔成大小不一的小房间,根本没有隔音可言,洗漱冲凉上厕所都要去公用卫生间解决。 住宿价位分为5块、10块、15块三个档次。 5块一晚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床,10块的是一米五的大床,而房间里除了一米五的大床,还放了梳妆台的房间,15块一晚。 不光如此,聪明的老板还设置了临时房,临时房只能呆一个小时,房费半价,也称钟点房。 旅店一楼是用于接待、堆放杂物、清洗床上用品的地方,二楼三楼用作住宿,一共22个房间。 这样简陋的旅馆,却是薪水比较高的打工夫妻或情侣才有能力消费的,专门用于临时解决生理需求的地方。 当然,同床共枕的也可能是露水情人和偷情男女。 旅店条件简陋,但生意好得很,经常满员,如果遇上周边工厂放假,不提前预定房间还可能开不到房。 两人到的时候,只剩下一间5块,一间10块的两个房间。 郝梦开了间10块一晚的。 走进房内,蒋凡看到一米五的床上,床褥凌乱。 左右隔壁两个房间,都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不明就里的蒋凡,傻乎乎地向郝梦问道:“隔壁房间怎么这么吵,还怎么睡觉,旅店老板是怎么做生意的啊!” 郝梦闻言慎了一下,并未立刻接话,她先是帮蒋凡拍了拍打架时滚到地上,沾到衣服上的尘土,之后又掀开蒋凡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他挨了一棍的后背,看到除了一道淤青,没有什么大碍,才终于放下心来。 做完这些,她瞅着蒋凡憨样,回道:“傻瓜,老板真管了,就没生意了,不懂就别瞎打听。” 蒋凡疑惑道:“旅店安静不好吗?” “别多话,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去厕所冲个凉,再换身干净衣服。” 说完,郝梦开始整理床铺,她掀开凌乱的被子,握在手里的被子还留有余温,确定就在她俩来之前,这个房间刚退房不久。 “哎,这老板真是随便,光知道收钱,至少也应该打扫一下卫生。” 明知这样的旅馆都会出现这类场景,但要睡在这样的床铺时,郝梦还是忍不住唠叨埋怨了两句。 她把床上用品全部翻了个面,把地上的卫生清扫了一下,看到房间稍微舒心一点后,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到灰头土脸的蒋凡还傻站着,于是细声调侃问道:“怎么?还要我帮你脱?” 被左右邻舍肉战发出声响吸引住的蒋凡,回过神来,看到房间只有一张床,腼腆得近乎呆傻的毛病又犯了,他小声问道:“就一张床,怎么睡嘛。” 看到在中巴车上已经有些开窍的蒋凡,又变回榆木疙瘩,郝梦顿时头大,还有些无奈,她略带嫌弃道:“就这个条件,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 听到郝梦这样说,蒋凡憨憨地扣了扣后脑勺,辩解道:“我这不是怕冒犯你嘛!” 郝梦白了他一眼,催促道:“我都没计较,你怕个屁,坐了两天火车,又连夜坐大巴,我已经累得不想动了,赶紧去冲凉,好早点休息。” 虽然是小寒季节,但广东的天气并不怎么寒冷,除了湿度大了一些。 蒋凡提包里除了在火车上已经脱下的破棉袄,只有一件三个衣兜的蓝色涤纶布衣服,以及一条涤纶布裤子,外加一套秋衣裤,连条换洗的裤衩都没有。 身上穿着的裤衩,还是他母亲用穿破的衣服改的,蒋凡已经穿了三年多。 涤纶布的衣裤是李酒罐买来自己过年穿的,蒋凡离开学校时什么都没拿,李酒罐就把自己的新衣服送给了他。 看到蒋凡出门在外就这点行头,郝梦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同情地问道:“只有这一身外衣吗?” 她本想问蒋凡怎么没有换洗的内裤,考虑到男人的面子,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蒋凡指了一下身上穿的秋衣,还有提包里一套秋衣和蓝色涤纶布衣裤,傻乎乎地辩解了一句,“三套。” “秋衣是穿在里面的,不算外衣。” 郝梦拿起提包里的蓝色涤纶布衣裤解释,忽然看到提包的底层,放有一枚北京某重点大学的校徽。 “你居然还是大学生?” 蒋凡看到曾经熟悉又光荣的校徽,心里是五味杂陈,眼神有些落寞地回道:“前两天是,现在不是了。” 郝梦拿起校徽,羡慕地端详了很久,疑惑问道:“怎么现在就不是了?” 蒋凡没吭声,从她手里拿回校徽,没再说话,带上换洗的衣服默默出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说错话了?” 被蒋凡夺走校徽,一脸不解的郝梦手还愣在半空中,自言自语道。 在公用卫生间里简单冲了个澡,蒋凡把沾满尘土的秋衣翻过来当浴巾擦干身子,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 不想在这样环境下冲凉的郝梦,已经换好睡裙躺在床上。 丝质的睡裙不但淋漓尽致地展现出郝梦凹凸的身姿,睡衣上绣着的卡通娃娃,还存托出她的可爱,这番场景给从没有与异性交往过的蒋凡,在视觉上对异性有了初步的认识。 他痴愣地看着郝梦,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床,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傻愣着。 郝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神情妩媚地挑逗道:“怎么还害羞呀,不是挺硬气的么?看了还是个生瓜蛋子,躺过来,如果想做个真正的男人,我教你。” 蒋凡闻言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像个木头一样躺在郝梦身边,眼角偷瞄着身着性感睡裙的郝梦,昏暗的灯光更加衬托出她娇艳的脸蛋,还有中巴车上郝梦引导他开发过的柔嫩丰腴。 蒋凡喘着粗气,心中骚动急速飙升,心里暗自道:“这次真要从男孩变成男人了?” 他从未想过这一天能来得这么快,躺在床上不断调整呼吸,大脑已经宕机,荷尔蒙占领了所有理智,仅剩下老实巴交的本性,驱使着他按兵不动。 喉结随着吞咽的口水不断起伏,口干舌燥的蒋凡幻想着可能出现的艳艳场景。 郝梦看到他还是放不开,鼓励道:“这么扭扭咧咧哪还像个男人,大方点,你这么有文化,应该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常情不是罪过。 第4章 珍惜邂逅 郝梦解开蒋凡扣得严严实实的上衣,主动钻进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前,拽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腰间。 摸到蒋凡成块状型的肌肉,好奇地问道:“肌肉这么发达,先前收拾劫道的身手那么矫健敏捷,你是不是会功夫啊?” 郝梦的话,勾起蒋凡对李酒罐的思念,他有些落寞地点点头,指了指嘴角和眼角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道:“跟一个老头学了三年,这些伤都是被他揍的。” 蒋凡的话,看似在告状,实则是在寻找心灵安慰,还有对刚离开的师傅深深的思念。 郝梦拉住蒋凡指着额头的手,查看了一下还有淤青的额头和眼角,疑惑地问道:“既然他教你习武,怎么又把你打成这样?” “是我不争气。” 李酒罐不想自己奇丑无比的外貌,对蒋凡造成任何影响,一直不准他叫师傅,师徒俩在一起,都是老头、小子这样看似不着调,但却极为亲切地称呼。 “怎么不争气?”郝梦好奇地追问。 “学校说我道德败坏、行为恶劣,思想品德有问题,于是把我开除了,老头看我灰心丧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狠狠揍了我一顿,让我顶天立地,好好做人。” “怎么会被定性道德败坏这么严重?” “……”蒋凡沉默不语。 “不方便说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郝梦没准备继续刨根究底。 蒋凡深深叹了口气,眼眶里闪出泪花。 他的感伤,让郝梦接茬道:“你这样的人还能称得上道德败坏?那我岂不是和女流氓没啥差别了!” 想起蒋凡带自己上车,在车上给自己撑起空间休息,然而自己一次次主动献媚,他害羞的脸红脖子粗的憨样,这些自然流露出的神情,不是随意可以伪装。 “这样的人怎么上纲上线到品德问题?”阅历丰厚的郝梦,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件事情。 被肯定、被认可的感觉,对于狼狈南下的蒋凡而言,极为奢侈,看到郝梦深信自己,他隐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旅途中建立的好感,已经让郝梦犯了花痴,勇斗四名劫匪更是让她悸动不已,荡漾的春心落入情网,已是难以自拔。 眼下已经是共处一室,几乎就要坦诚相见了,而明天又将各奔东西,郝梦很希望抓住机会和心仪的男人成就乐事。 蒋凡去冲凉时,她故意换上性感睡裙,裙内还实打实地真空着,就是为了诱惑,方便直入主题。 蒋凡伤感落泪的这一刻,她犹豫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面对四位身强力壮的歹徒毫不畏惧的坚强男人,提到学校会落泪,他在学校到底经历了什么耿耿于怀的事? 这样纯良、质朴、腼腆,还是生瓜蛋子的男人,怎么会因为品德被学校开除呢?郝梦深信自己的感觉,蒋凡是受了冤枉。 心里产生太多疑惑,看着身边腼腆的手脚有些僵直的蒋凡,郝梦思前想后,暗自道:“这样纯净的男孩,被我这样的女人为了私欲带坏,是不是有违良知?” 反思后带有五味杂陈的郝梦,心里开始矛盾起来,色诱大计也彻底搁浅,完全没了办事的心情。 她轻轻为蒋凡擦去脸上的泪水,体贴安慰道:“人活着,总是要经历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快点睡觉,明天一早你还要去长安找你师兄呢。” “谢谢。” 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落泪的蒋凡,看到郝梦这么善解人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 郝梦拉过蒋凡的手枕着,撒娇回道:“客气是应酬话,太礼貌,有距离感,以后不准给我客气,现在乖乖睡觉。” 对蒋凡有了新的认识,想到自己另类的生活经历,郝梦理性决定,不能趁人之危,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欲望,故作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蒋凡心里仍旧伤感,但怀里抱着这么个热热乎乎的美女,坐怀不乱太难,荷尔蒙在体内到处乱窜,已经疲惫不堪的蒋凡,如今却久久不能入睡。 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随心所欲地过足手瘾,但缺乏男欢女爱的经验,他像做贼似的,在装睡的郝梦身上,装作巧合揩了不少油。 不知过了多久,蒋凡终于进入了梦乡,小声打起鼾来。 郝梦从蒋凡平复下来的呼吸中,确定他真的睡熟,才轻轻拿开还放在胸前揩油的手,悄然起身下了床。 她换好衣服,再次坐回到床边,溺爱地摸了摸蒋凡不算帅气,但是棱角分明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乍一看土里唧的,现在仔细看来,没想到还挺精神。” 说完,她翻出兜里所有钱,数了数,一共67元。 在东莞务工人群中,她的收入算是不菲,无奈家里欠了不少钱,这次回乡她还了几千块欠账,只留了150元做路费。 早已看出蒋凡经济窘迫,沿途都是她抢着开销,现在身上就只剩这点钱了。 她拿出50元的整票装进蒋凡上衣兜,其它的自己收好,害怕蒋凡把钱弄丢了,还细心地把衣兜扣子系上,然后提上行李箱离开,当房门打开,转身看到安睡的蒋凡,不舍的眼泪夺眶而出。 旅店为了安全,夜里会把大门关上,老板睡在前台边的小屋里,既方便顾客出入,也充当了保安的角色。 郝梦来到一楼,看了眼旅店前台墙上的挂钟,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半。 睫毛上仍挂着泪滴的她,敲门叫醒老板开门,走到旅店大门边,终究还是放不下,又折身回到前台,找老板借了纸笔,留下一张纸条,让老板转交给蒋凡。 纸条上留有一个座机号,注明晚上七点到夜里一点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她,同时还强调说不到万不得已,别打这个电话。 自打进了旅店,郝梦就一直没睡,蒋凡不老实的爪子,偷摸着在她身体上游离的时候,她很想从装睡中醒来,成就鱼水之欢。 可是看到蒋凡质朴皎洁的眼神,想到自己长期周旋于不同男人之间的疲惫生活,心里感觉配不上身心这么干净的男孩。 她一次次控制着心里的欲望,只为已经留有太多遗憾的漂泊生活,保留一份美好的记忆。 提前离开,是害怕面对醒来的蒋凡,自己如潮水般泛滥的欲望,玷污了这美好的邂逅,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选择了不辞而别。 第5章 夜宿坟地 上午十点,蒋凡醒了。看到郝梦人和行李都不在,慌忙找到老板打听,得知她凌晨已经离开。 手里捏着郝梦留下的纸条,他心里疑惑,不能成为伴侣也可以做朋友啊,为什么一定要不辞而别? 还强调不到万不得已,别打这个电话? 蒋凡心里十分不解。 拿上行李走出旅店,蒋凡转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生命里第一次与异性同床共枕的地方,暗自道:“尊重就是最好的祝福,哈婆娘,祝你一生幸福、快乐。” 从社港村到蒋凡要去的长安镇上沙村只有十来公里的路程,沿途道路两旁都是拔地而起的各种工厂。 按照李酒罐给予的信封地址,蒋凡坐着中巴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上沙村吉隆玩具厂,正巧赶上工厂中午下班的时间。 吉隆玩具厂位于大道边上,下班时间数以万计的人从厂里走出来,其中大多以女孩居多。 那时,流行称呼:打工仔、打工妹,这是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前沿城市独有的风景线 厂门口汇集着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除了吉隆厂的人外,多数都是居无定所的人,其中免不了会有居心不良之徒,他们来这里要么是为了钓妹猎艳,或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小贩的叫卖声,朝气蓬勃的欢笑声,叽叽喳喳不绝于耳的聊天声,混杂在一起,共同编织成一首漂泊的交响曲。 空气中弥漫着汤河粉、炒米粉、烧腊、烤红薯、肉夹馍等不同的餐食味道,夹杂着花露水、汗臭味,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呈现出东莞的繁华。 人群里的面孔各异,有的满面笑容,有的眉头紧皱,有的眼神坚定,有的神情茫然,这样的场景看似丰富多彩的生活,却诠释着漂泊难以言表的辛酸。 蒋凡找到几位胸前挂有吉隆厂牌面目和善的女孩,问他们认不认识自己的师兄李海勇。 这些女孩要么摇头,要么就是带有防备之心置之不理。 只有一位眼睛大大的、笑起来脸上还带有酒窝,性格特别活泼的女孩,热心提醒他道:“我们厂有两万多人,光靠一个姓名,不知道具体属于哪个部门,很难找到人,你最好还是问清他工作的部门。” 工厂午休时间就一个小时,时间很快就到了,先前大声叫卖的小贩已经收摊,厂门口只剩下居无定所还在四处寻找工作的盲流。 在东莞只认识郝梦,她已经说了万不得已不要打扰。 蒋凡在厂大门边上找到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等着工厂下午六点下班,他再继续打听。 解开上衣口袋的纽扣,准备抽支烟解解闷,掏出烟包的时候,和烟包放在一起的50元大钞飞落到了地上。 除了每年交学费,其它时间蒋凡可能摸到五十、一百这样大钞的时间屈指可数,平时身上几乎就没揣过这么大的票子。 他捡起地上的大钞,用手指弹了一下钞票上的尘土,望着虎门方向埋怨道:“哈婆娘,又不准我联系,为何还要做些让我惦记的事情呢?” 埋怨完,他把大钞连同裤兜里坐车剩下的九元叠放在一起,小心翼翼揣进上衣口袋里,也系上了纽扣以防丢失。 蒋凡其实并没见过这个师兄,也不知长得什么样子,多高的个子,只知道他是李酒罐在沧州家乡时收的一个徒弟。 到了下午下班,蒋凡还是没有打听到师兄的消息。 得知吉隆厂晚上会加班到十一点半,于是他趁着这段间隔时间,开始寻找晚上住宿的栖息地。 身上虽然多出五十元,但他舍不得去开5块、10块一晚的旅店。 从郝梦口中得知,东莞各个村都会查暂住证,那些查证的治安联防队像土匪一样蛮不讲理,蒋凡到处溜达着,想着能找个治安队容易忽视的地方过夜。 在上沙村周边转悠了一圈,最终目标落在了远离村落的一处山丘上。 那山丘上是一片坟地,杂草丛生,芦苇丛比人还高。 大晚上一个人住在坟地,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的勇气。 蒋凡心里还有些得意地想道:“查暂住证总不可能查到坟地来,如果那些土匪真敢来,我就装鬼吓死那些挨千刀的杂种。” 寻妥到住处,蒋凡又折回到上沙村吃了份炒米粉解决晚饭,然后再次来到吉隆厂门口继续等,结果仍是无功而返。 当工厂关闭了大门,周边其他工厂也恢复了安静,蒋凡沮丧地离开玩具厂,借着月亮光来到坟地。 在一座坟包边的芦苇丛中,蒋凡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坟包拜了拜,说道:“不好意思,纯属无奈,借用贵宝地暂住一宿,如有打扰,恳请原谅。” 好在是冬季,东莞野外的蚊不多,近两天一路旅途奔波,在虎门歇息一夜也没有怎么休息好,蒋凡躺下很快就进入梦乡。 睡梦中,他梦到了两个女人。 一位是刚离开不久的郝梦,那纤细而不失丰腴的身材,妩媚的脸蛋,让他在梦里都浮想联翩。 另外一位,是蒋凡心里拒绝想起,却连续三天出现在他梦里的另一位女孩。 正当蒋凡躺在坟地里面带笑容、两边嘴角上翘做着春梦。 忽然被人一脚踢醒,一口蹩脚广东腔的普通话、极其不友好在耳边响起:“睡到死人堆里还笑得出来,赶紧起来,有没有暂住证?” 蒋凡睁开眼,揉了几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见天刚蒙蒙亮,一高一矮两个穿着治安服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他心里暗自怒骂道:“真是倒霉到家了,睡在这里都能被你这些土匪杂种找到。” 对蒋凡说话的是矮个子男人,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身高不足165,皮包着骨没什么肌肉的面容,还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血色。 消瘦的身体如同风干的木乃伊,瘦骨嶙峋的双手像大爷似的抄在胸前。 最小号的治安服穿在他身上,就像几岁小孩穿着成年人的衣服宽大而臃肿。 蒋凡对他第一印象是,凭着这副天生的模样,不用化妆就是一具活脱脱的僵尸。 另外一个高个子男人,身高至少185以上,身体壮实得像头牛,却像哈巴狗似的站在矮个子身边,掏出口袋里的香烟,递到矮个子男人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机殷勤地帮他点上。 行动巴结,嘴巴也没闲着讨好道:“秋哥:这些小事你看着就行了,跑腿干活这些事情交给我们。” 杂草丛生的山丘,对于过世者而言,这里可能是一块安息的风水宝地,面积不大的地方却有几十座坟墓。 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来到坟地里过夜,除了窘迫的环境所致,关键原因还是为了躲避治安联防队查暂住证。 没成想这样的窘迫、这样的地方,治安队都不愿意轻易放过。 普遍打工人薪水都在两百左右的年代,办一张限期一年的暂住证,比辛苦劳作一个月的薪水还多。 有钱办理暂住证的人,都住在租间房里,住在野外的人,都是些居无定所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人,温饱都不能解决,更别说办暂住证了。 矮个子长期从事这项工作,明知其中的辛酸,却故意问有没有暂住证,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一个道理,目的就是找个借口,冠冕堂皇地从这些可怜兮兮的漂泊人身上榨取些银子。 第6章 村里的治安联防队 听到高个子男人说到我们,代表现场不止他俩。 蒋凡放眼四周,看到不远处已经有六个男孩子抱头蹲着。 他惊叹,坟地这样的地方,都有这么多盲流露宿。 让他更为惊讶的是,一个治安仔在距离他不足五米一座没有墓碑的空荡墓穴里,带出来一男一女。 这座近两米高的墓穴,四周基石已经长满苔藓,树立墓碑的地方已经被人为破坏,成为直通墓里的空洞。 凭借外观可以知道,这座有些年陈的气派墓穴主人,生前应该是位显赫的人物,才有能力修建这么豪华的墓地。 正是因为彰显了富贵,才遭到人为破坏他去世后容身的宝地。 破坏墓穴的人,如同这些查证的治安仔,为了多捞些银子,干着没屁儿的事情。 “她怎么会在这里?” 蒋凡惊讶不单单是一个穿着厂服的女孩子,晚上怎么会和一个男孩住宿在墓地,还因为这位女孩是他昨天去吉隆玩具厂找师兄,热情提醒他说,不知道工作部门,很难找到人的那位脸上带有酒窝的女孩。 看到受到惊吓的酒窝女孩衣衫不整,泪流满面,与昨天见到那位活泼开朗满脸笑容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蒋凡注视着她的同时,不由自主也注意起随同她一道走出墓穴的男人。 酒窝女孩身高大概160左右,稚嫩的面容可以看出她还未成年,长相甜美可爱,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给人一种自然亲近的感觉。 男人相对大了许多,至少有二十六七岁了,容貌还算英俊,但是贼眉贼眼的眼神,总给人居心叵测的感觉。 男人没有关心身边哭哭啼啼的女孩,而是一个劲地讨好着把她们赶出墓穴的治安仔。 看到这种场景,蒋凡一时忘了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还准备上前询问一下女孩,是否可以帮到她做些什么。 忽然被矮个子男人恶狠狠地招呼道:“怎么?还想跑?赶紧给老子抱头蹲下。” 小小的一处山丘,却有十多个治安仔围在四周。 蒋凡自信从这些治安仔身边,杀出一条血路逃跑不难,可又不确定这样反抗逃逸,算不算违法,心里有顾虑,他听从了矮个子招呼,安分地蹲了下来。 治安仔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被那些狗腿子称呼为秋哥的矮个子发声道:“没有暂住证,每人罚款五十元,现在交钱就可以走人。” 加上蒋凡,治安仔一共在坟地里抓到九人,只有一个年龄不足二十岁,一口河南口音的男孩子从裤兜里掏出二十元钱,毕恭毕敬递到秋哥面前,唯唯诺诺道:“这是昨天找老乡借的生活费,只能这么多,求求你们放过我!” 秋哥一巴掌打开河南男孩的手道:“我们是维护村里的治安,又不是要饭的,说了50就50,一分钱都不能少,如果钱不够,等会到了治安队,让你老乡拿钱来赎人。” 还蹲在地上的蒋凡抬头怒视着秋哥,心里愤愤不平暗骂道:“就你这个鸦片鬼样子,风都能把你吹飞,上沙村里没有男人了,才会安排你这样的人进治安队。 我们就是为了躲避你们这些瘟神,才躲到坟地里来睡觉,又没有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们到坟地里来维持个jb治安,纯粹就是依附在打工人身上的吸血鬼,如果有朝一日老子有能力,一定艹你祖宗十八代。” 山坳坳里长大的孩子,蒋凡言语中经常带有“锤子、妈那个巴子”这类不算文明的四川方言,但也只是口头禅,很少像现在这样直接针对性地骂人。 秋哥没有看见蒋凡怒视他的目光,但是先前给他发烟、点烟的治安仔发现了这个情况。 为了讨好既是本地佬又是治安队副队长的秋哥,壮实治安仔一脚踢到蹲着的蒋凡头上,像恶狗一般吼道:“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领导想做什么?再这样看,老子打瞎你的狗眼。” 蒋凡眼角瞅了他一眼,隐忍着怒火没有说话,也舍不得交这么多钱,委屈地把头低了下来。 没有人交50元罚款,秋哥只得安排治安仔把所有人带回治安队,关进一间足足有三百多平米的大屋子里。 这里曾经是村委所在地,现在村里有钱了,修建了气派的办公楼搬离了这里。 关人的屋子是以前村民开会的地方,年久失修大门都没了,不知是谁想到用一个一米高的铁栏安在大门上,真和农村关牲畜的棚栏没啥两样。 屋里虽然临时搭建了男女厕所,可是关押的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很少有人打扫卫生,屋子里不但弥漫着臭气熏天的尿骚味,还有死老鼠的腐臭味。 治安队也根本没有把这些外省游子当人看,安排了一个女孩子坐在门口做好登记,然后把这些人像赶牲口一样赶进这个大屋子。 所谓登记,只是为了让被抓的人留下可以联系的亲友送钱赎人,而且还是被抓的人自己书写联系方式,安排的女孩子负责分发纸笔,收集写好的纸条,还兼顾着收款的事情。 治安队会按照纸条上的信息,安排人专门通知,目的就是尽量收到钱。 被抓的人会在治安队里关押一天,如果没有亲友救赎,男性会剃成癞子头,女性稍微好点,但是都会送往樟木头收容所做苦力,换取遣返回乡的路费,这段时间,亲友还可以去樟木头给钱赎人。 剃成癞子头的男人,即便亲友把他们从樟木头赎出来,只得剃成光头,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工作,因为所有工厂都有明文规定,剃光头的人一律不录用。 当年,这些打工人还苦中求乐地把治安仔用剃头推子胡乱推几下的癞子头型,戏称为:条条大路通罗马。 举目无亲的蒋凡,只得把郝梦留给他的电话号码登记上,进到屋里,看到里面已经关押了一两百号人了。 超大的房间,只有用铁栏拦住的大门和正面三个窗户通风,治安仔还不许人靠近门口,臭气熏天的环境,几扇窗户边就成为人员密集的地方。 蒋凡故意落到酒窝女孩后面,观察着她与一道的男人。 酒窝女孩拉住男人的手臂,走到稍微靠近窗户的地方停下,犹豫了一下有些胆怯道:“阿彪:如果今天我不能出去,肯定会被工厂开除,到时候我们两个都无着落,那就麻烦了。 现在我身上只有6元钱,能不能把昨天给你的50元给我,我先出去找厂里的人借一下,看能不能凑足赎你的钱,能凑足,中午下班我就过来救你。如果凑不足,你就委屈一下,还有几天发薪水,到时候我去樟木头接你。 叫阿彪的男人横了酒窝女孩一眼,带着怒意大声埋怨道:“你给的50,我还了老乡30元,用了15元,身上只剩5元。喊你停两个月寄钱回家,帮我租间房子办张暂住证,你不听,现在出事了,你该满意了! 你一个女孩子又是熟手,厂里辞退了你,重新找工作也比我容易。 如果我不能及时出去,被剃成癞子头还怎么找工作,赶紧想办法让我先出去,出去后我会设法救你。” 第7章 酒窝女孩 东莞虽然有许多工厂,但是南下东莞淘金的漂泊客却是数千万计。 口号喊着: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能进到工厂,薪水倒是比内地端铁饭碗的至少高出一倍。 可是供大于求,所以导致无论男女,工厂没有亲朋好友做管理,即便愿意给介绍费,也未必能找到工作。 工厂流水线作业,大多只需要女性,形成一个特有的现象,打工妹找工作不容易,打工仔想进厂更难。 凭借昨天一面之缘的接触,蒋凡认为酒窝女孩是一个活泼开朗热心肠的女孩,这样的人很容易结交到朋友。 他心里疑惑,50元虽然不是小钱,但像酒窝女孩这样会为人处世的人,在东莞这样发达的前沿城市工作,找亲朋好友或同事凑50元应该不算难事,怎么听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一点把握都没有呢? 看到阿彪不但不管不顾酒窝女孩,还恬不知耻地说要先赎自己出去,态度还这么恶劣,蒋凡对这个陌生男人除了鄙视,还有深深的愤怒。 对阿彪巴心巴肝的酒窝女孩,在困难面前看清了他的嘴脸,内心充满了绝望的同时,心想,“每天冒着被开除的危险,从厂给你端饭出来,每月除了寄回家的钱,其余的自己都舍不得花,全贴到你身上。 为了满足你的欲望,提心吊胆也陪你去坟地过夜,现在遇到点挫折,你却自私地首先考虑到自己? 如果你能想到办法,就不会四个月以来,全靠我养活了?你还值得我全心全意的付出吗?” 对自己感情产生怀疑的酒窝女孩又想到,前天,阿彪对她说,有同乡愿意帮忙不要介绍费进厂,只是要请客吃饭,听到这个消息,她还请了半天假,不辞辛苦地高高兴兴跑到深圳同乡那里借来50元给他请客。 此时,她已经不相信阿彪说只剩五元这样的鬼话。 酒窝女孩很想追问钱的下落,只是看到阿彪凶巴巴的样子,没敢再说话,松开他的手臂,一个人可怜兮兮走到靠近厕所没人的一个角落蹲下暗自落泪。 蒋凡走到她身边,主动介绍道:“你好!我叫蒋凡,我们见过一面,你还记得我吗?” 工厂门口随时可能遇上探亲访友找人的事,酒窝女孩先前真没认出蒋凡来,听他介绍说见过一面,酒窝女孩想了一会,才想起他来。 心情不好,酒窝女孩只是礼貌性地回复道:“你好,我叫金兰。” 看到金兰心情不好,蒋凡关心地问道:“你能确定,今天你朋友会来赎你出去吗?” 金兰摇摇头,不确定道:“现在工厂两个月没有发薪水,玩得好的几个朋友都没有什么钱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是想到目前还没有找到师兄,昨日吃了两份米饭,口袋只剩57元,自己都舍不得用,蒋凡犹豫了很久,才对金兰说:“我这里有五十几元,先借五十给你。” 正为工作担心的金兰,听到有人愿意帮她,眼睛一亮,瞬间又暗淡下去,她瞄了一眼十米开外,完全忽视了她的阿彪,想到夜宿坟地的人,都是迫于无奈,好心提醒道:“我遇上这样的男人,活该我倒霉。 你还是先自己出去?如果剃了癞子头,送去樟木头,就根本找不到工作。” “我会另想办法,你先出去,工作要紧。” 看到窘迫环境下,酒窝女孩还能体现出善良的一面,更坚定了蒋凡帮她的决心。 蒋凡偷听过两人的谈话,看到金兰瞅阿彪,就知道她还是在为阿彪这个负心汉担心。 蒋凡从兜里掏出那张大钞,走到守在门口的治安仔眼前道:“这里有个女孩子要出去。” 治安仔嘴里吊着一支烟,对蒋凡指了指先前发放纸笔的女孩道:“要赎人找她。” 蒋凡把钱递给女孩,转身正想招呼金兰,却看到阿彪拉着金兰气势汹汹走了过来,指着他道:“你是不是和我老婆有一腿,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借给她这么多钱?既然你们给我戴了绿帽子,这钱就应该先赎我出去。” 听到阿彪当众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害羞的金兰气得满脸通红,心里对他残存的一点留念也在这一刻消失。 蒋凡早已经看不惯阿彪的种种行径,只是碍于别人感情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 在学校已经受了一次冤枉,听到阿彪现在也给他扣屎盆子,蒋凡愤怒地荡开阿彪指他的手,起脚一边腿,重重铲到阿彪脸上。 和蒋凡差不多高矮的阿彪,看到蒋凡轻松就能把腿铲到自己脸上,而且力道很足,就知道遇上硬茬。 他开始耍无赖躺在地上“哎呦、哎呦”连声惨叫,希望换取治安队那些人的同情,过来帮他。 收款女孩手里拽着蒋凡递来的50元,正在一大堆纸条里找金兰的登记,听到阿彪说,金兰和蒋凡有一腿,马上停下工作,好奇地看着这场闹剧。 虽然不会拳脚,但是看到蒋凡轻松抬腿就能铲那么高,收款女孩多少也看出些门道,心里的好奇心更重,禁不住注意起他来。 关押的地方出现打架斗殴,刚回到办公室的秋哥,带着几个治安仔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询问得知蒋凡和金兰只有一面之缘,根本不算认识,只是出于同情想帮她,根本不存在苟合之事。 简单打架,秋哥和这些治安仔都习以为常,只是训了阿彪两句也没深究,他们只认钱,只要有人给钱,放谁都一样。 但是蒋凡的行径,却感动了刚到治安队上班不久的收款女孩。 金兰走出关押的房间,感激地看着站在门口目送她的蒋凡道:“凡哥:谢谢你,请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发了薪水,马上把钱还给你。” 没有找到师兄,能不能安全走出这里也是未知,蒋凡也不知道自己明天会在何方。 虽说不指望金兰会还钱,但她开口了,蒋凡想到这50元是郝梦给他的,他已经欠郝梦太多,如果能把这钱还给郝梦,自己背负的人情债也少一点,所以把郝梦的联系电话留给了金兰。 金兰千恩万谢后,眼泪汪汪地离开了治安队。 收款女孩隔着一米高的围栏,主动和蒋凡打起招呼道:“你什么时候到东莞的?” “昨天。” “身上有车票吗?” 蒋凡摸了一下裤兜,火车票还在,他递给收款女孩,问道:“车票有什么用吗?” “车票可以当三天暂住证用。” 女孩说完拿着车票走进秋哥办公室,没一会儿,她出来让治安仔打开围栏,把蒋凡送出治安队。 第8章 得罪治安队长 “靓女,谢谢你,请问尊姓大名。”获得自由,蒋凡学着其她打工人称呼女性的方式,感激地问道。 “别搞得这么客气,我叫朱茂菊,你在东莞没有亲友吗?晚上怎么睡在坟地啊?” 帮助蒋凡,是被他的善举感动,朱茂菊疑惑地问道。 无论是郝梦还是学校的事情,蒋凡都羞于开口对一个不熟悉的女孩讲,所以只说来东莞投靠师兄,没有找到人。 “这样,下午一点,你在吉隆厂门口等我,我找厂里的人帮你问问。” 蒋凡离开,朱茂菊回到治安队,秋哥殷勤地讨好道:“这么多盲流,你管得过来吗?你就是太善良了。” 以孙姓为主的上沙村,朱茂菊的父亲是上门女婿,所以在村里属于比较弱势的家庭。 她嫌弃地瞅了一眼这个尖嘴猴腮、靠家族在村里的势力当上副队长,还想追求她的男人,没有吱声。 下午一点,朱茂菊骑着一辆豪迈女士摩托车,如约来到吉隆玩具厂。 对早已经等候在这里蒋凡道:“我村里的一个闺蜜在这个厂做人事,我进厂去帮你打听一下。” 到东莞各个村投资的工厂,都要解决本地人的就业问题,每家工厂都会为本地人保留两三个工作轻松的岗位,还会招收一名本地人做厂长,便于和地方上搞好关系。 朱茂菊的闺蜜就是依靠这样的条款,进了吉隆做人事专员,工作轻松,薪水待遇比同岗位的外来工高出不少,这就是本地人的优势所在。 大概一个小时后,朱茂菊走出厂门,看着眼巴巴望着她的蒋凡,同情地回道:“你朋友曾经是在这家工厂做保安,但是已经离职半年多了,据说去了虎门白沙,具体在白沙哪里,没有打听到。” 听到这话,蒋凡马上掏出李酒罐给他的信封,翻看背面邮戳时间,是1989年3月的信件,距离现在过去整整十个月了。 在一家工厂找一个人都不容易,更别说在一个村的茫茫人海中寻找,蒋凡拽个信封望着北京方向,调侃地埋怨道:“老头,你给我一个人去楼空的地址,是想故意折磨我吗?” “这样,明天下午还是这个点,你在这里等我,晚上下班我回村找朋友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帮你介绍份工作。” 听到蒋凡自言自语的话,想到他自己都身无着落还愿意去帮人,朱茂菊就想多帮帮他。 “谢谢” “记住明天还是这个点。”朱茂菊再次叮嘱完,就回去上班了。 投靠的人了无踪迹,蒋凡沮丧地站在路边,心里开始担心起工作的事情来。 正当他不知应该去哪里,秋哥带着三个治安仔,骑着两辆治安摩托,一前一后拦住了他的去路。 清晨在坟地巴结秋哥的那个装得像牛的治安仔,气势汹汹地下车,拧住蒋凡的领口,满嘴碰粪道:“关在里面,骚扰别人的老婆,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现在还想勾引我们秋嫂,我看你是想找死。” 瘦如干尸的秋哥,坐在摩托车上没动,而且指挥另外一辆摩托车上的两个治安仔道:“你们三个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捞仔,然后关进治安队,晚上直接送去樟木头,看他还敢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被学校开除,蒋凡无颜面对为他付出太多的家人,李酒罐倾其所能送他漂泊,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北京,他也没脸见情同父子的师傅。 看到秋哥根本不想给他留条活路的意思,蒋凡第一次见识到本地人的嚣张,没有退路的他,已经顾不了太多,唯一的信念就是不能坐以待毙。 抓住另外两个治安仔刚下车还没围上的机会,蒋凡闪电般一膝盖头顶到抓他的壮实治安仔下身,趁他痛得弓身捂住下身时,蒋凡抓住他的头发,膝盖头准确无误地顶到他的脸上,“大小头”都痛得要命的治安仔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蒋凡没敢停歇,迎着两个刚下车的治安仔冲了上前,手臂被其中一个治安仔用治安专用塑胶棍打了一棍。 蒋凡忍着疼痛,反手抓住胶棍一把夺了过来,顺势一棍打在他脸上,边腿踢到另外一个治安仔脸上。 趁在两个治安仔被打蒙的状态,蒋凡挥动着缴获的胶棍,雨点般落在两个治安仔身上。 橡胶制成的治安棍打在人身上,所要承受的痛苦,没有经历的人根本无法体会,两个治安仔倒在地上的惨叫声,比最早倒下的治安仔叫得更为惨烈。 收拾完三个狗腿子,蒋凡向坐在车上的秋哥迈去。 秋哥看到蒋凡腿脚这么灵活,还这么凶残,惊恐中还不忘威胁道:“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治安队副队长,你别乱来啊!” 已无退路的蒋凡,已经动手,怎甘放过罪魁祸首,他一脚踹翻秋哥坐着的摩托车,对着他骨瘦如柴的腿杆狠狠砸了几棍。 挨了打的秋哥躺在地上像乌龟一样龟缩着,哀唤声如同上到屠宰场濒临死亡的猪一样凄惨。 身在异乡,蒋凡清楚在这个地盘上不能久留,临走前,泄愤地对着猪叫般的秋哥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又狠狠踩踏了几脚,然后才匆忙向虎门方向逃跑。 虽是下午上班时间,但是道路上的行人真不少,看到蒋凡殴打平时耀武扬威的治安仔,胆大的路人忍不住拍手称快起来,胆小害怕报复的人,没敢言语,心里却暗自喝彩。 蒋凡跑出四五百米,一个骑摩托车载客的摩的佬跟了上来,提醒他道:“刚才他们已经在用对讲机喊人来抓你了,你给五元,我冒险载你一程。” 蒋凡知道,如果真被抓住,肯定会脱一层皮,他来不及顾惜不多的银子,一下跨上了车。 摩的佬把他载到虎门大宁村路段停了下来道:“这里已经是虎门地界,他们应该追不到这么远。” 看到摩的佬这么热心,蒋凡掏出5元递给他,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摩的佬看到蒋凡手里只剩下两张皱巴巴的一元,问道:“出门在外,你身上就这点钱?” “来东莞投靠朋友,没想到他已经辞职离开了。” “先前看到那些治安仔专门针对你,你是怎么得罪到他们这些蛮不讲理的土匪呢?” 看到陌生的摩的佬真心替他担心,蒋凡就把在治安队里帮助金兰,朱茂菊又帮他才得罪到秋哥的事情,告诉了这位年近三十的摩的佬。 听完蒋凡解释,摩的佬把刚收下的5元退给蒋凡道:“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给一元油费就行。” 从上沙吉隆玩具厂到大宁还是有六七公里,蒋凡接过5元,把两张一元全递给摩的佬,还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大哥。” 第9章 郝梦的心态变化 全身上下仅剩5元,投靠师门这条路也断了,充当好汉以后,蒋凡开始为明天发起愁来。 沿着国道,他从大宁村朝虎门方向前行,一路寻找工作。 沿途各个村落,四处悬挂着制衣厂、电子厂、鞋厂、玩具厂等招牌,工厂倒是不少,但是需要招工的不多。 贴有招聘启事的工厂,都是要求:女性、熟手,年龄也要求18-25岁之间,有些招聘上还注明,需要本地人担保。 如果是招聘文员,就和选美没啥两样,除了学历,年龄、身高、脸蛋漂亮,这些都是硬性要求。 即便具备这些条件,没有关系,不掏点银子贿赂,连招聘人员都见不到。 偶尔看到一张招聘男性的启事,蒋凡兴奋地上前询问,值班保安看到他不上道的憨憨样,话都懒得回复。 蒋凡还是从其他寻找工作的路人口中得知,贴出这样的启事只是为了应付工厂老板,其实这些岗位早已收了黑钱已经内定。 男性要想靠这些招聘启事上的信息,不花银子找到工作,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沿途寻找,到达龙眼路口时,已是黄昏。 位于国道上的龙眼路口是一条三叉路,一条通往虎门镇内,一条就是途经虎门路口到达厚街、东莞。 到底是去镇里想办法寻找歇息地?还是去与郝梦分别的地方看看再做打算?犹豫不决的蒋凡在路边一处草地上坐了下来。 他不知道,此时,刚离开的长安上沙村已经炸开了锅。 自从村里成立治安队以来,除了他们变着花样欺压外来打工人,从来没在外来人身上吃过一点亏。 逼上绝路的蒋凡,打了三个治安仔倒是小事,可是打了村里孙姓的秋哥,好似整个上沙村民在外地人面前高人一等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明知是秋哥挑起的事端,许多人还吵着要找蒋凡报仇雪恨。 村里许多当官的人,还有治安队正队长,都是秋哥本家亲戚,他们调动可以利用的资源,围绕上沙周边搜寻着蒋凡。 朱茂菊看到秋哥那张本身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沾染上自己口鼻流出的鲜血,如同借尸还魂的僵尸一样吓人。 她了解到实情以后,看到秋哥被打成这副熊样,心里除了幸灾乐祸外,还为陌生的蒋凡担忧起来。 这时,朱茂菊想起蒋凡留有一个联系方式给帮助过的金兰。 金兰下午下班以后,看到厂门口围着的人比平时多出一倍都不止,大家都兴奋地议论着外来人打治安仔的喜事。 她正好奇是哪个英雄做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朱茂菊找到了她,告诉她这事是蒋凡干的。 此时还身无着落的蒋凡,在两个还不熟悉的女人心里,高尚起来。 蒋凡留下的联系方式说明,晚上7点以后,才能找到郝梦,金兰晚上要加班,把联系方式给了朱茂菊,希望她联系上蒋凡,告知她一声。 一个外来工厂妹,一个本地女,两个贫富差距极大,身份背景悬殊,生活完全不搭界的女人,因为一个陌生男人,成为了朋友。 郝梦作为合家欢的妈咪,享受两人一间近二十平米的宿舍。 身处欢场,妈咪的档次还是比小姐高不少,妈咪的本职工作就是靠陪酒拿小费、带小姐上台收取坐台费,这两项是主要收入来源。 至于遇上大方的嫖客,愿意亲自出台,那属于外水,酒店不会强制要求妈咪出台。但是小姐就不同了,只要坐台,就不能拒绝出台,如果拒绝,轻者罚款,重者直接辞退。 妈咪的收入不菲,酒店对她们管理也极为严格。 顾客是上帝,在合家欢这家酒店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妈咪请假一次至少两百元,上班时,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能得罪嫖客。 对小姐的要求也是这样,有时小姐陪变态嫖客出台以后,落下满身伤痕,下次如果这个嫖客还要继续点这个小姐,小姐还不能拒绝。 这些以嫖客为中心的高规格台式服务,小姐、妈咪完全没了自我,在嫖客心里倒是赢得很好的名声,所以合家欢开业至今,生意一直爆棚。 家庭背负太多债务,郝梦工作一直十分勤奋,生活也极为节俭,只要没有病倒,即便每月月事那几天,她都舍不得交两百元请假,照样上班喝酒。 这样的行径,合家欢的妈咪都戏称她为拼命三娘。 昨天,郝梦回到合家欢,口袋已经捉襟见肘的她却没有去上班,躺在床上,心里一直想着刚离开不久的蒋凡。 郝梦自己都难以相信,长期混迹于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会对一个相识不足三天的男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思念。 蒋凡质朴的憨笑、近乎木讷的神情、礼让所有人的谦卑、面对歹徒的勇猛,如同幻灯片一样,一次次闪现在她眼前。 作为合家欢的红牌妈咪,郝梦可是酒店的摇钱树。 得知她昨天已经返回,却没有上班,今天下午,酒店张副总就专程到宿舍找她,告诉她提前休年假这几天,许多嫖客找她,要求她晚上一定要上班。 合家欢是一家台资酒店,因为服务好,入职的小姐都经过了严格筛选,妈咪、服务人员也经过专业化培训,在长安、虎门、厚街一带的台湾投资圈里,有着响当当的名气。 酒店三位副总都来自台湾,张副总是常务副总,老板不在时,他就是酒店老大。 长期从事欢场,三位副总都不是什么好鸟,好色是他们的共同点,张副总权利最大,色心也最大。 小姐入职需要张副总面试签字,只要有些姿色的小姐,刚入职那几天,他就会以权压人,差不多都落入过他的魔爪,酒店八个妈咪,一半以上都为他服务过。 晚上六点,郝梦到酒店食堂吃完饭。 虽然酒店食堂的饭食比工厂好出不少,但是对于长期跟随嫖客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妈咪和一些姿色上佳容易出台的小姐来说,已经吃不下食堂的饭菜了。 每天中晚餐,除了几个脸蛋不算出众,坐台率不高的小姐会在食堂吃饭,郝梦是唯一一个经常吃食堂的妈咪。 吃完饭,刚回到宿舍准备化妆,张副总再次来到宿舍,对郝梦道:“赶紧,达丰鞋厂的陈老板已经帮你订房,现在马上就到,指名道姓一定要你安排小姐和陪酒。” 郝梦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还不到六点半,小姐和妈咪都是七点上班。 她忍不住埋怨道:“那个老色鬼今天抽了哪门子风,这么早就来了。小姐都没有上班,我去了也无法安排啊?” 第10章 合家欢的张副总 “你先去陪着,需要点哪些小姐上台?我安排人去宿舍喊她们。” 为了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郝梦平时对张副总这位顶头上司,一直采取能忍则忍的态度。 虽然凭借红牌妈咪这张名片,张副总有所顾忌,没敢权利压她发生实质关系,但也经常被这个色狼副总揩过不少油。 郝梦看到张副总催得急,又不自觉离开,现在心中有了惦念,心里开始拒绝再让张副总见到她换衣服这些场景,故意借口道:“我身上来‘亲戚’了,难道你还想看我换卫生巾吗?” “又不是没有见过,等你换了衣服,我们一起走。” 张副总还恬不知耻地抽出一支烟点上,睁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想欣赏郝梦换衣服的样子。虽然厌恶张副总这副无赖的样子,可又不能随便得罪他,郝梦只得当着他面,快速换上酒店定制的西服搭配筒裙,连化妆的心情都没了,就随同他来到酒店。 宿舍楼就在酒店后面,妈咪和小姐同住一栋宿舍,只是待遇不同,小姐是六个人一个房间,妈咪两个人一个房间。 走进大门,看到陈老板已经带着他的司机兼保镖,已经坐在酒店大厅等她了。 梳着大背头的陈老板,名叫:陈安龙,台湾人,在东莞境内投资了三家达丰鞋厂,总共在职员工十余万人,总厂建在虎门白沙二村工业区。 他可是合家欢的贵宾级顾客,每月在酒店消费少则万,多则十几万。 无论是对服务员,还是妈咪、小姐,出手都极为大方,酒店所有工作人员,每天都希望见到这位财神爷。 曾经,郝梦刚做妈咪的时候,为了扣住他这位金主,可是费尽心思。 喜欢到处留情的陈安龙,怎么甘心被一个女人拴住,钱色交易,两人做了一段时间露水夫妻,陈安龙又背着郝梦找其他妈咪和小姐出台,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气不过的郝梦,背地里就给他取了老色鬼这个绰号。 陈安龙这一次专程找郝梦,还是缘由前天晚上见到蒋凡身手不凡,想经过郝梦笼络到他。 好色男人的本性,都喜欢别人碗里的东西,已经厌倦了郝梦的陈安龙,看到她挽住蒋凡手臂那一刻,当着自己司机兼保镖的面,嘴里不承认郝梦和蒋凡是情侣,心里却承认了这样的身份,所以对郝梦又重新产生了兴趣。 陈安龙希望笼络到蒋凡,还希望侵占他的女人,感觉这样的三角关系才够刺激。 郝梦走近,陈安龙当着张副总的面,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抓,说道:“手感不错,还是这么紧实。” 酒店这样的地方,嫖客在妈咪小姐身上,揩油暧昧一下纯属正常。 虽然心里对陈安龙有怨恨,但是看在银子份上,郝梦也希望陈安龙能经常帮她订房。 因为订房多,安排小姐坐台的人数就多,不但可以收取每位小姐20元的坐台费,陈安龙这样大方的嫖客每次给订房妈咪的小费真不算少。 今天,当张副总告知她,陈安龙已经帮她订房,郝梦没了曾经的喜悦,现在看到他习以为常的揩油,心里还滋生出厌恶,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张副总完成任务,提前离开了。 郝梦陪同陈安龙和他的保镖一道进到预定的包房,她没有像以往那样与陈安龙开些荤素不一的玩笑讨好他,而是刻意坐到距离他有半米远的沙发上,问道:“陈老板,今天晚上又和那些朋友约的酒局,我好提前帮你们把心仪的小姐留下。” 合家欢接待的多数都是台湾客人,陈安龙这样阔绰的老板,无论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或许是长期在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酒店的妈咪大多认识。 陈安龙色眯眯地看着郝梦,把自己比作帝王一样说道:“我们好久没有亲热过了,今天没有约朋友,只想好好宠信你。” 酒店上至总经理,下至服务员,每个人都把他当大爷一样伺候着,在他的钞能力下,想和那个妈咪发生点什么,截止目前,还没有人拒绝过他。 曾经有一段时间,陈安龙把目光盯上了服务员和酒店前台,感觉这类人比妈咪小姐清纯,被他盯上的服务员或前台,多数都沦陷,以至于有些妈咪调侃说,合家欢就是他的后宫。 听到陈安龙想带自己出台,郝梦犹豫了一下道:“陈老板,今天我身上不方便,还是给你选个漂亮点的小姐伺候你,如果耽误了你‘快乐’的美事,我可背不起这样的罪过哦。” 在合家欢第一次被妈咪拒绝,陈安龙颜面有些挂不住了,他有些怒意道:“怎么?害怕我给不起钱吗?” “真不是,不信你摸吗。” 郝梦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副总下午到宿舍要求她晚点上班,本身还没有来月事的她,却故意垫了一片卫生巾。 她很清楚,踏入风尘,躺下容易,站起来很难,可是自从认识蒋凡以后,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尽量让自己身子干净一些。 听到郝梦敢让他摸,对女人月事还是有些忌讳的陈安龙没有继续强求,而且切入正题道:“前天晚上,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仔在一起,那是你男朋友吗?” “前天晚上?你看见过我们?”郝梦惊讶地问道。 “我不但看见了你们,还看见了那个男仔替你打架。” “火车上认识的,不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你们怎么会那么亲热挽住。” “我一个女人,刚遭遇了抢劫,肯定害怕,挽住一个男人的手,心里会踏实一点,这很正常,你想多了!” 心里是希望与蒋凡有感情交织,可是不可能给一个嫖客诉说自己的情感世界,郝梦再次否认道。 身处尔虞我诈,银子最大的欢场,郝梦练就不露声色的本领,真骗过了老奸巨猾的陈安龙。 信以为真的陈安龙开门见山道:“什么时间,帮我把他约出来一下,我想认识他,当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曾经希望扣住陈安龙,完全是看重他口袋的银子,并不欣赏他的做人方式。 “你也知道,从事我们这样职业的人,不好意思留联系方式给别人,我只知道他是过东莞投靠朋友,还没有固定地址,前天分开,我们都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你的好处费,我可能无福消受哦。” 正当郝梦给陈安龙打着太极的时候,酒店妈咪王芳敲门走进房间,先是热情给陈安龙打完招呼,然后对郝梦道:“酒店对面士多店老板让我给你带个口信,有一个本地口音的女孩子打电话找你有急事,老板让她一刻钟以后再打过来。” 第11章 大方的酒客 王芳是郝梦的远房表姐,也是她的风尘师傅,做妈咪已经三年多了。 因为职业需要,妈咪可以随意使用酒店电话拨打省内电话,郝梦为了不让蒋凡知道她的职业,故意留的平时经常光顾的士多店电话。 她能记住士多店的电话号码,源自上班时,需要帮嫖客买槟榔这类酒店不卖的东西,直接打电话让士多店送,以至于士多店老板把她们这些妈咪像财神一样供着。 与家乡亲人一直是书信联系,与嫖客之间是用酒店电话,与外界所有联系中,郝梦只给蒋凡留了士多店电话,听到有个女人打电话到士多店找自己,郝梦心里疑惑到底是谁呢? 虽然心存疑惑,她还是去了士多店,接到朱茂菊的电话。 得知蒋凡没有找到师兄,身上盘缠本身就不多的他,把自己留给他的50元帮了外人,还打了治安队的副队长,现在已不知去向。 郝梦更加佩服蒋凡这样的行事风格,也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全来。 接完电话,回到包房,郝梦连应付陈安龙的心情都没有了,一心只想着走投无路的蒋凡会去哪里?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没有心情应付,郝梦就把王芳往陈安龙身边推。 真以为郝梦来个月事,陈安龙顺应了她的愿望,手开始在王芳身上游走,心思还放在笼络蒋凡的事上,看到郝梦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假惺惺地问道:“接过电话回来,怎么魂都丢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王芳看到郝梦心甘情愿把这位财神爷让给她,主动坐在陈安龙大腿上。 郝梦知道这样的状态也不适于上班,为了不暴露心迹,她对陈安龙道:“一个老乡在长安出了点事情,我想过去看看,晚上就不能陪你喝酒了,你不会生气。” 身边虽然有主动的王芳,但是陈安龙今夜来的目的主要是郝梦,腿上坐着王芳,他还色眯眯在郝梦胸部捏了两把,同时再次在她屁股上揩了一下油,目的是想确认她说的来了月事是不是真的。 从屁股上确认那里的确带有卫生巾,陈安龙才掏出五百递给她道:“既然有事你去忙,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电话,另外别忘记帮我打听一下那个男仔的消息。” 拿着陈安龙的五百元,郝梦找到张副总,借口说来了月事身体不舒服,无法坚持,从业酒店一年多来,她第一次大方地给了两百元请假,给自己心情放假。 妈咪即便给钱请假,还需要副总批准才行。 张副总看郝梦换衣服时,已经看到她裤衩上挂有一片卫生巾,只要没有得知陈安龙这个贵宾,他也痛快批准了郝梦请假。 离开酒店,郝梦没有回宿舍,想步行走走散散心,心里一直在猜想,蒋凡会去哪里? 想着事情,不知不觉走向两人共度春宵却没有故事发生的小旅店。 距离小旅店还有几十米远时,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背身对着她,望着小旅店发呆。 郝梦根本不敢相信眼睛,用手擦拭了两下,再次确定是蒋凡时,她激动得眼泪花花,正想准备冲上前去,抱着这个近两天来一直朝思暮想的男人,忽然想到不久前,身上刚留下有陈安龙的色手印,又去抱蒋凡,感觉这是玷污她们之间的邂逅。 心里作祟,她隐忍住自己的心思,装出淡定的神情走到蒋凡身边道:“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找到师兄,还惹了一身麻烦,逃出长安,刚巧路过虎门,就想着到我们分别的地方看看。” 从蒋凡痴呆地望着小旅店,就看出他对这里也充满了怀念,这是郝梦最为欣慰的地方。 从朱茂菊电话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郝梦还故作无知地问道:“惹到什么麻烦?” 她这样做,带有明确的目的,就是想听听蒋凡会怎么宣扬打治安仔这样的“丰功伟绩”,毕竟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夸大其词地显摆自己的勇猛。 九十年代初,打治安仔这样的事情,真不是一般人敢做,所以各个村的治安联防在打工者面前才会那么嚣张。 “一个本地狗杂种,认为我勾引了她喜欢的女人,带了三个狗腿子不想给我活路,我把他们收拾了。” 蒋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郝梦,却只字不提自己帮助金兰的事情。 他的讲述肯定比朱茂菊电话里说得清楚,倾诉中没有出现丝毫显摆的意味,说话虽带有脏话,但言语却相当朴实。 看到蒋凡说到治安仔恨得咬牙切齿近乎于凶残的神情。 说到帮他的朱茂菊,那份发自肺腑的感激之心又是那么真切。 郝梦心道:“小男人,如果你为人别这么仗义,身心不是这么干净,那该多好啊!” 其实郝梦比蒋凡还小一岁,只是社会经验丰富,心智已经成熟的她才会认为蒋凡还是小男人。 已经落入情网的郝梦,想到自己的职业,自卑地坚信自己配不上蒋凡。 不想蒋凡知道自己的职业,可又想帮到他,郝梦想了一会道:“我有个表哥在白沙一村里租有房子,你暂时在他那里住两天,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到时候我给你办一张暂住证,单独租间房子,男孩子找工作不容易,你也不用太急,慢慢来。” 陈安龙给的五百,交了请假费,只剩三百,一张一年的暂住证就接近三百,所以郝梦想到挣两天钱,在帮蒋凡操持租房的事情。 已经欠了五十没还,在上沙治安队里,也了解到一张暂住证的价钱,加上租房,蒋凡多少也能算出大概花销,他赶紧摆手拒绝道:“我今天暂住一天就行了,听人说建筑工地招人只需力气大,其它没啥要求,明天我想去试试。” 听到蒋凡要去工地,郝梦心疼的同时,忍不住埋怨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学校,但是能走进那所学府,就证明了你的优秀,我也深信你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现在听我的,工作慢慢找,实在不行,我就介绍你去一个地方。” 提到工作,郝梦想起陈安龙打听蒋凡的事情,职场里练就察言观色的本领,当陈安龙说到看见过蒋凡打架,郝梦就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 先前和陈安龙打太极,不单单是不确定是否还会与蒋凡重逢,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看到陈安龙对他的司机兼保镖,趾高气扬的样子。 郝梦不愿意蒋凡为了生活,像陈安龙的司机那样,点头哈腰去挣那点银子,自己已经生活在没有尊严的欢场,她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活出一份尊严。 第12章 白沙村借宿 白沙村与厚街镇的白濠村相邻,分别有1234村。 白沙一村还没有开发,距离最热闹的商业街相隔几百米,先富起来的本地人多数已经搬离了老宅,就把自己的祖屋隔成一个个单间,用着出租。 这样条件简陋的租屋,却方便了许多居无定所的漂泊客,也方便了许多漂泊情侣和露水夫妻,只是每月几十元不等的租金,只有少量漂泊客舍得消费。 除了房屋租金,最大问题就是暂住证,这是居无定所的人除了工作,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事。 从社岗沿着107国道莞太路段前行,三四公里路程就到白沙,坐中巴车一元钱。 难得给自己心情放假的郝梦,很享受和蒋凡在一起的时光,为了多些时间相处,平时都不敢走夜路的她,挽住蒋凡的手臂步行前往。 这条路有一处小山开辟出的路段,道路两旁除了山地,没有任何建筑物时。 白天这里倒是有川流不息的路人行走,晚上就显得有些寂静。 这样的地方,也是抢劫犯最喜欢蹲点的地方,郝梦紧紧挽着蒋凡的手,四处张望。 蒋凡感觉到郝梦紧张,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听说路人少的地方最容易遇上抢劫,有点害怕。” 已经遇上一次抢劫,虽然蒋凡化解了危机,但是作为女孩子,郝梦还是害怕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 看到郝梦身体抖得厉害,蒋凡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安慰道:“有我在,别怕。” 信任能让人产生无穷力量,蒋凡的安慰真给了郝梦不少勇气,战战巍巍的身体也不抖了,头靠在蒋凡肩上很是享受道:“说的也是,到东莞两天就打了两架,全是以少胜多,有你这个保镖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能有这一技之长傍身,还有这么强壮的体魄,还是拜老头所赐,否则我可能还是曾经一个瘦不拉几的男孩子。” 说到这里,蒋凡又想李酒罐了。 火车上一直是郝梦慷慨解囊,到了东莞也一次次受她帮助,蒋凡心里对她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早已超越了亲密朋友的界限,可是距离恋人又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他自己也无法判定这是不是感激所致,但有一点蒋凡很清楚,那就是短暂相处,他已经对郝梦产生了无限信任。 不愿提及学校的事情,蒋凡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了漂泊中认识的第一个女人。 蒋凡来自成都下属一个县的农村单亲家庭,家里三姊妹,一个大他一岁多的姐姐,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母亲是农民,父亲是铁路工人,在修改成昆铁路即将竣工时,因公殉职。 父亲去世时,妹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一去世,作为农村妇女的蒋母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生活可想而知。 蒋母没有再婚,坚强地抚育着三个孩子,一个女人抚养三个年幼的孩子,家里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根本不可能供三个孩子读书,农村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三姊妹中,只有蒋凡一人进了学堂。 知道自己上学来之不易,蒋凡读书十分刻苦,周末还去大队干农活,挣工分贴补家用。 高考时,蒋凡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被北京这所重点大学录取。 到了北京受李酒罐帮助,师徒俩齐心协力,搬运的煤球多,他也能吃上几顿饱饭,加之习武,才有了看似清瘦,却极为健壮的体格。 上大学后,虽然没再找家里要生活费,但是学费还是家里支持。 读书这十余年里,是母亲、姐姐、妹妹三名女性支撑起他的求学之路,所以他也是全家的希望,一次意外,摧毁了自己的梦想,也破灭了家里三个亲人的希望。 说到这里,蒋凡的眼泪滑过了脸颊。 郝梦很想知道蒋凡口中的意外,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看到他忧伤的神情,还有跌落的眼泪,善解人意地收敛起自己的好奇心。 倾诉以后,蒋凡负重的心理得到一些释放,没过一会他的心情就轻松了不少,凝重的神情也消失了。 从社岗村到白沙一村,要先路过白沙商业街。 所谓的商业街,其实就是一条刚修建不久,从村委连接107国道的宽敞水泥路,道路两边楼上是厂房,一楼临街面就是铺面。 这是白沙村里最宽敞的一条大道,周边全是工厂,慢慢成为白沙最为繁华的地段。 一公里多长的商业街,汇聚有舞厅、电影院、录像厅等娱乐场所,当然也少不了解决衣食住行的商铺和路边摊贩。 闻到商业街上弥漫出的烟火味,已经饥肠辘辘的蒋凡,肚子开始“咕咕”直叫。 郝梦听到这个声音,疑惑地问道:“你没吃饭吗?” 蒋凡尴尬地抠了抠后脑勺道:“忘了。” 从上沙治安队放出来已经临近中午,和朱茂菊约好下午一点,蒋凡害怕失约,没顾上吃饭,朱茂菊刚走,就出了秋哥来找麻烦的事情。 逃离上沙,蒋凡已是饥肠辘辘,口袋只剩五元还漫无目的地,想到能节约一顿是一顿,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郝梦观察过蒋凡,发现他腼腆或尴尬的时候,都习惯抠后脑勺,心疼地埋怨道:“饭都舍不得吃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你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别打电话吗?” “已经睡到坟地去了,还要怎么才叫万不得已?” “我身上还有钱,只是预防不时之需,不敢乱用。” “有钱?在火车上,就发现你只有一张大团结,给你的50元做了雷锋,昨天去长安坐车,还有一天生活,你还能有多少钱?走,先去吃点东西。” 听到蒋凡还在逞能,郝梦直接揭了他口袋银子的老底。 郝梦心疼地想带他去餐厅吃点好的,蒋凡却坚持路边摊能吃饱就行。 一元一大盘的炒米粉,蒋凡吃了两份,终于算是勉强填饱了肚子。 郝梦把摊贩找回的98元,连同一张百元大钞塞进蒋凡手里道:“不说吃好,但是一日三餐必须吃饭,不然你怎么给我当保镖嘛!” 看到这么多钱,蒋凡说什么也不接受,两人争执了很久,郝梦看他拒绝得这么果断,只好折中把找回的98元重新塞回他手里,翘起小嘴道:“这点钱你再不要,我就生气了。” 郝梦所说的表哥王勇,其实就是王芳的亲哥哥,她们的家乡是同一个村,却是拐了十几道弯,算下来是表姊妹的亲戚。 已经三十出头的王勇,这样的年龄所有工厂都不会要,他从家乡借到堂弟王凯的身份证,王芳借助陪陈安龙共度春宵的机会,吹着枕边风,把哥哥介绍进了达丰鞋厂做机修 第13章 心胸狭隘的表哥 三十几岁的老光棍,外表也还不咋地的王勇,只是厂里一个机修,由于是陈安龙安排进的达丰,有些不明就里又喜欢投机取巧的人,以为他和老板有什么关系,工作中随时迎合巴结他。 恭维声一久,飘飘然的王勇就忘乎所以来,掩耳盗铃般真以为自己有很强硬的后台,不但见人都吹捧自己是老板安排进厂的人,对其他同事的态度也开始骄纵起来。 依靠巧舌如簧的嘴,还在厂里找到一个年方18岁模样还比较俊俏的女朋友。 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为了讨好小女友,王勇花钱在白沙一村租了一间30元一个月的老屋。 郝梦领着蒋凡到王勇租屋的时候,他还没有下班,两个人等到十一点半,才看到加完班的王勇揽着小女友肩膀,哼着小曲回来了。 看到郝梦带着一个陌生男孩来,不用问就知道是借宿。 看到蒋凡穿着不太合身的廉价蓝色涤纶布衣裤,憨憨的的模样更显得土里土气,王勇借着夜色向他投去阴霾愤恨的目光。 王勇心里的不满,源自他看着郝梦从一个横擦鼻涕的小丫头,慢慢长成村里的村花,慢慢产生了非分之想。 曾经他还想说服父母帮他去向郝梦家提亲,好在他父母明事理,不想破坏了邻里关系,挖苦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狠狠训了他一顿,王勇嘴里是断了念想,心里却一直记挂着这事。 虽然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但是看到郝梦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这副土里唧的样子,自我攀比认为自己比蒋凡帅多了,心里开始不平衡起来。 他毫不掩饰难看的脸色,看着郝梦没丝毫客气道:“只能借宿一晚,我们每天上班时间特别长,需要充足的睡眠,有外人在我和佳佳都会休息不好。” 王勇看蒋凡不顺眼,但是他的小女友佳佳却有不同的认知。 虽然街面上帅哥很多,但是都是陌生人,男女失衡的流水线工作,对于这个即将借宿的男孩,佳佳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穿着朴实显得有些土气,但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刚硬,清澈见底的眼神,给人一种值得信奈的感觉。 佳佳也把蒋凡与王勇做了比较,除了没有工作,样子有些落魄,其他方面对比,她感觉蒋凡比喜欢吹牛的男朋友顺眼多了。 心里有了这种感觉,听到王勇不太友好的回复,佳佳拉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漂泊在外,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况且还是阿梦的朋友,只是晚上借住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这么小气做什么?” 看到佳佳同意,王勇没再说什么。 但是郝梦看到蒋凡尴尬地站在那里不出声,心里就不想他受委屈,接茬道:“你们上班也辛苦,房间里多住一个人是挺不方便,我先带朋友去住一晚旅店,就不麻烦你们了。” 说完准备拉住蒋凡离开。 佳佳虽然不知道郝梦和王芳的职业,但是工厂放假或节假日,亲朋好友都会约上见面喜庆一下,佳佳和郝梦也十分熟悉。 听到郝梦客气的回复带有不高兴,佳佳拉住她道:“阿梦,别听他我,不就是住几晚的事情,又不会影响什么。” 原本郝梦是准备把蒋凡送到这里,就回酒店宿舍。 听到王勇不太友好的话,她又不好驳了佳佳的面子,临时决定留下来,第二天起床就在附近给蒋凡找间房子。 30元一间的老屋,虽是红砖青瓦,但是有些年陈的房子,屋里墙皮都掉了。 屋里,几张木板拼接在一起铺在地上,木板上垫有一床棉絮、一床草席、一床被褥就是睡觉的地方。 临时来访,没有多余的床上用品,郝梦到村里士多店买来一床草席、一床被褥,直接铺到地上将就一晚。 男女混居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被治安联防抓住情况就不妙了。 这些吸血鬼会以非法同居的名义,相比没有暂住证会多出一倍的罚款,有时看到穿着时尚点的女人,还会诬陷别人涉嫌卖y,多出几倍罚款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在村的工厂厂牌,在本村里可以当着暂住证使用,出了所在村这项规定就完全失效。 王勇和佳佳有白沙村里工厂的厂牌,他还花钱办了一张假的结婚证,已经使用过无数次,目前还万事大吉,进到房间,王勇为了不和蒋凡睡一个铺,故意粘住佳佳不肯撒手。 郝梦一眼就看出他什么意思,铺上草席躺下后,就自觉对蒋凡道:“我们两个挤一晚,明天早点起来,找工作的同时,随便也在周边看看房子。” 听到郝梦这样说,王勇也没有客气,没等蒋凡躺下,就直接把房间灯关了。 虽然两人已经睡过一个被窝,但是现在有外人,蒋凡在这黑灯瞎火不见五指的房间,都还是有些放不开,摸黑背对着郝梦躺了下来。 郝梦感觉到蒋凡已经躺下,贴心地把手里的被褥盖在他身上,因为借宿,她也没做什么亲密举动,只是随意把一只手搭在蒋凡腰上。 寄人篱下,主人家王勇的态度又是这样,自卑的蒋凡躺在草席上纹丝未动,心里却是如鲠在喉般难受。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没心没肺的佳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王勇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看到郝梦和蒋凡躺着的地方没有丝毫动静,以为她俩也睡了,开始蹑手蹑脚地在佳佳身上游走。 工作时间长,平时王勇没有这么高的兴致,现在兴趣特别高,还是源自自己不想和蒋凡睡一张床,又嫉妒他和郝梦睡在一起。 嫉妒产生的愤怒,憋在心里难受,所以想在小女友身上得到发泄。 疲惫的佳佳感觉到王勇暧昧的手,如果是平时,她会满足王勇,但是有外人,她就不乐意地埋怨道:“现在有外人,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憋一晚上又不会死人。” 王勇也有些不高兴地回道:“不是你要留下他的吗?为什么要我憋着?黑灯瞎火他们也看不见。” 第14章 饺子馆的大叔 王勇和佳佳两人是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可是房间就这么大,两个地铺又近在咫尺,她俩的对话清晰传进还没入睡的郝梦和蒋凡耳里。 先前因为忌讳是在别人这里借宿,郝梦在被窝里还与蒋凡保持有一定的距离,王勇一次次伤人的话,使得她极为难堪。 不知蒋凡是否听到两人地对话,郝梦心疼地向他靠近了一些,随意搭在蒋凡腰上的手也环过了他的腰间,摸到了他胸膛。 蒋凡感觉到了郝梦心情不爽,双手握住她伸来的小手,轻轻揉捏了几下,用肢体语言暗示她别计较太多。 难堪的郝梦,看到蒋凡胸襟豁达,没再顾忌王勇的不满,拉住蒋凡的肩膀,明示地让他转身过身来抱着自己。 郝梦的动作有些过大,王勇和佳佳两人的被窝也消停下来。 一间破旧的租屋,两张简陋的地铺,因为一次借宿,一对真正的情侣开始同床异梦,而不是情侣的两人,却加深了一次共患难的经历。 在嫉妒和不满中煎熬的王勇,整夜都没怎么睡觉。 清晨六点多,破旧的老屋外刚透进些许亮光,王勇就起床准备洗漱,看到郝梦像小猫一样温顺地蜷缩在蒋凡怀里,睡得那么香甜,他恨得咬牙切齿地想在蒋凡头上踏上两脚。 虽然没有把踩踏的想法付诸行动,但他走到房屋角落的水龙头边,故意把水开得很大,“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佳佳睁开惺忪的眼睛,瞄了一眼放在床头一张塑胶凳子上的闹钟,还差二十分钟才到七点,忍不住埋怨道:“洗个脸用得着搞出这么大动静吗?” 气急败坏的王勇,还没有愚蠢到为了对郝梦不切实际的幻想,得罪千辛万苦追到的漂亮小女友,听到佳佳埋怨,他极不情愿地回头瞅了她一眼,没再敢吱声。 郝梦想到只是借宿一晚,已经都要走了,王勇还在借题发挥表达不满,从被窝里起身整理了一下皱褶的西装,没客气地对王勇说道:“借宿一晚,耽误了你休息,我也不让你吃亏,上次借我的一百不用还了,就当房费。” 说完没等王勇开口,拉着跟随她已经起身的蒋凡,收起用了一晚的草席和被褥,带上蒋凡的提包走出了房间。 “阿梦平时待你不薄,就是带朋友来住了一晚,看你做的什么事。现在你妹妹不想管你,如果遇上点什么事情,以后看谁还愿意帮你。” 两人走出几米远后,听到屋里佳佳埋怨王勇的声音。 一月的清晨,带有微风的东莞,还是有些寒冷。 长期习武的蒋凡倒是没觉得什么,可穿着工作制服的郝梦,上身穿有衬衫和一件西服外套还好,但是下身穿着丝袜和筒裙完全不保暖。 看到冻得发颤的郝梦,蒋凡先是想把手中的被褥披到她身上,感觉这样有损她的形象。 思虑片刻,蒋凡脱下自己的上衣系在郝梦腰上,自己从提包里拿出秋衣穿上。 穿着时尚的工作西装,围着一件土里土气的涤纶上衣遮挡住大腿,虽然起到点保暖效果,但是看起来和披上一床被褥也好不好哪里,不但不伦不类,还十分滑稽。 郝梦忽视了外在美感,感动中还不忘调侃道:“还是有点冷,要不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穿。” 信以为真的蒋凡,再次拉开提包,准备把前天换下还没来得及洗的裤子拿出来自己穿,把身上这条相对干净点的新裤子脱给郝梦。 郝梦看到蒋凡这副淳朴的憨样,指着已经有不少路人的街面,笑嘻嘻地问道:“四周都是人,你真好意思脱啊!” “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换一下,你冷感冒了不好。” 郝梦赶紧拉住蒋凡的手臂,阻止道:“傻瓜,给你开玩笑的,有你上衣取暖我已经好多了,现在去找家早餐店,吃完东西太阳就应该出来,那时就不冷了。”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贩卖各式早点的摊贩和店铺已经开始营业了。 路边摊加蛋的米粉、云吞是一元钱一大碗,店铺里一元五一碗,分量还少点。 这一次蒋凡没有节约,拉着郝梦直接走进村口的一家早餐店。 一个人一份炒米粉,两人磨蹭了快一个小时,其它座位上的食客已经换了两三轮,工厂已经上班,她们还没有离开。 店老板看到两个提着草席被褥进来,还故意吃得这么慢,多少猜出些状况,热心地提醒:“你们赶紧吃,吃完也可以在店里休息。” 老板是好意,可两人还是有些尴尬,赶紧把盘子里剩得不多的米粉吃完,准备买单离开。 老板已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云吞汤道:“我不是催你们离开,而且担心你们吃了冷东西生病,来,喝完热汤暖暖胃,你们还没有找到工作。” 老板暖心的话,让两人极为感动,起身一个劲地致谢。 郝梦主动介绍道:“我有工作,我朋友刚到,男孩子找工作不容易,我们想在周边租间房子住下,慢慢考虑工作的事情。” 看到郝梦和蒋凡极为有礼貌,老板更为热心地指着店铺对面一所老式院落道:“租房子没有暂住证也麻烦,办张暂住证至少需要花两三百元,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对面那所房子是治安队长家的祖屋,你租他的房子,虽然比其它同类的房子贵上一二十元,但是他的房子从来不查房。等这个小伙找到工作,你们再去租便宜点的房子,也能省点办证的钱。” 听到有这样的好事,郝梦担心地问道:“他的房子应该很好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房间?” “如果是平时,他的房子需要排队才能租上,现在年尾了,租房子的不多,昨天一对小情侣刚退了房回家过年,现在还没有租出去。你们多坐一会,队长媳妇在东升磨具厂挂职,她每天去厂里打完卡,就会从这里路过回家。” 工厂上班时间,店铺没有其他客人,等队长媳妇的时间里,通过彼此介绍得知: 店老板姓邱:五十二岁,来自东北吉林,有一个女儿打工时认识一个香港货车司机,一年前结婚,女儿心疼爹妈在家乡做农活太累,就支持老两口在这里开了这家饺子馆。 因为是夫妻档,舍不得花钱请人,老两口最早只是卖中晚餐和宵夜,但是看到周边吃早餐的人多,老两口就想到分工,分时段休息,把早餐也卖上了。 “邱叔:你光顾着关心我们的事情,碗筷都没有来得及收拾,我帮你。” 蒋凡说着麻溜地帮助店里收拾起卫生,老板没有阻止,欣赏的看着这个懂得感恩的后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第15章 积攒下的情债 蒋凡刚把碗筷洗完,正准备拿着扫帚把地扫一下,治安队长的媳妇骑着一辆女士摩托车来了。 虽然在许多本地人心里,打心眼地瞧不起外地人,但是老板对谁都慈眉善目极为友善,胖乎乎的治安队长媳妇对他也很有好感。 听说是他介绍的租客,五十元的房租是一分没少,但是同意在房间里增加一张老式架子床。 租一押一,交了一百元拿到房门钥匙和收据,队长媳妇难得大度地提醒了一句:“收据收好,掉了押金没得退,如果在村里周边遇上查暂住证,你把收据拿给他们看,就说是我的租客,查证的那些捞仔不敢为难你们。” 说完没在多言,骑着她的摩托车走了。 队长媳妇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和内地同龄农村妇女没啥多大区别,价格不菲的服饰穿在她接近一百七八十斤的身上,真有些违和感,嘴上的口红因为涂得不太匀称,不但没有美感,还有些滑稽。 一句看似好心地提醒,但是从队长媳妇嘴里说出,无不彰显着本地生的优越感,得意忘形的神情,很难让人产生好感,蒋凡第一次见到她,对她的评价是:仗势欺人不好交往的女人。 队长媳妇答应的架子床要下午才送过来,蒋凡和郝梦拧在行李走进租屋,看到房间和王勇租的差不多大小。 修建于五六十年代的老屋,已经破损的窗户用几块木板封闭,布满了斑驳痕迹的墙上,有些缝隙中还生长出了青苔,让人深深地感受到时间的沉淀和岁月的沧桑。 十来平方的屋里空荡荡的,只有靠最里面墙角边安有一个水龙头,还有一条排水到屋外的沟渠,青光白日走进房间,都显得有些灰暗。 终于算是安顿下来,郝梦对蒋凡道:“走,等老板娘让人把床送来在收拾房间,先去街上买一身衣服,找工作面试的时候,还是穿得正式点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妈咪心里的拼命三娘,酒客心里特别现实的郝梦,倾其所能地希望帮蒋凡在漂泊中少些磨难,从未考虑个人得失。 窘迫的环境没有能力拒绝这份善意,蒋凡嘴里没说什么客套的话,但是靠女人维持温饱,心里除了感激、还有男人吃着软饭的压力。 听到郝梦还要给他买衣服,蒋凡毫不犹豫拒绝道:“身上这身衣服还是新的,找到工作有厂服穿,真不用太浪费了。” 看到贫瘠中的蒋凡对外人还乐善好施,对自己却这么节俭,郝梦和他讲起条件道:“这次听我的,就买一身衣服,一床铺的棉絮,其它的都不再买,你也别有太多顾虑,以后挣到钱,还我不就行了吗。” “就只能买这两样,其它的真别买了哦!”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看到郝梦带有撒娇的神情中充满坚定,蒋凡也不好过多辜负她好意,心里默算着她为自己的所有开销。 白沙商业街周边都是工厂,两人逛街的同时,也没忘打听着工作的事情。 路过白沙邮电所的时候,蒋凡向里面瞅了几眼,摸了一下兜里的九十几元,最终还是佯装随意地望向别处。 他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郝梦的眼睛,对蒋凡略有了解的她,笃定的问道:“是不是想给你师傅报个平安?” “是的,那老头坏得很,给一个找不到人的空信封,就把我赶上漂泊的火车,我想找他兴师问罪。” 说道李酒罐,蒋凡脸上有了笑容。 没大没小的开玩笑,是师徒两人平时交往的方式,现在说兴师问罪,其实是心里无尽的思念。 “进去发封电报,早一点给老人家报个平安,让他早一点放心。” 看到蒋凡随时想着师傅,郝梦虽然不认识李酒罐,但是也猜测他应该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不然师徒俩不会在短短的三年多里,处成了情同父子的感情。 知道蒋凡现在连亲人都无颜联系,为了让他心里少背负一些牵挂,郝梦挽住他的手臂走进了邮电所。 电报是按字收费,每个字两毛钱,为了节约,蒋凡想了很久,终于将千言万语难以表述的思念,简化成二十来个字写在电报纸上:“老头:未找到师兄,臭小子没有被你害死,已经找到落脚处。” 邮电局营业员接过电报纸,面无表情的说道:“7元4毛。” 蒋凡心疼地问道:“不是两毛钱一个字吗?我只写了二十六个字啊?” “地址十一个字,也要算钱。” 长期被这样询问的营业员,见怪不怪地回道。 “我不留地址行吗?” “电报必须留简易地址,这是规定。” 蒋凡想到寄一封信,只需要八分钱,而发封电报,不但没有表达清楚心中的思念,还这么贵,心疼钱的他赶紧收回电报纸,对营业员客气地回道:“不好意思,我考虑一下,晚点再来。” 营业员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蒋凡,埋怨道:“你是逗我玩吗?没事就别来这里耽误我工作。” 上班时间段,邮电所根本就没人,看到营业员有些骄纵的态度,郝梦虽然没有对营业员说什么,但是夺过了蒋凡收起的电报纸道:“老人家早收到你的消息,早安心,我们年轻人节约一点,这点钱就省出来了。” 虽然心疼发电报的银子,但是给师傅报了平安,蒋凡压抑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先前谈的条件是只买一身衣服和一床铺的棉絮,买完这些,郝梦总感觉蒋凡什么都缺,什么都想给他买。 在她的撒娇中,又给蒋凡添置了些牙膏牙刷、肥皂、洗衣粉等必要的生活用品。 临近傍晚,收拾完租屋卫生后,郝梦对蒋凡道:“等会你自己把床铺上,先在这里安心住下,找工作的事情慢慢来,别急。我两三天就过来看你一次,如果遇到什么急事,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以前你不是说只能晚上七点后打吗?” “现在给你放宽政策,可以随时打。” 两人已经有过不少暧昧的接触,郝梦还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是与爱情无关的友情。 心里希望每天能见到蒋凡,却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 第16章 梦里的女孩 听到郝梦要走,蒋凡起身要送她。 “别送了,出门就是国道,我自己坐车就行。现在气温比较低,记住先用电热棒烧点热水,别用冷水冲凉。” 郝梦已经看出,看似质朴憨厚的蒋凡,骨子里却有一份韧性和倔强,只是比较在乎她的感受,所以比较顺应自己,为了尽可能不暴露工作地址,她婉拒了蒋凡送她。 “为什么要两三天才过来一次?如果你忙,我可以去你工作的附近等你啊!” 看到蒋凡恋恋不舍的神情,郝梦也有些不舍地回道:“我工作没有固定下班时间,有空我会过来看你。” 蒋凡到东莞两天,每天看到街面上大部分打工妹都穿着廉价的厂服,为了工作方便,制服还有些宽松肥大,穿着身上完全无法突显这些靓丽的身材,还遮盖住了这些女孩们朝气蓬勃的青春活力。 昨天见到郝梦,她虽然没有化妆,但是西服搭配筒裙的时尚工作服,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与街面上那些工厂美女,有着明显的区别。 看到郝梦一次次拒绝透露工作信息,虽然蒋凡很想知道她到底做什么工作,但还是隐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尊重她的隐私没有多问。 郝梦走后,蒋凡准备整理下床铺好好休息一下。 翻开上午刚买的棉絮,看到里面夹带有一盒裤衩。 原来这是郝梦顾忌他的面子,趁着他试衣服的时候,偷偷买下塞进棉絮里。 蒋凡手里拿着裤衩沉默了很久,眼眶已有了泪花,自言自语道:“我这样被学校开除的倒霉蛋,怎么忽然就能转运,遇上这么善良的女孩?” 感动中的蒋凡,心里再次疑惑,这样的交往是否算恋人,他躺在刚铺上的床上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一个自认为准确的定位。 近几天持续没有休息好的他,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他再次梦到刚离开租屋的郝梦,还有那位心里拒绝想起,却持续数天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 持续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叫汪文羽,蒋凡正是因为与她在错位的环境下相遇,才被学校开除,踏上了漂泊之路。 事情就发生在蒋凡离开北京的前一天。 蒋凡深刻地记得,那天北京也是大雪纷飞,气温骤降到了-20°c。 在学校时,每个周末,他会去什刹海街道勤工俭学,和李酒罐一起搬运煤球贴补求学的生活费用。 那天晚上接近十点,他才从南锣鼓巷送完煤球赶回位于魏公村的学校。 顶风冒雪艰难跑回宿舍,进到楼道,蒋凡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搓了搓那皲裂的手取暖,自言自语埋怨道:“妈那个巴子的,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自从进了三九天,给老子就没得一天安逸过!” 眼下距离学校关闭澡堂只有十来分钟了,来不及多想,他匆忙拿上换洗衣服,又火急火燎地跑向男澡堂。 蒋凡习惯在最里面洗,私密,且安全。 快速脱光衣服,他埋着头径直往里走。 白炽灯昏黄的光被笼罩在满屋潮湿的雾气里,中间靠里的一个格子间还传出“哗哗”的洗澡声音。 蒋凡路过时歪着头透过浓稠的水雾朝里扫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里面的人竟是一个女生! 身高170以上,皮肤白皙,身材苗条,此时她正眯着眼睛,仰头冲洗着乌黑秀发上的洗发水泡沫。 曼妙的身段,弹润的肌肤,毫无保留呈现在面前, “男澡堂怎么出现女生洗澡?”蒋凡疑惑的自问道。 疑惑驱使下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大学两年,蒋凡连温饱都难以维系,哪会有机会跟异性有近距离接触,更别说坦诚相见了。 当看清女孩五官时,他猛然发现眼前的女生竟是心理系系花汪文羽! 她可是魏公村这所高校一道亮丽风景线,许多男生魂牵梦萦的梦中情人。 这些男生痴心妄想的男生,也包括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蒋凡。 在荷尔蒙不断驱使下,蒋凡此刻已然忘了男女有别,只是像个傻瓜似的,傻愣愣地望着水雾中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人怔怔出神。 当汪文羽冲干净头上的泡沫,睁眼时看到半米之外居然站着一个光溜溜的陌生人,那双狗眼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同样光溜溜的身子,顿时吓得惊声尖叫。 “啊…啊……啊………” 慌乱中,汪文羽想用擦头发的毛巾同时捂住特别敏感的地方。 但事发突然,地面布满了洗澡留下的泡沫,又湿又滑,惊恐的汪文羽非但没能捂住敏感部位,脚下也乱了阵脚,只听得“哎呀”一声,她赤条条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仰倒。 “小心啊!” 痴呆的蒋凡此时也从汪文羽的尖叫声中忽然醒了过来,看到她朝后仰倒,脑袋就要磕碰到身后的水泥墙上,他赶忙飞步上前,侧身左手托住她的腰间,努力避开她的凹凸部位,然后向上一推,艰难维持她的平衡。 有武术功底的蒋凡,此刻已然是使出全力保持身形了,但无奈地面太滑,脚底没立住几秒钟就再次打滑,原本堪堪站稳的汪文羽再次失去重心,身体转向又一次前倾,慌乱中她想抓住蒋凡胳膊,但是没能抓住,不断倒下的瞬间,求生的本能使她手舞足蹈中抓错了地方。 “哎呦!” 蒋凡的脸立刻憋成了猪肝色,他的手反应极快,忍痛拔掉汪文羽的手指,但仍然没忘失衡的汪文羽,不管三七二十一,终于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身子,然后自己鸭子坐跪在地上。 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安静了,只余下花洒的水声。 蒋凡一手捂着要害,疼痛难忍中还是一手揽住汪文羽,以免她受伤。 躬身、低头、花香洗发水好闻的味道侵入蒋凡的鼻孔直达神经中枢。 曾经心心念念的美女,光溜溜地近在咫尺。 但是此刻,蒋凡的世界只剩下疼痛。 约莫过了半分钟,他稍微反过些劲来,看着面前和自己亲密接触的汪文羽,此刻已是翻了白眼,被眼前突发情况吓晕了。 当手指传来柔软触感,蒋凡忍不住抬头看去,自己那脏兮兮的手放错了地方,以至于她洁白的肌胸上,清晰留下一只带有煤渣的五指印。 那极具弹性的肉感,蒋凡心里痒痒的,但是道德理性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 蒋凡深呼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翻白眼的汪文羽,救人第一的信念,他不轻不重地在汪文羽脸上拍了几下,嘴里不停喊道:“醒醒,快醒醒。” 大概拍了六七下,身下传来了呛水的声音,汪文羽恢复神智了! 见汪文羽醒来,蒋凡赶紧放下她,一溜烟跑回到换衣间,胡乱蹬上了裤子,披着衣服慌慌张张跑回了宿舍。 第17章 开除学籍的缘由 蒋凡离开,浴室房门大开。 漫天的风雪吹进浴室,懵圈的汪文羽狠狠地打了几个哆嗦,失神地后退两步,双手交叉抱住肩膀,靠住格子间的墙壁躲避寒风。 “啊!啊!啊!抓流氓啊……” 此时的汪文羽终于回过神来,扯开了嗓子大声呼救。 尖叫声马上惊动了伏桌小憩的管事阿姨,阿姨先是给她裹上衣裳安置到自己屋子,然后电话打给校保卫科和政教处,不多时管事的就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通过门口打热水的学生提供的线索,很快找到满身湿漉窝在被窝里,正瑟瑟发抖的蒋凡。 当蒋凡狼狈地从宿舍被反铐住胳膊带走,原本即将熄灯的校园立刻沸腾起来! 中文系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的蒋凡,猥亵心理系系花汪文羽,这样的特大新闻瞬间风靡全校。 故事不知流传了多少个版本,最后直接变成了蒋凡在澡堂已经把汪文羽那个啥了。 当天晚上,校务会议室,学校主要领导悉数到场,连夜研究如何处理蒋凡,作为蒋凡的班主任,晏文英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事件缘由是女生澡堂锅炉坏了,没能快速修好,于是学校决定分时段,男女临时分时段共用一间澡堂。 为避免发生意外,学校在校广播里通知了三次,还专门做了一块木牌告示,写明分时分段的时间,挂着男浴室门外。 晚上6点至8点,男生洗浴,8点至10点,女生洗浴。 学校广播的时候,蒋凡正在胡同搬煤球,哪里会知道这事,晚上回来时又赶上澡堂临近关门,匆忙中没留意门上的木牌。 在这个思想品德极为板正的年代,看女人洗澡这样的流氓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严重的甚至可以判上数年。 晏老师了解蒋凡,深信这个品学兼优学生的为人,可校领导对汪文羽的家庭背景十分忌惮,为了巴结汪家,他们力求顶格处理,不但要求开除蒋凡学籍,还准备把他扭送公安局。 晏老师极力为蒋凡说好话,用人格为他作保,加上宴老师家里也是大院的,在京圈也有着不小能量,校领导也不得不考虑她的观点。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烈争论,学校思虑再三,才终于肯把蒋凡的处罚由流氓行为降级为思想道德有问题,开除学籍处理。 这已经是晏老师尽了最大努力争取来的结果了。 在这个年代,能走进大学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了,毕业几乎就能捧着稳当的铁饭碗。 一个县城上千名考生走进考场,能被大学录取的人数不足百分之八,进入重点本科院校的更是不到百分之三,考场就是农村孩子鱼跃龙门的唯一途径。 开除学籍,对于一个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学子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对于来自单亲家庭的蒋凡来说,不单是个人梦想夭折,也断送了整个家庭的希望。 背负品德问题成分的蒋凡,连回寝室收拾行李的勇气都没有,大雪中,他大步狂奔,到了校门口,他忽然停下,转身望着曾经无比熟悉的学校正门。 钢牙紧咬,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大门边。 “妈了个巴子,今天你们把老子的尊严踩在脚底,将来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回来!” 说完狠话,他转身离开一路狂奔。 他跑在漫天飞雪里,跑到空旷无人的马路上,路过一条条街道,直到汗水浸湿了棉袄,直到眉毛结霜,他始终没有停下沉重的脚步。 他大骂着学校领导不公道地处理问题,大骂着这个时代。 他一边跑,一边嚎啕大哭。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用袖子随便抹了下,煤灰混着眼泪,让他本已沮丧的面容更加狼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魏公村跑到了租住在地安门的李酒罐家。 得知蒋凡被学校开除,问清来龙去脉,李酒罐除了惋惜,还有一分怒气是恨铁不成钢。 经受不住挫折打击,未来几十年怎么成大器。 平时比较宠溺蒋凡的李酒罐,狠狠抽了他十几个大嘴巴子之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李酒罐开始有些犹豫,随后变得果决。 学校断了出路,蒋凡就只剩下闯荡社会这条路了。 李酒罐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一个信封,留下信封里的信纸,又从左邻右舍那里借来35元盘缠,递给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用命令的语气对蒋凡开了口道:“这是你师兄的地址,他前年退伍去了东莞,你去投奔他,争口气,像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地活着。” 就这样,蒋凡被李酒罐送上了南下漂泊的列车。 前几次,蒋凡梦到汪文羽,都是她俩在澡堂发生事故的艳景。 这一次,她梦到汪文羽不甘心他只是被开除,还口口声声一定要找他算账。 做梦到这里,饺子馆的邱叔敲门惊醒了蒋凡的梦。 善良的邱叔看到蒋凡下午回来收拾租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门,知道他还没有吃晚饭,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他就以为蒋凡为了节约,舍不得吃饭,就想着邀请蒋凡和他们老两口一起吃点宵夜,他就要关档了。 蒋凡在邱叔的关怀中,吃着邱婶包的东北饺子,对于孤身漂泊的他来说,这样的温情比许多急于索取的物质生活更难能可贵。 蒋凡不知道,看似普通的一天,却在他做梦的这段时间,一些与他有关联的事情,已经在悄然发生,其中就包括他刚梦到的两个女人。 小别再次相逢,两人这近二十个小时的相处,郝梦加深了对蒋凡的了解,也加深了她深陷泥潭的情感。 和蒋凡在一起时,她心情是高高兴兴,刚离开坐上中巴,想到两人错位的交织,心情难免颓伤起来。 回到合家欢酒店,她没有回宿舍,也忘记了化妆,再次素颜上班。 酒店妈咪上班有严格规定,必须化妆,否则会被罚款。 昨天是张副总催得急,她还有正当的理由。 今天看到她还是没有化妆,还无精打采的样子,张副总怒气冲冲地训斥道:“怎么?丢了魂似的,不知道上班要化妆吗?罚款两百。” 想到刚安顿下蒋凡,口袋银子已经花得所剩无几,郝梦隐藏着心思,装出可怜巴巴样子回道:“这次来月事,今天疼了一整天,你看我忍痛都在敬业的上班,还忍心罚我的款吗?” 第18章 刚到大陆的台湾酒客 “下不为例,赶紧回宿舍化完妆再来上班。” 酒店副总的收入主要靠:薪水、分红、还有酒客的小费,只是酒客给他们这类台湾来的管理人员的小费比小姐和妈咪更丰厚一些。 平时对于小姐和妈咪都极为严苛的张副总,感觉到财神爷陈安龙近两天对郝梦又产生了兴趣,难得大方了一次没有处罚。 郝梦化完妆回到酒店,正是上客最繁忙的时段。 忙碌的工作使得她暂时忘记了感情的烦恼,把所有帮她订房的客人应酬了一圈下来,已经十点多了。 喝了不少的酒的她脸上一片绯红,刚坐到酒店跳舞的大厅边,准备休息片刻。 一个服务部长走到她身边,轻声道:“郝妈:达丰陈总让你去一下他的房间。” 来往的客人同姓的比较多,酒店培训妈咪、小姐甚至服务员,都会重点强调,服务过的客人,不但要记住客人的姓氏,最好还要熟悉客人所从事的工作、职位或身份,以免混淆。 听到陈安龙来了,但是没帮自己订房,郝梦心里埋怨道:“昨天帮我订了一次房,今天都还要让我服务,他不知道找订房的妈咪吗?” 现实的欢场,谁都可能为了银子做些损人利己的事情,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郝梦没有在服务部长面前表露出丝毫不悦。 走进包房,看到房间里有六个男客,除了陈安龙和保镖,另外四人,有三个都是陈安龙酒局上玩得比较好的狐朋狗友,郝梦认识,只有一个四十来岁,气质上佳,外表还比较有型的男子,她是第一次见到。 王芳陪侍陈安龙,他的司机也安排了一个女孩陪酒,这是以往没有过的事情。 他的三个狐朋狗友身边分别坐有三个妈咪,这就让郝梦有些好奇。 身处欢场的妈咪,所谓的风花雪月都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上班时间,妈咪都希望多带几个女孩坐台收取台费,多应酬几桌酒客,从酒客口袋里拿到小费,毕竟这是她们主要收入来源。 即便陈安龙这样的贵宾,一次性给的银子不多,妈咪都不愿意整夜陪侍,王芳现在一直在这里,没有去其他房间应酬,可以想到昨天晚上陈安龙给了她不少银子,今天她愿意继续陪侍,可以理解。 但是陈安龙的三位狐朋狗友,都是工厂副总这一类管理人员,不是真正的老板,这些人口袋里的银子,根本不足以让妈咪心甘情愿整夜陪侍,现在这三位妈咪整晚都坐在这个房间,看样子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就是郝梦好奇的地方。 带有疑惑的心情,郝梦还是礼节性地先给陈安龙敬酒。 房间里喝的是蓝带马爹利,这种洋酒在外面商店四百多一瓶,但是在酒店里消费却是1288一瓶,虽然算不上顶级,但也是酒店高消费的酒类。 郝梦刚向陈安龙端起酒杯。 陈安龙马上起身伸手阻止,然后指着身边气质上佳的男人对郝梦道:“这是詹老板,刚从台湾过来,准备在大陆投资,今天他是主宾,我是陪客,让你过来就是专程陪他。” 陈安龙在合家欢花钱是大方,骄纵的性格也是人尽皆知,即便是生意伙伴一起来喝酒,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口称自己是陪客,有可能是客套话,但是亲自起身介绍,已经说明这是真正的尊重,而气质男人却坐着没动,以此可以肯定,陈安龙口中的詹老板身份绝非一般。 郝梦猜到,另外三个妈咪整晚都待在这个房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为了扣住这位詹老板。 看出问题的郝梦,谨慎地在詹老板身边坐下,陪酒过程中她了解到,詹老板全名:詹昊成,准备在虎门镇内投资一家大型鞋厂。 陈安龙对他有些忌惮是因为,他不但是陈安龙工厂的股东,陈安龙开厂时,还从他那里借贷有银子,直到现在还没有还清,从实力上来说,陈安龙的确差他一截。 整个晚上,詹昊成都表现得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还承诺近段时间,只要来合家欢都会帮郝梦订房,嫖客酒桌上的话,郝梦也没有怎么去当真。 不到十二点,詹昊成就给房间里所有女伴发完小费,离开前,让郝梦以她的名义把桌面上没有喝完的三支马爹利存进台,等于送给她了。 无论是小姐还是妈咪,詹昊成都给的一千,郝梦多加五百。 合家欢陪侍的工价是二、五、八,单纯的陪酒,陈安龙每次给妈咪五百,已是比较大方的了,詹昊成比大方的陈安龙还多给一倍,也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财力而已。 平时陈安龙到酒店消费完,都会带女人出去做新郎,今天,詹昊成要走,他没有带女伴,也陪同一道离开。 陪侍的小姐和其他妈咪,也随同一起离开了房间。 正被情感困扰的郝梦,拿到不菲的小费也高兴不起来,更没心思去揣摩詹昊成对她这么大方,是没有达到目的之前的诱惑,还是想长期保持某种关系,所以才慢慢吊她胃口。 房间里只剩下郝梦,她点了一首《迟来的爱》自娱自乐地唱起来。 “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一封信要迟来多少天”,心情所致,郝梦刚唱了两句,眼里已经含有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 房门打开,送完陈安龙和詹昊成的王芳返回房间,没有注意到郝梦的神色不对,忍不住埋怨道:“詹老板这么大方的嫖客,其他妈咪都争先恐后去巴结,你怎么不去送送拉近一下关系啊!” 郝梦摇了摇头头,没有回复王芳的话,还是继续唱歌,但是两行热泪溢出了眼眶,流到了脸上。 “怎么了?” 这时王芳才发现郝梦眼里充满忧伤,关心地问道。 王芳不问还好,她这一问,郝梦的心情更乱,唱的歌曲也从《迟来的爱》串台到《梦醒时分》上了,当她唱了一句“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再也忍不住把手中的话筒丢到身前的酒桌上,扑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第19章 找茬的小平头 不明就里的王芳劝了很久,郝梦还是一直扑在沙发上哭泣不止,王芳就作弄道:“张骚骚来了。” 上班时间,如果妈咪有损酒店形象处罚会很重,其中就包括哭闹这样的行为。 看似光鲜亮丽的妈咪,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需要承受的骚扰和屈辱,常人很难真切去体会。 张副总因为经常以权压人,迫使妈咪和小姐满足他下半身那点爱好,背地里被妈咪和小姐取了这个绰号。 只是以防小人告密,张副总报复,彼此不是极为亲近的人,一般都不敢这么称呼。 听到张骚骚三个字,郝梦真止住了哭泣,赶紧起身抬头望向包房,看到房间里就她和王芳。 思维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郝梦,问道:“在哪里?” “在哪里?你再这样哭,被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告密,那个恶魔肯定会来兴师问罪,我不这样说,能止住你的眼泪吗?” 听完王芳解释,郝梦拿起酒桌上的纸巾擦干眼泪,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 “糟了,王老板那间房走了吗?”看到已经十二点多了,郝梦急匆匆向门外走去。 虽然不是每个帮妈咪订房的客人,都会大方地给妈咪小费,但是那个妈咪订的房,就由那个妈咪安排小姐上台收取台费,这也是收入,所以即便不是大方的客人,妈咪也会礼节性的去应酬。 郝梦口中的王老板,是晚上帮她定了房的客人,平时对她还算大方,给小姐台费的时候,也会给她两百小费。 刚才还在流泪的郝梦,还没好好抚慰自己的心伤,又想到酒客口袋里的银子,开始强装微笑投入工作应酬了。 王芳还想找她询问,到底遇上什么伤心的事,郝梦已经走远。 晚上,一般工厂都会加班到很晚,周边的餐馆也会迎合工厂的作息时间,营业到深夜两三点。 蒋凡在饺子馆吃完宵夜,赶紧拿上扫帚,帮到店里打扫卫生。 饺子馆位于白沙一村进入107国道的路口,与白沙二村的许多工厂接壤,村里把这些当道又暂时没有纳入建设计划的地皮,用铁皮搭建成一排房屋,隔成小间用着铺面出租。 这一排铁皮房有二十几家铺面,分别有发廊、水果档、饭馆、士多店、日杂店、赌档等。 饺子馆是这一排铁皮房靠边的第一间,位置优越,加上老两口宽厚待人,生意一直不错,隔壁是一家日杂店,日杂店的隔壁是一家士多店。 士多店占据有两个铺面,24小时营业,店门外摆有两个台球桌。 铁皮房的最后三间是几个潮州人联合本地人开的轮盘小赌档,轮盘里标有1-24的号码,5元起押,100元封顶,可以单独押其中任意一个号码,如果押中1赔24倍,也可以押单双大小,赔率是1赔1。 每天工厂下班时间或节假日,轮盘赌档可是宾客盈门,生意十分兴隆,赌档一般会营业到深夜一两点,节假日时还会通宵营业,只要有赌客,他们就不会关门。 利益所致,有赌的地方就不会风平浪静,赌档里随时有五六个烂仔驻守,生意好的时候,村里的治安仔就会把标有治安的摩托车停在赌档门口,充当着看门狗的角色。 蒋凡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平头青年路过这里看到他以后,惊讶地望了一两分钟,然后向士多店门外几个打台球的小青年走去。 蒋凡把饺子馆里外都打扫了一遍,邱叔正招呼他去店里喝杯茶。 “哐当”一声,一个啤酒瓶从士多店方向飞来,摔在刚打扫干净的饺子馆门口,瓶子破裂的声音把邱婶吓了一跳。 刚走进店里的蒋凡折身走出店外,看到先前打台球的六个小青年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身高接近180,身体特别壮实,头发很长还扎成了辫子的青年,指着蒋凡道:“刚才你扫地的时候,看着我们嘴里在唠唠什么?是不是在骂我们?” 紧随蒋凡走出店外的邱叔,看到几个小青年是故作找茬,赶紧拉住蒋凡的手臂轻声说道:“你别管他们,我来应付。” 饺子馆开业以来,因为生意好,随时会遇上吃碗霸王饺子,找借口要上十元的混混,这种情况邱叔一直采取息事宁人的方式,破财消灾。 虽然相识不足一天,但是邱叔的行径让蒋凡打心眼的感激,所以他招呼,蒋凡也没多说什么,站在邱叔身后,看这些小青年到底想做什么。 邱叔先是拿出十元,想了一下,又添了两元,递给辫子男道:“小兄弟: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海涵,这点钱拿去你们买包烟抽,算是赔罪。” 辫子男一手荡开邱叔的手道:“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吗?刚才你店里的伙计骂我们,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毕竟的小本买卖,平时这样的事情,给十元一般都能处理好,邱叔是看到对方六个人,所以多加了两元。 现在看到对方根本不愿善罢甘休的样子,邱叔有些作难地问道:“小兄弟:你说怎么处理好呢?” 辫子男转身瞅了一眼坐在士多店外的小平头,看到小平头没有上前的意思,思虑片刻后道:“让你店里骂我们那个杂种当众给我们道歉,然后给一百元,今天这事就算过了。” 自己扫地时嘴巴都没有动一下,何来骂人一说,蒋凡不明白对方故意挑事的缘由,既然对方剑指自己,他把邱叔拉到身后,指着对面六个小青年道:“你们想做什么?” 辫子男看着蒋凡轻蔑道:“骂了我们,道歉、赔钱,还能做什么?” “有病,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蒋凡横了辫子男一眼,声音不轻不重地回道。 蒋凡自己都没有发现,经历一次和劫匪的较量,暴打了治安仔和秋哥以后,他憨厚质朴的心性,已经在东莞这座现实的城市里慢慢改变。 “你说谁有病?”辫子男看到比自己瘦小的蒋凡还敢还嘴,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一拳头向他面门打来。 蒋凡抓住辫子男的拳头,向反方向一扭,一脚踢到他肚子上。 辫子男后退了七八步,终究还是没有站稳,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另外五个小青年看到他们领头被打,纷纷向蒋凡扑来,其中有个小青年折回台球桌边,拿上一根台球杆对着蒋凡的脑门狠狠砸来。 “小心。”已经吓得退了几步的邱叔,慌忙中还不忘提醒道。 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人,蒋凡丝毫没有乱了分寸,不经邱叔提醒,他已经注意到砸来的球杆。 在球杆距离头顶还有公分距离时,蒋凡已经抓住了球杆向后一扯,拿球杆的小青年被惯性拉扯到地上。 剩下四个青年看出蒋凡身手敏捷,现在手里又握有球杆,都停止了向前,眼睁睁地看着他没敢乱动。 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许多工厂才下班不久,加上一些闲杂人员和盲流,街面上的人还不少,饺子馆门前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路人。 坐在士多店的小平头看到这种场景,装着看热闹走到蒋凡身后,趁蒋凡注意力还在眼前没敢上前的四个小青年身上,忽然一个飞腿,重重踢到蒋凡后背上。 小平头自信这一腿,蒋凡至少会向前踉踉跄跄几步才能稳住身体,还想继续上前偷袭。 没成想蒋凡的桩子会这么稳健,挨了一脚非但没有向前踉跄,而且还能迅速侧身转身,让过小平头继续挥来的拳头,对着刚上前一步的小平头左脸就是重重一拳,没等眼冒金花的小平头缓过神来,他原地一个边腿,重重扫到小平头刚挨了一拳的左脸上。 “咚”的一声,小平头被扫倒在地上,捂住左脸“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血中还带有一颗牙齿。 第20章 找上门来 蒋凡已经从小平头的一腿分量中,感觉到他有些身手,身前还有四个跃跃欲试的小青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先收拾最能打的才可能解除隐患。 蒋凡没作停留,用膝盖跪住小平头的胸口,左右开弓,几拳头重重薅到他脸上。 小平头两边脸瞬间高高地肿起,睁着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一条缝隙,嘴唇变得肥厚,像两根粗壮的腊肠。 小平头没了战斗力,蒋凡才起身,四个小青年看到蒋凡揍小平头凶残的样子,吓得四处逃窜,还在地上的辫子男和拿球杆的小青年也赶紧爬起身逃了。 混迹于看热闹人群中的赌档管事,看到蒋凡身手不凡,竖起大拇指走到他面前道:“兄弟,我叫阿东,来自潮州,帮我表哥管理前面的轮盘档口,请问你怎么称呼?” “蒋凡。”看着面目自带凶相,两只手臂上纹有两条龙的阿东,蒋凡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打算与这样的人过多接触,只是简单介绍了名字,没再多言。 躺在地上的小平头,趁在蒋凡和阿东说话的功夫,偷摸着赶紧起身,跌跌撞撞狼狈地跑了。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阿东看到蒋凡不愿意多言,还以为他刚打了架心情不好,也就没再套近乎,自个回了赌档。 蒋凡准备回到店里拿出扫帚,把先前摔在店门口的酒瓶碎渣扫掉,邱婶马上拦住他道:“小蒋,你和你叔进屋去唠唠嗑,这里我来。” 邱婶不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只是熬更守夜辛辛苦苦挣点钱,经常被人讹诈,心里总会不好受,看到附近这些店铺都十分畏惧的阿东主动和蒋凡套近乎,她就想着老伴能和蒋凡加深关系,以后可能就不用再给这些黑钱了。 蒋凡还是坚持自己打扫完,邱叔倒是没有阻拦,而是开玩笑道:“小蒋:没想到你还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哦!” “什么高人啊?邱叔就别笑话我了。” 打扫完卫生,邱婶一再挽留,说做两道东北菜,让蒋凡和邱叔喝一杯。 已经看出邱婶是什么意思,为了让她放心,蒋凡直白道:“邱婶:你和邱叔都是我尊敬的长辈,我们之间无需客气,以后即便我找到工作,没事也会到店里来玩,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 听到蒋凡这样说,邱婶和邱叔都没再说什么。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找工作,蒋凡在店里喝了一杯茶就回租屋睡觉了。 次日清晨六点多,蒋凡就醒了,望着被单自言自语自嘲道:“周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从未想过她,怎么会夜夜梦到她,还做这些丢人现眼的梦?看来周公你老人家也是一个骗子。” 昨夜,他又梦到汪文羽了,而且梦中还出现了男女鱼水之欢的场景。 他起床换掉裤衩,顺手洗干净后晾晒到房间里墙角边。 然后穿上昨天郝梦给他买的体恤和牛仔裤,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身行头,蒋凡身上真没多少土气了,而是多了一份青春阳光的活力,唯一不协调的是脚上穿的解放鞋,搭配上体恤牛仔,显得格外另类。 对蒋凡极为上心的郝梦,昨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口袋的银子不够买一双鞋,蒋凡口袋倒是有九十几元,他又坚持不买,郝梦就想着下次偷偷买给他。 简单的洗漱完,蒋凡沿着白沙周边一路寻找工作,中途还遇上专门从事介绍工作的黄牛,说包介绍进厂,但是介绍费要700元。 口袋只有几十元,蒋凡已经害怕再欠郝梦人情,所以没加思索就拒绝了。 临近傍晚,为了不再麻烦邱叔老两口吃白食,蒋凡在一家炒粉摊上吃了一碗米粉,才回到一村,准备帮邱叔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还没走到饺子馆,就被守在门外的邱婶看见。 邱婶上前拉住他,笑眯眯地说道:“小蒋:有位姓陈的老板中午就来店里找你,我说你可能下午才会回来,他刚才又来了,现在正在店里等你,那是他的车,看来老有钱了,到时候你可以提下工作的事情。” 说完,邱婶还指了指停在国道边的一辆皇冠轿车,认识有钱的老板,找工作就容易,她是真心替蒋凡高兴。 蒋凡走进店里,看到一位五十多岁,身高不足165,梳着一个大背头,胖得像个罗汉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烟翘着二郎腿,正对身边一个穿着保安制服,制服的臂章上标注有“队长”两个字样的男人说着什么。 “你找我?” 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男人,蒋凡疑惑地问道。 看到蒋凡,陈安龙先是愣了一下,心里开始埋怨郝梦道:“那个婊子果真没有说实话。” “你好:我叫陈安龙,达丰鞋厂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亲眼目睹过蒋凡的身手和胆量,为了笼络他,陈安龙把他的头衔搬了出来诱惑蒋凡。 陈安龙能找到这里,还是缘由昨天晚上,蒋凡打了他的司机兼保镖小平头。 小平头叫朱兵,早年在家乡武校练过几年,的确有些身手,一年前在达丰做保安,为了摆脱普通的打工生活,他也是费尽心思,经常在陈安龙容易出现的地方,假装锻炼显露几手,真被陈安龙看中,不但让他做了跟班保镖,还让他去学会了驾驶。 几天前,看到陈安龙对陌生的蒋凡产生了兴趣,害怕丢掉费尽心思换来的轻松工作,他在陈安龙面前吹牛说,蒋凡在他手里走不过十招。 达丰是附近比较有名的工厂,作为老板的跟班,收入不菲,朱兵不但诱惑到几个漂亮厂妹,还笼络到一些想巴结他,从达丰厂里捞点外快的小混混。 平时,朱兵吃住都在厂里,以便陈安龙召唤,但是为了猎色方便,他在一村也租有房子。 昨夜酒局后,陈安龙要陪詹昊成,就没朱兵什么事了,离开合家欢后他就准备回租屋,没成想路过饺子馆,看见了蒋凡。 朱兵以为蒋凡是饺子馆聘请的伙计,想到这里距离达丰鞋厂只隔着一条国道,陈安龙随时可能发现蒋凡在这里,为了守住自己引以为傲的工作,他就想让认识的小混混去骚扰饺子馆,以便达到老板赶走蒋凡的目的。 受完皮肉之苦的朱兵,还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应付陈安龙,请几天假等伤势恢复,继续做陈安龙的跟班。 自从做了老板跟班,仗着是陈安龙身边人,朱兵在厂里随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于曾经一起共事过的保安,也是横眉竖眼爱答不理,达丰厂里的员工没有几个喜欢他,背地里就叫他狗腿子。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应付陈安龙,达丰厂有些员工深夜下班吃宵夜,在饺子馆看到他被打的全过程,回到厂里就把这事当着新闻宣传,有些人为了讨好老板,赶紧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陈安龙。 听说自己的保镖被一个饺子馆的伙计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引起陈安龙很大的好奇,中午就赶到这里,才知道蒋凡并不是这里的伙计,听到邱叔、邱婶说他正在找工作,没等下班,陈安龙再次来到这里。 第21章 再次招揽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出陈安龙是有钱的主,可是看他那双精明中带有狡诈的眼神,心里很难对他产生出好感,蒋凡谨慎地问道。 “昨天你打的那个人是我曾经的保镖兼司机,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想招你做我的保镖,负责我的安全。工作比较轻松,白天我在厂里上班,你可以自行安排时间,晚上我应酬,你需要随时陪同,而且必须保证随叫随到。” 陈安龙还没有征询蒋凡的意见,已经先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老奸巨猾的他,看到蒋凡脚上的解放鞋,就猜到他目前的生活环境,招揽一个落魄之人,财大气粗的他有绝对地自信,也就没有提及见过蒋凡和郝梦的事情,而是带着一些高傲的口吻开门见山道。 本身对陈安龙就没什么好感的蒋凡,看到他不可一世的神情,想到李酒罐授业前,着重强调过:不能助纣为虐,不能恃强凌弱。 他没加思索拒绝道:“不好意思,这样的工作我不能胜任,请你另请他人。” “只要你答应,我开的薪水一定让你满意。” 作为有钱的投资商,身处异乡安全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看到窘迫的蒋凡,还有这份傲骨,陈安龙稍微收敛了一些傲气,语气温和了许多。 薪水满意这句话,击中了蒋凡敏感的神经,窘迫的环境一直靠郝梦接济度日,虽然郝梦是心甘情愿,作为一个血性男人靠女人养活,心里的滋味真不好受,但是跟随一个趾高气昂的老板做事,心里还是有些抵触,正当他还在犹豫不决思考时。 随同陈安龙一道来的工厂保安队长,看到老板难得有这样好的耐心主动上门招揽一个人,蒋凡还在思虑徘徊,他还认为蒋凡是故作姿态,想提点其他条件。 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点忠心,队长忍不住接茬道:“我们老板开了三家工厂,时间宝贵得很,他愿意放下身段亲自来找你,也是给你天大面子,还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这样的好事,你还有什么值得犹豫呢? 我可提醒你,现在街面上会拳脚的盲流数不胜数,你不抓住这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哦!” 虽然急于寻找工作,但是陈安龙先前的傲气,已经让蒋凡有些踌躇,表忠心的队长,不但把陈安龙抬得高高的,言语中还释放出招揽蒋凡,是在恩赐他的意味。 队长拍马屁的话,非但没有帮到陈安龙分毫,反而给了蒋凡拒绝的决心。 他鄙视地看着队长,没有客气地回道:“这样的好事,还是留给你自己,我不需要。” 心里反感加深,蒋凡说完以后,没等陈安龙和队长再说话,直接离开了饺子店回到租屋。 在工厂和许多娱乐场所,习惯了被人捧着的陈安龙,看到一个连鞋子都买不起的打工仔,敢在他面前这样无礼,骄纵的性格马上暴露出来,看着远去的蒋凡怒声道:“什么玩意儿,不识抬举,我们走。” 回到租房,蒋凡躺在床上冷静了一会,想到近几天来找过那么多家工厂,深刻感受到男人找工作的不易,现在触手可得的工作,就因为好气而放弃。 这样硬气的行为,是照顾到了自己作为男人的虚荣心,却断送了机会,有可能还需要靠郝梦继续支持,才可能在东莞站住脚跟。 蒋凡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过于冲动,直接拒绝了陈安龙。 陈安龙回到厂里,看到事情败露不敢请假的朱兵,头肿得像猪头,两片嘴唇肿大得说话都含糊不清,看见他就赶紧上前,点头哈腰地一再认错。 平时,朱兵的这样行径,他理解为这是对他的尊重,这一刻与蒋凡的傲骨对比,差距是如此之大,想到几天前,朱兵给他吹牛说的那些谎言。 陈安龙怒气冲冲讽刺道:“你不是说别人在你手里走不过十招吗?现在看来你说得没错,别人是在你手里走不过十招,因为一招你就趴下了,哪还有什么十招的机会。 我看你也只配做个小保安,从明天开始,你还是回曾经的岗位,好好给工厂看门,如果不愿意,就给我滚蛋。” 陈安龙没有把朱兵开除,并不是起什么善心,而是朱兵在他面前随时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主人家都喜欢听自己指挥的狗,陈安龙就想着把他留在身边,做些跑腿的事情,总比用一个不熟悉的人强,所以把他留了下来。 而自己看重的蒋凡,凭借初次接触,就感觉到他不是一个很好驯服的人,陈安龙就想着做两手打算。 晚上七点,隐忍了一天没有去白沙村的郝梦,化完妆准备打卡上班,刚走进酒店大门就被王芳拉到舞池边的沙发上坐下。 “说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下午我去宿舍找你,阿莲说你去虎门镇买东西去了,逛街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只是喝多了心里难受,想哭一场而已,真没什么。” 同一个村一起长大,又是亲戚,两人的关系很好,只是身处风尘,对于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感情,郝梦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王芳说好,所以继续隐藏了心思,也没有接茬王芳问逛街的事,因为她不是去逛街,而是昨天拿到不少小费,首先想到帮蒋凡买了两双波鞋,再添置一套衣服。 傻乎乎的一味付出,她不想这样的事情,让其她任何人知道。 两人正聊着天,透过酒店大堂的玻璃窗,看到陈安龙领着一个不到二十岁,面容清纯、脸蛋十分漂亮,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下车后,向酒店走来。 “财神爷来了,你去接待还是我去?” 王芳很想亲自接待,又害怕郝梦有其她想法,先礼后兵地轻声问道。 “我们姊妹何必分彼此,你去。” 自从与蒋凡分别一天,再次重逢以后,郝梦明显感觉到上班已经力不从心,心里开始反感现在的职业了。 王芳喜滋滋地起身上前,恭维地问道:“陈老板,你这么大的一个老板,今天怎么亲自驾车?你的司机呢?” 陈安龙指着三米开外,还坐在沙发上的郝梦道:“司机被郝妈的朋友打成了熊猫,我还好意思带在身边见人吗?” 即便不是帮自己订房,只要来酒店消费的客人打招呼,妈咪就必须以礼相待,这是酒店立下的规矩,陈安龙指名道姓,郝梦只得起身迎上前,疑惑地问道:“我什么朋友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你陈老板的人啊?” “什么朋友?帮你收拾劫匪的朋友,你不是说他去别的镇投靠朋友,你们没有联系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白沙村呢?” 心胸狭窄的陈安龙想到郝梦骗自己,忍不住埋怨道。 “你们见过?” “不但见过?你那位朋友架子还满大,不但打了我保镖,还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我。” 虽然抱着继续招揽的心思,陈安龙还是不愿放下他自以为是的高贵面子,心有余怒地数落着蒋凡的不是。 与蒋凡是离别后重逢,才安排去的白沙,这样的事情,郝梦也不愿意给一个嫖客解释,听到蒋凡打了仗着陈安龙、来合家欢也经常对她们这些妈咪指手画脚的朱兵,她心里十分舒畅,还口是心非地暗自娇责道:“真不让人省心,才来几天,已经打了三架了。” 郝梦没有把心里的喜悦表露到脸上,而是和稀泥地岔开话题,对陈安龙道:“我先替朋友给你说声对不起,下次遇上一定好好说一下他,对你这样的老板一定要尊重。” “下次?朱兵那个吹牛大王,被你朋友三拳两脚揍得比猪头还难看,这样的废物还怎么保证我的人生安全,今天来找你,就是想你出面把他约出来,让他帮我做事,薪水上我不会亏待他。” “我们也只是朋友,这事我真做不了主,但是我答应你,明天帮你去问问他的意思。” 郝梦不知道陈安龙所说的,蒋凡没有给他面子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陈安龙真心想招揽蒋凡,而且言明薪水上不会亏待,她没有明确拒绝,但是也没有打算去劝解,一切还是尊重蒋凡自己的决定。 第22章 红颜薄命 “骗我的事情,不与你计较,这事就交给你了,一个还穿着解放鞋的打工仔,说服他应该不难。” 陈安龙认为蒋凡拒绝他,是因为保安队长拍他的马屁,轻视到蒋凡所致,根本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直到现在,他对蒋凡还是充满轻视,只是想利用他不错的身手而已。 听到陈安龙轻视蒋凡,郝梦心里十分不舒服,虽然没有表露在脸上,但是先前还准备尊重蒋凡的意思,现在她已经改变主意,准备加快帮蒋凡找份工作,远离陈安龙。 几个人来到包房,郝梦才发现跟随陈安龙一道来的女孩,连衣裙的标签还没有剪掉,藏在裙子里面,仔细一看,就能看到一个小长方块顶着后面领口。 看到女孩有些稚嫩的漂亮脸蛋,想到陈安龙这样到处留情的老男人,自身本是弱者,郝梦却又同情起眼前的女孩,趁着陈安龙向服务员点酒水的功夫。 她走到女孩身边温柔的说道:“小妹妹,你的标签还在衣服上,我帮你扯掉。” 女孩摆手道:“不、不、不,谢谢姐姐,我是故意没有剪掉的,你暂时别告诉我老板,等会回到厂里,我要把裙子还给他。” 这时,郝梦才观察到,女孩是神情有些不悦,也有些无奈,看来是陈安龙勉强,她才来到这里。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郝梦同情又无奈,只得悄声暗示道:“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一份工作没有青春重要,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身心干净的人生。” 女孩惊讶地看着郝梦,又转头看了看已经点完酒水的陈安龙,没有说话。 她已经听懂郝梦话里的意思,看到许多工厂女孩心里都瞧不起的风尘妈咪,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忠告,女孩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没一会儿,陈安龙的几个狐朋酒友来了,郝梦把安排小姐的好事留给王芳,陈安龙因为带了女孩,没有要妈咪或小姐陪侍。 喝酒过程中,郝梦发现女孩一次次偷瞄她,眼神里除了感激,还有些惶恐。 她知道女孩惶恐的原因,举杯应酬着房间里的酒客,心里也在想,怎么才能帮到女孩,尽力不让她在自己眼前落入陈安龙的魔爪。 她在想办法的时候有些走神,王芳已经给这个房间的其他酒客安排完陪侍,走到郝梦身边道:“想什么呢?怎么又走神了?” 郝梦贴近她耳边问道:“今天晚上想不想继续从老色鬼身上多拿点银子?也算是做件好事。” “到底什么好事?”王芳疑惑的问道。 郝梦把刚才与女孩简短的对话,和想帮女孩的想法告诉了王芳。 “没问题,为民除害的事情,应当义不容辞,老娘等会使出十八般武艺好好把他正法一次,一定让他第二天都下不了床。” 本身就希望经常能陪侍陈安龙这样的金主,现在还能顺带做些好事,王芳调侃的答应下来。 作为情场老手的妈咪,想要长期诱惑住一个四处滥情的嫖客,可能做不到,但是要想专一去诱惑这个嫖客一晚,真不算难事,况且身边还有郝梦这位合家欢的当红妈咪帮忙。 王芳借着给陈安龙斟酒的机会,不断地给他抛着媚眼。 对于已经同床共枕多次的两人,王芳这样的媚眼,多次在陈安龙身上使用过了,应该不具备多少杀伤力,可是王芳现在的媚眼,比曾经应付的媚眼多了一份心情投入。 这样的神色真让陈安龙的眼睛支愣起来,看到有了效果,王芳继续加大攻势,凭着过往掌握到陈安龙“快乐”时的喜好,口吐芬芳的恭维着,手也开始在一些敏感区域游走。 郝梦也假借感谢陈安龙看得起自己的朋友蒋凡,坐到了他身边,把女孩挤出陈安龙的色手不能随意触及的地方,不停地道谢不停地敬酒。 任何欢场的妈咪都有一副好酒量,王芳的主动,郝梦的感谢酒,让陈安龙开始飘飘然,一时真忘了带女孩出厂的目的。 还不到十二点,陈安龙已经被两个女人灌得说话都不滑溜了。 郝梦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亲自到酒店前台拿到客房钥匙交给王芳。 作为酒店贵宾,陈安龙的消费是月结,他一离开,其他狐朋酒友看时间也差不多,给完身边陪侍小姐的台费也自行离开。 郝梦回了趟宿舍,拿上帮蒋凡买的衣物,打的把女孩送到达丰厂门口,再次提醒道:“下次尽量别和你老板单独出厂,实在不行,换份工作也行。” “达丰已经是我打工一年来,换的第三份工作了。” 听到女孩这样说,郝梦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一双清澈璀璨的眼睛,有些稚嫩的脸上有一抹孩子般的纯真,精致得让许多女人都会嫉妒的五官,皮肤如同丝绸一般光滑细腻,白皙无瑕,接近170的身高,袅袅婷婷的匀称身材,妥妥的美人坯子。 一个身材丰满,一个身材曼妙,两个姿色上佳的女人,站在达丰厂门口,形成一道独特亮丽的风景线,让许多路过的男人顿足观望,舍不得离开。 通过介绍,郝梦知道了女孩叫沈婷婷,和蒋凡是同省老乡,因为长得漂亮,进三家工厂都没有给过黑心介绍费,但是招聘她的那些人都带有明显的目的,进厂就把他安排在老板或高级管理人员身边工作,以便她成为这些权势人物眼里的红人以后,能记住她们的好。 沈婷婷离开前两家工厂,都是因为受不了这些权势人物的骚扰,进到第三家还是这样,家境不好,又必须靠打工改变命运,可一次次出现这种状况,她已经有些无助和茫然了。 “红颜薄命,我们这些长得有些姿色的女人,身处这样的环境,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郝梦望着沈婷婷自嘲的问道。 沈婷婷也无奈的摇摇头,礼貌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姐姐:谢谢你帮我,现在已太晚了,你早点回去,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 控制了一天没去看蒋凡,现在已经到了白沙,手里还提着蒋凡的衣物,租屋就在国道对面,郝梦还是踌躇了好一会儿,自欺欺人的说道:“我现在找他,没有其它想法,只是提醒他别上陈安龙的当。” 给放纵的心思找到借口,郝梦敲响了蒋凡租屋的门。 有些后悔拒绝了工作,蒋凡现在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听到敲门声随口问道:“谁啊?” 听到蒋凡的声音,郝梦的心情瞬间高兴起来,还有了顽皮的心思,作弄的没有吱声,而是继续敲门。 没人回答,蒋凡首先想到是不是昨天的混混,现在找上门来报复。 他赶紧起身,还想到如果真是打架,害怕损坏师傅送的和郝梦买的两身新衣服,刻意选择了坐火车时那一身补丁衣服穿上。 正当他准备开门,门外传来邱叔的声音:“小郝,来看你男朋友啊?” 第23章 公关部长 看到邱叔误解了她俩的关系,郝梦没有反驳,而是喜悦地回道:“邱叔:生意好吗?下午去镇里给他买了点衣服,现在给他送过来,找工作面试的时候好穿。” 听到郝梦的声音,蒋凡打开房门,愧疚地埋怨道:“你挣点钱也不容易,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还买,这两天你已经为我花了一个多月的薪水了。” 不知道郝梦的收入来源,蒋凡只是凭借了解到工厂这些人的薪水衡量,普通员工,高一点的也就两三百,低一点的还不足两百。 “我愿意,你不要我扔了哦!” 知道蒋凡节俭,郝梦佯装生气,把提在手里的两个袋子高高举起佯着要丢弃的样子。 “别、别、别,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别生气啊!” 邱叔看到两人都在替对方考虑,笑道:“年轻真好,夜深了,你们还没有吃宵夜,你婶刚包了些饺子,还没有放进冰箱比较新鲜,你们过来一起吃点。” 下午刻意在外面吃了才回租屋,就是不想吃白食,一碗米粉对于蒋凡的饭量来说,只能吃个半饱,听到邱叔说吃宵夜,蒋凡摸了一下已经有些饥饿的肚皮道:“叔:下午吃了回来的,现在还不饿。” “邱叔都喊了,我们把东西放进屋里,还是去吃点。” 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在一起时,郝梦的心思都在蒋凡身上,对他的习性也了解到不少,看到他摸肚皮,郝梦就知道他饿了。 两人走进饺子馆,店里还有两个吃宵夜的人。 还有一些饺子皮没有包完的邱婶,举起沾满面粉的手亲热地解释道:“你们小两口先坐,我手里还有点活没有忙完。” “婶: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郝梦亲切地回复着邱婶,在靠近大门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邱叔进厨房煮饺子,蒋凡熟练地从摆放碗筷茶具的地方拿出茶壶和两个茶杯,给郝梦倒上茶后,心疼地问道:“这么晚不休息,还跑来送东西,明天你上班不累吗?” “明天上晚班,有的是时间休息,说说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不想提工作的事情,郝梦把话题引向自己关心的事上。 蒋凡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郝梦慎了一下,回道:“你打的那个人是我们客户陈老板的司机,他告诉我的。” “你们的客户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他知道我们认识?” “这些事情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以后慢慢告诉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打他司机?” 看到蒋凡疑惑的眼神,郝梦瞄了一眼还在忙碌的邱婶,再次岔开话题,追问打架的事情。 看到郝梦不愿意说,蒋凡也就没再追问,而是把昨晚打架的过程详细告诉了她。 “你们也没见过?他怎么会针对你呢?” 听完蒋凡的述说,郝梦也十分纳闷。 “管他的,你们那个客户陈老板今天来找过我,想让我给他做保镖,看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拒绝了。” 蒋凡也不知道朱兵为什么要针对自己,现在他最为关心的是工作,所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去是对的,工作的事情慢慢来,我也替你想想办法,陈老板再来找你,你直接拒绝就行了。” 听到蒋凡这样说,郝梦大概猜到陈安龙说,蒋凡没有给他面子的缘由,想到陈安龙找她时,轻视蒋凡的言语,郝梦支持地回道。 “现在男孩子找工作不容易,拒绝他以后,我还是有些后悔,现在正为这事烦着呢!” “吃完宵夜回去再说这事。” 郝梦本想继续说服蒋凡别跟陈安龙做事,可是看到迫切希望工作的心思,她心里也有些犹豫起来。 听到郝梦说回去再说,知道她会留宿在租屋,蒋凡联想到今天早晨起床,裤衩前面湿溻溻的事来,脸色不由自主地红了。 宵夜后,郝梦悄悄把一张五元压到碗底。 两人回到租屋,已经同一个被窝睡了两次,蒋凡还是有些腼腆,扭扭咧咧地愣在那里。 郝梦很贤惠地把蒋凡睡觉后没有整理的凌乱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抬头看着蒋凡还愣在那里,笑着调侃道:“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还这么害羞。” 说完自个脱掉工作服,穿着裤衩和围胸钻进了被窝。 蒋凡慎了一会,终于还是脱掉外套,穿着裤衩睡到了郝梦身边。 人的贪欲来自不满足,落入情网的郝梦,一直认为身处风尘的她,配不上身心干净的蒋凡,这样的认知约束到她人性的贪婪,心里也打消了继续诱惑蒋凡发生些男欢女爱的奢望。 人性少了贪婪,就容易满足,现在的郝梦,只想着能经常和蒋凡待在一起就行。 她把头靠在蒋凡胸前,犹豫了好一会儿道:“给你说件事情,我是在合家欢酒店做公关部长。” 郝梦很享受趟在蒋凡怀里的感觉,可是经常接触,就瞒不住职业的事情,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避重就轻地向蒋凡透露一些工作信息。 “什么叫公关部长?” “就是应酬一下来酒店消费的客人,推销一些酒水,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只要让我经常看见你就行。” 郝梦一味的付出,蒋凡除了心存感激,还多了一份牵挂,她不愿意说的事情,蒋凡就不想勉强去追问。 “陈老板那里,你真的想去?” 简单透露了一些信息,郝梦轻松了许多,她也害怕蒋凡刨根问底,所以把话题引向工作的事来。 “我想去试试,来了几天,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心里憋得慌,可是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要我。” 郝梦很想把陈安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告知蒋凡,可是那样会暴露自己的隐私,她想了一会道:“他还希望我做说客,让你去帮他工作,怎么可能不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去试试也行,但是记住,谈薪水的时候,你要在他开出的基础上翻一倍,他一定会答应。” 拒绝一次已经有些后悔,蒋凡担心地问道:“他会不会认为我漫天要价?” “放心,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第24章 郝梦与朱兵的恩怨 谈完正事,郝梦抱着蒋凡,枕着他的胸膛进入了梦乡。 怀里抱着美人的蒋凡就难受了。 第一次同被窝,开启了蒋凡懵懂的情事,借住王勇租屋那天,身边有外人,很容易约束到生理欲望。 现在,他憨直的思维已有些转变,虽然也能在郝梦身上揩些油,可是现在她穿有围胸,不像刚到东莞第一夜只穿有睡裙,里面是真空那么方便,他已经有些不满足了。 揩油时,蒋凡一直提醒自己轻点,可是荷尔蒙飙升的氛围里,难免出现失控的情况,刚睡着的郝梦,被辗转难眠的蒋凡惊醒。 “就在你怀里,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感觉到蒋凡难受,郝梦心里忍不住埋怨道。 等了好一会,蒋凡还是畏手畏脚不敢施展,郝梦只得装着睡意蒙蒙地喃道:“帮我把后面的扣子解开,箍着我难受。” 蒋凡解了两次也没有解开,看到他笨拙的样子,郝梦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没有睡着?” “谁叫你鬼鬼祟祟的,我能睡着吗?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就不能光明正大点啊!”郝梦笑着调侃完,反手解开扣子,再次躺进蒋凡怀里。 在郝梦的明示下,蒋凡终于大胆地把手放到了心心念念的地方,满足了心愿,他终于消停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再次做了春梦的蒋凡,赶紧掀开被子先检查裤衩,看到是干干的,才放下心来。 看到蒋凡傻乎乎的行径,郝梦真误解了,她开玩笑道:“放心,我没有非礼你,你的裤衩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小坏蛋。” 想起昨夜郝梦装睡的事情,蒋凡忍不住在她脸上拧了一下,宠溺地埋怨道。 郝梦顽皮地翻了一下白眼,撒娇道:“谁叫你胆小如鼠呢?下次不准再偷偷摸摸,不然我真会生气哦! “知道了,下次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得到开发的蒋凡,心满意足的回道。 洗漱后,两人同时想到邱叔不愿意收他们饭钱的事情,故意从小道绕开饺子馆,来到达丰厂门口一家士多店。 郝梦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电话本,拨通了陈安龙的电话。 “陈老板:我把朋友带到你工厂门口了,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不要你感谢,你别把我卖了就行。” 害怕陈安龙提职业的事情,郝梦隐晦地提醒道。 已经快被王芳榨干的陈安龙,在合家欢客房里接到电话,带着埋怨的口吻回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稍等一下,我安排人去厂门口接你们,我一会就回来。” 还没有睡醒的他,挂完电话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睡觉的王芳,忍不住又扑了上去。 试了两次,还是没有成功,任何男人都忌讳在女人面前出现这样的场景,有些恼怒的陈安龙把气撒在王芳身上道:“臭娘们,下次和我在一起,记得多准备两颗。” 长期沉迷于酒色之中,他的身体早已经掏空,许多时候都需要药物才能勉强成事,这是合家欢与他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都知道的事情。 达丰厂里有两个人认识蒋凡,一个是保安队长,另外一个就是朱兵。 不知道陈安龙出于什么目的,安排朱兵到工厂门口接她俩。 看到朱兵可怜兮兮的样子,郝梦装着不知情地“关心”道:“兵哥,你的脸这么了?” 蒋凡疑惑地看了郝梦一眼,心道:“心地善良的她,对谁都极为亲和,现在怎么会带有落井下石的神情讽刺朱兵,难道她们之间还有恩怨?” 郝梦的确与朱兵有恩怨。 她深刻地记得,两个月前,她陪侍陈安龙,在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陈安龙身前的茶水杯,茶水撒在他腿上,已经冷却的茶水倒在腿上本是小事,只是打湿了裤子而已。 陈安龙只是埋怨了一句,没多计较。 朱兵却为了讨好陈安龙,一掌掀开嘴里还在不停道歉的郝梦,顺手一耳光扇在她脸上,恶狠狠地说道:“臭婊子,做事就不知道仔细点?如果是开水,烫到我老板,我扒了你的皮。” 当时,包房里有六个酒客,还有六个郝梦手下的小姐。 虽然身处风尘丢失了尊严,但是被人当众羞辱还挨了耳光,这样的屈辱使郝梦铭记在心。 酒客殴打妈咪或小姐,除了会让小姐、妈咪失去安全感,酒店声誉也会受损,一般酒客在酒店闹事,多数都是残脚断手被担架抬出来。 除非酒店得罪不起的人,酒店才会善罢甘休。 朱兵敢这么做,并不是够胆,而是知道合家欢的老板与陈安龙的私交匪浅,他也只是狗仗人势而已。 听到郝梦讽刺的言语,朱兵恼怒地横了她一眼。 “你恨什么?是不是伤不痛了,我再帮你加深一下印象?” 朱兵的这一眼让蒋凡肯定两人的确有恩怨,已经很在乎郝梦感受的他,怒指着朱兵问道。 厂门口值班的两个保安,看到失势以后的朱兵被陌生人怒怼,非但没有帮这位同事,而是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他。 已经在蒋凡身上吃了大亏的朱兵没敢接茬,规规矩矩把两人领进会客室,然后极为小心地说道:“你们稍等一下,老板马上就回来,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奉陪了。” 朱兵走后,蒋凡询问郝梦,她与朱兵到底有什么恩怨。 “小事,都过去了。”善良的她不想蒋凡再找朱兵的麻烦,还是替曾经的仇人隐瞒了下来。 没一会儿,陈安龙到了,初次了解到蒋凡的脾性,他没有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但也没有温和多少,刚坐下就开门见山道:“每月给你一千,怎么样?” 害怕蒋凡忘记自己的叮嘱,郝梦佯装随意张望,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听到一千,蒋凡已经很满足了,可是看到郝梦的眼神,他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又怕加一倍太多,陈安龙不要他,他又会后悔。 犹豫片刻,还是在乎郝梦的想法占据上风,他鼓足勇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不满意?” 这是蒋凡的切身利益,郝梦看到他犹豫不决的神情,接茬恭维道:“陈安龙,你这样的大老板,又不在乎这仨瓜两枣,这是我朋友,就不能再大方点?” “行?看到郝妈的面子,每个月再加五百,只能这么多了。” 已经看出蒋凡对这一千的薪水比较满意,得到过郝梦暗示的陈安龙,却故意说出郝妈两字,就是想以她的职业为要挟,提醒她别多管闲事。 郝梦本想再次争取,可是郝妈两个字,真让她听而却步,这时,她更看清了陈安龙的嘴脸,在酒店消费极为大方,只是为了在女人充面子,满足自己的色好。 看到郝梦没在说话,蒋凡也准备接受陈安龙开出的条件。 第25章 蒋凡心里的怨气 看到两人都没有说话,陈安龙认为事情已经谈妥,得意地补充道:“今天就上班,晚上我要去常平,需要有人陪同。” 陈安龙这样的老江湖,知道身处风尘的人,最忌讳就是被人知道职业的事情,他没有在乎郝梦隐晦地提醒,故意喊出郝妈,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没成想,郝梦延已经延伸想到,蒋凡跟在陈安龙身边做事,会去合家欢参加酒局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先前她还天真地想,只要陈安龙不帮她订房,她不去陈安龙所在的房间应酬,就可以瞒住蒋凡,现在一个职业代号就可以成为陈安龙要挟自己的工具,合家欢只有那么大,如果陈安龙不配合,根本不可能瞒住。 她张了一下嘴,想和陈安龙私下谈谈,可是想到先前他把自己隐晦的提醒当着打压蒋凡薪水的武器,这样的人何谈信誉,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蒋凡也发现,陈安龙提到郝妈两个字,郝梦的神情有明显变化,现在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更让他疑惑,而且郝梦的心情与先前有明显的区别,虽然不明原因,但是可以肯定还是陈安龙的话,使得她不高兴。 虽然急于找到工作,但是他更在乎郝梦的感受,既然陈安龙让郝梦不好受,蒋凡不想顺应他的意思,又不想把路堵死。 他想到借用陈安龙要求即刻上班为借口,留有余地道:“今天上班肯定不可能,工作的事情,我还需要考虑一下,如果你等不及,就另外请人。” 郝梦惊讶地看着蒋凡没有说话,心里却十分欣慰。 陈安龙看到蒋凡紧抿着嘴唇,眼神坚定,一副不屈不挠的倔强神情,心想:“这个打工仔怎么与工厂其她逆来顺受的打工仔存在这么大的差别呢?” 一个人赤手空拳勇斗四个手拿钢管、土铳的劫匪,没有任何畏惧,这并不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有的胆识,自己身边需要这个一个人,才能最大限度保证安全。 可是身边跟着一个刺头,随时可能不听自己的话,也是丢面子的事情。 陈安龙正在思考,应该使用什么手段,既要蒋凡跟在自己身边做事,还要必须听话。 看到陈安龙那双精明而狡猾的眼睛不停地打转,蒋凡就感觉他没有憋什么好屁,想到先前拒绝陈安龙即刻上班,郝梦欣慰的眼神,他果断起身道:“陈老板:谢谢你看得起,我可能真不适合这份工作,抱歉。” 说完就招呼郝梦,准备离开。 看到蒋凡真要离开,陈安龙才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害怕蒋凡再次拒绝,陈安龙想到还是迂回找郝梦劝说更为合适,他假惺惺地对郝梦道:“郝小姐:你给你朋友说声,是不是有其他要求,可以提,今天暂时不能上班,等两天也行。” 看到陈安龙礼貌地称呼自己郝小姐,郝梦知道这个平时喜欢摆架子的老狐狸已经妥协,她已经想到蒋凡留在他身边做事,自己的隐私就很难瞒住。 郝梦没有听蒋凡离开的招呼,权衡了好一会儿,还是难以做到为了隐藏自己的职业,断送蒋凡高薪的机会。 心里做出决定,郝梦佯装和事佬对蒋凡道:“陈老板这么看得起你,你也不能负了他的好意,他是很大方的人,薪水不满意你可以提。” 郝梦恭维着陈安龙,却故意把薪水两个字咬得很重。 “原来的基础上翻一倍,每一周我要一天休息时间,而且什么时候休息,也要由我自己决定。” 看到神色不好的郝梦,还在替自己操心,蒋凡已经对陈安龙心生怨气,也没再考虑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事情,只是想替郝梦出口气,开出自认为天价的薪水,而且还附带了条件。 许多工厂,是每月发薪水那天才能休息一天,其它时间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加班,一周休息一天,是极少数善良厂家才会做的事情,休息时间由打工仔自己确定,是任何工厂都不容许的事情。 薪水的事情还好说,可是每周休息一天,而且是自行安排,如果答应,陈安龙感觉是被蒋凡胁迫,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看看蒋凡决绝的神情开出这样的条件,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条件,如果拒绝,肯定就与这个跟班失之交臂,连一个打工仔都收服不了,这也是高傲的他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陈安龙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感觉身边带有一个有胆识的跟班,比带着朱兵心里踏实许多,权衡以后,他故作大方地回道:“行,就这样,明天上班没有问题。” 作为保镖,都会兼顾做司机,陈安龙却没有提让蒋凡去学驾驶,还是想打磨他的锐气,然后再做打算,毕竟多一项技能,就可能多一条出路,现在他还不想把这样的机会留给蒋凡。 一次看似和谐的工作谈判,三个参与的人心里都带有一些怨气而结束。 陈安龙让人事部马上给蒋凡办理了一张厂牌,因为任何人进出工厂,必须佩戴厂牌。 蒋凡拿着还没有粘贴照片的厂牌,和郝梦走出达丰鞋厂。 有些郁闷的郝梦,还是关心蒋凡多过自己,刚走出工厂大门,就拿过厂牌看了一眼。 看到职务一栏写有:保安部副理,郝梦心情舒缓了不少道:“坏男人,你当官了哦!” 蒋凡根本没有丝毫找到工作的兴奋,而是关心地问道:“我才不在乎官不官的,刚才你不开心,是不是那个老狐狸得罪你了?” 郝梦隐藏着心思,故作开心地回道:“没有,你别想太多,这么高薪的工作,是许多打工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安心上好你的班,发了薪水请我吃大餐。 另外记住,陈安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随时可能招惹事端,你在他身边还是要尽量审时度势,有些人物,我们真得罪不起,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做人的道义,可是为他那样的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还有仗势欺人的事情,尽量别做,漂泊在外,谁都不容易。” “我知道,恃强凌弱的事情,我不会做,也不敢做,不然老头肯定会把我揍死。” 因为一直在担心暴露职业的事情,郝梦总是心不在焉很难轻松起来,为了不让蒋凡发现,两人吃完午饭,她就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 郝梦走后,无聊的蒋凡坐在饺子馆门口,望着过往的行人发呆,心思却飞到九霄云外。 离开北京那天开始,只要入睡,就会梦到汪文羽,思维一直在拒绝想起这个人,可是她的影子又经常在眼前浮现。 发了一会呆的蒋凡醒过神来,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我又不知道男女共用一个浴室的事,就是看了你一次,已经落入这步田地,算是得到了惩罚,你就别再不分昼夜来折磨我,行吗?” 第26章 工厂食堂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下午时段,工厂上班,居无定所的漂泊客也舍不得吃25元一碗的饺子,店里没人,邱叔看到蒋凡自言自语说话,好奇地问道。 不好意思说出刚才所想的事,蒋凡岔开话题回道:“就是看着这么多背包罗伞的人,可能都是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人,我在想,他们晚上会住在哪里,治安队那些杂种又会怎么去为难他们呢?” 听到极为朴质的蒋凡骂治安队的人为杂种,邱叔赞同地苦笑了一下道:“都是因为贫穷,不然谁愿意跑到广东来受这门子窝囊气。治安队里除了几个当官的是本地人,其他治安仔也是异乡客,可是为难起同为漂泊的这些人,一点都不手软,真是助纣为虐啊!” “叔:我明天就要上班了,肯定不能随时来这里,如果遇上什么麻烦或许想找人做点什么事情,直接到国道对面的达丰鞋厂找我。” 寒冷中一碗热汤的恩情,让蒋凡心里对邱叔充满感激,想到那天朱兵怂恿小混混到饺子馆闹事,现在再次得罪朱兵,他还是有些担心饺子馆的安全。 “找到工作了?恭喜你啊!” “刚找到,还是那天来饺子馆找我的那位老板。” 对蒋凡极有好感的邱叔,拉住他的手道:“那个老板看起来就有钱,应该不会亏了你,反正也不远,没事就过来坐坐,别让叔惦记你就成。” 陈安龙没有说明第二天什么时候去上班,蒋凡按照工厂的作息时间,不到八点就到了工厂。 等到人事部上班后,他按照程序先去报道,然后走进陈安龙办公室,看到他正在打电话,蒋凡等了好一会儿,等他打完才说道:“陈老板,我上班来了,请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你去后勤部,让他们带你去宿舍,宿舍里有工厂的分机,便于我找你。白天我上班,你自由安排,但是尽量别离开工厂,如果要离厂,需要报备去哪里,以便有事我随时可以找到你。” 看到眼前的蒋凡,想到昨天被他胁迫性地答应了条件,心里还有余恨的陈安龙不冷不热地回道。 蒋凡从他口气中,感觉到他对自己不是很满意,知道跟随这样的老板,不可能会很长久。 想着先安定下来在谋其它去处,蒋凡没在乎陈安龙的态度,也没在办公室过多停留,给陈安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就去找后勤安全宿舍去了。 蒋凡的宿舍是朱兵以前的宿舍,位于达丰五栋宿舍楼的第一栋二楼,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上下铺的铁架子床,还有一张很小的办公桌,上面放了一部电话,电话只能打厂里内线,不能外拨。 就是这样简单的宿舍,还是工厂中层以上管理干部才能享受的待遇。 达丰作为改革开放早期建设的工厂,当时陈安龙和股东还不了解内地国情,为了尽量规避投资风险,抱着试水的态度,工厂前期投入不大。 经营中才发现投资环境很好,达丰已经扩建过一次,还是无法满足发展的需要,可是工厂左右两边已经入驻了别的厂家,正是这样的条件下,达丰才在长安成立了二分厂,在常平成立了三分厂。 位于白沙这家总厂在职员工五万多人。 收拾完宿舍,蒋凡回到出租屋,准备把这里的床上用品搬到厂里去,可是看到郝梦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床铺,他又有些舍不得了。 犹豫了好久,还是男人那点小心思作祟,他打消了拿这里的床上用品,而是重新去买了一床草席,一个被褥,连枕头都舍不得买一个。 买完东西回到宿舍,他又开始后悔道:“还是没有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真不知道节约,没把钱当个数,就这么点东西就花了25元。” 收拾完床铺,已经到了工厂中午下班时间。 蒋凡跟随人流走进饭堂,看到其她员工手里都是自带饭盆和饭勺,他走到厂门外的士多店买了一个饭盆。 达丰厂食堂是清一色的男人做饭,米饭随便吃,食堂只控制下饭菜的分量,一共十个窗口打菜,打菜的仗着自己掌管菜勺的权利,不是对人吆五喝六,就是横眉竖眼,根本没给这些务工者一点好脸色。 蒋凡排了十多分钟的队,终于轮到他,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看了一眼他的饭卡,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讨好道:“蒋副理:你是干部,吃饭不用排队,也不用自带碗筷,每天直接去隔壁干部食堂,那里有单独给你们准备的饭菜,这张饭卡,只是便于干部食堂的人初次认识你,以后吃饭,就不需带饭卡了。” 排队时,看到这些掌勺人的行径,蒋凡对食堂这些人根本没有好感,看到讨好自己的肥头大耳,他也没有迎合,而是接过递回来的饭卡,连句谢谢都没有说,转身向隔壁食堂走去。 肥头大耳的男人望着蒋凡的背影,心里疑惑道:“我又没有得罪过你,看到你的饭卡,还在一味地讨好,你怎么还给我甩脸子呢?” 干部食堂有近百平方,里面也像大食堂一样,摆着三排长条的桌子和板凳,不同的是饭菜比员工餐丰盛一些,厂里还给这些干部配置了一套可以饭菜分开的铁盆。 达丰的管理层大致分为:总经理、副总、经理、副理、课长、拉长、组长这些职务。 总经理和副总都来自台湾,他们每餐是开小灶,干部食堂是课长以上管理干部就餐的地方,拉长这个级别以下的干部,都是吃大食堂。 蒋凡归属于保安部,副理这个职位也不算高,可是保安部经理由台湾来的唐副总兼任,副理这个岗位原本没有,只是后来专门为陈安龙的跟班设立,工厂也只有蒋凡一个保安副理。 干部食堂管理是一位年近三十的男人,服务对象都是工厂重要岗位的管理层,对象不同这些人的态度也不同。 看到蒋凡的饭卡,想到他是老板身边人,食堂男人不但帮他打好饭菜,还殷勤地把饭菜端到饭桌上道:“蒋副理:你慢慢吃,如果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就行。” 第27章 我有这么帅吗? 五万多人的工厂,中层干部也就五十多号人,而且女性居多,食堂里加上蒋凡,只有寥寥四人男人。 干部食堂的环境也比大食堂好不少,没有大食堂拥挤的现象。 一份青菜,七八片三分瘦七分肥的肉,也不知道厨师是何方神圣,炒出来的肉和水煮出来的没啥区别,不但没有一点颜色,看着还有些油腻。 唯一比员工伙食丰盛的是多了几块鸡胸肉。 简易的干部餐食,却让从小到大难以见到荤食的蒋凡极为满足。 他在食堂管理为他选的位置坐了下来,把手里刚买的饭盒、饭勺放到旁边,拿起工厂配置的饭叉,大口大口地吃着代表干部身份的饭食。 入职报到时,人事部长给蒋凡发放印有工厂标志的厂服时,殷勤地提醒:“你随时需要陪同老板外出,可以不用穿工装。” 人事部长还想提醒,作为老板的跟班,一般还会定制两套时髦的衣服,以便陪同时穿,可是陈安龙没有吩咐,害怕嘴上惹祸,讨好了老板身边人,却得罪到老板,那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人事部长思虑以后,终究还是没有把这些话提醒出来。 工厂每天进几个新人,大家都见怪不怪,可是入职一个中层干部,还是有些轰动。 其她就餐的人,看着没有穿厂服,却佩戴了厂牌的蒋凡,也有些好奇,吃饭过程中,不时有些眼光望向他。 与他就近而坐,能看清他工牌上保安副理四个字的人,才知道他是跟班。 看清他工牌的一些人,自来熟地给他打声招呼,只是为了混个熟脸,在一职难求的工厂,不少人都希望与老板身边有关的人套个近乎,以便某些时候,获得一些职场上的好处。 对于这些同为漂泊的人,无论带有什么样的心思,她们打招呼,蒋凡都热情地回应,与对待食堂的工作人员,完全是两副面孔。 亲和的笑容,很容易促进感情,一顿饭的功夫,蒋凡就认识了两个针车线的课长,一个成型部的副理,三位女孩。 三位女孩也就二十出头,最大的一位才二十二岁,这些与蒋凡年龄相仿的打工妹,却有着多年的漂泊经验,其中一位还不满二十一的女孩阿妙,已经漂泊五年了。 这么小的年龄就走上中层管理岗位,除了在工厂有些人脉关系,更多的还是她们辛勤的付出,才能成为打工群中的佼佼者。 干部食堂还有一份特权,就是不用刷碗。 蒋凡吃饭的速度很快,当他吃完刚走出食堂,饭盆里还有一半餐食的阿妙,佯装已经吃饱,放下饭盆追到他身边轻声问道:“蒋副理:后天周日,工厂不会加班,你有没有约?” 身高160左右的阿妙,说不上特别漂亮,至少也有中等偏上的姿色,小巧玲珑的脸上带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人也特别开朗,给人一种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感觉。 刚认识不久,就问自己有没有约?蒋凡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听到蒋凡问得这么直接,阿妙脸红了一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勇敢地回道:“我想请你看录像。” 蒋凡礼貌地拒绝道:“下次,如果这周末能休息,我可能会去见见朋友。” 经过郝梦开发,蒋凡的情商也提高了不少,看到阿妙的神情,心里疑惑:“我有这么帅吗?进厂第一天还会有女孩子倒追我?” 听到蒋凡没有明确拒绝,而且还说下次,阿妙欢喜地回道:“下次一定哦!”说完害羞地跑远了。 中午吃饭加休息就一个小时,工厂很快就上班了。 终于进了心心念念的工厂,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蒋凡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无所事事的他闲得无聊,像一个外来客一样,参观起厂里的环境。 达丰鞋厂有12栋厂房,一栋办公室。 走进工厂大门,就是外墙贴有瓷砖的五层办公室,办公室后面是两排排列整齐的生产厂房,厂房后面是宿舍楼和食堂,还有一个篮球场。 生产车间里忙得热火朝天,宿舍区域却十分冷静,除了偶尔巡视的保安别无他人,蒋凡走到篮球场边的石阶梯上躺下,望着天空发呆。 漂泊开始,每当安静的时候,蒋凡总会想起北京那所校园,毕竟那里给了他太多记忆,还有深深的遗憾。 偌大的篮球场只有孤零零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 蒋凡在篮球场边,回忆自己大学生活时,一位他意想不到的人已经来到了广州白云机场。 机场的出口,一位五十来岁、身材魁梧、面相威严的男子高高举着一张用硬壳纸皮写的接人提示牌。 身边一位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轻声对魁梧男子道:“领导:我来拿提示牌,这样的小事还需要你亲自做,搞得我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魁梧男人亲和地回道:“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一定要事事都要你做呢?况且这是我私事,自己来就行,别再啰嗦,飞机已经到了一会,她也应该快出来了,我们别光顾着说话,错过接待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没一会儿,一个身高170左右,戴着墨镜,手拿密码箱的女孩走到魁梧男子身边道:“你是梁叔,我是汪文羽,谢谢你来接我。” 看到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容貌绝佳的汪文羽礼貌的自我介绍,梁叔赶紧放下手里的提示牌,热情地握住她的手道:“见到你我就放心了,以前去北京看到你,还是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横着擦鼻涕的小丫头,转眼间,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父亲说你去我家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小,横着擦鼻涕也正常,不准说我小时候的丑事,” 汪文羽对梁叔的记忆不深,但是梁叔现在的笑容给她很亲切的感觉,她也自然熟地撒娇道。 “好、好、好,不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听老领导电话的意思,他是不想你现在来广东,可是拗不过你,只得放行,还说你要在广东实习,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大学四年,最后半年会离开校园,进行社会实践,这也是大学生寻找工作单位最好的时机。 广东虽然在改革开放,但是北京毕竟是中国的心脏,汪文羽这样的家庭背景,大学毕业在北京找份轻松的工作,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却选择来去东莞实习,使得梁叔好奇起来。 第28章 汪文羽到东莞 听到梁叔问为什么去东莞实习,汪文羽脸红了一下,再次撒娇道:“这是我的秘密,你就别问了,好不好嘛?” “行、行、行,我不问,先去吃饭,你婶子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大堆海鲜,晚上在家里住一晚,商量一下你想去什么单位实习,明天我亲自送你去东莞,把你安排好了再回来。” “今天我就不在广州停留,吃完婶子做的山珍海味就直接去东莞。我是学心理学的,想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下交道,才能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所以决定去局子实习。” “十几年不见,就不想和你叔多待一天,我还想听你说说你爸的近况,这么多年不见,挺想他的,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心愿? 还有,改革开放不久,广东所有地方的社会治安还不是很稳定,你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学习,长期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如果有什么闪失,我怎么给老领导交代?” 准备好好尽尽地主之谊的梁叔,听到汪文羽急于要走,有些不高兴了,同时也为她选择的实习单位担忧。 汪文羽扭动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撒娇道:“叔:你就别生气嘛,等我适应了实习,一定到广州好好陪你两天,行吗?我爸已经同意我去局子学习,只是要麻烦你给我安排,今天我就想赶到东莞。” 梁叔白了汪文羽一眼道:“老领导也够娇惯你了,这样的事情也会答应,行,吃完饭我就帮你联系,这总行了!” 看出汪文羽对自己的行程已经做了安排,梁叔宠溺地顺从了她的想法。 “别给我联系到市里,我想去虎门。”汪文羽害怕梁叔联系错地方,特意提醒道。 “知道了,这事你爸已经提醒过,只是没说你要去局子实习。” 饭后,梁叔亲自把汪文羽送到虎门。 梁叔的车还没有开到虎门地界,虎门局子的大门口,早早站着一位年近五十的男人,男人身后还站着几个看似有些官相的男子拉着刚做好的欢迎横幅,已经在等待梁叔和汪文羽的到来了。 梁叔的车开进局里,年近五十的男人亲自帮他打开车门,热情地恭维道:“梁领导:你好,我是卢佛恩,欢迎你过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看到这么多人迎接,一路和汪文羽有说有笑的梁叔,脸色瞬间有些愠怒道:“我还特意提醒过,这是私人造访不要搞什么排场,现在你安排这么多人还拉住横幅,是怕别人不知道我来了虎门吗?” 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领导,卢佛恩揣摩了很久,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他赶紧遣散迎接队伍,带着梁叔和汪文羽来到他位于二楼的办公室。 接待过于张扬影响到梁叔的心情,他坐下后茶也没有喝一口,就开门见山道:“这是我侄女汪文羽,想安排在这里实习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不需要照顾,只需保证她的安全就行。 另外我要强调一点,这是我的私事,不想过多人知道她的身份,以免她不能安心实习。” 看到梁叔极为严肃的神色,卢佛恩打消了巴结的小心思。 卢佛恩挖空心思想搞出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虽然没能真正实施,但是有些官面上的人已经听到了风声,正匆匆向这里赶来。 梁叔已经想到这一点,为了尽量避嫌,他安排完事情,给汪文羽打了声招呼就回广州了。 听到梁叔着重强调汪文羽的安全问题,卢佛恩想到,住在24小时有人值班的局子里,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给汪文羽在局子的宿舍楼里安排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还添置了新的家具。 汪文羽希望有个单间就行,可是单间没有卫生间,宿舍楼里又没有一室一厅的房子,她也只好接受了卢佛恩的美意。 放下行李,汪文羽就急切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地去看看。 卢佛恩看到初来乍到的汪文羽要单独外出,担心起她的安全,热情招呼道:“汪小姐:你要去哪里?我安排人送您。” “卢叔:工作上你是我的上司,这么礼貌地称呼我,别人会说闲话,以后叫我小汪就行了,另外我只是普通的实习人员,如果外出都要人接送,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以后你也别这样安排,行吗?” 虽然在大院里长大,汪文羽身上却没有许多官宦子弟骄横跋扈的影子,待人也十分随和,但是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虎门的治安条件,卢佛恩比任何人都清楚,看到汪文羽拒绝得这么果断,他思考了片刻道:“小汪:你会开车吗?” 汪文羽这样的姿色,随时可能惹来事端,她又拒绝有人陪同,卢佛恩就想到开着带有特权标志的警车,也能间接起到保护作用。 “会啊?但是没有驾驶执照?” 汪文羽还未成年,就在父亲司机的指导下学会了开车,只是父亲认为一个女孩开车不安全,一直不同意她拿驾照。 手痒的时候,她只能偷摸着不让父亲知道,在大院里溜达几圈,从没有开车上过大街。 “有没有驾照都是小事,只要会开就行。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开个车去那里也方便,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电话。” 听到汪文羽会开车,卢佛恩终于松了口气,交给她一把车钥匙,还贴心地给了她一张东莞地图。 学会开车没有经常开的人,都有车瘾,听到有车开,脱离了板正家庭的管束,汪文羽一时把交通规则忘到了脑后。 她开着一辆九成新的警车来到白沙,从背包里翻出一封电报,按照电报上的地址找到白沙一村蒋凡的租屋,看到大门紧锁。 她在钉着木板封闭的窗户上,找到一处缝隙,看到灰暗的租屋里,只有整理得十分规整的床上用品,没有任何衣物。 有床上用品可以判定房间应该住有人,可是没有任何衣物,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房间。 汪文羽疑惑地自问道:“那个坏蛋到底是住在这里?还是找到工作已经离开这里了呢?” 蒋凡随时梦到汪文羽,可是汪文羽并不认识她,即便发生了浴室那一幕,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过,可那是忽发事件,紧张的她根本没有看清蒋凡的样子。 不知道蒋凡长什么样子,房间又没人,汪文羽只得坐在车里看着租屋干等,下午五点多就到了白沙,等到晚上接近十点,还是没有等到蒋凡回来。 向路人询问得知,许多工厂都会加班到十一二点,汪文羽担心回去太晚,卢佛恩会着急,为了不给卢佛恩找麻烦,只得离开,准备另外找时间再来,继续寻找蒋凡的下落。 汪文羽的担心没错,她还没有回到局子,远远就看到早该下班的卢佛恩,还在局子大门口焦急地徘徊,等着她回来。 第29章 窘迫的姐妹花 卢佛恩对汪文羽一直是以礼相待,可是汪文羽知道他这样对自己,并非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更不是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关心,只是在乎梁叔的身份罢了。 对于这类善于投机取巧阿谀奉承的人,她并无任何好感,只是碍于要在这里停留,自己也想在这个单位实习提高专业水平,汪文羽还是给予了卢佛恩一份自己觉得他不配拥有的尊重。 为了尽快让身边这位跟班顺从自己,陈安龙采取冷处理的方式打磨蒋凡的锐气。 当天晚上,陈安龙参加酒局也带着他,却没有让他跟随自己到应酬的地方,而是让他随同司机一起在车里等自己。 蒋凡也看出陈安龙在晾晒自己,已经做好打算不会在达丰待很长时间,他也没有过多计较,更没有想过去迎合陈安龙。 他到达丰的第二天,下午下班前,厂里广播通知:过年将至,工厂要放假,需要加班完成厂里的订单,从即日起,晚上加班时间由7点提前到6点半,下班时间延长一个小时。 平时,达丰经常加班到十二点,只有周日白天上班,晚上不加班。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在这些台资厂里也发挥得淋漓尽致,为了让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员工,能打足精神上班,达丰厂里的员工每天早晨七点就需要起床,吃完早餐就要做广播体操,做完操还要洗脑性地唱两遍台语歌曲《爱拼才会赢》。 下午下班只有一个小时吃饭和休息,缩短半小时,吃饭比打仗还紧张,而且还要延长一个小时上班时间,即便下班不洗漱就上床睡觉,睡眠也不足六个小时。 这样超负荷的工作,两天大家还能坚持,可是现在距离过年放假还有半个月,蒋凡对于工厂作息还不太了解,但是听到广播后,厂里的员工一片嘘声,也知道员工都不满意工厂的做法。 当天晚上,陈安龙又出去应酬了,但是没有带蒋凡,而是吩咐他别离开工厂,如果有什么事情,会给他电话。 白天还好,陈安龙内线找不到他,可以广播通知。 晚上广播员下班,就只能随时守在宿舍的电话机边,才能及时接到电话。 看着陈安龙带着一个司机准备离开工厂,蒋凡很想追上前询问:“你让我在厂里等,又不说要等到什么时间,如果你整夜不回来,我就只能傻乎乎地待在宿舍,哪里都不能去吗?” 想了一下,他终究没有把自己冲动的想法付诸行动。 哪里都不能去,实在太无聊,蒋凡一个人躺在宿舍睡觉,他再次梦到汪文羽。 这一次梦里没有艳艳场景,只有汪文羽追着骂他是流氓,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员工加班下班吵醒了蒋凡,他起身来到公用厕所洗了洗脸,走出工厂大门准备打包一点宵夜,赶紧回宿舍,以免漏过陈安龙的电话。 白沙二村周边方圆几里都是工厂,因为工厂多,摊贩也多,走出达丰厂大门,沿着厂围墙步行五百多米,转角就是许多摊贩聚众自然形成的夜市。 已经深夜一点多了,路上的行人不多。 蒋凡快走到转角处时,听到“呜呜呜”的哭泣声。 顺着哭声,在距离夜市还有十来米的地方,看到两个女孩子正抱在一起痛哭。 东莞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寒冷,但是毕竟是数九天的气候。 两个女孩,一个穿着达丰的厂服,一个还穿着带有补丁的短袖。 穿短袖的女孩哭泣中,身体还在颤抖,哭泣是心里的痛苦宣泄,颤抖是瘦弱的身体正经受着寒冷的侵蚀。 蒋凡同情地问道:“请问遇上什么难事了?有需要帮忙吗?” 穿厂服的女孩抬头看到蒋凡,哽咽地惊讶道:“蒋副理,怎么是你?” “你认识我?” “厂里许多人都知道,老板身边又重新招了一个狗” 穿厂服的女孩把“腿子”两个字咽了回去,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怎么把狗字后面的话圆回去。 看到女孩局促的眼神,蒋凡自个坦白自嘲道:“是不是说我是老板身边的狗腿子,这么多人都这样说,我都不介意,你又怕什么呢?放心,我这个狗腿子不会因为一个绰号,对你打击报复。” 蒋凡到达丰的第一天,没有给食堂那些人好脸色,食堂的人背地里就议论,老板身边新来的狗腿子不是什么好鸟,喜欢仗势欺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况且还是工作单一生活枯燥,没有多少新闻的工厂,还有朱兵那位前任狗腿子在厂里耀武扬威,已经给许多打工人留下厌恶的印象,这样的印象随着朱兵失势,转嫁到了蒋凡头上。 蒋凡刚到厂里两天,不认识他面孔的人很多,但是不知道他名字、不知道他是陈安龙身边狗腿子的人很少,这样的事情,他已经顺风听到。 蒋凡温和地自嘲,真让穿厂服的女孩放下一些戒备,接茬解释道:“妹妹到东莞十天了,还没有找到工作,每天都一个人睡在野外,平时都是我帮她端饭出来,今天开始缩短吃饭时间,赶不上端饭出来,晚上工厂又是把宵夜送到车间,妹妹一天就只吃了一顿饭,现在身上还” 穿厂服的女孩再次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看到穿厂服的女孩心疼妹妹伤心的神情,蒋凡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稚嫩的脸上可以看出,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妹妹看上去更小了,应该还不满十五岁。 工厂是要求年满十八岁,未成年的人都是靠借亲友的身份证进厂。 不明就里的蒋凡追问道:“你妹妹身上还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蒋凡是一个男孩,女孩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你就不能给你妹妹身上留点钱,不能端饭的时候,她也能自己解决生活问题。” “每月领到钱,都要寄回家,上个月的薪水,现在还没有发,我身上早就没钱了。” 听到女孩说达丰拖欠薪水,蒋凡对陈安龙又有了新的认识。 昨天跟在陈安龙身边,听他电话里还在给朋友炫耀,上个月达丰三家工厂,完成了五张十万双鞋以上的订单,他还准备和股东商量筹建达丰三分厂,代表工厂账面上不缺钱。 蒋凡忍不住骂道:“这个狗杂种,真不是什么玩意儿,钱存在银行里都不愿意给,还在拖欠员工的血汗钱。” 第30章 达丰的保安队长 打工阶层和老板是雇佣关系,看似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关系却是水火不容,大多开厂的老板都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压榨员工,处于弱势的员工,只能心里怒骂这些资产阶级吸血鬼,嘴上还不敢埋怨,害怕被有些居心叵测之人听到告密丢了工作。 听到蒋凡骂老板狗杂种,穿厂服的女孩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老板身边的人吗?怎么也恨他?老板这个人心胸很狭隘,知道谁背地里骂他都会被开除,这样的话千万别当着其他人说。” 女孩自己还处于窘迫中,还想着关心外人,看出她心里也记恨陈安龙,蒋凡再次怒骂道:“什么jb老板,一个吸血的狗杂种而已。走,你妹妹还没有吃饭,我请你们。” 女孩很想拒绝蒋凡的好意,可是看着饥肠辘辘的妹妹,终究还是把做人的傲骨隐藏了起来。 三个人在一个炒粉摊坐了下来,女孩坚持只给妹妹来一份米粉就行,说她不饿。 长时间加班,工厂是提供宵夜,可是宵夜的餐食都是剩汤剩水加在白水煮的米粉里,许多时候还会有变了味的食物掺杂在里面,把宵夜说成是泔水都不为过。 看着女孩舔了两下嘴唇,还坚持说不饿,蒋凡清楚的知道,她做人有无功不受禄的尊严,只是为了妹妹,才接受了邀请,女孩的行径让蒋凡肃然起敬。 联想到昨天,厂里广告栏里贴的一张因为端饭出厂接济亲友,被辞退的公告。 他拿出十元递给女孩的妹妹道:“这些钱留在身边预防万一,明天开始,中午和下午吃饭时间,你在厂门口等着,我给你把饭端出来,你姐姐端饭出来被发现,会被辞退,那样你姐妹俩都没有工作会更麻烦。” 乖巧懂事的妹妹没有接钱,而且把目光投向姐姐,征求她的决定。 看着可怜巴巴的妹妹,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道:“蒋副理:谢谢你,我叫阿珍,是a线的针车手,这钱我发了薪水马上还你,至于帮妹妹端饭的事情,还是我来,虽然你是老板身边的人,但是被抓住,同样也会被开除,曾经有一个生产副理,也是因为端饭被开除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你。” 害怕蒋凡在偌大的工厂找不到自己,阿珍不但自报了姓名,还把工作部门告诉了他。 “放心,那个狗杂种不敢开除我。” 蒋凡知道自己在陈安龙心里,没有多少分量,只是为了安抚阿珍而已。 宵夜后,阿珍领着妹妹急匆匆向达丰厂门口的士多店赶去。 已经对姐妹俩上心的蒋凡,等她们走后,装着买烟走进了士多店。 士多店是一家夫妻档,主要靠达丰厂里的员工消费,为了不得罪厂里的权贵,精明的老板和老板娘对厂里的动向掌握得十分清楚,看着陈安龙身边新晋的狗腿子,老板娘迎上前热情招呼道:“蒋副理,需要点什么。” 第二次走进这家士多店,老板娘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蒋凡知道,自己的能力,只能偶尔救点急救不了穷,他来士多店,就是想知道阿珍这样窘迫的女孩,身上有了钱就急匆匆地赶来士多店,到底会买些什么东西。 本想买一包一元的椰树,可是听到老板娘招呼自己蒋副理,为了这个职位的面子,他要了15元一包的羊城。 拆开刚买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蒋凡装着随意地问道:“老板娘,刚才一个穿着我们厂制服的女孩来这里买什么?” 老板娘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哎”蒋凡叹了口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是想打听一点情况,看能不能顺便帮姐妹俩做点什么。” “没想到蒋副理还有这份心,这姐俩也够可怜了,妹妹身上来了月事,想来买包卫生巾,选了很久,还是认为太贵,最后买了一卷纸巾代替。本想送她们一包,可我的家庭也困难,开这家店还是借得钱。” 三十来岁的老板娘摇了摇头,同情地说道。 “狗杂种,就是因为你欠员工的钱,才让她们姐妹俩这么窘迫” 听到姐妹俩买包卫生巾都舍不得,蒋凡咬牙切齿怒骂道,对陈安龙的怨恨也更深了些。 看到蒋凡自言自语说话,老板娘疑惑地问道:“蒋副理,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一个不是玩意儿的狗杂种。” 愤愤不平的蒋凡没有指名道姓,说完就离开了士多店。 进到厂的人随时都可能有亲友来投靠,端饭出厂接济投靠的人就成为常有的事,任何一家工厂,都有明文规定,不准端饭出厂,一经发现,立即辞退。 有些心地善良的保安,发现这类情况,一般会装着没有看见,但是也少不了汉奸一类人物,为了在上司面前挣表现、讨好工厂的保安,值守大门时,睁着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防贼一样防止员工端饭出厂。 中午时分,蒋凡准备去饭堂吃饭,远远看到陪同陈安龙去过饺子馆的队长,正在大门口和值班的保安闲聊着什么。 工厂所有人都知道,队长是因为多次检举揭发背地里骂陈安龙的员工,毫不留情地抓了许多端饭出厂的人,陈安龙看他忠心耿耿,才提升为队长。 只要他像瘟神一样站在厂门口,任何员工都不敢端饭出厂。 蒋凡马上想到阿珍要给妹妹端饭的事情,他折回宿舍,拿上新买来还没有用上的饭盆,来到干部食堂,盛了满满一大盆。 食堂管理看到又不敢明说,只得带着讨好的神情提醒道:“蒋副理,你一个人盛这么多饭菜吃得完吗?如果浪费我们不管,后勤经理会罚我们的款。” “罚款是罚你们,管我球事。” 蒋凡没好气的说完,端着饭菜走出食堂,看到十来个员工端着已经盛好的饭菜,眼巴巴地看着站在大门边的保安队长,蒋凡知道她们都是需要接济亲友的人。 刚进到这里,自己都没有立住脚跟,蒋凡同情的看着这些人,最终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女孩道:“把饭盆给我,你去厂外等着,我帮你把饭端出去。” 一双手不能帮到太多人,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两个饭盆向厂外走去。 自认为自己在厂里是举足轻重人物的队长,看着蒋凡无视自己的存在,端着两份饭就要出厂,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道:“蒋副理:工厂有明文规定,任何员工不能端饭出厂,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看到这个瘟神站在这里,许多人不敢端饭出厂,蒋凡已经对他有些恼怒,现在还来拦自己的去路,蒋凡横着他怒道:“有本身就开除我,但是别挡老子的道,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第31章 工厂闹事 刚下班,进出工厂的人很多,大家看到老板身边新晋的狗腿子和喜欢拍老板马屁、却在员工面前耀武扬威的队长对峙起来,禁不住顿足观望起来。观望的人群里,有一个不认识蒋凡,但是对他略有了解的人,那就是刚到达丰就冠以厂花名号的沈婷婷。 因为知道蒋凡是郝梦的朋友,她更关心起他来。 善于投机取巧的队长果断拦住蒋凡去路,不单是蒋凡无视自己的存在,更多还是利益权衡后做出的选择。 前两天陈安龙在饺子馆轻视说蒋凡不是什么玩意儿,蒋凡又是主动来到厂里,入职了这个岗位,他就认为别人眼里这个老板的狗腿子,其实并不受陈安龙器重。 蒋凡现在违法工厂规定,自己当着众人出面制止,不但可以证明自己不畏权势,震慑到不少员工,提高自己在厂里的威信,还可以间接向陈安龙表达他对工厂的忠心,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没成想违反规定的蒋凡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反而威胁自己,让自己在这么多人注视的目光中不了台。 现在退缩,不但可能让老板对自己有看法,还会在厂里的威信扫地,这样的职场损失,队长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拿了厂里的薪水,就该为厂里的事情负责,我是在执行工厂的规章制度,现在把饭端回去,今天这事我就不和你计较。” 虽然没有见过蒋凡动手,但是朱兵的伤势就是最好的说明。 害怕蒋凡忽然动手,队长不但搬出厂里的制度提醒他,但隐晦提到只要他不强硬端饭出去,事情就算过了,他的威信也不会受损。 “计较你妈那个巴子,老子怕你这样的龟孙子,老子就成孙子了。” 本身就看不惯队长,看他还在假装正经,两手不空的蒋凡不愿意给他废话,骂完直接一脚踹到他肚子上,趁他桩子不稳躬身后退的时候,上前一步再次出脚,重重一边腿扫到他脸上。 捂住脸痛苦倒在地上的队长彻底被激怒,对着身边的保安怒吼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给老子狠狠地揍这个烂仔,出了事情我负责。” 厂门口值班和看热闹的保安至少有八九位,可是一边是上司一边是老板身边的人,谁都得罪不起,许多保安犹豫起来。 只有两个平时和队长比较亲近的保安,听到他招呼,抽出别在屁股后面的保安防爆棍向蒋凡后脑勺砸来。 “小心。” “小心!” 沈婷婷和蒋凡选择帮她端饭出厂的瘦弱女孩,看到两个保安从身后偷袭,不约而同地齐声喊了一声。 蒋凡听到动静,弯腰侧身保护好头部,眼角观察到两个保安的位置,一个扫堂腿先放倒一个,紧接着用手里的饭盆抵御另外一个保安挥来的防暴棍,对着他的下身就是一脚。 被踢到下身的保安,痛得扔掉手里的防爆棍蹲在地上,不顾周边大多是女孩,双手捂住下身,脸已经发紫。 看到平时助老板为虐,长期欺压她们的队长被打,不知是谁带了个头鼓掌,紧跟着是一片喝彩声和掌声。 陈安龙刚走进专门为他和台湾干部设置的餐厅,女秘书就匆匆赶来汇报了这个情况。 正当陈安龙准备起身到厂门口一探究竟,身边监管保安部的唐副总也从陈安龙秘书的汇报中,知道了全过程。 他赶紧拉住陈安龙提醒道:“陈总:这样的小事,你还是别出面为好,如果出面,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把你新招的人辞退,毕竟是他先违反了厂规,你当老板的在那么多员工面前想讲点私情,也不太合适。” 陈安龙恼怒地回道:“那个刺头,刚来两天,就给我在厂里惹事,辞退就辞退。” “我倒不这样认为,这是我的看法,如果你的确不想要他,现在去也行。”唐副总笑了一下,没再阻拦。 看到唐副总这样说,陈安龙刚抬起的屁股还是坐了下来,对秘书道:“这事你暂时不用理会,看他们能搞出啥花样来,你出去盯着一点,只要别让厂里乱起来就行。” 陈安龙能听唐副总的劝告,还是碍于唐副总的身份。 身为达丰的常务副总,三十来岁的唐副总名义上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詹昊成的亲外侄,入职达丰做副总其实也是替舅舅把关这里的投资。 收拾了队长和两个保安,再也没有其他人上前。 先前躺在地上的队长看到有保安上前助阵,正准备翻身起来,没成想还没起身两个保安已经躺下,害怕蒋凡再次打他,屁股已经坐在地上,他也不好意思再装死躺下,但是也没敢起身。 蒋凡手里端着的两盆饭菜也因为打架,撒到满地都是,刚买的饭盆也被偷袭的保安砸瘪了。 知道陈安龙不怎么待见自己,蒋凡想到出现这种事情,应该会被辞退,横竖都是离开,既然看不惯就多泄下愤。 他走到坐在地上的队长面前,侮辱性的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道:“刚才你不是让人来打我吗?现在怎么不吱声了?” “我、我、我” 队长“我”了几声,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狗杂种。” 看到队长狼狈的样子,蒋凡对着他的脸又是狠狠一脚,踢完以后还把手里已经瘪了饭盆砸到他头上。 饭盆里还有一些残渣剩饭,沾染身上,使得队长的模样更狼狈。 蒋凡再次回到干部宿舍,帮手里这个空饭盆再次添满饭菜,走出工厂,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个瘦弱的女孩。 为了不连累她,蒋凡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把饭盆放到士多店里,让她自己去端。 这时的蒋凡,还惦记着阿珍妹妹的事情,找寻了一圈,终于在还没有看够热闹,跟着他一起出厂的人群里找到阿珍的妹妹,但是没有看见阿珍。 “走,我带你去吃饭。”看到身体骨瘦如柴的阿珍妹妹,蒋凡同情地说道。 “哥哥:我怕等会姐姐找不到我着急。” “没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应该知道是我把你带走了,晚上下班时间你再过来找她。” 蒋凡领着阿珍的妹妹来到饺子馆,让邱叔给她煮碗饺子,说等一会再来,然后回到厂里。 第32章 陪老板进赌场 已经想到结果,蒋凡回厂里是收拾行李,宿舍里郝梦给他买的三套衣服和两双波鞋,还有李酒罐自己都舍不得穿送给他的衣物,这些东西对于蒋凡来说,不但贵重,还意义非凡。 他不知道带东西出厂要放行条,收拾完行李,就准备直接出厂。 刚见过他收拾队长的保安,不敢理直气壮地询问,只是唯唯诺诺地上前道:“蒋副理:你要去哪里?” “人贵有自知之明,打了那些杂种,我自己滚蛋还不行吗?”蒋凡没有把怒火转嫁到询问他的保安身上。 “怎么?刚进厂两天就要走啊?” 蒋凡转身看到唐副总站在身后。 他知道唐副总是工厂仅次于陈安龙的二把手,因为身份差距太大,两人面对面见过两次,连招呼的交情都没有。 进厂短短几天,蒋凡对工厂生活的感悟是,有点权势的人喜欢仗势欺人,台湾来的高层管理眼睛都长到头顶上,根本看不起大陆打工仔。 离开工厂,眼睛长到头顶上的这些人也管不了自己,听到唐副总还算温和地招呼,蒋凡也没有好脸色道:“不走等着你们来赶我吗?” 唐副总没有计较蒋凡言语中带有怒意,继续道:“就这么点小事,谁说要赶你走?我这个主管保安的怎么都不知道?如果心情不痛快,可以出去散散心,等会我帮你给陈总说声就行了。” 不确定蒋凡是否愿意留下,唐副总说完,接茬对一个值守大门的保安道:“帮蒋副理把行李拿回宿舍,中午的事情,谁都不准议论,知道了吗?” 唐副总看似在给保安说话,其实是间接告诉蒋凡,这事已经过去,工厂不会追究。 蒋凡虽然不喜欢工厂的生活,也对陈安龙充满怨气,但是目前还没有地方可去,听到唐副总这样说,他借坡下驴把手里的行李交给迎上前的保安,自个走出工厂,再次来到饺子馆。 善良的邱叔从阿珍妹妹口中得知小丫头的遭遇,也很同情,想到她是蒋凡带来的人,邱叔和邱婶商量以后决定,暂时把她留下店里帮忙,每月薪水一百二十元,直到她找到工作。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住宿,老两口正商量着晚上在店里给她打个地铺,蒋凡回来了。 听完老两口的安排,蒋凡心里充满感激,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把租屋的钥匙交给阿珍妹妹手里,指着自己的租屋道:“我不知道下个月还会不会续租,但现在可以暂时住二十几天。” 蒋凡犹豫,还是想到郝梦有时会过来,他也喜欢长期能与她滚在一个被窝里。 不知道唐副总为什么会挽留自己,却明白中午是自己惹事有错在先,蒋凡还是知道掌握分寸,接近六点,工厂快要下班时,他就回了厂里。 怕阿珍担心妹妹,吃饭时,蒋凡到大食堂找到她,给她说了她妹妹在饺子馆,让她放心。 听到蒋凡给妹妹安排了去处,还找到临时住处,阿珍一个劲地感谢。 蒋凡不知道,打了队长,曾经认为他是老板狗腿子、对他充满敌意的打工人,现在看到他,眼里多一份崇拜和亲和感。 不愿意亲近陈安龙,但是职责所在,饭后,蒋凡回到宿舍。 不到七点,接到陈安龙的内线电话,让他准备一下,晚上八点要去樟木头。 “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个杂种今天舍得亲自打电话来。” 平时,陈安龙找蒋凡,都是秘书打电话来吩咐,刚才是他亲自打来,放下电话,蒋凡心里疑惑道。 作为跟班不能让老板等自己,这点道理蒋凡懂,不到八点,他就等在厂门口。 因为蒋凡不会开车,现在陈安龙去哪里,都会多带一个司机。 去樟木头的路途上,陈安龙没有给蒋凡说话,但也没有提他打人的事,已经轰动整个工厂的事情,他却装作不知情。 蒋凡以为又是参加什么酒局,没想到开到距离樟木头镇还有几里地的一个三叉路口,已经有一辆面包车等在那里。 跟随等候的车,来到樟木头石新村一栋新建不久的三层小楼房。 这一次陈安龙是让司机等候在外面,招呼蒋凡随同他一起,跟着带领的人来到屋内二楼。 足足有一百多平方的二楼,只有一个房间,走进房里,一张长两米多,宽一米多的长方形赌桌边,已经挤有五六十号人了。 赌桌上画有一个大大的半圆形,半圆形上均匀地标记有12345五个数字,半圆形平面一方坐有一个专门负责洗牌的荷手。 七八人坐在赌桌另外三方,每个人面前都摆着多少不一成捆的钱,最少十来万,多则三四十万。 坐着的人身后已挤满了人,每个人手里也拽有一些钱,当然比坐着的人少了数倍也不止,这样的人在赌场里被称为钓鱼。 桌面上赌的是三公,赌客嘴里有喊押的一方需要的牌,也有帮腔喊着已经开出的点数,声音十分嘈杂。 领着陈安龙和蒋凡来到这里的男人走进房间,就高声喊道:“虎门张总介绍来得陈老板到了,做事的安排一个老板位。” 一个五十来岁的光头,拿上身前台面上的十几捆钱起身道:“来,我让他,今天赢了一点,早点收手,不然又输了。” 蒋凡对赌场的了解,来自周润发主演的电影《赌神》,亲眼看到赌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坐下的陈安龙,先是招呼蒋凡站到他身后,然后从自己背着的挎包里拿出五大捆钱,牛逼轰轰地摆放在台面上,每一捆十万,从银行取出来还没有开封。 看到他带这么多钱来赌,都不愿意按时发放达丰员工的薪水,蒋凡心里诅咒道:“输死你这个老王八蛋。” 刚开始,陈安龙还有些绅士样,上桌先是押三千五千,赢了几把,还大方地给荷手打赏了两百元小费。 荷手礼貌的恭维道:“谢谢老板打赏,晚上多赢点。” 荷手恭维的嘴没有开光,倒像是在诅咒,他恭维完,陈安龙连续输了几把。 陈安龙开始把注码从几千加到一万以上,每次出手至少是一刀钱丢到台面上。 这个过程输多赢少,半个小时后,陈安龙面前只剩十万了。 坐庄的人赢了几十万,就要下庄。 陈安龙虽然不缺这点钱,但是一会儿输掉四十万,还是有些着急,听到庄家要下庄,马上站起身道:“我来坐庄。” 坐庄就代表一个人和整个场子的人对赌。 拿了小费的荷手可没有给他讲人情,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毫无回旋余地道:“陈老板:坐庄打底二十万,需要亮码才能坐庄。” 陈安龙挽起袖子,豪气地回道:“我车里有钱,先在场子里拿十万,打完牌就清账,我又不会差你这点钱。” 第33章 赌钱风波 利字当头的赌场,规矩也是五花八门。 即便你有千万身家,在场子里没有熟人,你根本拿不到钱,有熟人拿的钱,也是高利贷,转手就要收利息,1000元一天利息50元,只要过手,用一分钟都算一天。(赌场的利息俗称水钱) 无论谁介绍人来赌,也有红利,俗称人头费,人头费多少取决于来的人赌得大小。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陈安龙,听合家欢张副总说,前天在这个场子赢了二十几万。 好赌的人有心瘾,经张副总引荐,陈安龙来到这里,开面包车接待的人,是赌场做事的人,也是介绍人,陈安龙来的人头费归他,张副总拿不到。 赌场做事,除了每天拿固定薪水,这样的外水也是他主要收入之一,所以接待时才会那么热情。 介绍人只是听张副总介绍陈安龙是开厂的老板,彼此不熟悉也没摸清底细,听到陈安龙叫喊要钱,也没有理他。 看到无人理睬他,骄纵习惯的陈安龙觉得丢了面子,拿起剩下已经拆封的十万重重砸在台面上,手指着介绍人,操着到大陆后学会的几句蹩脚粤语怒骂道:“丢你老母,来之前电话里,你嘴巴倒是甜,到场子来有什么事情你兜底,现在找你拿十万打完就清账,你却成了哑巴,我看你们是联合起来整我,这个场子有问题,把我输的四十万还给我。” 赌场里输了钱抱怨几句倒没什么,但是说场子有问题,那就犯了忌讳,这会对赌场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矮胖的陈安龙因为手掌没有那么大,高高举起怒砸到台面上的钱,有两刀还脱手,其中一刀飞到了先前坐庄赢了几十万,现在坐到桌边做闲家的男人脸上。 年过五十男人,看上去不起眼,却是一个村的村长,在樟木头有些分量,被人丢钱到脸上,他的面子也挂不住,吼道:“光仔:你这是开的什么赌场,有人闹事都不敢管一下,以后还好意思开场子吗?” 男人口中的光仔是赌场老板,在樟木头社会上也算个人物,不然也没有能力吃赌场这碗饭。 听到村长这样说,陈安龙又怒不择言坏了赌场忌讳,场子里动手会吓到其他赌客。 光仔来到陈安龙身边,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收起砸在台面上的钱道:“陈老板:你跟我到一楼茶室,我给你拿十万,这钱我暂时替你收着,等会一并给你,但是记得玩完牌就要清账哦。” 陈安龙真以为光仔是被他的话威慑到,同意借钱,起身还洋洋自得埋怨了一句:“早拿钱不就完了,还整出这些事来。” 不熟悉赌场规矩的蒋凡,也被光仔和善的面孔欺骗,真以为是去拿钱,没有过多防备,只是跟在陈安龙身后一道来到一楼。 刚走到一楼大厅,光仔马上翻脸,指着陈安龙,对站在大门边放哨的两个马仔吩咐道:“你们把这个吊毛好好修理一下,让他长长记性,别像疯狗一样乱叫,敢说老子的场子有问题。” 陈安龙只有165的身高,身边的蒋凡虽然有175,但是看起来比较清瘦,没能引起光仔的重视,认为两个人高马大的马仔收拾主要肇事者,蒋凡敢帮忙,连带一起收拾也是轻松顺带的事情。 大门外还隐藏着其他放哨的人,光仔都没有安排,吩咐完两个马仔就自个上楼去了。 赌场马仔分两类人,一类就在赌场内,主要维持场内秩序,这类人需要随时走动,如果身上带家伙,一般都是短刀雷子这些容易隐藏携带的东西,不但能起到应急作用,还不会吓到赌客。 另一类就是在场外维护安全,不但需要随时警惕条子抓赌,还要预防同行江湖人捣乱,这些人身上是带马刀、钢棍这些长家伙,有些场子也有雷子,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出动雷子这玩意儿。 听到光仔吩咐,两个马仔抽出背在身后的马刀,向陈安龙走来。 对付两个自认为手到擒来的人,马仔抽出马刀,还是江湖习惯,不但可以威慑到人,也尽量避免自己吃亏。 光仔瞬间翻脸,才引起蒋凡警觉。 虽然讨厌陈安龙,但是自己拿薪水的职责是保护他,公私应该分明,蒋凡没有把私人恩怨带进工作。 他把已经被光仔言语吓得腿发抖的陈安龙拉到身后,悄声叮嘱道:“等会我一动手,你就赶紧向门外跑,最好能以最快的速度上车先走,不用管我。” 陈安龙已经吓得不敢言语,只是猛得点头。 两个马仔看到蒋凡要保护陈安龙,左右夹击慢慢靠近,两把马刀对准了他,其中一个马仔轻视说道:“如果你想受皮肉之苦,我们成全你。” 蒋凡观察了一下地形,慢慢向后退,尽量让两个马仔远离大门,以便给陈安龙腾出逃跑的通道。 当退到大厅中间,蒋凡想到自己忽然动手,身后就是空挡,两个马仔的刀容易伤到站在身后的陈安龙。 先下手为强,动手前,他微微侧身抓住陈安龙的大臂向右侧一推,快速一个侧倒铲腿,薅倒一个马仔,紧接着一个滚地翻来到倒地马仔身前,手肘猛地砸到他脸上。 然后鲤鱼打挺起身,手里多了一把刚缴获的马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别人的地盘上,随时可能出现意外,蒋凡正准备速战速决,没成想被他推到一边的陈安龙吓得根本走不动道,早已忘记他地叮嘱,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仔发现蒋凡身手不凡,准备找软柿子陈安龙下手。 “龟儿子,有种朝我来。”蒋凡用怒声吸引住马仔的注意力,来到陈安龙身边,一掌把他推向大门。 踉踉跄跄到了门口的陈安龙,赶紧打开门向外跑去。 马仔趁蒋凡分神照顾陈安龙的空隙时间,举起马刀向他头上砍来。 砍到头部,不死也会脱成皮,闪开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蒋凡偏头躲闪举起左手作盾牌,右手里的马刀也向马仔腰上砍去。 马仔没想到情急之下,蒋凡还能进攻,两人同时中刀。 穿有厚外套的马仔比只穿有一件体恤的蒋凡伤势要轻一些,看到陈安龙已经逃跑,大声喊道:“赶紧来人,赶紧来人,我这里需要增援。” 听到马仔呼叫增援,蒋凡忍痛再次挥刀砍向马仔的大腿,马仔后退躲开,蒋凡高高跃起,一个边腿铲到他脸上。 左手臂受伤影响到蒋凡身体的协调,铲到马仔脸上的腿力不足。 马仔只是痛得捂住脸没有倒下,知道不是蒋凡对手,再次大声呼叫增援。 陈安龙的车停在大门外七八米远的路边,他逃出大门很快就到了车上,慌忙吩咐司机赶紧启动,还良心发现地让司机打了两声喇叭,希望蒋凡能尽快逃出来,带他一道离开。 听到喇叭声,蒋凡知道陈安龙已经上车,心里踏实下来,手臂已经血流不止,为了尽量避免大范围运动增重伤势,他挥刀佯装要砍马仔的头部,马仔赶紧举刀阻挡。 蒋凡抓住这个空挡,重重一脚踢到马仔下身。 马仔痛苦地倒下,蒋凡赶紧向门外跑起去。 楼上场子里的马仔因为场内闹哄哄地没有听到同伴呼叫,但是门外放哨的几个马仔已经听到。 蒋凡跑出门外,看到陈安龙的车还没有离开,五个马仔已经手握马刀距离他只有三四米远。 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隐藏在周围,现在距离车又有一定距离,如果立刻转身跑向停车的地方,追来的人和其他隐藏的人可能合围拦车。 害怕再出意外,蒋凡再次怒吼道:“你们想死吗?赶紧走,不用管我。” 说完握紧马刀,迎面向追来的马仔走去。 看到蒋凡视死如归像想要搏命,几个马仔没敢再上前,陈安龙听到他怒吼,也赶紧招呼司机开车。 第34章 面无表情的医生 一分钟后,蒋凡转身瞅了一眼,确定陈安龙的车已经安全走远,才折身向村口跑去,五个马仔也紧追不舍。 习武之人知道流太多血人容易晕厥,身后有人追赶,蒋凡不敢丢掉马刀,狂奔逃跑的同时,只能用拿刀的右手尽力捂紧伤口,避免运动中增大伤口。 跑出几百米后,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夜市,那里熙熙攘攘有许多人容易躲藏,他赶紧向夜市跑去。 几个马仔继续追了好长一段,看到蒋凡跑得太快,才放弃了追赶。 只顾着逃跑的蒋凡,没有发现马仔没再追赶,穿过来往的人群跑到莞樟路的大道上,才放慢脚步转身发到身后早没人了。 累得气喘吁吁的他,赶紧脱下上衣,把伤口包扎起来,光着上身拦的士。 拦了几辆,的士司机看到他满身是血,都不敢停。 十多分钟后,一辆心善的士大哥看到可怜兮兮的蒋凡,终于停到了他身边。 这时的蒋凡因为流血过多,头已经晕沉沉的,他上车后把包扎的上衣撕成布条缠住伤口赶回虎门,直接来到医院。 下车后,他掏出身上仅剩的五十几元给的士。 的士大哥看到蒋凡身上只有这点钱,同情的摇摇头道:“你这点钱治疗都不够,还给什么钱哦,赶紧去。”说完没等蒋凡说个谢字,就把车开走了。 接诊的是位男医生,他瞄了一眼蒋凡的伤势,面目表情地开完药单道:“止血缝合伤口一百三十七元,先缴费再来找我处理。” 蒋凡有气无力的说道:“医生:我身上只有这五十几元,能不能先帮我止血,晚点我找到钱再来缝合。” “我这里是缝合和止血一起进行,没有那么多钱,不知道自己去买两瓶云南白药,也能止血,还来找我做什么?” 看到医生冷漠的表情,蒋凡拽住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钱,傻待了一会。 身上没有钱,又不想再麻烦郝梦,危急关头,蒋凡潜意识里把陈安龙排除在求助名单之外,他没有想过,这是为陈安龙受伤,陈安龙应该负担医药费。 走出医院,找到一家药店,买了五瓶云南白药倒在伤口上才止住血。 蒋凡简单检查了一下长达八九公分的伤口,确定没有伤到经脉,才放下心来。 在药店门口的石阶梯上坐了近半个小时,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搭乘一辆摩的回到达丰。 走进工厂,看到唐副总坐在大门边的保安室里。 唐副总看到赤着上身满身是血是蒋凡,惊叹道:“你就没有包扎一下,就这样从樟木头回来的?” 人伤病的时候,心里最脆弱,在医院没有得到医治,还被医生数落,蒋凡心里很大的委屈。 听到唐副总问怎么没有包扎,蒋凡感觉他是在讽刺自己,把在医生那里受的窝囊气撒到唐副总身上,冷眼回道:“我又没有背着银行来打工,你们没发薪水,我拿锤子去包扎。” 达丰的员工,无论心里对台湾来的高管多大怨恨,但是表面功夫都做得很好,见面时都会主动打声招呼,以示对他们这些高级管理地尊重,唐副总好心亲和地问候,蒋凡不但不领情,而且怨恨十足。 这样的言行非但没有让唐副总恼怒,反而对他的傲气多了一份欣赏。 “走,陈总回来了一次,现在有事又出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现在带你去包扎。” 唐副总没有告诉蒋凡,受了惊吓的陈安龙没有心情待在厂里,去酒店找安慰了,临走前,让唐副总安排一个人专程等蒋凡,蒋凡回来马上打电话通知他。 想在女人身上泄愤的陈安龙,心里开始惦记曾经不喜欢的跟班了。 唐副总听陈安龙说起脱险过程,得知蒋凡情况不明,自己也不清楚出于什么目的,决定亲自在这里等蒋凡。 听到唐副总要带自己去包扎,蒋凡本想拒绝,可是看到涂满白云白药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是裂开着的伤口上已经绽出皮下肌肉,让人不敢目视,不缝针很难愈合,还容易感染,现实面前,他终究没能把傲气的话说出口。 随同唐副总再次来到虎门医院,急诊外科就一个医生值班,还是先前那个医生接诊,看到蒋凡这一次跟着戴着劳力士的男人前来,医生的态度温和了不少,但是开出的药费却多出一百多。 看到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都这么现实,蒋凡带有怨气地问道:“先前开的止血和缝针不是137元吗?现在怎么多出一百多?” 医生辩解道:“先前没有仔细检查,现在重新检查,发现伤口太长,而且裂得很开,处理起来很麻烦,所以才会这么贵。” “先前没有仔细?你是没有把我们这些外来人当人看?还是想把我当着实验的小白鼠?” 听到蒋凡追究过往,医生再次不耐烦地回道:“你到底治不治疗?如果不治疗,就赶紧离开,别耽误我工作。” 唐副总从两人的对话中,才知道蒋凡来过医院,只因钱不够没有治疗。 根本不在乎多几十一百的他,却帮腔道:“我们是来治疗的,问问疑惑的问题很正常,什么叫耽误你工作?如果这样也是耽误你的工作,我现在就找你们院长问问,病人是否有了解医药费和病情的权利。” 东莞各镇领导开会时,多次重点强调,一切以改革开放为主,努力服务好投资人,这样的口号提高了投资者的社会待遇,也让许多外来投资的老板凭借这样的口号,光明正大压榨打工人,陈安龙就是显明的例子。 医生从唐副总的口音中,知道他是台湾人,听到他要去投诉,态度再次温和下来道:“不好意思,今天太忙,心情有点烦躁,我现在重新开一张治疗费单,马上帮他处理伤势。” 蒋凡听医生的口音,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四川人,但是可以确定他是云贵川一带的口音,看到同为异乡客的他是这副嘴脸,毫不留情讽刺道:“我看你不是忙得烦躁,而是想作那些资本家的走狗,现在没能捞点好处,心情不舒服。” 唐副总听到蒋凡称他为资本家,有些尴尬的把头偏向别处。 害怕投诉的医生也装疯卖傻没有接茬蒋凡的话,只是帮他清洗伤口时,没有顾及他痛不痛,把半瓶碘酒直接倒在他涂有云南白药的伤口上,有酒精棉清理伤口、缝针这些环节上,好似在给阉割的猪缝针般粗野。 唐副总不懂医术,但是注意到医生帮蒋凡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动作粗野,缝针也极为潦草,知道医生是在泄愤,他没有提醒,却暗自观察起疼痛中还在讽刺人的蒋凡来。 第35章 别有用心之人 看到痛得呲牙裂齿的蒋凡,还有闲心和医生计较,想到他为了帮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不计个人得失端饭出厂,唐副总心里对他的好感倍增。 包扎完后,唐副总还贴心问蒋凡要不要吃点东西在回厂。 讽刺完医生还不满足的蒋凡,想到医生讨好唐副总,把他也划归为对立面,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你这样高贵的人请吃饭,我这穷胃吃了肯定打标枪,吃饭的事情就免了,137元医药费发了薪水马上还你。” 看到自己热脸再次贴了冷屁股,唐副总再也没有说话,送蒋凡回到厂里,就自个回了在厂外租的房子。 左手掉着绷带,伤口也有些疼痛,蒋凡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 次日上午十点多,正当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宿舍传来敲门声。 蒋凡不情不愿地起身打开房门,看到左脸还高高肿起的队长尴尬地站在门口,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这么早跑到老子门口来叫魂啊。” 看到蒋凡凶神恶煞的样子,队长条件反射地捂住刚被他揍肿的左脸,“老、老、老”老了几声才说出:“老板让我来问问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老、老、老,”蒋凡学着队长讽刺道,“老板是你祖先啊!提到他,你个狗杂种说话都说不明白!” 说完“乓”的一声,重重地把门关上。 领着任务前来,看到门关上确定不会再受到攻击,队长声音稍大了一些,再次问道:“蒋副理:老板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蒋凡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吼道:“鲍鱼龙虾,你有吗?赶紧滚远点,别打扰老子休息。”说完躺下用被子盖住整个身体,连头也捂着继续睡觉。 离开宿舍楼,队长才敢喜露于色自言自语道:“这个吊毛怎么受伤了。” 来到陈安龙办公室,唐副总也在。 队长毕恭毕敬地回道:“老板:蒋副理说要吃鲍鱼龙虾,藐视说厂里没有,还讽刺说你是我祖宗,让我滚开,别打搅他休息。” 唐副总从队长的言语中,看出他心里打得小九九,轻视地瞄了他一眼,冷笑地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陈安龙也不是傻瓜,看到队长还想打压蒋凡,怒视着他道:“给你一个套近乎的机会,你都把握不好,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不知道当初怎么选你做了这队长,你最好别再去招惹那个刺头,再被挨打,你也没有脸再在厂里待了。” 故意安排队长去问蒋凡想吃什么,不是好心让他去和蒋凡套近乎,而且两人关系缓和,利于工厂管理,如果蒋凡持续去找队长麻烦,他这个队长也不好当,再次选一个对自己忠心的队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经过昨夜,陈安龙对蒋凡也重视起来。 队长走后,陈安龙起身离开办公桌,来到唐副总坐的茶几边上坐下,苦笑了一下道:“那个刺头性格是倔强了些,但是危急关头真不怂,面对两个人高马大手拿着砍刀烂仔,首先还考虑到我的安全,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几个烂仔围攻中脱险出来,这样的人才,如果脾性在温顺点就好了。” “没有这点傲气,你昨夜可能就看不到一个男人的血性。” 唐副总还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后,没有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 陈安龙想到给受伤的蒋凡一个甜枣,征求性地问道:“他这么能打,你说让他兼任队长这个职务怎么样?” “别人眼里香饽饽的岗位,他未必看得上眼。” 唐副总想到昨天自己一次次示好,蒋凡也没有给他面子的事。 “说的也是,这个人太傲气,在副理这个岗位上故意触犯厂规,如果让他兼顾队长,每个月厂里的大米都要多用几吨。” 本想给甜枣的陈安龙,听唐副总说蒋凡未必在乎一个职位,又心胸狭隘地想到他帮员工端饭的事来。 “几吨大米能管几个钱,人心比钱重要,隐藏在这些打工群中的人才,也不是随处都能发现。”唐副总一语双关,但是没有明确提示陈安龙话里的意思。 “要不中午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刚受伤流了那么多血,需要营养。” 唐副总摆手道:“这事你自己把握,我觉得他现在不会和我们坐到一张桌上吃饭,这是我的猜测。” 看到陈安龙想重用蒋凡,又瞻前顾后的样子,唐副总没再多说什么,自个回了自己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唐副总把用于签署文件的镀金钢笔咬在嘴里,沉思起来。 思考了很久,他打电话叫来人事部经理道:“你背地里去查一下,蒋副理昨天带走那个小女孩,和我们厂里什么人有关系,尽量在中午之前,找到消息。” “针车a线阿珍的妹妹,昨天下午,蒋副理从外面回厂,就去找过她。”人事经理脱口而出,没有多想唐副总为什么会打听这事。 蒋凡昨天中午打了队长,不但没被辞退,唐副总还亲自出面挽留,这样的事情迅速在厂里传开,下午他回到厂里的一举一动,就引起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关注。 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包括人事经理,所以他对蒋凡的动向才能掌握得这么清楚。 “你现在去把她找来,就说我有工作上的事找她,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对蒋凡轻言细语的唐副总,对人事经理却没有和蔼可言。 被队长吵醒以后,蒋凡再也无法入睡,没有下班时间就来到食堂。 不到下班时间,食堂不准给任何人饭菜,蒋凡不知道规矩,到了就拿上铁盘自己打饭。 左手吊着绷带,端饭这些还是不方便,食堂管理没敢管他提前吃饭,还殷勤地帮他把饭盆端到桌上。 蒋凡吃完午饭,坐到饭堂休息了一会,才到下班时间。 枯燥的工厂生活,下班时间是员工最高兴的时候,一张张青春的笑脸,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看到人群拥进,蒋凡才走出干部食堂,无聊地走到厂门口打望。 达丰五万多人,在职男性只是区区几百人,进到工厂,蒋凡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下班时间站在厂门口打望进出厂大门的女孩,有时还会暗自给这些女孩的容貌打分。 现在受伤,没了打望美女的心情,看似无聊地走到厂门口,却带有明确的目的,就是想替那些想端饭出厂的人打打掩护。 厂门口执勤的保安,看到蒋凡刻意站在这里,想到昨天他为端饭的事痛揍队长,谁都不想撞这样的霉头,看到一些员工的饭盆已经暴露出工衣外,也没加阻拦。 第36章 老板秘书 上万双眼睛,总有些明白人看懂蒋凡心里所想。 陈安龙和隔壁办公室的唐副总一起走出办公楼,看到有些员工端饭近乎于毫无顾忌,正想上前找值守的保安问责,唐副总拉住他道:“走,吃我们的饭,这些小事都要管,你忙得过来吗?” 下午上班,蒋凡准备回宿舍,等电话就是他的工作。 刚走到篮球场,陈安龙的秘书找到他道:“老板让我通知你,近几天你安心养伤,不会给你安排工作,如果要出厂去哪里,只需在门卫室留个能找到你的地址就行。” “这老王八怎么这么好心?还能让我带薪休假。”蒋凡自言自语道。 蒋凡的话语很轻,还是被转身准备离开的秘书听见,她转头回道:“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老板,就不怕我去告密?我可提醒你,据我所知,背地里骂老板的人,都被开除了。” 初次见到陈安龙,蒋凡对他都没有好感可言,迫于生活来到这里,心里所致,他真没有其他打工人那么怕老板,但也至于敢明目张胆骂陈安龙,刚才只是低声泄愤,被秘书听见。 看到秘书面带笑容提醒,蒋凡胆子更大,嬉皮笑容地回道:“开除就开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跟着一个喜欢惹事的老板,命丢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开除可能是好事,我把这拍马屁的告密功劳给你。” “谁要拍马屁?我是好心提醒,你还不知好歹,好赖不分,哼。”秘书埋怨完就离开了。 能成为老板的秘书,姿色绝对出类拔萃,看着秘书步行中扭着的小蛮腰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蒋凡感觉一份自然的亲近。 上班时间,宿舍区域周边都没有人,蒋凡对走出十米开外的秘书喊道:“靓女:谢谢提醒,发了薪水我请你吃饭。” 秘书顿足转身,调侃地回道:“我不姓靓,也不是靓女,以后叫我阿萍就行,如果真心想请我吃饭,就别等发薪水,如果是忽悠应付,还是请把你喜欢损人的嘴闭上。” 在厂里没有朋友,难得遇上一个可以聊天的人,蒋凡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回道:“我的嘴怎么就成为喜欢损人的嘴了?你误解了! 况且你这样的人都说自己不是靓女,那厂里就没有美女了,现在没有发薪水,请客的事先记账,发了薪水马上兑现。” “请客记账,你脸皮也真够厚了,晚上老板要外出,我就请你,如果他不走,我必须待在办公室直到工厂下班。” 阿萍穿的也是印有达丰字样的工装,只因随时需要接待到访的客户,她代表工厂和陈安龙的脸面,工装是定制的西服、衬衫。 蒋凡仔细打量起阿萍的穿着,她的工作服与郝梦的工装有一定相似点,不同的下半身,郝梦的工装是筒裙,阿萍穿的是与西服配套的喇叭裤,姿色与郝梦也不相上下。 跟阿萍没有郝梦熟悉,交情也是天壤之别,蒋凡想了一下道:“一个男人哪能让女人请客,还是等我发薪水!” “别再下次了,如果没钱,我先借点给你,就这样说定,如果老板外出,晚上就请我宵夜。”说完,阿萍愉悦地跑向办公楼。 她也是从蒋凡昨天的行径中,对他刮目相看心生好感。 老板的秘书,工厂里随处都是希望讨好的人,这样的事阿萍已经习以为常。 只有蒋凡不同,两人见面,他脸色极为平淡严肃,现在看他愿意给自己开玩笑,阿萍才主动要求他今天请客,回到办公室,阿萍脸色已是一片绯红。 蒋凡摸了一下口袋里的五十几元,扪心自问道:“用一个女人帮助自己的钱请另外一个女人吃宵夜?你好意思吗?” 想了一下,他暗自摇了摇头,还清醒地知道这样的事不能做。 陈安龙说了让他安心养伤,蒋凡走出达丰来到饺子馆,看到阿珍的妹妹和邱婶两人正在争抢一把扫帚,嘴里还争抢道:“我来。” “婶子:我不累,我来。” 看到蒋凡挂着绷带前来,邱婶放开扫帚,走到他身边担心地问道:“怎么受伤了?怎么搞的?” “没事,昨夜起夜,不小心踩滑了。”看到邱婶关切的神情,蒋凡隐瞒了真相不想她担心。 “都吊绷带了,还说没事,下次做事小心点。” 邱婶关心完蒋凡,望着正在屋外扫地的阿珍妹妹,接茬道:“这小丫头真懂事,早晨六点就起床来到这里,事事都抢着干,让她休息一会都不愿意。” 看着身高只有155左右,还特别消瘦的阿珍妹妹,蒋凡同情招呼道:“小妹:你休息一下,等会哥哥帮你扫。” “哥哥:我不累,你坐一会,我马上就扫完了。” 看到阿珍妹妹乖巧而且十分有礼貌,蒋凡才记起从认识到现在,还没有问过她姓名。 等她扫完地,蒋凡让她坐到身边,关心起她的姓名和家庭情况。 得知她叫黄桂花,来自湘西土家族一个偏远乡村,还不满15岁,比姐姐阿珍小两岁,家里五姊妹,她是老二,下面还有三个妹妹,最小的才六岁。 父亲是知识分子也是下乡知青,因为深爱黄母,知青返城时没有离开,留在了大山里,母亲世代务农。 最小的妹妹出生时,黄母难产,父亲匆忙赶路送黄母去镇里就医,结果摔下山坡,摔断了左腿,家里再也没了全劳动力。 家境贫寒,没有能力让每个孩子入学读书,父亲就亲自教她们读书认字,对姐妹的教育极为严格,也注重她们的品性教育。 阿珍饥饿中只想到妹妹,拒绝蒋凡的宵夜,已经让蒋凡肃然起敬,现在看到这么幼小的黄桂花也这么乖巧懂事,蒋凡想帮她的欲望更强烈了些。 正当她和黄桂花聊天中,忽然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饺子馆外的国道上,一道亮丽的身影下了车。 当蒋凡看清开警车的人,眼睛睁得闭牛眼还大,嘴里难以置信地念叨:“她怎么来这里?难道真像梦里那样,她是来找我算账来的?” 背对着门的黄桂花,看到和自己说话的蒋凡忽然哑了,神情还惊讶,关心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蒋凡指着下车站在国道边的汪文羽,口齿不清地对黄桂花道:“母老虎来了,你去门外替我守住,如果她要进来,一定要拦住她,千万别让她发现我,如果发现,我的死定了。” 黄桂花转身望向门外,看到汪文羽后,疑惑地问道:“哪个姐姐那么漂亮?怎么会是母老虎呢?哥哥,你认识她?” 第37章 异地相逢 蒋凡找特别懂礼貌又懂得感恩的黄桂花帮忙,真是找对了人。 停好车的汪文羽走到饺子馆门口,看到走出来的黄桂花围着围裙,亲和地问道:“小妹妹:你们店里还有饺子卖吗?” 听到汪文羽要吃饺子,把饺子馆当成了家的黄桂花热情招呼道:“有啊,老板娘上午才包好,还特别新鲜,姐姐,要不要来一份。” 她已经忘了走出店里的目的,只想着店里能多卖一碗饺子,邱叔两老口都可以多一点收入。 为了拒绝卢佛恩地讨好,又不想同事认为她难以相处,近几天来,她都是等其她同事上班后,自个跑到局子外来解决餐食,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吃饭, 第一次来到这里,就看到了这家饺子馆,作为北方人对饺子的偏爱,她想着找蒋凡的同时,顺道来这里吃一碗。 “给我来一份韭菜馅的蘸水饺子,不要味精。” 坐在屋里的蒋凡,听到门外的黄桂花非但没有阻止汪文羽,还在热情招呼,他傻眼了。 听到汪文羽说来一份,肯定她会回店里来,蒋凡瞅了一眼厨房方向,发现想躲进正对大门的厨房已经来不及,赶紧钻到靠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下面。 饺子馆坐落在白沙二村与国道接壤的t字形三叉路口,正面是国道,侧面是进村的一条乡村路,乡村路的正对面就是蒋凡的租屋。 店正面是大门,为了让店里敞亮,邱叔在侧面安装有一堵很大的玻璃,坐在店里透过玻璃,能清楚看到蒋凡的租屋。 汪文羽进到店里,坐到靠近大门边的桌前,指着乡村路对面的出租屋问黄桂花:“小妹妹:你认识对面那个租屋的租客吗?” 黄桂花看到汪文羽指的是蒋凡借给她住的房间,疑惑回道:“认识啊,那是蒋哥昨天借给我住的房间,你认识他啊?” 听到蒋哥二字,汪文羽喜悦地拉住黄桂花的手,问道:“小妹妹:你说的蒋哥是叫蒋凡吗?” 看到温文尔雅、气质脱俗的汪文羽,不在意自己身穿廉价的补丁衣服,围着有些油腻的围裙,亲热的拉住自己的手,黄桂花认真的回道:“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是听我姐姐叫他蒋副理,我就跟着叫得蒋哥。” 找到线索,汪文羽激动地追问道:“能不能给我说说他为什么会把房子借给你住,他自己住哪里呢?” 邱叔下午在休息,邱婶坐在靠近厨房的桌前,听到汪文羽打听蒋凡,先前没有作声是因为汪文羽开着警车前来,蒋凡又快速钻进桌子下面躲藏,她还以为是前两天打架的事情,现在条子来追责,没敢说话。 看到没有社会经验的黄桂花快暴露蒋凡了,邱婶赶紧岔开她与汪文羽的对话,接茬道:“美女:你找对面租客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邱婶警惕的眼神,汪文羽猜出她接茬的意思,神情温和地解释:“你们误会了,我有一个同学叫蒋凡,他给他师傅拍电报留的地址是对面那间租屋的门牌号,我才找到这里,有些东西要带给他。” 躲在桌子下的蒋凡,听到汪文羽是凭借自己拍给李酒罐的电报地址,找到这里。 不知道李酒罐为什么会把地址给她,明知师傅不会害自己,心里还是忍不住埋怨道:“老头:你是胳膊肘往外拐,我们还是两爷子吗?” 看到汪文羽神情温和,说话声也十分好听,邱婶感觉她不像找茬的条子,眼角向蒋凡躲着桌下瞅了一眼,问道:“你真是小蒋的同学?” 邱婶的动作很隐蔽,但是汪文羽的专业是心理学。 进到店里,她只顾着打听消息,没有仔细观察店内的一切,邱婶一瞅暴露了目标。 她顺着邱婶的目光看见躲在桌下,神色尴尬摸样有些狼狈的蒋凡。 汪文羽对蒋凡没有什么印象,只见过他学生证上一寸的黑白照片,如果蒋凡正大光明坐在餐桌边,汪文羽可能不会注意到他,钻到桌子下面躲藏,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自个暴露自己。 仔细辨认,汪文羽确定蹲在桌子下的男人就是蒋凡。 她起身走到蒋凡桌前蹲下,装出冷漠的口吻道:“怎么?我有这么吓人吗?看到我就躲?现在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就躲,是不是早了点?” 蒋凡尴尬地回道:“我是在桌子下面找东西,不是刻意躲避,那件事真不是我有意,事情已经发生,我已得到了惩罚,你还不满意想怎么算账?要杀要剐痛快点,只要别再折磨我就行?” 汪文羽疑惑地问道:“我都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怎么就叫别再折磨你?难得我以前折磨过你?” 听到开着警车前来的汪文羽要找蒋凡算账,黄桂花也以为蒋凡犯了什么事情,想到是自己没有遵循蒋凡的话拦住汪文羽,给蒋凡带来麻烦。 她走到汪文羽身边蹲下,紧张地拉住汪文羽的手臂道:“警察姐姐:你别为难蒋哥,他是好人,现在还受伤了,求求你放过他行吗?” 了解蒋凡到东莞是来投靠师兄,没有找到师兄就举目无亲,看到黄桂花这么担心他,汪文羽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确定他是好人?” “我没钱吃饭,是蒋哥帮的我,还把自己租的房间给我睡,他真的是好人。” 黄桂花把她们姐妹偶尔蒋凡,他带自己来到饺子馆这些事情,告诉了汪文羽,想换取她的同情放过蒋凡。 听完黄桂花诉说,想到离开北京前,晏老师和李酒罐对蒋凡极高的评价,汪文羽轻声笑了一下,先是安抚好紧张的黄桂花。 然后再次蹲下,直视着桌下的蒋凡调侃道:“蹲着累不累?钻进去容易,钻出来可能有点难,我今天就守在这里,看你怎么钻出来。” 不敢和汪文羽对视,蒋凡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道:“姑奶奶:我说了要杀要剐都可以,只要你高兴就行,现在先放我出来行吗?” 看到蒋凡左手还挂着绷带,汪文羽有些于心不忍,起身让出道来。 蒋凡钻出桌子,磨磨蹭蹭向门口移去,想找个机会逃跑。 汪文羽看着蒋凡鬼鬼祟祟的样子,指着先前自己坐的位置,提醒道:“我过东莞就为找你,别打逃跑的主意,先坐到这里来,等我吃完饺子,再找你算账。” 听到汪文羽专程为自己而来,做人应有的担当不能逃避,蒋凡放弃逃跑的打算,瘪着嘴规规矩矩坐了下来。 邱婶不知道汪文羽要找蒋凡什么麻烦,但听到两人对话,确定不是条子来抓人,才放下心来,走进厨房煮饺子。 第38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邱婶端着煮熟的饺子,放到汪文羽面前,帮蒋凡美言道:“小蒋这个人可好了,认识不到一天,看到店里有麻烦,挺身而出帮我们解决问题,来到这里,还经常帮我们做事,想请他吃点东西感谢,他总是拒绝。” “开个店能有什么麻烦?”在局子里实习,对社会上的事情多少有些关心,汪文羽随口问道。 蒋凡坐在汪文羽对面,皱着眉头只顾着想怎么应付她,根本没有心思听两个女人谈话。 邱婶把小平头和小混混来闹事说了出来。 看到邱婶这么关心蒋凡,汪文羽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邱婶又把蒋凡和郝梦清晨来饺子馆,邱叔一端热汤与她们结缘的故事讲了出来。 只是看到汪文羽是女孩,不知道她找蒋凡是不是因为感情的事情,谨慎的邱婶没有把误以为郝梦是蒋凡女朋友的事说出,只提到是朋友。 邱婶足够谨慎,但学心理学的汪文羽思维十分缜密。 听到蒋凡清晨就与一个冻得发抖的女孩,跑来吃早餐避寒,马上猜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想到蒋凡刚到几天,就有艳遇,汪文羽说不出什么原因,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她横了一眼蒋凡,发现他还在发呆,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和邱婶的对话,心里暗自道:“等我吃完饺子,再好好找你算账。 放下碗筷给完饺子钱,汪文羽对还在发呆的蒋凡道:“别走神了,出来算算我们的帐。” 蒋凡跟随汪文羽上了她开的车。 关上车门,汪文羽带有怒意地问道:“说说,几天前跟你来饺子馆的女人是谁?” 蒋凡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女人到饺子馆?” 汪文羽认为蒋凡是在装疯卖傻,冷声道:“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老板娘说你第一次来饺子馆,是跟一个女人来的,而且时间还很早,你别告诉我,你们是朋友,天麻麻亮就能在街面上遇上,才一道来了这里。 枉费我真以为冤枉了你,还千辛万苦跑来东莞找你。” 听到汪文羽这么说,蒋凡才醒悟过来,犹豫了片刻,想着一件件事情解释,心里认为还是澡堂的事情最重要,所以从重点开始:“你本身就冤枉了我,澡堂遇见你那天,是我” 汪文羽马上打断蒋凡的话,紧追不舍地问道:“我现在没有问澡堂的事情,而是问你清晨怎么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解释不清,就证明你本身就是流氓,刚来东莞几天,就开始骗别的女孩子,闯进澡堂,就是故意想偷窥我。” “嗨”,看到汪文羽不依不饶的样子,蒋凡叹了口气道:“我只有一张嘴,能让我一件件事情慢慢解释吗?” “不能,先解释这件事情,刚到两天,麻麻亮就能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不是流氓还能是什么?” 蒋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想麻麻亮和一个女孩子跑到早餐店去避寒,可以借宿被人赶出来,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你口中我耍了流氓的女孩,现在我有没有饿死在街头都不知道。” 他把与郝梦怎么认识,又是什么环境下重逢,为了让她相信,包括找王勇借宿、夜宿坟地这些事情,也说了出来。 看到汪文羽很计较他与郝梦麻麻亮就出现在饺子馆,蒋凡隐瞒了和郝梦滚过一个被窝的事情,只提到没有条件,两人的确单独睡过一间屋。 听完蒋凡解释,汪文羽心情好了许多。 想到他漂泊遭遇的困境,汪文羽除了心存内疚,也对善良的郝梦这个人上心起来。 她从挎包里拿出蒋凡遗留在学校的学生证,递给他道:“听晏老师说,你虽出身贫寒,但做事一直光明磊落,绝对不是流氓。 如果不是我的家庭背景,你也不至于会被开除,我父亲已经询问过,学校做了决定还发了通告,如果更改牵涉面太多,还对学校造成不良影响,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补偿你,这笔账只能欠着。 这是你寒窗苦读十余年的纪念,晏老师千叮嘱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我怕丢了,一直随身带着,你留下学校的衣物,晏老师已经帮你收好,等你什么回北京,她在给你。” 看到学生证那一刻,蒋凡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身在漂泊,但是心一直挂念着那所校园,毕竟费劲千辛万苦,才跨进的学府,那里也是他整个家庭的期望。 蒋凡流泪,汪文羽也沉默起来。 经过一二十分钟心情调整,蒋凡心情稍稍安定下来,才感觉到车里的氛围十分压抑,汪文羽的心情也受自己影响。 他擦开眼泪,故作轻松地调侃:“没事,反正已经这样,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古人云,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至少见过梦想情人最真实的样子,开除也算值得。” 听到蒋凡称呼自己为梦中情人,汪文羽已有些害羞,听到后半句说最真实的样子,就知道蒋凡指的什么。 汪文羽难为情地伸手打了一下蒋凡道:“你要死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羞不羞人嘛。还有,谁又是你的梦中情人,自作多情。” 汪文羽随手轻轻一拍,正好拍到坐在副驾驶上蒋凡的左大臂上。 “哎呦”蒋凡轻声叫唤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大臂。 “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你是怎么受伤的?” “还能怎么?做狗腿子应得的报应罢了。” 一直想对蒋凡有所补偿,汪文羽拉住他的痛手臂,威胁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怎么又成狗腿子了?一起交代,不说我就再来一次。” 蒋凡把怎么进了达丰,陪陈安龙去赌场出的意外,这些工作上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傻瓜,那样的老板,值得你为他搏命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应尽的本分,我也不能拿了他的钱,还看着他挨打。” “知道你很有原则,还很能打,可也不能为了钱去搏命啊!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明天我就给你师傅写信,看他怎么收拾你。” 汪文羽提到李酒罐,蒋凡再次记起心里的疑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老头的,他又怎么会把我的地址给你?他现在好吗?” 汪文羽没有接茬蒋凡的一连串问题,而是替李酒罐鸣不平道:“老头,老头,叫起来真难听,就不能直接称呼师傅? 还记得问他好不好,算你有点良心。你离开北京后,他一直很担心你,听说我要来东莞找你,又开始到处借钱,想给你带点过来,怕你在这里饿死了。” 第39章 悸动的心 汪文羽来东莞,缘由晏老师想为蒋凡开除学籍的事情做最后地努力。 晏老师可以称为时代的楷模,从不依仗自己的家庭背景,为人正直,对谁都十分谦和,不但工作认真负责,还极为关心班级每个学生的生活,每个月的工资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贴到生活贫瘠的学生身上,被她教过的学生都亲切地称呼为晏妈。 明知让学校收回开除决定希望渺茫,她也不愿意放弃,还想尽其所能保留住蒋凡的学籍,降级为记过处分也好。 她找到当然人汪文羽,说明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希望汪文羽能出面证明,当时发生事故纯属意外。 虽然不是晏老师的学生,但是对这位人人敬仰的老师,汪文羽也十分尊重。 晏老师给汪文羽讲了蒋凡的过往,特别提到食不果腹的他,还拒绝学校的困难补助,把名额让给其她困难学子,寒冬腊月勤工俭学途中,救助跌入什刹海冰窟窿的两个小学生,差点被淹死。 看到晏老师对蒋凡这么高的评价,还不了解蒋凡的汪文羽,不但自己出面帮他说情,还说动父亲出面帮他洗冤。 可是蒋凡的事情造成轰动太大,学校要改变已经全校通告的决定,牵涉面太广,舆论也会对这所高校造成不良影响。 汪文羽知道一个寒门学子走进这所高校不易,得知因为自己断送了蒋凡一生的前程,还断送他整个家庭的希望。 虽说自己也是浴室事件的无辜者,名誉还受到一些影响,但是与蒋凡的遭遇无法比喻,了解到学校从快从严地处理蒋凡,还是缘由忌惮自己的家庭背景,她的内心就产生内疚,总想弥补,最终找到了李酒罐。 一个运送煤球的老头,却受到左邻右舍和许多胡同居民地爱戴,还了解到师徒二人许多乐于助人的行径,再次震撼到汪文羽。 不同阶层两人受人尊敬的人,都给了蒋凡极高的评价,汪文羽对陌生的他也产生了好感。 就想着借半年实习机会,到蒋凡漂泊的城市,尽量帮他做些什么,弥补内心的亏欠,所以来到东莞。 听说汪文羽替师傅鸣不平,蒋凡委屈道:“我想叫他一声师傅,老头一直不准,有时不注意喊一声,还会挨揍,我有什么办法。” 蒋凡把李酒罐为什么不准他称呼师傅的缘由告知了汪文羽。 汪文羽想到与李酒罐两次见面,神色凝重地回道:“李大爷这个人事事都为别人作想,唯一没有考虑过自己,才能带出你这样的徒弟,他是一个值得人尊重的老人,只可惜时运不济。” “老头身上的闪光点,不是一般人能真正发现,唯一遗憾就是没有没能给我找个师娘,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说到李酒罐,蒋凡眼里满含热泪。 汪文羽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以后你有能力了,可以把老人家接到身边照顾,一个人的心愿,不就图个膝下有子,老来有人在身边,你也算他半个儿子,相信他也希望有你陪伴。” “哎”,在达丰过得太憋屈,前方的路还迷茫,蒋凡叹了口气道:“现在我还是光屁股晾在沙坝上,衣不裹身,何时才有能力也是未知!” 看到蒋凡过于感伤,汪文羽岔开话题,故作埋怨道:“什么光屁股、光屁股的,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还沉醉在感性里的蒋凡脱口道:“我想文明,老天爷都要误会的让我当了流氓,我有什么办法。” 为了让蒋凡不再沉醉在思念里,汪文羽假装生气,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坏蛋”,选择性地避开蒋凡受伤的大臂,狠狠拧住他的左肩胛骨肌肉道:“你是诚心提那事,故意想让丢丑吗?” 汪文羽成功让蒋凡分心,他的心情也舒缓过来,略带夸张地喊了几声“痛、痛、痛”,接茬道:“你这样的天生尤物,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还有什么丑可丢嘛。” 说完伸出右手准备把汪文羽拧他的手拿开。 当摸到细皮嫩肉还有些丝滑的手,蒋凡就舍不得放开,还情不自禁地在汪文羽的手背上抚摸了几下,才念念不舍松开。 作为系花,汪文羽在学校没少听到赞美,对于各式花样的赞美已经习以为常,现在听到蒋凡没有什么创意的赞美,却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明知蒋凡刚才在自己手上揩油,她也没过多计较,只是佯装生气白了他一眼问道:“偷摸了几下,舒服吗?” 蒋凡顺口回道:“舒服。” 看着蒋凡带有坏笑的神情,想到晏老师和李酒罐都评价他是憨厚老实的人,汪文羽又想起了浴室那一幕,脸色已有些羞红道:“就喜欢趁机占便宜,看来已经成了习惯” 看到汪文羽娇羞的神情,蒋凡狡辩道:“什么叫已成习惯?我怕稍微使力,伤到你柔嫩的小手负不起责,所以没能及时松开而已。” “害怕用力?浴室的时候,揉捏到我那里,还留下色爪爪印,怎么没见你害怕用力?” 汪文羽揭了老底,蒋凡疑惑的问道:“当时你不是晕厥了吗?怎么还清楚中间的环节?” “晕厥又没有死,都会有意识,只是不能动也说不出而已?李大爷和晏老师都说你憨厚老实,看来她们未必真正了解你。” 蒋凡还是继续抵赖道:“坐怀不乱未必是君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人性使然,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我犯错你也有责任。” 离开校园,没有各项规章制度的约束,蒋凡的情商随同他的脸厚、已在漂泊这个大环境里肆意妄为地生长,心性也发生了很大改变。 汪文羽娇羞地偷瞄了他一眼,好感驱使产生的作用,她感觉嬉皮笑脸的蒋凡比追求自己那些非富即贵的男孩都顺眼。 她故作嫌弃道:“懒得给你这个赖皮狗胡扯,我说不过你这个中文系的大才子,行了。现在坐在车里不方便,等会下车看我怎么好好教训你。” 听到汪文羽还说要教训,蒋凡赶紧捂住自己受伤的大臂做挡箭牌道:“刚才你打那一下,现在还在痛,你还要准备怎么收拾啊?” 听到他喊痛,汪文羽紧张地关心道:“真的很痛吗?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次受伤,蒋凡对医院充满了敌意,他感叹道:“漂泊生活本身就难以预测,我这样人贱皮粗的人,没有那么金贵,身体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听到蒋凡自嘲,汪文羽知道他对开除学籍的事还没有释然,岔开话题问道:“你和郝梦最近有联系吗?” 蒋凡想了一下道:“自从我进厂以后,她就没再来过,应该有三天了。” “平时你们怎么联系。” “她给我留了一个电话,我怕影响她工作,一直没有打过。”害怕汪文羽又在这事上计较,蒋凡把郝梦留给他的电话一并告诉了她,以示自己心胸坦荡。 第41章 各怀心思 汪文羽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直接,已经伤到郝梦的自尊,她也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汪文羽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辛苦赚来的钱,填进酒店这个黑坑里,我专程前来只想成为你的朋友。” “朋友?我这样的人,能和你做朋友?这样的交往,到底是讽刺我的职业?还是讽刺你这样的身份呢?” 没有超高的情商,也吃不了妈咪这碗饭,汪文羽无论什么目的前来,中心点是因为蒋凡,女人的第六感觉,郝梦猜到汪文羽的一些心思,即便惧怕汪文羽的身份,郝梦也没有打算与她亲近。 “如果你一定要用讽刺这个词,被讽刺的人应该是我,莽撞的远道而来,原本认为自己是天使,能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结果可能做了小人,无意破坏了一道鹊桥,但是请相信我没有恶意,如果真伤害到你,也请你谅解。” 郝梦自嘲的话里,汪文羽听出了醋意,委婉地提醒她,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也间接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说话一直小心翼翼,害怕再伤到郝梦,汪文羽开始扪心自问:“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女人,我怎么会这么在意她地想法?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上那个赖皮,这样的行径是爱屋及乌所致?”她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汪文羽一次次温和地示好,郝梦心里的醋意消退了一些,不禁仔细打量起她来,170以上的身高,如山泉般清澈的双瞳,鼻梁挺直,性感的嘴唇自带鲜艳的红润。 无论什么角度望去,极为精致的五官都无可挑剔,优雅的气质,自信满满的神情,是其它貌美如花的女人难以具备的气场,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闺秀。 “没想到那个坏蛋会有这样绝艳的红粉。”曾经对自己外貌极为自信的郝梦,暗自惊叹,也深感自愧不如。 汪文羽一次次放低姿态,郝梦的言语也相对温和了许多,道:“你误会了,我和他也只是朋友,不存在你说的破坏了鹊桥。” 看到郝梦神色平和的许多,汪文羽接茬道:“他给我说过,没有你,他可能已经饿死在街头,我也是被你善举感动,才决定冒昧打扰。”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只是投桃报李,回报他帮过我而已。他那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倒是在利益面前,能随时保持善良的初心,这一点真不是谁都能做到,所以我很珍惜他这样的朋友。” 说到蒋凡,郝梦嘴里毫不吝惜夸赞,可以看出她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她还想到,昨晚,陈安龙十二点多才到合家欢,虽然没有帮她订房,但是特意让她进了房间,给了她一千五的小费,这是没有特殊服务情况下,从陈安龙手里拿到最多的一次。 陈安龙还一个劲地夸赞蒋凡,郝梦从而知道蒋凡恪守本分,替不喜欢的陈安龙挡刀的事。 汪文羽看到郝梦脸上毫不掩饰对蒋凡地欣赏,心里正在考虑应该怎么接茬她的话,才不会触碰到她极为敏感的职业神经,不远处忽然传来张副总极为不耐烦的声音。 “郝妈,郝妈,你看看几点了,订房的客人已经到了,你还在磨蹭,是不是又想挨罚款了?” 听到张副总带有埋怨的声音,郝梦正准备出门去解释,汪文羽忽然拉住她,自个走出房间,对根本不认识的张副总冷声道:“你是谁啊?都这么大岁数了,叫一个年轻女孩为妈,还好意思出口。说话能不能礼貌点,别人有名有姓不知道称呼吗?我看你应该回家,让你儿女教教你,怎么尊重人。” 看到绝艳的汪文羽,张副总忽视了她带有埋怨的提醒,而是看着她眼睛都愣了。 看到张副总色眯眯地盯着自己,汪文羽恼怒道:“你的狗眼看什么?如果再敢这样看,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郝梦能轻言细语,但是对待色眯眯的男人,疾恶如仇的汪文羽根本没有给他任何面子。 郝梦想到张副总以前各种恶戳行径,看到汪文羽损他,非但没有出面提醒,还希望看到汪文羽让他下不来台。 妈咪是酒店的摇钱树,酒店也在意她们的安全,宿舍都配有保安,但是不会干涉她们在宿舍接待任何访客,便于她们能帮酒店带来更多的嫖客。 值班保安看到来访的汪文羽怒怼自己的上司,为了讨好,没等张副总发言,就指着汪文羽道:“这是我们酒店宿舍,请你在这里说话放尊重点。” 看到保安一副奴才相,汪文羽也没对他客气道:“你再用手指我试试,我不让你去特定的地方吃几天窝窝头,我就不是人。” 保安是被汪文羽的话震慑住了,可张副总自认在酒店这块地盘上,除了老板自己最大,心里开始打汪文羽的主意,洋洋自得道:“在合家欢,就没有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我就这样看你,难道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你这样狗都嫌臭的人,我吃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记住自己刚才说的话,等会有人找你这个垃圾算账。” 说完,她离开了郝梦的宿舍,来到士多店拿起电话,犹豫片刻,最终没有直接找卢佛恩,从心底里,她还是瞧不起喜欢投机取巧的卢佛恩,而是直接把电话打给远在广州的梁叔,就想把事情闹大。 她小题大做,并非张副总色眯眯看她这件小事,而是借着这事临时起意想要树威,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郝梦,她想以此成为郝梦的后台依仗,让郝梦的职场少些骚扰,少些委曲求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刚到几天,汪文羽就对酒店的花式服务和职场内容,有着不浅的了解,还是缘由她想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 形形色色的罪犯,就是她最好的观摩对象,因为犯罪的人,多数都有超高的智商,这对学习心理学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实习机会。 汪文羽实习上班第一天,就跟随同事去牛山看守所,提审了一位杀害妈咪的人犯,从而知道酒店各种套路和服务流程,也了解到职场上八面玲珑的妈咪,在光鲜亮丽的背后,有着外行人看不到的辛酸和无奈,随时可能受到骚扰和职场胁迫,还可能成为别人利用的武器。 一直想替蒋凡感谢郝梦,汪文羽临时想到小题大做,达到一些目的。 汪文羽离开宿舍,居心叵测的张副总心里还打着恶戳的小九九,远远跟在她身后,想找机会逼迫她就范,满足自己的色心。 看到打完电话的汪文羽,坐进停在士多店外的警车,张副总也没感觉事态严重,因为合家欢长期进贡给局子的许多领导,包括局子老大卢佛恩。 第42章 郝梦得到提升 虽然没感觉到事态严重,但是警车的威慑力还是摆在那里,张副总坐在酒店的大厅,透过门窗玻璃,一直关注着汪文羽的动向,心里还在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条子呢?如果是,就太可惜了。” 色心重要,但是酒店的事情也重要,不能因为自己的爱好,影响到酒店经营,色心不死的张副总也知道,即便进了贡,也不能招惹到条子,否则后患无穷,所以他很在意汪文羽到底是不是条子的事情。 没等张副总分析出汪文羽的身份,一辆金杯,一辆轿车,两辆警车停到汪文羽的车前。 张副总看到轿车,赶紧走出酒店,准备帮着打开车门,迎接车上的人下来,长期与局子的人打交道,他知道这是卢佛恩的专用座驾。 没等张副总赶到,卢佛恩已经急匆匆下车,来到汪文羽的车前,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讨好地问道:“汪小姐:遇到什么事了?遇事怎么不直接给我电话,那样不是更方便吗?” 汪文羽没有理会卢佛恩,而是下车向周边张望,看到郝梦隐藏在妈咪宿舍楼到酒店这段路的转角处。 还不知道汪文羽是什么身份,但是初次见面,她的气场,她敢在酒店地盘上怒怼张副总,郝梦就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张副总是色心蒙蔽了思维,她却冷静的想到这点,所以偷偷跟着张副总身后,想观察事态发展,毕竟这事她也脱不了关系。 汪文羽走到郝梦身边,亲切地挽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别怕,有我在,不会出任何事情。” 转角处距离士多店就十来米,郝梦清楚看到卢佛恩讨好汪文羽的神情,还看到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的张副总,吓得额头冒汗眼睛已经支愣。 接近年关,东莞的气温不高,看到偶尔来一次合家欢,整个酒店都会为他一个人服务的卢佛恩,此时已经额头冒汗,郝梦从汪文羽没有理会卢佛恩,先来到自己身边,多少猜到汪文羽葫芦里想卖的什么药。 看到汪文羽很在乎自己的感受,郝梦也不想自己的职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挣脱她的手臂道:“汪小姐:感谢你,但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你造成不良影响。” 汪文羽再次挽住郝梦的手臂,安慰道:“什么影响?我们是好姐妹,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是人都希望得到尊重,看到汪文羽没有在乎自己的职业,还称呼自己为姐妹,郝梦的防线瞬间坍塌,感激的看着汪文羽话都说不出了,哽咽了很久,终于出口了一句:“谢谢。” 卢佛恩看到汪文羽亲切地挽着合家欢的这位当红妈咪,先是一愣,随后马上猜出一些汪文羽的心思,他再次讨好地上前,佯装不认识郝梦对汪文羽道:“汪小姐:这是你朋友啊!” 汪文羽冷声道:“不是朋友,是姐妹,我最好的姐妹。”她不但把姐妹两个字重复了一次,而且把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带着替郝梦撑腰的目的,汪文羽没有在乎场面上的规矩,而是想到卢佛恩就是给郝梦树威最好的道具,冷声对卢佛恩,就能有效震慑其他所有人。 卢佛恩这样的老江湖,赶紧配合的伸出手,热情示好的招呼道:“郝小姐:你好,我是卢佛恩,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 郝梦知道汪文羽可以无视卢佛恩,但是她得罪不起这样的人物,看到卢佛恩假惺惺的样子,也佯装热情地伸出手道:“卢先生,你太客气了。” 她没有称呼卢佛恩的职务,而是用了卢先生这个称呼,就是为了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得罪到这位大人物。 汪文羽的目的不是只帮郝梦撑点面子,而是想让她在职场上得到真正的实惠,所以指着张副总找茬道:“刚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人不但想非礼我,还威胁说在他的地盘上,我不能把他怎么样?卢领导,你说这样的行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已经对我的安全造成了威胁?” “算、算、算,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卢佛恩点头哈腰地回道,马上安排人在合家欢大门边站岗,拒绝任何酒客进酒店。 他这么做,既讨好了汪文羽,还间接保护着合家欢,没有直接安排人进店搜查。 时间还早,酒店只有一间帮郝梦订房的客人,进店搜查也搜不了什么,但是性质却大不相同,任何一家酒店被条子进店搜查,生意都会大打折扣,这是经营酒店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汪文羽只想让郝梦得到实惠,并没有打算把合家欢怎么样,看出卢佛恩打的算盘,也没有揭穿,而是等着酒店开出利于郝梦的条件。 条子没有进店,但是站在门边,也会对酒店造成影响。 张副总磨蹭了很久,终于还是低下了自认为高贵的头颅,像只哈巴狗一样走到汪文羽身边,讨好道:“汪小姐: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这位贵人,请你原谅。” 汪文羽厌恶地瞟了张副总一眼,转过头去,没理会他。 张副总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非但处理不了事情,还可能加深汪文羽心里的怨气,只得如实把情况汇报给合家欢的正主陈生,陈生此时正在寮步镇,准备在那里再开一家酒店,听到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就赶紧往回赶。 陈生赶回来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卢佛恩看出汪文羽今天一定要一个结果,只得出面打圆场,让她进酒店坐着等待。 汪文羽走到哪里,都挽住郝梦的手臂以示亲热,直接向外界释放出两人关系匪浅的信息。 精明的陈生匆匆赶回,几句话交流,就猜出汪文羽的意思,也开出了让汪文羽满意的条件。 辞退一位副总,腾出一个副总经理的岗位给郝梦,享受和台湾副总一样的薪资待遇,张副总对于合家欢的经营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汪文羽也给了陈生这个人情,放过了他。 酒店副总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应酬和让来消费的酒客高兴,和妈咪的工作性质差不多,这样的工作许多人都能胜任,只是台湾那些投资者潜意识里瞧不起内地人,合家欢也是一样,副总这一级别的干部,都是从台湾高薪聘请。 张副总无意间惹出的是非,却让合家欢得到了实惠,郝梦在妈咪这个岗位上滚打近一年,作为这个岗位上的佼佼者,完全有能力胜任副总这个岗位,合家欢得到的实惠是卢佛恩都想巴结的人物,任意一家酒店都想巴结,可是难以找到这样的机会。 这样的处理结果,皆大欢喜。 汪文羽心甘情愿做了郝梦职场上的利用工具,两人女人的手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第43章 脱下容易穿上难 商量出结果,陈生为了表示诚意,当即通知妈咪和酒店高层管理开会,亲自宣布郝梦的任命。 老板宣布任命和其他人宣布,意义肯定不同,曾经的职场竞争对手和那些带着嫉妒心,戏称郝梦为拼命三娘的人,看到她火速提升,马上换上另一副嘴脸,现场就开始巴结她了。 这些人中,心情最复杂也真正替郝梦高兴的人,也只有王芳,她知道这样的提升,郝梦的一只脚已经脱离的风尘,代表女人尊严的衣裳,脱下容易穿上难。 一旦脱下,要想完全洗刷清白,已经不再可能,郝梦至少有了一块遮羞布,能让她的腰杆挺直一些生活,也算幸运。 看到这个亲戚加职场徒弟,半截身子脱离了苦海,王芳由衷的替她高兴的同时,也想起自己在职场中所遭受的种种屈辱,眼眶里有了泪花。 酒店内部的事情,卢佛恩不方便参与,但是也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汪文羽。 郝梦的任命书很快就张贴在酒店公告栏,一切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后,卢佛恩走到汪文羽身边道:“汪小姐: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要不要安排人送你回去。” “卢叔:不用,今天我要和姐妹好好聚聚,你们先回去。” 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汪文羽对卢佛恩的称呼又礼貌起来。 站在卢佛恩身后,等着送他这尊大神的陈生,听到汪文羽还要与郝梦聊天,赶紧让服务部长开好一间贵宾房,安排上酒水,自掏腰包给王芳一千小费,让她这个与郝梦亲近的妈咪,去房间当服务员,这样的规格,就是卢佛恩每次来合家欢,所享受的待遇。 郝梦心里,王芳不是外人,她的许多过往,王芳也知道,三个女人来到房间坐下。 郝梦拿起酒台上的纸巾,替王芳擦去隐忍在眼眶没有流出的眼泪,接着倒上一杯清茶,递了给汪文羽,给自己倒了一杯人头马xo,举杯道:“汪小姐:几句感谢话,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可是我没有什么文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喝茶我喝酒,我先干为敬,未能说出的话都在酒里。” 说完就准备把满满一大杯洋酒一口干掉。 汪文羽马上抢过郝梦的酒杯道:“如果真当我姐妹,就别叫我汪小姐,这样显得太生分。以后直接叫文羽或小羽都行。 我已经21岁了,成年开始,只有生日那天,家人不会约束,可以肆无忌惮地喝酒,现在没有管束,今天又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我陪你好好醉一次。” 人头马xo的后劲很大,郝梦帮汪文羽斟了小半杯,自嘲道:“我还比你小一点,却是一个阅人无数,也阅男人无数的老江湖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必须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就是自我放逐的代价。” 看到郝梦太多愁善感,汪文羽赶紧安抚道:“梦梦:谁都希望活得体面,可人生太多身不由己的选择,我们的先辈董小宛、梁红玉、小凤仙,哪一个不是怀揣侠骨柔情,结果命运却给她们开了残酷的玩笑。 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哪一个不是人?是非功过,只能让后人去评判,现在你要总结人生,时间早了点,但是在我心里,你是这样侠骨之人,应该受到” 听到汪文羽把自己比喻成千古名人,郝梦赶紧打断她的话,端起酒杯,就把先前没有喝到的一大杯酒倒进嘴里。 酒精驱使下,郝梦也敞开心扉道:“别这样高抬我,否则会让我无地自容,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帮贫困中的坏蛋,也是被他的善举感动,名义上是帮他,其实是帮自己找回人性的初心。 我们滚到一个被窝里,却没有发生故事,还是因为他身心太干净,我知道自己不配,所以才没有忍心下手。” 说到这里,郝梦脸颊滑过一行热泪。 听到郝梦坦诚她与蒋凡滚过一个被窝,汪文羽心里抽搐一下,得知两人并没有实质发生,心情又放松了许多,心里还是暗自埋怨,骗子,还说只是住在一间房,下次找你,一定让你好看。 汪文羽把滚被窝的所有责任归罪在蒋凡身上,接茬对郝梦道:“梦梦: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那个癞皮狗就是借着帮了你的名义,总想在你身上占点便宜。” 郝梦摇摇头,替蒋凡辩解道:“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而无动于衷,要么就是那个女人没有诱惑力,要么就是男人生理或零件出了问题,我怀疑柳下惠只是传统道德杜撰的一个故事,不会相信人世间会有真人真事。 我们滚一个被窝,除了环境所致,更多还是我的贪婪,一直主动诱惑他。” 郝梦敞开心扉,从蒋凡帮她上了火车开始讲述,旅途中主动勾引蒋凡,蒋凡去长安上沙的遭遇,两人在什么状况下滚了一个被窝里,她主动要求蒋凡帮到解胸扣,目的就是诱惑他,蒋凡只敢偷摸着揩油,不敢明目张胆这些暧昧过往,没有丝毫隐瞒,实事求是的说出。 王芳不认识蒋凡,也没有听郝梦提过,职业原因,她对男女床上那点事情,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任何好奇心。 却对穷得夜宿坟地,还愿意掏出50元接济她人,滴水之恩却把饺子馆当成了自己的家,这样行事风格的人产生了好奇。 郝梦和汪文羽两人谈话,都没有直呼蒋凡的名字,只是用她、坏蛋或癞皮狗这个绰号称呼,王芳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蒋凡,现在跟着陈安龙做事?” 郝梦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昨晚,陈安龙半夜三更还在和一个男人通电话,一直在提这个名字,听陈安龙的意思,比较看重这个人,还想把他收为心腹,只是这个人不怎么听他的话,还喜欢在厂里惹事,陈安龙说他是刺头。” 昨天,陈安龙逃离樟木头就直接来到合家欢,帮王芳定了房,也在她身上发泄了樟木头遭受的憋屈。 郝梦笃定地回道:“坏蛋不会主动招惹任何人,他在厂里惹事肯定有原因,陈安龙那样自私自利的人,依坏蛋的性格,永远不会和他一条心。” 得知所有暧昧,都是郝梦主动,汪文羽心里得到平衡,心情也放开了。 她没有多少酒量,喝了点酒就没了淑女形象,开始拿蒋凡的过往调侃道:“以暴制暴这方面,他倒是得心应手。但在女人面前,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偷摸揩油这些事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以前他还揩过我的油呢!” 酒后吐真言,她说了蒋凡在浴室里趁他晕厥,偷摸揩她油,还说了因为浴室事件,才使得蒋凡被学校开除,开启了漂泊生活。 因为顾及郝梦的面子,汪文羽没有说自己的家庭背景,也没有说蒋凡被立即开除,最大原因还是她的背景所致。 得知蒋凡开除是因为这事,郝梦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可惜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一次误会,前程尽毁。” 酒精作用,三个女人围绕蒋凡,开始口无遮掩的聊天。 王芳却戏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窥视到汪小姐这样的天然尤物,开除也不亏,况且他还上手了,对于男人来说,应该算赚到了哦。” 说着,王芳还调戏地在汪文羽胸前捏了一抓。 汪文羽赶紧侧身躲开道:“学校许多人还真以为他把我怎么了,当时我真的好恨他,是晏老师解开了我的心结,所以才来了东莞。 你是梦梦的表姐,大家就是姐妹,以后也别叫我汪小姐,还是跟她一样叫我文羽。” 看到汪文羽不但在乎自己的感受,还在乎她身边的朋友,郝梦犹豫了好一会,对汪文羽道:“文羽: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也有一些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44章 两个感性的女人 汪文羽亲热的揽住郝梦的肩道:“梦梦:我们姐妹之间无需客气,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心有遗憾,但郝梦还是真诚地回道:“我不知你有多大的能量,多深的背景,如果真在乎他,就好好陪伴就行,千万别用你的背景去助他成长,那样容易让他丢掉初心,也可能使他丢失身上的锐气。 男人的一生有多大的造化,能攀爬到什么样的高度,需要现实经历去给他答案,一个人只有在磨砺中前行,才能掂量出自身的斤两。 他的优点是坚强、善良、疾恶如仇,行事懂得把握分寸。缺点是太感性,容易意气用事,还比较倔强,这些优缺点都需要生活去沉淀,才能让他真正成熟起来。 拔苗助长和我选择风尘一样,都属于走捷径,捷径这条路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因此还可能毁了他。” 看到比自己小半岁的郝梦,心里明明装着蒋凡,还能对自己说出这么真诚的话,汪文羽也就没在藏着掖着,诚挚直白地回道:“谢谢你提醒,学历我比你高,但是做人这一门学问,我需要向你学习。 现在我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上他,如果真的肯定自己喜欢上他,也会和你站在一条线上公平去竞争,不会背地里耍什么小动作,即便我们做了情敌,也不会妨碍我们姐妹的情谊,这是我的承诺。” 看到汪文羽对自己推心置腹,郝梦感伤地摇摇头道:“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我不配,花季的年龄,喜欢上一个自认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结果身心俱碎,还以流产收场。 现在又踏入了风尘,更没有资格去言爱,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和他躺在一个被窝,才没有发生故事。 即便你帮我穿上遮羞的外套,也洗刷不了我身上的肮脏,我只希望珍惜这份邂逅,能与他做朋友,除此以外真别无他求。” 郝梦说到这里,已泪流满面。 汪文羽看到郝梦把难以启齿的往事都告诉了自己,贴心地帮她擦去泪水,紧紧拥住她道:“梦梦: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做一个不会让你失望的姐妹。” 深夜十二点多,汪文羽回到宿舍失眠了。 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近段时间了解到蒋凡的经历:夜宿坟地,帮助陌生女孩,不畏强权打了秋哥,力所能及地帮助厂里的打工者,善待一碗热汤恩情的邱叔老两口。 回想过程中,汪文羽又想起浴室里蒋凡偷摸揩油的事,她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蒋凡曾经留下色爪印的部位,自言自语娇嗔道:“坏男人,还想吗?刚靠近你就难以自拔,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辗转反侧到清晨,也无法入睡,她翻身起床,穿上衣服就出门了。 开车路过局子大门,值班的条子还热情地问道:“汪小姐:这么早去哪里?” “去长安上沙,见两个陌生的朋友,顺便看看长着獠牙的治安队,到底长着什么样的嘴脸?” 值班条子望着已经远去的警车,自言自语道:“上沙治安队哪个倒霉蛋,惹到这位大小姐了呢?” 警车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开到哪里都不会受到阻拦,还会受到以礼相待。 汪文羽嚣张地把车堵在治安队大门中间,下车找到朱茂菊,亮出临时工作证,说找她了解点事情。 朱茂菊还以为自己牵涉到什么事情要受到盘问,只得跟随汪文羽上了车。 治安队正队长没有见过汪文羽,听说她找朱茂菊问事情,还讨好道:“你好,我是这里的队长,你们谈事情,可以去我办公室,我安排人把茶水给你们泡好。” 汪文羽把自己的临时工作证拿到队长眼前晃了晃,极不友善地回道:“你算什么玩意儿,还想拦我的路吗?你的办公室是畜生待的地方,我进去怕脏了自己的脚。 今天我还有事,懒得给你啰嗦,带句话给你的狗腿子秋哥,挨一顿打只是轻微地惩戒,还有笔账,等两天我会好好找他那个畜生清算,你们这些畜生不是最善于投机取巧吗?现在就可以好好想想怎么来应付。 讨好被怒怼,汪文羽又没有说具体原因,就指名道姓骂自己和秋哥,这些无厘头的话,让队长都摸不着头脑。 看着发泄完带着朱茂菊离开的汪文羽,队长对身边另一位副队长道:“这个美女是何方神圣?你认识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但可以肯定不是长安局子的人。” 副队长讨好地回道:“我马上打电话问问。”说完赶紧拨打了长安局子一个熟人的电话。 放下电话,副队长看着队长,疑惑地回道:“她开的是虎门局子的车,难道秋哥得罪了虎门什么人?” 正副队长都百思不解,正想着应该找谁打听一下汪文羽的底细。 汪文羽已经带着朱茂菊行驶在上沙到长安镇的路上。 看到朱茂菊紧张的神情,汪文羽温和地解释道:“你别紧张,我是蒋凡的朋友,专程替他来感谢你的,因为不想在治安队里和朋友聊天,所以请你出来,没有提前说明,还请谅解。 听说你们广东人把吃早餐称为喝早茶,许多老年人一份早点可以坐一两个小时,有这事吗。” 听完解释,朱茂菊才放下心来,知道汪文羽询问广东喝早餐的习俗,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心情,她给汪文羽解说了喝早茶这个习惯的起源,接茬问道:“蒋凡现在好吗?” “现在还可以,多亏你帮忙,他才没被剃成赖皮头送去樟木头。” 聊天让两人很快熟络起来,看出汪文羽很在意蒋凡,女人都喜欢八卦,朱茂菊玩笑道:“汪小姐:你这么关心蒋凡,我看你不像他朋友,倒像是他女朋友哦。” 汪文羽没有解释,而是笑着回道:“你说是就是,你这么善良,在治安队那种没有人性的地方上班,开心吗?” “哎”朱茂菊叹了口气道:“不开心又能怎么样?父亲是上门女婿,在村里一直受人排挤,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我们家,好的工作岗位都是被有背景的人内定。 依靠改革开放的春风,家庭是不缺吃喝,可我这么年轻,总要做事,去治安队上班也是被逼无奈,还经常受到秋哥那个臭流氓骚扰,我正和我爹商量,准备做到过年,就不做了。” 朱茂菊把她的家庭情况告诉了汪文羽。 汪文羽轻轻拍了拍朱茂菊的肩,安慰道:“放心,好人会有好报。” 中午时分,汪文羽见到了金兰,完整了解到蒋凡到长安的经历,三个女人还成为了朋友,一起吃完午餐,汪文羽就开车回了虎门。 大致了解到蒋凡到东莞后的事情,汪文羽终于踏实地睡了一会。 下午五点多,她就兴奋地起床,自欺欺人的说,要去白沙找蒋凡麻烦,其实就是特别想见到他。 想到郝梦的提醒,汪文羽没有开代表特权的警车,而是打的来到达丰厂门口,正好赶上工厂下班,工业区内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第45章 我要镇妖 站在达丰厂门口,看着乌央乌央的人走出工厂,汪文羽正想着找个人,打听一下蒋凡。 看着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臂章上标注有队长两个字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出厂的人群。 冤家路窄,汪文羽看到的男人就是朱兵,她想的是工厂管理认识的人多,就走到朱兵身前道:“你好:打扰一下,向打听一个人行吗?” 汪文羽穿着一件白色飘带衬衫,搭配一条黑色喇叭裤,外套是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时尚的穿着,虽然没能很好地突显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却极大限度突显了她精致的面孔。 看到一个美艳的女人找自己问事,朱兵热情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以便显示他在工厂的地位,接茬问道:“你想找谁啊?” 没等汪文羽说出找谁,朱兵的后背被人推搡了一下,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到汪文羽身上。 站在朱兵身后的蒋凡,一把抓住前扑的朱兵后领口,把他薅到旁边,以至于没有扑到汪文羽身上。 汪文羽看到嘴角还沾有一颗饭粒的蒋凡,故意推搡朱兵,疑惑地问道:“癞皮狗:朱队长又没有惹你,你推别人做什么?” 蒋凡眼角瞄了一眼畏畏缩缩正准备悄然离开的朱兵,讽刺道:“这个看门狗邪气太重,站在这里会挡住工厂的风水,我在为工厂除害。” 汪文羽走到他身前,伸手拿到他嘴角的饭粒,故作严肃地问道:“别打哑谜,老实交代,为什么惹事。” 汪文羽带有亲昵的行为,被刚走出车间的阿珍和厂部办公楼出来的沈婷婷看到,阿珍看见过汪文羽一次,沈婷婷心里却疑惑:这个美女是谁?怎么会和蒋凡这么亲密呢? 两个女人都故作随意,慢慢靠近,想偷听两人的对话。 蒋凡看到汪文羽主动亲近自己,手还摸到了嘴角,心情激动地噘着嘴,示意她看出厂的人群。 汪文羽看了一会,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疑惑道:“她们下班想出厂休息一下,没有什么奇怪啊!” 蒋凡环顾了一下四周,朱兵已经消失,他解释道:“前天我揍了那个狗杂种,使他在老板心里失了分量,昨天开始,每到下班时间,他就像一个看门狗准时守在这里,就想多抓几个端饭出厂接济亲友的工人,挣些表现,重新获得老板的信任,我不在这里,镇不住这个妖魔鬼怪,明天他还敢这样,老子不揍他才是怪事。” 听完解释,想到朱兵看到蒋凡惧怕的眼神,一分钟前他鬼鬼祟祟偷摸着离开的狼狈样,汪文羽欣喜地回道:“老板都认为你是厂里的刺头,看来真是这么一回事哦。” “你怎么知道老板认为我是刺头?” “秘密,你要在这里站多久?”汪文羽没有回答蒋凡的疑惑,而是岔开话题问道。 “二十来分钟,等该端饭的人都端出去,就没我什么事了。” 听说还有二十几分钟,汪文羽安心地站在他身边,关心问道:“手还痛吗?” “痛又怎么办?难道你还能帮我痛吗?” 汪文羽不满地噘起小嘴道:“不识好人心,我关心一下不行吗?” 看到汪文羽撒娇的神情,蒋凡也恬不知耻地回道:“行、行、行,怎么关心都行,要不你亲一下伤口,可能很快就能痊愈。” 汪文羽故作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提醒道:“到处都是人,说话注意点。” 听到提醒,蒋凡再次环顾四周,发现阿珍和沈婷婷都站在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正聚精会神地偷听。 蒋凡忽然转身,让阿珍和沈婷婷措手不及,两个女孩都尴尬地笑了一下。 蒋凡和沈婷婷没有打过招呼,但是知道她是达丰五朵金花之一,他先和阿珍打了声招呼,玩笑道:“你站在我身后偷听什么?” 憨直的阿珍看着汪文羽,答非所问地回道:“哥:这个姐姐真漂亮,是你女朋友吗?” 蒋凡亲切地抚摸了一下阿珍的脑袋,调侃地回道:“胡思乱想什么,她是我的债主,也是我的校友,现在找我算账来的。” 接茬看着沈婷婷,主动招呼道:“沈厂花,你不去吃饭吗?等会饭都冷了哦!” 进了几次工厂,被人骚扰中学会了迂回社交,沈婷婷落落大方地回道:“饭重要,风景更重要,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姐姐,所以想走近点看,没有破坏你们的好事。” 她本想问问蒋凡近段时间有没有见过郝梦,可是不知道蒋凡知不知道郝梦的职业,为了不给郝梦找麻烦,加之在汪文羽面前提另外一个女人,容易坏事,她还是忍住了。 蒋凡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样,玩笑道:“这么多人,能有什么好事,你思想不健康。” 看着蒋凡温和的目光,沈婷婷胆子大起来,把看到偷听到的情形揭露出来道:“到底是我思想不健康,还是你居心不良?刚才看着这位姐姐,眼睛都支愣了,还想占这位姐姐的便宜,让她亲你伤口,害不害羞嘛,现在还在我面前假充正经。” 汪文羽乖巧的站在蒋凡身边,看到两个女孩都极为和善,没有打断她们与蒋凡之间的谈话。 晚上还要加班,下班就这么点时间,没说几句话,阿珍和沈婷婷就匆忙赶去食堂吃饭, 汪文羽看到蒋凡女人缘这么好,偷摸着在他右大臂上咬牙切齿地拧了一下。 “哎呦,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你这么野蛮。” 汪文羽对蒋凡做了一个嘴脸道:“癞皮狗,臭流氓,到处拈花惹草,活该。” 蒋凡心里疑惑,这是和汪文羽第二次见面,她怎么在自己面前就能这么随性呢? 看到已经没人再端饭出厂后,蒋凡讨好地问汪文羽:“汪美女:吃饭了吗?” “没良心的家伙,现在才想起问我吃没吃饭?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就知道来剥削我这个贫苦老百姓”蒋凡心里埋怨,嘴上却大方道:“走,我请你吃炒米粉。” 下午,工厂下班,各式摊贩就开始出摊。 蒋凡领着汪文羽来到夜市边一个炒粉摊前,要了两份米粉,特意交代一份加肉,一份素米粉多加点粉。 汪文羽知道他是为自己点的加肉米粉,疑惑地问道:“先前你嘴角还沾着饭粒,难道在工厂里还没有吃饱?” “刚扒拉了两口,工厂就下班了,我要镇妖,所以没来得及吃饱,你来了,我又不能再回食堂,记住,我出血请了客,你就别再找我麻烦行吗?” 说着,他还双手合十,做出求饶的手势。 “一元钱的米粉就算出血?做男人不能这么抠门。”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现在我能请客,还是郝梦的钱,这还不算出血吗?” 听到蒋凡提郝梦,汪文羽没在说话。 没过几分钟,米粉炒好了。 很少吃路边摊的汪文羽,斯斯文文地吃着,感觉米饭虽然没有味道,但是与在意的人坐在露天吃饭,却别有一番风味。 蒋凡的胃口很好,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故意让嘴边沾上一些短节的米饭,幻想着汪文羽会再次帮他清理饭渣。 第46章 情侣喜欢的芦苇荡 看到蒋凡狼吞虎咽地吃着,汪文羽如他所愿,从挎包里拿出纸巾,再次帮他清理干净嘴角的米粉,温柔地说道:“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先前清理饭粒,汪文羽的手速很快,蒋凡虽然心里雀跃,但是感觉不深。 现在是故意,他特意留意起汪文羽的动作,两个人坐在摊贩准备的小四方桌前,汪文羽刚帮他擦干净,蒋凡就顽皮地噘了一下嘴,做了一个飞吻的口型,打趣道:“你嘴边怎么不沾点,我也好帮你擦擦嘴啊!” 汪文羽想起他有色心没色胆的事来,带着鼓励的神情,唆使地笑道:“厚脸皮,想做什么就明说,一个男人做事能不能爽快点。” “我心里想也不敢付诸行动,不然又会被当着流氓咋办!” 倔强的男人天生带有征服欲,郝梦主动,蒋凡还放不开,汪文羽随性自然的言行,夹杂娇羞的神情,给了蒋凡极大的鼓舞,他言语也大胆了不少。 汪文羽抿嘴偷笑了一下道:“你想怎么付诸行动?难道敢在这里揩我的油不成?” 看着汪文羽故意挑唆自己,蒋凡借着她坐在矮胶凳上,风衣快拖到地,故作殷勤,试探性地帮她收紧风衣的一角,放到她腿上,手却没有及时离开她的大腿。 汪文羽看到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一只受伤的手还挂在脖颈上,面前还有半盘米粉没有吃完,心里正猜想这个厚脸会找什么借口,又会把手放在她腿上多久。 她没有阻拦,蒋凡还大胆地在她大腿上抚摸了几下,嘴里还恬不知耻地说道:“真柔软,很舒服。” 看到蒋凡真敢在大众场所揩自己的油,汪文羽脸羞得绯红,但还是没有直接提醒,而是向蒋凡面前的米粉盘噘了一下嘴,带着玩笑的口吻,娇责道:“吃个饭都不安分,要不要我喂你?” “要,如果你能用嘴喂就更好。” 蒋凡死皮赖脸地张开嘴,等到汪文羽喂他。 看到蒋凡淘气的眼神,汪文羽用自己用过的筷子,夹了一筷子米粉塞进他嘴里,害羞道:“这下满意了。” 汪文羽娇宠,蒋凡更是得寸进尺地把位子换到汪文羽的右手边,把挂在脖颈上的左手拿下来放到她大腿上道:“这样就满意,既可以自己吃饭,手也有地方放。” 汪文羽讽刺道:“现在手不痛了?” “你的大腿就是最好的良药,放在这里,真的一点都不痛哦!” “流氓,赶紧吃饭,等会你还要上班呢!” 看到汪文羽乐意自己的手放在她腿上,蒋凡把凳子搬到更靠近她,痛手也从她大腿移到腰上搂住,乐呵呵道:“这几天养伤,工厂给我放假,天助我也,可以珍惜这样的时光。” 人流汇集的地方,汪文羽虽然心里愿意,但是女人的矜持,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听说蒋凡不上班,她欣喜道:“那赶紧吃饭,吃完我们去看录像。” 蒋凡装出训人的口吻道:“要懂得节约,一张录像票一元钱,够农民伯伯种几斤蔬菜了,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清净,工厂那些情侣不加班都喜欢去那里。” 听到蒋凡要带自己去情侣喜欢的地方,汪文羽偷瞄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蒋凡,没有作声,脸色更娇艳了。 饭后,汪文羽主动挽着蒋凡手臂,蒋凡带她来到位于白沙五村的一个水塘边。 水塘边有一片比人还高的芦苇荡,还有几棵上百年的参天大树,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芦苇丛中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一些男女压低了音量的欢快声。 白沙二村工业区距离五村这个水塘,有一公里多路程,女人都矫情,汪文羽拧着蒋凡的手臂,审问道:“你刚到这里几天,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与别的女孩来过?” 看到汪文羽脸色一片绯红,蒋凡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我们还没怎么样,你就开始吃醋?的确是女孩带我来这里的,但是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说完,他指着距离水塘不远处的一间大排档,把阿珍晋升,阿萍请客祝贺的事告诉了她。 “哼”汪文羽没有松开拧住的手臂,继续审问道:“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难道我不该吃醋吗?把这两件事情说清楚。” “该该该。”蒋凡挣脱拧住的手臂,揽住她的肩道:“你是我小丫头,这总行了。想怎么吃醋都可以,但是别这么野蛮行吗?” 北京人习惯称女朋友为小丫头,听到蒋凡亲口承认,汪文羽心里雀跃,却还不满足,她又翘起小嘴撒娇道:“不行,我不高兴就要找你撒气,你还必须让着我。” 两人钻进芦苇荡,找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汪文羽让蒋凡先坐下,然后坐到他大腿上。 蒋凡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带有遗憾地说道:“早知道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在浴室里,我就不应该逃走,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他声音带有遗憾,手却没有消停。 汪文羽阻止着蒋凡快钻到她衣内的手,把头靠进他怀里道:“想到美,如果不是晏老师和李大叔对你那么高的评价,我才没有兴趣关注你这个癞皮狗的事情。更不可能主动钻到你怀里,这可能就是缘分。” 蒋凡在汪文羽嘴上唧了一口,死皮赖脸道:“憋着真的很难受,就让我钻进去放一会,好不好嘛。” 汪文羽用手背擦了一下蒋凡吻过的嘴唇,看了一眼四周,茂盛的芦苇荡遮盖住了周边的人群,只能隐约听到窸窣声和人声。 她白了一眼蒋凡,娇嗔道:“流氓,就知道趁机揩油,就一会儿哦。”说着就主动解开衬衣最下面两颗纽扣,让他方便些。 单手还是有些不方便,蒋凡猴急猴急地从汪文羽的衬衣下摆向上移动,手里传来舒感时,还嘴贱道:“大小刚好,天生就是为我准备的。” 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和异性亲热,又是在野外,汪文羽激动的同时,也有些胆怯,她呼吸急促地说道:“流氓:赶紧过下瘾就拿出来,如果被人发现就丢死人了。” 无数个夜晚,都梦到和汪文羽亲密地接触,现在梦还没有完全成真,蒋凡哪甘就这样匆忙结束。 不但握着不愿意松手,嘴里还调戏道:“我是流氓,你也是流氓,别忘了在浴室的时候,你差点把我的零件都卸了,害得我痛了很久,如果有钱,我还准备去挂男科看看,零件有没有损坏。你别光记着我揩你的油,就选择性地忘记自己也是女流氓的事。” 第47章 男人不就喜欢那样吗? 生命里第一次与男人“坦诚相见”,那段经历所有环节一直深刻在汪文羽的脑海里,听到蒋凡提这茬,她娇羞地威胁道:“当时太突然,一时情急,我哪顾得了那么多嘛,你们男人不就喜欢那样吗?你得了便宜还好意思提,以后再敢提这事,我一定绕不了你,知道吗?” 蒋凡别有用心的坏笑道:“我们男人就喜欢那样?有本事就说清楚,要不我们现在再温习一次。” 汪文羽摆动了几下身躯,瘪嘴撒娇道:“想得美,癞皮狗,我说了不准再提嘛,再提我生气了。” “不提可以,今天晚上你不能限定时间,让我的手拿出来,不然我时时刻刻都要提。” 蒋凡嘴里要求着,手还得寸进尺地开始向下迁移。 他单手解开汪文羽的裤扣,正想拉开裤链。 悸动的呼吸已经急促的汪文羽,感觉到蒋凡要侵略她最为神秘的领地,才醒悟过来。 马上想起自己给郝梦的承诺,感觉这么快就发展到那一步,对不起郝梦,赶紧拉住蒋凡的手,阻住道:“现在不行,等我想好才可以。” 感觉汪文羽的阻止很坚决,蒋凡翘起嘴心有不甘地问道:“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嘛?” 汪文羽沉思了好一会儿,从蒋凡怀里起身坐到他正对面,借助月光认真地看着他道:“你做的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两天,我们找个时间请梦梦吃个饭,她心里有你,我给她承诺过,如果喜欢上你,会和她站在一条线上公平竞争,不会耍小心眼。 到那时,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如果真想和我在一起,我希望得到梦梦的祝福,她是一个好女人。如果你选择她,我同样会由衷地祝福你们。” 蒋凡惊讶得睁大眼睛,问道:“你们见过?” 汪文羽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我去她工作的地方找过她,是她告诉我,你许多仗义感人的行径,才加深了我对你的好感,我不但见过她,今天还去了长安,见过朱茂菊和金兰,了解越多心就越放不下,特别想见你这个坏蛋,所以就急切地过来了。” 蒋凡何尝不知郝梦的心思,他也在乎郝梦的感受,两个人在一起时,他感觉彼此已经超越了友情,也有心动,但是那种心动更多来自感激和生理需求,少了与汪文羽在一起时,这份悸动。 听到汪文羽从旁敲侧击了解到自己,蒋凡一下倒在芦苇丛中,望着天上的星空思考了很久道:“我承认我揩过她的油,也对她心存好感,但真的只是好感,还没有到感情这一步,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们继续发展,可能会成为情侣,但是你的出现,让我清楚地知道,你才是我想要的感情,所以就不存在选择。 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我也认为应该去见见她,见她不单单是对她的尊重,还欠她一个道歉,毕竟曾经我们滚过一个被窝,也对她做了一些不算光彩的事情。” 听到蒋凡真诚地坦白了过往,汪文羽重新躺进他怀里道:“梦梦承认是她主动诱惑你,男人在那样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我能理解,如果选择我,以后就必须管好自己,否则让你好看,知道吗?” “知道了,哈婆娘,她在哪里上班?趁我这两天都有时间,早点去找她,不然我们像是偷情一样,心里总不踏实。” “哈婆娘是什么意思?” 蒋凡胡扯道:“哈婆娘就是两口子亲密的称呼。” 汪文羽信以为真,知道蒋凡还不知道郝梦从事的职业,为了郝梦的尊严,她隐瞒地回道:“你只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什么时候请她,到时候通知你,记住,我没有通知你之前,别主动去约她,许多话女人与女人之间好说些,知道吗?” 蒋凡瘪嘴道:“知道了。” 看到刚才的话题,对蒋凡的心情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汪文羽揽住他的脖颈,让他低下头来,主动吻上。 接吻让蒋凡心情开朗起来,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但也只是握住了大小适中的舒软,没再深度探索。 看到他没有再贪心,汪文羽也纵容着他的放肆。 两个人深情地投入,陶醉在深吻中,没有听到周边的响动,忽然两道电筒光从身后照射到她们脸上,一道凶巴巴的声音响起:“赶紧起来,抱头蹲下,查暂住证。” 亲热时,被人抓住现行,蒋凡尴尬地起身,拉起汪文羽把她护到身后,紧盯着两个一胖一瘦的治安仔,心想,真他妈的倒霉,又遇上这些想找黑钱的杂种,刚来东莞几天,就第二次碰上这样晦气的事,运气真是倒霉到家了。 蒋凡遮住了两个治安仔的视线,汪文羽赶紧先扣上喇叭裤扣,来不及扣上衣纽扣就直接把衬衫扎进裤腰里,还想着清理一下沾到风衣上的杂草,可是躺在芦苇荡中,衣服上的杂草太多,清理了几下还有许多,就干脆放弃了。 蒋凡知道汪文羽有家庭背景,可是想到她的背景在北京,不在东莞,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他倒不怎么担心,可是现在有汪文羽,而且被抓现行,他的顾虑就多了。 这次出动的治安仔不少,其他治安仔还在芦苇荡里搜查,蒋凡悄声对身后的汪文羽道:“这些杂种只想着要罚款,根本不会给任何人讲理,等会你听我的,如果有逃跑的机会,你先跑,我来断后。” 被两个陌生男人目睹自己亲吻,汪文羽还有些紧张,当她整理好衣物,心情也就在这个过程里放松下来,惩恶扬善的心理驱使下,她道:“我为什么要跑?等会谁认怂,还不一定!” 听到汪文羽满不在乎的语气,看到她淡定的神情,蒋凡才想起她开过警车的事来,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两人刚走出芦苇荡,两个治安仔直接把电筒光照射到她俩脸上。 汪文羽怒视着用电筒光照她治安仔,冷声道:“请放尊重点,别直接照到我脸上。” 胖乎乎治安仔明明已经看到两人在芦苇荡里只是接吻,虽然手上有些过分的亲密,但是没有做其他出格的事。 可是看到绝艳的汪文羽,头上还有一些杂草,齐腰的秀发也有些凌乱,显得更为妩媚娇艳,想到她隐藏在蒋凡身后时,有扣裤扣、扎衣服的动作,就感觉两人已经在芦苇荡中完成了不可告人的事,深吻只是亲热后的尾声。 看到汪文羽的气质与常见的打工妹有太大的不同,还有她时尚的穿着,肩上挎着人工编制的挎包价格也不便宜,治安仔真以为她是专业陪睡工作者。 看到她怒视自己,治安仔还故意用电筒光在她脸上晃了几下,凶巴巴地轻视道:“我不拿开,你又能把我怎么办?刚在芦苇丛中做了苟合之事,还敢嘴硬,你们这样的性质到底属于非法同居,还是卖yg嫖chang,等会到了队里,会有人好好审问你们,现在我懒得给你们多说,赶紧抱头蹲下。” 虽然在露天下亲热被人看见十分丢人,但是能亲身经历所有漂泊客都闻声色变的查证,汪文羽还想着隐忍到治安队,见识一下这些人喜欢用什么花招搜刮外地来的漂泊客,治安仔污蔑卖yg嫖chang的话,彻底激怒了汪文羽。 她刚准备招呼蒋凡教训了一下口无遮拦的治安仔,只听到“扑通、扑通”两声落水声。 刚与心心念念的梦中人确定恋爱关系,蒋凡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哪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听到胖乎乎的治安仔污蔑她卖yg,气急败坏的蒋凡直接一脚把他踹进池塘,随脚还把用电筒光照他的治安仔一道踹进了池塘里。 地48章 二进治安队 “噗呲、噗呲”,两个治安仔都是旱鸭子,掉在池塘里呛了几口带有鸭粪的水,紧张地呼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我们被烂仔袭击了,赶紧抓住他。” 其实池塘的水位只有一米五左右的深度,两个治安仔鬼哭狼嚎地呼喊救命,是因为呛了几口水开始紧张乱了方寸,狗刨式的自救方式腿没有站直。 附近芦苇荡搜查的治安仔听到他俩的求救声,赶紧向这边跑来,一下围住了蒋凡和汪文羽,把两个落水的治安仔拉上岸。 喜欢侮辱性的用手电光照人的脸,也是治安仔长期养成的习惯,十几道电筒光同时照着两人的脸和眼睛,汪文羽就有些晕眩,蒋凡赶紧让她面向自己,把她拥进怀里。 查夜刚开始,治安仔都要忙着挣黑心钱,一个指挥做事的人留下两个人高马大的治安仔,专门负责看管蒋凡和汪文羽,其他治安仔又开始继续搜查芦苇荡。 两个治安仔本想再次让蒋凡和汪文羽抱头蹲下,可是看到一只手臂缠有绷带的蒋凡,紧紧拥着汪文羽护着她,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们,恨不得把他俩生吞活剥了似的。 平时查暂住证,看见的都是胆怯的目光,很少遇上蒋凡这么顽固,还敢对治安仔动手的人,想到他能瞬间把两个同事揣进池塘,多少有些身手,两个治安仔只是紧盯着他,没有再要求他和汪文羽抱头蹲下。 查证是两人一组,蒋凡听到一个治安仔手里的对讲机,不时发出周边其他区域,搜查的治安仔得意扬扬的声音。 “我这里抓住两个。” “我这里抓住四个,附近还有,需要增援。” 蒋凡心里怒骂道,这些狗杂种,今天晚上又会挣不少黑钱。 汪文羽倒在蒋凡怀里,眼睛不再受手电光照射,晕眩现象很快消失,看着蒋凡为她紧张、担心的神情,感觉躺在这双不算结实的臂膀下,心里却十分踏实。 她很享受被蒋凡这样搂着,一时忘记左右两边还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双手环过蒋凡的腰间,紧紧抱着了他,头也乖巧地靠在他胸前。 两个负责看守她俩的治安仔,自认为自己高大威猛,肯定比蒋凡长得帅气,看到蒋凡搂住汪文羽,已经心生羡慕,现在看到汪文羽又主动搂紧蒋凡,羡慕就成了嫉妒,心里都暗自埋怨,“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就被这个没有多少男人味的猪拱了呢?” 二十来分钟后,所有治安仔把抓到的人赶到水塘边,并排站着。 虽然不是周末或工厂放假时间,但是三百来平米的芦苇荡,还是抓到六七十个青年男女。 情侣喜欢的芦苇荡,环境并不好,用于养鸭又养鱼,形成单一生物链的池塘,水质浑浊,还弥漫着鸭粪味和潮湿产生的霉味。 带队的副队长用对讲机呼叫治安队里值班人员,安排几台车到这里拉人。 治安队几台专门用于拉人的车,是核载15顿的货运小四轮改装而成,四周焊上铁栏杆,装上帆布顶棚,车尾部安有两道类似监舍用的铁门,这样的设计和拉牲畜的货车没有任何区别,人进到里面,如同待宰的羔羊。 治安队位于107国道边上,属于白沙一村的地界,一排两层小楼,治安队只占有三个铺面,其他铺面村里用着出租。 穿过治安队占用的铺面,后面是一片没有硬化的空地,四周建有两米多高的围墙,空地边有一排平房用于办公,还临时搭建了一间超大的铁皮房,专门用着关押没有暂住证或没有结婚证同居的漂泊客。 蒋凡和汪文羽被关进形同拉牲畜的货车来到治安队大门口,下车路过铺面房时,看到穿着制服的驻点条子,背身坐在治安队用于收罚款的办公桌前,和几个男人在赌牌。 汪文羽顿足,带着怒意瞟了一眼握着三张扑克牌、大声喊着“”九点”的条子,然后挽住蒋凡的手臂,来到楼房后面的空地上。 蒋凡认识赌牌的几人中,其中一个五十岁来岁大腹便便的男人,他是治安队的队长郑小毛。 治安队队长多为村长或村书记任命,有的村是村民选举产生,副队长或低一级的带队人员,都是村里一些权势人物的亲朋好友,还有本村无恶不作的村霸,这些村霸进到治安队,大小都会安排一个官职,有些村霸还是治安队的一把手。 队员的组成也比较复杂,多为本地人带的马仔,少部分是外地人托关系进去,这些人都是为了讨生活背井离乡的漂泊客,但进到治安队这个大染缸,利益驱使,多数人都会被治安队制定的抓的人越多,奖励就越多的制度腐化。 甚至有些队员为了捞外水,成群穿上治安服,私自在一些隐蔽的地方查证,因为私人行为,抱着能捞一点是一点的心态,被查的人几元十几元就可以脱身,如果被查的人没钱,这些队员就会假公济私,把人带进治安队,拿到治安队内的奖励。 这样的私人行为,治安队的领导也知道,由于街面上找不到工作又没有暂住证的人太多,也不在乎多两个少两个,这些领导就睁只眼闭只眼,把队员的私人行为,当着笼络手下的手段。 治安队名义是保护村里的安全,实则和地痞流氓没一点区别。 虽然治安队是每个村自己组建,但是局子会派一个条子驻点,这些驻点条子权利大过队长。 正是因为有条子驻点,使得这些牛鬼蛇神组成的治安队,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成为了合法的流氓。 一个被抓的女孩受了惊吓,又关在不怎么透风的小四轮拉到这里,下车就开始晕车,来到空地上时,再也坚持不住蹲下吐了一地,身边的男友赶紧蹲下,正想帮她拍拍后背,使她舒服一些。 一个身高180左右,比牛还壮的治安仔冷漠地吼道:“臭死了,不准吐到这里。” 吼完又捏着鼻子走到了两人身边,对着刚蹲下准备帮女友拍下背心的男孩就是一脚,接茬恶狠狠地喊道:“赶紧去拿扫帚,把她吐的东西扫了。” 身高不足165,看上去特别质朴,身体还特别消瘦的男孩,被踹得迎面扑在地上,听到治安仔让他赶紧打扫女友吐的污垢,又着急忙慌地起身去找扫帚。 蒋凡看到男孩满脸都沾上了尘土,嘴里还进了泥巴,忍不住帮腔道:“到底是这泥巴地面重要,还是人重要?不能等他安抚一下女友再打扫吗?晚一会打扫你也不会被熏死。” 汪文羽松开挽住蒋凡手臂的手,走到女孩身边,轻轻地帮她拍了几下背心,问道:“现在舒服点吗?要不要喝点水?那样舒服点。” 人刚抓回来,需要盘问被抓人亲友的联系方式,便于通知来赎人,空地上有二十几个治安仔在看守。 先前看守蒋凡和汪文羽的两个治安仔,看到汪文羽主动搂紧蒋凡时,就产生了嫉妒心,只是担心不是蒋凡的对手,所以他们在池塘边没有出手。 现在身边有这么多治安仔同事壮胆,两人就想找个机会收拾蒋凡,蒋凡帮腔,使得他们收拾蒋凡的心更急切了。 两个治安仔不约而同地从蒋凡身后开始包抄,距离他还有半米时,其中一个治安仔飞起一脚踢到他后背上。 没有防备的蒋凡踉跄的两步,另一个治安仔赶紧从身后锁住他的咽喉,想把他放倒,试了两次也没有成功。 抓到这里还被人偷袭,蒋凡已是怒火中烧,没有顾及左大臂刚缝了针,反手一招“苏秦背剑”,一手抓住了治安仔的头发,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来了一个过肩摔。 身体特别壮实,身高也在185以上的治安仔,被蒋凡摔了一个恶狗抢屎,扑在地上。 摔人时左手使了力,蒋凡的缝针处被撕裂,渗透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包扎的纱布。 有十来个治安仔看到蒋凡进到这里还不安分,一起向他扑来。 汪文羽看到蒋凡手臂上被染红的纱布,心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赶紧从挎包里掏出临时工作证,高高举起怒声道:“你们谁还敢动他,我就找谁拼命。” 空地的四只角落悬挂有四盏照面灯,但漆黑的夜晚,空地的面积又比较大,治安仔根本没有看清汪文羽亮出的临时工作证,也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心里,一心只想着收拾蒋凡,继续围攻他。 伤口被撕裂,蒋凡忍痛捂住左大臂左躲右闪,可是治安仔太多,他还是挨了几拳脚。 治安仔无视汪文羽的工作证和怒声,但是正在打牌的条子听到这道似生似熟的声音,愣了一下,赶紧问郑小毛,“刚才抓了些什么人?” 正在发牌的郑小毛看到条子凝重的神情,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条子皱了皱眉头道:“刚才听到那个女人的怒声,好像我们局子刚来的那位大小姐的声音。” 第49章 礼貌的女孩 作为本地人,村里有分红,还经营着灰色收入,当队长也能捞不少黑钱,郑小毛每个月的收入不菲,属于东莞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即便这么有钱,他还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为人圆滑还十分财迷,只有在女人身上舍得花钱。 郑小毛的媳妇也知道他喜欢沾花惹草,管也管不了,最后自得放任,只要按时拿钱回家就行。 平时这个时间点,郑小毛早就跑去酒店喝花酒或钻进女人被窝去了,今天是请条子吃饭喝得高兴,临时起意到治安队里来赌三公。 赌牌中,先是条子坐庄,郑小毛输了一万多了,他想翻本,所以换着他坐庄发牌。 看到条子眉头紧皱,郑小毛讨好地安慰道:“兄弟:放心,我身边的人做事懂得把握分寸,如果真是什么大小姐,他们不会把这样的人物请到这里来,你就别在杞人忧天,管他什么大小姐,小小姐的,别扫我们打牌的雅兴,外面的事情有我那些小弟处理就行了。” 与比自己小两轮的条子兄弟相称,也是为了利益,这就是郑小毛圆滑的地方。 条子听到郑小毛这么说,也放下心来,拿来面前的牌继续赌钱。 亮出工作证和威胁都没有任何效果,看到十几个治安仔还在围攻已经再次受伤的蒋凡,哭泣中的汪文羽像只护犊子的母老虎,勇敢地冲进围攻的人群想护住蒋凡。 一个女人还是势单力薄,她还没冲进人群,就被先前对蒋凡锁喉的治安仔拉住。 难得遇上这么惊艳的女人,治安仔拉住汪文羽柔嫩的小手,开始想入非非,就想着趁机揩油,借故道:“你男人敢在治安队撒野,看我们怎么教训他,你最好别乱动,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说着就揽住汪文羽的双肩,紧紧控制住她的双手,准备把她带离打斗现场,找个稍微暗点的地方,过下手瘾。 治安仔在打工人面前十分嚣张,但是在队里那些领导面前就是一个狗腿子,没有任何地位,看到有些姿色的女人,也只能偷摸揩下油,不敢像那些当官的,借助权势明目张胆地威胁被抓的女孩,达到色心的目的。 被围困的蒋凡,看到治安仔要把汪文羽带离人群,猜到他想对汪文羽下手,危急时刻,他没在顾及受伤的手臂,躲开挥来的一拳,拼命薅开面前的两个治安仔,冲到揽住汪文羽的治安仔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对准他的鼻梁就是狠狠两拳。 治安仔痛得赶紧松开汪文羽,捂住鼻梁,狂怒的蒋凡把他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扯,顺势一脚把他勾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不再提防其他人地围攻,双拳齐发,雨点般的拳头直接落在骑着的治安仔脸上。 蒋凡疯狂的行径,惊呆了围攻他的治安仔。 一个没有动手的治安仔看到蒋凡这样打下去,躺在地上挨打的治安仔可能会被打死,赶紧招呼道:“都别打了,不然要出人命。” 招呼声让围攻蒋凡的治安仔停下手来,现场只听到蒋凡拳头的击打声和挨打治安仔近乎濒临死亡的哀嚎声。 同是天涯沦落人,一同被抓进来的漂泊客,看到蒋凡像个亡命之徒,敢在治安队里打人,由衷佩服他的勇气,也担心起这个陌生男人的安全。 愤怒中失去理智的蒋凡没有停手,治安仔的哀嚎过于惨烈,引起在铺面里打牌那些人的注意,所有人赶紧丢掉手里的扑克牌,向屋后的空地跑来。 郑小毛第一个冲到空地上,看到手下被蒋凡骑着打,其他手下都袖手旁观,恼怒地指着围观的治安仔道:“都是吃干饭的吗?有人敢在治安队撒野,你们还不动手,都不想干了是。” 驻点条子紧随郑小毛其后,跨出铺面房的后门,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汪文羽,两只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吓得汗水直冒。 听到郑小毛还在喊其他治安仔动手,条子气急败坏地对他吼道:“叼你老母,还动手,全部停下。” 说着赶紧跑到汪文羽身边,支支吾吾道:“汪小姐: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凡一把掀开。 蒋凡的脑海里只想着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汪文羽,无视其他任何人招呼。 条子走向汪文羽,蒋凡还以为条子看中汪文羽的美色,相对她做什么,赶紧起身冲到她身边,一把掀开正想巴结她的条子,问道:“你想做什么?” 条子被蒋凡掀得踉踉跄跄了几步才站稳,看着挡在汪文羽身前的蒋凡,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已经流到脸颊上。 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没有、做、做什么,只是想、、、想给汪小姐打声招呼。” 汪文羽不缺见识,但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看着蒋凡手臂上包扎伤口的纱布全部染红,已经看不到一丝本色,顺着纱布流出的鲜血已经沾满了他的左手,穿的淡黄色体恤衫上还留有不少脚印,眼睛和脸也高高肿起。 汪文羽深切地感受到,这么多人围攻,蒋凡现在还没有倒下,还是因为想保护她的信念支撑。 她心如刀绞地拉着蒋凡没有受伤的右手,用衣袖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用手指了指条子和郑小毛,哽咽道:“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给我记住,明天你们能踏实地待在这些舒适的岗位上,我的名字倒着写。” 说完就准备陪已经站立不稳的蒋凡去医院。 晕车女孩看到她俩要走,想到蒋凡是因为帮男友鸣不平才受得伤,汪文羽又贴心地照顾过自己,赶紧走到汪文羽身前,指着她身边的蒋凡道:“姐姐:谢谢你,也谢谢这位哥哥。” 说完还对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看到女孩礼貌的致谢,汪文羽想停下脚步与她聊几句,又担心蒋凡的伤势。 蒋凡看出汪文羽的意思,有气无力地向她摆了摆手,悄声叮嘱道:“我没事,现在想坐着休息一下,你问问这个小妹的情况,看能不能尽量多带几个人出去,同为漂泊客,大家都不容易。” 说完,为了打消汪文羽的顾虑,强打起精神,慢悠悠地走到旁边的一个石阶上坐下。 先前,汪文羽只想着尽量让晕车女孩舒服点,只顾着帮她拍背心,没有看她的长相。 听到蒋凡关心一同被抓的人,她先端详起眼前这位晕车女孩的面容。 女孩身高大概只有150,身体单薄,一张稚嫩的脸面黄肌瘦,还没有多少血色,身着一件特别肥大老气、还掉色的灰色迪卡布衣服,衣服过于肥大,穿在她身上就像裹着一件袍子。 打量完女孩,汪文羽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略微估算了一下,一同被抓的人,男女比例差不多。 清楚自己只是实习生,没有执法权,有条子在场,自己和蒋凡离开,没有人敢阻拦,但是想把被抓的六七十人全部带走,那就牵涉地方利益和制度问题,牵涉面广还容易引起其它弊端。 她打开挎包掏出所有钱,数了一下,只有一千七百元,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对身边晕车女孩道:“麻烦你帮我去清点一下,被抓的女性有多少。” “12345”女孩数完对汪文羽道:“姐姐,不加你,女性有33人。” 看着女孩点数的汪文羽,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算自己?” “知道姐姐同情我们,想把我们带走,可我想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他胆小,我不想他孤单的留在这里。” 女孩没有听到蒋凡给汪文羽的叮嘱,但是汪文羽数钱又让她数人,她就知道汪文羽的意思,为了陪同男友,故意遗漏了自己。 第50章 自私自利的嘴脸 瘦小的身躯,却有这样的担当,汪文羽对她充满了好感,亲昵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安慰道:“等会带你男朋友一起走。” 治安队抓人,多数原因都是没有暂住证和非法同居,只要在治安队赎人,最低五十元一位。 许多时候,为了多收罚款,还故意污蔑情侣是陪睡的买卖关系,达到多收罚款的目的。 空气中弥漫着鸭粪味的地方,除了偶尔有一个两个喜好偷窥别人隐私的不良之徒,单身的人没事也不会钻到芦苇荡去玩,被抓的人多数都是情侣,有些是有厂牌,可是治安仔为了多拿奖励,都以没有结婚证在一起为由,全部带了回来。 所有女性加上女孩男友,35人,依照治安队的最低标准,也需要1750元。 汪文羽把要走的人聚在一起,留下两百准备用着蒋凡去医院的治疗费,把剩余的钱一下丢在条子眼前的地上,讽刺道:“就这么多,够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人,大吃大喝一顿了。” 说完没等条子说话,就领着人走出治安队。 来到国道上,汪文羽招呼所有人赶紧离开,预防二次被抓,然后拦了一辆的士,扶着流血过多、已经有气无力的蒋凡赶往虎门医院。 郑小毛看到已经吓傻的条子,唯唯诺诺地问道:“兄弟:这个女人真是你说的那位大小姐吗?她到底是什么人物?” 条子恼怒地举起手,很想给郑小毛一耳光,犹豫片刻,感觉穿着这身制服,在这么多人面前扇他耳光,还是不合适。 犹豫片刻,条子垂头丧气地放下手,怒视着他,训斥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不是说你的手下知道分寸,现在看你怎么收场,如果我不好过,你认为你能轻松过关?” 在治安队里和打工人面前,郑小毛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嚣张程度已是胆大妄为,好像自己就是土皇帝,但是在权势面前,他当孙子的时候真不少,条子把他当孙子一样训斥,他也没敢吱声。 对于厚颜无耻的他来说,挨训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在意的是担责,因为一旦追责,丢了捞钱的乌纱帽,对他来说,比挖了他祖坟还严重。 从条子的言行中,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就想着提前找个替死鬼,保住队长这顶乌纱帽。 条子训他,他像孙子一样,低着头装出虚心接受的样子,心里在想找谁做替死鬼最合适。 条子泄愤完,想好对策的郑小毛抬起头,看着带队查夜的副队长道:“你在芦苇荡抓人,就没有长眼睛?看看刚走的那个女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像一般打工妹吗?你把她带回来,现在惹出祸端,自己负责,这事与我无关。” 条子都在汪文羽面前认怂了,副队长也不是傻瓜,看到队长在推卸责任,他指着最早向蒋凡出腿、还有被蒋凡打得满脸是血看不清面容的两个治安仔道:“我把她们带回来,属于正常检查,本身没有什么事情,还不是这两个混账家伙无事生非,去招惹那个男仔,结果又不是别人的对手,才惹得其他队员上前帮忙,最后搞出难以收场的局面,这事他俩是全责。” 看着条子和队长发怒,副队长又把所有责任归罪到他俩身上,被打的治安仔鼻梁已经被打断,牙齿还打掉了几颗,眼睛肿得只有一条线的缝隙,嘴巴也肿得说不出话,他的伤势不比蒋凡轻多少,只是看到郑小毛发怒,害怕丢了工作,才坚持着没敢要求去医院。 现在想说些讨好的话,受伤的嘴又配合不了。 另外一个治安仔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自救地辩解:“我们看到那个男仔敢在队里嚣张,认为这样会丢了治安队的威信,所以才出手的。” 郑小毛想到,只要能推脱自己的责任,谁去担责都一样,他向解释的治安仔摆了摆手,冷漠地回道:“你们给我解释没用,到时候去给说话管用的人解释。” 条子也看出郑小毛急于推脱责任的心思,他心里很明白,治安队想推出一个副队长或几个治安仔去当替死鬼,肯定过不了汪文羽那关。 为了最大可能保留住自己这身“虎皮”,条子盯着郑小毛,没给任何情面揭露道:“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先前你当着那位大小姐的面,不是还在招呼手下继续围攻那个男仔吗?你认为这个责任你推脱得了?” “我、我、我”,看到在酒桌上称兄道弟的条子,现在一点面子都不给,郑小毛“我”了几声,也不知道应该“我”什么好。 几个自私自利的人,在利益面前,把翻脸无情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蒋凡和汪文羽来到医院门口,下车时,他双脚打颤,已经走不动道了。 娇柔的汪文羽也背不动蒋凡,只得扶住他,为了让他振作精神,心痛得难以名状的汪文羽,还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别装死了,把你揩我油的精神头拿出来,走几步就到医院,到了我再让你揩会油。” 蒋凡趴在汪文羽肩上,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使汪文羽的肩膀少受力,来到急诊科,还没走进科室,就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头重重磕在医生办公室外、供看病的人排队坐的长凳上,晕了过去。 看到蒋凡晕过去,汪文羽急忙跑进医生办公室,可怜兮兮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哭泣道:“医生,求求你,快快救救他。” 急诊外科值班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看到蒋凡一张脸已经肿成猪头,全身是伤还晕厥,她同情地问道:“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哇哇哇”,焦急的汪文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医生赶紧招呼不远处还在忙碌的两个护士道:“你们两个赶紧过来一下,帮我把他抬到房里的病床上。” 医生先检查蒋凡流血的左大臂,看到先前缝针的部位已经血肉模糊,缝了十几针的针口处全部拉裂,与刀伤处连接在了一起,她用医用夹子从伤口上轻轻夹出一条长线。 “啧啧啧”医生痛惜地唧了几下嘴,把线夹到汪文羽面前道:“这是用力过猛,缝线拉裂了肌肉所致,怎么用这么大的力,难道他不知道痛吗?这样蜈蚣状的伤口,我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针缝好。” 看到医生温和同情的目光,汪文羽简单解释道:“他怕我受屈辱,和治安仔打起来了。” “虎门这些治安仔真不是东西,一周前,南栅治安队把一个没有暂住证的小男孩,打得头上缝了八针,还不想付医药费,我就没给那些人好脸色。” 医生带有怒意的抱不平后,开始认真给蒋凡清理伤口,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流血的旧伤处理完,接着帮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怀疑一根肋骨骨裂,需要照片检查确认。 看到蒋凡还没有苏醒,医生让护士把他转移到急诊输液床上,然后对汪文羽道:“没有打麻药缝了二三十针,都没有苏醒,还是流血过多,太虚弱了,如果经济允许,最好输次血,那样容易康复,如果不容许也没事,他还年轻,抵抗力强,多休息几天就行了。” 虽然看到汪文羽的穿着气质不像差钱的人,但善良的医生还是给了两个方案,让她选择。 第51章 推心置腹的谈话 “输、输、输。”汪文羽急切地回道,这一刻,在她心里,外在任何东西都没有蒋凡重要。 医生开好药单交给汪文羽道:“现在只是还处于昏迷状态,已无大碍,等他多休息一会,醒来后要去做个x光,我怀疑他一根肋骨可能骨裂,但是不能肯定,还是照个x光准确点,其他伤重的部位,我已经仔细检查过,都是肌肉损伤,没有伤到骨头,不需要做其它检查,可以节省一点。” “谢谢李阿姨,我看他脸和眼睛都肿得很大,不会有什么事?”看到医生很亲切,注意到她胸前挂的工作牌上写有:李香群,汪文羽也把称呼由医生变成了李阿姨。 听到汪文羽亲热的称呼,李阿姨也笑着打趣道:“丫头:放心,我仔细检查过,都是些软组织受伤,很快就恢复了,他是男朋友。” 刚确定关系,汪文羽还是有些害羞,轻轻点了点头。 已接近凌晨,虎门医院还是门庭若市,缴费处还有几个正在排队缴费的人,轮到汪文羽时,她才知道药费、治疗费还有输血,需要五百七十元。 银行已经关门,身上只有两百元,她开始犹豫,想着应该找谁借。 如果找局子的同事,很多人都乐意帮这个忙,但她不想找局子任何人。 她知道那些人乐意帮忙,是因为梁叔亲自送她到这里的关系,有些嫉妒心的人,背地里还戏称她为关系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局子里做事,一直谨小慎微,不希望给任何人留下仗势欺人的印象,郝梦的事情是个例外。 在她心里,认为利用一下卢佛恩那样的人,不算仗势,反而有点除暴安良的快感,只是碍于自己在那里实习,见到卢佛恩,还是会礼貌地称呼一声卢叔。 “梦梦。”汪文羽第一个想到她,可又觉得刚与蒋凡确定关系,就去找郝梦,有种在她伤口上撒盐的意思。 除了局子认识的人,在这里也举目无亲,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找郝梦。 汪文羽转身回到李阿姨办公室,对她道:“李阿姨:他晚点输血没事,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银行又关门了,我需要去找朋友拿。” 看到汪文羽说话做事都极为礼貌,李阿姨对她印象很好,一个医生的薪水也只有几百元,上班也不会带多少钱。 李阿姨掏了一下口袋,回道:“现在已经止血了,耽误一会没事,还差多少,如果几十一百,我这里可以先帮你垫上。” “不用,我去去就回。”听到说没事,汪文羽也放下心来。 她有合家欢的电话,也有士多店的电话,没有打电话而是准备亲自前往,还是因为心里纠结的原因,她认为只有亲自前往说明情况,才是对郝梦最大的尊重。 打的来到合家欢,刚下车,站在大门口的保安就给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还礼貌地招呼道:“汪小姐:你好,欢迎光临。” 汪文羽知道这是因为昨天小题大做,让合家欢许多人认识了自己,她也亲和地回道:“你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郝副总,我找她有点事情。” 虽然同情郝梦这类风尘中人,但是对于喜欢光顾酒店的酒客,她却没有丝毫好感,也不愿意单独踏足ktv这类娱乐场所,既然有人帮忙,她就不想进去。 听到说汪文羽来找她,郝梦匆忙来到大门边,和汪文羽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惊喜道:“文羽:你怎么来了。” 副总这个级别,工作装就不用穿酒店统一的服饰,虽然还是必须要求穿西装打领带,但是款式颜色可以自己选择。 郝梦还是西装革领,但没有选择再穿可以极大限度突显女人性感的筒裙,而且换上了西裤。 酒店行列,细微的穿着变化,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含义。 汪文羽调侃地问道:“郝副总:还习惯吗?” 郝梦兴奋地回道:“你说呢?不用担心订房,过于难缠的客人房间,可以选择回避,还能直接拒绝骚扰的客人,上班也轻松多了。你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事。” 汪文羽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主动给郝梦一个交代,再提借钱的事情,她有些难为情道:“梦梦:有件事情,我不想瞒你,今天我和那个坏蛋确定关系了,昨天刚给你说,会与你公平竞争,今天就” 后面的话,汪文羽没好意思出口,而是有些心虚地盯着郝梦。 郝梦先是愣了一下,马上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道:“恭喜你啊,我说过,我配不上他,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心祝福你们。” 汪文羽注意到郝梦的神情变化,愧疚地低下头轻声道:“梦梦:对不起。” 看到汪文羽神情尴尬,郝梦主动揽住她的肩,安慰道:“文羽:我知道你主动告诉我的原因,也谢谢你把我当朋友如实告知,你真不用愧疚,我承认我是对他有好感,也希望与他在一起。 但更清楚,即便真和他在一起,这一生我都会生活在内疚里,带着这样的心情去经营一段感情,也不会有幸福。 人生一旦选择错误,即便在努力弥补,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迹,自己已经不干净了,还有何脸面去要求一段纯真的感情。 不满你说,昨天和你喝完酒,回到宿舍,我也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了一夜,也想清楚了,带有遗憾地经营一段感情,不如选择放手说一声祝福,这样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可能认为他选择了你,对不起我,其实你错了,爱是相互的,他选择你对我来说,可以不再幻想,不再做梦,已经少了一份遗憾。生命里,能与你和坏蛋成为朋友,对我来说,已经满足。 现在我只想好好赚钱,早日离开风尘,我知道,一个女人躺下容易站起来难,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无法挽回,但我希望以后的人生里,我是站着和男人说话,而不是躺着,至于感情的事情,就随缘。” 郝梦推心置腹的话,让汪文羽愧疚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她转身抱住郝梦道:“谢谢你,梦梦。” 说出埋藏在心里的话,郝梦自己也解脱了,她拍了拍紧紧拥着自己的汪文羽,打趣道:“别嘴上谢,拿出点实际行动,让你家那位喜欢揩油的坏蛋请我吃饭。” 第52章 太阳你是什么意思 汪文羽马上松开郝梦,惊呼道:“糟了,怎么忘了正事,你身上有钱吗?坏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等着钱输血。” 听到蒋凡进了医院,郝梦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进医院了?” 汪文羽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真服了你,人躺在医院里,你还跑过来和我闲聊,赶紧走,我陪你一起,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帮点忙。”郝梦拉着汪文羽,急忙走向大马路上去拦车。 缴完药费,把拿到的药交给李阿姨。 两人来到病床前,看到蒋凡还处于沉睡状态,郝梦对汪文羽道:“还没有苏醒啊?到东莞一周左右,这是他打的第四次架了。” 汪文羽补充道:“五次了,真不让人省心,医院都快成他家了。” “我们到东莞第一天和劫匪、上沙治安队,朱兵,樟木头赌场,还有一次我怎么不知道。”郝梦细数后,问道。 想起下午见到蒋凡的情景,汪文羽笑了一下,回道:“达丰的保安队长,被他打得看见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还戏称别人是妖魔鬼怪,挡住了工厂的风水,说自己在镇妖除魔。” 郝梦调侃地回道:“我看他的做事风格和妖魔鬼怪没啥区别,只是本质不同罢了,你也别口是心非说他不省心,不是这些不省心的行径,你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会看上他才是怪事。” 汪文羽帮蒋凡整理一下被子,让他盖得更严实些,然后端详着他,难以置信道:“是啊!一个不安分的癞皮狗,长得也不咋样,我怎么这么快就沦陷了呢?” “我们女人都是感性动物,爱屋及乌呗。” 两个女人围绕蒋凡调侃了一会儿,汪文羽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皱了一下眉头道:“已经晕厥两个小时了,他怎么还不苏醒呢?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问问李阿姨怎么回事。” 蒋凡一直不苏醒,汪文羽就开始担心了。 一位刚来隔壁病床帮病人换药的护士,看到汪文羽担心,插嘴道:“别担心,他早就醒了,没有输液前,还自己去上了厕所,可能只是太累,现在又睡着了而已。” 听到护士这样说,想到刚才两人正常谈话的声音,正常睡觉的人肯定会被吵醒,汪文羽狠狠拧着蒋凡没有受伤的右手臂道:“骗子,还敢装死骗我们,是不是就想偷听我和梦梦的谈话。” 蒋凡睁开眼睛,坏笑道:“哎呦,哎呦,哈婆娘轻点。” 郝梦瘪了瘪嘴,帮腔道:“文羽这么关心你,你还叫她哈婆娘,有没有良心嘛。” 从郝梦的话里,汪文羽才知道上了蒋凡的当,当即追问道:“梦梦:哈婆娘是什么意思?” 郝梦解释道:“他们四川人习惯把傻子称之为哈儿,媳妇称之为婆娘,现在你知道什么意思了吗?” 汪文羽翘起小嘴,佯装生气道:“骗子,又在骗我,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凡厚颜无耻地回道:“看到你们在批斗我,我闭着眼睛,虚心接受教育,也错了?” “哼”汪文羽扭转头故作无视他,嫌弃地回道:“闭着眼睛装死,还敢说虚心?” x光检查,蒋凡第三根肋骨真的骨裂。 骨裂需要时间静养,住在医院也没多少帮助,蒋凡心疼钱,输完血就想出院,被汪文羽强行留院观察。 郝梦看到蒋凡已经苏醒,也放下心来,知道现在木已成舟,她再对蒋凡表现出过于关心,可能让汪文羽产生其他想法,所以聊了一会就先走了。 虎门医院不大,随着南下的外来人员逐渐增多,医院的病人也急剧增加,病床就特别紧张,留院观察,蒋凡被安排到外科住院部过道上的加位病床。 夜已深,郝梦走后,过道也特别安静,汪文羽坐到蒋凡病床边,摸着他肿大的脸,关心地问道:“现在还痛吗?” 蒋凡嘟起肿大还带有淤青的嘴唇道:“痛得很,要不你亲一下就好了。” 汪文羽看到他翘起受伤的嘴索吻的样子,就像猪八戒做梦想亲高翠兰的一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蒋凡还能笑,汪文羽心里也踏实下来,她瞅了一眼四周没人,蜻蜓点水地在蒋凡嘴上亲了一口,娇羞道:“这总满意了。” 蒋凡握住汪文羽的手,摇了摇头道:“不满意,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说,我走到医院,就让我再揩会油吗?不能赖账。” “伤得这么重,你还记得这茬事,我真服了你,这事先欠着,现在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以后满足你。” “你说的满足,是不是包括那事。” 听到蒋凡问得这么直接,汪文羽脸都红了,她娇嗔道:“流氓:想得美,我说的满足只能是揩油,其它事情你现在想都别想。” “那还是别欠着了,反正躺在这里也无聊,总要让我找点事做。” 蒋凡嬉皮笑脸地说着,色爪已向汪文羽上身伸去。 汪文羽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就把蒋凡盖着的被子拉出一些,盖在自己胸前,预防周围可能忽然出现的目光,娇责道:“流氓。” 再次握住这对酥软,蒋凡满足地回道:“我和自己婆娘亲热,怎么就叫流氓呢。” “喊婆娘可以,但是不准带哈字,知道吗? 为了满足蒋凡的色好,汪文羽趴在床边上,上半身尽量靠在他右手顺手的位置,减少他的动作幅度,毕竟满身是伤,动作幅度过大,会加重受伤部位的疼痛感。 看到汪文羽这么纵容自己,蒋凡贪得无厌道:“许多骂人的话,对于情人来说,却是亲密的称呼,哈字看似骂人,但是我感觉这样称呼才显得更亲密,你懂不懂情调嘛。” “骗子,就会狡辩。骂人的话都能说成亲密。” 虽然纵容蒋凡,但是毕竟在过道上,汪文羽还是有些紧张,脸也羞得绯红。 看到她娇羞的神情,蒋凡脑海里浮现出,几天前梦到她,自己裤衩湿哒哒的事来,居心不良地诱惑道:“比如我们亲热时,你喜欢听到含蓄地说,‘我想亲热’,还是喜欢听到亲热地说,‘我想太阳你’呢?” 汪文羽天真地回道:“太阳你是什么意思?” 一只色手还在被子里放肆,蒋凡用再次包扎好的左手捂住嘴,偷笑道:“太阳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 汪文羽随口回道:“日啊”,两个字出口,她才知道上当。 狠狠拧住蒋凡藏在被子里的色手,咬牙切齿道:“骗子,流氓。” “痛、痛、痛。”蒋凡压低音量地惨叫声,听上去却特别欢快。 次日午饭时间,李阿姨到住院部帮蒋凡复查以后,对汪文羽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骨伤靠养,住院花销大,用住院的钱给他买点筒子骨熬汤,更容易恢复,而且还花不了这么多钱。” 看到李阿姨工作外,还暖心地来探望,汪文羽感激的同时,彼此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听从李阿姨的建议,蒋凡下午就出院了。 汪文羽送他回到达丰,离别前,蒋凡拉着她的手道:“哈婆娘,我舍不得你走嘛。” 女人都爱在喜欢的人面前矫情,汪文羽玩笑道:“你在厂里女人缘这么好,我看那个沈婷婷也挺漂亮的,我走了不是正好给你点机会。” 蒋凡亲昵地捏了一下汪文羽的脸蛋道:“再漂亮也是别人的,不敢摸也不敢碰,哪有和自己婆娘在一起随便嘛。” 汪文羽翘起小嘴道:“还不敢摸不敢碰,如果别人愿意,你是不是就想上手啊?” 看出汪文羽是在撒娇取闹,蒋凡趁着周围没人,快速地在她上身捏了一把道:“醋坛子,就会钻牛角尖。” 汪文羽赶紧捂住胸口,横了他一眼道:“流氓:昨晚还没有摸够吗?这是厂门口,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第53章 女为知己者容 蒋凡故作色眯眯地盯住汪文羽的胸前,暧昧道:“这是我一辈子的专属玩具,现在刚开始,还有好多节目我没有享受,哪有这么容易就摸够嘛。” 离开校园短短十来天,蒋凡从一个与女生说话都脸红的男孩,变成油嘴滑舌的人,除了艰难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他极强的适应力,主要因素还是来自大学期间,受那些校园爱情的感染,和有过恋爱经历的舍友言传身教,日积月累在心里的青春萌动。 没有出身社会前,贫瘠的家庭,需要勤工俭学才能勉强维持温饱产生的自卑,他把这份萌动隐藏在了心里。 郝梦引导,汪文羽的纵容,削弱了他的自卑感,隐藏在心里的荷尔蒙骚动,得到快速的滋生。 蒋凡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经意间,他的心性、质朴、稚嫩已经在蜕变,漂泊中浅薄的社会阅历,让他逐渐成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遇事就束手无策,绝望的男孩了。 他一句一辈子,让初恋的汪文羽一时找不着北,她忘记了家庭背景,社会地位等外在条件的差距。 她娇羞地用五指整理了一下风吹乱的长发,痴情地看着蒋凡道:“坏蛋:说好了,一辈子,不准反悔,也不准再勾搭其她美女哦。” 女为知己者容,汪文羽娇艳的面容,波光粼粼的眼睛,花痴般的神情,在蒋凡眼里,连同她五指撩发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妩媚。 他搂着汪文羽的腰身,由衷地赞美道:“婆娘,你真美。” 看着蒋凡的眼神有些发愣,汪文羽娇笑道:“再美也成了你这个赖皮狗的婆娘,你不高兴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还想去勾搭别的女人,才不敢回答?” 蒋凡坏笑道:“我这么老实的人,绝对不会干那些事,放心。” 汪文羽瘪起小嘴,故作生气拧着他搂住自己腰身的右手道:“你还老实?在医院的走廊上,你都敢做那些事,和梦梦在一起,你也没少揩油,这笔账怎么算?” 看到汪文羽开始给他算旧账,蒋凡双手合十认怂地辩解道:“医院里,我是舍不得自己婆娘,所以才想和你亲热,这也有错吗? 郝梦的事情已经翻篇,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能别提这事吗?现在有你在身边,别的女人,我保证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总行了!” 看到蒋凡认怂,汪文羽喜笑颜开道:“这还差不多,你先回厂住一晚,我要回单位办点事情,明天上午我会早点过来,在附近租间房子,买些锅碗瓢盆,每天给你熬点骨头汤,这样有助你恢复。” 终于与心仪已久的人在一起,蒋凡骚动的心急切希望得到释放,他惊喜地问道:“这么说,晚上我们可以住在一起了?” 汪文羽白了他一眼道:“一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即便住在一起,你也别想做那事。” 蒋凡举起自己包扎的左手,再指了指自己肿大的猪脸和肋骨道:“我现在这个样了,就是想干点“快乐的坏事”,身体也不容许啊,只要每天能抱着婆娘睡觉,我就开心了。” 汪文羽想了一下,骄纵道:“说的也是,租好房子,我就搬过来住,监督你不准惹事,好好养伤。” 因为来自内心的欣赏,这么快就坠入了情网,想到两人刚确定关系就要同居,她心里除了向往和悸动,还是有些害羞,所以找到监督这个借口,掩饰复杂的心情。 汪文羽走后,蒋凡嬉皮笑脸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他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来到厂门外右侧一块建筑遗留下来的大青石板上坐下,沉思起来。 “到底是我眼花,还是多虑了呢?”他自言自语道。 昨天与治安仔的打斗中,蒋凡发现一个用边腿踢到他肋骨,是他骨裂的治安仔,使用的腿法,和李酒罐传授他的腿法如出一辙,当时只顾着尽量少挨打,根本无暇思考这个问题。 住在医院期间冷静下来,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才想到这个环节。 努力回忆当时的过程,蒋凡想到,当自己把锁喉的治安仔过肩摔后,那个使用边腿的治安仔就赶到,他是所有围攻自己的人中,最早出手的人,因为他出腿的速度很快,自己面对面也没有躲过,所以对这一腿印象深刻,但是没有注意到人长什么样子。 那个治安仔踢了那一脚以后,再也没有出手, 如果单打独斗,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他是不是也从自己出手的动作中,看出了端倪,后面才没有继续围攻,以此推断,蒋凡更怀疑这个人就是自己师兄李海勇。 依照师傅把人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个性,选择徒弟也十分挑剔,所以一生只带了两个徒弟,如果真是师兄,他怎么会去那么没有人性的地方工作,做些助纣为虐的事呢? 为了这事,蒋凡纠结了一个小时,想到刚在治安队闹事,现在又受伤,也不适合去那里询问,他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等伤好点再去确认。 不到四点,他就回到厂里,看到公告栏有一张浆糊都还没有晾干的辞退通告。 几百上千万的人都想进厂,丰富的人力资源,使得所有用人工厂,制定的厂规严格到近乎于苛刻程度,每天都可能有人被各种理由辞退。 一般辞退都不会公告,贴出辞退通告,代表厂里比较注重辞退的原由,为了杀鸡儆猴,给其他员工警示。 蒋凡走到公告栏边,看到辞退的理由,都是因为中午端饭出厂,更让他疑惑的是,刚晋升为拉长的阿珍,也榜上有名。 乞丐都有几个三朋四友,漂泊都是亲戚带朋友,串联外出闯荡,街面上太多盲流,进到工厂的人,都希望接济居无定所的亲友,温饱就是最大的问题。 窘迫面前,才能真正体现人性最质朴的一面,这就是所有工厂都有明文规定,不能端饭出厂,但一直无法杜绝的原因。 为了预防生产物资被盗出厂,所有工厂还有一个更为严格的规定,不能私自携带任何行囊出厂,一个女孩背个挎包出厂就要开放行条,还要经过保安翻包检查,如果出了问题,保安队长甚至监管保安的高层管理,都脱不了干系,这项规定的严厉程度,远高于端饭的事情。 因为不能私自背包、拿包出厂,每个想端饭出厂的人,只能把饭盆藏在上衣里,一件工衣里藏着饭盆,等于是掩耳盗铃,所以就取决保安的监管力度,有的工厂,保安队长心甘情愿做老板的狗腿子,那些工厂就很少有人敢端饭出厂。 多数保安都会有同情心,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能过且过,不会过于较真。 偶尔抓得严也是为了应付厂里,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保安还会善意提醒想端饭的人。 达丰的队长就属于甘愿做陈安龙狗腿子的人,只要他站在厂门口,没有一个工人敢端饭接济亲友,这也是蒋凡打他的原因。 蒋凡还有一个疑惑,端饭的工友也不是撒傻瓜,一个被抓,其他人也知道收敛,怎么可能一次性抓住这么多人。 第54章 狗屎队长 工厂保安上班是两班倒,早晚八点换班。 蒋凡怒气匆匆来到大门口,指着两个坐在门卫室的保安怒道:“你们这两个生娃儿没有屁儿的杂种,今天中午怎么抓了那么多人?吃的是工厂的米,管你们卵事,开除这么多人,你们屁儿心心都满意了。” 看到蒋凡发怒,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保安犹豫了好一会儿,难为情道:“蒋副理,我也是打工人,也知道外出讨生活不易,真不是我们想为难她们” 原来,队长自从被蒋凡打了以后,陈安龙见到他,再也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受了冷落,他就急于想在陈安龙面前挣表现表忠心,重新得宠。 厂里制度严,打架斗殴的事情极少,生产上的事情保安部也管不了,急于表功的队长早两天已经想到,只有端饭这件事情,可以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只是这两天,每到饭点蒋凡就守在大门边,他一时无法下手。 昨天下午,他观察到蒋凡下班前就去了食堂,认为蒋凡吃饭怎么也要十来二十分钟,又打起这个主意,亲自站在厂门口注意出厂的人群,没想到蒋凡没有吃两口,马上想到帮端饭的工友打掩护的事,就出现汪文羽到达丰见到的那一幕。 今天,队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蒋凡受伤住院,今天回不了厂,为了抓住这次机会,一次性攒够重新得宠的本钱。 中午时间,队长安排了十个亲信保安守在厂门外,为了不引起端饭人的注意,他还特意交代这些保安不穿制服,自己也蹲守在厂门外亲自监督。 端饭必须抓住现行,队长也想到抓一个,会引起后面人的警觉,故意关了半扇大门,误导希望端饭的人,认为出大门的人越拥挤越安全,结果一次性抓到十三个,还有两个趁乱,丢掉饭盆跑了,没能抓住。 了解到过程,蒋凡又想到,阿珍只有一个妹妹,现在已经不用她管饭了,她今天怎么又端饭了呢? 他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出通知的人事部。 看到脸青面黑的蒋凡走进办公室,人事经理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换上笑脸道:“蒋副理,请问有什么指教。” 蒋凡这个副经理,只是因为作为陈安龙的跟班,挂个职位带出去时,给陈安龙撑面子,实际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人事经理的级别比他高,她能笑脸相迎,还是因为这两天,蒋凡在达丰出尽了风头。 蒋凡很想对经理发火,可是看她只是一个年芳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感觉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对女人爆粗口撒野,显得太没气度,他冷声问道:“开除的人都离厂了吗?” 人事经理解释道:“还没有,她们现在在岗位上做交接,还要同寝室的人下班回宿舍,检查有没有丢东西,然后在放行条上签字,辞退的人才能把自己的行李带走。” “开除这么多人,老板知道吗?” “苟队长中午就把情况汇报给了老板。” “杂种。” “蒋副理:我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骂我啊?” 蒋凡极不耐烦地回道:“没骂你,我骂狗屎队长那个杂种。” 两人正说着话,队长拿着一张信纸,兴冲冲地推开人事部的门道:“刘妹,陈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蒋凡在办公室里。 站着蒋凡身后的刘经理,看到队长还愣在那里,拼命向他眨眼睛,示意他赶紧走。 队长正要转身,蒋凡指着他怒道:“狗屎杂种,今天你敢跑,老子不要这份工作,也要把你打成半身不遂,你信不信。” 肋骨骨裂,腰上还绑着绷带,不能剧烈运动,蒋凡想趁热打铁解决问题,只得威胁住人,害怕他逃掉。 两人已经打了几次交道,蒋凡真不记得队长的名字,潜意识里,他就觉得不可能与这样的小人打交道,连名字都懒得去记。 听人事经理称呼苟队长,蒋凡就想到直接叫他狗屎队长,更为合适。 听到威胁,队长懦懦地看着蒋凡道:“蒋副理:你也在这里啊。” 行动不利索,为了不暴露这个短板,蒋凡故作轻松地慢慢走向队长,道:“别叫老子的名字,狗改不了吃屎,前两天刚收拾你,也不长点记性,说说中午怎么回事?” “工厂近段时间消耗的大米过多,引起了陈老板的关注,是他安排突击检查的。” 看到蒋凡向他走来,队长一边解释,一边胆怯地向后退缩,抬出陈安龙就是希望震慑住蒋凡。 看到队长想偷跑,自己现在也追不上,蒋凡横着他道:“给老子站好,再往后退,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看到蒋凡眼里的怒火,队长想到挨过一次打,已经在老板面前失宠,再挨一次,可能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所以无视了蒋凡的警告,转身就跑。 队长已跑出了办公室,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敢追,蒋凡只得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这段时间,老子每天守在食堂门口,看你这么杂种有多少钱下馆子,没钱就饿死你这个杂种。” 自己贫瘠,就认为下馆子对于打工人都是奢侈的消费,不能持续长久,所以想到在食堂门口,守株待兔收拾队长。 骂完队长,蒋凡再次来到刘经理身前,问道:“要找什么人,才能收回这些辞退处罚。” “如果真如苟队长说的,老板插手了这事,就只能找老板,还有唐副总说话可能管点用。” 人事经理很不想告诉蒋凡,这些处理方式,但是看到他怒怼队长,还是有些心虚,只得如实相告。 蒋凡含沙射影地回道:“别在我面前称呼什么苟队长,直接叫狗屎就可以了。狗屎工作期间亲昵的称呼你为刘妹,看来关系也不一般哦!” 说完,没再理会惊呆的刘经理,直接向三楼走去。 达丰办公楼,一楼设有一间保安室,其他区域是高管的娱乐活动室,二楼是人事、后勤、财务以及部门经理的办公室,三楼是台湾高层管理和陈安龙的办公室。四、五楼是高层管理的宿舍,陈安龙的宿舍也在这里。 蒋凡来到陈安龙办公室门外,看到坐在门口工作台边的阿萍,问道:“老板在不在。” 阿萍瞄了一下办公室门,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最好晚点进去,刚才唐副总从外面谈完业务回厂,就来到这里和老板吵了起来,现在战争还没结束。” 蒋凡顺口问道:“他们怎么狗咬狗了,到底怎么回事?” 阿萍指了指蒋凡道:“没良心,刚才我偷听到几句,唐副总好像在帮你,你还骂他是狗。” 蒋凡疑惑地问道:“他帮我什么?” “因为这次辞退员工的事情,阿珍也在名单上,他不是帮你是帮谁啊?” 听到这话,蒋凡来了兴趣,追问道:“唐副总也不赞成辞退这么多员工?还是只想保下阿珍?” 知道阿珍是唐副总为了拉拢自己,破格提升的,他想保下很正常。 这些辞退的人中,蒋凡最为关心的也是阿珍,但他也想让其她人留下来。 阿萍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到唐副总说,阿珍是你认得干妹妹,把你气走了,陈老板会后悔,刚听到这里,办公室门就关上了。” 现在不能进办公室,蒋凡和阿萍玩笑道:“你是老板的秘书,怎么总替唐副总说话?我怀疑你是唐副总安插在老板身边的间谍。” 阿萍娇嗔地打了一下蒋凡,然后拍着胸口道:“瞎说,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虽然我不敢像你那样,大闹治安队,但好歹也算明辨是非的人,为了这次辞退人的事,我还找老板要过人情,想让他手下留情,没想到被那个马屁精搅黄了!” 阿萍虽然没有郝梦那么丰满,但是丰腴也比较壮观,她拍胸口使得丰腴颤动,惹得蒋凡的眼神一愣一愣的。 看到蒋凡注意到自己胸部,阿萍还故意挺了一下,调戏地问道:“好看吗?” 一起吃过一次宵夜,也算比较熟悉,反正已经被发现,他也厚颜无耻地回道:“还算丰满,只是比我一个朋友的小多一点。” “总比你那位开警车的朋友丰满。” 那天,看到蒋凡与汪文羽单独坐在警车里,阿萍心里很不自在,借此机会想打听一下汪文羽的事情。 蒋凡坏笑道:“那是为我量身定制的玩具,没法和你比丰满。” “为你量身制定的玩具?难道你们是” 她没有把恋人两个字说出口,就紧张地盯着蒋凡,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春节已经收假,过了在这里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东莞岁月》已经十来万字了,这本书属于纪类小说,故事会横跨改革开放初中期,大部分素材,来自那个年代南下东莞那些异乡客的真实往事,所以故事的节奏不快,不喜欢这些写作的朋友,祝你们寻找自己喜欢类的书籍。 因为外在原因,书中的地名真实,人物是化名,有些反面人物是串联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果你想对号,我也不反对,还可以给你一个你可能不希望得到的解释。 方便的时候,也请各位书友用你发财的手,留下对本书的评论和投票! 谢谢大家,也谢谢大家阅读!」 第55章 用起放心、更不省心 陈安龙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里间是他的办公室,外间是阿萍的工作区域。 在场只有她俩,蒋凡却故作神秘,凑近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想知道?” 阿萍诚实地点着头,没有说话。 看到阿萍急切的神情,脸还有些羞红,蒋凡得意地笑道:“好奇心害死人,你想,我就不告诉你。” 阿萍这话刚出口,没成想,蒋凡得意的笑声,惊动了办公室里的陈安龙和唐副总。 听到是蒋凡的声音,正在争吵,还面红耳赤的唐副总,率先拉开门,放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也为饭堂的事。” 蒋凡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着唐副总身后的陈安龙,直接要求回报道:“老板:作为保镖,受伤肯定在所难免,但是总归来说,我是为你受伤,你不会否认。” 陈安龙不知道蒋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头承认道:“你受伤属于工伤,休息期间,薪水照发,治疗费用了多少,伤好以后一起报销,如果现在没钱,可以到财务部预支,连同你昨天受伤的医药费,都算在一起报销。”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不算温和,但是也没有像对厂里其他人那样趾高气扬。 蒋凡心里疑惑,厂里为什么这么多人知道昨天在治安队发生的事情? 员工口中吝啬的老板,在自己身上这么大方,蒋凡知道这是陈安龙想拉拢自己而已,但对陈安龙意见不小,也不想与他过于亲近。 蒋凡直白地和陈安龙算账道:“为你受的伤,休息十天左右就能恢复,二次受伤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厂里无关,厂里只需支付我十天带薪休息,超过的休息时间,不用给我薪水。 至于医药费,我也不要,只想找你要个人情,今天中午的事情,还请老板高抬贵手,就别追究了,行吗?” 刚和唐副总争吵,已经够心烦,忍着性子给蒋凡开出大方的福利待遇,他还要给自己讲条件,陈安龙的火气就压不住了,脸青面黑地冷声道:“工厂有工厂的制度,谁犯了都一样,厚此薄彼我还怎么管理这个工厂?一码归一码,你的薪资待遇可以再加点,但是这个人情给不了。” 蒋凡心里也烦,辞退人的事,看似与他无关,但他却把责任怪罪到了自己身上,认为自己不招惹队长,队长就不会狗急跳墙,近两天,自己如果不帮端饭的人打掩护,他们就不会放松警惕,不至于一次性抓住这么多人。 看到陈安龙不愿给人情,心情不好的他也没有客气道:“好一个厚此薄彼,既然谁犯了都一样,我也是端饭出厂的人,还为这事打了人,更应该被辞退,现在把我的薪水和医药费结了,我用命换来的薪水和治疗费用,你不会也像对待其他员工一样,还要压两三个月。” 看到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唐副总赶紧打圆场,拍了拍蒋凡的肩安抚道:“辞退的事情还没有最后决定,这事我正和陈总在商量,你也都消消气。” 气头上的蒋凡忘了阿萍的提醒,没有领会到唐副总的良苦用心,认为自己只是陈安龙的跟班,自己的去留与他无关,他表现出这么关心,就是猫哭耗子,实则就是和陈安龙穿一条裤子,帮他笼络自己而已。 他没丝毫客气道:“辞退通告都贴到公告栏上,还说没有决定,不就是多吃了厂里几两米,菜还是她们自己省下的,就为这点事情,非要开除,你们真当我们这些打工人是傻瓜,这么好揉捏,这么好骗?” 先给提到可以给蒋凡加点薪资待遇,就是希望他不再掺和这事,没想到他强度这么强硬。 陈安龙想起刚才和唐副总争吵中,唐副总提醒他,说留下蒋凡对他、对厂里都有好处。 他又想把刚拒绝的话圆回来,可是傲娇的心里又觉得,自己作为老板,说出的话在厂里都不能执行,还要亲自收回来的话,会丢了威信,他把眼睛看向唐副总,希望他帮到圆话。 可是被蒋凡怂怼的唐副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缓解现在针锋相对的局面。 陈安龙看到唐副总不说话,又把目光投向阿萍,眼神示意她出面从中调和。 在工厂一二把手面前,阿萍装出和蒋凡并不熟悉的口吻:“蒋副理: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这些人留下来吗?刚才唐副总已经说了,正在和陈老板商量这事,一个国家的政策都可以随着环境改变,何况厂里一张通告,你就别这样较真行吗?” 有了阿萍地铺垫,唐副总也找到合适的开口时机,接茬道:“阿萍说得对,中心点就是人都不辞退,但是工厂有工厂的制度,这点还是必须要遵守,公告上的人,每人处罚50元,算是惩戒,蒋副理,你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 唐副总简单几句话,却做到了面面俱到,既照顾了陈安龙的面子,也维护了工厂的制度,还让蒋凡达到了目的。 看到事情得到妥善解决,预防蒋凡这个倔脾气又节外生枝,阿萍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道:“我这就通知人事部修改通知。” 蒋凡这才冷静下来,盯着唐副总,由衷地说了句,“谢谢。” 说完,也没给陈安龙打声招呼,就离开了办公室。 经过这件事,他心里开始琢磨唐副总这个人,感觉他与其他喜欢高高在上的台湾人,有很大差别。 陈安龙和唐副总再次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关上门,就开始埋怨道:“这个刺头,就知道给我难堪。” 唐副总没有理会陈安龙的抱怨,而是回道:“刚才我说,你还不信,这个男孩真和许多逆来顺受的打工者不一样,性格虽然倔强了点,但是做事有里有面,关键时候用起来放心,比你曾经用的朱兵强多了。” “用起来放心,更不省心,你看他才进来几天,就把厂里搞得乌烟瘴气,带在身边,好像我是他跟班一样,做什么事情,还需要照顾他的情绪。” 想到蒋凡敢和自己硬刚,陈安龙心里还是感觉,用队长和朱兵这样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舒心。 看到陈安龙还是不愿意放低自己的老板架子,来考虑问题,唐副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陈总:许多事情如果你真不愿意换位思考,很难找到核心点,这是我的劝告,至于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情。” 看到唐副总一直欣赏蒋凡,陈安龙岔开辞退的事情,接茬问道:“先前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昨晚治安队的事情,后面他是怎么脱身的呢?” “只听说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在五村的芦苇荡被抓,后来也是一起离开治安队的。今天上午,郑小毛已经被局子的人带走,他牵涉的事情可能不少,驻点条子也调岗了,听说现在回局子看大门。 我回来之前,村里正在开会,商量重新选治安队长的事。” 听完唐副总解释,陈安龙皱起眉头问道:“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和刺头一起去芦苇荡那样的地方玩呢?” 唐副总道:“一男一女在一起,什么都可能发生,这有什么奇怪。” 陈安龙再次想起在饺子馆见到蒋凡的情景,样子土里土气,穿的一双解放鞋,鞋尖都快磨穿了,这样的人怎么忽然就有能耐了呢? 看到陈安龙不说话,唐副总接茬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又怎么想到把他招进厂的呢?” 陈安龙道:“我也疑惑,我第一次见到他,也就十多天前,那时他穿着一件秋衣,裤子屁股上还有两块补丁。当时他在虎门路口帮合家欢的一个妈咪收拾几个劫匪,我看他身手不错,就想着带在身边。 既然他身边有这么深背景的人,怎么会到我们厂里来上班?” “这些事情,你可以找机会向他打听一下,我认为厂里留着他,不是坏事,这是我个人建议。” 欣赏蒋凡的唐副总,因为听到治安队昨晚发生的事情,也产生了太多疑惑,看到陈安龙对于用蒋凡这事,一直畏手畏脚举棋不定,他也不愿意多说,就离开了办公室。 第56章 苟彪的姘头 没到下班时间,蒋凡就来到饭堂,食堂管理讨好地问道:“蒋副理:要不要现在给你盛饭菜。” 蒋凡摆了摆手道:“不用,那个狗屎队长来吃饭了吗?” “没有,没到下班时间,食堂都不会提前打饭菜,你是特例,刚才唐副总还过来交代过,说你受伤了,让厨房每天给你熬点鲫鱼汤,他把买菜的钱都已经给我们主管了。” 唐副总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感觉他与其他台湾人不同,蒋凡心里也不称他为狗了。 为了抓住队长,蒋凡没有坐在食堂里,而是端走食堂管理坐的独凳,坐在大小食堂两道门的中间守着。 工厂下班,许多员工路过他身边,都会亲近地给他点下头打声招呼。 厂里大多数都是女性,打招呼的自然也是女性。 不明就里的蒋凡,用他没有受伤的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都不认识她们,为什么要给我打招呼呢?难道是我长得帅吗?” 阿珍下班,领着一个同事正想到小食堂找蒋凡,看到他坐在大门外自言自语地说话,就好奇地问道:“哥: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在对谁说话啊?我正想到食堂找你,想亲自对你说声感谢。” “我们谁跟谁啊?需要感谢吗?问你个事情,你觉得哥长得帅吗?”说着,蒋凡还恬不知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帅。” “我正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主动给我打招呼,原来真是长得帅的原因啊!” 看到蒋凡自恋的样子,阿珍笑着回说:“哥:说你帅是不想打击你,她们给你打招呼,真不是你的长相,而是下午你帮了我们这么多人,大家对你心生好感,所以才会礼貌地给你打声招呼。” 蒋凡也知道自己不算帅气的男人,刚才只是想找点安慰。 看到阿珍对自己说话少了曾经的腼腆,多了一份亲近,他开玩笑道:“既然不想打击,为什么要揭穿,诚心让哥心里不舒服,是。我还没有问你,小妹不是在饺子馆吗?你怎么还要端饭啊!” 阿珍指着身边的同事,解释道:“小亚刚进厂几天,不敢违反厂规,她有两个妹妹还没有找到工作,身上又没有钱,我就想着帮她一下,没想到撞在枪口上了。” 阿珍刚解释完,小亚就想给蒋凡鞠躬道谢。 蒋凡赶紧阻止,坏笑道:“千万使不得,我就是想做回活雷锋,你这一鞠躬,代表我做的事得到了回报,这活雷锋还怎么当嘛。” 小亚被蒋凡逗笑,轻声道:“哥,谢谢你。” 小亚和阿珍一样面黄肌瘦,只是比阿珍高两三公分,蒋凡同情地看着她俩道:“两个长得像豆芽菜一样,都弱不禁风还要工作那么长时间,以后多吃点长胖点,只要我在厂里,你们打好饭就等在这里,我给你们去小食堂打菜,为工厂熬更守夜,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现在赶紧去打饭,我在这里等你们。” 阿珍问道:“你不吃吗?” “我在等那个狗屎杂种,晚点吃。赶紧去打饭,等会小食堂的好菜都被别人吃完了。” 阿珍疑惑地问道:“谁是狗屎?”有教养的阿珍,不好意思说出杂种两个字。 “苟队长就是狗屎杂种,除了他还能有谁?” 阿珍回道:“别等了,下班时,我看到他和刘经理出去了,今天你等不到他。” 蒋凡心有不甘道:“等会老子去宿舍守着,不相信他晚上不回厂睡觉。” “她们在外面租了房子,就没有住在厂里,你不知道吗?” 外貌看上去,队长比刘经理起码大十来岁,蒋凡疑惑道:“她们是两口子?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她们各自都有家庭,不是两口子,只是姘” 想到背后说人姘头不合适,阿珍赶紧住口。 蒋凡好奇地追问:“赶紧说,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追问下,阿珍说了队长一些往事。 苟队长本名:苟彪,因为阿谀奉承,还会点拳脚,达丰建厂他就进厂了,还深得陈安龙的信任。 刘经理是他介绍进厂的人,还是他的亲外侄媳妇。 刘经理是高中生,进厂初期是人事文员,工作上也有些能力,苟彪借助陈安龙的信任,帮她升为主管。 晋升那天,苟彪邀请了些身边亲近的人,名为庆祝,实则是为了把她灌醉,最后两人睡了一个被窝里。 她醒来以后,看到木已成舟,想到苟彪在厂里也吃得开,也就顺从了他,两人在外面租了房子。 去年,刘经理的老公到东莞找她,知道了此事,就在厂门口和苟彪大打出手,苟彪把她老公打进了医院,后来两人凑了一些钱给她老公,还承诺每个月会寄一百元回家,她老公就再也没有来过。 当时这件事,闹得满厂风雨,所以她俩的事情,在达丰是路人皆知。 听阿珍讲完,蒋凡继续问道:“出了这种事情,厂里没有管吗?” 阿珍瘪了一下嘴道:“他是老板身边的红人,谁敢管这事,当时还有几个保安出手,刘经理看到那么多人打她老公,都没说拦一下,外人还怎么管啊。” “下午,那个狗屎称呼刘经理为刘妹,我就感觉不对,原来是一丘之貉,他最好别回厂,如果被老子遇上,新账老账一起算。” 找不到苟彪,蒋凡害怕他还会耍小动作,到时候自己想帮,也不好意思再帮,所以又来到厂门口。 高个子保安看到他走近,赶紧迎上前,恭维道:“蒋副理:多亏有你,保下这么多人,队长不来,你无需过来监督,我们不会多生是非。” 看到保安殷勤招呼,神情却带有犹豫,蒋凡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保安扣了扣后脑勺,回道:“下午我们说了队长的事情,你能帮我们保密吗?” 蒋凡看到另一个保安,还一直忐忑不安地偷瞄自己,就知道两个保安还是怕苟彪报复。 他对高个子保安道:“放心,这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但也希望你们以后别做这些没屁儿的事情。” 汪文羽第二天一早要来,蒋凡吃完饭就回到宿舍休息。 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就能和汪文羽睡一个被窝,他兴奋得怎么也无法入睡。 为了让自己处于疲惫状态好入睡,半夜时分,他还起床围绕工厂游荡了两圈,回到宿舍还是辗转难眠,折腾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才进入梦乡。 当他睡得正香,宿舍门敲响,阿萍站在门外喊道:“蒋凡,蒋凡,起来一下,老板在厂门口惹了点事情。” “这不是他的地盘吗?能遇到什么麻烦?”嘴里虽然不相信,但蒋凡还是赶紧起身,穿上裤子打开门。 阿萍看到没穿上衣的蒋凡,身材虽然清瘦,却有一种流畅的线条美,肌肉不算发达,却特别紧实,有一种内敛的力量感,情不自禁在他胸肌上拧了一下道:“看起来瘦,却还有点肌肉。” 蒋凡赶紧把拿在手里的衣服穿上,调侃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主动,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阿萍再次挺起她的丰腴道:“你说我占了你的便宜,要不你也占回来啊!” 看到阿萍一次次主动,蒋凡知道她什么意思,可是心里对这个姿色上佳,还特别丰满的女孩,真没动任何心思。 现在身边有了汪文羽,为了避嫌,他岔开暧昧的话题问道:“老板又惹了什么事情。” 第57章 失眠的两人 蒋凡岔开话题,阿萍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她指着厂门方向道:“老板和司机出去办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出厂门不过一两分钟,车就被治安仔拦下,说他骚扰了什么女人,不但车被扣着,人还不能走,司机跑回办公室找唐副总求助,唐副总就让我来找你。” 听到治安队拦住了陈安龙,对于事发双方都没有什么好感,蒋凡想着借自己有伤在休假,避开这事,只要自己不掺和,他们双方狗咬狗,闹得再大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那个惹事的篓子,到底招惹了什么女人嘛?唐副总不知道我和治安队有仇吗?还让我去处理?现在我有伤在身,行动不方便,这事你让唐副总自己去处理,我管不了。” 说完,躺回床上盖上被子,装着要继续睡觉。 阿萍来到他床边,生气地跺了跺脚,一下掀开他的被子道:“你好歹也是老板的跟班,现在出了事情,你还好意思睡觉,赶紧起来,唐副总还在厂部办公楼下等你。” 蒋凡只得再次起身,看着阿萍道:“他们找我不是习惯打内线或广播通知吗?现在怎么专程派你一个女孩子来男人的宿舍?是不是想使用美人计,让我成为他们的狗腿子?” “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我只是女人,你眼瞎得看不见我的美呢!现在是情况紧急,唐副总才让我来找你,不是什么美人计,赶紧走,别让唐副总久等。” 蒋凡慢吞吞地来到楼下,总感觉阿萍刚才那句“别让唐副总久等”的话,略显焦急。 想到昨天给她开玩笑,说她是唐副总安插在陈安龙身边间谍时,她娇嗔地用一句“实事求是”岔开了话题,自己说唐副总是狗,她也帮腔。 蒋凡思虑片刻,转身注视着她,问道:“你身为老板的秘书,我怎么感觉你关心唐副总,胜过老板数倍?是不是” 说到这里,蒋凡停住了。 阿萍愣了一下,瞪着蒋凡道:“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认为我和他有一腿啊?” 看到阿萍愣了一下后,脸色都变了,蒋凡“呵呵”了两声,尴尬地狡辩道:“这是你自己的认为,我可没有这么说。” 害怕阿萍纠缠这个自己不该问的事情,蒋凡稍微加快了一些脚步,来到厂部楼下,给唐副总点了下头打了声招呼。 唐副总嘴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两人一道来到厂外。 陈安龙的车就停在刚出厂的路边,两辆治安摩托车,一前一后拦住了去路,车头前方四十多米的地方,停着一辆警车。 蒋凡无暇顾及过问陈安龙的事情,而是向身边的唐副总问道:“几点了?” 唐副总看了一下手表道:“11点过3分,怎么了?” “糟了,怎么睡过头了,这个哈婆娘,来了也不知道找人叫我一下。”蒋凡自言自语埋怨了一声,赶紧向警车方向跑去。 他刚跑出两步,警车驾驶门打开,一直注视着这个方向的汪文羽,从车上下来,大声娇责道:“慢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吗?” 因为厂门口围观的人太多,汪文羽只是叮嘱,没有向这个方向走。 蒋凡刚才跑了两步,扭到肋骨的伤,来到汪文羽身边,肋骨部位有些隐隐作痛,他捂住腰身道:“来了多久了,到了怎么不让人喊我一声?” 汪文羽搂住蒋凡的腰间扶住他,回道:“昨天整晚都睡不着,天都快亮了才闭眼,所以起来晚了,刚到这里,又遇到你们厂的一个色鬼,所以还没来得及找你。 说完,摸着蒋凡肋骨受伤处,关心道:“这里是不是又开始痛了?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 蒋凡注意到汪文羽的眼圈发黑,笑着调侃道:“没事,看到你太激动,跑了两步这里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我们两口子真是同命相连,昨夜我也失眠了,整晚都在想你,你失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听到蒋凡说整晚都在想她,汪文羽脸上闪过一抹羞红,口是心非道:“我失眠是因为还没有适应东莞的气候,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我们认识才三天,也才见过三次面,就说整晚都在想我,你在骗鬼。” 蒋凡放开捂住肋骨的手,亲热地搂到汪文羽腰,还在她嘴上啄了一口道:“你答应做我婆娘,不准反悔,只要心在一起,时间长短有那么重要吗? 我骗鬼也没有骗自己婆娘,说明我是好男人,见到你我的心跳就加速,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胸口,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男人这么在乎你,你还说我自作多情,有没有良心嘛。” 蒋凡失眠是因为青春萌动,还有荷尔蒙飙升产生的骚动,听到汪文羽口是心非的反驳,就急于对外人宣示自己的主权, 汪文羽扭着腰身,娇嗔道:“就你嘴甜,不准在外人面前揩我的油。” 想起昨夜,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整夜失眠,她又很享受地把头靠在蒋凡肩头。 汪文羽失眠的心情也比较复杂。 不但有初闻爱情的喜悦,同居前女人矜持产生的害羞,对两个人在一起的憧憬,还有就是三天见了三次,就确定了感情,她难以置信极为在乎名声的自己,会仓促做这样的决定。 昨夜,汪文羽躺在床上,周围寂静的氛围让她冷静下来,考虑到许多问题,想到明天就要去租房,总觉得这么快就住在一起,过程太神速,行为也太疯狂,心里也一直在徘徊。 可是想到蒋凡看她的眼神,不但无时无刻都在她身上,还渗透着迷人的光芒,这样的眼神让她着迷。 还有蒋凡恬不知耻的情话,无论真假,她都喜欢听,这就使得她的心里又特别想去疼这个男人。 理性与感情之间,汪文羽纠结了一夜,直到天色逐渐放亮,她才找到借口,自言自语道:“他受伤了,需要人照顾,我是他女朋友,应当去照顾他,只要睡在一起时,不让他突破最后的防线,其他事情那个癞皮狗也侵犯得差不多了,就随他。” 做出决定,汪文羽脑海里再次浮现起两人在芦苇荡的情景,还自个偷笑了一下。 听到汪文羽娇嗔自己嘴甜,蒋凡嘟起还没有消肿的嘴,暧昧道:“我嘴再甜,也只有你能尝到,现在要不要再温习一下。” 汪文羽指着达丰厂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还有认真注视着她们这个方向的唐副总和阿萍道:“坏蛋,正经点,刚才让你偷袭亲了一下就够了,没看到那边的人都在注视我们吗?” 一门心思都在汪文羽身上,听她提醒,蒋凡才记起来到这里的原因,想到阿萍说陈安龙惹了一个女人,遇上麻烦,他指着远处陈安龙的车,问道:“刚才你说的遇到色鬼,是不是坐那辆车的人?” “是的,他想让你婆娘陪他吃饭,还下车想对我动手动脚,结果被巡逻的治安仔看见,没等我说话,治安仔就挡住了他的去路,还用对讲机叫来附近巡逻的人,说要把他带去治安队。” 听到汪文羽解释,蒋凡脸色马上黑下来,怒道:“狗杂种,老子替你挡刀,你却打老子婆娘的主意。”转身就要去找陈安龙算账。 陈安龙骚扰,真让汪文羽气愤不已,看到蒋凡要去惹事,她又想到郝梦的提醒,赶紧拉住蒋凡道:“他也没有把我怎么样,手都没有碰到一下,就被治安仔看见,现在你还没有稳定下来,需要先在厂里过度一段时间,这事就算了。” 郝梦提醒汪文羽别拔苗助长,汪文羽也一直铭记在心,不是因为睡过头,害怕蒋凡久等,她也不会再开带有特权象征的警车过来。 为了不张扬,她把车停到距离工厂稍远的地方,步行到达丰厂门口,请保安帮忙找一下蒋凡。 当时,两个保安正忙着给陈安龙的座驾开大门,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安龙,看到姿色艳压群芳的汪文羽,被她美色吸引,自认为金钱就是万能的他,让司机把车停在厂门外的路边。 下车走到汪文羽身边,假装看时间,显露了手腕上的劳力士,然后直接对汪文羽道:“美女:中午我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应酬,镇里许多重要领导也会参加,现在身边缺一个女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应酬完后,我有重赏。” 汪文羽不认识陈安龙,但是看到他的座驾,也知道这样的人物不是老板,也是厂里高层人物,想到蒋凡要在这里上班,为了不给他找麻烦,她忍着性子,礼貌地回道:“不好意思,我在这里等一个朋友,不需要什么重赏,请你自重。” 第58章 色心惹祸 汪文羽礼貌的回复,带有明显的提醒,陈安龙却把这样的提醒误解为女人的矜持。 他回到车里拿上手包,掏出一沓还没有拆封的钱,在汪文羽眼前晃了晃,然后把钱在手掌上拍得“啪啪”直响,诱惑道:“只要你陪我去应酬,这一万就是你的。” 说着还上前一步,准备去拉汪文羽的手。 看到陈安龙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样胆大妄为的对女孩子动手动脚,汪文羽退后躲开,怒道:“请你放尊重点,别认为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 陈安龙还想继续上前,一辆治安摩托车快速来到陈安龙身前,车后座上的治安仔指着陈安龙,一本正经地吼道:“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有没有王法了。” 陈安龙虽然叫不出赶来的两个治安仔名字,但是彼此也算是熟脸,因为他与郑小毛的交情匪浅,还常常去治安队里喝茶打牌,大部分治安仔都认识他。 平时治安仔到这一片巡逻,遇到他,还会点头哈腰打声招呼,他也会拿出老板派头,打赏一张50或100给这些治安仔,毕竟认识几个治安仔,在工业区内,多少有些利用价值。 看到治安仔忽然对自己凶巴巴起来,陈安龙以为是郑小毛出事的缘故,还对治安仔威胁道:“你们吃错药了吗?敢吼我。别以为郑小毛进去,就认为我在你们治安队没有当官的朋友,信不信我马上打个电话,你的工作就没了。” 为了在汪文羽面前突显身份,他说完就掏出手包里的大哥大,打给治安队熟悉的人。 治安仔也不想得罪随时给小费的陈安龙,可是新任队长着重安排,他们也亲眼目睹了治安队里发生的事情,切身利益面前,为了保住这份可以捞黑钱的工作,只能得罪小恩小惠的陈安龙。 抬头不见低头见,善于见风使舵的治安仔,又不想把陈安龙得罪得太死,所以只是拦住他去路,没有阻止他打求援电话。 陈安龙打了两次,没人接听,看到治安仔不但不妥协,还寸步不让,他也失去沾花惹草的心情,准备上车离开,没成想治安仔直接把摩托车挡在他车前,不准走,还呼叫了附近巡逻的人,开来一辆摩托挡住退路。 治安仔拦住陈安龙,围观看热闹的人就多起来,汪文羽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避开人群,回到车里坐着等结果。 陈安龙的司机看到他不能脱身,就跑回厂里找唐副总出面解决。 唐副总来到厂门口,向保安打听情况,得知陈安龙招惹的那个漂亮女人,是来厂里找蒋凡的,马上联想到前天和蒋凡一起被抓进治安队的女人。 能使郑小毛进了局子,驻点条子调回去看大门,唐副总知道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谨小慎微。 聪明的他没有急于走出厂去处理问题,而是让阿萍去找蒋凡。 这个时候,唐副总找蒋凡出面,也是多方考虑,除了忌惮身份背景深厚的人,也清楚遇上这类人,自己想帮陈安龙,也无能为力。 找蒋凡出面,既保证自己不会惹火上身,还可以寻找时机,帮陈安龙说几句话,这才可能最大限度帮到陈安龙。 听到汪文羽要他为了工作忍气吞声,蒋凡恼怒地甩开她的手道:“一份工作算锤子,自己婆娘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这和缩头乌龟有啥区别,如果这样的事情,都能熟视无睹,我干脆自己把自己阉割,去做太监算了。” 感受到这是蒋凡在乎自己,汪文羽满心欢喜,但看着蒋凡倔脾气又上来了,她没有把喜悦表露在脸上,而是佯装生气撒娇道:“既然还知道我是你婆娘,就必须听我的话,不准去惹事,不然我真生气了。” 甩开汪文羽手时,用了点力,蒋凡捂住肋骨“哎呦”了一声。 看到汪文羽生气,他赶紧认怂道:“听、听、听,我不去找那个杂种的麻烦,总行了。” 汪文羽这才满意的重新挽住蒋凡的手臂,责备道:“看你这倔脾气,赶紧去车上坐着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去邱叔那里吃完饺子,就一起去找房子。” 蒋凡指着陈安龙的车,问道:“那边的事情怎么处理?” 汪文羽撇了一眼蒋凡手指的方向,道:“管他的,看治安队那些人怎么处理,只要你不涉足其中,怎么都行。” 两人回到车上,蒋凡溺爱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哈婆娘,我不想吃饺子,就想吃你。” 汪文羽挤眉弄眼,撒娇地“哼”了一样道:“想得美。” 为了不让蒋凡对这事耿耿于怀,接茬耐心解释道:“我们刚到东莞,地盘都没有踩热,你先在厂里沉淀一下,等想好做什么在离开,至少可以少些周折。 现在去找他,无非是打他一顿,还要另外换工作。 东莞这些工厂,都习惯克扣、压榨员工,换家工厂不但要欠人情或给些黑钱,情况也差不多。 现在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忍一下这事就过了,如果你真介意,等以后有能力了,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些流氓,何必急这一时半会呢。” 蒋凡听完解释,气真消了,他色眯眯地看着汪文羽,暧昧道:“我婆娘聪明,想得面面俱到,这事我听你的,晚上那些事情能听我的吗?” 汪文羽翘起小嘴道:“正经点,别胡思乱想。一会儿哈婆娘,一会儿婆娘聪明,顺说逆说你都有理,刚到东莞几天,嘴巴就变得这么油滑,不知道晏老师和李大叔怎么看人的,一直夸赞你憨厚老实,我就没见过你这类款式的老实人。” “怎么又提她们嘛,一提我就想她们。” 蒋凡看似在撒娇开玩笑,其实心里真惦记这两位恩师。 唐副总在眼见这些过程中,再次确信汪文羽的背景真不一般,看到蒋凡上了车,他没有上前套近乎,而是走到陈安龙身边,提醒道:“你打个电话,找下治安队说话管用的人,让治安仔别拦着你,我陪你去跟那个女孩子道个歉,原不原谅是她的事,道了歉,至少会少些后续麻烦。” 看到汪文羽全程没有理会过治安仔,而治安仔在她面前说话都小心翼翼,陈安龙也知道色心惹了麻烦。 当汪文羽避开人群上警车那一刻,他心里更加后悔。 看到蒋凡和她在一起搂搂抱抱,还亲上了,陈安龙除了吃惊,还小肚鸡肠地认为,唐副总早就知道蒋凡与这个有背景的女孩在一起,故意没有告诉他。 他还认为,近段时间,唐副总一再纵容蒋凡,还为蒋凡的事情与他吵架,就是把自己当枪使,达到与蒋凡亲近的目的。 现在假惺惺地来给自己出谋划策,让自己去道歉,只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 心里有了这样的认为,陈安龙瞟了唐副总一眼,用吩咐的口吻道:“治安队的人你比我熟,这个电话你打,道歉的时候,我自己去就行。” 唐副总还以为陈安龙是在厂门口丢了脸,面子挂不住,所以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他没有过多计较,而是听从吩咐,掏出放在手包里的大哥大,拨通了治安队里的座机电话。 第59章 叫嫂子亲热 唐副总找到治安队副队长郑天乐,说明情况。 郑天乐的权利仅次于正队长,家族在村里也很有实力,想到唐副总这个人为人处世,不像其他台湾人那么嚣张,也善意地提醒:“老唐:你最好别插手这事,不要说找我没用,就是找到村长甚至镇里的领导,他们也不敢管这事,后面的话我不好说,你自己可以掂量。” 听到这话,唐副总脸色一惊,试探性地问道:“兄弟:真有这么严重吗?” “不严重,我们会这么谨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陈老板刚惹事,我们的队员就出现在那里,这不是巧合,其他话,我真不便多说。” 治安队打架事件,已经牵涉到滥用职权,太污等问题,事态严重性,已经上升了几个等级,非常时期,郑天乐也不想惹火上身,提醒到这,就借故有事把电话挂了。 唐副总放下电话,看到阿萍咬着牙关盯着那辆警车,问道:“怎么了?” 阿萍马上恢复了常态道:“没事,这不是等你们处理事情,看到蒋副理不过来,就想看看他什么意思。” 唐副总看到四周都是人,向阿萍使了眼色,然后率先向厂里走去。 两人来到办公楼的一楼高管活动室。 唐副总道:“等会你出厂打辆的士,跟着蒋副理,看看他要去哪里,到时候通知我一下。” 阿萍用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什么意思,你让我去跟踪他?” 唐副总解释道:“不是跟踪,只需知道他哪里,陈老板这事比较麻烦,我现在去找点关系,看能不能处理下来,如果不能,就只要去找蒋副理要个人情,我怕到时候找不到他的人。 他那个性格,会不会给面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看到唐副总严峻的神情,阿萍疑惑道:“听司机说,陈老板只是有那个想法,但没有做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唐副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去,算帮我的忙。” 阿萍看着唐副总心情不好,想安慰一下,可是想到两人微妙的关系,她犹豫了一下,已经想好的安慰话还是没有出口。 为了不给饺子馆带来不必要的搅扰,汪文羽把车停到距离饺子馆百米开外,和蒋凡走进店里。 正赶上周边工厂下班时间,黄桂花正忙着给进店的客人端菜倒水。 看到她俩进来,黄桂花欣喜地放下手里的事情,热情招呼道:“哥,漂亮姐姐:你们来了,叔和婶都在厨房忙,你们要吃什么馅的饺子,我让叔先给你们煮。” 蒋凡摸了一下黄桂花的头道:“以后别叫她漂亮姐姐,叫嫂子或羽姐都行,你忙你的,别管我们,我也帮下忙,等会客人走了我们再吃。” 黄桂花惊讶地看了一眼走向厨房帮忙的蒋凡,又转头看着汪文羽道:“姐姐:你真是我哥的女朋友?那天为什么还说要收拾他呢?” 看到黄桂花可爱的样子,汪文羽也溺爱地摸了一下她的头,调侃道:“你哥欠收拾,所以要收拾他,在这里还习惯吗?” 黄桂花深深地点了几下头道:“我喜欢这里,也喜欢叔叔、婶婶,她们对我可好了,可是我姐姐说,等她帮我借到身份证,萍姐会帮忙,让我进达丰厂。” 看到黄桂花提到进厂,神色暗淡下来,汪文羽问道:“你不想进厂吗?” 黄桂花低下头,用手把玩着邱婶刚给她买的背带裤的带子道:“我舍不得离开这里。” “等会看叔和婶怎么说,如果不会给她们增添负担,就可以留下,如果会,姐姐找人帮忙,让你学点技术,以后找工作也容易得多。” “叔婶都想我留下,可是没有住处,我现在借住哥的租屋,不到二十天就要交房租,我又不想给他添负担。” 看到窘迫下的黄桂花,还能事事为他人着想,汪文羽笑着安慰道:“别担心增添你哥负担的事,他这个人喜欢麻烦,你都喊他哥了,当哥的照顾妹妹理所当然,既然叔婶都喜欢,你就安心留下,其她的事情交给我和你哥。” 听到汪文羽赞同自己留下,黄桂花欣喜道:“谢谢羽姐。” “叫羽姐没有叫嫂子亲热,以后就叫嫂子,这事别告诉你哥,是我教你这么喊,不然他尾巴又会翘上天。” “谢谢嫂子。” 蒋凡端着三份饺子,放到客人桌上,看着她俩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汪文羽瞥了他一眼,嫌弃道:“多管闲事,做你的事情。” 午间,所有工厂吃饭休息就一个小时,这个时间段,也是饺子馆最忙的时候。 看到黄桂花一个人端菜倒水,还要收拾碗筷,汪文羽接替了端菜倒水的工作。 有消费能力,本不打算吃饺子的路人,看到仪态万方的汪文羽在店里忙碌,还以为她是新来的服务员,许多人都冲着她的美貌,走进了店里。 临近工厂上班时间,饺子馆才清闲下来。 邱叔端出一大盘饺子,邱婶端出一小锅猪肉炖粉条,五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坐下。 邱婶见过汪文羽,邱叔是第一次见她。 邱叔看到汪文羽待人和善,做事也井井有条,初次见面就很有好感。 听到蒋凡介绍说是女朋友,邱叔不由自主就拿她和郝梦比较起来,感觉两个女孩子都很优秀,心里不由得替郝梦遗憾。 看到蒋凡介绍自己后,邱叔不时用眼睛瞅自己,还陷入了沉思,汪文羽才记起,蒋凡是和郝梦凌晨来这里避寒,才认识到邱叔。 想到蒋凡与郝梦的过往,还有他揩郝梦油的事,忍不住在他没有受伤的一侧腋下狠狠拧了一把。 “哎呦,哈婆娘,你掐我做什么啊?” 蒋凡一只手挂在脖颈上,是单手在吃饭,汪文羽拧的时候真使了力,他埋怨了一句,放下筷子想去摸一下被拧的地方,筷子没放好掉在地上,他赶紧埋头去捡,头重重磕在桌子边沿。 蒋凡捂住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汪文羽,再次问道:“我又没有惹你,为啥掐我?” 汪文羽瘪了瘪嘴道:“自己做的事情,心里不明白?还好意思问。” 邱叔和邱婶看到蒋凡手忙脚乱还磕到头,现在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与勇斗几个小混混时的英勇,形成显明对比,都欣慰笑了。 饭后,蒋凡想靠近饺子馆租间便宜点的房子。 汪文羽却要求在白沙商业街附近租,那里出租的房子,都是层的楼房,虽然租金贵点,但是环境好些,而且租房的人,也不像老村那么复杂。 想到汪文羽的姿色,蒋凡同意了她的要求。 从饺子馆沿着国道向虎门方向,前行一里多路程,就到商业街,治安队也位于商业街边上。 路过治安队时,蒋凡顿足向里面瞅了几眼,很想进去打听一下,师兄是不是真在里面上班,可是刚在这里惹了事,现在进去打听,还是放不下面子。 治安队的三间铺面,两间是安装上玻璃封死,用于队长和副队长办公,剩下的一间是进出的大门,也是通向后面关押人的地方,唯一通道。 看到蒋凡停下脚步,汪文羽调侃地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想进去打一架。” 坐在铺面里的几个男人,看到汪文羽出现在治安队大门边,紧张地睁大眼睛,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 几个人的脑袋都在快速运转,想着应该怎么应付她,同时也认真注意起她挽着的蒋凡,加深记忆,以防再出意外。 自己不想丢面子,也不想汪文羽进去,蒋凡眉头紧锁地思虑了很久道:“我现在给你说,你不准进去帮我打听,这件事情缓一下再说。 前天晚上打架的时候,我感觉一个治安仔很像我师兄。” 汪文羽从李酒罐口中知道,蒋凡来东莞是投靠素未谋面的师兄,她疑惑道:“你都没见过师兄,哪来什么感觉?” 蒋凡指着自己肋骨,解释道:“这里就是我怀疑的那个人踢的,他使的边腿,和老头教我的腿法如出一辙。 使用边腿的人,都要侧身桩子不会太稳,这在搏击中是一个弊端,老头着重给我强调过,用边腿的时候,侧身那一刻,手必须要护住下身软肋,一腿铲出,转身必须迅速,就因为转身这个简单动作,老头折磨了我两个月,直到现在,我转身的速度都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前天,那个治安仔踢我的时候,一只手一直护住下身软肋,听老头说这个动作是师爷独创,既能保护软肋,同时还可以配合腿法,使用“海底捞月”这招进攻,因为是独创,其他习武的人未必懂得。” 第60章 软肋怎么移位了 汪文羽云里雾里听完蒋凡对边腿的解说,摸着蒋凡的腰间,向下瞟了一眼道:“软肋不是在这里吗?怎么移位了呢?” 她的天真逗得蒋凡“哈哈”大笑。 笑完,蒋凡贴近她耳边,色暧道:“你说的是人体结构的软肋,至于男人的软肋在哪,有机会我们两口子躺在被窝里慢慢研究。” “坏蛋,一天就知道欺负我。” 看到蒋凡嬉皮笑脸的坏笑,汪文羽才醒悟过来,握紧拳头高高举起,想到蒋凡满身是伤,又舍不得打。 蒋凡把她的小拳头握在手心里,调戏道:“世上只有一种男人保证不坏。” “什么男人?” “阉人,想坏也没有那个条件,所以可以绝对保证。”害怕汪文羽又拧他,蒋凡还预防性地退了一步。 一次次被蒋凡调戏,汪文羽故作咬牙切齿,做出剪刀手道:“晚上我就把你这个了。” “哈婆娘,为了你自己的性福,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得逞后的蒋凡,还没有停止调戏。 为了每天给蒋凡煲骨头汤,汪文羽租房第一要求是要有厨房,找了两个多小时,所有单间都没有厨房,两居室的租金又太贵。 退而求其次,两人在靠近商业街中段,租了一个带阳台和卫生巾的单间,房间在三楼,阳台上可以搭张小桌子煮饭,租金150元一月,押一付一。 蒋凡睁着眼睛,目光一直追随着三张大钞,从汪文羽手里追到了房东手里。 看到蒋凡心疼的眼神,汪文羽想起郝梦提过,给蒋凡买东西,近乎于强求他才接受。 近两天,自己花钱,也可以看出他心疼钱,但是言语从未拒绝,汪文羽又开始翻起旧账道:“梦梦说为你花点钱,好像要你的命一样,不停地唠叨,这两天怎么不见唠叨了?” 蒋凡盯着房东离开的背影道:“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婆娘,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用了朋友的钱,即便还了,也会欠下人情,两口子在一起,男人就要承担主要赚钱的任务,还和婆娘分你我,那还是两口子吗?” 听完解释,汪文羽翻旧账的心情完全释怀,倒在他怀里,轻轻搂住他的腰道:“坏男人,我们一起努力。” “不努力行吗?开除的通知,可能早已寄到我们村上,现在我都不敢想,我妈、我姐、我妹,她们看到通知书,会有多难过。 还有老头,那么大年龄,每天走街串巷送煤球,还喜欢喝酒,身体有个生疮害病,身边也没有人照顾。” 这些苦恼一直隐藏在心里,身边有了倾诉的人,他含在眼眶里的热泪,不经意间滑过脸庞,跌落在地上。 汪文羽看到他又沉醉在记忆的感伤里,宠溺地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道:“别想太多,玩会你的玩具,心情就好了。” 蒋凡自我开解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开除换了个哈婆娘,也算值得。” 汪文羽的骄纵,让蒋凡在骚动中忘记了烦恼,他紧紧搂住汪文羽,身体也有了明显变化。 对于男欢女爱的事情,初次恋爱的汪文羽,肯定无法与郝梦的经验比较。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她还不知道这是蒋凡的生理变化,伸手想去移开,结果才知道情况不对。 她赶紧把手移开,拍打了一下蒋凡的胸部,怪罪道:“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看到汪文羽面若桃花的脸色,蒋凡恬不知耻地坏笑道:“这是婚前检查,是对你负责,怎么反倒责怪起我了啊!” 人性与生俱来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汪文羽口中埋怨,心里却产生了再次探索的向往。 女人的矜持,即便有向往,还有蒋凡暧昧的言语,她也只是隐晦道:“就你这癞皮狗,我迟到都会被你胡扯八咧的谎言骗了。” 蒋凡从她的话里,感觉到了暧昧的回应,得寸进尺道:“这是人生大事,必须严谨,你真需要亲自检查。” 第一次单独在房间里,暧昧的氛围,汪文羽心里“扑通”直跳,忐忑中真忘了拒绝,纵容地顺应蒋凡指引,羞红的脸如同桃花一般绚丽。 蒋凡欣喜地贴住她的耳垂,窃笑道:“婆娘真乖。” 听到蒋凡如愿以偿的坏笑,汪文羽也醒过神来,害羞地捂住脸跑向门外道:“以后再也不上你这个坏蛋的当了,今天晚上,自己一个人睡这里。” 蒋凡向前追了两步,伤口又开始作痛,只得停下来,看到汪文羽已经跑到楼下的大街上。 他快步来到楼下,没有看到汪文羽,以为她真生气走了,急步向她停车位置走去。 躲在租房对面慧丰菜馆的汪文羽,看到蒋凡焦急的样子,作弄地跟着身后不做声,就是想看到他为自己焦急的样子,没走两分钟,开始担心起蒋凡的伤口,又叫住了他。 看到汪文羽站在身后,蒋凡一把搂住她,真情流露道:“婆娘,我害怕你走了。” 汪文羽从蒋凡紧紧搂住自己的神情里,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也主动抱住了他。 两人还没有分开,蒋凡眼睛瞟到来不及躲闪的阿萍。 不明所以的蒋凡,放开怀里的汪文羽,走到阿萍身边道:“你怎么在这里,不上班吗?” 阿萍瞅了一眼他身边的汪文羽,斟酌了一下道:“陈老板现在还在治安队里喝茶,能不能请你身边这位美女高抬贵手,不再追究这事。” 听到阿萍言语有些生硬,蒋凡疑惑道:“我没有得罪你,怎么听你说话这么生分?” 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灵敏,汪文羽从阿萍瞅她那一眼,猜到阿萍对蒋凡有意思,主动伸出手招呼道:“美女,你好,我是汪文羽,蒋凡的女朋友,你是他的同事。” 感情的事情,女人都较真,汪文羽主动,既有以退为进宣示主权的意思,也有和蒋凡的生活圈子打成一片的想法。 阿萍从陈安龙这件事上,认为汪文羽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没想到她会亲和主动地给自己打招呼。 她礼貌地伸手握住,一语双关地调侃道:“没想到蒋副理还是名草有主的人,在你这样的女人面前,我怎敢接受美女这个称号,以后还是叫我阿萍。” 第61章 宣示主权 汪文羽从阿萍客气礼貌的言语中,明显感觉到了一丝醋意,感情面前,女人习惯把潜在威胁的人划归为情敌。 她故作嫌弃地指着蒋凡那张肿大的脸道:“你看他这个样子,配得上名草这个词吗?如果有哪个女人愿意收留,我倒是可以拱手相让。” 自己宣示了主权,重点还需要蒋凡认可,才真正具备杀伤力,汪文羽口是心非这样说,就是想看蒋凡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怎么表现, 蒋凡看到汪文羽嫌弃完后,紧盯着自己,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为了迎合汪文羽,也想断了阿萍的念想。 他重新搂住汪文羽道:“哈婆娘,你真没把自己男人当成玩意儿,还要赠送,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到蒋凡能默契回应自己的想法,汪文羽带有意图地拧住他的耳朵,回道:“别以为仗着有伤我就舍不得收拾你,我们之间,到底谁收拾谁?现在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晚上就别想回租屋。” 听到两人都提到晚上回去,阿萍知道这话另一层含义是什么,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凭借出众的外貌,聪明的头脑,阿萍身边不缺长得帅的、有钱的、有权的这些追求者。 有权有钱的,大多数都有家庭,追求她不过是想用交易的方式,掠夺她的美色,外貌帅气的能力又过于平庸,入不了她的眼。 她比蒋凡还小一岁,却又两年的漂泊经历,见识了东莞这座开放城市的繁华,也耳闻目睹了发生在这个城市里,千奇百怪的男女情事。 在这个花花世界里,作为陈安龙这个色鬼的秘书,在各种诱惑面前,还能保持洁身自好,不单是她抗拒诱惑的毅力,早她一年漂泊的亲姑姑的经历,还有她亲身经历过的感情,让她看清,钱权交易的情事,男人欢笑以后那份冷漠与无情,使她对感情极为谨慎。 不算帅气的蒋凡,能进入阿萍的视线,还是他桀骜不驯、但恩怨分明的性格,还有陈安龙和唐副总这两个狐狸对他不同的认知,让阿萍对他有了好感。 人性使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刚接触蒋凡时,她一直认为凭自己的姿色,想和蒋凡在一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一次次主动示好,蒋凡都装糊涂,她才知道外表不咋样的蒋凡,不是一个莽夫,而是很有主见还有些傲气的男人,这就使得她更加在乎和看重。 没成想刚萌动的心,被眼前的一幕撕得粉碎。 已经在漂泊中逐渐成熟起来的阿萍,心碎这一刻也没有失去理性,首先想到即便不能成为恋人,结交蒋凡这样把人性和情谊看得很重的朋友,肯定比交往那些给些小恩小惠、还别有用心的男人实在。 看到两人故意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阿萍隐忍着心里的不甘,赞叹道:“阿羽:你没见到你家蒋副理在厂里就像一个大爷,谁都敢得罪,也只有你把他有办法。” 她换了对汪文羽的称呼,而且还故意把“你家”两个字还咬得很重,就是为了向汪文羽表达示好的信号。 看到阿萍聪明地领悟到自己宣示主权的意思,汪文羽也没有小家子气,松开蒋凡的耳朵,对阿萍道:“他就是个厚脸皮,只要不做丧良心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他。 刚才你说陈老板的事情,真不是我为难他,而是治安队那些投机取巧的人,想法太多所致。” 听到汪文羽这样解释,阿萍也真诚回应道:“先前我真认为你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才会把这么小的事情闹成这样,现在看来是我心胸狭隘了。 别怪我直言,想投机取巧不单单是治安队的人,还有一些权势人物,主要还是害怕得罪你,厂里拿那些人也没有办法。 我们厂的唐副总为了这事,找了不少人,全是推诿,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帮忙去说句话,现在也只有你说话管用。” 提到陈安龙,蒋凡满身怒火,只是碍于汪文羽劝说,才一直忍着。 听到阿萍在帮他要人情,蒋凡插嘴道:“阿萍:如果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都行,如果你帮那个色鬼要人情,这事真没法商量。” 看到蒋凡倔脾气又上来了,汪文羽赶紧拉他道:“先前不是给你说好了,别在计较这事,你怎么又来了。” 招呼了蒋凡,接茬对阿萍道:“我不是傻瓜,上午那些治安仔的行径,我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觉得陈老板的行为,过于恶心人,应该受到惩罚,所以不想管这事。 既然你是我男人的朋友,这个面子我肯定给,但是也不想陈老板太轻松。 这样,今天我们刚租了房子,还没有买生活用品,等我忙完再去,让他在里面多待一会,长点记性也好,你看这样行吗?” 看到汪文羽心胸豁达,阿萍带有一些深意,还有一些遗憾道:“谢谢你不计前嫌,与你相比,我真是小人,先错怪了你,实在不好意思。还是蒋副理有眼光,真诚祝福你们幸福。” 汪文羽道:“你又没有错,何来前嫌之说?倒是我们应该感谢你能祝福我们。” 分别时,汪文羽凑近阿萍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阿萍瞄了蒋凡一眼,慎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对陈安龙的余怒未了,两人女人说悄悄又不让自己知道,蒋凡只得翘起猪嘴,无可奈何。 感觉解除了情感潜在威胁,还交到新朋友,汪文羽挽着蒋凡笑道:“别在小家子气了,现在租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晚上还想不想睡觉了。” 心里一直惦记和汪文羽滚一个被窝,她的“睡觉”两个字,让蒋凡的心情开朗起来,习惯性的坏笑又挂在了脸上道:“刚才当着外人,你收拾了我,晚上总该听我的了!” “你认为我傻啊,如果听你的,我今天还是大姑娘,明天就成女人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短时间内,你想都别想这样的美事,走,早点买好东西,等会还要收拾房间。” 买完生活用品,又在饺子馆吃完晚饭,汪文羽和蒋凡才来到治安队。 一个身高接近180,胖得像罗汉,四十来岁就有些秃头的男人,满脸笑容地伸出手,马上想到汪文羽可能不愿意与自己握手,又把手缩了回来,自我介绍道:“汪小姐:你好!我是治安队新来的队长郑小林。” 看到郑小林溜须拍马的样子,汪文羽不想给他太多废话,直白讽刺道:“上午的事情,只是个人纠纷,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你们就把陈老板请到这里来喝茶,是不是想借我这张脸,把事闹得满城风雨,显得你们做事光明磊落? 我劝你们少做这些光面子的事情,如果对没有暂住证的人,也能像对我这样,我真要替那些无辜的漂泊客,真诚地对你们说声谢谢。 现在看来,是我太幼稚了,你的行为和前任没啥两样。” 第62章 利益面前 郑小林尴尬地回道:“汪小姐:我刚入职第一天,没有得罪你啊!” “你是没有得罪我,可是得罪了自己的良心?如果我只是一个窘迫的漂泊客,今天这事,你们还会这样小题大做吗?别以为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道。 再次提醒,我只是一个普通外来工,不劳烦你们重点关注,过去发生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如果在借这些事情,影响到我正常生活,那就别怪我真会找你们麻烦。” 汪文羽本想顺便帮蒋凡打听一下他师兄的事实,可想到打听事也是欠人情,看到郑小林看似热情,巴结的目的过于明显,心里就抗拒与这样的人多接触,所以也就没了找他帮忙的心情。 达丰在白沙还是有些影响力,陈安龙和郑小林不但很熟,还可以称为狐朋狗友。 害怕汪文羽追究,陈安龙被请进治安队,虽然没有关在大屋里,但郑小林也没敢请他到队长办公室喝茶,而且把他安排在治安队的领导值夜班时,临时休息的一个房间。 当汪文羽和蒋凡走出治安队,郑小林就把陈安龙请到队长办公室。 一个人在房间,从上午坐到现在,陈安龙心里除了憋屈,还感觉特别丢面子。 走进办公室就对郑小林撒气道:“郑大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你的三把火最先烧到我头上,领教了。” 郑小林赶紧给陈安龙倒了一杯准备好的上等铁观音,装出无辜的样子,诉苦道:“陈老板:这事真不怨我,你也知道,我堂哥郑小毛就是因为得罪那个女人进去了,我哪还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浪嘛,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等会,我叫上几个朋友,找个地方,我们兄弟喝几杯,算是给你赔罪,行吗?” 蒋凡在治安队受伤,因为汪文羽的原因,事态才会升级,就牵扯出郑小毛其他问题。 对于局子的人来说,到各个村的治安队驻点,就是肥差,曾经的驻点条子是卢佛恩的亲信,也牵涉到许多问题,只是卢佛恩把他的事情化小,调回去看大门,至少保住了工作。 从严从快地处理完问题,卢佛恩就不敢再大意,不但给新派的条子吩咐,重点关注汪文羽在白沙的安全,还亲自给新上任的郑小林叮嘱,只要在白沙看到汪文羽,一定要格外注意。 今天,汪文羽开着警车进入白沙地界,巡逻的治安仔就盯上了她。 改革开放,为了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针对投资商制定了优待政策,没有重大事情,别说治安队,就是局子也不敢轻易动陈安龙这样的商人。 今天,治安队敢拦截、扣押陈安龙,也是因为事关汪文羽,事情才由小变大,可是卢佛恩又害怕这份示好的行径,是个烫手山芋,所以才指使治安队自行出面,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陈安龙也知道自己不是省油的灯,惹到什么麻烦,治安队也可以帮忙遮掩。 一丘之貉唇齿相依,看到郑小林道歉,陈安龙权衡以后,佯装大度地回道:“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今天有点晦气,也没有喝酒的心情,下次。” 郑小林把陈安龙送出治安队,还亲自开着一辆治安摩托,拉响警报,把他送回一里外的达丰厂,让他在工厂周边找回了一些面子。 陈安龙厂门都没有迈进,就约了几个酒友,吩咐司机开车去合家欢找安慰。 上车以后,他拿出大哥大拨通合家欢的电话,嚣张的气焰又出来道:“给我留间贵宾房,订房人写郝妈。” 电话里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陈老板:不好意思,郝妈已经升为副总,不需要订房了。” “那就定王妈的。” 陈安龙挂断电话,轻蔑地自言自语道:“几天不去合家欢,乌鸡还变成凤凰了。” 四天前,厚街台资酒店意难忘开业,新酒店、新妈咪、新小姐,吸引住了陈安龙,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意难忘消费。 王芳得知陈安龙帮她订了房,早早等在酒店大门口恭候他了。 他的车一到,王芳就替他打开车门,殷勤地讨好道:“陈老板:几天不见,看你满脸红光,一定有什么喜事。” 刚在治安队里待了大半天,听到王芳恭维地说有喜事,陈安龙感觉好像是在讽刺他,黑着脸冷声道:“鬼的个喜事,让郝梦到我房间来一下,我要找她喝几杯。” 讨好被怼,看到陈安龙心情不好,王芳隐藏性地对他翻了几下白眼,表达着不满,但是嘴里没敢多说什么,只得跟随在他身后,准备一起去定好的包房,按他的要求安排小姐。 心里窝着火的陈安龙,看着王芳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而没有听他吩咐去喊郝梦,就小肚鸡肠地认为王芳轻视了自己,暴怒道:“我让你去喊人,你耳朵聋了吗?” 即便脸皮再厚的女人,当众被男人怒吼,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 王芳的眼眶瞬间有了眼泪,还是轻声解释:“郝副总正在应酬,还有几个老板早早排着队等着和她喝酒,她一时半会真忙不过来。” 怒火中烧的陈安龙,忘了郝梦是蒋凡的朋友,也无暇冷静琢磨,郝梦凭什么一下就能从妈咪晋升为副总。 嚣张已经成为习惯,他口不择言地怒骂:“什么?一个婊子,还需要排队等她喝酒,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正在房间里陪客人喝酒的陈生,听到了陈安龙暴跳如雷的声音,脸色马上就变了。 合家欢的宗旨就是为了让嫖客玩得尽兴,任何纠纷都可能影响到酒店声誉。 两人是朋友,如果不影响酒店声誉的事情,陈生都不会与陈安龙计较,即便发生朱兵在包房打郝梦,陈生都没有追究,但是牵涉到酒店声誉,那就是切身利益的事情。 陈生听到陈安龙在大庭广众之下骂王芳耳朵聋了,等于是没有把酒店放在眼里,陈生已经有些怒意,没成想他还骂郝梦是婊子,陈生不但彻底怒了,而且还是心惊胆战。 他气愤地拉开包房门,看着陈安龙,厉声道:“陈老板:这是我的酒店,你在大庭广众骂我酒店的妈咪,是不是想打我的脸?” 看到老友生气,陈安龙压低了音量,解释道:“老弟:哥哥今天心情不好,想找点乐子,让王妈去喊郝梦,她又不动,我这才生气,所以忘了场合,声音大了点,你也别放在心上。” 陈生为了不得罪替郝梦撑腰的汪文羽,把陈安龙当着了讨好工具,威胁道:“刚才听到你骂郝副总是婊子,这话你必须给她一个解释?否则我们不但不再是朋友,今天晚上你也别想舒舒服服离开合家欢。” 第63章 金钱买不来快乐 开工厂只需要资金到位,开酒店不但需要资金,还需要明面关系和江湖背景,工厂老板与开酒店的人,从外部实力来比较,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看到陈生忽然翻脸,而且丝毫不留情况,陈安龙忐忑的同时,脑子也开始想问题了。 两人不说是忘年之交,也是在台湾就认识的多年老友,自己在酒店过道上骂人,影响到酒店,陈生生气可以理解,可是听他话里的意思,不是在追究酒店声誉,而是重点追究骂郝梦的事。 陈安龙这时才想到关键问道:陈生为什么会为了袒护郝梦,得罪自己这个朋友?一个妈咪怎么忽然晋升为高层副总?两件事情都不合常理。 他带着疑惑,放低姿态,揽住陈生的肩膀,轻声道:“老弟:别生气,哥哥知道错了,你看周围这么多人看热闹,哥哥也要面子,我们去包房,你说怎么都行。” 已经在众多人面前,表示态度的目的已经达到,陈生微微点了点头,还故作姿态呵斥了一句:“喝多了就在家睡觉,别出来闹事。” 说完转身对眼泪汪汪的王芳道:“你去给郝副总打声招呼,请她忙完过陈老板包房来一下,实在太忙,晚一会也没事。” 看似陈生在怒斥陈安龙,其实是在为这位老友遮掩,用喝多了为借口,为陈安龙铺垫等会好解释。 支走王芳,两人走进包房,陈生在陈安龙肩上重重拍了两下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祸,等会郝梦进来,你放低姿态给她道声歉,她那样爱财如命的女人,道完歉多打发几个银子,这事应该能过去。” 陈安龙盯着陈生,极不情愿道:“真要让我给一个大陆婊子道歉?” 只有两个人,无需假惺惺,陈生听到陈安龙话里还称呼婊子,也没有生气,而是提醒道:“在外人面前,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如果再叫郝梦为婊子,如果被她听到,我怕你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就是一个妈咪吗?只是比其他妈咪红一点而已,你怎么会这么袒护她,还把她提为副总呢?” 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薄荷味的520香烟,丢了一支给陈安龙,还帮他点上后道:“东莞在日新月异,人情世故也随时发生着变化,现在的郝梦已经不是曾经的郝梦了。” 他把汪文羽借与张副总发生冲突,故意生事就想帮郝梦争取利益,卢佛恩为了巴结汪文羽,让条子封锁酒店大门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陈安龙的思维这才串联起来:“真她妈的倒霉,一天两次栽到那个女人身上,郝梦和刺头的关系匪浅,可能还有一腿,那个女人又是刺头的马子,我真想不通,这样的关系,她们怎么还能和谐地搅合在一起。” 陈生疑惑地问道:“什么刺头?什么一天两次栽到那个女人身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陈安龙把经过郝梦招揽到蒋凡,还有今天又在治安队待了大半天的事情,全盘托出。 陈生指着陈安龙,生气道:“亏你还算是个成功人士,身边招揽到这样的人不好好利用,还为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一直纠结,我看你在人情世故的交往上,真应该好好向你厂里的那位唐副总,好好学习一下。 还有,那个女人我见过一次,你看她的穿着、气质,谈吐,像一般人吗?你就看不出一些名堂? 别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道,真惹到我们得罪不起的人,就不是花点银子就能解决了事。” “放心,我知道惹不起那样的女人,就不会再去招惹,还想到怎么去结交上她,只是需要花点银子和时间,这事先撇到半边,等攀上关系我第一个告诉你。 但是我厂里的那位唐副总,真不是东西,我怀疑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是刺头的马子,拿我做跳板,一次次向刺头示好,以便达到结交的目的。” 陈安龙把自己的怀疑也告诉了这位老友。 陈生一直希望经过郝梦结交上汪文羽,可是郝梦一直打太极,不愿意引荐,他现在又怕得罪郝梦。 听到陈安龙要去巴结汪文羽,如果事情能成,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着这条道攀上关系,陈生欣为了投桃送李,也替陈安龙思考起唐副总的事来。 他思虑了好一会儿道:“你应该是多虑了,他如果想示好,可以名正言顺,毕竟他在你厂里上班不是为了薪水,而是帮他老舅把关投资,不需要像其他副总那样看你脸色行事。 我看詹昊成这个外侄肚子里,真有些东西,协助你做事,真不是坏事,没必要为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陈安龙表面点头,心里却不赞同陈生的分析,一直坚信唐副总在利用自己。 两人聊完唐副总,又开始聊到了蒋凡。 陈安龙大方地叫了两瓶路易十三,服务员刚为两人斟上酒,他邀约的酒友也到了,关于蒋凡的话题也终止。 举杯换盏,喝到十一点多,应酬完其他酒客的郝梦,才走进房间。 陈生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她,以示器重,同时还帮陈安龙骂她是婊子的事情,圆了几句。 陈生圆完,陈安龙对她起举杯,从未有过的低调道:“郝副总:恭喜你晋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喝了点酒,连自己爹妈是谁都可能忘了,打胡乱说的话请别放在心里,这杯我干了,你随便,算是赔罪。” 风尘中人,谁都希望有过依靠,现在有了后台,郝梦很珍惜现在的机会,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应酬嫖客比以前更为谦和,目的就是为了不付出身体代价,尽量多拿小费。 汪文羽小题大做的事情,陈生本以为对酒店多少有些影响,没成想非但没有影响,郝梦应酬的房间,客人消费比以前大方了不少,而且还有许多知道了汪文羽帮她撑腰的事的人,慕名前来,使得合家欢的营业额比以前还涨了近十个百分点。 曾经冲着郝梦美色前来的嫖客,现在已经成为阿谀奉承的人,无论有事没事,都会找她进房间坐坐,只为给点银子套近乎,这就是她忙碌的原因。 酒客给副总的小费肯定比给妈咪丰厚,但也只是五百为基数,上千的时候还是不多。 现在,只要找郝梦喝酒的客人,给的银子比给其他副总多出一二百,忙到现在,她卡在对讲机背面的钱,已有厚厚一叠了。 穿西装上班,钱可以放在口袋里,卡在对讲机后面,不是为了方便,而是故意让客人看到,有暗示别忘记小费的意思,这个习惯,每个妈咪都有,郝梦升为副总,也没想改变这样的来钱渠道。 被人当众骂是婊子,内心的伤感不言而喻,郝梦还没有进这个房间,王芳已经给她说了,陈安龙骂她的事情。 进来房间,是因为陈生吩咐,她不能不给老板面子。 听完陈安龙地解释,郝梦隐忍着伤感,装着毫不在意对他道:“陈老板是我们合家欢的贵客,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 陈安龙看到郝梦没有计较这事,大方地从手包里数了两千递给她,然后假惺惺道:“谢谢郝副总不计较我嘴贱,你晋升我今天才知道,没有准备礼物,这点钱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升为副总,嫖客给钱的神情和言语也变得尊重。 喝洋酒很有学问,不但要用专用杯,一杯酒多少分量,也有一定讲究,倒上酒,酒杯放到在台面,滚动一圈,酒在酒杯边缘却不溢出来,才算标准。 郝梦进到房间,为了照顾陈生的面子,和陈安龙喝了一杯,拿到不菲的小费后,也没有再喝,礼貌地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房间,还是隐藏在心里的伤感所致。 应酬到现在,郝梦还是喝得有点多,离开陈安龙的包房,就没再进其他房间。 独自回到宿舍,数了一下当天的小费,接近六千,望着手里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天能挣这么多银子,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认识蒋凡,让她厌倦了风尘,现在她已经开始后悔,踏入了风尘,连争取爱情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虽然没再受嫖客的色暧骚扰,但是总归来说,还是身处风尘。 她脑海里浮现起第一次见到蒋凡的情景,还浮现出汪文羽为她,甘愿当工具的果敢神情。 第64章 租房第一夜 郝梦在想蒋凡和汪文羽时,蒋凡却因色心,又让自己再次遭罪。 想着晚上要滚一个被窝,离开治安队,他就死皮赖脸搂着汪文羽,想早早回租屋。 汪文羽看到他猴急的样子,又怕自己把控不住,不但没有早回去,还拉住他去录像厅。 录像厅灰暗的氛围里,蒋凡的色手就没有消退过。 汪文羽给自己画的红线是保护最后防线,其他事情,也比较放纵他,可是周边都是人,只是隔着衣服揩油,蒋凡哪会满足。 录像厅在她俩租屋隔壁一栋楼,看完录像,蒋凡紧紧搂住汪文羽,软磨硬泡道:“婆娘:太晚了,我们回去休息。” 汪文羽瞟了他一眼,眼角扫视到他下半身有明显变化,娇羞地提醒:“大街上,注意点。” 蒋凡双腿并拢,学着鸭儿摆的步伐,装着无辜无耻道:“你不回家,小老弟有意见,我有什么办法。” 看到蒋凡故意搞怪的动作,汪文羽打了他一下道:“把衣服拉长一点遮住,如果让人看见,看你这张脸往哪放。” “这件衣服三十元,才刚买不久,肯定比我这张脸值钱,拉长穿着就不好看了,我们早点回去,别人就看不到了嘛。” “癞皮狗,真拿你没办法,走。”想到回到租屋可能发生的事情,汪文羽害羞地捂着脸,率先向租屋跑去。 两人刚跨进房间,蒋凡就急切地把汪文羽扑倒在床上。 还没来不及高兴,“乓”的一声,蒋凡受伤大臂的伤口处,直接磕到木头架子的床角上。 “哎呦”他翻身爬起,紧紧捂住伤臂,痛得额头上已渗出细小的汗珠,激动的地方也随着疼痛,激动不起来了。 汪文羽随同他起身,发现包扎的纱布上,已渗透出星星点点的血珠,拉着蒋凡的手,矫责道:“反正都是你的人,慢点不行吗?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痛得咬牙切齿的蒋凡,还想着等会汪文羽会不会以伤势为借口,不让自己亲热,所以隐忍道:“不严重,休息一下就好了。” 汪文羽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纱布上的细小血珠慢慢在浸大,有的地方还连成了一片,焦急地回道:“又出血了,还说不严重,我怀疑缝针的地方,又拉裂了,才会出这么多血,赶紧走,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蒋凡可怜兮兮地看着汪文羽,埋怨道:“真要去啊?怎么这么倒霉,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亲热一下。” 汪文羽提到拉裂,他也从疼痛中感觉到情况不妙,可是刚把汪文羽哄回来,他还舍不得离开租屋。 看到蒋凡惹人怜爱的神情,汪文羽像哄小孩一样,温柔道:“乖乖听话,你伤好了,才能尽情地揩油,我们去看看,如果真是拉裂,重新缝一下就好了。” 蒋凡站起来,翘起猪嘴撒娇道:“如果拉伤又要缝,我的这条胳膊都快成补丁衣服了。” 两人来到医院,接诊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医生,长相不算出众,但是看上去特别文静。 第二次在蜈蚣状的伤口上缝针时,李阿姨为了减轻蒋凡的痛苦,尽量选择靠近伤口下针,碰到伤口,本不会撕裂,只是蒋凡疼痛时,弯曲地握紧拳头,使力时绷紧了大臂肌肉,致使三针针口处再次拉裂。 医生检查完后,看到蒋凡还对汪文羽挤眉弄眼,调侃道:“我从医几年来,第一次见到一处伤口要缝三次,这样缝出来,就像一只大蜈蚣带着三只小蜈蚣。伤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看来等会缝针不用打麻药了。” 蒋凡赶紧回道:“不打,前两次我都没有打。” 汪文羽眼里只有蒋凡,哪舍得他忍痛缝针,心疼地怂怼道:“我不知道你第一次打没打,但第二次你是晕厥中缝针,怎么知道没有打麻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心疼几个钱,来这里听我的,要打麻药。” 拉裂使得所有线缝都已经松弛,需要拉紧,三处新伤要单独缝三次。 汪文羽不忍看到缝针的场景,背过身对医生道:“医生姐姐:李香群医生不上班吗?” 医生娴熟地下针,言语亲和地回道:“急诊是各个科室轮换就诊,今天没有轮到她们科室。” 看到医生亲和的态度,蒋凡道:“还是女医生好,我第一次来缝针,遇到一个男医生,不但态度不好,而且还把我的伤口当着实验田,胡乱下针。” 医生也从蒋凡曾经的针孔处看到不正常,叹了口气摇头道:“改革开放,许多人也在这改革中开放得失去了人性。” 离开医院回到租屋,汪文羽看到蒋凡的身体又开始躁动起来,打趣道:“就这样了,你都还不愿意安分,我真算服了你了。” 蒋凡无耻地胡扯道:“这代表我很在乎自己的婆娘,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你懂不懂嘛。” 蒋凡单手不方便,汪文羽暖心地帮他脱掉体恤衫道:“你这张嘴就来的瞎扯本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蒋凡在床边坐下,翘了翘大腿,意味深长地说道:“什么叫瞎扯,这是真话,哈婆娘,晚上你总不可能让我穿着裤子睡觉。” 汪文羽把手伸向他的腰带,翻着白眼提醒道:“别拿单手做借口,看你单手这几天,揩油的事情一件也没有落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晚上必须穿着短裤睡。” 蒋凡油腔滑调地讨价还价:“遵命,婆娘的命令,必须执行,我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甜头,两口子在一起,一言堂影响和谐。” 汪文羽知道蒋凡的心术不正,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甜头?” 蒋凡直勾勾地盯着汪文羽,坏笑道:“我遵照你的命令,晚上绝对规规矩矩穿着短裤,既然我穿了,你就不用再穿,不要像防贼一样防我啊!” 汪文羽把自己的外套脱掉,随同蒋凡的衣裤,一起挂在挂衣架上,横着他道:“其他事情我已经够放纵你了,还不满足?这事没得商量。” 蒋凡左摇右晃摆动着上身,撒娇耍赖道:“不行,不能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你多少也要尊重一下我作为男人的面子嘛” 汪文羽脱掉自己的里面的衣服,背身对着蒋凡道:“家里不是讲理的地方,这事必须听我的,帮我把后面的挂扣解开。” 汪文羽带有些害羞地宽衣解带,每一个动作在蒋凡眼里,都显得那么妩媚。 他支愣着眼睛,还不满足地据理争辩道:“不嘛,晚上我就不让你穿。” “你是不是不?如果是,挂扣这玩意儿,晚上我就穿着哦!” 女人解背后的挂扣,都是轻车路熟的事情,她故意让蒋凡帮忙,不单是小女人的矫情,更多还是为了回应蒋凡的暧昧。 蒋凡帮汪文羽解开挂扣,郁闷地撅起嘴,像个傻瓜一样看着汪文羽。 汪文羽看着蒋凡傻乎乎的不说话,想到他一处伤口,进了三次医院,有两次都与自己有关,又开始心疼起他来。 她穿着带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卡通底裤,钻进蒋凡右侧的怀里,指着蒋凡的裤衩道:“我满足你的条件,但是你不能赖皮,晚上必须规规矩矩穿着哦!” 听到汪文羽这么说,蒋凡瞬间兴奋起来,鸡啄米般点了几下头,手急忙向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地方伸去。 汪文羽娇羞地配合着蒋凡,脸已经羞得绯红藏在了他怀里,纵容地让他荷尔蒙飙升的色手得到极大满足。 近乎于坦诚相见,初历男女之事的两人,虽然没有突破最后防线,但是在这张二手市场淘换来的床上,如胶似漆尽情地挥洒青春。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临近天明,情投意合的两人在稚嫩、憧憬、爱恋、兴奋中进入了梦乡。 第65章 达丰厂花 中午时分,汪文羽被楼下大街上的嘈杂声音吵醒,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到蒋凡眼睛睁得溜圆,带着一副坏笑的神情,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她害羞地松开手,偷瞄了蒋凡一眼,娇羞地赶紧翻身爬起,走进洗手间前,转身白了蒋凡一眼道:“癞皮狗,又在使坏,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说完以后赶紧关上门,把手洗干净后才走了出来。 蒋凡害怕再次受伤,慢吞吞地起身,从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在她耳垂边亲了一下道:“这样的好事,我高兴都来不及,提醒你我就成了傻瓜。” 汪文羽很享受地躺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头,用手指在自己娇艳的脸上扒拉了几下道:“坏蛋,伤成这样,还不老实,羞不羞嘛。” “我已经尽力克制了,你应该表扬。这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怎么叫羞呢?” 汪文羽调侃道:“就你精神好,这个时候还能使坏,现在赶紧冲凉,这两天只想着粘你,都没有上班,吃完饭我要回局子,以后,每天下班我坐中巴回来,不再开车,免得又被人重点盯上。” 两人在楼下吃完饭,才分开。 蒋凡回到厂里,大门值班保安看到他,热情招呼道:“蒋副理:陈老板在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吗?” 另一个保安插嘴道:“听昨天值夜班的保安说,深夜一点多了,老板从外面回来还让人去宿舍喊你,说是找你喝酒,今天我们接班后,他又来了一趟,我去宿舍,没有看到你人。” “神经病,深更半夜找我喝酒,老子是来上班,又不是来陪酒的。” 骚扰汪文羽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是蒋凡心里还是不舒服,也没有顾忌自己泄愤的话,会不会被这两个保安当着讨好陈安龙的筹码。 话刚落音,陈安龙就从厂部办公楼走出来,来到他身边,想揽他的肩以示亲切,可是身高又不够,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头,拉着他来到办公楼下。 他松开手,和声细语隐晦道:“不知者不为罪,昨天的事情请别介意,晚上本想找你喝两杯,可是你不在,今天,我在楼上盯着大门,一直等你回来。 你对厂里贡献很大,现在又受了伤,想着马上要过年了,你肯定需要用钱,我已经给财务部打好招呼,你这个月的薪水可以提前支取,医药费花了多少,填个单子,马上给你报销,后续还需要花费多少,可以一并领取。” 进厂就陪陈安龙进了一次赌场,就受伤了,根本没有做什么事情,听到陈安龙说自己对厂里贡献大,蒋凡就知道他别有所图。 “我的医药费单据放在租屋里,没有带在身上,现在我回去拿。” 伸手不打笑脸人,蒋凡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表露在脸上,想到陈安龙压榨员工,进到欢场和赌场却极为大方,现在自己身上正好没钱,还有外债,他也没有客气,转身准备回租屋拿单据领钱。 陈安龙拉住他,指着办公楼,装出十分关心的样子道:“住宿舍不习惯,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还花钱去租房子,楼上有空房间,而且家私家电齐全,要不你还是搬回厂里住,这样上下班也方便? 你报销还需要什么医药单据嘛,花了多少,自己填就行了。” 蒋凡赶紧摆手道:“房子已经租好,就不麻烦了。预支薪水可以,其它不属于我的钱,我不能要,还是按规矩来。” 陈安龙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看到蒋凡拒绝得这么果断,“行,怎么都行,拿到单据,你直接去财务支取,以后需要花销,给我说一声就行。” 能把工厂开得这么大,陈安龙也不是庸人,没有色心烧脑,他的智商、圆滑这一刻也体现出来。 第一次治疗,是唐副总给的钱,蒋凡把买云南白药的几元钱都算上,也只有一百多,从樟木头打的回来,自己没有给钱,就不能算在账上, 想起那位善良的的士大哥,蒋凡感触地自言自语道:“大哥,现在你在哪里?今生我们还有缘分相逢吗?” 领到钱,蒋凡把要还唐副总的钱分出来,另外三千零五元小心翼翼放进裤兜。 捂着裤兜来到唐副总办公室,看到他正在忙碌,转身准备等会再来。 唐副总看到他后,马上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到他身边道:“有事吗?” “上次谢谢你带我去治疗,这是你帮我垫付的药费,今天厂里给报了。” 虽然接触不多,但近几天接触下来,蒋凡感觉唐副总这个人,不像陈安龙和厂里其他台湾高管那样瞧不起大陆人,心里少了偏见,言语也礼貌了许多。 唐副总接过钱道:“替我谢谢你女朋友,昨天给了面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找个地方喝一杯,来大陆一年多了,我还没有什么朋友。” 还钱也是还自己的尊严和人品,唐副总聪明的没有拒绝,邀请的话也比较隐晦,多方面照顾到了蒋凡的面子。 看到唐副总征求性的口吻,蒋凡感觉到被人尊重,“养伤这段时间,我都没事,但是我女朋友下班后,就没时间了。” “现在我手里还有些工作没有忙完,那就明天,时间你选,厂里还是厂外你定,喝酒选择的是人,不在乎环境,怎么都行。” 唐副总一句不在乎环境,真有和底层人打成一片的意思,让蒋凡对他好感倍增。 尊重是相互,自己也要懂得分寸,蒋凡回道:“还是你选,白天时间,我随时可以奉陪。” 离开唐副总办公室,蒋凡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来到篮球场边的一处草坪上,摸着裤兜里的钱开始犯难了。 除了买烟,他就舍不得花钱,他已经想好,三千分成三份,一千交给汪文羽,除开两人的日常开销,剩下的可以存起来,一份寄给家里,一份寄给李酒罐。 犯难的就是想寄给家里和李酒罐的钱。 开除的事情,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家里交代,他根本不敢与家人联系,也怕家人知道他现在的地址。 李酒罐那里,寄个几十一百倒是没有问题,可是出来十多天,就寄一千,这么大一笔巨款,不但容易吓到李酒罐,还怕李酒罐怀疑这钱来路不正,追到东莞来揍他。 自己了解师傅的个性,这样的事情,李酒罐真可能做出来。 心里一直惦记李酒罐,也希望师傅经济宽松一点,寄少了,自己心里又不舒服。 蒋凡躺在草坪上,嘴里含着一根马尾巴草,正在犯愁,忽然听到沈婷婷的声音、从靠近篮球场的一栋厂房外传来。 “求求你,别跟着我,打扰到我工作行吗?” 蒋凡看到朱兵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沈婷婷身后,嬉皮笑脸正说着什么。 他翻身爬起,用手里的狗尾巴草指着不远处的朱兵道:“狗杂种,你在做什么?青光白日是不是想耍流氓?” 说着大步流星向两人走去。 朱兵看到蒋凡凶巴巴地走来,赶紧向厂门方向逃跑。 手里有伤,蒋凡不敢追,他来到沈婷婷身边,看着跑远的朱兵,怒吼道:“狗杂种,有本事别学缩头乌龟,当逃兵啊!” 沈婷婷看着蒋凡生气,安慰道:“别喊了,他已经跑完,你振破喉咙,他也听不到。” 蒋凡疑惑地问道:“这个杂种不是被老板打发去做保安了吗?现在怎么还敢到处生事。” 沈婷婷瘪了瘪嘴道:“一个喜欢听恭维话的老板,遇上他这么会拍马屁的人,刚做两天保安又被调去后勤部,监督厂里铺张浪费的事情。” 心里正在犯愁,遇上可以聊天的人,蒋凡调侃地道:“他那样的人,不监守自盗就好了,还监督。 老板喜欢听恭维的话,你怎么知道?看来你对老板还是有点了解哦!上班时间,你不好好待在办公室,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沈婷婷神情黯然道:“了解个屁,在工厂待上一两个月,谁不知道老板这个性格,你看他身边几个红人,哪个不是善于拍马屁的人。” 说完,又举起手里拿着的文件夹,在蒋凡眼前晃了晃,接茬道:“我也想待在办公室,可是现在刘经理没事就想找我麻烦,刚看到我坐在办公室没事,又让我去检查宿舍,看看宿舍有没有哪个员工盗窃厂里的皮料,她一天不给我找点事情,心里就不舒服。” 第66章 美貌惹的麻烦 看到沈婷婷落寞的神情,蒋凡关心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那个女人,她才故意为难你,要不我去帮你教训她一次。” 提到刘经理,蒋凡又想起苟彪的事情,想到两人是一丘之貉,他没在称呼刘经理,而是用女人代称。 听到关心,沈婷婷神情放松了一些道:“是我得罪了老板,刘经理才借机打压我。” 经沈婷婷诉说,蒋凡才了解到。 沈婷婷进厂第一天,她略显稚嫩的美色,引起陈安龙重点关注,为了采摘到这朵厂花,陈安龙也是费尽心机,不但想把没有经验的她提为副主管,还想用金钱诱惑她。 沈婷婷知道自己还不熟悉业务,胜任不了副主管这个职位,看出陈安龙居心叵测的色心,她拒绝职位,也拒绝了诱惑,心甘情愿去做了一名人事文员。 看到沈婷婷不愿意就范,陈安龙就想到一个一举二得的计策,假借带她去分厂熟悉业务,到两个分厂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合家欢,既想用花花世界的奢华诱惑她,还准备在酒局中把她灌醉,达到色心的目的。 幸运的是,郝梦和王芳联手,坏了陈安龙的好事,安全回到厂里以后,陈安龙再找借口带她出厂,沈婷婷说什么也不愿意,宁愿辞职也不愿顺从。 在自己工厂里,作为老板,吃相不能过于难看,上不了手,弃之可惜,陈安龙就用欲擒故纵的方式,只要在办公室区域遇上沈婷婷,就会无事生非故意斥责她一番,想在工作中给她压力,逼迫她就范。 陈安龙早期准备提沈婷婷做主管,刘经理就已经把她当作职场的潜在威胁,只是陈安龙在勾搭她期间,没敢出手。 近期,看到陈安龙经常找她麻烦,刘经理认为她已经失宠,所以有事没事就找她麻烦,想尽办法打压她。 老板威逼,上司打压,家庭又困难,需要打工挣钱贴补家用,已经换了两家工厂的沈婷婷,感觉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工厂都会有那么几个高管色鬼,为了赚钱,只得忍着。 朱兵也是刘经理同样的认知,也开始打起她的主意。 沈婷婷在倾诉中,再次想到蒋凡可能不知道郝梦的职业,把郝梦和王芳两人用两个姐姐代称,这是漂泊积累起的人生阅历。 听完沈婷婷诉苦,蒋凡咬牙切齿道:“这些狗杂种,你什么时候回办公室?” 沈婷婷指着宿舍楼道:“那么多栋宿舍楼,几千个房间,刘经理让我每一间都要检查,忙几天都忙不完,哪还有时间回办公室哦!” 蒋凡满嘴脏话,怒道:“去她妈的,检查她妈那个鸟窝,走,现在我去问问那个老女人,她想做什么?” 想到刘经理是三十几岁的苟彪姘头,恼怒的蒋凡又给二十几岁的刘经理换了一个称呼。 “还是算了,人累点没事,眼不见心不烦,远离她的视线也好。” 为了家庭,忍辱负重打工,沈婷婷不想生事“ 蒋凡拉住沈婷婷的手腕道:“什么算了?你再这样忍让,这些狗杂种就骑到你脖子上拉尿了。” 蒋凡嫉恶如仇的神情,加深了沈婷婷心里的萌动,蒋凡拉她的手腕还隔着衣袖,她还是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去人事部的路上,蒋凡的手一直松开,沈婷婷带有复杂的心情,也舍不得提醒。 蒋凡凶巴巴地推开办公室,看到正副主管在看杂志,刘经理在打毛线,四个文员也闲得没事在聊天。 他指着刘经理,怒道:“老女人:我想问问你,这么多人闲着聊天,为什么要让沈婷婷一个人去检查宿舍?” 看到蒋凡拉住沈婷婷的手,刘经理惊了一下,心里还在想,这两个人真地这么快就搅合在一起了。 做贼心虚,虽然看到蒋凡就有些犯怵,可是听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称自己是老女人,刘经理感觉受了莫大侮辱,忍不住反驳:“蒋副理:你也是工厂的管理,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蒋凡没有其他员工那么多利益顾虑,话里带刀直白道:“你都钻到自己老公的长辈被窝了,还好意思给我谈什么文明?” 他算是一个遵循好男不跟女斗的人,只是恼怒中,没有把刘经理当女人,只想着她是恶人。 刘经理和苟彪的事情在厂里不是秘密,但是大家顾忌苟彪是陈安龙身边的红人,只是背地里议论,不会当着两人说这些事。 第一次被当众揭短这样的事情,刘经理气得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哭哭哭,有本事做就别怕人说,沈婷婷的事情还没完,明天我还来找你。” 虽然恨刘经理,可是看到一个女人在面前哭泣,蒋凡才感觉到自己的话过于刻薄,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又不想给这样的女人道歉,只得给自己找个离开的台阶。 说完接茬对沈婷婷道:“凭啥要你一个人做事,宿舍你也不用去检查,我看谁敢为难你。” 害怕自己的鲁莽行为,牵涉到沈婷婷,蒋凡名义是给沈婷婷说话,其实是在提醒还埋头痛哭的刘经理。 这个时候,沈婷婷也不好留下,只得跟随蒋凡一道离开办公室。 蒋凡看到已经接近五点,原本想着这几天不用上班,每天去虎门接汪文羽下班,献献殷勤,可是沈婷婷跟在身后,他也不好意思提前离开。 两人来到食堂外的花坛边坐下,沈婷婷道:“谢谢你。” 蒋凡扣了一下脑袋,难为情道:“我可能给你惹了麻烦,哪还敢接受你的谢意啊!” 沈婷婷站起身望着办公楼道:“我一直谨小慎微,可是在这里也没有少过麻烦,大不了重新找厂。” “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觉得今天行事鲁莽,你的同事可能为了巴结老女人,孤立你。” 听到蒋凡担心的是这个问题,沈婷婷摇了摇头道:“这倒不会,别看她长得斯斯文文,得罪的人可不少,况且她和苟彪勾搭在一起获利,还需要同事帮忙遮掩,所以几个同事都不怕她,上班才敢当着她的面聊天。” 蒋凡好奇地问道:“她们勾搭在一起,还能获利?什么意思?” 看到蒋凡对获利两个字这么上心,沈婷婷支愣了一下,感觉到说漏了嘴,赶紧岔开话题道:“没什么,先前你坐在草坪上想什么呢?” 作为穷人家的孩子,沈婷婷年龄不大,却十分懂事,为人处世也懂得分寸,进厂几个月,不但交到一些朋友,还与人事部的两个同事,成为了闺蜜,这也是支持她委曲求全,还愿意留在达丰的信念所在。 第67章 有钱也犯愁 沈婷婷是侧身站着,坐着的蒋凡没有发现她神情变化。 他的思维也被沈婷婷带到这个话题,疑惑地问道:“我是躺在草坪上,不是坐着,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沈婷婷隐藏着心思,故作闲望转过头去,不让蒋凡看到自己的神情道:“也就距离一二十米,那么大一个人躺在草坪上,我能看不见吗?” 郝梦带蒋凡第一次走进达丰,和陈安龙谈薪水的时候,因为是自己恩人的朋友,蒋凡就引起了沈婷婷的注意。 蒋凡揍苟彪,不但赢得厂里许多人的好感,也让亲眼目睹的沈婷婷心生萌动。 在厂门口遇上汪文羽和蒋凡在一起,看到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远胜于自己的汪文羽,她心里的萌动刚消散一些,又发生蒋凡为辞退的人硬杠陈安龙,再次牵动了她的情愫。 想到蒋凡身边有其他女人,沈婷婷把这份爱慕埋藏在心底,只是默默地关注着他。 今天,蒋凡走出唐副总办公室,下楼路过人事部,沈婷婷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离开的背影。 女人细腻的心思,刘经理看到沈婷婷追随的出神的眼睛,就知道她对蒋凡有意思。 出于替苟彪报仇的心里,刘经理把对蒋凡的愤怒,强加给了自认为的职场对手沈婷婷,安排她一个人去检查宿舍。 沈婷婷走出办公室,四处打望寻找蒋凡的身影,看到他躺在草坪上想事,就想过去聊几句,没成想遇到朱兵。 当蒋凡拉着她手腕,果断替她出头的神情,不但让她漂泊无助的心得到一丝安慰,肢体接触更是让她萌动的心,不受理性控制,肆意地发芽。 从蒋凡进厂发生的几件事中,多少了解到他的一些脾性。 苟彪和刘经理勾搭在一起获利的事情,她不愿意告诉蒋凡,不是想替刘经理隐瞒,而是因为牵涉到工厂几个中高层,这些人又都是陈安龙身边的红人,出于想保护蒋凡,不想他多生事端,沈婷婷才岔开话题没有说。 两人聊了一会,工厂下班,沈婷婷赶着要去吃饭,蒋凡来到商业街与国道衔接的路口,汪文羽下班回来,会在这里下车。 等待过程中,捂住裤兜里的大笔巨款,蒋凡又开始想,应该找什么方法,才能把给家人和李酒罐的钱尽快寄出。 汪文羽下车,看到蒋凡在等她,欣喜问道:“哈男人,想什么呢?” 蒋凡收回思绪,掏出口袋里的银子,交给汪文羽,然后搂住她的腰道:“我在这里等着,除了想你,还能想什么?这是刚领到的薪水,上交给你。” 汪文羽没有接钱,而是疑惑地问道:“你刚上班几天,怎么就有薪水了。” “陈老板可能别有居心,所以让我预支薪水,管他那么多,我只拿属于自己这份,他打什么注意,我可以见招拆招,昧良心的事情,他休想让我做。” “预支薪水?这是预支了几个月?” “一个月,几元零钱是我报销的医药费。” 蒋凡说了郝梦帮他争取薪水的事情。 听完解释,汪文羽才接过钱放进挎包,追问道:“领到这么多薪水,怎么还不开心呢?” “我想给家人和老头寄点钱,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寄才好。”蒋凡把犯愁的事情告诉了汪文羽。 昨夜,近乎于坦诚相见滚了被窝,除了没有突破最后防线,其它该有的暧昧,一个环节都没落下,两人心里的感觉、亲密度也发生了变化。 汪文羽的羞涩程度也在慢慢降低,得知他的烦恼,汪文羽反手搂住他的腰道:“别犯愁了,这点小事,交给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 “现在别问,处理完后,保证你会满意,赶紧陪我去市场,买点筒子骨,我给你煲汤。” 两人买完菜,路过租屋楼下水果店,蒋凡走进店里,选了一个木瓜和一个很大的红富士苹果。 看到吃饭都心疼钱的蒋凡,现在要买水果,汪文羽调侃地问道:“现在不心疼钱了?” 蒋凡瘪嘴道:“男人能挣钱了,心疼自己婆娘不可以吗?” “为什么选择这两种水果,而且一样还只买一个?” 蒋凡标志性的坏笑又挂在脸上,凑近汪文羽耳边道:“你吃当我吃,苹果美容,木瓜丰胸,我负责赚钱养家,婆娘负责怎么开心怎么花。” 感受到蒋凡的疼爱,汪文羽喜悦、兴奋的眼神透露出光芒。 可是又计较蒋凡丰胸这话,她故作生气地拧着蒋凡搂住自己的手臂,娇羞道:“坏蛋,你是不是嫌我这里小?还有你怎么知道木瓜有这功效?” 蒋凡舍不得放开搂住汪文羽腰身的手,所以没有挣脱,而是轻轻摆了摆挂在脖颈上的伤手,认怂道:“没有、没有,大小适中,完全是为我量身打造。 我是偷听到厂里的女孩说,木瓜有这功效,她们说女孩子都希望那里更丰满,我才给你买的,如果你不满意,换种美颜的水果也行。” 汪文羽松开手,趁着店老板娘背身哄婴儿车的小孩,还在蒋凡嘴上亲了一口道:“算你识时务,要买就买两个,你都知道心疼婆娘,难道看不出婆娘也心疼你吗?” 汪文羽下车到现在,两人不是搂着也是挽着粘在一起,肢体就没有分开过。 水果店老板娘,看到蒋凡宁愿取下挂在脖颈上的痛手选水果,也舍不得松开汪文羽。 汪文羽买单的时候,单手又要从挎包里拿出钱包,然后在从钱包里拿钱,这么麻烦,也没说让蒋凡松手。 她羡慕地看着两人,对蒋凡玩笑道:“小两口真恩爱,这妮子也俊俏,你有福气哦。” 老板娘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姿色不输郝梦、沈婷婷、阿萍这几个女人,还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风韵,收银台边的婴儿车里坐着她不会走路的小孩。 听到这么年轻的老板娘,语声柔和地称呼她们小两口,蒋凡欣喜地回了一声:谢谢。 汪文羽也礼貌地回道:“老板娘:你这样落落大方的女人,才真正称得上漂亮。” “哎”老板娘轻轻叹了口气,带有深意地回道:“落落大方有何用?现在还不是落入这般田地,漂泊不易,谁是谁的明天,谁又是谁的永恒,谁又知道呢?既然在一起,就好好珍惜当下,珍惜青春,别让自己生命留下太多遗憾。” 水果店装修比较上档次,店里还有冷藏水果用的冰箱、冰柜,出售的还是比较昂贵的水果,一般打工阶层舍不得到这里消费,销售对象主要针对周边工厂老板、高管,还有本地人,投资真不算小。 经营着这样的生意,听到老板娘还说落到这步田地,汪文羽以为自己恭维的话,引得老板娘伤感,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多嘴,让你伤感了。” 老板娘摇了摇头道:“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有感而发罢了。” 回到租屋,汪文羽拿出一张纸片,按住上面写好的步骤,先给筒子骨过水,然后放进煲汤锅里,放了几片姜块,慢慢煨煮。 看到汪文羽笨拙的样子,蒋凡走到她身后,深情地搂住她道:“婆娘:你真好。” 汪文羽摇摆了几下上身,笑着嫌弃道:“你这么搂着我还怎么做事,快点松开,晚上睡觉,你想怎么抱都可以。” 蒋凡故作生气地松开手,瘪了瘪嘴,埋怨了一句“不懂情调”,然后靠在出阳台的门框上,把下午鲁莽帮沈婷婷的事情,当着闲聊讲给汪文羽听。 “沈婷婷?”汪文羽嘴里念叨,记忆开始搜索,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想了一会,她才记起,郝梦晋升那晚,她和郝梦、王芳一起喝酒,王芳提过郝梦帮了沈婷婷,还亲自把她送回厂的事。 她转身看着闲得无事,眼珠子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的蒋凡道:“她晚上上班吗?如果不上班,请她过来喝点汤。” “她是人事文员,除了厂里赶货,晚上要去帮忙做手工,平时都不加班,现在生产部忙不忙,我也不知道。” “反正你闲得慌,赶紧过去看看,不然你站在这里,还会妨碍我做事。” 第68章 现在是蒋夫人 蒋凡回到达丰,让宿舍管理员,找到已经回寝室的沈婷婷。 沈婷婷知道自己的姿色,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为了清净,只要不上班,她就回宿舍,除了买生活用品,连厂门都很少出。 收到无数次男人的邀请,也从未赴过约,蒋凡说请她去租屋喝汤,她毫不设防就来到了。 走进租屋,沈婷婷看到汪文羽围着做事穿的围裙,温柔贤惠的样子,和第一次见到她,那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完全是两个极端。 她礼貌招呼道:“羽姐:没想到你会请我,谢谢你。” 看到沈婷婷局促的神情,汪文羽和蔼可亲地回道:“别拘束,租屋就这条件,随便坐,我这里炒个青菜,让坏男人去买点卤菜就可以吃饭了。” 沈婷婷从汪文羽手忙角落的动作中,知道她刚学煮饭,勤快地走到阳台上道:“羽姐:我来帮你炒。” 穿上汪文羽脱下的围裙,沈婷婷熟练地摘菜、淘洗、下锅一气呵成。 汪文羽笑着赞扬道:“没想到达丰的厂花,还是做家务的能手哦!” 沈婷婷把菜炒好,把汤盛到盆里,端到租屋里的小四方桌上,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苦恼道:“什么厂花,尽招麻烦。” 蒋凡在楼下买了四元钱的猪头肉,回到房间举着手里的袋子道:“婆娘:这点够吗?住在这里就是方便,吃喝拉撒的东西,下楼就能买到。” 汪文羽看到小半袋熟食,三个人一顿根本吃不完,心里在想,这还是那个买点东西,就像挖了他心肝一样心疼钱的男人吗? 只是沈婷婷在,她没有调侃蒋凡。 沈婷婷插嘴客气道:“我在厂里吃过饭了,就是过来坐坐,没想到这么麻烦你们。” 汪文羽回道:“同是天涯异乡客,什么麻烦?以后没事就过来玩,过年你回家吗?” 沈婷婷摇了摇头道:“一年换了三次工作,前两家的薪水到现在还没有领完,一年到头也没帮到家里什么,哪还有钱回家啊!” 汪文羽揽住沈婷婷的肩,心疼的安慰道:“没事,过年不回家,就过这里来过年,到时候还有两个姐妹会过来,大家一起就不会孤单了。” 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个衣柜,一张梳妆台,根本摆不下其他物件,吃饭用的小方桌,不用时还需要折叠起来,房间才有过道。 因为房间小,房间里没有凳子,蒋凡把自己装行李的手包垫在地上,两人女人坐在床上。 已经知道沈婷婷在达丰遇到的麻烦,汪文羽还是再次询问了经过,道:“实在委屈就别干了,明天我去找一下天哥,让他帮下忙,本地人出面,应该可以找家能安心做事的工厂。” 没等沈婷婷回答,蒋凡带有醋意地问道:“天哥是谁?” 看到蒋凡紧张的神情,汪文羽笑道:“小气鬼,想哪去了,别人天哥已经四十几岁了,是局子里我接触的人中,最为正直的人,正是因为正直,坚持原则,在治安科做了十几年副科长,也没有得到提升。” 听完汪文羽解释,蒋凡神情轻松下来,习惯地扣了扣后脑勺,辩解道:“看你喊得这么亲切,我问问不可以吗?” 看到在厂里谁都敢惹的蒋凡,在汪文羽面前,像个小孩一样淘气又听话,沈婷婷心里十分羡慕,心想:“这可能就是爱情的样子。” 汪文羽看到沈婷婷发愣,还以后她在犹豫工作的事情,关心道:“换不换工作,你自己决定,如果想换,我明天就去问问天哥,他这个人正直,给你找的工作应该靠谱。” 沈婷婷强装微笑道:“羽姐:晚上人事部要加班帮到包装部打包成品,刘经理找人给我带话,说我今天辛苦了,不用加班,应该是下午蒋副理怒怼了她,收到一些效果,我在坚持一下,实在不行再麻烦你。” 换工作又要重新适应环境,换了三家厂,沈婷婷的心也累了,压力稍微小点,她就特别满足,心里高兴不起,还是因为蒋凡。 饭后,沈婷婷还帮着汪文羽收拾完碗筷,才离开。 汪文羽想到沈婷婷的姿色已经给她带来不少麻烦,特意安排蒋凡送她回厂。 路途上,沈婷婷很想问蒋凡,他与汪文羽是怎么认识,又怎么在一起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蒋凡心里只想着,赶紧送沈婷婷回厂,然后回租屋和汪文羽滚被窝,所以步伐很快,两人很快就到了达丰。 望着蒋凡匆匆离去的背影,沈婷婷的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安排蒋凡送沈婷婷,是担心她的安全,可是沈婷婷毕竟是姿色上乘的美女,蒋凡离开租屋,汪文羽又想到他女人缘好的事来,一面准备两人冲凉的衣物,还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来回一公里多路程,看到蒋凡十分钟就回来了,汪文羽放下心来,调侃道:“送那么漂亮的美女,心里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蒋凡看到汪文羽已经帮他准备好换洗的裤衩,但是也准备了她自己的睡衣里裤,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醋坛子,我的心很小,有你这么大一位美女,已经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那还有其她女人的位置嘛。 赶紧把自己的睡衣、底裤放进衣柜去,只要我在家,你就别想穿这些玩意儿。” 汪文羽顺便地把自己的衣物放进衣柜,骄责地玩笑道:“回到房里,我身上多根纱线,你都不满意,还与纱线都能吃上醋,还说我是醋坛子。要不要我帮你捶背,要就赶紧脱,不要我就自己先冲凉了。” 昨天,两人收拾完房间,各自先冲了凉,去医院回来,蒋凡搂住汪文羽就舍不得放手,也就没有再冲凉。 没想到汪文羽会主动要求给自己捶背,蒋凡嘴里不停地说着“要要要”,还借故手痛,抬起双手,让汪文羽给他宽衣解带。 帮完蒋凡,汪文羽自个褪去衣衫,推了他一下道:“走,癞皮狗。” 汪文羽认真给他擦身搓背,蒋凡却安静不下来,不是这里捏一下,就是那里抓一爪。 汪文羽翻着白眼,怂怼道:“现在手不痛了?能不能安静点,你身上的泡沫全部撒到我脸上。” 蒋凡嘴里倒是答应得很爽快,可是手却没有消停过。 汪文羽好不容易帮他冲完,他却不愿意离开,站在洗手间门口,盯着正在冲洗的汪文羽,嬉皮笑脸道:“我婆娘真美。” 毕竟刚在一起,看到蒋凡色眯眯的眼神,汪文羽还是有些害羞,双手上下捂住两个部位道:“赶紧躺回床上去,我冲完就来陪你。” 汪文羽的娇羞,让蒋凡再次想起浴室那一幕,若有所思感叹道:“没想到十几天前,无意偷窥到的系花,现在却成为了自己婆娘,我在做梦吗?” 看到蒋凡傻乎乎的感叹,汪文羽解除防备,双手捧起一捧水,撒到他脸上道:“现在清醒没有,还能确定自己婆娘是谁吗?” 蒋凡用胳膊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笑侃道:“现在确定了,心理系系花,现在是蒋夫人。” 两天躺在床上,汪文羽温柔地钻进蒋凡怀里,摸着他的脸道:“今天比昨天消散了许多,我再给你多加点营养,过几天,这些外伤就可以完全恢复。” 不能深入亲密,只是打打嘴仗,过过手瘾,两人嘻嘻哈哈不安分了一个多小时,也安静下来。 蒋凡手握着酥软,想到还差郝梦的钱道:“郝梦帮我买东西和给的钱,共计317元,你找时间还她一下。” 汪文羽想了一下,建议道:“郝梦给你的花销,不能直接还钱,那样她会伤心,等两天我们请她吃饭,一起去给她选件同等价值的礼物,就说恭贺她晋升,这样处理恰当一点。” 蒋凡疑惑地问道:“你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她晋升什么岗位了?” 汪文羽很在乎郝梦这个朋友,想到她虽然晋升为副总,可是长期交往,过去的经历迟早也包不住,不知道蒋凡怎么看待风尘职业,她试探性地回道:“哈男人,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你第二次受伤时,她能到医院去看你? 你知道酒店那些女孩子,工作的内容是做什么吗?” 第69章 反省自己 蒋凡摇摇头道:“不知道,出门漂泊,无论做哪一行都不容易,你看邱叔老两口,开个饺子馆,挣点辛苦钱,经常都有人去骚扰。 你问我酒店行列做什么?难得你有朋友在酒店上班?” 汪文羽把脸埋在蒋凡怀里道:“没有,前几天跟同事去看守所,旁观审讯一个杀人犯,了解到一个酒店女孩凋零的故事,有些同情这个行列的人罢了。” “凋零?多大年龄?” “去世那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 “什么原因?” “本是很好的朋友,由于职场竞争产生的嫉妒心,联合外人,借为她生日,把她灌醉,残害了她,去世一周后,才在大人山上,发现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我看了那些照片,真是惨绝人性。” 虽然与那位凋零的女孩不曾相识,但是回想起自己了解到的过程,汪文羽同情的眼泪流到蒋凡胸口上了。 蒋凡溺爱地摸着她的头,有感而发:“现实真容易改变一个人的人性,比如刘经理,家有老公小孩,自己也是受害者,现在却和伤害她的人滚了一个被窝,而且还长期勾搭在一起,慢慢失去了人性,看到自己老公被几个人打,也熟视无睹。 虽然她已经不是什么好鸟,可毕竟还是女人,今天我口不择言的话,还是刻薄了些。” 听到蒋凡带有忏悔的诉说,汪文羽抬起头,眼眶和脸上的眼泪还未干枯,脸上又有了笑容道:“哈男人?你也会反省自己?” 蒋凡轻轻刮了一下汪文羽的鼻子道:“到了东莞,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可是有时真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一而再的惹事。” 汪文羽皱起鼻子撒娇道:“以后不准刮我鼻子,刮陷了就不好看了。你一直在反省?到底反省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许多如鲠在喉的话,也想给汪文羽说,既然已经说到这里,蒋凡就想和她深度聊聊。 他没有急于说话,而是从放在床头边的烟包里,掏出一支椰树烟点上,深深吸了几口,吐了几个烟圈,剩余的烟雾从鼻孔里缓缓冒出。 然后皱起眉头,神情严肃,眼神有些支愣地望着天花板道:“狼狈离开校园大门那一刻,我恨学校领导;到了东莞上沙,我恨那些治安队的人;到了达丰,我恨剥削打工人的陈老板和他身边助纣为虐的狗腿子,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台湾高管。 回头一想,弱肉强食是丛林法则,优胜劣汰是生存规律,自己不够强大,一味的怨恨又帮不了什么,有个屁用。 生活就是这样,不但靠拼搏,还需要有承受坎坷、磨难的能力,因为谁都无法预测明天将面临什么。 别人说,大学校园是最能绽放青春,绽放爱情的地方,可我呢?大学三年,周末时间,天不亮就要送早报,送牛奶,上下午要送煤球,平时空闲又要去老头那里习武。 一年到头,身上随时都是脏兮兮的,而且每件衣服都有补丁,身边的女同学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哪来什么青春、爱情。 自卑的我在校园里见到你第一眼后,也只能做梦幻想一下这美事,连打声招呼的勇气都没有,谁能想到一次误会,你却成为我的婆娘,别人口中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十来天时间,在我们之间却变成了现实。 漂泊途中遇到郝梦,应该说是命运眷顾,我也知道她的心思,可是脑海里、梦里都出现浴室那段场景,和她在一起,有荷尔蒙的萌动,但是总感觉缺少一点什么,和你在一起后,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和你在一起,心里也难以释然,我清楚这是亏欠郝梦所致,毕竟我的确做了那些羞人的事,那天在医院,听到她的声音才故意装睡,就是羞于面对她。 说真的,这几天我也想她,但不是感情,而是感激和友情,想见这位东莞第一个朋友,可真要去见她,又缺乏一份坦然,这就是自己造的孽。” 说到这里,一滴眼泪滑过脸颊,跌落在床单上无影无踪。 听到蒋凡彻底坦露心声,汪文羽把头从他怀里钻出来,靠到他脸庞,也坦露道:“在学校的通告栏里,年年看到红榜上有蒋凡这个名字,所以对你的名字并不陌生。 浴室事件,许多人都谣传你已经把我怎么了,害得我几天不敢见人,那时我也恨你,还责怪过评选三好学生的老师,认为她们眼瞎。 晏老师找到我说明情况,希望我出面帮你澄清,但我的记忆里,清楚记得你捏我一爪那一幕,坚信你就是耍流氓。 碍于晏老师的面子,才去见了李大叔,听到整个胡同对你们师徒俩都有很高的评价,我深信那些胡同老人,阅人的眼光,心里才真正释然。 父亲得知你这么快被开除,与我们家庭背景有关,也出面了,可是关乎整个学校的名声,他也不好过多干涉,开除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我就想到来东莞,力所能及帮你做点事情,这件事情父亲是赞同,可是母亲强烈反对,特别是大我半个小时的二百五姐姐,更是怂恿母亲把我锁在房间,预防我偷跑,是父亲安排哥哥送我去的机场。 没想到我认为的力所能及,就是把自己搭上,和你睡到了一张床上。” 虽然心情还沉浸在记忆里,蒋凡还是溺爱地捏了一下汪文羽的脸蛋,问道:“后悔吗?” 汪文羽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一起长大的朋友,男孩也像你一样喜欢惹事,可他们仗着自己父辈的脸,只敢惹事,不敢担当。 我们大院的孩子王:刘八一,是我们这帮孩子中,公认为最仗义的人,我那个二百五姐姐还喜欢他得不得了。 困难面前,很容易看清一个人的嘴脸,出了事情,刘八一把责任往兄弟身上推,现在他倒是进了机关工作,兄弟却判了十年,我姐姐也算清醒了。 人啊!还是需要细细琢磨,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的品行,作为外乡人,你能赢得胡同那些大叔大妈的爱戴,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件件小事,长年累月积淀才赢得的好名声。到东莞时间不长惹事不少,可没有一件是无事生非,这才叫品行。 你这个人像福寿膏一样,长得不咋样,接触就会上瘾,这是你的魅力。” 蒋凡单身搂紧汪文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婆娘:谢谢夸奖,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看到蒋凡心情舒缓了许多,汪文羽佯装严肃地调侃道:“我现在又后悔了,怎么办?” 蒋凡忐忑不安地问道:“刚才你不是说不后悔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看着蒋凡焦灼的眼神,汪文羽笑道:“我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而是后悔这么快就和你这个癞皮狗睡在一张床上,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是我的,这一辈子就别想逃跑。”蒋凡一下扑倒在汪文羽身上。 嘴已经被嘴堵上的汪文羽,支支吾吾地提醒:“已经够娇惯你了,但是你要管好自己的小老弟,现在不能越界哦。” 蒋凡口手都没有闲着,嘴里回道:“这点我可以保证,一定等到婆娘心甘情愿给我那天。” 接近凌晨,蒋凡进入了梦乡。 汪文羽被渴醒,看到蒋凡满身是汗还睡得特别香,宠溺地帮他换了一条裤衩后,穿上睡衣来到楼下买水。 第70章 水果店的老板娘 坐在水果店门口的老板娘,看到汪文羽娇艳的脸色,亲热招呼道:“妮子,这么晚还没有睡啊!” 老板娘热情主动,汪文羽也亲切地回道:“睡了一会,被渴醒了,想下来买点水。” “晚上我熬了点红枣雪梨羹,刚好能解渴,我给你盛一碗。” 毕竟还不熟悉,汪文羽摆手道:“不用太麻烦,我买瓶水就行了。” 老板娘把自己坐的凳子递给汪文羽道:“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客气什么,从锅里盛出来,有什么麻烦嘛,你坐一下,我给你端出来。” 看到老板娘这么热心,汪文羽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坐了下来,温柔地回了句:“谢谢姐姐。” 老板娘又拿出一张小凳子,把雪耳羹递给汪文羽后道:“这么漂亮的妮子,深更半夜一个人下楼,你男朋友就不担心吗?” 汪文羽喝了一口,回道:“他已经睡了,你怎么还没有关店呢。” “晚上吃宵夜的都是些有钱老板,生意比白天好,要多守一会。” 老板娘说完,刚在汪文羽身边坐下,一辆桑塔纳停在了店门口。 车上走下一个头发已经稀松花白,身材不高,体重却至少有两百多斤的胖子,搂住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到店门口道:“阿欣:帮我拿一箱芒果,买几斤提子,另外再买几斤红富士,等你收档后送去我的租屋,我老婆爱水果,给她多买点。” 胖子搂住的女孩,娇滴滴的插嘴道:“我喜欢也不用买这么多啊,不如折成现金,每个月多给我一点。” 胖子在女孩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只要你听话,买了水果也可以多给你一点。” 老板娘忽视两人的打情骂俏,热情回道:“曾老板:你现在回去,在楼下等着,我称好马上给你送过去。” 胖子色眯眯地瞅了汪文羽几眼,搂住女孩上车走了。 看不惯胖子财大气粗的样子,汪文羽先是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色眯眯的眼神。 等胖子走后,汪文羽望着远去的桑塔纳,骂了一句:“老色鬼。” 老板娘听到汪文羽愤愤不平的声音,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称好水果,她一手提着两个袋子,一手夹着一箱芒果对汪文羽道:“妮子,你帮我看一下店,我几分钟就回来。” 汪文羽起身道:“有多远,我帮你提一点。” “没事,你坐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七八分钟后,老板娘气喘吁吁地回来。 汪文羽疑惑地问道:“他不是有司机吗?为什么要一个女人搬这么重的东西?” 老板娘坐下,喘了几口粗气,回复道:“那个司机是女孩的哥哥,以前在大文华印刷厂开货车,妹妹旁上曾生,他就成为曾生的司机,妹妹都能出卖的男人,你还指望他有绅士风度,可能吗?” 汪文羽满腔义愤道:“那个曾生都能当女孩的爷爷了,还那么色,真不知道那个女孩怎么想的。” 老板娘听到汪文羽这么说,愣了一下,感叹道:“漂泊在外,又有几个女人的青春不迷茫呢。” 说完岔开话题,问道:“你和男朋友是刚住一起。” “你怎么知道。”汪文羽看到老板娘不愿意延续这个话题,也没再追问。 老板娘含有深意地调侃:“刚才看你下楼时,脸色红扑扑的,只有刚在一起同居的女孩,才会有这份羞涩。” 汪文羽脸红是因为帮蒋凡换裤衩,目睹的场景,听出老板娘调侃的意思,她脸色更红地辩解:“欣姐:你真坏,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呢。” 汪文羽对老板娘的称呼带上名,让老板娘感觉到一份亲切感。 她沉默片刻后道:“妮子: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是看你这么招人喜欢,而且还恩怨分明,我还是想提醒你。 看得出你男朋友很心疼你,可是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样的情感很难有结果,如果真的没有发生,以后也尽量别发生为好,假如彼此分开后,少些遗憾,还能多些念想。” “你怎么知道我们差距很大?又怎么肯定我们没有结果?还有,我们并不熟悉,你怎么知道我是恩怨分明的人?” 看到还不熟悉的老板娘,对自己说出这些可能得罪人的话,汪文羽感受到这是知心地提醒,她也直白问出心中的疑惑。 老板娘盯着汪文羽,解释道:“虽然初识,但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女孩,就是你不骂曾生那句‘老流氓’,我也从你眼神中就看到厌恶和义形于色,况且你这样的女孩出口脏话,分析出你是恩怨分明的人就不难。 你的姿色,走到哪里都容易引起人的关注,羞涩代表你没有经历过多少现实的洗礼,但是你自身的自信、气质、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你不是出自一般家庭。 不说你男朋友的穿着,他的言行举止,走进店里第一眼,我就看出他出身贫寒,买水果一样买一个,更加验证了我的判断,所以我能肯定你们之间的家庭背景悬殊很大。” 汪文羽没想到这么年轻的老板娘,却有这样的见识。 她好像找到了知音,沉思了好一会儿,把自己与蒋凡的过往,还有蒋凡怎么感动到自己的事情说出。 老板娘惊讶地问道:“前两天,把治安队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原来是你男朋友?” 汪文羽点了点头道:“他手上本身有伤,在治安队里看到我可能被欺负,那搏命的眼神,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正是这些行径,同居这件事情,我也经过深思,最后给自己的答案是,这样的男人,即便让我万劫不复,至少会让我的生命尽情绽放,所以我已经做好与家庭对抗的准备,家庭因素,应该不可能拆散我们。” 看到汪文羽倔强的眼神,老板娘亲切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鼓励,接茬赞叹道:“你比我勇敢,也比我有主见,没想到你那个清瘦的男朋友,还真是爷们,我是肖怡欣,以后没事的时候,欢迎你们小两口来我店里玩。” 汪文羽主动拉着肖雨欣的手道:“我叫汪文羽,以后少不了麻烦欣姐,到时候你别嫌弃我们烦哦。” 回到租屋,汪文羽看到熟睡的蒋凡,唧着嘴说着梦话,她凑近才听清楚一句“谁敢动我婆娘,我弄死谁。” 在治安队里,蒋凡毫不顾虑众多治安仔围攻他,骑在想欺辱汪文羽的治安仔身上,发疯似的挥拳,嘴里说的就是这句话。 汪文羽抿嘴笑了一下,脱掉睡衣躺在床上,拉着蒋凡的手搂着自己,还奖励性地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酥软上,自言自语责备道:“都过去几天了,做梦还在想这事。” 次日一早,汪文羽起床穿戴好后,在蒋凡嘴上亲了一下,准备去上班,腰身忽然被蒋凡搂住。 她也回应地抱着蒋凡,还溺爱地揉了几下蒋凡凌乱的头发道:“坏蛋,你醒了啊!” 蒋凡死乞白赖过了几下手瘾道:“知道婆娘要走了,能不醒吗?帮我穿衣服,我送你去坐车。” 两人下楼,还没走出楼道,汪文羽就看到昨晚买水果的曾生和一个看着很壮实的男人,坐在马路对面的早餐档里。 壮实男人不是昨夜开车的司机,两人桌前都没有餐食,曾生的眼睛正聚精会神盯着这栋楼的进出大门。 第71章 口不择言 汪文羽想到,曾生这样阔绰有钱的人,一般都是去酒楼或工厂自备早餐,不会来这种打工阶层光顾的早餐店。 她就预感到曾生可能不怀好意,避免再惹麻烦,走出大门,她在蒋凡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亲热地挽住蒋凡的手臂。 意思是提醒马路对面的曾生,自己有男朋友,让他知难而退。 蒋凡看到汪文羽在大街上主动亲吻自己,也在她脸上回应了一嘴,调侃道:“以前在陌生人面前搂着你,你都会扭扭咧咧,现在怎么敢在大街上和我亲热了呢?” 汪文羽假装生气,松开蒋凡的手臂道:“给点奖励,你还嘴贱,以后在大街上,必须和我保持两米距离。” 蒋凡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然后搂住她的腰道:“婆娘:我错了,我掌嘴,这总行了。” 汪文羽瞟了一眼曾生坐着的地方,发现他色眯眯的一直盯着自己,确定了自己的预感,反手也搂住蒋凡,也是再次提醒曾生。 来到国道边等车,汪文羽对蒋凡道:“明天我要去广州看望几个长辈,提前给他们拜年,这两天你在家要乖哦!” “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我要知道大概时间,才好接送你。” “大概要在广州待两天,不用你接送,我叔已经安排好车,明天上午过来接我。” 听到汪文羽要走两天,蒋凡心里就不乐意道:“看下长辈怎么要两天?晚上没有你,我睡不着咋办?” 汪文羽在蒋凡胸口上轻轻擂了一拳道:“以前没有我,你在坟地边都能睡得香,现在刚在一起,你就睡不着了?” 蒋凡瘪嘴道:“那能一样吗?现在你不在身边,我浑身都不自在,昨天待在厂里没事,就像木脑壳似的,整天都在想你。” 汪文羽想了一下道:“除了看我叔婶,还要代父亲去看两个伯伯,我尽量快点,看第二天能不能赶回来。” 一辆中巴车停到两人身前,售票的小伙手里挥舞着写有:虎门、南栅、厦岗、长安这一沿途地名的牌子,用带有广东腔的普通话招呼道:“虎门、长安,走不走。” 汪文羽礼貌回道:“我去虎门镇里,你这个车不会路过。” 中巴启动,售票小伙关上车门,从车窗直勾勾地盯着汪文羽,故意放大声音调戏道:“靓女:你长得真好看,跟着身边的男人可惜了你这张脸蛋,我现在单身,要不要考虑一下。” 蒋凡松开汪文羽的腰,追着中巴车骂道:“狗杂种,有本事你就停车试试。” 不说身上有伤,人也跑不过机器,中巴车已经走远,蒋凡才停下追逐的脚步,回到汪文羽身边,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道:“婆娘长得漂亮,也是麻烦的事情。” 汪文羽翘起小嘴,回怼道:“醋坛子,你长得不帅,也没少过麻烦,还说我,哼!” 一辆直达虎门镇的中巴到了,汪文羽上车,看到蒋凡也跟了上来,问道:“我都已经上车,你还跟着干什么。” 改革前沿城市,近千万外来人口涌进东莞,使得所有交通运输都处于拥挤状态,穿梭在各个镇的每一趟中巴车,随时都是人满为患。 蒋凡把痛臂都用上了,撑在车壁上,把汪文羽保护在自己双臂下道:“婆娘长得太漂亮,容易惹事,我要送你去单位才放心。” 汪文羽玩笑道:“现在不心疼来回要两元车费了?” “婆娘比钱重要。” 有了蒋凡撑出的空间,汪文羽把头乖巧地靠在他肩上,关心道:“就你嘴甜,注意左臂不能使力,拉裂到伤口。” 到虎门镇内的中巴车,会路过局子大门口,蒋凡看着汪文羽走进局子,才放心乘车回到白沙,步行一百多米就到了达丰。 回到厂里,想到唐副总邀约的事情,蒋凡准备去唐副总办公室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免得自己傻等。 路过二楼人事部,看到沈婷婷嘴里含着一支碳素笔,直愣愣地在想什么。 昨天对刘经理的话过于刻薄,他还是不好意思进去,准备直接上三楼。 刘经理看到他,却主动走出办公室招呼道:“蒋副理:有事吗?” 虽然不待见刘经理,但是后悔自己作为男人对一个女人过于刻薄,听到她热情主动,蒋凡也轻声回道:“没事,我找唐副总有点事情,只是路过这里。” 刘经理犹豫了一下,有些怯意地回道:“晚上有时间吗?苟队长说以前对不住你,想请你吃饭,昨天我对你态度不好,也想表示一下歉意,希望你给个面子。” 看到刘经理胆怯的目光,蒋凡意有所指地回道:“他一个大老爷们,敢做不敢当?丢面子的事,让你一个女人来出面,这样的男人还是男人吗?这是我的提醒,听不听得进去,你自己好好琢磨。 我和他不可能成为朋友,也永远没有坐在一张饭桌上的可能,这句话你可以转告给他。 今天我给你这个面子,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算为自己昨天过分的话道歉,另外奉劝那个狗队长别再做没屁儿的事情,否则我会继续找他麻烦。” 直到蒋凡的身影消失在二三楼的转弯处,刘经理才回过神来,她有些颓伤地摇了摇头,来到眼睛还注视着门外的沈婷婷身边,悄声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请别介意,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同事。” 沈婷婷惊讶地看着刘经理,根本不相信平时最看不惯自己的人,今天会给自己说这样的话。 蒋凡来到唐副总办公室门外,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 隔着两个房间的陈安龙办公室却开了门,阿萍伸出头,向他眨了几下眼睛道:“蒋副理:老板找你。” 蒋凡来到陈安龙办公室门前,问道:“你眨眼睛干什么?” 阿萍看到蒋凡没有明白自己眨眼睛的用意,矫责地横了他一眼。 陈安龙的声音从阿萍身后响起:“蒋副理:请你进来一下,有点事情找你商量。” 蒋凡才看到陈安龙站在里间办公室的门口,望着他和阿萍,他才醒悟,阿萍眨眼睛是在提醒他,陈安龙在身后,预防他口不择言说错话。 三人一起走进办公室,陈安龙让蒋凡坐到待客的沙发上,阿萍帮两人冲好茶,退出办公室。 阿萍离开,陈安龙才坐到蒋凡对面的沙发上道:“还有几天,工厂就放假了,唐副总建议说,放假前,搞一次年庆活动,让所有员工都高兴一下,你觉得这事怎样?” 自己只是一个跟班,根本不懂举办活动要做些什么,蒋凡脑海里只冒出一个念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知道陈安龙找他的目的,但蒋凡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认为陈安龙现在想笼络自己,自己说的话多少有点用处。 他故作卑躬屈膝道:“我根本不懂工厂管理,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搞什么活动,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意见,我倒是有点想法想提一下。” 陈安龙听到蒋凡的言语没有以前那么生硬,而且还带有谦卑的语气,以为昨天让他提前预支薪水,起到效果,也迎合地问道:“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肯定没有问题。” “我们这些漂泊人,最关心的就是薪水,现在距离过年不到十天,厂里却没有几个人请假回家,是因为工厂拖欠薪水,她们没有路费。 希望陈老板能体谅一下员工,年前把该发的薪水发了,相信大家都会感激你,我也同样感激你。” 听到蒋凡提薪水,陈安龙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言语又开始有了怒意,应付道:“不说分厂,就是单单一个总厂就是五万多人,一个月的薪水,就要近千万,厂里哪有这么多钱? 这事我正和股东们在商量,尽量凑集,年前会发一点,但是发不完,至少有一个月需要年后再发。” 蒋凡已经听出陈安龙话里有怒意,还是接茬道:“一年只有十二个月,工厂本身已经押了一个半月的薪水,还要拖欠一个月,就是两个半月。 背井离乡来打工,都是家庭窘迫的人,工厂拖欠了这么久的薪水,许多员工是靠借贷贴补家用,如果不能按规定发放,我相信许多人别说回家,就是买件新衣裳的钱都没有,这年还怎么过嘛。” 第72章 再生冲突 举办活动,是给员工福利,陈安龙认为这样的事情,蒋凡肯定会赞成,才同意唐副总的建议。 筹办一次活动,多少都能捞些外快,陈安龙想借这事和蒋凡套近乎,让他来筹办这次活动。 看到蒋凡不识好歹,根本没有给自己面子的意思,陈安龙也没有心情再给他废话,借口自己还有工作要忙,把他一个人晾在茶几边的沙发上。 蒋凡也没有久留,给脸青面黑的陈安龙打了声招呼,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唐副总办公室门外,再次敲门,也没人应答,蒋凡正准备离开。 隔壁的副总李太勇拉开自己办公室门,对蒋凡厉声道:“办公室没人,你敲这么久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上班时间,敲得“叮铃哐啷”,我们还怎么工作?” 李太勇在达丰高层中,属于排名靠后的副总,但是在打工层面前的嚣张程度,远胜于任何副总甚至陈安龙,从员工身边路过,清高得连瞅都不带瞅一眼,骂中低层的干部,像骂孙子一样毫不忍口。 不但嚣张、清高,还贪得无厌,笼络一些喜欢巴结他的中层干部,收取进厂介绍费这些黑钱,还怂恿那些干部多罚员工的钱,达到自己巴结陈安龙的目的。 他也知道蒋凡是一个谁都敢怼的人,现在对蒋凡发火,还是因为蒋凡已经触碰了他的利益。 陈安龙前段时间对蒋凡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台湾来的干部,现在找到借口给蒋凡下马威,如果蒋凡闹起来,陈安龙应该会帮他这个同乡高管。 他不知道,这两天陈安龙吃瘪以后,已经在尽力笼络蒋凡了。 蒋凡在陈安龙办公室遭受冷脸,心里已经有气,只是没有机会发作。 如果是其他人,蒋凡肯定会考虑自己敲门声,的确影响到别人工作,别人抱怨两句也不会还口。 但是对李太勇就不一样了,想到他骂大陆干部那些嚣张情形,蒋凡直接走到他面前,怒道:“别把你用在别人身上那一套用在老子身上,老子敲门管你卵事,你再在老子面前呜呜喳喳,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下不来台。” 蒋凡一连几个老子的怒怼,嚣张习惯的李太勇哪能受得了这气,他也知道打不过蒋凡,就想用钱来威胁。 指着蒋凡怒斥道:“大陆仔,你有错在先,还敢在我面前充老子,信不信我扣你奖励,让你这个月一分钱都拿不到。” 李太勇的一句大陆仔,彻底惹怒了蒋凡,他直接一耳光扇到李太勇脸上道:“宝批龙,领你妈下的那个鸟蛋,再敢用你那鸡爪爪指着老子试试,老子一定让你另一边脸也平衡起来。” (大陆仔,是当年许多外资企业的高管,藐视大陆打工仔习惯用的称呼,宝批龙是四川骂人的话,和傻子、笨蛋、跳蚤小丑差不多的意思) 李太勇捂住脸大声道:“保安,保安,马上给我把这个大陆仔赶出厂去。” 明知保安是在厂区内巡视,不会到办公楼来,他大声叫,只是想陈安龙和其他副总听到,出来帮他。 蒋凡举起手正准备再给他一耳光。 正被蒋凡搞得心烦意乱的陈安龙,听到李太勇大声叫唤,愤怒地拉开办公室门,对着李太勇道:“吵什么吵?不知道这是办公区域吗?” 先前陈安龙只是冷脸,言语也没有冲突,蒋凡也不好说什么,现在陈安龙是吼李太勇,可是蒋凡就站在李太勇身边,蒋凡以为陈安龙在吼他。 他放下手没再打李太勇,而是回怼陈安龙道:“你又吵什么吵?别以为打工人都应该受你们这些资本家的欺负,老子不干了。”说完转身直接向楼下走去。 蒋凡的东西已经搬去租屋,只有两套没有穿过的工装还在宿舍,他气冲冲地来到人事部,把挂在胸前的工牌取下来,一下丢在刘经理的办公桌上道:“这是我的工牌,工装没有穿,留在宿舍里,你们自己去拿。” 说完正要往办公室外走,陈安龙已经追了下来,他隐忍怒火,勾肩搭背亲和地给蒋凡解释:“我先是吼李副总,没有凶你,你误会了。” 蒋凡挣脱陈安龙的手臂,看着他道:“误会?老子是靠劳动力挣钱,又不是找谁要饭,上个班,这个吼那个骂,真没把我们这些大陆打工仔当人看。 事情做了,还假惺惺说误会,现在你也不用给我废话。 虽然上班不够一个月,就预支了三千,但我还有伤在身,后面养伤的时间也应该算上,就当一个月,大家互不相欠。 我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交接,工牌也交到人事部,人出厂不要放行条,要不要搜查一下,我的裤裆里有没有藏你们厂的贵重物品。” 上次辞退的事情,蒋凡硬扛陈安龙,许多中高层都知道,但是没有人亲眼看见。 听到蒋凡要离职,刘经理心里一喜,可是看到陈安龙追下楼挽留,他拒绝的眼神坚定而刚硬,刘经理不由得拿他和苟彪比较起来。 想到苟彪在打工人面前高高在上,在陈安龙面前却像哈巴狗,还有各种自私自利的行径,和蒋凡的行事风格,完全是鲜明对比,她心里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既希望蒋凡别这么倔强能留下来,又希望他现在离厂,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陈安龙再次揽住蒋凡的肩道:“你在这里消消气,我马上让李副总下来给你赔礼道歉行吗?” “不需要,他那个杂种,老子和他说话都感觉降低了人品。”蒋凡再次甩开陈安龙的手臂,直接离开了达丰。 陈安龙回到三楼,踢开李副总的办公室,对他一通臭骂,他的怒骂声,坐在二楼办公室的人,都能清晰听到。 蒋凡回到租屋躺在床上,冷静了一会,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气倒是出了,可是又要重新找工作,我这猪脑子做事还是太冲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心情也有些烦闷,蒋凡想着先睡一会,醒来再考虑工作的事情。 可是心里有事,他也睡不着,中午时分,准备下楼吃饭,打开门,看到唐副总抬起手正准备敲门。 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唐副总笑了一下,直白道:“阿萍给我说的。” “阿萍?她又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唐副总没有隐瞒,把陈安龙招惹汪文羽那天,安排阿萍跟踪的原委说出。 听到解释,蒋凡也没有计较,接茬问道:“找我有事?” 唐副总掏出一包520,递了一支给他道:“午饭时间,找你肯定是吃饭啊!” 蒋凡摆了摆手:“这薄荷烟味太淡了,我抽不习惯,吃饭可以,aa制。” 唐副总笑道:“怎么都行。” 考虑到唐副总的身份,选择路边摊又不合适,汪文羽给他留零花钱,他没要,现在身上只有五元。 害怕五元不够午饭钱,他考虑了一下道:“那就去饺子馆,我身上忘了带钱,只能选择那里,可以赊账,晚上我婆娘回来还。” 唐副总笑道:“走,我说过,喝酒选择的是人,不在乎环境,你说哪里就哪里。” 两人来到楼下,蒋凡看到水果店刚开门,不知道汪文羽昨晚还在这里蹭过糖水的事,只是感觉昨天买水果时,老板娘特别亲切,他也随和招呼:“老板娘:开档了啊。” 肖雨欣笑着开玩笑:“你老婆都叫我欣姐,你叫我老板娘,显得有些生分哦!” “她什么时候叫你欣姐?我怎么不知道?” “自己去问你老婆。” 唐副总在身边,蒋凡也不好闲聊,他顺应地回道:“好好好,欣姐好,这总可以了。” 第73章 只有你老婆有发言权 看着眼前这位笑容纯真、外表质朴还带有些羞涩的男孩,肖雨欣很难把他与近几天在街面上传说,把治安队搅得天翻地覆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她接茬调侃道:“真听话,晚上没事,和你老婆一起到姐姐店里来坐坐,下午我去买点龙骨煲汤。” 蒋凡笑着抗议道:“欣姐:什么叫真乖啊!这是哄小孩的话,我已经是男人了。” 肖雨欣转身开始把放在店里的水果筐往外搬,嘴里继续玩笑道:“你是不是男人,只有你老婆才有发言权。” 唐副总看到风姿卓越的肖雨欣,撅着屁股搬东西,眼睛都支愣了。 蒋凡不知道肖雨欣玩笑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追问:“我是不是男人,为什么只有她才有发言权?” 唐副总笑着揽住蒋凡的肩,在肖雨欣还在母乳小孩的胸前晃了一眼,对她竖起大拇指,恭维道:“老板娘:真厉害,调侃人说荤话,却不带一个脏字。” 蒋凡转身望着唐副总,问道:“荤话?什么意思?我听说过荤菜,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荤话。 唐副总拍拍蒋凡的肩,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每天开档,肖雨欣需要把店里的水果,一筐筐搬出来,摆到店外展示架上,吸引顾客,晚上收档又要全部搬回店里,一筐水果少则二三十斤,多的四五十斤。 肖雨欣搬了两筐到店外水果架上,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回道:“这位老板,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卖水果的商贩,有什么厉害哦。” 脸色累得泛红的肖雨欣,看上去更为娇艳,浮想联翩的唐副总正想着怎么套近乎好。 蒋凡看到肖雨欣有些气喘,却没有注意到唐副总的神情,对他道:“唐总:现在你不是很饿,能不能稍等片刻,我帮欣姐搬一下。” 唐副总已经被肖雨欣的姿势和成熟韵味深深吸引,正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多停留一会,听到蒋凡招呼,他把身上的笔挺西装脱下来,放进停在路边的座驾上道:“一起,也不忙这一会。” 肖雨欣看到一支手还挂在脖子上的蒋凡,还有开着豪车的唐副总要来帮忙,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些事情我每天做,已经习惯了,你们忙你们的去。” 蒋凡单手提起一筐苹果,放在自己蹲马步的大腿上过度了一下,然后用手臂夹住,搬到外面的货架上道:“你都让我喊你欣姐了,帮下忙还这么客气。” 肖雨欣笑着解释道:“你手受伤,行动不方便,这位大老板穿着这么规整,我怕弄脏他的衣服。” 唐副总面带笑容,话中带话:“什么大老板,只是比部分人多几块铜板,只要你不嫌弃我身上的铜臭味就好。” 肖雨欣从唐副总的话里,听出一丝丝暧昧,脸色有些微变,没有再作声。 帮到肖雨欣把所有水果搬到货架边,摆放就不那么麻烦,两人才离开。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邱叔两口子正在算账,黄桂花在学着打毛线。 蒋凡走进店里,热情招呼道:“叔婶,我们吃点东西。” 老两口看到跟随蒋凡身后进来的唐副总,热情招呼道:“唐老板:你也来了啊!” 黄桂花也紧跟其后招呼道:“唐老板,你好。” 达丰距离这里,直线距离就一两百米,看到三人和唐副总都不陌生,蒋凡没有觉得奇怪。 他不好给老两口开玩笑,而是捏了一下黄桂花的鼻子调侃道:“没良心的家伙,看到老板,连你哥都忘了。” 黄桂花皱起鼻涕,做了一个鬼脸,辩解道:“你是哥,不用招呼,唐老板是客人,我招呼他是应该的嘛。” 唐副总也谦虚道:“大家都是熟人,何必这么客气。” 说完接茬对邱叔道:“邱老哥:上次在你这里吃的猪皮做的菜?现在还有吗?” 邱叔嘴还没有张开,邱婶已经抢先道:“那叫肉皮冻,是东北的名菜,那菜工序比较麻烦,我们店小,舍得消费的人不多,所以每次准备的也不多,中午最后一份已经卖了,你想吃,我明天多做点。 要不,今天来一锅猪肉炖粉条,再来份饺子,足够你们吃了。” 唐副总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蒋凡,征求他的意思。 蒋凡知道这是自己提出的aa制,唐副总不想让自己为难,他也不想过分小气道:“让我叔婶随便多安排一个,两菜一饺,如果不够,到时候可以再加。” 两老口进厨房去忙了,黄桂花熟练地帮两人斟好茶水,烫好碗筷,再次给蒋凡做了一个鬼脸,撒了一下娇后,懂事地走到一边,没在打扰两人聊天。 唐副总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问道:“真要离厂?” 感觉唐副总这个人还不错,蒋凡点了点头,笑着调侃道:“没想到你这样的老板,也会喝这样的大众粗茶。” 看到蒋凡愿意给自己开玩笑,表示了一份亲近。 唐副总也玩笑道:“先前在水果店,我不是已经说了,只是多几块铜板而已,你就别再笑话我,倒是你,现在可是厂里的风云人物,上午刚出厂,整个办公楼都已经炸开锅了。” 蒋凡自嘲道:“总体算来,上班不到十天,就被赶出来,也是够风云哦。” 唐副总了指蒋凡,笑道:“狡辩,你这样也叫被赶吗?有没有什么打算?” 蒋凡想了一下道:“现在没有想好,晚上和我婆娘商量一下,应该还是在附近找家厂。” 听到蒋凡没有打算,唐副总赶紧问道:“愿不愿意听老哥说几句心里话?” 听到唐副总套近乎地自称老哥,蒋凡帮他添了点茶水,回应了亲近,“洗耳恭听。” 领教过蒋凡倔强的性格,唐副总思虑了片刻,谨慎地组织好语言,才回道:“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你别介意。 外商能到大陆来投资,最大原因就是这里廉价的劳动力,你的薪水虽然无法与外来干部比较,但在普遍打工层面,三千薪水真不算低。 可是长远打算来说,靠薪水只能改变生活质量,改变不了生活品质。 如果改革开放的政策能持续下来,人民币肯定会贬值,到时候领薪水的人,衣食肯定无忧,但总归还是替别人打工,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你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可以继续留在厂里沉淀一下,好好琢磨,自己到底想追求什么,让自己的人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然后在做离开的打算,到那时,如果你还愿意和老哥一起做点什么,资金上的事情,我可以支持。” 彼此不熟悉,唐副总为什么会给自己聊这么深层的问题?在达丰他也只算高级打工仔,又为什么一直想自己留在厂里?不知唐副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蒋凡陷入了沉思。 他想了很久,带着怀疑的眼神,问道:“为什么给我说这些?” 唐副总猜到他的心思,抿笑了一下道:“阅人的感觉、也有欣赏。” 唐副总模棱两可的话,蒋凡知道他在打太极,直白问道:“我这个人笨,能把话说得明白点。” 第74章 隐藏锋芒 唐副总再次喝了一口茶,沉淀了一下心情,意味深长道:“你都算笨人,达丰许多中层干部就可以用傻瓜来形容了。 你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也很聪明,只是缺少历练,这就是我的感觉,至于欣赏,就是你倔强和不计得失的性格,对于人性层面来说,这是高尚,可对于生活来说,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任何人的性格都会在现实洗礼中改变,聪明的人会反省、思考,取长补短弥补自己的性格缺陷,让自己更适应这个社会。 愚昧的人却会取短补长,不但限制了自身优点在环境中自然滋生,缺点还暴露得淋漓尽致,这样的人注定会被社会淘汰,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取长补短?取短补长?”蒋凡皱起眉头,嘴里念叨了两遍后,试探性的问道:“另外进一家工厂,也可以考虑这些问题,我不想留在达丰。” 看到被点醒了一些的蒋凡,和自己倔强的性格杠上,唐副总继续补充道:“换一家工厂很容易,我舅马上要在厚街三屯开一家上十万人的大厂,想去一句话的事。 你留在达丰,对我来说,只是没事的时候能一起坐坐,没有过多想法,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因为和自己不满的人相处,就是最好的生活历练,这是我的建议。” 只是想一起坐坐,为自己的人生考虑,就一再挽留,蒋凡还是觉得这样的理由太牵强。 他故作对达丰有深仇大恨似的,把头摆得像叮当一样道:“让我去给陈安龙说,想继续留在厂里?这样的事情,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看到自己的劝说,起到一定作用,唐副总接茬道:“不需要你去给陈总说,这两天他也会来找你,如果你想出气,陈总找你的时候,不妨给李副总使点绊子,他那样的人,应该多给点教训。” 不知道唐副总和自己套近乎的真实目的,也不相信他所谓的感觉和欣赏,就会给自己聊这些带有知心意味的话,但话里的善意还是比较明显。 蒋凡想到,没有真正了解清楚之前,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聊得太透,他岔开职业问题,故作调侃道:“那个杂种不是你同乡吗?怎么让我去给他使绊子?现在我都没在厂里,还能给他使什么绊子?” 唐副总马上领悟到蒋凡这是在测试自己的人性,暗自感叹,这么年轻,看似鲁莽的性格,却有着粗中带细的缜密思维,还善于隐藏自己的智慧,这样的弄潮儿,陈安龙还指望小恩小惠去笼络,真不知道他什么眼光。 心中有目的,就需要拿出一些坦诚,两人今天已经聊到这一步,许多事情也没有必要隐瞒,唐副总道:“放心,李副总那样的小聪明,还对我的职场构不成威胁,况且我的志向也不在达丰,现在在厂里也只是过度。 让你给他使绊子,只是看不惯他许多行径,但是在我的位置上,给他难堪,厂里的管理制度就会失衡,你给他使绊子,可以压制他的嚣张,也能让许多中低层打工人少些压力,你还可以从中获取一些人脉。 高手在民间,许多能人异士,可能就在这些底层人群里。” 唐副总的话,让蒋凡真切感受到,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社会经验,距离唐副总的能力,完全是天差地别。 明知陈安龙在拉拢自己,唐副总还隐晦向自己传达了他志不在达丰,不甘愿现状的心理,这样的事可以成为自己讨好陈安龙的筹码,属于职场禁忌,他却毫不顾忌地说出,间接表达着诚意。 蒋凡习惯性地扣了扣后脑勺,装着不知其意道:“我还以为你把枪使呢?” 唐副总看到蒋凡现在还在装傻,隐晦道:“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把你当枪,只要你不误解,大家心里没有隔阂就好。” 听到唐副总暗示,蒋凡也直白了些道:“放心,目前来说,我们之间没有隔阂,至于以后大家能不能同乘一条船,那就看缘分了。” 邱婶把做好的猪肉炖粉条端上桌,唐副总伸出手道:“现在吃饭,至于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来东莞,认识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的朋友却没有,你算第一个。” 蒋凡也伸出了手,聪明地回道:“只要你不把我卖了,这份友谊应该可以延续。” 两个东北菜,一份饺子,唐副总从车里拿出一瓶五粮液,两人喝到下午快五点多才散场。 唐副总真的aa付了饭钱,临走前道:“安心休息两天,等他们急够了,我再把你的住址告诉他们。” 蒋凡愣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常态,回道:“虽然aa了,但是欠你半瓶酒,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地址是阿萍告诉唐副总的,而阿萍是陈安龙的秘书,现在唐副总却说要等两天才告诉他们,代表这事阿萍瞒着陈安龙。 蒋凡再次对阿萍与唐副总的关系产生起怀疑。 他本想直接问,可又怕牵涉到别人的隐私,自己这样冒失,可能会让唐副总难堪,最后还是忍住了。 唐副总也从蒋凡那一愣,看出了问题,一个人走出饺子馆后,才自言自语摇摇头:“这年轻人太聪明了,以后说话还是要谨慎些。” 蒋凡乘车到了虎门局子,等了不过十来分钟,汪文羽就从局子大门走出来。 看到蒋凡站在马路对面,汪文羽欢喜地穿过马路。 局子位于虎门繁华路段,过往的车辆不少,看到汪文羽匆忙过马路,蒋凡赶紧提醒道:“哈婆娘,慢点,注意车辆。” 汪文羽来到蒋凡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玩笑道:“这么担心婆娘啊!” 蒋凡调戏道:“不是担心,而是操心,二十几岁快奔三的人了,走路还蹦蹦跳跳的,不看看左右车辆,也不会照顾自己,我不操心能行吗?” 汪文羽摇晃着蒋凡的手臂,不满道:“我才二十一岁,你就说别人奔三,是不是诚心气我。” 蒋凡赶紧搂住她,宠溺地哄道:“我错了,我错了,婆娘还不满十八岁,现在我属于诱骗未成年少女,这样你满意了。” 上了回白沙的中巴车,两人面对面地抱在一起,汪文羽才闻到蒋凡满嘴酒味,问道:“你喝酒了?” 蒋凡把打了李副总,目前离开了达丰,还有与唐副总所聊的事情,包括两人不多的交往,都告诉了汪文羽。 汪文羽沉思了很久,等到下了中巴,身边没有外人,她才回道:“一个统管十多万人的副总,还不满足,这样的人野心不小,向你示好,肯定不是你能打这么简单,因为只要有钱,在街面上招揽一个能打的人很简单,他何必苦费心思。 可你现在没有任何根基,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到底什么目的呢?” 自己也在分析唐副总的目的,看到汪文羽陷入沉思,蒋凡猜疑道:“会不会是因为你的背景原因?” 汪文羽摇了摇头道:“我什么背景,他肯定不知道,即便怀疑也是近两天的事情,因为他第一次向你示好,我们都还没有见面,他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第75章 初露江湖 一时也想不出唐副总什么目的,但是交往中,感觉还不错,蒋凡懒得费神,顽皮地在汪文羽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现在我一无所有,管他什么目的,就是把我卖了值不了几个钱。 我们分开七八个小时,现在只想和婆娘好好亲热一下。” 接近傍晚,身边不少路人经过,汪文羽松开挽着蒋凡的手,后退一步横了他一眼,翘起小嘴撒娇道:“大街上,让你抱着还不满意,还要打我屁股,别人看到不好嘛。 什么叫值不了几个钱?不准这样践踏自己,在我心里,你无价,知道吗?” 汪文羽的屁股刚躲过,蒋凡已经凑上前,用没有完全消肿的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厚着脸皮道:“我和婆娘亲热,关这些路人什么事情,如果她们好奇,那是因为羡慕我有这么乖的婆娘,你应该高兴才对。” 汪文羽知道打嘴仗,真不是蒋凡的对手,预防他在公众面前,又做什么过分亲密的事,只得再次挽住他的手臂,不满道:“二皮脸,不准再乱动,走,你在胡扯,市场都要关门了。” 两人买完菜,还没有走到楼下,肖雨欣看到她俩,已经热情招呼道:“小两口回来了啊!晚上别做饭,我这里煲了汤,炒点青菜,在对面餐馆买点米饭就可以了。” 蒋凡也嫌麻烦,笑着假惺惺道:“欣姐:这怎么好意思嘛。” 肖雨欣道:“什么不好意思,我特意多煲了点汤,就是等你们小两口,感谢你中午帮我。” 对肖雨欣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汪文羽,也想和她多接触,就没有拒绝,而是淘气地偏着头,看着蒋凡调侃道:“癞皮狗:我怎么没有看出,你还是一个这么客气的人呢?” 蒋凡拧了一下汪文羽的脸蛋,故作咬牙切齿的埋怨:“哈婆娘:在家怂我也就算了,在外面能不能给男人留点面子。” 肖雨欣帮腔道:“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不要面子就是最有面子,能找这样的老婆,就应该好好宠着。你们坐着帮我看一下店,我进去炒菜。” 汪文羽拧着刚买的菜,对蒋凡道:“家里没有冰箱,这些菜今天不吃就坏了,我拿进去给欣姐,你在这里看着店,丢了东西你陪。” 蒋凡把两个裤兜翻出来道:“几个口袋比脸都干净,我拿什么陪。” 汪文羽白了他一眼道:“给你钱自己不要,赔不起就把你抵押在这里。”说完走进了店里。 商业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特别热闹,蒋凡想起四川老家赶集也是这样的场景,心里思念起家乡的亲人。 汪文羽想到厨房帮肖雨欣摘菜洗菜,被肖雨欣客气地赶出来。 看到蒋凡望着人群发愣,汪文羽随口问道:“看到美女了吗?” 蒋凡指着大街道:“我们家乡每逢369赶集的时候,就有这么热闹,离开四川到北京求学,再也没有回过家乡,三年多时间过去,不知道家乡变样没有。” 猜到蒋凡想他母亲和姐姐、妹妹了,汪文羽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肩头,安慰道:“别担心,年后有时间,我陪你回趟四川,当面给你亲人解释,她们会理解你的。” 蒋凡丧气地摇了摇头道:“家里为了供我读书,顿顿吃泡菜,过年也舍不得买一次肉,考上大学时,母亲那沧桑的脸上终于能看到点笑容,没成想她们辛苦付出,却培养出一个流浪汉,我哪还有脸回去。” “条条大路通罗马,现在你还年轻,离开学校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换个角度想,现在你月薪三千,即便大学毕业,辛苦一年也未必拿到这么丰厚的薪水。” 蒋凡把安慰自己的汪文羽搂进怀里道:“幸好有你,不然真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奔头。” 为了让蒋凡高兴起来,汪文羽起身捏着他的脸,顽皮道:“捡个婆娘,你也值了,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就不能颓废。” 她刚说完,眼角瞟到早晨和曾生一起的壮实男人,坐在马路对面慧丰餐馆门口,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身边还多了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这个时段,正是餐馆最忙的时候,慧丰店里和搭在店外的餐桌已经坐满,有些顾客还因没有座位离开,而壮实男三人霸占了一张餐桌,又不吃饭,店老板也没敢招呼他们离开,还提供了茶水。 肖雨欣把刚炒好的青菜端出来,对汪文羽道:“小羽,帮我把放在收银台旁边的小方桌拿出来一下,我们在店门口吃,也好照看生意。” 汪文羽走进店里,拿着桌子走出来,看到壮实男人还调戏对她怒了努嘴。 自己暗示没有丝毫效果,现在还来公开挑衅,汪文羽很是恼怒,可是想到蒋凡身上有伤,她隐忍着没有发作。 把桌子摆好,她向肖雨欣问道:“欣姐:你认识坐在慧丰门口那三个男子吗?” 肖雨欣转身看了一眼,点头道:“认识坐在中间那个,他叫阿生,是本地人卢哥的小弟,这一带所有店铺、商贩的保护费都是他收。” “今天早晨,我看到他和曾生一起,好像曾生的跟班,没想到还是收保护费的烂仔,看来曾生这个老板除了好色,还不是简单的生意人哦!” 蒋凡知道汪文羽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听到她这么问,才注意起马路对面。 阿生看到蒋凡望向自己,还对他打了一声口哨,然后继续向坐在他身边的汪文羽努了努嘴,轻视意味十足。 蒋凡愤怒起身,准备向阿生走去。 汪文羽赶紧拉住他道:“你手上有伤,他也没有做什么,还是算了。” 蒋凡挣脱汪文羽的手,指着对面道:“老子的婆娘,天王老子都不能欺负,那个杂种不但公然挑衅,还对你做飞吻,老子不打烂他的嘴,就不是人养的。” 肖雨欣看到蒋凡像是失去理性的样子,伸手想拉住他。 蒋凡已急匆匆地跨过马路,来到阿生身前,直接问道:“刚才你是对我吹口哨,想挑事是!” 阿生冷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起身道:“挑事又咋样。” 蒋凡一脚踢到阿生胸口道:“咋样?老子就这样。” 阿生被踹得后退了几步,“啪嗒”一声摔倒在店里一张餐桌前,餐食上的饭菜碗碟“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吓得吃饭的客人,全部跑出了店外。 跟随阿生前来的两个男人,没想到蒋凡会忽然出手,马上抓起屁股下的钢架木板凳子,向蒋凡头上砸来。 蒋凡谨慎地护住受伤的左臂,一脚踢翻身前的桌子,砸到其中一个男人身上,抄起阿生坐的凳子,躲过另外一个男子的袭击,顺手一下挥到袭击男人的脸上。 钢架结构的木板凳子,砸到脸上的分量不轻,蒋凡这一凳子把袭击男的座牙都打掉两颗。 袭击男刚痛苦地蹲下,蒋凡的凳子已经砸到刚才被餐桌砸了一下的男人头上。 轻松解决了两个帮凶,蒋凡冲向刚站立起来的阿生身前,膝盖头顶到他下身,手里的凳子也狠狠砸在他头上。 商业街是小偷泛滥的地方,也是治安仔捞外水的好机会,每当夜幕降临,一公里多的地界,至少有两三辆治安摩托车在巡逻。 几个治安仔看到是阿生在打架,刚停下摩托车准备帮忙,还没有熄火,看清是蒋凡,赶紧启动走了。 蒋凡一只脚踩在痛苦倒地的阿生胸口上,在他脸上侮辱性地扇了几巴掌道:“现在知道我想咋样了吗?” 阿生愤怒地盯着蒋凡道:“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老子和你不死不休。” “你他妈的还给老子不死不休。” 说着,蒋凡抬起脚,对着阿生嘴狠狠踩踏了几下,接茬道:“老子说过,不打烂你的嘴,老子就不是人,这个承诺算兑现了,现在还休吗?” 阿生捂住嘴,还是盯着蒋凡,只是眼里再也没有几秒钟前的怒火,而是怯意,没敢再嘴硬。 看到阿生不说话,蒋凡又踩踏了两脚道:“老子在问你,没有听到?现在给老子装哑巴?” 阿生不但嘴巴肿大流血,门牙还掉了几颗,他支支吾吾回了句“我错了。” 蒋凡又是一脚踢到他腰上道:“大声点,老子听不清楚。” 嘴巴肿了,说话肯定不利索,蒋凡这一脚,真把阿胜踢闭气,痛苦地挣扎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害怕再挨打,他尽量张大嘴,说道:“我错了,希望你放过我。” 蒋凡松开阿生,找了一根凳子坐下道:“放过你?你不是很嚣张吗?有本事就别认怂,老子还会高看你有眼。” 踏在胸口上的脚松开,阿生呼吸顺畅了一些,他惊恐地看着蒋凡道:“我、我、我错了。” 第76章 你也有认怂的时候 汪文羽看到打架已经消停,赶了过来,拉着蒋凡问道:“你没事。” 蒋凡摇摇头,继续看着阿胜道:“现在知道错了?刚才你不是向我婆娘努嘴吗?现在继续努,努到老子高兴才能停。” 汪文羽看到阿生可怜兮兮的样子,脸已经变形,还是有些不忍道:“算了,为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得。” 说完强行把蒋凡拉回水果店。 蒋凡没有坐下,而是看着肖雨欣问道:“欣姐:“现在我惹了他们,坐在你店里,会不会给你找麻烦。” 肖雨欣笑了一下道:“本身有麻烦,有你在也没麻烦了。” 蒋凡不明其意,还是有点担心道:“我不能随时在这里,他们把怒气撒在你身上怎么办。” “你无需随时在这里,但是这件事情,会产生连锁反应,刚才看到你撒腿就跑的那些治安仔,会告诉阿生,你是谁,以后你走在这条街上,都没有哪个烂仔敢主动招惹,我也跟着沾了点光。” 残酷的现实,另类的生活经历,让原本就极具聪明的肖雨欣,练就一双犀利的眼睛。 听到不会影响肖雨欣,蒋凡才坐了下来。 肖雨欣看到阿生和两个马仔,一瘸一拐的走后,仔细盯着蒋凡道:“还是小羽有眼光。” 听到赞扬,汪文羽有些不好意思,回敬道:“欣姐:你就别笑话我了,如果我有你这双眼力劲,也不会看上这个爱惹事,还脸厚的癞皮狗。” 惹完事的蒋凡,又恢复了憨厚的样子,瘪嘴抗议道:“男人都不知道喊,一天癞皮狗、癞皮狗的叫着,难听死了。” 汪文羽搭着他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宠溺道:“哈男人最乖,这可以了。” 肖雨欣看到小两口又开始打情骂俏,抿笑了一下,走进店里的厨房,把骨头汤盛出来,放到桌上道:“你们先喝点汤,我去打点米饭回来。” 来到慧丰,肖雨欣掏出二百递给老板道:“刚才我朋友打架,损失了这里的桌椅板凳,还有顾客没买单就走了,这钱赔给你,别人问,你别说是我赔的。” 五十多岁的老板接过钱,心有余悸地回道:“没想到你认识这么有能耐的朋友,希望这些混混挨了打,以后能收敛一点,别再收那么多保护费。” 肖雨欣本想宽慰两句,可是想了一下,还是不敢擅自做主,端着饭回了水果店。 吃完饭,小两口回到租屋,汪文羽拉着蒋凡的左大臂,再次检查了一下道:“还好,没有血渗出纱布,代表伤口没事。” 蒋凡撒娇道:“我现在感觉有点痛,婆娘亲一口就能缓解疼痛。” 汪文羽娇溺道:“睡在一张床上,还怕亲不够吗?赶紧,我帮你脱衣服冲凉,等你伤好以后,就别想我再帮你搓背。” 蒋凡搂住汪文羽,在她嘴上“啵”了一下道:“以后伤好以后,我每天给你搓嘛。” 汪文羽翘起小嘴道:“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揩油而已,等你搓,我冲次凉最少需要一个小时,还未必能洗去汗臭味。” 蒋凡在汪文羽的光屁股上打了一下道:“以前叫揩油,现在你是我婆娘,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亲热,你不准再说我的揩油,好像我真是流氓似的。” 汪文羽笑着道:“你是够光明了,只要想亲热的时候,都不会选下地方。” 蒋凡强词夺理道:“这叫不枉青春,抓住每一刻幸福的时光,这才是爱情,懂不懂嘛。” 听到爱情两个字,汪文羽调侃道:“你是爱情就是误闯澡堂,我现在还怀疑你居心不良。” 现在和汪文羽在一起,蒋凡对于澡堂的事已经释怀,暧昧地回道:“我就是居心不良,你这么聪明的系花怎么没有看出来,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哦!” 汪文羽故作委屈道:“骗子,真不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你这只癞皮狗。” 蒋凡也深知自己这份爱情,在世俗人眼里,很难得到承认。 他紧紧搂住汪文羽道:“以后你不会不要这只癞皮狗了。” 汪文羽看到蒋凡期盼的目光,知道他的心思,红着脸道:“反正都是你婆娘,也不急这一时,等我做好思想准备,会给你。” 蒋凡点头应允后,撒娇道:“婆娘,我裤头硌着难受。” “厚脸皮,就知道欺负我。”汪文羽嘴里埋怨,手已经放到蒋凡裤衩的松紧带上。 次日上午八点多,两人被楼下的汽车喇叭声吵醒。 汪文羽起床,穿戴洗漱好后,看到蒋凡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己,也舍不得离开,重新躺回蒋凡怀里道:“要不你跟我去广州,随便认识一下几个长辈,也算先给我家里打下预防针。” 蒋凡惊恐地摇头道:“你别吓我,想起你的家庭,我头皮都发麻,等我慢慢积攒点勇敢,再提这事。” “你也有认怂的时候?” “能不怂吗?你长辈和你父母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关乎老丈人、丈母娘的事都是大事,必须谨慎。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等我酝酿好再说。” 楼下的车已经等着,汪文羽还是在蒋凡怀里腻歪了两分钟,才起身道:“在家里要乖,我尽量明天赶回来。” 蒋凡很想送汪文羽下楼,可是又不敢见来接她的人,只得翘起猪嘴,挥挥手告别。 汪文羽走后,蒋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浑身还不自在,下楼看到水果店也没有开门。 到东莞一来,先是担心工作,进了达丰,工作也是磕磕碰碰,心里从没有舒坦过。 虽然现在心里还有许多烦恼,但是不用担心生活问题,不用面对达丰那些高层和陈安龙,心里还是轻松许多。 这是蒋凡到东莞后,最轻松惬意的一个早晨。 他走到国道上,又折回商业街,一路闲逛,右手边是盛大手袋厂,左手边是一块两千多平米的空地,据说近期准备建设一家酒店。 再往里走,就是各种店铺,上午时段,大部分店铺都没有开门。 步行七八百米,就是自己的租屋,继续往里走,就到了录像厅、电影院。 影院隔壁是村委,村委旁边是一大片农田,大量工厂入驻,富裕起来的村民不再劳作,每年也有不菲的收入,这些农田荒芜已久,已经杂草丛生。 蒋凡走到农田边的一片草地上坐下,看着大路上的行人,隐藏在心里的烦恼进入了脑海 被学校开除那一刻,他就知道汪文羽的家庭背景不简单,两人现在已经确定恋爱关系,可他从未向汪文羽问过他的家庭情况。 不是不想,而是自卑的心理作祟,害怕一旦问出,给自己更大的压力, 正当他正在猜测,汪文羽的父母好不好相处,两个哥哥,一个孪生姐姐又是什么样的人时。 忽然听到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一道恶狠狠的男人声:“对不起:现在吃不上饭,借十元钱来用一下。” “我、我、我都露宿在荒郊野外,哪有钱啊!”一道稚嫩的女声,结结巴巴说完,就哭泣起来。 第77章 露宿荒郊的小女孩 “天已经大亮,还敢来抢劫。”蒋凡心里怒道,准备起身走进草丛。 听到男人再次发声,声音却变得温和起来,“你别哭,我也是憋得没有办法,才想着找你“借点”。” 稚嫩的声音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泣。 男人继续道:“求求你别哭,我这里还有两元,给你,你别哭了行吗?” 抢劫的人,钱没有抢到,还倒给钱,蒋凡被偷听到的事情搞得哭笑不得。 他顺着声音走进草丛,看到一个头发已经披肩的男人,蹲在一个头发凌乱,满身脏兮兮的女孩身边,不停地劝说。 蒋凡看着男人问道:“干什么?” 看到蒋凡,男人丢下手里的两元钱,赶紧向草丛深处跑去。 目测男人的背影,身高至少在180以上,身材有些单薄,蒋凡没有追赶,而是蹲在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身边道:“别哭了,人已经跑了。” 女孩止住哭声,起身望着蒋凡,胆怯地说了一声“谢谢。” 蒋凡看到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倒是有165以上,但是瘦得像根竹竿似的,脏兮兮的面孔已经看不出长相,只能看清一双大大的眼睛,由于窘迫的环境,眼神显得有些呆滞无神。 看到女孩可怜的模样,蒋凡同情地问道:“晚上你就睡这里?” 女孩声音比蚊子声还小道:“已经在这里睡了6天了。” 女孩身边没有任何行囊,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馊臭味,蒋凡疑惑地问道:“你没有行李?” 女孩只是摇头,没再说话。 蒋凡猜到她是受了惊吓,心情还没有缓解过来,还注意到女孩的嘴唇已经干得起皮。 他尽力放低声音,轻声问道:“吃饭了吗?” 女孩紧盯着蒋凡,只知道摇头点头,没再发声。 “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听到有饭吃,女孩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点光泽,轻言细语回了句:“谢谢。” 为了舒缓女孩的心情,蒋凡玩笑道:“除了说谢谢,你能多说几句话吗?” “我、我、我怕,一周前,就是相信陌生人,包才被丢,还” 女孩结结巴巴地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蒋凡轻轻拍了一下女孩肩膀道:“别伤心,任何困难总会过去。” 拍肩本是为了安慰,没想到女孩惊慌起来,瑟瑟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准备转身逃走。 看到女孩警惕性这么高,蒋凡想到她是受了伤害产生的阴影,赶紧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走出草丛,就是大路,如果还不放心,吃完早餐再走也不迟。” 女孩犹豫了好久,看到蒋凡慈眉善目,才跟随他来到早餐店。 三十来岁的老板娘看到蒋凡,热情地用衣袖把本来就十分干净的两张凳子擦了几下,招呼道:“凡老弟,想吃点什么,我这里有米粉,云吞,还有我们潮汕的牛肉丸,要不要来两份,今天不收你的钱?” 蒋凡看着老板娘,疑惑地问道:“我刚来两天,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板娘笑了一下道:“昨天你算是为我们出了口气,现在,附近的店铺都知道你的名字,还想着你能帮我们出下头,让那些烂仔每个月少收我们一点。” 烂仔收保护费的事情,蒋凡是从邱叔口中知道,听到老板娘说让自己出头,蒋凡回道:“你们这些店铺联合在一起,都不给,难道他们明抢不成?” 老板娘苦笑着道:“哪有这么轻松哦,这条街的所有店铺都怕他们,怎么联合?比如我这个店,如果不给,阿生就会安排生面孔来店里,不是在饭菜里吃出苍蝇,就是碗筷不好,划破了嘴皮舌头,每天都来闹事,这生意还怎么做嘛。” 蒋凡指着对面租屋道:“这些杂种,如果你不怕我给你找麻烦,下次来找你收钱,就去对面301房找我,如果我不在,就说保护费已经给我了,让他们找我要。” 老板娘赶紧放下手里的汤勺,激动地拉住蒋凡的手臂道:“真的吗?” 蒋凡点点头道:“只要你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就行。” “什么麻烦,只要你挂名,就没人敢来收。我马上给你煮两碗牛肉丸,只要你看起我这个小店,随时来吃东西,都不要钱。” 蒋凡赶紧摆手道:“如果我吃东西不花钱,和阿生那个杂种有什么区别,给我炒两份米粉,一份多加一个蛋。” 上班时间,店里没有几个客人,两份米粉很快炒好。 蒋凡把多加了一个鸡蛋的米粉推到女孩桌前。 女孩说了一声“谢谢”,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慢点吃,不够再要。” 蒋凡吃饭速度算快的了,他刚吃了半份,女孩的盘子已经空了。 看到女孩腼腆,他也没有多说,而是对眼睛已经笑眯了的老板娘道:“老板娘,再来一份,还是多加一个蛋。” 女孩从蒋凡与老板娘之间的谈话中,听出一些内容,看到蒋凡对自己也这么和蔼,她轻轻拉了一下蒋凡的衣袖道:“凡哥:不用了,我已经吃饱。” 看到女孩饿成这样,还这么客气,蒋凡指着自己的盘子,玩笑道:“我这份都吃不完,已经叫了的东西不能退,就算帮我,也要吃了哦!” 蒋凡亲和的态度,让女孩放下了戒备,诉说起自己的经历。 她叫张小叶,十六岁,来自江西赣州,半年前跟随表姐一道,来到白濠联丰制衣厂上班。 三个月前,表姐交了一个街面上混的男朋友东仔,两人同居后,张小叶去表姐租屋吃饭,东仔看到她的姿色远胜表姐,就打起她的主意,经常对她动手动脚。 元旦节那天,东仔趁表姐出去买菜,想非礼张小叶,刚把她按在床上,就被进门的表姐看见,东仔把责任推到刚才誓死不从的张小叶身上。说她勾引自己。 表姐也信以为真,不但与张小叶绝交,还依靠自己在厂里的人脉关系,把自己介绍进来的表妹开除。 在东莞就表姐这个亲人,离厂时身上只有一百多元钱,害怕遇上东仔被骚扰,她来到距离白濠比较远的村落虎门北栅。 头两天,张小叶还是住的五元一晚的旅馆,可是找工作四处碰壁,身上的钱慢慢减少,她就不敢再住旅馆,晚上尽量不睡,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士多店外坐到天亮,上午找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下午找工作。 找了一周,工作没有找到,认识一个赣州同乡黄永兵。 黄永兵装着十分同情她的样子,说愿意让张小叶住进他的租屋。 漂泊生活,男女混居情况极为普遍,他乡遇故里,张小叶也不知道黄永兵从事什么工作,只是看他长得人畜无害的憨厚样,相信了他。 没想到,离开东仔那个泼皮,她也没有逃脱噩运。 当天深夜,黄永兵就凌辱了她,还恬不知耻地要她做女朋友,为了防止她逃跑,不但没收了她仅剩的八十多元钱,还把她的行囊藏了起来。 在黄永兵那里住了两天,张小叶趁他放松警惕睡着以后,偷跑了出来,受了伤害,她还是想着找最亲的人求助,从北栅走路回到白濠,给表姐好好解释一下,希望她能重新收留自己。 受了伤害,张小叶也学聪明了一些,避免遇上东仔,她直接到联丰厂找表姐,表姐听说是张小叶找,狠心地见都不见。 张小叶漫无目的来到白沙,看到村委旁那片杂草丛生的地方,认为距离村委近,比较安全,治安队查暂住证,也方便逃跑,就选择露宿在那里。 有了住处,每天靠在夜宵摊上,要点剩菜剩饭充饥,白天没有摊贩出摊,就一直饿着,还是四处寻找进厂机会,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6天。 听完张小叶的遭遇,蒋凡惋惜地摇摇头,耐心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等会就跟我走,我有一个认的干妹妹住在一村,还认了一个叔叔在开饺子馆,晚上你可以跟我妹妹住,白天在饺子馆帮下忙,我叔能管你生活,工作的事情,我慢慢给你想办法,你愿意吗?” 第78章 家花只为你绽放和凋谢 老板娘忙完以后,闲下来偷听到几句两人的谈话,看到蒋凡准备帮张小叶,马上掏出十元递到张小叶道:“大家都不容易,这点钱留在身边防身,以后没有吃的,可以到我这里来。” 张小叶轻轻推开老板娘的手,还给她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老板娘:凡哥能帮我解决吃住,平时我都不花钱。” 两人来到饺子馆,蒋凡把身上的九十六元全部交给黄桂花,让她带张小叶去买两身换洗的衣服,然后带她去冲凉。 蒋凡留在饺子馆,隐去张小叶被凌辱的事情,把其她经历告诉了邱叔邱婶,希望两口子能暂住解决她的一日三餐,自己想办法把她安排进达丰。 善良的邱叔回道:“她帮到做事,我们不给薪水,就不厚道,这样,我给她三元一天,做多少天算多少天。” 一个饺子馆收入也不多,老两口以前熬更守夜轮班没有雇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已经安排了黄桂花,蒋凡就不想再麻烦她们道:“等我回了达丰,就能给她安排工作,钱就不用给,只需要管她生活。” 三人闲聊中,黄桂花已经带着冲好凉的张小叶回到店里。 黄桂花把剩下的五十几元递给蒋凡道:“哥:叶子只买打折的衣服,两套衣服花了四十元,这是剩的钱。” 蒋凡接过钱,调侃黄桂花道:“让你这个节约的人带去买衣服,也算选对了人,小叶舍不得买,你也在替我节约是。” 黄桂花笑道:“我也赞成叶子的想法,衣服能穿就行,我们这些穷苦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讲究。” 蒋凡在黄桂花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接茬把钱递给张小叶道:“留在身边,需要什么自己买。外面坏人多,安心住在这里别乱跑,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等两天就能安排你进厂。” 洗去身上的污垢,换上新衣服的张小叶完全变了模样,姿色不说上乘,至少也对不起“漂亮”二字。 暂时有了落脚点,少了惊恐,她的脸上有了些红润,大大的眼睛也有了光泽,看上去水灵灵的。 听到蒋凡要把这些钱全给自己,她赶紧推却道:“凡哥:我在这里有吃有住,不需要钱,你能帮我,已是万分感激,哪能还要你的钱。” 蒋凡故作严肃道:“你都和小花一样叫我哥了,就不准客气,钱必须收下,不然就别叫我哥。女孩子家家的,想买点什么,身上总要有点钱才行。” 真以为蒋凡生气,张小叶才接过钱道:“谢谢哥,我挣到钱了马上还你。” 为了让张小叶少些陌生感,蒋凡玩笑道:“这就对了,说话自信一点,不要像刚认识你的时候,说话比蚊虫声还小,叔婶两个老人怎么听得清楚嘛。” 邱叔插嘴道:“小蒋:刚来不久,你也学坏,现在开始拿老叔开涮了哦!” 蒋凡赶紧摆手解释:“叔:没有那个意思。” 汪文羽临走前留下的一百元钱,现在口袋分文不剩,蒋凡没有心疼钱,反而多了一份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喜悦。 店里就几张桌子,两个小女孩服务,蒋凡在这里就显得有些碍事。 中午饭前,蒋凡离开饺子馆,回到租屋楼下,又赶上肖雨欣开档。 他帮忙搬水果筐的同时,问肖雨欣:“欣姐:今天早餐,我去吃早餐,就有人喊我名字,这事是你告诉旁边那些店铺的!” 肖雨欣忙着把蒋凡搬出来的水果,摆上货架,承认道:“她们都来问,我就说了,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喊的,有什么保密的嘛。” 蒋凡指着肖雨欣,笑道:“狡辩,难道你只说了我的名字,没有说点别的? 不认识我的早餐店老板娘,就会对我说那些话?我婆娘说你这个人不简单,现在我严重怀疑,老板娘上午给我说的话,都是你教的。” 肖雨欣抿笑了一下道:“是我教的,难道你还想把欣姐也打一顿?这些店铺都属于小本买卖,房租还不便宜。 那些烂仔每个月按时收得已经不少,可他们花钱如流水,没钱了就想着找茬,三番五次要钱,这些小本买卖哪经得起他们折腾,我就想着借认识你这点缘分,帮一下左邻右舍,你要怪就怪我,别去埋怨她们。” 蒋凡故作无奈道:“你是我婆娘的欣姐,埋怨你,肯定要被婆娘收拾,你说我敢埋怨吗?” 肖雨欣瘪嘴道:“别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还挨收拾,谁信啊!我是你婆娘的欣姐,难道就不是你的欣姐?” 蒋凡赶紧点头道:“是是是,你是我们两口子的欣姐。” 两个人动手,水果很快摆完,肖雨欣去厨房洗手出来后道:“别怪姐,帮帮这些人,也算积德。” 蒋凡道:“先只是开玩笑,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怪你,那些收保护费的杂种,长得五大三粗自己不去做事,一天就想着不劳而获,还不让别人安生,也该被收拾。 早知他们做了这么多恶戳事,昨天我顶那个杂种的时候,应该再重点,让他失去男人的“尊严”,绝种才好。” 蒋凡说着,还抬腿做了一个膝盖头顶人下身的动作。 一只手保护在胸前,单身单脚做这个动作,看上去特别滑稽。 肖雨欣笑得弯下腰道:“话很粗,动作也难看,但是姐喜欢听,也喜欢看。” 听到“喜欢看”三个字,蒋凡偷瞄了一眼肖雨欣弯下腰敞开的领口。 她没拉拉链的薄外套里,穿着一件真丝衬衫,生育刚一年,就已恢复了凹凸有致的身材,本身就丰腴的上部,还因母乳期的缘故,显得更为壮观。 蒋凡看得有些发愣,身体还起了反应。 因为近两天,他和汪文羽躺在被窝里,说的暧昧情话,经常带有“喜欢看”这三个字。 蒋凡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肖雨欣犀利的眼睛,她也观察到蒋凡的身边变化,暗自责备:“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嘴里责备,可是感觉心里没有反感,肖雨欣又佯装要进到店里,转身背对蒋凡,弯下腰撅起屁股整理了一下脚上的波鞋鞋带,把引以为傲的丰臀还展示在蒋凡眼前。 正当蒋凡看得有些入神的时候,肖雨欣已经起身,转头看着他,意有所指道:“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对于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来说,除了自己的女人,欣赏其她美色,要具备有色心没色胆的定力,才是真英雄。” “咳咳”蒋凡尴尬了咳了两声道:“不好意思,谁让欣姐长得这么漂亮,一时有点走神。” “欣赏异性之美是人的天性,这点没错,但是经营一段感情,欣赏野花的同时,别忘记家里的花一生只为你开放和凋谢。小羽这妮子巴心巴肝地对你,别负了她。” 听到这样的话,蒋凡有些动容道:“欣姐:没想到你会用自己的美色来考验我。” 肖雨欣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这不是考验,只是看看你有多少定力罢了。你要记住一点,你们在一起,小羽要承受的压力比你大许多,好好珍惜她。” 第79章 找个冤大头 彼此只认识两天,虽然相处比较融洽,但是交情并不深,肖雨欣就对自己说出这么贴心的话。 蒋凡沉默了很久,凝视着她道:“欣姐:许多事情你不说,我也明白,无论家庭条件,还是社会关系,我和文羽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属于草根,而她可以说是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人,现在这个社会虽然不讲究门当户对,但是成长的环境,生活的差距,这些外在因素,还是会影响到感情地发展,也容易形成生活的代沟。 现在我对她的了解,只知道她有父母,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其她事情一概不知,说句心里话,我也想知道,可是又害怕去了解,一旦了解,我可能连经营这份情感的勇气都没有。 哈婆娘也应该知道我的想法,从不在我面前提这些事情,知道她是心疼我。 既然给你聊到这些话题,我也不妨告诉你,正是因为她倾心付出,让我不敢得寸进尺去索取,致使我们住在一起,许多事情还没有发生。” 看到蒋凡脸上淡淡的忧伤,肖雨欣慎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说没有发生的事情,是指越界。” 蒋凡轻轻点了点头,坦诚道:“她虽然一再强调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知道那只是一个女人矜持的心理,她很骄纵我,只要我稍加索取,她就会满足。 我是男人,面对我婆娘那样的姿色,没有宠辱不惊的定力,可是想到彼此的家庭,怕到时候没有在一起,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所以名其曰是等她心甘情愿的时候,其实是心里胆怯,一直隐忍不敢发生。” 看到蒋凡愿意给自己聊心事,肖雨欣笑了一下,安慰道:“你们刚住在这里第一晚,妮子就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当时我不了解情况,还劝过她如果没有发生,就尽量别发生。 男女之间的事情,的确会受外部影响,但是两颗心真正在一起,就能发挥出无尽的力量。 妮子已经做好与家庭对抗的准备,作为一个男人,你就应该拿出一份担当,一味地逃避,真可能伤害到她。” 听到肖雨欣知性的劝说,蒋凡深深叹了口气道:“是啊!人的承受力都有一个极限,何况一个女人,欣姐,今天你说的话,我一定牢记。” “不用牢记,是爷们就拿出一个爷们的样子,别光说不练。吃饭了吗?” 蒋凡摸了一下肚子,尴尬回道:“还没呢,哈婆娘走的时候,忘了给我留点银子,准备把我饿死,要不你借我十元,等她回来后还你。” “妮子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她那么心痛会,会不给你留钱?你尽胡扯。” 谎言被揭穿,蒋凡就把张小叶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张小叶已经安顿下来,肖雨欣对她的情况也没有过多询问,而且笑侃道:“我到东莞四年多了,第一次听说抢劫的人,倒给被抢的人钱,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下午我要去进货,中午将就一下,我去蒸点饭,昨天还有一点剩菜,对付一顿,晚上姐给你煮点好的。” 蒋凡关心地问道:“你去进货,谁看店?” “暂时关门,等进完货回来再开。” “你每天守到深更半夜才收档,白天又要去进货,还要带宝宝,你老公呢?” 肖雨欣愠怒道:“死了。” 知道自己触及了肖雨欣的隐私,蒋凡赶紧讨好道:“欣姐:别生气,如果你放心,下午我帮你带宝宝和看店。” 看到蒋凡极力地讨好,肖雨欣也恢复了常态道:“不相信你这个人,会给你说这么多废话?如果你没有事情,帮我看看店也可以,宝宝就不麻烦你一个大老爷们带了,我给他找了一个阿姨,从下午两点带到晚上十点,一个月两百元钱。” 肖雨欣一句老公死了,蒋凡才知道肖雨欣是单亲妈妈,至于孩子的爹是真死还是假死,他也不敢细问。 想到一个女人漂泊在外,还要带个小孩,他没有再接茬回话,心里感触道,“穿得这么光鲜亮丽,心里到底埋藏有多少辛酸呢?” 吃完饭后,肖雨欣脱掉时尚的衣服,换上一件涤纶和棉混纺的男式工作服,去虎门进货。 下午时段,没有什么顾客,蒋凡无聊地坐在收银台边,低头翻看留在店里的一本《江门文艺》,忽然听到店外两声汽车喇叭声,抬头看着唐副总坐在车里向他招手。 帮到看店一个多小时,没有卖一分钱,看到唐副总,蒋凡想着找个冤大头帮衬一下肖雨欣的生意。 他笑嘻嘻地走到车前,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道:“现在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喝酒,下来买几斤水果,帮我开下张。” 唐副总从驾驶室下来,走到蒋凡身边,调侃道:“游手好闲的工作不做,现在做起水果生意了啊!” 蒋凡也玩笑道:“今天刚入股,到现在还没有开张,所以找你这个冤大头帮衬一下!” 唐副总惊了一下,盯着他问道:“你真入股了?” 看到唐副总吃惊的眼神,蒋凡笑着解释:“开玩笑的,我哪有钱入股哦!欣姐去进货,我帮她看下店,可是守了五六个小时,一分钱都没有卖,所以想找个凯子宰一刀,结果你碰到刀口上了,怎么都要买点,让我过一下当老板收钱的瘾!” 唐副总推了蒋凡一下道:“尽胡扯,一般店铺都是中午才开档,现在才几点,你就守了五六个小时。” “管它几个小时,重点是我在推销水果,你怎么都要买上几斤才行。” 看到蒋凡不惜余力地帮肖雨欣推销,唐副总道:“既然你说了,我肯定要买,现在我们聊聊天,等阿欣回来,我多买一点行。” 蒋凡从唐副总的话里,感觉到一丝不对,但是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推销道:“聊天的事情现在不急,我现在是老板,你不帮衬,如果欣姐回来,我一分钱没卖,怎么交代?我现在帮你选好,放在车里,然后慢慢聊,聊到明天都行。” 唐副总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意思有点明显,赶紧迎合道:“买了再聊也行。” 蒋凡把店里看上去不太新鲜的水果,一股脑地装了四大袋,还假惺惺地解释:“这些都是刚进不久的水果,只是没有保护好,所以看着有点蔫,但是不影响口感。” 唐副总知道蒋凡心里的想法,但是没有揭穿,他提了两袋放进尾箱里,指着另外两袋道:“你不能只管推销,不负责售后,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这些你留下。” 只要推销出去,帮肖雨欣收到钱,蒋凡也厚着脸皮道:“那就谢了哦!” 闲聊了两个小时,肖雨欣还没有回来,唐副总看到快到工厂下班时间,达丰的员工也会来逛商业街,他不想员工看到自己在水果店闲坐,告辞离开了。 唐副总刚走几分钟,肖雨欣就搭乘一辆小四轮,进了大半车水果回来。 下车看到大门边放着两大袋水果,问道:“你把水果装在袋子里,是有人要买吗?” 蒋凡守了一下午,只做成唐副总这一单生意,好在量多。 他把唐副总给的三百元递给肖雨欣,玩笑道:“找到一头肥牛,宰了一刀,他觉得我宰得痛快,送了两袋给我吃,应该找赎的十几元也没要,你说我做生意厉害。” 肖雨欣接过钱,放进背着去进货的一个帆布背包里,叹了口气道:“真不知趣,还是来了。” 听到肖雨欣答非所问,蒋凡疑惑地问道:“什么真的来了?” 看到自己自言自语的话,引起蒋凡注意,肖雨欣赶紧岔开话题道:“没什么,你手痛,帮我搬几箱轻点的就行。” 第80章 是不是又考验我 小四轮师傅帮到把水果从车上卸下来,放在店门口,蒋凡和肖雨欣往店里搬。 蒋凡刚搬了两箱,一辆摩托车骑到店门正中央停下,骑车是位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看着他道:“你是蒋凡?” 看到青年态度不冷不热,堵住了店门不说,问完话后还捏着离合,加大油门让摩托车发出一声轰鸣,显示自己开的铃木125。 蒋凡生硬地问道:“有事吗?” 青年再次让摩托发出一声轰鸣后道:“卢哥让你今晚八点去治安队,处理一下阿生的事情。” 看到青年一次次让摩托车发出极大声响,蒋凡恼怒地说道:“好狗不挡道,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要显摆别来这里。 另外转告那位卢哥,别指挥老子做事,晚上老子也不会去,有本事就来这里找我,我住楼上301房。” 昨天就听肖雨欣说过,阿生是卢哥的马仔,看到青年嚣张的样子,蒋凡拒绝得特别干脆。 肖雨欣认识这个青年,他是卢哥的小舅子阿亮,在商业街属于螃蟹一样的人物,为人做事都十分嚣张。 肖雨欣没有上前插嘴,而是疑惑地瞟了阿亮一眼,以她分析,认为卢哥不会在阿生这件事上多生事端,可是阿亮带话的态度,又好像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些什么名堂。 阿亮看到蒋凡没有打算坐下来和谈,手指蒋凡道:“这可是卢哥亲自发话,别给脸不要脸。” 看到阿亮不但嚣张,态度还这么恶劣,蒋凡一脚踹到摩托车的油箱上,厉声怒道:“你算什么玩意儿,敢给老子指指点点,你再指一下,老子扳断你的狗爪子。” 阿亮随同摩托车一起倒在地上,但没有受伤,他翻身爬起再次指着蒋凡,嘶吼道:“现在就不是请你去谈事这么简单,先赔我的摩托车。” “赔你妈那个b。”蒋凡骂完,一脚把阿亮踹倒在三四米远的地上。 看到蒋凡三言两语就动手,阿亮翻身爬起,连摩托车也不顾了,就向国道方向跑去,跑出一段还转身对蒋凡怒道:“你给我等着。” 肖雨欣走到蒋凡身边道:“你先上楼冷静一下。” 蒋凡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摩托车,看着肖雨欣道:“我为什么要上楼?你是不是怕我吃亏,故意支走我?” 肖雨欣想把摩托车扶起来,蒋凡也不允许,“不准帮他扶,我就要看看这些杂种想搞啥名堂。” 肖雨欣给蒋凡分析道:“这事有些蹊跷,按理说,卢哥那样的人物,肯定知道你是大闹治安队的人,能混到他那个位置的人,都知道审时度势,应该不会为阿生把事情闹大,可是阿亮来,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呢?” 蒋凡拿出一张凳子,坐在店门口道:“管他什么态度,等会有人来闹事,你把店门关了,自己保护好自己,其他事情交给我。” 看到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挡住进店的路,蒋凡单手把摩托车拖到街边上,崭新的摩托在拖拽中,已经伤迹斑斑。 蒋凡坐到晚上十点多,没有等到人来闹事,却等来了一个带本地口音的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先是把阿亮的车扶起,然后走到蒋凡眼前道:“凡哥,卢哥让我带句话,说阿亮不懂事,得罪的地方请多担待,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请你去他家里坐坐。” 精瘦男子起码比自己大七八岁,蒋凡气冲冲地回道:“别叫哥,老子没有你老,你们的卢哥不是我的哥,他想做什么,让他放马过来,老子在这里等着。” 看到蒋凡根本不愿意静心对话,精瘦男子思考了一下道:“这事不急,等你气消了再说,我先走了。” 蒋凡马上叫住精瘦男子,提醒道:“先给你们敲下警钟,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影响我姐这里的生意,如果你们真敢做初一,我这个人没有耐心,可能等不到十五就会找你们算账。” 精瘦男子摆摆手道:“放心,不会再出这样的误会。” 因为和阿亮产生纠纷,蒋凡和肖雨欣都没有吃晚饭,晚上十二点,肖雨欣对坐在店门口不说话的蒋凡道:“别像菩萨似的,傻坐在这里,帮我关档,我们去吃点宵夜。” 两人来到靠近电影院的一家潮汕砂锅粥店。 肖雨欣点了一锅生蚝粥,一份卤水拼盘。 两人坐下,肖雨欣给蒋凡讲起卢哥这个人。 卢哥是厚街下卞人,四十多岁,七十年代中期,因为偷渡香港未成,被打瘸了一条腿,最后当了上门女婿。 来到白沙后,和村里的辉哥成为结拜兄弟,两人都有胆识,成为村里人人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 借助改革开放的春风,两人在外乡人中笼络到不少马仔,兄弟之间也因为利益关系,慢慢产生了裂缝,现在村里就这两股势力最大。 听肖雨欣说完,蒋凡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些人物?” 肖雨欣沉思了一下道:“这些事情以后告诉我,现在你只需考虑,要不要和卢哥坐在一张桌上对话。” 蒋凡撇了一下嘴道:“管他多大势力,老子才不会和那个王八坐在一张桌上,反正是烂命一条,他想做什么,老子奉陪。” 肖雨欣抿笑了一下道:“话别说这么早,如果你现在真不想和他对话,也可以,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真正崛起的机会。” 蒋凡紧盯着肖雨欣问道:“什么崛起的机会?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事我晚上回去再斟酌一下,明天给你说。” 蒋凡不满道:“故作神秘,诚心吊我胃口,你才舒服是。” 看着蒋凡翘起还有淤青的嘴,肖雨欣岔开话题笑侃道:“小羽有没有说,你现在的样子像猪八戒。” 蒋凡回侃道:“说了,还说我是比孙猴子还顽皮的猪八戒。” 喝着滚烫的砂锅粥,肖雨欣有些发热,她把外套脱下,放在旁边的凳子上道:“生蚝粥适合你们男人,多喝点。” 蒋凡故作色眯眯的神情,望着肖雨欣道:“为什么只适合男人?你不是也在喝吗? 明知我定力不够,现在还脱掉外套,露出丰满的身材,是不是又想考验我?” 肖雨欣笑着打了一下蒋凡道:“色鬼,你心里哪来这么多好奇,事事都要问为什么。安心喝你的粥,至于为什么适合男人,这些话我只能对小羽说。” 吃完宵夜,已经两点多了,两人走出门,看到头顶和脸上都包扎着纱布的阿生,正从曾生的车上下来,曾生随后下车。 蒋凡不认识曾生,他直接走到阿生面前,挑衅道:“嘴巴肿成这样,还能做飞吻吗?要不要现在再试试。” 阿生没想到这么晚来吃宵夜,还能遇上蒋凡,他瞅了蒋凡一下,没敢说话,向旁边挪动了两步,让出道来,表示已经认输。 蒋凡紧跟其后又来到他身前,说道:“从今天起,这条街的保护费我收,如果你敢和我抢生意,我不介意让你的脸再去补几个疤。” 阿生卑微地回道:“凡哥: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是保护费的事,我真做不了主,这事你要去问卢哥。” 蒋凡一巴掌呼到阿生脸上道:“保护费是你安排人去收的,老子只找你,至于你怎么去给狗屁卢哥说,那是你的事情。” 阿生脸上的纱布,被自己一巴掌呼掉,蒋凡看到他包扎的地方不但有瘀血,还有一道很深的口子。 接茬调侃道:“老子记得是用脚踩的你的脸,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口子,是不是想找老子赔医药费,自己故意划破地。” 看到蒋凡找茬,找出这么蹩脚的理由,肖雨欣冷笑了一下,没有上前劝住,也没有说话。 阿生捂住脸,赶紧解释道:“不关你事,是我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角边造成的。” 阿生一次次退让,蒋凡也没再纠缠,提醒了一句,“不管谁去找那些店铺收了保护费,老子就只找你一个人的麻烦。” 蒋凡和肖雨欣来到楼下。 肖雨欣打开卷闸门中间的小门,转头看着蒋凡道:“小羽说你是孙猴子,这话真不假,今天再次出了气,心里舒服了!” 蒋凡习惯性地扣了扣后脑勺,坏笑道:“一般般。” 第81章 初识辉哥 肖雨欣白了蒋凡一眼道:“这还是一般般?看起来憨厚老实,结果真不是省油的灯,但我还是要替那些店家谢谢你。” 她知道蒋凡主动招惹阿生,不是泄愤,而是想借这事,让其它商铺不用再交保护费。 “刚好遇上,随便的事情,感谢的话还是别说,只要你不再用美色考验我,让我难受就好。” 听到蒋凡说美色、难受,肖雨欣脑海里浮现出男欢女爱的画面,心开始“怦怦”直跳,默默呢喃道:“终究还是俗人,离不开人性的贪痴嗔。” 她正想回怼两句,掩饰自己意乱的心情。 店里传来小宝贝的哭泣声,她赶紧对蒋凡道:“现在不和你闲聊了,每天深夜,宝宝都要醒一次,吃完奶才能安心再睡。” 蒋凡唧了一下嘴,嘴比脑子快,随口来了句,“我也要吃奶。” 说完才想起肖雨欣的宝宝现在还没有断奶,知道惹了祸,转身就跑。 肖雨欣没想到蒋凡会开这样的玩笑,慌乱的心更加游离,追着他道:“流氓,敢占姐姐的便宜,有本事别跑。” 蒋凡跑到三楼租房门口,伸出头看到肖雨欣痴愣地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妖娆,还继续调戏了一句,“你有本事喊我别跑,我就有本事跑,只要你不怕我真要吃奶,就追到我房间里来。” 肖雨欣看到蒋凡越说越起劲,横着他道:“是爷们就给我下来,我让你吃过够。” “不敢来就拜拜了哦!”蒋凡得意洋洋地说完,还嚣张地向肖雨欣挥了挥手,才回到租屋。 刚开始同居生活,晚上都睡得比较晚,今天清晨又被接汪文羽的汽车声吵醒,吃宵夜时,蒋凡已经哈欠连天。 可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都无法入睡,心里想着汪文羽,脑海里回忆着调侃肖雨欣时,她略带羞涩的神情,还有她说的那句“崛起的机会。”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无法入眠,蒋凡起身冲了个凉,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成想冲了凉,心情是平静了不少,可是人更清醒,睡意也没了。 因为愧对家人,他心里一直有出人头地的念头,认为那样可以改善家人的生活环境,回报家人曾经的付出,才能让家人原谅自己。 但自身还没有安定下来,出人头地的野心只是埋藏在心里,没有仔细去考虑。 蒋凡单手枕着头,嘴里不停呢喃:“崛起的机会?靠什么崛起?” 肖雨欣一句话,让他在这人静夜深安静的氛围里,陷入了沉思。 虽然不了解唐副总向自己示好的真正目的,但是他相信唐副总的一句话:打工只能改变生活质量,改变不了生活本质。 领到三千,还是预支,除了寄给师傅和家人,还要给郝梦买礼物,加上生活开销,所剩点钱,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 身上没有钱,还没有方向,拿什么去崛起? 近距离与肖雨欣接触一天,蒋凡也相信她的智商,正是因为相信,她的一句崛起,揭开了蒋凡隐藏在心里的野心。 太想出人头地,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崛起的机会在哪里,而且越想越迷糊。 接近中午,估计肖雨欣快开档了,他才下楼,看到肖雨欣已经开档,而且店外的水果已经摆好。 观察到肖雨欣眼眶也有些发黑,他还恬不知耻地玩笑:“欣姐:是不是因为我想吃奶的事情,让你失眠了!” 肖雨欣诧异了一下,心里暗想,“这孙猴子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她隐藏着心事,手指蒋凡威胁道:“昨天你的所作所为,等小羽回来,我会原原本本告诉她,看你嘴巴能硬到什么时候。” “别别别”蒋凡讨好地走到肖雨欣身边道:“欣姐:我开玩笑,你别当真。” 肖雨欣抬起手,刚准备拧住蒋凡的耳朵,报下仇,马上想到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 她放下手,像安排自己的雇员一样,吩咐道:“先去把小桌子搬出来,把店守好,我去炒菜。” 没一会儿,肖雨欣不但端出两个炒好的菜,还端出一大煲刚炖的筒子骨汤。 决定做单亲母亲,她开了这家水果店,现在宝宝已经一岁多了,自认为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坎坷,自己的内心再难以掀起任何波澜,但是昨夜,她也失眠了。 清晨八点就起床,刻意去市场,买了有助于骨裂恢复的筒子骨熬汤,还早早开档,希望在忙碌中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这是经营水果店以来,她开档最早的一天。 饭后,肖雨欣把宝宝送去请的阿姨那里,蒋凡一个人坐在门口看店。 昨晚那个精瘦男人又来了,他掏出一包,热情递了一支到蒋凡眼前,自我介绍道:“凡哥:我叫阿林,你可以叫我瘦仔。” 蒋凡没有起身,也没有接烟,而且偏着头看着瘦仔,明知故问道:“有事吗?” “呵呵”瘦仔干笑了两声道:“卢哥想请你吃个便饭,算是帮阿亮赔罪,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有没有时间管他鸟事,你就这样回他话就行了。” 看到蒋凡语言比昨天柔和了许多,瘦仔解释道:“昨天的事情纯属误会,卢哥本意是让阿亮来请你去坐坐,没成想他把事情办成这样。 卢哥知道后,狠狠骂了他一顿,还让他三天不准出门,他才21岁,人小不懂事,还请海涵。” 看到瘦仔看似谦卑的态度,实则是在打太极,蒋凡怒视着他道:“我听说他每天在这条街上,带着阿生那些狗腿子,嚣张得像螃蟹似的横着爬,难道卢哥不知道? 他收黑钱那些花招,比老江湖还老练,现在你给我说,人小不懂事? 到底是我理解有问题,还是你们卢哥装疯卖傻?你们心里最清楚。现在我也懒得给你废话,也不会赴他的约,至于你们卢哥想做什么,我随时等着。” 瘦仔圆滑的以退为进,想把话题先连接上道:“现在你心里可能还不舒服,等你气消以后,我再来请你行吗?” 自己已经表面态度,瘦仔还在这里罗里巴嗦,蒋凡心开始烦了,他“嗖”的一下站起身道:“不行,老子说了不去,你没有长耳朵吗?” 瘦仔没想到蒋凡会忽然发火,正在犹豫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蒋凡消除怒火答应赴约,自己才好给卢哥交差。 忽然瞄到卢哥的结拜兄弟辉哥,被月月挽着,和肖雨欣一起向水果店走来。 月月手里拿着辉哥的手包,她可是七八万人的正泰鞋厂一枝花,几个月前,参加镇里举办的五一劳动节歌咏比赛,虽然没有拿到奖,但是凭借出众的姿色走红,被许多有钱老板、大佬追捧,最终还是被辉哥抱得美人归。 三个月前,月月离开了正泰,成为辉哥家外家的小蜜。 瘦仔赶紧侧身看着阿辉,招呼道:“辉哥。辉嫂:你们好。” 辉哥轻蔑地撇了他一眼,问道:“卢仔安排你来的?” 辉哥把许多人敬畏的卢哥称呼为卢仔,不是轻视。 他的确比卢哥大几个月,两人结拜时,他名义上是哥,可是两人见面都是辉仔、卢仔这样称呼,已经成为习惯。 现在两个见面,还是这样称呼,只是有了嫌隙,少了曾经那份亲近,他才会对卢哥的马仔态度这么冷漠。 瘦仔卑躬屈膝地点了点头,解释道:“阿亮和凡哥闹了点误会,所以安排我来请凡哥去喝喝茶,把这事解释一下。” 辉哥拿过月月手里的包,嫌弃地像瘦仔挥了两下,讽刺道:“我看你这个狗头军师来这里,就没有憋什么好屁,我找凡老弟有点事情,你别站在这里碍事。” 瘦仔没敢说话,假惺惺地给辉哥告了下辞就走了。 蒋凡惊讶地看着肖雨欣,没有说话。 肖雨欣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刚才送宝宝,遇上辉哥和月月,他说想认识你一下,又怕冒昧引起误会,所以让我引荐一下。” 蒋凡客套地起身,故作埋怨对肖雨欣道:“我又不是什么人物,还需要引荐。” 阿辉伸出手,热情招呼道:“老弟:你好,这是我的女朋友月月。” 第82章 盗亦有道 月月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年近四十的辉哥介绍她是女朋友,蒋凡猜到两人只是情人关系。 看到辉哥对瘦仔态度冷漠,但是看自己的眼神却很和善,他也伸出手,礼节性地回道:“辉哥好。” 说完看着辉哥身边的月月,招呼了一句“美女好。” 他没有和月月握手,是想到男女有别,没有像瘦仔一样称呼她为辉嫂,不单是考虑到给别人做情人的女孩面子,还有与辉哥不熟,也没有与他套近乎的打算。 肖雨欣从店里拿出一张凳子,递给辉哥,接茬对蒋凡道:“每天守在店里,难得清闲,你和辉哥聊聊,随便帮我看下店,我和月月出去溜达一圈。” 看到肖雨欣想给自己留下单独和辉哥聊天的时间,不明就里的蒋凡皱了一下眉头,不满道:“我又不是你的员工,每天还给你守店。” 肖雨欣拍着蒋凡的肩头,暗示了一下,接茬道:“吃了饭就得做事,有些账我还没有给你算,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蒋凡知道肖雨欣所谓的算账,就是自己嘴贱的事情,赶紧闭嘴。 肖雨欣走后,两人坐下,辉哥掏出一包精装红双喜递了一支给蒋凡道:“这是南洋来的外烟,味道不错。” 蒋凡微微屈身,接过烟说了声“谢谢”,礼节性地掏出打火机,准备帮他点上。 看到蒋凡谦卑的神情,辉哥摆手阻止自个点上后,仔细打量起蒋凡。 他心里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憨憨的男孩,就是自己近几天着重关注消息的男人。 辉哥想到,抛开蒋凡身边女人的关系,敢在那么多治安仔面前出手,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具备。 打阿生是小事,可是卢仔一次次安排人示好,他拒绝不说,还把卢仔小舅子打了,这就引起他更大的兴趣,也开始打探起他的事来。 各种渠道收集到的信息,知道蒋凡刚来东莞不久,惹的事还不少,但是有关自己的事情只有一件,好奇心驱使,才想到结识蒋凡。 辉哥在打量蒋凡,蒋凡同样也在猜测他来的目的。 两人都不说话,氛围有些尴尬。 辉哥感觉到以后,率先玩笑道:“没想到阿欣这样的弱女子,还能唬住你这样的人。” 看到强哥用玩笑的方式,拉近彼此的距离,蒋凡也带着调侃的意味回道:“她是我婆娘的姐姐,没有办法,惹不起。” “听说弟媳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孩,希望有机会认识一下。” 对于汪文羽,辉哥也打听过,而且还直接找过卢佛恩,但是卢佛恩只说她是一位老领导的亲戚,其他事情闭口不谈。 恭维汪文羽的话,还是刚才遇到肖雨欣,才了解到汪文羽给钱赎走被抓女性的事。 听到辉哥说想认识汪文羽,蒋凡马上警惕起来道:“你是不是就为认识她,才来和我套近乎?” “你误会了,我只是听阿欣说,弟媳乐善好施的行径,所以才想着找机会认识一下。” 听到解释,蒋凡才放下戒备道:“她去广州了,应该今明两天会回来。” 看到蒋凡警惕的样子,辉哥没再开玩笑,而是转换话题问道:“听说你对卢仔不满,不单单是他的马仔挑衅了你,更多原因还是他的人在这一带收保护费的事,是吗?” 蒋凡从肖雨欣的暗示中,肯定她希望自己和辉哥有些交织,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相信肖雨欣不会害自己。 蒋凡想了一下道:“也算,也不算,只是看不惯他的马仔欺负老实本分的人,尽做些没屁儿的事情。” 辉哥竖起大拇指道:“有点爷们样。” 看到辉哥一直不表面找自己的目的,蒋凡直接问道:“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看我是不是爷们、这样的闲事。” 辉哥注视着蒋凡的眼睛道:“今天只是想认识一下而已,没有其他目的,我这样说你信吗?” 蒋凡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只是一个刚到东莞不久的打工仔,你这样的人物,说没有目的只是单纯想认识,你说我应该相信吗?” 听到蒋凡的话来得这么直接,辉哥带有欣赏的目光看着他道:“信不信在你,今天只是为了认识,如果一定要个理由,我只能说,你到白沙这段时间的行事作风,我比较欣赏,想交你这个朋友,仅此而已。” 至于以后大家能不能坐在一张桌上成为朋友,那就看缘分。 人的一生,谁是朋友谁是敌人,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判定,比如我和卢仔,曾经那么好的兄弟,虽然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至少那点兄弟情分,已经到头了。” 辉哥提到卢仔时,神情有眷念、还有淡淡的忧伤。 蒋凡还是不相信辉哥只是为了自己的行事作风,亲自跑来和自己闲聊,他试探性地问道:“听说白沙就你和他的势力最大,他的小弟除了收保护费,应该还会做其他缺德事,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你的人也应该没少做这些事。” 问完,他紧盯着辉哥的眼睛,希望从他眼里看出一些名堂。 辉哥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烟,然后把手里的香烟弹出几米开外,接茬道:“如果说自己挣的钱,来路清白,做的事也光明正大,那肯定是谎言,但至少不会纵容自己的人,做你口中说的那些缺德和没有屁儿的事。 我也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人,压榨辛苦劳作、挣点微博薪水的人,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曾经没有,以后也应该不会干,盗亦有道,这是我最为信奉的一句话。这就是我与卢仔分道扬镳,最大原因所在。” “谢谢你给我说这些话,如果你真是盗亦有道之人,以后见到你,我还会像今天一样,尊称你一声哥。 至于那个狗屁卢仔,我现在就可以肯定,与他不可能成为一条道的人,更不可能屁颠屁颠跑去见他,他想耍什么花招,我奉陪。” 虽然对辉哥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凭着他亲自前来,拿出了结交人的态度,做到了起码的尊重。 至于卢仔,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蒋凡感觉他是一个行事喜欢以我为主,大佬架子端起,出了事情,才会安排小舅子,行不通后又安排瘦仔,自己露面怕丢了身份。 两人之间,蒋凡对辉哥的好感多出许多。 听到蒋凡当着自己面骂卢仔狗屁,这也是亲近的信号,辉哥再次强调了一句:“盗亦有道,这是我说的,这话没有水分。今天来也只是想认识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蒋凡笑着坦诚道:“彼此不熟,你这样的大佬亲自来找我,即便我想得复杂也正常。” “说的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看到辉哥说话,都带着平等商量的口吻,蒋凡掏出自己的廉价椰树烟,递了一支给他道:“我就这条件,希望别嫌弃。” 辉哥接过烟,马上点上,行动回应了蒋凡的热情,嘴里还客气道:“烟都是用来哄嘴巴的,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今天不行,我婆娘可能要回来,我要等她,明天,你说地方,我一定准时到。” 知道蒋凡一次次拒绝卢仔的事,虽然同样拒绝了自己,但是却给了邀约的时间,辉哥起身道:“帮我选几样水果,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去莱茵酒店喝酒,需要用上。” 走亲访友送水果正常,可是去酒店消费,带任何吃的东西,都是丢面子的事,蒋凡知道辉哥是随便找个由头,只是为了给自己面子,不好说明而已。 第83章 女人不能说不要 看到蒋凡很认真在挑选,辉哥从水果架旁边,拿了两个最大的空纸箱道:“哪用这么麻烦,随便装两箱就行了。” 蒋凡客气地回道:“来者是客,我不能坑你。” 两人熟络了一些,辉哥顺口调侃道:“来者是客?昨天帮人挑选,为什么全部选蔫的呢?” 蒋凡惊讶地看着辉哥,问道:“你怎么知道?”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想蒋凡误以为自己安排人跟踪他,辉哥解释道:“昨天唐俊回去,路过治安队,把两袋水果全部送给我表哥,让他分给手下的治安仔吃,说坏了浪费。” 蒋凡刚亲热起来的神情,瞬间消失,言语也生硬起来道:“唐俊是不是达丰厂唐副总?你表哥在治安队当官?” 进到达丰,只听到别人称呼唐副总,蒋凡也没有问过。 看到蒋凡对治安队这么反感,可话已经出口,如果圆谎更容易引起误会,辉哥点头承认道:“郑小林、郑小毛都是我表哥,他们和唐俊、陈安龙有些利益牵扯,关系都不错。 至于我两个表哥与你的过节,是他们的事情,交情各交各,你认可我的说法,明天的邀约继续,如果不赞同,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蒋凡放下已经选好的几个芒果,冷声讥讽道:“你这么高贵的人,我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应该有点自知之明,耽误了你的时间,不好意思,你请便。” 说完不满意,还直接做了一个逐客请离开的手势。 辉哥看着蒋凡决绝的神情,摇了一下头道:“有个性,后会有期。” 蒋凡认为后会有期这句话,是在威胁他,瞪着辉哥,咬牙切齿道:“我随时等着。” 辉哥听出蒋凡误解自己话里的意思,提醒了一句,“我说的后会有期,指的是人与人交往的缘分,如果你一定要曲解,我也没有多解释的必要。”说完就转身离开。 蒋凡嘴里还叨叨了一句,“一丘之貉,什么玩意儿嘛。” 辉哥听到,也没回头。 蒋凡租屋和水果店是同一栋楼,一楼共有五个铺面,肖雨欣的店面居中,左边是卖日用品的商店,右边是一家发廊。 蒋凡的心情多少受到些影响,义愤填膺地坐在店门口。 坐到发廊门口的两个女孩,装着背身聊天,耳闻了辉哥和蒋凡聊天的全过程,辉哥走后,其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来到店门口道:“靓仔:帮我选两斤红富士。” 蒋凡根本没有心情卖东西,他向店里努了一下嘴道:“25元一斤,自己选自己称。” 女孩佯装害羞的样子,翘起小嘴娇滴滴道:“你就不能帮我选一下,懂不懂怜香惜玉嘛。” 毕竟是肖雨欣的生意,不能有生意不做,蒋凡无奈的起身,走进店里,不烦你道:“行行行,我帮你选,到时候别怪我专挑蔫的卖给你。” 此时,他心里开始埋怨起冤大头唐俊来。 进口的红富士,蒋凡随便拿了三个,就有两斤多,他称了一下,问道:“超了四两,要不要。” 女孩知道蒋凡不耐烦的原因,目的只是为了套近乎,她没有计较蒋凡的逆耳之言,而是暧昧地回道:“要,女人不能说不要,男人不能说不行,这点都不懂吗?” 调侃完,她从秤盘里拿了一个递给蒋凡道:“来,初次相识,请你吃个苹果。” 蒋凡后退了一步,摆手道:“这么贵的东西,你自己慢慢吃。为什么女人不能说不要?” 女孩看到蒋凡真不懂这些荤话,“嘻嘻”了几声,看着他,“有个那么绝艳的女朋友,难道不懂这些?” 蒋凡摇摇头:“这和有没有女朋友有啥关系?” “和女朋友睡在一个被窝里,她就没有给你说过“不要”两个字?看来你很厉害哦!” 蒋凡眉头微皱,嘴里鼓捣了两句“不要”,才领悟到是什么意思,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圆,没见过世面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女孩,都这么开放。” “身在东莞这座开放的城市,我们不跟着一起开放,怎么跟得上时髦嘛。” 听到女孩句句带荤,自己这张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蒋凡才注意起她来,妆容很浓,嘴唇真画出了艳艳红唇,个子不足160,模样却比较俊俏,不胖不瘦的身材,丰腴还不小。 住到这里几天,随时看到发廊的门帘都关着,根本看不到店里是什么样子,进出的多为本地男人,还有少部分衣着鲜亮的男人,蒋凡还以为这是高级理发店,所以才这么神秘。 现在从女孩的言行中,才猜到发廊做的什么营生。 女孩的荤玩笑,达到了套近乎的目的,蒋凡的心情真轻松了不少,他顺口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真正的老板是卢哥,他一般不来,我也很少见过,平时都是瘦哥管理店里的生意。” 蒋凡注视着女孩,追问:“刚才你看到我怼了瘦仔和骂了你们老板,现在来找我说话,不怕他们迁怒到你?” 女孩撇了一下嘴道:“东家不打,打西家,我们这种职业只需要姿色,又不像进厂打工那么麻烦,有什么好怕。我叫阿琴,应该和你是老乡。” 蒋凡也听出阿琴的口音带有川普,回道:“应该是老乡,我叫蒋凡。” 阿琴还想和蒋凡闲聊,看到肖雨欣远远走来,她从衣胸里掏出一把钱,数了六元递给蒋凡道:“下次有时间请你吃宵夜。” 没等蒋凡回复,就回了发廊。 蒋凡自言自语道:“把钱藏在那里,拿的时候也不知道避讳一下,难道还需要提醒,才知道我是男人吗?” 肖雨欣走到店门口,听到蒋凡的话,没好气道:“现在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整条街都知道你是带把的爷们,这下你满意了。” 听到肖雨欣含沙射影的话,语气还不对,蒋凡问道:“什么意思?” 肖雨欣用脚把蒋凡先前坐的塑胶躺椅,薅到自己身后,一屁股坐下,带有讽刺意味道:“什么意思?你同时得罪村里两位大佬,这样的行径不算爷们算什么。” 蒋凡这时才注意到和肖雨欣一起离开的月月,没有一同回来,猜到辉哥离开这里,应该见过肖雨欣,不高兴道:“得罪就得罪,难得老子会怕他们。” 看到蒋凡又在犯浑,肖雨欣放低了一些声音,解释道:“虽然辉哥也是江湖人,但他与卢哥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他不会恃强凌弱,欺负普通打工人,也不是什么钱都挣。所以我才想着让你与他接触,多个朋友多条路,没想到为了一点小事,你这倔脾气又上来了。 这里不是大城市,而是一个村,你知道一个村庄的人最大联系是什么吗?” 肖雨欣没有说下文,而是盯着蒋凡,希望他能从自己简单的提醒,想到实际问题。 蒋凡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亏你还是大学生,一个村落最大的联系,就是多少都会沾亲带故。 辉哥和卢哥关系已经决裂,现在还没有针锋相对,最大原因还是碍于沾亲的关系。 他们继续发展,关系肯定会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你需要结交各个层面的朋友,才能让自己很好的站稳脚跟,卢哥和辉哥之间,应该选择谁,你心里应该有杆秤。” 蒋凡还顽固不化地回道:“他和治安队两任队长都是亲戚,我凭什么要和他做朋友。” 肖雨欣恼怒地起身,用指头戳了一下蒋凡的额头道:“给你说了这么多,怎么还听不进去,这个村里许多人家都是转弯抹角的亲戚,你能说这个村的人都是坏人?” 蒋凡这才想到肖雨欣为什么会给自己闲扯,一个村的最大联系,看到她真有些生气,蒋凡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把手拿到鼻子上闻了一下,然后把额头凑到她眼前道:“欣姐真香,再戳一下。” 第84章 再次相遇 看到蒋凡用调侃安慰自己,肖雨欣露出了笑容道:“真像你家妮子说的,十足的癞皮狗。我不会害你,这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比你熟悉。 以后别再犯浑,年龄上来说,他比你大,下次遇上,主动打个招呼不丢面。” “行行行”蒋凡鸡啄米似的点了几下头道:“我听你的,总行了,挨了训斥,我也要出去溜达一圈,找下安慰,自己的店自己看。” 东莞就这几个朋友,离开商业街,蒋凡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围着村子闲逛了两圈,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又不想回去听肖雨欣唠叨,最后来到饺子馆,看看老两口和黄桂花、张小叶。 饺子馆店面不大,每天下午,工厂即将下班时,会在店门口加几张餐桌,深夜收档时一并收回来,白天顾客不多,就不用摆。 正在店外加餐桌的张小叶看到蒋凡,放下手里的活,笑眯眯道:“凡哥:你来了。” 想到张小叶惨痛的遭遇,还有她心里永远难以磨灭的阴影,蒋凡没像对待黄桂花那样,摸下头捏下脸蛋表示亲近。 而是小心谨慎地问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张小叶点点头道:“挺好的,工作不累,叔婶对我也好,白天还让我和桂花轮换休息。 深夜时分,店里会有零零星星的客人,我们也精神十足,想在店里多做点事情,可是叔婶不答应,准点要我和桂花回租屋睡觉, 今天我还和桂花商量,想动员叔婶24小时营业,煮水饺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们都会。” 看到张小叶来这里一天,就愿意多说话了,人还开朗了不少,蒋凡笑道:“别只顾着做事,还是要多吃点,你太瘦了。” 坐在店里眯了一会的邱婶,听到蒋凡的声音,走出店外道:“小蒋:要不要在这里吃晚饭。” 蒋凡点了下头道:“就是想来趁顿饭,等文羽回来结账。” 邱婶佯装生气地打了一下蒋凡,埋怨道:“你这孩子,不就是一顿饭吗?还给我们算得这么清楚。你叔还在睡觉,没有过来,我先给你煮份饺子,等会忙起来,就顾不上你了。” 蒋凡吃完,也到了饺子馆忙碌的时段,现在有两个专职服务员,无需帮忙。 他来到店外无聊地坐着,脑海里斟酌起与辉哥见面所谈的话。 “盗亦有道?如果他没有做没屁儿的事,又是靠什么道挣钱呢?” 对于江湖的事情,还是门外汉,他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明白,忽然听到赌档那一端传来“乒铃乓啷”的打斗声。 他睁开眼,惊讶地看到赌档四个马仔拿着钢管,正围攻一个男人,赌档里的客人,也被这个场景吓得东逃西窜。 人是好斗的高等动物,街面上随时出现打架的现象,何况赌档这样一本万利的地方,打架更是家常便饭。 蒋凡惊讶的是被围攻的男人,正是昨天在杂草丛中,抢劫张小叶的披肩男人。 被四个男人围攻,披肩男人虽然挨了几棍,但是还能出手反抗,踢到了一个马仔,手里抢到一根钢管,一看就是练家子。 想起肖雨欣提到的一句,“抢钱的人,给被抢的人钱,有点意思。”蒋凡也认为披肩男不坏。 他起身跑过去,拦住其中最为魁梧的马仔,对另外几个招呼道:“有话好好说。” 蒋凡招呼,几个马仔是停手了。 但是被他拦住的魁梧马仔,瞪大眼睛横着他,言语生硬道:“走远点,这里没你什么事,别多管闲事。” 虽然不知道魁梧马仔的姓名,但自己经常来饺子馆,大家见面都会点下头,算是招呼,蒋凡没想到他现在却是这种态度。 他盯着魁梧马仔,冷声问道:“如果我不走远,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吃了?” 店里的阿东马上走出来,对蒋凡道:“阿凡,我们在处理事情,现在你不方便在这里。” 阿东知道蒋凡能打,态度是比魁梧马仔温和许多,但是带有的江湖傲气一眼可见,他是想在围观的这些赌客面前显摆一下,作为管事的能量,也是对其他赌客一份警示。 蒋凡指着自己站的地方,问阿东:“这里属于人行道,不属于你们赌档的地盘。什么叫走远点?什么又叫不方便?如果我不走,你们是不是准备对我也方便一下?” 看到蒋凡言语带有挑衅,阿东皱了眉头,隐藏着没有发作,但是声音却强硬了许多道:“你爱站慢慢站,只要不妨碍我们做事就行。” 蒋凡招呼站在饺子馆门前看热闹的张小叶,帮他拿根凳子过来。 毕竟蓄长头发的男人不少,张小叶来了,瞄了一眼披肩男,也认出他是昨天抢劫自己未成,还丢下两元给自己的人,但是没有作声,自个回了饺子馆。 蒋凡斗气地坐到赌档门口,怒视的魁梧马仔,挑衅道:“我不但没有走远,而且还没有走,你来咬我一口啊!” 魁梧马仔正想说什么,坐回店门口的阿东看到蒋凡单身挂在脖子上,还敢挑事,谨慎地招呼道:“阿勇,做你的事情,别管他。” 蒋凡继续挑衅道:“我还以为有多嚣张,结果也没敢把老子怎么样啊!” 听到蒋凡一再挑衅,还自称老子,一直隐忍着的阿东再次来到蒋凡面前道:“阿凡,都是左邻右舍,我不想生事,你也别仗着自己能打,太过分,更别在我面前充老子。” 蒋凡起身,一下把自己坐的凳子踢到一边道:“我就充了老子,你又能怎么样?老子好心来劝架,不想你们把事情搞大,你们却让老子走远点,到底是你们过分?还是老子过分?” “你他妈的”被阿东称呼为阿勇的马仔,看到蒋凡一次次挑衅,举起钢管,嘴里还愤怒地骂着。 没等阿勇的话完全出口,蒋凡已经用脚并用,一脚踢到阿勇的膝关节处,趁他桩子不稳,右手已抢到他高高举起的钢管,顺势一钢管打在他肩上,手肘连贯性地呼到他鼻梁上。 阿勇一手摸着肩头,一手捂住鼻子退了几步,鼻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另外三个马仔看到蒋凡动作连贯,手里还有了钢管,没敢乱动,同时望向阿东,意思是看他怎么安排。 阿东目睹过蒋凡打朱兵时的凶残,没有招呼马仔动手,而且对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马仔道:“你去把瘦哥叫来,就说有人来店里闹事。” 接茬对蒋凡道:“阿凡,今天是你最先动手,等会别说我没给面子。” 蒋凡没有接茬阿东的话,而是轻蔑地笑了一声道:“原来你们的后台老板是卢仔,我就要看看,你们把瘦仔这个狗头军师喊来,能翻起多大的天。” 当听到阿东让马仔去喊瘦哥,蒋凡马上猜出瘦哥就是瘦仔,借用下午辉哥的话,也把瘦仔戏称为狗头军师。 以前只听说这个赌档,是本地人和潮州人联合搞的,自己根本没想过与江湖有染,也没有怎么上心这事,这两天接触到一些江湖事,他已经想到,能光明正大开赌档,没有一些道行和关系,一般人真吃不了这碗饭。 而在白沙这个地界,也只有卢仔、辉哥有这个能量,所以肯定了瘦仔的身份。 第85章 再次结怨 听到蒋凡直呼自己的后台老板为卢仔、瘦仔,阿东惊讶地盯着他道:“你认识卢哥和瘦哥?” “老子不认识什么狗屁哥,但是可以告诉你,现在就是把你们的瘦哥叫来,今天这事也不能善了,至于怎么和你们算这笔账,看我心情,不信我们走着瞧。” 蒋凡说完,顺手拉了一下披肩男道:“跟我走,我看今天谁敢动你。” 阿东看到蒋凡无视已经叫人去喊瘦仔,还声称瘦仔来了也不能善了,他神经已经呆滞,难以置信刚到东莞不久,虽然能打,但是地皮都没有踩热的外省仔,怎么忽然有了这么大的能量。 看着两人从身边走过,他也没敢阻拦。 来到饺子馆店外的餐桌边坐下,张小叶帮披肩男倒了一杯茶水,还偷瞄了他一眼,然后站到蒋凡身边没说话。 蒋凡已经猜到张小叶认出了披肩男,但是看她目光里没有愤怒,反而多了一丝同情和担心,问道:“你不恨他。” 张小叶摇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钱道:“他没有抢我的,还给了我两元,如果不是环境所迫,相信他不会干那样的事。”说完把钱放到披肩男面前。 昨天,张小叶一身脏兮兮的,现在完全变了模样,披肩男先前没有认出她。 听到她说两元钱,披肩男瞅了两眼,然后低下头来,轻声道:“小妹妹:昨天的事对不起。” 张小叶赶紧摆了摆手道:“你又没有伤害我,用不着说对不起。” 刚才打斗中,披肩男身上多处受到袭击,松懈以后才感觉到疼痛。 他一手捂住肩膀,一手捂住腰部,看到张小叶善心地替自己找理由,没好意思吱声。 蒋凡注意到他穿着破旧,身上没有异味,却能嗅到淡淡的咸味,脸色憔悴还有些泛白,个子倒是挺高,但是身体单薄,和自己一样属于缺少营养的清瘦型。 他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口袋,才想起自己的口袋昨天已空空如也。 张小叶看到蒋凡掏口袋,接茬道:“凡哥:“是不是要用钱,你给我钱一分没动,全部放在租屋里,我现在回去拿。” 蒋凡摆手道:“自己留着,当哥的给你的钱,该花就花,知道吗?” 说完来到厨房,找到正在忙碌的邱叔道:“叔:借点钱,我婆娘回来就还你。” 邱叔两手不空,撅起屁股道:“后面兜里,需要多少自己拿。” 从邱叔屁股兜掏出一把钱,从一毛到一百,各种面额都有,每张钱都整理得很规整。 蒋凡拿了两张十元,在邱叔眼前晃了几下,意思是让他过下目,然后把剩余的钱放进他兜里。 邱叔把头扭到一旁,故意不看道:“你这小子,难道叔还会不相信你,用得着给我来这一套吗?” 蒋凡回到店外,看到黄桂花在忙着收拾餐桌,嘴里还欢快的哼着着小曲,轻轻捏了她一下,表扬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这么忙还有心情唱歌。手脚倒是挺麻利,可以多跟叔婶学习一下,以后自己也能开家饺子馆。” 黄桂花翘起小嘴,撒娇道:“来这里上班,我每天都这么高兴,只是你没有发现。人家本来就瘦,你还每次都捏我的脸,一点肉都被捏得只剩一张皮了,就不知道换个地方。我才不开饺子馆呢,不然会和叔婶形成竞争。” 看到黄桂花真把这里当家一样上心,蒋凡溺爱地摸着她的头道:“多一项技能,多一条出路,东莞这么大,不会因为多一家饺子馆,影响到叔婶的生意。” 从厨房端着一盘饺子出来的张小叶,看到蒋凡对黄桂花这么亲近,脸上有了一些落寞。 蒋凡发现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张小叶顿了一下,瘪了几下嘴,都快要哭了,终于说出:“凡哥你偏心。” 蒋凡这才了解到,张小叶毕竟还是花季少女,幼小的心灵也希望被人关心、疼爱,自己害怕触碰她受伤的心,而不敢和她过于亲近,这样的礼貌行径,反倒多了一份陌生感,让她认为被人冷落。 了解到实情,蒋凡也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玩笑道:“受虐狂,这下满意了。” 张小叶脸上露出了笑容,还想到害怕自己刚认识的朋友误会,解释道:“我、我、我不是嫉妒桂花,只是说你当哥的偏心。” “我、我、我”蒋凡学着张小叶结结巴巴的样子道:“给自己哥说话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说话还结巴起来。” 张小叶打了一下蒋凡,娇羞道:“哥:你真坏。” 蒋凡和两个妹妹调侃了一会,来到披肩男身边,把二十元递给他道:“先去药店买点红花油,找个僻静的地方抹下身上的伤,暂时别忙着离开,等会我带你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虽然不待见卢哥,也不想给他面子,但是没有想过主动去招惹,现在有了理由,蒋凡就想着借这事,泄愤的同时,顺便从他那样坏事做尽的人身上,捞点银子。 披肩男推开蒋凡手里的钱道:“我皮糙肉厚,刚才自己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 蒋凡调侃道:“你以为自己是医生,还会自己检查。” “外公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懂点基本的医学常识。” 听到披肩男这么说,蒋凡没有勉强,问起他为什么想到抢劫,赌档马仔又为什么打他。 披肩男向他道出自己的经历。 他叫张春耕,二十二岁,也是四川人,来自川西汉藏混居的康定。 父亲是东北齐齐哈尔人,在康定当兵时认为了母亲,退伍结婚留在了康定,母亲是藏族农民,家里六姊妹,他是老大。 家乡位于高原地带的山村,气候环境,每年只能种一季麦子和青稞,家庭成员多,粮食匮乏,张春耕十五岁就开始外出务工,在康定、成都待了几年,除了解决自己的温饱,改善不了家庭环境。 听说广东遍地是黄金,今年九月跟随同乡两人一起来到东莞,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同乡受不了漂泊的苦回乡了,他留了下来。 下午路过赌档,看到店里人多,就想去凑下热闹,进去看到赌档挣的都是底层人的血汗钱,收入还颇丰,就想顺走几片收钱马仔放在台边的筹码,换点钱花,结果被抓住,就出现蒋凡看见的那一幕。 蒋凡知道,赌场为了节省来回找赎的时间,多开几局,不是现金下注,而是用一张张纸片打印上金额,然后过胶当筹码,赌客玩的时候,就买筹码,不玩了就用这些纸片兑现现金。 听到张春耕提到同乡回家,自己留了下来,就没再说下文,而是直接跳到今天赌场的事来。 蒋凡抓住重点直接问道:“你这几个月靠什么生活。” 张春耕愣了一下,低声道:“耍朋友的人,都喜欢待在偏僻的地方,我就靠找那些人借点,维持生活。晚上一直露宿在野外。” “你说的“借”?就是像找叶子那种方式“借”。” 看到蒋凡紧追这事,张春耕羞愧地点了点头,同时解释道:“我知道大家挣钱都不容易,所以每次都只借五元,十元,即便别人有钱,也没有超出过十元,这是我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哎”蒋凡叹了口气,没再让张春耕难堪,而是岔开话题问道:“刚才看你有些身手,习过武?” “父亲在部队散打比赛中,拿过奖,跟他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 第86章 借故生事 蒋凡冷笑了一下,自嘲道:“今天下午,我还与一个有钱人聊“盗亦有道”,现在算是悟出一点道来。” 问完张春耕的情况,蒋凡再次把钱递给他道:“这钱拿着,晚点看能不能找那些心肝都被银子熏黑的人化点缘,明天再帮你问问,尽量帮你找份工作。” “你救了我,我不能要你的钱,如果你能帮我找份事做,挣到钱后一定感谢你!” 张春耕再次拒绝后,看到隔壁餐桌吃饺子的顾客,舔了一下嘴皮,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早已饥肠辘辘,只是想到蒋凡帮过自己,这份恩情还未报答,不好再要他的钱。 蒋凡从他注视其他顾客的眼里,看出了问题,问道:“还没吃饭?” 张春耕尴尬地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坚持一下,他们去找的后台老板应该快来了,如果化到缘,你可以打一顿牙祭,吃点好的。” 离开赌档,已经过去一二十分钟,蒋凡注意到有马仔开始吆喝生意,还有零零星星几个人走进赌档,瘦仔还没有来。 他对坐在身边的张春耕道:“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摸摸那些纸老虎的屁股,事情没有解决,还想给老子开档,那么这么便宜的事情。” 张春耕马上起身道:“我跟你去,多个人安全点。” 蒋凡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么回事,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赌档,守门的两个马仔看到他俩,没敢吱声阻拦。 走进用木板隔成的屏风,蒋凡发现屋内新增了几个马仔看场,去喊瘦仔的马仔也已经回来。 三个铺面打通的赌档,大概有八九十平米,宽敞的屋子摆有一台直径一米多的圆形轮盘机。 轮盘机不是电动,需要人用手滚动盘里的小圆球,然后盖上盖子,让赌客猜数下注。 轮盘机四周搭有四张长条桌子,每张桌上标注有大小、双数和1-24的数字,赌客想押什么,就在纸片丢在桌面标注好的数字上。 两人进来时,一个马仔刚滚动完圆球,轮盘机已经盖上,五六个赌客围在桌边下注。 蒋凡走到阿东面前,怒视着他问道:“你们的瘦哥现在当缩头乌龟,不敢来处理问题,你就想安安心心的开档?” 前后不过半小时,阿东眼里再也没了先前的傲气,而是怯弱地看着蒋凡,回道:“瘦哥有事,暂时不能来,他说明天会亲自登门道歉。” 看到阿东找这样的借口,蒋凡没再理会他,而是走到几个赌客面前道:“我和赌档的事情没有了结之前,这里不会营业,你们把自己下注的纸片收起来,记得兑现后在离开,事情处理不好,这家赌档就不会再开门了。” 来这里赌钱的都是打工阶层,蒋凡不想自己的事情,让他们掏了银子的纸片变为废纸。 几个赌客都目睹了先前打斗的场面,赶紧拿上纸片,找到专门负责收钱的马仔兑现。 今天刚开档不久,就出了状况,负责财务的马仔,看到拿到手的白花花银子又要还回去,不满地瞟了蒋凡一眼。 背身的蒋凡没有看到马仔的眼神,但是进到房内,一直警惕蒋凡安全的张春耕,看到马仔愤恨的眼神,上前一脚把坐着的马仔踢到地上。 蒋凡听到动静,转头问道:“怎么回事?” “他恨你。”张春耕言语不多,但是眼里有了杀气。 蒋凡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仔,然后环顾了屋内其他马仔,轻视挑衅道:“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全是病号,你们这么多牛高马大的壮汉,都不敢动手,我看都是一群孬种。” 所以马仔都没敢作声,蒋凡又再次来到阿东身边,侮辱性地扯住他的头发,让他仰望着自己道:“瘦仔不来,不但赌档不能开,老子等候的时间也会算银子,除非这个赌档关门歇业,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虽然惧怕蒋凡,但是赌档的生意与自己的收入息息相关,阿东轻声细语道:“凡哥,瘦哥真有事来不了,这事能不能明天再说,你这样一闹,以后我们的生意很难再有人气,希望理解。” 从搬救兵的马仔口中,阿东才知道,蒋凡不但打了与他并驾齐名的阿生,还打了老板的小舅子的事,卢哥碍于面子,不准知情的人乱传,瘦仔害怕再次激怒蒋凡,没有前来,才让阿东知道了实情。 在自己马仔眼皮底下,被人侮辱不反抗,这是最丢面子的事情,阿东不但没敢反抗,反而示弱地称呼蒋凡为哥,面子算是丢到家了。 卢哥笼络的马仔,有两个领队,一个是潮汕人阿钟,也就是阿东的表叔,另外一个就是瘦仔。 两个领队有明确的分工,一个管理赌档和“陪睡”的生意,一个负责江湖恩怨和处理卢哥见不得光的事,其实就是打手。 瘦仔因为是本地人,又与卢哥沾点亲戚,所以更受器重,不用做冲锋陷阵的事。 他们还各自带有两个小头目,卢哥自封这四个小头目为四大金刚,四大金刚就包括阿生和阿东。 看到阿东不再嚣张,蒋凡才放开他的头发道:“你们有没有人气管老子鸟事,话已经说了,瘦仔不来,赌档再敢接客,老子就把这里所有东西砸了,看你们还拿什么挣钱。” 说完以后,没再多一句废话,回到饺子馆,让邱叔帮张春耕煮碗水饺。 他单独坐在一张桌上,开始想办法,暂时安顿张春耕的住处,处理事情,需要受了伤的他在场,才有化缘的借口。 饭点已过,饺子馆已经不忙,邱叔走出店外,看到蒋凡发愣,走到他身边问道:“事情还没有解决?” 蒋凡摇了摇头,向张春耕坐着的地方努了一下嘴道:“这事不用着急,迟早都会解决,我是担心他的吃住问题。” 得知张春耕就是抢劫张小叶,还倒给钱的男人,邱叔想了一下道:“我们每天凌晨两点左右关档,他可以睡在店里,早晨六点开档,他在起来,下午店里没有生意,还可以继续眯一会。” 蒋凡认为这样太麻烦,借给黄桂花的租屋,不到半个月就到期了,现在不用担心查暂住证,他也不打算再租郑小毛的高价房子。 蒋凡想了一会道:“春耕也是苦命人,长期露宿野外,冲个凉还要跑到海边去洗咸水,要不我再租间房子,他也好有个着落的地方,可以安心找工作。两个丫头住房子到期,我也想另外换间便宜点的。 换房子肯定没有住在对面方便,叶子进厂以后,小花一个人住还是不太安全,我想把两个房子租到一起,遇到什么事情,春耕还能照顾一下小花。” 看到蒋凡为别人的事情,想到面面俱到,邱叔亲昵地搭在蒋凡肩上,笑道:“打架时凶神恶煞,结果还是菩萨心肠。 看叶子的意思,她可能也想留在店里,进厂熬更守夜还会被拖欠薪水,这事我和你婶子商量过,有两个丫头,店里生意也好了一些,如果叶子不嫌弃薪水低,可以留下,店里生意好,挣到钱,我会给她们涨点,尽量让她们达到工厂员工的薪资待遇。 我和附近的村民比较熟,现在店里不忙,有你婶照看就行,我去帮你看看,尽量租便宜点的房子,也能帮你减轻点压力。” 「各位书友:这是一本年代文,为了更贴近当年的场景,书中的人物交流,每个人的心里描述,都采用了那个时代人的习惯,不会现在流行的语言。 一个时代的记忆,故事也是循序渐进,阅读中没有爽文那么酣畅淋漓。祝福介意的朋友,寻找到自己喜欢阅读的书! 谢谢翻阅,无论好坏,希望大家留下中肯的评论。」 第87章 面子就是钱 看到自己招惹来的麻烦,还需要邱叔、邱婶帮到善后,蒋凡感激道:“谢谢叔,叶子应该愿意留下来,她还给我说,想和小花动员你们24小时营业,这两个丫头特别懂事,你和婶真可以考虑一下,通宵营业的事情。房租先帮我垫着,我婆娘回来给你。” 邱叔起身道:“这事不急,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给也不迟。” 租到房子,邱叔还贴心地帮张春耕买好生活用品。 叶子听说老两口愿意留下自己,手舞足蹈高兴得像个几岁的孩子。 春耕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能睡个安稳觉,他早早回租屋了,两小丫头帮蒋凡端茶倒水,还陪着聊天,伺候他到十二点多,瘦仔也没有来,赌档也没有再开。 蒋凡回到楼下,看到肖雨欣坐在店门口,对她诉苦道:“我婆娘说了今天尽量赶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见人,她也是个骗子。” 看到蒋凡只顾想汪文羽,隐瞒已经在街面上疯传的新闻,肖雨欣调侃道:“说不定她的长辈知道你们的事情,不准她再回东莞,那就要恭喜你恋爱几天,又成功地恢复了单身。” 蒋凡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汪文羽的家人棒打鸳鸯,不准她俩在一起。 听到肖雨欣这么说,他紧张地问道:“欣姐:我婆娘的长辈们,不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 看到蒋凡焦灼的眼神,肖雨欣也没再逗他,而是笃定地安慰道:“放心,妮子那么聪明,你们的事情应该什么时候告诉家人,她心里清楚,况且你们刚在一起,他的长辈又没长千里眼,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嘛。 现在这么晚了,妮子今天是肯定不会回来,你就不准备交代点别的事情?” 蒋凡不知道肖雨欣已经知道赌档的事情,疑惑地问道:“交代什么?” 肖雨欣指了指店内道:“还在给我装傻是?晚上做什么,还需要我提醒吗?自己去端跟凳子出来,好好给我说说这事。” “原来是这事,你这么快就知道?” “这里距离赌档就一里来路,况且这事已经在街面上传开,我能不知道吗?赶紧端凳子,坐下来说。” 蒋凡乖乖端了一张凳子,坐着肖雨欣身边,把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她。 肖雨欣向旁边的发廊噘了一下嘴道:“瘦仔的小蜜阿雪,负责管理这家发廊,她一晚上瞅了我这里几次,还上楼去看过,一直在等你回来,应该是想用美色外交手段,和你解决这事。” “傻不拉几的人还给老子包小蜜,有没有那个能耐喂饱嘛。一个大老爷们还当起缩头乌龟,凭什么让一个女人来给我聊这些?” 肖雨欣看出蒋凡和这事杠上了,听到他带有色意的泄愤,白了他一眼玩笑阴损道:“自己都瘦得像只猴子,拿来炖排骨刚好合适,还说别人傻不拉几。 你是不是羡慕瘦仔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要不我再帮你介绍一个,你也能左搂右抱。” 蒋凡起身弯起自己的右手大臂,做了一个健美动作,辩白道:“我是瘦得有肌肉,排得有身材,瘦仔那个杂种能和我比吗?他找再多女人也是金钱交易,我和文羽是情投意合,应该是他羡慕老子,不是老子羡慕他。” 肖雨欣讥讽般安慰道:“好好好,你瘦得有型,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人,还是痴情种,对了嘛。我可提醒你,这事最好慢慢处理,时间拖得越长,你就可能获利越多。” “现在拖家带口的,马上要过年了,身上还没有什么银子,我是准备找他们化点缘,过个肥年。” 看到蒋凡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肖雨欣埋怨道:“还拖家带口,妮子需要你养吗?我说的获利不是眼前这些蝇头小利,而是长远打算。 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什么方式收场,都有很大的讲究,对于他们来说,宁愿多花点银子背地里悄悄了结此事,比明面处理不花钱更有价值。 一个江湖人,面子就是钱,面子丢了,花再多钱也未必能找补回来,瘦仔没有去赌档,既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更多还是为了卢哥的颜面。” 蒋凡从肖雨欣的话里,听出一些意思,可还没有完全明白这些门道,继续问道:“你是意思是,让我拖着不处理,等这事在江湖上发酵,有损卢仔的面子。 他丢了面子,我最多也是多拿点钱,最大的获益者应该是辉哥。” 肖雨欣从店里拿了两根香蕉,递了一根给蒋凡道:“看来还不算笨,还知道摸索出一些门道,奖励你一根香蕉。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事情拖得久,江湖就能传出不同版本的传闻,你让他们关门歇菜,就凭这点事实,无论什么版本,都会对你有利。 事情终归会处理,到时候不但能拿到银子,你这张脸面也开始值钱,还容易让辉哥那样的江湖人重视起来,现在再琢磨一下,谁才是最大获利者?” 蒋凡没有接茬,而是盯着发廊的大门,慢慢消化起肖雨欣的话来。 平时天黑以后,发廊外都会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坐在店外。 以前蒋凡不知情,认为女孩是没有事,坐到店外玩,昨天才知道,那是在变相招揽顾客。 现在,发廊外空无一人,店里也没有曾经的嬉闹声,透过细纱的门帘,可以看到屋内灯火辉煌和人的影子。 看到蒋凡望着发廊发愣不出声,肖雨欣调侃道:“妮子不在身边,是不是不习惯,想进去找点乐子?身上有银子吗?要不我借点给你。” 蒋凡摇摇头,答非所问道:“拖得越久,获利越多,有点意思,看来今天我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该我发点小财,这一次,老子要让这些王八蛋好好出点血。” 看到蒋凡财迷的样子,肖雨欣提醒道:“钱不能要得太多,面子过得去就行,不要给人留下贪婪的印象。” 恍然大悟的蒋凡,马上明白了肖雨欣的意思道:“放心,我知道把握分寸。” 肖雨欣嫌弃道:“一会不见就开始惹事,还说自己能把握分寸,你知道分寸是什么吗?” 看到了利益前景,蒋凡内心兴奋起来,色暧地调侃道:“其他分寸我不知道,十几公分那玩意儿的分寸,还是把握得很清楚。” 昨夜就是因为蒋凡的玩笑,让自己整宿失眠,肖雨欣重重打了他一下道:“流氓,又开始来劲了是。” 第88章 连锁反应 蒋凡摸着自己的肩膀,继续暧昧道:“姐:不是你主动的吗?” 肖雨欣横着蒋凡道:“我什么时候主动了?” “你用美色考验我的定力,不算主动算什么?” 两人的嬉闹声,传到隔壁发廊。 阿雪听到蒋凡的声音,马上走出发廊,来到他身边,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凡哥:你好,我是阿雪,和你是老乡,等了你一晚上,能不能给个面子,找个地方坐坐。” 蒋凡见过阿雪两次,只是没有特别注意过她,看到不足二十岁的她,被浓妆艳抹的脂粉,掩盖了自身天然的俏丽。 他没有伸手回应,而是盯着阿雪,冷声提醒道:“既然是老乡,我不想让一个女人难堪,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那缩头乌龟的情人,你还是别插手这事为好。” 阿雪忽视着蒋凡的提醒,继续纠缠解释道:“瘦哥真的有事,所以没有去赌档,他特意交代我,让我今天无论如何要等到你,想请你吃个宵夜,看到我们是老乡,还有这家店与欣姐是邻居的份上,恳请赏个脸。” 肖雨欣听到阿雪想借用自己的面子,起身对蒋凡道:“你们慢慢聊,这些事情我不方便听到。” 蒋凡看到肖雨欣变相拒绝得这么果断,也不想再给阿雪废话,直白道:“这个面子给不了,你请回,我也累了,要回去睡觉。” 说完没再给阿雪说话的机会,直接上楼了。 昨夜失眠了一晚,蒋凡回到出租屋,凉也没有冲,躺下就睡着了。 次日中午,肖雨欣上楼叫了三次,他才起床来到楼下。 看到蒋凡,肖雨欣把饭桌摆到店门口,端出一煲骨头汤,还有一份清蒸鱼。 蒋凡顺口问道:“宝宝呢?”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把自己手腕上的表伸到他眼前,埋怨道:“你自己看看,现在已经几点,还宝宝,我早把他送去阿姨那里了,等你吃饭,蒸鱼都回锅两次,变成鱼酱,你必须把它吃完。” 昨夜,蒋凡倒是睡得很踏实,可许多人却整夜难眠,最为不安的就是卢哥和他两个领队。 在赌档去处理,无疑是打后台老板卢哥的脸,美色外交邀请蒋凡,他又不给面子,虽然敢在白沙地界明面开赌档,但这事毕竟触碰到了红线,硬刚很可能步郑小毛的后尘。 卢哥一时想不到妥善办法,把气撒在两个领队身上,要他们第二天必须平息好事态。 阿钟挨了训斥,自己表侄还受了欺负,心里窝火地想和蒋凡兵戎相对,可是卢哥已经强调不能再得罪蒋凡。 瘦仔是赌档主要责任人,卢哥不愿意丢份出面,就必须是他亲自处理。 自己与蒋凡交往过两次,多少摸到他一点习性,知道现在自己出面,蒋凡也不可能给面子,最后还把主意打到自己小蜜阿雪身上。 要求阿雪不惜一切要和蒋凡搭上关系,邀请到蒋凡背地里处理问题。几个男人的压力,最终落到阿雪这个弱女子身上,她早早起床,一直坐在发廊外等候蒋凡,看到他和肖雨欣准备吃饭,屁股磨蹭了两下,还是决定等他俩吃完饭再来。 肖雨欣发现阿雪的意图,轻声对蒋凡道:“吃完饭你回下达丰,唐俊和你老板来找过你,我说你去虎门了,下午才回来,让他们先回去。” 蒋凡头摆得像拨浪鼓道:“我才不会死乞白赖地回去。等他们再来找我再说。” 肖雨欣横着他道:“我不想他们站在我店里,才同意帮他们带话,老板都亲自出面,意思到了就行了,别再过多计较。 你在厂里能躲躲清闲,让卢哥先着急起来,效果会更好。” 蒋凡再次拒绝道:“不行,我要等我婆娘回来。”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妮子才离开两天,你像丢了魂似的,你回厂里,她回来我不知道告诉她吗?” 在肖雨欣一再要求下,蒋凡吃完饭,没等阿雪抬屁股,就起身离开了水果店。 “凡哥、凡哥。” 听到阿雪在身后招呼了两声,蒋凡也没有回头。 来到达丰厂门口,看到陈安龙和唐俊正坐在门卫室聊天。 蒋凡跨进大门,唐俊先起身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了一句:“等会一定要把架子端起。” 蒋凡瞟了他一眼,抱怨道:“我是穷人,没有你左右逢源的本事,也端不起什么架子。” 知道唐俊提醒是好心,蒋凡虽然埋怨,但是他的声音也不大,还是为了不让陈安龙听到。 唐俊不知道蒋凡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冷漠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陈安龙看到两人低声嘀咕,凑上前热情对蒋凡招呼道:“阿凡:回来了啊!” 蒋凡故作还在生气,后退了一步,假惺惺道:“我可不是回来上班,而是听说唐副总找我有事,所以来问问他有什么指教。” 以前,在陈安龙眼里,蒋凡这个刺头,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人,他最看重的是汪文羽的能量,蒋凡离开,就代表不可能与汪文羽搭上线,这是他焦躁不安的原因,所以这两天见到李副总都会叨叨两句。 得知蒋凡搅合了赌档,让卢哥丢了面子,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使得他在陈安龙心里的分量,不单单是成倍增加,还把他当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连称呼也由曾经的蒋副理,变成更为亲切的阿凡。 害怕再与蒋凡这个宝贝疙瘩失去交织,陈安龙昨晚没有去女人堆里潇洒,而是假惺惺地找唐俊“谈了一晚的心”,一再说蒋凡多有能力,对厂里有多大贡献,就是想让唐俊把这些示好话带给蒋凡。 唐俊装出为难的样子,失踪了半天,示好的话没有带一句,倒是把陈安龙带去了水果店。 他也想到陈安龙亲自出面,蒋凡在达丰就能收获不小的面子,这样的结果应该算圆满。 看到蒋凡不愿意回来,陈安龙急得面红耳赤道:“阿凡:你要怎样才能不再计较这事嘛。” 蒋凡故作深沉地考虑了一会儿,以退为进给陈安龙出难题道:“员工骂了台湾来的管理,工厂会毫不留情地辞退,还会克扣别人的薪水,李副总骂了我,你当老板的认为怎么处理合适呢?” 李副总虽是排位靠后的副总,但却是自己忠实的走狗,每个月扣罚员工的钱,都能满足自己欢场的消费,陈安龙舍不得辞退李副总。 他犹豫了一下,故作为难地下决定道:“扣他三个月薪水,看他还敢不敢猖狂,你看怎么样?” 蒋凡嫌弃地瞥了一下嘴,丝毫没给面子道:“扣了薪水是厂里的,关我毛事。打工人骂了你们,都是开除,你们骂我们都是应该是!” 唐俊看到这种时候,陈安龙还在算计,冷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看到蒋凡咄咄逼人的神情,陈安龙也收起小心思道:“这样,扣罚的薪水,作为福利给员工加几天餐,另外让他做深刻的检讨,全厂广播通报,这样行!” 一个台湾副总骂大陆员工,写检讨已经是新奇的事,全厂通报,对于一个高级管理者来说,在员工心中的威信大打折扣不说,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台湾高管,还起到了警示作用,这样处理,李副总在厂内算是丢丑到家。 目的达到,蒋凡也没多纠缠。 三言两句处理完问题,唐俊还想找蒋凡问一下,他为什么对自己忽然冷淡起来,陈安龙看到他不走,也站在一起闲聊,不愿意离开。 唐俊看出陈安龙是在防备自己,只得先走了。 第89章 招揽来这么一个玩意儿 陈安龙带有不满地瞟了离开的唐俊一眼,回头时,已经换上一副笑脸对蒋凡道:“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带你去酒店潇洒一下。” 蒋凡抬起伤手道:“现在有伤,不能上班。” 陈安龙摆手解释道:“不是让你跟在我身边做事,而是请你去喝酒,厚街意难忘酒店从内地招来一批小姐,模样真的很正点,听说还有不少是黄花大闺女,要不要去乐呵一下。” 看到陈安龙色眯眯的样子,蒋凡带着作弄的心态拒绝道:“谢谢你的美意,现在手痛,不能喝酒。 我自己还是黄花大闺男,如果找小姐乐呵,怕婆娘把我阉了,还没有享受人生,就变成太监,那就亏大了。 黄花大闺女会吸人经血,你这么大的年龄了,千万要注意一下身体,别在女人身上咯嘣了,那就得不偿失。” 他拒绝后,直接向办公楼走去。 看到蒋凡根本不给面子,不愿意与自己多聊不说,还诅咒自己咯嘣。 陈安龙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后悔道:“我这不是在自找麻烦,招揽来这么一个玩意儿,现在还不能轻易得罪。” 唐俊不知道蒋凡为什么忽然翻脸。 蒋凡也想找他,追究他把蔫水果送给治安队,还把自己的行径暴露给了外人。 他没有唐俊那么多顾虑,刚拒绝了老板,也没有避讳其他人,直接来到唐俊办公室。 推开门,连起码礼节性的招呼都没有一句,而是直接埋怨道:“你不愿意买水果可以明说,为什么要把我选水果的事情,告诉治安队那些杂种。” 唐俊知道是因为这件小事,蒋凡对自己摔脸子,苦笑道:“那些水果有的已经烂了,我当面说,又会伤了你的面子,拿回来不吃也是浪费,所以做了顺风人情,你能怪我吗?” 蒋凡心里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认为自己很有理道:“那天我说得明明白白,第一次当老板,要找个凯子宰一刀,你这样的老板又不差那仨瓜俩枣的。 不吃可以喂狗,为什么要送给治安队那些杂种,还把我卖烂水果的事情,宣扬出去,别人还认为我与你们一样,都是黑心资本家。” 唐俊听到蒋凡把自己和陈安龙划归为一类,还口不择言说是黑心资本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停顿了一会,回道:“我也是穷苦家出生的孩子,不是什么资本家,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靠我舅舅的帮衬,而是我自己的努力。 没有到大陆之前,我靠自己的拼搏,与朋友在高雄开了一家小有规模的贸易公司,老舅看我有经商能力,才怂恿我出售了公司,给我股份,让我来大陆帮他。” 为了让蒋凡相信,他把自己的成长经历告诉了蒋凡。 看到唐俊在诉说过程中,无论是神情还是声音,都有明显的波澜起伏,倾诉到个别难以释怀的艰辛往事时,脸上还出现痛苦的表情。 自己带着兴师问罪的目的前来,却让别人吐露了隐藏在心里的事情,蒋凡还是有些尴尬。 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他接茬道:“你不想浪费,送水果就送水果嘛,为什么要把我专门选烂水果的事情,告诉郑小林那个杂种,他又把这事告诉了辉哥,败坏我的名声。” 蒋凡尴尬的时候,会习惯地扣几下后脑勺,这个动作看上去特别憨厚。 唐俊看出蒋凡岔开主题的意思,想到自己的确忽视了他与治安队不对付这事,当时和郑小林闲侃的时候,也没有避讳任何人,把这事当着笑话说了。 唐俊也顺坡下驴道:“这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行了!” 解开自己心里的疙瘩,蒋凡还记着陈安龙承诺,要李副总做深刻检讨和给员工加餐的事情。 他来到二楼后勤部,确定陈安龙已经吩咐了,连续两天,中午和晚上给员工餐加个鸡腿。 最后来到工厂广播室,值班的广播员说,没有收到有什么广播通知。 “杂种,老子看你们想拖到什么时候。” 陈安龙承诺不过一个小时,蒋凡没有考虑写份检讨需要时间,就忍不住埋怨起来。 离开广播室,准备下楼,路过人事部,看到刘经理正趴在沈婷婷的办公桌上,两人脸上都有笑容,在嘀咕着什么。 蒋凡笑了一下,心想,沈婷婷的工作压力应该不会再那么大了。 他来到篮球场边的草坪上躺着,这是在厂里无事时,他最喜欢待的地方。 看到宿舍楼墙上的挂钟,距离下午下班时间不足一个小时,他心情开始烦躁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个哈婆娘,今天不会又不回来。” 想念汪文羽的蒋凡,害怕她到厂门口来,没有人帮忙找不到自己,起身准备到厂门去等着。 路过办公楼,看到刘经理站在一楼楼梯口望着自己。 他随口问道:“有事吗?” “蒋副理:想找你聊一下,不知道合不合适。” 看到她已经不再为难沈婷婷,自己也口不择言,刻薄地伤害过她,蒋凡神情亲和地回道:“有什么不合适呢?有事你说。” 刘经理瞄了一眼不远处,坐在门卫室里的两个保安,轻声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去篮球场那边说。” 来到篮球场边的石阶上坐下。 刘经理害怕提到苟彪,又惹怒蒋凡,她磨蹭了一会,先客气地铺垫了一句:“谢谢你不计较以前的事情。” 蒋凡看到她犹犹豫豫的神情,多少猜出她一些心思,直白道:“我与苟杂种的恩怨,不会迁怒与你,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 听到蒋凡主动提到苟彪,刘经理道:“我和苟彪联合在一起,挣了一些不该挣的钱,每个月除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开销,这些不义之财我一分钱没有拿过,但是事情与我有关。 我只是一个打工人,工作机会掌握在别人手里,我牵涉的事情也关系到厂里一些上层人物,原谅我不敢把事情原委告诉你。” 她停顿下来,盯着蒋凡没有下文。 蒋凡疑惑地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又不把话说完,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刘经理隐约提到挣了不该挣的钱,就是想看蒋凡的态度,看他神态正常,也没有刨根问底,她才接茬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这些事情,想针对苟彪,能不能别把我搭上,我怕” 说到这里,刘经理忽然有些哽咽,两行泪珠滑过了脸颊。 蒋凡害怕别人误以为他把刘经理怎么了,赶紧安慰道:“怎么忽然哭了,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行吗?” 听到安慰,刘经理低声哭泣起来,把头埋在膝盖头上,断断续续道:““我再也不想回我老公的家乡,也害怕失去现在这份工作。”” 蒋凡以为她是因为和苟彪勾搭在一起,不好意思回老公的家乡,这种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只得傻愣着,等她哭一会安静下来再说。 第90章 苦命的身事 刘经理哭了三四分钟,然后用衣袖擦干眼泪,看着蒋凡问了一句,“能看出我哭过吗?” 看到她宣泄的时候,还顾虑着外人的眼光,蒋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收拾好自己的眼泪,冷静下来的刘经理,向蒋凡说起自己的身事。 刘经理有两个名字,现在刘星雨这个名字,不是他父母的姓氏,而是姨夫的姓。 她是湖南湘潭人,父母在她一岁多的时候,死于车祸,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家中三姊妹分别由几个亲戚收养,她是由母亲还未出嫁的小妹收养。 家族基因,小姨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女,对刘星雨也很好,出嫁没有提任何要求,只要求带上她。 她的名字也由唐星雨,改为姨夫的姓氏,变更为刘星雨。 先期姨夫对她还挺好,后来小姨陆续生育了四个弟弟妹妹,家里负担增加,姨夫对她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 小姨心疼她,也尽力在保护她,可是农村男人当家的观念,一个农村妇女在家说话,根本没有多少份量。 辛苦劳作,小姨的姿色慢慢衰老,她的苦日子也随同小姨的姿色,成倍地增加。 在她读二年级的时候,姨夫就要求她辍学带弟弟妹妹,还是小姨以死相逼,姨夫才同意她继续上学。 知道自己求学不容易,从小学到初中,她的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偶尔一次考到第二,她都会跑到亲生父母坟头痛哭一场,才能缓解自己的压力。 姨夫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靠着长相和一张巧嘴,喜欢在周边村落沾花惹草。 刘星雨初中的时候,姨夫和本村一个年轻寡妇勾搭在一起,家庭战争也随着这事,经常上演。 有了新欢的姨夫,不但经常打小姨,还顺带拿刘星雨出气。 看着姨夫脸色慢慢成长的刘星雨,心里滋生的自卑和懦弱,使得她做什么事情,都谨小慎微,回到家里,有事抢着做,没事就习惯性地拿上扫帚,把家里扫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为了让姨夫看到,自己在做事。 十五岁时,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县城的高中。 姨夫借口说女子无才才是德,已经供她上完初中,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再次要求她辍学帮到家里挣工分,贴补家用。 小姨为了她,委曲求全,答应不管姨夫和寡妇勾搭的事情,交换来她继续求学的机会。 高中只上了半年,横祸从天而降,小姨挑水时,不慎摔断了右腿,心思早已经不在小姨身上的姨夫,不愿意借债帮小姨治疗,最终落下残疾,不能再干重活。 家里少了小姨这个顶梁柱,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刘星雨只得辍学回乡务农。 一双稚嫩肩膀,怎么能挑起一个家庭的重任,好吃懒做的姨夫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借由带她去镇上赶集的机会,骗过小姨,还骗她说有人带她出去挣钱,亲自把她交到人贩子手里,最终被卖到现在的老公阿兴家里,那一年她还不满十七岁。 来到更为穷乡僻壤的婆家,以为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没想到婆家是举债买下她,阿兴还是与姨夫同一类好吃懒做的人,除了晚上回家,白天根本看不到人影,家里全靠公婆和她,养育一个小叔子和三个小姨子。 认命的她,生育两个孩子以后,家里负担更重,婆家看到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才同意她跟随同乡外出打工。 外出打工的路费,还是她用身体与同村一个老光棍纠缠了半宿,交换得来。 正是因为这些事情,她看到苟彪和那么多人打自己老公阿兴,才会那么冷漠地无动于衷。 经历两个家庭的磨难,刘星雨很希望有一份安静的生活,即便被苟彪凌辱,还是心甘情愿跟了他。 刘星雨与阿兴是买卖婚姻,直到现在也没有办理结婚证。 刚和苟彪一起,苟彪就动员她和阿兴分开,他自己也回家离婚,两个人长久在一起。 刘星雨觉得他对自己还不错,还答应过他,没想到两人搅合在一起两个月后,她就发现苟彪除了自己,还另外找有情人。 她知道以后,心就死了,但她还是装着没事一样,没有哭闹,继续搅合,只是为了眼前的工作,害怕一旦失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哭过一场的刘星雨,在诉说自己坎坷的经历时,神色已没有多少变化。 蒋凡却听得眼眶里有了泪花,同情地问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 刘星雨摇了摇头道:“过一天算一天,只要能这样平静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真要说打算,我只想努力存点钱,有机会时,去看看小姨,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离开她家已经七八年了,也没有能力回去。有那样的姨夫,真不敢想象她的生活会过成啥样。” 感觉到刘星雨面无表情,是心里绝望所致,蒋凡岔开话题问道:“以前的事情,你不恨我吗?” 刘星雨还是摇了摇头,坦诚道:“自己做了的事情,我有什么权利去恨?前两天看到你要离厂时,既希望你赶紧离开,又希望你能留下。” “你会希望我留下?” 虽然同情刘星雨,但是她说希望自己留下,蒋凡还是不怎么相信。 看到蒋凡怀疑的眼神,刘星雨解释道:“希望你赶紧离开,是因为你的个性,肯定会干涉厂里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其中一些事情又与我有关,你在厂里,会对我的职业造成威胁,所以希望你赶紧离开。 希望你留下,是心里那点还没有磨灭的人性,只有你在,老板身边那些仗势欺人的人,才会有所收敛,出于本心,我又希望你这样有正义的人留下,总之心情很复杂。 看到你回到厂里,我忐忑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来找你。” 自己也是艰苦环境长大的人,蒋凡理解刘星雨心里那份自卑和懦弱,使她变得务实又现实。 刘星雨坦诚的话,他还是有所触动,也坦诚道:“我知道你是害怕我报复苟彪,也会迁怒到你,才给我说你的身事。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没有闲心听你这些事情,也不会有同情。 刚才我路过人事部,看到你和沈婷婷在亲热的聊天,才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和苟彪在一起做了哪些事情,我也不勉强你。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次回厂,我肯定不会放过苟彪那个杂种,如果到时候真牵涉到你,我会尽自己的能力,保住你的工作,如果没有做到,你也别怪我。 其他承诺我给不了,如果你因为我和苟杂种的恩怨失去工作,给你重新找家工厂,这件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但是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职位。” 第91章 猜到一些内幕 经历太多磨难,心里负重前行已经成为习惯,先前在蒋凡面前流泪,有痛苦的宣泄,更多还是为了换取同情。 极小得到人情关怀的刘星雨,诉说自己的苦难,没有落泪,蒋凡带有关怀的承诺,让她眼眶里有了发自肺腑的眼泪。 父母去世以后,她还只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女孩,被小姨收养以后,与亲哥、亲姐也中断了联系。 她一生中,最温暖的记忆,就是她的小姨。 可是与小姨失去联系多年,最亲的两个孩子留在婆家,大的还未上学,小的也才四岁。 婆家买下自己,认为花了银子,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而是当牛一样使唤。老公阿兴又是个软骨头,在家把她当成生育工具,她来东莞打工,又把她当着挣钱的工具。 工厂里的人只知道阿兴在厂门口大闹,是因为她与苟彪苟合之事,没有人会设身处地为她去考虑,阿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兴心里,只要给钱,万事都可以商量,苟彪把他打进医院住了一周,苟彪给了他三百元,他就没在计较。 他离开东莞前一晚,住在刘星雨与苟彪的租屋,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里。 刘星雨自己还在犹豫不决,到底是和苟彪睡在一起,还是应该和阿兴睡在一起,尽下做妻子的本分。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苟彪掏了一百元给阿兴,拿到钱的阿兴主动睡到地铺上,还乐呵呵地推了一下她,意思让她和苟彪上床去睡。 阿兴推的那一下,让两人本已经破碎的事实婚姻,连最后一点残存的情分都磨灭了。 委曲求全和凌辱自己的苟彪在一起,她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臂膀,没想到又是另一个陷阱。 抛开苟彪另有情人的事,慢慢接触下来,她才发现苟彪不但贪婪,还特别自私。自己尽心尽力配合他做见不得光的事,收获颇丰,除了两人住在一起的房租,外加每月寄给阿兴的一百元外,苟彪连件衣服都没有给她买过,更别说给钱。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苟彪,只是和她一道来东莞的人,既是阿兴的同乡,也是苟彪的同乡,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外表坚强身心软糯的刘星雨,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乡,不敢独自闯荡,所以才这么在乎目前的工作。 抱着试试的目的前来,没想到苟彪、朱兵等人口中,蛮横无理、言语刻薄的蒋凡,会给自己一份温情的承诺。 这么一点点人情温暖,就让她感动得落出了心泪。 刘星雨望着蒋凡,哽咽道:“虽然我不是好女人,但什么苦都能吃,哪怕做流水线的员工,只要能让心里坦然、踏实,我现在就想离开达丰。” 蒋凡一面注视着宿舍楼的挂钟,一面回道:“这事不急,说不定那些狗杂种都走了,你还能留下,这样既能保住这份高薪工作,还不会再受人骚扰。” 心里得到一些安慰的刘星雨,看到蒋凡神情不安,还一直在看时间,问道:“你还有事吗?” 蒋凡点头道:“女朋友今天要回来,我要去厂门口等她。” “听说你们在商业街租得有房子,为什么不去租房等她呢?” 听到刘星雨说出自己租房的位置,蒋凡马上警惕起来。 自己租房子的事情,厂里就几个人知道。 阿萍是守口如瓶的人,陈安龙找自己,还需要唐俊引路才知道地方,蒋凡深信沈婷婷即便和刘星雨和解,也不会把有关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蒋凡警惕地问道:“我房子租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到蒋凡很重视这事,刘星雨也没有隐瞒,把前天晚上,朱兵找苟彪吃宵夜,提到过蒋凡房子租在哪里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还说了什么?” 刘星雨摇了摇头道:“他们说这事时,像似在打哑谜,神神叨叨地只说半截话,宵夜后,我只听到朱兵说了一句,他会安排,具体安排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还没有收拾这些杂种,他们倒先不安分起来。我们坐在这里聊了这么久,苟彪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他问你,你就说我想安排人进厂,想请你帮忙,你没有答应,其他多余的话,一句也别说,说得多,漏洞就多。” 刘星雨走后,有了新烦恼的蒋凡,最惦记的还是汪文羽没有回来。 他走到厂门口,看到厂门外人倒是不少,却没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站在门外的人群,都是为了大门上,那张招收三名手工的招聘广告而来。 工厂下班,走出工厂的员工与失望的求职者汇合在一起,场面热闹起来。 没有看见汪文羽,蒋凡像尊雕塑一样,傻站在门外。 针车线的课长阿妙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蒋副理,看上哪个美女了,看得这么入神。” 看到是曾经约自己看录像的阿妙,蒋凡玩笑道:“你就是美女,我看你入神不行吗?” 阿妙笑着嘲讽道:“我是站在你身后,难道你能用屁股看得入神? 以前我还有那点想法,现在你是厂里的红人,又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眼睛早已长到头顶上了,哪会关注到我这样的小人物嘛。” 蒋凡刚进厂,阿妙主动邀约,他没有明确拒绝,真让阿妙有了些想法,可是随时他不断生事,在厂里的名声显赫起来,汪文羽又在达丰出现以后,阿妙就断了这样的念想,不过彼此见面,都会亲热地打声招呼。 看到阿妙亲和的嘲讽,蒋凡也热情回应道:“你是我进达丰的第一个朋友,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忽视你的友情。况且我也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人,没有资格也没有想法把眼睛从脸上搬到头顶上去,那样和怪胎有啥区别嘛!” 看到蒋凡用玩笑表面了立场,阿妙斟酌了一下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大忙,但是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什么事?” “我表哥来东莞两个多月,一直没有找到工作,我愿意给介绍费,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安排进达丰。” 蒋凡指着招聘广告道:“现在厂里没有说要招男孩子啊!” 阿妙认为蒋凡在搪塞自己,客气回道:“既然为难就算了。” 看到阿妙的笑容和神情都有了变化,蒋凡赶紧解释道:“只要能帮上忙,我为难倒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厂里不招啊!” 看到蒋凡真不是搪塞,阿妙接茬道:“我的针车线上,就有一名机修岗位空缺一月有余,这一个月时间,倒是招进来两个,而且维修技术还不错,可是没上几天班,就被机修课长借故炒了鱿鱼,现在这个职位还空着。” 没有关系,女孩进厂都需要介绍费,男孩的工作岗位少,需要的银子更多。 蒋凡自己也经历过,达丰也有这样的暗箱操作,他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只是没有往深处去想。 阿妙这一提醒,蒋凡马上想到,进厂绕不过人事部,猜到刘星雨下午不愿意说的事,可能就包括介绍费。 他还联想到,针车课长无故辞退人,肯定是为腾出工作岗位,就应该与这些关乎银子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他接茬问道:“你知道针车课长和厂里那些人有关系吗?” 阿妙慎了一下,赶紧摇头回道:“不知道,我看这事真可能有些为难,还是算了。” 阿妙惊恐的神情,没有逃过蒋凡的眼睛,他心里已经肯定,针车课长敢明目张胆做这些事,不但有后台,而且后台职位还不低,才会让阿妙这样的课长都十分忌惮。 他冷笑了一下道:“今天我还有事情,明天去你线上找你,如果厂里真有空岗位,这个忙我一定帮到。” 阿妙走后,蒋凡晚饭也没有吃,一直傻站在厂门口,等到晚上七点多,还是没有等到汪文羽。 第92章 冷漠的男人 他的心情越发焦躁不安,再也顾不上躲清闲的事,匆忙回到租屋楼下,看着正在忙碌的肖雨欣,问道:“欣姐:我婆娘还没有回来吗?” 肖雨欣摇了摇头算是回答,接茬忙着生意的事情。 蒋凡端着肖雨欣常坐的躺椅,来到店门口坐下,嘴里不停地叨叨:“骗子婆娘,今天晚上你还不回来,我一定要把你屁股打开花。” 一直坐在发廊门口的阿雪,看到蒋凡,正想继续前来套近乎,才发现他脸青面黑,神情也不对。 阿雪磨蹭了几下,走进发廊,用座机给瘦仔打电话,告诉他蒋凡已经回来,但样子凶巴巴的,自己不敢去套近乎。 电话另一端的瘦仔,怒声责怨道:“臭婊子,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不敢?让你办点事,你就开始这不敢那不敢,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责骂完后,瘦仔没有心情给阿雪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听到花言巧语把自己由女孩变为女人的男人,现在却这么冷漠,还骂自己是婊子,阿雪委屈的热泪流到了脸上。 身边一个发廊妹讨好地问道:“雪姐:你怎么哭了?” 沉浸在感伤中的阿雪,看到发廊里坐着十几位女孩,害怕有人乱传话到瘦仔耳里,连句抱怨都不敢有。 她用纸巾擦干眼泪,掩饰道:“没什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吹到眼睛里,有点不舒服。” 坐在不远处看电视的阿琴,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她玩笑道:“阿雪:房间里又没有风,你说的风是不是瘦老板的枕边风啊!” 阿琴性格活泼,在这家发廊里,属于比较受男人追捧的女孩,还是阿雪的同乡,她借着玩笑缓解了阿雪的尴尬。 阿雪打电话十多分钟后,瘦仔带的阿东来到水果店。 他也看出蒋凡心情不好,可是赌档已经歇业一天,卢哥又在埋怨他办事不力,催促他赶紧处理。 还没走近蒋凡身边,他已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佯装和颜悦色道:“凡哥:这是一点小意思,恳请收下。” 厚厚的红包,吸引了蒋凡的眼球,他接过来摸了一下,感觉比几天前领到的三千薪水还厚实,没有客气就装进了屁股兜里,装出很明事理地回道:“这是我兄弟的医疗费,等他伤好了,多退少补,至于我的误工费,也要等他伤好以后再谈。” 正在忙碌的肖雨欣,看到蒋凡收完钱,还找到合理的借口拖延时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小财迷真够滑头。” 瘦仔听到蒋凡用这个借口收钱,而且言明暂时不处理事情,焦急道:“凡哥:你的误工费,兄弟的医药费,需要多少,你给句话,我绝对不还价,这事能不能就这样过了。” 收到银子的蒋凡,暂时忘了想婆娘的事情。 兴奋中的他,还假装生气,“嗖”的一下站起身,怒道:“老子又不像你们这些杂种,什么黑心钱都挣,现在我只拿兄弟的医疗费,等他康复以后,再来商量怎么解决。” 瘦仔讨好地拍了拍蒋凡的肩膀道:“凡哥:别生气,有事好商量,要不这样,我先交两万押金,让赌档正常营业,如果你兄弟的医疗费或你的误工费不够,随时可以找我,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在处理问题,这样总可以。” 如果没有肖雨欣提醒,别说两万,能拿到一万,蒋凡绝对会心满意足。 现在摸到一些门道,他果断拒绝道:“我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讲求一个原则,不属于我的,我不贪。 昨天让你处理问题,你有事,现在你要处理,我也有事,况且我兄弟的伤没有好,就先收你这么多钱,别人还认为我敲你竹杠,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现在看你主动送来医疗费的份上,我才给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如果你还在这里啰里巴嗦,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到蒋凡直接下逐客令,瘦仔瞟了一眼身边的阿东,意思是让他说一句话,缓和一下尴尬。 阿东名为四大金刚,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胆识的人,平时打架的时候是不少,那是自认为后台硬,还有表叔阿钟撑腰,所以才敢那么胆大妄为。 遇上蒋凡这个软硬不吃的硬茬,还被羞辱了一次,看到蒋凡怒意十足的样子,他根本不敢开口,生怕一不小心,蒋凡又会直接动手。 瘦仔看到阿东的怂样,知道指望不上,蒋凡的怒声又引来一些围观者,自己在这么多外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味地讨好蒋凡,会影响自己的江湖地位。 可是卢哥下达的任务又没有完成,他只得轻声对蒋凡道:“凡哥:我知道你是讲道理的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蒋凡看到瘦仔还锲而不舍,真动怒道:“借你妈那个b,在这里老子都不想给你废话,还要借什么地方?” 瘦仔在这个地界,怎么说都算个人物,被蒋凡当众下不来台,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又不敢表露出来,为了最后那点颜面,他没有再给蒋凡说话,直接抚手而去。 蒋凡看到瘦仔用生气离开的方式,挽回脸面,继续大声阴损道:“老子心情没有高兴之前,你们这些杂种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给老子忍着。” 瘦仔和阿东走后,耳根子清净下来的蒋凡,又开始惦记起汪文羽来。 随着时间推移,他焦虑的心情,越发强烈。 忙完生意的肖雨欣坐到他身边,安慰道:“放心,妮子不会不要你,可能是她那些长辈,许久未见到她,想挽留她多住一两天。” 蒋凡呜渣地惊呼:“还可能要两天?”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呢。” 肖雨欣的安慰,根本抚慰不了蒋凡焦躁的情绪,他像一只疯狗似的,不停在水果店外来回徘徊。 看到放在水果架下,用于装水果的塑料篮子,都觉得碍眼,顺势一脚把篮子踢到大街上,差点砸到路人。 肖雨欣把踢出一个窟窿的篮子捡回来,把自己的脸放到窟窿洞中,逗他开心道:“生气归生气,怎么拿我的篮子撒气。这些篮子都是找水果批发店借的,一个还交了十元押金,现在被你踢出这么大一个窟窿,心里应该舒服点。” 蒋凡嘟起嘴道:“不舒服,婆娘没有回来,我浑身哪里都不舒服。” 看到蒋凡还在小孩子气,肖雨欣也清楚他心里最担心什么,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道:“今天生意好,忙了现在还没有吃晚饭,你去对面饭馆帮我买个炒米粉回来。” 第93章 拿回去珍藏 蒋凡来到慧丰炒米粉,老板和店里两桌客人,都亲热给他打招呼。 租房在这里,每天过路上下,和老板倒是不陌生,彼此见面打声招呼比较正常。 可是两桌生面孔客人主动给他打招呼,明知他们都是因为自己与卢仔的纠纷,产生的连锁反应,蒋凡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过于热情的交际,像个木偶似的回应着。 肖雨欣得知拖延战术,已经起到效果,还想与蒋凡聊下,卢仔下一步可能会耍出哪些花招,他需要注意那些防御。 可是蒋凡心里只惦记汪文羽没有回来的事,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许多时候都是答非所问,还经常走神。 肖雨欣看到他完全不在状态,只得劝慰他回房休息。 回到租屋,安静的氛围,他更难受,又跑下楼到水果店傻坐着。 深夜三点,肖雨欣看到蒋凡一直傻乎乎望着国道方向,根本没有要回去睡觉的意思,自己第二天还要做生意,干脆店门都不关,让他守着,自己先睡了。 上午八点多,肖雨欣的宝宝,被街面上大卡车的喇叭声惊醒, 宝宝有个习惯,只要一醒来,都要玩很久才能再次入睡。 肖雨欣先给宝宝喂了几口奶,准备上了个洗手间,换身衣服,带宝宝出门溜达一圈,把他哄睡后,再回来继续睡。 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蒋凡坐在店门口抽闷烟,随口说道:“不睡觉真准备做神仙啊!实在闲得没事,帮我带下宝宝,我想多睡一会。” 蒋凡来到肖雨欣阁楼上房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顺口说了一句,“真香。” 跟着他身后上楼的肖雨欣,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脸有些微红道:“心里想着婆娘,脑子里还能想别的女人身上香不香,看来说“男人都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这句话的人,不是仙人也是圣人,实在太经典,用在你这样的男人身上,刚好合适。” “我是说你房间的茉莉花香好闻。” 店面后半部隔出的阁楼,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大床和一个衣柜,只够一个成年人的过道。 现在站了两个人,蒋凡转身准备继续找肖雨欣伦理,结果两人的脸却碰到了一起。 他慌乱地往后移动了一下,肖雨欣紧张地招呼道:“小心身后有宝宝。” 听到提醒,蒋凡赶紧单手向后,想用手撑住身后的床沿,手却抓住了肖雨欣放到床边,还没有来得及穿上的胸围。 他尴尬地辩解道:“我、我、我不是有意,这些隐私物品,也不知道放到隐蔽的地方。” 看到蒋凡只顾着辩解,手里的胸围还没有放下。 肖雨欣一把夺过来,调侃道:“抓在手里还舍不得放是。要不我送给你拿回去珍藏。我这里就没有男人上来过,谁知道你今天会来。” 蒋凡抱起床上的宝宝,小心翼翼下了阁楼,不满道:“是你让我上来抱宝宝,现在反倒责怪起我来。 我家里不缺这玩意儿,如果婆娘真不回来,我就珍藏她的,现在我带宝宝出去溜达,你自己看下店。” 看到蒋凡提到汪文羽,已经有些绝望,肖雨欣跟他一下来到楼下,接过他手里的宝宝,笃定地安慰道:“放心,你婆娘不会跑,这点你不用担心。 去用油布把外面的水果遮一下,现在天亮了,应该没有人敢偷,走的时候,不用关卷帘门,把里面玻璃门关上就行,我再多睡一会。” 虽然蒋凡很喜欢肖雨欣的儿子,只要见到他,都会陪他玩一会,但是要手不离身一直抱着,他还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走出水果店,就想着去饺子馆,有两个妹妹帮着带一下宝宝,自己也能脱手。 饺子馆没有客人,两个小丫头也还没来,蒋凡看到张春耕在收拾店里的卫生,嘴里还清唱着《跑马溜溜的山上》,邱叔很享受地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听着歌声养神。 汉藏混血的张春耕,又是在青藏高原上长大,唱这首家乡民歌也是得心应嘴,浓浓的臧腔声,没有音乐细胞的蒋凡都听得有些入神,不忍打搅。 张春耕看到他,笑着招呼:“哥: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蒋凡没有计较比自己大一岁的张春耕叫自己哥,单手抱小孩不方便,他把宝宝交给不再养神的邱叔,亲热地在张春耕胸口上擂了一拳,问道:“伤没有大碍?” 张春耕蹦跶了几下道:“只是皮外伤,早就不碍事了。” “能蹦跶也不准蹦跶,我还想借这事,找他们一点麻烦。” 蒋凡说完,拿出昨天收的红包放在身边的餐桌上,接茬道:“给你就拿着,这是帮你收的五千医疗费,怎么安排,你自己的事情。处理事情的时候,一定要装作浑身都不舒服,我就要看看,那些杂种准备怎么来平息这事。” 张春耕点了点头,把红包退给蒋凡道:“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这钱是他们怕你才给的,我本身就没有受伤,不能要。” 本性憨厚质朴的张春耕,在外漂泊多年也没有多大变化。 蒋凡把红包塞进他屁股兜里,横着他道:“给你就拿着。我耽误的时间,会给他们算银子,你的伤毕竟不重,可能只能拿到这些钱。等处理完事情,我把你介绍进达丰去做机修。” 从针车课长为给介绍费腾岗位,随便辞退人的行径,蒋凡已经笃定,厂里肯定不止一两个适合男性的岗位空置。 张春耕赶忙摆手解释:“哥:我没有文化,勉强能认识几个字,可是写不出来,只能下苦力,做不了技术活!” 厂里只有机修和保安这两类工种,全部需要男性。 达丰厂压榨底层员工的手段,已经达到极致,几万人的大厂搬运部就只有几个人,忙的时候,保安还要兼顾工厂搬运工作,所以苟彪也兼管搬运部。 蒋凡又不愿意张春耕去保安、搬运这两个部门,机修虽然不需要什么文化,但是需要填写维修清单,听到张春耕根本不会写字,他有些作难。 看到蒋凡为难,张春耕想了一下道:“哥:要不我跟你干。” 蒋凡笑了一下,瘪嘴道:“我自己都在给别人打工,你跟着我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张春耕摸了摸脑袋,低声道:“我就想跟你干,做啥都行。” 抱着宝宝的邱叔插嘴道:“小蒋:上次你给我说,饺子馆24小时营业的事,昨天两个小丫头又在鼓动,我和你婶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采纳你们的意见,大家分班休息。 春耕的事情慢慢来,没有找到工作前,在这里吃喝多久都没有问题,只是多双筷子的事,这点你不用操心。” 第94章 没气就成死人了 看到邱叔又在给自己善后,蒋凡扣了扣后脑勺,玩笑道:“叔:你都快成我的后勤保障部了。” 解决好张春耕吃住两大难题,蒋凡接茬对他道:“你就别想跟我干的事了,先休息几天再说。” 自己也没有多少关系,蒋凡一时也想不到应该把张春耕安排去哪里,好在他想把纠纷多拖几天在解决,工作的事情就可以慢慢想办法。 接近十一点,估计肖雨欣已经起床,蒋凡抱着宝宝回到水果店,明明没有看到汪文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肖雨欣。 肖雨欣接过宝宝道:“看你双眼全是血丝,先回去睡一下,等你醒来,说不定妮子就回来了。” 蒋凡摇了摇头道:“睡不着,回家看到她的衣服就来气。” 肖雨欣撇了他一眼,怂怼地解释:“是看到妮子的衣服就会想她,还嘴硬说来气。 昨天晚上,我分析了一下妮子没有回来的原因。她的长辈只是父辈的朋友,即便知道你们在一起,也没有权利棒打鸳鸯,更不可能蛮横无理地把她关起来。 我还是猜测,妮子是抹不开长辈的热情,所以没有及时赶回来,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睡一觉。” 听完肖雨欣地分析,蒋凡心情好了不少,神情也舒缓了一些道:“回到家真睡不着,我就在这里等她。” “要不你去我楼上睡一下,妮子回来就能听到声音。” 蒋凡摇了摇头道:“我睡在你床上,容易引起误会,还是算了。” 看到蒋凡油盐不进,肖雨欣横着他道:“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是让你去休息一下,什么叫睡在我床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赶紧去睡一下。” 肖雨欣的话落音,一辆半新旧的桑塔纳,停到对面慧丰餐馆门口,一位身穿迷彩服,行动刚硬的男子从驾驶室下来,拉开后排座的车门轻声道:“汪小姐:醒醒,已经到白沙了。” 蒋凡没有听到男子说的什么,但是看到后排座上,汪文羽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揉了两下眼睛,他欣喜若狂,起身准备跑过去。 肖雨欣赶紧拉住他,提醒道:“这是送妮子回来的人,你现在还是别见为好,不然容易暴露你们的事情。” 蒋凡悬着的心情终于踏实下来,他嘟起嘴巴,看着男子和汪文羽嘀咕了几句,自个步行离开了。 他听劝地坐着,等到汪文羽走进身前,才阴阳怪气道:“汪大小姐:你还知道回来啊!” 汪文羽笑着把手搭在他肩上,正想解释。 肖雨欣已经指着他的眼睛,插嘴玩笑道:“妮子:你再不回来,你家男人都快去跳海了,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念叨你怎么还不回来,昨天已经变成疯狗,拿我的水果篮子出气,熬到现在还没有睡觉,你看他那双兔儿眼睛,比红眼病还严重。” “没有办法,梁叔不让走,一定要我多留两天,今天还是我准备偷跑,被发现才同意让我回来。” 听到蒋凡想自己,整夜不睡觉,汪文羽没有顾忌肖雨欣在眼前,亲昵地坐在他大腿上,以这样的奖励安抚他。 抱着汪文羽,蒋凡什么气都没了,还有闲心打听起那个男子怎么不把车开回去。 汪文羽解释道:“局子安排的车,我开容易让人说闲话,梁叔又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出门坐公交不安全,给我找了一辆车代步,得知我还没有驾照,还专门安排人送我回来。” 肖雨欣笑侃道:“你有车,我以后去进货也方便多了。” “欣姐:其实你可以学着开,我要上班,你自己会开做什么也方便,这两天我要找天哥帮忙办驾驶证,顺便可以帮你一起办。” “行,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你现在就带我去试一下。”肖雨欣一口答应,还急着现在就想上手。 她正准备把怀里的宝宝又交给蒋凡,忽然看到辉哥的车正缓缓驶来,她赶紧提醒蒋凡道:“别使性子,你好好和辉哥聊聊,他这人真还不错。” 辉哥下车后,先是给肖雨欣打了声招呼,还礼貌地向汪文羽点了点头,接茬对蒋凡玩笑道:“现在气消了吗?” 蒋凡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生气?不过我婆娘已经回来,我已经没气了。” 辉哥接过肖雨欣递来的凳子,看到汪文羽还坐在蒋凡腿上,礼节性地坐到一米开外道:“没气就成死人了,我是问你,那天对我生的气消了吗?” 汪文羽不知道肖雨欣为什么要刻意提醒蒋凡,也不认识辉哥。 但是有外人在,她不好意思继续坐在蒋凡腿上,起身对肖雨欣道:“欣姐:让坏男人抱一下宝宝,我带你去溜达两圈,你也可以熟悉一下。” 肖雨欣看到蒋凡对辉哥的态度有所改观,汪文羽又不愿意与陌生男人说话,想借故走开。 为了让蒋凡和辉哥安心聊天,肖雨欣对汪文羽道:“他单手抱娃娃不怎么方便,而且已经帮我带了一个上午,不能再剥削他,你陪我把宝宝送去阿姨那里,他负责看店就行。” 两个女人走后,辉哥递了一支烟给蒋凡后,随口问道:“卢仔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肖雨欣的话,蒋凡还是比较上心。 他主动帮辉哥点烟,辉哥没让,他自个点上后,深深唧了一口,谨慎地回道:“让他们处理的时候,他们没时间,这两天我又有点事情要忙,等忙完再说。” 听到蒋凡找这么蹩脚的借口,辉哥猜出他心里的想法,笑了一下,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道:“如果需要帮忙说一声。” 再次见面,蒋凡感觉辉哥对自己亲和的态度,比较自然,不像瘦仔那样表里不一,他也玩笑道:“只要你不把我卖烂苹果的事情说出去,已经算是帮我大忙了。” 一句玩笑,再次拉近彼此的距离,辉哥接茬道:“那天的约会,没有履行,晚上怎么样?” 蒋凡指着自己带血丝的眼睛道:“整夜没有睡觉,等会要休息一下,起来得早,我给你电话,如果睡得太晚,就只能等明天再约。” “也行,到时候电话联系。我提醒你一下,卢仔身边的阿钟,这个人比瘦仔狡猾得多,而且做事也比较阴毒,处理事情的时候,你要防着他一点。 另外还要注意治安队使坏,还有其他某些人,别小看那么一个小小的赌档,见天至少上万甚至几万的收入,分蛋糕的人不会少。” 第95章 关系缓和 “治安队?还有某些人?什么意思?” 蒋凡惊讶得睁大眼睛,看着辉哥,根本不敢相信他会主动提到,治安队和赌档有关系。 辉哥也知道蒋凡惊讶是为什么,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只要有生命力的任何动物,都会有贪婪,何况是人。 关乎灭绝人性的事情,最好别碰,一旦碰了,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很难有人能真正做到及时清醒。 我从小是跟在表哥他们屁股后面长大,许多事情我已经提醒,而且态度非常明确,他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即便现在,我看不惯他们的行径,也不能做什么,毕竟他们是我兄长。 原本认为自己还是个玩意儿,你却给我上了一课,我不能做的事,你一个刚来东莞的外省人做到了。” 说道这里,辉哥对蒋凡竖了一下大拇指,接茬道:“至于某些人,以后你慢慢可能会知道,我是的确不方便勤快告诉你。” 蒋凡皱起眉头道:“等等,我这个人笨,让我好好捋一捋,怎么感觉你们的关系,像玄武门之变似的。 你两个表哥和卢仔勾搭在一起,你这个当表弟的却是独树一旗,而你和卢仔又不对付,你两个表哥到底是帮你,还是在帮卢仔呢?” 辉哥先是轻微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一下头道:“可以这么理解,但又不完全是,玄武门之变是完全没有顾及亲生兄弟情,以命相搏,我和表哥他们还没有到那个份上,彼此见面都会亲热地打招呼,逢年过节,我还会去他们家拜访长辈。 至于他们和卢仔的事情,我从来不掺和,没有利益牵扯,目前和他们还不存在谁帮谁,况且郑小毛现在还进去了,这次能不能出来,也是未知数。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虽然道不同,我不会主动针对郑小林,但是遇上什么事情,只要有充分的理由,我出面他也不能说什么,是非功过面前,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谁也无颜说三道四。 卢仔的老婆,按辈分算,应该属于我远房侄女,无论是那点亲情,还是曾经的兄弟情,一年前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见面,谁也不想理谁,以后就是看谁先翻脸的事了。” 说到这里,辉哥掏出了,递了一支给蒋凡,然后自个点上,可以看出,说了那么多不愿意轻易倾诉的话,对他的心情还是有不小的影响。 蒋凡也知道,这些关于恩怨情仇的话,任何人都不可能随便给人提起。 他偏着头,做出顽皮的样子,看着辉哥道:“你是一个江湖人,我怎么看你像个侠客呢?” 辉哥嘲讽般笑了一下道:“我这样的人,也没干什么好事,哪敢称什么侠客,只算是保留了一点人性的底线而已。反倒是你,真有点侠客的样子。” 听到赞赏,蒋凡心里多少有些欢喜,看出辉哥是真心想帮自己,为了舒缓他的情绪,蒋凡恬不知耻玩笑道:“谢谢你把我当侠客,如果遇上处理不了的事情,我一定麻烦你。 今天要不要帮衬点水果,我保证给你选最好的,还可以倒贴给你算便宜点,算是为那天鲁莽的行径道下歉。” 明知辉哥不在乎仨瓜两枣,他却故意这样说,不单是为了活跃气氛,也是直白回应辉哥能给自己说这些知心话。 辉哥看到蒋凡的言行,与第一次见面,完全是两副面孔,而且还少了刚才见面时,不信任的谨慎。 毕竟是经历过风浪过来的人,辉哥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笑着道:“算了,懒得选,随便拿几箱整的就行,我可不是卖你面子,而是每次买水果,都会在阿欣这里买,不信你可以问她。” 和辉哥热乎起来,蒋凡也没忘记肖雨欣的生意,把没有开封的几箱水果,全部搬到店外,嘴上还假装生气道:“这些话你当着欣姐说,她肯定高兴,当着我说,分明是不想给我面子嘛。” 辉哥意味深长地说道:“面子这玩意儿,真不是哪一个人能给,还是需要众多人肯定,那样的人物才真正算有面子。” 辉哥把蒋凡选出来的水果全部装上车,走后不过两分钟,汪文羽和肖雨欣就回来了。 蒋凡手里还握着辉哥买水果的钱,暧昧地在汪文羽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把钱递给肖雨欣,玩笑道:“你们是不是就在周围监视我,辉哥前脚走,你们就回来了,今天又给你做了一笔大生意。”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调侃道:“你也太高看自己,我们是刚出去溜达回来,你们两口子坐一下,慢慢倾诉一下相思之苦,我去买菜煮饭,中午你们就在我这里吃。” 肖雨欣走后,汪文羽摸着屁股,嘟起嘴道:“哈男人,你就不知道轻点。” 蒋凡故作一家之主的姿态,嚣张道:“轻点?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吗?等会回去在给你算账。” 看到蒋凡装得真像那么回事,而且越说越来劲,汪文羽拧住他的耳朵道:“胆肥了是,也不用等会回去,现在我就想知道,你要怎么给我算账?” 刚威风了几秒钟的蒋凡,反手搂住汪文羽腰,赶紧认怂道:“婆娘:轻点,耳朵快掉了,两口子算账,怎么能在大街上嘛。” 小两口调侃了几句,挨在一起坐下,汪文羽道:“欣姐说你又惹事了?” 蒋凡点了点头,把赌档的事告诉了她,包括肖雨欣给他出的主意,也没有隐瞒。 “欣姐的社会经验比我们丰富得多,人也不错,我很相信她,许多事情,我们还是应该听听她的建议,你能在职场上有所作为,我们的事情,就少些阻碍。” 蒋凡知道汪文羽所说的阻碍,就是家庭原因。 他沉思了一会道:“我肯定相信欣姐,这两天想你快失去理智,全是她安慰我。 但赌档这事,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刚才辉哥提醒我,治安队和某些人也与赌档有利益关系。 有你在,治安队应该不敢对我做什么,关键是某些人,辉哥又不方便说。 我们自己可以往深点想,敢在国道边光明正大开赌档,不是一个村的治安队庇佑,就敢这么胆大妄为,我怀疑辉哥说的某些人,有可能是你们局子的人,还可能牵涉到更高权利的人。 那么一个小小的赌档,每天收入至少上万,甚至更多,我现在这样做,已经动了一群人的蛋糕,在丰厚的利益面前,人最容易做出疯狂的事来。 辉哥还说,卢仔身边那个领队阿钟,是一个狡诈阴毒的角色,我又侮辱了他表侄阿东,这样的人还是要防着一点。” 第96章 冲突升级 看到蒋凡神情严肃起来,汪文羽想了一下道:“明天上班我找下天哥,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没有意见,我想你和他认识一下,他对虎门的事情门清,应该可以帮到你些事情。” “天哥?你不说他很正直吗?愿意搅合这些事?” “你这样的行径,也算正途,我相信他应该不会拒绝。” 在水果店吃完饭后,蒋凡才想起答应阿妙,今天要去问问她表哥工作的事情。 汪文羽看到他吃饭眼睛都在打架,一定要他休息以后再去。 两人回到租屋,汪文羽闻到床上有股汗臭味,又仔细闻了一下蒋凡身上道:“天气又不热,你身上怎么还有点味道,搞得床上都是这味,到底有几天没冲凉了。” 蒋凡手里比画出一个零蛋,坏笑道:“你走这几天,只顾想你,没有心情冲凉。” 汪文羽亲昵地捏了一下他的脸,宠责道:“我又不是不回来,真不会照顾自己。” 她换了床被,伺候蒋凡冲完凉。 蒋凡还无耻地指着晾在阳台上的裤衩道:“那天是没有换洗的,现在睡觉还穿那玩意吗?” 他这么问,不是自觉,只是希望汪文羽毫无底线地宠着自己。 汪文羽藐视地“哼”了一声道:“全身还有哪里没有被你侵犯?现在还给我假正经,但要记住管好自己的小老弟。” 蒋凡色暧道:“那是你的专属,我可管不了,还是交给你管。” 汪文羽根本没有睡意,只是为了陪蒋凡,她躺进蒋凡怀里道:“流氓,乖乖睡觉,睡醒以后,我带了些东西回来,等会送给叔婶和桂花她们。” “现在又多了一个妹妹,等会送东西的时候,看能不能分成两份。” 已经十分疲倦,但是几天没有抱到汪文羽,蒋凡的心情很难安静下来,手脚不安分中,把张小叶的事情告诉了她。 汪文羽调侃道:“骗子,我走这两天,你也没有消停过,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敢说每时每刻都在想我。” “哎”蒋凡叹了口气,接茬道:“每时每刻想你是真,但事情还不止这些,以前欺负沈婷婷的那个刘经理,因为担心自己工作的事,也来找过我,才了解到她的身事,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从她身上,我还猜测到达丰内部隐藏着的一些卑鄙事,目前基本可以肯定,这两天我就想当一次福尔摩斯,让那些杂种休想过好这个年。” 看到蒋凡又准备给自己讲故事,汪文羽心疼他整夜没有休息,用手捂住他的眼睛,阻止道:“闭上眼睛安心睡觉,睡好以后慢慢说。” 眼睛被蒙住,蒋凡张嘴叨叨道:“不止刘经理,还有春耕的事情,我还没有给你说嘛。” 汪文羽又捂住他的嘴道:“现在乖乖睡,等你睡醒说多久都行。” 蒋凡掰开她的手,嘟起嘴不满意道:“什么事情,我都想给你说,你还不听。” 汪文羽在他嘴上奖励了一口,宠溺道:“不是不听,是你还没有休息,再不睡我生气了。” 得了奖励的蒋凡,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汪文羽感觉到他呼吸声均衡,确定他已经睡熟,才亲手亲脚起身,从广州拿回来的袋子里,拿出一条牛仔裙,穿着一身睡衣就来到楼下。 走进水果店,把裙子递给肖雨欣道:“欣姐:我姐在上下九批发服装,这次回来,一定要我选几件衣服,我就帮你选了条裙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肖雨欣笑眯眯的接过来道:“你那么会穿搭的人,选的东西肯定差不了,有没有给你男人带几件。” 汪文羽摇头道:“那是我梁叔的女儿,怕拿男装被她取笑,所以没敢拿。” 肖雨欣取笑道:“小两口几天不见,你不在家陪着,他不抱怨吗?” “他已经睡了,我就下来坐坐。” 顺带的礼物,什么时候送都可以,汪文羽下楼不是单纯送东西和随便坐坐。 而是听到蒋凡说,赌档的事情,可能触碰到一些权势人物的利益,她就联想到,近两天蒋凡都在水果店玩,那些权势人物,可能把对蒋凡的不满迁怒到肖雨欣身上,故意找茬。 手里有权利,想对一个商贩做点什么,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己虽然不认识多少人,但是汪文羽相信,发生在治安队里的事,已经发酵这么久,许多人应该认识她,她就想着,趁现在没事,坐在这里,也能帮肖雨欣撑撑场面,间接提醒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两个女人在服装搭配上,交流了好久,汪文羽没有等到什么权势人物来骚扰,但是却遇上蒋凡都还没有见过的卢仔。 赌档损失点银子,卢仔并不在乎,但是档口关门时间越长,他的江湖面子就损失越大,瘦仔束手无策,阿钟昨天去樟木头帮他收一笔高利贷,事情办得也不顺利,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他只得亲自出马。 带着三个马仔,卢仔直接来到水果店,看着肖雨欣,傲然地问道:“看到蒋凡了吗?” 汪文羽不认识卢仔,只是看到他对肖雨欣凶巴巴的样子,马上站起身挡在肖雨欣前面,看到他冷声道:“请问你找蒋凡有什么事情。” 从小教养问题,虽然恼怒卢哥的行径,汪文羽还是用了个“请”字。 卢仔看清汪文羽的姿色以后,愣了一下,本想对漂亮女人言语亲和一些,可汪文羽礼貌的冷声,激起了他窝在心里的怒火,直接嘶吼道:“你管老子找他什么事,我是问阿欣,你插什么嘴。” 看到卢哥大言不惭,十分嚣张的样子,汪文羽轻蔑地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找蒋凡有事,请先放端正态度,如果再这样蛮横无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卢仔虽然有胆识,但并不是一个智者,大大咧咧自以为是的性格是他最大的毛病。 自认为在这个地界上,他就是土皇帝,辉哥都没有他马仔多,村长也不敢招惹他,嚣张成习惯的他张嘴就来,怒骂道:““臭婊子,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卢某人面前呜呜渣渣,老子现在有急事,你却不知趣,站在老子面前碍眼。” 卢仔不但知道治安队发生的事情,而且还知道郑小毛出事,最大原因是,得罪了和蒋凡一起的漂亮女人。 可汪文羽轻视的言行,激怒了他的傲气,所以没有细想,汪文羽一个弱女子,为什么敢对他这个江湖大佬说,让他放端正态度。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汪文羽从没有被人骂过。 卢仔一句婊子,气得她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指着卢仔“我、我、我”了几声,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第97章 怒砸赌档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替自己出头,受了委屈,赶紧揽住她的肩,安慰道:“妮子:别急,坐下来冷静一下。” 肖雨欣的安慰,让气急败坏的汪文羽得到丝缓解,再次指着卢仔,咬紧牙关道:“原来你就是这里的流氓头子卢某人,记住你刚才嘴里喷粪的话,我一定要看看,是谁给你这样的流氓撑腰,才敢如此嚣张。” 说完挣脱肖雨欣的手,准备开车离开,摸到口袋才想起,穿着睡衣下楼,车钥匙没带,她又转身回租屋。 卢仔听到汪文羽威胁的言语,也感觉不对,看着肖雨欣,态度缓和了许多问道:“她是谁?” 虽然反感卢仔,但肖雨欣想到,尽量不得罪他这样的人为好,况且蒋凡与汪文羽每天坐在这里腻歪,也没有避讳过谁,两人的关系也不算秘密。 她面无表情地回道:“蒋凡的女朋友。” “啊?”卢仔重重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马上想起郑小毛吃亏的事。 他赶紧叫上马仔,匆忙上车,准备找关系处理这新添的麻烦。 他也清醒地意识到,像自己这类屁股不干净的人,害怕稍微晚点,就没有自由的机会了。 汪文羽回房拿车钥匙的开门声,惊醒了蒋凡,看到她两眼汪汪,瞬间没了睡意,起身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谁惹了你?” 蒋凡关切的眼神,使得汪文羽隐忍的委屈放声宣泄出来,断断续续说道:“那个卢仔在找你,还骂我是婊子。” 蒋凡气的裤衩都顾不上穿,单手穿上裤子,腰带也没有扣上,提着裤腰就向楼下冲去。 他还没有下到一楼,就看到一辆宝马从租屋进出的大门边,匆忙开走。 肖雨欣看到蒋凡,关心地问道:“妮子怎么样了?” 蒋凡没有回复她的话,指着开走的车问道:“那辆宝马,是不是卢仔那个杂种的车。” 肖雨欣点头点头,坦诚道:“她刚才问我,妮子是谁,我给他说了,你不会怪我。” 理解一个单身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漂泊的不易,肖雨欣也只是说了一下身份,又没有牵涉什么重要的事,蒋凡摇了摇头道:“这又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为什么要怪你,那个杂种的家住哪里,我现在要去找他。” 汪文羽看到蒋凡气急败坏地匆忙下楼,担心起他的伤情,有些后悔把纠纷的事告诉了他,赶紧拿着他的上衣追了下来。 看到蒋凡还单手提着裤腰,裤子也只是拉上了拉链,连裤扣都没有扣上,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别提有多滑稽,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她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汪文羽的笑声让恼怒的蒋凡,安静了不少,他来到汪文羽身边问道:“那个杂种还说了什么?” 害怕蒋凡过于冲动,汪文羽摇了摇头道:“就骂了那一句,我还回怼了他一句呢。” 肖雨欣借着汪文羽表功的神情,想舒缓一下她俩的心情,夸赞道:“妮子可勇敢了,不但硬刚了卢仔,还骂他嘴里喷粪,在这个地界敢这样说话的人,她是独一个。” “狗杂种,老子还把他当个人物,没想到他在女人面前都能耍下威风,那个杂种家在哪里?”骂完以后,蒋凡看着肖雨欣,再次追问。 肖雨欣摇了摇头,看着汪文羽,意思让她招呼一下蒋凡,让他理智点。 汪文羽来到蒋凡身边,帮他把裤扣和腰带系好,然后安慰道:“别那么冲动,注意身上的伤,这事我能处理。” “现在给他处理个锤子,他不是想显摆吗?老子现在就要让他显个够。” 蒋凡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又不知道卢仔的家在哪里,就想着先从卢仔的产业下手。 他来到水果店店,拿上肖雨欣用于关卷帘门的钢铁钩,走到发廊门口喊道:“里面还有人吗?全部出来,等会砸门伤到谁,我可不负责。” 发廊与水果店一样,卷帘门里安装了一道玻璃门,玻璃门上安装有粉色的细纱门帘,便于进到屋内买欢的男人,不被暴露。 风尘行列,都是晚上生意兴隆,下午时段,大部分发廊妹都没有来上班,先前汪文羽和卢仔发生纠纷时,几个勤奋早早来上班的发廊妹,已经走到店外看热闹,现在还没有回屋。 蒋凡招呼了两声,没人应答,站在门外的阿雪看到他恼怒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他举起钢铁钩,准备对玻璃门下手,正和肖雨欣说话的汪文羽,赶紧来到他身边,阻拦道:“快过年了,许多女孩可能还指望现在挣点过年钱,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影响其她人的收入。” 阿雪看到受了委屈的汪文羽,还能设身处地为无关自己的人考虑,眼里充满了敬佩。 心有不甘的蒋凡向汪文羽问道:“发廊不能砸,那我去砸赌档,总行。” 汪文羽看到不给蒋凡找点事情,难以熄灭他心里的怒火,点头支持道:“砸赌档行,不会影响那些漂泊客的收入,还可能帮他们省些银子。” 得到汪文羽许可,蒋凡急匆匆向赌档奔去。 肖雨欣来不及收拾店外的水果,只得请隔壁商店的老板帮忙照看一下,和汪文羽一道跟在蒋凡身后。 蒋凡到了赌档,对着关闭的卷帘门一通乱砸,看到钢铁钩砸铝合金做的卷帘门,太费劲而且效果还不大,就开始用脚踹,骨裂还没有恢复,不敢过分使力,揣了几脚,门还没有坏。 已经实施24小时营业的饺子馆,现在是轮班休息,店里没有客人,邱叔正在躺椅上休息,张小叶在教张春耕写字。 听到蒋凡一面踹门一面怒骂的声音,张春耕第一次冲出饺子馆,来到蒋凡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钢铁钩道:“哥:我来,要砸哪里,你吩咐就行。” 身体没有恢复,蒋凡有些力不从心,只得指着大门道:“里面的东西,能砸的一件不留。” 张春耕两脚就把其中一扇卷帘门,踹出一个大洞,然后自个进到屋内。 站在门外的蒋凡、汪文羽、肖雨欣,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只听到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分钟后,张春耕灰头土脸地走到蒋凡身边道:“哥:里面的东西全部砸了,你要不要进去检查一下。” 蒋凡摇了摇头,指着另外两扇卷帘门道:“把这两扇也给我砸了。” 为了让蒋凡看清屋里已经砸成什么样子,张春耕把用于支撑卷帘门伸缩的滑轮,都拆卸了下来。 第98章 正义的天哥 站在门外,就能清楚看到屋内,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那台用于赚钱的轮盘机,也已经完全散架,那个用于定位的小圆球砸不坏,张春耕也带出来,交给了蒋凡。 两天前还是门庭若市的赌档,现在已是一片废墟,看着特别荒凉。 肖雨欣看到没有出什么意外,赶着回去照顾自己的生意,蒋凡和汪文羽来到饺子馆休息。 张小叶没有见过汪文羽,凭借黄桂花的描述,看到汪文羽的姿色,断定她是蒋凡女朋友,亲热地喊了一声:“嫂子好。” 汪文羽笑着回道:“你就是张小叶,你哥下午刚给我说起你,在这里还习惯吗?本想晚点过来看你们,没想到出了突发情况。” 看到汪文羽温柔的表情,张小叶自来熟地拉住她的手,高兴回道:“在这里可好了,叔婶还教我们做东北菜呢。” 邱叔插嘴关心问道:“小蒋、小汪:到底怎么回事?” 汪文羽把刚与卢仔发生的纠纷告诉了他。 邱叔担心道:“卢哥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你们把他东西砸了,不会出什么问题。” 蒋凡坐下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回道:“叔,你别担心,以后也别叫什么狗屎卢哥,直接叫卢狗好了。 砸点东西只是开始,这两天我要摸排一下,这个杂种还经营有哪些黑心产业,老子要给他一锅端了,让他狗ri的过年都不痛快。” 说完接茬对张春耕道:“那天还给我谦虚,说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近几天生意忙的时候,你要留在店里,如有谁敢来骚扰饺子馆,马上到达丰去找我,我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看看。” 看到蒋凡关心饺子馆的安全,张春耕拍着胸脯道:“哥:放心,有我在,一般人闹不出什么大事,那天我是饿的没有多少力气,手里也没有家伙,不然那几个小混混未必是我对手。” 不用四处流浪的张春耕,心安定下来,自信心也有了。 蒋凡从他刚才砸门的动作上,确定他的身手不错,特意叮嘱道:“叔婶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在饺子馆别闹事,只要起到保护作用就行,遇到事情一定要先给我说。” 小两口坐到周边工厂即将下班,饺子馆快忙碌前才离开。 回到楼下,肖雨欣看到蒋凡已经有闲心和汪文羽打闹,神情也稳定下来,玩笑道:“现在舒服了。” 蒋凡搂紧汪文羽道:“还行,只要我婆娘心情好了,我就没事。” “真会巴结,妮子就是被你这张巧嘴哄骗到的。”肖雨欣取笑完,眼神示意两人进店说话。 三人来到收银台边,肖雨欣接茬道:“十几分钟前,所有发廊妹都走了,只有阿雪一个人留在店里,卢仔应该已经想到,你会继续闹事。” 以前,肖雨欣在外人面前,一直称呼卢仔为卢哥,跟蒋凡接触几天,慢慢也改称为卢仔。 汪文羽接茬道:“闹事太便宜他,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出去一趟。” 平时很注重形象的汪文羽,因为事发突然,穿着睡衣陪着蒋凡溜达到现在。 汪文羽走后,蒋凡道:“欣姐:如果卢哥迁怒到你,损失任何东西,都算在我头上,这事暂时别让我婆娘知道,怕她担心。” 肖雨欣白了蒋凡一眼道:“你现在才担心的事情,妮子早已想到,那么稀罕你的她,下午没在家陪你,却跑到我这里闲坐,就是想帮我造点声势,才遇上卢仔,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 如果当我是朋友,就别给我算得这么清楚,不然这朋友还是别做为好。” 蒋凡赶紧道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连累你而已。” 肖雨欣补充道:“太见外的话,以后最好别说。” 汪文羽换好衣服下楼,提醒蒋凡,累了先休息一下,她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 汪文羽走后,肖雨欣接茬道:“你先回去养足精神,今天晚上,有些幕后人物可能已经绷不住会出场,到时候有热闹看。” 砸了赌档,蒋凡的心情好了不少,两天时间只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他的确犯困,现在也能安心睡了。 汪文羽来到虎门,没有直接去局子,而是来到名典咖啡厅,叫了一杯蓝山咖啡,借用咖啡店的电话,打给快下班的天哥。 十来分钟后,一身便服神情刚毅的天哥,来到汪文羽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道:“小羽:你怎么会和卢仔发生冲突呢?” 汪文羽打电话只说找他坐坐,没有说具体什么事情,她疑惑地问道:“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 坐下以后的天哥,脸上少了习惯性的严肃,看起来亲和多了,他笑着回道:“你还觉得慢,但有些人已经忐忑不安,现在可能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平息这事哦!” 看到天哥说到有些人时,笑容带有明显的轻视,汪文羽道:“你就不想问问事情缘由?” 天哥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接触时间不长,但是看得出,你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爱无理取闹的女孩。卢仔是什么货色,局子不少人都知道,只是碍于某些人帮他撑腰,没人敢议论这些事罢了。” 汪文羽直白问道:“你说的某些人,是不是指卢老大。” 天哥冷笑了一下道:“你也想到了啊!再往深处想想。” 汪文羽沉思了一会道:“他们都姓卢,难道” 没等汪文羽把后面的话说出,天哥点了点头,打断她的话,接茬道:“许多事情,多说无益,心里知道就行,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还是小心为好。” 虽然对天哥印象不错,他也是汪文羽在局子最愿意接触的人,但是汪文羽的专业最适合审讯这一块,所以她要求在预审科实习,平时两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 看到在局子早已失势坐冷板的天哥,现在还担心起自己,汪文羽感激地笑了一下道:“这次去广州,我还没有提,我叔就关心起这个人来,据说他可能要挪位,至于挪去哪里,叔没有说明。 但是看我叔提到他,那轻视的表情,可以想到结局不会太好。” 梁叔送她过来,造成不小轰动,汪文羽以此为戒,从不在外人面前提梁叔,今天在天哥面前提到,是信任所致,也是回报他的关心。 刚出校门的汪文羽,对明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但是天哥却有二十几年职场经验。 听到汪文羽带来的内部消息,他面带喜色道:“常常走夜路,不遇到鬼才是怪事,以他的年龄推算,如果真要挪位,应该不会是升迁。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离开这个重要岗位,肯定会有人找他算账,我们等着看结果就行。” 带着目的前来的汪文羽接茬问道:“除了那个人,还有那些人为卢仔撑腰。” 天哥看到有服务员在身后一桌服务,暂时没有说话,而是点了一杯拿铁,等服务员走后才回道:“怎么?你现在就想一锅端啊?” 第99章 坐冷板凳的人 汪文羽才想起,自己请天哥来到这里,只顾问事,还没有帮他点饮品,歉意道:“不好意思,只顾着自己,忘了给你点喝的。” 天哥带着埋怨的口吻回道:“真把哥当外人,还这么客气。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 名典咖啡厅位于虎门繁华路段的二楼,汪文羽和天哥坐在临街面的玻璃窗前。 夜幕还未降临,街面上的霓虹灯已经亮起,街头巷尾,小贩们推着车,叫卖声此起彼伏,单身的、恋爱的、结伴而行的人群,诠释着虎门的热闹与繁华。 汪文羽望着街面,若有所思道:“看似这么热闹的场景,有谁真正去关心这些漂泊客,经历的辛酸。 听我男朋友说,卢仔开的那个赌档,每天收入至少上万,甚至几万,那里只是一家小赌档,去玩的全是打工阶层的人。 不说几万,平均算两万,就是一百个打工者,辛苦一个月的薪水总和,一年下来,不知道有多少漂泊客是为卢仔那些吸血虫打工。 这还只是那些人光明正大的收入,我肯定他们勾搭在一起,肯定没少做其他丧失人性的事,才能满足他们贪婪的胃口。 如果我有能力,不但想把这些渣滓一锅端,还想直接毙了省事。 可我只是漂泊客,只能心里想,而无力去做,如果没有家庭庇护,我其实就和废物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经历现实的洗礼,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前,我很不喜欢别人称呼我为矫小姐,自认为离开家庭的庇护,自己也能独当一面,今天卢仔给我上了一课,他一句粗口话,就让我痛哭流涕。 这样的事,对于许多身心都经受摧残的漂泊客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而我却用了很长时间,还有男朋友泄愤般安慰,我才舒缓过来。 反倒是我男朋友,出身贫寒,在学校还是看到女生都会脸红的男生,到东莞不久,就很快适应了这个社会,面对各种坎坷,都能勇敢面对,面对各种强势人物,还能做到遵从本心。 今天就是他把卢仔的赌档砸了,我来找你,不单单是想知道谁给卢仔这样的流氓撑腰,还想让男朋友认识你一下。” 天哥紧盯着汪文羽问道:“我只是局子里可有可无的隐形人,为什么想他认识我?” 汪文羽认真回道:“你也知道我刚到这里,认识的不多,能让我真正相信的人更少,但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可以教会他成熟。” 汪文羽掏心窝子的话,让天哥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我已经习惯,许多事情我不想掺和,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你男朋友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怕你误会,从没有问过你而已。 既然我在你心里还有这点分量,当哥的也不能拒绝你,找个时间,我请你们两人吃饭。” 看到天哥答应,汪文羽高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安排,但是在哪里吃得舒服,还是需要你这个地主选择地方。” 看到汪文羽满脸笑容,天哥道:“你这两天可能没有时间,吃饭的事情不急。” 汪文羽没有理解到天哥话里的含义,接茬道:“我实习可去可不去,没有什么好忙的。” 看到汪文羽在职场上还是过于稚嫩,天哥耐心给她道:“你不是想知道卢仔的后台还有哪些吗?其实无需打听,这两天刻意去水果店和你租屋的陌生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天哥这话,说得汪文羽更蒙,她疑惑地问道:“水果店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开的,你怎么知道? 还有你又怎么肯定,这两天找我的人,会是不简单的人物?” 天哥虽然不得势,但是为人光明磊落,对人也真诚,在副科长这个位置上待的这十几年,带出不少徒弟,还有不少人借助他的肩膀,站在了高处。 局子里看似孤家寡人,可私下里,有不少人记住他的恩情,所以他的消息渠道也很广泛。 他笑着给汪文羽解释道:“你与卢仔发生口角,本质上来说并不是大事,正常处理,可以忽略不计。 但许多别有用心、或阿谀奉承的人,肯定会认为牵涉到你,都不是小事。 你男朋友砸赌档,砸坏东西最多就是赔点银子,但是他们光明正大开赌档,那就不是银子能说得过去的事。 两件事情,本都属于我职权管辖的范围,可你们刚发生纠纷不久,我的上司就专门提醒我,让我别管这事,也不准带队前往,就是怕我深究,揭了他们的老底。 事情与你有关,他们又不敢怠慢,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卢仔都属于跳蚤似的人物,他处理不了,更小的跳蚤就更没有资格出面,隐藏在幕后说话有分量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可以说为了不让事态升级,不得不出面。 他们处理问题,无非就是从两方面入手,一是直接找你,另外就是曲线救国,找你水果店的朋友做中间人。 除了想处理这件事情的人外,还有人会找你,这类人就属于想借这事,希望事态升级,达到自己的目的。 无论是那类人,目的都不纯,你可以借力打力,让他们先去纠缠,你置身事外,就能看清许多事情。” 听完解释,汪文羽指着天哥,笑着埋怨道:“原来你这么狡猾,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从不给我说。” 天哥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冷板凳坐久了,心气就没了,只要不做亏心事,闲看人生百态,也是一份享受,这是我常安慰自己的话。” 两人分开后,汪文羽回到租屋楼下,还没有下车,就看到天哥的直接上司黎科长、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坐在水果店外,两人身边分别站有一个拎包的跟班。 肖雨欣神情落寞地坐在收银台里发愣,有顾客在店外选水果,也没有出来招呼。 汪文羽冷笑了一下,下车后无视自己的同事黎科长和他的跟班,直接走到肖雨欣身边,轻声问道:“他们来了多久?是不是为难你了?” 肖雨欣哭丧着脸道:“你刚走不过半小时,他们就来了,先是说把店里的水果全部买了,还说请我吃饭,如果我” 话还没有说完,肖雨欣赶紧住口,向汪文羽使了下眼色,告诉他两人男人进来了。 汪文羽没有转身,身后已经传来黎科长热情的声音:“小汪:等了你好久,怎么现在才回来,现在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坐坐。 顺便了解一下,你和卢强富发生的纠纷,听说只是闹了点口角,事情不大,我的意思是,按治安处罚条例,让他多赔你点损失,这样我就不用来回奔波,也落个轻松,你看这样行吗。” 如果不是天哥提醒,汪文羽根本想不到,局子里许多人口中的谦谦君子,看到谁都一副笑呵呵的黎科长,却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 看到他打太极,根本不提赌档被砸的事,还准备假公济私,想用银子收买自己。 汪文羽直视着他十几秒钟,没好气地讽刺道:“黎科长:你是主管一个镇的治安,作为这方面的专家,难得还需要我提醒,处理任何治安事件,都需要双方当事人在场,现在卢仔不在,我还没有澄清经过,你又怎么肯定事情大小? 另外还有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下午有人砸了一家距离这里不足一公里的赌档,砸东西的人就住这栋楼上,这也属于治安事件,你刚好在这里,要不顺带处理一下?” 第100章 初次交锋 追究砸赌档的事情,蒋凡未必会赔银子,但有许多人却脱不了干系,听到汪文羽主动提及,黎科长额头已经微微冒汗。 他强装镇定,再次示好道:“汪小姐:别这么激动嘛,在我这里,你的事最重要,所以还是先处理你的事,其它闲杂事情,以后再说。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只有大家心平气和,才能把事情处理得圆满嘛。” 汪文羽果断拒绝道:“不行,这里就是事发地,你要处理问题,必须把卢仔叫来,如果你觉得这里处理不方便,我们就按正规程序,一道去局子。” 虽然有顶头上司为卢仔撑腰,但是在代表正义的地方处理事情,意义就不同。 黎科长也清楚,如果让卢仔进去,汪文羽步步紧逼,卢仔不能安全出来,就容易牵扯出其他事情,到时候引起其它连锁反应,自己就是在惹火上身。 看到黎科长进退两难,他身边的男人主动接茬道:“汪小姐:我是镇工商局的祁东阳,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两句。” 汪文羽没有接,而是瞟了一眼祁东阳递来的名片,看到职务栏标注是:市场监管副处长。 她冷声嘲讽道:“难道工商还能管治安的事情?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祁东阳看到自己算是间接亮出底牌,汪文羽根本没有给面子的意思,冷声道:“不要仗着有人撑腰,就敢这么胆大妄为,我们是来处理事情,你给谁脸色看啊。我看这事就不处理,你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黎科长是卢佛恩这条线上的人,祁东阳不是,他属于市里下派来的干部,虽然只有三十出头,而且还只是副处长,但却是卢佛恩都想巴结的人物。 卢仔是他挥霍无度的提款机,无论他什么时候开口用钱,卢仔都是无条件满足,下午卢仔哭哭啼啼找上门,出于多方面考虑,他才答应亲自出面。 他不知道梁叔送汪文羽来的事,只是道听途说汪文羽有些背景,所以言语才这么温和。 祁东阳自认为有背景的人,都应该知道他背后是谁撑腰,所以先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没想到汪文羽还是给他甩脸子。 他也属于比较嚣张的人,只是碍于端着铁饭碗,在大众场所,他的嚣张不像卢仔那样的江湖人,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汪文羽刚到这里,哪知道祁东阳的背景,看到他直白点出自己有背景,汪文羽更直接道:“我有背景会严于律己,不会贪赃枉法,更没有做你口中所谓胆大妄为的事情。 反倒是你,作为一个工商局的干部,跑到这里来对治安事件指手画脚,是不是拿了黑心银子,那就有待斟酌。” 听到汪文羽直捅心窝的话,祁东阳气急败坏道:“我就是拿了黑心银子,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老黎,我们走,这事不用处理,出了事情我祁东阳担着。” 看到祁东阳发怒,黎科长没敢说话,屁颠屁颠地跟他走了。 黎科长回到局里,向卢佛恩详细汇报了刚发生的事情。 虽然局子许多人知道汪文羽有背景,但因梁叔特别提醒,卢佛恩没敢对其他人提梁叔的身份,这些人也不知道汪文羽的背景是什么来头。 卢佛恩保护卢仔,更多也是保护自己,黎科长的汇报,两个都有背景的人直接对峙,让他看到了希望,也陷入了沉思。 汪文羽是梁叔的侄女,祁东阳是本土直属太子党,卢佛恩脑海里开始权衡起来,谁在背景人物的心里分量更重。 他以自己的职场经验分析,官面人物只要没有牵涉到切身利益,都习惯给别人留条路,自己也方便,由此结论,虽然梁叔权利更重,但是侄女没有亲生的重要,背景人物也会顾及自己的脸面,这样的事情,升级的可能性不大。 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决定采用祁东阳的方法,暂时不处理这次纠纷,只是叮嘱卢仔,加深与祁东阳的联系。 近段时间别在公众场所露面,过段时间,背景人物不追究这事,汪文羽气消以后,卢仔再花点银子,这事就能平息。 得到指令的卢仔,为了安全,把蒋凡知道的发廊营生,直接关门歇业。 祁东阳走后不到一个小时,阿雪就在门上贴出一张告示:内部装修,暂停营业。 肖雨欣不想麻烦汪文羽,可是水果店是母子俩以后的生活依仗,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对汪文羽道:“你没来之前,那个叫祁东阳的男人,言语好狂,开口就要把水果店的东西全买了,还隐晦地威胁,我不帮你们局子的那位科长美言几句,这个水果店以后就开不下去。 妮子,不瞒你说,我还有点积蓄,可是现在的钱,越来越贬值,如果水果店开不下去,只得重走旧路。 现在的我,已经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可工商想找我麻烦,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希望你能帮下姐。” 为了不让事态再次升级,肖雨欣没有告诉汪文羽,祁东阳来到这里,看到她后,那色眯眯的眼神,不加一点掩饰,而且还当着黎科长的面,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她才回到收银台里,没有与他们多言。 汪文羽已经想到,一个年近二十五六的女人,如果只靠本本分分打工,肯定开不起这家上档次的水果店。 为了尊重肖雨欣,汪文羽没有追问她口中的旧路是什么职业,而是安慰道:“欣姐:我们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这是我们两口子给你带来的麻烦,我更不会袖手旁观。” 以为还有重量级人物会来,汪文羽一直坐在水果店,没有回租屋。 蒋凡睡到十一点多才醒来,下楼看到汪文羽在帮肖雨欣卖水果,肖雨欣在厨房做宵夜。 他调侃道:“骗子婆娘,你不说一个小时就回来吗?我都睡了五六个小时,你也不回家看我一眼,看来在你心里,欣姐比我还重要。” 汪文羽背对厨房,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蒋凡别叨叨,然后走近他身边,轻声道:“欣姐心情不太好,你别张嘴乱说话,等会回家给你解释。” 蒋凡拿了一张包苹果的纸,搞怪地捂住自己的嘴,看着汪文羽,意思是问她,这样行吗? 汪文羽笑着打了他一下道:“站在门外去,看好外面的水果,别让人顺走几个。” 在汪文羽面前,蒋凡只有听喝的份,小两口陪着肖雨欣关档,才回到租屋。 汪文羽给蒋凡说起,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守在水果店的原因。 同时提醒蒋凡道:“如果遇上官面的人,你不能像对付那些混混一样,见面就动手,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不能失了一个“理”字。” 蒋凡点头答应后,接茬道:“那个祁东阳应该有些背景,不然不会这样对你说话。” 汪文羽笑了一下,深层次分析道:“黎科长是领了卢佛恩的命令前来,他对我好声好气,而那个祁东阳先前的言语,看似温和,但是眼里那份桀骜,一眼就能看出。 他不但介绍了自己名字,而且还拿出名片,好像怕我不知道他是一个人物似的,那么年轻,就能坐上副处长这个位置,要么工作能力非比常人,要么是靠关系上位。 看他行事风格,除了嚣张,看不出有什么能力,由此判定,他的背景也不简单,所以敢说那么嚣张的话。” 汪文羽虽然没有职场经验,但是受大院环境熏陶,她对官宦子弟的行事风格,极为熟悉。 比后台关系,就可能惊动到汪文羽的家人,蒋凡担心问道:“这件事,不会传到你家人耳朵里去。” 汪文羽调侃地问道:“传到我家人耳里,你正好可以见见丈母娘,还省去我费神去想。” 第101章 爱的誓言 蒋凡吐了吐舌头,慌忙摆手道:“千万别传到老丈人,丈母娘耳里,提到他们,我心里就打颤,如果知道因为我的事,你还受了委屈,我们的事情肯定泡汤。” 看出蒋凡是真的紧张,汪文羽故作严肃道:“还真有这样可能,如果传到我家人耳里,我们的事情,现在就需要从长计议。” 听到可能两个字,蒋凡脸色瞬间就变了,眉头也开始皱起,眼神带有明显的怯意道:“真的吗?” 一次次现实证明,已经清楚了自己在蒋凡心里的位置,去一次广州,没有如约定回来,他像丢了魂似的,汪文羽也知道,这是因为他害怕失去自己。 为了让他安心,汪文羽拉着蒋凡的手,誓言道:“放心,答应和你在一起,我是经过认真考虑,也做好和家庭抗争的准备,只要你不在这花花世界里变心,我这一辈跟定你了,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蒋凡是感性的人,他认为职场失败了可以重来,所以面对权势人物,他可以做到无所畏惧。 感情是他的软肋,家人、李酒罐和汪文羽,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不敢去设想,如果失去汪文羽,他是否还有勇气面对动荡不定的漂泊生活。 汪文羽是抱着坚定的信念,可蒋凡自卑的心理,一直觉得她父母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没有得到老两口亲口认可,他心里都没底。 听到汪文羽果敢的承诺,他感动地趴在汪文羽怀里没有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汪文羽摸着他的头道:“怎么了?你还不相信自己婆娘吗?” 蒋凡用力地摇了摇头,背过汪文羽的视线起身,想去洗手间收拾眼泪。 汪文羽在他转身那一刻,看到了他脸上的泪迹。 她也清楚蒋凡流泪的原因,没有招呼他,自己先沉思起来。 蒋凡回到床上,强装颜笑想继续聊一下,怎么才可能尽量避免肖雨欣受到牵连。 汪文羽却没了这样的心情,双手捧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久,才说道:“我深信你不会让我失望,今天晚上,我就要正式成为你婆娘。” 心里幻想了千百遍,没敢付诸行动,现在汪文羽主动,蒋凡心里还开始发怵,他望着汪文羽,沉默了很久。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慎重其事地回道:“我的确怕你父母干涉我们的事情,害怕失去你,更怕自己碌碌无为,辜负你的陪伴,正是这忐忑又矛盾的心理,在你面前厚颜无耻时,却没敢勉强做这事。 我知道你是因为心痛我,想把自己给我,我也在乎你,更在乎你的感受,所以不想为了自己一时之快,忽视你父母的存在。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段感情得不到父母的祝福,一生都会留下遗憾,而最容易获得你父母认可的办法,就是我在职场上有所作为,她们才能放心把你交给我,有你在我身边,加之这段时间的见识,我相信我能尽快做到这些。 人都会有惰性,一直无底线地享受你的宠溺,我怕自己失去现在的冲劲,所以这事还是缓缓,说要等到新婚之夜,那太遥远,我也没有那么持久的定力。 但至少要我在职场上有所建树,不像现在这样,还没有真正站稳脚跟,等我落下脚来,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蒋凡长篇大论的誓言,有些感伤,但也特别煽情。 汪文羽感动地钻进他怀里,暧昧道:“反正我已经做好准备,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小老弟,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会再提醒哦!” 蒋凡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放心,只要你不离不弃,男人就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空。” 小两口煽情完后,再次商量起肖雨欣的事情。 毕竟是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蒋凡道:“春耕一直想跟着我做事,他的身手也不错,要不我们在这栋楼再租个房间,让春耕搬到这里,平时就在欣姐店里帮忙,也能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汪文羽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找她麻烦的人,不是江湖混混,不是能打就能解决问题,这两天我不去上班,就守在她店里,等你和卢仔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再去上班,这样更稳妥一些。” 蒋凡考虑了一下,的确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采纳汪文羽的建议。 商量完事情,两口子抱在一起准备休息,汪文羽感觉到蒋凡的激情没有平复下来,挑逗道:“如果我睡着以后,你坚持不住,可以叫醒我,我一定乖乖配合你,但是不准让我在睡梦中就变成女人哦!” 蒋凡矫责道:“哈婆娘,本身就憋得难受,你就别骚扰我行吗?” 心里没了防线,汪文羽也完全放开,嘟起小嘴撒娇道:“我不骚扰你,难道去骚扰别人?乖乖让我握在手里验证一下,到底能坚持多久,才能安静。” “哈婆娘:我错了,你这一检验,我整宿都无法安静,今天能不能放过我。” “不行,你以前不是恬不知耻地说,婚前检验零件很重要吗?这个环节不能落下。” 蒋凡拉住汪文羽准备验证的手,再次求饶道:“今天就算了,明天我还有事要去厂里,需要休息好,脑子才够用,检验的事情以后再说。” 两人在一起较量,汪文羽终于彻彻底底赢了一回,心满意足进入了梦乡。 汪文羽睡着以后,蒋凡的激情终于平复下来。 心里惦记着答应阿妙的事情,凌晨不到八点,蒋凡就醒了,他起身穿上衣服,在汪文羽嘴上亲了一下,准备离开租屋。 睡意蒙蒙的汪文羽伸出双手,亲昵搂住他的脖颈,把他抱着怀里,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回到达丰,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蒋凡来到阿妙管辖的针车线上。 一个课长分管四条针车线,一条线简称一个拉,两个组长协助一个拉长负责一条拉。 阿妙是管理,不用亲自动手,工作并不累,只是上班时间比较长。 看到蒋凡真来找自己,阿妙赶紧把他拉到自己工作台边,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谢谢你这么仗义,不过我表哥已经找到工作,不用再麻烦你了。” 看到阿妙紧张的神情,蒋凡盯着她,直白道:“他们有那么可怕吗?” 阿妙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神情凝重道:“蒋副理:我只是女孩子,没有你那么勇敢。 不到十六岁就进了鞋厂,以前长时间超负荷地工作,每天回到宿舍,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想提半桶水冲个凉都费劲,高烧三十八度,都不敢休息,怕罚款、扣钱、更怕被辞退。 好不容易混到这个职位,工作稍微轻松点,薪水还高,我怕出点意外,再回到以前。 知道你是一个好打抱不平的人,这两天我也认真考虑过,还是不敢冒这个险,表哥的事情,我另外想办法,希望你能理解。” 第102章 追究找茬 阿妙的话,让蒋凡权衡起利弊来。 从底层员工要混到课长这个位置,除了艰辛的付出,人脉、机遇,还需要有权势人物的提携。 怎么结交上权势人物,会付出什么,还需要看运气。 谁都希望有尊严地活着,可窘迫的漂泊生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能解决温饱,何谈尊严。 即便自己不计任何后果,全力追究岗位的事情,也未必能扳倒这条利益线上的人。 阿妙经过太多波折,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蒋凡也认为她的想法无可厚非。 目前自己掌握的情况,机修课长、朱兵、苟彪、刘星雨参与了这事。 不想为难刘星雨,直接问朱兵和苟彪,自己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蒋凡决定从还没有恩怨的针车课长那里入手。 做出决定,他向阿妙道:“这样,你表哥的忙我还是帮,也不会连累到。针车课长叫什么名字,他上午来过这里吗?” 阿妙指了一下一位在针车b线来回走动的女孩,轻声介绍道:“赵四喜,他想追求拉花阿琳,这两天没事就会往这里跑,你去车间门口等一会,应该可以看到他。 他那个人很好认,个子不高,165左右,人比较魁梧,最明显的特征是左下颚到颈部,有一处烫伤留下的疤痕,同乡好友都叫他赵疤子。” 车间里上千台针车,发出“轰隆隆”的声响,阿妙还谨小慎微,说话都不敢大声。 蒋凡看她担心的样子,没有久留道:“让你表哥冒充是我朋友,明天中午在厂门口等着,工作的事情,我一定帮他解决,老子真不相信这些妖魔鬼怪,能一手遮天。” 车间里倒是热闹,车间外却格外冷清,蒋凡站在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赵四喜。 午饭时间,他没有按以前的习惯,提前吃饭,而是等到下班后,才慢悠悠地来到小食堂。 眼睛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下颚有疤痕的男人,食堂管理殷勤地问道:“蒋副理:要不要帮你盛饭菜。” 蒋凡摸了摸肚子道:“早晨吃多了,现在还不怎么饿,给我留点,等我逛两圈,饿了才来吃。” 食堂管理难得听到蒋凡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热情地回道:“行,你什么时候饿了,给我说,饭菜冷了,我可以帮你热。” 蒋凡故作闲逛走到门口,终于看到一个下颚有疤的男人,提着一个塑料桶走了过来,对比身高,确定就是赵四喜。 看到个子不高,长得像头水牛,样子也普通,下颚到脖颈那片伤疤,还有些瘆人的赵四喜,蒋凡想到他还追求姿色不错的阿琳,嫌弃地瘪了瘪嘴。 想从赵四喜身上入手,总要找点理由才行。 蒋凡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赵四喜,看到他提着的桶里,装着换洗的衣服,还有两条红色的裤衩。 赵四喜来到员工食堂门口,等了不够两分钟,一个身高与他相近,姿色虽无法与阿琳比较,但看上去也比较文静、还不失可爱的女孩来到他身边。 女孩接过他手里的水桶,想挽住他的手臂,赵四喜向后退了半步道:“想亲近也不是这个时候,下班时间,到处都是人,我是干部,要注意影响。” 女孩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温柔地征询道:“过年放假,厂里不会开火,听说这两天要发一个半月的薪水,我想去租间房子,到时候我们可以在租屋煮饭,你看行吗?” 看到女孩喋喋不休,急于离开的赵四喜,不耐烦地回道:“食堂不开火,可以在外面吃。 给你说了几次,租房还要买东西浪费钱,想那事,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你总想租房子,不能随时粘着我,你会死吗?” 女孩可怜巴巴地看了赵四喜一眼,没敢吱声,失落地提着水桶走进了员工食堂。 看到眼前受委屈的女孩,不是阿妙上午指给自己看的阿琳,蒋凡心里怒骂道:“狗杂种,原来和苟杂种一路货色,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长得那副熊样,还嫌弃别人,老子等会就要你好看。” 赵四喜走进小食堂,端着饭菜来到两个女生坐着的餐桌对面,对其中一个女生调侃道:“阿静:马上发薪水了,你要不要请我吃顿宵夜,你请宵夜,我就请你看通宵录像。” 赵四喜称呼的阿静,蒋凡认识,她是管阿珍那个拉的课长。 蒋凡来到盛饭的地方,食堂管理赶紧帮他打好饭菜。 他端着饭菜从赵四喜身后路过,故意撞了一下赵四喜的后背,手里的饭盘直接扣到赵四喜的头上。 没有发现身后是蒋凡的赵四喜,破口大骂:“他妈的,谁啊?” 没等赵四喜转身,蒋凡从身后一耳光扇到他脸上,怒道:“你个狗ri的,坐没坐像,碰到老子还敢骂人,你骂谁的妈?” 全身沾满饭菜,头发上还在滴汤水的赵四喜,转身看到是蒋凡,赶紧道歉:“蒋副理: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蒋凡指着自己受伤的大臂道:“老子旧伤还没有好,被你这么一撞,现在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伤情肯定加重,你还骂了老子老妈,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赵四喜哭丧着脸,不安道:“刚才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不会这么严重。” 找到借口,需要把赵四喜带出厂里人的视线,才可能不被干扰,全面了解到实情。 蒋凡故作大方道:“严不严重不是你说了算,现在陪老子去诊所检查一下,如果真无大碍,这事就算了。” 赵四喜胆战心惊地起身道:“我陪你去可以,但是你别打我哦!” 蒋凡卡住赵四喜的后脖颈道:“哪有这么多废话,赶紧跟老子走。” 阿静身边的女生,看着蒋凡像薅小鸡似的,把赵四喜带出食堂,瘪了瘪嘴,幸灾乐祸道:“仗着自己有后台,一天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找他安排人修理一下针车,还敲诈了我几瓶汽水,现在终于遇上硬茬,活该倒霉。” 阿静冷笑了一下,隐晦道:“已经被那位大爷盯上,不倒霉才是怪事。” 和赵四喜面对面坐着的阿静,与蒋凡有点交情,阿珍提携后,蒋凡找过她,希望她照顾一下阿珍。 她目睹了事情全过程,看到蒋凡端着饭菜路过时,故意撞的赵四喜,接着直接把饭盘扣到他头上,以此肯定蒋凡是有什么目的,才会故作找茬,。 蒋凡像抓犯人一样,薅着赵四喜走出达丰。 第103章 工厂黑幕 单手不方便,蒋凡去饺子馆叫上张春耕,准备把赵四喜带到第一次遇上张春耕找张小叶“借”钱的那片杂草丛,那里安静。 路过水果店时,看到汪文羽和肖雨欣坐在店外,蒋凡讨好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肖雨欣对汪文羽调侃道:“你男人又在惹事,就不去管一下” 汪文羽眼里全是蒋凡讨好的笑容,却口是心非地嫌弃道:“他一天不生点事情,手脚就没有地方放,我是管不了他。 昨天刚给我说,不让这些人过个安稳年,现在就开始找茬,应该还是为达丰内部一些人收黑心介绍费的事,他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赵四喜看到蒋凡把自己带到这么荒凉的地方,紧张道:“蒋副理:我只是无意碰了你一下,从没有得罪过你啊!” 蒋凡轻蔑地撇了他一眼道:“你无故把老子朋友辞退了,还敢说没有得罪我?” 凭借阿妙所说,她的针车线一个月招了两个机修,都没有做上半个月,蒋凡就借这个由头,把辞退的人说成是自己的朋友,想以此顺藤摸瓜,从赵四喜这里获得线索。 自己辞退的人太多,赵四喜也不知道蒋凡说的是谁,他装出无辜的表情,辩解道:“蒋副理:你也是厂里的干部,知道我们的制度,手下人犯了错误,我不追究,厂里就会找我麻烦,我也是迫不得已。” 虽然只知道赵四喜一个月内辞退了阿妙线上的机修,但是达丰几十条针车线,上百名机修,蒋凡猜测他在其它线上,也留有这样的岗位。 看到赵四喜还在装无辜卖惨,蒋凡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夸大其词道:“制度你妈那个巴子,一个月辞退那么多人,还给老子说是制度。” 骂完接茬对张春耕道:“用这个杂种练下手脚,不然他不会老实。” 蒋凡话刚落音,张春耕一脚揣在赵四喜头上,手里的拳头准备继续招呼到他脸上。 蒋凡带着调侃的意味,讽刺道:“别人是干部,打脸有损他的形象,还是选择下地方。” 看到蒋凡要动真格,赵四喜吓得一下跪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腿求饶道:“蒋副理:我错了,你朋友是那个,我现在就安排他回来上班,给的介绍费我也加倍退给他。” 看到赵四喜没有骨气的样子,蒋凡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口烟雾喷到他脸上道:“看你缩头乌龟的样子,真是给男人丢脸,介绍费的事情等会再说,我现在想知道,是那个杂种给你撑腰,才会让那么多干部都忌惮你。 好好交代,我就不再打你,如果敢隐瞒,我就不会照顾你是干部的面子,直接打到你不好意思见人,不信可以试试。” 经赵四喜交代,蒋凡了解到达丰一些黑幕。 苟彪、朱兵既是陈安龙的走狗,还充当老鸨的角色,厂内厂外帮那些好色的台湾副总物色女人,从而与两个副总的关系也走得比较近。 一个副总纯粹只是为了好色,只要经常介绍美女,什么话都好说,另外一个就是既好色又贪婪,还想捞工作成绩的李副总。 李副总主管生产进度,他除了享受美色和在介绍费里分一杯羹,还为了每月能拿上一沓有自己签名的罚款单,向陈安龙邀功,要求苟彪和朱兵笼络其它干部,尽量多罚员工的钱。 苟彪和朱兵巴结陈安龙,是为了在厂里的地位更牢固,充当老鸨巴结两位副总,是为了获利方便。 有老板和高层人物撑腰,苟彪和朱兵分别笼络到一些课长,还有些生产经理都得听从他们吆喝。 他们每月给这些笼络到的课长,经理下达罚款任务,满足李副总的工作目标。 还要求每人每月腾出一到两个岗位,收取的介绍费,也有明确的划分。 李副总固定那一份,剩下由朱兵、苟彪和辞退人的管理,每人拿三成,另外一成本是分给掌管人事的刘星雨,只是苟彪没有分给她。 人事部有刘星雨帮他们把守,除了个别位高权重的人介绍人进厂,不需要给银子,其他人都要交介绍费。 介绍费有高有低,男人进厂的介绍费更为丰厚,下属全是男性的赵四喜就成为苟彪、朱兵眼里的红人。 男性给了介绍费,还要请客吃饭,或许买两包好烟,否则岗位也不稳当,阿妙那条线刚进厂就被辞退的机修,就是给了介绍费,没有请客加固关系,才被辞退。 这些介绍费,大部分进了苟彪和朱兵两人的口袋。 前段时间,朱兵因为与蒋凡发生纠纷失势,他笼络的干部,有些不想挣这黑心钱,就退出了这条利益链,苟彪虽然也被蒋凡收拾,但是职位还在,陈安龙还是比较相信他,笼络到的干部还在继续为他效力。 现在这条利益链的人,李副总属于太上皇,苟彪站主导,朱兵也只是看他脸色,分到些残羹剩渣。 因为朱兵失势,一部分干部退出,李副总的罚款成绩在减少,收入也在减少,这就是他看不惯蒋凡的原因。 赵四喜不是利益线上的关键人物,只是听从苟彪指挥,知道的黑幕只有这些。 听完交代,蒋凡接茬问道:“另外一个副总是谁?那两个杂种介绍了哪些女人,给两个台湾色鬼?” 赵四喜慌忙摇头道:“我也只是听苟队长背地里提过一次,调侃戏称那位副总为色副总,具体是哪个,我真不知道。 至于介绍了哪些女人,对他们来说,属于机密,不可能让我知道。 只是苟队长要我在各个部位巡查机修工作时,看到顺眼的美女,登记一下,把名字、工作部门告诉他。” 蒋凡继续追问赵四喜,他自己收了多少黑心钱。 赵四喜想了很久道:“以前每个月都是固定腾出一个岗位,因为马上要过年,我想多挣点,一月份我腾了三个岗位。有的岗位一个月可以用两次,具体多少,我真不记得了。” 看到再也撬不出其他有用的价值,蒋凡一拳头砸在赵四喜脸上,怒骂道:“你他妈的真不是玩意儿,收了黑心钱还不满足,一个岗位还用几次。 一个打工人,辛苦一个月也就一两百的收入,男人进厂的介绍费至少四五百,你放一个屁,有的人辛苦两个多月的薪水,就喂了你们这群杂种。 老子真想挖开你的心脏看看,到底有没有长人心,能做出这些千刀万剐的事来。” 赵四喜吐了一口血痰,诺诺道:“蒋副理:你不是说,只要我好好交代,就不打我,我真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啊!” 知道得越多,心里怒火越盛,蒋凡咬着牙道:“你这样的杂种,配老子给你讲信用吗?” 第104章 漂泊客的定义 言语不多的张春耕,忽然冒出一句:“凡哥:你不说要照顾干部的面子,不打脸吗?现在你手有伤,不方便,下力气的活交给我就行。” 蒋凡瞅了他一眼道:“这样的干部不用照顾,多练几下,让他十天半月不能见人,捞了那么多黑心钱,哪能这么便宜他。” 蒋凡在赵四喜“哎呦”连篇的惨叫声中,开始考虑,自己应该从哪里入手解决问题。 他认为,有这些线索,扳倒朱兵和苟彪,赶他们出厂不难,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蒋凡计划找出一些给了介绍费的人,让朱兵、苟彪,甚至李副总,把吃进去的黑心银子吐出来。 计划有了,办法还没有想到,前后不够一分钟,蒋凡看到张春耕已把赵四喜揍得面目全非,再不招呼,赵四喜就不是十天半月能不能出门的事,而是可能直接挂掉。 他赶紧招呼道:“行了,喊你练练,也没叫你往死里整啊。” 两人没管挣扎起身都十分费劲的赵四喜,一道来到水果店。 蒋凡把张春耕介绍给汪文羽和肖雨欣。 张春耕刚喊了一声“嫂子”,还没有来得及给肖雨欣打招呼,辉哥的车到了。 辉哥一只脚刚下车,蒋凡已经调侃地对肖雨欣道:“欣姐:看看店里还有多少没有开箱的水果,让春耕给你搬出来,等会辉哥这个大老板要全部买走。” 看到蒋凡没有礼节性地招呼,而是多了一份自然亲近地调侃。 辉哥也玩笑道:“懒得看,直接包圆得了。” 蒋凡赶紧怂恿张春耕道:“赶紧进去看看,把整箱的帮欣姐拿出来,这样的大主顾不多,来一次不宰一刀,对不起我欣姐的生意。” 张春耕老老实实真要去搬。 副驾驶上的月月下车,给辉哥帮腔道:“前两天买的水果,昨天我刚当人情全部送完,今天要不我把租屋全空出来,不然房间不够放。” 蒋凡和月月不熟悉,没有说话。 肖雨欣赶紧招呼住张春耕,对月月玩笑道:“也行,只要辉哥没有意见,你没有地方睡,可以到我这里来趁床。” 几个人坐下,张春耕还傻愣地站着。 蒋凡才发现店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凳子,他让张春耕在对面慧丰餐馆借根凳子。 辉哥笑着对蒋凡道:“做事还是选择一下地方,你在村委旁边,搞得像杀猪似的,这样影响不好。” 蒋凡只想到杂草丛中安静,真没过旁边就是村委的事情,他扣了扣后脑勺道:“你是不是安排人盯梢,不然怎么知道杀猪的人是我?” 辉哥接茬道:“你像抓壮丁的土匪似的,薅着一个活人招摇过市,也不避讳周围的眼光,还需要人盯梢? 在村委喝茶,就能清楚听到惨叫声,不是我招呼,村委人的电话可能就打去局子了,下次做事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 虽然属于惩恶扬善,但是行事方法站不住脚。 “下次一定注意。”蒋凡尴尬地笑了一下,把端着凳子过来的张春耕介绍给辉哥认识。 辉哥打量了一下张春耕,还捏了捏他的胳膊道:“看起来瘦,没有想到砸场子的时候,力气不小,有点前途!” 蒋凡盯着辉哥没有说话,心里疑惑,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辉哥看到蒋凡疑惑的眼神,笑了一下道:“放心,没有人盯梢你,这里许多工厂边的士多店,都是我们本村人开的,街面上有点什么稀奇事,这些店老板都会当着新闻,在村里传播。” 经辉哥介绍,蒋凡才知道,有些工厂除了节假日或发薪水时,才容许员工出厂,其它时候,都不准离厂。 少则几千,多则上万的工厂,在厂区内解决吃喝拉撒,生活物资就靠士多店提供,这类独门生意的士多店,任何外地人别想染指,即便是本地人,没有一点实力,也争取不到这样的好事。 大家闲聊了一会,辉哥才问起蒋凡为什么收拾赵四喜。 事情已经做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蒋凡把所知道的情况,还有准备让朱兵和苟彪吐银子的事情,全部说了。 辉哥听完笑了一下,摇头道:“老弟: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吃进去,就应该吐出来。” 蒋凡认为只要找到给介绍费的人,就能让朱兵和苟彪退银子。 看到蒋凡根本没有理解到自己话里的意思,辉哥直白道:“如果只是收拾几个小喽啰,你自己怎么做都行,但是要想达到退银子的目的,首先要考虑几个问题。 1:你了解陈安龙吗?知道他心里什么事情最重要吗? 2:在陈安龙心里,你是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3:好好了解一下,达丰那些台湾高层之间的关系。 4:你口中苟杂种,为什么让自己的喽啰知道李副总参与了利益,而没有透露那个色副总是谁?我认为最大可能,是他不敢说。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副总是黄小东,陈安龙的妻弟,一个让陈安龙都头疼的家伙。 等你把这四点真正想明白,就知道想做的事情,到底难不难,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不计后果,就能做到,还是要多动下脑筋。” 辉哥的话,蒋凡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问题,它一件都没有想到。 汪文羽听完,走到自己车尾箱里,拿出一条用黄色牛皮纸包着,没有标签的烟,递给辉哥道:“辉哥:不好意思,以前不认识你,怠慢的地方,请多见谅,这点小意思,请你收下。” 辉哥赶紧把烟推开,惊讶道:“弟媳妇,这么贵重的东西,千万使不得。” 有些见识的辉哥,从牛皮纸上看出了问题,能用钱买来的东西,都不算真正贵重,而汪文羽手里的烟,就属于有钱也买不来的内部特供。 因为特供,这种烟的烟盒是白纸包装,从外包装到里面的每一支香烟,都没有任何标识,只是牛皮纸上,盖有“特供”两个字的很小印章。 烟是顶级烟草制成,品质不用怀疑,能抽这种烟的人,身份都特殊。 汪文羽直接把烟塞进辉哥手里道:“不就是一条烟吗?有什么使不得嘛。” 蒋凡哪知道这些门道,他还拉住汪文羽,开着玩笑追究道:“你从广州回来,给叔婶、两个小妹都带了礼物,唯独没有我的,有烟还藏在,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婆娘嘛。” 肖雨欣也不知道这种烟有什么来头,但是看到辉哥的神情,就知道这玩意儿有些将就。 她已大概猜到汪文羽送烟的目的,所以没有插嘴,而且认真倾听起几人地谈话。 汪文羽看到蒋凡没有顾忌辉哥就在眼前,直接抱怨烟没给他,阴损道:“你抽烟像抽干谷草一样,也分不清好坏,拿给你也是浪费。” 辉哥没有计较蒋凡的孩子气,接茬问道:“弟媳妇:收礼物应该有个由头,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按理说,你这样的人,想找人办点事情,根本不用送任何礼物,都有人抢着去做。我这样的人,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 第105章 汪文羽的礼物 汪文羽笑道:“谢谢你能对我男人说这些不见外的话。另外我也不是什么人物,只是一个漂泊客而已。” 听到辉哥能语重心长地给蒋凡说这些忠言,汪文羽心里认定他值得蒋凡去交往。 辉哥看着手里的烟,别有深意道:“离开自己故土的人,都属于漂泊,但是漂泊也分几类人,最常见就两类,一类是为了讨生活,不得已选择漂泊。 一类是待在舒适的环境里时间太久,想体验不同的生活,所以选择陌生的地方暂时停留,只是为了丰富自己的人生。 坦诚地说,因为好奇心,我找人打听过你,别人没有告诉我。 一个在这个地界,也算位高权重的人,提到你,都有些惊慌失措。我不知道应该把你定义为漂泊客,还是体验生活的过路人。” 知道辉哥想打听自己的背景,汪文羽笑着道:“你说我不像漂泊客,那我男人呢?他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不想一直生活在家庭的庇护下,你说我不是漂泊客是什么?” 看到汪文羽借用蒋凡的名义,避开自己的背景,辉哥笑着摆手道:“算我什么都没说,但真要谢谢你这么贵重的礼貌。 计划了两次,要和凡老弟一起坐坐,可他这位侠客太忙,今天正好遇上,给个面子,大家找个地方一起吃个便饭,算是回礼。” 蒋凡听到辉哥多次提到礼物贵重,大概猜到看似普通的烟不便宜,他偷摸着瞄了汪文羽一眼,没再抱怨。 而是对辉哥调侃道:“你别打岔,吃饭的事情,随时都可以约,包圆水果的事情,别忘记就行。” 花点小钱买些水果,吃不完,可以送给亲朋好友或身边人,这些小事,辉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而是想到收到汪文羽的礼物,应该回报点什么。 他犹豫片刻后,隐晦道:“弟媳有工作要做,今天却一直待在这里,应该不单单是想帮阿欣照顾生意,这么简单的事。” 汪文羽猜到辉哥想表达什么,自己如果说不是,肖雨欣会觉得欠了自己很大的人情,说是,辉哥又可能误以为自己在应付他,正当汪文羽犹豫该怎么来回复。 蒋凡已经接茬,直接问道:“你知道工商局有个祁东阳的杂种吗?” 辉哥本意是想提醒汪文羽,自己可以帮到照顾肖雨欣这里的事情,没想到蒋凡节外生枝,直接提到祁东阳。 辉哥与祁东阳有过接触,只因祁东阳过于强势,他感尊严受到践踏,后来两人联系看少了,除了祁东阳给他电话,他再也没有主动过。 但还是忌讳祁东阳的背景,他一直抱着少结交不得罪的态度。 蒋凡提到这事,他不回答,蒋凡可能会认为自己和他不亲近,说了又容易惹火上身,他停顿了一下,权衡后,决定隐约做了介绍,不要把话说得很明白。 “知道,爷爷是南下干部,老爹在市里也属于举足轻重的人物。” 汪文羽马上听出一些门道,看到辉哥提到祁东阳有些避讳,接茬道:“国家赋予的权利,是为民当家做主,可不是为了哪个个人小家做主,一个连自家子女都管束不好的人,不配称为举足轻重。 有点身份的人,都会顾惜自己的脸面,祁东阳的后台也应该考虑到这个问题,而祁东阳却还是那么嚣张,我看更大原因,就是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惯出了他的毛病。” 看到汪文羽正气凛然的神情,辉哥没有再插话。 肖雨欣看到气氛有些严肃,插嘴岔开话题道:“我们这些小人物不聊大事。漂亮就是本钱,今天妮子在,我水果店的生意比平时兴旺了许多,晚上我请客,大家没意见。” 蒋凡没客气道:“去我叔那里,他做的东北菜比较地道。” 辉哥觉得自己隐瞒了许多事情,有愧手里这条烟,他也接茬示好道:“先是帮阿欣拉生意,推销水果,现在还照顾起饺子馆的营生,是个做生意的料。” 月月不知道,辉哥和蒋凡因为烂水果的事情,差点决裂,看到气氛已经缓和,她也想增添点乐子,调侃道:“是会做生意,前几天卖一次水果,已经名声显赫。” 辉哥本想阻拦,可是月月的话已经出口,他马上看向蒋凡,发现他只是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也放下心来。 肖雨欣和汪文羽都不知道,蒋凡把烂水果卖给唐俊的事情。 汪文羽凭借蒋凡尴尬地扣后脑勺这个动作,就知道他没干什么好事,看着月月笑问道:“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卖水果还能卖出名?” 蒋凡以前计较的不是买卖水果,而是治安队的人,辉哥看到他已经不再计较这事,就把卖了四袋烂水果的事说了出来。 肖雨欣笑着问蒋凡:“那个人留下的另外两袋,你拿去哪里了?” 早已经看出唐俊想打自己的主意,反感的肖雨欣,用那个人代替了唐俊的名字。 蒋凡瘪嘴道:“送去饺子馆,叔婶和桂花她们都觉得金贵,还舍不得吃,只有唐俊那样的有钱人,一点也不知道节约。” 汪文羽被蒋凡各种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肖雨欣看到她道:“不愧是两口子,也不知道教育一下。” 蒋凡马上申辩道:“我是帮你做生意,没有给点劳务费就算了,你还发表起意见。” 在坐人的欢笑声,引得附近店铺的生意人都看向水果店。 几十米远一家卖女装的店里,二十出头老板娘坐在店门口,盯着水果店的方向,对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有两道很深伤疤的男人,焦虑道:“老公:你老大的事情,能不能别掺和,现在辉哥都和他们打成一片,我怕你吃亏。” 刀疤男是辉哥让蒋凡警惕的阿钟,卖服装的是她的情人李亚芳,勾搭上这位小自己十多岁的情人,阿钟大方地帮她开了这家服装店。 虽然有不少情人,但是李亚芳姿色最佳,而且又年轻,阿钟没事就会到这里坐坐,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生怕小情人被其他人勾搭走。 昨天,卢仔吩咐几个重要马仔回乡过年,近段时间都不准在街面上露面,暂避风头。 阿钟想和小情人腻歪两晚,又怕卢仔发现,所以只能偷摸来到这里。 为了不让认识自己的肖雨欣和辉哥看到,他坐在店里试衣服的格子间门口,布帘还拽在手里,以便有人路过,可以随时躲进格子间里。 看到小情人关心自己,阿钟耐心解释道:“我知道利害关系,表侄阿东受了委屈,我才没有计较。 不知道这事能不能和平处理,如果处理不了,老大吩咐动手,我也不得不遵从,不然以后也没脸在这一带混。 我回去以后,你注意观察一下,到底有哪些人和那个刁毛走得近,不能收拾他,总要找两个垫背的,替阿东出出气。” 第106章 女人的心思 李亚芳的眼睛一直帮着阿钟在盯梢,嘴里撒娇道:“你回家,真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不怕我跟别的男人跑了?要不带我回你家过年嘛。” 只想寻花问柳,休掉在家照顾妻儿老小的媳妇,自己就不能这么自由,阿钟假惺惺道:“我是舍不得你,才没有带你回家,家里那位种庄稼的黄脸婆,长得五大三粗的还不讲理,我怕她打你。” 李亚芳瘪起嘴,给阿钟翻起旧账道:“没有睡我之前,说自己单身,得手以后,才承认有老婆,一直说会为我离婚,现在跟你一年多了,你这婚什么时候能离嘛。” 李亚芳在阿钟那些凶神恶煞的马仔,恭维地称呼她为大嫂声中,迷失了自我。 看到阿钟随时走到哪里,都是前扑后拥十分风光,花钱也大手大脚,早已忘记阿钟是靠强迫手段得到她的事,就想靠姿色上位,成为那些马仔真正的大嫂。 为了让小情人安心等自己回来,阿钟举手向李亚芳发誓道:“这一次回家,保证把这事办了,但你要听话,关档以后不准和外人出去玩。” 阿钟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两人在一起后,一直不放心李亚芳,不准她和老乡接触,特别是男性,管得更为严格。 为了杜绝她和男性有过多接触,开的服装店,就只能卖女装。 半年前,一个男同乡到李亚芳店里打听点事,阿钟自认为是在勾搭他的情人,把李亚芳的同乡打到医院住了半个月。 这种飞扬跋扈的行为,非但没有引起李亚芳的反感,反而认为他是在乎自己所致。 漂泊最大的敌人就是孤单,李亚芳走进店里,坐在阿钟大腿上,搂住他的脖颈。扭着腰身道:“你不在,过年我也想热闹,就让我和老乡聚一下,保证只和女孩子,不会有任何男人,好不好嘛。” 看到李亚芳娇滴滴的样子,阿钟点头道:“只能和女性,如果发现你与其他男人有任何接触,就别怪我不客气哦!” 李亚芳只顾撒娇换取一点自由,忘了盯梢的事情。 肖雨欣关了店门,所有人准备去饺子馆。 为了和大家走得更近,辉哥没有开车,路过服装店时,看到阿钟正和李亚芳腻歪,他向蒋凡撇了撇嘴道:“注意店里那个男人,他就是阿忠,有些身手,卢仔大部分小弟,都是他招揽的。” 阿钟发现辉哥和蒋凡在注意自己,赶紧把格子间的布帘放下,对李亚芳埋怨道:“让你帮我放风,结果还是被他们发现,今天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如果被老大发现,那就麻烦了。” 阿钟脸上的两道伤疤太过明显,蒋凡瞟了一眼就已深刻记住,他没在多看,而是注意到李亚芳,姿色不输阿萍和沈婷婷,穿着也时尚,对比阿钟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还为李亚芳感觉不值。 一行人来到饺子馆,肖雨欣大方地让邱叔把能做出的菜,全部安排上。 辉哥知道汪文羽整天都待在水果店的目的,先前隐晦提到这事,就是想告诉汪文羽,他可以帮忙照顾肖雨欣的生意不被骚扰,没想到蒋凡问起祁东阳,汪文羽严谨的态度,影响了气氛。 为了回报汪文羽的礼物,吃饭途中,辉哥再次提到这事道:“弟媳妇:有你这尊大神在阿欣店里坐了一天,以后不会出什么岔子,如果还不放心,我接替你做这事,出了任何问题,我负全部责任。” 汪文羽清楚,辉哥间接表达的意思。 只是她的心思已经有所改变,除了帮肖雨欣的事,还多了份心事,根本没有上班的心情。 她摆手拒绝道:“没事,实习可去可不去,这两天我正想休息一下,每天在欣姐店里,还能省些生活费。” 饭后,辉哥还是买了几箱水果,看到蒋凡和汪文羽与饺子馆的每个人都特别亲近,还专门开车送了两箱给饺子馆。 做完辉哥这一大单生意,时间还早,肖雨欣还是打开店门,继续迎客。 在这条街上,她开水果店已经快两年,曾经许多别有用心的人,是冲着她的美色来买东西,长时间没有捞到甜头,这样的人慢慢减少。 今天有比她姿色更胜一筹的汪文羽帮忙服务,又引来新的别有用心之人,生意真好了不少。 接近十一点,生意好心情也不错的肖雨欣,指着傻坐在大门外的蒋凡,对汪文羽调侃道:“平时只要你在,他吃完晚饭就缠着你回租屋,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了?” 汪文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两口子的床上秘密,她也不好意思给肖雨欣说,只得应付道:“可能是在想达丰的事情。” 晚上,肖雨欣做了点宵夜,蒋凡吃完以后,继续坐回他的老位置。 汪文羽趁肖雨欣洗碗的空隙,走到蒋凡身边,调笑道:“以前,我还真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没想到你这么怂。” 蒋凡亲昵地拍了一下汪文羽的屁股道:“有你这如狼似虎的婆娘,不认怂行吗?” 汪文羽继续挑逗道:“我就不相信你能躲到天亮,只要回家,我就不会放过你。” 肖雨欣洗碗出来,对汪文羽道:“妮子,今天谢谢你,辉哥已经那么说,我这里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我看你明天还是去上班。” 在肖雨欣面前,不用像在辉哥面前那么多顾忌,汪文羽半开玩笑、半安慰道:“欣姐:现在我就想粘住那个癞皮狗,根本没有心思上班,等我腻歪够了,自然会去,帮你只是顺便的事情,真不用计较太多。” 肖雨欣关店,蒋凡再也没有借口留下。 帮肖雨欣把所有东西搬进店里,汪文羽贴近蒋凡耳边,轻声得意道:“躲到现在,还要不要回去。” 蒋凡心里发怵,嘴上还狡辩道:“我是在考虑问题,所以没有早早回去,别以为我是怕你。” 女人是感性动物,一旦动了真感情,脑子根本就不受理性控制,汪文羽看似在调侃,却带有明确的目的。 昨天是蒋凡的眼泪,感染了她,只是为了让蒋凡安心,所以决定把自己交给他。 清晨,蒋凡离开租屋回达丰后,汪文羽再次思考起两人的私生活问题。 想到蒋凡憋得那么难受的情况下,还能理性替自己考虑,她的心里发生了变化,现在是心甘情愿,一门心思就想把自己交给这个蒋凡。 蒋凡害怕擦枪走火,拖拖拉拉不敢回租屋,更坚定了她付诸行动的决心。 自信的汪文羽想到,只要自己稍加诱惑,蒋凡的定力就不能持久,自然发生,他心里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所以决定主动骚扰,水到渠成地成就好事。 回到租屋,汪文羽拍着蒋凡的肩膀,伸出小拇指,刺激道:“既然你不怕,现在就来真的,今天再认怂,就是小狗。” 看到汪文羽带着胜者的喜悦,挑逗自己,蒋凡威胁道:“别得意,到时候我一定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男人。” 第107章 动情女人是老虎 汪文羽拉住他的手臂道:“来来来,别光说不练,把你带我去芦苇荡耍流氓的勇气拿出来,我就想真正领教一下,你的男人雄风。” 看到汪文羽拽住自己不放,真要动真格,蒋凡还是怂了,赶紧借口道:“等一下,我现在憋尿,要去上个洗手间放松一下,才能展示出雄风。” 汪文羽松开手,握紧拳头暧昧地笑道:“除非你晚上不在家里睡,否则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必须拿出你的男人雄风,也让我知道自己的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只要和汪文羽在一起,蒋凡的反应都十分强烈,更别说她现在是主动挑逗,蒋凡更是难以自制,赶紧走进洗手间,衣服都顾不及脱掉,直接用冷水把自己淋成落汤鸡。 有些冰凉的水终于让蒋凡冷静了许多,但他躲在洗手间里不敢出去,自言自语埋怨道:“这个哈婆娘,今天是不是吃了春药,今天比昨天还主动,存心让我憋着难受。” 汪文羽听到淋浴声,以为蒋凡是因为害怕,才没让自己宽衣解带,已经自觉在冲凉。 没过两分钟,淋浴声停了,蒋凡还迟迟不出来,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才发现门是从里面上了门栓。 虽然知道这是蒋凡心疼自己,但是这样的行径也太过于怂了,汪文羽笑得腰都直不起,敲着门道:“现在认输,我就不骚扰你。” 蒋凡继续嘴硬道:“我只是蹲个厕所,为什么要认输。” 磨磨蹭蹭了一会,全身湿透的蒋凡感觉到寒冷,自个打开热水冲完凉,才走出洗手间。 汪文羽暧昧的用手,探测着蒋凡已经没了雄风的零件,嘲讽道:“今天怎么这么自觉,也不要我搓背了,现在还嘴硬吗?” 看到汪文羽还在继续扰乱自己的心神,蒋凡真不敢再嘴硬,赶紧搂住她认怂道:“给我点时间,你这样主动,我真的连这个家都不敢回了。”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已经从蒋凡身上吸取到不少经验的汪文羽,现在是主动不安分。 她手里把玩着,嘴里还调侃道:“你这师傅是怎么当的,以前不是要求我一定要好好检查这零件吗?教会了本事,也要让我练练手,才能熟练技能。” 面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汪文羽,蒋凡不敢有任何反抗,反而殷勤地帮她解着衣扣,再次认怂道:“婆娘:以前是你帮我宽衣解带,擦身搓背,现在我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该轮到我好好伺候你了。” 看到蒋凡那么难受,还在继续坚持,汪文羽也心疼他憋得难受,想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享受完蒋凡贴心的冲凉服务,两人回到床上,她再也没有主动。 次日一早,蒋凡醒来,看到汪文羽早已经醒了,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亲昵地在汪文羽嘴上“唧”了一口,问道:“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汪文羽学着蒋凡以前色眯眯的样子,翻开被子瞅了一眼道:“心思倒没有,就是想做坏事,你就不知道配合一下。” 不用上班,这两天睡眠充足汪文羽,一早就醒了,看到蒋凡睡得很香,没有打扰。 望着曾经被许多人轻视的男人,现在睡在自己身边,怎么看怎么顺眼,她像捡到宝似的犯着花痴,心里特别满足。 蒋凡赶紧岔开话题道:“以后一定好好配合,现在暂时不提这事。 欣姐前几天说,我和卢仔的纠纷可能是一次机会,拖得越久越有利,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想到她说的机会,就是借机上位。 可我不想做江湖人,更不敢去做那些没有屁儿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好处是可以肯定,就是自己想做点什么正事,不会有人来欺诈和骚扰,我计划除了在厂里上班,另外再做点什么,尽可能早点立足脚,也好让老丈人她们看得起我。” 蒋凡的话题,成功转移了汪文羽的注意力。 深知自己父母,就是蒋凡心里最大的障碍,她钻进蒋凡怀里,亲昵地抱着他道:“现在已经和你钻在一个被窝,许多事情你就不该再有那么多顾虑。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如果你想做的事,人手不够,我可以不去上班,这辈子就赖定你了,当我容颜不在时,你也不准嫌弃哦。” 为了给蒋凡足够的自信,汪文羽故意放低自己。 蒋凡溺爱地搂住她道:“你不赖着也不行,没有你,我真可能失去闯荡的动力。 昨天峰哥的话,让我清楚认识到,在职场上,我只是一个愣头青,还缺乏历练。 等会回厂,我找唐俊聊一下,摸一下达丰那些高层之间的关系,年前,一定要让那些收黑钱的杂种,付出些代价,用那些没人性的杂种历练自己,应该会有些收获。” 看到蒋凡不断反省自己,事事还会与她商量,汪文羽撒娇道:“刚来东莞不久,就收获了我这个大美女,你的收获已经不小了。 现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你去厂里肯定没有饭吃,等会下楼记得吃点东西,养足男人雄风,等我检阅哦。” 蒋凡走后,肖雨欣的店铺也没有开门,闲得没事的汪文羽,准备把租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收拾到蒋凡从北京带来的手提包,看到几件破旧的衣服,洗得特别干净,整齐地叠放在包里,那条旧衣服改成的裤衩,近段时间没有再穿,也叠成小方块,放在里面。 汪文羽知道,这些不值钱的衣物,对于蒋凡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想到放在包里容易发霉,她把这些衣服全部拿出来,放进衣柜,看到衣柜过于拥挤,还把自己几件价格不菲的衣服收纳起来,储存到蒋凡的手提包里。 心里只装着蒋凡,能为他做些事情,汪文羽都觉得高兴,收拾完房间,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到肖雨欣开档时间,她才来到楼下。 蒋凡回到厂里,直接来到唐俊办公室。 从二楼拿着一沓文件上楼的阿萍,看到他又在敲门,声音还不小,好像故意在招惹隔壁办公室的李副总。 阿萍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说话,然后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老板现在还没有回厂,进来给你说点事情。” 蒋凡边走边埋怨道:“什么事嘛,搞得这么神秘。” 第108章 新的线索 走进陈安龙办公室,阿萍关上门后,玩笑地退了两步道:“这个火药桶上到这里来,容易把整个楼都炸了,我还是要和你保持安全距离,以免受你连累。 唐副总去中山了,应该要明天才能回来,找他有事可以先打个电话。 昨天听说你回厂,赶紧去找你,别人说你和赵四喜出厂去商量国家大事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找你有点正事。” 为了不惹火上身,蒋凡昨夜手脚都规规矩矩,没敢在汪文羽身上放肆。 憋了一夜的他,脱离了汪文羽的视线,真有点像匹饿狼,看到阿萍穿着职业衬衫搭配小西装,极大限度突显的丰满,放肆地多瞅了两眼,还招惹道:“男女之间最好谈点不正经的事,如果你认为我是火药桶,就不能拿出点献身精神,帮我泄泄火啊。” 明知他只是玩笑,阿萍还故意挺了挺胸,回应道:“现在正好没人,你想瞅哪里,我让你瞅个够,如果觉得这里不方便,到你宿舍也行,顺带把你火泄了。” 蒋凡除了想和苟彪这些人较劲,根本没有关注厂里其他事情。 他不知道,重新回到达丰,他在许多人心里的分量,更胜一筹。 这些人中,最早付出行动的是对他有爱又恨的陈安龙。 陈安龙懊恼的是,花费心思把蒋凡请回厂,他拒绝与自己亲近不说,还直接跑去唐俊办公室,感觉被人轻视的陈安龙,就把怒气对准唐俊,昨天把厂里最难做的收款工作,交给他去做。 唐俊去中山后,他又从郑小林口中得知,卢仔因为得罪汪文羽,在街面上面都不敢露面的事。 陈安龙清楚和蒋凡这样不热不热的交往,很难达到目的,就想着怎么才能让彼此的关系热乎起来。 虽然有这样的思维,但是他还是放不下老板的架子。 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他就把主意打到自己秘书身上,要求阿萍在年前,一定要找到机会,约蒋凡的同时还尽量能约上汪文羽,一起吃饭。 陈安龙吩咐下来,阿萍马上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唐俊。 聪明的唐俊知道陈安龙是在给自己穿小鞋,自己与蒋凡的交往,目前还属正常。 权衡以后,唐俊给阿萍建议,让她先和蒋凡打好关系,即使完不成陈安龙的任务,也不至于会被炒鱿鱼,还能间接为他铺垫关系。 听从了唐俊的建议,阿萍昨天就去找蒋凡,想请他撮一顿,先建立起私交,才知道他把赵四喜带出厂后,就没在回来。 而赵四喜现在躺在宿舍,这事在厂里又引起了轰动,因为有陈安龙亲自打招呼,厂里人才没敢谈论。 看到蒋凡主动招惹,知道他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聪明就阿萍就顺水推舟,用上了美色外交。 心里憋着一团烈火的蒋凡,没有管束自己色眯眯的眼睛,还用手比画出照相机的样子,接茬道:“宿舍不敢去,去了容易被婆娘阉割,就这样欣赏一下,就当望梅止渴,要不你再挺一下,我给你留下影像。” 看到蒋凡没有与自己生分,阿萍笑着打了他一下道:“还望梅止渴,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家里放着那么漂亮的女人,难道是做摆设吗。” 自己一次次认怂的处境,蒋凡不好意思给阿萍诉苦,只得岔开话题道:“家里那位姑奶奶,现在我可不敢招惹。你知道厂里几个副总之间,是不是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阿萍疑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凭借阿萍一次次瞒着陈安龙,替唐俊办事,蒋凡确定陈安龙这位秘书,并不是对陈安龙唯命是从的人。 自己在厂里交往的朋友不多,阿萍算一个,蒋凡把从赵四喜口中了解到事情,告诉了她,想让她给自己一些建议,毕竟作为老板的秘书,消息肯定比一般人灵通得多。 “你想追查这事,怎么又问起其他副总之间的关系,难道苟队长和厂里所有副总都有勾搭?” 蒋凡摇了摇头道:“赵四喜毕竟只是跑腿听喝的人,知道的事情不会太多,我怀疑苟彪那些杂种,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了解下厂里的人际关系,我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 阿萍犹豫了一下道:“上午我要把这些文件打印出来,下午要用,肯定没有时间细说,要不晚上你找个地方,我们见面再说。” 从阿萍的话里,蒋凡感觉到她知道的秘密不少,看到找对了人,他惊喜回道:“也行,下午下班,我在饺子馆等你。” 离开三楼,蒋凡想借阿妙表哥工作的事,试探一下刘星雨现在是什么态度。 正在书写招工启事的刘星雨,看到蒋凡走进人事部,已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正观察着他,只是想到周围的人,可能有苟彪的眼线,她没有主动打招呼。” 蒋凡先是给忙碌的沈婷婷打完招呼,然后来到刘星雨办公桌前道:“刘经理:我有一个朋友想进厂,你能不能帮下忙。” 看到蒋凡没有避讳人,刘星雨瞟了一下四周,给他眨了两下眼睛,装出公事公办的口吻道:“现在只招女性技术工,没有其他岗位。” 看到刘星雨谨慎的神情,蒋凡才想到这么大张旗鼓,真是在为难她。 蒋凡指了指门外,装出生气的样子,离开了人事部,来到自己喜欢待的草坪上。 没一会儿,刘星雨跟了出来,拍了拍胸脯解释道:“这两天,苟彪管我管得特别严,我怕有同事成为他的眼线,先前的态度不好,希望你别介意。你要介绍什么人进厂。” 蒋凡摆手接茬道:“是我考虑不周,怎么谈得上介意。朋友工作的事情等下说,我先问你,苟杂种这两天监督你,是不是前两天你找我,已经有人告密?另外我想知道,昨天我打了他的狗腿子,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刘星雨点头道:“那天和你见面回去,他就一直追问我和你聊了什么,我按你说的给他解释,他根本不相信,这两天我一下班,他就等在办公室楼外,吃饭都要和我一起。 昨天你把赵四喜打得够呛,听说掉了两颗门牙,两只眼睛还充血,整张脸比你前几天肿得更大,现在躺在宿舍不好意思见人,厂里不知道你们纠纷的缘由,上面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我就向苟彪打听情况,他还骂我多管闲事,应该是提防着我。” 蒋凡权衡了一下,认为把自己得到的消息,透露一些给刘星雨,以便她能敞开心扉,给自己提供些更有价值的信息。 他先是把刘星雨有一成利益,苟彪瞒着没有分给她的事,说了出来。 刘星雨听完冷笑了一下道:“他隐瞒我的,何止这点蝇头小利,上次和你见面以后,我也一直在考虑,一直跟着他们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人了。 只要答应我工作的事情,不是骗我,能让我有个歇脚的地方。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认为必须出面对质的话,我也不会推却。 他用那些黑心钱,刚勾搭上一位十八岁的小情人,我这样的人,在他心里早已失去新鲜感。 不是我们见面引起他的警觉,他可能租屋都不会回,这两天像个犯人似的被人监视,我已经受够了,也更看清了他的嘴脸。” 第109章 啃大饼的女孩 看到刘星雨宁愿鱼死网破,也想摆脱苟彪的意思,为了让她早下决心,蒋凡把从赵四喜那里了解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她。 刘星雨听到蒋凡在倾诉中,提到苟彪是满口粗话,毫无顾忌地指爹骂娘,说到与她有关的事,言语相对文明,而且对她的同情和关切之心,显而易见。 她听完后,呆滞地望着天空,沉思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然后看向蒋凡,眼眶里再次有了隐忍着没有流出来的泪水,感激道:“谢谢你的信任,现在想想自己曾经做的事,真羞于见人。 对于他们做过的事来说,赵四喜给你说的这些,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他们最丧良心的事情,我还帮到做过一次帮凶,这件事情我难以启齿。” 说到这里,刘星雨停顿住,隐忍着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过脸庞。 蒋凡劝慰道:“好不好意思,发生的事情,都真实存在,目前你还有愧疚之心,说明你不像苟杂种那样,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说出来,无论是否能挽救,至少能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 刘星雨用衣袖擦干眼泪,继续道:“他们最丧良心的,是在找工作的人群里,挑选那些有些姿色,又没钱交介绍费的女孩,陪睡抵介绍费。 而且还分是不是chu女,是就陪侍一晚,不是要陪侍五晚才能抵介绍费,最早我也是鬼迷心窍,还帮他物色了一次人选。 上次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想到说出这件事,根本没脸再待在这个厂里,我舍不得现在的高薪工作。 你上次没有强迫我说不愿意说的事情,现在还选择信任,主动把花费精力获取的事情,告诉我。 我再隐瞒,可能那点残存的良知也没了,今天告诉你,也该到我离开达丰的时候,无论你愿不愿意帮我找份工作,明天我会递交辞职。希望相逢时,我已经找回了自己。” 听到刘星雨坦白出这件毫无人性可言的事,蒋凡不由自主地想到张小叶的遭遇。 他忍不住怒道:“介绍费都拿不出来的女生,多数都是投靠无门,或许是亲友都帮不上忙的人,稍微有点思维的人,就可以想象到,她们已经处于什么样的困境。 你也是苦命女人,怎么忍心在这类人的伤口上撒盐,做出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来。” 看到蒋凡翻脸,刘星雨吓得语无伦次,她也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低声一个劲地解释道:“当时我被苟彪的花言巧语蒙骗,一心只想和他在这里安家,当做了一次,才意识到这种事情太无人性,就没有再做。 一个女孩我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因我而起,另外一个,完全是我助纣为虐,我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尽自己的能力,帮她们换到轻松的工作岗位,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听到刘星雨涉事不深,蒋凡心里好受了一些,才沉下心,询问起这件事情前因后果。 得知这种灭绝人性的生财之道,源自一个贫瘠得走投无路的女孩,启发了苟彪他们捞钱的手段。 那是刘星雨刚升任人事经理,刚和苟彪勾搭在一起不久的事情。 她第一次参与招聘,苟彪带了两个保安,陪同在她身边,名义是教她人事招聘的操作流程,其实是让她认识专门从事介绍工作的黄牛党,以便对接收取介绍费。 招聘结束后,苟彪回了厂里,做上经理还处于兴奋中的刘星雨,闲逛着打量起这些急于寻找工作的人群。 看到一个不足二十岁,穿得破破烂烂、姿色却不错的女孩,躲在大门外转角处的花坛边啃大饼。 一元一个比汽车方向盘还大的大饼,分量多还容易保存,价格还不贵,一个饼节约点,可以吃两三顿,许多居无定所囊中羞涩的漂泊客,都选择这种大饼充饥。 女孩手中的小半个大饼,买来已经有些时日,她小心翼翼地掰出一小块,干枯的大饼还会掉渣,她赶紧用手接住碎末,用舌头舔食了手中的面渣,把多的一部分重新放进衣兜里。 她慢慢咀嚼着手里的这一小块,本已干渴的嘴唇已有些开裂,吃干巴巴的大饼还没有水,刚吃了两口,面渣卡住了女孩的喉咙,她用手捂住嘴干咳了几声,咳出来那些带有唾液的面渣,也舍不得浪费,又重新塞进嘴里。 达丰看似光明正大的招聘,早已经被苟彪和朱兵掌控,只是为了应付工厂高层,人事部才在厂门外摆张桌子,做做样子,交了介绍费内定的人,不用来招聘现场,已经直接进到厂里办理入职手续了。 先前招聘时,这位女孩来面试过,只因有些姿色,还特别腼腆,刘星雨对她有些印象。 想到女孩根本不知道到这里来面试,只是作为陪衬,第一次和苟彪同流合污的刘星雨,还没有失去本心,看到这种场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从兜里掏了一元,递到女孩眼前道:“去买瓶水,这么干的馍馍没有水,吃起来也难受。” 躲在这僻静处吃东西,就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窘迫,听到刘星雨的声音,女孩赶紧把手里的小块面饼藏在身后,礼貌地对刘星雨摆手道:“不用,我长期这样吃,已经习惯。” 看到女孩神情落寞,刘星雨还想安慰她几句,苟彪的堂弟,在达丰做保安三狗子走过来,讨好地对刘星雨道:“嫂子:我哥让你回厂一下,他有事找你。” 按辈分来说,刘星雨应该叫三狗子表叔,只因苟彪混得风生水起,他身边那些同辈亲戚,想巴结他的,都乱着辈分,直接称呼刘星雨为嫂子。 刘星雨把一元钱塞进女孩手里,自个离开了,不知道三狗子留下来对女孩说了什么。 下午饭点,苟彪带刘星雨到厂外吃饭,来到饭馆,看到女孩和三狗子也在。 饭后,苟彪拿出三十元钱,让刘星雨带女孩去买身衣服。 那时的她还不了解苟彪,以为他是出于善心,想帮助女孩。 买完衣服,苟彪把女孩交给在街面上混的另外一个堂弟,三狗子的亲哥二狗子。 看到女孩不自然的神情,刘星雨还问起过,二狗子要把女孩带到哪里去。 靠卑鄙手段刚和刘星雨在一起的苟彪,还不信任她,应付道:“二狗子帮她找到住处,现在带她过去。” 当天深夜十二点多,苟彪才哼着小曲回到租屋,看起来心情不错,难得地在刘星雨身上,能一夜释放两次。 刘星雨还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发了横财,才有这么好的干劲。 苟彪顺口回道:“今天的事情能成,可以成为我另一条发财的路子,只要你安心跟着我,少不了让你吃香喝辣,过富裕的日子。” 刘星雨追问什么路子,苟彪却闭口不谈。 次日上午,三狗子精神抖擞地带女孩到人事部入职。 刘星雨看到女孩满脸沮丧,丝毫没有找到工作的喜悦,引起她的猜疑,以为苟彪昨夜深更半夜才回租屋,是不是和女孩发生了什么,昨晚才那么高兴。 等女孩办完入职,刘星雨急不可待离开办公室,四处寻找苟彪。 第110章 触目惊心的行径 最后发现他和三狗子,坐在一处靠围墙的生产厂房门口,正喜笑颜开地聊着什么,刘星雨走近,两人都同时闭口,三狗子还假借有事溜了。 这更引起刘星雨的猜忌,直白问道:“你不是教我,只要经我们的手,任何人进厂都要介绍费吗?昨天那个女孩怎么没有给介绍费,你却愿意安排她进厂,这样的好事,女孩的神情还那么伤心,是不是你猥亵了她。” 看到刘星雨满脸醋意,苟彪想到她可以成为这条发财之路最好的帮手,才告诉了她详情。 原来,昨天刘星雨回厂以后,三狗子看到女孩姿色真不错,动起歪心思,假借同情,和女孩套起近乎。 两人聊天中,三狗子得知,女孩来自江西九江,到厚街投靠亲戚,可是亲戚已经不在以前的厂里,举目无亲的她,到厚街时,身上只剩三十几元,没有钱给介绍费,又没有亲友帮衬,已经流浪二十几天,她是沿着国道,一路寻找工作,来到白沙。 在白沙多待了一天,是因为昨天看到,达丰厂大门上贴出的招聘启事,标注是:招手工,生熟手均可。已经一次次受挫的她,虽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是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可去,所以留了下来。 得知女孩没有亲友,助长了三狗子的色心,他假惺惺地问道:“在东莞任何地方进厂,不但要有关系,还需要给介绍费,你能想到办法凑钱吗?” 女孩指了指身边的蛇皮袋,然后从兜里掏出仅存的三元,连同刘星雨留下的一元,混在一起让三狗子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出门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衣物,一点路费,这么多天下来,加上先前那位姐姐给的一元,一共就这四元。 在这里没有亲友,还能去那里凑钱嘛。” 女孩可怜巴巴的神情,没有换来三狗子的同情,反而觉得,因为无钱的尴尬、加之性格也比较腼腆,使得女孩有些羞红的脸蛋,更有韵味。 他直白诱惑道:“只要你满足我一次,我不但可以帮你找关系,还会帮你给介绍费,保证你明天就进厂。” 听到能进厂,女孩两眼放光,天真地问道:“我要怎么满足你,才可以帮我。” 看到诱惑起到效果,三狗子色眯眯地盯着女孩的胸部,问道:“你谈过男朋友吗?” 一个陌生男人,忽然问起这样的事情,女孩有些羞于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得知女孩从未恋爱过,三狗子更是喜出望外,他偷瞄了一下四周,发现距离这个僻静处最近的人,至少有五六米的距离。 他猴急地拉住女孩的手道:“你陪我睡一个晚上,明天就能进厂。” 女孩紧张地挣扎着。 三狗子没有松手,而是带有恐吓地劝慰道:“你是运气好,来这里这么多天,没有遇上查暂住证的治安队,如果被他们抓住,直接送去樟木头下苦力,还可能被关在一起的男人欺凌。 现在,你只需陪我一晚,进到厂里,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地四处流浪,还能挣薪水,对你来说,肯定是好事。” 治安队的各种行径,踏进东莞这个地界的人都清楚,治安联防队这个称号,对于漂泊客来说,如同长着獠牙的汁禽猛兽一样可怕。 女孩也从路人的口中知道这些情况,这二十几天来,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首先寻找治安仔容易忽视的荒野,提前选好晚上露宿的地方。 三狗子恐吓性的劝慰,真起到了效果,女孩没再挣扎,脑海里开始权衡三狗子的话,漂泊太久,她的精神已处于绝望的边缘。 思虑了十多分钟,迫于无奈,还有对进厂的渴望,她屈辱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有了目标,可是吃住在厂里的三狗子,没有猎色的场地,只得带着女孩去找亲哥二狗子借出租屋。 二狗子听到三狗子得意的炫耀,女孩从未交过男朋友,马上想到与自己有些私交的本地老头色鬼七,一直要他帮忙找黄花闺女,愿意出不少银子的事情。 想在这事上捞一笔的二狗子,开始给三狗子做动员工作,说当下挣钱要紧,别忙顾着男人那点色心,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年近三十,长得尖嘴猴腮单身多年的三狗子,一门心思只想自己猎色,还幻想有了鱼水之欢以后,能把女孩变成正式的女友,根本不听二狗子“苦口婆心”地叨叨。 看到三狗子油盐不进,二狗子就把这事告诉了说话最有分量的苟彪。 苟彪从中得到启发,认为这是生财之道,不但招呼住三狗子,还要求他随同二狗子一起去动员女孩,陪侍色老七。 在丧心病狂的两兄弟花言巧语加威逼利诱下,囊中羞涩还投靠无门的女孩,想到能进厂,至少不用再露宿街头,最终答应更换对象的要求。 满足完兽性的色老七,给了二狗子两千元,苟彪拿走一千,两兄弟各分到五百,尝到甜头的两兄弟,成为这毫无人性行径的主力军,三狗子负责帮苟彪物色人选,二狗子负责找客源。 苟彪还想到,人事招聘时是物色人选的最好机会,开始给刘星雨画大饼,说两人的关系没有脸回家乡,准备多挣点钱,两人在东莞共筑爱巢,扎根在这里。 刘星雨在他的大饼中迷失了自我,做了一次帮凶。 第二次招聘,刘星雨物色了三个女孩,只有一个愿意顺从,看到苟彪笑呵呵地数着银子,而自己物色的女孩,却是愁眉苦脸地来入职。 女孩入职当晚,刘星雨看到她在背地里痛哭流涕,才良心发现,不愿意再做这些事情。 两人刚搅合在一起,苟彪对她还有新鲜感,况且没有她这个人事经理斡旋,收介绍费的事情也有诸多不便,所以没有强求她,而且让三狗子在每一次招聘时,专职物色人。 心怀愧疚的刘星雨,依靠自己人事经理的人脉,帮两个女孩安排到相对轻松的岗位。 三狗子最初幻想做他女朋友的女孩,经过自己的努力,刘星雨的照拂,现在已经升任为拉长。 这位女孩,蒋凡还见过一次,她就是阿妙线上、赵四喜想打主意的阿琳。 因为受过一次屈辱,知道赵四喜是苟彪的狗腿子,阿琳不敢得罪,但是也没有搭理赵四喜。 阿琳进厂以后,三狗子还心存侥幸,找过阿琳两次,阿琳也没有理他,他也知道自己的行径,过于惨无人道,也知趣地没在纠缠。 第1章 南下的火车 1990年1月的一个傍晚,北京的天空大雪纷飞,站台广播开始通知:开往广州的47次特快列车即将发车,请所有工作人员做好发车准备。 鼻青脸肿的蒋凡,行色匆匆的赶到,在列车员关闭车门前一秒,终于登上了这趟列车。 他二十出头,身高一七五,身材有些清瘦,穿一件带有补丁的棉袄,手里拎着一个旧提包。 上车以后,他紧贴着车门,缩着脑袋朝着挂满冰花的玻璃重重哈了口气,用手掌擦亮一块区域,透过擦亮的玻璃朝外看,搜寻着把他揍成这副猪头模样的老头。 站台上的人群拥来拥去,却始终看不到那个身影。 火车鸣笛,车轮滚滚向前,见不得分离场景的李酒罐,从躲在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年过五十的他,满头白发、酒糟鼻、两颊瘦削,脸上布满岁月沧桑和劳作印记。 望着远行的列车,他满含热泪自言自语道:“这么个纯良优秀的孩子,怎就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呢!” 昨天,蒋凡还是品学兼优的天之骄子,眼看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一场意外之后,让他标榜上道德败坏、行为恶劣的社会渣滓,被学校开除学籍。 求学断了出路,蒋凡就只剩下闯社会这条路了。 情同父子的师傅李酒罐问清缘由后,看到他颓废绝望的眼神真是恨铁不成钢,狠狠抽了他十多个嘴巴,才终于让沮丧的徒弟重新提起气起来。 找街坊东拼西凑了些盘缠给蒋凡做路费,又给了他一个信封,道:“你师兄去年退伍后去了东莞,这是地址,你去找他,在那里争口气,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此时,虽然年尾将至,但到广州的火车票还是一票难求。 本身已经严重超员的列车沿途还在上客,少有人下车,座椅上下、车厢过道、行李架、洗手台上,甚至厕所里,各个犄角旮旯都挤满了人。 车子行至凌晨一点,车厢像闷罐一样密不透风,各种人味混到一起臭烘烘的,站了六个小时的蒋凡挤到漏风的车厢连接处,掏出烟刚嘬了两口,结果邯郸站到了。 眼见月台上乌泱乌泱的人群马上就要上车,这烟肯定是没法安生再抽,他舍不得浪费,拿手掐灭烟头,又塞回烟盒里。 蒋凡来自贫寒的家庭,穷人家孩子早当家,打小就懂事的他认真好学,门门功课名列前茅,年年三好学生,靠着全村凑钱考进了重点大学。 抽烟这事还是大一打零工时,跟师傅李酒罐学坏的。 李酒罐来自河北沧州,师承北派名家,身怀武学绝技,但相貌却奇丑无比,孤孤单单一辈子也没捞着个老婆,平时没别的爱好,就爱喝点散装烧酒,因此被街坊四邻称作李酒罐。 师徒俩结缘于三年前,勤工俭学的蒋凡遇见喝多了躺在雪地里的李酒罐。 蒋凡心善,把李酒罐搀扶到一个屋檐下避雪,还脱下自己满身补丁的棉衣给李酒罐穿上取暖。 李酒罐醒酒后十分感动,于是收他做关门弟子。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扎马步,梅花桩,加上风吹日晒的帮师傅运煤球,从小营养不良的蒋凡跟随李酒罐练了三年多,身体看起来虽然仍有些单薄,但肌肉却是极为结实,力气也比从前大了不少。 皮肤也慢慢变成了小麦色,少了读书人那份书卷气,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看着师傅给拿的烟,他开始想念那个臭老头了。 列车员刚打开车门,乌泱乌泱等候的人群一窝蜂向车上挤,硬座上的乘客害怕站台上的人从车窗上翻窗进来,早早就关了窗。 拥挤的人群中,一位身高约莫165,白色风衣、红色围巾的女孩如鹤立鸡群,气质极为出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她长相不敢说绝艳,但也绝对撑得起“上佳”二字。 一双俏皮的大眼睛,不但让人感觉可爱,还时刻透露着精明。 漂亮对于女人来说,许多时候可以成为方便的通行证,可对于食不果腹急于挤上火车的这些漂泊客来说,就少了杀伤力,在拥挤的人群中,弱不禁风的女孩被可怜兮兮地挤得东倒西歪,如果不出意外,她肯定挤不上这列班车。 蒋凡觉得她长得很舒服,心中生出异样好感,于是侧身抓紧车门边的扶手稳固身体,探身向女孩伸出手,道:“来,我拉你,马上要开车了。” 听到前面有人好像在和自己说话,又看到伸到眼前的手,女孩没多想,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握紧蒋凡的手。 蒋凡下盘稳住,朝后一拽,女孩连同她的时髦密码箱,被蒋凡一把拽进了车门,紧接着乘务员关上车门,她成为了邯郸最后一位乘客。 好不容易挤进车内,女孩已经累得大气直喘,满头汗水。 她赶紧摘下围巾,脱掉风衣,露出一件单薄的粉色圆领毛衣,紧身的款型将她梨形身材完美显现。 肌肤白如瓷器,修长的手臂,纤细的腰肢,鼓囊囊沉甸甸的上围异常夺目,挺翘如桃,十分吸睛。 这身材,大概是许多男人审美里梦寐以求的体态了。 女孩平复了一下呼吸,转头对英雄助美的蒋凡甜甜说了声“谢谢”。 蒋凡不善言辞,虽然大学三年身边女同学不少,但家境贫瘠加上单亲让他一直比较自卑,加之有空就去社会赚钱贴补生活,根本没机会和异性有太多接触,所以面对眼前的女孩,他只是礼貌地嗯了一声外,便再没了下文。 蒋凡质朴善良中带有腼腆的神情,引起女孩极大的好感,她伸出手热情招呼道:“你好,我叫郝梦,谢谢你帮我上车,不然我估计要在车站冻一宿了。” “蒋凡,举手之劳而已,莫要客气。” “四川人?” “你咋知道?” “虽然你的普通话比一般四川人说得标准,但多少还是带有些川味。” 看到蒋凡比先前热情了几分,郝梦余光又悄悄打量起他来。 他身上的秋衣应是有些年头了,领口衣襟都快松垮到胸口,五官算不上立挺,但是还算顺眼,清秀的面容里透露出一份俊朗。 能把她连人带箱从人群中轻松拽上车,这看似清瘦的身躯,力气肯定小不了。 仔细打量后,郝梦瞬间感觉先前看着土气的蒋凡,开始顺眼起来,因她主动,两人的话匣子也慢慢打开。 蒋凡让郝梦靠车门站着,自己用单手撑出一小片空隙,隔离开拥挤的人群,让她有一个相对舒适的空间。 看到蒋凡为她遮风挡雨,郝梦眼里很是舒适,即便嗅到他身上略微浓厚的汗臭味和烟熏味,都感觉是男性的标志,从没如此好闻过。 当列车广播响起“韶关站到了”的时候,还在蒋凡臂弯下护着的郝梦有些感伤叹气道:“已经进入广东地界,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到广州了。” “你会去哪?” 这时的蒋凡才想到,除了偶尔打会盹,沿途就只顾着听郝梦讲花花世界的奇闻轶事,连她的目的地都忘记问。 “东莞。” 蒋凡闻言立刻惊喜道:“东莞?我也到东莞,是去长安镇,你在东莞哪里,到时候我去找你?” 听到他也去东莞,郝梦的眼神立刻亮了,但马上又黯淡了下去,犹豫片刻还是隐秘道:“我在虎门镇,可我工作的地方管理很严,平时不能见外人,告诉你地方也找不到我。” “那我们可以约个地点,到时候我等你就行了。” “还是别了,相见不如怀念,能给这趟旅途留下美好回忆,也挺好,足够了。”郝梦言尽于此,不愿透露更详细地址。 傍晚时分,火车终于到了广州火车站,然后郝梦又带着蒋凡换乘大巴,几经周折终于到达东莞汽车总站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东莞到长安,有两条路线,一条是走莞长路,途经牛山、大岭山,到达长安,这条路路程比较短。 另外一条就是途经厚街、虎门到长安,这条路需要绕道,路程比较远。 虽然已是晚上,可往返各个镇的中巴车还是人满为患,即便是始发站,两人上车时也只是在最后一排找到一个座位。 想到就快分离了,郝梦心里十分不舍,火车上一直隐忍着羞于表露的情感,这一刻不再受理性控制。 她霸道地让蒋凡坐着,自己毫不客气地侧身坐到他大腿上,还拉着他的双手,绕过自己腰身,紧紧拽在身前。 东莞这个改革开放新兴的城市,男欢女爱的情事同样也逐渐在开放着,公众场所,男女之间搂搂抱抱这点暧昧,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司空见惯。 郝梦虽然足够主动,但是没有恋爱经验的蒋凡却十分忐忑,被郝梦拽着的双手动都不敢动。 拥挤的车厢里,不时有情侣毫不顾忌外人的目光,亲密的相拥中说着甜蜜的情话。 腼腆、木讷、还是初出茅庐的蒋凡,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拥抱郝梦的手收紧了许多。 坐在他腿上的郝梦,看到他终于主动起来,转身贴在耳朵旁边低声调侃道:“学得到底挺快,看来也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应该抱过不少女人。” 第2章 春心荡漾 中巴车里挤满了人,在崎岖不平没有路灯的107国道上行驶着,除了偶尔路过的车辆灯光照耀,车里一片昏暗。 大腿上坐着美女,在这样的氛围给了蒋凡很大的勇气。 他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她坏坏讪笑道:“那是自带零件,不是擀面杖,那东西大庭广众的拿出来不好。” 郝梦精致的面庞紧靠着蒋凡健硕的胸膛,听着他扑通扑通逐渐加速的心跳声,已经是情场过来人的她心里痒痒的,十分好奇蒋凡这股阳刚之气是不是炼到“家”了。 又想到这一别大家便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她心一横,放下女孩的娇羞,决定亲自检阅一下,于是极其胆大地伸到蒋凡裤兜里。 “哼,什么零件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地藏着,我自己拿!” 凭借屁股的感应,郝梦知道那玩意儿不小,当她手探进去,还是被蒋凡那不老实起来的小老弟吓到,俏丽的脸蛋咻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那表情七分惊讶,还有三分是令人无限遐想的窃喜。 她娇羞地白了蒋凡一眼,故作无知地埋怨:“坏男人,怎么不早说是那东西?是不是故意使坏,就想我帮你” 终究是女孩,郝梦后面的话还是不好意思出口。 蒋凡看不到郝梦的神情,真以为她是在怪罪,尴尬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浑身僵直,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各自回味,一时沉默。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郝梦的小动作不断撩拨着迷迷糊糊的蒋凡,但蒋凡还是扭扭捏捏不吭声。 不舍的离别总会让人做些难以自制的事来,郝梦看到蒋凡这榆木疙瘩一直不开窍,心道你还想要我怎么暗示。 于是她拿起风衣反穿着,罩住自己的胸前,也遮住了周围人群俯视她俩的视线,然后胆大妄为地反手解开扣子,拽着他的手往毛衣上攀。 在人群拥挤的中巴上,二人一声不吭地增进了彼此的关系。 事后,郝梦悄悄喘着气,生怕把旁边鼾声震天的老大妈吵醒。 而蒋凡大脑则是空白一片。 东莞到虎门也就三十公里,中巴车快到达虎门路口时,郝梦才终于恋恋不舍地起身准备下车。 “帮我扣一下扣子,扣到最外面的就行。” “毛手毛脚的,手不要抖。”郝梦捂着嘴偷笑道。 调整了一下肩带位置,整理了下毛衣,又扭过头狠狠吻了一下这个初出茅庐的男人,然后郝梦站起来准备下车了。 蒋凡亲昵地拉住她的手,恋恋不舍地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到地方,明天再去我师兄那。” 年岁并不大的郝梦其实已是情场老手了,但对于这么个腼腆、质朴、善良的纯情少男,她又何尝不想长久陪伴呢。 她很清楚如果一同下车,自己稍加点拨,更进一步的概率很大,可是心里太多顾虑让她十分纠结。 思前想后,她终究还是拒绝了蒋凡护花的心思。 路口有五条岔道,分别通往虎门镇内、长安、厚街、新联村、虎门货运码头五个方向,此时107国道沿线全是泥路,还没有铺上水泥路,更别提配备路灯了。 郝梦孤身一人下了车,蒋凡推开窗户探出脑袋望向她,希望能多看她一会。 不能直达目的地的人,会在路口这里下车换乘。 看到郝梦孤零零一人下车,不远处等候多时的两辆摩托,每辆都坐着两个男人,急速向她驶去。 听郝梦说,东莞的摩托车拉客非常普遍,但后座上分明已经坐了人,那必然不是拉客仔,蒋凡不由警觉起来,立即跑到前面招呼司机停车,从已经驶出两百多米的中巴上下来,提着包大步流星地向郝梦跑去。 但他的百米跑得再快,也没有那两个轮子的快。 此时一辆摩托已经在郝梦身边停下了,另外一辆围着郝梦不断转圈。 转圈的摩托故意捏着离合,加大油门,让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给郝梦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借着摩托的大灯,蒋凡看到中间的那辆摩托上下来两个身高至少180,面目阴鸷的男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对着郝梦轻佻道:“我们只求财、不害命,乖乖把钱拿出来,我不为难你。” 刀疤男身边一个头发染成了红毛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钢管来回挥动着,另外一只手勾了勾,意思让她赶紧掏钱。 另外一辆摩托车上的两个男人,身体相对矮小一些,但也在175以上,而且都特别壮实。 后座上的男人腰上高高隆起,看腰带露出来的把手,可能是把土铳。 蒋凡一边跑,一边快速计算处置方式,面对四个比自己魁梧,并且还带着家伙的男人,只能盼着等下搞偷袭先收缴一个钢管才行,不然赤手空拳的胜算太低。 虎门路口是一个圆形的交通枢纽,周边除了道路和正在开发的土丘,没有其它建筑物。 借助漆黑的夜色,蒋凡跑在摩托灯光之外的黑暗里,快到摩托边的时候减缓速度,佯装路人慢慢靠近,在距离他们还有五六米时,他扔掉手里的提包,一个箭步飞身扑向摩托后座的男人。 巨大的惯性使得两个歹徒连同摩托一起带倒在地,蒋凡在落地一瞬间,左手肘卡住后座男人的脖子,右手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鼻梁上,顺势夺走了他别在身后腰带上的土铳。 后座上的男人被摔得七荤八素,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鼻梁骨就已经被蒋凡打断,他满脸是血,痛苦地捂住鼻子在地上打滚。 蒋凡一个鲤鱼打挺快速起身,对着前排的骑车男小腿狠狠一枪托,寂静的夜晚被清脆的腿骨断裂声打破,骑车男被巨大的疼痛两眼一翻,晕了。 而后,蒋凡也不忘雨露均沾,捡起掉落的钢管对着后座断鼻男的腿上也补了一钢管,避免这人再留下战斗力,对自己造成风险。 轻松快速解决两人,蒋凡刚放心地喘了口气,精神有些松懈,只听得背后“砰”的一声”,被人狠狠砸了一钢管。 一个滚地爬,他踉跄躲开那人接下来的攻势,他忍着剧痛看向对面,原来是先前朝郝梦勾手指头的那个红毛偷袭了他。 好在身体结实,没有伤到筋骨,蒋凡没有顾及疼痛,倒拎着土铳铆足了劲狠狠打在了红毛腰间。 长期习武的力量,普通人肯定无法比拟,他铆足了劲的一钢棍,红毛的肋骨至少折了两根,倒在地上痛得打滚。 蒋凡看了看手里枪管变形的土铳,嫌弃地扔到一边,然后抄起地上的钢管深呼一口气,看向仅剩的那个刀疤男。 郝梦身边的刀疤男惊讶地看着身手敏捷的蒋凡,能让三个同伙人均骨折,看来肯定是个练家子,吓得他连别在身后的钢管都不敢拿,跨上没有熄火的摩托车就准备溜走。 蒋凡见状快步上前,一脚踹倒了还没启动的摩托车,对着倒地的刀疤男的小腿就是几记钢管。 已经被抢劫犯吓傻的郝梦,看清来人是蒋凡,他像天兵神将一样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危机,因惊恐而狂跳不止的心终于平复下来,心中喜悦无以言表。 她拉住了还想继续对四个抢劫犯补棍的蒋凡道:“赶紧走,不然被巡夜的联防抓住,我们就麻烦了。” “我们这是惩恶扬善,有什么好担心的。” 被学校开除,无奈选择远走南方,蒋凡的心里有太多憋屈,正想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发泄一番。 “你懂什么!赶紧走。” 郝梦把手里的行李箱递给蒋凡,帮他捡起丢在地上的提包,挽住他的手臂,加快步伐朝她工作的新联村相反方向走去。 他们走的时候路过了一辆停着的皇冠车,那车没开灯,紧张的二人并没有发现车内坐着两个男人。 等蒋凡和郝梦走远了,皇冠副驾上一位五十来岁,用摩斯梳着大背头的胖子对二十来岁的开车小青年幽幽道:“打架的这男仔你有没有见过?如果你和他上手,有绝对取胜的把握吗?” “没见过,看阿梦和他这么亲密的样子,应该是她男朋友。刚才他属于偷袭取胜,并不算真本事,如果要和我动手,他应该走不过十招。” 小青年理的是小平头,外形看似特别干练,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已经从蒋凡刚才显露的几手中,确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为了守住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他损人利己地吹着牛皮,对大背头回道。 “男朋友?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那么现实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这么土里土气的男仔,最多只是临时床友罢了。倒是这个男的,看来是有些身手,这两天抽空去合家欢找阿梦打听一下来路。” 大背头男人从汽车倒视镜里,瞅着远去的郝梦二人,带着一腔闽南语的普通话轻蔑地回道。 此刻,他对郝梦挽着的蒋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3章 旅店下半夜 社港村就在郝梦工作的新联村对面。 郝梦对社岗村并不熟,她带着蒋凡来到一家位于莞太路边,外部看上去比较规矩的小旅店。 这旅店是一栋修建于八十年代的三层小楼房,门口灯火通明,外墙贴着白色瓷砖,看起比较顺眼,内部环境却相差甚远,每间屋子都是用木板隔成大小不一的小房间,根本没有隔音可言,洗漱冲凉上厕所都要去公用卫生间解决。 住宿价位分为5块、10块、15块三个档次。 5块一晚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床,10块的是一米五的大床,而房间里除了一米五的大床,还放了梳妆台的房间,15块一晚。 不光如此,聪明的老板还设置了临时房,临时房只能呆一个小时,房费半价,也称钟点房。 旅店一楼是用于接待、堆放杂物、清洗床上用品的地方,二楼三楼用作住宿,一共22个房间。 这样简陋的旅馆,却是薪水比较高的打工夫妻或情侣才有能力消费的,专门用于临时解决生理需求的地方。 当然,同床共枕的也可能是露水情人和偷情男女。 旅店条件简陋,但生意好得很,经常满员,如果遇上周边工厂放假,不提前预定房间还可能开不到房。 两人到的时候,只剩下一间5块,一间10块的两个房间。 郝梦开了间10块一晚的。 走进房内,蒋凡看到一米五的床上,床褥凌乱。 左右隔壁两个房间,都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不明就里的蒋凡,傻乎乎地向郝梦问道:“隔壁房间怎么这么吵,还怎么睡觉,旅店老板是怎么做生意的啊!” 郝梦闻言慎了一下,并未立刻接话,她先是帮蒋凡拍了拍打架时滚到地上,沾到衣服上的尘土,之后又掀开蒋凡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他挨了一棍的后背,看到除了一道淤青,没有什么大碍,才终于放下心来。 做完这些,她瞅着蒋凡憨样,回道:“傻瓜,老板真管了,就没生意了,不懂就别瞎打听。” 蒋凡疑惑道:“旅店安静不好吗?” “别多话,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去厕所冲个凉,再换身干净衣服。” 说完,郝梦开始整理床铺,她掀开凌乱的被子,握在手里的被子还留有余温,确定就在她俩来之前,这个房间刚退房不久。 “哎,这老板真是随便,光知道收钱,至少也应该打扫一下卫生。” 明知这样的旅馆都会出现这类场景,但要睡在这样的床铺时,郝梦还是忍不住唠叨埋怨了两句。 她把床上用品全部翻了个面,把地上的卫生清扫了一下,看到房间稍微舒心一点后,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到灰头土脸的蒋凡还傻站着,于是细声调侃问道:“怎么?还要我帮你脱?” 被左右邻舍肉战发出声响吸引住的蒋凡,回过神来,看到房间只有一张床,腼腆得近乎呆傻的毛病又犯了,他小声问道:“就一张床,怎么睡嘛。” 看到在中巴车上已经有些开窍的蒋凡,又变回榆木疙瘩,郝梦顿时头大,还有些无奈,她略带嫌弃道:“就这个条件,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 听到郝梦这样说,蒋凡憨憨地扣了扣后脑勺,辩解道:“我这不是怕冒犯你嘛!” 郝梦白了他一眼,催促道:“我都没计较,你怕个屁,坐了两天火车,又连夜坐大巴,我已经累得不想动了,赶紧去冲凉,好早点休息。” 虽然是小寒季节,但广东的天气并不怎么寒冷,除了湿度大了一些。 蒋凡提包里除了在火车上已经脱下的破棉袄,只有一件三个衣兜的蓝色涤纶布衣服,以及一条涤纶布裤子,外加一套秋衣裤,连条换洗的裤衩都没有。 身上穿着的裤衩,还是他母亲用穿破的衣服改的,蒋凡已经穿了三年多。 涤纶布的衣裤是李酒罐买来自己过年穿的,蒋凡离开学校时什么都没拿,李酒罐就把自己的新衣服送给了他。 看到蒋凡出门在外就这点行头,郝梦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同情地问道:“只有这一身外衣吗?” 她本想问蒋凡怎么没有换洗的内裤,考虑到男人的面子,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蒋凡指了一下身上穿的秋衣,还有提包里一套秋衣和蓝色涤纶布衣裤,傻乎乎地辩解了一句,“三套。” “秋衣是穿在里面的,不算外衣。” 郝梦拿起提包里的蓝色涤纶布衣裤解释,忽然看到提包的底层,放有一枚北京某重点大学的校徽。 “你居然还是大学生?” 蒋凡看到曾经熟悉又光荣的校徽,心里是五味杂陈,眼神有些落寞地回道:“前两天是,现在不是了。” 郝梦拿起校徽,羡慕地端详了很久,疑惑问道:“怎么现在就不是了?” 蒋凡没吭声,从她手里拿回校徽,没再说话,带上换洗的衣服默默出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说错话了?” 被蒋凡夺走校徽,一脸不解的郝梦手还愣在半空中,自言自语道。 在公用卫生间里简单冲了个澡,蒋凡把沾满尘土的秋衣翻过来当浴巾擦干身子,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 不想在这样环境下冲凉的郝梦,已经换好睡裙躺在床上。 丝质的睡裙不但淋漓尽致地展现出郝梦凹凸的身姿,睡衣上绣着的卡通娃娃,还存托出她的可爱,这番场景给从没有与异性交往过的蒋凡,在视觉上对异性有了初步的认识。 他痴愣地看着郝梦,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床,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傻愣着。 郝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神情妩媚地挑逗道:“怎么还害羞呀,不是挺硬气的么?看了还是个生瓜蛋子,躺过来,如果想做个真正的男人,我教你。” 蒋凡闻言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像个木头一样躺在郝梦身边,眼角偷瞄着身着性感睡裙的郝梦,昏暗的灯光更加衬托出她娇艳的脸蛋,还有中巴车上郝梦引导他开发过的柔嫩丰腴。 蒋凡喘着粗气,心中骚动急速飙升,心里暗自道:“这次真要从男孩变成男人了?” 他从未想过这一天能来得这么快,躺在床上不断调整呼吸,大脑已经宕机,荷尔蒙占领了所有理智,仅剩下老实巴交的本性,驱使着他按兵不动。 喉结随着吞咽的口水不断起伏,口干舌燥的蒋凡幻想着可能出现的艳艳场景。 郝梦看到他还是放不开,鼓励道:“这么扭扭咧咧哪还像个男人,大方点,你这么有文化,应该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常情不是罪过。 第4章 珍惜邂逅 郝梦解开蒋凡扣得严严实实的上衣,主动钻进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前,拽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腰间。 摸到蒋凡成块状型的肌肉,好奇地问道:“肌肉这么发达,先前收拾劫道的身手那么矫健敏捷,你是不是会功夫啊?” 郝梦的话,勾起蒋凡对李酒罐的思念,他有些落寞地点点头,指了指嘴角和眼角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道:“跟一个老头学了三年,这些伤都是被他揍的。” 蒋凡的话,看似在告状,实则是在寻找心灵安慰,还有对刚离开的师傅深深的思念。 郝梦拉住蒋凡指着额头的手,查看了一下还有淤青的额头和眼角,疑惑地问道:“既然他教你习武,怎么又把你打成这样?” “是我不争气。” 李酒罐不想自己奇丑无比的外貌,对蒋凡造成任何影响,一直不准他叫师傅,师徒俩在一起,都是老头、小子这样看似不着调,但却极为亲切地称呼。 “怎么不争气?”郝梦好奇地追问。 “学校说我道德败坏、行为恶劣,思想品德有问题,于是把我开除了,老头看我灰心丧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狠狠揍了我一顿,让我顶天立地,好好做人。” “怎么会被定性道德败坏这么严重?” “……”蒋凡沉默不语。 “不方便说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郝梦没准备继续刨根究底。 蒋凡深深叹了口气,眼眶里闪出泪花。 他的感伤,让郝梦接茬道:“你这样的人还能称得上道德败坏?那我岂不是和女流氓没啥差别了!” 想起蒋凡带自己上车,在车上给自己撑起空间休息,然而自己一次次主动献媚,他害羞的脸红脖子粗的憨样,这些自然流露出的神情,不是随意可以伪装。 “这样的人怎么上纲上线到品德问题?”阅历丰厚的郝梦,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件事情。 被肯定、被认可的感觉,对于狼狈南下的蒋凡而言,极为奢侈,看到郝梦深信自己,他隐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旅途中建立的好感,已经让郝梦犯了花痴,勇斗四名劫匪更是让她悸动不已,荡漾的春心落入情网,已是难以自拔。 眼下已经是共处一室,几乎就要坦诚相见了,而明天又将各奔东西,郝梦很希望抓住机会和心仪的男人成就乐事。 蒋凡去冲凉时,她故意换上性感睡裙,裙内还实打实地真空着,就是为了诱惑,方便直入主题。 蒋凡伤感落泪的这一刻,她犹豫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面对四位身强力壮的歹徒毫不畏惧的坚强男人,提到学校会落泪,他在学校到底经历了什么耿耿于怀的事? 这样纯良、质朴、腼腆,还是生瓜蛋子的男人,怎么会因为品德被学校开除呢?郝梦深信自己的感觉,蒋凡是受了冤枉。 心里产生太多疑惑,看着身边腼腆的手脚有些僵直的蒋凡,郝梦思前想后,暗自道:“这样纯净的男孩,被我这样的女人为了私欲带坏,是不是有违良知?” 反思后带有五味杂陈的郝梦,心里开始矛盾起来,色诱大计也彻底搁浅,完全没了办事的心情。 她轻轻为蒋凡擦去脸上的泪水,体贴安慰道:“人活着,总是要经历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快点睡觉,明天一早你还要去长安找你师兄呢。” “谢谢。” 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落泪的蒋凡,看到郝梦这么善解人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 郝梦拉过蒋凡的手枕着,撒娇回道:“客气是应酬话,太礼貌,有距离感,以后不准给我客气,现在乖乖睡觉。” 对蒋凡有了新的认识,想到自己另类的生活经历,郝梦理性决定,不能趁人之危,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欲望,故作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蒋凡心里仍旧伤感,但怀里抱着这么个热热乎乎的美女,坐怀不乱太难,荷尔蒙在体内到处乱窜,已经疲惫不堪的蒋凡,如今却久久不能入睡。 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随心所欲地过足手瘾,但缺乏男欢女爱的经验,他像做贼似的,在装睡的郝梦身上,装作巧合揩了不少油。 不知过了多久,蒋凡终于进入了梦乡,小声打起鼾来。 郝梦从蒋凡平复下来的呼吸中,确定他真的睡熟,才轻轻拿开还放在胸前揩油的手,悄然起身下了床。 她换好衣服,再次坐回到床边,溺爱地摸了摸蒋凡不算帅气,但是棱角分明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乍一看土里唧的,现在仔细看来,没想到还挺精神。” 说完,她翻出兜里所有钱,数了数,一共67元。 在东莞务工人群中,她的收入算是不菲,无奈家里欠了不少钱,这次回乡她还了几千块欠账,只留了150元做路费。 早已看出蒋凡经济窘迫,沿途都是她抢着开销,现在身上就只剩这点钱了。 她拿出50元的整票装进蒋凡上衣兜,其它的自己收好,害怕蒋凡把钱弄丢了,还细心地把衣兜扣子系上,然后提上行李箱离开,当房门打开,转身看到安睡的蒋凡,不舍的眼泪夺眶而出。 旅店为了安全,夜里会把大门关上,老板睡在前台边的小屋里,既方便顾客出入,也充当了保安的角色。 郝梦来到一楼,看了眼旅店前台墙上的挂钟,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半。 睫毛上仍挂着泪滴的她,敲门叫醒老板开门,走到旅店大门边,终究还是放不下,又折身回到前台,找老板借了纸笔,留下一张纸条,让老板转交给蒋凡。 纸条上留有一个座机号,注明晚上七点到夜里一点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她,同时还强调说不到万不得已,别打这个电话。 自打进了旅店,郝梦就一直没睡,蒋凡不老实的爪子,偷摸着在她身体上游离的时候,她很想从装睡中醒来,成就鱼水之欢。 可是看到蒋凡质朴皎洁的眼神,想到自己长期周旋于不同男人之间的疲惫生活,心里感觉配不上身心这么干净的男孩。 她一次次控制着心里的欲望,只为已经留有太多遗憾的漂泊生活,保留一份美好的记忆。 提前离开,是害怕面对醒来的蒋凡,自己如潮水般泛滥的欲望,玷污了这美好的邂逅,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选择了不辞而别。 第5章 夜宿坟地 上午十点,蒋凡醒了。看到郝梦人和行李都不在,慌忙找到老板打听,得知她凌晨已经离开。 手里捏着郝梦留下的纸条,他心里疑惑,不能成为伴侣也可以做朋友啊,为什么一定要不辞而别? 还强调不到万不得已,别打这个电话? 蒋凡心里十分不解。 拿上行李走出旅店,蒋凡转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生命里第一次与异性同床共枕的地方,暗自道:“尊重就是最好的祝福,哈婆娘,祝你一生幸福、快乐。” 从社港村到蒋凡要去的长安镇上沙村只有十来公里的路程,沿途道路两旁都是拔地而起的各种工厂。 按照李酒罐给予的信封地址,蒋凡坐着中巴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上沙村吉隆玩具厂,正巧赶上工厂中午下班的时间。 吉隆玩具厂位于大道边上,下班时间数以万计的人从厂里走出来,其中大多以女孩居多。 那时,流行称呼:打工仔、打工妹,这是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前沿城市独有的风景线 厂门口汇集着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除了吉隆厂的人外,多数都是居无定所的人,其中免不了会有居心不良之徒,他们来这里要么是为了钓妹猎艳,或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小贩的叫卖声,朝气蓬勃的欢笑声,叽叽喳喳不绝于耳的聊天声,混杂在一起,共同编织成一首漂泊的交响曲。 空气中弥漫着汤河粉、炒米粉、烧腊、烤红薯、肉夹馍等不同的餐食味道,夹杂着花露水、汗臭味,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呈现出东莞的繁华。 人群里的面孔各异,有的满面笑容,有的眉头紧皱,有的眼神坚定,有的神情茫然,这样的场景看似丰富多彩的生活,却诠释着漂泊难以言表的辛酸。 蒋凡找到几位胸前挂有吉隆厂牌面目和善的女孩,问他们认不认识自己的师兄李海勇。 这些女孩要么摇头,要么就是带有防备之心置之不理。 只有一位眼睛大大的、笑起来脸上还带有酒窝,性格特别活泼的女孩,热心提醒他道:“我们厂有两万多人,光靠一个姓名,不知道具体属于哪个部门,很难找到人,你最好还是问清他工作的部门。” 工厂午休时间就一个小时,时间很快就到了,先前大声叫卖的小贩已经收摊,厂门口只剩下居无定所还在四处寻找工作的盲流。 在东莞只认识郝梦,她已经说了万不得已不要打扰。 蒋凡在厂大门边上找到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等着工厂下午六点下班,他再继续打听。 解开上衣口袋的纽扣,准备抽支烟解解闷,掏出烟包的时候,和烟包放在一起的50元大钞飞落到了地上。 除了每年交学费,其它时间蒋凡可能摸到五十、一百这样大钞的时间屈指可数,平时身上几乎就没揣过这么大的票子。 他捡起地上的大钞,用手指弹了一下钞票上的尘土,望着虎门方向埋怨道:“哈婆娘,又不准我联系,为何还要做些让我惦记的事情呢?” 埋怨完,他把大钞连同裤兜里坐车剩下的九元叠放在一起,小心翼翼揣进上衣口袋里,也系上了纽扣以防丢失。 蒋凡其实并没见过这个师兄,也不知长得什么样子,多高的个子,只知道他是李酒罐在沧州家乡时收的一个徒弟。 到了下午下班,蒋凡还是没有打听到师兄的消息。 得知吉隆厂晚上会加班到十一点半,于是他趁着这段间隔时间,开始寻找晚上住宿的栖息地。 身上虽然多出五十元,但他舍不得去开5块、10块一晚的旅店。 从郝梦口中得知,东莞各个村都会查暂住证,那些查证的治安联防队像土匪一样蛮不讲理,蒋凡到处溜达着,想着能找个治安队容易忽视的地方过夜。 在上沙村周边转悠了一圈,最终目标落在了远离村落的一处山丘上。 那山丘上是一片坟地,杂草丛生,芦苇丛比人还高。 大晚上一个人住在坟地,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的勇气。 蒋凡心里还有些得意地想道:“查暂住证总不可能查到坟地来,如果那些土匪真敢来,我就装鬼吓死那些挨千刀的杂种。” 寻妥到住处,蒋凡又折回到上沙村吃了份炒米粉解决晚饭,然后再次来到吉隆厂门口继续等,结果仍是无功而返。 当工厂关闭了大门,周边其他工厂也恢复了安静,蒋凡沮丧地离开玩具厂,借着月亮光来到坟地。 在一座坟包边的芦苇丛中,蒋凡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坟包拜了拜,说道:“不好意思,纯属无奈,借用贵宝地暂住一宿,如有打扰,恳请原谅。” 好在是冬季,东莞野外的蚊不多,近两天一路旅途奔波,在虎门歇息一夜也没有怎么休息好,蒋凡躺下很快就进入梦乡。 睡梦中,他梦到了两个女人。 一位是刚离开不久的郝梦,那纤细而不失丰腴的身材,妩媚的脸蛋,让他在梦里都浮想联翩。 另外一位,是蒋凡心里拒绝想起,却连续三天出现在他梦里的另一位女孩。 正当蒋凡躺在坟地里面带笑容、两边嘴角上翘做着春梦。 忽然被人一脚踢醒,一口蹩脚广东腔的普通话、极其不友好在耳边响起:“睡到死人堆里还笑得出来,赶紧起来,有没有暂住证?” 蒋凡睁开眼,揉了几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见天刚蒙蒙亮,一高一矮两个穿着治安服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他心里暗自怒骂道:“真是倒霉到家了,睡在这里都能被你这些土匪杂种找到。” 对蒋凡说话的是矮个子男人,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身高不足165,皮包着骨没什么肌肉的面容,还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血色。 消瘦的身体如同风干的木乃伊,瘦骨嶙峋的双手像大爷似的抄在胸前。 最小号的治安服穿在他身上,就像几岁小孩穿着成年人的衣服宽大而臃肿。 蒋凡对他第一印象是,凭着这副天生的模样,不用化妆就是一具活脱脱的僵尸。 另外一个高个子男人,身高至少185以上,身体壮实得像头牛,却像哈巴狗似的站在矮个子身边,掏出口袋里的香烟,递到矮个子男人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机殷勤地帮他点上。 行动巴结,嘴巴也没闲着讨好道:“秋哥:这些小事你看着就行了,跑腿干活这些事情交给我们。” 杂草丛生的山丘,对于过世者而言,这里可能是一块安息的风水宝地,面积不大的地方却有几十座坟墓。 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来到坟地里过夜,除了窘迫的环境所致,关键原因还是为了躲避治安联防队查暂住证。 没成想这样的窘迫、这样的地方,治安队都不愿意轻易放过。 普遍打工人薪水都在两百左右的年代,办一张限期一年的暂住证,比辛苦劳作一个月的薪水还多。 有钱办理暂住证的人,都住在租间房里,住在野外的人,都是些居无定所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人,温饱都不能解决,更别说办暂住证了。 矮个子长期从事这项工作,明知其中的辛酸,却故意问有没有暂住证,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一个道理,目的就是找个借口,冠冕堂皇地从这些可怜兮兮的漂泊人身上榨取些银子。 第6章 村里的治安联防队 听到高个子男人说到我们,代表现场不止他俩。 蒋凡放眼四周,看到不远处已经有六个男孩子抱头蹲着。 他惊叹,坟地这样的地方,都有这么多盲流露宿。 让他更为惊讶的是,一个治安仔在距离他不足五米一座没有墓碑的空荡墓穴里,带出来一男一女。 这座近两米高的墓穴,四周基石已经长满苔藓,树立墓碑的地方已经被人为破坏,成为直通墓里的空洞。 凭借外观可以知道,这座有些年陈的气派墓穴主人,生前应该是位显赫的人物,才有能力修建这么豪华的墓地。 正是因为彰显了富贵,才遭到人为破坏他去世后容身的宝地。 破坏墓穴的人,如同这些查证的治安仔,为了多捞些银子,干着没屁儿的事情。 “她怎么会在这里?” 蒋凡惊讶不单单是一个穿着厂服的女孩子,晚上怎么会和一个男孩住宿在墓地,还因为这位女孩是他昨天去吉隆玩具厂找师兄,热情提醒他说,不知道工作部门,很难找到人的那位脸上带有酒窝的女孩。 看到受到惊吓的酒窝女孩衣衫不整,泪流满面,与昨天见到那位活泼开朗满脸笑容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蒋凡注视着她的同时,不由自主也注意起随同她一道走出墓穴的男人。 酒窝女孩身高大概160左右,稚嫩的面容可以看出她还未成年,长相甜美可爱,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给人一种自然亲近的感觉。 男人相对大了许多,至少有二十六七岁了,容貌还算英俊,但是贼眉贼眼的眼神,总给人居心叵测的感觉。 男人没有关心身边哭哭啼啼的女孩,而是一个劲地讨好着把她们赶出墓穴的治安仔。 看到这种场景,蒋凡一时忘了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还准备上前询问一下女孩,是否可以帮到她做些什么。 忽然被矮个子男人恶狠狠地招呼道:“怎么?还想跑?赶紧给老子抱头蹲下。” 小小的一处山丘,却有十多个治安仔围在四周。 蒋凡自信从这些治安仔身边,杀出一条血路逃跑不难,可又不确定这样反抗逃逸,算不算违法,心里有顾虑,他听从了矮个子招呼,安分地蹲了下来。 治安仔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被那些狗腿子称呼为秋哥的矮个子发声道:“没有暂住证,每人罚款五十元,现在交钱就可以走人。” 加上蒋凡,治安仔一共在坟地里抓到九人,只有一个年龄不足二十岁,一口河南口音的男孩子从裤兜里掏出二十元钱,毕恭毕敬递到秋哥面前,唯唯诺诺道:“这是昨天找老乡借的生活费,只能这么多,求求你们放过我!” 秋哥一巴掌打开河南男孩的手道:“我们是维护村里的治安,又不是要饭的,说了50就50,一分钱都不能少,如果钱不够,等会到了治安队,让你老乡拿钱来赎人。” 还蹲在地上的蒋凡抬头怒视着秋哥,心里愤愤不平暗骂道:“就你这个鸦片鬼样子,风都能把你吹飞,上沙村里没有男人了,才会安排你这样的人进治安队。 我们就是为了躲避你们这些瘟神,才躲到坟地里来睡觉,又没有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们到坟地里来维持个jb治安,纯粹就是依附在打工人身上的吸血鬼,如果有朝一日老子有能力,一定艹你祖宗十八代。” 山坳坳里长大的孩子,蒋凡言语中经常带有“锤子、妈那个巴子”这类不算文明的四川方言,但也只是口头禅,很少像现在这样直接针对性地骂人。 秋哥没有看见蒋凡怒视他的目光,但是先前给他发烟、点烟的治安仔发现了这个情况。 为了讨好既是本地佬又是治安队副队长的秋哥,壮实治安仔一脚踢到蹲着的蒋凡头上,像恶狗一般吼道:“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领导想做什么?再这样看,老子打瞎你的狗眼。” 蒋凡眼角瞅了他一眼,隐忍着怒火没有说话,也舍不得交这么多钱,委屈地把头低了下来。 没有人交50元罚款,秋哥只得安排治安仔把所有人带回治安队,关进一间足足有三百多平米的大屋子里。 这里曾经是村委所在地,现在村里有钱了,修建了气派的办公楼搬离了这里。 关人的屋子是以前村民开会的地方,年久失修大门都没了,不知是谁想到用一个一米高的铁栏安在大门上,真和农村关牲畜的棚栏没啥两样。 屋里虽然临时搭建了男女厕所,可是关押的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很少有人打扫卫生,屋子里不但弥漫着臭气熏天的尿骚味,还有死老鼠的腐臭味。 治安队也根本没有把这些外省游子当人看,安排了一个女孩子坐在门口做好登记,然后把这些人像赶牲口一样赶进这个大屋子。 所谓登记,只是为了让被抓的人留下可以联系的亲友送钱赎人,而且还是被抓的人自己书写联系方式,安排的女孩子负责分发纸笔,收集写好的纸条,还兼顾着收款的事情。 治安队会按照纸条上的信息,安排人专门通知,目的就是尽量收到钱。 被抓的人会在治安队里关押一天,如果没有亲友救赎,男性会剃成癞子头,女性稍微好点,但是都会送往樟木头收容所做苦力,换取遣返回乡的路费,这段时间,亲友还可以去樟木头给钱赎人。 剃成癞子头的男人,即便亲友把他们从樟木头赎出来,只得剃成光头,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工作,因为所有工厂都有明文规定,剃光头的人一律不录用。 当年,这些打工人还苦中求乐地把治安仔用剃头推子胡乱推几下的癞子头型,戏称为:条条大路通罗马。 举目无亲的蒋凡,只得把郝梦留给他的电话号码登记上,进到屋里,看到里面已经关押了一两百号人了。 超大的房间,只有用铁栏拦住的大门和正面三个窗户通风,治安仔还不许人靠近门口,臭气熏天的环境,几扇窗户边就成为人员密集的地方。 蒋凡故意落到酒窝女孩后面,观察着她与一道的男人。 酒窝女孩拉住男人的手臂,走到稍微靠近窗户的地方停下,犹豫了一下有些胆怯道:“阿彪:如果今天我不能出去,肯定会被工厂开除,到时候我们两个都无着落,那就麻烦了。 现在我身上只有6元钱,能不能把昨天给你的50元给我,我先出去找厂里的人借一下,看能不能凑足赎你的钱,能凑足,中午下班我就过来救你。如果凑不足,你就委屈一下,还有几天发薪水,到时候我去樟木头接你。 叫阿彪的男人横了酒窝女孩一眼,带着怒意大声埋怨道:“你给的50,我还了老乡30元,用了15元,身上只剩5元。喊你停两个月寄钱回家,帮我租间房子办张暂住证,你不听,现在出事了,你该满意了! 你一个女孩子又是熟手,厂里辞退了你,重新找工作也比我容易。 如果我不能及时出去,被剃成癞子头还怎么找工作,赶紧想办法让我先出去,出去后我会设法救你。” 第7章 酒窝女孩 东莞虽然有许多工厂,但是南下东莞淘金的漂泊客却是数千万计。 口号喊着: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能进到工厂,薪水倒是比内地端铁饭碗的至少高出一倍。 可是供大于求,所以导致无论男女,工厂没有亲朋好友做管理,即便愿意给介绍费,也未必能找到工作。 工厂流水线作业,大多只需要女性,形成一个特有的现象,打工妹找工作不容易,打工仔想进厂更难。 凭借昨天一面之缘的接触,蒋凡认为酒窝女孩是一个活泼开朗热心肠的女孩,这样的人很容易结交到朋友。 他心里疑惑,50元虽然不是小钱,但像酒窝女孩这样会为人处世的人,在东莞这样发达的前沿城市工作,找亲朋好友或同事凑50元应该不算难事,怎么听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一点把握都没有呢? 看到阿彪不但不管不顾酒窝女孩,还恬不知耻地说要先赎自己出去,态度还这么恶劣,蒋凡对这个陌生男人除了鄙视,还有深深的愤怒。 对阿彪巴心巴肝的酒窝女孩,在困难面前看清了他的嘴脸,内心充满了绝望的同时,心想,“每天冒着被开除的危险,从厂给你端饭出来,每月除了寄回家的钱,其余的自己都舍不得花,全贴到你身上。 为了满足你的欲望,提心吊胆也陪你去坟地过夜,现在遇到点挫折,你却自私地首先考虑到自己? 如果你能想到办法,就不会四个月以来,全靠我养活了?你还值得我全心全意的付出吗?” 对自己感情产生怀疑的酒窝女孩又想到,前天,阿彪对她说,有同乡愿意帮忙不要介绍费进厂,只是要请客吃饭,听到这个消息,她还请了半天假,不辞辛苦地高高兴兴跑到深圳同乡那里借来50元给他请客。 此时,她已经不相信阿彪说只剩五元这样的鬼话。 酒窝女孩很想追问钱的下落,只是看到阿彪凶巴巴的样子,没敢再说话,松开他的手臂,一个人可怜兮兮走到靠近厕所没人的一个角落蹲下暗自落泪。 蒋凡走到她身边,主动介绍道:“你好!我叫蒋凡,我们见过一面,你还记得我吗?” 工厂门口随时可能遇上探亲访友找人的事,酒窝女孩先前真没认出蒋凡来,听他介绍说见过一面,酒窝女孩想了一会,才想起他来。 心情不好,酒窝女孩只是礼貌性地回复道:“你好,我叫金兰。” 看到金兰心情不好,蒋凡关心地问道:“你能确定,今天你朋友会来赎你出去吗?” 金兰摇摇头,不确定道:“现在工厂两个月没有发薪水,玩得好的几个朋友都没有什么钱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是想到目前还没有找到师兄,昨日吃了两份米饭,口袋只剩57元,自己都舍不得用,蒋凡犹豫了很久,才对金兰说:“我这里有五十几元,先借五十给你。” 正为工作担心的金兰,听到有人愿意帮她,眼睛一亮,瞬间又暗淡下去,她瞄了一眼十米开外,完全忽视了她的阿彪,想到夜宿坟地的人,都是迫于无奈,好心提醒道:“我遇上这样的男人,活该我倒霉。 你还是先自己出去?如果剃了癞子头,送去樟木头,就根本找不到工作。” “我会另想办法,你先出去,工作要紧。” 看到窘迫环境下,酒窝女孩还能体现出善良的一面,更坚定了蒋凡帮她的决心。 蒋凡偷听过两人的谈话,看到金兰瞅阿彪,就知道她还是在为阿彪这个负心汉担心。 蒋凡从兜里掏出那张大钞,走到守在门口的治安仔眼前道:“这里有个女孩子要出去。” 治安仔嘴里吊着一支烟,对蒋凡指了指先前发放纸笔的女孩道:“要赎人找她。” 蒋凡把钱递给女孩,转身正想招呼金兰,却看到阿彪拉着金兰气势汹汹走了过来,指着他道:“你是不是和我老婆有一腿,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借给她这么多钱?既然你们给我戴了绿帽子,这钱就应该先赎我出去。” 听到阿彪当众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害羞的金兰气得满脸通红,心里对他残存的一点留念也在这一刻消失。 蒋凡早已经看不惯阿彪的种种行径,只是碍于别人感情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 在学校已经受了一次冤枉,听到阿彪现在也给他扣屎盆子,蒋凡愤怒地荡开阿彪指他的手,起脚一边腿,重重铲到阿彪脸上。 和蒋凡差不多高矮的阿彪,看到蒋凡轻松就能把腿铲到自己脸上,而且力道很足,就知道遇上硬茬。 他开始耍无赖躺在地上“哎呦、哎呦”连声惨叫,希望换取治安队那些人的同情,过来帮他。 收款女孩手里拽着蒋凡递来的50元,正在一大堆纸条里找金兰的登记,听到阿彪说,金兰和蒋凡有一腿,马上停下工作,好奇地看着这场闹剧。 虽然不会拳脚,但是看到蒋凡轻松抬腿就能铲那么高,收款女孩多少也看出些门道,心里的好奇心更重,禁不住注意起他来。 关押的地方出现打架斗殴,刚回到办公室的秋哥,带着几个治安仔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询问得知蒋凡和金兰只有一面之缘,根本不算认识,只是出于同情想帮她,根本不存在苟合之事。 简单打架,秋哥和这些治安仔都习以为常,只是训了阿彪两句也没深究,他们只认钱,只要有人给钱,放谁都一样。 但是蒋凡的行径,却感动了刚到治安队上班不久的收款女孩。 金兰走出关押的房间,感激地看着站在门口目送她的蒋凡道:“凡哥:谢谢你,请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发了薪水,马上把钱还给你。” 没有找到师兄,能不能安全走出这里也是未知,蒋凡也不知道自己明天会在何方。 虽说不指望金兰会还钱,但她开口了,蒋凡想到这50元是郝梦给他的,他已经欠郝梦太多,如果能把这钱还给郝梦,自己背负的人情债也少一点,所以把郝梦的联系电话留给了金兰。 金兰千恩万谢后,眼泪汪汪地离开了治安队。 收款女孩隔着一米高的围栏,主动和蒋凡打起招呼道:“你什么时候到东莞的?” “昨天。” “身上有车票吗?” 蒋凡摸了一下裤兜,火车票还在,他递给收款女孩,问道:“车票有什么用吗?” “车票可以当三天暂住证用。” 女孩说完拿着车票走进秋哥办公室,没一会儿,她出来让治安仔打开围栏,把蒋凡送出治安队。 第8章 得罪治安队长 “靓女,谢谢你,请问尊姓大名。”获得自由,蒋凡学着其她打工人称呼女性的方式,感激地问道。 “别搞得这么客气,我叫朱茂菊,你在东莞没有亲友吗?晚上怎么睡在坟地啊?” 帮助蒋凡,是被他的善举感动,朱茂菊疑惑地问道。 无论是郝梦还是学校的事情,蒋凡都羞于开口对一个不熟悉的女孩讲,所以只说来东莞投靠师兄,没有找到人。 “这样,下午一点,你在吉隆厂门口等我,我找厂里的人帮你问问。” 蒋凡离开,朱茂菊回到治安队,秋哥殷勤地讨好道:“这么多盲流,你管得过来吗?你就是太善良了。” 以孙姓为主的上沙村,朱茂菊的父亲是上门女婿,所以在村里属于比较弱势的家庭。 她嫌弃地瞅了一眼这个尖嘴猴腮、靠家族在村里的势力当上副队长,还想追求她的男人,没有吱声。 下午一点,朱茂菊骑着一辆豪迈女士摩托车,如约来到吉隆玩具厂。 对早已经等候在这里蒋凡道:“我村里的一个闺蜜在这个厂做人事,我进厂去帮你打听一下。” 到东莞各个村投资的工厂,都要解决本地人的就业问题,每家工厂都会为本地人保留两三个工作轻松的岗位,还会招收一名本地人做厂长,便于和地方上搞好关系。 朱茂菊的闺蜜就是依靠这样的条款,进了吉隆做人事专员,工作轻松,薪水待遇比同岗位的外来工高出不少,这就是本地人的优势所在。 大概一个小时后,朱茂菊走出厂门,看着眼巴巴望着她的蒋凡,同情地回道:“你朋友曾经是在这家工厂做保安,但是已经离职半年多了,据说去了虎门白沙,具体在白沙哪里,没有打听到。” 听到这话,蒋凡马上掏出李酒罐给他的信封,翻看背面邮戳时间,是1989年3月的信件,距离现在过去整整十个月了。 在一家工厂找一个人都不容易,更别说在一个村的茫茫人海中寻找,蒋凡拽个信封望着北京方向,调侃地埋怨道:“老头,你给我一个人去楼空的地址,是想故意折磨我吗?” “这样,明天下午还是这个点,你在这里等我,晚上下班我回村找朋友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帮你介绍份工作。” 听到蒋凡自言自语的话,想到他自己都身无着落还愿意去帮人,朱茂菊就想多帮帮他。 “谢谢” “记住明天还是这个点。”朱茂菊再次叮嘱完,就回去上班了。 投靠的人了无踪迹,蒋凡沮丧地站在路边,心里开始担心起工作的事情来。 正当他不知应该去哪里,秋哥带着三个治安仔,骑着两辆治安摩托,一前一后拦住了他的去路。 清晨在坟地巴结秋哥的那个装得像牛的治安仔,气势汹汹地下车,拧住蒋凡的领口,满嘴碰粪道:“关在里面,骚扰别人的老婆,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现在还想勾引我们秋嫂,我看你是想找死。” 瘦如干尸的秋哥,坐在摩托车上没动,而且指挥另外一辆摩托车上的两个治安仔道:“你们三个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捞仔,然后关进治安队,晚上直接送去樟木头,看他还敢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被学校开除,蒋凡无颜面对为他付出太多的家人,李酒罐倾其所能送他漂泊,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北京,他也没脸见情同父子的师傅。 看到秋哥根本不想给他留条活路的意思,蒋凡第一次见识到本地人的嚣张,没有退路的他,已经顾不了太多,唯一的信念就是不能坐以待毙。 抓住另外两个治安仔刚下车还没围上的机会,蒋凡闪电般一膝盖头顶到抓他的壮实治安仔下身,趁他痛得弓身捂住下身时,蒋凡抓住他的头发,膝盖头准确无误地顶到他的脸上,“大小头”都痛得要命的治安仔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蒋凡没敢停歇,迎着两个刚下车的治安仔冲了上前,手臂被其中一个治安仔用治安专用塑胶棍打了一棍。 蒋凡忍着疼痛,反手抓住胶棍一把夺了过来,顺势一棍打在他脸上,边腿踢到另外一个治安仔脸上。 趁在两个治安仔被打蒙的状态,蒋凡挥动着缴获的胶棍,雨点般落在两个治安仔身上。 橡胶制成的治安棍打在人身上,所要承受的痛苦,没有经历的人根本无法体会,两个治安仔倒在地上的惨叫声,比最早倒下的治安仔叫得更为惨烈。 收拾完三个狗腿子,蒋凡向坐在车上的秋哥迈去。 秋哥看到蒋凡腿脚这么灵活,还这么凶残,惊恐中还不忘威胁道:“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治安队副队长,你别乱来啊!” 已无退路的蒋凡,已经动手,怎甘放过罪魁祸首,他一脚踹翻秋哥坐着的摩托车,对着他骨瘦如柴的腿杆狠狠砸了几棍。 挨了打的秋哥躺在地上像乌龟一样龟缩着,哀唤声如同上到屠宰场濒临死亡的猪一样凄惨。 身在异乡,蒋凡清楚在这个地盘上不能久留,临走前,泄愤地对着猪叫般的秋哥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又狠狠踩踏了几脚,然后才匆忙向虎门方向逃跑。 虽是下午上班时间,但是道路上的行人真不少,看到蒋凡殴打平时耀武扬威的治安仔,胆大的路人忍不住拍手称快起来,胆小害怕报复的人,没敢言语,心里却暗自喝彩。 蒋凡跑出四五百米,一个骑摩托车载客的摩的佬跟了上来,提醒他道:“刚才他们已经在用对讲机喊人来抓你了,你给五元,我冒险载你一程。” 蒋凡知道,如果真被抓住,肯定会脱一层皮,他来不及顾惜不多的银子,一下跨上了车。 摩的佬把他载到虎门大宁村路段停了下来道:“这里已经是虎门地界,他们应该追不到这么远。” 看到摩的佬这么热心,蒋凡掏出5元递给他,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摩的佬看到蒋凡手里只剩下两张皱巴巴的一元,问道:“出门在外,你身上就这点钱?” “来东莞投靠朋友,没想到他已经辞职离开了。” “先前看到那些治安仔专门针对你,你是怎么得罪到他们这些蛮不讲理的土匪呢?” 看到陌生的摩的佬真心替他担心,蒋凡就把在治安队里帮助金兰,朱茂菊又帮他才得罪到秋哥的事情,告诉了这位年近三十的摩的佬。 听完蒋凡解释,摩的佬把刚收下的5元退给蒋凡道:“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给一元油费就行。” 从上沙吉隆玩具厂到大宁还是有六七公里,蒋凡接过5元,把两张一元全递给摩的佬,还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大哥。” 第9章 郝梦的心态变化 全身上下仅剩5元,投靠师门这条路也断了,充当好汉以后,蒋凡开始为明天发起愁来。 沿着国道,他从大宁村朝虎门方向前行,一路寻找工作。 沿途各个村落,四处悬挂着制衣厂、电子厂、鞋厂、玩具厂等招牌,工厂倒是不少,但是需要招工的不多。 贴有招聘启事的工厂,都是要求:女性、熟手,年龄也要求18-25岁之间,有些招聘上还注明,需要本地人担保。 如果是招聘文员,就和选美没啥两样,除了学历,年龄、身高、脸蛋漂亮,这些都是硬性要求。 即便具备这些条件,没有关系,不掏点银子贿赂,连招聘人员都见不到。 偶尔看到一张招聘男性的启事,蒋凡兴奋地上前询问,值班保安看到他不上道的憨憨样,话都懒得回复。 蒋凡还是从其他寻找工作的路人口中得知,贴出这样的启事只是为了应付工厂老板,其实这些岗位早已收了黑钱已经内定。 男性要想靠这些招聘启事上的信息,不花银子找到工作,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沿途寻找,到达龙眼路口时,已是黄昏。 位于国道上的龙眼路口是一条三叉路,一条通往虎门镇内,一条就是途经虎门路口到达厚街、东莞。 到底是去镇里想办法寻找歇息地?还是去与郝梦分别的地方看看再做打算?犹豫不决的蒋凡在路边一处草地上坐了下来。 他不知道,此时,刚离开的长安上沙村已经炸开了锅。 自从村里成立治安队以来,除了他们变着花样欺压外来打工人,从来没在外来人身上吃过一点亏。 逼上绝路的蒋凡,打了三个治安仔倒是小事,可是打了村里孙姓的秋哥,好似整个上沙村民在外地人面前高人一等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明知是秋哥挑起的事端,许多人还吵着要找蒋凡报仇雪恨。 村里许多当官的人,还有治安队正队长,都是秋哥本家亲戚,他们调动可以利用的资源,围绕上沙周边搜寻着蒋凡。 朱茂菊看到秋哥那张本身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沾染上自己口鼻流出的鲜血,如同借尸还魂的僵尸一样吓人。 她了解到实情以后,看到秋哥被打成这副熊样,心里除了幸灾乐祸外,还为陌生的蒋凡担忧起来。 这时,朱茂菊想起蒋凡留有一个联系方式给帮助过的金兰。 金兰下午下班以后,看到厂门口围着的人比平时多出一倍都不止,大家都兴奋地议论着外来人打治安仔的喜事。 她正好奇是哪个英雄做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朱茂菊找到了她,告诉她这事是蒋凡干的。 此时还身无着落的蒋凡,在两个还不熟悉的女人心里,高尚起来。 蒋凡留下的联系方式说明,晚上7点以后,才能找到郝梦,金兰晚上要加班,把联系方式给了朱茂菊,希望她联系上蒋凡,告知她一声。 一个外来工厂妹,一个本地女,两个贫富差距极大,身份背景悬殊,生活完全不搭界的女人,因为一个陌生男人,成为了朋友。 郝梦作为合家欢的妈咪,享受两人一间近二十平米的宿舍。 身处欢场,妈咪的档次还是比小姐高不少,妈咪的本职工作就是靠陪酒拿小费、带小姐上台收取坐台费,这两项是主要收入来源。 至于遇上大方的嫖客,愿意亲自出台,那属于外水,酒店不会强制要求妈咪出台。但是小姐就不同了,只要坐台,就不能拒绝出台,如果拒绝,轻者罚款,重者直接辞退。 妈咪的收入不菲,酒店对她们管理也极为严格。 顾客是上帝,在合家欢这家酒店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妈咪请假一次至少两百元,上班时,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能得罪嫖客。 对小姐的要求也是这样,有时小姐陪变态嫖客出台以后,落下满身伤痕,下次如果这个嫖客还要继续点这个小姐,小姐还不能拒绝。 这些以嫖客为中心的高规格台式服务,小姐、妈咪完全没了自我,在嫖客心里倒是赢得很好的名声,所以合家欢开业至今,生意一直爆棚。 家庭背负太多债务,郝梦工作一直十分勤奋,生活也极为节俭,只要没有病倒,即便每月月事那几天,她都舍不得交两百元请假,照样上班喝酒。 这样的行径,合家欢的妈咪都戏称她为拼命三娘。 昨天,郝梦回到合家欢,口袋已经捉襟见肘的她却没有去上班,躺在床上,心里一直想着刚离开不久的蒋凡。 郝梦自己都难以相信,长期混迹于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会对一个相识不足三天的男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思念。 蒋凡质朴的憨笑、近乎木讷的神情、礼让所有人的谦卑、面对歹徒的勇猛,如同幻灯片一样,一次次闪现在她眼前。 作为合家欢的红牌妈咪,郝梦可是酒店的摇钱树。 得知她昨天已经返回,却没有上班,今天下午,酒店张副总就专程到宿舍找她,告诉她提前休年假这几天,许多嫖客找她,要求她晚上一定要上班。 合家欢是一家台资酒店,因为服务好,入职的小姐都经过了严格筛选,妈咪、服务人员也经过专业化培训,在长安、虎门、厚街一带的台湾投资圈里,有着响当当的名气。 酒店三位副总都来自台湾,张副总是常务副总,老板不在时,他就是酒店老大。 长期从事欢场,三位副总都不是什么好鸟,好色是他们的共同点,张副总权利最大,色心也最大。 小姐入职需要张副总面试签字,只要有些姿色的小姐,刚入职那几天,他就会以权压人,差不多都落入过他的魔爪,酒店八个妈咪,一半以上都为他服务过。 晚上六点,郝梦到酒店食堂吃完饭。 虽然酒店食堂的饭食比工厂好出不少,但是对于长期跟随嫖客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妈咪和一些姿色上佳容易出台的小姐来说,已经吃不下食堂的饭菜了。 每天中晚餐,除了几个脸蛋不算出众,坐台率不高的小姐会在食堂吃饭,郝梦是唯一一个经常吃食堂的妈咪。 吃完饭,刚回到宿舍准备化妆,张副总再次来到宿舍,对郝梦道:“赶紧,达丰鞋厂的陈老板已经帮你订房,现在马上就到,指名道姓一定要你安排小姐和陪酒。” 郝梦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还不到六点半,小姐和妈咪都是七点上班。 她忍不住埋怨道:“那个老色鬼今天抽了哪门子风,这么早就来了。小姐都没有上班,我去了也无法安排啊?” 第10章 合家欢的张副总 “你先去陪着,需要点哪些小姐上台?我安排人去宿舍喊她们。” 为了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郝梦平时对张副总这位顶头上司,一直采取能忍则忍的态度。 虽然凭借红牌妈咪这张名片,张副总有所顾忌,没敢权利压她发生实质关系,但也经常被这个色狼副总揩过不少油。 郝梦看到张副总催得急,又不自觉离开,现在心中有了惦念,心里开始拒绝再让张副总见到她换衣服这些场景,故意借口道:“我身上来‘亲戚’了,难道你还想看我换卫生巾吗?” “又不是没有见过,等你换了衣服,我们一起走。” 张副总还恬不知耻地抽出一支烟点上,睁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想欣赏郝梦换衣服的样子。虽然厌恶张副总这副无赖的样子,可又不能随便得罪他,郝梦只得当着他面,快速换上酒店定制的西服搭配筒裙,连化妆的心情都没了,就随同他来到酒店。 宿舍楼就在酒店后面,妈咪和小姐同住一栋宿舍,只是待遇不同,小姐是六个人一个房间,妈咪两个人一个房间。 走进大门,看到陈老板已经带着他的司机兼保镖,已经坐在酒店大厅等她了。 梳着大背头的陈老板,名叫:陈安龙,台湾人,在东莞境内投资了三家达丰鞋厂,总共在职员工十余万人,总厂建在虎门白沙二村工业区。 他可是合家欢的贵宾级顾客,每月在酒店消费少则万,多则十几万。 无论是对服务员,还是妈咪、小姐,出手都极为大方,酒店所有工作人员,每天都希望见到这位财神爷。 曾经,郝梦刚做妈咪的时候,为了扣住他这位金主,可是费尽心思。 喜欢到处留情的陈安龙,怎么甘心被一个女人拴住,钱色交易,两人做了一段时间露水夫妻,陈安龙又背着郝梦找其他妈咪和小姐出台,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气不过的郝梦,背地里就给他取了老色鬼这个绰号。 陈安龙这一次专程找郝梦,还是缘由前天晚上见到蒋凡身手不凡,想经过郝梦笼络到他。 好色男人的本性,都喜欢别人碗里的东西,已经厌倦了郝梦的陈安龙,看到她挽住蒋凡手臂那一刻,当着自己司机兼保镖的面,嘴里不承认郝梦和蒋凡是情侣,心里却承认了这样的身份,所以对郝梦又重新产生了兴趣。 陈安龙希望笼络到蒋凡,还希望侵占他的女人,感觉这样的三角关系才够刺激。 郝梦走近,陈安龙当着张副总的面,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抓,说道:“手感不错,还是这么紧实。” 酒店这样的地方,嫖客在妈咪小姐身上,揩油暧昧一下纯属正常。 虽然心里对陈安龙有怨恨,但是看在银子份上,郝梦也希望陈安龙能经常帮她订房。 因为订房多,安排小姐坐台的人数就多,不但可以收取每位小姐20元的坐台费,陈安龙这样大方的嫖客每次给订房妈咪的小费真不算少。 今天,当张副总告知她,陈安龙已经帮她订房,郝梦没了曾经的喜悦,现在看到他习以为常的揩油,心里还滋生出厌恶,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张副总完成任务,提前离开了。 郝梦陪同陈安龙和他的保镖一道进到预定的包房,她没有像以往那样与陈安龙开些荤素不一的玩笑讨好他,而是刻意坐到距离他有半米远的沙发上,问道:“陈老板,今天晚上又和那些朋友约的酒局,我好提前帮你们把心仪的小姐留下。” 合家欢接待的多数都是台湾客人,陈安龙这样阔绰的老板,无论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或许是长期在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酒店的妈咪大多认识。 陈安龙色眯眯地看着郝梦,把自己比作帝王一样说道:“我们好久没有亲热过了,今天没有约朋友,只想好好宠信你。” 酒店上至总经理,下至服务员,每个人都把他当大爷一样伺候着,在他的钞能力下,想和那个妈咪发生点什么,截止目前,还没有人拒绝过他。 曾经有一段时间,陈安龙把目光盯上了服务员和酒店前台,感觉这类人比妈咪小姐清纯,被他盯上的服务员或前台,多数都沦陷,以至于有些妈咪调侃说,合家欢就是他的后宫。 听到陈安龙想带自己出台,郝梦犹豫了一下道:“陈老板,今天我身上不方便,还是给你选个漂亮点的小姐伺候你,如果耽误了你‘快乐’的美事,我可背不起这样的罪过哦。” 在合家欢第一次被妈咪拒绝,陈安龙颜面有些挂不住了,他有些怒意道:“怎么?害怕我给不起钱吗?” “真不是,不信你摸吗。” 郝梦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副总下午到宿舍要求她晚点上班,本身还没有来月事的她,却故意垫了一片卫生巾。 她很清楚,踏入风尘,躺下容易,站起来很难,可是自从认识蒋凡以后,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尽量让自己身子干净一些。 听到郝梦敢让他摸,对女人月事还是有些忌讳的陈安龙没有继续强求,而且切入正题道:“前天晚上,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仔在一起,那是你男朋友吗?” “前天晚上?你看见过我们?”郝梦惊讶地问道。 “我不但看见了你们,还看见了那个男仔替你打架。” “火车上认识的,不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你们怎么会那么亲热挽住。” “我一个女人,刚遭遇了抢劫,肯定害怕,挽住一个男人的手,心里会踏实一点,这很正常,你想多了!” 心里是希望与蒋凡有感情交织,可是不可能给一个嫖客诉说自己的情感世界,郝梦再次否认道。 身处尔虞我诈,银子最大的欢场,郝梦练就不露声色的本领,真骗过了老奸巨猾的陈安龙。 信以为真的陈安龙开门见山道:“什么时间,帮我把他约出来一下,我想认识他,当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曾经希望扣住陈安龙,完全是看重他口袋的银子,并不欣赏他的做人方式。 “你也知道,从事我们这样职业的人,不好意思留联系方式给别人,我只知道他是过东莞投靠朋友,还没有固定地址,前天分开,我们都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你的好处费,我可能无福消受哦。” 正当郝梦给陈安龙打着太极的时候,酒店妈咪王芳敲门走进房间,先是热情给陈安龙打完招呼,然后对郝梦道:“酒店对面士多店老板让我给你带个口信,有一个本地口音的女孩子打电话找你有急事,老板让她一刻钟以后再打过来。” 第11章 大方的酒客 王芳是郝梦的远房表姐,也是她的风尘师傅,做妈咪已经三年多了。 因为职业需要,妈咪可以随意使用酒店电话拨打省内电话,郝梦为了不让蒋凡知道她的职业,故意留的平时经常光顾的士多店电话。 她能记住士多店的电话号码,源自上班时,需要帮嫖客买槟榔这类酒店不卖的东西,直接打电话让士多店送,以至于士多店老板把她们这些妈咪像财神一样供着。 与家乡亲人一直是书信联系,与嫖客之间是用酒店电话,与外界所有联系中,郝梦只给蒋凡留了士多店电话,听到有个女人打电话到士多店找自己,郝梦心里疑惑到底是谁呢? 虽然心存疑惑,她还是去了士多店,接到朱茂菊的电话。 得知蒋凡没有找到师兄,身上盘缠本身就不多的他,把自己留给他的50元帮了外人,还打了治安队的副队长,现在已不知去向。 郝梦更加佩服蒋凡这样的行事风格,也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全来。 接完电话,回到包房,郝梦连应付陈安龙的心情都没有了,一心只想着走投无路的蒋凡会去哪里?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没有心情应付,郝梦就把王芳往陈安龙身边推。 真以为郝梦来个月事,陈安龙顺应了她的愿望,手开始在王芳身上游走,心思还放在笼络蒋凡的事上,看到郝梦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假惺惺地问道:“接过电话回来,怎么魂都丢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王芳看到郝梦心甘情愿把这位财神爷让给她,主动坐在陈安龙大腿上。 郝梦知道这样的状态也不适于上班,为了不暴露心迹,她对陈安龙道:“一个老乡在长安出了点事情,我想过去看看,晚上就不能陪你喝酒了,你不会生气。” 身边虽然有主动的王芳,但是陈安龙今夜来的目的主要是郝梦,腿上坐着王芳,他还色眯眯在郝梦胸部捏了两把,同时再次在她屁股上揩了一下油,目的是想确认她说的来了月事是不是真的。 从屁股上确认那里的确带有卫生巾,陈安龙才掏出五百递给她道:“既然有事你去忙,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电话,另外别忘记帮我打听一下那个男仔的消息。” 拿着陈安龙的五百元,郝梦找到张副总,借口说来了月事身体不舒服,无法坚持,从业酒店一年多来,她第一次大方地给了两百元请假,给自己心情放假。 妈咪即便给钱请假,还需要副总批准才行。 张副总看郝梦换衣服时,已经看到她裤衩上挂有一片卫生巾,只要没有得知陈安龙这个贵宾,他也痛快批准了郝梦请假。 离开酒店,郝梦没有回宿舍,想步行走走散散心,心里一直在猜想,蒋凡会去哪里? 想着事情,不知不觉走向两人共度春宵却没有故事发生的小旅店。 距离小旅店还有几十米远时,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背身对着她,望着小旅店发呆。 郝梦根本不敢相信眼睛,用手擦拭了两下,再次确定是蒋凡时,她激动得眼泪花花,正想准备冲上前去,抱着这个近两天来一直朝思暮想的男人,忽然想到不久前,身上刚留下有陈安龙的色手印,又去抱蒋凡,感觉这是玷污她们之间的邂逅。 心里作祟,她隐忍住自己的心思,装出淡定的神情走到蒋凡身边道:“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找到师兄,还惹了一身麻烦,逃出长安,刚巧路过虎门,就想着到我们分别的地方看看。” 从蒋凡痴呆地望着小旅店,就看出他对这里也充满了怀念,这是郝梦最为欣慰的地方。 从朱茂菊电话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郝梦还故作无知地问道:“惹到什么麻烦?” 她这样做,带有明确的目的,就是想听听蒋凡会怎么宣扬打治安仔这样的“丰功伟绩”,毕竟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夸大其词地显摆自己的勇猛。 九十年代初,打治安仔这样的事情,真不是一般人敢做,所以各个村的治安联防在打工者面前才会那么嚣张。 “一个本地狗杂种,认为我勾引了她喜欢的女人,带了三个狗腿子不想给我活路,我把他们收拾了。” 蒋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郝梦,却只字不提自己帮助金兰的事情。 他的讲述肯定比朱茂菊电话里说得清楚,倾诉中没有出现丝毫显摆的意味,说话虽带有脏话,但言语却相当朴实。 看到蒋凡说到治安仔恨得咬牙切齿近乎于凶残的神情。 说到帮他的朱茂菊,那份发自肺腑的感激之心又是那么真切。 郝梦心道:“小男人,如果你为人别这么仗义,身心不是这么干净,那该多好啊!” 其实郝梦比蒋凡还小一岁,只是社会经验丰富,心智已经成熟的她才会认为蒋凡还是小男人。 已经落入情网的郝梦,想到自己的职业,自卑地坚信自己配不上蒋凡。 不想蒋凡知道自己的职业,可又想帮到他,郝梦想了一会道:“我有个表哥在白沙一村里租有房子,你暂时在他那里住两天,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到时候我给你办一张暂住证,单独租间房子,男孩子找工作不容易,你也不用太急,慢慢来。” 陈安龙给的五百,交了请假费,只剩三百,一张一年的暂住证就接近三百,所以郝梦想到挣两天钱,在帮蒋凡操持租房的事情。 已经欠了五十没还,在上沙治安队里,也了解到一张暂住证的价钱,加上租房,蒋凡多少也能算出大概花销,他赶紧摆手拒绝道:“我今天暂住一天就行了,听人说建筑工地招人只需力气大,其它没啥要求,明天我想去试试。” 听到蒋凡要去工地,郝梦心疼的同时,忍不住埋怨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学校,但是能走进那所学府,就证明了你的优秀,我也深信你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现在听我的,工作慢慢找,实在不行,我就介绍你去一个地方。” 提到工作,郝梦想起陈安龙打听蒋凡的事情,职场里练就察言观色的本领,当陈安龙说到看见过蒋凡打架,郝梦就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 先前和陈安龙打太极,不单单是不确定是否还会与蒋凡重逢,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看到陈安龙对他的司机兼保镖,趾高气扬的样子。 郝梦不愿意蒋凡为了生活,像陈安龙的司机那样,点头哈腰去挣那点银子,自己已经生活在没有尊严的欢场,她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活出一份尊严。 第12章 白沙村借宿 白沙村与厚街镇的白濠村相邻,分别有1234村。 白沙一村还没有开发,距离最热闹的商业街相隔几百米,先富起来的本地人多数已经搬离了老宅,就把自己的祖屋隔成一个个单间,用着出租。 这样条件简陋的租屋,却方便了许多居无定所的漂泊客,也方便了许多漂泊情侣和露水夫妻,只是每月几十元不等的租金,只有少量漂泊客舍得消费。 除了房屋租金,最大问题就是暂住证,这是居无定所的人除了工作,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事。 从社岗沿着107国道莞太路段前行,三四公里路程就到白沙,坐中巴车一元钱。 难得给自己心情放假的郝梦,很享受和蒋凡在一起的时光,为了多些时间相处,平时都不敢走夜路的她,挽住蒋凡的手臂步行前往。 这条路有一处小山开辟出的路段,道路两旁除了山地,没有任何建筑物时。 白天这里倒是有川流不息的路人行走,晚上就显得有些寂静。 这样的地方,也是抢劫犯最喜欢蹲点的地方,郝梦紧紧挽着蒋凡的手,四处张望。 蒋凡感觉到郝梦紧张,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听说路人少的地方最容易遇上抢劫,有点害怕。” 已经遇上一次抢劫,虽然蒋凡化解了危机,但是作为女孩子,郝梦还是害怕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 看到郝梦身体抖得厉害,蒋凡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安慰道:“有我在,别怕。” 信任能让人产生无穷力量,蒋凡的安慰真给了郝梦不少勇气,战战巍巍的身体也不抖了,头靠在蒋凡肩上很是享受道:“说的也是,到东莞两天就打了两架,全是以少胜多,有你这个保镖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能有这一技之长傍身,还有这么强壮的体魄,还是拜老头所赐,否则我可能还是曾经一个瘦不拉几的男孩子。” 说到这里,蒋凡又想李酒罐了。 火车上一直是郝梦慷慨解囊,到了东莞也一次次受她帮助,蒋凡心里对她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早已超越了亲密朋友的界限,可是距离恋人又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他自己也无法判定这是不是感激所致,但有一点蒋凡很清楚,那就是短暂相处,他已经对郝梦产生了无限信任。 不愿提及学校的事情,蒋凡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了漂泊中认识的第一个女人。 蒋凡来自成都下属一个县的农村单亲家庭,家里三姊妹,一个大他一岁多的姐姐,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母亲是农民,父亲是铁路工人,在修改成昆铁路即将竣工时,因公殉职。 父亲去世时,妹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一去世,作为农村妇女的蒋母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生活可想而知。 蒋母没有再婚,坚强地抚育着三个孩子,一个女人抚养三个年幼的孩子,家里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根本不可能供三个孩子读书,农村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三姊妹中,只有蒋凡一人进了学堂。 知道自己上学来之不易,蒋凡读书十分刻苦,周末还去大队干农活,挣工分贴补家用。 高考时,蒋凡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被北京这所重点大学录取。 到了北京受李酒罐帮助,师徒俩齐心协力,搬运的煤球多,他也能吃上几顿饱饭,加之习武,才有了看似清瘦,却极为健壮的体格。 上大学后,虽然没再找家里要生活费,但是学费还是家里支持。 读书这十余年里,是母亲、姐姐、妹妹三名女性支撑起他的求学之路,所以他也是全家的希望,一次意外,摧毁了自己的梦想,也破灭了家里三个亲人的希望。 说到这里,蒋凡的眼泪滑过了脸颊。 郝梦很想知道蒋凡口中的意外,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看到他忧伤的神情,还有跌落的眼泪,善解人意地收敛起自己的好奇心。 倾诉以后,蒋凡负重的心理得到一些释放,没过一会他的心情就轻松了不少,凝重的神情也消失了。 从社岗村到白沙一村,要先路过白沙商业街。 所谓的商业街,其实就是一条刚修建不久,从村委连接107国道的宽敞水泥路,道路两边楼上是厂房,一楼临街面就是铺面。 这是白沙村里最宽敞的一条大道,周边全是工厂,慢慢成为白沙最为繁华的地段。 一公里多长的商业街,汇聚有舞厅、电影院、录像厅等娱乐场所,当然也少不了解决衣食住行的商铺和路边摊贩。 闻到商业街上弥漫出的烟火味,已经饥肠辘辘的蒋凡,肚子开始“咕咕”直叫。 郝梦听到这个声音,疑惑地问道:“你没吃饭吗?” 蒋凡尴尬地抠了抠后脑勺道:“忘了。” 从上沙治安队放出来已经临近中午,和朱茂菊约好下午一点,蒋凡害怕失约,没顾上吃饭,朱茂菊刚走,就出了秋哥来找麻烦的事情。 逃离上沙,蒋凡已是饥肠辘辘,口袋只剩五元还漫无目的地,想到能节约一顿是一顿,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郝梦观察过蒋凡,发现他腼腆或尴尬的时候,都习惯抠后脑勺,心疼地埋怨道:“饭都舍不得吃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你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别打电话吗?” “已经睡到坟地去了,还要怎么才叫万不得已?” “我身上还有钱,只是预防不时之需,不敢乱用。” “有钱?在火车上,就发现你只有一张大团结,给你的50元做了雷锋,昨天去长安坐车,还有一天生活,你还能有多少钱?走,先去吃点东西。” 听到蒋凡还在逞能,郝梦直接揭了他口袋银子的老底。 郝梦心疼地想带他去餐厅吃点好的,蒋凡却坚持路边摊能吃饱就行。 一元一大盘的炒米粉,蒋凡吃了两份,终于算是勉强填饱了肚子。 郝梦把摊贩找回的98元,连同一张百元大钞塞进蒋凡手里道:“不说吃好,但是一日三餐必须吃饭,不然你怎么给我当保镖嘛!” 看到这么多钱,蒋凡说什么也不接受,两人争执了很久,郝梦看他拒绝得这么果断,只好折中把找回的98元重新塞回他手里,翘起小嘴道:“这点钱你再不要,我就生气了。” 郝梦所说的表哥王勇,其实就是王芳的亲哥哥,她们的家乡是同一个村,却是拐了十几道弯,算下来是表姊妹的亲戚。 已经三十出头的王勇,这样的年龄所有工厂都不会要,他从家乡借到堂弟王凯的身份证,王芳借助陪陈安龙共度春宵的机会,吹着枕边风,把哥哥介绍进了达丰鞋厂做机修 第13章 心胸狭隘的表哥 三十几岁的老光棍,外表也还不咋地的王勇,只是厂里一个机修,由于是陈安龙安排进的达丰,有些不明就里又喜欢投机取巧的人,以为他和老板有什么关系,工作中随时迎合巴结他。 恭维声一久,飘飘然的王勇就忘乎所以来,掩耳盗铃般真以为自己有很强硬的后台,不但见人都吹捧自己是老板安排进厂的人,对其他同事的态度也开始骄纵起来。 依靠巧舌如簧的嘴,还在厂里找到一个年方18岁模样还比较俊俏的女朋友。 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为了讨好小女友,王勇花钱在白沙一村租了一间30元一个月的老屋。 郝梦领着蒋凡到王勇租屋的时候,他还没有下班,两个人等到十一点半,才看到加完班的王勇揽着小女友肩膀,哼着小曲回来了。 看到郝梦带着一个陌生男孩来,不用问就知道是借宿。 看到蒋凡穿着不太合身的廉价蓝色涤纶布衣裤,憨憨的的模样更显得土里土气,王勇借着夜色向他投去阴霾愤恨的目光。 王勇心里的不满,源自他看着郝梦从一个横擦鼻涕的小丫头,慢慢长成村里的村花,慢慢产生了非分之想。 曾经他还想说服父母帮他去向郝梦家提亲,好在他父母明事理,不想破坏了邻里关系,挖苦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狠狠训了他一顿,王勇嘴里是断了念想,心里却一直记挂着这事。 虽然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但是看到郝梦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这副土里唧的样子,自我攀比认为自己比蒋凡帅多了,心里开始不平衡起来。 他毫不掩饰难看的脸色,看着郝梦没丝毫客气道:“只能借宿一晚,我们每天上班时间特别长,需要充足的睡眠,有外人在我和佳佳都会休息不好。” 王勇看蒋凡不顺眼,但是他的小女友佳佳却有不同的认知。 虽然街面上帅哥很多,但是都是陌生人,男女失衡的流水线工作,对于这个即将借宿的男孩,佳佳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穿着朴实显得有些土气,但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刚硬,清澈见底的眼神,给人一种值得信奈的感觉。 佳佳也把蒋凡与王勇做了比较,除了没有工作,样子有些落魄,其他方面对比,她感觉蒋凡比喜欢吹牛的男朋友顺眼多了。 心里有了这种感觉,听到王勇不太友好的回复,佳佳拉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漂泊在外,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况且还是阿梦的朋友,只是晚上借住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这么小气做什么?” 看到佳佳同意,王勇没再说什么。 但是郝梦看到蒋凡尴尬地站在那里不出声,心里就不想他受委屈,接茬道:“你们上班也辛苦,房间里多住一个人是挺不方便,我先带朋友去住一晚旅店,就不麻烦你们了。” 说完准备拉住蒋凡离开。 佳佳虽然不知道郝梦和王芳的职业,但是工厂放假或节假日,亲朋好友都会约上见面喜庆一下,佳佳和郝梦也十分熟悉。 听到郝梦客气的回复带有不高兴,佳佳拉住她道:“阿梦,别听他我,不就是住几晚的事情,又不会影响什么。” 原本郝梦是准备把蒋凡送到这里,就回酒店宿舍。 听到王勇不太友好的话,她又不好驳了佳佳的面子,临时决定留下来,第二天起床就在附近给蒋凡找间房子。 30元一间的老屋,虽是红砖青瓦,但是有些年陈的房子,屋里墙皮都掉了。 屋里,几张木板拼接在一起铺在地上,木板上垫有一床棉絮、一床草席、一床被褥就是睡觉的地方。 临时来访,没有多余的床上用品,郝梦到村里士多店买来一床草席、一床被褥,直接铺到地上将就一晚。 男女混居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被治安联防抓住情况就不妙了。 这些吸血鬼会以非法同居的名义,相比没有暂住证会多出一倍的罚款,有时看到穿着时尚点的女人,还会诬陷别人涉嫌卖y,多出几倍罚款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在村的工厂厂牌,在本村里可以当着暂住证使用,出了所在村这项规定就完全失效。 王勇和佳佳有白沙村里工厂的厂牌,他还花钱办了一张假的结婚证,已经使用过无数次,目前还万事大吉,进到房间,王勇为了不和蒋凡睡一个铺,故意粘住佳佳不肯撒手。 郝梦一眼就看出他什么意思,铺上草席躺下后,就自觉对蒋凡道:“我们两个挤一晚,明天早点起来,找工作的同时,随便也在周边看看房子。” 听到郝梦这样说,王勇也没有客气,没等蒋凡躺下,就直接把房间灯关了。 虽然两人已经睡过一个被窝,但是现在有外人,蒋凡在这黑灯瞎火不见五指的房间,都还是有些放不开,摸黑背对着郝梦躺了下来。 郝梦感觉到蒋凡已经躺下,贴心地把手里的被褥盖在他身上,因为借宿,她也没做什么亲密举动,只是随意把一只手搭在蒋凡腰上。 寄人篱下,主人家王勇的态度又是这样,自卑的蒋凡躺在草席上纹丝未动,心里却是如鲠在喉般难受。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没心没肺的佳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王勇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看到郝梦和蒋凡躺着的地方没有丝毫动静,以为她俩也睡了,开始蹑手蹑脚地在佳佳身上游走。 工作时间长,平时王勇没有这么高的兴致,现在兴趣特别高,还是源自自己不想和蒋凡睡一张床,又嫉妒他和郝梦睡在一起。 嫉妒产生的愤怒,憋在心里难受,所以想在小女友身上得到发泄。 疲惫的佳佳感觉到王勇暧昧的手,如果是平时,她会满足王勇,但是有外人,她就不乐意地埋怨道:“现在有外人,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憋一晚上又不会死人。” 王勇也有些不高兴地回道:“不是你要留下他的吗?为什么要我憋着?黑灯瞎火他们也看不见。” 第14章 饺子馆的大叔 王勇和佳佳两人是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可是房间就这么大,两个地铺又近在咫尺,她俩的对话清晰传进还没入睡的郝梦和蒋凡耳里。 先前因为忌讳是在别人这里借宿,郝梦在被窝里还与蒋凡保持有一定的距离,王勇一次次伤人的话,使得她极为难堪。 不知蒋凡是否听到两人地对话,郝梦心疼地向他靠近了一些,随意搭在蒋凡腰上的手也环过了他的腰间,摸到了他胸膛。 蒋凡感觉到了郝梦心情不爽,双手握住她伸来的小手,轻轻揉捏了几下,用肢体语言暗示她别计较太多。 难堪的郝梦,看到蒋凡胸襟豁达,没再顾忌王勇的不满,拉住蒋凡的肩膀,明示地让他转身过身来抱着自己。 郝梦的动作有些过大,王勇和佳佳两人的被窝也消停下来。 一间破旧的租屋,两张简陋的地铺,因为一次借宿,一对真正的情侣开始同床异梦,而不是情侣的两人,却加深了一次共患难的经历。 在嫉妒和不满中煎熬的王勇,整夜都没怎么睡觉。 清晨六点多,破旧的老屋外刚透进些许亮光,王勇就起床准备洗漱,看到郝梦像小猫一样温顺地蜷缩在蒋凡怀里,睡得那么香甜,他恨得咬牙切齿地想在蒋凡头上踏上两脚。 虽然没有把踩踏的想法付诸行动,但他走到房屋角落的水龙头边,故意把水开得很大,“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佳佳睁开惺忪的眼睛,瞄了一眼放在床头一张塑胶凳子上的闹钟,还差二十分钟才到七点,忍不住埋怨道:“洗个脸用得着搞出这么大动静吗?” 气急败坏的王勇,还没有愚蠢到为了对郝梦不切实际的幻想,得罪千辛万苦追到的漂亮小女友,听到佳佳埋怨,他极不情愿地回头瞅了她一眼,没再敢吱声。 郝梦想到只是借宿一晚,已经都要走了,王勇还在借题发挥表达不满,从被窝里起身整理了一下皱褶的西装,没客气地对王勇说道:“借宿一晚,耽误了你休息,我也不让你吃亏,上次借我的一百不用还了,就当房费。” 说完没等王勇开口,拉着跟随她已经起身的蒋凡,收起用了一晚的草席和被褥,带上蒋凡的提包走出了房间。 “阿梦平时待你不薄,就是带朋友来住了一晚,看你做的什么事。现在你妹妹不想管你,如果遇上点什么事情,以后看谁还愿意帮你。” 两人走出几米远后,听到屋里佳佳埋怨王勇的声音。 一月的清晨,带有微风的东莞,还是有些寒冷。 长期习武的蒋凡倒是没觉得什么,可穿着工作制服的郝梦,上身穿有衬衫和一件西服外套还好,但是下身穿着丝袜和筒裙完全不保暖。 看到冻得发颤的郝梦,蒋凡先是想把手中的被褥披到她身上,感觉这样有损她的形象。 思虑片刻,蒋凡脱下自己的上衣系在郝梦腰上,自己从提包里拿出秋衣穿上。 穿着时尚的工作西装,围着一件土里土气的涤纶上衣遮挡住大腿,虽然起到点保暖效果,但是看起来和披上一床被褥也好不好哪里,不但不伦不类,还十分滑稽。 郝梦忽视了外在美感,感动中还不忘调侃道:“还是有点冷,要不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穿。” 信以为真的蒋凡,再次拉开提包,准备把前天换下还没来得及洗的裤子拿出来自己穿,把身上这条相对干净点的新裤子脱给郝梦。 郝梦看到蒋凡这副淳朴的憨样,指着已经有不少路人的街面,笑嘻嘻地问道:“四周都是人,你真好意思脱啊!” “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换一下,你冷感冒了不好。” 郝梦赶紧拉住蒋凡的手臂,阻止道:“傻瓜,给你开玩笑的,有你上衣取暖我已经好多了,现在去找家早餐店,吃完东西太阳就应该出来,那时就不冷了。”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贩卖各式早点的摊贩和店铺已经开始营业了。 路边摊加蛋的米粉、云吞是一元钱一大碗,店铺里一元五一碗,分量还少点。 这一次蒋凡没有节约,拉着郝梦直接走进村口的一家早餐店。 一个人一份炒米粉,两人磨蹭了快一个小时,其它座位上的食客已经换了两三轮,工厂已经上班,她们还没有离开。 店老板看到两个提着草席被褥进来,还故意吃得这么慢,多少猜出些状况,热心地提醒:“你们赶紧吃,吃完也可以在店里休息。” 老板是好意,可两人还是有些尴尬,赶紧把盘子里剩得不多的米粉吃完,准备买单离开。 老板已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云吞汤道:“我不是催你们离开,而且担心你们吃了冷东西生病,来,喝完热汤暖暖胃,你们还没有找到工作。” 老板暖心的话,让两人极为感动,起身一个劲地致谢。 郝梦主动介绍道:“我有工作,我朋友刚到,男孩子找工作不容易,我们想在周边租间房子住下,慢慢考虑工作的事情。” 看到郝梦和蒋凡极为有礼貌,老板更为热心地指着店铺对面一所老式院落道:“租房子没有暂住证也麻烦,办张暂住证至少需要花两三百元,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对面那所房子是治安队长家的祖屋,你租他的房子,虽然比其它同类的房子贵上一二十元,但是他的房子从来不查房。等这个小伙找到工作,你们再去租便宜点的房子,也能省点办证的钱。” 听到有这样的好事,郝梦担心地问道:“他的房子应该很好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房间?” “如果是平时,他的房子需要排队才能租上,现在年尾了,租房子的不多,昨天一对小情侣刚退了房回家过年,现在还没有租出去。你们多坐一会,队长媳妇在东升磨具厂挂职,她每天去厂里打完卡,就会从这里路过回家。” 工厂上班时间,店铺没有其他客人,等队长媳妇的时间里,通过彼此介绍得知: 店老板姓邱:五十二岁,来自东北吉林,有一个女儿打工时认识一个香港货车司机,一年前结婚,女儿心疼爹妈在家乡做农活太累,就支持老两口在这里开了这家饺子馆。 因为是夫妻档,舍不得花钱请人,老两口最早只是卖中晚餐和宵夜,但是看到周边吃早餐的人多,老两口就想到分工,分时段休息,把早餐也卖上了。 “邱叔:你光顾着关心我们的事情,碗筷都没有来得及收拾,我帮你。” 蒋凡说着麻溜地帮助店里收拾起卫生,老板没有阻止,欣赏的看着这个懂得感恩的后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第15章 积攒下的情债 蒋凡刚把碗筷洗完,正准备拿着扫帚把地扫一下,治安队长的媳妇骑着一辆女士摩托车来了。 虽然在许多本地人心里,打心眼地瞧不起外地人,但是老板对谁都慈眉善目极为友善,胖乎乎的治安队长媳妇对他也很有好感。 听说是他介绍的租客,五十元的房租是一分没少,但是同意在房间里增加一张老式架子床。 租一押一,交了一百元拿到房门钥匙和收据,队长媳妇难得大度地提醒了一句:“收据收好,掉了押金没得退,如果在村里周边遇上查暂住证,你把收据拿给他们看,就说是我的租客,查证的那些捞仔不敢为难你们。” 说完没在多言,骑着她的摩托车走了。 队长媳妇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和内地同龄农村妇女没啥多大区别,价格不菲的服饰穿在她接近一百七八十斤的身上,真有些违和感,嘴上的口红因为涂得不太匀称,不但没有美感,还有些滑稽。 一句看似好心地提醒,但是从队长媳妇嘴里说出,无不彰显着本地生的优越感,得意忘形的神情,很难让人产生好感,蒋凡第一次见到她,对她的评价是:仗势欺人不好交往的女人。 队长媳妇答应的架子床要下午才送过来,蒋凡和郝梦拧在行李走进租屋,看到房间和王勇租的差不多大小。 修建于五六十年代的老屋,已经破损的窗户用几块木板封闭,布满了斑驳痕迹的墙上,有些缝隙中还生长出了青苔,让人深深地感受到时间的沉淀和岁月的沧桑。 十来平方的屋里空荡荡的,只有靠最里面墙角边安有一个水龙头,还有一条排水到屋外的沟渠,青光白日走进房间,都显得有些灰暗。 终于算是安顿下来,郝梦对蒋凡道:“走,等老板娘让人把床送来在收拾房间,先去街上买一身衣服,找工作面试的时候,还是穿得正式点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妈咪心里的拼命三娘,酒客心里特别现实的郝梦,倾其所能地希望帮蒋凡在漂泊中少些磨难,从未考虑个人得失。 窘迫的环境没有能力拒绝这份善意,蒋凡嘴里没说什么客套的话,但是靠女人维持温饱,心里除了感激、还有男人吃着软饭的压力。 听到郝梦还要给他买衣服,蒋凡毫不犹豫拒绝道:“身上这身衣服还是新的,找到工作有厂服穿,真不用太浪费了。” 看到贫瘠中的蒋凡对外人还乐善好施,对自己却这么节俭,郝梦和他讲起条件道:“这次听我的,就买一身衣服,一床铺的棉絮,其它的都不再买,你也别有太多顾虑,以后挣到钱,还我不就行了吗。” “就只能买这两样,其它的真别买了哦!”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看到郝梦带有撒娇的神情中充满坚定,蒋凡也不好过多辜负她好意,心里默算着她为自己的所有开销。 白沙商业街周边都是工厂,两人逛街的同时,也没忘打听着工作的事情。 路过白沙邮电所的时候,蒋凡向里面瞅了几眼,摸了一下兜里的九十几元,最终还是佯装随意地望向别处。 他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郝梦的眼睛,对蒋凡略有了解的她,笃定的问道:“是不是想给你师傅报个平安?” “是的,那老头坏得很,给一个找不到人的空信封,就把我赶上漂泊的火车,我想找他兴师问罪。” 说道李酒罐,蒋凡脸上有了笑容。 没大没小的开玩笑,是师徒两人平时交往的方式,现在说兴师问罪,其实是心里无尽的思念。 “进去发封电报,早一点给老人家报个平安,让他早一点放心。” 看到蒋凡随时想着师傅,郝梦虽然不认识李酒罐,但是也猜测他应该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不然师徒俩不会在短短的三年多里,处成了情同父子的感情。 知道蒋凡现在连亲人都无颜联系,为了让他心里少背负一些牵挂,郝梦挽住他的手臂走进了邮电所。 电报是按字收费,每个字两毛钱,为了节约,蒋凡想了很久,终于将千言万语难以表述的思念,简化成二十来个字写在电报纸上:“老头:未找到师兄,臭小子没有被你害死,已经找到落脚处。” 邮电局营业员接过电报纸,面无表情的说道:“7元4毛。” 蒋凡心疼地问道:“不是两毛钱一个字吗?我只写了二十六个字啊?” “地址十一个字,也要算钱。” 长期被这样询问的营业员,见怪不怪地回道。 “我不留地址行吗?” “电报必须留简易地址,这是规定。” 蒋凡想到寄一封信,只需要八分钱,而发封电报,不但没有表达清楚心中的思念,还这么贵,心疼钱的他赶紧收回电报纸,对营业员客气地回道:“不好意思,我考虑一下,晚点再来。” 营业员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蒋凡,埋怨道:“你是逗我玩吗?没事就别来这里耽误我工作。” 上班时间段,邮电所根本就没人,看到营业员有些骄纵的态度,郝梦虽然没有对营业员说什么,但是夺过了蒋凡收起的电报纸道:“老人家早收到你的消息,早安心,我们年轻人节约一点,这点钱就省出来了。” 虽然心疼发电报的银子,但是给师傅报了平安,蒋凡压抑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先前谈的条件是只买一身衣服和一床铺的棉絮,买完这些,郝梦总感觉蒋凡什么都缺,什么都想给他买。 在她的撒娇中,又给蒋凡添置了些牙膏牙刷、肥皂、洗衣粉等必要的生活用品。 临近傍晚,收拾完租屋卫生后,郝梦对蒋凡道:“等会你自己把床铺上,先在这里安心住下,找工作的事情慢慢来,别急。我两三天就过来看你一次,如果遇到什么急事,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以前你不是说只能晚上七点后打吗?” “现在给你放宽政策,可以随时打。” 两人已经有过不少暧昧的接触,郝梦还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是与爱情无关的友情。 心里希望每天能见到蒋凡,却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 第16章 梦里的女孩 听到郝梦要走,蒋凡起身要送她。 “别送了,出门就是国道,我自己坐车就行。现在气温比较低,记住先用电热棒烧点热水,别用冷水冲凉。” 郝梦已经看出,看似质朴憨厚的蒋凡,骨子里却有一份韧性和倔强,只是比较在乎她的感受,所以比较顺应自己,为了尽可能不暴露工作地址,她婉拒了蒋凡送她。 “为什么要两三天才过来一次?如果你忙,我可以去你工作的附近等你啊!” 看到蒋凡恋恋不舍的神情,郝梦也有些不舍地回道:“我工作没有固定下班时间,有空我会过来看你。” 蒋凡到东莞两天,每天看到街面上大部分打工妹都穿着廉价的厂服,为了工作方便,制服还有些宽松肥大,穿着身上完全无法突显这些靓丽的身材,还遮盖住了这些女孩们朝气蓬勃的青春活力。 昨天见到郝梦,她虽然没有化妆,但是西服搭配筒裙的时尚工作服,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与街面上那些工厂美女,有着明显的区别。 看到郝梦一次次拒绝透露工作信息,虽然蒋凡很想知道她到底做什么工作,但还是隐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尊重她的隐私没有多问。 郝梦走后,蒋凡准备整理下床铺好好休息一下。 翻开上午刚买的棉絮,看到里面夹带有一盒裤衩。 原来这是郝梦顾忌他的面子,趁着他试衣服的时候,偷偷买下塞进棉絮里。 蒋凡手里拿着裤衩沉默了很久,眼眶已有了泪花,自言自语道:“我这样被学校开除的倒霉蛋,怎么忽然就能转运,遇上这么善良的女孩?” 感动中的蒋凡,心里再次疑惑,这样的交往是否算恋人,他躺在刚铺上的床上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一个自认为准确的定位。 近几天持续没有休息好的他,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他再次梦到刚离开租屋的郝梦,还有那位心里拒绝想起,却持续数天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 持续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叫汪文羽,蒋凡正是因为与她在错位的环境下相遇,才被学校开除,踏上了漂泊之路。 事情就发生在蒋凡离开北京的前一天。 蒋凡深刻地记得,那天北京也是大雪纷飞,气温骤降到了-20°c。 在学校时,每个周末,他会去什刹海街道勤工俭学,和李酒罐一起搬运煤球贴补求学的生活费用。 那天晚上接近十点,他才从南锣鼓巷送完煤球赶回位于魏公村的学校。 顶风冒雪艰难跑回宿舍,进到楼道,蒋凡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搓了搓那皲裂的手取暖,自言自语埋怨道:“妈那个巴子的,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自从进了三九天,给老子就没得一天安逸过!” 眼下距离学校关闭澡堂只有十来分钟了,来不及多想,他匆忙拿上换洗衣服,又火急火燎地跑向男澡堂。 蒋凡习惯在最里面洗,私密,且安全。 快速脱光衣服,他埋着头径直往里走。 白炽灯昏黄的光被笼罩在满屋潮湿的雾气里,中间靠里的一个格子间还传出“哗哗”的洗澡声音。 蒋凡路过时歪着头透过浓稠的水雾朝里扫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里面的人竟是一个女生! 身高170以上,皮肤白皙,身材苗条,此时她正眯着眼睛,仰头冲洗着乌黑秀发上的洗发水泡沫。 曼妙的身段,弹润的肌肤,毫无保留呈现在面前, “男澡堂怎么出现女生洗澡?”蒋凡疑惑的自问道。 疑惑驱使下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大学两年,蒋凡连温饱都难以维系,哪会有机会跟异性有近距离接触,更别说坦诚相见了。 当看清女孩五官时,他猛然发现眼前的女生竟是心理系系花汪文羽! 她可是魏公村这所高校一道亮丽风景线,许多男生魂牵梦萦的梦中情人。 这些男生痴心妄想的男生,也包括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蒋凡。 在荷尔蒙不断驱使下,蒋凡此刻已然忘了男女有别,只是像个傻瓜似的,傻愣愣地望着水雾中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人怔怔出神。 当汪文羽冲干净头上的泡沫,睁眼时看到半米之外居然站着一个光溜溜的陌生人,那双狗眼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同样光溜溜的身子,顿时吓得惊声尖叫。 “啊…啊……啊………” 慌乱中,汪文羽想用擦头发的毛巾同时捂住特别敏感的地方。 但事发突然,地面布满了洗澡留下的泡沫,又湿又滑,惊恐的汪文羽非但没能捂住敏感部位,脚下也乱了阵脚,只听得“哎呀”一声,她赤条条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仰倒。 “小心啊!” 痴呆的蒋凡此时也从汪文羽的尖叫声中忽然醒了过来,看到她朝后仰倒,脑袋就要磕碰到身后的水泥墙上,他赶忙飞步上前,侧身左手托住她的腰间,努力避开她的凹凸部位,然后向上一推,艰难维持她的平衡。 有武术功底的蒋凡,此刻已然是使出全力保持身形了,但无奈地面太滑,脚底没立住几秒钟就再次打滑,原本堪堪站稳的汪文羽再次失去重心,身体转向又一次前倾,慌乱中她想抓住蒋凡胳膊,但是没能抓住,不断倒下的瞬间,求生的本能使她手舞足蹈中抓错了地方。 “哎呦!” 蒋凡的脸立刻憋成了猪肝色,他的手反应极快,忍痛拔掉汪文羽的手指,但仍然没忘失衡的汪文羽,不管三七二十一,终于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身子,然后自己鸭子坐跪在地上。 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安静了,只余下花洒的水声。 蒋凡一手捂着要害,疼痛难忍中还是一手揽住汪文羽,以免她受伤。 躬身、低头、花香洗发水好闻的味道侵入蒋凡的鼻孔直达神经中枢。 曾经心心念念的美女,光溜溜地近在咫尺。 但是此刻,蒋凡的世界只剩下疼痛。 约莫过了半分钟,他稍微反过些劲来,看着面前和自己亲密接触的汪文羽,此刻已是翻了白眼,被眼前突发情况吓晕了。 当手指传来柔软触感,蒋凡忍不住抬头看去,自己那脏兮兮的手放错了地方,以至于她洁白的肌胸上,清晰留下一只带有煤渣的五指印。 那极具弹性的肉感,蒋凡心里痒痒的,但是道德理性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 蒋凡深呼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翻白眼的汪文羽,救人第一的信念,他不轻不重地在汪文羽脸上拍了几下,嘴里不停喊道:“醒醒,快醒醒。” 大概拍了六七下,身下传来了呛水的声音,汪文羽恢复神智了! 见汪文羽醒来,蒋凡赶紧放下她,一溜烟跑回到换衣间,胡乱蹬上了裤子,披着衣服慌慌张张跑回了宿舍。 第17章 开除学籍的缘由 蒋凡离开,浴室房门大开。 漫天的风雪吹进浴室,懵圈的汪文羽狠狠地打了几个哆嗦,失神地后退两步,双手交叉抱住肩膀,靠住格子间的墙壁躲避寒风。 “啊!啊!啊!抓流氓啊……” 此时的汪文羽终于回过神来,扯开了嗓子大声呼救。 尖叫声马上惊动了伏桌小憩的管事阿姨,阿姨先是给她裹上衣裳安置到自己屋子,然后电话打给校保卫科和政教处,不多时管事的就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通过门口打热水的学生提供的线索,很快找到满身湿漉窝在被窝里,正瑟瑟发抖的蒋凡。 当蒋凡狼狈地从宿舍被反铐住胳膊带走,原本即将熄灯的校园立刻沸腾起来! 中文系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的蒋凡,猥亵心理系系花汪文羽,这样的特大新闻瞬间风靡全校。 故事不知流传了多少个版本,最后直接变成了蒋凡在澡堂已经把汪文羽那个啥了。 当天晚上,校务会议室,学校主要领导悉数到场,连夜研究如何处理蒋凡,作为蒋凡的班主任,晏文英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事件缘由是女生澡堂锅炉坏了,没能快速修好,于是学校决定分时段,男女临时分时段共用一间澡堂。 为避免发生意外,学校在校广播里通知了三次,还专门做了一块木牌告示,写明分时分段的时间,挂着男浴室门外。 晚上6点至8点,男生洗浴,8点至10点,女生洗浴。 学校广播的时候,蒋凡正在胡同搬煤球,哪里会知道这事,晚上回来时又赶上澡堂临近关门,匆忙中没留意门上的木牌。 在这个思想品德极为板正的年代,看女人洗澡这样的流氓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严重的甚至可以判上数年。 晏老师了解蒋凡,深信这个品学兼优学生的为人,可校领导对汪文羽的家庭背景十分忌惮,为了巴结汪家,他们力求顶格处理,不但要求开除蒋凡学籍,还准备把他扭送公安局。 晏老师极力为蒋凡说好话,用人格为他作保,加上宴老师家里也是大院的,在京圈也有着不小能量,校领导也不得不考虑她的观点。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烈争论,学校思虑再三,才终于肯把蒋凡的处罚由流氓行为降级为思想道德有问题,开除学籍处理。 这已经是晏老师尽了最大努力争取来的结果了。 在这个年代,能走进大学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了,毕业几乎就能捧着稳当的铁饭碗。 一个县城上千名考生走进考场,能被大学录取的人数不足百分之八,进入重点本科院校的更是不到百分之三,考场就是农村孩子鱼跃龙门的唯一途径。 开除学籍,对于一个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学子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对于来自单亲家庭的蒋凡来说,不单是个人梦想夭折,也断送了整个家庭的希望。 背负品德问题成分的蒋凡,连回寝室收拾行李的勇气都没有,大雪中,他大步狂奔,到了校门口,他忽然停下,转身望着曾经无比熟悉的学校正门。 钢牙紧咬,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大门边。 “妈了个巴子,今天你们把老子的尊严踩在脚底,将来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回来!” 说完狠话,他转身离开一路狂奔。 他跑在漫天飞雪里,跑到空旷无人的马路上,路过一条条街道,直到汗水浸湿了棉袄,直到眉毛结霜,他始终没有停下沉重的脚步。 他大骂着学校领导不公道地处理问题,大骂着这个时代。 他一边跑,一边嚎啕大哭。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用袖子随便抹了下,煤灰混着眼泪,让他本已沮丧的面容更加狼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魏公村跑到了租住在地安门的李酒罐家。 得知蒋凡被学校开除,问清来龙去脉,李酒罐除了惋惜,还有一分怒气是恨铁不成钢。 经受不住挫折打击,未来几十年怎么成大器。 平时比较宠溺蒋凡的李酒罐,狠狠抽了他十几个大嘴巴子之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李酒罐开始有些犹豫,随后变得果决。 学校断了出路,蒋凡就只剩下闯荡社会这条路了。 李酒罐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一个信封,留下信封里的信纸,又从左邻右舍那里借来35元盘缠,递给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用命令的语气对蒋凡开了口道:“这是你师兄的地址,他前年退伍去了东莞,你去投奔他,争口气,像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地活着。” 就这样,蒋凡被李酒罐送上了南下漂泊的列车。 前几次,蒋凡梦到汪文羽,都是她俩在澡堂发生事故的艳景。 这一次,她梦到汪文羽不甘心他只是被开除,还口口声声一定要找他算账。 做梦到这里,饺子馆的邱叔敲门惊醒了蒋凡的梦。 善良的邱叔看到蒋凡下午回来收拾租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门,知道他还没有吃晚饭,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他就以为蒋凡为了节约,舍不得吃饭,就想着邀请蒋凡和他们老两口一起吃点宵夜,他就要关档了。 蒋凡在邱叔的关怀中,吃着邱婶包的东北饺子,对于孤身漂泊的他来说,这样的温情比许多急于索取的物质生活更难能可贵。 蒋凡不知道,看似普通的一天,却在他做梦的这段时间,一些与他有关联的事情,已经在悄然发生,其中就包括他刚梦到的两个女人。 小别再次相逢,两人这近二十个小时的相处,郝梦加深了对蒋凡的了解,也加深了她深陷泥潭的情感。 和蒋凡在一起时,她心情是高高兴兴,刚离开坐上中巴,想到两人错位的交织,心情难免颓伤起来。 回到合家欢酒店,她没有回宿舍,也忘记了化妆,再次素颜上班。 酒店妈咪上班有严格规定,必须化妆,否则会被罚款。 昨天是张副总催得急,她还有正当的理由。 今天看到她还是没有化妆,还无精打采的样子,张副总怒气冲冲地训斥道:“怎么?丢了魂似的,不知道上班要化妆吗?罚款两百。” 想到刚安顿下蒋凡,口袋银子已经花得所剩无几,郝梦隐藏着心思,装出可怜巴巴样子回道:“这次来月事,今天疼了一整天,你看我忍痛都在敬业的上班,还忍心罚我的款吗?” 第18章 刚到大陆的台湾酒客 “下不为例,赶紧回宿舍化完妆再来上班。” 酒店副总的收入主要靠:薪水、分红、还有酒客的小费,只是酒客给他们这类台湾来的管理人员的小费比小姐和妈咪更丰厚一些。 平时对于小姐和妈咪都极为严苛的张副总,感觉到财神爷陈安龙近两天对郝梦又产生了兴趣,难得大方了一次没有处罚。 郝梦化完妆回到酒店,正是上客最繁忙的时段。 忙碌的工作使得她暂时忘记了感情的烦恼,把所有帮她订房的客人应酬了一圈下来,已经十点多了。 喝了不少的酒的她脸上一片绯红,刚坐到酒店跳舞的大厅边,准备休息片刻。 一个服务部长走到她身边,轻声道:“郝妈:达丰陈总让你去一下他的房间。” 来往的客人同姓的比较多,酒店培训妈咪、小姐甚至服务员,都会重点强调,服务过的客人,不但要记住客人的姓氏,最好还要熟悉客人所从事的工作、职位或身份,以免混淆。 听到陈安龙来了,但是没帮自己订房,郝梦心里埋怨道:“昨天帮我订了一次房,今天都还要让我服务,他不知道找订房的妈咪吗?” 现实的欢场,谁都可能为了银子做些损人利己的事情,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郝梦没有在服务部长面前表露出丝毫不悦。 走进包房,看到房间里有六个男客,除了陈安龙和保镖,另外四人,有三个都是陈安龙酒局上玩得比较好的狐朋狗友,郝梦认识,只有一个四十来岁,气质上佳,外表还比较有型的男子,她是第一次见到。 王芳陪侍陈安龙,他的司机也安排了一个女孩陪酒,这是以往没有过的事情。 他的三个狐朋狗友身边分别坐有三个妈咪,这就让郝梦有些好奇。 身处欢场的妈咪,所谓的风花雪月都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上班时间,妈咪都希望多带几个女孩坐台收取台费,多应酬几桌酒客,从酒客口袋里拿到小费,毕竟这是她们主要收入来源。 即便陈安龙这样的贵宾,一次性给的银子不多,妈咪都不愿意整夜陪侍,王芳现在一直在这里,没有去其他房间应酬,可以想到昨天晚上陈安龙给了她不少银子,今天她愿意继续陪侍,可以理解。 但是陈安龙的三位狐朋狗友,都是工厂副总这一类管理人员,不是真正的老板,这些人口袋里的银子,根本不足以让妈咪心甘情愿整夜陪侍,现在这三位妈咪整晚都坐在这个房间,看样子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就是郝梦好奇的地方。 带有疑惑的心情,郝梦还是礼节性地先给陈安龙敬酒。 房间里喝的是蓝带马爹利,这种洋酒在外面商店四百多一瓶,但是在酒店里消费却是1288一瓶,虽然算不上顶级,但也是酒店高消费的酒类。 郝梦刚向陈安龙端起酒杯。 陈安龙马上起身伸手阻止,然后指着身边气质上佳的男人对郝梦道:“这是詹老板,刚从台湾过来,准备在大陆投资,今天他是主宾,我是陪客,让你过来就是专程陪他。” 陈安龙在合家欢花钱是大方,骄纵的性格也是人尽皆知,即便是生意伙伴一起来喝酒,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口称自己是陪客,有可能是客套话,但是亲自起身介绍,已经说明这是真正的尊重,而气质男人却坐着没动,以此可以肯定,陈安龙口中的詹老板身份绝非一般。 郝梦猜到,另外三个妈咪整晚都待在这个房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为了扣住这位詹老板。 看出问题的郝梦,谨慎地在詹老板身边坐下,陪酒过程中她了解到,詹老板全名:詹昊成,准备在虎门镇内投资一家大型鞋厂。 陈安龙对他有些忌惮是因为,他不但是陈安龙工厂的股东,陈安龙开厂时,还从他那里借贷有银子,直到现在还没有还清,从实力上来说,陈安龙的确差他一截。 整个晚上,詹昊成都表现得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还承诺近段时间,只要来合家欢都会帮郝梦订房,嫖客酒桌上的话,郝梦也没有怎么去当真。 不到十二点,詹昊成就给房间里所有女伴发完小费,离开前,让郝梦以她的名义把桌面上没有喝完的三支马爹利存进台,等于送给她了。 无论是小姐还是妈咪,詹昊成都给的一千,郝梦多加五百。 合家欢陪侍的工价是二、五、八,单纯的陪酒,陈安龙每次给妈咪五百,已是比较大方的了,詹昊成比大方的陈安龙还多给一倍,也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财力而已。 平时陈安龙到酒店消费完,都会带女人出去做新郎,今天,詹昊成要走,他没有带女伴,也陪同一道离开。 陪侍的小姐和其他妈咪,也随同一起离开了房间。 正被情感困扰的郝梦,拿到不菲的小费也高兴不起来,更没心思去揣摩詹昊成对她这么大方,是没有达到目的之前的诱惑,还是想长期保持某种关系,所以才慢慢吊她胃口。 房间里只剩下郝梦,她点了一首《迟来的爱》自娱自乐地唱起来。 “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一封信要迟来多少天”,心情所致,郝梦刚唱了两句,眼里已经含有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 房门打开,送完陈安龙和詹昊成的王芳返回房间,没有注意到郝梦的神色不对,忍不住埋怨道:“詹老板这么大方的嫖客,其他妈咪都争先恐后去巴结,你怎么不去送送拉近一下关系啊!” 郝梦摇了摇头头,没有回复王芳的话,还是继续唱歌,但是两行热泪溢出了眼眶,流到了脸上。 “怎么了?” 这时王芳才发现郝梦眼里充满忧伤,关心地问道。 王芳不问还好,她这一问,郝梦的心情更乱,唱的歌曲也从《迟来的爱》串台到《梦醒时分》上了,当她唱了一句“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再也忍不住把手中的话筒丢到身前的酒桌上,扑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第19章 找茬的小平头 不明就里的王芳劝了很久,郝梦还是一直扑在沙发上哭泣不止,王芳就作弄道:“张骚骚来了。” 上班时间,如果妈咪有损酒店形象处罚会很重,其中就包括哭闹这样的行为。 看似光鲜亮丽的妈咪,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需要承受的骚扰和屈辱,常人很难真切去体会。 张副总因为经常以权压人,迫使妈咪和小姐满足他下半身那点爱好,背地里被妈咪和小姐取了这个绰号。 只是以防小人告密,张副总报复,彼此不是极为亲近的人,一般都不敢这么称呼。 听到张骚骚三个字,郝梦真止住了哭泣,赶紧起身抬头望向包房,看到房间里就她和王芳。 思维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郝梦,问道:“在哪里?” “在哪里?你再这样哭,被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告密,那个恶魔肯定会来兴师问罪,我不这样说,能止住你的眼泪吗?” 听完王芳解释,郝梦拿起酒桌上的纸巾擦干眼泪,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 “糟了,王老板那间房走了吗?”看到已经十二点多了,郝梦急匆匆向门外走去。 虽然不是每个帮妈咪订房的客人,都会大方地给妈咪小费,但是那个妈咪订的房,就由那个妈咪安排小姐上台收取台费,这也是收入,所以即便不是大方的客人,妈咪也会礼节性的去应酬。 郝梦口中的王老板,是晚上帮她定了房的客人,平时对她还算大方,给小姐台费的时候,也会给她两百小费。 刚才还在流泪的郝梦,还没好好抚慰自己的心伤,又想到酒客口袋里的银子,开始强装微笑投入工作应酬了。 王芳还想找她询问,到底遇上什么伤心的事,郝梦已经走远。 晚上,一般工厂都会加班到很晚,周边的餐馆也会迎合工厂的作息时间,营业到深夜两三点。 蒋凡在饺子馆吃完宵夜,赶紧拿上扫帚,帮到店里打扫卫生。 饺子馆位于白沙一村进入107国道的路口,与白沙二村的许多工厂接壤,村里把这些当道又暂时没有纳入建设计划的地皮,用铁皮搭建成一排房屋,隔成小间用着铺面出租。 这一排铁皮房有二十几家铺面,分别有发廊、水果档、饭馆、士多店、日杂店、赌档等。 饺子馆是这一排铁皮房靠边的第一间,位置优越,加上老两口宽厚待人,生意一直不错,隔壁是一家日杂店,日杂店的隔壁是一家士多店。 士多店占据有两个铺面,24小时营业,店门外摆有两个台球桌。 铁皮房的最后三间是几个潮州人联合本地人开的轮盘小赌档,轮盘里标有1-24的号码,5元起押,100元封顶,可以单独押其中任意一个号码,如果押中1赔24倍,也可以押单双大小,赔率是1赔1。 每天工厂下班时间或节假日,轮盘赌档可是宾客盈门,生意十分兴隆,赌档一般会营业到深夜一两点,节假日时还会通宵营业,只要有赌客,他们就不会关门。 利益所致,有赌的地方就不会风平浪静,赌档里随时有五六个烂仔驻守,生意好的时候,村里的治安仔就会把标有治安的摩托车停在赌档门口,充当着看门狗的角色。 蒋凡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平头青年路过这里看到他以后,惊讶地望了一两分钟,然后向士多店门外几个打台球的小青年走去。 蒋凡把饺子馆里外都打扫了一遍,邱叔正招呼他去店里喝杯茶。 “哐当”一声,一个啤酒瓶从士多店方向飞来,摔在刚打扫干净的饺子馆门口,瓶子破裂的声音把邱婶吓了一跳。 刚走进店里的蒋凡折身走出店外,看到先前打台球的六个小青年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身高接近180,身体特别壮实,头发很长还扎成了辫子的青年,指着蒋凡道:“刚才你扫地的时候,看着我们嘴里在唠唠什么?是不是在骂我们?” 紧随蒋凡走出店外的邱叔,看到几个小青年是故作找茬,赶紧拉住蒋凡的手臂轻声说道:“你别管他们,我来应付。” 饺子馆开业以来,因为生意好,随时会遇上吃碗霸王饺子,找借口要上十元的混混,这种情况邱叔一直采取息事宁人的方式,破财消灾。 虽然相识不足一天,但是邱叔的行径让蒋凡打心眼的感激,所以他招呼,蒋凡也没多说什么,站在邱叔身后,看这些小青年到底想做什么。 邱叔先是拿出十元,想了一下,又添了两元,递给辫子男道:“小兄弟: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海涵,这点钱拿去你们买包烟抽,算是赔罪。” 辫子男一手荡开邱叔的手道:“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吗?刚才你店里的伙计骂我们,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毕竟的小本买卖,平时这样的事情,给十元一般都能处理好,邱叔是看到对方六个人,所以多加了两元。 现在看到对方根本不愿善罢甘休的样子,邱叔有些作难地问道:“小兄弟:你说怎么处理好呢?” 辫子男转身瞅了一眼坐在士多店外的小平头,看到小平头没有上前的意思,思虑片刻后道:“让你店里骂我们那个杂种当众给我们道歉,然后给一百元,今天这事就算过了。” 自己扫地时嘴巴都没有动一下,何来骂人一说,蒋凡不明白对方故意挑事的缘由,既然对方剑指自己,他把邱叔拉到身后,指着对面六个小青年道:“你们想做什么?” 辫子男看着蒋凡轻蔑道:“骂了我们,道歉、赔钱,还能做什么?” “有病,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蒋凡横了辫子男一眼,声音不轻不重地回道。 蒋凡自己都没有发现,经历一次和劫匪的较量,暴打了治安仔和秋哥以后,他憨厚质朴的心性,已经在东莞这座现实的城市里慢慢改变。 “你说谁有病?”辫子男看到比自己瘦小的蒋凡还敢还嘴,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一拳头向他面门打来。 蒋凡抓住辫子男的拳头,向反方向一扭,一脚踢到他肚子上。 辫子男后退了七八步,终究还是没有站稳,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另外五个小青年看到他们领头被打,纷纷向蒋凡扑来,其中有个小青年折回台球桌边,拿上一根台球杆对着蒋凡的脑门狠狠砸来。 “小心。”已经吓得退了几步的邱叔,慌忙中还不忘提醒道。 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人,蒋凡丝毫没有乱了分寸,不经邱叔提醒,他已经注意到砸来的球杆。 在球杆距离头顶还有公分距离时,蒋凡已经抓住了球杆向后一扯,拿球杆的小青年被惯性拉扯到地上。 剩下四个青年看出蒋凡身手敏捷,现在手里又握有球杆,都停止了向前,眼睁睁地看着他没敢乱动。 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许多工厂才下班不久,加上一些闲杂人员和盲流,街面上的人还不少,饺子馆门前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路人。 坐在士多店的小平头看到这种场景,装着看热闹走到蒋凡身后,趁蒋凡注意力还在眼前没敢上前的四个小青年身上,忽然一个飞腿,重重踢到蒋凡后背上。 小平头自信这一腿,蒋凡至少会向前踉踉跄跄几步才能稳住身体,还想继续上前偷袭。 没成想蒋凡的桩子会这么稳健,挨了一脚非但没有向前踉跄,而且还能迅速侧身转身,让过小平头继续挥来的拳头,对着刚上前一步的小平头左脸就是重重一拳,没等眼冒金花的小平头缓过神来,他原地一个边腿,重重扫到小平头刚挨了一拳的左脸上。 “咚”的一声,小平头被扫倒在地上,捂住左脸“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血中还带有一颗牙齿。 第20章 找上门来 蒋凡已经从小平头的一腿分量中,感觉到他有些身手,身前还有四个跃跃欲试的小青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先收拾最能打的才可能解除隐患。 蒋凡没作停留,用膝盖跪住小平头的胸口,左右开弓,几拳头重重薅到他脸上。 小平头两边脸瞬间高高地肿起,睁着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一条缝隙,嘴唇变得肥厚,像两根粗壮的腊肠。 小平头没了战斗力,蒋凡才起身,四个小青年看到蒋凡揍小平头凶残的样子,吓得四处逃窜,还在地上的辫子男和拿球杆的小青年也赶紧爬起身逃了。 混迹于看热闹人群中的赌档管事,看到蒋凡身手不凡,竖起大拇指走到他面前道:“兄弟,我叫阿东,来自潮州,帮我表哥管理前面的轮盘档口,请问你怎么称呼?” “蒋凡。”看着面目自带凶相,两只手臂上纹有两条龙的阿东,蒋凡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打算与这样的人过多接触,只是简单介绍了名字,没再多言。 躺在地上的小平头,趁在蒋凡和阿东说话的功夫,偷摸着赶紧起身,跌跌撞撞狼狈地跑了。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阿东看到蒋凡不愿意多言,还以为他刚打了架心情不好,也就没再套近乎,自个回了赌档。 蒋凡准备回到店里拿出扫帚,把先前摔在店门口的酒瓶碎渣扫掉,邱婶马上拦住他道:“小蒋,你和你叔进屋去唠唠嗑,这里我来。” 邱婶不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只是熬更守夜辛辛苦苦挣点钱,经常被人讹诈,心里总会不好受,看到附近这些店铺都十分畏惧的阿东主动和蒋凡套近乎,她就想着老伴能和蒋凡加深关系,以后可能就不用再给这些黑钱了。 蒋凡还是坚持自己打扫完,邱叔倒是没有阻拦,而是开玩笑道:“小蒋:没想到你还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哦!” “什么高人啊?邱叔就别笑话我了。” 打扫完卫生,邱婶一再挽留,说做两道东北菜,让蒋凡和邱叔喝一杯。 已经看出邱婶是什么意思,为了让她放心,蒋凡直白道:“邱婶:你和邱叔都是我尊敬的长辈,我们之间无需客气,以后即便我找到工作,没事也会到店里来玩,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 听到蒋凡这样说,邱婶和邱叔都没再说什么。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找工作,蒋凡在店里喝了一杯茶就回租屋睡觉了。 次日清晨六点多,蒋凡就醒了,望着被单自言自语自嘲道:“周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从未想过她,怎么会夜夜梦到她,还做这些丢人现眼的梦?看来周公你老人家也是一个骗子。” 昨夜,他又梦到汪文羽了,而且梦中还出现了男女鱼水之欢的场景。 他起床换掉裤衩,顺手洗干净后晾晒到房间里墙角边。 然后穿上昨天郝梦给他买的体恤和牛仔裤,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身行头,蒋凡身上真没多少土气了,而是多了一份青春阳光的活力,唯一不协调的是脚上穿的解放鞋,搭配上体恤牛仔,显得格外另类。 对蒋凡极为上心的郝梦,昨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口袋的银子不够买一双鞋,蒋凡口袋倒是有九十几元,他又坚持不买,郝梦就想着下次偷偷买给他。 简单的洗漱完,蒋凡沿着白沙周边一路寻找工作,中途还遇上专门从事介绍工作的黄牛,说包介绍进厂,但是介绍费要700元。 口袋只有几十元,蒋凡已经害怕再欠郝梦人情,所以没加思索就拒绝了。 临近傍晚,为了不再麻烦邱叔老两口吃白食,蒋凡在一家炒粉摊上吃了一碗米粉,才回到一村,准备帮邱叔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还没走到饺子馆,就被守在门外的邱婶看见。 邱婶上前拉住他,笑眯眯地说道:“小蒋:有位姓陈的老板中午就来店里找你,我说你可能下午才会回来,他刚才又来了,现在正在店里等你,那是他的车,看来老有钱了,到时候你可以提下工作的事情。” 说完,邱婶还指了指停在国道边的一辆皇冠轿车,认识有钱的老板,找工作就容易,她是真心替蒋凡高兴。 蒋凡走进店里,看到一位五十多岁,身高不足165,梳着一个大背头,胖得像个罗汉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烟翘着二郎腿,正对身边一个穿着保安制服,制服的臂章上标注有“队长”两个字样的男人说着什么。 “你找我?” 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男人,蒋凡疑惑地问道。 看到蒋凡,陈安龙先是愣了一下,心里开始埋怨郝梦道:“那个婊子果真没有说实话。” “你好:我叫陈安龙,达丰鞋厂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亲眼目睹过蒋凡的身手和胆量,为了笼络他,陈安龙把他的头衔搬了出来诱惑蒋凡。 陈安龙能找到这里,还是缘由昨天晚上,蒋凡打了他的司机兼保镖小平头。 小平头叫朱兵,早年在家乡武校练过几年,的确有些身手,一年前在达丰做保安,为了摆脱普通的打工生活,他也是费尽心思,经常在陈安龙容易出现的地方,假装锻炼显露几手,真被陈安龙看中,不但让他做了跟班保镖,还让他去学会了驾驶。 几天前,看到陈安龙对陌生的蒋凡产生了兴趣,害怕丢掉费尽心思换来的轻松工作,他在陈安龙面前吹牛说,蒋凡在他手里走不过十招。 达丰是附近比较有名的工厂,作为老板的跟班,收入不菲,朱兵不但诱惑到几个漂亮厂妹,还笼络到一些想巴结他,从达丰厂里捞点外快的小混混。 平时,朱兵吃住都在厂里,以便陈安龙召唤,但是为了猎色方便,他在一村也租有房子。 昨夜酒局后,陈安龙要陪詹昊成,就没朱兵什么事了,离开合家欢后他就准备回租屋,没成想路过饺子馆,看见了蒋凡。 朱兵以为蒋凡是饺子馆聘请的伙计,想到这里距离达丰鞋厂只隔着一条国道,陈安龙随时可能发现蒋凡在这里,为了守住自己引以为傲的工作,他就想让认识的小混混去骚扰饺子馆,以便达到老板赶走蒋凡的目的。 受完皮肉之苦的朱兵,还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应付陈安龙,请几天假等伤势恢复,继续做陈安龙的跟班。 自从做了老板跟班,仗着是陈安龙身边人,朱兵在厂里随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于曾经一起共事过的保安,也是横眉竖眼爱答不理,达丰厂里的员工没有几个喜欢他,背地里就叫他狗腿子。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应付陈安龙,达丰厂有些员工深夜下班吃宵夜,在饺子馆看到他被打的全过程,回到厂里就把这事当着新闻宣传,有些人为了讨好老板,赶紧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陈安龙。 听说自己的保镖被一个饺子馆的伙计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引起陈安龙很大的好奇,中午就赶到这里,才知道蒋凡并不是这里的伙计,听到邱叔、邱婶说他正在找工作,没等下班,陈安龙再次来到这里。 第21章 再次招揽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出陈安龙是有钱的主,可是看他那双精明中带有狡诈的眼神,心里很难对他产生出好感,蒋凡谨慎地问道。 “昨天你打的那个人是我曾经的保镖兼司机,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想招你做我的保镖,负责我的安全。工作比较轻松,白天我在厂里上班,你可以自行安排时间,晚上我应酬,你需要随时陪同,而且必须保证随叫随到。” 陈安龙还没有征询蒋凡的意见,已经先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老奸巨猾的他,看到蒋凡脚上的解放鞋,就猜到他目前的生活环境,招揽一个落魄之人,财大气粗的他有绝对地自信,也就没有提及见过蒋凡和郝梦的事情,而是带着一些高傲的口吻开门见山道。 本身对陈安龙就没什么好感的蒋凡,看到他不可一世的神情,想到李酒罐授业前,着重强调过:不能助纣为虐,不能恃强凌弱。 他没加思索拒绝道:“不好意思,这样的工作我不能胜任,请你另请他人。” “只要你答应,我开的薪水一定让你满意。” 作为有钱的投资商,身处异乡安全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看到窘迫的蒋凡,还有这份傲骨,陈安龙稍微收敛了一些傲气,语气温和了许多。 薪水满意这句话,击中了蒋凡敏感的神经,窘迫的环境一直靠郝梦接济度日,虽然郝梦是心甘情愿,作为一个血性男人靠女人养活,心里的滋味真不好受,但是跟随一个趾高气昂的老板做事,心里还是有些抵触,正当他还在犹豫不决思考时。 随同陈安龙一道来的工厂保安队长,看到老板难得有这样好的耐心主动上门招揽一个人,蒋凡还在思虑徘徊,他还认为蒋凡是故作姿态,想提点其他条件。 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点忠心,队长忍不住接茬道:“我们老板开了三家工厂,时间宝贵得很,他愿意放下身段亲自来找你,也是给你天大面子,还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这样的好事,你还有什么值得犹豫呢? 我可提醒你,现在街面上会拳脚的盲流数不胜数,你不抓住这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哦!” 虽然急于寻找工作,但是陈安龙先前的傲气,已经让蒋凡有些踌躇,表忠心的队长,不但把陈安龙抬得高高的,言语中还释放出招揽蒋凡,是在恩赐他的意味。 队长拍马屁的话,非但没有帮到陈安龙分毫,反而给了蒋凡拒绝的决心。 他鄙视地看着队长,没有客气地回道:“这样的好事,还是留给你自己,我不需要。” 心里反感加深,蒋凡说完以后,没等陈安龙和队长再说话,直接离开了饺子店回到租屋。 在工厂和许多娱乐场所,习惯了被人捧着的陈安龙,看到一个连鞋子都买不起的打工仔,敢在他面前这样无礼,骄纵的性格马上暴露出来,看着远去的蒋凡怒声道:“什么玩意儿,不识抬举,我们走。” 回到租房,蒋凡躺在床上冷静了一会,想到近几天来找过那么多家工厂,深刻感受到男人找工作的不易,现在触手可得的工作,就因为好气而放弃。 这样硬气的行为,是照顾到了自己作为男人的虚荣心,却断送了机会,有可能还需要靠郝梦继续支持,才可能在东莞站住脚跟。 蒋凡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过于冲动,直接拒绝了陈安龙。 陈安龙回到厂里,看到事情败露不敢请假的朱兵,头肿得像猪头,两片嘴唇肿大得说话都含糊不清,看见他就赶紧上前,点头哈腰地一再认错。 平时,朱兵的这样行径,他理解为这是对他的尊重,这一刻与蒋凡的傲骨对比,差距是如此之大,想到几天前,朱兵给他吹牛说的那些谎言。 陈安龙怒气冲冲讽刺道:“你不是说别人在你手里走不过十招吗?现在看来你说得没错,别人是在你手里走不过十招,因为一招你就趴下了,哪还有什么十招的机会。 我看你也只配做个小保安,从明天开始,你还是回曾经的岗位,好好给工厂看门,如果不愿意,就给我滚蛋。” 陈安龙没有把朱兵开除,并不是起什么善心,而是朱兵在他面前随时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主人家都喜欢听自己指挥的狗,陈安龙就想着把他留在身边,做些跑腿的事情,总比用一个不熟悉的人强,所以把他留了下来。 而自己看重的蒋凡,凭借初次接触,就感觉到他不是一个很好驯服的人,陈安龙就想着做两手打算。 晚上七点,隐忍了一天没有去白沙村的郝梦,化完妆准备打卡上班,刚走进酒店大门就被王芳拉到舞池边的沙发上坐下。 “说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下午我去宿舍找你,阿莲说你去虎门镇买东西去了,逛街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只是喝多了心里难受,想哭一场而已,真没什么。” 同一个村一起长大,又是亲戚,两人的关系很好,只是身处风尘,对于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感情,郝梦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王芳说好,所以继续隐藏了心思,也没有接茬王芳问逛街的事,因为她不是去逛街,而是昨天拿到不少小费,首先想到帮蒋凡买了两双波鞋,再添置一套衣服。 傻乎乎的一味付出,她不想这样的事情,让其她任何人知道。 两人正聊着天,透过酒店大堂的玻璃窗,看到陈安龙领着一个不到二十岁,面容清纯、脸蛋十分漂亮,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下车后,向酒店走来。 “财神爷来了,你去接待还是我去?” 王芳很想亲自接待,又害怕郝梦有其她想法,先礼后兵地轻声问道。 “我们姊妹何必分彼此,你去。” 自从与蒋凡分别一天,再次重逢以后,郝梦明显感觉到上班已经力不从心,心里开始反感现在的职业了。 王芳喜滋滋地起身上前,恭维地问道:“陈老板,你这么大的一个老板,今天怎么亲自驾车?你的司机呢?” 陈安龙指着三米开外,还坐在沙发上的郝梦道:“司机被郝妈的朋友打成了熊猫,我还好意思带在身边见人吗?” 即便不是帮自己订房,只要来酒店消费的客人打招呼,妈咪就必须以礼相待,这是酒店立下的规矩,陈安龙指名道姓,郝梦只得起身迎上前,疑惑地问道:“我什么朋友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你陈老板的人啊?” “什么朋友?帮你收拾劫匪的朋友,你不是说他去别的镇投靠朋友,你们没有联系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白沙村呢?” 心胸狭窄的陈安龙想到郝梦骗自己,忍不住埋怨道。 “你们见过?” “不但见过?你那位朋友架子还满大,不但打了我保镖,还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我。” 虽然抱着继续招揽的心思,陈安龙还是不愿放下他自以为是的高贵面子,心有余怒地数落着蒋凡的不是。 与蒋凡是离别后重逢,才安排去的白沙,这样的事情,郝梦也不愿意给一个嫖客解释,听到蒋凡打了仗着陈安龙、来合家欢也经常对她们这些妈咪指手画脚的朱兵,她心里十分舒畅,还口是心非地暗自娇责道:“真不让人省心,才来几天,已经打了三架了。” 郝梦没有把心里的喜悦表露到脸上,而是和稀泥地岔开话题,对陈安龙道:“我先替朋友给你说声对不起,下次遇上一定好好说一下他,对你这样的老板一定要尊重。” “下次?朱兵那个吹牛大王,被你朋友三拳两脚揍得比猪头还难看,这样的废物还怎么保证我的人生安全,今天来找你,就是想你出面把他约出来,让他帮我做事,薪水上我不会亏待他。” “我们也只是朋友,这事我真做不了主,但是我答应你,明天帮你去问问他的意思。” 郝梦不知道陈安龙所说的,蒋凡没有给他面子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陈安龙真心想招揽蒋凡,而且言明薪水上不会亏待,她没有明确拒绝,但是也没有打算去劝解,一切还是尊重蒋凡自己的决定。 第22章 红颜薄命 “骗我的事情,不与你计较,这事就交给你了,一个还穿着解放鞋的打工仔,说服他应该不难。” 陈安龙认为蒋凡拒绝他,是因为保安队长拍他的马屁,轻视到蒋凡所致,根本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直到现在,他对蒋凡还是充满轻视,只是想利用他不错的身手而已。 听到陈安龙轻视蒋凡,郝梦心里十分不舒服,虽然没有表露在脸上,但是先前还准备尊重蒋凡的意思,现在她已经改变主意,准备加快帮蒋凡找份工作,远离陈安龙。 几个人来到包房,郝梦才发现跟随陈安龙一道来的女孩,连衣裙的标签还没有剪掉,藏在裙子里面,仔细一看,就能看到一个小长方块顶着后面领口。 看到女孩有些稚嫩的漂亮脸蛋,想到陈安龙这样到处留情的老男人,自身本是弱者,郝梦却又同情起眼前的女孩,趁着陈安龙向服务员点酒水的功夫。 她走到女孩身边温柔的说道:“小妹妹,你的标签还在衣服上,我帮你扯掉。” 女孩摆手道:“不、不、不,谢谢姐姐,我是故意没有剪掉的,你暂时别告诉我老板,等会回到厂里,我要把裙子还给他。” 这时,郝梦才观察到,女孩是神情有些不悦,也有些无奈,看来是陈安龙勉强,她才来到这里。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郝梦同情又无奈,只得悄声暗示道:“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一份工作没有青春重要,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身心干净的人生。” 女孩惊讶地看着郝梦,又转头看了看已经点完酒水的陈安龙,没有说话。 她已经听懂郝梦话里的意思,看到许多工厂女孩心里都瞧不起的风尘妈咪,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忠告,女孩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没一会儿,陈安龙的几个狐朋酒友来了,郝梦把安排小姐的好事留给王芳,陈安龙因为带了女孩,没有要妈咪或小姐陪侍。 喝酒过程中,郝梦发现女孩一次次偷瞄她,眼神里除了感激,还有些惶恐。 她知道女孩惶恐的原因,举杯应酬着房间里的酒客,心里也在想,怎么才能帮到女孩,尽力不让她在自己眼前落入陈安龙的魔爪。 她在想办法的时候有些走神,王芳已经给这个房间的其他酒客安排完陪侍,走到郝梦身边道:“想什么呢?怎么又走神了?” 郝梦贴近她耳边问道:“今天晚上想不想继续从老色鬼身上多拿点银子?也算是做件好事。” “到底什么好事?”王芳疑惑的问道。 郝梦把刚才与女孩简短的对话,和想帮女孩的想法告诉了王芳。 “没问题,为民除害的事情,应当义不容辞,老娘等会使出十八般武艺好好把他正法一次,一定让他第二天都下不了床。” 本身就希望经常能陪侍陈安龙这样的金主,现在还能顺带做些好事,王芳调侃的答应下来。 作为情场老手的妈咪,想要长期诱惑住一个四处滥情的嫖客,可能做不到,但是要想专一去诱惑这个嫖客一晚,真不算难事,况且身边还有郝梦这位合家欢的当红妈咪帮忙。 王芳借着给陈安龙斟酒的机会,不断地给他抛着媚眼。 对于已经同床共枕多次的两人,王芳这样的媚眼,多次在陈安龙身上使用过了,应该不具备多少杀伤力,可是王芳现在的媚眼,比曾经应付的媚眼多了一份心情投入。 这样的神色真让陈安龙的眼睛支愣起来,看到有了效果,王芳继续加大攻势,凭着过往掌握到陈安龙“快乐”时的喜好,口吐芬芳的恭维着,手也开始在一些敏感区域游走。 郝梦也假借感谢陈安龙看得起自己的朋友蒋凡,坐到了他身边,把女孩挤出陈安龙的色手不能随意触及的地方,不停地道谢不停地敬酒。 任何欢场的妈咪都有一副好酒量,王芳的主动,郝梦的感谢酒,让陈安龙开始飘飘然,一时真忘了带女孩出厂的目的。 还不到十二点,陈安龙已经被两个女人灌得说话都不滑溜了。 郝梦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亲自到酒店前台拿到客房钥匙交给王芳。 作为酒店贵宾,陈安龙的消费是月结,他一离开,其他狐朋酒友看时间也差不多,给完身边陪侍小姐的台费也自行离开。 郝梦回了趟宿舍,拿上帮蒋凡买的衣物,打的把女孩送到达丰厂门口,再次提醒道:“下次尽量别和你老板单独出厂,实在不行,换份工作也行。” “达丰已经是我打工一年来,换的第三份工作了。” 听到女孩这样说,郝梦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一双清澈璀璨的眼睛,有些稚嫩的脸上有一抹孩子般的纯真,精致得让许多女人都会嫉妒的五官,皮肤如同丝绸一般光滑细腻,白皙无瑕,接近170的身高,袅袅婷婷的匀称身材,妥妥的美人坯子。 一个身材丰满,一个身材曼妙,两个姿色上佳的女人,站在达丰厂门口,形成一道独特亮丽的风景线,让许多路过的男人顿足观望,舍不得离开。 通过介绍,郝梦知道了女孩叫沈婷婷,和蒋凡是同省老乡,因为长得漂亮,进三家工厂都没有给过黑心介绍费,但是招聘她的那些人都带有明显的目的,进厂就把他安排在老板或高级管理人员身边工作,以便她成为这些权势人物眼里的红人以后,能记住她们的好。 沈婷婷离开前两家工厂,都是因为受不了这些权势人物的骚扰,进到第三家还是这样,家境不好,又必须靠打工改变命运,可一次次出现这种状况,她已经有些无助和茫然了。 “红颜薄命,我们这些长得有些姿色的女人,身处这样的环境,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郝梦望着沈婷婷自嘲的问道。 沈婷婷也无奈的摇摇头,礼貌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姐姐:谢谢你帮我,现在已太晚了,你早点回去,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 控制了一天没去看蒋凡,现在已经到了白沙,手里还提着蒋凡的衣物,租屋就在国道对面,郝梦还是踌躇了好一会儿,自欺欺人的说道:“我现在找他,没有其它想法,只是提醒他别上陈安龙的当。” 给放纵的心思找到借口,郝梦敲响了蒋凡租屋的门。 有些后悔拒绝了工作,蒋凡现在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听到敲门声随口问道:“谁啊?” 听到蒋凡的声音,郝梦的心情瞬间高兴起来,还有了顽皮的心思,作弄的没有吱声,而是继续敲门。 没人回答,蒋凡首先想到是不是昨天的混混,现在找上门来报复。 他赶紧起身,还想到如果真是打架,害怕损坏师傅送的和郝梦买的两身新衣服,刻意选择了坐火车时那一身补丁衣服穿上。 正当他准备开门,门外传来邱叔的声音:“小郝,来看你男朋友啊?” 第23章 公关部长 看到邱叔误解了她俩的关系,郝梦没有反驳,而是喜悦地回道:“邱叔:生意好吗?下午去镇里给他买了点衣服,现在给他送过来,找工作面试的时候好穿。” 听到郝梦的声音,蒋凡打开房门,愧疚地埋怨道:“你挣点钱也不容易,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还买,这两天你已经为我花了一个多月的薪水了。” 不知道郝梦的收入来源,蒋凡只是凭借了解到工厂这些人的薪水衡量,普通员工,高一点的也就两三百,低一点的还不足两百。 “我愿意,你不要我扔了哦!” 知道蒋凡节俭,郝梦佯装生气,把提在手里的两个袋子高高举起佯着要丢弃的样子。 “别、别、别,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别生气啊!” 邱叔看到两人都在替对方考虑,笑道:“年轻真好,夜深了,你们还没有吃宵夜,你婶刚包了些饺子,还没有放进冰箱比较新鲜,你们过来一起吃点。” 下午刻意在外面吃了才回租屋,就是不想吃白食,一碗米粉对于蒋凡的饭量来说,只能吃个半饱,听到邱叔说吃宵夜,蒋凡摸了一下已经有些饥饿的肚皮道:“叔:下午吃了回来的,现在还不饿。” “邱叔都喊了,我们把东西放进屋里,还是去吃点。” 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在一起时,郝梦的心思都在蒋凡身上,对他的习性也了解到不少,看到他摸肚皮,郝梦就知道他饿了。 两人走进饺子馆,店里还有两个吃宵夜的人。 还有一些饺子皮没有包完的邱婶,举起沾满面粉的手亲热地解释道:“你们小两口先坐,我手里还有点活没有忙完。” “婶: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郝梦亲切地回复着邱婶,在靠近大门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邱叔进厨房煮饺子,蒋凡熟练地从摆放碗筷茶具的地方拿出茶壶和两个茶杯,给郝梦倒上茶后,心疼地问道:“这么晚不休息,还跑来送东西,明天你上班不累吗?” “明天上晚班,有的是时间休息,说说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不想提工作的事情,郝梦把话题引向自己关心的事上。 蒋凡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郝梦慎了一下,回道:“你打的那个人是我们客户陈老板的司机,他告诉我的。” “你们的客户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他知道我们认识?” “这些事情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以后慢慢告诉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打他司机?” 看到蒋凡疑惑的眼神,郝梦瞄了一眼还在忙碌的邱婶,再次岔开话题,追问打架的事情。 看到郝梦不愿意说,蒋凡也就没再追问,而是把昨晚打架的过程详细告诉了她。 “你们也没见过?他怎么会针对你呢?” 听完蒋凡的述说,郝梦也十分纳闷。 “管他的,你们那个客户陈老板今天来找过我,想让我给他做保镖,看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拒绝了。” 蒋凡也不知道朱兵为什么要针对自己,现在他最为关心的是工作,所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去是对的,工作的事情慢慢来,我也替你想想办法,陈老板再来找你,你直接拒绝就行了。” 听到蒋凡这样说,郝梦大概猜到陈安龙说,蒋凡没有给他面子的缘由,想到陈安龙找她时,轻视蒋凡的言语,郝梦支持地回道。 “现在男孩子找工作不容易,拒绝他以后,我还是有些后悔,现在正为这事烦着呢!” “吃完宵夜回去再说这事。” 郝梦本想继续说服蒋凡别跟陈安龙做事,可是看到迫切希望工作的心思,她心里也有些犹豫起来。 听到郝梦说回去再说,知道她会留宿在租屋,蒋凡联想到今天早晨起床,裤衩前面湿溻溻的事来,脸色不由自主地红了。 宵夜后,郝梦悄悄把一张五元压到碗底。 两人回到租屋,已经同一个被窝睡了两次,蒋凡还是有些腼腆,扭扭咧咧地愣在那里。 郝梦很贤惠地把蒋凡睡觉后没有整理的凌乱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抬头看着蒋凡还愣在那里,笑着调侃道:“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还这么害羞。” 说完自个脱掉工作服,穿着裤衩和围胸钻进了被窝。 蒋凡慎了一会,终于还是脱掉外套,穿着裤衩睡到了郝梦身边。 人的贪欲来自不满足,落入情网的郝梦,一直认为身处风尘的她,配不上身心干净的蒋凡,这样的认知约束到她人性的贪婪,心里也打消了继续诱惑蒋凡发生些男欢女爱的奢望。 人性少了贪婪,就容易满足,现在的郝梦,只想着能经常和蒋凡待在一起就行。 她把头靠在蒋凡胸前,犹豫了好一会儿道:“给你说件事情,我是在合家欢酒店做公关部长。” 郝梦很享受趟在蒋凡怀里的感觉,可是经常接触,就瞒不住职业的事情,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避重就轻地向蒋凡透露一些工作信息。 “什么叫公关部长?” “就是应酬一下来酒店消费的客人,推销一些酒水,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只要让我经常看见你就行。” 郝梦一味的付出,蒋凡除了心存感激,还多了一份牵挂,她不愿意说的事情,蒋凡就不想勉强去追问。 “陈老板那里,你真的想去?” 简单透露了一些信息,郝梦轻松了许多,她也害怕蒋凡刨根问底,所以把话题引向工作的事来。 “我想去试试,来了几天,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心里憋得慌,可是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要我。” 郝梦很想把陈安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告知蒋凡,可是那样会暴露自己的隐私,她想了一会道:“他还希望我做说客,让你去帮他工作,怎么可能不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去试试也行,但是记住,谈薪水的时候,你要在他开出的基础上翻一倍,他一定会答应。” 拒绝一次已经有些后悔,蒋凡担心地问道:“他会不会认为我漫天要价?” “放心,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第24章 郝梦与朱兵的恩怨 谈完正事,郝梦抱着蒋凡,枕着他的胸膛进入了梦乡。 怀里抱着美人的蒋凡就难受了。 第一次同被窝,开启了蒋凡懵懂的情事,借住王勇租屋那天,身边有外人,很容易约束到生理欲望。 现在,他憨直的思维已有些转变,虽然也能在郝梦身上揩些油,可是现在她穿有围胸,不像刚到东莞第一夜只穿有睡裙,里面是真空那么方便,他已经有些不满足了。 揩油时,蒋凡一直提醒自己轻点,可是荷尔蒙飙升的氛围里,难免出现失控的情况,刚睡着的郝梦,被辗转难眠的蒋凡惊醒。 “就在你怀里,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感觉到蒋凡难受,郝梦心里忍不住埋怨道。 等了好一会,蒋凡还是畏手畏脚不敢施展,郝梦只得装着睡意蒙蒙地喃道:“帮我把后面的扣子解开,箍着我难受。” 蒋凡解了两次也没有解开,看到他笨拙的样子,郝梦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没有睡着?” “谁叫你鬼鬼祟祟的,我能睡着吗?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就不能光明正大点啊!”郝梦笑着调侃完,反手解开扣子,再次躺进蒋凡怀里。 在郝梦的明示下,蒋凡终于大胆地把手放到了心心念念的地方,满足了心愿,他终于消停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再次做了春梦的蒋凡,赶紧掀开被子先检查裤衩,看到是干干的,才放下心来。 看到蒋凡傻乎乎的行径,郝梦真误解了,她开玩笑道:“放心,我没有非礼你,你的裤衩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小坏蛋。” 想起昨夜郝梦装睡的事情,蒋凡忍不住在她脸上拧了一下,宠溺地埋怨道。 郝梦顽皮地翻了一下白眼,撒娇道:“谁叫你胆小如鼠呢?下次不准再偷偷摸摸,不然我真会生气哦! “知道了,下次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得到开发的蒋凡,心满意足的回道。 洗漱后,两人同时想到邱叔不愿意收他们饭钱的事情,故意从小道绕开饺子馆,来到达丰厂门口一家士多店。 郝梦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电话本,拨通了陈安龙的电话。 “陈老板:我把朋友带到你工厂门口了,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不要你感谢,你别把我卖了就行。” 害怕陈安龙提职业的事情,郝梦隐晦地提醒道。 已经快被王芳榨干的陈安龙,在合家欢客房里接到电话,带着埋怨的口吻回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稍等一下,我安排人去厂门口接你们,我一会就回来。” 还没有睡醒的他,挂完电话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睡觉的王芳,忍不住又扑了上去。 试了两次,还是没有成功,任何男人都忌讳在女人面前出现这样的场景,有些恼怒的陈安龙把气撒在王芳身上道:“臭娘们,下次和我在一起,记得多准备两颗。” 长期沉迷于酒色之中,他的身体早已经掏空,许多时候都需要药物才能勉强成事,这是合家欢与他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都知道的事情。 达丰厂里有两个人认识蒋凡,一个是保安队长,另外一个就是朱兵。 不知道陈安龙出于什么目的,安排朱兵到工厂门口接她俩。 看到朱兵可怜兮兮的样子,郝梦装着不知情地“关心”道:“兵哥,你的脸这么了?” 蒋凡疑惑地看了郝梦一眼,心道:“心地善良的她,对谁都极为亲和,现在怎么会带有落井下石的神情讽刺朱兵,难道她们之间还有恩怨?” 郝梦的确与朱兵有恩怨。 她深刻地记得,两个月前,她陪侍陈安龙,在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陈安龙身前的茶水杯,茶水撒在他腿上,已经冷却的茶水倒在腿上本是小事,只是打湿了裤子而已。 陈安龙只是埋怨了一句,没多计较。 朱兵却为了讨好陈安龙,一掌掀开嘴里还在不停道歉的郝梦,顺手一耳光扇在她脸上,恶狠狠地说道:“臭婊子,做事就不知道仔细点?如果是开水,烫到我老板,我扒了你的皮。” 当时,包房里有六个酒客,还有六个郝梦手下的小姐。 虽然身处风尘丢失了尊严,但是被人当众羞辱还挨了耳光,这样的屈辱使郝梦铭记在心。 酒客殴打妈咪或小姐,除了会让小姐、妈咪失去安全感,酒店声誉也会受损,一般酒客在酒店闹事,多数都是残脚断手被担架抬出来。 除非酒店得罪不起的人,酒店才会善罢甘休。 朱兵敢这么做,并不是够胆,而是知道合家欢的老板与陈安龙的私交匪浅,他也只是狗仗人势而已。 听到郝梦讽刺的言语,朱兵恼怒地横了她一眼。 “你恨什么?是不是伤不痛了,我再帮你加深一下印象?” 朱兵的这一眼让蒋凡肯定两人的确有恩怨,已经很在乎郝梦感受的他,怒指着朱兵问道。 厂门口值班的两个保安,看到失势以后的朱兵被陌生人怒怼,非但没有帮这位同事,而是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他。 已经在蒋凡身上吃了大亏的朱兵没敢接茬,规规矩矩把两人领进会客室,然后极为小心地说道:“你们稍等一下,老板马上就回来,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奉陪了。” 朱兵走后,蒋凡询问郝梦,她与朱兵到底有什么恩怨。 “小事,都过去了。”善良的她不想蒋凡再找朱兵的麻烦,还是替曾经的仇人隐瞒了下来。 没一会儿,陈安龙到了,初次了解到蒋凡的脾性,他没有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但也没有温和多少,刚坐下就开门见山道:“每月给你一千,怎么样?” 害怕蒋凡忘记自己的叮嘱,郝梦佯装随意张望,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听到一千,蒋凡已经很满足了,可是看到郝梦的眼神,他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又怕加一倍太多,陈安龙不要他,他又会后悔。 犹豫片刻,还是在乎郝梦的想法占据上风,他鼓足勇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不满意?” 这是蒋凡的切身利益,郝梦看到他犹豫不决的神情,接茬恭维道:“陈安龙,你这样的大老板,又不在乎这仨瓜两枣,这是我朋友,就不能再大方点?” “行?看到郝妈的面子,每个月再加五百,只能这么多了。” 已经看出蒋凡对这一千的薪水比较满意,得到过郝梦暗示的陈安龙,却故意说出郝妈两字,就是想以她的职业为要挟,提醒她别多管闲事。 郝梦本想再次争取,可是郝妈两个字,真让她听而却步,这时,她更看清了陈安龙的嘴脸,在酒店消费极为大方,只是为了在女人充面子,满足自己的色好。 看到郝梦没在说话,蒋凡也准备接受陈安龙开出的条件。 第25章 蒋凡心里的怨气 看到两人都没有说话,陈安龙认为事情已经谈妥,得意地补充道:“今天就上班,晚上我要去常平,需要有人陪同。” 陈安龙这样的老江湖,知道身处风尘的人,最忌讳就是被人知道职业的事情,他没有在乎郝梦隐晦地提醒,故意喊出郝妈,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没成想,郝梦延已经延伸想到,蒋凡跟在陈安龙身边做事,会去合家欢参加酒局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先前她还天真地想,只要陈安龙不帮她订房,她不去陈安龙所在的房间应酬,就可以瞒住蒋凡,现在一个职业代号就可以成为陈安龙要挟自己的工具,合家欢只有那么大,如果陈安龙不配合,根本不可能瞒住。 她张了一下嘴,想和陈安龙私下谈谈,可是想到先前他把自己隐晦的提醒当着打压蒋凡薪水的武器,这样的人何谈信誉,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蒋凡也发现,陈安龙提到郝妈两个字,郝梦的神情有明显变化,现在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更让他疑惑,而且郝梦的心情与先前有明显的区别,虽然不明原因,但是可以肯定还是陈安龙的话,使得她不高兴。 虽然急于找到工作,但是他更在乎郝梦的感受,既然陈安龙让郝梦不好受,蒋凡不想顺应他的意思,又不想把路堵死。 他想到借用陈安龙要求即刻上班为借口,留有余地道:“今天上班肯定不可能,工作的事情,我还需要考虑一下,如果你等不及,就另外请人。” 郝梦惊讶地看着蒋凡没有说话,心里却十分欣慰。 陈安龙看到蒋凡紧抿着嘴唇,眼神坚定,一副不屈不挠的倔强神情,心想:“这个打工仔怎么与工厂其她逆来顺受的打工仔存在这么大的差别呢?” 一个人赤手空拳勇斗四个手拿钢管、土铳的劫匪,没有任何畏惧,这并不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有的胆识,自己身边需要这个一个人,才能最大限度保证安全。 可是身边跟着一个刺头,随时可能不听自己的话,也是丢面子的事情。 陈安龙正在思考,应该使用什么手段,既要蒋凡跟在自己身边做事,还要必须听话。 看到陈安龙那双精明而狡猾的眼睛不停地打转,蒋凡就感觉他没有憋什么好屁,想到先前拒绝陈安龙即刻上班,郝梦欣慰的眼神,他果断起身道:“陈老板:谢谢你看得起,我可能真不适合这份工作,抱歉。” 说完就招呼郝梦,准备离开。 看到蒋凡真要离开,陈安龙才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害怕蒋凡再次拒绝,陈安龙想到还是迂回找郝梦劝说更为合适,他假惺惺地对郝梦道:“郝小姐:你给你朋友说声,是不是有其他要求,可以提,今天暂时不能上班,等两天也行。” 看到陈安龙礼貌地称呼自己郝小姐,郝梦知道这个平时喜欢摆架子的老狐狸已经妥协,她已经想到蒋凡留在他身边做事,自己的隐私就很难瞒住。 郝梦没有听蒋凡离开的招呼,权衡了好一会儿,还是难以做到为了隐藏自己的职业,断送蒋凡高薪的机会。 心里做出决定,郝梦佯装和事佬对蒋凡道:“陈老板这么看得起你,你也不能负了他的好意,他是很大方的人,薪水不满意你可以提。” 郝梦恭维着陈安龙,却故意把薪水两个字咬得很重。 “原来的基础上翻一倍,每一周我要一天休息时间,而且什么时候休息,也要由我自己决定。” 看到神色不好的郝梦,还在替自己操心,蒋凡已经对陈安龙心生怨气,也没再考虑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事情,只是想替郝梦出口气,开出自认为天价的薪水,而且还附带了条件。 许多工厂,是每月发薪水那天才能休息一天,其它时间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加班,一周休息一天,是极少数善良厂家才会做的事情,休息时间由打工仔自己确定,是任何工厂都不容许的事情。 薪水的事情还好说,可是每周休息一天,而且是自行安排,如果答应,陈安龙感觉是被蒋凡胁迫,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看看蒋凡决绝的神情开出这样的条件,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条件,如果拒绝,肯定就与这个跟班失之交臂,连一个打工仔都收服不了,这也是高傲的他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陈安龙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感觉身边带有一个有胆识的跟班,比带着朱兵心里踏实许多,权衡以后,他故作大方地回道:“行,就这样,明天上班没有问题。” 作为保镖,都会兼顾做司机,陈安龙却没有提让蒋凡去学驾驶,还是想打磨他的锐气,然后再做打算,毕竟多一项技能,就可能多一条出路,现在他还不想把这样的机会留给蒋凡。 一次看似和谐的工作谈判,三个参与的人心里都带有一些怨气而结束。 陈安龙让人事部马上给蒋凡办理了一张厂牌,因为任何人进出工厂,必须佩戴厂牌。 蒋凡拿着还没有粘贴照片的厂牌,和郝梦走出达丰鞋厂。 有些郁闷的郝梦,还是关心蒋凡多过自己,刚走出工厂大门,就拿过厂牌看了一眼。 看到职务一栏写有:保安部副理,郝梦心情舒缓了不少道:“坏男人,你当官了哦!” 蒋凡根本没有丝毫找到工作的兴奋,而是关心地问道:“我才不在乎官不官的,刚才你不开心,是不是那个老狐狸得罪你了?” 郝梦隐藏着心思,故作开心地回道:“没有,你别想太多,这么高薪的工作,是许多打工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安心上好你的班,发了薪水请我吃大餐。 另外记住,陈安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随时可能招惹事端,你在他身边还是要尽量审时度势,有些人物,我们真得罪不起,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做人的道义,可是为他那样的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还有仗势欺人的事情,尽量别做,漂泊在外,谁都不容易。” “我知道,恃强凌弱的事情,我不会做,也不敢做,不然老头肯定会把我揍死。” 因为一直在担心暴露职业的事情,郝梦总是心不在焉很难轻松起来,为了不让蒋凡发现,两人吃完午饭,她就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 郝梦走后,无聊的蒋凡坐在饺子馆门口,望着过往的行人发呆,心思却飞到九霄云外。 离开北京那天开始,只要入睡,就会梦到汪文羽,思维一直在拒绝想起这个人,可是她的影子又经常在眼前浮现。 发了一会呆的蒋凡醒过神来,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我又不知道男女共用一个浴室的事,就是看了你一次,已经落入这步田地,算是得到了惩罚,你就别再不分昼夜来折磨我,行吗?” 第26章 工厂食堂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下午时段,工厂上班,居无定所的漂泊客也舍不得吃25元一碗的饺子,店里没人,邱叔看到蒋凡自言自语说话,好奇地问道。 不好意思说出刚才所想的事,蒋凡岔开话题回道:“就是看着这么多背包罗伞的人,可能都是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人,我在想,他们晚上会住在哪里,治安队那些杂种又会怎么去为难他们呢?” 听到极为朴质的蒋凡骂治安队的人为杂种,邱叔赞同地苦笑了一下道:“都是因为贫穷,不然谁愿意跑到广东来受这门子窝囊气。治安队里除了几个当官的是本地人,其他治安仔也是异乡客,可是为难起同为漂泊的这些人,一点都不手软,真是助纣为虐啊!” “叔:我明天就要上班了,肯定不能随时来这里,如果遇上什么麻烦或许想找人做点什么事情,直接到国道对面的达丰鞋厂找我。” 寒冷中一碗热汤的恩情,让蒋凡心里对邱叔充满感激,想到那天朱兵怂恿小混混到饺子馆闹事,现在再次得罪朱兵,他还是有些担心饺子馆的安全。 “找到工作了?恭喜你啊!” “刚找到,还是那天来饺子馆找我的那位老板。” 对蒋凡极有好感的邱叔,拉住他的手道:“那个老板看起来就有钱,应该不会亏了你,反正也不远,没事就过来坐坐,别让叔惦记你就成。” 陈安龙没有说明第二天什么时候去上班,蒋凡按照工厂的作息时间,不到八点就到了工厂。 等到人事部上班后,他按照程序先去报道,然后走进陈安龙办公室,看到他正在打电话,蒋凡等了好一会儿,等他打完才说道:“陈老板,我上班来了,请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你去后勤部,让他们带你去宿舍,宿舍里有工厂的分机,便于我找你。白天我上班,你自由安排,但是尽量别离开工厂,如果要离厂,需要报备去哪里,以便有事我随时可以找到你。” 看到眼前的蒋凡,想到昨天被他胁迫性地答应了条件,心里还有余恨的陈安龙不冷不热地回道。 蒋凡从他口气中,感觉到他对自己不是很满意,知道跟随这样的老板,不可能会很长久。 想着先安定下来在谋其它去处,蒋凡没在乎陈安龙的态度,也没在办公室过多停留,给陈安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就去找后勤安全宿舍去了。 蒋凡的宿舍是朱兵以前的宿舍,位于达丰五栋宿舍楼的第一栋二楼,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上下铺的铁架子床,还有一张很小的办公桌,上面放了一部电话,电话只能打厂里内线,不能外拨。 就是这样简单的宿舍,还是工厂中层以上管理干部才能享受的待遇。 达丰作为改革开放早期建设的工厂,当时陈安龙和股东还不了解内地国情,为了尽量规避投资风险,抱着试水的态度,工厂前期投入不大。 经营中才发现投资环境很好,达丰已经扩建过一次,还是无法满足发展的需要,可是工厂左右两边已经入驻了别的厂家,正是这样的条件下,达丰才在长安成立了二分厂,在常平成立了三分厂。 位于白沙这家总厂在职员工五万多人。 收拾完宿舍,蒋凡回到出租屋,准备把这里的床上用品搬到厂里去,可是看到郝梦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床铺,他又有些舍不得了。 犹豫了好久,还是男人那点小心思作祟,他打消了拿这里的床上用品,而是重新去买了一床草席,一个被褥,连枕头都舍不得买一个。 买完东西回到宿舍,他又开始后悔道:“还是没有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真不知道节约,没把钱当个数,就这么点东西就花了25元。” 收拾完床铺,已经到了工厂中午下班时间。 蒋凡跟随人流走进饭堂,看到其她员工手里都是自带饭盆和饭勺,他走到厂门外的士多店买了一个饭盆。 达丰厂食堂是清一色的男人做饭,米饭随便吃,食堂只控制下饭菜的分量,一共十个窗口打菜,打菜的仗着自己掌管菜勺的权利,不是对人吆五喝六,就是横眉竖眼,根本没给这些务工者一点好脸色。 蒋凡排了十多分钟的队,终于轮到他,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看了一眼他的饭卡,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讨好道:“蒋副理:你是干部,吃饭不用排队,也不用自带碗筷,每天直接去隔壁干部食堂,那里有单独给你们准备的饭菜,这张饭卡,只是便于干部食堂的人初次认识你,以后吃饭,就不需带饭卡了。” 排队时,看到这些掌勺人的行径,蒋凡对食堂这些人根本没有好感,看到讨好自己的肥头大耳,他也没有迎合,而是接过递回来的饭卡,连句谢谢都没有说,转身向隔壁食堂走去。 肥头大耳的男人望着蒋凡的背影,心里疑惑道:“我又没有得罪过你,看到你的饭卡,还在一味地讨好,你怎么还给我甩脸子呢?” 干部食堂有近百平方,里面也像大食堂一样,摆着三排长条的桌子和板凳,不同的是饭菜比员工餐丰盛一些,厂里还给这些干部配置了一套可以饭菜分开的铁盆。 达丰的管理层大致分为:总经理、副总、经理、副理、课长、拉长、组长这些职务。 总经理和副总都来自台湾,他们每餐是开小灶,干部食堂是课长以上管理干部就餐的地方,拉长这个级别以下的干部,都是吃大食堂。 蒋凡归属于保安部,副理这个职位也不算高,可是保安部经理由台湾来的唐副总兼任,副理这个岗位原本没有,只是后来专门为陈安龙的跟班设立,工厂也只有蒋凡一个保安副理。 干部食堂管理是一位年近三十的男人,服务对象都是工厂重要岗位的管理层,对象不同这些人的态度也不同。 看到蒋凡的饭卡,想到他是老板身边人,食堂男人不但帮他打好饭菜,还殷勤地把饭菜端到饭桌上道:“蒋副理:你慢慢吃,如果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就行。” 第27章 我有这么帅吗? 五万多人的工厂,中层干部也就五十多号人,而且女性居多,食堂里加上蒋凡,只有寥寥四人男人。 干部食堂的环境也比大食堂好不少,没有大食堂拥挤的现象。 一份青菜,七八片三分瘦七分肥的肉,也不知道厨师是何方神圣,炒出来的肉和水煮出来的没啥区别,不但没有一点颜色,看着还有些油腻。 唯一比员工伙食丰盛的是多了几块鸡胸肉。 简易的干部餐食,却让从小到大难以见到荤食的蒋凡极为满足。 他在食堂管理为他选的位置坐了下来,把手里刚买的饭盒、饭勺放到旁边,拿起工厂配置的饭叉,大口大口地吃着代表干部身份的饭食。 入职报到时,人事部长给蒋凡发放印有工厂标志的厂服时,殷勤地提醒:“你随时需要陪同老板外出,可以不用穿工装。” 人事部长还想提醒,作为老板的跟班,一般还会定制两套时髦的衣服,以便陪同时穿,可是陈安龙没有吩咐,害怕嘴上惹祸,讨好了老板身边人,却得罪到老板,那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人事部长思虑以后,终究还是没有把这些话提醒出来。 工厂每天进几个新人,大家都见怪不怪,可是入职一个中层干部,还是有些轰动。 其她就餐的人,看着没有穿厂服,却佩戴了厂牌的蒋凡,也有些好奇,吃饭过程中,不时有些眼光望向他。 与他就近而坐,能看清他工牌上保安副理四个字的人,才知道他是跟班。 看清他工牌的一些人,自来熟地给他打声招呼,只是为了混个熟脸,在一职难求的工厂,不少人都希望与老板身边有关的人套个近乎,以便某些时候,获得一些职场上的好处。 对于这些同为漂泊的人,无论带有什么样的心思,她们打招呼,蒋凡都热情地回应,与对待食堂的工作人员,完全是两副面孔。 亲和的笑容,很容易促进感情,一顿饭的功夫,蒋凡就认识了两个针车线的课长,一个成型部的副理,三位女孩。 三位女孩也就二十出头,最大的一位才二十二岁,这些与蒋凡年龄相仿的打工妹,却有着多年的漂泊经验,其中一位还不满二十一的女孩阿妙,已经漂泊五年了。 这么小的年龄就走上中层管理岗位,除了在工厂有些人脉关系,更多的还是她们辛勤的付出,才能成为打工群中的佼佼者。 干部食堂还有一份特权,就是不用刷碗。 蒋凡吃饭的速度很快,当他吃完刚走出食堂,饭盆里还有一半餐食的阿妙,佯装已经吃饱,放下饭盆追到他身边轻声问道:“蒋副理:后天周日,工厂不会加班,你有没有约?” 身高160左右的阿妙,说不上特别漂亮,至少也有中等偏上的姿色,小巧玲珑的脸上带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人也特别开朗,给人一种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感觉。 刚认识不久,就问自己有没有约?蒋凡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听到蒋凡问得这么直接,阿妙脸红了一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勇敢地回道:“我想请你看录像。” 蒋凡礼貌地拒绝道:“下次,如果这周末能休息,我可能会去见见朋友。” 经过郝梦开发,蒋凡的情商也提高了不少,看到阿妙的神情,心里疑惑:“我有这么帅吗?进厂第一天还会有女孩子倒追我?” 听到蒋凡没有明确拒绝,而且还说下次,阿妙欢喜地回道:“下次一定哦!”说完害羞地跑远了。 中午吃饭加休息就一个小时,工厂很快就上班了。 终于进了心心念念的工厂,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蒋凡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无所事事的他闲得无聊,像一个外来客一样,参观起厂里的环境。 达丰鞋厂有12栋厂房,一栋办公室。 走进工厂大门,就是外墙贴有瓷砖的五层办公室,办公室后面是两排排列整齐的生产厂房,厂房后面是宿舍楼和食堂,还有一个篮球场。 生产车间里忙得热火朝天,宿舍区域却十分冷静,除了偶尔巡视的保安别无他人,蒋凡走到篮球场边的石阶梯上躺下,望着天空发呆。 漂泊开始,每当安静的时候,蒋凡总会想起北京那所校园,毕竟那里给了他太多记忆,还有深深的遗憾。 偌大的篮球场只有孤零零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 蒋凡在篮球场边,回忆自己大学生活时,一位他意想不到的人已经来到了广州白云机场。 机场的出口,一位五十来岁、身材魁梧、面相威严的男子高高举着一张用硬壳纸皮写的接人提示牌。 身边一位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轻声对魁梧男子道:“领导:我来拿提示牌,这样的小事还需要你亲自做,搞得我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魁梧男人亲和地回道:“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一定要事事都要你做呢?况且这是我私事,自己来就行,别再啰嗦,飞机已经到了一会,她也应该快出来了,我们别光顾着说话,错过接待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没一会儿,一个身高170左右,戴着墨镜,手拿密码箱的女孩走到魁梧男子身边道:“你是梁叔,我是汪文羽,谢谢你来接我。” 看到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容貌绝佳的汪文羽礼貌的自我介绍,梁叔赶紧放下手里的提示牌,热情地握住她的手道:“见到你我就放心了,以前去北京看到你,还是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横着擦鼻涕的小丫头,转眼间,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父亲说你去我家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小,横着擦鼻涕也正常,不准说我小时候的丑事,” 汪文羽对梁叔的记忆不深,但是梁叔现在的笑容给她很亲切的感觉,她也自然熟地撒娇道。 “好、好、好,不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听老领导电话的意思,他是不想你现在来广东,可是拗不过你,只得放行,还说你要在广东实习,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大学四年,最后半年会离开校园,进行社会实践,这也是大学生寻找工作单位最好的时机。 广东虽然在改革开放,但是北京毕竟是中国的心脏,汪文羽这样的家庭背景,大学毕业在北京找份轻松的工作,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却选择来去东莞实习,使得梁叔好奇起来。 第28章 汪文羽到东莞 听到梁叔问为什么去东莞实习,汪文羽脸红了一下,再次撒娇道:“这是我的秘密,你就别问了,好不好嘛?” “行、行、行,我不问,先去吃饭,你婶子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大堆海鲜,晚上在家里住一晚,商量一下你想去什么单位实习,明天我亲自送你去东莞,把你安排好了再回来。” “今天我就不在广州停留,吃完婶子做的山珍海味就直接去东莞。我是学心理学的,想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下交道,才能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所以决定去局子实习。” “十几年不见,就不想和你叔多待一天,我还想听你说说你爸的近况,这么多年不见,挺想他的,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心愿? 还有,改革开放不久,广东所有地方的社会治安还不是很稳定,你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学习,长期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如果有什么闪失,我怎么给老领导交代?” 准备好好尽尽地主之谊的梁叔,听到汪文羽急于要走,有些不高兴了,同时也为她选择的实习单位担忧。 汪文羽扭动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撒娇道:“叔:你就别生气嘛,等我适应了实习,一定到广州好好陪你两天,行吗?我爸已经同意我去局子学习,只是要麻烦你给我安排,今天我就想赶到东莞。” 梁叔白了汪文羽一眼道:“老领导也够娇惯你了,这样的事情也会答应,行,吃完饭我就帮你联系,这总行了!” 看出汪文羽对自己的行程已经做了安排,梁叔宠溺地顺从了她的想法。 “别给我联系到市里,我想去虎门。”汪文羽害怕梁叔联系错地方,特意提醒道。 “知道了,这事你爸已经提醒过,只是没说你要去局子实习。” 饭后,梁叔亲自把汪文羽送到虎门。 梁叔的车还没有开到虎门地界,虎门局子的大门口,早早站着一位年近五十的男人,男人身后还站着几个看似有些官相的男子拉着刚做好的欢迎横幅,已经在等待梁叔和汪文羽的到来了。 梁叔的车开进局里,年近五十的男人亲自帮他打开车门,热情地恭维道:“梁领导:你好,我是卢佛恩,欢迎你过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看到这么多人迎接,一路和汪文羽有说有笑的梁叔,脸色瞬间有些愠怒道:“我还特意提醒过,这是私人造访不要搞什么排场,现在你安排这么多人还拉住横幅,是怕别人不知道我来了虎门吗?” 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领导,卢佛恩揣摩了很久,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他赶紧遣散迎接队伍,带着梁叔和汪文羽来到他位于二楼的办公室。 接待过于张扬影响到梁叔的心情,他坐下后茶也没有喝一口,就开门见山道:“这是我侄女汪文羽,想安排在这里实习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不需要照顾,只需保证她的安全就行。 另外我要强调一点,这是我的私事,不想过多人知道她的身份,以免她不能安心实习。” 看到梁叔极为严肃的神色,卢佛恩打消了巴结的小心思。 卢佛恩挖空心思想搞出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虽然没能真正实施,但是有些官面上的人已经听到了风声,正匆匆向这里赶来。 梁叔已经想到这一点,为了尽量避嫌,他安排完事情,给汪文羽打了声招呼就回广州了。 听到梁叔着重强调汪文羽的安全问题,卢佛恩想到,住在24小时有人值班的局子里,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给汪文羽在局子的宿舍楼里安排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还添置了新的家具。 汪文羽希望有个单间就行,可是单间没有卫生间,宿舍楼里又没有一室一厅的房子,她也只好接受了卢佛恩的美意。 放下行李,汪文羽就急切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地去看看。 卢佛恩看到初来乍到的汪文羽要单独外出,担心起她的安全,热情招呼道:“汪小姐:你要去哪里?我安排人送您。” “卢叔:工作上你是我的上司,这么礼貌地称呼我,别人会说闲话,以后叫我小汪就行了,另外我只是普通的实习人员,如果外出都要人接送,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以后你也别这样安排,行吗?” 虽然在大院里长大,汪文羽身上却没有许多官宦子弟骄横跋扈的影子,待人也十分随和,但是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虎门的治安条件,卢佛恩比任何人都清楚,看到汪文羽拒绝得这么果断,他思考了片刻道:“小汪:你会开车吗?” 汪文羽这样的姿色,随时可能惹来事端,她又拒绝有人陪同,卢佛恩就想到开着带有特权标志的警车,也能间接起到保护作用。 “会啊?但是没有驾驶执照?” 汪文羽还未成年,就在父亲司机的指导下学会了开车,只是父亲认为一个女孩开车不安全,一直不同意她拿驾照。 手痒的时候,她只能偷摸着不让父亲知道,在大院里溜达几圈,从没有开车上过大街。 “有没有驾照都是小事,只要会开就行。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开个车去那里也方便,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电话。” 听到汪文羽会开车,卢佛恩终于松了口气,交给她一把车钥匙,还贴心地给了她一张东莞地图。 学会开车没有经常开的人,都有车瘾,听到有车开,脱离了板正家庭的管束,汪文羽一时把交通规则忘到了脑后。 她开着一辆九成新的警车来到白沙,从背包里翻出一封电报,按照电报上的地址找到白沙一村蒋凡的租屋,看到大门紧锁。 她在钉着木板封闭的窗户上,找到一处缝隙,看到灰暗的租屋里,只有整理得十分规整的床上用品,没有任何衣物。 有床上用品可以判定房间应该住有人,可是没有任何衣物,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房间。 汪文羽疑惑地自问道:“那个坏蛋到底是住在这里?还是找到工作已经离开这里了呢?” 蒋凡随时梦到汪文羽,可是汪文羽并不认识她,即便发生了浴室那一幕,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过,可那是忽发事件,紧张的她根本没有看清蒋凡的样子。 不知道蒋凡长什么样子,房间又没人,汪文羽只得坐在车里看着租屋干等,下午五点多就到了白沙,等到晚上接近十点,还是没有等到蒋凡回来。 向路人询问得知,许多工厂都会加班到十一二点,汪文羽担心回去太晚,卢佛恩会着急,为了不给卢佛恩找麻烦,只得离开,准备另外找时间再来,继续寻找蒋凡的下落。 汪文羽的担心没错,她还没有回到局子,远远就看到早该下班的卢佛恩,还在局子大门口焦急地徘徊,等着她回来。 第29章 窘迫的姐妹花 卢佛恩对汪文羽一直是以礼相待,可是汪文羽知道他这样对自己,并非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更不是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关心,只是在乎梁叔的身份罢了。 对于这类善于投机取巧阿谀奉承的人,她并无任何好感,只是碍于要在这里停留,自己也想在这个单位实习提高专业水平,汪文羽还是给予了卢佛恩一份自己觉得他不配拥有的尊重。 为了尽快让身边这位跟班顺从自己,陈安龙采取冷处理的方式打磨蒋凡的锐气。 当天晚上,陈安龙参加酒局也带着他,却没有让他跟随自己到应酬的地方,而是让他随同司机一起在车里等自己。 蒋凡也看出陈安龙在晾晒自己,已经做好打算不会在达丰待很长时间,他也没有过多计较,更没有想过去迎合陈安龙。 他到达丰的第二天,下午下班前,厂里广播通知:过年将至,工厂要放假,需要加班完成厂里的订单,从即日起,晚上加班时间由7点提前到6点半,下班时间延长一个小时。 平时,达丰经常加班到十二点,只有周日白天上班,晚上不加班。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在这些台资厂里也发挥得淋漓尽致,为了让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员工,能打足精神上班,达丰厂里的员工每天早晨七点就需要起床,吃完早餐就要做广播体操,做完操还要洗脑性地唱两遍台语歌曲《爱拼才会赢》。 下午下班只有一个小时吃饭和休息,缩短半小时,吃饭比打仗还紧张,而且还要延长一个小时上班时间,即便下班不洗漱就上床睡觉,睡眠也不足六个小时。 这样超负荷的工作,两天大家还能坚持,可是现在距离过年放假还有半个月,蒋凡对于工厂作息还不太了解,但是听到广播后,厂里的员工一片嘘声,也知道员工都不满意工厂的做法。 当天晚上,陈安龙又出去应酬了,但是没有带蒋凡,而是吩咐他别离开工厂,如果有什么事情,会给他电话。 白天还好,陈安龙内线找不到他,可以广播通知。 晚上广播员下班,就只能随时守在宿舍的电话机边,才能及时接到电话。 看着陈安龙带着一个司机准备离开工厂,蒋凡很想追上前询问:“你让我在厂里等,又不说要等到什么时间,如果你整夜不回来,我就只能傻乎乎地待在宿舍,哪里都不能去吗?” 想了一下,他终究没有把自己冲动的想法付诸行动。 哪里都不能去,实在太无聊,蒋凡一个人躺在宿舍睡觉,他再次梦到汪文羽。 这一次梦里没有艳艳场景,只有汪文羽追着骂他是流氓,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员工加班下班吵醒了蒋凡,他起身来到公用厕所洗了洗脸,走出工厂大门准备打包一点宵夜,赶紧回宿舍,以免漏过陈安龙的电话。 白沙二村周边方圆几里都是工厂,因为工厂多,摊贩也多,走出达丰厂大门,沿着厂围墙步行五百多米,转角就是许多摊贩聚众自然形成的夜市。 已经深夜一点多了,路上的行人不多。 蒋凡快走到转角处时,听到“呜呜呜”的哭泣声。 顺着哭声,在距离夜市还有十来米的地方,看到两个女孩子正抱在一起痛哭。 东莞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寒冷,但是毕竟是数九天的气候。 两个女孩,一个穿着达丰的厂服,一个还穿着带有补丁的短袖。 穿短袖的女孩哭泣中,身体还在颤抖,哭泣是心里的痛苦宣泄,颤抖是瘦弱的身体正经受着寒冷的侵蚀。 蒋凡同情地问道:“请问遇上什么难事了?有需要帮忙吗?” 穿厂服的女孩抬头看到蒋凡,哽咽地惊讶道:“蒋副理,怎么是你?” “你认识我?” “厂里许多人都知道,老板身边又重新招了一个狗” 穿厂服的女孩把“腿子”两个字咽了回去,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怎么把狗字后面的话圆回去。 看到女孩局促的眼神,蒋凡自个坦白自嘲道:“是不是说我是老板身边的狗腿子,这么多人都这样说,我都不介意,你又怕什么呢?放心,我这个狗腿子不会因为一个绰号,对你打击报复。” 蒋凡到达丰的第一天,没有给食堂那些人好脸色,食堂的人背地里就议论,老板身边新来的狗腿子不是什么好鸟,喜欢仗势欺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况且还是工作单一生活枯燥,没有多少新闻的工厂,还有朱兵那位前任狗腿子在厂里耀武扬威,已经给许多打工人留下厌恶的印象,这样的印象随着朱兵失势,转嫁到了蒋凡头上。 蒋凡刚到厂里两天,不认识他面孔的人很多,但是不知道他名字、不知道他是陈安龙身边狗腿子的人很少,这样的事情,他已经顺风听到。 蒋凡温和地自嘲,真让穿厂服的女孩放下一些戒备,接茬解释道:“妹妹到东莞十天了,还没有找到工作,每天都一个人睡在野外,平时都是我帮她端饭出来,今天开始缩短吃饭时间,赶不上端饭出来,晚上工厂又是把宵夜送到车间,妹妹一天就只吃了一顿饭,现在身上还” 穿厂服的女孩再次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看到穿厂服的女孩心疼妹妹伤心的神情,蒋凡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稚嫩的脸上可以看出,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妹妹看上去更小了,应该还不满十五岁。 工厂是要求年满十八岁,未成年的人都是靠借亲友的身份证进厂。 不明就里的蒋凡追问道:“你妹妹身上还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蒋凡是一个男孩,女孩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你就不能给你妹妹身上留点钱,不能端饭的时候,她也能自己解决生活问题。” “每月领到钱,都要寄回家,上个月的薪水,现在还没有发,我身上早就没钱了。” 听到女孩说达丰拖欠薪水,蒋凡对陈安龙又有了新的认识。 昨天跟在陈安龙身边,听他电话里还在给朋友炫耀,上个月达丰三家工厂,完成了五张十万双鞋以上的订单,他还准备和股东商量筹建达丰三分厂,代表工厂账面上不缺钱。 蒋凡忍不住骂道:“这个狗杂种,真不是什么玩意儿,钱存在银行里都不愿意给,还在拖欠员工的血汗钱。” 第30章 达丰的保安队长 打工阶层和老板是雇佣关系,看似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关系却是水火不容,大多开厂的老板都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压榨员工,处于弱势的员工,只能心里怒骂这些资产阶级吸血鬼,嘴上还不敢埋怨,害怕被有些居心叵测之人听到告密丢了工作。 听到蒋凡骂老板狗杂种,穿厂服的女孩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老板身边的人吗?怎么也恨他?老板这个人心胸很狭隘,知道谁背地里骂他都会被开除,这样的话千万别当着其他人说。” 女孩自己还处于窘迫中,还想着关心外人,看出她心里也记恨陈安龙,蒋凡再次怒骂道:“什么jb老板,一个吸血的狗杂种而已。走,你妹妹还没有吃饭,我请你们。” 女孩很想拒绝蒋凡的好意,可是看着饥肠辘辘的妹妹,终究还是把做人的傲骨隐藏了起来。 三个人在一个炒粉摊坐了下来,女孩坚持只给妹妹来一份米粉就行,说她不饿。 长时间加班,工厂是提供宵夜,可是宵夜的餐食都是剩汤剩水加在白水煮的米粉里,许多时候还会有变了味的食物掺杂在里面,把宵夜说成是泔水都不为过。 看着女孩舔了两下嘴唇,还坚持说不饿,蒋凡清楚的知道,她做人有无功不受禄的尊严,只是为了妹妹,才接受了邀请,女孩的行径让蒋凡肃然起敬。 联想到昨天,厂里广告栏里贴的一张因为端饭出厂接济亲友,被辞退的公告。 他拿出十元递给女孩的妹妹道:“这些钱留在身边预防万一,明天开始,中午和下午吃饭时间,你在厂门口等着,我给你把饭端出来,你姐姐端饭出来被发现,会被辞退,那样你姐妹俩都没有工作会更麻烦。” 乖巧懂事的妹妹没有接钱,而且把目光投向姐姐,征求她的决定。 看着可怜巴巴的妹妹,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道:“蒋副理:谢谢你,我叫阿珍,是a线的针车手,这钱我发了薪水马上还你,至于帮妹妹端饭的事情,还是我来,虽然你是老板身边的人,但是被抓住,同样也会被开除,曾经有一个生产副理,也是因为端饭被开除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你。” 害怕蒋凡在偌大的工厂找不到自己,阿珍不但自报了姓名,还把工作部门告诉了他。 “放心,那个狗杂种不敢开除我。” 蒋凡知道自己在陈安龙心里,没有多少分量,只是为了安抚阿珍而已。 宵夜后,阿珍领着妹妹急匆匆向达丰厂门口的士多店赶去。 已经对姐妹俩上心的蒋凡,等她们走后,装着买烟走进了士多店。 士多店是一家夫妻档,主要靠达丰厂里的员工消费,为了不得罪厂里的权贵,精明的老板和老板娘对厂里的动向掌握得十分清楚,看着陈安龙身边新晋的狗腿子,老板娘迎上前热情招呼道:“蒋副理,需要点什么。” 第二次走进这家士多店,老板娘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蒋凡知道,自己的能力,只能偶尔救点急救不了穷,他来士多店,就是想知道阿珍这样窘迫的女孩,身上有了钱就急匆匆地赶来士多店,到底会买些什么东西。 本想买一包一元的椰树,可是听到老板娘招呼自己蒋副理,为了这个职位的面子,他要了15元一包的羊城。 拆开刚买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蒋凡装着随意地问道:“老板娘,刚才一个穿着我们厂制服的女孩来这里买什么?” 老板娘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哎”蒋凡叹了口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是想打听一点情况,看能不能顺便帮姐妹俩做点什么。” “没想到蒋副理还有这份心,这姐俩也够可怜了,妹妹身上来了月事,想来买包卫生巾,选了很久,还是认为太贵,最后买了一卷纸巾代替。本想送她们一包,可我的家庭也困难,开这家店还是借得钱。” 三十来岁的老板娘摇了摇头,同情地说道。 “狗杂种,就是因为你欠员工的钱,才让她们姐妹俩这么窘迫” 听到姐妹俩买包卫生巾都舍不得,蒋凡咬牙切齿怒骂道,对陈安龙的怨恨也更深了些。 看到蒋凡自言自语说话,老板娘疑惑地问道:“蒋副理,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一个不是玩意儿的狗杂种。” 愤愤不平的蒋凡没有指名道姓,说完就离开了士多店。 进到厂的人随时都可能有亲友来投靠,端饭出厂接济投靠的人就成为常有的事,任何一家工厂,都有明文规定,不准端饭出厂,一经发现,立即辞退。 有些心地善良的保安,发现这类情况,一般会装着没有看见,但是也少不了汉奸一类人物,为了在上司面前挣表现、讨好工厂的保安,值守大门时,睁着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防贼一样防止员工端饭出厂。 中午时分,蒋凡准备去饭堂吃饭,远远看到陪同陈安龙去过饺子馆的队长,正在大门口和值班的保安闲聊着什么。 工厂所有人都知道,队长是因为多次检举揭发背地里骂陈安龙的员工,毫不留情地抓了许多端饭出厂的人,陈安龙看他忠心耿耿,才提升为队长。 只要他像瘟神一样站在厂门口,任何员工都不敢端饭出厂。 蒋凡马上想到阿珍要给妹妹端饭的事情,他折回宿舍,拿上新买来还没有用上的饭盆,来到干部食堂,盛了满满一大盆。 食堂管理看到又不敢明说,只得带着讨好的神情提醒道:“蒋副理,你一个人盛这么多饭菜吃得完吗?如果浪费我们不管,后勤经理会罚我们的款。” “罚款是罚你们,管我球事。” 蒋凡没好气的说完,端着饭菜走出食堂,看到十来个员工端着已经盛好的饭菜,眼巴巴地看着站在大门边的保安队长,蒋凡知道她们都是需要接济亲友的人。 刚进到这里,自己都没有立住脚跟,蒋凡同情的看着这些人,最终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女孩道:“把饭盆给我,你去厂外等着,我帮你把饭端出去。” 一双手不能帮到太多人,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两个饭盆向厂外走去。 自认为自己在厂里是举足轻重人物的队长,看着蒋凡无视自己的存在,端着两份饭就要出厂,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道:“蒋副理:工厂有明文规定,任何员工不能端饭出厂,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看到这个瘟神站在这里,许多人不敢端饭出厂,蒋凡已经对他有些恼怒,现在还来拦自己的去路,蒋凡横着他怒道:“有本身就开除我,但是别挡老子的道,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第31章 工厂闹事 刚下班,进出工厂的人很多,大家看到老板身边新晋的狗腿子和喜欢拍老板马屁、却在员工面前耀武扬威的队长对峙起来,禁不住顿足观望起来。观望的人群里,有一个不认识蒋凡,但是对他略有了解的人,那就是刚到达丰就冠以厂花名号的沈婷婷。 因为知道蒋凡是郝梦的朋友,她更关心起他来。 善于投机取巧的队长果断拦住蒋凡去路,不单是蒋凡无视自己的存在,更多还是利益权衡后做出的选择。 前两天陈安龙在饺子馆轻视说蒋凡不是什么玩意儿,蒋凡又是主动来到厂里,入职了这个岗位,他就认为别人眼里这个老板的狗腿子,其实并不受陈安龙器重。 蒋凡现在违法工厂规定,自己当着众人出面制止,不但可以证明自己不畏权势,震慑到不少员工,提高自己在厂里的威信,还可以间接向陈安龙表达他对工厂的忠心,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没成想违反规定的蒋凡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反而威胁自己,让自己在这么多人注视的目光中不了台。 现在退缩,不但可能让老板对自己有看法,还会在厂里的威信扫地,这样的职场损失,队长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拿了厂里的薪水,就该为厂里的事情负责,我是在执行工厂的规章制度,现在把饭端回去,今天这事我就不和你计较。” 虽然没有见过蒋凡动手,但是朱兵的伤势就是最好的说明。 害怕蒋凡忽然动手,队长不但搬出厂里的制度提醒他,但隐晦提到只要他不强硬端饭出去,事情就算过了,他的威信也不会受损。 “计较你妈那个巴子,老子怕你这样的龟孙子,老子就成孙子了。” 本身就看不惯队长,看他还在假装正经,两手不空的蒋凡不愿意给他废话,骂完直接一脚踹到他肚子上,趁他桩子不稳躬身后退的时候,上前一步再次出脚,重重一边腿扫到他脸上。 捂住脸痛苦倒在地上的队长彻底被激怒,对着身边的保安怒吼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给老子狠狠地揍这个烂仔,出了事情我负责。” 厂门口值班和看热闹的保安至少有八九位,可是一边是上司一边是老板身边的人,谁都得罪不起,许多保安犹豫起来。 只有两个平时和队长比较亲近的保安,听到他招呼,抽出别在屁股后面的保安防爆棍向蒋凡后脑勺砸来。 “小心。” “小心!” 沈婷婷和蒋凡选择帮她端饭出厂的瘦弱女孩,看到两个保安从身后偷袭,不约而同地齐声喊了一声。 蒋凡听到动静,弯腰侧身保护好头部,眼角观察到两个保安的位置,一个扫堂腿先放倒一个,紧接着用手里的饭盆抵御另外一个保安挥来的防暴棍,对着他的下身就是一脚。 被踢到下身的保安,痛得扔掉手里的防爆棍蹲在地上,不顾周边大多是女孩,双手捂住下身,脸已经发紫。 看到平时助老板为虐,长期欺压她们的队长被打,不知是谁带了个头鼓掌,紧跟着是一片喝彩声和掌声。 陈安龙刚走进专门为他和台湾干部设置的餐厅,女秘书就匆匆赶来汇报了这个情况。 正当陈安龙准备起身到厂门口一探究竟,身边监管保安部的唐副总也从陈安龙秘书的汇报中,知道了全过程。 他赶紧拉住陈安龙提醒道:“陈总:这样的小事,你还是别出面为好,如果出面,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把你新招的人辞退,毕竟是他先违反了厂规,你当老板的在那么多员工面前想讲点私情,也不太合适。” 陈安龙恼怒地回道:“那个刺头,刚来两天,就给我在厂里惹事,辞退就辞退。” “我倒不这样认为,这是我的看法,如果你的确不想要他,现在去也行。”唐副总笑了一下,没再阻拦。 看到唐副总这样说,陈安龙刚抬起的屁股还是坐了下来,对秘书道:“这事你暂时不用理会,看他们能搞出啥花样来,你出去盯着一点,只要别让厂里乱起来就行。” 陈安龙能听唐副总的劝告,还是碍于唐副总的身份。 身为达丰的常务副总,三十来岁的唐副总名义上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詹昊成的亲外侄,入职达丰做副总其实也是替舅舅把关这里的投资。 收拾了队长和两个保安,再也没有其他人上前。 先前躺在地上的队长看到有保安上前助阵,正准备翻身起来,没成想还没起身两个保安已经躺下,害怕蒋凡再次打他,屁股已经坐在地上,他也不好意思再装死躺下,但是也没敢起身。 蒋凡手里端着的两盆饭菜也因为打架,撒到满地都是,刚买的饭盆也被偷袭的保安砸瘪了。 知道陈安龙不怎么待见自己,蒋凡想到出现这种事情,应该会被辞退,横竖都是离开,既然看不惯就多泄下愤。 他走到坐在地上的队长面前,侮辱性的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道:“刚才你不是让人来打我吗?现在怎么不吱声了?” “我、我、我” 队长“我”了几声,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狗杂种。” 看到队长狼狈的样子,蒋凡对着他的脸又是狠狠一脚,踢完以后还把手里已经瘪了饭盆砸到他头上。 饭盆里还有一些残渣剩饭,沾染身上,使得队长的模样更狼狈。 蒋凡再次回到干部宿舍,帮手里这个空饭盆再次添满饭菜,走出工厂,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个瘦弱的女孩。 为了不连累她,蒋凡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把饭盆放到士多店里,让她自己去端。 这时的蒋凡,还惦记着阿珍妹妹的事情,找寻了一圈,终于在还没有看够热闹,跟着他一起出厂的人群里找到阿珍的妹妹,但是没有看见阿珍。 “走,我带你去吃饭。”看到身体骨瘦如柴的阿珍妹妹,蒋凡同情地说道。 “哥哥:我怕等会姐姐找不到我着急。” “没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应该知道是我把你带走了,晚上下班时间你再过来找她。” 蒋凡领着阿珍的妹妹来到饺子馆,让邱叔给她煮碗饺子,说等一会再来,然后回到厂里。 第32章 陪老板进赌场 已经想到结果,蒋凡回厂里是收拾行李,宿舍里郝梦给他买的三套衣服和两双波鞋,还有李酒罐自己都舍不得穿送给他的衣物,这些东西对于蒋凡来说,不但贵重,还意义非凡。 他不知道带东西出厂要放行条,收拾完行李,就准备直接出厂。 刚见过他收拾队长的保安,不敢理直气壮地询问,只是唯唯诺诺地上前道:“蒋副理:你要去哪里?” “人贵有自知之明,打了那些杂种,我自己滚蛋还不行吗?”蒋凡没有把怒火转嫁到询问他的保安身上。 “怎么?刚进厂两天就要走啊?” 蒋凡转身看到唐副总站在身后。 他知道唐副总是工厂仅次于陈安龙的二把手,因为身份差距太大,两人面对面见过两次,连招呼的交情都没有。 进厂短短几天,蒋凡对工厂生活的感悟是,有点权势的人喜欢仗势欺人,台湾来的高层管理眼睛都长到头顶上,根本看不起大陆打工仔。 离开工厂,眼睛长到头顶上的这些人也管不了自己,听到唐副总还算温和地招呼,蒋凡也没有好脸色道:“不走等着你们来赶我吗?” 唐副总没有计较蒋凡言语中带有怒意,继续道:“就这么点小事,谁说要赶你走?我这个主管保安的怎么都不知道?如果心情不痛快,可以出去散散心,等会我帮你给陈总说声就行了。” 不确定蒋凡是否愿意留下,唐副总说完,接茬对一个值守大门的保安道:“帮蒋副理把行李拿回宿舍,中午的事情,谁都不准议论,知道了吗?” 唐副总看似在给保安说话,其实是间接告诉蒋凡,这事已经过去,工厂不会追究。 蒋凡虽然不喜欢工厂的生活,也对陈安龙充满怨气,但是目前还没有地方可去,听到唐副总这样说,他借坡下驴把手里的行李交给迎上前的保安,自个走出工厂,再次来到饺子馆。 善良的邱叔从阿珍妹妹口中得知小丫头的遭遇,也很同情,想到她是蒋凡带来的人,邱叔和邱婶商量以后决定,暂时把她留下店里帮忙,每月薪水一百二十元,直到她找到工作。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住宿,老两口正商量着晚上在店里给她打个地铺,蒋凡回来了。 听完老两口的安排,蒋凡心里充满感激,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把租屋的钥匙交给阿珍妹妹手里,指着自己的租屋道:“我不知道下个月还会不会续租,但现在可以暂时住二十几天。” 蒋凡犹豫,还是想到郝梦有时会过来,他也喜欢长期能与她滚在一个被窝里。 不知道唐副总为什么会挽留自己,却明白中午是自己惹事有错在先,蒋凡还是知道掌握分寸,接近六点,工厂快要下班时,他就回了厂里。 怕阿珍担心妹妹,吃饭时,蒋凡到大食堂找到她,给她说了她妹妹在饺子馆,让她放心。 听到蒋凡给妹妹安排了去处,还找到临时住处,阿珍一个劲地感谢。 蒋凡不知道,打了队长,曾经认为他是老板狗腿子、对他充满敌意的打工人,现在看到他,眼里多一份崇拜和亲和感。 不愿意亲近陈安龙,但是职责所在,饭后,蒋凡回到宿舍。 不到七点,接到陈安龙的内线电话,让他准备一下,晚上八点要去樟木头。 “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个杂种今天舍得亲自打电话来。” 平时,陈安龙找蒋凡,都是秘书打电话来吩咐,刚才是他亲自打来,放下电话,蒋凡心里疑惑道。 作为跟班不能让老板等自己,这点道理蒋凡懂,不到八点,他就等在厂门口。 因为蒋凡不会开车,现在陈安龙去哪里,都会多带一个司机。 去樟木头的路途上,陈安龙没有给蒋凡说话,但也没有提他打人的事,已经轰动整个工厂的事情,他却装作不知情。 蒋凡以为又是参加什么酒局,没想到开到距离樟木头镇还有几里地的一个三叉路口,已经有一辆面包车等在那里。 跟随等候的车,来到樟木头石新村一栋新建不久的三层小楼房。 这一次陈安龙是让司机等候在外面,招呼蒋凡随同他一起,跟着带领的人来到屋内二楼。 足足有一百多平方的二楼,只有一个房间,走进房里,一张长两米多,宽一米多的长方形赌桌边,已经挤有五六十号人了。 赌桌上画有一个大大的半圆形,半圆形上均匀地标记有12345五个数字,半圆形平面一方坐有一个专门负责洗牌的荷手。 七八人坐在赌桌另外三方,每个人面前都摆着多少不一成捆的钱,最少十来万,多则三四十万。 坐着的人身后已挤满了人,每个人手里也拽有一些钱,当然比坐着的人少了数倍也不止,这样的人在赌场里被称为钓鱼。 桌面上赌的是三公,赌客嘴里有喊押的一方需要的牌,也有帮腔喊着已经开出的点数,声音十分嘈杂。 领着陈安龙和蒋凡来到这里的男人走进房间,就高声喊道:“虎门张总介绍来得陈老板到了,做事的安排一个老板位。” 一个五十来岁的光头,拿上身前台面上的十几捆钱起身道:“来,我让他,今天赢了一点,早点收手,不然又输了。” 蒋凡对赌场的了解,来自周润发主演的电影《赌神》,亲眼看到赌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坐下的陈安龙,先是招呼蒋凡站到他身后,然后从自己背着的挎包里拿出五大捆钱,牛逼轰轰地摆放在台面上,每一捆十万,从银行取出来还没有开封。 看到他带这么多钱来赌,都不愿意按时发放达丰员工的薪水,蒋凡心里诅咒道:“输死你这个老王八蛋。” 刚开始,陈安龙还有些绅士样,上桌先是押三千五千,赢了几把,还大方地给荷手打赏了两百元小费。 荷手礼貌的恭维道:“谢谢老板打赏,晚上多赢点。” 荷手恭维的嘴没有开光,倒像是在诅咒,他恭维完,陈安龙连续输了几把。 陈安龙开始把注码从几千加到一万以上,每次出手至少是一刀钱丢到台面上。 这个过程输多赢少,半个小时后,陈安龙面前只剩十万了。 坐庄的人赢了几十万,就要下庄。 陈安龙虽然不缺这点钱,但是一会儿输掉四十万,还是有些着急,听到庄家要下庄,马上站起身道:“我来坐庄。” 坐庄就代表一个人和整个场子的人对赌。 拿了小费的荷手可没有给他讲人情,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毫无回旋余地道:“陈老板:坐庄打底二十万,需要亮码才能坐庄。” 陈安龙挽起袖子,豪气地回道:“我车里有钱,先在场子里拿十万,打完牌就清账,我又不会差你这点钱。” 第33章 赌钱风波 利字当头的赌场,规矩也是五花八门。 即便你有千万身家,在场子里没有熟人,你根本拿不到钱,有熟人拿的钱,也是高利贷,转手就要收利息,1000元一天利息50元,只要过手,用一分钟都算一天。(赌场的利息俗称水钱) 无论谁介绍人来赌,也有红利,俗称人头费,人头费多少取决于来的人赌得大小。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陈安龙,听合家欢张副总说,前天在这个场子赢了二十几万。 好赌的人有心瘾,经张副总引荐,陈安龙来到这里,开面包车接待的人,是赌场做事的人,也是介绍人,陈安龙来的人头费归他,张副总拿不到。 赌场做事,除了每天拿固定薪水,这样的外水也是他主要收入之一,所以接待时才会那么热情。 介绍人只是听张副总介绍陈安龙是开厂的老板,彼此不熟悉也没摸清底细,听到陈安龙叫喊要钱,也没有理他。 看到无人理睬他,骄纵习惯的陈安龙觉得丢了面子,拿起剩下已经拆封的十万重重砸在台面上,手指着介绍人,操着到大陆后学会的几句蹩脚粤语怒骂道:“丢你老母,来之前电话里,你嘴巴倒是甜,到场子来有什么事情你兜底,现在找你拿十万打完就清账,你却成了哑巴,我看你们是联合起来整我,这个场子有问题,把我输的四十万还给我。” 赌场里输了钱抱怨几句倒没什么,但是说场子有问题,那就犯了忌讳,这会对赌场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矮胖的陈安龙因为手掌没有那么大,高高举起怒砸到台面上的钱,有两刀还脱手,其中一刀飞到了先前坐庄赢了几十万,现在坐到桌边做闲家的男人脸上。 年过五十男人,看上去不起眼,却是一个村的村长,在樟木头有些分量,被人丢钱到脸上,他的面子也挂不住,吼道:“光仔:你这是开的什么赌场,有人闹事都不敢管一下,以后还好意思开场子吗?” 男人口中的光仔是赌场老板,在樟木头社会上也算个人物,不然也没有能力吃赌场这碗饭。 听到村长这样说,陈安龙又怒不择言坏了赌场忌讳,场子里动手会吓到其他赌客。 光仔来到陈安龙身边,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收起砸在台面上的钱道:“陈老板:你跟我到一楼茶室,我给你拿十万,这钱我暂时替你收着,等会一并给你,但是记得玩完牌就要清账哦。” 陈安龙真以为光仔是被他的话威慑到,同意借钱,起身还洋洋自得埋怨了一句:“早拿钱不就完了,还整出这些事来。” 不熟悉赌场规矩的蒋凡,也被光仔和善的面孔欺骗,真以为是去拿钱,没有过多防备,只是跟在陈安龙身后一道来到一楼。 刚走到一楼大厅,光仔马上翻脸,指着陈安龙,对站在大门边放哨的两个马仔吩咐道:“你们把这个吊毛好好修理一下,让他长长记性,别像疯狗一样乱叫,敢说老子的场子有问题。” 陈安龙只有165的身高,身边的蒋凡虽然有175,但是看起来比较清瘦,没能引起光仔的重视,认为两个人高马大的马仔收拾主要肇事者,蒋凡敢帮忙,连带一起收拾也是轻松顺带的事情。 大门外还隐藏着其他放哨的人,光仔都没有安排,吩咐完两个马仔就自个上楼去了。 赌场马仔分两类人,一类就在赌场内,主要维持场内秩序,这类人需要随时走动,如果身上带家伙,一般都是短刀雷子这些容易隐藏携带的东西,不但能起到应急作用,还不会吓到赌客。 另一类就是在场外维护安全,不但需要随时警惕条子抓赌,还要预防同行江湖人捣乱,这些人身上是带马刀、钢棍这些长家伙,有些场子也有雷子,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出动雷子这玩意儿。 听到光仔吩咐,两个马仔抽出背在身后的马刀,向陈安龙走来。 对付两个自认为手到擒来的人,马仔抽出马刀,还是江湖习惯,不但可以威慑到人,也尽量避免自己吃亏。 光仔瞬间翻脸,才引起蒋凡警觉。 虽然讨厌陈安龙,但是自己拿薪水的职责是保护他,公私应该分明,蒋凡没有把私人恩怨带进工作。 他把已经被光仔言语吓得腿发抖的陈安龙拉到身后,悄声叮嘱道:“等会我一动手,你就赶紧向门外跑,最好能以最快的速度上车先走,不用管我。” 陈安龙已经吓得不敢言语,只是猛得点头。 两个马仔看到蒋凡要保护陈安龙,左右夹击慢慢靠近,两把马刀对准了他,其中一个马仔轻视说道:“如果你想受皮肉之苦,我们成全你。” 蒋凡观察了一下地形,慢慢向后退,尽量让两个马仔远离大门,以便给陈安龙腾出逃跑的通道。 当退到大厅中间,蒋凡想到自己忽然动手,身后就是空挡,两个马仔的刀容易伤到站在身后的陈安龙。 先下手为强,动手前,他微微侧身抓住陈安龙的大臂向右侧一推,快速一个侧倒铲腿,薅倒一个马仔,紧接着一个滚地翻来到倒地马仔身前,手肘猛地砸到他脸上。 然后鲤鱼打挺起身,手里多了一把刚缴获的马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别人的地盘上,随时可能出现意外,蒋凡正准备速战速决,没成想被他推到一边的陈安龙吓得根本走不动道,早已忘记他地叮嘱,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仔发现蒋凡身手不凡,准备找软柿子陈安龙下手。 “龟儿子,有种朝我来。”蒋凡用怒声吸引住马仔的注意力,来到陈安龙身边,一掌把他推向大门。 踉踉跄跄到了门口的陈安龙,赶紧打开门向外跑去。 马仔趁蒋凡分神照顾陈安龙的空隙时间,举起马刀向他头上砍来。 砍到头部,不死也会脱成皮,闪开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蒋凡偏头躲闪举起左手作盾牌,右手里的马刀也向马仔腰上砍去。 马仔没想到情急之下,蒋凡还能进攻,两人同时中刀。 穿有厚外套的马仔比只穿有一件体恤的蒋凡伤势要轻一些,看到陈安龙已经逃跑,大声喊道:“赶紧来人,赶紧来人,我这里需要增援。” 听到马仔呼叫增援,蒋凡忍痛再次挥刀砍向马仔的大腿,马仔后退躲开,蒋凡高高跃起,一个边腿铲到他脸上。 左手臂受伤影响到蒋凡身体的协调,铲到马仔脸上的腿力不足。 马仔只是痛得捂住脸没有倒下,知道不是蒋凡对手,再次大声呼叫增援。 陈安龙的车停在大门外七八米远的路边,他逃出大门很快就到了车上,慌忙吩咐司机赶紧启动,还良心发现地让司机打了两声喇叭,希望蒋凡能尽快逃出来,带他一道离开。 听到喇叭声,蒋凡知道陈安龙已经上车,心里踏实下来,手臂已经血流不止,为了尽量避免大范围运动增重伤势,他挥刀佯装要砍马仔的头部,马仔赶紧举刀阻挡。 蒋凡抓住这个空挡,重重一脚踢到马仔下身。 马仔痛苦地倒下,蒋凡赶紧向门外跑起去。 楼上场子里的马仔因为场内闹哄哄地没有听到同伴呼叫,但是门外放哨的几个马仔已经听到。 蒋凡跑出门外,看到陈安龙的车还没有离开,五个马仔已经手握马刀距离他只有三四米远。 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隐藏在周围,现在距离车又有一定距离,如果立刻转身跑向停车的地方,追来的人和其他隐藏的人可能合围拦车。 害怕再出意外,蒋凡再次怒吼道:“你们想死吗?赶紧走,不用管我。” 说完握紧马刀,迎面向追来的马仔走去。 看到蒋凡视死如归像想要搏命,几个马仔没敢再上前,陈安龙听到他怒吼,也赶紧招呼司机开车。 第34章 面无表情的医生 一分钟后,蒋凡转身瞅了一眼,确定陈安龙的车已经安全走远,才折身向村口跑去,五个马仔也紧追不舍。 习武之人知道流太多血人容易晕厥,身后有人追赶,蒋凡不敢丢掉马刀,狂奔逃跑的同时,只能用拿刀的右手尽力捂紧伤口,避免运动中增大伤口。 跑出几百米后,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夜市,那里熙熙攘攘有许多人容易躲藏,他赶紧向夜市跑去。 几个马仔继续追了好长一段,看到蒋凡跑得太快,才放弃了追赶。 只顾着逃跑的蒋凡,没有发现马仔没再追赶,穿过来往的人群跑到莞樟路的大道上,才放慢脚步转身发到身后早没人了。 累得气喘吁吁的他,赶紧脱下上衣,把伤口包扎起来,光着上身拦的士。 拦了几辆,的士司机看到他满身是血,都不敢停。 十多分钟后,一辆心善的士大哥看到可怜兮兮的蒋凡,终于停到了他身边。 这时的蒋凡因为流血过多,头已经晕沉沉的,他上车后把包扎的上衣撕成布条缠住伤口赶回虎门,直接来到医院。 下车后,他掏出身上仅剩的五十几元给的士。 的士大哥看到蒋凡身上只有这点钱,同情的摇摇头道:“你这点钱治疗都不够,还给什么钱哦,赶紧去。”说完没等蒋凡说个谢字,就把车开走了。 接诊的是位男医生,他瞄了一眼蒋凡的伤势,面目表情地开完药单道:“止血缝合伤口一百三十七元,先缴费再来找我处理。” 蒋凡有气无力的说道:“医生:我身上只有这五十几元,能不能先帮我止血,晚点我找到钱再来缝合。” “我这里是缝合和止血一起进行,没有那么多钱,不知道自己去买两瓶云南白药,也能止血,还来找我做什么?” 看到医生冷漠的表情,蒋凡拽住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钱,傻待了一会。 身上没有钱,又不想再麻烦郝梦,危急关头,蒋凡潜意识里把陈安龙排除在求助名单之外,他没有想过,这是为陈安龙受伤,陈安龙应该负担医药费。 走出医院,找到一家药店,买了五瓶云南白药倒在伤口上才止住血。 蒋凡简单检查了一下长达八九公分的伤口,确定没有伤到经脉,才放下心来。 在药店门口的石阶梯上坐了近半个小时,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搭乘一辆摩的回到达丰。 走进工厂,看到唐副总坐在大门边的保安室里。 唐副总看到赤着上身满身是血是蒋凡,惊叹道:“你就没有包扎一下,就这样从樟木头回来的?” 人伤病的时候,心里最脆弱,在医院没有得到医治,还被医生数落,蒋凡心里很大的委屈。 听到唐副总问怎么没有包扎,蒋凡感觉他是在讽刺自己,把在医生那里受的窝囊气撒到唐副总身上,冷眼回道:“我又没有背着银行来打工,你们没发薪水,我拿锤子去包扎。” 达丰的员工,无论心里对台湾来的高管多大怨恨,但是表面功夫都做得很好,见面时都会主动打声招呼,以示对他们这些高级管理地尊重,唐副总好心亲和地问候,蒋凡不但不领情,而且怨恨十足。 这样的言行非但没有让唐副总恼怒,反而对他的傲气多了一份欣赏。 “走,陈总回来了一次,现在有事又出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现在带你去包扎。” 唐副总没有告诉蒋凡,受了惊吓的陈安龙没有心情待在厂里,去酒店找安慰了,临走前,让唐副总安排一个人专程等蒋凡,蒋凡回来马上打电话通知他。 想在女人身上泄愤的陈安龙,心里开始惦记曾经不喜欢的跟班了。 唐副总听陈安龙说起脱险过程,得知蒋凡情况不明,自己也不清楚出于什么目的,决定亲自在这里等蒋凡。 听到唐副总要带自己去包扎,蒋凡本想拒绝,可是看到涂满白云白药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是裂开着的伤口上已经绽出皮下肌肉,让人不敢目视,不缝针很难愈合,还容易感染,现实面前,他终究没能把傲气的话说出口。 随同唐副总再次来到虎门医院,急诊外科就一个医生值班,还是先前那个医生接诊,看到蒋凡这一次跟着戴着劳力士的男人前来,医生的态度温和了不少,但是开出的药费却多出一百多。 看到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都这么现实,蒋凡带有怨气地问道:“先前开的止血和缝针不是137元吗?现在怎么多出一百多?” 医生辩解道:“先前没有仔细检查,现在重新检查,发现伤口太长,而且裂得很开,处理起来很麻烦,所以才会这么贵。” “先前没有仔细?你是没有把我们这些外来人当人看?还是想把我当着实验的小白鼠?” 听到蒋凡追究过往,医生再次不耐烦地回道:“你到底治不治疗?如果不治疗,就赶紧离开,别耽误我工作。” 唐副总从两人的对话中,才知道蒋凡来过医院,只因钱不够没有治疗。 根本不在乎多几十一百的他,却帮腔道:“我们是来治疗的,问问疑惑的问题很正常,什么叫耽误你工作?如果这样也是耽误你的工作,我现在就找你们院长问问,病人是否有了解医药费和病情的权利。” 东莞各镇领导开会时,多次重点强调,一切以改革开放为主,努力服务好投资人,这样的口号提高了投资者的社会待遇,也让许多外来投资的老板凭借这样的口号,光明正大压榨打工人,陈安龙就是显明的例子。 医生从唐副总的口音中,知道他是台湾人,听到他要去投诉,态度再次温和下来道:“不好意思,今天太忙,心情有点烦躁,我现在重新开一张治疗费单,马上帮他处理伤势。” 蒋凡听医生的口音,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四川人,但是可以确定他是云贵川一带的口音,看到同为异乡客的他是这副嘴脸,毫不留情讽刺道:“我看你不是忙得烦躁,而是想作那些资本家的走狗,现在没能捞点好处,心情不舒服。” 唐副总听到蒋凡称他为资本家,有些尴尬的把头偏向别处。 害怕投诉的医生也装疯卖傻没有接茬蒋凡的话,只是帮他清洗伤口时,没有顾及他痛不痛,把半瓶碘酒直接倒在他涂有云南白药的伤口上,有酒精棉清理伤口、缝针这些环节上,好似在给阉割的猪缝针般粗野。 唐副总不懂医术,但是注意到医生帮蒋凡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动作粗野,缝针也极为潦草,知道医生是在泄愤,他没有提醒,却暗自观察起疼痛中还在讽刺人的蒋凡来。 第35章 别有用心之人 看到痛得呲牙裂齿的蒋凡,还有闲心和医生计较,想到他为了帮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不计个人得失端饭出厂,唐副总心里对他的好感倍增。 包扎完后,唐副总还贴心问蒋凡要不要吃点东西在回厂。 讽刺完医生还不满足的蒋凡,想到医生讨好唐副总,把他也划归为对立面,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你这样高贵的人请吃饭,我这穷胃吃了肯定打标枪,吃饭的事情就免了,137元医药费发了薪水马上还你。” 看到自己热脸再次贴了冷屁股,唐副总再也没有说话,送蒋凡回到厂里,就自个回了在厂外租的房子。 左手掉着绷带,伤口也有些疼痛,蒋凡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 次日上午十点多,正当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宿舍传来敲门声。 蒋凡不情不愿地起身打开房门,看到左脸还高高肿起的队长尴尬地站在门口,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这么早跑到老子门口来叫魂啊。” 看到蒋凡凶神恶煞的样子,队长条件反射地捂住刚被他揍肿的左脸,“老、老、老”老了几声才说出:“老板让我来问问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老、老、老,”蒋凡学着队长讽刺道,“老板是你祖先啊!提到他,你个狗杂种说话都说不明白!” 说完“乓”的一声,重重地把门关上。 领着任务前来,看到门关上确定不会再受到攻击,队长声音稍大了一些,再次问道:“蒋副理:老板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蒋凡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吼道:“鲍鱼龙虾,你有吗?赶紧滚远点,别打扰老子休息。”说完躺下用被子盖住整个身体,连头也捂着继续睡觉。 离开宿舍楼,队长才敢喜露于色自言自语道:“这个吊毛怎么受伤了。” 来到陈安龙办公室,唐副总也在。 队长毕恭毕敬地回道:“老板:蒋副理说要吃鲍鱼龙虾,藐视说厂里没有,还讽刺说你是我祖宗,让我滚开,别打搅他休息。” 唐副总从队长的言语中,看出他心里打得小九九,轻视地瞄了他一眼,冷笑地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陈安龙也不是傻瓜,看到队长还想打压蒋凡,怒视着他道:“给你一个套近乎的机会,你都把握不好,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不知道当初怎么选你做了这队长,你最好别再去招惹那个刺头,再被挨打,你也没有脸再在厂里待了。” 故意安排队长去问蒋凡想吃什么,不是好心让他去和蒋凡套近乎,而且两人关系缓和,利于工厂管理,如果蒋凡持续去找队长麻烦,他这个队长也不好当,再次选一个对自己忠心的队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经过昨夜,陈安龙对蒋凡也重视起来。 队长走后,陈安龙起身离开办公桌,来到唐副总坐的茶几边上坐下,苦笑了一下道:“那个刺头性格是倔强了些,但是危急关头真不怂,面对两个人高马大手拿着砍刀烂仔,首先还考虑到我的安全,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几个烂仔围攻中脱险出来,这样的人才,如果脾性在温顺点就好了。” “没有这点傲气,你昨夜可能就看不到一个男人的血性。” 唐副总还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后,没有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 陈安龙想到给受伤的蒋凡一个甜枣,征求性地问道:“他这么能打,你说让他兼任队长这个职务怎么样?” “别人眼里香饽饽的岗位,他未必看得上眼。” 唐副总想到昨天自己一次次示好,蒋凡也没有给他面子的事。 “说的也是,这个人太傲气,在副理这个岗位上故意触犯厂规,如果让他兼顾队长,每个月厂里的大米都要多用几吨。” 本想给甜枣的陈安龙,听唐副总说蒋凡未必在乎一个职位,又心胸狭隘地想到他帮员工端饭的事来。 “几吨大米能管几个钱,人心比钱重要,隐藏在这些打工群中的人才,也不是随处都能发现。”唐副总一语双关,但是没有明确提示陈安龙话里的意思。 “要不中午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刚受伤流了那么多血,需要营养。” 唐副总摆手道:“这事你自己把握,我觉得他现在不会和我们坐到一张桌上吃饭,这是我的猜测。” 看到陈安龙想重用蒋凡,又瞻前顾后的样子,唐副总没再多说什么,自个回了自己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唐副总把用于签署文件的镀金钢笔咬在嘴里,沉思起来。 思考了很久,他打电话叫来人事部经理道:“你背地里去查一下,蒋副理昨天带走那个小女孩,和我们厂里什么人有关系,尽量在中午之前,找到消息。” “针车a线阿珍的妹妹,昨天下午,蒋副理从外面回厂,就去找过她。”人事经理脱口而出,没有多想唐副总为什么会打听这事。 蒋凡昨天中午打了队长,不但没被辞退,唐副总还亲自出面挽留,这样的事情迅速在厂里传开,下午他回到厂里的一举一动,就引起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关注。 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包括人事经理,所以他对蒋凡的动向才能掌握得这么清楚。 “你现在去把她找来,就说我有工作上的事找她,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对蒋凡轻言细语的唐副总,对人事经理却没有和蔼可言。 被队长吵醒以后,蒋凡再也无法入睡,没有下班时间就来到食堂。 不到下班时间,食堂不准给任何人饭菜,蒋凡不知道规矩,到了就拿上铁盘自己打饭。 左手吊着绷带,端饭这些还是不方便,食堂管理没敢管他提前吃饭,还殷勤地帮他把饭盆端到桌上。 蒋凡吃完午饭,坐到饭堂休息了一会,才到下班时间。 枯燥的工厂生活,下班时间是员工最高兴的时候,一张张青春的笑脸,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看到人群拥进,蒋凡才走出干部食堂,无聊地走到厂门口打望。 达丰五万多人,在职男性只是区区几百人,进到工厂,蒋凡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下班时间站在厂门口打望进出厂大门的女孩,有时还会暗自给这些女孩的容貌打分。 现在受伤,没了打望美女的心情,看似无聊地走到厂门口,却带有明确的目的,就是想替那些想端饭出厂的人打打掩护。 厂门口执勤的保安,看到蒋凡刻意站在这里,想到昨天他为端饭的事痛揍队长,谁都不想撞这样的霉头,看到一些员工的饭盆已经暴露出工衣外,也没加阻拦。 第36章 老板秘书 上万双眼睛,总有些明白人看懂蒋凡心里所想。 陈安龙和隔壁办公室的唐副总一起走出办公楼,看到有些员工端饭近乎于毫无顾忌,正想上前找值守的保安问责,唐副总拉住他道:“走,吃我们的饭,这些小事都要管,你忙得过来吗?” 下午上班,蒋凡准备回宿舍,等电话就是他的工作。 刚走到篮球场,陈安龙的秘书找到他道:“老板让我通知你,近几天你安心养伤,不会给你安排工作,如果要出厂去哪里,只需在门卫室留个能找到你的地址就行。” “这老王八怎么这么好心?还能让我带薪休假。”蒋凡自言自语道。 蒋凡的话语很轻,还是被转身准备离开的秘书听见,她转头回道:“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老板,就不怕我去告密?我可提醒你,据我所知,背地里骂老板的人,都被开除了。” 初次见到陈安龙,蒋凡对他都没有好感可言,迫于生活来到这里,心里所致,他真没有其他打工人那么怕老板,但也至于敢明目张胆骂陈安龙,刚才只是低声泄愤,被秘书听见。 看到秘书面带笑容提醒,蒋凡胆子更大,嬉皮笑容地回道:“开除就开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跟着一个喜欢惹事的老板,命丢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开除可能是好事,我把这拍马屁的告密功劳给你。” “谁要拍马屁?我是好心提醒,你还不知好歹,好赖不分,哼。”秘书埋怨完就离开了。 能成为老板的秘书,姿色绝对出类拔萃,看着秘书步行中扭着的小蛮腰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蒋凡感觉一份自然的亲近。 上班时间,宿舍区域周边都没有人,蒋凡对走出十米开外的秘书喊道:“靓女:谢谢提醒,发了薪水我请你吃饭。” 秘书顿足转身,调侃地回道:“我不姓靓,也不是靓女,以后叫我阿萍就行,如果真心想请我吃饭,就别等发薪水,如果是忽悠应付,还是请把你喜欢损人的嘴闭上。” 在厂里没有朋友,难得遇上一个可以聊天的人,蒋凡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回道:“我的嘴怎么就成为喜欢损人的嘴了?你误解了! 况且你这样的人都说自己不是靓女,那厂里就没有美女了,现在没有发薪水,请客的事先记账,发了薪水马上兑现。” “请客记账,你脸皮也真够厚了,晚上老板要外出,我就请你,如果他不走,我必须待在办公室直到工厂下班。” 阿萍穿的也是印有达丰字样的工装,只因随时需要接待到访的客户,她代表工厂和陈安龙的脸面,工装是定制的西服、衬衫。 蒋凡仔细打量起阿萍的穿着,她的工作服与郝梦的工装有一定相似点,不同的下半身,郝梦的工装是筒裙,阿萍穿的是与西服配套的喇叭裤,姿色与郝梦也不相上下。 跟阿萍没有郝梦熟悉,交情也是天壤之别,蒋凡想了一下道:“一个男人哪能让女人请客,还是等我发薪水!” “别再下次了,如果没钱,我先借点给你,就这样说定,如果老板外出,晚上就请我宵夜。”说完,阿萍愉悦地跑向办公楼。 她也是从蒋凡昨天的行径中,对他刮目相看心生好感。 老板的秘书,工厂里随处都是希望讨好的人,这样的事阿萍已经习以为常。 只有蒋凡不同,两人见面,他脸色极为平淡严肃,现在看他愿意给自己开玩笑,阿萍才主动要求他今天请客,回到办公室,阿萍脸色已是一片绯红。 蒋凡摸了一下口袋里的五十几元,扪心自问道:“用一个女人帮助自己的钱请另外一个女人吃宵夜?你好意思吗?” 想了一下,他暗自摇了摇头,还清醒地知道这样的事不能做。 陈安龙说了让他安心养伤,蒋凡走出达丰来到饺子馆,看到阿珍的妹妹和邱婶两人正在争抢一把扫帚,嘴里还争抢道:“我来。” “婶子:我不累,我来。” 看到蒋凡挂着绷带前来,邱婶放开扫帚,走到他身边担心地问道:“怎么受伤了?怎么搞的?” “没事,昨夜起夜,不小心踩滑了。”看到邱婶关切的神情,蒋凡隐瞒了真相不想她担心。 “都吊绷带了,还说没事,下次做事小心点。” 邱婶关心完蒋凡,望着正在屋外扫地的阿珍妹妹,接茬道:“这小丫头真懂事,早晨六点就起床来到这里,事事都抢着干,让她休息一会都不愿意。” 看着身高只有155左右,还特别消瘦的阿珍妹妹,蒋凡同情招呼道:“小妹:你休息一下,等会哥哥帮你扫。” “哥哥:我不累,你坐一会,我马上就扫完了。” 看到阿珍妹妹乖巧而且十分有礼貌,蒋凡才记起从认识到现在,还没有问过她姓名。 等她扫完地,蒋凡让她坐到身边,关心起她的姓名和家庭情况。 得知她叫黄桂花,来自湘西土家族一个偏远乡村,还不满15岁,比姐姐阿珍小两岁,家里五姊妹,她是老二,下面还有三个妹妹,最小的才六岁。 父亲是知识分子也是下乡知青,因为深爱黄母,知青返城时没有离开,留在了大山里,母亲世代务农。 最小的妹妹出生时,黄母难产,父亲匆忙赶路送黄母去镇里就医,结果摔下山坡,摔断了左腿,家里再也没了全劳动力。 家境贫寒,没有能力让每个孩子入学读书,父亲就亲自教她们读书认字,对姐妹的教育极为严格,也注重她们的品性教育。 阿珍饥饿中只想到妹妹,拒绝蒋凡的宵夜,已经让蒋凡肃然起敬,现在看到这么幼小的黄桂花也这么乖巧懂事,蒋凡想帮她的欲望更强烈了些。 正当她和黄桂花聊天中,忽然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饺子馆外的国道上,一道亮丽的身影下了车。 当蒋凡看清开警车的人,眼睛睁得闭牛眼还大,嘴里难以置信地念叨:“她怎么来这里?难道真像梦里那样,她是来找我算账来的?” 背对着门的黄桂花,看到和自己说话的蒋凡忽然哑了,神情还惊讶,关心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蒋凡指着下车站在国道边的汪文羽,口齿不清地对黄桂花道:“母老虎来了,你去门外替我守住,如果她要进来,一定要拦住她,千万别让她发现我,如果发现,我的死定了。” 黄桂花转身望向门外,看到汪文羽后,疑惑地问道:“哪个姐姐那么漂亮?怎么会是母老虎呢?哥哥,你认识她?” 第37章 异地相逢 蒋凡找特别懂礼貌又懂得感恩的黄桂花帮忙,真是找对了人。 停好车的汪文羽走到饺子馆门口,看到走出来的黄桂花围着围裙,亲和地问道:“小妹妹:你们店里还有饺子卖吗?” 听到汪文羽要吃饺子,把饺子馆当成了家的黄桂花热情招呼道:“有啊,老板娘上午才包好,还特别新鲜,姐姐,要不要来一份。” 她已经忘了走出店里的目的,只想着店里能多卖一碗饺子,邱叔两老口都可以多一点收入。 为了拒绝卢佛恩地讨好,又不想同事认为她难以相处,近几天来,她都是等其她同事上班后,自个跑到局子外来解决餐食,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吃饭, 第一次来到这里,就看到了这家饺子馆,作为北方人对饺子的偏爱,她想着找蒋凡的同时,顺道来这里吃一碗。 “给我来一份韭菜馅的蘸水饺子,不要味精。” 坐在屋里的蒋凡,听到门外的黄桂花非但没有阻止汪文羽,还在热情招呼,他傻眼了。 听到汪文羽说来一份,肯定她会回店里来,蒋凡瞅了一眼厨房方向,发现想躲进正对大门的厨房已经来不及,赶紧钻到靠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下面。 饺子馆坐落在白沙二村与国道接壤的t字形三叉路口,正面是国道,侧面是进村的一条乡村路,乡村路的正对面就是蒋凡的租屋。 店正面是大门,为了让店里敞亮,邱叔在侧面安装有一堵很大的玻璃,坐在店里透过玻璃,能清楚看到蒋凡的租屋。 汪文羽进到店里,坐到靠近大门边的桌前,指着乡村路对面的出租屋问黄桂花:“小妹妹:你认识对面那个租屋的租客吗?” 黄桂花看到汪文羽指的是蒋凡借给她住的房间,疑惑回道:“认识啊,那是蒋哥昨天借给我住的房间,你认识他啊?” 听到蒋哥二字,汪文羽喜悦地拉住黄桂花的手,问道:“小妹妹:你说的蒋哥是叫蒋凡吗?” 看到温文尔雅、气质脱俗的汪文羽,不在意自己身穿廉价的补丁衣服,围着有些油腻的围裙,亲热的拉住自己的手,黄桂花认真的回道:“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是听我姐姐叫他蒋副理,我就跟着叫得蒋哥。” 找到线索,汪文羽激动地追问道:“能不能给我说说他为什么会把房子借给你住,他自己住哪里呢?” 邱叔下午在休息,邱婶坐在靠近厨房的桌前,听到汪文羽打听蒋凡,先前没有作声是因为汪文羽开着警车前来,蒋凡又快速钻进桌子下面躲藏,她还以为是前两天打架的事情,现在条子来追责,没敢说话。 看到没有社会经验的黄桂花快暴露蒋凡了,邱婶赶紧岔开她与汪文羽的对话,接茬道:“美女:你找对面租客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邱婶警惕的眼神,汪文羽猜出她接茬的意思,神情温和地解释:“你们误会了,我有一个同学叫蒋凡,他给他师傅拍电报留的地址是对面那间租屋的门牌号,我才找到这里,有些东西要带给他。” 躲在桌子下的蒋凡,听到汪文羽是凭借自己拍给李酒罐的电报地址,找到这里。 不知道李酒罐为什么会把地址给她,明知师傅不会害自己,心里还是忍不住埋怨道:“老头:你是胳膊肘往外拐,我们还是两爷子吗?” 看到汪文羽神情温和,说话声也十分好听,邱婶感觉她不像找茬的条子,眼角向蒋凡躲着桌下瞅了一眼,问道:“你真是小蒋的同学?” 邱婶的动作很隐蔽,但是汪文羽的专业是心理学。 进到店里,她只顾着打听消息,没有仔细观察店内的一切,邱婶一瞅暴露了目标。 她顺着邱婶的目光看见躲在桌下,神色尴尬摸样有些狼狈的蒋凡。 汪文羽对蒋凡没有什么印象,只见过他学生证上一寸的黑白照片,如果蒋凡正大光明坐在餐桌边,汪文羽可能不会注意到他,钻到桌子下面躲藏,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自个暴露自己。 仔细辨认,汪文羽确定蹲在桌子下的男人就是蒋凡。 她起身走到蒋凡桌前蹲下,装出冷漠的口吻道:“怎么?我有这么吓人吗?看到我就躲?现在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就躲,是不是早了点?” 蒋凡尴尬地回道:“我是在桌子下面找东西,不是刻意躲避,那件事真不是我有意,事情已经发生,我已得到了惩罚,你还不满意想怎么算账?要杀要剐痛快点,只要别再折磨我就行?” 汪文羽疑惑地问道:“我都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怎么就叫别再折磨你?难得我以前折磨过你?” 听到开着警车前来的汪文羽要找蒋凡算账,黄桂花也以为蒋凡犯了什么事情,想到是自己没有遵循蒋凡的话拦住汪文羽,给蒋凡带来麻烦。 她走到汪文羽身边蹲下,紧张地拉住汪文羽的手臂道:“警察姐姐:你别为难蒋哥,他是好人,现在还受伤了,求求你放过他行吗?” 了解蒋凡到东莞是来投靠师兄,没有找到师兄就举目无亲,看到黄桂花这么担心他,汪文羽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确定他是好人?” “我没钱吃饭,是蒋哥帮的我,还把自己租的房间给我睡,他真的是好人。” 黄桂花把她们姐妹偶尔蒋凡,他带自己来到饺子馆这些事情,告诉了汪文羽,想换取她的同情放过蒋凡。 听完黄桂花诉说,想到离开北京前,晏老师和李酒罐对蒋凡极高的评价,汪文羽轻声笑了一下,先是安抚好紧张的黄桂花。 然后再次蹲下,直视着桌下的蒋凡调侃道:“蹲着累不累?钻进去容易,钻出来可能有点难,我今天就守在这里,看你怎么钻出来。” 不敢和汪文羽对视,蒋凡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道:“姑奶奶:我说了要杀要剐都可以,只要你高兴就行,现在先放我出来行吗?” 看到蒋凡左手还挂着绷带,汪文羽有些于心不忍,起身让出道来。 蒋凡钻出桌子,磨磨蹭蹭向门口移去,想找个机会逃跑。 汪文羽看着蒋凡鬼鬼祟祟的样子,指着先前自己坐的位置,提醒道:“我过东莞就为找你,别打逃跑的主意,先坐到这里来,等我吃完饺子,再找你算账。” 听到汪文羽专程为自己而来,做人应有的担当不能逃避,蒋凡放弃逃跑的打算,瘪着嘴规规矩矩坐了下来。 邱婶不知道汪文羽要找蒋凡什么麻烦,但听到两人对话,确定不是条子来抓人,才放下心来,走进厨房煮饺子。 第38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邱婶端着煮熟的饺子,放到汪文羽面前,帮蒋凡美言道:“小蒋这个人可好了,认识不到一天,看到店里有麻烦,挺身而出帮我们解决问题,来到这里,还经常帮我们做事,想请他吃点东西感谢,他总是拒绝。” “开个店能有什么麻烦?”在局子里实习,对社会上的事情多少有些关心,汪文羽随口问道。 蒋凡坐在汪文羽对面,皱着眉头只顾着想怎么应付她,根本没有心思听两个女人谈话。 邱婶把小平头和小混混来闹事说了出来。 看到邱婶这么关心蒋凡,汪文羽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邱婶又把蒋凡和郝梦清晨来饺子馆,邱叔一端热汤与她们结缘的故事讲了出来。 只是看到汪文羽是女孩,不知道她找蒋凡是不是因为感情的事情,谨慎的邱婶没有把误以为郝梦是蒋凡女朋友的事说出,只提到是朋友。 邱婶足够谨慎,但学心理学的汪文羽思维十分缜密。 听到蒋凡清晨就与一个冻得发抖的女孩,跑来吃早餐避寒,马上猜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想到蒋凡刚到几天,就有艳遇,汪文羽说不出什么原因,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她横了一眼蒋凡,发现他还在发呆,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和邱婶的对话,心里暗自道:“等我吃完饺子,再好好找你算账。 放下碗筷给完饺子钱,汪文羽对还在发呆的蒋凡道:“别走神了,出来算算我们的帐。” 蒋凡跟随汪文羽上了她开的车。 关上车门,汪文羽带有怒意地问道:“说说,几天前跟你来饺子馆的女人是谁?” 蒋凡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女人到饺子馆?” 汪文羽认为蒋凡是在装疯卖傻,冷声道:“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老板娘说你第一次来饺子馆,是跟一个女人来的,而且时间还很早,你别告诉我,你们是朋友,天麻麻亮就能在街面上遇上,才一道来了这里。 枉费我真以为冤枉了你,还千辛万苦跑来东莞找你。” 听到汪文羽这么说,蒋凡才醒悟过来,犹豫了片刻,想着一件件事情解释,心里认为还是澡堂的事情最重要,所以从重点开始:“你本身就冤枉了我,澡堂遇见你那天,是我” 汪文羽马上打断蒋凡的话,紧追不舍地问道:“我现在没有问澡堂的事情,而是问你清晨怎么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解释不清,就证明你本身就是流氓,刚来东莞几天,就开始骗别的女孩子,闯进澡堂,就是故意想偷窥我。” “嗨”,看到汪文羽不依不饶的样子,蒋凡叹了口气道:“我只有一张嘴,能让我一件件事情慢慢解释吗?” “不能,先解释这件事情,刚到两天,麻麻亮就能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不是流氓还能是什么?” 蒋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想麻麻亮和一个女孩子跑到早餐店去避寒,可以借宿被人赶出来,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你口中我耍了流氓的女孩,现在我有没有饿死在街头都不知道。” 他把与郝梦怎么认识,又是什么环境下重逢,为了让她相信,包括找王勇借宿、夜宿坟地这些事情,也说了出来。 看到汪文羽很计较他与郝梦麻麻亮就出现在饺子馆,蒋凡隐瞒了和郝梦滚过一个被窝的事情,只提到没有条件,两人的确单独睡过一间屋。 听完蒋凡解释,汪文羽心情好了许多。 想到他漂泊遭遇的困境,汪文羽除了心存内疚,也对善良的郝梦这个人上心起来。 她从挎包里拿出蒋凡遗留在学校的学生证,递给他道:“听晏老师说,你虽出身贫寒,但做事一直光明磊落,绝对不是流氓。 如果不是我的家庭背景,你也不至于会被开除,我父亲已经询问过,学校做了决定还发了通告,如果更改牵涉面太多,还对学校造成不良影响,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补偿你,这笔账只能欠着。 这是你寒窗苦读十余年的纪念,晏老师千叮嘱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我怕丢了,一直随身带着,你留下学校的衣物,晏老师已经帮你收好,等你什么回北京,她在给你。” 看到学生证那一刻,蒋凡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身在漂泊,但是心一直挂念着那所校园,毕竟费劲千辛万苦,才跨进的学府,那里也是他整个家庭的期望。 蒋凡流泪,汪文羽也沉默起来。 经过一二十分钟心情调整,蒋凡心情稍稍安定下来,才感觉到车里的氛围十分压抑,汪文羽的心情也受自己影响。 他擦开眼泪,故作轻松地调侃:“没事,反正已经这样,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古人云,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至少见过梦想情人最真实的样子,开除也算值得。” 听到蒋凡称呼自己为梦中情人,汪文羽已有些害羞,听到后半句说最真实的样子,就知道蒋凡指的什么。 汪文羽难为情地伸手打了一下蒋凡道:“你要死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羞不羞人嘛。还有,谁又是你的梦中情人,自作多情。” 汪文羽随手轻轻一拍,正好拍到坐在副驾驶上蒋凡的左大臂上。 “哎呦”蒋凡轻声叫唤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大臂。 “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你是怎么受伤的?” “还能怎么?做狗腿子应得的报应罢了。” 一直想对蒋凡有所补偿,汪文羽拉住他的痛手臂,威胁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怎么又成狗腿子了?一起交代,不说我就再来一次。” 蒋凡把怎么进了达丰,陪陈安龙去赌场出的意外,这些工作上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傻瓜,那样的老板,值得你为他搏命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应尽的本分,我也不能拿了他的钱,还看着他挨打。” “知道你很有原则,还很能打,可也不能为了钱去搏命啊!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明天我就给你师傅写信,看他怎么收拾你。” 汪文羽提到李酒罐,蒋凡再次记起心里的疑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老头的,他又怎么会把我的地址给你?他现在好吗?” 汪文羽没有接茬蒋凡的一连串问题,而是替李酒罐鸣不平道:“老头,老头,叫起来真难听,就不能直接称呼师傅? 还记得问他好不好,算你有点良心。你离开北京后,他一直很担心你,听说我要来东莞找你,又开始到处借钱,想给你带点过来,怕你在这里饿死了。” 第39章 悸动的心 汪文羽来东莞,缘由晏老师想为蒋凡开除学籍的事情做最后地努力。 晏老师可以称为时代的楷模,从不依仗自己的家庭背景,为人正直,对谁都十分谦和,不但工作认真负责,还极为关心班级每个学生的生活,每个月的工资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贴到生活贫瘠的学生身上,被她教过的学生都亲切地称呼为晏妈。 明知让学校收回开除决定希望渺茫,她也不愿意放弃,还想尽其所能保留住蒋凡的学籍,降级为记过处分也好。 她找到当然人汪文羽,说明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希望汪文羽能出面证明,当时发生事故纯属意外。 虽然不是晏老师的学生,但是对这位人人敬仰的老师,汪文羽也十分尊重。 晏老师给汪文羽讲了蒋凡的过往,特别提到食不果腹的他,还拒绝学校的困难补助,把名额让给其她困难学子,寒冬腊月勤工俭学途中,救助跌入什刹海冰窟窿的两个小学生,差点被淹死。 看到晏老师对蒋凡这么高的评价,还不了解蒋凡的汪文羽,不但自己出面帮他说情,还说动父亲出面帮他洗冤。 可是蒋凡的事情造成轰动太大,学校要改变已经全校通告的决定,牵涉面太广,舆论也会对这所高校造成不良影响。 汪文羽知道一个寒门学子走进这所高校不易,得知因为自己断送了蒋凡一生的前程,还断送他整个家庭的希望。 虽说自己也是浴室事件的无辜者,名誉还受到一些影响,但是与蒋凡的遭遇无法比喻,了解到学校从快从严地处理蒋凡,还是缘由忌惮自己的家庭背景,她的内心就产生内疚,总想弥补,最终找到了李酒罐。 一个运送煤球的老头,却受到左邻右舍和许多胡同居民地爱戴,还了解到师徒二人许多乐于助人的行径,再次震撼到汪文羽。 不同阶层两人受人尊敬的人,都给了蒋凡极高的评价,汪文羽对陌生的他也产生了好感。 就想着借半年实习机会,到蒋凡漂泊的城市,尽量帮他做些什么,弥补内心的亏欠,所以来到东莞。 听说汪文羽替师傅鸣不平,蒋凡委屈道:“我想叫他一声师傅,老头一直不准,有时不注意喊一声,还会挨揍,我有什么办法。” 蒋凡把李酒罐为什么不准他称呼师傅的缘由告知了汪文羽。 汪文羽想到与李酒罐两次见面,神色凝重地回道:“李大爷这个人事事都为别人作想,唯一没有考虑过自己,才能带出你这样的徒弟,他是一个值得人尊重的老人,只可惜时运不济。” “老头身上的闪光点,不是一般人能真正发现,唯一遗憾就是没有没能给我找个师娘,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说到李酒罐,蒋凡眼里满含热泪。 汪文羽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以后你有能力了,可以把老人家接到身边照顾,一个人的心愿,不就图个膝下有子,老来有人在身边,你也算他半个儿子,相信他也希望有你陪伴。” “哎”,在达丰过得太憋屈,前方的路还迷茫,蒋凡叹了口气道:“现在我还是光屁股晾在沙坝上,衣不裹身,何时才有能力也是未知!” 看到蒋凡过于感伤,汪文羽岔开话题,故作埋怨道:“什么光屁股、光屁股的,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还沉醉在感性里的蒋凡脱口道:“我想文明,老天爷都要误会的让我当了流氓,我有什么办法。” 为了让蒋凡不再沉醉在思念里,汪文羽假装生气,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坏蛋”,选择性地避开蒋凡受伤的大臂,狠狠拧住他的左肩胛骨肌肉道:“你是诚心提那事,故意想让丢丑吗?” 汪文羽成功让蒋凡分心,他的心情也舒缓过来,略带夸张地喊了几声“痛、痛、痛”,接茬道:“你这样的天生尤物,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还有什么丑可丢嘛。” 说完伸出右手准备把汪文羽拧他的手拿开。 当摸到细皮嫩肉还有些丝滑的手,蒋凡就舍不得放开,还情不自禁地在汪文羽的手背上抚摸了几下,才念念不舍松开。 作为系花,汪文羽在学校没少听到赞美,对于各式花样的赞美已经习以为常,现在听到蒋凡没有什么创意的赞美,却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明知蒋凡刚才在自己手上揩油,她也没过多计较,只是佯装生气白了他一眼问道:“偷摸了几下,舒服吗?” 蒋凡顺口回道:“舒服。” 看着蒋凡带有坏笑的神情,想到晏老师和李酒罐都评价他是憨厚老实的人,汪文羽又想起了浴室那一幕,脸色已有些羞红道:“就喜欢趁机占便宜,看来已经成了习惯” 看到汪文羽娇羞的神情,蒋凡狡辩道:“什么叫已成习惯?我怕稍微使力,伤到你柔嫩的小手负不起责,所以没能及时松开而已。” “害怕用力?浴室的时候,揉捏到我那里,还留下色爪爪印,怎么没见你害怕用力?” 汪文羽揭了老底,蒋凡疑惑的问道:“当时你不是晕厥了吗?怎么还清楚中间的环节?” “晕厥又没有死,都会有意识,只是不能动也说不出而已?李大爷和晏老师都说你憨厚老实,看来她们未必真正了解你。” 蒋凡还是继续抵赖道:“坐怀不乱未必是君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人性使然,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我犯错你也有责任。” 离开校园,没有各项规章制度的约束,蒋凡的情商随同他的脸厚、已在漂泊这个大环境里肆意妄为地生长,心性也发生了很大改变。 汪文羽娇羞地偷瞄了他一眼,好感驱使产生的作用,她感觉嬉皮笑脸的蒋凡比追求自己那些非富即贵的男孩都顺眼。 她故作嫌弃道:“懒得给你这个赖皮狗胡扯,我说不过你这个中文系的大才子,行了。现在坐在车里不方便,等会下车看我怎么好好教训你。” 听到汪文羽还说要教训,蒋凡赶紧捂住自己受伤的大臂做挡箭牌道:“刚才你打那一下,现在还在痛,你还要准备怎么收拾啊?” 听到他喊痛,汪文羽紧张地关心道:“真的很痛吗?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次受伤,蒋凡对医院充满了敌意,他感叹道:“漂泊生活本身就难以预测,我这样人贱皮粗的人,没有那么金贵,身体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听到蒋凡自嘲,汪文羽知道他对开除学籍的事还没有释然,岔开话题问道:“你和郝梦最近有联系吗?” 蒋凡想了一下道:“自从我进厂以后,她就没再来过,应该有三天了。” “平时你们怎么联系。” “她给我留了一个电话,我怕影响她工作,一直没有打过。”害怕汪文羽又在这事上计较,蒋凡把郝梦留给他的电话一并告诉了她,以示自己心胸坦荡。 第41章 各怀心思 汪文羽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直接,已经伤到郝梦的自尊,她也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汪文羽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辛苦赚来的钱,填进酒店这个黑坑里,我专程前来只想成为你的朋友。” “朋友?我这样的人,能和你做朋友?这样的交往,到底是讽刺我的职业?还是讽刺你这样的身份呢?” 没有超高的情商,也吃不了妈咪这碗饭,汪文羽无论什么目的前来,中心点是因为蒋凡,女人的第六感觉,郝梦猜到汪文羽的一些心思,即便惧怕汪文羽的身份,郝梦也没有打算与她亲近。 “如果你一定要用讽刺这个词,被讽刺的人应该是我,莽撞的远道而来,原本认为自己是天使,能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结果可能做了小人,无意破坏了一道鹊桥,但是请相信我没有恶意,如果真伤害到你,也请你谅解。” 郝梦自嘲的话里,汪文羽听出了醋意,委婉地提醒她,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也间接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说话一直小心翼翼,害怕再伤到郝梦,汪文羽开始扪心自问:“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女人,我怎么会这么在意她地想法?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上那个赖皮,这样的行径是爱屋及乌所致?”她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汪文羽一次次温和地示好,郝梦心里的醋意消退了一些,不禁仔细打量起她来,170以上的身高,如山泉般清澈的双瞳,鼻梁挺直,性感的嘴唇自带鲜艳的红润。 无论什么角度望去,极为精致的五官都无可挑剔,优雅的气质,自信满满的神情,是其它貌美如花的女人难以具备的气场,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闺秀。 “没想到那个坏蛋会有这样绝艳的红粉。”曾经对自己外貌极为自信的郝梦,暗自惊叹,也深感自愧不如。 汪文羽一次次放低姿态,郝梦的言语也相对温和了许多,道:“你误会了,我和他也只是朋友,不存在你说的破坏了鹊桥。” 看到郝梦神色平和的许多,汪文羽接茬道:“他给我说过,没有你,他可能已经饿死在街头,我也是被你善举感动,才决定冒昧打扰。”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只是投桃报李,回报他帮过我而已。他那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倒是在利益面前,能随时保持善良的初心,这一点真不是谁都能做到,所以我很珍惜他这样的朋友。” 说到蒋凡,郝梦嘴里毫不吝惜夸赞,可以看出她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她还想到,昨晚,陈安龙十二点多才到合家欢,虽然没有帮她订房,但是特意让她进了房间,给了她一千五的小费,这是没有特殊服务情况下,从陈安龙手里拿到最多的一次。 陈安龙还一个劲地夸赞蒋凡,郝梦从而知道蒋凡恪守本分,替不喜欢的陈安龙挡刀的事。 汪文羽看到郝梦脸上毫不掩饰对蒋凡地欣赏,心里正在考虑应该怎么接茬她的话,才不会触碰到她极为敏感的职业神经,不远处忽然传来张副总极为不耐烦的声音。 “郝妈,郝妈,你看看几点了,订房的客人已经到了,你还在磨蹭,是不是又想挨罚款了?” 听到张副总带有埋怨的声音,郝梦正准备出门去解释,汪文羽忽然拉住她,自个走出房间,对根本不认识的张副总冷声道:“你是谁啊?都这么大岁数了,叫一个年轻女孩为妈,还好意思出口。说话能不能礼貌点,别人有名有姓不知道称呼吗?我看你应该回家,让你儿女教教你,怎么尊重人。” 看到绝艳的汪文羽,张副总忽视了她带有埋怨的提醒,而是看着她眼睛都愣了。 看到张副总色眯眯地盯着自己,汪文羽恼怒道:“你的狗眼看什么?如果再敢这样看,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郝梦能轻言细语,但是对待色眯眯的男人,疾恶如仇的汪文羽根本没有给他任何面子。 郝梦想到张副总以前各种恶戳行径,看到汪文羽损他,非但没有出面提醒,还希望看到汪文羽让他下不来台。 妈咪是酒店的摇钱树,酒店也在意她们的安全,宿舍都配有保安,但是不会干涉她们在宿舍接待任何访客,便于她们能帮酒店带来更多的嫖客。 值班保安看到来访的汪文羽怒怼自己的上司,为了讨好,没等张副总发言,就指着汪文羽道:“这是我们酒店宿舍,请你在这里说话放尊重点。” 看到保安一副奴才相,汪文羽也没对他客气道:“你再用手指我试试,我不让你去特定的地方吃几天窝窝头,我就不是人。” 保安是被汪文羽的话震慑住了,可张副总自认在酒店这块地盘上,除了老板自己最大,心里开始打汪文羽的主意,洋洋自得道:“在合家欢,就没有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我就这样看你,难道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你这样狗都嫌臭的人,我吃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记住自己刚才说的话,等会有人找你这个垃圾算账。” 说完,她离开了郝梦的宿舍,来到士多店拿起电话,犹豫片刻,最终没有直接找卢佛恩,从心底里,她还是瞧不起喜欢投机取巧的卢佛恩,而是直接把电话打给远在广州的梁叔,就想把事情闹大。 她小题大做,并非张副总色眯眯看她这件小事,而是借着这事临时起意想要树威,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郝梦,她想以此成为郝梦的后台依仗,让郝梦的职场少些骚扰,少些委曲求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刚到几天,汪文羽就对酒店的花式服务和职场内容,有着不浅的了解,还是缘由她想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 形形色色的罪犯,就是她最好的观摩对象,因为犯罪的人,多数都有超高的智商,这对学习心理学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实习机会。 汪文羽实习上班第一天,就跟随同事去牛山看守所,提审了一位杀害妈咪的人犯,从而知道酒店各种套路和服务流程,也了解到职场上八面玲珑的妈咪,在光鲜亮丽的背后,有着外行人看不到的辛酸和无奈,随时可能受到骚扰和职场胁迫,还可能成为别人利用的武器。 一直想替蒋凡感谢郝梦,汪文羽临时想到小题大做,达到一些目的。 汪文羽离开宿舍,居心叵测的张副总心里还打着恶戳的小九九,远远跟在她身后,想找机会逼迫她就范,满足自己的色心。 看到打完电话的汪文羽,坐进停在士多店外的警车,张副总也没感觉事态严重,因为合家欢长期进贡给局子的许多领导,包括局子老大卢佛恩。 第42章 郝梦得到提升 虽然没感觉到事态严重,但是警车的威慑力还是摆在那里,张副总坐在酒店的大厅,透过门窗玻璃,一直关注着汪文羽的动向,心里还在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条子呢?如果是,就太可惜了。” 色心重要,但是酒店的事情也重要,不能因为自己的爱好,影响到酒店经营,色心不死的张副总也知道,即便进了贡,也不能招惹到条子,否则后患无穷,所以他很在意汪文羽到底是不是条子的事情。 没等张副总分析出汪文羽的身份,一辆金杯,一辆轿车,两辆警车停到汪文羽的车前。 张副总看到轿车,赶紧走出酒店,准备帮着打开车门,迎接车上的人下来,长期与局子的人打交道,他知道这是卢佛恩的专用座驾。 没等张副总赶到,卢佛恩已经急匆匆下车,来到汪文羽的车前,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讨好地问道:“汪小姐:遇到什么事了?遇事怎么不直接给我电话,那样不是更方便吗?” 汪文羽没有理会卢佛恩,而是下车向周边张望,看到郝梦隐藏在妈咪宿舍楼到酒店这段路的转角处。 还不知道汪文羽是什么身份,但是初次见面,她的气场,她敢在酒店地盘上怒怼张副总,郝梦就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张副总是色心蒙蔽了思维,她却冷静的想到这点,所以偷偷跟着张副总身后,想观察事态发展,毕竟这事她也脱不了关系。 汪文羽走到郝梦身边,亲切地挽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别怕,有我在,不会出任何事情。” 转角处距离士多店就十来米,郝梦清楚看到卢佛恩讨好汪文羽的神情,还看到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的张副总,吓得额头冒汗眼睛已经支愣。 接近年关,东莞的气温不高,看到偶尔来一次合家欢,整个酒店都会为他一个人服务的卢佛恩,此时已经额头冒汗,郝梦从汪文羽没有理会卢佛恩,先来到自己身边,多少猜到汪文羽葫芦里想卖的什么药。 看到汪文羽很在乎自己的感受,郝梦也不想自己的职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挣脱她的手臂道:“汪小姐:感谢你,但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你造成不良影响。” 汪文羽再次挽住郝梦的手臂,安慰道:“什么影响?我们是好姐妹,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是人都希望得到尊重,看到汪文羽没有在乎自己的职业,还称呼自己为姐妹,郝梦的防线瞬间坍塌,感激的看着汪文羽话都说不出了,哽咽了很久,终于出口了一句:“谢谢。” 卢佛恩看到汪文羽亲切地挽着合家欢的这位当红妈咪,先是一愣,随后马上猜出一些汪文羽的心思,他再次讨好地上前,佯装不认识郝梦对汪文羽道:“汪小姐:这是你朋友啊!” 汪文羽冷声道:“不是朋友,是姐妹,我最好的姐妹。”她不但把姐妹两个字重复了一次,而且把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带着替郝梦撑腰的目的,汪文羽没有在乎场面上的规矩,而是想到卢佛恩就是给郝梦树威最好的道具,冷声对卢佛恩,就能有效震慑其他所有人。 卢佛恩这样的老江湖,赶紧配合的伸出手,热情示好的招呼道:“郝小姐:你好,我是卢佛恩,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 郝梦知道汪文羽可以无视卢佛恩,但是她得罪不起这样的人物,看到卢佛恩假惺惺的样子,也佯装热情地伸出手道:“卢先生,你太客气了。” 她没有称呼卢佛恩的职务,而是用了卢先生这个称呼,就是为了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得罪到这位大人物。 汪文羽的目的不是只帮郝梦撑点面子,而是想让她在职场上得到真正的实惠,所以指着张副总找茬道:“刚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人不但想非礼我,还威胁说在他的地盘上,我不能把他怎么样?卢领导,你说这样的行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已经对我的安全造成了威胁?” “算、算、算,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卢佛恩点头哈腰地回道,马上安排人在合家欢大门边站岗,拒绝任何酒客进酒店。 他这么做,既讨好了汪文羽,还间接保护着合家欢,没有直接安排人进店搜查。 时间还早,酒店只有一间帮郝梦订房的客人,进店搜查也搜不了什么,但是性质却大不相同,任何一家酒店被条子进店搜查,生意都会大打折扣,这是经营酒店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汪文羽只想让郝梦得到实惠,并没有打算把合家欢怎么样,看出卢佛恩打的算盘,也没有揭穿,而是等着酒店开出利于郝梦的条件。 条子没有进店,但是站在门边,也会对酒店造成影响。 张副总磨蹭了很久,终于还是低下了自认为高贵的头颅,像只哈巴狗一样走到汪文羽身边,讨好道:“汪小姐: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这位贵人,请你原谅。” 汪文羽厌恶地瞟了张副总一眼,转过头去,没理会他。 张副总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非但处理不了事情,还可能加深汪文羽心里的怨气,只得如实把情况汇报给合家欢的正主陈生,陈生此时正在寮步镇,准备在那里再开一家酒店,听到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就赶紧往回赶。 陈生赶回来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卢佛恩看出汪文羽今天一定要一个结果,只得出面打圆场,让她进酒店坐着等待。 汪文羽走到哪里,都挽住郝梦的手臂以示亲热,直接向外界释放出两人关系匪浅的信息。 精明的陈生匆匆赶回,几句话交流,就猜出汪文羽的意思,也开出了让汪文羽满意的条件。 辞退一位副总,腾出一个副总经理的岗位给郝梦,享受和台湾副总一样的薪资待遇,张副总对于合家欢的经营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汪文羽也给了陈生这个人情,放过了他。 酒店副总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应酬和让来消费的酒客高兴,和妈咪的工作性质差不多,这样的工作许多人都能胜任,只是台湾那些投资者潜意识里瞧不起内地人,合家欢也是一样,副总这一级别的干部,都是从台湾高薪聘请。 张副总无意间惹出的是非,却让合家欢得到了实惠,郝梦在妈咪这个岗位上滚打近一年,作为这个岗位上的佼佼者,完全有能力胜任副总这个岗位,合家欢得到的实惠是卢佛恩都想巴结的人物,任意一家酒店都想巴结,可是难以找到这样的机会。 这样的处理结果,皆大欢喜。 汪文羽心甘情愿做了郝梦职场上的利用工具,两人女人的手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第43章 脱下容易穿上难 商量出结果,陈生为了表示诚意,当即通知妈咪和酒店高层管理开会,亲自宣布郝梦的任命。 老板宣布任命和其他人宣布,意义肯定不同,曾经的职场竞争对手和那些带着嫉妒心,戏称郝梦为拼命三娘的人,看到她火速提升,马上换上另一副嘴脸,现场就开始巴结她了。 这些人中,心情最复杂也真正替郝梦高兴的人,也只有王芳,她知道这样的提升,郝梦的一只脚已经脱离的风尘,代表女人尊严的衣裳,脱下容易穿上难。 一旦脱下,要想完全洗刷清白,已经不再可能,郝梦至少有了一块遮羞布,能让她的腰杆挺直一些生活,也算幸运。 看到这个亲戚加职场徒弟,半截身子脱离了苦海,王芳由衷的替她高兴的同时,也想起自己在职场中所遭受的种种屈辱,眼眶里有了泪花。 酒店内部的事情,卢佛恩不方便参与,但是也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汪文羽。 郝梦的任命书很快就张贴在酒店公告栏,一切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后,卢佛恩走到汪文羽身边道:“汪小姐: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要不要安排人送你回去。” “卢叔:不用,今天我要和姐妹好好聚聚,你们先回去。” 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汪文羽对卢佛恩的称呼又礼貌起来。 站在卢佛恩身后,等着送他这尊大神的陈生,听到汪文羽还要与郝梦聊天,赶紧让服务部长开好一间贵宾房,安排上酒水,自掏腰包给王芳一千小费,让她这个与郝梦亲近的妈咪,去房间当服务员,这样的规格,就是卢佛恩每次来合家欢,所享受的待遇。 郝梦心里,王芳不是外人,她的许多过往,王芳也知道,三个女人来到房间坐下。 郝梦拿起酒台上的纸巾,替王芳擦去隐忍在眼眶没有流出的眼泪,接着倒上一杯清茶,递了给汪文羽,给自己倒了一杯人头马xo,举杯道:“汪小姐:几句感谢话,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可是我没有什么文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喝茶我喝酒,我先干为敬,未能说出的话都在酒里。” 说完就准备把满满一大杯洋酒一口干掉。 汪文羽马上抢过郝梦的酒杯道:“如果真当我姐妹,就别叫我汪小姐,这样显得太生分。以后直接叫文羽或小羽都行。 我已经21岁了,成年开始,只有生日那天,家人不会约束,可以肆无忌惮地喝酒,现在没有管束,今天又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我陪你好好醉一次。” 人头马xo的后劲很大,郝梦帮汪文羽斟了小半杯,自嘲道:“我还比你小一点,却是一个阅人无数,也阅男人无数的老江湖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必须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就是自我放逐的代价。” 看到郝梦太多愁善感,汪文羽赶紧安抚道:“梦梦:谁都希望活得体面,可人生太多身不由己的选择,我们的先辈董小宛、梁红玉、小凤仙,哪一个不是怀揣侠骨柔情,结果命运却给她们开了残酷的玩笑。 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哪一个不是人?是非功过,只能让后人去评判,现在你要总结人生,时间早了点,但是在我心里,你是这样侠骨之人,应该受到” 听到汪文羽把自己比喻成千古名人,郝梦赶紧打断她的话,端起酒杯,就把先前没有喝到的一大杯酒倒进嘴里。 酒精驱使下,郝梦也敞开心扉道:“别这样高抬我,否则会让我无地自容,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帮贫困中的坏蛋,也是被他的善举感动,名义上是帮他,其实是帮自己找回人性的初心。 我们滚到一个被窝里,却没有发生故事,还是因为他身心太干净,我知道自己不配,所以才没有忍心下手。” 说到这里,郝梦脸颊滑过一行热泪。 听到郝梦坦诚她与蒋凡滚过一个被窝,汪文羽心里抽搐一下,得知两人并没有实质发生,心情又放松了许多,心里还是暗自埋怨,骗子,还说只是住在一间房,下次找你,一定让你好看。 汪文羽把滚被窝的所有责任归罪在蒋凡身上,接茬对郝梦道:“梦梦: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那个癞皮狗就是借着帮了你的名义,总想在你身上占点便宜。” 郝梦摇摇头,替蒋凡辩解道:“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而无动于衷,要么就是那个女人没有诱惑力,要么就是男人生理或零件出了问题,我怀疑柳下惠只是传统道德杜撰的一个故事,不会相信人世间会有真人真事。 我们滚一个被窝,除了环境所致,更多还是我的贪婪,一直主动诱惑他。” 郝梦敞开心扉,从蒋凡帮她上了火车开始讲述,旅途中主动勾引蒋凡,蒋凡去长安上沙的遭遇,两人在什么状况下滚了一个被窝里,她主动要求蒋凡帮到解胸扣,目的就是诱惑他,蒋凡只敢偷摸着揩油,不敢明目张胆这些暧昧过往,没有丝毫隐瞒,实事求是的说出。 王芳不认识蒋凡,也没有听郝梦提过,职业原因,她对男女床上那点事情,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任何好奇心。 却对穷得夜宿坟地,还愿意掏出50元接济她人,滴水之恩却把饺子馆当成了自己的家,这样行事风格的人产生了好奇。 郝梦和汪文羽两人谈话,都没有直呼蒋凡的名字,只是用她、坏蛋或癞皮狗这个绰号称呼,王芳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蒋凡,现在跟着陈安龙做事?” 郝梦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昨晚,陈安龙半夜三更还在和一个男人通电话,一直在提这个名字,听陈安龙的意思,比较看重这个人,还想把他收为心腹,只是这个人不怎么听他的话,还喜欢在厂里惹事,陈安龙说他是刺头。” 昨天,陈安龙逃离樟木头就直接来到合家欢,帮王芳定了房,也在她身上发泄了樟木头遭受的憋屈。 郝梦笃定地回道:“坏蛋不会主动招惹任何人,他在厂里惹事肯定有原因,陈安龙那样自私自利的人,依坏蛋的性格,永远不会和他一条心。” 得知所有暧昧,都是郝梦主动,汪文羽心里得到平衡,心情也放开了。 她没有多少酒量,喝了点酒就没了淑女形象,开始拿蒋凡的过往调侃道:“以暴制暴这方面,他倒是得心应手。但在女人面前,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偷摸揩油这些事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以前他还揩过我的油呢!” 酒后吐真言,她说了蒋凡在浴室里趁他晕厥,偷摸揩她油,还说了因为浴室事件,才使得蒋凡被学校开除,开启了漂泊生活。 因为顾及郝梦的面子,汪文羽没有说自己的家庭背景,也没有说蒋凡被立即开除,最大原因还是她的背景所致。 得知蒋凡开除是因为这事,郝梦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可惜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一次误会,前程尽毁。” 酒精作用,三个女人围绕蒋凡,开始口无遮掩的聊天。 王芳却戏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窥视到汪小姐这样的天然尤物,开除也不亏,况且他还上手了,对于男人来说,应该算赚到了哦。” 说着,王芳还调戏地在汪文羽胸前捏了一抓。 汪文羽赶紧侧身躲开道:“学校许多人还真以为他把我怎么了,当时我真的好恨他,是晏老师解开了我的心结,所以才来了东莞。 你是梦梦的表姐,大家就是姐妹,以后也别叫我汪小姐,还是跟她一样叫我文羽。” 看到汪文羽不但在乎自己的感受,还在乎她身边的朋友,郝梦犹豫了好一会,对汪文羽道:“文羽: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也有一些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44章 两个感性的女人 汪文羽亲热的揽住郝梦的肩道:“梦梦:我们姐妹之间无需客气,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心有遗憾,但郝梦还是真诚地回道:“我不知你有多大的能量,多深的背景,如果真在乎他,就好好陪伴就行,千万别用你的背景去助他成长,那样容易让他丢掉初心,也可能使他丢失身上的锐气。 男人的一生有多大的造化,能攀爬到什么样的高度,需要现实经历去给他答案,一个人只有在磨砺中前行,才能掂量出自身的斤两。 他的优点是坚强、善良、疾恶如仇,行事懂得把握分寸。缺点是太感性,容易意气用事,还比较倔强,这些优缺点都需要生活去沉淀,才能让他真正成熟起来。 拔苗助长和我选择风尘一样,都属于走捷径,捷径这条路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因此还可能毁了他。” 看到比自己小半岁的郝梦,心里明明装着蒋凡,还能对自己说出这么真诚的话,汪文羽也就没在藏着掖着,诚挚直白地回道:“谢谢你提醒,学历我比你高,但是做人这一门学问,我需要向你学习。 现在我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上他,如果真的肯定自己喜欢上他,也会和你站在一条线上公平去竞争,不会背地里耍什么小动作,即便我们做了情敌,也不会妨碍我们姐妹的情谊,这是我的承诺。” 看到汪文羽对自己推心置腹,郝梦感伤地摇摇头道:“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我不配,花季的年龄,喜欢上一个自认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结果身心俱碎,还以流产收场。 现在又踏入了风尘,更没有资格去言爱,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和他躺在一个被窝,才没有发生故事。 即便你帮我穿上遮羞的外套,也洗刷不了我身上的肮脏,我只希望珍惜这份邂逅,能与他做朋友,除此以外真别无他求。” 郝梦说到这里,已泪流满面。 汪文羽看到郝梦把难以启齿的往事都告诉了自己,贴心地帮她擦去泪水,紧紧拥住她道:“梦梦: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做一个不会让你失望的姐妹。” 深夜十二点多,汪文羽回到宿舍失眠了。 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近段时间了解到蒋凡的经历:夜宿坟地,帮助陌生女孩,不畏强权打了秋哥,力所能及地帮助厂里的打工者,善待一碗热汤恩情的邱叔老两口。 回想过程中,汪文羽又想起浴室里蒋凡偷摸揩油的事,她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蒋凡曾经留下色爪印的部位,自言自语娇嗔道:“坏男人,还想吗?刚靠近你就难以自拔,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辗转反侧到清晨,也无法入睡,她翻身起床,穿上衣服就出门了。 开车路过局子大门,值班的条子还热情地问道:“汪小姐:这么早去哪里?” “去长安上沙,见两个陌生的朋友,顺便看看长着獠牙的治安队,到底长着什么样的嘴脸?” 值班条子望着已经远去的警车,自言自语道:“上沙治安队哪个倒霉蛋,惹到这位大小姐了呢?” 警车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开到哪里都不会受到阻拦,还会受到以礼相待。 汪文羽嚣张地把车堵在治安队大门中间,下车找到朱茂菊,亮出临时工作证,说找她了解点事情。 朱茂菊还以为自己牵涉到什么事情要受到盘问,只得跟随汪文羽上了车。 治安队正队长没有见过汪文羽,听说她找朱茂菊问事情,还讨好道:“你好,我是这里的队长,你们谈事情,可以去我办公室,我安排人把茶水给你们泡好。” 汪文羽把自己的临时工作证拿到队长眼前晃了晃,极不友善地回道:“你算什么玩意儿,还想拦我的路吗?你的办公室是畜生待的地方,我进去怕脏了自己的脚。 今天我还有事,懒得给你啰嗦,带句话给你的狗腿子秋哥,挨一顿打只是轻微地惩戒,还有笔账,等两天我会好好找他那个畜生清算,你们这些畜生不是最善于投机取巧吗?现在就可以好好想想怎么来应付。 讨好被怒怼,汪文羽又没有说具体原因,就指名道姓骂自己和秋哥,这些无厘头的话,让队长都摸不着头脑。 看着发泄完带着朱茂菊离开的汪文羽,队长对身边另一位副队长道:“这个美女是何方神圣?你认识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但可以肯定不是长安局子的人。” 副队长讨好地回道:“我马上打电话问问。”说完赶紧拨打了长安局子一个熟人的电话。 放下电话,副队长看着队长,疑惑地回道:“她开的是虎门局子的车,难道秋哥得罪了虎门什么人?” 正副队长都百思不解,正想着应该找谁打听一下汪文羽的底细。 汪文羽已经带着朱茂菊行驶在上沙到长安镇的路上。 看到朱茂菊紧张的神情,汪文羽温和地解释道:“你别紧张,我是蒋凡的朋友,专程替他来感谢你的,因为不想在治安队里和朋友聊天,所以请你出来,没有提前说明,还请谅解。 听说你们广东人把吃早餐称为喝早茶,许多老年人一份早点可以坐一两个小时,有这事吗。” 听完解释,朱茂菊才放下心来,知道汪文羽询问广东喝早餐的习俗,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心情,她给汪文羽解说了喝早茶这个习惯的起源,接茬问道:“蒋凡现在好吗?” “现在还可以,多亏你帮忙,他才没被剃成赖皮头送去樟木头。” 聊天让两人很快熟络起来,看出汪文羽很在意蒋凡,女人都喜欢八卦,朱茂菊玩笑道:“汪小姐:你这么关心蒋凡,我看你不像他朋友,倒像是他女朋友哦。” 汪文羽没有解释,而是笑着回道:“你说是就是,你这么善良,在治安队那种没有人性的地方上班,开心吗?” “哎”朱茂菊叹了口气道:“不开心又能怎么样?父亲是上门女婿,在村里一直受人排挤,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我们家,好的工作岗位都是被有背景的人内定。 依靠改革开放的春风,家庭是不缺吃喝,可我这么年轻,总要做事,去治安队上班也是被逼无奈,还经常受到秋哥那个臭流氓骚扰,我正和我爹商量,准备做到过年,就不做了。” 朱茂菊把她的家庭情况告诉了汪文羽。 汪文羽轻轻拍了拍朱茂菊的肩,安慰道:“放心,好人会有好报。” 中午时分,汪文羽见到了金兰,完整了解到蒋凡到长安的经历,三个女人还成为了朋友,一起吃完午餐,汪文羽就开车回了虎门。 大致了解到蒋凡到东莞后的事情,汪文羽终于踏实地睡了一会。 下午五点多,她就兴奋地起床,自欺欺人的说,要去白沙找蒋凡麻烦,其实就是特别想见到他。 想到郝梦的提醒,汪文羽没有开代表特权的警车,而是打的来到达丰厂门口,正好赶上工厂下班,工业区内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第45章 我要镇妖 站在达丰厂门口,看着乌央乌央的人走出工厂,汪文羽正想着找个人,打听一下蒋凡。 看着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臂章上标注有队长两个字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出厂的人群。 冤家路窄,汪文羽看到的男人就是朱兵,她想的是工厂管理认识的人多,就走到朱兵身前道:“你好:打扰一下,向打听一个人行吗?” 汪文羽穿着一件白色飘带衬衫,搭配一条黑色喇叭裤,外套是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时尚的穿着,虽然没能很好地突显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却极大限度突显了她精致的面孔。 看到一个美艳的女人找自己问事,朱兵热情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以便显示他在工厂的地位,接茬问道:“你想找谁啊?” 没等汪文羽说出找谁,朱兵的后背被人推搡了一下,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到汪文羽身上。 站在朱兵身后的蒋凡,一把抓住前扑的朱兵后领口,把他薅到旁边,以至于没有扑到汪文羽身上。 汪文羽看到嘴角还沾有一颗饭粒的蒋凡,故意推搡朱兵,疑惑地问道:“癞皮狗:朱队长又没有惹你,你推别人做什么?” 蒋凡眼角瞄了一眼畏畏缩缩正准备悄然离开的朱兵,讽刺道:“这个看门狗邪气太重,站在这里会挡住工厂的风水,我在为工厂除害。” 汪文羽走到他身前,伸手拿到他嘴角的饭粒,故作严肃地问道:“别打哑谜,老实交代,为什么惹事。” 汪文羽带有亲昵的行为,被刚走出车间的阿珍和厂部办公楼出来的沈婷婷看到,阿珍看见过汪文羽一次,沈婷婷心里却疑惑:这个美女是谁?怎么会和蒋凡这么亲密呢? 两个女人都故作随意,慢慢靠近,想偷听两人的对话。 蒋凡看到汪文羽主动亲近自己,手还摸到了嘴角,心情激动地噘着嘴,示意她看出厂的人群。 汪文羽看了一会,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疑惑道:“她们下班想出厂休息一下,没有什么奇怪啊!” 蒋凡环顾了一下四周,朱兵已经消失,他解释道:“前天我揍了那个狗杂种,使他在老板心里失了分量,昨天开始,每到下班时间,他就像一个看门狗准时守在这里,就想多抓几个端饭出厂接济亲友的工人,挣些表现,重新获得老板的信任,我不在这里,镇不住这个妖魔鬼怪,明天他还敢这样,老子不揍他才是怪事。” 听完解释,想到朱兵看到蒋凡惧怕的眼神,一分钟前他鬼鬼祟祟偷摸着离开的狼狈样,汪文羽欣喜地回道:“老板都认为你是厂里的刺头,看来真是这么一回事哦。” “你怎么知道老板认为我是刺头?” “秘密,你要在这里站多久?”汪文羽没有回答蒋凡的疑惑,而是岔开话题问道。 “二十来分钟,等该端饭的人都端出去,就没我什么事了。” 听说还有二十几分钟,汪文羽安心地站在他身边,关心问道:“手还痛吗?” “痛又怎么办?难道你还能帮我痛吗?” 汪文羽不满地噘起小嘴道:“不识好人心,我关心一下不行吗?” 看到汪文羽撒娇的神情,蒋凡也恬不知耻地回道:“行、行、行,怎么关心都行,要不你亲一下伤口,可能很快就能痊愈。” 汪文羽故作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提醒道:“到处都是人,说话注意点。” 听到提醒,蒋凡再次环顾四周,发现阿珍和沈婷婷都站在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正聚精会神地偷听。 蒋凡忽然转身,让阿珍和沈婷婷措手不及,两个女孩都尴尬地笑了一下。 蒋凡和沈婷婷没有打过招呼,但是知道她是达丰五朵金花之一,他先和阿珍打了声招呼,玩笑道:“你站在我身后偷听什么?” 憨直的阿珍看着汪文羽,答非所问地回道:“哥:这个姐姐真漂亮,是你女朋友吗?” 蒋凡亲切地抚摸了一下阿珍的脑袋,调侃地回道:“胡思乱想什么,她是我的债主,也是我的校友,现在找我算账来的。” 接茬看着沈婷婷,主动招呼道:“沈厂花,你不去吃饭吗?等会饭都冷了哦!” 进了几次工厂,被人骚扰中学会了迂回社交,沈婷婷落落大方地回道:“饭重要,风景更重要,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姐姐,所以想走近点看,没有破坏你们的好事。” 她本想问问蒋凡近段时间有没有见过郝梦,可是不知道蒋凡知不知道郝梦的职业,为了不给郝梦找麻烦,加之在汪文羽面前提另外一个女人,容易坏事,她还是忍住了。 蒋凡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样,玩笑道:“这么多人,能有什么好事,你思想不健康。” 看着蒋凡温和的目光,沈婷婷胆子大起来,把看到偷听到的情形揭露出来道:“到底是我思想不健康,还是你居心不良?刚才看着这位姐姐,眼睛都支愣了,还想占这位姐姐的便宜,让她亲你伤口,害不害羞嘛,现在还在我面前假充正经。” 汪文羽乖巧的站在蒋凡身边,看到两个女孩都极为和善,没有打断她们与蒋凡之间的谈话。 晚上还要加班,下班就这么点时间,没说几句话,阿珍和沈婷婷就匆忙赶去食堂吃饭, 汪文羽看到蒋凡女人缘这么好,偷摸着在他右大臂上咬牙切齿地拧了一下。 “哎呦,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你这么野蛮。” 汪文羽对蒋凡做了一个嘴脸道:“癞皮狗,臭流氓,到处拈花惹草,活该。” 蒋凡心里疑惑,这是和汪文羽第二次见面,她怎么在自己面前就能这么随性呢? 看到已经没人再端饭出厂后,蒋凡讨好地问汪文羽:“汪美女:吃饭了吗?” “没良心的家伙,现在才想起问我吃没吃饭?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就知道来剥削我这个贫苦老百姓”蒋凡心里埋怨,嘴上却大方道:“走,我请你吃炒米粉。” 下午,工厂下班,各式摊贩就开始出摊。 蒋凡领着汪文羽来到夜市边一个炒粉摊前,要了两份米粉,特意交代一份加肉,一份素米粉多加点粉。 汪文羽知道他是为自己点的加肉米粉,疑惑地问道:“先前你嘴角还沾着饭粒,难道在工厂里还没有吃饱?” “刚扒拉了两口,工厂就下班了,我要镇妖,所以没来得及吃饱,你来了,我又不能再回食堂,记住,我出血请了客,你就别再找我麻烦行吗?” 说着,他还双手合十,做出求饶的手势。 “一元钱的米粉就算出血?做男人不能这么抠门。”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现在我能请客,还是郝梦的钱,这还不算出血吗?” 听到蒋凡提郝梦,汪文羽没在说话。 没过几分钟,米粉炒好了。 很少吃路边摊的汪文羽,斯斯文文地吃着,感觉米饭虽然没有味道,但是与在意的人坐在露天吃饭,却别有一番风味。 蒋凡的胃口很好,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故意让嘴边沾上一些短节的米饭,幻想着汪文羽会再次帮他清理饭渣。 第46章 情侣喜欢的芦苇荡 看到蒋凡狼吞虎咽地吃着,汪文羽如他所愿,从挎包里拿出纸巾,再次帮他清理干净嘴角的米粉,温柔地说道:“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先前清理饭粒,汪文羽的手速很快,蒋凡虽然心里雀跃,但是感觉不深。 现在是故意,他特意留意起汪文羽的动作,两个人坐在摊贩准备的小四方桌前,汪文羽刚帮他擦干净,蒋凡就顽皮地噘了一下嘴,做了一个飞吻的口型,打趣道:“你嘴边怎么不沾点,我也好帮你擦擦嘴啊!” 汪文羽想起他有色心没色胆的事来,带着鼓励的神情,唆使地笑道:“厚脸皮,想做什么就明说,一个男人做事能不能爽快点。” “我心里想也不敢付诸行动,不然又会被当着流氓咋办!” 倔强的男人天生带有征服欲,郝梦主动,蒋凡还放不开,汪文羽随性自然的言行,夹杂娇羞的神情,给了蒋凡极大的鼓舞,他言语也大胆了不少。 汪文羽抿嘴偷笑了一下道:“你想怎么付诸行动?难道敢在这里揩我的油不成?” 看着汪文羽故意挑唆自己,蒋凡借着她坐在矮胶凳上,风衣快拖到地,故作殷勤,试探性地帮她收紧风衣的一角,放到她腿上,手却没有及时离开她的大腿。 汪文羽看到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一只受伤的手还挂在脖颈上,面前还有半盘米粉没有吃完,心里正猜想这个厚脸会找什么借口,又会把手放在她腿上多久。 她没有阻拦,蒋凡还大胆地在她大腿上抚摸了几下,嘴里还恬不知耻地说道:“真柔软,很舒服。” 看到蒋凡真敢在大众场所揩自己的油,汪文羽脸羞得绯红,但还是没有直接提醒,而是向蒋凡面前的米粉盘噘了一下嘴,带着玩笑的口吻,娇责道:“吃个饭都不安分,要不要我喂你?” “要,如果你能用嘴喂就更好。” 蒋凡死皮赖脸地张开嘴,等到汪文羽喂他。 看到蒋凡淘气的眼神,汪文羽用自己用过的筷子,夹了一筷子米粉塞进他嘴里,害羞道:“这下满意了。” 汪文羽娇宠,蒋凡更是得寸进尺地把位子换到汪文羽的右手边,把挂在脖颈上的左手拿下来放到她大腿上道:“这样就满意,既可以自己吃饭,手也有地方放。” 汪文羽讽刺道:“现在手不痛了?” “你的大腿就是最好的良药,放在这里,真的一点都不痛哦!” “流氓,赶紧吃饭,等会你还要上班呢!” 看到汪文羽乐意自己的手放在她腿上,蒋凡把凳子搬到更靠近她,痛手也从她大腿移到腰上搂住,乐呵呵道:“这几天养伤,工厂给我放假,天助我也,可以珍惜这样的时光。” 人流汇集的地方,汪文羽虽然心里愿意,但是女人的矜持,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听说蒋凡不上班,她欣喜道:“那赶紧吃饭,吃完我们去看录像。” 蒋凡装出训人的口吻道:“要懂得节约,一张录像票一元钱,够农民伯伯种几斤蔬菜了,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清净,工厂那些情侣不加班都喜欢去那里。” 听到蒋凡要带自己去情侣喜欢的地方,汪文羽偷瞄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蒋凡,没有作声,脸色更娇艳了。 饭后,汪文羽主动挽着蒋凡手臂,蒋凡带她来到位于白沙五村的一个水塘边。 水塘边有一片比人还高的芦苇荡,还有几棵上百年的参天大树,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芦苇丛中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一些男女压低了音量的欢快声。 白沙二村工业区距离五村这个水塘,有一公里多路程,女人都矫情,汪文羽拧着蒋凡的手臂,审问道:“你刚到这里几天,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与别的女孩来过?” 看到汪文羽脸色一片绯红,蒋凡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我们还没怎么样,你就开始吃醋?的确是女孩带我来这里的,但是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说完,他指着距离水塘不远处的一间大排档,把阿珍晋升,阿萍请客祝贺的事告诉了她。 “哼”汪文羽没有松开拧住的手臂,继续审问道:“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难道我不该吃醋吗?把这两件事情说清楚。” “该该该。”蒋凡挣脱拧住的手臂,揽住她的肩道:“你是我小丫头,这总行了。想怎么吃醋都可以,但是别这么野蛮行吗?” 北京人习惯称女朋友为小丫头,听到蒋凡亲口承认,汪文羽心里雀跃,却还不满足,她又翘起小嘴撒娇道:“不行,我不高兴就要找你撒气,你还必须让着我。” 两人钻进芦苇荡,找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汪文羽让蒋凡先坐下,然后坐到他大腿上。 蒋凡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带有遗憾地说道:“早知道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在浴室里,我就不应该逃走,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他声音带有遗憾,手却没有消停。 汪文羽阻止着蒋凡快钻到她衣内的手,把头靠进他怀里道:“想到美,如果不是晏老师和李大叔对你那么高的评价,我才没有兴趣关注你这个癞皮狗的事情。更不可能主动钻到你怀里,这可能就是缘分。” 蒋凡在汪文羽嘴上唧了一口,死皮赖脸道:“憋着真的很难受,就让我钻进去放一会,好不好嘛。” 汪文羽用手背擦了一下蒋凡吻过的嘴唇,看了一眼四周,茂盛的芦苇荡遮盖住了周边的人群,只能隐约听到窸窣声和人声。 她白了一眼蒋凡,娇嗔道:“流氓,就知道趁机揩油,就一会儿哦。”说着就主动解开衬衣最下面两颗纽扣,让他方便些。 单手还是有些不方便,蒋凡猴急猴急地从汪文羽的衬衣下摆向上移动,手里传来舒感时,还嘴贱道:“大小刚好,天生就是为我准备的。” 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和异性亲热,又是在野外,汪文羽激动的同时,也有些胆怯,她呼吸急促地说道:“流氓:赶紧过下瘾就拿出来,如果被人发现就丢死人了。” 无数个夜晚,都梦到和汪文羽亲密地接触,现在梦还没有完全成真,蒋凡哪甘就这样匆忙结束。 不但握着不愿意松手,嘴里还调戏道:“我是流氓,你也是流氓,别忘了在浴室的时候,你差点把我的零件都卸了,害得我痛了很久,如果有钱,我还准备去挂男科看看,零件有没有损坏。你别光记着我揩你的油,就选择性地忘记自己也是女流氓的事。” 第47章 男人不就喜欢那样吗? 生命里第一次与男人“坦诚相见”,那段经历所有环节一直深刻在汪文羽的脑海里,听到蒋凡提这茬,她娇羞地威胁道:“当时太突然,一时情急,我哪顾得了那么多嘛,你们男人不就喜欢那样吗?你得了便宜还好意思提,以后再敢提这事,我一定绕不了你,知道吗?” 蒋凡别有用心的坏笑道:“我们男人就喜欢那样?有本事就说清楚,要不我们现在再温习一次。” 汪文羽摆动了几下身躯,瘪嘴撒娇道:“想得美,癞皮狗,我说了不准再提嘛,再提我生气了。” “不提可以,今天晚上你不能限定时间,让我的手拿出来,不然我时时刻刻都要提。” 蒋凡嘴里要求着,手还得寸进尺地开始向下迁移。 他单手解开汪文羽的裤扣,正想拉开裤链。 悸动的呼吸已经急促的汪文羽,感觉到蒋凡要侵略她最为神秘的领地,才醒悟过来。 马上想起自己给郝梦的承诺,感觉这么快就发展到那一步,对不起郝梦,赶紧拉住蒋凡的手,阻住道:“现在不行,等我想好才可以。” 感觉汪文羽的阻止很坚决,蒋凡翘起嘴心有不甘地问道:“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嘛?” 汪文羽沉思了好一会儿,从蒋凡怀里起身坐到他正对面,借助月光认真地看着他道:“你做的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两天,我们找个时间请梦梦吃个饭,她心里有你,我给她承诺过,如果喜欢上你,会和她站在一条线上公平竞争,不会耍小心眼。 到那时,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如果真想和我在一起,我希望得到梦梦的祝福,她是一个好女人。如果你选择她,我同样会由衷地祝福你们。” 蒋凡惊讶得睁大眼睛,问道:“你们见过?” 汪文羽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我去她工作的地方找过她,是她告诉我,你许多仗义感人的行径,才加深了我对你的好感,我不但见过她,今天还去了长安,见过朱茂菊和金兰,了解越多心就越放不下,特别想见你这个坏蛋,所以就急切地过来了。” 蒋凡何尝不知郝梦的心思,他也在乎郝梦的感受,两个人在一起时,他感觉彼此已经超越了友情,也有心动,但是那种心动更多来自感激和生理需求,少了与汪文羽在一起时,这份悸动。 听到汪文羽从旁敲侧击了解到自己,蒋凡一下倒在芦苇丛中,望着天上的星空思考了很久道:“我承认我揩过她的油,也对她心存好感,但真的只是好感,还没有到感情这一步,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们继续发展,可能会成为情侣,但是你的出现,让我清楚地知道,你才是我想要的感情,所以就不存在选择。 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我也认为应该去见见她,见她不单单是对她的尊重,还欠她一个道歉,毕竟曾经我们滚过一个被窝,也对她做了一些不算光彩的事情。” 听到蒋凡真诚地坦白了过往,汪文羽重新躺进他怀里道:“梦梦承认是她主动诱惑你,男人在那样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我能理解,如果选择我,以后就必须管好自己,否则让你好看,知道吗?” “知道了,哈婆娘,她在哪里上班?趁我这两天都有时间,早点去找她,不然我们像是偷情一样,心里总不踏实。” “哈婆娘是什么意思?” 蒋凡胡扯道:“哈婆娘就是两口子亲密的称呼。” 汪文羽信以为真,知道蒋凡还不知道郝梦从事的职业,为了郝梦的尊严,她隐瞒地回道:“你只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什么时候请她,到时候通知你,记住,我没有通知你之前,别主动去约她,许多话女人与女人之间好说些,知道吗?” 蒋凡瘪嘴道:“知道了。” 看到刚才的话题,对蒋凡的心情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汪文羽揽住他的脖颈,让他低下头来,主动吻上。 接吻让蒋凡心情开朗起来,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但也只是握住了大小适中的舒软,没再深度探索。 看到他没有再贪心,汪文羽也纵容着他的放肆。 两个人深情地投入,陶醉在深吻中,没有听到周边的响动,忽然两道电筒光从身后照射到她们脸上,一道凶巴巴的声音响起:“赶紧起来,抱头蹲下,查暂住证。” 亲热时,被人抓住现行,蒋凡尴尬地起身,拉起汪文羽把她护到身后,紧盯着两个一胖一瘦的治安仔,心想,真他妈的倒霉,又遇上这些想找黑钱的杂种,刚来东莞几天,就第二次碰上这样晦气的事,运气真是倒霉到家了。 蒋凡遮住了两个治安仔的视线,汪文羽赶紧先扣上喇叭裤扣,来不及扣上衣纽扣就直接把衬衫扎进裤腰里,还想着清理一下沾到风衣上的杂草,可是躺在芦苇荡中,衣服上的杂草太多,清理了几下还有许多,就干脆放弃了。 蒋凡知道汪文羽有家庭背景,可是想到她的背景在北京,不在东莞,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他倒不怎么担心,可是现在有汪文羽,而且被抓现行,他的顾虑就多了。 这次出动的治安仔不少,其他治安仔还在芦苇荡里搜查,蒋凡悄声对身后的汪文羽道:“这些杂种只想着要罚款,根本不会给任何人讲理,等会你听我的,如果有逃跑的机会,你先跑,我来断后。” 被两个陌生男人目睹自己亲吻,汪文羽还有些紧张,当她整理好衣物,心情也就在这个过程里放松下来,惩恶扬善的心理驱使下,她道:“我为什么要跑?等会谁认怂,还不一定!” 听到汪文羽满不在乎的语气,看到她淡定的神情,蒋凡才想起她开过警车的事来,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两人刚走出芦苇荡,两个治安仔直接把电筒光照射到她俩脸上。 汪文羽怒视着用电筒光照她治安仔,冷声道:“请放尊重点,别直接照到我脸上。” 胖乎乎治安仔明明已经看到两人在芦苇荡里只是接吻,虽然手上有些过分的亲密,但是没有做其他出格的事。 可是看到绝艳的汪文羽,头上还有一些杂草,齐腰的秀发也有些凌乱,显得更为妩媚娇艳,想到她隐藏在蒋凡身后时,有扣裤扣、扎衣服的动作,就感觉两人已经在芦苇荡中完成了不可告人的事,深吻只是亲热后的尾声。 看到汪文羽的气质与常见的打工妹有太大的不同,还有她时尚的穿着,肩上挎着人工编制的挎包价格也不便宜,治安仔真以为她是专业陪睡工作者。 看到她怒视自己,治安仔还故意用电筒光在她脸上晃了几下,凶巴巴地轻视道:“我不拿开,你又能把我怎么办?刚在芦苇丛中做了苟合之事,还敢嘴硬,你们这样的性质到底属于非法同居,还是卖yg嫖chang,等会到了队里,会有人好好审问你们,现在我懒得给你们多说,赶紧抱头蹲下。” 虽然在露天下亲热被人看见十分丢人,但是能亲身经历所有漂泊客都闻声色变的查证,汪文羽还想着隐忍到治安队,见识一下这些人喜欢用什么花招搜刮外地来的漂泊客,治安仔污蔑卖yg嫖chang的话,彻底激怒了汪文羽。 她刚准备招呼蒋凡教训了一下口无遮拦的治安仔,只听到“扑通、扑通”两声落水声。 刚与心心念念的梦中人确定恋爱关系,蒋凡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哪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听到胖乎乎的治安仔污蔑她卖yg,气急败坏的蒋凡直接一脚把他踹进池塘,随脚还把用电筒光照他的治安仔一道踹进了池塘里。 地48章 二进治安队 “噗呲、噗呲”,两个治安仔都是旱鸭子,掉在池塘里呛了几口带有鸭粪的水,紧张地呼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我们被烂仔袭击了,赶紧抓住他。” 其实池塘的水位只有一米五左右的深度,两个治安仔鬼哭狼嚎地呼喊救命,是因为呛了几口水开始紧张乱了方寸,狗刨式的自救方式腿没有站直。 附近芦苇荡搜查的治安仔听到他俩的求救声,赶紧向这边跑来,一下围住了蒋凡和汪文羽,把两个落水的治安仔拉上岸。 喜欢侮辱性的用手电光照人的脸,也是治安仔长期养成的习惯,十几道电筒光同时照着两人的脸和眼睛,汪文羽就有些晕眩,蒋凡赶紧让她面向自己,把她拥进怀里。 查夜刚开始,治安仔都要忙着挣黑心钱,一个指挥做事的人留下两个人高马大的治安仔,专门负责看管蒋凡和汪文羽,其他治安仔又开始继续搜查芦苇荡。 两个治安仔本想再次让蒋凡和汪文羽抱头蹲下,可是看到一只手臂缠有绷带的蒋凡,紧紧拥着汪文羽护着她,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们,恨不得把他俩生吞活剥了似的。 平时查暂住证,看见的都是胆怯的目光,很少遇上蒋凡这么顽固,还敢对治安仔动手的人,想到他能瞬间把两个同事揣进池塘,多少有些身手,两个治安仔只是紧盯着他,没有再要求他和汪文羽抱头蹲下。 查证是两人一组,蒋凡听到一个治安仔手里的对讲机,不时发出周边其他区域,搜查的治安仔得意扬扬的声音。 “我这里抓住两个。” “我这里抓住四个,附近还有,需要增援。” 蒋凡心里怒骂道,这些狗杂种,今天晚上又会挣不少黑钱。 汪文羽倒在蒋凡怀里,眼睛不再受手电光照射,晕眩现象很快消失,看着蒋凡为她紧张、担心的神情,感觉躺在这双不算结实的臂膀下,心里却十分踏实。 她很享受被蒋凡这样搂着,一时忘记左右两边还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双手环过蒋凡的腰间,紧紧抱着了他,头也乖巧地靠在他胸前。 两个负责看守她俩的治安仔,自认为自己高大威猛,肯定比蒋凡长得帅气,看到蒋凡搂住汪文羽,已经心生羡慕,现在看到汪文羽又主动搂紧蒋凡,羡慕就成了嫉妒,心里都暗自埋怨,“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就被这个没有多少男人味的猪拱了呢?” 二十来分钟后,所有治安仔把抓到的人赶到水塘边,并排站着。 虽然不是周末或工厂放假时间,但是三百来平米的芦苇荡,还是抓到六七十个青年男女。 情侣喜欢的芦苇荡,环境并不好,用于养鸭又养鱼,形成单一生物链的池塘,水质浑浊,还弥漫着鸭粪味和潮湿产生的霉味。 带队的副队长用对讲机呼叫治安队里值班人员,安排几台车到这里拉人。 治安队几台专门用于拉人的车,是核载15顿的货运小四轮改装而成,四周焊上铁栏杆,装上帆布顶棚,车尾部安有两道类似监舍用的铁门,这样的设计和拉牲畜的货车没有任何区别,人进到里面,如同待宰的羔羊。 治安队位于107国道边上,属于白沙一村的地界,一排两层小楼,治安队只占有三个铺面,其他铺面村里用着出租。 穿过治安队占用的铺面,后面是一片没有硬化的空地,四周建有两米多高的围墙,空地边有一排平房用于办公,还临时搭建了一间超大的铁皮房,专门用着关押没有暂住证或没有结婚证同居的漂泊客。 蒋凡和汪文羽被关进形同拉牲畜的货车来到治安队大门口,下车路过铺面房时,看到穿着制服的驻点条子,背身坐在治安队用于收罚款的办公桌前,和几个男人在赌牌。 汪文羽顿足,带着怒意瞟了一眼握着三张扑克牌、大声喊着“”九点”的条子,然后挽住蒋凡的手臂,来到楼房后面的空地上。 蒋凡认识赌牌的几人中,其中一个五十岁来岁大腹便便的男人,他是治安队的队长郑小毛。 治安队队长多为村长或村书记任命,有的村是村民选举产生,副队长或低一级的带队人员,都是村里一些权势人物的亲朋好友,还有本村无恶不作的村霸,这些村霸进到治安队,大小都会安排一个官职,有些村霸还是治安队的一把手。 队员的组成也比较复杂,多为本地人带的马仔,少部分是外地人托关系进去,这些人都是为了讨生活背井离乡的漂泊客,但进到治安队这个大染缸,利益驱使,多数人都会被治安队制定的抓的人越多,奖励就越多的制度腐化。 甚至有些队员为了捞外水,成群穿上治安服,私自在一些隐蔽的地方查证,因为私人行为,抱着能捞一点是一点的心态,被查的人几元十几元就可以脱身,如果被查的人没钱,这些队员就会假公济私,把人带进治安队,拿到治安队内的奖励。 这样的私人行为,治安队的领导也知道,由于街面上找不到工作又没有暂住证的人太多,也不在乎多两个少两个,这些领导就睁只眼闭只眼,把队员的私人行为,当着笼络手下的手段。 治安队名义是保护村里的安全,实则和地痞流氓没一点区别。 虽然治安队是每个村自己组建,但是局子会派一个条子驻点,这些驻点条子权利大过队长。 正是因为有条子驻点,使得这些牛鬼蛇神组成的治安队,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成为了合法的流氓。 一个被抓的女孩受了惊吓,又关在不怎么透风的小四轮拉到这里,下车就开始晕车,来到空地上时,再也坚持不住蹲下吐了一地,身边的男友赶紧蹲下,正想帮她拍拍后背,使她舒服一些。 一个身高180左右,比牛还壮的治安仔冷漠地吼道:“臭死了,不准吐到这里。” 吼完又捏着鼻子走到了两人身边,对着刚蹲下准备帮女友拍下背心的男孩就是一脚,接茬恶狠狠地喊道:“赶紧去拿扫帚,把她吐的东西扫了。” 身高不足165,看上去特别质朴,身体还特别消瘦的男孩,被踹得迎面扑在地上,听到治安仔让他赶紧打扫女友吐的污垢,又着急忙慌地起身去找扫帚。 蒋凡看到男孩满脸都沾上了尘土,嘴里还进了泥巴,忍不住帮腔道:“到底是这泥巴地面重要,还是人重要?不能等他安抚一下女友再打扫吗?晚一会打扫你也不会被熏死。” 汪文羽松开挽住蒋凡手臂的手,走到女孩身边,轻轻地帮她拍了几下背心,问道:“现在舒服点吗?要不要喝点水?那样舒服点。” 人刚抓回来,需要盘问被抓人亲友的联系方式,便于通知来赎人,空地上有二十几个治安仔在看守。 先前看守蒋凡和汪文羽的两个治安仔,看到汪文羽主动搂紧蒋凡时,就产生了嫉妒心,只是担心不是蒋凡的对手,所以他们在池塘边没有出手。 现在身边有这么多治安仔同事壮胆,两人就想找个机会收拾蒋凡,蒋凡帮腔,使得他们收拾蒋凡的心更急切了。 两个治安仔不约而同地从蒋凡身后开始包抄,距离他还有半米时,其中一个治安仔飞起一脚踢到他后背上。 没有防备的蒋凡踉跄的两步,另一个治安仔赶紧从身后锁住他的咽喉,想把他放倒,试了两次也没有成功。 抓到这里还被人偷袭,蒋凡已是怒火中烧,没有顾及左大臂刚缝了针,反手一招“苏秦背剑”,一手抓住了治安仔的头发,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来了一个过肩摔。 身体特别壮实,身高也在185以上的治安仔,被蒋凡摔了一个恶狗抢屎,扑在地上。 摔人时左手使了力,蒋凡的缝针处被撕裂,渗透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包扎的纱布。 有十来个治安仔看到蒋凡进到这里还不安分,一起向他扑来。 汪文羽看到蒋凡手臂上被染红的纱布,心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赶紧从挎包里掏出临时工作证,高高举起怒声道:“你们谁还敢动他,我就找谁拼命。” 空地的四只角落悬挂有四盏照面灯,但漆黑的夜晚,空地的面积又比较大,治安仔根本没有看清汪文羽亮出的临时工作证,也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心里,一心只想着收拾蒋凡,继续围攻他。 伤口被撕裂,蒋凡忍痛捂住左大臂左躲右闪,可是治安仔太多,他还是挨了几拳脚。 治安仔无视汪文羽的工作证和怒声,但是正在打牌的条子听到这道似生似熟的声音,愣了一下,赶紧问郑小毛,“刚才抓了些什么人?” 正在发牌的郑小毛看到条子凝重的神情,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条子皱了皱眉头道:“刚才听到那个女人的怒声,好像我们局子刚来的那位大小姐的声音。” 第49章 礼貌的女孩 作为本地人,村里有分红,还经营着灰色收入,当队长也能捞不少黑钱,郑小毛每个月的收入不菲,属于东莞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即便这么有钱,他还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为人圆滑还十分财迷,只有在女人身上舍得花钱。 郑小毛的媳妇也知道他喜欢沾花惹草,管也管不了,最后自得放任,只要按时拿钱回家就行。 平时这个时间点,郑小毛早就跑去酒店喝花酒或钻进女人被窝去了,今天是请条子吃饭喝得高兴,临时起意到治安队里来赌三公。 赌牌中,先是条子坐庄,郑小毛输了一万多了,他想翻本,所以换着他坐庄发牌。 看到条子眉头紧皱,郑小毛讨好地安慰道:“兄弟:放心,我身边的人做事懂得把握分寸,如果真是什么大小姐,他们不会把这样的人物请到这里来,你就别在杞人忧天,管他什么大小姐,小小姐的,别扫我们打牌的雅兴,外面的事情有我那些小弟处理就行了。” 与比自己小两轮的条子兄弟相称,也是为了利益,这就是郑小毛圆滑的地方。 条子听到郑小毛这么说,也放下心来,拿来面前的牌继续赌钱。 亮出工作证和威胁都没有任何效果,看到十几个治安仔还在围攻已经再次受伤的蒋凡,哭泣中的汪文羽像只护犊子的母老虎,勇敢地冲进围攻的人群想护住蒋凡。 一个女人还是势单力薄,她还没冲进人群,就被先前对蒋凡锁喉的治安仔拉住。 难得遇上这么惊艳的女人,治安仔拉住汪文羽柔嫩的小手,开始想入非非,就想着趁机揩油,借故道:“你男人敢在治安队撒野,看我们怎么教训他,你最好别乱动,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说着就揽住汪文羽的双肩,紧紧控制住她的双手,准备把她带离打斗现场,找个稍微暗点的地方,过下手瘾。 治安仔在打工人面前十分嚣张,但是在队里那些领导面前就是一个狗腿子,没有任何地位,看到有些姿色的女人,也只能偷摸揩下油,不敢像那些当官的,借助权势明目张胆地威胁被抓的女孩,达到色心的目的。 被围困的蒋凡,看到治安仔要把汪文羽带离人群,猜到他想对汪文羽下手,危急时刻,他没在顾及受伤的手臂,躲开挥来的一拳,拼命薅开面前的两个治安仔,冲到揽住汪文羽的治安仔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对准他的鼻梁就是狠狠两拳。 治安仔痛得赶紧松开汪文羽,捂住鼻梁,狂怒的蒋凡把他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扯,顺势一脚把他勾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不再提防其他人地围攻,双拳齐发,雨点般的拳头直接落在骑着的治安仔脸上。 蒋凡疯狂的行径,惊呆了围攻他的治安仔。 一个没有动手的治安仔看到蒋凡这样打下去,躺在地上挨打的治安仔可能会被打死,赶紧招呼道:“都别打了,不然要出人命。” 招呼声让围攻蒋凡的治安仔停下手来,现场只听到蒋凡拳头的击打声和挨打治安仔近乎濒临死亡的哀嚎声。 同是天涯沦落人,一同被抓进来的漂泊客,看到蒋凡像个亡命之徒,敢在治安队里打人,由衷佩服他的勇气,也担心起这个陌生男人的安全。 愤怒中失去理智的蒋凡没有停手,治安仔的哀嚎过于惨烈,引起在铺面里打牌那些人的注意,所有人赶紧丢掉手里的扑克牌,向屋后的空地跑来。 郑小毛第一个冲到空地上,看到手下被蒋凡骑着打,其他手下都袖手旁观,恼怒地指着围观的治安仔道:“都是吃干饭的吗?有人敢在治安队撒野,你们还不动手,都不想干了是。” 驻点条子紧随郑小毛其后,跨出铺面房的后门,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汪文羽,两只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吓得汗水直冒。 听到郑小毛还在喊其他治安仔动手,条子气急败坏地对他吼道:“叼你老母,还动手,全部停下。” 说着赶紧跑到汪文羽身边,支支吾吾道:“汪小姐: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凡一把掀开。 蒋凡的脑海里只想着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汪文羽,无视其他任何人招呼。 条子走向汪文羽,蒋凡还以为条子看中汪文羽的美色,相对她做什么,赶紧起身冲到她身边,一把掀开正想巴结她的条子,问道:“你想做什么?” 条子被蒋凡掀得踉踉跄跄了几步才站稳,看着挡在汪文羽身前的蒋凡,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已经流到脸颊上。 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没有、做、做什么,只是想、、、想给汪小姐打声招呼。” 汪文羽不缺见识,但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看着蒋凡手臂上包扎伤口的纱布全部染红,已经看不到一丝本色,顺着纱布流出的鲜血已经沾满了他的左手,穿的淡黄色体恤衫上还留有不少脚印,眼睛和脸也高高肿起。 汪文羽深切地感受到,这么多人围攻,蒋凡现在还没有倒下,还是因为想保护她的信念支撑。 她心如刀绞地拉着蒋凡没有受伤的右手,用衣袖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用手指了指条子和郑小毛,哽咽道:“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给我记住,明天你们能踏实地待在这些舒适的岗位上,我的名字倒着写。” 说完就准备陪已经站立不稳的蒋凡去医院。 晕车女孩看到她俩要走,想到蒋凡是因为帮男友鸣不平才受得伤,汪文羽又贴心地照顾过自己,赶紧走到汪文羽身前,指着她身边的蒋凡道:“姐姐:谢谢你,也谢谢这位哥哥。” 说完还对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看到女孩礼貌的致谢,汪文羽想停下脚步与她聊几句,又担心蒋凡的伤势。 蒋凡看出汪文羽的意思,有气无力地向她摆了摆手,悄声叮嘱道:“我没事,现在想坐着休息一下,你问问这个小妹的情况,看能不能尽量多带几个人出去,同为漂泊客,大家都不容易。” 说完,为了打消汪文羽的顾虑,强打起精神,慢悠悠地走到旁边的一个石阶上坐下。 先前,汪文羽只想着尽量让晕车女孩舒服点,只顾着帮她拍背心,没有看她的长相。 听到蒋凡关心一同被抓的人,她先端详起眼前这位晕车女孩的面容。 女孩身高大概只有150,身体单薄,一张稚嫩的脸面黄肌瘦,还没有多少血色,身着一件特别肥大老气、还掉色的灰色迪卡布衣服,衣服过于肥大,穿在她身上就像裹着一件袍子。 打量完女孩,汪文羽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略微估算了一下,一同被抓的人,男女比例差不多。 清楚自己只是实习生,没有执法权,有条子在场,自己和蒋凡离开,没有人敢阻拦,但是想把被抓的六七十人全部带走,那就牵涉地方利益和制度问题,牵涉面广还容易引起其它弊端。 她打开挎包掏出所有钱,数了一下,只有一千七百元,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对身边晕车女孩道:“麻烦你帮我去清点一下,被抓的女性有多少。” “12345”女孩数完对汪文羽道:“姐姐,不加你,女性有33人。” 看着女孩点数的汪文羽,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算自己?” “知道姐姐同情我们,想把我们带走,可我想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他胆小,我不想他孤单的留在这里。” 女孩没有听到蒋凡给汪文羽的叮嘱,但是汪文羽数钱又让她数人,她就知道汪文羽的意思,为了陪同男友,故意遗漏了自己。 第50章 自私自利的嘴脸 瘦小的身躯,却有这样的担当,汪文羽对她充满了好感,亲昵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安慰道:“等会带你男朋友一起走。” 治安队抓人,多数原因都是没有暂住证和非法同居,只要在治安队赎人,最低五十元一位。 许多时候,为了多收罚款,还故意污蔑情侣是陪睡的买卖关系,达到多收罚款的目的。 空气中弥漫着鸭粪味的地方,除了偶尔有一个两个喜好偷窥别人隐私的不良之徒,单身的人没事也不会钻到芦苇荡去玩,被抓的人多数都是情侣,有些是有厂牌,可是治安仔为了多拿奖励,都以没有结婚证在一起为由,全部带了回来。 所有女性加上女孩男友,35人,依照治安队的最低标准,也需要1750元。 汪文羽把要走的人聚在一起,留下两百准备用着蒋凡去医院的治疗费,把剩余的钱一下丢在条子眼前的地上,讽刺道:“就这么多,够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人,大吃大喝一顿了。” 说完没等条子说话,就领着人走出治安队。 来到国道上,汪文羽招呼所有人赶紧离开,预防二次被抓,然后拦了一辆的士,扶着流血过多、已经有气无力的蒋凡赶往虎门医院。 郑小毛看到已经吓傻的条子,唯唯诺诺地问道:“兄弟:这个女人真是你说的那位大小姐吗?她到底是什么人物?” 条子恼怒地举起手,很想给郑小毛一耳光,犹豫片刻,感觉穿着这身制服,在这么多人面前扇他耳光,还是不合适。 犹豫片刻,条子垂头丧气地放下手,怒视着他,训斥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不是说你的手下知道分寸,现在看你怎么收场,如果我不好过,你认为你能轻松过关?” 在治安队里和打工人面前,郑小毛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嚣张程度已是胆大妄为,好像自己就是土皇帝,但是在权势面前,他当孙子的时候真不少,条子把他当孙子一样训斥,他也没敢吱声。 对于厚颜无耻的他来说,挨训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在意的是担责,因为一旦追责,丢了捞钱的乌纱帽,对他来说,比挖了他祖坟还严重。 从条子的言行中,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就想着提前找个替死鬼,保住队长这顶乌纱帽。 条子训他,他像孙子一样,低着头装出虚心接受的样子,心里在想找谁做替死鬼最合适。 条子泄愤完,想好对策的郑小毛抬起头,看着带队查夜的副队长道:“你在芦苇荡抓人,就没有长眼睛?看看刚走的那个女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像一般打工妹吗?你把她带回来,现在惹出祸端,自己负责,这事与我无关。” 条子都在汪文羽面前认怂了,副队长也不是傻瓜,看到队长在推卸责任,他指着最早向蒋凡出腿、还有被蒋凡打得满脸是血看不清面容的两个治安仔道:“我把她们带回来,属于正常检查,本身没有什么事情,还不是这两个混账家伙无事生非,去招惹那个男仔,结果又不是别人的对手,才惹得其他队员上前帮忙,最后搞出难以收场的局面,这事他俩是全责。” 看着条子和队长发怒,副队长又把所有责任归罪到他俩身上,被打的治安仔鼻梁已经被打断,牙齿还打掉了几颗,眼睛肿得只有一条线的缝隙,嘴巴也肿得说不出话,他的伤势不比蒋凡轻多少,只是看到郑小毛发怒,害怕丢了工作,才坚持着没敢要求去医院。 现在想说些讨好的话,受伤的嘴又配合不了。 另外一个治安仔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自救地辩解:“我们看到那个男仔敢在队里嚣张,认为这样会丢了治安队的威信,所以才出手的。” 郑小毛想到,只要能推脱自己的责任,谁去担责都一样,他向解释的治安仔摆了摆手,冷漠地回道:“你们给我解释没用,到时候去给说话管用的人解释。” 条子也看出郑小毛急于推脱责任的心思,他心里很明白,治安队想推出一个副队长或几个治安仔去当替死鬼,肯定过不了汪文羽那关。 为了最大可能保留住自己这身“虎皮”,条子盯着郑小毛,没给任何情面揭露道:“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先前你当着那位大小姐的面,不是还在招呼手下继续围攻那个男仔吗?你认为这个责任你推脱得了?” “我、我、我”,看到在酒桌上称兄道弟的条子,现在一点面子都不给,郑小毛“我”了几声,也不知道应该“我”什么好。 几个自私自利的人,在利益面前,把翻脸无情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蒋凡和汪文羽来到医院门口,下车时,他双脚打颤,已经走不动道了。 娇柔的汪文羽也背不动蒋凡,只得扶住他,为了让他振作精神,心痛得难以名状的汪文羽,还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别装死了,把你揩我油的精神头拿出来,走几步就到医院,到了我再让你揩会油。” 蒋凡趴在汪文羽肩上,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使汪文羽的肩膀少受力,来到急诊科,还没走进科室,就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头重重磕在医生办公室外、供看病的人排队坐的长凳上,晕了过去。 看到蒋凡晕过去,汪文羽急忙跑进医生办公室,可怜兮兮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哭泣道:“医生,求求你,快快救救他。” 急诊外科值班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看到蒋凡一张脸已经肿成猪头,全身是伤还晕厥,她同情地问道:“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哇哇哇”,焦急的汪文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医生赶紧招呼不远处还在忙碌的两个护士道:“你们两个赶紧过来一下,帮我把他抬到房里的病床上。” 医生先检查蒋凡流血的左大臂,看到先前缝针的部位已经血肉模糊,缝了十几针的针口处全部拉裂,与刀伤处连接在了一起,她用医用夹子从伤口上轻轻夹出一条长线。 “啧啧啧”医生痛惜地唧了几下嘴,把线夹到汪文羽面前道:“这是用力过猛,缝线拉裂了肌肉所致,怎么用这么大的力,难道他不知道痛吗?这样蜈蚣状的伤口,我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针缝好。” 看到医生温和同情的目光,汪文羽简单解释道:“他怕我受屈辱,和治安仔打起来了。” “虎门这些治安仔真不是东西,一周前,南栅治安队把一个没有暂住证的小男孩,打得头上缝了八针,还不想付医药费,我就没给那些人好脸色。” 医生带有怒意的抱不平后,开始认真给蒋凡清理伤口,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流血的旧伤处理完,接着帮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怀疑一根肋骨骨裂,需要照片检查确认。 看到蒋凡还没有苏醒,医生让护士把他转移到急诊输液床上,然后对汪文羽道:“没有打麻药缝了二三十针,都没有苏醒,还是流血过多,太虚弱了,如果经济允许,最好输次血,那样容易康复,如果不容许也没事,他还年轻,抵抗力强,多休息几天就行了。” 虽然看到汪文羽的穿着气质不像差钱的人,但善良的医生还是给了两个方案,让她选择。 第51章 推心置腹的谈话 “输、输、输。”汪文羽急切地回道,这一刻,在她心里,外在任何东西都没有蒋凡重要。 医生开好药单交给汪文羽道:“现在只是还处于昏迷状态,已无大碍,等他多休息一会,醒来后要去做个x光,我怀疑他一根肋骨可能骨裂,但是不能肯定,还是照个x光准确点,其他伤重的部位,我已经仔细检查过,都是肌肉损伤,没有伤到骨头,不需要做其它检查,可以节省一点。” “谢谢李阿姨,我看他脸和眼睛都肿得很大,不会有什么事?”看到医生很亲切,注意到她胸前挂的工作牌上写有:李香群,汪文羽也把称呼由医生变成了李阿姨。 听到汪文羽亲热的称呼,李阿姨也笑着打趣道:“丫头:放心,我仔细检查过,都是些软组织受伤,很快就恢复了,他是男朋友。” 刚确定关系,汪文羽还是有些害羞,轻轻点了点头。 已接近凌晨,虎门医院还是门庭若市,缴费处还有几个正在排队缴费的人,轮到汪文羽时,她才知道药费、治疗费还有输血,需要五百七十元。 银行已经关门,身上只有两百元,她开始犹豫,想着应该找谁借。 如果找局子的同事,很多人都乐意帮这个忙,但她不想找局子任何人。 她知道那些人乐意帮忙,是因为梁叔亲自送她到这里的关系,有些嫉妒心的人,背地里还戏称她为关系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局子里做事,一直谨小慎微,不希望给任何人留下仗势欺人的印象,郝梦的事情是个例外。 在她心里,认为利用一下卢佛恩那样的人,不算仗势,反而有点除暴安良的快感,只是碍于自己在那里实习,见到卢佛恩,还是会礼貌地称呼一声卢叔。 “梦梦。”汪文羽第一个想到她,可又觉得刚与蒋凡确定关系,就去找郝梦,有种在她伤口上撒盐的意思。 除了局子认识的人,在这里也举目无亲,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找郝梦。 汪文羽转身回到李阿姨办公室,对她道:“李阿姨:他晚点输血没事,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银行又关门了,我需要去找朋友拿。” 看到汪文羽说话做事都极为礼貌,李阿姨对她印象很好,一个医生的薪水也只有几百元,上班也不会带多少钱。 李阿姨掏了一下口袋,回道:“现在已经止血了,耽误一会没事,还差多少,如果几十一百,我这里可以先帮你垫上。” “不用,我去去就回。”听到说没事,汪文羽也放下心来。 她有合家欢的电话,也有士多店的电话,没有打电话而是准备亲自前往,还是因为心里纠结的原因,她认为只有亲自前往说明情况,才是对郝梦最大的尊重。 打的来到合家欢,刚下车,站在大门口的保安就给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还礼貌地招呼道:“汪小姐:你好,欢迎光临。” 汪文羽知道这是因为昨天小题大做,让合家欢许多人认识了自己,她也亲和地回道:“你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郝副总,我找她有点事情。” 虽然同情郝梦这类风尘中人,但是对于喜欢光顾酒店的酒客,她却没有丝毫好感,也不愿意单独踏足ktv这类娱乐场所,既然有人帮忙,她就不想进去。 听到说汪文羽来找她,郝梦匆忙来到大门边,和汪文羽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惊喜道:“文羽:你怎么来了。” 副总这个级别,工作装就不用穿酒店统一的服饰,虽然还是必须要求穿西装打领带,但是款式颜色可以自己选择。 郝梦还是西装革领,但没有选择再穿可以极大限度突显女人性感的筒裙,而且换上了西裤。 酒店行列,细微的穿着变化,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含义。 汪文羽调侃地问道:“郝副总:还习惯吗?” 郝梦兴奋地回道:“你说呢?不用担心订房,过于难缠的客人房间,可以选择回避,还能直接拒绝骚扰的客人,上班也轻松多了。你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事。” 汪文羽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主动给郝梦一个交代,再提借钱的事情,她有些难为情道:“梦梦:有件事情,我不想瞒你,今天我和那个坏蛋确定关系了,昨天刚给你说,会与你公平竞争,今天就” 后面的话,汪文羽没好意思出口,而是有些心虚地盯着郝梦。 郝梦先是愣了一下,马上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道:“恭喜你啊,我说过,我配不上他,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心祝福你们。” 汪文羽注意到郝梦的神情变化,愧疚地低下头轻声道:“梦梦:对不起。” 看到汪文羽神情尴尬,郝梦主动揽住她的肩,安慰道:“文羽:我知道你主动告诉我的原因,也谢谢你把我当朋友如实告知,你真不用愧疚,我承认我是对他有好感,也希望与他在一起。 但更清楚,即便真和他在一起,这一生我都会生活在内疚里,带着这样的心情去经营一段感情,也不会有幸福。 人生一旦选择错误,即便在努力弥补,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迹,自己已经不干净了,还有何脸面去要求一段纯真的感情。 不满你说,昨天和你喝完酒,回到宿舍,我也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了一夜,也想清楚了,带有遗憾地经营一段感情,不如选择放手说一声祝福,这样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可能认为他选择了你,对不起我,其实你错了,爱是相互的,他选择你对我来说,可以不再幻想,不再做梦,已经少了一份遗憾。生命里,能与你和坏蛋成为朋友,对我来说,已经满足。 现在我只想好好赚钱,早日离开风尘,我知道,一个女人躺下容易站起来难,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无法挽回,但我希望以后的人生里,我是站着和男人说话,而不是躺着,至于感情的事情,就随缘。” 郝梦推心置腹的话,让汪文羽愧疚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她转身抱住郝梦道:“谢谢你,梦梦。” 说出埋藏在心里的话,郝梦自己也解脱了,她拍了拍紧紧拥着自己的汪文羽,打趣道:“别嘴上谢,拿出点实际行动,让你家那位喜欢揩油的坏蛋请我吃饭。” 第52章 太阳你是什么意思 汪文羽马上松开郝梦,惊呼道:“糟了,怎么忘了正事,你身上有钱吗?坏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等着钱输血。” 听到蒋凡进了医院,郝梦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进医院了?” 汪文羽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真服了你,人躺在医院里,你还跑过来和我闲聊,赶紧走,我陪你一起,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帮点忙。”郝梦拉着汪文羽,急忙走向大马路上去拦车。 缴完药费,把拿到的药交给李阿姨。 两人来到病床前,看到蒋凡还处于沉睡状态,郝梦对汪文羽道:“还没有苏醒啊?到东莞一周左右,这是他打的第四次架了。” 汪文羽补充道:“五次了,真不让人省心,医院都快成他家了。” “我们到东莞第一天和劫匪、上沙治安队,朱兵,樟木头赌场,还有一次我怎么不知道。”郝梦细数后,问道。 想起下午见到蒋凡的情景,汪文羽笑了一下,回道:“达丰的保安队长,被他打得看见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还戏称别人是妖魔鬼怪,挡住了工厂的风水,说自己在镇妖除魔。” 郝梦调侃地回道:“我看他的做事风格和妖魔鬼怪没啥区别,只是本质不同罢了,你也别口是心非说他不省心,不是这些不省心的行径,你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会看上他才是怪事。” 汪文羽帮蒋凡整理一下被子,让他盖得更严实些,然后端详着他,难以置信道:“是啊!一个不安分的癞皮狗,长得也不咋样,我怎么这么快就沦陷了呢?” “我们女人都是感性动物,爱屋及乌呗。” 两个女人围绕蒋凡调侃了一会儿,汪文羽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皱了一下眉头道:“已经晕厥两个小时了,他怎么还不苏醒呢?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问问李阿姨怎么回事。” 蒋凡一直不苏醒,汪文羽就开始担心了。 一位刚来隔壁病床帮病人换药的护士,看到汪文羽担心,插嘴道:“别担心,他早就醒了,没有输液前,还自己去上了厕所,可能只是太累,现在又睡着了而已。” 听到护士这样说,想到刚才两人正常谈话的声音,正常睡觉的人肯定会被吵醒,汪文羽狠狠拧着蒋凡没有受伤的右手臂道:“骗子,还敢装死骗我们,是不是就想偷听我和梦梦的谈话。” 蒋凡睁开眼睛,坏笑道:“哎呦,哎呦,哈婆娘轻点。” 郝梦瘪了瘪嘴,帮腔道:“文羽这么关心你,你还叫她哈婆娘,有没有良心嘛。” 从郝梦的话里,汪文羽才知道上了蒋凡的当,当即追问道:“梦梦:哈婆娘是什么意思?” 郝梦解释道:“他们四川人习惯把傻子称之为哈儿,媳妇称之为婆娘,现在你知道什么意思了吗?” 汪文羽翘起小嘴,佯装生气道:“骗子,又在骗我,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凡厚颜无耻地回道:“看到你们在批斗我,我闭着眼睛,虚心接受教育,也错了?” “哼”汪文羽扭转头故作无视他,嫌弃地回道:“闭着眼睛装死,还敢说虚心?” x光检查,蒋凡第三根肋骨真的骨裂。 骨裂需要时间静养,住在医院也没多少帮助,蒋凡心疼钱,输完血就想出院,被汪文羽强行留院观察。 郝梦看到蒋凡已经苏醒,也放下心来,知道现在木已成舟,她再对蒋凡表现出过于关心,可能让汪文羽产生其他想法,所以聊了一会就先走了。 虎门医院不大,随着南下的外来人员逐渐增多,医院的病人也急剧增加,病床就特别紧张,留院观察,蒋凡被安排到外科住院部过道上的加位病床。 夜已深,郝梦走后,过道也特别安静,汪文羽坐到蒋凡病床边,摸着他肿大的脸,关心地问道:“现在还痛吗?” 蒋凡嘟起肿大还带有淤青的嘴唇道:“痛得很,要不你亲一下就好了。” 汪文羽看到他翘起受伤的嘴索吻的样子,就像猪八戒做梦想亲高翠兰的一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蒋凡还能笑,汪文羽心里也踏实下来,她瞅了一眼四周没人,蜻蜓点水地在蒋凡嘴上亲了一口,娇羞道:“这总满意了。” 蒋凡握住汪文羽的手,摇了摇头道:“不满意,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说,我走到医院,就让我再揩会油吗?不能赖账。” “伤得这么重,你还记得这茬事,我真服了你,这事先欠着,现在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以后满足你。” “你说的满足,是不是包括那事。” 听到蒋凡问得这么直接,汪文羽脸都红了,她娇嗔道:“流氓:想得美,我说的满足只能是揩油,其它事情你现在想都别想。” “那还是别欠着了,反正躺在这里也无聊,总要让我找点事做。” 蒋凡嬉皮笑脸地说着,色爪已向汪文羽上身伸去。 汪文羽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就把蒋凡盖着的被子拉出一些,盖在自己胸前,预防周围可能忽然出现的目光,娇责道:“流氓。” 再次握住这对酥软,蒋凡满足地回道:“我和自己婆娘亲热,怎么就叫流氓呢。” “喊婆娘可以,但是不准带哈字,知道吗? 为了满足蒋凡的色好,汪文羽趴在床边上,上半身尽量靠在他右手顺手的位置,减少他的动作幅度,毕竟满身是伤,动作幅度过大,会加重受伤部位的疼痛感。 看到汪文羽这么纵容自己,蒋凡贪得无厌道:“许多骂人的话,对于情人来说,却是亲密的称呼,哈字看似骂人,但是我感觉这样称呼才显得更亲密,你懂不懂情调嘛。” “骗子,就会狡辩。骂人的话都能说成亲密。” 虽然纵容蒋凡,但是毕竟在过道上,汪文羽还是有些紧张,脸也羞得绯红。 看到她娇羞的神情,蒋凡脑海里浮现出,几天前梦到她,自己裤衩湿哒哒的事来,居心不良地诱惑道:“比如我们亲热时,你喜欢听到含蓄地说,‘我想亲热’,还是喜欢听到亲热地说,‘我想太阳你’呢?” 汪文羽天真地回道:“太阳你是什么意思?” 一只色手还在被子里放肆,蒋凡用再次包扎好的左手捂住嘴,偷笑道:“太阳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 汪文羽随口回道:“日啊”,两个字出口,她才知道上当。 狠狠拧住蒋凡藏在被子里的色手,咬牙切齿道:“骗子,流氓。” “痛、痛、痛。”蒋凡压低音量地惨叫声,听上去却特别欢快。 次日午饭时间,李阿姨到住院部帮蒋凡复查以后,对汪文羽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骨伤靠养,住院花销大,用住院的钱给他买点筒子骨熬汤,更容易恢复,而且还花不了这么多钱。” 看到李阿姨工作外,还暖心地来探望,汪文羽感激的同时,彼此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听从李阿姨的建议,蒋凡下午就出院了。 汪文羽送他回到达丰,离别前,蒋凡拉着她的手道:“哈婆娘,我舍不得你走嘛。” 女人都爱在喜欢的人面前矫情,汪文羽玩笑道:“你在厂里女人缘这么好,我看那个沈婷婷也挺漂亮的,我走了不是正好给你点机会。” 蒋凡亲昵地捏了一下汪文羽的脸蛋道:“再漂亮也是别人的,不敢摸也不敢碰,哪有和自己婆娘在一起随便嘛。” 汪文羽翘起小嘴道:“还不敢摸不敢碰,如果别人愿意,你是不是就想上手啊?” 看出汪文羽是在撒娇取闹,蒋凡趁着周围没人,快速地在她上身捏了一把道:“醋坛子,就会钻牛角尖。” 汪文羽赶紧捂住胸口,横了他一眼道:“流氓:昨晚还没有摸够吗?这是厂门口,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第53章 女为知己者容 蒋凡故作色眯眯地盯住汪文羽的胸前,暧昧道:“这是我一辈子的专属玩具,现在刚开始,还有好多节目我没有享受,哪有这么容易就摸够嘛。” 离开校园短短十来天,蒋凡从一个与女生说话都脸红的男孩,变成油嘴滑舌的人,除了艰难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他极强的适应力,主要因素还是来自大学期间,受那些校园爱情的感染,和有过恋爱经历的舍友言传身教,日积月累在心里的青春萌动。 没有出身社会前,贫瘠的家庭,需要勤工俭学才能勉强维持温饱产生的自卑,他把这份萌动隐藏在了心里。 郝梦引导,汪文羽的纵容,削弱了他的自卑感,隐藏在心里的荷尔蒙骚动,得到快速的滋生。 蒋凡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经意间,他的心性、质朴、稚嫩已经在蜕变,漂泊中浅薄的社会阅历,让他逐渐成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遇事就束手无策,绝望的男孩了。 他一句一辈子,让初恋的汪文羽一时找不着北,她忘记了家庭背景,社会地位等外在条件的差距。 她娇羞地用五指整理了一下风吹乱的长发,痴情地看着蒋凡道:“坏蛋:说好了,一辈子,不准反悔,也不准再勾搭其她美女哦。” 女为知己者容,汪文羽娇艳的面容,波光粼粼的眼睛,花痴般的神情,在蒋凡眼里,连同她五指撩发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妩媚。 他搂着汪文羽的腰身,由衷地赞美道:“婆娘,你真美。” 看着蒋凡的眼神有些发愣,汪文羽娇笑道:“再美也成了你这个赖皮狗的婆娘,你不高兴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还想去勾搭别的女人,才不敢回答?” 蒋凡坏笑道:“我这么老实的人,绝对不会干那些事,放心。” 汪文羽瘪起小嘴,故作生气拧着他搂住自己腰身的右手道:“你还老实?在医院的走廊上,你都敢做那些事,和梦梦在一起,你也没少揩油,这笔账怎么算?” 看到汪文羽开始给他算旧账,蒋凡双手合十认怂地辩解道:“医院里,我是舍不得自己婆娘,所以才想和你亲热,这也有错吗? 郝梦的事情已经翻篇,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能别提这事吗?现在有你在身边,别的女人,我保证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总行了!” 看到蒋凡认怂,汪文羽喜笑颜开道:“这还差不多,你先回厂住一晚,我要回单位办点事情,明天上午我会早点过来,在附近租间房子,买些锅碗瓢盆,每天给你熬点骨头汤,这样有助你恢复。” 终于与心仪已久的人在一起,蒋凡骚动的心急切希望得到释放,他惊喜地问道:“这么说,晚上我们可以住在一起了?” 汪文羽白了他一眼道:“一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即便住在一起,你也别想做那事。” 蒋凡举起自己包扎的左手,再指了指自己肿大的猪脸和肋骨道:“我现在这个样了,就是想干点“快乐的坏事”,身体也不容许啊,只要每天能抱着婆娘睡觉,我就开心了。” 汪文羽想了一下,骄纵道:“说的也是,租好房子,我就搬过来住,监督你不准惹事,好好养伤。” 因为来自内心的欣赏,这么快就坠入了情网,想到两人刚确定关系就要同居,她心里除了向往和悸动,还是有些害羞,所以找到监督这个借口,掩饰复杂的心情。 汪文羽走后,蒋凡嬉皮笑脸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他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来到厂门外右侧一块建筑遗留下来的大青石板上坐下,沉思起来。 “到底是我眼花,还是多虑了呢?”他自言自语道。 昨天与治安仔的打斗中,蒋凡发现一个用边腿踢到他肋骨,是他骨裂的治安仔,使用的腿法,和李酒罐传授他的腿法如出一辙,当时只顾着尽量少挨打,根本无暇思考这个问题。 住在医院期间冷静下来,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才想到这个环节。 努力回忆当时的过程,蒋凡想到,当自己把锁喉的治安仔过肩摔后,那个使用边腿的治安仔就赶到,他是所有围攻自己的人中,最早出手的人,因为他出腿的速度很快,自己面对面也没有躲过,所以对这一腿印象深刻,但是没有注意到人长什么样子。 那个治安仔踢了那一脚以后,再也没有出手, 如果单打独斗,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他是不是也从自己出手的动作中,看出了端倪,后面才没有继续围攻,以此推断,蒋凡更怀疑这个人就是自己师兄李海勇。 依照师傅把人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个性,选择徒弟也十分挑剔,所以一生只带了两个徒弟,如果真是师兄,他怎么会去那么没有人性的地方工作,做些助纣为虐的事呢? 为了这事,蒋凡纠结了一个小时,想到刚在治安队闹事,现在又受伤,也不适合去那里询问,他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等伤好点再去确认。 不到四点,他就回到厂里,看到公告栏有一张浆糊都还没有晾干的辞退通告。 几百上千万的人都想进厂,丰富的人力资源,使得所有用人工厂,制定的厂规严格到近乎于苛刻程度,每天都可能有人被各种理由辞退。 一般辞退都不会公告,贴出辞退通告,代表厂里比较注重辞退的原由,为了杀鸡儆猴,给其他员工警示。 蒋凡走到公告栏边,看到辞退的理由,都是因为中午端饭出厂,更让他疑惑的是,刚晋升为拉长的阿珍,也榜上有名。 乞丐都有几个三朋四友,漂泊都是亲戚带朋友,串联外出闯荡,街面上太多盲流,进到工厂的人,都希望接济居无定所的亲友,温饱就是最大的问题。 窘迫面前,才能真正体现人性最质朴的一面,这就是所有工厂都有明文规定,不能端饭出厂,但一直无法杜绝的原因。 为了预防生产物资被盗出厂,所有工厂还有一个更为严格的规定,不能私自携带任何行囊出厂,一个女孩背个挎包出厂就要开放行条,还要经过保安翻包检查,如果出了问题,保安队长甚至监管保安的高层管理,都脱不了干系,这项规定的严厉程度,远高于端饭的事情。 因为不能私自背包、拿包出厂,每个想端饭出厂的人,只能把饭盆藏在上衣里,一件工衣里藏着饭盆,等于是掩耳盗铃,所以就取决保安的监管力度,有的工厂,保安队长心甘情愿做老板的狗腿子,那些工厂就很少有人敢端饭出厂。 多数保安都会有同情心,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能过且过,不会过于较真。 偶尔抓得严也是为了应付厂里,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保安还会善意提醒想端饭的人。 达丰的队长就属于甘愿做陈安龙狗腿子的人,只要他站在厂门口,没有一个工人敢端饭接济亲友,这也是蒋凡打他的原因。 蒋凡还有一个疑惑,端饭的工友也不是撒傻瓜,一个被抓,其他人也知道收敛,怎么可能一次性抓住这么多人。 第54章 狗屎队长 工厂保安上班是两班倒,早晚八点换班。 蒋凡怒气匆匆来到大门口,指着两个坐在门卫室的保安怒道:“你们这两个生娃儿没有屁儿的杂种,今天中午怎么抓了那么多人?吃的是工厂的米,管你们卵事,开除这么多人,你们屁儿心心都满意了。” 看到蒋凡发怒,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保安犹豫了好一会儿,难为情道:“蒋副理,我也是打工人,也知道外出讨生活不易,真不是我们想为难她们” 原来,队长自从被蒋凡打了以后,陈安龙见到他,再也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受了冷落,他就急于想在陈安龙面前挣表现表忠心,重新得宠。 厂里制度严,打架斗殴的事情极少,生产上的事情保安部也管不了,急于表功的队长早两天已经想到,只有端饭这件事情,可以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只是这两天,每到饭点蒋凡就守在大门边,他一时无法下手。 昨天下午,他观察到蒋凡下班前就去了食堂,认为蒋凡吃饭怎么也要十来二十分钟,又打起这个主意,亲自站在厂门口注意出厂的人群,没想到蒋凡没有吃两口,马上想到帮端饭的工友打掩护的事,就出现汪文羽到达丰见到的那一幕。 今天,队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蒋凡受伤住院,今天回不了厂,为了抓住这次机会,一次性攒够重新得宠的本钱。 中午时间,队长安排了十个亲信保安守在厂门外,为了不引起端饭人的注意,他还特意交代这些保安不穿制服,自己也蹲守在厂门外亲自监督。 端饭必须抓住现行,队长也想到抓一个,会引起后面人的警觉,故意关了半扇大门,误导希望端饭的人,认为出大门的人越拥挤越安全,结果一次性抓到十三个,还有两个趁乱,丢掉饭盆跑了,没能抓住。 了解到过程,蒋凡又想到,阿珍只有一个妹妹,现在已经不用她管饭了,她今天怎么又端饭了呢? 他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出通知的人事部。 看到脸青面黑的蒋凡走进办公室,人事经理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换上笑脸道:“蒋副理,请问有什么指教。” 蒋凡这个副经理,只是因为作为陈安龙的跟班,挂个职位带出去时,给陈安龙撑面子,实际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人事经理的级别比他高,她能笑脸相迎,还是因为这两天,蒋凡在达丰出尽了风头。 蒋凡很想对经理发火,可是看她只是一个年芳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感觉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对女人爆粗口撒野,显得太没气度,他冷声问道:“开除的人都离厂了吗?” 人事经理解释道:“还没有,她们现在在岗位上做交接,还要同寝室的人下班回宿舍,检查有没有丢东西,然后在放行条上签字,辞退的人才能把自己的行李带走。” “开除这么多人,老板知道吗?” “苟队长中午就把情况汇报给了老板。” “杂种。” “蒋副理:我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骂我啊?” 蒋凡极不耐烦地回道:“没骂你,我骂狗屎队长那个杂种。” 两人正说着话,队长拿着一张信纸,兴冲冲地推开人事部的门道:“刘妹,陈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蒋凡在办公室里。 站着蒋凡身后的刘经理,看到队长还愣在那里,拼命向他眨眼睛,示意他赶紧走。 队长正要转身,蒋凡指着他怒道:“狗屎杂种,今天你敢跑,老子不要这份工作,也要把你打成半身不遂,你信不信。” 肋骨骨裂,腰上还绑着绷带,不能剧烈运动,蒋凡想趁热打铁解决问题,只得威胁住人,害怕他逃掉。 两人已经打了几次交道,蒋凡真不记得队长的名字,潜意识里,他就觉得不可能与这样的小人打交道,连名字都懒得去记。 听人事经理称呼苟队长,蒋凡就想到直接叫他狗屎队长,更为合适。 听到威胁,队长懦懦地看着蒋凡道:“蒋副理:你也在这里啊。” 行动不利索,为了不暴露这个短板,蒋凡故作轻松地慢慢走向队长,道:“别叫老子的名字,狗改不了吃屎,前两天刚收拾你,也不长点记性,说说中午怎么回事?” “工厂近段时间消耗的大米过多,引起了陈老板的关注,是他安排突击检查的。” 看到蒋凡向他走来,队长一边解释,一边胆怯地向后退缩,抬出陈安龙就是希望震慑住蒋凡。 看到队长想偷跑,自己现在也追不上,蒋凡横着他道:“给老子站好,再往后退,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看到蒋凡眼里的怒火,队长想到挨过一次打,已经在老板面前失宠,再挨一次,可能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所以无视了蒋凡的警告,转身就跑。 队长已跑出了办公室,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敢追,蒋凡只得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这段时间,老子每天守在食堂门口,看你这么杂种有多少钱下馆子,没钱就饿死你这个杂种。” 自己贫瘠,就认为下馆子对于打工人都是奢侈的消费,不能持续长久,所以想到在食堂门口,守株待兔收拾队长。 骂完队长,蒋凡再次来到刘经理身前,问道:“要找什么人,才能收回这些辞退处罚。” “如果真如苟队长说的,老板插手了这事,就只能找老板,还有唐副总说话可能管点用。” 人事经理很不想告诉蒋凡,这些处理方式,但是看到他怒怼队长,还是有些心虚,只得如实相告。 蒋凡含沙射影地回道:“别在我面前称呼什么苟队长,直接叫狗屎就可以了。狗屎工作期间亲昵的称呼你为刘妹,看来关系也不一般哦!” 说完,没再理会惊呆的刘经理,直接向三楼走去。 达丰办公楼,一楼设有一间保安室,其他区域是高管的娱乐活动室,二楼是人事、后勤、财务以及部门经理的办公室,三楼是台湾高层管理和陈安龙的办公室。四、五楼是高层管理的宿舍,陈安龙的宿舍也在这里。 蒋凡来到陈安龙办公室门外,看到坐在门口工作台边的阿萍,问道:“老板在不在。” 阿萍瞄了一下办公室门,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最好晚点进去,刚才唐副总从外面谈完业务回厂,就来到这里和老板吵了起来,现在战争还没结束。” 蒋凡顺口问道:“他们怎么狗咬狗了,到底怎么回事?” 阿萍指了指蒋凡道:“没良心,刚才我偷听到几句,唐副总好像在帮你,你还骂他是狗。” 蒋凡疑惑地问道:“他帮我什么?” “因为这次辞退员工的事情,阿珍也在名单上,他不是帮你是帮谁啊?” 听到这话,蒋凡来了兴趣,追问道:“唐副总也不赞成辞退这么多员工?还是只想保下阿珍?” 知道阿珍是唐副总为了拉拢自己,破格提升的,他想保下很正常。 这些辞退的人中,蒋凡最为关心的也是阿珍,但他也想让其她人留下来。 阿萍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到唐副总说,阿珍是你认得干妹妹,把你气走了,陈老板会后悔,刚听到这里,办公室门就关上了。” 现在不能进办公室,蒋凡和阿萍玩笑道:“你是老板的秘书,怎么总替唐副总说话?我怀疑你是唐副总安插在老板身边的间谍。” 阿萍娇嗔地打了一下蒋凡,然后拍着胸口道:“瞎说,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虽然我不敢像你那样,大闹治安队,但好歹也算明辨是非的人,为了这次辞退人的事,我还找老板要过人情,想让他手下留情,没想到被那个马屁精搅黄了!” 阿萍虽然没有郝梦那么丰满,但是丰腴也比较壮观,她拍胸口使得丰腴颤动,惹得蒋凡的眼神一愣一愣的。 看到蒋凡注意到自己胸部,阿萍还故意挺了一下,调戏地问道:“好看吗?” 一起吃过一次宵夜,也算比较熟悉,反正已经被发现,他也厚颜无耻地回道:“还算丰满,只是比我一个朋友的小多一点。” “总比你那位开警车的朋友丰满。” 那天,看到蒋凡与汪文羽单独坐在警车里,阿萍心里很不自在,借此机会想打听一下汪文羽的事情。 蒋凡坏笑道:“那是为我量身定制的玩具,没法和你比丰满。” “为你量身制定的玩具?难道你们是” 她没有把恋人两个字说出口,就紧张地盯着蒋凡,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春节已经收假,过了在这里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东莞岁月》已经十来万字了,这本书属于纪类小说,故事会横跨改革开放初中期,大部分素材,来自那个年代南下东莞那些异乡客的真实往事,所以故事的节奏不快,不喜欢这些写作的朋友,祝你们寻找自己喜欢类的书籍。 因为外在原因,书中的地名真实,人物是化名,有些反面人物是串联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果你想对号,我也不反对,还可以给你一个你可能不希望得到的解释。 方便的时候,也请各位书友用你发财的手,留下对本书的评论和投票! 谢谢大家,也谢谢大家阅读!」 第55章 用起放心、更不省心 陈安龙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里间是他的办公室,外间是阿萍的工作区域。 在场只有她俩,蒋凡却故作神秘,凑近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想知道?” 阿萍诚实地点着头,没有说话。 看到阿萍急切的神情,脸还有些羞红,蒋凡得意地笑道:“好奇心害死人,你想,我就不告诉你。” 阿萍这话刚出口,没成想,蒋凡得意的笑声,惊动了办公室里的陈安龙和唐副总。 听到是蒋凡的声音,正在争吵,还面红耳赤的唐副总,率先拉开门,放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也为饭堂的事。” 蒋凡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着唐副总身后的陈安龙,直接要求回报道:“老板:作为保镖,受伤肯定在所难免,但是总归来说,我是为你受伤,你不会否认。” 陈安龙不知道蒋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头承认道:“你受伤属于工伤,休息期间,薪水照发,治疗费用了多少,伤好以后一起报销,如果现在没钱,可以到财务部预支,连同你昨天受伤的医药费,都算在一起报销。”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不算温和,但是也没有像对厂里其他人那样趾高气扬。 蒋凡心里疑惑,厂里为什么这么多人知道昨天在治安队发生的事情? 员工口中吝啬的老板,在自己身上这么大方,蒋凡知道这是陈安龙想拉拢自己而已,但对陈安龙意见不小,也不想与他过于亲近。 蒋凡直白地和陈安龙算账道:“为你受的伤,休息十天左右就能恢复,二次受伤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厂里无关,厂里只需支付我十天带薪休息,超过的休息时间,不用给我薪水。 至于医药费,我也不要,只想找你要个人情,今天中午的事情,还请老板高抬贵手,就别追究了,行吗?” 刚和唐副总争吵,已经够心烦,忍着性子给蒋凡开出大方的福利待遇,他还要给自己讲条件,陈安龙的火气就压不住了,脸青面黑地冷声道:“工厂有工厂的制度,谁犯了都一样,厚此薄彼我还怎么管理这个工厂?一码归一码,你的薪资待遇可以再加点,但是这个人情给不了。” 蒋凡心里也烦,辞退人的事,看似与他无关,但他却把责任怪罪到了自己身上,认为自己不招惹队长,队长就不会狗急跳墙,近两天,自己如果不帮端饭的人打掩护,他们就不会放松警惕,不至于一次性抓住这么多人。 看到陈安龙不愿给人情,心情不好的他也没有客气道:“好一个厚此薄彼,既然谁犯了都一样,我也是端饭出厂的人,还为这事打了人,更应该被辞退,现在把我的薪水和医药费结了,我用命换来的薪水和治疗费用,你不会也像对待其他员工一样,还要压两三个月。” 看到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唐副总赶紧打圆场,拍了拍蒋凡的肩安抚道:“辞退的事情还没有最后决定,这事我正和陈总在商量,你也都消消气。” 气头上的蒋凡忘了阿萍的提醒,没有领会到唐副总的良苦用心,认为自己只是陈安龙的跟班,自己的去留与他无关,他表现出这么关心,就是猫哭耗子,实则就是和陈安龙穿一条裤子,帮他笼络自己而已。 他没丝毫客气道:“辞退通告都贴到公告栏上,还说没有决定,不就是多吃了厂里几两米,菜还是她们自己省下的,就为这点事情,非要开除,你们真当我们这些打工人是傻瓜,这么好揉捏,这么好骗?” 先给提到可以给蒋凡加点薪资待遇,就是希望他不再掺和这事,没想到他强度这么强硬。 陈安龙想起刚才和唐副总争吵中,唐副总提醒他,说留下蒋凡对他、对厂里都有好处。 他又想把刚拒绝的话圆回来,可是傲娇的心里又觉得,自己作为老板,说出的话在厂里都不能执行,还要亲自收回来的话,会丢了威信,他把眼睛看向唐副总,希望他帮到圆话。 可是被蒋凡怂怼的唐副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缓解现在针锋相对的局面。 陈安龙看到唐副总不说话,又把目光投向阿萍,眼神示意她出面从中调和。 在工厂一二把手面前,阿萍装出和蒋凡并不熟悉的口吻:“蒋副理: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这些人留下来吗?刚才唐副总已经说了,正在和陈老板商量这事,一个国家的政策都可以随着环境改变,何况厂里一张通告,你就别这样较真行吗?” 有了阿萍地铺垫,唐副总也找到合适的开口时机,接茬道:“阿萍说得对,中心点就是人都不辞退,但是工厂有工厂的制度,这点还是必须要遵守,公告上的人,每人处罚50元,算是惩戒,蒋副理,你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 唐副总简单几句话,却做到了面面俱到,既照顾了陈安龙的面子,也维护了工厂的制度,还让蒋凡达到了目的。 看到事情得到妥善解决,预防蒋凡这个倔脾气又节外生枝,阿萍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道:“我这就通知人事部修改通知。” 蒋凡这才冷静下来,盯着唐副总,由衷地说了句,“谢谢。” 说完,也没给陈安龙打声招呼,就离开了办公室。 经过这件事,他心里开始琢磨唐副总这个人,感觉他与其他喜欢高高在上的台湾人,有很大差别。 陈安龙和唐副总再次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关上门,就开始埋怨道:“这个刺头,就知道给我难堪。” 唐副总没有理会陈安龙的抱怨,而是回道:“刚才我说,你还不信,这个男孩真和许多逆来顺受的打工者不一样,性格虽然倔强了点,但是做事有里有面,关键时候用起来放心,比你曾经用的朱兵强多了。” “用起来放心,更不省心,你看他才进来几天,就把厂里搞得乌烟瘴气,带在身边,好像我是他跟班一样,做什么事情,还需要照顾他的情绪。” 想到蒋凡敢和自己硬刚,陈安龙心里还是感觉,用队长和朱兵这样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舒心。 看到陈安龙还是不愿意放低自己的老板架子,来考虑问题,唐副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陈总:许多事情如果你真不愿意换位思考,很难找到核心点,这是我的劝告,至于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情。” 看到唐副总一直欣赏蒋凡,陈安龙岔开辞退的事情,接茬问道:“先前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昨晚治安队的事情,后面他是怎么脱身的呢?” “只听说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在五村的芦苇荡被抓,后来也是一起离开治安队的。今天上午,郑小毛已经被局子的人带走,他牵涉的事情可能不少,驻点条子也调岗了,听说现在回局子看大门。 我回来之前,村里正在开会,商量重新选治安队长的事。” 听完唐副总解释,陈安龙皱起眉头问道:“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和刺头一起去芦苇荡那样的地方玩呢?” 唐副总道:“一男一女在一起,什么都可能发生,这有什么奇怪。” 陈安龙再次想起在饺子馆见到蒋凡的情景,样子土里土气,穿的一双解放鞋,鞋尖都快磨穿了,这样的人怎么忽然就有能耐了呢? 看到陈安龙不说话,唐副总接茬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又怎么想到把他招进厂的呢?” 陈安龙道:“我也疑惑,我第一次见到他,也就十多天前,那时他穿着一件秋衣,裤子屁股上还有两块补丁。当时他在虎门路口帮合家欢的一个妈咪收拾几个劫匪,我看他身手不错,就想着带在身边。 既然他身边有这么深背景的人,怎么会到我们厂里来上班?” “这些事情,你可以找机会向他打听一下,我认为厂里留着他,不是坏事,这是我个人建议。” 欣赏蒋凡的唐副总,因为听到治安队昨晚发生的事情,也产生了太多疑惑,看到陈安龙对于用蒋凡这事,一直畏手畏脚举棋不定,他也不愿意多说,就离开了办公室。 第56章 苟彪的姘头 没到下班时间,蒋凡就来到饭堂,食堂管理讨好地问道:“蒋副理:要不要现在给你盛饭菜。” 蒋凡摆了摆手道:“不用,那个狗屎队长来吃饭了吗?” “没有,没到下班时间,食堂都不会提前打饭菜,你是特例,刚才唐副总还过来交代过,说你受伤了,让厨房每天给你熬点鲫鱼汤,他把买菜的钱都已经给我们主管了。” 唐副总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感觉他与其他台湾人不同,蒋凡心里也不称他为狗了。 为了抓住队长,蒋凡没有坐在食堂里,而是端走食堂管理坐的独凳,坐在大小食堂两道门的中间守着。 工厂下班,许多员工路过他身边,都会亲近地给他点下头打声招呼。 厂里大多数都是女性,打招呼的自然也是女性。 不明就里的蒋凡,用他没有受伤的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都不认识她们,为什么要给我打招呼呢?难道是我长得帅吗?” 阿珍下班,领着一个同事正想到小食堂找蒋凡,看到他坐在大门外自言自语地说话,就好奇地问道:“哥: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在对谁说话啊?我正想到食堂找你,想亲自对你说声感谢。” “我们谁跟谁啊?需要感谢吗?问你个事情,你觉得哥长得帅吗?”说着,蒋凡还恬不知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帅。” “我正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主动给我打招呼,原来真是长得帅的原因啊!” 看到蒋凡自恋的样子,阿珍笑着回说:“哥:说你帅是不想打击你,她们给你打招呼,真不是你的长相,而是下午你帮了我们这么多人,大家对你心生好感,所以才会礼貌地给你打声招呼。” 蒋凡也知道自己不算帅气的男人,刚才只是想找点安慰。 看到阿珍对自己说话少了曾经的腼腆,多了一份亲近,他开玩笑道:“既然不想打击,为什么要揭穿,诚心让哥心里不舒服,是。我还没有问你,小妹不是在饺子馆吗?你怎么还要端饭啊!” 阿珍指着身边的同事,解释道:“小亚刚进厂几天,不敢违反厂规,她有两个妹妹还没有找到工作,身上又没有钱,我就想着帮她一下,没想到撞在枪口上了。” 阿珍刚解释完,小亚就想给蒋凡鞠躬道谢。 蒋凡赶紧阻止,坏笑道:“千万使不得,我就是想做回活雷锋,你这一鞠躬,代表我做的事得到了回报,这活雷锋还怎么当嘛。” 小亚被蒋凡逗笑,轻声道:“哥,谢谢你。” 小亚和阿珍一样面黄肌瘦,只是比阿珍高两三公分,蒋凡同情地看着她俩道:“两个长得像豆芽菜一样,都弱不禁风还要工作那么长时间,以后多吃点长胖点,只要我在厂里,你们打好饭就等在这里,我给你们去小食堂打菜,为工厂熬更守夜,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现在赶紧去打饭,我在这里等你们。” 阿珍问道:“你不吃吗?” “我在等那个狗屎杂种,晚点吃。赶紧去打饭,等会小食堂的好菜都被别人吃完了。” 阿珍疑惑地问道:“谁是狗屎?”有教养的阿珍,不好意思说出杂种两个字。 “苟队长就是狗屎杂种,除了他还能有谁?” 阿珍回道:“别等了,下班时,我看到他和刘经理出去了,今天你等不到他。” 蒋凡心有不甘道:“等会老子去宿舍守着,不相信他晚上不回厂睡觉。” “她们在外面租了房子,就没有住在厂里,你不知道吗?” 外貌看上去,队长比刘经理起码大十来岁,蒋凡疑惑道:“她们是两口子?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她们各自都有家庭,不是两口子,只是姘” 想到背后说人姘头不合适,阿珍赶紧住口。 蒋凡好奇地追问:“赶紧说,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追问下,阿珍说了队长一些往事。 苟队长本名:苟彪,因为阿谀奉承,还会点拳脚,达丰建厂他就进厂了,还深得陈安龙的信任。 刘经理是他介绍进厂的人,还是他的亲外侄媳妇。 刘经理是高中生,进厂初期是人事文员,工作上也有些能力,苟彪借助陈安龙的信任,帮她升为主管。 晋升那天,苟彪邀请了些身边亲近的人,名为庆祝,实则是为了把她灌醉,最后两人睡了一个被窝里。 她醒来以后,看到木已成舟,想到苟彪在厂里也吃得开,也就顺从了他,两人在外面租了房子。 去年,刘经理的老公到东莞找她,知道了此事,就在厂门口和苟彪大打出手,苟彪把她老公打进了医院,后来两人凑了一些钱给她老公,还承诺每个月会寄一百元回家,她老公就再也没有来过。 当时这件事,闹得满厂风雨,所以她俩的事情,在达丰是路人皆知。 听阿珍讲完,蒋凡继续问道:“出了这种事情,厂里没有管吗?” 阿珍瘪了一下嘴道:“他是老板身边的红人,谁敢管这事,当时还有几个保安出手,刘经理看到那么多人打她老公,都没说拦一下,外人还怎么管啊。” “下午,那个狗屎称呼刘经理为刘妹,我就感觉不对,原来是一丘之貉,他最好别回厂,如果被老子遇上,新账老账一起算。” 找不到苟彪,蒋凡害怕他还会耍小动作,到时候自己想帮,也不好意思再帮,所以又来到厂门口。 高个子保安看到他走近,赶紧迎上前,恭维道:“蒋副理:多亏有你,保下这么多人,队长不来,你无需过来监督,我们不会多生是非。” 看到保安殷勤招呼,神情却带有犹豫,蒋凡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保安扣了扣后脑勺,回道:“下午我们说了队长的事情,你能帮我们保密吗?” 蒋凡看到另一个保安,还一直忐忑不安地偷瞄自己,就知道两个保安还是怕苟彪报复。 他对高个子保安道:“放心,这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但也希望你们以后别做这些没屁儿的事情。” 汪文羽第二天一早要来,蒋凡吃完饭就回到宿舍休息。 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就能和汪文羽睡一个被窝,他兴奋得怎么也无法入睡。 为了让自己处于疲惫状态好入睡,半夜时分,他还起床围绕工厂游荡了两圈,回到宿舍还是辗转难眠,折腾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才进入梦乡。 当他睡得正香,宿舍门敲响,阿萍站在门外喊道:“蒋凡,蒋凡,起来一下,老板在厂门口惹了点事情。” “这不是他的地盘吗?能遇到什么麻烦?”嘴里虽然不相信,但蒋凡还是赶紧起身,穿上裤子打开门。 阿萍看到没穿上衣的蒋凡,身材虽然清瘦,却有一种流畅的线条美,肌肉不算发达,却特别紧实,有一种内敛的力量感,情不自禁在他胸肌上拧了一下道:“看起来瘦,却还有点肌肉。” 蒋凡赶紧把拿在手里的衣服穿上,调侃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主动,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阿萍再次挺起她的丰腴道:“你说我占了你的便宜,要不你也占回来啊!” 看到阿萍一次次主动,蒋凡知道她什么意思,可是心里对这个姿色上佳,还特别丰满的女孩,真没动任何心思。 现在身边有了汪文羽,为了避嫌,他岔开暧昧的话题问道:“老板又惹了什么事情。” 第57章 失眠的两人 蒋凡岔开话题,阿萍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她指着厂门方向道:“老板和司机出去办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出厂门不过一两分钟,车就被治安仔拦下,说他骚扰了什么女人,不但车被扣着,人还不能走,司机跑回办公室找唐副总求助,唐副总就让我来找你。” 听到治安队拦住了陈安龙,对于事发双方都没有什么好感,蒋凡想着借自己有伤在休假,避开这事,只要自己不掺和,他们双方狗咬狗,闹得再大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那个惹事的篓子,到底招惹了什么女人嘛?唐副总不知道我和治安队有仇吗?还让我去处理?现在我有伤在身,行动不方便,这事你让唐副总自己去处理,我管不了。” 说完,躺回床上盖上被子,装着要继续睡觉。 阿萍来到他床边,生气地跺了跺脚,一下掀开他的被子道:“你好歹也是老板的跟班,现在出了事情,你还好意思睡觉,赶紧起来,唐副总还在厂部办公楼下等你。” 蒋凡只得再次起身,看着阿萍道:“他们找我不是习惯打内线或广播通知吗?现在怎么专程派你一个女孩子来男人的宿舍?是不是想使用美人计,让我成为他们的狗腿子?” “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我只是女人,你眼瞎得看不见我的美呢!现在是情况紧急,唐副总才让我来找你,不是什么美人计,赶紧走,别让唐副总久等。” 蒋凡慢吞吞地来到楼下,总感觉阿萍刚才那句“别让唐副总久等”的话,略显焦急。 想到昨天给她开玩笑,说她是唐副总安插在陈安龙身边间谍时,她娇嗔地用一句“实事求是”岔开了话题,自己说唐副总是狗,她也帮腔。 蒋凡思虑片刻,转身注视着她,问道:“你身为老板的秘书,我怎么感觉你关心唐副总,胜过老板数倍?是不是” 说到这里,蒋凡停住了。 阿萍愣了一下,瞪着蒋凡道:“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认为我和他有一腿啊?” 看到阿萍愣了一下后,脸色都变了,蒋凡“呵呵”了两声,尴尬地狡辩道:“这是你自己的认为,我可没有这么说。” 害怕阿萍纠缠这个自己不该问的事情,蒋凡稍微加快了一些脚步,来到厂部楼下,给唐副总点了下头打了声招呼。 唐副总嘴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两人一道来到厂外。 陈安龙的车就停在刚出厂的路边,两辆治安摩托车,一前一后拦住了去路,车头前方四十多米的地方,停着一辆警车。 蒋凡无暇顾及过问陈安龙的事情,而是向身边的唐副总问道:“几点了?” 唐副总看了一下手表道:“11点过3分,怎么了?” “糟了,怎么睡过头了,这个哈婆娘,来了也不知道找人叫我一下。”蒋凡自言自语埋怨了一声,赶紧向警车方向跑去。 他刚跑出两步,警车驾驶门打开,一直注视着这个方向的汪文羽,从车上下来,大声娇责道:“慢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吗?” 因为厂门口围观的人太多,汪文羽只是叮嘱,没有向这个方向走。 蒋凡刚才跑了两步,扭到肋骨的伤,来到汪文羽身边,肋骨部位有些隐隐作痛,他捂住腰身道:“来了多久了,到了怎么不让人喊我一声?” 汪文羽搂住蒋凡的腰间扶住他,回道:“昨天整晚都睡不着,天都快亮了才闭眼,所以起来晚了,刚到这里,又遇到你们厂的一个色鬼,所以还没来得及找你。 说完,摸着蒋凡肋骨受伤处,关心道:“这里是不是又开始痛了?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 蒋凡注意到汪文羽的眼圈发黑,笑着调侃道:“没事,看到你太激动,跑了两步这里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我们两口子真是同命相连,昨夜我也失眠了,整晚都在想你,你失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听到蒋凡说整晚都在想她,汪文羽脸上闪过一抹羞红,口是心非道:“我失眠是因为还没有适应东莞的气候,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我们认识才三天,也才见过三次面,就说整晚都在想我,你在骗鬼。” 蒋凡放开捂住肋骨的手,亲热地搂到汪文羽腰,还在她嘴上啄了一口道:“你答应做我婆娘,不准反悔,只要心在一起,时间长短有那么重要吗? 我骗鬼也没有骗自己婆娘,说明我是好男人,见到你我的心跳就加速,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胸口,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男人这么在乎你,你还说我自作多情,有没有良心嘛。” 蒋凡失眠是因为青春萌动,还有荷尔蒙飙升产生的骚动,听到汪文羽口是心非的反驳,就急于对外人宣示自己的主权, 汪文羽扭着腰身,娇嗔道:“就你嘴甜,不准在外人面前揩我的油。” 想起昨夜,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整夜失眠,她又很享受地把头靠在蒋凡肩头。 汪文羽失眠的心情也比较复杂。 不但有初闻爱情的喜悦,同居前女人矜持产生的害羞,对两个人在一起的憧憬,还有就是三天见了三次,就确定了感情,她难以置信极为在乎名声的自己,会仓促做这样的决定。 昨夜,汪文羽躺在床上,周围寂静的氛围让她冷静下来,考虑到许多问题,想到明天就要去租房,总觉得这么快就住在一起,过程太神速,行为也太疯狂,心里也一直在徘徊。 可是想到蒋凡看她的眼神,不但无时无刻都在她身上,还渗透着迷人的光芒,这样的眼神让她着迷。 还有蒋凡恬不知耻的情话,无论真假,她都喜欢听,这就使得她的心里又特别想去疼这个男人。 理性与感情之间,汪文羽纠结了一夜,直到天色逐渐放亮,她才找到借口,自言自语道:“他受伤了,需要人照顾,我是他女朋友,应当去照顾他,只要睡在一起时,不让他突破最后的防线,其他事情那个癞皮狗也侵犯得差不多了,就随他。” 做出决定,汪文羽脑海里再次浮现起两人在芦苇荡的情景,还自个偷笑了一下。 听到汪文羽娇嗔自己嘴甜,蒋凡嘟起还没有消肿的嘴,暧昧道:“我嘴再甜,也只有你能尝到,现在要不要再温习一下。” 汪文羽指着达丰厂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还有认真注视着她们这个方向的唐副总和阿萍道:“坏蛋,正经点,刚才让你偷袭亲了一下就够了,没看到那边的人都在注视我们吗?” 一门心思都在汪文羽身上,听她提醒,蒋凡才记起来到这里的原因,想到阿萍说陈安龙惹了一个女人,遇上麻烦,他指着远处陈安龙的车,问道:“刚才你说的遇到色鬼,是不是坐那辆车的人?” “是的,他想让你婆娘陪他吃饭,还下车想对我动手动脚,结果被巡逻的治安仔看见,没等我说话,治安仔就挡住了他的去路,还用对讲机叫来附近巡逻的人,说要把他带去治安队。” 听到汪文羽解释,蒋凡脸色马上黑下来,怒道:“狗杂种,老子替你挡刀,你却打老子婆娘的主意。”转身就要去找陈安龙算账。 陈安龙骚扰,真让汪文羽气愤不已,看到蒋凡要去惹事,她又想到郝梦的提醒,赶紧拉住蒋凡道:“他也没有把我怎么样,手都没有碰到一下,就被治安仔看见,现在你还没有稳定下来,需要先在厂里过度一段时间,这事就算了。” 郝梦提醒汪文羽别拔苗助长,汪文羽也一直铭记在心,不是因为睡过头,害怕蒋凡久等,她也不会再开带有特权象征的警车过来。 为了不张扬,她把车停到距离工厂稍远的地方,步行到达丰厂门口,请保安帮忙找一下蒋凡。 当时,两个保安正忙着给陈安龙的座驾开大门,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安龙,看到姿色艳压群芳的汪文羽,被她美色吸引,自认为金钱就是万能的他,让司机把车停在厂门外的路边。 下车走到汪文羽身边,假装看时间,显露了手腕上的劳力士,然后直接对汪文羽道:“美女:中午我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应酬,镇里许多重要领导也会参加,现在身边缺一个女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应酬完后,我有重赏。” 汪文羽不认识陈安龙,但是看到他的座驾,也知道这样的人物不是老板,也是厂里高层人物,想到蒋凡要在这里上班,为了不给他找麻烦,她忍着性子,礼貌地回道:“不好意思,我在这里等一个朋友,不需要什么重赏,请你自重。” 第58章 色心惹祸 汪文羽礼貌的回复,带有明显的提醒,陈安龙却把这样的提醒误解为女人的矜持。 他回到车里拿上手包,掏出一沓还没有拆封的钱,在汪文羽眼前晃了晃,然后把钱在手掌上拍得“啪啪”直响,诱惑道:“只要你陪我去应酬,这一万就是你的。” 说着还上前一步,准备去拉汪文羽的手。 看到陈安龙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样胆大妄为的对女孩子动手动脚,汪文羽退后躲开,怒道:“请你放尊重点,别认为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 陈安龙还想继续上前,一辆治安摩托车快速来到陈安龙身前,车后座上的治安仔指着陈安龙,一本正经地吼道:“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有没有王法了。” 陈安龙虽然叫不出赶来的两个治安仔名字,但是彼此也算是熟脸,因为他与郑小毛的交情匪浅,还常常去治安队里喝茶打牌,大部分治安仔都认识他。 平时治安仔到这一片巡逻,遇到他,还会点头哈腰打声招呼,他也会拿出老板派头,打赏一张50或100给这些治安仔,毕竟认识几个治安仔,在工业区内,多少有些利用价值。 看到治安仔忽然对自己凶巴巴起来,陈安龙以为是郑小毛出事的缘故,还对治安仔威胁道:“你们吃错药了吗?敢吼我。别以为郑小毛进去,就认为我在你们治安队没有当官的朋友,信不信我马上打个电话,你的工作就没了。” 为了在汪文羽面前突显身份,他说完就掏出手包里的大哥大,打给治安队熟悉的人。 治安仔也不想得罪随时给小费的陈安龙,可是新任队长着重安排,他们也亲眼目睹了治安队里发生的事情,切身利益面前,为了保住这份可以捞黑钱的工作,只能得罪小恩小惠的陈安龙。 抬头不见低头见,善于见风使舵的治安仔,又不想把陈安龙得罪得太死,所以只是拦住他去路,没有阻止他打求援电话。 陈安龙打了两次,没人接听,看到治安仔不但不妥协,还寸步不让,他也失去沾花惹草的心情,准备上车离开,没成想治安仔直接把摩托车挡在他车前,不准走,还呼叫了附近巡逻的人,开来一辆摩托挡住退路。 治安仔拦住陈安龙,围观看热闹的人就多起来,汪文羽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避开人群,回到车里坐着等结果。 陈安龙的司机看到他不能脱身,就跑回厂里找唐副总出面解决。 唐副总来到厂门口,向保安打听情况,得知陈安龙招惹的那个漂亮女人,是来厂里找蒋凡的,马上联想到前天和蒋凡一起被抓进治安队的女人。 能使郑小毛进了局子,驻点条子调回去看大门,唐副总知道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谨小慎微。 聪明的他没有急于走出厂去处理问题,而是让阿萍去找蒋凡。 这个时候,唐副总找蒋凡出面,也是多方考虑,除了忌惮身份背景深厚的人,也清楚遇上这类人,自己想帮陈安龙,也无能为力。 找蒋凡出面,既保证自己不会惹火上身,还可以寻找时机,帮陈安龙说几句话,这才可能最大限度帮到陈安龙。 听到汪文羽要他为了工作忍气吞声,蒋凡恼怒地甩开她的手道:“一份工作算锤子,自己婆娘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这和缩头乌龟有啥区别,如果这样的事情,都能熟视无睹,我干脆自己把自己阉割,去做太监算了。” 感受到这是蒋凡在乎自己,汪文羽满心欢喜,但看着蒋凡倔脾气又上来了,她没有把喜悦表露在脸上,而是佯装生气撒娇道:“既然还知道我是你婆娘,就必须听我的话,不准去惹事,不然我真生气了。” 甩开汪文羽手时,用了点力,蒋凡捂住肋骨“哎呦”了一声。 看到汪文羽生气,他赶紧认怂道:“听、听、听,我不去找那个杂种的麻烦,总行了。” 汪文羽这才满意的重新挽住蒋凡的手臂,责备道:“看你这倔脾气,赶紧去车上坐着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去邱叔那里吃完饺子,就一起去找房子。” 蒋凡指着陈安龙的车,问道:“那边的事情怎么处理?” 汪文羽撇了一眼蒋凡手指的方向,道:“管他的,看治安队那些人怎么处理,只要你不涉足其中,怎么都行。” 两人回到车上,蒋凡溺爱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哈婆娘,我不想吃饺子,就想吃你。” 汪文羽挤眉弄眼,撒娇地“哼”了一样道:“想得美。” 为了不让蒋凡对这事耿耿于怀,接茬耐心解释道:“我们刚到东莞,地盘都没有踩热,你先在厂里沉淀一下,等想好做什么在离开,至少可以少些周折。 现在去找他,无非是打他一顿,还要另外换工作。 东莞这些工厂,都习惯克扣、压榨员工,换家工厂不但要欠人情或给些黑钱,情况也差不多。 现在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忍一下这事就过了,如果你真介意,等以后有能力了,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些流氓,何必急这一时半会呢。” 蒋凡听完解释,气真消了,他色眯眯地看着汪文羽,暧昧道:“我婆娘聪明,想得面面俱到,这事我听你的,晚上那些事情能听我的吗?” 汪文羽翘起小嘴道:“正经点,别胡思乱想。一会儿哈婆娘,一会儿婆娘聪明,顺说逆说你都有理,刚到东莞几天,嘴巴就变得这么油滑,不知道晏老师和李大叔怎么看人的,一直夸赞你憨厚老实,我就没见过你这类款式的老实人。” “怎么又提她们嘛,一提我就想她们。” 蒋凡看似在撒娇开玩笑,其实心里真惦记这两位恩师。 唐副总在眼见这些过程中,再次确信汪文羽的背景真不一般,看到蒋凡上了车,他没有上前套近乎,而是走到陈安龙身边,提醒道:“你打个电话,找下治安队说话管用的人,让治安仔别拦着你,我陪你去跟那个女孩子道个歉,原不原谅是她的事,道了歉,至少会少些后续麻烦。” 看到汪文羽全程没有理会过治安仔,而治安仔在她面前说话都小心翼翼,陈安龙也知道色心惹了麻烦。 当汪文羽避开人群上警车那一刻,他心里更加后悔。 看到蒋凡和她在一起搂搂抱抱,还亲上了,陈安龙除了吃惊,还小肚鸡肠地认为,唐副总早就知道蒋凡与这个有背景的女孩在一起,故意没有告诉他。 他还认为,近段时间,唐副总一再纵容蒋凡,还为蒋凡的事情与他吵架,就是把自己当枪使,达到与蒋凡亲近的目的。 现在假惺惺地来给自己出谋划策,让自己去道歉,只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 心里有了这样的认为,陈安龙瞟了唐副总一眼,用吩咐的口吻道:“治安队的人你比我熟,这个电话你打,道歉的时候,我自己去就行。” 唐副总还以为陈安龙是在厂门口丢了脸,面子挂不住,所以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他没有过多计较,而是听从吩咐,掏出放在手包里的大哥大,拨通了治安队里的座机电话。 第59章 叫嫂子亲热 唐副总找到治安队副队长郑天乐,说明情况。 郑天乐的权利仅次于正队长,家族在村里也很有实力,想到唐副总这个人为人处世,不像其他台湾人那么嚣张,也善意地提醒:“老唐:你最好别插手这事,不要说找我没用,就是找到村长甚至镇里的领导,他们也不敢管这事,后面的话我不好说,你自己可以掂量。” 听到这话,唐副总脸色一惊,试探性地问道:“兄弟:真有这么严重吗?” “不严重,我们会这么谨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陈老板刚惹事,我们的队员就出现在那里,这不是巧合,其他话,我真不便多说。” 治安队打架事件,已经牵涉到滥用职权,太污等问题,事态严重性,已经上升了几个等级,非常时期,郑天乐也不想惹火上身,提醒到这,就借故有事把电话挂了。 唐副总放下电话,看到阿萍咬着牙关盯着那辆警车,问道:“怎么了?” 阿萍马上恢复了常态道:“没事,这不是等你们处理事情,看到蒋副理不过来,就想看看他什么意思。” 唐副总看到四周都是人,向阿萍使了眼色,然后率先向厂里走去。 两人来到办公楼的一楼高管活动室。 唐副总道:“等会你出厂打辆的士,跟着蒋副理,看看他要去哪里,到时候通知我一下。” 阿萍用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什么意思,你让我去跟踪他?” 唐副总解释道:“不是跟踪,只需知道他哪里,陈老板这事比较麻烦,我现在去找点关系,看能不能处理下来,如果不能,就只要去找蒋副理要个人情,我怕到时候找不到他的人。 他那个性格,会不会给面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看到唐副总严峻的神情,阿萍疑惑道:“听司机说,陈老板只是有那个想法,但没有做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唐副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去,算帮我的忙。” 阿萍看着唐副总心情不好,想安慰一下,可是想到两人微妙的关系,她犹豫了一下,已经想好的安慰话还是没有出口。 为了不给饺子馆带来不必要的搅扰,汪文羽把车停到距离饺子馆百米开外,和蒋凡走进店里。 正赶上周边工厂下班时间,黄桂花正忙着给进店的客人端菜倒水。 看到她俩进来,黄桂花欣喜地放下手里的事情,热情招呼道:“哥,漂亮姐姐:你们来了,叔和婶都在厨房忙,你们要吃什么馅的饺子,我让叔先给你们煮。” 蒋凡摸了一下黄桂花的头道:“以后别叫她漂亮姐姐,叫嫂子或羽姐都行,你忙你的,别管我们,我也帮下忙,等会客人走了我们再吃。” 黄桂花惊讶地看了一眼走向厨房帮忙的蒋凡,又转头看着汪文羽道:“姐姐:你真是我哥的女朋友?那天为什么还说要收拾他呢?” 看到黄桂花可爱的样子,汪文羽也溺爱地摸了一下她的头,调侃道:“你哥欠收拾,所以要收拾他,在这里还习惯吗?” 黄桂花深深地点了几下头道:“我喜欢这里,也喜欢叔叔、婶婶,她们对我可好了,可是我姐姐说,等她帮我借到身份证,萍姐会帮忙,让我进达丰厂。” 看到黄桂花提到进厂,神色暗淡下来,汪文羽问道:“你不想进厂吗?” 黄桂花低下头,用手把玩着邱婶刚给她买的背带裤的带子道:“我舍不得离开这里。” “等会看叔和婶怎么说,如果不会给她们增添负担,就可以留下,如果会,姐姐找人帮忙,让你学点技术,以后找工作也容易得多。” “叔婶都想我留下,可是没有住处,我现在借住哥的租屋,不到二十天就要交房租,我又不想给他添负担。” 看到窘迫下的黄桂花,还能事事为他人着想,汪文羽笑着安慰道:“别担心增添你哥负担的事,他这个人喜欢麻烦,你都喊他哥了,当哥的照顾妹妹理所当然,既然叔婶都喜欢,你就安心留下,其她的事情交给我和你哥。” 听到汪文羽赞同自己留下,黄桂花欣喜道:“谢谢羽姐。” “叫羽姐没有叫嫂子亲热,以后就叫嫂子,这事别告诉你哥,是我教你这么喊,不然他尾巴又会翘上天。” “谢谢嫂子。” 蒋凡端着三份饺子,放到客人桌上,看着她俩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汪文羽瞥了他一眼,嫌弃道:“多管闲事,做你的事情。” 午间,所有工厂吃饭休息就一个小时,这个时间段,也是饺子馆最忙的时候。 看到黄桂花一个人端菜倒水,还要收拾碗筷,汪文羽接替了端菜倒水的工作。 有消费能力,本不打算吃饺子的路人,看到仪态万方的汪文羽在店里忙碌,还以为她是新来的服务员,许多人都冲着她的美貌,走进了店里。 临近工厂上班时间,饺子馆才清闲下来。 邱叔端出一大盘饺子,邱婶端出一小锅猪肉炖粉条,五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坐下。 邱婶见过汪文羽,邱叔是第一次见她。 邱叔看到汪文羽待人和善,做事也井井有条,初次见面就很有好感。 听到蒋凡介绍说是女朋友,邱叔不由自主就拿她和郝梦比较起来,感觉两个女孩子都很优秀,心里不由得替郝梦遗憾。 看到蒋凡介绍自己后,邱叔不时用眼睛瞅自己,还陷入了沉思,汪文羽才记起,蒋凡是和郝梦凌晨来这里避寒,才认识到邱叔。 想到蒋凡与郝梦的过往,还有他揩郝梦油的事,忍不住在他没有受伤的一侧腋下狠狠拧了一把。 “哎呦,哈婆娘,你掐我做什么啊?” 蒋凡一只手挂在脖颈上,是单手在吃饭,汪文羽拧的时候真使了力,他埋怨了一句,放下筷子想去摸一下被拧的地方,筷子没放好掉在地上,他赶紧埋头去捡,头重重磕在桌子边沿。 蒋凡捂住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汪文羽,再次问道:“我又没有惹你,为啥掐我?” 汪文羽瘪了瘪嘴道:“自己做的事情,心里不明白?还好意思问。” 邱叔和邱婶看到蒋凡手忙脚乱还磕到头,现在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与勇斗几个小混混时的英勇,形成显明对比,都欣慰笑了。 饭后,蒋凡想靠近饺子馆租间便宜点的房子。 汪文羽却要求在白沙商业街附近租,那里出租的房子,都是层的楼房,虽然租金贵点,但是环境好些,而且租房的人,也不像老村那么复杂。 想到汪文羽的姿色,蒋凡同意了她的要求。 从饺子馆沿着国道向虎门方向,前行一里多路程,就到商业街,治安队也位于商业街边上。 路过治安队时,蒋凡顿足向里面瞅了几眼,很想进去打听一下,师兄是不是真在里面上班,可是刚在这里惹了事,现在进去打听,还是放不下面子。 治安队的三间铺面,两间是安装上玻璃封死,用于队长和副队长办公,剩下的一间是进出的大门,也是通向后面关押人的地方,唯一通道。 看到蒋凡停下脚步,汪文羽调侃地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想进去打一架。” 坐在铺面里的几个男人,看到汪文羽出现在治安队大门边,紧张地睁大眼睛,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 几个人的脑袋都在快速运转,想着应该怎么应付她,同时也认真注意起她挽着的蒋凡,加深记忆,以防再出意外。 自己不想丢面子,也不想汪文羽进去,蒋凡眉头紧锁地思虑了很久道:“我现在给你说,你不准进去帮我打听,这件事情缓一下再说。 前天晚上打架的时候,我感觉一个治安仔很像我师兄。” 汪文羽从李酒罐口中知道,蒋凡来东莞是投靠素未谋面的师兄,她疑惑道:“你都没见过师兄,哪来什么感觉?” 蒋凡指着自己肋骨,解释道:“这里就是我怀疑的那个人踢的,他使的边腿,和老头教我的腿法如出一辙。 使用边腿的人,都要侧身桩子不会太稳,这在搏击中是一个弊端,老头着重给我强调过,用边腿的时候,侧身那一刻,手必须要护住下身软肋,一腿铲出,转身必须迅速,就因为转身这个简单动作,老头折磨了我两个月,直到现在,我转身的速度都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前天,那个治安仔踢我的时候,一只手一直护住下身软肋,听老头说这个动作是师爷独创,既能保护软肋,同时还可以配合腿法,使用“海底捞月”这招进攻,因为是独创,其他习武的人未必懂得。” 第60章 软肋怎么移位了 汪文羽云里雾里听完蒋凡对边腿的解说,摸着蒋凡的腰间,向下瞟了一眼道:“软肋不是在这里吗?怎么移位了呢?” 她的天真逗得蒋凡“哈哈”大笑。 笑完,蒋凡贴近她耳边,色暧道:“你说的是人体结构的软肋,至于男人的软肋在哪,有机会我们两口子躺在被窝里慢慢研究。” “坏蛋,一天就知道欺负我。” 看到蒋凡嬉皮笑脸的坏笑,汪文羽才醒悟过来,握紧拳头高高举起,想到蒋凡满身是伤,又舍不得打。 蒋凡把她的小拳头握在手心里,调戏道:“世上只有一种男人保证不坏。” “什么男人?” “阉人,想坏也没有那个条件,所以可以绝对保证。”害怕汪文羽又拧他,蒋凡还预防性地退了一步。 一次次被蒋凡调戏,汪文羽故作咬牙切齿,做出剪刀手道:“晚上我就把你这个了。” “哈婆娘,为了你自己的性福,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得逞后的蒋凡,还没有停止调戏。 为了每天给蒋凡煲骨头汤,汪文羽租房第一要求是要有厨房,找了两个多小时,所有单间都没有厨房,两居室的租金又太贵。 退而求其次,两人在靠近商业街中段,租了一个带阳台和卫生巾的单间,房间在三楼,阳台上可以搭张小桌子煮饭,租金150元一月,押一付一。 蒋凡睁着眼睛,目光一直追随着三张大钞,从汪文羽手里追到了房东手里。 看到蒋凡心疼的眼神,汪文羽想起郝梦提过,给蒋凡买东西,近乎于强求他才接受。 近两天,自己花钱,也可以看出他心疼钱,但是言语从未拒绝,汪文羽又开始翻起旧账道:“梦梦说为你花点钱,好像要你的命一样,不停地唠叨,这两天怎么不见唠叨了?” 蒋凡盯着房东离开的背影道:“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婆娘,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用了朋友的钱,即便还了,也会欠下人情,两口子在一起,男人就要承担主要赚钱的任务,还和婆娘分你我,那还是两口子吗?” 听完解释,汪文羽翻旧账的心情完全释怀,倒在他怀里,轻轻搂住他的腰道:“坏男人,我们一起努力。” “不努力行吗?开除的通知,可能早已寄到我们村上,现在我都不敢想,我妈、我姐、我妹,她们看到通知书,会有多难过。 还有老头,那么大年龄,每天走街串巷送煤球,还喜欢喝酒,身体有个生疮害病,身边也没有人照顾。” 这些苦恼一直隐藏在心里,身边有了倾诉的人,他含在眼眶里的热泪,不经意间滑过脸庞,跌落在地上。 汪文羽看到他又沉醉在记忆的感伤里,宠溺地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道:“别想太多,玩会你的玩具,心情就好了。” 蒋凡自我开解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开除换了个哈婆娘,也算值得。” 汪文羽的骄纵,让蒋凡在骚动中忘记了烦恼,他紧紧搂住汪文羽,身体也有了明显变化。 对于男欢女爱的事情,初次恋爱的汪文羽,肯定无法与郝梦的经验比较。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她还不知道这是蒋凡的生理变化,伸手想去移开,结果才知道情况不对。 她赶紧把手移开,拍打了一下蒋凡的胸部,怪罪道:“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看到汪文羽面若桃花的脸色,蒋凡恬不知耻地坏笑道:“这是婚前检查,是对你负责,怎么反倒责怪起我了啊!” 人性与生俱来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汪文羽口中埋怨,心里却产生了再次探索的向往。 女人的矜持,即便有向往,还有蒋凡暧昧的言语,她也只是隐晦道:“就你这癞皮狗,我迟到都会被你胡扯八咧的谎言骗了。” 蒋凡从她的话里,感觉到了暧昧的回应,得寸进尺道:“这是人生大事,必须严谨,你真需要亲自检查。” 第一次单独在房间里,暧昧的氛围,汪文羽心里“扑通”直跳,忐忑中真忘了拒绝,纵容地顺应蒋凡指引,羞红的脸如同桃花一般绚丽。 蒋凡欣喜地贴住她的耳垂,窃笑道:“婆娘真乖。” 听到蒋凡如愿以偿的坏笑,汪文羽也醒过神来,害羞地捂住脸跑向门外道:“以后再也不上你这个坏蛋的当了,今天晚上,自己一个人睡这里。” 蒋凡向前追了两步,伤口又开始作痛,只得停下来,看到汪文羽已经跑到楼下的大街上。 他快步来到楼下,没有看到汪文羽,以为她真生气走了,急步向她停车位置走去。 躲在租房对面慧丰菜馆的汪文羽,看到蒋凡焦急的样子,作弄地跟着身后不做声,就是想看到他为自己焦急的样子,没走两分钟,开始担心起蒋凡的伤口,又叫住了他。 看到汪文羽站在身后,蒋凡一把搂住她,真情流露道:“婆娘,我害怕你走了。” 汪文羽从蒋凡紧紧搂住自己的神情里,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也主动抱住了他。 两人还没有分开,蒋凡眼睛瞟到来不及躲闪的阿萍。 不明所以的蒋凡,放开怀里的汪文羽,走到阿萍身边道:“你怎么在这里,不上班吗?” 阿萍瞅了一眼他身边的汪文羽,斟酌了一下道:“陈老板现在还在治安队里喝茶,能不能请你身边这位美女高抬贵手,不再追究这事。” 听到阿萍言语有些生硬,蒋凡疑惑道:“我没有得罪你,怎么听你说话这么生分?” 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灵敏,汪文羽从阿萍瞅她那一眼,猜到阿萍对蒋凡有意思,主动伸出手招呼道:“美女,你好,我是汪文羽,蒋凡的女朋友,你是他的同事。” 感情的事情,女人都较真,汪文羽主动,既有以退为进宣示主权的意思,也有和蒋凡的生活圈子打成一片的想法。 阿萍从陈安龙这件事上,认为汪文羽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没想到她会亲和主动地给自己打招呼。 她礼貌地伸手握住,一语双关地调侃道:“没想到蒋副理还是名草有主的人,在你这样的女人面前,我怎敢接受美女这个称号,以后还是叫我阿萍。” 第61章 宣示主权 汪文羽从阿萍客气礼貌的言语中,明显感觉到了一丝醋意,感情面前,女人习惯把潜在威胁的人划归为情敌。 她故作嫌弃地指着蒋凡那张肿大的脸道:“你看他这个样子,配得上名草这个词吗?如果有哪个女人愿意收留,我倒是可以拱手相让。” 自己宣示了主权,重点还需要蒋凡认可,才真正具备杀伤力,汪文羽口是心非这样说,就是想看蒋凡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怎么表现, 蒋凡看到汪文羽嫌弃完后,紧盯着自己,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为了迎合汪文羽,也想断了阿萍的念想。 他重新搂住汪文羽道:“哈婆娘,你真没把自己男人当成玩意儿,还要赠送,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到蒋凡能默契回应自己的想法,汪文羽带有意图地拧住他的耳朵,回道:“别以为仗着有伤我就舍不得收拾你,我们之间,到底谁收拾谁?现在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晚上就别想回租屋。” 听到两人都提到晚上回去,阿萍知道这话另一层含义是什么,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凭借出众的外貌,聪明的头脑,阿萍身边不缺长得帅的、有钱的、有权的这些追求者。 有权有钱的,大多数都有家庭,追求她不过是想用交易的方式,掠夺她的美色,外貌帅气的能力又过于平庸,入不了她的眼。 她比蒋凡还小一岁,却又两年的漂泊经历,见识了东莞这座开放城市的繁华,也耳闻目睹了发生在这个城市里,千奇百怪的男女情事。 在这个花花世界里,作为陈安龙这个色鬼的秘书,在各种诱惑面前,还能保持洁身自好,不单是她抗拒诱惑的毅力,早她一年漂泊的亲姑姑的经历,还有她亲身经历过的感情,让她看清,钱权交易的情事,男人欢笑以后那份冷漠与无情,使她对感情极为谨慎。 不算帅气的蒋凡,能进入阿萍的视线,还是他桀骜不驯、但恩怨分明的性格,还有陈安龙和唐副总这两个狐狸对他不同的认知,让阿萍对他有了好感。 人性使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刚接触蒋凡时,她一直认为凭自己的姿色,想和蒋凡在一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一次次主动示好,蒋凡都装糊涂,她才知道外表不咋样的蒋凡,不是一个莽夫,而是很有主见还有些傲气的男人,这就使得她更加在乎和看重。 没成想刚萌动的心,被眼前的一幕撕得粉碎。 已经在漂泊中逐渐成熟起来的阿萍,心碎这一刻也没有失去理性,首先想到即便不能成为恋人,结交蒋凡这样把人性和情谊看得很重的朋友,肯定比交往那些给些小恩小惠、还别有用心的男人实在。 看到两人故意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阿萍隐忍着心里的不甘,赞叹道:“阿羽:你没见到你家蒋副理在厂里就像一个大爷,谁都敢得罪,也只有你把他有办法。” 她换了对汪文羽的称呼,而且还故意把“你家”两个字还咬得很重,就是为了向汪文羽表达示好的信号。 看到阿萍聪明地领悟到自己宣示主权的意思,汪文羽也没有小家子气,松开蒋凡的耳朵,对阿萍道:“他就是个厚脸皮,只要不做丧良心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他。 刚才你说陈老板的事情,真不是我为难他,而是治安队那些投机取巧的人,想法太多所致。” 听到汪文羽这样解释,阿萍也真诚回应道:“先前我真认为你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才会把这么小的事情闹成这样,现在看来是我心胸狭隘了。 别怪我直言,想投机取巧不单单是治安队的人,还有一些权势人物,主要还是害怕得罪你,厂里拿那些人也没有办法。 我们厂的唐副总为了这事,找了不少人,全是推诿,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帮忙去说句话,现在也只有你说话管用。” 提到陈安龙,蒋凡满身怒火,只是碍于汪文羽劝说,才一直忍着。 听到阿萍在帮他要人情,蒋凡插嘴道:“阿萍:如果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都行,如果你帮那个色鬼要人情,这事真没法商量。” 看到蒋凡倔脾气又上来了,汪文羽赶紧拉他道:“先前不是给你说好了,别在计较这事,你怎么又来了。” 招呼了蒋凡,接茬对阿萍道:“我不是傻瓜,上午那些治安仔的行径,我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觉得陈老板的行为,过于恶心人,应该受到惩罚,所以不想管这事。 既然你是我男人的朋友,这个面子我肯定给,但是也不想陈老板太轻松。 这样,今天我们刚租了房子,还没有买生活用品,等我忙完再去,让他在里面多待一会,长点记性也好,你看这样行吗?” 看到汪文羽心胸豁达,阿萍带有一些深意,还有一些遗憾道:“谢谢你不计前嫌,与你相比,我真是小人,先错怪了你,实在不好意思。还是蒋副理有眼光,真诚祝福你们幸福。” 汪文羽道:“你又没有错,何来前嫌之说?倒是我们应该感谢你能祝福我们。” 分别时,汪文羽凑近阿萍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阿萍瞄了蒋凡一眼,慎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对陈安龙的余怒未了,两人女人说悄悄又不让自己知道,蒋凡只得翘起猪嘴,无可奈何。 感觉解除了情感潜在威胁,还交到新朋友,汪文羽挽着蒋凡笑道:“别在小家子气了,现在租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晚上还想不想睡觉了。” 心里一直惦记和汪文羽滚一个被窝,她的“睡觉”两个字,让蒋凡的心情开朗起来,习惯性的坏笑又挂在了脸上道:“刚才当着外人,你收拾了我,晚上总该听我的了!” “你认为我傻啊,如果听你的,我今天还是大姑娘,明天就成女人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短时间内,你想都别想这样的美事,走,早点买好东西,等会还要收拾房间。” 买完生活用品,又在饺子馆吃完晚饭,汪文羽和蒋凡才来到治安队。 一个身高接近180,胖得像罗汉,四十来岁就有些秃头的男人,满脸笑容地伸出手,马上想到汪文羽可能不愿意与自己握手,又把手缩了回来,自我介绍道:“汪小姐:你好!我是治安队新来的队长郑小林。” 看到郑小林溜须拍马的样子,汪文羽不想给他太多废话,直白讽刺道:“上午的事情,只是个人纠纷,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你们就把陈老板请到这里来喝茶,是不是想借我这张脸,把事闹得满城风雨,显得你们做事光明磊落? 我劝你们少做这些光面子的事情,如果对没有暂住证的人,也能像对我这样,我真要替那些无辜的漂泊客,真诚地对你们说声谢谢。 现在看来,是我太幼稚了,你的行为和前任没啥两样。” 第62章 利益面前 郑小林尴尬地回道:“汪小姐:我刚入职第一天,没有得罪你啊!” “你是没有得罪我,可是得罪了自己的良心?如果我只是一个窘迫的漂泊客,今天这事,你们还会这样小题大做吗?别以为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道。 再次提醒,我只是一个普通外来工,不劳烦你们重点关注,过去发生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如果在借这些事情,影响到我正常生活,那就别怪我真会找你们麻烦。” 汪文羽本想顺便帮蒋凡打听一下他师兄的事实,可想到打听事也是欠人情,看到郑小林看似热情,巴结的目的过于明显,心里就抗拒与这样的人多接触,所以也就没了找他帮忙的心情。 达丰在白沙还是有些影响力,陈安龙和郑小林不但很熟,还可以称为狐朋狗友。 害怕汪文羽追究,陈安龙被请进治安队,虽然没有关在大屋里,但郑小林也没敢请他到队长办公室喝茶,而且把他安排在治安队的领导值夜班时,临时休息的一个房间。 当汪文羽和蒋凡走出治安队,郑小林就把陈安龙请到队长办公室。 一个人在房间,从上午坐到现在,陈安龙心里除了憋屈,还感觉特别丢面子。 走进办公室就对郑小林撒气道:“郑大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你的三把火最先烧到我头上,领教了。” 郑小林赶紧给陈安龙倒了一杯准备好的上等铁观音,装出无辜的样子,诉苦道:“陈老板:这事真不怨我,你也知道,我堂哥郑小毛就是因为得罪那个女人进去了,我哪还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浪嘛,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等会,我叫上几个朋友,找个地方,我们兄弟喝几杯,算是给你赔罪,行吗?” 蒋凡在治安队受伤,因为汪文羽的原因,事态才会升级,就牵扯出郑小毛其他问题。 对于局子的人来说,到各个村的治安队驻点,就是肥差,曾经的驻点条子是卢佛恩的亲信,也牵涉到许多问题,只是卢佛恩把他的事情化小,调回去看大门,至少保住了工作。 从严从快地处理完问题,卢佛恩就不敢再大意,不但给新派的条子吩咐,重点关注汪文羽在白沙的安全,还亲自给新上任的郑小林叮嘱,只要在白沙看到汪文羽,一定要格外注意。 今天,汪文羽开着警车进入白沙地界,巡逻的治安仔就盯上了她。 改革开放,为了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针对投资商制定了优待政策,没有重大事情,别说治安队,就是局子也不敢轻易动陈安龙这样的商人。 今天,治安队敢拦截、扣押陈安龙,也是因为事关汪文羽,事情才由小变大,可是卢佛恩又害怕这份示好的行径,是个烫手山芋,所以才指使治安队自行出面,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陈安龙也知道自己不是省油的灯,惹到什么麻烦,治安队也可以帮忙遮掩。 一丘之貉唇齿相依,看到郑小林道歉,陈安龙权衡以后,佯装大度地回道:“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今天有点晦气,也没有喝酒的心情,下次。” 郑小林把陈安龙送出治安队,还亲自开着一辆治安摩托,拉响警报,把他送回一里外的达丰厂,让他在工厂周边找回了一些面子。 陈安龙厂门都没有迈进,就约了几个酒友,吩咐司机开车去合家欢找安慰。 上车以后,他拿出大哥大拨通合家欢的电话,嚣张的气焰又出来道:“给我留间贵宾房,订房人写郝妈。” 电话里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陈老板:不好意思,郝妈已经升为副总,不需要订房了。” “那就定王妈的。” 陈安龙挂断电话,轻蔑地自言自语道:“几天不去合家欢,乌鸡还变成凤凰了。” 四天前,厚街台资酒店意难忘开业,新酒店、新妈咪、新小姐,吸引住了陈安龙,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意难忘消费。 王芳得知陈安龙帮她订了房,早早等在酒店大门口恭候他了。 他的车一到,王芳就替他打开车门,殷勤地讨好道:“陈老板:几天不见,看你满脸红光,一定有什么喜事。” 刚在治安队里待了大半天,听到王芳恭维地说有喜事,陈安龙感觉好像是在讽刺他,黑着脸冷声道:“鬼的个喜事,让郝梦到我房间来一下,我要找她喝几杯。” 讨好被怼,看到陈安龙心情不好,王芳隐藏性地对他翻了几下白眼,表达着不满,但是嘴里没敢多说什么,只得跟随在他身后,准备一起去定好的包房,按他的要求安排小姐。 心里窝着火的陈安龙,看着王芳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而没有听他吩咐去喊郝梦,就小肚鸡肠地认为王芳轻视了自己,暴怒道:“我让你去喊人,你耳朵聋了吗?” 即便脸皮再厚的女人,当众被男人怒吼,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 王芳的眼眶瞬间有了眼泪,还是轻声解释:“郝副总正在应酬,还有几个老板早早排着队等着和她喝酒,她一时半会真忙不过来。” 怒火中烧的陈安龙,忘了郝梦是蒋凡的朋友,也无暇冷静琢磨,郝梦凭什么一下就能从妈咪晋升为副总。 嚣张已经成为习惯,他口不择言地怒骂:“什么?一个婊子,还需要排队等她喝酒,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正在房间里陪客人喝酒的陈生,听到了陈安龙暴跳如雷的声音,脸色马上就变了。 合家欢的宗旨就是为了让嫖客玩得尽兴,任何纠纷都可能影响到酒店声誉。 两人是朋友,如果不影响酒店声誉的事情,陈生都不会与陈安龙计较,即便发生朱兵在包房打郝梦,陈生都没有追究,但是牵涉到酒店声誉,那就是切身利益的事情。 陈生听到陈安龙在大庭广众之下骂王芳耳朵聋了,等于是没有把酒店放在眼里,陈生已经有些怒意,没成想他还骂郝梦是婊子,陈生不但彻底怒了,而且还是心惊胆战。 他气愤地拉开包房门,看着陈安龙,厉声道:“陈老板:这是我的酒店,你在大庭广众骂我酒店的妈咪,是不是想打我的脸?” 看到老友生气,陈安龙压低了音量,解释道:“老弟:哥哥今天心情不好,想找点乐子,让王妈去喊郝梦,她又不动,我这才生气,所以忘了场合,声音大了点,你也别放在心上。” 陈生为了不得罪替郝梦撑腰的汪文羽,把陈安龙当着了讨好工具,威胁道:“刚才听到你骂郝副总是婊子,这话你必须给她一个解释?否则我们不但不再是朋友,今天晚上你也别想舒舒服服离开合家欢。” 第63章 金钱买不来快乐 开工厂只需要资金到位,开酒店不但需要资金,还需要明面关系和江湖背景,工厂老板与开酒店的人,从外部实力来比较,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看到陈生忽然翻脸,而且丝毫不留情况,陈安龙忐忑的同时,脑子也开始想问题了。 两人不说是忘年之交,也是在台湾就认识的多年老友,自己在酒店过道上骂人,影响到酒店,陈生生气可以理解,可是听他话里的意思,不是在追究酒店声誉,而是重点追究骂郝梦的事。 陈安龙这时才想到关键问道:陈生为什么会为了袒护郝梦,得罪自己这个朋友?一个妈咪怎么忽然晋升为高层副总?两件事情都不合常理。 他带着疑惑,放低姿态,揽住陈生的肩膀,轻声道:“老弟:别生气,哥哥知道错了,你看周围这么多人看热闹,哥哥也要面子,我们去包房,你说怎么都行。” 已经在众多人面前,表示态度的目的已经达到,陈生微微点了点头,还故作姿态呵斥了一句:“喝多了就在家睡觉,别出来闹事。” 说完转身对眼泪汪汪的王芳道:“你去给郝副总打声招呼,请她忙完过陈老板包房来一下,实在太忙,晚一会也没事。” 看似陈生在怒斥陈安龙,其实是在为这位老友遮掩,用喝多了为借口,为陈安龙铺垫等会好解释。 支走王芳,两人走进包房,陈生在陈安龙肩上重重拍了两下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祸,等会郝梦进来,你放低姿态给她道声歉,她那样爱财如命的女人,道完歉多打发几个银子,这事应该能过去。” 陈安龙盯着陈生,极不情愿道:“真要让我给一个大陆婊子道歉?” 只有两个人,无需假惺惺,陈生听到陈安龙话里还称呼婊子,也没有生气,而是提醒道:“在外人面前,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如果再叫郝梦为婊子,如果被她听到,我怕你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就是一个妈咪吗?只是比其他妈咪红一点而已,你怎么会这么袒护她,还把她提为副总呢?” 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薄荷味的520香烟,丢了一支给陈安龙,还帮他点上后道:“东莞在日新月异,人情世故也随时发生着变化,现在的郝梦已经不是曾经的郝梦了。” 他把汪文羽借与张副总发生冲突,故意生事就想帮郝梦争取利益,卢佛恩为了巴结汪文羽,让条子封锁酒店大门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陈安龙的思维这才串联起来:“真她妈的倒霉,一天两次栽到那个女人身上,郝梦和刺头的关系匪浅,可能还有一腿,那个女人又是刺头的马子,我真想不通,这样的关系,她们怎么还能和谐地搅合在一起。” 陈生疑惑地问道:“什么刺头?什么一天两次栽到那个女人身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陈安龙把经过郝梦招揽到蒋凡,还有今天又在治安队待了大半天的事情,全盘托出。 陈生指着陈安龙,生气道:“亏你还算是个成功人士,身边招揽到这样的人不好好利用,还为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一直纠结,我看你在人情世故的交往上,真应该好好向你厂里的那位唐副总,好好学习一下。 还有,那个女人我见过一次,你看她的穿着、气质,谈吐,像一般人吗?你就看不出一些名堂? 别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道,真惹到我们得罪不起的人,就不是花点银子就能解决了事。” “放心,我知道惹不起那样的女人,就不会再去招惹,还想到怎么去结交上她,只是需要花点银子和时间,这事先撇到半边,等攀上关系我第一个告诉你。 但是我厂里的那位唐副总,真不是东西,我怀疑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是刺头的马子,拿我做跳板,一次次向刺头示好,以便达到结交的目的。” 陈安龙把自己的怀疑也告诉了这位老友。 陈生一直希望经过郝梦结交上汪文羽,可是郝梦一直打太极,不愿意引荐,他现在又怕得罪郝梦。 听到陈安龙要去巴结汪文羽,如果事情能成,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着这条道攀上关系,陈生欣为了投桃送李,也替陈安龙思考起唐副总的事来。 他思虑了好一会儿道:“你应该是多虑了,他如果想示好,可以名正言顺,毕竟他在你厂里上班不是为了薪水,而是帮他老舅把关投资,不需要像其他副总那样看你脸色行事。 我看詹昊成这个外侄肚子里,真有些东西,协助你做事,真不是坏事,没必要为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陈安龙表面点头,心里却不赞同陈生的分析,一直坚信唐副总在利用自己。 两人聊完唐副总,又开始聊到了蒋凡。 陈安龙大方地叫了两瓶路易十三,服务员刚为两人斟上酒,他邀约的酒友也到了,关于蒋凡的话题也终止。 举杯换盏,喝到十一点多,应酬完其他酒客的郝梦,才走进房间。 陈生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她,以示器重,同时还帮陈安龙骂她是婊子的事情,圆了几句。 陈生圆完,陈安龙对她起举杯,从未有过的低调道:“郝副总:恭喜你晋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喝了点酒,连自己爹妈是谁都可能忘了,打胡乱说的话请别放在心里,这杯我干了,你随便,算是赔罪。” 风尘中人,谁都希望有过依靠,现在有了后台,郝梦很珍惜现在的机会,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应酬嫖客比以前更为谦和,目的就是为了不付出身体代价,尽量多拿小费。 汪文羽小题大做的事情,陈生本以为对酒店多少有些影响,没成想非但没有影响,郝梦应酬的房间,客人消费比以前大方了不少,而且还有许多知道了汪文羽帮她撑腰的事的人,慕名前来,使得合家欢的营业额比以前还涨了近十个百分点。 曾经冲着郝梦美色前来的嫖客,现在已经成为阿谀奉承的人,无论有事没事,都会找她进房间坐坐,只为给点银子套近乎,这就是她忙碌的原因。 酒客给副总的小费肯定比给妈咪丰厚,但也只是五百为基数,上千的时候还是不多。 现在,只要找郝梦喝酒的客人,给的银子比给其他副总多出一二百,忙到现在,她卡在对讲机背面的钱,已有厚厚一叠了。 穿西装上班,钱可以放在口袋里,卡在对讲机后面,不是为了方便,而是故意让客人看到,有暗示别忘记小费的意思,这个习惯,每个妈咪都有,郝梦升为副总,也没想改变这样的来钱渠道。 被人当众骂是婊子,内心的伤感不言而喻,郝梦还没有进这个房间,王芳已经给她说了,陈安龙骂她的事情。 进来房间,是因为陈生吩咐,她不能不给老板面子。 听完陈安龙地解释,郝梦隐忍着伤感,装着毫不在意对他道:“陈老板是我们合家欢的贵客,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 陈安龙看到郝梦没有计较这事,大方地从手包里数了两千递给她,然后假惺惺道:“谢谢郝副总不计较我嘴贱,你晋升我今天才知道,没有准备礼物,这点钱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升为副总,嫖客给钱的神情和言语也变得尊重。 喝洋酒很有学问,不但要用专用杯,一杯酒多少分量,也有一定讲究,倒上酒,酒杯放到在台面,滚动一圈,酒在酒杯边缘却不溢出来,才算标准。 郝梦进到房间,为了照顾陈生的面子,和陈安龙喝了一杯,拿到不菲的小费后,也没有再喝,礼貌地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房间,还是隐藏在心里的伤感所致。 应酬到现在,郝梦还是喝得有点多,离开陈安龙的包房,就没再进其他房间。 独自回到宿舍,数了一下当天的小费,接近六千,望着手里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天能挣这么多银子,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认识蒋凡,让她厌倦了风尘,现在她已经开始后悔,踏入了风尘,连争取爱情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虽然没再受嫖客的色暧骚扰,但是总归来说,还是身处风尘。 她脑海里浮现起第一次见到蒋凡的情景,还浮现出汪文羽为她,甘愿当工具的果敢神情。 第64章 租房第一夜 郝梦在想蒋凡和汪文羽时,蒋凡却因色心,又让自己再次遭罪。 想着晚上要滚一个被窝,离开治安队,他就死皮赖脸搂着汪文羽,想早早回租屋。 汪文羽看到他猴急的样子,又怕自己把控不住,不但没有早回去,还拉住他去录像厅。 录像厅灰暗的氛围里,蒋凡的色手就没有消退过。 汪文羽给自己画的红线是保护最后防线,其他事情,也比较放纵他,可是周边都是人,只是隔着衣服揩油,蒋凡哪会满足。 录像厅在她俩租屋隔壁一栋楼,看完录像,蒋凡紧紧搂住汪文羽,软磨硬泡道:“婆娘:太晚了,我们回去休息。” 汪文羽瞟了他一眼,眼角扫视到他下半身有明显变化,娇羞地提醒:“大街上,注意点。” 蒋凡双腿并拢,学着鸭儿摆的步伐,装着无辜无耻道:“你不回家,小老弟有意见,我有什么办法。” 看到蒋凡故意搞怪的动作,汪文羽打了他一下道:“把衣服拉长一点遮住,如果让人看见,看你这张脸往哪放。” “这件衣服三十元,才刚买不久,肯定比我这张脸值钱,拉长穿着就不好看了,我们早点回去,别人就看不到了嘛。” “癞皮狗,真拿你没办法,走。”想到回到租屋可能发生的事情,汪文羽害羞地捂着脸,率先向租屋跑去。 两人刚跨进房间,蒋凡就急切地把汪文羽扑倒在床上。 还没来不及高兴,“乓”的一声,蒋凡受伤大臂的伤口处,直接磕到木头架子的床角上。 “哎呦”他翻身爬起,紧紧捂住伤臂,痛得额头上已渗出细小的汗珠,激动的地方也随着疼痛,激动不起来了。 汪文羽随同他起身,发现包扎的纱布上,已渗透出星星点点的血珠,拉着蒋凡的手,矫责道:“反正都是你的人,慢点不行吗?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痛得咬牙切齿的蒋凡,还想着等会汪文羽会不会以伤势为借口,不让自己亲热,所以隐忍道:“不严重,休息一下就好了。” 汪文羽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纱布上的细小血珠慢慢在浸大,有的地方还连成了一片,焦急地回道:“又出血了,还说不严重,我怀疑缝针的地方,又拉裂了,才会出这么多血,赶紧走,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蒋凡可怜兮兮地看着汪文羽,埋怨道:“真要去啊?怎么这么倒霉,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亲热一下。” 汪文羽提到拉裂,他也从疼痛中感觉到情况不妙,可是刚把汪文羽哄回来,他还舍不得离开租屋。 看到蒋凡惹人怜爱的神情,汪文羽像哄小孩一样,温柔道:“乖乖听话,你伤好了,才能尽情地揩油,我们去看看,如果真是拉裂,重新缝一下就好了。” 蒋凡站起来,翘起猪嘴撒娇道:“如果拉伤又要缝,我的这条胳膊都快成补丁衣服了。” 两人来到医院,接诊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医生,长相不算出众,但是看上去特别文静。 第二次在蜈蚣状的伤口上缝针时,李阿姨为了减轻蒋凡的痛苦,尽量选择靠近伤口下针,碰到伤口,本不会撕裂,只是蒋凡疼痛时,弯曲地握紧拳头,使力时绷紧了大臂肌肉,致使三针针口处再次拉裂。 医生检查完后,看到蒋凡还对汪文羽挤眉弄眼,调侃道:“我从医几年来,第一次见到一处伤口要缝三次,这样缝出来,就像一只大蜈蚣带着三只小蜈蚣。伤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看来等会缝针不用打麻药了。” 蒋凡赶紧回道:“不打,前两次我都没有打。” 汪文羽眼里只有蒋凡,哪舍得他忍痛缝针,心疼地怂怼道:“我不知道你第一次打没打,但第二次你是晕厥中缝针,怎么知道没有打麻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心疼几个钱,来这里听我的,要打麻药。” 拉裂使得所有线缝都已经松弛,需要拉紧,三处新伤要单独缝三次。 汪文羽不忍看到缝针的场景,背过身对医生道:“医生姐姐:李香群医生不上班吗?” 医生娴熟地下针,言语亲和地回道:“急诊是各个科室轮换就诊,今天没有轮到她们科室。” 看到医生亲和的态度,蒋凡道:“还是女医生好,我第一次来缝针,遇到一个男医生,不但态度不好,而且还把我的伤口当着实验田,胡乱下针。” 医生也从蒋凡曾经的针孔处看到不正常,叹了口气摇头道:“改革开放,许多人也在这改革中开放得失去了人性。” 离开医院回到租屋,汪文羽看到蒋凡的身体又开始躁动起来,打趣道:“就这样了,你都还不愿意安分,我真算服了你了。” 蒋凡无耻地胡扯道:“这代表我很在乎自己的婆娘,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你懂不懂嘛。” 蒋凡单手不方便,汪文羽暖心地帮他脱掉体恤衫道:“你这张嘴就来的瞎扯本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蒋凡在床边坐下,翘了翘大腿,意味深长地说道:“什么叫瞎扯,这是真话,哈婆娘,晚上你总不可能让我穿着裤子睡觉。” 汪文羽把手伸向他的腰带,翻着白眼提醒道:“别拿单手做借口,看你单手这几天,揩油的事情一件也没有落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晚上必须穿着短裤睡。” 蒋凡油腔滑调地讨价还价:“遵命,婆娘的命令,必须执行,我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甜头,两口子在一起,一言堂影响和谐。” 汪文羽知道蒋凡的心术不正,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甜头?” 蒋凡直勾勾地盯着汪文羽,坏笑道:“我遵照你的命令,晚上绝对规规矩矩穿着短裤,既然我穿了,你就不用再穿,不要像防贼一样防我啊!” 汪文羽把自己的外套脱掉,随同蒋凡的衣裤,一起挂在挂衣架上,横着他道:“其他事情我已经够放纵你了,还不满足?这事没得商量。” 蒋凡左摇右晃摆动着上身,撒娇耍赖道:“不行,不能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你多少也要尊重一下我作为男人的面子嘛” 汪文羽脱掉自己的里面的衣服,背身对着蒋凡道:“家里不是讲理的地方,这事必须听我的,帮我把后面的挂扣解开。” 汪文羽带有些害羞地宽衣解带,每一个动作在蒋凡眼里,都显得那么妩媚。 他支愣着眼睛,还不满足地据理争辩道:“不嘛,晚上我就不让你穿。” “你是不是不?如果是,挂扣这玩意儿,晚上我就穿着哦!” 女人解背后的挂扣,都是轻车路熟的事情,她故意让蒋凡帮忙,不单是小女人的矫情,更多还是为了回应蒋凡的暧昧。 蒋凡帮汪文羽解开挂扣,郁闷地撅起嘴,像个傻瓜一样看着汪文羽。 汪文羽看着蒋凡傻乎乎的不说话,想到他一处伤口,进了三次医院,有两次都与自己有关,又开始心疼起他来。 她穿着带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卡通底裤,钻进蒋凡右侧的怀里,指着蒋凡的裤衩道:“我满足你的条件,但是你不能赖皮,晚上必须规规矩矩穿着哦!” 听到汪文羽这么说,蒋凡瞬间兴奋起来,鸡啄米般点了几下头,手急忙向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地方伸去。 汪文羽娇羞地配合着蒋凡,脸已经羞得绯红藏在了他怀里,纵容地让他荷尔蒙飙升的色手得到极大满足。 近乎于坦诚相见,初历男女之事的两人,虽然没有突破最后防线,但是在这张二手市场淘换来的床上,如胶似漆尽情地挥洒青春。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临近天明,情投意合的两人在稚嫩、憧憬、爱恋、兴奋中进入了梦乡。 第65章 达丰厂花 中午时分,汪文羽被楼下大街上的嘈杂声音吵醒,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到蒋凡眼睛睁得溜圆,带着一副坏笑的神情,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她害羞地松开手,偷瞄了蒋凡一眼,娇羞地赶紧翻身爬起,走进洗手间前,转身白了蒋凡一眼道:“癞皮狗,又在使坏,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说完以后赶紧关上门,把手洗干净后才走了出来。 蒋凡害怕再次受伤,慢吞吞地起身,从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在她耳垂边亲了一下道:“这样的好事,我高兴都来不及,提醒你我就成了傻瓜。” 汪文羽很享受地躺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头,用手指在自己娇艳的脸上扒拉了几下道:“坏蛋,伤成这样,还不老实,羞不羞嘛。” “我已经尽力克制了,你应该表扬。这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怎么叫羞呢?” 汪文羽调侃道:“就你精神好,这个时候还能使坏,现在赶紧冲凉,这两天只想着粘你,都没有上班,吃完饭我要回局子,以后,每天下班我坐中巴回来,不再开车,免得又被人重点盯上。” 两人在楼下吃完饭,才分开。 蒋凡回到厂里,大门值班保安看到他,热情招呼道:“蒋副理:陈老板在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吗?” 另一个保安插嘴道:“听昨天值夜班的保安说,深夜一点多了,老板从外面回来还让人去宿舍喊你,说是找你喝酒,今天我们接班后,他又来了一趟,我去宿舍,没有看到你人。” “神经病,深更半夜找我喝酒,老子是来上班,又不是来陪酒的。” 骚扰汪文羽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是蒋凡心里还是不舒服,也没有顾忌自己泄愤的话,会不会被这两个保安当着讨好陈安龙的筹码。 话刚落音,陈安龙就从厂部办公楼走出来,来到他身边,想揽他的肩以示亲切,可是身高又不够,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头,拉着他来到办公楼下。 他松开手,和声细语隐晦道:“不知者不为罪,昨天的事情请别介意,晚上本想找你喝两杯,可是你不在,今天,我在楼上盯着大门,一直等你回来。 你对厂里贡献很大,现在又受了伤,想着马上要过年了,你肯定需要用钱,我已经给财务部打好招呼,你这个月的薪水可以提前支取,医药费花了多少,填个单子,马上给你报销,后续还需要花费多少,可以一并领取。” 进厂就陪陈安龙进了一次赌场,就受伤了,根本没有做什么事情,听到陈安龙说自己对厂里贡献大,蒋凡就知道他别有所图。 “我的医药费单据放在租屋里,没有带在身上,现在我回去拿。” 伸手不打笑脸人,蒋凡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表露在脸上,想到陈安龙压榨员工,进到欢场和赌场却极为大方,现在自己身上正好没钱,还有外债,他也没有客气,转身准备回租屋拿单据领钱。 陈安龙拉住他,指着办公楼,装出十分关心的样子道:“住宿舍不习惯,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还花钱去租房子,楼上有空房间,而且家私家电齐全,要不你还是搬回厂里住,这样上下班也方便? 你报销还需要什么医药单据嘛,花了多少,自己填就行了。” 蒋凡赶紧摆手道:“房子已经租好,就不麻烦了。预支薪水可以,其它不属于我的钱,我不能要,还是按规矩来。” 陈安龙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看到蒋凡拒绝得这么果断,“行,怎么都行,拿到单据,你直接去财务支取,以后需要花销,给我说一声就行。” 能把工厂开得这么大,陈安龙也不是庸人,没有色心烧脑,他的智商、圆滑这一刻也体现出来。 第一次治疗,是唐副总给的钱,蒋凡把买云南白药的几元钱都算上,也只有一百多,从樟木头打的回来,自己没有给钱,就不能算在账上, 想起那位善良的的士大哥,蒋凡感触地自言自语道:“大哥,现在你在哪里?今生我们还有缘分相逢吗?” 领到钱,蒋凡把要还唐副总的钱分出来,另外三千零五元小心翼翼放进裤兜。 捂着裤兜来到唐副总办公室,看到他正在忙碌,转身准备等会再来。 唐副总看到他后,马上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到他身边道:“有事吗?” “上次谢谢你带我去治疗,这是你帮我垫付的药费,今天厂里给报了。” 虽然接触不多,但近几天接触下来,蒋凡感觉唐副总这个人,不像陈安龙和厂里其他台湾高管那样瞧不起大陆人,心里少了偏见,言语也礼貌了许多。 唐副总接过钱道:“替我谢谢你女朋友,昨天给了面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找个地方喝一杯,来大陆一年多了,我还没有什么朋友。” 还钱也是还自己的尊严和人品,唐副总聪明的没有拒绝,邀请的话也比较隐晦,多方面照顾到了蒋凡的面子。 看到唐副总征求性的口吻,蒋凡感觉到被人尊重,“养伤这段时间,我都没事,但是我女朋友下班后,就没时间了。” “现在我手里还有些工作没有忙完,那就明天,时间你选,厂里还是厂外你定,喝酒选择的是人,不在乎环境,怎么都行。” 唐副总一句不在乎环境,真有和底层人打成一片的意思,让蒋凡对他好感倍增。 尊重是相互,自己也要懂得分寸,蒋凡回道:“还是你选,白天时间,我随时可以奉陪。” 离开唐副总办公室,蒋凡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来到篮球场边的一处草坪上,摸着裤兜里的钱开始犯难了。 除了买烟,他就舍不得花钱,他已经想好,三千分成三份,一千交给汪文羽,除开两人的日常开销,剩下的可以存起来,一份寄给家里,一份寄给李酒罐。 犯难的就是想寄给家里和李酒罐的钱。 开除的事情,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家里交代,他根本不敢与家人联系,也怕家人知道他现在的地址。 李酒罐那里,寄个几十一百倒是没有问题,可是出来十多天,就寄一千,这么大一笔巨款,不但容易吓到李酒罐,还怕李酒罐怀疑这钱来路不正,追到东莞来揍他。 自己了解师傅的个性,这样的事情,李酒罐真可能做出来。 心里一直惦记李酒罐,也希望师傅经济宽松一点,寄少了,自己心里又不舒服。 蒋凡躺在草坪上,嘴里含着一根马尾巴草,正在犯愁,忽然听到沈婷婷的声音、从靠近篮球场的一栋厂房外传来。 “求求你,别跟着我,打扰到我工作行吗?” 蒋凡看到朱兵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沈婷婷身后,嬉皮笑脸正说着什么。 他翻身爬起,用手里的狗尾巴草指着不远处的朱兵道:“狗杂种,你在做什么?青光白日是不是想耍流氓?” 说着大步流星向两人走去。 朱兵看到蒋凡凶巴巴地走来,赶紧向厂门方向逃跑。 手里有伤,蒋凡不敢追,他来到沈婷婷身边,看着跑远的朱兵,怒吼道:“狗杂种,有本事别学缩头乌龟,当逃兵啊!” 沈婷婷看着蒋凡生气,安慰道:“别喊了,他已经跑完,你振破喉咙,他也听不到。” 蒋凡疑惑地问道:“这个杂种不是被老板打发去做保安了吗?现在怎么还敢到处生事。” 沈婷婷瘪了瘪嘴道:“一个喜欢听恭维话的老板,遇上他这么会拍马屁的人,刚做两天保安又被调去后勤部,监督厂里铺张浪费的事情。” 心里正在犯愁,遇上可以聊天的人,蒋凡调侃地道:“他那样的人,不监守自盗就好了,还监督。 老板喜欢听恭维的话,你怎么知道?看来你对老板还是有点了解哦!上班时间,你不好好待在办公室,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沈婷婷神情黯然道:“了解个屁,在工厂待上一两个月,谁不知道老板这个性格,你看他身边几个红人,哪个不是善于拍马屁的人。” 说完,又举起手里拿着的文件夹,在蒋凡眼前晃了晃,接茬道:“我也想待在办公室,可是现在刘经理没事就想找我麻烦,刚看到我坐在办公室没事,又让我去检查宿舍,看看宿舍有没有哪个员工盗窃厂里的皮料,她一天不给我找点事情,心里就不舒服。” 第66章 美貌惹的麻烦 看到沈婷婷落寞的神情,蒋凡关心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那个女人,她才故意为难你,要不我去帮你教训她一次。” 提到刘经理,蒋凡又想起苟彪的事情,想到两人是一丘之貉,他没在称呼刘经理,而是用女人代称。 听到关心,沈婷婷神情放松了一些道:“是我得罪了老板,刘经理才借机打压我。” 经沈婷婷诉说,蒋凡才了解到。 沈婷婷进厂第一天,她略显稚嫩的美色,引起陈安龙重点关注,为了采摘到这朵厂花,陈安龙也是费尽心机,不但想把没有经验的她提为副主管,还想用金钱诱惑她。 沈婷婷知道自己还不熟悉业务,胜任不了副主管这个职位,看出陈安龙居心叵测的色心,她拒绝职位,也拒绝了诱惑,心甘情愿去做了一名人事文员。 看到沈婷婷不愿意就范,陈安龙就想到一个一举二得的计策,假借带她去分厂熟悉业务,到两个分厂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合家欢,既想用花花世界的奢华诱惑她,还准备在酒局中把她灌醉,达到色心的目的。 幸运的是,郝梦和王芳联手,坏了陈安龙的好事,安全回到厂里以后,陈安龙再找借口带她出厂,沈婷婷说什么也不愿意,宁愿辞职也不愿顺从。 在自己工厂里,作为老板,吃相不能过于难看,上不了手,弃之可惜,陈安龙就用欲擒故纵的方式,只要在办公室区域遇上沈婷婷,就会无事生非故意斥责她一番,想在工作中给她压力,逼迫她就范。 陈安龙早期准备提沈婷婷做主管,刘经理就已经把她当作职场的潜在威胁,只是陈安龙在勾搭她期间,没敢出手。 近期,看到陈安龙经常找她麻烦,刘经理认为她已经失宠,所以有事没事就找她麻烦,想尽办法打压她。 老板威逼,上司打压,家庭又困难,需要打工挣钱贴补家用,已经换了两家工厂的沈婷婷,感觉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工厂都会有那么几个高管色鬼,为了赚钱,只得忍着。 朱兵也是刘经理同样的认知,也开始打起她的主意。 沈婷婷在倾诉中,再次想到蒋凡可能不知道郝梦的职业,把郝梦和王芳两人用两个姐姐代称,这是漂泊积累起的人生阅历。 听完沈婷婷诉苦,蒋凡咬牙切齿道:“这些狗杂种,你什么时候回办公室?” 沈婷婷指着宿舍楼道:“那么多栋宿舍楼,几千个房间,刘经理让我每一间都要检查,忙几天都忙不完,哪还有时间回办公室哦!” 蒋凡满嘴脏话,怒道:“去她妈的,检查她妈那个鸟窝,走,现在我去问问那个老女人,她想做什么?” 想到刘经理是三十几岁的苟彪姘头,恼怒的蒋凡又给二十几岁的刘经理换了一个称呼。 “还是算了,人累点没事,眼不见心不烦,远离她的视线也好。” 为了家庭,忍辱负重打工,沈婷婷不想生事“ 蒋凡拉住沈婷婷的手腕道:“什么算了?你再这样忍让,这些狗杂种就骑到你脖子上拉尿了。” 蒋凡嫉恶如仇的神情,加深了沈婷婷心里的萌动,蒋凡拉她的手腕还隔着衣袖,她还是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去人事部的路上,蒋凡的手一直松开,沈婷婷带有复杂的心情,也舍不得提醒。 蒋凡凶巴巴地推开办公室,看到正副主管在看杂志,刘经理在打毛线,四个文员也闲得没事在聊天。 他指着刘经理,怒道:“老女人:我想问问你,这么多人闲着聊天,为什么要让沈婷婷一个人去检查宿舍?” 看到蒋凡拉住沈婷婷的手,刘经理惊了一下,心里还在想,这两个人真地这么快就搅合在一起了。 做贼心虚,虽然看到蒋凡就有些犯怵,可是听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称自己是老女人,刘经理感觉受了莫大侮辱,忍不住反驳:“蒋副理:你也是工厂的管理,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蒋凡没有其他员工那么多利益顾虑,话里带刀直白道:“你都钻到自己老公的长辈被窝了,还好意思给我谈什么文明?” 他算是一个遵循好男不跟女斗的人,只是恼怒中,没有把刘经理当女人,只想着她是恶人。 刘经理和苟彪的事情在厂里不是秘密,但是大家顾忌苟彪是陈安龙身边的红人,只是背地里议论,不会当着两人说这些事。 第一次被当众揭短这样的事情,刘经理气得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哭哭哭,有本事做就别怕人说,沈婷婷的事情还没完,明天我还来找你。” 虽然恨刘经理,可是看到一个女人在面前哭泣,蒋凡才感觉到自己的话过于刻薄,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又不想给这样的女人道歉,只得给自己找个离开的台阶。 说完接茬对沈婷婷道:“凭啥要你一个人做事,宿舍你也不用去检查,我看谁敢为难你。” 害怕自己的鲁莽行为,牵涉到沈婷婷,蒋凡名义是给沈婷婷说话,其实是在提醒还埋头痛哭的刘经理。 这个时候,沈婷婷也不好留下,只得跟随蒋凡一道离开办公室。 蒋凡看到已经接近五点,原本想着这几天不用上班,每天去虎门接汪文羽下班,献献殷勤,可是沈婷婷跟在身后,他也不好意思提前离开。 两人来到食堂外的花坛边坐下,沈婷婷道:“谢谢你。” 蒋凡扣了一下脑袋,难为情道:“我可能给你惹了麻烦,哪还敢接受你的谢意啊!” 沈婷婷站起身望着办公楼道:“我一直谨小慎微,可是在这里也没有少过麻烦,大不了重新找厂。” “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觉得今天行事鲁莽,你的同事可能为了巴结老女人,孤立你。” 听到蒋凡担心的是这个问题,沈婷婷摇了摇头道:“这倒不会,别看她长得斯斯文文,得罪的人可不少,况且她和苟彪勾搭在一起获利,还需要同事帮忙遮掩,所以几个同事都不怕她,上班才敢当着她的面聊天。” 蒋凡好奇地问道:“她们勾搭在一起,还能获利?什么意思?” 看到蒋凡对获利两个字这么上心,沈婷婷支愣了一下,感觉到说漏了嘴,赶紧岔开话题道:“没什么,先前你坐在草坪上想什么呢?” 作为穷人家的孩子,沈婷婷年龄不大,却十分懂事,为人处世也懂得分寸,进厂几个月,不但交到一些朋友,还与人事部的两个同事,成为了闺蜜,这也是支持她委曲求全,还愿意留在达丰的信念所在。 第67章 有钱也犯愁 沈婷婷是侧身站着,坐着的蒋凡没有发现她神情变化。 他的思维也被沈婷婷带到这个话题,疑惑地问道:“我是躺在草坪上,不是坐着,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沈婷婷隐藏着心思,故作闲望转过头去,不让蒋凡看到自己的神情道:“也就距离一二十米,那么大一个人躺在草坪上,我能看不见吗?” 郝梦带蒋凡第一次走进达丰,和陈安龙谈薪水的时候,因为是自己恩人的朋友,蒋凡就引起了沈婷婷的注意。 蒋凡揍苟彪,不但赢得厂里许多人的好感,也让亲眼目睹的沈婷婷心生萌动。 在厂门口遇上汪文羽和蒋凡在一起,看到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远胜于自己的汪文羽,她心里的萌动刚消散一些,又发生蒋凡为辞退的人硬杠陈安龙,再次牵动了她的情愫。 想到蒋凡身边有其他女人,沈婷婷把这份爱慕埋藏在心底,只是默默地关注着他。 今天,蒋凡走出唐副总办公室,下楼路过人事部,沈婷婷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离开的背影。 女人细腻的心思,刘经理看到沈婷婷追随的出神的眼睛,就知道她对蒋凡有意思。 出于替苟彪报仇的心里,刘经理把对蒋凡的愤怒,强加给了自认为的职场对手沈婷婷,安排她一个人去检查宿舍。 沈婷婷走出办公室,四处打望寻找蒋凡的身影,看到他躺在草坪上想事,就想过去聊几句,没成想遇到朱兵。 当蒋凡拉着她手腕,果断替她出头的神情,不但让她漂泊无助的心得到一丝安慰,肢体接触更是让她萌动的心,不受理性控制,肆意地发芽。 从蒋凡进厂发生的几件事中,多少了解到他的一些脾性。 苟彪和刘经理勾搭在一起获利的事情,她不愿意告诉蒋凡,不是想替刘经理隐瞒,而是因为牵涉到工厂几个中高层,这些人又都是陈安龙身边的红人,出于想保护蒋凡,不想他多生事端,沈婷婷才岔开话题没有说。 两人聊了一会,工厂下班,沈婷婷赶着要去吃饭,蒋凡来到商业街与国道衔接的路口,汪文羽下班回来,会在这里下车。 等待过程中,捂住裤兜里的大笔巨款,蒋凡又开始想,应该找什么方法,才能把给家人和李酒罐的钱尽快寄出。 汪文羽下车,看到蒋凡在等她,欣喜问道:“哈男人,想什么呢?” 蒋凡收回思绪,掏出口袋里的银子,交给汪文羽,然后搂住她的腰道:“我在这里等着,除了想你,还能想什么?这是刚领到的薪水,上交给你。” 汪文羽没有接钱,而是疑惑地问道:“你刚上班几天,怎么就有薪水了。” “陈老板可能别有居心,所以让我预支薪水,管他那么多,我只拿属于自己这份,他打什么注意,我可以见招拆招,昧良心的事情,他休想让我做。” “预支薪水?这是预支了几个月?” “一个月,几元零钱是我报销的医药费。” 蒋凡说了郝梦帮他争取薪水的事情。 听完解释,汪文羽才接过钱放进挎包,追问道:“领到这么多薪水,怎么还不开心呢?” “我想给家人和老头寄点钱,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寄才好。”蒋凡把犯愁的事情告诉了汪文羽。 昨夜,近乎于坦诚相见滚了被窝,除了没有突破最后防线,其它该有的暧昧,一个环节都没落下,两人心里的感觉、亲密度也发生了变化。 汪文羽的羞涩程度也在慢慢降低,得知他的烦恼,汪文羽反手搂住他的腰道:“别犯愁了,这点小事,交给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 “现在别问,处理完后,保证你会满意,赶紧陪我去市场,买点筒子骨,我给你煲汤。” 两人买完菜,路过租屋楼下水果店,蒋凡走进店里,选了一个木瓜和一个很大的红富士苹果。 看到吃饭都心疼钱的蒋凡,现在要买水果,汪文羽调侃地问道:“现在不心疼钱了?” 蒋凡瘪嘴道:“男人能挣钱了,心疼自己婆娘不可以吗?” “为什么选择这两种水果,而且一样还只买一个?” 蒋凡标志性的坏笑又挂在脸上,凑近汪文羽耳边道:“你吃当我吃,苹果美容,木瓜丰胸,我负责赚钱养家,婆娘负责怎么开心怎么花。” 感受到蒋凡的疼爱,汪文羽喜悦、兴奋的眼神透露出光芒。 可是又计较蒋凡丰胸这话,她故作生气地拧着蒋凡搂住自己的手臂,娇羞道:“坏蛋,你是不是嫌我这里小?还有你怎么知道木瓜有这功效?” 蒋凡舍不得放开搂住汪文羽腰身的手,所以没有挣脱,而是轻轻摆了摆挂在脖颈上的伤手,认怂道:“没有、没有,大小适中,完全是为我量身打造。 我是偷听到厂里的女孩说,木瓜有这功效,她们说女孩子都希望那里更丰满,我才给你买的,如果你不满意,换种美颜的水果也行。” 汪文羽松开手,趁着店老板娘背身哄婴儿车的小孩,还在蒋凡嘴上亲了一口道:“算你识时务,要买就买两个,你都知道心疼婆娘,难道看不出婆娘也心疼你吗?” 汪文羽下车到现在,两人不是搂着也是挽着粘在一起,肢体就没有分开过。 水果店老板娘,看到蒋凡宁愿取下挂在脖颈上的痛手选水果,也舍不得松开汪文羽。 汪文羽买单的时候,单手又要从挎包里拿出钱包,然后在从钱包里拿钱,这么麻烦,也没说让蒋凡松手。 她羡慕地看着两人,对蒋凡玩笑道:“小两口真恩爱,这妮子也俊俏,你有福气哦。” 老板娘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姿色不输郝梦、沈婷婷、阿萍这几个女人,还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风韵,收银台边的婴儿车里坐着她不会走路的小孩。 听到这么年轻的老板娘,语声柔和地称呼她们小两口,蒋凡欣喜地回了一声:谢谢。 汪文羽也礼貌地回道:“老板娘:你这样落落大方的女人,才真正称得上漂亮。” “哎”老板娘轻轻叹了口气,带有深意地回道:“落落大方有何用?现在还不是落入这般田地,漂泊不易,谁是谁的明天,谁又是谁的永恒,谁又知道呢?既然在一起,就好好珍惜当下,珍惜青春,别让自己生命留下太多遗憾。” 水果店装修比较上档次,店里还有冷藏水果用的冰箱、冰柜,出售的还是比较昂贵的水果,一般打工阶层舍不得到这里消费,销售对象主要针对周边工厂老板、高管,还有本地人,投资真不算小。 经营着这样的生意,听到老板娘还说落到这步田地,汪文羽以为自己恭维的话,引得老板娘伤感,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多嘴,让你伤感了。” 老板娘摇了摇头道:“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有感而发罢了。” 回到租屋,汪文羽拿出一张纸片,按住上面写好的步骤,先给筒子骨过水,然后放进煲汤锅里,放了几片姜块,慢慢煨煮。 看到汪文羽笨拙的样子,蒋凡走到她身后,深情地搂住她道:“婆娘:你真好。” 汪文羽摇摆了几下上身,笑着嫌弃道:“你这么搂着我还怎么做事,快点松开,晚上睡觉,你想怎么抱都可以。” 蒋凡故作生气地松开手,瘪了瘪嘴,埋怨了一句“不懂情调”,然后靠在出阳台的门框上,把下午鲁莽帮沈婷婷的事情,当着闲聊讲给汪文羽听。 “沈婷婷?”汪文羽嘴里念叨,记忆开始搜索,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想了一会,她才记起,郝梦晋升那晚,她和郝梦、王芳一起喝酒,王芳提过郝梦帮了沈婷婷,还亲自把她送回厂的事。 她转身看着闲得无事,眼珠子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的蒋凡道:“她晚上上班吗?如果不上班,请她过来喝点汤。” “她是人事文员,除了厂里赶货,晚上要去帮忙做手工,平时都不加班,现在生产部忙不忙,我也不知道。” “反正你闲得慌,赶紧过去看看,不然你站在这里,还会妨碍我做事。” 第68章 现在是蒋夫人 蒋凡回到达丰,让宿舍管理员,找到已经回寝室的沈婷婷。 沈婷婷知道自己的姿色,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为了清净,只要不上班,她就回宿舍,除了买生活用品,连厂门都很少出。 收到无数次男人的邀请,也从未赴过约,蒋凡说请她去租屋喝汤,她毫不设防就来到了。 走进租屋,沈婷婷看到汪文羽围着做事穿的围裙,温柔贤惠的样子,和第一次见到她,那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完全是两个极端。 她礼貌招呼道:“羽姐:没想到你会请我,谢谢你。” 看到沈婷婷局促的神情,汪文羽和蔼可亲地回道:“别拘束,租屋就这条件,随便坐,我这里炒个青菜,让坏男人去买点卤菜就可以吃饭了。” 沈婷婷从汪文羽手忙角落的动作中,知道她刚学煮饭,勤快地走到阳台上道:“羽姐:我来帮你炒。” 穿上汪文羽脱下的围裙,沈婷婷熟练地摘菜、淘洗、下锅一气呵成。 汪文羽笑着赞扬道:“没想到达丰的厂花,还是做家务的能手哦!” 沈婷婷把菜炒好,把汤盛到盆里,端到租屋里的小四方桌上,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苦恼道:“什么厂花,尽招麻烦。” 蒋凡在楼下买了四元钱的猪头肉,回到房间举着手里的袋子道:“婆娘:这点够吗?住在这里就是方便,吃喝拉撒的东西,下楼就能买到。” 汪文羽看到小半袋熟食,三个人一顿根本吃不完,心里在想,这还是那个买点东西,就像挖了他心肝一样心疼钱的男人吗? 只是沈婷婷在,她没有调侃蒋凡。 沈婷婷插嘴客气道:“我在厂里吃过饭了,就是过来坐坐,没想到这么麻烦你们。” 汪文羽回道:“同是天涯异乡客,什么麻烦?以后没事就过来玩,过年你回家吗?” 沈婷婷摇了摇头道:“一年换了三次工作,前两家的薪水到现在还没有领完,一年到头也没帮到家里什么,哪还有钱回家啊!” 汪文羽揽住沈婷婷的肩,心疼的安慰道:“没事,过年不回家,就过这里来过年,到时候还有两个姐妹会过来,大家一起就不会孤单了。” 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个衣柜,一张梳妆台,根本摆不下其他物件,吃饭用的小方桌,不用时还需要折叠起来,房间才有过道。 因为房间小,房间里没有凳子,蒋凡把自己装行李的手包垫在地上,两人女人坐在床上。 已经知道沈婷婷在达丰遇到的麻烦,汪文羽还是再次询问了经过,道:“实在委屈就别干了,明天我去找一下天哥,让他帮下忙,本地人出面,应该可以找家能安心做事的工厂。” 没等沈婷婷回答,蒋凡带有醋意地问道:“天哥是谁?” 看到蒋凡紧张的神情,汪文羽笑道:“小气鬼,想哪去了,别人天哥已经四十几岁了,是局子里我接触的人中,最为正直的人,正是因为正直,坚持原则,在治安科做了十几年副科长,也没有得到提升。” 听完汪文羽解释,蒋凡神情轻松下来,习惯地扣了扣后脑勺,辩解道:“看你喊得这么亲切,我问问不可以吗?” 看到在厂里谁都敢惹的蒋凡,在汪文羽面前,像个小孩一样淘气又听话,沈婷婷心里十分羡慕,心想:“这可能就是爱情的样子。” 汪文羽看到沈婷婷发愣,还以后她在犹豫工作的事情,关心道:“换不换工作,你自己决定,如果想换,我明天就去问问天哥,他这个人正直,给你找的工作应该靠谱。” 沈婷婷强装微笑道:“羽姐:晚上人事部要加班帮到包装部打包成品,刘经理找人给我带话,说我今天辛苦了,不用加班,应该是下午蒋副理怒怼了她,收到一些效果,我在坚持一下,实在不行再麻烦你。” 换工作又要重新适应环境,换了三家厂,沈婷婷的心也累了,压力稍微小点,她就特别满足,心里高兴不起,还是因为蒋凡。 饭后,沈婷婷还帮着汪文羽收拾完碗筷,才离开。 汪文羽想到沈婷婷的姿色已经给她带来不少麻烦,特意安排蒋凡送她回厂。 路途上,沈婷婷很想问蒋凡,他与汪文羽是怎么认识,又怎么在一起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蒋凡心里只想着,赶紧送沈婷婷回厂,然后回租屋和汪文羽滚被窝,所以步伐很快,两人很快就到了达丰。 望着蒋凡匆匆离去的背影,沈婷婷的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安排蒋凡送沈婷婷,是担心她的安全,可是沈婷婷毕竟是姿色上乘的美女,蒋凡离开租屋,汪文羽又想到他女人缘好的事来,一面准备两人冲凉的衣物,还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来回一公里多路程,看到蒋凡十分钟就回来了,汪文羽放下心来,调侃道:“送那么漂亮的美女,心里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蒋凡看到汪文羽已经帮他准备好换洗的裤衩,但是也准备了她自己的睡衣里裤,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醋坛子,我的心很小,有你这么大一位美女,已经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那还有其她女人的位置嘛。 赶紧把自己的睡衣、底裤放进衣柜去,只要我在家,你就别想穿这些玩意儿。” 汪文羽顺便地把自己的衣物放进衣柜,骄责地玩笑道:“回到房里,我身上多根纱线,你都不满意,还与纱线都能吃上醋,还说我是醋坛子。要不要我帮你捶背,要就赶紧脱,不要我就自己先冲凉了。” 昨天,两人收拾完房间,各自先冲了凉,去医院回来,蒋凡搂住汪文羽就舍不得放手,也就没有再冲凉。 没想到汪文羽会主动要求给自己捶背,蒋凡嘴里不停地说着“要要要”,还借故手痛,抬起双手,让汪文羽给他宽衣解带。 帮完蒋凡,汪文羽自个褪去衣衫,推了他一下道:“走,癞皮狗。” 汪文羽认真给他擦身搓背,蒋凡却安静不下来,不是这里捏一下,就是那里抓一爪。 汪文羽翻着白眼,怂怼道:“现在手不痛了?能不能安静点,你身上的泡沫全部撒到我脸上。” 蒋凡嘴里倒是答应得很爽快,可是手却没有消停过。 汪文羽好不容易帮他冲完,他却不愿意离开,站在洗手间门口,盯着正在冲洗的汪文羽,嬉皮笑脸道:“我婆娘真美。” 毕竟刚在一起,看到蒋凡色眯眯的眼神,汪文羽还是有些害羞,双手上下捂住两个部位道:“赶紧躺回床上去,我冲完就来陪你。” 汪文羽的娇羞,让蒋凡再次想起浴室那一幕,若有所思感叹道:“没想到十几天前,无意偷窥到的系花,现在却成为了自己婆娘,我在做梦吗?” 看到蒋凡傻乎乎的感叹,汪文羽解除防备,双手捧起一捧水,撒到他脸上道:“现在清醒没有,还能确定自己婆娘是谁吗?” 蒋凡用胳膊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笑侃道:“现在确定了,心理系系花,现在是蒋夫人。” 两天躺在床上,汪文羽温柔地钻进蒋凡怀里,摸着他的脸道:“今天比昨天消散了许多,我再给你多加点营养,过几天,这些外伤就可以完全恢复。” 不能深入亲密,只是打打嘴仗,过过手瘾,两人嘻嘻哈哈不安分了一个多小时,也安静下来。 蒋凡手握着酥软,想到还差郝梦的钱道:“郝梦帮我买东西和给的钱,共计317元,你找时间还她一下。” 汪文羽想了一下,建议道:“郝梦给你的花销,不能直接还钱,那样她会伤心,等两天我们请她吃饭,一起去给她选件同等价值的礼物,就说恭贺她晋升,这样处理恰当一点。” 蒋凡疑惑地问道:“你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她晋升什么岗位了?” 汪文羽很在乎郝梦这个朋友,想到她虽然晋升为副总,可是长期交往,过去的经历迟早也包不住,不知道蒋凡怎么看待风尘职业,她试探性地回道:“哈男人,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你第二次受伤时,她能到医院去看你? 你知道酒店那些女孩子,工作的内容是做什么吗?” 第69章 反省自己 蒋凡摇摇头道:“不知道,出门漂泊,无论做哪一行都不容易,你看邱叔老两口,开个饺子馆,挣点辛苦钱,经常都有人去骚扰。 你问我酒店行列做什么?难得你有朋友在酒店上班?” 汪文羽把脸埋在蒋凡怀里道:“没有,前几天跟同事去看守所,旁观审讯一个杀人犯,了解到一个酒店女孩凋零的故事,有些同情这个行列的人罢了。” “凋零?多大年龄?” “去世那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 “什么原因?” “本是很好的朋友,由于职场竞争产生的嫉妒心,联合外人,借为她生日,把她灌醉,残害了她,去世一周后,才在大人山上,发现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我看了那些照片,真是惨绝人性。” 虽然与那位凋零的女孩不曾相识,但是回想起自己了解到的过程,汪文羽同情的眼泪流到蒋凡胸口上了。 蒋凡溺爱地摸着她的头,有感而发:“现实真容易改变一个人的人性,比如刘经理,家有老公小孩,自己也是受害者,现在却和伤害她的人滚了一个被窝,而且还长期勾搭在一起,慢慢失去了人性,看到自己老公被几个人打,也熟视无睹。 虽然她已经不是什么好鸟,可毕竟还是女人,今天我口不择言的话,还是刻薄了些。” 听到蒋凡带有忏悔的诉说,汪文羽抬起头,眼眶和脸上的眼泪还未干枯,脸上又有了笑容道:“哈男人?你也会反省自己?” 蒋凡轻轻刮了一下汪文羽的鼻子道:“到了东莞,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可是有时真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一而再的惹事。” 汪文羽皱起鼻子撒娇道:“以后不准刮我鼻子,刮陷了就不好看了。你一直在反省?到底反省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许多如鲠在喉的话,也想给汪文羽说,既然已经说到这里,蒋凡就想和她深度聊聊。 他没有急于说话,而是从放在床头边的烟包里,掏出一支椰树烟点上,深深吸了几口,吐了几个烟圈,剩余的烟雾从鼻孔里缓缓冒出。 然后皱起眉头,神情严肃,眼神有些支愣地望着天花板道:“狼狈离开校园大门那一刻,我恨学校领导;到了东莞上沙,我恨那些治安队的人;到了达丰,我恨剥削打工人的陈老板和他身边助纣为虐的狗腿子,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台湾高管。 回头一想,弱肉强食是丛林法则,优胜劣汰是生存规律,自己不够强大,一味的怨恨又帮不了什么,有个屁用。 生活就是这样,不但靠拼搏,还需要有承受坎坷、磨难的能力,因为谁都无法预测明天将面临什么。 别人说,大学校园是最能绽放青春,绽放爱情的地方,可我呢?大学三年,周末时间,天不亮就要送早报,送牛奶,上下午要送煤球,平时空闲又要去老头那里习武。 一年到头,身上随时都是脏兮兮的,而且每件衣服都有补丁,身边的女同学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哪来什么青春、爱情。 自卑的我在校园里见到你第一眼后,也只能做梦幻想一下这美事,连打声招呼的勇气都没有,谁能想到一次误会,你却成为我的婆娘,别人口中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十来天时间,在我们之间却变成了现实。 漂泊途中遇到郝梦,应该说是命运眷顾,我也知道她的心思,可是脑海里、梦里都出现浴室那段场景,和她在一起,有荷尔蒙的萌动,但是总感觉缺少一点什么,和你在一起后,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和你在一起,心里也难以释然,我清楚这是亏欠郝梦所致,毕竟我的确做了那些羞人的事,那天在医院,听到她的声音才故意装睡,就是羞于面对她。 说真的,这几天我也想她,但不是感情,而是感激和友情,想见这位东莞第一个朋友,可真要去见她,又缺乏一份坦然,这就是自己造的孽。” 说到这里,一滴眼泪滑过脸颊,跌落在床单上无影无踪。 听到蒋凡彻底坦露心声,汪文羽把头从他怀里钻出来,靠到他脸庞,也坦露道:“在学校的通告栏里,年年看到红榜上有蒋凡这个名字,所以对你的名字并不陌生。 浴室事件,许多人都谣传你已经把我怎么了,害得我几天不敢见人,那时我也恨你,还责怪过评选三好学生的老师,认为她们眼瞎。 晏老师找到我说明情况,希望我出面帮你澄清,但我的记忆里,清楚记得你捏我一爪那一幕,坚信你就是耍流氓。 碍于晏老师的面子,才去见了李大叔,听到整个胡同对你们师徒俩都有很高的评价,我深信那些胡同老人,阅人的眼光,心里才真正释然。 父亲得知你这么快被开除,与我们家庭背景有关,也出面了,可是关乎整个学校的名声,他也不好过多干涉,开除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我就想到来东莞,力所能及帮你做点事情,这件事情父亲是赞同,可是母亲强烈反对,特别是大我半个小时的二百五姐姐,更是怂恿母亲把我锁在房间,预防我偷跑,是父亲安排哥哥送我去的机场。 没想到我认为的力所能及,就是把自己搭上,和你睡到了一张床上。” 虽然心情还沉浸在记忆里,蒋凡还是溺爱地捏了一下汪文羽的脸蛋,问道:“后悔吗?” 汪文羽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一起长大的朋友,男孩也像你一样喜欢惹事,可他们仗着自己父辈的脸,只敢惹事,不敢担当。 我们大院的孩子王:刘八一,是我们这帮孩子中,公认为最仗义的人,我那个二百五姐姐还喜欢他得不得了。 困难面前,很容易看清一个人的嘴脸,出了事情,刘八一把责任往兄弟身上推,现在他倒是进了机关工作,兄弟却判了十年,我姐姐也算清醒了。 人啊!还是需要细细琢磨,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的品行,作为外乡人,你能赢得胡同那些大叔大妈的爱戴,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件件小事,长年累月积淀才赢得的好名声。到东莞时间不长惹事不少,可没有一件是无事生非,这才叫品行。 你这个人像福寿膏一样,长得不咋样,接触就会上瘾,这是你的魅力。” 蒋凡单身搂紧汪文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婆娘:谢谢夸奖,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看到蒋凡心情舒缓了许多,汪文羽佯装严肃地调侃道:“我现在又后悔了,怎么办?” 蒋凡忐忑不安地问道:“刚才你不是说不后悔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看着蒋凡焦灼的眼神,汪文羽笑道:“我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而是后悔这么快就和你这个癞皮狗睡在一张床上,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是我的,这一辈子就别想逃跑。”蒋凡一下扑倒在汪文羽身上。 嘴已经被嘴堵上的汪文羽,支支吾吾地提醒:“已经够娇惯你了,但是你要管好自己的小老弟,现在不能越界哦。” 蒋凡口手都没有闲着,嘴里回道:“这点我可以保证,一定等到婆娘心甘情愿给我那天。” 接近凌晨,蒋凡进入了梦乡。 汪文羽被渴醒,看到蒋凡满身是汗还睡得特别香,宠溺地帮他换了一条裤衩后,穿上睡衣来到楼下买水。 第70章 水果店的老板娘 坐在水果店门口的老板娘,看到汪文羽娇艳的脸色,亲热招呼道:“妮子,这么晚还没有睡啊!” 老板娘热情主动,汪文羽也亲切地回道:“睡了一会,被渴醒了,想下来买点水。” “晚上我熬了点红枣雪梨羹,刚好能解渴,我给你盛一碗。” 毕竟还不熟悉,汪文羽摆手道:“不用太麻烦,我买瓶水就行了。” 老板娘把自己坐的凳子递给汪文羽道:“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客气什么,从锅里盛出来,有什么麻烦嘛,你坐一下,我给你端出来。” 看到老板娘这么热心,汪文羽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坐了下来,温柔地回了句:“谢谢姐姐。” 老板娘又拿出一张小凳子,把雪耳羹递给汪文羽后道:“这么漂亮的妮子,深更半夜一个人下楼,你男朋友就不担心吗?” 汪文羽喝了一口,回道:“他已经睡了,你怎么还没有关店呢。” “晚上吃宵夜的都是些有钱老板,生意比白天好,要多守一会。” 老板娘说完,刚在汪文羽身边坐下,一辆桑塔纳停在了店门口。 车上走下一个头发已经稀松花白,身材不高,体重却至少有两百多斤的胖子,搂住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到店门口道:“阿欣:帮我拿一箱芒果,买几斤提子,另外再买几斤红富士,等你收档后送去我的租屋,我老婆爱水果,给她多买点。” 胖子搂住的女孩,娇滴滴的插嘴道:“我喜欢也不用买这么多啊,不如折成现金,每个月多给我一点。” 胖子在女孩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只要你听话,买了水果也可以多给你一点。” 老板娘忽视两人的打情骂俏,热情回道:“曾老板:你现在回去,在楼下等着,我称好马上给你送过去。” 胖子色眯眯地瞅了汪文羽几眼,搂住女孩上车走了。 看不惯胖子财大气粗的样子,汪文羽先是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色眯眯的眼神。 等胖子走后,汪文羽望着远去的桑塔纳,骂了一句:“老色鬼。” 老板娘听到汪文羽愤愤不平的声音,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称好水果,她一手提着两个袋子,一手夹着一箱芒果对汪文羽道:“妮子,你帮我看一下店,我几分钟就回来。” 汪文羽起身道:“有多远,我帮你提一点。” “没事,你坐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七八分钟后,老板娘气喘吁吁地回来。 汪文羽疑惑地问道:“他不是有司机吗?为什么要一个女人搬这么重的东西?” 老板娘坐下,喘了几口粗气,回复道:“那个司机是女孩的哥哥,以前在大文华印刷厂开货车,妹妹旁上曾生,他就成为曾生的司机,妹妹都能出卖的男人,你还指望他有绅士风度,可能吗?” 汪文羽满腔义愤道:“那个曾生都能当女孩的爷爷了,还那么色,真不知道那个女孩怎么想的。” 老板娘听到汪文羽这么说,愣了一下,感叹道:“漂泊在外,又有几个女人的青春不迷茫呢。” 说完岔开话题,问道:“你和男朋友是刚住一起。” “你怎么知道。”汪文羽看到老板娘不愿意延续这个话题,也没再追问。 老板娘含有深意地调侃:“刚才看你下楼时,脸色红扑扑的,只有刚在一起同居的女孩,才会有这份羞涩。” 汪文羽脸红是因为帮蒋凡换裤衩,目睹的场景,听出老板娘调侃的意思,她脸色更红地辩解:“欣姐:你真坏,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呢。” 汪文羽对老板娘的称呼带上名,让老板娘感觉到一份亲切感。 她沉默片刻后道:“妮子: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是看你这么招人喜欢,而且还恩怨分明,我还是想提醒你。 看得出你男朋友很心疼你,可是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样的情感很难有结果,如果真的没有发生,以后也尽量别发生为好,假如彼此分开后,少些遗憾,还能多些念想。” “你怎么知道我们差距很大?又怎么肯定我们没有结果?还有,我们并不熟悉,你怎么知道我是恩怨分明的人?” 看到还不熟悉的老板娘,对自己说出这些可能得罪人的话,汪文羽感受到这是知心地提醒,她也直白问出心中的疑惑。 老板娘盯着汪文羽,解释道:“虽然初识,但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女孩,就是你不骂曾生那句‘老流氓’,我也从你眼神中就看到厌恶和义形于色,况且你这样的女孩出口脏话,分析出你是恩怨分明的人就不难。 你的姿色,走到哪里都容易引起人的关注,羞涩代表你没有经历过多少现实的洗礼,但是你自身的自信、气质、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你不是出自一般家庭。 不说你男朋友的穿着,他的言行举止,走进店里第一眼,我就看出他出身贫寒,买水果一样买一个,更加验证了我的判断,所以我能肯定你们之间的家庭背景悬殊很大。” 汪文羽没想到这么年轻的老板娘,却有这样的见识。 她好像找到了知音,沉思了好一会儿,把自己与蒋凡的过往,还有蒋凡怎么感动到自己的事情说出。 老板娘惊讶地问道:“前两天,把治安队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原来是你男朋友?” 汪文羽点了点头道:“他手上本身有伤,在治安队里看到我可能被欺负,那搏命的眼神,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正是这些行径,同居这件事情,我也经过深思,最后给自己的答案是,这样的男人,即便让我万劫不复,至少会让我的生命尽情绽放,所以我已经做好与家庭对抗的准备,家庭因素,应该不可能拆散我们。” 看到汪文羽倔强的眼神,老板娘亲切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鼓励,接茬赞叹道:“你比我勇敢,也比我有主见,没想到你那个清瘦的男朋友,还真是爷们,我是肖怡欣,以后没事的时候,欢迎你们小两口来我店里玩。” 汪文羽主动拉着肖雨欣的手道:“我叫汪文羽,以后少不了麻烦欣姐,到时候你别嫌弃我们烦哦。” 回到租屋,汪文羽看到熟睡的蒋凡,唧着嘴说着梦话,她凑近才听清楚一句“谁敢动我婆娘,我弄死谁。” 在治安队里,蒋凡毫不顾虑众多治安仔围攻他,骑在想欺辱汪文羽的治安仔身上,发疯似的挥拳,嘴里说的就是这句话。 汪文羽抿嘴笑了一下,脱掉睡衣躺在床上,拉着蒋凡的手搂着自己,还奖励性地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酥软上,自言自语责备道:“都过去几天了,做梦还在想这事。” 次日一早,汪文羽起床穿戴好后,在蒋凡嘴上亲了一下,准备去上班,腰身忽然被蒋凡搂住。 她也回应地抱着蒋凡,还溺爱地揉了几下蒋凡凌乱的头发道:“坏蛋,你醒了啊!” 蒋凡死乞白赖过了几下手瘾道:“知道婆娘要走了,能不醒吗?帮我穿衣服,我送你去坐车。” 两人下楼,还没走出楼道,汪文羽就看到昨晚买水果的曾生和一个看着很壮实的男人,坐在马路对面的早餐档里。 壮实男人不是昨夜开车的司机,两人桌前都没有餐食,曾生的眼睛正聚精会神盯着这栋楼的进出大门。 第71章 口不择言 汪文羽想到,曾生这样阔绰有钱的人,一般都是去酒楼或工厂自备早餐,不会来这种打工阶层光顾的早餐店。 她就预感到曾生可能不怀好意,避免再惹麻烦,走出大门,她在蒋凡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亲热地挽住蒋凡的手臂。 意思是提醒马路对面的曾生,自己有男朋友,让他知难而退。 蒋凡看到汪文羽在大街上主动亲吻自己,也在她脸上回应了一嘴,调侃道:“以前在陌生人面前搂着你,你都会扭扭咧咧,现在怎么敢在大街上和我亲热了呢?” 汪文羽假装生气,松开蒋凡的手臂道:“给点奖励,你还嘴贱,以后在大街上,必须和我保持两米距离。” 蒋凡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然后搂住她的腰道:“婆娘:我错了,我掌嘴,这总行了。” 汪文羽瞟了一眼曾生坐着的地方,发现他色眯眯的一直盯着自己,确定了自己的预感,反手也搂住蒋凡,也是再次提醒曾生。 来到国道边等车,汪文羽对蒋凡道:“明天我要去广州看望几个长辈,提前给他们拜年,这两天你在家要乖哦!” “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我要知道大概时间,才好接送你。” “大概要在广州待两天,不用你接送,我叔已经安排好车,明天上午过来接我。” 听到汪文羽要走两天,蒋凡心里就不乐意道:“看下长辈怎么要两天?晚上没有你,我睡不着咋办?” 汪文羽在蒋凡胸口上轻轻擂了一拳道:“以前没有我,你在坟地边都能睡得香,现在刚在一起,你就睡不着了?” 蒋凡瘪嘴道:“那能一样吗?现在你不在身边,我浑身都不自在,昨天待在厂里没事,就像木脑壳似的,整天都在想你。” 汪文羽想了一下道:“除了看我叔婶,还要代父亲去看两个伯伯,我尽量快点,看第二天能不能赶回来。” 一辆中巴车停到两人身前,售票的小伙手里挥舞着写有:虎门、南栅、厦岗、长安这一沿途地名的牌子,用带有广东腔的普通话招呼道:“虎门、长安,走不走。” 汪文羽礼貌回道:“我去虎门镇里,你这个车不会路过。” 中巴启动,售票小伙关上车门,从车窗直勾勾地盯着汪文羽,故意放大声音调戏道:“靓女:你长得真好看,跟着身边的男人可惜了你这张脸蛋,我现在单身,要不要考虑一下。” 蒋凡松开汪文羽的腰,追着中巴车骂道:“狗杂种,有本事你就停车试试。” 不说身上有伤,人也跑不过机器,中巴车已经走远,蒋凡才停下追逐的脚步,回到汪文羽身边,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道:“婆娘长得漂亮,也是麻烦的事情。” 汪文羽翘起小嘴,回怼道:“醋坛子,你长得不帅,也没少过麻烦,还说我,哼!” 一辆直达虎门镇的中巴到了,汪文羽上车,看到蒋凡也跟了上来,问道:“我都已经上车,你还跟着干什么。” 改革前沿城市,近千万外来人口涌进东莞,使得所有交通运输都处于拥挤状态,穿梭在各个镇的每一趟中巴车,随时都是人满为患。 蒋凡把痛臂都用上了,撑在车壁上,把汪文羽保护在自己双臂下道:“婆娘长得太漂亮,容易惹事,我要送你去单位才放心。” 汪文羽玩笑道:“现在不心疼来回要两元车费了?” “婆娘比钱重要。” 有了蒋凡撑出的空间,汪文羽把头乖巧地靠在他肩上,关心道:“就你嘴甜,注意左臂不能使力,拉裂到伤口。” 到虎门镇内的中巴车,会路过局子大门口,蒋凡看着汪文羽走进局子,才放心乘车回到白沙,步行一百多米就到了达丰。 回到厂里,想到唐副总邀约的事情,蒋凡准备去唐副总办公室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免得自己傻等。 路过二楼人事部,看到沈婷婷嘴里含着一支碳素笔,直愣愣地在想什么。 昨天对刘经理的话过于刻薄,他还是不好意思进去,准备直接上三楼。 刘经理看到他,却主动走出办公室招呼道:“蒋副理:有事吗?” 虽然不待见刘经理,但是后悔自己作为男人对一个女人过于刻薄,听到她热情主动,蒋凡也轻声回道:“没事,我找唐副总有点事情,只是路过这里。” 刘经理犹豫了一下,有些怯意地回道:“晚上有时间吗?苟队长说以前对不住你,想请你吃饭,昨天我对你态度不好,也想表示一下歉意,希望你给个面子。” 看到刘经理胆怯的目光,蒋凡意有所指地回道:“他一个大老爷们,敢做不敢当?丢面子的事,让你一个女人来出面,这样的男人还是男人吗?这是我的提醒,听不听得进去,你自己好好琢磨。 我和他不可能成为朋友,也永远没有坐在一张饭桌上的可能,这句话你可以转告给他。 今天我给你这个面子,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算为自己昨天过分的话道歉,另外奉劝那个狗队长别再做没屁儿的事情,否则我会继续找他麻烦。” 直到蒋凡的身影消失在二三楼的转弯处,刘经理才回过神来,她有些颓伤地摇了摇头,来到眼睛还注视着门外的沈婷婷身边,悄声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请别介意,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同事。” 沈婷婷惊讶地看着刘经理,根本不相信平时最看不惯自己的人,今天会给自己说这样的话。 蒋凡来到唐副总办公室门外,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 隔着两个房间的陈安龙办公室却开了门,阿萍伸出头,向他眨了几下眼睛道:“蒋副理:老板找你。” 蒋凡来到陈安龙办公室门前,问道:“你眨眼睛干什么?” 阿萍看到蒋凡没有明白自己眨眼睛的用意,矫责地横了他一眼。 陈安龙的声音从阿萍身后响起:“蒋副理:请你进来一下,有点事情找你商量。” 蒋凡才看到陈安龙站在里间办公室的门口,望着他和阿萍,他才醒悟,阿萍眨眼睛是在提醒他,陈安龙在身后,预防他口不择言说错话。 三人一起走进办公室,陈安龙让蒋凡坐到待客的沙发上,阿萍帮两人冲好茶,退出办公室。 阿萍离开,陈安龙才坐到蒋凡对面的沙发上道:“还有几天,工厂就放假了,唐副总建议说,放假前,搞一次年庆活动,让所有员工都高兴一下,你觉得这事怎样?” 自己只是一个跟班,根本不懂举办活动要做些什么,蒋凡脑海里只冒出一个念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知道陈安龙找他的目的,但蒋凡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认为陈安龙现在想笼络自己,自己说的话多少有点用处。 他故作卑躬屈膝道:“我根本不懂工厂管理,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搞什么活动,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意见,我倒是有点想法想提一下。” 陈安龙听到蒋凡的言语没有以前那么生硬,而且还带有谦卑的语气,以为昨天让他提前预支薪水,起到效果,也迎合地问道:“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肯定没有问题。” “我们这些漂泊人,最关心的就是薪水,现在距离过年不到十天,厂里却没有几个人请假回家,是因为工厂拖欠薪水,她们没有路费。 希望陈老板能体谅一下员工,年前把该发的薪水发了,相信大家都会感激你,我也同样感激你。” 听到蒋凡提薪水,陈安龙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言语又开始有了怒意,应付道:“不说分厂,就是单单一个总厂就是五万多人,一个月的薪水,就要近千万,厂里哪有这么多钱? 这事我正和股东们在商量,尽量凑集,年前会发一点,但是发不完,至少有一个月需要年后再发。” 蒋凡已经听出陈安龙话里有怒意,还是接茬道:“一年只有十二个月,工厂本身已经押了一个半月的薪水,还要拖欠一个月,就是两个半月。 背井离乡来打工,都是家庭窘迫的人,工厂拖欠了这么久的薪水,许多员工是靠借贷贴补家用,如果不能按规定发放,我相信许多人别说回家,就是买件新衣裳的钱都没有,这年还怎么过嘛。” 第72章 再生冲突 举办活动,是给员工福利,陈安龙认为这样的事情,蒋凡肯定会赞成,才同意唐副总的建议。 筹办一次活动,多少都能捞些外快,陈安龙想借这事和蒋凡套近乎,让他来筹办这次活动。 看到蒋凡不识好歹,根本没有给自己面子的意思,陈安龙也没有心情再给他废话,借口自己还有工作要忙,把他一个人晾在茶几边的沙发上。 蒋凡也没有久留,给脸青面黑的陈安龙打了声招呼,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唐副总办公室门外,再次敲门,也没人应答,蒋凡正准备离开。 隔壁的副总李太勇拉开自己办公室门,对蒋凡厉声道:“办公室没人,你敲这么久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上班时间,敲得“叮铃哐啷”,我们还怎么工作?” 李太勇在达丰高层中,属于排名靠后的副总,但是在打工层面前的嚣张程度,远胜于任何副总甚至陈安龙,从员工身边路过,清高得连瞅都不带瞅一眼,骂中低层的干部,像骂孙子一样毫不忍口。 不但嚣张、清高,还贪得无厌,笼络一些喜欢巴结他的中层干部,收取进厂介绍费这些黑钱,还怂恿那些干部多罚员工的钱,达到自己巴结陈安龙的目的。 他也知道蒋凡是一个谁都敢怼的人,现在对蒋凡发火,还是因为蒋凡已经触碰了他的利益。 陈安龙前段时间对蒋凡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台湾来的干部,现在找到借口给蒋凡下马威,如果蒋凡闹起来,陈安龙应该会帮他这个同乡高管。 他不知道,这两天陈安龙吃瘪以后,已经在尽力笼络蒋凡了。 蒋凡在陈安龙办公室遭受冷脸,心里已经有气,只是没有机会发作。 如果是其他人,蒋凡肯定会考虑自己敲门声,的确影响到别人工作,别人抱怨两句也不会还口。 但是对李太勇就不一样了,想到他骂大陆干部那些嚣张情形,蒋凡直接走到他面前,怒道:“别把你用在别人身上那一套用在老子身上,老子敲门管你卵事,你再在老子面前呜呜喳喳,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下不来台。” 蒋凡一连几个老子的怒怼,嚣张习惯的李太勇哪能受得了这气,他也知道打不过蒋凡,就想用钱来威胁。 指着蒋凡怒斥道:“大陆仔,你有错在先,还敢在我面前充老子,信不信我扣你奖励,让你这个月一分钱都拿不到。” 李太勇的一句大陆仔,彻底惹怒了蒋凡,他直接一耳光扇到李太勇脸上道:“宝批龙,领你妈下的那个鸟蛋,再敢用你那鸡爪爪指着老子试试,老子一定让你另一边脸也平衡起来。” (大陆仔,是当年许多外资企业的高管,藐视大陆打工仔习惯用的称呼,宝批龙是四川骂人的话,和傻子、笨蛋、跳蚤小丑差不多的意思) 李太勇捂住脸大声道:“保安,保安,马上给我把这个大陆仔赶出厂去。” 明知保安是在厂区内巡视,不会到办公楼来,他大声叫,只是想陈安龙和其他副总听到,出来帮他。 蒋凡举起手正准备再给他一耳光。 正被蒋凡搞得心烦意乱的陈安龙,听到李太勇大声叫唤,愤怒地拉开办公室门,对着李太勇道:“吵什么吵?不知道这是办公区域吗?” 先前陈安龙只是冷脸,言语也没有冲突,蒋凡也不好说什么,现在陈安龙是吼李太勇,可是蒋凡就站在李太勇身边,蒋凡以为陈安龙在吼他。 他放下手没再打李太勇,而是回怼陈安龙道:“你又吵什么吵?别以为打工人都应该受你们这些资本家的欺负,老子不干了。”说完转身直接向楼下走去。 蒋凡的东西已经搬去租屋,只有两套没有穿过的工装还在宿舍,他气冲冲地来到人事部,把挂在胸前的工牌取下来,一下丢在刘经理的办公桌上道:“这是我的工牌,工装没有穿,留在宿舍里,你们自己去拿。” 说完正要往办公室外走,陈安龙已经追了下来,他隐忍怒火,勾肩搭背亲和地给蒋凡解释:“我先是吼李副总,没有凶你,你误会了。” 蒋凡挣脱陈安龙的手臂,看着他道:“误会?老子是靠劳动力挣钱,又不是找谁要饭,上个班,这个吼那个骂,真没把我们这些大陆打工仔当人看。 事情做了,还假惺惺说误会,现在你也不用给我废话。 虽然上班不够一个月,就预支了三千,但我还有伤在身,后面养伤的时间也应该算上,就当一个月,大家互不相欠。 我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交接,工牌也交到人事部,人出厂不要放行条,要不要搜查一下,我的裤裆里有没有藏你们厂的贵重物品。” 上次辞退的事情,蒋凡硬扛陈安龙,许多中高层都知道,但是没有人亲眼看见。 听到蒋凡要离职,刘经理心里一喜,可是看到陈安龙追下楼挽留,他拒绝的眼神坚定而刚硬,刘经理不由得拿他和苟彪比较起来。 想到苟彪在打工人面前高高在上,在陈安龙面前却像哈巴狗,还有各种自私自利的行径,和蒋凡的行事风格,完全是鲜明对比,她心里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既希望蒋凡别这么倔强能留下来,又希望他现在离厂,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陈安龙再次揽住蒋凡的肩道:“你在这里消消气,我马上让李副总下来给你赔礼道歉行吗?” “不需要,他那个杂种,老子和他说话都感觉降低了人品。”蒋凡再次甩开陈安龙的手臂,直接离开了达丰。 陈安龙回到三楼,踢开李副总的办公室,对他一通臭骂,他的怒骂声,坐在二楼办公室的人,都能清晰听到。 蒋凡回到租屋躺在床上,冷静了一会,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气倒是出了,可是又要重新找工作,我这猪脑子做事还是太冲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心情也有些烦闷,蒋凡想着先睡一会,醒来再考虑工作的事情。 可是心里有事,他也睡不着,中午时分,准备下楼吃饭,打开门,看到唐副总抬起手正准备敲门。 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唐副总笑了一下,直白道:“阿萍给我说的。” “阿萍?她又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唐副总没有隐瞒,把陈安龙招惹汪文羽那天,安排阿萍跟踪的原委说出。 听到解释,蒋凡也没有计较,接茬问道:“找我有事?” 唐副总掏出一包520,递了一支给他道:“午饭时间,找你肯定是吃饭啊!” 蒋凡摆了摆手:“这薄荷烟味太淡了,我抽不习惯,吃饭可以,aa制。” 唐副总笑道:“怎么都行。” 考虑到唐副总的身份,选择路边摊又不合适,汪文羽给他留零花钱,他没要,现在身上只有五元。 害怕五元不够午饭钱,他考虑了一下道:“那就去饺子馆,我身上忘了带钱,只能选择那里,可以赊账,晚上我婆娘回来还。” 唐副总笑道:“走,我说过,喝酒选择的是人,不在乎环境,你说哪里就哪里。” 两人来到楼下,蒋凡看到水果店刚开门,不知道汪文羽昨晚还在这里蹭过糖水的事,只是感觉昨天买水果时,老板娘特别亲切,他也随和招呼:“老板娘:开档了啊。” 肖雨欣笑着开玩笑:“你老婆都叫我欣姐,你叫我老板娘,显得有些生分哦!” “她什么时候叫你欣姐?我怎么不知道?” “自己去问你老婆。” 唐副总在身边,蒋凡也不好闲聊,他顺应地回道:“好好好,欣姐好,这总可以了。” 第73章 只有你老婆有发言权 看着眼前这位笑容纯真、外表质朴还带有些羞涩的男孩,肖雨欣很难把他与近几天在街面上传说,把治安队搅得天翻地覆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她接茬调侃道:“真听话,晚上没事,和你老婆一起到姐姐店里来坐坐,下午我去买点龙骨煲汤。” 蒋凡笑着抗议道:“欣姐:什么叫真乖啊!这是哄小孩的话,我已经是男人了。” 肖雨欣转身开始把放在店里的水果筐往外搬,嘴里继续玩笑道:“你是不是男人,只有你老婆才有发言权。” 唐副总看到风姿卓越的肖雨欣,撅着屁股搬东西,眼睛都支愣了。 蒋凡不知道肖雨欣玩笑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追问:“我是不是男人,为什么只有她才有发言权?” 唐副总笑着揽住蒋凡的肩,在肖雨欣还在母乳小孩的胸前晃了一眼,对她竖起大拇指,恭维道:“老板娘:真厉害,调侃人说荤话,却不带一个脏字。” 蒋凡转身望着唐副总,问道:“荤话?什么意思?我听说过荤菜,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荤话。 唐副总拍拍蒋凡的肩,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每天开档,肖雨欣需要把店里的水果,一筐筐搬出来,摆到店外展示架上,吸引顾客,晚上收档又要全部搬回店里,一筐水果少则二三十斤,多的四五十斤。 肖雨欣搬了两筐到店外水果架上,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回道:“这位老板,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卖水果的商贩,有什么厉害哦。” 脸色累得泛红的肖雨欣,看上去更为娇艳,浮想联翩的唐副总正想着怎么套近乎好。 蒋凡看到肖雨欣有些气喘,却没有注意到唐副总的神情,对他道:“唐总:现在你不是很饿,能不能稍等片刻,我帮欣姐搬一下。” 唐副总已经被肖雨欣的姿势和成熟韵味深深吸引,正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多停留一会,听到蒋凡招呼,他把身上的笔挺西装脱下来,放进停在路边的座驾上道:“一起,也不忙这一会。” 肖雨欣看到一支手还挂在脖子上的蒋凡,还有开着豪车的唐副总要来帮忙,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些事情我每天做,已经习惯了,你们忙你们的去。” 蒋凡单手提起一筐苹果,放在自己蹲马步的大腿上过度了一下,然后用手臂夹住,搬到外面的货架上道:“你都让我喊你欣姐了,帮下忙还这么客气。” 肖雨欣笑着解释道:“你手受伤,行动不方便,这位大老板穿着这么规整,我怕弄脏他的衣服。” 唐副总面带笑容,话中带话:“什么大老板,只是比部分人多几块铜板,只要你不嫌弃我身上的铜臭味就好。” 肖雨欣从唐副总的话里,听出一丝丝暧昧,脸色有些微变,没有再作声。 帮到肖雨欣把所有水果搬到货架边,摆放就不那么麻烦,两人才离开。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邱叔两口子正在算账,黄桂花在学着打毛线。 蒋凡走进店里,热情招呼道:“叔婶,我们吃点东西。” 老两口看到跟随蒋凡身后进来的唐副总,热情招呼道:“唐老板:你也来了啊!” 黄桂花也紧跟其后招呼道:“唐老板,你好。” 达丰距离这里,直线距离就一两百米,看到三人和唐副总都不陌生,蒋凡没有觉得奇怪。 他不好给老两口开玩笑,而是捏了一下黄桂花的鼻子调侃道:“没良心的家伙,看到老板,连你哥都忘了。” 黄桂花皱起鼻涕,做了一个鬼脸,辩解道:“你是哥,不用招呼,唐老板是客人,我招呼他是应该的嘛。” 唐副总也谦虚道:“大家都是熟人,何必这么客气。” 说完接茬对邱叔道:“邱老哥:上次在你这里吃的猪皮做的菜?现在还有吗?” 邱叔嘴还没有张开,邱婶已经抢先道:“那叫肉皮冻,是东北的名菜,那菜工序比较麻烦,我们店小,舍得消费的人不多,所以每次准备的也不多,中午最后一份已经卖了,你想吃,我明天多做点。 要不,今天来一锅猪肉炖粉条,再来份饺子,足够你们吃了。” 唐副总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蒋凡,征求他的意思。 蒋凡知道这是自己提出的aa制,唐副总不想让自己为难,他也不想过分小气道:“让我叔婶随便多安排一个,两菜一饺,如果不够,到时候可以再加。” 两老口进厨房去忙了,黄桂花熟练地帮两人斟好茶水,烫好碗筷,再次给蒋凡做了一个鬼脸,撒了一下娇后,懂事地走到一边,没在打扰两人聊天。 唐副总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问道:“真要离厂?” 感觉唐副总这个人还不错,蒋凡点了点头,笑着调侃道:“没想到你这样的老板,也会喝这样的大众粗茶。” 看到蒋凡愿意给自己开玩笑,表示了一份亲近。 唐副总也玩笑道:“先前在水果店,我不是已经说了,只是多几块铜板而已,你就别再笑话我,倒是你,现在可是厂里的风云人物,上午刚出厂,整个办公楼都已经炸开锅了。” 蒋凡自嘲道:“总体算来,上班不到十天,就被赶出来,也是够风云哦。” 唐副总了指蒋凡,笑道:“狡辩,你这样也叫被赶吗?有没有什么打算?” 蒋凡想了一下道:“现在没有想好,晚上和我婆娘商量一下,应该还是在附近找家厂。” 听到蒋凡没有打算,唐副总赶紧问道:“愿不愿意听老哥说几句心里话?” 听到唐副总套近乎地自称老哥,蒋凡帮他添了点茶水,回应了亲近,“洗耳恭听。” 领教过蒋凡倔强的性格,唐副总思虑了片刻,谨慎地组织好语言,才回道:“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你别介意。 外商能到大陆来投资,最大原因就是这里廉价的劳动力,你的薪水虽然无法与外来干部比较,但在普遍打工层面,三千薪水真不算低。 可是长远打算来说,靠薪水只能改变生活质量,改变不了生活品质。 如果改革开放的政策能持续下来,人民币肯定会贬值,到时候领薪水的人,衣食肯定无忧,但总归还是替别人打工,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你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可以继续留在厂里沉淀一下,好好琢磨,自己到底想追求什么,让自己的人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然后在做离开的打算,到那时,如果你还愿意和老哥一起做点什么,资金上的事情,我可以支持。” 彼此不熟悉,唐副总为什么会给自己聊这么深层的问题?在达丰他也只算高级打工仔,又为什么一直想自己留在厂里?不知唐副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蒋凡陷入了沉思。 他想了很久,带着怀疑的眼神,问道:“为什么给我说这些?” 唐副总猜到他的心思,抿笑了一下道:“阅人的感觉、也有欣赏。” 唐副总模棱两可的话,蒋凡知道他在打太极,直白问道:“我这个人笨,能把话说得明白点。” 第74章 隐藏锋芒 唐副总再次喝了一口茶,沉淀了一下心情,意味深长道:“你都算笨人,达丰许多中层干部就可以用傻瓜来形容了。 你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也很聪明,只是缺少历练,这就是我的感觉,至于欣赏,就是你倔强和不计得失的性格,对于人性层面来说,这是高尚,可对于生活来说,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任何人的性格都会在现实洗礼中改变,聪明的人会反省、思考,取长补短弥补自己的性格缺陷,让自己更适应这个社会。 愚昧的人却会取短补长,不但限制了自身优点在环境中自然滋生,缺点还暴露得淋漓尽致,这样的人注定会被社会淘汰,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取长补短?取短补长?”蒋凡皱起眉头,嘴里念叨了两遍后,试探性的问道:“另外进一家工厂,也可以考虑这些问题,我不想留在达丰。” 看到被点醒了一些的蒋凡,和自己倔强的性格杠上,唐副总继续补充道:“换一家工厂很容易,我舅马上要在厚街三屯开一家上十万人的大厂,想去一句话的事。 你留在达丰,对我来说,只是没事的时候能一起坐坐,没有过多想法,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因为和自己不满的人相处,就是最好的生活历练,这是我的建议。” 只是想一起坐坐,为自己的人生考虑,就一再挽留,蒋凡还是觉得这样的理由太牵强。 他故作对达丰有深仇大恨似的,把头摆得像叮当一样道:“让我去给陈安龙说,想继续留在厂里?这样的事情,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看到自己的劝说,起到一定作用,唐副总接茬道:“不需要你去给陈总说,这两天他也会来找你,如果你想出气,陈总找你的时候,不妨给李副总使点绊子,他那样的人,应该多给点教训。” 不知道唐副总和自己套近乎的真实目的,也不相信他所谓的感觉和欣赏,就会给自己聊这些带有知心意味的话,但话里的善意还是比较明显。 蒋凡想到,没有真正了解清楚之前,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聊得太透,他岔开职业问题,故作调侃道:“那个杂种不是你同乡吗?怎么让我去给他使绊子?现在我都没在厂里,还能给他使什么绊子?” 唐副总马上领悟到蒋凡这是在测试自己的人性,暗自感叹,这么年轻,看似鲁莽的性格,却有着粗中带细的缜密思维,还善于隐藏自己的智慧,这样的弄潮儿,陈安龙还指望小恩小惠去笼络,真不知道他什么眼光。 心中有目的,就需要拿出一些坦诚,两人今天已经聊到这一步,许多事情也没有必要隐瞒,唐副总道:“放心,李副总那样的小聪明,还对我的职场构不成威胁,况且我的志向也不在达丰,现在在厂里也只是过度。 让你给他使绊子,只是看不惯他许多行径,但是在我的位置上,给他难堪,厂里的管理制度就会失衡,你给他使绊子,可以压制他的嚣张,也能让许多中低层打工人少些压力,你还可以从中获取一些人脉。 高手在民间,许多能人异士,可能就在这些底层人群里。” 唐副总的话,让蒋凡真切感受到,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社会经验,距离唐副总的能力,完全是天差地别。 明知陈安龙在拉拢自己,唐副总还隐晦向自己传达了他志不在达丰,不甘愿现状的心理,这样的事可以成为自己讨好陈安龙的筹码,属于职场禁忌,他却毫不顾忌地说出,间接表达着诚意。 蒋凡习惯性地扣了扣后脑勺,装着不知其意道:“我还以为你把枪使呢?” 唐副总看到蒋凡现在还在装傻,隐晦道:“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把你当枪,只要你不误解,大家心里没有隔阂就好。” 听到唐副总暗示,蒋凡也直白了些道:“放心,目前来说,我们之间没有隔阂,至于以后大家能不能同乘一条船,那就看缘分了。” 邱婶把做好的猪肉炖粉条端上桌,唐副总伸出手道:“现在吃饭,至于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来东莞,认识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的朋友却没有,你算第一个。” 蒋凡也伸出了手,聪明地回道:“只要你不把我卖了,这份友谊应该可以延续。” 两个东北菜,一份饺子,唐副总从车里拿出一瓶五粮液,两人喝到下午快五点多才散场。 唐副总真的aa付了饭钱,临走前道:“安心休息两天,等他们急够了,我再把你的住址告诉他们。” 蒋凡愣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常态,回道:“虽然aa了,但是欠你半瓶酒,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地址是阿萍告诉唐副总的,而阿萍是陈安龙的秘书,现在唐副总却说要等两天才告诉他们,代表这事阿萍瞒着陈安龙。 蒋凡再次对阿萍与唐副总的关系产生起怀疑。 他本想直接问,可又怕牵涉到别人的隐私,自己这样冒失,可能会让唐副总难堪,最后还是忍住了。 唐副总也从蒋凡那一愣,看出了问题,一个人走出饺子馆后,才自言自语摇摇头:“这年轻人太聪明了,以后说话还是要谨慎些。” 蒋凡乘车到了虎门局子,等了不过十来分钟,汪文羽就从局子大门走出来。 看到蒋凡站在马路对面,汪文羽欢喜地穿过马路。 局子位于虎门繁华路段,过往的车辆不少,看到汪文羽匆忙过马路,蒋凡赶紧提醒道:“哈婆娘,慢点,注意车辆。” 汪文羽来到蒋凡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玩笑道:“这么担心婆娘啊!” 蒋凡调戏道:“不是担心,而是操心,二十几岁快奔三的人了,走路还蹦蹦跳跳的,不看看左右车辆,也不会照顾自己,我不操心能行吗?” 汪文羽摇晃着蒋凡的手臂,不满道:“我才二十一岁,你就说别人奔三,是不是诚心气我。” 蒋凡赶紧搂住她,宠溺地哄道:“我错了,我错了,婆娘还不满十八岁,现在我属于诱骗未成年少女,这样你满意了。” 上了回白沙的中巴车,两人面对面地抱在一起,汪文羽才闻到蒋凡满嘴酒味,问道:“你喝酒了?” 蒋凡把打了李副总,目前离开了达丰,还有与唐副总所聊的事情,包括两人不多的交往,都告诉了汪文羽。 汪文羽沉思了很久,等到下了中巴,身边没有外人,她才回道:“一个统管十多万人的副总,还不满足,这样的人野心不小,向你示好,肯定不是你能打这么简单,因为只要有钱,在街面上招揽一个能打的人很简单,他何必苦费心思。 可你现在没有任何根基,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到底什么目的呢?” 自己也在分析唐副总的目的,看到汪文羽陷入沉思,蒋凡猜疑道:“会不会是因为你的背景原因?” 汪文羽摇了摇头道:“我什么背景,他肯定不知道,即便怀疑也是近两天的事情,因为他第一次向你示好,我们都还没有见面,他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第75章 初露江湖 一时也想不出唐副总什么目的,但是交往中,感觉还不错,蒋凡懒得费神,顽皮地在汪文羽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现在我一无所有,管他什么目的,就是把我卖了值不了几个钱。 我们分开七八个小时,现在只想和婆娘好好亲热一下。” 接近傍晚,身边不少路人经过,汪文羽松开挽着蒋凡的手,后退一步横了他一眼,翘起小嘴撒娇道:“大街上,让你抱着还不满意,还要打我屁股,别人看到不好嘛。 什么叫值不了几个钱?不准这样践踏自己,在我心里,你无价,知道吗?” 汪文羽的屁股刚躲过,蒋凡已经凑上前,用没有完全消肿的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厚着脸皮道:“我和婆娘亲热,关这些路人什么事情,如果她们好奇,那是因为羡慕我有这么乖的婆娘,你应该高兴才对。” 汪文羽知道打嘴仗,真不是蒋凡的对手,预防他在公众面前,又做什么过分亲密的事,只得再次挽住他的手臂,不满道:“二皮脸,不准再乱动,走,你在胡扯,市场都要关门了。” 两人买完菜,还没有走到楼下,肖雨欣看到她俩,已经热情招呼道:“小两口回来了啊!晚上别做饭,我这里煲了汤,炒点青菜,在对面餐馆买点米饭就可以了。” 蒋凡也嫌麻烦,笑着假惺惺道:“欣姐:这怎么好意思嘛。” 肖雨欣道:“什么不好意思,我特意多煲了点汤,就是等你们小两口,感谢你中午帮我。” 对肖雨欣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汪文羽,也想和她多接触,就没有拒绝,而是淘气地偏着头,看着蒋凡调侃道:“癞皮狗:我怎么没有看出,你还是一个这么客气的人呢?” 蒋凡拧了一下汪文羽的脸蛋,故作咬牙切齿的埋怨:“哈婆娘:在家怂我也就算了,在外面能不能给男人留点面子。” 肖雨欣帮腔道:“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不要面子就是最有面子,能找这样的老婆,就应该好好宠着。你们坐着帮我看一下店,我进去炒菜。” 汪文羽拧着刚买的菜,对蒋凡道:“家里没有冰箱,这些菜今天不吃就坏了,我拿进去给欣姐,你在这里看着店,丢了东西你陪。” 蒋凡把两个裤兜翻出来道:“几个口袋比脸都干净,我拿什么陪。” 汪文羽白了他一眼道:“给你钱自己不要,赔不起就把你抵押在这里。”说完走进了店里。 商业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特别热闹,蒋凡想起四川老家赶集也是这样的场景,心里思念起家乡的亲人。 汪文羽想到厨房帮肖雨欣摘菜洗菜,被肖雨欣客气地赶出来。 看到蒋凡望着人群发愣,汪文羽随口问道:“看到美女了吗?” 蒋凡指着大街道:“我们家乡每逢369赶集的时候,就有这么热闹,离开四川到北京求学,再也没有回过家乡,三年多时间过去,不知道家乡变样没有。” 猜到蒋凡想他母亲和姐姐、妹妹了,汪文羽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肩头,安慰道:“别担心,年后有时间,我陪你回趟四川,当面给你亲人解释,她们会理解你的。” 蒋凡丧气地摇了摇头道:“家里为了供我读书,顿顿吃泡菜,过年也舍不得买一次肉,考上大学时,母亲那沧桑的脸上终于能看到点笑容,没成想她们辛苦付出,却培养出一个流浪汉,我哪还有脸回去。” “条条大路通罗马,现在你还年轻,离开学校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换个角度想,现在你月薪三千,即便大学毕业,辛苦一年也未必拿到这么丰厚的薪水。” 蒋凡把安慰自己的汪文羽搂进怀里道:“幸好有你,不然真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奔头。” 为了让蒋凡高兴起来,汪文羽起身捏着他的脸,顽皮道:“捡个婆娘,你也值了,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就不能颓废。” 她刚说完,眼角瞟到早晨和曾生一起的壮实男人,坐在马路对面慧丰餐馆门口,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身边还多了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这个时段,正是餐馆最忙的时候,慧丰店里和搭在店外的餐桌已经坐满,有些顾客还因没有座位离开,而壮实男三人霸占了一张餐桌,又不吃饭,店老板也没敢招呼他们离开,还提供了茶水。 肖雨欣把刚炒好的青菜端出来,对汪文羽道:“小羽,帮我把放在收银台旁边的小方桌拿出来一下,我们在店门口吃,也好照看生意。” 汪文羽走进店里,拿着桌子走出来,看到壮实男人还调戏对她怒了努嘴。 自己暗示没有丝毫效果,现在还来公开挑衅,汪文羽很是恼怒,可是想到蒋凡身上有伤,她隐忍着没有发作。 把桌子摆好,她向肖雨欣问道:“欣姐:你认识坐在慧丰门口那三个男子吗?” 肖雨欣转身看了一眼,点头道:“认识坐在中间那个,他叫阿生,是本地人卢哥的小弟,这一带所有店铺、商贩的保护费都是他收。” “今天早晨,我看到他和曾生一起,好像曾生的跟班,没想到还是收保护费的烂仔,看来曾生这个老板除了好色,还不是简单的生意人哦!” 蒋凡知道汪文羽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听到她这么问,才注意起马路对面。 阿生看到蒋凡望向自己,还对他打了一声口哨,然后继续向坐在他身边的汪文羽努了努嘴,轻视意味十足。 蒋凡愤怒起身,准备向阿生走去。 汪文羽赶紧拉住他道:“你手上有伤,他也没有做什么,还是算了。” 蒋凡挣脱汪文羽的手,指着对面道:“老子的婆娘,天王老子都不能欺负,那个杂种不但公然挑衅,还对你做飞吻,老子不打烂他的嘴,就不是人养的。” 肖雨欣看到蒋凡像是失去理性的样子,伸手想拉住他。 蒋凡已急匆匆地跨过马路,来到阿生身前,直接问道:“刚才你是对我吹口哨,想挑事是!” 阿生冷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起身道:“挑事又咋样。” 蒋凡一脚踢到阿生胸口道:“咋样?老子就这样。” 阿生被踹得后退了几步,“啪嗒”一声摔倒在店里一张餐桌前,餐食上的饭菜碗碟“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吓得吃饭的客人,全部跑出了店外。 跟随阿生前来的两个男人,没想到蒋凡会忽然出手,马上抓起屁股下的钢架木板凳子,向蒋凡头上砸来。 蒋凡谨慎地护住受伤的左臂,一脚踢翻身前的桌子,砸到其中一个男人身上,抄起阿生坐的凳子,躲过另外一个男子的袭击,顺手一下挥到袭击男人的脸上。 钢架结构的木板凳子,砸到脸上的分量不轻,蒋凡这一凳子把袭击男的座牙都打掉两颗。 袭击男刚痛苦地蹲下,蒋凡的凳子已经砸到刚才被餐桌砸了一下的男人头上。 轻松解决了两个帮凶,蒋凡冲向刚站立起来的阿生身前,膝盖头顶到他下身,手里的凳子也狠狠砸在他头上。 商业街是小偷泛滥的地方,也是治安仔捞外水的好机会,每当夜幕降临,一公里多的地界,至少有两三辆治安摩托车在巡逻。 几个治安仔看到是阿生在打架,刚停下摩托车准备帮忙,还没有熄火,看清是蒋凡,赶紧启动走了。 蒋凡一只脚踩在痛苦倒地的阿生胸口上,在他脸上侮辱性地扇了几巴掌道:“现在知道我想咋样了吗?” 阿生愤怒地盯着蒋凡道:“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老子和你不死不休。” “你他妈的还给老子不死不休。” 说着,蒋凡抬起脚,对着阿生嘴狠狠踩踏了几下,接茬道:“老子说过,不打烂你的嘴,老子就不是人,这个承诺算兑现了,现在还休吗?” 阿生捂住嘴,还是盯着蒋凡,只是眼里再也没有几秒钟前的怒火,而是怯意,没敢再嘴硬。 看到阿生不说话,蒋凡又踩踏了两脚道:“老子在问你,没有听到?现在给老子装哑巴?” 阿生不但嘴巴肿大流血,门牙还掉了几颗,他支支吾吾回了句“我错了。” 蒋凡又是一脚踢到他腰上道:“大声点,老子听不清楚。” 嘴巴肿了,说话肯定不利索,蒋凡这一脚,真把阿胜踢闭气,痛苦地挣扎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害怕再挨打,他尽量张大嘴,说道:“我错了,希望你放过我。” 蒋凡松开阿生,找了一根凳子坐下道:“放过你?你不是很嚣张吗?有本事就别认怂,老子还会高看你有眼。” 踏在胸口上的脚松开,阿生呼吸顺畅了一些,他惊恐地看着蒋凡道:“我、我、我错了。” 第76章 你也有认怂的时候 汪文羽看到打架已经消停,赶了过来,拉着蒋凡问道:“你没事。” 蒋凡摇摇头,继续看着阿胜道:“现在知道错了?刚才你不是向我婆娘努嘴吗?现在继续努,努到老子高兴才能停。” 汪文羽看到阿生可怜兮兮的样子,脸已经变形,还是有些不忍道:“算了,为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得。” 说完强行把蒋凡拉回水果店。 蒋凡没有坐下,而是看着肖雨欣问道:“欣姐:“现在我惹了他们,坐在你店里,会不会给你找麻烦。” 肖雨欣笑了一下道:“本身有麻烦,有你在也没麻烦了。” 蒋凡不明其意,还是有点担心道:“我不能随时在这里,他们把怒气撒在你身上怎么办。” “你无需随时在这里,但是这件事情,会产生连锁反应,刚才看到你撒腿就跑的那些治安仔,会告诉阿生,你是谁,以后你走在这条街上,都没有哪个烂仔敢主动招惹,我也跟着沾了点光。” 残酷的现实,另类的生活经历,让原本就极具聪明的肖雨欣,练就一双犀利的眼睛。 听到不会影响肖雨欣,蒋凡才坐了下来。 肖雨欣看到阿生和两个马仔,一瘸一拐的走后,仔细盯着蒋凡道:“还是小羽有眼光。” 听到赞扬,汪文羽有些不好意思,回敬道:“欣姐:你就别笑话我了,如果我有你这双眼力劲,也不会看上这个爱惹事,还脸厚的癞皮狗。” 惹完事的蒋凡,又恢复了憨厚的样子,瘪嘴抗议道:“男人都不知道喊,一天癞皮狗、癞皮狗的叫着,难听死了。” 汪文羽搭着他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宠溺道:“哈男人最乖,这可以了。” 肖雨欣看到小两口又开始打情骂俏,抿笑了一下,走进店里的厨房,把骨头汤盛出来,放到桌上道:“你们先喝点汤,我去打点米饭回来。” 来到慧丰,肖雨欣掏出二百递给老板道:“刚才我朋友打架,损失了这里的桌椅板凳,还有顾客没买单就走了,这钱赔给你,别人问,你别说是我赔的。” 五十多岁的老板接过钱,心有余悸地回道:“没想到你认识这么有能耐的朋友,希望这些混混挨了打,以后能收敛一点,别再收那么多保护费。” 肖雨欣本想宽慰两句,可是想了一下,还是不敢擅自做主,端着饭回了水果店。 吃完饭,小两口回到租屋,汪文羽拉着蒋凡的左大臂,再次检查了一下道:“还好,没有血渗出纱布,代表伤口没事。” 蒋凡撒娇道:“我现在感觉有点痛,婆娘亲一口就能缓解疼痛。” 汪文羽娇溺道:“睡在一张床上,还怕亲不够吗?赶紧,我帮你脱衣服冲凉,等你伤好以后,就别想我再帮你搓背。” 蒋凡搂住汪文羽,在她嘴上“啵”了一下道:“以后伤好以后,我每天给你搓嘛。” 汪文羽翘起小嘴道:“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揩油而已,等你搓,我冲次凉最少需要一个小时,还未必能洗去汗臭味。” 蒋凡在汪文羽的光屁股上打了一下道:“以前叫揩油,现在你是我婆娘,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亲热,你不准再说我的揩油,好像我真是流氓似的。” 汪文羽笑着道:“你是够光明了,只要想亲热的时候,都不会选下地方。” 蒋凡强词夺理道:“这叫不枉青春,抓住每一刻幸福的时光,这才是爱情,懂不懂嘛。” 听到爱情两个字,汪文羽调侃道:“你是爱情就是误闯澡堂,我现在还怀疑你居心不良。” 现在和汪文羽在一起,蒋凡对于澡堂的事已经释怀,暧昧地回道:“我就是居心不良,你这么聪明的系花怎么没有看出来,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哦!” 汪文羽故作委屈道:“骗子,真不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你这只癞皮狗。” 蒋凡也深知自己这份爱情,在世俗人眼里,很难得到承认。 他紧紧搂住汪文羽道:“以后你不会不要这只癞皮狗了。” 汪文羽看到蒋凡期盼的目光,知道他的心思,红着脸道:“反正都是你婆娘,也不急这一时,等我做好思想准备,会给你。” 蒋凡点头应允后,撒娇道:“婆娘,我裤头硌着难受。” “厚脸皮,就知道欺负我。”汪文羽嘴里埋怨,手已经放到蒋凡裤衩的松紧带上。 次日上午八点多,两人被楼下的汽车喇叭声吵醒。 汪文羽起床,穿戴洗漱好后,看到蒋凡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己,也舍不得离开,重新躺回蒋凡怀里道:“要不你跟我去广州,随便认识一下几个长辈,也算先给我家里打下预防针。” 蒋凡惊恐地摇头道:“你别吓我,想起你的家庭,我头皮都发麻,等我慢慢积攒点勇敢,再提这事。” “你也有认怂的时候?” “能不怂吗?你长辈和你父母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关乎老丈人、丈母娘的事都是大事,必须谨慎。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等我酝酿好再说。” 楼下的车已经等着,汪文羽还是在蒋凡怀里腻歪了两分钟,才起身道:“在家里要乖,我尽量明天赶回来。” 蒋凡很想送汪文羽下楼,可是又不敢见来接她的人,只得翘起猪嘴,挥挥手告别。 汪文羽走后,蒋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浑身还不自在,下楼看到水果店也没有开门。 到东莞一来,先是担心工作,进了达丰,工作也是磕磕碰碰,心里从没有舒坦过。 虽然现在心里还有许多烦恼,但是不用担心生活问题,不用面对达丰那些高层和陈安龙,心里还是轻松许多。 这是蒋凡到东莞后,最轻松惬意的一个早晨。 他走到国道上,又折回商业街,一路闲逛,右手边是盛大手袋厂,左手边是一块两千多平米的空地,据说近期准备建设一家酒店。 再往里走,就是各种店铺,上午时段,大部分店铺都没有开门。 步行七八百米,就是自己的租屋,继续往里走,就到了录像厅、电影院。 影院隔壁是村委,村委旁边是一大片农田,大量工厂入驻,富裕起来的村民不再劳作,每年也有不菲的收入,这些农田荒芜已久,已经杂草丛生。 蒋凡走到农田边的一片草地上坐下,看着大路上的行人,隐藏在心里的烦恼进入了脑海 被学校开除那一刻,他就知道汪文羽的家庭背景不简单,两人现在已经确定恋爱关系,可他从未向汪文羽问过他的家庭情况。 不是不想,而是自卑的心理作祟,害怕一旦问出,给自己更大的压力, 正当他正在猜测,汪文羽的父母好不好相处,两个哥哥,一个孪生姐姐又是什么样的人时。 忽然听到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一道恶狠狠的男人声:“对不起:现在吃不上饭,借十元钱来用一下。” “我、我、我都露宿在荒郊野外,哪有钱啊!”一道稚嫩的女声,结结巴巴说完,就哭泣起来。 第77章 露宿荒郊的小女孩 “天已经大亮,还敢来抢劫。”蒋凡心里怒道,准备起身走进草丛。 听到男人再次发声,声音却变得温和起来,“你别哭,我也是憋得没有办法,才想着找你“借点”。” 稚嫩的声音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泣。 男人继续道:“求求你别哭,我这里还有两元,给你,你别哭了行吗?” 抢劫的人,钱没有抢到,还倒给钱,蒋凡被偷听到的事情搞得哭笑不得。 他顺着声音走进草丛,看到一个头发已经披肩的男人,蹲在一个头发凌乱,满身脏兮兮的女孩身边,不停地劝说。 蒋凡看着男人问道:“干什么?” 看到蒋凡,男人丢下手里的两元钱,赶紧向草丛深处跑去。 目测男人的背影,身高至少在180以上,身材有些单薄,蒋凡没有追赶,而是蹲在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身边道:“别哭了,人已经跑了。” 女孩止住哭声,起身望着蒋凡,胆怯地说了一声“谢谢。” 蒋凡看到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倒是有165以上,但是瘦得像根竹竿似的,脏兮兮的面孔已经看不出长相,只能看清一双大大的眼睛,由于窘迫的环境,眼神显得有些呆滞无神。 看到女孩可怜的模样,蒋凡同情地问道:“晚上你就睡这里?” 女孩声音比蚊子声还小道:“已经在这里睡了6天了。” 女孩身边没有任何行囊,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馊臭味,蒋凡疑惑地问道:“你没有行李?” 女孩只是摇头,没再说话。 蒋凡猜到她是受了惊吓,心情还没有缓解过来,还注意到女孩的嘴唇已经干得起皮。 他尽力放低声音,轻声问道:“吃饭了吗?” 女孩紧盯着蒋凡,只知道摇头点头,没再发声。 “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听到有饭吃,女孩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点光泽,轻言细语回了句:“谢谢。” 为了舒缓女孩的心情,蒋凡玩笑道:“除了说谢谢,你能多说几句话吗?” “我、我、我怕,一周前,就是相信陌生人,包才被丢,还” 女孩结结巴巴地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蒋凡轻轻拍了一下女孩肩膀道:“别伤心,任何困难总会过去。” 拍肩本是为了安慰,没想到女孩惊慌起来,瑟瑟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准备转身逃走。 看到女孩警惕性这么高,蒋凡想到她是受了伤害产生的阴影,赶紧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走出草丛,就是大路,如果还不放心,吃完早餐再走也不迟。” 女孩犹豫了好久,看到蒋凡慈眉善目,才跟随他来到早餐店。 三十来岁的老板娘看到蒋凡,热情地用衣袖把本来就十分干净的两张凳子擦了几下,招呼道:“凡老弟,想吃点什么,我这里有米粉,云吞,还有我们潮汕的牛肉丸,要不要来两份,今天不收你的钱?” 蒋凡看着老板娘,疑惑地问道:“我刚来两天,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板娘笑了一下道:“昨天你算是为我们出了口气,现在,附近的店铺都知道你的名字,还想着你能帮我们出下头,让那些烂仔每个月少收我们一点。” 烂仔收保护费的事情,蒋凡是从邱叔口中知道,听到老板娘说让自己出头,蒋凡回道:“你们这些店铺联合在一起,都不给,难道他们明抢不成?” 老板娘苦笑着道:“哪有这么轻松哦,这条街的所有店铺都怕他们,怎么联合?比如我这个店,如果不给,阿生就会安排生面孔来店里,不是在饭菜里吃出苍蝇,就是碗筷不好,划破了嘴皮舌头,每天都来闹事,这生意还怎么做嘛。” 蒋凡指着对面租屋道:“这些杂种,如果你不怕我给你找麻烦,下次来找你收钱,就去对面301房找我,如果我不在,就说保护费已经给我了,让他们找我要。” 老板娘赶紧放下手里的汤勺,激动地拉住蒋凡的手臂道:“真的吗?” 蒋凡点点头道:“只要你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就行。” “什么麻烦,只要你挂名,就没人敢来收。我马上给你煮两碗牛肉丸,只要你看起我这个小店,随时来吃东西,都不要钱。” 蒋凡赶紧摆手道:“如果我吃东西不花钱,和阿生那个杂种有什么区别,给我炒两份米粉,一份多加一个蛋。” 上班时间,店里没有几个客人,两份米粉很快炒好。 蒋凡把多加了一个鸡蛋的米粉推到女孩桌前。 女孩说了一声“谢谢”,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慢点吃,不够再要。” 蒋凡吃饭速度算快的了,他刚吃了半份,女孩的盘子已经空了。 看到女孩腼腆,他也没有多说,而是对眼睛已经笑眯了的老板娘道:“老板娘,再来一份,还是多加一个蛋。” 女孩从蒋凡与老板娘之间的谈话中,听出一些内容,看到蒋凡对自己也这么和蔼,她轻轻拉了一下蒋凡的衣袖道:“凡哥:不用了,我已经吃饱。” 看到女孩饿成这样,还这么客气,蒋凡指着自己的盘子,玩笑道:“我这份都吃不完,已经叫了的东西不能退,就算帮我,也要吃了哦!” 蒋凡亲和的态度,让女孩放下了戒备,诉说起自己的经历。 她叫张小叶,十六岁,来自江西赣州,半年前跟随表姐一道,来到白濠联丰制衣厂上班。 三个月前,表姐交了一个街面上混的男朋友东仔,两人同居后,张小叶去表姐租屋吃饭,东仔看到她的姿色远胜表姐,就打起她的主意,经常对她动手动脚。 元旦节那天,东仔趁表姐出去买菜,想非礼张小叶,刚把她按在床上,就被进门的表姐看见,东仔把责任推到刚才誓死不从的张小叶身上。说她勾引自己。 表姐也信以为真,不但与张小叶绝交,还依靠自己在厂里的人脉关系,把自己介绍进来的表妹开除。 在东莞就表姐这个亲人,离厂时身上只有一百多元钱,害怕遇上东仔被骚扰,她来到距离白濠比较远的村落虎门北栅。 头两天,张小叶还是住的五元一晚的旅馆,可是找工作四处碰壁,身上的钱慢慢减少,她就不敢再住旅馆,晚上尽量不睡,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士多店外坐到天亮,上午找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下午找工作。 找了一周,工作没有找到,认识一个赣州同乡黄永兵。 黄永兵装着十分同情她的样子,说愿意让张小叶住进他的租屋。 漂泊生活,男女混居情况极为普遍,他乡遇故里,张小叶也不知道黄永兵从事什么工作,只是看他长得人畜无害的憨厚样,相信了他。 没想到,离开东仔那个泼皮,她也没有逃脱噩运。 当天深夜,黄永兵就凌辱了她,还恬不知耻地要她做女朋友,为了防止她逃跑,不但没收了她仅剩的八十多元钱,还把她的行囊藏了起来。 在黄永兵那里住了两天,张小叶趁他放松警惕睡着以后,偷跑了出来,受了伤害,她还是想着找最亲的人求助,从北栅走路回到白濠,给表姐好好解释一下,希望她能重新收留自己。 受了伤害,张小叶也学聪明了一些,避免遇上东仔,她直接到联丰厂找表姐,表姐听说是张小叶找,狠心地见都不见。 张小叶漫无目的来到白沙,看到村委旁那片杂草丛生的地方,认为距离村委近,比较安全,治安队查暂住证,也方便逃跑,就选择露宿在那里。 有了住处,每天靠在夜宵摊上,要点剩菜剩饭充饥,白天没有摊贩出摊,就一直饿着,还是四处寻找进厂机会,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6天。 听完张小叶的遭遇,蒋凡惋惜地摇摇头,耐心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等会就跟我走,我有一个认的干妹妹住在一村,还认了一个叔叔在开饺子馆,晚上你可以跟我妹妹住,白天在饺子馆帮下忙,我叔能管你生活,工作的事情,我慢慢给你想办法,你愿意吗?” 第78章 家花只为你绽放和凋谢 老板娘忙完以后,闲下来偷听到几句两人的谈话,看到蒋凡准备帮张小叶,马上掏出十元递到张小叶道:“大家都不容易,这点钱留在身边防身,以后没有吃的,可以到我这里来。” 张小叶轻轻推开老板娘的手,还给她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老板娘:凡哥能帮我解决吃住,平时我都不花钱。” 两人来到饺子馆,蒋凡把身上的九十六元全部交给黄桂花,让她带张小叶去买两身换洗的衣服,然后带她去冲凉。 蒋凡留在饺子馆,隐去张小叶被凌辱的事情,把其她经历告诉了邱叔邱婶,希望两口子能暂住解决她的一日三餐,自己想办法把她安排进达丰。 善良的邱叔回道:“她帮到做事,我们不给薪水,就不厚道,这样,我给她三元一天,做多少天算多少天。” 一个饺子馆收入也不多,老两口以前熬更守夜轮班没有雇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已经安排了黄桂花,蒋凡就不想再麻烦她们道:“等我回了达丰,就能给她安排工作,钱就不用给,只需要管她生活。” 三人闲聊中,黄桂花已经带着冲好凉的张小叶回到店里。 黄桂花把剩下的五十几元递给蒋凡道:“哥:叶子只买打折的衣服,两套衣服花了四十元,这是剩的钱。” 蒋凡接过钱,调侃黄桂花道:“让你这个节约的人带去买衣服,也算选对了人,小叶舍不得买,你也在替我节约是。” 黄桂花笑道:“我也赞成叶子的想法,衣服能穿就行,我们这些穷苦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讲究。” 蒋凡在黄桂花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接茬把钱递给张小叶道:“留在身边,需要什么自己买。外面坏人多,安心住在这里别乱跑,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等两天就能安排你进厂。” 洗去身上的污垢,换上新衣服的张小叶完全变了模样,姿色不说上乘,至少也对不起“漂亮”二字。 暂时有了落脚点,少了惊恐,她的脸上有了些红润,大大的眼睛也有了光泽,看上去水灵灵的。 听到蒋凡要把这些钱全给自己,她赶紧推却道:“凡哥:我在这里有吃有住,不需要钱,你能帮我,已是万分感激,哪能还要你的钱。” 蒋凡故作严肃道:“你都和小花一样叫我哥了,就不准客气,钱必须收下,不然就别叫我哥。女孩子家家的,想买点什么,身上总要有点钱才行。” 真以为蒋凡生气,张小叶才接过钱道:“谢谢哥,我挣到钱了马上还你。” 为了让张小叶少些陌生感,蒋凡玩笑道:“这就对了,说话自信一点,不要像刚认识你的时候,说话比蚊虫声还小,叔婶两个老人怎么听得清楚嘛。” 邱叔插嘴道:“小蒋:刚来不久,你也学坏,现在开始拿老叔开涮了哦!” 蒋凡赶紧摆手解释:“叔:没有那个意思。” 汪文羽临走前留下的一百元钱,现在口袋分文不剩,蒋凡没有心疼钱,反而多了一份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喜悦。 店里就几张桌子,两个小女孩服务,蒋凡在这里就显得有些碍事。 中午饭前,蒋凡离开饺子馆,回到租屋楼下,又赶上肖雨欣开档。 他帮忙搬水果筐的同时,问肖雨欣:“欣姐:今天早餐,我去吃早餐,就有人喊我名字,这事是你告诉旁边那些店铺的!” 肖雨欣忙着把蒋凡搬出来的水果,摆上货架,承认道:“她们都来问,我就说了,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喊的,有什么保密的嘛。” 蒋凡指着肖雨欣,笑道:“狡辩,难道你只说了我的名字,没有说点别的? 不认识我的早餐店老板娘,就会对我说那些话?我婆娘说你这个人不简单,现在我严重怀疑,老板娘上午给我说的话,都是你教的。” 肖雨欣抿笑了一下道:“是我教的,难道你还想把欣姐也打一顿?这些店铺都属于小本买卖,房租还不便宜。 那些烂仔每个月按时收得已经不少,可他们花钱如流水,没钱了就想着找茬,三番五次要钱,这些小本买卖哪经得起他们折腾,我就想着借认识你这点缘分,帮一下左邻右舍,你要怪就怪我,别去埋怨她们。” 蒋凡故作无奈道:“你是我婆娘的欣姐,埋怨你,肯定要被婆娘收拾,你说我敢埋怨吗?” 肖雨欣瘪嘴道:“别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还挨收拾,谁信啊!我是你婆娘的欣姐,难道就不是你的欣姐?” 蒋凡赶紧点头道:“是是是,你是我们两口子的欣姐。” 两个人动手,水果很快摆完,肖雨欣去厨房洗手出来后道:“别怪姐,帮帮这些人,也算积德。” 蒋凡道:“先只是开玩笑,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怪你,那些收保护费的杂种,长得五大三粗自己不去做事,一天就想着不劳而获,还不让别人安生,也该被收拾。 早知他们做了这么多恶戳事,昨天我顶那个杂种的时候,应该再重点,让他失去男人的“尊严”,绝种才好。” 蒋凡说着,还抬腿做了一个膝盖头顶人下身的动作。 一只手保护在胸前,单身单脚做这个动作,看上去特别滑稽。 肖雨欣笑得弯下腰道:“话很粗,动作也难看,但是姐喜欢听,也喜欢看。” 听到“喜欢看”三个字,蒋凡偷瞄了一眼肖雨欣弯下腰敞开的领口。 她没拉拉链的薄外套里,穿着一件真丝衬衫,生育刚一年,就已恢复了凹凸有致的身材,本身就丰腴的上部,还因母乳期的缘故,显得更为壮观。 蒋凡看得有些发愣,身体还起了反应。 因为近两天,他和汪文羽躺在被窝里,说的暧昧情话,经常带有“喜欢看”这三个字。 蒋凡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肖雨欣犀利的眼睛,她也观察到蒋凡的身边变化,暗自责备:“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嘴里责备,可是感觉心里没有反感,肖雨欣又佯装要进到店里,转身背对蒋凡,弯下腰撅起屁股整理了一下脚上的波鞋鞋带,把引以为傲的丰臀还展示在蒋凡眼前。 正当蒋凡看得有些入神的时候,肖雨欣已经起身,转头看着他,意有所指道:“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对于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来说,除了自己的女人,欣赏其她美色,要具备有色心没色胆的定力,才是真英雄。” “咳咳”蒋凡尴尬了咳了两声道:“不好意思,谁让欣姐长得这么漂亮,一时有点走神。” “欣赏异性之美是人的天性,这点没错,但是经营一段感情,欣赏野花的同时,别忘记家里的花一生只为你开放和凋谢。小羽这妮子巴心巴肝地对你,别负了她。” 听到这样的话,蒋凡有些动容道:“欣姐:没想到你会用自己的美色来考验我。” 肖雨欣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这不是考验,只是看看你有多少定力罢了。你要记住一点,你们在一起,小羽要承受的压力比你大许多,好好珍惜她。” 第79章 找个冤大头 彼此只认识两天,虽然相处比较融洽,但是交情并不深,肖雨欣就对自己说出这么贴心的话。 蒋凡沉默了很久,凝视着她道:“欣姐:许多事情你不说,我也明白,无论家庭条件,还是社会关系,我和文羽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属于草根,而她可以说是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人,现在这个社会虽然不讲究门当户对,但是成长的环境,生活的差距,这些外在因素,还是会影响到感情地发展,也容易形成生活的代沟。 现在我对她的了解,只知道她有父母,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其她事情一概不知,说句心里话,我也想知道,可是又害怕去了解,一旦了解,我可能连经营这份情感的勇气都没有。 哈婆娘也应该知道我的想法,从不在我面前提这些事情,知道她是心疼我。 既然给你聊到这些话题,我也不妨告诉你,正是因为她倾心付出,让我不敢得寸进尺去索取,致使我们住在一起,许多事情还没有发生。” 看到蒋凡脸上淡淡的忧伤,肖雨欣慎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说没有发生的事情,是指越界。” 蒋凡轻轻点了点头,坦诚道:“她虽然一再强调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知道那只是一个女人矜持的心理,她很骄纵我,只要我稍加索取,她就会满足。 我是男人,面对我婆娘那样的姿色,没有宠辱不惊的定力,可是想到彼此的家庭,怕到时候没有在一起,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所以名其曰是等她心甘情愿的时候,其实是心里胆怯,一直隐忍不敢发生。” 看到蒋凡愿意给自己聊心事,肖雨欣笑了一下,安慰道:“你们刚住在这里第一晚,妮子就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当时我不了解情况,还劝过她如果没有发生,就尽量别发生。 男女之间的事情,的确会受外部影响,但是两颗心真正在一起,就能发挥出无尽的力量。 妮子已经做好与家庭对抗的准备,作为一个男人,你就应该拿出一份担当,一味地逃避,真可能伤害到她。” 听到肖雨欣知性的劝说,蒋凡深深叹了口气道:“是啊!人的承受力都有一个极限,何况一个女人,欣姐,今天你说的话,我一定牢记。” “不用牢记,是爷们就拿出一个爷们的样子,别光说不练。吃饭了吗?” 蒋凡摸了一下肚子,尴尬回道:“还没呢,哈婆娘走的时候,忘了给我留点银子,准备把我饿死,要不你借我十元,等她回来后还你。” “妮子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她那么心痛会,会不给你留钱?你尽胡扯。” 谎言被揭穿,蒋凡就把张小叶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张小叶已经安顿下来,肖雨欣对她的情况也没有过多询问,而且笑侃道:“我到东莞四年多了,第一次听说抢劫的人,倒给被抢的人钱,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下午我要去进货,中午将就一下,我去蒸点饭,昨天还有一点剩菜,对付一顿,晚上姐给你煮点好的。” 蒋凡关心地问道:“你去进货,谁看店?” “暂时关门,等进完货回来再开。” “你每天守到深更半夜才收档,白天又要去进货,还要带宝宝,你老公呢?” 肖雨欣愠怒道:“死了。” 知道自己触及了肖雨欣的隐私,蒋凡赶紧讨好道:“欣姐:别生气,如果你放心,下午我帮你带宝宝和看店。” 看到蒋凡极力地讨好,肖雨欣也恢复了常态道:“不相信你这个人,会给你说这么多废话?如果你没有事情,帮我看看店也可以,宝宝就不麻烦你一个大老爷们带了,我给他找了一个阿姨,从下午两点带到晚上十点,一个月两百元钱。” 肖雨欣一句老公死了,蒋凡才知道肖雨欣是单亲妈妈,至于孩子的爹是真死还是假死,他也不敢细问。 想到一个女人漂泊在外,还要带个小孩,他没有再接茬回话,心里感触道,“穿得这么光鲜亮丽,心里到底埋藏有多少辛酸呢?” 吃完饭后,肖雨欣脱掉时尚的衣服,换上一件涤纶和棉混纺的男式工作服,去虎门进货。 下午时段,没有什么顾客,蒋凡无聊地坐在收银台边,低头翻看留在店里的一本《江门文艺》,忽然听到店外两声汽车喇叭声,抬头看着唐副总坐在车里向他招手。 帮到看店一个多小时,没有卖一分钱,看到唐副总,蒋凡想着找个冤大头帮衬一下肖雨欣的生意。 他笑嘻嘻地走到车前,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道:“现在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喝酒,下来买几斤水果,帮我开下张。” 唐副总从驾驶室下来,走到蒋凡身边,调侃道:“游手好闲的工作不做,现在做起水果生意了啊!” 蒋凡也玩笑道:“今天刚入股,到现在还没有开张,所以找你这个冤大头帮衬一下!” 唐副总惊了一下,盯着他问道:“你真入股了?” 看到唐副总吃惊的眼神,蒋凡笑着解释:“开玩笑的,我哪有钱入股哦!欣姐去进货,我帮她看下店,可是守了五六个小时,一分钱都没有卖,所以想找个凯子宰一刀,结果你碰到刀口上了,怎么都要买点,让我过一下当老板收钱的瘾!” 唐副总推了蒋凡一下道:“尽胡扯,一般店铺都是中午才开档,现在才几点,你就守了五六个小时。” “管它几个小时,重点是我在推销水果,你怎么都要买上几斤才行。” 看到蒋凡不惜余力地帮肖雨欣推销,唐副总道:“既然你说了,我肯定要买,现在我们聊聊天,等阿欣回来,我多买一点行。” 蒋凡从唐副总的话里,感觉到一丝不对,但是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推销道:“聊天的事情现在不急,我现在是老板,你不帮衬,如果欣姐回来,我一分钱没卖,怎么交代?我现在帮你选好,放在车里,然后慢慢聊,聊到明天都行。” 唐副总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意思有点明显,赶紧迎合道:“买了再聊也行。” 蒋凡把店里看上去不太新鲜的水果,一股脑地装了四大袋,还假惺惺地解释:“这些都是刚进不久的水果,只是没有保护好,所以看着有点蔫,但是不影响口感。” 唐副总知道蒋凡心里的想法,但是没有揭穿,他提了两袋放进尾箱里,指着另外两袋道:“你不能只管推销,不负责售后,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这些你留下。” 只要推销出去,帮肖雨欣收到钱,蒋凡也厚着脸皮道:“那就谢了哦!” 闲聊了两个小时,肖雨欣还没有回来,唐副总看到快到工厂下班时间,达丰的员工也会来逛商业街,他不想员工看到自己在水果店闲坐,告辞离开了。 唐副总刚走几分钟,肖雨欣就搭乘一辆小四轮,进了大半车水果回来。 下车看到大门边放着两大袋水果,问道:“你把水果装在袋子里,是有人要买吗?” 蒋凡守了一下午,只做成唐副总这一单生意,好在量多。 他把唐副总给的三百元递给肖雨欣,玩笑道:“找到一头肥牛,宰了一刀,他觉得我宰得痛快,送了两袋给我吃,应该找赎的十几元也没要,你说我做生意厉害。” 肖雨欣接过钱,放进背着去进货的一个帆布背包里,叹了口气道:“真不知趣,还是来了。” 听到肖雨欣答非所问,蒋凡疑惑地问道:“什么真的来了?” 看到自己自言自语的话,引起蒋凡注意,肖雨欣赶紧岔开话题道:“没什么,你手痛,帮我搬几箱轻点的就行。” 第80章 是不是又考验我 小四轮师傅帮到把水果从车上卸下来,放在店门口,蒋凡和肖雨欣往店里搬。 蒋凡刚搬了两箱,一辆摩托车骑到店门正中央停下,骑车是位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看着他道:“你是蒋凡?” 看到青年态度不冷不热,堵住了店门不说,问完话后还捏着离合,加大油门让摩托车发出一声轰鸣,显示自己开的铃木125。 蒋凡生硬地问道:“有事吗?” 青年再次让摩托发出一声轰鸣后道:“卢哥让你今晚八点去治安队,处理一下阿生的事情。” 看到青年一次次让摩托车发出极大声响,蒋凡恼怒地说道:“好狗不挡道,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要显摆别来这里。 另外转告那位卢哥,别指挥老子做事,晚上老子也不会去,有本事就来这里找我,我住楼上301房。” 昨天就听肖雨欣说过,阿生是卢哥的马仔,看到青年嚣张的样子,蒋凡拒绝得特别干脆。 肖雨欣认识这个青年,他是卢哥的小舅子阿亮,在商业街属于螃蟹一样的人物,为人做事都十分嚣张。 肖雨欣没有上前插嘴,而是疑惑地瞟了阿亮一眼,以她分析,认为卢哥不会在阿生这件事上多生事端,可是阿亮带话的态度,又好像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些什么名堂。 阿亮看到蒋凡没有打算坐下来和谈,手指蒋凡道:“这可是卢哥亲自发话,别给脸不要脸。” 看到阿亮不但嚣张,态度还这么恶劣,蒋凡一脚踹到摩托车的油箱上,厉声怒道:“你算什么玩意儿,敢给老子指指点点,你再指一下,老子扳断你的狗爪子。” 阿亮随同摩托车一起倒在地上,但没有受伤,他翻身爬起再次指着蒋凡,嘶吼道:“现在就不是请你去谈事这么简单,先赔我的摩托车。” “赔你妈那个b。”蒋凡骂完,一脚把阿亮踹倒在三四米远的地上。 看到蒋凡三言两语就动手,阿亮翻身爬起,连摩托车也不顾了,就向国道方向跑去,跑出一段还转身对蒋凡怒道:“你给我等着。” 肖雨欣走到蒋凡身边道:“你先上楼冷静一下。” 蒋凡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摩托车,看着肖雨欣道:“我为什么要上楼?你是不是怕我吃亏,故意支走我?” 肖雨欣想把摩托车扶起来,蒋凡也不允许,“不准帮他扶,我就要看看这些杂种想搞啥名堂。” 肖雨欣给蒋凡分析道:“这事有些蹊跷,按理说,卢哥那样的人物,肯定知道你是大闹治安队的人,能混到他那个位置的人,都知道审时度势,应该不会为阿生把事情闹大,可是阿亮来,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呢?” 蒋凡拿出一张凳子,坐在店门口道:“管他什么态度,等会有人来闹事,你把店门关了,自己保护好自己,其他事情交给我。” 看到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挡住进店的路,蒋凡单手把摩托车拖到街边上,崭新的摩托在拖拽中,已经伤迹斑斑。 蒋凡坐到晚上十点多,没有等到人来闹事,却等来了一个带本地口音的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先是把阿亮的车扶起,然后走到蒋凡眼前道:“凡哥,卢哥让我带句话,说阿亮不懂事,得罪的地方请多担待,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请你去他家里坐坐。” 精瘦男子起码比自己大七八岁,蒋凡气冲冲地回道:“别叫哥,老子没有你老,你们的卢哥不是我的哥,他想做什么,让他放马过来,老子在这里等着。” 看到蒋凡根本不愿意静心对话,精瘦男子思考了一下道:“这事不急,等你气消了再说,我先走了。” 蒋凡马上叫住精瘦男子,提醒道:“先给你们敲下警钟,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影响我姐这里的生意,如果你们真敢做初一,我这个人没有耐心,可能等不到十五就会找你们算账。” 精瘦男子摆摆手道:“放心,不会再出这样的误会。” 因为和阿亮产生纠纷,蒋凡和肖雨欣都没有吃晚饭,晚上十二点,肖雨欣对坐在店门口不说话的蒋凡道:“别像菩萨似的,傻坐在这里,帮我关档,我们去吃点宵夜。” 两人来到靠近电影院的一家潮汕砂锅粥店。 肖雨欣点了一锅生蚝粥,一份卤水拼盘。 两人坐下,肖雨欣给蒋凡讲起卢哥这个人。 卢哥是厚街下卞人,四十多岁,七十年代中期,因为偷渡香港未成,被打瘸了一条腿,最后当了上门女婿。 来到白沙后,和村里的辉哥成为结拜兄弟,两人都有胆识,成为村里人人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 借助改革开放的春风,两人在外乡人中笼络到不少马仔,兄弟之间也因为利益关系,慢慢产生了裂缝,现在村里就这两股势力最大。 听肖雨欣说完,蒋凡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些人物?” 肖雨欣沉思了一下道:“这些事情以后告诉我,现在你只需考虑,要不要和卢哥坐在一张桌上对话。” 蒋凡撇了一下嘴道:“管他多大势力,老子才不会和那个王八坐在一张桌上,反正是烂命一条,他想做什么,老子奉陪。” 肖雨欣抿笑了一下道:“话别说这么早,如果你现在真不想和他对话,也可以,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真正崛起的机会。” 蒋凡紧盯着肖雨欣问道:“什么崛起的机会?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事我晚上回去再斟酌一下,明天给你说。” 蒋凡不满道:“故作神秘,诚心吊我胃口,你才舒服是。” 看着蒋凡翘起还有淤青的嘴,肖雨欣岔开话题笑侃道:“小羽有没有说,你现在的样子像猪八戒。” 蒋凡回侃道:“说了,还说我是比孙猴子还顽皮的猪八戒。” 喝着滚烫的砂锅粥,肖雨欣有些发热,她把外套脱下,放在旁边的凳子上道:“生蚝粥适合你们男人,多喝点。” 蒋凡故作色眯眯的神情,望着肖雨欣道:“为什么只适合男人?你不是也在喝吗? 明知我定力不够,现在还脱掉外套,露出丰满的身材,是不是又想考验我?” 肖雨欣笑着打了一下蒋凡道:“色鬼,你心里哪来这么多好奇,事事都要问为什么。安心喝你的粥,至于为什么适合男人,这些话我只能对小羽说。” 吃完宵夜,已经两点多了,两人走出门,看到头顶和脸上都包扎着纱布的阿生,正从曾生的车上下来,曾生随后下车。 蒋凡不认识曾生,他直接走到阿生面前,挑衅道:“嘴巴肿成这样,还能做飞吻吗?要不要现在再试试。” 阿生没想到这么晚来吃宵夜,还能遇上蒋凡,他瞅了蒋凡一下,没敢说话,向旁边挪动了两步,让出道来,表示已经认输。 蒋凡紧跟其后又来到他身前,说道:“从今天起,这条街的保护费我收,如果你敢和我抢生意,我不介意让你的脸再去补几个疤。” 阿生卑微地回道:“凡哥: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是保护费的事,我真做不了主,这事你要去问卢哥。” 蒋凡一巴掌呼到阿生脸上道:“保护费是你安排人去收的,老子只找你,至于你怎么去给狗屁卢哥说,那是你的事情。” 阿生脸上的纱布,被自己一巴掌呼掉,蒋凡看到他包扎的地方不但有瘀血,还有一道很深的口子。 接茬调侃道:“老子记得是用脚踩的你的脸,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口子,是不是想找老子赔医药费,自己故意划破地。” 看到蒋凡找茬,找出这么蹩脚的理由,肖雨欣冷笑了一下,没有上前劝住,也没有说话。 阿生捂住脸,赶紧解释道:“不关你事,是我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角边造成的。” 阿生一次次退让,蒋凡也没再纠缠,提醒了一句,“不管谁去找那些店铺收了保护费,老子就只找你一个人的麻烦。” 蒋凡和肖雨欣来到楼下。 肖雨欣打开卷闸门中间的小门,转头看着蒋凡道:“小羽说你是孙猴子,这话真不假,今天再次出了气,心里舒服了!” 蒋凡习惯性地扣了扣后脑勺,坏笑道:“一般般。” 第81章 初识辉哥 肖雨欣白了蒋凡一眼道:“这还是一般般?看起来憨厚老实,结果真不是省油的灯,但我还是要替那些店家谢谢你。” 她知道蒋凡主动招惹阿生,不是泄愤,而是想借这事,让其它商铺不用再交保护费。 “刚好遇上,随便的事情,感谢的话还是别说,只要你不再用美色考验我,让我难受就好。” 听到蒋凡说美色、难受,肖雨欣脑海里浮现出男欢女爱的画面,心开始“怦怦”直跳,默默呢喃道:“终究还是俗人,离不开人性的贪痴嗔。” 她正想回怼两句,掩饰自己意乱的心情。 店里传来小宝贝的哭泣声,她赶紧对蒋凡道:“现在不和你闲聊了,每天深夜,宝宝都要醒一次,吃完奶才能安心再睡。” 蒋凡唧了一下嘴,嘴比脑子快,随口来了句,“我也要吃奶。” 说完才想起肖雨欣的宝宝现在还没有断奶,知道惹了祸,转身就跑。 肖雨欣没想到蒋凡会开这样的玩笑,慌乱的心更加游离,追着他道:“流氓,敢占姐姐的便宜,有本事别跑。” 蒋凡跑到三楼租房门口,伸出头看到肖雨欣痴愣地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妖娆,还继续调戏了一句,“你有本事喊我别跑,我就有本事跑,只要你不怕我真要吃奶,就追到我房间里来。” 肖雨欣看到蒋凡越说越起劲,横着他道:“是爷们就给我下来,我让你吃过够。” “不敢来就拜拜了哦!”蒋凡得意洋洋地说完,还嚣张地向肖雨欣挥了挥手,才回到租屋。 刚开始同居生活,晚上都睡得比较晚,今天清晨又被接汪文羽的汽车声吵醒,吃宵夜时,蒋凡已经哈欠连天。 可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都无法入睡,心里想着汪文羽,脑海里回忆着调侃肖雨欣时,她略带羞涩的神情,还有她说的那句“崛起的机会。”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无法入眠,蒋凡起身冲了个凉,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成想冲了凉,心情是平静了不少,可是人更清醒,睡意也没了。 因为愧对家人,他心里一直有出人头地的念头,认为那样可以改善家人的生活环境,回报家人曾经的付出,才能让家人原谅自己。 但自身还没有安定下来,出人头地的野心只是埋藏在心里,没有仔细去考虑。 蒋凡单手枕着头,嘴里不停呢喃:“崛起的机会?靠什么崛起?” 肖雨欣一句话,让他在这人静夜深安静的氛围里,陷入了沉思。 虽然不了解唐副总向自己示好的真正目的,但是他相信唐副总的一句话:打工只能改变生活质量,改变不了生活本质。 领到三千,还是预支,除了寄给师傅和家人,还要给郝梦买礼物,加上生活开销,所剩点钱,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 身上没有钱,还没有方向,拿什么去崛起? 近距离与肖雨欣接触一天,蒋凡也相信她的智商,正是因为相信,她的一句崛起,揭开了蒋凡隐藏在心里的野心。 太想出人头地,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崛起的机会在哪里,而且越想越迷糊。 接近中午,估计肖雨欣快开档了,他才下楼,看到肖雨欣已经开档,而且店外的水果已经摆好。 观察到肖雨欣眼眶也有些发黑,他还恬不知耻地玩笑:“欣姐:是不是因为我想吃奶的事情,让你失眠了!” 肖雨欣诧异了一下,心里暗想,“这孙猴子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她隐藏着心事,手指蒋凡威胁道:“昨天你的所作所为,等小羽回来,我会原原本本告诉她,看你嘴巴能硬到什么时候。” “别别别”蒋凡讨好地走到肖雨欣身边道:“欣姐:我开玩笑,你别当真。” 肖雨欣抬起手,刚准备拧住蒋凡的耳朵,报下仇,马上想到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 她放下手,像安排自己的雇员一样,吩咐道:“先去把小桌子搬出来,把店守好,我去炒菜。” 没一会儿,肖雨欣不但端出两个炒好的菜,还端出一大煲刚炖的筒子骨汤。 决定做单亲母亲,她开了这家水果店,现在宝宝已经一岁多了,自认为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坎坷,自己的内心再难以掀起任何波澜,但是昨夜,她也失眠了。 清晨八点就起床,刻意去市场,买了有助于骨裂恢复的筒子骨熬汤,还早早开档,希望在忙碌中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这是经营水果店以来,她开档最早的一天。 饭后,肖雨欣把宝宝送去请的阿姨那里,蒋凡一个人坐在门口看店。 昨晚那个精瘦男人又来了,他掏出一包,热情递了一支到蒋凡眼前,自我介绍道:“凡哥:我叫阿林,你可以叫我瘦仔。” 蒋凡没有起身,也没有接烟,而且偏着头看着瘦仔,明知故问道:“有事吗?” “呵呵”瘦仔干笑了两声道:“卢哥想请你吃个便饭,算是帮阿亮赔罪,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有没有时间管他鸟事,你就这样回他话就行了。” 看到蒋凡语言比昨天柔和了许多,瘦仔解释道:“昨天的事情纯属误会,卢哥本意是让阿亮来请你去坐坐,没成想他把事情办成这样。 卢哥知道后,狠狠骂了他一顿,还让他三天不准出门,他才21岁,人小不懂事,还请海涵。” 看到瘦仔看似谦卑的态度,实则是在打太极,蒋凡怒视着他道:“我听说他每天在这条街上,带着阿生那些狗腿子,嚣张得像螃蟹似的横着爬,难道卢哥不知道? 他收黑钱那些花招,比老江湖还老练,现在你给我说,人小不懂事? 到底是我理解有问题,还是你们卢哥装疯卖傻?你们心里最清楚。现在我也懒得给你废话,也不会赴他的约,至于你们卢哥想做什么,我随时等着。” 瘦仔圆滑的以退为进,想把话题先连接上道:“现在你心里可能还不舒服,等你气消以后,我再来请你行吗?” 自己已经表面态度,瘦仔还在这里罗里巴嗦,蒋凡心开始烦了,他“嗖”的一下站起身道:“不行,老子说了不去,你没有长耳朵吗?” 瘦仔没想到蒋凡会忽然发火,正在犹豫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蒋凡消除怒火答应赴约,自己才好给卢哥交差。 忽然瞄到卢哥的结拜兄弟辉哥,被月月挽着,和肖雨欣一起向水果店走来。 月月手里拿着辉哥的手包,她可是七八万人的正泰鞋厂一枝花,几个月前,参加镇里举办的五一劳动节歌咏比赛,虽然没有拿到奖,但是凭借出众的姿色走红,被许多有钱老板、大佬追捧,最终还是被辉哥抱得美人归。 三个月前,月月离开了正泰,成为辉哥家外家的小蜜。 瘦仔赶紧侧身看着阿辉,招呼道:“辉哥。辉嫂:你们好。” 辉哥轻蔑地撇了他一眼,问道:“卢仔安排你来的?” 辉哥把许多人敬畏的卢哥称呼为卢仔,不是轻视。 他的确比卢哥大几个月,两人结拜时,他名义上是哥,可是两人见面都是辉仔、卢仔这样称呼,已经成为习惯。 现在两个见面,还是这样称呼,只是有了嫌隙,少了曾经那份亲近,他才会对卢哥的马仔态度这么冷漠。 瘦仔卑躬屈膝地点了点头,解释道:“阿亮和凡哥闹了点误会,所以安排我来请凡哥去喝喝茶,把这事解释一下。” 辉哥拿过月月手里的包,嫌弃地像瘦仔挥了两下,讽刺道:“我看你这个狗头军师来这里,就没有憋什么好屁,我找凡老弟有点事情,你别站在这里碍事。” 瘦仔没敢说话,假惺惺地给辉哥告了下辞就走了。 蒋凡惊讶地看着肖雨欣,没有说话。 肖雨欣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刚才送宝宝,遇上辉哥和月月,他说想认识你一下,又怕冒昧引起误会,所以让我引荐一下。” 蒋凡客套地起身,故作埋怨对肖雨欣道:“我又不是什么人物,还需要引荐。” 阿辉伸出手,热情招呼道:“老弟:你好,这是我的女朋友月月。” 第82章 盗亦有道 月月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年近四十的辉哥介绍她是女朋友,蒋凡猜到两人只是情人关系。 看到辉哥对瘦仔态度冷漠,但是看自己的眼神却很和善,他也伸出手,礼节性地回道:“辉哥好。” 说完看着辉哥身边的月月,招呼了一句“美女好。” 他没有和月月握手,是想到男女有别,没有像瘦仔一样称呼她为辉嫂,不单是考虑到给别人做情人的女孩面子,还有与辉哥不熟,也没有与他套近乎的打算。 肖雨欣从店里拿出一张凳子,递给辉哥,接茬对蒋凡道:“每天守在店里,难得清闲,你和辉哥聊聊,随便帮我看下店,我和月月出去溜达一圈。” 看到肖雨欣想给自己留下单独和辉哥聊天的时间,不明就里的蒋凡皱了一下眉头,不满道:“我又不是你的员工,每天还给你守店。” 肖雨欣拍着蒋凡的肩头,暗示了一下,接茬道:“吃了饭就得做事,有些账我还没有给你算,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蒋凡知道肖雨欣所谓的算账,就是自己嘴贱的事情,赶紧闭嘴。 肖雨欣走后,两人坐下,辉哥掏出一包精装红双喜递了一支给蒋凡道:“这是南洋来的外烟,味道不错。” 蒋凡微微屈身,接过烟说了声“谢谢”,礼节性地掏出打火机,准备帮他点上。 看到蒋凡谦卑的神情,辉哥摆手阻止自个点上后,仔细打量起蒋凡。 他心里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憨憨的男孩,就是自己近几天着重关注消息的男人。 辉哥想到,抛开蒋凡身边女人的关系,敢在那么多治安仔面前出手,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具备。 打阿生是小事,可是卢仔一次次安排人示好,他拒绝不说,还把卢仔小舅子打了,这就引起他更大的兴趣,也开始打探起他的事来。 各种渠道收集到的信息,知道蒋凡刚来东莞不久,惹的事还不少,但是有关自己的事情只有一件,好奇心驱使,才想到结识蒋凡。 辉哥在打量蒋凡,蒋凡同样也在猜测他来的目的。 两人都不说话,氛围有些尴尬。 辉哥感觉到以后,率先玩笑道:“没想到阿欣这样的弱女子,还能唬住你这样的人。” 看到强哥用玩笑的方式,拉近彼此的距离,蒋凡也带着调侃的意味回道:“她是我婆娘的姐姐,没有办法,惹不起。” “听说弟媳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孩,希望有机会认识一下。” 对于汪文羽,辉哥也打听过,而且还直接找过卢佛恩,但是卢佛恩只说她是一位老领导的亲戚,其他事情闭口不谈。 恭维汪文羽的话,还是刚才遇到肖雨欣,才了解到汪文羽给钱赎走被抓女性的事。 听到辉哥说想认识汪文羽,蒋凡马上警惕起来道:“你是不是就为认识她,才来和我套近乎?” “你误会了,我只是听阿欣说,弟媳乐善好施的行径,所以才想着找机会认识一下。” 听到解释,蒋凡才放下戒备道:“她去广州了,应该今明两天会回来。” 看到蒋凡警惕的样子,辉哥没再开玩笑,而是转换话题问道:“听说你对卢仔不满,不单单是他的马仔挑衅了你,更多原因还是他的人在这一带收保护费的事,是吗?” 蒋凡从肖雨欣的暗示中,肯定她希望自己和辉哥有些交织,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相信肖雨欣不会害自己。 蒋凡想了一下道:“也算,也不算,只是看不惯他的马仔欺负老实本分的人,尽做些没屁儿的事情。” 辉哥竖起大拇指道:“有点爷们样。” 看到辉哥一直不表面找自己的目的,蒋凡直接问道:“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看我是不是爷们、这样的闲事。” 辉哥注视着蒋凡的眼睛道:“今天只是想认识一下而已,没有其他目的,我这样说你信吗?” 蒋凡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只是一个刚到东莞不久的打工仔,你这样的人物,说没有目的只是单纯想认识,你说我应该相信吗?” 听到蒋凡的话来得这么直接,辉哥带有欣赏的目光看着他道:“信不信在你,今天只是为了认识,如果一定要个理由,我只能说,你到白沙这段时间的行事作风,我比较欣赏,想交你这个朋友,仅此而已。” 至于以后大家能不能坐在一张桌上成为朋友,那就看缘分。 人的一生,谁是朋友谁是敌人,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判定,比如我和卢仔,曾经那么好的兄弟,虽然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至少那点兄弟情分,已经到头了。” 辉哥提到卢仔时,神情有眷念、还有淡淡的忧伤。 蒋凡还是不相信辉哥只是为了自己的行事作风,亲自跑来和自己闲聊,他试探性地问道:“听说白沙就你和他的势力最大,他的小弟除了收保护费,应该还会做其他缺德事,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你的人也应该没少做这些事。” 问完,他紧盯着辉哥的眼睛,希望从他眼里看出一些名堂。 辉哥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烟,然后把手里的香烟弹出几米开外,接茬道:“如果说自己挣的钱,来路清白,做的事也光明正大,那肯定是谎言,但至少不会纵容自己的人,做你口中说的那些缺德和没有屁儿的事。 我也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人,压榨辛苦劳作、挣点微博薪水的人,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曾经没有,以后也应该不会干,盗亦有道,这是我最为信奉的一句话。这就是我与卢仔分道扬镳,最大原因所在。” “谢谢你给我说这些话,如果你真是盗亦有道之人,以后见到你,我还会像今天一样,尊称你一声哥。 至于那个狗屁卢仔,我现在就可以肯定,与他不可能成为一条道的人,更不可能屁颠屁颠跑去见他,他想耍什么花招,我奉陪。” 虽然对辉哥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凭着他亲自前来,拿出了结交人的态度,做到了起码的尊重。 至于卢仔,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蒋凡感觉他是一个行事喜欢以我为主,大佬架子端起,出了事情,才会安排小舅子,行不通后又安排瘦仔,自己露面怕丢了身份。 两人之间,蒋凡对辉哥的好感多出许多。 听到蒋凡当着自己面骂卢仔狗屁,这也是亲近的信号,辉哥再次强调了一句:“盗亦有道,这是我说的,这话没有水分。今天来也只是想认识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蒋凡笑着坦诚道:“彼此不熟,你这样的大佬亲自来找我,即便我想得复杂也正常。” “说的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看到辉哥说话,都带着平等商量的口吻,蒋凡掏出自己的廉价椰树烟,递了一支给他道:“我就这条件,希望别嫌弃。” 辉哥接过烟,马上点上,行动回应了蒋凡的热情,嘴里还客气道:“烟都是用来哄嘴巴的,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今天不行,我婆娘可能要回来,我要等她,明天,你说地方,我一定准时到。” 知道蒋凡一次次拒绝卢仔的事,虽然同样拒绝了自己,但是却给了邀约的时间,辉哥起身道:“帮我选几样水果,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去莱茵酒店喝酒,需要用上。” 走亲访友送水果正常,可是去酒店消费,带任何吃的东西,都是丢面子的事,蒋凡知道辉哥是随便找个由头,只是为了给自己面子,不好说明而已。 第83章 女人不能说不要 看到蒋凡很认真在挑选,辉哥从水果架旁边,拿了两个最大的空纸箱道:“哪用这么麻烦,随便装两箱就行了。” 蒋凡客气地回道:“来者是客,我不能坑你。” 两人熟络了一些,辉哥顺口调侃道:“来者是客?昨天帮人挑选,为什么全部选蔫的呢?” 蒋凡惊讶地看着辉哥,问道:“你怎么知道?”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想蒋凡误以为自己安排人跟踪他,辉哥解释道:“昨天唐俊回去,路过治安队,把两袋水果全部送给我表哥,让他分给手下的治安仔吃,说坏了浪费。” 蒋凡刚亲热起来的神情,瞬间消失,言语也生硬起来道:“唐俊是不是达丰厂唐副总?你表哥在治安队当官?” 进到达丰,只听到别人称呼唐副总,蒋凡也没有问过。 看到蒋凡对治安队这么反感,可话已经出口,如果圆谎更容易引起误会,辉哥点头承认道:“郑小林、郑小毛都是我表哥,他们和唐俊、陈安龙有些利益牵扯,关系都不错。 至于我两个表哥与你的过节,是他们的事情,交情各交各,你认可我的说法,明天的邀约继续,如果不赞同,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蒋凡放下已经选好的几个芒果,冷声讥讽道:“你这么高贵的人,我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应该有点自知之明,耽误了你的时间,不好意思,你请便。” 说完不满意,还直接做了一个逐客请离开的手势。 辉哥看着蒋凡决绝的神情,摇了一下头道:“有个性,后会有期。” 蒋凡认为后会有期这句话,是在威胁他,瞪着辉哥,咬牙切齿道:“我随时等着。” 辉哥听出蒋凡误解自己话里的意思,提醒了一句,“我说的后会有期,指的是人与人交往的缘分,如果你一定要曲解,我也没有多解释的必要。”说完就转身离开。 蒋凡嘴里还叨叨了一句,“一丘之貉,什么玩意儿嘛。” 辉哥听到,也没回头。 蒋凡租屋和水果店是同一栋楼,一楼共有五个铺面,肖雨欣的店面居中,左边是卖日用品的商店,右边是一家发廊。 蒋凡的心情多少受到些影响,义愤填膺地坐在店门口。 坐到发廊门口的两个女孩,装着背身聊天,耳闻了辉哥和蒋凡聊天的全过程,辉哥走后,其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来到店门口道:“靓仔:帮我选两斤红富士。” 蒋凡根本没有心情卖东西,他向店里努了一下嘴道:“25元一斤,自己选自己称。” 女孩佯装害羞的样子,翘起小嘴娇滴滴道:“你就不能帮我选一下,懂不懂怜香惜玉嘛。” 毕竟是肖雨欣的生意,不能有生意不做,蒋凡无奈的起身,走进店里,不烦你道:“行行行,我帮你选,到时候别怪我专挑蔫的卖给你。” 此时,他心里开始埋怨起冤大头唐俊来。 进口的红富士,蒋凡随便拿了三个,就有两斤多,他称了一下,问道:“超了四两,要不要。” 女孩知道蒋凡不耐烦的原因,目的只是为了套近乎,她没有计较蒋凡的逆耳之言,而是暧昧地回道:“要,女人不能说不要,男人不能说不行,这点都不懂吗?” 调侃完,她从秤盘里拿了一个递给蒋凡道:“来,初次相识,请你吃个苹果。” 蒋凡后退了一步,摆手道:“这么贵的东西,你自己慢慢吃。为什么女人不能说不要?” 女孩看到蒋凡真不懂这些荤话,“嘻嘻”了几声,看着他,“有个那么绝艳的女朋友,难道不懂这些?” 蒋凡摇摇头:“这和有没有女朋友有啥关系?” “和女朋友睡在一个被窝里,她就没有给你说过“不要”两个字?看来你很厉害哦!” 蒋凡眉头微皱,嘴里鼓捣了两句“不要”,才领悟到是什么意思,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圆,没见过世面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女孩,都这么开放。” “身在东莞这座开放的城市,我们不跟着一起开放,怎么跟得上时髦嘛。” 听到女孩句句带荤,自己这张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蒋凡才注意起她来,妆容很浓,嘴唇真画出了艳艳红唇,个子不足160,模样却比较俊俏,不胖不瘦的身材,丰腴还不小。 住到这里几天,随时看到发廊的门帘都关着,根本看不到店里是什么样子,进出的多为本地男人,还有少部分衣着鲜亮的男人,蒋凡还以为这是高级理发店,所以才这么神秘。 现在从女孩的言行中,才猜到发廊做的什么营生。 女孩的荤玩笑,达到了套近乎的目的,蒋凡的心情真轻松了不少,他顺口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真正的老板是卢哥,他一般不来,我也很少见过,平时都是瘦哥管理店里的生意。” 蒋凡注视着女孩,追问:“刚才你看到我怼了瘦仔和骂了你们老板,现在来找我说话,不怕他们迁怒到你?” 女孩撇了一下嘴道:“东家不打,打西家,我们这种职业只需要姿色,又不像进厂打工那么麻烦,有什么好怕。我叫阿琴,应该和你是老乡。” 蒋凡也听出阿琴的口音带有川普,回道:“应该是老乡,我叫蒋凡。” 阿琴还想和蒋凡闲聊,看到肖雨欣远远走来,她从衣胸里掏出一把钱,数了六元递给蒋凡道:“下次有时间请你吃宵夜。” 没等蒋凡回复,就回了发廊。 蒋凡自言自语道:“把钱藏在那里,拿的时候也不知道避讳一下,难道还需要提醒,才知道我是男人吗?” 肖雨欣走到店门口,听到蒋凡的话,没好气道:“现在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整条街都知道你是带把的爷们,这下你满意了。” 听到肖雨欣含沙射影的话,语气还不对,蒋凡问道:“什么意思?” 肖雨欣用脚把蒋凡先前坐的塑胶躺椅,薅到自己身后,一屁股坐下,带有讽刺意味道:“什么意思?你同时得罪村里两位大佬,这样的行径不算爷们算什么。” 蒋凡这时才注意到和肖雨欣一起离开的月月,没有一同回来,猜到辉哥离开这里,应该见过肖雨欣,不高兴道:“得罪就得罪,难得老子会怕他们。” 看到蒋凡又在犯浑,肖雨欣放低了一些声音,解释道:“虽然辉哥也是江湖人,但他与卢哥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他不会恃强凌弱,欺负普通打工人,也不是什么钱都挣。所以我才想着让你与他接触,多个朋友多条路,没想到为了一点小事,你这倔脾气又上来了。 这里不是大城市,而是一个村,你知道一个村庄的人最大联系是什么吗?” 肖雨欣没有说下文,而是盯着蒋凡,希望他能从自己简单的提醒,想到实际问题。 蒋凡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亏你还是大学生,一个村落最大的联系,就是多少都会沾亲带故。 辉哥和卢哥关系已经决裂,现在还没有针锋相对,最大原因还是碍于沾亲的关系。 他们继续发展,关系肯定会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你需要结交各个层面的朋友,才能让自己很好的站稳脚跟,卢哥和辉哥之间,应该选择谁,你心里应该有杆秤。” 蒋凡还顽固不化地回道:“他和治安队两任队长都是亲戚,我凭什么要和他做朋友。” 肖雨欣恼怒地起身,用指头戳了一下蒋凡的额头道:“给你说了这么多,怎么还听不进去,这个村里许多人家都是转弯抹角的亲戚,你能说这个村的人都是坏人?” 蒋凡这才想到肖雨欣为什么会给自己闲扯,一个村的最大联系,看到她真有些生气,蒋凡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把手拿到鼻子上闻了一下,然后把额头凑到她眼前道:“欣姐真香,再戳一下。” 第84章 再次相遇 看到蒋凡用调侃安慰自己,肖雨欣露出了笑容道:“真像你家妮子说的,十足的癞皮狗。我不会害你,这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比你熟悉。 以后别再犯浑,年龄上来说,他比你大,下次遇上,主动打个招呼不丢面。” “行行行”蒋凡鸡啄米似的点了几下头道:“我听你的,总行了,挨了训斥,我也要出去溜达一圈,找下安慰,自己的店自己看。” 东莞就这几个朋友,离开商业街,蒋凡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围着村子闲逛了两圈,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又不想回去听肖雨欣唠叨,最后来到饺子馆,看看老两口和黄桂花、张小叶。 饺子馆店面不大,每天下午,工厂即将下班时,会在店门口加几张餐桌,深夜收档时一并收回来,白天顾客不多,就不用摆。 正在店外加餐桌的张小叶看到蒋凡,放下手里的活,笑眯眯道:“凡哥:你来了。” 想到张小叶惨痛的遭遇,还有她心里永远难以磨灭的阴影,蒋凡没像对待黄桂花那样,摸下头捏下脸蛋表示亲近。 而是小心谨慎地问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张小叶点点头道:“挺好的,工作不累,叔婶对我也好,白天还让我和桂花轮换休息。 深夜时分,店里会有零零星星的客人,我们也精神十足,想在店里多做点事情,可是叔婶不答应,准点要我和桂花回租屋睡觉, 今天我还和桂花商量,想动员叔婶24小时营业,煮水饺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们都会。” 看到张小叶来这里一天,就愿意多说话了,人还开朗了不少,蒋凡笑道:“别只顾着做事,还是要多吃点,你太瘦了。” 坐在店里眯了一会的邱婶,听到蒋凡的声音,走出店外道:“小蒋:要不要在这里吃晚饭。” 蒋凡点了下头道:“就是想来趁顿饭,等文羽回来结账。” 邱婶佯装生气地打了一下蒋凡,埋怨道:“你这孩子,不就是一顿饭吗?还给我们算得这么清楚。你叔还在睡觉,没有过来,我先给你煮份饺子,等会忙起来,就顾不上你了。” 蒋凡吃完,也到了饺子馆忙碌的时段,现在有两个专职服务员,无需帮忙。 他来到店外无聊地坐着,脑海里斟酌起与辉哥见面所谈的话。 “盗亦有道?如果他没有做没屁儿的事,又是靠什么道挣钱呢?” 对于江湖的事情,还是门外汉,他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明白,忽然听到赌档那一端传来“乒铃乓啷”的打斗声。 他睁开眼,惊讶地看到赌档四个马仔拿着钢管,正围攻一个男人,赌档里的客人,也被这个场景吓得东逃西窜。 人是好斗的高等动物,街面上随时出现打架的现象,何况赌档这样一本万利的地方,打架更是家常便饭。 蒋凡惊讶的是被围攻的男人,正是昨天在杂草丛中,抢劫张小叶的披肩男人。 被四个男人围攻,披肩男人虽然挨了几棍,但是还能出手反抗,踢到了一个马仔,手里抢到一根钢管,一看就是练家子。 想起肖雨欣提到的一句,“抢钱的人,给被抢的人钱,有点意思。”蒋凡也认为披肩男不坏。 他起身跑过去,拦住其中最为魁梧的马仔,对另外几个招呼道:“有话好好说。” 蒋凡招呼,几个马仔是停手了。 但是被他拦住的魁梧马仔,瞪大眼睛横着他,言语生硬道:“走远点,这里没你什么事,别多管闲事。” 虽然不知道魁梧马仔的姓名,但自己经常来饺子馆,大家见面都会点下头,算是招呼,蒋凡没想到他现在却是这种态度。 他盯着魁梧马仔,冷声问道:“如果我不走远,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吃了?” 店里的阿东马上走出来,对蒋凡道:“阿凡,我们在处理事情,现在你不方便在这里。” 阿东知道蒋凡能打,态度是比魁梧马仔温和许多,但是带有的江湖傲气一眼可见,他是想在围观的这些赌客面前显摆一下,作为管事的能量,也是对其他赌客一份警示。 蒋凡指着自己站的地方,问阿东:“这里属于人行道,不属于你们赌档的地盘。什么叫走远点?什么又叫不方便?如果我不走,你们是不是准备对我也方便一下?” 看到蒋凡言语带有挑衅,阿东皱了眉头,隐藏着没有发作,但是声音却强硬了许多道:“你爱站慢慢站,只要不妨碍我们做事就行。” 蒋凡招呼站在饺子馆门前看热闹的张小叶,帮他拿根凳子过来。 毕竟蓄长头发的男人不少,张小叶来了,瞄了一眼披肩男,也认出他是昨天抢劫自己未成,还丢下两元给自己的人,但是没有作声,自个回了饺子馆。 蒋凡斗气地坐到赌档门口,怒视的魁梧马仔,挑衅道:“我不但没有走远,而且还没有走,你来咬我一口啊!” 魁梧马仔正想说什么,坐回店门口的阿东看到蒋凡单身挂在脖子上,还敢挑事,谨慎地招呼道:“阿勇,做你的事情,别管他。” 蒋凡继续挑衅道:“我还以为有多嚣张,结果也没敢把老子怎么样啊!” 听到蒋凡一再挑衅,还自称老子,一直隐忍着的阿东再次来到蒋凡面前道:“阿凡,都是左邻右舍,我不想生事,你也别仗着自己能打,太过分,更别在我面前充老子。” 蒋凡起身,一下把自己坐的凳子踢到一边道:“我就充了老子,你又能怎么样?老子好心来劝架,不想你们把事情搞大,你们却让老子走远点,到底是你们过分?还是老子过分?” “你他妈的”被阿东称呼为阿勇的马仔,看到蒋凡一次次挑衅,举起钢管,嘴里还愤怒地骂着。 没等阿勇的话完全出口,蒋凡已经用脚并用,一脚踢到阿勇的膝关节处,趁他桩子不稳,右手已抢到他高高举起的钢管,顺势一钢管打在他肩上,手肘连贯性地呼到他鼻梁上。 阿勇一手摸着肩头,一手捂住鼻子退了几步,鼻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另外三个马仔看到蒋凡动作连贯,手里还有了钢管,没敢乱动,同时望向阿东,意思是看他怎么安排。 阿东目睹过蒋凡打朱兵时的凶残,没有招呼马仔动手,而且对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马仔道:“你去把瘦哥叫来,就说有人来店里闹事。” 接茬对蒋凡道:“阿凡,今天是你最先动手,等会别说我没给面子。” 蒋凡没有接茬阿东的话,而是轻蔑地笑了一声道:“原来你们的后台老板是卢仔,我就要看看,你们把瘦仔这个狗头军师喊来,能翻起多大的天。” 当听到阿东让马仔去喊瘦哥,蒋凡马上猜出瘦哥就是瘦仔,借用下午辉哥的话,也把瘦仔戏称为狗头军师。 以前只听说这个赌档,是本地人和潮州人联合搞的,自己根本没想过与江湖有染,也没有怎么上心这事,这两天接触到一些江湖事,他已经想到,能光明正大开赌档,没有一些道行和关系,一般人真吃不了这碗饭。 而在白沙这个地界,也只有卢仔、辉哥有这个能量,所以肯定了瘦仔的身份。 第85章 再次结怨 听到蒋凡直呼自己的后台老板为卢仔、瘦仔,阿东惊讶地盯着他道:“你认识卢哥和瘦哥?” “老子不认识什么狗屁哥,但是可以告诉你,现在就是把你们的瘦哥叫来,今天这事也不能善了,至于怎么和你们算这笔账,看我心情,不信我们走着瞧。” 蒋凡说完,顺手拉了一下披肩男道:“跟我走,我看今天谁敢动你。” 阿东看到蒋凡无视已经叫人去喊瘦仔,还声称瘦仔来了也不能善了,他神经已经呆滞,难以置信刚到东莞不久,虽然能打,但是地皮都没有踩热的外省仔,怎么忽然有了这么大的能量。 看着两人从身边走过,他也没敢阻拦。 来到饺子馆店外的餐桌边坐下,张小叶帮披肩男倒了一杯茶水,还偷瞄了他一眼,然后站到蒋凡身边没说话。 蒋凡已经猜到张小叶认出了披肩男,但是看她目光里没有愤怒,反而多了一丝同情和担心,问道:“你不恨他。” 张小叶摇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钱道:“他没有抢我的,还给了我两元,如果不是环境所迫,相信他不会干那样的事。”说完把钱放到披肩男面前。 昨天,张小叶一身脏兮兮的,现在完全变了模样,披肩男先前没有认出她。 听到她说两元钱,披肩男瞅了两眼,然后低下头来,轻声道:“小妹妹:昨天的事对不起。” 张小叶赶紧摆了摆手道:“你又没有伤害我,用不着说对不起。” 刚才打斗中,披肩男身上多处受到袭击,松懈以后才感觉到疼痛。 他一手捂住肩膀,一手捂住腰部,看到张小叶善心地替自己找理由,没好意思吱声。 蒋凡注意到他穿着破旧,身上没有异味,却能嗅到淡淡的咸味,脸色憔悴还有些泛白,个子倒是挺高,但是身体单薄,和自己一样属于缺少营养的清瘦型。 他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口袋,才想起自己的口袋昨天已空空如也。 张小叶看到蒋凡掏口袋,接茬道:“凡哥:“是不是要用钱,你给我钱一分没动,全部放在租屋里,我现在回去拿。” 蒋凡摆手道:“自己留着,当哥的给你的钱,该花就花,知道吗?” 说完来到厨房,找到正在忙碌的邱叔道:“叔:借点钱,我婆娘回来就还你。” 邱叔两手不空,撅起屁股道:“后面兜里,需要多少自己拿。” 从邱叔屁股兜掏出一把钱,从一毛到一百,各种面额都有,每张钱都整理得很规整。 蒋凡拿了两张十元,在邱叔眼前晃了几下,意思是让他过下目,然后把剩余的钱放进他兜里。 邱叔把头扭到一旁,故意不看道:“你这小子,难道叔还会不相信你,用得着给我来这一套吗?” 蒋凡回到店外,看到黄桂花在忙着收拾餐桌,嘴里还欢快的哼着着小曲,轻轻捏了她一下,表扬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这么忙还有心情唱歌。手脚倒是挺麻利,可以多跟叔婶学习一下,以后自己也能开家饺子馆。” 黄桂花翘起小嘴,撒娇道:“来这里上班,我每天都这么高兴,只是你没有发现。人家本来就瘦,你还每次都捏我的脸,一点肉都被捏得只剩一张皮了,就不知道换个地方。我才不开饺子馆呢,不然会和叔婶形成竞争。” 看到黄桂花真把这里当家一样上心,蒋凡溺爱地摸着她的头道:“多一项技能,多一条出路,东莞这么大,不会因为多一家饺子馆,影响到叔婶的生意。” 从厨房端着一盘饺子出来的张小叶,看到蒋凡对黄桂花这么亲近,脸上有了一些落寞。 蒋凡发现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张小叶顿了一下,瘪了几下嘴,都快要哭了,终于说出:“凡哥你偏心。” 蒋凡这才了解到,张小叶毕竟还是花季少女,幼小的心灵也希望被人关心、疼爱,自己害怕触碰她受伤的心,而不敢和她过于亲近,这样的礼貌行径,反倒多了一份陌生感,让她认为被人冷落。 了解到实情,蒋凡也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玩笑道:“受虐狂,这下满意了。” 张小叶脸上露出了笑容,还想到害怕自己刚认识的朋友误会,解释道:“我、我、我不是嫉妒桂花,只是说你当哥的偏心。” “我、我、我”蒋凡学着张小叶结结巴巴的样子道:“给自己哥说话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说话还结巴起来。” 张小叶打了一下蒋凡,娇羞道:“哥:你真坏。” 蒋凡和两个妹妹调侃了一会,来到披肩男身边,把二十元递给他道:“先去药店买点红花油,找个僻静的地方抹下身上的伤,暂时别忙着离开,等会我带你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虽然不待见卢哥,也不想给他面子,但是没有想过主动去招惹,现在有了理由,蒋凡就想着借这事,泄愤的同时,顺便从他那样坏事做尽的人身上,捞点银子。 披肩男推开蒋凡手里的钱道:“我皮糙肉厚,刚才自己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 蒋凡调侃道:“你以为自己是医生,还会自己检查。” “外公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懂点基本的医学常识。” 听到披肩男这么说,蒋凡没有勉强,问起他为什么想到抢劫,赌档马仔又为什么打他。 披肩男向他道出自己的经历。 他叫张春耕,二十二岁,也是四川人,来自川西汉藏混居的康定。 父亲是东北齐齐哈尔人,在康定当兵时认为了母亲,退伍结婚留在了康定,母亲是藏族农民,家里六姊妹,他是老大。 家乡位于高原地带的山村,气候环境,每年只能种一季麦子和青稞,家庭成员多,粮食匮乏,张春耕十五岁就开始外出务工,在康定、成都待了几年,除了解决自己的温饱,改善不了家庭环境。 听说广东遍地是黄金,今年九月跟随同乡两人一起来到东莞,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同乡受不了漂泊的苦回乡了,他留了下来。 下午路过赌档,看到店里人多,就想去凑下热闹,进去看到赌档挣的都是底层人的血汗钱,收入还颇丰,就想顺走几片收钱马仔放在台边的筹码,换点钱花,结果被抓住,就出现蒋凡看见的那一幕。 蒋凡知道,赌场为了节省来回找赎的时间,多开几局,不是现金下注,而是用一张张纸片打印上金额,然后过胶当筹码,赌客玩的时候,就买筹码,不玩了就用这些纸片兑现现金。 听到张春耕提到同乡回家,自己留了下来,就没再说下文,而是直接跳到今天赌场的事来。 蒋凡抓住重点直接问道:“你这几个月靠什么生活。” 张春耕愣了一下,低声道:“耍朋友的人,都喜欢待在偏僻的地方,我就靠找那些人借点,维持生活。晚上一直露宿在野外。” “你说的“借”?就是像找叶子那种方式“借”。” 看到蒋凡紧追这事,张春耕羞愧地点了点头,同时解释道:“我知道大家挣钱都不容易,所以每次都只借五元,十元,即便别人有钱,也没有超出过十元,这是我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哎”蒋凡叹了口气,没再让张春耕难堪,而是岔开话题问道:“刚才看你有些身手,习过武?” “父亲在部队散打比赛中,拿过奖,跟他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 第86章 借故生事 蒋凡冷笑了一下,自嘲道:“今天下午,我还与一个有钱人聊“盗亦有道”,现在算是悟出一点道来。” 问完张春耕的情况,蒋凡再次把钱递给他道:“这钱拿着,晚点看能不能找那些心肝都被银子熏黑的人化点缘,明天再帮你问问,尽量帮你找份工作。” “你救了我,我不能要你的钱,如果你能帮我找份事做,挣到钱后一定感谢你!” 张春耕再次拒绝后,看到隔壁餐桌吃饺子的顾客,舔了一下嘴皮,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早已饥肠辘辘,只是想到蒋凡帮过自己,这份恩情还未报答,不好再要他的钱。 蒋凡从他注视其他顾客的眼里,看出了问题,问道:“还没吃饭?” 张春耕尴尬地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坚持一下,他们去找的后台老板应该快来了,如果化到缘,你可以打一顿牙祭,吃点好的。” 离开赌档,已经过去一二十分钟,蒋凡注意到有马仔开始吆喝生意,还有零零星星几个人走进赌档,瘦仔还没有来。 他对坐在身边的张春耕道:“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摸摸那些纸老虎的屁股,事情没有解决,还想给老子开档,那么这么便宜的事情。” 张春耕马上起身道:“我跟你去,多个人安全点。” 蒋凡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么回事,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赌档,守门的两个马仔看到他俩,没敢吱声阻拦。 走进用木板隔成的屏风,蒋凡发现屋内新增了几个马仔看场,去喊瘦仔的马仔也已经回来。 三个铺面打通的赌档,大概有八九十平米,宽敞的屋子摆有一台直径一米多的圆形轮盘机。 轮盘机不是电动,需要人用手滚动盘里的小圆球,然后盖上盖子,让赌客猜数下注。 轮盘机四周搭有四张长条桌子,每张桌上标注有大小、双数和1-24的数字,赌客想押什么,就在纸片丢在桌面标注好的数字上。 两人进来时,一个马仔刚滚动完圆球,轮盘机已经盖上,五六个赌客围在桌边下注。 蒋凡走到阿东面前,怒视着他问道:“你们的瘦哥现在当缩头乌龟,不敢来处理问题,你就想安安心心的开档?” 前后不过半小时,阿东眼里再也没了先前的傲气,而是怯弱地看着蒋凡,回道:“瘦哥有事,暂时不能来,他说明天会亲自登门道歉。” 看到阿东找这样的借口,蒋凡没再理会他,而是走到几个赌客面前道:“我和赌档的事情没有了结之前,这里不会营业,你们把自己下注的纸片收起来,记得兑现后在离开,事情处理不好,这家赌档就不会再开门了。” 来这里赌钱的都是打工阶层,蒋凡不想自己的事情,让他们掏了银子的纸片变为废纸。 几个赌客都目睹了先前打斗的场面,赶紧拿上纸片,找到专门负责收钱的马仔兑现。 今天刚开档不久,就出了状况,负责财务的马仔,看到拿到手的白花花银子又要还回去,不满地瞟了蒋凡一眼。 背身的蒋凡没有看到马仔的眼神,但是进到房内,一直警惕蒋凡安全的张春耕,看到马仔愤恨的眼神,上前一脚把坐着的马仔踢到地上。 蒋凡听到动静,转头问道:“怎么回事?” “他恨你。”张春耕言语不多,但是眼里有了杀气。 蒋凡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仔,然后环顾了屋内其他马仔,轻视挑衅道:“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全是病号,你们这么多牛高马大的壮汉,都不敢动手,我看都是一群孬种。” 所以马仔都没敢作声,蒋凡又再次来到阿东身边,侮辱性地扯住他的头发,让他仰望着自己道:“瘦仔不来,不但赌档不能开,老子等候的时间也会算银子,除非这个赌档关门歇业,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虽然惧怕蒋凡,但是赌档的生意与自己的收入息息相关,阿东轻声细语道:“凡哥,瘦哥真有事来不了,这事能不能明天再说,你这样一闹,以后我们的生意很难再有人气,希望理解。” 从搬救兵的马仔口中,阿东才知道,蒋凡不但打了与他并驾齐名的阿生,还打了老板的小舅子的事,卢哥碍于面子,不准知情的人乱传,瘦仔害怕再次激怒蒋凡,没有前来,才让阿东知道了实情。 在自己马仔眼皮底下,被人侮辱不反抗,这是最丢面子的事情,阿东不但没敢反抗,反而示弱地称呼蒋凡为哥,面子算是丢到家了。 卢哥笼络的马仔,有两个领队,一个是潮汕人阿钟,也就是阿东的表叔,另外一个就是瘦仔。 两个领队有明确的分工,一个管理赌档和“陪睡”的生意,一个负责江湖恩怨和处理卢哥见不得光的事,其实就是打手。 瘦仔因为是本地人,又与卢哥沾点亲戚,所以更受器重,不用做冲锋陷阵的事。 他们还各自带有两个小头目,卢哥自封这四个小头目为四大金刚,四大金刚就包括阿生和阿东。 看到阿东不再嚣张,蒋凡才放开他的头发道:“你们有没有人气管老子鸟事,话已经说了,瘦仔不来,赌档再敢接客,老子就把这里所有东西砸了,看你们还拿什么挣钱。” 说完以后,没再多一句废话,回到饺子馆,让邱叔帮张春耕煮碗水饺。 他单独坐在一张桌上,开始想办法,暂时安顿张春耕的住处,处理事情,需要受了伤的他在场,才有化缘的借口。 饭点已过,饺子馆已经不忙,邱叔走出店外,看到蒋凡发愣,走到他身边问道:“事情还没有解决?” 蒋凡摇了摇头,向张春耕坐着的地方努了一下嘴道:“这事不用着急,迟早都会解决,我是担心他的吃住问题。” 得知张春耕就是抢劫张小叶,还倒给钱的男人,邱叔想了一下道:“我们每天凌晨两点左右关档,他可以睡在店里,早晨六点开档,他在起来,下午店里没有生意,还可以继续眯一会。” 蒋凡认为这样太麻烦,借给黄桂花的租屋,不到半个月就到期了,现在不用担心查暂住证,他也不打算再租郑小毛的高价房子。 蒋凡想了一会道:“春耕也是苦命人,长期露宿野外,冲个凉还要跑到海边去洗咸水,要不我再租间房子,他也好有个着落的地方,可以安心找工作。两个丫头住房子到期,我也想另外换间便宜点的。 换房子肯定没有住在对面方便,叶子进厂以后,小花一个人住还是不太安全,我想把两个房子租到一起,遇到什么事情,春耕还能照顾一下小花。” 看到蒋凡为别人的事情,想到面面俱到,邱叔亲昵地搭在蒋凡肩上,笑道:“打架时凶神恶煞,结果还是菩萨心肠。 看叶子的意思,她可能也想留在店里,进厂熬更守夜还会被拖欠薪水,这事我和你婶子商量过,有两个丫头,店里生意也好了一些,如果叶子不嫌弃薪水低,可以留下,店里生意好,挣到钱,我会给她们涨点,尽量让她们达到工厂员工的薪资待遇。 我和附近的村民比较熟,现在店里不忙,有你婶照看就行,我去帮你看看,尽量租便宜点的房子,也能帮你减轻点压力。” 「各位书友:这是一本年代文,为了更贴近当年的场景,书中的人物交流,每个人的心里描述,都采用了那个时代人的习惯,不会现在流行的语言。 一个时代的记忆,故事也是循序渐进,阅读中没有爽文那么酣畅淋漓。祝福介意的朋友,寻找到自己喜欢阅读的书! 谢谢翻阅,无论好坏,希望大家留下中肯的评论。」 第87章 面子就是钱 看到自己招惹来的麻烦,还需要邱叔、邱婶帮到善后,蒋凡感激道:“谢谢叔,叶子应该愿意留下来,她还给我说,想和小花动员你们24小时营业,这两个丫头特别懂事,你和婶真可以考虑一下,通宵营业的事情。房租先帮我垫着,我婆娘回来给你。” 邱叔起身道:“这事不急,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给也不迟。” 租到房子,邱叔还贴心地帮张春耕买好生活用品。 叶子听说老两口愿意留下自己,手舞足蹈高兴得像个几岁的孩子。 春耕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能睡个安稳觉,他早早回租屋了,两小丫头帮蒋凡端茶倒水,还陪着聊天,伺候他到十二点多,瘦仔也没有来,赌档也没有再开。 蒋凡回到楼下,看到肖雨欣坐在店门口,对她诉苦道:“我婆娘说了今天尽量赶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见人,她也是个骗子。” 看到蒋凡只顾想汪文羽,隐瞒已经在街面上疯传的新闻,肖雨欣调侃道:“说不定她的长辈知道你们的事情,不准她再回东莞,那就要恭喜你恋爱几天,又成功地恢复了单身。” 蒋凡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汪文羽的家人棒打鸳鸯,不准她俩在一起。 听到肖雨欣这么说,他紧张地问道:“欣姐:我婆娘的长辈们,不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 看到蒋凡焦灼的眼神,肖雨欣也没再逗他,而是笃定地安慰道:“放心,妮子那么聪明,你们的事情应该什么时候告诉家人,她心里清楚,况且你们刚在一起,他的长辈又没长千里眼,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嘛。 现在这么晚了,妮子今天是肯定不会回来,你就不准备交代点别的事情?” 蒋凡不知道肖雨欣已经知道赌档的事情,疑惑地问道:“交代什么?” 肖雨欣指了指店内道:“还在给我装傻是?晚上做什么,还需要我提醒吗?自己去端跟凳子出来,好好给我说说这事。” “原来是这事,你这么快就知道?” “这里距离赌档就一里来路,况且这事已经在街面上传开,我能不知道吗?赶紧端凳子,坐下来说。” 蒋凡乖乖端了一张凳子,坐着肖雨欣身边,把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她。 肖雨欣向旁边的发廊噘了一下嘴道:“瘦仔的小蜜阿雪,负责管理这家发廊,她一晚上瞅了我这里几次,还上楼去看过,一直在等你回来,应该是想用美色外交手段,和你解决这事。” “傻不拉几的人还给老子包小蜜,有没有那个能耐喂饱嘛。一个大老爷们还当起缩头乌龟,凭什么让一个女人来给我聊这些?” 肖雨欣看出蒋凡和这事杠上了,听到他带有色意的泄愤,白了他一眼玩笑阴损道:“自己都瘦得像只猴子,拿来炖排骨刚好合适,还说别人傻不拉几。 你是不是羡慕瘦仔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要不我再帮你介绍一个,你也能左搂右抱。” 蒋凡起身弯起自己的右手大臂,做了一个健美动作,辩白道:“我是瘦得有肌肉,排得有身材,瘦仔那个杂种能和我比吗?他找再多女人也是金钱交易,我和文羽是情投意合,应该是他羡慕老子,不是老子羡慕他。” 肖雨欣讥讽般安慰道:“好好好,你瘦得有型,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人,还是痴情种,对了嘛。我可提醒你,这事最好慢慢处理,时间拖得越长,你就可能获利越多。” “现在拖家带口的,马上要过年了,身上还没有什么银子,我是准备找他们化点缘,过个肥年。” 看到蒋凡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肖雨欣埋怨道:“还拖家带口,妮子需要你养吗?我说的获利不是眼前这些蝇头小利,而是长远打算。 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什么方式收场,都有很大的讲究,对于他们来说,宁愿多花点银子背地里悄悄了结此事,比明面处理不花钱更有价值。 一个江湖人,面子就是钱,面子丢了,花再多钱也未必能找补回来,瘦仔没有去赌档,既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更多还是为了卢哥的颜面。” 蒋凡从肖雨欣的话里,听出一些意思,可还没有完全明白这些门道,继续问道:“你是意思是,让我拖着不处理,等这事在江湖上发酵,有损卢仔的面子。 他丢了面子,我最多也是多拿点钱,最大的获益者应该是辉哥。” 肖雨欣从店里拿了两根香蕉,递了一根给蒋凡道:“看来还不算笨,还知道摸索出一些门道,奖励你一根香蕉。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事情拖得久,江湖就能传出不同版本的传闻,你让他们关门歇菜,就凭这点事实,无论什么版本,都会对你有利。 事情终归会处理,到时候不但能拿到银子,你这张脸面也开始值钱,还容易让辉哥那样的江湖人重视起来,现在再琢磨一下,谁才是最大获利者?” 蒋凡没有接茬,而是盯着发廊的大门,慢慢消化起肖雨欣的话来。 平时天黑以后,发廊外都会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坐在店外。 以前蒋凡不知情,认为女孩是没有事,坐到店外玩,昨天才知道,那是在变相招揽顾客。 现在,发廊外空无一人,店里也没有曾经的嬉闹声,透过细纱的门帘,可以看到屋内灯火辉煌和人的影子。 看到蒋凡望着发廊发愣不出声,肖雨欣调侃道:“妮子不在身边,是不是不习惯,想进去找点乐子?身上有银子吗?要不我借点给你。” 蒋凡摇摇头,答非所问道:“拖得越久,获利越多,有点意思,看来今天我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该我发点小财,这一次,老子要让这些王八蛋好好出点血。” 看到蒋凡财迷的样子,肖雨欣提醒道:“钱不能要得太多,面子过得去就行,不要给人留下贪婪的印象。” 恍然大悟的蒋凡,马上明白了肖雨欣的意思道:“放心,我知道把握分寸。” 肖雨欣嫌弃道:“一会不见就开始惹事,还说自己能把握分寸,你知道分寸是什么吗?” 看到了利益前景,蒋凡内心兴奋起来,色暧地调侃道:“其他分寸我不知道,十几公分那玩意儿的分寸,还是把握得很清楚。” 昨夜就是因为蒋凡的玩笑,让自己整宿失眠,肖雨欣重重打了他一下道:“流氓,又开始来劲了是。” 第88章 连锁反应 蒋凡摸着自己的肩膀,继续暧昧道:“姐:不是你主动的吗?” 肖雨欣横着蒋凡道:“我什么时候主动了?” “你用美色考验我的定力,不算主动算什么?” 两人的嬉闹声,传到隔壁发廊。 阿雪听到蒋凡的声音,马上走出发廊,来到他身边,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凡哥:你好,我是阿雪,和你是老乡,等了你一晚上,能不能给个面子,找个地方坐坐。” 蒋凡见过阿雪两次,只是没有特别注意过她,看到不足二十岁的她,被浓妆艳抹的脂粉,掩盖了自身天然的俏丽。 他没有伸手回应,而是盯着阿雪,冷声提醒道:“既然是老乡,我不想让一个女人难堪,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那缩头乌龟的情人,你还是别插手这事为好。” 阿雪忽视着蒋凡的提醒,继续纠缠解释道:“瘦哥真的有事,所以没有去赌档,他特意交代我,让我今天无论如何要等到你,想请你吃个宵夜,看到我们是老乡,还有这家店与欣姐是邻居的份上,恳请赏个脸。” 肖雨欣听到阿雪想借用自己的面子,起身对蒋凡道:“你们慢慢聊,这些事情我不方便听到。” 蒋凡看到肖雨欣变相拒绝得这么果断,也不想再给阿雪废话,直白道:“这个面子给不了,你请回,我也累了,要回去睡觉。” 说完没再给阿雪说话的机会,直接上楼了。 昨夜失眠了一晚,蒋凡回到出租屋,凉也没有冲,躺下就睡着了。 次日中午,肖雨欣上楼叫了三次,他才起床来到楼下。 看到蒋凡,肖雨欣把饭桌摆到店门口,端出一煲骨头汤,还有一份清蒸鱼。 蒋凡顺口问道:“宝宝呢?”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把自己手腕上的表伸到他眼前,埋怨道:“你自己看看,现在已经几点,还宝宝,我早把他送去阿姨那里了,等你吃饭,蒸鱼都回锅两次,变成鱼酱,你必须把它吃完。” 昨夜,蒋凡倒是睡得很踏实,可许多人却整夜难眠,最为不安的就是卢哥和他两个领队。 在赌档去处理,无疑是打后台老板卢哥的脸,美色外交邀请蒋凡,他又不给面子,虽然敢在白沙地界明面开赌档,但这事毕竟触碰到了红线,硬刚很可能步郑小毛的后尘。 卢哥一时想不到妥善办法,把气撒在两个领队身上,要他们第二天必须平息好事态。 阿钟挨了训斥,自己表侄还受了欺负,心里窝火地想和蒋凡兵戎相对,可是卢哥已经强调不能再得罪蒋凡。 瘦仔是赌档主要责任人,卢哥不愿意丢份出面,就必须是他亲自处理。 自己与蒋凡交往过两次,多少摸到他一点习性,知道现在自己出面,蒋凡也不可能给面子,最后还把主意打到自己小蜜阿雪身上。 要求阿雪不惜一切要和蒋凡搭上关系,邀请到蒋凡背地里处理问题。几个男人的压力,最终落到阿雪这个弱女子身上,她早早起床,一直坐在发廊外等候蒋凡,看到他和肖雨欣准备吃饭,屁股磨蹭了两下,还是决定等他俩吃完饭再来。 肖雨欣发现阿雪的意图,轻声对蒋凡道:“吃完饭你回下达丰,唐俊和你老板来找过你,我说你去虎门了,下午才回来,让他们先回去。” 蒋凡头摆得像拨浪鼓道:“我才不会死乞白赖地回去。等他们再来找我再说。” 肖雨欣横着他道:“我不想他们站在我店里,才同意帮他们带话,老板都亲自出面,意思到了就行了,别再过多计较。 你在厂里能躲躲清闲,让卢哥先着急起来,效果会更好。” 蒋凡再次拒绝道:“不行,我要等我婆娘回来。”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妮子才离开两天,你像丢了魂似的,你回厂里,她回来我不知道告诉她吗?” 在肖雨欣一再要求下,蒋凡吃完饭,没等阿雪抬屁股,就起身离开了水果店。 “凡哥、凡哥。” 听到阿雪在身后招呼了两声,蒋凡也没有回头。 来到达丰厂门口,看到陈安龙和唐俊正坐在门卫室聊天。 蒋凡跨进大门,唐俊先起身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了一句:“等会一定要把架子端起。” 蒋凡瞟了他一眼,抱怨道:“我是穷人,没有你左右逢源的本事,也端不起什么架子。” 知道唐俊提醒是好心,蒋凡虽然埋怨,但是他的声音也不大,还是为了不让陈安龙听到。 唐俊不知道蒋凡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冷漠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陈安龙看到两人低声嘀咕,凑上前热情对蒋凡招呼道:“阿凡:回来了啊!” 蒋凡故作还在生气,后退了一步,假惺惺道:“我可不是回来上班,而是听说唐副总找我有事,所以来问问他有什么指教。” 以前,在陈安龙眼里,蒋凡这个刺头,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人,他最看重的是汪文羽的能量,蒋凡离开,就代表不可能与汪文羽搭上线,这是他焦躁不安的原因,所以这两天见到李副总都会叨叨两句。 得知蒋凡搅合了赌档,让卢哥丢了面子,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使得他在陈安龙心里的分量,不单单是成倍增加,还把他当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连称呼也由曾经的蒋副理,变成更为亲切的阿凡。 害怕再与蒋凡这个宝贝疙瘩失去交织,陈安龙昨晚没有去女人堆里潇洒,而是假惺惺地找唐俊“谈了一晚的心”,一再说蒋凡多有能力,对厂里有多大贡献,就是想让唐俊把这些示好话带给蒋凡。 唐俊装出为难的样子,失踪了半天,示好的话没有带一句,倒是把陈安龙带去了水果店。 他也想到陈安龙亲自出面,蒋凡在达丰就能收获不小的面子,这样的结果应该算圆满。 看到蒋凡不愿意回来,陈安龙急得面红耳赤道:“阿凡:你要怎样才能不再计较这事嘛。” 蒋凡故作深沉地考虑了一会儿,以退为进给陈安龙出难题道:“员工骂了台湾来的管理,工厂会毫不留情地辞退,还会克扣别人的薪水,李副总骂了我,你当老板的认为怎么处理合适呢?” 李副总虽是排位靠后的副总,但却是自己忠实的走狗,每个月扣罚员工的钱,都能满足自己欢场的消费,陈安龙舍不得辞退李副总。 他犹豫了一下,故作为难地下决定道:“扣他三个月薪水,看他还敢不敢猖狂,你看怎么样?” 蒋凡嫌弃地瞥了一下嘴,丝毫没给面子道:“扣了薪水是厂里的,关我毛事。打工人骂了你们,都是开除,你们骂我们都是应该是!” 唐俊看到这种时候,陈安龙还在算计,冷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看到蒋凡咄咄逼人的神情,陈安龙也收起小心思道:“这样,扣罚的薪水,作为福利给员工加几天餐,另外让他做深刻的检讨,全厂广播通报,这样行!” 一个台湾副总骂大陆员工,写检讨已经是新奇的事,全厂通报,对于一个高级管理者来说,在员工心中的威信大打折扣不说,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台湾高管,还起到了警示作用,这样处理,李副总在厂内算是丢丑到家。 目的达到,蒋凡也没多纠缠。 三言两句处理完问题,唐俊还想找蒋凡问一下,他为什么对自己忽然冷淡起来,陈安龙看到他不走,也站在一起闲聊,不愿意离开。 唐俊看出陈安龙是在防备自己,只得先走了。 第89章 招揽来这么一个玩意儿 陈安龙带有不满地瞟了离开的唐俊一眼,回头时,已经换上一副笑脸对蒋凡道:“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带你去酒店潇洒一下。” 蒋凡抬起伤手道:“现在有伤,不能上班。” 陈安龙摆手解释道:“不是让你跟在我身边做事,而是请你去喝酒,厚街意难忘酒店从内地招来一批小姐,模样真的很正点,听说还有不少是黄花大闺女,要不要去乐呵一下。” 看到陈安龙色眯眯的样子,蒋凡带着作弄的心态拒绝道:“谢谢你的美意,现在手痛,不能喝酒。 我自己还是黄花大闺男,如果找小姐乐呵,怕婆娘把我阉了,还没有享受人生,就变成太监,那就亏大了。 黄花大闺女会吸人经血,你这么大的年龄了,千万要注意一下身体,别在女人身上咯嘣了,那就得不偿失。” 他拒绝后,直接向办公楼走去。 看到蒋凡根本不给面子,不愿意与自己多聊不说,还诅咒自己咯嘣。 陈安龙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后悔道:“我这不是在自找麻烦,招揽来这么一个玩意儿,现在还不能轻易得罪。” 唐俊不知道蒋凡为什么忽然翻脸。 蒋凡也想找他,追究他把蔫水果送给治安队,还把自己的行径暴露给了外人。 他没有唐俊那么多顾虑,刚拒绝了老板,也没有避讳其他人,直接来到唐俊办公室。 推开门,连起码礼节性的招呼都没有一句,而是直接埋怨道:“你不愿意买水果可以明说,为什么要把我选水果的事情,告诉治安队那些杂种。” 唐俊知道是因为这件小事,蒋凡对自己摔脸子,苦笑道:“那些水果有的已经烂了,我当面说,又会伤了你的面子,拿回来不吃也是浪费,所以做了顺风人情,你能怪我吗?” 蒋凡心里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认为自己很有理道:“那天我说得明明白白,第一次当老板,要找个凯子宰一刀,你这样的老板又不差那仨瓜俩枣的。 不吃可以喂狗,为什么要送给治安队那些杂种,还把我卖烂水果的事情,宣扬出去,别人还认为我与你们一样,都是黑心资本家。” 唐俊听到蒋凡把自己和陈安龙划归为一类,还口不择言说是黑心资本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停顿了一会,回道:“我也是穷苦家出生的孩子,不是什么资本家,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靠我舅舅的帮衬,而是我自己的努力。 没有到大陆之前,我靠自己的拼搏,与朋友在高雄开了一家小有规模的贸易公司,老舅看我有经商能力,才怂恿我出售了公司,给我股份,让我来大陆帮他。” 为了让蒋凡相信,他把自己的成长经历告诉了蒋凡。 看到唐俊在诉说过程中,无论是神情还是声音,都有明显的波澜起伏,倾诉到个别难以释怀的艰辛往事时,脸上还出现痛苦的表情。 自己带着兴师问罪的目的前来,却让别人吐露了隐藏在心里的事情,蒋凡还是有些尴尬。 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他接茬道:“你不想浪费,送水果就送水果嘛,为什么要把我专门选烂水果的事情,告诉郑小林那个杂种,他又把这事告诉了辉哥,败坏我的名声。” 蒋凡尴尬的时候,会习惯地扣几下后脑勺,这个动作看上去特别憨厚。 唐俊看出蒋凡岔开主题的意思,想到自己的确忽视了他与治安队不对付这事,当时和郑小林闲侃的时候,也没有避讳任何人,把这事当着笑话说了。 唐俊也顺坡下驴道:“这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行了!” 解开自己心里的疙瘩,蒋凡还记着陈安龙承诺,要李副总做深刻检讨和给员工加餐的事情。 他来到二楼后勤部,确定陈安龙已经吩咐了,连续两天,中午和晚上给员工餐加个鸡腿。 最后来到工厂广播室,值班的广播员说,没有收到有什么广播通知。 “杂种,老子看你们想拖到什么时候。” 陈安龙承诺不过一个小时,蒋凡没有考虑写份检讨需要时间,就忍不住埋怨起来。 离开广播室,准备下楼,路过人事部,看到刘经理正趴在沈婷婷的办公桌上,两人脸上都有笑容,在嘀咕着什么。 蒋凡笑了一下,心想,沈婷婷的工作压力应该不会再那么大了。 他来到篮球场边的草坪上躺着,这是在厂里无事时,他最喜欢待的地方。 看到宿舍楼墙上的挂钟,距离下午下班时间不足一个小时,他心情开始烦躁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个哈婆娘,今天不会又不回来。” 想念汪文羽的蒋凡,害怕她到厂门口来,没有人帮忙找不到自己,起身准备到厂门去等着。 路过办公楼,看到刘经理站在一楼楼梯口望着自己。 他随口问道:“有事吗?” “蒋副理:想找你聊一下,不知道合不合适。” 看到她已经不再为难沈婷婷,自己也口不择言,刻薄地伤害过她,蒋凡神情亲和地回道:“有什么不合适呢?有事你说。” 刘经理瞄了一眼不远处,坐在门卫室里的两个保安,轻声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去篮球场那边说。” 来到篮球场边的石阶上坐下。 刘经理害怕提到苟彪,又惹怒蒋凡,她磨蹭了一会,先客气地铺垫了一句:“谢谢你不计较以前的事情。” 蒋凡看到她犹犹豫豫的神情,多少猜出她一些心思,直白道:“我与苟杂种的恩怨,不会迁怒与你,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 听到蒋凡主动提到苟彪,刘经理道:“我和苟彪联合在一起,挣了一些不该挣的钱,每个月除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开销,这些不义之财我一分钱没有拿过,但是事情与我有关。 我只是一个打工人,工作机会掌握在别人手里,我牵涉的事情也关系到厂里一些上层人物,原谅我不敢把事情原委告诉你。” 她停顿下来,盯着蒋凡没有下文。 蒋凡疑惑地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又不把话说完,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刘经理隐约提到挣了不该挣的钱,就是想看蒋凡的态度,看他神态正常,也没有刨根问底,她才接茬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这些事情,想针对苟彪,能不能别把我搭上,我怕” 说到这里,刘经理忽然有些哽咽,两行泪珠滑过了脸颊。 蒋凡害怕别人误以为他把刘经理怎么了,赶紧安慰道:“怎么忽然哭了,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行吗?” 听到安慰,刘经理低声哭泣起来,把头埋在膝盖头上,断断续续道:““我再也不想回我老公的家乡,也害怕失去现在这份工作。”” 蒋凡以为她是因为和苟彪勾搭在一起,不好意思回老公的家乡,这种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只得傻愣着,等她哭一会安静下来再说。 第90章 苦命的身事 刘经理哭了三四分钟,然后用衣袖擦干眼泪,看着蒋凡问了一句,“能看出我哭过吗?” 看到她宣泄的时候,还顾虑着外人的眼光,蒋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收拾好自己的眼泪,冷静下来的刘经理,向蒋凡说起自己的身事。 刘经理有两个名字,现在刘星雨这个名字,不是他父母的姓氏,而是姨夫的姓。 她是湖南湘潭人,父母在她一岁多的时候,死于车祸,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家中三姊妹分别由几个亲戚收养,她是由母亲还未出嫁的小妹收养。 家族基因,小姨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女,对刘星雨也很好,出嫁没有提任何要求,只要求带上她。 她的名字也由唐星雨,改为姨夫的姓氏,变更为刘星雨。 先期姨夫对她还挺好,后来小姨陆续生育了四个弟弟妹妹,家里负担增加,姨夫对她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 小姨心疼她,也尽力在保护她,可是农村男人当家的观念,一个农村妇女在家说话,根本没有多少份量。 辛苦劳作,小姨的姿色慢慢衰老,她的苦日子也随同小姨的姿色,成倍地增加。 在她读二年级的时候,姨夫就要求她辍学带弟弟妹妹,还是小姨以死相逼,姨夫才同意她继续上学。 知道自己求学不容易,从小学到初中,她的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偶尔一次考到第二,她都会跑到亲生父母坟头痛哭一场,才能缓解自己的压力。 姨夫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靠着长相和一张巧嘴,喜欢在周边村落沾花惹草。 刘星雨初中的时候,姨夫和本村一个年轻寡妇勾搭在一起,家庭战争也随着这事,经常上演。 有了新欢的姨夫,不但经常打小姨,还顺带拿刘星雨出气。 看着姨夫脸色慢慢成长的刘星雨,心里滋生的自卑和懦弱,使得她做什么事情,都谨小慎微,回到家里,有事抢着做,没事就习惯性地拿上扫帚,把家里扫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为了让姨夫看到,自己在做事。 十五岁时,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县城的高中。 姨夫借口说女子无才才是德,已经供她上完初中,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再次要求她辍学帮到家里挣工分,贴补家用。 小姨为了她,委曲求全,答应不管姨夫和寡妇勾搭的事情,交换来她继续求学的机会。 高中只上了半年,横祸从天而降,小姨挑水时,不慎摔断了右腿,心思早已经不在小姨身上的姨夫,不愿意借债帮小姨治疗,最终落下残疾,不能再干重活。 家里少了小姨这个顶梁柱,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刘星雨只得辍学回乡务农。 一双稚嫩肩膀,怎么能挑起一个家庭的重任,好吃懒做的姨夫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借由带她去镇上赶集的机会,骗过小姨,还骗她说有人带她出去挣钱,亲自把她交到人贩子手里,最终被卖到现在的老公阿兴家里,那一年她还不满十七岁。 来到更为穷乡僻壤的婆家,以为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没想到婆家是举债买下她,阿兴还是与姨夫同一类好吃懒做的人,除了晚上回家,白天根本看不到人影,家里全靠公婆和她,养育一个小叔子和三个小姨子。 认命的她,生育两个孩子以后,家里负担更重,婆家看到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才同意她跟随同乡外出打工。 外出打工的路费,还是她用身体与同村一个老光棍纠缠了半宿,交换得来。 正是因为这些事情,她看到苟彪和那么多人打自己老公阿兴,才会那么冷漠地无动于衷。 经历两个家庭的磨难,刘星雨很希望有一份安静的生活,即便被苟彪凌辱,还是心甘情愿跟了他。 刘星雨与阿兴是买卖婚姻,直到现在也没有办理结婚证。 刚和苟彪一起,苟彪就动员她和阿兴分开,他自己也回家离婚,两个人长久在一起。 刘星雨觉得他对自己还不错,还答应过他,没想到两人搅合在一起两个月后,她就发现苟彪除了自己,还另外找有情人。 她知道以后,心就死了,但她还是装着没事一样,没有哭闹,继续搅合,只是为了眼前的工作,害怕一旦失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哭过一场的刘星雨,在诉说自己坎坷的经历时,神色已没有多少变化。 蒋凡却听得眼眶里有了泪花,同情地问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 刘星雨摇了摇头道:“过一天算一天,只要能这样平静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真要说打算,我只想努力存点钱,有机会时,去看看小姨,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离开她家已经七八年了,也没有能力回去。有那样的姨夫,真不敢想象她的生活会过成啥样。” 感觉到刘星雨面无表情,是心里绝望所致,蒋凡岔开话题问道:“以前的事情,你不恨我吗?” 刘星雨还是摇了摇头,坦诚道:“自己做了的事情,我有什么权利去恨?前两天看到你要离厂时,既希望你赶紧离开,又希望你能留下。” “你会希望我留下?” 虽然同情刘星雨,但是她说希望自己留下,蒋凡还是不怎么相信。 看到蒋凡怀疑的眼神,刘星雨解释道:“希望你赶紧离开,是因为你的个性,肯定会干涉厂里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其中一些事情又与我有关,你在厂里,会对我的职业造成威胁,所以希望你赶紧离开。 希望你留下,是心里那点还没有磨灭的人性,只有你在,老板身边那些仗势欺人的人,才会有所收敛,出于本心,我又希望你这样有正义的人留下,总之心情很复杂。 看到你回到厂里,我忐忑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来找你。” 自己也是艰苦环境长大的人,蒋凡理解刘星雨心里那份自卑和懦弱,使她变得务实又现实。 刘星雨坦诚的话,他还是有所触动,也坦诚道:“我知道你是害怕我报复苟彪,也会迁怒到你,才给我说你的身事。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没有闲心听你这些事情,也不会有同情。 刚才我路过人事部,看到你和沈婷婷在亲热的聊天,才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和苟彪在一起做了哪些事情,我也不勉强你。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次回厂,我肯定不会放过苟彪那个杂种,如果到时候真牵涉到你,我会尽自己的能力,保住你的工作,如果没有做到,你也别怪我。 其他承诺我给不了,如果你因为我和苟杂种的恩怨失去工作,给你重新找家工厂,这件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但是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职位。” 第91章 猜到一些内幕 经历太多磨难,心里负重前行已经成为习惯,先前在蒋凡面前流泪,有痛苦的宣泄,更多还是为了换取同情。 极小得到人情关怀的刘星雨,诉说自己的苦难,没有落泪,蒋凡带有关怀的承诺,让她眼眶里有了发自肺腑的眼泪。 父母去世以后,她还只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女孩,被小姨收养以后,与亲哥、亲姐也中断了联系。 她一生中,最温暖的记忆,就是她的小姨。 可是与小姨失去联系多年,最亲的两个孩子留在婆家,大的还未上学,小的也才四岁。 婆家买下自己,认为花了银子,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而是当牛一样使唤。老公阿兴又是个软骨头,在家把她当成生育工具,她来东莞打工,又把她当着挣钱的工具。 工厂里的人只知道阿兴在厂门口大闹,是因为她与苟彪苟合之事,没有人会设身处地为她去考虑,阿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兴心里,只要给钱,万事都可以商量,苟彪把他打进医院住了一周,苟彪给了他三百元,他就没在计较。 他离开东莞前一晚,住在刘星雨与苟彪的租屋,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里。 刘星雨自己还在犹豫不决,到底是和苟彪睡在一起,还是应该和阿兴睡在一起,尽下做妻子的本分。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苟彪掏了一百元给阿兴,拿到钱的阿兴主动睡到地铺上,还乐呵呵地推了一下她,意思让她和苟彪上床去睡。 阿兴推的那一下,让两人本已经破碎的事实婚姻,连最后一点残存的情分都磨灭了。 委曲求全和凌辱自己的苟彪在一起,她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臂膀,没想到又是另一个陷阱。 抛开苟彪另有情人的事,慢慢接触下来,她才发现苟彪不但贪婪,还特别自私。自己尽心尽力配合他做见不得光的事,收获颇丰,除了两人住在一起的房租,外加每月寄给阿兴的一百元外,苟彪连件衣服都没有给她买过,更别说给钱。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苟彪,只是和她一道来东莞的人,既是阿兴的同乡,也是苟彪的同乡,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外表坚强身心软糯的刘星雨,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乡,不敢独自闯荡,所以才这么在乎目前的工作。 抱着试试的目的前来,没想到苟彪、朱兵等人口中,蛮横无理、言语刻薄的蒋凡,会给自己一份温情的承诺。 这么一点点人情温暖,就让她感动得落出了心泪。 刘星雨望着蒋凡,哽咽道:“虽然我不是好女人,但什么苦都能吃,哪怕做流水线的员工,只要能让心里坦然、踏实,我现在就想离开达丰。” 蒋凡一面注视着宿舍楼的挂钟,一面回道:“这事不急,说不定那些狗杂种都走了,你还能留下,这样既能保住这份高薪工作,还不会再受人骚扰。” 心里得到一些安慰的刘星雨,看到蒋凡神情不安,还一直在看时间,问道:“你还有事吗?” 蒋凡点头道:“女朋友今天要回来,我要去厂门口等她。” “听说你们在商业街租得有房子,为什么不去租房等她呢?” 听到刘星雨说出自己租房的位置,蒋凡马上警惕起来。 自己租房子的事情,厂里就几个人知道。 阿萍是守口如瓶的人,陈安龙找自己,还需要唐俊引路才知道地方,蒋凡深信沈婷婷即便和刘星雨和解,也不会把有关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蒋凡警惕地问道:“我房子租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到蒋凡很重视这事,刘星雨也没有隐瞒,把前天晚上,朱兵找苟彪吃宵夜,提到过蒋凡房子租在哪里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还说了什么?” 刘星雨摇了摇头道:“他们说这事时,像似在打哑谜,神神叨叨地只说半截话,宵夜后,我只听到朱兵说了一句,他会安排,具体安排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还没有收拾这些杂种,他们倒先不安分起来。我们坐在这里聊了这么久,苟彪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他问你,你就说我想安排人进厂,想请你帮忙,你没有答应,其他多余的话,一句也别说,说得多,漏洞就多。” 刘星雨走后,有了新烦恼的蒋凡,最惦记的还是汪文羽没有回来。 他走到厂门口,看到厂门外人倒是不少,却没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站在门外的人群,都是为了大门上,那张招收三名手工的招聘广告而来。 工厂下班,走出工厂的员工与失望的求职者汇合在一起,场面热闹起来。 没有看见汪文羽,蒋凡像尊雕塑一样,傻站在门外。 针车线的课长阿妙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蒋副理,看上哪个美女了,看得这么入神。” 看到是曾经约自己看录像的阿妙,蒋凡玩笑道:“你就是美女,我看你入神不行吗?” 阿妙笑着嘲讽道:“我是站在你身后,难道你能用屁股看得入神? 以前我还有那点想法,现在你是厂里的红人,又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眼睛早已长到头顶上了,哪会关注到我这样的小人物嘛。” 蒋凡刚进厂,阿妙主动邀约,他没有明确拒绝,真让阿妙有了些想法,可是随时他不断生事,在厂里的名声显赫起来,汪文羽又在达丰出现以后,阿妙就断了这样的念想,不过彼此见面,都会亲热地打声招呼。 看到阿妙亲和的嘲讽,蒋凡也热情回应道:“你是我进达丰的第一个朋友,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忽视你的友情。况且我也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人,没有资格也没有想法把眼睛从脸上搬到头顶上去,那样和怪胎有啥区别嘛!” 看到蒋凡用玩笑表面了立场,阿妙斟酌了一下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大忙,但是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什么事?” “我表哥来东莞两个多月,一直没有找到工作,我愿意给介绍费,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安排进达丰。” 蒋凡指着招聘广告道:“现在厂里没有说要招男孩子啊!” 阿妙认为蒋凡在搪塞自己,客气回道:“既然为难就算了。” 看到阿妙的笑容和神情都有了变化,蒋凡赶紧解释道:“只要能帮上忙,我为难倒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厂里不招啊!” 看到蒋凡真不是搪塞,阿妙接茬道:“我的针车线上,就有一名机修岗位空缺一月有余,这一个月时间,倒是招进来两个,而且维修技术还不错,可是没上几天班,就被机修课长借故炒了鱿鱼,现在这个职位还空着。” 没有关系,女孩进厂都需要介绍费,男孩的工作岗位少,需要的银子更多。 蒋凡自己也经历过,达丰也有这样的暗箱操作,他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只是没有往深处去想。 阿妙这一提醒,蒋凡马上想到,进厂绕不过人事部,猜到刘星雨下午不愿意说的事,可能就包括介绍费。 他还联想到,针车课长无故辞退人,肯定是为腾出工作岗位,就应该与这些关乎银子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他接茬问道:“你知道针车课长和厂里那些人有关系吗?” 阿妙慎了一下,赶紧摇头回道:“不知道,我看这事真可能有些为难,还是算了。” 阿妙惊恐的神情,没有逃过蒋凡的眼睛,他心里已经肯定,针车课长敢明目张胆做这些事,不但有后台,而且后台职位还不低,才会让阿妙这样的课长都十分忌惮。 他冷笑了一下道:“今天我还有事情,明天去你线上找你,如果厂里真有空岗位,这个忙我一定帮到。” 阿妙走后,蒋凡晚饭也没有吃,一直傻站在厂门口,等到晚上七点多,还是没有等到汪文羽。 第92章 冷漠的男人 他的心情越发焦躁不安,再也顾不上躲清闲的事,匆忙回到租屋楼下,看着正在忙碌的肖雨欣,问道:“欣姐:我婆娘还没有回来吗?” 肖雨欣摇了摇头算是回答,接茬忙着生意的事情。 蒋凡端着肖雨欣常坐的躺椅,来到店门口坐下,嘴里不停地叨叨:“骗子婆娘,今天晚上你还不回来,我一定要把你屁股打开花。” 一直坐在发廊门口的阿雪,看到蒋凡,正想继续前来套近乎,才发现他脸青面黑,神情也不对。 阿雪磨蹭了几下,走进发廊,用座机给瘦仔打电话,告诉他蒋凡已经回来,但样子凶巴巴的,自己不敢去套近乎。 电话另一端的瘦仔,怒声责怨道:“臭婊子,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不敢?让你办点事,你就开始这不敢那不敢,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责骂完后,瘦仔没有心情给阿雪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听到花言巧语把自己由女孩变为女人的男人,现在却这么冷漠,还骂自己是婊子,阿雪委屈的热泪流到了脸上。 身边一个发廊妹讨好地问道:“雪姐:你怎么哭了?” 沉浸在感伤中的阿雪,看到发廊里坐着十几位女孩,害怕有人乱传话到瘦仔耳里,连句抱怨都不敢有。 她用纸巾擦干眼泪,掩饰道:“没什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吹到眼睛里,有点不舒服。” 坐在不远处看电视的阿琴,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她玩笑道:“阿雪:房间里又没有风,你说的风是不是瘦老板的枕边风啊!” 阿琴性格活泼,在这家发廊里,属于比较受男人追捧的女孩,还是阿雪的同乡,她借着玩笑缓解了阿雪的尴尬。 阿雪打电话十多分钟后,瘦仔带的阿东来到水果店。 他也看出蒋凡心情不好,可是赌档已经歇业一天,卢哥又在埋怨他办事不力,催促他赶紧处理。 还没走近蒋凡身边,他已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佯装和颜悦色道:“凡哥:这是一点小意思,恳请收下。” 厚厚的红包,吸引了蒋凡的眼球,他接过来摸了一下,感觉比几天前领到的三千薪水还厚实,没有客气就装进了屁股兜里,装出很明事理地回道:“这是我兄弟的医疗费,等他伤好了,多退少补,至于我的误工费,也要等他伤好以后再谈。” 正在忙碌的肖雨欣,看到蒋凡收完钱,还找到合理的借口拖延时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小财迷真够滑头。” 瘦仔听到蒋凡用这个借口收钱,而且言明暂时不处理事情,焦急道:“凡哥:你的误工费,兄弟的医药费,需要多少,你给句话,我绝对不还价,这事能不能就这样过了。” 收到银子的蒋凡,暂时忘了想婆娘的事情。 兴奋中的他,还假装生气,“嗖”的一下站起身,怒道:“老子又不像你们这些杂种,什么黑心钱都挣,现在我只拿兄弟的医疗费,等他康复以后,再来商量怎么解决。” 瘦仔讨好地拍了拍蒋凡的肩膀道:“凡哥:别生气,有事好商量,要不这样,我先交两万押金,让赌档正常营业,如果你兄弟的医疗费或你的误工费不够,随时可以找我,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在处理问题,这样总可以。” 如果没有肖雨欣提醒,别说两万,能拿到一万,蒋凡绝对会心满意足。 现在摸到一些门道,他果断拒绝道:“我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讲求一个原则,不属于我的,我不贪。 昨天让你处理问题,你有事,现在你要处理,我也有事,况且我兄弟的伤没有好,就先收你这么多钱,别人还认为我敲你竹杠,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现在看你主动送来医疗费的份上,我才给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如果你还在这里啰里巴嗦,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到蒋凡直接下逐客令,瘦仔瞟了一眼身边的阿东,意思是让他说一句话,缓和一下尴尬。 阿东名为四大金刚,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胆识的人,平时打架的时候是不少,那是自认为后台硬,还有表叔阿钟撑腰,所以才敢那么胆大妄为。 遇上蒋凡这个软硬不吃的硬茬,还被羞辱了一次,看到蒋凡怒意十足的样子,他根本不敢开口,生怕一不小心,蒋凡又会直接动手。 瘦仔看到阿东的怂样,知道指望不上,蒋凡的怒声又引来一些围观者,自己在这么多外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味地讨好蒋凡,会影响自己的江湖地位。 可是卢哥下达的任务又没有完成,他只得轻声对蒋凡道:“凡哥:我知道你是讲道理的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蒋凡看到瘦仔还锲而不舍,真动怒道:“借你妈那个b,在这里老子都不想给你废话,还要借什么地方?” 瘦仔在这个地界,怎么说都算个人物,被蒋凡当众下不来台,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又不敢表露出来,为了最后那点颜面,他没有再给蒋凡说话,直接抚手而去。 蒋凡看到瘦仔用生气离开的方式,挽回脸面,继续大声阴损道:“老子心情没有高兴之前,你们这些杂种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给老子忍着。” 瘦仔和阿东走后,耳根子清净下来的蒋凡,又开始惦记起汪文羽来。 随着时间推移,他焦虑的心情,越发强烈。 忙完生意的肖雨欣坐到他身边,安慰道:“放心,妮子不会不要你,可能是她那些长辈,许久未见到她,想挽留她多住一两天。” 蒋凡呜渣地惊呼:“还可能要两天?”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呢。” 肖雨欣的安慰,根本抚慰不了蒋凡焦躁的情绪,他像一只疯狗似的,不停在水果店外来回徘徊。 看到放在水果架下,用于装水果的塑料篮子,都觉得碍眼,顺势一脚把篮子踢到大街上,差点砸到路人。 肖雨欣把踢出一个窟窿的篮子捡回来,把自己的脸放到窟窿洞中,逗他开心道:“生气归生气,怎么拿我的篮子撒气。这些篮子都是找水果批发店借的,一个还交了十元押金,现在被你踢出这么大一个窟窿,心里应该舒服点。” 蒋凡嘟起嘴道:“不舒服,婆娘没有回来,我浑身哪里都不舒服。” 看到蒋凡还在小孩子气,肖雨欣也清楚他心里最担心什么,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道:“今天生意好,忙了现在还没有吃晚饭,你去对面饭馆帮我买个炒米粉回来。” 第93章 拿回去珍藏 蒋凡来到慧丰炒米粉,老板和店里两桌客人,都亲热给他打招呼。 租房在这里,每天过路上下,和老板倒是不陌生,彼此见面打声招呼比较正常。 可是两桌生面孔客人主动给他打招呼,明知他们都是因为自己与卢仔的纠纷,产生的连锁反应,蒋凡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过于热情的交际,像个木偶似的回应着。 肖雨欣得知拖延战术,已经起到效果,还想与蒋凡聊下,卢仔下一步可能会耍出哪些花招,他需要注意那些防御。 可是蒋凡心里只惦记汪文羽没有回来的事,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许多时候都是答非所问,还经常走神。 肖雨欣看到他完全不在状态,只得劝慰他回房休息。 回到租屋,安静的氛围,他更难受,又跑下楼到水果店傻坐着。 深夜三点,肖雨欣看到蒋凡一直傻乎乎望着国道方向,根本没有要回去睡觉的意思,自己第二天还要做生意,干脆店门都不关,让他守着,自己先睡了。 上午八点多,肖雨欣的宝宝,被街面上大卡车的喇叭声惊醒, 宝宝有个习惯,只要一醒来,都要玩很久才能再次入睡。 肖雨欣先给宝宝喂了几口奶,准备上了个洗手间,换身衣服,带宝宝出门溜达一圈,把他哄睡后,再回来继续睡。 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蒋凡坐在店门口抽闷烟,随口说道:“不睡觉真准备做神仙啊!实在闲得没事,帮我带下宝宝,我想多睡一会。” 蒋凡来到肖雨欣阁楼上房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顺口说了一句,“真香。” 跟着他身后上楼的肖雨欣,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脸有些微红道:“心里想着婆娘,脑子里还能想别的女人身上香不香,看来说“男人都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这句话的人,不是仙人也是圣人,实在太经典,用在你这样的男人身上,刚好合适。” “我是说你房间的茉莉花香好闻。” 店面后半部隔出的阁楼,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大床和一个衣柜,只够一个成年人的过道。 现在站了两个人,蒋凡转身准备继续找肖雨欣伦理,结果两人的脸却碰到了一起。 他慌乱地往后移动了一下,肖雨欣紧张地招呼道:“小心身后有宝宝。” 听到提醒,蒋凡赶紧单手向后,想用手撑住身后的床沿,手却抓住了肖雨欣放到床边,还没有来得及穿上的胸围。 他尴尬地辩解道:“我、我、我不是有意,这些隐私物品,也不知道放到隐蔽的地方。” 看到蒋凡只顾着辩解,手里的胸围还没有放下。 肖雨欣一把夺过来,调侃道:“抓在手里还舍不得放是。要不我送给你拿回去珍藏。我这里就没有男人上来过,谁知道你今天会来。” 蒋凡抱起床上的宝宝,小心翼翼下了阁楼,不满道:“是你让我上来抱宝宝,现在反倒责怪起我来。 我家里不缺这玩意儿,如果婆娘真不回来,我就珍藏她的,现在我带宝宝出去溜达,你自己看下店。” 看到蒋凡提到汪文羽,已经有些绝望,肖雨欣跟他一下来到楼下,接过他手里的宝宝,笃定地安慰道:“放心,你婆娘不会跑,这点你不用担心。 去用油布把外面的水果遮一下,现在天亮了,应该没有人敢偷,走的时候,不用关卷帘门,把里面玻璃门关上就行,我再多睡一会。” 虽然蒋凡很喜欢肖雨欣的儿子,只要见到他,都会陪他玩一会,但是要手不离身一直抱着,他还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走出水果店,就想着去饺子馆,有两个妹妹帮着带一下宝宝,自己也能脱手。 饺子馆没有客人,两个小丫头也还没来,蒋凡看到张春耕在收拾店里的卫生,嘴里还清唱着《跑马溜溜的山上》,邱叔很享受地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听着歌声养神。 汉藏混血的张春耕,又是在青藏高原上长大,唱这首家乡民歌也是得心应嘴,浓浓的臧腔声,没有音乐细胞的蒋凡都听得有些入神,不忍打搅。 张春耕看到他,笑着招呼:“哥: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蒋凡没有计较比自己大一岁的张春耕叫自己哥,单手抱小孩不方便,他把宝宝交给不再养神的邱叔,亲热地在张春耕胸口上擂了一拳,问道:“伤没有大碍?” 张春耕蹦跶了几下道:“只是皮外伤,早就不碍事了。” “能蹦跶也不准蹦跶,我还想借这事,找他们一点麻烦。” 蒋凡说完,拿出昨天收的红包放在身边的餐桌上,接茬道:“给你就拿着,这是帮你收的五千医疗费,怎么安排,你自己的事情。处理事情的时候,一定要装作浑身都不舒服,我就要看看,那些杂种准备怎么来平息这事。” 张春耕点了点头,把红包退给蒋凡道:“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这钱是他们怕你才给的,我本身就没有受伤,不能要。” 本性憨厚质朴的张春耕,在外漂泊多年也没有多大变化。 蒋凡把红包塞进他屁股兜里,横着他道:“给你就拿着。我耽误的时间,会给他们算银子,你的伤毕竟不重,可能只能拿到这些钱。等处理完事情,我把你介绍进达丰去做机修。” 从针车课长为给介绍费腾岗位,随便辞退人的行径,蒋凡已经笃定,厂里肯定不止一两个适合男性的岗位空置。 张春耕赶忙摆手解释:“哥:我没有文化,勉强能认识几个字,可是写不出来,只能下苦力,做不了技术活!” 厂里只有机修和保安这两类工种,全部需要男性。 达丰厂压榨底层员工的手段,已经达到极致,几万人的大厂搬运部就只有几个人,忙的时候,保安还要兼顾工厂搬运工作,所以苟彪也兼管搬运部。 蒋凡又不愿意张春耕去保安、搬运这两个部门,机修虽然不需要什么文化,但是需要填写维修清单,听到张春耕根本不会写字,他有些作难。 看到蒋凡为难,张春耕想了一下道:“哥:要不我跟你干。” 蒋凡笑了一下,瘪嘴道:“我自己都在给别人打工,你跟着我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张春耕摸了摸脑袋,低声道:“我就想跟你干,做啥都行。” 抱着宝宝的邱叔插嘴道:“小蒋:上次你给我说,饺子馆24小时营业的事,昨天两个小丫头又在鼓动,我和你婶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采纳你们的意见,大家分班休息。 春耕的事情慢慢来,没有找到工作前,在这里吃喝多久都没有问题,只是多双筷子的事,这点你不用操心。” 第94章 没气就成死人了 看到邱叔又在给自己善后,蒋凡扣了扣后脑勺,玩笑道:“叔:你都快成我的后勤保障部了。” 解决好张春耕吃住两大难题,蒋凡接茬对他道:“你就别想跟我干的事了,先休息几天再说。” 自己也没有多少关系,蒋凡一时也想不到应该把张春耕安排去哪里,好在他想把纠纷多拖几天在解决,工作的事情就可以慢慢想办法。 接近十一点,估计肖雨欣已经起床,蒋凡抱着宝宝回到水果店,明明没有看到汪文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肖雨欣。 肖雨欣接过宝宝道:“看你双眼全是血丝,先回去睡一下,等你醒来,说不定妮子就回来了。” 蒋凡摇了摇头道:“睡不着,回家看到她的衣服就来气。” 肖雨欣撇了他一眼,怂怼地解释:“是看到妮子的衣服就会想她,还嘴硬说来气。 昨天晚上,我分析了一下妮子没有回来的原因。她的长辈只是父辈的朋友,即便知道你们在一起,也没有权利棒打鸳鸯,更不可能蛮横无理地把她关起来。 我还是猜测,妮子是抹不开长辈的热情,所以没有及时赶回来,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睡一觉。” 听完肖雨欣地分析,蒋凡心情好了不少,神情也舒缓了一些道:“回到家真睡不着,我就在这里等她。” “要不你去我楼上睡一下,妮子回来就能听到声音。” 蒋凡摇了摇头道:“我睡在你床上,容易引起误会,还是算了。” 看到蒋凡油盐不进,肖雨欣横着他道:“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是让你去休息一下,什么叫睡在我床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赶紧去睡一下。” 肖雨欣的话落音,一辆半新旧的桑塔纳,停到对面慧丰餐馆门口,一位身穿迷彩服,行动刚硬的男子从驾驶室下来,拉开后排座的车门轻声道:“汪小姐:醒醒,已经到白沙了。” 蒋凡没有听到男子说的什么,但是看到后排座上,汪文羽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揉了两下眼睛,他欣喜若狂,起身准备跑过去。 肖雨欣赶紧拉住他,提醒道:“这是送妮子回来的人,你现在还是别见为好,不然容易暴露你们的事情。” 蒋凡悬着的心情终于踏实下来,他嘟起嘴巴,看着男子和汪文羽嘀咕了几句,自个步行离开了。 他听劝地坐着,等到汪文羽走进身前,才阴阳怪气道:“汪大小姐:你还知道回来啊!” 汪文羽笑着把手搭在他肩上,正想解释。 肖雨欣已经指着他的眼睛,插嘴玩笑道:“妮子:你再不回来,你家男人都快去跳海了,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念叨你怎么还不回来,昨天已经变成疯狗,拿我的水果篮子出气,熬到现在还没有睡觉,你看他那双兔儿眼睛,比红眼病还严重。” “没有办法,梁叔不让走,一定要我多留两天,今天还是我准备偷跑,被发现才同意让我回来。” 听到蒋凡想自己,整夜不睡觉,汪文羽没有顾忌肖雨欣在眼前,亲昵地坐在他大腿上,以这样的奖励安抚他。 抱着汪文羽,蒋凡什么气都没了,还有闲心打听起那个男子怎么不把车开回去。 汪文羽解释道:“局子安排的车,我开容易让人说闲话,梁叔又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出门坐公交不安全,给我找了一辆车代步,得知我还没有驾照,还专门安排人送我回来。” 肖雨欣笑侃道:“你有车,我以后去进货也方便多了。” “欣姐:其实你可以学着开,我要上班,你自己会开做什么也方便,这两天我要找天哥帮忙办驾驶证,顺便可以帮你一起办。” “行,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你现在就带我去试一下。”肖雨欣一口答应,还急着现在就想上手。 她正准备把怀里的宝宝又交给蒋凡,忽然看到辉哥的车正缓缓驶来,她赶紧提醒蒋凡道:“别使性子,你好好和辉哥聊聊,他这人真还不错。” 辉哥下车后,先是给肖雨欣打了声招呼,还礼貌地向汪文羽点了点头,接茬对蒋凡玩笑道:“现在气消了吗?” 蒋凡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生气?不过我婆娘已经回来,我已经没气了。” 辉哥接过肖雨欣递来的凳子,看到汪文羽还坐在蒋凡腿上,礼节性地坐到一米开外道:“没气就成死人了,我是问你,那天对我生的气消了吗?” 汪文羽不知道肖雨欣为什么要刻意提醒蒋凡,也不认识辉哥。 但是有外人在,她不好意思继续坐在蒋凡腿上,起身对肖雨欣道:“欣姐:让坏男人抱一下宝宝,我带你去溜达两圈,你也可以熟悉一下。” 肖雨欣看到蒋凡对辉哥的态度有所改观,汪文羽又不愿意与陌生男人说话,想借故走开。 为了让蒋凡和辉哥安心聊天,肖雨欣对汪文羽道:“他单手抱娃娃不怎么方便,而且已经帮我带了一个上午,不能再剥削他,你陪我把宝宝送去阿姨那里,他负责看店就行。” 两个女人走后,辉哥递了一支烟给蒋凡后,随口问道:“卢仔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肖雨欣的话,蒋凡还是比较上心。 他主动帮辉哥点烟,辉哥没让,他自个点上后,深深唧了一口,谨慎地回道:“让他们处理的时候,他们没时间,这两天我又有点事情要忙,等忙完再说。” 听到蒋凡找这么蹩脚的借口,辉哥猜出他心里的想法,笑了一下,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道:“如果需要帮忙说一声。” 再次见面,蒋凡感觉辉哥对自己亲和的态度,比较自然,不像瘦仔那样表里不一,他也玩笑道:“只要你不把我卖烂苹果的事情说出去,已经算是帮我大忙了。” 一句玩笑,再次拉近彼此的距离,辉哥接茬道:“那天的约会,没有履行,晚上怎么样?” 蒋凡指着自己带血丝的眼睛道:“整夜没有睡觉,等会要休息一下,起来得早,我给你电话,如果睡得太晚,就只能等明天再约。” “也行,到时候电话联系。我提醒你一下,卢仔身边的阿钟,这个人比瘦仔狡猾得多,而且做事也比较阴毒,处理事情的时候,你要防着他一点。 另外还要注意治安队使坏,还有其他某些人,别小看那么一个小小的赌档,见天至少上万甚至几万的收入,分蛋糕的人不会少。” 第95章 关系缓和 “治安队?还有某些人?什么意思?” 蒋凡惊讶得睁大眼睛,看着辉哥,根本不敢相信他会主动提到,治安队和赌档有关系。 辉哥也知道蒋凡惊讶是为什么,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只要有生命力的任何动物,都会有贪婪,何况是人。 关乎灭绝人性的事情,最好别碰,一旦碰了,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很难有人能真正做到及时清醒。 我从小是跟在表哥他们屁股后面长大,许多事情我已经提醒,而且态度非常明确,他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即便现在,我看不惯他们的行径,也不能做什么,毕竟他们是我兄长。 原本认为自己还是个玩意儿,你却给我上了一课,我不能做的事,你一个刚来东莞的外省人做到了。” 说道这里,辉哥对蒋凡竖了一下大拇指,接茬道:“至于某些人,以后你慢慢可能会知道,我是的确不方便勤快告诉你。” 蒋凡皱起眉头道:“等等,我这个人笨,让我好好捋一捋,怎么感觉你们的关系,像玄武门之变似的。 你两个表哥和卢仔勾搭在一起,你这个当表弟的却是独树一旗,而你和卢仔又不对付,你两个表哥到底是帮你,还是在帮卢仔呢?” 辉哥先是轻微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一下头道:“可以这么理解,但又不完全是,玄武门之变是完全没有顾及亲生兄弟情,以命相搏,我和表哥他们还没有到那个份上,彼此见面都会亲热地打招呼,逢年过节,我还会去他们家拜访长辈。 至于他们和卢仔的事情,我从来不掺和,没有利益牵扯,目前和他们还不存在谁帮谁,况且郑小毛现在还进去了,这次能不能出来,也是未知数。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虽然道不同,我不会主动针对郑小林,但是遇上什么事情,只要有充分的理由,我出面他也不能说什么,是非功过面前,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谁也无颜说三道四。 卢仔的老婆,按辈分算,应该属于我远房侄女,无论是那点亲情,还是曾经的兄弟情,一年前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见面,谁也不想理谁,以后就是看谁先翻脸的事了。” 说到这里,辉哥掏出了,递了一支给蒋凡,然后自个点上,可以看出,说了那么多不愿意轻易倾诉的话,对他的心情还是有不小的影响。 蒋凡也知道,这些关于恩怨情仇的话,任何人都不可能随便给人提起。 他偏着头,做出顽皮的样子,看着辉哥道:“你是一个江湖人,我怎么看你像个侠客呢?” 辉哥嘲讽般笑了一下道:“我这样的人,也没干什么好事,哪敢称什么侠客,只算是保留了一点人性的底线而已。反倒是你,真有点侠客的样子。” 听到赞赏,蒋凡心里多少有些欢喜,看出辉哥是真心想帮自己,为了舒缓他的情绪,蒋凡恬不知耻玩笑道:“谢谢你把我当侠客,如果遇上处理不了的事情,我一定麻烦你。 今天要不要帮衬点水果,我保证给你选最好的,还可以倒贴给你算便宜点,算是为那天鲁莽的行径道下歉。” 明知辉哥不在乎仨瓜两枣,他却故意这样说,不单是为了活跃气氛,也是直白回应辉哥能给自己说这些知心话。 辉哥看到蒋凡的言行,与第一次见面,完全是两副面孔,而且还少了刚才见面时,不信任的谨慎。 毕竟是经历过风浪过来的人,辉哥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笑着道:“算了,懒得选,随便拿几箱整的就行,我可不是卖你面子,而是每次买水果,都会在阿欣这里买,不信你可以问她。” 和辉哥热乎起来,蒋凡也没忘记肖雨欣的生意,把没有开封的几箱水果,全部搬到店外,嘴上还假装生气道:“这些话你当着欣姐说,她肯定高兴,当着我说,分明是不想给我面子嘛。” 辉哥意味深长地说道:“面子这玩意儿,真不是哪一个人能给,还是需要众多人肯定,那样的人物才真正算有面子。” 辉哥把蒋凡选出来的水果全部装上车,走后不过两分钟,汪文羽和肖雨欣就回来了。 蒋凡手里还握着辉哥买水果的钱,暧昧地在汪文羽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把钱递给肖雨欣,玩笑道:“你们是不是就在周围监视我,辉哥前脚走,你们就回来了,今天又给你做了一笔大生意。”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调侃道:“你也太高看自己,我们是刚出去溜达回来,你们两口子坐一下,慢慢倾诉一下相思之苦,我去买菜煮饭,中午你们就在我这里吃。” 肖雨欣走后,汪文羽摸着屁股,嘟起嘴道:“哈男人,你就不知道轻点。” 蒋凡故作一家之主的姿态,嚣张道:“轻点?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吗?等会回去在给你算账。” 看到蒋凡装得真像那么回事,而且越说越来劲,汪文羽拧住他的耳朵道:“胆肥了是,也不用等会回去,现在我就想知道,你要怎么给我算账?” 刚威风了几秒钟的蒋凡,反手搂住汪文羽腰,赶紧认怂道:“婆娘:轻点,耳朵快掉了,两口子算账,怎么能在大街上嘛。” 小两口调侃了几句,挨在一起坐下,汪文羽道:“欣姐说你又惹事了?” 蒋凡点了点头,把赌档的事告诉了她,包括肖雨欣给他出的主意,也没有隐瞒。 “欣姐的社会经验比我们丰富得多,人也不错,我很相信她,许多事情,我们还是应该听听她的建议,你能在职场上有所作为,我们的事情,就少些阻碍。” 蒋凡知道汪文羽所说的阻碍,就是家庭原因。 他沉思了一会道:“我肯定相信欣姐,这两天想你快失去理智,全是她安慰我。 但赌档这事,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刚才辉哥提醒我,治安队和某些人也与赌档有利益关系。 有你在,治安队应该不敢对我做什么,关键是某些人,辉哥又不方便说。 我们自己可以往深点想,敢在国道边光明正大开赌档,不是一个村的治安队庇佑,就敢这么胆大妄为,我怀疑辉哥说的某些人,有可能是你们局子的人,还可能牵涉到更高权利的人。 那么一个小小的赌档,每天收入至少上万,甚至更多,我现在这样做,已经动了一群人的蛋糕,在丰厚的利益面前,人最容易做出疯狂的事来。 辉哥还说,卢仔身边那个领队阿钟,是一个狡诈阴毒的角色,我又侮辱了他表侄阿东,这样的人还是要防着一点。” 第96章 冲突升级 看到蒋凡神情严肃起来,汪文羽想了一下道:“明天上班我找下天哥,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没有意见,我想你和他认识一下,他对虎门的事情门清,应该可以帮到你些事情。” “天哥?你不说他很正直吗?愿意搅合这些事?” “你这样的行径,也算正途,我相信他应该不会拒绝。” 在水果店吃完饭后,蒋凡才想起答应阿妙,今天要去问问她表哥工作的事情。 汪文羽看到他吃饭眼睛都在打架,一定要他休息以后再去。 两人回到租屋,汪文羽闻到床上有股汗臭味,又仔细闻了一下蒋凡身上道:“天气又不热,你身上怎么还有点味道,搞得床上都是这味,到底有几天没冲凉了。” 蒋凡手里比画出一个零蛋,坏笑道:“你走这几天,只顾想你,没有心情冲凉。” 汪文羽亲昵地捏了一下他的脸,宠责道:“我又不是不回来,真不会照顾自己。” 她换了床被,伺候蒋凡冲完凉。 蒋凡还无耻地指着晾在阳台上的裤衩道:“那天是没有换洗的,现在睡觉还穿那玩意吗?” 他这么问,不是自觉,只是希望汪文羽毫无底线地宠着自己。 汪文羽藐视地“哼”了一声道:“全身还有哪里没有被你侵犯?现在还给我假正经,但要记住管好自己的小老弟。” 蒋凡色暧道:“那是你的专属,我可管不了,还是交给你管。” 汪文羽根本没有睡意,只是为了陪蒋凡,她躺进蒋凡怀里道:“流氓,乖乖睡觉,睡醒以后,我带了些东西回来,等会送给叔婶和桂花她们。” “现在又多了一个妹妹,等会送东西的时候,看能不能分成两份。” 已经十分疲倦,但是几天没有抱到汪文羽,蒋凡的心情很难安静下来,手脚不安分中,把张小叶的事情告诉了她。 汪文羽调侃道:“骗子,我走这两天,你也没有消停过,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敢说每时每刻都在想我。” “哎”蒋凡叹了口气,接茬道:“每时每刻想你是真,但事情还不止这些,以前欺负沈婷婷的那个刘经理,因为担心自己工作的事,也来找过我,才了解到她的身事,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从她身上,我还猜测到达丰内部隐藏着的一些卑鄙事,目前基本可以肯定,这两天我就想当一次福尔摩斯,让那些杂种休想过好这个年。” 看到蒋凡又准备给自己讲故事,汪文羽心疼他整夜没有休息,用手捂住他的眼睛,阻止道:“闭上眼睛安心睡觉,睡好以后慢慢说。” 眼睛被蒙住,蒋凡张嘴叨叨道:“不止刘经理,还有春耕的事情,我还没有给你说嘛。” 汪文羽又捂住他的嘴道:“现在乖乖睡,等你睡醒说多久都行。” 蒋凡掰开她的手,嘟起嘴不满意道:“什么事情,我都想给你说,你还不听。” 汪文羽在他嘴上奖励了一口,宠溺道:“不是不听,是你还没有休息,再不睡我生气了。” 得了奖励的蒋凡,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汪文羽感觉到他呼吸声均衡,确定他已经睡熟,才亲手亲脚起身,从广州拿回来的袋子里,拿出一条牛仔裙,穿着一身睡衣就来到楼下。 走进水果店,把裙子递给肖雨欣道:“欣姐:我姐在上下九批发服装,这次回来,一定要我选几件衣服,我就帮你选了条裙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肖雨欣笑眯眯的接过来道:“你那么会穿搭的人,选的东西肯定差不了,有没有给你男人带几件。” 汪文羽摇头道:“那是我梁叔的女儿,怕拿男装被她取笑,所以没敢拿。” 肖雨欣取笑道:“小两口几天不见,你不在家陪着,他不抱怨吗?” “他已经睡了,我就下来坐坐。” 顺带的礼物,什么时候送都可以,汪文羽下楼不是单纯送东西和随便坐坐。 而是听到蒋凡说,赌档的事情,可能触碰到一些权势人物的利益,她就联想到,近两天蒋凡都在水果店玩,那些权势人物,可能把对蒋凡的不满迁怒到肖雨欣身上,故意找茬。 手里有权利,想对一个商贩做点什么,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己虽然不认识多少人,但是汪文羽相信,发生在治安队里的事,已经发酵这么久,许多人应该认识她,她就想着,趁现在没事,坐在这里,也能帮肖雨欣撑撑场面,间接提醒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两个女人在服装搭配上,交流了好久,汪文羽没有等到什么权势人物来骚扰,但是却遇上蒋凡都还没有见过的卢仔。 赌档损失点银子,卢仔并不在乎,但是档口关门时间越长,他的江湖面子就损失越大,瘦仔束手无策,阿钟昨天去樟木头帮他收一笔高利贷,事情办得也不顺利,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他只得亲自出马。 带着三个马仔,卢仔直接来到水果店,看着肖雨欣,傲然地问道:“看到蒋凡了吗?” 汪文羽不认识卢仔,只是看到他对肖雨欣凶巴巴的样子,马上站起身挡在肖雨欣前面,看到他冷声道:“请问你找蒋凡有什么事情。” 从小教养问题,虽然恼怒卢哥的行径,汪文羽还是用了个“请”字。 卢仔看清汪文羽的姿色以后,愣了一下,本想对漂亮女人言语亲和一些,可汪文羽礼貌的冷声,激起了他窝在心里的怒火,直接嘶吼道:“你管老子找他什么事,我是问阿欣,你插什么嘴。” 看到卢哥大言不惭,十分嚣张的样子,汪文羽轻蔑地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找蒋凡有事,请先放端正态度,如果再这样蛮横无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卢仔虽然有胆识,但并不是一个智者,大大咧咧自以为是的性格是他最大的毛病。 自认为在这个地界上,他就是土皇帝,辉哥都没有他马仔多,村长也不敢招惹他,嚣张成习惯的他张嘴就来,怒骂道:““臭婊子,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卢某人面前呜呜渣渣,老子现在有急事,你却不知趣,站在老子面前碍眼。” 卢仔不但知道治安队发生的事情,而且还知道郑小毛出事,最大原因是,得罪了和蒋凡一起的漂亮女人。 可汪文羽轻视的言行,激怒了他的傲气,所以没有细想,汪文羽一个弱女子,为什么敢对他这个江湖大佬说,让他放端正态度。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汪文羽从没有被人骂过。 卢仔一句婊子,气得她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指着卢仔“我、我、我”了几声,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第97章 怒砸赌档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替自己出头,受了委屈,赶紧揽住她的肩,安慰道:“妮子:别急,坐下来冷静一下。” 肖雨欣的安慰,让气急败坏的汪文羽得到丝缓解,再次指着卢仔,咬紧牙关道:“原来你就是这里的流氓头子卢某人,记住你刚才嘴里喷粪的话,我一定要看看,是谁给你这样的流氓撑腰,才敢如此嚣张。” 说完挣脱肖雨欣的手,准备开车离开,摸到口袋才想起,穿着睡衣下楼,车钥匙没带,她又转身回租屋。 卢仔听到汪文羽威胁的言语,也感觉不对,看着肖雨欣,态度缓和了许多问道:“她是谁?” 虽然反感卢仔,但肖雨欣想到,尽量不得罪他这样的人为好,况且蒋凡与汪文羽每天坐在这里腻歪,也没有避讳过谁,两人的关系也不算秘密。 她面无表情地回道:“蒋凡的女朋友。” “啊?”卢仔重重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马上想起郑小毛吃亏的事。 他赶紧叫上马仔,匆忙上车,准备找关系处理这新添的麻烦。 他也清醒地意识到,像自己这类屁股不干净的人,害怕稍微晚点,就没有自由的机会了。 汪文羽回房拿车钥匙的开门声,惊醒了蒋凡,看到她两眼汪汪,瞬间没了睡意,起身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谁惹了你?” 蒋凡关切的眼神,使得汪文羽隐忍的委屈放声宣泄出来,断断续续说道:“那个卢仔在找你,还骂我是婊子。” 蒋凡气的裤衩都顾不上穿,单手穿上裤子,腰带也没有扣上,提着裤腰就向楼下冲去。 他还没有下到一楼,就看到一辆宝马从租屋进出的大门边,匆忙开走。 肖雨欣看到蒋凡,关心地问道:“妮子怎么样了?” 蒋凡没有回复她的话,指着开走的车问道:“那辆宝马,是不是卢仔那个杂种的车。” 肖雨欣点头点头,坦诚道:“她刚才问我,妮子是谁,我给他说了,你不会怪我。” 理解一个单身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漂泊的不易,肖雨欣也只是说了一下身份,又没有牵涉什么重要的事,蒋凡摇了摇头道:“这又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为什么要怪你,那个杂种的家住哪里,我现在要去找他。” 汪文羽看到蒋凡气急败坏地匆忙下楼,担心起他的伤情,有些后悔把纠纷的事告诉了他,赶紧拿着他的上衣追了下来。 看到蒋凡还单手提着裤腰,裤子也只是拉上了拉链,连裤扣都没有扣上,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别提有多滑稽,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她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汪文羽的笑声让恼怒的蒋凡,安静了不少,他来到汪文羽身边问道:“那个杂种还说了什么?” 害怕蒋凡过于冲动,汪文羽摇了摇头道:“就骂了那一句,我还回怼了他一句呢。” 肖雨欣借着汪文羽表功的神情,想舒缓一下她俩的心情,夸赞道:“妮子可勇敢了,不但硬刚了卢仔,还骂他嘴里喷粪,在这个地界敢这样说话的人,她是独一个。” “狗杂种,老子还把他当个人物,没想到他在女人面前都能耍下威风,那个杂种家在哪里?”骂完以后,蒋凡看着肖雨欣,再次追问。 肖雨欣摇了摇头,看着汪文羽,意思让她招呼一下蒋凡,让他理智点。 汪文羽来到蒋凡身边,帮他把裤扣和腰带系好,然后安慰道:“别那么冲动,注意身上的伤,这事我能处理。” “现在给他处理个锤子,他不是想显摆吗?老子现在就要让他显个够。” 蒋凡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又不知道卢仔的家在哪里,就想着先从卢仔的产业下手。 他来到水果店店,拿上肖雨欣用于关卷帘门的钢铁钩,走到发廊门口喊道:“里面还有人吗?全部出来,等会砸门伤到谁,我可不负责。” 发廊与水果店一样,卷帘门里安装了一道玻璃门,玻璃门上安装有粉色的细纱门帘,便于进到屋内买欢的男人,不被暴露。 风尘行列,都是晚上生意兴隆,下午时段,大部分发廊妹都没有来上班,先前汪文羽和卢仔发生纠纷时,几个勤奋早早来上班的发廊妹,已经走到店外看热闹,现在还没有回屋。 蒋凡招呼了两声,没人应答,站在门外的阿雪看到他恼怒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他举起钢铁钩,准备对玻璃门下手,正和肖雨欣说话的汪文羽,赶紧来到他身边,阻拦道:“快过年了,许多女孩可能还指望现在挣点过年钱,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影响其她人的收入。” 阿雪看到受了委屈的汪文羽,还能设身处地为无关自己的人考虑,眼里充满了敬佩。 心有不甘的蒋凡向汪文羽问道:“发廊不能砸,那我去砸赌档,总行。” 汪文羽看到不给蒋凡找点事情,难以熄灭他心里的怒火,点头支持道:“砸赌档行,不会影响那些漂泊客的收入,还可能帮他们省些银子。” 得到汪文羽许可,蒋凡急匆匆向赌档奔去。 肖雨欣来不及收拾店外的水果,只得请隔壁商店的老板帮忙照看一下,和汪文羽一道跟在蒋凡身后。 蒋凡到了赌档,对着关闭的卷帘门一通乱砸,看到钢铁钩砸铝合金做的卷帘门,太费劲而且效果还不大,就开始用脚踹,骨裂还没有恢复,不敢过分使力,揣了几脚,门还没有坏。 已经实施24小时营业的饺子馆,现在是轮班休息,店里没有客人,邱叔正在躺椅上休息,张小叶在教张春耕写字。 听到蒋凡一面踹门一面怒骂的声音,张春耕第一次冲出饺子馆,来到蒋凡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钢铁钩道:“哥:我来,要砸哪里,你吩咐就行。” 身体没有恢复,蒋凡有些力不从心,只得指着大门道:“里面的东西,能砸的一件不留。” 张春耕两脚就把其中一扇卷帘门,踹出一个大洞,然后自个进到屋内。 站在门外的蒋凡、汪文羽、肖雨欣,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只听到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分钟后,张春耕灰头土脸地走到蒋凡身边道:“哥:里面的东西全部砸了,你要不要进去检查一下。” 蒋凡摇了摇头,指着另外两扇卷帘门道:“把这两扇也给我砸了。” 为了让蒋凡看清屋里已经砸成什么样子,张春耕把用于支撑卷帘门伸缩的滑轮,都拆卸了下来。 第98章 正义的天哥 站在门外,就能清楚看到屋内,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那台用于赚钱的轮盘机,也已经完全散架,那个用于定位的小圆球砸不坏,张春耕也带出来,交给了蒋凡。 两天前还是门庭若市的赌档,现在已是一片废墟,看着特别荒凉。 肖雨欣看到没有出什么意外,赶着回去照顾自己的生意,蒋凡和汪文羽来到饺子馆休息。 张小叶没有见过汪文羽,凭借黄桂花的描述,看到汪文羽的姿色,断定她是蒋凡女朋友,亲热地喊了一声:“嫂子好。” 汪文羽笑着回道:“你就是张小叶,你哥下午刚给我说起你,在这里还习惯吗?本想晚点过来看你们,没想到出了突发情况。” 看到汪文羽温柔的表情,张小叶自来熟地拉住她的手,高兴回道:“在这里可好了,叔婶还教我们做东北菜呢。” 邱叔插嘴关心问道:“小蒋、小汪:到底怎么回事?” 汪文羽把刚与卢仔发生的纠纷告诉了他。 邱叔担心道:“卢哥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你们把他东西砸了,不会出什么问题。” 蒋凡坐下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回道:“叔,你别担心,以后也别叫什么狗屎卢哥,直接叫卢狗好了。 砸点东西只是开始,这两天我要摸排一下,这个杂种还经营有哪些黑心产业,老子要给他一锅端了,让他狗ri的过年都不痛快。” 说完接茬对张春耕道:“那天还给我谦虚,说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近几天生意忙的时候,你要留在店里,如有谁敢来骚扰饺子馆,马上到达丰去找我,我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看看。” 看到蒋凡关心饺子馆的安全,张春耕拍着胸脯道:“哥:放心,有我在,一般人闹不出什么大事,那天我是饿的没有多少力气,手里也没有家伙,不然那几个小混混未必是我对手。” 不用四处流浪的张春耕,心安定下来,自信心也有了。 蒋凡从他刚才砸门的动作上,确定他的身手不错,特意叮嘱道:“叔婶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在饺子馆别闹事,只要起到保护作用就行,遇到事情一定要先给我说。” 小两口坐到周边工厂即将下班,饺子馆快忙碌前才离开。 回到楼下,肖雨欣看到蒋凡已经有闲心和汪文羽打闹,神情也稳定下来,玩笑道:“现在舒服了。” 蒋凡搂紧汪文羽道:“还行,只要我婆娘心情好了,我就没事。” “真会巴结,妮子就是被你这张巧嘴哄骗到的。”肖雨欣取笑完,眼神示意两人进店说话。 三人来到收银台边,肖雨欣接茬道:“十几分钟前,所有发廊妹都走了,只有阿雪一个人留在店里,卢仔应该已经想到,你会继续闹事。” 以前,肖雨欣在外人面前,一直称呼卢仔为卢哥,跟蒋凡接触几天,慢慢也改称为卢仔。 汪文羽接茬道:“闹事太便宜他,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出去一趟。” 平时很注重形象的汪文羽,因为事发突然,穿着睡衣陪着蒋凡溜达到现在。 汪文羽走后,蒋凡道:“欣姐:如果卢哥迁怒到你,损失任何东西,都算在我头上,这事暂时别让我婆娘知道,怕她担心。” 肖雨欣白了蒋凡一眼道:“你现在才担心的事情,妮子早已想到,那么稀罕你的她,下午没在家陪你,却跑到我这里闲坐,就是想帮我造点声势,才遇上卢仔,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 如果当我是朋友,就别给我算得这么清楚,不然这朋友还是别做为好。” 蒋凡赶紧道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连累你而已。” 肖雨欣补充道:“太见外的话,以后最好别说。” 汪文羽换好衣服下楼,提醒蒋凡,累了先休息一下,她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 汪文羽走后,肖雨欣接茬道:“你先回去养足精神,今天晚上,有些幕后人物可能已经绷不住会出场,到时候有热闹看。” 砸了赌档,蒋凡的心情好了不少,两天时间只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他的确犯困,现在也能安心睡了。 汪文羽来到虎门,没有直接去局子,而是来到名典咖啡厅,叫了一杯蓝山咖啡,借用咖啡店的电话,打给快下班的天哥。 十来分钟后,一身便服神情刚毅的天哥,来到汪文羽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道:“小羽:你怎么会和卢仔发生冲突呢?” 汪文羽打电话只说找他坐坐,没有说具体什么事情,她疑惑地问道:“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 坐下以后的天哥,脸上少了习惯性的严肃,看起来亲和多了,他笑着回道:“你还觉得慢,但有些人已经忐忑不安,现在可能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平息这事哦!” 看到天哥说到有些人时,笑容带有明显的轻视,汪文羽道:“你就不想问问事情缘由?” 天哥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接触时间不长,但是看得出,你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爱无理取闹的女孩。卢仔是什么货色,局子不少人都知道,只是碍于某些人帮他撑腰,没人敢议论这些事罢了。” 汪文羽直白问道:“你说的某些人,是不是指卢老大。” 天哥冷笑了一下道:“你也想到了啊!再往深处想想。” 汪文羽沉思了一会道:“他们都姓卢,难道” 没等汪文羽把后面的话说出,天哥点了点头,打断她的话,接茬道:“许多事情,多说无益,心里知道就行,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还是小心为好。” 虽然对天哥印象不错,他也是汪文羽在局子最愿意接触的人,但是汪文羽的专业最适合审讯这一块,所以她要求在预审科实习,平时两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 看到在局子早已失势坐冷板的天哥,现在还担心起自己,汪文羽感激地笑了一下道:“这次去广州,我还没有提,我叔就关心起这个人来,据说他可能要挪位,至于挪去哪里,叔没有说明。 但是看我叔提到他,那轻视的表情,可以想到结局不会太好。” 梁叔送她过来,造成不小轰动,汪文羽以此为戒,从不在外人面前提梁叔,今天在天哥面前提到,是信任所致,也是回报他的关心。 刚出校门的汪文羽,对明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但是天哥却有二十几年职场经验。 听到汪文羽带来的内部消息,他面带喜色道:“常常走夜路,不遇到鬼才是怪事,以他的年龄推算,如果真要挪位,应该不会是升迁。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离开这个重要岗位,肯定会有人找他算账,我们等着看结果就行。” 带着目的前来的汪文羽接茬问道:“除了那个人,还有那些人为卢仔撑腰。” 天哥看到有服务员在身后一桌服务,暂时没有说话,而是点了一杯拿铁,等服务员走后才回道:“怎么?你现在就想一锅端啊?” 第99章 坐冷板凳的人 汪文羽才想起,自己请天哥来到这里,只顾问事,还没有帮他点饮品,歉意道:“不好意思,只顾着自己,忘了给你点喝的。” 天哥带着埋怨的口吻回道:“真把哥当外人,还这么客气。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 名典咖啡厅位于虎门繁华路段的二楼,汪文羽和天哥坐在临街面的玻璃窗前。 夜幕还未降临,街面上的霓虹灯已经亮起,街头巷尾,小贩们推着车,叫卖声此起彼伏,单身的、恋爱的、结伴而行的人群,诠释着虎门的热闹与繁华。 汪文羽望着街面,若有所思道:“看似这么热闹的场景,有谁真正去关心这些漂泊客,经历的辛酸。 听我男朋友说,卢仔开的那个赌档,每天收入至少上万,甚至几万,那里只是一家小赌档,去玩的全是打工阶层的人。 不说几万,平均算两万,就是一百个打工者,辛苦一个月的薪水总和,一年下来,不知道有多少漂泊客是为卢仔那些吸血虫打工。 这还只是那些人光明正大的收入,我肯定他们勾搭在一起,肯定没少做其他丧失人性的事,才能满足他们贪婪的胃口。 如果我有能力,不但想把这些渣滓一锅端,还想直接毙了省事。 可我只是漂泊客,只能心里想,而无力去做,如果没有家庭庇护,我其实就和废物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经历现实的洗礼,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前,我很不喜欢别人称呼我为矫小姐,自认为离开家庭的庇护,自己也能独当一面,今天卢仔给我上了一课,他一句粗口话,就让我痛哭流涕。 这样的事,对于许多身心都经受摧残的漂泊客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而我却用了很长时间,还有男朋友泄愤般安慰,我才舒缓过来。 反倒是我男朋友,出身贫寒,在学校还是看到女生都会脸红的男生,到东莞不久,就很快适应了这个社会,面对各种坎坷,都能勇敢面对,面对各种强势人物,还能做到遵从本心。 今天就是他把卢仔的赌档砸了,我来找你,不单单是想知道谁给卢仔这样的流氓撑腰,还想让男朋友认识你一下。” 天哥紧盯着汪文羽问道:“我只是局子里可有可无的隐形人,为什么想他认识我?” 汪文羽认真回道:“你也知道我刚到这里,认识的不多,能让我真正相信的人更少,但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可以教会他成熟。” 汪文羽掏心窝子的话,让天哥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我已经习惯,许多事情我不想掺和,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你男朋友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怕你误会,从没有问过你而已。 既然我在你心里还有这点分量,当哥的也不能拒绝你,找个时间,我请你们两人吃饭。” 看到天哥答应,汪文羽高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安排,但是在哪里吃得舒服,还是需要你这个地主选择地方。” 看到汪文羽满脸笑容,天哥道:“你这两天可能没有时间,吃饭的事情不急。” 汪文羽没有理解到天哥话里的含义,接茬道:“我实习可去可不去,没有什么好忙的。” 看到汪文羽在职场上还是过于稚嫩,天哥耐心给她道:“你不是想知道卢仔的后台还有哪些吗?其实无需打听,这两天刻意去水果店和你租屋的陌生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天哥这话,说得汪文羽更蒙,她疑惑地问道:“水果店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开的,你怎么知道? 还有你又怎么肯定,这两天找我的人,会是不简单的人物?” 天哥虽然不得势,但是为人光明磊落,对人也真诚,在副科长这个位置上待的这十几年,带出不少徒弟,还有不少人借助他的肩膀,站在了高处。 局子里看似孤家寡人,可私下里,有不少人记住他的恩情,所以他的消息渠道也很广泛。 他笑着给汪文羽解释道:“你与卢仔发生口角,本质上来说并不是大事,正常处理,可以忽略不计。 但许多别有用心、或阿谀奉承的人,肯定会认为牵涉到你,都不是小事。 你男朋友砸赌档,砸坏东西最多就是赔点银子,但是他们光明正大开赌档,那就不是银子能说得过去的事。 两件事情,本都属于我职权管辖的范围,可你们刚发生纠纷不久,我的上司就专门提醒我,让我别管这事,也不准带队前往,就是怕我深究,揭了他们的老底。 事情与你有关,他们又不敢怠慢,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卢仔都属于跳蚤似的人物,他处理不了,更小的跳蚤就更没有资格出面,隐藏在幕后说话有分量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可以说为了不让事态升级,不得不出面。 他们处理问题,无非就是从两方面入手,一是直接找你,另外就是曲线救国,找你水果店的朋友做中间人。 除了想处理这件事情的人外,还有人会找你,这类人就属于想借这事,希望事态升级,达到自己的目的。 无论是那类人,目的都不纯,你可以借力打力,让他们先去纠缠,你置身事外,就能看清许多事情。” 听完解释,汪文羽指着天哥,笑着埋怨道:“原来你这么狡猾,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从不给我说。” 天哥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冷板凳坐久了,心气就没了,只要不做亏心事,闲看人生百态,也是一份享受,这是我常安慰自己的话。” 两人分开后,汪文羽回到租屋楼下,还没有下车,就看到天哥的直接上司黎科长、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坐在水果店外,两人身边分别站有一个拎包的跟班。 肖雨欣神情落寞地坐在收银台里发愣,有顾客在店外选水果,也没有出来招呼。 汪文羽冷笑了一下,下车后无视自己的同事黎科长和他的跟班,直接走到肖雨欣身边,轻声问道:“他们来了多久?是不是为难你了?” 肖雨欣哭丧着脸道:“你刚走不过半小时,他们就来了,先是说把店里的水果全部买了,还说请我吃饭,如果我” 话还没有说完,肖雨欣赶紧住口,向汪文羽使了下眼色,告诉他两人男人进来了。 汪文羽没有转身,身后已经传来黎科长热情的声音:“小汪:等了你好久,怎么现在才回来,现在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坐坐。 顺便了解一下,你和卢强富发生的纠纷,听说只是闹了点口角,事情不大,我的意思是,按治安处罚条例,让他多赔你点损失,这样我就不用来回奔波,也落个轻松,你看这样行吗。” 如果不是天哥提醒,汪文羽根本想不到,局子里许多人口中的谦谦君子,看到谁都一副笑呵呵的黎科长,却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 看到他打太极,根本不提赌档被砸的事,还准备假公济私,想用银子收买自己。 汪文羽直视着他十几秒钟,没好气地讽刺道:“黎科长:你是主管一个镇的治安,作为这方面的专家,难得还需要我提醒,处理任何治安事件,都需要双方当事人在场,现在卢仔不在,我还没有澄清经过,你又怎么肯定事情大小? 另外还有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下午有人砸了一家距离这里不足一公里的赌档,砸东西的人就住这栋楼上,这也属于治安事件,你刚好在这里,要不顺带处理一下?” 第100章 初次交锋 追究砸赌档的事情,蒋凡未必会赔银子,但有许多人却脱不了干系,听到汪文羽主动提及,黎科长额头已经微微冒汗。 他强装镇定,再次示好道:“汪小姐:别这么激动嘛,在我这里,你的事最重要,所以还是先处理你的事,其它闲杂事情,以后再说。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只有大家心平气和,才能把事情处理得圆满嘛。” 汪文羽果断拒绝道:“不行,这里就是事发地,你要处理问题,必须把卢仔叫来,如果你觉得这里处理不方便,我们就按正规程序,一道去局子。” 虽然有顶头上司为卢仔撑腰,但是在代表正义的地方处理事情,意义就不同。 黎科长也清楚,如果让卢仔进去,汪文羽步步紧逼,卢仔不能安全出来,就容易牵扯出其他事情,到时候引起其它连锁反应,自己就是在惹火上身。 看到黎科长进退两难,他身边的男人主动接茬道:“汪小姐:我是镇工商局的祁东阳,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两句。” 汪文羽没有接,而是瞟了一眼祁东阳递来的名片,看到职务栏标注是:市场监管副处长。 她冷声嘲讽道:“难道工商还能管治安的事情?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祁东阳看到自己算是间接亮出底牌,汪文羽根本没有给面子的意思,冷声道:“不要仗着有人撑腰,就敢这么胆大妄为,我们是来处理事情,你给谁脸色看啊。我看这事就不处理,你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黎科长是卢佛恩这条线上的人,祁东阳不是,他属于市里下派来的干部,虽然只有三十出头,而且还只是副处长,但却是卢佛恩都想巴结的人物。 卢仔是他挥霍无度的提款机,无论他什么时候开口用钱,卢仔都是无条件满足,下午卢仔哭哭啼啼找上门,出于多方面考虑,他才答应亲自出面。 他不知道梁叔送汪文羽来的事,只是道听途说汪文羽有些背景,所以言语才这么温和。 祁东阳自认为有背景的人,都应该知道他背后是谁撑腰,所以先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没想到汪文羽还是给他甩脸子。 他也属于比较嚣张的人,只是碍于端着铁饭碗,在大众场所,他的嚣张不像卢仔那样的江湖人,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汪文羽刚到这里,哪知道祁东阳的背景,看到他直白点出自己有背景,汪文羽更直接道:“我有背景会严于律己,不会贪赃枉法,更没有做你口中所谓胆大妄为的事情。 反倒是你,作为一个工商局的干部,跑到这里来对治安事件指手画脚,是不是拿了黑心银子,那就有待斟酌。” 听到汪文羽直捅心窝的话,祁东阳气急败坏道:“我就是拿了黑心银子,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老黎,我们走,这事不用处理,出了事情我祁东阳担着。” 看到祁东阳发怒,黎科长没敢说话,屁颠屁颠地跟他走了。 黎科长回到局里,向卢佛恩详细汇报了刚发生的事情。 虽然局子许多人知道汪文羽有背景,但因梁叔特别提醒,卢佛恩没敢对其他人提梁叔的身份,这些人也不知道汪文羽的背景是什么来头。 卢佛恩保护卢仔,更多也是保护自己,黎科长的汇报,两个都有背景的人直接对峙,让他看到了希望,也陷入了沉思。 汪文羽是梁叔的侄女,祁东阳是本土直属太子党,卢佛恩脑海里开始权衡起来,谁在背景人物的心里分量更重。 他以自己的职场经验分析,官面人物只要没有牵涉到切身利益,都习惯给别人留条路,自己也方便,由此结论,虽然梁叔权利更重,但是侄女没有亲生的重要,背景人物也会顾及自己的脸面,这样的事情,升级的可能性不大。 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决定采用祁东阳的方法,暂时不处理这次纠纷,只是叮嘱卢仔,加深与祁东阳的联系。 近段时间别在公众场所露面,过段时间,背景人物不追究这事,汪文羽气消以后,卢仔再花点银子,这事就能平息。 得到指令的卢仔,为了安全,把蒋凡知道的发廊营生,直接关门歇业。 祁东阳走后不到一个小时,阿雪就在门上贴出一张告示:内部装修,暂停营业。 肖雨欣不想麻烦汪文羽,可是水果店是母子俩以后的生活依仗,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对汪文羽道:“你没来之前,那个叫祁东阳的男人,言语好狂,开口就要把水果店的东西全买了,还隐晦地威胁,我不帮你们局子的那位科长美言几句,这个水果店以后就开不下去。 妮子,不瞒你说,我还有点积蓄,可是现在的钱,越来越贬值,如果水果店开不下去,只得重走旧路。 现在的我,已经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可工商想找我麻烦,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希望你能帮下姐。” 为了不让事态再次升级,肖雨欣没有告诉汪文羽,祁东阳来到这里,看到她后,那色眯眯的眼神,不加一点掩饰,而且还当着黎科长的面,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她才回到收银台里,没有与他们多言。 汪文羽已经想到,一个年近二十五六的女人,如果只靠本本分分打工,肯定开不起这家上档次的水果店。 为了尊重肖雨欣,汪文羽没有追问她口中的旧路是什么职业,而是安慰道:“欣姐:我们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这是我们两口子给你带来的麻烦,我更不会袖手旁观。” 以为还有重量级人物会来,汪文羽一直坐在水果店,没有回租屋。 蒋凡睡到十一点多才醒来,下楼看到汪文羽在帮肖雨欣卖水果,肖雨欣在厨房做宵夜。 他调侃道:“骗子婆娘,你不说一个小时就回来吗?我都睡了五六个小时,你也不回家看我一眼,看来在你心里,欣姐比我还重要。” 汪文羽背对厨房,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蒋凡别叨叨,然后走近他身边,轻声道:“欣姐心情不太好,你别张嘴乱说话,等会回家给你解释。” 蒋凡拿了一张包苹果的纸,搞怪地捂住自己的嘴,看着汪文羽,意思是问她,这样行吗? 汪文羽笑着打了他一下道:“站在门外去,看好外面的水果,别让人顺走几个。” 在汪文羽面前,蒋凡只有听喝的份,小两口陪着肖雨欣关档,才回到租屋。 汪文羽给蒋凡说起,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守在水果店的原因。 同时提醒蒋凡道:“如果遇上官面的人,你不能像对付那些混混一样,见面就动手,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不能失了一个“理”字。” 蒋凡点头答应后,接茬道:“那个祁东阳应该有些背景,不然不会这样对你说话。” 汪文羽笑了一下,深层次分析道:“黎科长是领了卢佛恩的命令前来,他对我好声好气,而那个祁东阳先前的言语,看似温和,但是眼里那份桀骜,一眼就能看出。 他不但介绍了自己名字,而且还拿出名片,好像怕我不知道他是一个人物似的,那么年轻,就能坐上副处长这个位置,要么工作能力非比常人,要么是靠关系上位。 看他行事风格,除了嚣张,看不出有什么能力,由此判定,他的背景也不简单,所以敢说那么嚣张的话。” 汪文羽虽然没有职场经验,但是受大院环境熏陶,她对官宦子弟的行事风格,极为熟悉。 比后台关系,就可能惊动到汪文羽的家人,蒋凡担心问道:“这件事,不会传到你家人耳朵里去。” 汪文羽调侃地问道:“传到我家人耳里,你正好可以见见丈母娘,还省去我费神去想。” 第101章 爱的誓言 蒋凡吐了吐舌头,慌忙摆手道:“千万别传到老丈人,丈母娘耳里,提到他们,我心里就打颤,如果知道因为我的事,你还受了委屈,我们的事情肯定泡汤。” 看出蒋凡是真的紧张,汪文羽故作严肃道:“还真有这样可能,如果传到我家人耳里,我们的事情,现在就需要从长计议。” 听到可能两个字,蒋凡脸色瞬间就变了,眉头也开始皱起,眼神带有明显的怯意道:“真的吗?” 一次次现实证明,已经清楚了自己在蒋凡心里的位置,去一次广州,没有如约定回来,他像丢了魂似的,汪文羽也知道,这是因为他害怕失去自己。 为了让他安心,汪文羽拉着蒋凡的手,誓言道:“放心,答应和你在一起,我是经过认真考虑,也做好和家庭抗争的准备,只要你不在这花花世界里变心,我这一辈跟定你了,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蒋凡是感性的人,他认为职场失败了可以重来,所以面对权势人物,他可以做到无所畏惧。 感情是他的软肋,家人、李酒罐和汪文羽,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不敢去设想,如果失去汪文羽,他是否还有勇气面对动荡不定的漂泊生活。 汪文羽是抱着坚定的信念,可蒋凡自卑的心理,一直觉得她父母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没有得到老两口亲口认可,他心里都没底。 听到汪文羽果敢的承诺,他感动地趴在汪文羽怀里没有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汪文羽摸着他的头道:“怎么了?你还不相信自己婆娘吗?” 蒋凡用力地摇了摇头,背过汪文羽的视线起身,想去洗手间收拾眼泪。 汪文羽在他转身那一刻,看到了他脸上的泪迹。 她也清楚蒋凡流泪的原因,没有招呼他,自己先沉思起来。 蒋凡回到床上,强装颜笑想继续聊一下,怎么才可能尽量避免肖雨欣受到牵连。 汪文羽却没了这样的心情,双手捧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久,才说道:“我深信你不会让我失望,今天晚上,我就要正式成为你婆娘。” 心里幻想了千百遍,没敢付诸行动,现在汪文羽主动,蒋凡心里还开始发怵,他望着汪文羽,沉默了很久。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慎重其事地回道:“我的确怕你父母干涉我们的事情,害怕失去你,更怕自己碌碌无为,辜负你的陪伴,正是这忐忑又矛盾的心理,在你面前厚颜无耻时,却没敢勉强做这事。 我知道你是因为心痛我,想把自己给我,我也在乎你,更在乎你的感受,所以不想为了自己一时之快,忽视你父母的存在。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段感情得不到父母的祝福,一生都会留下遗憾,而最容易获得你父母认可的办法,就是我在职场上有所作为,她们才能放心把你交给我,有你在我身边,加之这段时间的见识,我相信我能尽快做到这些。 人都会有惰性,一直无底线地享受你的宠溺,我怕自己失去现在的冲劲,所以这事还是缓缓,说要等到新婚之夜,那太遥远,我也没有那么持久的定力。 但至少要我在职场上有所建树,不像现在这样,还没有真正站稳脚跟,等我落下脚来,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蒋凡长篇大论的誓言,有些感伤,但也特别煽情。 汪文羽感动地钻进他怀里,暧昧道:“反正我已经做好准备,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小老弟,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会再提醒哦!” 蒋凡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放心,只要你不离不弃,男人就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空。” 小两口煽情完后,再次商量起肖雨欣的事情。 毕竟是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蒋凡道:“春耕一直想跟着我做事,他的身手也不错,要不我们在这栋楼再租个房间,让春耕搬到这里,平时就在欣姐店里帮忙,也能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汪文羽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找她麻烦的人,不是江湖混混,不是能打就能解决问题,这两天我不去上班,就守在她店里,等你和卢仔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再去上班,这样更稳妥一些。” 蒋凡考虑了一下,的确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采纳汪文羽的建议。 商量完事情,两口子抱在一起准备休息,汪文羽感觉到蒋凡的激情没有平复下来,挑逗道:“如果我睡着以后,你坚持不住,可以叫醒我,我一定乖乖配合你,但是不准让我在睡梦中就变成女人哦!” 蒋凡矫责道:“哈婆娘,本身就憋得难受,你就别骚扰我行吗?” 心里没了防线,汪文羽也完全放开,嘟起小嘴撒娇道:“我不骚扰你,难道去骚扰别人?乖乖让我握在手里验证一下,到底能坚持多久,才能安静。” “哈婆娘:我错了,你这一检验,我整宿都无法安静,今天能不能放过我。” “不行,你以前不是恬不知耻地说,婚前检验零件很重要吗?这个环节不能落下。” 蒋凡拉住汪文羽准备验证的手,再次求饶道:“今天就算了,明天我还有事要去厂里,需要休息好,脑子才够用,检验的事情以后再说。” 两人在一起较量,汪文羽终于彻彻底底赢了一回,心满意足进入了梦乡。 汪文羽睡着以后,蒋凡的激情终于平复下来。 心里惦记着答应阿妙的事情,凌晨不到八点,蒋凡就醒了,他起身穿上衣服,在汪文羽嘴上亲了一下,准备离开租屋。 睡意蒙蒙的汪文羽伸出双手,亲昵搂住他的脖颈,把他抱着怀里,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回到达丰,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蒋凡来到阿妙管辖的针车线上。 一个课长分管四条针车线,一条线简称一个拉,两个组长协助一个拉长负责一条拉。 阿妙是管理,不用亲自动手,工作并不累,只是上班时间比较长。 看到蒋凡真来找自己,阿妙赶紧把他拉到自己工作台边,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谢谢你这么仗义,不过我表哥已经找到工作,不用再麻烦你了。” 看到阿妙紧张的神情,蒋凡盯着她,直白道:“他们有那么可怕吗?” 阿妙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神情凝重道:“蒋副理:我只是女孩子,没有你那么勇敢。 不到十六岁就进了鞋厂,以前长时间超负荷地工作,每天回到宿舍,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想提半桶水冲个凉都费劲,高烧三十八度,都不敢休息,怕罚款、扣钱、更怕被辞退。 好不容易混到这个职位,工作稍微轻松点,薪水还高,我怕出点意外,再回到以前。 知道你是一个好打抱不平的人,这两天我也认真考虑过,还是不敢冒这个险,表哥的事情,我另外想办法,希望你能理解。” 第102章 追究找茬 阿妙的话,让蒋凡权衡起利弊来。 从底层员工要混到课长这个位置,除了艰辛的付出,人脉、机遇,还需要有权势人物的提携。 怎么结交上权势人物,会付出什么,还需要看运气。 谁都希望有尊严地活着,可窘迫的漂泊生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能解决温饱,何谈尊严。 即便自己不计任何后果,全力追究岗位的事情,也未必能扳倒这条利益线上的人。 阿妙经过太多波折,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蒋凡也认为她的想法无可厚非。 目前自己掌握的情况,机修课长、朱兵、苟彪、刘星雨参与了这事。 不想为难刘星雨,直接问朱兵和苟彪,自己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蒋凡决定从还没有恩怨的针车课长那里入手。 做出决定,他向阿妙道:“这样,你表哥的忙我还是帮,也不会连累到。针车课长叫什么名字,他上午来过这里吗?” 阿妙指了一下一位在针车b线来回走动的女孩,轻声介绍道:“赵四喜,他想追求拉花阿琳,这两天没事就会往这里跑,你去车间门口等一会,应该可以看到他。 他那个人很好认,个子不高,165左右,人比较魁梧,最明显的特征是左下颚到颈部,有一处烫伤留下的疤痕,同乡好友都叫他赵疤子。” 车间里上千台针车,发出“轰隆隆”的声响,阿妙还谨小慎微,说话都不敢大声。 蒋凡看她担心的样子,没有久留道:“让你表哥冒充是我朋友,明天中午在厂门口等着,工作的事情,我一定帮他解决,老子真不相信这些妖魔鬼怪,能一手遮天。” 车间里倒是热闹,车间外却格外冷清,蒋凡站在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赵四喜。 午饭时间,他没有按以前的习惯,提前吃饭,而是等到下班后,才慢悠悠地来到小食堂。 眼睛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下颚有疤痕的男人,食堂管理殷勤地问道:“蒋副理:要不要帮你盛饭菜。” 蒋凡摸了摸肚子道:“早晨吃多了,现在还不怎么饿,给我留点,等我逛两圈,饿了才来吃。” 食堂管理难得听到蒋凡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热情地回道:“行,你什么时候饿了,给我说,饭菜冷了,我可以帮你热。” 蒋凡故作闲逛走到门口,终于看到一个下颚有疤的男人,提着一个塑料桶走了过来,对比身高,确定就是赵四喜。 看到个子不高,长得像头水牛,样子也普通,下颚到脖颈那片伤疤,还有些瘆人的赵四喜,蒋凡想到他还追求姿色不错的阿琳,嫌弃地瘪了瘪嘴。 想从赵四喜身上入手,总要找点理由才行。 蒋凡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赵四喜,看到他提着的桶里,装着换洗的衣服,还有两条红色的裤衩。 赵四喜来到员工食堂门口,等了不够两分钟,一个身高与他相近,姿色虽无法与阿琳比较,但看上去也比较文静、还不失可爱的女孩来到他身边。 女孩接过他手里的水桶,想挽住他的手臂,赵四喜向后退了半步道:“想亲近也不是这个时候,下班时间,到处都是人,我是干部,要注意影响。” 女孩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温柔地征询道:“过年放假,厂里不会开火,听说这两天要发一个半月的薪水,我想去租间房子,到时候我们可以在租屋煮饭,你看行吗?” 看到女孩喋喋不休,急于离开的赵四喜,不耐烦地回道:“食堂不开火,可以在外面吃。 给你说了几次,租房还要买东西浪费钱,想那事,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你总想租房子,不能随时粘着我,你会死吗?” 女孩可怜巴巴地看了赵四喜一眼,没敢吱声,失落地提着水桶走进了员工食堂。 看到眼前受委屈的女孩,不是阿妙上午指给自己看的阿琳,蒋凡心里怒骂道:“狗杂种,原来和苟杂种一路货色,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长得那副熊样,还嫌弃别人,老子等会就要你好看。” 赵四喜走进小食堂,端着饭菜来到两个女生坐着的餐桌对面,对其中一个女生调侃道:“阿静:马上发薪水了,你要不要请我吃顿宵夜,你请宵夜,我就请你看通宵录像。” 赵四喜称呼的阿静,蒋凡认识,她是管阿珍那个拉的课长。 蒋凡来到盛饭的地方,食堂管理赶紧帮他打好饭菜。 他端着饭菜从赵四喜身后路过,故意撞了一下赵四喜的后背,手里的饭盘直接扣到赵四喜的头上。 没有发现身后是蒋凡的赵四喜,破口大骂:“他妈的,谁啊?” 没等赵四喜转身,蒋凡从身后一耳光扇到他脸上,怒道:“你个狗ri的,坐没坐像,碰到老子还敢骂人,你骂谁的妈?” 全身沾满饭菜,头发上还在滴汤水的赵四喜,转身看到是蒋凡,赶紧道歉:“蒋副理: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蒋凡指着自己受伤的大臂道:“老子旧伤还没有好,被你这么一撞,现在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伤情肯定加重,你还骂了老子老妈,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赵四喜哭丧着脸,不安道:“刚才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不会这么严重。” 找到借口,需要把赵四喜带出厂里人的视线,才可能不被干扰,全面了解到实情。 蒋凡故作大方道:“严不严重不是你说了算,现在陪老子去诊所检查一下,如果真无大碍,这事就算了。” 赵四喜胆战心惊地起身道:“我陪你去可以,但是你别打我哦!” 蒋凡卡住赵四喜的后脖颈道:“哪有这么多废话,赶紧跟老子走。” 阿静身边的女生,看着蒋凡像薅小鸡似的,把赵四喜带出食堂,瘪了瘪嘴,幸灾乐祸道:“仗着自己有后台,一天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找他安排人修理一下针车,还敲诈了我几瓶汽水,现在终于遇上硬茬,活该倒霉。” 阿静冷笑了一下,隐晦道:“已经被那位大爷盯上,不倒霉才是怪事。” 和赵四喜面对面坐着的阿静,与蒋凡有点交情,阿珍提携后,蒋凡找过她,希望她照顾一下阿珍。 她目睹了事情全过程,看到蒋凡端着饭菜路过时,故意撞的赵四喜,接着直接把饭盘扣到他头上,以此肯定蒋凡是有什么目的,才会故作找茬,。 蒋凡像抓犯人一样,薅着赵四喜走出达丰。 第103章 工厂黑幕 单手不方便,蒋凡去饺子馆叫上张春耕,准备把赵四喜带到第一次遇上张春耕找张小叶“借”钱的那片杂草丛,那里安静。 路过水果店时,看到汪文羽和肖雨欣坐在店外,蒋凡讨好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肖雨欣对汪文羽调侃道:“你男人又在惹事,就不去管一下” 汪文羽眼里全是蒋凡讨好的笑容,却口是心非地嫌弃道:“他一天不生点事情,手脚就没有地方放,我是管不了他。 昨天刚给我说,不让这些人过个安稳年,现在就开始找茬,应该还是为达丰内部一些人收黑心介绍费的事,他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赵四喜看到蒋凡把自己带到这么荒凉的地方,紧张道:“蒋副理:我只是无意碰了你一下,从没有得罪过你啊!” 蒋凡轻蔑地撇了他一眼道:“你无故把老子朋友辞退了,还敢说没有得罪我?” 凭借阿妙所说,她的针车线一个月招了两个机修,都没有做上半个月,蒋凡就借这个由头,把辞退的人说成是自己的朋友,想以此顺藤摸瓜,从赵四喜这里获得线索。 自己辞退的人太多,赵四喜也不知道蒋凡说的是谁,他装出无辜的表情,辩解道:“蒋副理:你也是厂里的干部,知道我们的制度,手下人犯了错误,我不追究,厂里就会找我麻烦,我也是迫不得已。” 虽然只知道赵四喜一个月内辞退了阿妙线上的机修,但是达丰几十条针车线,上百名机修,蒋凡猜测他在其它线上,也留有这样的岗位。 看到赵四喜还在装无辜卖惨,蒋凡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夸大其词道:“制度你妈那个巴子,一个月辞退那么多人,还给老子说是制度。” 骂完接茬对张春耕道:“用这个杂种练下手脚,不然他不会老实。” 蒋凡话刚落音,张春耕一脚揣在赵四喜头上,手里的拳头准备继续招呼到他脸上。 蒋凡带着调侃的意味,讽刺道:“别人是干部,打脸有损他的形象,还是选择下地方。” 看到蒋凡要动真格,赵四喜吓得一下跪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腿求饶道:“蒋副理:我错了,你朋友是那个,我现在就安排他回来上班,给的介绍费我也加倍退给他。” 看到赵四喜没有骨气的样子,蒋凡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口烟雾喷到他脸上道:“看你缩头乌龟的样子,真是给男人丢脸,介绍费的事情等会再说,我现在想知道,是那个杂种给你撑腰,才会让那么多干部都忌惮你。 好好交代,我就不再打你,如果敢隐瞒,我就不会照顾你是干部的面子,直接打到你不好意思见人,不信可以试试。” 经赵四喜交代,蒋凡了解到达丰一些黑幕。 苟彪、朱兵既是陈安龙的走狗,还充当老鸨的角色,厂内厂外帮那些好色的台湾副总物色女人,从而与两个副总的关系也走得比较近。 一个副总纯粹只是为了好色,只要经常介绍美女,什么话都好说,另外一个就是既好色又贪婪,还想捞工作成绩的李副总。 李副总主管生产进度,他除了享受美色和在介绍费里分一杯羹,还为了每月能拿上一沓有自己签名的罚款单,向陈安龙邀功,要求苟彪和朱兵笼络其它干部,尽量多罚员工的钱。 苟彪和朱兵巴结陈安龙,是为了在厂里的地位更牢固,充当老鸨巴结两位副总,是为了获利方便。 有老板和高层人物撑腰,苟彪和朱兵分别笼络到一些课长,还有些生产经理都得听从他们吆喝。 他们每月给这些笼络到的课长,经理下达罚款任务,满足李副总的工作目标。 还要求每人每月腾出一到两个岗位,收取的介绍费,也有明确的划分。 李副总固定那一份,剩下由朱兵、苟彪和辞退人的管理,每人拿三成,另外一成本是分给掌管人事的刘星雨,只是苟彪没有分给她。 人事部有刘星雨帮他们把守,除了个别位高权重的人介绍人进厂,不需要给银子,其他人都要交介绍费。 介绍费有高有低,男人进厂的介绍费更为丰厚,下属全是男性的赵四喜就成为苟彪、朱兵眼里的红人。 男性给了介绍费,还要请客吃饭,或许买两包好烟,否则岗位也不稳当,阿妙那条线刚进厂就被辞退的机修,就是给了介绍费,没有请客加固关系,才被辞退。 这些介绍费,大部分进了苟彪和朱兵两人的口袋。 前段时间,朱兵因为与蒋凡发生纠纷失势,他笼络的干部,有些不想挣这黑心钱,就退出了这条利益链,苟彪虽然也被蒋凡收拾,但是职位还在,陈安龙还是比较相信他,笼络到的干部还在继续为他效力。 现在这条利益链的人,李副总属于太上皇,苟彪站主导,朱兵也只是看他脸色,分到些残羹剩渣。 因为朱兵失势,一部分干部退出,李副总的罚款成绩在减少,收入也在减少,这就是他看不惯蒋凡的原因。 赵四喜不是利益线上的关键人物,只是听从苟彪指挥,知道的黑幕只有这些。 听完交代,蒋凡接茬问道:“另外一个副总是谁?那两个杂种介绍了哪些女人,给两个台湾色鬼?” 赵四喜慌忙摇头道:“我也只是听苟队长背地里提过一次,调侃戏称那位副总为色副总,具体是哪个,我真不知道。 至于介绍了哪些女人,对他们来说,属于机密,不可能让我知道。 只是苟队长要我在各个部位巡查机修工作时,看到顺眼的美女,登记一下,把名字、工作部门告诉他。” 蒋凡继续追问赵四喜,他自己收了多少黑心钱。 赵四喜想了很久道:“以前每个月都是固定腾出一个岗位,因为马上要过年,我想多挣点,一月份我腾了三个岗位。有的岗位一个月可以用两次,具体多少,我真不记得了。” 看到再也撬不出其他有用的价值,蒋凡一拳头砸在赵四喜脸上,怒骂道:“你他妈的真不是玩意儿,收了黑心钱还不满足,一个岗位还用几次。 一个打工人,辛苦一个月也就一两百的收入,男人进厂的介绍费至少四五百,你放一个屁,有的人辛苦两个多月的薪水,就喂了你们这群杂种。 老子真想挖开你的心脏看看,到底有没有长人心,能做出这些千刀万剐的事来。” 赵四喜吐了一口血痰,诺诺道:“蒋副理:你不是说,只要我好好交代,就不打我,我真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啊!” 知道得越多,心里怒火越盛,蒋凡咬着牙道:“你这样的杂种,配老子给你讲信用吗?” 第104章 漂泊客的定义 言语不多的张春耕,忽然冒出一句:“凡哥:你不说要照顾干部的面子,不打脸吗?现在你手有伤,不方便,下力气的活交给我就行。” 蒋凡瞅了他一眼道:“这样的干部不用照顾,多练几下,让他十天半月不能见人,捞了那么多黑心钱,哪能这么便宜他。” 蒋凡在赵四喜“哎呦”连篇的惨叫声中,开始考虑,自己应该从哪里入手解决问题。 他认为,有这些线索,扳倒朱兵和苟彪,赶他们出厂不难,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蒋凡计划找出一些给了介绍费的人,让朱兵、苟彪,甚至李副总,把吃进去的黑心银子吐出来。 计划有了,办法还没有想到,前后不够一分钟,蒋凡看到张春耕已把赵四喜揍得面目全非,再不招呼,赵四喜就不是十天半月能不能出门的事,而是可能直接挂掉。 他赶紧招呼道:“行了,喊你练练,也没叫你往死里整啊。” 两人没管挣扎起身都十分费劲的赵四喜,一道来到水果店。 蒋凡把张春耕介绍给汪文羽和肖雨欣。 张春耕刚喊了一声“嫂子”,还没有来得及给肖雨欣打招呼,辉哥的车到了。 辉哥一只脚刚下车,蒋凡已经调侃地对肖雨欣道:“欣姐:看看店里还有多少没有开箱的水果,让春耕给你搬出来,等会辉哥这个大老板要全部买走。” 看到蒋凡没有礼节性地招呼,而是多了一份自然亲近地调侃。 辉哥也玩笑道:“懒得看,直接包圆得了。” 蒋凡赶紧怂恿张春耕道:“赶紧进去看看,把整箱的帮欣姐拿出来,这样的大主顾不多,来一次不宰一刀,对不起我欣姐的生意。” 张春耕老老实实真要去搬。 副驾驶上的月月下车,给辉哥帮腔道:“前两天买的水果,昨天我刚当人情全部送完,今天要不我把租屋全空出来,不然房间不够放。” 蒋凡和月月不熟悉,没有说话。 肖雨欣赶紧招呼住张春耕,对月月玩笑道:“也行,只要辉哥没有意见,你没有地方睡,可以到我这里来趁床。” 几个人坐下,张春耕还傻愣地站着。 蒋凡才发现店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凳子,他让张春耕在对面慧丰餐馆借根凳子。 辉哥笑着对蒋凡道:“做事还是选择一下地方,你在村委旁边,搞得像杀猪似的,这样影响不好。” 蒋凡只想到杂草丛中安静,真没过旁边就是村委的事情,他扣了扣后脑勺道:“你是不是安排人盯梢,不然怎么知道杀猪的人是我?” 辉哥接茬道:“你像抓壮丁的土匪似的,薅着一个活人招摇过市,也不避讳周围的眼光,还需要人盯梢? 在村委喝茶,就能清楚听到惨叫声,不是我招呼,村委人的电话可能就打去局子了,下次做事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 虽然属于惩恶扬善,但是行事方法站不住脚。 “下次一定注意。”蒋凡尴尬地笑了一下,把端着凳子过来的张春耕介绍给辉哥认识。 辉哥打量了一下张春耕,还捏了捏他的胳膊道:“看起来瘦,没有想到砸场子的时候,力气不小,有点前途!” 蒋凡盯着辉哥没有说话,心里疑惑,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辉哥看到蒋凡疑惑的眼神,笑了一下道:“放心,没有人盯梢你,这里许多工厂边的士多店,都是我们本村人开的,街面上有点什么稀奇事,这些店老板都会当着新闻,在村里传播。” 经辉哥介绍,蒋凡才知道,有些工厂除了节假日或发薪水时,才容许员工出厂,其它时候,都不准离厂。 少则几千,多则上万的工厂,在厂区内解决吃喝拉撒,生活物资就靠士多店提供,这类独门生意的士多店,任何外地人别想染指,即便是本地人,没有一点实力,也争取不到这样的好事。 大家闲聊了一会,辉哥才问起蒋凡为什么收拾赵四喜。 事情已经做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蒋凡把所知道的情况,还有准备让朱兵和苟彪吐银子的事情,全部说了。 辉哥听完笑了一下,摇头道:“老弟: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吃进去,就应该吐出来。” 蒋凡认为只要找到给介绍费的人,就能让朱兵和苟彪退银子。 看到蒋凡根本没有理解到自己话里的意思,辉哥直白道:“如果只是收拾几个小喽啰,你自己怎么做都行,但是要想达到退银子的目的,首先要考虑几个问题。 1:你了解陈安龙吗?知道他心里什么事情最重要吗? 2:在陈安龙心里,你是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3:好好了解一下,达丰那些台湾高层之间的关系。 4:你口中苟杂种,为什么让自己的喽啰知道李副总参与了利益,而没有透露那个色副总是谁?我认为最大可能,是他不敢说。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副总是黄小东,陈安龙的妻弟,一个让陈安龙都头疼的家伙。 等你把这四点真正想明白,就知道想做的事情,到底难不难,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不计后果,就能做到,还是要多动下脑筋。” 辉哥的话,蒋凡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问题,它一件都没有想到。 汪文羽听完,走到自己车尾箱里,拿出一条用黄色牛皮纸包着,没有标签的烟,递给辉哥道:“辉哥:不好意思,以前不认识你,怠慢的地方,请多见谅,这点小意思,请你收下。” 辉哥赶紧把烟推开,惊讶道:“弟媳妇,这么贵重的东西,千万使不得。” 有些见识的辉哥,从牛皮纸上看出了问题,能用钱买来的东西,都不算真正贵重,而汪文羽手里的烟,就属于有钱也买不来的内部特供。 因为特供,这种烟的烟盒是白纸包装,从外包装到里面的每一支香烟,都没有任何标识,只是牛皮纸上,盖有“特供”两个字的很小印章。 烟是顶级烟草制成,品质不用怀疑,能抽这种烟的人,身份都特殊。 汪文羽直接把烟塞进辉哥手里道:“不就是一条烟吗?有什么使不得嘛。” 蒋凡哪知道这些门道,他还拉住汪文羽,开着玩笑追究道:“你从广州回来,给叔婶、两个小妹都带了礼物,唯独没有我的,有烟还藏在,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婆娘嘛。” 肖雨欣也不知道这种烟有什么来头,但是看到辉哥的神情,就知道这玩意儿有些将就。 她已大概猜到汪文羽送烟的目的,所以没有插嘴,而且认真倾听起几人地谈话。 汪文羽看到蒋凡没有顾忌辉哥就在眼前,直接抱怨烟没给他,阴损道:“你抽烟像抽干谷草一样,也分不清好坏,拿给你也是浪费。” 辉哥没有计较蒋凡的孩子气,接茬问道:“弟媳妇:收礼物应该有个由头,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按理说,你这样的人,想找人办点事情,根本不用送任何礼物,都有人抢着去做。我这样的人,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 第105章 汪文羽的礼物 汪文羽笑道:“谢谢你能对我男人说这些不见外的话。另外我也不是什么人物,只是一个漂泊客而已。” 听到辉哥能语重心长地给蒋凡说这些忠言,汪文羽心里认定他值得蒋凡去交往。 辉哥看着手里的烟,别有深意道:“离开自己故土的人,都属于漂泊,但是漂泊也分几类人,最常见就两类,一类是为了讨生活,不得已选择漂泊。 一类是待在舒适的环境里时间太久,想体验不同的生活,所以选择陌生的地方暂时停留,只是为了丰富自己的人生。 坦诚地说,因为好奇心,我找人打听过你,别人没有告诉我。 一个在这个地界,也算位高权重的人,提到你,都有些惊慌失措。我不知道应该把你定义为漂泊客,还是体验生活的过路人。” 知道辉哥想打听自己的背景,汪文羽笑着道:“你说我不像漂泊客,那我男人呢?他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不想一直生活在家庭的庇护下,你说我不是漂泊客是什么?” 看到汪文羽借用蒋凡的名义,避开自己的背景,辉哥笑着摆手道:“算我什么都没说,但真要谢谢你这么贵重的礼貌。 计划了两次,要和凡老弟一起坐坐,可他这位侠客太忙,今天正好遇上,给个面子,大家找个地方一起吃个便饭,算是回礼。” 蒋凡听到辉哥多次提到礼物贵重,大概猜到看似普通的烟不便宜,他偷摸着瞄了汪文羽一眼,没再抱怨。 而是对辉哥调侃道:“你别打岔,吃饭的事情,随时都可以约,包圆水果的事情,别忘记就行。” 花点小钱买些水果,吃不完,可以送给亲朋好友或身边人,这些小事,辉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而是想到收到汪文羽的礼物,应该回报点什么。 他犹豫片刻后,隐晦道:“弟媳有工作要做,今天却一直待在这里,应该不单单是想帮阿欣照顾生意,这么简单的事。” 汪文羽猜到辉哥想表达什么,自己如果说不是,肖雨欣会觉得欠了自己很大的人情,说是,辉哥又可能误以为自己在应付他,正当汪文羽犹豫该怎么来回复。 蒋凡已经接茬,直接问道:“你知道工商局有个祁东阳的杂种吗?” 辉哥本意是想提醒汪文羽,自己可以帮到照顾肖雨欣这里的事情,没想到蒋凡节外生枝,直接提到祁东阳。 辉哥与祁东阳有过接触,只因祁东阳过于强势,他感尊严受到践踏,后来两人联系看少了,除了祁东阳给他电话,他再也没有主动过。 但还是忌讳祁东阳的背景,他一直抱着少结交不得罪的态度。 蒋凡提到这事,他不回答,蒋凡可能会认为自己和他不亲近,说了又容易惹火上身,他停顿了一下,权衡后,决定隐约做了介绍,不要把话说得很明白。 “知道,爷爷是南下干部,老爹在市里也属于举足轻重的人物。” 汪文羽马上听出一些门道,看到辉哥提到祁东阳有些避讳,接茬道:“国家赋予的权利,是为民当家做主,可不是为了哪个个人小家做主,一个连自家子女都管束不好的人,不配称为举足轻重。 有点身份的人,都会顾惜自己的脸面,祁东阳的后台也应该考虑到这个问题,而祁东阳却还是那么嚣张,我看更大原因,就是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惯出了他的毛病。” 看到汪文羽正气凛然的神情,辉哥没有再插话。 肖雨欣看到气氛有些严肃,插嘴岔开话题道:“我们这些小人物不聊大事。漂亮就是本钱,今天妮子在,我水果店的生意比平时兴旺了许多,晚上我请客,大家没意见。” 蒋凡没客气道:“去我叔那里,他做的东北菜比较地道。” 辉哥觉得自己隐瞒了许多事情,有愧手里这条烟,他也接茬示好道:“先是帮阿欣拉生意,推销水果,现在还照顾起饺子馆的营生,是个做生意的料。” 月月不知道,辉哥和蒋凡因为烂水果的事情,差点决裂,看到气氛已经缓和,她也想增添点乐子,调侃道:“是会做生意,前几天卖一次水果,已经名声显赫。” 辉哥本想阻拦,可是月月的话已经出口,他马上看向蒋凡,发现他只是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也放下心来。 肖雨欣和汪文羽都不知道,蒋凡把烂水果卖给唐俊的事情。 汪文羽凭借蒋凡尴尬地扣后脑勺这个动作,就知道他没干什么好事,看着月月笑问道:“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卖水果还能卖出名?” 蒋凡以前计较的不是买卖水果,而是治安队的人,辉哥看到他已经不再计较这事,就把卖了四袋烂水果的事说了出来。 肖雨欣笑着问蒋凡:“那个人留下的另外两袋,你拿去哪里了?” 早已经看出唐俊想打自己的主意,反感的肖雨欣,用那个人代替了唐俊的名字。 蒋凡瘪嘴道:“送去饺子馆,叔婶和桂花她们都觉得金贵,还舍不得吃,只有唐俊那样的有钱人,一点也不知道节约。” 汪文羽被蒋凡各种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肖雨欣看到她道:“不愧是两口子,也不知道教育一下。” 蒋凡马上申辩道:“我是帮你做生意,没有给点劳务费就算了,你还发表起意见。” 在坐人的欢笑声,引得附近店铺的生意人都看向水果店。 几十米远一家卖女装的店里,二十出头老板娘坐在店门口,盯着水果店的方向,对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有两道很深伤疤的男人,焦虑道:“老公:你老大的事情,能不能别掺和,现在辉哥都和他们打成一片,我怕你吃亏。” 刀疤男是辉哥让蒋凡警惕的阿钟,卖服装的是她的情人李亚芳,勾搭上这位小自己十多岁的情人,阿钟大方地帮她开了这家服装店。 虽然有不少情人,但是李亚芳姿色最佳,而且又年轻,阿钟没事就会到这里坐坐,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生怕小情人被其他人勾搭走。 昨天,卢仔吩咐几个重要马仔回乡过年,近段时间都不准在街面上露面,暂避风头。 阿钟想和小情人腻歪两晚,又怕卢仔发现,所以只能偷摸来到这里。 为了不让认识自己的肖雨欣和辉哥看到,他坐在店里试衣服的格子间门口,布帘还拽在手里,以便有人路过,可以随时躲进格子间里。 看到小情人关心自己,阿钟耐心解释道:“我知道利害关系,表侄阿东受了委屈,我才没有计较。 不知道这事能不能和平处理,如果处理不了,老大吩咐动手,我也不得不遵从,不然以后也没脸在这一带混。 我回去以后,你注意观察一下,到底有哪些人和那个刁毛走得近,不能收拾他,总要找两个垫背的,替阿东出出气。” 第106章 女人的心思 李亚芳的眼睛一直帮着阿钟在盯梢,嘴里撒娇道:“你回家,真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不怕我跟别的男人跑了?要不带我回你家过年嘛。” 只想寻花问柳,休掉在家照顾妻儿老小的媳妇,自己就不能这么自由,阿钟假惺惺道:“我是舍不得你,才没有带你回家,家里那位种庄稼的黄脸婆,长得五大三粗的还不讲理,我怕她打你。” 李亚芳瘪起嘴,给阿钟翻起旧账道:“没有睡我之前,说自己单身,得手以后,才承认有老婆,一直说会为我离婚,现在跟你一年多了,你这婚什么时候能离嘛。” 李亚芳在阿钟那些凶神恶煞的马仔,恭维地称呼她为大嫂声中,迷失了自我。 看到阿钟随时走到哪里,都是前扑后拥十分风光,花钱也大手大脚,早已忘记阿钟是靠强迫手段得到她的事,就想靠姿色上位,成为那些马仔真正的大嫂。 为了让小情人安心等自己回来,阿钟举手向李亚芳发誓道:“这一次回家,保证把这事办了,但你要听话,关档以后不准和外人出去玩。” 阿钟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两人在一起后,一直不放心李亚芳,不准她和老乡接触,特别是男性,管得更为严格。 为了杜绝她和男性有过多接触,开的服装店,就只能卖女装。 半年前,一个男同乡到李亚芳店里打听点事,阿钟自认为是在勾搭他的情人,把李亚芳的同乡打到医院住了半个月。 这种飞扬跋扈的行为,非但没有引起李亚芳的反感,反而认为他是在乎自己所致。 漂泊最大的敌人就是孤单,李亚芳走进店里,坐在阿钟大腿上,搂住他的脖颈。扭着腰身道:“你不在,过年我也想热闹,就让我和老乡聚一下,保证只和女孩子,不会有任何男人,好不好嘛。” 看到李亚芳娇滴滴的样子,阿钟点头道:“只能和女性,如果发现你与其他男人有任何接触,就别怪我不客气哦!” 李亚芳只顾撒娇换取一点自由,忘了盯梢的事情。 肖雨欣关了店门,所有人准备去饺子馆。 为了和大家走得更近,辉哥没有开车,路过服装店时,看到阿钟正和李亚芳腻歪,他向蒋凡撇了撇嘴道:“注意店里那个男人,他就是阿忠,有些身手,卢仔大部分小弟,都是他招揽的。” 阿钟发现辉哥和蒋凡在注意自己,赶紧把格子间的布帘放下,对李亚芳埋怨道:“让你帮我放风,结果还是被他们发现,今天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如果被老大发现,那就麻烦了。” 阿钟脸上的两道伤疤太过明显,蒋凡瞟了一眼就已深刻记住,他没在多看,而是注意到李亚芳,姿色不输阿萍和沈婷婷,穿着也时尚,对比阿钟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还为李亚芳感觉不值。 一行人来到饺子馆,肖雨欣大方地让邱叔把能做出的菜,全部安排上。 辉哥知道汪文羽整天都待在水果店的目的,先前隐晦提到这事,就是想告诉汪文羽,他可以帮忙照顾肖雨欣的生意不被骚扰,没想到蒋凡问起祁东阳,汪文羽严谨的态度,影响了气氛。 为了回报汪文羽的礼物,吃饭途中,辉哥再次提到这事道:“弟媳妇:有你这尊大神在阿欣店里坐了一天,以后不会出什么岔子,如果还不放心,我接替你做这事,出了任何问题,我负全部责任。” 汪文羽清楚,辉哥间接表达的意思。 只是她的心思已经有所改变,除了帮肖雨欣的事,还多了份心事,根本没有上班的心情。 她摆手拒绝道:“没事,实习可去可不去,这两天我正想休息一下,每天在欣姐店里,还能省些生活费。” 饭后,辉哥还是买了几箱水果,看到蒋凡和汪文羽与饺子馆的每个人都特别亲近,还专门开车送了两箱给饺子馆。 做完辉哥这一大单生意,时间还早,肖雨欣还是打开店门,继续迎客。 在这条街上,她开水果店已经快两年,曾经许多别有用心的人,是冲着她的美色来买东西,长时间没有捞到甜头,这样的人慢慢减少。 今天有比她姿色更胜一筹的汪文羽帮忙服务,又引来新的别有用心之人,生意真好了不少。 接近十一点,生意好心情也不错的肖雨欣,指着傻坐在大门外的蒋凡,对汪文羽调侃道:“平时只要你在,他吃完晚饭就缠着你回租屋,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了?” 汪文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两口子的床上秘密,她也不好意思给肖雨欣说,只得应付道:“可能是在想达丰的事情。” 晚上,肖雨欣做了点宵夜,蒋凡吃完以后,继续坐回他的老位置。 汪文羽趁肖雨欣洗碗的空隙,走到蒋凡身边,调笑道:“以前,我还真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没想到你这么怂。” 蒋凡亲昵地拍了一下汪文羽的屁股道:“有你这如狼似虎的婆娘,不认怂行吗?” 汪文羽继续挑逗道:“我就不相信你能躲到天亮,只要回家,我就不会放过你。” 肖雨欣洗碗出来,对汪文羽道:“妮子,今天谢谢你,辉哥已经那么说,我这里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我看你明天还是去上班。” 在肖雨欣面前,不用像在辉哥面前那么多顾忌,汪文羽半开玩笑、半安慰道:“欣姐:现在我就想粘住那个癞皮狗,根本没有心思上班,等我腻歪够了,自然会去,帮你只是顺便的事情,真不用计较太多。” 肖雨欣关店,蒋凡再也没有借口留下。 帮肖雨欣把所有东西搬进店里,汪文羽贴近蒋凡耳边,轻声得意道:“躲到现在,还要不要回去。” 蒋凡心里发怵,嘴上还狡辩道:“我是在考虑问题,所以没有早早回去,别以为我是怕你。” 女人是感性动物,一旦动了真感情,脑子根本就不受理性控制,汪文羽看似在调侃,却带有明确的目的。 昨天是蒋凡的眼泪,感染了她,只是为了让蒋凡安心,所以决定把自己交给他。 清晨,蒋凡离开租屋回达丰后,汪文羽再次思考起两人的私生活问题。 想到蒋凡憋得那么难受的情况下,还能理性替自己考虑,她的心里发生了变化,现在是心甘情愿,一门心思就想把自己交给这个蒋凡。 蒋凡害怕擦枪走火,拖拖拉拉不敢回租屋,更坚定了她付诸行动的决心。 自信的汪文羽想到,只要自己稍加诱惑,蒋凡的定力就不能持久,自然发生,他心里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所以决定主动骚扰,水到渠成地成就好事。 回到租屋,汪文羽拍着蒋凡的肩膀,伸出小拇指,刺激道:“既然你不怕,现在就来真的,今天再认怂,就是小狗。” 看到汪文羽带着胜者的喜悦,挑逗自己,蒋凡威胁道:“别得意,到时候我一定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男人。” 第107章 动情女人是老虎 汪文羽拉住他的手臂道:“来来来,别光说不练,把你带我去芦苇荡耍流氓的勇气拿出来,我就想真正领教一下,你的男人雄风。” 看到汪文羽拽住自己不放,真要动真格,蒋凡还是怂了,赶紧借口道:“等一下,我现在憋尿,要去上个洗手间放松一下,才能展示出雄风。” 汪文羽松开手,握紧拳头暧昧地笑道:“除非你晚上不在家里睡,否则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必须拿出你的男人雄风,也让我知道自己的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只要和汪文羽在一起,蒋凡的反应都十分强烈,更别说她现在是主动挑逗,蒋凡更是难以自制,赶紧走进洗手间,衣服都顾不及脱掉,直接用冷水把自己淋成落汤鸡。 有些冰凉的水终于让蒋凡冷静了许多,但他躲在洗手间里不敢出去,自言自语埋怨道:“这个哈婆娘,今天是不是吃了春药,今天比昨天还主动,存心让我憋着难受。” 汪文羽听到淋浴声,以为蒋凡是因为害怕,才没让自己宽衣解带,已经自觉在冲凉。 没过两分钟,淋浴声停了,蒋凡还迟迟不出来,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才发现门是从里面上了门栓。 虽然知道这是蒋凡心疼自己,但是这样的行径也太过于怂了,汪文羽笑得腰都直不起,敲着门道:“现在认输,我就不骚扰你。” 蒋凡继续嘴硬道:“我只是蹲个厕所,为什么要认输。” 磨磨蹭蹭了一会,全身湿透的蒋凡感觉到寒冷,自个打开热水冲完凉,才走出洗手间。 汪文羽暧昧的用手,探测着蒋凡已经没了雄风的零件,嘲讽道:“今天怎么这么自觉,也不要我搓背了,现在还嘴硬吗?” 看到汪文羽还在继续扰乱自己的心神,蒋凡真不敢再嘴硬,赶紧搂住她认怂道:“给我点时间,你这样主动,我真的连这个家都不敢回了。”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已经从蒋凡身上吸取到不少经验的汪文羽,现在是主动不安分。 她手里把玩着,嘴里还调侃道:“你这师傅是怎么当的,以前不是要求我一定要好好检查这零件吗?教会了本事,也要让我练练手,才能熟练技能。” 面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汪文羽,蒋凡不敢有任何反抗,反而殷勤地帮她解着衣扣,再次认怂道:“婆娘:以前是你帮我宽衣解带,擦身搓背,现在我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该轮到我好好伺候你了。” 看到蒋凡那么难受,还在继续坚持,汪文羽也心疼他憋得难受,想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享受完蒋凡贴心的冲凉服务,两人回到床上,她再也没有主动。 次日一早,蒋凡醒来,看到汪文羽早已经醒了,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亲昵地在汪文羽嘴上“唧”了一口,问道:“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汪文羽学着蒋凡以前色眯眯的样子,翻开被子瞅了一眼道:“心思倒没有,就是想做坏事,你就不知道配合一下。” 不用上班,这两天睡眠充足汪文羽,一早就醒了,看到蒋凡睡得很香,没有打扰。 望着曾经被许多人轻视的男人,现在睡在自己身边,怎么看怎么顺眼,她像捡到宝似的犯着花痴,心里特别满足。 蒋凡赶紧岔开话题道:“以后一定好好配合,现在暂时不提这事。 欣姐前几天说,我和卢仔的纠纷可能是一次机会,拖得越久越有利,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想到她说的机会,就是借机上位。 可我不想做江湖人,更不敢去做那些没有屁儿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好处是可以肯定,就是自己想做点什么正事,不会有人来欺诈和骚扰,我计划除了在厂里上班,另外再做点什么,尽可能早点立足脚,也好让老丈人她们看得起我。” 蒋凡的话题,成功转移了汪文羽的注意力。 深知自己父母,就是蒋凡心里最大的障碍,她钻进蒋凡怀里,亲昵地抱着他道:“现在已经和你钻在一个被窝,许多事情你就不该再有那么多顾虑。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如果你想做的事,人手不够,我可以不去上班,这辈子就赖定你了,当我容颜不在时,你也不准嫌弃哦。” 为了给蒋凡足够的自信,汪文羽故意放低自己。 蒋凡溺爱地搂住她道:“你不赖着也不行,没有你,我真可能失去闯荡的动力。 昨天峰哥的话,让我清楚认识到,在职场上,我只是一个愣头青,还缺乏历练。 等会回厂,我找唐俊聊一下,摸一下达丰那些高层之间的关系,年前,一定要让那些收黑钱的杂种,付出些代价,用那些没人性的杂种历练自己,应该会有些收获。” 看到蒋凡不断反省自己,事事还会与她商量,汪文羽撒娇道:“刚来东莞不久,就收获了我这个大美女,你的收获已经不小了。 现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你去厂里肯定没有饭吃,等会下楼记得吃点东西,养足男人雄风,等我检阅哦。” 蒋凡走后,肖雨欣的店铺也没有开门,闲得没事的汪文羽,准备把租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收拾到蒋凡从北京带来的手提包,看到几件破旧的衣服,洗得特别干净,整齐地叠放在包里,那条旧衣服改成的裤衩,近段时间没有再穿,也叠成小方块,放在里面。 汪文羽知道,这些不值钱的衣物,对于蒋凡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想到放在包里容易发霉,她把这些衣服全部拿出来,放进衣柜,看到衣柜过于拥挤,还把自己几件价格不菲的衣服收纳起来,储存到蒋凡的手提包里。 心里只装着蒋凡,能为他做些事情,汪文羽都觉得高兴,收拾完房间,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到肖雨欣开档时间,她才来到楼下。 蒋凡回到厂里,直接来到唐俊办公室。 从二楼拿着一沓文件上楼的阿萍,看到他又在敲门,声音还不小,好像故意在招惹隔壁办公室的李副总。 阿萍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说话,然后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老板现在还没有回厂,进来给你说点事情。” 蒋凡边走边埋怨道:“什么事嘛,搞得这么神秘。” 第108章 新的线索 走进陈安龙办公室,阿萍关上门后,玩笑地退了两步道:“这个火药桶上到这里来,容易把整个楼都炸了,我还是要和你保持安全距离,以免受你连累。 唐副总去中山了,应该要明天才能回来,找他有事可以先打个电话。 昨天听说你回厂,赶紧去找你,别人说你和赵四喜出厂去商量国家大事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找你有点正事。” 为了不惹火上身,蒋凡昨夜手脚都规规矩矩,没敢在汪文羽身上放肆。 憋了一夜的他,脱离了汪文羽的视线,真有点像匹饿狼,看到阿萍穿着职业衬衫搭配小西装,极大限度突显的丰满,放肆地多瞅了两眼,还招惹道:“男女之间最好谈点不正经的事,如果你认为我是火药桶,就不能拿出点献身精神,帮我泄泄火啊。” 明知他只是玩笑,阿萍还故意挺了挺胸,回应道:“现在正好没人,你想瞅哪里,我让你瞅个够,如果觉得这里不方便,到你宿舍也行,顺带把你火泄了。” 蒋凡除了想和苟彪这些人较劲,根本没有关注厂里其他事情。 他不知道,重新回到达丰,他在许多人心里的分量,更胜一筹。 这些人中,最早付出行动的是对他有爱又恨的陈安龙。 陈安龙懊恼的是,花费心思把蒋凡请回厂,他拒绝与自己亲近不说,还直接跑去唐俊办公室,感觉被人轻视的陈安龙,就把怒气对准唐俊,昨天把厂里最难做的收款工作,交给他去做。 唐俊去中山后,他又从郑小林口中得知,卢仔因为得罪汪文羽,在街面上面都不敢露面的事。 陈安龙清楚和蒋凡这样不热不热的交往,很难达到目的,就想着怎么才能让彼此的关系热乎起来。 虽然有这样的思维,但是他还是放不下老板的架子。 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他就把主意打到自己秘书身上,要求阿萍在年前,一定要找到机会,约蒋凡的同时还尽量能约上汪文羽,一起吃饭。 陈安龙吩咐下来,阿萍马上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唐俊。 聪明的唐俊知道陈安龙是在给自己穿小鞋,自己与蒋凡的交往,目前还属正常。 权衡以后,唐俊给阿萍建议,让她先和蒋凡打好关系,即使完不成陈安龙的任务,也不至于会被炒鱿鱼,还能间接为他铺垫关系。 听从了唐俊的建议,阿萍昨天就去找蒋凡,想请他撮一顿,先建立起私交,才知道他把赵四喜带出厂后,就没在回来。 而赵四喜现在躺在宿舍,这事在厂里又引起了轰动,因为有陈安龙亲自打招呼,厂里人才没敢谈论。 看到蒋凡主动招惹,知道他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聪明就阿萍就顺水推舟,用上了美色外交。 心里憋着一团烈火的蒋凡,没有管束自己色眯眯的眼睛,还用手比画出照相机的样子,接茬道:“宿舍不敢去,去了容易被婆娘阉割,就这样欣赏一下,就当望梅止渴,要不你再挺一下,我给你留下影像。” 看到蒋凡没有与自己生分,阿萍笑着打了他一下道:“还望梅止渴,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家里放着那么漂亮的女人,难道是做摆设吗。” 自己一次次认怂的处境,蒋凡不好意思给阿萍诉苦,只得岔开话题道:“家里那位姑奶奶,现在我可不敢招惹。你知道厂里几个副总之间,是不是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阿萍疑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凭借阿萍一次次瞒着陈安龙,替唐俊办事,蒋凡确定陈安龙这位秘书,并不是对陈安龙唯命是从的人。 自己在厂里交往的朋友不多,阿萍算一个,蒋凡把从赵四喜口中了解到事情,告诉了她,想让她给自己一些建议,毕竟作为老板的秘书,消息肯定比一般人灵通得多。 “你想追查这事,怎么又问起其他副总之间的关系,难道苟队长和厂里所有副总都有勾搭?” 蒋凡摇了摇头道:“赵四喜毕竟只是跑腿听喝的人,知道的事情不会太多,我怀疑苟彪那些杂种,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了解下厂里的人际关系,我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 阿萍犹豫了一下道:“上午我要把这些文件打印出来,下午要用,肯定没有时间细说,要不晚上你找个地方,我们见面再说。” 从阿萍的话里,蒋凡感觉到她知道的秘密不少,看到找对了人,他惊喜回道:“也行,下午下班,我在饺子馆等你。” 离开三楼,蒋凡想借阿妙表哥工作的事,试探一下刘星雨现在是什么态度。 正在书写招工启事的刘星雨,看到蒋凡走进人事部,已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正观察着他,只是想到周围的人,可能有苟彪的眼线,她没有主动打招呼。” 蒋凡先是给忙碌的沈婷婷打完招呼,然后来到刘星雨办公桌前道:“刘经理:我有一个朋友想进厂,你能不能帮下忙。” 看到蒋凡没有避讳人,刘星雨瞟了一下四周,给他眨了两下眼睛,装出公事公办的口吻道:“现在只招女性技术工,没有其他岗位。” 看到刘星雨谨慎的神情,蒋凡才想到这么大张旗鼓,真是在为难她。 蒋凡指了指门外,装出生气的样子,离开了人事部,来到自己喜欢待的草坪上。 没一会儿,刘星雨跟了出来,拍了拍胸脯解释道:“这两天,苟彪管我管得特别严,我怕有同事成为他的眼线,先前的态度不好,希望你别介意。你要介绍什么人进厂。” 蒋凡摆手接茬道:“是我考虑不周,怎么谈得上介意。朋友工作的事情等下说,我先问你,苟杂种这两天监督你,是不是前两天你找我,已经有人告密?另外我想知道,昨天我打了他的狗腿子,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刘星雨点头道:“那天和你见面回去,他就一直追问我和你聊了什么,我按你说的给他解释,他根本不相信,这两天我一下班,他就等在办公室楼外,吃饭都要和我一起。 昨天你把赵四喜打得够呛,听说掉了两颗门牙,两只眼睛还充血,整张脸比你前几天肿得更大,现在躺在宿舍不好意思见人,厂里不知道你们纠纷的缘由,上面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我就向苟彪打听情况,他还骂我多管闲事,应该是提防着我。” 蒋凡权衡了一下,认为把自己得到的消息,透露一些给刘星雨,以便她能敞开心扉,给自己提供些更有价值的信息。 他先是把刘星雨有一成利益,苟彪瞒着没有分给她的事,说了出来。 刘星雨听完冷笑了一下道:“他隐瞒我的,何止这点蝇头小利,上次和你见面以后,我也一直在考虑,一直跟着他们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人了。 只要答应我工作的事情,不是骗我,能让我有个歇脚的地方。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认为必须出面对质的话,我也不会推却。 他用那些黑心钱,刚勾搭上一位十八岁的小情人,我这样的人,在他心里早已失去新鲜感。 不是我们见面引起他的警觉,他可能租屋都不会回,这两天像个犯人似的被人监视,我已经受够了,也更看清了他的嘴脸。” 第109章 啃大饼的女孩 看到刘星雨宁愿鱼死网破,也想摆脱苟彪的意思,为了让她早下决心,蒋凡把从赵四喜那里了解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她。 刘星雨听到蒋凡在倾诉中,提到苟彪是满口粗话,毫无顾忌地指爹骂娘,说到与她有关的事,言语相对文明,而且对她的同情和关切之心,显而易见。 她听完后,呆滞地望着天空,沉思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然后看向蒋凡,眼眶里再次有了隐忍着没有流出来的泪水,感激道:“谢谢你的信任,现在想想自己曾经做的事,真羞于见人。 对于他们做过的事来说,赵四喜给你说的这些,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他们最丧良心的事情,我还帮到做过一次帮凶,这件事情我难以启齿。” 说到这里,刘星雨停顿住,隐忍着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过脸庞。 蒋凡劝慰道:“好不好意思,发生的事情,都真实存在,目前你还有愧疚之心,说明你不像苟杂种那样,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说出来,无论是否能挽救,至少能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 刘星雨用衣袖擦干眼泪,继续道:“他们最丧良心的,是在找工作的人群里,挑选那些有些姿色,又没钱交介绍费的女孩,陪睡抵介绍费。 而且还分是不是chu女,是就陪侍一晚,不是要陪侍五晚才能抵介绍费,最早我也是鬼迷心窍,还帮他物色了一次人选。 上次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想到说出这件事,根本没脸再待在这个厂里,我舍不得现在的高薪工作。 你上次没有强迫我说不愿意说的事情,现在还选择信任,主动把花费精力获取的事情,告诉我。 我再隐瞒,可能那点残存的良知也没了,今天告诉你,也该到我离开达丰的时候,无论你愿不愿意帮我找份工作,明天我会递交辞职。希望相逢时,我已经找回了自己。” 听到刘星雨坦白出这件毫无人性可言的事,蒋凡不由自主地想到张小叶的遭遇。 他忍不住怒道:“介绍费都拿不出来的女生,多数都是投靠无门,或许是亲友都帮不上忙的人,稍微有点思维的人,就可以想象到,她们已经处于什么样的困境。 你也是苦命女人,怎么忍心在这类人的伤口上撒盐,做出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来。” 看到蒋凡翻脸,刘星雨吓得语无伦次,她也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低声一个劲地解释道:“当时我被苟彪的花言巧语蒙骗,一心只想和他在这里安家,当做了一次,才意识到这种事情太无人性,就没有再做。 一个女孩我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因我而起,另外一个,完全是我助纣为虐,我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尽自己的能力,帮她们换到轻松的工作岗位,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听到刘星雨涉事不深,蒋凡心里好受了一些,才沉下心,询问起这件事情前因后果。 得知这种灭绝人性的生财之道,源自一个贫瘠得走投无路的女孩,启发了苟彪他们捞钱的手段。 那是刘星雨刚升任人事经理,刚和苟彪勾搭在一起不久的事情。 她第一次参与招聘,苟彪带了两个保安,陪同在她身边,名义是教她人事招聘的操作流程,其实是让她认识专门从事介绍工作的黄牛党,以便对接收取介绍费。 招聘结束后,苟彪回了厂里,做上经理还处于兴奋中的刘星雨,闲逛着打量起这些急于寻找工作的人群。 看到一个不足二十岁,穿得破破烂烂、姿色却不错的女孩,躲在大门外转角处的花坛边啃大饼。 一元一个比汽车方向盘还大的大饼,分量多还容易保存,价格还不贵,一个饼节约点,可以吃两三顿,许多居无定所囊中羞涩的漂泊客,都选择这种大饼充饥。 女孩手中的小半个大饼,买来已经有些时日,她小心翼翼地掰出一小块,干枯的大饼还会掉渣,她赶紧用手接住碎末,用舌头舔食了手中的面渣,把多的一部分重新放进衣兜里。 她慢慢咀嚼着手里的这一小块,本已干渴的嘴唇已有些开裂,吃干巴巴的大饼还没有水,刚吃了两口,面渣卡住了女孩的喉咙,她用手捂住嘴干咳了几声,咳出来那些带有唾液的面渣,也舍不得浪费,又重新塞进嘴里。 达丰看似光明正大的招聘,早已经被苟彪和朱兵掌控,只是为了应付工厂高层,人事部才在厂门外摆张桌子,做做样子,交了介绍费内定的人,不用来招聘现场,已经直接进到厂里办理入职手续了。 先前招聘时,这位女孩来面试过,只因有些姿色,还特别腼腆,刘星雨对她有些印象。 想到女孩根本不知道到这里来面试,只是作为陪衬,第一次和苟彪同流合污的刘星雨,还没有失去本心,看到这种场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从兜里掏了一元,递到女孩眼前道:“去买瓶水,这么干的馍馍没有水,吃起来也难受。” 躲在这僻静处吃东西,就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窘迫,听到刘星雨的声音,女孩赶紧把手里的小块面饼藏在身后,礼貌地对刘星雨摆手道:“不用,我长期这样吃,已经习惯。” 看到女孩神情落寞,刘星雨还想安慰她几句,苟彪的堂弟,在达丰做保安三狗子走过来,讨好地对刘星雨道:“嫂子:我哥让你回厂一下,他有事找你。” 按辈分来说,刘星雨应该叫三狗子表叔,只因苟彪混得风生水起,他身边那些同辈亲戚,想巴结他的,都乱着辈分,直接称呼刘星雨为嫂子。 刘星雨把一元钱塞进女孩手里,自个离开了,不知道三狗子留下来对女孩说了什么。 下午饭点,苟彪带刘星雨到厂外吃饭,来到饭馆,看到女孩和三狗子也在。 饭后,苟彪拿出三十元钱,让刘星雨带女孩去买身衣服。 那时的她还不了解苟彪,以为他是出于善心,想帮助女孩。 买完衣服,苟彪把女孩交给在街面上混的另外一个堂弟,三狗子的亲哥二狗子。 看到女孩不自然的神情,刘星雨还问起过,二狗子要把女孩带到哪里去。 靠卑鄙手段刚和刘星雨在一起的苟彪,还不信任她,应付道:“二狗子帮她找到住处,现在带她过去。” 当天深夜十二点多,苟彪才哼着小曲回到租屋,看起来心情不错,难得地在刘星雨身上,能一夜释放两次。 刘星雨还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发了横财,才有这么好的干劲。 苟彪顺口回道:“今天的事情能成,可以成为我另一条发财的路子,只要你安心跟着我,少不了让你吃香喝辣,过富裕的日子。” 刘星雨追问什么路子,苟彪却闭口不谈。 次日上午,三狗子精神抖擞地带女孩到人事部入职。 刘星雨看到女孩满脸沮丧,丝毫没有找到工作的喜悦,引起她的猜疑,以为苟彪昨夜深更半夜才回租屋,是不是和女孩发生了什么,昨晚才那么高兴。 等女孩办完入职,刘星雨急不可待离开办公室,四处寻找苟彪。 第110章 触目惊心的行径 最后发现他和三狗子,坐在一处靠围墙的生产厂房门口,正喜笑颜开地聊着什么,刘星雨走近,两人都同时闭口,三狗子还假借有事溜了。 这更引起刘星雨的猜忌,直白问道:“你不是教我,只要经我们的手,任何人进厂都要介绍费吗?昨天那个女孩怎么没有给介绍费,你却愿意安排她进厂,这样的好事,女孩的神情还那么伤心,是不是你猥亵了她。” 看到刘星雨满脸醋意,苟彪想到她可以成为这条发财之路最好的帮手,才告诉了她详情。 原来,昨天刘星雨回厂以后,三狗子看到女孩姿色真不错,动起歪心思,假借同情,和女孩套起近乎。 两人聊天中,三狗子得知,女孩来自江西九江,到厚街投靠亲戚,可是亲戚已经不在以前的厂里,举目无亲的她,到厚街时,身上只剩三十几元,没有钱给介绍费,又没有亲友帮衬,已经流浪二十几天,她是沿着国道,一路寻找工作,来到白沙。 在白沙多待了一天,是因为昨天看到,达丰厂大门上贴出的招聘启事,标注是:招手工,生熟手均可。已经一次次受挫的她,虽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是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可去,所以留了下来。 得知女孩没有亲友,助长了三狗子的色心,他假惺惺地问道:“在东莞任何地方进厂,不但要有关系,还需要给介绍费,你能想到办法凑钱吗?” 女孩指了指身边的蛇皮袋,然后从兜里掏出仅存的三元,连同刘星雨留下的一元,混在一起让三狗子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出门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衣物,一点路费,这么多天下来,加上先前那位姐姐给的一元,一共就这四元。 在这里没有亲友,还能去那里凑钱嘛。” 女孩可怜巴巴的神情,没有换来三狗子的同情,反而觉得,因为无钱的尴尬、加之性格也比较腼腆,使得女孩有些羞红的脸蛋,更有韵味。 他直白诱惑道:“只要你满足我一次,我不但可以帮你找关系,还会帮你给介绍费,保证你明天就进厂。” 听到能进厂,女孩两眼放光,天真地问道:“我要怎么满足你,才可以帮我。” 看到诱惑起到效果,三狗子色眯眯地盯着女孩的胸部,问道:“你谈过男朋友吗?” 一个陌生男人,忽然问起这样的事情,女孩有些羞于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得知女孩从未恋爱过,三狗子更是喜出望外,他偷瞄了一下四周,发现距离这个僻静处最近的人,至少有五六米的距离。 他猴急地拉住女孩的手道:“你陪我睡一个晚上,明天就能进厂。” 女孩紧张地挣扎着。 三狗子没有松手,而是带有恐吓地劝慰道:“你是运气好,来这里这么多天,没有遇上查暂住证的治安队,如果被他们抓住,直接送去樟木头下苦力,还可能被关在一起的男人欺凌。 现在,你只需陪我一晚,进到厂里,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地四处流浪,还能挣薪水,对你来说,肯定是好事。” 治安队的各种行径,踏进东莞这个地界的人都清楚,治安联防队这个称号,对于漂泊客来说,如同长着獠牙的汁禽猛兽一样可怕。 女孩也从路人的口中知道这些情况,这二十几天来,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首先寻找治安仔容易忽视的荒野,提前选好晚上露宿的地方。 三狗子恐吓性的劝慰,真起到了效果,女孩没再挣扎,脑海里开始权衡三狗子的话,漂泊太久,她的精神已处于绝望的边缘。 思虑了十多分钟,迫于无奈,还有对进厂的渴望,她屈辱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有了目标,可是吃住在厂里的三狗子,没有猎色的场地,只得带着女孩去找亲哥二狗子借出租屋。 二狗子听到三狗子得意的炫耀,女孩从未交过男朋友,马上想到与自己有些私交的本地老头色鬼七,一直要他帮忙找黄花闺女,愿意出不少银子的事情。 想在这事上捞一笔的二狗子,开始给三狗子做动员工作,说当下挣钱要紧,别忙顾着男人那点色心,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年近三十,长得尖嘴猴腮单身多年的三狗子,一门心思只想自己猎色,还幻想有了鱼水之欢以后,能把女孩变成正式的女友,根本不听二狗子“苦口婆心”地叨叨。 看到三狗子油盐不进,二狗子就把这事告诉了说话最有分量的苟彪。 苟彪从中得到启发,认为这是生财之道,不但招呼住三狗子,还要求他随同二狗子一起去动员女孩,陪侍色老七。 在丧心病狂的两兄弟花言巧语加威逼利诱下,囊中羞涩还投靠无门的女孩,想到能进厂,至少不用再露宿街头,最终答应更换对象的要求。 满足完兽性的色老七,给了二狗子两千元,苟彪拿走一千,两兄弟各分到五百,尝到甜头的两兄弟,成为这毫无人性行径的主力军,三狗子负责帮苟彪物色人选,二狗子负责找客源。 苟彪还想到,人事招聘时是物色人选的最好机会,开始给刘星雨画大饼,说两人的关系没有脸回家乡,准备多挣点钱,两人在东莞共筑爱巢,扎根在这里。 刘星雨在他的大饼中迷失了自我,做了一次帮凶。 第二次招聘,刘星雨物色了三个女孩,只有一个愿意顺从,看到苟彪笑呵呵地数着银子,而自己物色的女孩,却是愁眉苦脸地来入职。 女孩入职当晚,刘星雨看到她在背地里痛哭流涕,才良心发现,不愿意再做这些事情。 两人刚搅合在一起,苟彪对她还有新鲜感,况且没有她这个人事经理斡旋,收介绍费的事情也有诸多不便,所以没有强求她,而且让三狗子在每一次招聘时,专职物色人。 心怀愧疚的刘星雨,依靠自己人事经理的人脉,帮两个女孩安排到相对轻松的岗位。 三狗子最初幻想做他女朋友的女孩,经过自己的努力,刘星雨的照拂,现在已经升任为拉长。 这位女孩,蒋凡还见过一次,她就是阿妙线上、赵四喜想打主意的阿琳。 因为受过一次屈辱,知道赵四喜是苟彪的狗腿子,阿琳不敢得罪,但是也没有搭理赵四喜。 阿琳进厂以后,三狗子还心存侥幸,找过阿琳两次,阿琳也没有理他,他也知道自己的行径,过于惨无人道,也知趣地没在纠缠。 第111章 活出骨气 刘星雨讲述完,蒋凡接茬问道:“你亲自物色的那个女孩,去了哪里?” 看到蒋凡脸青面黑的神情,刘星雨怯声道:“半年前辞职了,听说在附近一家发廊上班,具体哪家发廊我不清楚。” 蒋凡重重一拳砸在草地上,愤怒地起身道:“这个杂种,老子本想找点理由来收拾你,现在看来,对付你这样的渣滓,根本不配要理由。 说完急匆匆向厂门口走去,找值守大门的保安,打听苟彪现在在哪里。 刘星雨看到草坪都被蒋凡砸出了一个深坑,没敢再多言,只是愧疚地捂住脸,低声哭泣。 蒋凡向厂门口的保安打听苟彪的去向,一个保安假装不知地摇了摇头,另外一个保安偷摸着指了一下门外,意思是苟彪出厂了。 怒火中烧的蒋凡,从口袋里掏出钱来,从几张大团结包裹的小票中,找出一张五毛,揉成一团丢给隐瞒苟彪去向的保安道:“去给老子买份尖椒炒肉的快餐,外加十个煎蛋。” 五毛钱买份吃炒米粉都不够,看到蒋凡用五毛钱让自己去买快餐,还要外加十个煎蛋,保安知道他是故意找茬,憋屈地捡起地上的钱,哭丧着脸道:“蒋副理:我没有得罪过你啊!” 蒋凡一脚揣在保安肚子上,怒道:“你是没有得罪老子,但是苟杂种的走狗,还敢给老子罗里巴嗦,今天老子就要为难你。 就凭你刚才罗里巴嗦多说了两句,钱就这些,东西必须买回来,还要外加一包烟,补偿老子的口水费,还不赶紧,再敢叽歪,老子要的东西更多。” 听到又加了包,保安没敢再多说什么,赶紧折身向宿舍楼走去。 蒋凡追着保安,从他后面又来一脚道:“老子喊你买东西,你往厂内走什么意思,是不是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 被踹倒在地的保安,起身解释道:“我自己没有那么多钱,要回宿舍找同事凑点。” 听完解释,蒋凡不耐烦地向他挥挥手道:“赶紧滚,别让老子久等”。 接茬回到先前提醒自己的保安面前,轻言细语道:“现在可以放心说了,苟彪那个杂种走了多久。” 保安回道:“刚走不过十来分钟,先前我上厕所,看到他躲在包装部的楼下,偷看你和刘经理说话,偷看了一会,不知什么原因,就急匆匆地走了。” 听到刘正军这样说,蒋凡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苟彪不是简单地出厂躲一下,而是可能偷跑。 毕竟刘星雨告诉他的事情,就不是单单收点介绍费这么简单,不但涉及到诈骗,还涉及到了强迫卖春,这样的事情没人追究就好。 一旦追究,判个年都算是轻松。 看到保安提供线索,极为积极,蒋凡拿起他别在胸前的工牌看了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刘正军,我记住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听你口语,好像是我老乡。” 刘正军憨憨地回道:“我是四川南充人:你可以叫我牛娃子,这是爷爷帮我取的绰号,熟悉的朋友都这样叫我,感觉特别亲切。” 有了不好的预感,蒋凡更迫切找到苟彪,回道:“他乡遇故里,还比较投缘,可我现在要去找那个杂种,没有时间与你闲聊,等我忙完请你吃饭。” 刘正军随口问道:“你找苟彪有事吗?” 提到苟彪这个名字,蒋凡就恨得咬牙切齿,愤愤不平道:“我刚了解到,那个杂种还对落魄的漂泊客,做了更没屁儿的事情,他自在一分钟,我心里就难受,所以急于找到他,这一次就不是简单打一顿,就能了事。” 对苟彪的行径,刘正军听到一些风声,只是想着工作来之不易,避免惹麻烦,所以没有过多去关注。 刘正军也清楚,蒋凡进到厂里就没有安分过,不停找老板身边红人的麻烦,全都因为厂里底层人的事情。 得知蒋凡又是替别人要找苟彪,唤醒了刘正军的正义之心,他主动请缨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同事替下班,帮你一道找他。” 刘正军的话,让蒋凡愣住了,他疑惑地问道:“你是苟彪的下属,陪我去找他,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那种六亲不认,眼里只有银子的人,我才不会和他穿一条裤子,不是想到妹妹托了不少关系,还帮我交了五百介绍费,才进到这家厂来,先前我就不会避讳人,直接告诉你苟彪的去向。 你不计个人得失,为厂里同事做了不少事情,还因为十几个同事的工作,硬钢老板,而我明知苟彪一些恶心事,却不敢吱声,现在想起来,真有些惭愧。 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猜测苟彪应该是偷听到你和刘经理的谈话,才会那么紧张,所以急匆匆地出厂,一时半刻会不会回来,真难说。 找他需要人手,还需要认识他的人,才方便寻找,我陪你去。如果他真因为这事辞退我,也必须把介绍费还给我,否则就只能用拳头说话。” 刘正军说完,还显摆地挽起衣袖,弯起手臂,露出强健的三角肌。 听到刘正军分析出,苟彪可能没有那么快回来,蒋凡更急了,他摆手道:“算了,那个杂种在厂里有些背景,还是尽量不连累你为好。” 看到蒋凡要走,刘正军拉住他道:“没事,当兵那点傲骨,已经被现实磨去了菱角,漂泊中,没有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为了这份破工作,还要口是心非地迎合苟彪那样的人,已经活得够憋屈,现在就让我充当一次英雄,大不了就是被辞退,人活着,还是需要一点骨气,才会有点人样。” 蒋凡被刘正军的话感动到,他亲热地在刘正军胸部擂了一拳道:“赶紧去找人顶班,我在这里等你。” 两人沿着达丰周边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人。 刘正军犹豫了一会,问道:“蒋副理:如果你去问刘经理,她和苟彪的租屋在哪里,她会说吗?” 蒋凡摇了摇头道:“算了,现在她心里也不好受,男人之间的事情,何必为难女人。” 第112章 漂泊旅途建立的感情 周边没有找到人,蒋凡准备到租屋最密集的一村看看。 远远看到,张小叶和张春耕坐在饺子馆门口。 张小叶满脸悦色地说着什么,张春耕一副憨憨的模样,只知道不停地点头或摇头。 不知道张小叶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自个先哈哈大笑起来,还在张春耕肩上打了一下。 张春耕没有躲闪,只是看着她憨厚地笑着,看样子,两人的心情都不错。 自从张春耕进到饺子馆帮忙以后,店里的氛围活跃了不少,两个勤快的小女孩,本是举手之劳的事情,都喜欢撒娇般使唤他,他也像个大哥哥的样子,从不拒绝她俩的任何要求。 蒋凡走近向张小叶玩笑道:“你和桂花就知道欺负春耕,明天他就进厂了,我看你还能使唤谁。” 张小叶抬起来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问道:“真的吗?” 蒋凡假装严肃地点了下头道:“我现在有事,等我忙完就带他去入职,进厂去做搬运工。” 张小叶瘪了瘪嘴想说什么,没能说出来,眼神中透露的不舍,实在惹人怜悯。 张春耕怀揣同样的心情,接茬道:“凡哥:你不是说要等赌档的事情处理完,在考虑工作的事吗?我已经给叔婶请好假,明天要带叶子和桂花去虎门炮台玩半天呢。” 听到张春耕惦记这事,张小叶眼眶里有了一层薄雾,她强忍着拍了一下张春耕的肩,插嘴道:“玩不玩都无所谓,工作的事情要紧,有份踏实的工作,也算真正安顿下来,我也替你高兴。” 看到张小叶恋恋不舍中,还能主动劝慰张春耕,蒋凡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笑着道:“逗你玩的,事情还没有处理,而且马上要过年了,春耕上班的事情应该要等到年后,你和桂花还可以多使唤他几天。” 张小叶喜悦的神情又挂回了脸上,翘起小嘴拉着蒋凡的手臂,撒娇道:“哥:你真坏,下午我就去告诉嫂子,说你欺负我们,让嫂子不准你睡觉。” 蒋凡嘴比脑子快,顺口回道:“不用你告状,她已经在收拾我,这两天我是如履薄冰,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张小叶好奇地追问:“怎么回事?” 说漏嘴的蒋凡赶紧岔开话题道:“没怎么,你一个小孩家家的,别瞎打听。” 闲侃完,蒋凡问起怎么没有见到邱叔老两口。 得知深夜一两点后,大部分摊贩和饭馆都关门,饺子馆24小时营业,几乎是独家经营,收入比以前多出近一倍。 白天,早中晚三个饭点时间,老两口会有一个留在店里,其它不忙的时间,留下一个丫头和春耕负责看店,宵夜时段,老两口一起值班,春耕和两个丫头也能早点休息,最大限度保证了大家都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老两口把两个丫头和春耕当家人似的对待,大家相处得很融洽,春耕已经舍不得离开饺子馆了。 听到张小叶叽叽喳喳兴奋地说着饺子馆的事情,性格也开朗起来,和初见时,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的腼腆比较,已经完全变样,蒋凡心中多了一份成人之美的喜悦。 他把刘正军介绍给大家。 张小叶听到蒋凡是称兄道弟地介绍刘正军,赶紧进到店里,拿出一个辉哥送的芒果,递给刘正军。 蒋凡正准备离开,春耕问他这么匆忙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能不能帮忙。 “找个杂种,可是你不认识,帮不上忙。” 蒋凡和刘正军围着一村租屋区域,翻了个遍,上班时间,晚间热闹非凡的打工人聚居地,现在也格外冷清,路人都没有几个。 他忽然想到,苟彪的堂弟二狗子,是街面上的混混,苟彪不在厂里,就可以和这些狐朋狗友在一起。 蒋凡不认识二狗子,但是可以找辉哥打听下一下。 他不知道辉哥家在哪里,但是知道月月的租屋也在商业街,而且距离他的租屋很近。 两人离开一村,准备去商业街,快到治安队时,看到国道边围着一群人。 走进人群,蒋凡看到一辆改装挂了一个拖斗的单车,撞在一辆停在治安队大门口的奔驰车尾部。 骑单车的是位年近六十的老头,头发已经花白,干瘦的身体,黝黑的脸颊上爬满了皱纹,两个治安仔站在老头前后,拦住他的去路,防止他逃跑。 老头是刹车失灵,撞到停在路边车上没人的奔驰。 闯下大祸的老头,急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粒粒顺着脸庞跌落在地上,口中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是刹车失灵。” 奔驰车尾部撞出了一个大坑,漆面还擦花了好大一块,蒋凡看了一下车牌,确定是辉哥的车,随口调侃道,“没事把车停在这里,挡住别人的去路,活该被撞。” 两个治安仔同时瞅了蒋凡一眼,其中一个嘴巴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蒋凡也不知道,维修这类高档进口车,需要花费多少银子。 他走近老头身边,安慰道:“大爷,事情已经出了,急也没用,这辆车是我朋友的,等他过来我帮你说说情,看能不能尽量少赔一点。” 听到安慰,老头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紧张地拉住蒋凡的手臂,解释道:“年轻人,你看我这把年纪,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完全是靠捡点破烂为生,哪有钱赔啊!” 两人正说着,一个治安仔对着人群,大声吼道:“大家都让一下,车主来了。” 辉哥和月月,两人都是穿着睡衣走进人群,看到蒋凡也在,辉哥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走到车尾部,摸了摸撞出的深坑,苦笑了一下,对老头道:“大叔,你人没事。” 看到辉哥苦笑中,先关心起老头,蒋凡没有说话,自觉退到人群里,想看辉哥怎么处理这事。 老头焦灼地盯着辉哥,摇了一下头道:“我只是摔下单车时,有点划伤,没有大碍。” 辉哥看到老头焦灼的眼神,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这么大的年龄,骑车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 老头是拾荒者,满身都是污垢。 蒋凡看到辉哥没有计较这些,还亲和地拍着老头的肩膀安慰他,心里对辉哥的好感也多了一些。 老头指了指车尾,卑怯道:“这、这、这怎么办。” 辉哥心疼地看着那个大坑,无奈地笑道:“你有钱赔吗?人没事就好,走,下次小心点。” 老头走后,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两个治安仔也回了治安队。 月月挽住辉哥的手臂,调侃道:“你这运气真够好的,前天摩的撞坏你的皇冠车,今天单车撞坏你的奔驰,两辆车都进医院,一分钱赔偿没有拿到,出门只能腿着走。” 辉哥拍了拍月月的手背,自嘲道:“运气是够好,怎么就没遇上一个有钱的主来撞一下,我也好收点成本嘛。” 月月胸部紧贴着辉哥的手臂,能清楚看到她那里的轮廓,蒋凡避开辉哥的视线,还色眯眯地多瞅了两眼、月月真空着的胸前。 一对野鸳鸯调侃,他才知道,前天辉哥陪月月去虎门买衣服,刚停下车,一辆跟得太近的拉客摩的,因为速度太快,没能及时刹住车,撞坏了他的皇冠车,凑巧的是两辆都是尾部被撞,而且都是生活贫困的人撞的,他没有索赔。 辉哥和月月打情骂俏完,蒋凡才向他问起,认不认识二狗子。 辉哥皱起眉头想了一下道:“二狗子?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名,等会我问问鸡仔,许多小混混他都比较熟悉。” 第113章 尴尬的关系(一) 鸡仔是辉哥的头号马仔,蒋凡没有见过,只是听肖雨欣说,他比较仗义,为人不错,辉哥比较器重他,曾经还帮肖雨欣解决过麻烦。 辉哥话还没有落音,不时会在月月胸前瞥一眼的蒋凡,忽然看到月月神色惊慌地松开辉哥的手臂,注视着前方。 蒋凡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穿着朴实,模样和普通农村妇女没什么区别的女人,骑着一辆陈旧的二八大杠向这里驶来。 女人骑到四人身边停下,先是对月月招呼道:“小月,没事的时候,到家里来玩。” 月月尴尬地埋着头,轻轻点了一下,没有说话,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缓解复杂的心情。 女人接茬对辉哥道:“明天三叔过六十大寿,今天就要准备,晚上早点回来,我们过去看一下,能不能帮上点忙。” 女人的神情不喜不悲,极为平淡,蒋凡正在猜疑她到底是谁。 辉哥看着女人,轻声埋怨道:“给你买的小车,不去学着开,家里的摩托停着生锈也不骑。说了无数次,别骑这破车,你怎么就不听嘛。” 女人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道:“这么多年,习惯了,一时半会也不想去改变,这辆单车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但我还是喜欢它。” 女人说完,没有再理会辉哥,自个骑车走了。 辉哥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轻轻缓了口气,心中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给蒋凡介绍道:“那是我老婆阿霞,我们结婚十五年了。” 正派夫人看到老公的情人,非但没有吵闹,还主动打招呼,蒋凡惊讶地看着辉哥,本想调侃一句,可是月月在这里,容易引起尴尬,也就没有嘴贱。 他识趣地对辉哥道:“你们先忙,我带兄弟在商业街转转。” 阿霞说的那番话,辉哥还是有所触动,再也没有闲聊的心情,回道“行,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去问问,你在水果店等我消息。” 蒋凡领着刘正军来到水果店,看到肖雨欣刚开档,汪文羽正帮她把水果摆在店外的货架上。 蒋凡走到汪文羽身边,搂住她的腰,讨好道:“我婆娘真勤快,怎么早就起床了。” 汪文羽手没有停下,嘴里损道:“太阳还没有落坡,是还早。” 想到不是单独在房间里,汪文羽也做不了什么,蒋凡嘴又开始惹事,暧昧地回道:“只要想,24小时都能看到太阳。” 听到这话,汪文羽马上想起,蒋凡以前引诱自己说的那些话,两个人在一起,她倒是已经完全放开,但是有外人在,她还是有些矜持。 汪文羽脸色有些羞红地横了蒋凡一眼,威胁道:“现在是不是又想惹事?” 看到汪文羽已经醒悟过来,蒋凡赶紧走进店里,随同刘正军一起,乖乖地把还没有搬到店外的水果店,搬了出来。 人没有找到,刘正军还要上班,经蒋凡介绍,他给汪文羽和肖雨欣打完招呼,先走了。 肖雨欣把宝宝交给汪文羽带一下,她去菜市场买菜煮午饭。 小两口看店,蒋凡把刚才遇到辉哥老婆的事情,当着闲聊说了出来。 看到蒋凡说得起劲,汪文羽单手抱着宝宝,腾出手来拧住蒋凡的耳朵,玩笑道:“看你说得这么兴奋,是不是也想学辉哥,在外面给我找个妹妹回来。” 蒋凡本意是把这事当着闲聊新闻,讨汪文羽高兴,没成想祸害到自己。 她举手示弱道:“一个婆娘都摆不平,我哪敢动那心思嘛。” 店里没有其他人,汪文羽胆子也大了,她暧昧地调侃道:“找个婆娘回来,又不是当花瓶,摆不平也必须摆平,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补肾的,辅助一下。” 蒋凡佯作逗宝宝,在汪文羽的丰腴上捏了一把道:“我身体这么强壮,还需要那玩意儿?你也太小看自己男人了。” 辉哥从商店这一侧走进店里,不知道蒋凡提到强壮说的什么,随口问道:“什么强壮?” 看到辉哥进来,汪文羽白了蒋凡一眼没有说话。 蒋凡伸了伸舌头,借用玩笑应付道:“知道你要过来,我想再准备两箱水果推销给你,我婆娘说我单手拿不动。” 虽然没有听到汪文羽的话,但是辉哥肯定蒋凡是在应付自己,别人小两口说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这很正常。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切入正事告诉蒋凡,二狗子是阿生下面的马仔,跟阿胜已经一年多,胆子不大却比较滑头,目前专职帮卢仔做拉皮条的事情。 “阿生?这个杂种这段时间是不是土遁了?” 提到阿生,蒋凡才想到,近几天都没有看到他,而且平时经常在商业街上瞎溜达的混混,昨天开始也少了许多。 辉哥笑着道:“不止是阿生土遁,卢仔的大部分马仔都已经回家,阿钟为什么还在,我就不知道了。” 卢仔暂时遣散马仔的消息,辉哥昨天得到了线报,趁此机会,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蒋凡。 蒋凡失望道:“这么说来,二狗子也可能回家了?” “也未必,走的大多数是卢仔信任的人,至于二狗子在不在,鸡娃下午会去打听,你坐在这里等消息就行。” 暂时找不到苟彪,辉哥上午对拾荒老头的行径,蒋凡对他的好感也增添了不少。 现在月月不在,辉哥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蒋凡就拿他开涮道:“打听消息应该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躲着月月,还回了躺家,给嫂子认错去了。” 听到蒋凡亲近地称呼阿霞为嫂子,辉哥苦笑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老夫老妻了,还认什么错哦,自从有了情人以后,每天看到阿霞,总有种说不出的心情,现在我是一周回一次家。” 本地有钱人,多数都在外面养有情人,这种事情在村里早已不是秘密,当地妇女遇上这种事情,多数都不会吵闹,只要男人不要求离婚,每月按时拿钱回家就行。 辉哥随便地位的提升,能说心里话的人越来越少。 积压的心事太久,他也希望倾诉,说给马仔听,放不下这个面子,说给其他江湖人,还可能成为别人打击他的笑料。 蒋凡与他没有利益冲突,几次交往下来,性格还比较投缘,正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辉哥就把与阿霞的过往,告诉了蒋凡。 辉哥现年38岁,阿霞比他大3岁,她们是远亲,属于有感情,没有爱情的婚姻。 辉哥是跟在阿霞屁股后面长大,阿霞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照顾,辉哥也把她当姐姐一样尊重。 辉哥二十岁的时候,因为投机倒把,判了一年,爹妈都不认他,阿霞每三个月会带着干粮,步行到监狱去看他一次。 第114章 尴尬的关系(二) 家里出了劳改犯,整个家庭都抬不起头,辉哥出狱以后,爹妈与他分了家,村里人把他看着瘟神似的,只有阿霞一如既往地关心照顾他。 阿霞以前有个男朋友,长得倒是特别帅气,但属于好高骛远的人,穷的裤子都没有穿的,还不愿意干活,一心只想发大财,纠集五个人偷渡香港,四个人被遣返,只有他没有回来,听说被海水淹死了。 那时,两人已经发生关系,阿霞刚怀有身孕,不愿意去流产,这样的事情又不被世俗所容忍,阿霞成为村里人口中的破鞋,父亲也因此事一病不起,不久就离世了。 母亲和家里的兄弟姐妹,因为父亲的死,把她当着仇人似的,看到村里人欺负她,好似与自己无关的人,没有任何亲人帮她吱声。 辉哥看到这种情况,就把阿霞接到家里,男女住在一起,更会引起非议,两人就办理了结婚证,在辉哥分到的一间破茅草房里成了家,没有举行婚礼,也没有任何亲属祝福。 阿霞生下腹中的儿子,又与辉哥生了三个子女。 辉哥刚和月月在一起,村里的一些好事者,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阿霞,还把月月指给她看。 阿霞也像同村妇女那样没有吵闹,不同的是辉哥留在家里的钱,她没像其他妇女一样,给自己留条后路,而是全部存在子女名下。 而她就靠老房收租和经营一家日杂店,维持家庭所有开销,还把辉哥的爹妈照顾得很好。 辉哥给她买的高档服饰和消费品,她很少用,一直保持节俭的习惯,辉哥回家,她还是像一个大姐姐似的,一如既往地关心辉哥。 直到现在,两人虽然没有爱情,但是却有浓浓的亲情。 听辉哥倾诉完心事,蒋凡没有说话,而是把听得泪流满面的汪文羽,紧紧搂进怀里。 看到小两口都不说话,辉哥递了一支烟给蒋凡,自个点上后道:“你会不会认为我给你说这些,是为自己有了情人寻找借口。” 蒋凡摇了摇头,坦诚道:“不知道,但我比较佩服霞姐这个人。” 肖雨欣煮好饭菜,挽留辉哥一起吃,他拒绝说:“阿霞让我早点回去,明天三叔过生日,要去帮忙。” 蒋凡很想说,现在只是中午时间,再早也不用这么早。 可是想到辉哥是回家,他没有把这句带有挽留的话说出来。 辉哥走后,肖雨欣看到蒋凡还在发愣,问道:“是不是比较同情霞姐?” 蒋凡点头道:“上午看到她,心里总不是滋味。” 肖雨欣回道:“你可以认识一下霞姐,很热心善良的女人,最早我开这家水果店,被人欺负,是霞姐让鸡仔过来帮我镇守了两天,现在才能这么风平浪静。” 吃饭途中,蒋凡把刘星雨告诉他的事情,告诉了两人女人。 听到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汪文羽咬着牙关道:“这样的渣滓,怎么不抓起来毙了嘛。” 肖雨欣却见怪不怪道:“漂泊中,遇到这样的情形还不算最惨,能想到用这种办法捞钱的人,应该不止做这点恶事,不信你可以顺着这事,深挖一下。” 蒋凡惊讶地问道:“这样的事情,还不算最惨?” 肖雨欣脸色闪过一丝忧伤,马上恢复了正常道:“女人的姿色在东莞这里真可以当饭吃,但也可能成为别人的工具或玩物。 你慢慢挖掘,失去人性的畜生,能犯下的罪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肖雨欣瞬间的忧伤,没有逃过蒋凡的眼睛,他不知道肖雨欣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到肖雨欣听,还可能有更恶劣的行径,蒋凡找到苟彪的心更迫切,也更坚定。 如果苟彪回厂,刘正军会来通知他,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蒋凡认为他逃跑的几率更大。 不想一味等待,蒋凡最先考虑从三狗子身上下手,可是听刘正军说,苟彪是急匆匆走的,那时,三狗子还在厂部库房值班,根本不知道苟彪的事。 蒋凡打算在这事上大做文章,不给苟彪任何喘息的机会,就想把他送进牢里吃几年大白菜。 知道苟彪在厂里的关系盘根错节,昨天收拾赵四喜,已经引起达丰许多人的关注,如果再在厂里收拾三狗子,影响不好不说,还容易引起苟彪的警惕。 二狗子是街面上混的人,收拾这样的人,只要不出大事,条子都懒得管这样的闲事,非正规手段处理这样的事情,比正常手段更容易得到准确的信息,只要拔掉苟彪,三狗子这样的跳蚤,很好处理。 想到这里,蒋凡的心情开始焦躁不安,希望辉哥那边能马上传来消息。 汪文羽看到他心神不宁,关心地问道:“哈男人,怎么了?吃个饭都心不在焉?” “我怕苟彪跑了。” 蒋凡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肖雨欣想得更深道:“狗急跳墙,如果你急于找到他,也必须注意安全,最好把先前跟你来的朋友和张春耕都叫上,三个人在一起,遇到忽发事情,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汪文羽听到这么说,开始担心起蒋凡的安全,又害怕他逞能,丢下饭碗就往楼上跑。 蒋凡拉住她道:“你急匆匆地跑啥?” 汪文羽指着蒋凡道:“你手伤还没有好,这次必须听欣姐的,要有人同路才准做这事,你等我回去拿车钥匙,我要亲眼看到有朋友在你身边才放心。” “我打电话给阿萍,让她转告刘正军,刘正军过来顺道就叫上春耕,哪还用你开车这么麻烦嘛。” 听到蒋凡这样说,汪文羽才消停下来。 刘正军听到蒋凡让他过去,以为事情比较棘手,大方地给副队长阿亮买了包烟,请到半天假,带着张春耕很快就到了。 作为苟彪的忠实走狗,阿亮根本想不到,平时不多言多语的刘正军买烟讨好他,却敢去对付更有分量的苟彪。 肖雨欣拿了两个苹果给他们,大家刚坐下,一个身高接近180,脑袋比较小,与健硕的身体完全不匹配的男人,走进了水果店。 没等男人开口,肖雨欣给蒋凡介绍道:“这是辉哥的兄弟鸡哥,也是我的恩人。” 肖雨欣比鸡仔还大两岁,称呼哥不单是尊敬,更多还是挣扎在底层生活的无奈。 即便鸡仔没有欺负过她,但在夹缝中求生存的肖雨欣,已经习惯随大流,称呼带有马仔的江湖人为哥,只是希望这样的尊称,能帮自己减少麻烦。 蒋凡热情伸出手,礼貌喊道:“鸡哥好。” 鸡仔客气道:“什么鸡哥哦,以后叫我鸡仔就行。” 当两只手握在一起时,蒋凡知道鸡仔在试探他的手劲。 渴望出人头地的蒋凡,不希望任何人轻看自己,看似热情的握手,二十几秒后决出胜负。 鸡仔最先松开手道:“真有两把刷子,如果你不是另一只手受伤,不能全身心地聚力在这只手上,我十秒左右就应该知趣。” 第115章 女追男的往事(一) 看到鸡仔主动认输,蒋凡谦虚道:“比手劲又不是比划拳脚,我从小干农活,就力气大这点优势。” 鸡仔抱拳道:“输就输了,你何必为我遮丑呢?前几天听说你在樟木头赌场全身而退,我还认为你是侥幸,现在可以确定,你的确有这个实力。” 能开赌档的人,在本地的关系和社会实力毋庸置疑。 能到赌档看场的马仔,也是经过筛选,拳脚上的能力,属于赌档老板身边比较强悍的人。 蒋凡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你老板给辉哥说的,辉哥没有问过你这事?” 蒋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却疑惑,陈安龙为什么要给辉哥说这事,毕竟对于陈安龙来说,这件事情并不算光彩。 看到蒋凡沉默不语,鸡仔解释道:“不用多想,白沙开厂的许多老板,因为与我们有业务关系,辉哥都认识。” 蒋凡疑惑道:“什么业务关系?” 鸡仔摆手拒绝道:“这些事情虽然不是秘密,但还是辉哥亲自告诉你为好,我说就有多嘴的嫌疑。” 看到鸡仔不愿意说,蒋凡瘪嘴埋怨道:“老狐狸,嘴里倒是挺严,这两天每天见面,他都没有提过这些事。” 听到蒋凡调侃自己的老大,鸡仔这个做马仔的也不好参言,岔开话题道:“你要找的二狗子,昨天已经走了,但应该没有回家,最大可能是去了厚街同乡那里,暂避风头。” 鸡仔嘴里谦虚的说,可能是去了厚街,但却是一副笃定的神情,蒋凡不知道他的信息来源。 但是看到鸡仔能在握手这件事情上,主动承认输赢这份坦荡,蒋凡试探性道:“我连虎门都不熟悉,去买点东西都容易迷糊,更别说镇外的事情,能不能再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二狗子的去向,还有一个叫苟彪的人,我急于找到他们。” 鸡仔没有多问,毫不犹豫点头答应道:“帮忙没有问题,但是不在这个地界,可能需要点时间。” 蒋凡补充了一句道:“你认识苟彪吗?” 鸡仔轻视地冷笑了一下道:“达丰的保安队长,二狗子的堂哥,和姓卢身边那四个小头目都有点交情,和我两个兄弟也认识,他算半个江湖人,在一起喝过一次酒,就这点交往。” 鸡仔用姓卢的代替卢仔的名号,还轻视地称呼卢仔的四大金刚为小头目,从中可以看出,各为其主的鸡仔和卢仔以及他身边的人,也不对付。 蒋凡感觉鸡仔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但他不愿意多说,自己也不好勉强,只能客气道:“那就谢了!” “一点小事,何必这么客气,晚上我要做事,就不奉陪了。” 鸡仔走后,汪文羽开车,带着张春耕去帮肖雨欣进货,蒋凡和刘正军待在水果店。 两人闲聊中,刘正军告诉蒋凡,他所了解到的,苟彪在达丰比较亲近的人。 虽然三狗子和苟彪是血亲叔伯兄弟,但在苟彪心里,他还不属于最为最近亲近的人,与苟彪走得最近的是达丰保安队的四位副队长,还有搬运部的部长。 四位副队长都是苟彪提拔起来的人,而和他最亲近的,当属刘正军刚才请假的副队长阿亮,大名王大亮。 只要王大亮不上班,苟彪去哪里,都会带上他,苟彪新的情人小丽,跟苟彪的时候,还没有满十八岁,是王大亮老婆的亲妹妹,还是他介绍给苟彪的。 这件事情,是刘正军与一个玩得比较好的保安闲聊中获悉,除此之外,他也只知道苟彪贪财和好色,有好几个情人,这些事情在达丰的保安部里,根本不是秘密,至于苟彪其他事情,他了解不多。 听到刘正军这样说,蒋凡骂骂咧咧道:“欣姐猜测不无道理,这个杂种真可能做了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肖雨欣进货回来,汪文羽给她打下手,一起煮好饭菜,这个途中,蒋凡打了三次电话给阿萍,问苟彪有没有回厂,得到都是失望的答案。 吃完晚饭,夜幕已经降临,商业街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 百忙活一天的蒋凡,蹲在街边,嘴里自个不停唠叨道:“这个狗杂种不会真的跑了。” 汪文羽帮肖雨欣洗完碗筷,走到他身边,看到他心有不甘的样子,建议道:“找不到人,干作急也不是办法,你不如回厂找认识的人打听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但是必须答应我,做什么事情,不能单独行动,免得我担心。” 待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蒋凡听从了汪文羽的建议,顺道把张春耕送回饺子馆,和刘正军一起回达丰。 还有一周,即将过年,达丰年前的订单,已经基本完成,剩下只是些返工和补单的收尾工作,大部分员工都无需再加班。 蒋凡和刘正军还没有走到厂门口,看到阿妙、阿琳,还有两个生面孔女孩,坐在达丰厂对面的糖水店里。 蒋凡正想走进去给阿妙打声招呼,刘正军却紧张地拉了他一下,悄声道:“凡哥:你有事,我先走一步。” 和蒋凡待了一个下午,刘正军学着张春耕,对蒋凡的称呼也变了。 看到刘正军略带紧张的神情,蒋凡大概猜出点什么,他拉住刘正军,玩笑道:“我婆娘请你吃了一下午的水果,就是想你陪我一会,你别想跑哦!” 拉着刘正军进到店里,蒋凡注意起四个女孩的神色,发现阿琳满脸羞涩,偷摸着瞄了刘正军一眼后,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爱慕的神情一眼可辨。 能被选为四五百人一个拉的拉花,阿琳虽然不能和沈婷婷、阿萍那样的厂花媲美,但颜值也算不俗。 蒋凡心里不由自主与刘正军匹配起来。 刘正军的性格有些内向,不善多言,外形也不出众,180以上的身高搭配特别健壮的身体,与身高160左右,身材修长的阿琳比较,真有点天使与野兽的感觉。 对阿琳怀有同情的蒋凡,虽然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但是凭借刘正军想躲避这一点,可以确定她们还不是情侣。 看出阿琳喜欢刘正军,蒋凡正想着怎么张口,希望能促成她俩。 阿妙已经开口道:“水牛:看到我们阿琳就想躲,是不是觉得我们阿琳配不上你。” 阿妙说完,害羞的阿琳看上去更为艳丽,另外两个女孩也跟着哄笑起来。 看到阿妙带有调侃的话,蒋凡疑惑地问道:“你们都认识?” 刘正军也争辩道:“给你们纠正过无数次,我的绰号叫牛娃子,不叫水牛。” 阿妙向蒋凡点了下头,算是回复了他的问题,接触故作嫌弃对刘正军道:“你长得五大三粗,还黑不溜秋的,本来就像水牛嘛,看到阿琳这样的美女,还一个劲的躲,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能胜任工厂中层管理,表达能力毋庸置疑,看到阿妙也想撮合阿琳和刘正军,蒋凡插嘴帮腔道:“说的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做事就不能爽快点,阿琳这样的美女配你,完全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嘛。” 第116章 女追男的往事(二) 刘正军刚想辩解,不是他嫌弃起来,而且感觉自己配不上阿琳,可是嘴笨,加之蒋凡咄咄逼人,使得他更紧张,“我”了几声,也没有“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阿琳更是害羞地捂住脸,不好意思吱声。 阿妙更为搞笑道:“你本身就像水牛,脑子还不开窍,称之为牛粪真不为过,还“我”个啥?只是苦了我们阿琳这朵拉花,一直还在患相思病。” 刘正军被蒋凡和阿妙调侃得一愣一愣的,憨直地来了一句,“黄牛拉的也是牛粪。” 他的一句话,把害羞的阿琳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和刘正军一天交往下来,蒋凡对他的印象很好,就想促成他和阿琳,晚间的糖水店,顾客比较多,牵线说媒还是有些不方便。 蒋凡想换个地方,对四个女孩道:“你们吃饭了吗?” 三个女孩和他没有交往,不好意思言语,阿妙接话道:“听你的意思,是准备请客哦。” 刚吃饱的蒋凡,拍着胸部大方道:“我就这个意思,走,去我叔的饺子馆。” 阿妙瘪嘴道:“一天就知道饺子馆,听到你是厂里享受特权,不但不会押薪水,还可以提前支取,而且一个月抵我们一年的薪水,就不能大方点,吃我们吃顿好的?” 蒋凡的薪水,是和陈安龙私下商量好的,达丰除了几个高层,知道的人不多,他盯着阿妙,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薪水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事情可多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随着蒋凡在厂里的名头逐渐响亮,达丰厂内关注蒋凡的人逐渐增多。 蒋凡经常去饺子馆、认了两个干妹妹、有一个绝色的女朋友、还与漂亮的水果店老板娘关系匪浅,他的这些生活琐事,却成为厂里人,闲暇时间聊侃的新闻素材。 保密的薪水,也因为财务部的人参与了这些闲聊,已经不再是秘密。 得知这么多人关注他,蒋凡吐了吐舌头道:“行,看你们这么关心我,我就大方一次,请你们去慧丰搓一顿” 蒋凡租屋对面的慧丰餐厅也属于大众消费,只是品种比较齐全,老板的儿子是主厨,厨艺不错,在打工群体里,慧丰属于上了档次的餐馆。 肖雨欣看到蒋凡刚离开不久,又带着一群女孩子回来,对汪文羽调侃道:“你家男人的女人缘这么好,你这个正牌夫人还是要小心一点哦!” 四个女生,最漂亮的阿琳,姿色也只属于中等偏上,根本无法与汪文羽比较。 但是女人在感情上的小心眼,汪文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主动走进慧丰对蒋凡调侃道:“你有这么大的胃口吗?刚吃饱又吃。” 蒋凡把汪文羽介绍给几个女生后,调侃地指着刘正军,对汪文羽道:“婆娘:你来评评理,刘正军这个憨包,长得五大三粗脑子还搭铁,放着阿琳这么漂亮一朵鲜花不知道追,就喜欢一个人睡厂里的单人床。” 听到蒋凡带有色意的调侃,阿妙调换了阵营,帮着刘正军回侃道:“你倒是情商高,长得不咋样,还能追到这么绝艳的女朋友,惹得厂里的男孩子都说,你是走了狗屎运。” 汪文羽虽然已经习惯了被人夸,但是被蒋凡的朋友夸赞,心情还是有所不同,她也加入到阿妙的阵营,拿蒋凡开心道:“他不是情商高,只是脸皮厚,我是被他缠得没有办法,才从了他。” 看到汪文羽吃里扒外,拿自己开涮,蒋凡暧昧地回道:“太阳还没有升起,还不算真从了哦。” 听到蒋凡又在提太阳,汪文羽白了他一眼,还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下,没有作声。 蒋凡第一次到饭馆来,老板为了示好,先安排了他这一桌的饭菜。 小两口和刘正军刚吃完晚饭,四个女人也刚喝了糖水,在打工阶层算比较丰盛的菜肴,大家也就只动了几筷子,又开始闲聊起来。 蒋凡目的是撮合,追着阿妙问刘正军与阿琳是怎么回事,获悉一段窘迫的往事。 阿琳帮到苟彪他们赚了两千,自己一分钱没有拿到,刚进厂时,口袋还是只有那四元,买了一床草席一个饭盆,连冲凉必须用到的塑料水桶都买不起,更别说洗发、肥皂这些日用品。 每次她都是等到同宿舍的人冲完凉,借用一下别人的桶,进厂一周,冲凉都没有用过洗发水和肥皂。 冲凉还能对付,最尴尬就是遇到与黄桂花相同的囧事,月事来了没钱买卫生巾。 黄桂花还有姐姐阿珍照顾,买不起卫生巾,还能买卫生纸代替。 阿琳是无亲无友无银子,就用废旧的报纸代替,下班时,屁股后面已经湿哒哒一块,这事被在车间大门口值班的刘正军发现。 询问得知阿琳刚进厂几天,刘正军猜到她是因为囊中羞涩。 不善言辞的刘正军,偷偷写了一张提醒的纸条,趁着吃饭排队的时候,连同5元钱一起,偷偷塞进阿琳手里,自个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赶紧溜了。 “注意身后。”为了不让阿琳尴尬,刘正军的纸条上隐晦写有这几个字体提醒。 阿琳看到刘正军简短几个字,感激伴随着青春萌动油然而生。 简单几个和5元钱,刘正军闯进了阿琳的心里,每次看到刘正军,都会主动招呼,而且见到刘正军洗衣服,还会抢着帮他洗。 一次刘正军正在洗衣服,阿琳抢着帮忙,他又不想麻烦阿琳。 阿琳想到把他桶里的衣服抢走,可以用自己的桶,没想到抓在手里是两条男人的裤衩,当时洗衣池边还有阿琳拉上的女生,就拿这事打趣她,阿妙才知道她喜欢刘正军的事。 阿琳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可刘正军这个榆木疙瘩,看到女孩都犯傻,一直觉得配不上阿琳,所以看到阿琳像耗子见到猫似的,一直躲着。 从苦难走过来的阿妙,十分体恤下属,所以对阿琳的事情,也比较上心,刘正军看到她也发怵。 听到阿妙这样说,蒋凡又想起赵四喜想勾搭阿琳的事来。 他看着刘正军,问道:“你认识赵四喜吗?” 已经被一桌人围攻得脸红脖子粗的刘正军,憨厚地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第117章 环境所致 因为害羞,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琳,开口道:“他不知道,我不想连累他,所以从没有提过这事。” 听到刘正军憨厚老实的样子,汪文羽就想到蒋凡的过往。 她到东莞的时候,蒋凡已经历了一些现实的洗礼,已经蜕去了一些质朴和憨厚。 汪文羽虽然没有见到蒋凡最纯真的样子,但是记忆里却有一件深刻的往事。 还事是李酒罐笑告诉晏老师,晏老师为了让她相信蒋凡的人品,详细告诉了这件事的过程,旁证蒋凡不是好色之徒。 蒋凡勤工俭学期间,长期在三不老胡同送煤球,一个待业在家的北京大妞,听说他的大学生,还经常看到他在李酒罐屋外习武,对他有些动心。 一次,蒋凡给她家送煤球,大妞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不注意手碰到一起。 虽然男女有别,但是不小心碰到手,也不是什么大事,蒋凡却紧张得要命,递到手中的苹果都拿不稳,一下掉在地上,他赶紧拾起,准备去屋外的水龙头边洗一下,由于过分紧张,头撞在门框上。 晕头转向走出门,碰挂挂衣服的铁丝,想用手去拉住铁丝保持身体平衡,结果抓到大妞的围胸,尴尬得撒腿就跑。 慌乱中再次撞到铁丝,铁丝上的女生裤衩还挂到头上,他顶着大妞的裤衩,跑了半条胡同,才回过神来,把裤衩拿下。 这事成为整条胡同的笑话,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去大妞家送煤球,看到大妞就躲。 汪文羽想起这件事,与刘正军躲阿琳有些类似,她插嘴鼓励刘正军道:“我家这个癞皮狗,在学校时,也和你一样,看到女生都脸红,还闹出不少笑话,我们也是因为一次不愉快的笑话结缘。 你看他现在,脸皮厚得要死,男人勇敢迈出第一步,以后就习惯了。” 蒋凡听到汪文羽隐晦提到浴室的事,情不自禁握紧了她的手。 看到这么多人关心,刘正军却不吱声,蒋凡焦急地追问:“我们都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同不同意,能不能像个男人,给句痛快话嘛。” 阿琳看到刘正军脸已经急得绯红,可是又说不出来,认为他是不愿意,有些失落的解围道:“你们别逼他,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他不愿意就算了。” 以前,阿琳只是默默关心,没有亲口说过,现在帮腔的话,也算直面表示,她的确喜欢刘正军。 刘正军像个犯错的孩子,埋着头偷瞄了阿琳一眼,轻声道:“不是不愿意,只是感觉自己长得这样,嘴还笨,配不上她。” 阿琳听到刘正军承认喜欢自己,经历太多磨难的她,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阿妙看到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瞅了一眼还在调侃刘正军的蒋凡,隐藏在心底的爱慕之情,在这个氛围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阿妙偷瞄蒋凡,没能逃过汪文羽的眼睛,女人在感情上细腻的心思,她忍不住多瞧了阿妙几眼,感觉这个女孩长的也不错。 热恋中的女人,都有些小心眼,蒋凡不知道,汪文羽已经泛起收拾他的心思,他只想着刘正军的事情,还在起哄喊道,“亲一个。” 刘正军根本放不开,阿琳也有些害羞,但爱慕已久的心情,她还是主动挽住了刘正军的手臂。 蒋凡玩笑道:“你小子,现在有婆娘,不用在偷摸着洗裤衩了。” 不是汪文羽招呼,蒋凡恨不得两人马上就入洞房,亲眼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汪文羽想到刘正军对蒋凡比较贴心,帮忙也积极,饭后就领着大家来到水果店,选了一箱芒果送给刘正军,恭喜他找到女友。 大家走后,汪文羽把阿琳倒追刘正军的事情,告诉肖雨欣。 汪文羽心里认为,看到女孩话都说不明白、长相还一般的刘正军,与有些姿色的阿琳,不怎么般配,况且还是女追男。 而没有想到,自己的姿色与蒋凡也不般配。 看到汪文羽新奇的样子,肖雨欣笑了一下,解释道:“这种情况在东莞极为普遍,所有工厂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女性,每天生活在厂里,长时间加班,根本没有什么娱乐时间,更没有多少接触异性的机会,这些女性的青春都耽误在流水线上。 男少女多的环境,只要是个男人,长得不得罪观众,被女孩倒追都是常有的事情。 刘正军虽然长得不咋样,但是人比较憨厚,而且还会些拳脚,这样的男人踏实,还有安全感,很容易受女生追捧。” 蒋凡把自己的脸凑近肖雨欣,玩笑道:“他都受追捧,我长得这么帅,是不是可以拥有后宫佳丽三千呢!” 汪文羽心里本身就有些醋意,蒋凡惹事也没有选时候。 汪文羽扯住他的耳朵道:“刚才那个阿妙是怎么回事?” 蒋凡痛得呲牙裂齿,才知道认怂道:“只是同事,绝对没有怎么回事。” 汪文羽非但没有松手,而且更加用力道:“你不是想佳丽三千吗?她看你满眼放光,应该对你有点意思,可以算一个,要不我明天买点礼物,帮你说媒,也为你的三千梦想做点贡献。”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口是心非的样子,玩笑道:“一个嘴巴喜欢惹事,一个满眼醋意还故作大方,我看你们就是一对活宝。” 看到汪文羽不松手,蒋凡赶紧岔开话题道:“你刚才见到的那个阿琳,就是我给你们说,啃大饼,被苟杂种利用了的女孩。” “啊”汪文羽松开手,惊讶道:“没想到是她。” 提到苟彪,蒋凡还联想起刘星雨。 他清楚,在这物欲横流的东莞,不是有能力,就有用武之地。 曾经那些恩怨,随着刘星雨主动找他,蒋凡对她已没了恨意,反而多了同情,真心希望她留在达丰。 心里开始惦记,刘星雨提过辞职的事。 次日清晨七点多,蒋凡就醒来,准备起床回厂。 睡意蒙蒙的汪文羽,看到他穿衣服,赶紧翻身爬起道:“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 知道汪文羽是担心自己,蒋凡解释道:“我是回厂,不会乱跑。” 同时把昨天只顾自己泄愤,没有顾及到刘星雨的心情,希望她别辞职的事说了。 汪文羽坐着床沿边道:“给我把围胸拿过来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厂,然后再回来睡。” 肖雨欣说到那句“狗急跳墙”,使她特别担心蒋凡的安危。 蒋凡回到厂里,直接来到人事部。 他刚走进,还没有吱声,沈婷婷看着他道:“刘经理自离走了,刚才财务部的李治兰过来瞅了一眼,看来她可能会接任刘经理的位置。 “什么?真走了?”蒋凡惊讶道,赶紧迈出人事部,向三楼跑去。 经理级别,即便自离,也需要陈安龙同意,副总才敢签放行条,行李才能带出厂。 唐俊还在中山没有回来,蒋凡与其他副总也不熟,只得去找陈安龙问问情况。 沈婷婷的话没有说完,“喂”了几声,已经到达三楼的蒋凡,根本没有听到。 他来到陈安龙办公室的外间,阿萍向里间撇了一下嘴,轻声道:“老板还没有来上班,黄副总早早就来等他,应该是为情人争取人事经理这个岗位。” 阿萍口中的黄副总,就是辉哥给蒋凡说过的黄小东。 陈安龙的妻弟,名为副总,却没有分配管理任何工种,十天半月见不到人是常事,属于达丰拿高薪的闲人。 蒋凡听到这个名字就不舒服,是因为辉哥介绍时笃定,苟彪没有提名字的色副总就是黄小东。 刚听沈婷婷说,李治兰可能接替刘星雨的岗位,蒋凡问道:“李治兰是黄小东的情人?” 第118章 刘星雨离厂 阿萍白了蒋凡一眼道:“这又不是秘密,你现在才知道?你这样的贵人,不会关心这样的新闻也正常。” 看到阿萍讽刺的话里,还夹枪带棒带有埋怨,蒋凡疑惑道:“美女,我没有得罪你。” 阿萍噘嘴道:“还说没有得罪我?昨天谁答应晚上在饺子馆等我?” “哦,实在不好意思,把你这位美女给忘了,昨天通了几次电话,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嘛!” 看到蒋凡道歉,阿萍大度地摆手道:“你打电话时,我还没有下班,怎么知道你会爽约?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找苟彪,他昨天晚上给老板打个电话,说家里有事,老板让我今天给他补假条。” 苟彪请假,刘星雨又匆忙自离,蒋凡开始猜测她们是不是一起离开? 蒋凡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刘星雨不会心甘情愿与苟彪一路,如果真是一起离开,肯定是受苟彪胁迫,处境就难以预测。 如果真是这样,就是自己连累到刘星雨,蒋凡心里不由地忐忑起来,准备去人事部打听一下,刘星雨在厂里还有那些朋友。 着急忙慌出门,与推门进来的陈安龙撞个满怀。 身体矮胖的陈安龙,已经被酒色掏空,被撞得踉跄后退了几步,不是蒋凡眼疾手快拉住他,真要摔个四仰八叉。 陈安龙稳住身体后,看清是蒋凡,把已经到嘴边的脏话收了回去,佯装大度地问道:“年轻真好,不像我这样的半老头子,经不起折腾,找我有事?” “刘星雨自离你知道吗?” 陈安龙不解蒋凡为什么关心起苟彪的情人,但也没有直问,而是点头道:“昨天下午找我,我没有同意,晚上再次打电话说家中有事,一定要走,强扭的瓜不甜,我就同意她自离了。” 正常辞职,厂里会慢慢发放完拖欠的薪水,自离是所有薪水一分钱领不到。 蒋凡很想怼陈安龙一句“又可以省下一笔别人的血汗钱”,可是想想,还要在这里暂时落脚,只得隐忍怒意,接茬道:“苟彪凭什么先斩后奏,请霸王假啊!” 陈安龙装着毫不在意道:“厂里本来就快放假,他又遇上家里有急事,我就批了。” 保安工作关乎厂里的安全,队长请假不但要提前一个月,还要把安排好的工作细节,临时顶替的人报备到厂里,以便工作正常运转。 许多工厂还因担心厂里的资产,过年这样的长假,会要求保安队长亲自留守。 陈安龙没有告诉蒋凡,苟彪请假的理由,是蒋凡在为难他,他为了厂里管理层的和谐,不想与蒋凡计较,所以暂避一下。 陈安龙没有问苟彪,蒋凡为什么为难他,只是想到自己极为倚重的人,近段时间一直被与自己不亲近的蒋凡打压,心里很不舒服。 不但爽快批了苟彪的假,还派人给他送去一千,用银子表示自己还是比较器重他,只是不想得罪蒋凡,让苟彪忍耐一下。 看到陈安龙根本没有在乎苟彪请假的事情,刘星雨又是自己要求自离,蒋凡也不好再说什么,正准备离开。 坐在里面办公室的黄小东,听到陈安龙的声音,赶紧拉开门,热情招呼道:“姐夫:你怎么才回来嘛,昨天去你宿舍,没有看到你,我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在这里等你。” 看到老婆派到身边来的探子,陈安龙也十分头疼,自己在大陆彩旗飘飘的事情,需要讨好黄小东隐瞒。 因为这个原因,黄小东一天闲得蛋疼,陈安龙从不说他。 每次黄小东带着讨好的神情来找他,不是要钱,就是惹了祸,需要他出面处理,从来没有一件好事。 陈安龙隐忍着厌恶,问道:“什么事。” 被宠习惯的黄小东,直白道:“刘星雨不是走了吗?我想把李治兰提起来做这个经理。” 听到这个闲得没事,只知道花他银子的舅子,开始插手工厂管理的事情。 陈安龙再也忍不住怒道:“让一个出纳来做经理,你真把工厂当着自己的后花园,给着高官厚禄为你养情人吗?” 看到陈安龙当着蒋凡没有给自己面子,还直接提到情人,黄小东也没有客气道:“开这家工厂,我父亲也出了些钱,你背着我姐在大陆找了那么多女人,我还替你隐瞒,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事。” 黄小东搬出老一套,就拿陈安龙放纵的私生活作为威胁。 陈安龙就怕这点,只得放低声音,无奈地解释道:“人事经理这个岗位,不是单纯的招聘,更重要的是储备人才,你可以多给点银子给李治兰,让她别惦记这事,实在不行,厂里那么多漂亮女人,另外换一个就行了。” 黄小东继续纠缠道:“你也知道我就三个女儿,治兰答应,只要能让她当上经理,就帮我再生一个,你不能让我绝后。” 听到陈安龙把厂里女孩当着自己私有物品一般,怂恿黄小东换女人,好像比换衣服还简单,而黄小东又把大陆女孩当生育工具,蒋凡心里怒火中烧,可又无权干涉这些私事。 陈安龙看到蒋凡眼神不对,赶紧招呼黄小东道:“这些事情晚上再说,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忙。” 看到陈安龙有些松开,黄小东也就没有再纠缠,换上笑脸,言明晚上再找他就走了。 蒋凡心里还惦记刘星雨,准备离开。 陈安龙却招呼道:“马上过年了,我早给阿萍安排过,要宴请你这样的中坚力量,提前团过年,不知道她给你说了没有。” 心有怒火的蒋凡,拒绝道:“我就是个闲人,担不起什么中坚力量,所以也配不上你的宴请。” 蒋凡一次次拒绝亲近,陈安龙积压在心里的怨气,有些不受控制,直白道:“阿凡,你就不能给我这个当老板的一点面子。” 听到陈安龙的言语开始变冷,蒋凡想到,如果现在离开达丰,追查苟彪的事情就难以进行。 他借坡下驴,迂回道:“过年不是还有几天吗?到时候再说。” “行,到时候我让阿萍联系你。” 看到蒋凡不冷不热的态度,陈安龙也失去继续套近乎的热情,加之黄小东干涉厂里的事,更让他心烦,简单应付了一句,进到里面办公室,还恼怒地重重关上门。 看到陈安龙摔门向自己撒气,蒋凡也心怀不满地朝房门瞪了一眼。 第119章 套近乎的混混 全程没有回避的阿萍,向他挥了挥手,轻声道:“你的性格还是改改,别这样刚硬,现在出去冷静一下,晚点我联系你。” 蒋凡脸青面黑地下楼,准备找沈婷婷打听一下,刘星雨在厂里的人际关系。 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一直观察着门外动静的沈婷婷,看到蒋凡下楼,赶紧走出办公室,把手里的信封递给他道:“刘经理临走前,给你留了封信,先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急匆匆地跑了。” 听到刘星雨临走前见过沈婷婷,蒋凡急切问道:“她走之前,还给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和苟彪一起走的?” 沈婷婷回头望了办公室里面一眼,悄声道:“今天可能有新的经理到任,所有同事都人心惶惶,我也不敢闲聊,还是等中午吃饭时再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用在达丰任何一个管理岗位,都不为过。 因为供大于求的大环境,一个普通一线岗位,都是数十甚至上百人竞争,管理岗位更是一职难求。 即便是最低级别的拉长,上任以后,为了坐稳这个位置,都习惯培养几个与自己亲近的人。 有亲近就有生疏,生疏的人肯定会排挤在外,甚至可能丢掉工作。 人事部属于轻松的岗位,而且就这么几个,换经理谁都可能受到波及,大家也是提心吊胆。 看到沈婷婷心情不太好,蒋凡也没有久留,拿着信件来到自己喜欢待的草坪上。 刘星雨信里的大致内容是说,无颜待在厂里,所以决定重新开始,另外还提到一件相关的事情。 她帮到苟彪物色的那名女孩,叫冯英杰,到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时,有三狗子陪同,因为心怀愧疚,刘星雨还关心问她要去哪里,冯英杰瞟了三狗子一眼没敢说话。 刘星雨因为这事,问过苟彪,他却装作不知情。 后来,冯英杰一条线的工友无意间发现,她在白沙从事发廊,刘星雨还向那位工友打听过是哪间发廊。 “陪睡”工作毕竟不光彩,工友为了冯英杰的面子,没有告诉她。 刘星雨就怀疑,这也是苟彪他们捞钱的一条路子,希望蒋凡能帮她找到冯英杰,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也是帮她赎罪。 看完信,蒋凡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不仅担心刘星雨,还担心起素未谋面的冯英杰,他不知道苟彪还做了哪些丧尽天良的事。 蒋凡想到肖雨欣有丰富的社会经验,自己认为匪夷所思的事,在她哪里都属见怪不怪,准备找她给点建议。 走到厂门口,喜上眉梢的刘正军看到他六神无主的样子,关心问道:“凡哥,怎么了?” 刘星雨牵涉的事情,多少有些难以启齿,蒋凡沮丧地摇摇头,没有吱声。 来到水果店,肖雨欣还没有开档,蒋凡一个人蹲在街道边,看着稀稀拉拉的路人发呆。 一个有些脸熟,但是叫不出名字,骨瘦如柴的混混走到他身边,讨好道:“凡哥:这么早就起床了。” 这个地界的混混,多数都是卢仔和辉哥这两股势力的人。 蒋凡不知道眼前这个混混属于哪一方的人,可是看他热情的招呼,也随口应付道:“昨天睡得早,所以起得早。” 混混看到蒋凡愿意搭话,为了加深一点印象,殷勤地跑到潮州老板娘那里借来两根凳子,递了一根给蒋凡,接茬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忙跑跑腿。” 举足轻重的事情,肯定不会让陌生人知道,但是找个发廊小姐,事情不算重要,而这些混混的消息渠道更为广泛。 蒋凡问道:“认识一个叫冯英杰的发廊小姐吗?” 混混摇摇头,解释道:“只要进到发廊的女孩,因为职业羞于见人,多数都用化名,一般不会用真名。” “我只知道个名字,但是又想找到她,什么方式做好。” “凭你现有的名气,找发廊管事询问最简单。白沙的发廊,多少都看瘦仔的脸色行事,他可能知道。” 蒋凡自己不愿意成为江湖人,可是近段时间与卢仔的纠纷,已经牵涉江湖事,在许多人眼里,他已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看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混混,直接称呼的瘦仔,从称呼上,蒋凡确定他不是卢仔的人,防备心也少了一些。 他掏出自己的廉价椰树烟,递了一支给混混,继续问道:“如果一个举目无亲的女人,离职以后,又不能回家乡,你说她会去哪里?” 混混掏出打火机,先帮蒋凡点上,然后才自个点上道:“那就看她身上有没有傍身的银子,如果有,可能找家价廉旅馆住下来,慢慢找工作,如果没有,就只能露宿荒郊野外。 单身女性,去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危险系数更高,拿着行李走在大街上,都容易被穿便装的治安仔抓走,漂泊时间长点的女性,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一般不会离开熟悉的环境。” “熟悉的环境?廉价旅店?”蒋凡嘴里念叨了一遍,马上走到不远处的士多店,打电话给辉哥,说有要紧的事情,请他帮忙。 昨天帮着自家三叔操持过大寿的事情,辉哥睡得很晚,大哥大响了两次,才把他吵醒。 睡意蒙蒙的他,眼睛都不愿意睁开道:“什么事,要紧吗?如果不要紧,就电话说,我还想多睡一会。” 蒋凡不但想辉哥帮忙,还想让他给些建议,亲近道:“哥:真有特别要紧的事,一句两句也难以说清,忙完以后,我陪你睡都行。” 辉哥瘪嘴回道:“我又不是同志,谁稀罕你陪我睡。” 阿霞看到辉哥起身要走,提醒道:“中午早点去酒店,让长辈等着开席不好。” 蒋凡打完电话,感觉混混这人还不错,亲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遇到再“喂喂喂”的称呼,还是不够意思。” 混混得知辉哥要来,赶紧向蒋凡告辞道:“凡哥,因为人瘦,别人都叫我干猴,你这样叫就行。现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辉哥来后,蒋凡把与刘星雨的几次交往,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希望他帮自己想点办法。 得知蒋凡又是管闲事,辉哥再次调侃他是大侠后,也为他操心起来。 思虑了一会,辉哥掏出代表身份的大哥大,让治安队值班的副队长,带人去白沙附近的旅店寻访一遍,有没有刘星雨这个人住宿,而且强调事情比较急,有没有消息,都要尽快回电话。 政策规定是,接待住宿的旅馆和酒店,对每位旅客都要详细登记,不是夫妻不能同房,每周还要把住宿登记簿,送去局子审查。 实际执行中,这样的规定只是虚设,没有身份证的人,只要给钱,许多廉价旅馆根本不用登记,到时候随便填写几个名字,应付了事。 第120章 忏悔的女人 辉哥陪着蒋凡等了一个多小时,接到回电,副队长把白沙所有廉价旅店都问了一个遍,没有找到刘星雨。 放下电话,辉哥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道:“这些旅馆反馈的信息,根本没有单身女孩入住,从中可以排除漏掉登记这个可能,中午我还有事,忙完以后,我让周边村落的人在帮忙打听一下。” 蒋凡本想找辉哥帮忙打听一下冯英杰的下落,可又觉得让他这么一个大佬,去打听一个发廊妹,面子可能挂不住,权衡以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辉哥走后,肖雨欣的店还没有开门,汪文羽已经下楼。 看到蒋凡一个人坐在店门外,问道:“你不是说要回厂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蒋凡把刘星雨留下的信件递给她,叹息道:“都是因为我,刘星雨才离厂,她在东莞举目无亲,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他还把干猴的分析告诉了汪文羽。 汪文羽得知附近旅店都找了一遍,沉思了一会道:“我也赞同干猴的话,刘星雨应该在附近,她虽然没有拿黑心钱,但是做了那么久的经理,肯定有些积蓄,住旅店的可能性很大。 离开达丰,肯定要寻找新的工作,我们开车在附近的工厂找一下,辉哥帮忙查旅店,双管齐下,找到可能更大,等会帮欣姐摆好水果,我们就动身。” 蒋凡想到,刘星雨的过错,与她经历太多磨难,心无依靠有很大关系,选择放弃现有的工作,既是赎罪,也展现出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善良的一面。 而她这次出走,又与自己脱不了关系,蒋凡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他亲昵搂住汪文羽,深有感触道:“别人口中遍地是黄金的广东,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遍地也是陷阱,特别是那些女人。” 听到蒋凡感伤的话,汪文羽安慰道:“生活就是经历,谁都必须付出代价,只是代价不同,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肖雨欣起床,得知小两口在为找刘星雨的事情犯愁。 听完蒋凡的讲述,肖雨欣分析道:“凭借临走前还能留下信件,可以肯定刘星雨没有与苟彪一路,这点算是幸运。 一个做过管理的人,应该具备清醒的头脑,不是走投无路,不会盲目去到陌生的地方,干猴的这点分析很有道理。 设身处地地想,她最不愿意看见、也是最害怕的人,应该是苟彪和他身边的人,不脱离熟悉的环境,又不想遇上苟彪等人,肯定不会留在白沙。 你们去达丰再打听一下,除了这个村,她平时最喜欢去哪些地方,现在就可能在那里。” 蒋凡对刘星雨了解不多,更不知道她的生活习惯,只得等到中午饭点,再次回厂找沈婷婷。 沈婷婷与刘星雨只是近段时间,才交往频繁,也是一问三不知,但沈婷婷玩得好的同事陈玉西,是人事部的老员工,还是刘星雨刚上任,极力拉拢的人。 从陈玉西口中获悉,刘星雨的应酬不多,也很少离开过白沙,只是刚升职的时候,请人事部所有人去爬大人山,回来以后,与陈玉西闲聊时念叨过几次,说喜欢虎门寨,那里依山傍水,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去河边坐坐。 听陈玉西讲完,汪文羽催促蒋凡道:“打电话问问辉哥,虎门寨他有没有朋友,如果没有,我联系天哥,刘星雨应该在那里,一个心理负担太重,又没有目的地的人,喜欢的环境就是选择的基础。” 辉哥接到电话,让蒋凡直接去找虎门寨治安队的陈队长。 蒋凡和汪文羽到虎门寨村口,四十多岁的陈队长已经在等她们了。 他领着小两口挨家旅馆寻找,终于在仁义路上的一家廉价旅馆,寻访到一些眉目。 旅店老板是惠州人,承包了当地村民的楼房开起了这家旅店。 凭借蒋凡的描述,老板告诉他,昨晚在这里住宿的单身女人,有点像刘星雨,但是没有照片不敢肯定。 老板还介绍说,开房的女人住的是最便宜的房间,一次性给了两天的房钱,行李还放在店里,清晨一早就出门找工作去了。 蒋凡想到,住廉价旅店的多数是情侣或露水夫妻,单身男人都很少来这些地方,单身女人更是屈指可数。 终于有点消息,蒋凡和汪文羽都决定等在这里,无论是不是刘星雨,只有看见人才知道。 住在这家旅店的单身女人,的确是刘星雨。 昨天离厂以后,已经傍晚,她直接来到这里,在村里询问了一遍,选择了这家最便宜的旅店。 背负太多的心事,又没了工作,心情已经够烦躁,加之廉价旅店不隔音,左右房间不时传来“吱嘎、吱嘎”,好像床快散架的声响,刘星雨住下以后,整夜未眠。 虽然疲惫,可是身无退路,她还是早早起床,出门寻找工作。 做了一年多的人事经理,还是给自己置办了些时尚的衣服,她打扮了一番出门,想到如果穿着能加分,自己也愿意给介绍费,尽量找份管理的工作,找不到再降低标准,从一线做起。 不到八点就出门,转到中午,没有一家工厂招聘管理岗位,寥寥几家招聘一线岗位的工厂,不但要求熟手,还有两家工厂明文规定,要本地人担保。 转了下午,她才知道,穿着高跟鞋,打扮得时尚,非但没有给她工作带来便利,还招来一些居心不良的猥琐男人。 当她转到虎门寨益丰鞋厂,遇到操闽南口音的台湾高管,直言陪睡就可以保证她进厂,害怕被男人纠缠,她吓得话都不敢说,赶紧逃走。 祸不单行,寻找一天毫无结果,夜幕降临,穿着高跟鞋转了一天,她脚上已经起了几个大泡,一瘸一拐准备回旅馆,又踩到随意扔在路边的西瓜皮,扭伤了脚。 勉强起身,想坚持走回旅店,剧烈的疼痛实在无法坚持,无助的她坐在路边,捂住脸痛哭起来。 当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姐姐:怎么了,我能帮你什么吗?” 刘星雨抬起头,看到下午与她一起在益丰面试,还借过笔给她填入职表的小女生,关切地蹲在身边。 小女生是针车熟手,在招聘现场演示过娴熟的技术,招聘的人隐晦让她表示一下,小女孩口袋只有二十元,没被录用。 当时,刘星雨还替她惋惜,主动搭讪聊了几句,得知女孩是受管理阶层竞争连累,已经失去工作快两个月了。 有个表姐在一家制衣厂上班,三个月没有领到薪水,也无力帮她,但是在虎门寨,给她找了一个借宿的地方。 地121章 无意间形成了亲情 看到居无定所的小女孩,还热情地关心起自己,刘星雨擦开眼泪道:“没什么,只是扭伤了脚,疼痛难忍,你怎么在这里。” 小女生笑眯眯地回复道:“借宿的姐姐还在上班,我在等她下班,你住那里,我扶你回去。” 一天的经历,刘星雨切身体会到漂泊的艰难,小女孩的热心、坚强,使她再次有了深刻的反省,也为曾经助纣为虐的行为后悔不已。 得知小女孩借住在表姐同事的出租屋,同事是和男友居住,一个小女孩住在屋里还是有些尴尬,刘星雨就邀请她与自己一起住旅店。 小女孩想到,如果刘星雨先找到工作,她也不好意思再回表姐同事那里居住,为了长远打算,拒绝了。 在小女孩的搀扶下,刘星雨单脚着地,慢慢跳回旅店。 夜幕下,旅店外没有路灯,只有旅店招牌灯发出的光亮,照射到不远的距离。 还没走到旅店,刘星雨看到蹲在店门口一个劲抽烟的蒋凡,还有正在安抚他情绪和汪文羽。 只是一天未见,看到还不算朋友的蒋凡,她好似见到久违的亲人,激动得泪如雨下。 身边的小女孩,看到刘星雨又哭了,以为是扭伤所致,赶紧安慰道:“姐姐:是不是太疼,实在不行我背你。” 小女孩身高不足160,纤瘦的身体和憔悴的脸,不用想就知道是营养不良所致,听到她说背自己,刘星雨更是羞愧难当。 她指着不远处的蒋凡,不停地摇着头,哽咽道:“不是,我、我、我看见朋友了。” 两人的说话声,惊动到已经等得焦急的蒋凡,随同汪文羽一道走近,看到一日不见,已经哭成泪人的刘星雨。 蒋凡长长舒了口气道:“终于等到你了。” 听到终于两个字,得知蒋凡和汪文羽在这里等了五六个小时,刘星雨心里掺杂着激动、愧疚、懊悔,还有一份好似亲情的温暖,更是说不出话来。 汪文羽看到刘星雨是由小女孩搀扶着回来,赶紧走到刘星雨另一侧扶住她,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后,轻言细语关心道:“怎么回事?要紧吗?” 汪文羽是第一次看到刘星雨,刘星雨却见过她几次。 以前听苟彪愤愤不平说到,长得不咋样的蒋凡,有一个比达丰几朵厂花更胜一筹的女友,还专程跑到水果店看过。 蒋凡费尽心思来找自己,汪文羽的温情,刘星雨好像寻找到歇息的港湾,脆弱地用泪水,宣泄着这一天寻找工作的辛酸。 小女孩看到刘星雨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接茬道:“姐姐刚才回来的时候扭伤了脚,可能是太疼了,所以伤心。” 听到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汪文羽随口问道:“你是她朋友?” 小女孩先是摇了摇头,马上又点头道:“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蒋凡看到小女孩可爱的神情,笑了一下道:“谢谢你照顾她,吃饭了吗?” 小女孩嗔了一下,舔了一下嘴唇,回道:“刚才已经吃过了。” 蒋凡从小女孩的神色中,确定她不但没有吃饭,而且已饥肠辘辘,接茬道:“旅店门口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先回白沙去吃晚饭,到地方慢慢聊。” 小女孩听到蒋凡说要走,招呼刘星雨“小心”,然后松开她,有些不舍地望着她道:“你们慢慢走,我就不送了。” 看到小女孩要走,刘星雨停止了哭泣,赶紧拉着她道:“别走,明天我们一起,你是熟手,只要给介绍费,可以很快找到工作,没有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看到刘星雨和小女孩好像生死离别一样,蒋凡自信现有的关系,帮个女孩找工作不难。 他接茬道:“走路都困难,你在旅店里躺着找工作吗?都一起走,这个小妹妹的工作,包在我身上。” 小女孩听到蒋凡说,帮忙解决工作,难以置信道:“真的。” 看到小女孩惊喜中,夹杂着怀疑的眼神,蒋凡点头道:“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帮你办到。” 小女孩马上兴奋起来道:“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给表姐说一声,然后给她同事告个别,这段时间多亏她们帮忙。” 汪文羽看到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却这么懂事,关心道:“有多远,我送你。” 小女孩摆手道:“就在博头路口,我跑着去,来个半个小时就够了。” 小女孩帮别人倒是挺热心,而自己却害怕麻烦别人,汪文羽招呼蒋凡把刘星雨搀扶到旅店里坐下,开车领着小女孩去拿行李。 汪文羽走后,蒋凡对刘星雨埋怨道:“说走就走,也不给我说声,害得我一天都心神不宁,生怕你出点事情。” 听到蒋凡埋怨的话里,透露着关心,刘星雨落寞地低下头,忏悔道:“进达丰两年多,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现在想想,被苟彪利用,更多还是因为自己私心作祟,才给了他机会。 今天,才流浪一天,就深切感受到漂泊的艰辛,有些人没有一点银子傍身,还流浪几个月,真不敢想象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想到曾经助纣为虐,为苟彪他们在这些窘迫的漂泊人身上,收取到那么多黑钱,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 听到刘星雨深深的自责,蒋凡道:“已经忏悔的人,无论罪孽轻重,至少没有失去人性,就有被原谅的可能,不能与苟杂种他们的行径相提并论,这也是我愿意把你当着朋友的原因。 事情已经发生,一味地自责也于事无补,我们只能尽力做好自己。 你自认为没有朋友,那是因为个人得失,蒙蔽了你的眼睛,没有发现周围人的善良。 刚离开一天,沈婷婷就在想你,说你近段时间一直很关心她,陈玉西也在念叨你的好,还有许多同事也在询问你去了哪里,我能找到你,就是陈玉西提供的线索。 等会我就去找下陈安龙,看能不能让你重新返回以前的岗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希望你能真正振作起来。” 听到蒋凡让她重回达丰,刘星雨慌忙拒绝道:“做人事经理这么久,却没有做人事,近一年进厂的人,多数都是经我手,交了黑钱,我哪还有脸面对她们,谢谢你关心,我还是想留在这附近找份工作。” 第122章 乖巧的二丫 汪文羽带着小女孩,提个一个蛇皮口袋回来,听说刘星雨不愿意离开,想到她与一般人不一样,其他漂泊客,即便家境贫寒,至少有个家为依靠,而刘星雨除了不愿意回的夫家,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汪文羽劝慰道:“即便你不愿意回达丰,也应该先回白沙,那里有你的同事,也有我们,苟彪应该也不敢为难你,遇到什么事情,不会像今天这样无助。 扭伤怎么也需要休息两天,我们先回白沙,工作的事情到时候在商量,现在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在小两口子的一再要求下,四人一起回到水果店。 肖雨欣大方地切出一盘芒果,款待刘星雨和小女孩。 蒋凡想到,等会可能会聊到一些不愿人知的事,为了照顾刘星雨的面子,他让慧丰餐馆把餐桌摆到水果店门外,点了几个菜。 饭馆客多,已经没有多余的桌子,慧丰老板借到一张长方形简易餐桌。 桌子刚摆上,蒋凡准备坐到汪文羽身边,她却嫌弃地向蒋凡挥挥手,然后亲切招呼小女孩道:“二丫:过来,挨到姐姐坐。” 陪着二丫去给表姐告别,了解到她的经历,汪文羽特别心疼二丫,也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汪文羽身边有了二丫,肖雨欣陪着刘星雨。 蒋凡单独坐在靠近汪文羽和肖雨欣的一侧,瘪嘴道“耶,刚认识就成为姐妹,我这个男人都成了编外队员。” 肖雨欣调侃道:“你真愿意做编外队员?那我就给妮子介绍一个编制内的哦!” 二丫懂事的起身,对蒋凡道:“哥哥:我们换个位置,我习惯一个人坐。” 汪文羽拉着她道:“别管她,姐姐想和你坐。” 饭菜还没有上来,大家坐着聊侃,二丫闲不住,不但帮大家端菜倒水,有人买水果,她也勤快地帮忙,收钱的时候,还会远离收银台避嫌。 肖雨欣一个人经营水果店,熬更守夜还要照顾宝宝,身心也十分疲惫,只是因为防备心,不敢随意招人。 看到二丫乖巧的样子,她唤起了心思,问道:“愿不愿意到欣姐这里来上班,每月给你开两百元薪水,工作虽然轻松,但上班时间比较长,每天中午上班,会工作到深夜一两点。” 二丫听到两百,这比她以前在工厂的薪水高出许多,激动地点头道:“愿意,再累我都不怕,可是我没有多少文化,怕算错账。” “没事,有计算机,不会的地方可以问我,等会我就在附近帮你租个房间。” “不用,不用,每天收档我在档口里打地铺就行。” 蒋凡也被二丫的善举感动,插嘴道:“住宿的事情不用担心,哥哥给你找个地方住,还有两个与你同龄的姐妹一起,不会孤单。” 汪文羽看到二丫两个月没有上班,手掌心却有厚厚的茧子,她拉住二丫的手,还感觉到特别粗糙,关心问道:“你不是没有上班吗?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厚的茧子。” 二丫呆滞了一下,尴尬道:“我住的地方旁边有家餐馆,他们忙不过来,需要人夹田螺时会叫我,老板管一顿饭。” 炒田螺,因为物美价廉,任何一家餐馆都会供应,是打工阶层最喜爱的食物,只是需要用钳子一颗一颗夹掉尾部,比较麻烦,还需要一点手劲才行。 男人夹田螺,时间久点,手都会发麻,更何况一个小女孩。 汪文羽摸着二丫粗糙的手,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道:“你还是要心疼一下自己,知道吗?不然姐姐会生气哦!” 二丫从餐桌上扯出两张纸巾递给她道:“姐姐:别担心,我妈妈说,人懒就会没饭吃,事情是越做越想做,我在家乡什么事都做,这点小活真不累。” 看到窘迫的二丫,生活积极乐观,现在反倒过来安慰心疼她的汪文羽,蒋凡溺爱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道:“以后有我们这些哥哥姐姐在,你就不用再这么坚强了。” 慧丰餐馆送来饭菜,老板还赠送了一份价格不菲的塘虱煲。 掌管小两口经济大权的汪文羽,让老板还是把钱算上,老板坚决拒绝道:“阿凡帮我们这些店铺省下不少钱,这是我的心意,无论如何不能收钱。” 吃饭时,饥肠辘辘的二丫,感觉自己没有做什么事情,愧疚这顿饭菜,菜都不好意思夹。 汪文羽发现这个情况,一个劲地帮她夹菜,还监督她吃下去才放心,在汪文羽的温情下,二丫才慢慢放开。 大家聊到刘星雨的工作,蒋凡还是想她回达丰,毕竟在打工群中,能做到经理这个位子的人,可以说凤毛麟角。 汪文羽和肖雨欣都认为,即便苟彪不敢骚扰她,她怀着这样的心情回达丰,心里更难受,还是认为换份工作比较合适。 刘星雨看到大家都关心她,真印证着一句话,女人都是水做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汪文羽想找天哥帮忙,肖雨欣建议道:“如果要想星雨留在白沙,还是让你家二流子找辉哥。 星雨这么漂亮,进到厂里,还是容易遇上居心叵测之人,辉哥出面,她就能自带一层保护,一般人不敢去骚扰。” 听到比自己漂亮,而且更有韵味的肖雨欣称赞,刘星雨矫情道:“欣姐:有你和文羽在,就别说我漂亮,不然让我情何以堪嘛。” 人不经念叨,肖雨欣正说找辉哥帮忙,他从商业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到餐桌边,玩笑道:“大街边吃东西,情调不错,你们真会享受。” 蒋凡起身把屁股下的凳子让给辉哥,然后走到汪文羽身手,单手搭在她肩上,调侃辉哥道:“今天不用这么早回家了,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辉哥摆摆手,然后摸着肚皮道:“中午被人灌醉,刚才醒来打的还是酒嗝,让我清醒一下。现在只想喝点粥,月月已经帮我去买了,看到你们这么热闹,只是过来看看。” 蒋凡把刘星雨介绍给辉哥认识,同时也把想让他帮忙的事情说出来。 刘星雨不认识辉哥本人,但是从苟彪口中,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看到苟彪每次提到这个名字,都充满崇拜的神情,刘星雨对辉哥这个人也充满了好奇。 第123章 深刻意识 亲眼见到苟彪仰望的人物,刘星雨也没觉得辉哥有多特别,大概165的身高还属矮子,只是身体结实、眼神比较犀利,还自带一副凶相,她偷瞄了两眼,没再过多关注。 辉哥没有接茬刘星雨工作的事,而是调侃蒋凡道:“虽然没有帮到忙,但是人已经找到,清早八晨把我吵醒,不是说要陪我睡觉,这事不能算了哦。” 蒋凡狡辩道:“你不说自己不是同志,这事已经过了哈!” 汪文羽不知道“同志”包含的意思,询问才得知蒋凡要陪睡的事情,转头白了他一眼,怂怼道:“长得不咋样,还自以为是,真把自己当交际花了。” 蒋凡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讨好道:“我只交际你,哪敢花嘛。” 看到自己的调侃,让蒋凡吃瘪,辉哥没再煽风点火,才问刘星雨想进什么厂。 刘星雨不好意思提要求,蒋凡已抢先道:“薪水高,工作轻松,最好躺着就能挣钱。” 肖雨欣听到蒋凡说躺着挣钱,埋怨地瞅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辉哥看到肖雨欣的眼神,善意地偏离话题道:“你来我这里上班,开多少都行。” 汪文羽接茬道:“星雨做了一年多人事经理,现在让她去做一线员工,我怕短时间内,她很难适应。” 看到小两口对刘星雨的工作比自己的事还上心,辉哥脑子过滤了一遍,看着汪文羽道:“东泰鞋厂,那个厂待遇不错,发薪水也及时。 人事经理这样的岗位,一般都是老板信任的人,我不好强人所难,但是做个后勤主管或副主管,肯定没有问题,弟妹,你觉得这样安排合适吗?” 汪文羽看到帮忙的辉哥,还尊重起自己的意见,笑着回应道:“你当哥的,安排的工作,肯定合适。” 刘星雨想到,找了一天工作,愿意给介绍费做个一线员工,别人都嫌弃她是生手。经过这一次波折,以为自己可以看淡职业的高低贵贱。 当得知自己又可以重新做管理,心中滋生出的雀跃,让她深刻意识到,人一旦有了贪婪之心,欲望是永无止境。 惨痛的经历教训,她理性地接茬道:“辉哥,文羽,阿凡,还有欣姐:谢谢你们关心,以前做经理,我是走了捷径,也得到了惩罚。 真实能力我未必能够胜任管理岗位,所以决定重新开始,管理这些职位就算了。 现在我只想静心地打份工,做一线员工或普通文员都行,靠辛苦劳动挣钱,我就满足。 以后如果是靠能力得到提升,那样做上管理,我才心安理得。” 辉哥听到刘星雨主动拒绝,忍不住多瞅了她两眼道:“安静打工不受无礼欺负,这点要求,我肯定能满足,至于从事什么岗位,还是看阿凡和弟妹的意思。” 蒋凡和汪文羽嘀咕了几句,两人决定尊重刘星雨自己的想法。 只是看到她扭伤的脚,已经高高肿起,要求她休息两天。 为了不让小两口担心,刘星雨忍痛站起身道:“与那些饭都吃不上,还坚强漂泊着的人比较,我已经十分幸运,今天的经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不会像以前那么矫情,明天我就想上班。” 肖雨欣插嘴发言道:“只要没有伤到骨头,还是尊重星雨的意思,漂泊动荡不定的生活,这点伤的确算不了什么,我们都不是温室的花朵,应该学会承受不同的风雨。” 解决了刘星雨的工作,肖雨欣也找到二丫这么懂事的帮手,大家的心情也轻松下来。 月月帮辉哥买好粥,找到这里,看到大家嘻嘻哈哈在议论怎么过年的事,插嘴道:“辉哥过年肯定要回家去走亲访友,我能和你们一起过年吗?” 蒋凡和汪文羽虽然都见过月月,但是不熟悉,她俩没有说话。 肖雨欣接茬玩笑道:“在一起过年可以,让辉哥多帮你准备点年货,我们也可以占点便宜蹭点。” 辉哥也想到,过年还和月月待在一起,给家里的晚辈也没法交代。 月月一个人在异乡过年,有这些人在一起,心情不会孤单,所以大方道:“没问题,今年到东莞的人比去年多出一倍,大部分人都没钱回家,许多饭馆也不会歇业,初一到十五的饭菜,你们选择地方,伙食费我包了。” 不好给月月开玩笑,但是和辉哥慢慢熟络,蒋凡没客气道:“你包饭菜我们不好意思点贵的,还是给现银实在一点。” 汪文羽赶紧拉住口不择言的蒋凡,捂住他的嘴,接茬道:“过年就是图个热闹,我们不去饭馆,还是买些东西回来,大家动手一起煮饭,才有年味,只是要借用欣姐的厨房,才能施展得开。” 被捂住嘴的蒋凡“呜呜呜”了几声,挣脱汪文羽的束缚,继续嘴贱道:“买东西也需要银子,既然遇到辉哥这样的有钱人,能宰一个是一个。” 看到蒋凡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辉哥高兴道:“你就知道宰,上次宰唐俊没有宰够,现在轮到我。 明天我自觉去买个冰箱,装满食物,随便你们吃,这总可以。” 肖雨欣本想客气几句,可是听到辉哥提唐俊,初次见面产生的厌恶感,她就没了说话的心情。 看到辉哥答应得爽快,蒋凡又想到帮衬肖雨欣的生意,自己也嘴馋。 他笑着点头道:“叫花子过年都要吃顿饺子,你就不能再大方一点,把水果也安排上,反正欣姐这里是现成的,要不现在就买几箱,放在这里我们想吃也方便。” 汪文羽看到蒋凡得寸进尺,可是又招呼不听,横了他一眼道:“脸皮厚这个习惯,用到我身上还不够,现在又用到辉哥身上了。” 辉哥笑着对她摆了摆手道:“弟妹,不客气才显得亲切,你们安排,这银子我掏得心甘情愿。” 饭后,刘星雨留宿水果店,蒋凡和汪文羽送二丫去饺子馆。 还有几天就过年,有些工厂已经放假,饺子馆的生意特别忙,小两口领着二丫到的时候,店里五个人都在。 汪文羽先把二丫介绍给大家,黄桂花和张小叶听说二丫会长期和她俩住在一起,争先恐后给二丫打招呼,欢迎这个新伙伴加入,还戏称蒋凡帮她们租的房子,现在住有三剑客。 张小叶还指着张春耕,炫耀道:“和我们住在一起,还有他这个保镖保护我们,治安仔查暂住证,都不敢查我们租屋。” 汪文羽假装生气,翘起小嘴对两个小丫头道:“你们只顾新朋友,就忘了我这个嫂子嘛。” 黄桂花转身抱着她的腰,亲热道:“嫂子不会这么小气,我知道你是逗我们。” 看到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黄桂花,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样子特别可爱,汪文羽摸着她的头道:“古灵精怪,就你聪明。” 张小叶也争宠道:“桂花,抱够没有,抱够就该轮到我,不然嫂子挑我的理,说我和她不亲近。” 第124章 一道菜的心意 厨房里忙碌的邱叔,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对身边负责煮饺子的邱婶道:“去年过年,女儿不能过来,只有我们老两口,根本没有点年味,今年可就热闹了。” 邱婶娴熟地盛着饺子,笑呵呵地回道:“听小羽说,到时候梦丫头也会一起过来,今年肯定热闹,你要拿出看家本领,给她们做几道硬菜,让这些娃娃们知道,你这个叔叔以前可是钢铁厂伙食团的大厨。” 二丫看到黄桂花和张小叶围着汪文羽,张春耕一个人端菜端饺子,忙不过来,赶紧上前帮忙。 汪文羽成为主角,蒋凡就成了多余的人,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自个端着凳子坐到店外,望着西南方和北方,自言自语念道:“妈、姐姐妹妹,你们还好吗? 老头,今年不能陪你过年,别把自己灌醉,没有照顾你哦!” 想到亲人和李酒罐,蒋凡还想到自己的师兄,虽然素未谋面,但他知道李酒罐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徒弟,蒋凡还是希望见到他。 饺子馆不断有客人进出,汪文羽感觉到,在这里久留会耽搁店里的生意,和几个小丫头亲热了一会,就随同蒋凡回到水果店,和肖雨欣商量,会有哪些人一起过年,好提前安排。 细数人数,肖雨欣在东莞的朋友不少,但是到白沙开了水果店就没在联系,现在有了二丫这个小跟班,她最早把二丫的名字写上。 蒋凡登记了饺子馆五人,还把阿萍、沈婷婷、阿妙、刚恋爱的刘正军和阿琳写上,最后才写最希望请的人,郝梦。 肖雨欣看到他扭扭咧咧的神情,埋怨道:“请朋友过年,登记下名字有那么难吗?” 汪文羽笑着揭短道:“做了亏心事,不作难才怪。” 蒋凡不敢嘴硬,偷摸着瞄了肖雨欣一眼,对汪文羽道:“哈婆娘,能不能不翻老账。” 看到蒋凡尴尬的神情,引起肖雨欣的好奇,她向蒋凡瘪了一下嘴,接茬对汪文羽道:“他这么厚的脸皮,还有什么不能说嘛,妮子,给姐姐说说怎么回事。” 汪文羽想到郝梦要一起过年,自己说了,郝梦的面子挂不住,应付道:“没什么,这个厚脸皮看到美女眼睛就支愣,我心里不舒服,就想收拾他。” 听到汪文羽说蒋凡看美女眼睛支愣,肖雨欣不由想起蒋凡到她阁楼,抓到她围胸的神情,轻笑了一下,没在继续生事。 天哥是本地人,除了郝梦,汪文羽就只有王芳这个朋友,登记完后,小两口回到租屋。 蒋凡一下倒在床上道:“东奔西跑累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汪文羽拉着他道:“赶紧起来,我们说好的,以后你要伺候我洗漱,没有帮我冲完凉,别想睡觉。” 在蒋凡的伺候下,小两口冲完鸳鸯浴回到床上。 刘星雨的经历,还有懂事的二丫,加深了汪文羽对漂泊生活的感悟,她抱住蒋凡的腰间,头靠在他胸前道:“哈男人,有你真好。” 冲凉过程中,蒋凡一直在极力克制,心里已经够难受了。 现在,不着寸缕的汪文羽几乎是扑在他身上,再次点燃蒋凡隐忍着的火苗,他暧昧道:“你倒是好,可我憋着难受。” 汪文羽挑衅地盯着蒋凡的身体变化,诱惑道:“又不是不给你,自己不敢要能怪我吗?要不我们尝试一下。” 蒋凡赶忙摇头道:“就这样就有些控制不住,还敢尝试?还是饶了我。” 汪文羽鼓励道:“试一下,只要不射门,就不算做过那事。” 看着汪文羽曼妙的身姿,蒋凡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道:“算了,到了球门框,我肯定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为了提高警惕,还是把裤衩穿着,不然肯定钻错地方。” 汪文羽横着蒋凡,威胁道:“你敢穿着裤衩睡觉,以后我回到家里,就全副武装,你想偷摸着做点什么都不可能,我们看谁能忍住。” 蒋凡一句害怕钻错了地方,汪文羽真动起别的心思,在她心里希望能真正成为蒋凡的女人。 两人在一起后,蒋凡把她捧在手心里,她的爱意也被蒋凡各种行径填满,心里已经认定,蒋凡就是陪伴一生的男人。 听到威胁,蒋凡讨好地搂紧汪文羽道:“开玩笑的,真要我穿,我还不乐意呢,婆娘,我累了一天,现在可以申请睡觉了吗?” 汪文羽看到蒋凡为了让自己开心,用撒娇的方式向自己示弱,心里了抹了蜜一样开心道:“睡觉可以,但是必须抱着我,这一辈都不准放手哦!” 解决完刘星雨的事情,苟彪一时也下落不明,蒋凡安心睡了一个懒觉。 醒来以后,发现汪文羽不在身边,看到一下床头上的闹钟,已经接近中午。 他简单洗漱完,来到楼下,看到二丫在收拾水果店的卫生,肖雨欣和汪文羽在摆水果,许多未见的郝梦也在。 汪文羽正告诉她,哪些水果应该摆在什么位置。 上次在医院见到郝梦,已经有些时日,蒋凡心里一直很惦记她,可是因为揩油的事,蒋凡又不好意思在汪文羽面前提她。 看着穿着碎花裙,没有妆容的郝梦,蒋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还有曾经手贱的尴尬。 汪文羽看到他下楼,而不敢过来,笑着解围道:“怎么?看到梦梦这位老朋友还害羞吗?” 蒋凡简单和郝梦握了一下手,然后规规矩矩坐到店门外,没有去帮忙。 二丫到了水果店,不做点什么好像浑身都不舒服,闲得没事把废弃的纸皮水果箱,都折叠得工工整整,说卖废品时,别人也好收纳。 摆好水果,三个女人讨论起各地的风俗习惯,以便准备那些食材。 蒋凡的眼睛,不时打量着久未见面的郝梦,感觉她言行举止,还有穿着,都有很大的变化。 中午时间,郝梦换下肖雨欣,充当了主厨,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桌,赢得所有人的喝彩。 一道麻婆豆腐,引得蒋凡的心情更为复杂。 曾经与郝梦在火车上相识时,他闲聊提到过,很想念母亲做的麻婆豆腐,这道菜现在也摆上了餐桌。 麻婆豆腐用到的豆腐是便宜,可是配料不便宜,蒋凡妈妈也只是过年过节才会做这道菜。 郝梦虽然清楚,自己与蒋凡已经没有可能,还是专门请教了虎门蜀香川菜馆的厨师,学会了这道菜,只想为自己多多留点念想。 蒋凡猜到郝梦的心思,一盘麻婆豆腐,差不多是他一个人吃完,无言回报着郝梦的心意。 吃饭过程中,蒋凡还发现,肖雨欣与郝梦聊天时,不像对自己和汪文羽那样随便,言语有顾忌,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第125章 风尘侠女 而汪文羽却像能心领神会她们之间的谈话,有时还咳嗽或许打断她们之间的话,蒋凡明显感觉到,她是不想自己知道,故意在提醒。 蒋凡大概猜测到是什么原因,只是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当着郝梦和肖雨欣,他不好直面询问。 只得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句话都不说,安静的吃饭。 肖雨欣看到蒋凡能忍住嘴贱的毛病,这么长时间,调侃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嘴巴被钢印封住了吗?” 蒋凡搞怪地捂住嘴,支吾道:“在你们面前,没有发言权,所以闭嘴为好。” 汪文羽知道蒋凡的尴尬,没有多言。 郝梦看到他像个傻瓜似的,与自己生疏起来,心里滋生出一丝伤感。 饭后,郝梦提出要去饺子馆看看邱叔老两口,她也一直铭记邱叔那一碗热汤的恩情。 汪文羽借口自己要帮到肖雨欣看店,对蒋凡道:“你陪梦梦一起去,随便给邱叔老两口和两个小丫头说声,大年三十到水果店来团年。 记住,一定要做好梦梦的护花使者,如果她受点委屈,有你好看。” 郝梦没想到,汪文羽会主动让蒋凡陪同自己,心里那份难受,也因为汪文羽的大度,释然了许多。 蒋凡像个犯错的孩子,默默跟在郝梦身后。 远离水果店后,郝梦才计较起心里的不满,转身看着蒋凡道:“我又没有长獠牙,有这么吓人吗?看到我比一个外人还陌生。” 蒋凡扣着后脑勺,坦诚道:“看到你很亲切,可是不敢靠近,真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 看到蒋凡憨厚的样子,郝梦想起两人的过往,又好气又好笑道:“亏你还是大学生,有这样比喻人的吗?” 蒋凡马上醒悟过来,补充道:“我不是把你比喻成鬼,是我自己心里有鬼,所以面对你才不好意思。” 对于郝梦,蒋凡心里虽然没有爱意,但是交情早已超越友情,近似亲人的感觉,所以在她面前,还保持着最初的质朴,显得特别憨厚老实。 看到眼前带有腼腆的蒋凡,想到他现有的影响力,郝梦心里有遗憾、也有相识之缘的庆幸。 任何一家欢场,多少都与江湖有染,酒店就是江湖事件的新闻发布中心。 蒋凡虽然还没有涉足江湖,但是因为与卢仔的纠纷,虎门许多有点面子的江湖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合家欢酒店里,也有了他不少传说。 汪文羽的出现,已经让郝梦名利双收,蒋凡砸赌档的事情,看似与她无关,但她却是直接受益者。 有些已经用银子与郝梦建立起私人交情的酒客,从陈安龙或陈生口中,得知她还是蒋凡的朋友,重视程度加深,无形中再次提升了她的地位。 现在她在合家欢的地位,仅次于老板陈生,张副总都要看她眼色行事。 陈生更是把她当成不可多得的摇钱树,不但给她安排了单身宿舍,还帮她的宿舍配置了崭新的家私和家电,得知她无事就喜欢待在宿舍,还专门为她安装了一条闭路电视,为她解闷。 酒店任何一个副总,都没有享受过这么高的福利待遇。 看到现在已是许多江湖人心中,闻风丧胆的蒋凡,在自己面前,还是当初那么憨直,郝梦笑着道:“你心中的鬼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蒋凡自个数落起自己的罪孽道:“以前真不该偷摸着揩你的油,我婆娘总拿这事笑话我,看到你,我好似欠了还不完的人情债,心里总无法坦然。” 郝梦想到,蒋凡在自己身上揩油,更多还是因为自己诱惑,她从不认为蒋凡好色,还喜欢蒋凡在自己身上放肆。 现在蒋凡身边有了汪文羽,郝梦清楚不能再像曾经那么放纵,叹息道:“曾经那些事情,你觉得尴尬,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美好的记忆,所以你根本不用介怀。” 她还想调侃说,你现在想揩油,我会一如既往地装睡,可是想到汪文羽兑现了承诺,真把自己当着最好的姐妹,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欲望。 看到郝梦还来安慰自己,蒋凡关心道:“近段时间还好吗?” 郝梦笑着道:“有你和文羽两个人物罩着,能不好吗?” 蒋凡疑惑道:“我们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怎么叫我俩罩着。” 看出汪文羽什么都没有告诉蒋凡,郝梦犹豫了一下道:“你知道酒店行列吗?” 蒋凡停下脚步,看着郝梦道:“哈婆娘曾经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今天你问,我还是不想回答。” 郝梦苦笑了一下道:“我就是从事酒店行列,你们文化人说得隐晦一点,叫风尘中人,其实就是小姐。” 看到郝梦主动坦露心迹,蒋凡亲近地拍了拍她肩,直白道:“我从长安回到虎门那天晚上,看到你穿着小西装,短筒裙,而且还化着那么精致的妆容,就知道你的职业不可能是普通打工族,只是不好意思问。 后来,哈婆娘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感觉可能与你有关,正是与你有关,我心里拒绝那么去想。 这段时间,我也经历了一些事情,对打工生活有了更深的领悟,不再轻视任何行列的从业者,另外,我还怀疑” 心里对郝梦没有设防,侃侃而谈,蒋凡一时没有守住口,当脑子醒悟过来,赶紧收住了口。 “怀疑什么?是不是怀疑欣姐也是风尘中人?” 看到郝梦说出自己住口的话,蒋凡点了点头道:“一般漂泊客,不会有她那么深的社会见识,刚才你们谈话,哈婆娘还帮到打掩护,更加深了我的肯定。 我很在乎你们这些朋友,不想因为好奇心,破坏这些相识的缘分,所以不愿去揭开你们的隐私。” “文羽也是为了照顾我们的面子,你不能怪她。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欣姐,但她的名字,在我们这个行列里,可是如雷贯耳。 她在职场里,因为乐于助人,还被冠以风尘侠女这个绰号,只是一旦踏入欢场,想回头太难,经欣姐帮助脱离了欢场那些人,现在多数又重操旧业,返回了欢场,许多人还混上了妈咪这个位置。 你如果不计较一个人的过往,能和她成为朋友,在她身上,可以学到许多东西。” 看到郝梦对自己推心置腹,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蒋凡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像许多人一样,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份职业。现在真正了解到漂泊的不易,也能理解这些另类的选择。” 郝梦看到蒋凡神情真挚,不像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说出这些话,心情也松弛下来道:“文羽上午去酒店找我,说你昨天为了登记过年的人,还被欣姐怂怼的事情。 在我面前,你过于拘束或客气,我会认为你没有把我当朋友,你真在乎我的感受,就别计较过往,彼此交往,自然就好。” 蒋凡用右手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然后又扣着后脑勺道:“以前是我这双手贱,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到蒋凡俏皮起来,郝梦心疼道:“你的伤还没有好,那么用力干嘛。” 第126章 汪文羽的挫败感 两人到了饺子馆,张春耕和邱婶在补觉,店里只有两个小丫头和邱叔在。 两个小丫头不认识郝梦,邱叔如同见到亲人,热情招呼道:“你婶子昨天晚上还在念叨你,说你过年会过来,让我给你们这些娃娃准备几道硬菜。” “谢谢叔。”郝梦和邱叔亲热地握手,然后对蒋凡埋怨道:“这两个小妹是谁,也不知道介绍一下。” 蒋凡“哦”了一声,赶紧把张小叶和黄桂花介绍给她认识。 黄桂花看到郝梦埋怨蒋凡,他还逆来顺受,很听话的样子,天真地问道:“梦姐:你也能管住我哥啊?原来我还以为只是嫂子能招呼住他。 你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可凶了,我们都不敢说话。” 因为赌档事件,蒋凡在饺子馆这一排店铺商贩的心里,就是一个天王老子都不怕的狠角色。 左邻右舍没有生意时,大家都习惯坐在一起闲聊,这些商贩心里的定位,也影响到两个小丫头。 但是关系有远近,两个小丫头不像其他店铺的人,看到蒋凡都是恭维,她俩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哥哥,同时也认为,除了汪文羽,他就是一个“不服管教”的人。 听到黄桂花这么说,郝梦瞄了蒋凡一眼,没有彰显自己在蒋凡心里的位置,但心里却十分高兴。 得知饺子馆是错峰休息,邱叔也要回家去睡觉,郝梦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郝梦是希望蒋凡不再计较过往,可是同时面对她和汪文羽,蒋凡还是有些尴尬。 两人走到国道上,蒋凡借口有事,要回达丰去一趟,不愿意和她一起回水果店。 虽然已经与蒋凡不可能,但确定自己在他心里,还有很重的分量。 心里得到慰藉的郝梦,看到蒋凡要走,愉悦地调侃道:“文羽说了,让你护送我,你敢违背她的旨意?” 蒋凡慌忙摆手,连同郝梦本人一同讨好道:“你俩的旨意我都不敢违抗,但是真的有事,你要理解一下嘛。” 听到蒋凡把自己和汪文羽排在相同的位置,多少满足到郝梦的虚荣心。 她也想到蒋凡所面临的尴尬,指着他笑道:“算你聪明,现在我工作比较自由,没事的时候,记得去合家欢看望一下我这个朋友。” 看到郝梦没有强求,蒋凡终于松了口气,挥挥手道:“知道了。” 郝梦回到水果店,汪文羽问道:“坏男人呢?” 郝梦玩笑道:“他说你是母老虎,不敢回来,现在回达丰了。” 看到自己的大度真起到效果,郝梦的神情十分轻松,汪文羽接茬道:“她知道你的职业了。” 郝梦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二丫,轻声道:“其实他早就猜到,只是装傻给我面子罢了。” 肖雨欣听到说蒋凡在装傻,随口问道:“我以前的事情,他也应该同样猜到了。” 郝梦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汪文羽马上接茬道:“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没想到还这么贼,什么都知道还给我装傻。欣姐,你别生气,等他回来,我收拾他。” 肖雨欣神情平静地回道:“已经做过的事情,想隐瞒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其实刚认识他时,就感觉他这个人,不像外表那样粗心大意,这可能与贫瘠的成长环境有关。 自卑的人,习惯给自己带上坚强的面具,隐藏自己的心事,即便内心伤痕累累,还伪装得特别坚强。 离开酒店行列这么久,我现在还有这样的习惯。” 看到肖雨欣把蒋凡分析得这么透彻,汪文羽脸色红润起来,嘴巴动了几次,却没有吱声。 肖雨欣盯着她,鼓励道:“妮子,这里就我们姐妹三人,没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的。” 汪文羽害羞地捂住脸道:“这事我还是羞于出口。”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娇羞的神情,多少猜到一些眉目,但是不敢肯定,岔开话题道:“妮子,我有点累了,能帮我去买瓶水吗?” 汪文羽起身,走向马路对面的士多店。 肖雨欣认真盯着汪文羽走路的样子,对郝梦道:“你能猜到妮子想说什么吗?” 同样观察着汪文羽走路姿势的郝梦,难以置信地回道:“没想到,她们现在还没有发生那事。” 看到郝梦已经猜出自己想说的话,肖雨欣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暗自道:“我怎么没有遇上这样的男人呢?” 这是个人隐私,她也不会告诉郝梦,而是接茬问道:“你认为她们现在还没有发生,最大原因是什么?” 郝梦摇了摇头道:“猜不出来。” 汪文羽买了四盒冬瓜茶回来,看到二丫又在没事找事做,先是递了一盒给她,笑侃道:“刚开档你就扫了一遍,饭后又扫了一遍,现在还在打扫,要不你把大街上的垃圾也扫一下,明天我去给你做一块活雷锋的牌匾,以示奖励。” 二丫接过冬瓜茶,哭丧着脸道:“欣姐给我那么高的薪水,可又没有什么事做,我坐着心慌,姐姐,你说我该咋办嘛。” 汪文羽掏出五十元递给她道:“这就是善良的负担,你刚到这里,趁着现在没事,到附近转转,熟悉一下环境,遇到喜欢的东西,买一点犒劳自己。” 二丫慌忙拒绝道:“姐姐:千万使不得。” 汪文羽故作生气道:“既然认了我做姐姐,就必须拿上,不然就别叫我姐姐。” 二丫接过钱,看着不远处的肖雨欣。 肖雨欣笑着回道:“你羽姐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以后在这里工作,别那么拘束,不然你羽姐不高兴,我也会不开心哦。” 二丫走后,肖雨欣等汪文羽分完冬瓜茶,笑着问道:“妮子,先前是不是想说,你还是黄花大闺女的事。” 汪文羽害羞地点点头,坦白道:“刚住在这里,我还以为自己要准备很长时间,才能适应,可是去了广州回来,心情就变了,一直想给他,可他心里有太多顾虑。” 她还把蒋凡第一次拒绝那些煽情的话,一同说了出来。 虽然女追男不是稀奇的事情,但是男女之间的情事,多数还是男人占主动。 汪文羽自信自己还是有骄傲的资本,可一次次主动诱惑,没有成功,除了不想勉强蒋凡,给他太多压力,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挫败感。 听到肖雨欣分析蒋凡,汪文羽就想到还没有“征服”蒋凡的事。 自己对男女之事,还是没有经验,郝梦和肖雨欣又是自己极为信任的人,就想把这事说出来,让两个有经验的人,给些建议,可是又羞于开口。 第127章 廉价礼物、厚重的情 看到汪文羽面红耳赤的样子,肖雨欣瘪嘴笑侃道:“亏你还长得这么好看,连自家男人都收复不了。平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原来是只纸老虎。” 看到肖雨欣取笑自己,汪文羽挽住她的手臂,摇摆着上身撒娇道:“欣姐:不准笑话我,我这不是正在向你们虚心请教吗!” 郝梦看到汪文羽惹人怜爱的神色,也想给她一些建议,可又不确定自己的话,她会不会介意,思前想后道:“文羽,我想就事论事说两句,但是害怕你有别的想法。” 看到郝梦顾虑的神情,汪文羽翘起小嘴道:“梦梦: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如果是,就别这么客气。” 郝梦接茬道:“对于你家坏蛋,我多少算是有些了解,他真不是女人一献媚,就找不到北的那类人,如果真是那样人,没等你来东莞,我就把他收复了。 对于男女的事情,让他偷摸着揩下油,还行。如果真要付出行动,他骨子里那份文化人的清高,还有环境给他造成的自卑感,他很难放开,所以才会畏手畏脚。 我认为他这样的行为,应该算是有担当和责任心,男女之间这些事情,还是水到渠成自然点好。” 听到郝梦这么评价蒋凡,汪文羽的挫败感真得到了安慰,轻松下来的心情,使她看上去更为娇艳。 肖雨欣回味着郝梦的话,刮了一下身边汪文羽的鼻子,赞同地点点头道:“如果没有责任心,你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为了女人那点骄傲,你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他,至于什么时候收拾,那是你们小两口自己的事情。” 汪文羽难为情地回道:“我已经主动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程度,可他就拿没有站住脚跟说事,而且提到这些事情,他还伤感,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嗨”肖雨欣轻叹了一声道:“这是因为你太在乎他,女人就是感性动物,一旦爱上,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晒晒。 两情相悦的爱情,谁都希望拥有,可真正去经历,却不是那么回事。 男人有性才有爱,女人是有爱才有性。 男人满足下半身后,才去思考是否是真爱,而很少站在女人的角度去考虑一个关键问题,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第一次,而这一次,又是许多男人特别介怀的事情。 有些男人提起裤子,就忘了没有得到之前,张口就来的海誓山盟,这也造成许多女人的悲哀。 无论男女,对初恋都有着难以忘怀的情结,可漂泊动荡的生活,今天是情侣,明天就可能各奔东西,正是因为这样的环境,许多人走进婚姻,一生也是在做对方初恋的替身。 何为真情?何为真爱?只有心能感受,没有任何可借鉴的标尺,但我觉得你们小两口有那点意思。” 离开酒店,肖雨欣一直不与曾经的朋友联系,还是因为受伤太深,想斩断过往的记忆。 看到汪文羽急于献身,纯情的样子,她又想起曾经的自己,说出的话特别伤感。 汪文羽看到肖雨欣眼神中流露出忧伤,知道刚才的话题,勾起了她的往事,贴心地岔开话题道:“欣姐,现在不讨论我和坏蛋。 过年你这里歇业吗?如果歇业,我们去深圳溜达一圈,去香蜜湖看看,我在北京时,就听说那里很好玩。”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打岔,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大家,马上恢复了笑容道:“过年生意比平时好,店里要正常营业。” 汪文羽只是不想肖雨欣沉醉在感伤里,所以岔开话题,郝梦却真以为她在考虑过年的事,没心没肺地接茬道:“我建议在欣姐这里吃完团年饭,去合家欢唱歌,我买单。” 姿色上,汪文羽是略胜一筹,但肖雨欣的成熟韵味,郝梦晋升后,言谈举止已接近于女强人的干练,三个不同风格的娇艳女人,坐在一起,就是一道特别养眼的风景线。 没再谈论情感的事情,三个女人又开始嬉笑起来。 这时,二丫像个老年人似的,背着手回来了。 看到二丫神神秘秘的样子,汪文羽关心问道:“现在也不忙,怎么不多玩会呢!” 二丫从背后拿出五个发夹,小心翼翼的揣了两支在兜里,把另外三支分别在座的三人道:“这条商业街就这么大,也没有什么好转的。看到这些发夹漂亮,就买了几支,当是过年礼物,希望你们别嫌弃。” 这些地摊货的发夹,对于二丫来说,确是十分奢侈的物品,看到后就爱不释手,自个都舍不得买一支,就想着把最好的礼物,送给关心自己的人。 买礼物的钱,不是汪文羽刚给的那五十,而是两个月前,找表姐借来做生活费,一直省吃俭用,借来的五十,还剩二十,这次买礼物花去一半,对她而言,就是最大一笔开支。 看到二丫出去玩一会儿,没有考虑自己,先为她们准备了过年礼物。 三人不约而同把发夹别在头上,二丫不多的见识原因,三个女人头上的发卡,非但没有突显她们的美貌,还显得有些土气。 她们没有计较,更没有嫌弃,心里感谢二丫的同时,想着能为她做点什么,回报这个懂事又善良的小丫头。 汪文羽告诉肖雨欣和郝梦,二丫家中五姊妹,而且五个都是丫头,二丫的名字就是按家中姊妹的排序取的。 她父亲早亡,母亲改嫁,五姊妹是由单身多年的爷爷抚养。 现在,大丫在家乡帮着爷爷照顾三个妹妹,二丫十四岁就跟随表姑到东莞打工。 表姑曾经在镇口村万利鞋厂做课长,她来到东莞,直接进了万利。 三个月前,表姑被自己一手提携起来的徒弟阿香,排挤出厂。 打工几年,有些积蓄的表姑年龄也大了,亲友就要求她回家相亲,在厂里失去依靠的二丫,在表姑离厂一个月后,被顶替表姑职位的阿香,扫地出厂。 得知刚满十六岁不久的二丫,已经漂泊两年多,肖雨欣同情地搂住她道:“姐姐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就有我们三位姐姐,一个哥哥,以后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二丫接茬道:“香姐以前对我也挺好,只是因为与表姑产生恩怨,后来才没有怎么理我。” 听到二丫还在称呼辞退自己的阿香为香姐,汪文羽心疼道:“什么狗屁香姐,以后我们三个才是你姐姐。” 二丫睁大眼睛想了一下,还天真的辩解道:“不对,这么算来,我应该有四个姐姐,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叶子姐比我大三个月,昨天她和花花害怕我冻着,让我睡中间,她们也把我当着了姐妹。” 看到这么单纯可爱的二丫,肖雨欣和汪文羽都争着想搂住她。 郝梦听到汪文羽介绍中提到,二丫以前领到薪水,除了买些生活用品,其他的钱一分不留,全部寄回家乡,现在流浪两个月,都是找表姐借的花销,准备从挎在肩上的背包里,拿些银子支援二丫。 汪文羽考虑到二丫的自尊心,赶紧摆手阻止,对郝梦悄声道:“她在欣姐这里上班,没有做事心里就难受,这丫头太善良,给钱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为了让她活得自信一些,我们可以帮她和她的家人买点实用的东西,间接帮助比直接好。” 郝梦点点头,用手比了一下还在肖雨欣怀里的二丫肩宽,准备去帮她买两身漂亮的衣服。 二丫像是一个玩具,被三个女人争抢着搂抱时,唐俊的车开了过来,停在了水果店外。 第128章 发现新的猫腻 肖雨欣看到唐俊的车,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放开怀里的二丫,自个走进店内坐到收银台里。 郝梦起身,热情地伸出手招呼道:“唐副总:你怎么在这里。” 汪文羽曾经与陈安龙在达丰门外发生纠纷时,远远看见过唐俊一次,但是没有看清楚。 听到郝梦称呼唐副总,汪文羽才记起他。 想到蒋凡给自己说过,唐俊想拉拢他的事,汪文羽本想礼节性地打声招呼,可看到肖雨欣厌恶的神情,认为应该与肖雨欣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所以她也没有吱声。 唐俊不知道肖雨欣为什么会厌恶地回避自己,他瞄了汪文羽一眼,本想主动打下招呼,可是看到汪文羽的神情也比较冷淡,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回应郝梦道:“刚从中山回来,想找阿凡说点事情。” 唐俊到合家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郝梦因为詹昊成的关系,对他并不陌生。 看到唐俊提蒋凡,汪文羽也不搭理他,郝梦接茬道:“他说有事,回达丰了。” 肖雨欣厌恶自己,汪文羽也不理他,唐俊多少有些尴尬,知趣道:“我刚从厂里过来,还专门问过保安,说他今天没有回过工厂,既然他不在这里,我就不打扰了。” 因为卢仔和苟彪之间的纠纷,汪文羽一直很在意蒋凡的安全,听说他没有回厂,汪文羽就不淡定了。 她向郝梦问道:“梦梦:先前他怎么对你说的?” 近段时间,郝梦一直没有与蒋凡和汪文羽见过面,只是在道听途说中,知道蒋凡一些事情,实际情况了解得并不多。 看到汪文羽担心的样子,她道:“他就说有事要回达丰一下,你怎么紧张成这样?” 有唐俊在,不好给郝梦啰嗦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汪文羽摇摇头道:“没什么,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她刚准备进店给肖雨欣打声招呼,开车在附近找一下蒋凡,看到一个身着保安制服,身高180以上的男人,捂着头从国道方向慌忙跑来,张春耕紧追不舍跟在后面。 张春耕身后,就是蒋凡,左手还挂在脖颈上,行动不方便,他落后张春耕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嘴里还在大声喊道:“春耕,千万不能让这个狗杂种跑了。” 听到蒋凡招呼,张春耕加快了脚步,当追至距离男人三四米远时,忽然一个飞身,抓住了男人的后衣领,顺势一扯,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追上来的蒋凡,一脚踏在额头已经出血的男人胸口上道:“你个狗杂种,刚才又在做什么?老实交代。” 唐俊看了受伤男人一眼,马上走到蒋凡身边,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他是达丰的保安,你打他干什么?” 蒋凡在男人胸口上踩踏了两脚道:“我知道他是达丰的保安,但他也是苟彪那个杂种的堂弟三狗子,原本我还没想这么早收拾他,他却送上门来。” 肖雨欣听到蒋凡的怒声,走到店门口,对汪文羽道:“怎么回事?几个小时不见,又在惹事?” 汪文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摇了摇头,眼睛紧盯着蒋凡,害怕出点意外。 张春耕从地上爬起来,接替了蒋凡,扯住三狗子的衣领道:“狗ri的,还挺滑溜,真让你从我手中跑掉,我还混个锤子。” 空下手来的蒋凡,瞅了一眼四周,想着应该把三狗子带去哪里,审问一下苟彪哥二狗子的下落。 还没有站住脚的蒋凡,除了有一些名气,却没有经济实力,上次在草丛里审问赵四喜,已经引起一些不良影响,所以现在准备找个安静避讳人的地方。 唐俊想到,作为达丰的副总,眼看着蒋凡打厂里的人,不吱声的话,回厂也不好交代。 他揽住蒋凡的肩膀,走出看热闹的人群道:“什么事情,好好说,你当街打他,对厂里的名誉不好。” 虽然身在达丰,但是对达丰权势人物,根本不把打工者当人看的行径,蒋凡心里已到了伤痛欲绝的地步,听到唐俊提厂里的名誉,气不打一处来。 蒋凡挣脱唐俊搭肩的手,满眼怒意地瞪着他,讽刺道:“我不打他,达丰的名誉就好吗?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高管,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疯卖傻,这些杂种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却不闻不问。” 陈安龙安排唐俊去中山,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唐俊找蒋凡,本意是提前告诉他,自己可能要离开达丰,另起炉灶,想问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随便也和肖雨欣套下近乎,加深一下熟悉程度。 自从上次见到肖雨欣以后,唐俊心里就泛起了涟漪。 没想到在肖雨欣这里吃瘪,蒋凡又说自己装疯卖傻,万般委屈的唐俊,疑惑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刚从中山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到唐俊冤屈的样子,蒋凡直白问道:“你知道许多进达丰的人,都要给苟彪那些杂种交介绍费的事吗?” 唐俊点了下头,承认道:“这事我多少听说一些,想到没有影响到生产,陈老板又不愿意过问,所以就没有管这些事情。” “因为收介绍费的人,也帮陈安龙省银子,李副总让这些杂种,找各种理由罚员工的钱,就是为了讨好陈安龙,他才不闻不问这些事。” 看到唐俊知道的事情的确不多,蒋凡详细说了,苟彪伙同厂外的二狗子,让没钱的女孩“陪睡”抵介绍费的事,三狗子也是参与者。 没有找到苟彪之前,抓三狗子意义不大,蒋凡没想这么早动他,今天抓他,完全是意外。 离开郝梦,蒋凡并没有去达丰,只是回避与郝梦和汪文羽同一个场合。 看到郝梦走远,他又折回饺子馆。 坐到下午四多点,实在无聊的蒋凡,带着张春耕坐在国道边,数着过往的车辆打发时间。 看到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领着两个穿有达丰厂服的女孩,跨过国道,向位于一村和商业街交界处的一排出租楼走去。 因为苟彪的原因,蒋凡心里抵触达丰的保安,知道名字的只有刘正军一人,领着两个女孩的保安,他也只是觉得脸熟,根本不知道叫什么。 但是两个女孩中,相貌相对次一些的女孩,蒋凡知道她外号叫:喜鹊。 前两天,因为刘正军与阿琳的事情,蒋凡与她和阿妙等人,坐在一张饭桌上吃过饭。 上班时间,除了高层管理出入自由,其他员工都不准随意出厂,一个小小的保安,能领着员工出来,引起蒋凡的注意。 他和春耕一道,远远跟在三人身后,想看看保安领着两个女孩出厂做什么。 第129章 当街闹事 保安领着两个女孩,来到一栋相对高档的楼前,一个矮胖男人认真打量了两个女孩,然后指着蒋凡不认识的女孩,和保安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 两个男人嘀咕完,保安不满地盯了喜鹊一眼,向她挥挥手,意思是让她自己回去,然后让另外一个女孩跟随矮胖男人上楼。 看到矮胖男人色眯眯的眼睛,蒋凡就怀疑他和保安心怀不轨,找到刚离开租楼,正想跨过国道回厂的喜鹊。 从喜鹊口中得知保安是三狗子,蒋凡惊了一下,马上招呼春耕赶紧去抓住三狗子,同时准备和喜鹊一起,叫住已经随同矮胖男人上楼的女孩。 情绪低落的喜鹊,听到蒋凡让他一道回去,尴尬道:“别人是去面试做管理,我没有面试上,哪还有脸去凑热闹嘛。” 三狗子这时才发现,尾随的蒋凡在和喜鹊说话,张春耕还向自己跑来,感觉到情况不妙,撒腿就逃。 听到喜鹊说是面试管理,蒋凡就知道这是三狗子使用的花招。 看到三狗子已经发现,焦急的蒋凡忍不住埋怨道:“你们都是傻瓜,有在租屋里面试管理的吗?赶紧去,不然那个女孩可能上当。” 已经惊动了三狗子,蒋凡已经顾不上还没有找到苟彪,害怕三狗子也逃脱,他招呼喜鹊去劝住上楼的女孩,自己跟着春耕一起追三狗子。 逃跑中的三狗子,慌不择路还撞到一辆停在路边拉客的摩托车,这才使得落后许多的张春耕,能从相隔几百米的距离,短时间内追上了他。 听蒋凡说完,唐俊也被“陪睡”抵介绍费的事情惊到了,看着已被张春耕拖拽到街边,吓得像死狗一样,躺着纹丝不动的三狗子。 他回道:“这的确是工厂疏于管理所致,晚上我去找陈总说一下,即便离开达丰,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情,继续在厂里出现。 这不单单是一家工厂的声誉,也关系到许多台湾投资者的声誉。” “哼”蒋凡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你们这些台资厂,好意思说声誉? 来东莞投资的厂家,大多来自港台两地,距离过年只有五六天,街面上多出来的人,差不多都是在港资工厂上班的人。 目前多数港资工厂已经放假,而你们台资厂呢?又有几家已经放假,你可以自己去访访。 你们这些台资老板,真和吸血鬼没啥两样,生病请假要扣钱,上厕所时间稍微久点要扣钱,见到你们台湾干部没有打招呼,也要扣钱。 而我们这些大陆打工仔给你们这些贵人打招呼,你们的眼睛长到头顶上,回都不会回应一下,这样轻视的态度,凭什么要我们尊重你们。 每个游子辛苦劳作一年,就想回乡和亲人聚聚。 无论她们是否有回家的路费,还是能不能买上返乡的车票,至少应该给这些游子多点休息时间,即便不能回家,也可以找东莞附近的亲友聚聚,慰藉一下思乡之情。 达丰把放假时间定到腊月二十八,本年度腊月还少一天,你认为返乡的游子是长了翅膀,能飞回家乡吗?” 听到蒋凡喋喋不休,把对台资工厂的怨气全部撒在自己身上,唐俊也是百口莫辩。 蒋凡的埋怨,的确是实情,虽然自己只是高管,不是工厂老板,但是作为台资工厂的高管,制定厂里规章制度,自己是参与者,就与这些事有关系。 唐俊被怼得哑口无言,心里暗自后悔道:“想离开的事,为什么要来找他商量,纯粹是自讨没趣。” 蒋凡看到唐俊久久不语,才想起他刚才提了一嘴,要离开达丰,接茬道:“发生什么事情?要离开达丰。” 蒋凡没有再继续叨叨,缓解了唐俊的尴尬。 他点头道:“年后开工稳定后,我就想离开达丰,这事还没有给我老舅打招呼,不知他同不同意。” “真要走啊?” 虽然心里对达丰和许多台资厂心怀不满,但是想到自己进到厂里,唐俊给了不少方便,在达丰这些高管中,蒋凡对唐俊的印象最好,听到他要离开,心里不由自主滋生出一份不舍。 看到蒋凡不舍的神情,唐俊心里好受了许多道:“陈总一直把我当敌人,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准备自己干,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愿意跟我一道离开吗?” 听到唐俊直白邀约,蒋凡疑惑道:“离开达丰,你准备做什么?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跟你离开,对你也没啥帮助。” 他还不知道,唐俊和陈安龙闹到这步田地,完全是他的原因。 唐俊想了一下道:“可能还是开鞋厂,我在达丰积累到一些经验,有了些熟悉的客户,这行的前景不错。 你可以入股,还能得到一个不错的岗位,要不要考虑一下。” 蒋凡指着自己道:“入股,你在给我开玩笑,看我像是有钱入股的人吗?” 看到蒋凡还没有认清自己的价值,唐俊勉强地笑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张春耕和三狗子道:“这事我们抽时间慢慢聊,你还是先处理一下那边的事情,一直僵持在大街上,别人会认为你仗势欺人,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唐俊想到,自己能不能离开达丰,还要征求老舅詹昊成的意见,在其职谋其位,三狗子一直像死狗一样这样躺着,自己就在身边不闻不问,肯定会给外界落下不关心员工的笑柄。 刚才说了一次关乎厂里的声誉,已经被怼得哑口无言,唐俊聪明地绕过关工厂,只说对蒋凡不好,希望眼前的事情尽早收场,尽可能不让自己处于尴尬境地。 蒋凡也不知应该把三狗子带去哪里,正当他束手无策时,鸡仔骑着一辆半新旧的嘉陵125摩托,带着一个马仔来到两人身前。 他先是给唐俊笑着打完招呼,接茬对蒋凡道:“老大让我过来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蒋凡笑问道:“他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忙?” 鸡仔瘪嘴道:“这里是商业街,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却没有把人带走,我这鸡脑袋都能想出什么原因,老大可能不知道吗?” 两人是第二次见面,鸡仔就主动给蒋凡开起玩笑,结交的心思不言而喻。 蒋凡看懂鸡仔的心思,也热情回应道:“那就谢了哦,我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从这个杂种口里问些事情。” 鸡仔接茬道:“今天饿他一天,明天再问,效果会更好。如果放心,我现在把他带走,明天想什么时候问,直接打我老大电话,我来接你。” 第130章 只是伸伸舌头 鸡仔和一同前来的马仔,把三狗子薅上车带走后,唐俊看到肖雨欣一直在注视着这个方向,但只是为了关注蒋凡,当目光落到他身上时,眼里的厌恶感一目了然。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想和蒋凡聊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所以先告辞了。 蒋凡在周边店铺那些商贩怯意的目光中,和张春耕一起回到水果店外坐下。 汪文羽和肖雨欣赶紧走到他身边,同时问他怎么回事。 蒋凡正准备告诉她俩事情原委,辉哥搂住月月的腰身,从村委方向走了过来,玩笑道:“喊你注意点影响,你倒好,注意到大街上了。” 蒋凡扣着后脑勺回道:“我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没有办法。你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怕我被人欺负,事情平息后才到。” 辉哥白了蒋凡一眼,瘪嘴道:“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惨兮兮的,还被人欺负才是怪事。 我不关心你,鸡仔能这么及时到吗?关人的地方是我的鸭场,有什么需要避讳人的事,可以去那里处理。” 蒋凡站直身体,做出一个挺胸收腹的动作,然后拍了拍自个的脸蛋,故作惊讶道:“鸭场?你也做这些营生?看我合不合格,如果合格,我也去挣点养家糊口的银子。” 欠着辉哥这份人情,明知他说的鸭场是养鸭子的地方,蒋凡却装傻充愣,做出俏皮的动作以示亲近。 汪文羽抬起手,想拧住蒋凡的耳朵,问他是不是当自己不存在,瞄到周边许多店铺的商贩,目光还聚焦在他身上,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把手放了下来。 月月看出汪文羽的心思,想到过年要在一起,也想和蒋凡身边这些人打成一片,套近乎地怂恿汪文羽道:“你家男人都想做鸭了,你还能忍啊!” 汪文羽白了蒋凡一眼,装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道:“跟了厚脸皮的男人,不忍能有什么办法。” 肖雨欣看着汪文羽,没有客气地取笑道:“口是心非,舍不得就舍不得嘛。” 几个女人在一起聊了起来,辉哥搭住蒋凡的肩膀,来到街对面的慧丰餐馆门外坐下。 饭馆老板看到他俩,赶紧把茶水端上来道:“还需要什么,招呼一声就行。” 辉哥客气地对老板说完谢谢,接茬对蒋凡道:“我可不做鸭子生意。你不是好奇,我经营有哪些事情,晚上有时间吗?我带你去看看。” 蒋凡想到,近段时间汪文羽特别在乎他的安全,现在刚惹完事,汪文羽未必会同意自己单独外出,回道:“能不能带婆娘一路。” 辉哥犹豫了一下道:“你带谁都可以,但弟妹的姿色过于招人色眼,我怕你受不了又生事端,那会影响我的收入。” 蒋凡疑惑道:“什么地方?会有那么多色狼?” “赌档。” 听到赌档两个字,蒋凡音量提高了不少道:“你也经营这类没有屁儿的生意?” 辉哥淡淡地笑了一下,反问道:“现在知道我也开赌档,是不是认为我以前说的盗亦有道,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蒋凡点头承认道:“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不应该相信你的盗亦有道。” 辉哥看着蒋凡的脸色变化,没有作过多解释,而是隐晦提醒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许多眼见的事情,都未必是真相,更别说听到的事情。 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说的盗亦有道,并不骗你,有兴趣,晚上可以去看看。” 辉哥的回答,引起蒋凡的兴趣,点头道:“我才疏学浅,晚上就去你的赌档观摩一下,看能不能学会一些盗亦有道的生财之道。” “晚上九点,我约上几个,你可能希望在那种场合见到的人。” 辉哥说完,拍了两下蒋凡的肩,叫上月月一起走了。 蒋凡回到水果店,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经营赌档的人,也能说自己盗亦有道?” 汪文羽正想问蒋凡,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到他像个傻子似的自言自语,三魂已经出窍,疑惑问道:“你说的什么玩意儿,能把话说清楚吗?” 肖雨欣多少了解辉哥一些事情,接茬问道:“你是说辉哥经营赌档,还称自己盗亦有道,是!” 蒋凡点了点头,看到肖雨欣,希望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肖雨欣从蒋凡疑惑的神情中,猜到他可能与辉哥再次有了分歧,笑了一下道:“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不明就里的汪文羽,拉住肖雨欣埋怨道:“欣姐:你让他去赌档那样的地方做什么嘛。” 看到汪文羽过于宠溺蒋凡,肖雨欣玩笑道:“人聪明又屁用,还是应该涨点见识,你这么宠他,干脆像我带儿子一样,每天喂他母乳得了。” “欣姐:你真坏。”汪文羽听到肖雨欣开这样的玩笑,撒娇地拉住她的手腕,一脸羞得绯红。 蒋凡听到母乳两个字,看到汪文羽背身对着自己,忍不住向肖雨欣的胸前瞅了两眼。 肖雨欣倒是只注意着汪文羽,而郝梦发现了蒋凡色眯眯的眼神,带着意味作弄道:“欣姐:你卖水果,能不能兼顾卖些墨镜,说不定生意很好哦! 蒋凡听到郝梦带有讽刺的提醒,才回过神来,可是又不敢还嘴,只得朝郝梦伸了伸舌头,以示抗议。 “嘻嘻”,郝梦看到蒋凡俏皮的样子,笑了两声,装傻问道:“你恨我做什么?” 汪文羽听到郝梦说蒋凡恨她,马上转身横着蒋凡,帮忙道:“你为什么要恨梦梦。” 蒋凡傻乎乎地辩解道:“我只是伸伸舌头,哪敢恨她嘛。” 张春耕看到郝梦把蒋凡调戏到一愣一愣的,帮腔解释道:“嫂子:凡哥没有恨梦姐,只是听到欣姐说,让你用母乳喂他,瞅了欣姐两眼,梦姐误解凡哥在恨她。” 看到憨直嘴笨的张春耕在帮倒忙,蒋凡赶紧拉住他道:“和女人讲不了道理,我们出去溜达一圈。” 汪文羽看到蒋凡又想跑,拉住他道:“跑出去就惹事,不准走。” 肖雨欣从张春耕的话里,想起曾经用美色考虑蒋凡定力的事,以此推断他背地里瞅自己的眼神不纯,当着汪文羽,她不好提这茬,只是白了蒋凡一眼,没再作声。 跑又不能跑,蒋凡看到肖雨欣恨他,也不敢吱声,只得嘟着嘴,老老实实地坐着。 汪文羽再次问起刚才当街追人是怎么回事,得知刚被鸡仔带走的人是三狗子,她也知道这些事的内情,没再多问。 快到晚上饭点时间,一辆警车停到店门口,肖雨欣和郝梦还以为是刚才打架的事,神情都有些紧张。 汪文羽却喜出望外,走进驾驶台那道车门边,亲切招呼道:“天哥:你怎么来了?” 天哥没有下车,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道:“你的信件,上午到的,知道你近段时间不会去上班,所以顺路帮你带过来。” 汪文羽笑侃道:“你家在大板地,能顺道到白沙吗?你这个人真是的,帮了人还不愿意留个记号,下来坐坐,正好可以让我男朋友认识一下你。” 很顾惜职责形象的天哥,摆手道:“这里还是不方便,下次。” 第131章 幕后有人 汪文羽听到不方便,马上醒悟过来怎么回事,惊讶地问道:“刚发生的事情,局子的人就知道了啊?” 天哥本不想过问这些事情,但是看到汪文羽主动提起,他随口问道:“局子还没有人知道,只是有些人给我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汪文羽把苟彪联合两个堂弟,让没钱交介绍费的女孩“陪睡”,详细告诉了天哥, 还把蒋凡怀疑三狗子下午带两个女孩出厂,也是没有安什么好心,最有可能还是“陪睡”,这些还不确定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天哥。 听到是这么回事,天哥脸色马上黑下来,咬紧牙关问道:“这些杂种,现在有充足证据吗?” 汪文羽摇了摇头道:“抵介绍费的事情已经确定,只是受骗人数还不清楚。 我们只知道两个,有一个已经离厂,就在附近发廊上班,具体是哪间发廊,还在寻找,另外一个在达丰上班,我与她同桌吃过饭。 让厂里的女孩“陪睡”,是下午刚发现,而且基本可以肯定,这就是打架的原因。具体情况,要明天问了才清楚。 天哥看到汪文羽不提带走人的事情,想了一下,提醒道:“如果你男朋友真想做这件事情,目前最好别打草惊蛇,我的意见是把人放了,才能引出背后的人。” 听到天哥这么分析,汪文羽没有隐瞒道:“我们分析苟彪和朱兵是主谋。” 天哥轻蔑地冷笑了一下道:“光靠几个厂里上班的人,不可能形成这么完整的利益链,你怀疑的主谋,可能也只是小喽啰,刚被带走的人,可能只是跑腿的人,更是无足轻重。外来人口逐渐增多,丰厚的利益面前,虎门这个地界也不太平哦。” 汪文羽很相信天哥,谦虚地问道:“已经搞成这样,现在放人,他们肯定提高警惕,这样做有用吗?” 天哥扣了几下头,想了一会道:“贪婪的人看到银子,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很难预料,但是可以确定,这样的人一般不会主动悔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收手。 找个借口打一顿,最好要点银子,给对方造成贪财的假象,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现在已经接近年底,这些人可能会收敛几天,最好过了年再说。” 汪文羽不假思索点头道:“行,我听哥的。” 看到汪文羽没经蒋凡同意就做了决定,天哥玩笑道:“长得漂亮就是好,还能当家做主哦!” 汪文羽娇羞道:“哪里嘛,我是相信你,才替他做的决定。” 不多的几次交往,天哥的正直,汪文羽在他面前谦虚而不失亲近的态度,彼此已经建立起信任。 天哥也想帮汪文羽出谋划策,可是瞄到四周,除了水果店门口蒋凡与他身边几个熟悉的人在注视自己,还有不少店铺的商贩佯装闲望,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车。 天哥犹豫了一下,转头对汪文羽道:“我先走了,需要帮忙说一声,我还有几个用起来比较放心的人。” 汪文羽追随天哥的目光,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没再挽留。 她回到店里,没有回避肖雨欣等人,直接对蒋凡说出天哥放人的建议。 蒋凡没有急于回答问题,而是注意着汪文羽手里卷成一团的信件问道:“谁的来信?” 汪文羽已经看过信封,这封北京来信不是家书,而是李酒罐的来信,知道蒋凡除了想接到师傅的来信,还关心着家乡亲人的情况。 现在收到李酒罐的来信,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可又担心蒋凡会联想到亲人伤心,她想等收到蒋凡家人的来信,一起告诉他,所以回到水果店前,故意把信卷成一团,刻意不想他知道。 蒋凡问起,汪文羽故作大方地把卷起的书信递给他道:“我家人的来信,你要不要看嘛。” 汪文羽的家人,是蒋凡目前最害怕提及的事,看到卷起的信封背面,是北京的邮戳,他赶紧摆手拒绝道:“现在还没有权利看你的家书,等以后再说。” 汪文羽回归正题,再次询问蒋凡是什么意见。 离开书信的注意力,蒋凡的思维也开始认真考虑起问题。 他想到刘星雨提过,三狗子曾经是陪同冯英杰去辞职,而冯英杰后来做了发廊小姐。 鸡仔提过,苟彪虽然在厂里上班,但是算半个江湖人,而且与卢仔手下的四大金刚关系不错。 干猴又提过,这个地界的发廊,差不多都要看瘦仔的脸色行事。 三狗子下午带两个达丰的女孩出厂,面试管理肯定是幌子,最大可能就是拉皮条的营生。 串联在一起想,蒋凡认为瘦仔帮卢仔经营的发廊,小姐来源苟彪等人,冯英杰可能就在卢仔管理的发廊里。 利益的裙带关系,苟彪与四大金刚关系密切,也就在情理之中。 除了发廊小姐资源,还有抵介绍费这些旁门歪道,牵涉这么大,苟彪光靠达丰积攒那点关系人脉,真不敢这么胆大妄为。 他也认同天哥的分析,苟彪可能只是小喽啰。 蒋凡深思了很久,也只是怀疑,不能肯定,他看着肖雨欣问道:“欣姐:你对这个地界熟悉,社会经验也丰富,你帮我分析一下,天哥说苟彪是小喽啰,那他幕后主使者最大可能是谁?” 肖雨欣沉思了很久道:“你是不是认定是卢仔?” 蒋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她下文。 肖雨欣不确定地摇摇头道:“如果事情真有这么复杂,有幕后主使者的存在,就肯定与卢仔脱不了干系。 凭借卢仔贪婪的程度分析,他最多只是获利者,未必知道具体详情,这么丰厚的利益面前,如果他什么事情都知道,大部分利益都落进了他兜里,那些做事的人没有什么油水,做事就不会这么积极,更不可能铤而走险。” 蒋凡脑海里过滤了一次肖雨欣的分析,接茬道:“苟彪和他两个堂弟,在阿琳的事情上就获利两千,我知道的事情,对于他们捞钱的手段来说,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以此推断,这里面的利益丰厚是肯定。 但刘星雨说,是他们堂兄弟三人分的那笔钱,没说还有其她人参与分利。” 肖雨欣冷笑了一下道:“别忘了社会人无孔不入的能力,这样的事情,私分一次可以,如果长期这样做,肯定会露馅。 如果苟彪真敢那样做,可能没等你到来东莞,他早被人收拾了。 你是误打误撞,了解到一些事情,如果真想完全搞明白,一个人的能力太局限,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再找点人才行。” 肖雨欣说完这句话,眼睛瞅向水果店里,正和二丫聊天的张春耕。 第132章 赌档见识 汪文羽看到肖雨欣的眼神,插嘴道:“欣姐:春耕那么老实,适合做这些事情吗?” 肖雨欣眼睛还在注意张春耕,嘴巴撇向蒋凡道:“他一个抢劫的人,还倒给人钱,代表他不贪心,而且还重感情,对你男人也贴心,有这些条件,就适合。” 蒋凡认真听完肖雨欣的话,犹豫了很久道:“我认识的朋友不多,即便加上春耕,两个人的能力还是有限,晚上我去辉哥的赌档,看能不能找他借几个人帮忙。” 看到蒋凡的头脑已经开窍,肖雨欣问道:“你确定借来的人,用起来放心?” 蒋凡明白肖雨欣的意思,可是自己的交际圈就这么大,他无奈道:“目前只有这个能力,现找也难以找到贴心的人,不如将就用着试试。” 肖雨欣想了一下,还是感觉不妥,直接建议道:“所有工厂马上都要全部放假,刘正军是不错的选择,另外干猴是鸡仔的人,别看他干劲瘦猴,胆子却不小,脑子还十分灵活,在鸡仔那些马仔中,都有点名气,可以拉拢一下。” 蒋凡好奇道:“你认识干猴?” 肖雨欣点头道:“长期在这条街上捞食的混混,我认识不少。” 肖雨欣只告诉蒋凡,开这家水果店,阿霞让鸡仔帮她解决了麻烦,间接欠了辉哥的人情。 没有说出感觉尴尬的事情,曾经卢仔把主意打到刚生完小孩的肖雨欣的身上,万般无奈她找到辉哥,辉哥是施以援手,她还直接欠了辉哥一份人情,从那以后,她才开始关注起这个地界的江湖事。 “到时候看,不行就三个人也行。” 找刘正军,蒋凡倒是觉得比较可靠,但是对于见过一面的干猴,要做带有隐蔽的事情,蒋凡还是没有把握。 郝梦晚上要上班,大家早早吃完晚饭。 陆续有工厂开始放年假,商业街也热闹起来。 不远处的录像厅,把正在播放的影片声音外放得很大,使得整条街都能听到。 外放的声音中,不是功夫片的打斗声,就是“咿咿吖吖”男女亲热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吸引了不少顾客。 水果店里的橙子、香蕉等一些便宜水果,也成为热销产品,汪文羽和张春耕都忙着帮肖雨欣做事。 单手灵活的蒋凡,只负责过秤收钱,看到穿着朴实,却洋溢着青春笑容的厂妹,听着录像厅外放的声音,他感觉整条商业街,都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不到九点,辉哥开着他的奔驰车来到水果店外,按了两声喇叭。 汪文羽看到辉哥来接蒋凡,自觉接替了收银位置,叮嘱道:“不准赌,玩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带有撒娇叮嘱的汪文羽,受荷尔蒙气息感染的蒋凡,放下手里的活,亲昵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贴近她耳边暧昧道:“是不是想太阳了,才想我早点回来。” 已经有了新想法的汪文羽,看到不敢真枪实弹征服自己的蒋凡,嘴巴又开始犯贱,也贴近他耳边道:“现在别嘴硬,晚上回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凡坐上副驾驶,辉哥先递了一支烟给他,然后开玩笑道:“不带你婆娘去吗?” 虽然还是怀疑辉哥的盗亦有道,但目前还没有了解到实情。 看到辉哥眼神温和,脸上洋溢着笑容望着自己,蒋凡也礼节性回道:“去了怕惹麻烦,还是算了。下午我有些冲动,你别计较哈。” 辉哥摆手道:“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何来计较嘛,你老板也在那里,见面没有什么。” 他没有告诉蒋凡,陈安龙是他亲自打电话邀请的,就是想试探一下,蒋凡心里善恶之分的尺度。 陈安龙在蒋凡心里,比一个陌生人还生分,唯一的联系就是雇佣关系,他嫌弃地瘪了一下嘴道:“只要不让我讨好他,他在不在与我毫无关系。” 辉哥的赌档位于三村工业区,一栋四层厂房的顶楼,下面三层是库房,还有保安值守。 两人乘坐用于拉货的电梯来到顶楼,蒋凡看到“辉宏私人会所”四个烫金的大字。 踩着红色的地毯,走进大门,是一间五六十平米的大厅,大厅里摆放有十张麻将桌,还配有一套真皮沙发和大理石茶几,外加一个收银台,场地显得有些拥挤。 麻将桌已经满员,凭借穿着和听口音,蒋凡判断出打麻将的,除了两三个本地人,多数都是来自港台两地的大款。 月月和一个脸蛋十分漂亮的女孩,坐在收银台里聊天,女孩的姿色虽然比月月略次,但也十分养眼。 月月看到蒋凡,从抽屉里拿出一整刀没有开封的钱,起身玩笑道:“你不是说现银实在吗?要不要把这一万拿去玩几把,输了算辉哥的。” 一个外来妹,肯定没有甩手就送一万的经济实力,蒋凡猜测月月这些话是辉哥教的,但他还是笑着调侃道:“现在还不会,等我学会,成为烂赌棍的时候,一定找你借。” 辉哥领着蒋凡穿过大厅,来到一间近两百平米的房间。 超大的房间里,除了四周摆有一些长沙发,只有一张长约两米多,宽不足一米的长方形赌桌,桌边已经围满了人,还有人挤不进去,就坐在四周的沙发上聊天。 围在桌边的人群,有的叫着单双,有的喊着大小。 和陈安龙去过一次樟木头的赌档,蒋凡对这样的场景不陌生,不同的是这里的装潢,比樟木头赌档豪华,人气更旺。 他挤进人群,特别留意身旁的人,有的衣着光鲜亮丽,也有的穿着朴质还踏着拖鞋。 这些人中,有的兴奋地数着手里钱,有的神情沮丧,唉声叹气地摇着头。 踏拖鞋的都操着本地口音,衣着光鲜亮丽的,多为操港式白话,或带有明显闽南口音的台湾人。 陈安龙也在其中,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四十来岁,老板派头十足的台湾人,两人正在交头接耳,看样子关系匪浅。 陈安龙面前摆放有三捆没有开封条的钱,他还没有下注,而是帮身边的人出谋划策,比自己赌钱还上心。 赌场里,坐着与站着的人,都有讲究。 站着的人属于钓鱼,可下可不下注,这类人银子不多。 坐在赌桌边的人,属于赌档的贵宾,输赢都会被人关注着,还会被场子的马仔像大爷一样伺候着,兜里没有一些银子的赌客,真不敢坐着。 毕竟被人伺候是要付出代价,给的小费不多,还会招人嫌弃,丢了面子。 第133章 心里的醋意 站在陈安龙身后,两人没有对视,蒋凡也没有主动打招呼,看了一会就自个退了出来。 一直注视着他的辉哥,上前问道:“有什么感想。” 蒋凡扣子后脑勺,尴尬道:“对不起,是我误解了你。” 辉哥笑了一下,自嘲道:“同样是赌档,都是捞偏门,挣得来历不明的钱,只是对象不同,也不算误解。” 蒋凡从辉哥自嘲的言语中,确定他接自己时,说根本没有介意是假的,自己下午的话,对他还是有些影响。 他看着辉哥的表情,没有急于说话,而是想着应该怎么来回话,缓解一下产生的分歧。 先前站在凳子上,带领几个马仔监督赌局的鸡仔走过来,像多年的老友,先给蒋凡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接茬对辉哥道:“詹老板今天是第二次来玩,已经拿了五十万,现在又想拿五十万,要给他吗?” 辉哥点了下头道:“他是陈安龙带来的人,给他说清楚,银行开门就结账,同意就给他。” 看似普通的对话,蒋凡却明显感觉到,辉哥把‘陈安龙带来的人’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好像自己没有听到似的。 他心里在想,谁带来的人管我毛事,辉哥这么说,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虽然有这样的猜疑,但是他也没有插嘴。 鸡仔接茬道:“陈老板上次拿的一百万,已经一个多月,今天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辉哥看了蒋凡一眼,笑着道:“他那么大的厂在,人又不会跑,每天有利息收,为什么要提醒?” 鸡仔走后,辉哥带着蒋凡来到他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比陈安龙设有里外两间的办公室大多了,装修更为豪华,而且像家一样,不但家电家私俱全,还有一间三四十平米的卧室。 两人坐下,蒋凡装着毫没在意,随口问道:“陈安龙身边那位詹老板是谁?” 辉哥先前刻意强调是陈安龙带来的人,的确是想提示蒋凡,可是又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下午在水果店的那位郝小姐,算是另外一个弟妹吗?” 郝梦在附近的酒店上班,辉哥这样的有钱人,常光顾欢场,认识她很正常,但是自己刚才问的是詹老板,辉哥为什么扯到郝梦身上。 虽然不明就里,蒋凡还是笑着直白道:“不是弟妹,但关系匪浅,是超越友情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与肖雨欣比较呢?” “郝梦更重要,她是我的贵人,也是我刚来这里的恩人。” 能帮到郝梦,蒋凡从不吝惜做任何事情,想到辉哥的身份,对酒店上班的郝梦多少有些帮助,蒋凡把与郝梦的相识,包括揩过油的这些事情,都没有隐瞒,全都说了出来,表面自己对她的重视程度。 看到蒋凡的态度,辉哥道:“先前那位詹老板,叫詹昊成,应该在追求郝小姐,前两天,他还带郝小姐来过这里。” 詹昊成的年龄,不用说都知道是有家眷的人,辉哥没有用“包养”或“打主意”这些钱色交易的词汇,而是用“追求”两个字,还是考虑在蒋凡面前,要顾及郝梦的面子。 听到这话,蒋凡不由自主滋生出一股醋意,感觉很不舒服。 身边已有汪文羽,郝梦只是朋友,不能替她做主任何事情,蒋凡隐藏着醋意,只是瘪嘴道:“那就看郝梦什么意思,如果郝梦不答应,他想做点什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来这位詹老板应该是不差钱的主,先前我看他面前堆起几十万,刚出来一会,钱就没了,还要找你借贷。” 看到蒋凡轻视的表情,辉哥继续道:“他还有一个身份,你绝对想不到。” 辉哥故作神秘,蒋凡却没有耐心地问道:“什么身份?” 辉哥看到开水已经烧开,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从茶柜上拿出一罐顶级单从,慢悠悠地洗完茶,泡好以后帮蒋凡斟了一杯,才接茬道:“唐俊的舅舅,的确是不差钱的主,正准备在厚街三屯开一家上十万人的大厂,他也算是你的老板,达丰有他的股份。” 蒋凡装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回道:“他又不直接管我,管球他是不是老板。” 蒋凡听唐俊提到过,他老舅要在三屯开厂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名字。 看到辉哥把这些赌客的情况摸得这么详细,蒋凡心里除了佩服,还对自己的野心多了一份向往。 辉哥指着蒋凡,笑着道:“狡猾,你心里有那么多想法,为什么不能和我交流呢。” “只是来这里涨点见识,我能有什么想法。” 看到蒋凡谦虚的态度中,隐藏有心事,辉哥直白问道:“你心里一定在疑惑,我为什么会带你到这里,为什么要告诉你,詹老板追求郝梦的事,但是你提都没提,是不信任我吗?” 看到辉哥不确定眼神,蒋凡继续充愣,玩笑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什么想法。” “先前你从人群里出来,神情就不对,绝对有心事。” 辉哥一句有点想法,让蒋凡警惕起来。 他警惕不是担心辉哥会对他做什么,而是感觉辉哥的眼神太贼,洞察力太强,而自己的社会经验又过于肤浅,有点什么事情,很容易被人看穿。 既然辉哥问了,又不得不回答,蒋凡思考了一会,模棱两可地回道:“郝梦的事情,只要不违背她的意愿,我都无权过问,至于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现在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事,等我想想再告诉你。” 虽然看出蒋凡不愿意交心,但已大致了解到,他心里对善恶定位的分界线,也是一份收获。 辉哥佯装无奈地笑了一下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当兄弟,要不要去玩几把。” 这一次来到这里,与上次去樟木头赌档,完全是两个概念,蒋凡心里的确产生不少想法,也希望与辉哥建立起不错的私交,但是许多事情,他还没有考虑清楚,所以也不愿贸然过于亲近。 不愿意交心,但也不想太生疏,得知詹昊成想追求郝梦,他就想近距离再去打量一下这个人。 蒋凡俏皮地回道:“你知道我是耙耳朵,赌了婆娘要斩手,但是去学习一下,还是可以。” 辉哥看到蒋凡又近乎起来,也摸不透他若即若离的态度,到底是不信任,还是有其它想。 他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接茬大方道:“既然想观摩,我就带你去玩几把。” 第134章 怀恨在心 两人回到大厅,辉哥让鸡仔拿了一捆十万,对着拥挤的人群,喊道:“你们每次都说我不赌,今天我老弟来了,想观摩一下,我也顺便试试手气。” 开了这家赌档,辉哥很少上桌子是事实,但现在强调,更多还是向蒋凡示好。 得知辉哥要亲自上场,许多赌客都迎合地欢呼起来。 一个踏着拖鞋,穿着还有些邋遢,但面前的桌面上,却堆积有几十万的本地佬,主动起身道:“辉老大,坐我这里。” 辉哥也没有客气,来到本地佬的位置,对站在人群外的凳子上,监督赌局的一个马仔喊道:“加张凳子,给你凡哥坐。” 辉哥使唤的马仔比蒋凡年龄大许多,但是为了抬高他,直接让马仔称呼他为凡哥。 陈安龙这时才发现蒋凡,看到辉哥对他重视的态度,心里又开始后悔,前两天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 两个中间还隔着几个坐着的赌客,陈安龙笑着示好性地向蒋凡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蒋凡也作了回应,只是态度极为冷漠。 看到蒋凡冷淡的神情,陈安龙心里又开始后悔道:“这个不识抬举的玩意儿,我为什么要主动打招呼嘛。” 詹昊成看到自己来这里,都没有受到这么热情的款待,向陈安龙问道:“这小崽子是谁啊?” 陈安龙虽然心里埋怨,但还是实话道:“蒋凡,我的保镖,在樟木头赌档,为了我受了伤,现在还在休息。” 詹昊成不认识蒋凡,但是对他的名字不陌生,在合家欢一起玩的狐朋酒友,还有从唐俊口中,多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仔细看了蒋凡两眼,疑惑道:“也没有什么特别,怎么那么多人提到他呢?” 陈安龙既不想蒋凡离职,看到他又气不打一处来,带着矛盾的心里,回道:“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说,有时间慢慢告诉你。” 桌面上赌的是三公,发三张扑克牌,加起来比点子大小。 一共五门牌,一门庄家,四门闲家,庄家一门与四门闲家对赌,赌档按桌面上的总金额抽取百分之十,这样的银子俗称为水钱。 规定是抽取百分之十,但是发牌的荷手经验稍微老道一点,有时一把牌能抽到百分之十五甚至二十。 辉哥的这家辉宏会所,外面的麻将是分早、中、晚、和深夜场,24小时营业,那些散碎收入,只是为了积攒人气。 重头戏是三公赌档,每天晚上八点半开始,深夜两三点结束,赌钱人的银子,大部分都进了“抽水桶”里。 每天最少几万,多则几十万,这些钱他一个人也没那么大的胃口,需要各方打点,但是最终落到他口袋的数额,还是不菲。 现在,场面上是詹昊成在做庄家,也就是他与赌场里的所有人对赌。 还没有发牌之前,所有门头必须下注,辉哥看着蒋凡道:“你说下多少。” 蒋凡眼睛一直瞟着詹昊成,摇头道:“不懂这玩意儿,我只管看,不说话。” 辉哥把一捆钱全部推到他面前道:“你不操作怎么会嘛,这钱交给你处理,随便你下多少。” 蒋凡想到,辉哥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再把钱推回去,肯定会伤辉哥的面子,观察到坐着的人,至少丢得一万,多少几万。 第一次玩,他想丢一万,可是自卑心作祟,不想被人轻视,他就丢了两万在面前的一个门头上。 詹昊成丢骰子,荷手按骰子定位,开始发牌。 虽然坐着、还有围站着加在一起,近百号人,但是只有四个闲家门头,门头已固定有人,其他散客俗称钓鱼人,可以在任何门头下注。 固定坐门头的赌客,散场时领得茶水费,比散客多许多,而且规矩是坐门头的人,有优先看牌权。 看牌是赌博中,最刺激的事情,坐上门头的人,都不容许散客帮到看牌。 蒋凡放钱那门,坐门头的是一个三十几来岁,操着一口港式普通话的男人。 他看到辉哥和蒋凡这么亲热,刚发完牌,就主动对蒋道:“兄弟:你来看牌。” 赌客拿上牌,一般是一张一张地看,当看最后一张决定大小的关键牌,都习惯性地把亮出的牌盖在最后一张牌上,慢慢露出最后的牌点,这个过程是最紧张,也最刺激的时候。 当最后一张牌露出的边角,像是需要的牌面,有些赌客甚至恨不得把牌藏在裤裆里,希望能变出自己想要的牌点。 当开完牌,有些输了钱脾气不好的赌客,直接拿牌撒气,把扑克牌撕成碎片,也是常有的事情。 赌档对撕牌这样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只要不闹事,一般不会过问 蒋凡看着头发梳的流光,脖子上的项链比筷子还粗的陌生男人,示好地对自己称兄道弟,明知这是辉哥的面子,但是他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一些满足。 蒋凡不会赌,也不知道怎么区分输赢,礼节性地对陌生男人说了声“谢谢”,很随意地把三张牌翻了出来。 “三条三。” 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后钓鱼的人已是惊呼声一片。 辉哥笑着道:“手气不错,出手就是王牌。” 经辉哥讲解,蒋凡才了解到,三公的赌法是三张牌相加,大小顺序是,三条、三个花牌、九点、八点以此类推,最少是三张牌加起来是整数,代表没点。 而三条中,三个三最大,除此之外,就是k、q、j、10排序为大。 所有闲家都已经把牌开了出来,点数最大的一门,是蒋凡翻出的牌,最小的一门只有一点,而那一门,是四门闲家中,下注最重的一门,蒋凡目测估计,可能接近十万。 他耳朵听着辉哥讲解,眼睛一直盯着还在缓慢推看最后一张牌的詹昊成,心里默默诅咒道:“没点、没点,输死你这个王八蛋。” 在蒋凡暗自诅咒中,詹昊成丧气地把手里的牌,摔在台面上。 蒋凡瞅了一眼,看到是3、7、q,真的没点,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 辉哥刻意注意起蒋凡,看到他嘴角上扬,再次肯定,他对詹昊成追郝梦的事,已经怀恨在心。 蒋凡没有上桌前,詹昊成第二次拿五十万,已经赢回来二三十万,加上先前剩下的一点,台面已经堆积有八九十万。 蒋凡上桌玩了不到十把,詹昊成面前只剩下零散的一万多,而且最后一把还没有赔付。 他站起身,大声喊着:“再拿一百万,现在开支票也行。” 赌档里借贷,无论场子是否答应,为避免拒绝时得罪赌客,老板不会亲自出面,而是由信任的马仔照应这些事。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鸡仔会请示辉哥,可他现在坐在赌台上,鸡仔不敢擅自做主,没有接茬詹昊成的话,只得把目光看向辉哥。 辉哥现在坐在桌上,不正面回答,也会得罪人,他也没客气道:“詹老板:你这样的大老板,拿多少都没问题,但场子有场子的规矩,我也先礼后兵讲清楚,为了避免收到限期支票,我们要验资,这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如果要拿钱,明天你要等到我们确认支票后,才能离开,行吗?” 虽然不差钱,但是来这里不到一个小时,输了上百万,赌徒都有翻本的心理,詹昊成点头道:“没问题。” 第135章 增长见识 詹昊成从放在大腿上的手包里,拿出支票夹,刷刷几笔,开出一张两百万的支票,递给负责拿钱的鸡仔。 辉哥已经点头,鸡仔爽快地从负责背银子的马仔背包里,拿出十捆,放在詹昊成面前,恭维地说了一句,“詹老板:多赢点。” 蒋凡看着八面玲珑的鸡仔,自言自语埋怨道:“老子希望他输得裤衩都没有最好,你还让他多赢点。” 虽说是自言自语,但是已经发出了声响,身边的辉哥看到蒋凡没有避讳自己叨叨,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贴近他耳边道:“心里不舒服,就多赢他一点,别表现在脸上。” 蒋凡上赌桌,只输了一把,停了一把,面前连本带利已经堆起有二十来万。 输赢都是辉哥的钱,先前没有注重输赢的蒋凡,每把只下两万。 詹昊成拿到钱,赔付完上一把,牌局继续,赌场上有句谚语:趁你病要你命,看到詹昊成手气不佳,大部分赌客都加重了注码。 一个六十多岁,头发已经全白的香港佬,左手搂着一位二十出头、姿色上佳,但妆容比较夸张的漂亮女孩,右手把一捆没有拆封的十万,压在他坐的门头上。 蒋凡瞅见詹昊成面前堆积的钱,心里就不舒服,看到其他赌客,都在踊跃加注,蒋凡也恨不得把詹昊成面前的钱,全部赢到自己面前,即便不属于自己,只要詹昊成输,他就开心。 他一次性拿出五刀拽在手里,瞄了辉哥一眼,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毕竟不是自己的钱。 辉哥看出蒋凡的心思,故意把头转到一边,根本不看他,意思是他全权做主。 蒋凡把钱继续丢在戴项链的男人门头上,他这一注,是所有下注人中,下的第三多的人。 输了钱的詹昊成,看到每个门头都是堆成小山的银子,再也没有慢慢看牌的耐心。 荷手刚发完牌,他就直接把三张扑克牌翻出来,3、6、8,七点。 虽然还不知道输赢,但拿到这么大的点数,他还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心态有变化的蒋凡,拿起三张扑克牌,学着其他赌客的样子,慢慢抽看最后一张,当他手心已经冒汗,才翻出三张8、9、q,也是七点。 同样的点数,就要比有没有花色,决定输赢,如果庄闲都没有花色,就不用再比其它牌面,庄家赢,坐庄的人就占这点优势。 这么一点区别,在赌桌上,输赢却是天差地别。 四家闲门,只有蒋凡下注的一门,带花七点险胜。 詹昊成笑呵呵地把荷手推到面前的钱,归纳到一起,陈安龙帮忙收捡不成刀、不成捆的散碎银子。 蒋凡赢下这一重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还能亲手摸到,他的手已有些微微发抖地数了一下,一共29刀。 自己赢了,但是詹昊成收获也不小,蒋凡心里还是不舒服,想到詹昊成可能在时来运转,他就没有再继续下注,而是做起看客,眼睛一直注意着詹昊成的同时,还打量起其他赌客。 小小的赌桌边,里三层外三层的站着近百号人,男人居多,但也有二十来个女客,这些女客,有的是单个,有的是和男人一起。 都是些青春靓丽、姿色还不错的女孩,没有一个外貌不佳的人。 蒋凡悄声问辉哥:“你们本地人这么有钱,这里怎么没有见到一个本地女人。” 辉哥笑了一下道:“我说这也是盗亦有道,你信吗?” 蒋凡想了一下,声音很平稳地回道:“不了解不敢再擅自发言,但有一点,我想请教,你的盗亦有道,应该也包含那些女孩,那些单个的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面的门道就多了,我们有空再慢慢聊,现在继续玩牌。” “嗨”,辉哥的话音刚落,围在赌桌边的人,都发出哀叹的声音。 蒋凡猜测的没错,这一把同样没有细看牌的詹昊成,已经亮出九点,这一把牌,通杀四门闲家。 辉哥兴致勃勃地贴近蒋凡耳边,调侃道:“你不会赌牌,没想到还自带一些经验,这把怎么不下啊。” 蒋凡瘪嘴道:“这王八蛋可能时来运转,我凭什么要让他赢。” 詹昊成通杀一把,有些本已赢钱的赌客,只是输了一把,感觉到手的银子飞了,很不服气,继续加大注码,而蒋凡却不敢再下。 来来回回一二十把牌,詹昊成面前已经堆积起厚厚的几沓,已经回本,而且还有小赢。 他左手按住台面上的钱,脸上再也没了先前焦躁的神情,右手拿着三颗骰子玩耍着,兴高采烈道:“要下注快点,我坐完这把庄,就下庄了。” 蒋凡自己不敢再下注,却希望其他赌客多下点,恨不得詹昊成一把牌就回到解放前,继续借贷最好。 看到詹昊成手气已经旺起来,除了几个门头,只是零星几个散客还在下注。 最后一把牌,詹昊成再次席卷四门,下庄时,先是给荷手打赏了两百,然后数出一千递给站在凳子的鸡仔道:“拿去请兄弟们吃点宵夜。” 詹昊成赢回来,六十几岁搂着漂亮女孩的香港佬却输多了,他接替詹昊成开始坐庄。 在场子里做事,赢了钱的赌客打赏是常事,一千元打赏全场做事的马仔,并不算多,鸡仔跳下凳子,说了声“谢谢詹老板”,顺手把钱递给紧跟在身后的一个马仔。 蒋凡见过鸡仔身后的马仔,下午鸡仔来带走三狗子时,就是和这个马仔同路,看样子,这个马仔很受鸡仔器重。 他不由想起肖雨欣提醒自己,要找人帮忙的事,接茬对辉哥道:“鸡哥身边有个叫干猴的人,你知道吗?” 江湖对于称呼,很有讲究,称呼就是分辨江湖地位的标准,而不是论年龄大小,有些三四十岁的人,称呼毛头小子为哥,就是因为地位差别。 蒋凡从肖雨欣那里,知道称呼的重要性,但是鸡仔帮了自己的忙,心里虽然有些不愿意,但在辉哥面前,他还是谦虚客气地称呼了鸡哥。 作为老江湖的辉哥,对这方面十分注意,当泛起与蒋凡结交的心思开始,他就想到,不能以招揽马仔的心态结交蒋凡。 听到蒋凡谦虚的称呼,辉哥赶紧摆手道:“你是我老弟,还叫鸡仔为哥,不是打我脸吗?以后直接叫鸡仔就行。 你说的干猴,我知道这个人,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虽然还不信任干猴,但是想到肖雨欣不会盲目给自己推荐,趁此机会,蒋凡直言道:“你也知道我近段时间惹了不少麻烦,想找几个人帮忙做点事,前两天见过他一次,感觉人还比较热心,所以问问。” 第136章 野心** 辉哥听出蒋凡话里的意思,介绍道:“他带队负责外围,等会我给鸡仔打声招呼,你想找他做事,直接吩咐就行了。” 赌档做事的马仔,是按天拿薪酬,只是场内的马仔,还有赌客打赏,收入更丰厚一些。 听到干猴也在赌档做事,自己也没有能力按天给人薪酬,蒋凡赶紧拒绝道:“请人帮忙,也不能挡了别人的财路,我还是另想办法。” 辉哥接茬道:“什么财路,场子做事的人是按天拿薪酬,但是带队的几个人,是按月拿固定薪水,赌客打赏到鸡仔手里的银子,所有兄弟都有份。” 听到辉哥这样说,蒋凡才点头道:“那行,明天我问问他的想法,如果他没有意见,就借给我用几天。” 两人闲聊着,眼睛却都注视着赌台上的输赢,下了庄的詹昊成,每把都是、十万地丢,香港老头已经输得额头冒汗,再也没有抱女孩的心情,而身边的女孩,还不停用纸巾帮他擦汗水。 这对老少配的野鸳鸯,根本没有引起其他赌客观望的兴趣,所有人的目光,只是注意着老头台面上的钱,幻想着这些钱,什么时候能赢到自己手里来。 唯一好奇的人,就是蒋凡,看到女孩很亲热的样子,手里帮老头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嘴里还不停安慰道:“别急,你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蒋凡向辉哥问道:“这老头什么来路,今天应该输得不少。” 辉哥撇了老头一眼,介绍道:“丰顺制衣厂的老板袁生,身价不菲。” 蒋凡盯着浓妆艳抹的女孩,回道:“这个老头可能比女孩的爷爷还年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心下手的。” 辉哥冷笑了一下,解释道:“不差钱的主,每次来玩,带的女孩都不一样,这有什么奇怪。” 听到老头这么色,蒋凡诅咒道:“这么大的年龄,怎么不咔嚓在床上,一了百了,省得出来祸害人。” 看到蒋凡又在操闲心,辉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有深意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这是别人的私事,你管不了,还玩吗?” 面前堆起这么多钱,蒋凡再也舍不得下注,把所有钱推到辉哥面前,摇头道:“这玩意儿太简单,没有什么好学的,见识一下就行了。” 辉哥本想招呼蒋凡直接拿上钱,一道回办公室。 他慎了一下,想到这样做,有把蒋凡当着马仔的嫌疑。 说话做事,习惯面面俱到的辉哥,从鸡仔手里拿过一个塑料袋,一手拧钱,一手搭在蒋凡肩上,返回办公室。 蒋凡看到辉哥没有把钱交给鸡仔保管,而且拧在手里,还让自己回办公室,想到应该是给自己分钱。 他没有考虑会分多少,而且在想,应不应该分,毕竟自己只是帮忙,收钱容易给人见钱眼开的印象,不分,他又舍不得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带着矛盾的心情走进房间。 辉哥再次换了新茶,泡好以后,给蒋凡先前喝过的茶杯斟上,然后从袋子里拿出十刀,放在他坐着的茶桌边道:“借你的手气,见者有份,这是你的。” 第一次与辉哥见面,蒋凡就一直在猜测,辉哥主动结交自己的目的,直到现在他都认为,辉哥结交,更多还是因为汪文羽的关系。 看到辉哥给自己分这么多,他的眼睛都支愣了,但还没有完全被白花花的银子晃去理智,心里开始考量,拿了这钱,会不会对汪文羽有影响。 摆在面前这么多钱,不拿心有不甘,拿了又怕烫手,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拿了两刀放到旁边,把剩余的递回给辉哥道:“你教我玩,还打赏,不要会伤了哥的面子,我意思一下就行。” 看到蒋凡沉思了这么久,做出这个决定,话还说得这么漂亮,辉哥心里多了一份欣赏,同时也想到,这是与蒋凡拉近关系的最好时机。 他推开蒋凡的手道:“我这个人没有赌运,一赌就输,除了玩麻将,很少上三公台面,今天是借你手气,赢了这么多,这一份应当是你的,客气才是不给我面子哦!” 已经做出决定的蒋凡,没再犹豫,直接把钱放在辉哥面前道:“我这个人胃口小,吃多了怕撑着,当哥的不应该为难我哦!” 看到蒋凡拒绝的果断,不像是伪装,辉哥接茬劝解道:“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有点面子的人,第一次来这里赢了钱,不得给我身边那些小弟打赏一点,怎么对不起凡哥这个称号。” 听到辉哥这么说,蒋凡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光杆司令,的确应该扩充自己的交际圈。 辉哥身边这些人,能不能用另说,但是可以给自己获得一些名声,他从辉哥推回自己面前的钱中,再次拿了三刀道:“听哥的,我就厚着脸皮再拿一点,这总可以了。” 得了好处,蒋凡还好面地故作为难,收下了钱。 辉哥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注意到,蒋凡对自己的称呼由辉哥变为哥,微妙的变化,却代表着关系的远近。 老江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辉哥接触道:“我也不勉强你,但好事要成双,这总可以了。”说完再次留下一刀,把其他钱放在塑料袋里。 蒋凡也没有在故作姿态,直接把钱揣进上衣外套里,还隔着衣服摸了一下,感觉一下会不会掉出来。 他的这件夹克外套,是刚到虎门时,郝梦私自买来送给他的,质地不错,还有纪念意义,他也很喜欢穿。 分完银子,两人闲聊了一会,更多还是蒋凡向辉哥请教,这个地面的江湖事。 从辉哥口中,对虎门江湖有了大致了解后,再次回到赌三公的地方,已经接近深夜。 输的四个口袋一样重的人,可怜巴巴地看赌,也不愿意离开,赌台上还增添了一些刚到的赌客,场面更为热闹。 蒋凡特别关心香港老头和詹昊成的输赢,他挤进人群瞅了一眼。 看到老头还在坐庄,身边漂亮的女孩已不知去向,面前台面上只有一捆十万,还有零散两三刀一万,放水的马仔,已经站在他身后,随时准备提供资金支持。 詹昊成厚厚的几沓,已经缩水一半。 看到两个不顺眼的人都输了钱,蒋凡兴高采烈地退出人群,拿出一整刀,递给站在凳子上,帮着庄家吆喝的鸡仔,谦虚道:“鸡哥:意外之财,我是借花献佛,不知道这里一共有多少兄弟做事,麻烦你帮到分分。” 第137章 巧遇凌辱阿琳的男人 已经得到辉哥授意的鸡仔,看到蒋凡还在继续称呼自己为哥,没有伸手接钱,而是带着玩笑提醒道:“你叫我哥,这钱我还敢拿吗?” 站在蒋凡身边几个赌客,不知道他是替人赌钱,但是被他出手就打赏一万的豪气吸引住了。 这些人都不认识蒋凡,更不清楚他什么来路,只是想到辉哥套近乎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心里都暗自想,“怎么不给我分点嘛。” 其中有两个单独来玩的女孩,围到他面前,自来熟地恭维道:“老板:手气真好,恭喜哦!” 两个女孩身边,一个踏着拖鞋,穿着一件宽松体恤,带有一口本地普通话的男人,看到蒋凡和辉哥站在一起,也顺口恭维了一句。 蒋凡礼貌性地回了句“谢谢”,接茬对鸡仔道:“现在别计较称呼的事,先把钱拿着,我手都举酸了。” 鸡仔还是坚持道:“规矩是规矩,你这样称呼,我真不敢拿。” 先前称呼哥,只是放低姿态谦虚而已,并非心甘情愿,看到鸡仔坚持,蒋凡也顺坡下驴道:“行、行、行,鸡仔,这总行了,知道我单手不方便,还来折磨我。” 鸡仔接过钱,向两个恭维的女孩瘪了下嘴,然后看着蒋凡,没好吱声。 蒋凡不知道鸡仔为什么噘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询问,正想离开人群。 辉哥在他耳朵轻声道:“恭维的人,就是想要点打赏,你第一次来,可以选择性地给点。” 蒋凡瞄了两个女孩和本地男人一眼,再次从兜里掏出一刀拆散,先是给两个女孩一人发了一张。 一百元相当于普通打工人大半个月的薪水,但是在这挥金如土的赌场,根本就不算钱,他也感觉打赏有点小,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张。 发完以后,无视了恭维他的本地男人,在两个女孩感谢声中,亲昵地搭在峰哥肩上道:“哥:时间太晚,我要回去了。” 他并非真想回去,主要是心疼银子,怕恭喜的人太多,刚落入口袋的银子减少。 没等辉哥回话,其他输得空空如也的赌客,看到有人打赏,也蜂拥而至,把蒋凡和峰哥围在了中间,不同的恭维声,响彻一片。 没能及时脱身,蒋凡望着讨赏的人,为了面子,还不能把心疼银子的心情表露在脸上。 他想到,能到这里的男赌客,即便是下注两百的钓鱼人,大小都有点排面,不是附近工厂中高层的管理,就是本地人,要么就是江湖有点名气的混子,日子都比他过得好。 只有这些外省女孩是什么来路,还不知道,在他心里,女性就是弱者。 蒋凡没有打赏任何一个男人,而是给围到身边的女孩,每人都打赏了两张。 其中一个五十来岁,伸手了很久,而没有得到打赏的男人,看到蒋凡已经把钱揣回兜里,用白话阴阳怪气道:“不就是赢了点钱,有什么了不起嘛,在这里耀武扬威。” 蒋凡听不懂白话,不知道男人说的什么意思。 他身边的辉哥却听到清清楚楚,指着男人怒道:“色鬼七,打不打赏是别人是自由,你爱玩就玩,不玩就滚蛋,别在场子里阴阳怪气。 一天不是赌就是嫖,家里的店铺也不闻不问,提醒你也不听,还好意思伸手讨要打赏,自己没有点羞耻心。” 蒋凡没有在意辉哥对比自己年长的同村人,像训斥孙子一样说话。 只是注意到辉哥称呼色鬼七,马上想到,刘星雨说过,阿琳的初夜,就是被一个叫色鬼七的老头,用两千元夺走的。 他怒视着色老七,问道:“你就是色老七?刚才说的什么?用普通话给老子表达清楚,否则别怪老子对你这个老王八不客气。” 辉哥本意是想借着这事,训斥一下色老七,不想他到场子里来玩。 看到蒋凡计较起来,他马上拉住蒋凡,解释道:“虽然他为老不尊,但是我家的亲戚,这一次就算了。” 蒋凡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和二狗子勾结,凌辱阿琳的人。 但是想到天哥的提醒,辉哥又在打圆场,他横了色老七一眼,骂道:“下次遇到老子放尊重点,老王八。” 只是很小的插曲,按江湖道义来说,色老七没有白嫖,罪魁祸首还是苟彪和二狗子兄弟,现在对色老七上纲上线,容易打草惊蛇,还会让辉哥尴尬。 骂了一句,他就没再多言,准备挤进人群,看看詹昊成和香港老头的输赢情况。 辉哥多少了解蒋凡的一些脾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没让他再回赌台,而且把他拉到外间的麻将室。 月月看到蒋凡脸色不好,调侃道:“蒋老板:赢了那么多钱,还不开心啊!” 蒋凡想到,辉哥给自己分了这么多银子,月月又主动招呼,自己不表示一点,那就太小家子气。 他收敛起心里的余怒,从口袋里拿出拆散的那一刀,走到收银台前,笑侃道:“我帮你家男人打工,你却叫我老板,以后见到你,我是应该称呼老板娘,还是应该视着自己的员工呢?” 月月还没有接茬,她身边的女孩,笑着抱拳恭维道:“凡哥:没想到你第一次来就有这么好的手气,恭喜恭喜。” 刚来这里,蒋凡就看见这位女孩十分养眼,但是彼此陌生,不好意思仔细打量,听到她主动搭讪,借此机会多瞅了几眼。 女孩不是瓜子脸那种瘦脸型的女生,粉嘟嘟的脸上带有两个很深的酒窝,一双清澈如泉水的眼睛,修长的眉毛像新月一样弯着,给人一种温柔、可爱的感觉。 虽然姿色略次于月月,却是另外一类不同的美,看上去十分悦目。 蒋凡一饱眼福后,从拽在手里的钱中,数出五张,递给女孩道:“借你吉言,见者有份。” 女孩客套地摆手道:“你是玩完,我才说的,这不是吉言,是恭喜。” 蒋凡把钱塞进女孩手里道:“管它吉言还是恭喜,听着顺耳就行。” 月月看到蒋凡喋喋不休,与女孩聊天的兴致很浓,还强行塞钱。 她站起身,看着蒋凡玩笑道:“要不我回避一下,你才方便与小凤好好勾对。” “小凤,这名字好听。”蒋凡念叨了一句,把手里剩下的钱,全部递给月月,回侃道:“明知我家有母老虎,还让我勾引良家妇女,诚心给我找不自在。” 第138章 会所的小凤 拿到不菲打赏的小凤,笑着纠正道:“我还是女孩,不是妇女,有你这样夸人的吗?” 月月没有客气接过钱,继续补刀道:“假正经,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了别人那么久,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一点想法。” 蒋凡还没有还嘴,小凤已经反过来站在他同一条战线,帮腔道:“月月:正视人说话是礼貌,怎么叫色眯眯嘛。” 月月瘪嘴取笑道:“耶、耶、耶,还没有怎么,就黏在一起帮到说话,看样子真是发春了哦!” 月月说得过于直接,小凤脸上有了些娇羞的神情,瞄了蒋凡一眼,没好意思接茬月月的话。 蒋凡看到小凤娇羞的样子,没再开玩笑,而是对月月埋怨道:“给银子讨好你,都封不住你的嘴。” 辉哥看到蒋凡和月月打闹,好像已经忘记色老七的事,插嘴对蒋凡玩笑道:“你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蒋凡想到自己的师傅,顺口道:“打一辈子光棍。” 辉哥摇头笑侃道:“陪嫖看赌,人生最痛苦的两件事情,今天我都享受了一遍,先前看你赌钱,现在观望你调情。” 蒋凡瘪嘴回怼道:“月月就在这里,你当她不存在啊!还说观望我调情,也好意思说出口。” “调情”这句话,蒋凡只是随口回应辉哥,小凤却认为他承认是在调情,脸上的神色更为艳丽,真有点小媳妇遇上心上人,羞答答地瞅了他好几眼。 背身对着收银台的蒋凡,没有发现小凤的眼神,面向收银台的辉哥,看到小凤的神情,确认她真的已经动心。 考虑到汪文羽的面子,辉哥不好再过多调侃,接茬对蒋凡道:“今晚借贷了那么多银子出去,我要进去看看输赢情况,你还要不要玩。” 蒋凡摆手道:“时间太晚,我还是先回去,不然怕我婆娘等到着急。” 小凤听到蒋凡再次提到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先前的娇艳神色有了些落寞。 月月贴近她耳边道:“真动心了?” 小凤害羞地低下头,没有吱声。 蒋凡忽然想起,自顾玩得开心,还没有去把三狗子放出来,赶紧拉住正准备走进室内的辉哥道:“差点忘了大事,三狗子只是小喽啰,我想今天把他放了。” 辉哥盯着他道:“你是想引蛇出洞?” 蒋凡点头承认。 辉哥权衡了一下,建议道:“去鸭场什么时候都方便,但是深更半夜放人,容易引起对方怀疑,我认为明天放好点。” 蒋凡权衡了一下,觉得辉哥说得有道理,同意采纳他的建议。 正想独自离开,又觉得这里到租屋,还有一公里多路程,兜里揣着这么多银子,为了避免出意外,蒋凡接茬道:“包接包送,你把我喊来,就不把我送回去,遇上打劫的怎么办?” 辉哥就希望蒋凡别给自己客气,笑侃回应道:“还要不要和小凤调会情,我可以等你。如果不要,现在就送你回去。” 过完眼福的蒋凡,真没有别的心思,摆手道:“别开这样的玩笑,只是朋友。” 随同辉哥走出会所大门,蒋凡转身瞅了一眼,看到收银台里的两个女人,埋着头在嘀咕着什么,小凤脸上的羞红还没有褪去。 辉哥把蒋凡送回水果店,自个先走了。 蒋凡看到只有汪文羽和肖雨欣坐在店门口,二丫已经下班。 汪文羽看到蒋凡回来,埋怨道:“让你玩一会儿就回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蒋凡捂紧衣兜,在汪文羽脸上“唧”一口道:“刚过十二点,也不算太晚啊!” 看到蒋凡捂住衣兜,好像在故意提醒自己,汪文羽接茬道:“看你这么高兴,捡到金元宝了?” 蒋凡用痛手轻轻搭在汪文羽肩上,引着她走进水果店里,想用银子讨她开心。 肖雨欣已经从他的神情中,知道他收获不小,跟随在小两口的身后,故作嫌弃地翻着白眼道:“故作神秘,难道你还怕人打劫?拿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少。” 来到收银台,蒋凡把兜里的四万全拿出来,递给汪文羽,得意道:“这是我赢的。” 汪文羽虽然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但没有被钱迷惑,而且计较起蒋凡没有遵照自己的叮嘱,真去赌了。 她生气地把钱丢在收银台上,拧住蒋凡的耳朵道:“赌会让人失去人性,不是叮嘱过你吗?真把我的关心当耳边风是。” 蒋凡握住扯耳朵的手道:“疼疼疼,你轻点,听我慢慢解释嘛!” 汪文羽松开手,蒋凡把去到会所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汪文羽和身边的肖雨欣,重点说了詹昊成想打郝梦主意的事情。 汪文羽想到,郝梦的事情,自己可以随时去问,这件事情不急。 当下她最关心的是,蒋凡参与了赌博,还有辉哥给他分这么多钱,肯定有所目的。 她指着收银台上的钱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钱你去还给他。” 肖雨欣却有不同的想法,插嘴道:“妮子,我给点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我们这些外乡人闯荡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钱吗?只要不偷不抢不骗,不去欺压靠劳动力挣钱的人,捞些不丧良心的偏财,根本不算什么。 要想在漂泊路上,混出点名堂,不付出些代价,捞点偏门,真难以成事。 就目前来说,阿凡所面临的问题,就是最好的例子,想针对卢仔、苟彪这些毫无人性的人,他无钱无人,自身安全堪忧不说,还未必能做好这些事情。 辉哥给他钱,肯定有目的,至于什么目的,目前无法判定,但我认为从你的角度上出发,只需防备自己的背景不被人利用。 只要你自身避免被辉哥利用,至于他与阿凡之间的交往,那是男人之间的事。 你可以在被窝里给阿凡建议,但是别过多插手他的事,放开对他的束缚,让他自由发挥去闯荡,才能使他更快地成熟。” 肖雨欣的劝告,让汪文羽沉思起来。 她再次想起,郝梦提醒别拔苗助长蒋凡的事情。 郝梦提醒以后,她也谨记劝告,尽量不利用自己的背景,给蒋凡创造影响力,可是治安队的事情,已经起到一些拔苗助长的效果。 发生以后,她也深虑、反省过这件事情,所以不愿再开局子的车,也是在间接约束自己,可是蒋凡有点什么事情,她就忍不住想去呵护。 从肖雨欣的劝告中,她也深切感受到,因为过于溺爱蒋凡,事事都替他把关,可是自己的社会阅历还很肤浅,可能影响到蒋凡的发展,还给了他溺爱的束缚。 两个社会经验丰富的朋友,一个提醒自己别拔苗助长,一个提醒给蒋凡闯荡的空间,而这两点,自己不经意间,已经背道而驰。 第139章 詹昊成的怨恨 汪文羽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站在收银台边一动不动,让气氛有些压抑。 肖雨欣观察着她的神情,回味着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兴高采烈拿着银子回来的蒋凡,因为汪文羽的生气和沉默,也没了兴奋劲,但是去到会所的见闻,滋生出的欲望,让他内心骚动不安。 沉思后缓过神来的汪文羽,看着肖雨欣和蒋凡都望着自己,脸上有了微笑,调侃道:“我脸上有花吗?” 肖雨欣确定汪文羽的笑容不是伪装,终于舒了口气,拍着自己胸脯道:“我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蒋凡心里一直担心到手的银子,看到汪文羽不再提退还的事情,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瘪嘴对她道:“咋咋呼呼,你真让我把钱退回来,我肯定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财迷”,汪文羽白了他一眼,接茬对肖雨欣道:“欣姐:能不能把档口关了,我们去吃点宵夜,有些事情我还想向你请教。” 肖雨欣亲热地用手推了她一下道:“给我还客气,什么叫请教,下次在这样说,我们就不再是姐妹。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行吗?” 晚饭时间,蒋凡惦记要跟随辉哥去赌档的事,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听到汪文羽说吃宵夜,他也感觉饿了,摸着肚皮对肖雨欣道:“这里的水果也不能抗饿,我们还是边吃边聊。” 因为宝宝在阁楼上睡觉,肖雨欣不能走远,三人来到上次遇到阿生的那家潮汕砂锅粥店。 兜里有了银子,蒋凡点了一大窝砂锅粥,还拿着餐牌点了五道海鲜。 当着肖雨欣,汪文羽也不好说什么,正想横他一眼。 肖雨欣已经抢过他手里的餐牌道:“有点钱就骚得慌,点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看到肖雨欣没有见外,蒋凡噘嘴顽皮道:“吃不完可以打包,我们两口子活动累了,可以再吃一次宵夜。” 已经知道内情的肖雨欣,嫌弃地笑侃道:“你有活动的能力吗?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累。” 在肖雨欣面前,汪文羽的心情也放得开,接茬道:“他现在想活动,我也不会给他机会。” 蒋凡没有在意汪文羽的话,而是切入自己想讨论的问题道:“辉哥那家会所,十桌麻将,听说每场爆满,就是提供点茶水和干果,每一桌要抽五十。” 汪文羽看到他两眼放光,感觉他已经在打这方面的主意,问道:“你刚在别人那里拿到这么多银子,现在又泛起这样的心思,不是明着和别人抢生意,这事你也想得出来。” 蒋凡笑着解释道:“他有大的收入,根本不在乎麻将那点小钱,对他来说,开麻将只是积攒人气。这里距离三村那么远,根本不存在抢生意,只是我没有人脉资源,想开目前也开不了。” 肖雨欣听到蒋凡这么说,插嘴道:“人脉关系你现在已经不缺,只是自己还不清楚罢了,但苟彪这些事情没有结束,你不能离开达丰,开麻将的事情,还是需要缓缓。” 心里已经有了野心的蒋凡,不再甘愿只打份工,他掂量了一下肖雨欣的话,接茬道:“这段时间,我骨裂的地方已经不痛了,休息到年后,应该可以活动自如。 厂里上班,我时间比较自由,即便现在不开,也可以做些铺垫,搞点什么生意,就当练手。 目前,我最大的问题是缺少人手,先前在辉哥会所,我就已经想过,春耕想跟着我,就不再考虑他进厂的事,刘正军那里,如果我召唤,他应该会来。 有他们两个身手不错的人,加上我自己,一般事情应该可以处理。” 汪文羽看到蒋凡滋生出这样的念头,还是有些担心,可是想到肖雨欣刚才的提醒,她权衡以后建议道:“如果你真想把春耕和刘正军带在身边,就让欣姐帮忙考虑一下,先做点什么小生意,至少能让他们的收入得到保证,再考虑自己的事情。” 听到汪文羽让自己出谋划策,肖雨欣想了一下道:“听说我店对面那家蛋糕店要转让,明天可以去问问,如果合适可以租下来,摆几张台球桌,店门口有那么大一块空地,可以用上,能多摆几张。 投资不大,许多男孩子都喜欢打那玩意儿,每小时收两元,除了店面房租,维持两个人的收入绰绰有余。” 近段时间接触下来,汪文羽深信肖雨欣的经商头脑,马上赞同道:“行,明天我们就去问问,转让费不贵,我们就租下来。” 蒋凡摆手道:“我们现在银子不多,必须精打细算,那家店铺的老板是本地佬,我们外地人去问,转让费肯定不低,问店铺的事情,还是请辉哥帮忙,他出面肯定不会挨宰。” 肖雨欣笑侃道:“你是宰人宰习惯了,所以首先考虑避坑的问题。” 蒋凡瘪嘴抗议道:“我就宰了唐俊和辉哥,而且全是为了你的生意,现在倒用这些事情来笑话我。” 听到唐俊两个字,肖雨欣就不舒服,生气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汪文羽想接茬问,唐俊怎么得罪肖雨欣了,话到嘴边,又考虑到她正忌讳这事,所以没有开口。 深夜的商业街,已经没了晚间的繁华,稀稀拉拉几个行人,显得有些冷清,三个人就目前可能赚钱的项目,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蒋凡没想到,他去赌档收获了银子,也招惹了是非。 詹昊成赌到三公档歇业,输得五十多万,但陈安龙赢了二十来万,加上他的本钱,詹昊成借用还清了借贷,收回了支票,让陈安龙陪同,来到合家欢借酒解闷。 两人到的时候,合家欢里只剩最后一间买完单的包间,酒店已经接近歇业。 这种时候,一般不再接待酒客,但是遇上詹昊成和陈安龙两个金主,值班的副总赶紧招呼人,帮他俩开好包间,摆上酒水,还让下班的妈咪回来,安排陪侍。 陈生搂着今天刚入职的新妈咪甜甜,准备去客房鸳鸯戏水,听说詹昊成来了,领着甜甜来到他们的包房。 看到詹昊成脸青面黑的样子,陈生亲切地问道:“詹老板: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点忙。” 詹昊成咬牙切齿道:“一个打工仔,什么玩意儿嘛,看到老子输钱,他还暗自拍手叫欢。” 输过几十万,对詹昊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他并不是因为输钱生气,而是蒋凡惹怒了他。 蒋凡没有想到,他在关注詹昊成的时候,詹昊成也在关注他。 香港老头坐庄,蒋凡看到詹昊成押重注输了时,只图自个高兴,也没想过避讳一下人就拍手叫欢,使得詹昊成怀恨在心。 第140章 撒气的色老七 得知是蒋凡的缘故,陈生理性问道:“你们认识吗?” 虽然听说过蒋凡一些传说,但得知他还是陈安龙的保镖,想到陈安龙都要巴结自己,詹昊成轻蔑地回道:“他算什么东西,我要认识他。” 看到詹昊成高高在上的神情,陈生确定他不知道蒋凡的来路。 陈生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望向陈安龙,意思是问他,怎么没有告诉詹昊成这些利害关系? 对于蒋凡,陈安龙已经不再是爱恨交织,而是恨意满满,却无法发泄。 作为蒋凡的老板,自认为已经放低了姿态,想和蒋凡缓和关系。 蒋凡不但不领情,而且一直对他冷淡至极,更可气的是晚上在赌档,自己当着詹昊成的面,笑脸打招呼,蒋凡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回应,再次伤了他的自尊心。 这样的事情,给朋友和生意伙伴说出来,又怕被笑话,看到陈生的眼神,陈安龙尴尬地摇头,没有吱声。 私交上来说,陈生和陈安龙走得更近,看到他摇头,陈生才接茬劝慰詹昊成道:“认不认识不打紧,但是直接得罪肯定不合适。你还是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与他发生冲突,而自己没有发现。” 看到陈生真把蒋凡当成了人物,一再劝慰自己,詹昊成才冷静下来,想了一下道:“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以前就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有冲突嘛。” 陈安龙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思考起来,忽然想到两人最可能的交织点,就是郝梦。 可是在赌档,自己没有提醒,现在说,可能引起詹昊成的误会。 陈安龙看着陈生,向他身边的甜甜憋了一下嘴,间接提醒是因为女人的事。 陈生误解了陈安龙的意思,还以为他看上了甜甜,想打她的主意。 虽然甜甜的姿色不错,但是已经得知她不是黄花闺女。 开酒店的人,长时间沉迷于女色,陈生也没有在意一个女人,而是把还没有到手的甜甜,当着挥洒交情的工具,像赠送礼物一样,推了一下甜甜道:“今天晚上你去陪陈老板,我睡素瞌睡得了。” 对于有姿色的女人,陈安龙是来者不拒,可是明着要朋友身边的女人,那是掉价的事情。 看到陈生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陈安龙对正准备起身的甜甜摆了一下手道:“你还是坐你老板身边,我这几天有点累,想戒色两天。” 詹昊成打郝梦的主意,在合家欢已经不是秘密,极有头脑的陈生,看到陈安龙拒绝,才想起郝梦和蒋凡的交情。 陈生脑海里开始思考,詹昊成、郝梦、蒋凡、汪文羽四人之间的交织。 他认为,蒋凡身边已经有汪文羽,而郝梦还是汪文羽的朋友。 无论蒋凡有没有与郝梦做暗度陈仓的事,就凭汪文羽帮过郝梦这件事,她就不好正大光明和蒋凡做些什么,这就给了詹昊成用银子打动郝梦的机会。 如果詹昊成能拿下郝梦,自己借着这事,可能还有收获,如果出了意外,那是詹昊成个人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陈生心里有了小算盘,就没在提醒詹昊成,而是假惺惺地关心道:“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让郝副总进来喝两杯,只要有她在,你肯定能消气。” 陈安龙不知道陈生心里的算盘,更不明白他拱火的原因,只是想到詹昊成是自己工厂的股东,惹出麻烦可能波及到达丰。 他看着陈生,轻轻摇了一下头,间接提示陈生别这样做。 陈生无视陈安龙的提醒,望着詹昊成,等他答复。 詹昊成听到建议,真兴奋起来道:“也行,现在身边没有现金,从你酒店拿几万给我用一下,如果今天能拿下她,就当冲喜,明天再去试试手气。” 陈生马上对身边的甜甜道:“郝副总应该在宿舍,你去喊一声,就说我找她有事。另外让值班经理通知一下财务总监,说我要十万现金,让他送过来一下。” 陈生想助力詹昊成,拿下郝梦,再经詹昊成与郝梦的关系,曲线达到结交汪文羽的目的。 在赌档被训斥了的色老七,回到家也睡不着,他从本村打麻将的人口中,听到谣传,蒋凡在打小凤的主意。 他对小凤有想法已经有段时间了,只是小凤不愿上钩。 听说蒋凡也有这样的心思,色老七连同辉哥训斥产生的怒气,全部归罪在蒋凡身上,带上一万元现金,想用银子把小凤砸上床,不但满足自己的色心,还能达到报复蒋凡的目的。 等三公档歇业,辉哥和月月离开会所,大多数马仔已经离开,他再次来到会所,翘位坐上了深夜场的麻将桌。 刚坐下,色老七就显摆地把一万掏出来,数了十张拿在手里摇晃着,对台里的小凤叫唤道:“小凤,给我来杯奶茶,这两天没有打麻将,也没有给你小费,这点钱拿去买几件衣服,如果不够说一声。” 小凤姿色不错,来这里上班期间,也经常拿到别有用心的男人、一百两百的打赏,但是一次性一千,她是第一次遇到。 看到色老七没有避讳其他打麻将的人,直接用银子砸自己,小凤也警惕起来。 她把奶茶调好,放在色老七身边用于摆放茶水的茶几上,迂回道:“你玩得高兴就好,不用给小费。” 没等小凤离开,色老七借着拿杯子的机会,故意把奶茶倒在她身上,然后起身用手里的人民币,擦拭倒在她腿上的奶茶,趁机还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道:“不好意思,人老了,手不听使唤。” “哎呦。” 奶茶是滚烫的开水冲泡,小凤根本无暇顾及色老七揩油的事,而是掀开他的手,捂住烫伤部位,惊叫起来。 本身就是烫伤,表皮已经烫起泡,色老七还用刚拆封韧性很好的纸张去擦拭,直接把小凤烫伤的小腿部位擦掉了皮。 看着小凤掉皮的部位,色老七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还在趁机揩油。 会所24小时不关门,随时会有两个马仔留守值班,累了就在沙发上睡觉。 平时,赌客给点打赏,对会所工作的服务女孩动手动脚,只要得了好处的女孩不反对,马仔都不会管这些闲事,如果女孩反对,赌客会忌讳辉哥的面子,知道收敛。 当时是干瘦带着一个小马仔在值班,鸡仔已经通知他,蒋凡要借用他的事。 干猴也从那些麻将客的闲言碎语中,误以为蒋凡真再打小凤的主意。 看到小凤已经受伤,色老七还在她腿上摸摸搞搞,急于在蒋凡那里获得好感的干猴,推开色老七的手,斥责道:“你还有完没完?没看见别人已经受伤了吗?” 山中无老虎,色老七仗着自己是辉哥的直系亲戚,还和卢仔沾亲带故,双方的马仔看到他,都会尊称他一声七哥,他就认为自己是霸王。 看到平时见到他都会打招呼的干猴,忽然对他动粗,色老七怒吼道:“你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信不信我马上让鸡仔回来收拾你。” 同样带有目的的干猴,为了让小凤记住自己的仗义,忽视了曾经尊称的七哥,蔑视道:“自己色心不死,还好意思叫这个叫那个,你认为自己够分量指挥鸡哥做事? 不管你叫不叫人,现在马上把凤姐送去医院,否则别怪我在这里让你难堪。” 色老七看到干猴丝毫不给面子的神情,再也没了曾经的亲近,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小马仔,已经挽起袖管准备动手的样子,只得认怂道:“我又不是有意地,现在送她去不就行了。” 第141章 巧遇蒋英 小凤不知道干猴为什么会忽然尊称自己为凤姐,看到他帮自己怒怼色老七,产生的好感。 她对干猴道:“七哥还在打麻将,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干猴看出小凤借口色老七在打麻将,其实是不想他陪同去医院,可自己是个手痒之人,每个月领到的薪水和打赏,都填进了赌窝,身上只有二十元,还是下午鸡仔得知他差点把裤衩输掉,责骂后留给他的生活费。 急于表现的干猴,不想失去这样的机会,可肇事的色老七只提送医院,而没有拿钱的意思。 他一下抓住色老七的衣领道:“让你这个老色狼送去,又不知道要使什么坏,先赔医药费,我送凤姐去。” 看到干猴很护小凤,色心不能得逞,色老七又开始心疼起银子,他把手里沾满奶茶水的钱,数出两张还搓了一下,生怕夹层,然后才递给干猴道:“只是一点烫伤,这些钱足够治疗费了。” 干猴一把抢过他手里所有的钱道:“两百,你在打发要饭的吗?这一千我先拿着,不够还会找你要,至于赔偿的事情,会有人找你算账。” 两人打车来到虎门医院,小凤大小腿都有烫伤,需要脱掉工作时穿的一步裙,便于检查和治疗。 干猴自觉离开治疗室,来到急诊部的大门外,抽烟解闷。 掏出烟包,才发现只剩一个空烟盒,他走到医院大门边的士多店,买了一包羊城,折身来到急诊室和住院部交界的一个花坛边,看到一个女孩,枕着一个蛇皮袋子,蜷缩在花坛上。 干猴的到来,惊醒了睡着的女孩,她起身抱着蛇皮袋,紧张地盯着干猴。 干猴看到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赶紧摆手解释道:“不好意思,朋友烫伤,在急诊室里治疗,我想坐在这里抽支烟。” 干猴言语亲和,女孩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只是向身后移动了一些,尽量距离干猴远一些。 干猴点上烟后,再次发声道:“你怎么睡在这里,不冷吗?” 看到干猴没有恶意,言语还带有关切,女孩才接茬道:“我刚来虎门找弟娃,下车后才发现钱被偷了,人也没有找到,听说这里的治安仔蛮不讲理,怕被他们抓住,所以来这里躲避一下。我里面穿得有秋衣,不冷。” 听到女孩一口浓浓的,声音还特别温柔,干猴笑着直接用四川话问道:“你是四川人,我是你老乡。” 女孩点了点头,没再发声。 干猴注意到她的瓜子脸型,模样倒是比较俊俏,但身体太瘦,一身灰色的迪卡布衣裤,不但陈旧掉色,还补了好几个补丁。 看到同乡的情分,干脆想帮一下她,色老七给的治疗费,虽然用不完,但不属于自己的银子,无权动用。 他掏出买烟后,仅剩的185元,留了3元明天的生活费,其余的全部递给女孩道:“同为老乡,本想多帮衬一点,可我这个人好赌,没有存下什么钱,这点钱拿去,明天找家旅店住下,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弟弟。” 女孩舔了一下嘴唇,她实在太饿了,可是想到母亲的教育,她犹豫了很久才回道:“钱我不能要,如果你真愿意帮我,能不能给我一口吃的,早晨就到了虎门,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吃饭。” 干猴本想把钱塞进女孩手里,可是又怕吓到她,所以决定等小凤治疗出来,让她出面,女性与女性交流,容易获取信任。 他起身道:“行,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点面包和水,将就一下。” 干猴买完面包和水,又怕小凤看不到他着急,先回到急诊室。 烫伤除了上药,不能包扎,小凤已经做完治疗,自个一瘸一拐去缴完医疗费,坐在治疗室外的长凳上等他。 干猴告诉小凤,偶尔女孩的事,希望她出面,把手里的十几元转交给女孩。 小凤推开他的手,笑侃道:“你这个出了名的赌鬼,还想发善心,给了明天你喝西北风吗?我身上有钱。” 两人折回花坛,看到女孩已经不见踪影,干猴自责地摇头道:“我还是该先把面包送来,再去看你,她可能害怕我别有居心,所以走了。” 干猴话音刚落,女孩从距离花坛不远处的公告栏后面,冒出头道:“我在这里。” 小凤看到女孩警惕性很高,先是和她套了会近乎,等她心情不那么紧张后,才亲近道:“我应该称你为姐姐,现在你身无分文,明天怎么办呢?” 女孩停止了进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弟娃女朋友写信,明明留的是那个地址,可我今天去问,看大门的条子却说,没有这个人,还不耐烦地让我滚开。” 小凤掏出一百递给女孩道:“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身上要有点钱防身,这点钱拿去,找到人后可以还我。” 女孩想到,赠与不能要,借可以还,她没有急于接钱,而是起身给小凤和干猴各鞠了个躬,以示感谢,接着道:“我在这里没有其他亲朋好友,也不知道会去哪里,如果你相信我,请留下你的地址,实在没有办法,我可能要回家乡,只能到时候寄过来还你。” 小凤笑了一下,和干猴领着女孩折回到医院,找医生借来纸笔,留下了名字和会所的地址。 女孩也郑重其事地留下家乡的地址,才接过钱道:“谢谢你们,我叫蒋英,如果能找到弟娃,我一定尽快把钱还你,如果没有找到,可能要晚一点时间。” 彼此分开以后,小凤和干猴坐上的士回白沙。 “都姓蒋,还是四川人。”小凤手里拽着女蒋英留下的地址,嘴里念叨了两遍,还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对干猴道:“你有没有觉得,蒋英和凡哥的口音很像,他们应该是一个地方的人。” 干猴作为四川人,对四川各地方言微妙的不同,还是有所了解。 听到小凤这么说,他马上接茬道:“是很像,听说凡哥也是成都人,你说她们会不会认识?” 小凤接茬道:“除了方言,你没有发现,她们的眼睛和鼻子还比较相像,只是蒋英比凡哥长得好看多了。刚才怎么没想起,可以顺便问一下啊!” 干猴想了一下道:“要不我们去给凡哥说一声,无论与他有没有关系,预防万一总不会错。” 两人到了蒋凡租住的楼下,水果店已经关门,他俩都不知道蒋凡居住的楼层和房间。 第142章 失去联系 干猴顾忌吵到别人睡觉,只是稍微放大了一点音量,对着蒋凡租住的楼栋,叫喊道:“凡哥,凡哥。” 已经凌晨三四点了,小两口早已经吃完宵夜,回到租屋,但是都还没有睡觉,原因在于汪文羽泛起了新的心思,要穿着衣裤睡觉,蒋凡不乐意,小两口就为这事,还在嬉闹。 无论蒋凡怎么讨好,汪文羽就一句话,“不敢真枪实弹,就不准再揩我的油。” 蒋凡还在锲而不舍道:“婆娘,你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嘛。” 汪文羽正想调侃他两句,隐约听到楼下有人叫凡哥,赶紧提醒道:“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蒋凡也安静下来,仔细聆听,确定是有人在喊。 汪文羽是全副武装,蒋凡自个却是光溜溜的。 他马上穿上裤子,赤着上身走出房间,从走廊上的玻璃窗前,看到楼下是干猴和小凤,马上来到楼下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干猴正想把巧遇蒋英的事情,一五一十道给蒋凡。 没想到蒋凡刚听到蒋英两个字,紧张问道:“你说说她长什么样子。” 随后下楼的汪文羽,看到蒋凡紧张的神情,关心道:“怎么了?” “我姐可能到虎门了。” 汪文羽惊讶道:“什么?昨天收到你师傅的来信,我还正在想,怎么没有收到你家的回信。” 蒋凡接茬道:“昨天下午,天哥给你的是老头的来信?”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汪文羽点头承认道:“怕你担心家人,所以想收到你的家书后,一起告诉你。” 蒋凡顾不了来信的事,再次向干猴和小凤问起蒋英的事。 干猴大概说了一下蒋英的外貌特征和穿着,包括她手里拿的蛇皮口袋。 汪文羽慌忙道:“你们等一下,我去拿阿凡家的全家福,确认一下是不是姐姐。” 小凤拉住了汪文羽道:“我这里有她留有的家乡地址。” 蒋凡看到歪歪扭扭,比小学生写得还难看的字体,还有自己的家庭地址,马上招呼汪文羽道:“是我姐,婆娘,赶紧去拿车钥匙,我们去医院找她。” 四人马上来到医院的花坛边,蒋英已经不见踪影。 小凤瘸着腿,跑到蒋英先前躲避的广告栏背面看了一下,还是没人。 汪文羽想到干猴介绍,蒋英说去弟弟女朋友留下的地址找过,而她给蒋凡的家书,留得是局子的地址。 四人来到局子,看大门的人已经换班,白天两个班的人已经回家。 看到汪文羽着急,值守的人主动帮忙,到值白班的人家里去询问。 最终得知,上午的确有一个女孩来找汪文羽,值班的人看到她穿着破破烂烂,满身还是尘土,加之心里的怨恨,所以把她赶走了。 赶走蒋英的人,正是前不久,驻点白沙治安队,被调回局子看大门的条子。 当问到他时,他还不承认,还是另外一个与他同班的人,说出了真相。 汪文羽来不及计较条子狗眼看人低,还背后使坏的事。 虎门局子到医院,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大家开始围着医院到局子这段路,分头寻找,直到局子上班,还是一无所获。 四个人站在局子门外等到中午,没有见到蒋英再来这里,蒋凡急得说话都不滑溜了。 天哥中午下班,看到汪文羽和蒋凡还在门外死等,分析道:“受治安队的影响,我们单位对于漂泊客来说,有很大的威慑力。昨天你姐姐来这里,被人赶走,可能已经害怕再来这里。 我建议你们还是多找点人,围绕附近找一下,我也安排人,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就怕她已经离开东莞,回家乡了。” 蒋凡想到,蒋英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跟着自己,自学到一点文化,在三姊妹中,她最聪明,而且很有主见,还能吃苦,家里许多事情,都是她拿主意,应该不会因为一点小的挫折,轻易放弃直接回家。 瘸腿的小凤行走不方便,主动要求等在这里,让蒋凡和干猴回白沙调人帮忙。 三人回到白沙,干猴找到几个与自己亲近的兄弟,蒋凡叫来春耕,同时打电话,让辉哥帮忙调点人。 辉哥缩减了晚上去三公档的马仔,尽量多抽出些人,全部归蒋凡调遣。 肖雨欣得知情况,直接关店,和二丫也加入寻找的队伍。 大家看了蒋凡提供的全家福,围绕虎门局子和医院周边,翻了个遍,也没有见到蒋英的踪迹,直到凌晨,大家才回到白沙。 所有人都没有散去,跟着蒋凡来到水果店,看到辉哥的车停在店外。 他坐在车头上,关心着蒋凡是否找到姐姐的事。 看到蒋凡垂头丧气地回来,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急,我已经给周边村落的治安队打过招呼,遇到相像的人,马上通知我,她有一百元钱傍身,应该能对付一段时间。” 蒋凡伤心地摇头道:“天哥也帮我给附近的治安队打过招呼,我是担心她遇到居心不良的男人,毕竟我姐长得那么漂亮。” 听到蒋凡这么说,辉哥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好。 肖雨欣接茬道:“你姐姐虽然没有闯荡经验,但是能想到去医院躲避治安队,代表她有些头脑。干猴和小凤说她警惕性那么高,具有这样的防备心,也能减少受伤害的概率,我们还是分析一下,她最可能会去那里。” 汪文羽自责道:“都是我,自己留了局子的地址,而没有给人打招呼,姐姐千里迢迢来,还没能找到我们。” 辉哥马上接茬道:“你给凡弟家写信,说了些什么,方便说吗?” 汪文羽瞄了一眼坐在辉哥车头上、沉默不语的蒋凡,思虑了一下,选择性地说道:“我只说阿凡到了东莞,已经找到工作,还交了我这个女朋友,让家人放心,同时承诺年后,会去四川看她们。” 辉哥紧接着问道:“你说过凡弟在哪里工作吗?” 汪文羽回忆了一下道:“我提过在鞋厂做安保,但不记得,说没说是哪家厂。” 写信已经十来天,汪文羽只记得特别关心的内容,具体细节,她也忘了。 肖雨欣看着蒋凡,问道:“你应该了解自己的姐姐,站在她的角度上分析一下,她最大可能会去哪里?” 蒋凡抽着闷烟摇了下头,没有不作声。 肖雨欣希望从蒋英的爱好上,寻找她最可能的落脚点,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和她过去的事,还有她有什么爱好。” 蒋凡闭目思考了好一会道:“在我的印象里,她只知道做事,就没有什么爱好。 如果一定要说什么爱好,那就是特别心疼我和妹妹,有点什么好吃的,一定会留给我们,但也喜欢揍我们,在家里,她说话,比我老妈说话都管用。” 第143章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听到说蒋英没有什么爱好,肖雨欣也无计可施。 从昨天凌晨得知蒋英到达虎门,直到现在,汪文羽倒是在局子外等候的时候,在车里眯了一会。 蒋凡不但没有休息,而且还没有吃饭,三七分的发型已经完全凌乱,人也显得特别憔悴,汪文羽心疼得眼泪花花,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抚他的心情。 现场陷入了沉默,辉哥看到这么多人围在大街上,帮不上什么忙,还容易引起非议,让干猴招呼他的马仔全部回去休息。 人群散去以后,水果店就剩下小两口、肖雨欣和辉哥。 辉哥从汪文羽口中得知,蒋凡已经一天没有进食,让砂锅粥店搞几个菜送到水果店来。 颓伤的蒋凡,脑海里中感觉肖雨欣想从蒋英的爱好中寻找突破口,给了自己一些启发,可凌乱的思维,一时又把握不住启发点在哪里。 饭菜送来以后,汪文羽先帮蒋凡盛了一碗粥。 蒋凡看到汪文羽一直在自责,把蒋英的事情全部怪罪到自己身上,眼眶里已充满了泪水,只是没有流出来。 他接过汪文羽盛好的粥,用纸巾帮她擦去泪水,强装微笑道:“姐姐没有找到我们,不是你的原因,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不定她很快就冒出来了。” 为了不让汪文羽过于担心,蒋凡根本没有胃口,还是勉强喝了几口粥。 汪文羽看到他已经进食,又贴心帮他夹了几片卤水鸭肾喂到他嘴里。 汪文羽的宠溺,让蒋凡回忆起蒋英宠溺他的往事。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刚上小学一年级的事情。 当年,蒋凡家所在的村落,没有哪一家有条件买电视,只有公社有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靠大锅盖接搜到的一个台,雪花点点,影像也模糊。 即便只有一个台,每当夜幕降临,公社放电视的房间,全都挤满了人,不提前占位置,根本看不到。 蒋凡每天上学时,会背个背篓,放学的路上,割些猪草带回家,蒋英只要有时间,就会在半道上等他,让他少背一段路。 有一天,县里领导到学校检查,又是轮到蒋凡值班扫地,他离开学校比较晚。 蒋英路上等不到人,就找到学校时,天色已晚,姐弟俩打着手电筒回家,还要割满背篓的猪草,不然第二天没有猪食。 蒋英心疼蒋凡,只是让他背,自己在沿途的沟坎上去割草,因电筒光照射的范围有限,她踩空跌下山坡,摔伤了腿。 蒋凡想背比自己大一岁半的姐姐,蒋英却心疼割到的猪草,坚持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家。 回到家时,蒋英的小腿关节已经肿得很高,根本无法做事,只能在家休养几天。 八九岁的女孩,已经习惯了忙碌,闲下来就难受,蒋凡就想帮姐姐解闷,两人聊天时,谈到了梦想。 蒋凡的梦想毋庸置疑,就是上大学,改变家庭的生活条件。 蒋英想了很久以后,才说道:“村里的小孩都喜欢去大队看电视,我知道你和妹妹也喜欢,但是我们家太穷,也没有全劳动力,家务事太多,你们一次也没有去过,姐姐对不起你们,以后姐姐有能力了,一定挣钱给家里买一台,你们空闲时间都可以看。” 许下承诺,这个愿望一直伴随着蒋英,她时不时会在蒋凡耳边提起,使得蒋凡记忆深刻。 蒋凡在喝粥的时段,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后,接茬道:“这应该是我姐姐最大的心愿,直到我考上大学,她因为还没有履行,一直耿耿于怀,我离开四川到北京求学时,她送我去县城坐车,还给我提过这事。” 蒋凡说起这件事情,已经眼泪汪汪,其他三个聆听的人,心情也沉重起来。 辉哥认为自己经历太多,已没有了眼泪,听蒋凡讲完,眼眶里也有了湿润。 凭借蒋凡的描述,辉哥延伸想到,曾经喜欢看电视的人,随着时代变迁,喜欢看录像了,他看着蒋凡,问道:“你和你姐姐去大队看过电视吗?” 辉哥一直认为,肖雨欣想从蒋英的爱好出发寻找线索,这个方向不会错。 蒋凡点了点头道:“每当我放寒暑假,她会抽一到两天晚上,带着我和妹妹去看,因为我家距离大队,还有五六里路程,她不放心我们,这种习惯维持到我小学毕业。 初中的时候,我们镇上流行起看录像,她也顺应潮流,寒暑假都会带我们去看一次,因为舍不得一张票钱,谎称自己看了录像眼睛疼,只是让我和妹妹看,她在录像厅外等我们。 有一次,我出录像厅小便,见到她偷摸着从录像厅窗户的缝隙里,看得聚精会神,才明白她只顾心疼我们,忘了自己也还只是小孩,后来我说什么也不再去了。” 辉哥接茬分析道:“你不去,也会成为她的心结,我们能了解到的只有这么多,明天就让人围着虎门镇内,所有录像厅找找看,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凌晨五点,蒋凡看到辉哥不离开,肖雨欣也不关档,大家陪着自己也十分疲惫,主动提出各自回家睡觉。 回到租屋,洗漱以后,虽然心情烦躁,但他还是装睡,以便汪文羽能安心休息。 闭着眼睛,想起蒋英对他的付出,两行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清晨七点多,眯了一会醒来的蒋凡,再也无法入睡,他看着汪文羽呼吸匀称,想起身到楼下透透气。 刚偷摸着翻身,汪文羽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道:“现在就要出去。” 蒋凡强装淡定地点了下头道:“头有点晕,出去透下新鲜空气。” 汪文羽翻身爬起,穿内衣时,还想着让蒋凡转移注意力,背身对着他道:“帮我扣一下。” 蒋凡想起昨夜回到租屋,汪文羽不但帮他宽衣解带,冲凉搓背,还帮他按摩太阳穴缓解疲劳,即便自己装睡着,她还按摩了很久,才停下来。 有这样的女人陪伴在身边,自己就必须在乎她的感受,尽量不把焦虑传递给她。 蒋凡帮她扣上,还在她丰腴了捏了一把,表示自己心情轻松了许多。 蒋凡佯装的暧昧,真让汪文羽舒心了一些。 两人到了楼下,没想到肖雨欣已经开档,不单二丫也在,刚离开一两个小时的辉哥,带着月月,也坐在店门口。 第144章 善结善缘 蒋凡感动地和辉哥来了一个拥抱,汪文羽准备去买些早点来大家吃。 辉哥招呼住汪文羽,对蒋凡道:“现在都没有胃口,别去买了,清晨我回去以后,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我们漏掉了什么,现在你能想起,干瘦和小凤是什么时间来这里通知你的。” 蒋凡当时只顾忙着去医院,根本没有注意时间。 而手腕上有手表的汪文羽,已经接茬道:“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四点一刻。” 辉哥紧盯着蒋凡,追问道:“四点一刻,天还没有亮,你姐姐警惕性那么多,不可能盲目走出医院,你们后面去医院找过吗?” 蒋凡道:“我们就在花坛附近找了一圈,没有人,就忙着赶去局子,后来回白沙调人后,也去医院找了,没人。” 汪文羽听到辉哥这样问,想起她和蒋凡再次去医院,只是找了外面,但是没有去住院部,门诊部那些地方,再次插嘴道:“我们只找了外面,但是没有进室内,你说姐姐可不可在住院部那些地方呢?” 辉哥点头道:“弟妹的分析,也是我的分析,现在我们去医院问问。” 肖雨欣也觉得这样的分析很有道理,让二丫照看店铺,大家坐上辉哥的车,再次返回医院。 从门诊部开始一路打通,最后来到住院部的五楼。 这层楼设有一个骨科,一个外科。 大家走上楼,辉哥指向了一下左右两边,意思是大家分头去两个科室寻找, 汪文羽忽然指着骨科一间病房走出来,正准备去走廊尽头洗手间倒便盆的女孩,激动道:“那是不是姐姐。” 虽然只见过蒋凡家的全家福,但是多次从他口中听到,蒋英的身高、体型,汪文羽感觉这个女孩特别像,所以惊呼起来。 蒋凡顺应她的手指,看到心心念念的姐姐,一时愣住,忘了上前,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跌落在地上。 蒋英也从汪文羽的惊呼声中,看到蒋凡和汪文羽,刚跨出两步,才发现手里拿到便盆,上前不礼貌,赶紧招呼道:“你们等一下,我去倒了就来。” 汪文羽赶紧上前,想接过她手里的便盆,眼泪汪汪道:“姐姐:你吓死我们了,这事我来做,你先去看看阿凡,他已经一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蒋英侧身躲过汪文羽的争抢道:“这些粗活,哪能让你做啊,你站在这里,我倒完就来。” 蒋凡了解自己姐姐的为人,拉着汪文羽道:“你别和她争,只要找到就好。” 蒋英倒了便盆,回到病房,给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道:“庞阿姨:不好意思,我弟弟来了,现在我去和他们说几句话,等溪姐过来,我就要离开这里,祝你早日康复。” 病床上,打着石膏,慈眉善目的庞阿姨,从病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五十元钱,递到蒋英眼前,温柔笑着道:“我就说好人有好报,谢谢你照顾了我一天,现在也不用替我忙活,先去和亲人团聚。” 蒋英双手阻止道:“反正我是没有地方可去,顺便的事情,不能收报酬,你就别为难我了。” 女人的病房,腿骨折的庞阿姨没有穿裤子,只有汪文羽跟了进来,帮腔道:“阿姨,我们不缺钱,谢谢你收留了我姐姐。” 看到汪文羽的穿着,庞阿姨没有再坚持,笑着道:“那就太感谢了,骨折只能养,我明天就要出院,已经给丫头留有家庭电话,你们什么时候有空,过我家里去玩。” 回到白沙,汪文羽先领着蒋英回房间洗漱。 蒋凡留在楼下,紧紧搂住辉哥,喜笑颜开调侃道:“姜还是老的辣,谢谢你哦!” 辉哥心里也有了成人之美的喜悦,玩笑道:“你搂这么紧,我气都出不出来,你想憋死我啊!” “憋死后我陪你,总行了。” 看到辉哥出人出力,还关心自己熬红了眼,蒋凡心里除了感激,还增添了信任,多了一些亲切。 汪文羽看到蒋英的蛇皮袋里,全是陈旧补丁的衣服,连一件像样的内衣都没有。 目测到自己身高比蒋英高四五公分,好在都属于苗条的女人,只是蒋英更瘦一些。 她把自己认为最时髦,也最喜欢的几套衣服拿出来,等蒋英冲凉出来,每一套都试了一次,最终只有一套连衣裙相对合身。 虽然是南方气候,但毕竟是冬天,汪文羽又拿出没有穿过的加厚丝袜,让蒋英穿上。 蒋英从来没有穿过丝袜,看到有点透明,害羞道:“这样穿出去合适吗?” 汪文羽耐心给她讲,只是肉色,穿在身上不会走光。 蒋英看到出生显贵的汪文羽,不但没有点娇小姐的架子,对她还极为亲近,姑嫂俩的关系很快就热乎起来。 两人下楼,看到蒋凡正和辉哥勾肩搭背,开着玩笑。 蒋凡看到蒋英,像是不认识一样,惊讶地瞅了很久。 在他印象里,蒋英所穿的衣服,全是左邻右舍同情他们家,给的那些旧衣服,从没见她穿过一件新的,冷不丁穿得这么时尚,他还有些不适应。 蒋英从没穿过裙子,也不适应这样的穿着,害怕走光,她用手捂着裙摆,盯着蒋凡问道:“看什么看?不认识吗?你的手怎么回事?” 在外人面前,蒋英十分腼腆,但是对从小带大的蒋凡,一直有着当家长的情怀。 蒋英严肃起来的态度,对于蒋凡来说,有着绝对的威慑力,他扣了扣后脑勺,瞄了一眼身边几个人,以示提醒,才谎言道:“工作时,不小心划伤,缝了几针,现在快好了。” 辉哥和肖雨欣看到蒋凡眼神中的畏惧,都没有说话。 两人心里都感慨,任何一个坚强的人,都有他的柔情软肋。 与蒋英热乎起来的汪文羽,帮腔道:“姐:你别担心,他这是工伤,没有大碍,休息还有薪水拿。” 肖雨欣让二丫去切盘水果出来,然后主动搭讪岔开话道:“英子,你弟弟找你都快急疯了,你是怎么跑去住院部的呢?” 肖雨欣的话,成果转移了蒋英的注意力。 给大家讲了她与庞阿姨结缘的过程。 与干猴和小凤分开后,她想到花坛边还是不够隐秘,最后找到住院部与门诊部接壤的走廊处,有一片万年青绿化的灌木丛,树木虽然不高,但是茂密,躺着藏在里面,过路的人不掀开树枝,真发现不了。 她刚隐藏起来,遇到庞阿姨和她女儿小溪。 骨折的庞阿姨是从门诊转到住院部住院,住院楼没有电梯,全靠步行,小溪一个女人搀扶单腿着地的母亲有些费劲,跨走廊的梯步时,差点摔倒。 蒋英赶紧从藏身处跑出来,扶住了跌跌撞撞的母女。 她忽然出现,还把母女俩吓了一跳,三人一起到了住院部,庞阿姨听到蒋英没有落脚点,让她留下来照顾自己,不但承诺给工钱,还说自己出院以后,帮她找份工作。 蒋英话刚落音,蒋凡接茬讨好道:“先前忽悠了我姐最大一个优点,那就是心善,在我们村,即便喜欢搬弄是非的人,都不会说她半句坏话。” 第145章 缺少见识的蒋英 蒋凡这话是讨好,但也是事实,在他家乡所在的村落,蒋英一直被村里人戏称为小善人。 辉哥忽视了蒋凡讨好的话,环顾大家后道:“你们知道英子认识的那位庞阿姨,是什么人吗?” 蒋凡侧身背过蒋英,挤眉弄眼地看着辉哥,意思是让他别打岔,自己讨好蒋英是有目的。 从小失去父爱,蒋母一个年轻女人,成为家庭顶梁柱,要养活一家四口,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照顾三姐妹。 贫瘠的环境,年幼的蒋英,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家庭形成了慈母严姐的教育模式。 蒋凡知道,蒋英忽然来到东莞,不是为了打工,而是因为自己学籍的事,带着兴师问罪的目的。 他只想先讨好蒋英,少些责罚,根本没有闲心知道庞阿姨是什么人物。 肖雨欣对辉哥的话产生了兴趣,正想开口询问庞阿姨是什么人。 汪文羽知道内情,也猜到蒋英前来的目的,看到蒋凡背着蒋英的视线,对辉哥挤眉弄眼,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想到蒋英心善,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汪文羽想到曲线救蒋凡,聪明地接茬道:“庞阿姨留得有地址,我们随时可以去拜访,想怎么了解都可以。 找到姐姐,我们不能过河拆桥忘了恩人,这里除了要感谢辉哥和欣姐和那些帮忙的兄弟姐妹,我们更应该感谢干猴和小凤。” 蒋凡虽然害怕蒋英兴师问罪,但也有亲人团聚的喜悦。 近一天来,他一门心思找蒋英,根本没有心情过问其他事情,现在心里少了焦躁的情绪,也想到最早通知他的干猴和小凤,接茬道:“小凤怎么受伤了?” 辉哥听到蒋凡忽然问起这茬,尴尬道:“色老七端奶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她。” 色老七打小凤主意的事情,在场人除了辉哥,还有月月了解实情。 她不但了解前天发生的事情,还知道色老七对小凤动色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月月和小凤的交情,几句话真难以说清,她俩来自一个地方,不但是闺蜜,月月曾经还把小凤介绍给了自己哥哥,只是刚恋爱一天,月月哥哥就因为盗窃进了牢狱,这事就不了了之。 但是月月还经常调侃小凤,叫她嫂子,两人是一起漂泊到东莞,还在一家工厂上班。 只是月月的姿色略胜一筹,而且能歌善舞,盖过了小凤的光芒,月月被辉哥包养以后,介绍小凤去了工作相对轻松的会所上班,已经三个月了。 色老七刚对小凤动歪心思,月月就给辉哥说过这事。 辉哥认为男女之事,只要不是强迫,自己都不是什么好鸟,也不好去约束色老七。 前两天在赌档,借着蒋凡的事情,训斥色老七,就是不想他再去自己的会所。 听到辉哥解释说,色老七是不小心烫伤了小凤,月月碍于辉哥的面子,虽然心里替小凤愤愤不平,但是也没有揭穿。 汪文羽没有月月了解得这么具体,只是找蒋英的过程中,与小凤相处一天,了解到烫伤是因色老七的色心作祟,故意把这件事情引出来,就是希望蒋英带着报恩的心情,插手这件事情。 这就给了蒋凡表现的机会,减轻被姐姐责罚。 事情各管各,汪文羽并不认为,找色老七麻烦就是不给辉哥面子,她接茬说出了小凤受伤的过程,还把色老七威胁干猴的事情,夸大其词说出来,想为了引起蒋英、蒋凡和辉哥三个人都注意。 听到小凤是这样受伤,蒋英赶紧接茬道:“昨天凌晨只知道她受伤,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我想去看看她。” 汪文羽是想减轻蒋凡的压力,可她忽略了蒋英虽然有善心,但还是行事极为谨慎,没有什么胆量的乡村女孩。 蒋英一个弱女子,只是想看望小凤,关心一下她的伤情,自己没有能力,根本没有考虑要替小凤鸣不平。 蒋凡看到汪文羽一直抓住这事不放,应该有原因,他看着辉哥道:“哥:以前你不是说过,交情各管各吗?色老七这事怎么办?” 看到蒋凡对这事已经上心,辉哥也是进退两难,不管色老七,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姨妈,想管,可色老七纯的行径,丝毫不占理。 他想了一会,坦诚道:“色老七是大姨妈的儿子,在我和阿霞最难的时候,大姨妈背着大姨夫多次接济我们,这事能不能缓一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蒋凡看着辉哥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只是小凤的事情,一点烫伤,赔点医药费,他以后不再去骚扰,还能过去。可你知不知道,他还与介绍费“陪睡”的事情有关。” 蒋凡说完,紧盯着辉哥,想从他眼神中,看出他的内心想法。 辉哥皱起眉头道:“我知道他和卢仔身边许多人,走得比较近,但没听说他和苟彪认识啊!” 看到辉哥不了解内情,蒋凡把阿琳的事情说了出来。 得知自己这个表哥还与这事有瓜葛,辉哥沉默了。 汪文羽得知详情,看着辉哥紧追不舍道:“这几天接触下来,感觉你与一般江湖人不同,遇到事情,也最早想到找你这个哥帮忙,这事我们不想你为难,只希望能尽快给小凤和阿琳这些漂泊客,一个说法。” 听到汪文羽以退为进的话,软中带硬,辉哥沉思了很久道:“阿琳的事,已经发生,再怎么弥补,也补不上代表纯洁象征的那层膜,我让色老七去给她道歉,另外再给些经济补偿,小凤那里,我会让月月去安抚,也会给她一些经济补偿,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也给色老七一个改过的机会。 以后如果他再做什么丧良心的事情,你们不用再顾及我,想怎么办他,全有你们决定。” 辉哥看到蒋英还特别单纯,说阿琳的事情,还说得比较隐晦。 可蒋英听到那层膜这几个字,脸已经羞得绯红,赶紧拉住汪文羽道:“把房间钥匙用一下,我要回去上个茅房。” 肖雨欣看到这么隐晦的话,蒋英就羞成这样,笑着指着水果店内道:“英子,厨房旁边就是洗手间,你去。” 蒋英单纯地摆手道:“我是上茅房,不是洗手。” 所有人都没有笑话蒋英,可蒋凡看到第一次出远门的姐姐,太缺乏见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起身揽住蒋英的肩道:“姐姐:洗手间就是茅房,我带你去。” 「各位书友:这里说明一下,每天章节发布以后,我会再次修改和纠正错别字,请阅读的书友,发布两个小时以后在阅读,那样阅读感会流畅许多。谢谢阅读 (我每天更新时间是晚上11点,大家凌晨一点后阅读,阅读感会更好。)」 第146章 母命难违 蒋凡领着蒋英去到水果店里面的洗手间,自己像傻瓜一样守在门口,只是想让其他人知道,亲情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汪文羽看到辉哥已经拿出态度,这样处理,也算尽力在弥补,没有再纠缠这事。 而是借着感谢他给了蒋凡那么多银子,给辉哥说了,想做台球生意的事,同时还调侃道:“欣姐笑我男人宰了你,让你买了那么多水果。 他宰了你,也怕自己挨宰,所以想请你帮忙,问问店铺转让的事。” 辉哥看到汪文羽给自己留了面子,现在还开起玩笑活跃气氛,热心道:“现在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店铺转让肯定要点转让费,等会他开门,我就去帮你问问。” 看到氛围轻松下来,肖雨欣接茬道:“辉哥,你说租下铺面,摆几张台球的同时,再摆两张麻将行吗?英子来了,也可以有点事情做。” 想到蒋凡和汪文羽帮她,比自己的事情还热心,肖雨欣想趁此机会,把蒋凡想开麻将馆的事,由自己口中说出来,以免以后引起误会。 辉哥看到蒋英在蒋凡心里的分量,和汪文羽这个女友一样重要,已经想到怎么帮蒋英的事,肖雨欣的话,正好给了他说出想法的由头。 他故作沉思,等蒋英上完洗手间出来,才回道:“商业街上摆几桌台球,还是可以,但是在台球房里摆几桌麻将,太吵了,有点身份的人,都不会来这样的地方打麻将。 如果英子不嫌弃,就和月月去经营会所的麻将生意,所有收入,她俩均分不就得了。” 蒋凡没想到辉哥会主动让出麻将生意,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玩笑道:“有钱人就是大方,这样的肥差说让就让。” 蒋英看到蒋凡兴奋的样子,又瞄了一眼,正亲热挽住自己手臂的汪文羽,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到东莞,真不是为了打工而来,而是带着母亲的使命,要把蒋凡带回家。 没有收到汪文羽的来信之前,蒋凡家已经从大队里,拿到他被开除学籍的通知。 家里三个女性,倾注了所有心血,培养出蒋凡这个大学生,他就是整个家庭的希望,蒋妈拿到通知,当场气晕过去,回到家就不吃不喝,大病了一场,稍微缓过点劲来,才收到汪文羽的汇款和来信,了解到全过程。 作为农村妇女,蒋妈根本不懂外面世界的人情世故,还幻想把蒋凡找回家,然后亲自带着儿子去学校求情,希望能让蒋凡完成学业,在她心里,只有端上铁饭碗,才能告慰泉下的丈夫,光耀蒋家的门楣。 蒋英见到蒋凡不过一两个小时,看到弟弟有汪文羽这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身边还有这么多朋友,感觉到他在这里发展得不错,也想支持他,可是母命难违。 本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说家事,看到辉哥已经考虑起她的工作,蒋英只得开口道:“谢谢辉哥,我来这里不是打工,而是要把弟弟带回去,母亲为了他的事情,大病了一场,现在做什么都没了心气,所以收到文羽的信,她就吩咐我赶了过来。” 听到要把蒋凡带走,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肖雨欣想到蒋凡要走,心里不由地一阵抽搐,她才明白到,隐藏于心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升华到男女情愫的眷念。 蒋凡心里也十分复杂,不仅担心母亲的身体,也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看着蒋英不敢说话。 蒋英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同情道:“看到你和文羽这么好,我也不想强求你,可老妈的脾气你也知道,你不回去,我也不敢回家,她再气出什么好歹来咋办?” 汪文羽已多次设身处地地想过,一个农村家庭,对学历的重视程度,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还是束手无策,看着蒋英,不知如何是好。 肖雨欣看到大家都不作声,开口道:“英子:学校的事情,已成定局,现在把阿凡找回去,也于事无补,他在这里发展得不错,不说其他,就凭一个月三千薪水这一点,就比许多大学出来的人,强了数倍。 现在让他回去,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断送他在这里积攒的人脉和前程。” 蒋英无奈地摇头解释道:“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可我妈妈那个人,性格特别倔强,我弟就顺她的性子,认准的事情,一般人真说服不了。” 汪文羽权衡以后道:“姐姐:我先跟你回去,看能不能说服妈妈,如果不能,我们再另外想办法,你觉得呢?” 听到汪文羽称呼自己老妈为妈妈,蒋英眼睛一亮道:“这个办法挺好,有你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出面,老妈的古板脑筋可能开窍。” 看到蒋英心里只装着家人,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二十几岁的人,还没有任何见识,连洗手间就是茅房,都不知道。 既然她来了东莞,蒋凡就不想她再回归面朝黄土背朝天,还吃不饱穿不暖,根本没有什么奔头的农村。 他接茬道:“只要能让老妈打开心结,我和文羽怎么做都行,这事我们晚点再商量。 现在说说你,难道就甘愿在家乡那个山坳坳里,待一辈子?” 蒋英不假思索回道:“我肯定是要回家,村里的媒婆给妹妹介绍了一个男人,是我们镇上的人,也在广东打工,已经说好,年前那个男人回乡就见面,现在也不知道见了没有,如果妹妹同意,马上就定亲,年后就跟那个男人一起,外出打工。 家里就剩下母亲,我不留在家里,她有什么事情,谁照顾她?” 在学校里与亲人的书信往来,蒋凡没有听说过这事。 还没有说动蒋英留下,又出现妹妹的事情,蒋凡紧张地问道:“蒋平还不满二十,为什么要给她定亲?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蒋英解释道:“就是这个月初的事情,那个男人的二叔刚下派到公社做书记,看到妹妹长得漂亮,听到还没有男朋友,就请媒婆撮合。 你也知道家里的条件,听说那个男人的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镇上的双职工,自己还在深圳一家工厂做管理,母亲也是替妹妹作想,想让她少受点苦,生活得好点。” 蒋凡三姊妹,他长得像父亲,有点对不起蒋妈美人胚子的基因。 蒋英、蒋平长相都随母亲,在家乡的十里八乡,都是排得上号的小美女。 蒋英不满十八岁就有人提亲,可她想到弟弟还在读书,妹妹还未成家,所以拒绝了一切亲事,一心一意为家庭付出,这也使得弟弟、妹妹既心疼她,也敬畏她。 蒋凡想到媒妁之言的婚姻,根本没有多少感情而已。 他看着蒋英,严肃地回道:“你们呵护我这么多年,可学校我是真回不去了,好在我这个家庭唯一的男丁,已经成年,就不会容许你和妹妹,为了生活走进包办婚姻。 现在你必须留下来,文羽会安排你的工作,我明天就起程回家,随便老妈怎么责罚,我都没有意见,但是蒋平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谁再打她的主意,我就和谁没完。” 汪文羽经常听蒋凡说起,他那个古灵精怪,却十分懂事的妹妹蒋平。 看到蒋凡坚定的神情,她想了一下道:“姐姐就留在这里,有辉哥和欣姐照顾,不会出什么问题,妹妹的事情,真不能拖,如果真订了婚,就可能发生悔之晚矣的事情,我现在就去订机票,陪你一起回去。” 第147章 汪文羽回川 蒋英马上拉住汪文羽,横着蒋凡,斥责道:“你想逞能是!那我们马上就走,回到家里,看老妈会把你怎么样,到时候别认怂。” 看到蒋英动怒,蒋凡心里十分畏惧,可是想到小妹这么早就要嫁为人妇,他心有不甘地回道:“最多被她打一顿,还能怎么,反正我现在皮糙肉厚不怕打。 蒋平对老妈的话,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从不会反抗,她的婚姻,如果由着老妈的意思,肯定会害了她,所以我必定回去。” 说完,蒋凡还捏了捏自己的痛手臂,捶打了几下胸部,意思是告诉蒋英,现在他抗揍。 蒋英狠狠拧了一下他的右手臂道:“你倒是皮糙肉厚,可老妈气出什么好歹,怎么办?” 蒋英训斥蒋凡,外人也不好插嘴,只得看着。 汪文羽拉住蒋英道:“姐姐:家里现在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妹妹的事情真不能拖,你现在揍他也没有用,我们还是赶紧想下办法。” 看到汪文羽极力维护蒋凡,蒋英也不想驳她的面子,决定道:“我们两个回去,老妈肯定会喜欢你这么乖巧的儿媳妇,应该可以平息二流子惹出的事。” 蒋凡还是不赞同道:“你们回去,只能解决我的事情,现在蒋平的事比我重要。” 蒋英瞪了他一眼道:“老妈的气没有消除,你自投罗网回去,还能出来吗?蒋平只要没有订婚,有我在,就出不了事。” 蒋凡冷静下来,开始权衡事态的轻重缓急,妹妹对老妈的话是逆来顺受,但也十分听蒋英的话。 家里任何重大事情,蒋英的话和蒋母的话分量差不多,许多事情,蒋母还会遵从蒋英的意见。 只要她不同意蒋平定亲,这事就能告一段落,但是蒋凡也不想蒋英回去,过农耕生活。 蒋凡看向汪文羽,希望她也拿出一些建议。 姐弟俩争执的时候,汪文羽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接口道:“我觉得姐姐说得有道理,你这个犯了错误的人,回家已经没有话语权。 我和姐姐回去,既能平息妈妈的怨气,还能处理小妹的事情。到时候如果能把姐姐妹妹全部带出来,和我们在一起就最好,可是妈妈一个人在家怎么办,才是我们最该考虑的事情。” 蒋英来到东莞,见到欣欣向荣的景象,说没有动心,肯定是假的,只是放不下在家的母亲,回家的意志才那么坚定。 看到小两口都希望她留下,汪文羽还想把小妹带出来,三姊妹能够在一起拼搏,也是她向往的事情。 她环顾了肖雨欣和辉哥等人,张了几下嘴,但是没有发出声来。 汪文羽看到她顾虑重重的眼神,揽着她的肩膀,亲近道:“姐姐:在坐的人,都是我们十分要好的朋友,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 听到鼓励,蒋英才回道:“只要对我们姊妹有利的事情,老妈肯定不会反对,这点毋庸置疑。 小妹一岁多的时候,老爸就走了,老妈怕二婚对我们姊妹不好,才守寡十七八年。现在我们已经成年,如果都要离开家,我建议还是给老妈找个老伴,生疮害病的时候,身边也好有个人照顾。” 蒋英说完这些话,马上盯着蒋凡,眼神里有些惶恐不安。 蒋凡明白蒋英紧盯着他的意思,回道:“要找必须对老妈好的,现在哪有这么合适的人呢?” 蒋凡刚上初中的时候,蒋英曾经背着蒋母,询问过他,如果老妈找个后爸回来,他有什么想法,当时他的反应十分强烈,回答说,如果老妈找后爸,他就离家出走。 他这么说,并非在乎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只是少不更事,舍不得与人分享母爱。 蒋英看到蒋凡已经不再排斥这件事,松了口气回道:“老妈身边从不缺追求者,只是怕后爸对我们不好,所以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事。 公社的李会计,年轻时就喜欢老妈,老妈结婚后,他才娶妻,不到三十岁,妻子就生病去世,一直没有再娶,有一个和蒋平差不多的女儿李淑婷,也十分懂事,和蒋平还是闺蜜。 这么多年,他没少照顾我们,还经常到家里来嘘寒问暖,你一直在住校读书,不知道这些事情。 当年我想帮老妈找的人,就是他,只是看你反应强烈,才没敢动这样的心思。” 汪文羽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既能让蒋母有个陪伴,也能让蒋家三姊妹少些牵挂。 蒋凡看到汪文羽也持支持态度,点头道:“只要老妈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 大家商量后,最终决定,汪文羽马上跟蒋英回四川,肩负安抚蒋母,阻止蒋平定亲的事情。 蒋凡特别叮嘱汪文羽,如果老妈有人陪伴,一定要把姐姐和妹妹带出来,他不希望姐妹俩在留在农村,做没有见识的村妇,如果老妈不愿意找老伴,就让汪文羽说服蒋母一起来广东,一家人在东莞团聚。 虽是年关,但是坐飞机的人还是有限,汪文羽订到次日下午四点多的机票。 辉哥开车,蒋凡把汪文羽和蒋英送去广州机场。 回程路上,蒋凡才想起这两天忙着找蒋英,处理家事,早已经把关押三狗子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 辉哥看到他这时才想起这事,笑道:“等你想起,他可能已经被看守的人打残了。 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把他放了,按你的意思,要了一千,钱是达丰厂的保安副队长王大亮送来的,我让看守的几个小弟自个分了,你没有意见。” 想到辉哥这样的人物,还能帮自己考虑到这些小事,蒋凡亲近道:“反正你又不差这点钱,晚上去你场子,拿点茶水费就找补回来了。” 找到蒋英,辉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再次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辉哥笑侃道:“你婆娘刚走,就要去场子,是不是真对小凤有点想法,如果是,带回租屋也不方便,我去酒店帮你开间房,成就你的好事,咋样。” 辉哥的玩笑话,让蒋凡一愣,他赶紧收敛起自己的惊讶,指着辉哥调侃道:“我是用情专一的好男人,你思想不健康,别牵涉到我身上。” 他的惊讶不是男女之间的事情,而是一直怀疑辉哥结交自己,最大原因是汪文羽。 虽然说帮他开房,带有玩笑的意思,但这种行径容易得罪汪文羽,辉哥这样的老江湖,不可能考虑不到这点。蒋凡对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猜测,有了怀疑。 他还不知道,借花献佛给了小凤几百元打赏,还在一起聊了会天,那些麻将客都以为他真在打小凤的主意,这事在会所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辉哥发现了蒋凡瞬间地惊讶,但是不明什么原因,瘪了下嘴道:“你倒是可能没有那个意思,可惹得别人小姑娘已经对你动心,没想到你这样子,还能招小姑娘喜欢。” 蒋凡以为辉哥在开玩笑,自以为是地摸着自己的脸庞道:“我这个样子怎么了?难道不帅吗?小姑娘动心很正常嘛。” 第148章 老头身边的小女孩 辉哥嫌弃地摇摇头道:“你就与帅没啥关系,还这么自恋,弟妹和阿欣都说你脸皮厚,这话真不假。” 蒋凡反驳道:“我与帅没有关系,怎么也比你强点。” 辉哥自嘲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这矮冬瓜,就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帅,你和我比较,纯粹就是找存在感而已。” 回到白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两人直接来到会所,三公档已经人满为患。 蒋凡和辉哥没有进去,而是坐在外面的麻将厅里,安排了一个马仔打了几个包回来,解决晚餐。 蒋凡不知道流言蜚语的事情,进到厅内就走到收银台,扑在大理石台上,询问起小凤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他不知道,背后许多麻将客,眼睛又在注意着他。 小凤看到蒋凡关心自己,心里已经乐开花道:“现在已无大碍,每天涂点药水,几天就能长出新的皮肤,谢谢你帮我拿到那么多赔偿。” 昨天,只是听辉哥说,要给小凤一点赔偿,但是赔偿多少,蒋凡也不知道。 看到辉哥这么快就兑现了承诺,他好奇地问道:“拿到多少?” 小凤看到其他麻将客都看向这里,没有吱声,而且伸出了一根指头。 蒋凡看到她修长的手指,玩笑道:“这手指真美。” 听到赞赏,小凤脸颊泛起一丝绯红,害羞地垂下眼帘,眼神里多了一份柔情,紧盯着自己的手指,悄声道:“真的吗?” 蒋凡看到她犯花痴般的神情,才知道,辉哥先前说小姑娘已经动心,真不是开玩笑,赶紧借故要吃饭,离开了台。 他和辉哥刚扒拉了几口饭,看到陈安龙和詹昊成推门走了进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姿势不错的女人,他不认识。 这个女人,就是郝梦的表姐王芳,詹昊成最先是邀请郝梦。 郝梦上次陪詹昊成前来,只是因为对赌档这样的地方好奇,同时陪詹昊成这样男人进赌档,也能拿到不菲的打赏。 但是前两天在水果店里,看到辉哥是蒋凡的朋友,知道这里是他的场子,郝梦就果断拒绝。 想要女人陪赌的詹昊成,退而求其次,邀请了王芳,他不知道,王芳不但经常被身边的陈安龙光顾,而且昨晚还滚在一个被窝里。 看到蒋凡这个冤家,詹昊成故意错过他的视线,亲热地对辉哥道:“辉老板:带太多现金不方便,还是一切照旧,打完开支票。” 辉哥看出詹昊成充面子的意思,想到只要你有银子,能给赌档带来利益,也迎合地回道:“你这样的大老板,怎么都还说。” 蒋凡不认识王芳,也没有理詹昊成,只是给陈安龙轻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陈安龙隐忍着,故作热情道:“这两天你没有去厂里,我都有点想你了。” 蒋凡又抬起他的伤手,借口道:“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去厂里也做不了什么,年后应该可以正常上班。” 王芳知道蒋凡是郝梦心心念念的人,也知道汪文羽,心里暗自评价道:“就他这副样子,根本配不上郝梦,她就是犯傻。” 王芳忽视了汪文羽真把她当很好的朋友,还请过她到水果店过年的事情,只想到对自己有利的郝梦。 蒋凡注意到王芳在看他,也瞄了她两眼,看到她跟在两个男人身后,心里在猜测,她到底是陈安龙还是詹昊成的女伴。 三人离开麻将厅,进了三公赌档,蒋凡对辉哥道:“詹昊成在打郝梦的主意,这女的是他女伴吗?” 辉哥撇了一眼已经关闭的内室门道:“我不知道,这需要去问他们,等会要不要玩几把。” 蒋凡摇头道:“我吃完饭,拿点茶水费就走。” 广州回来的路上,两人聊得挺热乎,辉哥就希望蒋凡多玩一会,回道:“财迷,现在又不缺这点散碎银子,总惦记茶水费这点事情,等会给其他赌客发茶水费的时候,你去发得了,想要多少,自己拿。 弟妹已经走了,你也是闲人一个,等会陪我进去看看,里面的输赢情况。” 虽然汪文羽不在家,但是蒋凡不想看到陈安龙和詹昊成,刚想拒绝,唐俊走了进来。 蒋凡起身打完招呼,玩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今天晚上准备输多少银子?” 唐俊摆手解释道:“我不会这玩意儿,是老舅让我过来陪他一下,明天他要回台湾过年了。” 蒋凡随口问道:“你不回去过年了?” 唐俊笑得十分勉强道:“我老婆来大陆了,今年不回家过年。等会你有没有事情,如果没有,我找你商量点事。” 唐俊的邀约,打消了蒋凡提前离开的念头。 他以前猜测三十多岁的唐俊,应该有家眷,但从没有问过他这些私事。 听他提到老婆,蒋凡想到了阿萍,他一直认为两人的关系,肯定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但是又不像情人。 饭后,蒋凡陪同辉哥进到三公档的大屋。 辉哥道:“你就别惦记拿点茶水费的事,我直接送点银子,你去玩几把。” 蒋凡拒绝道:“算了,我观望一下,不知道唐俊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等他一会。” 辉哥给他安排到荷手旁边的位置坐下,还往他面前的台面上丢了两万道:“放在这里,你手痒的时候可以下几注,就当钓鱼玩玩。” 蒋凡坐下后,观望了一下几个做门头的人。 后到的詹昊成和陈安龙,没有做上门头,只得选择其他门头下注。 唐俊像尊菩萨一样,坐在詹昊成身边。 前两天输得不少的香港老头袁生也在,正如辉哥所说,他身边已经换了另外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看上去好像还未成年,不但没有前两天那个女孩的浓妆艳抹,而且还是素颜,姿色也比前两天的女孩更胜一筹,已经不输阿萍、沈婷婷这些美女。 看到漂亮的女孩,蒋凡当着养眼,多瞅了几眼,感觉她不是很愿意坐在袁生身边,像是被勉强前来。 袁生倒是只顾着发到面前的牌,没有注意到蒋凡的目光。 女孩却根本没有心情关注身边的袁生,而是东张西望,想着怎么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忽然和蒋凡对视在一起。 女孩看到他,眼神里瞬间有了份喜悦。 蒋凡看到女孩的神情,脑海里搜索了好久,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两位上次得到蒋凡打赏的女孩,看到他对女性格外招呼,主动站在他身后钓鱼。 荷手边是观看全场视力最佳的位置,蒋凡自己不玩,就给两个女孩当起搬运工,两个女孩想在哪里下注,就把钱递给他帮忙放钱,赢了,就帮忙从台面上帮她们把银子拿回来。 刚学会赌的蒋凡,对这份的搬运工作,倒是极为热心,不但帮两个女孩收放银子,闲暇中,还多次打望着袁生身边的女孩。 而女孩也一直在注意他,两人的目光多次相遇。 蒋凡想了很久,还是感觉没有任何印象,但是感觉她看着比较顺眼。 蒋凡没有注意到,他在打望女孩,詹昊成和陈安龙在注意他。 王芳更是把他的一言一行全部收入眼里,心里暗骂他是色狼,还替郝梦鸣起不平。 辉哥和鸡仔一起,站在人群后面的凳子上,观望监督着赌局情况。 他也注意到蒋凡时不时都在偷瞄女孩,有时还会避开人的视线,对着袁生不停地瘪嘴,以此判定,蒋凡对袁生也不感冒。 为了不在场子里生出是非,辉哥来到蒋凡身后道:“看了这么久,也玩几把。” 接茬对鸡仔喊道:“给我拿张干净凳子,我也来试试手气。” 第149章 改变做事方式 辉哥挨在蒋凡身边坐下,两个女孩想到,再把钱从蒋凡和辉哥身后递来递去,会妨碍到辉哥这位大佬的赌兴,准备换个地方。 背着身的蒋凡,没有看到两个女孩慢慢挪动的步子。 他还一如既往从肩膀上把手伸向身后,对两个女孩摇手道:“你们要下哪一门?” 辉哥笑话道:“自己不玩,当搬运工还当上瘾了。” 两个女孩听到辉哥这样说,更不敢站在身后,赶紧对蒋凡道:“你和辉哥好好玩,我们换个地方。” 蒋凡把自己面前两万放到辉哥面前,瘪嘴道:“我想过下干瘾,你都要来搅合,拿去自己玩。” 说完还在赌桌上划了一下,然后把两只手趴在桌子上,就像男女同桌的小学生,在课桌中间划分界线相同的情景。 看到蒋凡对自己的言行举止,少了客套多了随便,时不时还耍点小孩脾气,自然流露出亲近。 辉哥笑着回应道:“别人都不喜欢陪嫖看赌,你倒成为了爱好,真服了你,我下就我下。” 说完,拆散一万,随便抽出一小叠,数也没数,就放到袁生的门头上。 蒋凡看到辉哥把大约两三千块,当着废纸似的,随意压在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门头上。 他双手合十,念经似的诅咒道:“阿弥陀佛,下哪里输哪里,输了活该。” 在场的人,有些不知道蒋凡上次来这里的事情,看到他敢和辉哥这样说话,眼睛都瞅向了他。 不知是蒋凡诅咒起到作用,还是辉哥真没有什么赌运,真是下哪里输哪里,几把牌,面前的两万就输完了。 看到辉哥输了钱,蒋凡又开始替他心疼,埋怨道:“放到我面前好好的,你要拿去赌,现在输了满意了。” 虽说赌档的收入不菲,但在辉哥赚钱的行道里,还不算最重要的收入板块。 两万对他来说就是小钱,听到蒋凡埋怨,他让鸡仔再拿了五万,丢到蒋凡面前道:“有本事你来,赢了全部算你的。” 蒋凡害怕自己赌上瘾,装着算命先生的样子,掐了几下指头,玩笑道:“我已经算出自己今天时运不济,逢赌必输,还是你来。” 蒋凡搞怪的样子,引得全场一片哄笑。 辉哥再次下注,也是输多赢少,蒋凡起身道:“可能是我挡了你的风水,自觉离开一会。” 辉哥刚想拉住他,他已经挤出赌桌边的人群,准备坐到场子为赌客提供休息的沙发上,抽支烟。 刚掏出烟包,袁生身边的女孩已经来到他身边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们,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 蒋凡望着女孩,疑惑道:“我又不认识你,也没有做什么,你谢我什么?” 女孩先前看到蒋凡一直在瞅她,还以为蒋凡已经认出她来,看到他离开赌场,所以跟了过来。 听到蒋凡这样说,女孩指着自己道:“你真不记得我?” 蒋凡点头道:“真不记得,你能提醒一下吗?” 女孩在蒋凡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悄声道:“上次治安队在芦苇荡查暂住证,我也被抓,是你和那位漂亮姐姐帮我给的赎金。” 蒋凡“哦”了一声,接茬道:“那你怎么和一个老头在一起了呢?” 特别养眼的女人,如果见过,多少都会留下印象,上次在治安队里的空地上,灯光灰暗,他的心思全在汪文羽身上,真没有注意一起走出治安队的三十几个女孩,对眼前这位漂亮女孩,也毫无印象。 看到蒋凡问得这么直接,女孩尴尬道:“不是我愿意,男朋友说陪老板应酬一次,我的几个亲戚就可以进厂。 我和男朋友已经赌气几天了,为了缓和关系,也能帮到亲戚,所以就来了,没想到是来这种地方。” 赌桌边已经围满了人,根本看不到坐着的袁生。 蒋凡惊讶地指着袁生坐的方向道:“主动让你来陪那个老男人,你还要那样的人做男朋友,是脑袋进水了吗?你们都在老男人的丰顺制衣厂上班?” 女孩点点头道:“我是做针车,男朋友是压烫主管。” “主管?”蒋凡自个念叨了一句,他和汪文羽去芦苇荡,主要原因是两人刚在一起,不可能马上提出去开房。 女孩既然有个做主管的男朋友,按理说,应该不会差两元临时房钱,为什么要去芦苇荡那样的野外亲热呢。 蒋凡看到自己已经提醒,女孩还在继续称呼男朋友,还称呼得特别亲热。 他冷笑了一下道:“既然有个做主管的男朋友,他的收入应该不差,为什么被抓后,连五十元的赎金都没有。” 女孩解释道:“我们每个月领到薪水,分别寄给了各自的家人,根本没有留什么傍身的钱。” 一个连自己女人都甘愿出卖的男人,蒋凡不相信这样的人,有多少人性和亲情,猜忌道:“你们每个月寄钱回家的时候,是一起吗?” 听到蒋凡猜忌的话里,带有明显的关切,加之治安队里相遇产生的好感,女孩摇了摇头,讲述道:“他给我说,家里父母都有病,兄弟姊妹多,每次发薪的时候,就想让我少寄些回家,支援他一点。 可我家庭情况也不好,母亲去世,我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五个弟弟妹妹,光靠父亲一个人,根本维持不了弟弟妹妹的温饱,所以每次寄钱的时候,都是背着他。 为了这事,他对我很大意见,三天前,厂里放年假,发放了当月薪水,还补发了一个月拖欠的,他又提出这个要求,我还是没答应,他就生气,这两天都没有理我。 今天找到我,说袁生想提他做副经理,可还没有最后定夺,让我陪袁生应酬一下,顺便帮他美言几句,我想缓和一下关系,也想帮自己的几个亲戚进厂,所以就来了。” 女孩这一次开口,把男朋友的称呼变为了他,心里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这段感情。 她的讲述,让蒋凡坚信自己的猜测,女孩的男友不是个玩意儿。 他关心问道:“袁生有没有给你说过,赌完牌要去哪里?” 女孩摇了摇头道:“去虎门吃饭的时候,我就想问来着,可是看到老板彬彬有礼的样子,与在厂里耀武扬威的样子,完全就不是一个人,这样的反差让我心里发虚,所以没敢问。” 女孩的谈吐,条理很清晰,蒋凡从她言语中,确定她有一定的文化。 好事的蒋凡,如果没有来过赌档,听到她的遭遇,一定会不管不顾替她出头,可是来了两次赌档,野心在膨胀,他在设想自己的前程,同时也对自己的各种行径,进行了反省。 从而想到,处理许多事情,他不够圆滑和理智,特别是在处理苟彪和卢仔的纠纷中,他吸取到不少教训。 如果当时理性一点,不那么冲动,苟彪不可能逃脱,卢仔也不会这么警惕,事情就不会处于现在僵持中,使得他有力无处使。 第150章 深刻反省 从这两件事情上,他深刻明白到一个道理,想在东莞这个地方出人头地,除了拳头、人脉关系,还需要清醒智慧的头脑。 处理事情过于冲动,一味地动用拳头,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容易树立起更多敌人。 听到女孩说害怕袁生,蒋凡知道她惧怕的原因是工作。 蒋凡冷静地思考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刚才在麻将厅,上洗手间时,看到垃圾桶里,有两片带血的女人用品。 麻将厅的工作虽然不忙,但要兼顾做三公档的接待工作,除了管钱的收银,还配备有两个端菜倒水的服务员。 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到换班时间,打麻将的没有女客,三公档赌客不用到外面的麻将厅上洗手间,那两片带血的用品,应该就是小凤或还没有下班的服务员的。 想到这里,蒋凡马上对女孩道:“你等我一下,暂时别忙回到袁生那里。” 说完来到麻将厅的收银台,小凤看到他倒是极为热情。 蒋凡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开口为好。 小凤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好似多年老友,热心道:“有什么话就说嘛,难道你还用给我客气吗?” 蒋凡磨蹭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同的人说同样的话,效果绝对不同,小凤看到蒋凡愿意给自己说,这些带有隐私尴尬的事,虽然也害羞,但更多的是欢喜。 她带着羞红的脸,娇责道:“是我亲戚来了,你怎么想到这样的计谋,羞不羞嘛。你一个男人,难道好意思把那东西带进去交给她?还是让那个女孩出来,我帮你给她说好点。” 蒋凡领着女孩来到台,正想回内室,小凤带着撒娇的口吻,调侃道:“光领个人来,也不知道介绍一下彼此,有没有礼貌嘛。” 蒋凡这时才想起,直到现在,还没有问过女孩名字,最后得知她叫:邓美娟,贵州遵义人,刚满十八岁。 有小凤帮忙,蒋凡免去了尴尬,自个回到辉哥身边,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他亲热地趴在辉哥的肩上,问道:“这五万还没有输完啊!” 辉哥转头白了他一眼,笑道:“是没有输完?是第二次拿的五万,还没有输完。” 蒋凡想看看自己的计谋是否奏效,重新让人拿来一条凳子,安心地在辉哥身边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邓美娟捂着肚子,提着一个塑料袋回到袁生身边坐下。 袁生在场子里拿了八十万,输的只剩两三万了,他手里正推看最后一张牌,没有顾及回来的邓美娟,结果开出一个三点。 确定又输了,袁生丧气地把牌丢在台面上,才看到邓美娟捂着肚子,随口问道:“怎么了?” 邓美娟隐忍着厌恶,贴近袁生耳边道:“我身上来了,现在疼得好难受,刚去买了卫生巾垫上。” 说完,还把塑料袋递到袁生眼前,换取他相信。 袁生偏过头没看,还生气道:“我在这里赌钱,你给我看这脏玩意儿,手气一直不顺,原来是你造成的,赶紧给我滚开。” 邓美娟的行为,激怒了本身就迷信的袁生,想到她亲戚来了,赌完牌,也做不了什么“快乐”的事情,更是让他心里极不痛快,所以怒声也不小。 邓美娟看到先前对自己彬彬有礼的袁生,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滚。 她既有些尴尬,也有些庆幸地起身,离开三公档内室,给小凤道了一声谢,准备离开。 小凤想到蒋凡在帮邓美娟,也想多出一份力,提醒道:“今天的办法只能用一次,袁生每次来这里,带的陪赌女人都不一样,既然他在打你的主意,没有得手之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要注意一点。” 邓美娟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道:“他是老板,我要在厂里上班,都不知道怎么来应付他。” 小凤注意到有些麻将客,已经被邓美娟的姿色吸引,正色眯眯地盯着她,两人的谈话,容易被外人偷听。 小凤揽住邓美娟肩膀,贴近她耳边建议道:“商业街的欣欣水果店,是凡哥的朋友欣姐开的,她那个人聪明,你借着认识凡哥这点缘分,明天去请教一下,她绝对可以帮你想到办法。” 邓美娟走后,小凤还跑进内室的三公赌桌前,笑眯眯地给蒋凡点了下头,意思是告诉他,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让他记住自己的功劳。 解决完邓美娟的事情,蒋凡看到已经接近深夜,他对詹昊成身边的唐俊眨了几下眼,意思是问他还要等多久,他想离开这里了。 唐俊起身准备和蒋凡聊一下,詹昊成看到蒋凡给唐俊眨眼睛,就认为蒋凡想占他侄子的便宜。 马上拉住唐俊,不想他和蒋凡走得太近,还带着埋怨的口吻对唐俊道:“坐在这里陪我一会,不行吗?” 唐俊只得重新坐下,无奈地向蒋凡轻轻摇了摇头。 看到唐俊离开的时间不定,蒋凡起身对辉哥道:“哥: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我先回去睡觉了。” 辉哥本想再次挽留,可是想到蒋凡这两天为了家事,的确没有怎么休息。 他把剩在台面上的一整刀,还有五六千零散的,全部递给他,玩笑道:“说茶水费,显得我们兄弟之间不够亲热,这是给你陪侍我的小费,够了。” 蒋凡虽然看到这一万多,已经眼红,但是滋生的野性,让他知道,太在乎蝇头小利,自己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他装着随意的样子,从零散的几千里抽了十来张,当着扇子摇晃了几下,玩笑道:“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陪侍费就少收点。” 辉哥亲热地推了他一下,回侃道:“先前拿我做陪衬,找存在感,现在说我帅气,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在你这张嘴里,真就是家常便饭。” 蒋凡厚着脸皮回道:“管他马嘴还是人嘴,只要有银子收就行。明天记得帮我问下店面的事情,我想年后,就把摊子支撑起来。” 辉哥点头道:“行,明天你起床给我电话。” 离开会所前,蒋凡给小凤告辞,顺口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选个时间请你吃饭。” 小凤温柔地看着他,直白道:“选时间不知道你会选到猴年马月,真心请客就明天。” 已经看出小凤的心思,蒋凡不敢过多招惹,先前只是顺口的礼节话,没想到小风已经当真,他只得应付道:“到时候再约,我不一样的有时间。” 第151章 矛盾的心里 离开会所刚过十二点,平时这个时间点,对于蒋凡的生活作息来说,是最精神的时候。 虽然近两天有些疲惫,但是汪文羽不在,他还是不想回租屋。 来到水果店,看到肖雨欣正在教二丫熟悉各种水果。 她不厌其烦地手把手传教,二丫没有记住的地方,她还拿出果子比画着什么,模样十分温柔而亲切。 蒋凡想起自己刚读书时,在煤油灯下写作业,母亲坐在自己身边,也是这般慈爱的神情,思绪飞回了遥远的家乡。 看到蒋凡回来愣在店门口,肖雨欣笑侃道:“现在妮子和你姐姐都走了,没人管你,你会不会上天啊!” 肖雨欣的话让蒋凡回过神来,他用脚把身边一根塑料凳子薅到屁股下面,张嘴就来地玩笑道:“没有学会上天,倒是学会了怎么上阁楼。” 肖雨欣再次想起,上次他去到阁楼发生的事来,心里不由一阵悸动。 她故作嫌弃地白了蒋凡一眼,接茬道:“宝宝在楼上睡觉,你去看看醒了没有,如果没有醒,陪着他睡一会儿,我怕他掀铺盖。” 当说出这些带有意味的话,肖雨欣又想起汪文羽为了她店铺的安危,翘班帮她看店的事情,开始后悔。 带着矛盾的心情,肖雨欣接茬道:“算了,还是让二丫去,你毛手毛脚的,别吓坏我的宝宝。 妮子可能要回去一段时间,对面的店铺,你们还准备租吗?” 蒋凡点头道:“刚才我还在给辉哥说这事,他明天过来帮我谈,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租下来。到时候我带春耕去广州买台球桌,希望赶在元宵前,把第一份事业支撑起来。” 肖雨欣想了一下道:“一个台球摊子算什么事业?支撑起来很容易,经营也不会太费神,难道你就甘心做这点小事?” 肖雨欣的话,让蒋凡陷入了沉默。 一张台球桌,一个小时收两元钱,蛋糕店的铺面,加临街面的空地,只能摆下五六张桌子,即便24小时不间断有人玩,也就能收一两百元。 况且还不可能随时有人,初步预算,生意好点,最多也就一百来元,还要承担两个人的薪水,房租水电。 而赌档里一把牌,也就一两分钟时间,不说那些一掷千金的老板,即便是坐不上台面的钓鱼人,下注也是两百一手牌,等于台球室几天的总收入。 已经滋生出野心,蒋凡根本不满足这样小打小闹,他在思考,不嫌昧良心的钱外,还能做些什么事情。 二丫从阁楼下来,嘟着小嘴站在肖雨欣身后,没有说话。 谁都幻想一夜暴富,但蒋凡也清醒地认识到,这个想法不现实,还没有想到另外可以再做点什么,二丫的神情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玩笑道:“上楼看宝宝下来,怎么就是这副模样,难得一岁多的宝宝,还能欺负你不成。” 肖雨欣转身揽住二丫的肩膀,解释道:“知道妮子和英子今天要走,她和饺子馆的两个丫头早早就起床,跑去虎门买礼物送给她俩。 可是等她们三人从虎门回来,你已经送妮子和英子走了,三个小丫头都很失望,还怪你没有等她们,对你意见很大。” 看到二丫、黄桂花和张小叶这些小女孩,没有被现实腐蚀,她们的感情还是那么纯粹。 蒋凡走上前,溺爱地摸了一下二丫的头道:“是哥哥不对,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先告诉你们。心意到了,礼物可以等她们回来再送。” 二丫翘起小嘴道:“听到英姐未必会回来,我们买的礼物太便宜,想邮寄也不划算,怎么办嘛。” 昨天,蒋英得知,蒋凡认了饺子馆的两个妹妹,汪文羽也认了二丫做妹妹,趁着小两口休息的时候,用蒋凡给她的零花钱,请三个丫头吃了顿晚餐,还分别给三人送了明信片。 三个丫头看到刚认识的蒋英,也把她们当着亲人一样对待,带着感恩的心,就想着买点什么回馈给蒋英。 蒋凡原本和辉哥说好,中午十二点从白沙出发去广州机场,可是辉哥想到东莞到广州的107国道,沿途都在修路,容易堵车,所以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出发,三个丫头没有赶上。 蒋凡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妹妹能不能过来,也在为这件事情担心。 为了安抚二丫,他违心地安慰道:“礼轻人意重,放心,英姐一定会回来,可能还会给你们带回另一个姐姐,她是蒋平,是我的妹妹,比你大三岁。” 肖雨欣知道,蒋凡也想念刚离开的蒋英,还担心汪文羽这一次回去,能不能安抚好蒋母,处理好蒋平的事。 为了让蒋凡和二丫高兴起来,她对蒋凡玩笑道:“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去辉哥会所了?有没有点收获。” 蒋凡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刚拿到的钱,数了一下,有一千七。 他拿出三张递给二丫道:“让砂锅粥店送点宵夜过了,我们在这里吃。” 三个人吃一窝粥,加两三道小菜,最多不到二十元。 二丫没有接钱,而是提醒道:“我们三个人,吃宵夜用不了这么多钱。” 蒋凡故作生气道:“反正是意外之财,我们吃了,你那两个结拜姊妹,还有每天接送你的春耕,不得让她们也打打牙祭啊!” 每次给二丫钱,就像要她的命似的,蒋凡想着借买宵夜,给她和饺子馆两个妹妹留点零花钱。 二丫看出蒋凡给钱的意思,推开他的手道:“邀请你去饺子馆,还能照顾叔婶的生意,我去让砂锅粥店把饭菜送来,到时候你自己给钱。” 说完害怕蒋凡继续勉强,赶紧跑出水果店。 蒋凡看到二丫蹦蹦跳跳地跑向粥店,笑着和肖雨欣走到水果店外坐下。 放年假的工厂逐渐增多,放假后,工厂不再提供一日三餐,也不管束员工回厂的时间。 辛苦劳作一年,不能回乡的人,把逛街当着了享受,深夜的商业街,比平时多出不少人。 肖雨欣看着行走的人群道:“今天我丢了一筐烂水果到街边,想等空闲以后,丢去垃圾桶,刚转身没一会儿,这些烂过心的水果,就被人捡走了。 二丫说捡水果的还有几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嘴唇都干起裂,拿着一个烂苹果,也不知道把烂的部分去掉,全部都吃了。 当时我在阁楼上奶宝宝,没有看见,二丫给了那个女孩两元钱,还想拿个新鲜苹果给她,转身回来,人已经走了。” 第152章 都不是什么好鸟 蒋凡的心情也受到感染,他掏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道:“马上要过年了,开年以后,来东莞的人肯定还会增多,找工作更不容易。” 肖雨欣接茬道:“女孩子都腼腆,放下面子在街边捡烂水果充饥,也是迫不得已,很难想象,众多没有工作的漂泊客,这个年会怎么过。 我准备明天多烧点开水,放点茶叶,摆几个杯子在店门口,无论是生活无着落,还是逛街逛累了的人,都可以喝一杯解解渴。 愿意来喝茶的,都不会是生活宽裕的人,可惜我没有太大的能力。” 肖雨欣说完,眼眶已有些泛红。 蒋凡重新把今天的外水钱掏出来,递给肖雨欣道:“这里是一千七,明天我再去场子混一点,你想想办法,看看这点钱,能不能帮到一些人,哪怕能让部分居无定所的人,吃一顿饱饭也好。” 肖雨欣推开他的手,摇头道:“面对这么多盲流,这点钱既救不了急,也救不了穷,你我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提供一些方便。 昨天英子的事情,对不起哦!” 蒋凡疑惑道:“昨天什么事情?你还给我客气说对不起?” 肖雨欣盯着蒋凡,严肃道:“昨天英子不知道洗手间就是茅房,当时我还笑得出来,现在想起来,真有点惭愧。” 蒋凡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们这些漂泊客,温饱都不能解决,何谈面子,这点小事,你根本不用记在心上。” 两人聊了一会,二丫随同砂锅粥店的老板娘,把一窝粥喝一份卤水端了过来。 三个人刚坐下,蒋凡看到对面慧丰餐馆门口,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忽然把身边的女孩一掌掀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还想让我带你回家过年。” 蒋凡知道这个男人叫阿力,还知道他是大文化印刷厂老板曾生的司机,属于见面不打招呼的熟面孔。 蒋凡知道他的来历,是因为肖雨欣给汪文羽说过,他靠把亲妹妹介绍给老板曾生做了情人,换得了给曾生做私人司机的机会。 汪文羽把阿力没有人性的事,在两口子闲聊中告诉了蒋凡,而大文化印刷厂就在水果店边上,蒋凡经常看到他。 阿力也知道,长期在水果店玩的蒋凡,收拾了曾生笼络到的阿生。 看到蒋凡每次瞅自己的时候,眼里一直带有不屑一顾的轻视,所以遇上他都绕道走,尽量避免招惹。 被阿力掀倒在地的女孩,蒋凡也见过,她就是蒋凡前两天去辉哥赌档,坐在袁生身边妆容很浓的女孩。 肖雨欣看到蒋凡聚精会神地盯着刚发生的事情,害怕他又去多管闲事,赶紧拉住他道:“都不是什么好鸟,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别管。” 蒋凡知道肖雨欣反感阿力,但听她的口气,好像对倒地的女孩也不感冒,想到肖雨欣一般不会践踏女人,说不是好鸟这样的话。 他问道:“那个女的是什么人?” 肖雨欣轻蔑地回道:“我老乡陈丽梅,以前还是我把她带出来介绍进厂的,没成想在我最难的时候,还在我伤口上补刀。” 蒋凡继续追问,肖雨欣却不愿意再说其它事情。 陈丽梅抱着阿力的大腿,哀求道:“不是我不愿意,是袁生看上了我们厂的厂花,不再要我陪侍,我也没有办法。” 隔着一条马路,蒋凡都能清楚听到她的哀求声。 他冷笑了一声,讽刺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喝得东倒西歪的阿力,一脚揣在陈丽梅头上,结结巴巴道:“你、你就是、是一个饭桶。” “乓”的一声,陈丽梅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她坐起身捂着头,鲜血从五指缝里流出,顺着不错的脸蛋往下滴,样子极为狼狈,看来受伤不轻。 刚讽刺完的蒋凡,看着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同情,可是又不想肖雨欣不高兴,他偷摸着瞄了肖雨欣一眼,转过头继续观察对面的场景。 肖雨欣看到蒋凡偷瞄,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听到那道头磕地的声响,看到陈丽梅满脸鲜血,她也有些于心不忍,感伤地摇了摇头道:“想做英雄就去,带去附近诊所包扎一下,她在这里也没有其她亲人。”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蒋凡埋怨了肖雨欣一句,才起身走到阿力和陈丽梅身前。 只是抱着对女性的同情,没有给两人说废话的心情,蒋凡一脚就把酒醉的阿力,也踹倒在地,对着他刚着地的头部,狠狠踩踏了几脚。 疼痛感让阿力清醒了不少,看清是蒋凡,没敢说话。 蒋凡接茬扇了他一耳光道:“老子在吃饭,你要在这里打架,影响老子的雅兴,现在赶紧把她带去包扎一下,如果发现你偷奸耍滑,没有按老子的要求去做,下次你就别从这里过路了。” 阿力的头部,被蒋凡狠狠踩踏的几脚,加之磕碰,同样在流血。 看到蒋凡眼神中的怒意,阿力没顾得上自己,赶紧搀扶起地上的陈丽梅,准备去到靠近国道边的私人诊所。 陈丽梅没想到,蒋凡会来帮自己。 两天前,蒋凡在赌场里出尽风头,陈丽梅也认识了他,先前吃饭的时候,她就看到蒋凡坐在肖雨欣店里。 想到与肖雨欣的过往,她想换个地方吃饭,可是阿力特别喜欢慧丰的菜肴,她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利。 陈丽梅起身给蒋凡鞠了一躬,怯声道:“谢谢。” 蒋凡半讽刺,半提醒道:“做点人事,远离没有人性的男人,自己才能活出尊严。” 说完没在理会两人,直接回到水果店。 吃完宵夜,快到收档的时候,张春耕准点过来,接二丫回租屋,同时也会帮肖雨欣收拾东西,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蒋凡给春耕说了,要开台球室的事,询问他有没有意见。 听到这个消息,张春耕兴奋道:“凡哥,真的吗?” 蒋凡亲昵地拍了下他的肩,调侃道:“你不进厂,才能安心给三个小丫头做保镖。” 次日,蒋凡睡到中午才起床,冲完凉,准备下楼到水果店去吃饭。 二丫已经在楼下喊他了。 来到楼下才知道,二丫喊他并不是吃饭,而且邓美娟自称是他朋友,找到水果店来了。 得知邓美娟是经小凤提醒,来找肖雨欣想策的。 蒋凡对肖雨欣调侃道:“欣姐:小凤只见过你一次,就能看出你不是一般人,不愧文羽那么崇拜你,还称呼你为智多星哦。” 肖雨欣回道:“别瞎给我取外号,这件事只要找对人,很容易解决。” 第153章 归乡途中 蒋凡笑着道:“这不是找你吗?难道你不是人啊!” 看到蒋凡没有想事,肖雨欣瘪嘴道:“我说的找人,是找能决定事态走向的人,不是说我。 而你和辉哥都是有能力决定事态的人,你们俩中任何一人,带着她去场子逛一圈,袁生那个老奸巨猾的人,就不会再找麻烦。” “看来你还认识袁生哦!” 蒋凡脱口而出后,马上想到,肖雨欣曾经的职业,认识许多有钱人很正常,说不定还与袁生有什么瓜葛,赶紧补充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 肖雨欣知道,蒋凡已经从郝梦那里,了解到自己不少过去,只是顾及自己面子,没有提而已。 她冷笑了一下道:“我不但认识他,还认识他的二、三、四、五奶,这些人中,有些还是曾经的朋友,只是物是人非,那些过往的情谊,早已不再纯粹。” 她自嘲的话里,也暗示着蒋凡,她与袁生只是间接的瓜葛,没有直接关系。 有钱人包养几个女人很正常,肖雨欣着重说出二、三、四、五奶,是想表达这些女人与袁生的关系,比包养关系更近一层。 可是蒋凡没有那么丰富的阅历,只是想到辉哥说过,袁生好赌,而每次去赌场,带在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认为这些女人,包括现在和阿力在一起的陈丽梅,只要和袁生上了床,都算是他众多奶中的其中之一,没能理解到肖雨欣隐晦的话里,还有另外的多重含义。 眼下只想不节外生枝,帮到邓美娟,蒋凡接茬道:“这段时间,已经麻烦辉哥够多了,可是我带阿娟去,效果会不会打折呢?” 肖雨欣瞅了一眼站在蒋凡身边的邓美娟,心里暗自道:“真耐看,这个臭男人艳福不浅,认识这么多有姿色的女人。” 以男人的眼光来评判,无论是姿色还是韵味,肖雨欣都远胜邓美娟一筹,而邓美娟与她比较,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 可肖雨欣自卑地把自己归为残花败柳,忽视了远离风尘的她,因为经历积淀,所展现出的魅力,加上她超高的智商,使得许多女人都嫉妒。 她轻轻点了下头道:“你去就有分量,最好假装男女朋友,效果会更佳,但是要注意一下分寸,别闹到路人皆知,妮子回来不好交代。” 蒋凡坏笑地追道:“这是你出的主意,不好交代,拿你是问,袁生知道我刚去场子,就假装男女朋友,他信吗?” 他清楚,发生这么多事情,自己在这个地界已有些影响力,但是不知道深浅,也想借助帮邓美娟的同时,检验一下自己在许多人心里的分量。 肖雨欣看到蒋凡在自己面前越来越随便,而且还口不择言,既有欣喜,也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惆怅。 肖雨欣不屑一顾地回道:“东莞这个地方,今天是新人,明天就成为前任,属于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怀疑。” 说完擅自做主对邓美娟道:“晚上八点左右,你过这里来,他会等你。” 交往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帮蒋凡做主,只是想满足一下,隐忍在心里的那份情愫。 蒋凡没有注意肖雨欣带有女主人的口吻,还想多管闲事,问问邓美娟与男友的事情,可是觉得这是别人的隐私,自己帮点忙,就问东问西,容易产生误会,就没有开口。 邓美娟走后,他摸着肚子,好似这里就是自己家一样,对肖雨欣道:“欣姐:我肚子饿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是没有煮饭吗?” 肖雨欣向厨房努了下嘴道:“不想打扰你休息,我和二丫先吃了,你的饭放在锅里,现在还是热的。” 蒋凡走进厨房,看到肖雨欣贴心地把饭菜分开,放在电饭煲里,还有自己喜欢吃的麻婆豆腐。 他把饭菜混在一起,端着走到店门口蹲下,嘴里咀嚼着,眼睛望着对面士多店。 士多店隔壁就是面包店,街面上闲逛的人增多,平时门庭萧条的蛋糕店,也多了一些顾客。 肖雨欣走到他眼前道:“有凳子不坐,吃饭还在练功吗?你看对面店铺,是不是想转让的事情。” 蒋凡摇了几下脑袋道:“我姐和文羽应该已经到家了,你说她们今天会给我来电话吗?” 汪文羽离开前,与蒋凡约定,她到家后,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和蒋凡沟通情况。 没有通讯设备,书信往来太慢,对面士多店的电话,就是两人的联络方式,只是接电话也需要给钱。 蒋凡的家乡川西县城,位于山区地带,虽然归成都管辖,但是距离成都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每天只有一班车往返,发车时间都是上午。 县城还要转一次车到镇上,然后步行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家。 他在期盼电话的时候,汪文羽和蒋英还在旅途中。 她俩昨天傍晚到了成都,蒋英不知道汪文羽身背巨款回来,想去火车站的候车厅对付一晚上,节约点住宿费,这种节约钱的方法,是她出门前,有过闯荡经历的同乡,告诉她的。 可是拗不过为了银子安全的汪文羽,两人最终来到要乘车的西门车站,就近开了一家旅店。 次日,她们乘车到川西县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后,两人顾不上吃饭,就想尽快赶回家。 大量漂泊客归乡,县城到镇上的班车也十分拥挤,在车站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挤上一辆班车,还只能站着。 客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盘旋,从小在首都长大的汪文羽,第一次领教到什么叫山路十八弯,她像荡秋千一样东倒西歪地站着,开始晕车。 身边坐到座位的两个男人,还不自觉地在抽烟,她心里更是翻江倒海,控制不住想呕吐。 蒋英看到汪文羽难受的样子,礼貌地对两个男人道:“请你们别抽烟好吗?我弟媳晕车,闻到烟味更难受。” 两个男人没有理解,还横了蒋英一眼,猛撅了几口,吐出的烟雾更大。 汪文羽呛得难受,脸色已经泛白,蒋英看到招呼不听,自己一个弱女子,也没有做不了什么,她赶紧招呼司机停车,要陪汪文羽下车休息一下,准备乘坐下一班车。 第154章 准媳妇进家门 后排座位上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看到这种情景,主动起身对蒋英道:“让你朋友坐我这里,这里靠窗,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呕吐也方便。” 抽烟的其中一个男人,穿着倒是比较时尚,人也长得比较帅气,看上去就有些纨绔,嚣张跋扈的神情更突显了他的猥琐。 他转身横了后排座的男人一眼,学着一口蹩脚的港腔道:“假正经。” 让座男人没有理会他,还贴心地帮汪文羽她们的行李,放到让出来的座位下面。 到了镇上,蒋英和汪文羽向让座的男人道谢,得知他叫:伍文龙,退伍军人,也在东莞打工,和蒋英还同属一个公社,只是不同生产队,家庭住址相隔不过一里多路。 得知顺路,伍文龙又帮两人拿了部分行李,减少她们的负重。 蒋英习惯了劳作,心疼地让汪文羽打空手。 到了分路的地段,伍文龙想帮她俩把行李送到家,蒋英怕引来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汪文羽不好意思过多麻烦,两人都果断拒绝。 伍文龙走后,蒋英看到汪文羽有气无力的样子,为了给她打气,玩笑道:“现在后不后悔,找到这样的婆家。” 汪文羽看到蒋英一路上照顾自己,精神头还这么好,真佩服她这么能吃苦耐劳。 可她实在不想动了,没有外人,再也顾惜不了形象,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田埂上,撒娇道:“姐姐:我都快累死了,你还笑话我,以后回家,我就让你弟弟背我,反正他有的是劳力。” 蒋英考虑到汪文羽没有受苦,心疼道:“你多休息一下,我先把东西拿回去,再来接你。” 看到蒋英要走,汪文羽赶紧起身道:“不行,我第一次回家,就这样娇气,老妈肯定会嫌弃,我还是坚持一下。” 看到汪文羽累得不顾及形象,却顾及起老妈的感受,笑着道:“我家二流子真有福气,一次误会,能骗到这么乖巧的媳妇。” 汪文羽娇羞道:“他没有骗我,反而我更主动一些。” 快进村时,为了汪文羽在目前面前多获得些好感,蒋英把身上的行李,分了一个包给她,还调侃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新媳妇进家门,要三叩九拜,不然会被婆婆刁难哦!” 汪文羽看到蒋英帮自己考虑到这些细节,亲热地在她亲了一口,娇羞道:“谢谢姐姐。” 村里外出的年轻人,有些已经回乡过年,这些回来的人,无论兜里有多少银子,都会先买几身新衣服充面子,以免左邻右舍轻视。 闯荡在外,有盘缠回家过年,至少肯定在外有工作,在村里都属于香饽饽,也算有点身份,这些小青年,看到蒋英这位出类拔萃的村花,还领着姿色更佳的汪文羽回来,眼睛都呆滞了。 各自心里都在猜测,她与蒋英是什么关系,有没有男朋友,还幻想着,自己能有机会近距离地接触。 平时和蒋英走得近的女性,有些是好奇,有些是想为自己单身的亲戚老表,打听一下消息,以玩笑的方式,问起汪文羽的来路。 得知她是蒋凡女朋友,无论老眼昏花的老人,还是没有审美观念的小孩,村里所以的人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这些聚焦的目光,除了未婚青年的幻想,更多还是因为她是蒋凡女友这个身份。 作为村里第一个考进名校的大学生,蒋凡早已是附近村落家喻户晓的名人。 这一次因为品德问题被开除学籍,再次让他成为名人,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作为笑料而出名,使得蒋母出门看到邻里,都不好意思抬头。 汪文羽的到来,无疑给这个刚经历冰霜的家庭,增添了一丝荣耀,蒋英也少了前段时间的尴尬,多了一份自信和喜悦,姑嫂俩来到蒋凡家门口。 蒋英大声喊道:“妈妈:你看谁来了。” 蒋母在厨房煮饭,蒋平刚割完猪草回家,背篓还没有放下,就从热腾腾的锅里拿出一个刚蒸好玉米馍,还撒娇地让蒋母帮忙吹冷。 听到蒋英的声音,母女俩同时跑出家门,看到是书信中见过照片的汪文羽,感觉本人比照片更漂亮。 蒋母双手在腰上的围裙上擦拭了几下,拉住汪文羽,笑眯眯地说道:“姑娘:嬢嬢没想到你会来,累了,快进屋来坐。” 蒋英玩笑道:“老妈:文羽还没有见到你,就已经在称呼你为妈妈,你还自称嬢嬢,是不是不准备认这个儿媳妇?” 听到蒋英这样说,汪文羽害羞地偷瞄了蒋母一眼,没有吱声。 蒋母没有理会蒋英,而且转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接茬对蒋英道:“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呢?” 汪文羽还没有从害羞中走出来,看到蒋母提到蒋凡,满脸怒气,赶紧招呼道:“妈:蒋凡的工厂今年特别忙,他又是副经理,根本没有时间回来,所以专门安排我代他回来看你,你千万别生气哦。” 汪文羽的甜嘴,真起到效果,蒋母眼神回归到她身上,脸上已没了怒意,多了一份温柔。 她吩咐蒋平去给汪文羽煮碗醪糟鸡蛋,自个去帮汪文羽端来一盆热水道:“姑娘,路途奔波,洗把脸,人会精神很多。” 蒋英看到母亲的脸上,终于有了近段时间不曾有的笑容,还乐开了花,但是没有改掉客套的口吻。 她接茬道:“老妈:文羽有名有姓,而且还是你儿媳妇,你一口一个姑娘,听起来就特别生分,就不怕儿媳妇生气啊!” 蒋母白了她一眼,笑着责备道:“没事就拿你老妈寻开心是。” 汪文羽洗完脸,准备把带来的礼物分给蒋家母女,换取准婆婆和小姑子的欢心,方便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蒋平已端来煮好的醪糟鸡蛋,还暖心地对着碗吹了几口气,热情招呼道:“嫂子:刚煮出来,还有点烫,小心一点。” 汪文羽只得暂缓分礼物,接过碗。 一家人刚坐下,蒋英就急切问起蒋平定亲的事情。 带着任务前来的汪文羽,听到这事,紧张地盯着蒋平,害怕她说出已经定亲。 蒋平瞅了蒋母一眼,没有说话,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么早结婚,只是老妈赞同,她才同意见面看看。 蒋平的事情,是月初就定下,蒋凡开出学籍的通知,是经过县文教局转交,九天前才送达大队。 蒋母叹了口气道:“原本说好近几天会过来见过面,但是到现在还没有音讯,我怕会不会是因为你弟弟的事,造成不良影响,别人瞧不上我们家,已经改变主意。” 第155章 村里的媒婆 蒋英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回来得不晚,接着对蒋母道:“妈:弟弟不同意这件事情,现在我也不同意,平平还小,我想让她出去见见世面,别像我一样,二十多岁了,连洗手间就是茅房这点常识都没有。” 为了说服老妈,蒋英把到东莞的所见所闻,还有那里的繁华,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为了不让老妈揪心,她隐瞒了经历波折的事情。 男人早早离世,孤儿寡母的家庭,造就蒋母做任何事情,都谨小慎微,以免给贫穷的家庭带来麻烦,看到蒋英去一趟东莞,回来态度完全变了。 蒋母担心道:“这样变卦,传出去不好。” 汪文羽刚到这个家,与蒋母还没有热乎起来,本想先套下近乎再说家事,可现在已经提到这茬,而且是蒋凡极为在乎的事情。 她也顾不上做乖媳妇的初衷,赶紧插嘴道:“妈妈:我也不同意这样仓促决定妹妹的婚事,现在我和蒋凡已经在东莞立下足,还想把姐姐和妹妹都带出去,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让生活好起来。 这次回来,我和蒋凡已经商量好,准备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另外还有些事情,我们一家人晚点在商量。” 让蒋母找老伴的事情,汪文羽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准备晚点让蒋英提,她来打圆场。 上次汪文羽给蒋母的书信中,已经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家庭情况,介绍自己父母时,为了不给蒋家压力,她只说父母是机关干部,没有说得很具体。 蒋母看到出生不错的汪文羽,来到家里一会儿,像亲闺女一样亲热,喊妈妈也喊得十分顺口。 听到她也反对,蒋母没有再坚持,而是看着蒋平道:“你什么意见。” 蒋平的心已经被蒋英的描述,带到了东莞,她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听嫂子的。” 蒋母权衡以后道:“即便不答应,也要见过面应付一下,不然村里会有闲言碎语,以后见面也不好说话。” 事情基本决定,汪文羽也放下心来,虽然很饿,可是舟车劳顿还晕车,根本没有胃口,但是为了不辜负蒋母和蒋平的盛情,勉强自己把一大碗鸡蛋汤,全部送进了胃里,涨得她起身都要扶一下桌子。 蒋母看到汪文羽吃完,准备问一下她与蒋凡的具体情况。 蒋母还没有发声,屋檐后来,已经传来村里媒婆张大妈的说话声。 农村都是独门独院,蒋凡家是黄泥做的土墙房子,中间一间是堂屋,左右两边是卧室,左手边的卧室,连通建在正房边上的厨房和猪圈,到家需要从猪圈后面的路绕到正门。 蒋英埋怨道:“人真不经念叨,刚说完这事,人就来了。” 到家以后,汪文羽又开始顾忌起自己的形象,想到自己浑身泥土,头发也没有梳理,她给蒋母打了声招呼,回避到右手边蒋母睡的卧室。 张大妈领着一个五十来岁,肥头大耳的男人,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已经吆喝道:“平儿妈:我给你把亲家唐立东带来了。” 蒋母正想上前招呼,蒋英已经起身,拦到她身前道:“张大妈:平儿都还没有答应,先别忙着称呼亲家,如果事情不成,我们平儿以后还怎么找婆娘嘛。” 张大妈好像能替蒋家当家做主似的,大大咧咧地招呼一起来的唐立东坐下,然后指了一下蒋平,对唐立东介绍道:“就是这丫头,你哥哥见到她欢喜得不得了,所以请我帮你儿子做的媒。” 说完接茬对蒋英身后的蒋母道:“放心,我这个人命里带六合,做媒就没有不成的道理。 你亲家专程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他儿子已经从广东挣了大钱回来,因为今天刚到家,要休息一下,邀请你们一家明天中午去镇上的迎宾餐馆,把这事定下来。” 汪文羽坐在卧室的床上,没有见到张大妈的人,可是从她的口吻中,明显听出她对蒋家这个寡妇家庭的轻视,本想起身出去怼她两句,又担心给谨小慎微的蒋母招来麻烦,只得忍住。 蒋英去了一次东莞,有了不同的心境,一改往日的懦弱道:“相亲哪有女方找上门去的事情,要见面可以,明天让这位叔叔的儿子到我们家来,能成再说吃饭的事,说不成,我们也不用欠这份人情。” 看到平时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蒋英,态度忽然强硬起来。 张大妈无视这是蒋家,指着蒋英生气道:“你别忘了,你弟弟去北京上学,我还捐助了一元,三年前的一元,可不少哦。” 蒋英“哼”了一声道:“你是帮了一元,我们家每个人都记得这份恩情,同时也不会忘记,你捐助后不久,就把我弟弟最喜欢的小黄狗,打来吃了,狗皮还卖了五毛钱。 那是我弟弟从县城同学家抱回来,自己都舍不得吃,养大的狗,你打完牙祭,还说狗肉好吃,让我家再养一条,这话是你说的。” 唐立东听张大妈介绍说过,蒋平特别能吃苦,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他仔细打量了蒋平好久,看到她穿得土里唧,衣裤上都带有补丁,却掩盖不住俊俏的模样,姿色上配得上儿子唐小一,而且还勤快,以后肯定能把唐小一照顾得很好。 唐立东心里很满意这次媒合,看到气氛紧张起来,赶紧起身圆场道:“大家都是邻里,别为过去的那点小事闹得不愉快,既然你们觉得女孩子上门相亲不好,明天上午,我抽个时间陪小一过来一趟,在这里见面。 另外找个算命先生,算一下他们八字合不合,如果合适,就直接定下。过完大年,小一就要回东莞,他现在可是工厂的管理,工作很忙,每月薪水四五百,抵我这个干部三四个月的工资。” 唐立东看到蒋家没有一件像样的家私,土坯房好多地方还开裂漏风,坐的凳子都是废弃木板没有打孔,直接用钉子钉上,坐着还摇摇晃晃,和自己的家庭情况完全是天差地别。 儿子的条件也不错,外形俊朗还见过世面,也挺招女孩子喜欢,拿下蒋平这样的村姑,应该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从这两方面考量,他都认为蒋平能高攀上他们家,肯定十分乐意。自信只要儿子同意,自己没有意见,这门亲事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蒋英听到唐立东看似客气的话里,不是商量,而是洋洋自得的决定口吻,接茬道:“你们如果忙,以后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见也行。 没有定下来,暂时不能找算命先生,以免八字不合,闹得满村人都知道,对我妹妹的名声不好。” 第156章 农村妇女的境界 唐立东看到蒋母没有发言,蒋英这个晚辈却像一家之主站出来说话,感觉没有受到尊重,心里产生了些怨气,但是没有发作。 张大妈看出唐立东对这门亲事比较满意,还帮自己打圆场。 看到蒋英现在已经不好说话,为了挣到做媒的银子,她赶紧插嘴,避重就轻对蒋母道:“凡凡妈:以前让你家再养一只狗,那是开玩笑,你也别介意。 我们村里有算命先生,明天见面请来一起喝杯茶,也不算什么事情,你觉得呢?” 说完看着蒋母,等她回复。 蒋母不是愚蠢的女人,只是碍于家里没有男人,忍气吞声换取家庭的安宁,看到大女儿出门几天回来,言行举止已经变样,而且自信满满。 加之汪文羽表面了态度,蒋母也决定放弃这次相亲,现在说见面,只是为了应付一下过程,避免以后见面尴尬。 她指着蒋英道:“我人老了,现在家里大小事,都是这丫头在做主,你们和她商量就行。” 张大妈看到蒋母把事情推到蒋英身上,而她刚与蒋英有了争执,为了成就这件事情,她看着唐立东道:“老唐:见面以后,再请算命先生也是一样,你说呢。” 唐立东心胸狭隘地认为,蒋英是仗着蒋平有点姿色,故意刁难,可能是想在彩礼上动点脑筋,而自己帅气有牌面的儿子出面,蒋平都可能会站在他这一方,到时候更好谈,所以接纳了张大妈的建议。 蒋母想着,事情成不成,都必须照顾到人情世故,看到大家都干坐着,她招呼蒋平去倒点茶水。 蒋平却急于想去找嫂子聊天,问问哥哥的情况,心思根本不在谈话上。 蒋母招呼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走进厨房,拿起水瓶想了一下,把满水瓶的水,全倒在煮猪食的锅里,提着空水瓶回到堂屋,对蒋母道:“忘记烧水了,一个锅在煮饭,一个锅在煮猪食,现在没有空余的锅烧水。” 煮饭前,蒋母刚烧了开水,放着晚上睡觉前洗脚,看到蒋平手里的空水瓶,她就知道怎么回事,勉强笑了一下,对张大妈和唐立东道:“不好意思,人老了容易忘事,没有开水招呼你们。” 茶满送客,来这里谈事,开水都没有喝的,更尴尬,张大妈和唐立东客气了几句,约定明天上午再过来,就走了。 蒋英跑去猪圈后面,确定两人走远,回到堂客,看到汪文羽已经出来,笑嘻嘻道:“我回来,是不是比那个二流子回来作用大。” 汪文羽亲热的抱着她,恭维道:“你在家里的地位,除了妈妈,无人能及,发挥的作用肯定大啊!” 蒋平插嘴道:“嫂子,哥哥是真忙,还是害怕老妈打她,不敢回来啊!” 汪文羽看到蒋平问得这么直接,尴尬地笑了一下道:“真的忙,不信你问大姐,但是安排了我不少事情,最大一件事情,就是不同意你的亲事。” 汪文羽说完,打开密码箱,把买来的礼物分给蒋母和蒋平。 蒋英也想把汪文羽送给她的密码箱打开,显摆一下,弟弟和弟媳给她置办了不少衣物。 蒋母和蒋平同时发现汪文羽的密码箱底,除了没有拿出来的糖果,还有三刀没有拆封的钱。 蒋母不好询问,蒋平却被银子吸引住了,蹲在密码箱边道:“嫂子,你带这么多钱回来啊!” 蒋母赶紧招呼道:“你嫂子的钱,肯定有她的用处,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同路回来,汪文羽从没有提身背巨款,蒋英也被这么多钱惊呆了。 汪文羽把三刀钱拿出来,递给蒋母道:“这是蒋凡老板给他发的年终奖,还预支了部分薪水,让我带回来,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 我回来看了一下,这里交通太闭塞了,想做点事情也不方便。 现在儿女已经成人,你年龄也这么大了,就别再干农活,享享清福,我的建议是在镇上或县城买一栋房子,当然怎么决定,最终还是老妈你拿主意。” 她还细心想到,蒋凡去东莞的时间不长,说拿了这么多年终奖,蒋母不会相信,所以加上了预支薪水。 蒋平听到说这钱是蒋凡让带回来的,支愣地盯着厚厚的三沓钱道:“嫂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让我摸一下行吗?” 汪文羽笑着把钱转递给她道:“这是我们自家的钱,不但可以随便摸,也可以花。” 说完对蒋英眨了几下眼睛,意思让她提蒋母找老伴的事情。 蒋英轻轻摇了下头,贴近她耳边悄声道:“这事急不得。” 蒋母望着蒋平手里的钱,思考了很久才对汪文羽道:“凡儿学校的事情,真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 汪文羽听到蒋母已经不再骂蒋凡不争气,称呼也回归到凡儿,解释道:“如果没有出通知前,我去解释,肯定还有用,可我当时也误会他了,现在这事已成定局,不可能挽回。 以前我也替他遗憾,但是现在却不这么想,条条大路通罗马,他在东莞已经立下足,而且还建立起不少人脉关系,发展也不错。还想把姐姐和妹妹带出去,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汪文羽尽挑好的说,一个劲地给蒋凡脸上贴金,没有提自己半点功劳。 蒋母的心虽然有些动摇,但她还是认为读完大学,端铁饭碗最可靠,可事已至此,她丧气地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他的命,英子出去几天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如果你们觉得外面好,想出去我没有意见。 家里房子四处漏风,修补一下我同意,但是不用花冤枉钱去镇上或县城买房子,一辈子生活在农村,他们三姊妹的老汉还葬在这里,我不想离开这片故土。 如果你和凡儿没有意见,我想把这钱拿点出来,把村里的路规整一下,凡儿去北京读书,欠了村里不少人情,现在他有能力,应该帮村里做点事情。” 蒋英听到母亲只记得村里人的好,不提村里许多人,长期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事情,不服气道:“对我们家好的人,我都一笔笔地记住,我们可以给点钱回报这些恩人,但是要规整路,让欺负我们家的人舒坦,我第一个不同意。” 汪文羽看到贫穷成这样的蒋母,有点钱最先想到报恩的事,拉住蒋英,对蒋母道:“妈妈怎么决定,我们就怎么执行,这也是我和蒋凡的决定。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们应该向老妈学习她的境界。” 蒋平兴奋地接茬道:“嫂子:你真的要带我们出去吗?” 汪文羽点点头道:“我们要先安顿好妈妈的事情,才能离开,可能要等段时间才能走。” 第157章 蒋母的心结 蒋母溺爱地摸着蒋平的头,然后看着和汪文羽抱在一起的蒋英,愧疚道:“有些话,妈妈本来羞于出口,可一直藏在心里也难受,今天你弟弟不在,文羽在也是一样,我就给你们几姊妹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虽然我是一个农村妇女,但也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这个道理,可你们的老汉去世得早,我势单力薄,根本没有能力供你们三姊妹读书,选择让你弟弟去读书,就是农村重男轻女的陈旧思想,这是我做得不对的地方。 没想到你们姐妹从没有一句怨言,而且还这么孝顺、懂事。 你们越乖巧,我心里就越难受,深感对不起你们,都是老妈没有能力,希望你们姐妹俩别怨恨我。 这个家里,英子最聪明,可是吃的苦也最多,如果出去有条件了,还是去学门技术,就凭你的头脑,学什么都很容易上手。 至于平儿,出去要听哥哥、姐姐,还有你嫂子的话,你这丫头也聪明,而且想法多胆子大,做什么事情手脚也麻利,就是太淘气,外面不比家里,出门就要收敛一些。 我才四十多岁,能跳能动,你们就安心出去闯荡,根本不用担心我,只要你们有出息,每年过年能回家看看,我就高兴。” 长期独自承受生活的风雨,蒋母已经习惯了坚强,很难看到她流泪,当说出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三个晚辈马上起身,围在她身边,不停地安慰。 汪文羽看到只有初小文化的蒋母,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待人接物,都特别善良,事事都考虑他人在先,而忽视了自己也需要同情。 深受感动,也理解她心里的委屈,再次想到提一下,帮她找老伴的事情。 蒋英看到汪文羽动了几次嘴,还是没好意思发声,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轻轻对她摇了下头,再次提醒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因为自己了解母亲的性格。 蒋母诉说完心事,擦干眼泪,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脸上又有了笑容。 她早已煮好饭,可是想到汪文羽远道而来,不能粗茶淡饭接待这个儿媳妇。 她吩咐蒋英从家里几只下蛋的母鸡中,选只肥的杀了,自己带着蒋平去公社供销社里买点干货,尽力款待好汪文羽。 一碗醪糟鸡蛋汤,已经把汪文羽涨得想吐,她本想说随便就好,转念一想,自己不吃,蒋家母女也可以打打牙祭,况且现在也不差这仨瓜两枣。 她要求跟蒋妈一起同行,蒋英却拉住她道:“没良心的家伙,就不怕我一个人在家孤单啊,老妈和妹妹去就行,你陪我杀鸡拔毛。” 姑嫂俩见面不长,为人处世都习惯替对方考虑,短时间就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散养的鸡,天黑前不会回窝,姑嫂俩围着几只鸡,追了近半个小时,只摸到几根鸡毛,汪文羽还摔了一跤,变成了大花猫。 蒋英指着她的花脸,笑道:“好玩吗?” 第一次享受农村生活,汪文羽感觉十分有趣,挽起袖子,故作咬牙切齿道:“我就不相信今天还被一只鸡难倒了。” 蒋英笑侃道:“鸡没有为难你,是你在为难鸡。” 话音刚落,屋檐后面传来一道女人地调侃声:“英子:去了大城市,回来也不知道去我家汇报一下工作,还是不是我姐妹嘛。” 蒋英停下手,提前对汪文羽解释道:“梁红玉来了,她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也是村里最维护我们家的几个人之一,还认了老妈做干妈。 同样是苦命女人,二流子读书,她偷了婆家十元钱支援,被男人打了一顿,虽然钱退了,但这份恩情我们家每个人都记得。” 蒋英刚说完,梁红玉已经走到院坝边,瞅了一眼蒋英身边的汪文羽,笑着给她点了一下头,接茬对蒋英道:“你愣在这里做什么?也不介绍一下你弟媳妇,搞得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 汪文羽看到姿色不错的梁红玉,大大咧咧的样子,有点像男人性格,和蒋英说话十分随便,还主动给不熟悉的自己点头问候,第一印象感觉特别豁达。 她没等蒋英介绍,也主动伸出手,玩笑道:“红玉姐:你好,我叫汪文羽,大姐口中那个二流子的女朋友,以后你叫我文羽就行。” 汪文羽一句玩笑,很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在梁红玉的帮助下,三人围堵,鸡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自投罗网钻进了汪文羽怀里,搞得她一身鸡粪。 没有外人在,汪文羽也没顾忌清洁卫生的事,还觉得好玩,抓住鸡尾巴,笑呵呵地对蒋英道:“我说我能抓住一只,你还不信。” 蒋英看到汪文羽不会抓鸡,纠正了她的姿势,瘪嘴取笑道:“你婆婆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吃顿好的,你一来,待遇可是提高了好几个档次,你应该表现一下嘛。” 三人来到厨房,靠近猪圈的厨房,散发着猪粪的味道,梁红玉暖心地对汪文羽道:“这里臭味很浓,你可能不习惯,先去堂屋坐一会,我帮英子,一会就收拾好了。” 爱屋及乌,心里只有蒋凡,汪文羽就认定,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非但没有嫌弃猪粪、鸡粪这些混合味,反而感觉这里的泥土,都散发着怡人的芳香。 蒋英揭开锅盖,拿出蒋母蒸好作为晚饭的玉米馍,烧水烫鸡。 汪文羽看到几个玉米馍,和灶台上的一碗泡菜,知道这是蒋母和蒋平的晚饭,不由一阵心酸,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梁红玉对这个家像是自己家一样熟悉,帮忙喂完猪,又去担水劈柴。 蒋英负责杀鸡拔毛,没一会儿,鲜活的鸡就变成鸡块,放进了锅里。 炖汤需要时间,大家来到堂屋短暂休息。 汪文羽拿了两包糖果和一条自己没有戴过的新丝巾,递给梁红玉道:“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希望你别介意。” 梁红玉慌忙推却道:“使不得,我过来就是找英子玩一下,哪能收你礼物嘛。” 汪文羽强行塞进她怀里道:“不说你经常照顾我们家,就凭你和大姐的交情,这点礼物就不算什么,收下。” 接着拿出一袋开心果拆开,三人围坐在“吱嘎”直响的饭桌上,吃个干果闲聊。 第158章 贫穷下的友情 聊天中,汪文羽从蒋英口中得知,梁红玉比蒋英大三天,父亲以前是这里的生产队长,七十年代末,一次感冒在家中熬中药,被虎视他队长职位的人投毒害死,母亲因此事气疯了。 虽然投毒的人最终绳之以法,但是留下一个疯母和五个小孩的家庭,经常揭不开锅。 那时梁红玉还不满十三岁,排列家中老二,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三个弟弟。 一年后,比梁红玉大三岁的大姐,为了帮家里换点口粮,还未成年就嫁人了,生活的重担就落在梁红玉身上,在她未满十八岁的时候,重走大姐的老路,嫁为人妇,换取了三百元的彩礼、一百斤谷子和两桶菜籽油。 为了能照顾到娘家,姐妹俩都选择嫁到邻村,便于每天能回家看看。 大姐的夫家也很贫穷,但生活还算平静,梁红玉就没有那么幸运。 刚到夫家,看到梁红玉孝顺又勤快,把一家人都照顾的特别周到,夫家也经常接济她的娘家,就因她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打破了这份平静。 一年后,见她还没有怀孕的迹象,公婆就开始找一切机会找茬,平时送点粮油回娘家的事,在公婆嘴里就污蔑成了家贼,还当着邻里骂她是不下蛋母鸡。 男人也是对她非打即骂,她忍气吞声并没有换来和平,而是换来男人的背叛,和村里一个寡妇勾搭在一起,当着梁红玉的面,让寡妇儿子喊他爹。 结婚时,两人都没有到法定年龄,办理不了结婚证,事实婚姻不受法律保护。 在她十九岁的时候,被婆娘无情赶回了娘家,病情时好时坏的梁母,看到自己的病情和家庭,拖累了两个女儿,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一次清醒的时候,选择了投河自尽。 梁红玉认为母亲的死,是自己不争气,被赶回娘家造成,带着愧疚的心情,再次担起家庭的重任,自己忍饥挨饿,抚养着三个弟弟,还把两个辍学的弟弟,再次送进了学校。 现在还不满二十三岁的梁红玉,把为母则刚这句话体现得淋漓尽致,本是文文静静的漂亮女人,为了抚养弟弟,硬生生把自己逼成好强的性格,被村里不能理解的人,冠以男人婆的绰号。 蒋英当着梁红玉,诉说了她的经历,她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忧伤,而是一种认命的状态。 蒋母从公社买回来香菇、木耳、黄花,这些曾经从来舍不得买的食材,还买了冰糖和银耳,要给汪文羽煲点糖水打腰台,对她的宠爱,胜过蒋凡。(四川人说的腰台,就是现在的下午茶。) 梁红玉要告辞,汪文羽和蒋家母子说什么都不同意。 蒋家人心里都铭记着,她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经常帮助蒋家,早已把她当成了家人。 农村生活,为了节约点灯的煤油,一般晚饭后就上床睡觉,汪文羽的到来,蒋家母女一改作息时间,都想听汪文羽讲外面的世界。 川西邻近高原地带,冬天比较寒冷,蒋家的房屋又四处漏风,饭后,蒋母奢侈地烧了一盆炭火,供大家聊天时取暖。 汪文羽讲述了北京厚重的历史底蕴,东莞的繁华,最后还说了蒋凡在北京勤工俭学的往事,和她与蒋凡交织,以前的书信中,她已经做过说明,但是没有现在说得这么全面。 倾诉两人的缘分时,多次提到李酒罐和晏老师,这两位给予了蒋凡很多帮助,还教育他做人的恩师。 几个农村女性,被汪文羽口中的外面世界,听得是如痴如醉。 蒋母了解到蒋凡这些自己不曾知道的经历,十分心疼,接茬道:“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一次北京,好好谢谢他两位恩师,如果没有她们,凡儿的命运可能又要回到这山沟沟里来。” 蒋平好奇地问道:“嫂子,你和哥哥真是在浴室里相得亲啊!” 蒋英赶紧拉住蒋平,责备道:“那是相亲吗?不懂就别瞎说。” 蒋平瘪嘴抗议道:“就是不懂才问嘛,如果什么都懂,我就成老师了。” 汪文羽看到蒋平天真的样子,惋惜她这么聪明伶俐,却吃着没有文化的亏。 她心疼地抱住蒋平道:“现在不懂没事,等你和姐姐走出去后,生活能教会你们许多知识,嫂子也会教你。” 梁红玉听到这话,马上望着蒋英道:“你也要出去啊?” 看到她恋恋不舍的神情,蒋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改革开放初期,外出务工的艰辛,没有经历的人很难切身体会。 农村人想要摆脱贫困,打工就是最便捷的路,可是外出需要盘缠、门路,还需要有落脚点,多数人都是以投靠先前出去,站稳脚跟的亲友为主。 这些站稳脚跟的人回乡,就是村里的荣耀,也是亲友眼里的香饽饽,无论去到哪家,都会受到高规格的接待。 蒋英要外出,不是没有考虑带梁红玉一起,只因自己去了一次东莞,知道漂泊的艰辛,找工作也不容易。 她不知道蒋凡具体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帮到梁红玉,又不想给汪文羽添麻烦,害怕带梁红玉出去找不到工作,花冤枉钱,多重考虑,所以没敢提这事。 汪文羽接茬道:“红玉姐:你还这么年轻,也可以出去闯荡一下,只用努力,命运才可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梁红玉极不自信地摇头道:“村里这么多人到广东,可是没有找到工作,中途回来的人也不少。 去年初,我倾其所能让同乡带三弟出去,一分钱没有挣到,回来还饿成了皮包骨,现在让他去县城学厨师,倒是不用怎么操心,但是还有两个弟弟在读书,家里经不起折腾。” 蒋英听到汪文羽愿意带梁红玉出去的意思,赶紧问道:“红玉出去,能马上进厂吗?她家里的情况很具体,经不起任何折腾。” 汪文羽点头道:“我和蒋凡都有些人脉关系,进厂不难,但是进厂特别辛苦,薪水也不高,还容易遇上拖欠薪水的事情。 你和妹妹去到东莞,蒋凡应该不会让你们去进厂,参考老妈的意见,我也建议你去学门手艺,至于妹妹,我想把她带在身边,教他一些文化,在考虑工作的事情。 红玉姐如果愿意去,工作的事情根本不用担心,具体做什么工作,我们可以到了在酌情考虑,尽量给她找份薪水高的工作。” 蒋母看到汪文羽把任何事情,都想得特别周到,欣慰地笑了,没有吱声打搅大家说话。 梁红玉听到汪文羽肯定的承诺,开心道:“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汪文羽细心地想到,梁红玉还有两个弟弟需要照顾,问道:“安排工作倒是不麻烦,我是担心你家里的事,能妥善安排吗?” 蒋母这时插嘴道:“穷人家的孩子都会做家务,两个娃娃都在读书,平时都在住校,周末回来可以来我这里吃饭,也能帮我干点农活,我也可以轻松点。” 第159章 冤家路窄 梁红玉看到蒋母愿意帮忙,还不想自己欠人情,假装生气地翘嘴撒娇道:“干妈:你帮我,还不想我记恩,就是对我见外,我生气了。” 蒋母慈爱地看着梁红玉,笑道:“傻丫头,既然叫我干妈就是一家人,这点小事,什么恩不恩的,真就见外了。” 接近凌晨,大家才休息,汪文羽跟蒋母一起睡。 婆家第一夜,在干谷草铺的床铺上,汪文羽睡得很踏实,鸡打鸣的声音搅扰了她的美梦,朦胧中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搂着她。 没有睡醒产生的幻觉,她还以为身在东莞,是蒋凡搂住她,转过身准备撒娇腻歪一下,才发现是蒋平,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汪文羽笑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跑到这张床上的,怎么不睡觉,老妈呢?” 看到汪文羽醒了,蒋平亲昵地把头枕在她肩上,顽皮道:“昨天半夜梦游,自个就到了这张床上,抱着你高兴得睡不着。” 早早起床煮完猪食的蒋母,坐在堂屋打盹,听到蒋平的话,笑着走进房间,揭露道:“她不是梦游,而是想和你这个嫂子睡一起,半夜跑过来把我赶走,自个躺在你身边,害得我都没有休息好。” 汪文羽看到自己刚到一天,一家人都和她特别亲近,没有一点生疏感,她溺爱地捏了捏蒋平的脸蛋,玩笑道:“想和嫂子睡,随时都可以,以后去了东莞,把你哥赶走,我们三姊妹睡一张床,让他睡洗手间,行吗?” 蒋平兴奋地举起赞同道:“行,就这样愉快的决定。” 蒋母赶紧招呼住蒋平道:“你把铺盖这样掀起,不怕冷到你嫂子啊!” 蒋平俏皮地伸了伸舌头,赶紧帮汪文羽把被子盖上。 天刚蒙蒙亮,一家人吃过早饭,蒋母对两个女儿吩咐道:“你们应付一下唐家相亲的人,注意礼节,不准再像昨天那样翻旧账,闹得大家不愉快。” 接茬对汪文羽道:“我去给村长请示一下,把村里一些上坎危险的路段,铺点条石,你看我们拿多少钱合适。” 听到蒋母征求性的口吻,汪文羽亲热地搂住她的肩道:“老妈:你是一家之主,什么事情你决定,我们晚辈只管听喝,你怎么命令,我们怎么执行。” 蒋母笑着直白道:“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年关边也不好请人做事,现在去找村长,只是说说,他好提前安排,更多还是为了回避张大妈她们,以免见面难堪,你们年轻人决定的事情,就由着你们。” 蒋母走后,汪文羽问起蒋英,怎么现在不提替蒋母找老伴的事情。 蒋英解释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老妈单身多年,很注重名声,现在给她说,肯定会遭到拒绝,只有借过年的机会,请李会计和他女儿淑婷到家里来过年。 到时候见机行事,如果淑婷没有意见,我们几个晚辈一起撮合,老妈肯定会少许多后顾之忧,才可能收到效果。” 汪文羽听完解释,玩笑道:“还是老妈了解你,你不单聪明,而且足智多谋,还带点老奸巨猾。” 蒋英瘪嘴道:“老奸巨猾这样的成语,能用到你大姑子身上吗?我不是足智多谋,只是了解自己老妈的性格。” 蒋英没有进过一天学堂,靠着蒋凡留在家里的书,忙里偷闲自学,不懂就问蒋凡,可是蒋凡长期住校,只是偶尔回家,她的知识更多来自刻苦自学。 和蒋凡的书信往来,都是她操刀完成,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代替,只因空闲时间不多,没有练字的时间,她写的字,只有蒋凡认识,外人要想看懂她写的信,需要靠猜。 汪文羽笑侃道:“好好好,大姑子:我错了,中午我负责洗菜行了。” 蒋平却帮腔道:“大姐就是狡猾,每次让我做了事,没有给奖励不说,还挑理,借机罚我有做不完的事。” 三姐妹正在开心地聊天,梁红玉来了。 昨夜,得到汪文羽肯定的承诺,她回家后亢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半夜还把两个弟弟吵醒,说到要去东莞的事情,早早就安排起他们的生活。 天还没有亮,她就起床煮好玉米糊糊,再次把两个弟弟吵醒。 两个弟弟难得看到姐姐这么开心,让她今天安心去玩,家务事不用她操心,她吃完早饭,就来到这里。 蒋英看到她满面红光,调戏道:“是不是重新找到婆娘,这么高兴。” 梁红玉抱着蒋英,嬉笑道:“我不找婆娘,准备嫁给你,你要吗?” 汪文羽看到她俩开玩笑,毫无顾忌,玩笑道:“两位姐姐倒是挺般配哦!” 蒋英嬉闹到有些口干,对蒋平道:“去给我们端点开水来,碗里加点白糖,我们马上就要挣大钱了,也要奢侈一回。” 蒋平走进堂屋,转身大声道:“你挣大钱,别忘记给我补发压岁钱哦!” 她走进厨房,拿出四个碗一字排开,吝惜地给每个碗里放了小半勺白糖,想了一下,给其中一个碗里又加了一点,准备给汪文羽。 她提上水瓶,正在往碗里掺水,就听到张大妈的笑声,从屋后传来。 蒋平赶紧走到堂屋,对院坝里的三位姐姐道:“张媒婆来了。” 大家停止了说笑,看到张大妈领着唐立东,还有一个小青年从屋后走来。 冤家路窄,三人还没有走近,蒋英和汪文羽看到小青年,两人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那么大。 小青年看到她们,也是同样很惊讶。 张大妈看到几人惊讶的神情,好奇道:“怎么?你们认识啊!” 在自己家,少了胆怯,蒋英冷笑道:“这样的人物,我们这些村姑哪配认识嘛。” 梁红玉了解蒋英,听到她阴阳怪气的口气,知道她心里怨气不小,一点摩擦她不会这样。 接茬带着玩笑讽刺道:“我们是村姑,但是看她们也不像人物啊!” 张大妈听到梁红玉讽刺的口吻里,连自己都带上了,冷眼看着她道:“红玉:你什么意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妈。” 第160章 外界给予的勇气 梁红玉故作惊讶地看着张大妈,“哼”了一声,夸赞道:“我眼睛小,装不下大人物,原来是你老人家啊!我看你这岁数也不小了,还是别东奔西跑,闪到老腰,做媒这几个钱,可能还不够医药费。 另外我还听说,做媒的人越做越霉,你还是别做这行,空闲的时间多拜拜菩萨,积点德。” 张大妈靠着平时做媒,结交了一些公社干部,就认为自己是个人物,撒泼的本事无人能及,村里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她。 她不但瞧不起蒋家,也没少欺负梁红玉这个没有依靠的家庭。 只是蒋母做事谨小慎微,家里也没有值得她惦记的东西,吃了蒋凡喂养了三年多的黄狗,也没有做其它过分的事情。 梁红玉母亲去世以后,性格越来越好胜,村里人见人恨、可是又无可奈何的泼皮朱二娃,抢了她弟弟一个玉米棒子,她提着菜刀把朱二娃从村里追到公社,由此一事成名,才被冠以男人婆这个绰号。 这件事情以后,欺软怕硬的张大妈,再也不主动招惹她。 现在是梁红玉主动招惹,当着唐立东的面,张大妈就觉得丢了面子,想到自己这么大年龄,梁红玉也不敢对自己动手。 她挽起袖口,指着梁红玉撒泼道:“我一不偷二不抢,做媒怎么了?你是不是没有本事挣这份钱,得了红眼病。 背地里还说我儿子腿瘸的事,是我做媒做瘸的,看到你父母双亡,我是同情你,才不想和你计较,你现在还蹬鼻子上眼了,是。” 蒋家姊妹身处孤儿寡母的家庭,长期遭受歧视,也没有什么玩伴,一只狗能给她们带来的快乐,就是精神粮食。 因为狗的事情,蒋英一直对张大妈有很深的怨恨,看到梁红玉帮自己出头,她把母亲的叮嘱抛在脑后。 再次翻起老账,指桑骂槐讽刺道:“有些人说不偷不抢,我不知道前些年,大队丢失的种子粮食,是从谁家搜出来的,仗着自己有点关系,以为能把事情敷衍过去,没想到全村人都知道了。 红玉说你儿子成为瘸子,是做媒做瘸的,这点不对,小小年龄就学会爬墙根,偷看大姑娘洗澡,这是没有家教造成,活该摔成瘸子。” 汪文羽看到蒋英和梁红玉一唱一和,把张大妈怂得一愣一愣的,不再吱声。 她撇了一眼小青年,搂着蒋平的肩膀道:“我们去给两位姐姐再倒点糖水,她们口干舌燥地替天行道,辛苦了,我们应该犒劳她们。” 作为乡镇干部的唐立东,多少有些见识,他从蒋英和梁红玉的言语中感觉到不正常。 现在又听到汪文羽不带脏字的讽刺,更加深了他的猜测,接着对身边的小青年道:“小一:你是不是得罪她们了。” 唐小一的眼神尴尬,但他还是一直愣愣地盯着汪文羽,已经被她的姿色迷住了。 汪文羽虽然很注重仪容仪表,可是回乡途中,乘坐人满为患的班车,从成都到达川西,已经灰头土脸,坐上回镇里的班车,又开始晕车脸色也泛白,当时在唐小一眼里,她的姿色还不如蒋英。 步行回家途中,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调整,虽然疲惫,但是没有眩晕状态,脸色逐渐恢复,靠在五根指头简单梳理,就展现出她脱俗的容颜,轰动了全村。 唐六一看到梳洗以后,容颜绝佳的汪文羽,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他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如果不在车上抽烟,得罪汪文羽,自己拿下她不成问题。 听到唐立东询问,他失落地收回目光,轻轻点了下头,把昨天车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己老汉。 唐立东有五个子女,但只有一个儿子,四个女儿已经成家,就急于让唐六一成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唐六一交往的女人倒是不少,没有南漂之前,就是因为把镇上供销社里刚参加工作的女孩江燕肚子搞大了,江燕不同意流产,一定要和他结婚,他不愿意,才跟着堂哥南下东莞。 江燕看到人都跑了,告他自己的名誉也会受损,以后也不好嫁人,才接受赔偿了事。 还没有玩够唐六一,到现在也不想结婚,这次回乡同意见面相亲,主要原因是唐立东说,蒋平的姿色在整个镇上,都名列前茅,冒着猎色的目的前来,结果遇上冤家路窄的尴尬事。 唐立东也知道自己这个幺儿,行事有些嚣张,但他把这种嚣张认为是男子气概,非但没有管教,还表扬说像个男子汉。 没有制度约束的年代,客车里抽烟极为普遍,听到唐六一说完,唐立东也没有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是汪文羽矫情,坏了儿子的好事。 看到蒋英和梁红玉缠着张大妈,还在翻旧账,想到自己是镇上的干部,绝对有威慑力,插嘴对蒋英道:“我们大老远地跑过来,你们就别为旧事在这里争论,把我们父子晾在一边,现在先谈正事。” 刚喝完蒋平端来的白糖开水,蒋英喉咙温润说得正欢,看到唐六一和唐立东嘀咕以后。 唐立东还好意思再提相亲的事情,轻蔑地盯着他,怂怼道:“你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难道需要我提醒?现在还能有什么正事?” 汪文羽以前听长辈说,农村女人吵架粗俗而且蛮横,现在听到蒋英和梁红玉不算文明的词汇,也感觉言语粗俗,但没感觉这样的行径是蛮横,而是有理走天下的率直。 她像个丫鬟似的,站在梁红玉身边,端着她刚喝完开水的碗,感觉农村生活,什么都是新奇,蒋英和梁红玉表现出的强势,也是再为她报仇,使她的心情也格外舒畅。 唐立东听到蒋英不客气的言语,指着自己的鼻梁,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可是粮站站长,婆娘也是供销社的干部。 以后你们交公粮,卖柑橘的时候,我给公社眨下眼睛,你们家就可能遭殃,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 第161章 不欢而散的相亲 川西农村,因为高原气候,每年只产一季粮食,收割以后,缴纳完国家粮食,也就只能剩一点口粮,吃穿用度这些家庭开支,全靠种植的柑橘,采点山货这些副业维持。 因为没有销售门路,这些柑橘等农副产品,只能卖给大量收购的供销社。 如果是一个月前,听到唐立东这样的威胁,蒋英真不敢多言,影响到家庭收入。 汪文羽带着大笔现金回来,还有自己即将外出闯荡的憧憬,给了她勇气。 她怒视着唐立东道:“你除了在我们这些老百姓面前,敢耀武扬威,看到比你官大的人,比狗都不如,有本事就别收我们家粮食,叫你婆娘也别收我家柑橘,你看我们会不会饿死。” 张大妈昨天就觉得蒋英的言行举止,已经不同往日,没想到今天变得更为强势,本想上前帮唐立东说几句话,巴结好他这位干部,可是看着梁红玉叉着腰,怒视着自己,心里有了以往不曾有的怯意。 外出闯荡的唐六一,性格没有多少改变,但是学会了审时度势,看到这样的场景,别说相亲,来到这里半天,屁股都没有地方坐,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他恋恋不舍地瞄了汪文羽一眼,拉住唐立东道:“老汉,算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想娶一个村姑,十里八村哪里都能找一个,而且还随便我挑选,你介绍的这个女人,我看不上,我们走。” 汪文羽听到唐六一口出狂言,轻视了蒋平,而且声音还不少,好像是故意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心疼小姑子的她,轻蔑地“哼”了一声,接茬道:“空有一副皮囊,腹中连草莽都不如,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挑选,真是太监做梦,住在皇宫的犄角旮旯,就以为自己是皇帝,也不自己买把镜子照一下,自己什么样子。” 听到汪文羽把自己比喻成太监,唐六一想到这里只有几个女性,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嚣张的性格马上暴露出来,指着汪文羽道:“臭婊子:你骂谁是太监。” 梁红玉不知道唐六一与汪文羽的恩怨,只是听到他骂汪文羽婊子,马上跑进厨房,提起菜刀,还想了一下,吝惜觉得菜刀太金贵,砍缺刀刃不值得,换了蒋家用着劈柴的弯刀。 跨出堂客的大门,用刀指着唐六一,怒气冲冲向他走去,怒道:“狗崽子,你骂谁是婊子,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里。” 张大妈最害怕的就是梁红玉这一招,赶紧拉着唐立东道:“老唐,惹毛了这个女人,她真敢下狠手,我们村的泼皮都怕她,赶紧带上你家六一,我们走。” 不到万不得已,梁红玉也不愿意惹出大事,看到张大妈招呼,她装着气的够呛,咳了几声嗽,缓慢了脚步。 唐家父子听到张大妈这么说,又看到梁红玉气势汹汹的样子,真胆怯了,连句埋怨都不敢有,就离开了蒋家。 看到三人走远,汪文羽对梁红玉竖起大拇指道:“我在东莞认识一个姐姐,别人称她为女侠,我看你也称得上女中豪杰,佩服,佩服。” 说完还学着江湖礼仪,向梁红玉抱拳。 获胜的梁红玉,挽起袖管逞能道:“不是想到要过年,不想见血,我非宰了这狗崽子。 一场相亲,在一方欢喜一方仇中落幕。 川西阴沉的天气,白天也比较寒冷,蒋英吩咐蒋平去生炭火,招呼几个人坐到屋里去烤火聊天。 “哦豁”,汪文羽惊呼了一声,拍着自己的脑袋道:“我怎么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二流子让我到家后,马上给他打电话报个平安,昨天坐车晕头转向,路过镇里,都没有记起这事。” 蒋英拉起汪文羽的手,看了一下她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到十一点,瘪嘴道:“你哦豁,我还哦豁呢!只要平安到家,早一天晚一天打,他还敢抱怨吗? 你就是小媳妇进家门,把二流子宠成了皇帝,还是不能这么娇惯他。 老妈早晨离开前,怕你吃不习惯,特意吩咐,一定要去公社买点瘦肉回来,炒盘木耳肉丝,现在这么晚,去公社来回就要一个小时,肯定没有时间,她回来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交代。” 昨天杀来款待汪文羽的鸡,蒋母多次勉强她也没有吃两口,蒋母又转向心疼起长期没有沾荤食的姐妹和梁红玉,一只鸡差不多被三人瓜分,汤都没有剩下。 汪文羽挽住蒋英的手臂,解释道:“我们俩前天动身,没有打电话还可以,昨天没有打,他肯定会着急。” 同时还把自己上次去广州,蒋凡几天不睡觉的事情说了出来。 通讯落后,安装一部电话机要上万元,还需要有点身份的人,才有安装特权,公社干部的办公电话,也只能打本地区,不能打外省,更别说蒋家也没有那样的关系。 打长途需要去镇上的邮局,来回至少两个小时,汪文羽走得慢,花费的时间更久。 蒋英听到汪文羽这么说,也心疼起自己的弟弟,可是已经快到中午饭点,将就煮了点米饭,炒了两盘素菜和一碗泡菜,对付午餐,梁红玉想到马上要同行外出,也没有客气留了下来。 蒋母回家,一再责备蒋英怠慢了儿媳妇,得到准婆婆溺爱的汪文羽,感觉这粗茶淡饭就是山珍海味,吃得特别香,还怂恿蒋母多责备了蒋英几句,以报她刚才笑侃自己“之仇”。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刚放下筷子,蒋母就催促蒋英赶紧带汪文羽去镇里,蒋平和梁红玉都要求结伴陪她,走走停停,四个女人走到镇上,花费了近两个小时。 拨通电话,不到一分钟,电话另一端就传来蒋凡焦急的声音道:“哈婆娘:终于还记得有个男人,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电话快等疯了。” 三年未见哥哥的蒋平,想听到蒋凡的声音,汪文羽开得是免提。 汪文羽倒是很享受哈婆娘这个称呼,想到蒋凡能这么快接电话,应该是等在水果店,毫不隐藏被爱人在乎的喜悦。 可是蒋英、蒋平,还有梁红玉这三个四川人,对于哈婆娘这个称呼都特别反感。 蒋英还没有出声,蒋平已经抢先埋怨道:“哥哥:亏你还是大学生,说话这么没礼貌,你是怎么给嫂子说话的嘛。” 第162章 汪文羽地担心 蒋凡有好多年没有听到妹妹的声音,听到她埋怨中带有撒娇的声音,蒋凡认怂地关心道:“哥哥错了,你的亲事没有定。” 几个女人开始叽叽喳喳,把这次相亲的事情,当时笑话,绘声绘色地讲出来,同时还把蒋母已经答应姐妹外出,梁红玉要同行,蒋母找老伴的事情,还需要等契机,这些家里家外的事情,像汇报工作似的,都详细告诉了蒋凡。 得知老妈对自己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不少,蒋凡悬着的心,终于轻松了许多。 他赞同蒋母要用一部分钱帮村里修路,同时也赞同汪文羽想在镇上或县城买房子安家这个提议,还说马上去找老板,再预支两万汇回家,房子买大点,姐姐妹妹结婚后,也可以住在家里。 汪文羽临走前,留了一万给蒋凡用于租铺面和买台球桌,她知道这钱蒋凡不会动。 听到蒋凡说去找老板预支,她知道,这是蒋凡找的借口,害怕吓到姐妹和梁红玉三人。 汪文羽在这件事上没有过多发言,但心里却急切地想知道,这两万是不是辉哥给的,上次辉哥给了那么多钱,她心里已经有些忐忑,只因肖雨欣劝告,她才没让蒋凡把钱退回去,正好这次回来,派上了用场。 本想支走电话机边的三人,单独问下这事,可是看到三人脸上喜悦的笑容,她不忍心这么做,也害怕找的借口不合适,引起误会,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按分钟计费的长途电话,在心疼钱的蒋英一再催促下,还是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收线。 这个名为长乐的乡镇,是一条不足两公里的直街形成,大部分机关单位就在这条街的道路两旁,街边两旁都是用于商贩摆摊的场地。 固定的商贩是按月缴纳管理费,临时的商贩按天收取,五毛钱一天。 平时不赶集的时候,上午还有些村民来卖瓜果蔬菜,下午时段街面上行走的人,都是镇上的居民,人气都显得格外萧条,商贩也会早早收摊。 腊月少一天,还有三天就是除夕,虽是下午时段,但是回乡的、采购年货的人多出数倍,镇里也喧哗起来。 汪文羽想到家里除了几只活蹦乱跳的下蛋鸡,就只有两只刚买回来不足一个月的小猪,喂肥的猪二十天前已经整只卖了,用于偿还蒋凡读书时欠下的债务,母女三人辛苦一年,一碗猪血都没有留下,家里根本没有准备任何年货。 她准备多采购一些物资,让这个家过一个肥年,提前有了这个计划,来镇上的时候,除了姐姐妹妹,她自个还背了一个背篓。 一张绝佳的容颜,穿着时尚的风衣,背着乡村的背篓,成为一道差异的风景,她刚走进镇里,就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打完电话,四人一行先去食品站,买了十多斤新鲜猪肉和腊味,然后来到供销社,买些日杂干货和糖果。 供销社是由八个临街铺面打通,组成的售货区域,每个铺面都有一道独立的大门,开市都会打开,店里面积足足有五六百平米,售卖的吃穿住用等生活品,比较齐全。 食用和生活用品,都有明细分类,各有各的专属柜台,地方大,售货员也不少,每个售货员经管一个柜台。 四人走进供销社时,店里已有不少顾客,每个售货员都在忙碌。 汪文羽被蒋家姐妹左拥右抱,梁红玉挽住蒋英,四人像是连体娃娃一样,来到生活区。 一位和汪文羽一般年龄的售货员接待了她们。 售货员的姿色勉强算得上中等,但是口齿伶俐,笑容还特别灿烂。 汪文羽从东莞回来时,已经带回来不少瓜果糖酥,可是想到蒋凡欠了邻里不少人情,准备再采购一些,到时候登门时,尽量多带点礼品。 她指着柜台上,用瓶瓶罐罐装着的花生瓜子,糖果酥脆等进口食品,温柔地问道:“这些东西,有整包的吗?” 整包的糖果一般是五斤装,花生瓜子有五斤、十斤两种包装,桃片酥脆这些是十个或二十个小包,组装成为一个大包,乡镇买整包的人很少,一般都是散卖。 看到汪文羽把所有瓶罐都指了一下,供销社的制度,卖得多奖金就高,看到来了大主顾,售货员的笑容更甚了。 她热情地点头道:“有、有、有,过年时段,县里供销社给我们备货很足,除了这些糖果,我们还有合川桃片,沙琪玛,江津米花糖这些,要不要来一些。” 看到售货员这么热情地推销,汪文羽道:“那就一样来一袋。” 柜台所有食品,都有明码标价,身边三人看到汪文羽一个劲地只管点头,也不看看标签上的价格,都被她这么豪爽买东西的行径吓到。 蒋英赶紧拉着她的手臂,埋怨道:“过年就这么几天,什么东西尝过新鲜就行了,你真要把供销社都搬空才满意吗?” 面对售货员的汪文羽,转身笑嘻嘻地看着蒋英,解释道:“二流子经常给我说,他在家乡的事情,欠了乡亲那么多人情,借着这次过年回来,我想挨家挨户去拜访一下这些乡亲,到时候不可能空手去。” 听到汪文羽这么说,蒋英也没好再阻拦,但是心里还是替弟媳妇心疼钱,不准她再选其他东西,借口说只有四个背篓,装不下那么多。 售货员拿出二十来袋大包小包的花生瓜子、糖果酥脆,汪文羽付完钱后,大家开始分头装进自个的背篓。 忽然听到身后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嘿嘿,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你们送上门来了啊!” 四人不用转头,就知道背后说话阴阳怪气的人,是上午刚离开蒋家的唐六一。 这不是巧合,而是唐六一想复仇,刻意找来。 长乐镇只有这么大,附近十里八村采购年货都喜欢到这里,有个漂亮点的女孩赶集,很容易引起街面上混子的注意。 一行四人的姿色不错,还有汪文羽这支背着背篓特别另类的独秀,刚到镇上就引起不小的反响。 第163章 女人不止半边天 唐六一从狐朋狗友口中,听到四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到了镇里,其中一个穿米白色风衣的女孩,姿色绝艳,而且以前从未见过,就猜到她们是上午让自己父子下不来台的几个女人。他带着两个狗腿子,一路寻找,很快就发现了汪文羽等人。 胆子最大的梁红玉率先转身,讽刺道:“上午没有教训你,还不知趣是。” 唐六一感觉到了自己的地盘,收拾几个女人,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慢吞吞地点上烟,噘了一口,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梁红玉,还嚣张地把嘴里的烟雾向她脸上喷去,才咬牙切齿道:“臭婊子,上午老子就看不惯你,你现在到了这里,还给老子拽是?” 售货员掀开用于隔断柜台内外的挡板,走出来对唐六一道:“别在我柜台边闹事,影响我卖东西,要想耍性格外面去。” 唐六一白了售货员一眼,没有接茬,而是用手指了指汪文羽等四人,威胁道:“有本事你们就一直待在店里,如果走出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说完领着两个狗腿子,守在店门外。 上午听唐立东亲口说,他婆娘是镇里供销社的干部,售货员应该就是他婆娘的下属。 汪文羽看到售货员对唐六一,不但言语不客气,眼神里还露出怒意,肯定她与唐六一有仇,不然不会得罪上司的公子。 无论对方是否有仇,至少现在出言帮了她们。 汪文羽礼貌地给售货员说了声“谢谢”。 看到唐六一,售货员的脸色已经晴转多云,她摆了摆手道:“我是给自己报仇,受不起你的谢谢,但是我需要这份工作,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梁红玉眼冒怒火对汪文羽道:“借我五元钱,回家还给你。” 汪文羽不知道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梁红玉还借钱做什么,但还是掏了十元递给她。 梁红玉走到生活区域的柜台,指着摆放在柜里最大号的菜刀,对售货员道:“阿姨:我要买把刀。” 纷争都容易引起围观,先前唐六一的威胁,店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年过四十的售货员,听到梁红玉买菜刀的声音不小,根本不在乎唐六一听到。 这位售货员,与年轻售货员的心态完全不同,她因巴结上唐六一的老妈,才从公社供销社调到了镇里,所以很希望与唐六一这位公子哥攀上点交情。 她瞄了一眼门外的唐六一,故作好心劝道:“姑娘,大过年的别惹事,我现在把刀卖给你,出了事情,我负不起责任,你别挡住我柜台,不然我怎么卖东西嘛。” 梁红玉听到她劝慰的声音也不小,明显是在提醒,眼睛一直色眯眯地盯着汪文羽的唐六一,冷笑道:“这里是卖东西的地方,我给钱买东西不行吗?如果你不卖,我出点什么意外,也会归罪到你身上,到时候就看谁能横得过谁。” 售货员装着没有听见,没有理会。 供销社里其他售货员和顾客,望着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害怕惹火上身,都没有不敢吱声。 唐六一不敢走近买糖果的柜台,只能望着。 正在大家僵持的时候,伍文龙挑着一对萝筐,筐子里已经有不少年货,领着一个和蒋平差不多年龄的女孩,从生活区域的店门走了进来。 他看到汪文羽和蒋英也在这里,没有注意到几人的神色不对,热情招呼道:“你们也来买年货啊!” 汪文羽虽然只是女孩,但是在大院里长大,身体里流淌着九死一生的军人血脉,行事风格也不缺乏血性。 她瞥了一眼正注视着自己的唐六一道:“光天化日之下,就遇上流氓堵路,不让我们走。” 唐六一看到又是伍文龙这个好事者,心里有恨意,但是瞄了一眼一直横着他的售货员,没有动,身边两个狗腿子听到汪文羽骂他们流氓,就想再次往里冲。 唐六一招呼道:“别进去,我们守株待兔才有意思。” 伍文龙从这两句话里,听到浓浓的火药味,贴到身边女孩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等女孩原路走出供销社后,他才走到唐六一面前道:“昨天在车上,你讽刺我,我没有与你计较,现在对几个女生耍横,算什么男人。” 唐六一瘪了瘪嘴,轻视道:“还不和我计较,你想做什么?现在就放马过来。” 伍文龙笑了一下,看着他道:“真的吗?” 身高矮几公分的唐六一抬起头,嚣张道:“真的你还敢把我吃了不成?” 他的话音刚落,伍文龙没再给他废话,拳头直接招呼到他鼻梁上。 唐六一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只感觉一阵疼痛,后退了几步,摸了一下鼻子,看到满手是血。 两个狗腿子刚想上前,被伍文龙快速的两脚踹倒在地。 梁红玉不认识伍文龙,只是看到别人帮忙,自己不能无动于衷,趁着售货员的眼睛正望着打斗现场,她一下趴到柜台上,伸长手臂,打开柜台门,拿到先前想买的菜刀,一下冲到还站着的唐六一身边,高高举起,正要落下。 伍文龙看到梁红玉真不像开玩笑,这一刀下去,什么后果也不敢想象,赶紧抓住她的手腕,夺下她手里的菜刀道:“别冲动。” 伍文龙的援手,梁红玉的勇敢,唤起了另外三个女人的斗志。 汪文羽端起柜台上一个装糖果的陶罐,揭开盖子抓住罐颈,快步迈过背身对着她的伍文龙和梁红玉,对着已经吓傻的唐六一头部,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唐六一忘记了疼痛,目瞪口呆的望着汪文羽,他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汪文羽,却这么野蛮,已经被这一罐子砸愣了。 蒋英拿到一个罐子,紧随其后,蒋平从一个进店买东西的中年男人手里,抢到一根扁担,从另外一侧的大门绕到唐六一身后。 伍文龙一手拉住梁红玉,一手拉住汪文羽,还横身拦住了蒋英上前,一个劲地劝告大家,别冲动,眼睛也注意到蒋平,本想招呼,可是想到这样会提醒唐六一,蒋平容易吃亏,只得眼睁睁看着。 第164章 蒋家的宾客 蒋平从身后,对着唐六一的腰间就是一扁担。 “哎呦”一声,支愣中的唐六一被这一扁担砸醒,看到眼前三个女人还在跃跃欲试,身后的蒋平扁担再次抡起,赶紧捂着腰,尽量减少疼痛,对地上没敢起身的两个狗腿子道:“胆小鬼,赶紧跑。”说完自己先从侧方逃离了现场。 伍文龙只想给唐六一一点教训,但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四只手,还要考虑男女有别的事情。 梁红玉趁伍文龙的眼睛注视着蒋平,有些分神,挣脱他的手,向逃跑的三人追去,蒋英也随即紧跟其后。 蒋平看到两位姐姐没有善罢甘休,也跟了上去,汪文羽没有力气,跑得最慢,落到了最后。 唐六一领教到这几个女人真敢下手,最有威慑力的是梁红玉手里的菜刀,还有年轻最小,力气却不小的蒋平手里那根扁担,赶紧跑回粮站,让值班的门卫大爷赶紧关掉大门。 一个镇里,打架是常有的事,但是四个女人,把三个男人追得四处乱窜,还是第一次,大家都乐意看这样的热闹。 镇上派出所位于直街的尽头,街面上有点什么动静,他们也能很快知道。 派出所的人,听到此事与唐六一有关,而且他还吃了亏,想到这个公子哥,刚回乡又开始惹事,有人还调侃道:“平时认为农民好欺负,现在遇到硬茬,怎么不见他那个站长老爹,站出来替他撑腰了呢?” 没人报警,唐六一已经吃亏,派出所的人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没有理会。 正义的人始终占多数,派出所许多人,也想收拾唐六一这个爱惹事,还四处留情的公子哥。 可是唐六一属于窝里横的人,大事不敢犯,小事却不断,碍于他父母的面子,大家一时也对他无可奈何。 几个女人追了一段,实在追不上,刚买的东西全部都在供销社里,又折返回来。 再次受了伍文龙的帮助,汪文羽率先走到他身边道:“没想到这么有缘分,两天受你两次帮助,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过年有时间吗?想请你到我男人家里吃个便饭,略表心意,请别推辞。” 汪文羽邀请人,刻意说明是男人家,是考虑到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为了不引起误会,才这么强调。 都是年轻人,没有长辈们那么多客套话,再次见面,大家很快就成为了朋友,在汪文羽和蒋英一再要求下,伍文龙同意大年二十九,去蒋凡拜访。 谢完伍文龙,四个女人也想到售货员帮她们争取到时间,唐六一才没有机会及时动手。 在感谢声中,彼此交换了姓名,汪文羽留下了东莞的地址和租屋对面士多店的电话,售货员也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江燕。 所有人都不知道江燕与唐六一的过往,心里都好奇唐六一怎么会怕江燕,但是彼此还不熟悉,也不好询问。 汪文羽赔偿了一个陶罐,一个玻璃罐,里面的糖果已经被江燕从地上捡了回来,汪文羽想赔偿,她拒绝了。 四个女人随同伍文龙一起离开供销社,顺路回家。 买的东西太多,蒋家姐妹和梁红玉习惯了劳作,倒是没有感觉多么沉重,汪文羽还没有习惯,双肩还勒出了绳印。 伍文龙挑的箩筐,里面没有装满,顺带把汪文羽的背篓放在了箩筐里,大家有说有笑地走在乡间小路上,蒋英好奇地问伍文龙,先前他支走的女孩是谁。 伍文龙解释道:“那是我妹妹,今年六月高中毕业,看能不能考上大学,她是我妈老汉的掌上明珠,不想她看到我打架,告我的状,所以先把她骗走。” 梁红玉知道蒋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看她这么好奇,玩笑道:“我看某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是想借问妹妹的事情,随便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一起解决了。” 蒋英搂住梁红玉的腰,一下把她摔在地上,故作生气道:“朋友之间,随便问问不是很正常吗?这样的事情你都能想歪,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面说一面挠梁红玉的笑腰穴。 躺在地上的梁红玉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再继续招惹道:“朋友之间?我和你做了二十几年的朋友,怎么没见你问过其他男人的家事呢?” 梁红玉的话让伍文龙尴尬起来,他偷瞄了蒋英一眼,心里真泛起了涟漪,但是没好意思接茬。 汪文羽也对梁红玉的话上心了,不由自主地对两人做了比较,感觉还特别般配,插嘴撮合道:“姐姐:少女怀春是人之常情,何必腼腆嘛,老实交代,是不是有这个意思。” 蒋英被说得不好意思,只得搬出自己是姐姐的身份,横着汪文羽,娇羞道:“你还是不是我弟媳妇?帮助红玉来取笑我。” 蒋平虽然还没有经历社会的洗礼,对男女之事了解也不多,但是作为亲姊妹,除了心灵感应,还有与蒋英朝夕相伴十几年,她对自己姐姐的性格,了解肯定比外人深。 看到蒋英不一样的神情,她就知道姐姐真有那个心思。 但是看到蒋英已经害羞,她还是不敢招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插话多嘴。 梁红玉看到蒋英已经羞得满脸通红,规劝道:“你都快满二十三岁,弟媳妇都有了,自己也该成个家。” 听到“成家”两个字,蒋英冷静了很多,“哼”了一声,瘪嘴道:“我还没有出去闯荡,为什么要成家,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 看到蒋英严肃起来,大家才停止了嬉闹。 分路时,汪文羽提醒伍文龙,别忘了邀约的事情。 因为玩笑的事情,蒋英不好意思再开口 伍文龙答应一定准时应约。 分路以后,到蒋家这一里多里,大家很快就到了。 四个人还没有到家,就听到家里嘈杂热闹的欢笑声,依靠声音判断,人数还不少。 蒋英和蒋平姐妹俩急步走到家里的院坝,看到是附近的乡里乡亲到访,有些面孔只是熟悉,但是根本叫不上名字。 更让她们惊讶的是,上午刚灰溜溜离开这里的张大妈也在其中,而且正搭在蒋母的肩上,好似特别亲密的样子。 蒋母看到姐妹姑嫂都回来了,长舒口气,对四个晚辈道:“你们赶紧招呼一下,我锅里还烧着开水。” 贫寒的家庭,无论什么时间,家里从来没有什么宾客。 汪文羽心疼蒋母,赶紧抢先道:“妈:我去帮你上水瓶。” 没有见过世面的蒋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像个木偶似的,对着生熟的人,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待。 第165章 恩怨分明 蒋英也同样震撼,但她猜到这么宾客来这里的目的,接待就没有那么积极,还担心这些宾客把家里母鸡吓到不敢回窝下蛋,“忙里偷闲”点鸡数,追着几只鸡玩了一会。 梁红玉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按照蒋母的吩咐执行,而蒋家又没有那么多凳子坐,连茶水都没有地方放,马上跑回家,吩咐两个弟弟一起,把家里所有桌椅板凳搬了过来。 婆媳俩来到厨房,蒋母捶了捶自己的后背,喜笑颜开道:“你们刚走一会,就来这么多人,累得我腰酸腿疼,脸都笑得僵硬了。” 小小院坝来了二三十个人,蒋母都是笑脸相迎,汪文羽明白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这个道理,而且比蒋英想得更深。 她理解长期被人歧视、冷落的蒋母,忽然面对这些热情,心里不一样的感受。 汪文羽先是帮蒋母揉了揉肩和背,接着耐心劝解道:“老妈:对于我们来说,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有些人值得你端菜倒水地接待,但不是针对所有人。 我知道你豁达、心善,不会在意过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除了感恩,还要学会拒绝,不然你会生活得很累。 有些人,我们可以不记她们的仇,但是也没有必要她们一招呼,我们就要笑脸相迎。 蒋凡给我说过,老爸刚去世的时候,他还不怎么记事,就知道许多人不但对我们家落井下石,还对你有非分之想,我相信外面这些拜访的人中,一定有这些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你接待。 有恩的人,如果给你提什么要求,你可以安排我们去完成,我们姊妹绝无怨言,无恩无仇的人,家庭贫寒,想找你帮忙,你愿意,我们也会配合。 但是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找你办任何事情,你一定不能答应,不然这次我们出门,可以包几辆大巴车,都满足不了。” 蒋母惊讶地望着汪文羽道:“你刚回来,怎么知道她们请我办的事呢?” 汪文羽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们愿意拿钱维修路,外人眼里,肯定都认为我们已经富得流油,拿出钱只是想换取好名声。 今天你去给村长商量,村长肯定会通知村民,我就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这些人没来之前,我也不好说什么,怕你误会,现在来的只是第一波,后面肯定还会有不少,所以先提醒你一下,以免我们办不到,伤了你老的面子,你心里不舒服,我这个当媳妇的也会不安。” 听到汪文羽这么说,蒋母搂住汪文羽,摸着她的脸蛋道:“你知道老妈今天还在想什么吗?” 蒋母粗糙的手,摸到脸上有些瘆人,汪文羽却感觉十分亲切。 看到蒋母慈爱的笑容,她心里大概猜到,蒋母对蒋凡开除学籍的心结,已经打开,她的笑容才会这么灿烂。 为了尊重蒋母,她装着不知情地摇了摇头,撒娇道:“不知道,但是想听老妈告诉我。” 蒋母长舒了口气,尽量让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道:“接到凡儿被开除的通知,这个家庭的天,好像已经坍塌了一样,我很不想在两个女儿面前,表现出脆弱。 一是怕她们替我担心,二是重男轻女的思想,把求学机会给了凡儿,两个闺女没有上学,我心里有愧。 可我毕竟只是一个女人,没有外表下那么坚强,失去心理支撑,实在坚持不住,还是病倒了。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婚姻都是父母包办,当时我真看不上你们老汉那憨样,凡儿和他老汉长得很像,不知道你这么俊的姑娘,怎么看上他的。” 说到这里,蒋母停下来,汪文羽赶紧把准备好的白糖开水递给她。 蒋母开心地接过来,喝了几口,接着道:“可我父母认为你们老汉是铁路工人,还是城市户口,每月有固定工资,能看上我这个村姑,是我的福气。 拗不过父母之命,结婚后,他修铁路长期在外省工作,一年到头,除了农闲时我去他单位探亲,还有就是过年回来十来天,生下她们三姊妹,一个家刚充实起来,两个人也慢慢有了感情,他却走了。 凡儿即将毕业,眼看着要端上铁饭碗,又被学校开除,我就认为,这是我的命,刚有点希望,老天爷又给我失望。 你上次写信回来,我想到你这样大户人家的姑娘,我们这样的家庭,根本配不上,你和凡儿在一起不会长久。 还幻想着自己这个老太婆出面求情,学校可能会因为同情我,对凡儿网开一面,所以接到信,就急匆匆地让英子南下找他。 昨天晚上聊完天,上床以后,我久久不能入睡,平儿偷摸着刚进到房间,我就知道,看她那么稀罕你,就把床位让给了她。 今天你们几个晚辈处理平儿的事情,虽说那两个丫头行事有点鲁莽,但也算为蒋家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出了口气。 我才真实感受到,自己养育的三个子女,已经长大成人,翅膀已经长硬,有能力单飞,也算是苦尽甘来。 凡儿失去学籍,却得到你这么乖巧懂事的媳妇,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和姐姐妹妹处得也这么亲近,叫我这个妈妈,比自己闺女还顺口,我就彻底想开,凡儿开除不冤,这应该是因祸得福,老妈心里真的很高兴。” 蒋母说完,一行热泪流冲出眼眶,混杂在洋溢着幸福的脸上。 岁月在蒋母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但是从她脸蛋的轮廓中,还是依稀能看到曾经不俗的容颜。 聊天之前,汪文羽大致猜到,蒋母已经不怨蒋凡,但是没想到她还对自己说出,在亲生儿女面前,都未曾说的肺腑之言。 她替蒋母擦干眼泪,亲热地抱着她道:“老妈:你要保重身体,我们在外闯荡才安心,家才会越来越好,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们哪还有心情做事嘛。” 蒋母一个劲地点头,擦干眼泪后的笑容,是那么真挚而灿烂,她看着汪文羽,温柔道:“你们别担心,我身体还硬朗,只是高兴,所以才流泪。” 张大妈走到堂客,看到厨房里婆媳俩聊得热乎,大声叫唤道:“凡凡妈: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躲在厨房里来做什么嘛。” 蒋母装着很累的样子道:“我想休息一下。” 第166章 恩重的乡情 汪文羽从刚掺满的水瓶里,倒了一点水在洗脸盆里,还贴心地帮蒋母把毛巾拧干,交到她手里,接茬对张大妈道:“我妈有点累了,现在坐着休息一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大妈走进厨房,夺过蒋母手里的开水,喝了一口道:“你老妈没有见识,你们也年轻,不懂得许多礼数,来了这么多客人,不知道怎么接待。 我已经替你们想好,你们刚买回来的猪肉、腊味,还有糖果,自留地里也不缺蔬菜,这些接待东西都是现成的。 现在赶紧去找两个会煮大锅饭的人,安排这些人的晚饭,再把花生糖果这些,用菜盘子装上,端出去,别人到你们家来玩,是看得起你们家,不能让这些客人来了,就喝点白开水。” 听到张大妈的口气,以前从不登门的人,现在到家里来,好像是恩赐蒋家一样,汪文羽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 前两次纠纷,她没有针对自以为是的张大妈,只是想到自己刚到这个家,就怂村里的人,很容易给左右邻里留下不良印象,所以一直忍着,讽刺唐六一,那是他先出口骂人。 现在,张大妈又是命令的口吻,还开始替这个家当家做主,她就再也忍不住,不客气地回道:“我们家的事,不用你劳心,老妈今天累了,接待的事情,我们晚辈会做,现在请你出去,不要影响她休息。” 汪文羽说完,没有在理会张大妈,揽住蒋母道:“老妈: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晚点吃饭的时候,我们叫你。” 带着目的前来的张大妈,本意是想套近乎,可是习惯了对逆来顺受的蒋母指手画脚,一时间忘了收敛,听到汪文羽赶自己的意思,她才醒悟过来,尴尬地站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厨房,走到院坝里想了一下,还是收住了离开的步伐。 婆媳俩来到蒋母的房间,汪文羽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向蒋母求证道:“妈:外面那些人中,对我们家有恩的邻里多吗?” 蒋母想了一会,回道:“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村里对我们家有恩的人也不少,下午来了几个,她们是听说我这个儿媳妇漂亮,想来看看,也是给我道贺,农村人就爱看稀奇,你别介意。 她们来的时候,看到人太多,你又不在,给我打完招呼就走了。 可笑的是,外面那些人,大部分是以前看不起我家,也没少欺负我们的人,早早就来了,到现在还不走。” 汪文羽若有所思感叹道:“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善良有标尺,无耻无底线,这就是人性。 这就是以前落井下石的人,现在走进这个家,好像自己家一样随便的原因,她们爱玩就让她们玩,等会我去应付。兰姨来过吗?” 汪文羽不认识兰姨是谁,只是听蒋凡多次提到,他上小学的时候,上学途中,被毒蛇咬了,正好兰姨路过,用嘴帮他把腿上的毒血吸出来,自己却昏迷了好久。 蒋母提了一只鸡登门答谢,兰姨不想要,还被公公和男人数落了一顿,最终还是收下了。 本是恩人,就因收了一只鸡,反倒觉得亏欠蒋母,以心换心,两人因此成为了好友,这么多年,兰姨虽然在经济上没有支持过蒋家,但是帮忙的事情真做了不少。 蒋凡离开村子,去上大学那天清晨,兰姨早早拦在半途上,塞了两个馍馍给他,叮嘱他一定要好好读书。 蒋凡知道,这两个馍馍,对于二婚带着女儿嫁到这个村,没有任何家庭地位的兰姨来说,这是她拿得出手,最好的礼物。 蒋凡一直铭记这份救命之恩,所以经常念叨,汪文羽计划邀请到蒋家过年的宾客中,兰姨排在第一位。 蒋母摇头道:“她公公病重,男人一天又不着家,家里家外都靠她一个人,可能没有时间。” 得到蒋母的确认,汪文羽有了怎么接待这些宾客的计划,她让蒋母好好休息,害怕有人再闯进来,还把蒋母的睡房门栓上。 然后来到堂屋,喊上蒋英、蒋平,选择性地拆了几包相对廉价的硬糖,装在吃饭用的大碗里,另外拆了一袋瓜子,分碗装上,端到已经摆放在院坝里的两张桌子上,招呼大家随便。 软硬之分的糖果,硬糖比软糖便宜近一倍,心里不舒服的汪文羽,拿了袋瓜子,相对贵点的花生,都舍不得拆一包,这样的做法,完全就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她的一句随便,刚说完没一会儿,所有碗都空了,她也装着没有看见,没有继续添加,还假惺惺地招呼大家吃好,玩好。 农村晚饭吃得比较早,快到饭点时间,这些宾客看到主角蒋母不在,几个晚辈看似热情,但是脸色却冷冰冰的,厨房里也没有冒炊烟,知道晚饭是指望不上,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 蒋家安静下来后,蒋家姐妹和梁红玉才走进厨房,梁红玉的两个弟弟负责打扫卫生。 汪文羽知道三个煮饭的人,都舍不得用食材,自己动手从一大块猪肉里,切出近两斤,还拿了一套腊味心舌,几节四川香肠。 看到汪文羽一次性要煮这么多,蒋英刚想阻止,汪文羽已经把这些食材,丢进还没有烧开的锅里,自己挽起袖管,帮忙清洗。 梁红玉笑着道:“昨天刚打完牙祭,今天又整这么多好东西,这一顿下来,过年就是不沾油水,也不会馋嘴了。” 她看似玩笑的话,却是贫穷人的心声,汪文羽同情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感觉鼻子酸酸的,想流泪。 饭桌上只多了梁红玉两个弟弟,满满几大碗肉,连同多了些油分炒出来的素菜,汤汤水水都没有剩下。 饭后,梁红玉的弟弟把地又扫了一遍,然后准备把桌椅板凳搬回家。 汪文羽看到两个弟弟都十分懂事,阻拦道:“都是一家人,过年期间,你们就在这里吃饭,我们家桌子不够,搬来搬去难得麻烦。” 第167章 做人很难面面俱到 梁红玉读初中的四弟看向梁红玉,意思让她拿主意。 梁红玉看着两个身体消瘦的弟弟,十分心疼,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可是一个女人供养两个弟弟读书,还是有心无力,两个男孩都缺少营养。 明白汪文羽挽留的意思,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对两个弟弟道:“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点过来帮忙,这两天这里客人多。” 次日一早,汪文羽由蒋家姐妹和梁红玉陪同,一一拜访曾经给予了蒋家帮助的人,临近晚上饭点,一行人来到兰姨家。 虽然蒋凡多次说起兰姨,但是从未说过她的外貌,汪文羽看到兰姨第一眼,眼泪充盈了眼眶。 兰姨和蒋母同年,还不满四十五岁,不足150的身高,瘦得吓人。 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都能明显看出消瘦的身材,脸上只能看到皮和骨头,看不到肌肉和血色,一双手就像干尸的手。 一排三开间的茅草房,住着一家六口,这就是兰姨的家。 几人到的时候,兰姨刚帮病榻上的公公擦完身子,拿着沾有粪便的裤子,准备及时去清洗。 看到几个晚辈到访,她赶紧帮公公的被子盖上,把手里的裤子塞到床下面,不想几个晚辈看到。 然后把手在衣服上擦拭了几下,才握住汪文羽的手道:“你是凡凡媳妇,真漂亮,听说你来了,可我时间忙,没有去看你,你别挑姨地理哦。” 汪文羽从兰姨慈祥的笑容中,看到她只有皮没有肉的脸上,还露出深深的皱纹,好似六十多岁的老人一样苍老。 她紧紧握住兰姨的手道:“是我当晚辈的礼数不周,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你,希望姨别怪罪。” 从蒋母口中得知,兰姨有三个子女,一个女儿是与前夫所生,前夫生病去世,我二十一岁带着一岁的女儿再婚,嫁给比自己大十五岁的老光棍祁太平,婆婆在她嫁过来不久就去世了,三年前公公又卧床不起。 祁太平人倒是长得比较周正,但好吃懒做,还喜欢赌,年轻时四处风流,因流氓罪判刑三年。 因为名声不好,所以三十几岁还没有讨上媳妇,最后不得以娶了兰姨。 眼高手低的祁太平,一直认为娶兰姨自己吃了大亏,稍有不顺就拿她出气。 两人第一个孩子刚出生不久,祁太平又因村里的王寡妇,与另一个光棍争风吃醋,发生摩擦,再次进去关了半年。 兰姨想感动他,一次次背着襁褓中的儿子,牵着与前夫的女儿,步行几十公里去县里看守所看他,可还是没有感动不爱自己的人,祁太平回到家,没有丝毫改变。 兰姨想到自己长得不行,再次离婚名声也不好,还会影响到子女,多方面考虑,才一直忍气吞声。 兰姨看到汪文羽没有嫌弃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但是自己应该自觉,赶紧用衣袖擦出一张凳子,递给她道:“姑娘,你先坐,我去洗个手,换身衣服。” 接着对蒋家姐妹和梁红玉道:“你们几个丫头随便啊!” 汪文羽看到兰姨对自己极为客气,对随同而来的蒋家姐妹和梁红玉,口里说的是随便,行动上也比较随便,可以看出彼此平时经常走动,才会这么亲近。 在灰暗的煤油灯下,汪文羽看着兰姨消瘦的背影,心里在想,应该怎么从根本上帮到她一些,刻意观察起家里的状况。 接近年边,祁太平和子女都不在,家里只有兰姨和病榻上公公,她忙着照顾公公,锅里蒸着玉米馍,堂屋门口的洗衣盆里,还泡着一大盆没洗的衣服。 家徒四壁,还死气沉沉,根本没有一点生气,但是房间收拾得特别干净。 兰姨换了件自认为可以待客的衣服回来,汪文羽暗自数了一下,这件棉衣上有九个补丁,为了不让兰姨尴尬,她装着没有注意,问起家庭其他人去哪里了。 兰姨撇了一眼病榻上的公公,领着四人走出屋外,才轻声道:“你叔带着两个弟弟去走亲戚了,大女儿长期没有沾油分,这两天又胃痛,我让她去外公家休息两天,明天腊月二十九,她会回来。” 蒋英看到汪文羽对兰姨的家庭还不够了解,补充道:“这个家里有点钱,祁太平都拿去赌了,兰姨身上从不敢留一分钱,只要兰姨私藏,就会遭受毒打。 祁太平还嫌弃兰姨与以前那个叔叔生的芳姐不是亲生的,从来没有把芳姐当人看,经常打骂不说,今年还打起坏主意,想把芳姐嫁出去,换点彩礼,给他大儿子娶个媳妇。 给芳姐找的男人,就是张媒婆那个年过三十的瘸腿儿子,芳姐知道瘸子的品行,说什么也不愿意,经常躲到外公家不敢回来,这事已经僵持半年多了。” 在蒋英的补充下,汪文羽得知兰姨的大女儿祁芳,比蒋英大半岁,好在身高上没有遗传兰姨的基因,有一米六多的个子,姿色不算漂亮,但是十分勤劳,为人处世也得到了兰姨的真传。 蒋家姐妹没有文化,但是多少自学到一点知识,祁芳完全是一个文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看到情况这么具体,汪文羽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准备从长计议,留点时间考虑这事。 明知有点钱,祁太平就会拿去赌,可是看到兰姨这个样子,汪文羽还是于心不忍。 权衡以后,从原本准备好的一千元里拿了五百,塞进兰姨手里,叮嘱道:“姨:这钱你自己好好藏着,以备急用,也给自己补充点营养,你太瘦了。这两天我会考虑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到芳姐。 以后有什么急需,直接去找我老妈,她一直很关心你。” 分别时,兰姨差不多快把四人送到蒋家,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好在农村的风俗,腊月三十,没有邀请不串门,大年初二以后,才开始走亲访友,没有腊月三十的年份,二十九就是过年,蒋家才算清净下来。 为了这次过年,汪文羽和蒋母女也筹划了大半宿,邀请来过年的,都是蒋家心里惦记的人,所以大家都比较重视,汪文羽还补充了一些年货,买了一些水果和鱼类,外带几条相对昂贵的红梅过滤纸香烟。 二十九的早晨,蒋家姐妹和梁红玉负责煮饭,梁红玉两个弟弟负责端菜倒水和跑腿的事,汪文羽跟在蒋母身后,负责接待工作,她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条烟,考虑到这些乡亲可能不好意思拿,到的时候每人都先发一包。 第168章 进退两难 堂屋里的两张饭桌上,已经摆满了糖果零食。 最早到的是兰姨和祁芳,带着女儿这么早来,是心里想着,没有能力偿还汪文羽帮助的巨款,早点到帮蒋家做点事情,心里好受一些,这就是她为人处世的性格。 随后是祁太平和两个儿子,听说蒋家请客,带有目的的他,难得大方一次,分担了饭后洗碗的任务,同意兰姨早早前来。 即便没有目的,他这样好吃懒做的人,也不愿意放弃一顿美食。 一家人,分前后两路,兰姨领着祁芳,给蒋母和汪文羽亲热打了招呼,然后去厨房帮忙。 在自己家里没有地位,但是到了蒋家厨房,三个晚辈让她坐在灶孔边取暖指挥,动手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做。 人都希望得到尊重,兰姨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祁太平和两个儿子一起,两个小子到了,招呼也不知道打一声,径直走到饭桌前,把糖果这些装了满满两衣兜,手里拿上一个苹果,好像自己家一样,自个端着凳子坐在屋外,开始啃苹果。 好吃懒做的祁太平,因为眼里没活,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没事找事地拿着一把锄头,把蒋家门前的菜地翻了一遍,想换取汪文羽和蒋母的好感,把自己两个儿子带出去打工,顺便借点钱偿还赌债。 蒋母看到汪文羽一直看着兰姨的两个儿子,拉住她的手,解释道:“你兰姨在家没有发言权,这两个小子是祁太平娇生惯养形成的毛病,兰姨还不敢说,看在兰姨的面子,别和这两小子计较。” 汪文羽瞅了一眼菜地里的祁太平,无奈地摇了摇头,回道:“昨天听大姐补充,我还以为自己对兰姨的家庭足够了解,现在看来,许多事情,不切身体会,很难真正清楚。” 因为兰姨的关系,蒋母比许多人都了解祁太平,看到他无事找事,大过年过来翻地,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 看到汪文羽只顾关心兰姨,没有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试探性地问道:“如果兰姨请你把两个儿子带出去打工?你会怎么办?” “啊?”汪文羽惊讶了一声,在蒋母的提醒中才想到这点。 昨天了解到兰姨的处境,汪文羽第一反应是,一定要帮眼前这个遭受磨难的恩人。 她首先想到,帮祁芳脱离苦海,不嫁给游手好闲、喜欢爬围墙、听墙根的瘸子,肯定能省去兰姨一大心事。 可是东莞工厂招聘普工,都要求初中文化,自己找关系让祁芳进厂,可她名字都不会写,更别说在工厂里上班,自己做了什么产品,多少产量,需要书写计量,一层层管理签字确认,才能拿到薪水,这已经让汪文羽十分头疼。 现在又多出来两个看起来就不着调的小子,他俩这样的行事作风,不用想就知道,带出去就是麻烦。 虽然看不惯祁太平父子,但是这两个小子也是兰姨的亲生骨肉,作为母亲,她肯定也希望自己儿子有出息。 汪文羽心里开始犯难,傻傻地盯着两个啃得正欢的小子。 蒋母看到汪文羽这副神情,也想到她会作难,劝慰道:“的确太难,就别勉强,你兰姨那个人,特别明事理,你给她解释一下,她心里就能想开。” 汪文羽视线没有离开两个啃苹果的小子,心烦得连他俩的名字都无心问。 她无奈地解释道:“老妈:没有这么简单,正是因为兰姨明事理,她又那么可怜,我们才更应该帮她。 可是看这两个不懂人情世故,还自私自利的小子,就知道他俩不是踏实的人,如果兰姨开口,我该怎么办呢?” 蒋母看到汪文羽想帮兰姨的决心,想了一下道:“许多事情,不帮得罪人,帮了又可能成为仇人,做人就是这样。 如果你兰姨真提这事,你也不能马上答应,还是要和凡儿商量一下,看他什么意思,如果他没有意见,以后就让他去管这两个小子。 对付不着调的玩意儿,最好的方式就是使用武力,古言说得好,黄金条子出好人,我就信这个理。” 蒋母说黄金条子这句方言,手还挥舞了一下,做出打人的动作,把汪文羽逗笑了。 她亲热地搂住蒋母,问道:“老妈:你以前就是这么管教蒋凡的吗?” 蒋母摇头道:“他比较听话,我很少打他,一般都是英子管他。” 汪文羽又想起,蒋英横蒋凡一眼,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胆怯,接茬道:“他现在的脸皮厚多了,但还是比较怕姐姐,姐姐瞅他一眼,他就不敢说话。” 蒋母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些大人,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娃娃,一般家庭的姊妹之间,都是大带小这样长大,所以小的怕大的,许多家庭都是这种情况。 凡儿怕英子,平儿同样,只是英子很少说妹妹,平儿在她姐姐面前要随便许多。” 婆媳俩没聊一会,陆续有乡亲开始来到,看到婆娘亲热地搂在一起,许多乡亲还给蒋母开玩笑,对媳妇比对闺女好。 临近中午,伍文龙双手不空,拧个两袋礼物到了。 汪文羽先把伍文龙介绍给蒋母认识,然后让梁红玉的两个弟弟把他迎进堂屋,负责帮他端菜倒水。 接茬对蒋母说起,伍文龙两次帮忙的事情。 蒋母听说唐六一还在镇上为难过姐妹几人,担心道:“以后他要继续报复,你们怎么办?” 汪文羽冷笑道:“他想报复,前天我们就不会那么容易离开,放心,他那样的公子哥,就是一只纸老虎,欺软怕硬。” 汪文羽邀请伍文龙,除了感恩,还有另外的心思。 她虽然不懂武术,但是每天看到蒋凡在狭小的租屋锻炼,带着伤都那么敏捷,多少学到一点眼力劲。 看到伍文龙对唐六一和两个狗腿子下手的动作,速度上真的和蒋凡又得一拼,她就想到,现在蒋凡想做事,身边就缺这样的人,所以就想伍文龙能帮蒋凡做事。 从镇上回家途中,看出蒋英对伍文龙真有那个意思,她的想法更坚定了些,就想着借过年的机会,打听一下伍文龙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合适的话,就直接明示自己的想法,看伍文龙什么意思,如果可能,到时候就可以结伴同行。 邀请来的宾客,满满两大桌还不够坐,姐妹姑嫂,还有兰姨母女,几个负责煮饭的人,把灶台当着饭桌,站起吃饭。 蒋父去世以后,蒋家第一次有了年味,大家都喜笑颜开,站在灶台前的汪文羽,看到家里这么热闹,开始惦记远在东莞的蒋凡。 第169章 漂泊第一个春节 她担心没有自己在身边,蒋凡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每天有没有冲凉,还担心汇上路上的两万大洋,到底是怎么得来,等繁琐的事情。 汪文羽在想念蒋凡的时候,他正坐在水果店外的餐桌上,看到丰盛的菜肴,也在想她和亲人。 相同的是,两人身边都有亲朋好友在一起,都有过年的氛围。 几个人拟定一起过年的名单中,少了汪文羽,她想邀请的王芳,郝梦也替她邀请了,王芳借口与其他人不熟,来了尴尬,没有前来。 邱叔老两口歇业半天,带着饺子馆的两个丫头,还有阿珍,一大早就来到水果店,帮忙煮饭。 厂里放假,阿珍每天就待在饺子馆,和妹妹在一起,晚上也住在租屋里,四个女孩住在一起,没事还敲一下墙壁,作弄一下隔壁的张春耕,第一次感觉到,漂泊并不是那么孤单。 刘正军带着阿琳,阿妙当着电灯泡,一同前来,沈婷婷、阿萍两朵厂花凑到了一路。 刘星雨不好意思见到达丰厂的人,在蒋凡的一再邀请下,还是到了。 张春耕决定跟着蒋凡做事,每天跟在蒋凡身边,只是到了晚上,会送二丫和饺子馆的两个丫头回租屋,帮肖雨欣收档,这些习惯没有改变。 月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台电视机,一台录像机,还在就近的这家录像厅里,拿来上海滩全集影碟,放在店外播放,活跃一下气氛,方便了许多路人观看。 两张方桌拼在一起,大家围坐着,年味十足。 作为店家,这里是肖雨欣的地盘,她最早端起酒杯道:“我们这些五湖四海的漂泊人凑到了一块,应了一句老话,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阿萍接茬道:“四海皆兄弟,谁是行路人。” 蒋凡嘴里刚塞了两片鸭肉,他咽下去后,灌了一口啤酒润喉,起身道:““这里有叔婶在,阿萍这话就不算全对,我认为应该叫:同是天涯沦落人。 提到同是天涯沦落人,就必须连接上下半句,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句话,许多人觉得顺口,但是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到这句话里,包含的辛酸和热泪,今天大家能聚在一起是缘分,明天彼此还有没有缘分见面,下一站又将漂泊去哪里,谁也无法预测。 朝气蓬勃的东莞,不能容下都想走进这个城市的人,我们应该珍惜当下,珍惜这份友情,即便有一天分别以后,大家也能留个念想,有份美好的记忆,就不枉这段相逢。 我提议,为了我们漂泊途中相遇这点缘分,干一杯。” 大家都起身,有的人眼眶里有些湿润,而感触最深的刘星雨,眼泪已经爬在了脸上。 蒋凡的话,同样感染了阿萍,大家都坐下后,她还站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啤酒,高高举起道:“我的漂泊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真诚地说,东莞虽然繁华,但是我并不喜欢这里,因为繁华的背后是冷漠,缺少人情味,我还是喜欢家乡那浓浓的乡情。 现在我是老板的秘书,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又有几个人能了解,我是在逆行中前行呢? 刚到东莞,我最羡慕自己姑姑,漂泊不久,就能过上奢靡的生活,当了解她的经历后,我不再羡慕,而且还给了自己警示。 我也想富有,但是不想躺着富有起来,但是身边有太多诱惑,许多时候我好迷茫,这就是我说,现在在逆行的缘由。 以前,我的梦想是,早点挣点钱,离开这个繁华的都市,回到家乡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相夫教子的生活。 这段时间,我的想法变了,无论漂泊之路多么艰辛,我都要走下去,相信我阿萍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也祝福在座的所有人,能在东莞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们为梦想干杯。” 大家再次站起,有些杯子里的酒已经撒在菜肴上,肖雨欣指着这些溢出来的酒水,意有所指道:“饭菜拌酒,混杂在一起,如同人生,难以分辨是什么味道,只有平和的心,才能品尝出不同的滋味。” 说完率先一口而尽,刚滑过脸颊的眼泪,已经在微红的脸上失去了踪迹。 在蒋凡的提议下,在座所有人都要说出自己的梦想。 张春耕、阿珍、黄桂花、二丫四人的梦想最简单,就是让家里的亲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阿琳紧接着起身道:“我的梦想是今年能和正军结婚,给他生个大胖小子,认这里的哥哥姐姐做干爹干妈。” 她大胆的表白,惊到所有人,大家的目光都往向了刘正军。 蒋凡煽风点火道:“你婆娘都发言了,你也应该表个态啊!” 刘正军红着脸,起身道:“昨天晚上她给我说了这事,我没有意见,正想找你帮忙,请个长假,把这事办了。” 阿妙惊讶道:“昨天晚上?昨天一整天我都和阿琳待在一起,晚上还在她宿舍玩到十二点才离开,难道她深更半夜,还出宿舍和你约会?” 听到这话,刘正军腼腆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阿琳脸也红了,但是因为高兴,她点头承认道:“睡不着,我和他去看了通宵录像。” 所有录像厅,深夜过后放映的影碟,都是黄片,蒋凡刚到两天,就听郝梦说过这事。 听到阿琳说出通宵录像,蒋凡望着刘正军坏笑道:“你小子看着老实,心里的鬼点子倒是不少,阿琳这么喜欢你,想拿下她明说嘛,何必费这些周折呢?” 刘正军没有反驳,也不回应,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阿琳再次发声道:“是我喊他出去玩的,玩到深夜三点多,有点寒冷,所以去看通宵录像,也是为了取暖。” 她很想直白,昨天在她的主动下,已经和刘正军在野外成就了好事,因为有爱,她恨不得让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她是刘正军女友这个身份,刚才大胆说出梦想,也是这个原因。 肖雨欣的梦想看似简单,就是宝宝快乐的成长,她好早点当婆婆。 第170章 恩怨序幕 蒋凡凭借对她的了解,从神情中看出,她没有说出心里话。 郝梦借口,还没有想好梦想是什么,有人起哄,肖雨欣看出她的心思,帮她圆了过去。 除开蒋凡,最后发言的是张小叶,她起身道:“我的梦想,就是祝大家新年快乐,饺子馆的生意蒸蒸日上。”说完,偷摸着瞅了一眼傻呆呆的张春耕。 一直对几个小丫头极为关心的蒋凡,从她瞅张春耕那一眼里,看出了内容,但没有说话。 习惯察言观色的肖雨欣,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鼓励道:“叶子:漂泊生活无法预测明天,所以珍惜当下,珍惜缘分,尤为重要。” 张小叶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勇气起身接话。 肖雨欣看着张春耕,接茬道:“你小子就不想发表点什么感言?” 张春耕正在和刘正军说话,听到肖雨欣招呼,愣了一下道:“我早就说了梦想啊!” 肖雨欣看到张春耕和刘正军一样,都属于情商不高的人,接茬点拨道:“你来东莞,想没想过找个女朋友?” 张春耕抬起头想了一会,回道:“我都这么大了,肯定想找个婆娘啊!可是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汉族,我怕她们瞧不起我没有文化,而且还是藏族人。” 郝梦先没有观察到张小叶的神情,但是从肖雨欣的话里看出了问道,接茬道:“藏族人怎么了?只要凭本事吃饭,别在乎别人的看法。” 张春耕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说汉族人瞧不起藏族人,是许多人误会,我们藏族人不爱干净,一年四季很少洗澡。 其实我们不是不想洗,而且高原地带,气候寒冷,一年洗澡的时候不少,这是事实,但是习惯可以改变,我到广东不久,就改过来了。” 蒋凡看到张春耕憨憨的样子,准备插嘴,想了一下,还是准备另外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聊下这事,因为张小叶已经受了一次伤害,蒋凡怕他这个傻愣,不经意中让张小叶再次受伤。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终于结束。 几个小丫头和阿珍,抢着去洗碗。 饺子馆晚上要开档,邱叔老两口最早离开。 其他人都留了下来,郝梦借故要看看蒋凡刚租下的店铺,两人来到马路对面的蛋糕店。 已经交完房租,店里的所有家私设备都已经搬走,只剩下空档,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参观。 蒋凡知道郝梦应该有话对自己说,他在隔壁士多店借来两个凳子。 两人坐下后,郝梦道:“我想慢慢脱离酒店生活,需要有条后路,所以准备找点事情投资,你这个球房,我能不能入一股。” 听到郝梦在计划离开风尘,蒋凡肯定愿意支持,可是球房很难挣到钱,他想了一下道:“你真想要,分一股就行了,我们之间谈钱就不亲热,但是球房很难挣钱,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还是等一下。 文羽要把我姐姐和妹妹带出来,还有一个干姐姐会随行,我不想让她们去进工厂,就必须找点生意做,这两天我正在考虑这事,如果做什么,一定给你留下平均股份,还是那句话,别和我谈钱。” 看到蒋凡严谨的态度,郝梦玩笑道:“谈钱不亲热,下半句是不是应该叫,亲热不谈钱?难道你还敢让我继续帮你暖被窝吗?” 蒋凡看到郝梦笑的时候,那对颤抖着的雄伟丰腴,吞了一下口水,用调侃掩饰尴尬道:“不敢,文羽说了,我敢背叛,就把我小老弟阉了,拿去泡酒。” 郝梦看到自己刚说出暖被窝,蒋凡的脸色就变了,下半身穿着的冬季裤子,也没能隐藏住他身体的变化,自己的欲望也被点燃。 但是想到汪文羽的仗义,她摇晃了一下脑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两人就几天不见,她就明显感觉到,蒋凡言谈举止,做事思维,少了曾经的冲动,多了一些年龄不相符的沉稳,这与他刚出来的时候,已经天差地别,现在好像还有什么心思。 她很想问问,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又觉得过于关心,自己难受,也容易擦枪走火。 她隐藏了心思,顺应蒋凡的玩笑回道:“文羽对你那么好,你是应该好好珍惜,生意的事情,你替我把关就好。” 回到水果店,几个女孩子已经玩起轮流扑克,输家不但要下桌子,排队等候的人上,还要让赢家在脸上画一笔。 阿萍和沈婷婷这两朵厂花,水平最差,两人娇艳的脸上已经画了好几笔,变成了花猫。 肖雨欣看到两人回来,脸色都有些微红,轻笑了一下,没有多话。 辉哥买来的冰箱里,装了不少昂贵的食材,晚上吃饭,就少了邱婶老两口。 大家聊得正欢,陈安龙的车缓缓驶过,熟悉这辆的车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车上坐的不是陈安龙,也没有司机,而是詹昊成在开车,副驾驶上坐着的是王芳,她们刚从卢仔的家里出来,刚好路过这里。 詹昊成计划是和陈安龙一起回台湾过年,因为受到卢仔的邀请,他借故有事,支走陈安龙先回台湾,自己留了下来。 这一次卢仔的家宴,治安队长郑小林属于跑龙套的角色,主要宾客是卢佛恩,还有就是花花公子祁东阳。 有这两位大爷在,詹昊成认为卢仔给足了自己面子,这样的好事还能想着他。 借着给卢仔送礼物的时候,顺带塞了两张六位数的支票,给卢佛恩和祁东阳。 这次家宴,中心主题是商量,怎么让蒋凡失去汪文羽这个后台,把这个小人物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是到场的人各怀鬼胎。 卢佛恩是想借祁东阳的手,把汪文羽赶走,自己在局子里做点什么事情,不用那么多顾忌,短暂接触,老奸巨猾的他已经看出,自己一味地的迎合,汪文羽还是不待见自己,就泛起这样的心思。 祁东阳扳倒蒋凡的动机很简单,就是为了女人,他不但想拿下肖雨欣,还对汪文羽抱有了想法。 卢佛恩害怕惹怒梁叔,没敢透露汪文羽的身份,还幻想坐山观虎斗,最好是两败俱伤,自己置身事外,还可能渔翁得利。 郑小林知道谁都不好惹,自己刚当上队长,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只是希望把自己兄弟郑小毛救出来。 卢仔肯定是想把蒋凡这个愣头青碎尸万段,现在不但忌讳汪文羽这个后台,还担心蒋凡与辉哥走得太近,已经在许多江湖人心里崭露头角。 第171章 嫉妒的女人 这次家宴,会邀请詹昊成,缘由是郑小林从陈安龙口中得知,他对蒋凡意见也很大,想到必要的时候,可以借助他的台湾身份,搞点事情。 带有不同的目的人凑到一起,揭开了恩怨的序幕。 作为酒店妈咪,王芳对这些人都熟悉,但是没有机会接触,看到詹昊成结交上这些人物,她震撼的同时,心里也有了不同的想法。 两人看到水果店热闹的场景,也是心怀各异。 詹昊成想到自己有两人大人物撑腰,家宴其他宾客多少也算个人物,有了这些交道,不但对自己即将建成的新厂有利,还想顺带找机会,一雪赌场蒋凡轻视自己的前耻,在王芳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恨。 看到詹昊成那双愤怒的眼神中,还带有色意注视着郝梦,王芳心里就不舒服了。 以前,知道詹昊成在打郝梦的主意,她倒没有觉得什么,但是今天见到这些大人物,她的心情就变了,职场造就的防人之心,她没有把嫉妒表现在脸上。 到了合家欢酒店大门,詹昊从钱夹里随意抽出一叠钱,递给王芳道:“去开个豪华房,我们先来个前奏,放松一下,然后带你去厚街意难忘,玩些刺激的游戏。” 王芳目测,詹昊成没数就递给自己的钱,至少有两千多,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收下,开间豪华房,加上押金,也就五六百,自己也能落下不少,詹昊成走得早,押金还可以自己去退。 心态改变,她没有接钱,而是妩媚地看着詹昊成道:“你每次找女人都是去客房,不觉得缺少新鲜感吗?我同宿舍的妈咪回家过年了,想不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放松方式。” 说完,直接把手放在詹昊成的大腿上,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詹昊成嫌弃道:“你们宿舍都是上下铺的铁架子床,狭窄不说,还没有席梦思床垫,躺在上面硌人,我怕没有放松,先把身体睡得腰酸腿疼,那就得不偿失,还是去开房,客房宽敞才放得开些。”说完又把钱递回她眼前。 王芳推开他的手,继续诱惑道:“我的宿舍在三楼最靠里的一间,比其她妈咪的宿舍,多了一扇侧边的窗户,窗户下面,就是新联村最繁华的街道。 看着行走的人群,听到喧哗的声音,做着“快乐”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感官心情?说你不懂,你还不承认。” 说到这里,她还撒娇般地用指头,戳了一下詹昊成的额头,接着还在他嘴上唧了一口。 詹昊成的激情,被王芳言语的诱惑点燃,鲁莽地把她拉到怀里,双手不安分起来。 “哎呦”王芳叫唤了一声,用手推了一下汽车的档位杆道:“这玩意儿真碍事,刚才碰到我腰身,疼的不得了。” 詹昊成借着王芳的话,色眯眯地回道:“昨夜怎么没见你这么主动?今天就发情了?我的操纵杆都没有排上排场,你就疼了?看来功夫也不咋样嘛。” 王芳微微起身,想跨过驾驶台中间的操纵杆,挤到驾驶室坐到詹昊成腿上,可是皇冠车的驾驶室太窄,她试了两次,只能伸过去一条腿,身体过不去。 大年二十九,许多酒客已经回乡过年,酒店虽然没有几个顾客,但是还有留守的工作人员,王芳没有顾忌这是酒店大门口,透明车窗玻璃,一眼可见车内的情况。 她装出害羞的样子道:“你就不知道帮我一下,至于功夫咋样,我以前是不轻易展露,等会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想坐到詹昊成的腿上,就是希望别人看见,传到郝梦耳里,达到自己的目的。 看到王芳妖娆妩媚的眼神,詹昊成重重一巴掌拍到她撅起的臀部上道:“等会我就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如果伺候得好,重重有奖。” 坐不詹昊成上大腿王芳,重新坐回驾驶室,把头靠在他怀里道:“我不要什么奖励,只想要你高兴,我” 她很想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可是想到欢场中相识,在詹昊成这样的老油条面前,直白说这三个字,反而达不到预期效果,还容易给他留下虚伪的印象,及时收不住嘴。 詹昊成却追问道:“别吊胃口,我什么嘛,把话说清楚。” 王芳像猫似的躺在他怀里,接茬道:“我要让你舒服到明天都下不了床。” 两人在车里腻歪了好一会,王芳注意到,许多人已经看到她与詹昊成在车里亲热,目的已经达到。 接下来就准备安心伺候好詹昊成,换取他的欢心,她装着不尽兴的神情,暧昧地埋怨道:“车里太窄了,搞得人家心痒痒的,又做不了什么,到底要不要去我宿舍嘛。” 詹昊成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你这个狐狸精,听你的。”说完把车开到妈咪宿舍的楼下。 他给值班保安打赏了一百,叮嘱道:“我和王妈要谈点事情,看着一点,别让人打扰。” 妈咪宿舍,长期有酒客进进出出,酒店保安已经见怪不怪,也知道所谓的谈事,就是男女之事,只是说得隐晦点罢了。 得到打赏的保安,赶紧起身给詹昊成行礼道:“詹老板:放心,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两人来到三楼,王芳刚打开门,詹昊成就猴急地从身后抱着了她。 王芳挣脱以后道:“今天你只管享受,其它的事情,听我指挥,功夫厉不厉害,等会要说实话哦。” 她使出浑身解数,把风尘中所学到的功夫,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 没等王芳把所学到的功夫展示完,詹昊成已经累得再也来不起了。她费尽心思的表演,让詹昊成有了未曾有过的刺激和新鲜感。 他搂住王芳亲热道:“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好,还这么带劲,我很喜欢,趁着这次不能回台湾过年,你每天就陪在我身边,没有意见。” 王芳看到已经起到效果,开始欲擒故纵,装出为难的样子道:“我和广州的表姐约好了,要去她那里过年,她帮我把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 光溜溜的詹昊成,起身走到王芳的梳妆台前,拿起放在台面上的手包,从里面拿出崭新的一万,丢到梳妆台上道:“有我在,还去什么广州嘛,这钱你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只要让我高兴,就不会让你吃亏。” 第172章 利益下的交情 王芳起身来到詹昊成身边,亲密靠在他怀里,把台面上的钱,重新装回手包里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谈钱,只要你能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 有了别样心情的詹昊成,看到王芳拒绝这么多钱,心里再次有了变化,看着她道:“真的做什么都行。” 王芳娇滴滴地回道:“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 詹昊成重新搂住她,恋恋不舍道:“那就别去广州,我要你陪我。” 看到詹昊成眼神中有了留念,王芳暗自高兴。 她装着很痴情的样子,起身像哄小孩一样,温柔道:“听你的好了,现在乖乖躺着,我帮你按摩一会,等你休息好后,我还要给你展示功夫呢。” 詹昊成一下把她拉进怀里,暧昧道:“不用再展示,也知道你的功夫很棒,舍不得你太累,我们一起休息。” 两人已经同床三次,以前詹昊成认为金钱交易,理所当然该享受,每次满足后,别说怜悯,应付暧昧的话都不愿意说几句。 听到詹昊成体己的话,王芳深信,自己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喜悦中,更加积极地讨好着他。 詹昊成自认为在卢仔这次家宴中,自己算个角色,沾沾自喜地和王芳再次上演着激情,根本没有想到,即便花费了那么多银子,在有些人眼里,也只是利用的工具。 等他和郑小林这些无足轻重的人走后,卢佛恩、卢仔在祁东阳的带领下,才离开虎门。 卢佛恩坐在卢仔车里,跟着祁东阳的车屁股后面,一起来到靠近松山湖边一处独栋三层小楼。 小楼看似比较普通,红瓦白墙,外面白墙不是粉刷,而是贴的白色瓷片,看似普通,但是造价不便宜。 三米高的围墙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价格不菲的花木,绿油油的植被,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 祁东阳领着两人走到大门边,看大门的青壮男人看到他,赶紧开门招呼道:“祁少,回来了啊!” 祁东阳没有理会男人,径直走进位于一楼的茶室,茶室里已经坐了两个男人,正在喝茶聊天。 这栋小楼,一楼是厨房饭厅,还有一间超大的茶室,二楼供休闲娱乐,三楼是三间装修极为奢华的卧室。 卢佛恩跟随祁东阳走进茶室,看到其中一个五十来岁,头发向后梳得溜光,目光犀利的男人,赶紧伸出双手,卑躬屈膝迎合道:“感谢祁老能在万忙之中,愿意接见我。” 被称呼为祁老的男人,随意地指了一下眼前几个空座位道:“随便坐,东阳多次在我面前提到你,我就和你聊几句,等会还有工作需要处理,不能久留。” 走在最后的卢仔,不认识屋内的两个男人,看到卢佛恩讨好的神情,手都不敢伸,只是深深地鞠了下躬,表示了问候。 祁东阳把腿翘到茶台上,对卢仔瘪了一下嘴,像指挥跟班一样,指了一下开着的门道:“你先出去一下,等会进来,出去时把门关上。” 平时在祁东阳身上花费不少,现在刚走进来,屁股都还没有坐下,就被他这副口吻赶出去,卢仔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看到卢佛恩都像孙子一样,也不敢造次。 卢仔走出茶室,自我安慰道:“你们怕老子听到,老子还不爱听呢!” 半个小时后,最早在茶室的两个男人先行离开。 卢仔等了几分钟,没有等到祁东阳召唤,想到不认识的两人已经离开,屋内都是熟人,准备厚着脸皮敲门进去。 他刚敲了一下,卢佛恩已经喜笑颜开拉开门,看到卢仔还想进去,招呼道:“别进去了,祁少还有事,我们回去。” 两人走到大门口,看到两个花枝招展姿色不俗的女人,由一辆宝马车送来,开车的男人没有下车。 卢仔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两个女人径直进了茶室。 回程途中,卢仔想打听一下,卢佛恩刚才在屋内聊了什么。 卢佛恩闭口不提,还盯着卢仔别把到这里的事情外传。 看到卢佛恩不愿意说,卢仔又唤起另外的心思道:“祁少不是想拿下肖雨欣和你们局子那个实习生吗?我可以助力一下。” 卢佛恩巴结祁东阳,是为了利益,只要不牵涉他,祁东阳出什么事情,他根本不会关心,还希望他去招惹汪文羽,那样才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对同族亲戚的卢仔,卢佛恩还是不想他去惹麻烦,横着他提醒道:“他对付水果店那个女人,你可以帮手,关于我们局子那个实习生的事情,你最好有多远躲多远,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懂吗?” 看到卢佛恩谨小慎微的态度,卢仔只好收起打听汪文羽背景的想法。 他先送卢佛恩回家,返回时,特意绕道路过水果店,看到店里部分水果架,搬到靠墙边放着,空出的位置,摆了两张饭桌,一群人在喜笑颜开地打扑克。 曾经打过主意的肖雨欣和月月,坐在店门口嗑瓜子看录像。 卢仔眼露色光地看着两人,暗自道:“两个婊子,总有一天,老子一定要你们跪着求我上床。” 月月参加镇里比赛出名以后,卢仔也打过她的主意,邀请了两次,月月没有应约。 当月月和辉哥在一起后,卢仔就认为,月月不接受他的邀约,跟了辉哥,就是轻视他,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过年期间,虽然已经接近凌晨,但商业街还是灯火通明,来水果店过年的人,已经说好,要在这里守夜到天亮,早晨吃完汤圆,还要去虎门镇玩。 肖雨欣和月月同时注意到卢仔的车经过。 看到车停留了片刻才离开,肖雨欣以为月月没有注意,提醒道:“卢仔刚才一直在注视我们俩哦!” 月月望着远去的车道:“我和辉哥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一直没有死心,每次看到我,眼神都色眯眯的,想起就不舒服。” 肖雨欣接茬道:“这事辉哥知道吗?” 月月点点头道:“早就给他说过,他就回了一句:知道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上心。” 两人女人聊着卢仔,蒋凡站在郝梦身后,学打扑克。 士多店的老板,隔着大街高声喊道:“凡哥:有你的电话。” 第173章 尴尬的相遇 为了方便联系,蒋凡给熟悉的朋友,留的都是士多店电话,四十多岁的老板,称呼凡哥,也是近几天的事情。 知道自己家距离长乐镇很远,深更半夜不可能是汪文羽的电话,蒋凡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难道还有谁请我过年?” 跨过马路接起电话,听到辉哥的声音道:“月月在吗?” 蒋凡瘪嘴道:“在,要找月月,怎么不直接喊她接电话,还要麻烦我转达一次。” “我是请你到虎门酒来玩,但是别告诉月月哦!” 蒋凡玩笑道:“除夕不好好在家陪陪霞姐,还四处瞎逛,不要告诉月月?难道你还有其她情人?” “别扯闲蛋,喝酒我可是想着你,不来我挂电话了哦!” 距离天亮还早,反正也没事,蒋凡道:“我还没有去过酒,怎么不来,说地址,我马上就到。” 辉哥挂电话前,再次盯着了一句:“别开玩笑,真别让月月知道。” 看到辉哥两次提醒,蒋凡已经想到,他身边应该有其她女人。 蒋凡借口说鸡仔找自己商量点事情,给大家打完招呼,搭上一辆的士,很快到了辉哥说的黑豹酒。 说是酒,其实和高档舞厅差不多,只是舞池是圆形的,四周增设了卡座,卡座外是散台,围绕在舞池周边,有一个比较大的表演台。 蒋凡到的时候,表演台上,一个女歌手正在边弹边唱《同桌的你》,他被歌手天籁般的声音吸引。 对于五音不全的蒋凡来说,这首歌是他认为,自己最拿得出手的一首歌。 蒋凡第一次在校园里见到汪文羽,她嘴里就是哼着这首歌,被她姿色吸引的蒋凡,没事就苦练这首歌,想着有相同的爱好,心灵可以近点,那时的他,连幻想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唱歌的天赋,练到现在,不敢幻想的梦中情人,真成为了他的女人,但是他自认为拿得出手的这首歌,在汪文羽耳里,就是噪音。 台上歌手的声音,把蒋凡带进了回忆,他站在酒门口,如痴如醉地听完,才走到辉哥所在的卡座。 辉哥要的是特大卡座,里面已经坐有四男四女。 “啊?”蒋凡刚走到卡座,惊呼了一声,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虽然已经猜到辉哥身边,应该有其她女人,但是没有想到坐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几天前自己带去会所,处理完麻烦的邓美娟。 邓美娟一手挽住辉哥的手臂,一手在帮他刚喝完的酒杯里斟酒,头还亲热的靠在他肩头,神情好像热恋已久的恋人一样自然。 如果是以前,蒋凡肯定会由着自己的性子,直接怂怼两人几句,但是自从第一次进到赌档,深刻反省以后,野心在增长,行事风格却冷静低调起来。 他惊呼一声后,没有多言,而是在辉哥另一侧坐了下来,点头给他打了声招呼。 邓美娟没想到辉哥会叫来蒋凡,看到他,邓美娟先是愣了一下。 看到蒋凡好像不认为自己似的,她尴尬地瞄了蒋凡一眼,身体坐直,稍稍离开了辉哥一个拳头的距离。 不用蒋凡惊呼,辉哥就猜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背着邓美娟把蒋凡叫来,除了有事情商量,还有就是间接表明两人的关系,以免大家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他先让邓美娟帮蒋凡倒了一杯酒,指着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的男人道:“这是新联村的黑子,合家欢就是他负责安保,年龄比你大许多,叫一声哥不算什么。” 蒋凡端起酒杯,叫了一声“黑哥好,我先干为敬。”说完直接把满满一杯喝了,还把杯子倒过来,表示滴酒不剩。 辉哥接茬指着在座的人中,身材最魁梧,左右两边脸,像是比了尺寸似的,均衡留有两道刀疤的男人,介绍道:“这是虎门寨的龙王。” 看外表,龙王也年近四十,蒋凡还是称呼了一声哥。 最后一个男人绰号叫:陈二筒,辉哥介绍的时候,看似无意,却是带有目的地提了一句,他和天哥是一个村的人。 给自己介绍江湖人,为什么要提天哥?蒋凡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得知这三个男人,是各村响当当的人物,在虎门江湖,也属于拔尖的存在。 蒋凡再次酒杯,打了一次批发道:“初到虎门,遇到什么事情,还请各位大佬帮衬到点。” 三人都是比较热情地回敬了一杯,还留下了大哥大号码。 蒋凡感觉黑子和龙王的热情真诚许多,陈二筒明显是在应付。 他也没有多说,一视同仁地点头,表示对三位大佬的尊敬,心里泛起了在三人所在的村里,做点事情的想法。 四个男人身边都有女伴,孤家寡人的蒋凡喝到中途,借故喝多了,要去散座边醒会酒。 龙王招呼道:“老弟:我就不相信,一点啤酒就能喝醉,我们两兄弟必须再来几杯。” 蒋凡装着偏偏倒到的样子起身,对龙王道:“龙哥:真不是喝酒的材料,等我缓缓再陪你喝。” 一个服务小妹看到他从辉哥那一桌的卡座出来,带有私交的目的,端来一杯参茶道:“先生:这是参茶,喝了可以醒酒。” “谢谢”蒋凡接过杯子,接茬道:“能不能请先前那个女歌手再唱一次《同桌的你》。” 小妹微笑着回道:“点歌一百元一首,你需要点吗?” 再次得到一大笔外水的蒋凡,已经不在乎两百了。 想到服务小妹贴心地送来参茶,他先打赏了五十元小费道:“你去问问她还能唱吗?如果能,我就点几首,如果累,就点一首。”说完放了五百元在服务员的托盘里。 听到女歌手唱了好几首歌,蒋凡很喜欢她的声音,同时也想到了一晚上唱了那么久,嗓子可能难受,他不想因为自己爱听,让别人难受,刻意强调不行就点一首。 服务小妹看到蒋凡出手大方,还特别客气,以为他想打女歌手的主意。 点完歌后再次回到蒋凡身边,热心介绍道:“这里的歌手,每天都会去附近的酒店跑场,先前唱《同桌的你》那个女歌手,叫梅朵,藏族人,人长得漂亮,歌也唱得好,在这里很受欢迎。 每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她会在我们酒,只要她在,点歌就没有断过。” 第174章 酒吧歌手 不想再进卡座喝酒,蒋凡闲得无事,接茬问道:“我看酒不止一个歌手,都点她一个人唱,其他歌手怎么办?” 服务小姐介绍道:“酒规定,每个歌手献唱后,只有两首歌的点唱时间,因为点梅朵的人太多,酒多给了她一首歌的时间。 这个时间点,早过了点唱时间,所有歌手都下班了,她还来这里,可能是想多挣点钱。” 蒋凡玩笑道:“一天只有三首歌的时间,也叫点唱不断,你是语言组织能力是谁教的,误人子弟。” 已经到了凌晨,并且还是除夕,大街上成群的漂泊客倒是不多,但是能到酒消费的有钱人,多少都在家里看春晚,或许和亲人团聚在一起。 酒虽然通宵营业,但是没有几桌客人,早早就停止了表演和献唱,场内是播放的歌曲。 蒋凡点歌不过两分钟,梅朵就出场了。 她刚唱了几句,用心聆听的蒋凡,就发现她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赶紧对身边的服务小妹道:“你去帮我说一声,这首唱完,剩下的歌曲不用唱了。” 酒点歌的银子,酒会抽走一半,歌手拿到的这一半,还需要给帮到找场所的介绍人分成。 服务小妹以为蒋凡想退还四百元,解释完这些利益分割后道:“不好意思,酒有规定,这里点了歌,不能退,现在去退单,我会受到处罚。” 看到服务小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蒋凡补充道:“我不退钱,也不想听了。” 考虑到服务小妹为难,蒋凡再次打赏了五十元,提高她处理事情的积极性。 供大于求的人力资源,东莞的酒店、酒,所有娱乐场所,招聘服务员时,身高、身材、脸蛋都有要求,眼前这位服务小妹,虽然说不上特别漂亮,至少也有中等的姿色。 辉哥注意到蒋凡坐在散台上,不是在醒酒,而且和服务小妹聊得热乎。 欢场的氛围,造就了随处都是无处安放的骚动,辉哥还以为汪文羽不在身边,蒋凡的荷尔蒙无处挥洒,想和服务小妹发生点什么故事。 服务小妹刚走,他就走到蒋凡身边的位子坐下,直白道:“要不要帮你安排一下,这里是龙王的地盘,打声招呼就行。” 近段时间,两人的交往已经突飞猛进,单独在一起更是随便,蒋凡瘪嘴调侃道:“你以为我像你,家里一个煮饭的,外面一个陪睡的,还要找点新鲜感,我的假女友,这么快就被你拿下了。” 看到蒋凡还有闲心开玩笑,就知道他没有计较邓美娟的事情,辉哥笑了一下道:“这事真不能怨我,晚点慢慢给你解释,现在说你的事情,真对那个服务小妹有没有意思,如果有,其他事情交给我。” 蒋凡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有那个意思,那个小妹不愿意呢?” 效仿香港模式引入内地的酒,虎门镇就两三家,辉哥看到蒋凡对欢场还是门外汉,解释道:“放心玩,勉强女人的事情,我也不会做。 酒与酒店不同,酒店服务员是单纯的服务,能不能抵挡金钱的诱惑,愿不愿意陪侍,全凭自愿。 这个酒目前是虎门最上档次的一家,经营理念更为开放,想来这里上班的人也很多,招聘服务员时,都要求必须放得开。 这些服务员,都是姿色不够做小姐的标准,招聘时被刷下来的,她们退而求其次才做了服务小妹。 做上这一行,都希望出台,找服务小妹花费的银子,比小姐便宜不少,有些不懂门道的酒客,还以为服务员比小姐清纯,所以她们的机会也不少。 不信你去试试刚才搭讪的服务员,不用过多勾对,直接问一句:方不方便,她就会给你答案。” 蒋凡望着正向舞台音控室走去的服务小妹,摇了下头道:“没想到许多人瞧不起的欢场,还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和竞争压力。 这样的姿色还不够做小姐,就可以想象,沦陷的美色已经不少,钞票就他妈的是上帝。” 辉哥继续介绍道:“黑子、龙娃他们身边坐的女人,都是这里的小姐,坐台和酒店小姐一样都是两百,快餐和包夜,比酒店贵一百,工价是269。” 第一次走进欢场,听完辉哥介绍,蒋凡冷笑道:“我们家乡赶集的时间是369,这里钻出来一个269,都是数字,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场景。” 发展过程的趋势,不是一般人能改变,看到蒋凡操闲心,辉哥道:“管它269还是369,高兴就好,我来安排。” 说完,向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打了一下响指。 看到辉哥真要给他安排,蒋凡赶紧阻止道:“给你开玩笑,婆娘为了我,跋山涉水回家乡帮我处理事情,我还在这里寻花问柳,那还是人干的事吗?” 听到蒋凡这么说,辉哥想到自己为了新欢,除夕还借口来了欢场,有些难为情地岔开话题道:“既然你没有这个心思就算了,我现在还想再喝一会,你要不要一起。” 蒋凡摆手道:“算了,我坐一会,等你一路回去,不然又要花二十元坐的士,不划算。” 辉哥瘪嘴调侃道:“刚挣到那么多外水,还计较坐的士这点散碎银子?要不要我补贴一半嘛。” 说着,他真准备掏十元作弄蒋凡,才发现手包放在邓美娟那里。 为了彰显身份,慢慢养成把钱放在手包的习惯,他摸了下衣兜和裤兜,分文没有。 看到辉哥拿钱的动作,蒋凡已经伸出手道:“来回四十,你补贴一半,应该是二十,现在拿来啊!” 辉哥打了一下他的手道:“欠着,秋后算账。” 先前想套近乎的服务小妹,看到蒋凡和辉哥这样的大佬这么亲近,站在距离蒋凡不远的地方,没敢再上前。 得到舞台总监指令的梅朵,唱完《同桌的你》后,回到后台,卸完妆换下表演服,打听到蒋凡所坐的位置。 径直来到他身边,明知故问道:“请问你是刚才点歌的先生吗?” 第175章 青春赌明天 能在酒受到男人的追捧,除了歌声,颜值肯定也是关键。 梅朵的姿色毋庸置疑,但是与汪文羽、肖雨欣那些美色有所不同。 她脸型棱角特别分明,带有一种刚性的美,炯炯有神的眼睛配上两颊深深的酒窝,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 只是面容有些疲倦,精神也不是很好,有种心怀壮志归落寞的忧伤感。 蒋凡笑着点头道:“我不懂音乐,但是喜欢听你唱歌,天籁之音更需要保护,希望你爱惜自己的嗓音。” 梅朵无视蒋凡的恭维,从兜里掏出辛苦四五天挣来的钱,递给他道:“谢谢,酒不是怜香惜玉的地方,你也找错了人,只听了一首,这四百应该还给你。” 从服务小妹口中已经知道,点歌最终落到歌手兜里的银子,已经不多,而且四周走穴,吃穿住行的花销,比一般人多出数倍。 听到梅朵嘲讽般的语气,看到这四百里,全是十元二十的散票。 蒋凡知道她倒贴是因为误会,赶紧解释道:“放心,今天是朋友请客,我才来的酒。 对于这个地方,我也没有消费的能力,所有只算过路客而已,况且我已有女朋友,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梅朵眼角瞄了一眼辉哥那个卡座,冷声道:“跟着一群大佬在一起把酒言欢,随随便便就打赏四百,还说自己没有消费能力,你的心意我领了,无功不受禄,这钱你还是收回去。” 说完直接把钱放在台面上,准备离开。 蒋凡起身想拉住把钱给她,又考虑到身体接触,更容易引起误解,赶紧收回手道:“点一首歌,落到你手里也就三十来块,你却要按一百退还,是我考虑不周,请原谅。 现在你再唱四首,就不叫无功不受禄,我不听先前点唱的歌曲,你重复唱《同桌的你》就行,这样总可以。” 他考虑到自己先点了《康定情歌》,《奉献》这些歌曲音调比较高,梅朵声音已经有点嘶哑,所以提出这个要求。 听到蒋凡要重复听低声歌曲,梅朵猜到他的想法,不能确定这样的照顾,是不是别有用心,本想再次拒绝,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回到后台,拿上自己心爱的吉他回到舞台。 蒋凡看到没有妆容着的梅朵,坐在舞台的灯光下,更显得落寞,心里滋生出一份同情。 等到最后一首即将唱完,他起身来到辉哥卡座边,对在座的四个男人,抱拳告辞道:“几位哥哥:我实在太累,想回去休息,下次请客赔罪。” 辉哥没有挽留,而且用脚碰了碰邓美娟的大腿,提醒了一下。 陈二筒笑着回应了一下,没有吱声,龙王和黑子还想挽留。 辉哥帮腔撒谎道:“昨天他在我场子赌完三公,赢多了睡不准,还爬上麻将桌玩了个通宵,今天又和朋友一起团年,真没有怎么休息,就被我喊来了,等他回去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聚在一起。” 梅朵唱完最后一句,蒋凡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进出的大门。 酒靠近客运码头,蒋凡走出来后,没有急于回白沙,而是想冷静一下,考虑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汪文羽回川以后,他再次有了一笔不菲的外水,害怕汪文羽担心,电话里只说了两万。 蒋凡来到码头边的石台阶上坐下,掏出烟刚点上。 跟在身后走出酒的邓美娟,来到他身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怨我,愿意听我说几句吗?” 蒋凡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去在乎梅朵这个陌生歌手的感受,点歌已经引起了误会,当她唱完剩下的四首,蒋凡头也不回离开了酒,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只是想听歌,没有什么歪心思。 而没有注意到邓美娟跟了出来。 蒋凡转头望着她,冷笑道:“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怨你?” 邓美娟在距离他一尺距离的阶梯上坐下,叹了口气,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听,直接解释道:“你是帮我处理了麻烦,可是也给了我烦恼,那天晚上回到厂里,我整宿没有睡觉。” 蒋凡自嘲道:“看来我帮人还帮错了。” 邓美娟摇了摇头道:“现在说这些,或许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至少能给自己的心一个交代。 无论你是否相信,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一句谎言,至于你告不告诉辉哥,那是你的自由。” 听到邓美娟的声音有些哽咽,神情还这么决绝,蒋凡声音低沉了许多,但还是比较冷漠道:“说。” 几天不见,邓美娟肩上已经多了一个价格不菲的挎包, 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一下还没有流出眼眶的眼泪,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和这几天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来自贵州遵义下属县的一个乡村,刚满十八岁,作为家里姊妹中的老大,十五岁就跟表叔出来打工,最早在厚街龙丰鞋面厂上班,因为龙丰拖欠薪水太久,最后给了介绍费,跳槽来到丰顺。 她跳槽一年后,表叔因为工厂长期不发薪水,想站在楼顶威胁工厂,结果踩滑跌下楼来,工厂赔付了三万,结清了他身前的薪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值了这点银子。 失去漂泊中唯一的亲人,孤单的邓美娟,主动追求当时还是压烫副主管的阿新,确定男女朋友当天晚上,阿新就把她带去野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以前,她看到阿新帅气,厂里许多女孩子喜欢他,自己把第一次交给他,好像捡了大便宜,没有计较阿新吝啬,很难在她身上花一次钱,也没有送过她任何礼物。 半年前,阿新升为主管,对她的态度也随之改变,自恃帅气又是主管身份,认为已是厂花的邓美娟还配不上他,不但对她一毛不拔,还打起她薪水的主意。 邓美娟每月偷摸着把薪水全部寄回家,阿新心里不爽,就把她当做了职场工具。 袁生打邓美娟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有了爱情的她,一次次拒绝了袁生的诱惑。 阿新怂恿,袁生承诺只是应酬一下客户,应酬完不但可以提升阿新,还同意安排她三个刚来东莞不久的同乡进丰顺。 「各位书友:今天有事,少更新了一章,恳请谅解,这几天内,一定补上一章。谢谢阅读!」 第176章 环境造就的现实主义 在阿新软磨硬泡的感情威胁,袁生的利益许诺下,邓美娟才跟袁生出厂,吃饭的时候,发现没有外人,她才知道所谓的应酬客户就是谎言。 她还是准备忍气吞声,自我安慰到,只要不发生实质性的事,擦边点球,能帮阿新争取到副理的岗位,还能帮到同乡,也算值得。 两人吃饭,袁生选择了包间,目的显而易见,邓美娟一直隐忍着他地冒犯。 来到赌场,袁生一直要求她紧挨着自己,赢了高兴时,袁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依靠赌桌面的掩护,手在赌桌下的尺度更为放肆,还直言,已经与阿新打成交易,提升他做副理,阿新帮到说服邓美娟陪他一周。 听到这些,邓美娟才明白,自己在阿新眼里,就是一个玩物,加之蒋凡的提醒,她也冷静下来,认真审视起自己这段初恋。 蒋凡为帮邓美娟摆脱袁生,带她去赌档,不但靠手段在袁生身上捞到一笔外水,还当着他的面和邓美娟搂搂抱抱,邓美娟还很配合,主动在蒋凡嘴上“唧”了好多次,袁生得到了明示,受的刺激不小。 离开赌档已经夜深,蒋凡考虑到邓美娟的姿色,走夜路不安全,还把她送到厂门口。 没有注意到,邓美娟在路途中,多次挽住他的手臂不愿松开,心情已经变了。 蒋凡还以为她入戏太深,也没有阻止她地亲近。 邓美娟和阿新在一起,从未感觉到被在乎,都是她一味地迎合,蒋凡的行为,让她感受到了被人呵护。 对初恋失望透顶,邓美娟在这脆弱的时刻,再次有了心动,明知蒋凡有女友,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一直闪现着他在赌场里,各种坏笑的样子,心里特别想再次见他。 邓美娟知道蒋凡没事会在水果店玩,本想去那里偶遇,可是担心肖雨欣太聪明,怕自己这点小心思瞒不住,所以没敢去。 除了知道水果店,她就只知道会所。 次日,夜幕刚降临,她就早早来到会所外,傻乎乎地坐在路边,紧盯着进出会所的大门,遇上了辉哥。 辉哥知道蒋凡带邓美娟去场子的目的,但是两人假戏过于逼真,邓美娟搂住蒋凡,像猴子荡秋千都快挂在蒋凡身上,脚不愿意着地,真像热恋中的情人。 辉哥就怀疑两人真有点什么猫腻,主动给她打了声招呼,还关心问她怎么坐在路边。 邓美娟不好意思说出心思,学着蒋凡的腔调玩笑道:“昨天拿了五百,今天还想去赌档混点茶水钱。” 辉哥考虑到蒋凡的面子,大方挥了挥手里是手包道:“想挣这点钱随时都可以,进去。” 跟随辉哥,再次进到赌场,看到台面上白花花的银子,赌客和做事的马仔,抓住一切机会讨好辉哥,邓美娟的心里再次有了变化。 她重新审视起自己的爱情萌动,想到蒋凡有女友,自己只是单恋,得不到爱情,最现实的东西就是银子。 如果能做辉哥这样人物的情人,不但比跟袁生那样的老头子强,而且走到哪里,还不会遭受欺负。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邓美娟就做出了决定,有了目的,她装着胆怯,辉哥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邓美娟的姿色对于男人来说,又绝对具备杀伤力,辉哥看到她对自己寸步不离,身体还经常往自己身上靠,才感觉到不对。 而她的姿色,与辉哥费尽心思得到的月月比较,真不分仲伯,辉哥虽然对她的事情有些了解,但是对于这样的美色,又没有多少抗拒力。 可是心里又有所顾忌,不确定她和蒋凡有没有故事,辉哥不想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刚建立的友情,准备回避去办公室冷静一下。 邓美娟看到他要走,故作紧张地拉着他的手,带着撒娇的口吻道:“你走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嘛,这里这么多色眯眯的眼睛,我怕。” 看到邓美娟更加主动,辉哥先进到办公室,故意不关门,老奸巨猾地试探她的态度。 邓美娟进到屋内,还伸出头回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跟来,不但关上门,还刻意加了反锁,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坐在老板椅的上辉哥,看到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也没在做作,直接问道:“昨天你就没有与我凡弟发生点什么?” 功利之心,单独在一起,邓美娟更是肆无忌惮,走到辉哥身前,主动坐到他大腿上,搂住他的脖颈道:“他只是为了帮我,昨天离开这里,就直接送我回厂了。” 辉哥再次确定道:“真的吗?” 邓美娟娇滴滴道:“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嘛。”说完直接把樱桃小嘴凑了上去。 她的主动,辉哥再也无法冷静,几步远就是卧室,他都等不及,两人就在老板椅上,纠缠了一次。 三公收档以后,辉哥考虑到月月的闺蜜小凤在,不好在会所留宿,带她去了镇里的龙泉宾馆。 在宾馆里,没有那么多顾忌,辉哥看到邓美娟与自己在一起,比先前自然了许多,亲热动作不算娴熟,但是配合还是比较积极,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得到满足后,辉哥也产生了包养她的心,等到天亮,带她去金州村,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家庭压力,爱意,功利心,漂泊中的孤寂,诸多压在心里的事情,讲述的过程中,邓美娟在已是泪雨连绵,不停的手里的纸巾擦拭着眼泪。 为了让蒋凡相信,自己的话没有谎言,她没有在乎羞辱,讲述得比较详细,包括男女之事的细节,都没有隐瞒。 蒋凡本想给她一些安慰,话到嘴边,却没能发出声来,想帮她擦拭一下眼泪,又怕引起其他误会。 邓美娟继续倾诉了被包养后,辉哥给了她不少银子,还给她买了不少价格不菲的名牌服饰和包包,她拿到手的钱是怎么支配的,都事无巨细告诉了蒋凡。 就像小媳妇成家过日子,蒋凡是一家之主。 她甚至还直白了新增的另一层野心,只是希望蒋凡别沉默,能说几句话,更希望他阻止自己另一层野心。 蒋凡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不停地抽烟,掩饰心里波澜起伏的心情。 第177章 善意泛滥也是罪 看到蒋凡沉默,邓美娟还以为他是轻蔑自己,所以没声。 她再次擦干眼泪,沉淀了一下心情,站起身苦笑道:“谢谢你愿意听我唠叨了这么多,以后即便是路人,至少给自己萌动过的心,一个交代,也算值了。” 看到邓美娟要走,蒋凡同情的同时,心里还产生一份说不清理由的不舍,他丢掉手里的烟头,问道:“辉哥在喝酒,你就这样跑出来,不怕他误会吗?” “呵呵”邓美娟冷笑了几声,接着道:“我们这些女人,在他心里,可能只是花瓶,或许花瓶都算不上,应该叫挥洒你们男人交情的酒瓶,是他让跟出来给你解释一下。 名其曰让我实话实话,以免伤了你们兄弟情,就是想我来告诉你,他没有主动骚扰,是我自己送上门,坐到他腿上,勾引了他。” 听到邓美娟的语气,已经对辉哥有赌气的成分,蒋凡犹豫了一下,既不想煽风点火,更不希望在她伤口上撒盐,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虚假的安慰,可能还会给她带来新的伤害。 思虑以后,蒋凡回应了她的坦诚道:“你想用青春赌明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劝你,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怂恿你继续,我做不到。 辉哥那间办公室我去过,作为一个家外有家的男人,根本不缺住地。 只是一个赌博的场地,办公室里却设一个卧室,装修得还那么奢华,我进到那里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床上,应该睡过不少去赌场里,想巴结上他的女人。 你或许只是他众多床友中的其中之一,这句话说出来,肯定会打击你,但绝对是事实,该说的话,我只能说这么多,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只能靠你自己去选择。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我能帮到的地方,我不会推迟。” 听到沉默已久的蒋凡再次发声,少了冷漠,多了关心。 邓美娟向他身边挪动了一步,紧挨着他重新坐了下来,没有接茬他的提醒,而是轻声问道:“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看到她可怜楚楚的样子,蒋凡不忍心拒绝,保持了沉默。 邓美娟把头靠在他肩上,心里得到一些安慰,回归到他刚提醒的话题,冷静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办公室那张床上,睡过不少女人。 我们是在办公椅子上发生的关系,但是进了卧室冲凉,帮他洗完以后,自个留在浴室时,发现浴室下水口有几根女人的头发,我还揭开了下水口的漏网盖,发现不少长短不一,颜色各异的女人头发。 我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功利心,他有多少女人,我管不到,也没有权利管,只是与袁生比较,我肯定愿意跟他。 刚发生关系,我还奢望能做他的第一情人,结果才知道自己多么幼稚。 刚租下房子,他就告诉我,别约束他,更别管他的事情,还直言月月跟他是黄花闺女,都不会过问他任何事情,意外之意,我是被人睡过的女人,更不配关心他但事,只是言语和态度,与袁生的嚣张有所不同罢了。 现在我只想安心挣点钱,亲人能维持温饱,至于另一层打算,能不能实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深夜的码头,十分安静,通宵达旦的霓虹灯,点缀了虎门这个欣欣乡镇的繁华,同时也点缀着许多漂泊客孤寂的心。 邓美娟说完以后,静静闭上眼睛道:“现在什么都别说,更别打击我,让我安静在你肩上靠一会,你我之间最深的缘分可能只有这点,我想珍惜,以后肯定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为了让邓美娟靠得舒服些,蒋凡把肩膀尽量靠近了些,这样的呵护,只是同情,思维却不在她身上。 寂静最容易让人产生回忆,蒋凡心里想着远在家乡的亲人,远在北京的两位恩师,同时还想着另外两个女人,一个是郝梦,一个是阿萍。 想郝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这样的心思,汪文羽知道也理解,毕竟两人有过共患难的经历,想阿萍,是团年饭后产生。 吃饭时,阿萍时不时就会偷瞄自己一眼,说出那段豪言壮语时,眼神也多次落在自己身上,蒋凡就知道她最后那段发言,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 她的眼神没有撩动到蒋凡,但是她所说的姑姑,还有她与唐俊倒是什么关系,却是蒋凡最为好奇,也想知道的事情。 正在他的思维还在这些人身上,沉静了十来分钟的邓美娟,头已经离开了他的肩膀,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站起身道:“谢谢你的肩膀,我会铭记1990年这个凌晨的除夕,我的爱意埋葬在了这里。” 说完转头,坚定地离开了码头。 当天蒙蒙亮时,蒋凡才搭乘一辆的士回到水果店。 肖雨欣自个坐在店外看录像,左右两边还有十来个漂泊客,用水果箱的纸皮垫在地上,坐着陪她一起看,偶然还有人与肖雨欣搭讪几句,分析一下刚看过的剧情。 店里的两桌扑克搭子,少了一桌,月月已经离开,郝梦、阿萍、刘星雨不知道去向。 蒋凡询问得知,刘星雨在阁楼上睡,上一次从虎门寨回到白沙,在水果店借宿一夜,她就喜欢上了肖雨欣的宝宝,只要路过水果店,都会抱宝宝一会儿,现在熬累了,就借故陪宝宝,上阁楼了。 郝梦和阿萍却跑到楼上蒋凡的租屋,睡瞌睡去了。 小两口怕自己钥匙丢了进不了门,在肖雨欣这里留了一把租屋的备用钥匙。 蒋凡故作埋怨道:“她们两个侵占了我的床位,我睡那里嘛。” 肖雨欣起身,指着店里打扑克打得正起劲的男女,噘嘴道:“这么多人都没有睡,你还想睡?我没有她们精力好,坐太久已经腰酸腿疼,陪我出去溜达一圈。” 两人沿着国道,朝着厚街方向漫步。 邓美娟的事情,搞得蒋凡心烦意乱,他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若有所思道:“刚到白沙第一夜,借宿在王芳弟弟的租屋,也是这个时间段,虽然不算赶出屋,但是寄人篱下被人热嘲冷讽,那滋味真不好受。 郝梦为了维护我,穿着一步裙,陪我走在清晨的冷风里,冻得瑟瑟发抖,那个清晨的往事,现在还历历在目,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肖雨欣推了他一下道:“别在这里感慨了,你揩郝梦油的事情,不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心思,说出来。” 蒋凡指着肖雨欣,玩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太聪明的女人不好嫁,知道不说破,对你有好处。” 第178章 肖雨欣的往事 肖雨欣横着他道:“别给我提嫁不嫁的事,叫你说有什么心事。” “嗨”蒋凡叹息道:“你说我帮邓美娟,是不是错了?” 看到蒋凡神情忽然严肃起来,肖雨欣问道:“怎么了?” 蒋凡思虑片刻,选择性地说道:“刚才出去遇到她,得知她已经被人包养。” 肖雨欣冷笑了一下道:“包养她的人,应该是辉哥!” 蒋凡惊讶道:“你知道这事?” 肖雨欣道:“你也太不会找借口了,说鸡仔找你有事,而你走后不久,鸡仔就带着几个马仔,搂着一个女人来店里买了水果,还问你去哪里了,要找你喝两杯。 你在这个地界的朋友,今天都在店里,只有辉哥没到,你接完电话,就急匆匆地离开,猪脑子就能想到,你们肯定又勾搭在一起。放心,我不是多嘴的女人,这些事情不会乱说。 你和邓美娟还不算熟,应该不会为她被包养的事犯愁,到底还有什么事。” 自己选择性的说一点,肖雨欣缜密的思维,就能猜出这么多,听到她承诺,蒋凡也没再隐瞒,把晚上所有发生的,包括点歌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肖雨欣没想到,邓美娟变化如此之快,惊讶道:“看起来那么文静,没想到她还有那么深的心思。” 蒋凡接茬道:“还是贫穷惹的祸,银子在作怪,人性的贪婪就是这样。今天去酒,算是真长见识了。” 看到蒋凡又在感慨,肖雨欣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招女人喜欢吗?” 肖雨欣穿的是白色丝绸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小西服,搭配上喇叭裤,在国道上来往的人群中,有鹤立鸡群的存在。 蒋凡偏头瞄了她一眼,装傻充愣地摇了摇头道:“我什么时候招女人喜欢了嘛!” 肖雨欣停下脚步,转身直勾勾地紧盯着他道:“郝梦对你什么心思,不用言说,妮子都知道,我也无权发言。 阿萍中午的发言,意指的是谁?还有那个沈婷婷,看你的目光,像个傻妞一样,掩都不会掩饰,你别告诉我,你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 正面直视,蒋凡看到肖雨欣真丝衬衣里,隐约突显出的颜色,答非所问的调侃道:“你这样色眯眯地盯着我,穿得还这么性感,我都看到“枪套”是黑色了,是不是又想考验我的定力。 我先提醒你,在你这里,我没有定力,你最好把自己包裹好点。” 肖雨欣的穿着,根本就不暴露,看到蒋凡想岔开话题,找这样的借口,直白道:“现在青光白日,你没有定力,难道还想做什么不成? 别打岔,说说你和阿萍到底怎么回事。” 蒋凡尴尬地笑了一下,把两人几次玩笑说了出来,接茬无耻道:“她们看我眼神不对,你看我的眼神也不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对我有点意思。” 已经极力隐藏自己的感情,还是被蒋凡看出,肖雨欣打了他一下,掩饰了内心的慌乱道:“我说你,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大年初一,本不想提这件事情,但是为了以防意外,还是给你敲个警钟,卢仔昨晚路过水果店,眼神很不对劲,你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看到肖雨欣不愿意直面回答刚才的问题,蒋凡的猜测得到肯定,不愿意再招惹。 他顺应肖雨欣的话道:“我在袁生身上赚了五万,现在许多地方都传开了,砸了卢仔的赌档,自己捞到外水,他心里舒服才是怪事,我已经做好接招的准备。” 这段时间,蒋凡的脑袋一直没有闲着,行事风格也老练了不少,不但对虎门江湖做了深层次的分析,还对冤家可能做的事情,有了提防。 肖雨欣不想暴露心思,所以岔开话题,蒋凡不再招惹,她又有些失落,矛盾的心里使她沉默了很久。 两个走到白沙与白濠交界的小桥,跨过小桥,就属于厚街地界。 肖雨欣趴在桥栏上,背过蒋凡的视线,犹豫了好久,装着闲聊调侃道:“辉哥有那么多床友,你肯定也羡慕,就没有想过也找一个。” 单独在一起,这样说,很容易被猜透,说完以后,肖雨欣就开始后悔。 已经明白肖雨欣的心思,蒋凡不想为了私欲破坏了这段交情,带有提醒地回道:“我连自己婆娘都还没有搞定,哪还敢找什么床友,我的初吻没能给文羽,已经对不起她,第一次绝对会留给她。” 听到提醒,肖雨欣就知道,蒋凡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两人默契得像爱之深切的情人,不用提醒,一个眼神,一个神情,就明白对方所想。 她没再提两人的心事,警示道:“发善心也必须张弛有度,过于泛滥,就会招惹到不少女人,阿萍是这样,邓美娟更是鲜明的例子。 漂泊中,女人最大的敌人是寂寞,我们这个年代走过来的女人,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感情受伤。 曾经与我一起闯荡东莞的姐妹,对一个四十多岁的新加坡男人动了真情,当那个男人玩腻她后,不再理她,她就撒呼呼地投海自尽,到现在尸身都没有找到。 不是有人看到她跳海,她人生最终的归处是哪里,都无人知道,这就是一个痴情女人的结局。” 提到这件影响她一生的往事,肖雨欣没有故作坚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蒋凡看着她,关心道:“以前怕揭开你的心伤,一直不敢问你过去的事情。 既然你提到这些往事,能不能告诉我,宝宝的老汉是谁,无论你多么坚强,一个人的心理承受力都有限。更新章节 我希望聆听你的心声,你也可以把我当着心情垃圾的存放站,我认为,这就是友情存在的意义。” 选对了氛围,肖雨欣看到蒋凡关切的眼神,没再隐藏,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她与跳海女孩阿莉,有种尴尬的关系,却是最好的闺蜜。 肖雨欣家中四姊妹,她是老大,父亲是残疾军人,复员后安排到镇里的废旧收购站工作,母亲在她十二岁的时候,跟着一个走街串巷的商贩跑了。 单身的残疾男人,照顾不周四兄妹,同单位的寡妇蒋姨,很欣赏肖父人残志不残的性格,看到他可怜,就经常帮忙照顾四姊妹,两人慢慢有了感情。 母亲是私奔,父母没有正式离婚,肖父不能光明正大地婚娶,还要避讳周围人的眼光,两人只得偷偷摸摸在一起。 第179章 痴情的漂泊女 阿莉就是蒋姨的女儿,比肖雨欣大半岁。 一起漂泊,阿莉像亲姐姐一样照顾肖雨欣,两人有着很深的感情。 作为最早一批闯荡东莞的漂泊人,那时找工作没有现在这么难。 两人先是在刚成立的厚街爱高电子厂上班,肖雨欣凭借自身的聪明,高中文化程度,很快在爱高招聘的第一批员工中脱颖而出,成为锡焊部主管。 阿莉中专文凭,姿色上更胜肖雨欣一筹,做了办公室文员,遇到前来工厂商谈业务的新加坡商人阿耀。 阿耀被阿莉绝佳的容颜、带有乡土的纯真、如同含苞未放的花蕾深深吸引,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在金钱和阿耀甜言蜜语的攻势下,阿莉很快沦陷,离职跟了阿耀。 当时肖雨欣就感觉阿耀这个人太聪明了,而且城府太深,多次劝阻阿莉,可是根本劝不动情窦初开的阿莉。 两人在一起前,阿耀一直谎称离异单身,阿莉在这个谎言中,抱着结婚的幻想在一起,多次流产都没有醒悟。 在一起一年,深信阿耀的阿莉,连他的工作地址都不知道。 忽然有一天,阿耀消失了,一周后让租屋房东带来一句口信,说回新加坡一段时间,帮着家族企业处理一些麻烦,冷漠得连一点生活费都没有留下。 抱着爱情幻想的阿莉,以前根本没有想过给自己留条后路,需要花销才找阿耀,每月除了给母亲寄一百元,自己根本没有积蓄。 忽然断了经济来源,先期是靠肖雨欣微薄的薪水援助,可是工厂的薪水,对于习惯了大手大脚的阿莉来说,完全就是杯水车薪,根本满足不了需求,不到半月就断供了。 阿莉同住一栋楼的阿眉,曾经是风尘中人,被人包养,刚离开酒店不久。 看到阿莉住着豪华的租屋,却过着乞丐的生活,出于同情,告诉了欢场这份职业。 在阿眉的介绍下,阿莉进了厚街镇台湾人开得满天星ktv,身在欢场,痴心不改,阿莉一直坚持只坐台不出台,傻傻地等着阿耀回来找她。 屋漏恰逢连夜雨,阿莉上班三天,刚挣到拖欠的房租,就发生呕吐,检查确定再次怀孕。 肖雨欣想到流产需要银子,四处借贷送她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阿莉,她已经多次流产,宫壁十分薄弱,再做人流,以后就别想再做妈妈了。 听到这个消息,阿莉和肖雨欣都束手无策,姐妹俩商量了几天,最终决定把这个小孩生下来。 怀孕不能再上班喝酒,阿莉也搬到廉价的租屋,懂得了节约。 即便再节省,可是肖雨欣每月要寄钱回家,剩下来的钱就不多,东拼西凑,也满足不了一个身在异乡的孕妇需求,看到阿琳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身材却日渐消瘦。 姐妹情深,肖雨欣把初夜给了爱慕她已久,经济上给予她不少帮助的工厂男孩,决绝离厂,进到满天星做了坐台小姐。 凭借姿色和聪明才智,进到满天星半个月,她就成为了红牌小姐,两个月就做上了妈咪,而且很快蹿红,成为满天星的金字招牌。 当她做了妈咪,能给阿莉提供优越的生活时,没想到阿耀出现了,但不是出现在阿莉的生活,而且带着另外的女人,来满天星玩,被肖雨欣看见。 肖雨欣想到,就是因为阿耀的滥情,改变了姐妹的命运,见面那一刻,她像发了疯似的,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奋不顾身扯着阿耀的头发,真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阿耀身边新的情人,为了银子,英勇上前和肖雨欣抓扯起来,最终两个女人进医院,阿耀再次消失。 当时,这件事情在满天星ktv闹得很大,也传到了阿莉耳朵里。 痴情的阿莉,一直坚信夺走自己初夜的男人,不是冷酷无情的男人,当支撑信念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想到为了一个负心男人,毁了自己一身,还连累了肖雨欣踏入风尘。 她帮肖雨欣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姐妹俩吃完,肖雨欣去上班,她留下一封遗书,去到沙田的海边,选择了投海自尽。 当时,被晚上出海收网的渔民看见,可是相隔太远,善良的渔民竭尽全力,也没能救到人,只是在漂浮的海面上,捞到阿莉与肖雨欣的合照。 阿莉走后,肖雨欣的心性大变,她仇恨所有男人,但是对同为漂泊的小姐,如同阿莉曾经关心她一样体贴。 她把对阿莉的思念,换作了对风尘女人的同情,不但帮许多小姐脱离了风尘,还因帮一个小姐拿拖欠的出台费,拿到刀架在嫖客脖子上要钱,很快赢得满天星所有小姐的尊重,以此被冠以女侠这个称号。 还被许多江湖人称呼为女中豪杰,在周边城镇的欢场名声崛起,这就是郝梦认识她,而她不认识郝梦的原因。 阿莉一周年忌日那天,肖雨欣没有上班,在沙田阿莉跳海的地方,把自己灌得弥天大醉,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衣着规整,躺在沙田酒店客房里,询问前台,得知是酒店熟客方伟送她来的。 肖雨欣认识台湾人方伟,而且还很熟悉,因为他不单是这家酒店的熟客,也是满天星的熟客,还是众多爱慕肖雨欣的酒客之一。 曾经,肖雨欣只在乎他口袋的银子,根本没有注意他这个人。 当得知方伟送她到酒店,房间都没有进,而是给了女服务员一百元小费,帮忙照顾了她一夜,肖雨欣仇视男人的心态才有所改变。 当天晚上,肖雨欣打电话邀约方伟到满天星以示感谢,她没有安排任何小姐陪侍,亲自上场,单独陪酒。 作为工厂老板的方伟,腰包里不缺银子,得到肖雨欣特殊接待后,每天都到满天星捧场。 长期养尊处优的方伟,年近五十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人还特别精神,只是外表长得有点得罪观众。 为了获取肖雨欣的芳心,方伟不但拉来许多朋友帮她订房,还给朋友介绍说,肖雨欣是他女朋友。 肖雨欣没有承认,但是也反驳,许多特殊场合,还会顾及方伟的面子,纵容他当着朋友的面,在自己脸上亲一口。 第180章 滥情男人,女人的命运 这就助长了方伟的勇气,肖雨欣过生日那天,方伟包下五间包房,邀请了许多朋友到满天星,定了一个九层高的蛋糕,999朵玫瑰,还买了一枚一克拉的钻戒,排场搞得很大。 肖雨欣接受了祝福,把玫瑰分给她所带的小姐,名其曰共庆,只是不想玷污了玫瑰的花语,而且也没有接受钻戒。 但是为了招呼方伟的面子,肖雨欣避开外人,把钻戒还给他,同时告诉他,钻石代表爱情,有家室的人,别用这玩意儿来虏获其他女人的芳心。 方伟了解肖雨欣的性格,看到她均分玫瑰,拒绝了钻戒,就没有勇气亲口提为了置办这个生日,希望达到的目的,但是又不愿意轻易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她仗义的性格上做起文章。 宾客太多,肖雨欣这个主角也喝得不少,切完蛋糕,就醉醺醺地回到宿舍。 深夜,ktv歇业要关门时,得了好处的服务员来告诉她,方伟喝醉了,一个人还在包房里躺着。 肖雨欣不知道这是方伟的计谋,帮他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客房。 当她把方伟搀扶进房间,装醉的方伟拉着肖雨欣的手,装着含糊不清的口吻,对她说了不少甜言蜜语的“痴情”话。 特殊的氛围,漂泊生活的孤单,心存感激的肖雨欣,最终倒在了他怀里。 当实战那一刻,看到方伟神志清醒,她才知道方伟是装醉。 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她忽略了方伟的长相,台湾还有家室,最终决定和方伟做一对露水夫妻。 第二天起床,方伟提出租房住在一起。 肖雨欣给他提了一个要求,要求很简单,自己不是正派夫人,没有权利管他的事情,但是跟自己在一起,除了家里的老婆,不能有外人,如果另有新欢,给她说一声,大家好聚好散。 在方伟信誓旦旦的保证下,两人当天就在满天星附近,租到一套新建不久的两居室。 肖雨欣坚持自立自强,没要方伟包养,继续上班,但是也给了方伟承诺,两人在一起时,她不会出台,尽量给他在朋友面前,留下体面。 阿莉用生命给予的警示,肖雨欣一直很注意保护自己,两人在一起,一直采取了措施,百密一疏,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一次帮到方伟应酬客户,两个人都喝得有点多,回到租屋纠缠时,肖雨欣忘了安全措施这茬,就那一次,她就中标怀孕了。 害怕流产出现阿莉的情况,肖雨欣和方伟商量,想生下这个宝宝,不会拖累他,必要时给点抚养费就行。 家里已经有五个儿子的方伟,害怕肖雨欣生下小孩后,把自己当成提款机,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 她感觉到方伟的态度变化后,只考虑了一个晚上,就果断辞职离开了厚街,不但中断了与方伟的联系,也中断了风尘中的一切交情,来到白沙开了这家水果店。 肖雨欣倾诉中,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白濠公园。 大年初一,公园里早早就有许多人了。 公园边边角角的地上,留下不少纸巾和安全帽的包装袋,见到如此场景的漂泊客都知道,园内的情侣中,不少人刚在这里经历完野战。 平时这些野战情侣,不敢来公园这么舒适的地方“快乐”,腊月二十九和大年初一,这两天治安队也会识趣,消停了一点,使得这些情侣才这么大胆。 公园内的凉亭和水泥凳子,全部坐有人,蒋凡和肖雨欣来到一处草坪坐下。 说出隐藏在心里的秘密,肖雨欣像是虚脱了一样,头枕着蒋凡的大腿上躺下道:“我是不是很贱?被别人抛弃,还帮他生孩子。” 蒋凡没有回避她的话题,说出自己的想法道:“或许正如你说,女人最大的敌人是孤单,你与他在一起,除了感激,更多还是内心孤单所致,露水夫妻根本谈不上感情,何谈被抛弃。 我相信没有宝宝之前,你已经有离开风尘的打算,不然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做出决定,宝宝的意外到来,只是加快了你离开的时间而已。 是对是错,已经走到这一步,还纠缠在这件事上,反而徒添烦闷。今天是大年初一,新的一年新的一天,高兴一点。” 把隐私告诉了蒋凡,肖雨欣心里感知,两人的亲密度加深了,还暗自掂量起,自己在蒋凡心里的位置。 她的分析判定,蒋凡心里的排位是,汪文羽第一,郝梦第二,自己到底能不能排上第三,还不敢确定。 带着这样的心思,肖雨欣直白道:“昨天邓美娟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枕着你的大腿,诉说了经历。” 看到肖雨欣专注地盯着自己,神情还带有醋意,没有妆容的脸上,没有丝毫风尘的痕迹,两只眼睛如泉水般清澈,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拂到娇艳的脸上,显得格外妩媚迷人。 蒋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一手把她脸上的秀发拨开,一手选择性地遗忘,停留在她脸蛋上道:“昨天她是靠在我肩上,而你是躺在大腿上,能一样吗?” “哎”得到答复的肖雨欣,深深叹气,恋恋不舍起身道:“有你这句话也值了,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肖雨欣不再隐藏的眼神,充满着痴情,嘴唇还微微翘起,蒋凡猜到她心里的想法,装傻没有说话。 这一刻,他心里的激情已经难以自恃,只是脑海里浮现出汪文羽毫无底线宠溺的笑容,支撑着他的理性。 看出蒋凡又在装傻充愣,肖雨欣直白道:“吻我一下。” 肖雨欣主动诱惑,自己的生理渴求,瞬间摧毁了蒋凡脆弱的防线,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是,初吻给了郝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没多犹豫直接吻了上去。 一阵激情的深吻后,肖雨欣主动离开蒋凡道:“人不能贪心,你我注定只有夜路人等待酒尽这点缘分,以后好好对文羽。” 点燃的激情,还在蒋凡心里乱串,但是肖雨欣的理性,自我残存的约束力,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安分起来。 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吻,总感觉这一吻,与汪文羽的吻,郝梦的吻都有所不同,但是不同在那样,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第181章 经历的心伤 趁着热乎劲,他直白问道:“你是我第三个接吻的女人,但是你们三个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这是为什么呢?” 蒋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欢场摸爬滚打出来的肖雨欣,把男人的心性,还有感情纠葛这些东西,摸得比较透彻。 而蒋凡的未知,让她心里分析的排位有了变动,心生喜悦中,耐心剖析道:“同样是吻,但是意义不同,感觉肯定就不同。 虽然你与郝梦是初吻,但那是懵懂的生理需要,还有感激的心,铸造的结果。 因为没有多少感情成分,说是吻,不如说那是男人对异性未知的好奇探索,更为贴切。 刚才与我的吻,有偷腥的刺激,有交往中产生的好感,也可能还有彼此的欣赏,加之我倾诉了经历,你心里产生的同情,这样的吻,有些感情成分,但是并不多。 你与妮子的吻,才是爱情。 可是自卑的心理,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能改变。 妮子的身份背景,身上的自信、气质、优雅的言谈举止,这些男女都羡慕的优点,在你自卑的心里,却成为了原罪。 虽然有爱情,但是你在她身边,因为自卑很难完全放开,这就是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发生关系,真正的原因。 你所谓的没有站稳脚,完全是借口,只是给自己的自卑心寻找一点虚伪的面子罢了。 你刚才与我吻得那么深切,那么毫无顾忌,是因为在你心里,我们的背景属于同一阶层,少了自卑,就少了外部环境的影响,所以你才能那么自然而投入。” 蒋凡感觉到肖雨欣分析得很透彻,也很有道理,接茬道:“我要怎么才能在文羽面前自信起来?” 肖雨欣摇头道:“自卑到自信需要时间去过渡,还需要经历去积累,当你们真正发生关系后,彼此的心理距离肯定会再次拉近,你的心态也会随之改变。 至于改变多少,就需要外部环境来弥补,你的生存能力,事业的高度,都是树立自信的基础。 你们的感情交往,妮子就比你做得好,她是自信迎合你的自卑,还能把你宠得没有底线,就凭她的付出,你就应该好好珍惜她。” 听完肖雨欣肺腑之言,蒋凡用调侃,隐藏了心里的不安道:“你教刚吻过的男人,怎么去迎合另一个女人,真是够大方哦!” 肖雨欣冷笑了一下道:“我是残花败柳,这点再怎么掩饰,也改变不了发生的本质,能得到自己心仪男人的吻,已是奢求,再贪心,你我都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良知深渊。 男人可以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但是千万别用下半身处理问题。 与你亲热,我给自己的借口是,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可是找再多借口,终归还是做了对不起妮子的事,现在劝你,只是给愧疚的心,寻找一个良知的存放地。” 本身已经十分佩服肖雨欣了,她的肺腑之言,让蒋凡心里有了别样的萌动。 这样的萌动,有感情、有欣赏、还有希望掠夺的激情,蒋凡内心再次燃起骚动。 两人回到水果店,三个睡觉的女人还没有起床,牌局还在继续,厨房也有人开始忙碌了。 蒋凡走进厨房,看到阿琳煮了一大锅汤圆,还搭配了几道适合早餐的清淡口味小菜。 蒋凡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不让几个小丫头来帮你一下呢?” 阿琳道:“我们两口子趁了吃喝,也该做点事情,我要亲自给大家煮顿饭,不准任何人插手。” 看到阿琳满脸笑容,蒋凡道:“昨天你们两口子没有离开水果店。” 阿琳不知道蒋凡问这些什么原因,玩笑道:“没有啊!我们离不离开这里,你瞎操什么嘛心,是不是嫌我们吃多了啊!” 蒋凡坏笑道:“我这么问,是以为你们小两口中途离开水果店,去偷腥,完成了终身大事的第一步,你才会这么高兴哦!” 彼此已经十分熟悉,单独面对蒋凡,阿琳没有那么多顾虑,直白道:“昨天没有偷腥,不代表前天没有啊!” 蒋凡惊讶道:“真的吗?” 看到蒋凡惊讶的样子,阿琳还是有些脸红,但她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坚定道:“这一辈子,我已经认准正军就是我男人,谁也别想和我抢。 前天晚上,我们出去玩,很自然就发生了,还有” 说到这里,阿琳忽然终止了想说的话,接茬道:“算了,还是正军给你说,他想做什么我绝对支持,这些话还是他亲自给你说好点,不然显得我做婆娘的,什么都想管,他会没有面子。” 阿琳学着刘正军和蒋凡的习惯,说婆娘两个字,说得十分地道。 看到阿琳宠爱刘正军,正不输汪文羽宠溺自己,蒋凡指着她,继续开着荤玩笑道:“你不是想给正军生娃娃吗?这样也好,连“套子”钱都省了。” “我们本来就不需要那玩意儿,前天我们正在兴头上,正军及时“刹车”想去买,我都阻止了,还明言,就想帮他生娃娃。” 阿琳文化不高,她认为正面回答问题就是尊重,为了刘正军想做的事,蒋凡问什么,她真傻乎乎的就回答什么。 蒋凡看到她这么憨直,笑得腰都直不起,他指着阿琳道:“傻妞,和你男人那点隐私,都被你暴露完了,看你男人怎么收拾你。” 阿琳拍拍胸口道:“我就是想他收拾,管你什么事嘛。” 两人正在开玩笑,刘正军走了进来,阿琳害怕他忘了正事,提醒道:“你不是有事要给凡哥说吗?现在就说,等会我们还要去虎门玩呢。” 蒋凡想到阿琳先前话说半截就止住,还以为她留给刘正军来说的话,是帮忙或借点银子,作为女孩子不好开口。 现在已经不缺这仨瓜两枣的蒋凡,大方道:“你们两口子神神叨叨的,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吗?是不是缺钱租房过夫妻生活,需要多少。”说着,把手伸进了屁股兜里。 听到租房,刘正军有些紧张,赶紧摆手解释道:“我们不租房,只是听春耕说,他要帮你做事,我也想你带我一起。” 第182章 矛盾下的贪欲 阿琳主动来煮饭,主要是想增进与水果店这些人的交往,帮刘正军拓展交际圈。 可是听到刘正军言明暂住不租房子,阿琳的心情忽然低落下来,装着忙乎锅里的汤圆,背过身去,眼泪爬满了脸庞。 刘正军粗心大意没有发现,蒋凡却注意到她用衣袖在擦眼睛,关心道:“大年初一,应该高兴,怎么忽然就哭了呢!” 阿琳没有转身,故作坚强道:“我才没有哭呢,是锅里的蒸气扑到眼睛里,我滋一下。” 蒋凡听阿琳的声音判断,她肯定正在流泪,赶紧问到怎么回事。 在蒋凡的追问下,阿琳才转过身来,对刘正军道:“前天我已经给你说了,男人刚开始做那事,坚持不了多久很正常,以后慢慢就好了,你不听,非要去检查是不是有病,再说租房的事。 我看你是嫌弃我不是黄花闺女,才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 原来,刘正军前天和阿琳野战中,“快乐”了两次,时间都很短,其中一次还没有射门,就完事了,这就让他背上了心理包袱,准备年后去医院检查,确定没有事才住在一起。 阿琳就误以为,自己特别主动完成了好事,还让刘正军心生了疙瘩,认为女人主动不检点,加之自己不是黄花闺女,借口不愿意与自己住在一起,是心里嫌弃。 蒋凡也没有性事经验,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解开这个疙瘩。 如果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蒋凡可能会回避,不懂就不说话,现在有了白濠公园那一吻,肖雨欣在他心里的分量增加了不少,心的距离也更贴近。 蒋凡想到,凭借肖雨欣的阅历和聪明,处理这点事情,绝对不是难事,而与她聊这些男女之事,也能增加彼此的暧昧深度,满足一下心里还未磨灭的火苗。 他兴冲冲地来到店外,交头接耳把这事告诉了肖雨欣,让她拿个主意,顺口还暧昧道:“你的嘴巴真甜,我还想” 肖雨欣听到蒋凡耳语中,很自然地说出男女亲热时,多数都会提到的那两个字。 她也感觉到彼此的亲进,在那一吻中增添了不少分量,看到周边全是人,赶紧阻止了蒋凡未说出的话,严肃道:“这些男女之事,我只会和你一个人议论,绝对不会与其他男人聊这些隐私问题。 她们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出面去解释,你自己去给她们说,找个能放松心情的旅店,再试两次,时间慢慢增长,就属于正常,如果还出现同样的情况,就真有问题,必须去医院检查治疗,不是专业人员,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听到肖雨欣直言隐私只针对自己,蒋凡继续凑近她耳边道:“等会吃完汤圆,我还想去白濠公园坐坐。” 肖雨欣注意到他不单是嘴上暧昧,而且身体已起了明显的变化,提醒道:“嘴上满足一下,已经过分了,我们都要懂得节制。” 肖雨欣的话,让蒋凡消停下来,但是受刘正军的事情影响,心里的骚动再次疯狂增长。 他回到厨房,把肖雨欣的建议,告诉了刘正军小两口。 阿琳没有避讳蒋凡,急切道:“等会吃完汤圆,我就要检验。” 刘正军害怕阿琳再误会,马上掏出兜里所有钱,交给她道:“什么事情,我听你安排。” 蒋凡看着两人的傻样,笑得喘不过气来。 吃完汤圆,大家都去虎门镇里看热闹,店里只留下肖雨欣,还有想睡觉的蒋凡。 三个睡觉的女人不愿意起床,他又没有地方睡,坐在肖雨欣最喜欢的躺椅上,眯着眼睛打盹。 水果店里安静下来,过年的商业街却是热闹非凡。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射着街道,也照耀着行走的人群,各家店铺的大门上,贴上喜庆的对联,挂上红色的灯笼,热闹的市集,为这特殊的节日,增添了不少喜庆的色彩。 沿街的小贩,纷纷摆出各式各样的年货,显得格外醒目,漂泊客穿着自认为最体面的衣服,单身、成对、成群的人,忘记了打工的疲惫,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说话声、欢笑声,连绵不断。 肖雨欣以为蒋凡睡着了,拿了一件外套盖在他身上,笑着自言自语道:“哈男人,长得不帅,还挺招人稀罕。” 打盹中的蒋凡,听到这温柔的声音,本想继续装睡,再听听肖雨欣还会说什么。 看到再也没有动静,他才睁开眼睛笑问道:“你叫我哈男人,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哈婆娘呢?” 肖雨欣看到蒋凡没有睡着,愣了一下,虽然没能控制住心里生根发芽的爱意,但还是理性道:“你怎么喊都可以,必须保证不能越界,不能当着外人这么喊。” 汪文羽离开这几天里,蒋凡拒绝了不少诱惑,在辉哥的会所,有些女人甚至直接抛媚眼,送秋波,他都没有丝毫动心。 没想到肖雨欣在他心里,却有很强杀伤力,白濠公园那一吻,点燃的激情,到现在也没能真正平复不下来。 看到街上行走的漂泊男女,肆无忌惮地挥洒着青春的热情,彰显着这个南方这个小村的繁荣。 拥抱、暧昧,还有许多男女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在拥挤的人群里都不忘“唧”几口,四处弥漫的荷尔蒙气息,已经惹得蒋凡浑身发热。 肖雨欣的防线一层层坍塌,这样的纵容更是让他难以自恃。 借着想上厕所的机会,蒋凡起身阻挡了部分人的视线,放肆地在肖雨欣丰腴上捏了一抓,娇责道:“都怪你在公园索吻,搞得我现在都安静不下来。” 看到蒋凡敢在这么多人眼皮下放肆,肖雨欣惊了一下。 虽然心地善良,但终归是人肉之躯,有七情六欲的女人,蒋凡招惹,她心里有萌动的喜悦,也有对汪文羽信任和仗义的愧疚。 复杂的心情,终究没能控制好感性的本心,肖雨欣纵容地回应道:“没有看到这么多人吗?下次注意点。” 听到还能有下次,蒋凡没等下次,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下次一定注意。” 自己稍微放松一点,蒋凡就能抓住机会,惹到早已心生爱意的肖雨欣,也难以自恃。 害怕蒋凡再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做其它过分的事情,传到汪文羽耳里,她无奈地悄声道:“厚脸皮,懒得给你说了,我要去上洗手间。” 水果店最里是厨房,穿过厨房才是洗手间。 阁楼上有刘星雨在,听到肖雨欣把洗手间三个字咬得很重,蒋凡嗅到了暧昧的回应。 他屁颠屁颠地跟着肖雨欣身后,肖雨欣回头白了他一眼没有阻止,蒋凡更确定自己的判断。 肖雨欣一只脚刚跨进厨房,蒋凡已猴急地跟了进去,门都顾不上关,只是用背抵着,就急迫吻了上去,手也肆无忌惮地放肆起来。 第183章 漂泊女人心 肖雨欣别上门,热情回应的同时,不忘提醒道:“不能过分啊!” 人性对男欢女爱的贪婪,和对银子的贪婪如出一辙,骚动男女亲热的时候,谁也难以做到绝对理性,两人在深吻中,不断探索着对方。 最后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肖雨欣,及时清醒过来,蒋凡的手最终才没能伸向禁地。 肖雨欣整理好衣衫,横着蒋凡娇羞道:“说了不能过分,你自己都不知道控制一下啊!” 蒋凡无耻地回道:“我认为只要没有发生关系,都不是过分,现在我不但没有越界,禁地都没有到达,还不算控制啊!” 肖雨欣瘪嘴道:“癞皮狗,不是我及时清醒,真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蒋凡厚颜无耻地把嘴伸到肖雨欣眼前道:“先前都是我主动,你只是配合,现在要结束了,你就不奖励一下我的热情啊!” 肖雨欣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嘴上“唧”了一下,回道:“这下总满意了,赶紧出去,外面没人看店。” 蒋凡不满道:“不行,你这是应付,一点都不走心。” 正在两人在厨房里暧昧地争辩时,她俩不知道,刘星雨已经醒了,起床下楼想上洗手间,站在门口,把两人的情话,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两人即将出来,她只能憋着尿意,赶紧轻脚轻手爬上阁楼。 肖雨欣满足了蒋凡索要的奖励,离开前,他还不忘在肖雨欣丰腴上捏了一把道:“晚上等二丫守店,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肖雨欣犹豫了一下,带有关心地回应道:“到时候再说,等会那几个懒虫醒来,你赶紧休息一下,别以为手上的伤取了绷带,就万事大吉,你的骨裂还没有康复,不适合剧烈运动。” 她知道蒋凡连白沙许多地方都没有去过,所谓的好地方,就是打工情侣都喜欢的芦苇荡,或许是杂草丛生的荒地,这些能避开人为视线的地方。 而没有怀疑蒋凡会带她去开房,因为她知道蒋凡只敢偷摸着寻找刺激,心里还装着汪文羽,不发生关系是蒋凡的底线,也是自己的底线,彼此心里都明白这点,只是没有说破。 蒋凡坏笑道:“只要嘴巴和手没事就好。” 肖雨欣想到自己心情这么激动,脸肯定红了,不想外人看见,出了厨房她没有去到店外,而是坐到收银台里,想冷静一下。” 她把初夜用着了报恩,虽然经历过风尘,做过别人情人,还有了生育,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没有真正恋爱过。 女人都希望拥有爱的港湾,她对蒋凡心生情愫已经有些时日,现在有了这些偷腥擦边球的暧昧,心里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分钟前,厨房里那一番肆意妄为的疯狂,感官就不再受控,心里在享受心悦,生理需求在享受折磨。 可蒋凡却像是喂不饱的饿狼,自从清晨自己主动索吻以后,他行动上不能做点什么,嘴上都要暧昧几句。 肖雨欣喜欢他这样对自己放肆,可是一味地的纵容,一旦外人知道,很容易传到汪文羽那里,她还是理性地想到,自己在不加约束,事态绝对会失控。 肖雨欣没有再接茬蒋凡的暧昧,而是问道:“妮子什么时候回来,” 她知道,因为先前的纵容,自己现在的言语,已经约束不到蒋凡的色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蒋凡心里忌惮在乎的人或事,自然会让他懂得收敛。 肖雨欣巧妙的问话,真让蒋凡安定了不少。 汪文羽回家只来过一次电话,蒋凡道:“不知道,今天是年初一,她应该会给我打个新年电话,等会如果我睡着了,他来电话,一定要喊我哦。” 成果转移了蒋凡的注意力,可看到他对汪文羽在乎的程度,肖雨欣心里又滋生出一丝落寞,但是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再次招惹到蒋凡。 她起身道:“你看一下店,我去看月月醒了没有,如果醒了,让她来帮我打下手准备午饭,那些小家伙们应该快回来了。” 听到肖雨欣老气的言语,蒋凡心里就不舒服,抗议道:“你才多大,就把自己心里装扮成七老八十的样子,以后只能称呼她们为弟弟、妹妹,或许叫名字也行,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小家伙这样的词汇。” 感觉到蒋凡的抗议,是心疼自己,肖雨欣心里又有了喜悦,口是心非地回道:“还没有怎么呢,就管起我来了,听你的,行了。” 肖雨欣走后,憋得太久的刘星雨,赶紧下楼上洗手间,慌忙中头还碰到门框上。 上完洗手间,摸着额头来到蒋凡身边,装着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其他人呢?” 蒋凡故作埋怨道:“其他人逛街去了,哪像你们这些懒虫,睡到床上就爬不起来,你摸着额头干啥?” “还不是因为你。”脱口而出后,刘星雨马上想到说漏嘴了,刚想收回。 蒋凡发现她眼神躲闪,而且脸色微红,马上想到刚才过于大胆,响动不小,当时只想到怎么满足心生的火苗,忽略了阁楼就在厨房边上。 他惊出一身冷汗,隐晦问道:“你应该醒来很久了。” 能做经理的人,头脑肯定不笨,刘星雨看到已经露馅,点了承认道:“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嘴巴还贴了封条。” 看到刘星雨领悟到自己话的意思,蒋凡没在多说,他用手指扒拉了几下脸道:“一个女孩子家家,学会听墙根了,羞不羞嘛。” 看到蒋凡没有刻意提醒,还给自己开玩笑,无言中表达了信任,刘星雨也调侃道:“你以为我是透明人啊,搞出那么大动静,不想听也听到了,能怪我吗? 幸好厨房是砖墙,如果是床板,早就被压塌,当时我还准备去给你们买两个“气球”,预防给宝宝添个弟弟妹妹啥的,你无法给自己婆娘交代。” 看到刘星雨与自己说话自然了许多,蒋凡关心道:“在厂里还习惯吗?” 第184章 亲人的声音 辉哥介绍刘星雨进厂做了文员,当时工厂已经放假,她是特例招进去的,入职表都还在自己手里,到现在还没有正式上过一天班。 刘星雨瘪嘴道:“都没有正式上班,哪知道习不习惯。放心,无论习不习惯,我都会坚持下来,不会给你丢脸,现在关心我,是怕我嘴上的封条不起作用。” 看到刘星雨故意往这件事上扯,蒋凡坏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听墙根,下次有这事,我提前通知你。” 刘星雨主动放弃管理岗位,心情轻松下来,神色也好了不少。 女人在职场上没有贪婪之心,能牵挂的只有感情,可是经历那么多坎坷的刘星雨,和肖雨欣一样,没有真正恋爱过。 刚才听到蒋凡和肖雨欣在厨房放纵的声音,已经面红耳赤十分害羞,脚步却不愿意离开,心里也泛起了骚动。 回到阁楼,她好像是自己偷了腥一样,既兴奋又难受。 过了很久,等平复下来,她就感觉心里空空如也。 买卖的婚姻,两人毫无感情可言,被苟彪凌辱后勉强才在一起,滋生过情感,只是感情还没有发芽就夭折。 刘星雨除了这两个熟悉的陌生人,没有其他男性朋友,心里空虚中,她不由地审视起蒋凡来。 一个不帅的男人,能拥有汪文羽那样的绝色女友,还能让肖雨欣这么聪明的女人动心。 欠着蒋凡人情,心生的感激,刘星雨忽略了蒋凡这样的行径,也属于滥情,而只想到他优点。 对于蒋凡,她理性地知道,两人不可能有情感的纠缠,虽然羡慕汪文羽和肖雨欣,但是没有其他心思。 只是被听到的场景,引发了生理的不安,她渴望有一个男人能真正心疼自己,幻想经历一次撕肝裂肺的恋爱。 听到蒋凡开玩笑,还让自己听墙根,刘星雨顺口回侃道:“还通知我听墙根,是不是枪法不准,还需要我帮你掌舵。” 蒋凡指着刘星雨道:“没想到你们女人说这些话,比男人还大胆,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行了。 实在太困,我要去阁楼上躺一会,帮到欣姐看下店。” 刚睡醒的刘星雨精神正好,继续玩笑道:“是帮你哈婆娘看店,不对,应该叫二哈婆娘,反正都是帮你蒋家的人,应该给点小费。” 听到刘星雨把自己在厨房里暧昧时,对肖雨欣的称呼说出来,蒋凡真掏出十元递给她道:“打赏你去买几根冰棍,冷却一下你这不健康的思想。” 他的话音刚落,对面士多店老板的叫唤声响起:“凡哥,电话。” 这个时间段,蒋凡猜到应该是汪文羽,赶紧穿过热闹非凡的大街,接起电话,没等对方说话,就急切道:“哈婆娘,我想你了,什么时候过来啊!” “嘻嘻嘻,哈哈哈”电话另一端传来蒋家姐妹、祁芳,梁红玉等人的笑声。 接着就听到蒋母的声音,“什么哈婆娘,下次再听到你这样喊文羽,我不撕烂你的嘴才是怪事,送你上大学,你的书读到牛钩子上去了吗?” 终于听到心心念念的老妈声音,蒋凡伸了伸舌头,玩笑道:“老妈:别只顾着心疼儿媳妇,别忘了我才是你亲儿子,不能这么偏心嘛。” “就偏心怎么啦,反正你都不听话,我不要你这个儿子,只要儿媳妇就行了。” 听到老妈絮絮叨叨的声音,充满着喜悦,蒋凡大胆道:“没有儿子,光有媳妇,你还想不想抱孙子嘛。” 蒋母听到这话,笑着道:“如果你能让我早点抱孙子,我就认你这个儿子。” 蒋凡听到蒋英接茬的声音,“我看这个主意不错。” 接着是汪文羽撒娇的声音道:“妈妈,我还年轻,哪有这么快嘛,别给我太大的压力,如果生女儿,你是不是不准我进家门。” “放心,已经对不起英子和平儿,我现在已经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了,只要让我抱上孙子,男女我都高兴,趁着我手脚还麻利,可以帮你们带,你们这些年轻人,只管闯荡,老妈帮你们解决后顾之忧。” 母子三年多没有见面,也没有通过电话,全靠书信往来,现在听到儿子的声音,蒋母霸占着电话,说过没完没了。 所以人都尊重她,等她喋喋不休唠叨完,大家才聊到正事。 汪文羽告诉蒋凡,这一次跟她出来的人不少,让蒋凡提前安排一下吃住问题。 蒋凡追问道:“不少是多少嘛,你别给我拉一车人出来,我可没有那个能力安排哦!” 电话机旁边的人中,最忐忑的是祁芳,当汪文羽拿了银子满足了祁太平,不再强求她嫁人,还要带她出东莞,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现在听到蒋凡说,没有能力安排那么多人,她首先想到自己没有文化的短板,刚想给蒋凡说几句好话,加深一下感情。 汪文羽看到她忐忑不安的神情,示意她别担心,现在也不用多说什么,回复蒋凡道:“今天晚上才能定下来,现在还不确定。” 蒋凡想到汪文羽做事有分寸,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多问,而且关心起蒋母老伴的事情。 姐姐妹妹都来东莞了,老妈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心里不放心,可现在电话机边那么多外人,蒋凡又不敢直接问。 只得隐隐提道:“你回家要办的事情,全部办妥了。” 汪文羽也不好当着蒋母面,直接说这件事,打断蒋凡的话道:“我办事你放心,今年到广东打工的人还会增多,找工作肯定很难,老妈知道这事,一直在催我们赶紧订票。 今晚确定人数,明天我和姐姐去县城看一下,如果订不到火车票,就可能坐汽车过来。” 蒋凡想起肖雨欣说过一件事情,一个河南女孩,出门是黄花闺女,坐火车来到东莞就成为了孕妇,孩子的爹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一概不知。 当时女孩想轻生,在东莞引起很大轰动,最终是公安护送她回了家乡,据说回乡以后,嫁给了一个残疾的老光棍。 他担心汪文羽和姐姐、妹妹的姿色,坐火车或客车都容易受到骚扰,马上拒绝道:“不行,无论再多的人过来,没有我在身边,都必须坐飞机,钱不够,我马上电汇回来。” 第185章 女人的好奇心 蒋母不了解漂泊的辛酸,只是心疼儿子的腰包问题,埋怨道:“坐车怎么了啊!以前我去新疆看你老汉,坐几天几夜的火车,还能看沿途的风景,一点都不累,还特别舒服,你们的姐姐妹妹,没有那么娇贵。” 为了说服老妈,蒋凡简单说了河南女孩的故事。 电话另一端的所有人,只有蒋英才南漂几天,就深有体会,想到要不是弟弟、弟媳及时找到自己,今天她流浪到何方,会经历什么,她都不敢想象。 大家听到这个故事,心里都毛骨悚然,汪文羽也听说过这件事情,在她的劝说下,蒋母最后才遵从了儿子的意见。 水果店的人,下午得到了休息,晚上又开始在店里,支起画花脸的扑克牌局。 接到亲人的电话,蒋凡心里少了骚动,多了一份亲友即将到来的喜悦,他还不会打扑克牌,只能旁观学习。 水果店里这么多人,根本不用考虑谁看店的事情,肖雨欣看到已经过了十二点,蒋凡还没有提上午说的,要去好地方的事情。 她心里的骚动再次泛起,趁着与蒋凡对视一眼的机会,故意大声道:“你们把店守好,我出去溜达一圈。” 二丫想和她同路,被她忽悠拒绝了。 午饭时间就来到店里的月月,以前就觉得肖雨欣和蒋凡之间的关系,不像朋友那么简单,因为平时对男人都冷冰冰的肖雨欣,对蒋凡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月月每次来到水果店,就对两人的言行举止比较上心,刚才两人对视那一眼,也被她收入眼底。 看到肖雨欣这样经过风浪,阅历丰富的女人,与蒋凡对视眼神后,神色中显露出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娇羞,月月已是肯定两人之间有猫腻。 她不由地想到自己的闺蜜小凤,故作玩笑道:“不让二丫陪同,是不是找到心仪的男人,要单独行动。” 蒋凡也被肖雨欣的声音提醒,想起好地方这茬事。 看到月月笑话肖雨欣,他真有维护自己女人的感觉,帮腔道:“不守好自己的男人,还来管这些闲事,别被人鸠占鹊巢都不知道哦!” 说完,蒋凡就知道自己嘴贱,赶紧圆场道:“我现在就给你男人打电话,让他过来收拾你。” 肖雨欣看到蒋凡说话做事,学会了及时反思,还多了一分圆滑,装着调侃鼓励道:“孺子可教,知道不用下半身处理问题了。” 看到肖雨欣又说下半身,蒋凡认为她在笑话自己,又把枪口对准她道:“我不用下半身处理问题,但是可以用下半身解决问题。” 说完直接面向肖雨欣。 肖雨欣看到后,脸色马上变了,横了他一眼算是提醒,但是没有说话。 接到提醒,蒋凡想到自己这小老弟,今天抗议的次数也太频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转身,避开月月能看到他正面的视线。 已经发现两人有猫腻的月月,眼光一直在两人身上来回晃悠。 肖雨欣倒是很聪明,感觉不好意思时,马上转头看着打牌的人,避开了月月的视线。 蒋凡身体变化过于明显,又没来得及隐藏,没有逃过月月的眼睛。 看到两人一唱一和的默契,跟了辉哥几个月的月月,已经积累到不少社会知识。 女人的好奇心都很重,她想借助调侃,打探一下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哪一步,又考虑到这里的人太多,容易在这些外人面前暴露两人的关系,辉哥肯定会责怪。 与肖雨欣交往这几个月,关系还比较亲近。 她揽住肖雨欣的腰,做出撒娇的样子道:“晚上我都没有吃饱,现在都还不煮宵夜,你陪我去吃点零食嘛。” 肖雨欣看到月月撒娇中带着坏笑,马上猜到自己偷腥的事情,已经败露,回头横了一眼、眼神还在自己身上的蒋凡,和月月走出了水果店。 两人没有走远,就来到街对面的一家糖水店。 已过深夜,但是年味正浓的商业街,还有许多来来往往的人,糖水店的生意也很好,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 老板娘看到这两个近期被许多混混、背地里称呼为大姐大的女人,赶紧把平时用着摆放茶具的小方桌腾出来,搭到店门口的空地上,不停道歉,“不好意思,现在没有桌子,你们将就一下。” 月月和肖雨欣都知道老板娘紧张是原因,异口同声道:“没关系。” 说完后,又感觉过于默契,两人相视一笑再次同步。 肖雨欣帮月月点了一份枸杞鸽子汤,自己要了一杯西米露,调侃道:“你家辉哥精力好,给你补下身体。” 糖水店所售的东西,都是早已经煮好,冻在冰箱里,需要加热才会开火,汤类食物一直蒸在蜂窝煤灶上。 两人点完,老板娘招呼店内的老板,马上端了上来。 月月是辉哥情人这件事情,商业街所有店铺的店家都知道,肖雨欣当着老板娘开玩笑,月月没有说话,但是肖雨欣和蒋凡的事情,就不方便当着外人开玩笑。 老板娘离开后,月月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到月月问得这么直接,肖雨欣模棱两可地回道:“你瞎打听这些干什么?是不是想告密领赏啊!” 听到肖雨欣话里带有提醒的意思,月月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手势道:“放心,我又不像厂妹那么单纯,这些事情我知道轻重,说,在一起多久了。” 肖雨欣自嘲道:“你认为我们可能真正在一起吗?不过就是擦点边球,连情人都算不上,最多算是隐形情人罢了。” 大年初一,漂泊他乡的人,心里都会有牵挂。 听到肖雨欣的声音中,带有感伤和无奈,月月的心情也受到影响。 “哎”,她叹了口气道:“身处东莞这么繁华的城市,又有几个女人不迷茫啊!你这样的女中豪杰都难以自恃,更何况我们。” 肖雨欣以为月月的感叹,是蒋凡刚才说漏嘴的事情,赶紧圆场道:“你别听那个坏蛋瞎咧咧,他那张嘴就喜欢开玩笑。” 月月摇了摇头道:“你根本不用安慰我什么,有些事情不用任何人提醒,我都知道。 我虽然没有你那么聪明,但也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觉都很准。 无论是跟他之前,还是跟他之后,他身边就没有少过暧昧的女人。 唯一给我安慰的是,无论他与什么女人产生暧昧,都会瞒着我,也算顾及了一下我的面子。” 第186章 东莞青春 肖雨欣不确定月月说的是不是邓美娟,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肯定辉哥在外面还有人呢?” “呵呵”月月苦笑了一下,直白道:“不是以前的事,就说昨天,我发现你和凡哥的苗头不对,当你在注意他时,我却因为好奇在注意你,顺带就注意上他了。 凡哥借口鸡仔找他有事,我就知道应该是辉哥找他,既然管不了,已不想自寻烦恼,装傻就是最好的解脱。 鸡仔昨天搂着的那个女人,以前和我是一个厂的同事,还是我帮她俩牵的线,她们是工厂放年假后,才租的房子,和我同一栋楼。 以前,鸡仔看上了小凤,小凤不愿意,又怕惹麻烦,这样的事情辉哥出面也不好处理,我才做了一次红娘。 看到她们已经同居,我也不知道,这一次牵线到底是成全,还是会伤害曾经的同事,所以一直很纠结,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了。 那天,我只是在那个女孩面前提了一嘴,她就急不可待地找过我两次,女多男少的东莞,还有多少怀春的少女会沦陷哦!” 肖雨欣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月月,却有这么细腻的心思,还这么多愁善感。 听到月月的感慨,她接茬道:“饱暖思淫欲,这话不是只针对男人,女人也一样。 这么多打工妹进到工厂,不说生活过得多么富足,至少能吃饱,还能挣钱,心里负担肯定减轻。 思春的年华,漂泊的孤单,长时间的加班,枯燥无味的工厂生活,心少了负担,但是身心却增添了疲惫,这种时候,人都希望有个依靠。 可是女多男少的环境,打工妹能接触到的异性很有限,不是这样的环境,又有几个女人愿意放下羞涩,主动去追男人,还为一个放纵的男人,吃醋动起刀来。 在这个城市,有点实力,有点本事,或许长得帅的男人,只要有些优点,就会成为打工妹哄抢的对象。 可是男人又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这就是大多数女孩沦陷、受伤的根源。” 两人女人聊完打工妹,又回归到男人身上。 月月看到蒋凡坐在水果店外,眼睛一直注视着糖水店这里,玩笑道:“你家男人好像怕我把你拐走似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你是怎么沦陷的呢?” 背对水果店的肖雨欣,转头瞄了一眼,回过头来笑了一下道:“以后别这样说,说顺嘴容易出事,我是早就沦陷了,还是心甘情愿。 女人的好奇心,最容易让人沦陷,他刚租住在这里不久,接触几次下来,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开始走私。 但是想到文羽那么善良,一直隐藏在心里没敢表露。 昨天熬了夜,凌晨有些扛不住,可是大家说好,大年初一必须一起吃汤圆,讲究个团团圆圆,我作为店家,不能扫大家的兴,就让他陪着溜达一下提提神。 单独在一起,看到其她亲密的男女,终究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心情,在白濠公园吻了一次,这就引发了他的骚动,开始不安分了。 可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太浅,相识太迟,只能说有缘无分。” 看到肖雨欣愿意给自己说心里的秘密,月月接茬道:“小凤也喜欢他,我离开工厂,就与你们两个关系近点,没想到你们会沦陷一个男人。” 肖雨欣从阿萍和沈婷婷这两朵厂花身上,确定蒋凡不是一个随意可能被诱惑的男人,听到月月这么说,她心里没有一点醋意,反而多了一丝自信的喜悦。 只是月月发现她与蒋凡之间的猫腻,加强了她的防备心,先前还想跟蒋凡去好地方的心思,也别她理性控制了。 两人喝完糖水,肖雨欣借故自己太累,自个上了阁楼。 她一走,蒋凡也没有在留在店里的心思,回到租屋,发现自己几天没有打扫的房间,已经打扫得一尘不染,自言自语调侃道:“我的床就这么舒服嘛?还抢着来睡。” 大年初二,蒋凡没能如约接到汪文羽的电话,明知她有母亲、姐姐、妹妹陪着,而是家乡的治安不比广东,一般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心里还是滋生出一些焦虑。 初三,到了夜幕降临,还是没有接到电话,蒋凡心里就安静不下来,总想找点什么事情,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可是过年期间,辉哥会所歇业,只有麻将馆开着,他又不会打。 邀请来过年的人,已经提前说好,大家都要吃到正月初八,工厂收假,店里倒是热闹,可蒋凡不会打扑克,他就闲得慌。 一个人在店外坐到九点多,实在无聊,又开始打起肖雨欣的主意,可是暗示了几次,肖雨欣装傻没有回应。 蒋凡心里暗自埋怨道:“初一还那么热乎,这两天怎么了啊!忽然就冷淡下来,想给你亲热,还不搭理我,等找到单独的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肖雨欣不理他,蒋凡走出水果店,一个人闲逛起街来。 走到商业街尽头接壤的国道边,坐在年前刚铺上水泥的道路隔栏上,掏出烟点上,心里在想,汪文羽和亲人什么时候能到。 一辆的士停在他身边道:“先生:去哪里。” “去哪里?”思维被打断,蒋凡自言自语重复了一句司机的话,听到车里正播放着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 马上坐进车里道:“黑豹酒。” 再次来到这里,想到自己给梅朵说过没有消费能力的话,蒋凡像做贼似的,找了一个靠柱子的散装坐下,表演的舞台上看不到这里。 没等他招呼,上次接待他的服务小妹,来到他身边道:“凡哥:需要喝点什么?” 蒋凡望着小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服务小妹笑着解释道:“龙王哥给我们经理打过招呼,以后你来这里消费,签他的单,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有名啊!” 蒋凡没想到见过一次面的龙王,这么给自己面子,听到小妹说自己有名,蒋凡疑惑道:“我什么有名啊?” 第187章 再次相逢 小妹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蒋凡,同时提醒道:“这是龙王哥给我们经理闲聊时我听到的,你别告诉他们,是我给你说的哦!” 得知龙王帮自己宣称了与卢仔的纠纷,和砸赌档的事情,蒋凡冷笑了一下,掏了一百递给她道:“帮我拿三罐喜力啤酒,一盘腰果,点的东西不多,等会我自己买单。” 一次性打赏一百小费,是因为小妹的话,蒋凡想到,既然已经有了些名声,就不能给人留下小气的印象,心生野心的他,已经开始注重,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了。 服务员每次都能拿到蒋凡的小费,迎合道:“凡哥,你要不要点梅朵唱歌,她刚来不久,马上就轮到她献唱,唱完就是点歌时间。” 蒋凡想起上次的误会,犹豫了一下,摇头道:“算了,我不点别人也会点,我趁机捡点便宜,节省点银子也好!” “你就不是缺钱的人,我现在去帮你拿酒。” 服务小妹恭维后离开,蒋凡从柱子后面伸出头,看一下表演舞台,确定坐在这里,舞台上看不到这里,才放下心来。 服务员端来酒,帮蒋凡斟上,还在继续搭讪,想结交上他。 蒋凡从而知道了她的名字,农彩莲,来自广西。 闲聊中,想起辉哥说这里的服务员都会出台,蒋凡试探性地问道:“什么时候方便,请你吃个宵夜。” 农彩莲老练直接地回道:“我前天月事刚完,现在都方便,如果你真需要,我去给经理说一声,让她安排人顶班,我就可以全程陪同。” 得知辉哥真没有骗自己,身处染缸的酒服务员,早已不再单纯,只要给银子,都可以带出去,但是她们出台,酒也会提成,这些血汗钱,酒老板都不会放过。 蒋凡应付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一定找你。” 他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应付,农彩莲当真了。 两人聊了一会,梅朵出场了。 这里的歌手每天献唱三首,酒凭观众的欢迎度,给歌手分了等级,等级高的歌手,献唱三首是一百,等级低的五十。 五十这样的歌手,都是酒客不多的时段,应付一下场面。 梅朵的歌声委婉动听,低音时的悠扬,犹如流动的泉水,高音段时铿锵有力,如同万马奔腾般豪壮。 蒋凡仰躺在座椅上,听得如痴如醉,三首献唱已经唱完,到了点歌时间。 他开始后悔,怎么不早点偷摸着点一首,对这样的歌喉一份支持,现在肯定已经点满。 梅朵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新年好,借这个喜庆的节日,我唱一首《同桌的你》送给大家,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同时,也借这首歌,送给一个陌生的朋友,希望他新年快乐。” 隐藏在柱子后面的蒋凡,听到这话,总感觉梅朵说的陌生朋友就是自己,赶紧招呼来农彩莲问道:“是你给她说,我来了吗?” 农彩莲道:“刚才她上洗手间,从你身后路过,你没有看见啊!” 她一直认为蒋凡在打梅朵的主意,女人的小心思,她是故意没有吭声。 蒋凡玩笑道:“我屁股后面又没有长眼睛,能看见吗?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 经过辉哥指点,农彩莲的介绍,蒋凡对这家酒有了更深地了解,知道歌手自己献唱,也算点歌,除开自己应得的,需要倒贴酒的分成和介绍人的费用。 如果点唱已经排满,临时添加,占用了其他歌手的时间,别人少唱一首,就要把别人的那份补上。 大年初三,酒客的客源已经慢慢恢复,梅朵不缺点唱的人。 除了献唱,梅朵还唱了三首点歌,这代表她今天在这个酒唱了七首歌,一分银子没有挣到,蒋凡正在帮她算账。 梅朵已经主动来到他身边,认真盯着他道:“你是在躲我吗?” 蒋凡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邀请她坐下后,解释道:“上次说没有消费能力,只是不想你误会我居心不良,话都说了,哪好意思来嘛。 可是这两条腿犯贱,不听使唤,刚才听到的士车里的歌声,就跑来了,因为尴尬,所以躲在这里,不想你看见,结果还是被发现。” 解释完,他从兜里掏出一百,不敢直接给梅朵,而是放在台面上,接着道:“你们串场也不容易,心意领了,那首算我点的,这钱请你收下。” 不敢多给,是初次交往的误会,蒋凡害怕再生误会。 梅朵看都没有看一眼台面上的钱,而是让服务员拿来一个酒杯,自个斟上,在蒋凡面前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口干掉后,回道:“唱只为感谢你,钱你还是收回。” 蒋凡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完,回应了梅朵的敬酒,回复道:“钱已经给出,再收回来,不是打我的脸吗?” 梅朵笑了一下道:“我说了是感谢朋友,如果你一定掏银子,也是在打我的脸,到底应该打男人的脸,还是打女人的脸,你说呢?” 梅朵一激将,蒋凡再次扣着后脑勺,尴尬道:“是我不识相,这钱我收回。” 梅朵装着很随意的样子,指着台上那位姿色不错的女歌手道:“你从她歌声里听出什么了吗?” 初次见面,梅朵所展现出来的性格,蒋凡还历历在目。 今天她借歌送祝福,蒋凡已经很意外,主动走到这里来喝酒,蒋凡的疑惑心更大。 看到梅朵又与他闲聊起自己不关心的事,蒋凡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张脸,不是女人审美中的帅气面孔,不可能引起梅朵的爱慕之心。 因此肯定,梅朵有其它事情找自己,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得出这个结论,蒋凡假装听了一会,装着自嘲回道:“我就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只是感觉你的歌声与众不同,所以喜欢听而已。让我评论她的歌,我可没有那样的水平。 如果我猜到没错,平时这个时间段,你应该离开这里,去其它地方串场了,现在留在这里陪我这个闲人聊天,应该有什么事,如果真当我是朋友,直接说就好。” 梅朵强装颜笑道:““就只是感谢你为了照顾我的嗓子,让我重复唱了四遍低音歌曲,没别的事情。” 第188章 生存的无奈 蒋凡注视着梅朵躲闪的眼神,直白道:“你没有说实话,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梅朵犹豫了好久道:“如果我说利用了你这张脸面,你会怪我吗?” 蒋凡摇头道:“我已经说了,当我是朋友,有话就直说,如果真是借用了我这张不值钱的脸,能给你带来方便,我一点都不会介意。” 虽然蒋凡回答得很果断,但是梅朵还是觉得过于直接,他心生肯定会反感,还是决定做些铺垫,指着台上的歌手道:“她叫卓玛,是我的同学,明天就不会再像我这样,串场唱歌了。 她唱得那么投入,是因为留念这个舞台,歌声那么伤感,是因为心有不甘。” 看到梅朵一直在往歌手卓玛身上扯,蒋凡想到卓玛肯定有故事,梅朵应该是想借她的事情,想表达点什么。 他开始真正听起卓玛的歌,现在还是献唱时间,由歌手自己选择唱什么歌。 蒋凡聆听的时候,梅朵还介绍道:“她先唱的那首《大约在冬季》,是想念远在家乡的男友,这是她们恋爱时,经常唱的一首歌。 现在唱的是刚发行的《舞女泪》,应该是送给自己漂泊的命运。” 蒋凡虽然不懂音律,但是从卓玛十分投入的歌声里,明显听出了悲伤。 他回头看着梅朵道:“你是想帮她做什么吗?” 梅朵没有再往杯子里斟酒,而是直接打开一罐喜力,猛灌了几口,用酒壮胆后,叹息道:“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帮她,反而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可她被人包养,明天就要离开舞台,不再串场了。 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没经你同意,利用了你这张名片。 上次与你喝酒的那几位大佬,看到我在你身边坐了一会,当天晚上就找人打听,你我之间的关系。 当得知照顾我嗓音的人,却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凡哥,为了不走卓玛的老路,所以给打听的人说,那天晚上我们上过床。 没经许可就利用了你,就是我今天主动找你的原因。 如果败坏了你的名声,我用现在还干净的身子,陪你上一次床,当着补偿,以后就各不相欠。” 梅朵说到这里,眼泪爬满了脸庞。 许多时候,女人需要眼泪去宣泄,才能减轻心里的压力,蒋凡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任何劝慰。 被人利用,谁的心里都不会舒服,但是蒋凡心里却没有丝毫埋怨。 而是想到,一个女人孤身漂泊,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主动败坏自己的名声,无中生有说跟某个男人上了床。 设身处地思考后,蒋凡对梅朵充满了同情,他摆手自嘲道:“男人下半身这玩意儿,名其曰是宝贝,却是惹祸的根源。 我这又不帅气的脸,你怎么利用都行,反正在有些人眼里,我已经是坏人了。 上床这样的玩笑,以后真别再提,如果真和你上床,那就真不是什么玩意儿了。 这件事情已经翻篇,如果以后遇到难事,我全身上下能利用的地方,尽管用,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出面证明。” 梅朵看到蒋凡自嘲的言语中,还带有玩笑,来让自己放松心情,她收拾起眼泪,给蒋凡说起她与卓玛的故事。 梅朵、卓玛、还有卓玛的男友扎西都是四川藏族,但不是来自同一个地区,三人是四川音乐学院的同学。 大一的时候,卓玛父母遭遇车祸,家里留下爷爷奶奶,还有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卓玛辍学开始闯荡,挑起家庭的重担。 一年前,听说南方好挣钱,最后来到东莞,以前是靠别人介绍,在两家酒店驻场,一家莱茵酒店,还有一家就是合家欢。 卓玛在莱茵酒店唱歌时,被陈二筒看上,最终还被陈二筒以强暴的方式得逞。 卓玛离开东莞,去深圳闯荡了一个多月,可是那里的竞争力更大,没有多少上台的机会,迫于生活压力,她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 再次回来,她还奢望陈二筒能善待自己,没想到陈二筒把她当着交情一样,介绍给了龙王。 希望寻找到后台的卓玛,不得已与龙王做了临时夫妻。 龙王很喜欢她,不想她抛头露面,一直提出要包养,可卓玛喜欢唱歌的舞台,一直没有答应,纠缠快半年,卓玛也累了,前不久才答应龙王,过完生日就不做了。 明天就是卓玛的生日,龙王给她安排了盛大的生日聚会,今天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晚献唱。 梅朵毕业后,分配名额被人顶替,写信给卓玛,希望来投靠,卓玛担心她走自己的路,没有同意, 当卓玛决定被龙王包养,想到龙王可以给梅朵撑腰,才同意她过来。 梅朵到东莞不过才两个月,先前只是在合家欢一家酒店唱歌,十天前,黑豹开张,梅朵也到了这里。 因为人美歌甜,梅朵给黑豹带来不少客源,一般酒客骚扰,酒为了留住她,还会出面帮她处理麻烦。 五天前,陈二筒第一次走进黑豹,看上了梅朵,她到哪里串场,陈二筒就跟到哪里,酒老板又怕得罪他,龙王碍于江湖情,也不好出面。 不愿意离开自己喜欢的舞台,又担心陈二筒霸王硬上弓,梅朵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 当得知照顾自己嗓音,谎称没有消费能力的男人,却是陈二筒、龙王这些大佬忌惮的人物。 临时抱佛脚,梅朵就决定利用蒋凡这张名片,同时也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蒋凡也像其他男人那样纠缠,就陪他上床,为自己找个后台。 她认为,跟一个至少懂得体贴的男人上床,总比跟陈二筒那样喜新厌旧,还把女人当交情一样赠送的人强,这也是无奈之举。 蒋凡与陈二筒初次见面,就对他的印象不好,只是碍于辉哥的面子,叫了一声陈哥。 得知梅朵的事后,蒋凡想起,辉哥前几天介绍的时候,为什么要刻意提醒,陈二筒和天哥是一个村的人呢? 他准备离开酒,找辉哥打探一下,到底什么原因。 梅朵看到他要走,犹豫了一下,还是挽留道:“能多陪我坐一会吗?” 第189章 一字之差 蒋凡看到梅朵担心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高声道:“坐这里,老子就要看看,这些杂种到底想做什么,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听到蒋凡放大声音,故意让不远处几个服务员和酒部长听到,梅朵就知道他的想法。 虽然不好意思,但她没有犹豫,屁股从沙发上移到了蒋凡大腿上。 蒋凡感觉到梅朵身体僵硬,知道是因为紧张所致。 他轻轻揽在梅朵腰上,给外人做出十分亲热的样子,贴近她耳边悄声道:“放轻松点,我坐两分钟就走。” 蒋凡本意是想酒所有人看到梅朵坐在自己怀里,出发点没有其他想法,安慰的话也出自真诚,可怀里坐个一个大美女,身体也十分诚实。 刚唱完歌的梅朵,还没有换下孔雀长裙的表演服,下摆看似蓬松宽大,但是质地很薄,她明显感觉到屁股下的变化。 听到蒋凡安慰的话,梅朵惊慌地回头,看着他重复道:“你真要做两分钟?” 一字之差,表达的意思却截然不同,蒋凡收敛起自己的骚动,轻声道:“放轻松点别紧张,尽量还是做出亲热的样子。 我说的坐两分钟,不是做两分钟,思想不健康。” 蒋凡诚实的身体,虽然让梅朵更为紧张,但是刚才的交谈中,他的亲和感,又让梅朵放下了胆怯。 听到蒋凡说自己思想不健康,梅朵娇羞地辩解道:“两个字读音很接近,没有听清楚很正常嘛,你身体都这样了,我还真以为你想那事,能不紧张吗?” 梅朵的紧张真不是矫情,她听卓玛说过,工厂那些打工男女,没有宽裕银子租房的人,大有人在,为了生理需要,又怕去到僻静的野外被治安队抓。 许多男女就借助夜色,女孩穿着长裙,在灯光不亮的道路两侧,或许工厂边相对僻静的花坛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男人身上,依靠裙摆阻挡着路人的视线,满足需要。 她穿的孔雀群,比一般长裙更为方便,酒为了突显出暧昧的氛围,除了舞台上,四周的灯光都比较灰暗,两人坐在柱子背后的散座里,更为隐秘。 听错一个字,蒋凡身体的诚实,想起工厂那些男女的窘迫,所以她才会那么紧张。 蒋凡不知工厂男女那样的事情,带有玩笑责备道:“这里是酒,你以为我是畜生,想做坏事不选择地方啊!” 梅朵从来没有与异性聊过男女之事,就是和卓玛住在一起,两个女人聊天说到这些,她都会脸红。 现在听到蒋凡这样说,她自己也说不清什么原因,主动给蒋凡说起,工厂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囧事。 说完以后,脸色已一片羞红。 蒋凡却没有关心她说的事情,而是想着怎么尽快安静下来,他双手轻轻环抱着梅朵,听了一会歌,让酒多数人看到两人的亲热的镜头,留下士多店的电话后,告诉她,遇到任何事情都打这个电话。 蒋凡的身影消失在酒后,目送他离开的梅朵,眼睛里有了留念。 她没有发现,已经点唱完的卓玛,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满眼愧疚,认为自己害了这个同学。 水果店过年的人,过了除夕都没有再熬夜,只是白天会在店里。 蒋凡回到租屋楼下,肖雨欣已经关灯了。 虽然已是凌晨三点多,可是蒋凡特别想知道,辉哥为什么会顺口提陈二筒和天哥是一个村的事情。 想到辉哥那样的夜猫子,现在未必睡觉,蒋凡还是拨打了电话。 如他所料,辉哥没有睡觉,但是不在村里,而是在金州邓美娟的租屋,电话声中,蒋凡除了听到麻将声,还有陌生男女的声音。 听到蒋凡找自己有事,辉哥让他直接去金州。 不想白跑,蒋凡装着客气道:“我过来搅散了你们的麻将雅兴,不好。” 辉哥亲近的怂怼道:“虚伪,深更半夜打电话,没见你客气,现在还假装正经。 你以为只有男人会打麻将,女人不会吗?这里有的是人帮忙,不会影响谈事,过来。” 蒋凡到了指定位置,邓美娟应该在大道边等他了。 蒋凡刚下车,邓美娟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关心道:“还好吗?” 听到邓美娟温柔的关心声,已经超出朋友界限的亲密,蒋凡提醒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最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为好。” 听到蒋凡提醒声中,没有鄙视,而是真正的关心,邓美娟还想说点什么,思虑片刻后,伤感地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蒋凡走进房间,看到辉哥给邓美娟租的一室一厅,面积真不小,客厅就接近三十平方,多摆了一张麻将桌,地方还特别宽敞,摆好的沙发、茶几都不用移动位置。 麻将桌上四个男人,除了辉哥,另外三个,看上去都过了知命的年龄,其中一个看起上已经六十好几,比袁生还老,而三个男人身边坐着的女人,都是青春年华的女孩。 蒋凡从外表上判断,三个男人不是江湖人,而是商人。 真应了许多女人戏称男人的一句话,越老越色,比袁生还老的男人,身边的女孩,却比另外两个男人身边的女孩年轻,而老男生打麻将时,都不忘搂住身边的女孩亲热,不是亲一口,就是在比较酥软的地方摸一把,根本没有顾及这么多人。 “这是张军,张总,这是马总,这是何总。”辉哥先是给蒋凡介绍了三个男人的姓氏,同时也不忘把他介绍给了三位男人。 蒋凡没有记住马总、何总两个稍微年轻的男人,只记住了张军这个年龄最大,也最色的男人。 辉哥介绍完,让李总身边的女孩帮忙摸几把,和蒋凡走进卧室。 邓美娟不知道应该跟进去,还是留守在客厅。 自己要谈的事情,对于辉哥身边人来说,不算秘密。 蒋凡不想邓美娟尴尬,故作玩笑对辉哥道:“你这个人性取向有问题,让你马子进来监督一下,怕你在房里非礼我。” 第190章 开诚布公 蒋凡站在卧室门口的玩笑,引得屋内几个人哄堂大笑。 听到蒋凡称呼邓美娟为自己的马子,辉哥感觉他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会心一笑后,对邓美娟道:“冲两杯茶进来。” 关上卧室房门,蒋凡直接问道:“哥:前两天,你介绍陈二筒的时候,提到天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提醒我?” 辉哥详细介绍道:“天哥是陈二筒堂兄,白沙调回局子看大门的条子张向东,是陈二筒表弟。 我与陈二筒还有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郑小林的老婆和陈二筒的老婆,是亲姐妹,他有个外号叫鸡头陈,因为他很忌讳这话绰号,所以一般人不敢这样叫他。” 辉哥在酒装着随意,却是故意提到天哥,就是等着蒋凡来问自己,只是不敢肯定蒋凡是否有那么缜密的心思,注意到这些细节。 可是说得太明显,容易让蒋凡认为自己还有其他目的。 邓美娟把茶端进来,喝了酒的蒋凡先喝了一口,有点烫嘴,赶紧放下玩笑道:“你们两口子把我叫来,是想谋害我啊!” 辉哥瘪嘴回道:“是你自己找我,还说我把你叫来。” 蒋凡看到辉哥刚才介绍陈二筒,根本没加思考,张嘴就来,再次肯定辉哥也带有目的,故作玩笑回道:“陈二筒与谁有什么关系,管我毛事,你这样做,是不是准备给我挖陷阱啊。” 已经对自己将要说的话做了铺垫,辉哥没再绕弯子,直言道:“你心里是不是一直认为,我主动来认识你,是兄弟妹背景的关系。” 辉哥结交的目的,一直是困扰蒋凡的事情,只是这样的话题,太敏感,而且直言容易伤感情,蒋凡一直想找机会试探,没想到辉哥会主动说出来。 已经开诚布公,蒋凡也没有在隐藏,点头承认道:“你这样的人物,主动结交一个打工仔,没有点目的,说给谁都不会相信。” 辉哥笑了一下道:“谁都会这样想,这很正常。现在与兄弟妹也认识了,说我没有一点,那绝对是骗人,但是结交的初心,真与她无关,你信吗?” 蒋凡摇头道:“你这样的人物,主动去认识许多大款,别人都会认为是抬举,我这样的小人物,与你没有任何沾亲带故的关系,如果说没有一点目的,那就只能一种可能,就是你闲得没事找乐子。” 看到蒋凡再也没有初识的咄咄逼人,而是以退为进,照顾着现在的交情。 “哎”,辉哥长叹了口气,喝了口茶,然后注视着茶杯里的龙井,意有所指道:“简单的几片茶叶,就能演绎着芸芸众生的生活,无论是冲泡的过程,还是品尝,都带有人生的哲理性,你是高才生,怎么看待“人生如茶”这四个字。” 看到辉哥唠起闲嗑,蒋凡明显感觉到,辉哥心里装着许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蒋凡思考了一下道:“我对茶文化不懂,只是喝茶的过程中,有些感悟罢了,借着你的芸芸众生,我就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悟。 高档的茶叶,放在名贵的茶具里,却彰显不了它的高贵,也可以称为被埋没。 因为只有品尝才知道的味道,不是每个人都具备有品尝的实力。 名贵的茶叶,对于我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偶尔趁一杯来喝,很有可能,但是要自己购买名茶名具来冲泡,肯定没有那个条件。 脚有多大,穿多大尺码的鞋子,我现在的生活,只能看到冲泡在廉价茶杯里的茶叶,就只评论茶叶在茶杯里的人生。 在我眼里,红茶是江湖恩怨,是娇艳女人在东莞这个城市的无奈。 绿茶是芸芸众生的漂泊客。 浓烈的红茶,如同女人的艳艳红唇,更像似刀光剑影的江湖生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点无可厚非,但是江湖本是捷径之路,掠夺就成为了江湖的本质,任何时代的江湖都是这样。 美酒、美色、奢靡、刺激的生活,是江湖人的目标,所以美色就成为江湖人掠夺的对象,这是女人长得漂亮的悲哀。 我们这些打工仔,就像绿茶,放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的生活,就像陈安龙见到我第一眼,凭借我穿的破洞解放鞋,就知道我是穷人,一个道理。 绿茶冲泡时,如同离开远行的漂泊客,上下翻滚叶片,如同漂泊初期的激情热血,充满着豪情斗志。 叶片静止下来漂浮在水面上,漂泊客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无依无靠,身心都漂浮着。 叶片安静的时间不长,就会慢慢坠落在杯底,最后成为残渣灰飞烟灭。 漂泊之路却很漫长,当安静下来,如同慢慢坠入杯底的茶叶,可能已到垂暮之年,与叶片的结局一样,也会灰飞烟灭。 这只是我的感悟,但无论是绿茶还是红茶,在不同人的眼里,就有不同的人生哲理。” 听完蒋凡的长篇大论,辉哥心里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为了让蒋凡看到自己的真诚,辉哥直视着他道:“无论你今天是否相信我说的话,我还是要重复那句,结交你的初心,与弟媳妇无关,我是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正泛起结交的心思,就出了治安队的事情,我也从中知道弟媳的背景很深。 后来结交,心里多少都有些其他目的,就不叫单纯,所以只能说,结交的初心比较单纯。” 原来,蒋凡与郝梦在虎门路口下车,偶尔抢劫,不但与陈安龙牵扯上关系,顺带还与辉哥扯上缘分。 当时,陈安龙是去应约辉哥的牌局。 牌局中,几个男人开荤玩笑,陈安龙就说起刚见到郝梦,她与一个穿得破烂,身手却不错的男孩在一起的事。 辉哥想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仔,却有这样的身手,作为江湖人,肯定希望招揽这些贫瘠的人,胃口不大,给些小恩小惠,就可能换来忠心。 当时牌局有外人,辉哥没有多说什么,牌局过后,他也忘了这事。 等辉哥再次想起,蒋凡已经收拾了朱兵,接替他的位置,进了达丰,成为了陈安龙的保镖。 辉哥就安排鸡仔,打探蒋凡的事情,蒋凡不断在达丰生事,辉哥对他的欣赏越深。 这就是鸡仔为什么知道,蒋凡在达丰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在樟木头受伤,这些事情的由来。 蒋凡还是觉得辉哥有隐瞒,继续试探道:“就这点事情,你这样的大佬,就愿意放下身段来找我这样的虾米,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第191章 辉哥心里有秘密 看到蒋凡狡猾地用玩笑试探着底线,辉哥笑着道:“你心里的想法太多,我一时半会也给你说不出清楚。 现在我还在打牌,等弟妹过来,我请你们小两口吃饭。” 听话听音,蒋凡借用茶文化,说到江湖、女色、打工人,刻意暗示了许多东西,辉哥感觉到,近段时间,蒋凡的变化太大, 他认为自己需要安静想一下,蒋凡暗示中还有其它什么深意,所以想及时终止对话。 蒋凡看到辉哥想结束话题,不但没有把在酒里,为什么会提到天哥的事说清楚,而是提到陈二筒的人际关系。 自己对陈二筒根本就不熟悉,辉哥为什么会把他介绍得这么详细,反而给蒋凡心里增添了更多谜团。 他故作不满,玩笑道:“我可是坐车过来专程找你聊天,你就这样把我打发了,自己跑去打麻将,好意思吗?” 辉哥搭住他的肩膀,回侃道:“不就是心疼打车那点钱吗?看会麻将,我胡一把,你抽一张,够你坐几个月的车了。” 看到辉哥不愿意多说,蒋凡马上想到,自己刚才自以为是地侃侃而谈,已经让辉哥心里产生了别的想法。 他聪明地没再纠缠,而是故作俏皮,伸出两根指头道:“不行,要抽两张。” 他和邓美娟一左一右坐在辉哥身旁,抽了五把,看到手里已有一千了,就准备离开。 刚起身,又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许多小事已经无需客套,就让辉哥帮自己在治安队打听一下,有没有李海勇这个人。 看到蒋凡严肃的态度,辉哥转头调侃道:“治安队的人又得罪你了?” 蒋凡把李酒罐让自己来东莞投靠师兄的事,告诉了辉哥,同时还把自己在治安队受伤后的猜疑,一并说了出来。 辉哥虽然没有停下手里的麻将,但是思虑了好一会儿,回道:“你觉得你多虑了,治安队里虽然许多人当过兵,但是一般都是普通兵。 身手好的人,在东莞任何地方都容易受到重视,许多工厂老板愿意花重金,都未必请到这样的人才。 听你的意思,你的师兄拳脚不比你差,这样的人物,郑小毛没有发现,郑小林招揽人可是很有一套,凭他的聪明,应该不会遗漏这样的人。” 蒋凡摸着自己骨裂的地方道:“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是瞎想,但是受伤后,我多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可以确定,我的骨裂就是那一边腿造成,以此确定让我受伤的人,手脚的转换速度比我快,身手也绝对胜过我。 关键是他的动作,与我师傅教给我的动作,如出一辙,这就是我怀疑的地方。” 治安队通宵有人上班,辉哥马上掏出电话,接电话的治安仔听到是他的声音,赶紧招呼来值班的副队长,翻看了近一年的人员进出名单,确认真没有李海勇这个人。 邓美娟倒是在被窝里,听辉哥闲聊说过蒋凡身手不错,但另外三个看麻将的女孩,听到清瘦的蒋凡说拳脚问题,都像看大猩猩一样,好奇地望着他。 张军带来的女孩康丽,是这些女人中,年龄最小的,却和另外两个女孩的好奇心有所不同,她更关心的是,作为大佬级人物的辉哥,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个清瘦男孩。 辉哥放下电话,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个人,还是你自己多虑了。” 耽搁了这一会儿,天色已经逐渐放亮,蒋凡从辉哥台面上抽走两张,厚颜无耻道:“没有找到师傅,我心里难过,拿两百找补一下我受伤的心情,回去的士费,我自己贴算了。” 辉哥把台面上剩下的几百,一下递到他眼前,瘪嘴调戏道:“你先从我这里抽的水钱不是钱啊!还倒贴。 要不把这几百也拿去,顺便也把饭钱解决了。” 蒋凡真好意思,一把抓过来道:“也行,多多益善,如果等会赢了,记得分我一份哦!” 回到自己租屋也累了,他也真的累了,倒头就睡。 打麻将的几个男人中,年老的张军看到蒋凡在辉哥这里拿钱,好像自己的一样随便,早已经心生厌恶。 等他走后,张军看着辉哥,带着轻视的口吻道:“你这样的人物,怎么结交这样的玩意儿嘛,贪得无厌,和我厂里那些打工妹一样贪婪。” 邓美娟听到这话,隐藏性地白了张军一眼,没有说话,她愤愤不平的眼神,没有躲过康丽的眼睛。 辉哥盯着张军,带有警示的口气道:“他是我兄弟,是不是贪婪之人,与你无关,下次别说他不是玩意儿。” 两人的年龄悬殊近二十岁,交往以来,为了利益,辉哥一直对张军比较尊重,张军真就把自己当成了人物。 听到辉哥言语有些愠怒,他尴尬地回道:“我是替你不值。” 一旁的何俊龙自个笑了一下,没有多嘴,但是却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辉哥看到张军还不知趣,直接推翻面前的牌道:“不打了,没劲。” 蒋凡睡到下午醒来,第一件事情是跑到楼下士多店,问起有没有他的电话。 回到水果店,正在牌桌上的肖雨欣,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妮子没有打电话,可能是想给你惊喜,说不定人已经在路上了。” 蒋凡不满道:“惊喜个鬼,电话都不打一个,等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郝梦听到蒋凡说要收拾汪文羽,调侃道:“嘴巴硬,反正我还要休息几天,应该能等到文羽回来,到时候看谁收拾谁嘛。” 月月指着蒋凡,补刀道:“文羽回来,我就把这事告诉她。” 蒋凡一下打在他手背上,嘴巴又想犯贱,马上想起凌晨离开邓美娟租屋的情景,想到她与多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心里不由地滋生出一份同情,收住了嘴。 二丫、黄桂花、张小叶三个小丫头结伴去逛街了,店里剩下的人,都是成年人。 刘正军拿了一个剥开的橘子,坐在满是花脸还打得起劲的阿琳身边,一瓣一瓣地喂她。 蒋凡实在无聊,刘正军小两口的亲热劲,惹得他眼红,看到几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不在,就想拿刘正军时间长短的事情,开下玩笑。 第192章 玩笑引起的祸端 坐着阿琳另一侧的沈婷婷,听到阿琳说“气球”,傻乎乎抢过来道:“把气球吹大,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就知道了啊!” 郝梦横了蒋凡一眼,给大家解释着是东西,没有经历性事的女孩,都捂住了眼睛。 肖雨欣看到蒋凡来捣乱,趁着他狂笑不止的时,给郝梦和月月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起身围着蒋凡。 身后的肖雨欣最先动手,她按住蒋凡骨裂的位置,威胁道:“乖乖坐下,不然我就让你骨裂变成骨折。” 蒋凡刚坐下,肖雨欣就搂住他的脖子,控制他反抗,月月还是不好意思,只是帮助肖雨欣控制蒋凡。 郝梦直接解开蒋凡的皮带扣,三个女人配合,把蒋凡剥得只剩下一条裤衩,把他推到店外。 对于开放的东莞,因为环境所迫,许多男人穿着裤衩,在街头巷尾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冲凉,这样的事情很普遍 三个女人的玩笑,并没有引起许多逛街的人看热闹。 但是却被有心人利用,以多个版本传开,因为有人刻意操作,谣言散布的速度很快。 一个小时以后,虎门过年的唐俊,听到的版本是蒋凡与达丰厂的一个厂花暧昧,被三个情人抓住,最后被剥成光溜溜的,推到大街上。 詹昊成和王芳听到的版本是,蒋凡与一个女人上床,被汪文羽召集来两人女人一起,把他捉奸在床,最后被剥光,推到大街上示众。 不是饺子馆的邱叔亲自跑过来验证,还不知道几个人的玩笑,却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柄。 蒋凡也是穿有裤衩被推出店外,肖雨欣从邱叔那里听到说有多个版本,而且速度这么快,马上嗅到一丝不正常,但是也分析不到原因所在。 接近晚上饭点,阿琳煮饭,二丫和张小叶打下手,蒋凡正在厨房里偷吃,忽然听到店外一阵欢笑声。 他从欢笑声中,听到肖雨欣惊喜地叫着“妮子”这两个字,马上冲出厨房,卡暗道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水果店门口。 汪文羽和蒋英走在最前面,面包车内正陆陆续续下来人。 蒋凡激动地搂住汪文羽,在她嘴上“唧”了一口,埋怨道:“不是说好,第二天给我打电话吗?怎么一直没有打啊!” 蒋英瘪嘴抗议道:“现在眼里只有婆娘,看不见我这个姐姐是!” 蒋英赶紧松开汪文羽,揽住蒋英的肩膀,看着面包车人来下的人不少。 除了自己心里惦记的亲人,还有祁芳,梁红玉、李春燕,还有两个儿时的仇人,祁太平与兰姨的儿子祁勇和祁东。 两兄弟中,一个比蒋凡小一岁,一个比她三岁。 当时,两兄弟家中没有奶奶,但是有爷爷这个顶梁柱,老汉虽然游手好闲,但是人在,父母健在,家庭就属完整,以小欺大单亲家庭的蒋凡。 兰姨得知这些事情,只敢背地里给安抚蒋凡,根本不敢训斥祁太平心目中的两个宝贝儿子。 蒋凡知道家庭的环境,一直隐忍到离开川西,没有与两兄弟发生过正面冲突,但是心里却充满着仇人。 蒋平下车看到蒋凡注视着祁东和祁勇,没有给自己亲热,翘起小嘴,来到汪文羽身边,横着蒋凡没有说话。 因为蒋凡不想家人担心,祁家兄弟欺负自己的事情,他出来没有在蒋母和姐姐妹妹提起,所以汪文羽了不了解这些事情。 看到蒋平已经生气,汪文羽拉了一下蒋凡道:“你只给姐姐打了招呼,妹妹都生气了,你还发什么愣啊!” 蒋凡收回仇视的目光,安抚好妹妹,同时也给另外几个亲友打完招呼,但是没有理会祁家兄弟。 祁芳也不知道三人之间的恩怨,心里还疑惑,蒋凡对自己这么亲热,为什么会对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么冷淡。 但是投靠别人,她也不好说什么。 增加了人数,厨房里刚忙完的三人,又重新忙活起来。 蒋凡让张春耕和刘正军去到慧丰饭馆借来桌椅板凳,先让大家坐下。 肖雨欣看到这么多人,开始替蒋凡考虑起这些人的吃住问题。 陆陆续续的漂泊人抵达东莞,廉价旅店的生意也兴隆起来。 肖雨欣跑了几家旅馆,才解决了所有人的住宿问题。 一群人虽然都是坐飞机过来,但是从川西到成都,需要几个小时车程,从广州到东莞,汪文羽是找梁叔的女儿帮忙安排的面包车,也花费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 一路奔波,大家都累了,吃完晚饭,蒋英和蒋平留在水果店,蒋凡和汪文羽陪同这些亲友,去到不同的旅店,告知她们第二天在水果店集合。 返回水果店,团年的人看到蒋凡来了这么多亲人,比较忙,大家都自觉先行离开,店里只剩下肖雨欣和二丫,还有蒋家姐妹。 汪文羽是说到做到,刚坐下就对蒋凡直言道:“晚上我和姐姐妹妹住,你自己回厂里的宿舍去睡。” 蒋凡果断拒绝道:“辉哥已经给月月那栋楼的房东打过招呼,留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房间里的家具已经配置好了,等会我们去买点床上用品就可以搬过去,这里的房间留给张春耕或刘正军住都行。” 汪文羽埋怨道:“我让你安排人的吃住问题,你倒是把自己先安排好了哦!” 蒋凡辩解道:“你不是说,决定以后给我电话吗?我又不知道多少人,怎么安排嘛。” 蒋平接茬帮腔道:“你是大学生,嫂子不说你就不知道自己想想,家里就那么几个穷亲戚,满打满算也没有几个人,还狡辩。” 几年没见的哥哥,没有第一次时间给自己亲热,蒋平心里还对他怀有埋怨。 看到蒋平翘起小嘴,蒋凡把凳子搬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解释道:“我是看到祁家兄弟生气,没有及时给我们家三小姐请安,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别和哥哥计较了,行吗?” 汪文羽先前就觉得蒋凡看祁家兄弟的眼神不多,听到他这么说,插嘴问道:“兰姨的两个儿子得罪你了吗?” 蒋凡就把这些陈年旧事说了出来。 第193章 安排留下的隐患 一群人虽然是坐飞机过来,旅途还是花了一天半的时间。 首先从川西到成都,需要几个小时车程。 下飞机后,从广州到虎门,如果坐大巴车,一路被卖猪仔,还需走走停停上下客,这段路程花费六七个小时也是常事。 汪文羽是找梁叔的女儿帮忙,安排了面包车护送,还是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 昨天中午就从川西出发,现在才抵达,一路奔波,大家都累了,吃完晚饭,蒋英和蒋平留在水果店,蒋凡和汪文羽陪同这些亲友,去到不同的旅店住下,告知她们第二天在水果店集合。 返回水果店,团年的人看到蒋凡来了这么多亲人,已经先行离开,店里只剩下肖雨欣和二丫,还有蒋家姐妹。 汪文羽说到做到,刚坐下就对蒋凡直言道:“晚上我和姐姐妹妹住,你自己回厂里的宿舍去睡。” 蒋凡果断拒绝道:“辉哥已经给月月那栋楼的房东打过招呼,留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房间里的家私都已经配置好了,等会我们去买点床上用品,就可以搬过去住,楼上的房间留给张春耕或刘正军住都行。” 汪文羽接茬埋怨道:“让你安排人吃住问题,你倒是先把自己安排好了哦!” 蒋凡辩解道:“你不是说,决定以后给我电话吗?我不知道人数,怎么安排嘛。” 蒋平接茬帮腔道:“你是大学生,嫂子不说,你就不知道想想,家里就那么几个穷亲戚,满打满算也没有几个人,还狡辩。” 几年没见到哥哥,蒋平满心欢喜过来,蒋凡没有第一次时间给她亲热,她心里已经对蒋凡怀有抱怨了。 看到蒋平翘起小嘴,蒋凡把凳子搬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解释道:“我是看到祁家兄弟生气,没有及时给我们家三小姐请安,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别和哥哥计较了行吗?” 汪文羽先前就觉得蒋凡看祁家兄弟的眼神不多,听他这么说,插嘴问道:“兰姨这两个儿子得罪过你?” 蒋凡就把这些陈年旧事说了出来。 听完解释,几分钟前还对蒋凡心生埋怨的蒋平,咬牙切齿道:“没想到这两兄弟还是这样的玩意儿,我给他们点路费,让他们明天就回去。” 说着就把汪文羽给她的零花钱掏出来,递给蒋英,意思让姐姐去说。 汪文羽抱住蒋平安慰了几句,接着对蒋凡道:“人都来了,埋怨也起不了作用,你没有看见兰姨现在的样子,她都开口了,我们能不帮她吗?” 肖雨欣从几人的聊天中,更多地了解到蒋凡的过去,听说他每一次从县城的中学回家,都要步行几十里,而且很少吃饱过,想起那样的环境,肖雨欣心里就滋生出心痛。 蒋凡问起蒋母找老伴的事情。 汪文羽回道:“你也知道老妈的性格,现在让她们马上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但她当着李叔的面,同意处处看,李叔也说了,会经常去看望老妈,你放心。” 蒋凡自嘲道:“先前和平平勾肩搭背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李叔的女儿李淑婷,以后见到她,我是应该称呼妹妹,还是同乡呢?” 心痛老妈,才答应给她找老伴,但是潜意识,蒋凡还是不想与人分享母爱。 “小心眼,”汪文羽看到蒋凡眼里还有醋意,埋怨了一句,岔开话题道:“这次回乡,除了姐姐妹妹,我带来13人,这些都是对蒋家有恩的亲友。 年初八,许多工厂就要上班,我们应该提前考虑,来了这么多人,应该怎么安排。 姐姐和妹妹,你暂时不用考虑,我先陪她们玩一段时间,等她们熟悉以后再考虑做什么。” 蒋平听到这么说,抱着汪文羽,撒娇道:“还是嫂子好。” 蒋凡想了一下道:“明天我去找一下唐俊和辉哥,解决其他人的工作应该不难。 最麻烦的是祁家两兄弟,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安排他们,我需要慎重考虑,如果给帮忙的人丢脸,我自己的脸也会挂不住。 祁芳姐没有文化,进厂只能做清洁工,这样安排,我又感觉对不起兰姨,怎么安排,晚上我在想想。 至于红玉姐,我准备让她学点技术,自己做点事情,打工那点薪水,对于她的家庭来说,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还有那个不知道应该称呼妹妹,还是同乡的李淑婷,怎么安排,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安排不好,还可能影响家庭团结。 平平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姐姐明后天可能就要做事。 我还赞同辉哥以前的提议,让她和月月去经营会所的麻将馆,一桌麻将抽50,一天三轮就是150元,那么多桌,就是买点干果零食,满打满算,一桌一次都花销不到十元,净赚四十,又不用给房租,这样的好事不能放过 会所的工作就是端菜倒水,接待一下到场子里的赌客,而且还有其他服务员协助,工作比较轻松,早一天做事,也能早一天赚钱,你们觉得呢?” 听完蒋凡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汪文羽没有任何意见。 蒋英听到收入那么高,而且只有两个人均分,张着鹅蛋大的嘴道:“这些利润全部给我?” 蒋凡得意地调侃道:“不给你就给妹妹,你给她打工也行。” 蒋英举起手拍了他一下,继续威胁道:“现在长撑皮了,敢调戏我,是不是想找打。” 蒋凡举起双手,翻起旧账道:“都已经打了,还怎么找嘛,从小到大已经被你打习惯了,我只有投降的份。” 汪文羽看到蒋英喜悦的神情,才想起还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没有给蒋凡说。 赶紧对蒋凡道:“这次我们同行还有两个人,一个叫伍文龙,一个叫冉从飞,他们俩是战友,身手不错,在东莞市下的车,转车去大朗了。 其中那个伍文龙,可能会成为你姐夫哦!” 蒋英听到汪文羽笑话自己,害羞地正想去“报复”她。 蒋凡已惊讶地看着她道:“你耍朋友了。” 第194章 旅途中的故事 看到蒋凡惊讶的神情,没有反对的意思,蒋英停止了和汪文羽嬉闹,重新坐下来,娇羞道:“现在还不算男女朋友,他是对我是挺好,还给我表白过,但是我没有考虑好,分别前,他也给我留了地址和电话。 他这次舍得花这么多钱坐飞机过来,就是想跟我同路。” 第一次见到伍文龙,蒋英就对见义勇为的伍文龙心生好感,再次相遇,又得到他的相助,而且看他外表憨厚,但是遇事出手果断,作风也干练,蒋英的心有了萌动。 被梁红玉揭穿时,看到伍文龙也有那个意思,汪文羽也尽力支撑,蒋英真动了那样的心思。 可是想到确定要外出闯荡,不想因为恋爱,让自己的命运留在农村,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蒋家团年,再次见到伍文龙,蒋英隐藏着萌动,没有表现出多少亲近,但是她的小心思,还是被汪文羽发现。 汪文羽想撮合两人,还想让伍文龙跟着蒋凡做事,所以邀约他同路,还借着感谢的名义,表示自己愿意出路费。 伍文龙答应同行,但是拒绝了汪文羽出路费的好意。 在旅途中,伍文龙对蒋英无微不至的照顾,蒋英想到同在一个城市打工,见面的机会多,再次动心了。 从广州到东莞的面包车上,伍文龙避开其他人的视线,装着胆子牵了两次蒋英的手,她也没有反抗。 即将下车前,伍文龙直言表白,蒋英想到刚出来打工,工作还没有落实,就先谈起恋爱,害怕蒋凡不同意,所以没有明确答应。 东莞到虎门这段行程中,蒋英把与伍文龙在返广途中的交往,包括她的担心,都告诉了汪文羽。 蒋凡看到蒋英娇羞的神色,确定她真的喜欢伍文龙,想到她为自己付出太多,蒋凡极为慎重道:“能不能做我姐夫,至少要先过我这一关。” 汪文羽解释道:“从目前看来,他的人品没有什么问题,而是身手不凡,你可以见见。 听伍文龙说,他的那个战友冉从飞身手也不错,我本想让他也跟你做事。 可是在路途中观察发现,他那个人心有点花,一路上不是色眯眯地瞅平平,就是瞅淑婷,偶尔还故作东倒西歪,都快扑倒舒婷身上了,至于能不能用,你自己拿主意。” 蒋平听到汪文羽对冉从飞的印象不太好,插嘴道:“舒婷可能已经对冉从飞动心了,冉从飞下车前,还偷摸着给她留了工作地址和电话,我坐在舒婷旁边看到的。” 冉从飞色眯眯地瞅蒋平,她也发现了,还恨了冉从飞两眼,冉从飞才有所收敛。 蒋凡权衡以后道:“我现在身边也需要人,都邀请过来过来看看,不能一起做事,作为同乡,补偿点路费,请顿便饭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如果伍文龙踏实,就让他和春耕与刘正军一起,在台球室里过度一下,不出意外,我近段时间还会做些事情。” 蒋英害羞地问道:“我刚出来,就想谈恋爱,你真没有意见?” 蒋凡心疼道:“你都快二十三岁了,为家里一味地付出,应该成个家了,只要他人踏实,我就没有意见。” 蒋英在家里有话语权,但是任何事情,她还是习惯尊重蒋凡的意见,一直认为文化人,考虑事情比自己周全。 恋爱这样的大事,她更希望得到家人的赞同。 听到蒋凡没有意见,蒋英高兴地起身道:“趁他们工厂还没有上班,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还是一家毛织厂的保安副队长呢。” 大家都认为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只是汪文羽知道,蒋凡开心的笑容是在伪装。 对蒋凡动心开始,她就注意到,无论环境是好是坏,只要开心的时候,蒋凡的笑容是带有坯子般的坏笑。 如果是谈事的时候,他笑得越灿烂,就代表他的心事越重,汪文羽知道他的心结所在。 看到蒋英那么开心跑去打电话,汪文羽不想破坏气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头靠在蒋凡的身上,轻声道:“姐姐这么大,也该恋爱了,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那个家。” 女大当嫁,蒋凡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对蒋英的感情,不单单是亲人和姐姐这么简单。 一直由蒋英带他,母亲再繁忙,至少经常可以看到,缺失父爱的生活,经常由蒋英呵护,在他心里,这个姐姐弥补了他父爱的遗憾,所以他舍不得这个姐姐出嫁。 蒋英从士多店回来后,兴奋道:“他说明天就和冉从飞过来。” 蒋凡的笑容还是那么自然地挂在脸上,但是语气重了一些道:“你给他说明,如果真在一起,他就不能去大朗上班,我可不想你孤单,更不想你去大朗的工厂上班。” 蒋英觉得把伍文龙叫过来,马上给他提这事不合适,就把求助的眼光投向汪文羽。 汪文羽觉得蒋英的事情,必须找个时间好好给蒋凡聊聊,让他打开心结。 现在这么多人,她拉住蒋凡道:“等伍文龙过来再说,现在说点开心的事情,房子租了,可是没有床上用品,晚上怎么睡。” 租屋里的生活物资,都是汪文羽置办,蒋凡对买东西的事情,根本不上心。 看出汪文羽岔开话题的意思,蒋凡想到自己对姐姐的感情过于依赖,可能耽误了蒋英,也想调整自己心态。 想找点事情分散精力,他指着不远处的百货店道:“我们去那里看看,把屋里的东西都采购齐全,明天再去买台电视机,年后如果你要继续去局子实习,平平在家可以看电视解闷。” 蒋平听到买电视,摆手拒绝道:“不用浪费钱,我不看电视,嫂子说要教我学些东西,她不在,可以给我布置作业,我在家做作业就行了。” 蒋凡溺爱地摸着妹妹的头道:“傻瓜,你嫂子要教你的东西,没有作业,需要在生活中去慢慢学习积累。 古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哥哥对不起你,让你错过了读书的机会,希望你在生活的旅途中,多学点东西。 当你有本事了,想做什么,我和你嫂子一定支持你。 如果不买电视,平时你一个人时,就来欣姐这里,她的社会经验,比你嫂子更丰富,可以教你更多的东西。” 第195章 证明不怂 蒋凡与亲人坐在水果店门口聊天,肖雨欣在旁边坐着,一直没有说话。 听到蒋凡提及自己,她才插嘴道:“平平没事就过来,我先教她和二丫一些自我保护意识,只有不受伤害,其他事情就只能随缘了。 这条商业街上的东西,都是为了迎合打工群体,便是便宜,但是质量不行。 你们租了那么好的房子,还要长期居住,我建议去虎门镇里买,价格贵点,但是用起舒服,而且使用时间也会久些。” 汪文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挽住肖雨欣的手臂,亲近道:“欣姐:平平的事情,你就多费心了。 明天我要和坏男人安排亲友的吃住问题,肯定没有时间。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姐和平平,帮忙去虎门采购一下。” 肖雨欣故作生气地白了汪文羽一眼道:“你我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不再提蒋英恋爱的事情,蒋凡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看着汪文羽道:“明天去买,今天我睡哪里啊!” 汪文羽看到蒋凡的姐姐妹妹都在这里,他也没有注意一下形象,还像小孩一样撒娇。 她扒开蒋凡搭在肩上的手,嫌弃道:“我不是说了,今天晚上你回厂里的宿舍去睡,要想和我们住一起,明天就勤快点,早点安排好亲友,还要把新租的房间打扫干净,我和姐姐妹妹检查过关,才准你回去住。” 这么久没有见到汪文羽,蒋凡心里早就不安分了,他抗议道:“厂里宿舍没有床被,我怎么睡嘛。” 小别胜新婚,汪文羽也惦记蒋凡的怀抱,可是必须先安顿好亲人,她瘪嘴揭露道:“厂里宿舍的铺盖棉絮,你就没有拿回来过,别在这里找借口,等一天就等不得吗?” 不能抱着汪文羽睡,蒋凡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她和姐姐妹妹,大家再次商量起带来的人中,最头疼的祁家三姊妹,还有李淑婷的工作怎么安排。 肖雨欣看到蒋凡过于为难,权衡以后道:“让李淑婷到我店里来上班,这两天我再找个铺面,卖些各地的特产。” 蒋凡马上拒绝道:“你不要再租门面了,我先把台球室搞好以后,就准备找点别的事情,郝梦也想入股,希望你也参与,毕竟你有做生意的经验。” 做事情需要银子,蒋凡寄回家的两万,已经让汪文羽心里再次忐忑,听到他还要做事情,代表身上还有银子,她的担心更多了。 这是两口子的事情,当着姐姐妹妹,她不好直接问。 肖雨欣很清楚,蒋凡这张脸已经开始逐渐值钱,做事情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帮衬。 看到蒋凡借口说自己有经验,其实早就把自己考虑了进去,只是当着汪文羽不好明说,肖雨欣心里一阵窃喜。 她没有把喜悦表露在脸上,而是装着很随意地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蒋凡摇头道:“暂时没有想好,但是肯定不做零售这些事情,太费神而且也挣不了多少钱。 没有考虑好前,你也不能分身做其他事情,等我想好做什么,你这个股东肯定要负责管理。” 蒋凡的意图,肖雨欣明白,但她还是想到汪文羽的面子,刻意问道:“文羽不可以管理吗?” 蒋凡刚想回答,汪文羽已经抢先道:“等坏男人安定后,我陪妹妹玩几天,就要忙自己的事情,现在毕业论文没有动笔,四月份还要回学校做毕业答辩,五月初就要交论文稿,我要忙一阵子了。 况且我对生意的事情,没多大兴趣,打打下手还行。” 肖雨欣没有读过大学,不知道大学毕业还要毕业论文和答辩的事。 蒋凡听到后,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汪文羽回了北京,能不能再次回来,成为了他的心病。 汪文羽看到自己刚说回北京,蒋凡的脸色就不对,拉住他的手安抚道:“放心,我回家就两个月左右,一周保证和你通两次电话,毕业就马上飞过来。” 蒋凡嘟起嘴道:“如果你妈老汉不准你过来,我怎么办?” 汪文羽想安抚蒋凡几句,可是这些亲热话,又不好当着蒋家姐妹和肖雨欣的面出口。 她贴近蒋凡的耳边,暧昧道:“如果怕我跑了,就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饭,我爹妈想阻止,也晚了。” 汪文羽不知道,随着肖雨欣的深刻剖析,蒋凡的心态已经变了。 听到汪文羽的情话,他悄声道:“如果你同意让姐姐和平平睡租屋,我们两口子去酒店开房睡,今天晚上,我就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 听到蒋凡这么说,汪文羽忘了避讳人道:“真的?” 蒋凡像打暗号似的,伸出小拇指道:“骗你是小狗。” 蒋英看到小两口笑得那么开心,插嘴道:“都是一家人,你们两个聊什么,搞得这么神秘,还怕我们听见。” 汪文羽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对蒋英道:“姐姐:你和妹妹长途跋涉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我和坏男人要出去办点事情,可能晚点回来,你们不用等我。” 蒋英关心道:“我们长途跋涉累,难道你不累。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办吗?” 汪文羽笑着道:“事情比较急,最好今晚去,你弟弟这个人不老实,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看到汪文羽找这样的借口,蒋凡得意地坏笑起来。 送蒋家姐妹回了租屋,小两口还避开了水果店,汪文羽准备开车去虎门找家酒店。 这是两人的初夜,蒋凡比较重视,想起辉哥说过,厚街大酒店毕竟上档次,他提议去那里。 这么久没有见到汪文羽,两人刚上车,蒋凡就急不可待地抱着她“唧”起来,手也急切地伸向了那对丰腴。 汪文羽挣脱后,指着街上的行人道:“车外那么多人,欣姐的店还在旁边,别人看到不好嘛。” 蒋凡恋恋不舍地收回手道:“到厚街还需要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要么你开到人少的地方,让我过下瘾再走,不然我憋得难受。” 看到蒋凡根本不再提站没有站稳脚跟的事,而且放肆的程度,远胜曾经任何时候,汪文羽的激情也被点燃。 第196章 人生大事 她没有急于开向国道,而是来到位于白沙一村到五村的乡间小道上,以前陪肖雨欣练车来过这里,所以比较熟悉地形。 小两口同居后,虽然还没有发生关系,但是早已坦诚相见,言语上已没有任何顾忌。 汪文羽停下车道:“让你过下瘾,但是别只管点火,不管消防,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上床就认怂,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天,这样的乡间小道,很难见到几个行人,夜幕降临以后,小道两旁的杂草丛中,就是打工情侣的天堂。 车内两人在亲热,车外时不时会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从杂草丛中钻出来路过,停在小道的车,格外引人注意。 蒋凡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怂,汪文羽也很快就感觉到难以自恃。 可是路过的行人,有些因为好奇,还扒拉在车窗上瞅一眼,车内有没有人。 周边都没有灯光,车内黑漆漆的,虽然外人看不到车内的情景,但是肯定会影响到小两口的心情。 汪文羽不想在紧张、缺少氛围的地方,结束自己的少女时代。 她强忍着小鹿乱撞的心,勉强推开蒋凡道:“在这里放不开,我们到了酒店再战。” 离开乡间小道,行驶在白沙到厚街的途中,蒋凡还安分不下来,手又越过汽车的档位杆,放在汪文羽大腿上。 汪文羽开车技术本身就不好,加之激动的心还没有平复,又被蒋凡骚扰得心潮澎湃,慌乱中挂在空挡上,还一个劲地踩油门,空挡上的轰鸣声,促使她挂挡,结果又挂到三档上松离合,还没有开出白沙地界,车就两次熄火。 技术差的人,一般都不愿意主动承认,这是开车人的通病,汪文羽停下车来,在蒋凡裤裆上狠狠拍打了一下,埋怨道:“你手挡住了档位杆,我还怎么开车嘛。” “哎呦”,被击中命脉的蒋凡,疼得弯腰时,头又磕在副驾驶前面的中控台上。 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住命脉道:“哈婆娘,你就不知道轻点,把我这根档位杆打坏了,看你以后用什么。” 汪文羽笑着重新挂到一档上,让车慢慢起步后,调戏道:“你那根坏了,我现在手里还握有一根现成的,怕什么。” 蒋凡放开额头上的手,指着她道:“女流氓。” 汪文羽白了他一眼道:“不知道是谁在医院的过道上教我,亲密的人在一起说话要奔放,还直言说想太阳我,我成为女流氓,还不是你教的。” 被汪文羽收拾了一次,蒋凡嘴里花花,手再也没有骚扰。 两人都不知道厚街大酒店的具体位置,只知道沿着国道向东莞方向行驶,进入厚街镇,就能从左手边看到酒店的霓虹灯招牌。 建于八十年代中期的厚街大酒店,在附近几个乡镇上,都属于排得上号的高档酒店,两人进到房间,蒋凡转身关好门,正想把门上的钢链挂上。 进到房间,汪文羽就完全放飞了自我,一把拽过蒋凡,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暧昧道:“你不是激动得很吗?现在就把你的十八般武艺使出来。” 两人倒在床上,身上的衣衫很快就散落在床下的地毯上。 心已经不再怂的蒋凡,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身体却怂了。 他傻愣地看着床单上湿哒哒的一团,尴尬道:“怎么回事?我也这么快?难道和刘正军一样,也可能有病吗?” 汪文羽也不懂这些,看到蒋凡垂头丧气的样子,想到曾经与给郝梦和肖雨欣聊过,与蒋凡还没有发生关系的事,她真有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向肖雨欣或郝梦请教的冲动。 女人之间当面聊聊还可以,现在两个人已经坦诚相见地躺在床上,再找其她女人讨教这样的问题,任何女人都会害羞。 想归想,汪文羽没有付诸行动。 为了让蒋凡分散一下心情,汪文羽钻进他怀里,安慰中岔开话题道:“反正都是你的女人,也不用急着一时半会,你刚才说刘正军,是怎么回事。” 出现这种情况,蒋凡也觉得丢人,就把刘正军两次时间都很短的事情说出来,作为比较,也是给自己的无能找个借口。 接着道:“今天下午,我还在调戏她们,买了一颗棒棒糖塞进“气球”里,当“伟哥”送给她们两口子,结果被欣姐、郝梦、月月和刘星雨收拾了一次。” 听到蒋凡被四个女人当街调戏,汪文羽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在她的温存下,蒋凡的激情再次被点燃。 害怕再出现先前的情况,他猴急得没有做任何前奏,直接扑到汪文羽身上。 汪文羽在不适中,推搡了他好几次,可是担心他重新回到以前只敢过嘴瘾的怂样,推搡并不坚定,只是实在忍受不住,才会低吟两声,用声音缓解身体的不适。 已经被烈火燃烧着蒋凡,还以为汪文羽是害羞,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感觉她偶尔的低吟声,是在激励。 一阵狂风暴雨后安静下来,看到汪文羽眼角有泪水,蒋凡才醒过神来,赶紧抱着她,不停道歉:“婆娘,对不起,我早就听说,女人第一次会有不适应,刚才激动中忘记了这事。” 说完,还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汪文羽心痛地拉住他的手,娇声道:“不准打自己,女人都要过这一关,只是有一点点不适,这一次过后就好了。” 她为了安慰蒋凡,说到“一点点”的时候,还用大拇指和食指比画出一条缝隙。 接着从挎包里拿出手绢,猛擦了几下床单上的猩红,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重新放回挎包里。 蒋凡知道,汪文羽是留作为纪念,他心里充满着感动。 等汪文羽把手绢放进包里后,蒋凡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道:“是男人没有心疼好你,下次我一定轻点。” 汪文羽故作埋怨地鼓励道:“男人就是要有阳刚之气,我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你反倒责怪起自己来,是不是想为以后少交“公粮”,提前寻找借口。” 第197章 真正的女人 看到汪文羽忍着疼痛,还在安慰自己,蒋凡握着她的小手,自责道:“哈婆娘,知道你是心疼我才这么说。刚才真是男人不好,没有顾及到你初次的承受力。” 汪文羽这一次回到蒋凡的家乡,嘴里是把蒋凡的妈妈、姐姐、妹妹,当着自己亲人一样叫得特别顺口,但是心里还是感觉,没有真正成为蒋凡的女人,这样的称呼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完成了心愿,虽然身体还处于不适中,但是心里却踏实下来,她躺在蒋凡的怀里,撒娇地追究起过往道:“老实交代,现在怎么不想站没有站稳脚跟的事,就这样把老娘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你该满意了。” 蒋凡没有说是肖雨欣对他的剖析,打开了他的心结。 他紧紧搂住汪文羽,自我检讨道:“以前说没有站稳,纯粹就是给自己的自卑找借口,做起事来,也畏手畏脚,就是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以后我要好好努力,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汪文羽知道这是蒋凡的心结心结所在,看到他现在亲口承认就是勇气,欣喜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奖励道:“先休息一下,等会我如果能适应,你必须再工作一次,我要尽快适应你的节奏。” 看到汪文羽痛得动都不想动了,还在招惹,蒋凡清楚,这是生理需求,而是正如肖雨欣所说,汪文羽是放低自信,迎合自己的自卑,只是为了尽快树立自己的自信。 蒋凡心疼地在她光溜溜的屁股上,轻轻拍打了两下道:“还要来?你不要命了吗?” 他的确有点累了,可知道这个时候,汪文羽肯定睡不着。 看了一下汪文羽手腕的时间,已经快到清晨五点了,想到今天还要安排亲友,最迟八点要赶回白沙。 他搂住汪文羽,给她说起近段时间发生的事。 说了为邓美娟摆脱袁生,随即借助与肖雨欣有过恩怨的陈丽梅之事,在袁生身上敲到了五万。 酒遇到梅朵,还让梅朵以后可以随时借用他这张脸,这些事情。 但是隐瞒了年初一和肖雨欣的暧昧,还有梅朵坐在他大腿上,小老弟抗议的糗事。 汪文羽不认识邓美娟,只是想到她脱离了骚动,又主动做了其他男人的情人,汪文羽除了替这样的女孩惋惜,也知道那是别人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没有多问。 而是想到,蒋凡从袁生那里敲诈来五万,对于这样的钱,她倒是不怎么排斥,只是觉得蒋凡借用了陈丽梅的事,应该给她分点。 蒋凡辩解道:“陈丽梅曾经对不起欣姐,我凭什么要分给她,就算分给她,也会到阿力那个狗杂种的腰包里,我才不干呢。” 看到蒋凡像小孩子一样,不乐意的翘着小嘴,汪文羽宠溺地挂了一下他的鼻子,迂回道:“即便不给陈丽梅,也应该分给欣姐,不是她给你提供了信息,你就不会有敲诈袁生的借口,这钱我们不能独吞。” 分给肖雨欣,蒋凡没有任何意见,可是汇了两万回家,身上这点银子想做点事情,已经捉襟见肘。 拿到两笔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巨款,蒋凡的野心也随即,他已经不满足小打小闹地做点事情了。 汪文羽也想到,蒋凡做事需要银子,主动提出道:“明天我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欣姐,给她分的那一份缓点时间给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欠账也要欠在明面上。” 看到自己无论做什么,汪文羽都是无条件的支持,蒋凡又为这段时间,自己有些放纵的骚动内疚起来。 汪文羽看到他不说话,温柔地问道:“哈男人,怎么了。” 心里有鬼,蒋凡害怕汪文羽看出,故作顽皮道:“我在意念让自己骚动消停一点。” 聊天过程中,汪文羽也缓过些劲来,想尽量适应“快乐”生活,她离开蒋凡的怀抱,扑到他身上,用手捏了一下他的鼻梁道:“小样,我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就枉费做女人。” 蒋凡不想汪文羽太难受,宠溺地哄道:“老婆乖,吃饭也要一口一口地来,不能一次撑死。” 很少听到蒋凡称呼老婆,汪文羽还不习惯,嘟起小嘴抗议道:“我刚做新娘还没有一会,现在就变老婆了?不行,以后不准备叫老婆,我还是觉得哈婆娘好听。” 蒋凡迎合道:“行行行,哈婆娘,这总行了。” 急于适应的汪文羽,不依不饶道:“不行,哈婆娘现在没有什么劲,难道你还舍得让我运动吗?赶紧再来“工作”一次,完事后我们休息一下,就必须动身回去了。” 汪文羽的挑逗,在蒋凡身上再次起到作用。 但他不想只顾自己快乐,不顾及汪文羽的身体,抱着她道:“下次,等你休息好再战。” 汪文羽骑在他身上道:“你不动,就只有我来哦!” 看到汪文羽不愿意善罢甘休,蒋凡只得跨马上前,但是特别温柔,不时还会询问汪文羽是否适应。 在蒋凡的柔情中,汪文羽逐渐找到一些感觉,度过了生命最重要的这一夜。 回程路上,汪文羽开得很慢,身体不舒服,但是脸色却红扑扑的,十分娇艳,她笑问道:“现在不怕婆娘跑了。” 蒋凡知道,自己自卑的心,不可能一时半会就消除,一天没有得到老丈人、丈母娘的首肯,他还做不到自信地面对汪文羽的家人。 看到汪文羽一直在为两个人的感情付出,他隐藏着担心,故作坏笑道:“已经给你盖上蒋夫人这个戳,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回到水果店,正是早饭时间,亲友和团年的人都已经到了。 早饭吃得清淡,不需要烹饪海鲜这些高档菜肴,蒋英、梁红玉和邱芳三人在厨房里忙活。 肖雨欣看到小两口都是熊猫眼,还有汪文羽走路的姿势中,看出两人昨夜有了夫妻之实。 她还揽住汪文羽的腰避开人群,直勾勾地盯着她,调侃道:“妮子,做女人好吗?” 汪文羽脸色有些微红地点了点头,坦诚道:“刚开始还不适应,后面慢慢就好了,感觉还不错。” 第198章 亲友的憧憬 肖雨欣想到自己剖析蒋凡,终于起到了作用,问完以后,她深深地舒了口气,心里的愧疚减轻了不少。 除了肖雨欣,郝梦也发现了汪文羽的变化,但她没有靠近,而是瞄了一眼正在店里给亲友散烟,打招呼的蒋凡。 自己心里还在隐隐作痛,但她还是暗自道:“坏男人,这么好的女人,希望你能珍惜,祝福你们。” 一顿早餐,满满三桌还坐不下。 蒋凡刻意观察起最为头疼的祁家兄弟,发现两人把几道可口的菜,直接端到自己面前,根本没有顾及其他人,好像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中口水滴答,都快掉在饭菜上了。 祁芳一直在找蒋凡不待见两个弟弟的原因。 看到两个弟弟出门在外,根本不顾及他人,把在家中养成的自私自利习惯,带到了这里,多少猜到些缘由,她拉了一下大弟祁东的衣角,提醒他注意一点。 祁东感觉祁芳打搅了他吃饭,当着在座所有人,恨了她一眼,怒道:“你拉我干什么?是不是老汉不在,你就想管我的事啊?” 汪文羽看到蒋凡眼里满是厌恶,知道他快要发作,赶紧把他拉到另外一桌,接茬对祁东道:“出门前,我已经给你妈老汉打过招呼,如果你不听话,我家男人打了你,就别埋怨哦!” 祁东看到汪文羽脸色不对,不情不愿坐了下来。 祁勇作为家中幺儿,比哥哥更骄横,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小时候,认为蒋凡还是那个任人揉捏的软蛋。 听到汪文羽威胁说要让蒋凡打哥哥,祁勇愤怒地起身,轻视道:“他就是胆小鬼,敢打我们?你说他打我们,我们不能埋怨,如果我们打了他,你也不能怪我们。” 祁勇嚣张跋扈还不懂人情世故的愚蠢,气得汪文羽脸青面黑,可是想到兰姨,她隐忍着正想招呼他消停一点。 张春耕听到祁勇对汪文羽态度嚣张,还说蒋凡是胆小鬼,就听不下去了。 他从另外一桌起身,顺手就是一耳光,扇在祁勇的后脑勺上道:“想和凡哥动手,你还不够资格,有本事就和我练练,我让你一只手一只脚。” 汪文羽赶紧招呼住张春耕,接茬对祁勇道:“你能不能消停点,如果真不消停,我就买票,你自个回家去,我管不了你的事。” 祁芳从小就不受养父祁太平待见,一直是兰姨教育长大,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很明事理。 她知道两个弟弟不省心,没有怪罪张春耕,而且准备劝解一下两兄弟,教他们怎么为人处世,可是又怕两人曲解意思,认为她帮助外人欺负他俩,让自己下不来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不知所措。 蒋英看到祁芳为难而焦虑的样子,知道她作难,悄声给她讲了,两兄弟曾经欺负蒋凡的事情。 找到蒋凡不待见两个弟弟的缘由,祁芳无奈道:“我是说凡弟那么懂事的人,昨天为什么对他俩那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祁老头出门前,要我照顾好他们,可是看他们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因为和蒋家姐妹的关系很好,祁芳在姐妹俩面前没有那么多顾虑,背地里提到祁太平,一直称呼他为祁老头,从中可以看出,她心里对养父充满着怨恨。 蒋英安慰道:“等我弟弟帮他们找到工作就好了。” 祁芳担心地摇了摇头道:“你看他俩像傻子一样,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还认为在村里,行事也不知道分个轻重,我怕给他们找到厂,也做不了几天,到时候我该咋办嘛。” 因为人太多,肖雨欣没有上桌,她是端着饭靠在收银台上,观察着刚发生的事情,看到祁家兄弟的行事,她都自感头疼。 张春耕的一耳光,起到绝对性的作用,祁勇借助汪文羽的招呼,顺坡下驴坐了下来。 刚挨了打,他还没有上心,把面前几道可口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饭后,肖雨欣考虑到伍文龙要过来,留下蒋英看店,她带着蒋平和三个小丫头,去虎门帮蒋凡采购租屋所需的生活用品,三个小丫头拉着张春耕随行,要他当搬运工。 蒋凡让刘正军提前给最近一家旅店打好招呼,包了十来个房间,直到年初八,大家住在一起,相互有过照应。 他和汪文羽带着亲友团,围着白沙周边熟悉环境,路过达丰厂时,逗留了一会,让这些亲友感受一下工厂的氛围。 还有三天,大部分工厂就要收假,许多打工人已经提前到岗,达丰因为拖欠薪水,许多员工都没有回乡,厂门外的人更多。 亲友们看到气派的厂房,热闹的人群,满怀憧憬,认为工厂的生活,肯定丰富多彩。 李淑婷的家是在公社,不是和蒋凡同村人,蒋英、蒋平不在,就只与梁红玉熟悉一点。 她挽住梁红玉的手臂,兴奋道:“红玉姐:我有初中文化,你说我进厂能不能当个干部啊。 听冉从飞说,只要有点文化,有些关系就能当干部,他就有这样的关系,让我跟他去大朗毛织厂上班,保证给我安排一个拉长的职位,我怕蒋平说,所以没有去。” 梁红玉对工厂的了解,和李淑婷一样,都是门外汉,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只是笑了一下,含糊其辞道:“你这么漂亮,还有文化,应该可以。” 两人身边的汪文羽听到这话,再次对冉从飞这个人,产生了警惕心。 她虽然没有进过厂,但是对工厂的晋升制度多少有些了解,也清楚晋升道路上残酷与艰辛。 同行来东莞的途中,作为毛织厂保安副队长的伍文龙,看到她带这么多人过来,都替她担心,主动说回到厂里,想下办法,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两个女生的岗位,都不敢想管理岗位的事情。 伍文龙介绍普通岗位都没有把握,冉从飞还是他介绍进厂做的保安,更不可能有介绍干部的能力。 汪文羽以此判断,冉从飞只是为了诱惑李淑婷,才夸下这样的海口,马上把李淑婷刚才犯花痴的话,告诉了蒋凡。 刘星雨的事情,让蒋凡对工厂的晋级之路,有着深刻的了解,昨日已从汪文羽口中得知,冉从飞属于长得比较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工厂不缺女孩倒追。 蒋凡怀疑,冉从飞用谎言诱惑李淑婷,除了看上她不俗的姿色,可能另有目的,具体什么目的,他不敢肯定,但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叮嘱汪文羽,冉从飞过来时,一定要注意他接近李淑婷的言行举止,同时还让蒋平跟着李淑婷,尽可能避免出现意外。 小两口领着这一大帮亲友,转了两个多小时,走走停停只转了一个工业区,回程途中,再次路过达丰厂。 第199章 烫手的祁家兄弟 因为与达丰厂对面这家士多店熟悉,蒋凡给每个亲友买了一瓶汽水,让大家坐着休息一下,等会就回水果店吃饭。 正在值班巡查岗位的王大亮,检查到厂大门,看到蒋凡领着这么多穿着朴实的人,坐在士多店,还以为他要帮这些人全部介绍进达丰,想形成自己的派系,赶紧来到保安部的办公室,把这个消息,电话汇报给还在厚街玩的不亦乐乎的苟彪。 王大亮注意到蒋凡,正在厂部高干宿舍里的唐俊,也看见了他。 唐俊的老婆严水英,带着九岁的儿子,七岁的女儿来大陆探亲过年,唐俊安排家人住在虎门镇里的龙泉宾馆。 来大陆见识到各色年轻貌美的女人,唐俊对苦苦追求到的老婆,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除了亲情这条纽带,心里已经失去了感觉。 年满三十岁的严水英,有着不俗的姿色,不但有成熟女人的韵味,还有超高的智商和稳重的气质,唐俊在台湾创业初期,也多亏这位贤内助,少走了许多弯路。 她这次来大陆,除了到的当天,唐俊勉强交了一次“公粮”,就再也提不起兴趣,她马上感觉到了情况不对,但是没有任何表示。 唐俊白天借故有事,回到达丰来躲清闲,晚上回宾馆,更多还是为了陪下孩子,她还是笑脸相迎。 唐俊看到蒋凡,像是看到了知音,急匆匆地下楼。 这个年对于唐俊来说,没有一点年味,固定情人回乡过年了,酒桌上的朋友,都在台湾还没有回来,和严水英待在一起,又怕暴露已经无爱的事实,心底里,他也不想离婚。 正月初一、初二这两天,唐俊还带着色心,混在商业街上拥挤的人群中,特意路过水果店两次,只是碍于肖雨欣曾经厌恶的眼神,他还是放不下面子,主动登门。 他来到蒋凡身边,亲热玩笑道:“商业街那么热闹,你跑到这里来闲逛,难道是准备提前上班吗?” 蒋凡看到她,也是喜笑颜开,指着身后的亲友,直接道:“我正说找个时间给你电话,要麻烦你,没想到你主动送上门来。 这些都是我同乡亲友,刚来东莞,她们工作的事情,你负责安排哦!” 唐俊暗自清点了一下,除了蒋凡小两口,需要安排七男六女。 他考虑了片刻道:“都安排进达丰吗?” 蒋凡想到唐俊可能离开达丰,摇头道:“如果你要离开达丰,就不能全部安排进这里,我怕你我离开这里后,其他管理为难她们。” “那就全部安排进厚街三屯的昊成鞋厂,那是我老舅的工厂,虽然还没有完全建好,但是年后会先开通两条针车线,安排这点人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唐俊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搭在蒋凡肩上,远离了这些亲友,接茬道:“我老舅和你有什么误会吗?” 蒋凡冷笑了一下道:“他在骚扰我的朋友,我在辉哥的赌场里恨了他几眼,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了。” 唐俊已经从詹昊成口中得知,詹昊成输了钱,蒋凡拍手称快的事情。 从蒋凡的言语中,唐俊确定他口中的朋友,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不然他没有必要这么恨自己老舅。 为了不增添新的恩怨,唐俊没有再提詹昊成的事,而是提醒蒋凡道:“如果你想安排这些人都进俊龙鞋厂,就得提醒她们,别说是你的亲友,不然真可能待不了几天,就被赶出来,我也没法给你交代。” 蒋凡第二次见到詹昊成,就知道他恨自己,本想拒绝这些亲友进俊龙,可是自己也没有能力安排下这么多人。 蒋英参与麻将经营,已是在辉哥碗里分羹,他又不好意思再麻烦辉哥。 想到这些同乡亲友千里迢迢南下是为了挣钱,自己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影响到她们的收入。 蒋凡先说了梁红玉不用安排,接茬指着祁芳,重点介绍道:“那是我邱芳姐,与我胜似亲人,没有任何文化,连名字都不会写,能安排吗?” 唐俊没加思索点头道:“没有文化,可以去后勤做清洁工,有什么不能安排嘛。” 蒋凡摇头道:“我就是不想她做清洁工,还想找份薪水高点的工作,能不能想点办法?” 唐俊听到蒋凡毫不客气的言语,欣喜中玩笑道:“找人帮忙,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上辈子欠你的,对了。 不做清洁工,就只能去食堂做事,其他任何岗位,多少都要有点文化,哪怕会写人的名字也好,就可以安排做宿舍管理员,那样的工作轻松。” 进到食堂,就是洗碗洗菜,蒋凡还是不愿意道:“这事就算了,我另外想办法。” 聊到这里,蒋凡还想到,李淑婷想做管理的事情,继续道:“我还有一个亲戚,初中文化,但是没有工作经验,能不能安排做个底层管理?” 祁芳的事情,没有帮上忙,唐俊不好再拒绝,思考后回道:“那就先进达丰,跟在我身边锻炼几天,等她熟悉了工作流程,我给她安排一个岗位。” 李淑婷的事情,牵涉到老妈,蒋凡不敢大意,直接道:“安排可以,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哦。” 虽然不了解李淑婷与蒋凡的关系,但是听到蒋凡慎重的提醒,也知道李淑婷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唐俊忍不住多看了李淑婷几眼,感觉姿色上真不输阿萍。 这样的姿色,随时可能受到诱惑,唐俊也直白道:“我肯定不会打她的主意,但是不可能随时看着她,如果被别人诱惑,你就不能怪我哦!” “哎”,蒋凡何尝不知道美色的诱惑力,他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能随时跟着她,只要你不诱惑就行,如果发现她有什么不对,麻烦提醒我一下。” 唐俊看到蒋凡过于重视李淑婷,权衡以后建议道:“我不是不愿意帮你,但是她那样的姿色,真容易引起男人的色心。 如果你实在担心,我建议你别把她放在厂里,毕竟工厂枯燥无味的生活,女孩子孤单的时候,最容易动情。” 蒋凡看出,唐俊的建议并不是推诿,无奈道:“行,她的事情,放到一边,其他人就交给你哦。 另外,还有两个不太省心的玩意儿,安排的时候,最好找个强势的管理,收拾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 说完,把祁家兄弟指给唐俊认识。 第200章 第一印象 心里虽然对祁家兄弟充满恨意,但是想到他们毕竟是兰姨的儿子,蒋凡也希望他们能挣到钱。 安排几个人,对于唐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指着蒋凡调侃道:“口是心非的家伙,既然说他们不是玩意儿,为什么还要照顾他们。” 蒋凡对祁家兄弟做人做事,没有任何信心。 为了让唐俊照顾一下他俩,蒋凡苦笑了一下,介绍道:“他们俩是我救命恩人的儿子,老妈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可老汉不是东西,把两兄弟娇生惯养成这样,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他们一下。” 看到蒋凡愁眉苦脸地客气起来,唐俊道:“行,安排的时候,我特别叮嘱一下,只要他们不做特别过分的事情,应该不会被辞退,但是厂里不是自由市场,真过分了,我也保不住他们。” 祁东不知道蒋凡是为他们兄弟操心,看到他一直和唐俊在不远处聊过不停,还指了自己几下。 他带着怨气地问汪文羽:“羽姐:这个刁毛是谁?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和蒋凡聊了那么久,还没有完事,别耽误我们回去吃饭哦。” 祁东能礼貌地称呼汪文羽一声姐,还是祁太平害怕汪文羽不带两兄弟出来,教他们这样喊的。 离川返广的路途上,汪文羽已经被两兄弟折磨得够呛,到了东莞本想对蒋凡诉诉苦,当得知蒋凡更恨这两兄弟,害怕蒋凡生气,真把他俩赶回四川,汪文羽一直隐忍着,没有说他俩任何不是。 祁东当着这么多亲友,称呼陌生的唐俊为刁毛,不但无礼,还有煽风点火的意思。 汪文羽瞪了他两眼,他装着没有看见似的,偏过头对祁勇道:“我们走,先回去占个位置,别到时候没有位置,饭都吃不饱。” 祁勇虽然嚣张,但是对哥哥祁东的话,却是唯命是从。 汪文羽看着两兄弟先行离开,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还是忍耐着对其他亲友,叮嘱道:“等会蒋凡来了,别提这事。” 祁芳自己都看不下去,来到汪文羽身边道:“文羽,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回去,他们欠的路费钱,我打工一定还给你们。” 坐飞机是蒋凡的主张,这次带出来的同乡,都对蒋家有千丝万缕的恩情,一路上汪文羽包揽了开销,小两口根本没有想过让这些同乡还钱。 汪文羽看到祁芳难过的样子,反倒劝慰起她道:“他们回去,还不是靠你老妈养着,村里人又会怎么看我们?算了,等会我和蒋凡商量一下,最先安排他们。” 蒋凡看到两兄弟离开,还以为他们想自个闲逛,和唐俊聊完,回到亲友身边也没有多问。 一群人卡着饭点回到水果店,肖雨欣和带去虎门的几个人还没有回来,郝梦做了主厨,蒋英和阿琳打下手。 店门外坐个两个精干的男人,没经汪文羽介绍,蒋凡凭借她先前的介绍,判断出其中一个留有小平头,身高与自己相仿,皮肤成古铜色,身体不算魁梧,但是长袖体恤衫都没能掩盖住结实肌肉的男人,是自己姐姐喜欢的伍文龙。 另外一个180以上,梳着中分,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的男人,应该就是冉从飞。 因为李淑婷的事情,蒋凡格外留意起冉从飞,他先向冉从飞伸出手,客气道:“你是冉从飞,我是蒋凡,与你是同乡,应该比你小点,我就叫你飞哥。 这次邀请你们过来,就是趁着工厂还没有收假,大家吃个便饭,感谢你们在路途上照顾了我婆娘、姐姐、妹妹,还有这些同乡。” 汪文羽给蒋凡说过,路途上,冉从飞只顾色眯眯地瞅蒋平和李淑婷,帮同行女孩拎包这些小事,都不愿意做,从那刻起,他在汪文羽心里就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听到蒋凡这么说,她就知道,蒋凡肯定另有目的,眼睛紧盯着两人,一时忘记招呼,有些紧张起身的伍文龙。 冉从飞大言不惭道:“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何必挂齿,你这么客气,我反倒不习惯了。” 蒋凡听到这话,笑着道:“那我就不对你客气了,你随便坐,我找文龙聊点事情。” 领着亲友回来,蒋凡看到伍文龙和冉从飞同时起身,故意冷落了一下伍文龙,先招呼冉从飞,就是想看看伍文龙什么态度。 看到精干的伍文龙,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蒋凡知道,他的紧张,只是因为自己是蒋英弟弟这个身份。 听到冉从飞不知廉耻的回复,蒋凡就把他排除在朋友这个界限之外,嘴里对他说着不客气,行动上也真没有客气。 蒋凡叫上正蹲在厨房门口,帮到阿琳摘菜的刘正军,对伍文龙道:“听说你身手不错,我这个兄弟也有点身手,你们找个地方练练。” 伍文龙确定,自己过来的目的,蒋凡肯定清楚,不知道他试探自己拳脚的目的,但也没有拒绝地客气道:“我只是会点花架子,还望你兄弟手下留情。” 看到伍文龙言行举止,都比较客气,蒋凡对他也心生好感,但事关自己亲人的事情,他还是故作冷漠道:“我这个兄弟人比较率直,不会做虚假的事情,你还是谨慎点好。” 伍文龙的年龄,正好卡在姐弟俩之间,比蒋英小一岁,比蒋凡大一岁。 看到比自己年龄小的蒋凡,言语虽然冷漠,但是神情上还算比较友好,伍文龙笑了一下道:“谢谢提醒,我会谨慎。” 三人来到蒋凡第一次遇到张春耕抢劫张小叶那片荒废的农田边。 蒋凡没有急于让两人动手,而且看着刘正军道:“有把握吗?” 刘正军尴尬地笑了一下,坦诚道:“比划拳脚,我应该还差些火候,春耕应该可以胜他。” 蒋凡就是想借用试探伍文龙为人的机会,顺便考验刘正军的洞察力。 看到刘正军能在来的路上,从行动中观察出伍文龙的身手,蒋凡笑着对伍文龙道:“我兄弟认输了,要不我们练练。” 第201章 同乡带来的烦恼 伍文龙摆手拒绝道:“其实从步伐稳健程度来比较,我已经输了,如果你真想比武会友,还是下次,我今天很早就起床,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真有点疲惫,这样胜之不武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做。” 蒋凡观察到,伍文龙是看到自己的手,时不时的会摸一下骨裂部位,为了照顾自己,才说出这些客气的话。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蒋凡虽然没有见过伍文龙出手,但是和刘正军一样,已经从他来时的步伐中,看出他的身手真不是花架子。 伍文龙行事低调,善解人意的性格,再次加深了蒋凡的好感。 蒋凡让刘正军先回去,然后招呼伍文龙一起坐在田埂上,掏出递了一支给他,开门见山道:“如果你真想和我姐姐在一起,就必须答应我二个要求。 一:我已经给姐姐找好事情,她不会去大朗进厂,如果怕我故意拆散你们,你最好过这里来做事。 二:必须见过双方家长以后,你们才能住在一起。 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不会要求你们结婚后才能住在一起,但是必须接触一段时间,彼此有个了解,真正觉得有感情,可以先回家去见家长。 我老妈那个人,你也见过,比较通情达理,只要你真正对我姐姐好,我们家不会提其它过分的要求。 我姐虽然二十三岁了,但是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一直为家庭付出受了很多苦,如果你们在一起后,你欺负了她,我会和你不死不休。” 刚见面,蒋凡就直接提出这些要求,是因为看出蒋英已经对伍文龙动心,知道自己姐姐的性格,总是替别人考虑在先,他不得不充当起这个恶人。 伍文龙听蒋凡说完,猛地吸了几口烟,思考了很久后道:“我不知道你帮英子找的什么工作,平时忙不忙,但是我们厂一个月只有发薪水那天,才能休息一天。 大朗虽然距离这里不算太远,但是中途要转车,过来一次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来回就是半天,如果不能在一起上班,一个月只见一次,这和异地恋没有什么区别。 东莞的工作竞争力很大,我是刚建厂就进了那家毛织厂,才有机会争取到副队长这个岗位。 现在家里也不宽裕,一个妹妹马上高中毕业,考进大学的希望很大,还有两个弟弟在读初中,都需要花钱,光靠我妈老汉在家里种田,肯定入不敷出。 我怕离开毛织厂,来这里不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断了家里的开支,这事我还需好好考虑一下。” 看到伍文龙考虑事情比较周全,不是看到美色,都忘乎所以的人,蒋凡道:“你愿意过来,如果只想进厂,我还有几个朋友,有能力帮你争取到同等的岗位。 如果只是挣到钱,不在乎职位的事情,可以帮我做事,一码归一码,待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每月会准时给你薪酬。” 伍文龙权衡以后道:“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和英子商量一下,问问她什么意见,如果她不反对,我就过来。” 感情本身就是双向奔赴,看到伍文龙遇到事情,愿意和还没有确定关系的蒋英商量,蒋凡笑着道:“行,这些事情不能勉强。” 两人回到水果店,饭桌上只剩下一点白米干饭,菜盘子已经全空了。 张小叶正在和张春耕聊天,二丫和黄桂花的眼睛,一直偷摸着瞪着祁家兄弟。 看到蒋凡,二丫带着埋怨的神情,向几张饭桌上努了努了努嘴,再次瞟了一眼祁家兄弟。 原来,两个小丫头帮大家盛饭的时候,看到蒋凡和伍文龙没有回来,特意留了些饭菜在电饭煲里热着。 祁家兄弟添饭的时候,看到留下的全是好菜,没打招呼,全部倒进自己碗里。 蒋凡从两个小丫头的眼神中,多少看出些意思,他笑着拍了拍她们的肩,表示安慰,然后准备领着伍文龙到慧丰餐馆,随便点两份快餐。 还没走出水果店,却看到蒋英的眼睛,一直在自己和伍文龙身上打转。 蒋凡停下脚步,直白道:“你请来的客人还没有吃饭,盯着我,我又不是米饭,你带他去吃点东西。” 蒋英看到蒋凡愿意给自己留单独相处机会,笑着道:“还算懂事。” 汪文羽看到蒋英害羞起来,还不忘摆出家中长姐的架子,瘪嘴调侃道:“有本事就收拾一下你弟娃,敢管你的事情。” 初次见面,看到伍文龙还算踏实,蒋凡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冉从飞身上。 郝梦和刘星雨受汪文羽指使,一直陪伴在李淑婷左右,冉从飞没有机会接近,眼睛却一直没有闲着。 但是注意李淑婷的时间不多,而是关注起穿着打扮很时尚的郝梦来。 郝梦这样的人物,哪能看不出他那点心思,想到汪文羽对李淑婷格外上心,就是为了防冉从飞,她故意向冉从飞假惺惺地抛了几下媚眼,惹得冉从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李淑婷和郝梦坐在一起,她还以为冉从飞痴呆的眼神是看自己,心里开始埋怨刘星雨和郝梦多管闲事,眼睛一直在冉从飞身上。 下午时分,肖雨欣采购完东西,让一个小四轮车拉到蒋凡新的租屋楼下。 几个男人帮忙把东西搬到租屋,蒋凡两口子和蒋家姐妹回去布置房间,伍文龙也主动过来帮忙。 租屋内的人,算是一家人,蒋凡向伍文龙打听起冉从飞的事来。 第一眼看到冉从飞,蒋凡就肯定,以他的帅气和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在女多男少的工厂,就不会缺女朋友。 任何一家厂,都有一些姿色不错的女孩,李淑婷的姿色虽然不错,但是刚出门,还特别土气,蒋凡再次怀疑他接触李淑婷的目的不纯。 当蒋凡直接对伍文龙说出自己心里的怀疑。 伍文龙不想说战友的坏话,可听到蒋凡的猜疑,对应冉从飞的行径,真不是无中生有。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介绍道:“我们是同一批应征入伍的战友,但不是分在同一个连队,我是侦察连,他因为歌唱得好,分到文艺班,他在部队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我退伍以后,直接来了东莞,他是半年后,找到我家人要到我的地址,来的大朗,我介绍他进了我们厂。” 第202章 犯花痴的女孩 蒋凡看到伍文龙说话有些犹豫,追问道:“你对他的了解就这些?” 伍文龙无奈的笑了一下,接茬道:“他这个人有点讲排场,发了薪水没见他寄过钱回家,都是吃了喝了,刚来东莞找我借的钱,现在还没有还。 每次工厂发薪放假,一般都见不到他人影,听他同宿舍的人说,他现在和社会上一些闲杂同乡走得比较近,还经常带厂里的女孩子出去吃宵夜。 看到他花钱大手大脚,那点薪水根本不够,我问过他两次,他说平时吃饭,都是那些老乡请客。 今年过年,他能回乡,是因为姐姐结婚,外出坐飞机的钱,还是他姐姐背着姐夫给的。” “哎”,蒋凡叹了口气,担心道:“女人一旦动了感情,完全就没有思维能力,李淑婷那个傻丫头,现在已经犯了花痴,真不知道怎么说她好。 冉从飞长得那么帅,很容易引得女孩子爱慕,如果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能已经有女孩栽到他手里了。” 与苟彪的较量中,蒋凡总结到不少社会经验,许多社会人捞钱,完全是不择手段。 听到伍文龙说冉从飞与社会上的人有染,他开始怀疑,冉从飞哄骗诱惑李淑婷,有可能和苟彪做着相同的勾当。 只是怀疑,他也不好用这些怀疑,去败坏冉从飞的名声,劝告李淑婷。 虽然是汪文羽带出来的人,但是没有限制李淑婷自由的权利,蒋凡心里更担心起来。 昨夜整宿没有睡觉,收拾完房间,蒋凡和汪文羽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结果都睡着了。 蒋英看到两人太累,没有叫醒小两口,而是带着伍文龙和蒋平回到水果店。 蒋凡和汪文羽不在,蒋英就要负责带出来这些亲友的安全,看到不少同乡已经不在店里,寻找肖雨欣得知,她们就在附近逛街。 郝梦和刘星雨两人重点关注着的李淑婷,借故去对面士多店给亲人打个电话的机会,已经没了踪影。 蒋英知道弟弟、弟媳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淑婷,她没了踪影,冉从飞又不在店里。 蒋英心里不由紧张起来,赶紧把心里的担心,告诉对这个地界最熟悉的肖雨欣。 肖雨欣让蒋英别声张惊动了同乡,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对李淑婷的名声不好。 她带着郝梦、刘星雨,随同蒋家姐妹和伍文龙,开始分头沿街寻找。 半个小时后,骑着单车已经来到国道沿途寻找的肖雨欣,看到李淑婷和冉从飞两人,从国道边的一家廉价旅店里,走了出来。 看到李淑婷脸色红扑扑的,走路的姿色和清晨的汪文羽如出一辙,都有细微的变化,肖雨欣心里暗自担心,蒋凡和汪文羽怎么给家乡的李会计交代。 冉从飞看到十米开外的肖雨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装着没有看见肖雨欣,而是在李淑婷耳边低语了几声,搭乘一辆路过的中巴走了。 肖雨欣很想问问李淑婷为什么这么傻,可是两人并不算熟悉,直接问这些隐私,会让李淑婷感觉没有面子。 她只得装着没事,招呼道:“英子她们找你已经快找疯了,你跟我回去。” 回到水果店,李淑婷偷摸着告诉闺蜜蒋平,自己不想在虎门找工作,要去大朗上班。 蒋平不敢做主,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蒋英。 蒋英肯定没有肖雨欣这些毒辣的眼光,没有看出端倪,但是看到李淑婷铁了心想去大朗找冉从飞,只能安抚道:“这事还是等我弟弟和弟媳晚上来吃饭时,你给她们说。” 李淑婷根本不愿意久等,焦急中说话也大声起来,许多同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 肖雨欣知道这种时候,一般人根本阻止不了陷入情网的李淑婷,只得让郝梦去叫醒蒋凡和汪文羽。 蒋凡不知道李淑婷已经和冉从飞上床,只是得知她要走,还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劝。 已经献身的李淑婷根本听不进任何忠言,看到蒋凡让蒋英和蒋平守着自己,不准离开。 李淑婷直呼蒋凡多管闲事,还主动写了一个保证,言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与蒋家姊妹没有任何干系。 直接丢在蒋凡面前道:“我们还不是亲戚,你无权管我,有了这份保证,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老汉也怪不了你们,这总行了。” 蒋凡和肖雨欣同样的心思,不想把事情闹大,结果李淑婷这一闹,所有同乡都知道她是投奔“爱情”去了。 正当大家都为李淑婷的事焦头烂额时,祁东还幸灾乐祸帮腔道:“别人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别人嘛。” 心情烦躁的蒋凡,没等准备再次动手的张春耕上前,两耳光扇已经落在祁东脸上道:“不想与你计较,你还不知趣,明天就给我滚回四川去。” 祁东气不过,招呼祁勇一起,想重复小时候的故事,围攻蒋凡。 蒋凡招呼住张春耕和刘正军,三拳两脚,给两兄弟深深上了一课。 当两兄弟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才真正意识到,现在的蒋凡,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蛋,才开始老实下来。 等两兄弟完全哑声后,蒋凡对身边的汪文羽道:“现在回川的火车票好买,你去帮他俩定两张火车票,再给点路费,让他们自己回去。” 汪文羽看到蒋凡已经当真,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劝解道:“收拾一下就行了,真把他们送回去,祁太平又惯着,还是兰姨遭罪?老妈的面子也挂不住啊!” 汪文羽的话,对蒋凡绝对有用,他没再说什么。 这两天和祁家兄弟接触,蒋凡心里产生一个疑惑,以前是自己被他们兄弟欺负,按理说,兄弟俩只是轻视自己,不会有多大怨恨。 现在兄弟俩是来投奔自己,没有任何好言不说,还这么嚣张,完全不符合常理。 次日清晨,蒋家姐妹和汪文羽一再挽留,李淑婷还是要走。 蒋凡准备和汪文羽一起,开车送她去大朗,亲手交到冉从飞手里,以后李淑婷发生什么事情,也有直接找冉从飞的理由。 第203章 各奔东西的同乡 伍文龙已经和蒋英商量好,等初八工厂上班,就办理离职手续过来。 两个都极为节俭的人,没有依照蒋凡希望的那样,伍文龙自动离职马上过来,而是按正常流程办理手续,全额拿到押在厂里的薪水,这样就需要多等一个月。 看到蒋家姐妹和汪文羽,好心帮同乡,却惹来这么多麻烦,伍文龙主动提出,由他送李淑婷到大朗 肖雨欣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特别提醒伍文龙,把李淑婷交给冉从飞的时候,一定要找几个人做见证。 李淑婷走后,蒋英去了会所,挨了打的祁家兄弟倒是安分下来。 蒋凡小两口却因为李淑婷的离开,一直忐忑不安,躺在舒适的被窝,却没了“快乐”的心情。 正月初九,团年的人开始上班,郝梦也没再来白沙,汪文羽遵照当地风俗,把小尾巴蒋平带在身边,去局子给一些认识的同事拜新年。 唐俊找来一辆面包车,把其他同乡接去了三屯俊龙鞋厂,蒋凡为了回避詹昊成,没有同行。 现在只留下了祁芳和梁红玉。 送走这些亲友,已经接近中午,肖雨欣去厨房做饭,二丫忙着收拾人走后的清洁卫生。 看到热闹这么多天的水果店,忽然安静下来,蒋凡心里感觉到一丝荒凉。 他和梁红玉、祁芳坐在店门外,询问起两人有什么打算。 梁红玉磨蹭了好久,才回道:“凡弟:你和文羽都想我学点东西,可是我不知道学什么好,要不你还是安排我进厂。” 梁红玉的事情,蒋凡早已经考虑好了,为了尊重,蒋凡还是先尊求她的意思。 看到梁红玉对工作的事情,还没有主见,蒋凡带着商量的口吻道:“你弟弟在学厨师,你可以去邱叔饺子馆学做东北菜,到时候你们姐弟俩可以在周边开个店,这样才能真正改变家庭现状,你认为呢?” 梁红玉也想学门技术,可是每月需要寄钱回家,两个弟弟住校的生活费不能耽搁,开学时,学费这些更是不小的开销。 听到蒋凡给予的建议,她也动心,可是想到学徒没有薪水,又不好意思每月都开口找蒋凡借,心情又低落起来。 蒋凡考虑她的职业,就考虑到她的家庭压力。 知道梁红玉的性格,不愿意多欠人情,蒋凡还与邱叔老两口商量好,以饺子馆的名义,每月给她两百元薪水,同时还计划,等她学会后出资给她开店。 安排好梁红玉,最头疼的就是祁芳的工作,她是没有任何要求,只要能上班就行,可是蒋凡不愿草率安排她,还想给她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才拒绝了唐俊的两次安排。 看到蒋凡举棋不定的样子,祁芳还以为是自己没文化,他在安排上作难,想到两个弟弟,已经给蒋凡和汪文羽带来不少麻烦。 她隐藏着焦虑的心情,故作轻松道:“凡弟:我的事情实在没辙,我就回去,反正家里有土地,也饿不死人。” 祁芳和兰姨一样的性格,帮忙倒是热心,却怕麻烦人。 为了不让祁芳嫁给张大妈的瘸子儿子,汪文羽帮祁太平还了六百元赌场,他才没再逼迫祁芳嫁人。 祁芳和兰姨感动得一定要给汪文羽磕头谢恩,汪文羽和蒋家姐妹都拉不住,不是蒋母招呼到,母女俩真就跪下来了。 蒋凡借用这事恐吓道:“回去嫁给那个爱听墙根的瘸子,倒是可以便宜你那个后老汉,刚还完赌债,还可以得份彩礼。” 蒋凡恐吓的话,正是邱芳焦虑所在,她不怕吃苦,就怕像母亲一样嫁错人。 她唯唯诺诺地回道:“我听同来的人说,工厂招聘都要求初中文化,发薪水要签名才能领到钱,这两天我一直在苦练,可是连自己的姓氏都写不好,怎么办嘛。” 看到曾经见到自己,像亲姐姐一样亲热的祁芳,现在给自己说话却这么胆怯,蒋凡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他思虑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道:“芳姐,我带你去过地方,你看看能不能适应,如果能适应,你就在那里上班。” 蒋凡想到的地方是会所,他一直举棋不定的原因,是麻将厅和赌档,都是有钱人去悠闲娱乐的地方,招牌问题,招聘服务员,都有很高的姿色要求。 现在名义上是蒋英和月月共同经营麻将厅,但会所是辉哥的,麻将厅的工作人员,也要兼顾接待三公档的赌客。 祁芳虽然没有遗传兰姨的身高,但是姿色不出众。 已经让姐姐蒋英占了便宜,他不好意思再给辉哥开口。 最终,蒋凡还是觉得邱芳的事情,比自己面子重要。 肖雨欣刚把饭煮好,看到蒋凡急着要走,不满道:“不能吃了饭再去吗?我煮了这么多,不吃晚上就要吃剩饭。” 吃饭过程中,蒋凡想到,直接带祁芳去,有点先斩后奏的意味,辉哥可能误解自己不尊重他。还是先给辉哥打个电话,明面上要个人情。 拨通很久,才听到辉哥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求人要有个态度,蒋凡玩笑道:“又在哪个女人被窝里工作得这么累,现在还没有睡醒。” 听到是蒋凡的声音,辉哥把躺在怀里的女人推开,光溜溜地起身,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笑着道:“就这点爱好,就被你猜到,有什么事直说。” 蒋凡带着埋怨的口吻,调侃道:“你是把爱好当饭吃,等了这么久才接电话,注意身体,真做了牡丹花下的风流鬼,以后就不能再风流哦。” 辉哥听到蒋凡一直唠闲嗑,就猜到他有什么事情,不好直接开口,唠嗑只是为了做些铺垫,故作嫌弃道:“别在这里打马虎,是不是遇到难事?直接说。” 蒋凡把祁芳的事情说出,同时着重强调不做清洁工,而是做服务员。 听说祁芳姿色一般,辉哥道:“每个月直接领薪水,不上班行吗?” 蒋凡叹息道:“如果真有这么简单,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他把祁芳为人处世的性格,包括她在家乡的处境,还有兰姨救过自己命,与自己家庭深厚的交情,都详细说了出来。 第204章 风起云涌 听到祁芳与蒋凡渊源这么深,辉哥道:“行,你在哪里,我洗漱以后就过来,一起去会所,正好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听到辉哥提到有事商量之前,停顿了一下,蒋凡故作玩笑试探道:“是不是又准备谋害我的事,还是电话说,我怕还没有等到见面,已经被你谋害了。” 辉哥看了一眼床上已经醒来的女人,指了一下衣帽架上的衣裤,意思是让她拿过来帮自己穿上。 随即回道:“又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事情,见面再说。” 不过十来分钟,辉哥就到了水果店,三人一起来到会所。 祁芳刚走进麻将厅,看到富丽堂皇的装潢,就紧张得不知所措。 蒋英看到蒋凡把祁芳带来,亲热地挽住她,惊喜地问蒋凡,“你把芳姐安排在这里上班?” 解决了祁芳的工作,蒋凡的心情很好,他坏笑道:“安排在这里,你和月月两位老板,准备给她开多少薪水?” 月月这两天见过祁芳几次,只是彼此不熟,没有怎么说话。 她从收银台里走出来,瞄了一眼背身正向沙发边走去的辉哥,对蒋凡调侃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和英子像周扒皮,喜欢剥削人似的。你的芳姐到这里,我们敢亏了她吗?” 起床就来这里的辉哥,还没有吃饭,怕月月看出猫腻,他打断几人的谈话,对蒋凡道:“我们去办公室坐坐。” 随后对月月道:“帮我们叫几个包送到办公室,我和凡弟处理了点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蒋凡叮嘱祁芳,让她学着其她服务员怎么做事。 蒋英埋怨道:“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忙你的事去,别在这里像个婆婆客似的啰嗦。” 打麻将的赌客,看到刚来两天的蒋英,敢对蒋凡吆五喝六,他还笑脸相迎,而两人都姓蒋,大致猜到两人的关系。 其中一个本地赌客黎东,先前趁蒋英帮他端茶时,还趁机摸了一下她的小手,此时额头已经有些微微冒汗。 蒋凡跟随辉哥走进办公室,拍了拍自己肚子,调侃道:“我可是吃得饱饱的,你找这样借口,等会打包的东西,你一个人搞定。” 辉哥把房门关上,指了一下茶几边的沙发道:“不开玩笑,坐下给你说点正事。 腊月二十九那天晚上,卢佛恩、祁少、詹昊成,还有我们村里几个有些实力的人,在卢仔家团年,商量着怎么对付你,你要小心一点。” 除夕那天清晨,肖雨欣提醒蒋凡,卢仔路过水果店的事,已经引起他的重视。 听到辉哥这么说,蒋凡并不奇怪,但却故作惊讶道:“腊月二十九,你怎么现在才给我说呢?” 看到蒋凡没有追究信息来源,辉哥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就不想知道谁给我的消息?” 听到辉哥解释说,昨天才得到消息,蒋凡心里踏实了许多。 看到辉哥着重提到消息来源,蒋凡知道自己不问,他也会说,所以装着不上心地回道:“你们都是情报机构,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不问为好。他们想怎么对付我,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 看到蒋凡不上钩,辉哥直白道:“郑小林告诉我的,他想找你要个人情,让你和弟媳妇别咬着郑小毛的事情不放,行吗?” 蒋凡不能替汪文羽做这个主,坦诚道:“无论郑家兄弟怎么讨好,我都不可能给他们任何面子,但是你开口,这个面子我肯定要给,郑小毛的事我可以不计较,至于我婆娘怎么想,还是你给她说好些。” 看到蒋凡已经把话挑明,辉哥没再提郑小毛的事情,接茬道:“我只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至于怎么针对,连郑小林都瞒着。这事你真不能马虎。” 看到辉凝重的神情,已经有了野心的蒋凡,想到现在刚有点脸面,如果打回原形,可能很难再翻身。 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起问题。 祁东阳、詹昊成、卢仔这些想针对他,他都知道原因。 从未谋面的卢佛恩也在其中,蒋凡想到应该与汪文羽有关。 综合这些信息,他首先想到,矛盾的中心是自己与卢仔的恩怨,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趁着对方没有出手之前,借力打力,把苟彪的事情处理了,还可以让对方放松些警戒,再想怎么全盘解决这些隐患。 虽然与辉哥的交情在加深,但蒋凡还是怀疑辉哥结交自己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汪文羽的背景。 他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自己的怀疑,遇到困难,辉哥是什么样的态度。 蒋凡装着胆怯的样子道:“我是肯定没有能力,动得了卢佛恩和祁东阳这样的人物,文羽是一个不愿意搅合官面是非的人,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应该怎么应对呢?” 辉哥也觉得卢佛恩和祁东阳连在一起,就有些棘手,他自个点了一支烟,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起所面临的问题。 房间内过于安静,显得特别沉闷,蒋凡不想打断辉哥的思维,自个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到最低,眼睛望着电视,却不知道放映的什么内容,脑子也在集中考虑问题。 这时,月月提着几个包盒走了进来,本想和辉哥腻歪一会,看到他和蒋凡的神情都不对,月月把打包盒放在茶几上,自觉离开了房间。 辉哥深思熟虑后,分析道:“我们村里几个人,都是各自为政,与你没有纠纷,应该不会做什么,参加团年聚会,应该只是为了接待卢佛恩和祁东阳这两位人物。 詹昊成只是商人,根本翻不起多大浪子,现在暂时不用考虑他。 祁东阳就是一个仗着有后台,骄横跋扈的人,并没有多少脑子。 卢仔名义是东道主,可这次聚会,我怀疑是卢佛恩攒的局。 他这个人十分圆滑,不会为了卢仔给的那点利益,拿自己官帽开玩笑,我怀疑他是另有目的,只要找到这个目的,就可以破局。” 看到辉哥设身处地为自己考虑问题,介绍也全面,蒋凡才接触道:“你能帮我找个中间人吗?” 辉哥不知道蒋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你找中间人做什么?” 第205章 王芳的野心 在辉哥的分析下,蒋凡改变了策略,不但要解决问题,还想借机捞上一笔。 他袒露道:“他们想对付我,看似矛盾中心是我与卢仔的纠纷,但是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卢佛恩、祁东阳这样的人物,一般不会亲自出面对付我这样的虾米,如果真这样做了,无论胜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输家。这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这两个大爷应该不会做。 况且还有我婆娘在,即便祁东阳在嚣张,都会有忌惮。 出手的肯定是卢仔。 趁着他没有出手,我就先动起来,把水搅浑。 我的计划是,让文羽先在局子里闹出点动静,让卢佛恩心慌起来。 因为文羽叔叔送她过来,是亲自交给卢佛恩的,他反过来为难的事情一旦暴露,惊慌程度可想而知。 文羽那边动起来后,我就让中间人给卢仔带话,要十万赔偿,纠纷就算过去,这样他们可能会认为我贪财,放松一些警惕。 拿到钱,我先消停一段时间,有些事情,随时时间就会迎刃而解。 原本我还想附加些条件,让卢仔把苟彪找出来,现在我决定不动苟彪,让他继续勾搭卢仔的人蹦跶几天,还能在这些杂种身上捞一笔。” 卢佛恩最近可能挪位置的事情,属于机密,蒋凡不敢透露。 辉哥听完介绍,怀疑道:“这些计划,是你刚想到的吗?还有,你就是不动达丰那个队长,他现在也不敢回厂,你准备怎么做呢?” 准备做的事情,蒋凡没再对辉哥藏着掖着,直白道:“卢仔和我婆娘发生纠纷以后,再也没有在商业街露面,他们聚会那天晚上,卢仔不但露了面,还在水果店停留了片刻,被欣姐发现,我就开始提防了。 至于苟彪那个杂种,我会让他的狗腿子带话,就一句话,要钱。 我正想做点事情,没有多少银子,刚好找这些杂种化点缘。” 现在急需的就是中间人,你能找到合适的人吗?” 看到蒋凡对自己坦露了心迹,辉哥想了一下道:“我安排人去约卢仔,到时候陪你一起去,预防万一。” 蒋凡睁大眼睛,惊讶道:“什么?你要跟我一起去?” 他知道,辉哥与卢仔虽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碍于曾经的情面,彼此都还有个克制。 陪同自己去解决恩怨,等于直接表明站在了对立面,彻底闹掰,这样不但得罪卢仔,还会得罪他身后的祁东阳和卢佛恩。 在不知道汪文羽背景深浅的情况下,就做出这样的选择,蒋凡心里的感激不言而喻。 辉哥看到蒋凡惊讶的样子,笑了一下道:“现在是不是对我结交你的目的,有了些改观。” 蒋凡真诚道:“今天之前,一直怀疑你结交我,纯粹就是我婆娘的背景,现在同样还有这样的疑虑,但不再像曾经那么深信不疑了。” 辉哥起身拍了一下蒋凡的肩,含有深意道:“朋友需要慢慢交,才知道深浅,我去上个洗手间。” 蒋凡瘪嘴恶心道:“还没有吃就要拉,等会你吃得下吗?” 走到卧室门口的辉哥,转过身来回侃道:“要不我拉你吃,正好节约一点。” 蒋凡也起身道:“你慢慢拉了,慢慢吃。我现在去一次达丰,先让人给苟彪带句话,不然他一直龟缩着,这样的游戏不好玩。” 回到达丰,蒋凡没有急于找苟彪的头号狗腿子王大亮,而是来到喜欢躺的草坪上,单手枕在后脑勺上,开始考虑,辉哥约出卢仔,自己要了十万,接下来需要做哪些防范。 在苟彪身上,要多少合适?这也是关乎面子的事情,话一旦出口,就不能更改。 他很自信,卢佛恩即便想对付自己,也不敢明面得罪汪文羽,卢仔这个跑腿的肯定会应约。 正当他想得入神的时候,沈婷婷出现在了他眼前。 蒋凡没有起身,躺在草坪上望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团年那天,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发表感言的阿萍、还有肖雨欣和郝梦身上,没有注意沈婷婷。 听到肖雨欣提醒,说沈婷婷像个傻妞一样,毫不掩饰爱意地盯着自己,他心里真有些感动。 沈婷婷望了一下四周没人,才在蒋凡身边坐下道:“刘正军刚才去人事部办理了自离,告诉我你回厂了,我就过来看看。” 蒋凡瘪嘴道:“这段时间,每天都在一起,有什么好看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也想辞职,你能不能帮我找份工作。” 蒋凡起身坐起道:“刚才消停下来,怎么又想到辞职?” 沈婷婷从草坪上拔了两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低声道:“今天刚开完收工大会,陈老板就把我叫到办公室,又开始故伎重演,说要提升我的职位,还说今天晚上就要去应酬客户,我不参加,就算旷工,连续两天旷工,就必须自离,没有一分钱薪水。” 蒋凡不知道,卢仔的团年聚会,已经在发酵,参加过聚会的人,有些已经在蠢蠢欲动。 野心滋生得最快,也最为积极的,就是郝梦的风尘师傅王芳。 以前看到郝梦每天晚上不菲的收入,她已经有些眼红,但是自己没有那样的人脉,加之郝梦对她的照拂,彼此没有利益牵扯,交情还相安无事。 聚会中,见到卢佛恩和祁东阳,还能与这些人物推杯换盏,利益驱使,王芳就泛起野心。 现在一心一意地巴结詹昊成,不但对他的暧昧,有求必应,还倒贴租了套高级公寓,给詹昊成筑起生理发泄的爱巢。 目的就是想利用詹昊成聚会上结交到的大人物,让自己在职场更上一层楼,多些收入。 合家欢的高级管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可能增加岗位,排挤台湾来的高管,很难过得了陈生那一关,王芳已经瞄准了郝梦的岗位。 她知道郝梦的岗位,来自汪文羽的帮助,但是卢佛恩出面撑腰,陈生才会那么积极的处理问题。 当时不在现场的她,还以为汪文羽是找关系,攀附上卢佛恩,解决了郝梦的岗位。 聚会上,詹昊成给卢佛恩送出六位数的支票,卢佛恩言语中表露出对汪文羽的不满,这些事情助长了她的勇气,就想釜底抽薪,借用詹昊成和卢佛恩的交情,取代沾亲带故的徒弟岗位。 第206章 野心的手段 陈安龙这次从台湾回来,又把心思放在沈婷婷身上,就是她的杰作。 滋生出野心以后,王芳忘了亲情,忘了郝梦无数次不计个人得失地帮她,认为自己是郝梦的师傅,现在还只是一个妈咪,郝梦凭什么做副总。 加之詹昊成打郝梦的主意已久,她还把郝梦当着了潜在“钱敌”。 王芳首先想到,要想取代郝梦的岗位,就先败坏她在职场的名声,先让合家欢的一些重要客人,对她产生意见,自己才好借着这些事情,给詹昊成吹枕边风,请他结交的人物出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陈安龙就是合家欢的重要客人之一,王芳准备借用郝梦曾经“教唆”她一起,把陈安龙灌醉,让沈婷婷脱离了魔爪的事做文章。 风尘中,王芳总结出的经验,男人都喜欢别人的女人。 她虽然不是詹昊成的正牌女人,但是近段时间一直腻歪在一起,而且还同居,就是他的情人。 陈安龙虽然在极力讨好詹昊成,但是王芳抓住他喜欢偷吃的色心,当他刚回大陆的那天下午,在厚街东风路宾馆开好房,打电话给陈安龙说有事找他。 没有在虎门地界,选择在厚街镇,不但考虑到不被詹昊成发现,还要预防郝梦知道。 以前,她陪侍任何男人,根本无需避讳郝梦,银子拿多了,还会主动找郝梦交流一下心得,现在避讳,还是做贼心虚而已。 陈安龙到了房间,王芳又拿出伺候詹昊成的同等级服务,让吃了两颗伟哥的陈安龙,尽兴以后,才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撒娇道:“在合家欢这些熟客中,就你和詹先生对我最好,现在我跟了詹先生,还忘不了你,该怎么办嘛。” 男人虽然喜欢偷吃,但是面子上,还是不愿意把与人分享一个女人的事,摆在台面上,况且陈安龙还欠着詹昊成的银子,更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他。 看到王芳可怜巴巴的样子,陈安龙以为她在欲擒故纵,只是为了多要些银子。 离开台湾回到大陆,脱离了老婆的束缚,陈安龙的心情倍爽。 他大方掏出一叠钱,放在王芳光溜溜的身上道:“新年新气象,看你这么尽心地伺候,这点钱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算是奖励,以后别只顾着伺候詹昊成,别忘了我也是你野老公哦!” 酒色之地,小姐坐哪个男人的台,就叫哪个男人为老公,这是职场的习惯。 拿到银子,王芳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假装思考了很久道:“你一直对我这么好,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以前有些事情对不住,希望你别怪我哦!” 游戏人生的酒色生活,钱色交易,一般情况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听到王芳这么说,陈安龙疑惑道:“你每次都陪侍得很好,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是不是背地里骂了我。” 王芳装着紧张的样子,努力地摆了几下手道:“我怎么可能骂你嘛,以前听人谗言,坏了你的好事,你还对我这么好,想起来心里有些愧疚。” 成功勾起陈安龙的好奇心,在他的追问下,王芳装出无辜的样子,把郝梦邀约她出面,灌醉陈安龙,郝梦还亲自送沈婷婷回厂这些事情,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听到这事,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没有到手的厂花,陈安龙怒道:“这个婊子,原来是她在捣鬼,她不是想做圣母吗?老子收假以后,就把沈婷婷那个小姑娘上了,看她能把老子怎么样。” 郝梦升职以后,陈安龙已经不敢明面得罪她,只得要怒气转嫁到沈婷婷身上。 目的已经达到,王芳为了增进关系,让陈安龙在陈生面前多说一些郝梦的坏话,她再次主动跨马扬鞭。 可是吃下两颗伟哥的陈安龙,药性过后,怎么也重振不了雄风。 王芳怂恿他再吃一颗,陈安龙担心自己的小命,不敢再吃,只得草草收场。 离开宾馆,陈安龙才想到王芳是“朋友”詹昊成的女人,多次叮嘱,一定不要把两人腻歪在一起的事情,让詹昊成知道。 王芳心里更怕詹昊成知道,但是看到陈安龙紧张,她翘着小嘴、扭着小腰撒娇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想再找我,才用詹先生来做挡箭牌。” 陈安龙被王芳伪装的痴情迷惑,感动得再次打赏了一小叠银子,捏着她的小脸道:“怎么会呢?但我们是生意伙伴,面子要过得去。 以后想我了,可以像现在这样,开好房给我电话,我一定让你欲死欲仙。” 一对各有所需的男女,离开厚街回虎门的路上,陈安龙接到詹昊成的电话。 詹昊成要在合家欢宴请祁东阳,邀请在大陆的台湾朋友作陪,最早想到关系最近的陈安龙。 接完电话,陈安龙想到詹昊成包养的女人,刚与自己滚了被窝,还对自己这么痴情,现在还在自己车上,感觉这样“偷情”特别刺激,忍不住又在王芳的丰腴上,过了几把瘾。 虽然电话已经挂断,但是王芳听到是詹昊成的来电,心虚得害怕大哥大的挂断功能出问题,大气都不敢出。 当天晚上,詹昊成为了陪侍好祁东阳,喝得弥天大醉,王芳娇滴滴的样子,肯定扶不动他。 酒客喝醉,酒店会安排人接送,陈安龙带着再次寻找刺激的心理,拒绝了酒店的配套服务,和王芳一起,把詹昊成搀扶到合家欢的客房。 詹昊成在床上不省人事,他认为的好友陈安龙,又把他已经动心的女人拉进洗手间,试了几次,虽然没能完成“好事”,但是喜欢这样的刺激。 离开客房前,陈安龙还塞了一千在王芳的围胸里,奖励她在詹昊成的眼皮子底下,还与自己鸳鸯戏水。 蒋凡听到陈安龙威胁沈婷婷,火冒三丈,但是想到以前过于冲动,才树立起这么多敌人,他隐忍着怒火,认真思考起问题。 沈婷婷看到蒋凡又躺回草坪上,还闭着眼睛,以为他不愿意帮忙,正想起身离开。 蒋凡轻声问道:““现在想去哪里?晚上你要跟陈安龙出去吗?” 沈婷婷娇责道:“你把眼睛闭着,还以为你不想理我,我不走干嘛。” 已经想出些眉目的蒋凡,再次起身坐起,为了不让沈婷婷紧张,他故作轻松,瘪嘴道:“我的眼睛是微合,不是闭着,你看不出来?” 第207章 以退为进,解决麻烦 蒋凡起身,拍了拍沾在屁股后面的杂草道:“你在这里坐着别走,现在我去找下阿琳,等会下班时间,我还要去东泰找下刘星雨,和她商量点事情。 今天你暂时不去上班,等我找完阿琳后,跟我一起出厂,陈安龙找不到你的人,看门的保安肯定会告诉他,你被我带走了,我就要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如果真敢借故辞退你,不给薪水,我帮你要。” 看到蒋凡这样关心自己,沈婷婷的花痴又犯了,看到蒋凡裤子上还有几根杂草,笑眯眯地帮忙拍了两下。 看到沈婷婷不再犯愁,蒋凡调侃道:“你打我屁股做啥。” 沈婷婷娇羞道:“我是帮你拍草,哪敢打你屁股嘛。” 蒋凡想在苟彪身上敲诈一笔,但是没有想过私吞,而是想到刘星雨和阿琳这两个受到他欺凌的人。 没有急于让苟彪的狗腿子给他带话,就是不确定应该开口要多少,所以先找刘星雨确认一下。 阿琳听说过了这么久的事,还能拿到补偿,笑着道:“你是男人老大,什么事情你决定就行。” 看到阿琳笑得那么开心,蒋凡又想挑逗她两句,可是想到,大众下开开荤玩笑,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单独在一起,就容易引起误会,他还是收起想打听刘正军时间长短这事的好奇心。 有蒋凡带着,保安没敢阻拦沈婷婷出厂。 两人来到东泰鞋厂门外,还不到五点,需要等一个多小时,刘星雨才下班。 蒋凡注意到厂门口贴的招聘启事,是招聘一名保安,已经有四五十个身材都比较健壮,但是面容却很憔悴的男人,都在排队等着面试,却没有面试的人。 他知道这样的招聘,多半只是幌子,但是至少应该有面试的人,应付一下,现在排了这么长的队伍,却没有人出面应付。 带着好奇的心,他走到大门口,询问值班的保安,贴有启事,怎么没有面试的人。 保安看到蒋凡,笑脸相迎地解释:“凡哥:本来应该保安队长来面试,可是中午出了点事情,保安队长都被辞退了,厂里还没有确定谁是队长,所以没有人来。” 宝泰鞋厂就在国道边上,位于商业街和饺子馆的中段,距离治安队不足一百米,蒋凡每次去饺子馆,都会从这里路过,但是很少停留,也没有认识东泰厂里的人。 他疑惑道:“你认识我?” 保安恭维道:“你这么出名,我能不认识吗?只是你不认识我而已。” 听到保安介绍,蒋凡才知道,治安队事件,还有与卢仔的纠纷,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自己不但在江湖上有了些名气,还因为每家工厂的保安,多少都与社会人有点瓜葛,许多工厂的保安也由这条渠道,知道了他的名字,东泰的保安也是一样,加之他经常从这里路过,经其他人指认,这个保安也熟悉他的面孔。 同时还知道,卢仔的得力干将阿钟,消失了一段时间已经回来,就是因为厂门口这张招聘,阿钟要安排人进来,东泰厂保安没有及时出来接见,卢仔认为怠慢了自己得力干将,就是轻视自己,直接打电话给东泰厂老板,保安队长当即就被辞退。 蒋凡知道,卢仔得知汪文羽后,安排所有比较亲近的马仔都暂避离开,阿钟现在回来,应该是卢仔想针对自己,已经在准备,他的警惕性更多了几分。 有保安帮忙,蒋凡没有等到工厂下班,刘星雨就出来了。 刘星雨虽然没有掌管过苟彪的经济大权,但是对于他有多少积蓄,刘星雨还是知道一点,得知蒋凡想帮自己要点损失,刘星雨和阿琳一样,让蒋凡全权负责。 从刘星雨口中得知苟彪的经济能力,蒋凡让沈婷婷先去水果店玩,自己再次回到达丰,让值守大门的保安帮忙告诉王大亮,自己在厂里的篮球场等他。 王大亮听说蒋凡找他,还以为蒋凡要找他麻烦,可是又不敢确定,为了这份工作,他只得乖乖来到篮球场。 看到蒋凡,王大亮先掏出用于巴结厂里那些副总,专门准备的牌香烟。 改变了行事风格的蒋凡,没再客气,接过烟叼在嘴里,自己不掏打火机。 早已习惯了阿谀奉承的王大亮,赶紧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后道:“蒋副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在篮球场石阶梯上的蒋凡,翘着二郎腿冷笑道:“我没事找你,但是有事找苟彪,现在工厂已经上班,他还不回来,是不是准备不要这份肥差了?” 王大亮以为蒋凡想威逼自己,告诉苟彪的下落,装着愁眉苦脸的样子道:“蒋副理,苟队长请假以后,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 凭借王大亮给钱带走三狗子的事,蒋凡肯定他与苟彪有联系,现在已经改变策略,蒋凡根本不计较王大亮伪不伪装,但是准备调戏他一下,假装起身道:“问题始终要解决,本想让你给他带句话,让他掏点银子处理事情,既然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就算了,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没有苟彪这个主心骨,王大亮不但捞不到外水,而且还担心蒋凡报复到他头上。 听到蒋凡愿意解决矛盾,王大亮赶紧拉住佯装要走的蒋凡道:“我虽然不知道苟队长在哪里,但是我们是同乡,我可以打听一下他在哪里,你有什么话,我一定带到。” 蒋凡嘲讽般道:“看来你这个狗腿子,倒是对那个杂种比较忠心哦。 你转告他,阿琳现在是我兄弟的女人,刘星雨是我认的姐姐,她俩的事情必须给些补偿。 我给他两天时间,补偿多少,就看他的态度,如果态度让我满意,我们之间的纠纷就算过了,如果不满意,你就让他在别的地方重新找份工作,达丰他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苟彪的事情,王大亮肯定不敢做主,但是得知给钱能了事,他也心生欢喜,赶紧回道:“我一定转达,有了消息,我马上去水果店找你。” 蒋凡带有警告的意味回道:“看来你们把我的行踪摸得够清楚哦!” 说完冷哼了一声,率先离开了篮球场。 第208章 忠实的狗腿子 离开达丰已经接近饭点,蒋凡没有急于回水果店,而且来到会所,想关心一下祁芳习不习惯。 走进麻将厅,看到祁芳坐在台里,月月正在耐心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蒋凡笑着感谢道:“我这个姐姐你多费点心,等时间了,我请你吃大餐。” 下午六点以后,晚上要赌三公的人,就会陆续到来,小凤作为领班,是长期上晚班。 现在麻将厅有月月和蒋英经营,这个排班也没有改变。 刚来上班的小凤,听到蒋凡把曾经忽悠自己的原话,又对月月说,瘪嘴揭露道:“上次给我承诺的请客,现在泡泡都没有冒一个。等你有时间,姑娘都当奶奶了,月月,别听他忽悠,如果真要请客,让她掏现钱。” 小凤这么说,蒋凡才想起为了邓美娟,应付小凤的话,真的掏了两百,“啪”的一声,拍在收银台上道:“我这个人言出必行,这两百够请客了。” 月月倒是没有客气,把两百转手递给小凤,再次把手伸向蒋凡道:“那两百是你欠小凤的,我的呢?” 蒋凡伸了伸舌头,故作惊讶道:“两百还不够请你们?还想要!” 如果是以前,蒋英看到弟弟出手打赏谁两百,可能心肝都会痛,但是来会所几天,每天不菲的收入,她为人处世的方式,也在改变。 想到祁芳的外貌,确实不符合当服务员的要求,月月还这么照顾她,蒋英接茬怂怼道:“给小凤承诺那么久,今天才兑现,还敢说言出必行,你也好意思说。 现在别只顾打嘴仗,说了马上就办,赶紧掏钱。” 蒋凡看着蒋英,俏皮道:“你还是我姐吗?怎么帮到别人来剥削自己的弟娃嘛。” 一直没有说话的祁芳,知道蒋英舍得让蒋凡掏银子,肯定是月月手把手教自己写字的事,她看了一眼蒋英,如果盯着蒋凡道:“这钱我慢慢还你。” 看到祁芳还是这样客气,蒋凡装着生气的样子道:“如果你以后还认我这个弟弟,以后就别给我这么客气,不然以后就不准叫凡弟了。” 蒋凡在麻将厅里玩到七点多,许多麻将已经开台,他才离开,回到水果店,汪文羽和蒋平已经回来。 汪文羽看到他,关心道:“吃饭了吗?” 蒋凡做出色眯眯的样子,凑近汪文羽耳朵,暧昧道:“上下都饿着,你是心疼上面还是下面嘛。” “流氓”汪文羽打了他一下,接着问道:“听说你把芳姐带去会所上班了,她还习惯吗?我还说吃完饭就去看看她,你就回来了。” 大量工厂都是今天收假,开工第一天都不用赶货,商业街上的人比平时多出不少。 新的漂泊客涌入,卖床上用品的店铺,都挤满了人,水果店的廉价水果,这个时间段,也比较畅销。 肖雨欣收钱,沈婷婷、蒋平再帮到二丫过秤卖货。 蒋凡给肖雨欣说了,陈安龙再次骚扰沈婷婷的事情,准备让她在水果店住两天。 沈婷婷的事情,肖雨欣不但听蒋凡讲过,而且还听郝梦说过。 她总感觉陈安龙消停了这么久,忽然又动这样的心思,而且上班第一天,就这么急迫地表现出来,总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又不能给自己的感觉,寻找到一个解释。 她建议蒋凡,第二天就去达丰,试探一下陈安龙的态度。 店里比较忙,蒋凡简单说了沈婷婷的事后,和汪文羽坐在店门口,正想给汪文羽说,辉哥给自己透露的消息。 汪文羽已经提前开口,给蒋凡讲起,今天去局子给同事拜年,有些同事明里暗里给她暗示,蒋凡有外遇的事情。 蒋凡惊讶地辩解道:“我没有外遇啊,你同事认识我吗?” 汪文羽摇了一下头,冷笑道:“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外遇,是你被欣姐她们收拾,让你穿着裤衩示众那件事,一个人说,我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今天刚去局子,有些平时都不打招呼的女同事,都来套近乎,其实就是提这些,我肯定是有人教唆,而且这个人在局子里的面子还不小。” 蒋凡掏出烟,深吸了一口,嘲讽道:“我还以为他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出手,没想到他还是动了。” 听到蒋凡这么说,汪文羽追问道:“你知道我怀疑的是谁?” 蒋凡点了点头,把辉哥下午告诉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转述给汪文羽,同时也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汪文羽沉思后道:“你说卢佛恩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想和我翻脸。” 蒋凡分析道:“我一个外来人,名声好坏与他们针对我,根本无关紧要。 卢佛恩费尽心思的败坏,不就是想你误会后,我们分开,你肯定就是离开虎门,这就是卢佛恩最终的目的,看来你在局子里待在,他已经不自在了。” 汪文羽也认为蒋凡分析得很有道理,嘴角上扬,轻视道:“我本不想掺和官面的事情,他却来招惹,老娘刚当新娘几天,他就敢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我听你的,明天就去局子闹出点动静,看他怎么给我交代。” 看到汪文羽对自己深信不疑,对自己的宠溺可以说已经没了底线,蒋凡愧疚地张了几次嘴,终究没有把心里歉意的话,说出口来。 汪文羽撒娇道:“有什么话就说嘛,在自己婆娘面前,还像个娘们似的。” 跟着蒋凡,接触到辉哥这些江湖人,小两口在一起时,汪文羽嘴也变得油滑起来,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为了迎合蒋凡的生活,故意学了这些带有脏话的坏毛病。 蒋凡还是不敢坦白,汪文羽离开东莞那段时间,自己骚动的事情,他把汪文羽抱在怀里,隐晦认错道:“男人有些事情没有做好,以后我慢慢改。” 汪文羽抬起头,望着他道:“不准对自己婆娘客气,知道吗?你还没有吃饭,欣姐给你把饭蒸在电饭锅里,我去把你端出来,吃完以后,我也去下会所,看看姐姐和芳姐,随便看看三公是怎么玩的。” 饭后,小两口为了享受浪漫,汪文羽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去会所。 第209章 卢佛恩的手段 做贼心虚,蒋凡马上辩白道:“我哪来什么外遇,你同事胡说八道。” 汪文羽摇了一下头,冷笑道:“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外遇,是你被欣姐、郝梦她们收拾,让你穿着裤衩,当街示众那件事。 一个人说,我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今天刚到局子,那些平时不打招呼的同事,都来套近乎,多次提到这件事,我才肯定是有人教唆,而且这个人在局子里的面子还不小,才会冒出那么多跳梁小丑。” 看到汪文羽没有上心,蒋凡才安静下来,掏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沉思了很久道:“我还以为他这样的人物,不但不会亲自出场,也不会率先出手,当头炮应该是卢仔,没想到他先动了。” 听到蒋凡这么说,汪文羽追问道:“你知道我怀疑是谁?” 蒋凡点了点头,把辉哥下午告诉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转述给汪文羽,同时还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汪文羽思虑后道:“你说卢佛恩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想和我翻脸。” 蒋凡细致分析道:“我一个外来人,名声好坏与他们怎么针对我,根本无关紧要。 卢佛恩费尽心思这么做,最大可能是想我们之间产生误会,如果我们分开,你就会离开虎门,这应该是他的最终目的,看来你在局子里待在,他已经不自在了。” 汪文羽认为蒋凡分析得很有道理,嘴角上扬轻蔑道:“我本不想掺和官面的事情,他却来招惹,老娘刚当新娘几天,他就想来破坏我们两口子的感情。 明天就去局子闹出点动静,看他又耍什么花样。” 蒋凡摇了摇头道:“听辉哥说,这个人很狡猾,既然先出手,应该还有后招。 你闹出动静,他消停下来,应该会鼓动其他人出手,不出意外,他鼓动的人应该是祁东阳,因为那人没啥脑子,卢佛恩稍微用点心机,就可以拿他当枪使。” 看到蒋凡严谨的神情,汪文羽也沉思起来,小两口坐了好一阵子,等蒋凡点第二支烟的时候。 汪文羽才回道:“看来我们的事情,已经瞒不住梁叔了,明天我给他电话,主动坦白,这是我作为晚辈的态度,如果等他来问我,事情就更麻烦。 卢佛恩以前生怕我磕着碰着,现在却亲自出手,应该是祁东阳背后的人,滋长了他的勇气。 他不是认为祁东阳的后台很牛吗?明天我就在梁叔面前,翻一下他的老帐,看还有哪些人敢来帮他。” 蒋凡看着汪文羽道:“你到局子才几天?知道他什么老底?” “哼”汪文羽冷哼了一声,接茬道:“你以为局子是他家啊!别人当着他的面不敢表露,背地里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 聊到所面临的问题,想到汪文羽要在梁叔那里坦白两人的关系,蒋凡新增了不少烦恼,不想汪文羽看出自己心里的焦虑。 蒋凡故作轻松道:“那么多人说你男人有外遇,你怎么想。” 汪文羽亲昵地靠在蒋凡肩头上道:“我就没有怀疑,还用想什么,你认为想事情,不用费神啊。” 看到汪文羽对自己深信不疑,对自己的宠溺,已经没了底线,蒋凡愧疚地张了几次嘴,终究没有把心里深深的歉意,说出口来。 汪文羽撒娇道:“有什么话就说嘛,在自己婆娘面前,还像个娘们似的。” 跟着蒋凡,接触到辉哥这些江湖人,小两口在一起时,汪文羽的嘴上功夫,变得油滑起来,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为了迎合蒋凡的生活,故意学着这些带脏话的毛病。 蒋凡还是不敢坦白,汪文羽离开东莞那段时间,自己骚动的事情。 他把汪文羽抱在怀里,隐晦认错道:“男人有些事情没有做好,以后一定改。” 汪文羽抬头望着他,娇宠道:“不准对自己婆娘客气,你在客气我不理你了。 还没有吃饭,欣姐给你留了饭菜,放在电饭锅里热着,我去给你端出来,吃完以后,我们去下会所,看看姐姐和芳姐,随便看看三公是怎么玩的,你一次能赢那么多钱。” 饭后,小两口想享受浪漫,汪文羽没有开车,准备步行去了会所。 刚离开水果店,蒋平就翘着小嘴追了出来道:“哼,你们去哪里就不带我一起,我生气了。” 蒋凡要去揽住妹妹,蒋平却闪身躲开。 汪文羽上前揽住她,笑道:“不好意思,忘记你这个小尾巴了。” 蒋平这才高兴起来道:“嫂子:下次去哪里,不能忘了我。” 汪文羽回到川北第一天,蒋平就成为了她的小尾巴,不但每天晚上抢占了蒋母的床位,恨不得上厕所都要跟汪文羽一路。 来到东莞,晚上不能和汪文羽睡在一起,蒋平还有些不习惯。 汪文羽也很骄纵这个小姑子,不但事事顺从她,还对她稀奇古怪的十万个为什么,耐心地解答。 蒋平不但依赖她,还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偶像。 蒋凡看到蒋平的变化很大,不但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言行举止,还有了点汪文羽的影子。 他心里高兴,嘴里却吃醋道:“现在有了嫂子,连亲哥哥都不认了,白眼狼。” 蒋平俏皮地埋怨道:“嫂子走到哪里,就十分照顾我,生怕我有什么闪失。 哪像你这个当哥哥的,我千里迢迢来到东莞,你还装着没看见我,我为什么要和你亲近。 等我回家乡时,还要把这事告诉老妈,看她怎么收拾你。” 看到蒋平翻起刚到东莞第一天的旧账,蒋凡只得不停地道歉。 三人来到会所,刚下电梯,蒋英从玻璃门上看到她们,赶紧走了出来。 把三人拉到一边,对汪文羽和蒋凡道:“你们进去的时候,劝一下芳姐,她做事太小心翼翼了,恨不得把会所里所有事情都做完,看到她卑微的样子,我就心疼,劝了两次,她根本就不听。 小凤去劝,她还给小凤鞠躬致谢,搞得小凤都害怕给她说话。” 第210章 辉哥隐现实力 蒋凡正想说出自己的看法,汪文羽已感叹道:“芳姐这个人,一直就是这样,那么瘦弱的身体,在来的路途上,还贴心地帮其他人肩背手提。 在家里一直被养父嫌弃,忽然多了这么多亲情在身边,她一时难以适应。 来到会所这么高档的地方,看到别人都比她漂亮,她更自卑,做事能缓解她胡思乱想的思维,等她逐渐有了些自信,这样的状况才能改变。 她想做就让她做,这样心情会舒畅一些,但是我们要注意她的身体承受力。” 蒋凡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和蒋英一样,像有根刺卡在喉咙,特别难受。 赌三公的人到了,蒋英忙着去接待,大家也没有多聊。 蒋凡害怕汪文羽的姿色引来色眼,牵着她的手走进会所,像是在宣誓着主权。 月月看到小两口亲密的样子,先是拿了一盒口香糖递给蒋平,接茬对汪文羽调侃道:“你男人说请客,却舍不得掏钱,你过来是不是送银子的。” 汪文羽打了一下月月伸过来的手,笑着道:“他就喜欢打嘴仗,我是没有办法,也没有银子,你还是找他要。” 两个女人正开着玩笑,辉哥夹着手包走了进来,看到汪文羽,惊了一下,故作轻松道:“你这样的大小姐,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啊!” 汪文羽也回侃道:“听说来这里就有茶水费,所以我们两口子把一家人都带来了。” 辉哥看到麻将桌已经坐满,人多嘴杂,他贴近月月耳边道:“我和凡弟两口子出去一下,等会詹昊成过来,先拿三十万给他,如果再拿,就让他找鸡仔要,但是必须先开支票。 如果有人闹事,就让鸡仔别客气,无论是谁,都不惯着。” 蒋平由小凤带着参观会所,小两口站在辉哥三米开外。 看到辉哥和月月耳语,蒋凡还调侃道:“当着我们的面亲热,你当我们是透明人啊!” 辉哥走到蒋凡身边,拉住他的手臂道:“刚才路过水果店,看到店里那么忙,你们也不知道搭把手。 今天晚上这里有点事,不接待你们,茶水费明天来拿,我先送你们回水果店。” 蒋凡从辉哥的言行中,感觉到不对,他没有跟随辉哥出门,而是顿足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想支走我们。” 辉哥笑着道:“我在这里,能有什么事嘛,我是怕兄弟妹长得太漂亮,其他赌客只顾看她,忘了下注,会影响我的收入。” 蒋凡直白道:“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真就和傻瓜没啥区别了,如果真当我是兄弟,就把话说明。” 辉哥犹豫了一下道:“刚才陈安龙给我电话,说詹昊成要带祁东阳到这里来玩。 祁东阳到哪里玩牌,哪里就不会安静,只要输点钱,不翻倍捞回来,就会找茬,这也是他捞钱的手段之一。 以前我已经请人给他递过话,要点银子可以,但是不能来我的场子,影响我们的生意,开业到现在,他也没有来过。 现在忽然说要过来,应该想闹点事情,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你现在事多,暂时不用掺和。” 辉哥在陈述中,看似比较温和,言语却霸气外露。 蒋凡与他接触以来,一直看他像个弥罗佛似的,见人都笑呵呵的,就是冷声嘲讽瘦仔时,都不带凶相,这是唯一一次,看上去有点江湖大佬的样子。 简短的话中,蒋凡嗅到辉哥也不简单,能请动让祁东阳安分的人,代表他雄厚的人脉关系,现在支走自己和汪文羽,直言鸡仔可以动手,代表他后台也不简单。 蒋凡对辉哥结交自己的目的,再次减退了不少猜疑。 他还没有说话,汪文羽已接茬冷声道:“我们两口子现在已经连累到你,现在能走吗?反正已经惹了麻烦,也不差多这一件。 本想明天再处理的事情,现在却找上门来,我就再会会这位祁大少,看他长了几颗獠牙,想耍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说完,拉住蒋凡道:“哈男人,陪我出去打个电话,等会再回来。” 汪文羽从蒋凡口中得知,辉哥要参与他和卢仔的谈判,汪文羽对辉哥的防备心,也在这次事件中,松懈了许多。 卢佛恩利用肖雨欣、郝梦她们调戏蒋凡的事做文章,汪文羽知道,她和蒋凡感情的事情,已经不可能瞒住梁叔。 计划借助明天主动向梁叔坦白的机会,把来到东莞的所见所闻告知梁叔,给卢佛恩和祁东阳背后的人上点眼药水。 这样的事情,要想阐述清楚,不是几句话的事情,汪文羽是准备明天再打电话。 祁东阳要来的消息,打乱了她的计划。 辉哥手里拿着大哥大,却没有招呼想打电话的汪文羽,而且跟着小两口走出了会所。 远离会所人多的氛围,辉哥对汪文羽道:“兄弟媳妇,我知道你打电话的目的,但是现在真不需要,这点事情我都处理不了,以后也没法在这个地界混了。” 汪文羽虽然没像蒋凡那样,差不多已经完全放下戒备,但是防备心少了许多。 她选择性地回道:“哥: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但现在是为了我男人的事,这种时候让我们袖手旁观,根本不可能。 卢仔和祁东阳都骂过我,发生矛盾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说什么,就是不想给坏男人找麻烦。 他们可能认为我好欺负,所以才敢这样得寸进尺。 今天我回局子,已经有人在生事,晚上又闹到这里,两个大人物都出手,不出意外,卢仔应该还会有些动作。 既然他们敢这么嚣张,我凭什么要惯着他们。” 辉哥还想劝阻,汪文羽已经气冲冲地走进几米开外的士多店。 辉哥想到蒋凡一直不相信自己,为了避嫌,他没有一共前往,避免听到汪文羽的电话内容,加深蒋凡的猜忌。 他站在原地没动,蒋凡也没有前往,但是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 蒋凡的不安,不是因为祁东阳来不来的事,而是担心汪文羽打出这个电话,梁叔会不会安排人把汪文羽接走。 第211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汪文羽只给蒋凡提过,梁叔是自己父亲的老部下,对她很好,但为了不给他增加压力,汪文羽一直没有透露梁叔的身份。 但是蒋凡从汪文羽去了一趟广州回来,看出一些端倪。 抛开梁叔给她的代步车,是高档桑塔纳的事。 蒋凡还从送汪文羽回来的男子身上,看出不少端倪。 那个男子刚毅的神情,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的敏锐和犀利,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 蒋凡还从男子干练的动作中判断,他和张春耕联手,都未必是男子的对手。 能指使这样的人,护送汪文羽回来的人物,身份一定不简单。 辉哥和蒋凡站着聊了半个小时,腿都站酸了,汪文羽的电话还没有打完。 他想了一下,对蒋凡建议道:“现在你已经慢慢冒头,面子问题,也应该有个电话,而且那样联系也方便。 如果我说送你一台,你肯定又会认为我另有目的,要不我先垫资给你买一个,你有钱了再还,怎样?” 今天以前,辉哥这么说,蒋凡肯定会拒绝。 下午,辉哥主动表明,出面参与卢仔的谈判,已经让他好感倍增,刚才想支走自己,解决祁东阳可能带来的麻烦。 虽然没有完全消除猜疑,但是对辉哥那点防备心,已经所剩无几。 蒋凡对拥有大哥大这个梦想,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所以没有拒绝道:“如果以后没有挣点钱,就把用旧的还给你,也是互不相欠哦。” 辉哥拍了一下他的肩,意味深长道:“许多事情想得太复杂,未必就正确。你慢慢等自己的婆娘,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奉陪,要回会所休息一下。 祁东阳的事情,兄弟媳妇有能力处理也无需插手,既然他不给我面子,我也无需对他客气,这事我自己处理,你们看着就行。” 辉哥走后,蒋凡也没有走进几米开外的士多店。 身边没有外人,他不用在顾忌形象,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眼睛望着对着话筒喋喋不休的汪文羽,心里害怕她打完这个电话,两人的缘分真到了尽头。 带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个多小时,汪文羽的电话终于打完。 看到蒋凡支愣地看着自己,放下电话的汪文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安定了一些,才走到蒋凡身边,假装淡定地调侃道:“是不是担心婆娘被人带走啊!” 蒋凡瘪嘴道:“能不担心吗?刚到手的天鹅才亲热一回,真被带走,我该咋办嘛。” 汪文羽隐藏着跌宕起伏的心情,嫌弃道:“这种时候,还能想亲热的事,你的心真是够大,给你提个醒,我哥明后天可能要过来,你也不用紧张,放平心态接待就好。” 蒋凡惊叫道:"你哥?刚才你是打电话回家?” 汪文羽挽住蒋凡的手臂道:“我说的哥,是梁叔的儿子,以前在我家待了一段时间,是我妈老汉的干儿子,我不称呼哥,难得称呼弟啊! 走,我们回会所,看祁东阳会不会来,如果敢来,那就真算是个人物。” 两人回到会所,等到凌晨,没有等到祁东阳,小两口看到蒋平已经坐在收银台里睡着了,才离开会所。 安排完所有亲友,蒋凡以为可以放松心态,好好和汪文羽温存一番,听到梁叔的儿子要来,他再也没了亲热的冲动。 回到租屋,怀有心事的小两口,虽然亲密地抱在一起,但是心里都没有任何波澜。 蒋凡想询问一下汪文羽打电话的内容,直到汪文羽睡着,到嘴边的话都没有出口,他知道还是自卑心所致。 急于证明自己的蒋凡,搂着躺在怀里熟睡的汪文羽,望着天花板,沉思了很久,心里又滋生出新的想法,准备在詹昊成身上做些文章,捞些银子。 虽然祁东阳没有前去会所,但是詹昊成参与进来,蒋凡对他增添了新的仇恨。就想找点银子犒劳自己。 他正在费尽心思,想着找什么借口做文章时,詹昊成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 此刻已是夜深,詹昊成还亲自开车,带着王芳,行驶在虎门到厚街的路上。 到了厚街,他对王芳道:“找家酒店,晚上我们住厚街。” 王芳讨好道:“租屋里的床单被套,比酒店的还柔软舒服,不用浪费这些钱。” 看到近段时间,王芳尽心尽力地陪侍自己,一分钱没要,还倒贴租房,现在还替自己考虑起腰包问题。 詹昊成的神情稍微舒缓了一些道:“今天不想睡出租屋,就在附近开间房,我想冷静考虑一些事情。” 王芳带着别样的心情,接茬道:“那就去东风路宾馆,那里新开张不久,听说装修得不错,价格还不算太贵。” 来到宾馆,詹昊成去停车,王芳先到前台开房。 她对服务员道:“518房开出去了吗?” 518房,是她和陈安龙刚睡过不久的房间,现在她想开这个房间,除了迷信,还自认为这是征服两个男人的象征。 詹昊成现在是焦头烂额,王芳心里却极为舒畅。 三天前,她和陈安龙在这里开完房,回到虎门,参加完詹昊成宴请祁东阳的酒局,很快就得到了实惠。 今天晚上,她从租屋回到酒店上班,陈生让服务部长等在妈咪签到的地方,把她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二十多分钟后,当她脸色红扑扑地走出陈生的办公室,已经从妈咪的岗位,提升为了公关部经理。 虽然没能如愿顶替郝梦的岗位,但是看到曾经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老板,现在也成为了自己的裙下之臣,不但兴致很高地光顾了自己,还主动提升自己做了经理。 刚上任不久,曾经几个与她有利益之争的妈咪,不但对她笑脸相迎,还讨好地邀请她明天去龙泉宾馆吃饭。 下班后,她兴冲冲地回到租屋,像个小媳妇一样,想与詹昊成分享一下喜悦,就被詹昊成带来了厚街。 想到刚睡了518这个房间,就得到实惠,王芳就认为这是她的幸运房间。 还把在同一个房间里,被两个男人光顾的事,认为是征服男人的标志。 第212章 心怀鬼胎产生的矛盾 詹昊成来到房间,躺在床上抽完一支烟,才对王芳道:“你怎么看祁少这个人?” 看到詹昊成心情不好,王芳隐藏起喜悦的心情,故作担心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詹昊成愁眉苦脸道:“祁少下午给我电话,说想玩牌,指名想去阿辉的赌档,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没想到惹来一身骚。 现在阿辉要找我的麻烦,说我提前预定了赌资,要给利息,而且还是漫天要价。” 自从詹昊成邀请祁东阳去合家欢后,祁东阳把他当成了提款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他,每天都打电话,的确也带他去见了几个官面人物。 不差钱的詹昊成,还兴高采烈地认为,这是两人交情深厚的标志。 当祁东阳提出想去辉哥赌档玩牌,他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还给陈安龙显摆,晚上要和祁少这个大人物去赌档。 同时让陈安龙给辉哥打电话,让赌档多准备点现金,让祁大少玩得尽兴。 看到詹昊成这么爽快,祁东阳主动提出请客,两人在东莞丽晶酒店吃完晚饭。 祁东阳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还让酒店安排了两个当红小姐,陪侍詹昊成“快乐”了一番,才坐上詹昊成的车,向虎门进发。 还没有进入虎门地界,祁东阳接到一个电话,招呼詹昊成停车,自个下车后,拦了一辆的士,返回了东莞。 不明就里的詹昊成,想着已经预定了赌资,不去容易被人笑话,就准备自己去玩。 刚到会所楼下,就被鸡仔拦住,要求他马上清算,根本没有沾过手的赌资利息,而且利息还不低。 詹昊成发现情况不对,借故明天再给。 詹昊成的荣耀,也关乎到自己的利益,听他忧心忡忡地介绍时,还不忘炫耀祁东阳招待的两个美女,王芳心里没有丝毫醋意,而且认真思考起问题的所在。 她想了很久,疑惑道:“辉哥虽然有些能量,但是应该不敢和祁少这样的人物抗衡? 如果他要银子,给他就是,你又不差这点钱,何必为这点事情生闷气呢。” 詹昊成垂头丧气地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只是花点银子,倒没有什么。 但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我好像被人耍了,已经卷入他们的利益争斗中,现在情况可能有变,别人就拿我当垫背。 你想想看,祁少那么嚣张的人,还那么爱钱,只要有关利益的事情,都特别积极。 今晚,他知道我帮他准备了那么多银子,为什么接完电话,什么话都没说,就下车返回东莞,当时我就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到了会所楼下,平时对我笑脸相迎,有事没事都会找我搭讪的鸡仔,不但不准我上楼,要钱的时候态度还特别嚣张,根本没有给一点面子。 我只是让陈安龙给阿辉打了个电话,让他多准备点银子,但是还没有拿钱,凭什么给水钱,而且利息还是平时两倍,这分明是在找茬。 以往,我根本没有得罪过阿辉,今天就来这一出,结合祁少下车时的紧张神情,我就感觉到,自己真被人当枪使了。” 王芳听到这么说,得意的心情瞬间紧张起来,如果詹昊成和祁东阳这些人物闹翻,现实的陈生很可能把自己打回原形。 她望着愁容满面的詹昊成,也想给些实用的建议,可是耍心机足够灵活的脑袋,到了关键时候却卡顿,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看到王芳没有说话,但暴露出的紧张,詹昊成真以为她是替自己担心,心生感动地搂住她道:“等解决完眼前的麻烦,我在你家乡的县城,给你买套房子,以后你离开东莞,也不用再回那穷乡僻里的山村。” 特殊的氛围,詹昊成难得的感性言语,真让王芳激动了好久。 当她冷静下来,想到酒色之地结交的男人,穿上裤子不认人的例子比比皆是。 而刚来合家欢不久的詹昊成,把酒店里姿色出众的女人,光顾得差不多了,他的风流韵事真可以排上合家欢的榜首。 想到这些事情,王芳心生的那点感动,只是在心里过了一下路,就荡然无存,只留下征服了眼前这个男人,利用他的资源,让自己富有起来。 现在已经绑在一条船上,王芳担心詹昊成丢了面子,影响到自己的利益,她的心情也不太好,静静地躺在詹昊成怀里,没有说话。 詹昊成看到她光溜溜的身体,像猫似的卷缩在自己怀里,心里的担心化作了骚动,翻身一下把她压在了身下。 现在没有别的依靠,王芳不想失去费尽心思刚征服的詹昊成。 虽然想尽力去迎合詹昊成的骚动,可是想到他可能失去祁东阳这些靠山,无论王芳怎么努力,都少了以往利益驱使下,产生的那份激情,两人没一会儿就收场了。 王芳知道扫了詹昊成的兴,还想在鸳鸯戏水时弥补一下,帮着他擦身搓背好好表现,消除他的不满。 王芳正想起身,詹昊成已经冷声道:“你睡,我现在出去有点事情,明天起床自己回去,我就不来接你了。” 先前刚给王芳许下承诺的詹昊成,看到她再也没了往日的激情,躺在床上像僵尸一样,想到自己刚遇到点困难,她就是这副表情,詹昊成感动的心,也在这一刻沉静下来。 王芳正想道歉,詹昊成已经摔门而去。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王芳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躺回床上,用被子盖住光溜溜的身体,脑海里再次回味起詹昊成刚才的描述,想从中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自信,只要想到解决办法,詹昊成冷漠的背影就会换作笑脸回头。 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到办法,看了一下手腕的时间,已经接近六点。 她正想起身穿上衣服,打车回去,拉开窗帘,看着微微亮起的天色,眼前浮现起四天前,吃下两颗伟哥的陈安龙,与她在这张床上激情四射的场景。 带有试探陈安龙是否也像詹昊成这么冷漠的心态,她用客房里的电话,拨打了陈安龙的电话。 睡意朦胧的陈安龙,接到王芳的电话,听到她委屈的哭泣,得知詹昊成刚离开那个房间。 第213章 野心下的后遗症 已经喜欢上与詹昊成分享王芳的陈安龙,带着寻求刺激的心情,从厚街满天星酒店的客房翻身爬起,离开被窝里还在酣睡的女人,来到东风路宾馆。 见到王芳,他忽视了王芳脸上还未干涸的眼泪,而且猴急地把她拉进洗手间,这是陈安龙喜欢寻求刺激的场地。 已经让詹昊成失望,王芳为了不得罪眼前这个也不缺“钱力”的金主,她隐忍着委屈,尽力去配合。 王芳的神情比伺候詹昊成时,妩媚了许多,可是刚从另外一个女人被窝里过来的陈安龙,怎么都无法实现给她欲仙欲死的承诺。 两人都有些丧气地离开洗手间,回到床上再试了两次,还是不能如愿。 努力的过程中,两人都有些累了,抱在一起,陈安龙才想起,刚才王芳给他打电话时,是带着哭泣。 不能实现欲仙欲死的承诺,陈安龙想到用安慰来代替。 他装着倍加关怀,怜香惜玉道:“刚才詹昊成欺负你了?” 看到陈安龙假惺惺的样子,王芳想起詹昊成冷漠离去的背影,一时没有控制住心里的怨气,冷声道:“他欺负我,难道你还能帮我做什么吗?” 说完又开始后悔,但她聪明地没有用言语去挽回,而是像猫一样乖巧地钻进陈安龙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故作委屈地抽泣起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淀,她已经没了眼泪,现在把脸埋在陈安龙怀里,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假哭的事实。 陈安龙再次询问怎么回来,王芳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捂住脸,避开陈安龙的视线,起身来到洗手间,洗完脸后对着镜子照了一下。 詹昊成离去留下的眼泪,还是让她的眼睛有些红肿。 她对着镜子冷笑了一下,心里暗自道:“詹昊成,要不了几天,我一定要你乖乖回到我身边来。” 回到床上,她才对陈安龙讲起,詹昊成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陈安龙听完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想不想帮詹昊成解决眼前的困难。” 王芳权衡了很久,说想,怕陈安龙不高兴,说不想,又怕错过陈安龙给予的实用建议。 陈安龙看到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大概猜到她的心思,笑着道:“当了两年多的妈咪,你这脑子还没有开窍,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在这里愁眉苦脸。 今天只要你能让我重振雄风一次,我就保证帮你解决眼前的困难。” 虽然这两天和王芳打得火热,但是在陈安龙心里,她也只是一件玩物,只因詹昊成的参与,陈安龙觉得三人游戏比较刺激,所以才会这么积极。 王芳拿出她撒娇的手段,扭着小腰道:“你又不是没有看见,我已经这么努力了,可是你已经太累,身体需要休息,我怎么办嘛。” 虽然身体不争气,但是陈安龙心里还是特别希望享受王芳高深莫测的“床功”,继续要求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不但帮你想办法,银子上也不会亏待你。” 陈安龙现在兴致这么高,无能还一味地索求,与王芳有直接关系。 陈安龙以为冷落了沈婷婷一段时间,还暗示刘星雨打压过她,现在重新威逼利诱下,她应该会就范,没有等到晚上,就得知她已经被蒋凡带出厂了。 虽然对自己这位保镖,诸多不满,但是陈安龙想到陈生的提醒,还是不愿意与蒋凡翻脸。 恼怒中的他,想借助其她女人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是熟悉的女人,他又提不起多大兴趣。 联系了几家熟悉的酒店,厚街满天星ktv的妈咪告诉他,这两天新到了几个小姐,而且年龄都不满二十。 来到满天星,妈咪给陈安龙介绍了一个昨天刚入职的小姐,依靠伟哥的药力,满足了色心。 现在不敢再吃,没有药力辅助,陈安龙根本没有应付女人的能力。 可是变态的心理,他又想在詹昊成刚离开的热被窝,“快乐”一次,所以才这样一再勉强。 看到陈安龙不像是骗子,王芳使出浑身解数,从清晨忙活到快到午饭时间,勉强让陈安龙完成了一次。 当她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以后,陈安龙才对她道:“让你徒弟出面,找我那个不是玩意儿的保镖,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已经快累瘫的王芳,猛地翻身坐起,激动道:“郝梦,你看我这猪脑子,怎么没有想到她呢?” 她已经忘记,现在正在取代郝梦职位的事情,还认为郝梦帮她是理所当然。 人性质变,王芳不但心理已经扭曲,而且行事也在野心的驱使下,变得疯狂。 虽然没有直接和蒋凡交往,但是从汪文羽对郝梦的态度中,王芳肯定,郝梦的话在蒋凡那里也好使,而且她还知道郝梦与蒋凡初识的往事,更增添了她的信心。 知道自己遇到困难,郝梦肯定会无怨无悔地帮自己,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怎么向郝梦开口。 因为詹昊成对郝梦还念念不忘,王芳心里的“醋意”,她不想让郝梦知道,自己已经倒贴成为詹昊成情人的事情。 一时想不到怎么开口,但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王芳急于找詹昊成商量对策,也想借着商量讨好詹昊成、让他回心转意的一种策略。 满足后的陈安龙,本想兑现承诺给王芳一点打赏,可是看她急于离开的样子,男人也会吃干醋,故意选择性地遗忘了先前的承诺。 但是为了下一次的“快乐”,陈安龙还是开车把王芳送到她位于新联村的爱巢。 下车以后,王芳忘了隐藏一下自己的心思,当陈安龙刚把车停下,她就急匆匆地下车,跑向爱巢楼下的士多店。 陈安龙在启动轿车离开时,望着王芳的背影道:“婊子,刚对我情意绵绵,现在又想着其他男人,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芳刚拿起电话,还没有拨号,就看到郝梦从菜市场买完菜,正向合家欢的宿舍走去。 王芳赶紧上前,亲热地挽住郝梦的手臂道:“已经做副总了,还买豆腐吃,是不是这么久没有被男人吃豆腐,骚得慌了啊!” 以前,这样的玩笑,在表姊妹之间,是家常便饭,而且感觉特别亲密。 第214章 渐行渐远的友情 现在,王芳口是心非玩笑后,也自感那份亲情、友情已经渐行渐远,她留念那样的氛围,但是更惦记眼前可能得到的利益,她知道这份友情已经远去。 郝梦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道:“现在做了经理,就没有订房压力,陈生现在也比较看重你,每天晚上接待的时候,少喝一点也没人说,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怕得罪客人,他们端杯你就干。 尽量保持清醒的头脑,多串几个房间,多拿小费,遇到难缠的酒客,我出面帮你解决。” 郝梦这类的关心,王芳耳朵已经听成茧子了,只是她身处的位置不同,关心的情况不同,郝梦晋升副总以后,王芳已经间接受益不少。 现在听到这些话,王芳有了不同的感动,也知道这样的关心,已经不可能长久,虽然已经被利益蒙蔽了眼睛,但是心里还是留念这样的关心。 两人来到郝梦的单身宿舍,王芳主动承担起煮饭的任务,刚想把豆腐用清水煮了做沾水,郝梦却阻拦道:“豆腐我来做,你做其它的菜就行。” 王芳肯定想不到,一道豆腐,寄托着郝梦对感情的向往。 因为还没有想到怎么给郝梦开口,而且还没有给詹昊成表功商量,王芳吃完饭就离开了郝梦的宿舍。 再次来到士多店,拨打詹昊成的电话,拨通了两次,都被直接挂断。 公用电话,电话另一端的人根本不知道谁打的电话,王芳却以为是詹昊成还是生气,不愿意接自己的电话。 害怕失去詹昊成的王芳,为了急于表功缓解矛盾,换了几家士多店,一个劲地猛打。 当她打到十五遍的时候,电话有人接了,但不是詹昊成,而是一个男人语气生硬地回道:“詹昊成在解决与我老大的矛盾,你一个劲地打什么打?电话不要钱吗?” 为了迎合职业的需求,优秀的妈咪都有一双察言观色的犀利眼神,还具备耳听八方的洞察力。 王芳感觉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想多久,就记起陪同詹昊成去辉哥的赌档,詹昊成拿水钱时,听到过这个男人说话。 她虽然不知道男人的名字,但是能确定这是辉哥的马仔。 听到男人不友好的声音,王芳第一反应,辉哥已经在为难詹昊成了。 想到这个时候,自己如果能出现在詹昊成身边,他肯定会心存感激,两人的关系就能冰释前嫌。 为了不失去最可能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的男人,王芳再也顾不上考虑怎么给郝梦开口合适,再次返回郝梦的宿舍,直接坦露了已经与詹昊成同居的事。 郝梦看到王芳急匆匆地返回坦露这些,猜到她有事麻烦自己,直问道:“你与詹昊成腻歪在一起,我早就知道了,你告诉我这些,应该还有别的事。我们姐妹之间,有什么话不能明说,还绕弯子。” 王芳想到说得多,漏洞就多,干脆直言道:“辉哥在为难我老公,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好姐妹的情分上,让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出手帮下他。” 初中文化的王芳,把风尘中学到的语言艺术,作为利用的武器,用到了郝梦身上,她在郝梦这里称呼詹昊成为老公,只是为了郝梦不好拒绝。 风尘中,职场内外称呼老公,意义也有区别,职场内这样称呼,是为了多拿小费,职场外这样称呼,代表彼此之间的包养关系,已经比较深厚。 称呼别人的老公为老公,叫得这么亲热,只是为了男人顾及假老公的身份,对自己多多照顾。 郝梦疑惑道:“詹昊成不是辉哥赌档里的宾客吗?怎么会为难他呢?” 看到郝梦抓住了重点询问,王芳把无耻者无所谓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装出苦情的样子,敷衍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你一定要帮帮我老公。 你也知道,现在酒店上班的压力很大,扣住一个有钱大方的男人,比中奖还难。 詹昊成知道我们姐妹之间,比亲姐妹还亲,如果他知道我有这层关系,而没有帮他,肯定会怪罪我,甩我是迟早的事情,你不能见死不救。” 郝梦从王芳的话里,感觉到不对劲。 以前,王芳找她帮忙,言语也是像现在这么随便,但是能不能帮上,她都不会计较。 不会像今天这么穷追不舍,真有点死缠烂打的意思,好像詹昊成现在的处境,是自己和蒋凡的关系造成似的。 郝梦心里有些不悦,可是想到自己刚漂泊的时候,王芳也多次帮自己,还是自己踏入风尘的引路人,无论踏入这条路是对是错,至少王芳的出发点是好心。 她没多思考就点头道:“走,我也认识辉哥,先看看什么情况,如果我的面子够用,就不用找阿凡,如果不够,再找他也不迟。” 两人搭的士来到辉哥的会所楼下,已经接近下午两点,这个时间点,正是麻将厅开台的时段。 几个凶神恶煞的马仔,严阵以待地守在会所的电梯口,不准任何人进入,连打麻将的人都拒之门外。 两个女人都被这样的场景震慑住了,郝梦正想转身去水果店找蒋凡。 一个身材消瘦,但是神情带杀气的马仔,来到郝梦身边,热情招呼道:“梦姐: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郝梦只和詹昊成来过一次会所,她看着招呼自己的马仔,确认根本不认识对方。 马仔看到郝梦疑惑的神情,主动介绍道:“我叫干猴,过年你在欣姐店里过年,我见过你几次,还知道你对凡哥有恩。” “哦”,郝梦看到干猴这么热情,也就没有客气道:“辉哥在楼上吗?我想找他有点事情。” 虽然热情,但是自己不敢做主,干猴坦诚道:“老大在楼上,但是他已经下令,任何人都不准上去,这事我不敢擅自做主。 你稍等一下,我去楼上汇报一声。” 电梯一上一下不过几分钟,干猴就下来对郝梦道:“老大请你们上去,先前得罪的地方,希望梦姐别见怪。” 看到比自己年龄大的干猴,一口一个梦姐,叫得郝梦都有些不好意思。 王芳看到守在楼下的所有马仔,在干猴给郝梦打完招呼后,都尊敬地给她点头问好,心里很不是滋味,认为自己也应该受到这样的礼待。 第215章 郝梦的分量 两人来到会所,除了几个身材魁梧的马仔守在大门外,平时热闹的麻将厅已经空无一人。 其中一个马仔看到郝梦,迎上前打完招呼,把两人带到辉哥的办公室门口,王芳全程成为了透明人。 办公室里,除了辉哥、詹昊成、和鸡仔,陈安龙也在。 四人中,辉哥的神情最轻松,詹昊成和陈安龙两人都带有愁容,鸡仔像个木偶一样,站在辉哥身后。 王芳看到刚和自己分开的陈安龙,也在这里,心里惊了一下,但是老练地隐藏起心里的惊慌。 詹昊成看到郝梦和王芳进来,除了惊讶,还有一丝惊喜。 因为一个小时前,辉哥当着他的面,让鸡仔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准上楼。 刚才干猴上来,是给辉哥耳语,他也没有听到说的什么。 现在看到两个女人能上来,代表面子到位。 他知道王芳没有这样的人脉,是郝梦的面子,既然郝梦有这个面子,肯定就能帮到自己。 王芳跟随詹昊成来过几次会所,辉哥知道她和詹昊成的关系,所以没有搭理她。 而是热情给郝梦打完招呼,招呼她到自己的老板椅上坐,因为茶几边三张沙发,已经被三个男人一人坐了一张,让郝梦坐谁身边都不合适。 潜意识里,辉哥还是把郝梦当作了蒋凡的女人,所以才会这样想。 郝梦先是给辉哥说了声“谢谢”,知道这个场面,自己坐到老板椅上,会给人有恃无恐的印象,没有前去。 而且来到辉哥坐的三人沙发边坐下,直言道:“哥,詹先生是我表姐的老公,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替他给你道歉,希望你看到我的面子,有什么话好说行吗?” 郝梦在水果店见过辉哥几次,以前见面一直叫辉哥,现在为了帮到王芳,她直接称呼哥,也是语言艺术,这样套近乎就是想要个人情。 辉哥这样的老江湖,肯定知道这样称呼的意思。 他想到蒋凡就是因为郝梦的事情,才对詹昊成怀恨在心,现在郝梦却来为詹昊成求情,他就有些为难了。 今天,摆出这么大的阵势,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面子,还有震慑祁东阳的意思,所以詹昊成到了这里,也大方的开了价,辉哥没有同意,找的借口是价钱不够今天接待的场面。 詹昊成不知其中的原因,还以为辉哥想狮子大开口,如果现在满足了他的要求,以后就可能持续受到敲诈,所以不敢再次出价,大家才僵持在这里。 辉哥知道郝梦与蒋凡关系深厚的原因所在,他犹豫了很久,把郝梦叫出办公室。 简单介绍了蒋凡憎恨詹昊成的原因,接茬道:“现在你是把我夹在火炉上烤,我给你面子,凡弟可能生气,不给你面子,你肯定生气,凡弟也可能埋怨我不会当哥,你觉得我怎么处理好呢?” 郝梦虽然不是江湖人,但是酒色生活,她知道江湖人处理纠纷的方式,多数都是两种方式,一个拳头,二是银子。 不知道詹昊成怎么得罪到辉哥,但她知道,江湖人对付詹昊成这样的台商,一般不会动用拳头,最大可能就是银子,而自己的面子,在辉哥这里能值几两银子,就能帮詹昊成减轻多少银子。 看到辉哥为难的样子,她还以为挡了辉哥的财路,可以王芳找到自己,来到这里不做点事情,又觉得对不起王芳。 郝梦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问道:“哥:要怎么处理,你才不会为难呢?” 辉哥看到郝梦这么问,就知道她误解了自己,摆手解释道:“现在为难詹昊成,只是做给某些人看的,钱不钱都是小事,戏已经演到这个份上,已经差不多了,詹昊成可以不用掏一分钱,主要是他与凡弟有点过节。 如果轻易放过詹昊成,凡弟该有意见了,如果你真想帮他,还是给凡弟说一声,免得他误会你和詹昊成有什么猫腻,以后误会更深。” 单独聊天,辉哥的话很直接。 郝梦知道辉哥话里,猫腻的意思,她心里不确定地感慨道:“我与他注定有缘无分,他心里真的那么在乎我吗?” 想归想,事情还是要办,她对辉哥道:“如果真不会挡你的财路,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明一下,王芳和文羽的关系也不错,这点面子,他应该会给。” 辉哥看到郝梦这么谦虚,笑着把手里的大哥大递给她道:“不用去水果店找他,中午我借了一个电话给他用,你直接打电话就行。 但他今天心情不好,我怕你打电话提到詹昊成,他就来气,最好还是让他婆娘接电话好点,只要他没有意见,詹昊成现在就可以离开。” “你真大方,几万块一台的电话说借就借。” 郝梦知道辉哥所谓的借,等于是送,只是话说得好听一点,看到辉哥对她态度很温和,郝梦开了句玩笑,才接过电话。 看到电话显示屏上,已经输有了一个90开头的号码,只需按一下拨打键就行。 她默默记下这个号码,心里想着,如果两人有缘,蒋凡第一次拥有电话,自己应该最早知道,现在还要靠外人来告诉,心里不由得难受起来。 但是经历那么多,心里再难受,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拨通以后,听到话筒里蒋凡有气无力的声音,“辉哥,有事吗?” 郝梦选择性地忘记辉哥的提醒,而是直言道:“我是郝梦,不是辉哥,詹昊成是王芳的男人,现在我想帮她,你能不能高抬贵手,给辉哥要个人情,别计较这件事情。” 站在郝梦身边的辉哥,听到她话里有赌气的意味,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是看到郝梦赌气的言语中,还考虑到自己,要求蒋凡找自己要人情,辉哥也想到自己站在这里,她说话也不太方便。 所以向郝梦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意思是她打完电话自己进来,他先回办公室。 电话另一端的蒋凡,听到郝梦冷冰冰的声音,振作精神道:“郝大侠,我没有得罪你,什么叫高抬贵手,你现在拿辉哥的电话打过来,是不是在会所?我马上过来。” 第216章 詹昊成的心思 蒋凡心情不好的原因,还是因为梁叔的儿子要来的事,因为对方给汪文羽说,今明两天会过来,可是没有说具体时间,等待中的小两口,都担心梁哥过来会搅合两人的感情,心里都忐忑不安。 郝梦在电话中感觉到自己的话,在蒋凡那里还是足够分量。 她感伤的心得到安慰,声音又温柔起来,替蒋凡着想道:“得罪人的事情,尽量别做,现在王芳、詹昊成和陈安龙都在,你还是别过来好,以免大家见面尴尬。 如果詹昊成的事情,真不会挡辉哥的财路,这事就过去算了。” 心情好起来,郝梦也有耐心,详细给蒋凡说了,王芳和詹昊成已经搅合在一起的事情。 蒋凡也知道詹昊成是这件事情的替罪羊,辉哥只是拿他杀鸡儆猴而已。 自己虽然已经在计划从詹昊成身上捞点银子,但是不能借助这事,毕竟这关乎辉哥的面子。自己捞到银子,还会欠下辉哥的人情。 听郝梦说明情况,蒋凡表示遵从郝梦的意见。 “算你有良心,现在不给你多说了,坏男人。” 郝梦笑呵呵地挂断电话,回到办公室,轻轻给辉哥点了下头。 辉哥看到郝梦喜悦的神情,潜意识中那份猜疑的认为,现在变成了肯定。 他让鸡仔和郝梦斟了杯茶,还嘘寒问暖地问起她工作情况。 郝梦看到辉哥好像忘记了詹昊成和陈安龙,一直把两人晾在那里。 她回答完辉哥的问候,眨了几次眼睛,还向身边的王芳噘了噘嘴,提醒辉哥现在是处理事情,他这个时候和自己闲聊,自己不好给王芳交代。 辉哥看到郝梦有些心急,才转头直视着詹昊成道:“今天我弟妹出面。” 刚出口就知道这么说不合适,马上纠正道:“我梦妹出面,这事就算过了,以后你要来场子里玩,我表示欢迎,但是别带惹是生非的人到这里,特别是祁东阳,如果带他来,我们就不再是朋友。” 听到辉哥指名道姓提到祁东阳,言语中的怒意,也间接表达了,祁东阳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面子。 詹昊成不由疑惑起来,但他没有时间多想,而是聪明地问道:“我耽误了你和兄弟们这么多时间,还是给些赔偿,就照先前说的那个数行吗?” 他没有直言水钱利息,而是说赔偿,也是为了讨好辉哥,这样说辉哥才会有面子。 辉哥冷笑了一下道:“不能任何事情,都能用银子解决,别被人卖了,还帮到别人数钱,你们走。” 走出会所,詹昊成借着感谢的由头,邀请郝梦一起去虎门吃晚饭。 郝梦根本不在乎詹昊成感不感谢自己,她只在乎王芳的感受。 看到詹昊成只顾和自己说话,无视王芳的存在,她冷声道:“我姐知道你遇到困难,急得饭都没有吃,就把我拉来。 我是看在她的面子才来到这里,你别忘记她就行,现在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王芳知道郝梦把所有“功劳”都归属自己,就是为了詹昊成能多在乎自己一些。 她心里还是有些后悔,想取代郝梦位置的事,可是想到副总的待遇,还是郝梦每天的收入,她心里那点愧疚再次被野心淹没。 郝梦走后,陈安龙对詹昊成讨好道:“我的这个办法好。” 说完才想起,让郝梦出面的计谋是给王芳说的,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拖延这一会,至少节约了二十万,还算不错。” 詹昊成根本不在乎这二十万,而是在乎面子,他没有注意到陈安龙前后两句话,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而是想到下午刚来这里,鸡仔和那些马仔对他气势汹汹,现在从会所安然无恙地出来,那些马仔又换上了平时的笑脸。 不同的待遇,詹昊成心里也是波澜起伏,脑海里想起辉哥提到祁东阳,轻视的样子。 江湖除了比拳头,还要比人脉关系,詹昊成知道辉哥这样的江湖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公开得罪祁东阳这样的人物。 今天当着自己和陈安龙这些外人,辉哥怒斥祁东阳喜欢惹是生非,公然翻脸,要么就是气急败坏,要么就是后台实力足够强硬。 詹昊成相信,辉哥这样的老江湖,不会因为气急败坏,失去理智。 曾经急于结交祁东阳的心思,因为辉哥简短的几句话,就有了改换门庭的想法,希望和刚为难他的辉哥攀上关系。 可是出了今天的事情,詹昊成不好意思主动再来这里,又没有其他渠道和辉哥套上近乎。 他瞄了一眼亲热挽住自己手臂的王芳,心里有了计划,对陈安龙道:“先到你的厂里去坐下,晚点多叫几个朋友,去东莞丽晶酒店吃饭,我老婆为了这事操碎了心,晚上我要好好犒劳一下她。” 王芳听到詹昊成称呼自己老婆,真以为自己已经荣升为正牌夫人,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马上替詹昊成拿上他夹在腋下的手包,引领他的手,搂住了自己的小腰。 郝梦离开会所,来到肖雨欣的水果店,本意是想再次阐明,帮詹昊成纯粹是为了王芳,以免蒋凡心里会有疙瘩。 来到水果店,二丫亲切招呼道:“梦姐:你是不是想我了。” 郝梦给乖巧的二丫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接茬对正在算账的肖雨欣道:“欣姐:那个坏男人呢?” 肖雨欣瘪嘴调侃道:“现在别人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了,你还这么直呼坏男人,不怕文羽吃醋啊!” 郝梦知道肖雨欣的名正言顺是什么意思,事实验证了自己在蒋凡心里足够分量,郝梦笑着道:“文羽在这里,我也这么喊,她都不会吃醋,你信吗?” 肖雨欣玩笑道:“她们小两口都欠你的,所以你才这样有恃无恐。他现在在租屋里,你找他有什么事?” 在肖雨欣面前,郝梦没有隐藏,把刚从会所过来的事情,连同自己担心蒋凡心里不舒服,一并告诉了肖雨欣。 第217章 男人也会有脆弱 肖雨欣建议道:“事情处理下来就行,现在最好别去打搅他,她们两口子心情就都不好,中午饭都没有下来吃。” 听肖雨欣讲完小两口心情不好是原因,郝梦没多停留,就离开了水果店。 郝梦走后半个小时,汪文羽忧心忡忡地来到水果店。 肖雨欣关心道:“梁哥还没有来啊?” 汪文羽摇了摇头道:“我怕梁哥过来,坏男人心里想法更多,昨天晚上他就没有怎么睡觉。 我想亲自去一下广州,当面给我叔说一下这事,随便还能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有没有把这事告诉我家人。” 肖雨欣想了一下道:“你给他说了这个想法吗? 去一下也行,但是最好快去快回,不然你男人心里又会胡思乱想,这样熬下去身体遭不住。” “还没有,我就是拿不准,所以借故买东西,下来听听你的意见。” 汪文羽回到房间,看到蒋凡还望着天花板发愣,用商量的口吻道:“我们这样等着也难受,干脆我去一次广州,见见我叔,明天就回来,你说行吗?” “不行。”发愣中的蒋凡一把搂住汪文羽,接茬道:“如果他不准你回来,我去哪里找你啊!” 汪文羽耐心解释道:“我叔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事情,就算他不同意我们的恋情,也只会劝我,不会限制我的自由。 当面见他,也能旁敲侧击试探到他心里真实的想法,还想打听一下他有没有给我家人告密,如果已经告密,我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蒋凡紧紧抱着汪文羽道:“我怕你回不来。” 汪文羽看到蒋凡恋恋不舍的眼神,眼眶里还有泪水,心里一阵抽搐。 她隐藏了自己的焦虑,故作轻松道:“放心,我这一辈子只做你婆娘,也把自己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嘛,我现在出发,明天保证赶回来,你在家里别胡思乱想。” 蒋凡把头枕在汪文羽大腿上道:“明天一定要回来哦!你去的时候把电话带上,我能找得到你。” 看着蒋凡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无辜地望着自己,汪文羽捏了一下他的脸道:“哈男人,我拿个那么贵重的玩意儿去广州,梁叔问我,我怎么解释嘛。” 蒋凡抱着汪文羽不愿意松手。 汪文羽接茬道:“放心,明天保证回来,你现在这样紧紧抱着我,是不是想“耕耘”,如果是,我就陪你“快乐”以后再走。” 蒋凡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流到脸上,但他想到汪文羽要开几个小时的车,怕她分心。 他故作顽皮地伸了伸舌头道:“女流氓,如果这一“快乐”,天黑都收不了工。我现在送你下楼,路上开车慢点。” 会所处理事情,蒋英和祁芳在家休息了半天,两人正要出门去会所上班,看到小两口也要出门。 蒋英向汪文羽问道:“你哥什么时候到。” 汪文羽摇头解释道:“不等他了,还是我去一趟广州好点。” 蒋平知道哥哥、嫂子心情不好的原因,整天都没来打搅,一直乖乖在自己房间,看汪文羽给她买的拼音书。 听到汪文羽要走,她才走出卧室,望着汪文羽,不舍道:“嫂子,你多久回来。” 看到蒋平特别粘自己,汪文羽亲热地搂住她道:“嫂子明天就回来,你的任务是监督好你哥哥,要他每顿必须吃饭,不准惹事,知道吗?” 蒋平学着阿s敬礼的样子道:“嫂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汪文羽走后,蒋英和祁芳去会所上班。 蒋凡领着蒋平来到水果店。 虽然现在和汪文羽第一次去广州时,同样的焦虑,但是蒋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焦躁不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银子似的,看什么都碍眼。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把水果店里已经摆放得很好的水果,又整理了一遍,还把废弃的水果纸箱,折叠得规规整整的。 肖雨欣看到他没事找事,也清楚他心里的焦虑,带着调侃建议道:“你别在这里瞎忙了,我怕你等会又拿我水果框撒气,自己去外面溜达一下,散散心,明天妮子就回来了。” 蒋凡想听从肖雨欣的建议,可他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心烦意乱的时候,他不会去会所,因为怕用银子打发时间,口袋受损。 想了很久,他想起了梅朵,想到烦恼的时候,听听歌,可能会舒缓一下心情。 酒色之地,蒋凡没有带监督他的蒋平。 领到汪文羽任务的蒋平正想抗议,肖雨欣已经帮忙劝住了蒋平。 蒋凡到酒的时候,还不到八点,距离梅朵献唱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酒正是的士高时间。 一群男女在舞池里疯狂地扭动着屁股,挥舞着手。 这些男性多数都过了而立之年,有些甚至已过花甲,而身边的女性,多为妙龄少女。 蒋凡坐下要了几罐啤酒,坐了没一会,的士高时间过后,就到了慢舞时间。 慢舞就是贴面舞,舞池里的灯光也暗淡下来,卿卿我我的暧昧画面,深吻的男女比比皆是,有些男人的色爪,已经伸进了女人衣内。 蒋凡前两次来这里,都是十点以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有些好奇,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心里在想,这些男人怎么不注意一下形象,而忘了自己在广众之下,也有过和女人暧昧的事情。 他好奇打量别人暧昧的眼睛,忽然被一双柔嫩的小手从身后捂住。 蒋凡没有伸手去拉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而是笃定道:“是梅朵,你不是九点以后才会来这里献唱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梅朵松开手,笑嘻嘻地回道:“没想到上次摸过我一次手,几天过去,你还能记住,算你有点良心。” 蒋凡听到梅朵话里爱溺的意味,故意无趣道:“上次只想着帮你解决麻烦,做过什么事情,根本没有记住,哪还能记住你的手嘛。 我在这里除了认识你,就不认识别人,所以猜到有什么奇怪。” 蒋凡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骚动的心,对于有些女人,真没有抗拒力。 汪文羽离开东莞那段时间的骚动,已经让他心生愧疚,而眼前的梅朵,就是他没有抗拒力的女人。 现在把汪文羽变成女人,他已经暗暗发誓,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 第218章 包养下的变化 梅朵听到蒋凡亲和的言语中,带有提醒的意味,心情有些失落,可是想到他难得来一次,内心的涟漪有些失控,隐忍着感伤,带着玩笑意味道:“男人都这么无情,上次还来骚扰我,现在就开始翻脸无情,不认人了。” 蒋凡知道梅朵暗指上次的事,尴尬地笑了一下,自嘲道:“男人本性就是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玩意儿,如果不加约束,真和畜生没有任何区别。 我虽然不算什么玩意儿,但是绝对不想做畜生,上次的事情,对不起,现在还好吗?” 梅朵感觉眼前的蒋凡,与几天前有很大的变化,而且还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努力让这几天来一直骚动的心,安静下来,眼睛瞄了一眼放在台面上的大哥大,回道:“上次和你假装情侣,真的起到很大效果,你走后不久,黑哥看到我,直接称呼我为兄弟媳妇,还让身边的马仔叫我嫂子。 现在酒里的服务人员和经理,看到我都是和颜悦色,遇到客人的骚扰,安保出面阻止的速度,也比以前积极了许多。 我正想找个时间感谢你,没想到今天能遇上,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麻烦你,什么时候找你方便呢。” 蒋凡看到梅朵瞅了大哥大,还问什么时候方便,他笑了一下道:“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什么时候都方便,但是我们只能做朋友。” 梅朵不知道蒋凡为什么今天一再明示,好像害怕自己亲近,本想直言,这两天很想他,可是看蒋凡心情不好,先前酝酿了很久,鼓足勇气想说出的煽情话语,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正想一口干掉,借酒消愁。 蒋凡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抢过她手里的酒杯道:“你唱歌的人,要爱惜自己的嗓子,不能这样喝酒。” 梅朵坐在蒋凡右侧,又是右手端杯,蒋凡一手从她肩头越过,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手从身前穿过,抢到酒杯,身后视角,他是抱着梅朵。 正从两人身后路过,准备去洗手间的卓玛,看到这个场景,走到两人身前,调侃道:“小两口这么亲热,要不我去给你们开间客房,你们可以尽情地亲热,也好解下梅朵的相思之苦。” 卓玛从梅朵口中得知,蒋凡愿意无条件地把自己的脸,借给梅朵减少麻烦,但是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也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梅朵已经动心,现在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撮合两人。 梅朵看出卓玛的心思,可是想到蒋凡今天到这里以后,言行举止与前两次来,有着很大差别,少了曾经那份洒脱,多了一些拘谨,好像苦行僧一样,刻意拒绝着暧昧。 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她只是瞄了卓玛一眼没有吱声。 卓玛和梅朵一样,都属于高挑的女人,脸型都有藏族人棱角分明的特征。 不同的是,梅朵像一朵野花,是没有修饰的质朴美。 早期漂泊的卓玛,混迹于各种欢场献唱,不但会穿着打扮,眼神中还透露出迷人的妩媚,更容易勾起男人的色心。 以男人视角,卓玛的歌声不如梅朵的洪亮,姿色略胜于卓玛。 蒋凡只是看到过卓玛在台上唱歌,两人并不相识。 虽然知道她的梅朵的闺蜜,但是不确定她是否知道,自己与梅朵只是假恋人的事。 听到她开玩笑,蒋凡笑着回道:“什么亲热嘛,我只是不准她喝这么多酒,不然一点都不淑女。” 听到蒋凡嘴里的不准,梅朵错觉地认为,这是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关心,也是男人霸气的表现,黯淡的眼神瞬间闪亮起来。 卓玛比梅朵的社会经历丰富许多,看到她的神情,继续帮腔道:“我老公这两天一直在念叨你,说你这个人很不错,他现在和朋友在包间里喝酒,我去给他说声,你来了。” 看到几天前,用歌声宣泄对舞台怀念的卓玛,再也没有几天前,伤感的神情,称呼龙王为老公,不但自然而亲热,就像坠入爱河的女人,喜露于色。 蒋凡心里不由得感叹,“东莞这个地界,人心如同改革中的城市,日新月异,男女的情事,比许多动物的繁育过程,还要顺便。” 看到卓玛这么快就适应了包养生活,顾及她和龙王的关系,蒋凡没有阻止她去喊龙王,而是再次让梅朵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知道自己的缺点,为了杜绝感情上犯错,以后来酒听歌的时候一定不多,既然来到这里,能顺应梅朵的意思,多帮一下她。 当着龙王这些大佬的面,和梅朵亲热,她的职场生活,肯定会平静许多。 梅朵再次坐到蒋凡的腿上,已经少了前一次的腼腆,而是特别注意起他身体的变化。 相同的故事,但是蒋凡心里少了曾经的骚动,身体没有任何表示。 梅朵以为是坐的位置不对,还扭动了几次,反手搂住蒋凡的脖颈,与他紧贴在了一起,故意扭动了几下腰身,诱惑以后,还是没有感觉到变化。 她心里还猜疑,蒋凡是不是刚从那个女人被窝里出来,才会这么颓废。 但肯定不会傻乎乎地直问,而是带着玩笑道:“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是不是刚做了坏事才来?” 蒋凡感觉到梅朵的诱惑,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 趁着龙王还没有到的机会,大致给梅朵说了他和汪文羽的恋情,还有汪文羽宠溺自己的各种行径。 了解到两人的恋情故事,梅朵被素未谋面的汪文羽行径感动。 得知汪文羽已经知道自己借用蒋凡的名义,而没有任何反对,还支撑蒋凡这么做,梅朵的心里除了感动,还多了一份感激。 知道蒋凡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解忧,她体己道:“既然你那么在乎女友,忧伤的时候就别在酒这些地方买醉,这样的氛围下,男人喝醉以后,难得有几个能把持住本心。” 虽然亲密地抱在一起,但是心情却安静下来。 梅朵给蒋凡说,莱茵酒店唱歌,遇到难缠的客人还要陪酒,她不想再在莱茵唱歌,准备白天找份兼职时,问蒋凡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蒋凡想帮梅朵,可是自己的圈子还狭小,不知道应该安排到什么地方合适,脑海里开始筛选自己的人脉关系,什么地方适合安排。 他虽然在江湖有了些名声,但是对于酒的普通酒客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第219章 抓住一切扬名的机会 两人本身很纯洁地聊天,但是在周边的酒客眼里,看到平时对任何献殷勤的男人,都冷冰冰的梅朵,现在亲密地坐在蒋凡大腿上,而且还特别温柔,都在好奇这个男人是谁。 其中一个腰包不缺银子、最大爱好的猎色、每天晚上都来点梅朵唱歌的本地人光仔,看到相貌普通的蒋凡,受到这样待遇,心里开始愤愤不平。 他起身走到蒋凡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捞仔,你叫什么名字。” 梅朵看到,近段时间一直想骚扰自己,酒老板亲自出面打了招呼,才消停的光仔,现在却忽然来生事,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蒋凡看到光仔来者不善的神情,故意把梅朵抱起,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把她放在刚起身的坐椅上,起身瞪着光仔道:“别在用你的狗爪子碰我,如果再来一次,老子打断你的狗爪,你信不信。” 酒老板只是提醒过光仔,梅朵有人罩着,光仔就认为招惹蒋凡,不得罪梅朵,应该就没事,况且自己还是本地人,多少有些关系,也助长了他的怒气。 看到蒋凡轻视的言语,他伸手就想给蒋凡一耳光。 蒋凡看到他想抬手的动作,对着他的腹部靠近下身的位置,狠狠一脚。 光仔被这一脚,直接从散座边踹到舞池里,碰到几对正在暧昧的男女,也没有站稳,一下摔倒在地。 酒dj听到男女的惊叫声,知道是打架,赶紧打亮所有灯光,舞池里瞬间灯火通明。 滋生野心的蒋凡,知道酒是龙王看场,两人只是辉哥介绍认识,没有真正交往,既然已经惹了事,就想借着这事,在龙王这个大佬身上,掂量一下自己这张脸,在江湖上到底值几两银子。 欢场看场,就代表着江湖实力,如果罩不住看守的场子,那是很丢面子的事,同时江湖地位也会受损。 蒋凡不但想借着这事,试探龙王对自己的态度,还想借着这事,在虎门地界赢得更大的名气。 看到光仔捂住下手,疼得翻滚,蒋凡也没有住手,而且走到光仔面前,一脚踩在他胸部上,使他不能动弹,然后怒道:“现在给老子说说,什么叫捞仔?” 捞仔这个名字,是本地人藐视异乡漂泊客的称呼。 不能翻滚的光仔,已经痛得卷缩着,还嘴硬地搬出自己的后台道:“你是那条道上的人,知不知道二筒哥,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喝酒,他还” 蒋凡知道光仔口中的二筒哥,是陈二筒。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蒋凡就想到陈二筒凌辱卓玛,骚扰梅朵,初次见面,对自己带有轻视的目光,心里早就对陈二筒不满了。 正想扬名的蒋凡,冷笑了一声道:“那你就把你的二筒哥叫来,看他能不能帮到你,如果今天叫不来他,老子废了你的第三条“腿”。” 说完松开了踩踏的脚,横着光仔,还让梅朵把自己的大哥大拿来,递到光仔眼前。 光仔看到蒋凡无视自己搬出的后台,还敢让自己打电话,心里才开始发怵。 但他还是接过电话,忍痛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电话簿,翻找号码。 蒋凡看到光仔的手,已经在发抖,一脚踢到他腰上,蔑视道:“先前不是那么牛逼吗?现在怎么不给老子呜呜咋咋了呢?” 正在这时,龙王来到了舞池,看到是蒋凡,疑惑道:“凡弟,我老婆说你在喝酒,怎么就两分钟,就干上了啊!到底怎么回事?” 蒋凡还没有说话,地上的光仔听到龙王亲热地称呼他为凡弟,连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光仔虽然没有见过蒋凡,但是作为本地人,对江湖事情也不陌生,从龙王的称呼中,他马上猜到眼前的男人,就是近段时间,名声崛起的蒋凡。 蒋凡看着光仔不但没有拨打电话,还把正在翻阅的电话簿收起。 他没有急于回答龙王的问题,而是再踢了光仔一脚,轻蔑道:“你不是要找你的二筒哥吗?怎么不打电话?” 自己看的场子,龙王赶紧把蒋凡拉到他坐的散台上,问起事情的原委。 蒋凡看到龙王没有怪罪的意思,而自己先前却有踩在他肩上上位的野心,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故作愤愤不平地掏出烟,自个点上后,装出很憋屈的样子,解释道:“我和自己婆娘亲热,有没有惹他,他却跑来对我指手画脚,还骂老子是捞仔,你说该不该打。” 龙王听完缘由,马上搭在蒋凡肩上,亲热地安慰道:“他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何必和他计较嘛。 几分钟前,我还与阿辉通电话,说要去照顾一下他的场子,听说你很有赌运,第一次去,就赢了十几万,喝完酒以后,你陪哥哥去一下,看能不能借用你的手气,帮我家卓玛赢几件衣服钱。” 光仔年龄不大,但是至少也有二十四五岁。 蒋凡听到龙王戏称他毛都没有长齐,嘲讽道:“他那么色的男人,毛可能都快在女人身上磨光了,还说没有长齐。” 为了加深外界的印象,正挽住蒋凡手臂的梅朵,听到他带有色意的调侃,脸色马上红了,但她没有吱声,先前是单手挽着蒋凡的手臂,现在是双手抱着,而且还把胸部紧紧贴到了蒋凡的手臂上。 此时,她忘记心存感激的汪文羽,只是感觉这样贴住,心里特别踏实。 卓玛听到龙王要去赌档,为自己“挣衣服钱”,心花怒放地在龙王脸上“唧”了一口,撒娇道:“老公:我也要去。” 龙王带有色意地拍了一下卓玛的屁股,调侃道:“是不是担心老公去偷人,要跟着去监督。 其实你无需监督,只要每天把我榨干,我就是想走私,身体也不容许,主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蒋凡看到酒的dj把灯光重新调暗,音乐也再次响起,先前慌忙逃离舞池的男女,又重新回到舞池,脸已亲密地贴上,事态已经平息,而龙王提都没有提,自己这样闹事,可能对他造成的影响。 第220章 初见刘哥 礼尚往来,蒋凡故作亲热,对龙王玩笑道:“你们两口子能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刚才你婆娘还说要帮我开房,现在我开你们应该先去开了,好好放松,不然卓玛真担心你去偷人哦!” 龙王笑着道:“我们只是过过嘴瘾,哪像你们两口子,粘在一起,梅朵的两个“气球”都快在你的手臂上挤爆了,还说我们哦!” 原本收敛起色心的蒋凡,听到龙娃的玩笑,才感觉到手臂上软绵绵的,特别舒服,身体再次诚实起来。 难以自制中,又把梅朵抱到大腿上坐着。 梅朵刚坐下,就感动到屁股下的变化,心怀喜悦中,还故作害羞地扭了几下屁股。 蒋凡感觉快要忍耐不住时,才考虑到寻找冷静的办法,脑子里想到汪文羽为了自己,现在还在去广州的路途中,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当自己的小老弟消停了一点,他才起身道:“你们聊聊,我去下洗手间。” 刚走进洗手间,拉链还没有拉开,蒋凡的电话响起。 拿起电话,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大哥大号码,第一个数字显示是0,代表是外地号码。 新买的号码,知道的人不多,他猜测大概是汪文羽,赶紧接听。 的确是汪文羽,听到话筒里吵闹的声音,她疑惑道:“你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蒋凡赶紧走到没有音乐声的地方,没敢说自己在酒,“我在和朋友喝酒,你到了广州吗?” 汪文羽没有追问,而且回道:“哪有这么快啊,我在麻涌遇上我哥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你选个吃饭的地方,我们到了直接去那里。” 听到汪文羽与梁哥已经见面,而且还在回来的路上,蒋凡紧张地埋怨道:“马路上你们都能遇上,你有没有打听他什么口风?” “来往就这一条国道,我开的又是梁叔家里的车,能遇上有什么奇怪,赶紧去安排,安排好后,打这个电话。” 看到汪文羽没有口风的事,蒋凡也没有多追问,慌忙离开酒,马上给辉哥打电话,询问什么地方宴请人最为合适,同时还让他给龙王打声招呼,自己已经离开酒了。 辉哥正想调侃蒋凡去酒,都不告诉自己,但是听到他说话已经不滑溜了,语气还极度重视,大概猜到应该是邀请汪文羽的亲友。 整个虎门,就龙泉宾馆上点档次,但是邀请汪文羽亲友,辉哥还是觉得不够台面,他建议蒋凡去东莞市里的凯丽酒店,那是东莞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麻涌到东莞,和虎门到东莞差不多路程,听从辉哥的建议,蒋凡通知汪文羽后,赶紧搭了一辆的士赶往东莞。 凯里酒店位于市中心的107国道边上,靠近东莞汽车总站。 蒋凡到的时候,汪文羽的车已经停在酒店外的国道边,她正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前聊天。 男人脸庞方方正正,线条清晰,神情坚定而刚毅。 蒋凡不用想就知道,眼前的男人的梁哥,下车后,强装镇定地走到两人身边,伸出有些微微颤抖的手道:“哥:您好,我叫蒋凡。” 梁哥认真打量了蒋凡一番,如果不是提前了解,他都怀疑那么绝艳的汪文羽,是不是脑子进水,才会看上这么普通的男人。 打量后,梁哥也没有急于伸手,而是带着嘲笑的语气道:“我是老虎吗?你这么紧张。” 在梁哥犀利的眼神下,蒋凡聪明的选择没有隐藏,他拍了拍自己的胸部道:“知道你要来,手脚一直不听使唤,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 看到蒋凡言行都比较诚实,梁哥才伸出手,接茬道:“听说你身手不错,我来试试。” 蒋凡看到刚见面的梁哥,首先试探自己手劲,他没敢对垒,而且示弱道:“哥:痛痛痛,你轻点。” 梁哥的笑容挂在脸上,但是言语严肃了许多道:“是男人就别轻易认怂,输也输得像个爷们,不然你根本配不上我妹。” 听到梁哥这么说,蒋凡为了自己的感情,没再客气,可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梁哥的手却纹丝不动。 两个男人握了近一分钟,还没有松开。 汪文羽看出蒋凡根本就不是梁哥的对手,拿出撒娇的本领,挽住梁哥的手臂道:“哥:他手伤刚恢复,骨裂还没有好,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你就别为难他了。” 看到汪文羽已经嘟起小嘴,梁哥才松开手道:“还有点力气,还不算太怂。” 虽然不是对手,但是蒋凡也不是输得很惨,但他故意用力甩了几下有些发麻的手,向梁哥抱拳,讨好道:“谢谢哥手下留下,我这只手才能保全。” 梁哥重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含有深意道:“别把江湖上那套用在我这里,走,我肚子还饿着呢。” 晚上时间,凯丽的中餐厅也已经关门,但是西餐厅开着。 蒋凡正想跑到前面,好安排座位。 梁哥阻止道:“本想到虎门搜刮你们一顿,你们却选择这里,不用去你忙活,我已经找到另外剥削的人,他应该已经到了,你们跟着我去就行。” 蒋凡从梁哥的话语中,明显感觉到他对江湖人很反感,而且好像还知道自己与江湖有染的事情,现在说话,却是带有亲近的调侃,他心里是百思不解。 梁哥带着两人,轻车路熟地来到西餐厅一个靠窗的位置。 看到一个四十来岁,身材魁梧,自带威严的男人,亲昵地向梁哥擂了一拳,埋怨道:“你小子,我到广州找你,你随时都没有时间,你到东莞来,却从来没有给我客气过。” 梁哥故作受伤的样子,摸着胸部瘪了道:“我远道而来,你就这么接待我?还喋喋不休地埋怨,我看这饭没法吃了。” 蒋凡看到威严的男人,心里惊了一下,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从羊城晚报的东莞版里,看到过这个男人的照片,还记得他姓刘。 从两人的言语中,他知道两个与这个刘姓男人关系匪浅。 长方形的餐桌,两张双人沙发,梁哥和刘姓男人坐在一起,蒋凡和汪文羽一张沙发,他等三个人都坐下手,才颤颤巍巍地坐下。 第221章 位高权重的交情 男人看到蒋凡还懂这些礼节,转头瞅着梁哥笑问道:“小气鬼,你就不介绍一下带来的两位?” 梁哥指着汪文羽,开着玩笑介绍道:“这是我干爸的宝贝疙瘩汪文羽,你还跟我老豆去过她家,现在到你东莞地界来实习,还受人欺负,这账我不找你算,我老豆都会找你麻烦。” 梁哥用普通话加白话介绍完汪文羽,才指着蒋凡道:“这是我妹的男友阿凡,刚从北京过来,目前是虎门达丰鞋厂的安保副经理。” 蒋凡听到梁哥介绍自己,把职位咬得很重,这话好像不是对刘姓男人说,而是在提醒自己的意思。 因为一个副经理的岗位,对于在座的两个男人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如果不是和汪文羽的恋人关系,可能自己花多少银子,都未必能有与他们坐在一桌吃饭的机会。 他没喊插嘴,而是认真看着梁哥,以示尊敬。 梁哥介绍小两口,又亲昵地趴在男人肩头,介绍道:“这是我父亲以前的秘书,现在可是一方大佬,以后你们见到他,叫刘哥就行。” 蒋凡听到梁哥介绍自己是汪文羽男友以后,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等梁哥介绍完,他赶紧起身后微微躬身,礼貌地向刘哥伸出双手。 刘哥和他握手以后,看着汪文羽道:“去你家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有一个孪生姐妹,不知道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还有一个哥哥,好像和梁子差不多大,现在应该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不是任何关系,就能攀上大院的关系,当年作为梁叔秘书的刘哥,对去汪文羽家的印象,不但深刻,而且记忆犹新,现在装着记忆模糊,只是想试探一下汪文羽的回应。 汪文羽只对梁叔有点印象,根本记不起刘哥,与梁哥这么亲近,是因为特殊年代,梁哥在她家生活了一段时间。 但她知道梁哥工作这么繁忙,是挤出时间来东莞关心自己的事情,还刻意邀约人来吃个便饭,这样的人物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对自己肯定有帮助,不然梁哥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这样的人物未必能帮自己什么,但是绝对能帮蒋凡拓展圈子。 她也亲切地回应道:“那是我姐姐汪小青,只比我早出生几十分钟,但是姐姐的架子却一直摆着,我们两姊妹经常在家干仗。 原来家里给她取名汪奕彤,她觉得不好听,看了白蛇传,喜欢上青蛇,所以非要把自己名字改成小青,为了这事,还被我父亲揍了一顿,最终还是依从了她。” 汪文羽把这些家长里短,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肯定不是闲聊,而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回应刘哥的热情,加深彼此的关系。 蒋凡是摆设,三人正在聊天,一个年近六十,穿西装打领带,手戴劳力士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急匆匆地走到刘哥身边道:“刘领导:你到我这里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不好意思,西餐厅没有设计包房,所以委屈了你。” 说完,对跟着身后的男人道:“江总:赶紧清场,给还在消费的顾客说,酒店有别的安排,要提前打烊,所有消费全部免单。” 刘哥赶紧阻止道:“谭总:我是私人宴请几个朋友,你这样大费周章,不但影响不好,我也对不起自己头上这顶帽子。 你去忙你的,我和朋友要聊点事情。”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看到刘哥客气的言语中,透露出不满,谭总才收起商人的圆滑之心,客气道:“你们慢慢聊,那我就不打扰了。” 老板谭总走后,作为酒店总经理的江总,害怕这里谁怠慢了刘哥,自己来到台里坐着,亲自监督起服务。 刘哥和梁哥看到江总坐着的地方,不能听到这里说话,没多计较,故意忽视了江总的眼神,开始聊起正事。 梁哥率先开口道:“老刘:虎门那边,年前不是说就有变动,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 刘哥烟瘾犯了,刚掏出烟准备发给梁哥和蒋凡,马上考虑到汪文羽在,又把烟包放进口袋,正准备开口说话。 汪文羽眼疾手快,自个从梁哥手包里掏出一包没有商标的烟,先给刘哥递上一支道:“我男朋友要抽烟,我也已经习惯,你们不用顾忌我。” 刘哥笑着接过来,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调侃梁哥道:“知道我烟瘾大,身上带了这样的好烟,也不知道给我几包。” 蒋凡马上掏出打火机想帮刘哥点上,刘哥摆手拒绝后,自个点上。 梁哥看到蒋凡谨小慎微的样子,先回应刘哥道:“你在我家顺走的烟还少吗?还好意思找我要。” 说完看着蒋凡,接茬道:“在你刘哥面前不用这么拘束,他这个人没有面相中那么正经。” 经过短暂的相处,特别是梁哥介绍他是汪文羽的男友后,蒋凡忐忑不安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他这样谨小慎微,除了照顾刘哥和梁哥的面子,还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有些做作的成分。 现在看到梁哥名义是给自己说话,其实是向刘哥表面,彼此亲近的关系,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脸上没有丝毫表露。 刘哥吸了几口烟,满足了烟瘾,才对梁哥道:“找人办事,好像我还欠你的。 这件事情,年前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是竞争那个位置的人太多,所以暂时没有定下来。 昨天你给我说明情况,今天我就安排人去调查了,无论什么结果,他是肯定要挪位,只是早迟而已。 至于那个公子哥,就是活脱脱的傻子,根本蹦跶不出什么,我也懒得搭理他。 公子哥的老爹可能要移位到闲职,我都听到风声了,你在老领导身边,就没有听到点风吹草动?我真不相信。” 两人不说人名,一直用你我他,聊得十分火热,汪文羽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还面带笑容。 蒋凡凭借梁哥提了一句虎门的事情,就猜测两人说的是卢佛恩,公子哥就是祁东阳。 梁哥接茬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那个人,我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偶尔去我家光顾一下的文羽。 我给你推荐的人选,你也可以顺便考察一下,我自己已经对他做了一些了解,的确是个做实事的人。” 第222章 梁哥的警示 汪文羽看到梁哥多次在刘哥面前提到自己,知道他的想法,心甘情愿当起服务员,不停地帮两位添茶倒水。 这时,服务员送来四份牛扒,四份罗宋汤。 昨天晚上,汪文羽打完电话,蒋凡一直处于焦虑中,一天都没有吃饭,看到铁板上的牛排,滋滋冒油,散发出的香味,使他更饿了。 可他从来没有吃过牛排,更不会用刀叉,正想拿着叉子,把整块牛扒放在嘴里啃。 梁哥马上招呼道:“文羽:你别忙着服务我们,还是教教阿凡场面上的事情,在我们面前,怎么都可以,但是在外人面前,这样就有失体统了。” 被人当众这么说,蒋凡面子还是挂不住,尴尬的脸色一片绯红。 刘哥看到梁哥很维护蒋凡,含有深意地试探道:“看来你对这个妹夫比较满意哦!” 梁哥也没有客气道:“不满意能叫妹夫吗?不然也不会带他来见你这样的大佬。 现在不扯这些闲篇,你还没有说明,我关心的情况哦!” 刘哥瞄了一眼面红耳赤的蒋凡,才接茬道:“你推荐的人选,这事已经定下来,而且还不是你建议的职位,而是要多升一级。 他的确做了不少实事,口碑也不错,只是不善于阿谀奉承,所以才闲置了这么多年。” 汪文羽听到这话,眼睛马上放亮,看着刘哥道:“是真的吗?” 汪文羽直接问出,刘哥才想到她在局子实习的事来,从而想到梁哥刻意推荐,原来汪文羽是推手。 他故作埋怨,亲切对汪文羽道:“你叫梁子为哥,却叫我刘哥,是不是太生疏了啊!” 汪文羽双手合十,热情回应道:“哥:我错了,下次一定改。” 吃完牛排,梁哥又和刘哥聊了半小时。 刘哥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接近凌晨了。” 说完向不远处的卡位招了一下手,一个年轻男子马上走了过来。 蒋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梁哥已经拉住刘哥道:“我这次过来,是专程看文羽,要去检查她到底有没有安心实习,不然怕我干爸怪罪我,不心疼他的宝贝女儿。 等会要去虎门,不能在这里久留,住宿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安排了。” 刘哥听到这么说,也没有客气,明言道:“既然要去虎门,就赶紧走,我送你们上车,也好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我处理。” 梁哥埋怨道:“有事忙你得去,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呢?” 刘哥故作嫌弃道:“你在坐着这里,我好意思离开吗?你们走后,我才能清闲。” 蒋凡跟随汪文羽上了梁哥的车,他正疑惑,汪文羽怎么不开自己的车,汪文羽的车玻璃已经打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坐在她车上。 蒋凡瞅了一眼,发现车里的男子,正是上次送汪文羽回虎门的男子。 两辆车进入东莞篁村地界,梁哥把车停到星河酒店门口,对蒋凡道:“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你去开两间客房。” 蒋凡以为梁哥累了,想就地休息,开完房回来,给了一张门卡给梁哥。 梁哥看着他道:“另外一张给文羽,让她先去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聊。” 汪文羽又想拿出撒娇这一招,帮蒋凡渡过难关。 她的小腰还没有扭动,梁哥已经看着她,严肃地提醒道:“别再用这样的小把戏来糊弄我,你们都住在一起了,都不给我们说一声,有没有考虑过,干爸干妈问起我和你叔,我们怎么交代?” 说到这里,看到汪文羽眼泪花花,要哭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接茬道:“现在木已成舟,我也没有权利拆散你们,只是想给阿凡一些提醒,不会为难他,你先去睡。” 听到梁哥说不会拆散她与蒋凡,汪文羽才不情不愿地拿着房卡,先下车走进酒店。 蒋凡这才知道,真正考验的时间到了。 进到房间,回头没有看到帮汪文羽开车的男人,正想出门看看。 梁哥已经招呼道:“不用去找,他没有跟来。” 蒋凡先用客房里的茶包,帮梁哥冲好茶,然后规规矩矩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等待教育。 梁哥把手包丢在客房配套的茶几上,掏出烟包,递给一支给蒋凡,自己点上后,仰躺在沙发上,只顾抽烟,而默不作声。 看到梁哥沉默起来,蒋凡真有些紧张,他愁眉苦脸道:“哥:要打要骂能不能来个痛快,你这样我心里慌得很。” 听到蒋凡的声音都在哆嗦,梁哥才起身坐直,盯着他冷声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今天怎么这么怂。” 蒋凡想到反正都要过这一关,横下心来直言道:“你是文羽的哥,又不是外人,我能不怕吗?听到你这两天要过来,我瞌睡都睡不着。” 看到蒋凡强装微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梁哥才切入正题道:“听说你受伤,是因为帮老板在赌场里挡刀,又这回事。” 听梁哥的口气,蒋凡就知道他应该调查过自己。 不知道梁哥掌握的情况有多少,蒋凡知道这个时候,少说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做任何辩解。 梁哥接茬道:“自己有什么打算?” 蒋凡知道梁哥所谓的打算是什么,可是除了打工,捞外水也不能称之为事业。 开台球室,虽然不赚钱,但是至少能摆得上台面。 他接茬道:“我在达丰只是过渡,已经在计划做点事情,目前租了一个铺面,准备开个桌球厅,原本昨天就该去广州定台球桌,可是知道你要过来,心里发慌,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情。 所以请了两个兄弟去广州订购台子,元宵以后就可以开张。” 看到蒋凡借助介绍,还能套近乎,梁哥瞅了他好一会儿,当一支烟抽完,他又点上一支,才追问道:“你说的兄弟,是不是一个藏族人?” 蒋凡主动交代了和张春耕认识的过程。 梁哥看到蒋凡交代得比较详细,神情温和了许多道:“除了台球厅,你还想做什么?” 蒋凡装穷卖苦道:“因为手里的钱不多,所以还没有考虑好具体做什么事情,我想先积攒到一点钱,再考虑具体做什么事情。” 梁哥冷笑一声,带有嘲讽的口吻道:“你所谓的积攒,是不是找那些江湖人化缘?现在你已经鼎鼎大名的凡哥,找些人化点缘肯定不是难事,可以趁此机会捞上一笔,还能突显你的地位,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哦!” 第223章 心里的疑惑 蒋凡先前还想着,像挤牙膏一样,梁哥问什么自己就交代什么,现在看来,梁哥对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了解得不少,而且言语中还透露出不满。 他怕这种时候再隐瞒,肯定会引起梁哥反感,事情就难以收拾,他权衡了很久,才直言道:“我不想涉足江湖,所谓的名气,只是和卢仔发生纠纷,被不知情的外人神话了而已,但是想找一些有钱的老板化点缘倒是真的。” 凭借梁哥反感江湖事,蒋凡摸到他一些脾性,深感他是疾恶如仇的人,自己为什么要在有钱人身上捞银子,就必须说出个理由。 他把詹昊成想打郝梦的主意,陈安龙想对沈婷婷下手,还有达丰高层纵容苟彪,这些恶劣的事,详细说了出来,作为自己捞钱的借口。 这些事情,梁哥了解到一些,但是并不全面,听完蒋凡的详细陈述,他都有些惊颤,感觉不可思议。 看到蒋凡态度很好,他才敞开心扉道:“文羽放下优越的生活,来到东莞,先前我们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上次去我家拜年,一直心不在焉,而且还急着要走,傻子都能想到是为什么。 文羽的父亲不但是我父母的老上级,特殊年代,还是我们整个家庭的救命恩人,两家的关系说是一家都不为过。 感觉到她有情况,父亲很重视这事,马上安排我亲自调查你,当时年关将至,我工作走不开,只得安排别人,如果那时是我来,了解到你有些事情,你可能已经躺在医院了。 好在从调查人口中得知,你懂得及时收手,没有太过分,而且做了一些还算靠谱的事情,对文羽也比较好,所以没来收拾你。 这些事情,我们家一直没有告诉文羽,并不是替你隐瞒,更多还是考虑到她的面子,也不想她难受,加之你知道收敛,才决定暂时放过你。” 听到梁哥威胁下的提醒,蒋凡也真诚道:“谁都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在学校看到文羽第一眼,我就经常梦到她。 可是家里太穷,学校长相普通的女生,看到我勤工俭学一身脏兮兮的样子,都懒得理我,这也加重了我的自卑心。 从来没有见过世面,忽然来到东莞这个花花世界,受到女生主动青睐,自己就找不着北,所以没有经受住诱惑,这是我的错,我已经在改正。 虽然没有给文羽明确道歉,但是间接表达过自己改正的决心。” 汪文羽在路途上遇到梁哥,就把蒋凡的家庭情况详细告诉了他。 看到蒋凡认错的态度很端正,梁哥也继续道:“我们家庭虽然关心文羽,但是不能代表她的家人做决定,你获得我的认可用处不大,最关键还是要获得她家人的认可,何去何从,就看你的本事了。 趁着她家人还不知道,你就需要和时间赛跑,实实在在做些事情,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才可能获得她家人的认可。 一个台球厅,根本支撑不起你的梦想,东莞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只有敢拼敢打,做什么多用点脑子,有的是机会,但是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失了本心。 只要你不做缺德的事情,遇到困难可以找我,但是别要有依赖之心。 今天文羽见到我,不停地夸赞你,看到她那么骄傲的人,现在为了你,在我面前都小心翼翼,看到都让人心疼。 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就要好好待她,绝对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否则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梁哥不是一个喜欢啰嗦的人,还是与蒋凡聊了近四个多小时。 蒋凡从中得知,梁哥所了解的男女情事,只是达丰厂里的一些流言蜚语,还有从合家欢酒店,了解到他与郝梦的交往。 而了解的人,并没有走进小两口生活的圈子,了解到的事情并不详细,这也是梁哥能原谅他的原因。 聊完以后,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蒋凡以为梁哥会住下来,正想着明天好好感谢他的成全之恩。 梁哥已经起身道:“记住你今天给我的承诺,如果真做了对不起文羽的事情,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明天我还有工作,现在要赶回广州,文羽醒了,你帮我给她说一声,让她不准责怪我这个当哥的。” 聊完以后,蒋凡的心情也彻底轻松下来,俏皮道:“你都说了不准,我说不说都一样嘛。” 梁哥用手包敲了一下蒋凡的头道:“做人就应该这个样子,别像刚见到我时,拘谨得像个呆瓜似的,那样我真看不起来。” 蒋凡把梁哥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子送上车。 梁哥又从车上下来,拿出一条汪文羽送给辉哥那种没有商标的香烟,递给蒋凡道:“想在场面上混,就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车上只有一条,老刘想要我都没舍得,现在送给你,希望你对得起我这条烟。” 梁哥的车已经走远,蒋凡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先前想直接问梁哥,可是没有那个胆量。 两人聊天中,蒋凡明显感觉到,梁哥真把汪文羽当着亲妹妹一样对待,自己无论从哪方面比较,都配不上汪文羽,而梁哥并没有过多纠结门庭悬殊、身份不配这些事情,好像忘记了他是出身贫寒的穷小子,这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正当他想得入神的时候,背上被人猛地拍了一下,转身看到是汪文羽,他笑着埋怨道:“哈婆娘,你怎么还不睡觉,站在身后,也不提醒一下,真想把男人吓死啊!” 虽然有疑惑,但是梁哥已经表达了态度,蒋凡心情还是比较放松。 汪文羽看到蒋凡心情不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部道:“这一关终于过去了。你别以为只有你紧张,我就好过,这种时候我能睡着吗? 我从客房门的猫眼中,看到你们走出房间,就跟了出来,但是不知道谈判情况,害怕哥说我,所以没有露面。 好在曹哥发现我,也没有吱声,不然偷摸跟着的行为,肯定会成为梁叔家里餐桌上的笑话。” 蒋凡这才知道,见过两次的男子叫曹哥,是梁叔的司机,今天临时做了梁哥的司机。 梁哥已经走了,但蒋凡还是感到刚与他聊过的房间,特别太压抑,两人回到汪文羽住的房间。 第224章 梁哥带来的连锁反应 得知梁哥已经知道两人已经同居,也表示不反对,汪文羽惊喜道:“哈男人,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看到汪文羽激情四射的眼神,蒋凡色眯眯道:“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说完就猴急地把她扑倒在床上。 汪文羽欣喜道:“哈男人,轻点,先帮我把衣服脱了,不然整皱了,明天还怎么穿嘛。” 蒋凡暧昧道:“我就没有想过让你穿衣服,现在哪还管得了衣服皱不皱的事哦。” 说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乖乖配合。 不同的是每一个环节,蒋凡都要磨蹭很久,他的磨蹭,使得汪文羽更迫切地希望尽快坦诚相待,宽衣解带这个过程,就花了十多二十分钟才完成,重新躺下的汪文羽,脸色已是一片羞红。 心里没了负担,小两口“快乐”的心情,也得到了升华。 汪文羽心满意足后,紧紧抱着蒋凡道:“男人,你真能干,但我也不差,只是住在不熟悉的环境里,还有些不习惯,这一回合算你小胜。 等回去休息好后,我一定好好展现出本小姐的厉害,一定让你服服贴贴。” 看到汪文羽还嘴硬,蒋凡装着还想亲热的样子,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道:“趁着你没有休息好,我才能唱一次凯歌,如果等你休息好,我怕没有机会了,我还要再来一次。” 汪文羽真以为蒋凡还要“快乐”,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撒娇道:“哈男人,我来不起了,你不能趁虚而入哦!” 蒋凡得意道:“你不是很能耐吗?告饶可不是你的风格,必须再战。” 汪文羽嘴硬地撒娇道:“本小姐可不是告饶,只是现在不需要你伺候,你可以跪安了。” “快乐”后的她,脸色已经足够娇艳,加上她撒娇中俏皮的样子,更为妩媚。 蒋凡紧紧抱着她道:“哈婆娘,有你陪伴真好。” 听到蒋凡煽情的话,汪文羽反手抱紧他,满足道:“我是你婆娘,陪你是应该的,我们好好努力,一定能在东莞创出一片天地。” 汪文羽的头枕在蒋凡胸口,聊天中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蒋凡昨夜没有休息,经过这一次体力运动,身心都比较疲倦,可是他怎么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和梁哥聊天的话题。 他深知,梁哥能同意自己与汪文羽在一起,并不是自己多少优秀,更多还是溺爱汪文羽,所以才会费尽心思调查自己这个身无任何背景的人,还给予了自己一些提点。 想到这里,他披上上衣,把客房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静静站在窗前点上一支烟,望着酒店周边灯火通明的霓虹灯,心里想到怎么才能有一番作为,早日让汪文羽的家人认可自己。 站疲惫了,他才回到床上躺下。 次日下午,小两口才醒来,退房后来到停车场。 蒋凡坐进副驾驶道:“婆娘,看你开车,好像并不怎么难,你指点我一下,我也想学车。” 下午时分,酒店停车场里没有几辆,除了进出口的岗亭,有一个保安值守,已经没有其他人,氛围还显得有些寂静。 正想启动汽车的汪文羽,听到蒋凡把开车说得这么轻松,走下驾驶台道:“以前让你学,你说没有兴趣,现在又抽哪门子风嘛。 既然你说不怎么难,就来试试,刚好停车场宽敞,如果你能把车开着转一圈,晚上随便你怎么“快乐”,我就是累死都不投降,这个奖励足够丰厚。” 看到汪文羽神清气爽,好像喂不饱的样子,蒋凡直接从副驾驶上跨到驾驶台坐着,色眯眯道:“这话是你说的,不准反悔,我不把你“喂饱”,还怎么做男人。 你先讲解一下,怎么操作,我就开两圈给你看看。” 汪文羽简单给蒋凡讲解了操作流程,和档位、离合器、油门的位置。 蒋凡按汪文羽讲解的,先挂档松油门,刚踩上油门,就感觉车速有点快,松开油门准备踩下刹车,脚却踩在刚松开的油门上。 “嘭嗵”一声闷响,好在前方没人,但是把停车场里的喷水池围坛撞出一个缺口,水池里的两条观赏鱼顺水而出,在失去水的地面上活蹦乱跳。 汪文羽紧张地跑到车前,看到安全气囊全部弹出,挤压在蒋凡身上,人虽然没有大事,但是额头撞到操控台上,起了一个大包。 看到蒋凡没有大碍,只是捂住额头,尴尬地望着自己。 汪文羽哭笑不得,她先把地面上的两条鱼捧回喷水池里,再次回到车前道:“现在还逞能吗?要不要再试一下。” 蒋凡被气囊压迫着,支吾中还争宠道:“男人都这样了,你还先顾着两条鱼,在你心里,我还没有鱼重要。 现在路都看不到了,还怎么试吗?你把气囊掰开,我就试给你看,我就不相信一个大老爷们,还搞不定一台机器。” 汪文羽争辩道:“你不是没事吗?可是那两条鱼可是鲜活的生命,我先救了它们有错吗?” 酒店保安看到出事,马上赶过来,确定人没事,就把情况汇报给上司。 负责的管事一到,就给小两口谈起喷水池的损失,有车就有身份,管事要求的赔偿不高。 汪文羽看到管事提出的赔偿还算合理,让保安帮忙,先帮蒋凡解救下车后,还有自己装钱的挎包也在车上。 蒋凡刚被解救下车,一辆黑色宝马停到了事故现场,凯丽酒店的江总从车上下来,对管事道:“这是我朋友,有什么损失找我就行,你先叫辆拖车来,把车送去鸿达汽修厂,就说是我的车,老板就知道怎么做了。” 酒店之间虽然存在竞争,但是也有互通,管事看到自己老板见到都要点头哈腰的江总,如同接到圣旨,热情响应道:“好的,我马上去办。” 江总安排完后,关心蒋凡有没有受伤。 汪文羽疑惑江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想拒绝他提供的方便。 蒋凡回忆起昨天谭总离开后,江总一直坐在西餐厅的收银台里,直到他们离开。很肯定江总出现在这里,不是偶尔,而且刻意关注。 第225章 野心下的成长 虽然不确定江总是否能为自己的野心提供方便,但是想到多一份交际,可能多一条出路,他拉住汪文羽,笑着回道:“那就谢谢江总,我们拿车的时候,花费了多少一起结算。” 根本没有交识的江总,却像很熟悉的朋友一样,亲切地对蒋凡道:“那还用你们亲自来取车嘛,你们住哪里,修好以后,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蒋凡爽快留下地址,假惺惺地感谢了一番,才离开。 江总提出送两人回虎门,这一次蒋凡选择了拒绝。 小两口搭乘中巴回到白沙,下车以后,汪文羽才追问为什么接受江总的好意。 蒋凡直言道:“现在我是依附别人,才能赚钱小钱,这样才局限了,江总这样的关系,能不能用上另说。 但是作为东莞顶级酒店的老总,至少能帮我拓宽交际圈,我会把握好尺度,绝对不会做梁哥为难的事情。” 汪文羽也想到蒋凡目前所面临的压力,得到他的承诺以后,汪文羽也没有再多追问。 两人回到水果店,看到刘正军和张春耕已经从广州回来,两个找了几个搬运工,正从两辆东风车上卸桌球桌,还有一位师傅跟随上门,负责拼装桌子。 等师傅把几张台球室全部安装好以后,蒋凡试了一下,才发现刘正军和张春耕两人图便宜,买的是木头板面的桌子。 台球桌有两种,一种全是用木头做的,包括板面,这种桌子虽然便宜,但是台球在台面上滚动时,哐啷直响。 另外一种是大理石做的板面,价格要比木板贵近两倍,但是打感肯定也有很大不同。 看到两个兄弟替自己的银子考虑,蒋凡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已经把脸面看到很重的他,折半还贴上运费,让安装师傅把木板桌子拉回去。 准备让刘正军和张春耕再次去广州,买大理石的桌子。 安装师傅看到蒋凡这么大方,告知了另一条购买渠道,从佛山进货,价格便宜,而且还送球杆和台球。 蒋凡只是看到安装师傅一个人前来,比较辛苦,给了一包十元的香烟,他就透露了货源渠道,蒋凡从他的行径中,享受到给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快乐。 损失了三千,安装师傅走后,蒋凡想到张春耕虽然听话,但是真不适合做动脑筋的事情,换上干猴陪刘正军去佛山进货。 他把张春耕留在身边,三人回到水果店,看到肖雨欣有穿着他的工作服进货回来。 蒋凡就对她道:“欣姐:你是不是在博头那个水果市场进货?如果是,下次去的时候带上我。” 肖雨欣看到蒋凡的神情与昨天已经变样,而且还与汪文羽一道回来,就知道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处理。 她笑着调侃道:“是不是不用担心婆娘跑了的事,现在瞎关心起我的生意来啊!” 汪文羽也认为蒋凡闲得没事,提议道:“你闲得没事,带着平平去虎门转转,她每天跟着我只能去局子,都没有怎么玩过。” 蒋凡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头发长见识短,我可是大忙人,怎么会显得没事呢?坐下来,男人好好给你讲讲生意经。” 安装师傅的行径,蒋凡想到了,第一手货源的重要性。 第一次去酒,辉哥介绍陈二筒的时候,提到博头那一片都是他的地盘,而博头不但是水果批发地,还是粮油批发地。 见了梁哥以后,蒋凡想崛起的心更迫切了些,他也知道,想要快速崛起,最便捷的方式,就是踩在一些名人的肩上。 而轻视过自己的陈二筒,加之梅朵的事情,蒋凡首先想要在他碗里分一杯羹。 这些关于切身利益的事情,蒋凡知道纠纷是肯定难免,为了不让汪文羽担心,他没敢说出心里正在酝酿的计划,而是给她扯起闲篇,说起生意经来。 蒋凡说了一大堆,其实就一句话能概况,寻找第一手货源,薄利多销,做批发生意。 汪文羽听完后,瘪嘴嫌弃道:“啰嗦那么久,你直接说想做什么批发。” 蒋凡心里想的批发生意,和汪文羽理解的肯定不一样,但现在只是在酝酿中,还没有最终确定,所以装傻敷衍了过去。 晚饭时间,蒋平从租屋来到水果店吃饭,蒋家姐妹和小两口已经把这里当成食堂了。 虽然所有工厂已经收假,但是还没有过完元宵,许多工厂的订单不多,就不用加班,加上找到工作的盲流,商业街还是人山人海,相当热闹。 现在随着到东莞的人员越来越多,肖雨欣也改变了生意策略,不再单一地只经营高档水果,还分出了一半店面做廉价种类。 这一改变,加上她乐善好施的性格,足斤足两的生意理念,她的生意比附近所有水果店的声音都兴旺。 以前店里就肖雨欣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现在多了二丫和还有没有去上班的沈婷婷,还是忙不过来,汪文羽和蒋平自觉加入服务当中。 一个店里,有五个女人照应,已经足够,蒋凡和张春耕就成为了闲人。 两人吃完饭,蒋凡想到让王大亮给苟彪带话,已经快到自己规定的时间,还没有消息,就和张春耕一道溜达回到达丰。 张春耕等候在门外,蒋凡回厂里去找王大亮,路过办公室,看到陈安龙从楼上下来,正准备上车外出。 陈安龙看到蒋凡这个闲大爷回来,想到面子上还是要应付一下。 他脑子是想假装热情一点,可是想到蒋凡搅合了自己还没有上手的沈婷婷,加上心里的旧怨,嘴就随了心,酸溜溜道:“凡大爷: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自己还是达丰厂的人,已经上班几天,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 这一次见到梁哥以后,蒋凡不但崛起的欲望更强,也对自己过往的事情梳理了一次,感觉许多事情,自己还是过于意气用事。 想到梁哥提醒,不但要敢打敢拼,还需要用脑,他对自己的生活有了明确的规划,对人际交往也有了新是认识 第226章 改变中的收获 蒋凡一改过去的冷漠,笑着回道:“我是达丰人,这里是我的家,能不回来吗?” 陈安龙听到比较热乎的话,愣了一下,感觉好像不认识蒋凡似的,瞅了他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回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看到陈安龙主动伸手,蒋凡也亲热地握住道:“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肯定这么想的啊!” 再次确定蒋凡像变了性似的,陈安龙想到自己工厂那么多眼线,蒋凡有什么心眼,也做不了什么。 他也一改往日的老板架子,亲和回应道:“我现在要去合家欢,你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蒋凡马上考虑到自己现在的面子,还是不愿意作为跟班陪同,现在还愿意留在达丰,最主要还是不想放过苟彪。 他故作玩笑道:“我到底是作为你的保镖,还是陪同去喝酒呢!” 陈安龙亲热地推了他一下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什么保镖不保镖的,随便就好。” 说着就想把蒋凡拽上车。 要去不熟悉的地方,蒋凡就想张春耕跟着一起,假装为难道:“还有一个朋友在厂门口等我,我要先送他回去。” 陈安龙还以为蒋凡又在找借口,故作大方道:“既然是你的朋友,何不一起呢。” 陈安龙在厂门外接上了张春耕,在去合家欢的路上,蒋凡故作闲聊,提到了苟彪请假的事情。 陈安龙看到蒋凡提这茬,不确定道:“你愿意陪我去喝酒,是不是就为这事。” 蒋凡第一次把手搭在陈安龙的肩上,亲昵道:“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男人,需要一个面子,苟彪的事情,他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以后怎么混嘛。 现在去喝酒,我不否认有这方面的因素,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以前是我太冲动了,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所以也想借着喝酒的机会,表示一下歉意,这顿酒算我的。” 虽然不肯定蒋凡是不是假装亲近,但是陈安龙感觉这样交往,至少比曾经见面就像仇人似的好。 听到蒋凡要请自己喝酒,他笑着示好道:“你就在厂里领了三千,还是预支,都不够一顿酒钱,还是别提请的事,苟彪那里,我让他尽快返岗,至于你们怎么解决矛盾,我不掺和,但是别让他太难堪了行吗?” 以前极为重视的苟彪,现在在蒋凡眼里,已经成为无足轻重的角色,所以他才想到先让苟彪出血,然后把他当着诱饵,找到幕后那些所有参与者,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陈安龙能把苟彪叫回来,也能省去自己很多麻烦。 蒋凡故作思考了很久,最终好像给了陈安龙天大的面子道:“既然老板开口,这个面子肯定要给,我可以不让他难堪,但他在银子上也要让我满意才行,不然就像今天,我想请你喝顿酒,可是口袋没有银子,我就难堪了。” 看到蒋凡答应得爽快,陈安龙也没有揭穿,早就知道他捞了两笔大钱的事情。 两人走进合家欢的包房,陈安龙邀请的狐朋狗友还没有到。 正在酒店四处巡查的陈生,看到蒋凡,马上跟了进来,先是给陈安龙点了下头,接着对蒋凡道:“你应该就是凡大爷!” 陈安龙不知陈生了解蒋凡,比他更为详细,热情地给彼此做了介绍。 “凡大爷”,先前陈安龙这么称呼,蒋凡还没有注意,现在听到陈生也这样喊,他很是疑惑,但还是热情回应道:“陈老板:我们刚认识?怎么就给我取绰号嘛。” 陈生笑着解释道:“我可不敢给你取什么绰号,而是我们这里的客人去黑豹酒,听到你这个名号,传到了合家欢里。” 看到一个酒店老板给自己套近乎,蒋凡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自己还不算特别值钱的脸,更多还是汪文羽的关系,但是听到大爷这个称呼,还是比较受用。 他假惺惺地嫌弃道:“什么大爷,别听那些人胡说,我还年轻,许多事情还需要向你们这些前辈请教。” 陈生看到蒋凡和善的样子,不像陈安龙和詹昊成口中那么张扬,试探性地问道:“大爷:听说你这个人比较直爽,而且能力出众,有没有兴趣兼职做点什么事情。” 再次听到陈生叫大爷,蒋凡没有再反驳,而是笑着恭维道:“还是陈老板体贴,知道我们这些漂泊客生活不易,不知道陈老板想帮我谋条什么出路呢。” 看到蒋凡不拒绝亲近,陈生道:“合家欢以前是村里一位大佬看场,但他前段时间进去了,现在许多江湖人来找我,我还没有最终答复,你有没有兴趣来兼职呢。” 蒋凡虽然对酒店这个行列还不熟悉,但是从辉哥口中了解到,看场子是实力的展现,油水肯定也就十分丰厚。 可是现在身边除了刘正军和张春耕,还有一个借用的干猴,根本没有其他人可用。 蒋凡也清楚,达丰的职位是以前就有,对自己刚冒出头的脸面没有影响,如果再亲自出面做些小事,那就真只有打工的命。 可他又不想放弃这样的肥差,考虑了很久,才试探性地回道:“现在我还是达丰的员工,一仆不能侍二主,这事你还是另外找人。” 陈安龙赶紧帮腔道:“不碍事,反正你在达丰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安排,我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你电话就行。” 虽然无人可用,可是又舍不得这份银子,他想到再次找辉哥借人。 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他没有急于答应,而是答应考虑几天。 陈生看到了希望,赶紧招呼服务员送来一瓶路易十三,先把关系拉近,同时还想到蒋凡与郝梦的交情。 等服务员端来酒后,吩咐服务员道:“别忙开酒,你先去请郝副总,就说有贵客到,让她过来一下。” 接茬对蒋凡热情道:“郝副总对我们合家欢的贡献很大,喝好酒我们不能忘了她。” 郝梦听到老板召唤,赶紧走进房间,看到蒋凡正和陈安龙、陈生亲热地聊着,张春耕坐在一旁喝茶。 第227章 故伎重演 郝梦心里疑惑,蒋凡怎么忽然和陈安龙亲热起来,而且还和陈生这么近乎。 可是当着外人,她也不好询问,只得走到蒋凡身边安静的坐下。 陈生看到两人坐在一起,带着示好调侃道:“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 蒋凡知道有汪文羽撑腰,一般人不敢欺负她,可是难免会有些二愣子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梅朵借用自己脸面的事情,为了陈生更重视郝梦,他故伎重演,顺应着陈生的调侃,搂住了郝梦的腰道:“她可是我漂泊初期的恩人,还是我婆娘的最好的闺蜜。” 陈生看到蒋凡光明正大地搂着郝梦,还大言不惭地介绍是说是自己老婆的闺蜜,脑海里浮现出二女共伺一夫的画面,心里马上想着近段时间,酒店请来献唱的一对姐妹花。 郝梦被蒋凡搂住,想到曾经两人滚在一个被窝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后悔,以前太理性了。 男人都是不再拥有,才感觉珍贵的心思,自从郝梦升为副总以后,陈安龙看她,怎么看都感觉比以前漂亮了数倍。 现在已经不能重复昨天的故事,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半真半假地吹捧,总想表达点别的意思道:“第一次见到郝副总,就知道她能力不简单,所以每次来都捧她的场,看来我的眼光还是比较厉害。” 他的话音刚落,詹昊成走进房间,看到蒋凡惊了一下。 陈生发现詹昊成神情不对,明知他与蒋凡有过纠纷,却装作不知情地介绍道:“这是詹先生,在我们台湾商界,可是很有名的企业家。” 说完又给詹昊成介绍道:“这是鼎鼎大名的凡大爷,今天第一次到合家欢来玩,你们认识一下。” 陈生刻意把“鼎鼎大名”这四个字咬得很重,就是暗中提醒詹昊成,蒋凡不是善茬,他别摆老板架子。 其实不用陈生提醒,在辉哥面前吃了瘪的詹昊成,已经知道蒋凡不是好招惹的人,加之现在他还想搭上辉哥这条大船,蒋凡就是最好的桥梁。 詹昊成圆滑地隐藏起自己心里的积怨,故作热情地伸出手道:“以前大家不认识,有点误会都是过去的事,今天这个房间我买单,算是赔罪。” 蒋凡好像早已忘了过往的不满,热情道:“不打不相识,只是有点误会,何来赔罪一说,詹先生太客气了。” 郝梦直勾勾地盯着蒋凡,年后就这两天,大家没有见面,她却感觉蒋凡不但变了一个人,而且说话做事多了圆滑,还多了一份曾经没有的自信,面对这些大款,应酬上也是游刃有余。 心里感觉彼此的差距,正在逐渐拉大,心里既有欣赏,也有新的失落,不由自主地向蒋凡身边紧靠了些。 正在上班的王芳,得知詹昊成来了,还听服务员说,那间包房要了昂贵的路易十三,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兴冲冲地走进房间,看到蒋凡,心里瞬间失落下来。 看到郝梦乖巧地依偎在蒋凡身边,她又泛起新的心思。 今天之前,詹昊成一直疑惑,素不相识的蒋凡,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大的意见,现在看到郝梦小鸟依人地坐在蒋凡身旁。 他才知道,蒋凡以前对自己的怨恨,就是因为郝梦。 欢场上的事情,他又不好挑明,更放不下面子主动去道歉。 看到王芳,詹昊成找到了契机,主动搂住王芳,借机拉近关系道:“这是我老婆,大爷也见过,但是应该不知道,她不但是郝副总的闺蜜,两人还是亲戚,每天都粘在一起,像玻璃人似的。” 王芳也借着詹昊成的介绍,端起他喝过的酒杯,恭维道:“以前梦梦还担心你的工作,现在却是大名鼎鼎的大爷了。 真是应了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眼拙,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你这样的人物。 但是你也别忘了,我不但是你怀里这个女人的表姐,还是她的师傅,以后见到我,叫表姐也行,叫师傅我也可以照单全收。” 几个聊着,陈安龙的狐朋狗友来了,陈生看到随同蒋凡一起来的张春耕,傻愣在一边不说话,还让王芳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姐。 蒋凡知道场面上,张春耕的面子,也代表着自己的面子,他没有拒绝陈生的好意,还隆重介绍,这是他的兄弟。 蒋凡喝了一晚上的酒,还认识了其它几个台湾人,但是印象都不深。 因为蒋凡在,郝梦没有去其它房间应酬。 午夜时分,詹昊成买单后,为了加深与蒋凡的关系,他没有拿包里拆散的大票。 而是掏出整刀一万,给其他妈咪和小姐发完小费,剩下的几千,全部递给郝梦道:“这可不是小费,而是过年没有准备礼物,只能用银子代劳,请别怪罪我粗心哦。” 郝梦认为收詹昊成的钱,不但对不起王芳,蒋凡也会没有面子。 刚要拒绝,蒋凡就看出她的心思,假装埋怨道:“詹先生是好意,你拒绝的话,就是不给他面子。” 说完怕郝梦再次拒绝,还帮她把钱接过来,故作亲热地帮她塞进工装的衣兜里。 大家离开房间,郝梦想找蒋凡解惑,陈生却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暗示找她有事。 一个晚上,蒋凡喝得不少,陈安龙开车把他和张春耕送回水果店,看到汪文羽,还是有些尴尬,没有下车就走了。 已经快到打烊时间,店里已经闲下来,蒋英和祁芳都已经回来,几个女人正在店门外吃宵夜。 汪文羽看到张春耕搀扶着偏偏倒倒的蒋凡,疑惑道:“你们不是回工厂吗?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张春耕不知道去酒店这样的事,该不该给汪文羽说,装着尿急,把蒋凡扶着坐下,自个跑去洗手间。 作为酒罐的徒弟,蒋凡不但跟他习武,也要照顾他的生活,在李酒罐烟酒不分家的理念上,蒋凡练就了不错的酒量。 今天虽然喝得不少,但是并没有喝醉,偏偏倒倒更多是为了做给陈安龙和詹昊成这些人看,表示自己的豪爽而已。 第228章 月月的新闻 坐下以后,他装着要倒的样子,汪文羽赶紧上前搀扶,他趁机在汪文羽脸上“唧”了一口,才“清醒”过来。 汪文羽用衣袖擦了一下脸,故作凶巴巴的样子道:“老实交代,和谁喝的。” 蒋凡在合家欢里,看到其她男人,都在陪侍的坐台女孩身上揩油,而他虽然搂了两次郝梦的腰,但是没敢做其它亲密的事情,心里的小火苗已经在骚动,回来就想在汪文羽身上找安慰。 看到汪文羽装着凶巴巴的样子,蒋凡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刚回到工厂,就遇上陈安龙,他请我去合家欢喝的。” 蒋家姐妹和祁芳和小两口住在一起,对她俩这类亲热,已经见怪不怪。 蒋英只是提醒了蒋凡一句:“大街上还是注意一下影响,你脸皮这么厚,倒是没什么,但是文羽会不好意思嘛。” 汪文羽对于这样的亲热,已经习以为常,她坐到蒋凡身边,疑惑道:“你现在愿意和他一起喝酒?” 蒋凡笑着道:“我不但和他喝酒,还和詹昊成称兄道弟了一个晚上。” 接茬对肖雨欣道:“欣姐:合家欢的老板想让我负责那里的安保,你觉得可行吗?” 他知道是肥差,可是自己对酒店这个行列还极为陌生,想找肖雨欣了解一下情况。 肖雨欣知道负责安保就是看场,这样的肥差不是一般人能捞到,但是这属于刀口上舔血的行道,刚做这样的事情,需要筹划,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 现在时间已晚,一聊又可能是大半宿,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细说。 蒋凡追问道:“你别只顾点头,还是给点意见嘛,现在我最头疼的是身边没人,如果自己跑去上班,我这面子也挂不住啊!” 肖雨欣看到蒋凡已经知道,怎么维护自己这张脸面,她脑海里过滤了一下,什么人选适合到合家欢驻场。 权衡以后,她看着蒋英一眼,问道:“你男朋友那边最快多久能过来。” 蒋英更不懂酒店的事情,疑惑道:“负责安保应该需要许多人,他一个人也解决不了什么事啊!” 肖雨欣笑了一下,讲解道:“东莞这个地界,面子就是钱,现在有你弟娃的面子,你男朋友过来,他一个人去就行。” 年后至今,辉哥一直没有去月月的租屋。 月月害怕辉哥忘了她这个情人,刻意等到三公收档,和辉哥一起离开会所,回到租屋,马上来了一个恶狗扑食,把辉哥按住床上,“快乐”地折磨了一番。 两人亲热过后,都感觉肚子饿了,月月虽然疲惫,但还是起床出来买宵夜,看到水果店这么热闹。 女人都喜欢八卦,她也凑上前道:“你们知不知道,英子和芳姐走后,会所出了稀奇事,我算是长见识了。” 看到月月穿着睡衣,蒋凡瘪嘴调侃道:“呜呜渣渣的,也不注意一下形象,出门穿着睡衣,也不知道背个“枪袋”,晃得我眼花。” 汪文羽听到蒋凡这么说,一下扯住他耳朵道:“你一天看我还不满足,还敢色眯眯地看其她女人,老实交代,先前在合家欢,找个几个女孩陪侍。” 认识肖雨欣和郝梦以后,汪文羽考虑到她们的面子,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用小姐这个称呼。 看到汪文羽咬牙切齿,手里却没有用力,蒋凡搂住她的腰道:“有你这么彪悍的婆娘,我敢叫其他女孩坐台吗? 晚上是郝梦坐在我旁边,只是看到詹昊成和陈安龙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色,为了加强防范,我轻轻地搂了一下她的腰,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说完,还把用在郝梦身上的力度,在汪文羽身上演示了一遍。 虽然两人早已经在一起,但是汪文羽心里,一直对郝梦怀有一份歉疚,总觉得自己是横刀夺爱。 她认为,如果自己不来东莞,蒋凡肯定和郝梦会成为一对。 所以只要能帮到郝梦的事情,汪文羽从来不吝啬,听到蒋凡主动交代,汪文羽也没有计较,松开手道:“梦梦例外,如果你敢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我就给你咔嚓掉。” 说完还做了一个剪刀手。 蒋英在会所上了几天班,从那些麻将客和赌客的荤玩笑里,还有主动给豪赌的男人主动献媚的女孩行径中,对男欢女爱的事情,还是多了些了解。 蒋平却天真地问道:“嫂子,什么叫咔嚓。” 汪文羽有些不好意思,敷衍地解释道:“咔嚓就是把身体多余的一部分剪掉。” 蒋凡故作双腿并拢,还想嘴贱一下,可是看到妹妹这么天真,还是知道收敛。 肖雨欣却认为,让蒋平多了解一下这类社会知识,对她以后有帮助。 接茬直白对蒋平道:“你以后耍了朋友,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可以用咔嚓这个办法,至于怎么用,以后姐教你。” 蒋凡睁大眼睛,盯着肖雨欣道:“欣姐:你就是这样教我妹妹社会见识啊!” 汪文羽看出肖雨欣的意思,帮腔道:“我赞成欣姐的做法,平平已经十九岁,如果早出身社会,现在可能都有男朋友了,掌握这些社会经验不是坏事。” 月月看到蒋凡一句调侃,已经把自己急于八卦的新闻抛在脑后,再次提醒道:“我说的会所除了稀罕事,你们就不想听吗?” 蒋凡再次招惹道:“想要做新闻主播,先回去把“枪袋”背上,不然我和春耕根本静不下心听新闻,你这个样子也不成体统。” 一直没有发言的祁芳,对会所的事情极为关心,看到月月急于想表达,她才插嘴道:“凡弟,别打岔,还是先听月月说什么事情。” 祁芳招呼,所有人才安静下来,她看到自己一句话,大家都消停下来,感觉到被人重视。 她又有些腼腆地补充道:“我就是想知道,会所出了什么事情,我能不能做些什么。” 祁芳上班这两天,月月也看到了她的努力,而且祁芳把会所的事当着家事一样重视,会所里的所有人员都比较尊重她,包括那些看场的马仔,现在都尊称她为芳姐。 第229章 无意中错过了重要线索 月月忘了“快乐”后的辉哥,还在床上等她的宵夜,而是来到祁芳身边坐下,看着蒋凡道:“你知道辉哥那个亲戚色老七,上次招惹小凤,差点被你收拾的那个老男人。” 月月所谓的新闻,是色老七引起。 因为小凤的事情,色老七被辉哥训斥以后,消停了一段时间没有去会所,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带了一个看似像“厂妹”的漂亮女孩,为了显摆又去了三公档。 以前逢赌必输的色老七,今天走了狗屎运,赢了两万多,拿着钱准备离开三公档时,还搂着身边的女孩炫耀道:“今天是个好天气,不但拿下了利达的厂花,还赢了这么多钱,看来你很旺我。” 说完就抽出几张塞进女孩的胸围里。 色老七不知道的是,身边的女孩,根本不是什么厂花,而是一个发廊妹,而且令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位女孩,与他身边坐的另外一个赌客陈建立,有些渊源。 陈建立也是本地人,以前与色老七还因为女人的事情,有个口头上的纠纷。 最早看到色老七带着女孩前来,陈建立还不好意思相认。 色老七赢钱,陈建立却输了四五万,心情本来就不好,而且还心生嫉妒,又听色老七炫耀身边的女孩是厂花。 陈建立用白话直言,这个女孩以前是利达厂的厂花不假,但是早已被他刚成年儿子陈强带出厂,送进发廊挣钱,供陈强消费,前不久检查出患有梅毒,陈强才中断了与女孩的来往。 为了拱火,陈建立不但言明了自己儿子抛弃女孩的时间,还谎称女孩还为陈强流产两次。 女孩当场抵赖,色老七就认为,陈建立破坏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 两个本地老男人在会所打得头破血流,辉哥从中劝解,才知道陈建立说的是半真半假。 女孩的确是发廊妹,也是被陈建立的儿子陈强联同利达厂内部的人,诱骗出厂做了发廊。 但是跟了陈强以后,才知道上当受骗,检查出梅毒,是女孩省吃俭用,找医生开的假证明,只是为了摆脱陈建立的儿子陈强。 听到发廊妹,蒋凡想到刘星雨一直在寻找的冯英杰,顺口问月月道:“你他没听说一个叫冯英杰的发廊妹。” 月月故作不满,对蒋凡挥舞了一下手道:“要找发廊妹,你去问鸡仔,他和那些老板熟,我哪认识嘛。 你别打岔,我还没有说完,女孩走后,辉哥还捡到一张折叠起的纸片,你们知道是什么?” 肖雨欣埋怨道:“说话能不能爽快点,磨磨蹭蹭吊人胃口。” 月月接茬道:“女孩走后,辉哥捡到一张纸片,上面是女孩的结扎证明,她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五岁,还生个小孩,色老七那个老流氓都没有看出来。 色老七在她身上花了两三千,知道受骗,还想追出去找女孩讨要,被辉哥拦住了,说他丢人现眼,还好意思去要。 你们不知道,色老七好色这事,辉哥为他贴了不少银子,想起就来气。” 肖雨欣问道:“说累没有,说累了就坐下来一起吃点。” “哦豁”月月猛拍了一下脑门道:“我老公还在等我买宵夜回去,我怎么忘了这事。” 肖雨欣和月月最熟,她接茬调侃道:“我们是工作太晚,才等到现在才是宵夜,你们也要等到这么晚,是不是刚做完坏事。” 月月笑着承认道:“再不做坏事,他都快把我忘记,所以回来惩罚了他一次。” 蒋凡看到月月不但替辉哥的银子愤愤不平,还对辉哥的依赖感越来越强,想到辉哥身边还有其她女人,心里不由地滋生出一份同情。 回到租屋,蒋凡的兴趣也起来,汪文羽还想换上睡衣去冲凉,已经被蒋凡猴急地拉上了床。 汪文羽看到现在的蒋凡,早已没了她初见时的腼腆,而且还变得油滑起来,带着收拾他的心情,欲擒故纵道:“想亲热可以,先伺候老娘冲完凉再说。” 蒋凡瞄了一下房间门,心里有些无奈道:“现在姐姐妹妹都住在这里,我就是想和你洗鸳鸯浴,也没有那机会了。” 租房以后,汪文羽真没想过这事,听到蒋凡这么说,也就收拾起深度亲热的心思,配合地倒在床上。 两人亲热一次后,蒋凡问起昨天梁哥和刘哥谈话时,提到可能提升的人,是不是天哥。 汪文羽点头道:“晚上我给天哥打过电话说了这事,他被人冤枉闲置这么多年,终于等来机会,心情很好,还约我去他家里过元宵,刻意叮嘱一定要带上你。” 因为辉哥不愿意透露,介绍陈二筒为什么会提到天哥,蒋凡也想见他,解开心里的谜团。 次日一早,汪文羽就醒来,悄声起床,带上蒋平去了局子。 上午十点多,蒋凡接到阿萍的电话,说陈安龙找他,还特别提到,陈安龙比较关心他有没有休息好,让他休息好了再去工厂。 陈安龙会找自己加深感情,这是蒋凡意料中的事情,但是阿萍帮陈安龙说话,蒋凡是第一次听到。 他从阿萍的电话声中,感觉到她的心情不错,调侃道:“捡到什么宝贝了,今天这么开心,还能想起自己是陈老板的秘书,能帮他说几句好话。” “来了再告诉你。”阿萍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看到阿萍故作神秘,蒋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起床回达丰。 路过水果店,肖雨欣还没有开门,住在蒋凡以前租屋的张春耕,像个门神一样,傻乎乎地站在店门口,等到肖雨欣开门帮忙。 因为和陈安龙缓和关系带有明确的目的,蒋凡也想在达丰厂内争些脸面,刻意叫上张春耕一起,回到达丰。 保安看到蒋凡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厂,还以为他是帮人介绍工作,现在去人事部办理手续。 害怕招惹到保安队内部称呼的“疯子”,连起码的进出登记都省略,还主动给蒋凡打招呼,祝福新年快乐。 第230章 达丰厂的暂住条 两人来到陈安龙办公室。 阿萍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看到蒋凡和张春耕,赶紧把纸藏在身后,向蒋凡示意直接进去。 蒋凡没有急于进去,而是问起电话引起的好奇道:“电话里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喜事,能不能先说,不说我心里憋得难受。” 阿萍把张春耕当成了透明人,直言暧昧道:“憋得难受是你婆娘的责任,你又不会找我解决,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赶紧进去,老板有好事找你。” 张春耕和阿萍也很熟,蒋凡把他留下办公室外间,敲了两声房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正坐在老板椅上打电话的陈安龙,看到是蒋凡,对电话里交代道:“能省一点是一点,空缺的岗位暂时由其他副总兼职,不用再招。”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向蒋凡指了指室里的沙发,示意他坐下,笑着道:“听说你要来,我让古秘书把茶都给你泡好了,这是我刚从台湾带来的顶级高山茶,你喝一下,和大陆的茶叶有什么不同。” 古是阿萍的姓氏,看到陈安龙比昨晚更热情,根本不懂茶道的蒋凡,为了回应他的好意,坐下喝了一杯,假充资深茶客道:“不错,味道很香。” 两人就茶叶讨论了一番,更多还是陈安龙说,蒋凡不懂装懂,一个劲地点头,从中也学到一些茶道和茶叶知识。 陈安龙才切入话题道:“苟彪吓得不敢回厂,保安也没人管理,要不你辛苦一下,把” 蒋凡不等陈安龙后面的话出口,赶紧插嘴道:“老板:我的伤还没有好,你就别急着让我上班嘛。” 陈安龙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让蒋凡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做一个跟班了,可是也不放心让他来管理工厂的保安。 先前那么说,只是为苟彪的事情做些铺垫,听到蒋凡明确拒绝后,他才直言道:“你只要记得自己是达丰的人就行,我可不敢再指挥你做任何事,但是工厂的安保管理,不能缺人。 苟彪那里,我今天已经联系过,他说自己身上只有一万五,怕你不满意,还恳请工厂预支一万。 刚才我让古秘书去财务部,把他预支的钱领了,连同他交来的一万五,全部在这里,这事就这样过去行吗?” 蒋凡从刘星雨那里获悉,苟彪有一张三万元的定期存单。 因为经常拿着存单给刘星雨炫耀,还借着存单上的金额给她画饼,所以她知道这事。 蒋凡就惦记上苟彪存单上的金额。 但他没有像以前那么冲动,而是先给陈安龙戴起高帽子道:“陈老板:我也是你的下属,苟彪有多少钱,我多少也了解到一些,你不能这么偏袒他。” 看到蒋凡这么直接,陈安龙也解释道:“苟彪以前是有点积蓄,这次请假待在厚街,跟着同乡去了赌场,不但输了钱,还被人打了,医药费都花了两三千,现在身上真没有什么钱。” 苟彪没有联系方式,陈安龙的消息来自王大亮之口,钱也是王大亮送来的。 陈安龙还认为苟彪对自己巴心巴肝,不会骗他。 苟彪和陈安龙之间,蒋凡才不管是谁的钱,只要到手的银子,达到自己心里的价位就行。 他以退为进道:“老板,你也知道,拿多少是面子问题,你看我现在的面子,如果找人化点缘,还被人讨价还价,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况且两万五和两百五,听起来还有些类似,我感觉那个杂种在骂我。” 听到蒋凡软硬兼施的话,陈安龙想到,只要他在厂里不再找苟彪的麻烦,苟彪回来,不但能帮自己省银子,还能增加罚款这一项的收入。 权衡以后,陈安龙故作大方道:“我就替他做主,再加一万,这总可以了。” 这个数字已经超出蒋凡的心理价位,他还是假惺惺地表明,这是看到陈安龙的面子,才同意这样处理。 陈安龙再次让阿萍去财务支钱,接茬试探性道:“苟队长回来,也是维护工厂的利益,监督员工是他的工作,你就别为难他了。” 蒋凡知道陈安龙的意思,不但是员工端饭的事情,还想在员工身上,多剥削一下。 可是大环境这样,如果在像以前那样,回到僵持的局面,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抱着能做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奉承道:“工作上的事情,我肯定无权过问。 但是你看看街面上,那么多饥肠辘辘的人,你这么大一个老板,也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端饭的事情,你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行吗?” 把钱花在女人身上,或自己消费,陈安龙一点都不心疼,但是要用在员工身上,如同割了他的肉。 关系刚有所缓和,听到蒋凡这么说,他又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思考了很久,他才接茬道:“要不这样,有困难的员工,可以向主管申请一张临时卡,一个季度只能申请一次,一张卡可以用十次,这样行吗?” 居无定所的漂泊客,一般都不吃早餐,十次也只能维持五天的生活。 而到了东莞,几个月找不到工作的人,大有人在,这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蒋凡知道,端饭的事情,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再继续纠缠,又可能引起新的纷争,但还是想多做点什么。 他又想到,那些居无定所的人,除了生活,最大的难题就是住宿,露宿野外,提心吊胆不说,还容易被治安队抓。 借宿不会让厂里花银子,不用陈安龙掏腰包。 蒋凡想到趁热打铁,试探道:“既然你都考虑到这些人困难,能不能在一张卡上,增加可以借宿五天,反正厂里也不会损失什么。” 不花银子的事情,陈安龙倒是答应得很爽快。 达丰厂里有了借宿的先例,厂里人把借住开的便条,称之为暂住条,每个员工可以收容一个亲友住宿五天。 谈完事情,陈安龙马上把苟彪该给的钱,一次性支付给蒋凡,再次邀请他晚上去合家欢。 第231章 伍文龙受伤 虽然不是自己的银子,但是能让苟彪和陈安龙出血,蒋凡心里很舒服,加之还在打詹昊成腰包的主意,他也爽快答应了邀约。 离开办公室,阿萍才告诉他,唐俊已经辞职,月底就离开达丰,要在白濠新建一家鞋厂,已经确定好建厂位置,她也要跟随前去。 阿萍和唐俊的关系,蒋凡一直心存怀疑,只是不好直问。 趁着阿萍高兴,现在又聊到唐俊,蒋凡假装玩笑,试探性地问道:“唐俊开厂,你高兴个什么劲,你们是不是有一腿啊!” 听到蒋凡这么说,阿萍脸色一下阴沉下来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能依附男人,才能生活的人?” 看到阿萍不是伪装,而是真动怒了,蒋凡赶紧圆滑道:“我开玩笑,你生什么气嘛,算我错了,晚上请客,地方随便你选。” 阿萍看到蒋凡还是在乎自己的感受,犹豫了好一会道:“我知道你早就有这样的怀疑,只是碍于面子没有问罢了。 可你知不知道,我与唐副总走得近,是有难言之隐,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以后有机会,我慢慢告诉你。 刚答应老板晚上要去合家欢,现在又说要请我吃饭,以前已经放过我两次飞机,以后别再轻易给我承诺什么,不然我会伤心。” 看到阿萍这么直白,蒋凡也想与她聊聊,接茬道:“近段时间,我可能要做些其他事情,趁着现在回来,中午我就在厂里吃饭,到时候和你聊聊。” 阿萍看到蒋凡神情严肃起来,还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事情,着急道:“有什么现在说,年后刚收假,老板有好多事做,他在里间又听不到我们说话。” 以前,阿萍还顾及工作时间聊天,被陈安龙发现会责备,现在将要离开,她也少了这些担心。 蒋凡摇了摇头,把手里刚拿到的钱晃了一下道:“这里说还是不方便,中午吃饭再说。 我现在带春耕去找下阿琳,把属于她的那一份给她,正军回来,你别说阿琳拿到钱的事。” 阿萍看到蒋凡不避讳自己知道这些隐私,而防备刘正军知道,疑惑道:“别人是两口子,知道就知道,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蒋凡解释道:“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这样的钱,是阿琳难以启齿的过往。 正军如果得知这些钱的来路,不但会难受,而作为男人,花这些钱面子也会挂不住,所以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 蒋凡把钱给了阿琳,剩下的准备午饭后给刘星雨。 他和张春耕来到自己喜欢躺的草坪,舒服地躺下,给张春耕当起“导师”道:“终于算做了件正事,看来许多事情,用脑比用拳脚,来得更实惠一些,你也学着一点。” 张春耕坐到他身边道:“我就是没有什么脑子的人,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也不用费脑筋。” 听到张春耕这么说,蒋凡起身道:“”来,过两招,活动一下筋骨,我还没有与你动过手呢?” 这时,放在草地上的大哥大响了。 蒋凡接通以后,听到蒋英断断续续的哭声,他问了几遍,焦急中的蒋英,怎么都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听到蒋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蒋凡赶紧带着张春耕赶到会所。 看到蒋英坐在收银台里,捂着脸哭泣,祁芳站在她身边,正在不停地劝慰。 蒋凡以为蒋英哭得那么伤心,是打麻将的人骚扰了她,隐忍着怒火走进收银台,问道:“倒是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听到蒋凡的声音,蒋英赶紧起身,拉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道:“伍文龙被人砍了,听到伤势很重,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下大朗。” 原来,蒋英来到会所,想起肖雨欣昨夜问她,伍文龙什么时候能过来的事。 两人刚确定了关系,蒋英也想和伍文龙通电话,关心一下他的生活,按住伍文龙提供的工厂电话打过去,才得知伍文龙昨天晚上被人砍了,具体什么原因,接电话的人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被五六个人围攻,挨了十几刀。 蒋凡听到事情紧急,汪文羽现在还在局子,赶回来需要时间,而她开车的技术,也不适合飙车,只能麻烦辉哥。 在月月床上的辉哥,听到是蒋英男朋友的事,也十分关心。 一刻钟后,他就带着鸡仔,来到会所楼下,接上蒋家姐弟和张春耕,一路飙车,一个多小时就来到大朗。 好在大朗镇就一家位于金朗中路的医院,几人到的时候,急诊、门诊所有科室都人满为患,找了两个外科的医生打听,都是上午才来上班,没有听说这事。 蒋家姐妹只带着张春耕和鸡仔,挨个科室寻找,最后在住院部的外科病房,看到伍文龙俯卧在病床上,背部、屁股、还有左大腿上,共有十八处刀伤,这些伤口一共缝了两百多针。 蒋凡看到刚缝完针的伍文龙,全身光溜溜的,拉住蒋英,想先帮伍文龙盖上被子。 焦急中的蒋英,根本顾不了这些,挣脱蒋凡的手,冲到伍文龙病床边蹲下,心疼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把你砍成这样。” 伍文龙看到蒋英,眼睛闪亮起来,忘了身体上的疼痛,笑着道:“可能是别人认错人,把我当成了仇家,医生说我只是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蒋凡发现伍文龙看到蒋英,心情的确是好了不少,但是眼神有些躲闪,以此确定他有事情,想隐瞒着蒋英。 蒋凡不知道伍文龙隐瞒是怕蒋英担心,还是另有目的,得知他只是外伤,心里也踏实下来,准备去住院部外面抽支烟,等蒋英关心完,再单独问伍文龙,到底怎么回事。 走出病房,看到张春耕和鸡仔站在病房外,才回想起几人寻找伍文龙时,没有见过辉哥的影子。 来到住院部外,蒋凡给辉哥打电话,想告知他一下这里的情况,但是辉哥的电话一直占线。 当蒋凡一支烟快抽完,才接到辉哥的回电,他到大朗没有进医院,而是找了江湖关系,打听事情的缘由,两人约在医院门外碰头。 第232章 祸起坠情女子 辉哥关心道:“你姐夫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辉哥称呼伍文龙为自己的姐夫,蒋凡很不习惯,但也不好纠正,只得回道:“幸好只是外伤,刚才我问过医生,没有大碍。 听他说,下手的人可能认错了人,把他当成了仇家,但是看他眼神有些躲闪,应该没有说出真相。” 虽然已经同意蒋英和伍文龙交往,但是心里还是舍不得姐姐嫁人,所以不愿意称呼伍文龙为姐夫,他在辉哥面前,一直用他代称伍文龙。 “哎”辉哥轻叹了一声道:“我怀疑他知道是谁下的手,故意不愿意告诉你们原因,到底是有难言之隐,还是别的原因,你还是要问过究竟。 你是不是有一个同乡叫冉从飞,我刚才打听到的消息,是他花钱找社会上的四川人下的手。 这事是昨天,你姐夫和冉从飞起了纷争引起,下手的人一直等到在工厂外,等你姐夫刚走出工厂,六个人就在厂门口下的手。” 蒋凡忽视了辉哥话里,带有提醒的意思,他疑惑道:“他们是一个乡镇的人,而且还是战友,就算有点纷争,也不至于找外人下这样的狠手啊!” 辉哥不愿意明说,是因为自己的猜疑,牵涉到蒋凡的亲情面子,看到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暗示。 辉哥只好直白道:“我怀疑你姐夫可能还有其她女人,这一次事件,是因为一个叫李淑婷的女子引起。” 蒋凡惊讶道:“李淑婷?她也是我同乡啊,还是文羽把她带出来的,具体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我从大朗道上的军子那里,打听到的情况是,你姐夫和冉从飞的纠纷,就是因为这个李淑婷。 军子在大朗算是人物,他是从身边马仔口中得到这些消息,具体情况,他也了解得不多,但他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不出意外,一两天就有消息。” 辉哥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详细告诉了蒋凡。 虽然不愿意承认伍文龙这个姐夫身份,但是对他这个人的人品,还是比较认可。 蒋凡不相信伍文龙明知李淑婷与自己家的渊源,还打这些主意。 听辉哥说完,蒋凡道:“哥: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要问出个为什么,如果真是我想到的那样,今天老子不剥了冉从飞这个舅子的皮,我就不是人。” 看到蒋凡怒气冲冲的样子,辉哥拉住他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像知道一些事情是吗?” 蒋凡把李淑婷犯傻,一定想跟冉从飞过大朗的事情,告诉了辉哥。 同时还把自己的猜疑,怀疑冉从飞结交李淑婷,是想让她去陪睡挣钱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但他不知道,冉从飞靠在三寸不烂之舌,刚到虎门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把李淑婷骗上床,肖雨欣知道这事,可是想到这关乎一个女孩的名声,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 李淑婷本身就对帅气的冉从飞带有好感,两人发生关系后,她就抱着嫁鸡随鸡的观念,所以才像着了魔似的,强烈要求过大朗的原因。 辉哥抓住重点问道:“你怎么怀疑他结交李淑婷,是为了陪睡挣钱呢? 蒋凡解释道:“他去过虎门,我们接触过一次,对他的第一次印象并不好。 当时我就感觉到,他并不是很喜欢李淑婷,为什么又要让李淑婷来大朗,联想到伍文龙说他和社会人有接触,而平时的消费习惯,一个普通打工人根本无法承受,综合这些原因,我怀疑他目的不纯。” 社会上的事情,辉哥肯定比蒋凡了解得更深,凭借蒋凡简单几句描述,他也怀疑,冉从飞在吃这碗饭。 目前需要向伍文龙确认,两人回到外科住院部。 看到伍文龙的病房门关着,张春耕背身站在病房门口,鸡仔趴在护士的工作台上,正和一个有些姿色的小护士聊得正欢。 蒋凡和辉哥从鸡仔身后路过,正听到他说:“小美女,什么时候下班,我请你吃晚饭。” 辉哥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他的屁股道:“喊你来办事,你倒是把这位美女照顾上了。” 说完接茬对小护士道:“别听这小子瞎扯,他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还特别花心。” 鸡仔看到辉哥揭他老底,伸了伸舌头,没在这事上做辨别,而是解释道:“医生说,英子的男朋友需要随时用碘伏清洗刚缝针的伤口,以免感染。 她现在正在清洗,我们又不方便看,所以忙里偷闲,来这里聊会天。” 辉哥调侃道:“都是带把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看?你是忙着“恋爱”,没有时间。” 小护士听到辉哥提到恋爱,红着脸辩解道:“我们只是聊了几句,怎么就扯到谈恋爱了嘛。” 蒋凡听到蒋英在帮光溜溜的伍文龙清洗伤口,亲情争宠的醋意,让他极为难受。 可是想到伍文龙现在没人照顾,他也没好反对,只得静静走到张春耕身边,静静地等候着。 辉哥看到蒋凡心情不好,也没在多言,随同他一起站在病房外。 鸡仔接触的女人不少,但从没有与护士这样职业的女性有个交集,看到小护士粉嘟嘟的脸上,笑起来还有两个很深的酒窝,感觉特别可爱。 他趁着蒋凡和辉哥走远,赶紧向小护士问道:“小慧,我们是从虎门过来,可能马上要回去,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我抽时间一定来找你。” 鸡仔虽然长得不咋样,但是小慧被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迷惑,羞答答地把工作电话留给了他,同时还强调了自己上班时间。 蒋英不但帮伍文龙清洗了伤口,还帮他全身上下沾染上血迹的地方,都清洗了一次,当她端着一盆腥红的血水打开病房门,看到蒋凡脸青面黑地站在门外。 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娃又吃醋了,笑着安慰道:“他是病人,你怎么这么小气嘛。” 蒋凡让张春耕守住门口,不准蒋英再进病房,然后和辉哥走进房间。 不准蒋英进病房,真不是醋意的原因,而是感觉伍文龙受伤的事情,并不简单,他不想自己姐姐担心。 第233章 江湖交情 蒋凡猜测得没错,在他的追问下,伍文龙才说出实情。 李淑婷到大朗的当天,冉从飞就租了一间相对高档的房子,两人当晚就过起了同居生活。 别人恋爱同居,伍文龙肯定无权过问,但是顾及到同乡情分,加之蒋母和李淑婷父亲的关系,还有蒋凡小两口的担心,离开虎门前,肖雨欣刻意的提醒,伍文龙就特别关注起冉从飞的一举一动。 冉从飞去租房子,他还以关心为由陪同前往,李淑婷听到租屋的价格,还让冉从飞别这么铺张浪费,能住就行,而冉从飞眼都不眨一下,就租了下来。 这样的租屋,一个月的租金就相当于冉从飞一个月薪水,伍文龙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工厂开工以后,冉从飞上班也心不在焉,还经常跑到厂里的士多店去打电话。 伍文龙看到这种情况,还装着买东西想偷听一下,冉从飞到底与什么人频繁的联系,冉从飞看到他,就慌忙放下电话,借故是联系家乡的亲人。 冉从飞家乡的村落,根本没有电话,全靠书信联系。 伍文龙知道他撒谎,就请士多店的老板帮忙偷听,最终得知他让社会上的人,帮着物色有钱的老板,说手里有一个刚到东莞的漂亮女孩。 得知冉从飞想用李淑婷挣钱,伍文龙还是想给他留点面子,把他叫到僻静处劝他收手,冉从飞还一再抵赖,伍文龙气不过,就踹了他一脚,最终两人打了起来。 侦察兵出身的伍文龙,肯定比当兵唱了三年歌的冉从飞,身手强数倍。 伍文龙打了冉从飞,就想下班以后,劝李淑婷离开大朗。 冉从飞以治伤为由,请假出厂找到结交的狐朋狗友,当天晚上就把伍文龙砍了。 伍文龙想到蒋家姐妹和汪文羽知道这事,不但会难受,而且还不好给李淑婷的父亲交代,所以就想把事情隐瞒下来。 蒋凡怒骂伍文龙是个“蠢蛋”,接茬追问起冉从飞现在的租房地址。 伍文龙把冉从飞在富民工业区内租房子地址,还有房间号告诉了蒋凡。 辉哥认为,出了事情,冉从飞工厂都没有回,在租屋的可能性也不大。 李淑婷的事情,蒋凡不敢马虎,还是要求辉哥陪自己走一趟。 来到伍文龙提供的地址,看到冉从飞租的还是新建不久的楼房,这样的房子,就是工厂中层管理干部,都舍不得这么奢侈。 到了房间,看见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房东正在清扫房间,准备租给下一个租客。 蒋凡愤怒地一脚揣在租屋门上,还把房东吓了一跳。 辉哥看到蒋凡情绪已经失控,赶紧把他拉出租屋,再次给军子电话,打听目前的情况。 挂上电话,辉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砍完人后,那帮四川人都躲了,军子那里没有任何新的消息,冉从飞应该和下手的人在一起。” 回到医院,蒋英看蒋凡心情不好,犹豫了很久,还得把他拉出病房道:“伍文龙说,现在出了事情,工厂的工作肯定保不住,我想把他转到虎门去住院,这样也好有个照顾,你不准反对哈。” 找不到冉从飞,李淑婷也下落不明,蒋凡已经够烦躁了。 看到自己在生气,蒋英还为伍文龙的事,给自己下命令,蒋凡不满道:“现在你们还没有怎么样,就把我抛在脑后,如果你们真在一起,我是你什么人,你可能都不记得了。 冉从飞那个杂种跑了,李淑婷的情况肯定不妙,我们以后怎么给老妈和李淑婷的老汉交代?” 听完蒋凡的抱怨,蒋英也觉得事情严重,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蒋凡看到蒋英可怜兮兮的样子,才想到自己把心里的焦躁迁怒到姐姐身上,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多一个人难过。 他又把手搭在蒋英肩上,安抚道:“你想把他弄过去,还是咨询一下医生的意见,看他现在的情况,适不适合路途上的颠簸,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花钱请救护车送,那样会有医生跟随陪同,遇到情况,也好及时处理。” 蒋英看到蒋凡服软,又开始心痛起自己的弟弟,她想了一会道:“先问下医生,如果没有问题,我一个人就行,你们有事忙你们得去。” 蒋凡压抑着烦躁的心情,关心道:“你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还是让春耕跟你一起。 不过我先说明,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计较,但是没有见到老妈之前,你们不能同居,这是我的底线。” 蒋英为了缓和压抑的聊天氛围,瘪着嘴玩笑道:“小气鬼,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你见过文羽的父母吗?还不是先斩后奏,认识不久就住在一起。” 蒋凡蛮横地强调:“我是男孩,你不一样,反正我已经表面了自己的态度,如果你们还一意孤行,别怪我把你们的事搅黄。” 在大朗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任何目标,要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多一个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辉哥让鸡仔和张春耕一起,陪同蒋英把伍文龙转院去虎门。 他领着蒋凡,找到先前联系的军子,想通过江湖关系,打听一下眉目。 军子年龄不大,不到四十,接近180的身高,在本地人中,属于个子比较高的人。 身上人为造成的伤疤却不少,江湖标准很明显,眼神中透露出阴森和狡猾,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军子以为蒋凡只是辉哥身边的马仔,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对辉哥道:“现在街面上,每天都有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报警,官方都不过问这些事情,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注意一下安全。 我也是因为听说挨刀的人,有些身手,六个人手里全部有砍刀,他当时还能抵挡一阵子,所以才关心起这事,想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为我所用。 目前知道的情况,已经全部给你说了,至于你想知道下手这帮人,以前在哪些地方活动,我真不知情,如果你真想追究,我也只能帮忙打听,但是有没有结果,真不敢保证。” 第234章 冉从飞失踪 没有收获,留在大朗也做不了什么,两人回程途中,蒋凡对辉哥直言道:“你和军子交情咋样?我觉得他没有没有说实话。” 辉哥把车开到道路边停下,眼睛注视着前方,考虑了好一会,才分析道:“你也看出来了?我和他只有两餐饭的交情,先前电话里,看他那么热情,我还以为可以寄希望于他,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冉从飞不在租屋,这点不奇怪,但是这么快就把租屋的东西搬走,联想到军子的神色,我就知道,自己做了一回傻瓜。 如果我猜测得没错,下手的四川人,可能是他马仔下面的小马仔,这样的小人物,他先不知情,才会向我透露了消息,最后追查事情,得知是自己的小弟,所以开始打起了马虎。 这事你不用急,等我回去问一下,找些可靠的人帮忙打听一下,混到今天,我还不相信收拾不了一个小虾米。” 蒋凡不好意思给辉哥明说,帮母亲找老伴的事情。 他接茬道:“哥:这事你只需帮我打听就行,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如果事情闹得太大,我回家乡镇交不了差。” 蒋凡赞同辉哥的分析,但是感觉辉哥分析得还不够全面。 最早,军子不但给辉哥透露,下手的人是四川人,而且还能说出是因为李淑婷起的纷争,代表军子的消息渠道,就来自下手这帮人的内部消息。 见面后,辉哥追问这帮四川人平时在哪一带混,这样的事情,对于无孔不入的社会人来说,追查起来,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而军子不但说不知情,还关心说大朗不太平,提醒辉哥注意安全,蒋凡听到这话,感觉像是带有吓唬的意味,所以心存更大的怀疑。 回到虎门,蒋凡没有再去探望伍文龙,而是回到租屋,想安静一下。 走进房间,他顺手把彰显身份的大哥大,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去冲凉,才想起当时因为心情烦躁,有三个电话打进来,他直接挂断了。 回复得知,一个是刘正军从佛山打来的,回电时,刘正军早就走了。 一个是达丰厂对面士多店的电话,他才想起,约了阿萍中午聊天。 本想打达丰厂内的电话,给阿萍解释一下,可是想到阿萍上午说的话,电话解释就显得不够尊重,所以准备第二天当面去说明情况。 另外一个是局子电话,汪文羽让蒋凡下班时间,去局子接她和蒋平,顺便带蒋平逛下夜市。 蒋凡正想把伍文龙和李淑婷的事,给汪文羽说一下,又怕汪文羽担心、着急,也未必能想到办法,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 冲完凉回到床上,他静下心来,回想起与冉从飞简短的交往过程,再次确定自己的猜测不是无中生有,李淑婷可能已经进了狼窝。 即便肯定,可是目前也做不了什么,他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梦到李淑婷被几个张牙舞爪的男人凌辱,伸出无助的手,不停地哭喊着救命。 “嘭”的一声门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汪文羽站在门口。 他正想问汪文羽为什么这么重地关门。 门外已经传来蒋平的声音,“嫂子,你把我关在门外做什么?” 蒋凡才发现,自己和汪文羽在一起以后,已经习惯了裸睡,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光溜溜的,赶紧把衣服套上。 汪文羽指了指蒋凡,在脸上扒拉了几下,做出羞辱的动作,然后打开门,让蒋平进来。 蒋凡看到哥哥在房间里,马上猜到什么原因,懂事地对小两口子道:“跟着嫂子溜达了一天,我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吃宵夜别忘记喊我哦!” 蒋凡瘪嘴道:“现在才几点,就考虑起吃宵夜的事情。” 汪文羽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大哥大道:“你自己看看几点了,说来接我们,自己却在屋里睡大觉。” 蒋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显示屏上,还有两个陈安龙打了两次电话,他睡着了没有听见。 他给陈安龙回复过去,谎称自己在大朗有事,没有赶回来,说下次再约。 敷衍完陈安龙,蒋凡扣了扣后脑勺,对汪文羽道:“我本想睡一会就起来,没想到睡过头了。” 汪文羽嫌弃地推搡了他一下道:“你是睡过头了,都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创业大计,刘正军和干猴已经把桌球台买回来,师傅现在还忙着安装,我打你电话,都没有把你吵醒。” 虽然还没有做过其它大事,但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蒋凡对台球室这类没有多少油水的生意,已经不太关心了。 他搂住正想换衣服冲凉的汪文羽道:“创业大计没有生活大计重要,我们还是讨论一下生活问题。” 汪文羽推开他道:“月月今天买了一根七八斤重的蛇,放在欣姐那里做宵夜,已经喊了我,等你这一忙活完,可能连蛇汤都喝不上,等吃完宵夜再战。” 蒋凡听到吃蛇,就感觉瘆人,嘴巴“啧啧”了两声道:“你敢吃蛇肉?” 汪文羽挺起胸部拍了两下道:“我是什么人,有什么不敢。” 汪文羽挺胸,蒋凡发现她穿着的衬衫,领口向下第二颗纽扣没有扣上,侧面不但能看到围胸的颜色,还能隐约看到白花花的半球,不满道:““枪袋”都露出来,别人看到我不是亏大了。 说完不但帮汪文羽把第二颗扣上,还把第一颗也扣得严严实实的。 汪文羽笑道:“小气鬼,我在房间里,想穿下睡衣你都不允许,出门在外,你恨不得让我裹床毯子,像阿拉伯的女人,露出两只眼睛就行。 现在我要冲凉,你却给我扣得这么严实,那就只能劳烦你怎么扣上,就怎么帮我解开。” 蒋凡笑着伸出双手,色眯眯道:“这事我喜欢做,一点都不劳烦。” 蒋平在,蒋凡只敢在房间亲热一会。 汪文羽冲完凉,小两口来到台球室,所有台球桌已经安装完成,干猴已经离开,刘正军正在打扫卫生。 第235章 心态扭曲的女人 铺面最里面,还摆了一张条桌和几根凳子,供打球的人,坐着休息喝杯茶,墙上还贴了几张香港女明星的画报。 蒋凡看到布局得不错,对刘正军调侃道:“我们这里到底是球房,还是看美女的地方,这些桌椅板凳和画报是你布置的吗?” 刘正军摇头道:“干猴觉得打球都是男孩子,墙上多几个美女,能烘托气氛,这张条桌和凳子,不知他从哪里搞来的,反正我们没有花钱。” 蒋凡近段时间和干猴接触下来,对他做事喜欢动脑这点习惯,比较欣赏,可是他是鸡仔的人,自己借用还可以,如果让他改换门庭,鸡仔不说,外人也会说闲话。 刘正军刚打扫完卫生,就有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青年跑来打球,看到蒋凡,都自来熟地叫了一声“凡哥”。 蒋凡不知道这些小混混是谁的人,但是对全身纹龙纹虎,或许把头发染成非主流,彰显自己是混混的人,没有多少好感,但是别人招呼,他也礼节性地点了下头。 离开台球室,来到水果店,正想上个洗手间,看到邓美娟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 他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收银台边,脸色有些阴沉的肖雨欣嘴巴动了一下,本想给蒋凡解释一下,可是想想,还是让邓美娟自己说比较合适。 邓美娟用嘴努了一下店门外,正和汪文羽聊天的月月,悄声道:“你去问她,是她找到我的租屋,把我喊过来的。” 听到月月找到邓美娟租屋,还把她喊过来,蒋凡更是疑惑,看到邓美娟手脚都不自然,他没有追问邓美娟。 而是走到店门外,看着月月道:“你和邓美娟很熟吗?” 把邓美娟叫到白沙来,还亲自帮她租下同一栋的一间房子,月月同样尴尬。 她故作怒意,隐藏着内心的尴尬道:“你和我老公都是一丘之貉,还帮他隐瞒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朋友。” 原来,昨天晚上月月讲完新闻,打宵夜回到租屋,准备帮辉哥换下的衣服洗一下,才发现他衣领上有口红印,还在他背上发现被人抓过的痕迹。 月月清楚地记得,刚才亲热的时候,都是自己占主动,辉哥躺在享受,根本没有抓过他的后背。 以前,月月明知道辉哥在外面有女人,只是故意装傻,但是这段时间,辉哥很少回她的租屋,月月就想借着这事提醒一下辉哥,注意一下分寸,没想到辉哥主动承认了邓美娟。 蒋凡尴尬道:“你就知道这事,也不应该把她喊到这里来啊!” 月月不满也无奈道:“我不把她喊到这里,老公除了晚上在会所能看到一会,其他时间,经常看不到人影,就是见到,想亲热一下,他都应付不了。 不如把她喊过来,住到一起,还能雨露均沾。” 听到月月说,已经让邓美娟住在同一栋楼了,蒋凡感觉这两个女人的心态,都已经有些扭曲。 蒋凡不知道,这是辉哥昨夜在被窝里认错以后,费尽口舌,还答应了月月一个匪夷所思的条件,才说动了她,不然她怎么知道邓美娟住在哪里。 蒋凡带着调侃问月月:“你位居老二,可以指使老三伺候,宵夜煮好都不端一下,希望你们以后能和平相处哦。” 包养的事情,东莞随处都有发现,但是毕竟关乎别人的隐私。 汪文羽不知道蒋凡调侃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好奇心太重,赶紧招呼道:“什么老二老三的,是不是自己没有,心里不平衡,也准备给我找个妹妹回来,你也好享受一下这样的待遇?” 听到汪文羽这么说,蒋凡没敢再多嘴,赶紧搂住她道:“我就是嘴贱,哪敢有那样的心思。” 宵夜做好,祁芳也下班回来,蒋凡还把刘正军叫到水果来一起宵夜。 大家都坐下后,蒋凡看到几个女人都不动筷子,疑惑道:“你们还要等谁吗?” 肖雨欣瘪嘴道:“你看看少了谁?” 蒋凡这才想起,平时吃宵夜,都要等蒋英和祁芳。 他也不知道蒋英会不会回来,如果不回来,伍文龙的事情就瞒不住,从而李淑婷的事情也会一起暴露出来。 正当他在思考,怎么才能瞒着汪文羽时。 汪文羽去租屋叫蒋平吃宵夜,回来看到蒋凡在出神,玩笑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是不是真想给我找个妹妹。” 蒋凡想到伍文龙肯定要在医院待一段时间,想要瞒着汪文羽根本不可能,只得把伍文龙的受伤的事情,当着在座所有人说了出来。 听到伍文龙受伤,汪文羽心里已经有些不安,得知李淑婷也下落不明,她担心道:“出门外,李叔特别叮嘱,一定要帮他照顾好舒婷,没想舒婷脾性这么倔强,以后怎么给她父亲交代嘛。” 肖雨欣静静听蒋凡说完,想了很久,才插嘴道:“我认识一个女孩,听说在大朗镇的江湖上,还有点面子,只是我们两年多不联系,不知道过往那点人情,还有没有用处,明天我先联系一下,看看是否能联系上。” 蒋凡看到肖雨欣思虑了这么多,才说出这些话,知道她想把风尘的交往断干净,一直没愿意联系过往的朋友。 他也不想肖雨欣为难道:“辉哥已经在找关系,如果没有找到,你再联系不迟。” 肖雨欣面无表情道:“在逃避,还是要面对现实,这就是生活。” 汪文羽看到先前还兴高采烈的肖雨欣,自从见到邓美娟以后,情绪一直不怎么对劲,贴近她耳边悄声道:“欣姐:你是不是不喜欢美娟?” 肖雨欣把汪文羽拉到僻静处道:“我不是对美娟有什么意见,而且担心月月,她现在已经有些走火入魔,我都不知道怎么劝她。 先前我还想借助调侃,让你男人出面说几句,可是现在看来,很难收到效果。 女人一旦动情,就会入魔,我以前见过许多血淋淋的教训,希望我的担心只是多余。” 肖雨欣借着说月月和邓美娟的事情,同时把李淑婷在白沙已经与冉从飞发生了关系的事情,一并告诉了汪文羽。 第236章 阿钟深夜造访 汪文羽回到蒋凡家乡,与李淑婷有过几次接触,她难以置信道:“在家里那么乖巧的李淑婷,怎么到了东莞,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看到汪文羽又把责任归罪在自己身上,肖雨欣道:“感情能让女人由人成魔,银子对人性来说,更具备这样的杀伤力。 不但会让男人产生心魔,女人也是一样,风尘虽然充满血泪,但是银子的诱惑力更大。 听你男人那样说,我估计李淑婷已经被冉从飞带入了风尘。 如果她的事情,真牵涉到你婆婆和他父亲的关系,你最好利用一下自己的人脉,尽快找到她,如果等她适应了风尘,即便找到,想要她再回头,真的就难了。 你找官面关系,我联系下曾经的朋友,双管齐下,早一天找到,才可能尽量避免意外。” 汪文羽没有想得那么深,听完肖雨欣地分析,她也认真思考起来。 虽然自己对风尘中人,没有轻视的意思,但是社会普遍认知,对这样的职业还是充满鄙视。 如果要找梁哥或许刚认识的刘哥,汪文羽不好意思给这样的人物开这些口,思考了很久,还是把希望寄托于在局子里,关系最近的天哥,实在没有办法,才动用刘哥这个关系。 一顿宵夜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台球厅只需要守着,登记时间和收钱,工作不累,刘正军和张春耕自行商量,24小时营业。 张春耕陪同蒋英在医院,还没有回来,刘正军上班倒是特别积极,蛇肉都没有吃一块,只喝了一碗蛇汤,就回到台球室里守着,生怕丢了什么东西。 最早来的几个小青年,开了两张桌子,赌的是两元钱一局。 大家玩得正尽兴,看到两个男人走进球房,这些小青年胆怯地给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赶紧买单走人。 刘正军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认识进来的两个男人,看到两人搅合了球房的生意,不满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想来闹事吗?” 年龄大一些、脸上有两道很深刀疤的男人,掏出一百元递给刘正军道:“不好意思,我们有点急事想找个阿凡,麻烦你到对面水果店叫一下他。 搅合了你们的生意,我愿意补偿,另外希望你把门关起来,这里所有桌子,就当我们包场,到时候一起结算。” 刘正军看到两个男人神神秘秘的样子,警惕地问道:“找凡哥什么事?” 刀疤男人看到刘正军已经握紧拳头,指着身边年轻的男人道:“这是我侄子阿东,阿凡认识他,我们不是来惹事,只是聊点事情。” 刚从厂里出来的刘正军,对街面上的江湖人物,还不太熟悉,只是看到刀疤男人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善类。 他没有关门,而是站在店门口,对着马路对面的水果店,大声喊道:“凡哥:有人找。” 蒋凡走进球房,先还没有认出刀疤男,而是看到他身边的阿东,才想起刀疤男是卢仔的左膀右臂阿钟。 年前,蒋凡只是凭借辉哥的介绍,在阿钟情人的服装店里,晃眼见过他一次,两个根本没有任何交织,所以印象不深。 看到近段时间都没有露面的叔侄俩深夜前来,蒋凡还以为他俩有什么企图,怒道:“你们跑到我店里来,是不是想闹事?如果是,就放马过来,如果不是,就给老子滚出去。” 阿东领教过蒋凡暴躁的脾气,没敢说话。 阿钟一下把看到蒋凡,手脚都打颤的侄子薅到一边,形势所迫,他隐忍着初出茅庐的蒋凡,在他面前充老子。 而是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阿钟,以前是卢哥的兄弟,现在已经走投无路,想找你帮个忙,行吗?” 叔侄俩深夜前来,真不是想惹事,而是因为卢仔那里的动向,发现了变化所致。 参加卢仔过年聚会的人物,因为祁东阳没敢如计划,搅合辉哥的场子,商量好的攻守联盟,瞬间土崩瓦解,有些人心里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两个关键人物,祁东阳还有靠山顶着,最为不安的就是卢佛恩。 自从散布蒋凡有外遇的谣言没有得逞,汪文羽在局子里看见他,装着不认识似的,扭头就走,他就知道出手的事情,已经被汪文羽看穿。 祁东阳这两天没再回虎门上班,电话也不接,卢佛恩就知道,曾经权衡的亲情没有亲生重要,这个想法完全错误,心里一直提心吊胆。 关键时期,他害怕再出意外,再次要求卢仔安分起来,以免惹出祸端,连累到自己。 卢仔刚把身边的得力干将全部召回来,准备实施两个大人物商定的计划,就接到卢佛恩的指令,只得让召回来的人,再次离开。 阿钟兴高采烈地回来,还没有捞到油水,卢仔又让他暂避,看到曾经引以为傲的后台,现在已是惊慌失措,阿钟心里也发生了变化。 他不知道这一次离开,需要等待多少时间,更担心卢仔倒台,这一走就是遥遥无期。 树倒猢狲散,他不甘心这几年来,在江湖上积攒下的名气就这样付诸东流,心里动起改换门庭的心思。 没有找到新的靠山前,他还是不敢得罪卢仔,所以选择深夜前来,试探一下虚实。 蒋凡想到辉哥提醒,阿钟这个人比较阴险,听到他叫苦找自己帮忙,蒋凡谨慎道:“你这样的人物,找我帮忙,真是高看我了。” 阿钟谦虚道:“我现在就像过街老鼠,哪还敢称什么人物,真是走投无路才来这里,本想去欣姐水果店找你聊聊,可是担心外人看见,所以等候在这里,希望理解。” 以前,有辉哥罩着水果店,卢仔的马仔没敢上门收保护费,只有阿钟比较嚣张。 他每次路过水果店,都要当时肖雨欣的面,顺走两个水果,啃一口就丢掉,还会调戏肖雨欣两句,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江湖地位。 肖雨欣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没有计较,也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辉哥。 现在,阿钟能放下身段,称呼肖雨欣一声欣姐,也隐现着他为人势利、狡诈的一面。 即便没有辉哥提醒,蒋凡就凭阿钟嚣张地让东泰厂辞退其他保安,腾出岗位给自己同乡这一件事,就能确定,阿钟的谦虚,绝对是装出来的。 第237章 改换门庭的江湖人 蒋凡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大名鼎鼎的钟哥,在这个地界说句话,就是一言九鼎,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阿钟没听出蒋凡是在讽刺,而是听到他称呼自己钟哥,沾沾自喜道:“什么一言九鼎,都是江湖朋友给面子,身边也有些敢打敢杀的兄弟捧场。” 显摆完,阿钟掏出烟,递了一支给蒋凡,还示好地帮他点上,才直白来意道:“现在我想跟辉哥混,想请你做个中间人,事情能成,我们就是兄弟。 我这个人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兄弟多,以后需要用人,招呼一声就行。” 看到卢仔的左膀右臂要改换门庭,这让蒋凡重视起来。 他故作为难地沉思了一会道:“让我做中间人,可能两头不讨好,我有什么好处呢?” 看到蒋凡并不像瘦仔说的那样,根本不在乎钱,而且还主动要好处,阿钟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从阿东背着的包里,数了五千,递给蒋凡道:“如果辉哥那里愿意赏饭,我另有酬谢。” 阿钟不知道,蒋凡现在的胃口,可不是几千一万就能满足,主动要好处,只是试探阿钟的态度。 阿钟愿意出钱,蒋凡又计较起阿钟给他显摆兄弟多,而他身边只有三个人,其中干猴还是借用。 为了面子,也为了回击阿钟的显摆,蒋凡接过他递来的银子,顺手就交给站在身后的刘正军道:“这些钱拿着,分给兄弟们做零花,不够随时找我要。” 说完,接茬对阿钟道:“话可以带到,至于辉哥愿不愿意见你,那是他的事情,你应该有他的电话,直接打电话不好吗?何必浪费这钱,让我这么轻松就捞到一点外快。” 看到蒋凡拿了钱,才这么说,好像有点黑吃黑的意思,阿钟盯着蒋凡道:“江湖有江湖的道义,我不主动打电话,有我的考量,这个忙如果你不愿意忙,我另外找人。” 看到阿钟生气,蒋凡心情很爽,他笑着道:“我又没有说不带话,你着什么急嘛,如果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中间人,可以另找别人,我没有一点意见。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正如你说,江湖有江湖的道义,我拿了钱,没说不办事,你再找别人,给我的银子,我可不会退哦。” 阿钟看到蒋凡笑得这么邪乎,言语还带有轻视的味道,很想发着,可是想到二对二,自己未必是蒋凡的对手,侄子就是依靠自己的纸老虎,正在打起来,肯定不是身体健硕的刘正军对手。 审时度势了目前的处境,看到街面上还有一些行人,害怕夜访的事情,被卢仔知道。 阿钟不敢久留,只得再次隐忍着道:“如果辉哥愿意见我,麻烦你告诉一下亚芳服装店的老板娘,她会通知我。” 蒋凡知道,亚芳服装店是阿钟给小情人开的店 他邪乎的笑容,没有丝毫收敛,继续挑逗道:“知道了,有了消息,我就让人去告诉你的小老婆。” 躲了两天的阿钟,认为深夜造访已经足够安全,没有注意到,他刚进到球房,就被卢仔安排盯梢水果店动向的马仔发现。 离开台球房,他让阿东先回叔侄俩躲藏的白濠村,自个来到亚芳服装店,轻声敲了两下门。 平时无论多晚,只要阿钟回服装店留宿,都会把卷帘门敲得“哐啷”直响,生怕这条街的店铺不知道,李亚芳是他小情人。 这一次回来,还是这么嚣张,只是前天接到卢仔的指令,让他再次隐藏,而他没有遵照指令离开,害怕卢仔发现责罚,才会这么谦卑。 敲了两次,店内的李亚芳才被吵醒,开门看到是阿钟,惊讶道:“前天你不是说,又要走一段时间吗?怎么还在这里。” 阿钟进到屋内,正想转身关门,忽然惊了一下,店门左右两侧,走出四个他不认识的彪形大汉,其中两人手里的马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瘦仔站在四个彪形大汉的身后,身边还站着与他侄子并列四大金刚之一的阿尧。 服装店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门已经打开。 阿钟被瘦仔和几个彪形大汉,悄声无息地押上面包车带走,街面上又恢复了安静。 卢仔的宝马车从另一侧的巷子里开出,停在服装店外。 卢仔打开车玻璃,看着惊慌失措的李亚芳,冷笑了一声道:“他当叛徒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李亚芳已经吓傻,口齿不清道:“不知道,前天他说要走一段时间,刚才看到他,我还感觉惊讶。” 阿钟第一次带李亚芳去卢仔家里玩,已经阅女人无数卢仔,还是被她的姿色倾倒,只是碍于自己马仔的女人,不好意思下手。 后来接触时间长了,卢仔也断了这样的念头。 现在看着李亚芳穿着真丝透明睡衣,衣内还是真空,卢仔感觉到了不一样的风情,心里的色心再次泛起。 不用再考虑阿钟的面子,他毫不掩饰自己色眯眯的目光,上下打量,盯着李亚芳看了好久。 李亚芳看着卢仔不说话,怯声道:“卢哥:我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看着李亚芳像似待宰的羔羊,惊恐的样子,卢仔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能掌控生杀大权的帝王。 他没有说话,而是向副驾驶怒了努嘴,示意李亚芳上车。 李亚芳看到他眼神中透露出色光,知道他想做什么,哭丧着脸慎了很久道:“等我换件衣服,把店门关上。” 卢仔赤裸裸地调戏道:“就想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现在穿着睡衣,我都嫌多,再换其它的,更没什么味道了。” 李亚芳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只能上车。 卢仔把车开到国道边停下,再次用散发着色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李亚芳,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用眼色示意她主动一点。 虽然是深夜,但国道上还是有零星的车辆路过。 近段时间受尽憋屈的卢仔,把对阿钟的怒意,迁怒到李亚芳身上,想好好羞辱她一番,故意把驾驶台的车窗打开,过路车辆,依靠车灯的光亮,可以看到车内的情况。 李亚芳紧张地看着过往车辆,试了几次,还是不敢做出宽衣解带的事来,只得哭着哀求道:“卢哥:求你把车窗关上,你想怎么都行,好吗?” 第238章 受牵连的女人 看到泪流满脸的李亚芳,卢仔反而感觉她这个样子楚楚动人,冷笑了一声道:“求人要有一个求人的态度,我把车窗关上,你怎么报答我呢?” 李亚芳唯唯诺诺道:“只要关上,你想怎么都行。” 看到李亚芳已经完全屈服,卢仔关上车窗,从驾驶台下来,来到后排座上躺下,冷声道:“过来,只要好好伺候,阿钟的事情,我就不找你麻烦了。” 李亚芳来到后排座上,左右瞄了几眼,看到茶色车玻璃关上以后,外面再也看到车内的情况,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她先帮卢仔宽衣解带后,自己褪去睡裤,准备跨马在上。 卢仔不满意地摇了摇头,用嘴努了一下李亚芳的睡衣。 李亚芳看到卢仔贪得无厌的样子,只得委屈地满足着他的色好,同时还要满足他的色眼。 李亚芳自个忙活好久,终于让卢仔躺着满足完兽性。 卢仔感觉她伺候得还算满意,脸上才有了些微笑,主动把李亚芳搂紧怀里道:“够味,等我休息一会,再来一次回马枪,你还是要像先前那样用心哦。” 车内的空间太小,李亚芳已经累得不想动了,听到卢仔还要再来,她本想拒绝,可是又不敢明说。 卢仔看到她不说话,脸色再次黑下来道:“看你好像不是很乐意哦。” 听到言语不对,李亚芳赶紧摇头道:“没有,我也累了,趁你休息,我也休息一下,等会才能让你高兴嘛。” 看到曾经动过心思的女人,现在服服帖帖地满足自己,卢仔大男子主义也得到满足,捏着李亚芳的脸蛋道:“还算懂事。” 等卢仔消停以后,李亚芳躺在他怀里,关心起与她同床共枕过的阿钟。 她轻声问道:“你会把他怎么样?” 卢仔看到李亚芳还关心阿钟,心里的怒意再次升起,厉声道:“躺在老子怀里,你还想那个叛徒,是不是我没有给你颜色,你就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看到卢仔发怒,李亚芳赶紧在他嘴上“唧”了一口,带着撒娇道:“不是关心他,而是想到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以后如果遇上他,还是有些尴尬,所以才问问情况。” 卢仔冷声道:“生命无忧,身上可能会缺些零件。放心,以后你即便见到他,可能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还会有什么尴尬。 况且这一次事后,我相信他再也不敢回这里了。” 看到卢仔咬牙切齿的样子,李亚芳知道再说这事,自己也可能受到报复,赶紧住嘴,乖巧地躺在卢仔怀里,把手放在他胸口表示安慰。 卢仔看到李亚芳主动安抚自己,起身一手放在她丰腴上,一手伸到副驾驶前面的抽箱里,拿到自己的手包。 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李亚芳大腿上道:“这些钱拿着,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你听话,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亚芳整理了一下腿上的银子,厚薄估计差不多有一万。 阿钟这次回来,借口小孩不同意,婚也没有离成,李亚芳的心里已经有些变化。 自从给她开了服装店,阿钟就很少给她零花钱,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与阿钟见面的机会。 手里拿着开店大半年,也未必有的银子,李亚芳心里开始为自己的明天考虑。 权衡以后,她认为跟着卢仔,肯定比跟着他的马仔,收入更丰厚,心里有了新的决定。 这一次,她是主动钻进卢仔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腰身,装着含情脉脉的样子道:“休息好了吗?我有点想了” 看到李亚芳不但言语主动,行动上也主动起来,卢仔再次躺下道:“女人就是要懂得怎么伺候好男人,才有美好的生活,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 少了勉强,多了一份目的,李亚芳行动上,也多了一份自然。 在李亚芳尽心尽力地伺候下,卢仔再次满足兽性后,又拿了一小叠钱作为奖赏,丢在躺着后座上、累得不动的李亚芳身上道:“明天把你店里的玩意儿处理了,去租间好点的房子。” 李亚芳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我不开服装店,又能做什么呢?” 卢仔拿出一支烟点上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有我养着你,还怕没有钱花吗?” 李亚芳看到目的已经达到,再次拿出女人撒娇的本领,娇滴滴道:“你累了两次,要不要去我店里休息一下,车内太狭窄了,去了店里,我还可以帮你按摩一下。” 彻底满足后的卢仔,听到李亚芳娇滴滴的声音,眼前又浮现起她以前对阿钟撒娇的样子,心里的醋意又出来了。 他推开怀里的李亚芳,言语也冷漠起来道:“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长的是脑水,还是豆腐渣,让我去睡你与那个叛徒睡过的床,存心想羞辱我是。” 说完直接让李亚芳穿上衣服,赶紧下车,然后让她下车后扬长而去。 李亚芳穿着透明的睡衣,站在国道上,看到满足完兽性的卢仔,绝情的样子,开始清醒地认识到,以后跟了这样的男人,日子也不会太好,心里又为自己的明天焦虑起来。 她回到店里,披上一件很薄的外套,站在店门口,望着“亚芳服装店”的招牌发愣。 肖雨欣的水果店,距离李亚芳的服装店,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瘦仔把阿钟带走时,除了蒋凡小两口和蒋家姐妹已经回了租屋。 月月、邓美娟、二丫、还有从医院回来的张春耕,还在水果店,都没有发现百米开外发生的事情。 当水果店收档以后,张春耕送二丫回租屋,肖雨欣正想关门睡觉,才看到李亚芳傻呆呆地站着自己店门口。 肖雨欣知道李亚芳和阿钟的关系,不想管这样的闲事,自个关门休息了。 肖雨欣关门以后,整条商业街,只有两家士多店和一家烤鸭店,还在营业,长长的商业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几只流浪狗,正在各个饭点门外,寻找着食客丢在地上的残羹剩饭,场景有些寂静。 第239章 唐俊的烦恼 李亚芳站在店门口,直到天边露了一丝亮光,才回到店里。 自从跟了阿钟,她以为找到了依靠,不用再从事朝八晚十一二点的工厂生活,所以才那么急迫地想上位,做阿钟的正牌夫人,以免被抛弃回到从前。 看着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生意,明天以后将不属于自己,心里充满了不舍,同时也对自己曾经厌倦的工厂生活,有了留念,一滴滴泪水从眼眶流出,滑过脸颊,跌落在地上。 蒋凡回到租屋,还是与汪文羽亲热了一番,只是因为李淑婷的事情,心情不能完全投入,最终也是草草收场。 汪文羽知道蒋凡的心事,体贴道:“你先去洗手间,动作轻点,别吵醒姐姐、妹妹,我随后就到,没有我帮忙,你背上的污垢,从来就没有洗干净过。” 看到汪文羽找这样的借口,心痛自己,蒋凡亲昵道:“没有我,你也没有洗干净过,我们两口子相互伺候,才能洗白白嘛。” 汪文羽轻轻打了蒋凡一下道:“流氓,就知道欺负我,赶紧去,我给你找好换洗的衣服就来。” 次日上午,汪文羽醒来,穿好衣服准备叫醒蒋平一起去上班。 走出房间,看到蒋平早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 上午九点多,蒋凡接到张小叶的电话,明天是张春耕的生日,她想给张春耕买礼物,可是不知道买什么好,所以想让蒋凡给些建议。 蒋凡知道张小叶已经喜欢上张春耕,只是不敢表白,现在打电话,不但提醒蒋凡别忘记这个兄弟的生日,她也想做些事情,表达心里的爱意。 而张春耕又没有什么情商,蒋凡还准备找时间好好和他聊下这件事情。 想到张小叶的家庭条件也不好,蒋凡建议她买些小礼品,心意到了就行。 吵醒以后,蒋凡再也睡不着了,想到昨天放了阿萍的鸽子,准备亲自去给她解释一下。 起床出门,路过李亚芳的服装店,看到店门口张贴了一张店铺转让、亏本大甩卖的红纸,李亚芳神情痴呆地坐在门外,好像有什么心事。 虽然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接触,但是想到昨天阿钟让他有消息后,告诉李亚芳,她店铺转让以后,自己又去找谁呢? 蒋凡停顿了一下,考虑到反正和阿钟都不是一路人,到时候找不到李亚芳,就不是他的责任,也就没在逗留。 回到达丰,他直接来到陈安龙的办公室,看到阿萍的工作台上,不但没人,平时那些放在办公桌上的纸笔文件夹等,办公用具,也空空如也。 他敲响里间办公室的门,想找陈安龙询问一下情况,敲了很久,也无人应答,最后扭动门把手,才发现办公室已经锁着。 走出陈安龙的办公室,蒋凡来到唐俊办公室,想关心一下他自立门户的事情。 推门看到唐俊坐在办公室前,望着窗外发呆,额头上包着一小块方方正正的纱布。 蒋凡笑着调侃道:“老婆刚走,你就受伤,是不是被那个女人打的。” 听到蒋凡的声音,唐俊回过神来,看着他道:“老婆都已经走了几天,我是为另外的事烦恼。 平时想找你的时候,人影都见不到,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厂里了。” 蒋凡虽然和唐俊的关系不算特别亲近,但是在达丰厂里这些高层中,他也只会和唐俊说几句真心话。 看到唐俊焦头烂额的样子,想到他即将离厂,蒋凡关心道:“什么事情,能把你这么聪明的人难倒?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想点办法。” 唐俊正想开口,马上又忍住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现在我自己都理不出个头绪,怎么说嘛。” 看到唐俊举棋不定的样子,蒋凡还以为他是因为建厂的事烦恼,玩笑道:“听说你要自立门户,还要把陈安龙的秘书带走,再也不用给别人打工,还有美女相伴,有什么烦心嘛。” 唐俊指了指蒋凡,最后放下手来,直白道:“你不就是想试探我和阿萍是什么关系,还绕这些弯子,昨天你不是问过她了吗?她哪里得不到答案,现在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我只能告诉你,我与她是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你想的事情,其他事情无可奉告。” 自己昨天和阿萍的聊天,唐俊这么快就知道,更加深了蒋凡的猜疑,可是看唐俊不像是在说谎,他就更迷惑了。 他借着关心唐俊额头上的伤,狡辩道:“我没有说你和阿萍不清白,只是想知道,你额头上的这个疤,是哪个女人吃醋造成的。” 唐俊苦笑了一下道:“还不是男人那点爱好惹的祸,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收拾。” 蒋凡继续追问,唐俊就闭口不提,而是岔开话题告诉他,昨天下午,阿萍不知道发什么疯,和陈安龙吵了一架,今天已经正式离职。 蒋凡疑惑道:“我没有问阿萍为什么没有上班,你主动告诉我这些干嘛?” “哎”唐俊叹了口气,带有埋怨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来大陆,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朋友。 阿萍喜欢你,我早就看出,她也亲口承认过,都是男人,你用得着在我面前遮遮掩掩吗? 无论你们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故事,我都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她是一个好女孩,而且还是一个把情谊和亲情看到很重的女孩。” 看到唐俊忽然对自己说出这些话,蒋凡接话道:“我并不是没有把你当朋友,只是接触的时间不多。 如果我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别人肯定说我有什么企图,这就是阶层不同,自然形成的距离。 对于阿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有婆娘,你告诉我这些,好像有牵红线的嫌疑,是不是准备把阿萍往火坑里推啊!” 唐俊一直坐着没有起身,看到蒋凡站着和自己聊天,也没有走的意思。 他才从办公桌前起身,招呼他在沙发边坐下,不满道:“你倒是很会选时候,专找我没有心情说话的时候,前来给我聊这些沉重的话题。 中心点都是与阿萍有关的事,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近段时间,你对她的关心多了一些。 既然你不愿意走,我们就聊聊上次给你说的事情,现在我的新厂已经动工,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白濠距离这里也近,你上下班回来也方便。” 第240章 心伤的女人 近段时间,蒋凡只和唐俊见过两三次,而且多数时间,都是因为同乡工作的事情,听到他说自己关心阿萍多了一些,蒋凡也沉思起来。 团年时,阿萍意有所指地发言,蒋凡想到一个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坦露自己的心声,虽然只是隐晦地提及,但是对于一个骄傲的女孩来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从那以后,他的确对阿萍多了一些关注。 他没想到,唐俊能看出自己都忽略的细微变化,想起唐俊对自己一次次示好,他也直言道:“承蒙你看得起,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银子,掺和你那么大的生意。 现在我已经有些人脉,如果只是打份工,我肯定不会满足,所以决定自己做点事情,到时候你看得起我做的那些小本买卖,大家可以合作。 前天我和陈安龙去了合家欢,还见到过你舅舅,酒店的老板陈生,让我去负责那里的安保,不出意外,我会接下合家欢的场子。 至于你这里,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有能力帮到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含糊,算是补偿卖了烂水果给你的交情。” 听到蒋凡用烂水果的事情,加深与自己的交情,唐俊也直言道:“因为自立门户的事,我已经和老舅闹翻,目前属于孤家寡人闯荡东莞,以后麻烦你这个大爷的事情,肯定少不少。 今天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而且心情也不太好,找个时间,我们再好好喝一次酒,你别忘记,还欠我半瓶酒的事哦。” 看到唐俊一再提及心情不好,蒋凡起身告辞前,问起阿萍现在的住址。 唐俊写了一个地址给他,笑侃道:“你的心比你这个人诚实多了,这是厂里给她租的房子,本想帮她添置些东西,她都拒绝了。” 蒋凡疑惑道:“她不是辞职了吗?陈安龙还那么好心给她租房子?” 唐俊推搡了他一下道:“想什么哦,我说的厂里,是我的新厂,现在已经确定取名:俊龙鞋厂,阿萍过去做副总,主抓生产进度,她在达丰积累到了相当丰富的经验,我相信她能胜任。” 听到阿萍能担任这么高的职位,蒋凡打心底地为她高兴,笑侃道:“副总?你们台商开厂,都习惯聘请台湾人来担任高管。 你这个老狐狸倒是很会算计,聘请大陆人比台湾人的薪水,至少拦腰折半,而且工作还比那些好色的台湾人积极,这点我要向你好好学习。” 唐俊认真盯着蒋凡,由衷道:“你也成熟得很快,刚到东莞不久,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按住唐俊给的地址,蒋凡来到白濠村,找到靠近村委十来米远的出租楼。 当他敲响202的房门,房内传来阿萍的声音道:“谁啊?” 蒋凡从阿萍简短的话里,听出了哽咽,心里忽然滋生出一份难受,而且这种难受,还与一般友情那种关心和同情有明显的区别。 他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轻声道:“我,蒋凡。” 回复以后,蒋凡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巍。 阿萍打开门,看到蒋凡眼神闪亮了一下,马上又阴沉下身,一手扶住房门,一手拦在门框上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来这里干嘛?” 看到阿萍堵住房门,不想自己进去的意思,蒋凡尴尬道:“昨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我姐姐的男友在大朗被人砍了,我赶过去时,忘了约你的事情,到了那里,又忙着处理事情,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听完解释,阿萍瘪嘴道:“你是直接挂断,还狡辩说没有听到。” 嘴里埋怨,她还是松开扶住房门的手,让蒋凡进房间。 阿萍住的这栋楼刚建好不久,一共五层,每层有八个房间,还没有几个租户,外观看上比较比较上档次,租金也不便宜。 她租的是一室一厅,房内比较宽敞,但是屋内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大床,外加一个衣柜和一张吃饭用的小方桌,再也没有其他物件。 蒋凡看到小方桌上,有一本摊开的日记本,正想凑近看看。 阿萍赶紧收起来压在枕头下面,然后坐到床上,瞄了一眼身边的位置道:“就这个条件,你不怕我缠上你,就坐床上,不愿意坐就站着。” 看到阿萍的气还没有消,蒋凡来到床边坐下来,坦诚道:“我不是没有长心的人,也知道你的心意,以前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过去,没想到反而给你增添了烦恼。 昨天约你,就是想找你聊下这件事情,你也知道,我身边已经有文羽,不想对不起她,也不想耽搁你青春。 但是去大朗发生了些事情,我还想提醒你一下,你这样的姿色,也容易惹来好色之徒,自己还是注意一点,如果遇到困难,赶紧给我电话。” 为了让阿萍打消念头,蒋凡把自己与汪文羽的交往历程,详细告诉了她。 阿萍看着蒋凡真诚的眼神,自嘲道:“我这样的姿色,在别人眼里,可能还算个玩意儿,但是和你婆娘比较,还是差了一截。 昨天你想找我聊天,应该不止是想说明这件事。 还有什么想问的,现在也不用藏着掖着,我能告诉的,现在就告诉你。 如果你答应唐俊,会去俊龙上班,我们可能还有见面的机会,如果你不去,以后还是别见面为好。” 看到阿萍决绝的样子,蒋凡心里即便有十万个为什么,也不好意思开口。 他扣了扣后脑勺道:“就只是想说明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阿萍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你不好意思出口,我就来帮你说! 你一定疑惑,我和沈婷婷同为厂花,陈安龙能盯上沈婷婷,为什么没有打我的主意。 我是陈安龙的秘书,为什么一直帮助唐俊。 在你心里,漂亮的女人,要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必须依附男人,这不单是你这样认为,许多男人也这样想。” 第241、难以启齿的家事 看到阿萍直白点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蒋凡没再狡辩,他点了点头,但是没好意思说话。 阿萍接茬道:“陈安龙那么好色的人,身边有一个漂亮的秘书,可能无动于衷吗? 他是因为忌惮唐俊的舅舅詹昊成,而我就是詹昊成小老婆的亲侄女。 我姑姑帮他生了一个儿子,是姑姑要求,我才做了陈安龙的秘书,名义是秘书,其实就是帮詹昊成当商业间谍,以防陈安龙浪费他的银子。 唐俊在明,我在暗,我们两人都属于被别人掌控的人,这也是唐俊邀请我去他的工厂,我毫不犹豫答应的原因。 为了断了詹昊成的念想,不让我姑姑为难,昨天我是无中生有,找陈安龙吵架,就是想他直接辞退我。” 阿萍没有告诉蒋凡,找陈安龙吵架达到离职的目的,她早就已经想到,但是并没有这么急,昨天忽然发作,还是因为蒋凡挂了她电话,她伤伤心心哭了一场,决定远离蒋凡的视线,完全断了心里的念想。 近段时间,蒋凡从辉哥和郝梦口中,对詹昊成有了些了解,他疑惑道:“詹昊成不是刚来大陆不久吗?怎么就有情人,还生了儿子? 东莞被人包养,不算稀奇,但是做了别人家外家的二奶,还帮别人生小孩,这样的事情,绝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也会被人瞧不起。 阿萍从不给任何人说她的姑姑的事,就是不想别人轻视自己的家人。 因为对蒋凡产生了感情,看他关心自己,还找到这里,阿萍也开口说起,自己难以启齿的家事。 阿萍的姑姑古秋巧,是达丰最早一批员工,还是陈安龙的第一任秘书。 陈安龙用在沈婷婷身上的手段,最早是用在古秋巧身上,他借故应酬客户,带古秋巧出席各种酒局,应酬了几次,趁古秋巧放松了警惕,就把她灌醉,然后如愿得逞。 那时,刚到大陆的陈安龙,没有现在这么嚣张,得逞以后害怕古秋巧告发,就给她承诺,除了正常薪水,每月再给她一千五元作为包养费用。 古秋巧想到已经失去了清白,如果事情闹大了,自己也无脸见人,最终还是被银子收买,心甘情愿做了陈安龙的情人。 只是碍于面子,古秋巧提出在厂外租房子,没有住在厂里,达丰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包括李副总这些最早到达丰的高级管理。 达丰建厂开工不久,作为股东的詹昊成就来大陆,考察工厂的情况。 现在才来大陆投资建厂,是因为达丰挣到钱不断扩张,詹昊成看到大陆的投资环境这么好,不但政策上有诱惑,人力资源也廉价,才决定结束台湾的生意,投巨资在东莞独资建厂。 他第一次来大陆,在陈安龙办公室里见到古秋巧的第一眼,就动了色心。 许多工厂老板的秘书,都是兼顾两份工作,上班是工作秘书,下班是生活秘书。 詹昊成作为资产不菲的商人,知道这些门道,看上古秋巧,他还装着玩笑,询问陈安龙和这位秘书有没有一腿。 当时,达丰正处于发展阶段,资金比较紧张,陈安龙看到詹昊成对古秋巧有想法,就把古秋巧当作了生意筹码,不但帮詹昊成创造机会,还在枕边游说古秋巧,吹捧詹昊多么有钱,还特别大方。 古秋巧看到刚得到自己不久的陈安龙,就露出这副嘴脸,心里凉透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傻乎乎地顺应了两个各有所需的男人心意。 詹昊成如愿和古秋巧滚到一个被窝以后,看到陈安龙给自己创造了不少机会,投桃送李对达丰加大了部分投资,私下里还借了一笔钱给陈安龙,用于发展。 陈安龙挣到钱都用于扩张,詹昊成私下借贷的钱,直到现在都只是支付利息,没有还本金,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惧怕詹昊成的原因。 古秋巧跟着詹昊成以后,离开了达丰,住在虎门镇的金州公寓,这是虎门最早一批高档租屋,不但配备有电梯,24小时还有保安值守,也是有钱人包养二奶,最喜欢租住的地方。 金州公寓因此被外界称之为二奶楼。 詹昊成一年少则过大陆两三次,多则七八次,每一次待的时间不长,对古秋巧也比较大方。 随时在一起的时间加长,古秋巧对詹昊成动了真情,不满足他一年只来大陆这么几次,开始动起心思。 古秋巧吸取了其她二奶“成功”的经验,在两人亲热的时候,故意把“气球”扎破,想坏上詹昊成的骨肉,用小孩套住詹昊成。 她成功怀孕以后,害怕詹昊成不要这个小孩,当时并没有告诉他。 当詹昊成发现时,古秋巧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古秋巧没想到,害怕詹昊成不要这个小孩,完全是多虑,身价不菲的詹昊成,就是希望多子多福。 看到古秋巧主动帮自己生小孩,还要求她再生,经济上也更为大方,不但给她换了更大的租屋,还找个一个保姆照顾她。 身边跟着一个老妈子照顾,古秋巧很不习惯,保姆做了几个月,她把保姆辞退了。 在她即将临盆的时候,詹昊成不在身边,古秋巧就把刚毕业的阿萍叫出来,照顾自己月子中的生活起居。 阿萍一来,古秋巧和詹昊成这对野鸳鸯,就开始相互耍起心机。 詹昊成看到阿萍第一眼,和初见古秋巧一样的眼神,幻想做帝王,把姑侄俩一起收入床榻之上。 古秋巧虽然被纸醉金迷的生活迷惑,但是看到詹昊成打起侄女的主意,才认识到,被人包养这条路,并不是幸福大道。 为了不让阿萍重蹈自己的覆辙,古秋巧就拿刚出生不久的小孩作为武器,威胁詹昊成别打阿萍的主意。 血浓于水,詹昊成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亲生骨肉不值得,才答应古秋巧不再打阿萍的主意,但是提出了另外的条件,就是要求聪慧的阿萍帮他做事,去达丰厂守好他的银子。 古秋巧答应詹昊成,出面说服阿萍去达丰,但是也要他承诺,提醒陈安龙别起色心。 詹昊成只顾惜自己的银子,根本没有考虑阿萍的安全,反而认为她和陈安龙发生点故事,他这个假姑父,更容易掌控到达丰的收支情况。 第242章 差点走火 送阿萍去达丰的时候,詹昊成选择性遗忘,只说给陈安龙给他找来一位聪明的秘书,至于阿萍与古秋巧的关系,提都没提。 阿萍上班第一天,陈安龙又故伎重演,要阿萍陪同应酬客户,得到过古秋巧提醒的阿萍,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古秋巧。 古秋巧亲自找到陈安龙,言明阿萍是她亲侄女,如果陈安龙敢打阿萍的主意,她就把和陈安龙的陈年旧事,告诉詹昊成。 把自己睡过的女人送给詹昊成,得到实惠的陈安龙,最害怕詹昊成知道这事,给自己的生意带来麻烦。 看到古秋巧鱼死网破的果敢,才收敛起自己的色心,这就是阿萍能安然无恙地待在陈安龙身边的原因。 听完阿萍的倾诉,蒋凡才真正理解到,她过年时,那段发言不但有感情的宣泄,还有对亲人的同情和漂泊中的无奈。 他很想安慰倾诉中,已经泪流满脸的阿萍,可是又怕过于关心,阿萍对自己更加依赖。 权衡以后,他故作轻松道:“现在离开达丰,你再也不用做谁的眼线,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阿萍看到蒋凡故作轻松,察觉到他心里也沉重,岔开话题道:“伍文龙伤得怎么样?住在医院哪个病房?现在正好我是个闲人,有的是时间,明天还是去看看他。” 蒋凡果断拒绝道:“你们就见过一面,又没有什么交情,况且他现在全身是伤,缝了针还不能穿衣服,光溜溜的有什么好看嘛。” 阿萍感觉到,蒋凡话里带有明显的醋意,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带着玩笑试探道:“我去看别的男人,你是不是在吃醋。” 看到阿萍心情好起来,蒋凡自认为是替她作想,模棱两可道:“你要这么认为,那是你的事情,我可没有这么说。” 看到蒋凡目光躲闪,嘴巴还这么硬,阿萍没在纠缠,而是柔声道:“我好累,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蒋凡没有拒绝,也没有说答应,他想到郝梦、肖雨欣、邓美娟,这些女人都靠过他肩膀的事,脱口而出道:“我这副肩膀有这么稀罕吗?谁都想来借一下。” 说完以后才想到,这个时候给阿萍说这些,不但有煞风景,而且还可能引来新的麻烦。 他正想着怎么来圆话,阿萍已经抓住这点,瘪嘴问道:“看来靠过你肩膀的女人不少,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蒋凡慌忙摆手狡辩道:“不是女人,是男人靠了许多次。” 阿萍明知蒋凡在说谎,但是看到他紧张的样子,阿萍认为这是他在乎自己的表现,所以装傻道:“不是就好,这样我也不用怀疑,自己是自作多情。” 说完以后,并不是靠在蒋凡肩上,而是躺下把头枕在他大腿上,接着道:“我姑姑真的很漂亮,可以和你婆娘有的一比,现在生了小孩,身材还那么好,我都嫉妒她的容颜。” 蒋凡感触深受道:“东莞这个地方,对于女人来说,长得漂亮就是原罪,我的一个同乡,刚到东莞,就被男人利用,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阿萍知道蒋凡说的李淑婷,她在水果店过年的时候,也见过李淑婷几次,自认为自己的姿色和李淑婷差不多,但是李淑婷身上的乡土气息,在她身上已经逐渐消失。 在李淑婷身上,阿萍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建议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光靠江湖关系,未必能收到什么效果,任何地方的社会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比较排外,东莞各镇也一样。 你还是问问伍文龙,冉从飞在厂里和那些人走得比较近。 他那样的男人,和你一样,少不了沾花惹草的事情,厂里肯定有他暧昧的女人,说不定这些女人还供养着他,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蒋凡感觉阿萍的分析,不无道理,心里开始打算,从这方面再次入手。 但是听到阿萍说事情,都不忘损自己两句,蒋凡抬手正想捏一下她的脸蛋,马上又放下,争辩道:“我又没有沾花惹草。你说冉从飞,能不能别把我和他归为一类。” 看到蒋凡抬手,阿萍还高兴了一下,看他理性地把手放下,心里又开始失落道:“你还没有沾花惹草,就算我和沈婷婷是自作多情,那欣姐、郝梦她俩是怎么回事? 你别告诉我,你和她们是纯洁的友谊,你真那样说,我会鄙视你。” 蒋凡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阿萍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道:“把你刚才想做的事做完,我就告诉你。” 蒋凡没有捏阿萍的脸蛋,而是把手放在她脸上道:“现在可以说了吗?你这细皮嫩肉的脸,一捏就会出水,就这样。” 阿萍属于性感的女人,蒋凡触摸到她柔嫩光滑的脸蛋,看到她害羞中带着喜悦的激动,急促的呼吸,忘了约束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体也开始抗议起来。 躺在蒋凡大腿上的阿萍,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用火辣辣的眼睛直视着蒋凡,不但眼神有暗示,而且还主动搂住他的腰身,手上还有一些小动作。 刚主动不过几秒,马上又消停了下来,心里是希望能与蒋凡发生故事,但是又不甘心把自己交给一个已经有了女友的男人。 她主动后的安静,让蒋凡脑海里浮现出,汪文羽第一次主动要求,把自己交给他时的神情,和阿萍现在的神情如出一辙,难以自制的骚动也冷静下来。 他收拾起自己色眯眯的眼光,笔挺坐直,望着窗外不远处,村委楼顶上悬挂着的国旗,波澜不惊道:“来你这里之前,唐俊给我说,你是一个好女孩,我还给他开玩笑说,他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我刚才就差点成了那个火坑,以前还不认同你们女人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现在看来,这些话都是经验之谈。” 看到蒋凡冷静下来,阿萍先前鼓足的勇气也慢慢消散,她不好意思地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自嘲道:“感谢你理性下没有笑纳,不然我现在就不再是好女孩,而是坏女人了。” 第243章 阿萍的日记 阿萍五指撩发的动作,特别妩媚,蒋凡感叹道:“现在我真正理解过年时,你说的那些话多么深刻,你这样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不想犯罪都难。” 看到蒋凡以这样的方式赞赏自己的美,阿萍声音有些低沉道:“人都有七情六欲,谁也难以超越人性的贪婪,如果都不知道约束,世界只有邪恶,没有善良,人类可能就灭绝了。 以前,我还认为自己算是一个良善之辈,刚才发生那一幕,我才深刻感悟到,内心的贪婪一旦开启,就难以约束。 走,出去转转,再待在房间里,我都快成女流氓了,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诱惑。” 两人来到楼下,街面上,除了行色匆匆的流浪客,很少有什么闲人。 那些流浪客满脸的倦容,沮丧的神情,可以感受到她们漂泊的辛酸。 阿萍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会,看着蒋凡道:“现在安全了,说一下,走出来以后有何感想。” 蒋凡看着阿萍恢复到曾经活泼的样子,直白道:“你真的很漂亮,实话。我喜欢看到你现在活泼可爱的样子。” “走,陪我买点菜回去,我给煮一道我的拿手好菜。” 蒋凡调侃道:“刚逃出来,现在又回去,你就不怕我们再犯吗?” 阿萍指着身边这些路人道:“与她们相比,我算是幸运儿,看到这么多居无定所的人,还在为一份工作、一顿饱饭奔波,我就有勇气抗拒诱惑,克服一切,不说要求自己做个善人,至少不能失去本心。 我承认,我羡慕文羽,也嫉妒她,但是公平来说,对于感情,我不如她,我对你的感情,多少掺杂了市侩,而她对你的感情,真挚而纯粹,好好珍惜她,以后我们做哥们。” 说完,阿萍还在蒋凡肩上重重拍了两下,然后搭在他肩上,接茬道:“就像现在这样,远离男女之间那些狗屁爱情,只讲友谊。” 看到阿萍已经释然,蒋凡心里既有安慰,也有贪婪产生的失落。 带着这样的矛盾,他装着玩笑道:“你这样搭在我肩上,这么亲近,如果我想“犯错”咋办。” 阿萍笑着道:“反正我已经表面,在你身上,我没有拒绝的动力,如果你真想招惹,我可控制不住,何去何从,你自己把握。” 听到这话,蒋凡贪婪中的醋意得到释放,他陪同阿萍走进白濠菜市场。 只是一个村的菜市场,虽然没有昂贵的山珍海味,但是蔬菜种类多,肉类也比较齐全。 阿萍最早来到卖豆腐的摊上,买了一块豆腐,蒋凡赶紧掏钱。 看到蒋凡不想自己买单,慌忙掏钱的样子,阿萍笑着道:“不用慌,没有人和你争着买单,以后要到我这里来吃饭,自己买菜。” 买完豆腐,阿萍还买了两条鲫鱼,一点菠菜。 正想回租屋,阿萍又想到,屋里只有一个电饭锅,连一个炒菜的锅都没有,以前她认为自己一个人,怎么都能对付,现在有蒋凡在,她又添置了一些锅碗瓢盆。 她喜欢看到蒋凡为自己花钱,并不是为了占点便宜,而是带有小女人的心思,感觉蒋凡这么做,有一家之主的意思。 两人回到租屋,阿萍洗菜做饭,蒋凡躺在床上,手枕着后脑勺上,想阿钟为什么要背叛卢仔的事情。 想了一会,有点犯困,掏出烟包玩笑道:“古副总:可以在房间里抽烟吗?” 阿萍正忙着洗菜,头也没回道:“别阴阳怪气的叫什么副总,在这个屋子里,你想做什么都行,不用问我。” “你真是一点也不设防,做什么都行。” 蒋凡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点上烟后,一手拿烟,另一只手正想再次放在后脑勺上,碰到阿萍先藏在枕头下面的日记本。 带着偷窥的心理,蒋凡很想知道日记本里写的什么,偷瞄了一眼正在屋外阳台上的阿萍,看到她背身对着自己,才翻开了第一页。 日记本第一页的序言写作:红杏出墙未为情,落花留意是相思。 看着娟秀而不失挺拔的字迹,蒋凡自愧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字来,他正想继续翻阅。 阿萍洗好菜,拿出新买的煤油炉,正式炒菜,才发现忘记买煤油,转身正想让蒋凡去买,才发现他在偷看自己的日记。 马上跑回房间抢夺日记本道:“赶紧给我。” 蒋凡侧身把日记本藏在身后,阿萍没有抢到日记本,身体倾斜倒在了蒋凡身上。 一个张嘴说话,一个正坏笑着,两人的嘴唇有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蒋凡赶紧把日记还给她。 阿萍拿到日记本起身,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道:“想亲密没有机会,别想到自己的初吻,却交给了天意。” 蒋凡不敢接茬她带有情愫的话,岔开话题道:“没想当你还是多愁善感的才女,不但字写得好,序言还这么感人。” 阿萍把日记本放进衣柜,转身道:“你就没有怀疑,我可能是抄袭别人的文字呢。” 蒋凡笃定道:“你就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序言是你的心情,我相信应该出自你的内心。” 刚从阿萍多愁善感的序言里走出来,蒋凡又被她的三道菜感动到了。 一份麻婆豆腐、一份炝炒菠菜,一盆鲫鱼汤,这三道菜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菜,看到阿萍这么上心,他充满着感动,但是不想节外生枝,只能隐忍在心里,言语没有任何表示。 过年的时候,阿萍注意到蒋凡对这几道菜的偏爱,所以记在了心里。 吃饭过程中,阿萍聊到自己的家庭,再次提到古秋巧。 蒋凡才知道,古秋巧是自己的校友,还与自己同专业,是他名副其实的学姐。 古秋巧不但有很高的智商,加之漂泊的经历,还是一个行事果断的女人,阿萍许多社会经验,都来自古秋巧倾其所能的传授。 虽然没有见到古秋巧,但是经阿萍这么一说,蒋凡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女人,好奇起来。 饭后,蒋凡约好辉哥聊阿钟的事情,离开阿萍的租屋,直接来到会所。 月月不在,蒋英在照顾伍文龙,麻将厅还没有开局,会所只有祁芳和另外一个服务员小翠在。 蒋凡看到祁芳一个人在忙着收拾麻将桌,还要拖地,另外一个服务员小翠躺在沙发上,正在看杂志。 第244章 心狠手辣的江湖人 会所虽然有蒋英参与,但是与自己无关,蒋凡不想掺和里面的事情,可是看到祁芳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小翠还这么清闲,就开始心疼祁芳。 蒋凡走到祁芳身边,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抹布,一下丢在麻将桌上道:“这么勤快做什么?难得你一个人还能领两份薪水。” 小翠看杂志,书挡住了视线,听到蒋凡的声音,话里还夹枪带棒,她赶紧起身,正想站起来解释一下,脚刚着地,剧烈的疼痛使她坐了下来。 祁芳赶紧上前搀扶着她,歉意道:“你别听我弟弟胡说,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知道情况。” 蒋凡听到祁芳这么说,看到小翠疼得龇牙咧嘴,赶紧向祁芳问道:“她怎么了。” 每天住在一个屋檐下,蒋家姊妹都很尊重祁芳,一直拿她当亲姐姐对待,她也慢慢适应了这样的感情。 看到蒋凡现在才问起,祁芳解释道:“小翠以前是莱茵酒店的服务员,中午时间,她想教我一些服务礼仪,亲自示范中,不小心扭伤了脚,我让她回去休息,她说两个老板和领班都不在,不能私自离岗,所以才躺着。” 知道自己误会了小翠,蒋凡赶紧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嘴贱,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翠受伤不敢离岗,除了敬业精神,更多还是因为害怕失去这份工作。 看到许多赌客都想巴结和奉承的蒋凡,没在责怪自己,还一个劲地道歉示好,小翠紧张的心情也松弛下来,笑侃道:“堂堂大爷,称呼我这个小服务员为大人,也不怕掉价,不知者不为罪,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蒋凡这才坐下来,给自己找理由道:“人的眼睛,有时候也可能欺骗自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么经典的话,也可能是骗子。” 刚从电梯里出来的辉哥,远远就听到蒋凡发表的感言,走进麻将厅,对他调侃道:“什么事情,都喜欢给自己找个理由,结果尽是瞎扯。” 蒋凡把矛头对准辉哥,玩笑道:“我是嘴上瞎扯,你是身体作怪,大哥别说二哥,我们都不是好鸟。” 两个人斗了几句嘴后,蒋凡让祁芳先送小翠去附近的诊所检查一下。 他和辉哥一起来到办公室,两人闲侃了几句,蒋凡把阿钟想跟辉哥的事,说了出来。 辉哥听完以后,没有任何表情,而是拿出陈安龙送他的高山茶,冲了一杯递给蒋凡,才接茬道:“白捡了五千,晚上是不是应该请客,我们去合家欢庆祝一下。” 蒋凡扣了扣后脑勺,抗议道:“什么叫白捡?我现在是专程过来给你说这事,不耗费力气啊! 你这样的大佬,还让我这样的小虾米请客,也好意思出口。” 辉哥指着蒋凡道:“财迷,卢仔的左膀右臂都来巴结你,还说自己是小虾米。 以前我还认为自己这个结拜兄弟,有些头脑,没想到却是一个蠢货,非常时期,还这么自私,自认为是在断尾求生,根本没想过,来这么一出,会让跟他的人寒心。 阿钟的双腿被人挑断了筋脉,应该没有治愈的可能,已经离开东莞回老家了。 他让你带的话,带不带到都是这么回事,难道不算白捡吗?” “啊?”蒋凡惊讶了一声道:“昨天深夜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残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说。” 虽然对阿钟没有好感,但是想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忽然残废,蒋凡心里还是滋生出一份同情。 辉哥讲述道:“阿钟找你的事情,被卢仔发现,为了掩人耳目,他没有动用自己的人,而是找陈二筒借的烂仔过来,瘦仔牵头在虎门海边动的手。” 蒋凡疑惑道:“刚发生的事情,卢仔找的什么人,你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以前我说你们都是搞间谍的,真没有冤枉你。 你确定阿钟已经回老家了?卢仔会轻易放过他吗?” 辉哥从包里拿出一个中华,丢了一支给蒋凡,接着道:“我可从来没有安排人盯过你的梢,但是卢仔不同,自从我们那点兄弟情分没有以后,彼此都把对方视着眼中钉,我不得不防。 昨天,我不但发现了阿钟的事情,还发现卢仔身边那四大金刚之一的阿尧,新带了一批马仔,应该是专门对付你我而准备,这些人这段时间,一直轮流在水果店附近盯梢,这两天我会安排人给他们一点教训。 阿钟的事情,是我得到消息后,安排盯梢的人,找了辆车把他送回老家的,这点你可以放心,都是江湖人,虽然以前有些摩擦,但是没有大的仇恨,现在不再是对手,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帮就帮一下。” 听到辉哥安排人送阿钟回乡,蒋凡笑侃道:“阿钟的家乡,虽然都属于广东境内,但也有四五百公里的路程,专门找台车送回乡,费用也不少。 我看你不像江湖人,如果不是好色,可以去当和尚,说不定还能得道成仙。” 辉哥听出蒋凡话里有话,岔开话题道:“不扯闲篇,现在我们处于有利一方,你与卢仔的纠纷,怎么打算。” 谈到正事,蒋凡也认真起来,想了一下道:“依我现在的能力,也不能把他置于死地,还是上桌子谈,趁着现在形势对我有利,可以多找他要点银子。 那个没屁儿的,做了这么多坏事,如果出门被车撞死了,我可能一分钱都捞不着。” 看到蒋凡既想要银子,还这么诅咒卢仔,辉哥笑着道:“你什么时候能把这小孩子脾气改一下,你就成大佬了。” 蒋凡摇头道:“我从来就不想做什么大佬,只想做有钱的老板。” 聊天过程中,蒋凡想起李亚芳的服装店,贴出大甩卖的事情,接着道:“我今天看李亚芳的服装店,贴出亏本大甩卖的红纸,好像要结业的样子。 阿钟的事情,她是不是已经知道,所以才这么着急的转让店铺,卢仔会不会找她麻烦。” 第245章 辉哥的秘密 辉哥顺口回道:“昨天深夜,她已经在卢仔的胁迫下,发生了关系,应该会被卢仔包养。 刚才我路过她的服装店,看到店里许多人,许多木头模特上的衣服都已经卖掉,看来真是打算结业了。” 看到辉哥的神情不对,蒋凡玩笑道:“看你怜香惜玉的样子,是不是以前和她有一腿哦!”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被蒋凡发现,辉哥承认道:“以前是打过她的主意,只是被阿钟抢先。 想起她曾经楚楚动人的样子,今天却显得那么木讷,多少有些感触。” 听到辉哥说李亚芳木讷,蒋凡想起早晨见到她的样子,心生同情道:“既然你们有这点渊源,为什么不帮她一下。” 辉哥摇头道:“邓美娟的事情,刚处理下来,另外还。 说到这里,辉哥赶紧住口,接茬道:“如果再去帮她,月月又会认为我打别的女人主意,肯定找我闹,还是算了。” 近段时间,蒋凡与辉哥接触频繁,关系增进了不少,彼此之间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蒋凡拿他开涮,紧追不舍道:"你刚才没有说出的另外,应该是另外的女人,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为芳姐的工作,打电话给你那天,你应该就在另外那个女人身边。 月月现在已经对你有很大意见,你再到处留情,小心她趁你熟睡的时候,把你小老弟咔嚓了,我就要恭喜你,成功做了李莲英的传人。” 看到蒋凡笑侃中带有笃定的神情,辉哥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江湖人,到处留情根本不算事,自己只是开玩笑,辉哥却露出这么惊讶的神情,而且眼神还有点慌乱。 蒋凡以此肯定,他身边另外一个女人,绝对是自己的熟人,而且还是辉哥不愿意自己知道的人。 带着这样的猜疑,蒋凡想到汪文羽的车还在修理厂,她每天带着蒋平上下班,都是坐中巴,还是有些担心她俩的姿色惹祸。 借用阿萍给自己讲条件的手段,蒋凡笑着伸出手道:“把你的车借给我开半个月,随便哪辆都行,我就告诉你原因。” 辉哥推开他的手道:“你把自己婆娘的车,祸害到“医院”去大修,现在又想来祸害我的车,门都没有。” 蒋凡没想到辉哥还知道这些小事,尴尬地笑了两声,解释道:“不是我开,是借给我婆娘用几天,我用消息和你交换。 月月前两天一直在抱怨,过年以后,你就没有回过她那里,而邓美娟住在虎门,开车回来至少要十多二十分钟。 你这个人,长期不回自己的家,那天我刚打完电话不久,你就来到水果店,我不但肯定你有另外的女人,还能肯定,那个女人就住在白沙附近,我猜得没错!” 听到蒋凡只是猜测,辉哥才放心下来,赶紧结束与女人有关的话题,扯到蒋凡借车的事上道:“车撞坏了是小事,撞到人就麻烦了,我可不敢把车钥匙给你。 等会我把车放到阿欣那里,让你婆娘去她店里拿钥匙就行。” 说完起身拿上自己的手包,接茬道:“我还有事,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一个人坐在这里闷得慌,抽屉里有烟自己拿。” 蒋凡随同起身瘪嘴道:“你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看你是怕暴露心里的秘密,借故离开。” “懒得给你胡扯,我是去市里有事。” 两人走出会所,辉哥要去东莞,蒋凡来到球房。 虽是上班时间,但是街面上的混子不少,球房的生意不错,只剩下一张空桌子。 刘正军和张春耕都在店里,两人看店闲得慌,还玩起扑克牌,斗牛画花脸。 蒋凡走近,许多打球的混混,都停下来主动给他打招呼。 看到这么多陌生的混混给自己打招呼,蒋凡也懒得应酬,点头回应后来到水果店,看到沈婷婷坐在收银台里发呆。 现在和陈安龙缓和了关系,苟彪的钱也已经拿到,想到沈婷婷一直待在水果店也不是个事,趁着现在有时间,他把沈婷婷送回达丰。 李治兰看到沈婷婷回来,正想拿她这个不是自己阵营的人,耍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威风,看到蒋凡跟在沈婷婷身后,张开嘴也没敢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沈婷婷看到几天不见,以前熟悉的同事一个不剩,全被李治兰换上自己的人,心里有些落寞。 她没有理会张着鹅蛋嘴没敢发声的李治兰,径直走到自己工作台上,心情有些消极地坐了下来。 蒋凡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看着李治兰道:“都是打工人,能饶人处且饶人,你上任才多久,人事部以前的同事,一个都没有留下,手段也是够狠辣。” 李治兰本想争辩几句,可是看到蒋凡脸青面黑的样子,想到这位敢打工厂副总的人,还是没敢吱声。 蒋凡离开人事部,准备上三楼再找唐俊聊聊天,关心一下他的心情好点没有。 蒋凡刚出门,沈婷婷也跟了出来。 到了二三楼的转弯处,沈婷婷才小声道:“以前我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可现在人事部里全是李治兰的老乡,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不想再留。 能不能给欣姐说一声,我想在她店里再借住几天,还是决定另外换份工作。” 蒋凡想了一下道:“你还是忍耐一下,按正规流程辞职,唐俊要开新厂,你这里辞职到期,他那里可能就开工了,到时候我让阿萍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点的岗位。” 沈婷婷惊讶道:“唐副总和萍姐也要离职啊?” 蒋凡就把唐俊要开厂,阿萍已经离职的事情,告诉了沈婷婷。 沈婷婷翘着小嘴道:“萍姐都走了,这里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看到李治兰耀武扬威的样子,我真的一天都不想待了。” 看到沈婷婷不开心的样子,蒋凡想到,厂里拖欠她近三个月的薪水,也就四五百薪水。 这点钱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也不算事,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补贴给沈婷婷,蒋凡点头道:“那你就去收拾东西,办理自离手续,我去找唐副总聊聊天,等会我们一起回去。” 听到蒋凡答应自己辞职,又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而且跟着阿萍这个副总,也不怕被人欺负,沈婷婷高兴道:“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你一定要等我哦!” 第246章 蒋凡的心思 蒋凡以前真忽视了沈婷婷,自从肖雨欣提醒,沈婷婷像傻妞一样,毫不掩饰对他的感情,蒋凡心里不由自主滋生出一份感觉,认为照顾沈婷婷也是自己的责任。 看到沈婷婷高兴,蒋凡心里不由感叹,人情交往这些缘分,好像冥冥之中就有安排,而这样的安排又有些弄人。 郝梦救助过沈婷婷,汪文羽才留意起她,自己也是受这两个女人的影响,才与沈婷婷有了过多的接触。 而三个女人之间,除了友情,还因为自己,有了感情的纠葛。 蒋凡来到唐俊办公室,看到唐俊不在。 他再次来到陈安龙的办公室,看到阿萍曾经坐着的位置,已经坐着一个二十出头,扎着马尾巴,姿色比阿萍略胜一筹,但是有些腼腆的女孩。 女孩看到他,热情招呼道:“请问你找陈总吗?他刚出去,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达。” 看到这位容颜养眼,脸上散发着朝气蓬勃的女孩,蒋凡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女孩可能就是陈安龙下一个猎色的对象,心里泛起一丝同情。 了解越多,烦恼越多,害怕自己爱心泛滥,蒋凡赶紧摆手道:“没事,我就是看他在不在,既然他不在就算了。” 退出办公室,蒋凡返回人事部,看到李治兰正笑眯眯地给沈婷婷签离职书和放行条。 看到李治兰的神情,蒋凡心里一阵厌恶,他没有进到办公室,而是站在门外等沈婷婷。 沈婷婷同宿舍的人,都是后勤人员,很快签好放行条。 蒋凡等她办好手续,带上行李,两人一起来到大门边的保安室,看到三狗子和一个熟面孔的保安在值班。 看到近段时间萎靡不振的三狗子,正翘着二郎腿,兴高采烈地给身边的保安聊天。 身边的保安不但带着笑容迎合着他,还帮他端茶递烟,蒋凡确定苟彪已经回厂里了,他的这些狗腿子才这么高兴。 看到蒋凡,三狗子赶紧把翘在桌子上的腿放下来,紧张地看着他,话都不敢说。 另外一个保安收了沈婷婷的放行条,没敢检查行李,就打开用于员工通行的小门。 沈婷婷走出达丰,感觉像逃出牢笼一样兴奋,蒋凡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来到水果店,肖雨欣很喜欢沈婷婷,还想把她留在水果店里做事,她做甩手掌管,但是沈婷婷的梦想是做白领,只是在水果店暂时停留。 蒋凡带着心事溜达,一个人不知不觉溜达到了虎门路口,这里距离水果店,至少有四五里路程。 他走到路口边的一块空地上坐下,脑海开始梳理起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来。 卢仔的纠纷,决定上谈判桌,他不但做好狠狠捞一笔的打算,而且还把没有到手的银子,用于何处,都有了打算。 银子要用的地方,是从陈二筒碗里分羹,抢夺他的粮油、水果批发等生意的管理权。 蒋凡目前困惑的事,是要在陈二筒嘴里夺食,肯定会起纷争,他身边无人,但又不愿意久等,找辉哥借人对付陈二筒,辉哥夹在中间不好相处,而且没有自己人用起来方便。 想到这件烦恼的事情,他又想起刚才和辉哥聊天,辉哥提到,卢仔对阿钟下手,找的是陈二筒的马仔,先前他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想起来,总感觉辉哥是故意把自己的思维引向陈二筒。 辉哥第一次给自己介绍陈二筒,提到天哥,已经让蒋凡充满了疑惑,刚才聊卢仔,看似无意,但是蒋凡总感觉,辉哥是故意提及。 不知道是自己多想,还是辉哥心里真和陈二筒有什么过节,但是两人能在一起喝酒,代表面子上还是有些交情,蒋凡梳理这些人际关系,思维越梳越乱。 暂时理不出头绪,蒋凡掏出烟点上,想放空大脑,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出神。 只要有大巴路过虎门路口,多数都会停车下人,新的漂泊客从一辆辆大巴上下来,脸上都洋溢着希望的笑容,开始艰辛的漂泊之路。 看着这些背包罗伞的人群,蒋凡又回想起自己漂泊到这里第一天,因为郝梦,他在这里下车,两人在廉价旅馆里度过的那暧昧一夜。 重温旧梦,蒋凡想到,两人那一夜虽然没有发生深层次的故事,但是对他的人生,却是一个转折点。 这个转折点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转折点。 没有那一夜,他和郝梦可能已经成为了路人,自己没有能力发电报,汪文羽就不能那么快地在李酒罐那里获悉自己的地址,也不可能把实习地选为东莞。 没有郝梦和汪文羽,自己现在流浪到哪里都不知道,就不可能认识邱叔两老口、肖雨欣、阿萍、沈婷婷、辉哥等一系列的人,现在腰包里,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想到这里,蒋凡认为上天待他不薄,幸运之神也眷顾他,而这些幸运,都来自最早帮他的郝梦。 从回忆里走出来,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虎门路口没有路灯,但是川流不息的车辆灯光,匆忙行走的路人,彰显着这里的繁华。 蒋凡没有回白沙,而是想到合家欢看场的事,接茬溜达到新联村合家欢酒店门外,再次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执勤的保安看到他,声音不冷不热道:“这里是酒店的地盘,闲人免进。” 想起上次随同陈安龙来这里,合家欢的保安远远看到陈安龙的车,就举手敬礼,自己独自前来,还会被阻拦,蒋凡深刻感受到,要想在这座欣欣向荣的城市有所作为,面子就是第一位。 虽然保安的态度不算温和,但这是他的工作,蒋凡没有计较,轻声道:“我是郝副总的朋友,想参加一下酒店,行吗?” 保安听到郝副总三个字,言语温和了许多,指着前方转弯处道:“酒店有明文规定,不准任何闲人参观,郝副总的宿舍就在前面,转弯就到,如果有她带了,你可以随便参观。” 蒋凡按照保安提供的位置,来到郝梦的宿舍楼下。 第247章 为梦想付诸行动 酒店就郝梦一位高层管理,她现在还是与妈咪同住一栋楼,待遇却天差地别,不但住在带阳台的房间,屋内带有卫生间和厨房,还给她的房间,配置齐了家私、家电,还安装了一台分机电话。 这个分机电话与蒋凡在达丰宿舍的分机不同,不但能打外线,还能打国内长途。 酒店的嫖客,有妈咪带领,可以随意出入这栋楼,蒋凡一个单身男人,又没有妈咪带领,被拦在楼道外。 但是保安听说他找郝梦,还是热情用对讲机,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正在四楼宿舍的郝梦。 郝梦正在化妆准备上班,听到蒋凡来找她,兴奋地跑下楼。 看到蒋凡脸色不好,关心道:“今天怎么又闲工夫跑来看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这么难看。” 望着眼前改变了自己生活,也对自己情深义重的郝梦,蒋凡强装微笑道:“没事,就是瞎溜达,不知不觉就转到这里,关心一下你的工作情况,顺便也想点事情。” 郝梦推了一下他道:“别在这里假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说说。” 蒋凡夸赞地后退了好几步,还摸着郝梦刚推搡的胸口道:“下手就不知道轻点,真的没事,而是在想事情。” 他把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难的告诉了郝梦,同时也把决定接下合家欢场子的想法,详细告诉了郝梦。 有郝梦带领,蒋凡可以随意进入她的宿舍,可刚化妆准备上班的郝梦,屋内有些隐私物品,不想蒋凡看见。 她看着不远处的保安,眼睛一直注意着她与蒋凡,应该是好奇两人的关系,接茬道:“走到这里,至少六七里路,你应该还没有吃饭,我们找家馆子,边吃边聊。” 蒋凡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道:“马上到你上班的时间了,现在去吃饭,你来得及吗?” 郝梦笑着道:“有你这位大爷陪着,来不及也来得及啊!还是你的事情重要。” 两人来到新联村一家大众川菜馆,郝梦点菜。 看到郝梦点了麻婆豆腐,蒋凡刚想说中午才吃了这道菜,幸好脑子反应及时,话没有出口。 点完菜以后,郝梦才回道:“你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缺人,虽然街面上想找一些能打的人,很容易,但是用起来,肯定不放心。 我的建议是,刘正军和伍文龙都在工厂做过保安,而大部分工厂的保安,都是退伍军人,你可以让他们去物色一些人员,最好是找同乡,这样知根知底,用起来放心些。” 蒋凡自嘲道:“心里想做大事,脑子却不够灵活,这样的事情,还需要你给建议。” 郝梦安慰道:“你是缺乏社会经验,所以想不到那么远,很正常,放心,你肯定比我聪明,这点毋庸置疑。 合家欢这边,你可以先接下来,如果顾惜自己的脸面,可以安排干猴来看场,他混了那么久,社会经验丰富,你隔三差五来晃一圈,露个脸,一般人物就不会来闹事。” “行,等会我就去趟医院,伍文龙躺在病床上,也该给他找点事情,动动脑筋,不然他躺在床上也闲得慌。” 郝梦提醒,蒋凡很快就理出思路,也有了新的计划。 离开新联村,蒋凡去到医院,从病房门上的玻璃上,看到伍文龙盖着一条薄薄的床单,趴在床上,蒋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帮他削苹果。 蒋凡推开门走进病房,心里的醋意还在,看着蒋英埋怨道:“从小到大,没见你给我削过水果,现在倒是挺尽心哦。” 蒋英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娇责道:“我们从小到大,有几个时候吃过水果,即便有,也舍不得削皮,现在你却借这事,来找我麻烦是。” 蒋凡在伍文龙床边坐下,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敢给你找麻烦,只是埋怨两句也不行?” 蒋英用拿水果刀的手,嫌弃地挥舞了两下,玩笑道:“不行,那里凉快那里待着去。” 虽然争宠,但是看到恋爱中的蒋英,照顾病人都还神清气爽。 蒋凡由衷替姐姐高兴,简单发泄了心里的醋意,也询问起伍文龙现在状况,确定已无大碍,现在疼痛感也逐渐在消失。 蒋凡借口没有吃饭,让蒋英帮他买个盒饭。 支走了自己姐姐,他才对伍文龙说起,现在身边需要人,包括想从陈二筒碗里分羹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讲明理由,蒋凡直接道:“你帮我物色一些身手不错的人,待遇方面没有问题,最好是同乡,如果是花架子,滥竽充数的人还是免了。 听到蒋凡承诺,待遇是工厂保安的两倍,伍文龙道:“我的那一批战友,差不多都是家乡附近的人,侦察兵出身的兵蛋子,都有几把刷子,这点你不用怀疑。 可是我和战友的联系,都是靠书信,目前在广深莞这附近打工的,没有几个,如果你需要的人多,可能要等些时间。” 看到伍文龙对自己的事情,特别上心,蒋凡接茬道:“能招多少算多少,只要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就能排头。 原本我还想让刘正军那边联系几个,可是想到不同县城,难以摸清根底,我还是倾向找我们川西县城内的人。 你这边赶紧联系一下附近的战友,确定一下人数,我也与家乡的同学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点的人员。 害怕蒋英打包回来,自己吃不下会挨骂,蒋凡三言两语就和伍文龙商量完事情,趁着蒋英没有回来,就离开了医院。 他回到水果店,看到辉哥已经把他的皇冠车,停在了肖雨欣的水果店外,汪文羽和蒋平都已经回来。 看到蒋凡,汪文羽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嘴里却埋怨道:“你跑到哪去了,吃饭也不回来,欣姐说,下次你再这样,就不煮你的饭了。” 看到汪文羽,蒋凡心情轻松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肚皮,撒娇道:“吃饭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还来埋怨我。 我想马上接下合家欢的场子,刚才去那里,和郝梦一起吃的饭。以后你们不给我煮饭,你们也别想吃得安静。” 第248章 漂泊使人快速成长 肖雨欣从收银柜里拿出车钥匙,走出门外交给蒋凡道:“辉哥专门提醒,如果你想学车,就去乡间小道,别在马路上祸害别人。” 汪文羽看着肖雨欣道:“我还以为辉哥把车停在这里,要请我们去哪里吃好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流子现在还不会开,刚才怎么没有给我说,辉哥把车留在这里,是给二流子用呢?” 肖雨欣瘪嘴调侃道:“你家二流子是心疼你,借来给你上下班用。不当着他的面交给你,怎么能体现他对你的体贴嘛。” 蒋凡在汪文羽屁股上拍了一下,玩笑道:“二流子、二流子,跟着姐姐叫得倒是挺顺嘴,这样称呼自己的男人,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听到蒋凡是心疼自己,汪文羽一手摸着自己屁股,一手亲昵地摸着蒋凡的脸蛋,矫情道:“以后不叫二流子了,应该叫好男人,对了。” 蒋凡又在她屁股上拧了一爪,笑侃道:“你一手屁股一手脸,这不是间接羞辱,我的脸就是你的屁股。” 看到自己骄纵,蒋凡就得寸进尺,汪文羽捏着他脸道:“给你二两银子,就想开染坊,看来我还是不能对你太好。” 小两口亲热了一会,汪文羽提醒蒋凡道:“明天是元宵节,早点起床,一起去买礼物,明天中午要去天哥家里做客。” 汪文羽的小尾巴蒋平自豪道:“天哥今天邀请嫂子的时候,还专门请了我,明天我去做客,可不是靠你的面子哦!” 蒋凡扯着蒋平的麻花辫子,争宠道:“小叛徒,心里除了嫂子,就没有我这个哥哥。” 这段时间,汪文羽在教蒋平待人接物,这些基础社会知识。 因为汪文羽提到,仪容仪表对人情交往的重要性,蒋平也开始臭美,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茂密的秀发,编成两条麻花辫 汪文羽喜欢素颜,连口红都不打。 作为她的徒弟,蒋平出门也是素养,但是少了刚离家时那份腼腆,多了一份自信。 蒋平挤眉弄眼顽皮道:“就当叛徒,谁叫你一天不见人,都不知道关心我。” “行行行,慢慢当你的叛徒,我自己继续溜达。” 汪文羽看到蒋凡要走,马上拉住他道:“刚回来又想跑,门都没有,乖乖坐在这里,等欣姐这里不忙了,我们就回家,早睡早起,第一次登门去晚了不礼貌。” 蒋凡凑近汪文羽耳边,坏笑道:“你让我这么早回屋,是不是想做坏事啊!” 汪文羽瞄了一眼近在眼前的蒋平,打了蒋凡一下道:“流氓,说话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场所。” 接近十一点,水果店就没有什么顾客了,小两口想带着蒋平回租屋。 蒋平假装天真道:“你们每次回家,都要翻箱倒柜闹出好大的动静,要好久才能消停,你们先走,我先在欣姐这里吃完宵夜再回去。” 汪文羽听到蒋平这么说,才知道,平时小两口亲热时,即便已经很注意了,还是闹出不小的动静。 既然蒋平都知道,蒋英也应该知道,只是作为姐姐,不好意思提醒。 水果店距离蒋凡的租屋就几十米的距离,蒋平不走,小两口就先回到租屋。 房间没其他人,蒋凡也彻底放开,走进卧室就躺下道:“难得这么清净,我们两口子好好亲热一下。” 汪文羽打开衣柜,找出两人要换洗的衣服放在床边,看着蒋凡调侃道:“每天都可以亲热,还想怎么好嘛?难得亲热还能亲热出什么花样。” 小两口刚经历性事,没有什么经验,蒋凡口中的好好亲热,就是一起洗鸳鸯浴,住进这套租屋,因为有姐姐妹妹在,他好久没有彻底放松过了。 听到蒋凡想洗鸳鸯浴,汪文羽也怀念曾经住在水果店楼上,两人在房间里肆无忌惮地放肆和亲热。 她也热情回应道:“反正都是两口子,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久违的鸳鸯浴中,小两口都找到了激情,在洗手间里淋漓尽致地“快乐”了一次,还不满足,回到房间,二重唱就再次上演。 二重唱下来,蒋凡感觉有些疲惫,汪文羽的精神却很好,她坐在蒋凡身上,显摆道:“刚回来时,你不是想好好亲热吗? 才来两回,你就蔫了?有本事再来一次,以后我也像街面上那些混混一样,见到你就叫你大爷。” 蒋凡坏笑着道:“哈婆娘,你喊我大爷,我们不是差辈了。感觉我在玷污孙辈似的,以后我们还分床算了。” 汪文羽故作恼怒,捏着蒋凡的脸道:“你敢,刚让我享受到做女人的滋味,就想分床。” 她看似咬牙切齿的样子,但只是轻轻拧在蒋凡脸上。 蒋凡看到汪文羽这么宠溺自己,还是举手认怂,逗她开心。 凯旋后的汪文羽,看到蒋凡安静下来,才和他商量明天去天哥家,应该准备哪些礼品。 次日,小两口早早起床洗漱以后,带着蒋平一起,开车去虎门镇里采购礼品。 伍文龙转院来到虎门,蒋英班也没有上,就一直待在医院里照顾,除了冲凉换衣服回来一下,平时都不在家。 路过李亚芳的服装店,蒋凡看到她已经早早开店了。 店内的服装已经销售了一大半,剩下都是断码的衣服,最多一两天,服装店就能清空。 李亚芳无精打采地坐在店门口出神。 想起辉哥说过,李亚芳已经被卢仔胁迫发生了关系,蒋凡对她还是深表同情,在去虎门的路上,给汪文羽说起阿钟的事情,也提到了李亚芳目前的处境。 汪文羽听蒋凡说完,笑了一下道:“你是不是准备管这个闲事,现在告诉我,就是怕我误会你对。” “嘻嘻”蒋凡笑了两声,奉承道:“还是婆娘了解我,但是我和她不熟,当面去问她,可能会引起误会,还是你一个女人去问好点。 如果她需要帮忙,我可以借着这次和卢仔谈判,顺便帮她处理掉麻烦。” 汪文羽分析道:“既然她已经和卢仔发生了关系,如果要想好好开店,应该不会有人找她麻烦。我认为辉哥分析得不错,她应该已经有了决定,才会这么匆忙处理服装店,这样的事情,你想管,也无从下手。” 第249章 和天哥正式见面 买好带上礼物,三人来到天哥所在的村落大板地。 大板地归属虎门北栅管辖,与长安镇厦边村接壤。 蒋凡第一次路过这里,还是因为得罪了上沙治安队的秋哥,依靠好心摩的佬的帮助,才成功逃出长安。 他不知道,现在的秋哥,因为汪文羽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治安副队长,而且还和郑小毛一样,被局子翻了旧账,目前正在牛山看守所里,吃着的大白菜。 这些事情,汪文羽没有告诉蒋凡。 看到有些熟悉的道路,蒋凡指着国道边一栋已经快建好的厂房,感叹道:“我第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这栋楼还在打地基,现在已经快完工了。 伟人南巡讲话,让深圳一个小渔村成为了现代化城市,也让东莞这座销烟名城,焕发出了新的生机,我们四川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繁华就好了。” 汪文羽接茬道:“别在这里感叹了,伟人不是说过,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才能带动更多的人,这就叫鲶鱼效应。 内地要发展起来,需要时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天哥的家位于大板地工业区边不远,这里是村里为村民统建的楼房,漂泊客都把这些三层小楼称之为别墅。 因为来之前有电话联系,汪文羽开车从国道拐进村道,天哥已经在进村的路口等她们了。 汪文羽停下车来,和天哥寒暄了几句。 蒋平顽皮地拉着天哥的手道:“哥:你比我老妈小一岁,我却叫你哥,总感觉不礼貌,要不我叫你天叔。” 天哥把手搭在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蒋平肩上,玩笑道:“你还是喊我哥,不然把我叫老了怎么办。” 蒋凡看到天哥对自己妹妹这么亲近,主动伸出手,微微躬身招呼道:“一直听文羽念叨你,以前也在水果店见过你一次,可是不敢上前打招呼。” 天哥摆手道:“那样的场合,的确不适合相识,现在也不算晚,走,你嫂子已经准备好饭菜,就等你们了。” 村里统建给本村民住的小楼,规划得很好,每栋楼面积一样,间隔距离也是一样,外观看起来也特别整齐。 走进天哥家,不到四十岁的天嫂热情招呼三人坐,天哥的两个女儿和蒋平属于同年龄段的人,最小的女儿比蒋平小两岁。 三个女孩很快熟络起来,天嫂自个在厨房忙活,天哥带着蒋凡和汪文羽来到他的茶室。 本地人喜欢喝茶,家里稍微有条件的,都有一间专门用于喝茶的茶室。 天哥家的茶室,茶具和桌椅配套倒是比较齐全,但是茶柜里没有什么茶叶。 汪文羽赶紧把买来的潮州单丛、黄山猴魁、福建的铁观音三种茶叶全部拿出来道:“不知道哥喜欢喝什么茶叶,所以一样买了一点。” 在汪文羽面前,天哥倒是没有客套,接过茶叶道:“平时我一个人在家不怎么喝茶,昨天就买了一点铁观音,准备招待你们,既然你们自带,就先喝你们的。” 天哥坐在主宾位泡茶,小两口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汪文羽坐下后,向天哥问道:“你这边有消息了吗?” 天哥把泡好的茶,给小两口一人斟了一杯,笑着道:“已经有人找我谈话了,没想到能提为副科,这几天任命应该就会下来。” 蒋凡对官面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只是想着辉哥介绍陈二筒,为什么要提到天哥。 辉哥那里得不到答案,他就想借着这次登门,问问这事。 等汪文羽和天哥聊完他的职位问题,蒋凡才插嘴问道:“哥:你和陈二筒关系好吗?” 天哥看到蒋凡直接这么问,笑着道:“是不是阿辉给你说了什么?你才这么好奇?” 蒋凡睁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是辉哥告诉我的?” “哈哈”天哥笑着道:“阿辉就没有告诉你,我与他的恩怨?” 蒋凡相信汪文羽的判断,天哥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 他接茬道:“前段时间,我参加了一次他们的酒局,辉哥介绍陈二筒的时候,无意间提到陈二筒和你是同村的人。 但我感觉他好像是刻意提起,所以有些疑惑,今天也想向你请教。” 天哥把自己杯中的茶水喝完,又蓄了一杯,神情也严肃了许多道:“阿辉坐牢,是我亲手抓的,陈二筒虽是我一个远方亲戚,但是两家关系并不好。 阿辉出狱以后,抓住这点关系,做了些文章。 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提升,除了自己性格原因,他们那次做的文章,也有一些关系,我都快忘了这事,没想到阿辉还耿耿于怀。 看来他与陈二筒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不算是完全丧失良知的江湖人。” 蒋凡接着道:“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你说的辉哥耿耿于怀,到底的他对你的仇恨,还是什么?” 天哥摇头道:“现在他对我已经没了仇恨,可能有愧疚,他给你介绍陈二筒,刻意提起我,应该是打听到,文羽与我在局子的关系不错。 想经你的口,间接传达他的歉意,也是提醒我提防陈二筒,那小子人很聪明,就是做事喜欢绕弯子,对谁都防有一手。 这么多年,他见到我,都会躲着。 你回去见到他,可以转告他,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同时也把我曾经奉劝他的那句话,再一次告诉他,人在做天在看,挣钱不能失了良心。” 蒋凡从天哥的话里,大概分析出一些,但没有完全明白,所以继续道:“他是介绍我和陈二筒认识,当着陈二筒的面提到你,怎么又是提醒你提防陈二筒呢?” 天哥笑了一下道:“陈二筒那猪脑子,哪会想到这么深哦! 这些事情几句话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去问阿辉,当你告诉他,我真没有计较过去的事,他应该会告诉你理由。 我给你说这些渊源,有自夸的意味,还有背后说人闲话的嫌疑,还是他告诉你好点。 虎门这些混子中,阿辉能走得这么顺,人缘还这么好,除了运气,关键还是他的头脑够用。 你想有所作为,可以在他身上学到一些东西,但是别学着他当烂仔就好。” 第250章 初步计划 蒋凡还想问,汪文羽开着玩笑插嘴道:“你倒是很会选时间,过来做一次客,都不忘麻烦我们副局大人。” 天哥用手指着汪文羽道:“在这里开两句玩笑,倒是没有什么,在外人面前就别这样说,容易引人说闲话。 现在局子那位已经被你搅得头都大了,我们在这里兴高采烈,别人会说我们落井下石。” 汪文羽兴奋道:“我们不说,他也要挪位,那叫自作自受,怎么叫落井下石呢。” 再次回到职场上的问题,茶室里的氛围也轻松起来。 天嫂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来到茶室,招呼大家吃饭,看着喜笑颜开的天哥,问道:“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开心。” 蒋凡看到天嫂,感觉她不像一个农村妇女,更不像郑小毛的老婆那样,不是穿金就是戴银,全身上下无处不是在彰显,先富裕起来的傲娇。 天嫂的笑容很慈祥,待人中的言谈举止,也和许多本地妇女有很大差别,询问得知,天嫂是厚街溪头人,中专毕业,目前在村里任妇女主任。 饭桌上,汪文羽对天嫂做的排骨汤情有独钟,想到自己照着书本做出来,帮蒋凡恢复骨裂的汤,总是没有什么味道。 天嫂耐心讲解了煲汤的注意事项,还说有机会,去白沙亲手传授她厨艺。 在一片祥和中,结束了元宵节这顿午餐,小两口已经与身边的朋友约好,晚上一起过元宵,饭后坐了一会就告辞。 蒋平找到同龄伙伴,想和天哥两个女儿多玩一下,天哥两口子也一再挽留。 蒋凡认为这样打扰不好,汪文羽却娇惯道:“平平每天跟我,也没有怎么玩过,天哥、天嫂不是外人,就让她在这里待一天,明天我来接她。” 蒋凡看到汪文羽这么娇宠自己的家人,也没再说什么。 小两口离开大板地,汪文羽道:“刚好开车方便,我们回去时,转道顺便去下合家欢,带上郝梦,免得她坐中巴还要转车,有点麻烦。” 汪文羽随时惦记着郝梦,蒋凡心里的愧疚就越深,他假借观望车外的风景,没有说话。 刚收工几天,元宵佳节,也只有部分良心工厂放假,达丰没有这样的待遇,晚上还要加班。 汪文羽开车去合家欢接上郝梦,三人一起回到水果店。 饺子馆忙,两个小丫头和邱叔老两口都没有过来,店里只多了不上班的阿萍,还有东泰厂的刘星雨,两人已经开始忙活,准备晚上的晚餐。 汪文羽回来,看到店里生意好,主动承担起服务工作,蒋凡拿上给张春耕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来到自己的球房。 商业街上的娱乐地方倒是不少,不但有电影院、录像厅,还有舞厅和溜冰场,这些都需要消费银子,一般打工族也舍不得。 部分工厂放假,球房已经人满为患,顾客还是混混居多,摆在店门外的几张台球桌,几个混混正在赌五元钱一局,引来许多人围观。 蒋凡走进店里,看到张春耕躺在三根并排的凳子上睡着了。 刘正军看到他,兴奋道:“老大,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的桌子很少空闲过,你知道截止现在,我们挣了多少钱吗?” 一张桌子一小时两元钱台费,蒋凡对这些散碎银子根本不上心,他对刘正军提醒道:“开球房只是让你和春耕混个时间,但是别把这事当着事业,有时间的时候,你俩还是要锻炼一下,近期我要做点事情,你们两个可是干将哦!” 听到台球房还不是正业,刘正军欣喜道:“这里守着是有点熬人,要不让我婆娘和阿妙两人辞职出来守生意,我和春耕就可以随时跟在你身边,有点什么事情,可以及时解决。” 看到刘正军振振有词,蒋凡指着他道:“滑头,想让自己婆娘辞职出来就明说,找这些借口。” 刘正军看到身边有打球的人,凑近蒋凡耳边轻声道:“她晚上都很照顾我,每天又要加班那么晚,我怕她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想让她辞职。” 看到刘正军把情人之间的亲热说成照顾,蒋凡瘪嘴玩笑道:“每天晚上都照顾,你有那么好的体力吗?” 刘正军点头兴奋道:“那事真上瘾,每天都想来一次,现在我可不再是三秒了哦!” 蒋凡权衡了一下刘正军的话,想到球房虽然不赚钱,但是自己的第一份事业。 如果自己和陈二筒起纠纷,张春耕和刘正军肯定就没有时间待在球房。 聘请两个女孩来这里守着,按照工厂的薪资待遇,一人一百五,自己大方点,也就两百,店面租金加上这些开支,不奢望球房挣钱,至少不会亏损。 做了决定,蒋凡询问道:“你心疼自己婆娘,怎么又让阿妙辞职呢?她可是课长,在工厂的薪水不低。” 刘正军接茬道:“阿妙想做我和春耕的大嫂,只要你开口,她肯定出来。” 看到刘正军拿自己涮,蒋凡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道:“算了,能在工厂混到那么高的职位不容易,我这里还不稳定,就别去祸害她了。 可以让你婆娘出来,另外我问下阿珍愿不愿意,有两个人轮换,上班就不累,平时你和春耕没事,也可以来这里,她们也有多余的休息时间,如果阿珍不愿意,我就另外想办法。” 说到请人做事,蒋凡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女孩,那就是刚到东莞,有过一面之缘的酒窝女孩金兰。 和刘正军聊完,看到张春耕还没有醒来,蒋凡凑近他耳边“嘿”了一声。 “哐当”一声,安安稳稳睡在三根凳子上的张春耕,被蒋凡玩笑的一声,惊到地上。 张春耕迷迷糊糊地摸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道:“谁啊!” 蒋凡指着身边的刘正军,诬陷道:“是他。” 张春耕和刘正军两人私下较量过,张春耕比他的身手强出不少。 看到蒋凡诬陷自己,刘正军以为张春耕又要找自己过几招,辩解道:“是凡哥开的玩笑,你别找我。” 蒋凡想到,以后身边的人增多,肯定要确定一些人管理,不然身边的人就是一盘散沙,还容易惹出是非。 第251章 蒋凡的疑惑 蒋凡把生日礼物交给张春耕后,开始认真权衡起两人的能力来,都是最早跟在身边的人,他两人都想重用。 刘正军有当兵的经验,执行力强,而且为人处世也比较低调,适合培养成管理人才。 张春耕缺点明显,没有文化,嘴巴也不利索,但是对自己巴心巴肝,身手也不错,蒋凡决定,近段时间,多带他在社会上走走。 他给张春耕说了,球房不用他在看守以后,近期就跟在自己身边,转头发现刘正军不见了。 张春耕看到蒋凡的眼睛正在四处搜寻,笑着道:“凡哥:别看了,那个粑耳朵刚走,应该是去找婆娘报喜去了。” 因为张春耕生日,饺子馆的两个小丫头忙完晚上的正餐,也过水果店来给他过生日,邱叔老两口要守店,让张小叶带来了礼物。 刘正军心痛老婆,告诉阿琳,蒋凡已经同意她去球房工作,当天就要求她离职,离开了达丰。 张春耕第一次在异乡过生日,身边还围绕着这么多朋友,不善言辞的他,只好用酒表达着心里的谢意,开席还没有吃几筷子,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好在他现在住进蒋凡以前的租屋,刘正军把他背上楼,张小叶主动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在租屋里照顾了他一夜。 张春耕喝醉,蒋凡也喝得不少。 次日醒来,已经上午十点多,汪文羽早已经走了。 元宵过完,春节都已经结束,蒋凡起床洗漱完,坐在沙发上思考,接下里应该从哪里入手,他急于在东莞这座城市有所作为。 首先要从卢仔身上捞到银子,才能实施从陈二筒碗中分羹的计划,已经不满足小打小闹的他,身上这点银子,根本做不到什么事情。 他开始急于和卢仔坐上谈判桌,准备问问辉哥找到中间人了吗? 知道辉哥也是夜猫子,上午时间一般都在睡觉。 他准备出门吃点东西,下午再问。 出门看到许多店铺和附近的工厂,都把过年时,挂上的灯笼取下,想到邱叔老两口昨天没能一起过元宵,他准备去照顾一下老两口的生意。 路过李亚芳的服装店,看到店里已经有不少顾客,正在剩下的服装里挑选。 蒋凡好奇的是,黄桂花、张小叶还有二丫,三个小丫头同时在李亚芳的店里,不是买衣服,而是帮着李亚芳招呼顾客,李亚芳站在店门口负责收钱。 蒋凡想走进店里,问问三个小丫头什么情况,可是想到与李亚芳不熟,停留了片刻,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准备私下里再问。 从商业街走向饺子馆,路过治安队时,透过治安队的两扇落地玻璃窗,看到辉哥坐在郑小林的办公室里,两人脸色都有些严峻地商量着什么。 两人之间是表兄弟,聚在一起很正常,但是蒋凡还是心生不满,带着怨恨瞅了两眼,才转头离开。 来到饺子馆后,看到店里只有邱叔和梁红玉,邱婶在休息。 他和邱叔和梁红玉聊了几句,邱叔去帮他煮水饺,梁红玉要忙着洗菜。 他又想起刚才在治安队见到的那一幕,还是给辉哥打了电话,假装关心地问道:“哥:你在哪里呢?” 电话里传来辉哥揭露的声音,“你刚才不是从我身边路过吗?还假惺惺地问我是在哪里。” 虽然是电话连线,但是被人揭穿,蒋凡还是有些尴尬地伸了伸舌头,思考了片刻,玩笑道:“我是怕你和郑小林同流合污,所以关心一下,害怕你走偏了。 我在饺子馆,你那里忙完能不能过来一下,我刚吃了水饺,正好没钱买单。” 他的一碗水饺还没有吃碗,辉哥已经到了。 辉哥先给邱叔和梁红玉打完招呼,才在蒋凡身边坐下,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和郑小林又有什么勾搭,所以打电话来试探。” 当面质问,蒋凡摸着后脑勺,还在狡辩道:“平时这个时间点,你都在睡懒觉,今天这么早就坐到他办公室,有点好奇,所以打电话关心一下。” 辉哥从包里拿出烟,自个抽出一支点上,然后把烟包丢在蒋凡面前道:“我和卢仔都熟悉的人中,只有郑小林适合做这个中间人。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能直接给卢仔说,你愿意和解,这样你不能占得先机。 告诉郑小林,卢仔聚会的事情已经败露,现在卢佛恩不敢露面,祁东阳也不回虎门,你肯定要找卢仔的麻烦,提醒郑小林小心一点。 我相信他会把这话带给卢仔,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主动权。” 看到辉哥主动帮自己想到这些利害关系,蒋凡也直白道:“昨天,我和文羽去见了天哥,也把你介绍陈二筒时,提到他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让我给你带话,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别计较,同时还让我转告你,别忘记他曾经警告你的话。” 辉哥没有丝毫意外地回道:“我告诉你,就是想你去告他,他是一个好人,是我当年太年轻,对不起他。” 蒋凡尽挑好话,选择性地说道:“天哥说你很聪明,还说我能在你身上学到许多东西,能说说你们以前的事吗?” 辉哥考虑了很久道:“这些事情说来话长,等忙完卢仔的事情再说。 如果文羽没有意见,我想麻烦她帮我约一下天哥,我想请他吃个饭,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与我这个江湖人坐在一张桌上。” 蒋凡自告奋勇道:“没问题,这事我可以帮忙。” 辉哥摇头道:“你去说,不如我厚着脸皮直接去找他,我想请文羽帮忙,还有别的意思。” 看到辉哥过于严肃,蒋凡调侃道:“我去说和我婆娘去说,有什么区别,天哥说你做事喜欢绕弯子,看来他还是很了解你。” 辉哥苦笑了一下道:“文羽去说,至少代表面对天哥,我心里是坦荡的,如果让你去说,就有江湖交往的嫌疑,这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明白。” 辉哥比天哥小不了几岁,可是看到他提到在局子里坐了多年冷板凳的天哥,言谈举止都充满着敬意,蒋凡好奇心更重了。 第252章 费尽心机 两人正在聊天,辉哥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显示屏,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蒋凡别说话,然后才接通电话。 蒋凡听不到对方说的什么,只是看到辉哥等对方说完,才回道:“他想找阿凡,让他直接给阿凡电话,我现在没空。” 蒋凡看着辉哥道:“是不是卢仔那边有消息了。” 辉哥冷笑了一下道:“看来我这个表哥,已经掺和了卢仔不少事情,刚给他聊完,这么快就回电话了。” 蒋凡没有接茬,而是思考起辉哥刚才说的话,郑小林到底掺和了卢仔哪些事情,是否与自己有关。 正当蒋凡在考虑的时候,大哥大响了,看到来电是本地的大哥大号码,他没有急于接电话,而是问辉哥:“288的尾号,是不是卢仔的电话。” 辉哥点了点头,用手指了一下蒋凡手中的大哥大,意思让他接完电话再说。 蒋凡和卢仔产生了这么大的恩怨,彼此却从没有正面接触,也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 接通电话,蒋凡装着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你好,我是卢哥,下午有没有时间,我想找你聊聊。” 听到卢仔现在还没有放下大佬的架子,不但直言自己是卢哥,言语中还透露出自以为是,认为他想找自己谈,自己就不忍拒绝的口吻。 急于和卢仔上谈判桌的蒋凡,聪明地想到,如果就按卢仔的意思,马上就去见他,自己未必能占得先机。 他没有客气地冷声道:“你是哪个卢仔,我不认识,更没有兴趣和你谈什么。”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坐在蒋凡正对面的辉哥,虽然没有听到卢仔说的什么,但是凭借对卢仔的了解、蒋凡的口气,他也猜到,肯定是嚣张习惯的卢仔,言语中惹怒了蒋凡。 他也认为蒋凡这样做,才能给卢仔更大的压力,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还是向蒋凡竖起了大拇指。 蒋凡挂断电话不久,辉哥的电话又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郑小林的电话,没有接通,但是也没有挂断。 在电话持续的响铃中,辉哥对蒋凡道:“看来现在根本不需要中间人,怎么和卢仔周旋,那是你的事情,如果约定时间,告诉我一声。” 卢仔第二次打来电话,蒋凡感觉他腰包里白花花的银子,好像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 他再次想到拿到银子,就想动手的事情,还是想询问一下辉哥,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等到辉哥的电话不再响铃,蒋凡才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想从陈二筒碗里分羹,你认为有没有这个可能。” 辉哥没有接茬他的话,而且盯着他道:“终于愿意提前给我说实话了?是不是因为见过天哥的原因。” 蒋凡点头坦诚道:“我第一眼见到陈二筒就不舒服,最后结识了梅朵,得知他不少恶戳事,正好我自己也想做些事情,所以首先想到他腰包里的银子。 只是有这个计划,但是提前对你坦露,的确有见到天哥,他对你的评价有关。” 辉哥思虑了片刻道:“我身边的人,许多都与陈二筒认识,你现在身边没人,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陈二筒涉足的产业比较多,你想要在他哪些营生里分羹,就先去摸清那一行的门道,然后再做打算。” 蒋凡像挤牙膏似的,再次透露道:“我只知道博头那一带,是他的地盘,而那一带主要是粮油和水果批发这些生意。 我想拿下那个地盘,现在已经让我姐姐的男朋友在帮我物色些人员,不出意外,这几天应该有些人到。” 看到蒋凡一点点向自己透露他心里的计划,辉哥玩笑道:“那个地方倒是一块肥肉,没想到被你盯上了。 我和他毕竟有些交情,直接冲突还是不好,所以我身边亲近的人,都不适合露面。 如果你能找到一些身手不错的人,作为先锋,我可以给你安排些闲杂人员,帮你呐喊助威,但是解决问题,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的人。 实在到了万不得已,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两天聊天中,卢仔又打来两次电话。 辉哥看到蒋凡还是不接电话,建议道:“如果你现在不接电话,晚上就别去那里,不出意外,卢仔今天应该会来找你。 事情拖到这个地步,不单是他想解决问题,我估计他背后的人,更是急不可待。” 听到辉哥这么说,蒋凡马上想到局子岗位要变动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当卢佛恩挪位以后,要想拿到自己心里预想的数额,可能有些可能。 当他开始后悔没有接最后一次来电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心情有些烦恼的蒋凡,看到是陌生的大哥大号码,正想挂断,马上想到,可能是卢仔换了一个电话打来,所以接通了电话。 他的想法没错,这一次卢仔没有嚣张,不但言语亲和,而且还放低了姿态,自称是卢仔。 在卢仔隐忍着怒火的“谦卑”下,两人很快达成协定,第二天晚上在合家欢和谈。 选择合家欢,是卢仔的建议,蒋凡也想借此机会,在合家欢里挣些面子,便于以后接下场子提供方便,所以没有反对。 辉哥看到两人达成共识,建议道:“要不要我帮你借机做点事情。” 看到辉哥和自己想到一起了,蒋凡笑着直言道:“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和卢仔的谈判风声放出去,帮我提高一下知名度啊!” 辉哥直言道:“聪明,虽然你志不在江湖,但是有了脸面,做其他事情相对容易一些。” 看到辉哥给出这么多的建议,许多建议还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蒋凡心里忽然滋生出一种想法,那就是合作,这样既可以用到辉哥的人脉,还能解决一半的资金压力,完全靠自己打有钱人的主意,再来做事,还是太极限了。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适合在饺子馆聊,他起身道:“走,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我们出去溜达一下。” 辉哥坐着不动道:“昨天睡得太晚,今天又早早起来找郑小林,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精神,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聊,完事以后我还想回去睡一会。” 第253章 交锋之前 蒋凡拉住辉哥道:“我叔这里没有好茶,我想去你办公室里顺几包茶叶,你不会小气到舍不得。” 辉哥从手包里掏出办公室的钥匙,丢到餐桌上道:“办公室的东西随便你拿,我现在真不想去会所。” 看到辉哥不愿走,蒋凡想到,干脆等和卢仔的事情处理完后再说。 他没有拿辉哥的钥匙,也是调侃道:“这么急匆匆地想走,我看你并不是真想睡觉,而是想去那个女人的温柔乡。” 辉哥半真半假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想去温柔乡里,还说这么多废话。” 离开饺子馆,两人分道扬镳,蒋凡回到商业街。 辉哥开车向厚街方向行驶了一段路,估计蒋凡已经回到商业街,才折返来到白沙四村一栋相对高档的出租楼。 他的车刚停下,一个女人兴高采烈地跑下楼来,搂住她的腰身,撒娇道:“我都过来等你好久了,现在才到,你再不过来,我就准备走了。” 辉哥捏了捏女孩的脸道:“刚才和阿凡谈了点事,等他走后,我还借故去厚街,绕了一圈才过来。如果他和月月知道我们在一起,都可能引来新的麻烦,还是忍忍再看。” 听到蒋凡和月月的名字,女孩也安静下来,和辉哥一起回来租屋,躺在床上有些走神。 蒋凡回到商业街,看到李亚芳的服装店已经关门,他还以为李亚芳的服装已经处理完,才这么早关门。 回到水果店,听到三个小丫头在肖雨欣的阁楼上,叽叽喳喳的欢笑声。 蒋凡正想爬上阁楼,坐在收银台的肖雨欣招呼道:“三个小丫头在试衣服。” 蒋凡站在阁楼的梯步边,对着楼上说道:“你们三个小丫头,今天怎么跑到李亚芳的服装店去瞎忙活呢?” 肖雨欣本想解释,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吱声。 二丫听到蒋凡这么问,赶紧下楼解释道:“看到李姐的店铺这两天大减价,我也想去买一件,看到有些人偷她的衣服,她也看不过来。 回来就把这事告诉了欣姐,欣姐让我去帮忙照看一下,我一个人去也不能完全杜绝偷盗行为,所以才让桂花和小叶也来帮忙。 本来今天就可以卖完,刚才来了一个凶巴巴的男人,把李姐叫走了。” 蒋凡接茬问道:“凶巴巴的男人?是卢仔吗?” 二丫摇了摇头,还没有说话。 肖雨欣插嘴道:“二丫根本就不认识卢仔,她哪知道嘛,我听她说了男人的外貌,应该不是卢仔,可能是他身边的阿尧。” “阿尧”蒋凡自言自语了一声,接茬道:“看来这个杂种想当老大的心情过于迫切,这两天跳得高哦!” 肖雨欣听到蒋凡这么多,问起这么回事。 蒋凡就把卢仔收拾阿钟,阿尧也在场,而且还安排人盯梢水果店的事情,告诉了肖雨欣,同时还提醒她小心一点。 肖雨欣笑着道:“他想找的人是你,我这里只是据点而已,况且现在有刘正军和春耕在这附近,我有什么好担心呢?” 确定了明天和卢仔谈判,趁着现在店里不忙,蒋凡把要与卢仔谈判的事情,告诉了肖雨欣。 得知蒋凡想从卢仔那里捞三十万,肖雨欣也沉思起来。 年前,她建议蒋凡,和卢仔的纠纷,不要以银子为主,给人留下贪财的印象。 但是现实情况不同了,蒋凡已经有了些脸面,如果要点散碎银子,反而是丢面的事情,但她还是觉得三十万这个数额太大了,建议蒋凡考虑一下。 蒋凡“哼”了一声,继续道:“我现在要做事,三十万都未必够,我还想多要一点呢?” 同时也把想从陈二筒碗里夺食的计划,一并说了出来。 肖雨欣只是听说过陈二筒的名字,但是不认识人,她仔细分析以后,提醒道:“事情一步步来,先解决好卢仔的纠纷,借着解决事情产生的影响力,再找陈二筒分羹,可能事半功倍。 但是我可提醒你,同时得罪两个大佬级的江湖人,你自己必须做好防范措施。 而且和卢仔的谈判,就只能是一口价,喊出来以后,就不能有回旋的余地,这也是面子问题,你要考虑清楚。” 防范对于蒋凡来说,也是首要问题,他再次来到医院,急切想知道伍文龙帮自己联系人了吗? 蒋英看到他,就埋怨道:“你还敢来,支走我买饭回来,自己先跑了。” 蒋凡没敢接茬,而是扣了扣后脑勺,心里开始想,怎么才能再次支走蒋英,向伍文龙询问事情。 伍文龙看出蒋凡的顾虑,对蒋英道:“嘴巴苦得很,想吃点水果,能不能帮我买两个橘子。” 蒋英起身道:“你们两个别当我是傻瓜,就想支走我。” 虽然不知道自己弟娃和男朋友商量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两人神神叨叨的样子,蒋英也能猜出个大概。 为了不影响两人谈事,她还是离开了病房,但是想到,冉从飞都能对自己的战友下狠手,蒋英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没有去卖水果,而是站在门边偷听起来。 蒋英离开房间,蒋凡还没有问话。 伍文龙已经率先道:“昨天晚上我用医院的电话,联系到附近的三个战友,一个在长安,一个在深圳松岗,另外一个在厚街,他们都在工厂做保安。 这三人中,有两个愿意自离过来,但是需要与你直接沟通以后,才能最终确定。 厚街工厂那个战友叫虎娃,是我们长乐镇的人,这人身手不错,为人也很讲义气,但做事有些冲动,这两天应该会过来。 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告诉他,你和他好好聊聊,尽量把他留下,绝对能帮上你。” 看到伍文龙特别重视这个虎娃,蒋凡接茬道:“他的身手有你好吗?” 伍文龙没有告诉蒋凡,他在连队比武中,拔得过头筹,而是谦虚道:“差不多。” “你在帮我多联系几个,现在我急着做事。” 两人正聊着,蒋英推门走了进来,看着蒋凡道:“你要这么多人,想做什么。” 蒋凡没想到蒋英会偷听两人的谈话,撒谎道:“我想给一些工厂供应米面粮油,害怕有些人搞破坏,所以想招聘点人。” 第254章 正面交锋(一) 蒋英是蒋家三姊妹中,最聪明的一个,她盯着蒋凡道:“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富有人家,定有条条框框的家规,但也是本分人家。 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是敢做丧良心的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涉足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见不到光,蒋凡没有争辩,但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次日夜幕降临,蒋凡带上张春耕和刘正军,辉哥带上鸡仔,五个人如约来到合家欢的台北房。 作为台湾人开的酒店,陈生把合家欢里最豪华的两间总统包房,一间用省会城市台北命名,一间取名高雄。 五人到的时候,台北人门外已经站有两个马仔,其中一个就是近期得到卢仔重用的阿尧。 阿尧个子比阿钟更壮实,190以上的身高,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能震慑到不少人。 他出道就跟着阿钟,但是当昔日老大有难时,他非但没有援手,反而落井下石,一点也没有顾及过江湖情义。 当马仔给他汇报,阿钟和阿东与蒋凡接触时,他毫不犹豫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卢仔,所以也深得卢仔的器重。 蒋凡听辉哥说过,瘦仔对阿钟下手时,有阿尧在场,昨天又是他去李亚芳的服装店捣乱。 他走进房间,路过比自己高出十多公分的阿尧身边,还特意抬头多瞅了他几眼。 偌大的台北房,至少有五六十平米,房间里却只有三个人,除了卢仔、郑小林,还有一个是詹昊成。 这次谈判,卢仔明知对自己的江湖名声,多少都会有影响。 他还把詹昊成叫到一起,并不是因为情谊有多少深厚,而是猜测到蒋凡会狮子大开口,他叫上詹昊成,就是想他帮自己掏银子。 房间里有五张长方形的酒台,一张最大的酒台居中,另外两张摆在两侧。 既然有这样的摆设,坐什么位置就有很大的将就。 辉哥走进房间,看到先到的三人已经居中坐着,悄声对身后的蒋凡提醒道:“座位的主次也是面子,他们不让位,你就别坐下。” 蒋凡很清楚这次谈判对他有多么重要。 现在辉哥已经放出谈判的风声,就不单是捞银子的事情,还有脸面问题,如果谈判中失去先手,被别人牵着走,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他特别重视。 对于这样的谈判,自己还是门外汉,蒋凡谦虚地点了点头,还想找辉哥询问一下,应该注意哪些事项。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撞击在房门上,紧接着是“哎呦”一声惨叫。 蒋凡赶紧转头,看着阿尧捂着肚子蹲在门边,张春耕的拳头还紧握着道:“老子跟凡哥进门,你敢来当道,真是找死。” 原来,卢仔不想这一次谈判的内容扩散,特别吩咐自己的两大金刚守在门口,想把蒋凡和辉哥带来的人阻挡到门外。 作为这两天春风得意的阿尧急于表现,所以等蒋凡刚走进房间,就准备把门关上。 张春耕没有得到蒋凡的允许,就擅自出手,还是缘由蒋凡刚才带有怒火地瞅了阿尧几眼,张春耕看在眼里,当阿尧想关门,他的拳头就招呼到阿尧的腹部。 蒋凡只是在卢仔的赌档外,看到张春耕在被人围攻下,还能屹立不倒,自己因为骨裂伤,没有测试过他的身手。 看到张春耕能把比自己魁梧健壮的阿尧,一拳打蹲在地,蒋凡笑了一下,没有吱声,但是心里却十分得意。 詹昊成和郑小林,一个是来当冤大头,一个是卢仔找来当和事佬,两人听到动静都没有任何表示。 卢仔起身本想吆喝两句,彰显自己大佬的身份,可是看到蒋凡得意的笑容,想到自己目前还处于尴尬境地。 他转向看着辉哥道:“辉仔,我们是来谈判的,还没有说话,就开始动手,不好。” 辉哥冷笑了一下,摊开双手道:“是你和阿凡谈判,有什么事情你们之间自己交流,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看到辉哥置身事外,卢仔只能看向蒋凡道:“昨天不是说好,坐下来解决问题嘛,何必动手呢?” 蒋凡学着辉哥的样子,摊开双臂道:“我又没有动手,兄弟为什么动手,你应该先问问自己的马仔做了什么事情。” 卢仔隐忍着怒火,对着还蹲在地上的阿尧和另外一大金刚东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站在门口。 东海把阿尧扶起,推开隔壁新竹房的门,走了进去。 卢仔这段时间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已经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他包下一间总统房,一间大房,是和背后的人物商量好后,做的两手准备。 谈判顺利,就邀请一些江湖人物前来喝酒,背后的人物也会露面,彰显他屹立不倒的能力,恢复受损的名声。 谈判不顺利,也花不了几个银子,新竹房里,已经提前预留了十几个合家欢的当红小姐,就是为那些江湖人物提前准备。 房间里不但有小姐,还有卢仔的新情人李亚芳,郑小林的新情人陈丽梅。 陈丽梅失去了袁生那位金主,阿力又托治安队的同乡关系,把她介绍给郑小林做情人。 陈丽梅依靠床上娴熟的手段,很快获得郑小林的青睐,租房包养了她。 她待在郑小林身边这段时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心里把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阿力,抛到九霄云外。 卢仔遣散了自己马仔,还想坐回自己先前的正位,看到蒋凡和辉哥两人抄着手站在门边,没有走进坐下的意思。 也知道自己想坐在正位,占得先机的想法不能奏效,他才“谦虚”地移到左边的侧位上坐下。 郑小林和詹昊成看到卢仔的屁股已经挪位,也跟着他坐到了左边的侧位上去。 辉哥瞄了一眼卢仔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还是顾及曾经的兄弟情。 他拉了一下正想向主宾位走去的蒋凡,领着蒋凡一起来到右边的侧位坐下,这样大家就是面对面的坐着,算是给卢仔留下了最后的情面。 蒋凡坐下以后,张春耕赶紧跟上,站到了他身后。 刘正军学着张春耕的样子,站在他身边,鸡仔站在了辉哥身后。 第255章 正面交锋(二) 所以人都坐下以后,双方都想等对方先开口,大家都不说话,气氛也特别压抑。 卢仔看到这种情况,知道继续僵持,和谈非但不能进行,还可能引来新的纷争,只得先开口。 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他想先喝一杯,缓解一下氛围再开始谈判。 身边没了马仔使唤,自己去安排这些服务,肯定会丢分,他让郑小林去叫服务员上酒水和水果盘。 看到卢仔把自己当着马仔一样使唤,郑小林心里很不舒服,但他知道,在治安队内可以肆意妄为,但是和卢仔比较,自己的面子还是不够撑起场面,所以还是乖乖去安排酒水。 郝梦知道蒋凡在台北房里谈判,听到房间在安排酒水,她假公济私监督服务,跟随送酒水的服务员一起进到房间。 卢仔来到这里之前,特意吩咐过李副总,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入房间。 卢仔也认识郝梦,但是只知道她是酒店的妈咪,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升迁的事情,更不知道她和蒋凡小两口的交情。 看到她擅自进入房间,卢仔正想发作,身边的詹昊成赶紧拉了一下他的衣摆,提示他别冲动。 蒋凡知道,这样的场面,郝梦能参加,对她以后的职场有很大的帮助。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故作暧昧地招呼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啊!” 郝梦看到辉哥在场,还是不好意思表现得过于亲近,故作嫌弃地白了蒋凡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挨着蒋凡坐了下来。 蒋凡从服务员刚从来的果盘里,用牙签叉了一块西瓜塞进郝梦嘴里。 郝梦来不及躲开,只是张开嘴接住了西瓜。 蒋凡故意“得寸进尺”地照顾郝梦,就是想向卢仔这些人表达,两人关系匪浅的目的。 卢仔看到蒋凡和郝梦这么亲密,才知道詹昊成扯自己衣摆的意思。 等服务员给在座的人都斟上酒,蒋凡还考虑到了郝梦在酒店内部员工心里的印象,掏出两张一百,让她转交给两个服务小妹一个一张。 卢仔先端起酒杯,对着蒋凡晃了几下道:“以前有些误会,今天既然坐在一起了,我们还是先喝一杯,也算为过去的不愉快画上一个句号,再来谈好。” 辉哥看到卢仔无视自己的存在,没再作声。 蒋凡没有端杯,而是拿出烟包,先递了一支给辉哥,然后自己点上,才接茬冷声道:“你的马仔打了我兄弟,你骚扰了我婆娘不说,还安排人盯我的梢。 这些事情没有处理之前,就不可能画什么句号,先谈正事,暂时别这么近乎。” 卢仔尴尬地放下酒杯,望了一眼身边的郑小林,让他先开口,自己才好接茬把话题延伸下去。 刚跑腿安排完酒水的郑小林,想到卢仔把自己当马仔使唤,心里有怨气,一直没有注意卢仔,而且望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心里打起小九九来。 卢仔看到郑小林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发愣,根本不看自己,借着酒台的隐蔽,踩了郑小林一脚。 正在想事的郑小林,忽然惊了一下,还以为卢仔让自己喝酒,端起面前的酒杯抬头道:“干杯。” 说完以后,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自己,他尴尬地杵着,不知如何是好。 辉哥想到毕竟是自己的表哥,提醒道:“喝酒的事情等会再说,现在先让卢仔和阿凡谈事。” 看到辉哥指名道姓到自己,卢仔不满地撇了他一眼,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得看着蒋凡道:“你说怎么处理。” 蒋凡盯着卢仔,带着嘲讽的口吻道:“不是你打电话找我,要和我谈吗?现在反倒问起我怎么处理,看来你根本没有和解的诚意。” 卢仔故作为难地想了一下道:“我先为以前的事情道歉,接下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了。” 蒋凡冷笑了一声道:“道声歉就想置身事外,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别给我来这些虚的,我想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诚意,来促成这次和谈,如果再继续这样虚情假意,我看今天也没有再谈的必要。” 说完招呼辉哥道:“哥:我们走。” 郑小林知道,这时自己再不说几句,卢仔肯定会怪罪,只得插嘴道:“阿凡,有事好商量,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先提出来嘛。” 蒋凡站着“哼”了一声,指着卢仔揭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盘,就想让我开口,给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可能嘛?” 郝梦看到蒋凡老成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两人刚相识时,他腼腆的神情,两者比较,她更喜欢蒋凡曾经腼腆的样子,同时也欣慰他成熟的速度之快。 心里的算计被揭穿,卢仔只得再次发声道:“砸坏了我赌档的东西就算了,我再拿十万作为补偿,可以吗?” 看到卢仔还把砸坏赌档的事情搬出来,达到减少银子的目的,蒋凡也直白道:“你想怎么算赌档的损失,现在可以提出来。 如果还像打发讨口子一样,想给过仨瓜两枣了事,我劝你还是收起心里的小九九,否则今天真没法再谈。” 卢仔给出十万,就是想试探蒋凡的胃口。 听到他说十万是仨瓜两枣,卢仔接茬道:“现在不说赌档的损失,我已经开价,你现在可以说说,想怎么补偿。” 心里早就价位的蒋凡,自从看到詹昊成在场,想法已经产生了变化。 他再次坐下,认真权衡起应该要多少合适。 因为祁东阳的事情,詹昊成主动补偿辉哥二十万,他没有要。 蒋凡就想借此机会把这笔钱加上,占为己有,他正想伸出五指,可是想到这次和解,卢仔的小赌档又可能重新开业,还是有些不甘,最终选择把中间三根指头卷起来,伸出大小两根拇指,比画了一下。 大小拇指代表六,卢仔惊讶地看着蒋凡,没想到他这么贪心。 急于拿到银子的蒋凡,看到卢仔惊讶的神情,为了不节外生枝,没等他说话,又带着恩威并施的口吻接茬道:“我这个人不贪心,就要这点,以前所有事情都一笔勾销,如果这个价钱,你们还有意见,那就别谈了。” 第256章 正面交锋(三) 辉哥听到蒋凡软硬兼施的话,瞄了他一眼没有作声,而是盯着郑小林,示意他别管这些闲事,以免牵涉的自己。 虽然现在已经站在了对立面,辉哥还是不想与自己的表哥直接撕破脸。 卢仔听到蒋凡不容商量的口吻,只得揽住找来的冤大头詹昊成,悄声道:“近段时间我投资了一些产业,手头有点紧张,你这里能不能借点,等我缓过来就还你。” 詹昊成能来这里,除了卢仔发出的邀请,还接到卢佛恩的电话。 卢仔的邀请电话在先,卢佛恩的“友情”电话半个小时后打来,詹昊成猜到他们已经商量好,否则不可能同一天接到两人的电话。 虽然卢佛恩只是装着朋友之间的关心,根本没有提银子的事情,但是他主动给詹昊成打电话,意思不言而喻。 已经做好破财免灾的目的,詹昊成没有推诿,但也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假装思虑了片刻道:“你有困难,我肯定要帮,我们之间就别说借贷这么生疏的话。 但你也知道,我厚街的工厂没有全面开工,就是因为设备不够,手头上也不是特别方便,我帮你凑二十个怎样。” 卢仔想到詹昊成能投资那么大的厂,肯定不缺这点银子,但是全部让他出,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传到江湖上,自己的脸也挂不住。 抱着少给一分是一分的目的,他接触道:“亲兄弟明算账,你帮我解决一半,我手头宽松了,一定还你。” 蒋凡听不到詹昊成和卢仔在那里嘀咕什么,但是也没有插嘴。 他再次拿出烟包,留下两支给自己和辉哥,把剩下的连同烟包,递给身后的张春耕道:“在这里不用拘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辉哥知道蒋凡所谓的玩,就是想让张春耕自由发挥,悄声提示道:“白道黑道,都要讲个理字。拿到钱就已经有了面子,如果再生事,会给人留下得寸进尺、无理取闹的印象,这不是好事,还是收敛一点。 今晚还是你抛头露面最好的时机,你不要提前离开。” 詹昊成看到卢仔没有让自己全部承担,也没有多计较,但是为了让卢仔记住自己的恩情,还是故作为难道:“你都这么说了,即便再困难,我也会帮你想办法,明天一定凑给你。” 詹昊成这里点头,卢仔也没在废话,承诺第二天全部到账。 蒋凡没想到谈判这么轻松,心里还有些后悔怎么不多要一点。 谈完银子,房间里的气氛随之轻松下来。 卢仔再次举杯,蒋凡听从了辉哥的建议,也没在出什么幺蛾子,五个男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郝梦知道这样的场合,自己虽然身在其中,但是不适合掺和,蒋凡和辉哥起身时,她坐着没有动。 一杯酒以后,卢仔走到蒋凡和辉哥所在的位置,直言道:“事情已经处理,我也要面子,谈判的数额能不外传吗?” 蒋凡瞄了辉哥一眼,看他没有任何表示,点头道:“没问题,但是我只能保证自己的人不说,其他人说漏了嘴,我可管不着。” 卢仔听到蒋凡模棱两可的话,也是无可奈何,但是事情得到解决,完成了背后人物的吩咐,他的心情也松弛下来。 害怕蒋凡不懂江湖规矩,卢仔看着他和辉哥两人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大家握手言和,还是请几个朋友一起过来高兴一下,你们没有意见。” 辉哥何尝不知卢仔的心思,他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蒋凡接茬道:“你给的酒钱,请谁不请谁,那是你的权利,不用问我。”·· 蒋凡这么说,并不是自己大方,而是想到,卢仔这样做,只能恢复一些他受损的名声,而他是直接受益,提升脸面的价值。 卢仔看到蒋凡没有意见,走出房间开始打邀约电话。 这时,詹昊成端着酒杯来到辉哥道:“上一次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希望你别怪罪。” 辉哥想到詹昊成只是想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对他并没有任何威胁。 辉哥笑了一下,装着关心道:“被人当了枪使,一定不好受。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有时间,还是欢迎你到我会所去玩。” 卢仔虽然近段时间没有怎么在江湖上露面,但是名气摆在那里。 他邀约的每个江湖人,都答应马上过来,唯有他最希望帮到撑场面的卢佛恩和祁东阳,都借故临时有事,没有前来。 卢仔的安排,台北房是用于接待江湖大佬,新竹房是招待那些大佬带来的马仔,大佬的陪侍已经安排好,至于那些马仔想找小姐陪侍,就需要自己付费。 卢仔让阿尧和东海等候在酒店大门边,迎接那些前来的江湖人,他叫上李亚芳,带着那些为大佬准备的陪侍,一起回到台北房。 他把负责陪侍的小姐安排到一排坐着,江湖大佬到了,自己挑选心仪的陪侍。 虎门就这么大,卢仔在郑小林的协助下,安排好这一切后,附近村落的一些大佬,陆续进到房间,早到的这一批人中,还有蒋凡正准备打主意的陈二筒。 陈二筒进到房间,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先给卢仔和辉哥两人打完招呼,根本没有理会其他三人。 一人还要了两个小姐,陪侍在自己左右两边,根本不顾及房间有这么多人,手脚就放肆起来。 蒋凡眼睛一直注视着陈二筒,心里一直在疑惑,两次第一次见面,陈二筒虽然没有多热情,但是至少打过招呼,今天怎么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 郝梦看到这么多女人进到房间,对蒋凡玩笑道:“对方这些人物身边都备有女人,我要不要帮你和辉哥也安排一个。” 蒋凡看到这些陌生或熟悉的大佬,身边都有了女人,还是觉得有些丢面,他在郝梦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我可不敢找陪侍,今天晚上就只能麻烦你了。” 郝梦看出蒋凡当着这么多人,和自己亲近的目的,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 自己身边有郝梦撑场,蒋凡对辉哥调侃道:“哥:要不要让郝副总给你安排一个。” 第257章 银子的诱惑力 辉哥犹豫了一下,正想借着现在高兴的时候,提一下困扰自己的枕边事,权衡以后,还是觉得不是时候,才放弃了这个想法,笑了一下道:“算了,我还是打电话,看月月在不在会所,如果在,让她过来应付一下场面。” 提到女人,看到辉哥犹豫不决的神情,蒋凡直言道:“你是不是把小凤也收纳到床上了。” 辉哥瞪大眼睛看着蒋凡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心里的猜疑得到确认,蒋凡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坦诚道:“你这样的江湖大佬,身边多几个女人,谁都不会说什么。 但我上次给你开玩笑,你的眼神却有些躲闪,我就确定你身边新的女人,应该是我认识的人,而且还是你不愿意我知道的人,才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辉哥点上烟,沉淀了一下心情,摇头坦露道:“男人猎色,和猎奇一样的心思,麻将厅的人都说你和她有一腿,我也认为你在打她的主意,所以没好意思给你说这事。” 蒋凡没想到,小凤能与辉哥勾搭在一起,虽然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但他和身边的亲友却起到了催化作用。 挥金如土的赌档,也是最能考量人性贪欲的地方。 小凤到会所以后,看到闺蜜月月一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过着奢靡的生活,心里已经有些蠢蠢欲动,只是贪念还不深。 当她拿到辉哥替色老七的一万元补偿,真正拥有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这么多钱,隐藏在心里的贪念就开始慢慢滋生。 最早,她还希望和蒋凡发生些故事,可是真正和汪文羽熟悉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自信,这样的想法也慢慢消散,而且对银子特别上心起来。 真正促使小凤快速改变,还是蒋英和月月接管了麻将厅的生意。 看到不久前还露宿街头,靠自己接济的蒋英,现在就能做老板。 与她一同漂泊月月,靠在辉哥,也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心生贪婪,小凤也瞧不上色老七这类,银子不多女人却不少的男人身上,也没有想过和姿色胜过自己的闺蜜共享一个男人。 最初,她想的是三公档里有钱的男人一大把,凭着自己的姿色,钓一个金主也不算难,先把主意打在这些赌客身上。 观察以后,陈安龙、詹昊成,还有一些开厂的老板,就成为她首选目标。 包括袁生这类,明知换女人比换衣服都随便的老男人,都成为她心仪的人选。 为了与这些人有些接触,工作不忙的时候,她就跑到三公档里,假装看赌,其实是给自己创造机会。 可是这些有钱男人来到赌档,一般都带有陪赌的女人,还有些名义是钓鱼的女赌客,也与她有着相同的心思。 只要有豪赌的单身男人,还没等小凤凑上前,那些带有目的的女赌客比她还积极,勾搭男人的经验也比她更丰富,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蒋凡安排祁芳到会所上班的前一天,近段时间一直没有露面的袁生,手又开始发痒,再次来到会所。 因为被蒋凡假借女人的事情,敲了一笔,虽然这点钱对于袁生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气不打人气泡胀人,这一次前来,袁生身边没有带女人。 他刚来到会所,就被小凤盯上。 以前接待袁生这些金主,是工作需要,热情一点,还可能等这些金主赢了钱,心情好的时候给点小费。 接待中一般都会热情招呼,问一下需不需要什么糕点茶水,帮忙推开麻将厅到里间三公档的大门,把人迎进里间,服务就算完成。 这一次,小凤不但十二分的热情,而且还表情得特别亲近。 看到袁生走出电梯,就赶紧迎了上去,按照惯例帮袁生推开到三公档的大门,没再像以前那样,停留在门外,而是假装聊天,挽着袁生的手臂一起进到室内。 被女人挽习惯的袁生,根本没有注意小凤这一刻的变化,径直来到赌桌面坐下,就招呼鸡仔赶紧给他水钱。 心里有贪念,小凤也没能完全放开,到了场内,就不好意思当着众人再挽着袁生,但是也不愿意离开。 她站在袁生身边,眼角一直在袁生身上晃悠,时不时还装着不小心,肢体上和袁生发生一些接触。 一心都在赌桌上的袁生,输钱以后,认为小风时不时地碰到自己,影响了自己的赌运,还把坐着的椅子移动了几公分。 小风一心只想着自己这么主动,好色的袁生怎么没有一点反应,没有注意到他这些细节,再次主动与他接触时,装着看牌,脸都快贴到他脸上了。 袁生这一注下的十万,三张牌都捏皱了,结果开出一个没点。 输了钱的袁生,一下把手里的扑克牌丢在赌台上,恼怒起身横着小凤道:“你还有完没完了,一晚上都在我面前晃悠,还在我身上磨磨蹭蹭,搞得我输了这么多钱。” 袁生这些的熟客,其她带有目的性的女孩,知道他的色性,都没人盯上他。 小凤的动作又很隐蔽,加上会所领班的身份,大家都认为袁生是输了钱,缺乏肚量无理取闹。 这样认为的人,也包括正和几个赌客聊天的辉哥。 他看到月月的这个闺蜜受了委屈,又不好为了这点小事,再次得罪袁生,只是把她拉到办公室,想安抚她一下。 最好的安抚,肯定就是银子,辉哥进到办公室,从手包里随意拿了几百,塞进小凤手里,还让她坐在办公室里看会电视,冷静一下。 小凤想到自己这么年轻,打一个老男人的主意都不能实现,当辉哥把钱塞给她时,她选择性地遗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包养闺蜜的男人。 带着试探和索取的多重心思,她直接握紧辉哥的手,还用刚流过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辉哥。 小凤虽然没有月月那样的姿色,但至少也是美女一枚,辉哥看到她眼神中,既有刚受了委屈的伤心,还有些含情脉脉的意味。 第258章 闺蜜的背叛 本身就是纵情的男人,辉哥看到这样的神色有些走神。 办公室里没有外人,辉哥是站着小凤身边,坐在沙发上的她,抓住辉哥走神的机会,进一步试探性地把头靠在他腹部上。 小凤主动,辉哥已经有些骚动的心,就不再受约束,反而感觉能拿下一对闺蜜,不但刺激,还能证明自己有魅力。 带着这样的心思,辉哥顺势在小凤身边坐下,还装着同情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虽然目的都是银子,但是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肯定比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强,加之辉哥江湖大佬的身份,身边随时都有阿谀奉承的人,这也加重了小凤心里的分量。 她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下,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闺蜜,马上被心生的贪欲掩埋,双手环绕搂住了辉哥的腰,翘起樱桃小嘴,就印在辉哥唇上。 看到小凤这么主动,辉哥也没有客气,拦腰抱起她,走进了内室,把她放在了床上。 因为还没有经历过性事,到了床上,小凤再也主动不起来。 辉哥也听月月提过,小凤刚和月月的哥哥接触,月月的哥哥就进去了,她再也没有恋爱中,后来对蒋凡动心,但是两人根本没有单独接触过。 看到小凤害羞起来,辉哥也确定她是黄花闺女,心里的激情也更旺盛了些。 办公室里亲热了一次,辉哥还觉得不尽兴,为了掩人耳目,等小凤下班以后,他又把小凤带到白沙四村,自己临时用于猎色的一套租屋,淋漓尽致地“狂欢”了一夜。 两人各有所需的“狂欢”以后,一个人才想起眼前的男人,是闺蜜的假老公,一个想到眼前的女人,阿凡可能也动了心思。 辉哥亲口问过小凤,是不是对蒋凡动了心思,小凤狡辩没有承认。 辉哥明知她在撒谎,可是想到她毕竟是黄花闺女跟了自己,没有深究,反而感觉有些对不起蒋凡。 两人纵情了一夜,这也是蒋凡那么晚打电话,两人还在睡梦中的原因。 因为要同时顾及蒋凡和月月,两人想亲热时,还需提前预约。 刚收纳了邓美娟不久,现在又多了小凤,与两个女人刚在一起,辉哥的兴趣也很高,所以回月月的租屋自然就少了。 蒋凡已经猜测,辉哥也没再隐藏,大致说了一下两人在一起的过程。 蒋凡听完以后,男人那点自尊心有些作祟,没有吱声。 看到蒋凡不说话,为了减少尴尬,辉哥起身找那些刚到的江湖大佬喝酒去了。 女人细腻的心思,郝梦看着蒋凡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也不平起来,开始后悔以前太理性,和蒋凡躺在一个被窝,也没有发生故事,现在他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不快。 郝梦带着调侃的口吻试探道:“心仪的女人和别人上了床,心里不舒服。” 蒋凡听到郝梦的言语中带有醋意,赶紧收拾起泛滥的心思,抱了她一下,狡辩道:“只是想到月月对她那么好,她还这么做,月月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现在我们和月月的关系不错,又是我姐的生意伙伴,但是小凤也对我姐有恩,如果她们反目成仇,我夹在两人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郝梦知道小凤在医院巧遇蒋英的事情,听到蒋凡这样解释,才释然起来,安慰道:“女人的心思千变万化,反正都是假老公,说不定她们闺蜜之间,可能私下妥协呢。” 蒋凡强装微笑道:“这样的事情也能妥协,还是银子的魅力大哦!” 他和郝梦没聊一会,卢仔邀请来的江湖人都到了。 最后前来的龙王和黑子,两人都带有女伴,等他俩一到,虎门江湖有些脸面的人物,都聚会到了这里。 这些前来的人物,蒋凡只认识黑子,龙王和陈二筒。 他看到龙王前来,带的不是卓玛,而且黑豹酒驻场的另外一个歌手。 梅朵给蒋凡介绍过这个歌手,还说过,她是被一个香港老板包养的情人,但是蒋凡没有记住她的名字。 看到在卓玛面前,装得十分痴情的龙王,现在带着新欢,洋洋自得的样子。 蒋凡本不想起身打招呼,可是想到场面上的事情,自己过于斤斤计较,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可能给自己树立新的敌人,现实让他收敛了倔强的脾气。 两人碰杯后,龙王带着玩笑提醒道:“都是男人,你不会去给卓玛告密!” 蒋凡圆滑地回道:“你都说了,都是男人,你认为我会去告密吗?” 蒋凡起来给龙王和黑子打招呼,郝梦也没有离开房间,而是转过身去和站在沙发后面的张春耕和刘正军聊天。 龙王瞄了一眼郝梦,继续道:“这段时间,怎么没去酒呢?梅朵可是经常念叨你哦。” 蒋凡感觉到,龙王是在试探自己与梅朵的关系远近,他装着纵情地放肆道:“女人再多,也要雨露均沾,没有去酒,也不耽搁我们滚一个被窝啊!” “哈哈哈”龙王大笑了几声,好像找到了知音接茬道:“酒现在又增加了新的刺激节目,可火爆了,有时间去看看。” 应酬完两个熟人,蒋凡再次坐下,眼睛一直注视着陈二筒,心里开始考量,现在是放低姿态去和他打招呼,摸到他一些底线,还是借机生事,提前为自己的目的,先找到借口。 蒋凡思虑了很久,认为即便自己放低姿态,也未必能和陈二筒成为酒肉朋友。 借机生事,可以提前找到下手的借口,可是现在身边没有多余的人。 光靠汪文羽的关系去开道,继续下去,肯定会冠以靠女人上位,吃软饭的名声,这是他最反感的事情。 权衡以后,蒋凡倾向是现在借机生事,可是还举棋不定,听到身后的张春耕和刘正军正在打闹。 转头看到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张春耕已经被刘正军说得脸红脖子粗,两人手脚都比划上了。 蒋凡转身跪在沙发上,看着两人道:“你们俩聊什么,说得这么热闹。” 第259章 好色之极的男人 刘正军笑着正想开口,张春耕赶紧捂住他的嘴,对蒋凡道:“我们在开玩笑,没有说什么。” 两人打闹,张春耕没有用尽全力,刘正军挣脱他的手,调侃道:“春耕这个闷灯,连自己还不是童子都不知道。” 郝梦听到两人说笑,也加入阵营道:“春耕,前天元宵,叶子照顾了你一晚,是不是发生了故事。” 受蒋凡的影响,张春耕一直对郝梦十分尊重,听到郝梦问得这么直接,他尴尬道:“我也不知道发没发生,只是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 小叶说我喝醉了,吐得满身都是,所以帮我脱了衣服裤子,还帮我洗好晾晒起来,她还叮嘱我不准乱传,刚才我和正军聊天,无意说漏嘴了。” 听完解释,郝梦贴近蒋凡耳边,悄声道:“你回去让文羽问一下叶子,如果真的发生了,还是预防一下怀孕的事。 小叶子什么都不懂,有些像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已经怀孕两三个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郝梦这么说,看到张春耕憨直的样子,蒋凡没再拿他开玩笑,注意力再次聚焦到陈二筒身上。 陈二筒目中无人的作风,不单是表现在蒋凡身上,对于那些名声不算显赫的江湖人,同样是这种态度。 陈二筒左拥右抱,在身边两人女人身上肆意妄为地放肆,还不满足。 还对前来敬酒的江湖人身边的女伴,放肆起来,喝完酒后假借调侃,在别人身边的女伴身上抓一把捏一下。 虽然只是给钱找的陪侍,但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肆无忌惮,有些江湖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只是碍于都是场面上的人,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女人反目成仇,所以心里虽有不满,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有些刚崛起不久,根基还不稳固的江湖大哥,为了和陈二筒搞好关系,还直接把身边的女伴,推到他怀里,大方道:“既然你精神这么好,干脆送你,刚好凑起一箭三雕。” 陈二筒心理有些变态,觉得当面掠夺别人的女人比较刺激,当真正送到嘴边,他反而没了兴趣,但是他的嚣张和放肆,在整个房间,都算是独树一帜。 看到这种情况,先前还举棋不定的蒋凡,把张春耕叫到身边,指着陈二筒道:“你现在去他身边晃悠,只要他碰到你,踩到你,就别客气,直接给他一点教训。” 对蒋凡十分信奈的张春耕,对于蒋凡的话根本不会过脑,蒋凡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得到指示,他询问道:“既然你看不惯他,就懒得麻烦,不如我喝一杯,直接去撞他行不行。” 蒋凡皱起眉头思虑了片刻,想到辉哥的提醒,认为找个合理的借口才能占理,叮嘱张春耕一定要等陈二筒磕碰到他,才能动手。 房间这么多大佬、大哥级别的人物,但是在陈二筒心里,只有少数几个够分量的人,配成为自己的朋友,对于有分量的人,他也知道区别对待。 张春耕追在陈二筒身后,尽量靠近,辉哥发现情况不对,来到蒋凡身边问道:“你是不是想找陈二筒的麻烦。” 蒋凡点头道:“迟早都要得罪,趁此机会可以埋下伏笔,以后要做事的时候,也不用再费脑子找借口。” 辉哥想了一下,提醒道:“房间里这些人物,每个人都有后台撑腰。 虽然你背景深厚,但是知道的人不多,卢仔更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知别人知道。 现在你身边没人,陈二筒的人马却不少,如果直接发生冲突,你未必能占到便宜。 最好还是等这次谈判的事情发酵以后,你有了真正的影响力,再考虑借口的事情。 当陈二筒知道你是个人物,即便人马占优,对你也会有所忌惮,那才是最好的时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还是别做为好。” 听辉哥说完,蒋凡也觉得自己太冲动,赶紧把张春耕喊回来,坐在那里开始考虑,怎么才能让这次谈判快速发酵。 郝梦看到辉哥已经走开,蒋凡还在走神,轻声道:“辉哥的话虽然有道理,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踩在别人的肩膀上位,是江湖人擅长的手段,你现在可以拿软柿子试试深浅。” 蒋凡摇头道:“我不想做一个江湖人,但是想从这些江湖人身上捞些银子是真,这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蒋凡准备缓一下,没想到喝了不少的陈二筒,眼睛却盯上了郝梦。 第一次相识,陈二筒是看在辉哥的面子,勉强应付了蒋凡。 对于逐渐崛起的蒋凡,陈二筒还是与他相识以后,才开始打听他的底细。 从道听途说中,陈二筒以为蒋凡只是因为汪文羽在局子里吃得开,借助这样的关系,才能快速地崛起。 放弃梅朵这个美女,有蒋凡崛起的原因,主动还是看到他与辉哥的关系不错,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到辉哥。 但是本地人优越的心理,陈二筒根本瞧不起外省人,放弃了自认为已经快到手的女人,心里还是有些不甘,还把蒋凡当作了情敌,所以再次见面,他才对蒋凡冷眼相待。 整晚,蒋凡许多时候都在注视陈二筒,他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只是先前没有想过去招惹。 当房间里轻视人物的女伴,都被他的色手光顾到差不多的时候,看到蒋凡还在注视自己。 酒色释放着隐藏在心里的怒意,陈二筒也盯上蒋凡身边穿着职业制服,气质也有些独特的郝梦。 喝二两装半斤,陈二筒假借酒意,摇摇晃晃来到蒋凡身边,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现在已经勉强算个人物,但是别忘记身边的女人,她可是你的贵人,没有她,你什么玩意儿都不是。” 说完直接向郝梦的丰腴抓去。 陈二筒放弃梅朵,现在却敢在蒋凡面前肆无忌惮,并非酒色滋生的勇气,还有他自以为是的考量。 认为蒋凡是靠女友汪文羽上位,现在到酒店找陪侍,自己做点过分的事情,蒋凡肯定会顾忌汪文羽,不敢和自己翻脸。 他还后悔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错过了采摘梅朵的时间,当梅朵公开承认与蒋凡上过床,他也对蒋凡这个外地佬“用过”的女人,失去了兴趣。 第260章 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二筒像训话一样,重重拍打蒋凡那两下,他已经怒火中烧,听到陈二筒间接提醒自己是靠女人上位,还色眯眯地盯着郝梦,他已经猜到陈二筒想打什么主意。 蒋凡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个场景,给自己想做的事情,找一个光冠冕堂皇的理由。 陈二筒的手还没有伸到郝梦身上,蒋凡抢先一步把她拉到身后,左右开弓,一拳头打在他鼻梁上,一拳头打在他左眼上。 张春耕看到蒋凡动手,撑着沙发靠背高高跃起,狠狠一脚踢到两手正捂住脸颊的陈二筒头上。 陈二筒倒在地上,稳稳落地的张春耕,单腿顺势跪在陈二筒胸口,对着他的头部就是重重几拳。 刘正军的动作慢了一步,等他赶到,陈二筒的上半身部位已经被张春耕占领,刘正军对着陈二筒的左小腿,狠狠踩踏了两脚。 房间里还播放着音乐,都清楚听到小腿骨“咔嚓”一声断裂的声音。 前后不过一分钟的事情,在陈二筒的惨叫声中,房间里的服务员赶紧关闭了音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次打斗中。 正和熟悉的朋友把酒言欢的辉哥,听到陈二筒的惨叫声,马上猜到是蒋凡。 他赶紧来到围着一团的人群边,把大哥大递给正在看热闹的鸡仔手里,悄声道:“赶紧打电话,把敢打敢拼的兄弟都叫到酒店外候命,以防万一。” 辉哥吩咐完山鸡,才挤过人群来到蒋凡身边,看到张春耕还没有停手,装着和事佬对蒋凡道:“赶紧让兄弟停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说嘛?” 蒋凡“哼”了一声,指着哇哇惨叫的陈二筒道:“好好说,色爪子都伸到郝梦的胸上了,我还用给他好好说吗? 今天这事,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交代,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把他带走。” 蒋凡脸上散发出决绝的神情,这份神情中既有郝梦受辱的愤怒,也有带有目的的伪装。 既然已经当着这么多大佬动手,他清楚的知道,现在不能强势出头,稍微有点胆怯,自己这张脸以后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价值而言。 他已经想到,这一次不但要给足陈二筒下马威,还要借着这事,直接达到索取博头农副产品的管理权。 站在辉哥和蒋凡两人身后的龙王,看热闹还不忘紧紧搂住刚约上还没有床笫之欢的歌手。 看到蒋凡连辉哥的招呼都不听,龙王才悄声把自己眼见的场景告诉辉哥道:“是鸡头陈喝多了闹事,想骚扰阿凡身边这个妈咪,他才动手的。” 辉哥转头贴近龙王耳边道:“别在我凡弟面前提郝梦是妈咪,她现在已经升为酒店的副总了。” 蒋凡能想到的事情,辉哥也已经想到,现在直白对外人称呼我凡弟,不但表达着与蒋凡共进退的意思,也有他自身利益的考量。 看到张春耕已经把陈二筒的脸已经揍变形,刘正军也把他的双腿踩骨折,蒋凡才招呼两人停手。 目的还没有达到,蒋凡让两人把陈二筒架到沙发上守着,等他缓解一点,再慢慢谈是非功过的事。 蒋凡想在这些大佬面前,当场处理刚发生的纠纷,以此达到多重目的。 刚动手时,有些胆小的小姐已经跑出了房间。 房间里围满了人,同时也惊动了整个酒店,陈二筒带来的两个马仔听说自己老大被人揍了,赶紧跑了进来。 蒋凡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辉哥悄声提醒道:“陈二筒的两个贴身马仔进来了,你注意一下,预防他们身上带有家伙。” 蒋凡听完,没等两个进到房间的马仔走近,先发制人冲上去,抓住冲在最前面的马仔头发,一膝盖头重重顶到他下身,趁他弯腰捂住裆门的时候,膝盖头又招呼到面门,手肘对着他的后背就是重重几下。 当马仔倒地以后,他侧身闪过后面马仔挥来的拳头,对准马仔侧腰的腋下就是重重一拳。 腋下是人体神经最为敏感的地方,马仔单手捂住腋下,惨叫声比第一个马仔更大。 蒋凡摸了一下两个马仔的后背,发现没有带东西,单手把身体强壮一些的马仔拖到瘦小一点的马仔身上压着,他踩在重叠的两人身上道:“都给老子老实点,否则就怪老子不客气。” 控制住陈二筒带来的马仔,其他江湖人物,看到辉哥站在蒋凡身边,间接告诉房间里其他人,他和蒋凡是一路人。 事不关己,这些江湖人也抱着瞧个热闹的心态,没有多言多语,不知道原委的人,还向身边熟悉的人打听,纠纷的起因。 鸡仔打电话到会所,让赌档里临时负责的人,留下三人维持秩序,其他人带上家伙,全部赶到合家欢,还让马仔相互通知,晚上没有到会所上班的人,也尽快赶到。 打完电话,鸡仔来到辉哥身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安排妥当,然后把大哥大还给他。 辉哥对鸡仔小声道:“你到门外等着,人到了分散在附近注意动向,没有我的招呼,都不准进来,也尽量别让其他人看出苗头。” 月月知道晚上谈判的事情,当时正在会所,想等辉哥回来以后,跟她一起回租屋。 看到会所的马仔正在调人,月月以为谈判出了意外,赶回水果店,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汪文羽。 汪文羽听完后,先给天哥打了一个电话,把月月的猜测重复了一遍,然后驾车赶往合家欢。 鸡仔召集的马仔还没有到,天哥和汪文羽前后脚就到了。 先到的天哥没有进到酒店,而且和汪文羽在大路拐进酒店的专用道上会合。 见面以后,看到汪文羽焦急万分的样子,天哥笑着道:“你都不了解情况,在这里瞎担心,他们的谈判没有出问题,倒是和我那个亲戚陈二筒发生了摩擦。 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下酒店的负责人,听说你男友没事,倒是把陈二筒揍得不轻,我们不用进酒店,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就有些人物会到。 只要你在这里,这些人物不敢进去,你男朋友也会安然无恙。” 第261章 陈二筒背后的人物 听天哥说完,汪文羽才放下心来,问天哥还了解到什么情况。 天哥冷笑了一下道:“我的顶头上司黎科长,是陈二筒的表姐夫,黎科长以前是我的下属,就是他伙同陈二筒和辉仔三人,给我做了文章,他才能成功上位,现在也是陈二筒的后台,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有机会了,慢慢讲给你听。” 汪文羽玩笑道:“今天是你的顶头上司,过两天你就成为他的顶头上司,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哦!” 天哥道:“一直被打压,已经快失去斗志了,以后我只想做点实事,对得起头上这顶帽子。” 两人正说着,辉哥的马仔已经陆续到了,但是都没有进酒店,而是在酒店外的大路上等候。 鸡仔走出酒店,准备安排前来的马仔,他不认识天哥,但是看到天哥与汪文羽聊得热乎,天哥的面相也自带威严。 他还是先给天哥微微鞠躬点了下头,然后看着汪文羽,热情招呼道:“嫂子,你怎么来了。” 听到鸡仔叫自己嫂子,汪文羽赶紧纠正道:“你和阿凡是兄弟,年龄也比我们大,叫我嫂子真不合适,以后还是叫我文羽。” 天哥似笑非笑地看着鸡仔道:“你到前面的转角路口,招呼你的人回去,这里出不了什么事情,别在这里瞎起哄。” 鸡仔听后,看着汪文羽,意思是问她怎么回事。 汪文羽知道天哥的脾性,不好介绍他,只是敷衍道:“这是我哥,他在这里就出不了什么事情,你还是让赶来的兄弟回去,同时别忘记给来的兄弟说,明天你们选个地方,我们两口子请客,答谢他们帮忙。” 鸡仔还是不敢大意,假借想上洗手间,赶紧折回酒店。 天哥望着鸡仔的背影道:“辉仔这人聪明,行事不但知道进退,还知道调教自己的马仔,不像卢仔和陈二筒那两个蠢蛋,什么钱都想赚,行事还那么嚣张。” 天哥说完,忽然看到前方一辆黑色捷达车,刚拐进酒店这条专用路,又马上倒退,准备掉头。 他用嘴努了努前面的车,对汪文羽道:“看到没有,我说了这些人前来,看到你站在这里,面都不会露就会撤退,没说错。” 汪文羽看到这是黎科长的私家车,带着玩笑奉承道:“你就是老奸巨猾,什么事情都能看得那么远,我们两口子都需要向你好好学习,好好历练。” 天哥望着转角外的大马路,由衷道:“怎么历练都别忘记本心,大多外省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都是因为生活所迫,如果打他们身上那点血汗钱的主意,真和畜生没有任何区别。 我比较欣赏你男友的是,直到现在,他还能保留一个漂泊人的本心,从不会盯这些人口袋里的银子。” 听到天哥表扬蒋凡,汪文羽愉悦道:“如果他没有这份本心,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哥,放心,我们会把你的忠告牢记在心。” 天哥笑了一下,没再吭声。 台北房间外,已经围满了看稀奇的人,可是没有几个人敢进去。 鸡仔回到房间,把自己见到汪文羽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陌生男人还用命令的口吻吩咐自己,让赶来兄弟回去的事情,详细告诉了辉哥。 辉哥神情复杂地吩咐道:“按他的吩咐做,他是天哥,以后遇到他,一定要注意礼貌。” 鸡仔走后,辉哥走近蒋凡身边道:“你想怎么处理,现在赶紧,他的伤不轻,拖太久也不是个事。” 蒋凡看了一下,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二十几分钟,房间里没有进来外人,代表陈二筒没有救兵。 他让张春耕来看守陈二筒的两个马仔,然后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捂住曾经骨裂的部位,坐到陈二筒身边。 藐视地拍了拍陈二筒满是血垢的脸道:“老子来喝酒,你在别人面前张牙舞爪就算了,还跑来侮辱老子的女人,耽误老子的时间,还让老子的旧伤复发了,现在说说,怎么赔偿。” 整个过程,蒋凡和两个兄弟都是碾压性占据上风,根本没有吃任何亏,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陈二筒闹事在先,心里的天平也认为他活该。 可是现在陈二筒双腿骨折,脸部也是血肉模糊,听到蒋凡反过来提赔偿,所以人都大吃一惊。 陈二筒心里恨不得马上把蒋凡撕碎,可是没有看到援兵,自个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说话已经有些费劲地支吾道:“我全身受伤,两条腿也折了,这事就一笔勾销,大家都不追究。” “啪”的一声,看热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蒋凡一耳光已经扇到陈二筒血肉模糊的脸上道:“你惹事,惹得老子动手时旧伤复发,现在还给老子说一笔勾销?真当自己是筒哥,什么事情你说了算是!” 陈二筒用手捂住,停顿了好一会儿道:“旧伤不能全部怪到我头上,我给十万,够你治疗了。” 陈二筒已经尽量克制,可是话里还是带有怒意。 蒋凡再次扇了他一耳光道:“十万,你当老子是要饭的吗?老子刚拿到大笔银子,现在不缺钱,但是想做点事情。 听说你在博头的生意也不咋样,人手也不够,还耽搁你的世界,把那里交给我经营,今天这事就算翻篇。” 辉哥听到蒋凡直白提出这个要求,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陈二筒想到,只要自己能脱身,不把蒋凡碎尸万段都算轻松,他还想要地盘。 目前最要紧的是自己身上的伤,急于上医院的陈二筒,毫不犹豫点头道:“没问题,现在可以送我去医院了。” 蒋凡听到陈二筒答应得这么爽快,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接茬道:“别忙,白纸黑字给老子写下来,不然你这个杂种赖账,我好有个证据。” 说完要郝梦去外面拿纸笔。 郝梦走出房间,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正伸长脖子想观望到房内的情况。 这些熟面孔不但有酒客,还有酒店老板陈生也在其中。 一般情况,在酒店内打架,保安都会出面干涉,还会拳脚招呼。 可是这间房里,个个都是江湖上有些脸面的人物,得罪谁都可能给酒店带来影响,陈生也是欺软怕硬的人,所以直到现在,酒店也没有任何动作。 第262章 合作意向 郝梦挤出人群,陈生马上跟上她道:“房内没有出大事。” 郝梦简要介绍道:“没有,应该快结束了,现在让我出来拿纸笔。” 她拿上纸笔,犹豫了一下,还让酒店收银拿了一盒印泥,回到房间。 陈二筒的承诺很简单,就是书面承认,让出博头农副产品的经营权,还按蒋凡的要求,在承诺书的落款上,按了大指拇印。 事情处理完,蒋凡让张春耕放开陈二筒的马仔,让他们自个带着陈二筒离开。 房间里有些不想受到牵连的人,开始陆续离开,也有身份不简单,或许对陈二筒有意见的人,再次端起酒杯,用酒和蒋凡熟悉起来,房间里再次出现歌舞升平的场景。 接近凌晨,大部分江湖人都已经离开,卢仔已经喝倒在沙发上了,蒋凡才与辉哥一起,带着身边人走出酒店。 辉哥开车出停车场,看到天哥的奥拓和汪文羽的桑塔纳,停在酒店专用路的中段,两人靠在汪文羽的车边聊天。 辉哥把车退回停车场,对蒋凡道:“你下车去给天哥打声招呼,最好能早点支走他,等他走后我再走。” 蒋凡理解辉哥的尴尬,他把两个兄弟留在车上,自己步行走到天哥身边道:“麻烦天哥了。” 天哥笑着道:“你没有给辉仔说吗?刚才我看到他的车出来,又倒了回去,还是害怕见我? 他这么做,好像我是恶霸地主似的,其实真没这个必要。” 蒋凡点头道:“我给他说了,可是面对你,他可能还是不好意思。” 汪文羽帮腔道:“天哥:你要理解一下,辉哥现在路过,又不好意思给你打招呼,回避就是尊重。” 蒋凡忽然想到辉哥前两天托付的事情,现在趁着汪文羽也在,他接茬道:“前两天,辉哥还想请文羽帮他约一下你,请你吃顿便饭,表示一下歉意,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影响了自己职场这么多年的事,说完全没有一点介意,肯定不可能,天哥点上一支烟,猛噘了几口,才回复道:“现在非常时期,等过段时间再说,你这里已经风平浪静,我先回去了。” 说完没在闲聊,直接上车向小两口挥了挥手。 看到天哥脸色忽然暗淡下来,小两口也没再多嘴,只是挥手回应了天哥的告别。 天哥的车刚开出酒店专用道,辉哥的车就开了出来。 跟在汪文羽的车后面,一起来到水果店,汪文羽停车以后,小两口正想到水果店休息一下。 辉哥开着玩笑,对汪文羽道:“我和凡弟有点事情,找你请会假,晚点回来可以。” 汪文羽推了一下身边的蒋凡,笑着道:“只要你别把他带去找女人,怎么都行。” 张春耕和刘正军在水果店下了车,辉哥带着鸡仔和蒋凡来到会所。 麻将厅的深夜场已经开始,所有桌子已坐满了人,服务已经不忙了,月月正和小凤坐在收银台里聊天。 蒋凡看到小凤神情自若地和月月聊天,月月还亲热地把手搭在她肩上,心里开始替月月有些不值。 辉哥看到蒋凡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收银台,赶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走,到办公室里说。” 两人路过三公赌桌,看到热闹非凡的人群,都没有停留,径直来到办公室。 辉哥还是有些尴尬,他没有先开口,而且拿出一罐单丛茶叶,在冲泡的时间中,思考着怎么开口。 辉哥不说话,蒋凡也没有开口,而是掏出烟来,递给辉哥的同时,也帮他点上。 蒋凡很清楚,小凤的事情,本身与自己无关,只是自私的占有欲作祟,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 但是这次谈判,辉哥和自己一同前往,不但和卢仔站在了对立面,还得罪了卢仔身后的人。 前两天,辉哥还明言表示,自己与陈二筒发生纠纷,他不好出面,但是当真正发生纠纷,他却让鸡仔召集人到了合家欢,虽然没有帮上忙,至少在未知的情况下,他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两份人情,蒋凡已经铭记在心。 辉哥冲泡好茶后,递了一杯给蒋凡,才开口道:“小凤的事情,算是哥对不起你,但暂时别让月月知道。 另外我想提醒你,陈二筒虽然有承诺,但他肯定不会甘愿放弃那么大一块肥肉,更不说今晚的事情,她肯定会怀恨在心,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蒋凡摆手道:“我和小凤真没有什么,你抱歉就严重了。 陈二筒的事情,我知道不会这么简单,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今天让他签下承诺书,只是给自己以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毕竟他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予了承诺,我去讨要天经地义,其他江湖人想帮他,也找不到借口,但是讨要过程肯定不会轻松,这点我已经考虑到了。” 辉哥接茬道:“我身边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像刘正军那样身手的人不多,更别比张春耕那样出类拔萃能打的人了。 但是有些敢拼的人,明天我让鸡仔筛选一下,调给你用。” 蒋凡摇头拒绝道:“暂时不用,陈二筒至少要在医院躺一段时间,不说等他出院,至少也要等到他能下病床,才能上门讨要,不然会落人口舌。这段时间,我应该可以招到一些人。” 辉哥沉思中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后,才继续道:“时间不能拖太久,最好要在文羽回北京前,事情必须处理下来。” “哎”蒋凡叹息了一下道:“今天陈二筒话里话外都表达着,我是靠女人上位。 说心里,我讨厌别人这样看我,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我还想等文羽回北京以后,再来处理,让这么想的人瞧一瞧,我蒋凡是男人,不需要吃软饭。 可是文羽回去,还有四五十天,我真等不了这么久,还是不能摆脱吃软饭的嫌疑。” 辉哥还想劝告蒋凡务实一点,可是又觉得他作为一个男人,被江湖人传为吃软饭,的确有些丢面,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茬为好。 蒋凡知道辉哥是替自己考虑,看到他不说话,又继续道:“如果能争取到农副产品的经营权,我口袋里这点银子,肯定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得消,如果你不反对,我想与你联手做。” 第263章 提前谋划 辉哥直言道:“这是一块肥肉,你费力拿下,和我联手,这样的便宜还是算了,如果资金上短缺,可以找我。” 上次想谈,没有机会,现在已经说到这里,蒋凡解释道:“这两天我打通了一下,卢仔管理的这些农副产品中,许多档口都是他自己在经营,而且其他批发商贩,都必须从他那里进货。 量这么大,不是一点资金可以解决。 我现在身上就两万多,明天拿到卢仔的补偿,加起来也就那点,根本做不了多少事情。 缺口太大,如果都找你借贷,你有没有压力不说,即便你答应,我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所以我认为,合作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辉哥听完解释,思考了一下道:“如果真要合作,也必须是我和天哥见面以后,有些事情不处理,你心里那点猜疑,肯定不会消除,大家心里有疙瘩,合作起来就没啥意思。” 蒋凡本想争辩,可是想到,现在虽然信任辉哥,但也不能否认心里的确还有猜疑,现在管理权还没争取到,事情也不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商量完陈二筒的事情,辉哥接茬道:“我先声明,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帮卢仔,而是就事论事。 事情处理下来,卢仔的小赌档明天可能就要急于开业,你已经拿到银子,就别再去生事。 我也同情那些漂泊客,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花在赌博上,所以不想开那类大众化的赌档。 但是话又说回来,所有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工厂那些人心甘情愿去赌,谁也管不了,约束不了自己的人,上帝都救不了。 不单是这里,其它村落也有这样的赌档,你也没有能力与这么多人为敌,就算专砸卢仔一家,他开不了,另外的人物也会补这块肥肉的空缺,你觉得呢?” 这些道理,蒋凡砸完卢仔的赌档,已经想到,见到梁哥以后,急于有所作为的心更迫切,但行事却更为冷静。 他点头道:“这些道理我早已经想到,还听唐俊说过,厚街三屯,这样光明正大的赌档更多,我的确不是救世主,真管不了这么多。 年前,我还想着从你这里拿到的茶水钱,帮助那些居无定所的漂泊客吃餐饱饭。 欣姐告诉我,饱一顿饿一顿对于那些还没有工作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一个事,她们需要的是工作,需要生活稳定。 还是欣姐活得明白,她想到能帮一个是一个,让帮助的人真正安定下来,街面上就可以少一个流浪人,而不像我先前考虑的那么肤浅。” 看到蒋凡现在还保留有本心,辉哥道:“我们现在能坐在一起喝茶,真是你性格的原因,我从不在本本分分的打工人身上捞钱,又得益于天哥的感化,这些事情,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今天喝酒也没有喝开心,还是去玩几把娱乐一下,你上还是我上?” 蒋凡笑着道:“我可没有你那么多银子去浪费,怕上瘾,还是你玩我看,老老实实陪嫖看赌。” 辉哥敲了蒋凡一下道:“喜欢你的女人够多了,还需要嫖吗?” 两人来到赌桌前,一个看场的马仔,眼疾手快地递来两张塑料凳子。 蒋凡从人群中接过凳子,辉哥从一红一蓝两张凳子中,接过一根红色的道:“既然我赌,就让我坐红色的,红运当头嘛。” 蒋凡坐下瘪嘴调侃道:“迷信,等会输了钱,会不会说屁股没有坐正。” 随着蒋凡来会所的次数增多,许多赌客都认识,也听说过他逐渐崛起的名声,但他却不认识这些赌客。 辉哥赌钱,他观战中,打量起坐在门头上赌钱的人。 蒋凡知道,能坐门头的人,每一把都需要下银子,腰包的银子就不会少。 打量中,蒋凡看到自己第一次赌钱,头发梳得流光,脖子上的项链比筷子还粗的男人也在。 这个男人还是在坐门头,凭借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输了不少。 蒋凡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但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男人大方地让他看了门头上的牌,两人也算熟人,他还替这个男人操心起来。 蒋凡担心也没用,他刚坐下没一会,带项链的男人口袋就空了,垂头丧气地起身,准备离开。 辉哥顶替这个男人,自个做了门头。 蒋凡给男人散了一支烟,热情招呼道:“下次再来。” 他招呼完男人,看到坐在赌桌边的人,再也没有熟悉的人,眼光又开始搜索站着钓鱼的赌客。 看到自己第一次打赏了两百小费的两个女孩都在,而且就站在他身后。 两个女孩手里都还有几张百元大钞,但是没有下注,看样子应该是输怕了。 有过一次接触,也算缘分,蒋凡看到两个女孩跃跃欲试,可是又舍不得的样子,从辉哥面前抽了四张,转身分别递给两人道:“这点钱你们拿去,希望能翻本。” 两个女孩感谢了一声,才接过钱。 辉哥玩笑道:“喊你来赌,你又不来,发小费倒是比较积极。” 听到这么说,蒋凡又抽出两张,再次分给两个女孩,接茬道:“花小钱赢大钱,我是在帮你赢钱,懂不懂嘛。” 赌档的人听到蒋凡狡辩的话,都哄笑起来。 先前都在犹豫不敢下注,现在拿到三百外水,两人女孩认为,不是自己的,花起来不心疼,同时把钱丢到辉哥这一个门头上,想借用一下蒋凡调侃辉哥的吉言。 闲得无事的蒋凡,开始打量起两个女孩的姿色。 两人一个身材高挑。一个个子稍微矮点。 矮一点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衬衣,搭配一条牛仔裤,丝质的衬衣有些透明,能清楚看到衣内胸围的颜色。 容颜比身材高挑的女孩略胜一筹,而且更丰满一些。 高挑一点的女孩,穿着一件紫色连衣裙,更好地展示出女性纤细的身材。 蒋凡眼中,矮个子女孩有些妖媚,他觉得个子高挑一点的女孩,外表文文静静的,更顺眼一些。 这一次,辉哥开出了九点,坐庄的是一个台湾人,开出一点,通赔全场。 第264章 会所里的女赌客 蒋凡目测估计了一下,简短一两分钟的一把牌,台湾人至少赔付了十多万。 他趴在辉哥肩上道:“我说的没错,你这样的大佬,也不在乎一点散碎银子,就应该多打点小费,才能赢大钱。” 辉哥笑着道:“自己做了散财童子,还来这里表功。” 荷手再次发牌,矮个子女孩犹豫了一下,没再下注。 高挑女孩连本带利,再次压在辉哥这一门牌上。 蒋凡在三公档里,除了认识辉哥几个马仔,有印象的熟面孔都不多。 心里还是想自己打赏的两个女孩都赢钱,心里就认为高挑女孩下注的六百,好像下了很重的注似的。 牌刚发完,辉哥正想伸手去拿,他已经抢先抓到牌道:“这一把,我来看。” 蒋凡很快看完了前两张,是两张三,他把牌亮出来道:“我生命里第一次赌钱,第一把牌就拿了三个三,今天看能不能延续第一次的好运。” 说完,左手握住三张牌,右手捏住最后一张牌的右下角,慢慢往外拉,看到扑克牌的中间露出一点红心,笑着道:“至少八点,如果又是三张三,这么好的赌运,明天晚上怎么都要来赌几把。” 拉出最后一张,真是一张三,赌档里的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赌牌的人都有些迷信,信奉赌运和手气。 辉哥也感觉蒋凡的手气不可思议,鼓励道:“你这张嘴真是开了光,要什么有什么,别等明天了,今天你来玩几把,还是老规矩,输了算我的,赢了对半分。” 蒋凡摆手道:“我这手气千金不换,哪能被你这点银子收买。” 门头上的人没有见过蒋凡第一次赌钱,但是不少钓鱼的散客,见过他第一次赌牌,直接翻出三张三的事。 有了这段插曲,荷手还没有发牌,这些散客都把钱压在辉哥这一门,门头上的桌面上,已经堆起了一个小山丘。 高挑女孩还是连本带利,一下全部丢在辉哥这个门头上。 庄家连续输了两把,蒋凡预感这一把辉哥这门会输。 他把辉哥已经丢在门头上的两万,擅自做主拿回一万,还把高挑女孩连本带利的一千二,也拿了回到,递回给她道:“手气轮流转,不可能每把赢,先休息一下,等会再下。” 看到会所那些马仔称呼的凡哥,现在关心起自己,高挑女孩高兴道:“信你的,我叫阿珠,以后你也可以叫我珠珠。” 蒋凡玩笑道:“一般猪猪都是黑不溜秋的,哪有你这么白嘛。” 珠珠故作害羞道:“人家名字中带有一个珠字,而且是珍珠的珠,不是农村养的猪哦!” 蒋凡摆手挑逗道:“文化有限,都是同音字,理解错误。” 他的话刚落音,坐庄的台湾人,已经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呼道:“我心里知道,好事不过三,坏事也不会过三,已经输了两把,该赢一把了。” 说完,把手里的三张牌直接丢在赌台上,三张花牌。 庄家高兴,赌场其他人就高兴不起来,在一片“嘘”声中,台湾人高高兴兴地把荷手推到面前的钱,简单整理了一下。 然后挽起袖子,傲娇道:“下注下注,越多越好,刚输了两把,这一把就捞回来了,我要通杀四方。” 蒋凡听到台湾人财大气粗的样子,撇了他一眼,但他再也没像以往那样,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 珠珠对蒋凡奉承道:“没想到你赌钱这么厉害。” 蒋凡真以为自己是赌神,假装客气道:“一般般。” 辉哥看到蒋凡和珠珠聊得这么热乎,以为蒋凡对珠珠动了心思,转头看着珠珠玩笑道:“他是半仙,会掐指算命,你跟着他肯定能吃香喝辣哦!” 珠珠瞄了蒋凡一下,没有作声,等辉哥回过头去,珠珠才假装拥挤,把自己直接贴在蒋凡后背上。 虽然钓鱼的散客很多,但是蒋凡和辉哥是坐在荷手旁边的位置,这一方的人不算特别拥挤。 蒋凡明知珠珠是故意,自己心里也有些骚动,害怕再次转身,不能持续享受这份送上门的亲热,背身对着珠珠道:“今天输了多少?” 珠珠紧贴他的后背,数了一下手里的钱道:“先输了一千五,除开你给的三百,赢回来九百,还输六百。” 蒋凡又从辉哥面前抽出六百,从肩上递给她道:“赌钱这玩意儿,我还不熟练,就有点上瘾,以后还是少赌,今天的损失,我哥给你报销。” 辉哥看着蒋凡取笑道:“傻木墩墩的,头都不敢回,背身对美女说话不礼貌哦!” 调侃完后,又对站在人群后面凳子上、监督赌局的鸡仔道:“拿根凳子给这位美女。” 珠珠有人包养,但是包养她的香港人,只是周末才过来,她与同样被人包养的矮个子女孩小双,住在一栋租楼。 小双是鸡仔的同乡,两人以前还有暧昧关系,但只是床友,不算情人。 小双只是背着包养的男人偷情,鸡仔现在有了新欢,两人从床友回归到同乡情义。 小双最早是跟鸡仔来到赌档玩,小双又带来珠珠。 赌档里这些女赌客,能来到这里,都与来这里的男赌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珠珠包养的那点银子,差不多都输在辉哥这家三公档里,而且每一次来都是站着。 第一次享受到坐在赌桌边的待遇,好像自己捡了什么大便宜,脸上都乐开了花。 珠珠坐下后,身后的小双,看到珠珠能获得蒋凡的青睐,趴在珠珠的肩头,看着蒋凡道:“我是珠珠的好姐妹,这一把应该下哪里,我听你的,现在还输两千多,我想翻本。” 蒋凡想了一下,本想劝告几句,但是又觉得在赌档里劝人别赌,纯粹就是不给辉哥面子,先前提醒珠珠,已经犯了忌讳,他没再多言。 而是把辉哥的银子,当着自己似的,再次抽了三张,递给小双道:“我不是赌神,还是看你自己的感觉。” 再次拿到打赏,小双也不好意思再多言,而是贴近珠珠的耳边,悄声道:“拿出你勾引男人的本身,如果能拿下这位大爷,以后你来这里,这些烂仔都会称呼你嫂子,那才有面子。” 珠珠听劝后,趁着蒋凡又在帮辉哥看牌,装着也想看牌的样子,依靠桌子的掩护,双手搂住了蒋凡的腰身,脸也贴到他脸上。 蒋凡听到两人窃窃私语后,珠珠才表现得更为主动,不想驳了珠珠的面子,他没有明言拒绝,但是先前滋生出的一点骚动,却冷静了下来。 平时没有什么赌运的辉哥,没想到有蒋凡在身边捣乱,反而赢了钱,当坐庄的台湾人赢钱下庄以后,辉哥起身把门头让给了台湾人。 辉哥起身,蒋凡也跟着起身,珠珠没好意思在跟随。 走出人群,辉哥把本金给了鸡仔,大致数了一下,赢了十多万,直接把手里的钱全部摊开,对蒋凡道:“见者有份,自己拿走一半。” 蒋凡拿了一万没有拆封的钱道:“有个意思就行了,如果真拿走一半,别人肯定会认为我的脸比勾子还厚。” 第265章 懂事的妹妹 辉哥看到蒋凡顾忌起面子,拿了一刀丢给他,调侃道:“自己婆娘都说你脸厚,现在不拿也改变不了脸厚的事实,还给我假惺惺的故作矜持。” 蒋凡接住空中飞来的钱,没再推诿,给辉哥告别以后离开了会所。 蒋凡没有注意到,自从他给珠珠和小双打赏小费以后,一个姿色远在小双之上,身材比珠珠更高挑的女孩王苗苗,眼睛一直追随着他。 只是看到蒋凡身边围着珠珠和小双,没有上前套近乎,但是心里却暗自计划起来。 蒋凡回到商业街,水果店已经关档,台球房里还有几个烂仔在打球。 张春耕一个人守在球房里,刘正军和阿琳暂住没有租到房子,把蒋凡留给张春耕的租屋,借用当着了爱巢。 拿到两万外水,蒋凡数出两千,递给张春耕道:“今天晚上你和正军辛苦了,明天分一千给正军,拿着零花,不够给我说。” 张春耕推开蒋凡的手道:“阿钟给的那五千,正军给我分了两千,给了干猴一千,我们身上都不缺钱花,你要做事,肯定缺钱,我不要。” 蒋凡作弄地把钱塞进张春耕的裤裆里道:“给你就拿着,想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有意思吗? 另外我还想问你,你和叶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那个意思,就别走得太近,也给叶子说清楚,别耽误了人家,如果需要发泄,可以花钱去解决,来我这里报销。” 塞在赌档的钱散开,有两张已经从张春耕的裤管里滑到地上。 张春耕捂住档门道:“等我把钱拿出来再给你解释。” 蒋凡看到张春耕双手捂住档门的样子,特别滑稽,调戏道:“小心你的鸟儿飞出来哦!” 张春耕顾得上回话,而是跑到球房里面靠墙角的位置,从裤裆里把所有钱拿出来,还数了一下,确定一张都不少。 他才回到蒋凡身边道:“自从元宵节那天之后,我满脑子都是小叶子的影子,可是想到醒来时,自己光溜溜的样子,又害怕见到她,你说这是喜欢吗?” 蒋凡看到张春耕现在还用一根布带当腰带,自己给他买的裤子有点肥大,裤腰也皱巴巴的。 他先贴心地帮张春耕整理了一下裤腰道:“现在我们兄弟不差这点银子,明天自己去买根皮带,把自己收拾利索一点,缺钱给我说。 你再回忆一起,那天早晨醒来,叶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想到郝梦的提醒,蒋凡还是有点担心,两人真的发生了关系,又没有采取措施,张小叶还那么小,真的怀孕,也是麻烦的事。 张春耕仔细回想以后道:“我醒来时,她已经睡着了,但她只穿了一条裤衩,还抱着我,我的手也放错了地方。 她给我解释说,我把自己吐得满身都是污垢,还把她的衣裤也搞脏了,她没有衣裤穿,所以才半光着。 但她的衣服没有洗,而且放在床头边,起床以后,我还专门注意了一下,没有发现她衣服上有什么污垢。” 听完解释,蒋凡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道:“正军那个闷灯,都能说你是闷灯,看来你真是货真价实的闷灯,这点事情都搞不清楚。 既然每天都在想叶子,她也这么主动了,你还在这里扭扭咧咧像个小媳妇似的,那就真是畜生不如。 这两天没事的时候,多去饺子馆转转,既方便了自己谈恋爱,还能帮到邱叔老两口做点事情。 另外通知正军,今天晚上收拾了陈二筒,你们也要注意一下,让他别在其它地方租房,就水果店楼上租一间,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发生什么忽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张春耕腼腆道:“凡哥:我现在看到叶子有点紧张,不好意思去!” 蒋凡一脚踢到他屁股上道:“你搂着别人睡觉的时候,怎么没说不好意思,现在把别人全身上下都看完了,还给我说不好意思,明天必须去。” 和张春耕聊完,蒋凡回到租屋,汪文羽和蒋平都已经睡了。 他自个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把晚上发生在合家欢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 认为无论是和卢仔谈判,还是和陈二筒的纠纷,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还算得体,没再像以往那样不过脑子的冲动。 心里不由感叹,曾经引以为傲的大学,和社会这所偌大的学校比较,各有风骚,但他更怀念远在北京那所大学。 汪文羽清晨醒来,正想去洗手间洗漱,才发现蒋凡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回到房间,拿上被褥刚给蒋凡盖上,他就醒来。 汪文羽玩笑道:“昨天晚上是不是找了别的女人,害怕回到房间交不起公粮,所以偷摸着在客厅里睡啊!” 蒋凡明知汪文羽是在开玩笑,可是想到在赌档里,珠珠搂住自己的腰身,一对丰腴不停地在自己身上踹来踹去,心里还是有些心虚。 他扣了扣后脑勺,一把搂住汪文羽道:“敢说我交不起公粮,现在就让你领教一下男人的雄风。” 汪文羽笑着推开蒋凡道:“我刚穿好衣服,马上要出门,现在已经错过了亲热时间,你想再交公粮,也必须等晚上。” 蒋凡的色手停留在汪文羽的丰腴上,接茬道:“春耕可能和小叶子已经发生了关系,郝梦让我提醒你去关心一下,如果真的发生,还是注意一下怀不怀孕的事情。” 汪文羽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道:“等我去局子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事就直接去饺子馆。” 蒋凡还想和汪文羽腻歪一下。 汪文羽对着蒋平的房间,大声道:“平平,要走了哦!” 蒋平打开门,笑着道:“嫂子:我早就起来了,辫子也已经梳好,就等你呢。” 刚才小两口亲热时,蒋平的房间却极为安静,现在看到她穿戴整齐的出来,蒋凡知道,妹妹是想给她俩留下私人空间,所以在装聋。 他搂住蒋平道:“我们漂泊在外,虽然只是租的房子,但这里也算是家,在自己家里随便一点,想做什么都行,别这么拘束。” 蒋平笑着道:“我没有拘束,只是不想打扰你们,我还想着嫂子能赶紧给我生个侄女,我好当姑姑哦!” 汪文羽知道蒋凡是什么意思,这个情况她比蒋凡更早发现,也一再给蒋平说过,可是小丫头顽皮是顽皮,但是特别懂事,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回避。 看到两姊妹又在打闹,汪文羽插嘴玩笑道:“平时都不知道多关心一下平平,现在我们要出门,你才假惺惺地来关心。 平平,你等洗漱完就走,别听你哥哥瞎扯。” 蒋凡看到自己在姑嫂之间,成了外人,瘪嘴道:“好好好,我是假惺惺,你们才是亲姊妹,我睡觉了。” 蒋凡回到房间,姑嫂两人离开租屋,开车来到局子。 汪文羽考虑到,自己昨天给天哥打完电话,他那么快就赶了过去,准备去他办公室,再次表示一下感谢。 第266章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物 天哥与其他三位副科长是共用一间办公室,黎科长是一人一间,他的办公室就在天哥办公室的隔壁。 汪文羽路过黎科长的办公室,房门没有关紧,想到他是陈二筒后台,好奇地朝办公室里瞅了一眼,室内没人。 她也没有多想,而是来到天哥办公室。 天哥看到汪文羽,没等她跨进办公室,主动走了出来,两人站在门外的走廊上。 天哥指着黎科长的办公室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汪文羽摇头道:“刚才我瞅了一眼,屋里没人。” 天哥又指着走廊尽头,卢佛恩的办公室道:“平时不是卡点就是晚到的两人,今天倒是比较积极,很早就来了。 我到的时候,看到黎科长去了老卢的办公室,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应该是与昨晚的事情有关,你还是注意一下。” 站在来来往往的过道上,不适合久聊,汪文羽再次表达了谢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前,眼睛一直注意着卢佛恩办公室的房门。 卢佛恩的办公室里,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都装着十分严肃的样子,房间里是烟雾缭绕,两人身前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放有十几个烟头了。 黎科长天不亮就给卢佛恩打电话,说有要事汇报,进到办公室,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假公济私地汇报给卢佛恩。 同时还装着愤愤不平的样子道:“卢领导,你能不能给我透过底,那位大小姐到底是什么人物,来到局子这段时间,搅得局子都不安宁,而且想来就来,不想来长期都不见人,即便是实习,也不能这么自由。” 卢佛恩用眼角撇了一眼这位自己一手提携的人,心里很是厌恶。 因为自己的关系,黎科长认识祁东阳以后,就像祁东阳的狗腿子一样,长期勾搭在一起。 祁东阳没能如愿在辉哥的场子里捞到油水,还把责任怪罪在自己头上,说自己办事不力,没能如愿让汪文羽离开蒋凡。 汪文羽现在在局子里看到他,已经把他当作了透明人,作为这个地盘上一言九鼎的人,卢佛恩心里已是怒火中烧,只是不敢发作。 昨天晚上,卢佛恩就知道了合家欢发生的事情,而且比黎科长了解得更为详细。 看到黎科长不但隐藏了背着自己做的事情,还想借自己的手,达到收拾汪文羽和蒋凡的目的,还想打探汪文羽的底细。 前车之鉴,卢佛恩确定,如果自己给黎科长透露了汪文羽的底线,他比谁都现实。 既然黎科长想利用自己,卢佛恩也想到了丢车保帅,把他当着测试祁东阳的后台、与汪文羽的背景关系,两者之间到底鹿死谁手,自己也好审时度势,尽量保住目前的位置。 权衡以后,卢佛恩把手里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假装关心道:“前两天我刚叮嘱你,非常时期,别再去招惹是非,你还跑去掺和那些事情做啥。” 黎科长还是一如既往地毕恭毕敬道:“黑子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打架,职责所在,我肯定要到场,哪知道是那位大小姐的男友在惹是生非嘛。 但是我看到阿天和那个大小姐在,没有露面就掉头走了,说不定他们没有看见我呢? 她们不想我俩好过,我也不会让她们好过,现在就想给她们找点麻烦,所以先给你汇报一下,至于怎么做,还是需要等你来决定。” 卢佛恩老奸巨猾地想到,即便把黎科长当着炮灰,让他冲锋在前,但是自己必须先摘出来,以免黎科长生出的事端,再次影响到自己。 他故作愤怒地指着黎科长道:“阿天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还认为他像你这么不醒目? 东莞最厉害的盗窃团伙都栽在他手里,这不是运气,他那个人心思太缜密了,只要出现在那里,周边的事物都会在他脑海里。 你和陈二筒的关系,整个局子的人都知道,你现在还假惺惺地给我说,你是为了工作。 好在他是你的下属,可以安排点事情让他出差在外。 但是我先说清楚,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别牵涉到我身上,现在我还有事,你先出去。” 黎科长只是听说汪文羽有些关系,但是不了解实情,在他心里,卢佛恩的权势,在这个地界可以搞定一切麻烦。 看到卢佛恩非但没有阻止自己为难汪文羽和蒋凡,还有默许的意思,他心里也踏实下来。 黎科长点头哈腰奉承完卢佛恩,走出办公室后,他还摸了一下上衣口袋,里面装作陈二筒刚给不久的支票。 卸下焦头烂额的伪装,他脚步也轻盈起来,认为有卢佛恩这尊大神撑腰,自己口袋里的银子已经揣稳当了。 汪文羽看到黎科长喜笑颜开的样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心里不由疑惑,两个在办公室里聊了这么久,到底聊了些什么,才让黎科长怎么高兴呢? 她咬着笔管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接近十一点,才记起蒋凡提醒张小叶的事情,她背上挎包,和蒋平手挽手离开了局子。 来到饺子馆,邱叔老两口熬了夜,还在休息,只有梁红玉和张小叶在。 看到姑嫂俩,梁红玉起身让坐后,对汪文羽玩笑道:“你们这姐妹,像是连体娃娃一样,每天都粘在一起,你男人可能都有意见了。” 蒋平挽住汪文羽的手臂,插嘴骄傲道:“玉姐:你放心,我哥怕我嫂子,有意见也不敢提。” 梁红玉把蒋平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道:“在家乡看到我,还会跟在我屁股后面聊几句,现在出来,每天就跟着你嫂子,都快把你玉姐给忘了。” 梁红玉的胆子本身就大,在饺子馆待人接物中,也增长了见识。 汪文羽看到自己带出来的这一批同乡中,除蒋英外,梁红玉是变化最大的人,心里既有欣慰,也有一丝担心,因为她的性格过于好强,有什么苦都憋在心里。 第267章 漂泊男女那些事 趁着梁红玉和蒋平聊天的机会,汪文羽把张小叶叫到店外。 都是女人,汪文羽直白道:“你喜欢春耕,我们都知道,为了你的身体作想,我想知道,元宵节那天晚上,你和他有没有发生关系。” 张小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有没有发生关系,不会影响我的身体啊。” 汪文羽看到自己问得太直接,张小叶有些紧张,赶紧搂住她的肩膀道:“如果真的发生,我是担心你怀孕,所以才来问你,没有别的意思。” 得知汪文羽不是闲得没事瞎打听,张小叶害羞地点了点头道:“你别给春耕说哦,他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汪文羽虽然也是刚经历性事不久,但是毕竟有文化,生理知识了解得多些。 她还是怀疑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能不能完成男女之事,接着问起细节,才知道喝醉的张春耕,小老弟没能展示出雄风,张小叶虽然主动,两人也只是擦了些边球,没有真正一次射门。 了解完详情,汪文羽道:“你哥说春耕喜欢你,可他是个闷灯,不会表达,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告诉嫂子,我可以帮你。” 张小叶瞄了一眼店内的梁红玉和蒋平,悄声道:“这两天我注意了一下,有些女孩子跑到球房去找他搭讪,我有点担心。” 看到张小叶害怕张春耕喜欢上别人,汪文羽开导道:“漂泊中,女多男少,这样的情况很正常,如果在一起,你就要相信他,彼此之间没有信任,不但经营不好感情,而且彼此的心都会累。” 事情已经说开,张小叶挽着汪文羽的手臂摇晃了几下,撒娇道:“嫂子,我喜欢他嘛,可我是女孩子,不好意思先提出来。 要不你去帮我给他说一下,只要他没有意见,我今天晚上就去他那里住,只要在一起了,我一定牢牢拴住他,不准他乱看别的女生。” 汪文羽看到张小叶把张春耕当着了私有财产似的,劝告道:“感情的事情,不是谁管谁,而是相互照顾,相互理解。 我知道你是善解人意的丫头,但是别抱着自私的心去经营感情。 你都说了你是女孩子,即便想和他住在一起,你也不能提前开口,嫂子帮你想办法,一定让春耕先开口,还要让他保证对你好,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 张小叶接茬道:“如果我和春耕住在一起,桂花和二丫会不会说我重色轻友?” 看到动了春情的张小叶,还能想着漂泊中建立的友情,汪文羽道:“桂花和二丫还小,她们根本不懂这些。 作为朋友,我相信她们也希望你幸福,况且你只是不再和她们住在一起,每天也能见面,这点你不用担心。” 汪文羽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饺子馆,她点了几道梁红玉刚学会的东北菜,等着邱叔老两口中午前来,一起吃个午饭。 元宵以后,东莞的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大家坐在店门口吃饭。 大家刚拿上筷子,看到一辆东风卡车拉来一些桌椅板凳,停在卢仔的赌档店外,等候的十来个马仔,匆忙上车卸货。 其中一个负责指挥的魁梧男人,瞅了汪文羽一眼,赶紧把头扭到一边,没敢对视。 张小叶有些愤愤不平道:“他们打了春耕,现在又要开业了。” 汪文羽不想张小叶掺和到这些事中,没有给她说昨晚发生的事情,而是招呼道:“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别掺和。 春耕的事情已经处理,只要他们没有影响到饺子馆的生意,你千万别去管这些事情。” 邱叔对这一带的烂仔,特别熟悉,看到魁梧男不敢瞅汪文羽,介绍道:“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过阿钟和阿东叔侄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魁梧男人叫阿尧,听说顶替了阿钟的位置,现在负责管理卢哥身边的所有马仔。” 汪文羽纠正道:“叔:以后别叫卢仔为卢哥,他不配你这样尊称,阿钟已经离开东莞,回家乡了。” 她不想饺子馆这些人,对江湖事了解得太多,没有说阿钟离开的原因。 邱叔摇头道:“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只想安安稳稳做点生意,谁都不敢得罪、 虽然认识小蒋以后,再也不用给保护费,也没有烂仔来闹事,但是也不想得罪这些人,以免惹来麻烦,叫声哥也不会掉块肉。” 看到邱叔豁达的样子,汪文羽也没再说什么。 饭后,她也不想再回局子,而是带着蒋平来到水果店。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这么早就回来,笑着道:“我这里真成了你们小两口的据点,要找你们的人,都跑到我这里来。 你男人呢?刚才达丰厂里的保安来这里,带了一句口信,说陈安龙找他有事,他的电话又关机了。” 汪文羽选了几个不太新鲜的苹果,放在秤上称了一下,然后让蒋平去洗了分给大家,自个把钱丢放进收银柜里,才接茬道:“你是我们两口子的姐姐,把这里作为据点,代表我们和你亲近啊! 不知道他昨晚几点回家的,我起床看到他睡在沙发上,现在应该还在睡觉,陈安龙找他,都没有什么好事,还是等他睡醒再说。” 自从汪文羽从四川回来,肖雨欣刻意回避,尽量不与蒋凡单独相处,心里那份骚动,也在这些回避中逐渐减轻。 看到汪文羽和自己这么亲近,还把这里当着家一样,肖雨欣暗自庆幸约束了自己,减轻了负罪感。 她没有阻止汪文羽给钱,而且玩笑道:“”如果每个顾客都像你这样,我每天就不用丢那么烂水果了。” 汪文羽也俏皮道:“要不让我男人来帮你卖,他知道选择性的坑人,就不会有浪费的水果了。” 肖雨欣知道,汪文羽说的是蒋凡把烂水果卖给唐俊的事,因为对唐俊不满,她没有再接话。 蒋凡下午醒来,发现大哥大没电了,没有买备用电池,他把大哥大放在租屋充电。 洗漱以后,来到水果店,看到汪文羽在,蒋凡像小孩子一样,坐在汪文羽腿上道:“你去饺子馆了吗?” 第268章 肖雨欣的心思 汪文羽搂住他的腰,瘪嘴道:“你吩咐的事情,我敢不办吗?刚去了才回来,还和邱叔他们吃的午饭。 小叶子的事情,你也无需担心,两人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春耕已经抱了小叶子,就应该负责,你现在去告诉他,让他主动去表白。” 蒋凡伸出舌头,调侃道:“抱一下就要负责,现在你也抱着我,是不是也应该为我清白负责呢?” 汪文羽一下把他推站起来,起身拧着他的耳朵道:“你把我从女孩变为女人,我没有找你麻烦,你还好意思要我负责? 想要怎么负责,现在好好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就这样。” 说着,汪文羽还比出剪刀的手势。 蒋凡装着龇牙咧嘴痛苦的样子,嘴里还“啧啧”了两声,继续道:“是你一次次勾引我,我才失去童子身,现在反倒怪起我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有你这么彪悍的婆娘,我明天一定要去打一条铁裤衩,保护好我的零件,不然真被“咔嚓”掉,以后怎么见人哦!” 汪文羽接茬道:“别给我扯咸蛋,让你去给春耕说,到底去不去。” 蒋凡指了一下汪文羽的手道:“你拧着我的耳朵,我怎么去嘛。” 蒋凡走后,肖雨欣从店里走出来道:“昨天你男人和卢仔谈判的事情,现在商业街都传遍了,这应该是辉哥的手笔。 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么强势,在你面前像只猫一样听话,这就是爱情的魅力所在,还是你有本事。” 看到肖雨欣感叹,汪文羽笑着道:“以前没发现,他这人可滑头了,当着我的面,像个小孩子似的,但是背后不一定憋着什么坏心思,反正我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只能靠在一起的时候,虐待一下,找点安慰。” 肖雨欣瘪嘴调侃道:“口是心非,已经把他宠成这样,还说虐待。” 两人坐在一起,聊到昨天的事情。 肖雨欣接茬道:“有没有发现,你家的球房今天来了许多根本不会打台球的烂仔。 昨天的事情,现在已经在发酵,除了你男人的脸面更值钱了,张春耕和刘正军也成为了这条街的红人,刚才几个烂仔还跑到我这里来,买了不少水果,给球房送去,应该是想巴结她俩。 你也是他们的大嫂,有时候还是关心一些这些兄弟,比如说春耕,租房就在楼上,这么几步路,他却不愿意回去。 经常睡在球房的凳子上,或许台球桌上,也没有顾及一下形象,你男人对于这些生活问题,也是粗心大意,我去说,别人肯定会认为我多管闲事。 你去说,任何人都不会有什么想法,反而会说你贤惠。” 汪文羽望着街对面的球房,没有看到张春耕,蒋凡正在拿刘正军和阿琳涮,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笑了一下道:“欣姐,现在他身边就这两个兄弟,干猴只是有事了才来,你想给我说的应该不是这些小事。” 肖雨欣笑了一下道:“就想藏着掖着,也被你看出来了,我是想借着生活这些琐事的事情,让你提醒一下他,注意约束自己的兄弟。 现在这么多混混都想去巴结张春耕和刘正军,以后肯定也少不了有些势力的人,他俩虽然身手不错,但是社会经验有限,我怕他俩被人利用,还帮助被人数钱。 卢仔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有那么好的人脉,又不缺生意资源,许多偷鸡摸狗的事情,并非是他指使,只是没有约束好自己的马仔,这些马仔才会那么嚣张。 在这一带。卢仔名声虽响,但是给人留下的印象却不好,同为江湖大佬的辉哥,在这一点上,做得就不错,但是我认为还不够,只是不好多嘴罢了。 你们小两口既然称呼我为欣姐,我也就没有见外,所以给你们这些建议,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是以往,这样的话,肖雨欣会对蒋凡直接说,现在经汪文羽转达,还是为了杜绝与蒋凡单独相处。 汪文羽听到肖雨欣的忠告,虚心道:“欣姐:你说辉哥做得还不够的地方在哪些?” 肖雨欣接茬道:“辉哥是江湖人,人越多代表实力越强。 你男人是想做生意人,出发点不同,做事的方式肯定不同,现在我不说辉哥带人的弊端,就说你男人的事。 他现在招揽人,更多是为了做生意中,与江湖人产生的纠纷,以后肯定是生意保驾护航为主,招揽的人要真正能派上用场,而不是滥竽充数,人越多声势越大。 但是有能力的人,都有些难管理,这方面你们要好好斟酌,就目前而言,还要给张春耕和刘正军两人敲下警钟,别什么人都交往,以免被人利用。” 汪文羽想到,肖雨欣能想到的事情,自己想都没有想过,彼此之间的社会经验,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她起身道:“”欣姐:即便你提醒,有些细节问题我也未必能协助到他,他也是你的弟弟,还是你给他说得明白些,而且你说的话,他也会听。” 肖雨欣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话对蒋凡也有影响力,只是不想单独相处,听到汪文羽又让自己出面,她带着复杂的心情,还是点头应允。 汪文羽看到肖雨欣点头,起身来到球房,看到张春耕靠在里间的角落边,躺在并排的三张凳子上,还在打呼噜。 阿琳正靠在刘正军怀里,两口子已经被蒋凡调侃得脸色绯红。 汪文羽指了一下张春耕,对蒋凡道:“球房里,也有许多女孩子陪着男友来玩,春耕这样躺在不合适,还是让他回去睡。” 蒋凡摆手道:“”你不是吩咐,让他去表白嘛?我等他睡一会儿,等他醒来,就让他去。” 汪文羽翘起小嘴道:“回去就几步路,又不会影响什么,你听不听嘛。” 蒋凡搂住她的腰,认怂道:“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刚才我还给她们两口子说,你是母老虎,她俩还不信,现在就伸獠牙来了。” 第269章 身边多出套近乎的人 说完,蒋凡来到张春耕的身边,猛地一下,把他躺着的三根凳子中间一根抽走。 张春耕一屁股坐在地上,睡意朦胧中,大声道:“谁啊!” 看到是蒋凡,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接茬道:“”凡哥,也不知道选个时候,我刚在做美梦,就被你惊醒了。” 蒋凡推搡了他一下,调戏道:“怀里躺在一个美女,都完成不了“射门”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美女更重要啊!” 张春耕不知道蒋凡说的“射门”,指的是男欢女爱的事情,摸着自己的头,憨直道:“刚才我就是梦到美女了。” 汪文羽插嘴道:“刚抱了小叶子,现在又梦到其他美女,你是不是不想要小叶子了。” 张春耕看到汪文羽脸色不对,赶紧解释道:“我梦到的就是小叶子,她正在帮我洗衣服,凡哥就把我搞醒了。” 蒋凡轻轻踢了张春耕一脚,威胁道:“叶子上午上班,现在应该在租屋休息,赶紧去哄哄她,如果她不承认是你女朋友,你也别回这里了。” 张春耕畏畏缩缩道:“现在就去啊?我不敢,能不能等两天嘛。” 汪文羽调侃道:“你不是梦到她在帮你洗衣服,还没有洗完吗?赶紧去哄回来,她好帮你接着洗。” 小两口一唱一和,把张春耕调戏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今天不去,真过不了关,焦愁道:“我去就是了嘛。” 张春耕走后,蒋凡又让刘正军现在就去找水果店那栋楼的房东,让他赶紧把房子租下来。 汪文羽带着夸赞的口吻,对刘正军道:“你是当兵的人,知道收拾打扮,还是教一下春耕怎么穿着,另外提醒他,累了就回租屋睡觉,躺在这里睡,影响不好,别人还会说阿凡不心疼兄弟。” 刘正军答应帮助张春耕注意形象,接着道:“昨天我让阿琳去找了阿珍,她说喜欢目前的工作,不想出厂。 昨天打了陈二筒,他肯定会报复,你去哪里,我要春耕一定要跟着,球房缺人,要不我们张贴一张招聘启事,在招一个女孩行吗?” 蒋凡拒绝道:“”不用招,以前我在长安认识一个女孩,感觉她做人做事都不错,这两天我抽空去一次,如果她不愿意来,再招也不迟。” 汪文羽知道,蒋凡在长安待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接触过朱茂菊和金兰。 朱茂菊是本地人,根本不可能前来,她接茬道:“”你是不想把找兰子。” 蒋凡还没有回过神来道:“我是去找来球房上班的人,什么篮子筷子的,你说的什么哦!” 汪文羽道:“”又在给我装傻是,我说的兰子,是你口中的那个酒窝女孩,上次去长安,我们已经成为姐妹,所以称呼她兰子。” 汪文羽去长安打听自己的事,蒋凡知道,但是对于过程了解不多。 他正想说说金兰男友的行径,二丫站在水果店大声叫唤道:“”凡哥、嫂子:有人找。” 蒋凡和汪文羽走出球房,隔着街道看到王芳站在水果店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走近以后,看到袋子里有几罐黄桃罐头和两瓶麦乳精。 王芳把袋子交给汪文羽道:“说好一起过年,结果你回四川了,我也有些事情耽搁,所以现在才来看你,不会怪罪我。” 两人交往不多,但是汪文羽一直拿王芳当朋友,所以过年的名单也有她的名字。 王芳能想起汪文羽,不单是带有目的,还有詹昊成的唆使。 詹昊成看到辉哥能让祁东阳吃瘪,已经动起和他搞好关系的心思。 合家欢的谈判中,詹昊成看到辉哥和蒋凡这么亲近,他还惦记上蒋凡了,可是卢佛恩的电话,让他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虽然辉哥已经表示,欢迎他再去赌档,但那只是利益关系,他希望的是攀上深厚的私交关系,又怕卢佛恩不高兴,卢仔会借机生事。 虽然有结交的心情,但是詹昊成也有些举棋不定,发生陈二筒的事情,才坚定了詹昊成的决心。 他想到,即便自己热脸,辉哥和蒋凡两人都未必给面,所以想到女人外交,不但要王芳和郝梦加强关系,得知王芳还认识汪文羽,所以就唆使她前来。 王芳没有见到台北房发生的事情,合家欢的人也不知道蒋凡和卢仔谈判的事情,但是把蒋凡与陈二筒新起的纠纷,传得神乎其神,加之詹昊成的讲述,王芳不单想帮詹昊成达到目的,还想为自己的野心铺路。 汪文羽看到王芳能登门拜访,十分高兴道:“我以前给你说了,我们是姐妹,你来还带这些东西,好像走人户一样,这就太见外了。” 蒋凡自从看到王芳和詹昊成在一起出现在会所,就已经把她归为詹昊成一路人,对她一直怀有一份戒心,当她利用郝梦的关系,让詹昊成从会所脱困以后,蒋凡嘴里不好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十分不舒服,看到他和汪文羽亲热,蒋凡准备离开。 汪文羽看到他要走,提醒道:“刚才陈安龙差人来找你,说找你有事,你的大哥大又关机,你要不要去一下。” 蒋凡摆手道:“既然关机,就代表是天意,我还去做什么,我还是去球房看看。” 王芳看到蒋凡毫不在乎陈安龙的样子,自然反应地撇了他一眼。 汪文羽没有发现王芳的眼神,但是站在一旁的肖雨欣,发现了她的眼神中,不但带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轻视。 蒋凡刚到球房,还没有与刘正军说上话,肖雨欣已经跟了过来,把他拉到僻静处道:“既然你和陈安龙缓和了关系,还是去一下达丰,不要让人抓住小辫子做文章。” 蒋凡轻蔑道:“虽然和解,但还是看不惯他,我不想去。” 肖雨欣冷笑了一下,接茬道:“我听郝梦说过,文羽只和王芳见过一面,这么久没有来过,现在过来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她什么想法你应该知道。” 第270章 王芳的眼神 蒋凡疑惑道:“我先让我回达丰一趟,应付陈安龙,现在又说王芳来这里的目的,难道她俩又有什么关系。” 王芳的眼神透露出的信息,只是猜测不能肯定,肖雨欣接茬道:“你最好打电话问问郝梦,王芳到底和陈安龙有没有关系,反正我怀疑她俩肯定有事。” 肖雨欣这么说,蒋凡没有多想,直接拿出电话拨打了郝梦的宿舍电话。 听到郝梦无精打采的声音,蒋凡玩笑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有睡醒啊!” 听到蒋凡的声音,郝梦瞬间睡意全无,暧昧地回道:“我穿了裤衩睡觉,即便晒也晒不到屁股上。” 蒋凡伸了伸舌头,瞄了一眼身边的肖雨欣,好在大哥大的声音不大,但他不敢再开玩笑,直接道:“王芳到水果店这里来找文羽,欣姐怀疑她和陈安龙有关系,让我问一下你什么情况。” 对于蒋凡,郝梦没有隐瞒,把王芳以前经常陪侍陈安龙的事情告诉了他。 郝梦不想对蒋凡隐瞒他想打听的事,但是也不想王芳利益受损,刻意提醒他,这事别让外人知道,特别是詹昊成。 挂上电话,蒋凡把郝梦那里得到的消息,告知肖雨欣。 肖雨欣想了一下道:“我还怀疑王芳可能背地里说你坏话,等会见到陈安龙,你装得热情一点,没有离开达丰之前,没有必要和陈安龙再次闹僵。” 听到肖雨欣关心的话语,蒋凡直勾勾地盯着她道:“这段时间你一直不怎么和我说话,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别和我太生分行吗? 另外近期你要让二丫尽快上手,拿下陈二筒的农副产品管理权,我会说动辉哥参股,但是经营权必须把握在我们自己手上,我想让你去管理那一摊子事。” 经营着水果店,农副产品丰厚的利润,肖雨欣比蒋凡更清楚,听到蒋凡要把这一摊子事完全交给自己,肖雨欣感动的同时,隐忍下消退的骚动再次泛起。 与蒋凡并排而站的肖雨欣,想到这里距离水果店有段距离,路人也不多,汪文羽又和王芳在亲热地聊天,不可能那么凑巧会来到这里。 她转身搂住蒋凡,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道:“即便我不和你说话,心里也有你的位置,还是好好待文羽,我不会跑。” 她说完以后,准备放开蒋凡。 蒋凡却搂紧了她,嘴巴再次凑了上去,两人在有些路人经过的眼皮子底下,深吻了好一会儿。 松开以后,蒋凡才接茬道:“我也知道应该约束自己,但是你不怎么搭理我,我心里就难受。” 肖雨欣溺爱的摸了一下蒋凡的脸颊道:“怎么不搭理你啊,只是说话注意了分寸罢了。 现在已经亲热了一下,应该够了,赶紧去达丰,记住我刚才的提醒。” 蒋凡还想再次深吻,肖雨欣已经挣脱,向水果店走去。 蒋凡沿途就在想,即便王芳和陈安龙是旧相好,但是现在跟了詹昊成,应该和陈安龙没有啥事,肖雨欣为什么一再要求自己要防备这些呢? 带着这份疑惑,他来到陈安龙的办公室,看到扎着马尾巴的新秘书,那份同情心又滋生了出来。 他温和道:“陈总找我来的,他在办公室吗?” 秘书温柔道:“你是蒋副理,我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陈总刚才下车间了,你先进里面去坐坐等他,他一会就回来。” 秘书说完,就推开了陈安龙里间的门。 蒋凡来到沙发边坐下,秘书也跟进来,帮他冲茶。 第一次见到这位秘书,她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蒋凡已经认为她已经足够亮眼了。 现在已经穿了定制工作西服,不但更好地存托出她的绝艳,还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展现得淋漓尽致。 蒋凡看到有些入神,心里还暗自用她与自己婆娘的姿色比较。 这位秘书的姿色,和汪文羽相差无几,只是汪文羽受家庭的熏陶,气质上远胜这位秘书。 秘书冲好茶,看到蒋凡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蒋副理,我这身穿着有什么不妥吗?” 蒋凡回过神来,赶紧摆手道:“没有不妥,而是更合身了。你就别叫了蒋副理,这样喊起来生分,我姓蒋名凡,以后你可以叫我阿凡。” 秘书笑着回应道:“我们是本家,我也姓蒋,名萍萍,以后你可以叫我阿萍。” 蒋凡本想问一下,她是怎么来到这里当秘书的,还想暗示一下,让蒋萍萍注意一下陈安龙那位色狼,可是又怕蒋萍萍把自己的忠告,当着讨好陈安龙的筹码。 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接茬道:“我觉得萍萍两个字叫起来好听,以后我就叫你萍萍,你也不准再叫我蒋副理哦!” 看到蒋凡温和的神情,蒋萍萍道:“我进厂第一天,就有人给我说,达丰有位大爷,不但嚣张,还蛮不讲理,两次见到你,我就知道,那些人纯粹是胡说。” 蒋萍萍带有些羞涩的微笑,蒋凡感觉赏心悦目,他惊讶道:“第一次见面你就认识我啊?” 蒋萍萍看到蒋凡过于夸张的样子,笑侃道:“整个达丰,你最特别,也是厂里人闲聊的谈资,我想不认识也不行啊!” 两人正说着,陈安龙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蒋凡,他比以前更为热情招呼道:“大爷:你拿个大哥大是摆设吗?我打了一天,都没有打通,最后只得安排人去喊你,没想到你以前住的房间,现在住着达丰离职的一对男女,是你把她们挖走的。” 蒋凡点了点头,热情回应道:“达丰这里人才济济,又不缺她俩,你就别再计较这些事嘛。” 蒋凡说完以后,特意观察起陈安龙和蒋萍萍之间的眼神。 发现陈安龙看龙萍萍,非但没有一点色意,好像还有点嫌弃的感觉,心里疑惑道:“这么漂亮的女孩,这个老色狼不可能无动于衷啊,难道是我的感觉出现了错误?” 陈安龙看到蒋凡也比以前更为热乎,接茬道:“我和詹先生约好了,今天晚上要去意难忘,他还特别叮嘱我,一定要约上你,你就给我一个面子,不能推脱哦!” 第271章 陈安龙的新秘书 王芳刚去水果店,陈安龙又受詹昊成委托来邀请,蒋凡感觉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发酵的速度太快了,他笑着点头道:“老板都开口了,我敢不去吗?” 陈安龙接茬道:“等会你离开的时候,去一下财务部,我已经给财务经理打好招呼,以前的预支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你每月的薪水涨到五千,上次你为我受伤,我也忘了奖励,两天这个月的薪水,一共支取一万五,如果你还需要,可以多预支一点。” 蒋萍萍看到陈安龙和蒋凡聊得热乎,充好满满一壶茶后,自觉离开了房间。 蒋凡根本没有在乎陈安龙给不给薪水的事情,也没有推诿他给的一万奖励,而是故作色眯眯的神情,看着走出去的蒋萍萍,然后转头看着陈安龙,带有玩笑的口吻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女秘书。” 陈安龙被蒋凡色眯眯的眼神蒙骗,故作大方道:“詹昊成给我找来的新秘书,你喜欢就去追,我是没有意见。” 以前把阿萍放到自己身边做眼线,现在又找来蒋萍萍,陈安龙即便是傻瓜,也看出詹昊成的意思,可是又不敢直接得罪詹昊成,只得把对詹昊成的不满,转嫁到蒋萍萍的身上。 看到蒋凡好像喜欢蒋萍萍,陈安龙还动起另外的心思,希望蒋凡和詹昊成两人争锋起来,自己两边都可以做好人。 蒋凡与陈安龙有些想法相同,那就是詹昊成的不满。 但是陈安龙越大方,蒋凡就越小心,他摆手拒绝后,继续试探道:“还是詹老板有办法,他是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陈安龙隐藏着冷笑了一下,然后装着热情,详细解释道:“有事她身边女人的亲戚,你别告诉他,这是我给你说的哦!” 听陈安龙说话,蒋凡心里出现大大的问号。 他确定,阿萍不会把自己已经知道詹昊成包养古秋巧的事,再次装傻地问道:“我又不知道詹昊成身边有哪些女人,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嘛。” 看到蒋凡愿意和自己闲聊女人的事情,陈安龙接茬道:“去年底在意难忘认识的,年后才正式包养,今天晚上去的时候,你就能看到,外面那个秘书,是他包养女人的亲妹妹。” 得知不是自己猜测的王芳,蒋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出现暗自庆幸,对晚上要去意难忘的事情,更迫切了些。 蒋凡难得有耐心,在陈安龙擦了办公室里聊了两个多小时,不是陈安龙的电话一直在催促,他要去见客户,蒋凡还准备再多呆一会。 陈安龙走后,蒋凡又来到唐俊的办公室。 看到唐俊额头纱布还在,蒋凡笑嘻嘻地看着他,再次调侃道:“女人每月会有那么几天,在裤衩上垫了这玩意儿,你却把他贴在额头上,舍不得扔是。” 这两天,唐俊的心情缓过神来,心情也不错,他笑着色暧道:“本身就是女人帮我贴上的,我能自个扔吗?还是等女人来帮我处理。” 蒋凡坐下,没有客气的自个冲泡茶来,继续道:“你的工厂还有多久开工?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好送两个花篮,不然你又会说我小气。” 看到蒋凡提到正事,唐俊在他身边坐下,端起蒋凡给自己倒的茶,一口喝下道:“冲茶也不知道给我斟一杯。我月底离开,下个月初,厂房已经就可以建好,设备这些已经定了,但是筹备需要些时间,应该是中下旬就可以开工。” 看到唐俊没有忌讳,用了自己喝过的茶杯,蒋凡心里感觉就是这么一杯茶,也拉近了彼此一些距离。 原本来到这里,只是朋友间的走访,他忽然滋生出另外的想法,接茬道:“陈安龙现在的秘书,你认识吗?” 唐俊点头,自嘲道:“我小舅妈的亲妹妹,只是我这个舅舅的女人太多,所以我的小舅妈也多,你问这事做什么。” 蒋凡犹豫了一下,感觉唐俊不是两面三刀的人,但还是谨慎道:“今天我给你聊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帮忙,我都不会怪你,但是你别传话哦!” 看到蒋凡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唐俊也慎重地点头道:“放心,这点做人的道理,我还是懂。” 得到承诺,蒋凡才开口道:“你能不能帮我把你小舅妈带离达丰,最好在你新厂安排一个职位。” 詹昊成疑惑道:“蒋萍萍来这里,肯定是带有授意,我知道你对我老舅有意见,但是这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这么做。” 蒋凡这么做,并不是完全为了女色那点心思,而是带有其他目的,但是这样的目的,肯定不方便告诉唐俊。 但他却借用了女色为借口道:“我第一眼看到那个秘书,就有点喜欢,所以想请你帮这个忙,放在你厂里安全一点,如果继续留在达丰,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唐俊知道蒋凡身边不缺女人,他还是不相信蒋凡会为了女人,做些得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是观察中,没有发现异样。 他才接茬道:“你这想这么做,还是先征求一下蒋萍萍的意思,如果她愿意,我才知道安排人和她接触,我是肯定不方便直接出面。” 蒋凡考虑了一下道:“我也是刚认识,怎么好直接去给一个女孩说,我喜欢她,要她离开达丰嘛,你脑子够用,这事就交给你哦!” 唐俊笑着道:“你是正把我当着了使唤丫头,也不知道客气一点。晚点我安排人去问问她,但是要说你喜欢她哦。” 蒋凡刚想摆手拒绝,但是又觉得这样,唐俊的确不好找其他借口,点头道:“行,你就说我喜欢她,看她愿不愿意离开,但是别把这事闹得路人皆知,我婆娘知道,肯定会把我的小老弟咔嚓了。 中午她已经来了这么一回,现在我想起来,裤裆都还冷飕飕的,有些发凉。” 听到蒋凡带有颜色的玩笑,唐俊提醒道:“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你也知道阿萍的心思,她是俊龙的副总,如果知道你为其她女人,大动干戈,会怎么想。” 第272章 内部矛盾 得到承诺,蒋凡还是不放心,决定摸清唐俊和詹昊成这对舅甥目前的关系,再做打算。他把刚与陈安龙聊天时,陈安龙千叮嘱万嘱咐,一定不能外传的事情,当时利用的工具。 对唐俊直白道:“刚听陈安龙说,你和詹昊成没有血缘关系,他是你外婆的姐姐,也就是你大外婆收养的孤儿,你们俩这次闹翻,好像还与银子有关是吗?” 唐俊要离开达丰,陈安龙的心情特别复杂。 陈安龙欣赏唐俊的管理能力,可是他是詹昊成侄子这个身份,注定了不可能成为陈安龙一条船上的人,作为老板,对于这样的下属,本身就十分警惕,加上蒋凡的事情,两人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关系。 当唐俊递交了辞呈,陈安龙又想到他在达丰这些高级管理层中,最有能力的一个,舍不得他离开。 唐俊强烈要求,还言明已经与白濠村里签订了建厂合同,要自己当老板,陈安龙终于签字同意。 得知唐俊也开鞋厂,同行肯定就有竞争,陈安龙心里的新仇旧恨,背地里没少说他的坏话。 唐俊也知道这事,想到自己开厂,肯定会利用在达丰积攒的资源,也不好意思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听到陈安龙把自己的家事,说给蒋凡,唐俊心里恼怒,但是没有表现出现。 而是补充介绍道:“老舅的身世比较复杂,他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是我大外婆收养的不假,但并不是孤儿。 而是我大外公与别的女人生的小孩,大外公和小老婆偷情的事情,被老舅的亲生父亲发现,一怒之下,把两人杀害,大外婆看到老舅可怜,才收养了他。 这样的关系,又不好给别人说起,所以只能对外宣称,他是孤儿。 我老舅这个人,可能是从小受了太多磨难,为人处世不但自私,还特别冷血。 让我结束台湾的生意,来大陆帮他,是给了我一些补偿,但是承诺的股份和分红,到现在还没有兑现。 我想自立门户,他又拿达丰的股份来诱惑我,当我要求白纸黑字为证,他又一直推诿,所以才闹翻的。” 得知舅甥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无可调和的地步。 蒋凡搓了搓手,假装色眯眯地佯装道:“”你那个小舅妈的妹妹,姿色不错,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真的便宜陈安龙那个王八蛋了。” 唐俊指了指蒋凡道:“你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还有闲心打通别的女人啊!” 蒋凡坏笑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男人之间聊到美色,就不会缺少话题,唐俊接茬道:“她姐姐比她漂亮多了,绝对不输你婆娘的容颜,同样也有很高的文化,社会经验也丰富,一双勾魂的眼睛,你见到后可能就走不动道。” 蒋凡听到这话,想到陈安龙的晚上之约,决定暂时放弃先前的打算。 离开唐俊办公室,蒋凡准备回水果店,走到厂门口,没有见到保安。 平时长期不关门的门卫室,现在也关上了,室内传出苟彪的怒声道:“工厂已经放宽了政策,让员工可以收留亲友吃住几天,这些人还不满足,还有端饭出厂的事情。 厂里给你们薪水,是请你们来吃干饭的吗?看到那些得寸进尺的人还在端饭,也不知道抓几个典型,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 蒋凡心里怒骂道:“狗杂种,刚回来两天,又开始找事。” 他走到门卫室门口,正想一脚把门踹开,马上考虑到,这一脚下来,是能震慑到苟彪,可是和陈安龙刚缓和的关系,又将回到从前不说,想从苟彪身上摸清,他纠结卢仔那些马仔,还做了其它什么勾当,就更难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把抬起的脚放了下来。 努力让自己冷静以后,蒋凡理性地想到,自己争取的暂住条,只能救急不能救穷,很难解决到漂泊人的实际困难,自己已经厚着脸皮提了要求,陈安龙也满足了,如果再借机生事,真就说不过去。 目前,他还希望和苟彪缓和关系,才能了解到更多的真相,他隐忍着怒火,轻轻敲了敲门。 苟彪猛的一下打开门,看到是蒋凡,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蒋凡强装微笑,主动示好道:“苟队长,回来也不招呼一声,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还想请你吃过饭呢。” 听到蒋凡要请自己吃饭,苟彪第一反应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蒋凡没有安好心,但他不敢表露,而是带有怯意解释道:“我走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落下许多工作没有处理,等我忙完,一定请你。” 只是想到缓和关系,让苟彪放松警惕,蒋凡接茬道:“谁请都一样,你有时间了,随时告诉我。” 苟彪应付了一句,赶紧离开了门卫室。 员工通行的小门,只是上了门栓,并没有上锁,蒋凡准备自个开门出厂。 一个保安抢先一步来到他身边,打开门后,回头瞄了一眼远去的苟彪,才接茬道:“蒋副理:谢谢你,不是你来,不知道苟彪会骂我们骂到什么时候。” 看到保安为了工作,委曲求全的样子,蒋凡同情地看着他和不远处另外一个保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走出了工厂。 来到水果店,看到汪文羽和王芳都不在,二丫用一条湿毛巾再擦拭水果,这样擦拭以后,水果看上去会新鲜许多。 沈婷婷在收银台里看书,蒋平翘着小嘴,坐在店门外。 蒋凡自个走进店里,端出一张小的塑料凳子,坐到蒋平身边,挑逗道:“小叛徒,怎么不高兴了?你嫂子呢?”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肖雨欣,看着蒋凡解释道:“文羽去送王芳,没有带上平平,所以她才不高兴。” 蒋凡把手搭在蒋平肩上,安慰道:“别生气,等你嫂子回来,我收拾她,一定帮你好好出下气。” 蒋平瘪嘴道:“不准对嫂子无礼。” 蒋凡争宠道:“不准我对你嫂子无礼,她就可以骑到我身上拉屎,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妹妹哦。”好出下气。” 第273章 陈安龙的新女友 蒋平不满道:“嫂子心疼你都来不及,你还说她骑在你头上拉屎,没良心。 我对嫂子好,还不是为了你啊,你看嫂子那么漂亮,我不把她看住,如果被别的男人抢走,你哭都没得地方哭哦!” 两姊妹斗嘴消停以后,肖雨欣才来到两人身边坐下,对蒋凡道:“刚才房东来了,楼上已经没有单间,只有一套两室一厅的套房,刘正军想到太贵,不想租。 是我做主,让他已经租了,每月房租550元,你没有意见。” 看到肖雨欣给自己客气,蒋凡抬起手,正想暧昧地敲打她一下,看到蒋平的眼睛已经横着自己。 他才放下手道:“你是替我考虑,现在反而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嘛。” 说完以后,还避开蒋平的视线,撒娇般地白了肖雨欣一眼。 肖雨欣笑了一下,没有接茬,而且对店里的二丫道:“二丫:现在没有什么生意,平平心情不好,你陪她去逛下街。” 支走了二丫和蒋平,店里就只剩下借宿在这里的沈婷婷,收银台距离门外,有段距离,小声说话,沈婷婷根本听不到。 肖雨欣才接茬道:“刚才大朗的姐妹给我回了电话,说李淑婷已经被冉从飞带去做了酒店小姐。 肯定她进酒店没有用本人身份证,目前还没有打听到她在哪家酒店,刚才我已经把这事告诉了文羽。 送王芳只是顺道,她应该是去想办法了。” 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已经过去这么几天,还没有找到人,我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等文羽回来,我和她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只能请她动用刘哥的关系了。” 肖雨欣好奇道:“刘哥是谁?” 蒋凡想了一下,直白道:“一个大人物,他是肯定有办法,但是我不方便透露他的身份,你不会怪我。” 肖雨欣害怕蒋凡多心,还暧昧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才回道:“虽然我不了解官面的事情,但也知道许多事情的敏感性,先前怪我对你客气,现在自己也这么客气起来。” 蒋凡无奈地笑了一下道:“李淑婷这样,我和文羽都处于尴尬的境地,真不知道以后怎么给老妈交代。” 看到蒋凡心情不好,肖雨欣知道,没有找到李淑婷,说什么劝解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她没在多言,而是回到店内,让蒋凡自个安静一会。 蒋凡一个人坐在店外,望着街道上的人群,心里在想,怎么才能尽快找到李淑婷,他也清楚,不到万不得已,的确不适合找刘哥。 正当他有些出神的时候,隔壁发廊开卷帘门的声音惊醒了他。 她转头看到瘦仔的情人阿雪打开发廊门,一个人先打扫起卫生。 自从蒋凡与卢仔发生纠纷以后,发廊一直歇业到现在。 想到阿雪曾经替瘦仔抛头露面来求和,自己一点都没有给她面子,想到一个女人在外也不容易,两人对视的时候,蒋凡还是主动点了下头。 阿雪没想到蒋凡会主动招呼自己,热情地回应道:“经常看到你在欣姐店里玩,本想来打个招呼,可是怕你不给面,所以没敢前来,没想到你会主动招呼我。” 蒋凡笑着道:“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只要你不掺和,我们也算朋友。” 晚饭时间,汪文羽还没有回来,蒋凡正在吃饭,接到陈安龙的电话。 陈安龙让蒋凡在国道边等一下,他从长安回来,马上就到白沙。 蒋凡本想让陈安龙来商业街接自己,可是看到沈婷婷在旁边,他放下碗筷,给一起吃饭的几个人打完招呼。 接茬对蒋平道:“我去一趟厚街,可能晚点回来,你嫂子回家告诉她一声。” 肖雨欣听到厚街,眼神支愣了一下,蒋凡知道她与厚街的缘分,没有多嘴。 刚从商业街走到国道边,陈安龙的车就到了。 蒋凡刚想拉开副驾驶的门,陈安龙打开副驾驶的窗户道:“前面已经有人,委屈你坐后面。” 蒋凡惊讶地看了一眼副驾驶台上的女孩,才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他没想到,陈安龙的车里,坐的却是曾经“教育”自己,女人不能说不要,男人不能说不行的阿琴。 自己与卢仔发生纠纷的时候,阿琴还敢来和自己套近乎,蒋凡就对她产生一些好感,但是这样的好感,与男欢女爱的事情无关。 上车以后,陈安龙主动介绍道:“这是阿眉,我刚认识的女朋友。” 听到陈安龙介绍阿琴为阿眉,蒋凡知道她隐瞒了身份,肯定也隐瞒了自己是发廊妹的事情,否则陈安龙不会看上她。 为了阿琴的收入作想,蒋凡笑着迎合道:“这位美女看上去这么清纯,你要珍惜哦!” 装清纯的阿琴,看到蒋凡非但没有揭露自己的身份,还有帮自己掩盖的意思。 她也主动道:“刚才我老公说要接一个朋友,我还以为是什么生意伙伴,没想到还是一个帅哥。” 蒋凡害怕说漏嘴,应付了阿琴一句,又把话题扯到詹昊成身上,试探道:“听合家欢的人说,詹老板包养了王芳,有这回事吗?” 陈安龙笑着道:“是啊!我还说过詹先生是重色轻友,原本说好我们一起回台湾过年,没想到他为了王芳,放了我的鸽子,自己留在大陆过年。” 白沙到厚街只有十多公里的路程,意难忘酒店是台湾人独资,位于厚街镇中心地带,与河田村隔着一条国道。 蒋凡跟着陈安龙走进酒店,看到这里的装修比合家欢奢华许多,站在大门边的迎宾小姐,姿色也比合家欢的迎宾小姐上了一个档次。 就凭这两点,蒋凡知道,这里挑选小姐的标准,比合家欢还严苛。 同样是台湾人开的酒店,但是意难忘的包房,是以世界各国的大城市命名。 陈安龙亲热地搂住阿琴的腰身,与蒋凡一起来到开罗房。 走进房间,蒋凡看到里面坐有几个男女,詹昊成也在其中,身边坐着一位与肖雨欣年龄相仿的女孩。 蒋凡仔细观察,发现詹昊成身边的女人,和蒋萍萍真有些相像,以此确定她就是蒋思思。 第274章 初见蒋思思 詹昊成看到蒋凡,赶紧起身,把房间里几个台湾男人介绍给蒋凡认识,然后才介绍了蒋思思。 蒋凡坐下以后,詹昊成没等蒋思思坐下,暧昧地拍了拍她的臀部道:“去让你以前的手下,给大爷安排两个漂亮的女人,她身边的女人,个个都貌美如花,一般女人他看不上哦!” 蒋凡注意到,两姊妹的脸蛋有些相似,但姿色却是两种类型。 蒋萍萍属于文静的女孩,而蒋思思却属于妖媚的女孩。 唐俊真没有夸张,姿色上,蒋思思真不输汪文羽。 她似笑非笑的嘴角,妖媚般的眼神,仿佛能勾人魂魄,言行中的一举一动,没有丝毫一奶同胞的蒋萍萍身上那份质朴和腼腆,而是张弛有度的自信。 无论是轻轻拨弄头发的动作,还是起身噘着屁股,帮其他酒客斟酒的动作,蒋凡看着都有些发愣。 看到詹昊成要给自己找陪侍,蒋凡果断拒绝道:“千万使不得,刚出门前,我婆娘专门叮嘱我,如果敢在外面到处留情,就把我咔嚓掉,我可不想做李莲英的传人。” 詹昊成好奇道:“”李莲英是谁啊?还能当你的师傅。” 蒋思思捂住嘴笑了一下,才给詹昊成解释道:“李莲英已经去世上百年了,他的慈禧太后身边的太监。” 詹昊成指着蒋凡道:“既然你怕阉割,那郝副总是怎么回事? 这个借口不成立,我们身边都有女人,好不容易请到你喝顿酒,身边还空荡荡的,不是显得我没有诚意嘛。” 虽然关系已经缓和,但是蒋凡对詹昊成没有丝毫好感,看到他拿郝梦说事,蒋凡心里还以为他还惦记着郝梦,心里的积怨更深了些。 蒋凡没有把积怨表露在脸上,而是迎合道:“”我就这么一个外遇,你就要拿来说事,既然你这么热情,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 但是被我婆娘发现真被阉割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哦!” 蒋思思去给蒋凡安排陪侍。 蒋凡转头瞄着詹昊成先前介绍的几个男人中,一个年近五十,眼睛犀利,但是外貌有点得罪观众的男人。 当詹昊成介绍这个男人叫方伟的时候,蒋凡就深刻记住了他的样子。 凭借肖雨欣年初一的倾诉,看到让肖雨欣生下宝宝的男人,现在身边不但有了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一双。 方伟身边的两个女孩,外表看上去,年龄差不多,大概都不满二十岁。 一个女孩模样清秀,还穿着印有工厂标准的职业西服,可以确定她是厂里的文员,或许是方伟的秘书。 另外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姿色也不错的女孩,应该是意难忘的小姐。 带着厂妹到酒店,还找小姐,完全没有顾忌身边两个女人的感受,蒋凡心里暗骂道:“”狗杂种,真不是玩意儿。” 方伟发现蒋凡一直盯着自己,凑近詹昊成耳边问道:“”这个外乡佬是谁啊,你好像特别重视哦。” 詹昊成和方伟相识多年,现在还是生意伙伴。 对于多年的老友,詹昊成没有隐瞒,把昨夜发生在合家欢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方伟,同时还提醒他,尽量和蒋凡搞好关系,毕竟厚街与虎门两镇接壤,江湖关系也一直有串联。 方伟明显感觉到蒋凡看自己的眼神,不但没有一点交往的意思,还带有怒意,他没有听从詹昊成的好意,而且和身边两个女人暧昧起来。 没一会儿,蒋思思和一个酒店妈咪先走进房间,后面跟着七位女孩。 蒋思思来到蒋凡身边,先是把身边的妈咪阿娟介绍给他,接茬道:“知道你眼光高,所以让阿娟带来一群女孩,供你挑选,这些都是酒店的红牌,希望能上你的眼。” 想到她是蒋萍萍的亲姐姐,蒋凡故作大方道:“我这人眼盲,但是相信你的眼光,你帮我挑选一个就行。” 蒋思思挑选了两位自认为姿色最出众的女孩,一下推到蒋凡怀里道:“这两个女孩都是刚来不久,而且在酒店也是红牌,你不是来得早,她们可能早就坐台了。” 看到蒋思思挑选的陪侍,的确是这群女孩中,姿色最佳的两个,蒋凡看到她真是用了心,就不好辜负她的美意,留下了两个女孩,陪在自己左右。 安排好蒋凡身边的女人,詹昊成才举起酒杯道:“今天邀请各位,除了我和方伟的新厂,这个月底会全面开工。 还邀请到我最好的朋友阿凡来这里喝酒,好事成双,大家喝了这杯,以后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听到詹昊成称呼自己是最好的朋友,蒋凡冷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他没有想到,无意间流露出的心情,被蒋思思尽收眼底。 蒋凡和房间里所有男人都碰过杯后,假借不胜酒力,没再继续应酬,而是与身边两个女孩聊起天来。 一般到酒店找了陪侍的酒客,坐下以后,都会满足手瘾,有些酒客甚至会把陪侍,直接拉进房间里的洗手间。 虽然只是在洗手间里满足了兽性,但是同样会按出台“快餐”的公价支付银子,不然陪侍也不会愿意。 两个女孩看到蒋凡根本不像其他酒客,而是规规矩矩地坐着,主动一左一右挽住了他的手臂。 蒋思思看出蒋凡对詹昊成有意见,但是当詹昊成要求她出面,让蒋凡喝高兴。 蒋思思没有把蒋凡带有轻视的冷笑,告诉詹昊成,而是按照詹昊成的指示,端起酒杯来到蒋凡身边道:“凡大爷,初次见面,我们是不是应该喝一杯啊!” 蒋凡也热情端起酒杯,客气道:“什么大爷,我叫蒋凡,与你是同姓,以后叫我阿凡就行。 难得和你这么绝艳的美女喝酒,这是我的荣幸,你随意,我干杯。” 房间里喝的是一万多元一瓶的路易十三,蒋凡说完以后,把一杯没有加冰的洋酒,直接倒进了嘴里。 蒋思思没有急于喝酒,而是悄声道:“你的眼神和笑容,比你这个人真诚。”说完才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来。 第275章 被包养的欢场女人 喝完以后,蒋思思没有片刻停留,回到詹昊成身边,帮助他应酬其他几位客人。 蒋凡想问一下蒋思思,刚才说那话的意思,看到她已经回到詹昊成身边,而且好像很怕詹昊成的样子,蒋凡只好作罢。 喝酒的中途,詹昊成的大哥大响了。 他走进房间里的洗手间,接完电话以后,来到蒋凡身边时,神情有些不自然道:“不好意思,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出面处理一下,两个小时内一定回来。” 蒋思思看到詹昊成接完电话到离开,只是给蒋凡和其他男人打了招呼,好像忘记了自己似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 她与蒋凡的座位中间,隔着蒋凡的陪侍, 蒋思思发了会愣,支走蒋凡身边的陪侍,端起酒杯对蒋凡身边道:“这么好的酒,你来了也没有喝几杯,只顾着和女人说话,不觉得浪费了这好酒吗?” 詹昊成离开,蒋凡就看出蒋思思的脸色不对,他还带着拱火的意思笑侃道:“酒再好,也会醉人,哪有见到你这样的美女,不但赏心悦目,而且心情也特别舒畅。 你老公走了,没有把你带走,就不怕你这样的姿色,放在哪里都容易引起男人的色心。” 蒋思思苦笑了一下道:“老公?被人的老公,我的假老公而已。 他那样的男人,身边不缺女人,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一个女人,说不定他还巴不得你打我的主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蒋凡试探性地回道:“我和你的假老公没有利益关系,他怎么可能舍得让我来打你的主意?” 蒋思思“哼”了一声,接茬道:“我先就说了,你的眼神比你这个人诚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物,还在我面前装傻。 我不但知道你是什么人,还知道詹昊成现在急于搭上你和一个叫辉哥的人。 他要想在这个地界平平安安地开厂,不但需要官面关系,也少不了江湖势力,现在已经搜罗” 她说到这里,马上终止了话题,端起面前的酒杯,将剩余的一点酒倒进了嘴里,她感觉这不是美酒,而是因为贪婪,自食其果的眼泪。 蒋凡刚进到房间,听到蒋思思叫詹昊成为老公,叫得特别亲热,詹昊成走了就这么一会,她就直呼起名字,蒋凡明显感觉到,这对野鸳鸯并不像外表中看到那么“恩爱”。 蒋凡以为她喝完会继续没有说话的话题,等了一会,蒋思思也没有发声。 他才接茬提醒道:“他搜罗了什么?你还没有说话哦。” 蒋思思看到蒋凡追问起自己差点说漏嘴的话,转换话题道:“你昨天在合家欢,不但让一个江湖大佬破了财,还打了另外一个大佬,这件事情虽然发生在虎门,但是在厚街这个地界的江湖,也引起了轰动,这就是他邀请你的目的。” 看似蒋思思很惧怕詹昊成,她现在又在透露詹昊成的底细,蒋凡疑惑道:“我们并不熟悉,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蒋思思似笑非笑道:“我说我想为自己的明天铺路,这个理由成立吗?” 即便是包养的情人,至少有床笫之欢的感情,而自己只是与她初识,蒋凡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蒋思思继续道:“刚才詹昊成应该是接到他小老婆的电话,所以才会急匆匆地离开。 包养我之前,他说除了在台湾有家室,在大陆根本没有包养女人。 我做了一年多的妈咪,知道他这样的男人很难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只要没有包养其她女人,我还能接受。 没想到他在大陆,已经包养了三个女人,其中一个还帮他生了孩子。 事情败露,他也承认了,可是一再表示,我最漂亮,一定会好好待我,慢慢和其他三个女人断绝联系。 先前我还抱有这样的幻想,认为他真的在乎我,所以没有与他吵闹。 后来我才认清,在他心里,我只是供他泄欲的工具,还是他职场的武器。 现在倒是比较新鲜,还能经常过来看看,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成为了过去,只能做利用的工具,连上他的床可能都不配。 现在我也想开了,只要我给银子,我就跟着,哪一天他不愿意给银子了,希望他能看在在一起的这点缘分,放过我。 我可以重操旧业,继续回酒店做妈咪,就需要你这样的江湖人撑腰,我在职场上才可能走得更顺。” 蒋思思说到这里,两颗亮晶晶的眼泪滑落了出来,她赶紧用手擦掉,还转身看了一下,身后詹昊成邀请来的几位男人。 看到蒋思思愿意给陌生的自己说心里话,蒋凡很想打听一下方伟的事情,可是又觉得必须还没有到达信任的地方。 蒋凡凭借自己的感觉,质问道:“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蒋思思愣了一下,选择了摇头,没有说话。 蒋凡明显感觉她神色不对,主动套近乎道:“我认识你妹妹蒋萍萍,凑巧的是,我也有一个妹妹,名字中也有一个平字,我妹妹是平安的平,你妹妹是萍水相逢的萍。 我妹妹是单名,你妹妹是双名,但是名字比我妹妹的名字洋气多了。” 蒋凡的近乎,蒋思思才继续接茬道:“我还以为在你这里,真得不到一句实话,现在看来,你还是有说实话的时候。 你下午去找陈安龙,还与我妹妹聊了几句,连同她进到达丰,听到你的传说,都告知我了。 她对你印象很好,不是她告诉我这些事情,刚才看到你嘲讽詹昊成的表情,我肯定会告诉他,以便换取他的欢心。 我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下贱得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得知自己无意间流露出的心情,被蒋思思发现,蒋凡谨慎道:“漂泊生活都不容易,别这么糟践自己。 听说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才会使你心里有这么大的怨气。” 蒋思思冷笑了一下道:“以前还以为自己真能拴住他的心,前两天当他露出爪牙,我才知道男人冷血起来是多么可怕。 幸好目前他给银子,还比较大方,我也能过且过,如果真是” 看到蒋凡聚精会神地听着,蒋思思再次一次忽然阻止了话题。 第276章 汪文羽发怒 蒋凡追问道:“前几天发生了什么,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蒋思思果断地摇头道:“我和她有约定,不能背信弃义,恕我无可奉告。”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蒋凡岔开这个话题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愿意把自己亲妹妹放到陈安龙身边?既然你做过妈咪,不用我提醒,应该知道陈安龙是什么人。” 蒋思思犹豫了一下道:“这是我的私事,也不方便告知。” 蒋凡带着怒意盯着她,更为直接道:“你所谓的私事,不过就是银子罢了,我没想到你会为了银子,连自己亲妹妹都出卖。” 蒋思思辩解道:“我妹妹的确与银子有关,但并非全部,我真有自己的苦衷,现在不敢得罪詹昊成。” 看到蒋思思焦急的样子,蒋凡接茬道:“如果我想办法,让蒋萍萍离开陈安龙,你没有意见。” 蒋思思惊喜地看着他道:“你真愿意帮她。” 陈安龙看到蒋凡和蒋思思聊了很久,丢开身边的阿琴,走过来故作玩笑道:“你们聊得这么热乎,就不怕詹先生吃醋啊!” 陈安龙一来,打扰到两人的谈话,听到詹昊成吃醋,蒋思思没敢接茬。 蒋凡聪明的应付道:“看到美女,有点想法,这不是很正常嘛。” 蒋凡待到十二点,詹昊成离开已经过去近四个小时,还没有回来。 陈安龙搅合以后,蒋思思也没再与蒋凡聊天,他就准备离开。 陈安龙想到自己把蒋凡接来,让他打车回车,他可能有意见,只是提前告辞,亲自把蒋凡送回到肖雨欣的水果店。 蒋凡下车以后,看到汪文羽已经回来,正和肖雨欣坐在店门外聊天。 他来到两人身边,把汪文羽抱起来,自个坐下后,把汪文羽放在腿上,准备给肖雨欣说,自己在酒局中遇上方伟的事情,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别多嘴,勾起肖雨欣的伤心事。 肖雨欣看到蒋凡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晚上喝得不高兴吗?” 坐在腿上的汪文羽,看不到蒋凡的表情,背身接茬审问道:“老实交代,和陈安龙他们去喝花酒,有没有找女孩陪酒。” 没有给肖雨欣说方伟的事情,但自己与方伟碰了杯,蒋凡觉得对不起肖雨欣。 因为心虚,他避开肖雨欣看他的眼神,对汪文羽伸出两根指头道:“叫了两个,本身是詹昊成请客,没想到他中途跑了,害得我自掏腰包,给了六百元坐台费。” 肖雨欣插嘴调侃道:“女孩坐台都是两百,只有大方的酒客会多看,没想到你现在已是大方的酒客了哦。” 汪文羽听到蒋凡敢找女孩陪酒,转身横了他一眼,忽然看见他白色体恤的短袖口上,有女人的口红印,气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蒋凡以为汪文羽在开玩笑,还想继续炫耀两个陪侍不但挽着他手臂,还想主动亲吻他,被他拒绝的光荣事。 忽然感觉汪文羽下口很重,想赶紧挣脱,可是又怕伤到她,嘴里开始告饶道:“没有找陪侍,我给你开玩笑的。” 肖雨欣看到蒋凡已经痛得龇牙咧嘴,汪文羽还不松口,准备当和事佬劝开两人,当她捧着汪文羽的脸,才发现汪文羽满脸都是泪水。 赶紧问道:“妮子,你男人这张嘴,随时都没有一个正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较起真了啊!” 汪文羽松开口,怒视着蒋凡,指着他的袖口道:“今天这事,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 汪文羽的怒声,使得店里的二丫、蒋平、沈婷婷都走了出来,大家都疑惑汪文羽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第一次看到她发怒,三人都不敢发声。 蒋凡也被汪文羽的满脸怒意震慑到,努力解释道:“我去的房间,每个男人身边都有女人陪酒,我是找了两个陪侍不假,可是连手都不敢去碰一下。” 肖雨欣看到蒋凡说得振振有词,不像是在撒谎,来到他身边,用两根指头掀起他的短袖口,看到口红印是擦拭到袖口。 才接茬道:“这不是嘴巴印上,而是嘴唇不小心染上的。虽然你没有主动去碰她们,但两个女孩坐台会那么规矩,连挨都不挨你一下?这不符合常理啊!” 酒店有规定,小姐坐台如果得罪客人,会重罚,因为这些条条框框,坐台的小姐都会极力迎合男人的爱好,这样不会被投诉,还容易扣住熟客,多拿小费。 蒋凡用左手拍了一下右膀,又用右手拍了一下左膀,想详细解释,才看到道左袖口上的口红。 他扣了口自己的后脑勺,尴尬道:“我没有碰她们,但她俩主动挽了我的胳膊,房间里都是开厂的老板,我怕他们说我是土老帽,所以没敢拒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口红擦到我身上了。” 听到蒋凡害怕别人说他是土老帽,汪文羽心里抽搐了一下,声音温柔了许多道:“就这么简单。” 蒋凡指着隔壁发廊道:“当时还有这家发廊的阿琴在,她就坐在陈安龙的车里,只是没有下车,不信以后你们见到她,可以问她嘛。” 看到汪文羽将信将疑的样子,蒋凡把下午见到蒋萍萍,想把她带离达丰,晚上去到意难忘,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为了自证清白,他还把与蒋思思的对话,都做了详细说明。 汪文羽听完后,走到蒋凡身边,掀起他的袖口仔细检查起来。 看到汪文羽已经冷静了许多,肖雨欣笑侃道:“妮子,那么长的痕迹,肯定是擦到,你见过哪个女人的嘴,能有那么长,都快赶上鳄鱼嘴了。” 唇印是印上还是摩擦上,有明显的区别,汪文羽知道自己错怪了蒋凡,又掀开的上衣,看到深深的牙印,心痛地摸了几下,问道:“痛吗?” 蒋凡从自己背着的包里,拿出纸巾帮汪文羽擦干泪水,撒娇道:“你咬得那么重,能不痛吗?明天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第277章 稳定后花园 看到蒋凡调侃自己,汪文羽白了他一眼道:“厚脸皮,现在都有闲心开玩笑。”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口是心非的样子,直白道:“刚才下口那么狠,现在又心疼起来,你这多云转晴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汪文羽扭了扭小腰,对肖雨欣撒娇道:“欣姐:不准笑话我。” 蒋凡夸张性地拍了几下胸部道:“哈婆娘,刚才真吓死我了。” 汪文羽把凳子端到蒋凡屁股下面,让他坐下,又坐回他大腿上道:“我是在乎你才这样,你不准埋怨。” 蒋凡紧紧搂住她的腰道:“男人哪舍得埋怨你嘛。但是我想把蒋萍萍带离达丰,让她去唐俊的工厂上班,这事先给你汇报一下,不然你这母老虎发飙,真可能把我吃了。” 听到蒋凡又在喊自己为母老虎,汪文羽把手放在他大臂上,做出捏人的动作道:“我是母老虎吗?” 肖雨欣、蒋平、二丫这些人,看到小两口又在打情骂俏,知趣地走进店内,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蒋凡接着道:“第一次见到蒋萍萍,心里就泛起同情,今天得知她的名字和妹妹只差一个字,我觉得她也像自己的妹妹,有责任去保护她。 想到詹昊成和陈安龙都不是好鸟,才动了带她离开达丰的想法,只是当时条件不成熟,没有盲目这么做。 晚上见到蒋思思,我怀疑詹昊成用什么手段控制了蒋思思,才可能使得蒋萍萍心甘情愿做起他的眼线,我一再追问,蒋思思可能害怕,没有告诉我。 我想明天去找唐俊帮忙,把蒋萍萍带离达丰。” 汪文羽听完蒋凡的解释,点头道:“你想去做,我支持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说,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有了这段插曲,蒋凡为了让汪文羽更放心,色眯眯道:“来,老公背你回家。” 汪文羽看到蒋凡火辣辣的眼神,听到他说要回家,就知道他想做什么,瞄了一眼正在店里的蒋平,正在和沈婷婷打闹。 她爬上蒋凡的后背道:“我们偷偷走,“快乐”以后赶紧回来接平平,不然她又会埋怨我不带她。” 蒋凡拍着她的屁股道:“”今天我受了伤,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说完以后,看着店里的蒋平,大声道:“”平平:我和你嫂子回家给你生小侄儿,晚上你等芳姐下班,一起回去。” 听到蒋凡把两口子要做的事情,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汪文羽害羞地拧住他的胳膊道:“”你想死啊!” 没等蒋凡还嘴,蒋平已经回应道:“嫂子答应我,先给我生小侄女,第二胎才生小侄儿,你们回,我保证不会打搅你们。” 蒋凡听到这么说,调侃汪文羽道:“国家政策只能生一个,你还这么贪心,干脆我们造娃的时候,努力一点,一次性生个双胞胎。” 趴在蒋凡背上的汪文羽,已经被兄妹俩的对话,羞得满脸通红,小声辩解道:“平平经常问我什么时候给她生小侄女,我给她开玩笑说生两个。” 肖雨欣、二丫、沈婷婷,听到兄妹俩这么逗,也哄笑起来。 蒋凡把汪文羽背回租屋,气都没有踹一口,就猴急地把她扑倒在床上。 小两口“快乐”完一次,汪文羽休息了一会,正想起床去冲凉,蒋凡再次把她扑倒,二重唱又开始了。 这一次刚接近尾声,蒋平和祁芳开门回到了租屋。 完事以后,汪文羽已经累瘫,有气无力道:“两次间隔时间这么短,发挥的时间还这么长,你哪有这么好的精神的。” 蒋凡这才直白道:“我用行动向你证明,我没有偷腥,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今天的事情还没完,等我休息一下,还有第三次,只是芳姐和妹妹已经回来,不能像第一次那么尽兴。” 没有亲热之前,汪文羽就已经相信了蒋凡没有偷腥,二重唱下来,感觉这是蒋凡在乎她,听到蒋凡还想第三次,疲惫的她还是热情响应道:“”再来就再来,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第三次因为房间里有人,不敢肆意妄为,十来分钟就结束了。 这一次汪文羽被彻底征服,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告诉蒋凡。 她翻身躺到蒋凡怀里道:“下午送王芳以后,我去找了天哥,他也找了人,但没有打听到李淑婷的下落,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得劳驾了刘哥。 打电话时,刘哥很热情,他问了欣姐朋友的电话,承诺明后两天内一定给我准信。 还随便问了我对冉从飞的看法,我肯定恨冉从飞啊,所以没有帮他说话,如果他被刘哥找到,就凭李淑婷这一件事情,就够他喝一壶,而且刘哥肯定会翻他的老账。” 刚“快乐”完的蒋凡,心情还在释放后的满足中,听到冉从飞,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他知道汪文羽说的喝一壶代表什么,咬牙切齿道:“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这样的渣滓,还帮他说锤子的好话,让他乖乖吃几年的大白菜,看他还敢不敢挣这些昧良心的钱。” 一晚上“快乐”了三次,小两口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汪文羽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慌忙起身道:“糟了,平平应该等着急了。” 她穿好衣服,敲了几声蒋平的房门,没人回应,最后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用汉字和拼音混合写作:嫂子,你安心和我哥生小侄女,我去球房找阿琳玩。 汪文羽洗漱完,回到房间,把蒋平的纸条丢在蒋凡身上,还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拧了一下道:“都怪你,搞得我这么晚才起床,妹妹都走了。” 蒋凡看完纸条,笑着道:“妹妹懂事,不会怪你。” 汪文羽白了他一眼,拿上自己的挎包走出了家门。 蒋凡又补了一个回笼觉,下午才起床,洗漱以后来到水果店,汪文羽和蒋平都不在。 肖雨欣提醒他,凡在电饭锅里热着。 第278章 打探詹昊成的底细 蒋凡走进厨房,看到电饭锅里的饭菜是分开装着,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品。 端着饭菜路过肖雨欣身边,对她眨了几下眼睛,还嘟起嘴做出索吻的样子,暧昧了一下。 肖雨欣悄声提醒道:“”昨天还没有被妮子收拾够,现在又来了,下次千万记住,有外人,一定要知道收敛。” 蒋凡坏笑着,悄声回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有外人我必须注意,没有外人,我就可以放肆是。”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没再回应。 蒋凡吃完饭,决定对蒋萍萍的事情,准备速战速决。 回到达丰,他没有急于去找唐俊,而是来到自己喜欢待的草坪上躺下,脑海里过滤起昨天与蒋思思的谈话,还有与詹昊成这段时间接触以来,所发生的事情。 从蒋思思聊天中一直顾虑重重,许多话说一半就终止,蒋凡觉得詹昊成不像是一个本分的商人,他对江湖的关注度,远超陈安龙、唐俊这些人物。 昨天,蒋凡临时起意,想让蒋萍萍离开达丰,还是源自詹昊成让阿萍做眼线的前车之鉴,心里对蒋萍萍也滋生出同情。 现在对詹昊成有了新的怀疑,但是两人刚缓和了关系,自己想做的事情,资金缺口还大,他心里还惦记着詹昊成口袋里的银子,不好直接得罪,还是决定继续把主意打到刚与詹昊成闹翻的唐俊身上。 走进唐俊办公室,蒋凡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招呼道:“唐老板,晚上我请你去饺子馆喝酒,这一次不用aa,我来买单。” 已经在做交接工作的唐俊,正在办公桌前,忙着整理需要交给下一任的文件。 看到蒋凡热情的样子,唐俊瘪嘴道:“你这人真够大方,请客都是饺子馆。看你笑得这么阴险,这酒我敢喝吗? 有什么话直接说,你说得清楚,我才敢应约。” 看到唐俊真没给自己见外,蒋凡才接茬道:“能不能把你小舅妈的妹妹带离达丰,最好在你新厂安排一个职位。” 唐俊直白道:“蒋萍萍来这里,肯定是带有我老舅的授意,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但这事与你无关,不用这么做。” 虽然两人关系比较好,但是找唐俊帮忙,还是挖他老舅的墙角,肯定需要一个信服人的理由。 蒋凡装着色眯眯的样子道:“我第一眼看到那个秘书,就有点想法。 可是你也知道,我在达丰和其他高层管理都不对付,想下手也不方便,所以想请你帮这个忙,放在你厂里安全,还能给我下手创造便利的机会。 如果继续留在达丰,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还有你那个老舅,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让这两个老色鬼采摘了,我就亏大了。” 唐俊知道蒋凡身边不缺女人,但是男人好色的天性,想到蒋萍萍的姿色,他对蒋凡的话深信不疑。 他想了一下道:“看你自己都是色鬼,还说别人。 我和老舅是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喊了这么多年的老舅,即便已经闹翻,我也不方便直接出面。 虽然蒋萍萍未必是自愿来到达丰,但是要她离开,肯定需要一个她心动的理由,如果她愿意,我才好安排人和她接触。” 蒋凡考虑了一下道:“我也是刚认识,怎么好直接去给一个女孩说,我喜欢她,要她离开达丰嘛,你脑子够用,这事就交给你哦!” 唐俊笑着道:“你是把我当着使唤丫头,也不知道客气一点。晚点我安排人去问问她的意思,直接说你喜欢她,行。” 蒋凡刚想摆手拒绝,又想到除此之外,唐俊的确不好找其他借口,点头道:“行,就说我喜欢她,看她愿不愿意离开,但是别把这事闹得路人皆知,我婆娘知道,肯定会把我的小老弟咔嚓了。 昨天和陈安龙和你老舅喝酒,不知道谁把口红擦到我身上,被婆娘发现,已经来了这么一回,现在想起来,裤裆都还冷飕飕的,有些发怵。” 想让蒋萍萍离开达丰,征得了汪文羽的同意,现在又拿汪文羽说事,只是想试探,唐俊得知自己现在和詹昊成搅合在一起,是什么态度。 听到蒋凡带有颜色的玩笑,唐俊提醒道:“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你也知道阿萍的心思,她是俊龙的副总,如果知道你为其她女人,这样大动干戈,她会怎么想。” 蒋凡看到自己再提詹昊成,唐俊好像忘了这个人是他老舅似的,心里动起另外的想法,接茬道:“阿萍那边到时候再说,晚上真的请你喝酒,不去饺子馆,我们去合家欢,这够大方了。 昨天与陈安龙和你老舅去喝酒,喝得一点都不爽,而且你老舅中途还跑了,害得我自己掏了小姐的坐台费,下次遇上,怎么都要找他报销回来。” 唐俊还是没有接茬喝酒的事,也没有问蒋凡和詹昊成喝酒为什么不爽,而且问道:“你把蒋萍萍、沈婷婷这些达丰的美女,都安排去俊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男人,也好色哦。” 唐俊不接茬自己关心的问题,蒋凡顺应他的话,继续试探道:“你去骚扰蒋萍萍,如果真在一起,以后见到蒋思思,应该喊小舅妈,还是称呼姨姐呢?” 唐俊看着蒋凡道:“你是好奇詹昊成的女人多,还是想打听他什么事情?” 看到唐俊先不接茬,现在忽然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而且还直呼詹昊成的名字,蒋凡没有回避道:“看到那些有钱的老板,对詹昊成都恭敬有加,我也想做他那样的有钱人。 所以有点好奇,贫寒出生的他,四十多岁的年龄,就能拥有这样的财富,是靠什么起家。” 唐俊愣了一下,神情严肃道:“我们是朋友,昨天已经暗示过你,他这个人冷血,你可能没有上心,如果你真想和他耍心机,还是谨慎一点,其他的话,我也不方便多说。” 从唐俊的话里,蒋凡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只是看到唐俊神色严肃起来,他也岔开话题道:“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敢和他那样的人耍心机嘛,只是好奇而已。 第279章 关系产生的便利 现在不说他了,晚上请你去合家欢,坐台费我都包了,你到底去不去嘛。” 唐俊摇了摇头道:“我的烦心事虽然平息,但是这两天真没有喝酒的心情,希望你能记住我的提醒,詹昊成这个人,真不像外表中看起来那么和善,接触的时候,自己多长一个心眼。” 看到唐俊一次次提醒自己,不像是伪装,蒋凡才直白道:“古言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虽然和詹昊成闹翻,但毕竟你们还是亲戚,为什么愿意帮我,还善意来提醒我。” 唐俊淡笑道:“你一直就对我充满猜疑,现在关系是增进了不少,但是猜疑却没有减少分毫,现在继续你猜疑,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唐俊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绝对有起码的良知。” 看到唐俊的话,忽然犀利起来,蒋凡尴尬道:“朋友之间聊天,你怎么好像生气了嘛。” 唐俊苦笑了一下道:“我真没有生气,只是你心里的想法太多。蒋萍萍的事情,我会帮你办,但是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在帮你。” 蒋凡起身道:“你帮我,这份情谊我记着,绝对不会多嘴。既然你今天看不惯我,我还是先撤了。” 唐俊指着已经走到门边的蒋凡道:“我什么时候看不惯你,套不出我的话,自己想溜,还要找这样的借口。” 蒋凡走出办公楼,正想打电话问下辉哥在哪里,刚拿出大哥大,汪文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汪文羽告诉他,李淑婷已经找到,刘哥安排人,正在送她回来的路上,让蒋凡先去水果店等着,她也马上赶回来。 蒋凡还想问问抓住冉从飞没有,汪文羽的电话已经挂断。 蒋凡赶紧坐了一辆摩的赶回水果店,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听才知道,是伍文龙的战友彪娃,他已经到了商业街,问蒋凡现在的具体位置。 想到刘哥安排的人和李淑婷马上就到,蒋凡说了球房的位置,让张春耕和刘正军先接待一下彪娃。 汪文羽没一会就到了,蒋凡指了指大哥大上的时间道:“你让我赶紧回来,刘哥的人怎么还没有到啊。” 汪文羽伸了伸舌头道:“我忘了他们是从大朗过来,现在到处都在修路,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我已经把你的电话留给刘哥,他安排的人到了会打你的电话。”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也开始学着蒋凡伸舌头的样子,调侃道:“你男人尴尬的时候,喜欢扣后脑勺,做错事或撒娇的时候,喜欢伸舌头。 你只学会了伸舌头,怎么不学学扣后脑勺那个动作呢?” 汪文羽扭腰撒娇道:“欣姐:你又笑话我。” 肖雨欣接茬玩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你撒娇的时候,有自己的专用动作,就是喜欢扭动你迷人的小腰,这个动作在你男人面前,也特别好使。” 说着还在汪文羽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肖雨欣和汪文羽在打闹,蒋凡看到一个梳着中分头,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但是身体特别结实的男人,走进了球房,没一会儿,就和张春耕和刘正军聊了起来。 蒋凡知道这个男人应该是彪娃,但是要等刘哥的人,他暂时没有过球房。 一个多小时后,一辆特殊牌照的车,停在国道和商业街的交叉路口。 两个穿着便服英姿飒爽的女人,在李淑婷的带领下来到水果店。 李淑婷看到汪文羽后,一下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 蒋凡看到刚离开不久的李淑婷,脸上涂有厚厚的粉底,也没有掩盖住苍白的脸,浓妆艳抹的妆容,还掩盖了她上佳的姿色。 小两口子都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问李淑婷任何事情,都没有多嘴。 肖雨欣考虑到汪文羽要接待送李淑婷回来的人,拉住李淑婷来到阁楼上,安慰道:“想哭就在这里哭,我陪着你。” 汪文羽对两个英姿飒爽的女人道:“”谢谢两位姐姐,辛苦你们了,现在已经到饭点,白沙没有什么好点的餐厅,我们去虎门吃个便饭。” 两人女人,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不到三十,两人同时注视着汪文羽,总想从她身上发现,刘哥为什么会为了她,大动干戈去找一个堕入风尘的女孩。 听到汪文羽招待吃饭,年长一点的女人赶紧摆了摆手,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汪文羽道:“下次,我们还有事,要马上赶回市里,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遇到简单的事情,直接找我也行。 如果遇到太棘手的事情,还是刘领导管用。” 汪文羽一再挽留,两个女人还是要走。 汪文羽看到两人带着李淑婷是步行前来,接茬道:“既然你们这么客气,我送你们回市里。” 年长一点女人解释道:“我们开了车来,只是不方便开到这里,就停在国道上,几步路就到。” 汪文羽送两个女人上车,蒋凡没有前往,而是来到球房。 刘正军揽着彪娃的肩膀,给蒋凡介绍道:“凡哥:这是彪娃,找你的,刚才我们绊了一下手腕,比我手劲大多了。” 蒋凡和彪娃握了握手,感觉力气真不小,才问道:“听伍文龙说,你身手不错,还很讲义气,他很欣赏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上班。” 彪娃客气道:“我这两把刷子和龙班长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刚才和两个兄弟扳手腕,也只是险胜了正军,和春耕的差距也不少,你就别抬举我了。” 这里距离我上班的爱高电子厂很近,今天晚上回去,我就离职,明天就能到这里报到。” 彪娃来之前,还犹豫不决,见到刘正军和春耕,听到他俩讲了一些蒋凡的事情,当即就做了决定。 蒋凡没想到伍文龙在部队还是班长,他拍了拍彪娃的肩膀道:“我们是兄弟,就不用把厂里那一套搬来,说什么报道,这样显得生分。 你过来可以和春耕住一个房间,也可以去当正军两口子的电灯泡,他们住的两室一厅,有一个空的房间。” 阿琳听到蒋凡又拿自己开涮,插嘴道:“亏得春耕叫你凡哥,叫得那么亲热,你都不关心一下别人的生活大事,他和叶子昨晚就住到一起了,你还让彪娃去和他睡一个房间,难道把小叶子挂在墙上? 彪娃只能和我们两口子住一起,当电灯泡也是在家里。 第280章 兄弟间的情谊 哪像你,坐在水果店门口,都要把自己婆娘抱在大腿上,生怕满大街的人不知道,你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婆娘,这么多人做了你的电灯泡,还好意思说别人。” 蒋凡扣了扣后脑勺,轻轻踢了一下张春耕的屁股,狡辩道:“昨天让你去表白,没想到你还表白到床上去了。” 张春耕一手摸着一点都不疼痛的屁股,一手摸着脑袋,憨直道:“凡哥:你是不是不记得了?是你要求我必须去给叶子表白,把她带回来,否则不准我回这里,现在怎么又责怪起我了啊!” 蒋凡尴尬地笑了一下,又把目标转向阿琳道:“把自己男人带得尖嘴利舌就算了,还把张春耕这么憨厚的人,也带得油滑起来。” 阿琳争辩道:“春耕会说话,是他自己婆娘教的,别在这里栽赃陷害。” 彪娃看到蒋凡和两个兄弟相处得这么融洽,没有一点架子,投奔的心情更迫切道:“凡哥:我现在回厚街,争取今天就办理手续,明天一早过来。” 因为刘正军和张春耕都比蒋凡大,也都称呼他为凡哥,蒋凡没有纠结彪娃也这样喊他。 她从背着的包里掏出五百递给彪娃道:“吃了晚饭再回去,行李多不多,如果多的话,就打车过来,别在乎一点车费。” 看到还没有做事,蒋凡就给钱,彪娃推开他的手,解释道:“我等了两天才过来,就是等工厂出粮,昨天已经出粮,身上有钱,等我上班以后再说。” 蒋凡把钱塞进彪娃上衣兜道:“厂里打工本身就挣不了几个钱,你刚出厂身上肯定不宽裕,来回还需要路费,这是给你的零花,不是薪水。” 先前还有些心疼,自离会丢些薪水在厂里,看到蒋凡出手就是五百,彪娃心也不痛了,再次告辞道:“我现在回去,给熟悉的同事告个别,明天离开爱高以后,说不定今生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看到彪娃一定要走,蒋凡接茬道:“身边如果有你这样身手的人,可以叫过来,我现在需要人手。 但是先说清楚,我想做的事情,会触及到一些江湖人的利益,没有在工厂上班那么单纯,需要的人,不但要求身手,而且还要有胆量。” 彪娃拍着胸口保证道:“放心,龙班长知道我的性格,绝对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蒋凡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说你,而是需要物色的人,不但要有胆识,还必须是我们川西县的人,这样才知根知底,在一起做事也放心。” 听完解释,彪娃想了一下道:“爱高电子厂在整个厚街,都属于大型工厂,厂里两百多个保安,有几个我们川西县的人,身手还不错,我就是投靠他们,才进到爱高厂,晚上我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过来。” 看到彪娃这么积极,蒋凡再次掏了五百递给他道:“去邀请的时候,还是找个吃饭的地方说这些事情,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来,都是川西出来的同乡,漂泊到一个城市也是缘分,就当我请他们吃餐便饭。” 彪娃听到蒋凡这么说,也没再拒绝,离开前,还不忘给刚认识的张春耕和刘正军告别。 彪娃走后,蒋凡回到水果店,汪文羽悄声道:“”舒婷还在阁楼上哭,等会她下来,我和欣姐问下她情况,你是男人,还是回避一下好。” 无论李淑婷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人安全回来,就是万幸,蒋凡少了些担心。 他搂住汪文羽的腰,嘴又开始犯贱道:“现在是你把我赶出去,等会如果再擦上口红印,别再找我麻烦哦。” 汪文羽悄声亲热道:“看你怎么擦,只要回来能交上公粮就行。” “刚到饭点,就让我回避,诚心不想让我吃饭。” 蒋凡瘪嘴埋怨了一句,就离开了水果店。 准备去白濠找一下阿萍,安排沈婷婷的工作,顺便说明一下,自己假借喜欢蒋萍萍,让唐俊帮忙的事。 虽然两人没有关系,但是阿萍对自己有这个心思,就容易节外生枝,蒋凡想到,提前告知,会少些麻烦。 来到阿萍的租屋,看到房门紧锁,她不在家。 蒋凡站在楼下等会一会,一支烟抽完,还是没有看到阿萍回来,他走到国道边,准备坐车回白沙。 上车以后,又改变了主意,在虎门路口下车,步行来到郝梦的宿舍下来,正想请值班的保安用对讲机呼叫一下郝梦。 没等他开口,保安看到他,已经热情起身道:“凡大爷:你来了啊?郝副总刚上楼不久,你可以直接上去。” 蒋凡只来过合家欢三次,两次直接进了包房,都没有遇上几个保安,看到陌生的保安叫出自己的名号,待遇与上一次前来,也有明显不同。 蒋凡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找郝副总呢?” 保安笑着解释道:“酒店里所有人都知道,郝副总是你女友,你到这里肯定是找她啊!” 听到保安这么说,蒋凡知道这样的误会,对郝梦有利,所以没有纠正,直接上楼来到郝梦的房间。 郝梦吃完晚饭,刚回到宿舍,冲完凉正在化妆准备上班,看到蒋凡,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蒋凡看到郝梦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头发还湿漉漉的,瘪嘴道:“这栋楼虽然全部住的女生,但是许多酒客会来这里。 房门大打开,也不知道穿上围胸,就不怕那些色狼看到你这个样子。” 郝梦听到蒋凡的话里,带有明显的醋意,指着自己胸部,调侃道:“你进到房间,眼睛就一直在这里晃悠,还说别的男人色,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大色狼。” 说完以后,在蒋凡带有色意的目光中,故意挺了挺胸。 看到郝梦调戏自己,蒋凡抬手准备轻轻打她一下。 郝梦看到蒋凡抬手,再次挺胸诱惑道:“”有本事就打这里,我才当你是真正的男人。” 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里,看到郝鼓励的眼神,蒋凡的骚动瞬间被引发,直接伸进她衣内捏了爪,嘴里还一本正经道:“是你主动勾引,不是我想揩你的油哦。” “你没想揩我的油,我想揩你的油可以。”郝梦说完,直接用嘴堵住了蒋凡的嘴,顺势搂住他倒在床上。 第281章 混乱的情事 特殊的范围,郝梦主动,蒋凡再也冷静不下来,放在丰腴上的手,也开始慢慢向下转移。 刚到敏感地带,满脸通红的郝梦,抓住他的手道:“不能太贪心,亲热一下就够了,如果真发生那事,以后见到文羽,我可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郝梦的理性,使得蒋凡想起昨晚汪文羽愤怒的眼神,蠢蠢欲动的小老弟,也安静下来。 蒋凡起身打开郝梦刚关上的门道:“第一次和陈安龙来合家欢喝酒,我把抱了你的事情,告诉了文羽,她知道这样做对你有好处,一句话都没有说,还刻意强调,你是例外。 昨晚我和詹昊成、陈安龙在厚街意难忘喝酒,衣服不小心沾上女人的口红,她像发了疯似的,现在想起来,就有些后怕。” 郝梦起身,扣上被蒋凡解开的纽扣,伤感道:“我和文羽第一次见面,她给我说,彼此公平竞争还不能伤了姐妹情。 她一直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而我一再克制,还是难以抗拒与你近亲的贪婪,是我对不起她。” 蒋凡自嘲道:“人性都有贪婪,你应该做得够好,是我没有管好自己这点色心。” 郝梦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道:“已经快到上班时间,我要换衣服,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蒋凡想出门回避,可是腿却不听使唤,他给自己找得借口是,只要不发生关系,就不算背叛。 有了借口,他直勾勾盯着郝梦道:“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帮你把门守着,预防其他色狼。” 郝梦手里忙活着换衣服,嘴里调侃道:“你就是色狼,有你把守,我就是进了狼窝。” 看到郝梦在自己面前,从容地宽衣解带,蒋凡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郝梦换上衣服,看到蒋凡的眼睛还支愣着,暧昧道:“我穿这身好看吗?” 蒋凡诚实地回道:“我还是觉得你刚穿那件半透明的睡衣,若隐若现的样子,更具魅力。” 郝梦拿上工作用的对讲机,挽着蒋凡的手臂道:“想看就经常过来。你是跟我去酒店坐一会,还是现在回去。” 蒋凡捂住郝梦挽着自己的小手道:“等会我去给你老板说一声,明天就接下合家欢的安保。 明天我身边会多一个兄弟,让他和正军先过来驻守两天,早一天接下,早一天有收入。” 郝梦建议道:“以前我听一些江湖人说过,看场的人,都会收入场费,然后每月拿钱,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你还是问一下辉哥,他比较了解这些。 另外即便你想明天接下,也不能主动开这个口,你开口和陈生再次找你,是两个概念,不单牵涉银子的多少,最主要是你的面子。” 蒋凡接茬道:“我还是太嫩了,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我现在给辉哥打电话,请他喝酒。” 看到蒋凡能从自己的建议中,举一反三地考虑得更远,郝梦笑着道:“东莞这座城市,真是历练人的地方,你才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就学得这么滑头。” 辉哥带着小凤去沙田应酬完,正在回虎门的路上,接到蒋凡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道:“现在小凤在车上,我直接过来哦!” 听到辉哥带有提示的话,蒋凡笑着道:“这是你的私事,不用给我说,你还是考虑怎么瞒着月月。” 自己本身就对小凤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自私的占有欲,觉得围绕在身边的女人越多,越显得自己有魅力,蒋凡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当时不能释然罢了。 给辉哥打完电话,蒋凡再次约了唐俊。 拨通唐俊的电话,等了很久才接听,他还是以心情不好,再次推脱。 蒋凡在电话中,明显感觉唐俊气喘吁吁,调侃道:“你平时说话,都铿锵有力,现在怎么喘着粗气,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累成这样。” “瞎扯,我在冲凉,晚点给你电话。”唐俊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凡望着手里的大哥大,时间显示晚间七点一刻,自言自语调侃道:“肯定是和哪个女人刚亲热完,这么早就在冲凉。” 郝梦听到他这么说,玩笑道:“只要有对象,亲热这事,难道还需要选时间吗? 蒋凡摇头道:“我不是说亲热需要选择时间,而且觉得唐俊这两天都不正常。” 以前,蒋凡找唐俊聊天,他都十分积极,近两次找他,他的兴致都不高,而且都是以心情不好为借口,蒋凡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当着闲聊说给郝梦。 因为陈安龙长期在合家欢,唐俊很少去那里,郝梦很少见到他,对他也不怎么了解,也给不了蒋凡什么建议,只是当了一个倾听者。 唐俊冲凉是假,但是身边有女人是真。 让蒋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唐俊身边的女人,虽然他不认识,但却不陌生,这个女人,就是阿萍的姑姑古秋巧,詹昊成到大陆包养的第一个女人。 唐俊放下电话,再次铆足精神,和古秋巧完成了被蒋凡打断的好事。 古秋巧躺在唐俊怀里,看了一下詹昊成给她买的梅花王手表,接茬道:“大爷约你,还是去,与他搞好关系,对你新厂有好处。 现在已经这么晚,我也该回去了,如果詹昊成回去,看到我不在家,又会发脾气。” 唐俊搂住古秋巧道:“有你在身边,我哪里都不想去,你侄女那边真的安抚好了吗?” 古秋巧摸了一下唐俊额头上的伤,心疼道:“没想到这丫头性子这么烈,下手也不知道分个轻重。 她没有说不去俊龙上班,是你多想了。而且我也给她解释了,我们因为什么在一起,她现在应该不会再有其它想法。” 唐俊抱着古秋巧不愿意松手道:“这样偷偷摸摸,我很不习惯,要不你现在就离开他,我在东莞市里给你买套房子,这样他就不会发现。” 古秋巧一边穿衣服,一边回道:“昨天我已经测试过他,只要打电话,他还是会回家。 你在忍忍,他现在不是刚包养了王芳和蒋思思吗?两个女人都舍不得他,我又经常找他吵架,他肯定会厌烦,到时候我在借机发难,离开可能容易一些。” 第282章 舅甥成为“情敌” 听到詹昊成昨晚住在古秋巧那里,偷腥的唐俊反倒觉得自己戴了绿帽子似的不满,翻身把古秋巧压在身下,泄愤道:“我还要再来一次。” 古秋巧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只要你有精神,我随时奉陪,只是心疼你的身体。” 刚亲热后的唐俊,努力了几次,还是以失败告终。 古秋巧走后,唐俊才给蒋凡回电话,问清他所在的包间,说马上就到。 蒋凡玩笑道:“我都快喝醉了,你才想起过来。” 唐俊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房间里除了蒋凡、郝梦,辉哥和小凤,陈生也在房间。 唐俊走进房间,先给辉哥和陈生打完招呼,才对蒋凡调侃道:“这两天交接工作,有些疲惫,已经冲完凉准备睡觉,想到你难得这么大方,始终睡不着,所以还是过来陪你喝几杯。” 打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蒋凡看到唐俊的头发还有些湿润,确定他刚冲凉,如果换作平时,蒋凡肯定会拿这事开玩笑。 现在有辉哥、陈生在这里,他没有揭穿唐俊的谎言,而是指着台面上的人头马xo,调侃道:“我本想大方一次,没想到陈老板进来,一定要免单,所以我也是趁酒喝,不算请客。” 陈生客气道:“你和辉老大难得到合家欢来玩,这点消费算什么请客嘛。” 说完以后,又把话题回到唐俊没来之前,三人正在商量的事情上道:“大爷,就按辉老大的提议,入场费五万,每月两万辛苦费,保安的薪酬由酒店承担,你只负责管理和维护酒店的安全就行,什么时候能接手呢?” 蒋凡故作深沉,考虑了一下道:“既然陈老板这么有诚意,我明天就安排人过来接手,但是我先说好,管理由我兄弟负责,遇到事情我才出面。” 陈生知道,有蒋凡这张名片,就能起到效果,爽快点头道:“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刚接下场子,蒋凡还是拿出了应有的态度,回敬了陈生一杯酒。 唐俊听蒋凡说过,要接下合家欢的事情,看到陈生这么积极,想到古秋巧的建议,他灵光一闪,笑看着蒋凡没有说话。 蒋凡看到唐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玩笑道:“我脸上长了花吗?你这样痴情地看着我。” 郝梦给唐俊斟上酒,看似无心地插嘴道:“唐老板应该有什么喜事,只是现在不方便说罢了。” 唐俊没有急于回复郝梦带有试探意味的话,而是先给辉哥和陈生敬完酒。 才对蒋凡和郝梦举起酒杯,亲热道:“我和大爷就没有什么不方便,你说是!” 蒋凡再次看了一眼唐俊有些湿润的头发,意有所指道:“我在你面前倒是什么都方便,就怕你不方便哦。” 唐俊从蒋凡的目光中,看出了问题,笑了一下,没有接茬。 房间里,没有叫小姐陪侍,小凤陪着辉哥,郝梦整晚都没有去应酬,一直给蒋凡撑着门面。 陈生和唐俊两人身边都没有女人,小凤像个哑巴一样,只是负责帮几个男人斟酒,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与蒋凡对视。 蒋凡确定这是辉哥的授意,他很想给辉哥言明,自己真没有多想,可是考虑到辉哥的面子,没有提这事。 晚上十一点多,辉哥想回会所,看看赌档的情况,蒋凡想着去玩会,两人提前离开。 走出酒店,辉哥看到郝梦挽着蒋凡,恋恋不舍的样子,邀请道:“要不你也去我会所坐一下。” 在辉哥面前,郝梦没有隐藏,直白道:“阿凡的姐姐在会所,我好意思去吗?还是算了。” 蒋英虽然还在医院照顾伍文龙,但是带郝梦去会所,还是容易引起非议,看到郝梦拒绝,蒋凡没有提蒋平不在会所的事。 两人刚到会所,唐俊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蒋凡还没有接电话,辉哥已经开口道:“如果你觉得唐俊这人还行,可以接下他新厂的安保,反正你只是挂名,平时也不需要你做事。” 蒋凡疑惑道:“唐俊没有说,要我接下俊龙的安保啊!” 辉哥提醒道:“下次与人聊天的时候,还是注意察言观色,依你的脑子,绝对能看出许多东西,不太注重细节是你的弱点,以后注意一下。” 唐俊打完电话,没一会就到了会所。 正如辉哥所料,三人刚走进辉哥的办公室,唐俊就借口道:“新厂正在筹备,我也忙不过来,所以想请你负责一下俊龙的安保,还是按合家欢的规矩来,工厂负责保安的薪酬,你负责管理就行,这个面子你要给。” 已有心理准备的蒋凡,笑着道:“你就直接明说要我给你打工,不就得了,还兜圈子,你都开口了,我能不同意吗? 但是工厂没有酒店复杂,你也刚建厂,需要的花销也不小,况且我们的关系,肯定不能与陈生相提并论,所以就不用按合家欢的模式,到时候你随便给点薪水就行。” 看到蒋凡这么豪爽,唐俊笑侃道:“以前说你小气,没想到你这么大方,不瞒你说,我手里的确有些紧张,就不给你客气,就按副总级别给薪水咋样。” 蒋凡再次拒绝道:“等你手里宽松以后再说,现在随便给点茶水费就行。” 唐俊走后,蒋凡把隐藏在心里的疑虑,告诉辉哥道:“哥:我总感觉詹昊成这个人有点邪乎,不像是正经的生意人,你了解他吗?” 辉哥毫不在意道:“我只知道他到大陆不久,听许多台湾人说他身价不菲,其他的事情,我也没有怎么留意。 管他是不是正经人,只要不触及到我们的利益,我也懒得理他。” 看到辉哥毫不在意的样子,蒋凡也不好意思说,已经盯上詹昊成腰包的事。 但是要詹昊成腰包里的银子,就要先解开心里的疑虑,盲目出手,就容易恰得其反,还可能惹身骚。 离开会所,来到水果店,看到隔壁重新开业的发廊,虽然做的是关门生意,但是进出的男人,比以往多出许多。 水果店没有顾客,蒋平陪李淑婷回了租屋,二丫和沈婷婷坐在收银台里聊天。 肖雨欣和汪文羽坐在店门外聊李淑婷的事情。 看到蒋凡回来,眼睛一直盯着发廊,汪文羽笑侃道:“别只顾看啊!里面的美女很多,推门进去找一个,我给你买单。” 第283章 李淑婷的遭遇 “你买单我就要去啊!” 蒋凡回了一句,来到汪文羽身边坐下,接茬道:“陈安龙那个人,把面子看到很重,绝对不会找发廊妹,你们说阿琴是靠什么渠道,搭上陈安龙的呢?” 隔壁邻舍,肖雨欣对这家发廊比较了解,分析道:“发廊除了做关门生意,就是与旅店有联系,有嫖客需要,发廊会把女孩送上门服务。 陈安龙那么有钱,应该不会找送货上门这样的女孩,阿琴应该是伪装成厂妹,依靠介绍这个渠道,搭上了陈安龙,至于谁介绍,就有待查证。” 蒋凡听完肖雨欣的分析,联想到苟彪经过二狗子,把阿琳介绍给色老七的事情,接茬道:“应该是社会上的混混拉的皮条,能陪侍陈安龙这样的人,肯定比发廊收入高出几倍,发廊的抽成也是不菲,看来这也是卢仔这个杂种的敛财之道。” 肖雨欣笃定道:“介绍这个渠道这么隐蔽,瘦仔应该不会把这事告知卢仔,这样才能捞到外水,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瘦仔为什么会把自己情人安排在这里看店。” 蒋凡觉得可以借着这事,做点文章,正想开口说出心里的想法。 汪文羽看到他好奇心这么重,以为他又要找卢仔的麻烦,插嘴道:“刚出了陈二筒的事情,你还是消停一下。 先考虑怎么安排李淑婷,她现在情绪很低落,我和欣姐劝了很久,她都不听,一直吵着要回家。” 蒋凡心里最记恨的就是冉从飞,询问道:“找到冉从飞那个龟儿子了吗?” 汪文羽点头道:“冉从飞已经进去了,下午听两个姐姐说,除了李淑婷,他还哄骗了四个女孩做小姐,有两人已经离开大朗,失去了线索。 这些女孩都是他从工厂骗出来的,在工厂当保安为幌子,其实就是一个鸡头,这次会和他一起清算,至少七年以上。” 汪文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了蒋凡。 在汪文羽的讲述中,蒋凡才知道自己被人愚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上次去大朗,虽然发现了军子有事瞒着他和辉哥,但他没有想到,李淑婷除了冉从飞外,陪睡的第一个男人,却是军子。 冉从飞进厂以后,依靠厂里保安介绍,接触到一些烂仔,看到那些烂仔除了打架,就没有做什么正事,而且每天还能吃香喝辣,心里十分羡慕,了解到这些烂仔,除了打架斗殴、敲诈勒索,还有一条最来钱的渠道,就是带女人去酒店或发廊上班,吃软饭。 半年时间,冉从飞凭借帅气的外表,骗了四个女孩出厂,有两个得知是陪睡的职业,趁着冉从飞睡着以后,偷偷跑了,现在也失去了线索。 有一个女孩,亲友也是社会上混的,冉从飞只是和她睡了两晚,还没有送去欢场,就被敲诈了两千。 忙活了一场,身边只留下一个女孩帮到挣钱,冉从飞想到,只有带同乡的女孩,才容易控制,看到李淑婷,就打起了这样的主意。 他一面靠在女人挣来的银子,结交社会上的烂仔,同时还想保留住厂里的工作,以便获得更多女孩的资源,这就是他为什么还一直待在工厂的原因。 被人敲诈了两千,冉从飞一直耿耿于怀,想着只是结交几个小混混,根本没有多大用处,一心想巴结上有实力的江湖大哥。 成果俘获李淑婷的心以后,他想到美色外交,花钱请军子身边的马仔吃了一顿饭,把李淑婷当着礼物,送到军子床上,希望获得他的青睐。 身边不缺女人的军子,享受完李淑婷的美色,连谁进献的女人,李淑婷的名字,都一概不知。 辉哥找军子打听伍文龙被砍的事,他只是听说一帮四川人因为女人起了内讧,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辉哥。 当辉哥委托追查砍人事件,军子才知道刚享受不久的女人,就是这次事件的根源。 了解到事情原委,军子不但隐瞒了辉哥,还给冉从飞提供了方便,让李淑婷进到自己看场的酒店上班。 李淑婷到酒店上班,冉从飞认为挣的银子不够多,还让熟悉的烂仔,给她物色有钱的老板,让她白天也去接客。 刚出生社会的李淑婷,本身就不缺姿色,看上去还特别清纯,烂仔介绍的老板,见到她都愿意掏银子。 为了牢牢地套住李淑婷,冉从飞给她的借口是,自己母亲常年多病,弟弟妹妹还在读书,家里欠了许多外债,等还完外债两人就结婚。 李淑婷先还相信冉从飞的谎言,心甘情愿卖身帮他还债,当她看到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冉从飞拿去胡吃海喝结交街面上的烂仔,他身边还有另外的女人,才知道上当受骗。 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李淑婷觉得没有脸回虎门,加之失去工作的冉从飞,上下班都接送她,也不给她身上留什么零花,她还想着,偷偷存点路费,偷跑回四川,结果被刘哥解救。 蒋凡听完以后,怒问道:“军子那个杂种,现在怎么样了。” 汪文羽解释道:“虽然也进去了,但是李淑婷也承认,是冉从飞说动她,心甘情愿去陪睡,只得交由大朗当地处理,这种情况,一般是拘留几天,罚点款就出来了。” 蒋凡丧气道:“我还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算个玩意儿,结果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汪文羽看到蒋凡满脸怒意,提醒道:“李淑婷的心情还没有缓过来,等会回到租屋,不准再提这些事情。” 深夜,两人回到租屋,汪文羽看到蒋凡心情不好,极力诱惑,希望他能在“快乐”中忘记烦恼。 蒋凡眼前一直浮现着军子虚伪的笑容,想到李淑婷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有亲热的心情。 汪文羽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诱惑,蒋凡还是无动于衷,劝解道:“事情已经这样,你再计较也于事无补,还是安抚好舒婷最重要。” 蒋凡点上一支烟,情绪低落地回道:“我对大朗人生地不熟,的确做不了什么事情,但是冉从飞这样的渣滓,白沙这个地界也不少。 换位思考,以卢仔的发廊为例,那么多男人进出,发廊里的女孩,出卖着青春,又有多少银子能落到她们自己口袋呢?大部分还是落入了这些杂种兜里。” 第284章 得意忘形的张春耕 听到蒋凡这么说,汪文羽想了一下道:“如果你心里不平衡,这两天我想下办法,促使局子来查封他的发廊,你还是别出面为好。” 蒋凡苦笑了一下,无奈道:“即便查封了这里,他们换个地方可以继续开。 上一次在合家欢,陈二筒明里暗里已经在讽刺,我就是吃软饭的孬种,我不想一直生活在你的庇护中,这事还是算了。” 听到蒋凡这么说,汪文羽再次想到郝梦和肖雨欣以前的提醒。 她静静躺在蒋凡怀里道:“梦梦和欣姐一直提醒我,尽量别插手你的事情,可我总是记不住。” 蒋凡知道,这是因为汪文羽过于宠溺自己,他紧紧搂住汪文羽道:“这不是你的责任,还是我自身不够强大。” 汪文羽睡着以后,蒋凡起身来到球房,刘正军和阿琳已经回租屋,只有张春耕在。 几个熟脸但叫不上名字的混混,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餐桌,摆在球房门口,桌面上有一大盘烧烤和几瓶啤酒。 几个烂仔恭维地称呼张春耕为耕哥,还卑躬屈膝地不停给他敬酒。 张春耕打个光膀子,在恭维声中,洋洋自得地翘着二郎腿,球房门口的地上一片狼藉。 想到肖雨欣的提醒,看到这样的场景,蒋凡的心情更为烦躁,恼怒地走上前,一脚把桌子踢翻在地,指着几个烂仔道:“马上给老子滚。” 装烧烤的盘子连同啤酒瓶一起摔在地上,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球房内几个打球的烂仔,都停下手来,先前陪同张春耕喝酒的几个烂仔,傻站着不敢出声。 街面上稀稀拉拉的路人,以为又是烂仔打架,只敢远远地看着,没人上前围观。 张春耕看到蒋凡怒气十足,喝得有些飘飘然的酒意也清醒过来,站起身看着蒋凡,愣了很久才辩解道:“深更半夜没有什么客人,这几个兄弟请我喝酒,我就喝了几杯。” 蒋凡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你现在是耕哥,只要高兴,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我这里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你走。” 张春耕看到蒋凡决绝的眼神,想认错,可是嘴跟不上脑子的节奏,“我”了几声,也没有“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请客的几个烂仔,看到蒋凡一直横着他们,哆嗦地后退想偷跑。 蒋凡指着掀翻的桌子道:“哪里拿来给老子还到哪里去,别摆在老子店门口。” 几个烂仔收起地上的折叠餐桌走后,几个打球的烂仔也买单走了。 没有外人,张春耕的嘴巴利索了一些,他胆怯地走到蒋凡身边,小声道:“凡哥:是他们请我喝酒,没有影响生意。” 看到张春耕不明白知道为什么发火,还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蒋凡有些绝望地看着他,声音柔和了许多道:“现在你在这个地界,也算是一个哥了,如果想过醉生梦死的生活,应该有江湖大佬向你抛来橄榄枝。 如果想本分的打份工,附近的工厂可能都会抢着要你,你走,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以后,没再理张春耕,而是走进球房拿出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玻璃碎片和垃圾,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他赶紧用手袖擦去眼泪, 蒋凡的眼泪,不单是对张春耕的失望,更多还是留念这段时间建立起的兄弟情。 “凡哥:我错了,你别生气啊!” 张春耕说完,想去抢蒋凡手里的扫帚,自己来打扫。 蒋凡一掌掀开他,顺势一拳,重击在他左脸上,怒道:“现在马上给我走,否则以后连认识这点情谊也不会再有。” 张春耕后退了几步,捂住左脸,呆滞地看着蒋凡,哽咽道:“凡哥:我错了,以后我不和他们搅合在一起了。” 对面楼上搂住阿琳正在睡觉的刘正军,职业习惯养成的警惕性,听到楼下“叮铃哐啷”的声音,还以为球房里有人打架,赶紧穿上衣服跑下楼,隔着街道,正看到蒋凡打张春耕。 他上前疑惑道:“凡哥:怎么了啊?” 蒋凡没有理他,继续清扫卫生。 跟着刘正军身后赶来的阿琳,看到蒋凡满脸怒意,也不敢开玩笑了,而且走到他身边,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扫帚道:“凡哥:我来。” 蒋凡没有拒绝阿琳,自个端了一张凳子,坐在路边,望着水果店的方向。 球房里已经没了顾客,宽敞的街面上只有零散几个路人,显得特别安静,几个巡逻的治安仔,远远看到蒋凡坐在街边,绕道别的地方去了。 看到憨直的张春耕,现在和街面上那些靠抓拿吃骗的烂仔,亲热地搅合在一起,蒋凡想起了自己刚到长安,睡在坟地里那一夜,还有那些颠沛流离的漂泊人。 虽然怀有很大的野心,但他心里铭记着两位恩师的教诲,害怕自己的野心,失去了人性。 现在就这两个兄弟,也管理不好,以后身边人慢慢多起来,这些人就可能成为街面上新的烂仔,什么银子都敢赚,自己就是在助纣为虐,蒋凡心里有了深深的负罪感。 阿琳清扫完卫生,走到刘正军身边,悄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正军瞄了一眼蹲在不远处的张春耕,摇头道:“我刚下楼,看到凡哥在打春耕,还叫他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琳想了一下道:“现在凡哥在生气,你让春耕先回去休息,等欣姐和嫂子起床,我去给她们说一声,她们出面说话,凡哥会听。” 刘正军来到张春耕身边,拉了两下,张春耕像根雕塑一样,蹲着不动,刘正军又不敢搞出太大的响动,只得陪着他蹲着。 蒋凡掀桌子的响动,能惊动到楼上的刘正军,同样也惊动了水果店里的肖雨欣。 她起身瞄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宝宝和沈婷婷,下楼准备开门看看什么情况。 听到蒋凡的怒声,她开门的手停了下来,站在门里,从卷帘门中间的小门缝中,看着街对面的情况。 人静夜深,蒋凡怒吼几个烂仔,讽刺张春耕的话,包括蒋凡偷摸着擦眼泪,都尽收肖雨欣的耳里和眼里。 第285章 管理上的缺陷 看到事态已经平息下来,肖雨欣认为应该给蒋凡留下思考的空间,放弃了开门的打算,轻手轻脚地回到阁楼。 轻轻抱着熟睡中的宝宝,自言自语道:“宝宝:让那个坏蛋做你干爹好吗?” 睡梦中的沈婷婷翻了一个身,肖雨欣好像自己的心事被她偷窥,尴尬地伸了伸舌头,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还在睡梦中,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 想到蒋凡也喜欢伸舌头,汪文羽也捡他的样,自己无意识中,也有了这个习惯,心跳加快了不少。 球房门外,刘正军陪张春耕傻蹲着,蒋凡傻坐着,阿琳不停地打着哈欠,坐在球房里的条桌边,氛围十分安静、 天蒙蒙亮时,蒋凡起身没有给任何人说话,回到租屋。 汪文羽醒来,看到蒋凡又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气候已经暖和,她拿出一条被单,轻轻盖在他身上。 已经醒来的蒋平,听到客厅里有轻微的动静,知道汪文羽已经起床。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闺蜜李淑婷,轻轻打开房门,走到汪文羽身边道:“嫂子,今天我陪着舒婷,就不跟你出去了。” 汪文羽溺爱地摸了一下蒋平的头道:“我刚想给你说这事,没想到你已经想到这点,今天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带她到处转转,散下心,嫂子去趟长安,中午回来陪你们。” 平时,球房通宵达旦都会有几个烂仔打球,有时还会争抢桌子。 汪文羽开车路过球房,看到球房没有一个顾客,阿琳已经趴在条桌上睡着了。 她下车正想问阿琳怎么不回租屋睡,才发现还蹲在街边的张春耕和刘正军。 询问了解到情况,汪文羽想到这样的行径,再不约束,真容易滋生出新的麻烦,蒋凡还在睡觉,她又要去长安找金兰,简单安抚了张春耕两句,让他先回去睡觉,下午再说。 汪文羽招呼,张春耕才垂头丧气回到租屋,看到张小叶睡得很沉。 他忐忑地和衣躺下,害怕蒋凡真不再理他,怎么也无法入睡。 下午时分,蒋凡被电话吵醒,唐俊来电话说,要带他去新厂参观一下。 蒋凡正想抱怨唐俊打扰了他的睡眠,半梦半醒中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起身看屋内空无一人。 他简单洗漱以后,准备步行去达丰和唐俊汇合。 边走边想张春耕的事情,路过水果店都没有停留。 肖雨欣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给自己打招呼,大声招呼道:“耶,眼睛长到头顶上,没有看见这里有人吗?饭在锅里,你吃不吃嘛。” 蒋凡停下脚步,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正想告诉肖雨欣,唐俊找他有事,马上想起肖雨欣对唐俊很反感,赶紧住嘴没有说话。 他来到厨房,就地扒了几口饭,给店里三个女人打完招呼就走了。 在意难忘遇到方伟,蒋凡大概猜出肖雨欣对唐俊不感冒的原因,唯一的疑点是肖雨欣刚见到唐俊,对他帮忙搬水果,还表示感激,后面不知怎么回事,肖雨欣忽然冷漠起来。 来到达丰,唐俊已经在厂门口等了一会了。 看到蒋凡心情,唐俊玩笑道:“昨天刚接下合家欢的差事,虽然挣得不多,但也是提高你脸面的一种方式,怎么还不高兴呢?” 张春耕的事情,不需要保密,蒋凡把他的事情说完以后,接茬道:“去意难忘那天,看到陈安龙身边的女人,好像有些熟悉,但绝对不是酒店陪侍,也不是达丰的员工,你说他是从什么渠道认识这个女人的呢?” 为了不影响到阿琴,蒋凡没有提她是发廊妹,而是假借有点熟悉。 唐俊看着蒋凡笑道:“现在你怎么对什么事情都这么好奇呢?陈老板除了酒店找女孩,身边那些想巴结他的人,没少给他物色女人,这有什么奇怪?” 唐俊这话,瞬间让蒋凡解开了疑惑,他断定,阿琴能搭上陈安龙,可能是苟彪、王大亮、三狗子这些厂内的人搭线。 延伸设想,就可以肯定苟彪和瘦仔这些人有勾结。 想到陈安龙被骗,蒋凡冷笑道:“终日玩鹰被鹰啄,有趣。” 唐俊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蒋凡敷衍道:“现在几点了,到底还要不要参观嘛。” 俊龙鞋厂位于白濠第三工业区,与白沙的第四工业区相邻,唐俊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厂房已经竣工,目前还在做内墙粉刷,俊龙鞋厂的招牌,安装在楼顶,目前用红绸缎盖着。 唐俊的车开到大门边,一个值班的保安赶紧拉开大门,对着车行了一个军礼。 因为唐俊的资金有限,俊龙属于股份制,规划是一万台针车,预计招聘一万三千人。 工厂一共五栋生产车间,三栋员工宿舍,一栋办公室楼。 唐俊占股百分之五十一,拥有工厂绝对管理权。 蒋凡看到刚建好的工厂,大门口已经有保安上班,玩笑道:“你都招到保安了,有他们维护安保,还白花银子找我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唐俊把车开到办公楼停下,走下车介绍道:“已经有些设备陆续到达,需要人看守,先招了两个轮换值班。” 唐俊的话刚落音,蒋凡看到阿萍戴着一顶安全帽,满身都是白灰,从生产车间出来。 蒋凡大声招呼道:“古副总:昨天去你租屋找你,结果扑了个空,原来你这么勤快,工厂还没有开工,你就开始上班了。” 阿萍瞅了一眼蒋凡身边的唐俊,接茬道:“我就是打工人,不勤快点害怕老板不要,所以只得努力点。” 蒋凡从阿萍看似玩笑的话语中,感觉到一丝不对,可是又说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转身准备调侃唐俊会剥削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唐俊已经消失不见。 阿萍简单介绍了一下工厂的规模,还有当前需要忙碌的工作,才问道:“昨天找我有事吗?” 蒋凡先说了想把沈婷婷安排到这里上班,然后才说,想把蒋萍萍带离达丰,让阿萍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 第286章 俊龙鞋厂 看到蒋凡没有找唐俊安排,而是征询自己的意见,阿萍觉察到这是蒋凡在乎自己的感受。 她心里高兴,嘴里还是调侃道:“唐俊开这家工厂,完全是为你服务,这里都快成为你的后宫了。” 已经感觉阿萍和唐俊走得很近,许多话不适合让阿萍知道。 但是为了避免误会,蒋凡还是坦诚道:“我想让蒋萍萍离开达丰,还是因为你的前车之鉴,我不想她像你以前一样,一直被人利用,和感情没有一点关系。” 任何女人,都有矫情的一面,阿萍听完蒋凡的解释,冷笑了一下道:“就算你对蒋萍萍没有那个意思,那婷婷呢?你别告诉我,你对那个傻妞也没有一点想法。” 蒋凡伸出两根指头发誓道:“真没有,我一直把她当着妹妹。” 阿萍瘪嘴调侃道:“你自己有妹妹,干妹妹还不少,以前有叶子、桂花、二丫,现在又多了婷婷,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女人。” 玩笑归玩笑,阿萍让蒋凡明天就让沈婷婷来上班,协助她完成招聘的事情。 鞋厂主要工序还是针车,阿萍计划先招聘针车手。 蒋凡问道:“就靠你和沈婷婷,完成一万多人的招聘,能忙得过来吗?” 阿萍抬头望了一眼办公楼,敷衍道:“这些事情,老板会关心,我只负责执行。” 蒋凡想了一下道:“如果忙不过来,可以去找一下刘星雨,现在她在东泰做一个小文员,有些屈才。 她做过人事经理,对招聘工作比较熟悉,如果你愿意把他挖过来,前期的筹备工作,应该可以帮你减轻许多事情。” 阿萍拍了一下脑袋道:“算你干了一件正事,我怎么没有想起她呢?等会我就去找她。” “不用这么麻烦,她上班能接到电话。” 蒋凡把刘星雨工作部门的电话给阿萍,然后准备打电话问唐俊去哪里了。 阿萍指着办公室道:“别打了,他刚才进办公楼了,今天带你来,只是让你熟悉一下工厂的情况,怕你摸不到门。 如果你有事找他,可以直接上四楼办公室找他。” 蒋凡开玩笑地试探道:“唐俊找我做什么,你怎么这么熟悉?” 阿萍愣了一下,横着他道:“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和他有一腿?现在又来试探我。” 蒋凡赶紧摆手辩解道:“绝对没有,我就是随便一问。” 阿萍带着蒋凡,把所有车间和宿舍都转了一遍。 蒋凡看到每间宿舍,都已经安装好了上下铺的铁架子床。 一间二十来个平方的房间,摆有六张床,住十二个人,除了床位,中间只有一条不足两米的过道。 干部房间,多数也是用得铁架子床,但是没有员工宿舍那么拥挤,职位高低,决定了住宿的条件。 经理级别以上的干部,是两人一个房间,用的是木质结构的双人床。 蒋凡关心道:“你是住厂里,还是一直住租屋呢?” 看到蒋凡还关心起自己的生活,阿萍道:“忙的时候,就住厂里,平时还是想住租屋,那里安静点。” “能不能参观一下你这样的副总,住什么房间。” 阿萍领着蒋凡来到前排宿舍楼,走进三楼最靠里的一个房间,介绍道:“这就是我的房间,副总级别还是从台湾聘请,都是男人,我是例外,他们住办公室楼上的豪华公寓,里面配套齐全。 我不想和那些男人住在一层,所以选择住员工宿舍这边。 考虑到你可能很少回厂里住,所以把你的住宿,也安排在员工楼这边,不满意可以住到办公楼上。” 阿萍指了隔壁楼的三楼,接茬道:“那就是你的房间,要不要过去看看。” 阿萍的宿舍是单人间,里面已经摆有床和衣柜,还有一个梳妆台,因为是员工宿舍,屋内没有洗手间。 三栋员工住宿楼并排而建,中间隔着四五米宽的过道,每层楼左右两侧的房间,多了一扇窗户。 蒋凡看到阿萍给自己安排的宿舍,和她的宿舍隔窗相望,玩笑道:“你把我安排到正对面,就不怕睡觉的时候,我偷看你的睡姿啊!” 阿萍暧昧道:“只要你敢,不用偷看,抱到一起睡都行。” 看到自己的嘴巴又在惹事,蒋凡赶紧捂住嘴。 阿萍指着楼下忙碌的建筑工人道:“你捂住嘴做什么,我又不会当着他们亲你。” 蒋凡没敢接茬,阿萍才带他来到安排好的宿舍。 走进房间,看到布置和阿萍的房间差不多,不同的是床上用品已经买好。 他疑惑道:“昨天晚上,唐俊才给我说负责安保的事,今天就把东西置办好了?” 阿萍应付道:“得知你要来,顺便就给你买了。” 她没有告诉蒋凡,唐俊深更半夜确定詹昊成没有回古秋巧的租屋,就差使她来到自己租屋,告知蒋凡答应接受安保的事情。 阿萍得知以后又可以和蒋凡长期见面,专门挤出时间,到虎门帮他置办好生活物资,还是选择质地比较好的床上用品,希望蒋凡睡得舒服,可以长期住在厂里。 明知这不可能,阿萍还是这么做,只是满足自己的愿望罢了。 看到阿萍这么上心,蒋凡站在自己宿舍的窗边,望着窗外一栋栋生产车间,想着应该安排谁来负责这里的工作。 阿萍看到蒋凡发愣,问道:“怎么了,你不满意吗?” “哎”,蒋凡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安排我肯定满意,享受了这里的待遇,就需要做些实事。 可是身边就几个兄弟,一个躺在医院,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康复,昨晚还有一个兄弟光着上身,和街面上的烂仔打得火热,活脱脱的一个烂仔形象。 几个人都管理不好,现在要负责这么大的工厂安保,真感觉有些吃力。” 阿萍想了一下,建议道:“如果没有人手,可以让刘正军在达丰那些保安中,选择几个暂时用一下。” 蒋凡拒绝道:“我知道达丰许多保安,也是为了一份工作,才阿谀奉承苟彪,但是这种软骨头的行径,我还是不敢放手去用。 疑人不用,这是我的底线,我还是另想办法。” 第287章 风云突变 参观完俊龙,已经五点多了,蒋凡邀请道:“前两次一直说要请你,都放了你鸽子,今天正好在,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阿萍脸露喜色一口答应下来。 马上想到已经和古秋巧约好一起吃饭,还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商量,她又不舍地接茬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忘了已经和同乡约好,下次,今天还有工作没有做完,你自己转一下。” 为了不过多暴露自己的心事,阿萍借工作忙回了车间。 蒋凡又给唐俊打电话,接通以后埋怨道:“你把我从床上叫起来,丢在这里不管,自个躲到哪里去了,我已经工作半天,晚上准备安排我去哪里吃饭。” 唐俊也拒绝道:“今晚我约了人谈事,明天请你,地方你选,算我赔罪。” 虽然不能一起吃饭,唐俊还是下楼,准备送蒋凡回去。 蒋凡故作嫌弃道:“忙你的事去,我坐中巴回去,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唐俊没有多客套,承诺明天一定请客赔罪,再次回到办公楼。 蒋凡走到大门边,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阿萍站在临近大门的一栋厂房里,隔窗望着自己。 看到蒋凡发现了自己,阿萍马上把头缩了回去。 蒋凡回去的路上,接到彪娃的电话。 有三个同乡愿意和他一起来投靠,因为办理离职手续耽搁了时间,目前还在找室友签放行条,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白沙。 刘正军看到蒋凡回到水果店,从球房走过来道:““刚才嫂子回来,带了一个名叫金兰的女孩过来上班,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蒋凡没想到,汪文羽得知自己想把金兰找来上班,这么快就把她请来了。 蒋凡本想过球房给金兰打声招呼,看到刘正军的眼神有些躲闪,冷笑道:“除了告诉我金兰到了,你是不是还想替张春耕说情?” 以前,蒋凡一直叫春耕,现在加上姓氏,显得有些生疏。 刘正军从蒋凡的话里,听出他余怒未消,还是壮着胆道:“春耕整夜没有合眼,凌晨回到租屋,不到半个小时就下来了,现在还在球房发呆,你要不要过去招呼一下。” 蒋凡摇头道:“现在让他回租屋好好想想,我为什么发火,想不明白,以后就不用再跟着我,等他走后,我再去球房。” 蒋凡语气很重,除了警示张春耕,也间接警示着刘正军。 刘正军刚转身,蒋凡又想到合家欢看场的事,接茬道:“昨天我已经接下合家欢的安保,今天要安排人去驻场,目前我身边没有多余的人,你和彪娃先去,等以后人员多了,再做调整。 彪娃还有一个多小时到,你在球房等他一下,到了以后,赶紧吃饭,晚点和我一起去合家欢。” 考虑到张春耕回租屋,要路过水果店,自己坐在这里,他会尴尬,蒋凡回了趟自己的租屋。 打开门,看到汪文羽和蒋平陪着李淑婷说话。 看到蒋凡,李淑婷嘴巴动了几下,但是没有发出声来。 了解到李淑婷遭遇的事情,想到她是汪文羽带来的,而自己两口子没有保护好她,蒋凡好像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不敢和李淑婷对视。 看到李淑婷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借故是回来拿点东西,在卧室里晃悠了两圈就离开了租屋。 远远看着张春耕蔫蔫地上楼后,蒋凡才再次回到水果店坐下,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对张春耕过于苛刻了。 肖雨欣看到他又开始发愣,笑侃道:“今天一天,看你像丢了魂似的,是不是还为春耕的事情烦恼。” 蒋凡点头承认道:“你没有看到张春耕半夜三更在球房门口,和几个烂仔喝酒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街头流氓的样子。 我想着大家是兄弟,随便一点才亲热,幸好及时发现,他还没有与那些人搅合在一起,做什么丧良心的事情。还是没有你看得远啊!” 肖雨欣笑着道:“不是我看得远,只是出发点不同。你是希望和兄弟打成一片,这点绝对没有错,只是没有把握好尺度。 张春耕在合家欢的事件中,崭露出头角,已经被人惦记上,而你没有及时给他灌输道理,也有责任。 目前只是和别人喝下酒,也没有什么大错,你也不用过于严苛,还是给他讲道理,他应该会听你的。” 蒋凡点头道:“行,等会你去叫他到水果店吃饭,就说你说情,这事就过去了,顺便提醒他一下,别和那些阿谀奉承的烂仔打得火热,特别是卢仔的人。” 肖雨欣指着蒋凡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既然你讲兄弟情,怎么不自己去喊,或许差使刘正军去,叫下来训斥一下,也不会丢面。” 蒋凡拒绝道:“我刚让他上楼反省,现在又去请他,可能助长他的气焰。” 肖雨欣接茬道:“既然这样,那就等你去合家欢后,我再去叫他。” 晚上八点多,彪娃领着三个同乡才到。 听到马上要去合家欢做事,彪娃认为自己耽搁了时间,行李放下就对蒋凡道:“凡哥,我现在还不饿,先去酒店,到时候你帮我买个外卖就行。” 蒋凡看到来的四个兄弟,都还没有吃饭,行囊里人手一床破草席,房子倒是租好,但是没有买床上用品。 这个时间点,酒店又是迎客的高峰时间,现在匆忙赶去,召集保安开会,还会耽误酒店的工作,他准备给陈生打了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明天再去接手。 第一次打电话,陈生没有接,等了一会,再次拨打,陈生接通以后,谎称有事,没等蒋凡说话,就匆忙把电话挂了。 蒋凡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里产生了疑惑。 昨天,陈生还对自己礼遇有加,急迫得想自己去接手。 刚才通电话,明显感觉到他声音不对,非但没有再提接手的事,而且挂电话的速度,也间接表达了一种态度。 肖雨欣看到蒋凡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蒋凡冷笑了一下道:“合家欢看场的事情,可能有变数。” 蒋凡的猜测没错,彪娃刚到白沙的时候,合家欢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想替陈二筒收拾蒋凡的黎科长。 第288章 黎科长的小算盘 以往,卢佛恩到合家欢找红粉,许多时候还会带上黎科长。 陈生从中认为,他就是卢佛恩身边的红人,而没有想到,卢佛恩近段时间前来,带了新的跟班,黎科长已经成为了弃子。 黎科长前来,名义上是了解陈二筒被打的事情,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陈生,陈二筒是自己的亲戚,而且还表露出对蒋凡的不满。 陈生虽然不知道汪文羽的背景,但是张副总得罪汪文羽,卢佛恩亲自前来处理,还迫使自己提升郝梦做了副总,就知道汪文羽这个人也不简单。 无论是卢佛恩与黎科长现在的关系,还是汪文羽的背景,都还了解不深的陈生,当黎科长表达来意后,脑子里马上权衡是,双方的分量孰轻孰重。 一边是卢佛恩不愿意得罪的汪文羽,一边是卢佛恩身边的红人黎科长,而黎科长自身的职务,在陈生心里,多少也增添了一些分量。 陈生认为,黎科长是卢佛恩身边的红人,加之自身的关系,绝对比在局子里,还是实习生的汪文羽重。 考虑清楚后,正想黎科长走后,应该怎么来拒绝蒋凡,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陈生看到是蒋凡的电话,瞄了一眼坐着对面的黎科长,没有接电话。 黎科长看到他神情不对,直白道:“工作电话,你应该不会避讳我听到,是不是蒋凡打来的电话。” 陈生承认道:“昨天,我与他谈好,请他来这里管理安保,没想到你和他不对付,等会我就把他那边推了。” 看到陈生理解到自己的意思,黎科长又打起官腔道:“不是我和他不对付,是他漠视王法,我来这里了解完情况,也会去找他。” 黎科长刚说完,蒋凡的电话再次打来。 陈生虽然已经决定推掉蒋凡,但还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尽量不直接得罪他。 可是黎科长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再不接电话,黎科长可能多想,所以陈生只得简单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黎科长看到陈生还在左右逢源,心里很不舒服,接茬道:“我听卢领导说,你这里一位副总,和他关系密切,有这回事吗?” 从黎科长的话里,陈生才知道,自己想法太简单了。 他以为黎科长前来,只是想针对蒋凡,没想到黎科长又剑指郝梦。 陈生尴尬道:“有这回事,当时卢领导在场,他也有这个意思,我不好办啊!” 黎科长严肃威胁道:“卢领导知道我前来,你要考虑清楚,自己做的什么营生。” 听说卢佛恩知道这事,陈生心里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马上承诺,今天下班,就撤掉郝梦的职务。 目的达到,黎科长才露出笑脸,色眯眯道:“听说你和这里驻唱的一堆姐妹花,打得火热,我能不能看一眼啊!” 看到黎科长得寸进尺的样子,陈生心里十分不满,可是人在屋檐下,只得如实道:“我是有那个心事,可是她们不愿意。 其中姐妹花的妹妹还因为此事,割腕自杀过一次,幸好送医院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我哪敢再动这样的心思。” 听到姐妹花性子这么烈,黎科长打消了这个念头,让陈生安排了漂亮点的小姐。 陈生不想继续应酬他,把任务交给王芳。 只要是个人物,王芳都十分亲热,找了一个合家欢的当红小姐陪侍,黎科长自个玩到接近凌晨才离开。 黎科长玩完以后,没有掏银子,小姐找到王芳道:“王经理,你安排的客人,在房间里吃了“快餐”,还让我找你给出台费。” 酒店的公价,陪酒是两百,快餐五百,包夜八百。 做了经理,收入也提高的王芳,也不在乎这五百元,但是这样的关系户,应该老板掏钱接待,王芳想到即便自己掏了银子,也要在陈生面前表现一下。 她敲响陈生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道:“进来。” 推开门,看到屋里烟雾缭绕,陈生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一个劲地抽烟。 王芳挥手驱散了一下烟雾,拿出十二分的热情道:“老板,局子里那位科长玩得很开心,还在包房里“快乐”了一次,我已经替你给了陪侍的出台费。” 陈生无视王芳的表功,怒声道:“他倒是玩得很嗨,可老子不高兴。” 自从离开接待黎科长的包房,陈生一直坐在办公室。 自己当着辉哥的面,主动邀请蒋凡,现在推掉蒋凡来驻场,本身就的一件头疼的事情。 现在又要把郝梦降职为妈咪,代表不但得罪蒋凡小两口,还多了辉哥这个江湖大佬。 虽然不知道汪文羽的身份,但是看到张副总得知汪文羽,卢佛恩亲自前来,他也知道汪文羽一定有些关系。 给了黎科长承诺,自己也做出了决定,可是陈生心里总感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所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王芳看到陈生心情,想逗他开心,再次讨好道:“陈总,酒店现在的小姐,在许多客人眼里,都成了熟脸,我想慢慢淘汰一批不好上台的女孩,补充一些新鲜血液,就让同乡帮我物色人。 今天来了两个,不但姿色不错,身材也十分傲人,还是黄花闺女,你要不要先享受一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才好调教。” 虽然心烦,但是看到王芳对工作这么积极,还能替自己考虑生理需要,陈生声音温和了许多道:“现在我都愁死了,哪有心思找女人。” 你和郝梦是亲戚,应该对她身边的事比较了解,知不知道助她上位的汪小姐是什么来头?” 当蒋凡在合家欢收拾了陈二筒,又想邀请他来驻唱,王芳已经断了顶替郝梦的幻想,还计划和郝梦、汪文羽这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人,紧密联系,另谋发展。 听到陈生有卸任郝梦职位的意思,王芳断了的念想再次滋生。 她试探性地问道:“郝副总做错了什么吗?” 陈生苦笑了一下道:“她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她身后的人,不但得罪了黎科长,还可能得罪了卢佛恩这位大人物,别人想拿她开刀,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想摸清汪小姐的底细。” 第289章 王芳再动心思 得到确认,王芳心里一喜,没有接茬陈生问题,而是暧昧道:“陈总:办公室里怎么这么热,你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一点。” 说完以后,她把打开透气的办公室门反锁上,主动解开了衬衣的第二三颗纽扣。 上次当上经理,王芳也是以同样的方式,答谢了陈生的提携,现在感觉又有提升的机会,她又照本宣科,再次主动坐到了陈生腿上。 正在烦恼的陈生,明知她的詹昊成包养的情人,可是看到王芳含情脉脉的样子,他也忘记了詹昊成这位朋友。 一阵翻江倒海后,王芳喘着粗气,才避重就轻接茬先前的话题道:“我不知道汪小姐有什么背景,只知道她在局子实习,可能在那里认识到一些权势人物。” 陈生把在黎队长那里受得憋屈,不但发泄到生理上,还用在了手掌上。 他重重一巴掌,打在王芳还光着的屁股上道:“你现在帮我去探一下郝梦的口风,看能不能问出汪小姐的背景。” 王芳摸着屁股上五指明显的部位,装着很享受的样子道:“陈总:你好坏,想亲热也不用这么用力嘛!只要你吩咐的事情,我哪一件不是给你办得妥妥的,现在就去。” 王芳拿起丢在办公桌上的裤衩穿上,把掀到腰部的一步裙放下,整理好仪容以后,走出办公室,找到正在应酬的郝梦。 郝梦自己都不知道汪文羽真实的背景,王芳肯定打听不到什么。 当王芳把这个情况如实汇报给陈生,当晚下班前,陈生让服务员把郝梦叫到自己办公室。 他装着被逼无奈的样子,对郝梦诉苦道:“附近三个镇又开了几家酒店,还有些酒店正在拔地而起,合家欢的竞争力大,这里的妈咪又没有你能干。 我想委屈你一下,再回去做两个月的妈咪,等酒店的客源稳定以后,马上恢复你现在的岗位,行吗?” 看到陈生假惺惺的样子,郝梦直接把工作用的对讲机,连同工牌一起放在陈生的办公室桌上道:“不好意思,是我自不量力,待在了不该坐的位置,我现在正式辞职。” 说完以后,没有多一句废话,直接离开。 看到郝梦决绝的背影,陈生也考虑到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心烦想找人喝酒,他邀请了詹昊成和陈安龙。 正在厚街镇意难忘ktv玩得正嗨的陈安龙和詹昊成,听到陈生说心情不好,只得放开怀里的美女赶了过来。 郝梦回到宿舍,坐在梳妆台边冷静了一会。 虽然做副总的时间不长,但是每天几千的收入,这段时间她也存了十来万,有这些银子傍身,郝梦暂时忘了自己工作的事,而且考虑起这件事情的起源。 今天,蒋凡没有如约前来接管安保,也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郝梦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 陈生针对自己,代表他已经无视蒋凡和汪文羽两人,郝梦也猜到,这事肯定与陈二筒的纠纷有关,但是不敢肯定。 为了让蒋凡有个心理准备,她卸妆以后,换上自己的衣服,来到水果店,只看到汪文羽和李淑婷在店门外聊天,蒋凡不在。 汪文羽看到她,热情招呼道:“梦梦,刚下班啊!” 郝梦回道:“不是下班,是被炒鱿鱼了,你男人呢?” 看到郝梦焦急的样子,汪文羽道:“他和几个兄弟在我们租屋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给我说说啊!” 坐在收银台里的肖雨欣,看到郝梦着急忙慌地赶来,走了出来。 正在店里帮忙给水果喷水的蒋平,听到郝梦找蒋凡,拉上李淑婷,自告奋勇道:“我去租房喊我哥。” 三个女人围坐在一起,郝梦说了自己降职的事情。 汪文羽马上明白过来是什么原因,轻蔑地笑了一下道:“我是说,黎队长怎么忽然安排天哥去外省出差,原因只是开胃菜,没想到他连你一个局外人,都要算计。 今天陈生敢给你降职,明天他必须花大价钱请你回去。” 郝梦拉住汪文羽道:“近期,厚街新开的两家酒店都想挖我,我都没有过去,根本不用担心工作,刚才我已经给陈生说了,我不干了。 急匆匆地赶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对方可能还会耍什么花招,你们好早做准备。 刚才听你的意思,好像知道怎么回事,赶紧给我说说。” 汪文羽解释道:“黎队长是陈二筒的表姐夫,合家欢出事那天晚上,他到过现场,只是看到我和天哥在,没敢进去。 第二天,他就跑到卢佛恩在办公室,两人捣鼓了好久,下午就派天哥去出差,今天又让你降职。 现在看来,他做这一系列的事情,的确是想针对我家男人。” 肖雨欣听完汪文羽的解释,笑着道:“梦梦,你现在去别的地方,不可能做副总,文羽说得没错,安心休息几天,等陈生三叩九拜,还要贴上一笔薪资,你还是回合家欢。 闹了这么一出,阿凡不但可以从中获利,你回合家欢,除了薪水翻倍,小费也会比以前更多,别和银子过不去,等挣够了银子,再想离开的事情。” 和汪文羽接触以来,肖雨欣不想蒋凡和汪文羽误解自己势利,一直没有问过汪文羽的家庭背景。 她现在这么笃定地给郝梦定心丸,完全是靠智商,在李淑婷的事情上,看出了端倪。 自己和天哥两人动用了一切关系,加上辉哥的江湖势力,都没有找到李淑婷。 汪文羽找到蒋凡说漏嘴的刘哥,一天时间就把事情搞定。 而且从两个送李淑婷回来的女人身上,肖雨欣也感觉到非同一般的气质,就知道这样的人物,不是黎科长和卢佛恩能撼动,所以心里一点都不担心。 听到肖雨欣的安慰,郝梦又想起王芳上班时,旁敲侧击打听汪文羽的事情,正想把这事说出来,蒋凡就到了。 事关蒋凡和汪文羽的切身利益,明知蒋凡对王芳没有好感,郝梦还是“大义灭亲”,把王芳打听汪文羽的事说了出来。 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得知郝梦受了牵连,蒋凡怒道:“既然陈二筒讽刺我吃软饭,老子就再吃一回,这次不但要狗屁科长不能安全脱身,顺便把陈二筒欠老子的地盘,马上给老子让出来。” 第290章 三个“假连襟”聚在一起 三个女人都知道,蒋凡最反感别人说他吃软饭,现在亲口说出,就可以想象他心里的怒火。 肖雨欣分析道:“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人,想在东莞这座城市想出人头地,完全是痴心妄想。 但是想要出人头地,即便有很深的背景,自身一无是处的人,也不可能。 我认为,在这里想要有所作为,除了人脉关系和头脑,还需要胆识和拳头。 这事不用急,文羽也暂时不用出面,坏男人这一次也不用背上吃软饭的骂名。 现在不是分析出,黎科长是拉着卢佛恩的大旗作虎皮,迫使陈生就范的吗? 我们还不需要这么麻烦,只需要等,就可以利用上黎科长的这一招,等他们先乱起来,就坐收渔翁之利。” 蒋凡从肖雨欣的话里,感觉到了机会,沉下来心来,考虑起事态可能发展的方向。 陈生邀请了自己去看场,非但没有履行,而且还让郝梦降职,他目前肯定是骑虎难下。 安抚好黎科长那边,下一步就应该想着,怎么来应付自己和汪文羽这边。 遇到棘手的事情,陈生肯定会找些人帮忙想办法,而詹昊成和陈安龙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关系还特别好,最大可能会找上他们。 詹昊成已经上了一次当,被辉哥羞辱了一次,应该摸到一些门路。 不出意外,詹昊成应该会告诉陈生,祁东阳的事情。 当了解到这些,陈生就会打来求和电话,到时候郝梦官复原职,黎科长肯定会再次上门找麻烦。 陈生为了把自己摘出来,就会把了解的事情,转述给黎科长。 当黎科长了解到这些盘根错杂的关系,自己补救惹来的麻烦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了陈二筒这位拐着弯的亲戚。 自己就可以借着这事,顺利拿下陈二筒承诺的农副产品管理权,黎科长还是自己的帮手。 想到这里,蒋凡笑了一下,对肖雨欣竖起大拇指道:“称呼你为女侠,真是委屈了你,我现在封你为军师。” 汪文羽还没有完全醒悟肖雨欣的话,让她把话说清楚点。 没等肖雨欣开口。 蒋凡帮她补充道:“改革开放,外资享有优厚的政策,合家欢是台资酒店,不是一个科长就敢肆意妄为,肯定是借助卢佛恩的权势。 卢佛恩虽然讨厌文羽待在局子里,但是又不敢得罪她,不会直接参与这事。 我敢断定,黎科长是假借卢佛恩之名,惹出是非,卢佛恩更不可能出面帮他斡旋。 当陈生没有迎合黎科长的心意,她肯定会再去找陈生麻烦,陈生就会把詹昊成那里得到的消息,转述给这位科长大人,让自己脱身。 现在,陈生打电话来,老子也不接,晾他两天,让他知道,馍馍是面粉做的不假,但是没有面粉那么好捏。” 郝梦听完肖雨欣和蒋凡的分析,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但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欣姐说我的薪水翻倍,目前已是副总,拿的也是酒店顶薪,再涨薪就成了老板,我还是别这么奢望。” 看到郝梦终于露出笑容,蒋凡调戏道:“你现在已经下台,还在这里炫耀自己是副总。 放心,经常这一出,陈生想用原薪请你,其它酒店都会哄抢,你现在已经是香饽饽了,还用担心这些小钱?” 郝梦打了蒋凡一下道:“你要死啊,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下吗?我现在的薪水是一万二,如果真能翻倍,都是二万四,你都认为是小钱,口气不小哦!” 汪文羽接着补了一巴掌在蒋凡背上道:“你敢调戏梦梦,晚上就不用回家了。” 肖雨欣没有见过陈生,就凭身边的信息,真把陈生分析得很透露。 当蒋凡和三个女人已经舒心开起玩笑时,合家欢的高雄房里,三个货真价实的“假连襟”坐在了一起。 陈生刚享受完詹昊成包养的女人,现在又对他诉起苦来。 当他把黎科长来到合家欢,威胁自己给郝梦降职,迫使自己邀请蒋凡来合家欢看场,现在又必须反悔,包括让王芳出面,打探汪文羽的底细,这些有所关联的情况,都详细说了出来。 詹昊成替他担心道:“什么?你把郝梦降职了?做了副总又让她做回妈咪,其实和辞退有啥区别? 你不请那位大爷来驻场,可能还平安无事,现在反悔又是另外一码事,加上郝梦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看来合家欢真可能关门歇业哦。” 陈生看到詹昊成笃定的神情,哭丧着脸道:“得罪一个科长,倒是可以花点小钱解决,可他说卢佛恩也知道这事,我能不照办吗?” “嗨”,詹昊成深深叹了口气,指了指陈生,接茬道:“亏你还开了这么多年酒店,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黎科长是陈二筒的表姐夫,他想替陈二筒报仇,你当了先锋。 却不知道,黎科长在祁东阳这样的人物面前,就是一只哈巴狗,祁东阳都不敢惹的人,他一个科长算什么东西,你倒是把他的话当圣旨了。” 詹昊成考虑到陈生在台湾来大陆投资这个商圈里,能量不小,对自己也有利用价值,装着关心备至的样子。 把祁东阳想去辉哥场子捞钱,钱没有捞到,现在面都没敢露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他没有提,因为此事,他被辉哥为难过。 以前,詹昊成一直对陈生这位与江湖有染的酒店老板,彬彬有礼,随着对东莞慢慢熟悉,他在陈生面前也放肆了许多,现在不但用手指着陈生,还有点训斥的意味。 焦虑的陈生,忽悠了这些细节,只是听詹昊成说完,还是百思不解道:“我又没有直接得罪辉老大,最多给他一点钱,让他不插手蒋凡和郝梦的事,不就得了?” 看到陈生还没有转过弯来,詹昊成补充道:“祁东阳想捞钱,哪个赌场都可以,为什么选择辉哥的场子,那是与卢佛恩商量好的计谋,目的是警告辉哥别管蒋凡的事,捞银子只是顺便。” 陈生还没有完全明白,追问道:“卢佛恩也拿蒋凡两口子没有办法?” 事情已经说到这里,詹昊成还是不愿意把自己参与了卢仔年会的事说出,只是选择性地回道:“卢佛恩是想对付她们两口子, 可是刚出手,就消停了,不然怎么可能让卢仔赔付六十万,现在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了。” 第291章 实力决定的交情 卢仔赔蒋凡银子这事,经辉哥助力,已经传遍了江湖,但是赔付了多少,辉哥没有宣扬出去,除了蒋凡身边几个女人,只是当时在场的几人知道。 陈生听到六十万,也吓了一大跳。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安龙,看到詹昊成了解到这么多内幕,却从没有告诉过自己,只知道指使自己做事,心里产生了很大的不满,可是又不敢得罪,只得忍着。 可是作为蒋凡的老板,已经来到这里,给不了陈生任何建议,陈安龙也觉得丢面子。 赶鸭子上架,他装着对蒋凡也极为了解,无中生有道:“那位大爷的能力,不单是詹先生说的这些。 他和辉老大还是结拜兄弟,治安队的郑小林,经辉哥的手,给他送了不少银子,才没有被郑小毛的事情牵连,现在还安稳坐在队长的位置上。 还有以前在治安队驻点的条子,关系也十分硬,因为大爷和他老婆的事,调回局子也没能脱身,最后也是花了银子,才保留住一份看大门的差事。” 陈安龙添油加醋后,陈生更为焦虑道:“你们说了这么多,倒是帮我想下办法啊!” 事情已经说明,詹昊成就想把自己摘出来,不想把与蒋凡刚建议的一点交情,用在陈生身上。 他瞅了一下垂头丧气的陈生,当陈安龙绘声绘色说完后,接茬道:“安龙是那位大爷的老板,现在关系也不错,由他出面,先请郝梦回来,再花些银子,安抚好大爷,这事应该可以过去。 只是他的胃口不小,卢仔就因为那么一点事,就赔付了六十万,你自己可以权衡一下,给多少银子,可以平息他的怒意。 这事不解决,许多客人听到风声,就不敢来消费,合家欢会出现什么结局,就不用我说了!” 陈安龙看到詹昊成好事想不到自己,抛头露面的事情,还指名道姓到自己,本想一口拒绝,可是实力的确不如陈生和詹昊成。 他想了一下,迂回道:“我也是刚和他缓和关系,现在还不怎么热乎。 他那个人性格很倔强,即便我出面也未必有用,还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认为陈生可以从郝梦身上,做点文章。 她毕竟是你下属,施点恩惠,应该可以把她请回来,只要她愿意出面调停,事情就好办。” 詹昊成看出陈安龙在推诿,在他心里,欠着自己银子的陈安龙,还是没有陈生重要。 自己已经摘出来,他开始补刀道:“你又不是没有听到陈生说,郝梦已经辞职,现在陈生出面,都未必能把她请回来,更别说让她出面去当中间人,不信让陈生打电话试试。” 没有察言观色的本身,也开不了酒店,陈生看到两人都在推诿,只得抱着自救的想法,拿出大哥大打到郝梦的宿舍。 没人接听,他又吩咐服务部长去宿舍,才从值班的保安那里获悉,郝梦换了便装,早已经离开了宿舍。 陈生又想到蒋凡晚上打电话来,他没有说话,自己就挂断了,现在可能借口当时有重要应酬,重提驻场的事。 抱着侥幸的心理,陈生又拨打了蒋凡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一声,马上就传来忙音。 看到蒋凡拒绝得这么果断,陈生也知道,现在真麻烦了,只得把希望寄托在身边这两位“朋友”身上。 他觉得了解内情最多的詹昊成出面,比陈安龙可靠一些。 为了让詹昊成尽心尽力帮自己,陈生坐到他身边,帮他斟满酒,然后举杯道:“詹先生:安龙这个人比较冲动,你办事可靠一些,加之你身边的王芳,和郝梦还是亲戚,要不你帮我出下面,这份人情,我会记住。” 虽然心里觉得陈生没有曾经那么重要,但是詹昊成也不愿意得罪他。 看到陈生直接找上自己,詹昊成狡诈地回道:“我们这关系,何必这么客气。 我也想帮你出面,可是你刚才让王芳去打探汪文羽的背景,可能已经引起了她们的警觉,我出面就会恰得其反,所以还是安龙出面合适一些。” 听到这么说,陈生也觉得有道理,只得把希望寄托在陈安龙身上。 陈安龙被两个“朋友”的“友情”绑架下,只得接下这份差事,答应明天去找蒋凡。 虽说是迫不得已,但是已经接下,陈安龙还是想尽心尽力,希望能办好这件事情,可以在陈生和詹昊成面前,体现自己的面子。 次日上午,他就给蒋凡电话,说在海边定了几条象拔蚌,一定要让蒋凡去品尝一下。 看到陈安龙这么热情,蒋凡就猜到他应该是帮陈生当说客, 蒋凡想到,只要拒绝陈生,就能给他足够的压力,事情总归会处理,陈安龙可以成为以后谈判的桥梁,现在去应付一下,还可以经他的口,侧面再给陈生一些压力,不是坏事。 陈安龙邀请的地方,位于虎门威远海边的一家餐厅。 餐厅装修极为奢华,四周安装有价格不菲的大扇玻璃,坐在餐厅里,三面都可以看到大海。 走进餐厅,蒋凡就喜欢上了这里氛围,来到陈安龙的包间,看到阿琴也在。 两人都装着不太熟悉,只是礼节性地点头打了声招呼。 陈安龙热情招呼道:“上次和你去厚街,詹昊成那个家伙中途跑了,我们也喝得不尽兴,所以今天补上。 合家欢的妈咪,背地里都说我夜夜做新郎,我玩过的女人很多,但你身边的女人也不少,包括我前任秘书,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所以定了有助于男人“快乐”的象拔蚌。 象拔蚌虽然许多地方都有,但是北美洲西岸的最为肥美,我定的就是这一款,以前试过多次,这玩意儿功效真不错,不信你试试。” 陈安龙不但没有顾忌身边的阿琴,压根就当她不存在,把男女那点事情,当着友情间的笑料,只为和蒋凡更近乎一些。 蒋凡认为,陈安龙与自己还没有到可以随意开颜色玩笑的交情,也懒得给他辩解,自己只与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而是意有所指道:“我还年轻,随时可以披挂上阵,可能会浪费你这么金贵的象拔蚌哦!” 第292章 仗义的发廊妹 陈安龙没有听出蒋凡讽刺他老了,所以萎靡不振,认为他是在客气,接茬道:“再金贵的东西,都没有友情重要,我们两兄弟,谁跟谁啊!” 听到比自己母亲年龄还大的陈安龙,和自己称兄道弟,蒋凡避开他的视线,冷笑了一下,然后转头道:“那就让陈老板破费了哦!” 开场白已经铺垫,陈安龙继续道:“我听说你和陈生有点误会,他昨天不是给郝梦降职,而是想让她做段时间的妈咪,撑撑场面。 郝梦不愿意,可以直接说,可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辞职不干,搞得陈生都不知道怎么好,所以请我来给你说明一下真相,请郝梦回去继续做她的副总。” 为了多给陈生一些压力,蒋凡圆滑道:“陈老板,我是你的员工,如果你自己的事情,我们之间怎么都好说。 但是你别为陈生狡辩,合家欢在周边几个镇,都是远近闻名,可能招不到一个妈咪吗?这样的借口你也信? 你应该知道,我和郝梦的交情,可不是一般友情,而是她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你为了陈生,不顾我们的交情,这饭真没法吃哦。” 听到蒋凡软中带硬的话,陈安龙马上笑着道:“我只是听他这么一说,所以来问问。 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陈生也愿意拿出态度,就想看看你这边的意思。” 陈安龙在这件事情上,还有利用的价值。 蒋凡知道他说的态度,就是银子。 虽然这些银子都要归属于郝梦,但是在蒋凡心里,郝梦拿到和自己拿到,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是陈生着急,自己可以待价而沽,这就需要掌握好时机,拖一天银子就会涨一些,但是不能拖太久。 如果合家欢的生意萧条,小姐和妈咪就会另择栖息地,恶性循环,受损严重的陈生,就不可能再给出自己满意的价钱。 蒋凡迂回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会认真考虑,但是在我没有考虑好之前,暂时给不了你答案,你不会怪罪!” 蒋凡以退为进,成功堵住了陈安龙想说和的嘴。 暂时帮不到陈生,但是蒋凡也拿出了态度,没有明确拒绝,陈安龙还是比较满足,又想到詹昊成现在一直和蒋凡加深感情,现在自己和蒋凡坐在一张桌上,更方便加深一下感情。 陈安龙又接茬道:“听说二车间那个阿珍,是你认的干妹妹对吗?” 蒋凡听到这茬,就知道陈安龙打的什么主意,能帮到这些有缘相识的人,蒋凡从不吝啬,点头承认道:“是的,她还有个妹妹,在我叔的饺子馆上班,她俩都是我认的妹妹。” 看到蒋凡答应得这么果断,陈安龙继续道:“她在厂里表现很好,我准备提升她做主管,你觉得合适吗?” 蒋凡没有回答合不合适,而是直接举起杯道:“那就谢谢陈安龙帮衬,这份恩情一定铭记。” 在陈安龙的热情招待下,蒋凡真喝了不少。 邀请蒋凡,陈安龙害怕节外生枝,如果到时候丢脸,会传到厂里人皆知,所以没有带司机,而是自己开车。 饭局结束,陈安龙让阿琴陪着蒋凡在饭店出口等他,他去开车。 陈安龙刚离开,阿琴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早已经写好的纸条交给蒋凡道;“你要找的人在四村这家发廊,这是发廊的电话,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哦!” 蒋凡疑惑道:“我要找什么人啊?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阿琴接茬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人,只是上次陪阿雪和瘦仔吃饭,听瘦仔说,你在找一个姓冯的发廊妹,让阿雪注意一下,本发廊的小姐不够,也不能把这个小姐调去,以免暴露。 任何发廊都不会养太多小姐,如果小姐不够,就会从其它发廊调人,利益对半分。 瘦仔在白沙管理了许多家发廊,资源丰富,不需要从其它人的发廊交流小姐,但是内部之间,会相互交流小姐。 我工作的那家发廊生意特别好,经常从其它发廊调人,瘦仔才专门叮嘱阿雪注意。 听到姓冯,蒋凡才想起,刘星雨曾经托付他,寻找冯英杰的事来。 他拿上纸条道:“谢谢,真让你费心了。” 阿琴笑了一下道:“你以前不是给我说,我们是老乡吗?举手之劳的事情,何必客气。” 第一次见到阿琴,就感觉她性格比较率直,现在她又帮了自己,蒋凡接茬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阿琴笑了一下道:“暂时不用,我知道陈安龙这个人喜新厌旧,不可能跟他很长时间,但是跟他比较轻松,即便吃了药也坚持不了两分钟,比在发廊上班轻松数倍。 跟一天算一天,等他厌倦了,我又要回以前的发廊,如果遇到棘手的事情,再来麻烦你。” 蒋凡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承诺道:“只要你有事,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阿琴拿口红在纸巾上,记下蒋凡的电话,解释道:“为了怕陈安龙发现,所以没有带电话本,我暂时记着,以后一定少不了麻烦你,现在就不给客气了。” 看到阿琴对付男人,特别老练,蒋凡笑侃道:“陈安龙可是老色狼,没想到被你一个小女生玩得团团转,有点意思。” 阿琴炫耀道:“男人满脑子都长着色心,只要抓住这一点,对付起来小意思。” 说完以后,又想到蒋凡也是男人,接茬道:“我没有说你啊!” 蒋凡玩笑道:“原本我没有这么想,你这一解释,反倒让我难堪。已经拐着弯骂了我,解释等于羞辱,有意思吗? 看到蒋凡没有计较,阿琴道:“我跟在陈安龙身边,如果听到对你不利的事情,一定告诉你,够哥们。” 蒋凡示好道:“这还差不多。” 回到白沙,不想陈安龙去水果店,蒋凡在商业街口下车,步行先来到球房。 金兰来后,与阿琳轮班,刘正军和张春耕没事的时候,会来帮忙,换两人回家休息。 第293章 漂泊的缘分 24小时营业的球房,规定是上班十二个小时,金兰昨天来了到现在,上班不过一个小时,张春耕又来帮忙了。 蒋凡看到金兰准备离开,关心道:“你和以前那个男朋友还在一起吗?” 金兰瘪嘴道:“出了那样的事情,我还可能那么傻吗?上次走出治安队,我就没再理他。 只是他还不甘心,经常守在厂门口等我,我一直躲着不见,嫂子过来接我时,还看见过他。 嫂子气不过还想找他算账,我想着为了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所以劝嫂子算了。” 看到金兰还是初识那么善良,蒋凡掏出五百递给她道:“你是我到东莞认识的第二个朋友,缘分不浅,还能重逢。 文羽去接你,当天就能过来,应该是自离,你过来是帮我,损失的薪水应该我负责,这些补贴给你,千万别拒绝哦!” 金兰果断拒绝道:”我刚领薪水不久,压在厂里的薪水不过一月左右,嫂子已经补贴给我,还多了几百,上次欠你的五十元,我想还,被嫂子说了我一顿,也就罢了。 如果你还像嫂子一样强塞给我,就是在为难我。” 看到汪文羽已经考虑得这么周全,蒋凡没再勉强,接茬亲近道:“我最喜欢看你的酒窝,以前给文羽介绍你,就称呼你为酒窝女孩,她还因为这事取笑过我。” 金兰双手指着两边脸上的酒窝道:“嫂子给我说了你叫我酒窝女孩,我在厂里,工友们给我取的绰号,就叫小酒窝。” 漂泊能重逢,真的不容易,蒋凡还想和金兰唠几句。 身后传来干猴亲热的招呼声,“凡哥:你也在啊!” 蒋凡对干猴的印象不错,他还帮过自己几次忙,做事也特别积极。 蒋凡转头玩笑道:“这是我的球房,在这里才正常,如果不在这里,我怕你们把我球房卖了咋办。” 张春耕张开嘴,正想调侃干猴几句,赶紧又用手把嘴捂住。 蒋凡看到张春耕搞笑的样子,温和道:“昨天开会给你说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以后注意就行,说话不用拘束,有什么话直说。” 张春耕憨直地笑着道:“不是我拘束,而且说了怕得罪小酒窝。” 看到张春耕也开始调侃人了,蒋凡笑问道:“你怎么得罪她?” 张春耕瞄了金兰一眼,看她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才搂住干猴的肩膀,调侃道:“干猴根本不会打球,平时都不来这里玩。 昨天小酒窝来了以后,他一直围着小酒窝身边转,今天又来了,肯定是居心不良,我要不要把他赶出去。” 干猴尴尬地辩解道:“没有这事,凡哥以前不是让我过来玩吗?这两天真好空闲,所以才来的。” 看到张春耕也懂得察言观色,蒋凡欣赏地瞄了他一眼,然后看着金兰。 金兰没有说话,但是被张春耕这一调侃,脸上露出了羞红道:“别开玩笑,我现在还不想耍朋友。” 刚来这里,她根本没有想过感情的事,对干猴的感觉,也仅限于不反感而已。 感情需要你情我愿,看到金兰这么说,蒋凡想到自己在这里,帮谁都不妥,接茬道:“你们慢慢玩,我去水果店看看。” 正和肖雨欣坐在收银台聊天的郝梦,看到蒋凡脸上有些倦容,关心道:“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蒋凡故作不满瘪嘴道:“你和文羽睡在床上,让我睡沙发,能休息好吗?” 他没有休息好,完全和睡没睡床无关,而且想着怎么来应对即将来临的事情。 虽然已经确定了方向,但是处理的过程需要把握尺度,因为有心事,所以睡得比较晚。 郝梦得意地笑着道:“那就没办法,这两天我不想回合家欢住,就想和文羽睡,你继续睡你的沙发。 要不我们睡觉,你在边上候着,等我们睡舒服了,在把床给你。” 听到郝梦说,这几天不回合家欢,蒋凡眼珠子转了几圈,心里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没有急于说出,而是过起嘴瘾道:“你们两个是女皇,等会我去净身做了太监,就可以在床边上候着。 不然小老弟肯定会惹事,假如冒犯了你,文羽也会把我咔嚓掉,还不如自觉一点,自己先去。” 蒋凡的嘴巴虽然喜欢惹事,但是绝对针对人,越亲近的人,他说话越没谱,肖雨欣已经摸透这一点,根本没有在意他的玩笑。 而是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了端倪,接茬道:“你心里是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别在这里打马虎,说出来听听。” 蒋凡装着憨厚老实的样子道:“既然你问,我肯定要回答。 我的计划是,明天上午,你们两个加上文羽,开车去帮梦梦搬行李,无论谁出面挽留,都不能答应,一定要把行李带走,后天就能达到我们预想的效果。 处理好梦梦的事情,我才好安心对付黎科长,让他当的劳工,帮到老子处理陈二筒的事情。” 两个女人都有丰厚的社会阅历,马上从蒋凡的话里,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以前,蒋凡在外人面前,一直称呼的郝梦,现在忽然亲热地叫着梦梦,两个女人的心里都产生了涟漪。 郝梦的喜悦已经表现在脸上,回道:“老奸巨猾,鬼点子真多。” 蒋凡指着自己,憋屈道:“我有那么老吗?还称我为老奸巨猾,我可是在帮你。” 郝梦大大咧咧道:“帮我就不能说你吗?” 蒋凡摆手示弱道:“和女人都讲不了道理。” 肖雨欣知道,蒋凡心里,除了汪文羽,就是她和郝梦的分量最重,但她顾虑太多,没有像郝梦一样,当着汪文羽的面,都敢指使蒋凡。 次日上午七点多,蒋凡就醒了,起身轻轻敲了几下自己卧室的门,小声道:“哈婆娘,郝梦,太阳晒屁股了。” 睡意蒙蒙的汪文羽打开门道:“昨天不是说好,今天我不去上班,帮到梦梦去演戏吗?我们再睡会,晚点再去。”说完就把门关上。 开门那一瞬间,蒋凡看到躺在床上的郝梦,穿着汪文羽的睡裙。 睡着的时候,无意间已经撩到了腰上,穿着的丁字裤衩完全暴露在外,心里有泛起骚动,赶紧走进洗手间,冲了一个冷水凉,才安静下来。 第294章 收介绍费的黄牛党 已经醒来,暂时又找不到事做,蒋凡想到出门逛逛。 清晨的商业街,也极为热闹,除了吃早餐的厂里人,更多还是居无定所的漂泊人。 看到这样的场景,蒋凡想到,阿萍说俊龙马上要招聘,也能让一些人安顿下来,就想问问什么时候招工。 阿萍没有通讯工具,只能打电话给唐俊,电话刚拨通,唐俊就接了。 蒋凡不好意思直接问阿萍在不在,而且扯起闲篇道:“这么早,我刚打通你就接到,证明你昨晚没有做坏事,在哪里呢?” 唐俊手里一大堆事情,没有客气道:“在俊龙,如果想过来,自己打车厂,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接你。” 蒋凡想问下招工的事,唐俊已经挂断,反正也没有事情,他也准备去俊龙看看。 还没有走到俊龙,远远就看见厂门外,乌央乌央的人群,至少有数千名之多。 走近看到厂大门上,贴有一张大的招聘广告,他留心看了一下。 岗位是:针车若干名,要求女性,熟手,年龄18-25之内。 另一个岗位是:保安十名,要求退伍军人,有退伍证,年龄是28岁之内。 厂门外已经摆上了三张长条桌子,每张桌子还搭配了一张椅子,时间还早,桌子边没有人。 值班的保安,蒋凡上次来的时候见过,他没有在自己岗位上,而是站在厂门外,和五个男人嘀咕着什么。 蒋凡看到与保安聊天的几个男人,不像是社会上混的烂仔,但是也不像本分人。 他还以为这几个男人是保安的老乡,没有多在意,而且注意起数千名等着面试的人。 人群中,女性占多数,男性也有近千名。 蒋凡知道,男性找工作难,招聘上却只招收十名男性,心里暗自为这些男性捏把汗。 看到这些人焦躁的目光,都注视着厂大门内,希望招聘的人赶紧出来。 蒋凡想到,即便俊龙不收介绍费,这些人都未必能进到这里,他又回忆起刚到东莞的情景,心里生出一份酸楚,不忍再直视。 眼不见心不烦,他刚想走进厂里,还没有挤出人群,看到保安身边的几个男人,都在向他手里赛钱。 蒋凡马上确定,这几个男人不是保安的同乡,而是专门帮人介绍工作的黄牛党。 虽然没有见过这几个男人,但是蒋凡知道,正是这些黄牛党与许多厂里的管理勾结,才滋生出厂里的管理,无故辞退员工腾出岗位,只为收介绍费谋利。 黄牛党在收取介绍费这一行径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任何招聘的人,都不敢光明正大收取银子,黄牛党就是中介。 这些从事中介的黄牛,不但与周边的工厂招聘人员比较熟悉,还与社会人和治安队相互勾结,没有这些人的撑腰,他们也做不了这事。 江湖人、治安队和工厂的管理,经由黄牛党的串联,成为了一条利益链。 他们倒是赚得盆满钵满,但全是急于进厂人的血汗钱,如果没有他们的参与,即便厂里的管理,偷摸着收点介绍费,价格也不会高得这么离谱。 看到刚上班的保安,还没有任何职务,就开始和黄牛党勾结。 蒋凡考虑这里的人太多,为了不引起混乱,暂时没有声张,而是走到一边,打电话到球房旁边的士多店,让正在球房的刘正军,通知张春耕和彪娃带来的几个兄弟,马上赶来俊龙。 刘正军通知完张春耕和彪娃,马上唤醒正在睡梦中阿琳去看守球房,自己也赶到了俊龙。 人员到齐以后,蒋凡让他们看好几个黄牛党,一个都不能溜掉。 吩咐完身边的兄弟,蒋凡才走到保安身边,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对几个男人道:“他都要被辞退了,你们给他钱,不怕这些银子打了水漂?” 几个男人中,一位个子只有160左右,身体还比较单薄的男人,接茬道:“他不是说,现在是他负责管理这家工厂的安保吗?” 保安看到是工厂老板亲自带来的蒋凡,吓得脸青面黑,结巴道:“你、你、你怎么来了。” 蒋凡的笑容还在脸上,手却快速伸进保安的裤兜,把兜里的银子掏出来,讽刺道:“刚上班几天,就敢挣这些银子,我真小瞧了你,原来还是一个人物哦。” 说完,他从身后卡住保安的脖颈,准备把他薅到大门里,问个清楚。 事情败露,保安看到蒋凡比自己矮半个头,身体还比较消瘦,就想把他拿走的钱抢回来,即便不在这里上班,身上也多些银子。 保安抓住蒋凡卡脖颈的手,想给他来一个过肩摔。 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张春耕,看到保安敢动手,握紧拳头向前冲来,对着保安的面部就是一拳。 张春耕的拳头还没有到,保安的过肩摔也没有发挥出来,蒋凡另一只手握拳头,砸在保安的腰上。 保安痛苦地捂住腰蹲了下来,躲过了张春耕袭来的第一拳,张春耕迅速变换成左手的拳头,重重砸在他右脸上。 蒋凡看到张春耕动手,没在理会保安这边,而且对几个黄牛党阴笑道:“不好意思,我也缺点,想找你们借点,不知道能不能给个面子。” 五个男人虽然不是一伙人,但是遇到事情,自然就勾结在了一起,他们以为蒋凡身边,就张春耕一人。 听到蒋凡带有敲诈意思的话,还是瘦小男人先开口道:“大家分头逃。” 五个男人刚四处分散,就被彪娃和他带来的三个兄弟抓住。 身处彪娃身后的刘正军,还没有来得动手,彪娃已经霸占了他的份额,双手各抓住一个,一个扫堂腿,两人男人都摔在地上。 蒋凡害怕其他人误会,他们是从事敲诈的营生,一脚踩在被张春耕打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保安,对众人道:“这是我们厂的保安,因为勾结收取介绍费的黄牛党,还想逃跑,所以才打他。” 说完,又指着躺在地上的五个黄牛党,接茬道:“你们也看到招聘启事,我们俊龙这次招聘,不会收取任何介绍费,凭能力公平竞争。 这些黄牛党又来掺和,想挣黑银钱,为了厂里的名誉,我们要把他们带进厂里去处理,你们别误会哈。” 第295章 供大于求的招聘场景 蒋凡的话音刚落,一个憔悴的男人道:“”我认识他们,附近工厂只要招人,他们都会出现,只要给他们钱,根本就不用面试,厂门口贴的招工启事,多数只是幌子。” 一个女孩,害怕这些黄牛党秋后算账,躲在人群里道:“我认识个子小的那个男仔,上次就是他收了我老乡的介绍费,结果进厂几天就被辞退,找他退介绍费,他还让人打了我老乡。” 有了这两人的声讨,其他上过黄牛党欺骗的漂泊客,也诉起来苦。 有些冲动的人,看到几个黄牛党,已经被蒋凡的兄弟控制,泄愤地朝距离自己近点的黄牛,踹上两脚。 蒋凡能体会,这些漂泊客对黄牛党的愤恨,可是害怕场面失控,赶紧让几个兄弟,把保安和五个男人带进厂里,把大门关上。 控制住场面,蒋凡正想跟随进去,转头看到人群里的所有目光,又看向自己。 他转向走到大门边,指着招工启事,耐心讲解道:“无论你们是不是我的老乡,大家都是漂泊人,我就称呼你们为老乡,这样礼貌点。 俊龙下个月中旬开工,大概招聘一万三千人,目前只招收针车和保安,要求也写得很明白,如果达不到要求的,就不用花十元冤枉钱,买张招工表。” 所有工厂都有明文规定,招工表是十元钱一张,无论面没面试上,买表的钱不退,这已经形成了不成文的惯例,也是工厂间接剥削漂泊客的一种方式。 就是这样一张入职申请表,一些否则招聘的人,都能大做文章,一边收了黄牛党的钱,已经确定了能进厂的名额。 还把这些没有任何作用的入职表,高于十元的价格,卖给急于找工作的人,名其曰,有了这张表,可以优先面试。 没有找工经验的人,信以为真,经常上当。 蒋凡介绍完俊龙的用工需求。 一个女孩壮着胆子走出人群,质问道:“现在找工作虽难,但是熟练的针车手,找工作相对容易许多,你们是新厂,需要的熟手量大,可能做到公平公正。 但是任何鞋厂除了针车,也需要搬运、包装、手工,这些活一学就会,不需要熟手,这张招工启事上怎么一个名额也没有,是不是也是为了留下收取介绍费。” 蒋凡看到女孩对鞋厂的工作流程比较熟悉,暂时没有接茬她的话,而是问道:“你以前做过鞋厂?” 女孩点头道:“我不会针车,但是裁断熟手,这张招工启事上,也没有这个岗位。” 蒋凡接茬道:“你叫什么名字。” 蒋凡屁股包里揣着的大哥大,露出大半截在外面,已经彰显了他的身份。 女孩掏出一张已经快脱胶的身份证,递给他道:“我叫唐春梅。” 蒋凡看了一下身份证上的黑白照片,然后再次瞄了女孩一眼,可以肯定照片上的人不是她。 没有成年就开始漂泊的人,因为没有身份证,多数会借用亲朋好友的证件,为了不露馅,都会故意把身份证的搞得模糊不清,以便蒙混过关。 蒋凡知道这个情况,但是看到女孩仗义的神情,他没有揭穿,继续回道:“如果你真是裁断熟手,等会招聘的人出来,你填张表交给我。” 女孩疑惑道:“你又不是招聘的人,能作得了主吗?” 蒋凡笑了一下道:“这个主还能作,只要你没有骗我,我就可以给你肯定的承诺,你已经被录取,等会有人考你到底是不是熟手。” 说完以后,他又对着人群,耐心解释道:“正如唐春晓所说,俊龙需要的针车手比较多,面试需要考验是否是熟手,耽误的时间多,所以才安排先招收针车,后面肯定会有手工这些岗位。 我向你们保证,工厂不会要一分钱介绍费,如果招工的人敢找你们要,你们就来找我,我双倍奉还。但是被黄牛党骗了,别来找我哦!” 一些愿意给介绍费,急于进厂的人,插嘴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如果耽误了进厂的机会,找谁负责啊!” 蒋凡刚准备继续解释,身后传来阿萍高昂的声音道:“他是我们厂里的副总,主要负责安保,我也是副总,负责招工事宜,他说的话,就代表俊龙工厂的话。” 刚从厂里走出来的阿萍,亮明身份,人群里喧嚣的声音马上安静下来。 蒋凡看到阿萍替自己解围,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萍白了他一眼,悄声道:“你在厂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又不是聋子?唐老板已经通知治安队,让他们把几个黄牛党带走,应该很快看到。” 蒋凡知道,这些黄牛党虽然不是烂仔,但是有江湖人和治安仔撑腰,否则也吃不了这碗饭。 听到唐俊把蛇鼠一窝的治安队找来,蒋凡怒道:“唐老板就是多管闲事,那几个黄牛党不给老子出点血,休想走出这个厂门。” 来面试的听到蒋凡还敢说老板多管闲事,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 跟随阿萍出来的张春耕,知道蒋凡讨厌治安队,马上接茬道:“凡哥:你现在进去,我在厂门口守着,看哪个治安仔敢进去。” 跟随蒋凡在一起,张春耕已经增加了不少胆识,合家欢揍了陈二筒,我的胆识也再次得到了提升。 蒋凡没有进大门,而是对张春耕道:“把大门锁上,你守住人行通道的小门,不准治安仔进去,我看这些杂种敢做什么。” 阿萍也怕治安队的人,看到蒋凡怒意十足,知道这个时候,一般人也劝不了他,害怕没有招工就给工厂带来祸端,她赶紧跑进工厂找唐俊。 应聘的人,听到蒋凡骂治安队为杂种,好像找到了知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脸上,有些马上的女孩心里还起了波动,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羞红。 任何想在东莞开厂的外商,都会提前与当地搞好关系,才会确定建厂的位置。 唐俊听到蒋凡插手了治安队前来的事情,赶紧打电话给治安队,让他们不用派人前来。 治安队回复,已经派人去了,而且还是一位本地的副队长带队,一共带了六人。 第296章 目中无人的副队长 “麻烦了”,唐俊自言自语说了一声,赶紧跑到厂外,来到蒋凡身边道:“治安队来了,我来打发他们走,你别掺和行吗?” 蒋凡摇了摇头,冷笑道:“治安队和那些黄牛党是一丘之貉,以前没有撞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闲事。 既然遇上,那就另当别论,我也想看看白濠这里的治安仔,是不是和白沙那些杂种一样。 如果他们言语温和,也不收黑钱,还能秉公办事,我不会找他们麻烦。如果想收黑钱,或许帮到黄牛党,老子一定让他们长点教训。” 治安队出面帮任何工厂处理事情,多少都会要些好处才会收队,如果与自己利益息息相关的事,要的好处更多,不然身为副队长的本地人,不会这么积极,这么早就亲自带队前来。 唐俊明白这些见不得光的规矩,所以才会对蒋凡那么说。 听到蒋凡拒绝得这么果断,唐俊也了解他的性格,只能从治安队这一方想办法。 他再次打电话,没再打到治安队,而是直接打给治安队的谭队长。 正在家里睡大觉的谭队长,听到是蒋凡动的手,想马上招呼住副队长,可是副队长没有大哥大,只得赶紧起床,准备亲自赶往现场。 谭队长不认识蒋凡,但是作为邻村的治安队长,他对蒋凡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而且对蒋凡的了解,比一般人还多,包括卢仔赔偿银子,陈二筒受辱,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他起床,再从家里赶往俊龙,需要时间,带队的副队长先到。 副队长姓卢,不但是白濠最大姓氏的本家人,还与卢佛恩和卢仔都沾点亲戚关系。 他骑着摩托车,距离俊龙厂门还有五六百米,就拉响了安装在车上的警笛,只是为了彰显他副队长的身份。 看热闹的漂泊客,看到治安队的人,如同老鼠见到猫,赶紧让出道来。 有些已经进过治安队,害怕治安仔在这里查暂住证,赶紧溜掉。 蒋凡看到警笛一响,人就跑了一大半,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住,自己刚给予了承诺的“唐春梅”都溜了。 唐俊正想抢先一步,给卢副队长一些暗示。 蒋凡已经抓住他的手腕,决绝道:“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插手,如果真插手,我们的交情到此为止。” 看到蒋凡决绝的神情,唐俊知道这是因为白沙治安队的往事,他对所有治安队的人都抱有怨恨。 唐俊也不好再说什么,为了避免尴尬,干脆躲到自己办公室里不露面。 张春耕看到除了卢副队长,还有六个治安仔,他让彪娃带来的三个兄弟待在厂里,守住黄牛党和保安。 刘正军和彪娃,连同自己守护在蒋凡身边。 卢副队长来了以后,大大咧咧道:“听说俊龙抓了几个黄牛,我们要把人带走,让老板出来和我们交接一下。” 蒋凡知道卢副队长所谓的交接,就是让工厂老板给点好处。 他上前一步道,冷笑道:“老板不在厂里,这里我负责,我想问一下,你们带走这些收黑心钱的杂种,准备怎么处理。” 听蒋凡的口音,卢副队长就知道他是四川人,看到他不但质问自己怎么处理黄牛党,而且还满嘴脏话。 卢副队长冷“哼”了一声,然后侮辱性地瞅着蒋凡,轻蔑道:“我们怎么处理,难道还需要向你汇报?别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你还不配,让唐俊出来给我交接。” 听到卢副队长直呼唐俊,蒋凡就知道唐俊应该给过他好处,再次强调交接,不过是银子交接罢了。 蒋凡隐忍着怒火,操起两只手,想看看没有见到唐俊,卢副队长又要耍什么把戏。 看到没人应答,卢副队长对身后两个治安仔吩咐道:“你们把厂门守住,不准任何人进出,等唐俊到了再说。” 大门已经锁上,只留下供人通行的小门,站在蒋凡身边的张春耕,一步上前,横在治安仔与小门中间道:“谁敢上前,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平时抓没有暂住证的人,大家都是乖乖就擒,想做什么事情,被欺负的人也是乖乖配合,很少遇到反抗的人。 张春耕这一站,真把两个治安仔震慑住了。 另外四个治安仔准备上前帮忙,卢副队长想到这里人太多,如果做得太过分,容易引起公愤。 他举手制止住身后蠢蠢欲动的治安仔,对蒋凡道:“我劝你们让开,我们在执法。” 蒋凡冷笑了一声,轻视道:“执法就是封工厂大门,公然讨要好处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自个一边撒尿玩泥去,我们厂里的事,不需要你管。 如果你一定要管也行,拿出怎么处理这些黄牛党的方案,现场解决,否则谁也别想进去。” 在达丰工作的这段时间,蒋凡早已听说,黄牛党收的黑钱,一大半都落进了治安队或江湖人手里。 他也知道卢副队长不可能现场处理,现在这么说,只是为可能发生的纠纷,提前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还在现场的应聘者,听到蒋凡羞辱卢副队长,心里很是佩服,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声援,只是捂着嘴偷笑。 再次来到厂外的阿萍,身后跟着刘星雨和沈婷婷。 三个女人都知道蒋凡不是善茬,但只见过他在达丰厂里,针对苟彪和那些保安,现在面对的却是打工人闻声变色的治安队,情况完全不同。 阿萍看到沈婷婷的花痴病又犯了,还玩笑般地捏了一下她的脸,悄声道:“要不要上去亲一口,奖励他一下。” 沈婷婷娇羞道:“萍姐:你别开玩笑嘛。” 卢副队长听到蒋凡侮辱自己撒尿玩泥,气得一巴掌向他脸上扇去。 蒋凡早有防备,当他的手刚抬起,蒋凡已经牢牢抓住他的手,顺势还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亮的声音,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卢副队长更是气得失去理智,对跟来的几个治安仔道:“马上给老子把这家工厂的大门拆了,这一次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说法,天王老子来了,这里都别想开工。” 蒋凡接着一脚揣在卢副队长的肚子道:“老子就是天王老子,你要什么说法。” 这一脚把卢副队长踹得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第297章 蒋凡的心机 六个治安仔看到顶头上司挨打,为了保住治安队工作这份肥差,马上向蒋凡围去。 没等他们近身,蒋凡主动向几个治安仔冲去。 站在蒋凡左右两方的张春耕、彪娃和刘正军,也紧跟左右。 四对六,蒋凡这一方人数虽然不占优势,但是个个身手都不错,纷争不到三分钟就结束。 冲在最前的蒋凡,动作也最快,被他打倒的两人治安仔,都是鼻梁断裂,后倒地的治安仔,还被他狠狠一脚踩在小腿骨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对方已经无力反抗,蒋凡还下这样的狠手,还是因为在治安队里吃了一次大亏,现在在泄愤。 小腿骨断裂的治安仔,发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使得现场马上安静下来。 卢副队长上任以来,第一次遇上胆敢打治安仔的人,也被蒋凡凶残的行径吓呆。 他焦虑地看向关闭了大门的厂内,希望刚打电话的唐俊,能及时出现救急。 俊龙的规模虽然没有达丰大,但是配套设施差不多,独立的办公楼,建筑面积与达丰差不多,高层管理的办公室也是在三楼。 唐俊的办公室正对工厂大门,站在窗台边,依靠窗帘掩护的唐俊,看到蒋凡出手,心里既担心,也有欣慰。 他担心的不是蒋凡,而是担心事态严重,自己又要花些银子,重新搭建当地关系,欣慰的蒋凡闹的这一出,当地许多想在俊龙薅羊毛的人,会有所忌惮。 正当卢副队长束手无策的时候,围观人的身后,又传来摩托声和警笛声。 这一次前来的是谭队长,他拉响警笛,并不是彰显身份,而是驱散看热闹的人群。 看到已经围了这么多人,谭队长已经想到,事情已经难以收场,但是唐俊已经打来电话,他不出面,无法给村里一个交代。 人群让出道来,谭队长看到卢副队长捂住脸,坐在地上,另外六个治安仔全部躺在地上,心里开始埋怨唐俊,为什么不早点给自己电话,要么不给他打电话也好。 早打,他可以招呼住卢副队长,不打,他就不用来现场面对尴尬。 如果知情不理,不但给不了村里一个交代,而是队长这个位置,也算做到头了。 谭队长低调地把摩托车停在人群后面,步行来到蒋凡和他兄弟身边,轻声问道:“请问谁是凡大爷?” 蒋凡瞅了一眼谭队长臂章上的队长两个字,听到这位素未谋面的治安队长,称呼自己大爷,他心里很是得意。 脸上却装出十分愤怒的样子,厉声道:“我就是,你是不是来护犊子?” 谭队长赶紧摆手解释道:“我不是来护犊子,只是就事论事,解决问题,你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治安队虽然不是条子,但是队里有条子驻场,就是给予了他们执法权,漂泊客把治安队称之为持证流氓。 蒋凡深知,要想当着治安队的面让黄牛党出血,就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黄牛党虽然可恨,但是就目前而言,这五个黄牛党只是给保安塞了银子,还没有来得及做其他事情。 他想了一下,无事生非道:“我们俊龙已经明文规定,不准招聘人员收取任何介绍费,这些黄牛党勾搭我们厂里的保安,收了上百人的介绍费。 不但给我们的招聘带来麻烦,还影响了俊龙的名誉。” 说到这里,蒋凡又指着卢副队长道:“这个杂种一来,不但想找我们厂里要点好处费,还动手打我,先把这两笔账算清楚,再说解决问题的事。” 谭队长也是介绍费的间接获利者,听到蒋凡直言算账,再次皱起了眉头思考了很久。 他本意是不想管黄牛党死活,可是害怕黄牛党在蒋凡的审问下,牵扯出向自己行贿的人物,受到牵连。 虽然不知道卢仔赔付了蒋凡多少,但是从蒋凡打了陈二筒,还想抢夺陈二筒的生意,他就知道,蒋凡的胃口不小。 权衡以后,他想到羊毛出在羊身上,先度过这一关,损失的银子,可以在这些黄牛党身上捞回来。 他装出大公无私的样子,回道:“女仔进厂的介绍费,一般是三百元一人,就按你说的一百人,叁万元,我先把人带回去,让他们亲友拿钱来赎人,拿到钱我就给你们厂送来,这样处理,应该公平。” 蒋凡看到谭队长对介绍费是事,了解得这么清楚,肯定他也没少拿这些银子,每个村落都存在这样的现象,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 看到谭队长把账算得这么明白,也痛快答应给钱,自己在无理取闹,就会落下把柄。 可是就这样把人放了,蒋凡心里还是不舒服,再次找茬道:“黄牛党的事情处理了,这些治安仔和你的副队长想打我,这个损失怎么算呢?” 谭队长看到毫发无损的蒋凡,反倒找起受伤的一方算损失,真是无言以对,如果当众再承诺赔偿,怕蒋凡狮子大开口,还要顾忌在看热闹的这些外省人面前,丢了治安仔的威严。 他揽住蒋凡的肩膀道:“大爷:借一步说话。” 虽然对治安队没有好感,但是谭队长来到这里,说话一直十分低调,也拿出了处理问题的态度。 蒋凡想到继续僵持,作用也不大,带着谭队长从人行的小门,走进俊龙厂里。 远离人群后,蒋凡道:“现在可以说了!” 身边没有外人,谭队长讨好道:“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在乎仨瓜两枣这点银子,队员与你的纠纷,我给你身边的兄弟,一个包一千元红包,这样你不丢面子,回去我也好交代,这样行吗?” 戴了高帽子的蒋凡,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谭队长开出的条件。 解决完问题,谭队长招呼受伤不严重的五个治安仔,来到工厂里,带着五个黄牛党的男人正想离开。 蒋凡指着收了黑钱的保安,对他道:“把这个人也带走,躺在这里脏了我们工厂的地板,这样的人就应该剃个癞子头,送去樟木头吃大白菜。” 第298章 力所能及做点事 听到得了好处的蒋凡,还在暗示自己帮忙出手收拾保安,谭队长只能吩咐一个治安仔带上保安,临走前,他不忘交代道:“承诺的赔偿,下午送来,你兄弟的红包,一会我就差人送到。” 看到谭队长处理这些事情,得心应手的样子,蒋凡看出他这个人特别狡诈,心里多了一份戒备。 治安队刚走一会,蒋凡打了卢副队长和治安仔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江湖上。 睡梦中的辉哥接到江湖人的电话,得知蒋凡惹事惹到白濠去了,笑着挂断电话。 被电话吵醒的月月,看到辉哥笑得这么开心,伸出光洁如玉宛如藕节的双臂,搂住辉哥的脖颈,脸靠在他胸膛上道:“这么早,谁来的电话,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自从辉哥身边出现邓美娟后,他回到月月这里住,月月随时都是拿出十二分的柔情,希望能留住这个男人的心。 看到曾经费尽心思,才投入自己怀抱的女人,现在对自己心悦诚服,辉哥心里也十分得意。 在他心里,月月虽然没有霞姐重要,但后来的邓美娟和小凤,肯定无法与她比喻。 辉哥的手在被单下,轻轻拍了拍月月光溜溜的屁股,亲热地回道:“白濠公鸡来的电话,她说凡弟在俊龙鞋厂门口打了治安队的人,还让一些黄牛党赔付了三万。 有点意思,我现在要起床过去看下热闹,你要去吗?” 月月翻身爬起道:“这样的热闹,我肯定要看啊!” 治安队一走,闻讯俊龙不收介绍费的漂泊客,前赴后继地赶了过来。 辉哥和月月到的时候,看到厂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因为人员太多,三张条桌已经搬进了厂内,桌子边分别坐着阿萍、沈婷婷和刘星雨。 沈婷婷的桌面上除了厚厚一叠入职登记表,还有一个用于收钱的盒子。 刘星雨负责招聘针车,她坐的桌子左右两边各摆放了一台针车,现场考试。 阿萍负责最后把关,她签字后,就代表正式入职。 因为人手不够,正式入职的人,只能领到一张工牌,入职手续等开工以后再补。 张春耕和刘正军负责值守进出的小门,彪娃和带来的兄弟,负责监督应聘的人排好队,然后按次序进入厂内,参与面试。 谭队长的钱虽然还没有送过来,但是蒋凡根本不担心他敢赖账,而是为这笔钱犯愁了。 钱是要到了,但他深知,这些都是漂泊人的血汗钱,自己无权占有。 看起来三万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街面上数以千万计的流浪客,这点钱根本做不了什么,可他又想用这笔钱,做点实事。 辉哥来的时候,他刚到唐俊的办公室,想和唐俊商量,让工厂少挣一点,把入职表从十元降到五元,谭队长要送来的三万,补贴给工厂,这样能让真正窘迫的人,得到真正的实惠。 唐俊想到蒋凡同意来俊龙,而且还主动减少薪酬,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 今天闹了这一出,不但对俊龙没有损失,还让俊龙赢得了名声。 听到蒋凡说他是剥削者,让他少挣一点,今天“敲诈”到的钱,补贴给厂里,入职表降为五元。 唐俊大方道:“既然你都说我是剥削者了,我还好意思收你这三万吗?就按你说的,入职表五元一张,这点小钱我还贴得起。” 蒋凡根本不愿意拿这样的银子,看到唐俊答应得这么爽快,他又得寸进尺道:“这是那些黄牛党从打工人身上赚的黑心钱,我如果要了这钱,晚上怕做噩梦。 要不这样,谭队长的那三万,还是给工厂,入职表再降三元,只是花费一点纸张,工厂收两元差不多了” 唐俊摇了摇头,给蒋凡解释道:“即便五元一张入职表,工厂招聘一万三千人,也才七八万,对于我来说,真不算什么事情。 但是无论收五元、两元、还是不收,其他厂家都会有意见,这是商场的忌讳。 既然你已经开口,我也必须给你这个面子,要不这样。 我们对外宣称,因为谭队长赔付了三万,所以入职表降为五元,我们有少收钱的理由。 入职表上填写好编号,拿到入职表的人,按编号面试,暂时不用填表,确定入职后再填写,这样她们不用浪费钱,入职以后,收取的五元,发薪水的时候补上。” 听到唐俊这么说,蒋凡亲热地搂住他道:“我相信你一定是一个好老板。”说完,嘟起嘴,佯装要亲唐俊一口的样子。 唐俊赶紧推开他道:“我可没有你这么变态,离我远点。” 两人正开着玩笑,刘正军跑上楼来道:“唐老板,凡哥:辉哥和月月来了,正在厂门外,萍姐让我上来给你们说声。” 蒋凡玩笑道:“阿萍有你大吗?还叫萍姐。” 两人下楼,看到月月亲热地挽住辉哥的手臂。 辉哥操起双手,看着三个忙碌招聘的人。 唐俊先安排沈婷婷,入职表降价为五元,先前已经买了表的人,可以拿表来退还五元,写上编号就行。 蒋凡看到辉哥心情不错,又打起他的主意,指着排列整齐的队伍道:“哥:这些人早早就来了,许多人可能还是饥肠辘辘,你这样的大老板来到这里,是不是该来点表示啊!” 辉哥看到蒋凡笑得阴险的样子,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回应道:“我打电话,让亲戚送点冬瓜茶来,进到大门面试的人,每人一盒,解解渴,这总可以。” 纸盒装的冬瓜茶一元钱一盒,看似不贵,但是对于许多吃不起的漂泊客来说,也是奢侈。 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辉哥也给予了回应,蒋凡又拿出对付唐俊那一招,嘟起嘴凑向他。 没等辉哥拒绝,月月已经推开他道:“想亲回家亲自己婆娘去,别打我老公的主意。” 蒋凡坏笑道:“婆娘今天有事,所以想借你老公用一下。” 接近中午,招聘暂停,唐俊在富都餐厅请客。 富都餐厅位于国道边上,是香港明星投资的产业,在白濠属于最高档的酒店。 招聘的三个女人和张春耕等人坐一桌,蒋凡、唐俊、辉哥和月月四人坐在包房里。 第299章 人性不复杂、人心复杂 四人坐下,辉哥对蒋凡调侃道:“听说合家欢放你鸽子了。” 蒋凡装着憋屈的样子道:“没有你这位大佬帮我撑面子,别人不买账,我有什么办法。” 唐俊还不知道这事,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合家欢驻场的事情黄了?” 辉哥没有接茬唐俊的话,而是指着蒋凡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 蒋凡从辉哥的话里,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拆穿,还是装着大气凌然的样子道:“她们送上门的便宜,可不是我动的歪脑筋哦!” 辉哥瘪嘴揭露道:“你是没有动歪脑筋,只是让自己婆娘和肖雨欣出面,去合家欢帮郝梦搬行李,给陈生施压,让他寝食难安。” 蒋凡扣了扣后脑勺,埋怨道:“老狐狸,什么都能猜到,和你玩没有一点意思。” 辉哥摆手道:“说我是老狐狸,真是高看我了,来白濠时,正巧遇上你婆娘载着郝梦和阿欣去合家欢,随便聊了几句。” 唐俊了解到蒋凡没有去合家欢的情况,笑了一下道:“陈生那么聪明的人,没想到会犯这样的错误。” 刚损完蒋凡的辉哥,不赞同道:“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任何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包括现在的我。” 蒋凡知道,辉哥指的是他与天哥的过往,接茬道:“是人都能明白一个道理,少做亏心事,心里能落个踏实,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 就拿我来说,以前打了朱兵、苟彪,明知这样鲁莽的行径,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做了以后,睡得特别踏实。 现在我想找一些人的麻烦,直白来说,就是想别人兜里的银子,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我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取之无道,还是贪欲所致,才会绞尽脑汁想歪主意。” 辉哥和唐俊两人都没有想到,蒋凡会当着他们,这样剖析自己。 辉哥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给你说过一句话,盗亦有道,自认为自己深刻领悟了这句话的精髓。 今天我才知道,对于这句话,我没有你理解的深刻,许多事情不能设身处地,真不能真正去领悟,这一点你比我强。” 蒋凡和辉哥像是在做自我检讨,唐俊也受氛围的感染,接茬对蒋凡道:“还是我们的祖先智慧高,早已经把人性摸得这么透彻,才有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名言,大爷就是大爷,无愧这个绰号。” 辉哥插嘴道:“其实人性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心。 例如刚才阿凡“敲诈”我买饮料,那些喝到饮料的人,可能还会认为他哗众取宠,甚至有些人可能还会以为他想借助我这张脸,抬高自己。 又有几个人注意到,他脸上那份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真挚笑容。 人心难测,今天以前,我还一直认为,当初与阿凡交往,是我们性格有许多相似点。今天,我终于明白,结交他的初心是什么。” 辉哥结交自己的初心,也是蒋凡一直想搞明白的事情,他看着辉哥追问道:“初心是什么?” 辉哥重重拍了两下蒋凡的肩膀道:“好人。” 蒋凡听到这么说,自嘲道:“现在我还想着,使用什么手段从别人口袋里捞银子,如果还配称好人,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坏人了。” 辉哥意有所指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蒋凡再次追问,辉哥岔开话题道:“今天不聊这些这些,赶紧让餐厅上菜,下午我想摸几把麻将。” 月月听到这话,赶紧起身走出包房去催单。 唐俊看到辉哥不再说话,蒋凡也沉默起来,作为东道主,为了不冷场,他接茬道:“今天多亏大爷闹了这一出,使得还没有几个员工的俊龙,已经在打工阶层赢得了一些声誉。” 蒋凡正在思考,辉哥那句“以后就明白”,到底包含了什么。 听到唐俊为了活跃气氛的话,蒋凡的思维又回到唐俊身上,神情严肃了许多道:“既然唐老板注重俊龙的名声,我也想提点建议,但是先声明,仅供参考,绝对没有强求的意思。” 唐俊笑着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整得这么客气,好像我不明事理一样。” 蒋凡想借着与唐俊的交情,帮少许漂泊客解决一点实际困难,只是这样的事情,对于俊龙来说,多少都会花费些银子,他正想着应该怎么开口,大哥大响了。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自己球房旁边士多店的电话。 他还以为球房有什么事情,接通才知道,是汪文羽打来的。 放下电话,蒋凡心情愉悦地对在座三人道:“不好意思,有个癞皮狗一直赖在水果店里不走,搞得我婆娘和店里的人都没有吃饭,我去一下,你们慢慢吃。” 饭菜还没有上桌,辉哥看到蒋凡笑得这么开心,起身道:“我陪你一起去,说不定这张脸还能帮你多赚点银子。” 看到辉哥已经猜到来者是谁,蒋凡对唐俊道:“唐老板:知道俊龙招聘比较忙,我忙完就回来坚守岗位,一定让招聘顺利进行。” 招聘中,已经有张春耕他们在持续秩序,蒋凡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和唐俊套近乎,以便他能支撑自己的想法。 辉哥走,月月肯定同行,三人回到水果店,看到陈生一个人坐在店门外,肖雨欣和二丫在店内,郝梦不好直接得罪陈生,但是也不愿意应酬他,和汪文羽一起回租屋躲清闲去了。 陈生看到蒋凡和辉哥一同前来,赶紧起身,尴尬道:“辉老大,凡大爷:前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能心平气和聊聊吗?” 蒋凡没有理他,而是对店里的肖雨欣道:“欣姐:店门口这么脏,怎么也不知道打扫一下啊!” 二丫听说店外脏,正想走出去看看,肖雨欣赶紧拉住她道:“傻丫头,你哥在骂人,你还听不出啊?” 陈生听到蒋凡含沙射影讽刺自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辉哥。 他想着,辉哥以前到合家欢来玩,自己都是以礼相待,虽然自己反悔的事情,伤了感情,但现在是登门道歉,辉哥多少会顾及一下曾经的情面。 第300章 麻将搭子 辉哥不但没有说话,还脸青面黑地横了陈生两眼,然后把头偏向了别处。 陈生只得对蒋凡诉苦道:“郝梦降职,真不是我的本意,是黎科长逼迫我这么做,你也知道,我们开酒店的人,真不愿意得罪局子的人,你也理解一下我的苦衷。 知道郝梦这一次受了委屈,我愿意给些补偿,有什么条件,你现在可以提出来,我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 蒋凡知道,只有先解决完陈生这一边的纠纷,才能促使黎科长慌乱起来,尽快拿到农副产品的管理权。 但是郝梦的利益,对于他来说,同样重要,看到陈生模棱两可的尽量满足,他就知道,给予陈生的压力还不够。 蒋凡欲擒故纵道:“你是老板,提升谁炒掉谁,这是你的权利,郝梦能力不够,已经自觉离开,你还想怎么样? 现在她已经决定去别的酒店上班,你请回。” 陈生清楚,郝梦不回合家欢,和蒋凡的梁子就不可能解开,加之辉哥脸青面黑无视他的存在,也给足了他的压力。 当陈生费尽口舌,说了一大堆好话,一再道歉后,最终双方达成协议。 补偿郝梦三万元精神损失费,回合家欢继续担任副总,薪水翻倍,蒋凡还是接受了合家欢看场的业务,但是不用派人驻场,只是出现了状况,他要出面处理。 蒋凡知道,陈生能对自己提出的要求,有求必应,除了自己的面子,还有辉哥到场以后,一句话都不说,就给足了陈生压力。 等陈生走后,蒋凡由衷对辉哥道:“哥:谢谢你。” “嗨”,辉哥看到陈生离开时,有些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刚才你在饭桌上,不是想给唐俊说什么吗?到底什么事情?” 听到辉哥问起,蒋凡心情沉重了许多道:“听阿萍说,她是昨天晚上才贴出招聘启事,短短一个上午,至少来了一万多人,还不说那些不知道消息的人。 就凭俊龙不要介绍费这点,招聘这段时间,保守估计至少数以十万人前去面试,可是真正能留下的,就一万来人,正和我当年考大学一样艰难。 我知道自己不是天使,但我是一个漂泊客,总想为同类做点事情。 以前在达丰,和陈安龙尿不到一壶,都能争取到一些人暂住几天的机会。 现在和唐俊关系不错,他这人对员工还比较友善,我想延续达丰暂住条这项便利,为进了俊龙的员工亲友,争取一点福利。 你也知道,到东莞打工的人,几个月找不到工作极为普遍,达丰的员工,只能收容亲友吃住五天,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想俊龙的暂住条,可以延长到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可又面临一个问题。 工厂只管束菜品,米饭随便吃,借住在厂里的闲人,偷摸着去吃饭,根本无法管理,这会给唐俊增加很大一笔开支, 他刚开厂,经济压力也大,我自己的想法,不好意思让他来买这个单,这就是我顾虑的地方。” 辉哥听完以后,皱起眉头想了很久,回道:“外省来的人,最大困难就是住宿,只要被治安队抓住,一次至少五十元。 可是办理一张一年的暂住证,要三百多元,这笔钱对于前来务工的人来说,的确不便宜,也没有几个人舍得一次性给这么多钱。 能借住在厂里,不用担心查暂住证,肯定是好事,只要操作得当,应该不会给唐俊经济上增加什么负担。 但是你希望员工的亲友,没有找到工作之前,一直借住在厂里,这一点不现实。 来到这里的外省人,多少都会有几个穷亲友,俊龙在职员工一万多人,如果长期多了一万多亲友借住,光是住宿这一项,管理上就会增加不少难度。 还不说有些自私自利的亲友,因为自身不是工厂的员工,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厂里就会出现混乱现象,这是任何老板都不会容许的事情。 一般工厂制定了制度,一旦施行,没有特殊情况,都不会更改,唐俊点了头,就是制度。 所以你向唐俊申请这些人住多久,怎么约束这些人,就需要提前拿出一个方案,让唐俊放心,他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 毕竟投资了那么多银子,开办一家工厂,这不是儿戏,这事你要好好斟酌一下。” 从辉哥的话里,蒋凡已经延伸想到,申请亲友借住的员工,一天承担亲友两元钱的伙食费。 员工是凭饭卡打菜,食堂对菜的分量也有把控,两元钱,只是米饭钱,工厂不会倒贴。 只是借住的人员增多,时间太长,可能引起的弊端,这是一件头疼的事情,蒋凡决定晚上睡觉前,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郝梦如愿拿到翻倍的薪水,一定要请客,说请大家吃完午饭再走。 她在慧丰餐厅点了一大桌子菜肴,辉哥和月月也留下来一起吃的午饭。 吃完饭,蒋凡想去俊龙。 辉哥招呼道:“你没有考虑好暂住条的事情之前,去俊龙也是瞎打望,就是为了看美女,我要替你婆娘看住你,免得你不老实。 跟我去会所,教你打麻将,以后你有什么应酬,也能多项技能。” 汪文羽听到辉哥教蒋凡打麻将,马上阻止道:“赌的人最容易丧心病狂,我就怕他染上这恶习,还是等他去俊龙打望美女,帮我找个妹妹回来也行。” 肖雨欣却支持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只要不大赌,现在他也不差打麻将这点小钱,学会打麻将,有些场合真的需要。” 听到肖雨欣这么全是,汪文羽才没再说什么。 蒋凡随同辉哥和月月来到会所,几个本地人拉住辉哥,早早坐上了桌子。 月月为了照顾蒋凡,专程邀约了三个打牌动作不麻利的女人,给他凑了一桌。 蒋凡发现,月月帮自己约的麻将搭子,都是晚上在三公档的女赌客。 三个女赌客对近期在三公档里,出尽风头的蒋凡也不陌生,其中一个还是前段时间,已经盯上蒋凡的王苗苗。 在会所这些赌钱的女人中,身高与蒋凡差不多王苗苗,姿色绝对可以称得上独树一帜。 她不但拥有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自然微卷的秀发,挺直的鼻子还勾勒出线条的美感,灵动的大眼睛,五官十分精致,在男人眼里,就是天然尤物。 自从她来到会所,月月都羡慕她的姿色,还称她为会所一枝花。 第301章 人性与欲望地挣扎 王苗苗来会所赌钱的时间,还没有蒋凡早,身边不缺追踪者的她,能盯上蒋凡,并不是蒋凡口袋里那点不算丰厚的银子,而是他逐渐崛起的名气,还有他与卢仔的纠纷。 刚过完元宵不久,北方还是大雪纷飞,东莞已经穿短袖了。 到了会所,穿着休闲的王苗苗,看到是与蒋凡同桌,借故有东西落在租屋,回家换上了一件性感的吊带衫,配上天蓝色的水磨牛仔裤。 这身穿着打扮,不能很好地凸显出她身材的柔美,还让那对c罩杯都不能完全罩住的丰腴,露出了不少。 月月给蒋凡简单讲解了一下麻将的规则,大家坐上了麻将桌。 王苗苗坐在蒋凡正对面,洗好第一把牌,大家上完牌后。 她看到蒋凡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麻将,眼睛也一直在牌上,上家已经出牌,蒋凡都没有注意,故作玩笑道:“没想到你这样的大爷,还是一个嫩瓜哦!” 蒋凡以为王苗苗说的嫩瓜,是暗指自己是童子身,眼睛还是在牌上,嘴里争辩道:“我有婆娘,可不是什么嫩瓜哈。” 牌桌上另外两个女人,看到和辉哥称兄道弟的蒋凡,对女人都比较温和,也开起他的玩笑。 坐蒋凡上手的女人,听到他争辩,调侃道:“是不是嫩瓜,让王苗苗试了才知道。” 王苗苗听到有人帮腔,马上接话道:“我倒是可以试,就怕大爷看不上我哦!” 本身已经手忙脚乱的蒋凡,被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调侃,搞得摸上手的麻将,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好。 看到自己一分钟都出不了一张牌,蒋凡尴尬地扣了扣自己的后脑勺道:“你们就别调戏我了,再这样调戏,我还怎么打嘛。” 王苗苗笑着道:“麻将不是打,而是搓,知道怎么搓吗?要不要我教你。” 听到王苗苗带有颜色的玩笑,蒋凡瞄了她一眼,回应道:“不会打,不代表不会搓嘛。” 王苗苗从蒋凡的话里,也听出了一些色意,故意把吊带衫的领口又向下拉了一些。 蒋凡看到她拉扯衣衫的动作,眼睛都支愣了,打了一个小时,一把牌都没有胡,而且脸上都是汗水。 他出汗不是输了钱着急,而是每出一次牌,都不知道应该出哪一张,又怕等别人久等,加之王苗苗不停地缭绕,束手无策中急出了汗。 王苗苗看到这些情况,对正在收银台和祁芳聊天的月月道:“月月,你也不知道教一下大爷。” 月月直白道:“他先说了,不准我坐旁边,怕我老公误会吃醋。” 隔壁桌的辉哥听到这话,大方道:“你去教我凡弟,我们兄弟之间,不存在吃醋一说。” 辉哥这句话里,真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感觉,蒋凡赶紧拒绝道:“不用、不用,我今天是交学费学艺的,让我自己慢慢来。” 王苗苗眼珠子转了一下,继续对月月道:“要不你来打,我去教她,等他学会以后,我们才能经常坐在一起,赢他的银子。” 月月也是跟了辉哥以后,才学会打麻将,而且瘾也不大。 听到王苗苗愿意教蒋凡,她才坐上了桌子。 指点的人坐在上下手的中间,容易看到别家的牌。 蒋凡考虑到这一点,让王苗苗与自己错开身位,坐在身后。 在王苗苗尽心尽力的指点下,蒋凡才开始胡牌。 洗牌时,蒋凡跟不上三个女人洗牌的速度,王苗苗还会伸手帮他码几张,借机故意把那份丰腴在他身上蹭几下。 一次两次,蒋凡没有感觉有异样,王苗苗还以为他故意装傻充愣,尺度也越来越多,还会假借帮到洗牌的机会,一手洗牌,一手搭在蒋凡大腿上。 这样的动作,马上引起蒋凡的注意。 看到姿色略胜汪文羽的王苗苗,这么主动,蒋凡假借从裤兜里摸烟,故意和王苗苗的手碰到了一起。 王苗苗看到自己的主动,终于有了回应,她把凳子先前挪动了一些,与蒋凡并排坐在他右手边。 依靠身体遮挡住蒋凡下手的视线,王苗苗的手一直放在他腿上,五指还像弹钢琴一样,把他的大腿当着了琴键。 她这样的操作,蒋凡心里像是小鹿乱撞,完全不会打牌了。 王苗苗单手帮忙进出牌,放在大腿上的手,更放肆了些。 蒋凡正在享受王苗苗五指弹琴的按摩,郝梦打来电话。 为了配合蒋凡演戏,郝梦是把宿舍里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带到了白沙,现在搬回合家欢,又要重新收拾整理,晚上还要上班,郝梦让蒋凡去帮忙。 蒋凡知道,作为合家欢的副总,想找几个人帮忙收拾房间,完全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给自己打电话,就是女人矫情所致。 他不好意思让辉哥知道,顺手丢了两千在台面上,故意放大了些音量,对王苗苗道:“朋友打电话找我有事,为了感谢你这位老师,这点银子算学费,下次我来学,你还要教我哦。” 月月隔着台面,伸出手玩笑道:“对女人就是大方,出手就是这么多,怎么不给我打赏点呢?” 蒋凡顺手抽出一张递给她道:“这够大方。” 月月还想继续调侃,蒋凡已经迈出了会所,辉哥隔着桌子,看了一眼蒋凡的背影,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来到郝梦的宿舍,看到她正撅着屁股在收拾床铺,蒋凡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道:“是不是想我了,所以让我来当苦力。” 郝梦背身把头靠在蒋凡肩头,紧紧握住他搂腰的手,温柔道:“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受了委屈或许累了,都会想到你,可是良心又不安,一直很矛盾。” 刚才被王苗苗五指弹琴残留下的欲望,蒋凡的手,直接伸进了郝梦衣内道:“只要我们不发生关系,是不是就代表没有越界。” 郝梦回头含情脉脉地看了蒋凡一眼,然后把头埋进他怀里道:“你都这么做了,还用问我吗?” 看到郝梦放纵自己,蒋凡一下把她扑倒在床上道:“我想亲热一下,再来做苦力!” 郝梦温柔地抱着他道:“只要你坚守底线就行!” 第302章 现实的江湖人 男人对于女色的索取,都习惯得寸进尺,当蒋凡的手又到了敏感地带。 郝梦果断拒绝道:“我这样的人,本来对这事看得并不是那么神圣,但是你不同,我已经够放纵自己,让我保留这道良心的底线。” 看到郝梦直白了自己的职业内容,蒋凡也消停下来道:“你这样心疼我,对我来说也是折磨,关键时候,你总能控制住自己,而我却是贪得无厌之徒,看来自己真不是个玩意儿,下次一定注意。” 郝梦看到蒋凡又开始感性起来,岔开话题道:“赶紧帮我整理,不然晚上都没有地方睡觉。” 帮郝梦收拾完房间,离开合家欢时,刚过八点,酒店已经陆续上客。 蒋凡路过酒店,听到大门里传来的歌声,又想起了梅朵的歌声,想着时间还早,他打车来到黑豹酒。 酒8-9点是文艺节目表演,所谓的文艺,就是最大尺度的博得酒客的眼球,表演的节目也相当惊艳,九点以后才是歌手出场。 蒋凡选择了一个靠近舞台的散座坐下。 酒的服务部长看到是他,亲热地走上前招呼道:“大爷:你可是好久没有来我们酒玩了,今天想喝点什么?” 因为郝梦的缘故,蒋凡很喜欢看到女孩穿工作制服,他点了半打喜力啤酒,两份小食和一个果盘。 一个人喝酒没有意思,蒋凡也不想梅朵喝,对服务部长道:“龙王来了吗?” 部长点头道:“和一帮子人刚到,在楼上的包间,要我去喊他吗?” 酒的包间,围绕舞台和舞池而建,房间设计有一个阳台,关上房门,不会被表演节目的声音打扰,想看节目,可以坐在阳台上向下眺望,视觉也好。 蒋凡接茬道:“你去问他有空吗?如果有空我想找他喝一杯。” 部长正准备离开,想了一下还是转头道:“你女朋友是不是以后不来我们酒唱歌了?” 蒋凡惊讶道:“梅朵没有来上班吗?” 部长点了点头道:“已经两天了,也没有给酒打声招呼,她没有来,许多酒客都在问,老板也为这事犯愁呢。” 蒋凡连梅朵租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找龙王和卓玛打听,可是没有卓玛的联系方式,他赶紧拨打龙王的电话。 拨了两次,龙王没有接通,蒋凡想到可能是音乐声太吵,龙王没有听到,赶紧对部长道:“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龙王,就说我找他有急事。” 部长走后,蒋凡心里忐忑起来,他知道,梅朵很喜欢音乐,也喜欢舞台,现在只有酒一个地方驻唱,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向酒请假。 龙王不是没有听到蒋凡的电话,而是蒋凡和陈二筒发生纠纷,自己已经受到了牵连,非常时期还是想回避,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听到部长说,蒋凡已经知道他到了酒,龙王不得已来到蒋凡身边,不咸不淡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和几个兄弟喝酒,没有听到你的电话。” 蒋凡没有注意到龙王的异样,而是直问道:“梅朵这几天没来酒,你知道这事吗?” 龙王摇头道:“你自己的女朋友,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蒋凡接茬道:“你的马子卓玛呢?” 龙王冷笑了一声道:“应该叫做前任马子,现在已经到别人马桶上去撒尿去了。” 听到龙王阴阳怪气的声音,蒋凡不解道:“听说你费尽心思才追到她,怎么这么快就分了。” 龙王恼怒道“被一个女人耍了呗,说出来都丢人,这事以后再给你说,我现在还有事,不能陪你喝酒,你自己慢慢喝。” 蒋凡不确定龙王说的被女人耍了,是不是卓玛,正想再次追问,龙王已经转身迈步。 看到龙王不愿意坐下,蒋凡没再开口挽留,他也猜测到,这应该是陈二筒的事情,龙王才对他的态度发生改变。 彼此交情本身就不深,审时度势是人性使然,蒋凡也没有计较。 而是从龙王怠慢的态度中,联想到自己在龙王这些江湖人面前,分量在减轻,梅朵就可能受到牵连,他担心起梅朵的安全。 现在急于找到梅朵或卓玛,他找到帮梅朵介绍驻唱的中介打听,中介也与两人断了联系。 蒋凡的猜疑没错,梅朵真是被他连累,好在梅朵已经脱身,现在住在厚街镇的东风路宾馆。 遇到困难,梅朵没有第一时间给蒋凡电话,是因为对东莞这座城市充满失败,也对有恩于自己的闺蜜充满失望。 她走进这间客房已经两天,除了喝点水,已经两天没有进食,躲在这里为心灵疗伤,也在为离开东莞,下一站应该去哪里做打算。 人心会变这句话,在东莞这座不相信眼泪的城市,随时都在上演。 让蒋凡更没有想到的是,急于寻找的卓玛,目前正在东莞市人民医院陈二筒的病床边,伺候掠夺走她初夜的男人。 曾经,卓玛为了摆脱陈二筒,给了龙王包养的机会。 刚被包养,又重新投进陈二筒的怀抱,还是因为龙王找了另外一个歌手做床友,被卓玛发现,一次次受伤的女人,心狠起来,真是丧心病狂。 卓玛发现龙王与别的女歌手纠缠不清,不是自己发现,而是陈二筒的手笔。 在合家欢,陈二筒被蒋凡暴揍时,龙王就在身边没有帮忙,还和与蒋凡打得火热的辉哥亲热地聊天,陈二筒就对他怀恨在心。 两人的江湖实力旗鼓相当,陈二筒占优的是,后台关系是自己的表姐夫,而龙王是用银子收买的后台,虽然都是花银子搭建的关系,但是效果却截然不同。 综合实力略胜一筹的陈二筒,想到自己身在病床上,不适合和龙王硬拼,所以使用手段,夺走他身边自己曾经用过的卓玛,不但可以羞辱龙王,卓玛也可以成为打击蒋凡的武器。 陈二筒使用的阴招也够毒,离间龙王和卓玛的关系,是花重金收买了龙王带去合家欢的那位女歌手,当龙王和女歌手在客房里翻云覆雨的时候,他还安排人带卓玛进到了房间,亲眼目睹了包养她的男人和另外的女人亲热的全过程。 第303章 人心难测 再次被男人欺骗的卓玛,在陈二筒的重金许诺下,重新投进他的怀抱。 病床上的陈二筒闲得没事,把虚假的献殷勤当作了娱乐,梅朵不相信他的殷勤,但是相信他实打实给出的银子。 黎科长去了合家欢,玩得心满意足后,还去了医院,把郝梦降职、蒋凡不能接手合家欢场子的事,当着卓玛的面告诉了陈二筒。 在卓玛眼里,黎科长就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想借助陈二筒的这位后台,报复龙王。 陈二筒为了让卓玛能为自己所用,再次给黎科长塞了一张支票,对他言明,龙王在自己被打的现场,没有帮忙的事情。 收拾江湖实力雄厚,但是背景不深的龙王,对于黎科长来说不算难事,就在他去看望陈二筒的当天深夜,就带人扫荡了龙王的公众赌档。 为了让卓玛心甘情愿地帮着自己对付蒋凡,陈二筒还让黎科长带上卓玛,去了扫荡龙王赌档的现场。 这就是龙王现在忌惮与蒋凡接触的原因。 卓玛目睹了龙王的赌档被封,泄愤以后,对陈二筒也开始百依百顺。 当陈二筒要求卓玛,对付自己的闺蜜梅朵,她犹豫过,可是拿到丰厚银子,在黎科长这位人物的劝说下,卓玛才同意配合陈二筒,把梅朵控制起来,作为打击蒋凡的筹码。 梅朵在酒驻唱这段时间,对社会的险恶,有了新的认识,得知蒋凡在合家欢和陈二筒发生纠纷以后,她也考虑到了,陈二筒可能报复到自己身上。 谨慎出发,她没有去上班,还重新换了租屋,新的地址只告诉了卓玛。 得到陈二筒授意的卓玛,假借约梅朵逛街,想把她带到偏僻的地方,陈二筒的马仔才好动手。 两个逛街途中,小心谨慎的梅朵,很快就发现有人跟踪,想到这是自己的感情引来的麻烦,为了不连累闺蜜,她对卓玛道:“后面有人跟踪,应该是针对我,我们分开走。” 初次做这种事情,卓玛还是有些紧张,回头瞄了一眼跟踪的人,然后紧紧挽住梅朵的手臂,强装淡定道:“疑神疑鬼,你老公现在这么风光,谁敢打你的主意啊!” 闺蜜之间手挽手是常事,梅朵是从卓玛回头看了一眼负责跟踪的三男人,脸色微变还紧紧挽住自己手臂,生怕自己挣脱似的,感觉到了威胁。 当她假借上洗手间逃脱以后,还是不愿意相信闺蜜会对自己下手,坐车返回过租屋。 卓玛看到梅朵上洗手间久久没有回来,才知道事情败露,带着负责跟踪的人,回梅朵的租屋找过一次。 当梅朵坐在车里,远远看着曾经对自己护爱有加的闺蜜,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己,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她坐车离开虎门,来到厚街临时住下,决定离开东莞这座伤心城市。 预感到梅朵可能遭遇不测,蒋凡最先来到虎门医院,在骨科住院部了解到,陈二筒已经转院,至于转到哪里,负责他的主治医生也不知道。 蒋凡考虑到自己的江湖交情,过于局限,只得打电话向辉哥求助。 两人在黑豹酒见面后,蒋凡简单说了自己的猜疑,还说了龙王对自己的态度,怀疑龙王知道卓玛去了哪里。 因为梅朵在东莞只有卓玛这一个闺蜜,找到她就可能找到梅朵。 辉哥的面子,在龙王面前还是好使。 他打电话叫来已经喝得偏偏倒倒的龙王,直接威胁道:“如果我凡弟的女友有什么不测,你我就是对立面的敌人。” 江湖实力远不如辉哥的龙王,才把隐藏在心里的憋屈说出来,但他不知道,卓玛已经重新投入了陈二筒怀抱。 没有新的线索,蒋凡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想了很久,他对辉哥道:“时间不等人,我们晚一点找到梅朵,她就可能多一分危险。 以前想黎科长主动去找陈生,现在只能请陈生主动去找他,我们去合家欢。” 看到蒋凡焦急的样子,辉哥在开车去合家欢的途中,直白道:“你和她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们真没有,只是对她有好感,也喜欢她的歌声。” 两个找到陈生,说明来意。 陈生再也不愿意得罪蒋凡和辉哥,想到迟早要面对黎科长这一关,他爽快地答应,还当着两人的面,用办公室的座机,打开免提拨通了黎科长的电话。 为了重新建立感情,陈生把从詹昊成那里获取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告诉黎科长。 辉哥和蒋凡听到陈生把他俩吹得神乎其神,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没有吱声。 蒋凡没有想到,黎科长根本不相信陈生的话,没等他说完,电话另一端已经传来暴跳如雷的威胁声,“陈老板:现在给我耍这些花招,你给我等到。” 在免提声中,蒋凡听到黎科长“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心再次悬了起来。 辉哥看到他神情又严肃起来,揽住他的肩膀,走出合家欢,来到对面的士多店坐下后道:“事情紧急,还是从你婆娘那边想下办法。” 蒋凡知道,辉哥指的是刘哥能快速找到李淑婷,就能找到梅朵。 蒋凡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和梅朵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文羽也知道她假借我名片的事情,可是说给外人,谁信啊,如果这事传开,文羽家人怎么看我?” 两人一直坐到凌晨两点,才离开合家欢。 蒋凡回到租屋,汪文羽已经睡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上一支烟,开始沉思起来。 他总感觉与陈二筒、黎科长的较量,自己疏漏了什么,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疏漏点在哪里。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应该从哪里入手去找梅朵,还有怎么妥善解决漂泊客借助俊龙的事情,他的脑子一团浆糊。 当黎明来临,天边已经泛起白光,他也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闭上眼睛,大哥大的铃声急促响起。 接通以后,蒋凡听到电话另一端声音嘈杂,有人大声嘶吼着:“广州、广州,上车就走。” 还有小贩售卖“瓜子、花生、矿泉水,啤酒、饮料、八宝粥”的声音。 从这些声音中,蒋凡知道对方是在汽车站打来的电话,但不知道对方是谁。 如果平时,遇到这种拨通不说话的电话,蒋凡都是直接挂断,现在梅朵没有消息,害怕错过与她有关的任何消息,蒋凡耐心地“喂”了几声。 第304章 难以割舍的牵绊 梅朵已经到了东莞总站,买好去广州车票后,想给牵动了自己感情的男人告别。 听到蒋凡的声音,她才止住哭泣,强装镇定道:“我不喜欢东莞这座冷漠的城市,准备去广州发展,给你告个别,保重。” 说完以后,她想狠心挂断电话,让自己断了念想。 听到是梅朵,当她说出“保重”二字,蒋凡感觉到她要挂断,焦急道:“梅朵,你别挂电话,先听我说啊。” 梅朵再次沉默,话筒里只有嘈杂的声音,蒋凡大声地“喂”了好多声。 听到蒋凡“喂喂喂”的焦急声,梅朵还是忍不下心,终于把话筒再次放到了耳边。 蒋凡焦急的声音,吵醒了房间里的汪文羽,她起身来到客厅,看到蒋凡额头上已经急出汗来,轻声道:“谁的电话。” 蒋凡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再次对着话筒道:“梅朵,千万别挂电话,你现在在哪里,这两天怎么没有去酒,是不是受了陈二筒的威胁。” 听到蒋凡焦虑声中带有明显的关切,梅朵隐忍的眼泪再次流出来,她哽咽了很久,才把遭遇的事情,详细告诉了蒋凡。 蒋凡重重一拳砸在身前的茶几上,紧咬牙关道:“这几个杂种,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梅朵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做出离开的决定,在蒋凡的关切声中,土崩瓦解,答应坐车回白沙。 蒋凡害怕她临时变卦,让她在东莞总站等候,马上去接她。 梅朵只知道闺蜜要对付她,至于是不是受陈二筒指使,她不确定。 蒋凡放下电话,把从龙王和梅朵这里的信息汇总,简单告诉汪文羽。 汪文羽得知梅朵是受蒋凡牵连,接茬道:“你等一下,我换身衣服,一起去接她,既然黎科长现在还抱有幻想,今天我就让他的幻想破灭。” 小两口赶到东莞总站,看到梅朵只是背着一个女士挎包,没有任何行李。 蒋凡把汪文羽介绍给梅朵。 汪文羽主动挽住她的手臂道:“不好意思,是我们的事情连累到你。” 梅朵从汪文羽的言谈举止中,看出她不是一般女子,看到汪文羽没有一点架子,还主动亲近自己,梅朵感动中再次流出了眼泪。 往返东莞一个来回,三人回到白沙已经接近上午十点。 近段蒋凡,蒋平一直陪着李淑婷,没再做汪文羽的小尾巴。 肖雨欣还在睡觉,二丫先到,已经打开了水果店门,球房上班的阿琳过来帮忙,两人正从店里往外搬水果。 汪文羽把车停在水果店,等蒋凡和梅朵下车,而自己还坐在车上。 蒋凡疑惑道:“你还坐在车里干什么?” 汪文羽冷笑了一下道:“我去一趟局子,黎科长不是想玩吗?今天我就想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梅朵已经找到,怎么应对黎科长的事,就不用太急。 蒋凡不想汪文羽过多参与到这些事情,安抚道:“这事不急,等他蹦跶几天,才能让他淋漓尽致地体会一次乐极生悲。” 正当汪文羽还想坚持,正前方传来几声汽车的喇叭声。 正与蒋凡说话的汪文羽,转头看了一眼,疑惑道:“天哥不是在出差吗?怎么现在跑来这里了。” 蒋凡知道天哥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自己见面,他让二丫接待一下梅朵,自己坐上汪文羽的车,跟在天哥车后面,来到白沙与白濠相邻的桥边。 这路过路的车辆比较多,但是行人比较稀少。 两辆车停在国道边,天哥下车后,来到汪文羽的车边,拍了拍车顶,玩笑道:“豪车就是不同,看起来就觉得大气。” 汪文羽解释道:“我的车还在东莞大修,这是借辉哥的车临时用一下,你不是在外省出差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你气色这么好,是不是任命已经下来。” 天哥点头道:“市里通知我回来,任命已经下来,卢佛恩的调令也到了。 接到消息,我第一个想到通知你,刚才打电话到局子,听说你没去上班,所以找到水果店。” 汪文羽双手抱拳道:“恭喜哦,终于苦尽甘来。” 天哥看到蒋凡傻站着不说话,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没有立即回复汪文羽的话,而是看着蒋凡道:“听说你平时话不少,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一直傻站着不吱声呢?” 蒋凡扣了扣后脑勺道:“你们工作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懂,只得做个君子,听闻不语。” 天哥玩笑道:“你也只能勉强算得上君子,还是别太骄傲。” 和蒋凡调侃完,天哥才对汪文羽道:“我自己没有任何后台,已经在冷板凳上坐了这么多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一次能升迁,你一定帮了不少忙。 任命没有下来,向你道谢,又怕你认为当哥的骄傲自满,找不着北,现在也该给你说声谢谢了。” 汪文羽实话道:“我真没有帮什么忙,只是上一次去广州看望长辈,聊天中说了一下你的行事风格,和坐冷板凳的事情。” 天哥知道刨根问底,会牵涉到汪文羽不愿外人知道的秘密,他岔开话题道:“本想今天请你们吃饭,可市里要下来人宣布任命,周末让你嫂子做几道好菜,我请你俩及其你们的家人,大家聚聚。 这一次一定要叫上大爷的姐姐,上次过元宵,她都没有去。” 听到天哥还能记住自己的姐姐,蒋凡赶紧纠正道:“别人叫我大爷,我也懒得辩解,但是你是当哥的,这样调侃,完全是折煞我哦。” 天哥知道蒋凡的性格有些桀骜不驯,但是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笑侃道:“只是一个称呼,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汪文羽还惦记着黎科长找麻烦的事,接茬对天哥道:“你现在去局子吗?如果去,我们一路。” 汪文羽到局子,一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哥问道:“已经快中午了,你回局子做什么?” 在天哥面前,小两口都没有隐藏,把梅朵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天哥,蒋凡还补充了,黎科长私自带队,查封龙王小赌档的事情。 他把这个情况告诉天哥,并不是帮龙王喊冤叫屈,而是想给黎科长上点眼药水。 天哥了解到这些详情,建议道:“下午市里要来人,今天暂住别去凑热闹,当任命下来,黎科长自己都会着急,何必麻烦自己。” 第305章 蜕变的人性 天哥走后,小两口返回水果店,肖雨欣已经醒来,喂完宝宝走下阁楼,看到小两口又带来一个新成员,姿色还这么漂亮,就猜到肯定与蒋凡有关。 看到梅朵神情沮丧,肖雨欣也知道她肯定有故事。 成年人所经历的苦难,肖雨欣不想让二丫了解太多,给她的心灵带来太多的阴影,让她抱着宝宝去球房玩一会。 汪文羽把梅朵刚经历的事情告知了她,梅朵补充了自己与卓玛曾经的往事。 看到汪文羽和梅朵都难以理解,卓玛怎么会联合外人对付投靠自己的闺蜜。 肖雨欣冷笑了一下道:“在家乡,这样的事情的确不多,但是在东莞这座发展迅速的城市,人性蜕变的速度,也和这座城市一样。 共患难容易、共富贵难,这里面除了银子的能量,更多原因,就是人性蜕变所致。” 梅朵的心情还没有缓过劲来,大家也没有多聊,汪文羽带她去买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穿着睡衣的肖雨欣上阁楼换衣服,蒋凡一个人坐在店门口,思考起卓玛这个人来。 他与卓玛只见过两次,但是对她的印象不错,这份好感不是她那双勾人心魂的眼睛、妩媚的面容,而是人与人交往的一份感觉。 肖雨欣换了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下楼,看到蒋凡正望着街面上发呆,随口问道:“想什么呢?” 蒋凡眼神凝重,若有所思道:“陈二筒那个杂种,现在转去哪个医院了呢? 梅朵不能肯定卓玛是不是受他指使,但是我可以肯定,而且感觉他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才可能致使卓玛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肖雨欣接茬道:“转院已经暴露了目的,不用猜就知道为了对付你。 解决事情还是要从根源上出发,现在费尽心思去找陈二筒,不如想一下怎么针对黎科长,只要他倒了,陈二筒也蹦跶不了什么。 听你的口气,好像比较信任卓玛,你认识她?” 蒋凡点了点头道:“见过两次,感觉她那人比较仗义,梅朵刚来这里,一直是她帮衬,到现在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已经找到梅朵,黎科长那边可以缓一下,文羽上午还想去局子找他麻烦,被我和天哥拦住了,我不想她过多参与这些事情,也不想她一直庇护,这事我想自己解决。 俊龙今天会招到有一些保安,我让正军暂时管理那里的安保,让张春耕带着彪娃和另外三个兄弟,去博头那里熟悉一下环境,早做准备。 农副产品这块肥肉,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从陈二筒嘴里夺过来。 你这边也早做准备,接手管理权后,我会给你身边留两个兄弟,既要保证你的安全,还可以帮到你做事,不然真就成为光杆司令了。” 肖雨欣补充道:“如果真要去博头踩点,还是把干猴带上,他混的时间长,多少认识一些那里的江湖人,做事方便一些。” 蒋凡接受了这个建议,接茬道:“二丫现在能独立经营水果店了吗?” 肖雨欣点头道:“她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勤奋努力,而且脑子比较灵活,记忆力也特别好,许多水果的进货价,我都记得不太清楚,她都能一一记住,还能记住进货日期。 如果真去管理农副产品,现在就要再招一个员工,这家水果店给了我很多希望,我还是想好好地把它经营下来。” 蒋凡知道肖雨欣对水果店的感情,招聘来的人,每天会经手上千元的营业额,人品很重要。 身边的女孩都有固定工作,蒋凡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一个女孩来道:“如果能找到她就好了。” 肖雨欣问道:“你有合适的人选?” 蒋凡摇头道:“茫茫人海中,都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东莞。” 他想到的人,是在白沙治安队里,帮汪文羽清点人数的那位女孩,虽然她身高只有150,模样也比较普通,两人也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在蒋凡心里,她是值得信任的人。 得知蒋凡想到的人选,早就断了联系,肖雨欣调侃道:“幸好你没有想到找王母娘娘来帮我做事,我才认为你神志还算清醒。” 蒋凡正想回侃一句,看到月月扶住邓美娟,从租房方向走来,顺口调侃道:“你们两姊妹真亲热。”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道:“你没有见到邓美娟的脸色不对吗?” 询问得知,邓美娟胃痛了一天,一直躲在租屋没有出门,月月路过她房间,听到呻吟,才知道她生病,现在是送她去医院。 蒋凡正准备上前帮忙,辉哥的车到了。 辉哥带着两个情人走后,蒋凡坏笑道:“没想到这对姐妹感情还这么深厚,不但同住一栋楼,还能互助互爱。” 肖雨欣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是不是羡慕,要不你也再找一个,刚好和文羽作伴。” 蒋凡没有挣扎,而且直视着她,调侃道:“你不是现成的吗?还用找。” 听到这话,肖雨欣愣了一下,起身避开他的视线道:“懒得给你胡扯,看一下店,我去做饭,文羽她们应该快回来了。” 蒋凡继续嘴贱道:“你这连衣裙真好看,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透明,看不到里面。” 肖雨欣没有回头,也没有接茬。 蒋凡一个人在店外坐了一会,就到了工厂下班时间。 商业街周边都是工厂,一到下班时间,街面上的人就多了起来,水果店里也有了顾客,二丫掌握到这个规律,抱着宝宝回来了。 她把宝宝交给蒋凡道:“哥:欣姐说了,宝宝以后叫羽姐干妈,你就是干爹,带好你的干儿子,我要去忙了。” 看到二丫现在说话也落落大方起来,蒋凡玩笑道:“欣姐有没有给你说,要提升你当这家水果店的总经理,现在正想着给你招兵买马。” 二丫听到肖雨欣提过一次水果店要招人,看到蒋凡取笑自己是总经理,她撒娇般地白了蒋凡一眼道:“没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别人已经选好水果,我要去做事,不理你。” 开完玩笑的蒋凡,抱着宝宝坐下,看到一辆治安摩托车路过。 坐在车后座上的是一个身高185左右,身体魁梧,而且还很有男人味的治安仔。 他朝水果店望了几眼,当蒋凡的目光和他对视的时候,他又把头偏向了别处。 第306章 招聘现场(一) 蒋凡对这个治安仔有些印象,上次辉哥的车停在治安队门口,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撞了,就是他拦住老头不准走,事情处理以后,他还多瞅了蒋凡两眼。 就是那次见面,蒋凡记住了他。 蒋凡注意到他的神情,总感觉他对水果店的关注,并不是路过随意打望,好像有什么目的。 蒋凡正在想治安仔的事情,汪文羽和梅朵回来了。 两个女人坐下以后,汪文羽对蒋凡道:“刚才我去了一趟朵朵的租屋,没想到她租住的环境那么差,我想她住到白沙来,可是距离她驻唱的地方比较远,每天晚上回来也不方便,你等会去镇里帮她租间房子。” 租间房子很简单,蒋凡更多是考虑梅朵的安全,他想了一下道:“暂时先住在白沙,等我拿下管理权,欣姐会去博头租住,到时候让她们挨在一起,这样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有蒋凡在身边,梅朵心里踏实,又想去上班了,当她把这个要求说出来。 没等蒋凡开口,汪文羽接茬道:“想去就去,不用顾忌什么,这两天我陪你。” 蒋凡笑了一下,调侃道:“你一个弱女子,真把自己当保镖了,梅朵一直冒充是我女朋友,你这个正牌夫人前去,不是露馅了吗?” 梅朵和汪文羽相处半天下来,被汪文羽的热心感动,她赶紧摆手道:“以前是我势利,没有考虑太多,现在认识文羽,再冒充就不合适了。” 汪文羽拉住梅朵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这事,你还是继续冒充,这样安全点。” 接茬对蒋凡道:“朵朵喜欢舞台,她想上班,你就陪她去,每天晚上就唱六首歌,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汪文羽安排的事情,蒋凡根本不会说不字。 看到梅朵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他才问道:“如果我们找到卓玛,你想怎么面对她。” 这个问题梅朵根本没有考虑过,当蒋凡问出,她才认真思考起来。 刚来东莞,卓玛对她真的不错,不但承担了她漂泊初期的衣食住行,还亲力亲为地帮她解决驻唱的事情。 想了很久,梅朵也没有想到,以后应该怎么面对卓玛。 当她摇头后,蒋凡又接茬道:“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这两天就别去酒,不然你看到那个舞台,会伤心。” 梅朵没想到,蒋凡能把自己的心思摸得这么透,点头道:“也行,只是又要麻烦你们了。” 午饭后,汪文羽带梅朵回租屋休息。 蒋凡来到俊龙,看到应聘的人,已经挤满了厂门外的马路。 招聘现场也由大门内,换到场地相对宽敞的工厂操场,还没有铺上水泥地的操场,还排了20几列长长的队伍。 这样壮观的场面,却隐藏着无数漂泊客的眼泪。 蒋凡来到阿萍身边道:“厂门外还有那么多人,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能不能想点办法,提高一下招聘速度。” 阿萍摊开双手诉苦道:“已经尽力了,可是前来的人太多,我只好规定,每天固定放两千人进来参与面试。 昨天刚出通知,凌晨已有人开始排队,好在你闹了那么一出,治安队没有来找麻烦,厂外排队的人,在路边睡觉也比较安全。 看到那样的场景,实在让人心酸,我也想加快速度,可是人手有限,没有办法。” 听说每天只有两千个名额参与面试,现在都已经进到这里,厂门外还聚集有那么多人,蒋凡总感觉不对,接茬道:“晚上春耕他们值班吗?” 阿萍摇头解释道:“春耕他们五人,既要值守大门,又要维护招聘现场的安全,已经累得够呛。 工厂许多设施还在建设,现在招聘的人,要等到月底才能住进厂里,昨天招了十个保安,还没有正式上班。 以前招的两个保安,被你收拾了一个,另外一个专门值夜班。” 蒋凡摇头道:“这样不行,说不定今天进来面试的人,昨天晚上根本没有规规矩矩排队,而是靠银子买路,插队进来。 今天就算了,晚上我让辉哥调些人过来,尽量做到领号公平,也能保护一下排队的人。” 黄牛党的事情,让蒋凡延伸想到,江湖人无孔不入的能力,老实本分的打工人,根本不敢得罪这些混混,排队拿号,就可能成为那些混混赚零花钱的手段。 带着这样的猜疑,蒋凡来到厂外,看到一张张缺少营养的脸,一双双望着厂大门充满期盼的眼神,心情特别复杂,眼睛还有些湿润。 俊龙位于第三工业区的边缘,左边是联丰制衣厂,右手还是一片荒废的农田。 正面是一排铁皮房,工业区临时搭建,租给做生意的商户,这样的租赁没有合同,工业区需要地皮修建新厂的时候,商户就必须无条件地搬走。 即便这么苛刻的租赁条件,租这样的铁皮房,还需要给工业区的管事塞些银子,才能租到。 唐俊选择在这里建厂,是因为联丰制衣厂老板谭建涛,也是台湾人,还是他的朋友。 心情复杂的蒋凡,想到荒废的农田边去抽支烟。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看到两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眼泪汪汪地坐在农田边上。 两个女孩个子不高,脸色特别憔悴,年龄大点的不过十六七岁,小点的大概还不满十五岁。 大点的女孩,自己眼泪还挂在脸上,还用手袖去帮身边的小女孩擦拭眼泪,嘴里还在不停地安慰。 蒋凡来到两人身边,亲切地问道:“你们是来面试的吗?” 看到陌生人,年龄大的女孩赶紧把年龄小的拉到身后,谨慎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也想我们给钱买面试的门票,我可告诉你,我们没钱。” 看到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像母鸡一样护着身后的女孩,蒋凡疑惑道:“面试需要门票?你们听谁说的?” 蒋凡已经想到,街面上的混混,可能会借着排队领号这个规则,做些没屁儿的事情,但是听到门票两个字,他还是有些吃惊。 看到蒋凡言语温和,脸上还带有关心的神色,女孩才接茬道:“昨天上午,我们两姊妹就来了这里,一直没有得到面试的机会,晚上就出了通知,说每天只有两千个面试的名额,排队领号。 我们还信以为真,排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来了几个男人要我们买门票,十元钱一张,不给钱就赶出队伍,让我们待到一边去。” 第307章 招聘现场(二) 听到这话,蒋凡脸色马上阴暗下来,声音也高了几个分贝道:“清晨来的那几个男人,你们还能认出来吗?” 看到蒋凡脸青面黑,声音也犀利起来,女孩吓得往后缩了缩,把身后的女孩抱在怀里,没敢说话。 看到两个女孩担惊受怕的样子,蒋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起来,解释道:“我是这家工厂的管理,只是想询问一下情况,没有别的意思。” 听到蒋凡说自己是俊龙的管理,年龄大点的女孩眼睛里有了光亮,声音也洪亮了许多道:“真的吗?” 为了让两个女孩放下戒备,蒋凡接茬道:“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可以跟我进到厂里,你再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女孩想了一下,对怀里的小女孩嘀咕了几声,当怀里的小女孩点头以后,她才回道:“我妹妹就在这里,我跟你进去。” 看到女孩这么谨慎,蒋凡确定她们一定经历过什么磨难,才会这样谨小慎微。 带着年龄大的女孩走进工厂,蒋凡问道:“工厂招聘的是针车熟手,你会吗?” 听到熟手,女孩停下了脚步,眼神中充满失望道:“不是说,任何鞋厂都需要手工吗?” 蒋凡疑惑道:“你没有看厂门口贴的招聘启事?” 女孩点头道:“我看了,但是听那些找工作的姐妹说,招聘启事上的信息不准确,只要进到厂里面试,就有机会,我们姐妹不怕吃苦,什么都能干,以前在村里,我还赶过马车呢?” 招聘启事不言明具体岗位,也是介绍费的产物。 许多工厂原本需要一次性招聘多个岗位,招聘人会选择性地遗忘一些岗位,不会全部写在启事上,以便达到长时间招聘,持续有收入的目的。 这样的行径十分普遍,甚至还有些招聘的人,把招聘要求在启事中抹去,便于更多的人参与,赚取入职表的钱。 蒋凡看到女孩缺少营养的脸色虽然憔悴,个子也不高,但是五官却比较清秀,一双大眼睛也炯炯有神。 看到她只是抱着幻想,盲目前来,蒋凡无力争辩这个常态,只得追问道:“俊龙这次招聘,绝对不允许收介绍费,也不准有任何猫腻,今天上午要你们买门票的人,都是骗子,你还记得他们吗?” 女孩先是点了一下头,马上想到可能惹来事端,又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蒋凡继续道:“你们在东莞有亲友吗?” 女孩脸色马上变了,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看到女孩只顾流泪,一直不说话,蒋凡从她的行径中,看到一些端倪,接茬道:“是不是你的亲友伤害了你?” 女孩点了点头道:“他们都是坏人,不但骗走我们身上的钱,还要我。” 女孩先前只是流泪,没有哭出声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了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蒋凡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刨根问底,为了尽快安抚好女孩,他岔开话题道:“虽然这里还没有开始招聘手工,但是我可以破例让你进厂。 但是应聘上的人,都要等到月底才能住进工厂,你们姐妹能撑过这几天吗?” 听到蒋凡的承诺,眼泪还挂在脸上的女孩,眼里再次有了亮光,激动地点头道:“我身上还有五元钱,吃大饼能维持八天的生活。” 距离月底还有八天,一元钱一个的大饼,根本解决不了两人一天的温饱,自己支援点倒是小事,可是这样贫困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 蒋凡还是想了解到具体实情道:“即便你们每天只吃一个大饼,也坚持不了八天,还不说光吃大饼会口渴,你也没钱买水,怎么办?” 想到终于找到工作,女孩脸上有了笑容道:“这半个月,我们姐妹只花了9元钱,都是三天吃两个大饼,喝了就去找摆摊的哥哥姐姐、或叔叔阿姨讨口水喝,她们都会同意。 现在还有5元,足够撑到住进厂里的时候,只是我有了工作,我妹妹呢?她能不能一块进厂啊!” 听到贫困的女孩雀跃的声音,蒋凡想起遇到阿珍和黄桂花姐妹俩的情景,心里无形中多了一份亲近,他点头道:“现在去把你妹妹叫进来,我带你们去入职。” 女孩欢喜地跑向厂外,蒋凡才想到,两个女孩全身都脏兮兮的,以此确定她们没有地方住,而是露宿野外。 为了避免出意外,蒋凡对还没有跑远的女孩道:“等会进来,带上你们的行李,我给你们找地方住。” 等了一会,女孩带着妹妹来到蒋凡身边,手里却没有任何行李。 蒋凡疑惑道:“你们出门在外,没有一件换洗的衣服?” 他没想到,自己关心的话,又把女孩惹哭,女孩身边的妹妹站出来道:“我们的行李在坏人在家,没能带走,哥,你能别问详情好吗?” 两次关心的话,都把女孩惹哭,蒋凡多少猜出一些缘由,只是想到自己作为男性,不好直问,听到女孩妹妹稚嫩的声音,心情更是多了一份沉重。 他带着姐妹俩直接找到阿萍。 没等蒋凡说话,阿萍看到两个傻不拉几的女孩,就猜到蒋凡想做的事情,调侃道:“谢谢大爷,还知道我忙,帮我私自招了两个。” 看到阿萍这么懂自己,蒋凡也没有废话,而且直言道:“沈婷婷和刘星雨现在已经住进厂里,能不能破个例,让这两姐妹也住进宿舍。” 听到蒋凡商量的口吻,阿萍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是恳请、商量、还是安排。” 蒋凡不解其意,笑着道:“在古副总面前,肯定是恳请啊!” 听到这话,阿萍心里有了怨气道:“不行,你也不缺这点银子,可以安排她们去住旅店。” 蒋凡了解阿萍的为人,面对贫困的漂泊客,她不是无情之人,看到她脸色有些愠怒,才醒悟到她问“恳请、商量、安排”的含义。 恳请代表职位关系,商量代表工作,安排不单代表两人的私交,还有男女暧昧的情愫。 他轻轻拍了拍阿萍的肩膀,亲近道:“女人应该有女人的样子,别动不动就生气,现在我安排你,下班后,安顿好两姊妹的住宿。 另外,她们身上没银子,还给她们买些生活必需品。” 看到蒋凡很快领悟到自己的意思,阿萍的脸上有了红晕,声音也温柔起来道:“知道了,一天就知道给我找事。” 第308章 招聘现场(三) 两姐妹昨天前来,就知道阿萍是三个负责招聘的人中,说话最管用的人。 能进厂工作,两姐妹已经惊喜万分,还能马上住进宿舍,她们已经忘了自己受经受的磨难,感觉自己已是最幸福的人。 姐妹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沉醉在喜悦中,听到蒋凡还安排阿萍帮助她们买生活用品,阿萍也一口答应。 年龄大点的女孩赶紧对阿萍摆摆手,嘴甜道:“嫂子:不用,我知道工厂有工厂的规矩,你已经为我们破例,让我们住进宿舍,不用露宿野外担惊受怕,已是十分幸运了,如果再要你们买的东西,就是贪得无厌。 再说,来这里找工作的人,许多人比我们还困难,你们想帮也帮不过来,在厂里有吃有住,这里的气候也不冷,睡在地上都没有什么,我们发了薪水自己买。” 女孩看到蒋凡和阿萍这么亲近,误会两人的恋人。 阿萍听到嫂子两个字,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听到女孩这么懂事,还特别明事理,脸上的欣喜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行同情的热泪。 她两只手紧紧搂住两姐妹,悄悄在她俩的衣服上擦掉眼泪,温柔道:“厂里有架子床,虽然不用睡地上,但是睡在木板上,会腰酸,还容易感冒。 我是厂里的管理,应该关心你们的生活,先给你们买些生活必需品,等厂里发了薪水,你们再还我也行。” 以前在达丰做陈安龙的秘书,阿萍也没少见这类落魄的事,那时她自己都是被人支配,加之能力有限,无力帮到其他人。 现在有了一定的权利,她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蒋凡看到这场景,心里也有些难受,强装笑容道:“你们慢慢亲热,我去刘星雨和沈婷婷那边看看。” 年龄大点的女人,还被阿萍搂住,转头看着蒋凡道:“哥哥:谢谢你帮了我们,我叫李小霞,妹妹叫李小青,请问你尊姓大名。” 与李小霞简短的接触中,蒋凡看出她很有教养,文化程度也不低。 看到李小霞称呼阿萍嫂子,她脸上闪过的欣喜,蒋凡想借助李小霞的话,间接安慰阿萍道:“问你嫂子,她会告诉你们我的名字。” 说完转身向刘星雨和沈婷婷负责招聘的区域走去。 女人就是这样,明知男人的甜言蜜语是谎言,还是喜欢听。 阿萍知道蒋凡这是在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再次有了欣喜,她望着蒋凡的背影,对李家姐妹道:“他叫蒋凡,以后你们见到他,喊声哥哥,一般人都不会欺负你们。” 蒋凡来到刘星雨身边,看到她神采奕奕,精神头特别好,忙得额头都冒汗,脸上的笑容却十分灿烂,蒋凡知道这是心情所致。 虽然招聘严格,但是刘星雨对每一位参与面试的人,态度都比较和蔼,没有面试上的人,她还会安慰几句。 这样的安慰,对于身无着落的漂泊人,没有丝毫作用,她还是这样做,只是想表达一下心里的歉意,因为她深深体会过,面试被淘汰,这些人心里的绝望。 蒋凡把阿琴交给他的纸条递给刘星雨道:“冯英杰在这家发廊上班,昨天来的时候,忙着和辉哥与唐老板吹牛,忘了这事。 去的时候,叫上春耕或正军,他俩现在在白沙地界有了些名声,一般麻烦他俩都能处理,如果遇到棘手的事,直接打我的电话。” 得知有了冯英杰的消息,刘星雨兴奋地接过纸条,谨慎地放进裤兜里,对蒋凡道:“古副总要求我们尽量加快面试的速度,现在没有时间聊天,晚点给你电话。” 每天只发放两千张入职登记表,沈婷婷完成手里的工作,会配合刘星雨面试针车手。 蒋凡看到她哼着歌曲,忙碌地登记每一位面试上的名单,看到自己前来,脸都笑开了花,不由想起,肖雨欣和阿萍两人都称她为“傻妞”。 对于沈婷婷,蒋凡没有动过任何心思,但是自从肖雨欣提醒他,团年的时候,沈婷婷像花痴一样望着自己,蒋凡感知里,认为自己有义务照顾她。 沈婷婷配合刘星雨,登记面试上的人身份信息,收纳回刚卖出去的入职表,以免一表多用。 俊龙暂时只招聘十名保安,昨天已经满员,现场所有等待面试的人,都是女性。 虽然每天有两千人参与面试,但是有技术要求,滥竽充数的人不少,能面试上的人大概只有四分之一。 蒋凡觉得这样的速度太慢,望着排队的人群,心里在想,怎么才能加快面试的进度,尽量不耽误这些人的时间,即便在这里没有机会的人,也好早早去其他地方争取机会。 他没有想到怎么才能加快进程,却在参与面试的人中,发现新的问题。 他走到一位即将轮到面试的女孩身边,冷问道:“你好,还认识我吗?” 一直在躲避蒋凡视线的女孩,看到他已经走到面前,只得讪讪道:“蒋副理:你好!” 蒋凡和这位女孩,没有任何交往,但是对她却记忆深刻,她是赵四喜在达丰的三个女友中,最善良的一个。 蒋凡收拾赵四喜那天,他提着脏衣服,就是交给这位女孩帮着洗,当时这位女孩痴情、卑微的样子,蒋凡现在还记忆犹新。 收拾赵四喜以后,他还专程打听过这个女孩的信息,得知她叫李淑玲,陕西人,针车技术在达丰厂里都属于顶尖水平,只要有人找她帮忙,她从不会拒绝,身边的工友对她印象都很好。 李淑玲对于收拾了自己前男友的蒋凡,同样记忆深刻,刚才看到他,一直想依靠排在前面的人遮挡住蒋凡的视线,正是她鬼鬼祟祟的行径,蒋凡很快就在人群里发现了她。 虽然对赵四喜充满愤恨,但是对李淑玲一直深有同情。 他把李淑玲叫出队伍,离开招聘现场,来到一栋厂房边的阶梯上坐下,问道:“前两天我还在达丰见过你,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为自己来面试。” 第309章 招聘漏洞 李淑玲对蒋凡既有恨,也有感激,看到蒋凡眼里有怒意,她低下头来,一直不敢说话。 蒋凡在李淑玲前来应聘这件事上,再次发现了这次招聘的漏洞,心里才有了怒意。 但是他也清楚,一个厂妹根本做不了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黄牛党和江湖人的参与,才能形成利益链。他的怒意并不是针对李淑玲,而是指使她前来的人。 看到李淑玲诚惶诚恐的样子,蒋凡放低了些声音,敞开心扉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我打赵四喜那天中午。 把他打得那么惨,除了因为他配合苟彪,无故辞退他人外,还有看不惯他那样对你的原因。 你我都是漂泊客,应该也体会过漂泊的不易,现在你有工作,不担心吃住,每月还有薪水。 可是看看那些前来应聘的人,从她们面黄肌瘦的脸上,就可以猜到,她们可能已经漂泊数月,衣食还没有着落,你忍心占有这些人的名额,为指使你前来的人,赚这些丧良心的钱吗?” 因为没有招聘人员不足,俊龙制定的招聘规则,面试上以后,先做好信息登记,入职手续需要后来补办。 看似比较完善的规则,就因为身份证是黑白照片,不能清晰分辨人的面相,就被黄牛党钻了空子。 专程找来一些针车技术好的人,冒名顶替不会针车或许技术不行的人参与面试,达到赚取黑心钱的目的。 李淑玲与蒋凡的恩怨,就是因为赵四喜。 他被蒋凡收拾以后,苟彪找到李副总,想保下他,蒋凡请唐俊出面,坚决辞退了他。 赵四喜离开达丰,去万江投奔了同乡,李淑玲与他的恋情的也走到了尽头,这是李淑玲怨恨蒋凡的原因。 她感激蒋凡,是因蒋凡硬钢陈安龙,保护下来十多位因为端饭出厂,将被辞退的员工,这些员工里,有李淑婷的表妹。 她现在的男友阿东,是在白濠混的烂仔,赵四喜离开达丰不久,她就在舞厅认识了阿东。 在蒋凡的耐心开导下,李淑玲终于说出实情。 蒋凡虽然收拾了五个黄牛党,当时白濠地界,吃介绍费这碗饭的人,至少上百人。 俊龙刚招聘了一天,就因不用立刻办理入职手续,入职表上没有本人照片,这一个小的漏洞,这黄牛党就发现了商机。 因为俊龙用工需求量大,参与的黄牛党也多,而且分工明确。 黄牛党散布出消息,只要给三百元,可以保证不会针车的人进俊龙。 背后的江湖人就负责找来针车高手,冒名顶替参与面试。 李淑玲是为帮男友阿东,才来帮人面试,据她掌握的情况,黄牛党已经联系上两三千人,愿意给钱请人帮忙面试。 李淑玲这些冒名顶替参与面试的人,只要面试上就拿五十元,大部分银子被黄牛党和江湖人分走。 黄牛党和参与的江湖人,还给这种捞钱的渠道,取名为技术转让费。 李淑玲还说出,今天与她一起来冒名顶替的针车手,一共有一百五十人。 蒋凡想让李淑玲把今天冒名顶替的人找出来,给其他参与的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李淑玲不想失去阿东,也害怕得罪其他分赃的黄牛党和江湖人,无论蒋凡怎么劝说,她都没有同意。 蒋凡没有为难她,等她走后,还是想找唐俊商量,怎么才能堵住这些漏洞。 工厂开工以后,招聘来的生手不能马上投入到工作,不但会耽误工厂订单的交货时间,而且给了银子进到厂里的人,就可能被工厂辞退。 蒋凡来到唐俊办公室,看到他正和三个操着一口闽南语的台湾人,坐在办公室的茶台边谈笑风生。 唐俊看到蒋凡,招呼他坐下,把身边三个男人介绍给他。 蒋凡记住了一个四十岁左右,身高不到170,但是看上去特别精明的男人,联丰制衣厂的老板谭建涛。 看到唐俊有应酬,蒋凡没有说明来意,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俊龙。 他先给辉哥打电话,问了问邓美娟的病情,得知她患的是急性肠胃炎,在医院输完液,拿了点药,已经回了租屋。 辉哥和月月已经回到会所。 蒋凡来到会所,让月月顶替辉哥,把他从麻将桌上拽下来,两人来到办公室。 两人坐下后,蒋凡把招聘漏洞的事情,告诉辉哥。 他想让辉哥帮忙找一下在白濠混的烂仔阿东,从他那里下手,把黄牛党和江湖人在俊龙这次招聘中,赚到的银子吐出来。 看到蒋凡对于这些事情,太过上心,辉哥玩笑道:“以后我也不再叫你凡弟,直接喊你活菩萨算了。” 蒋凡看到辉哥给自己扯闲篇,拉住他的手臂道:“现在我急着找人,你就别给我扯这些闲篇行吗?” 找一个有名有姓,在固定区域混的烂仔,对于辉哥这样的江湖大佬来说,一个电话的事情。 两人在办公室坐了不到十分钟,辉哥就接到白濠大佬公鸡的电话。 阿东是公鸡马仔下来的小马仔,漂泊人眼里的巨款,在这些大佬眼里,不值一提,公鸡不会赚这些小钱,不是辉哥的电话,他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马仔,公鸡得知蒋凡已经在追究此事,承诺招呼住自己的马仔,以后不会再参与此事,同时还自掏腰包,把黄牛党和马仔参与赚取的银子,全部还给蒋凡。 即便不是自己人收的银子,公鸡也懒得去细分,算到了自己头上,他还向辉哥透露,这件事情,卢副队长也有分赃。 江湖交往,无关切身利益的小事,大家都会相互留个面子,辉哥直言道:“公鸡已经拿出了态度,这事就算了。” 蒋凡照顾辉哥的面子,答应没再追究。 可是已经鱼目混珠了这么多生手,虽然那些掏银子的漂泊客,助长了这件事的发酵,但是她们也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使用了不当方法。 为了这些人不被辞退,同时也为了避免给工厂带来损失,这件事情必须让唐俊。 下午招聘将要结束前,蒋凡再次回到俊龙找到唐俊,把这件事的详情告知了他。 第310章 善意地传递 俊龙对于唐俊来说,真的是压上全部身家,听到蒋凡说完,他怒道:“亏得昨天晚上我还请卢副队长喝酒,安慰了他,结果他还憋着这样的坏。” 客已经请了,唐俊恼怒也没有办法,面临的问题必须解决。 好在发现得及时,只有150人冒名顶替参与了面试,公鸡也按150这个人数,把钱已经退回到蒋凡手里。 当天晚上,蒋凡、唐俊、阿萍专门针对这次事件,商量到深夜,重新制定了极为详细的招聘规则。 一:已经面试上的人,即日起,可以入住在厂里,开工之前,生活自理。 二:再招二十名保安,即刻上岗,不但要保证住在工厂内的员工安全,还要注意深夜排队这些人的安全,杜绝其他江湖人或黄牛党收取门票、冒名顶替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三:即刻招聘人事和后勤人员,参与招聘,阿萍、沈婷婷、刘星雨不再亲自参与面试,主要负责监督参与招聘的人,杜绝走后门的事情发生。 四:请人代替参与面试的人,主动到沈婷婷这里登记,工厂负责培训上岗。 五:面试上以后,立即办理入职手续,发放贴有本人近期照片的工牌,盖上公章,避免冒名顶替的事情。 商量完这些细节,蒋凡坐在唐俊办公室的茶台边,久久不语。 唐俊看出他的心思,对他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公鸡给你那四万五千元,你想退还给她们。 可是你想想,负责收钱的黄牛党,现在都未必能记住她们的长相,我们要在这么多人中去确定,更是难上加难。” 蒋凡想了一下,的确也是这么回事,接茬道:“黄牛党能想到这些馊主意,还是因为街面上的人,多少都没有技术。 有技术的人,肯定比没有技术的人找工作容易,俊龙目前已经安装好三千台针车,也都要培训请人代替面试的这150人。 我们可不可以少招一些熟手,给生手一些机会,工厂也不白培训,生手发薪水的时候,可以扣除一百元,作为工厂的培训费用。” 唐俊认真听完蒋凡的建议,想了很久,工厂下月中旬开工,还有二十几天时间,培训时间也足够。 最后接受了蒋凡的建议,在重新书写的招聘启事中,增加了一条。 暂定招收三千名针车生手,培训以后,同意考试,合格的留下入职,发薪水的时候,扣住一百元培训费,不合适的不用承担费用,但是也不能继续留在厂里。 阿萍写完启事,当即拿去厂门口外去张贴。 蒋凡才对于唐俊道:“蒋萍萍那边有消息了吗?如果办公室的人员招到,她就没有岗位了。” 唐俊对蒋凡喜欢蒋萍萍的借口,深信不疑,他看一下手上的劳力士,笑着回道:“商量事情这么久,你脑子不累吗?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你还有闲心考虑女人的事情。 安排人与她接触过,她也同意离职,只是现在有没有递交辞呈,这就需要你去问她了,如果我再去问,她背后的人还可能认为,我也在打她的主意。” 我还测试过她能力,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是脑子够用,准备安排她管理后勤的杂事,职位是副经理,我够意思。” 蒋凡调侃道:“你这人外表看上去文质彬彬,可是缺少礼貌,前几天还称呼蒋萍萍的姐姐为小舅妈,现在就称呼为她背后的人,是不是你老舅和你这位小舅妈又发生了什么纠纷。” 唐俊摇了摇头道:“这段时间,我就没有与詹昊成联系过,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联系了。 我称之为蒋萍萍背后的人,不是蒋思思,而是詹昊成,前两天我拿到两张订单,都是被他搅黄了,以后除了商场竞争对手这个身份,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交织。” 听到这么说,蒋凡没再开唐俊的玩笑。 唐俊的宿舍就在办公室楼上,蒋凡一个人下楼,走到厂外,看到一排排人就地而坐,有的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 目前还没有保安,蒋凡身边的兄弟已经忙完一天,现在维持次序的人,是他找辉哥借来的人,这些平时吊儿郎当的马仔,管理这些漂泊客规规矩矩排队,正好派上用场,现场次序比较规范。 为了加快招聘的速度,阿萍刚贴上的启事,详细说明了招聘规则,次日不再限人数,各个岗位都有,竞聘人事和后勤文员优先,应聘上马上投入工作。 深夜刚贴出的启事,消息这么快就蔓延,陆续还有人前来排队,有些胆小的女孩,是由亲友陪同,场面就显得更为拥挤。 蒋凡正想挤出人群回家去休息,忽然看到李小霞也在人群。 他挤到李小霞身边,看到她正和一位二十岁左右,头发像鸡窝,邋里邋遢的女孩,亲热地聊着。 蒋凡关心地问道:“已经夜深了,怎么还不睡觉啊?” 李小霞指着身边的女孩,给他解释道:“这是我朋友娟姐,刚来白濠,不知道哪里住宿安全,是她带我们找到一处小山丘上睡觉,直到今天。 刚才看到嫂子贴的招工启事,生熟手都要,娟姐就有机会,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无聊,我明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想陪陪她。” 蒋凡追问道:“你嫂子是凌晨以后才出来贴的启事,你住在宿舍怎么知道?” 李小霞尴尬地摸着头道:“我想捡些瓶瓶罐罐,白天捡的人多,丢垃圾的少,晚上工厂下班以后,夜市上容易捡到,所以还没有休息。” 她身边的阿娟刚想补充,可是看到自己一身脏兮兮的,害怕蒋凡嫌弃,张开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蒋凡没有注意到阿娟的神情,看到李小霞尴尬,他像曾经安抚张小叶和黄桂花一样,摸了摸李小霞的头道:“以后别捡那些东西了,注意休息。” 说完掏出两百,递给她和阿娟,接茬道:“明天面试的时候,你带着阿娟直接去找你嫂子,就说我让她安排一下。” 第311章 达丰摊上人命 李小霞赶紧拒绝道:“哥:嫂子已经让星雨姐给我们买了生活用品,床上的席子都是特别好的竹席,根本就没有可花钱的地方,刚才捡垃圾,是帮娟姐捡,她曾经帮助过我。 现在她身无分文,每天靠捡点垃圾生活,白天还忙着找工作,我应该帮她。” 蒋凡笑着道:“既然叫我哥哥,这钱就拿着,而且阿娟已经到了捡垃圾的地步,就算她明天进到俊龙,可是工厂近段时间还不会开火,你就不想她吃几顿饱饭?” 李小霞想到阿娟这么窘迫,才接过一百道:“那我借一百,发了薪水马上还你。” “这么见外,以后就不准叫我哥了。” 蒋凡刚说完,准备把另外一百塞给李小霞,大哥大响起,他看了一眼,是陈安龙的电话,想到这么晚,陈安龙来电话,没有什么好事。 他又把电话塞进屁股兜里,看到李小霞“油盐不进”,直接把钱塞进阿娟手里道:“虽然我们还不认识,但是能在异乡相遇也是缘分,这钱拿着,明天进到厂里,自己买点生活用品。” 害怕两个女孩再次推却,他挤出人群,来到工业区大门口打车,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陈安龙打来的,他继续没有接听。 回到白沙,水果店已经关门,白天忙碌的张春耕和刘正军也没在球房,阿琳在看店。 蒋凡嘴贱道:“今天,你家正军看守俊龙的大门,看到姿色漂亮点的女孩,眼睛都支棱了,还说要请别人吃大餐,你回家好好收拾他一下。” 阿琳瘪嘴道:“我家正军老实得很,站在厂门口只知道收纳进厂人员的号码条,眼睛都不会斜视一眼,倒是有些人,身边有那么漂亮的婆娘,还趁着俊龙招聘人多的机会,勾三搭四,两个两个的直接带到阿萍那里,面试都省了。” 阿琳知道,任何一家工厂招聘,只要有点关系,能为进厂提供便利的男人,最容易受到女孩的青睐,许好色之徒,就是利用这样的机会,勾搭女孩。 她也不放心刘正军,还去过俊龙,混在人群里,偷摸着观察刘正军,看到他规规矩矩地做事,有姿色的女人进大门时,他都不会去搭讪。 所以知道蒋凡带着李家姐妹进厂的事情。 蒋凡白了阿琳一眼道:“那两个女孩才多大,你的思想太不健康了。” 郝梦刚走,床位又被梅朵睡了,不能抱汪文羽,他也不急着回家,把屁股兜里的大哥大放在台球桌边上,准备学会打回球。 刚拿上球杆,大哥大再次响起,他以为又是陈安龙,还是不想接电话,刚趴下身准备打球,忽然想到,平时陈安龙从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现在一次次打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拿起电话一看,不是陈安龙,而是唐俊打来的。 刚接通,蒋凡正想调侃唐俊深更半夜还来骚扰自己,电话另一端已经传来唐俊急促的声音道:“陈安龙打了你几次电话,你怎么不接啊!达丰出人命了,你赶紧回来看看。” 听到出了人命,蒋凡挂断电话赶到达丰,看到厂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苟彪带着几个保安,值守在大门边。 走进大门,看到两辆警车停在办公楼下。 他来到出事地点,这里是达丰的二号宿舍楼,位于工厂的操场边上,这栋楼里全部住的女生,现在整栋楼的女生,都来到楼下的操场。 现场停了一辆救护车,尸体已经被一张白布盖住,四周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内有很大一摊血迹,几个条子守在那里。 询问得知,她的名字叫阿梅,压在厂里的身份证显示,刚满十九岁,进到达丰已经三个多月。 今天达丰出粮,工厂规定是只押一个多半的薪水,但是多拖欠了近两个月,今天发放的是三个月前的薪水。 阿梅上班三个多月,好不容易等到第一次领薪水,结果被告知,她第一个月进厂的时候,因为不懂厂里的规定,上厕所的次数较多或许超时,非但没有薪水,还倒欠厂里15元钱。 更让她绝望的是,拉长告诉她,因为同样的原因,她第二个月也没有薪水,要领到薪水,需要再等两个月。 蒋凡还从她的同乡那里了解到,她的真名不叫阿梅,而是叫阿花,还有几天才满十七岁,用的是她姐姐的身份证。 没有进到达丰之前,阿花已经流浪了两个月,好不容易到同乡凑到介绍费,进到达丰,她是身无分文坚持了三个多月。 过年期间,因为工厂伙食团不开火,同乡同情她,凑钱给她买了十多袋泡面过的年。 流浪加上班的时间,接近半年,还要再等两个月,她对生活充满了绝望,从宿舍的五楼跳下来,结束了花季的生命。 达丰厂里规定,每天上厕所的次数不能超过三次,一次不能五分钟,多上一次,罚款二十元,超过一分钟罚款五元,以此类推,为了执行这项规定,还安排专人守在厕所边登记。 达丰的低层员工,平均薪水不到一百五十元,新员工只有一百二十元左右,多上一次厕所,等于几天的薪水。 听到这些介绍,蒋凡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刚泛起和陈安龙和平相处的念头断了,心里还把陈安龙当作了仇人。 他愤怒地离开操场,返回办公楼,想上楼去质问陈安龙。 守候在办公楼的条子拦住他道:“楼上正在询问有关人员,你不能上去。” 办公楼距离大门只有几十步之遥。 刚被阻挡的蒋凡,看到苟彪站在大门边,和几个保安聊天中,还面带笑容。 达丰建厂以来,苟彪就进了这里,介绍费的事情,他都有参与,阿花的介绍费也与他有关。 蒋凡看到他现在还能笑得出来,怒气冲冲地来到他身边。 苟彪看到蒋凡返回,正想掏出口袋里的,套一下近乎。 苟彪的手刚摸到口袋,蒋凡已经一脚揣在他肚子上,没等后退的他站稳,迅速上前,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向下一扯,当扯到自己膝盖头能顶到的高度,对着他的面部,就是狠狠几膝盖头。 第312章 凋零在漂泊路上的女孩 苟彪惨叫着捂住脸蹲下,嘴鼻里的鲜血一滴滴跌落在地上。 蒋凡没有停手,一脚把蹲在地上的苟彪踹翻在地,骑在他身上,双手挥拳,把他的面部当着沙袋,疯狂地暴击。 看守办公楼的条子,看到蒋凡当着自己的面还敢打架,大声招呼道:“赶紧停手,你当我不存在是。” 疯狂中的蒋凡,无视条子的提醒,双拳继续招呼在苟彪脸上。 先前与苟彪聊天的几个保安,知道这位大爷的脾气,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只是看着,连句劝阻的话都没有。 条子看到蒋凡还不停手,上前一脚踹在他头上,摸出别在身后皮带上的手铐,准备把他烤起来。 挨了一脚的蒋凡,身体晃了一下,稳住以后马上起身,指着地上的苟彪,怒视着条子大声道:“他就是这次事件的帮凶,怎么没有带上楼去询问。” 听到蒋凡指认苟彪是帮凶,条子信以为真,马上用对讲机向楼上负责询问的领导汇报。 蒋凡没有想到,下来的领导是刚晋升的天哥,人命关天的大事,是他带队亲自前来。 看到天哥,蒋凡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天哥知道他在达丰在上班,见到他没有惊讶,这样的场合,两人都装着相互不认识。 听条子汇报,说蒋凡打了苟彪,还指认他是凶手。 天哥看着蒋凡,脸色严肃了许多道:“我们已经查明,逝者是自杀,主要原因是工厂拖欠薪水,和严苛的制度有关,你别无中生有乱说话。” 蒋凡再次指着捂住脸,还躺在地上的苟彪道:“逝者自杀的确是工厂的关系,但她是交了三百元介绍费才进到这里,而收取介绍费的人,就是这个杂种。” 天哥对社会上的事情,特别熟悉,从蒋凡简短的话里,就听懂什么意思。 收取介绍费,虽然昧良心,但是没有违法,他也憎恨这样的人,可是没有权利带走苟彪,他对蒋凡使了眼色,意思让他别再冲动。 天哥再次上楼,询问完所有相关人员,让救护车把逝者拉去医院太平间,等到亲属到来认领,把陈安龙带去局子配合后续调查。 蒋凡回到操场,看到其他楼栋的人已经回了宿舍,住在二号楼的女生,因为出了人命,都不敢上楼睡觉,特别是阿花同宿舍的两个女孩,还吓得瑟瑟发抖。 他安抚了这两位不知道姓名的女孩,自个来到喜欢的草坪上躺下,望着二号楼一间间宿舍的玻璃窗里透出的灯光,眼泪模糊了他的眼睛。 正当他还沉浸在对阿花的同情里,天哥打来电话,说在达丰到国道交叉的路口等他。 蒋凡来到约定的地点,看着天哥,有些哽咽道:“我刚才了解了一下,还有几天,她才满十七岁,活蹦乱跳的来到东莞,不到半年时间,就”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 天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达丰人事经理李治兰,还指使阿花的上司谎称她上厕所次数多,是因为想偷懒。 而我们从阿花身边的同事口中了解到,她是一个十分勤快,还乐于助人的女孩。 上班前两个月上厕所的次数多,是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就不好,加上刚来东莞的时候,没有找到工作前,饱一顿饿一顿,身体肌能再次受损所致。 近一个多月,为了少上厕所,她渴了水都不敢喝。 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有些内向,不怎么爱说话,不会讨上司欢喜,所以她上厕所的次数,才会被守厕所的人一一登记。 陈安龙还在狡辩工厂没有责任,我真恨不得扇他几巴掌,可是身上这身制服不允许。 那个保安队长收介绍费的事情,虽然不是我管辖的事情,但听你刚才说了,我还是从侧面了解过,这些事情工厂许多高层都默许,包括陈安龙都略知一二,我真管不了这事。” 蒋凡还是不愿意放过苟彪,接茬道:“如果他逼良为娼,你管吗?” 天哥点头道:“你以前给我说过,他赚黑心钱的事情,可口说无凭,我不能对他采取措施。 只要你能拿出证据,即便他有人罩着,我也一定把他绳之以法。” 蒋凡继续道:“如果他以前的枕边人指控,这能成为证据吗? 天哥积极回应道:“能,只要有人指控,或许有证据,有理由把他带去局子,就能让他开口交代。 记得你给我说过,好像有些人证,现在还在达丰上班,你去问问她们是否愿意出面指证?” 蒋凡惊喜道:“不用问,有一个女孩现在就在我球房上班,我带你去。” 蒋凡出面,阿琳把曾经受骗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天哥。 蒋凡还补充了冯英杰目前还在卢仔发廊的事情。 得到这些信息,天哥道:“明天我会派人去发廊,把冯英杰带出来,有了这两个人证,就可以翻出许多事情。 但是我明天没有时间,要忙陈安龙这边,他是外商,占有政策上的优惠,加之逝者是自杀,他不会负担太大责任,也不能把他留在局子太久,只能动员他多赔点银子,给逝者的家人一个交代。 你别轻举妄动,等我忙完给你电话,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成为证人。” 蒋凡追问道:“这些事情可能牵涉到卢仔,能动他吗?” “现在局”刚出口三个字,天哥马上住口,思考了片刻后,接茬道:“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专门找你一次。” 天哥走后,蒋凡返回租屋,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自己说到卢仔,天哥本想说什么,为什么会忽然住口,难道卢仔找到什么新的后台? 昨天为了梅朵的事情,蒋凡就没有怎么休息,现在虽然心里十分难受,但是躺在沙发上,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租屋原本就有几个女人住,现在多了梅朵和李淑婷,蒋凡租的三居室,完全成为了女儿国。 最早醒来的汪文羽,贴心地帮躺在沙发上的蒋凡,盖上一条薄毯子,先去上班了。 蒋平醒来,带着李淑婷去了水果店,临走前,还顽皮的给蒋凡脸上画了几根猫胡子。 这两天下来,李淑婷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小两口还让蒋平陪着她,暂时没有给她安排工作的打算。 第313章 感性女人 当祁芳醒来直接去了会所,租屋就剩下近两天受了精神创伤的梅朵,还有酣睡中的蒋凡。 梅朵醒来后,走进客厅,看到蒋凡合衣躺在沙发上,紧身的提血衫,没能遮住他消瘦的身材中,健硕的胸肌和腹肌。 他脸上几根猫胡子,更是让梅朵感觉好笑。 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她找出笔来,想学着蒋平,也在蒋凡脸上多画几笔,刚在他躺着的三人沙发边蹲下,笔还没有落在他脸上。 睡梦中的蒋凡,翻了一个身,顺势的手落在了她的丰腴上。 梅朵看到他的手无心地袭来,本可以躲闪,但却没有动,当真正拂过她的丰腴,触摸的敏感,她是脸上又有了羞涩。 在蒋凡身边蹲了一下,梅朵本想大胆摸一下这张睡梦中,多次梦到的脸,理性地想起初次相识的汪文羽,对她照顾有加,终于还是把悬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离开了租屋。 蒋凡睡到午后才醒来,回到水果店,除了肖雨欣和二丫,蒋平、李淑婷、梅朵都在这里。 几个女人围坐在店外,讨论的却是达丰人命的事情,她们的消息来源蒋凡凌晨告知的阿琳。 看到蒋凡,几个女人围上她,叽叽歪歪问起具体情况,只有李淑婷没有说话。 得知阿花的死因,平时遇到什么事情,都极为淡定的肖雨欣,脸上不但吃惊,还有了怒容,可是同为漂泊客,她也做不了什么。 蒋凡为几个女人围着,发廊阿雪也装着凑热闹,加入了大家的聊天中。 上次蒋凡主动给她打了招呼以后,她也经常来水果店买些水果,与肖雨欣拉近了些关系。 她对达丰发生的事故,比这几个女人了解更多,只是看到蒋凡前来,她才来凑的热闹。 当蒋凡给几个女人讲述完了解到的事后。 阿雪避开其她的目光,向蒋凡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给肖雨欣打了声招呼,起身向村委方向走去。 蒋凡读懂了她眨眼睛的意思,给几个女人多聊了几句,随后跟上走得不远的阿雪。 阿雪来到蒋凡第一次遇到张小叶和张春耕的那片农田边,停了下来。 蒋凡走到她身边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欣姐她们说,还搞得这么神秘。” 阿雪磨蹭了很久,才回道:“刚才听你说,曾经找阿花收介绍费的人,是达丰的苟彪对吗?” 蒋凡想到天哥刻意提醒,暂时不要惊动苟彪,敷衍道:“她的离世,是工厂苛刻的制度原因,与介绍费没啥关系,我只是愤恨苟彪曾经收了那样的银子,义愤难平罢了。” 阿雪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先说。 我来东莞快三年,进过的唯一工厂,就是达丰,不但认识苟彪,而且他还是我第一个男人。 与他在一起后,我们去看录像,遇到瘦仔,看到瘦仔对我色眯眯的样子,又主动把我送到瘦仔的床上。 你们可能不知道,苟彪有一个结拜兄弟叫谢强,在白濠联丰制衣厂做保安队长,他们俩不但在介绍费这件事情上,赚得盆满钵满,卢哥开的这么多发廊,大部分女孩,都是他们从工厂骗出来的。” 听到阿雪这么直接,蒋凡疑惑道:“你现在还依附着瘦仔,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阿雪冷笑了一下道:“还记得你曾经带有提示,对我说的一句话吗?” 蒋凡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还是装着记得地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阿雪接茬道:“当你说,瘦仔作为男人,遇到什么却要我一个女人出面解决。 想起那段时间,他只顾讨好卢哥,一直逼迫我帮他达成和解,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让我醒悟了许多。 刚去世的阿花,我见过一次,她有一个同乡被苟彪带出达丰,目前还在我管理的那家发廊做小姐,晚点我找她聊聊,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事情。” 阿雪的行径,让蒋凡摸不准头脑,试探性地问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是想找苟彪报仇,怎么又提到卢仔和瘦仔? 可我和他们的恩怨,已经用银子了结,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阿雪盯了他很久,深深叹了口气,自嘲道:“我拿出了态度,可在你眼里,我还是看不到真诚。 这很正常,毕竟我的发廊妹,还是帮瘦仔助纣为虐的人。 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老鸨,专门赚女孩的血汗钱,你不相信也正常。” 听到阿雪嘲讽自己,蒋凡辩解道:“我真没有这么想,但是我和他们的恩怨已经了解,我也懒得管这些闲事。” 阿雪深深看了蒋凡几眼道:“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回去了。” 蒋凡正想追上去,可他真不相信阿雪,害怕她是为了套自己的话,为了不惊动苟彪,他停了下来。 但是阿雪奇怪的行径,还是让他陷入了沉思。 他坐在农田边,坐了不到一支烟的功夫,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约他到虎门的名典咖啡厅见面。 他问对方是谁,对方不愿意透露名字,只说有要紧的事情商量。 身边已经有这么多仇人,他不敢马虎,打电话给唐俊,让他通知张春耕和刘正军回来。 带着两个兄弟,来到位于太沙路上的名典咖啡厅。 作为虎门第一家咖啡厅,名典的消费不低,生意却特别兴隆。 一般有钱人喜欢来这里喝下午茶,蒋凡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满座。 他按住电话的提示,来到一号包间,推开门,心里惊了一下。 房间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不认识,一个是被自己刚收拾过的男人,陈二筒的头号马仔阿光。 蒋凡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着屋内的两个男人道:“你们把我约到这里来做什么?” 阿光没有说话,陌生男人起身看着蒋凡,自我介绍道:“我是局子的黎科长,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看到黎科长约自己,蒋凡就知道计划已经奏效,他带着嘲讽的口吻道:“我是没有见过你,但是见识过你的手段,堂堂一个大科长,就那点手段,不算高明。” 第314章 傲娇的黎科长 在漂泊客眼中,黎科长这个职位的人,绝对是大人物,他在这些奉承中,真以为自己是高不可攀。 虽然带着求和的目的前来,但是心里同样瞧不起蒋凡这位外乡佬,听到他嘲讽,黎科长傲娇的心里,声音严厉了许多道:“我是找你谈事情,别用这阴阳怪气的口吻给我说话。” 蒋凡看到有求于自己的黎科长,还是放不下作为科长的面子,虽然很想尽快拿到管理权,但他也清楚,如果不刹刹黎科长的锐气,不但达不到想要的目的,还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蒋凡直面冷笑道:“不要以为你是局子的人,任何异乡客都必须顺应你,我说话就这样,你爱听就听,不听拉倒。” 说完退出房间,重重拉上房门,没有片刻停留,直接走出了名典。 黎科长听到“噼”的一声重重关门声,愣住了。 他对汪文羽的背景了解不多,直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陈生说,蒋凡盘根错节的背景关系,认为陈生是危言耸听,已经拿了陈二筒的银子,他还准备再次去合家欢。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卢佛恩被调离,局子新换的老大是从市里下派,与他不熟,天哥又越级提升,时隔十多年,再次成为他的上司。 黎科长想到汪文羽和天哥的关系不错,本人多少也有些关系,不然不可能在局子实习期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才想到与蒋凡达成和解。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潜意识里,他认为蒋凡只是靠汪文羽这点关系,背景不算深厚,自己好歹也是局子的科长,蒋凡作为外乡人,即便有汪文羽的关系,也不敢对自己过于放肆。 当蒋凡出言不逊,他也忘了控制,习惯性的嚣张自然就流露出来。 黎科长发愣了不过一分钟,望着紧闭的房门,还是不愿意在一个外乡人面前放低身段,对身边的阿光道:“你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作为自己老大的后台,阿光不敢违背他的吩咐,规规矩矩追了出来。 但是追出名典,阿光停下了脚步。 跟随陈二筒在合家欢被蒋凡收拾了一次,他见识过蒋凡和身边两位兄弟的手段,看着没有走远的三人,没敢追上前。 自个顿足了几分钟,他返回一号包间对黎科长道:“没能追上,我出去时候,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 当着阿光,被蒋凡讽刺、怂怼,黎科长感觉丢尽了面子,他没再多说,径直离开了名典。 身后的阿光买完单出来,见到黎科长的车已经开走,心里埋怨道:“这么大个人物,找我出来陪同办事,还要我买单。” 蒋凡离开虎门镇,本想回达丰。 虽然和离世的阿花素未相识,但是能在一个厂工事也是缘分,他总想为阿花的后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是害怕自己冲动的性格,惊动到苟彪,他带着两个兄弟,返回俊龙。 短短一个上午,俊龙的后勤和人事人员全部招满。 阿萍负责全盘调度,刘星雨和沈婷婷负责监督招聘的公平性。 虽然人员众多,但是管理得当,应聘的三十多行队列,有条不紊地从厂门外排到厂里的操场。 新到岗的保安,尽心尽责地维护着场内的次序,负责面试的人,对工作还不熟练,效率不太高,但是工作态度十分负责,有些无法确定的事情,都会及时汇报给刘星雨和沈婷婷。 蒋凡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想起根本不认识的阿花,希望她能活过来,出现在这些队列里。 负责全盘统筹的阿萍,看到他回到厂里也不给自己打声招呼,一个人站在操场不远处发呆,走近道:“一个人在这里偷懒,也不知道帮下忙。”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我能帮什么吗?这么多保安和春耕他们维护次序,人员足够。 如果让我去负责招聘,不管来的人合不合格,我都希望留下,这样的行径没有问题,可是害了工厂,我还是别去捣乱为好。” 阿萍看到他脸色不对,关心道:“心情不好,是不是达丰昨晚发生的事情。” 蒋凡答非所问地指着队列道:“现在你我是不愁吃喝,可是面试淘汰的人,下一站又将去哪里?如果东莞再多一些工厂,少一些流浪者就好了!” 阿萍多少猜出一些蒋凡的心情,看到他像秋天的茄子,萎靡不振,指着不远处的宿舍楼道:“作为一个外乡人,你已经尽到了本分,别和自己较劲,没事的话,去宿舍楼看看,说不定有不同的感受。” 听到宿舍楼,蒋凡脑海里再现昨夜见到的那一大滩片血迹,还有盖着白布的阿花,慌忙摆手道:“别提宿舍楼,听到心里都难受。” 看到蒋凡又在钻牛角尖,阿萍“哎”的叹息了一声道:“什么事情都必须接受现实,你这样自寻烦恼,非但于事无补,还会影响到身边人的心情。 就拿你昨天又打了苟彪这件事来说,看似你在为同类报仇,可是除了让苟彪受点皮肉之苦,对于离世的阿花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本来我无权评论逝者,可是看到你这样,我还是要说几句。 公平来说,这件事情,最大原因是达丰厂里的严苛制度,老板做人做事的方式有关,这一点无可否认。 但是你细数东莞这么多加工厂,又有几家良心厂家,选择漂泊,就必须具备强大的承受能力,阿花的方式还是过于极端。 任何漂泊客都可能面临同样的困境,如果都用阿花这样的极端方式,谁家父母还敢让儿女漂泊。 如果家人不准,街面上不会有这么多盲流,也没有多追梦人,怎么来摆脱贫瘠? 据我所知,就白沙和白濠两个村的工厂里,近一年至少有十几个男女,因为不同的事情,选择自杀,我不知道的可能更多,总归为一个原因,就是贫穷惹的祸。 你不能纠结在这一件事上走不出来,如果闲得没事,可以去找唐俊商量一下,为俊龙的员工谋点福利,尽量不让这类事件在这里发生,也是功德一件。” 第315章 延伸的善意 蒋凡感伤道:“大道理谁都懂,可你知道吗?那个女孩还有几天才满十七岁,花一样的年龄,就这样没了,最后只能装在一个小匣子里,魂归故里。” 说到这里,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夹杂着脸上的汗水,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什么味道都有。 阿萍看到蒋凡油盐不进,拉住他道:“我带你去看看,今天你让李小霞带来的阿娟。” 说完拉着蒋凡来到宿舍楼。 蒋凡看到李家姐妹和一个女孩,戴着用报纸折叠出的帽子,正在打扫宿舍里的建筑垃圾。 女孩身体纤瘦,姿色不算出众,但是给人特别文静的感觉,身着的衣服裤子,已经被补丁占满,有些补丁上还有补丁,但是特别干净。 看到蒋凡和阿萍,李家姐妹和女孩取下帽子,给她俩打招呼。 阿萍看到蒋凡还没有认出女孩来,详细介绍道:“这是阿娟,间接受过你恩惠的人。 她没有漂泊之前,是乡村代课教师,每个月一点微薄的薪水,都补贴给了她的学生,自己的穿着一直就这样。 父母车祸离世,家庭不能支撑她当老师的梦想,万般无奈选择了漂泊,她已经漂泊半年,还没有找到工作。 窘迫的环境下,还帮过不少人,其中就有小霞和小青两姐妹,昨天你给的一百元,她分成若干份,给了与她一起露宿野外的同乡。” 说到这里,阿萍走到阿娟身边,亲热地揽住她的肩膀,继续到;“你看看她这么脆弱的肩膀,能扛起了这么大的压力。 今天听小霞说起,我都十分敬佩她,这就是漂泊,街面上无数这样的人,你能让有缘相识的人,摆脱困境,也是你人生的价值。 别纠结过去,活在当下,多挣点票子,多帮点有缘人,别一天像个娘们一样,多余多愁善感。” 听到阿萍这么夸赞自己,阿娟脸都红了,腼腆地回道:“古总: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你还是别这么夸我。” 昨天满脸脏兮兮的阿娟,现在真变了模样,虽然身着简朴,但也无法掩盖她青春的气息。 阿萍的肺腑之言中,阿娟生活有了着落的喜悦,蒋凡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延伸地想到一个问题,达丰厂里的制度虽然苛刻,但是执行的人是外乡人,如果当时守在厕所的那位“所长”,稍微仁慈一点,阿花就不会寻短接。 他问阿萍:“你给阿娟安排的什么工种?” 看到蒋凡的脸色舒缓了许多,阿萍调侃道:“我还是感觉你带有坏笑的样子,最可爱,你现在笑一个我看看。” 蒋凡白了她一眼道:“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阿萍在他的白眼中,感觉到了亲近,接茬道:“她和小霞、小青都是针车,今天就能把三千名生手招满,明天统一培训,做针车手薪水最高,她们都愿意。” 李家姐妹都没有成年,在家乡借的亲友身份证出来,她俩没有什么见识,学门技术是最好的选择, 阿娟有文化,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蒋凡道:“阿娟的工作我去找唐俊说,她做过老师明事理,你多带带她,然后把她放在重要管理岗位上,许多人都可能受到恩惠。” 阿娟赶紧拒绝道:“我虽然当过老师,但是只有初中文化,教的也是小学一年级,根本没有多少见识,也没有进过工厂,做不了管理。” 阿萍从蒋凡的话里,听出他想安排阿娟做的不是一般管理岗位,而是经理级别的中层管理,因为一般管理岗位,她就能定夺,蒋凡根本无需去找唐俊商量。 工作考虑,阿萍认为,什么都不会的阿娟,难以担任这么重要的岗位。 可是蒋凡一句她做管理,许多人可能受惠,打消了阿萍心里的想法,接茬帮腔道:“什么都不会可以学,只要你自己有信心,肯努力,我愿意手把手教你。” 蒋凡离开宿舍,来到唐俊的办公室,没有见到人。 打电话才知道,陈安龙还在局子里没有出来,唐俊作为达丰第一副总,还没有离职,正在达丰主持工作,稳定人心。 不得已,蒋凡还是回了达丰,走进唐俊办公室,看到他坐在茶几边发愣。 蒋凡来到他身边的三人沙发上坐下,直白说明来意。 听到蒋凡是因为阿花的事情,延伸想到找一些懂得体贴的人来做管理。 对于漂泊客来说,这肯定是好事,但是作为工厂老板,需要严格的管理,才能收到最大的效益。 彼此的出发点不同,肯定就有分歧,唐俊也直白说出自己的顾虑。 两人就阿娟的工作,讨论了许多,最终达成协议,阿娟当后勤经理,主要负责员工的吃喝拉撒。 后勤经理,不但管理宿舍和各个公共区域,还管理伙食团,只要能管理好采购人员少点贪污,员工的生活就可以得到一定改善,这也是实惠,而且还不影响工厂的生产。 商量完事情,唐俊接茬道:“苟彪辞职了,你知道吗?” “什么?”蒋凡大吃一惊。 他仔细想了一起,没有向外透露过他和天哥的谈话,苟彪怎么可能辞职呢? 唐俊继续道:“可能还是怕你,今天早晨递交的辞退报告,他是陈安龙身边的红人,我将走之人,没有管这件事情,让他等陈安龙回来,直接找他。” 蒋凡紧张地追问道:“自离还是正常辞职,现在走了吗?” “正常辞职,我没有批,其他副总有没有批我就不知道了。” 蒋凡赶紧走出办公室,给天哥打电话。 得知陈安龙答应补偿阿花家人叁万元,中午已经出了局子。 蒋凡把苟彪离职的事情告诉了天哥,希望他能马上动手。 天哥笑着道:“不是没有走吗?慌什么慌,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他跑不了。 你做好阿琳的思想工作,有些情况,需要她到局子来做些笔录,另外冯英杰现在就在局子,已经吐露了许多事情,就她的证词就够苟彪喝一壶了。” 蒋凡追问道:“你不会为难冯英杰。” 天哥不满道:“你认为我是那么心狠之人吗?只是找她了解些情况,还问过她离开发廊想去哪里,我好安排。 她在东莞亲友没有几个亲友,做了发廊,全部断了联系,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去那里,我给她建议去找你,这里录完笔录,我就送她过去。” 第316章 反感下的建议 蒋凡好奇道:“我给你说过,我都不认识她,怎么让她来找我啊!” 天哥带有敲打的意味回道:“只要好好做人,一定会被记住。比如冯英杰,你不认识她,她可认识你哦,听说可以投靠你,她一口答应,这是对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一份肯定,希望你能一直保有这样的初心。” 打完电话不久,天哥就把冯英杰送了过来,能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的女孩,都有几分姿色,冯英杰的姿色,比阿琳强不少。 正是因为这份姿色,让她的生活与发廊这行另类营生,挂上了钩。 蒋凡接到她,直接把她送去俊龙。 刘星雨看到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人,带着负罪的心理,不但接纳了冯英杰,还依照她在达丰做过针车的优势,找到阿萍,为她争取到一个拉长的职位。 刘星雨安排冯英杰的时候,蒋凡已经离开俊龙,自从目睹阿花去世的现场以后,他的心里很难安静下来,四处乱转,希望在忙碌中,忘记那段场景,忘记心里的感伤。 他从俊龙步行回到水果店,因为店里不忙,又多了梅朵一个帮手,蒋平和李淑婷去逛街了,二丫去饺子馆找两个小姐妹玩去了。 蒋凡刚坐下,肖雨欣就问道:“今天两次看到你,都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阿雪找你说了什么?” 阿雪给蒋凡暗示以后离开水果店,他去追问,水果店里的几个女人都见到,只是没有多嘴。 现在看到他心神不宁,肖雨欣误以为阿雪给他说了什么。 在肖雨欣面前,蒋凡很少有隐瞒,直言道:“我心神不宁,不是因为阿雪找过我,而是脑海里总浮现起昨天去世那位女孩的场景,心里很不舒服。” 发廊里的阿琴,透过细纱门帘看到蒋凡回来,笑呵呵地来到水果店,看着他道:“大爷:回来了啊!” 正和肖雨欣说话的蒋凡,看到阿琴,玩笑道:“你现在还敢坐在发廊,不怕陈安龙发现啊!” 大大咧咧的阿琴,带着玩笑的口吻道:“昨天想拍一下那个臭男人的马屁,多拿点银子,没有选对时机,正赶上达丰出了大事,所以拍到马勾子上,被他甩了,现在又回来重操旧业。” 阿琴深知跟陈安龙不会太多,所以想尽快多捞点银子。 阿琴虽然没有酒店小姐那么上佳的姿色,但是装清纯倒是得心应手。 在一起时间不长,对陈安龙各种变态的要求,故作害羞但有求必应,很快把他迷得五迷三道,即便在外喝酒找了小姐,都要到阿琴租屋留宿。 昨天,阿琴见到陈安龙,提出家中有事,想回家一次。 包养的情人要回老家,一般男人都会大方地给个万儿八千,这是酒店与发廊小姐套银子的惯用手段。 陈安龙也承诺给阿琴一万,可是两人亲热后,阿琴冲凉出来,看到他匆忙穿衣服,正要离开租屋,根本不提银子的事。 阿琴装着痴情的样子,撒娇拉住他不准走,想把他留下再亲热一次,以便讨得欢心马上拿到银子。 没成想,陈安龙匆忙离开,是达丰出了人命,哪还有心情给阿琴解释。 看到她搂住自己不松手,惶恐不安的陈安龙就把刚出的事情,怪罪到她身上,从手包里数了两千丢在地上道:“丧门星,我开厂几年都是平平安安,和你在一起,就出了这么晦气的事情,以后再也不来你这里了。” 已经被人包养过的阿琴,早已经见识了男人满足下半身后的冷漠,对陈安龙这样的行径没有一点波澜,只是心痛他承诺的一万,没能到手。 她拾起地上一张张百元大钞,自言自语道:“我这个傻瓜,怎么不早点借口回家,现在没机会了。” 回到发廊准备重操旧业的阿琴,才从阿雪口中得知,达丰出了人命的事情,所以调侃自己没有选对时机。 说这些事情,阿琴没有回避肖雨欣和梅朵,还把过程当着笑话,详细说出来。 看到阿琴大大咧咧,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开。 蒋凡接茬建议道:“说不定陈安龙还会找你,你这两天还是别待在发廊,就算休息几天,如果还是没有来找你,再来重操旧业也不迟。” 肖雨欣也很喜欢阿琴的豁达性格,调侃蒋凡道:“没想到你还是拉皮条的材料,要不明天去开间发廊,自己当老板,阿琴帮你管理。” “拉狗屎皮条,我这是杀富济贫,就想陈安龙那个杂种多耗费点银子。” 蒋凡回复完肖雨欣,接着对阿琴道:“目前,陈安龙身边没有固定的情人,这就是你的机会,找他狗子的多要点钱,也算为去世的阿花报仇。 他中午已经从局子出来,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装着体贴的样子,给他打个电话,说不定就能留住他。” 阿琴摊开双手,无奈道:“为了按他的规定,我晚上九点以后,必须在租屋等他,所以没有给我留电话。” 陈安龙不给阿琴留电话,不单是为了让阿琴按时等他,主要原因是风流习惯,以前留给太多女人的电话,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所以害怕再留。 蒋凡从郝梦口中得知陈安龙这个习惯,为了不打击阿琴,他没有揭露,而是助攻道:“我给你,如果他问起,你就装着痴情,说今天心情不好,逛街时遇到我,我给你的电话,说不定还能作用。” 肖雨欣再次插嘴肯定道:“不是有点作用,只要阿琴说你给的电话,陈安龙保证会让她回去,不信现在就打,但是别在这里,去你租屋的附近打,尽量别暴露你在这家发廊的事情。” 听完两人的建议,阿琴没在停留,返回发廊给阿雪打了声招呼,就笑嘻嘻地走了。 蒋凡对肖雨欣道:“欣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帮阿琴,毕竟这是把她送到自己讨厌的男人床上。” 肖雨欣玩笑道:“你怎么肯定,我不愿意你去帮阿琴呢?是不是害怕我误会,你挣发廊营生这份的银子?刚才我还给予了建议,就是回答。” 第317章 慢慢积攒的势力 蒋凡强调解释道:“打死我都不会赚发廊这些黑心银子。 阿琴给我说过,在发廊上班,每天至少接待个嫖客,特别累,而跟着陈安龙,“工作”轻松,银子还赚得多。 她已经步入发廊太久,看不上打工那点银子,已经难以回头,所以才会给予她这样的建议。” 肖雨欣看着他道:“用不着解释,这些事情我比你懂,你还有份心情,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口。 你这么做,有帮阿琴的意思,还有报复陈安龙的想法,看他花了比发廊公价多出数倍的银子,找的还是发廊妹,等同于傻瓜,你在间接羞辱他的智商。” 蒋凡点头承认道:“还是你懂我,第一次看到阿琴在陈安龙车上,我就有这样的心思,还说这个女孩清纯可爱,让陈安龙好好带她,看似提醒,其实就是讽刺。” 两人聊天,梅朵当听众。 阿雪透过发廊的门帘看着三人,思考了许久,再次来到水果店,挨着肖雨欣坐下道:“阿琴刚才来电话,让我感谢一下你们。” 然后看着蒋凡道:“现在是不是有了新的疑惑,我跟着瘦仔,怎么敢这么毫无忌惮地坐在欣姐店里?” 蒋凡更为直白道:“下午你主动过来搭讪,我就有这样的怀疑,现在这样的怀疑更多。” 阿雪正想继续回答,发廊来了两个想寻欢的男人,她只得抱歉道:“我要去招待客人,晚点再给你慢慢解释。” 今天,阿雪的行为过于蹊跷,蒋凡把两人先前在农田边的谈话,详细告诉了肖雨欣,同时也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她。 包括阿雪说他不够真诚这些话都没有隐藏。 肖雨欣玩笑道:“阿雪姿色也不错,你就没有动点什么心思?” 梅朵听到肖雨欣这么说,直勾勾地盯着他。 蒋凡抬手想打肖雨欣一下,才发现梅朵盯着自己,赶紧放下手来道:“给你说正事,别开玩笑。” 肖雨欣看到与蒋凡,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暧昧,没再继续开玩笑,而且认真道:“这一次卢仔赔偿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她可能想趁此机会离开瘦仔,而你就是最好的保护伞。 虽然是隔壁邻舍,但是我对她了解不多,这只是分析,具体情况,慢慢再看。” “她找我当保护伞?”蒋凡自言自语了一句,接茬问道:“她和瘦仔有嫌隙?” 肖雨欣摇了摇头道:“我和她们都没有什么交往,怎么知道。” 没有等阿雪再来找他,蒋凡就回到租屋休息,静下心来,开始考虑俊龙招聘的事情。 对于这次招聘,只要公平公正,他根本不想插手,但是阿花出事,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印象。 阿萍的肺腑之言,他也想多做点实事。 昨天找唐俊,争取阿娟的岗位,唐俊已经做出了让步,但是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俊龙暂住条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想出一个眉目,但是可以预测,到时候肯定会和唐俊再次发生分歧。 从中,他深深体会到,作为一个没有根基的漂泊客,想为同类做点事情,自己的能力还是过于局限。 他也理解,作为一个外商,花费了大笔银子来东莞建厂,不是慈善机构,唐俊已经做得够好,自己不能一再勉强。 经过沉思,他想到不能插手生产管理岗位的事情,就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严格把控保安这一关,不让俊龙出现苟彪类似的人。 保安都是要求退伍军人,可是现实已经让一些离开部队的人,失去了军人血性和正义,他准备在血性和正义这两点入手,亲自参与面试。 次日凌晨六点,三个房间里的女人还在睡梦中,他就醒来,悄声离开租屋,步行回俊龙。 沿着国道到白濠的俊龙,走得快只需要十来分钟。 天还没有亮的国道上,已经有些零星的路人,这么早能出现在国道上,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露宿荒郊野外。 这么早起来,主要原因是黎明之前,是人最困乏的时候,治安队摸到这些习性,也是查证最严的时间,睡在野外也不安全。 还有些路人行色匆匆,是需要步行到下一站寻找新的工作机会。 蒋凡放缓脚步,一面观察着这些路人,一面想着昨天黎科长找自己的事情。 正在他想到有些入神的时候,一辆宝马车从他身边经过,还刹了一脚,他没有注意到这是卢仔的车。 车上除了卢仔和刚享受不久的情人李亚芳,还有近段时间一直没有露面的祁东阳。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李亚芳不是挨着卢仔,而是静静躺在祁东阳的怀里。 卢佛恩调岗,天哥得到提升,这些看似与蒋凡有利的风向标,因为一个人物的出现,蒋凡的生活也悄然发生变化。 这个人物叫李志雄,年近五十,祁东阳的叔伯兄弟,因为从小抱养给李家,所以改姓为李,知命之年,他能提升为虎门镇里排得上号的人物,与祁东阳没有倒台的后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是因为他的出现,祁东阳再次活跃起来。 李志雄上岗,祁东阳昨天也回到了镇里,先是回到原单位打了个照面,大肆宣扬自己除了市里的关系,在镇里也有了强大的依仗。 言下之意是想告诉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士,自己还是曾经那个祁东阳,不是任人揉捏的人,只为找回前段时间,一直不敢回虎门的面子。 在单位找回面子,他又开始惦记上银子,首先通知了卢仔。 投机取巧给他送银子的人不少,但是卢仔对别人抠抠搜搜,别他却极为大方,可以说有求必应。 人性如果变异,丧心病狂的卑劣程度,比任何凶残的动物都可怕。 卢仔就是这类人,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他距离人性却越来越远。 刚失去卢佛恩这个后台,正当他惶恐不安的时候,听到祁东阳的声音,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马上带着李亚芳,在沙田私房菜馆宴请祁东阳。 第318章 甘愿当缩头乌龟的男人 卢仔带上李亚芳,并不是对她有多么宠爱,而且摸透祁东阳这位花花公子的性格,想把她当着礼物,送给祁东阳,加深两人之间的关系。 李亚芳结束服装店以后,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前任阿钟已经离开东莞有些时日,她却还在受他连累。 卢仔一面享受着她的美色,每一次兽性得到满足以后,都会想起她是阿钟以前的女人,就把对阿钟的仇恨转嫁到她身上,不但对她非打即骂,许多时候还当着阿钟曾经的马仔,骂她是婊子、破鞋。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离东莞,可是卢仔知道她的底细和家庭地址,早阿钟这件事情上,她领略到卢仔的凶残,害怕牵涉到家人,她只能忍气吞声。 当卢仔感觉她重新有了利用价值,就用银子开路,给了她五万,还说出祁东阳的身份,直言想把她送到祁东阳的床上。 精神已经麻木的李亚芳,听到祁东阳是这样的人物,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不但一口答应卢仔的要求,还像小媳妇过门,精心打扮后,乐呵呵地陪同卢仔一起去邀请祁东阳。 祁东阳第一眼就被她的姿色迷住,酒没有喝多少,就猴急地和她钻进了一个被窝里。 讽刺的是,卢仔不但亲自把情人送到酒店,还掏银子帮别的男人开好房间,以便他舒服地享受自己的情人,自己却在酒店大堂等候了一夜,心甘情愿地做起缩头乌龟。 当祁东阳满足完兽性,还亲自把他送回虎门的豪宅,这就是几个人这么早出现在国道上的原因。 卢仔看到蒋凡,还刹了一脚,想下车去显摆一下,自己有了新靠山的实力。 祁东阳不认识蒋凡,听到卢仔介绍是他,借故道:“芳芳在床上可猛了,我刚耗费了精力,现在想睡觉,中午还要去和我哥一起吃饭,赶紧开车。 你与他的纠纷,别盲目行动,等我找好时机通知你。” 虽然有了双重靠山,但是祁东阳清楚,汪文羽的背景关系,不是他的后台能抗衡的人物,这样丢面子的事情,肯定不能让卢仔知道。 祁东阳和蒋凡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帮助卢仔去水果店,汪文羽没有给面子,他就怀恨在心,不敢对汪文羽怎么样,只能把这笔账算到蒋凡头上。 从小娇生惯养,报复心极强的他,现在招呼住卢仔,并不是因为汪文羽的关系,甘愿放下这段恩怨,而是打听到汪文羽四月份结束实习,要回北京,他想选择那个时机动手。 他不但想收拾蒋凡,更想收拾辉哥,因为没能去到辉哥的赌档,他就觉得丢面子,准备到时候一并报复。 蒋凡回到达丰,看到阿萍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单独写了一张照片保安的启事,所有要求都详细写在启事上。 张春耕、刘正军、彪娃和带来的兄弟,与应聘者现场过招,蒋凡亲自把关,经过几天时间的严格筛选,俊龙招到一百名保安。 从上万名应聘者中,筛选出这一百人,身手这一点,得到绝对保证。 招聘完保安,蒋凡又安排身手最好的张春耕负责武术培训,有过工作经历的刘正军和彪娃,作为正副队长,培训仪容仪表和工作规范。 做完这些事情,蒋凡才想起,距离他与黎科长在名典咖啡厅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一周。 为了达到让陈二筒乖乖交出管理权,在黎科长这里就不能妥协。 在达丰,他喜欢待在操场边的草坪上发呆,在俊龙,他喜欢上阿萍为他安排的宿舍。 招聘保安这几天里,阿萍帮她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还新添置了桌椅板凳,累的时候,他喜欢回到这里休息一下。 走进宿舍,看到窗台边多了两盆富贵竹,看着一节节人为修整的竹节上,发出的嫩芽,给人生机勃勃的感觉。 他看着富贵竹,心里想着,黎科长这段时间,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正当他又开始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阿娟的声音道:“蒋总:现在忙吗?我想找你说点事情。” 蒋凡转过头来,纠正道:“前几天,古副总是为了让我在应聘者中,拥有一些可信度,才当着众人说我是副总,其实我只负责厂里的安保,没有任何职务,我们俩应该年龄相仿,以后叫我阿凡就行。” 阿娟笑着道:“我喊你为副总,可不是古副总封的,你去厂里的公告栏看一下就知道了。” 原来,蒋凡在薪资待遇上,主动要求减免,唐俊投桃送李,把他的职位定为副总,已经写在红榜上,贴在了公告栏里。 他这个副总等同于一个保安队长,只是不用上班,下面设有一个队长和三名副队长,这些岗位唐俊让他自己定夺。 招聘已经接近尾声,每栋宿舍都快住满人了,目前还没有上班,宿舍楼也极为热闹。 为了避嫌,蒋凡端了两根凳子,放在门外的过道上。 阿娟坐下后道:“我想给你说一下小霞和小青姐妹俩的事情,但又不确定是否应该多嘴。” 蒋凡已经猜到,李家姐妹一定经历过什么难以言说的磨难,刚见面时,她们才那么谨慎。 他提醒道:“如果是她们不愿意外人知道的隐私,还是别说为好。” 阿娟接茬道:“别看小霞见到人都乐呵呵的,可是背地里经常一个人流泪,昨天深夜一点,我去检查宿舍阿姨的岗位,发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操场边哭。 看到我以后,她又强颜欢笑,看到十分让人心疼,她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但是不全面,劝过她多次也没有效果,可能是没有抓住重点,所以想让你拿个主意。” 听到这么说,蒋凡也重视起来,关于一个女孩的隐私,他不好当面去问李小霞,只得找到阿萍帮忙。 蒋凡的宿舍有桌椅板凳,方便安静聊天,阿萍把李小霞带来他的宿舍。 在阿萍一番耐心的开导下,李小霞才说起她凄惨的身世和漂泊到东莞,受经受的磨难。 第319章 李小霞的往事 李家姐妹来自江西奉新一个偏远的乡村,紧靠森林地带,母亲是农民,父亲是六十年代初期,从东莞下乡到奉新的知青,不愿意长期扎根农村的李父,等到三十多岁,还不能如愿返城,最后娶了比自己小十多岁村姑李母。 七十年代后期,父亲终于盼来返城的机会,那时两姊妹都才几岁,父亲返城以后,给李母写了一封信,从此音讯全无。 半年前李母患了重病,离世前,她烧毁了李父最后一次来信的内容,把信封和两人的结婚合影,交给李小霞,让她实在生活不下去时,就去找父亲。 李小霞记事起,印象最深刻的事,是许多次深夜醒来,看到母亲看着那张结婚证照片发呆,慢慢懂事以后,她就知道,父亲虽然绝情,但是母亲一直放不下他。 母亲走后,家庭除了姐妹俩,还有一个年迈多病的外公。 公社看到李家姐妹可怜,为了不增加两人的负担,公费把外公送去了养老院。 李小霞决定带着妹妹外出广东打工。 在广东这么多开放城市中,姐妹俩一致选择了父亲的故乡东莞。 依靠乡亲东拼西凑的路费,她们投奔已经在东莞厚街漂泊几年的远方表哥阿丘。 好吃懒做的阿丘,年近三十还一直单身,漂泊这几年,银子没有挣到,还丢失了人性。 两姊妹刚到的当天晚上,他就借着酒意,威胁凌辱了李小霞。 不是李小霞拼命护住妹妹,年龄更小的李小青也会惨招毒手。 为母则刚,失去母爱的李小霞,承担起母亲的责任,为了保护妹妹,在拼死抵抗中抢到阿丘威胁她的匕首,顺势捅了阿丘大腿一刀,两姊妹才逃了出来。 因为当时逃得匆忙,任何行李都没有带走,姊妹俩近俊龙前,一直穿着离乡时是衣服。 逃出阿丘的租屋,漫无目的地的两姊妹,只想着尽快离开厚街,沿着107国道来到白濠。 当时已经接近凌晨,遇到正在捡垃圾的阿娟,看到当时正在哭哭啼啼的两姐妹,阿娟像一个大姐姐,关心着她俩,每天带着她们捡垃圾维持生计,姐妹俩就在白濠村暂时停歇下来。 蒋凡遇到李家姐妹那天,阿娟去了下卞一家工厂面试。 李小霞的身世,让聆听的三人都泪流满面。 蒋凡想到姐妹俩没有带走行李,信封和照片就可能丢失,率先开口道:“你还记得阿丘租屋地址吗?” 李小霞摇了摇头道:“我们到厚街已是晚上,黑灯瞎火中,那个王八蛋带着我们弯弯拐拐了好多条巷子,最后来到一间很破旧的铁皮房里。 铁皮房是独排,背后是一个小山丘,左右隔壁住着与他称兄道弟的男人。 当他凌辱我的时候,隔壁的男人还敲了几声铁皮墙壁,笑着说,愿意给三十元欺负小青。 当时,小青目睹我被凌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想到如果妹妹也被凌辱,我死了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母亲,所以才有了拼死抵抗的勇气。” 蒋凡脸已经气成猪肝色,为了不吓到李小霞,隐忍着怒火温和地追问道:“还记得信封上的地址吗?” 小霞点头道:“母亲给我的信封和照片,连同我们借乡亲的身份证,一直缝在我穿的那件衣服里,没有丢失,现在我回宿舍去拿。” 蒋凡认为有了地址,找一个人十分容易,拿到信封,马上向天哥求助,没成想李父写给李母的最后一封信,还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址,以此可以肯定,返回东莞,他已做好抛弃乡村的妻子和两个女儿的打算。 蒋凡翻看了信封背面的邮戳,只能确定信件来自东莞万江。 虽然希望渺茫,但他答应李小霞,一定尽力帮她们找到父母。 李小霞倾诉完隐藏在的心事,心情轻松了许多,但是蒋凡还是看出,她心里的感伤,向阿萍眨了眨眼睛,又向李小霞努了努嘴,毕竟女性与女性沟通,方便许多。 阿萍拉住李小霞的手,鼓励道:“这么小的年龄,承受了这么多的磨难,还这么勇敢,我都佩服你。 正好今天我不忙,叫上小青,我们去虎门看海,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你就会有不同的感受。” 三个女人走后,蒋凡坐在宿舍里,再次想起黎科长来,现在找不到陈二筒,他也是唯一的突破点。 对付黎科长,肯定不能用武力,否则事态肯定升级,暂时想不到办法,蒋凡叫上张春耕和干猴,准备去博头村看看。 改革开放之前,博头还属于乡村地带,开放以后,周边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博头也与虎门镇连在了一起,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虎门最为繁华的商业街。 因为占据地理优势,在改革开放在,博头村属于虎门最先富起来的一批村落。 村里不但有大量的工厂,还有一个偌大的农贸市场。 这个市场不是政府牵头组建,而是因为距离商业街不远,交通十分便利,商户逐渐增多,自然形成以批发为主的一个商圈。 市场以前是村里的学校,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操场,曾经的教室隔断,成为了一间间店铺。 因为商户密集,教室改装的店铺,还有操场上搭建的铁皮房屋,早已被商贩租完,周边的居民,就把自己的住屋,改成门面用于出租,以市场为中心,慢慢形成了偌大的集市。 各家店铺也由初期只有租金,演变成除了租金,还要一次性给一笔退场费,店铺之间转让,租赁的人除了给原店主转让费,房东也要收取一笔同意转让的费用。 陈二筒是靠开发廊起家,所以有了鸡头陈这个绰号。 他能占据博头这个自然形成的市场,还是得利于改革开放初期,他选择发廊位置,选择了外来人口最密集的博头,这里是他老婆的家。 年轻时,不缺姿色的陈焕章能嫁给抓拿吃骗的陈二筒,是因为他用手段强暴了陈焕章,名节就是生命的时代,陈焕章委曲求全嫁给了他,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 第320章 新的想法 借着改革的春风,陈二筒靠捞偏门赚到不少银子,好色的本性也淋漓尽致暴露出来。 外面有了女人,陈焕章就成为家里的摆设,两人的感情早已经形同陌路,只是碍于小孩,还维系着婚姻关系。 蒋凡带着两个兄弟,从人民路博头路口段拐进村里,沿途观察,学校改建的集市店铺,租金是村里收,但是陈二筒还要加收管理费。 除了学校集市,他还控制了周边店铺的管理权,水果批发的商户,按月收取管理费。 粮油的店铺,不收管理费,但是所有产品必须从他经营的店铺拿货,等于他是总经销,垄断生意。 如果他没有的产品,商户自己找来货源,也必须按重量给他交钱。 除了这些固定商铺,来村里卖花生、瓜子、矿泉水这类路边小商贩,都要给钱,名其曰是管理费,其实就是保护费。 这里的农副产品主要是批发,每天最为热闹的时间段,是凌晨一点至上午十点。 蒋凡是下午前来,进货的人是少了一大半,但是进出拉货的大卡车却多了起来,进出村里的道理已经堵塞。 大致了解情况后,蒋凡心情有些沮丧。 陈二筒经营的产品,涉及种类许多,垫资就多,他做的时间长,与许多供货商熟悉,可以分期支付。 自己刚入行,不熟悉供货渠道,手里这点银子完全是杯水车薪,如果全部让辉哥投资,自己间接成为了另类打工仔。 他望着一辆辆堵塞着的卡车,以前急于接管的想法,松散了许多,心里动起另外的心思。 坐在路边想了许多,从拉货的车辆中,发现多数都是外地各省的牌照,广东牌照很少,东莞的更是屈指可数。 他对干猴和张春耕道:“今天你们留守在这里,仔细观察进出这些大卡车晚上停在哪里,最好能追踪到还没有卸货的卡车,没有到这里之前,会在哪些地方停留。” 张春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凡哥:别看堵在这里的卡车,像是乌龟在爬,可是离开这里上了大马路,那可是风驰电掣,我们光靠两条腿,怎么追得上嘛。” 心里有了初步计划的蒋凡,笑问道:“风驰电掣?你从哪里学到这句成语。” 张春耕脸上出现习惯性的憨笑道:“婆娘教的,她说我目不识丁,会限制许多事情,每天睡觉前,让我认五十个字,没有记住不准上床,现在我还会不少成语哦!” 想要做事,交通工具肯定是重要的一环,蒋凡再次动起学车的想法。 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张春耕他们需要交通工具,蒋凡让张春耕和干猴先观察博头村里这些商户的情况,自个来到会所。 辉哥不在,蒋英在会所,正和月月在做月底盘点。 看到许多近段时间,除了换洗都不着家的姐姐,蒋凡埋怨道:“现在已经把家当旅馆了,要不我在医院附近租间房子,这样你更省事。” 蒋英白了蒋凡一眼,正想说话。 月月知道蒋凡不准蒋英和伍文龙住在一起的事情,抢先调侃道:“在医院附近给英子租间房子,就不怕她和你的准姐夫滚到一个被窝啊!” 蒋英撒娇地打了月月一下,接茬道:“明后天就能拆线,到时候随便你给他安排去哪里,我每天回家,这样总行了。” 看到蒋英手里拿着厚厚一叠钱,喜笑颜开的样子,蒋凡心里也很愉悦,笑侃道:“现在你是老板,他的房子你负责掏钱,最好租到我们同一栋,我好监视你。” 蒋英把手里的钱在蒋凡眼前晃了几下,解释道:“这些钱,我要分成三份,老妈、平平各一份。” 麻将厅十张麻将桌24小时营业,一桌每场收取五十元,除了上午场,一般时间都是爆满,没有预约,还坐不上桌子。 蒋英和月月只需要买些小食和水果,花销不大,水电房租都是由辉哥承担。 蒋英参与进来不满一个月,蒋凡看到她手里除了一整刀,至少还有四五千散钱,赶紧劝阻道:“给平平存一份我没意见,如果你每月给老妈寄几大千,不把她吓死才怪,那就不是孝顺,而是谋杀。 过年家里还留有钱,你寄百就足够家里开销,另外劝老妈把生活开好点,以前除了关心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现在也该享享清福。” 蒋英伸了伸舌头道:“幸好你提醒,我还准备等会就去寄呢。” 蒋凡接着问月月,“你男人呢?” 月月脸上有了红润,指了指里间道:“昨晚没有休息好,正在办公室补觉。” 看到月月的神色,蒋凡调侃道:“到底是没有休息好?还是被你榨干了?” 蒋英看到蒋凡当着麻将厅里这么多人,开这样的玩笑,横着他道:“说话注意场合。” 蒋凡来到办公室,敲了两声没人应答,扭动门把锁发现房门没有反锁,自个走进房间,看到辉哥睡得正香。 他故意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得最大,还从辉哥办公桌里,顺了一条中华,放进自己背包里。 辉哥被电视声吵醒,躺在卧室里就知道外面是蒋凡,因为一般人不敢这么做。 他起身来到蒋凡身边坐下,看到蒋凡的背包拉链没有拉紧,顺走的中华烟还露出小半截,笑着埋怨道:“你倒是真不客气,偷走我的烟,也不知道藏好点。” 蒋凡瘪嘴道:“应该叫顺,说偷多难听啊!” 蒋凡把自己泡好的茶,给辉哥斟了一杯,切入主题道:“治安队收缴了那么多摩托车,能不能搞几辆出来,我有用。” 治安队收缴的车,主要是拉客的摩托,赎回的费用不低,没有关系还拿出来。 这样的车,治安队停放一个月,都会廉价处理,即便廉价,也比原主赎回高出一倍甚至几倍,不然也不会出现赎车难的现象。 外地人办起来难的事,在辉哥这里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直问道:“要几辆?” 蒋凡想到了一下,现在身边有六个兄弟,加上躺在病床上的伍文龙和干猴,没有客气地叉开大拇指和食指道:“八辆,最好有一半是女士踏板车,兄弟们刚学的时候,可以骑那玩意儿。” 第321章 量力而行 女士踏板车一般都是盗窃以后专卖,不能上牌照,治安队才有权查处。 查到没有暂住证的人骑车,也会被治安仔收纳,只是这样的车有牌照,容易赎回。 辉哥睁大眼睛道:“八辆?你是准备做二手生意吗?” 本身就想把辉哥拉到一条船上,蒋凡直言道:“以前认为手里这点银子,加上你入股进来,应该可以支撑农副产品的营生。 今天我去博头看了一下,陈二筒那个龟儿子经营的规模不小,我这点银子丢进去,水花都不会起几个,我打算找他要现银,重新开辟战场。” 辉哥不明白道:“那里是经营成熟的地方,银子不够我这里有啊!可是” 看到辉哥又住嘴,蒋凡追问道:“每次说话都吞吞吐吐,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整啊!” “哎”辉哥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以前我说过,如果要掺和你的生意,必须先和天哥见面,不然你会认为我起心不良。 早就应该升迁的他,就因为我的错误,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再和他坐到一张桌子,自己羞愧不说,还可能影响他的仕途,这顿饭可能遥遥无期了。” 蒋凡想到,刚升迁的天哥和一个江湖大佬坐到一张桌上,的确不合适,建议道:“他那个人很在乎自己的形象,这点我知道,平时见到我,他都装着不认识,但是私底下,还不是谈笑风生。 找个时间,我约他远离虎门,只是兄弟间吃个饭,只谈过往,不论今朝,他应该会接受。” 辉哥摇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没有真正了解他。 算了,不说这些,等会我让人把摩托车送到你球房外停着,那里有空地,随时还有人看守。 现在给我具体说说,你想怎么开辟新的战场?” 蒋凡详细介绍道:“现在我即便拿到管理权,手上这点银子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光靠你全部垫资,我来分利,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加之我不想赚保护费那样的银子,资金回笼更慢。 陈二筒自己经营有粮油和干杂食品的批发,其它批发生意,是靠收保护费为主。 目前我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所以准备放弃管理权,让他把曾经的承诺掏银子买回去,用他的银子来做些事情。 他所从事的营生,肯定是最赚钱的行道,他才会垄断,今天我也观察过,最好销售的也是米面粮油这类农副产品,许多工厂的小四轮都去那里拉货。 博头虽然已经形成了规模,但是周边的建设物逐渐增多,道路狭窄的问题就暴露出来。 每天那么多拉农副产品的车,经常一堵就是一天,有些外地车辆前来,需要等两三天才能卸卸货,我想做这方面入手。 你和各村的关系都比较熟,我们可以在交通便利,距离镇区不远的地方选一块空地,新建一个市场,搭一些铁皮房就可以作为店铺,新建一个市场。 我已经安排张春耕和干猴在观察,外省拉农副产品的车停在哪些地方,先切断陈二筒的米面粮油供应链。 他什么银子都想赚,而且还强买强卖,合作的商家肯定会有不满,只要我们能拿捏住他,与商家之间做到诚信为本,这些商家自然就成为了我们的供货商。 市场里,除了店面租金,不收什么狗屁管理费,也不搞垄断,这会大大提高市场里的信誉度,积攒人气。 我们先期只做米面粮油这些生意,这样会大大减少资金的压力。 当市场兴隆起来,我们的店铺租金增高,在围绕市场,做些别的生意,自然就会有不菲的收入。” 辉哥接茬道:“如果不搞垄断,其他粮油批发商进驻,你怎么保证自己的批发生意?” 蒋凡补充道:“进驻的商家有铺面租金的压力,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烦恼,那些商家在价格上,不能与我们竞争,就能成为我们的优势。 批发市场里最大的买家,是周边的工厂。 供应链和销售这一环,都是量大才便宜,我们就走薄利多销,重心是放在大型工厂,签订合同送货上门。 东莞最多的是台资工厂,其次是港商,你与这些人有些人脉关系,我在合家欢也可以认识一些老板,这些都可以成为我们的销售渠道。 只要进货价格上有了优势,我们已经占了先锋,等银子多了,我们再来扩张。 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屁股,占了那么大的凳子也是浪费,还是量力而行最为妥当。” 听完蒋凡详细的计划,辉哥眼前一亮道:“这是你想出来的?” 蒋凡笑着道:“刚想出来,所以急匆匆来找你商量,对你够意思。” 辉哥追问道:“你准备找陈二筒要多少银子?” 蒋凡想了一下道:“博头村里屁股那么大点的地方,就要几万元转让费。 陈二筒在那里,一年至少收入一两百万,我把那么大的地方拱手相让,要他一年的收入,不算心黑。” 听到蒋凡厚颜无耻说自己心不黑,辉哥指着他笑道:“把陈二筒自己的地盘转卖给他,收了钱还想截断他的营生,你真不是心黑,而是吃了他的肉,连骨头都不吐。” 蒋凡坏笑道:“对他黑点没有什么,这也是杀富济贫嘛。现在说正事,你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吗?” 辉哥慢悠悠地品着茶,沉思了很久道:“你想选择哪里建这个市场。” 心里早有计划的蒋凡,脱口而出道:“虎门路口,周边没有什么建筑物,距离长途汽车站又不远,外省那些稀缺的农副产品,根本不用货运,大巴就带过来了。” 来到东莞,除了转车,蒋凡第一站就是虎门路口,他对那里有难以言表的感情。 辉哥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商机,点头道:“行,地皮的事我马上想办法,陈二筒现在藏在哪里都不知道,你的银子可能要等段时间,我先出资先建着。” 蒋凡拒绝道:“我手里有承诺书,可以光明正大找他要地盘。 目前博头还是一块肥肉,在出让地盘和掏银子两项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掏银子,如果地盘上没了肥肉,他就可能做出别的选择。 我们建设那么大的场地,如果惊动到他,我拿到手的银子就可能大大缩水,所以必须拿到银子,才能动工。 这几天,黎科长倒是安分起来,可能以为我拿他没有办法。 你这边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明天我就去敲山震虎,让陈二筒和黎科长主动来找我。” 第322章 敲山震虎 辉哥盯着他道:“敲山震虎?你想做什么?” 想起几天前,黎科长见到自己那轻视的目光,蒋凡冷笑道:“想躲在暗处给我放冷箭,别以为当缩头乌龟就可以万事大吉。 地盘是我的,陈二筒那些马仔现在还在收管理费,我去要回自己的银子没错。 找不到他,就找他经营的店铺要银子,不拿银子,店铺也别做生意,等他库房的粮食烂在那里,看谁耗得过谁。” 看到蒋凡已经找到借口,辉哥关心道:“这是正面冲突,身边的人手够吗?” 蒋凡点头道:“俊龙招了一百名保安,现在工厂还没有开工,保安正在培训。 这些保安中,我重点招聘的四川人,还有几个是我一个县的同乡,身手都不错,正好拿陈二筒的地盘练一下他们的胆识。” 辉哥起身道:“你都有了这么周密的计划,才给我说,还说对我够意思,你这意思真是够到家了。 走,现在已经快到饭点,找个地方喝一杯,犒劳一下我受伤的心,这次你请客哦。” 蒋凡拍了拍胸部,大方道:“没问题,地方你选,现在我有的是钱!” 辉哥想了一下道:“去威远,我带上月月,你准备带那个女人。” 蒋凡瘪嘴道:“我倒是婆娘多,带哪一个都行,我只有一个婆娘,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些事情,关着门说就可以了,千万别让月月听到。” 两人走到麻将厅,看到月月和蒋英还嘀咕着说什么,两个刚拿到自主经营的银子,心情都不错。 蒋凡想到姐姐在这里,想喊她一起去吃饭。 蒋英摆手道:“账已经算完,我要去医院,你们去吃。” 蒋凡不满道:“又是医院,先去给他租好房子,才准接他出院哈!” 汪文羽刚好下班回到水果店,屁股还没有坐下,辉哥的车就到了。 四人一起来到威远海边,蒋凡才发现辉哥带自己来的地方,是陈安龙上次宴请自己的餐厅。 月月挽住辉哥的手臂在前,他搂住汪文羽的腰身在后。 刚跨进餐厅的大门,餐厅经理热情对辉哥招呼道:“老板:要来吃饭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你喜欢吃西岸象拔蚌刚好卖完。” 看到经理和辉哥这么热情,蒋凡对月月玩笑道:“看你男人多有魅力,走到哪里都有美女眷顾。” 经理听到蒋凡的玩笑,脸上害羞的红晕带有喜悦的神情。 辉哥用手包打了蒋凡一下道:“这是我的餐厅,员工对我热情点有错吗?” 上次来,蒋凡就喜欢这间餐厅的风景和氛围,惊喜道:“原来是你的产业,下次我带人来吃饭,是不是不用掏银子啊!” 辉哥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而是用玩笑的口吻对经理介绍道:“这是凡大爷,以后眼睛醒目点,他来到这里不但不能收钱,服务还要周到,如果他不满意,我可保不了你哦!” 餐厅的包房只有一面玻璃,大厅可以三面看海,蒋凡、汪文羽和月月都想看风景,选择坐大厅,辉哥顺应她们。 大家坐下后,辉哥点菜,蒋凡望着大海,对汪文羽道:“以后我有钱了,就把这家餐厅盘下来,让你做老板娘行吗?” 辉哥抢先调侃道:“刚才在打陈二筒的主意,现在又开始打起我餐厅的主意,还自称心不黑。” 餐厅里一些男客,看到蒋凡和辉哥这两个长得不咋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都这么漂亮,眼光不时向这边瞅来。 这些男客在注意汪文羽和月月,蒋凡看到门外一个女人挽着詹昊成,正向餐厅走来。 他没有见过张詹昊成身边的女人,但是凭借女人惊艳的姿色和韵味,猜出这个女人,应该是阿萍的姑姑古秋巧。 詹昊成走进餐厅,看到辉哥和蒋凡都在,大步来到两人身边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今天我请客,大家去包房咋样。” 蒋凡发现古秋巧的眼睛一直在打量自己,他没有接茬詹昊成的话,而是疑惑,古秋巧好像认识自己似的。 辉哥应付性地回道:“大爷和他婆娘都喜欢坐大厅看风景,就不耽误你们亲热了。” 詹昊成想到,饭桌上就是最好拉近关系的机会,不愿意轻易放过,拿出十二分的热情道:“如果你们不闲打扰,我们就坐这里,大家一起吃热闹。” 和谁吃饭关乎于心情的事,辉哥正想找借口推迟,古秋巧已经接茬帮腔道:“对于你们两位大佬,我只闻其名不知其人,难得有缘分见到,我叫古秋巧,请多照顾。” 说完先向辉哥伸出握手的手势。 与辉哥和月月握完手,古秋巧接茬把手伸向汪文羽,自来熟道:“你是文羽,比别人口中形容得更漂亮,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绝艳了。” 古秋巧自身的姿色,与汪文羽不相上下。 她谦虚的恭维,让汪文羽不得不起身道:“古姐:你这样的风韵才是我羡慕的对象,过于谦虚就是骄傲哦!” 大院长大的孩子,不缺乏见识,应酬上也是得心应手,古秋巧看到汪文羽自身带有的那份自信,与自己武装的自信,完全是两个概念,心里明显感觉到了差距。 她再次谦虚地回道:“与你相比,还是自愧不如,我不但羡慕你的姿色,更羡慕你身边有大爷这样的男人。” 古秋巧用谦虚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波动,最后才向蒋凡伸手道:“我侄女经常提到你,说你很善良,又有正义感,现在终于见到真人,真是三生有幸。” 蒋凡听到阿萍说过,她都羡慕自己姑姑的姿色,现在见到,蒋凡不由地拿她和詹昊成另一个情人蒋思思比较起来,心里暗自道:“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他没有想过,自己长相也比较普通,身边却有汪文羽这么绝艳的女人。 古秋巧与所有人打招呼中,没有直言要坐同桌,但是这样的开场白和应酬方式,却让人难以拒绝。 詹昊成看到古秋巧游刃有余地帮助自己应酬,心里那份自豪感也表现在了脸上。 第323章 人命过于廉价 四方桌上,蒋凡、辉哥两对情人是面对面而坐,另外两侧都是空位。 詹昊成前段时间在会所丢了面子,虽然现在关系已经缓和,但是在辉哥与蒋凡之间,感觉上他还是认为与刚搭上关系的蒋凡亲近一点。 本想挨着蒋凡一方坐下,古秋巧装着没有看出他的意思,抢先坐到了蒋凡这一侧,詹昊成只能挨着辉哥一侧。 辉哥这家餐厅主要以海鲜为主,还有不少是坐飞机漂洋过海进口的海鲜,原材料贵,消费肯定就不便宜。 老板前来,后厨先给这一桌出菜。 詹昊成和古秋巧刚坐下,服务员就开始陆续上菜。 考虑到有三位女士,辉哥让服务员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红酒。 詹昊成为了表明自己坐到这里,真是注重感情,从手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古秋巧,装着极为亲近道:“我和大爷经常在一起喝酒,但还没有与辉老大同过一次桌,今天怎么都要喝几杯,去把我车尾箱里的两瓶好酒,拿过来一下。” 看到与自己喝过两次酒的詹昊成,现在说和自己经常喝酒,蒋凡抿嘴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辉哥知道,詹昊成这样的老板提到珍藏两字,酒就肯定价值不菲,不想欠詹昊成的人情,也不想在他面前丢了面子。 古秋巧还没有起身,辉哥已经抢先道:“餐厅里什么酒都有,哪还用去拿这么麻烦。” 说完对站在不远处,一直观察着这一桌的经理道:“去酒窖里拿瓶洋酒,再拿一瓶茅台。” 餐厅专门设计了一家酒窖,就是为了珍藏世界名酒,提高餐厅的档次。 没一会儿,经理拿来一瓶包装已经有些破损的茅台,还有一瓶路易十三。 蒋凡向经理投去欣赏的目光,辉哥没有点名要什么洋酒,她就自作主张拿来路易十三这样昂贵的酒,是看出辉哥不想欠人情,还要顾惜自己的面子,这份察言观色的眼力劲,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 古秋巧主动成为了服务员,熟练地打开罗曼尼康帝先醒酒,然后把茅台打开,先帮辉哥斟上,接着是詹昊成。 等红酒醒了十来分钟,她帮汪文羽和月月斟上,最后才是自己。 开茅台酒瓶很简单,但是开红酒,需要一定的技巧,否则容易折断封口的木塞,过度摇晃还会影响口感。 蒋凡看到古秋巧娴熟的手法,还有在路易十三和茅台中,聪明地选择开茅台,佩服的同时,心里再次拿她和蒋思思比较起来。 蒋思思刚和他见面,就愿意给他述说心事,古秋巧游刃有余的应酬中,看不出任何疏远与亲近,这份城府,就不是蒋思思能比较。 在詹昊成的这两个女人中,蒋凡更倾向于与蒋思思交往。 詹昊成率先举杯走了一圈。 蒋凡才接茬跟上,他端起酒杯刻意站起来,单独敬詹昊成道:“詹老板:虽然相识不久,但是感觉你这人做事有里有面,对员工也极为大方,这一杯我敬你,以前有些误会,请别介意。” 月月提辉哥提过,蒋凡对詹昊成有很大的不满,看到他现在有巴结詹昊成的意思,心里产生很大的疑惑。 悄声对身边的辉哥道:“这位大爷怎么变性了呢?” 辉哥小声玩笑道:“没有变性,还是男人,只是心怀鬼胎罢了。” 詹昊成还以为蒋凡给自己敬酒,是关系拉近的原因,也站起身来热情回应道:“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以前的事情大家都不提。” 喝完酒,詹昊成的屁股刚坐下来,蒋凡装着闲聊继续道:“听说你在达丰的股份占比不低,现在又独资在厚街开那么大的工厂,真羡慕你这样的超级富豪。” 听到奉承的詹昊成,假惺惺的客气道:“不能控股的工厂,我本来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抹不开朋友的面子。 达丰陈安龙控股百分之五十一,我只占了百分之三十,其他的股东,都是他的亲友。” 蒋凡看到詹昊成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继续道:“你也是达丰的老板,怎么看待前段时间,员工跳楼的事情。 听说她现在还停在虎门医院的太平间,家属认为工厂负有很大的责任,赔偿不合理,一直不愿意送去火葬场,有这回事吗?” 詹昊成这时才醒过一些味来,虚情假意道:“以前我就给陈安龙说过,有些制度别那么死板,他总是不听,现在出了大事,才知道后悔,我已经与他商量过了,有些制度要改变一下,只是目前还没有具体方案。” 蒋凡许多同乡在詹昊成位于厚街的工厂里上班,知道他工厂的严苛制度,和达丰如出一辙,现在却假装高尚,理直气壮地数落一丘之貉的陈安龙死板,蒋凡心里泛起一阵厌恶。 但是目的没有达到,隐晦提醒两次,不知道詹昊成是真没有理解,还是装傻。 蒋凡只得直言道:“陈老板可能没有想到,但是你这么体恤员工的老板,肯定能想到漂泊人的艰辛,现在人都去世了,入土为安才能告慰逝者。 现在家属不满意赔偿,你就在中间斡旋一下,反正达丰每年的效益那么好,也不差这点银子。” 阿花去世,她的母亲得知消息已经病倒,父亲和两个叔伯前来东莞处理她的后事。 阿花的父亲想到人死不能复生,天哥游说陈安龙赔偿的三万,已经超出他心里的预期,但是蒋凡认为三万与一条人命相比,过于廉价。 他让汪文羽主动请缨,接待阿花的亲友,怂恿说赔偿太低,阿花的父亲和叔伯还住在汪文羽安排的酒店,白天就去达丰要求更多的赔偿。 借着现在与詹昊成坐在一张饭桌上,他也是达丰的老板之一,蒋凡就想帮阿花家多争取点银子,这也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詹昊成并不在乎两万这点小钱,只是在他心里,大陆打工人都是贱命,陈安龙答应赔偿三万,已经算十分大方了。 蒋凡说得这么直白,他考虑到身边还有辉哥,加之也想与蒋凡加深关系,一口应允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掏两万,安抚家属,这样可以吗?” 第324章 新的计划 早已经看出蒋凡心思的辉哥,这时才接茬道:“当父母的含辛茹苦养大的子女,漂泊在外把命丢了,谁的心里都不好过,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听到凡弟说起那个女孩凄惨的家庭,都有些动容,给了一万,你这么大一位老板,两万可能拿不出手。” 辉哥没听蒋凡说过阿花的事情,也不认识阿花的亲友,只是阿花的事情在白沙地界比较轰动,他也略知一二。 现在说给了一万,也是临时起意,只是想詹昊成多套点银子,当然他这样的大佬,话已出口,也不会放空炮。 詹昊成看到辉哥开口,再次好爽道:“那我就在陈安龙答应的数额上,翻一倍,自掏六万,六六大顺,辉老大,你觉得这样行吗?” 给逝者赔偿,詹昊成说成六六大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眼神里毫不掩饰心里的厌恶,这些目光中,包括古秋巧。 詹昊成发现不对,赶紧纠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口误、口误。” 吃饭途中,詹昊成多次敬酒,蒋凡当面是面不改色地应酬着,但是避开他的目光,满脸都是厌恶感。 詹昊成虽然没有发现他的神情,但是古秋巧却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饭后,汪文羽考虑到梅朵刚来白沙,和身边的人还不算熟悉,把准备去会所坐一会的蒋凡,拉回了水果店。 晚饭后的时间,是水果店最忙碌的时段,汪文羽回来,主动做起水果店的服务员,蒋凡一个人坐在店外,开始计划,明天安排那些人去博头敲山震虎。 陈二筒和黎科长没有出面前,自己还不适合露面。 张春耕没有文化,适于冲锋陷阵,但是没有统筹能力,彪娃、刘正军有一定的文化,也有工作经验,适合带队,但也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在他心里,最佳人选是自己的准姐夫伍文龙,做事知道分寸,在部队也当过班长,身手仅次于张春耕,但是比彪娃和刘正军高出不少,可是伍文龙还在病床上,不能做事。 肖雨欣走出收银台,准备忙里偷闲歇息一下,看到蒋凡皱着眉头在沉思,随口玩笑道:“是不是又在打谁腰包里银子的主意,想得这么入神。” 蒋凡点头讽刺道:“这是一笔大银子,我在计划怎么把躲在地洞里的老鼠敲出来。” 他把准备放弃博头地盘,另外建市场的想法,包括准备去博头找陈二筒店铺的麻烦,尽快拿到银子的想法,详细告诉离了肖雨欣。 听到蒋凡想要两百万,肖雨欣吓了一大跳,同时心里也有新的喜悦。 她赞同蒋凡另外开辟市场的想法,但是对他去找麻烦的方式,不是很赞同。 知道蒋凡的性格,她迂回建议道:“你的目的是陈二筒或黎科长现身,而且在黎科长面前,气势上必须压倒对方,这两点都没有问题。 但是去找麻烦的方法有些欠妥,虽然你手里有陈二筒签署的承诺书,但是这样的承诺书只能在江湖人心里,起到一个信用的作用,根本上不了台面,如果就靠这点去找麻烦,借口还是不够充分。” 听到肖雨欣的提醒,蒋凡认真权衡起利弊,感觉她的话不无道理,自我反省道:“以前我还认为自己的借口万无一失,现在看来真是自作聪明。 可是我已经给辉哥说了,明天要去,如果拖延时间,他会不会认为我是怂包,做不了大事。” 肖雨欣揭露道:“在我面前还这么虚情假意,辉哥知道你的性格,不会认为你是怂包,是你自己想尽快拿到银子,不愿意久等罢了。” 肖雨欣忙里偷闲,汪文羽接替她在收钱,蒋凡瞄了一眼店里正在忙碌的梅朵和二丫,细声道:“敢说我虚情假意,等没人的时候,我不把你的屁股打肿才怪。” 看到他偷偷摸摸的样子,肖雨欣笑着悄声道:“有本事现在就打,没本事就别来骚扰。你想急于拿到银子,想找借口也不难。” 看到肖雨欣心里有了计划,蒋凡惊喜道:“说出来听听。” 肖雨欣看到惊喜中的蒋凡,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丰腴,想到汪文羽正在帮自己忙活,为了让蒋凡收敛放肆的行为。 她捂住自己桃形的领口道:“眼睛放规矩点,小商小贩都知道缺斤少两多赚点银子,陈二筒那么贪婪的人,肯定也会有相同的行径。 明天你找两个陌生人去他店里进一些米面,买完单后,再来当面过秤,如果他的粮油足斤足两,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批发部的米和面粉,都是五十或一百斤两种包装,规范的包装是足斤足两,人为想做文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进货源头上做手脚,到了库房在动手脚,工作量比较大。 肖雨欣的猜测没有错,长期从陈二筒这里拿货的商家,知道他缺斤短两的事情,只是敢怒不敢言,为了维护自己的信誉,许多良心商家,会自己拆开包装补足重量。 蒋凡计划找陈二筒店铺的麻烦,同时还想把他库房里全是缺斤短两的粮油,曝光给进货的这些厂家,为自己以后抢夺粮油的批发权,提前赢得一些信用。 肖雨欣提醒道:“如果没有把握全局的人,你还是亲自跑一趟,现在已经到了鹿死谁手的时候,不用在乎他们知道你在背后捣鬼,就凭你这张脸,去的时候可能还能省去不少麻烦。” 蒋凡翘起小嘴,正想反驳肖雨欣说自己背后捣鬼,收完银子的汪文羽走出来道:“欣姐:现在店里也不怎么忙了,梅朵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好,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蒋凡屁颠屁颠地跟着回了租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俊龙五十名保安和蒋凡身边几个兄弟,全部集结到了球房外。 蒋凡把队伍分成三组,彪娃会开车,带着与他一起来投奔的兄弟,加上十个俊龙保安打前站。 开上辉哥提供的一辆半新旧金杯面包车,还叫了一辆东风货车,去到陈二筒经营的陈氏粮油批发部,米和面粉各进两吨。 第325章 新的篇章 几百一千斤粮食,陈二筒位于市场里的店铺里就有货,只有进货多,才能摸到陈二筒的库房地址,以便把事态闹大。 干猴带着二十名保安,在外围配合彪娃做事。 刘正军带着二十个保安,留守在陈二筒的店铺,库房那边发生纠纷,借机就在店铺闹事,双管齐下。 蒋凡带着张春耕,蹲守在市场附近,以便陈二筒或黎科长露面,他能及时出现在现场。 三队人马先行,蒋凡叫了一辆的士,正准备带着张春耕出发,肖雨欣从水果店的小门走出来道:“怕我冲动,我跟你一起去!” 和蒋凡一起坐在后排上的张春耕,自觉坐去副驾驶台。 银子还没有到手,蒋凡却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开启了新的篇章,忘乎所以的喜悦中,没有回避张春耕。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厚颜无耻对肖雨欣道:“你是我的军师,应该受到贵宾级待遇,这份犒劳你满意吗?”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还瞄了一眼张春耕,看到蒋凡色眯眯的眼神,钻进后排座,屁股真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行驶途中,蒋凡的手倒是本本分分,心里泛起涟漪的肖雨欣,借着还没有放亮的夜色,主动把他的手牵引到自己丰腴上。 蒋凡没有客气,只是过足了手瘾,浪费了不少精神粮食。 到了博头路口三人就下车了,慢悠悠地步行前往陈氏粮油批发部。 博头村里,闲时是大卡车堵塞道路,市场繁忙时间段,是小四轮居多,道路同样拥堵,只是小四轮容易错车,拥堵现象比闲时稍微轻松一些。 走到陈氏批发部门外,蒋凡没有进去,远远看着彪娃带了一个兄弟进到店里,正和帮陈二筒管事的一个中年男人讨价还价,样子装得十分到位。 刘正军在店里买了几百元的干杂货,给完钱借故还要进货,暂时存放在这里,以便配合彪娃后面的行动。 十来分钟后,中年男子带着彪娃和一道进店的兄弟,来到市场后门对面的一栋楼前,库房保管员赶紧上前迎接。 安排的兄弟,按部就班全部到位,蒋凡跟踪彪娃来到陈二筒的库房重地。 这里位于博头路的中心地带,一栋上下三层,每一层足足有三百多平米的楼房,全部打通用于做库房。 一楼是米面,二楼的粮油,三楼是干杂食材,为了便于搬运,楼房外还安装了一台货运电梯。 因为靠近市场,周边楼房的一楼,早已经被商户租完。 彪娃买完粮食,支付完银子,中年男子看到他是新来的,还让库房管理员帮他把粮食装进跟随来的东风车上。 正当中年男子准备离开,彪娃道:“老哥:我是刚坐上采购经理这个位子,第一次来你这里进货,想多嘴问一句,这些袋装米面,不会缺斤少两。” 中年男子拍着胸部道:“我们是规规矩矩做生意,怎么可能做那些没屁儿的事呢?” 蒋凡听到管事的中年男子不是本地人,而是中原一带的口音,心里在想,管事每天经手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资金,陈二筒怎么会相信一个外地人? 彪娃听中年男子说完,笑着道:“我怕回去被老板抽查,还是谨慎点为好。” 说完,和跟随来的兄弟,从金杯车里抬出早已准备好的磅秤,然后从已经装上东风车的车厢里,卸下两袋大米,正想现场过磅。 陈二筒的批发部,缺斤少两的事情,在整个市场都属于公开的事情,骄纵习惯的中年男子,看到彪娃这么不醒目,还敢现场过秤,威胁道:“附近的批发部都来这里进货,库房很忙,你两辆车停在这里,会耽误我做生意。 你不放心,可以回去以后慢慢称,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我少一赔十,如果一直在这里逗留,耽误了我做生意,可就不是你今天进货这点银子,可以弥补哦!” 部署在外的兄弟,看到苗头不对,准备上前,蒋凡正想开口招呼,肖雨欣已经向前来的人挥手,让大家暂时别轻举妄动。 彪娃冷笑了一下道:“我给了钱,现场过秤有问题吗?如果拉回去过秤,你说我做了手脚,我找谁说理。” 能被陈二筒选择主管这么大生意的人,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中年男子从彪娃的神情中,感觉到情况不妙,赶紧掏出别在屁股兜里的大哥大,拨通以后大声道:“光哥,这里有人闹事,赶紧过来一趟。” 作为陈二筒的头号马仔,阿光在这一带的商户心里,如同瘟神一般存在,许多商家的小孩哭泣,提起他的名字,就能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 蒋凡对肖雨欣道:“阿光认识我和春耕,我们暂时回避一下,这里的兄弟你统一调度。” 他带着张春耕并没有走远,而是隐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眼睛一直注视着库房的动静。 不过十分钟,眼睛还肿泡泡的阿光,带着十多个手握棍棒和马刀的马仔,大摇大摆地从市场方向,来到中年男子身边。 进货的买家和市场里的商户,看到阿光马仔手里的棍棒马刀,都退避三舍,但是眼光都落在这群马仔身上。 蒋凡看到事态已经在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冷笑了一下,对身边的张春耕道:“对方手里有家伙,如果起了冲突,你负责保护欣姐。” 张春耕看到蒋凡笑得这么邪乎,玩笑道:“凡哥:以后见到欣姐,我是应该叫二嫂还是三嫂呢?” 蒋凡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只有一个嫂子,哪来什么二嫂三嫂,别乱说。” 张春耕坏笑道:“欣姐不是嫂子,能坐到你大腿上,主动把你的手放在她胸前。 还有梦姐,你在合家欢里不但和她搂搂抱抱,手也没有老实过,应该也是我嫂子!” 带着张春耕、刘正军在合家欢处理纠纷,蒋凡当着房间所有人和郝梦亲热,那是故意做给卢仔这些人看。 来博头的路途上,他和肖雨欣只注意到张春耕和的士司机都没有回头,没有想到,驾驶台的中央,有一个用于倒车用的倒视镜。 张春耕就是从倒车镜中,看到两人的暧昧。 第326章 正面交锋(一) 虽然当着张春耕让肖雨欣坐到自己大腿上,但是当着外人,色手放在她丰腴上的事,还是有些尴尬。 蒋凡白了张春耕一眼道:“现在身边有了小叶子,眼睛还在瞎望,以后再敢偷看,把你眼珠子扣下来泡酒喝。” 兄弟俩开着玩笑,眼睛都没有松懈,一直注意着阿光等人。 阿光来到中年男子身边,明明看到他和彪娃都怒视着对方,知道所谓闹事的人就是彪娃,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陈二筒不在这段时间,他就是这里的老大。 为了彰显他在这一带臭名昭着的名声,装傻充愣,不可一世地问道:“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到底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指着彪娃,解释道:“他来买点东西,还不相信我们店铺的信誉,要现场过磅,分明就是想闹事。” 彪娃的眼睛,从中年男子身上转移到阿光身上,大声道:“我买东西,要求足斤足两有错吗?” 肖雨欣看到彪娃聪明地放大声音,吸引其他人的目光,赶紧让干猴吩咐下来,让外围的兄弟装着路人,尽量靠近彪娃一些,以免对方手里的家伙,伤到彪娃和与他站在一起的兄弟。 阿光看到彪娃脸上没有一点怯意,而且还放大音量,感觉这就是挑衅,猝不及防一脚向彪娃肚子上踹去。 早有准备的彪娃侧身躲过,抓住阿光出腿桩子不稳的漏洞,膝盖头帮助阿光抬高他刚伸出的腿,在他即将后仰的时候,右手肘牢牢箍住他的脖颈,重重几拳砸在他面部。” 站着阿光身后的马仔,看到老大被打,挥舞起手里的棍棒和马刀准备上前救援,外围的三十几个兄弟,全部围了上去。 进货的买家和商户都尽量远离了纠纷现场,无奈路人太多,有些喜欢看热闹的人,还停下脚步形成了围观,忽然动手的场面,围观的人如同惊弓之鸟四处散去。 场面极为混乱,为了规避误伤,蒋凡的兄弟分工合作,位于这些马仔身后的兄弟,抢先卸下了他们手里的家伙什,正面围上前的兄弟,和这些马仔比划上拳脚。 虽然蒋凡这一方是二对一,人员上占据优势,百里挑一的兄弟,拳脚上也不是一般马仔能给个比拟,可这是陈二筒经营了几年的地盘。 阿光接到中年男子的电话,认为在这一带,自己这张脸就是畅通无阻的通行证,有些大意,临时召集了几个马仔就来了。 除了阿光未到的马仔,市场里的小偷小摸,还有抢劫为生等三教九流,这些希望抱上阿光这条大腿的混混,也可能是潜在威胁。 蒋凡在注视着彪娃、干猴等人,已经控制住的阿光和他的马仔,张春耕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守护在肖雨欣身边。 看热闹的人群四处逃窜,肖雨欣站在原处,距离纠纷现场不足十米,她注意到有些没有躲避的人,聚集在了一起,鬼鬼祟祟在嘀咕着什么。 普通人都喜欢看热闹,但是也怕误伤到自己,看到这些人没有惊慌失措,还贼眉鼠眼的样子。 她马上感觉到不对,赶紧对身边的张春耕道:“赶紧让彪娃只需控制着阿光,把其他的马仔全部关进库房,把门锁上,注意外围的情况,以防有人偷袭。” 被彪娃打得口鼻流血的阿光,开始后悔过于轻敌,只是疑惑什么人敢无视自己的存在,来这里闹事。 张春耕按住肖雨欣的吩咐,走上前让兄弟们把阿光的马仔连同陈二筒的管事,一起锁进库房。 正在后悔的阿光,不认识彪娃和俊龙的这些保安。 当看到张春耕,才知道怎么回事,惊恐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耕、耕、耕哥,你怎么来了?” 合家欢的纠纷一战,张春耕已经成为许多江湖混混的偶像,阿光亲眼见识过他的身手,也目睹了他的凶残和暴烈,所以才这么紧张。 那些想趁热打铁,抱上阿光这条大腿的人,看到他紧张的样子,知道前来的人是硬茬,才断了驰援的念头。 库房这边稳定住局面,刘正军那边也动了,同样依靠缺斤少两的借口,带着二十个保安守住陈二筒批发部的大门,任何人不准进出。 江湖交往,各村之间的烂仔都会有串联,市场附近的商户都十分好奇,是谁敢在陈二筒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蒋凡虽然还隐藏在人群里,没有人注意到,但是认出近段时间风头正盛的张春耕和刘正军。 消息很快传遍虎门各村那些烂仔耳里,也传到一些正在睡梦中的大佬耳里。 辉哥知道蒋凡今天会去找麻烦,一直没有睡觉,此时正和月月躺在被窝里聊天,更多还是担心蒋凡那边的情况。 看似与他无关的这次纠纷,却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不但关乎他的金钱利益,还关乎他江湖地位的大事。 现在,许多江湖人都知道他与蒋凡走得很近,蒋凡能如愿以偿拿到银子,他的江湖地位也会随之提升,随之而来的就是银子利益。 当接到鸡仔打来的电话,得知蒋凡那边,已经完全控制住局面,辉哥笑着对月月道:“你先自己睡,我要去博头瞧下热闹。” 辉哥到的时候,没有看见蒋凡,只看到库房重地的彪娃、干猴,和围堵在批发部铺面的刘正军,还有不少各村的大佬。 这些前来的大佬,为了彰显自己的面子,把一辆辆皇冠、奔驰、宝马等豪车,随意停在路边,让已经十分拥挤的道路,完全堵塞。 前段时间受了陈二筒侮辱的龙王也在其中,卓玛和刚相识不久的歌手离开以后,他很快就勾搭上这位刚来黑豹酒驻唱的歌手张晓艺。 这位张晓艺,就是陈生以前想打主意的姊妹花中的妹妹,也是黎科长惦记过的女人。 她性格比较刚烈,当陈生用银子和权利诱惑她时,她还割腕抗拒,宁死不屈。 现在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龙王怀里,也不是因为感情,而是腥风血雨的江湖,让刚踏入社会的她,感觉到了另类生活的新奇。 第327章 正面交锋(二) 陈生作为酒店老板,每天泡在女人堆里,认为张家姐妹花不缺姿色,直接用银子开路,想一箭双雕拿下这对孪生姐妹花。 龙王身边虽然不缺女人,但是不如每天泡在女人堆里的陈生,追求张晓艺的手段也不新奇,就是鲜花献殷勤,银子开路。 真正能让张小叶动心的是他江湖大佬的身份,身边汇集着普通人退避三舍的烂仔,让她深切感受到弱肉强食的法则,拳头下的江山魅力。 当王龙的马仔奉承地称呼她为龙嫂,她在银子和这个称呼里迷失了自己。 姐姐张晓彤在陈生的银子里倒下,她离开了合家欢来到黑豹驻唱,离开前,她还说自己的姐姐不知道检点,结果自己刚到黑豹酒不久,就躺在了龙王怀里,同样做了别人家外家的情人。 龙王搂住张晓艺正在看热闹,看到辉哥前来,亲热地玩笑道:“你兄弟在做业务,你倒做起甩手掌柜。” 辉哥带有提示地回道:“他是来收回自己的盘子,怎么叫做业务呢?” 其他大佬看到辉哥,也主动上前打起招呼。 正在病床上双腿不方便的陈二筒,得知蒋凡端了他的老巢,赶紧给黎科长打电话。 上一次和蒋凡不欢而散,这么多天来,黎科长对于彼此的恩怨置之不理,还是与祁东阳活跃起来有关。 祁东阳重返虎门,享受着卢仔进献的李亚芳,还在不少江湖大佬身上捞到不少银子后,也没有忘记曾经巴结自己的黎科长。 虽然在黎科长这里捞不到什么油水,但是走到哪里带着他,让一个科长当自己的跟班,无形中提高了自己的面子。 再次搭上祁东阳这条大船,黎科长认为天哥不敢对他怎么样,忽视了汪文羽的背景,还有蒋凡自身已经积攒起了相当的实力。 接到陈二筒的电话,除了亲情,收了银子也必须办事,黎科长只得吵醒了正搂着李亚芳睡觉的祁东阳。 听到又是与蒋凡有关,已经吃过亏的祁东阳,肯定不会为了一个跟班,傻乎乎地再去充当马前卒。 但是对蒋凡有怨恨,他也想到卢佛恩那招“借刀杀人”的阴谋,狡诈地怂恿道:“你本身就是主管社会治安的科长,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我还怎么信任你。” 听到祁东阳不高兴的声音,黎科长只得放下电话,权衡以后,认为陈二筒的事情,祁东阳可能不愿意帮忙,但是自己对他的忠心耿耿,自己出了麻烦,他肯定会出手。 抱着侥幸的心理,黎科长带了几个治安科的人,前往了博头。 刚来到人民路与博头路口的交叉路段,黎科长看到再次成为自己上司的天哥,脸青面黑地站在路边,身边站着刚接替他副科长职位的小刚。 黎科长在治安科里一手遮天的时候,认为科里只有两个刺头,第一大刺头就是与他尿不到一壶的天哥,其次就是小刚。 三十出头的小刚,是退伍安排进局子,分配到治安科拜了天哥为师,天哥坐冷板凳的岁月里,小刚一直不弃不离,属于最为忠心的人,因此也受天哥连累,一直是一个小科员。 天哥提拔前,组织部找他谈话,他举荐了小刚,很快也得到回应,天哥任命下来,小刚也顺利接替了他的岗位。 以前一手遮天的时候,就对这两个刺头束手无策,现在天哥在局子也属于位高权重。 做什么事情都习惯性从自身利益出发的黎科长,更懂得审时度势。 看到这位曾经的下属,他假装毕恭毕敬的样子道:“天哥:怎么早,你这么在这里。” 明知道黎科长前来的目的,天哥装傻充愣道:“既然你都认为太早,怎么也来这里,而且还带着这么多同事,他们不休息吗?” 黎科长假公济私道:“没有办法,我们接到警情,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所以赶过来处理。” 天哥慈眉善目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接茬道:“虎门这个地界的烂仔,张狂到了极致,经常搅得居民鸡犬不宁,是应该严惩,正好今天我也在这里,就看看你作为主管的科长,怎么来处理这些闹事之人。” 黎科长知道陈二筒的马仔在这一带的嚣张气焰,说接到警情,只是应付天哥的借口,听到天哥要一同前往,他还不好推却。 黎科长带着一起的条子先行,天哥和小刚走到最后。 一行人先来到陈二筒的库房,看到满脸是血的阿光,正抱头蹲在地上,身后站着叉着腰的彪娃。 黎科长抓住阿光受伤这点,不问青红皂白地指着彪娃,对跟随在身后的条子道:“把他给我铐起来,打伤人不说,还敢让伤者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头,成何体统,简直是目无王法。” 天哥从汪文羽口中了解到,蒋凡在漂泊途中成长很快。 处理与卢仔的纠纷,已经展现出他的智慧,不再是曾经那么冲动的人,听到警报声,身边的人都没有撤离,以此肯定他留有后手。 天哥没有急于出面,而是想看看蒋凡怎么来应付这样的局面。 黎科长前来,蒋凡知道到了自己该出场的时候。 他大步来到黎科长面前,指着正想起身的阿光,冷嘲热讽道:“黎大科长,前几天我们见面,你和这个烂仔亲热地称兄道弟喝咖啡。 现在前来,也不问一下你这位烂仔兄弟,到底做了什么没屁儿的事,才会被打成这副熊样,开口就抓人,应该收了好处。” 说完,对站在彪娃身后警戒的干猴道:“去把库房打开,让黎大科长见见,他称兄道弟的人物,在这一带到底有多少嚣张。” 现场停止了打斗,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人群。 众人眼皮子底下,蒋凡借用咖啡厅不欢而散的见面,给黎科长扣屎盆子,说他和阿光是称兄道弟的兄弟。 黎科长知道,阿光前来这里平事,肯定不会是一个人,而他又没有见到阿光的马仔,已经感觉不妙。 蒋凡让干猴去打开库房,他马上猜到库房里关着阿光的马仔,距离干猴几步之遥的他,正想上前阻拦。 第328章 正面交锋(三) 蒋凡已经抢先一步拦住他的去路,横着他道:“怎么?难道黎大科长还想包庇,不准我们澄清事实的真相?” 干猴带了几个兄弟,打开库房门,兄弟把关在这里面的马仔带出来,干猴抱着一捆棍棒和马仔,一下丢在阿光面前的地上。 钢管和马刀掉在地上的“哐啷”声,让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心惊胆战。 骑虎难下的黎科长,没等蒋凡继续陈述,调转风向,指着阿光的这些马仔,对身后的条子道:“实在是无法无天,把这些人全部带去局子。” 他的本意是把阿光和这些马仔全部带走,到了局子,自己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尽快放出来。 蒋凡再次阻止道:“这些人现在还不能走,我的兄弟受伤,而且缺斤短两的事情,也不归你管,先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我也跟你去局子录笔录。” 听到蒋凡主动前去局子录笔录,黎科长吓出一身冷汗。 蒋凡到局子录了笔录,就必须有备案,就耍不了什么小动作,事态会向他不能掌控的方向发展。 他的惊恐,并不是担心阿光进到局子的个人安危,而是担心他嘴巴不严,暴露陈二筒见不得光的事,他与陈二筒狼狈为奸的事情,就可能会暴露。 如果没有天哥在,他还可以强词夺理,先把人带离现场再说,现在肯定不敢这么做。 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蒋凡再次开口道:“如果你觉得这只是买卖纠纷,可以先走,我愿意与店家私下协商处理。” 隐藏在人群里的肖雨欣,看到蒋凡知道审时度势,脸上的笑容一览无余。 她的姿色和穿着打扮过于显眼,天哥回头闲望,看到她后,轻轻点了点头。 肖雨欣见过天哥几次,但是没有打过交道,看到他主动打招呼,肖雨欣聪明地理解到他的意思,离开人群,来到刘正军留守的铺面。 让刘正军留下部分兄弟,带着几个人,把缺斤少两的干杂食材带去库房,尽大可能地在这些买家和商户眼中,暴露陈二筒不但仗势欺人,还是奸商的事实。 无计可施的黎科长,听到蒋凡愿意私了,大大松了口气,借故上洗手间,想避开人群,把目前的处境赶紧告诉陈二筒。 看到黎科长借故撒尿,蒋凡调侃道:“黎大科长,市场里有洗手间,你怎么往人少的地方走,是不是想去荒郊野外撒尿,这可不文明哦。” 看热闹的人群,听到这样的调侃,都哄笑起来。 其中有些躲在人群里的好事者,还帮腔道:“市场里的洗手间,人多嘴杂,不方便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正焦急等着黎科长电话的陈二筒,听到黎科长已经无计可施,他以为蒋凡的私了是想接管盘子,推诿道:“现在我还不能下床,什么事情你做主就行。” 黎科长何尝不知道陈二筒就是想拖延,怒声提醒道:“如果阿光真进去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一旦曝光是什么后果,自己好好掂量。” 听到黎科长咆哮的怒声,陈二筒把大哥大远离了耳朵一阵子。 等黎科长把在蒋凡这里受到的憋屈发泄完,陈二筒才用言语和银子安抚好他。 当黎科长言语温和以后,他才继续道:“姐夫:博头是我的根基,也是最赚钱的营生,如果真交给那个疯子,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付之东流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嘛。” 黎科长也知道,如果陈二筒真交出博头的管理权,身价缩水,自己想在他身上再捞银子,也不太容易。 想了很久,他建议道:“这么大的投资,他个人是肯定吞不下去,最大可能还是找与他打得火热的阿辉合作。 虽然你和阿辉现在有些矛盾,但毕竟有多年的交情,人要懂得能屈能伸,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套一下近乎,让他别插手这件事情,他应该会顾及一下情面。 疯子这边,我帮你周旋一下,看能不能用银子解决问题,尽量保住这个地盘,你准备给多少银子,我心里好有个数,才好去说。” 陈二筒不知道卢仔赔付的金额,但是凭借那次去合家欢,蒋凡一句现在我不差钱,想做点事情,就知道他的胃口不小。 想了很久,陈二筒心里预期是市场半年的收入,一百万左右能解决问题,可是又怕让黎科长知道数额,把他的胃口养大,以后需要更多银子去填他这个窟窿,那就得不偿失。 权衡以后,陈二筒接受黎科长的建议,尽量用银子摆平恩怨,但是花费多少银子,尽量别让他知道,所以决定亲自露面。 当双腿打着石膏的陈二筒,从市里医院回到博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许多前来摸底的江湖大佬也已经离开,包括黎科长带来的条子,也收队走了。 现场除了蒋凡的人和还被控制着阿光,只剩下辉哥,天哥和黎科长与小刚。 天哥来到这里,一直没有吱声,但是起到了震慑作用。 谈判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去搅合,黎科长也知道在大众眼皮子底下,参与这样的谈判,身上这身虎皮也穿到头了。 黎科长走后,天哥也随之离开。 谈判地点选择在眼前的库房,陈二筒吩咐刚被解除控制的阿光,在库房里摆了一张桌子,一根凳子,备上茶水。 当库房里只剩下坐在轮椅上的陈二筒,和坐在桌子边喝茶的蒋凡。 蒋凡声东击西,率先道:“我这人已经足够意思,考虑到你身上有伤,签下承诺书这么久,也没有来接管,今天也该有个了结了。” 陈二筒听到把自己打伤的蒋凡,还自称自己够意思,恨不得把藏在家里的雷子拿出来,把蒋凡打成筛子都不能解恨。 想是这么想,但他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如果真这么做了,自己捞偏门赚到这么银子,就只能买成冥币去阴曹地府享用。 虽然一次次在蒋凡手里吃亏,但陈二筒的心底里,还是瞧不起蒋凡这位外地佬,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隐忍着心里怒火,放低身段温和道:“刚才我表姐夫不是已经与你沟通过,你也接受用银子补偿吗?” 第329章 正面冲突(四) 蒋凡冷声道:“刚才我是答应了,可是想到这里这么好捞银子,我还是想接管地盘。” 陈二筒不知道蒋凡这么做,只是为了抬高补偿的价格。 他舍不得丢弃博头这块肥肉,心里预算赔付的价钱,也从收入的半年涨到一年。 改变打算的陈二筒再次发声道:“别看这么人口密集,周边店铺的生意也十分兴隆,我只是收点管理费,而且花费的人力成本也大,根本赚不到多少钱。 只是这里是我创业的地方,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你自己经营,还不如直接现金,这样也省心。” 已经铺垫了前奏的蒋凡,抓住陈二筒说收入不多这一点,直白道:“这里多数商户都在你这里拿货,这么大的销量,都缺斤少两,还敢说没有多少收入,你当我是傻瓜? 还有一点,我这个人不怕麻烦,也想学着你做点短斤缺两的生意,收入绝对差不了。 如果想用银子来了事,就拿出诚意,如果银子到位,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陈二筒还是不愿意透露自己已经想好的价位,折价还故作大方道:“给一百五十个,这么多钱足够你在老家吃香喝辣潇洒一辈子,这就是我诚意,你不能再加哦!” 距离自己想要的数额还差四分之一,蒋凡夸大其词轻蔑道:“这里半年可能就不止赚这点银子,你还给我打太极,看来你不愿意诚意,我也懒得给你废话,还是接管盘子,自己来经营。” 说完,蒋凡还欲擒故纵地起身,装着要离开的样子。 陈二筒赶紧抬手招呼道:“事情可以慢慢谈嘛,你先喝口茶,冷静一下。” 已经起身的蒋凡没有坐下,而是带着一副不容拒绝的神情,冷声道:“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你慢慢谈,再给你一次开价的机会。 如果还是不能满足我的胃口,也就不用再耽搁彼此的时间,你安心藏在地洞里养伤,我自己来学学做生意。” 蒋凡装得逼真,真把陈二筒蒙骗住了,害怕谈判终止,他再次抬高了心里预期的价格。 看到蒋凡胃口不小,想到只要能留住博头这个地盘,自己就有源源不断的收入,接茬道:“我愿意再加一点,但是有一个条件。” 蒋凡冷“哼”了一声,继续施加压力道:“加一点肯定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更别说提什么条件,你还是免开尊口。” 陈二筒赶紧补充道:“我说的加一点是再加一百个,提的条件对你来说并不难。” 虽然已经超过自己预期的价格,但是要新建一个市场,花费可不是小数,而且能一次性拿到这么多钱的机会不多。 蒋凡假装十分不满道:“只加一百,而且还是个二百五,我看你就像二百五!” 说着,他还来在陈二筒身边,在他肩上重重拍了几下道:“这个二百五,你还是自己拿去做点别的营生,这里归我了。” 陈二筒虽然心疼银子,但是更心疼博头这个地盘。 蒋凡再次佯装要走,他赶紧抓住蒋凡的手道:“别急、别急,有事好商量。” 半个小时后,库房门打开,蒋凡像是陈二筒多年的知己好友,推着他的轮椅车走了出来。 他是喜上眉梢,坐在轮椅上的陈二筒,好似死了爹娘一样哭丧着脸。 肖雨欣看到蒋凡得意洋洋的神情,就知道事情超出了预期的效果。 蒋凡能推着陈二筒出来,并不是达成和解后的虚情假意,而是陈二筒开出的支票还没能兑现,名义上他是护工,真实目的是守住陈二筒,等存折上的银子到账才放心。 黎明前就来到这里,离开博头已经接近晌午。 两人和解的消息,也经各村江湖大佬留守在这里打探消息的马仔口中,传遍了江湖。 陈二筒花了巨额银子,留住了博头管理权,同时也买了一个身败名裂。 蒋凡不单收获了银子,在博头那些商户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还让自己的眼界和交际圈,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刚离开博头,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地位低下的江湖大哥,想着怎么来结交这位迅速崛起的外乡客。 身份显赫的江湖大佬或与江湖有染的老板,想着怎么与他相识,以便能为己用。 这些人中,首当其冲就是詹昊成。 当天下午,他得知蒋凡在陈二筒口袋里捞到巨款,没有像其他认识蒋凡的人那样,打电话表示祝贺的同时,也约一下饭局。 詹昊成想到的是女人外交,他兴冲冲地来到为蒋思思租下的高档租屋。 虽然每天都在厚街,但是近段时间,他刚招聘到一位学历不低,姿色绝佳的秘书,除了偶尔应付古秋巧,很少回蒋思思这里,王芳更是成为了摆设。 刚打开租屋房门,看到蒋思思正在煮饭,詹昊成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身,装出十分痴情的样子道:“你这细皮嫩肉的小手,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 赶紧放下,我们去虎门吃饭,那里有许多进口海鲜,你肯定会喜欢。” 欢场滚打过来的蒋思思,看到刚与自己在一起不久的詹昊成,就开始喜新厌旧,前段时间对自己爱答不理,现在假惺惺地来亲热,肯定有什么事有求于自己。 她认为自己除了姿色,没有什么可供詹昊成利用的东西,还以为他要把自己送出去,为他的职场利益开路,心里泛起一阵厌恶。 蒋思思没有把自己的厌恶表现在脸上,而且转身搂住他的腰身,装出十分体贴的样子问道:“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 詹昊成搂住蒋思思来到卧室道:“什么喜事都没有你重要,前段时间忙没有过来,今天我先心疼一下你,等会去虎门吃饭,在慢慢给你说喜事。” 两人一阵亲热下来,已经到了饭点,厚街到虎门开车还要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以往亲热以后,蒋思思都会伺候詹昊成穿衣打扮,这一次知道他有求于自己,心生的厌恶,她没有伺候詹昊成,而是自个先穿起衣服。 詹昊成没有觉察到这细微的变化,而是来到蒋思思身后,亲热“体贴”道:“你反手不好扣,我来帮你。” 第330章 利益下的交往 看到詹昊成主动帮自己扣胸围,蒋思思本想拒绝,但是害怕惹怒他,还是顺应了他的“体贴”。 詹昊成带着蒋思思来到辉哥的海边餐厅,心里希望能再次偶尔蒋凡和辉哥。 走进餐厅,看到大厅已经座无虚席,包房也已经满坐,正想换个地方吃饭。 刚从楼上包间应酬完的经理,下楼看到正要离开的詹昊成,想到他能与老板坐到一张桌上,就不是简单的人物,赶紧上前招呼道:“詹先生:你是来用餐吗?” 詹昊成转身点头道:“你们这里生意太兴隆,不预定还没有位子,我换个地方吃。” 经理职业性的微笑道:“别人来了没有位子,你是老板的朋友,待遇肯定不同,请随我来。” 经理把詹昊成和蒋思思迎进已经被预定的包间,引导两天坐下后,接茬道:“这里是被秦先生预定了,但是你这样的贵宾前来,我肯定不能让你空跑,所以只能得罪秦先生了。” 看到经理高规格地接待自己,詹昊成从中感受到,银子重要,面子更重要的道理。 经理让他在情人面前长脸,他也大方掏出三百小费递给经理,夸赞道:“辉老大能招到你这么能干的经理,生意不想火爆都难。” 经理点完菜离开房间,詹昊成对蒋思思道:“听陈安龙说,你妹妹想离开达丰,有这回事吗?” 蒋思思知道蒋萍萍想离开达丰的心思,也知道蒋凡想从中帮助,她也想自己的妹妹能摆脱詹昊成的掌控。 可是慑于他的淫威,害怕他怪罪,蒋思思紧张地摆手道:“没有这回事,你听谁说的。” 看到蒋思思担惊受怕的样子,詹昊成温柔道:“只是问问有没有这回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蒋思思还认为詹昊成是笑里藏刀,再次否认道:“我真不知道。” 詹昊成装的慈眉善目的样子道:“我不但听说她想离开达丰,还听说凡大爷再打她的主意,如果真是这样,你可以转告她,我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奖励她。” 经过陈二筒这件事情,蒋凡的名声已如日中天,詹昊成从道听途说中了解到,他喜欢蒋萍萍,就动起与他成为假连襟,以便加深两人关系的打算。 唐俊安排人劝说蒋萍萍离开达丰,她是动了这样的心思,可是不想连累到蒋思思,她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蒋凡没有接受唐俊的建议,亲自去游说蒋萍萍,而是请阿萍出面。 詹昊成的道听途说,是蒋萍萍故意放出的风声,这么做的建议者,就是替蒋凡出面的阿萍。 她抓住詹昊成急于和蒋凡增进关系这一点,给予了这样的建议,詹昊成前几天就听到这样的风声。 只是阿萍强势离职,费尽心思迫使蒋萍萍来到陈安龙身边,他不想半途而废,也不想直接得罪蒋凡,所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蒋凡的地位提升,他就想蒋萍萍能成为自己与蒋凡连接的纽带,把蒋凡绑到自己这条船上。 他认为有了这个纽带,自己和蒋凡就成为了“亲戚”,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得上蒋凡,他还不好推却。 这样的事情,需要蒋思思出面做蒋萍萍的工作,詹昊成没有在她面前隐瞒自己的目的。 蒋思思想到,蒋萍萍离开达丰,至少不会受詹昊成控制,自己也能少些牵绊,兴高采烈地答应了詹昊成的要求,吃完饭就去了达丰。 蒋凡拿了银子,没有忘记身边这些兄弟,他没有随同肖雨欣和辉哥回白沙,而是提着一个大袋子,来到俊龙的操场。 去了博头的俊龙保安,万万没有想到,几天前还在街面上流浪,现在不但没有花费任何费用就进了工厂,口袋里还装着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银子。 蒋凡虽然需要大笔资金筹建市场,但他不想对身边人抠搜,参与的保安每人一万,身边的兄弟翻倍。 分完银子,他还领着参与的人去了富都餐厅,大餐了一顿才回到白沙。 肖雨欣看到他回来,兴奋走上前道:“赶紧给我说说,陈二筒附加了什么条件,才同意给出这么多银子。” 蒋凡显摆地拿出大哥大,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三点,想等汪文羽下班回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他故作神秘道:“这里面的艰难曲折说起来话长,等会文羽回来,我慢慢给你们说,现在我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宏图大业,怎么才能尽快把市场建起来。 只要市场建起,我这个外地佬在东莞这里总算落下脚跟,就有底气和瞧不起外地人的本地佬掰掰手腕。” 肖雨欣看到他得意忘形的样子,瘪嘴道:“故作神秘,你干脆一直不说,我就算你有本事。 辉哥刚才来过这里,让我给你带句话,地皮已经搞定,他已经交了押金,地址位于虎门路口往长安方向的路边,交通十分便利。” 看到辉哥的速度如此之快,蒋凡眼前浮现起市场建好的样子,骨子里都透露出喜悦。 口袋里的银子,数倍的增长,蒋凡的野心也在成倍地增长,感觉这个世界都是他的似的,脸上不但多了一份坚定,还多了一份傲娇。 看到肖雨欣乐开花的样子,比自己还兴奋,蒋凡想到她对自己成长的帮助,脑海里出现早晨去博头路途上的暧昧,心里的骚动如同泉涌。 他站在店门外,对肖雨欣坏笑着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接着用嘴努了努店里的二丫和梅朵。 肖雨欣看到他暧昧地飞吻,脸上残留着蒋凡来到这里就没有间断过的笑容,还多了一份喜悦中的娇羞。 她眼珠子转了几下,走进店里对二丫道:“二丫,你朵姐来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出门,现在生意不忙,你带她到处溜达一下。 随便让她认识一下邱叔和邱婶,她们可是你哥和你嫂子的亲人,我们当晚辈的,应该长期去走动探望。” 二丫来到这里,肖雨欣从没有把她当员工,而是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 善良懂事的二丫,也把水果店当着了自己的家,不但把店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经常帮助肖雨欣照顾宝宝。 第331章 男人的天性 她还以为肖雨欣是怕自己累着,才让她和梅朵出去玩一会,笑着回道:“欣姐:朵姐昨天就认识叔婶了。 今天早晨起来,自个就去了饺子馆,我还是在那里遇上她,一起回的水果店,今天天气热,许多水果还没有喷水,等空闲的时间,我们再去溜达。” 肖雨欣看到随意找的一个借口,没有忽悠住二丫,再次动起心思,思维也严谨了许多。 她接茬道:“现在距离工厂下班,还有几个小时,你朵姐来到这里,对水果店贡献不小,你是这里的一员,应该好好款待好她。 不去饺子店,可以带她去你哥哥任职的俊龙看看,也能感受一下那里的氛围,顺便看看你萍姐、星雨姐、还有婷婷,这么久没有看到她们,你不想吗?” 这一次借口不但勾起二丫的兴趣,梅朵也想见见近段时间大家聊着中,经常提到的这几个女人。 梅朵和二丫走后,店里就剩下蒋凡和肖雨欣。 肖雨欣看了一下街面上不多的行人,还瞄了几眼左右两边的店铺。 因为下午时段,太阳比较大,左边发廊门口没有揽客的小姐。 右侧的店铺因为营业时间长,老板趁着这段没有什么生意的时间,把卷帘门半关着休息一会。 肖雨欣小鹿乱撞的心,也踏实了许多,她挨在蒋凡身边坐下,悄声道:“现在满意了,赶紧给我说说,陈二筒附件的条件。” 蒋凡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丰腴,没有接茬她的话题,而是装傻充愣道:“我满意什么?现在没有外人,说话不会被听见,想对我说什么亲热的话,大胆表达出来。”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道:“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你让我支走二丫和梅朵,就是没有安好心。 梅朵刚才走的时候,你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后,她的臀部是不是很性感?” 蒋凡坏笑着狡辩道:“她一个丫头片子哪有你的性感啊!刚才我不是看她,而是在想你第一次用美色考验我的往事,所以眼睛有些支愣。” 肖雨欣揭露道:“花心大萝卜,别以为对我装出这副痴情的样子,就能哄骗住我。除了梅朵,你前几天去帮梦梦宿舍做什么?” 蒋凡睁大眼睛道:“我去帮她收拾房间,没有人知道啊?” 肖雨欣“哼”了一声道:“到底是收拾宿舍,还是享受美色,鬼才知道。” 原来,那天深夜,蒋凡和辉哥深夜还坐在合家欢对面的士多店,郝梦看到两人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给肖雨欣打过电话。 听出肖雨欣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有女人的娇气,她对郝梦的称呼也由阿梦变成了梦梦。 春风得意的蒋凡,不怀好意的脑子,忽然想到月月和小凤这堆闺蜜来。 他望了一眼街道对面的球房,看到几个烂仔正在打球,上班的阿琳,拿着一本杂志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他再次放肆地盯着肖雨欣的丰腴,试探性地问道:“你就没有问下郝梦,我帮她收拾房间,老不老实?” 除了街面上的行人,没有熟悉的眼光,肖雨欣没有回避蒋凡直勾勾的眼神,还故意挺了一下胸脯,答非所问道:“别得寸进尺,好看吗?” 蒋凡诚实道:“穿着衣服,还有衣服遮住,无法分辨,我还是喜欢你在洗手间的样子。” 肖雨欣横了他一眼,口是心非道:“是不是又想像上次那么放肆,想都别想。” 看出肖雨欣言不由衷,蒋凡试探道:“就想重温旧梦,这点也别你看出。” 肖雨欣对第一次在洗手间的暧昧,也记忆犹新,也有重温旧梦的想法。 可是毕竟是白天,店里没有人留守,她隐忍着心里的小火苗,温柔道:“想重温旧梦,也不能是现在。” 肖雨欣的纵容,蒋凡更为直白道:“只是温温旧梦,又不会真枪实弹,不会花费多少时间,我知道你会心疼我。” 说完,站起身来直接向洗手间走去。 肖雨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骄纵蒋凡,她的腿脚不听大脑指挥,真的跟随蒋凡的脚步,穿过店里,走进了洗手间。 店里没有人留守,为两人提供了放肆的空间。 两人在洗手间里待了近十分钟,虽然和郝梦一样,也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但是其他亲热的密度,一件都没有落下。 蒋凡神情轻视地走出洗手间,肖雨欣的脸上却是一片绯红。 她娇羞地看着蒋凡,小声道:“现在满足了,你和梦梦这样亲热过吗?” 蒋凡清楚,思想恶戳的事,只要没有抓到现场,打死都不能承认。 他色眯眯地搓了搓手掌,暧昧地狡辩道:“时间太仓促,怎么可能满足嘛,但是过下手瘾也不错。 我和郝梦可是清清白白,不信你可以去问她,那天去帮忙,收拾房间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嘛,就算我有那样的想法,她也不会让我得逞。” 肖雨欣从蒋凡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可是想着自己也是感情入侵者。 她装傻地回道:“有没有我又管不着,但是真要提醒你,许多事情,只要有一个外人知道,都不是秘密。” 肖雨欣脸上的红晕久久不能褪去,再次在洗手间里亲热以后的蒋凡,从偷摸的行径中,感觉到别样的刺激。 想到肖雨欣无底线的纵容,蒋凡再次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四点。 时间还早,他像喂不饱的饿狼道:“现在不说其他煞风景的事情,我还想亲热一下。” 肖雨欣受他的诱惑感染,白了他一眼,手指着阁楼道:“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就当犒劳你今天辛苦,但是洗手间太狭窄,你先上去,刚才搞得我满身是汗水,我冲个凉就上来。” 听到冲凉,蒋凡睁大眼睛道:“我和文羽就是从冲凉开始,我也要” 水果店开业以来,下午时间段,第一次关闭了店门。 再次回到洗手间,两人第一次有了完完整整的坦诚相见,亲热的尺度也比先前更大。 虽然同样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是肖雨欣用另外一种方式,让蒋凡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第332章 初定市场框架 亲热完以后,肖雨欣先走出洗手间,从门缝里观察了一下店外的情况,看到阿琳还在看书,也没有外人注意到这里,才像做贼似的,悄悄打开了店门。 走出店外,她再次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做贼心虚”的心倒是放下,但是愧疚的心情却油然而起,想到与汪文羽结交以来的往事,肖雨欣心里暗自道:“只有真实的考验,才能真正了解到人性贪婪的程度,我是一个坏女人。” 蒋凡在洗手间待了几分钟才出来,看到肖雨欣站在门外,脸上的羞红还在,但是神情却有些伤感,正望着街面上的路人发呆。 “怎么了?” 蒋凡心里很是疑惑,刚和自己亲热的时候,她的喜悦绝对不是伪装,短短几分钟,怎么就这副表情? 肖雨欣避开蒋凡的视线,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等会二丫回来,让她煮下饭,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饭。” 说完没等蒋凡发声,就直接离开了水果店。 汪文羽下班回来,看到二丫正在煮饭,梅朵忙着接待顾客,蒋凡在帮着收钱。 她来到收银台,对蒋凡道:“欣姐还没有回来?她今天怎么了?下午跑去局子找我,说话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肖雨欣去局子找过汪文羽,蒋凡惊出一身冷汗,张嘴胡扯敷衍道:“可能得知我收获了太多银子,心里紧张,想去提醒一下你这位老板娘,让你管好我们两口子的银子。” 蒋凡拿到银子,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正在局子上班的汪文羽,而且在这之前,她还见过天哥。 汪文羽“切”了一声,接茬道:“欣姐下午找到我,就没有提个钱字,只是说,我实习已经快结束,要离开东莞一段时间,别一天就待在局子,还是多陪陪你。 我们每天都会见面,就为提醒,还专程去了一趟局子,用得着吗?” 蒋凡害怕露馅,借口道:“用不用得着,我怎么知道,你还是等她回来问她。既然你已经回来,收钱的工作就交给你。” 晚饭时间,肖雨欣没有回来,店里忙不过来,睡醒的金兰、阿琳过来帮忙,刘正军守着球房。 肖雨欣晴转多云的心情,让蒋凡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害怕汪文羽看出端倪,他离开水果店,顺着商业街随意溜达,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不知不觉来到国道上。 反正闲着不敢回水果店,他准备顺着国道溜达到虎门路口,看看辉哥选择的位置。 看到马路对面,詹昊成的车从虎门驶向厚街方向,在达丰出来到国道的交叉口停下。 蒋思思一个人从车上下来,詹昊成没有下车。 他正疑惑,刚才晃眼看到詹昊成在车上,怎么放心独自把蒋思思留在白沙呢? 虽然心里有疑惑,可是更担心肖雨欣忽然多变的心情,他没有追上前一探究竟,而是来到虎门路口。 实地考察,看到辉哥找关系拿下了二十余亩空地,这块空地荒芜已久,已经杂草丛生,距离虎门路口有一公里多地。 空地由一条乡间小路连接到路口的国道,辉哥选择这里,是考虑到直接挨在国道边,没有多余的停车位置,会影响到国道上的交通,市场建设可能受阻。 看着这一公里多的乡间小路,蒋凡又多了一些想法,想把这段路扩宽,两边都搭上铁皮房,作为店铺出租。 同时还考虑到这样的店铺位置俱佳,会影响到市场里其他商户的生意,这些规划出的店铺,对口租给经营餐厅或日用百货这些商户,形成以农副产品为主的多元化市场。 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来到会所,早已在办公室等候的辉哥,听到他的规划,赞同道:“这样不但能增加收入,还是积攒人气的一种方式,但是规模扩大,就需要一个相当有头脑的人去管理,你想好人选了吗?” 蒋凡点头道:“欣姐:她虽然只经营过水果店,但是头脑聪明,遇事特别冷静,刚打陈二筒的管理权主意,我就有这个想法,等会回去,我和她商量一下。” 辉哥调侃道:“你要让她出马,还需要商量?被窝里说一下就行。” 他去博头看到纠纷中,肖雨欣关心备至地望着蒋凡,那份神情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感觉有些不对,只是两人平时都走得近,他不能肯定罢了。 听到辉哥这么说,蒋凡并没有反驳,而是岔开话题道:“今天去博头的兄弟,都是俊龙那一百个保安中再次筛选的好手,今天表现也不错。 我刚给他们分了银子,没有参与的保安就蠢蠢欲动,一直缠着张春耕套近乎,想直接跟着我,这事你怎么看?” 看到蒋凡没有接茬撇清与肖雨欣的暧昧关系,辉哥加深了怀疑,只是正商量正事,他没有刨根问底。 而是顺着蒋凡的话题建议道:“这些保安始终是俊龙的人,用一次唐俊可能不会说什么,一直当着自己人使唤,肯定不合适。 我建议你再招聘一次,从中选择三十个去维护市场的安保,你需要用人的时候,调动也方便。” 蒋凡想了一下道:“今天去的这五十人中,四川人占多数,我们一个县城的就有十一位,我想把这十一位留在市场,重新招聘还是以四川人为主,有我们的县的,就调去市场,保证俊龙一百人,唐俊应该不会有什么意思。” 两人针对市场的框架,做了细致的分析,确定肖雨欣担任市场总经理,至于她想用什么人担任副手,辉哥和蒋凡都不干涉。 商量完事情,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心里还惦记肖雨欣有没有回水果店,蒋凡没有心情在会所逗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路过热闹的三公档,只是顿足看了几眼,来的女赌客不少,珠珠和小双还是一如既往地在钓鱼。 走出三公档,来到麻将厅,看到王苗苗在打麻将,两人眼睛对视的时候,王苗苗故意给他抛了一个媚眼,蒋凡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当感觉到自己的骚动又开始繁难,他想起下午和肖雨欣暧昧后,她感伤的事来。 既想在王苗苗的媚眼下逗留,理性又告诉他应该离开,带着复杂的心情,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走出了会所。 第333章 秘书之迷 ”回到水果店,肖雨欣回来了,蒋凡想给她说一下,已经与辉哥商量好的事情,但是看出她哭过,两眼还有些红肿,虽然心里很多不解,但是避免露馅,蒋凡没敢多嘴。 要以俊龙的名义招聘自己的人,必须和唐俊商量。 次日,蒋凡回到俊龙,直接来到唐俊办公室。 唐俊的办公室和陈安龙的办公室一样,也是里外两间。 推开外间的大门,看到秘书台上,坐着一个比阿萍年龄稍大的女孩。 蒋凡感觉唐俊的这位秘书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瞅了几眼,确定肯定不认识。 女孩看到他前来,笑着道:“蒋副总:你来了啊?” 女孩认识自己,肯定是唐俊提前有介绍,蒋凡随口玩笑道:“你都知道我姓名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哦!” 女孩瞄了他一眼,娇羞地回道:“我叫古秋玲,刚出生社会,以后如果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请多担待。” 看到古秋玲模样天真,笑容腼腆,但是伶俐的口齿,却不像刚出生社会的人,与古秋巧相差一个字的名字,更引起蒋凡很大的好奇,只是初次见面,他没有多嘴。 已经正式离开达丰的唐俊,因为俊龙即将开工,需要忙的事情多,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 看到蒋凡,他从老板椅上起身来到茶几边,挨着蒋凡坐下,亲近道:“反正你已经把这里当着自己的家了,想喝茶自己泡。” 唐俊面前,蒋凡也比较随便,玩笑道:“以前你是没有秘书,我才自己泡茶,现在有秘书了,还让我泡,是不是和新秘书有一腿,舍不得她做事情。” 看到蒋凡坏笑着开这样的玩笑,唐俊神色有细微的变化,马上恢复了正常道:“这是阿萍的姑姑,你觉得我可能和她有一腿吗?” 唐俊神色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蒋凡的眼睛。 他还注意到唐俊两只黑眼圈,接茬调侃道:“阿萍的姑姑?她还有一个姑姑,是你另外一个小舅妈,现在你应该和阿萍算是亲戚,再和你老舅做假连襟,那就是亲上加亲,也不错嘛。” 听到蒋凡提示古秋巧是自己小舅妈,唐俊心生很大的醋意,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提醒道:“别开这些玩笑,如果阿萍知道,她要找你麻烦,我可不会帮你挡子弹哦!” 蒋凡从唐俊这几句掩饰的话里,确定他的新秘书,绝对不是阿萍的姑姑这么简单。 但是看到唐俊夜一再掩饰,他也不好过分开玩笑,回归正题说出自己要以俊龙的名义,再次招聘保安,而且还要挑选人走的事。 保安身手好是好事,可是全部都是身手不凡的人,没有一个压得住的人,也难以管理。 唐俊认为只要有蒋凡在这里,俊龙的安保就上了一道保险,大方道:“反正俊龙的安保都是你负责,怎么安排都是你的事情,我不参与。 但是工厂月中就要开工,你如果要像上次那么严格挑选,尽量在开工之前完成,我就这点要求。” 蒋凡原本还想提一下员工亲友借住的事情,可是看到唐俊在招聘问题上,答应得这么痛快,他反而不好开口了。 虽然在俊龙的薪水不高,这点钱他也没有看在眼里,但是唐俊对他一直不错,他也不想得寸进尺, 他站起来身来,正想离开,唐俊笑着道:“你的事情搞定就想跑?这可不厚道哦!” 詹昊成想和蒋凡成为假连襟,唐俊也有这样的心思。 而且比詹昊成想得更远,他不但是想利用蒋凡现有的名气,能为自己在这个地界平平安安地开厂铺路,还想与他合作一把。 商人的思维方式,唐俊认为只有利益共享,才能达到长期合作的目的。 蒋凡再次坐下道:“怎么不厚道?我坐了半天,你烟不打火不冒,也不给我泡茶,分明是在送客,我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吗?” 唐俊离开蒋凡身边,坐到泡茶的位置道:“行行行,你是大爷,我亲自给你泡行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不抽烟,筹备新厂需要应酬才学着抽,根本没有瘾,你自己又不缺这点烟钱,还送我想送客,况且你在我这里,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客人,我送鬼啊!” 门外的秘书闲得没事,唐俊还自己泡茶,蒋凡心里的猜疑更多,只是唐俊已经表现出不愿意再聊这样的话题,蒋凡没再刨根问底。 两人针对俊龙要开工的准备工作,交换了意思,唐俊还问起蒋凡拿到这么多银子,准备用于什么用途。 以前听蒋凡说过,他想掺和农副产品的生意,现在忽然转向要钱,唐俊就想和他的银子搅合在一起,做些事情。 看到唐俊关心起自己的银子,蒋凡假装随意道:“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考察一下,什么生意来钱快就做什么。” 新建市场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毕竟要和陈二筒抢生意,这样的消息越晚传出,对自己越有利,蒋凡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唐俊,所以没有吐露实情。 唐俊本身有许多工作要做,但是蒋凡前来,他放下工作,很有耐心地和他闲侃起来。 蒋凡进到办公室大约一个多小时,古秋玲敲门走了进来,对唐俊道:“唐总:蒋小姐来了,请问把她安排到哪间办公室。” 听到叫蒋小姐,蒋凡插嘴道:“是蒋萍萍吗?” 唐俊点了点头,然后瞄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古秋玲,沉思了一下道:““安排到人事部,让她做刘星雨的助手,先锻炼一段时间,能力强再做其他安排。” 以前唐俊计划是让蒋萍萍来俊龙管理后勤,经理位置被蒋凡争取给了阿琴。 古秋玲看到唐俊瞄了一眼自己,又看着蒋凡,知道唐俊是什么意思,离开办公室时,她还回头望了蒋凡一眼。 唐俊看到她这么快离开,以为她没有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心里泛起一阵不满。 古秋玲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后还确定了一下是否关紧,然后才来到自己的工作台,传呼了古秋巧刚买的bp机。 第334章 笑里藏刀的李志雄 古秋巧回电话,古秋玲不满地回道:“姐姐:我见到你们说的那个男人了,现在正在唐俊的办公室,样子那么普通,而且已有女友,眼睛还那么色,你们怎么想到要我去主动接近他呢?” 听完古秋玲的抱怨,古秋巧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说当姐姐的会不会害你?” 古秋玲没有客气道:“让我去当第三者,接触有女友的男人,而且唐俊不是说,他对蒋萍萍也有那个意思,这样花心的男人,让我去倒贴,这不是害我是什么?” “哈哈哈”电话另一端的古秋巧笑着道:“男人都好色,能不能留住他们的心,就靠女人的本身,蒋萍萍没有你漂亮,只要你有那个心思,拿下他应该没有问题。 害不害你,自己观察几天,的确没有那个意思,当姐的不会勉强你,但是我可提醒你,阿萍那个丫头也对他动了心思,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没有交往之前,千万别让她知道。” 古秋玲接茬道:“阿萍姿色也不错,你不如就让她再主动一点,何必还让我去呢?大家都是一家人,如果我真和那个色鬼在一起了,见到阿萍,我这个当姑地怎么面对她嘛。” “阿萍姿色肯定无法与你比较,而且那丫头过于感性,还与那个男人的女友关系不错,所以比较克制,还是你合适一些。” 因为蒋凡还在办公室里,两姐妹没有聊多久。 放下电话,古秋玲陷入了沉思,脸上再也没有初见蒋凡时的笑容。 蒋凡接近饭点离开了俊龙,马上投入到招聘保安的工作中。 不到十天时间,俊龙的所有岗位已经招满,再次贴出招聘,虽然只招三十名保安,却有数千人来争取这样的机会,厂门口再次热闹起来。 辉哥找来市里的专业设计师,三天时间就拿出市场规划的设计图。 肖雨欣马上投入到建设监工中,自从和蒋凡再次在洗手间亲热以后,她都尽量回避与蒋凡见面,每天待在工地上,等到汪文羽下班才回水果店。 蒋凡感觉到这些变化,却找不到原因。 解决了陈二筒这边的麻烦,梅朵在黑豹酒老板一再邀请下,回到了酒继续驻唱,待遇比以前高出一倍。 天哥从冯英杰交代的事情入手,把苟彪和朱兵的种种罪孽翻了个底朝天,牵涉的人员众多,不但有瘦仔和已经离开东莞的阿钟,而且许多事情还与卢仔有关。 天哥准备一起处理,可是新来的顶头上司李志雄坚决反对,官大一级压死人,卢仔和瘦仔安然无恙,苟彪、朱兵,还有苟彪的忠实狗腿子王大亮和两个狗子兄弟,都进去吃大白菜了。 达丰刚发生阿花跳楼的事件不久,又查出这样的问题,把达丰推到了风口浪尖,许多老客户已经不再给达丰订单,陈安龙再也没有好色的心情,亲自忙于订单的事情。 詹昊成和唐俊这对叔侄关系,随着俊龙正式开工,矛盾再次升级。 唐俊在达丰结交到的客户,为了不得罪詹昊成,都没有给俊龙订单。 唐俊与陈安龙的思维不同,陈安龙是想挽回那些老客户,可是生意场上,关乎到自己的利益的事,酒桌上的交情,只是一个过场。 唐俊选择避近求远,远离詹昊成的交际圈,在中山、佛山、珠海一带的台湾客户那里,拿到一些订单,勉强支撑着俊龙。 蒋凡如期完成了保安招聘,连同俊龙的一百人,从中选择了三十名川西籍的保安,临时住进了市场建筑工地。 忙完这些,已经接近三月尾,还有十来天,汪文羽将离开东莞,回北京完成毕业答辩和递交毕业论文。 蒋凡心里也惶惶不安,真怕汪文羽这一次回去,不能再返东莞。 汪文羽要暂时离开,不但严重影响到蒋凡的心情,肖雨欣、郝梦,梅朵,还有身边与她建立起友情的女人,心里也笼罩着离别的不舍。 有人欢喜有人愁,祁东阳一直希望汪文羽能尽快离开。 与祁东阳有着同样心思的还有詹昊成,她希望汪文羽离开后,蒋萍萍能和蒋凡滚到一个被窝里,他还不知道,蒋萍萍进到俊龙直到现在,和蒋凡不多的几次见面,两人只是点头打声招呼,没有任何暧昧可言。 四月一日,汪文羽早早来到局子,准备开具实习单位签署的评定,结束实习,好好陪陪蒋凡,月中就回北京。 她实习部门的上司,倒是给她这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实习生很高的评价。 天哥作为局子里举足轻重的领导,也在她的实习报告上给予了肯定,最后一道手续就是找一把手签字,实习就算圆满结束。 李志雄借口自己刚到,对汪文羽实习期间的表现不够了解,拒绝给予任何评价。 其实有直属上司和天哥签字,盖上公章,实习报告已经能够过关了,但是汪文羽想毕业后还回虎门局子,李志雄的态度就至关重要。 祁东阳把李志雄是自己堂哥的事,宣传得路人皆知,可是李志雄并没有正面回应,到了局子后,看到汪文羽还是笑呵呵的,为人处世也极为低调。 汪文羽还认为李志雄和卢佛恩有本质上的不同,没有把他和卢佛恩、祁东阳归为一类人。 关键时候,李志雄露了獠牙,汪文羽还以为,他是为祁东阳复仇。 离开李志雄办公室前,汪文羽带有含义地提示道:“我现在没有走出局子之前,还属于这里的人,还是尊称你一声李领导,我在实习期间,的确是有些松散,这点我不想否认,你不愿意给予评语,我也理解。 但是希望你能一直坚守这份正义,不单是做事,做人也应该这样。” 走出办公室,汪文羽还礼貌地帮他关上房门。 李志雄看到她轻声关上的大门,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是为官之道,小丫头片子,还教训起我来。” 第335章 离别的伤感 李志雄和黎科长一样,对汪文羽的背景了解不多,只是上任虎门之前,祁东阳的后台暗示过他,别轻易得罪汪文羽,具体为什么,祁东阳的后台没有说明。 李志雄这一次升迁,的确与祁东阳的后台有些关系,但并不是主要原因。 他以为汪文羽在虎门镇里有相当大的能量,不愿意给她的实习报告写评语,并不是为祁东阳,而是在意汪文羽的能量,怕给予了评价,她毕业后想分配到局子,自己就没有理由推脱。 祁东阳还不了解这位堂哥,认为自己有什么麻烦,用得上他的时候,他一定会鼎力相助。 李志雄来到虎门,看到祁东阳嚣张地把自己当着招摇撞骗的盾牌,早已经对他心生反感,只是彼此之间错综复杂的牵连,李志雄没有提醒过他,这就是李志雄比卢佛恩更为圆滑、狡诈的地方。 没有一把手的评语,实习报告不算完美,汪文羽没有纠纷,直接单位盖了公章,结束了实习。 她离开工作三个月的办公室,相处的不久同事,以前忌这位大小姐的身份,心里多少有些嫉妒或不满。 当离别到来,大家才回忆起,这位大小姐来到这里以后,除了针对过前任卢佛恩身边的几个红人,在其他同事面前,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侍宠若娇这类行径。 没有职场的竞争,没有利益相伴,这一刻所有人留念的目光绝对真挚。 汪文羽给同事一一道别后,开车走出局子,看到天哥站在大门外临近大道的路边。 她把车靠边停下,笑着走到天哥身边道:“你怎么在这里。” 天哥的笑容有些勉强道:“我来送送你,虽然你还有十来天才离开东莞,但是正式离开了局子。 离别多少有些伤感,我本身不想说什么,可是与你们小两口还算有点缘分,也比较对眼,所以想多嘴问一句,你会再回东莞吗?” 汪文羽郑重其事地点头道:“肯定回来,但李志雄不愿意给我评语,我也不想别人拿我的背景说东道西,应该不会再回这个单位。 前几天我就一直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可在局子里不好去找你,阿凡和陈二筒处理纠纷的那天早晨,你怎么会那么早出现在博头路口。” “哎”天哥叹了口气,没有急于回答汪文羽的问题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请我喝过一次咖啡,今天你要离开这里,我也请你喝一次咖啡,算是作为同事,先给你告一次别,离开东莞之前,再和家人一起去我家聚聚。” 看到天哥脸上的不舍,想到交往这三个月来,他给予了自己许多帮助,汪文羽心里也有些感伤。 她想离开前,帮辉哥与天哥缓和一下关系,故作轻松玩笑道:“每次请客都是家里,这一次离开前,我和阿凡请你全家到威远海边搓一顿。 如果你答应,我就接受你的邀请,不答应,我就不接受你喝咖啡的邀请。” 天哥苦笑了一下道:“威远海边阿辉那家餐厅吗?” 心事被看穿,汪文羽道:“看破不说破,你就不能照顾一下女孩子的面子。走,领导请咖啡,我不喝怕你给我穿小鞋。” 两人还是来到名典,坐下以后,天哥才继续先前没有回答的问题道:“曾经我与他一样,也是凭着一颗本心,不计后果地做事,坐了这么多冷板凳,虽然没有做什么丧良心的事,但也没有干什么引以为傲的事。 阿凡以前替工友出头,我多少有些听闻,但是并不全面,达丰跳楼那位女孩的后事上,我重新认识了他。 那位女孩与他素不相识,他却为了这个陌生的同事,让詹昊成掏了六万,阿辉也受影响,给了一万,这些钱他一分钱没有截留,如数交给了逝者的亲属,还掏了给了五千。 十万来对于许多有钱的人来说,可能就是一点零花钱,但是对于漂泊人来说,却是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钱不能买来逝者的生命,但是可以给她的亲人更好的生活,算是告慰了她的亡魂。 阿凡的行径感动了我,明知自己刚晋升,出现在他与陈二筒处理恩怨的现场不合适,但是收到消息,还是忍不住想去。 尤与其说在帮他,不如说是再找回自己已经快丢失的血性。另外” 说到这里,天哥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端起刚送来的咖啡,掩饰了心里不祥的预感。 汪文羽看到她欲言又止,追问道:“哥:有什么话就直说,我都离开了局子,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天哥把喝了一口的咖啡,再次端起岔开话题道:“没什么,我以咖啡代酒,祝你顺利毕业,前程似锦。” 看到天哥眼里除了不舍,还有些忧心忡忡,汪文羽多次追问,他也没有把心里不祥的预感说出。 汪文羽结束了实习,不用再去上班,许多时间都在租屋,忙于还没有完成的毕业论文。 蒋凡除了急需处理的事情,会离开租屋一会儿,平时都陪伴在她身边。 随着离别的临近,郝梦和梅朵每天都会来白沙,工厂上班那些好友,抽空都会来租屋找汪文羽聊会天。 肖雨欣把煮饭的地方,从水果店搬到蒋凡的租屋,身边熟悉的朋友变着花样,拿出看家厨艺,表达着对汪文羽的不舍。 离开前一夜,小两口亲热到身体实在无法坚持,才停歇下来,彼此都在亲热中释放着心里的不舍。 当房间里安静下来,汪文羽看到蒋凡那忧伤的眼神,安慰道:“我最多离开两个月,保证回来,而且我也答应过你,每天给你通一次电话,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蒋凡紧紧搂住她不说话,豆大的眼泪滚了出来。 次日上午,为了能与汪文羽多些单独相处的机会,蒋凡没有让辉哥开车送,小两口打的来到广州机场。 汪文羽刚走进安检通道,又折返回蒋凡身边,两人再次紧紧拥抱了好久,离别的伤感更为浓郁。 第336章 失去联系 分别前,汪文羽交代道:“我们身边这些朋友,但就梦梦和朵朵的职业比较特殊,安全系数也不高。 虽然你会忙于市场建设,但也别忘了多关心她们的安全,如果她们有什么闪失,我回来找你算账。” 汪文羽走后,蒋凡外表看似平静,心里却一直有份担忧,每天只有和汪文羽通话中,心里才会有片刻的宁静。 汪文羽的电话时间稍微晚点,他更是焦躁不安,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心情。 市场的建设速度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国道到市场的乡间小道,扩宽成了双车道的柏油马路,市场里的一排排铁皮房,也拔地而起。 道路两旁的店铺后面,留出了一大片区域,用于停车,只等市场里面和停车场做完水泥硬化,就准备对外招租。 肖雨欣按住兄弟们收集回来的信息,接触到一些为陈二筒提供农副产品的商家。 陈二筒的江湖地位,在赔付了蒋凡大笔银子后,已经严重受损,商家也想结交上蒋凡这位崛起的新秀,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合作意向。 不同的是这些商家与陈二筒合作已久,加之他以前是垄断了市场,可以分期付款,和肖雨欣是初次合作,签约的是货到付款,没有分期。 正当蒋凡的事业即将步入正轨,汪文羽的电话却准中断了。 前几天,蒋凡自我安慰,汪文羽在忙于毕业的事,没有打电话,还能隐忍着焦虑,每天到市场和俊龙溜达一圈,检查一下安保工作。 一周过去,汪文羽还是没有消息,他在焦虑中病倒,高烧四十度住进了医院,睡着就说梦话,嘴里不停叫着汪文羽的名字。 在医院里输了三天夜,高烧退下来,人却像傻了一样,每天大门不出,待在租屋里发呆。 熟悉的朋友都知道他患了相思病,任何劝解的言语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大家都无计可施。 蒋英害怕他这样闷出病来,还去买了一台电视机给他解闷。 蒋凡看到身边亲友关切中充满焦虑的目光,心里十分内疚,为了不让这些亲友担心,当着她们的面会开一会儿电视,空洞的眼神却无法掩饰他内心的伤感。 汪文羽离开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蒋凡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汪文羽的白色风衣,这是她俩在东莞重逢时,汪文羽穿的就是这件风衣。 他抱着风衣,神情无助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大哥大急促地响起,拿起来看了一下,是球房隔壁士多店的号码,懒心无常地接通。 电话里传来二丫焦急的声音道:“哥:你赶紧过来一下,这里来了几个工商局的人,说我们球房没有营业执照,要把店封了,兰姐和琳姐拼命地拦住他们,我就赶紧给你打的电话。” 近段时间,蒋凡一直待到房间里,就没有见过阳光。 走出租屋,焦灼的太阳光使他头晕目眩,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稍微适应一些后,他才向球房慢吞吞走去。 还没有走到球房,远远看见店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围成的圈子里,一个男人恶狠狠道:“我劝你们识相点赶紧让开,我们贴完封条,还有别的工作要走。” 球房虽然不怎么赚钱,但是蒋凡第一份事业,听到有人要查封自己的球房,他暂时忘记了伤感,快速地挤过人群,看到四个穿工商制服的人,站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边,恶狠狠的声音就是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发出。 阿琳和金兰两人手牵手,勇敢地挡住大门,但是惊恐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俩已经被这个阵势吓到。 看到两个女人以身护着自己的球房,蒋凡打起精神,横着大腹便便的男人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球房贴封条,我看你这张臭嘴才该贴上封条才对。” 没等大腹便便的男人发声,他身边一个穿制服的瘦高男人,拿着封条上前一步道:“这是我们王科长,请你放尊重点!” 听到科长两字,蒋凡冷嘲讽道:“以前遇到了一个黎科长,今天又来一个王科长,我见到的两个科长,怎么都是甘愿做狗腿子的人物,看来我和科长这个职务犯冲。 这条商业街,有几家店铺办过营业执照?分明是冲着我来,何必找这样的借口?如果我不准你查封,你是不是准备打电话到局子,把我抓进去吃大白菜呢?” 二丫看到蒋凡前来,害怕他一个人吃亏,又赶紧跑到水果店楼上,通知正在午睡的张春耕和刘正军。 两人挤过人群,来到蒋凡身边。 王科长听到蒋凡讽刺他是狗腿子,气得面红耳赤,指着他道:“你敢侮辱我这个国家干部,等会封了你的店,再找你算账。” 张春耕听到王科长要封店、算账,上前一步,拦在蒋凡身前,怒视着王科长,轻视道:“我就看你怎么来封店算账。” 王科长等人前来,虽然气焰嚣张,但是也没有强行关门封店。 蒋凡知道对付王科长这样的干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武,否则多少都会引起一些麻烦,也算比较克制。 害怕张春耕冲动,他把张春耕拉到自己身后,冷声道:“有本事你就封给我看看。” 从王科长身边几个人穿着的制服,蒋凡就知道这是祁东阳的杰作。 他与汪文羽中断了联系,身边的亲友都知道,这样的事情就不再是秘密。 人为传播的消息,都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传到卢仔耳朵里的消息是,蒋凡已经与汪文羽分手。 卢仔心里,蒋凡就是靠在汪文羽,才有了今天的名气,得知消息,他就马上告诉了祁东阳。 祁东阳想到,收了好处总要做些事情,才能让卢仔这样的跟班,死心塌地为自己服务。 他吃过一次哑巴亏,对于蒋凡已经与汪文羽分手的传闻还是将信将疑,不敢马虎,所以准备小试牛刀,试探一下水的深浅再做打算。 祁东阳首先想到,指使人去蒋凡的球房做一下文章。 第337章 逐渐形成的联盟 一个球房就两三万的投资,祁东阳也根本看不上眼,但是可以借用这些,挫挫蒋凡的锐气,显露一下自己的能耐,顺便试探一下,没有汪文羽在身边,蒋凡现有的人脉关系。 王科长在职位上虽然和祁东阳平级,但是背景决定了身份高低,所以甘愿当了祁东阳的武器。 因为不能确定蒋凡是否真的与汪文羽分手,祁东阳还考虑到不能让事态升级,以便汪文羽回来,也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做出多大的文章。 还特意叮嘱过王科长,只是找蒋凡要点罚款,根本没有提要去查封球房。 祁东阳的目的虽然不是罚款,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的小算盘,告诉当枪使的王科长。 不知这些恩怨底细的王科长,曲解了祁东阳的意思,认为祁东阳指使他来罚款,就是为了捞外水,这样的银子多多益善。 为了让祁东阳满意,王科长前来就以封店做威胁,以便达到多捞银子的目的。 找借口威胁封店多捞外水,这是东莞许多假公济私的公务人员,惯用的手段,对于这样的威胁,在许多商家那里都特别奏效,可是在蒋凡这里却吃了闭门羹。 看到蒋凡寸步不让,王科长再次威胁道:“捞仔,妨碍我们执法,罪加一等,劝你识相一点。” 汪文羽没有消息,蒋凡像是折了半条命,听到捞仔这个轻视人的称呼,他心里的焦虑瞬间化作了愤怒。 他忘了针对这样的干部动武,可能引来的麻烦,直接一脚踢到王科长的肚子上。 肥头大耳的王科长,体重虽然足够分量,还是被蒋凡踹到三米开外的地上。 蒋凡动手,忘记招呼身后张春耕。 张春耕越过蒋凡,拳头直接挥向刚才想巴结王科长的瘦高男人。 自个可以撒气,但是不能连累兄弟,蒋凡眼疾手快抓住抓住张春耕的衣领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自个站在一边去。” 四个穿制服的人,看到蒋凡敢动武,还能一脚把大腹便便的副科长踹这么远,张春耕显露的灵活身手,都让四人忌惮起来。 险些挨打的瘦高男人,赶紧把王科长扶起身后,悄声道:“王科,看似对方只有三个人,可是还有这么多围观的人,说不定有他们的同伙。 我们还是先向祁少汇报一下,如果真出了事情,有他兜着,你也不会受影响。” 公报私仇被单位知道,肯定会引来麻烦。 王科长在瘦高男人的搀扶下,还是费了很大力气才爬起来,挨了一脚,他也冷静了许多,借坡下驴道:“你赶紧去给祁少打电话,就说我已经受伤,让他替我做主。” 瘦高男人把封条给了另外一个同事,挤出人群,屁颠屁颠地跑去打电话了 蒋凡发泄了一下,看到王科长没在嚣张,明知瘦高男人打电话是搬救兵,他也没再继续动手。 长时间翘班的祁东阳,此时正在他后台人物的别墅里打麻将,陪同的人有卢仔、詹昊成,还有坐在轮椅上的陈二筒。 祁东阳身边是李亚芳,陈二筒身边是卓玛,卢仔身边是一个长得乖巧的小女孩,只有詹昊身边没有女人, 自从被祁东阳耍了一次,詹昊成根本不愿意再和他搅合在一起。 可是祁东阳再次打来电话,他又不好推却,知道祁东阳好色,所以没有带任何情人,避免女人外交加深了彼此关系。 现在的陈二筒,已经没有以前的风光,还能成为祁东阳的座上宾,是由于卢仔引荐。 卢仔心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况且两人的共同敌人,就是蒋凡和他身边的人,所以很快就结成了联盟。 正打得兴起的祁东阳,接到瘦高男人的电话,犹豫了一下道:“今天先收队,暂时别动他,明天再去,每天去他店里晃两次,让他没法做生意,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瘦高男人还想巴结几句,祁东阳已经挂断了电话。 祁东阳这一次出手,除了卢仔和陈二筒怂恿,他也想为上次吃了哑巴亏,伤了面子的事情复仇。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后台已经摇摇欲坠,不痛不痒地出手,并不是他的风格,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所以比较谨慎。 作为江湖大佬的卢仔和陈二筒,都不敢贸然对蒋凡出手,同样是因为不敢确定蒋凡与汪文羽真的分手,还有天哥和辉哥两人的关系,最后找到祁东阳。 麻将桌上的四人,都知道祁东阳安排了人去试探蒋凡的事情,詹昊成刚到别墅,还动过给蒋凡通风报信,加深两人的关系。 可是看到卢仔和陈二筒这么兴奋,祁东阳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的心思再次转变,准备选择坐山观虎斗,如果祁东阳真把蒋凡怎么样了,他可以再次用银子加深与祁东阳的关系。 如果蒋凡让祁东阳吃亏,自己可以置身事外,继续和蒋凡交往。 各怀鬼胎三人,手里打着麻将,心思都放在他的电话上。 祁东阳接完电话,看到三人都望着自己,就知道他们的心思。 王科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蒋凡踹了一脚,对于祁东阳来说,又是一件丢面子的事情。 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他避重就轻道:“我已经出手,他还敢怎么样,只是为了面子反抗了几下,不小心把我安排去的科长撞到地上。 现在我要慢慢玩,玩得他痛不欲生,让他知道我祁大少的面子,不是谁人都可以践踏,等收拾了他,下一个就是阿辉。” 为了证明自己话的分量,他又盯着卢仔道:“这段时间,你安排人专门给我盯着阿辉,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你们就慢慢敲好戏。” 卢佛恩调岗,祁东阳能安然无恙地回到虎门。 卢仔心里,祁东阳的社会地位再次得到提升,加上多了李志雄这层关系,他就是虎门地界横着走的人物,都没有人敢招惹他。 贴了不少银子还搭上了李亚芳的卢仔,此刻拿出曾经对卢佛恩的恭敬态度,卑躬屈膝道:“没问题,祁少怎么吩咐,我就怎么执行,绝对不打一点折扣。” 第338章 连锁反应 卢仔的阿谀谄媚,祁东阳没有把蒋凡放在眼里的伪装,詹昊成的心思再次改变。 打麻将途中,他心里一直在盘算,到底是现在和祁东阳再次攀附关系,还是等祁东阳与蒋凡纷争出结果,再做决定。 无论怎么选择,都有一个弊端。 祁东阳今天再次抛出橄榄枝,自己没有一点表示,当他真的把蒋凡踩在脚下,攀附他的人物肯定更多,想巴结肯定比现在难。 现在和祁东阳打得火热,蒋凡肯定会有想法,如果蒋凡取胜,他以前在蒋凡身上的投资就打了水漂。 权衡了很久,詹昊成最终想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张扬和祁东阳打得火热的事,近段时间少和蒋凡联系,但是也别断了联系,如果蒋凡得势,他还有回旋的余地。 被祁东阳伪装迷惑的詹昊成,此时感觉祁东阳比蒋凡的分量更重。 做出选择,他就想着怎么和祁东阳再次加深关系。 银子的事还好说,但是那样的交情过于单一,他还想迎合祁东阳的爱好,多做些事情。 带着心思打完麻将,詹昊成主动提出,明天下午继续。 祁东阳看到先前态度不冷不热的詹昊成,现在忽然热心起来,也爽快答应了明天的牌局。 詹昊成离开祁东阳的别墅,把车开到虎门路口停下,沉思了很久。 他把车停在这里,并不是随意,而是在做选择。 虎门路口通向五个方向,三个方向都有他包养的女人,为了迎合祁东阳的爱好,他在考虑牺牲哪个女人合适。 厂里的秘书,刚上手不久,还能帮他分担工作压力,肯定舍不得。 他在古秋巧、蒋思思和王芳三个女人身上做选择。 王芳的姿色略败一筹,可她给了詹昊成极致的服务,把他当着帝王一样伺候着,这是其他两人女人不曾给予的感受。 蒋思思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也容易控制,可是刚在一起不久,新鲜感还没有过去。 古秋巧姿色出众,交际能力也强,可是性格好强,近段时间经常找他争吵,他已经有些厌烦,可毕竟是孩子的妈妈。 詹昊成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牺牲王芳,虽然她的功夫不错,但是姿色稍逊,又是风尘出身,心里多少会有一些嫌弃。 做出决定,他开车径直来到王芳的宿舍。 已经做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摆设的王芳,打开房门看到是詹昊成,脸上都乐开了花,撒娇道:“现在怎么忽然想起我来,还以为你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需要利用她,詹昊成拿出十二分热情,双手紧紧搂住王芳,用脚关上了房门,一下把她扑倒在床上。 王芳还是想用炉火纯青的功夫,一如既往地伺候好詹昊成,留住他的心,主动翻身占据了主导地位。 詹昊成搂住光溜溜的王芳,假惺道:“你每天上班这么累,我这段时间又太忙,没有好好疼你,今天补上,劳累的事我来做。” 两人亲热完后,已经过了王芳上班的时间,她匆忙起床道:“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去给郝梦请个假就回来陪你。” 詹昊成拉出她的小手,从手包里拿出大哥大道:“请假这样的小事,那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嘛,我给陈生打电话,就说你要陪我,不去上班,难得他还敢把你的经理卸了不成。” 詹昊成对东莞这个地界慢慢熟悉以后,陈生这位老友在他心里的地位,也在逐渐降低,现在已经到了轻视的地步。 王芳的姿色虽然不如詹昊成包养的另外三个女人,但智商仅次于古秋巧,远胜另外两个女人。 詹昊成今天没有享受她炉火纯青的功夫,而是主动“耕耘”亲热,王芳就知道他有什么需要自己出马。 利益至上的王芳,想法与另外三个女人不同,只要詹昊成给银子,能对她的职场有帮助,其他事情在她这里,都可以商量。 詹昊成使用惯用伎俩,还是银子开路,从手包里拿出五万放在梳妆台上,接着道:“我在厚街的工厂遇到点麻烦,想找祁少帮忙,可是我去找他,未必有效果,所以想让你出面。” 王芳知道所谓的出面,就是陪睡,听到祁东阳三个字,王芳的眼睛放射出闪亮的光芒。 詹昊成被祁东阳利用,还被辉哥为难这些事,王芳都清楚,但她认为,祁东阳拿詹昊成当棋子,就是显贵的象征。 她的脑海里记忆最深刻的事,是卢仔家的团年聚会上,在座所有人都对祁东阳卑躬屈膝,包括举足轻重的卢佛恩,她就觉得祁东阳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所以没敢动这样的心思。 现在如果能和祁东阳攀上关系,还能从詹昊成这里拿到银子,绝对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害怕詹昊成看出自己的小心思,以后不再给银子,王芳把脸埋在他怀里,故作生气道:“你就舍得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你也知道我厚街的工厂投资很大,稍有闪失就可能破产,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詹昊成真以为王芳生气了,装着被迫无奈的样子,好言相劝了很久,最后又放了两万在梳妆台上,才“安抚”好她,答应第二天下午陪詹昊成去参加祁东阳的牌局。 瘦高男人打完电话,把祁东阳的吩咐转述给王科长,一分钱没有捞到还挨了一脚的王科长,极不情愿离开了球房。 蒋凡望着王科长带的四个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神中却没有多少恨意,而是深深的犹豫。 他知道,王科长只是一个听喝的,这样的人无足轻重。 他已经想到,汪文羽离开产生的连锁反应,还会持续发酵,王科长前来骚扰只是前奏,自己得罪的人,后面都可能来找麻烦。 金兰担惊受怕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看到蒋凡发呆,还安慰起他道:“凡哥:你别担心,如果他们还敢来找麻烦,我和阿琳还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绝对不会让他们进到店里。” 蒋凡强装镇定道:“傻丫头:钱没了可以再赚,如果有什么闪失,你嫂子回来肯定会怪我,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首要要保护好自己,而不是球房。 不能再像今天这么,和阿琳两个傻乎乎地坚守在这里。” 第339章 暴风雨来临 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将面对的麻烦会持续不断。 他也清楚,目前近乎于颓废的心态,很难静下心来应付复杂的局面,自己也想振作起来,可一心只惦记着汪文羽,根本没有做事的心。 看热闹的路人逐渐散去,只有几个经常打台球的烂仔,又开始拿起球杆,继续打球。 蒋凡站在球房外,一个人沉思了很久,球房的事情只是开胃菜,后面的麻烦肯定不会这么轻松。 他忽悠有了一个极端的想法,然后对阿琳和金兰道:“明天开始,给你们放假,薪水照发,等你们休息好后,再来上班。” 张春耕听到蒋凡说,让球房歇业,主动请缨道:“凡哥:如果你怕阿琳和金兰受欺负,就让我和正军看守,遇到有事的事情,我们就关门,忙完又回来开,总比一直关着强。” 蒋凡瞄了几眼打球的几个烂仔,心里有了主意,故作惶惶不安道:“如果这样一直开着,就会麻烦不断,先关几天,让阿琳和金兰休息几天,闲得无聊可以去欣姐店里帮忙。 别人都是人物,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等风平浪静以后,球房再开。” 张春耕还想继续劝说,蒋凡摆手道:“就这么决定,现在去买几张油布,把外面的桌子盖起来,以免风吹日晒损坏了台子。” 金兰、阿琳和刘正军也不想球房关门,可是看到蒋凡不容拒绝的神情,只得把球房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然后用张春耕买回来的几张油布,把摆在店外的三张桌子盖上。 蒋凡想支走张春耕等四人,自己坐在球房外安静一下。 金兰和阿琳倒是听话,去到水果店。 张春耕和刘正军不放心蒋凡,一直在陪在他身边。 蒋凡和自己两个兄弟,坐在盖上油布的台球桌上,谁都没有说话,心情都特别复杂。 下午六点,周边的工厂下班,商业街再次热闹起来,有些喜欢打球的男孩子来到球房,看到大门,还问起张春耕和刘正军,怎么不开门。 两人都没有解释的心情,只是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蒋凡害怕自己的球房被工商查封,不敢开门的事情,迅速传遍了商业街的每个角落,同时还传到刚从东莞市里打完麻将,回到白沙的卢仔耳里。 近在眼前的事情,卢仔还是想亲自求证,特意开车路过商业街,看到蒋凡和两个兄弟还坐在台球桌上发呆。 卢仔脸上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想到现在和祁东阳的关系再次加深,比以前跟着卢佛恩时面子更大,还准备上前羞辱蒋凡一番。 可是坐在台球桌上的三人,都是很好的身手,如果真打起来,自己肯定吃亏,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卢仔的情人比辉哥多出不少,也是很少回家住的男人。 离开商业街,他来到下午陪打麻将的女人租屋,马上拨打了祁东阳的电话,把亲眼见到的事情,连同蒋凡沮丧的神情,还添油加醋告诉了祁东阳。 祁东阳知道,卢仔是想让自己加大对蒋凡的报复力度,他没有直接回复接下来想做什么,而是得意洋洋道:“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你们听我指挥就行了。” 商业街和江湖都传遍的事情,辉哥肯定也知道。 他是在会所里打麻将,得知的消息,还瞄了一眼坐在收银台里、正为蒋凡颓废的心态担心的蒋英。 月月坐在辉哥身边,看到他接完电话,脸色不对,关心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辉哥手里握着大哥大,慎了一下,接茬道:“没什么,你来打几把,我去办公室有点事情。” 走进办公室,他屁股重重坐在老板椅上,掏出烟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深思。 蒋凡近段时间的心态,他都了如指掌,还去过蒋凡的租屋,看我过几次。 看到蒋凡的身心都特别颓废,他只是替蒋凡难过,没有别的心思。 听到说蒋凡因为胆怯,主动关闭了球房,他难以相信这是蒋凡的行事风格。 可是汪文羽与蒋凡分手的消息,已经在持续发酵,许多人已经在蠢蠢欲动,蒋凡再关闭球房,肯定还会加速连锁反应的,蒋凡难道看不出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这样的风声传出去,对于刚建立起还没有招租的市场,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这是辉哥最担心的事。 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一个答案,辉哥忽然感觉,对蒋凡的了解仅限于皮毛。 肖雨欣忙于市场建设的收尾工程,下班回到水果店,已经接近八点。 二丫看到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焦虑道:“欣姐: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嘛,凡哥把球房关了,和张春耕他们坐到那里三四个小时,厕所都没有去一下。” 二丫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肖雨欣。 肖雨欣回来,看到了坐在台球桌上的蒋凡,只是看到三个人都面若冰霜,没有上前多嘴。 凭借自己对蒋凡的了解,肖雨欣深信他这么做,不是惧怕,而是另有目的。 晚上九点,蒋凡让再次要求张春耕和刘正军去吃东西,他再坐一会就回租屋。 阿琳已经来喊了几次,让刘正军先回去吃饭,蒋凡再次招呼,他也回去了。 张春耕无论如何都不肯走,一定要陪到蒋凡回租屋为止。 还想让事情持续发酵的蒋凡,看到张春耕担心的神情,想到他还没有吃饭,只得自个回了租屋。 肖雨欣观察到张春耕已经和蒋凡分开,他也回了租屋,才来到一个远离水果店的士多店,拨通了蒋凡的大哥大。 蒋凡看到是陌生的座机号码,第一次没有接听,当同样的号码打来第二次,他才懒洋洋地接起。 肖雨欣没有废话,直白道:“找你有点事情,在白沙地界聊不方便,我现在坐车去虎门名典咖啡厅等你。” 自从上一次在洗手间再次亲热以后,肖雨欣再也没有给自己单独与蒋凡相处的机会。 第340章 极端的想法 汪文羽走后,她也多次去蒋凡的租屋劝慰,但都有其她人一道,再次单独在一起,两人心里都有了一份陌生感。 后到蒋凡,没有挨着肖雨欣,而是来到她对面的位子坐下,点了一杯拉铁咖啡,装傻充愣道:“找我有什么事?” 蒋凡本身就属于清瘦型,近一个月来,整整瘦了一圈,两边脸上的颧骨都明显凸显出来。 肖雨欣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凸出的颧骨,心里好像针扎一样疼痛。 蒋凡来到咖啡厅,没有主动坐在自己身边,肖雨欣也吸取了以前放纵蒋凡的教训,隐忍着心疼道:“我不会相信外界谣传你是因为害怕,才关闭了球房。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我怕这一点是假,但是并没有信心能度过这次难关是真。 暴风雨已经来临,既然躲不过只能迎面而上,能不能扛过去,都必须扛,所以想借着这事,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测试一下自己的承受力。” 肖雨欣下班回到水果店,听二丫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就一直在猜测蒋凡这么做的原因,没有来名典之前,她已经猜到蒋凡是故意释放出怯弱的信号,是想引出对手出手。 但是没有猜到蒋凡想法特别极端,想让蠢蠢欲动的对手一起对他出手,准备鱼死网破。 肖雨欣清楚,以蒋凡目前接近绝望的心态,如果迂回的劝说,他未必有耐心听, 她思虑了很久,干脆直白道:“你不再是刚到东莞那个光脚不怕穿鞋的男人了,不说为你自己,就算为了身边这些朋友,还有刚有点起色的事业,就不能这么冲动。 你得罪的人虽然不算多,但是个个都是有些能量的人,各个击破才有胜算大些。” 蒋凡口不择心地笑道:“事业?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你认为他们会轻易放过我的市场吗?除了对手,可能有些朋友都会成为对方的帮手。 已经逼迫到这步田地,我既想测试自己的承受力。” 肖雨欣看到他躲闪的眼神,言语更为犀利道:“你这么做,不单是想测试自己的承受力,我看你还想测试身边的人是敌是友,包括我可能也在你测试的范围内。” 蒋凡苦笑了一下,摇头道:“在我心里,你和郝梦早已经不再是朋友。 与其说我在测试人心,不如说我在测试离开文羽,自己的分量。如果我是强者,肯定就会得到人心,如果我真的倒下,树倒猢狲散,也能理解。 如果我真的倒下,说明文羽选择离开我,是明智的决定,毕竟连自己都征服不了的人,何谈给她一份稳定的生活。 以前,陈二筒讽刺我吃软饭,我还不承认,现在事实摆在面前。”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慢慢搅拌着已经搅拌了无数次的咖啡。 蒋凡并不喜欢喝咖啡,只因汪文羽喜欢,他来过几次,现在慢慢搅拌着咖啡,满脑子都是两人在广州机场离别前,汪文羽那依依惜别的眼神。 肖雨欣听出,蒋凡口中自己和郝梦早已经不再是他朋友的含义,心里没有醋意,也没有欣喜,更多的是担心。 看到他的心情还纠结在汪文羽的离别里,肖雨欣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看到肖雨欣期盼而焦虑的眼神,蒋凡没再提汪文羽,而是回归正题道:“今天出手的是祁东阳,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黎科长、卢仔这些跟班肯定会有所动作。 还有陈二筒,他也不会放过这次对付我的绝佳机会,除了这些人物,刚调离重要岗位的卢佛恩,虽然调离了重要岗位,但他在虎门盘踞多年,多少都会有些人脉。 你好好捋一下,就可以看出,这些人很可能形成攻守同盟的关系,我想各个击破,也不现实。” 肖雨欣听完蒋凡的分析,认真斟酌起他的话来。 她一直在想,除了祁东阳、卢仔、陈二筒、卢佛恩,还有哪些人物可能会成为蒋凡潜在威胁的对手。 在思考这个问题中,他想到一个问题,最恨蒋凡的应该是卢仔和陈二筒,两人被蒋凡敲了一大笔银子,还丢了面子。 可最先出手的却是面子最大,彼此恩怨不深的祁东阳呢? 想了很久,肖雨欣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接茬道:“除了这些人,你还怀疑那些人会对你不利。” 蒋凡摇了摇头道:“我也想不出,所以故意放出这样的风声,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要么万劫不复,要么杀身成仁。” 来到名典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两人不知不觉已聊到凌晨,没有注意到这里顾客都走完。 所有工作人员都等着下班,看到两人还没有走的意思,经理只得走到两人身边,对蒋凡暗示道:“凡大爷:厨房和水都要下班了,请问你还需要点东西吗?” 虽然蒋凡来咖啡厅的时间不多,但他这个人和大爷这个绰号,早已经响彻了这里。 蒋凡这时才注意到,咖啡厅里除了穿工作制服的人,已经没有客人。 他自嘲道:“以后别叫我凡大爷,还是叫我小白脸。” 经理心里很想说,你的脸不白,也没有做小白脸的材料,嘴里却恭维道:“你在说笑,堂堂的大爷怎么可能做小白脸呢。” 离开名典,蒋凡想坐车回去,肖雨欣建议道:“走路回去,就当锻炼。” 位于太沙路的名典,走到白沙至少有四五公里路程。 行至途中,蒋凡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如果水果店会受这次事情的影响,你会恨我吗?” 肖雨欣从他这句话里,肯定他还有什么打算,只是害怕自己担心,所以直到现在才问出这个问题。 未婚还带着孩子的肖雨欣,真把水果店当作命根子,但是与蒋凡这份交情比起来,她觉得水果店根本不值一提。 看到蒋凡面临这么复杂的局面,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事情,肖雨欣决绝道:“水果店真的倒闭了,大不了我重操旧业,肯定不会饿死。 倒是你,千万别这么消极,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凭你的胆识和智商,即便这次输了,我也深信你会东山再起。” 第341、漂泊兄弟情 没有背景的漂泊客,在以本地人为主的这些江湖大佬心里,如同蝼蚁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欺凌。 蒋凡认识辉哥以后,听他讲过许多江湖人残忍的手段,自己也从阿钟的结局中,看出卢仔的凶残。 不想肖雨欣过于担心,蒋凡强装镇定安慰道:“没事,我伤已痊愈,一般人伤不到我。 还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维护市场安保那几十个保安,都是我的同乡,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他们,明天你先把他们截止今天的薪水结了,通知他们暂时不用上班,回俊龙吃住待命,休息时间薪水照发。 另外去问一下辉哥,如果市场那边出了问题,怎么处理? 他有什么决定,就按他的想法去做,如果还是让你全权做主,就暂停后续工作,等风浪平静后再做打算。” 肖雨欣疑惑道:“辉哥不是经常与你联系吗?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找他商量,而是要我转达?” 蒋凡犹豫了一下道:“算了,还是不用去问,一切随缘,保安回俊龙待命,明天你去市场监工,带上张春耕和刘正军,他俩的忠诚度没有问题。 至于彪娃和来投奔的兄弟,他们愿意跟着也行,不愿意就让他们也休息一阵。” 肖雨欣安慰道:“除开朋友,你还有我,只要有我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你也不用想太多。” 为了断了肖雨欣的念想,蒋凡直言道:“我不想连累同乡的保安,更不想连累你和郝梦这两位知己。 已经被人看着小白脸上,如果真要你要活,那就坐实了这个罪名。 人性就像一个赌徒,喜欢拥有,却很难接受失去。 刚来东莞,我能进到工厂就特别满足,现在的我,刚拥有了这么银子,可是全部投入到市场建设,如果真的失去,让我从头再来,再去打一份工,我肯定接受不了。 这一次和对手较量,我已经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你也不用劝我。 如果真有什么不测,只能证明我没本事,不会怨天尤人。 希望你能看在我们交往的情分上,照顾一下我的姐姐妹妹,还有芳姐和李淑婷。” 看到蒋凡好像在交代后事似的,肖雨欣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哽咽道:“你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我知道你现在这么绝望,是因为妮子没有回来。 虽然你与她已经失去联系,但是我深信她会回来,现在没有联系你,最大可能是被家人控制,家人能管控一时,不能管控一世,她的心在你这里,你要相信她。 为了妮子,为了我们这些朋友,还有你的亲人,你必须振作起来,只要你能振作,身边这些朋友才有信心与你一起面对困难,懂吗?” 肖雨欣刚与汪文羽相识时,一直称呼她为妮子,和蒋凡有些暧昧后,她感觉愧对这个亲昵的称呼,改称文羽,现在重新用了妮子这个称呼,就是想唤起蒋凡对往事的记忆,振作起来。 她知道,信念能让人发挥出无尽的力量,凭借蒋凡的胆识和智商,不说肯定能平安度过这一次劫难,至少有一定胜算。 看到肖雨欣眼泪汪汪的样子,蒋凡很想把她拥进怀里,眼前又浮现出与汪文羽离别时的场景,刚侧身抬起的双手,感伤地放了下来。 虎门镇到白沙路段,沿途都没有路灯,只有道路两旁的工厂,散发出微弱的光亮照耀着道路。 已是深夜,工厂里许多照明关闭,道路也更为灰暗。 蒋凡放下准备搂抱肖雨欣的手,刚想回头继续前行,忽然瞄到身后十来米的地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回过头对肖雨欣道:“等会如果有的士路过,你赶紧上车自个先回去。” 灯光太暗,肖雨欣没有注意到蒋凡的神情严峻起来,疑惑问道:“我不是说了,一起步行回去。现在还没有走到一半路程,怎么又让我坐车呢?” 蒋凡再次回头观察了一下,确定身后的身影是跟踪自己,接茬道:“后面有人跟踪,你先走我才没有顾虑。” 肖雨欣想回头确定一下,蒋凡提醒道:“别回头,不然会引起跟踪人的警觉,如果一直等不到的士,到了前面转角处,你自个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去看看是何方妖孽。” 道路两旁,除了工厂就是还没有开发的荒地,到了转角处,肖雨欣藏进一处芦苇荡,蒋凡隐藏在一处工厂围墙的边上。 后面的人走近,他一个健步冲出,顺势一脚向跟踪人的腰上踹去。 跟踪的人反应比较敏捷,闪电般躲过蒋凡的攻击,发声道:“凡哥,是我。” 蒋凡听到是张春耕的声音,赶紧收住连环踢出的第二脚,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春耕摸了摸头道:“我知道这段时间肯定不会太平,担心你的安全,你回租屋后,我就守在楼下,你去名典,我也坐车跟着的。” 看到张春耕巴心巴肝地对自己,蒋凡发现他手里还拽着半个没有吃完的肉夹馍,心疼地准备道:“既然看到我们在名典,怎么不进去吃点东西啊!” 张春耕解释道:“怕你骂我,而且跟着后面,遇到事情,可以前后呼应。” 躲在芦苇荡里的肖雨欣,离兄弟俩有十来米的距离,虽然看不清人,但是听到是张春耕的声音, 她走出芦苇荡,来到两人身边,对张春耕道:“没想到是你,吓我一跳。” 蒋凡想到张春耕跟了自己一整晚,如果不是刚才想拥抱一下肖雨欣,忽然侧身,根本就不会发现。 这件事上,他注意到自己粗心大意这个缺点,同时也发现张春耕不但有敏捷的身手,还善于跟踪。 看到身边除了肖雨欣这位红颜知己,还有张春耕这样的兄弟关心着自己,蒋凡感动的同时,想到为了这些友情,自己也必须振作起来。 他开始冷静考虑起目前的处境,还有潜在对手的弱点。 身边有张春耕、刘正军这些兄弟,还有三十个能打的保安,一般江湖纠纷都能应付,目前最麻烦的是祁东阳的背景,只要他不能蹦跶,目前的处境就可能迎刃而解。 第342章 肩上有责任 虽然没有见过祁东阳长什么样子,但是从汪文羽和辉哥这些人口中,了解到他爱财好色,蒋凡准备从他的爱好上入手。 三人并行走了一段,蒋凡深思熟虑后,对张春耕道:“晚上回去给叶子说一下,就说要回家一趟,暂时离开厚街几天。” 不明就里张春耕道:“我给叶子说过,要回家乡一定会带她一起,目前你的处境不好,我不离开厚街。” 知道张春耕憨直而质朴的话,蒋凡直白道:“不是让你回家乡,而是有事要你去做,近段时间还不能公开露面。为了避免叶子担心,你就找回家有事这个借口。” 肖雨欣听到蒋凡的声音有了活力,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接茬道:“你让春耕去哪里。” 蒋凡冷笑了一下,故作神秘道:“春耕刚才鬼鬼祟祟的行径,提醒了我,祁东阳既然给我上眼药水,我总应该回点礼。” 只要是蒋凡的话,张春耕都是无条件的执行。 他不明白蒋凡想做什么,也不想费脑去想,只是听到蒋凡说他鬼鬼祟祟,辩解道:“我只是不想你发现,没有鬼鬼祟祟。” 三人行,蒋凡走在两人中间,心里有了动力,心情也舒缓了许多,他双手分别搭在肖雨欣和张春耕肩上,向两人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肖雨欣权衡以后,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补充道:“决定这样做,就要安排人配合张春耕,如果让他一个人去,不但危险系数很高,而且遇到突发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蒋凡笑着道:“肯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去,人选我已经选好。 明天球房继续开门,我亲自留守,只要我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对手多少都会有忌惮,暂时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样可以问为张春耕要办的事争取到时间,还可能摸清我们未知的潜在危险,有哪些妖孽。” 蒋凡考虑得比较全面,掷地有声的话语,浩气凛然的神情,再也没有一点颓废的样子。 肖雨欣瞄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身。 回到白沙,已经凌晨四点多,蒋凡带着张春耕叫醒了单独住的伍文龙,详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伤愈复出的伍文龙,前段时间看到准小舅子颓废的样子,已经动了再次进厂的想法,看到蒋凡终于有了活力,他欣然接受了蒋凡的安排。 安排好这一刻,天已经逐渐放亮,蒋凡来到邱叔的饺子馆,要了一碗水饺。 当班的是梁红玉,她看到昨天还萎靡不振的蒋凡,现在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兴奋道:“这么高兴,是不是文羽有消息了。” 听到文羽两字个,蒋凡心里一阵刺痛,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为了不让关心自己的梁红玉担心。 他隐忍着内心的痛苦,强装微笑道:“还没消息,但是我想通了,她曾经说过,这一辈子只做我的婆娘,我相信她会回来。” 梁红玉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是坎坷的经历,让她拥有了一双阅人毒辣的眼光,笃定道:“文羽可能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没有给你联系,但是我肯定她会回来。 这几天我与英子和芳姐聊天,还与她们打过赌,不信你可以问她俩。” 蒋凡看到梁红玉关切的眼神,想到有这些亲友,自己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心里也多了几分信心。 他居住的商业街,各式早点都有,熬了夜还刻意来到饺子馆,并不是想吃碗饺子,更多是为了追忆,因为汪文羽来到东莞,就是在饺子馆找到他。 想着汪文羽来时,自己躲在桌子下的怂样,蒋凡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吃完饺子回到租屋,他努力放弃杂念,强迫自己睡了三个小时。 上午十点,他醒来后直接来到球房。 打开店门坐在门口,看到给自己打招呼的街头烂仔,无论熟与不熟,都会点头回应一下,一改往事冷漠的态度。 路过球房的烂仔主动给蒋凡打招呼,只是忌惮他的名声,根本没有指望他回应。 以前多次给蒋凡打过招呼,都是热脸贴冷屁股的烂仔,看到他忽然回应起来,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肖雨欣也没有睡几个小时,听到有烂仔叫凡哥,赶紧起床确认一下,看到蒋凡脸上不再是颓废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 她清楚,汪文羽没有回来,蒋凡不可能真正开心,但是看到他能振作起来,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一些特别关注蒋凡动态的人,听说球房又开业了,还“关心”地来确认了一下,看到蒋凡脸上的笑容,心里都疑惑,“听说他害怕被报复,主动关闭球房是谣言?” 正在情人床上熟睡的卢仔,得知这个消息,马上拨打了郑小林的电话。 接通以后,没等对方发声,卢仔怒声埋怨道:“你手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昨天不是告诉我,那个疯子胆怯,主动关闭了球房,今天怎么又开业了?” 卢仔故意忽略自己昨天刻意路过球房,亲眼见过蒋凡颓废的样子,现在给郑小林打电话,只是想把他当着挡箭牌,以便祁东阳怪罪他的消息有误。 郑小林没有在治安队,而是带着情人陈丽梅前往沙田吃海鲜,因为在开车,他让陈丽梅接的电话。 陈丽梅听到卢仔大声的抱怨,没敢说话,而且贴近郑小林的耳边悄声道:“卢哥的电话,好像在生气。” 同时把卢仔埋怨的原话,转述给郑小林。 郑小林想到,帮卢仔打探消息,自己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要被骂,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卢仔再次搭上祁东阳这条大船,他也不敢埋怨,拿过电话安慰道:“我马上安排人再去打探一下。” “赶紧打探清楚,马上给我回个电话。” 卢仔说完,没再给郑小林发声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卢仔目空一切的行径,让郑小林感觉在情人面前丢了面子,对着已经挂断的大哥大,不满道:“什么玩意儿,真把老子当马仔一样使唤。” 接茬对陈丽梅大声道:“下次再有漂亮的同乡来东莞投奔你,不准再介绍给卢仔。” 卢仔带去祁东阳别墅打麻将的情人沈兰,是陈丽梅的同乡,刚到东莞第二天,就被陈丽梅介绍给了卢仔。 第343章 争风吃醋的女人 陈丽梅把沈兰介绍给卢仔,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郑小林看到卢仔在祁东阳那里得势,怂恿陈丽梅把她的同乡,当着自己交情的筹码,介绍给了卢仔。 看到郑小林反倒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陈丽梅眼眶里有了泪水。 她是泪水,不单是郑小林的责怪,还有心里的担心。 沈兰是她的老乡,同样也是肖雨欣的老乡,只是肖雨欣踏入风尘以后,除了亲人,没有与任何同乡联系,论关系,沈兰还是肖雨欣的远房表妹,关系比陈丽梅更近。 陈丽梅知道这层关系,当沈兰来到东莞,她还想告诉沈兰,肖雨欣就在虎门,弥补曾经对肖雨欣的亏欠。 没成想郑小林看到沈兰的姿色,马上动起歪心思,让陈丽梅劝说她去做卢仔的情人。 陈丽梅被郑小林包养这段时间,在打工人面前耀武扬威的治安仔,都尊称她为嫂子。 她舍不得这份虚假的“荣耀”、郑小林一月两千元的包养费,遵照郑小林的吩咐,没有告诉沈兰、肖雨欣在虎门,还威逼利诱把沈兰送到卢仔床上。 事情办成,陈丽梅又担心肖雨欣知道,这就是她心里忐忑的原因。 郑小林电话遥控,得知球房真的已经开门营业,还是蒋凡亲自看守,赶紧把了解到的情况,反馈给卢仔。 卢仔早已知道球房开业的事,打电话给郑小林,只是找一个甩锅的借口,给祁东阳一个交代。 看到郑小林这个权利不小的队长,真按自己的吩咐,反馈了情况,卢仔心里多了一份傲娇。 下午一点,昨天打麻将的四个男人,准点到了昨天的别墅。 三个男人身边的女人没有变,只有詹昊成身边多了王芳。 王芳虽然经过精心打扮,但是祁东阳和李亚芳在一起不过一个来月。 而且李亚芳心里也有目的,所以把祁东阳也伺候得不错,他的心思也在李亚芳身上,没有注意王芳。 王芳心怀的目的比李亚芳更明确,社会阅历和智商也不是李亚芳可以比拟。 她借助偶尔与祁东阳对视的生活,不断地对他输送着媚眼。 祁东阳看到王芳敢当着詹昊成的面,对自己抛媚眼,知道这是詹昊成给自己进献的女人,不由自主拿王芳和身边的李亚芳比较起来。 王芳的姿势不如李亚芳,但她放电的媚眼,故意外漏的挺拔丰腴,又是李亚芳欠缺的东西,这让祁东阳感觉自己像是帝王在选妃,心里开始盘算晚上要谁陪侍。 王芳看到祁东阳瞧自己的目光有了色意,放电的尺度更大,各种花式的妩媚,没有回避其他男人的目光。 她没有回避其他男人,肯定就避不开另外三个女人的目光。 沈兰是黄花闺女之身跟了卢仔,初出茅庐的她心里还在疑惑,詹昊成的情人,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勾搭别的男人。 陈二筒身边的卓玛,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多少看出一些端倪,但她看到在座的三个男人,都在迎合祁东阳,没敢过多关注祁东阳的表情。 李亚芳看到王芳当着自己,勾搭身边的男人,不敢对祁东阳撒气,只得怒视着王芳不说话。 王芳没有避讳人,就是想激怒李亚芳。 她比李亚芳更懂男人的心思,只要激怒李亚芳,她就可能做出一些男人反感的事来,达到成为祁东阳枕边人的目的。 两个女人为了一个情人身份在斗智斗勇,牌桌上打麻将的四个男人,心里也各自打着自身利益的小九九。 陈二筒在盘算,怎么越过卢仔引荐的关系,直接成为祁东阳的座上宾。 詹昊成眼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怎么把自己的情人送到祁东阳的床上,加深友情,以备不时之需。 卢仔心里正在权衡,怎么开口告诉祁东阳,蒋凡球房开业的事情。 虽然已经想好让郑小林成为消息错误的替罪羊,但是怎么说才能讨得祁东阳的欢心,就需要技巧。 被三个男人奉承的祁东阳,不但惦记着三人口袋里的银子,也希望依靠扳倒蒋凡和辉哥,突显自己的面子,让更多有钱人成为自己的提款机。 不用卢仔开口,他已经得知蒋凡球房已经开业的事。 球房这样的小本生意,根本动不了蒋凡的利益,本不是他特别关心的事,昨天指使王科长前去,只是试探一下蒋凡的态度。 得知蒋凡因为胆怯,主动关闭了球房,得意忘形的他,急于彰显自己的尊贵,让身边这些跟班,心甘情愿为自己服务,他已经安排好第二波人,准备去蒋凡还没有完全竣工的市场捣乱。 投资大几百万的市场,不是球房这样的小本买卖,他安排的人比王科长的分量更重。 如果球房一直不关门,他还不会这么重视。 但是关闭以后,刚过一晚又重新开业,而且蒋凡还自个守在店门口,情况就有所不同。 祁东阳认为蒋凡敢大张旗鼓地开业,一定是谁给了他勇气,最大可能是已经与汪文羽重新联系,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蒋凡自个守在球房,是等到他去报复,这就使得祁东阳警惕起来。 他叫停了安排好要去市场捣乱的人,这样谨小慎微的行径,肯定是丢面的事,肯定不能让在座三个奉承自己的男人知道。 所以坐上麻将桌,祁东阳根本不提与蒋凡有关的事情。 麻将打了快一个小时,桌上除了对祁东阳阿谀奉承的声音,就是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较量。 詹昊成看到王芳放电已经收到反应,想到为情人助力一下,试探性地对祁东阳道:“祁少,朋友送了我一箱路易十三,一直放在合家欢都快成古董了,如果你晚上有时间,我们去喝几杯咋样。” 祁东阳看穿了詹昊成带王芳前来的目的,看到他主动助攻,正在思考晚上需要哪个女人陪侍的祁东阳,心里的天平开始向没有享受过的王芳倾斜。 他假惺惺地亲近道:“朋友之间喝酒,不在乎酒的贵贱,而是交情,我们两兄弟这样的感情,喝二锅头都开心,不要那么破费。” 第344章 祁东阳挑起的内部矛盾 王芳看到昨夜还在一个被窝的詹昊成,这么热心地帮她送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非但没有一点责怪,而且心里还在感谢他给了这样的机会。 她在祁东阳色眯眯的眼神回应中,好似自己已经成了祁东阳的床上“嘉宾”,还挑衅地向李亚芳眨了眨眼睛。 李亚芳肯定无法和欢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妈咪比脸厚,看到祁东阳不停地瞅向王芳,她望向自己的前任情人卢仔,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 卢仔想借打麻将的机会,提醒祁东阳加快报复蒋凡的步伐。 不但能帮自己报仇,还能破坏蒋凡与辉哥逐渐形成的攻守联盟,白沙地界的江湖势力,又回到一分为二的时期,至少有他半边天。 卢仔眼里只有能帮自己达成目的的祁东阳,早已经把李亚芳当着透明人。 打麻将的时间已经过半,卢仔看到祁东阳还是没有提蒋凡,迂回道:“祁少,昨天那个疯子关店的事,是郑小林那个吊毛的信息有误,今天他又开业了,你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去做的吗?” 祁东阳本想今天就打太极,摸清蒋凡开关球房的真实原因,再做打算。 听到卢仔主动提请缨做事,祁东阳马上想到,他可以成为自己的棋子,依靠他的江湖势力,再去试探一下蒋凡目前的态度。 以此判定,自己猜测蒋凡与汪文羽已经联系上是真是假,如果情况属实,是卢仔当了出头鸟,惹出的麻烦与自己无关,如果只是自己多虑,再出手也不迟。 有了这个想法,他没有急于回复卢仔,而是奸笑着对陈二筒道:“鸡头陈:你被那个疯子敲了多少银子。” 鸡头陈这个绰号,在陈二筒没有成名之前,认识的人都这么叫他,当他有了一定社会地位,很少有人敢这样喊他。 祁东阳现在这么叫,真有轻视的意味,以此突显自己的地位。 如果是别人这么喊,陈二筒肯定会火冒三丈,但是在自己急于攀附的祁东阳面前,他还是不敢造次。 至于赔付了蒋凡多少银子,肯定不想让贪财的祁东阳知道,如果被他自己,以后进贡的银子肯定翻倍。 可陈二筒又不确定蒋凡是否遵守承诺,没有向外界透露具体赔付的金额。 他慎重思考了一下,棱模两可道:“给了五十个,写了一张欠条,欠条只是一个数字,肯定不可能给他兑现。” 祁东阳冷笑道:“卢仔那么小一点事情就赔付了六十个,你以前还写了承诺书,他还大动干戈安排了那么多人去找茬,你只给了五十个,还是你有面子哦。” 听到这么说,陈二筒以为祁东阳从什么渠道摸清真实数额,可是先前已经说了五十个,现在解释,可能恰得其反。 他干脆坚持道:“名义上是三百,但是只给了五十个,剩余的约好我伤好以后再付,到时候我不找他麻烦就是好事,怎么可能还给他钱嘛。” 祁东阳的确不知道陈二筒赔付的金额,先前那么说,只是诈他一下。 看到陈二筒直视着自己,不像是说谎,祁东阳又指着他的腿道:“把你打到轮椅上,已经是奇耻大辱,你还赔付银子,我看你也够窝囊了。” 他故意这么火上浇油,就是想陈二筒和卢仔两人联手,两股江湖势力去测试自己猜疑的答案。 卢仔听到祁东阳说出自己赔付的金额,心里慎了一下,想到自己赔付的数额,外人很少有人清楚,只有詹昊成知道这事。 他怀疑詹昊成为了巴结祁东阳,把自己的囧事当作了敲门砖,横了几眼坐在麻将桌对面的詹昊成。 陈二筒听到祁东阳话来得这么直白,只是硬着头皮道:“这个仇我肯定不会算了,只是现在坐着轮椅,不方便做什么。” 祁东阳怂怼道:“你只需要指挥,又不需要你自己动手,别说坐在轮椅上,就是躺在床上半身不遂,都不影响做事,我看你就是被那个疯子吓怂了。” 祁东阳轻蔑的言语,成功唤醒陈二筒隐藏在心里的仇恨。 他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道:“我现在是你祁少的人,认怂就是丢你的面子,这样的事情,我陈二筒肯定不会做。 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吩咐,我的所有人马也随便你调遣。” 祁东阳看到气得脸青面黑的陈二筒,还不忘给自己表忠心,策略已经奏效,他没有丝毫客气吩咐道:“这两天你和卢仔多安排点人,去把那个疯子的市场砸一次,看他还敢不敢张狂。” 一直怒视着詹昊成的卢仔,听到祁东阳吩咐,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想着祁东阳不出手,但是有他罩着,也是报复蒋凡最好的时机,热情迎合道:“祁少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执行。” 詹昊成不知道卢仔为什么怒视自己,虽然现在卢仔在心里的分量减轻了不少,但还是不敢像对陈生那样放肆。 他拿出套近乎的交际手段,对卢仔道:“老卢:祁少答应了晚上去合家欢喝酒,你可不能溜哦。” 一直认为是詹昊成给祁东阳告密,说了自己赔付蒋凡的具体金额,卢仔根本不想和他坐在一张桌上,冷“哼”了一下道:“你的酒可能有毒,我敢喝吗?” 卢仔的话让詹昊成下不来台,祁东阳却没有调和,而是用命令的口气对卢仔道:“毒不死你,晚上一起去。” 祁东阳随时不忘彰显自己地位的行径,在卢仔眼里看来,就是偏袒詹昊成,虽然不敢对祁东阳做什么,但是对詹昊成的恨意更深。 但是要顾及祁东阳的面子,他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表示听从安排。 打完麻将,陈二筒回了医院。 祁东阳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带着李亚芳坐上了詹昊成的车,卢仔的车跟在后面。 王芳看到别墅里有几台豪车,祁东阳却坐上詹昊成的车,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顺利收到成效。 为了加快进度,她没有坐副驾驶,而且来到后排座,和李亚芳一左一右坐在祁东阳身边。 第345章 李亚芳发出善意的信号 上车以后,少了两对男女的目光,王芳的行为更为大胆,根本无视李亚芳的存在,主动搂住了祁东阳腰身。 李亚芳看到祁东阳左拥右抱得意的样子,眼里都在喷火,很想挣脱他放在身上的色手,可是想到目前的处境,无奈地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詹昊成看到王芳已经和祁东阳抱上,到了白沙地界,再次助攻道:“祁少:李小姐是跟我们一起吃饭,还是回租屋,如果回租屋就先送她。” 祁东阳看到詹昊成想支走李亚芳,让自己独宠王芳,他无视李亚芳的感受,迎合道:“她就不怎么喝酒,去了也扫兴,先送她回租屋。” 詹昊成不知道李亚芳租屋的地址,接茬道:“她住哪里?” 祁东阳还不忘在李亚芳身上捏了一把,才对詹昊成道:“就在这里停车,她走路回去要不了几分钟。” 詹昊成把车停在国道边,李亚芳的两条腿还没有完全着地,他好像害怕祁东阳反悔似的,马上把车开走了。 受了委屈的李亚芳,心情低落地向自己租屋走去。 她下车地点是白沙一村路段,靠近邱叔的饺子馆。 刚下班的黄桂花去水果店找二丫玩,看到李亚芳,亲切招呼道:“亚芳姐:吃饭了吗?” 黄桂花、二丫和张小叶三人以前到李亚芳的服装店去帮忙,她铭记着这份善意,只是害怕与蒋凡身边的人走得近,卢仔会怪罪,服装店结业以后,彼此一直没有交往。 刚受了委屈的李亚芳,看到黄桂花热情礼貌地招呼自己,马上想起下午牌桌上四个男人,有三个男人想针对蒋凡,只有詹昊成没有参与。 她佯装随意地回道:“你凡哥呢?” 李亚芳从打麻将的几个男人口中,知道蒋凡这两天一直守在球房,现在这么问,是想打听一下,祁东阳和卢仔这些人特别关心的问题。 黄桂花像是一个话痨道:“我刚下班,不知道他在哪里。嫂子走后,他的心情一直不好,等会去了欣姐的水果店,我去租屋看看他在不在,如果在,就陪他聊会天。“” 李亚芳虽然和蒋凡没有交往,但她从三个小丫头口中知道,蒋凡想过帮她摆脱卢仔的事。 利益上出发,她希望帮祁东阳收集信息,重新获得他的欢心,但是人性本能的思维,她又不想蒋凡出事。 看到黄桂花对自己不设防,唤醒了李亚芳的良知,想到自己刚才还想利用她,帮助祁东阳这些人收集信息,心里泛起一阵内疚。 她放弃了打听的想法,隐患提醒道:“遇到你哥哥,让他注意一下安全,还要注意一下还在建设的市场。” 黄桂花涉世不深,根本不懂李亚芳话外的含义,听到她提到蒋凡的安全,忧心忡忡道:“近段时间我哥身边不怎么太平,这么关键的时候,春耕又回家有事,刚才我还在怪叶子,怎么同意春耕这个时候回家。” 听到蒋凡身边最能打的张春耕回家乡了,李亚芳特别叮嘱道:“等会看见你哥,别忘记我给你说的话哦!” 黄桂花来到商业街,看到蒋凡坐在球房门外,赶紧上前把李亚芳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蒋凡不知道李亚芳已经被卢仔送给祁东阳的事,心里还疑惑,卢仔的情人怎么会对自己发出这样的善意。 虽然疑惑,但他相信李亚芳的话,因为他自个已经猜测到,卢仔可能要对自己的市场动手,李亚芳的话只是加深了确认。 他开始考虑,卢仔对市场下手,自己应该怎么应对? 这是属于江湖恩怨,身边有三十个保安,加上刘正军和彪娃这些兄弟,全是身手不错的人,完全不惧卢仔以江湖手段解决问题。 但蒋凡目前并不想硬刚,计划放任不管,而且还希望卢仔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等张春耕和伍文龙那边有了眉目,再来找卢仔算账,从中可以再次拿到一笔银子。 但是这个想法的前提是张春耕、伍文龙那边的行动必须成功,一旦失败,就失去了先机,再次让球房营业,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刚从市场回来的肖雨欣,看到蒋凡又在发呆,以为又发现了什么事故,担惊受怕来到他身边道:“怎么了?是不是春耕那边。” 说到这里,注意到球房还有烂仔在打球,她赶紧住嘴。 看到肖雨欣忐忑不安的神情,蒋凡笑着道:“别瞎想,我是在想事而已。” 肖雨欣想到,蒋凡目前的言行举止,都可能受到不怀好意的人关注,悄声道:“你在这里守了一天,晚上让正军来接班,我们找个地方,把所有事情再捋一遍。” 蒋凡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道:“四处都是监视我的目光,还是去名典,现在已经八点多,你回水果店让阿琳上楼去叫正军过来,我们马上就走。” 肖雨欣想了一下道:“我们不要一起走,名典十一点要关门,你先去虎门开间客房,那样谈事不会被人偷听。” 听到客房两个字,蒋凡想起他和汪文羽在厚街大酒店的那一夜,心里一阵绞痛,摇头道:“单独在客房,我怕犯错,还是另外选个地方!” 肖雨欣看到他神色有些变化,白了他一眼道:“思想不健康,去名典说话必须谨小慎微,生怕人听到,所以建议去开间房,聊完事情就退房。” 看到肖雨欣不满的眼神,蒋凡点头道:“行,你先去叫正军,他到了我就走,开好房给你电话,你等在士多店接电话就行。” 肖雨欣没有与蒋凡一道,除了避嫌,主要原因还是想观察一下,他离开球房后,周边会不会有异样。 蒋凡在虎门最高档的龙泉宾馆开了一个标间。 十多分钟后,肖雨欣到了,走进房间,看到蒋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却穿着工整,玩笑道:“你租屋又不是没有浴室?还跑到这里来冲。是不是怕我强暴你,才穿着这么正式。” 第346章 拒绝的电话 身边没有外人,蒋凡无需伪装,他苦笑了一下道:“美色对于男人来说,比银子更必备杀伤力,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玩意儿,所以先收住色心为好。” 汪文羽走后,蒋凡根本没有骚动的心情,肖雨欣也是这样,昨夜主动搂住蒋凡,是想用女人的柔情唤醒他的斗志,和男女情愫没有多大关系。 听到蒋凡这样直接,肖雨欣瞄了他一眼道:“假正经,曾经把我诱惑进洗手间之前,怎么没有这么想过? 现在说正事,今天你守在球房里,想了哪些事情。” 蒋凡把李亚芳让黄桂花转达的话,告诉肖雨欣后,接茬道:“明天你不用去市场,我让彪娃他们去,如果卢仔想对市场做什么手脚,他们只需看着,不用动手。 反正铁皮搭建的房屋造价不贵,他也搞不出多大的花样,等春耕、文龙那边有了消息,就以此事,再敲上一笔,把市场建得更漂亮一些。” 肖雨欣指着蒋凡埋怨道:“我下班回去,看到你又在发呆,真把我吓了一跳。以前看你那么憨厚,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哎”蒋凡深深叹气道:“在东莞这个地界,想要有所作为不动点心思,真会被那些本地人吞得渣都不剩,不狡诈点行吗?” 听到蒋凡自嘲,肖雨欣纠正道:“我说的是狡猾,没有说你狡诈。” 蒋凡冷笑了一下道:“你不用给我面子,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狡诈,何必争辩。 前段时间待在租屋里,我算是看清了自己过于弱小这个事实。 如果自身足够强大,汪文羽没有过来,我可以去北京找她,可是自己太弱小,才没有自信,所以只能干等。 昨天之前,我还想着,如果她真的不再回来,我” 刚说到这里,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响了,他看了一眼,是辉哥打来的。 他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而是把大哥大重新放回床头柜上,接茬道:“如果她不回来,我只能认命,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要扳倒以祁东阳为首的这一帮人。 如果成功,就是名利双收,真正有自信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文羽家里,对她父母说,我一定要娶她们的女儿。 如果失败,我就自觉滚出东莞,另外找个安身立命之地。” 肖雨欣察言观色的本领,在欢场上都属于佼佼者。 她没有看到刚才的来电号码,只是从蒋凡不接听也不挂断这个行为中,确定是辉哥打来的电话。 等蒋凡说完,她才问道:“辉哥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听呢?” 蒋凡摇了摇头道:“昨天我关闭球房,他没有打电话,我们以往建立的那点交情,就已经走到终点。 今天打电话来,不外乎就是问我,球房关了又开的目的何在,我不会给他实话,所以也不想接他的电话。 现在我们的关系,仅限于生意合作伙伴,没有私人感情。” 听到蒋凡怪罪辉哥在他无助的时刻,没有给他打电话,肖雨欣劝解道:“亲眼所见的事情,都未必是真实的答案,更别说感觉。 辉哥昨天没有给你电话,并不代表他不关心你,只是出发点不同,行事的方式就可能与感觉发生巨大差异,你还是给他回个电话。” 蒋凡强词夺理道:“昨天关门,街面上说我胆小如鼠,传得沸沸扬扬,相信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不要求他与我共进退,至少打个电话,安慰一下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现在我重新开门,他才打开,分明就是在审时度势。” 见到蒋凡又在钻牛角尖,肖雨欣劝解道:“我不是说过?眼见的事情,都未必是真实,你就别用自己的感觉,确认别人的思维方式。” 蒋凡不想再聊辉哥,岔开话题道:“靠人不如靠自己,现在不说这些事情,明天你不准去市场监工,知道吗?” 肖雨欣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瘪嘴道:“知道了,就喜欢钻牛角尖,还在这里啰嗦。” 曾经产生过暧昧的两人,现在共处一室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商量完事情,蒋凡果断离开了房间,肖雨欣心里有想法,但是没有骚动,更没有欲望。 两人还是分开而行,蒋凡回了租屋,想好好休息一下,以便有充足的精神,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肖雨欣遵照蒋凡的想法,先来到球房,让刘正军去通知住在一起的彪娃,明天去市场,还特意交代道:“别忘了告诉彪娃,即便别人把市场刚建起的所有东西全部砸烂,都别动手。” 次日,蒋凡还是早早来到球房,和刘正军换班。 特殊时期,蒋凡不敢马虎,对刘正军道:“昨天你守了一天,今天还能做事吗?” 刘正军点头道:“能,昨天晚上我婆娘来过,她看到我休息了几个小时,现在精神很好。” “那你带着彪娃他们去市场,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动手。” 球房一关一开的事情,正被江湖人当着还有后续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 正当大家津津乐道,各种猜测都有的时候,后续传闻来了,蒋凡身边最能打的张春耕,因为蒋凡已经没有多大实力,已经离开了他。 喜欢八卦的人,宣传新闻的时候,都喜欢加上自己的幻想思维,后来听到谣传的人,听到的消息是张春耕投靠了长安镇一个江湖大佬,蒋凡身边的兄弟都留不住,更别谈什么实力了。 当这个消息传出,以前商业上看到蒋凡都会套下近乎的烂仔,现在看到他扭头就走,好像不认识似的。 白天都会留守球房的蒋凡,还发现球房周围也有了异样,至少有两拨人,眼睛随时观察着球房的动静,而且还没有避讳他的眼睛。 蒋凡装傻充愣,装着没有看见似的。 球房重新开业第三天下午,蒋凡接到彪娃的电话。 刚升任卢仔左膀右臂的阿尧、陈二筒的头号马仔阿光,各带了二十几个马仔,把国道通向市场那段道路两旁的铁皮房都砸了。 第348章 暴风雨中的温情 还在病床上的陈二筒参与进来,是蒋凡没有考虑到的事情,他谨慎问道:“你确定是阿尧和阿光亲自带队去的吗?” 博头纠纷中,彪娃认识阿光,但是不认识很少在商业街一带出现的阿尧。 电话另一端彪娃道:“他们砸之前,自报了家门,还说今天只是给点教训,让你上门去给卢仔和陈二筒道歉,还让你把敲他们的银子还回去,否则明天还要把市场里面的房子也砸了。” 听到对方自报了家门,蒋凡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关心道:“兄弟们没事,刘正军呢?” 彪娃带有不满道:“兄弟们都没事,可是他们太嚣张,正军气不过想和他们动手,我让兄弟把他拉走了。 这些狗杂种,如果他们明天还来,我们要不要反击?” 听到彪娃愤愤不平的声音,蒋凡没有做任何解释,叮嘱道:“千万不能动手,看着就行,让他们慢慢砸,砸得越厉害我越开心。”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十分忐忑。 放下电话,蒋凡心里开始惦记张春耕和伍文龙,两人去办事快一周了,只有三天前来过一次电话。 他望着手里的电话,希望张春耕能来电反馈一下目前的情况。 正在他源魂出窍时,电话真的响起,看到是座机号码,还以为是张春耕来电,自言自语道:“人真不经念叨。” 接通才知道是天哥打来的。 蒋凡还没有发声,电话另一端已经传来天哥的声音道:“你在哪里?找个地方坐坐。” 特殊时期,听到天哥有些威严的声音不失温情,蒋凡心里已是感激涕零,嘴里却谎言道:“哥:我在外面办点事情,现在没有时间。” 蒋凡和汪文羽中断联系后,多次想打电话给天哥,因为汪文羽除了自己身边这些朋友,最为信任的就是天哥。 蒋凡认为汪文羽真有什么想法,可能不联系自己身边的朋友,但是一定会联系天哥。 可是自己与天哥联系纽带是汪文羽,汪文羽现在都无影无踪,自己再联系天哥,容易让人误解自己想攀附他的权势,所以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虽然没有联系,但是他和汪文羽一样,对天哥极为信任。 正是这份信任,当祁东阳对球房出手,他需要官面关系帮助的时候,却没有想过要求助天哥,就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天哥的前程。 天哥虽然得到提升,但就目前的位置,肯定无法和有多重背景的祁东阳抗衡。 李志雄是天哥的顶头上司,是祁东阳堂哥,已经被祁东阳当着炫耀的资本,宣传得路人皆知。 他在针对自己,如果天哥出手帮自己,天哥就可能重蹈覆辙,再次坐到冷板凳上。 天哥听到蒋凡借口说有事,“哼”了一声道:“你自己一个人坐在球房闲得蛋疼,还给我说有事,半个小时后,我在威远阿辉的餐厅等你,一起吃个晚饭。” 蒋凡左右看了一下,疑惑天哥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坐在球房呢? 虽然看不见天哥的人,但是谎言被揭穿,蒋凡尴尬地伸了伸舌头,坦诚道:“以后,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 天哥轻蔑地笑了一下道:“我们兄弟间吃饭,难道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别废话,赶紧过去把菜点好。” 蒋凡心里对辉哥有怨气,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接茬道:“如果真要吃饭,我们另外选个地方,那里消费不便宜,我替你省点银子。” “就选那里,今天你买单,我稍微就到。” 天哥说完,没再给蒋凡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蒋凡看了一下时间,刚到五点,距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刘正军他们还在市场没有回来,他担心再出现被人威胁的事,吓到两个女孩子,不想让她们来看守球房。 但是天哥已经这么说了,又不得不去,他招呼几个正在打球的烂仔晚点再来,现在要关门,吃完饭回来再开。 这些打球的烂仔中,也有认为蒋凡已经没有什么实力的人,但也不是他们敢得罪的人物,乖乖买完单离开。 蒋凡从屋里拿出关卷帘门的铁钩,刚把门拉下来,鸡仔出现在他面前道:“阿凡,有事要出去?现在我闲得没事,如果不担心我贪污你的银子,帮你守一会。” 平时,鸡仔到商业街来玩的时间不多,但是这两天却频繁出现在这里。 作为辉哥的头马,肯定看不上两元一个小时的台球费,蒋凡听到他这么说,冷声道:“这两天你一直在这附近晃悠,是辉哥派你来的吗?” 鸡仔知道他和辉哥有些嫌隙,点头道:“无论你是否相信,我只能给你说,他很关心你。” 其他江湖人都认为蒋凡失势的时候,鸡仔帮他守球房,就是向外界传达,辉哥还是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 听完鸡仔不清不楚的解释,蒋凡心里开始怀疑,这两天一直认为辉哥是势利之人,是不是错怪了他。 可是自从辉哥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之后,辉哥就再也没打过,他对辉哥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蒋凡没有拒绝鸡仔的善意,把球房的钥匙丢给他道:“能请到鸡哥守店,真是三生有幸,谢了哦!” 鸡仔纠正道:“我们之间,你称我为大哥,就是在损我。” 蒋凡笑了一下,没有继续接茬,打车来到辉哥的餐厅。 看到餐厅已经改名,以前叫东海渔港海鲜餐厅,现在已经改名为浪潮海鲜餐厅,他还以为辉哥已经把餐厅卖了,走进餐厅,看到服务人员还是原班人马。 经理看到了,比看到詹昊成更为热情道:“大爷:还没有到饭店,你就早早前来,是不是怕没有座位?” 蒋凡点了点头,接茬道:“餐厅怎么改名了?” 经理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天前老板打电话来,吩咐给餐厅改了这个名字,前天才换好新的招牌。以后你要来吃饭,打个电话就行,保证给你留最好的位子。” 第348章 天哥给予的建议 蒋凡知道,经理能超乎热情地接待是因为辉哥,不是自己的面子。 他客套了几句,坐下喝了一会茶,天哥带着小刚来了。 蒋凡见过小刚一次,但是不知道名字,也没有打过招呼,想到上一次他和天哥去博头帮自己撑个场面。 蒋凡先给天哥打完招呼,接着对小刚道:“哥:上次谢谢你。” 小刚脸上带着笑容道:“别谢我,我只是遵照师傅的吩咐做事。” 天哥插嘴对小刚道:“你现在可是副科长了,以后当着外人,别再叫师傅,直接叫我天哥就行。” 三人坐下,蒋凡想问天哥为什么要选择辉哥的餐厅吃饭,可是又怕这么问唐突,嘴巴张了几次,想问的话没有出口。 天哥看到蒋凡欲言又止的样子,白了他一眼道:“以前见到我,没有这么拘束,现在怎么开始磨叽起来,有什么话不能直接点。” 蒋凡扣了扣后脑勺道:“以前你都刻意回避与我在大众眼皮子底下见面,今天忽然这么热情,我有些受宠若惊,所以有点拘束。” 天哥在他背上敲了一下道:“自作多情,我什么时候热情了?刚才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选择阿辉这里吃饭。” 作为长期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的行列佼佼者,天哥察言观色的本事,是肖雨欣这类风尘佼佼者都无法比拟。 天哥主动提及,蒋凡点了点头,带着玩笑的口吻回道:“除了你和辉哥的恩怨,还有听文羽说过,你比较吝啬,从来不会在这类高档餐厅请客。” 天哥盯了他好一会道:“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一句话带出自己心里的两个疑惑。 就是想问,我是不是和阿辉已经冰释前嫌,所以会选择在这里吃饭,还想问文羽有没有与我联系,可是不想直接问,所以诬陷文羽说我吝啬,就是想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看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天哥看穿,蒋凡再次扣了扣后脑勺,亲近道:“你太狡猾了,和你打交道,我要注意点。” 天哥没有正面回答蒋凡的问题,继续道:“我和阿辉之间的恩怨,是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文羽那里,如果你真正的喜欢她,就应该相信她。 现在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别人都把你市场砸了?你有什么打算?” 蒋凡不想对天哥撒谎,但是也不想他牵涉其中,避重就轻道:“反正都是从他们那里化缘来的银子,砸了就当还给他们了呗。” 看到蒋凡不给自己说实话,天哥质疑道:“你的银子是从他们身上化缘来的,可辉哥的银子与他们无关,你把他拉到一条船上,就这样置之不理?” 蒋凡从天哥这句话里,怀疑天哥真和辉哥冰释前嫌,但天哥已经表明了态度,又不好追问。 借着对辉哥心生嫌隙,蒋凡故作赌气道:“他是江湖大佬,有与陈二筒和卢仔抗衡的能力,他都不闻不问,我现在自身难保,哪有闲心管他的事情。” 天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文羽说你鬼点子多,看来还是她了解你,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说说你心里有什么计划。” 虽然两人交往不多,但是天哥凭借对蒋凡的了解,知道他不是畏首畏尾的人。 获悉陈二筒和卢仔的人,把市场道路两旁的房子砸了,蒋凡没有一点反应,天哥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计划,今天约他,就是想提醒他别冲动做傻事。 蒋凡瞄了一眼天哥身边的小刚,模棱两可道:“真没有什么计划,但是肯定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我现在正在想办法,想好以后一定告诉你。” 看到蒋凡瞄了一眼小刚,天哥道:“他绝对可靠,不用防备他。别给我胡诌八咧闲扯蛋,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到天哥极为相信小刚,蒋凡才当着两人,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天哥听完以后,沉默了很久,于公他不能参与这样的纠纷,可是蒋凡许多行径真感动到他,现在主动约见,蒋凡害怕连累他不愿见面,更是让他动容。 思前顾后,他隐患提示道:“打蛇打七寸,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主意倒是不错,但要想如愿以偿,就必须做些前戏,让对方放松警惕,现在你闲得没事守在球房,不如躺在病床上休息几天。 以后遇到麻烦,只要能站住一个理字,直接给我电话,不用顾忌我的屁股坐在什么位置,连累到我。 如果真是为了这身官服,不做人事,这样的官服不穿也罢。” “病床上躺几天?”听到天哥给自己这样的建议,蒋凡自言自语念叨了几遍,皱起眉头想了很久,终于悟出天哥话里的意思。 一顿饭的时间,蒋凡和小刚的关系也得到了加深。 饭后,小刚搭在蒋凡肩上,把自己的家庭电话和工作联系方式,全部留给他道:“遇到麻烦,天哥有事时,可以找我。” 蒋凡回到球房,看见所有台球桌已经爆满,鸡仔没有守在店里,而是坐在隔壁士多店里边煲电话粥,球房里的条桌上,放有几张一元两元的零钱。 打球的人看到鸡仔在打电话,不敢打扰,也不敢逃单,主动把钱放在桌子上。 蒋凡看到鸡仔满脸笑容,就知道他是与女孩子在通电话。 如果是平时,他会和鸡仔开几句玩笑,现在却没有那样的心情,还后悔让鸡仔帮自己守店。 蒋凡后悔的原因,并不是鸡仔守在不尽责,而是鸡仔出现在球房,近期心里轻视他的那些烂仔,看到他走进球房,再次毕恭毕敬地打起了招呼。 先前和天哥吃饭的时候,蒋凡还计划,趁着现在他在许多烂仔心里微不足道的机会,就在商业街对卢仔的那些马仔下手,那些马仔还手,自己就躺进医院,这样既能麻痹祁东阳这样对手,还能为以后化缘找个借口。 没想到鸡仔的善意,这么快就发挥了作用,他在这个地界主动惹事,也未必有烂仔敢还手,这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第349、如愿以偿 蒋凡闷闷不乐回到店里,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应该找什么样的茬子,才能让自己成功躺在医院病床上。 他想到了很久,认为闲散的烂仔可能忌惮辉哥和鸡仔的名气,不敢在商业街对自己做什么,但是卢仔和陈二筒,现在有祁东阳撑腰,肯定不会忌惮辉哥,才会安排阿尧和阿光去砸市场。 市场已经砸了,自己也没有任何表示,已经让卢仔和陈二筒放松了些警惕,肯定会安排两个头马,如约履行放出还要再砸的市场狠话,到时候自己假装去阻拦,只要有一点身体的摩擦,就可以成为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借口。 这个计划,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为了不让身边的亲友担心,他谁也没有告诉。 次日清晨,他早早来到球房,没有接班留守,而是对刘正军道:“你现在去叫彪娃和他带来的三个兄弟过来一下,我带你们去市场转转,看看那里已经砸成什么样了。” 刘正军听到蒋凡要亲自去市场,以为是因自己昨天没有遵照他的吩咐,想与卢仔和陈二筒的马仔硬刚,他生气才决定亲自前往。 担心蒋凡的安全,刘正军赶紧保证道:“凡哥:近段时间你烦心事多,还是我和彪娃他们去,保证不会像昨天那么冲动。” 蒋凡所以的计划,都是围绕着张春耕与伍文龙目前所做的事情展开,每一个环节都比较重要,包括要去主动受伤的事情。 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保密工作极为重要,看到刘正军这么关心自己,蒋凡没有把计划的内容告诉他。 不想刘正军刨根问底,他冷声道:“按我的吩咐去执行就行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球房留了一个兄弟看守,蒋凡带着刘正军、彪娃和另外两个兄弟,五人坐车来到虎门路口,然后步行前往市场。 市场专用道路的沿途,刚搭建好的房子已经成为了废墟,钢筋焊出的房梁推不动,砸不烂,两帮马仔还买来绳索,直接把这些架子拉倒。 这样凄凉的场景,蒋凡理解到刘正军为什么没有遵照自己的吩咐,想去找两帮人搏命的原因。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难免还是有伤感。 他穿过这些倒塌的废墟,来到市场里观察了一遍,这里没有被砸,看到一排排规整的铁皮房子,想到这些房子也可能和道路两旁的铁皮房一样成为废墟,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蒋凡知道,要想成事,就必须学会隐忍。 昨天被人打砸以后,负责收尾工程的民工不敢来上班,方圆二十多亩地的地盘,就蒋凡和他的几个兄弟,闲得格外冷清。 大家来到市场大门边的一处草坪上坐下,彪娃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道:“凡哥:别人已经骑到我们头上了,我们还要忍多久啊?” 彪娃问出的话,也是刘正军的心声,他接茬道:“凡哥:看到这样的场景真闹心,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可以不用来这里,我们再叫几个兄弟,完全可以ko这些嚣张的杂种。” 蒋凡知道士气的重要性,可是现在既要表现出示弱的一面,还要表示出强硬的一面,才可能让对手摸不清头脑。 这样行事就必须把握一个度,不是每一个都能把握到这样的分寸,更重要的还不能走漏风声。 蒋凡欣慰在困难面前,刘正军和彪娃这些兄弟果断与自己站在一起,但也没有做任何解释。 看到四个兄弟蠢蠢欲动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起身远离坐在草坪上的兄弟,跨过废墟的房屋,来到一处芦苇荡边坐下。 这里占地几千平米,规划是专门用于停车的地方,计划硬化完市场里的路面,这里就动工。 蒋凡点上一支烟,静静看着一人多高的芦苇荡,心里想着这一搁浅,不知道这处芦苇荡,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欣欣向荣的景象。 想到这些,他的心情有些沮丧,三魂也已经出窍。 刘正军看到蒋凡神情十分严肃,以为他在生自己和彪娃的气,没再敢多嘴。 彪娃看着刘正军道:“这段时间凡哥怎么了?我感觉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刘正军神情严肃道:“我深信他绝对不是外界传说中的怂蛋,可能是嫂子没有回来的原因,他根本无心做事。 要么就是心里有什么计划,只是不方便告诉我们。” 伍文龙伤愈复出后,没有做什么事情,他近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刘正军还没有注意到。 但是江湖传出张春耕背叛了蒋凡,去长安投奔了另外的有钱老板,刘正军根本不相信这事,他还专门问过蒋凡几次,蒋凡没有做任何解释,他就怀疑张春耕可能另有安排。 彪娃带来的两个兄弟,一直没有说话,跟蒋凡不久已经分到两万,这些打工几年都未必挣到的银子,看到蒋凡对兄弟都十分大方,他们也希望能陪蒋凡一起渡过难关。 蒋凡坐在芦苇荡边坐到下午六点多,卢仔和陈二筒的人马,都没有前来,他来到刘正军他们身边,准备招呼大家回去,明天再来,忽然听到由远而近的摩托车声音。 大家都警惕地望着声音的方向,看见是干猴骑着摩托车前来。 干猴从车上下来,把蒋凡拉到僻静处说道:“凡哥:鸡哥让我来看一下你,同时还要我转达,商业街已经隐藏着许多我们自己的兄弟,你别担心水果店和球房,安心做你的事就行。 他还让我这几天一直跟着你,虽然我的身手无法与正军、彪娃这些兄弟比较,但是我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可以做你们的向导。” 已经接近傍晚,自己都快回去了,鸡仔还派干猴过来,蒋凡猜到这是辉哥的安排,先前还对辉哥的埋怨少了许多。 阿尧和阿光夸下的海口,也没有如约前来,正是因为蒋凡时而强硬,时而软弱可欺的迷魂阵,让卢仔和陈二筒都摸不着头脑,他们才没敢轻举妄动。 蒋凡安排张春耕和伍文龙去做事的时候,特别交代,一周至少要联系两次,截止今天,刚好一周,张春耕只来过一次电话,蒋凡心里惶惶不安,生怕出什么意外。 回到白沙,蒋凡没有去球房,而是来到水果店外坐下,屁股还没有坐热,看到一个男人匆忙从发廊里出来,边走还边扣好腰带,可以看出刚在发廊里享受了一次“特殊服务”。 第350章 詹昊成的保镖 蒋凡长期坐在水果店外,对于喜欢去隔壁发廊那些好色之徒,已经司空见惯。 眼前这个男人能引起他的注意,并不是男人有什么特殊,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白沙治安队的治安仔,以前这个治安仔没有来过这家发廊,只是路过这里,都会关注店里情况,蒋凡因此注意到上他。 一直怀疑这个治安仔对水果店不怀好意,看到他匆忙离开时,蒋凡还挑衅地对他吹了两声口哨。 治安仔没有理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凡又望向发廊,前段时间一直与他套近乎的阿雪,这几天见到他,再也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他不由惦记起帮过自己的阿琴,再次被陈安龙包养,现在还好吗? 自从汪文羽失去联系以后,他就没有回过达丰,与陈安龙联系也很少。 肖雨欣看到他注视着发廊,调侃道:“妮子在时,让你去发廊放松一下,她掏银子你都不敢。 现在痴呆地望着那里,是不是对哪个发廊妹有意思,如果是我给你买单。” 肖雨欣的话音刚落,蒋凡还准备准备回侃两句。 看到詹昊成新买不久的奔驰车,从商业街上熙熙攘攘中的人群中缓缓前行,车上只有他的司机小刘,詹昊成不在车上。 蒋凡这时才想起,自从王科长到球房闹事以后,詹昊成就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经常主动联系过自己。 晚间的商业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得水泄不通,一般车辆都是绕道而行,不会在这个时间段进入这里。 蒋凡注视着詹昊成的车,忽然看到刚离开不久的治安仔,站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士多店外,小刘把车开到他面前停下,他迅速上了车。 对水果店极为关注的治安仔,上了詹昊成的车,引起了蒋凡的警觉。 自己在这个地带过于显眼,他让肖雨欣去通知彪娃,开摩托车跟踪詹昊成的车,及时汇报所有情况。 没有安排更为信任的刘正军去跟踪,是因詹昊成见过正军,他去跟踪容易暴露目标,蒋凡才安排彪娃去。 肖雨欣按照他的吩咐,安排彪娃以后,回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詹昊成有问题吗?” 蒋凡望着还没有消失出视线的车,彪娃已经开着一辆踏板摩托车跟着,冷笑了一下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有些怀疑。 这些治安仔虽然是受治安队管制,但一直对卢仔马首是瞻,等同于他穿有制服的马仔。 詹昊成那么狂妄自大的一个人,安排司机来接一个治安仔,有点意思,你知道李亚芳住在哪里吗?” 肖雨欣摇头道:“我都没有与她有过交往,不知道她住哪里?你现在怀疑詹昊成,怎么忽然问起卢仔的情人来呢。 前几天她不是让桂花给你带有口信吗?你去饺子馆问问桂花,说不定她知道。” 蒋凡解释道:“以前,詹昊成会经常打电话来勾兑一下感情,自从祁东阳教唆王科长来闹事,他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不出意外,他再次倒向曾经把他当枪使的祁东阳或卢仔。 李亚芳现在跟着卢仔,说不定知道些事情,如果能找到她,可能获悉一些真相。” 目前的处境,使得蒋凡做什么事情都多了一个心眼,对于潜在的对手或威胁,都极为谨慎。 汪文羽走后,他不但瘦了一圈,脸上还少了曾经习惯性的坯性坏笑。 肖雨欣看到他高高凸起颧骨,有些变形的脸上多了一份沧桑,也多了一份成熟,心里不由感叹,残酷的现实才是人生最好的导师。 蒋凡没有想到,以前特别关注的治安仔,已经离开治安队两天,成为了詹昊成的保镖,间接举荐人是郑小林。 詹昊成不知道卢仔为什么对自己充满敌意,想到得罪一个江湖大佬总不是好事,找到郑小林帮忙从中调和。 郑小林不知道这次纠纷背后,是盘根错节的利益的关系,只想着与詹昊成这样身价不菲的老板加深关系,拓宽自己的交际圈,答应帮忙。 能成为一个江湖大佬,除了胆识和手段,还需要官面人物的庇护。 卢仔失去了卢佛恩的避讳,祁东阳就成为他最大的依靠,他对詹昊成的愤恨,除了怀疑他泄密,更多原因还是争宠的心理。 卢仔认为詹昊成把自己难以启齿的事,作为讨好祁东阳的筹码,詹昊成就是踩在他肩上往上爬,他就可能在祁东阳那里失宠,所以对詹昊成的恨意近乎于深仇大恨。 郑小林想从中调和,卢仔把他还归为对立面的人,不但没有给他面子,还臭骂了他一通。 郑小林只是想做过中间人,没成想惹出祸端,他把受到的憋屈当着人情交往的筹码,给詹昊成诉苦。 詹昊成为了表示歉意,在厚街意难忘宴请郑小林。 郑小林赴约时,带了这位治安仔,染指江湖不浅詹昊成,从治安仔的举手投足中,看出他身手不错。 人情往来,郑小林看到詹昊成比较身边这位小队长阿强,就把他介绍给詹昊成做跟班。 阿强做治安仔的时候,看上了年后刚来发廊上班的阿娣,可是碍于治安仔这个身份,不敢大张旗鼓进发廊。 现在已经离开治安队,兜里还多了詹昊成招揽打赏的两千银子,心里更惦记还没有上手的阿娣。 今天下午,詹昊成在达丰和陈安龙商量事情,阿强就借故买点东西来到发廊。 能跟着出手阔绰的老板,是许多打工人的梦想,阿强害怕詹昊成办完事找不到自己会生气,把发廊的号码留给了他。 詹昊成和陈安龙商量完事情,拨打阿强留下的电话,得知他在商业街。 詹昊成心里的天平已经倒向祁东阳一方,但是蒋凡和祁东阳等人的较量胜负未定,他还不想得罪蒋凡,为了避免见面,他安排司机先去接阿强,然后再回达丰接自己。 詹昊成上车以后,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阿强神色不对,好像有些心虚,随口问道:“阿强,下午你给我留的是哪里的电话,怎么给你电话,有那么多女人的声音。” 第351章 阳奉阴违的友情 忙里偷闲找小姐,肯定不能让新老板知道,阿强谎言道:“是我同乡在商业街开的士多店电话,现在跟着你长期在厚街,我去给她告个别,害怕你走时找不到我,特意留了那里的号码。” 詹昊成刚才给阿强打电话,听到接电话的女人带有明显的四川口音。 疑心病很重的詹昊成,听到来自河北的阿强,说是自己同乡开的士多店的电话,故作玩笑道:“士多店的老板娘长得这么样?说话娇滴滴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她有老公吗?” 阿强真以为詹昊成是被声音迷惑,不知道他是在测试自己的真诚度,敷衍道:“没有老公,只是声音好听,人长得不咋样。” 詹昊成看到新招揽的这个跟班,虽然身手不错,但是人却不诚实,本想对他的倚重也大打折扣。 三人来到合家欢,司机小刘在车里等候,詹昊成领着阿强走进王芳已经定好的台北房。 今晚,詹昊成主要宴请的对象,还是与他心生嫌隙的卢仔。 卢仔一次次驳了詹昊成的面子,他还这么热心往上贴,除了忌惮卢仔的江湖身份,主要原因还是祁东阳。 詹昊成是在卢仔的团年家宴上,认识祁东阳,在他心里,卢仔和祁东阳关系非比寻常,得知卢仔,就可能间接得罪到祁东阳,所以才这么上心。 负责跟踪的彪娃,看到詹昊成的车进了合家欢酒店,没敢跟进去,赶紧来到酒店对面的士多店,把自己跟踪这一路的情况,汇报给了蒋凡。 蒋凡不知道阿强已经成为詹昊成的跟班,听到彪娃汇报詹昊成把司机留在车里,而带了一个治安仔去欢场,心里的疑惑更大。 他让彪娃回来,然后给郝梦打电话,让她注意一下,詹昊成在合家欢里会和那些人在一起。 房间帮助詹昊成安排酒水的王芳,看到詹昊成前来,娇滴滴道:““你怎么才来嘛。”” 她正想迎上前去撒娇亲热一下,看到詹昊成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赶紧收住了刚迈出的大腿。 近两天,她一直陪侍着祁东阳,没有上班,不知道阿强只是詹昊成的跟班。 以前,只要詹昊成高兴,王芳毫不顾忌外人的眼光,现在和祁东阳搅合在一起,心里多了一些顾虑。 但是看到这个陌生男人不但年轻,而且还特别英俊,爱美之心,王芳还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王芳再瞅阿强,他也再瞅她。 阿强在治安队里能受到郑小林的器重,有时应酬会带着他,是因为他善于阿谀奉承。 擅长阿谀奉承的人,都习惯察言观色,王芳虽然及时收住对詹昊成撒娇,但是阿强还是看出,眼前这个女人和新老板关系匪浅。 长期和厂妹、发廊妹打交道的他,看到别具风情的王芳,一时忘了收敛色眯眯的眼神。 以前,詹昊成只是喜欢王芳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现在把她成功送到了祁东阳床上,心里反而多了一份眷念。 他想主动上前和王芳亲热一下,才发现身边的阿强支愣地看着王芳,加之他先前撒谎的事情。 詹昊成恼怒道:“你先去车里等我。” 阿强没想到过一下眼瘾,激怒了刚攀附上的老板,神情沮丧地离开了房间。 阿强走后,詹昊成从手包里摸出一刀钱,塞进王芳衬衣内,亲热道:“这两天辛苦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王芳知道詹昊成的奖励,就是希望自己能长期和祁东阳搅合在一起,成为他与祁东阳的交情纽带。 没有拆封的一万在衣服里有些硌人,王芳多解了两颗衬衣扣子,从丰腴上拿出詹昊成塞进去的钱,放在自己的小西装衣兜里。 故作深情地挽住詹昊成手臂道:“你是我老公,只要对你有利的事情,我甘愿赴汤蹈火,绝对推迟。” 詹昊成的色手,从王芳刚解开的两颗扣子缝隙伸了进去,心里还惦记着她与祁东阳的关系进展,“关心”地问道:“昨天和今天怎么没去陪祁少呢?” 邀请的客人还没有到,偌大的台北房,就他和王芳两人。 王芳为了方便詹昊成的色手,再次解了一颗扣子,才回复道:“祁少去广州了,他的后台可能得到提升,这次专程去广州请客送礼。” 詹昊成知道广州送礼,可不是一般的官面关系,听到祁东阳的后台可能得到提升,他攀附的心更迫切,特意叮嘱道:“好好伺候他,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芳除了喜欢银子,最惦记的就是郝梦的岗位,陪侍祁东阳这两天,她隐晦提过这事。 高高在上的祁东阳,不愿意为了一个送上门的女人,放下身段主动去找没有攀附自己的陈生提这事,所以装傻充愣,没有回应王芳的提示。 祁东阳那里没有得到回应,王芳就希望詹昊成能帮自己促成这事,撒娇道:“为了你的前程,我肯定会伺候好祁少,你能不能为了我,去给陈生说说,把我的岗位也挪一挪嘛。” 詹昊成早就知道王芳惦记郝梦的岗位,只是困难重重,她的欲望没有这么明显,刚成为祁东阳的床上“嘉宾”,现在看似在撒娇,其实是与自己讨价还价。 詹昊成想到自己给了那么多银子,她还这么贪心,刚产生的眷念瞬间荡然无存。 但是还需利用她,詹昊成把色手从她衣内拿出来,让她用工作对讲机叫陈生来房间一下。 陈生被黎科长胁迫,詹昊成打太极没有尽心帮自己,陈生对他再也没有以前那么热情,王芳对讲机呼叫了两次,陈生都借故有事,需要等一会。 最后还是詹昊成打电话,陈生才不情不愿来到台北房。 陈生的屁股还没有坐下,詹昊成就对他道:“陈老板:你也知道我和王经理关系,能不能看到我们多年老友的情分上,把她也提升副总。” 说完以后,他避开王芳的视线,对陈生眨了眨眼睛。 詹昊成知道,王芳要坐上副总经理的位置,就必须拿下郝梦的岗位。 第352章 小肚鸡肠的卢仔 王芳刚才的信息,虽然让詹昊成加深了对祁东阳的重视,但是祁东阳和蒋凡之间的博弈胜负未定,还有辉哥的存在,他不想为了得寸进尺的王芳冒险。 当着王芳的面向陈生要人情,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为了她的职位已经尽力。 背地里眨眼睛,就是让陈生别答应这事,以免得罪蒋凡和辉哥。 陈生不知道詹昊成已经把王芳送到祁东阳床上,只是看到詹昊成阳奉阴违,既想讨好情人,又不想得罪蒋凡等人,却把难题交给自己,心里很大的不满。 他想到自己遇到困难,詹昊成倒是给了建议,但是需要出面这些事情,一直在推诿。 陈安龙虽然也不怎么热心,但是至少为了自己的事情,出面宴请过蒋凡,也反馈了意见,从那样以后,陈生心里,陈安龙比詹昊成更值得交往。 虽然心怀不满,但是也不好直接驳了詹昊成面子。 陈生圆滑地接茬道:“这事我和几个副总商量一下,看有没有谁愿意另谋高就,只要有,我马上把王经理提到副总经理这个位置上。” 他也有詹昊成两面三刀的心思,但他没有像詹昊成那样当面给予暗示,而是想等詹昊成走后,提醒一下王芳,毕竟她在办公室伺候过自己两次,也算自己的女人之一。 两个心怀各异的男人,为了王芳这位红粉,耍着不同的心机。 陈生没在房间久留,王芳看到詹昊成当面帮自己要人情,真以为他为自己的事不惜余力,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陈生给予了回复,至少还有机会。 投桃送李,她想陪詹昊成应酬完,把他带去自己的宿舍,好好伺候他玩一次刺激的亲热游戏,以此犒劳他帮自己。 没一会,詹昊成邀请的客人到了。 郑小林没有帮到詹昊成和卢仔达成和解,他又找到刚认识的陈二筒。 还在轮椅上的陈二筒,愿意舟车劳顿从东莞前来帮詹昊成,是因为他承诺,只要能处理和卢仔的矛盾,就入股陈二筒的农副产品批发。 陈二筒的农副产品批发,本身就不缺银子,他邀请詹昊成入股,不过是想黑吃黑捞到现银,弥补在蒋凡那里受损的银子,毕竟生意在自己手里,亏赚都是自己这张嘴说。 陈二筒来到房间,看到答应过他的卢仔还没有到。 他马上拨通了卢仔的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卢仔质疑声音道:“今天邀请我去合家欢,是不是想帮詹昊成说情。” 陈二筒听詹昊成听说,卢仔对他的怨恨不小,而且他还不知道原因,无法对症下药。 害怕卢仔不应约,陈二筒找的邀请借口,是祁东阳这两天不在东莞,两人碰面商量一下,要不要再去砸一次蒋凡的市场,根本没有提詹昊成。 先陈二筒一步来到合家欢的卢仔,刚准备进台北房,正好遇上从台北房出来的陈生。 开酒店的老板都习惯八面玲珑,看到卢仔这位江湖大佬,陈生热情邀请他去办公室里喝杯茶。 卢仔和陈生在办公室闲聊,得知台北房是詹昊成定的房间,小肚鸡肠的卢仔就认为,陈二筒也站在了自己对立面的阵营,一起来对付自己,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陈二筒想得比较简单,认为卢仔和詹昊成没有利益冲突,只要能把两人撮合在一起喝酒,就能化解矛盾。 他不知道卢仔正在陈生办公室,矢口否则道:“这两天我都没有见到詹先生,是我找你商量事。” 听到陈二筒礼貌地称呼詹先生,卢仔心里的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曾经卢仔有卢佛恩罩着,陈二筒有卢佛恩器重的黎科长这位表哥,都属于一根绳上的蚂蚱,两人的江湖实力也旗鼓相当。 现在卢仔虽然失去了卢佛恩的庇护,但是和祁东阳加深了关系。 虽然都在蒋凡身上吃了亏,但是卢仔赔付的银子少,而且处理纠纷时,相对隐蔽。 陈二筒不但折了两条腿,而且还在自己的地盘上损失了那么多银子,名誉和钱财损失都比卢仔大不多。 卢仔心里以此界定,陈二筒现在的实力已经远不如自己。 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心里就有些轻视陈二筒,想到两人刚达成攻守联盟,陈二筒还帮助詹昊成,卢仔没有顾及情面怒道:“丢你老母,詹昊成就在房间,你还给老子隐瞒。” 作为江湖大佬的陈二筒,听到卢仔像训斥马仔一样怒骂自己,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头了。 虽然是卢仔引荐自己认识祁东阳,但是自己也送了银子,他想到祁东阳看在银子的份上,不会为了卢仔为难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底气。 陈二筒也对着话筒回怼道:“我丢你老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喊你喝酒,你反倒骂老子。” 两个江湖大佬在电话里吵起来,卢仔身边的陈生,想到詹昊成刚才把自己当工具的事情,凑进卢仔的耳边道:“詹昊成身边那个王芳,功夫不错,不信你可以试试。” 卢仔知道王芳已经成为祁东阳床上“嘉宾”的事情,听到陈生这么说,就知道他在火上浇油。 气急败坏的卢仔把愤怒的枪口又对准陈生道:“我草你老妈,那是我老板的女人,你让我去勾搭,是何居心?” 卢仔像是个疯狗,骂陈生的时候没有挂电话。 陈二筒听到谩骂声,就知道卢仔身边还有外人,他走出房间,想找个僻静处认真聆听电话,确定一下卢仔身边是什么人,甘愿受他辱骂,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歌舞升平的欢场,只有办公室这些地方比较安静,陈二筒指挥卓玛推着自己来到办公室区域,听到总经理办公室里,传出卢仔还在辱骂陈生的声音。 两面三刀的陈生,想借刀杀人打击詹昊成,没想到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可是又不敢得罪卢仔,只得不停地道歉。 陈二筒认为卢仔在电话里发火骂人,至少不会对自己动手,他让卓玛推着自己来到陈生办公室门外,习惯性地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扭开了房门。 第353章 攻守联盟起内讧 卢仔看到双腿不便的陈二筒,刚才在电话里和自己对骂,现在还敢跑到办公室来,就是对自己尊严地挑衅,他恼怒地一脚踹在陈二筒轮椅上,“啪嗒”一声,轮椅侧翻倒地。 本身从轮椅上滚到地上,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陈二筒骨折的双腿,动手术后刚拆了石膏,先落地的左腿传来撕肝裂肺的疼痛,他的左腿骨折处再次断裂。 卓玛认识卢仔,也知道他是什么人物,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说话,更不敢去劝说。 陈生看到卢仔失去理智的样子,也不敢上前。 陈二筒躺在地上惨叫了许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跌落在地上,卢仔才知道他不是伪装,想到两人还需要携手对付蒋凡,才伸手准备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陈二筒一条腿还没有康复,另一条腿再次骨折,双腿都无法着地,卢仔想着把他抱到轮椅上,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根本抱不动肥头大耳的陈二筒。 陈二筒的屁股刚悬在半空中,卢仔的手滑了,屁股重重地撞击在地面,更是让他疼痛难忍。 陈生看到卢仔搀扶陈二筒,已经有和解的意思,才敢叫来两个保安,把陈二筒抬到车里。 泄愤以后的卢仔,冷静了许多,想到不为一时之快,破坏了刚建立起的同盟关系,跟随陈二筒来到医院。 陈二筒属于老伤处再次骨折,需要再次动手术,把以前的钢钉拔下来,重新固定后打石膏。 刚做了“凶手”的卢仔,为了利益,只得等候在医院手术室外。 陈二筒的主治医生对他的伤势比较熟悉,手术还算顺利,但是推出手术室,也接近凌晨两点。 看在陈二筒给银子比较大方的份上,医生深夜从床上爬起来做这台手术,也没有什么怨言。 陈二筒刚被推出手术室,卢仔就赶紧迎了上去道:“二筒:不好意思,今天我生气不是针对你,只恨詹昊成那个玩意儿不是东西,你不知道他有多阴险。” 为了弥补刚才的鲁莽,卢仔本想把怀疑的事情告诉陈二筒,马上想到,陈二筒愿意帮詹昊成当说客,两人可能已经穿了一条裤子,到嘴的话马上收了回去。 做完手术的陈二筒,双腿还处于麻醉状态没有知觉。 他心里恨不得把卢仔咬来吃了,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也知道两人现在唇齿相依针对蒋凡的重要性。 带着复杂的心情,他心有不甘道:“他怎么阴险?” 陈二筒追问,只是想多了解一些詹昊成,以便以后黑吃黑的时候打下基础。 卢仔本身只是怀疑他和詹昊成穿一条裤子,听到陈二筒不屑一顾的追问,好像很信任詹昊成的样子。 心里的怀疑变成了肯定,他没再回答陈二筒的追问,而是岔开话题道:“这两天你见到祁少了吗?” 心胸狭隘的人,都喜欢瞎想,祁东阳去广州前最先通知卢仔。 他现在装傻充愣问这件事情,就是想知道,经过自己引荐,陈二筒与祁东阳的关系是否超越了自己。 刚才的纠纷,面子上已经和解,但是卢仔心里的怨恨却没有减少分毫。 陈二筒相对卢仔,还是要大度许多,他诚实地摇头道:“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了,每天待在医院也无聊,昨天给他打电话,想去他别墅打下麻将,他没有接听。” 祁东阳重返虎门以后,卢仔每天像是汇报工作一样,都要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听到祁东阳没有接陈二筒的电话,感觉自己在祁东阳心里,还是比陈二筒重要。 心里得到了安慰,卢仔的脸色也轻松了许多道:“祁少让我们还要再次对疯子的市场下手,这两天你吩咐一下自己的马仔,多带点人,那个疯子每天都守在那里,还是要谨慎一点。” 蒋凡曾经搏命般的鲁莽行径,已经深深刻在了卢仔脑海里,心里还是十分忌惮。 陈二筒看到刚给自己道歉的卢仔,现在又是一份吩咐的口吻,隐藏在心里的怒意有些不受控制,声音也冷漠了许多道:“阿光去深圳收债去了,这两天没有时间。” 卢仔忘了刚给陈二筒的二次伤害,只想着自己在祁东阳面前比他有面子,听到陈二筒的冷漠声音,他的声音也少了温度,威胁道:“如果你没有人马我自个去,以后遇到事情,别再找我和祁少。” 刚发泄一句,卢仔的反应就这么强烈,陈二筒心里多少有些畏惧,放低声音道:“明天我让阿光回来,到时候给你电话。” 虽然声音放低了许多,但是带有愤恨的口吻还是有些明显。 卢仔看到自己的威胁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助长了他的自信,陈二筒在他心里的分量已到了无足轻重的份上,轻蔑道:“记得明天给我电话,我可没有耐心久等。” 说完连句客套的告别都没有,直接离开了病房。 追名逐利的人心,改变的速度如同闪电,半个月前,卢仔为了拉上陈二筒一起对付蒋凡,多次到医院探望,现在结成同盟,就因祁东阳心里的分量问题,他已经忘记当初探望中,和陈二筒称兄道弟攀交情的事情。 詹昊成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角,也是憋着一肚子火,看到言和再次引来麻烦,根本没有喝酒的心情,不顾王芳的挽留,直接离开合家欢,想去找一下身边智商最高的女人古秋巧,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眼前的麻烦。 晚饭时间,古秋巧给他打过电话,名义是关心,其实是想问他晚上回不回租屋,原本计划要犒赏王芳,加强与祁东阳的关系,他借口有应酬,晚上不回古秋巧那里。 现在遇到烦心事,他才想到古秋巧的智商,可以给自己很好的建议,回到古秋巧的租房,看到新聘的保姆在带小孩,古秋巧已经不知所踪。 他向保姆随口问道:“你姐去了哪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新聘的保姆,是古秋巧的一个远方表妹。 现在,古秋巧心里只装着唐俊,只要确定詹昊成不回租屋,她就会去唐俊那里过夜,安慰正为俊龙工厂没有多少订单发愁的唐俊,真有与他风雨同舟的意思。 得知詹昊成今晚不会回来,古秋巧早早就离开了租屋,离开前给保姆说过晚上不回家,让她照顾好小孩。 保姆听到詹昊成带有质问的口吻,犹豫了片刻道:“不知道,巧姐只说有事,没有说回不回来。” 詹昊成从保姆躲闪的眼神中,看出端倪,城府很深的他,没有直接逼问保姆古秋巧的去向。 离开租屋,他安排刚招揽的跟班阿强,守候在租屋外,专门监视古秋巧的行踪,随时给他汇报情况。 第354章 追名逐利的男人 预感到自己戴了绿帽子的詹昊成,安排完阿强,还让司机小刘自个打车回厚街工厂,他一个人开车返回合家欢,想在王芳身上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 他先来到酒台,让员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没有勾兑的黑牌威士忌,准备喝完以后去找王芳。 只要心里郁闷,想在女人身上发泄的时候,他都习惯喝一杯这样的烈酒,让自己达到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的一杯酒快喝完时,一位拿着对讲机的女服务部长来到台,对员道:“两倍鲜奶加蛋。” 说完以后,才发现詹昊成,正准备赶紧走开。 詹昊成已经发声道:“”用对讲机告诉王经理,我在台等她,让她赶紧给我过来。” 服务员装模作样按着对讲键道:“王经理:詹先生找你。” 呼叫了两次,没有应答,部长对詹昊成道:“詹先生,王经理可能在什么房间应酬,我帮你去找一下。” 詹昊成没有注意到,服务员没有按下对讲键帮他呼叫,而是对着空气忽悠了他。 看到服务部长这么热心,他还掏了五十元小费作为奖励。 部长没有取走刚点的鲜奶加蛋,而是赶紧来到陈生办公室门外,轻轻敲了两声房门道:“陈生:詹先生在台找王经理。” 说完没有,没等房间里回复,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詹昊成拒绝了王芳的挽留,当他走后,陈生就让这位部长把王芳叫去了办公室。 王芳工作时间,必须穿西装打领带,进陈生办公室前,她刻意取下领带,还解开了三颗衬衣纽扣,最大限度暴露着自己的丰满。 部长看到王芳的一举一动,知道她进去会发生什么,为了不得罪经理和老板,这就是部长隐瞒詹昊成的原因。 此时,办公室里已经安静下来,刚光顾完王芳的陈生,正抱着衣不遮体的王芳,告诉她詹昊成阳奉阴违的事情。 陈生和詹昊成这对同乡好友,漂洋过海来到东莞,不但友情淡泊了,而且还钩心斗角,只为自身利益的追逐。 听到部长的提醒,陈生问王芳道:“他来了,你要出去吗?” 他愿意把詹昊成阳奉阴违的事情,告诉王芳,除了她属于自己的众多女人之一,最主要还是詹昊成没有尽心尽力帮他,心怀不满所致。 他的本意很简单,就是希望王芳感激自己,以后可以尽心尽力地伺候自己,让詹昊成多戴几次绿帽子,泄愤心里的不平。 王芳得知詹昊成对自己阳奉阴违,哪还有再陪侍他的心情,想着靠不了詹昊成和祁东阳,就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偶尔光顾自己的陈生身上。 她知道陈生的女人的不少,光靠美色不拿出能吸引他的条件,很难让他动心,为了有充裕的时间在他身上做文章。 王芳娇滴滴道:“老板:詹昊成可能找来这里打扰我们的雅兴,换个地方聊,我告诉你一些感兴趣的事情。” 看到王芳含情脉脉勾人心魂的眼神,陈生也想和她加强一下“身体联系”,听到王芳说有他感兴趣的事情,他就知道绝对有詹昊成有关。 陈生亲自来到前台拿房卡,看到詹昊成还坐在不远处的台边,一个人喝闷酒,他的嘴角带着嘲讽的意思冷笑了一下。 两人来到房间,陈生一下把王芳推倒在床,急于和她来一次二重唱,好好享受王芳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 先前还含情脉脉的王芳,收敛起自己的妩媚,轻轻推开陈生,直接摊牌道:“如果我能让你结交上一位大人物,你能让我顶替郝梦的职位吗?” 能结交大人物,陈生肯定感兴趣,可是要再次动郝梦的职位,他陷入了沉默。 酒店是江湖信息扩散地,蒋凡目前的处境,包括卢仔和陈二筒砸了他市场的事情,陈生都一清二楚。 可是郝梦的今天,除开蒋凡的关系,还有辉哥这个人物的存在。 上了一次当,如果再次反悔,以后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这就让陈生不得不谨慎行事。 想了很久,他严谨地问道:“什么大人物?你先说来听听。” 利益熏陶,他需要权衡王芳口中的大人物,能不能压制住蒋凡和辉哥这两个人。 如果能,他不但能结交上大人物,也安抚了尽心伺候自己的王芳,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为了引起陈生的重视,王芳道:“祁少,虽然你应该认识他,但是绝对不知道他背后站着哪些大人物。” 陈生惊喜道:“你能让我攀附上这样的人物?” 祁东阳喜欢在市里面的酒店玩,只是詹昊成宴请来到合家欢两次,但是陈生对大名鼎鼎的祁少可不陌生,局子新来的李志雄是他堂哥,这是陈生最为感兴趣的事情。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王芳,直言道:“我请假没有上班那几天,就是去陪他,一直住在他后台人物位于松山湖的别墅里。 昨天他去广州了,三四天左右就能回来,只要你能承诺我接替郝梦的岗位,我就可以保证让你和他搭上关系。” 陈生对王芳的话半信半疑,他抓住重点追问道:“既然你和他有这种关系,去那家酒店做个副总都是轻松的事情,为什么要找我呢?” 王芳模棱两可道:“他那样的人物,都爱惜自己的羽毛,怎么可能授人以柄?” 隐晦提醒祁东阳,自己想做合家欢的副总,他装傻充愣不愿意帮自己的事,肯定不能让陈生知道。 她认为祁东阳不愿意放下身段帮自己争取岗位,但是接触陈生这样的酒店老板,也是生财之道,祁东阳应该不会拒绝。 看到王芳笃定的眼神,陈生思虑了很久,心里有了新的决定。 但是为了更大的收获,他没有急于告诉王芳,而是搂住王芳假惺惺道:“宝贝:你也知道,上次给郝梦降职,已经惹来那么大的麻烦,你总该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现在不说这些,让我好好放松一下,以便放空大脑专门想你的事情。” 长期泡在女人堆里的陈生,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像一般男人那么猴急,现在想再次光顾王芳,不是色心,而是想加深彼此的私情,还口若蜜饯地用上了宝贝这个称呼, 陈生老奸巨猾,王芳也不是笨人,她从陈生神色微变后,才出现的笑容中看到了希望,但也清楚,要想真正取代郝梦,必须满足陈生攀附上祁东阳以后,自己的野心才能达成。 虽然是交易,但是升职后还是需要看陈生的脸色行事,王芳尽心尽力伺候完他,当他入睡以后,王芳却失眠了。 膨胀的野心已经看到曙光,但她心里却少了曾经的平静。 虽然陪侍的男人不少,但是詹昊成是第一个包养她的男人 先前倒贴被包养带有目的,包养中还与他两个朋友有染,那只是利益驱使,总之来说,她与詹昊成在包养关系中,掺杂了不少感情。 詹昊成阳奉阴违地待她,不但冷却了她的心,还让她想起,郝梦待她情同手足,虽然急于想取代郝梦的位置,但是愧疚的心理还是存在,这就是难以平静的原因。 第355章 郝梦的人脉发挥作用 王芳站在合家欢顶楼的客房窗户边,看着楼下喝得偏偏倒倒的酒客,开始陆续离开酒店,想起自己漂泊中所经受的磨难和痛苦,心里对郝梦残存的那点愧疚,也在回忆中慢慢消失。 她心里的友情在逐渐消失,但是郝梦却还在关心着她。 此刻的郝梦刚离开合家欢,坐着的士赶往白沙。 人情世故的交往,一个人可以影响到一群人。 汪文羽离开东莞一个多月,蒋凡除了心情颓伤,生活已是一地鸡毛。 祁芳和蒋英回到租屋,再也没有行使当姐姐的权利,说话都怕声音大影响到蒋凡,更不敢提汪文羽三个字。 作为汪文羽的小尾巴蒋平,平时特别活泼开朗,现在和蒋凡一样,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 蒋凡担心自己的心情,加深了妹妹的伤感,安排她和李淑婷住到俊龙他的宿舍。 曾经热闹的租屋,现在随时都格外清静,氛围也特别压抑。 除了这些血亲之人,心情最为复杂的莫过于郝梦和肖雨欣。 两人与汪文羽交情不浅,还与蒋凡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 自从汪文羽中断联系,这样比较尴尬的关系就产生了化学反应,蒋凡闷闷不乐,两人女人心里也不好过。 肖雨欣一直回避与蒋凡单独相处,不是王科长到球房闹事,两人还处于若即若离的交往方式,遇到困难,两人又默契地联起手来。 郝梦为了逃避心里的愧疚,已有二十来天没有去过白沙。 她乐善好施的性格,提升为副总以后,没有丝毫改变,混迹于欢场,使她形成了双重性格。 为了酒客的银子,能揣进自己兜里,她可是费尽心机。 对于身边的同事和朋友,她却是以诚相待,在合家欢里建立起极好的人脉关系,即便以前讽刺她为拼命三娘的妈咪,现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除了职位高低的缘故,还有由衷的尊敬。 从事服务的小妹,工作之外都不称呼她的职位,而是亲切地叫她梦姐,有什么心事,也愿意告诉她。 先前对詹昊成隐瞒王芳的去向,给陈生通风报信的服务部长,这样左右逢源的行径,只是为了保留住这份工作。 但她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帮蒋凡收集信息的郝梦,还帮着监视到陈生和王芳去到客房。 王芳虽然怀有取代郝梦的野心,但她知道,没有外力帮助,陈生不可能把自己这位大陆妹提升为副总,最初与陈生有染,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能为工作带来一些便利。 身在风尘,以身换银子、换便利的事情不算新鲜,但是王芳为了自己的野心,一直隐瞒着郝梦。 郝梦为帮蒋凡打探消息,获悉詹昊成来合家欢,是为了邀请蒋凡的两个对手,也十分重视,整个晚上,除了请自己信任的同事帮忙,她的目光也随着注意着三个男人的动向。 卢仔和陈二筒起了内讧,包养王芳的詹昊成坐在台喝闷酒,王芳却和陈生从办公室亲热到了客房,这些复杂的关系交往,也可能与蒋凡有关,所以她赶紧来到白沙。 来到水果店,蒋凡和肖雨欣都不在店里,只有二丫和一个陌生女孩在店里。 看到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二丫非但没有收档的意思,还在往摆在店外水果架上,补充刚卖掉的水果。 这么久没有见到二丫,郝梦溺爱地摸着她头道:“已经快到收档时间,你还把架子上的水果摆放得这么规整,不嫌麻烦吗?” 说完又指着陌生女孩,问二丫:“这位小妹妹是谁?” 爱屋及乌,受蒋凡的影响,郝梦每次见到几个小丫头,都习惯性地摸一下头表示亲近。 二丫把刚摆放了水果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亲热地搂住郝梦的腰身道:“这是我的好姐妹冬冬,她已经来这里上班一周了。 这段时间,琳姐和兰姐不用去球房上班,每天清晨七点就会来水果店帮忙,我和冬冬可以休息到下午。 所以决定24小时营业,每天可以多卖几百块呢。” 经过肖雨欣耐心教导,二丫成熟很快,现在水果店的大小事,都是由二丫做主。 郝梦从二丫介绍中得知,冬冬就是水果店的新员工,和二丫一般大,能获得水果店这份工作,也是善心所致。 以前,店里存放太久或许烂了的水果,肖雨欣都是直接倒了垃圾桶。 自从二丫来到水果店,帮她分担了很多的压力,空闲时间,她和二丫会把坏的水果挑选出来,削去坏了部分,用一个篮子装着,放在店门外的桌子上,供应给需要的人充饥。 但是水果店里一天也选不出多少烂水果,每次刚选出来放在桌子上,都会被街上的盲流一抢而空。 二丫与冬冬结缘那天,是一个太阳毒辣的下午,冬冬在水果店隔壁的百货店屋檐下躲阴,二丫趁着店里没有什么生意的时段,把刚选出的烂水果削好,放在店外。 近在咫尺的冬冬已经走到桌子边,拿到两个苹果,看到哄抢的人群,又把拿到手里的苹果放进了篮子。 她的行径引起还在桌边的二丫注意,看到她嘴巴已经干得起皮,却把到手的水果放进篮子。 二丫好奇地问道:“你都口渴成这么,怎么又放进去呢?” 冬冬指着刚散去的人群道:“看到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知道她们肯定很饿,我早晨吃过一份米粉,现在还不饿,大家出来都不容易,所以想留给她们吃。” 二丫看了一眼水果店里的挂钟,已经接近五点。 想到早晨吃了一份米粉的冬冬,自己肯定已是饥渴难耐,还愿意把水果让给她人,二丫想起自己曾经落魄的场景,接茬道:“你到东莞多久了,身边有亲戚朋友吗?” 问到工作,冬冬神情沮丧起来,她埋在头用手指卷着脏兮兮衣角,细声道:“来这里两个月了,有一个表姐以前在大文化印刷厂上班,她说这个月领了薪水在借一点,安排我进厂。 可是出了意外,她被工厂开除了,她去虎门找厂,我就在附近等机会。” 第356章 水果店的新雇员 冬冬所说的意外,就是那个时代,弱势漂泊客面临众多不公平的缩影。 冬冬的表姐比她大一岁,也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好,因为担心冬冬一个人在野外露宿不安全,每天下班会陪她一起去野外露宿。 没想到在撞见大文化的包装主管姜岚和老板的司机阿力,在野外做苟且之事。 姜岚姿色俱佳,还很有气质,是大文化的两朵厂花之一,老公的长相却一般,属于憨厚的男人,与冬冬表姐在一个部门,同事之间关系还不错。 阿力在工厂内外,都属于臭名远扬的人物,不但喜欢吃软饭,还把亲妹妹介绍给老板曾生做情妇,换取司机这个岗位。 冬冬表姐善意劝告姜岚,别和阿力在一起。 已经坠入情网的姜岚,根本无视阿力的臭名,只想着他长得帅气,妹妹又是曾生情妇的关系,在厂里是打工人不敢招惹的人物,能看上自己这个少妇,是她的幸运。 她把冬冬表姐善意的提醒,当着讨好情人的筹码,告诉了阿力。 阿力找到冬冬表姐的主管,当天就把她辞退了。 肖雨欣的重心在市场那边,水果店正好需要一个人手,因为要经手现金,用人上比较挑剔,一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冬冬的善良,填补了水果店空缺的人手,二丫还自个跑去俊龙找到阿萍,解决了冬冬表姐的工作。 郝梦听完二丫的陈述,脸上已经布满了泪花,街面上冬冬这样的女孩数不胜数,她也无力做太多事情,想着相识是缘,她取下头上的发夹,赠送给冬冬作为见面礼。 冬冬看到郝梦的发夹特别精致,心里也很喜欢,但是铭记着长辈的教育,果断拒绝道:“梦姐:我现在能有容身之处,已经特别满足,爷爷从小教我,无功不受禄,真不能要你的东西。 另外,我的事情,千万别让凡哥知道哦。” 郝梦心里疑惑,为什么不能让蒋凡知道。 没等她询问,二丫已经插嘴解释道:“我哥认识欺负冬冬的人,欣姐怕他冲动,专门叮嘱我们不能让他知道。” 郝梦点了答应以后,接茬道:“你哥和欣姐呢?” “她们在租屋,刚才我帮她们送了点水果去,看到她们心情都不是太好。” 郝梦把手里的发夹强行塞给冬冬,给两个小丫头告别后,来到蒋凡的租屋。 蒋英和祁芳还没有下班,租屋里只有肖雨欣和蒋凡两人坐在客厅里。 蒋凡坐在单人沙发上一个劲地抽烟,肖雨欣坐在三人沙发上,脸色也极为严肃,客厅里已是烟雾缭绕。 郝梦走进房间,先把客厅里的窗户打开,驱散屋内的烟雾,然后对肖雨欣道:“欣姐:怎么了?” 肖雨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先坐下再说!” 张春耕和伍文龙没有如约一周两次电话,截止现在,已经过去八天,这就是两人心情不好的原因。 单独安排去找张春耕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她们正在商量,怎么获取祁东阳的行踪,就可能找到张春耕他们。 因为蒋凡安排两人去做的事情,就是跟踪祁东阳,获取他藏污纳垢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要抓住他的短板,卢仔这些狗腿子,就蹦跶不出什么事来。 蒋凡找郝梦帮忙打探詹昊成的动向,她才得知蒋凡目前的处境,这也是逃避多日的她,愿意深夜来白沙的原因。 她刚坐下,肖雨欣苦笑道:“你想开火烧店那个铺面,已经变成了废墟,你的梦想可能又遥遥无期了。” 市场建设初见雏形,郝梦去参观过一次,看到一排排建好的房子,她还给肖雨欣开玩笑说,自己要留一间开一间火烧店,让漂泊在这里的同乡,可以尝到家乡的味道。 得知道路两旁的房子,已经成为了废墟,郝梦愤愤不平道:“早知道这样,晚上保安去搀扶陈二筒离开合家欢的时候,我就应该使绊子,让他多痛一会。” 她把晚上合家欢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蒋凡和肖雨欣,只是隐瞒了王芳和陈生的事情,她还是想为好友留下一份体面。 得知詹昊成不但再次和卢仔搅合在一起,还与陈二筒搭上了线。 蒋凡心里产生很大的疑惑,在两个红颜知己面前,他没有隐藏,直言道:“你们有没有感觉,詹昊成并不像一个本分的生意人。 一般开厂的老板,都不愿意与江湖人士搅合在一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詹昊成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对江湖事情的关注度,远胜陈生这样的酒店老板。” 郝梦接茬道:“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詹昊成的左脑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平时都用头发遮住,不容易发现。 他发怒的时候,那双犀利还带有凶相的眼神,真比一般江湖人有震慑力,你们说,他发迹之前,可不可能就是一个江湖人。” 听到郝梦这么说,蒋凡马上想起,唐俊曾经提醒过他,詹昊成特别冷血的事来。 虽然还没有发现詹昊成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但是他已经与卢仔、陈二筒勾搭在一起,这就让蒋凡不得不防。 蒋凡想到,自己现在肯定不方便联系詹昊成,要想了解他近段事情的事情,必须从他身边人身上入手,而最好的人选,就是自己所知道的他三个女人。 但是三个女人中,应该从哪个女人入手,选择对象就是费脑筋的事情,如果选择对象,不然会惊动詹昊成,还可能加深卢仔和陈二筒的警惕心。 蒋凡陷入了沉思。 近段时间,他考虑事情的时候,经常会元神出窍,肖雨欣已经习惯。 郝梦关心道:“怎么了?” 蒋凡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同时也阐述了自己的担心, 郝梦接茬道:“芳芳既是我的亲戚,还是我的好姐妹,应该可靠,明天我去找她一下,看她知不知道什么事情。” 蒋凡冷笑了一下道:“以前我不好当着你的面,说你朋友的坏话,现在非常时期,我不得不提醒你,小心你这位姐妹,她不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以后关于利益的事情,最好别让她知道。” 第357章 接连不断的新鲜事 詹昊成的三个女人中,王芳首先被蒋凡排除在外。 第一次在会所见到王芳,看到她坐在詹昊成和陈安龙两人的中间左右逢源,蒋凡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利用郝梦帮詹昊成从会所脱身,马上又给文羽送礼攀关系,蒋凡心里更为反感。 看到蒋凡这么不相信王芳,郝梦害怕自己的隐瞒,会对处境不妙的蒋凡造成更多麻烦,才说出把王芳晚上和陈生搅合在一起的事情。 听到郝梦说,詹昊成自个坐在台喝闷酒,王芳却无视包养她的男人,还有闲心和陈生搅合在一起,蒋凡总感觉这事有些蹊跷。 他再次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几口,开始从多方面思考这件事情。 身价比较,詹昊成肯定比陈生有钱。 对待女人,詹昊成也舍得花钱,陈生占有开酒店的优势,对任何女人都比较吝啬,王芳为什么要舍弃花钱大方的詹昊成,和陈生勾搭在一起,唯一的解释,就是职场上得到陈生的照拂,这也是一条取财之道。 王芳已经是经理,如果再照拂,就是副总。 蒋凡知道,郝梦能当上副总,是陈生牺牲了一位台湾副总,空出来一个岗位,他那么现实又不缺女人的男人,肯定不会为了一时的色好,再次牺牲一个对合家欢生意有影响的台湾副总。 这样分析,就剩下两种可能。 一:王芳除了牺牲身体,还有陈生感兴趣的东西,他才可能在职场上照拂她。 二:如果真是照拂了王芳,陈生到底是牺牲台湾那些副总,还是郝梦,这就需要好好斟酌。 不想郝梦为职场担心,蒋凡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 三人坐到深夜,也没有商量出,应该找詹昊成那个女人,打听他近段时间的事情,当祁芳和蒋英下班回到租屋,肖雨欣和郝梦才离开房间。 次日,蒋凡照例带着刘正军和彪娃等人,去了市场,等到卢仔和陈二筒的人来砸市场。 接近傍晚,也没有等到人前来,蒋凡坐在芦苇荡前,听着风吹在芦苇上“哗哗”的声音,再次想起詹昊成来。 即便找她们的女人打听情况,肯定也不能广而告之,最多只是旁敲侧击获取一些线索。 王芳被排除,剩下的就是蒋思思和古秋巧。 虽然和这两个女人都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与她们身边的亲人却是朋友,想要约出来见过面不是难事,至于应该约哪个,蒋凡又开始徘徊起来。 想了很久,他认为古秋巧城府太深,而且还那么聪明,旁敲侧击难以有收获,还可能暴露自己的目的。 权衡了很久,他最终锁住了曾经愿意与自己聊心事的蒋思思。 确定了人,但是两人也只见过一面,为了谨慎期间,蒋凡决定去俊龙找蒋萍萍,让她穿针引线,再次和蒋思思聊一次。 傍晚的余晖,照耀着107国道,蒋凡打车去白濠,路过白沙地界,他的目光刚从天边的晚霞回到国道上时候,看见正前方五六十米开外,唐俊的车刚从达丰路口行驶出来。 可能是开车走神,唐俊的车已经开到马路对面的岔路,然后转弯回到国道上,向厚街方向驶去。 蒋凡的眼神很好,他从唐俊的车转弯时,看到唐俊的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女人,有点像古秋巧。 蒋凡自言自语道:“他怎么和自己的野舅妈在一起呢?” 他想到自己颓废的这段时间,唐俊没少打电话来向自己嘘寒问暖,现在遇上就找个地方聊会,同时也能求证一下,他车上的女人是不是古秋巧。 蒋凡让司机开快点,想拦住唐俊的车。 刚给的士司机说完,司机还没有踩油门,忽然看见一辆蓝色的士,也想唐俊的车一样,开到岔路口忽然掉头,然后继续跟着唐俊的车屁股后面。 蓝色的士与唐俊的车如出一辙的急转弯动作,马上引起近段时间做什么事情,都极为谨慎的蒋凡注意。 他让司机跟着蓝色的士,马上给唐俊打电话。 正在开车的唐俊,本想让身边的古秋巧接电话,可是想到蒋凡还不知道他和古秋巧勾搭在一起的事情,才自个接通了电话。 没等他说话,蒋凡已经提醒道:“你的车后面有辆蓝色的士跟着,注意一下。” 听到提醒,唐俊马上从后视镜中观察后面的士。 看到自己加速,的士也跟着加速,他又故意在白沙与白濠分界的桥上,转头驶往虎门,蓝色的士也掉头远远地跟着。 简单的测试,唐俊确定已经被跟踪,马上对古秋巧道:“詹昊成可能已经怀疑到你,后面那辆车上是跟踪你的人。 现在可能已经露馅,我看不如直接给他摊牌,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自从和古秋巧勾搭在一起以后,唐俊一门心思都在这个聪明绝色的女人身上,多次要求古秋巧和詹昊成分开,只是古秋巧顾虑太多,一时没有答应。 古秋巧听到詹昊成派人跟踪自己,还慌了一下神,但是很快镇定一下来。 从心底里出发,她也希望尽快詹昊成,以前是希望和平分手,拿到一大笔小孩的抚养费。 但是俊龙开工,詹昊成一直从中作祟,使得工厂举步维艰,她想凑合唐俊与詹昊成缓和关系。 俊龙关系到唐俊的全部身家,而且还背负有外债,他倒是同意,但是财大气粗的詹昊成认为,唐俊的背叛是不可原谅的事情,而没有想过他给了唐俊不少承诺,却一直没有兑现。 古秋巧想到,俊龙现在正处于最艰难的时期,如果詹昊成得知她和唐俊已经勾搭在一起,凭借他的财力,完全可能对俊龙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她镇定下来后,马上想到现在被跟踪,是因为昨天那个试探詹昊成是否回家的电话,詹昊成晚上回家又没有看见她,所以出了状况。 她眼睛一直在反光镜上,观察着后面的的士,脑子急速转动,想着应该怎么来应对这突发事件。 唐俊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再次发声道:“现在俊龙都是东莞市外的订单,不相信他的手能伸那么长,我现在和你一起去见他,看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第358章 古秋巧自爆丑闻 已经被古秋巧迷得神魂颠倒的唐俊,根本没有想过,詹昊成与古秋巧虽然只是野鸳鸯,但是两人毕竟应该有了小孩,无论詹昊成多么浑蛋,道义上来说,他也是一个入侵者,而是还是入侵自己喊了多年的老舅。 古秋巧看到平时十分理性的唐俊,现在为了自己的事情,真有与詹昊成鱼死网破的意思,错误地认为自己找到了爱情,没有想过有家室的男人,这样的纵情,更多源自色好。 身处焦虑中的她,脸上还露出了笑容安慰道:“有你这句话,我死都值得,现在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让我安静想一下,怎么来应对。” 唐俊乖乖闭嘴,古秋巧认真思考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是打给詹昊成那个电话坏了事,但是也给了她的方向。 詹昊成是经过那个试探性的电话,自己昨晚没有在家,两件事情综合在一起产生的怀疑,以此可以肯定,詹昊成是昨晚回了自己租屋以后,才开始安排人跟踪自己。 昨天,詹昊成回租屋时,她早已到了唐俊为她租下的爱巢,那段时间肯定没有被跟踪。 今天清晨六点回家,下午两点多出门,帮俊龙跑订单,出门才被跟踪上,距离现在也就四五个小时。 经过缜密思考后,古秋巧没再顾及不想外人知道她和唐俊苟合在一起的事,拿起唐俊放在档位杆边的大哥大,回拨了蒋凡的电话。 她开门见山自我介绍道:“大爷:你好,我是古秋巧,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已经和唐总在一起有段时间了,至于什么原因,现在不方便透露。 蓝色的士是詹昊成安排来跟踪我的,事情紧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听到古秋巧主动承认和唐俊搅合在一起,蒋凡还是大吃一惊,以前怀疑阿萍和唐俊走得太近,可能有什么猫腻,终于算找到答案。 惊讶之余,他马上想到,现在急于收集詹昊成近段时间的动向,古秋巧可能知道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蒋凡故作豪爽的客气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行。” “我们停车,容易引起跟踪人的警觉,想请你帮我观察一下,跟踪的的士车上,除了司机,还有几人,重点确认一下,车上的人有没有大哥大。 现在我不挂电话,一直保持联系,便于随时沟通。” 古秋巧希望只有一个人负责跟踪,手里没有电话,就不能及时把消息传递给詹昊成,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 蒋凡明白古秋巧的意思后,掏出两百递给打车的司机道:“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蓝色的士,最好能和它并行两分钟,还别让车上的人发现。” 有钱能使鬼推磨,发展中的东莞更是这样。 三十来岁的司机,笑呵呵地把钱揣进上衣口袋,吹牛道:“放心,凭我近十年的驾龄,这点小事洒洒水啦。” 蒋凡乘坐的车,还没有与前面的蓝色的士并行,他已看清车上除了司机,就阿强一个人。 阿强长期关注水果店,蒋凡已经对他产生很大不满,看到他现在帮着詹昊成跟踪古秋巧,心里更为恼怒。 蒋凡很想让司机拦住蓝色的士,借此机会和阿强过一下拳脚。 想是这么想,但他知道不能冲动,如果这样做不但会给古秋巧带来麻烦,还会暴露自己与詹昊成暗自较劲的目的。 蒋凡让司机放缓车速,慢慢跟踪蓝色的士,把获悉的情况通知了古秋巧。 唐俊得知负责跟踪的人是白沙的治安仔,心里一喜道:“我把车开到治安队去,让郑小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没有眼力劲的家伙。” 古秋巧转头瞄了他一眼,埋怨道:“你开去治安仔,就不再是一个治安仔知道我们的事,而且整个治安队的人都会知道,不知道你平静的睿智到哪去了。” 埋怨是埋怨,但是对他动了真情的古秋巧,看到他斯斯文文的样子,像是一个老母鸡一样,想保护着他。 唐俊看到已经快到虎门路口,准备调转车头,再次开往厚街方向。 古秋巧招呼道:“别掉头,这样会打草惊蛇,把车开到大爷那个市场的小道上,那里偏僻,我去给跟踪的人谈条件。” 说话以后,拿起没有挂断的电话,想寻找蒋凡的帮助。 蒋凡已经在电话里听到两人的对话,没等古秋巧开口,他已经回道:“你们放心去,我会一直在后面跟着。” 唐俊心里疑惑,蒋凡的市场还没有投入运营,那条小道现在还没有人气,一般人都不会察觉,古秋巧好像很熟悉那里一样。 不想自己的猜疑,破坏了情人之间的关系,唐俊聪明地选择了闭嘴,按住古秋巧的吩咐,慢悠悠地把车开进市场的专用道上,引诱蓝色的士跟了进来。 阿强对周边的地形也不熟悉,以为这只是一条乡间小道,这对野鸳鸯是想在野外寻找刺激,让司机关闭车灯。借助月光和前面的车灯判断道路,慢慢跟了上去。 蒋凡看到蓝色的士关闭车灯,也让乘坐的车关闭了车灯。 三辆车先后开进没有硬化的市场里。 没有照明的偌大市场,特别安静,只听到围墙外风吹着芦苇发出“哗哗”的声音。 阿强一直注意着唐俊的车,到了市场,才发现后面还有车跟随,不由地警惕起来,打开副驾驶的车窗,观察着前后方的动向。 古秋巧心疼斯斯文文的情人,叮嘱唐俊别下车,自个来到阿强坐着的副驾驶边。 她轻轻敲了车顶盖,紧盯着阿强直言不讳道:“兄弟:你是白沙治安队的人,我认识你们郑队长,交情也不浅,这事能不能商量。” 古秋说和郑小林很熟,就是狐假虎威,只是想震慑住阿强。 阿强虽然已经离开治安队,但也不敢得罪郑小林那样的人物,可他也有自己的底气,就是自己受命詹昊成,他和郑小林的关系不错。 第359章 卖主求荣 即便古秋巧和郑小林关系不错,她也只是詹昊成的情人,在郑小林心里,肯定没有詹昊成这样的老板重要。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古秋巧那句商量,他知道所谓的商量就是银子。 此时的阿强,选择性地忘记老板的吩咐,而是权衡起要多少银子合适。 如果一次性能拿到一大笔银子,可以离开詹昊成,严重点可以离开虎门,换个地方享受这些银子,卖主求荣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手里有了古秋巧的把柄,看到她前来求和,阿强放松了戒备,让司机打开车灯,放肆地上下打量,盯了古秋巧好一会儿。 看到古秋巧精致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想起昨天只是多瞅了王芳两眼,就被詹昊成怒斥,心里有了报复的快感,脸上还露出色意的笑容。 满足完眼睛,他带着玩世不恭的口吻道:“你想怎么商量。” 被阿强羞辱般地瞅了这么久,古秋巧心里已是怒火中烧,但是漂泊中练就了隐忍。 她面不改色地瞅了一眼阿强身边的的士司机道:“这里有外人,说话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阿强不知道身后的红色的士车里有几个人,权衡了一下,想到凭借自己的身手,两三个普通男人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他跟随古秋巧来到唐俊的车上,还假惺惺地招呼了一声:“唐总好。” 蒋凡看到阿强上了唐俊的车,防止他对唐俊和古秋巧造成伤害,也来到唐俊的车上。 看到是蒋凡,阿强的脸色微变,马上又恢复了正常道:“凡大爷: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哦!” 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对话,蒋凡听到阿强言语中没有怯意,不像平时见到自己那些治安仔,都会点头哈腰奉承几句。 他还认为是近段时间,自己多次受挫,在这些治安仔心里已经产生轻视的反应。 蒋凡没有计较这些,只是想质问阿强,为什么那么关注水果店。 可是古秋巧的事情迫在燃眉,他打消了这个想法,迂回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好好商量,我只是看客。” 阿强无视蒋凡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色意照旧地盯着古秋巧,带有威胁的口吻,直白道:“说,你准备拿多少银子来商量这事,只要你能满足我的胃口,我才能保守住秘密。” 阿强的轻视、威胁,激怒了唐俊,他正想发火。 古秋巧已经拉住了他,对阿强道:“你先开条件。” 阿强带着奸诈的笑容道:“詹老板每月给我两千薪酬,今天这事如果我给不了他交代,不但保不住这份工作,还不好意思在这里地界出现,这些损失算下来,怎么也能半年薪水” 古秋巧看到阿强胃口不大,心里一喜,刚想答应下来。 蒋凡已经插嘴道:“你没在治安队上班了?” 阿强点头道:“刚离职,现在做詹老板的保镖。” 虽然彼此没有交往,但也是熟头熟脸,听到保镖两个字,蒋凡还是忍不住多瞅了他两眼。 坐在车里只能看到上身,发现他的胸肌、大臂肌肉这些部位特别发达,绝对是练家子,这是自己以前忽视了的事情。 及时插嘴,不是好奇阿强现在做什么工作,而是看到古秋巧准备一口答应下来,防止他得寸进尺,故意岔开话题。 蒋凡接着还价道:“一般打工人就一两百元的薪水,詹昊成虽然大方,但是肯定不会给你两千一月这样的高薪。 我在达丰一月是一千五,就按我的薪水标准,给你半年薪水作为封口费,拿到钱你离不离开詹昊成,那是你的事情,只要嘴巴紧,我们不但不会过问这事,还可以配合你统一口径。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拿了钱还耍什么心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蒋凡这样做,并不是宽宏大度,而是两重考虑。 一:阿强这种卖主求荣的人,继续留在詹昊成身边,也是报复詹昊成的一种方式。 二:阿强留在虎门,多少会忌讳自己的存在,才可能保留秘密,如果离开虎门,很可能再次谋财使绊子,一味地从古秋巧和唐俊那里敲诈银子。 詹昊成在用人上,还是比陈安龙圆滑,只要认为对自己有用的人,出手也比较大方,给阿强的薪水,的确是两千一月。 听到蒋凡愿意配合自己统一口径,可以继续留在詹昊成身边挣高薪。 阿强没有纠结少了一点封口费的事,而是积极回应道:“他已经怀疑阿巧,我没有跟踪到什么事情,他肯定会有想法,我怎么应付他呢?” 看到阿强理直气壮地卖主求荣,蒋凡避开他的视线,得意地冷笑了一下。 视线再次回到阿强脸上道:“怀疑又不是事实,你就说看到阿巧和一个女孩子逛了街,然后还一起去了白濠的俊龙。” “俊龙是哪里? 阿强只知道唐俊是达丰的副总,不知道他建立的俊龙鞋厂。 古秋巧听到蒋凡想把詹昊成的思路引向俊龙,害怕坏事,还拉了一下蒋凡的衣角,以示提醒。 蒋凡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接茬回道:“俊龙在白濠,你回去给詹昊成这么说,他保证不会怀疑你。” 拿到近万的封口费,还能继续留在詹昊成身边,阿强兴奋地拿到唐俊递过来的九千元。 离开前,他还对蒋凡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道:“后会有期。” 听到阿强的后会有期,不像是挑衅,而是想表达什么,蒋凡追问他什么意思。 阿强没有接茬,头也不回地钻进蓝色的士走了。 蒋凡望着远去的的士,一直想着阿强有些蹊跷的行径。 唐俊和古秋巧一直望着远去的蓝色的士,没有说话。 只是平息了阿强这边,接下来还要想办法,怎么来应付詹昊成,古秋巧率先下身,伸了一个懒腰。 蒋凡看到唐俊的脸色还是那么焦虑,玩笑道:“车里全是女人的香水味,我们下车透下气。” 唐俊道:“你去透气,我想冷静一下。” 蒋凡也不好多说,下车后,掏出烟包准备抽支烟解闷。 古秋巧忧心忡忡地来到他身边道:““现在已经把詹昊成的思维引向俊龙,我应该怎么去应付他呢?” 第360章 不像做畜生 蒋凡点上烟,抽了一口后解释道:“詹昊成是疑心病很重的人,对于这种人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如果阿强回去说,没有跟踪到什么情况,肯定会加重他的怀疑。 虽然他和唐俊闹翻,但是肯定想不到唐俊会火烧他的后院,阿萍在俊龙,就是你最好的借口。” 古秋巧眉头紧锁,没有计较蒋凡调侃她是詹昊成的后院,忧虑道:“詹昊成一直对唐俊心怀不满,一直对俊龙使绊子,许多客户不敢得罪他,不给俊龙订单。 厂里一点储备资金和我身边这点积蓄,只够这个月给员工出粮,资金链已经快断裂。 你现在把詹昊成的思维再次引向俊龙,我怕他会加大报复,俊龙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蒋凡近段时间没有去过俊龙,工厂没有什么订单,他也只是偶尔接到阿萍、刘星雨和沈婷婷关心的电话,才略知一二,没有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关系厚薄比较,蒋凡与唐俊的交情,肯定比第二次见面的古秋巧更近。 听到古秋巧把积蓄全部投入俊龙,出于同为漂泊客的担心,他还是忍不住埋怨道:“哈女人,你自己不留点傍身的银子吗?” 古秋巧听到这句埋怨中带有关切的话,还是比较动容,没在藏着掖着直言道:“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像现在这么对我,但是我已经认准了他,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命。” 蒋凡不在乎唐俊给的那点薪水,但是参与了俊龙的招聘后,他对俊龙有不一样的感情。 想到刚进俊龙安顿下来的那一万多名漂泊客,如果俊龙倒闭,她们又将面临露宿街头的命运,他希望俊龙能渡过难关。 而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促进唐俊和詹昊成的和解,只要詹昊成不使绊子,唐俊就能拿到订单。 可是他们叔侄和解,就可能对自己不利。 听到古秋巧袒露的心机,看到她对俊龙超乎寻常的关心,在自身利益与人性之间,他徘徊了很久。 古秋巧看到蒋凡神情忽然黯然神伤,没有再吱声。 蒋凡经过长时间的思考,苦笑了一下道:“先前我还想找你打探一下,詹昊成近段时间的动向,没想到现在还必须想办法,把你们搅合到一起去。” 他把自己思虑良久做出的打算,和想到的计划,向古秋巧全盘托出。 詹昊成回到古秋巧那里,根本没有提过蒋凡的事情,古秋巧对蒋凡近段时间的处境,一无所知。 得知他的处境,听到他的计划,古秋巧感激地看着他道:“你想过吗?如果我真按你的建议去做,不但会让詹昊成对你产生防备,还会给你另外的对手可乘之机。” 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办法,人生总要有取舍,我想做人、不想做畜生,就必须这么做。” 毕竟会损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说完以后,蒋凡害怕自己反悔,直接钻进还在等候的的士车里,对司机道:“我们走。” 古秋巧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影,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 坐在车里的唐俊,没有提到两人的对话,只是看到蒋凡走后,古秋巧还傻愣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走下车来,才发现古秋巧已经泪水连绵。 唐俊心疼地问道:“怎么了?” 古秋巧把蒋凡的建议详细告诉了他,唐俊也感动得无言以对。 两个搅合在一起后,唐俊一直要求古秋巧离开詹昊成。 古秋巧却想得更远,她认为自己留在詹昊成身边,多少都会掌握到鞋材方面的信息,帮到唐俊,等到俊龙走上正轨,或许自己无理取闹,拿到一大笔银子再离开。 詹昊成的报复心,超出了唐俊和古秋巧的想象。 詹昊成除了自己财大气粗的影响力,让唐俊在附近接不到订单,还亏本接单,抢夺唐俊在东莞市外寻找到的客户。 蒋凡给予的和解建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他还给出了比较详细的方案。 古秋巧遵照蒋凡的建议,两人商量好统一口径,然后带着唐俊回到自己的租屋。 唐俊第一次走进詹昊成为古秋巧打造的爱巢。 房子虽然是租的,但是里面的家私配套齐全,彩电、冰箱、洗衣机这些电器,都是进口高档货,而且还在卧室里安装了一台座机电话。 座机电话倒是不值几个钱,但是安装费却要一万多元。 唐俊不差这点银子,只是看到詹昊成这么舍得在古秋巧身上花钱,心里本有的醋意更浓了。 古秋巧为了照顾唐俊的面子,让保姆陪着他在客厅里聊天,自个回到卧室,拨通了詹昊成的电话。 打了两次,电话都在占线中,她还以为詹昊成是在和阿强通话。 等了好一会,才再次拨打了詹昊成的电话。 詹昊成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听完了阿强的汇报,刚才占线,是和王芳再通电话。 他从阿强的汇报中,得知古秋巧今天一直待在俊龙,真打消了认为戴了绿帽子的猜疑。 虽然与唐俊已经闹得水火不容,但是在詹昊成心里,根本没有想过唐俊会打他身边女人主意,古秋巧去俊龙,肯定是帮唐俊,这一点他已经想到。 打消了猜忌的詹昊成,接到古秋巧的电话,还是阴阳怪气道:“还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啊!” 古秋巧隐忍着心里的厌恶,娇滴滴道:“昨天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现在你要不要回来,我想你了。” 詹昊成没有到东莞投资之前,在台湾也有不少情人,只是身边有老婆守住,没有这么放肆,而且台湾那些情人的姿色,没有古秋巧这么惊艳出众。 只要古秋巧在远洋电话中,撒娇说“我想你了”这句话,他的心就是情窦初开的男孩一样,兴奋好多天。 那时的古秋巧,说这句撒娇的话是由衷的。 远在台湾的詹昊成,身边没有大陆这么多诱惑,彼此也不经常见面,对古秋巧的身体还一直保持有新鲜感,想她也是真的。 第361章 同床异梦的野鸳鸯 詹昊成到大陆投资后,靠着银子开路,像选妃一样在芸芸美色中,慢慢对古秋巧失去了兴趣,这才给了唐俊可乘之机。 现在同床异梦的两人,说话的言不由衷,听话的人也麻木。 昨夜,詹昊成在合家欢没有等到王芳,气得他把自己灌醉在台边出尽洋相。 此刻,他正在厚街来虎门的途中,心里还在纠结王芳昨夜去向的事,两人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吵了一架。 看到平时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王芳,现在敢对他出言不逊,他准备去合家欢找王芳兴师问罪。 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听到古秋巧娇滴滴的声音,詹昊成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 詹昊成派人跟踪,已经让古秋巧心生厌恶,隐忍着撒娇,他还蹬鼻子上脸,古秋巧欲擒故纵道:“我先给你说好,现在家里有个男人,如果你今天不回来,出点什么意外,你别怪我不守妇道。” 刚放下心里的戒备,听到说家里又有别的男人,詹昊成怒道:“在家等着我。” 挂上电话,他暂且放下找王芳算账的打算,急匆匆来到古秋巧的租屋里。 走进屋看到唐俊坐在单人沙发上喝茶,古秋巧和保姆坐在三人沙发上逗小孩玩。 看到古秋巧所说的男人是唐俊,詹昊成才放下来心。 瞪着唐俊冷声嘲讽道:“我还以为你硬气得很,一直要和我对抗到底呢。” 没等唐俊说话,古秋巧已经插嘴道:“你们好歹也是叔侄,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聊聊。” 詹昊成冷笑着道:“昨天你没有回家的事,我还没有给你算账,现在老实给我待着别插嘴。” 虽然消除了戴绿帽子的猜疑,但是古秋巧去唐俊的工厂,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古秋巧知道,近段时间经常找詹昊成吵架,现在不能一直撒娇卖萌,这样容易引起詹昊成的猜忌。 她佯装愤怒地横着詹昊成道:“昨天我没有回家,还是因为你,凭什么来怪我呢?” 詹昊成懵了,指着坐在正对面唐俊,疑惑道:“你去他厂里,还敢说帮我。” 古秋巧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詹昊成,怒道:“昨天你在合家欢闹了那么一出,我心里不担心吗?只是顾及你面子,没有在你另外的女人面前,和你对峙罢了。 你已经被人利用了一次,现在还在被人当枪使,也不知道用脑子想下事情。 即便你想宴请卢仔和陈二筒,也不应该去合家欢,难道没有想过郝梦在那里上班,这件事情不可能瞒住。 你给唐总造成那么多麻烦,他还在照顾你的面子,得知蒋凡安排人想找你麻烦,不好亲自给你电话,第一时间通知了我。 我就赶紧跑到肖雨欣的水果店,想请她从中周旋一下,结果别人根本不给面子,最后还是唐总出面,蒋凡才卖了这个人情,没有找你麻烦。 为了你的事情,唐总陪我一起请客应酬到清晨,他这么帮你,我作为你的女人,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谢意。 为你忙前忙后,你反倒责怪起我来。看来这日子没法过了,还是分手。” 说完,她又对身边的保姆道:“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带上宝宝离开这里。” 詹昊成知道古秋巧聪明,可是她近段时间太闹腾,不是看在小孩的面上,宁愿牺牲她去陪侍祁东阳,也不会安排王芳去。 听完古秋巧的解释,詹昊成才想起自己在合家欢请客,真是忽略了郝梦与蒋凡深厚的交情。 他不知道这是古秋巧与蒋凡串通好的口径,真以为喜欢闹腾的古秋巧,还是珍惜她们之间的情分,挺身而出为他善后。 詹昊成深受感动,赶紧拉住佯装要走的古秋巧,吩咐保姆道:“你带宝宝出去玩一会儿,我们要在家里商量点事情。” 古秋巧害怕自己演戏过头,挣脱得太厉害,詹昊成又会拿出以往惯用的亲热花招安抚自己,唐俊看到心里会不舒服,只是挣脱詹昊成的手,没再继续闹腾。 前戏已经做足,她坐下后开始切入正题道:“遇到事情,只有亲戚会尽心尽力地帮你,今天我去俊龙感谢唐总,才知道因为你瞎捣乱,使得俊龙已经揭不开锅。 你和唐总是亲戚,又是他的长辈,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非要闹得不死不休。 你把俊龙搅合得倒闭了,外人除了看笑话,背地里还会骂你六亲不认,你的面子又往哪搁呢? 作为长辈,你首先要大度,给几张订单给俊龙,解下那里的燃眉之急。” 几张订单根本没有解决不了俊龙的问题,但是詹昊成给订单,意义就不一样。 只要俊龙能拿到詹昊成厂里的订单,代表侄子俩已经达成和解,唐俊以前在达丰建立的人脉关系,不用担心詹昊成这层关系,可能再次成为俊龙的客户。 古秋巧为了帮助情人,做出了一副贤内助的样子,真迷惑到詹昊成。 詹昊成位于厚街的工厂,规划是十万台针车,为了节约时间,他采用的是边建设边开工。 截止目前,只有一半的针车线在投入运作,另一半厂房还在收尾阶段,加上安装和调试设备,全面开工,至少还要一到两个月,手里的订单根本做不完,只得发给其他工厂代加工。 看到古秋巧“用心良苦”地想缓和他们叔侄的矛盾,詹昊成才良心发现,想起了唐俊的大外婆收养的恩情,唐俊以前对他也极为尊重,只是利益关系,自己舍不得把承诺的那么多银子给他。 现在唐俊已经自己建厂,不可能再让他去达丰成为自己的眼线,不如顺水推舟,回报一下唐俊曾经的付出,还有他大外婆的养育之恩。 有了这样的想法,詹昊成还是藏着私心,想着大陆的投资环境这么好,只要自己不给俊龙使绊子,厂里肯定能赚钱,自己可以趁此机会参一股。 他对俊龙目前的处境了如指掌,为了达到目的,他故作深沉地考虑了许久,才对唐俊道:“我手里有几张小的订单,可以转给你,他们结算不用账期,验货上船就支付尾款,你拿去做。” 第362章 替身女人 几张小订单根本解决不了燃眉之急,古秋巧想要的不是转单,而是詹昊成的工厂直接给俊龙下单,才能达到传递消息的效果。 在一个被窝里睡了这么久,古秋巧看出詹昊成想要的目的,可是人在屋檐下,她只得直白道:“一万多人的工厂,每月员工的薪水至少两三百万,俊龙已经揭不开锅,几张小单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你就不能大方点。” 詹昊成看到古秋巧已经把话递到自己嘴边,以为情人明里是回报唐俊的恩情,暗地里还是替自己着想。 他接茬道:“现在我厂里还没有完全开工,许多订单我都没有去落实,现在去联系,时间上也没有赶上趟。 要不这样,我以昊成鞋厂的名义,给你下一万双鞋的订单,另外投入点资金,解决工厂原材料和薪水的问题。” 詹昊成想在俊龙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个股份比例和达丰一样,但是这样会大大稀释唐俊在俊龙的股份,他肯定不愿意。 在古秋巧的周旋下,詹昊成最终同意占股百分之十五,他独资的昊成鞋厂,给俊龙下一张二十万双鞋的订单,俊龙在一个月内,不用再担心订单的事情。 拿到投资和订单,完全解决了俊龙的燃眉之急,唐俊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想到昨天还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今天又回到詹昊成被窝里,他感觉受了莫大的侮辱,而没有想过自己就是第三者,今天之前,古秋巧也经常会和詹昊成躺在一个被窝里。 走出詹昊成为古秋巧租住的爱巢,他很想发泄,独自一人开车围绕虎门镇转了好几个大圈,也没有想到应该去哪里。 最终决定去找蒋凡聊聊天,找个地方喝几杯,解解心里苦闷。 来到白沙商业街口,转进去就到了蒋凡的球房,他却在国道边停了下来,想到蒋凡处境也艰难,还帮自己度过了难关,现在去找他诉苦,等于是在他伤口上撒盐,还有一个原因让他却步,就是肖雨欣那双厌恶自己的眼神。 他望着来往的车辆,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东莞,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促膝长谈之人。” 心情郁闷的时候,他不喜欢去只谈金钱不谈感情的欢场。 在国道上停了十来分钟,他才调转车头回俊龙,准备自个回宿舍喝几杯,把自己灌醉什么都不用想。 因为没有没有订单,俊龙近一月晚上都不用加班,厂门口汇聚着探亲访友的漂泊客,或是觊觎厂里美色的登徒子。 唐俊没有闲心观望,直接回到办公楼。 走到二楼,看到人事部里还亮着灯光,刘星雨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 车间都没有上班,属于清闲部门的人事部,更没有多少事做,唐俊好奇刘星雨这么晚还坐在办公室里做什么。 他推门走了进去,假装关心道:“这么晚了,整个二楼就你一个人,真是辛苦你了。” 听到唐俊的声音,刘星雨赶紧站在身来道:“唐总:你就别这么客气,我们人事这么轻松的部门,怎敢担当辛苦两个字嘛。” 唐俊走近她办公桌边,看到她正在整理员工规章制度,疑惑道:“工厂不是已经制定好了管理制度?你怎么还在忙活这事呢?” 刘星雨解释道:“我和古副总都认为,要想提高员工的工作积极性,最好能让员工对工厂有归属感。 我们俩商量了一下,认为把达丰的规章制度照本宣科用在俊龙,很难让员工产生归属感,所以准备整理出几条新的方案,然后报给你最终定夺。” 阿花跳楼的事情,唐俊也吸取到一些教训,只是俊龙开工以后,一直没有什么订单,让他分身无术,根本没有顾及上改变制度的问题,看到阿萍和刘星雨都把工厂当着家。 刘星雨在这里加班,阿萍还在珠海跑订单,心里还是很受感动。 他拍了拍刘星雨的肩膀道:“这些不用太急的事情,不用加班来做,早点回去休息。” 唐俊的手拍在刘星雨肩上,她还惊了一下,转头看了唐俊一眼,发现他双眼无神,关心道:“唐总:你是不是还在为订单发愁。” 唐俊摇头道:“订单的事情已经解决,明天开始,所有生产车间都要加班了。” 晚上能加班,工厂能脱离困境,员工的薪水也有保障。 刘星雨手舞足蹈道:“真的吗?我们工厂终于脱困了。” 看到刘星雨兴奋的样子,唐俊还以为她只是为俊龙担心,心里也有了亲近感道:“这段时间难为你了。” 听到赞扬,刘星雨再次瞄了唐俊一眼,感觉穿着简单的他,却比陈安龙那样穿金戴银的老板顺眼多了,不由地想起刚才他拍自己肩膀那几下,脸上有了羞红。 孤男寡女的氛围,刘星雨的姿色也不错,看到她脸上的羞涩,心情郁闷着的唐俊,把她当着了古秋巧的替身,试探性地问道:“愿意陪我喝几杯吗?” 刘星雨看到唐俊突变的眼神,有了暧昧的情愫,愣了一下轻声道:“到哪里喝啊!” 唐俊虽然不像詹昊成那样的情场老手,但也是三十多岁的过来人。 刘星雨犹豫片刻后的轻声话语,助长了他的色胆,再次试探道:“我宿舍里有酒,你去外面买点凉菜回来就行。” 宿舍有酒间接表达了男人想得到的东西,外面去买凉菜是试探刘星雨的态度,这是为了摆足姿态,不让刘星雨有被人胁迫的感觉。 刘星雨这一次犹豫的时间更长,然后鬼使神差道:“你宿舍那个楼层,还有其他台湾干部,他们看到不好,要不换个地方喝。” 说完这句话,她又赶紧捂住脸,坐回到工作椅上。 看到刘星雨这副神情,彻底点燃了唐俊的小火苗。 他一步来到刘星雨身边,顺势一下把她抱起,自己屁股坐在她的凳子上,把她放在腿上,然后紧紧抱住她,脑海里却不断闪现出古秋巧的影子。 刘星雨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然后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双手也搂住了他的腰间。 第363章 意外的遇见 办公室里不方便深度暧昧,唐俊过了一会手瘾,温柔道:“这里容易被看见,我们换地方。” 刘星雨先前的换地方,是换个地方陪唐俊喝酒。 现在唐俊说出同样的话,含义却天壤之别。 刘星雨清楚换了地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脑海里想起了蒋凡、汪文羽帮她摆脱困境后,她给这些亲友的誓言。 心里很想拒绝,可是隐藏在心里的人性贪欲,理性在诱惑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贪欲占据了上风,她娇羞地点了点头,跟踪唐俊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为了避嫌,唐俊先行,她跟在身后。 到了楼下,唐俊先打开车门,刘星雨左右瞄了一眼,看到没有人注意人注意到这里,像做贼似的,嗖地一下钻进后排座。 唐俊满意地笑了一下,跨进驾驶台开出俊龙,向虎门方向驶去。 蒋凡与古秋巧、唐俊分别以后,在虎门路口下了车,本想去合家欢看一下郝梦,顺便关心一下酒店的安保。 汪文羽走后,他没有心情做事,也一直没有去过合家欢,拿了银子不办事,道义上说不过去,他想趁着现在还有空闲,准备去逛逛。 走到酒店大门口,保安看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呼道:“大爷你好。” 蒋凡礼节性地回复了一句,走进自动开关的玻璃门,看到一楼舞厅的舞台上,一个五十来岁头发稀少的男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姐,正在合唱《同桌的你》。 职场需要,小姐为了取悦酒客,一般都会学几首拿得出手的歌,但是头发稀少的男人,声音正不敢恭维,说是唱歌、不如说是在制造噪音。 蒋凡听到这对年龄悬殊的男女合唱,想起第一次听到梅朵唱这首歌,让自己陶醉的往事。 想到梅朵的歌声,他又想起汪文羽离别前,特别叮嘱,一定要照顾好梅朵和郝梦。 这段时间,梅朵倒是经常打电话来关心他,但他却像个废人,早已经把汪文羽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 现在想起这些事情,他还联系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梅朵也可能再次受到波及,想到这里,他走出酒店,打车来到黑豹酒。 梅朵目前只在黑豹酒一家场子驻场,上班时间都在这里。 蒋凡刚走进酒,梅朵就看到了他,赶紧走到他身边关心道:“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不想梅朵担心,蒋凡强装微笑道:“人总要吃饭,才有活下去的动力,放心,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我已经活过来了。” 梅朵虽然没有肖雨欣、古秋巧这些女人那么聪明,但是女人天生自带细腻的心思。 看到强装微笑的蒋凡眉宇间淡淡的忧伤,梅朵建议道:“酒的氛围太嘈杂,我陪你去海边走走。” 蒋凡自嘲道:“文羽离开前,还叮嘱我照顾好你,没想到现在反而需要你来照顾我,看来我真快成废人了。” 梅朵轻轻推了他一下,安慰道:“什么废人不废人的,如果你继续这么沉沦下去,文羽知道肯定会伤心,为了她,你都必须振作起来。” 听到汪文羽,蒋凡陷入了沉默。 两人走出酒,蒋凡准备去带梅朵去不远处的石台阶上坐下。 那里是邓美娟曾经找蒋凡借肩膀靠了一会的地方,可以看海,听海的声音,蒋凡也熟悉那里。 石台阶的位置距离酒很近,跨过酒门前的马路,步行四五十米就到。 两人正准备过马路,蒋凡看到唐俊的车从正前方驶来,但是没有驶近,而且转弯去到酒隔壁的皇朝酒店,停在酒店大门外的专用停车处。 他还以为唐俊是和古秋巧去酒店开房,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却看到刘星雨从后排座走下车来。 蒋凡收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看到随后下车的唐俊,来到刘星雨身边,搂住她的腰走进了皇朝。 梅朵不认识唐俊和刘星雨,只是看到蒋凡眼神中充满愤怒,疑惑道:“怎么了?你认识他们?” 蒋凡负气道:“刚被狗利用了一次,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蠢蛋。” 说完以后,和梅朵跨过马路,来到石阶梯上坐下, 心里有愤恨,蒋凡坐下以后,还是忍不住注视着皇朝酒店的大门。 他很希望自己的眼睛发生错觉,可是唐俊的车停放在那里,是那么的刺眼。 梅朵从蒋凡愤怒的眼神、负气的话里,确定刚进酒店那对男女,与蒋凡的交情一定不浅,她也知道晚上到酒店的男女,会发生什么故事,不好意思再吱声 蒋凡紧盯着皇朝酒店看了十来分钟,才回过头看着大海对梅朵道:“刚才那个女孩叫刘星雨,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梅朵看到蒋凡话只说一半就没了下文,接茬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蒋凡冷笑了一下,继续道:“那个男人叫唐俊,是我比较好的朋友,他的情人是阿萍的姑姑。 刘星雨的经历很复杂,而且还是刚脱离苦海不久的人,没想到她俩还勾搭在一起了。” 虽然刘星雨为了苟彪,做过不少昧良心的事情,但从她主动离开达丰,和二丫结缘,还专程找过冯英杰这三件事上,蒋凡还是比较信任她。 现在看到她和唐俊搅合在一起,蒋凡心里的信任也没有完全否定,更多的还是怪罪唐俊。 按理说,得知唐俊和古秋巧勾搭在一起,让詹昊成戴着绿帽子,蒋凡心里应该高兴,可他没有喜悦,而是对唐俊的行为,充满了鄙视。 帮助古秋巧解决阿强跟踪的麻烦,是出于唐俊的交情,还有古秋巧侄女的面子。 帮唐俊和古秋巧出谋划策对付詹昊成,让俊龙度过难过,这件事情和友情没有任何关系。 单纯依蒋凡与唐俊的交情来衡量,蒋凡绝对不会做出深陷险境,帮唐俊脱困的决定。 毕竟他很清楚,现在的对手,如果他有什么闪失,肯定会祸及到身边的亲友。 他的出发点,就是不想俊龙那一万多名与自己同类的异乡客,再次沦落街头。 梅朵虽然还是女儿身,但是长期在酒工作,见惯了钱色交易的“爱情”,也见惯了为了银子,自甘卑微到让人切齿的行径。 听到蒋凡语气中,对刘星雨并没有恨意,温柔道:“能说说那个女孩的故事吗?” 梅朵没有八卦的习惯,也不习惯打听别人的隐私,现在要蒋凡说刘星雨,只是为了陪蒋凡说说话。 她知道,汪文羽失去联系,对蒋凡的打击很大,聊天可以舒缓人的心情。 第364章 梅朵的梦想 两人坐着的石头阶梯,曾经是供渡海乘客上下的码头,随着东莞的迅速发现,旁边建起了新的码头,条石铸造的阶梯,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成为到海边来游玩的人歇脚休息的地方。 夜生活刚开始不久,不远处闪耀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彰显着虎门的繁华,近在眼前的大海却是一片漆黑,显得格外幽静。 在这个幽静的环境里,蒋凡的心却如同波涛一样很难平静,生活一地鸡毛,张春耕和伍文龙已经离开九天,就来过一次电话,目前自身的处境也是吉凶难料。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模糊不清的大海,听着海浪拍打在海岸边的声音,陷入了沉默。 梅朵看到蒋凡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再发声,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沉默了很久,蒋凡没有给梅朵说刘星雨的故事,而是有些落寞地回道:“人性天生自带贪婪,只有人心能约束贪婪的刻度,所以形成了好坏之分。 两个小时前,我刚见过唐俊,还帮他和他的情人解决了些麻烦。 这么短的时间,他身边又出现了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我的朋友。 东莞这个地方,男女之间那点事情,在许多人心里,比男人上洗手间还随便,女人上洗手间,至少还需要穿脱的时间,而男人就是拉一下拉链的事情。 刚才我一直在想,下午出手帮她们,到底是对是错。” 他说起男女之间的情事,看似有些色暧,听起来却是感伤。 蒋凡让古秋巧在詹昊成面前,暴露他已经对詹昊成心存芥蒂,换取詹昊成对古秋巧和唐俊的信任,达到帮俊龙脱困的目的,虽然损坏了自身的利益,但是蒋凡不后悔这样的选择。 帮古秋巧解决夜不归宿的事情,也是间接在帮唐俊,看到他又和刚刘星雨勾搭在一起,蒋凡后悔帮了唐俊,还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建议阿萍把刘星雨招揽去俊龙,给唐俊提供了方便。 梅朵看到蒋凡这么沮丧,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但是总想为蒋凡做点什么。 她伸手从蒋凡的上衣兜里,掏出他的烟包和火机,抽出一支放进自己嘴里,准备点燃后给蒋凡。 看到梅朵笨拙地点烟,蒋凡还以为她要学着抽烟,正想阻止。 梅朵不会抽烟,点烟时吞了一口烟雾,呛得她“咳咳咳”地猛咳了几声。 蒋凡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骄责道:“抽烟又不是好事,你学这玩意儿做什么。” 梅朵咳了好一会,才舒缓过来道:“不是我想学着抽,而是看你心情不好,想帮你点一支。 经常听酒里会抽烟的女孩,她们抽的不是香烟,而是寂寞。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最大原因还是文羽,可又不知道怎么来安慰,所以就想你也抽支烟,女孩抽的是寂寞,你抽的却是思念。 女人喜欢用眼泪发泄心里的忧伤,男人也有流泪的权利。” 人生阅历越丰富,顾虑越多。 梅朵的思维比较单纯,不像肖雨欣、郝梦她们顾虑那么多。 知道提到汪文羽,蒋凡会难受,还是主动提及,梅朵认为把悲伤埋藏在心里,不如发泄出来,心里的压力才能得到释放。 蒋凡苦笑道:“我也想哭,可是已经没了眼泪,况且目前的处境,我也没有矫情的时间和权利。不说了我的事了,好长时间没来看你,还好吗?” 梅朵故作轻松道:“很好啊!以前每天只能固定点三首,现在我可以比别的歌手多唱一首,也是多份收入。” 蒋凡已经想到,自己的处境可能波及到梅朵,只是不知道波及的程度。 他在陈二筒那里拿到银子,因为他的影响,梅朵回到酒上班,酒老板把她当着姑奶奶一样供着。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给酒带来麻烦,梅朵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还专门安排了两个保安,酒客想给她献花,只有请保安代劳,根本不准靠近她。 蒋凡的处境瞬息万变,梅朵在酒的待遇也在改变,市场被砸,曾经把她当姑奶奶一样供着的老板,虽然没有得罪她,但是撤走了专门安排保护梅朵不受骚扰的保安。 不是每一个酒客,都认识蒋凡、或知道她与蒋凡的关系,没有保安维护,她在酒也经常受到好色之徒的骚动。 梅朵知道蒋凡近段时间也不好过,不想给他带来新的烦恼,遇到一些特别过分的酒客,也从不在他面前提及。 梅朵多唱一首的优待,酒老板没有取消,是因为梅朵本身就很受欢迎。 虽然梅朵极力掩饰,但是蒋凡从她言不由衷的声音中,还是听出一些端倪,想起这段时间真忽视了她,也辜负了汪文羽的嘱咐,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可是自身前程未卜,就无法绝对保证梅朵的安全,蒋凡认真斟酌起她的事来。 他认为,梅朵凭着这副天籁之音般的歌喉,可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一直游走在各家欢场,不但埋没她的嗓音,还浪费她的青春。 她飞高飞远,两人之间交情距离,也将渐行渐远。 想到这里,蒋凡心里不由地滋生出一份不舍,但还是由衷地建议道:“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许多没有你唱得好的歌手,在比赛中获奖,还能去全国各地演出。 你比许多人有实力,别在酒浪费了青春,应该去到更广阔的舞台上证明自己。” 任何一个歌手都希望能声名远播,可是舞台追梦,不单单是需要一副好的嗓音,还需要渠道、银子、人脉关系等诸多因素成就,不像一般漂泊追梦那么简单。 梅朵知道驻唱只能维持生计,想在酒、酒店这样的欢场,被人发现挖掘的几率微乎其微。 听到蒋凡的建议,她也心动,可是自身没有人脉关系,家庭环境不但支撑不起自己的梦想,她还需要分担家庭的负担。 她强颜欢笑道:“我在酒挺好,既能唱歌,每月还能给家里寄些银子,改善亲人的生活,一举两得。” 第365章 复杂情事(一) 梅朵含糊其辞的借口,给了蒋凡肯定的答案,目前还不能肯定能帮她追梦,他把这事记在了心里,暂时没有告诉梅朵自己的计划。 交往之初,每次见到蒋凡,梅朵心里都充满悸动,认识汪文羽后,理性约束了她悸动的心。 汪文羽离开,她与肖雨欣、郝梦这些女人有着相同的心情,非但没有趁虚而入,而且把爱意深埋在了心里。 两人在石头阶梯坐到凌晨,才离开海边。 蒋凡再次注意了皇朝酒店的大门,看到唐俊的车还静静地停在那里。 他把梅朵送回出租屋,打车回到水果店,得知肖雨欣已经睡了,与二丫和冬冬打完招呼,买了几个苹果准备回租屋休息。 还没有走到租屋楼下,看见辉哥的车从村委方向过来,他装着没有看见,加快脚步走进了租屋的大门。 蒋凡与月月、邓美娟是住在同一栋租楼。 车上的辉哥和月月刚从沙田回来,准备回租屋,看见蒋凡刻意在回避自己,辉哥脸色暗淡下来。 月月没有注意到刚路过的蒋凡,看到辉哥神色忽然不对道:“高高兴兴的,怎么忽然就耷拉着脸了呢?” 辉哥苦笑着解释道:“刚才凡弟从我车前方路过,看见我的车,像躲瘟神似的走了。” 月月知道蒋凡的近况,只是不知道他与辉哥已经心生嫌隙,疑惑道:“你们兄弟闹矛盾了?” 辉哥没有再说话,他把车停到租屋楼下,看到蒋凡房间的灯光亮起,才和月月下车回到租屋。 次日清晨,蒋凡还是早早起床,带着四个兄弟,开着摩托车来到市场,守株待兔等待卢仔和陈二筒再次报复。 还没有来到市场,远远看见市场大门边站着两个女人。 距离太远,蒋凡没有看清对方是谁,心里还在疑惑,两个女人这么早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怕遇到坏人吗? 走近看见是古秋巧和阿萍。 最难懂的人心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蒋凡昨夜看到唐俊和刘星雨去酒店,除了对唐俊心生埋怨,还有替古秋巧不值。 他想到古秋巧把出卖青春赚取的那些血泪银子,投入到俊龙想帮唐俊渡过难关,唐俊还在外沾花惹草,心里生出一份同情。 没有想到,他能有今天,与汪文羽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他也没少做对不起汪文羽的事情。 古秋巧看到蒋凡,马上迎了上来,热情招呼道:“没想到你这样的夜猫子,真能这么早起床。 蒋凡知道,如果现在把昨夜眼见的事情告诉古秋巧,除了让她难受,根本无济于事,计划找时间先和刘星雨谈谈,了解到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看到古秋巧满脸笑容,心情不错,蒋凡也笑迎道:“你们两个这么早跑到这里来,不会是看风景。”接茬又对阿萍单独道:“你不是在珠海跑订单吗?怎么回来了。” 阿萍回答道:“得知俊龙已经有做不完的订单,昨天深夜就赶回来了,住在姑姑家里,听说你这里的风景不错,我就和姑姑逛过来看看。” 蒋凡肯定不相信她们是闲逛来到这里,指着道路两旁的废墟,自嘲道:“有什么事情不能打电话,还专程跑一趟。 这里的废墟风景倒是不错,你们参观的同时别忘了拍几张照片,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里就不属于我的了。” 看到蒋凡有些消极,古秋巧笃定地安慰道:“困难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你不会轻易倒下。” 她还想说明一下来意,看到蒋凡身边站有其她兄弟,还是决定等会找机会,和蒋凡单独聊聊。 古秋巧没有做过生意,却有不简单的商业头脑,从阿萍口中得知蒋凡要建市场,就感觉这是不错的商机,她还私自来过这里。 曾经还想借助阿萍与蒋凡的关系,把自己傍身的银子投入一部分在这里,为以后的生活,增添一些保障,只是俊龙开工就遇到困境,她把银子义无反顾地帮了情人。 再次来到这里,看到市场外的废墟,和市场里一排排整齐的房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心里还是有些惋惜。 蒋凡知道,阿萍前来只是陪客,古秋巧一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看到她没有说明来意,应该是身边有人不方便。 他故作热情招呼道:“废墟参观完了,我带你们去市场里面转转。” 离开几个兄弟,蒋凡带着古秋巧和阿萍来到市场里最后一排房子,这里十分安静。 这次没等蒋凡发声,古秋巧已经主动解释道:“昨天忙着应付詹昊成,没有记起有一个人,可能给你提供有用的信息。 这样的事情,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去白沙找你容易引起詹昊成的注意,听萍萍说,近两天你每天都会来这里,所以专程前来。” 蒋凡没有立刻接茬古秋巧的话,而是看着阿萍道:“你姑和唐俊在一起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阿萍不知道蒋凡为什么会当着古秋巧这么问,点头道:“她们真正在一起不久,但是早就认识,这就是你一直认为我和唐总有什么瓜葛,我却不方便解释的原因。” 俊龙脱困,又顺利消除了詹昊成的怀疑,古秋巧的心情已完全放松下来,极高的智商也得到展现。 看到蒋凡没有接茬他应该关心的问题,而是问起自己和唐俊这些闲事,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没有往唐俊身上想。 既然蒋凡问出,她也没有藏着掖着,把她与唐俊怎么在一起的缘由,当着自己侄女的面,详细告诉了蒋凡。 詹昊成没有来投资之前,派遣唐俊过东莞来帮他守住达丰的银子,偶尔还让会唐俊带些礼物给古秋巧,讨情人欢心。 一来二去,唐俊和古秋巧也熟悉了。 那时的古秋巧,一心还在詹昊成身上,为了避嫌,每次与唐俊见面还会选择大众场所的地方。 唐俊从小缺失母爱,审美观与许多男人不同。 一般男人喜欢年轻的女人,他却喜欢成熟的女人,特别是对有过生育的女人。 第366章 复杂情事(二) 第一眼看到古秋巧,没有被她绝艳的姿色吸引,每次见面,只是完成詹昊成安排的任务。 当古秋巧生了小孩,他才被古秋巧绝艳的姿色下,新增的少妇韵味深深地吸引。 虽然心生爱意,但是碍于她是自己“舅妈”这个身份,没敢表达。 詹昊成到大陆投资,长时间留在东莞,反而与古秋巧的见面时间少了,而且两人在一起“快乐”时,古秋巧能全心全意地投入,詹昊成却少了过往的热情。 随着詹昊成位于厚街的工厂建设接近尾声,给了他工作忙的借口,经常不回租屋。 古秋巧每月的生活费,还是需要打电话预约,然后到詹昊成指定的地点去拿。 聪明的古秋巧很快感觉到不对,这是关系经济来源和后半生的大事,她也极为上心。 自己本身就是詹昊成家外家的情人,她也知道要一个兜里不缺银子的好色男人,完全杜绝不出轨,根本不可能。 刚开始,她还准备退一步海阔天空,接受詹昊成在欢场寻找的一夜情,只要不再包养另外的情人。 可是随着詹昊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就想着是依靠自己的姿色和智慧,让围绕在詹昊成身边的女人知难而退,他的心就会慢慢回到这个家。 想要这么做,就必须摸清詹昊成对哪些女人特别感兴趣,所以经常接触詹昊成身边的朋友,旁敲侧击打听他的滥情,这段时间里,她与唐俊的联系比较多。 了解越多失望越多,得知詹昊成走马观花换女人的情事,古秋巧心里充满绝望。 这段三角关系实质性的突破,还是过年期间。 詹昊成刚和王芳勾搭在一起,又在厚街认识了蒋思思,在两个女子之间忙得不亦乐乎,根本不愿意在古秋巧身上耗费一点时间,给她的借口是回台湾过年。 大年初二,古秋巧去给小孩和保姆买衣服,却在虎门镇的服装市场,看到詹昊成和王芳亲热地搂在一起,陪王芳买衣服。 不说让詹昊成回家看望自己,为了情人,连亲生儿子都忘到九霄云外,这是让古秋巧彻底寒心的事情。 曾经一心都在詹昊成身上,身边没有什么知己,这样的绝望又不好意思给晚辈阿萍坦露,她就只能借酒消愁,一天,她把自己灌醉在酒里。 心里苦闷,喝醉的古秋巧在酒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酒害怕惹上麻烦,又不知道她的住处,最后在她挎包里翻出电话本。 古秋巧的电话本,第一个号码是詹昊成,第二个就是长期替詹昊成探望她的唐俊,服务员打给詹昊成,他看到座机号码没有接通。 服务员第二个电话打给了詹昊成。 唐俊的老婆带着孩子来大陆陪他过年,他非但没有体会到老婆的用心良苦,反而感觉她来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老婆回台湾,他感觉自己冲出了牢笼,心情愉悦中和达丰交往到的同乡,也留恋于欢场和酒色之地。 唐俊接到服务员的电话时,也喝得不少,得知心心念念的女人醉倒在酒,晕晕乎乎地赶了过去。 醉意十足古秋巧,看到经常帮詹昊成跑腿的唐俊,把对詹昊成的积怨撒在他身上,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啤酒瓶子,这就是蒋凡看到唐俊额头上有伤的由来。 看到唐俊额头上的鲜血直淌,古秋巧的酒意也清醒了一大半,陪着唐俊去了医院。 包扎打针,走出医院已经是凌晨,唐俊想在就近的皇朝酒店开房休息一晚。 他开房的过程中,古秋巧因为心里过于不去一直陪着。 古秋巧陪同只是礼节,但是对她惦记已久的唐俊却曲解了她的意思,还以为受了情伤的她,想在自己身上找安慰。 开完房后,唐俊假借感谢古秋巧的陪同,邀请她去房间坐坐。 看到自己把唐俊伤得不轻,古秋巧也不好推却,想着陪他聊聊天,也能表达心里的歉意。 唐俊看到古秋巧愿意陪自己到客房,以为他明白自己的色心,刚进到房间,就把古秋巧扑倒在床上。 性情刚烈的古秋巧,挣扎了很久,无意间抓住床头柜上是座机电话,再次击打在唐俊头上。 而且砸的部位,还是他刚包扎好的伤口上,疼痛难忍的唐俊赶紧捂住额头,古秋巧趁机逃走。 唐俊再次去医院包扎以后,色心也冷静下来。 害怕古秋巧把这事告诉詹昊成,整夜不停地拨打古秋巧租屋的电话。 当时,古秋巧很想把电话线都拔了,由于心里还对詹昊成抱有希望,担心错过他打电话回来没有这么做,可是持续的电话声,又会吵到小孩的睡眠。 过年的氛围,最容易让异乡客怀念家乡。 唐俊不停地道歉,还如实回答了古秋巧感兴趣的事情,换取了她的原谅。 古秋巧感兴趣的事情,就是詹昊成滥情的事情,本是道歉的电话,结果成为了声讨詹昊成的电话。 聊天的话题也慢慢深入到感情生活,相互诉说起心中的苦闷。 古秋巧诉说了詹昊成到大陆这段的行径,自己所受的委屈。 心怀不轨的唐俊使用男人惯用的伎俩,最开始是述说了已经麻木的婚姻,然后才说到自己想开厂,詹昊成一再阻拦和威胁,这些事业和婚姻都不顺心的事,像倒苦水一样告诉古秋巧。 针对这些生活与感情的话题,两人在电话里聊到清晨还没有尽兴,最后再次在皇城酒店见面。 这次见面是中餐厅,古秋巧昨夜喝醉以后吐了几次,现在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在唐俊的邀请下,两人约在中餐厅喝早茶。 相识已久的两人在这一夜的聊天中,拉近了心里的距离,吃饭过程中,唐俊眼神再次有了欲望,但是也没敢言语表白。 但是唐俊的耐心倾听,给了情伤中的古秋巧别样的心情,唐俊在注视她,她也在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相识多年的男人。 不同时期会有不一样的心情,气质上来说,唐俊没有詹昊成自带凶相的霸气,但是唐俊年轻斯文的外表,这一刻在古秋巧眼里,却极为顺眼帅气。 看到唐俊色意的眼神,古秋巧明知他想要什么,非但没有方案,还热烈地回应着他的色光。 喝完早茶,彼此简单的眼神交流后,两人心照不宣地走进了唐俊先前开好的房间。 两人在床边坐下,这一次唐俊没再猴急,而是轻轻搂住古秋巧,甜言蜜语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只是碍于詹昊成的关系,没敢给你表白。” 第367章 复杂情事(三) 身处情感低谷的古秋巧,看到唐俊火辣辣的眼神,听着他甜言蜜语的情话,瞬间治愈了她的心伤。 她漂泊多年,长时间与包养的“金丝雀”打交道,比一般女人懂得兜里有些银子的男人心思。 她没有像其她女人,在男人最有新鲜感的时候恃宠而骄,而且主动道:“你累了,我来帮你。” 唐俊虽然没有詹昊成那么滥情,但是也没少流连忘返于美色,肯定知道古秋巧口中的帮你,是什么意思。 看到曾经心心念念的女人,现在主动和自己讨论艳艳红唇,很享受地躺下,做作道:“伤口还是有些痛,那就辛苦你了。” “伤口是我造成的,现在让我好好补偿你。” 古秋巧帮唐俊宽衣解带,然后主动扑到他身上,用身体补偿着他的需求。 第一次激情的碰撞,古秋巧全身心地投入,伺候唐俊“快乐”了两次。 “快乐”完以后,古秋巧已经累得大汗淋漓,还温柔地关心道:“舒服吗?” 古秋巧温暖体贴下的热情,给了唐俊不一样的感受,身心完全得到释放的他,抽出床头柜的纸巾,帮古秋巧擦拭一下身上的汗珠,然后搂住她道:“宝贝:辛苦你了。” 唐俊第一次见到古秋巧,还玩笑般称呼她“小舅妈”。 这个称呼延续到今天之前,现在忽然换成宝贝,让早过了青涩年龄的古秋巧,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心里怦怦直跳。 唐俊举手之劳地擦一下汗,一句简短的暧昧,让他眼眶里有了感动的泪水。 她与詹昊成在一起几年,即便最亲昵的时间段,每次亲热完,都是她尽心伺候詹昊成冲洗搓背。 身心得到满足的詹昊成,认为给了银子,理当得到享受,很少有一句关心的话语。 詹昊成的放纵,已经让她绝望,唐俊的柔情,填补了她的空虚,让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自从那一夜以后,两人像是初恋情人每时每刻都想粘在一起,感情也迅速升温。 正是因为唐俊喜欢成熟女人这个喜好,加之觊觎古秋巧已久,他与阿萍之间,只是同为詹昊成的眼线,有点同命相连的感觉,虽然配合默契,但是没有任何私情。 阿萍能到俊龙去做副总,就是因为古秋巧与唐俊突破了那层关系,一是为了讨情人欢心,二是阿萍的确有能力,两方面考虑,唐俊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女人都有感性的一面,唐俊的这个决定,再次加深了古秋巧对他的感情,在俊龙遇到难关,她义无反顾地把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泪银子,交给了唐俊。 蒋凡了解完唐俊与古秋巧的情史,但是不确定刘星雨与唐俊是怎么搅合在一起,还是没有说出昨天见到的事情。 他故作随意地问道:“俊龙有了詹昊成的投资,应该不缺银子,你的私房钱什么时候拿回来。” 古秋巧摇头道:“等俊龙走上正轨以后再说。” 蒋凡虽然和古秋巧初次交往,但她是阿萍姑姑这点上,已经自带了些友情。 蒋凡同情动了真情的古秋巧,继续劝告道:“你那点银子,对于现在的俊龙也说,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对你来说,可是全部身家。 在东莞这个花花世界里,除了父母,兄弟姐妹都可能会背叛,防君子不防小人,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我还是建议你把银子拿回来,放到自己口袋里最可靠。” 蒋凡昨天得知古秋巧把钱投入到俊龙,已经说了她是哈女人,现在又给予这样的建议,引起她的注意。 虽然不知道蒋凡一再劝告,是因为唐俊身边有了另外的女人,但古秋巧知道这绝对是善意,斟酌了一下道:“我不想为了钱相互之间产生隔阂,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现在说正事,你不是想找人打听詹昊成近段时间的动向吗? 自从俊龙开工以后,我一直忙着那边,知道他的事情不多,但是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他许多事情,你去的时候就说我让你去找她,如果她知道你感兴趣的事,应该会告诉你。” 说完以后,古秋巧早已写好的人名和地址,交给蒋凡。 蒋凡拿过来一看道:“你认识蒋思思?” 古秋巧听到这话,疑惑道:“你们也认识。” 蒋凡就把陈安龙带自己,参加詹昊成酒局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古秋巧也说出她与蒋思思交往的由来。 詹昊成长期不回家,古秋巧为了自己的长期饭票,跟踪过他一段时间,发现他对蒋思思极为上心,还准备与她结盟,相互合作分享詹昊成的感情。 只是蒋思思胆小怕事,而且詹昊成是用卑劣手段控制着她,两个没有结盟,但是偶尔联系中增进了友情。 蒋凡第一次见到蒋思思,就感觉她的行径有些蹊跷,听到詹昊成用了卑劣手段控制着她。 蒋凡追问道:“詹昊成靠什么卑劣手段呢?” 古秋巧犹豫了一下道:“这是她的隐私,我不方便说,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如果你能换取她的信任,她应该会告诉你。” 看到古秋巧一大早专程跑到这里来给自己说这事,蒋凡心中十分感激,投桃送李,他再次为古秋巧的银子操心道:“我们这些漂泊客,身边没有点傍身的银子,遇到点什么意外,可以说求告无门,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如果你想收回俊龙的钱,又不想让唐俊心里不舒服,这事我可以帮忙。” 古秋巧看到蒋凡这么关心自己,就泛起心思想让他做自家人。 她瞄了一眼身边长时间没说话的阿萍,没有回复蒋凡的善意,转换话题道:“听说你女朋友回家后就失去了联系,是吗?”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家庭背景悬殊,想让她的家庭接受我这样的人,本身就不是易事,她夹在中间也难处,不联系也好。 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也应该向前看,只要她过得好,我已别无他求。” 他深信汪文羽的感情,坚定地认为汪文羽失去联系,不是她的本意。 第368章 希望成全追梦人 古秋巧一心只想蒋凡能成为家人,继续道:“人生苦短,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看我侄女咋样,她可是经常念叨你哦。” 阿萍早就知道,郝梦、肖雨欣、沈婷婷这些对蒋凡有好感的女人,自从汪文羽走后,不但刻意回避与汪文羽有关的话题,还各自收敛起心中的悸动。 她赶紧拉住古秋巧道:“姑姑,你们聊你们的,别牵扯到我身上。” 看到阿萍不领自己的情,古秋巧也不好再在这件事上纠缠。 三个闲聊中,古秋巧详细说了昨天晚上与詹昊成斗智斗勇的经过,再次感谢蒋凡的献身精神。 蒋凡从古秋巧的感谢声中,再次想到在俊龙推行暂住条的计划 上次与辉哥聊了以后,对于员工亲友借住在厂里,可能出现的弊端,他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 只是听说俊龙没有什么订单,唐俊已是焦头烂额,那时他也不好开口给唐俊添麻烦。 现在俊龙走出困境,蒋凡又对唐俊失去了信任,不愿意向他再开这个口。 但心里特别希望促成这个计划,想到古秋巧是唐俊的枕边人,阿萍又是俊龙的副总。 借着古秋巧的感谢,蒋凡索求道:“别光口头上感谢,能不能拿点实惠的东西啊!” 古秋巧双手摊开道:“我的所有积蓄都在俊龙,每月的生活开销还是詹昊成的银子,你想要的实惠能不能欠账啊!” 蒋凡笑着道:“朋友之间不谈钱,如果你真想感谢,我想求你帮个忙。” 针对俊龙的实际情况,蒋凡心里拟定了两个规程。 1:一个员工每半年可以收留一个亲友在宿舍住一个半月,每天两元钱的伙食费,只管米饭不管菜,特殊情况,可以收留亲友住两个半月,等于是一年的福利,一次性用完。 2:谁的亲友,谁负责管理,如果亲友在厂里惹了麻烦,员工承担所以责任。 借宿有时间限制,不至于发生厂里有多少员工,就有多少借宿的人,员工承担风险责任,自然会约束好亲友。 蒋凡详细说出自己的计划,古秋巧还没有开口。 阿萍已经抢先道:“这么安排,不会给工厂增加经济上的压力,还能让员工对工厂有归属感,应该是好事,你怎么不直接找唐总,只要你出面,这事肯定没有问题。” 蒋凡不愿说出心生的芥蒂,直视着古秋巧回复道:“你姑姑不是要感谢吗?所以想麻烦她发挥一下枕边风的作用。” 古秋巧虽然亲口告诉蒋凡,自己的三角情史,但身边同时有两个男人,还是有些尴尬,听到枕边风三个字,脸上有些羞红。 她虽然不是俊龙的人员,但她脑瓜子灵活,听完蒋凡的介绍,知道这事不会对情人的工厂带来麻烦,同意等会回去就联系唐俊。 聊完事情,阿萍要回俊龙上班,古秋巧为了防止詹昊成再次耍手段,近段时间不再去俊龙,蒋凡安排刘正军和彪娃,分别送她俩回去。 刘正军和彪娃送完人回来,已经接近中午,蒋凡又让他俩跑腿买来几份盒饭,就地解决了午餐。 午饭以后,毒辣太阳的高温天气,几个人坐着阴凉处都汗流浃背。 蒋凡让几个兄弟自己玩会扑克,这样不至于闲得无聊。 他自个走出市场,来到芦苇荡边,犹豫了很久才掏出大哥大,刚输入020这个区号,忽然又把电话放了下来。 他与汪文羽一起见到梁哥与刘哥,也得到两个大人物的电话,但他一次都没有拨打过。 汪文羽失去联系后,他没有联系梁哥打听原因。 自己目前处境艰难,明知刘哥那样的人物,一句话就能解决他头疼的麻烦,但他心里想都没有想过联系刘哥。 在他心里,这些都是汪文羽家庭背景的关系,随着汪文羽失去联系,这些关系也应该中断联系,否则就是在利用汪文羽的感情,心里那份纯粹的感情,就不再纯粹。 刚才他想给梁哥打电话,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希望帮助梅朵追梦。 如果是以前,他希望靠自己慢慢积攒的人脉关系,尽可能地助力梅朵圆梦,但现在前程未卜,如果有什么闪失,即便有了人脉关系,也没有支撑梅朵追梦的开支。 他趁着现在手里还有点银子,梅朵也是汪文羽记挂的朋友,找梁哥帮她不算利用汪文羽的情感,这就是他想联系梁哥的原因。 可是联系梁哥,又怕他误解,汪文羽刚走,自己就这么热心帮另外的女孩,是不是移情别恋后的心怀不轨。 如果这样的误解,传到汪文羽家人耳里,汪文羽可能会回到身边那点幻想,都可能是奢望,这就是蒋凡犹豫不决的原因。 一次次拿起大哥大,又一次次放下,多次犹豫徘徊后,还是准备斟酌几天再做打算。 做出决定,他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三点。 今天才来这里第二天,他就开始不耐烦了,总感觉这样守株待兔太被动,想重新计划,怎么才能让卢仔和陈二筒再次出手。 等到四点,他就彻底失去了耐心,带着兄弟回到白沙,准备去关心一下球房的生意。 刚走进球房门口,就看到辉哥坐在球房里和留守的兄弟聊天,鸡仔和两个马仔在室内一张桌子上打球。 他本想避开直接回租屋,可是刚才看到辉哥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已经重叠,假装没有看见已经说不过去。 被逼无奈,他走进球房,先没有给辉哥和鸡仔打招呼,而是假惺惺地埋怨看守的兄弟道:“怎么做事的,辉老大这样的人物前来,你烟不打火不冒,连口茶水也没有。” 说完才给鸡仔打了声招呼,接茬对辉哥玩笑道:“你这样的大老板,怎么愿意屈驾到我的小球房来,这里可没有你办公室里,那些高档茶水款待哦!” 演完戏,又让看守的兄弟去水果店拿个水瓶过来,帮辉哥和鸡仔他们冲了几杯茶。 同时是玩笑,但是少了曾经的亲近,听上去给人一份陌生的距离。 第369章 孤立无援的女人 辉哥直视着蒋凡道:“是不是埋怨我关键时刻,没有给你电话。” 看守兄弟离开,辉哥身边的塑料凳子已经空出来。 蒋凡却坐到距离三米远的空台球桌上,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道:“你有你的事情,没有打电话正常啊!” 看到蒋凡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辉哥抿嘴笑了一下,起身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调侃道:“小气鬼,你这里的茶叶是不好喝,去会所坐坐,自从你得了相思病,我们两兄弟已经好久没有唠嗑了。” 听到辉哥一如既往的亲切声,想到他安排鸡仔来帮自己守球房,虽然帮了倒忙,但是心意在那里。 蒋凡没好意思拒绝,跟随辉哥一起来到会所。 走进办公室,两人来到茶几边坐下,辉哥慢悠悠地泡着茶,装作随意道:“你知不知道,李亚芳受伤了。” “什么?她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昨天,蒋凡还安排人在打听李亚芳租住在什么地方,听到她受伤,他大吃一惊。 如果是李亚芳没有让二丫给自己带话之前,蒋凡肯定会调侃辉哥,有没有去心疼一下曾经这位爱慕之人,现在环境变了,加之心生芥蒂,他没有开这样的玩笑,心里还担心起这位不算朋友的女人。 辉哥冲好茶后,端起公道杯帮蒋凡茶杯里斟了大半杯,才接茬道:“卢仔的马仔打的。” 蒋凡发现辉哥端着公道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预感不妙道:“是不是伤得很重,什么时候的事情?” 辉哥点头道:“前天晚上,脸上有一条五六公分的伤口,现在还不能确定会不会破相,手小臂骨折。 我把她送去沙田医院,那里的五官科医生是我亲戚,尽力不让她的脸上留下疤痕。” 詹昊成助力王芳,李亚芳在祁东阳面前失宠,举目无亲的李亚芳想着找下前任情人卢仔,要么帮助自己重新获得祁东阳的宠爱,要么回到卢仔身边,以后的生活才有着落。 已经得到的女人,卢仔已经不太在乎,加之她以前是阿钟的女人,卢仔心里一直心怀芥蒂,现在又被祁东阳光顾过了,卢仔认为再次收纳她,在祁东阳和身边那些马仔面前,脸上也无光。 但卢仔忘了,是他亲自把李亚芳送到祁东阳床上,帮他拓展关系,才落到这般田地。 他无视以前的情分,根本没有想过要帮这位前任,而是想再次利用她,收罗手下人的心,把她送给替代阿钟,成为自己左膀右臂的阿尧。 赠送之前,卢仔还把李亚芳带去酒店享受了一次,趁着李亚芳熟睡以后,自己留门离开,让阿尧进去,这样既省去了打赏李亚芳的银子,还笼络了马仔的心。 阿尧早已经对这位曾经的大嫂觊觎已久,只是当时身边卑微,只敢把色心埋藏在心里。 他走进房间,看着刚被卢仔光顾过的李亚芳,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衣服都顾不及脱就扑了上去。 曾经软弱好欺的李亚芳,看到趴在身上的不是卢仔,而是阿尧,彻底看清了卢仔的嘴脸。 她想起身边这些男人,提上裤子的冷漠都是如出一辙,心也凉透了,知道跟着阿尧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拼死反抗。 阿尧感觉李亚芳这样极力反抗,是看不起他,顺手两巴掌打在李亚芳脸上。 还羞辱道:“你都被这么多男人睡了,还给老子装清纯,现在乖乖让老子“快乐”,伺候得好的话,还是可以继续做大嫂,伺候不好,老子把你送去卢哥的发廊,乖乖给老子赚银子。” 李亚芳捂住被打的脸,没有妥协,而是怒视着阿尧道:“除非你今天弄死我,否则休想在我这里占到便宜。” 阿尧看到自己威胁以后,李亚芳非但没有妥协,还敢回怼自己,他又掏出别在腰上的匕首,架到李亚芳脸上,继续威胁道:“乖乖帮老子宽衣解带,否则这么漂亮的脸蛋,就可能不再漂亮。” 说话间,他一手握住匕首,另一只手也不想闲着。 已经绝望的李亚芳,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阿尧的色手刚伸到胸前,她没有闪避阿尧架在脸上的匕首,紧紧抱住阿尧手臂狠狠咬住不放。 她的脸被匕首划伤,阿尧的手臂上留下很深的一圈牙印。 看到李亚芳不愿意就范,阿尧挣脱她死死咬住的手臂,赤手空拳把她当着沙包。 一个柔弱的女人,在健硕男人的暴击下,只能条件反射地护住头部。 阿尧把李亚芳打得满身是伤后,又重重一脚把她从床上揣在床下。 “咚”的一声巨响,李亚芳的头重重磕到床前的电视机上,小臂磕到电视柜上,“咔嚓”一声脆响,她的小手臂骨折。 看到李亚芳伤痕累累的样子,极为狼狈,手又骨折,阿尧也失去了兴趣,直接摔门而去。 疼得龇牙咧嘴的李亚芳,废了很大的力气,花了半个小时才艰难地穿好衣服,走出酒店想去医院治疗,可是身上没有带钱。 她忍着剧痛,打车回到白沙。 先她半个小时离开酒店的阿尧,看到自己手臂上渗透出点点血迹的牙印,好像自己还吃了大亏,回到白沙带着马仔,撬门抄了李亚芳的租屋,把她所有值钱的东西拿走,还把她的衣服撕得碎条。 左邻右舍的租客,听到这么大的响动,想看下热闹,看到阿尧和马仔凶神恶煞的样子,赶紧躲进自己屋里。 李亚芳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忍着剧痛无助地坐在地上哭泣。 这是卢仔刚包养她时租下的房子,位于白沙的三村,靠近辉哥与小凤的临时爱巢。 刚和小凤“快乐”完的辉哥,路过这里时,听到是李亚芳的哭声,好奇走上楼,才得知李亚芳的遭遇。 辉哥把她送去沙田医院,让鸡仔的女友在那里照顾她。 听完辉哥的讲述,蒋凡接茬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辉哥抿嘴笑了一下,直白道:“你不是想问我,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而是想知道,我会不会插手这件事情,对。” 第370章 解开误会 心里的小九九被拆穿,蒋凡没再隐藏,点头道:“现在我事情繁多,只能做些拿阿尧寻下开心这点小事,直接硬钢卢仔,现在有些力不从心。” 辉哥点头道:“安心做你的事情,阿尧那边也不需要你动手,我已经做了安排。” 看到辉哥还是顾及曾经爱慕过李亚芳那点缘分,蒋凡才切入主题道:“你让我来这里喝茶,应该不会只是说李亚芳的事情。” 辉哥点头道:“先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李亚芳让我给你带些信息。 祁东阳的后台人物,在松山湖有套别墅,是厚街一家酒店老板送的。 陈二筒是经过卢仔,搭上祁东阳这条线,詹昊成再次和他们搅合在一起,主要还是想巴结祁东阳,想请祁东阳在厚街帮他搞块地皮,开家酒店。” 辉哥看似随意的话,蒋凡却看出了端倪。 酒店老板送祁东阳后台人物别墅,这样的事绝对属于机密,李亚芳去那栋别墅,只是作为祁东阳的玩物,不可能知道这些绝密的事。 陈二筒怎么搭上祁东阳这条线,詹昊成想开酒店,这两件事依靠江湖渠道打听不难,但也不是李亚芳这类、只是被男人当着花瓶的女人,可能知道的事情。 蒋凡猜测,李亚芳只是说出了别墅位置,辉哥靠着这条线索,收集到这些信息,借李亚芳这事,告诉自己这些感兴趣的信息。 看出端倪,蒋凡歉意道:“我有时做事是有些意气用事,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你帮了我,还这么遮遮掩掩,不就是怪我前段时间,没有接你那个电话嘛,况且你也只打了一次,多少也有些责任。” 先前,他在球房的玩笑,看似热情,实则极为生分,现在听似埋怨的话,却显得特别亲近。 看到蒋凡已经猜出自己隐瞒的意图,辉哥淡然一笑道:“我这么做,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自己。 前段时间,虎门局子在做调动,市里面许多实权人物也有变动,我表叔也是那次变动中的其中之一,对我影响不小,所以我需要做些防范。 李志雄虽然不愿意承认是祁东阳堂哥这事,但是祁东阳四处宣扬,他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堂兄弟,就这样绑到了一条船上。 如果祁东阳惹出什么麻烦,迫于场面上的舆论,李志雄也会出手帮他,现在看似平静的江湖,也因为这些背景关系,暗流涌动。 前段时间,我没有联系你,除了自己心情波动比较大外,主要原因是天哥找人给我带话。 他的原话是:非常时期,我们还粘糊在一起,不是在报团取暖,而是给对手一锅端的机会。 我们各行其是动静小,不会引人注目,真正遇到事情,可以遥相呼应,不会腹背受敌。” 辉哥简短的几句话,蒋凡听到心里暖暖的,但是也多了疑虑。 辉哥的背景关系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经因为好奇,还向天哥打听过,天哥都不知道,现在主动告诉自己,代表的是信任。 既然天哥建议,他为什么现在又要和自己粘糊在一起? 但是先前猜测他在暗中帮自己,从这几句话里,也得到确定。 想到自己先前误解了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在审时度势,想坐山观虎斗。 蒋凡扣了扣脑袋,为了缓解尴尬,他伸出食指和中指,近乎道:“忘了带烟,把烟掏出来抽一根。” 辉哥指着他上衣口袋露出小半截牌烟包道:“下次找借口的时候,找个靠谱的理由。” 蒋凡用坏笑掩饰尴尬道:“你的中华好抽点。” 说完起身走到辉哥的办公桌前,从他专门用于放烟的抽屉里,先拿出一整条中华,揣进自己的背包里,接着又从已经拆封的里,拿了一包才回到沙发边。 他抽出两支,先帮辉哥垫上,才接茬道:“你和天哥见过面了?他不是让我们各行其是吗?现在你叫我来会所,就是粘糊,不是又给了对手一锅端的机会。” 看到蒋凡又在自己面前随便起来,辉哥没有接茬他的话,而是调侃道:“前段时间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终于有了精气神了,是不是身边又要了别的女人。 我也不想这么快与你粘糊,可是昨天你从我车边路过,装作无视,我再不出面,彼此心里都会滋生嫌隙,所以才来找你。 况且暴风雨已经来临,这场暴雨不单针对你,也有针对我的意思,再不闹出一点动静来,有人些还当我是软柿子。” 自己问起天哥,辉哥又不接茬,蒋凡道:“我现在戒色了,哪还有什么女人嘛。 前几天,天哥要我请客,指名道姓要去你的餐厅,看来你们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辉哥眼神严肃了很多道:“我们没有见过,但是他去我的餐厅,已经给足了我的面子,许多交往未必一定要见面才是感情。 以后,我们兄弟间开玩笑,别把“勾搭”这两个字用在天哥身上,他是一个好人,真正值得人去尊敬的一个条子。” 看到辉哥这么重视对天哥的称呼,蒋凡用手掌轻轻打了两下自己的嘴道:“是我嘴贱,以后一定注意。” 辉哥把他的手拉下来,问道:“春耕和你姐夫是不是做事去了。” 听到辉哥问得这么隐晦,蒋凡埋怨道:“我们聊天,别打哑谜好不好,有什么不能直接点!” 他没有隐瞒安排张春耕和伍文龙所做的事情,接茬担心道:“截止今天,他们已经离开十天了,原本说好一周至少要联系两次,可是距离上一次联系已经过去一周,我真担心他们的安全。” 看到蒋凡没有隐瞒自己,辉哥继续道:“五天前,伍文龙在祁东阳后台的别墅周边晃悠,我就猜到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没有看到张春耕。” 蒋凡疑惑道:“你也安排人在盯梢祁东阳?” 辉哥摇头道:“我只是安排人去摸清别墅的位置,放心,我安排的人很可靠,不会暴露他们的行踪,没想到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伍文龙,做事这么谨慎,我安排的人远远观望不到一分钟,就被他发现。” 第371章 詹昊成的底细之谜 蒋凡听说伍文龙做事小心谨慎,这样会增加安全系数,焦虑的心稍稍得到些安慰,解释道:“他是侦察兵出身,以前在部队还当过班长。” 针对蒋凡目前的处境,什么人都可能成为他的潜在威胁,辉哥把虎门江湖稍微有点名气的人物,还有这些人的背景关系,详细告诉了蒋凡。 说完江湖人物,辉哥接茬道:“詹昊成这个人,可能没有我们所了解到的这么简单,我已经找人在追查他的底细,希望能有所收获。” “他不简单?”蒋凡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才回道:“以前唐俊给我说过,詹昊成这个人比较冷血,还追问过唐俊,但是他不愿意多说。” 辉哥十分重视这条线索,建议道:“那你赶紧找唐俊打听一下情况。” 蒋凡疑惑道:“就算他冷血,但也只是一个商人,我这段时间关注他,是因为他和祁东阳他们搅合在一起,你这么关心他是为什么呢?” “受人之托。”辉哥刚出口这句话,马上收住道:“我关注他的事情,有我的理由,但是不方便说。 我只能告诉你,詹昊成在台湾虽然也是商人,但只是经营着一家中小型鞋厂的商人,生意也不温不火,以他的财力,来大陆投资一家万人的工厂,可能都有些费劲。 可他在达丰就占股百分之三十,还独资建立一家十多万人的工厂,而且还想开一家酒店,这么庞大的资金,早已经超出他能承受的范畴,但他从没有向身边这些台湾人拆借,还能私下里借钱给陈安龙。 以我目前掌握的情况,可以确定他并不像一般的商人,你应对他的时候,还是小心点。” 听完辉哥的讲述,蒋凡再次想到,詹昊成对于江湖过分关注,接茬道:“以前我就觉得他不像一个本分的商人,听你这么一说,更加深了我这样的猜疑,所以才。” 蒋凡怀疑的事情,辉哥近段时间已经注意到,他打断蒋凡的话,“这些闲篇以后慢慢聊,这两天你抽时间,好好找唐俊聊一下,他肯定知道詹昊成许多事情,从他那里去了解,我们会少走许多弯路。” 蒋凡不想与唐俊再走得很近,本想拒绝,可是看到辉哥对这事极为重视,才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两人又聊到市场目前的处境,蒋凡说起了天哥的建议。 辉哥想了很久道:“我们投入了那么多银子,如果一直这样拉锯战,长期不能有收入,对我们不利,只有把事情闹大,才知道鹿死谁手。 既然他们不敢动手,我们两兄弟就唱一次双簧戏,促使他们早点动手。 正好这两天想解决李亚芳的事情,我这边先动手,你那边示弱,卢仔和陈二筒都是欺软怕硬之人,就可能再次对你所在的防线上动手。” 两人聊完正事,蒋凡正想离开,辉哥带有深意地问道:“晚上要不要继续学打麻将,我帮你把王苗苗约上。” 蒋凡脑海里闪现了一下王苗苗绝艳的姿色,和那双勾魂的眼睛,没有刻意去克制,却很快就冷静下来,坚定地摇头道:““现在生活一地鸡毛,哪还有心情去想女人的事情哦。 张春耕和伍文龙那边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市场还是一片废墟,所有事情都迫在燃眉,我还是做点正事最重要。” 辉哥知道他在想念汪文羽,继续怂恿道:“人应该劳逸结合,工作重要,情感生活也重要,一个男人连女人都征服不了,还怎么征服江山呢? 正好趁着弟媳妇没有回来这段时间,给了你风流的借口,她回来怪罪,你就说想她,所以靠风流麻痹自己。” 蒋凡对汪文羽能不能回来,没有一点信心,但是他身边的这些亲友,都笃定汪文羽回来,辉哥对于汪文羽的回归,更是充满信心,前段时间还这样劝慰过蒋凡,只是他听不进去。 蒋凡苦笑了一下,感伤道:“算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看到蒋凡坚持要走,辉哥没有挽留道:“晚上还是帮忙看下水果店,几个女人忙得不可开交,你却当起甩手掌柜。” 水果店是肖雨欣的,怎么说自己当甩手掌柜,蒋凡本想问辉哥什么意思。 辉哥不想蒋凡再次发声,挥挥手道:“赶紧走,我去看月月打麻将的收获如何。” “你女人打麻将这点小事,比我还重要。” 蒋凡埋怨了一句,先辉哥一步来到麻将厅,与蒋英、祁芳又闲聊了一会,才离开会所。 身处逆境,他学会了任何事情都过一下脑子,再做判断和决定。 辉哥让他帮忙看一下水果店这样的小事,他过脑以后,总感觉辉哥不是随口一说,好像是想表达什么,但是没有说明。 心里有这样的猜疑,吃完晚饭,他没有像前段时间那样,没事就猫在租屋,而是坐在水果店外。 经常在水果店吃喝,除了偶尔当下搬运工,或许帮助收下钱,他也不会做其他事情。 肖雨欣近两天没再去市场,但是心里一直牵挂市场的事情。 市场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她亲自监工建设起来,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她的心情不比蒋凡好受,只是不想给蒋凡增添压力,没有表露。 看到蒋凡吃完饭没有回租屋,肖雨欣来到他身边,玩笑道:“今天怎么不回家猫着,还给自己心情放个假啊!” 蒋凡淡笑道:“刚吃饱走不动,坐一会就回去。” 夜幕降临,晚上不用加班的打工仔,打工妹,连同没有寻找到工作的忙碌,充实着商业街的繁华,各家店铺热闹起来。 蒋凡没有去关心自己的球房,也没有帮忙去水果店做事,还是注视着街面上的女孩,心里还给看上去养眼的女孩打分。 接近九点,他眼睛正忙碌着看美女,百米外的录像厅方向,忽然慌乱起来,街面上许多人四处乱窜,有些胆小的男女,还发生胆战的尖叫。 蒋凡知道又打架了,这样的事情在东莞任何村落,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属于见怪不怪。 第372章 街头斗狠 蒋凡刚起身想走近一点瞧下热闹,从散开的人群中,看到鸡仔带着他的“七贱”,每人手里握着一把马刀,追逐阿尧和看守录像厅和电影院的十几个烂仔。 鸡仔手下最能打的七个马仔,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比较好色,每个身边都有女朋友,每月赚的那些,却多数进了发廊小姐的腰包,蒋凡开玩笑就给他们取了“七贱”这个绰号。 录像厅和电影院在同一栋楼,都是卢仔的产业,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但是适合笼络和安置马仔,每当晚间时段,卢仔许多马仔都喜欢聚集在这里,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只要有些姿色的女孩,如果没有男性陪同,受到骚扰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六十,如果姿色特别娇艳的女孩,即便有男性陪同,来到这里都不安全。 人靠衣装马靠鞍,好在许多女孩不加班,也会穿着工厂的制服,这些廉价的制服,不但尺寸肥大,而且也没有美感所言,无形中减少了受伤害的比例。 鸡仔一马当先,“七贱”紧随其后,阿尧和他手下的马仔,都认为在这个地界上,一般人都不敢来闹事,所以防范心也不强。 虽然当时在录像厅和电影院的马仔,比鸡仔带来的人多出一倍,但是面对有备而来,手里都有马刀的鸡仔等人,阿尧和他的马仔,也只能四处逃窜。 鸡仔和“七贱”分工明确,他对付阿尧,“七贱”对录像厅那些马仔。 蒋凡观望的时候,阿尧背上已经挨了两刀,衣服破开的地方,清晰看到裂开的肌肤鲜血直淌,看上去有些瘆人。 鸡仔好像要置阿尧于死地,还在紧追不舍。 阿尧跑到水果店外的路段,近在咫尺的蒋凡,想上前伸腿扳倒他,马上想到下午与辉哥商量好的演双簧,赶紧把刚抬起的大腿放下。 他虽然没有帮忙,但是刚才一抬一收的动作,还是干扰到阿尧亡命逃跑的速度。 很快追上来的鸡仔,这一次没有对阿尧的背部动手,而是一个扫堂腿先把他绊倒,紧接着两刀砍在阿尧左右两条腿的跟腱上。 阿尧的脚筋被砍断,再也无法行走,只能像狗似的连滚带爬地躲闪,鸡仔再次上前,对着他的左右双臂又是两刀。 蒋凡看到阿尧的四肢都受伤,再也没有反抗力,认为鸡仔应该收手了。 没想到鸡仔把阿尧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大街中间,用马刀背面敲折了他的四肢。 砍断两腿的筋脉,还要敲断四肢,这是怀有深仇大恨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鸡仔和阿尧作为白沙两位大佬的头号马仔,在这个地界绝对算一号人物。 即便彼此有什么过节,也会顾惜一下面子不会亲自动手,都是指使手下的马仔去解决,所以两人没有多深积怨。 现在鸡仔不但亲自出手,而是还下这样的狠手,蒋凡就肯定这不是鸡仔的本意,而是辉哥的授意。 辉哥虽然与卢仔已经恩断义绝,但是作为同村人,都会顾忌一下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以前都不愿意先出手。 现在他指使鸡仔下这么重的手,就代表公开决裂,在村里亲友心里,肯定理亏。 蒋凡从中想到,辉哥这么做,不是下午他口中说演双簧戏那么简单,而是要把阿尧彻底赶出江湖。 鸡仔做完这一切,并没有离开,脚还踩在鬼哭狼嚎的阿尧胸部,关注起“七贱”他们的战况。 有三个阿尧的马仔,看到“七贱”手里的家伙什,还跑到蒋凡的球房,想拿球杆抵挡一下。 正在球房刘正军和彪娃,本身就对市场被砸的事,心里窝着火,看到阿尧的马仔还敢来“借”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三拳两脚就把马仔打趴在地,还想加深伤害。 蒋凡故作埋怨发声道:“别人的事情,你们插什么手,把两人拖到马路上,只要别影响我们生意,他们爱咋打不管我们的事。” 肖雨欣都被蒋凡的伪装迷惑,她认识鸡仔已久,这是第一次看到他打架,虽然认为他过于凶残,但是关系有远近。 她对蒋凡埋怨道:“阿尧虽然受了伤,但是他们那边人数众多,帮下忙又怎么了嘛。” 街面上那些害怕受到误伤的人,慌乱中还有人跑到水果店里来避祸。 蒋凡凑近肖雨欣耳边,解释道:“我需要向卢仔他们示弱,尽量别参与这些事情,放心,我会把握事态的轻重缓急,鸡仔真需要帮忙,在他们动手不迟。” 肖雨欣作为女人,看到这样的凶残场景,还是有些胆寒。 蒋凡的耳语说声,让她耳根子有点发痒,也给了她安全的感觉,特殊的氛围,想到身边有这样一位体贴的男人,就是心灵的港湾,隐藏在心里的悸动,有些不受理性的控制。 她远离了蒋凡几步,故作埋怨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汗味,臭烘烘的真难闻。” 下午在废墟的市场坚守,蒋凡身上的确一身臭汗,但肖雨欣早已经闻到,非但没有厌恶,还觉得他的汗味特别好闻,只是为了约束自己的悸动,现在找了这样的借口。 蒋凡自个撩起衣服闻了一下,感觉味道真不小,尴尬地笑了一下,没再吱声。 刘正军和彪娃帮忙解决了三个,“七贱”靠在手里马刀的优势,阿尧的所有马仔,只有两个逃得快的漏网之鱼,其他的全部受伤倒地。 巡逻的治安仔,看到这两帮人打架,哪一方都惹不起,看热闹都怕惹祸,赶紧离开了这个地界 鸡仔大摇大摆地带着“七贱”走了。 发廊里的阿雪,本可以早就通知瘦仔,但她故意等到鸡仔走后,才拨通了瘦仔的电话,告知阿尧受伤的事情。 瘦仔带着马仔,把受伤的人全部送去医院,商业街上又恢复了热闹的场景。 蒋凡望着街面,心里想着,辉哥为什么会这么做。 肖雨欣看到他坐在店里,皱起眉头好像在思考问题,好奇道:“你在想什么呢?” 蒋凡拍了拍身边的凳子,让她坐下来道:“你知不知道李亚芳和辉哥的交情深吗?” 第373章 滥情滋生的罪孽 肖雨欣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难道刚才打架,与李亚芳有关。” 蒋凡淡然一笑道:“老狐狸,下午还给我藏着掖着。” 辉哥帮李亚芳报仇,他不意外,但是过程引起他的好奇。 蒋凡认为,即便辉哥想和卢仔公开决裂,也不至于对他那些马仔下这么重的狠手。 刚才鸡仔下手的残忍度,蒋凡猜测辉哥与李亚芳的交情,不像一般爱慕者那么简单。 从而联想到,辉哥送李亚芳去沙田医院,并不是他有什么亲戚在五官科,而是早有打算,要把阿尧砍进医院,避免到时候在医院碰面,惊吓到李亚芳,所以劳心费神地把她送去沙田。 人都有好奇心,况且还是男女之间的情史,得出这个结论,蒋凡就想求证,打电话给辉哥,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麻将声和辉哥爽朗的笑声。 蒋凡故作玩笑道:“你倒是心宽,鸡仔和“七贱“”都把卢仔的人砍成那样,你不去善后,还有闲心打麻将,不愧为大佬,行事风格都与众不同。” “哈哈哈”辉哥大笑了几声,回道:“我今天手气好,现在正忙着,有什么事情你来会所!” 辉哥身边的月月,还不知道商业街上刚发生了腥风血雨的事情,瘪嘴道:“打了不到三个小时,输了两万多,还敢说自己手气好。” 心情愉悦的辉哥,当着麻将厅这么多人,捏了一下月月的脸蛋道:“手气好,并不一定要赢钱,懂吗?哈婆娘。” 经常听到蒋凡称呼汪文羽哈婆娘,辉哥也受了影响。 蒋凡的心情虽然有所缓和,但是根本没有走出情感的困惑,没事就一个人待在租屋看书,独自疗情伤。 他本不想去会所,可是两个大佬的争斗,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时他也想去求证心里的猜疑,再次来到会所。 蒋英看到蒋凡今天两次来到会所,不像前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么颓废,以为他已经想开了,高兴道:“想喝什么,姐给你倒。” 蒋凡何尝不知道这些亲友的担心,强装笑容揽住蒋英的肩道:“你忙你的,我找辉哥要点零花钱就走。” 蒋英心里清楚,会所本身就有固定客源,她参与麻将厅的经营,纯粹是辉哥送银子。 听到蒋凡来要零花钱,蒋英赶紧阻止道:“你姐已经占了别人那么大的便宜,我们不能得寸进尺,玩一会可以,不准要钱哈。” 里间的三公早已经开档,鸡仔和“七贱”不在,场内维护安保的是干猴,辉哥没有关心三公档的营生,打麻将也是打发时间,主要目的还是等卢仔的电话。 他知道蒋凡前来,就是为刚发生的事情。 听到蒋英管教蒋凡,辉哥怂恿道:“你这个弟弟,不但脸厚,还很贪婪,下午刚从我办公室拿走一条中华,现在又来拿零花钱,好像我欠他似的。” 辉哥成果挑起蒋英对蒋凡一阵数落,姐弟俩聊了好一会儿,辉哥才让月月顶替位置,和蒋凡再次来到办公室。 没等蒋凡屁股落在沙发上,辉哥已经得意道:“晚上让你帮着看下水果店,没有让你失望。” 蒋凡笑看着他道:“老狐狸,你就不能对我真诚点吗?” 辉哥不明白蒋凡的意思,疑惑道:“不是已经用行动证明,还要怎么真诚?” 蒋凡指着辉哥,调侃道:“我不相信你单纯为了我们的双簧戏,就对阿尧和卢仔那些马仔下那么重的手,还提前做好准备,把李亚芳送去沙田,老实交代,她是不是你众多女人之一。” 辉哥愣了一下,无奈摇头道:“你就不能为我留点隐私?” 男人都有偷窥别人隐私的好奇心,为了知道辉哥与李亚芳到底什么关系。 蒋凡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赖皮道:“我们两兄弟,不能有隐私,你给我说说嘛。” 辉哥被缠得没有办法,才说出为什么对阿尧下重手的原因。 李亚芳对于他来说,只是过往的爱慕者,但是李亚芳的一句话,让他对阿尧下了狠手。 辉哥隐瞒了蒋凡,当他看到李亚芳孤苦伶仃地坐在一片狼藉的租屋。 当时他只是出于同情,想给李亚芳一些银子,让她自己去医院,手折了虽然属于重伤,但是不影响行走。 但是心态完全崩溃的李亚芳,看到辉哥掏银子,非但没有感激,而是抓扯着辉哥,撕肝裂肺埋怨道:“你看不上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就是你、就是你,我才落到这步田地。” 辉哥被李亚芳突如其来的发疯,搞得莫名其妙,当他安抚好李亚芳的情绪,才知道她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真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时,李亚芳还是立峰电子厂的统计,第一次与辉哥相识,是在白沙三村的一家士多店,也就是他现在与小凤的临时爱巢楼下。 那栋楼是辉哥表姐家的房子,辉哥的表姐夫,又是卢仔老婆的堂哥,因为与白沙两个大佬都是亲戚关系,那栋楼从来不会查暂住证。 楼下士多店随时都比较热闹,两位大佬的马仔,也喜欢在这里玩。 当时,辉哥在士多店和表姐夫聊天,李亚芳到三村的君信制衣厂找同乡,路过士多店进去买瓶水。 辉哥看到李亚芳的姿色,就动了色心,可是当着表姐夫的面,又不好表现得特别明显,只得拿银子说话,一定要请李亚芳喝水。 一个假装大方,一个想客气拒绝,两人拉扯中,辉哥趁机摸了李亚芳的小手,手里还有传递暧昧的动作。 辉哥不认为李亚芳,但李亚芳却对这位响当当的人物如雷贯耳,许多时候,看到他的奔驰车路过,还忍不住会多瞅几眼。 当他趁机摸李亚芳的小手时,真撩动了她的春心。 李亚芳接受了辉哥邀请,离开前,故意在感谢声中,留下自己的名字和工厂的电话。 分开后的第一天,辉哥给李亚芳打个一次电话。 电波传递,男人说出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语,可以说是信手拈来,辉哥对李亚芳的称呼,也由刚接通电话时的李小姐,变成了宝贝。 第374章 自认为滋生出的烦恼 李亚芳在辉哥的甜言蜜语中,完全失去了自我,当辉哥称呼她宝贝,希望她回应,她还在电话另一端娇羞地喊了一声“老公”。 辉哥约她下周末再次在士多店见面,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到了约定的周末下午,李亚芳穿上自己压箱底的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到士多店。 电话里情意浓浓的辉哥,几天时间,就把约会的事情忘了。 李亚芳没有见到辉哥,可是女孩子矜持,又不好意思找士多店的老板娘,打听辉哥的去向。 她等到已经快到晚饭时间,没有等到辉哥,却遇到带着两个小马仔来买东西的阿钟。 阿钟看到李亚芳,也被她上佳的姿色吸引,自持自己在这一带也算个人物,当时士多店外许多人,就和李亚芳套近乎。 工厂妹长时间加班,与社会接触不多,这个地界的江湖人,李亚芳只知道声名显赫的辉哥和卢仔,不认识阿钟。 看到阿钟脸上那么深的刀疤,还感觉到害怕,所以赶紧离开士多店回立峰。 士多店距离立峰电子厂,中途有一段路正在开发,道路两边还没有工厂,平时行人也不多。 李亚芳刚走到这里,就被尾随的阿钟和带来的马仔拦住去路。 在阿钟威逼利诱下,李亚芳无奈接受了他吃饭的邀请。 到了饭店,李亚芳想着自己吃完就走,没想到阿钟使用卑劣手段,在茶水里下了三挫伦。 饭菜还没有上桌,她都晕了过去,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阿钟租屋的床上。 辉哥有家室,在白沙地界不是秘密,李亚芳也知道这事。 她想结交辉哥,也不是为了感情,更多还是看重他名声显赫的江湖地位,想攀附上他,离开朝八晚十二的工厂劳作。 现在已经被阿钟生米煮成熟饭,了解到他是卢仔的左膀右臂,在这个地界也属于响当当的人物,心里的伤感减轻了许多。 当天晚上自愿留宿在阿钟的租屋,忍痛再次满足了他的兽性,第二天就离开了立峰,开了那家服装店。 她的生活,因由辉哥失约,被阿钟凌辱改变了轨迹,现在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看到辉哥,勾起了她心里的往事,把所以的怨气,爆发在辉哥身上。 辉哥得知因为粗心大意,错失了李亚芳这样的内心,心里既有惋惜,也有内疚。 李亚芳已经被多个男人光顾,辉哥也对她失去了兴趣,但是看到她满身是伤,还有一片狼藉的房间,想为这位曾经的爱慕者做点事情,弥补自己的亏欠。 吩咐鸡仔动手前,刻意交代,一定要阿尧四肢不能健全,只能隐退江湖一条路。 详细了解到李亚芳这些经历,蒋凡的好奇变成了同情,他想起了肖雨欣说过的一句话,有姿色的女人漂泊到东莞,美色就是自我受伤的原罪。 出于对弱者的同情,蒋凡对辉哥道:“李亚芳伤好以后,你准备怎么安排她。” 辉哥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沉淀了一下心情道:“我问过她的意思,她还是想开家服装店,出了这么多事情,她在白沙已无立足之地,到时候给她在虎门开一家,这样能保证她以后的生活,也算为自己的过往赎罪。” 看到辉哥已经做了安排,蒋凡没再说什么,离开会所前,看到小凤坐在月月身边,心里暗自自我检讨道:“情、色满足了男人,受伤的却是女人。” 他坐摩的准备直接回租屋,路过水果店,看到梁叔借给汪文羽的车,停在店外的马路边。 这辆车被蒋凡撞了大修出来,已经快到汪文羽回北京的时候,她想到要离开两三个月,想把车还回去。 当时是给梁哥打的电话,他让汪文羽把车就停在修理厂,他会安排人去拿,从那以后,蒋凡也没有见到过这辆车。 蒋凡赶紧招呼摩的停下,惊喜地跑进水果店,问肖雨欣道:“欣姐:是不是文羽回来了。” 肖雨欣看着喜形于色的蒋凡,同情地摇着头道:“不是妮子,是以前送她回来那个中年男子开来的,说你可能有用,所以开来送给你。” 她不知道第一次送汪文羽回来的精干男人,是曹哥。 蒋凡急切地问道:“他人呢?” 肖雨欣道:“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想留他吃个宵夜,他说有事,把车留下就走了。” 曹哥只是梁叔的司机,他是肯定没有权利送车,蒋凡不知道这是梁叔的主意,还是梁哥的主意。 无论是谁的主意,中心点还是汪文羽,这让蒋凡心情沮丧起来,自认为这是汪文羽想用车来补偿自己的感情。 不单蒋凡这么认为,肖雨欣看到曹哥来送车,第一反应也是这样认为,所以先前看蒋凡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蒋凡不会让开车,但是汪文羽教了肖雨欣半灌水,他让肖雨欣自行处理,没再回租屋,自个落寞地走到国道边,打了一辆的士来到黑豹酒。 肖雨欣本想安慰几句,可是喊了几声,蒋凡都充耳不闻。 虽然心里十分痛苦,但是蒋凡没有买醉的习惯。 心情沮丧,他还来到酒,不是买醉,而是想听梅朵唱几首歌。 判断汪文羽是用车补偿他的感情,蒋凡除了绝望,还为自己付出的感情悲哀。 他想到,既然汪文羽用金钱来衡量他们的感情,他就利用汪文羽的人脉,请梁哥帮梅朵拓展人脉关系,助她圆梦。 如果梁哥同意,梅朵就要离开东莞,他想在梅朵离开前,多听听她的歌声。 他到酒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梅朵早已经离开酒,回了租屋。 听不到梅朵的歌声,又不想自己的亲友担心,蒋凡决定独自大醉一次,祭奠自己的初恋。 他虽然在许多江湖人心里,现在就是一只病猫,但也不是一般人敢招惹的对象。 酒老板看到他,虽然没有亲自出面接待,但也招呼经理好好去接待。 得知梅朵已经下班,蒋凡准备独自买醉,要了一打啤酒,一瓶贵州醇,另外点了几盘下酒的小食。 第375章 不愿亵渎的交情 他虽然对自己反感的江湖人特别嚣张,但是对普通打工者却极为友善,特别是女性。 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世人都有将心比心的善意,蒋凡来酒的时间不多,但是经理、部长、服务员这些女性,对他的印象都特别好。 作为酒的经理,对于江湖的动向也极为了解,看到蒋凡摆出这么大的架势,真有买醉的意思,善意提醒道:“大爷:现在许多人都对你虎视眈眈,还是别在酒这样的地方买醉,否则容易受到伤害。” 听到经理的劝告,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倒下,会连累到身边这些亲人。 他理性地收敛起自己的放纵,随意摸了几百塞进经理的手里道:“谢谢提醒,如果我有翻身的一天,一定报答。” 经理没想到自己善意的两句话,就能换来几百元的收入,心里对于蒋凡的好感也增添了几分,在他离开酒前,还主动报出自己的名字“范家翠”。 蒋凡离开酒,打车来到梅朵的租屋楼下,犹豫了很久,还是上楼敲响了梅朵的房门。 梅朵开门看到蒋凡深夜前来,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表。 但是看到他沮丧落寞的神色,喜悦的心情又暗淡下来,关心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蒋凡强装镇定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听你唱歌,刚才去酒,才想起你已经下班,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你。” 梅朵的租屋在金州村,与他住的白沙是反方向。 听到蒋凡口不择心的顺道,梅朵温柔道:“左右隔壁都有人住,如果你想听唱歌,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安静,想听什么歌,只要我会都唱给你听。” 梅朵带着蒋凡来到威远海边,这里靠近林则徐纪念馆,周边没有居民,晚上闭馆以后,这里极为安静。 两人在海边一块礁石上坐下。 梅朵看到蒋凡一路前来,一直不说话,再次关心道:“今天到底怎么了?” 蒋凡把头轻轻靠在梅朵肩上道:“真没什么,就是想听你唱歌了。” 梅朵肯定不相信他这样的借口,还是轻唱起他们结缘的歌曲,《同桌的你》。 没有音乐伴奏,梅朵天籁般的声音,还是把他带进了大学生活那段记忆。 这首歌不单是他与梅朵结缘的歌,也是他在大学校园里第一次遇到汪文羽,她口中哼唱的歌。 梅朵是嗓音打动了蒋凡,但他迷恋汪文羽,最初是汪文羽绝艳的姿色,使得他一天没事,就苦练汪文羽随意哼唱歌声。 梅朵唱完一遍后道:“心情好点了吗?” 蒋凡把头抬起呆滞地望着大海,对梅朵讲述了这首歌的往事,接茬道:“我和文羽的缘分,虽然与这首歌没有多大关系,但我却费了许多心思来学这首歌。 正是因为这首歌,我才注意到你,虽然相识不怎么愉快,但是给了我们交往这段缘分。 总之来说,还是与文羽有关,虽然她不会再回来,但她走之前,特别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和郝梦。 目前我还兼顾着合家欢的安保,郝梦暂时比较安全,你身边没有亲友,又是在酒这样的地方工作,没有人保护我不放心,可目前处境艰难,无法分身随时在你身边。 所以想你离开酒,去广州深造,明天我会联系一下广州的朋友,如果他愿意帮忙,你就马上过去。 如果朋友不愿意帮忙,你就回四川自己的母校,自费深造,费用问题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蒋凡的安排,是梅朵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看到他好似在诀别,梅朵心里一点也开心不起。 她希望追逐梦想,可舍不得身边这个男人,想了很久,梅朵决绝道:“如果你觉得我在酒唱歌不安全,我就去跟欣姐做事,但我绝对不会离开虎门。” 蒋凡像是心疼三个小丫头一样,溺爱地摸着梅朵的头道:“傻丫头:这样安排虽然是我的想法,但也是文羽的叮嘱。 我现在处境不妙,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所以不能分心。 你离开这里,我会少点担心,才能安心做事,当你功成名就以后,还能记得我和文羽这些朋友,就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为了促使梅朵离开,他夸大了目前身处的逆境。 没成想他心思起了恰得其反的作用。 梅朵听到他处境这么艰难,心里泛起与他患难与共的心思,倔强而果断道:“我不离开。” 说完,粗鲁地揽过蒋凡的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她近段时间一直隐藏着心里的悸动,不想对不起汪文羽的友情。 听到蒋凡说汪文羽不再回来,看到他这么伤感,隐藏在心里的悸动,肆意妄为地滋生出柔情,她唯一的信念就是留在蒋凡身边,好好心疼他。 人静夜深的海边,没有任何人打扰,给足了梅朵挥洒情感的勇气,她在拥吻中,还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希望就地把自己交给蒋凡。 她自个除去最后一丝缕纱,还帮着蒋凡宽衣解带。 因为是初次,她心里既有喜悦,也有害羞,暧昧的动作也极为生疏。 绝望中的蒋凡,想起汪文羽“轻蔑”了他的感情,伤感下就希望放纵自己,在梅朵生涩的挑逗下,急切地把她扑倒在礁石上。 梅朵害羞地搂住蒋凡,等待他的采摘。 蒋凡在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音中,已经有些忘乎所以,正当他“跨马上鞍”,想一蹴而就的时候,浪涛拍打在礁石后,从空中跌落的海水,溅在他赤身的肌肉上,让他骚动的神志清醒了许多。 他想到梅朵离开东莞,有她翱翔的天空,两人以后可能就成为了路人。 现在自己只是悲伤地发泄,夺走她的第一次,这样没有感情的采摘,就是对这段交往的亵渎,和觊觎她美色的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还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蒋凡恢复了理智,他起身先帮梅朵穿上衣衫,歉意道:“对不起。” 说完,一个猛子扎进海里,让海水冷却着内心的骚动。 第376章 难舍的离别 梅朵闭着眼睛,静静等待那一刻的到来,没想到蒋凡会忽然从身上下来,还帮助自己穿衣,一时也有些支愣,听到他说对不起,正想再次主动,他已经扎进海里。 梅朵想起酒里那些觊觎自己美色的男人,不是献花就是送银子,最终目的就是想把自己骗到床上。 现在想主动交给蒋凡,他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拒绝,虽然没能如愿有些遗憾,但他临门一脚能收住欲望,就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她看不见海里的蒋凡,但感动、欣慰,还带有遗憾的泪水,悄然出现在脸上。 蒋凡在海水里浸泡了十来分钟,才回到礁石上,正想把梅朵帮他脱下的衣衫穿上。 梅朵已经拿走他的衣衫,温柔道:“我是帮你解下,就应该让我帮你穿上。” 整理好蒋凡的衣衫,梅朵再次主动吻了上去。 蒋凡刚冷却的骚动再次滋生出来,努力让自己镇静后道:“你有你的天空,别为了儿女情长的事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更别在东莞这个花花世界逗留。 别让自己的意志力去和人性的贪婪较劲,这样受伤的多半是自己。” 蒋凡隐去李亚芳的名字,给梅朵讲述了她的故事。 梅朵知道他给自己讲这个故事,包含的意义,还是主动道:“这是我的初吻,让我放纵地享受一次,好吗?” 说完,再次凑了上去。 听到梅朵这么说,蒋凡没有拒绝,想到她用这种方式,安抚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心,他也是泪流满面。 寂静的夜晚,看不见彼此脸上的泪水,但是拥吻中,两人的泪水混杂在一起,流进两人的嘴里,心里是一份苦涩。 再次拥吻后,梅朵松开蒋凡,把头靠在他的膝盖头上道:“让我留下来好吗?” 蒋凡不是对梅朵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人性的良知,不希望她成为自己放纵下的牺牲品,亵渎了这份感情。 虽然不舍,但蒋凡还是理性地拒绝道:“如果你不想我留下遗憾,就离开这里,好好生活,就是对我和文羽最好的回报。” 听到蒋凡一口一个汪文羽,梅朵知道自己很难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梅朵只有伤心,没有嫉妒,她永远忘不了,在最绝望的时候,除了蒋凡担心她,还有并不认识的汪文羽,亲自开车把她从东莞总站接回水果店那个清晨。 两人在海边坐到黎明,在蒋凡一再要求下,梅朵答应听从他的安排。 做出决定,蒋凡想到辉哥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害怕卢仔发疯使阴招,毕竟陈二筒已经来了那么一回。 避免离开前节外生枝,他不愿意梅朵再去酒上班,也不愿意她单独住在金州的租屋,而是把她带回水果店,暂时住在肖雨欣这里。 二丫和冬冬都回去睡觉了,店里只有阿琳和金兰,阁楼上的肖雨欣,听到蒋凡和梅朵的声音,心里疑惑,蒋凡怎么这么早就把梅朵带来这里。 平时见任何男人,肖雨欣都要穿着得体才会露面,但是对蒋凡,心里没有这样的忌讳。 她穿着睡衣走下楼来,随口玩笑道:“这么早,你怎么和朵朵在一起,是不是欺负她了。” 梅朵听到这话,想起两人虽然没有突破防线,但已经坦诚相见,脸上还是有些羞红。 蒋凡也羞于出口昨夜的放纵,没有接茬肖雨欣的疑惑,而是简要说了带梅朵来这里的原因。 梅朵在白沙住了几天,每天晚上都会来水果店帮忙,与肖雨欣也建立起不错的友情。 肖雨欣得知她要离开东莞,心里也充满留念。 蒋凡安顿好梅朵,回到租屋,虽然很疲倦,但是根本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手里抱着汪文羽的白色风衣发呆,这件风衣,成为他近段时间回到租屋的陪伴,已经有些他的汗臭味,他都舍不得洗。 蒋英和祁芳起床去上班,闹出的响动才让他回过神来,当两个姐姐离开租屋,他看一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他来到客厅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沉淀了一会心情,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直接拨打了梁哥的电话。 正在忙碌的梁哥,看到是蒋凡的号码,还以为他是感谢赠车的电话,自言自语埋怨道:“臭小子,如果我不安排人给你送车,就不知道来个电话。” 电话接通,蒋凡极为礼貌地问候了梁哥,然后才接茬道:“文羽在东莞交了几个朋友,其中有一个歌手叫梅朵,每天晚上在夜场唱歌。 文羽不放心她的安全,离开东莞前特意交代我,一直要照顾好她,可我现在手里的事多,怕辜负了文羽的托付,所以想请你帮忙,让她去广州深造一下,这样可以远离是非众多的夜场。” 蒋凡问候和阐述的话语,都极为客气,梁哥听到很不舒服,他没有回答蒋凡的问题,而是厉声道:“给你号码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打过,现在打来却是这副口吻,还不如不打。” 蒋凡觉得自己够礼貌了,梁哥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疑惑道:“梁哥:我没有对你不礼貌啊!” 看到蒋凡还没有明白自己生气的原因,梁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也没有说话的心情,生气道:“你让那个歌手到了广州给我电话,我会安排。” 说完没再给蒋凡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泄愤般地把价格不菲的大哥大,一下丢在办公桌上。 蒋凡听到梁哥的怒声,心里泛起嘀咕,自己说话一直轻声细语,而且还特别礼貌,梁哥为什么说自己口吻不对,生这么大的气呢? 他没有想到,正是他过分礼貌,才让梁哥感觉生疏,所以生气。 虽然不知道梁哥生气的原因,但他同意帮梅朵,蒋凡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害怕生气的梁哥反悔,他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叫醒睡梦中的彪娃,准备让他开梁哥送来的车,先送梅朵回租屋收拾行李,然后直接去广州。 昨夜整夜未眠的梅朵,正在阁楼上休息,听到蒋凡这么急迫地送她走,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心里既有追梦的喜悦,也有难分难舍的感伤。 第377章 梦中的“丈母娘” 肖雨欣想到这样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告别中,两个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蒋凡也清楚这一别意味着什么,希望能与梅朵多待一会,跟随她一起来到金州的租屋,帮她收拾行李。 两人收好行囊,来到租屋楼下,梅朵上前车,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难舍,毫不顾忌正帮她开车门的彪娃近在眼前,一把搂住蒋凡,深情地搂住蒋凡吻了上去。 蒋凡也把自己的不舍,寄托在这一次吻别里,一对不是情侣的男女,在虎门的街头,吻得难分难舍。 蒋凡很想护送她到广州,可是想起梁哥怒挂电话,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吻别以后,他把梅朵送上车,没等她说话就关上门上,招呼彪娃赶紧开走。 目送着车影远去,他的眼睛已经发红,泪水不停地涌出,如同雨帘跌落在地上。 梅朵离开一个小时后,蒋凡才离开她住过的租楼,离开前,还回头深深望了一眼,眼前浮现起第一次送梅朵回来,她邀请自己上楼坐会,那副娇羞的样子。 打车回到自己的租屋,已是下午,他重重地倒在床上,因为过度疲劳,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梦到了刚离开的梅朵,还梦想到心心念念的汪文羽。 梦中的汪文羽,在蒋凡熟悉的校园里,但汪文羽没有初见时的迷人笑容,而是独自坐在被校友取名‘恋爱角’的长椅上,郁郁寡欢地望着远处发呆,空洞的眼神,微风吹乱的秀发,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而脆弱。 正当她元神出窍的时候,一个年近五十,头发齐肩的精练女人,匆匆走到她身边,想把他拉走,她却倔强地再次坐下,精练女人挥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蒋凡被自己梦中的一巴掌打醒,虽然是做梦,但梦中的精练女人,经常在蒋凡的脑海里出现,她是汪文羽的母亲,蒋凡在汪文羽的全家福中,见过他的模样。 梦中的场景,是蒋凡多次分析,汪文羽没有回来的原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类似的场景,汪文羽走后的近两个月来,他多次梦到。 这一次梦想,他对自己认为汪文羽用车补偿感情的想法,产生了质疑,正在他还在回味着梦境的时候,电话响起。 接通以后,听到刘正军愤愤不平的声音道:“凡哥:刚才我陪我婆娘和欣姐进货,回来时顺道去看了一下我们的市场。 就半天没去,那些杂种用挖掘机,把市场连接到国道的水泥路损坏了几百米,市场里的房子倒是没有被破坏。” 对手选择蒋凡不在市场的时候动手,他想借机躺进医院的计划流产。 虽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蒋凡脸色已经气成猪肝色。 挂断电话,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房间里的一些吞噬,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像是笼中困兽,青筋暴露的拳头重重砸在床头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虽然身兼两家工厂和一家酒店的工作,但是这点薪水,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野心胃口。 汪文羽离开,他就归罪自己能力有限,心里的野心再次。 市场对于他来说,就是实现梦想的希望,道路两旁的铁皮房子被损坏,我已经在尽量克制,当水泥路被破坏,梦想似乎已经破灭,心里的怒火已经难以自制。 虽然怒火中烧,但他也清楚,拼搏路上有泪只能藏着,这样的处境,如果在随心所欲,很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蒋凡跑进洗手间,在冷水下淋浴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客厅坐下,再次思考着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天哥的建议没有问题,想躺进医院也很简单,但怎么进医院就需要一个将就,否则他的市场就白砸了。 虽然早就计划,寄希望卢仔和陈二筒的人,明目张胆来闹事,可是辉哥昨天的双簧戏,已经对他们起了震慑作用。 现在对手背后使阴招,不直接露面,就很难找到合理的借口,住进医院。 道路被破坏,暂时找不到借口住进医院,蒋凡还能克制。 最主要的原因是,张春耕和伍文龙两人早已过了该联系的时间,还没有一点消息,蒋凡害怕两个兄弟落入敌手。 如果真在对方手里,自己主动出击,两兄弟可以成为对手交涉的筹码,这就是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关键点。 他想到,白沙地界,卢仔的马仔不敢对自己动手。 他又把主意打到陈二筒身上,准备再次去到博头,在那里生些是非,目的就是让自己讨打。 彪娃去送梅朵还没有回来,蒋凡带上刘正军和另外两个兄弟,来到博头。 虽然许多江湖人心里,蒋凡已经没有多重的分量,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招惹的对象。 上一次来博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街面上偷鸡摸狗的烂仔,看到他像看到瘟神一样赶紧躲起来。 街面上的烂仔怕蒋凡,长期遭受陈二筒欺压的商家,却对他心生好感,虽然彼此不认识,但是当目光交错的时候,商家还会主动点下头打了招呼。 对于陈二筒的马仔,蒋凡只熟悉阿光,围绕博头找了几圈,没有找到阿光。 离开博头来到损坏的路边,蒋凡观望了一下,连接国道前半段的水泥路,已经完全破坏,后半段还是完好无损,对方这样做,只是为了断了车辆进出。 身边几个兄弟眼里渗透出恨意的目光,嚷着要马上去找卢仔的麻烦。 蒋凡经过短时间的心情调解,镇定了许多,他一路观察损坏的情况,心里却一直在考虑,怎么才能让卢仔或陈二筒正面与自己硬杠。 想了很久,认为对手当面出手的可能性不大,一味地的等待,等于给了对手缓冲的时间。 他决定主动出手,再次拿卢仔的赌档开刀,回到水果店,看到肖雨欣坐在水果店发愣。 看到遇事极为淡定的肖雨欣这副神情,蒋凡知道她是因为刚才见到道路被破坏,心里难受所致、 第378章 主动出手 市场的惨景,肖雨欣比他先看到,事实摆在那里,说些安慰的话也于事无补。 他来到肖雨欣身边,直白道:“我不想一味地等待,也没有兴趣和他们玩猫和老鼠的游戏,晚点,等卢仔的赌档最热闹的时间段,我要再去找他麻烦。” 肖雨欣想了一下道:“依你现在的状态,他们原本可以当着你的面去挖路,这样名利双收的事情他们却没有这样做,肯定不是没有想到这点,最大可能还是辉哥对阿尧出手,给了他们下马威。 现在你去赌档闹事,那些马仔也未必敢出手,未必能收到你想要的效果。” 蒋凡解释道:“我已经考虑到这一点,可是市场已经破坏成那样,不但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还切断了我的梦想。 对方的目的基本达到,很可能暂缓出手,而且下一次出手是针对我,还是针对身边这些亲友,也难以预料。 我最担心还是春耕很文龙,如果他们已经落到对手手里,不死都会脱层皮,我早点出手,对手很可能用他俩作为交换的筹码。” 肖雨欣看出他的担心,明知这么做不算很理智,也没在劝告。 决定按计划进行,蒋凡在水果店吃完晚饭,没有召集俊龙待命的保安,以免动静太大,对方不敢出手。 他与白天在一起的四个兄弟,直接来到位于饺子馆边上的卢仔赌档。 晚间时段,饺子馆比较忙,正在忙碌的黄桂花和张小叶,远远看到蒋凡就亲切招呼起来。 蒋凡没有去到饺子馆,只是隔着几个铺面给两个小丫头点头回应了招呼,直接走进赌档。 再次开张的大众赌档,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轮盘边已经围满了人。 蒋凡挤进人群来到轮盘边,从背包里掏出一万,随意丢在正在开奖的轮盘机里。 正在滚动的铁球,被钱挡住,直接掉进了24号洞里。 中奖的人倒是开心,但大部分没有中奖的人却起哄起来。 卢仔收拾阿钟,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侄子阿东。 卢仔的四大金刚,少了阿东,阿尧刚升为左膀右臂,又躺进了医院,已经确定双腿会残疾,再也没有混社会的资本。 剩下的两大金刚,一个阿生,另外一个叫阿炳。 阿炳主要任务是配合瘦仔,维护几个发廊的安全。 赌档目前是阿生负责,看到蒋凡这个老冤家再次找上门来,他眼神示意身边的马仔,赶紧打电话通知瘦仔。 蒋凡看到阿生示意马仔,知道他是搬救兵,本想就想把事情闹大,蒋凡没有阻止,而是挑衅道:“赌档这样出老千,谁还敢来赌啊!” 阿生看到蒋凡自己把钱丢在轮盘里,还说赌档出老千,心里虽然恼怒,可是领教过一次蒋凡的暴烈,又不敢反驳。 为了息事宁人,等待瘦仔的救援,阿生让马仔通赔了所有下注的人。 赌客都是周边工厂的打工人,整个赌档,只有三位女性,她们不是来赌,而是陪着男友或情人前来。 马仔在赔付过程中,蒋凡目测了一下,通赔全场还不到一千元,与辉哥赌档里一把几万甚至上十万的豪赌,完全是天差地别。 这样的小赌档,一天至少上万甚至几万的进账,蒋凡早就想好,纷争之前先捞一笔再说,所以就挤进轮盘机边,就丢出了一万。 赌档通赔以后,他指着还在轮盘机里的一万对阿生道:“给老子拿一万筹码。” 阿生心想,只要蒋凡赌钱不闹事,这样能拖延时间等待瘦仔前来。 瘦仔来了,什么事情他说了算,自己这个小喽啰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有了这样的想法,阿生赶紧让负责财务的马仔数一万筹码,还讨好地把筹码卡片,整理得规规整整地递给蒋凡道:“大爷,多赢点。” 蒋凡顺手把卡片丢在面前的一排数字上。 1到24的下注号码,每行六个数字,一共四行。 蒋凡随意丢在台面上的卡片,压在了6号与12号的分界线上。 阿生唯唯诺诺道:“大爷:你是压两个、还是一个号码?” 蒋凡已经想到怎么捞钱,故作大方道:“一个号码,随便选哪个都行。” 虽然打砸过这里,但是大众赌档,每天都是流动的赌客。 在场的赌客,只有两个达丰的员工,认识蒋凡,其他人都不认识他,看到他在这些凶神恶煞的马仔面前,还这么嚣张,都好奇他是什么人物。 看到蒋凡一次性下一万,赌客们好奇心更重,都停下准备下注的手,准备看看热闹。 整个赌档的台面上,只有蒋凡面前这一叠筹码。 阿生知道蒋凡兜里有些银子,但是听到他一次性下一万,已经有些惊讶。 听到他模棱两可的随意,这样会造成6和12两个号码中奖,等于一万当着两万用,阿生不敢招呼马仔滚动确定号码的铁球, 蒋凡看到这样僵持,影响自己捞钱的计划,才把筹码移到12号上面,还阴笑道:“12代表月月红,赶紧滚铁球,老子可没有多少耐心等待。” 负责滚动铁球的马仔,害怕自己手不争气,真滚到12号会被怪罪,哪敢动手,只得可怜巴巴看着阿生,等他拿主意。 阿生怕蒋凡没有耐烦心,再次对自己动手,想到即便开出12号,也是场子里赔付,至少自己的身体不用遭殃。 他向负责滚动铁球的马仔,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 马仔滚动铁球以后,还是像往常一样,马上把轮盘机盖上,等到铁球停稳后才揭盖。 他刚把盖子盖上,蒋凡就动手把盖子解开,抓住正在滚动的铁球,直接放在12号洞里。 然后把手伸向阿生道:“老子中了,赶紧赔钱。” 看到蒋凡这么赌钱,等于是抢劫,看热闹的赌客,看着平时对他们凶巴巴的阿生,会怎么对蒋凡。 阿生看到刘正军又怒视着他,另外三个兄弟也是擦拳摩掌,想把市场受损的憋屈,在这里发泄出来。 他哭丧着脸对蒋凡道:“大爷,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气你,我再次给你赔礼道歉。 我们这里是公平赌钱,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自己滚动铁球,但是不能这样赌钱!” 第379章 瞬息万变的拼搏路 看热闹的赌客开始窃窃私语,虽然彼此不熟,但是不影响相互之间打听蒋凡到底是什么人物。 达丰两个打工仔,认为和蒋凡在同一家工厂,就是炫耀的资本,夸大其词把蒋凡吹了上天。 虽然多数赌客不认识蒋凡本人,但是凡大爷和疯子这两个绰号,已经在许多打工仔心里,留下了深刻记忆。 看到清瘦的蒋凡,就是许多江湖人口中的凡大爷、疯子,大家都向他投来崇拜或嫉妒的目光。 蒋凡横了阿生一眼道:“老子今天没有心情给你翻旧账,现在是让你赔钱,如果你再给老子废话,信不信老子再把这里砸一次,而且该赔的钱一分钱都别想少。” 阿生知道卢仔赔付蒋凡银子的事情,但也知道卢仔联合陈二筒,打砸了蒋凡市场的事,昨天损坏市场的道路,他留守赌档没有去现场,但他下面的一些马仔去了。 阿生瞅了一眼身边和马仔,心里开始权衡,蒋凡只带来四个人,自己身边有十个负责赌档安全的马仔,人数上占优,要不要和蒋凡硬刚。 他知道卢仔对蒋凡憎恨到什么程度,只要敢硬刚,无论输赢,都会受到卢仔的重视。 可是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阿尧,他又有些心有余悸,正当他还在利益和自己安全徘徊的时候。 刘正军已经走到他身边,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道:“我凡哥让你赔钱,你耳朵聋了没有听到吗?” 阿生摸着有些疼痛的后脑勺,看着刘正军眼里露出的杀气,又想到蒋凡身边这些兄弟,都有不错的身手。 刘正军还是合家欢一战后,许多江湖人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阿生还是没有硬刚的胆识,只得让马仔如数赔付了银子。 一万肯定满足不了蒋凡的胃口,他没有动还在台面上的筹码,等刘正军拿到钱后,接茬道:“老子今天手气好,要把卢仔那个杂种赢得裤衩都没得穿的,抓紧时间继续开。” 看热闹的赌客,即便对于江湖的事情,不怎么了解,但是也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卢仔。 即便达丰两个员工,都认为蒋凡和卢仔这位白沙的大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听到他指名道姓骂卢仔,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集到他身上。 阿生虽然赔付了蒋凡一万,但是想到蒋凡靠这种手段捞钱,卢仔知道肯定会怪罪,现在已是焦头烂额,哪还敢再让马仔滚到铁球。 他把蒋凡买筹码的一万,递到蒋凡手里,再次服软道:“大爷:你已经拿了一万,就别再为难我了。” 蒋凡笑眯眯地看着阿生,忽然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强词夺理道:“老子是赢的,你这口气好像老子是抢钱似的,老子身上有的是钱,还需要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看热闹的赌客,看到阿生一次次服软,蒋凡却得寸进尺,先前还认为他在卢仔面前,只能甘拜下风的人,现在的想法也转换了风向标,认为他可以和卢仔较量一番。 阿生身边站着两个同乡马仔,刚来白沙不到一个月,初出茅庐没有吃过亏,胆子也大,虽然知道蒋凡是个人物,但是对他了解不多。 昨天阿生兴高采烈告诉他俩,蒋凡的市场被砸,他屁都不敢放一个,也助长了两人的胆量。 当蒋凡一巴掌扇在阿生脸上,两个同时动了。 赌客看到打起来,一哄而散跑向屋外,可是又想看热闹,所以都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外注视着屋内的动向。 刘正军和另外三个兄弟,刚准备上前挡在蒋凡身前,他已经招呼住了三人。 赌客散开,屋里的空间也大,蒋凡脸上露出冷漠的微笑,眼里盯着两个马仔,两人还没有冲到身前,他就原地跃起,一个飞腿揣在冲在最前的马仔头上。 马仔倒地,把后面的马仔绊倒,蒋凡脚刚着地,膝盖头重重跪在叠在上面的马仔胸口,直接把他的胸骨跪折。 叠在下面的马仔,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承受着一个人的重量,还有蒋凡重重跪下的贯穿力,滋味也不好受。 胸骨断裂的马仔,撕肝裂肺的惨叫声,让阿生吓出一身冷汗,愣在那里不敢吱声。 阿生不敢动,其他马仔也不想强人出头,得罪蒋凡这个疯子,都站在原地不动。 蒋凡瞅了几眼阿生和场子里的马仔,心里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是失望。 正当他想着,怎么才能让阿生和场子里的马仔出手,围在屋外看热闹的人群后面,传来阿炳嚣张的声音道:“大家让开,卢哥来了。” 听到卢哥两个字,人群马上闪开出一条道来。 卢仔叼着一支烟走来,他的身后跟着瘦仔,瘦仔屁股后面还有十几个拿着刀棍的马仔,阿炳像个狗腿子一样,帮助卢仔开道。 卢仔还没有走到赌档门口,就用广东话混杂着普通话骂道:“丢柜老母,谁敢在老子场子里闹事。” 来到之前,他都知道是蒋凡再次闹事,现在也见到蒋凡在,还故意这么说,还是因为看到这么多人,想显露一下自己大佬的身份。 汪文羽离开,第一次把市场的部分铁皮房子砸成废墟,蒋凡没有吱声,他在卢仔心里的分量,不是减轻,而是成为无足轻重。 今天上午刚把市场的道路损坏,蒋凡晚上就来闹事,卢仔认为这是昨晚鸡仔对阿尧出手,助长了他的勇气。 辉哥对卢仔的马仔出手,等于直接打了他的脸,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报复。 可是阿尧当街被砍,已经使他的马仔人心涣散,暂时不能对兵强马壮而且财力雄厚的辉哥,造成什么威胁。 他第一时间找到陈二筒,希望他能援手,借一些能打敢打的马仔,一雪前耻。 陈二筒想到两个达成的攻守联盟,只是针对蒋凡,如果借马仔给卢仔,等于直接得罪辉哥。 自己在博头被蒋凡挟持,虽然与辉哥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他的人马都没有露面,也是间接照顾了自己,现在攻守联盟的关系,能不能给蒋凡致命打击,也是未知,所以不愿意搅合这事。 卢仔又打电话求助还在广州跑关系的祁东阳,希望他动用明面关系,帮自己找回丢失的颜面。 祁东阳也想帮攀附自己,在银子上也对自己极为大方的卢仔,马上给李志雄打过电话,请他出手帮卢仔。 第380章 预想的恶战 李志雄借口刚来虎门不久,还没有掌握各方势力的关系,也不知道辉哥背后站着什么人物,不但不愿意援手,还告诉祁东阳,现在正是他后台可能得到提升的关键时期,奉劝他别惹是生非。 祁东阳还以为李志雄深谋远虑,替自己和后台人物考虑,没想到别为了一个攀附之人,影响到后台人物升迁。 可是卢仔已经开口求助,自己没有一点表示,不但可能寒了他的心,还容易寒了其他攀附之人的心。 祁东阳采用伤口上撒盐的计谋,成为自己不愿意出手的借口。 他隔着电话,怒怼卢仔道:“这点小事就需要帮忙,那你带有几十上百个马仔,我是不是应该每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保护好你的马仔,惹是生非的时候不要被磕到碰到。 自己都被阿辉欺负成那样,还不敢动手反击,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在江湖上混了。” 说完以后,还假装愤怒,直接把电话挂了。 打电话前,卢仔只是想借助外部势力,在辉哥面前找回面子,现在听到祁东阳轻蔑的口气,他不但需要考虑自己在江湖上的面子问题,而且还想着怎么在祁东阳面前,证明自己,不然可能被依仗的后台抛弃。 昨天辉哥在会所等卢仔电话,靠势力和拳头说话的江湖,没有祁东阳的帮助,他也没有打兴师问罪的电话。 刚才得知蒋凡在赌场闹事,卢仔还以为又是辉哥指使,被迫无奈,才屈尊给辉哥打过电话道:“辉仔,昨天你的人把我的人砍了,我是顾及曾经的兄弟情,没有找你论理。 你现在又让人到我赌档闹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蒋凡没有通知辉哥,自己会去赌档闹事。 事情刚发生,辉哥也没有收到线报,听到卢仔这么说,还以为是鸡仔是借着昨天的余威,去卢仔的赌档捞外水,这类黑吃黑的事情,双方的马仔以前经常这么做,只要不闹出大事,彼此为了马仔的利益,都会得过且过。 得知是蒋凡在闹事,辉哥也有些惊讶,毕竟两人刚商量好,一个强势回击卢仔不断的小动作,一个示弱,以便达到住进医院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蒋凡前去闹事的目的,但是辉哥清楚,现在的蒋凡,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做事莽撞的愣头青。 目前不知道蒋凡的动机,辉哥用讽刺应付卢仔道:“你不是长期安排有人盯我们的梢吗?不知道近段时间我们很少联系?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与我无关,别把我扯上。” 以前,卢仔是经常安排有人长期在水果店附近,盯梢蒋凡的动向,才及时发现了阿钟可能背叛的动机。 自从砸了蒋凡的市场,他没有任何动作,卢仔心里他已是无足轻重的角色,对他也没有那么上心,早就撤走了曾经盯梢的人。 听到辉哥说与他无关,卢仔想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相信了他的说辞。 他认为辉哥可能也是因为汪文羽走了,蒋凡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两人的关系已经生疏,不会掺和蒋凡的事情。 市场里有辉哥一半的股份,自己和陈二筒搅合了两次,他一次电话都没有打,就是最好的说明。 现在没有能力对付辉哥,就想拿蒋凡这个软柿子开刀,尽量挽回江湖面子,还能在祁东阳挣些表现,这就是卢仔亲自前来处理这点小纠纷的目的。 卢仔亲自前来,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出乎蒋凡的意料。 他的心里,卢仔就是一个只要能动手,绝对不会动手的人,赌档闹事这点小事,他是不可能亲自出面处理,最大可能就是安排瘦仔出面处理。 来这里闹事,并不是想再次砸赌场,主要是想以赌档做威胁,促使隐藏在后的卢仔,亮出手里有没有两个兄弟这幅底牌,顺便达到住进医院的目的。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在许多人心里的分量,已经无足轻重,刚才阻止刘正军和另外三个兄弟,自己亲自出手,而且出手还那么凶残,就是想激怒场子里的马仔。 所以先前看到阿生和赌档里马仔,都没敢再动手,心里失望所在。 卢仔前来,跟随的马仔全部都带上了家伙,完全打乱了蒋凡的计划,他的脑子也开始飞速转动,想着应该怎么来应对目前的事情。 他来赌档的计划是软中有硬,既想卢仔亮出底牌,还想找到住院的借口,而且还奢望只是磕磕碰碰一下,体面地住进医院。 面对十几个手拿马刀的马仔,还有卢仔亲自在场鼓舞士气,如果真的发生争斗,肯定就不是磕磕碰碰这么简单,自己的小命都可能折在这里。 虽然身边只有四个兄弟,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是身边的兄弟个个身手不凡,不像卢仔身边这些马仔,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真正打起来,只要能先发制人,手里抢到家伙时,未必会输。 如果这样做,难免会是一场恶战,那就不是完全靠拳头取胜就能解决问题,还需要背景关系,为这一次恶战善后。 没了汪文羽的背景关系支撑,祁东阳就是自己最大的威胁,他才想到让张春耕和伍文龙去收集他见不得光的证据,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刚开始,他还对自己的计划信心满满,可是两个兄弟这么久没有消息,他心里已经预感不妙。 目前来说,两个兄弟没有消息,他除了担心兄弟的安全,还必须考虑祁东阳的背景关系,给自己造成的巨大麻烦。 现在和卢仔硬刚强势出头,然后摆了,可能小命不保,如果取胜,也可能因为祁东阳的关系,自己和参与的兄弟,一起进去吃的大白菜。 即便天哥愿意帮忙,但是在明面上,任何事情至少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天哥才能说话。 自己已经打砸过一次赌档,卢仔也赔付了银子,再次来赌档闹事,道义上已经不占理,天哥就帮不了自己。 市场被砸,明知是卢仔和陈二筒指使,可是他俩没有亲自出面,加上祁东阳的关系,到时候可以强词夺理,最多就是打发走两个马仔,把所有责任推到马仔身上,自己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第381章 少了杂念的果敢 这样看来,如果真的恶战,无论胜败,都对自己不利。 蒋凡听到卢仔嚣张的言语,也没有吱声,心里还是权衡到底应该怎么做。 面前只有两条路,不是恶战就只能求和,求和能不能保平安,还得看卢仔的心情。 而且江湖求和,可不是说几句软话,就能解决问题,最终还是需要银子说话。 蒋凡的性格,别说现在兜里已经没有能满足卢仔胃口的银子,即便有他也不愿意给卢仔服软,先前犹豫,更多的是为了身边四个兄弟的安全考虑。 毕竟这是他个人的恩怨,让兄弟与自己一起承担相应的恶果,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卢仔前来的目的,的确是为了江湖面子,还有在祁东阳面前表现自己,但知道蒋凡能打,为了自身考虑,所以特意吩咐跟随的马仔,一定要带上家伙。 当他口出狂言,蒋凡只是眼睛直视着自己,话都不敢说,卢仔真以为他已经毫无斗志,先前来赌档闹事,是因为银子都投入到市场,现在已经穷疯了,想捞点外快。 为了尽可能地羞辱蒋凡,挽回自己在辉哥那里所受到的憋屈。 卢仔又向前走了两步,距离蒋凡只有两米的左右,指着他的鼻子道:“以前我看你是个愣头青,不想与你计较,现在还得寸进尺,又想来捞外水,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他的一句愣头青,给了举棋不定的蒋凡一个指引。 想着自己没有求和的银子,也丢不起亲和的脸,只能做一个愣头青,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卢仔舒心。 再次有了鱼死网破的念头,心里反而少了顾前顾后的杂念,他向身边的刘正军眨了一下眼睛,悄声道:“另外三个兄弟断后,注意赌档里的马仔,我们两个正面应敌。” 赤手空拳,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 蒋凡的目标很明确,冲到卢仔和阿炳中间,明知直接针对卢仔,刘正军不能及时跟上,后背就是最大的软肋。 但他没有犹豫,右拳挥向卢仔的面门,脚步也再次跟进,希望能锁住卢仔的喉咙,把他当着人质,促使其他马仔不敢动手,把卢仔带走。 刘正军没有让他失望,当他挥动拳头那一瞬间,刘正军的飞腿也到了阿炳胸口上,阿炳是倒下了。 另外三个兄弟,也快速和赌档的马仔混战在了一起,避免了蒋凡和刘正军腹背受敌。 卢仔虽然上了年龄,酒色也掏空他的身体,可是毕竟是老江湖,没有强健的体格,但是打架经验丰富。 他偏头躲开了蒋凡的拳头,正在后退,给后面带有家伙的马仔让道。 跟在瘦仔身边的一个马仔,想到这是在卢仔挣表现的机会,手里的马刀快速挥向蒋凡,想帮卢仔争取闪开的时间。 如果卢仔能成功躲到这些马仔的身后,自己和身边这四个兄弟,光靠赤手空拳,很难冲破这些手握马刀的马仔防线。 不能及时擒住卢仔作为挡箭牌,光靠自己和四个赤手空拳的兄弟,面对二三十个手拿马刀的马仔,大家的小命都可以折在这里。 蒋凡没有片刻犹豫,他用左手臂挡住马仔挥来的马刀,右手的拳头张开,想抓住卢仔梳得溜光的头发,即便牺牲手臂,也必须抓住卢仔。 当抓住卢仔的头发,手臂上却没有传来预想的疼痛。 蒋凡转头望向马仔,看到许久未见的伍文龙出现在眼前,他已经夺过了马仔手里的马刀,顺势一拳把急于表功的马仔,打得满嘴是血。 伍文龙回来,不单是新增了一个人力这么简单,而是让蒋凡悬着心踏实下来,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关键时刻不能分心,他没有和伍文龙说话,而是抓住卢仔的头发,用力扯到自己身前,反手箍住他的脖颈,对所有马仔吼道:“都给老子住手。” 卢仔认为现在的蒋凡就是病猫,根本没有与自己抗衡的资本,因为新仇旧恨,即便被控制,卢仔嚣张的气焰丝毫没有减退。 他抓住蒋凡箍住脖颈的手,让自己呼吸稍微畅通后,就大声道:“给老子砍死这几个吊毛,出了人命我负责。”” 如果没有卢仔在现场,这些马仔肯定不会这么亡命。 但是他在现场,就不妨有想当面挣表现的马仔,以便得到重用。 蒋凡的威胁,震慑住大部分马仔,只有马仔,听到卢仔的召唤,再次挥舞起手里的马刀。 蒋凡看到已经被控制住的卢仔,还敢这么嚣张,自己的威胁对这些不安分的马仔,起不到作用。 他一手箍紧卢仔的脖颈,以免他再次鼓舞士气,一手的拳头疯狂招呼到他的脸上。 蒋凡是站在卢仔身后,看不到刚才招呼几拳的效果。 站在卢仔前面的马仔,看到他口鼻里鲜血直淌,嘴里还“啊啊啊”了几声,因为喉咙被卡住,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人都守住了脚步。 场内除了胸骨断裂还躺在地上的马仔,剩下的几个与阿生一起,已经和蒋凡三个兄弟缠斗在一起。 虽然人手处于劣势,但是看守赌档的马仔,没能及时拿到藏在轮盘机下的马刀和钢管,赤手空拳还不至于对三个兄弟造成什么伤害。 看到卢仔和前来的马仔都消停下来,蒋凡稍稍放松箍住卢仔脖颈的手,想听他现在发声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卢仔看到前段时间像病猫的蒋凡,现在又活过来,没敢再嚣张。 他嘴巴受伤,说话已经支支吾吾,但是为了避免二次受伤,他尽量放大声音,招呼所有马仔全部停手。 刘正军已经把最先倒地的阿炳揍得面目全非。 后来赶到的伍文龙,虽然抢到马刀,但他没有用,而是靠着强健的手肘力量,硬生生地把最先急于表现的马仔,肩胛骨打折。 蒋凡抓着卢仔,刘正军架着阿炳,伍文龙断后,几人退回赌档,留下阿生,把其他几个马仔都赶了出去,为了安全还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第382章 雷声大雨声小的纠纷 蒋凡一掌把卢仔掀到轮盘机边,然后看向伍文龙,想知道他们这几天到底有哪些收获。 阿生赶紧把卢仔搀扶到他经常坐着“主宾”椅上。 伍文龙走到蒋凡身边,悄声讲述道:“祁东阳平时进出都是开车,除了长期居住的别墅,很难跟踪到他的行踪,获取到的一些东西,都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价值都不大。 几天前,他离开东莞去了广州,我和春耕打车跟踪到一个有警卫看守的大院,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出来。 春耕晚上翻围墙进去过一次,可是院内太大,祁东阳的车又停在停车场里,根本无法根据车辆找到他去了哪栋楼,春耕在院内待了三天,都一无所获。 我们干等着意义也不大,最后商量,他留在广州继续蹲守,我回来把面包车开过去,这里跟踪起来方便。” 蒋凡想了一下,伍文龙带回来信息,虽然没有多大价值,只要兄弟平安,给他们配车以后,抓住祁东阳的把柄,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身边有外人,简单了解到情况,蒋凡又怒视着卢仔道:“现在说说,你把我的市场搞成那个样子,现在准备怎么来了结这事?” 卢仔捂着受伤的口鼻,说话已经含糊不清道:“我、我、我没有对你市场做什么,那是阿尧私下想捞外水,与我无关。” 蒋凡讽刺道:“现在阿尧还躺在医院里,你就往他身上栽赃。” 他早就想到卢仔会推卸责任,根本没有过多计较,伍文龙回来,悬着的心已经落地,又有了新的打算。 他很清楚,现在没有到鹿死谁手的时候,先前想鱼死网破,把卢仔带走,只是想知道张春耕和伍文龙在不在他们手里。 兄弟没事,再带走卢仔,不但没有多大效果,留在手里还是累赘。 目前自己没有可以值得交易的筹码,市场的损失肯定要不回来。 他不想为了争强斗气,坏了自己梦想的大业,为了长远打算,就今天这事,他已经想好拿点银子了事。 卢仔狡辩道:“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兄弟,几天前,他为了捞外水私自行动,我已经把他清理门户” 蒋凡知道卢仔歹毒,对女人特别绝情,但是没有想到他对身边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马仔,也这么绝情。 阿尧刚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当着身边这些马仔,直言已经把阿尧清理门户,根本没有顾忌其他马仔怎么想。 蒋凡带着挑事的心态,看着阿生和面目全非的阿炳,指着卢仔讽刺道:“好好看清楚你们跟的什么玩意儿老板。 为了他连曾经的老大都能背叛的忠实走狗,已经被他清理门户,不愧为一丘之貉,以后你们不能为他所用,肯定会是同样的下场。” 卢仔知道蒋凡是想瓦解这些马仔对自己的忠心,可是自从兜里不缺银子后,他再也没了曾经一穷二白时搏命的胆识,把命看得比面子重要,所以没敢吱声。 蒋凡损完卢仔,又对他伸出手道:“你开的什么赌档,纯粹是空手套白狼,老子赢点银子都兑现不了,正好你在,把老子赢的钱给了,你我两个的账以后慢慢算。” 三头六面,阿生不敢再沉默不语,辩解道:“你刚才赢了一万,已经赔付,没有欠你的钱。” 阿生很想说蒋凡不是赢钱,纯粹是强盗,可是卷帘门关下,屋里除了卢仔就是受伤的阿炳。 而蒋凡这一方,只有对付赌档里的马仔那三个兄弟,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是精神抖擞。 现在说出真相,可能遭受皮肉之苦,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是不敢说出来。 卢仔可不像阿生头脑那么简单,知道蒋凡这么说,与输赢一毛钱关系没有,就是借口要银子。 他虽然受伤不算很重,但也掉了一颗门牙,口鼻的血也没有止住,想急于离开这里,避免一言不合,再次吃亏。 为了最后的面子,他装傻道:“场子欠你多少。” 蒋凡想了一下,市场的大事没有解决,这里只是小赌档,自己要得太多,传到江湖上容易给人贪得无厌的口实,不利于以后处理市场的事情。 可是大部分钱已经投入到市场,他和汪文羽留下的存折加在一起,存款已不足六万。 上午梅朵离开,已经取走三万,另外不到三万,还不是零花钱,而是准备打持久战,留给兄弟和俊龙待命那些保安的薪水。 背包里,只有刚才买筹码的一万,另外只有几百元零钱,先说要用钱砸死阿生,那是吹牛而已。 他想了一下,把梅朵带走的钱,算在卢仔头上道:“赢了三万,另外这里有一万筹码。” 卢仔的心里,蒋凡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听到他只要三万,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还多瞅了他几眼。 在他重申了一次四万,才让阿生去赌档外面找到负责财务的马仔,拿来四万赔给他。 一场雷声大雨声小的纠纷,就这样简单地收场。 蒋凡拿到钱,带着兄弟刚走出赌档,就接到辉哥的电话。 蒋凡接通电话道:“你怎么还像间谍一样,我刚忙完,你的电话就来了。” 辉哥半真半假道:“忙完?敲诈就是敲诈,说得那么好听。这一次是当了间谍,你没有看到我的人吗?” 蒋凡望向看热闹还没有散去的人群,发现“七贱”中是“四贱”,还有一些只知道是辉哥的马仔,但是叫不上名字的人,都混迹在人群里。 蒋凡向“四贱”和那些马仔点头表示感谢,接茬对着话筒,玩笑道:“行行行,就算我敲诈,你是不是想分点?如果是,我就给你送来。” 辉哥笑着道:“送来嘛,我在会所等你。” 蒋凡急切道:“我现在都已经破产了,你也忍心要我这点银子?” 说完以后没有听到回音,又“喂”了几声,还是没有回话,才发现辉哥早已经把电话挂了。 “这人怎么回事,一点都没有礼貌。” 他自言自语埋怨了一句,吩咐刘正军带着三个兄弟回商业街休息。 第383章 被现实改变的女人 蒋凡把伍文龙带在身边,是想急于知道,他们到底收集到哪些信息。 卢仔的赌档在一村的国道边,与辉哥的会所还有段距离。 两人在看热闹的人羡慕眼神中,离开赌档,步行向辉哥的会所走去。 听到身后的赌档里,传来卢仔咆哮的声音道:“一群废物。” 蒋凡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再次关上卷帘门的赌档,嘲笑道:“屋里开始狗咬狗了。” 伍文龙已经离开十来天,对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奇道:“今天怎么想起又来他的赌档闹事呢?” 蒋凡打断他的好奇,接茬道:“现在不聊这些事情,你回来有没有去看我姐,她隔天都会问我一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舅子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长期生活在四川的人,很难理解当地方言的语言艺术。 同一个人说出同一句脏话,而且还是同样的口吻,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却是两种意思。 对于亲近的人就是亲热,对于陌生人就是赤裸裸地骂人。 伍文龙看到蒋凡的状态,与自己离开时已经天差地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玩笑道:“你搞混淆了,应该你是舅子,我是姐夫,怎么称我是舅子嘛。” 蒋凡推了伍文龙一下,然后又把手搭在他肩上道:“现在你还不是姐夫,所以先做几天舅子,到底有没有去看我姐啊!” 伍文龙摇头道:“我刚回来,欣姐就给我说,你到卢仔赌档闹事去了,我马上就赶了过来。” 蒋凡想到,不是伍文龙及时出现,今天的纠纷胜负难定,自己手臂也肯定受伤。 他搭在伍文龙肩上的手收紧了许多,亲热道:“全靠你及时赶到,不然我真躺进医院了。” 两人走进会所,蒋英看到伍文龙,惊喜地埋怨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久怎么也不来个电话嘛。” 蒋凡指着自己,对蒋英瘪嘴道:“睁着这么大一双眼睛是摆设,没有看到我在吗?你这不是重色轻友,而是重色轻弟哦。” 当着蒋凡的面,蒋英连伍文龙的手都没有牵,蒋凡还在争宠吃醋。 蒋英挽住他的手臂道:“这总行了。” 蒋凡争宠得胜,才放过蒋英和伍文龙去说悄悄话。 他的目光扫视了麻将厅一眼,看到月月和三个女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打麻将,没有看见辉哥,有段时间没有见面的龙王,坐在月月隔壁一桌打麻将。 龙王看到蒋凡,没有顾及这是大众场所,大声招呼道:“大爷:我们两兄弟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过来坐坐。” 上次梅朵的事情,龙王隐瞒真相,对自己爱答不理,蒋凡对他还是有些想法。 蒋凡没有走近,而是站在原地应付道:“你先慢慢玩,我还有点事情,忙完以后再和你聊。” 月月看到蒋凡前来,对坐在下手的王苗苗玩笑道:“你的情人来了,就不去打个招呼。” 蒋凡进到会所,王苗苗就注意到他,只是身边三个女人,开起玩笑都没轻没重,她也不好意思一直瞅着蒋凡。 月月调侃,王苗苗正想辩解两句,坐在月月对面的张晓艺,睁大眼睛惊讶道:“你真喜欢他。”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张晓艺做了龙王的情人,已经不在酒驻唱了,短短两个月,不但学会了麻将,还经常跟着龙王来辉哥的赌档,自个下注赌三公。 每次跟着龙王前来,赢了是自己的,输是输龙王的银子,不像其他女孩,全靠包养那点银子支撑。 所以在钓鱼那些赌客里,算是赌的比较大的一类人,还被辉哥戏称为女赌侠。 张小叶在博头见过蒋凡,在她心里,蒋凡就是一个投机取巧之徒,虽然有些名气,但是没有什么根基,兜里也没有银子,与龙王、辉哥这样的大佬,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她作为龙王情人这个身份,都比蒋凡高一等,除了对他不屑一顾,还感觉他配不上王苗苗这样的绝艳女人。 张晓艺来会所的时间不久,虽然和月月、王苗苗这些女人口头上称之为姐妹,其实友情并不深厚。 但是王苗苗和月月的关系真不错,两人也经常说些女人之间的私密话。 王苗苗告诉过月月,想打蒋凡的主意,但是没有说真实目的。 看到张晓艺惊讶的眼神,王苗苗心里暗自讽刺道,“只是男人的花瓶,还把自己当个人物。” 这样的轻视只能隐藏在心里,王苗苗敷衍道:“看着还行,可以交往着试试。” “你什么眼光哦。” 张晓艺接下来还想说,蒋凡这副长相,王苗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是她刚出口“什么眼光”,就被与她背靠背坐着的龙王听到。 龙王假装伸懒腰,用力地用背部撞了她两下,她才赶紧住嘴。 张晓艺这么说,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 自从她迷恋上三公,已经看不起打麻将这点小钱,打麻将的时间也不多。 现在愿意和三个女人坐在一桌,除了帮着龙王外交,更多就是想结交上王苗苗。 现在的张晓艺,不再是两个月前,刚被龙王骗上床的单纯女人。 她在跟着龙王的纸醉金迷生活中早已不再是在合家欢驻唱时,为了贞节可以割腕自杀的刚烈女子。 现在她的人生理想,就是希望龙王能兑现承诺,让她成为合法老婆,为了讨得情人欢心正式转正,对龙王的任何话,都是言听计从。 她结交王苗苗,想与她成为闺蜜,然后把她介绍给另一位江湖大佬,新联村的黑子,也是龙王的授意。 在这之前,她还听从龙王的安排,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孪生姐姐张晓彤身上,怂恿姐姐跟自己一样,做一个江湖大佬的情人。 还调侃自己的姐姐,说她跟着陈生赔了身子浪费了时间,还拿不到几个银子。 可是张晓彤认为,虽然没有妹妹那么多包养费,但是可以在合家欢不受骚扰地唱歌,很满足目前的生活状态,没有听从妹妹的怂恿。 第384章 冲动测试出底牌 月月看到张晓艺没再多嘴,才对王苗苗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主动一点,拿下蒋凡。 王苗苗环顾了四周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表示现在不是时候。 蒋凡应付完龙王,和月月打了声招呼,同时还对王苗苗点了下头,才走进内室的三公档。 看到会所站在人群后面的凳子上,看别人赌钱。 蒋凡走到辉哥背后,恶作剧地对着他站的胶凳子踢了一脚。 生胶制造出的胶凳子,在蒋凡不轻不重的一脚下,凳腿就断了。 “咔嚓”一声,辉哥摇晃了几下,不是蒋凡及时拉住,他一定会摔个四仰八叉。 辉哥站稳身体,白了蒋凡一眼玩笑道:“如果我被摔倒,你今天敲诈那点银子,可不够赔哦。” 站在辉哥身边的鸡仔,知道蒋凡去卢仔赌档闹事,但是不知道他捞到多少银子,接茬好奇道:“今天晚上搞了多少米米。” 蒋凡伸出三根指头,先满足鸡仔的好奇道:“搞了三万,赢了一万。” 蒋凡拿银子的时候,屋里除了身边的兄弟,另外几个都是卢仔的人。 辉哥也不知道他具体拿了多少,但是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从看热闹的人口中,知道他是怎么赢钱的。 听到蒋凡说赢了一万,辉哥揭露道:“你把铁球自个扔到12号的洞里,还好意思说赢了。” 三个人站在赌钱的人群后面聊天,还是不怎么方便,鸡仔要监督赌桌上的事情。 蒋凡和辉哥来到办公室。 蒋凡没有坐去沙发上,而是来到负责泡茶的位置,学着泡茶。 辉哥急于想知道,蒋凡去卢仔赌档闹事的缘由。 看到他只顾泡茶不说话,辉哥掀了他一下道:“走开,不会泡还在这里碍事,先给我说说,怎么忽然想到去赌档闹事呢?” 被挤开的蒋凡,来到泡茶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思虑了一会才回道:“你知道我们市场的专用道,已经破坏了一半吗?” 辉哥点头道:“我知道,陈二筒那边是阿光带队,卢仔这边是阿炳带队,两帮人加在一起,一共是四十三人,还有两台挖掘机,上午他们动手的时候,我的人一直远远地监视着。 为了留下证据,安排去的人还拍了照片,等这两天冲洗出来,给你一套。” 看到辉哥对于市场的事,并非自己猜想的那样,对于合伙的生意没有自主的生意那么上心。 蒋凡歉意道:“合伙的时候,我只想着要名要利,对外宣称是自己一个人的生意,你也给了面子,什么都让我做主,把你拉上一条船,却没有能力守护好市场,这件事情算我欠你的。” 看到蒋凡这么煽情,辉哥赶紧打断他的话题道:“现在说正事,别闲扯这些片汤话。” 蒋凡苦笑了一下,继续道:“现在我与他们的较量,就是丛林弱肉强食的法则,如果在纷争中落败,即便手里有再多证据,也等于一堆废纸。 今天去闹事之前,我还想着天哥的建议,准备在纠纷中,让自己磕碰一下,达到住进医院的目的,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天哥给予的建议,是建立在张春耕和伍文龙能收集到祁东阳见不得光的事基础上,才能发挥作用。 但是张春耕和伍文龙前段时间失去联系,我就对先前的计划产生了怀疑。” 辉哥再次打断蒋凡的话,问道:“春耕和文龙有消息了。” 蒋凡点头道:“祁东阳在广州,春耕留在那里继续监督他的动向,文龙刚回来,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我这只左臂,肯定会再次受伤。” 听到伍文龙回来,辉哥欣喜道:“把他喊进来,这么久没有看见他,也想和他聊聊天。” 蒋凡不客气道:“他刚回来,陪我姐姐逛街去了,没时间和你聊天。现在说我们的事情,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打算嘛。” 辉哥清楚张春耕和伍文龙去做的什么事情,对于他来说,祁东阳也是不小的麻烦,所以两人的行动也与他息息相关。 得知两人有了消息,辉哥也松了一口气道:“好好好,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本来我说得好好的,被你这一打断,就不记得先前说到哪里了。” 蒋凡埋怨完,回忆了一下,又继续道:“春耕和文龙跟踪了这么久,可是因为交通工具的问题,无法时时刻刻盯住祁东阳,所以收获不大。 这一次回来准备把你送的那辆面包车开去,便于跟踪。 正好梁哥把文羽以前开的那辆车送回来,他们开桑塔纳跑得快,而且坐着也舒服点,明天就开那辆车去。” 蒋凡的思维被打乱,先说了伍文龙带回来的消息,才回到先前的话题道:“虽然春耕和文龙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让我明白,什么事应该做几手准备,不至于处于前几天那么被动。 今天能顺利在卢仔那里拿到银子,给了我新的启发。 接下来,春耕他们的跟踪计划不变,我这边不但不会再示弱,还要不断给卢仔和陈二筒的麻烦。” 听到蒋凡改变了计划,辉哥好奇道:“卢仔给了你什么启发。” 蒋凡分析道:“当我在赌档看到卢仔亲自过来处理事情,还认为免不了一场恶战,即便胜利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当时还准备把他绑走,成为挡箭牌。 可他爽快赔付银子,让我感觉到,他与祁东阳勾搭在一起的关系,并非牢不可破,不然我可能等不到银子,已经进局子去吃大白菜了。” 辉哥听完蒋凡的分析,皱起眉头思量了很久,然后赞许地点了下头,补充道:“昨天晚上,鸡仔对阿尧动手,我没有接到卢仔的电话,也没有接到官面上任何电话。 现在你去闹事,如果祁东阳要帮卢仔,直接找官面关系对付你,肯定比卢仔出面方便,但是没有任何明面人物出现,卢仔还亲自前去,两件事情,祁东阳那边都没有任何动作。 这样分析下来,他们的关系并非牢不可破,而是各怀鬼胎,你今天冲动一次,却测试出卢仔和陈二筒在他们主子祁东阳心里的分量,值得。” 第385章 江湖大佬的情人 蒋凡听完分析,摇头道:“我不能过于乐观,祁东阳参与了破坏市场,却没有帮卢仔解决赌档的麻烦。 说不定是他在广州做什么苟且偷生的事情,没有时间管卢仔这破事,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蒋凡想起伍文龙带来的信息,祁东阳去了广州一个有警卫看守的大院,马上感觉这条自己忽视的线索,可能有些用处,一并告诉了辉哥。 辉哥知道,祁东阳后台的关系,与广州有点什么联系属于正常,但是祁东阳去广州,一直待在大院近十天,就有些蹊跷,盯着蒋凡一定要注意这条线索。 两个兄弟平安,蒋凡暂时忘记了身处的逆境,聊完事情,没有急于离开会所,而是对辉哥道:“有段时间没有赌钱了,今天试几把手气。” 蒋凡一直没有什么赌赢,现在说试手气,更多还是想赢点银子。 虽然再次在卢仔那里捞到一点外水,但是现在的他,不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身边跟着几十号人需要吃饭,身上这点银子已经捉襟见肘。 听到蒋凡第一次主动提出赌钱,辉哥亲热拉住他道:“赌三公那玩意儿就三张牌,没有多大意思,还是去打麻将,正好月月那里有个位置。” 没有让蒋凡去赌三公,不是担心他输钱,也不是不愿意一如既往地帮他补贴赌资,而是带有别的目的。 辉哥把蒋凡拉到月月这一桌,要月月给他让位。 月月瞄了一眼下手的王苗苗,向她眨了几下眼睛,意味深长对蒋凡道:“苗苗是我好姐妹,你别乱射牌哦!” 王苗苗知道月月眨眼睛的意思,心里有暧昧,思想就不会健康,听到“乱射”两个字,她脸上还有些羞红。 蒋凡只学了半天麻将,而是还是两个月前和王苗苗同桌的时候,再次坐上麻将桌,与一个初学者没啥两样。 他知道坐上桌子就是陪客,别说赢钱,少输都是万福,只是辉哥已经把他拉来,又不好驳了辉哥的面子。 桌上三个女人,就与王苗苗有点交情,反正都会输,他也不想飞王苗苗的牌,可是根本不会打,心里不想飞牌,打出的牌完全违背着自己的意愿。 打了大半个小时,蒋凡一把不胡,还连累到王苗苗只胡了一把。 大获全胜的张晓艺,胡的笑呵呵的同时,还不忘观察王苗苗的变化,心里一直祈祷,这对男女别在麻将桌上擦出火花。 事与愿违,她不想两人在麻将桌上擦出火花,但是麻将桌下腿上的暧昧,已经在上演。 蒋凡是只顾着手里十三张麻将,但是王苗苗根本不在乎输赢,一门心思的在蒋凡身上,时不时的还会用腿挑逗他一下。 当王苗苗胡第二把牌,张晓艺道:“不是我拆牌给你碰了二饼,你这把还胡不到,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 蒋凡看到赢得最多的张晓艺,还想王苗苗感谢的意思,避开她的眼神,白了她一眼。 张晓艺没有看到蒋凡的眼神,但是王苗苗却把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到他有帮自己的意思,王苗苗像犯了花痴一样,含情脉脉地瞟了他一眼,桌子下的挑逗频率更为频繁。 她没有接茬张晓艺的话,而是鼓励蒋凡道:“我都胡了两把,你还没有开胡,怎么也要胡一把才说得过去哦。” 蒋凡已经被麻将桌下的诱惑,挑逗得心脏怦怦直跳,根本静不下心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我对麻将来说,就是山珍海味席上的泡菜,只能起到配盘的作用,你们慢慢胡,我只管做好配盘就行。” 听到蒋凡把自己比喻成泡菜,张晓艺忘了龙王先前的提醒,故作玩笑道:“别人吃够了山珍海味,还可能夹两筷子泡菜解下油腻,你坐上桌子一把不胡,还不如一盘泡菜。” 蒋凡不想接茬她的话,没有作声。 张晓艺身后的龙王听到她嘴巴又开始惹事,转过头来横着她怒道:“你是不是涨饱了,打个麻将都不消停。” 整个麻将厅都是满桌,龙王当着这么多人吼张晓艺,还是让她下不来台,可是又不敢反驳,眼眶里的眼泪化成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认为自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龙王加深与黑子的关系,增强江湖实力,龙王却不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心里不但伤心,还特别委屈。 辉哥已经去三公档,月月正和小凤坐在台里,听到龙王的怒声。 月月起身来到两张麻将桌的中间,安慰了张晓艺几句。 蒋凡上桌已经接近十点,打到十二点散场,真是的一把不胡。 晚上散场,接着就是深夜场,麻将厅会按照赌客的胃口,提供宵夜。 张晓艺受了委屈,散场以后没再继续,而是坐到龙王身边陪赌,讨好刚才吼了自己的情人。 王苗苗知道,虽然蒋凡先前没有还口,但是听到那样带有轻视的话,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她瞄了一眼背身而坐的张晓艺,悄声安慰道:“女人说话都习惯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要不要打夜场,如果你打,我就陪你。” 嘴里安慰着,麻将桌下的腿,还故意碰了几下蒋凡大腿。 蒋凡认识的女人的中,姿色上比较,王苗苗和蒋思思是不分伯仲的前两位,汪文羽、古秋巧、肖雨欣三位略有差距,但是气质上比较,大院长大的汪文羽,属于独树一帜, 郝梦、阿萍、沈婷婷、李淑婷、李亚芳、月月这些别人眼中的当红妈咪或曾经的厂花,属于第二梯队。 蒋凡第一次与王苗苗坐在同一张桌上,已经有些骚动,只是汪文羽离开,他已经失去了那样的兴致。 汤显祖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花下死,给男人好色是天性,找到了风流的借口。 王苗苗主动,对蒋凡还是具备很强的杀伤力,坏笑着意味深长道:“别用美色考验一个男人的定力,小心我把你吃了。” 蒋凡带有暧昧的回应,助长了王苗苗的勇气。 她不满足桌下两人已经紧靠在一起的大腿,又把腿搭在蒋凡的腿上,妩媚地盯着他继续诱惑道:“你想怎么吃?是野外还是去开房。” 第386章 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 坐在台的月月,看不到两人腿上的暧昧,只是看到两人趴在麻将桌上窃窃私语,认为有戏,赶紧离开麻将厅,来到三公档,把可能发生的情事,告诉了辉哥。 辉哥对于月月的情报,并不持乐观态度道:“现在的凡弟,很难从文羽的离开中走出来,你想牵线的想法,可能会或化作泡影。” 月月瘪嘴抗议道:“这不是你希望的事情吗?怎么说我的想法呢?” 因为需要组织夜场麻将,伍文龙回来,蒋英已经无影无踪,月月在辉哥面前撒了会娇,没有久留,回到麻将厅,看到王苗苗已经离开麻将桌,一个人坐在用于接待的沙发上。 她走到王苗苗身边道:“你的情人呢?刚才不是正亲热着,现在怎么不见了。” 王苗苗笑着道:“他说有事先走了,但是答应这周请我吃大餐。” 看到王苗苗心情不错,月月关心道:“有没有进展。” 王苗苗凑近月月耳边,悄声道:“刚才我把腿放在他身上,他没有说什么。” 月月取笑道:“看你犯花痴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提前准备安全工具,不然到时候生下一个小大爷,就麻烦了。” 女人之间的聊天,不像与异性说话需要顾及淑女形象,王苗苗接茬道:“他来这里玩,你给我通风报信就是帮忙,保护措施这些小问题,不需要你操心。” 蒋凡离开会所不是有事,而是感觉难以自持时,理性战胜了生理需求。 回到租屋已经接近凌晨一点,看到早已离开会所的蒋英还没有回来,自言自语道:“就分开十多天,就这么舍不得,我还是要看紧点。” 为了等蒋英回来,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沙发上,针对晚上和卢仔的较量,再次沉思起来。 他想到,汪文羽走后,祁东阳指使王科长去球房闹事,那是测试自己的底牌,自己除了当场撒了下气,后续根本没有任何动作,间接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市场投资那么大,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只要牵涉到赔偿,就不是几十百把万就能解决的问题,卢仔和陈二筒敢一次次肆无忌惮地下手,就是因为自己暴露了底牌所致。 即便暴露了底牌,卢仔和陈二筒也不敢无故对那么大的投资下手,从这点上可以分析出,祁东阳绝对参与了此事,说不定还是他指使,卢仔和陈二筒才可能那么大胆。 想到这里,又出现了新的一点,既然祁东阳参与了市场的破坏,就应该会在乎卢仔和陈二筒这两个跟班的利益,才能达到共赢的目的。 辉哥对阿尧出手,毕竟是卢仔的马仔,不是关键人物,祁东阳不出手帮忙还说得过去,但是自己对卢仔出手,祁东阳也没有掺和,就是蒋凡困惑的事情。 先前在辉哥面前,他隐藏了自己的心思,只是提了一下自己的疑虑,没有说得很清楚。 但是这关乎于自己的切身利益,还关系到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所以蒋凡想摸透祁东阳的心思。 自己与祁东阳不可能成为朋友,更不可能和他坐在一张桌上去聊感情。 蒋凡想双管齐下,一方面收集祁东阳见不得光的证据,一方面摸清他的动向,怎么才能了解到他,就成为头疼的事情。 目前自己掌握的情况,只知道卢仔、陈二筒和詹昊成与祁东阳勾搭在一起,这三个人都不可能告诉自己,有关祁东阳的事情。 蒋凡想从祁东阳好色这件事上做文章。 已经从李亚芳口中获悉,祁东阳与王芳有染,但他又不相信王芳。 想了许多,还是准备第二天去问伍文龙,他们跟踪到祁东阳还与哪些女人有染。 等到两点多,蒋英和祁芳一起回来了。 看到蒋凡还在客厅里,蒋英脸色有些不自然。 蒋凡马上捕捉到她的神情变化,当着祁芳的面,他没说什么。 等到祁芳去冲凉,他才走进蒋英的房间道:“晚上和伍文龙去哪里了?” 看到蒋凡质疑的目光,蒋英狡辩道:“就在周围转了一下,就回了会所。” 看到蒋英躲闪的目光,蒋凡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但他没再多问,而且退出蒋英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房门,伤感地扑到床上。 蒋英听到外面重重的摔门声,知道弟弟是舍不得自己,先前兴奋的心情变换成了落寞,觉得违背了关心自己的弟弟意愿,还是有些愧疚。 如果是以前,蒋凡肯定会追究这事,和伍文龙打一架都可能,但是汪文羽离开,让他反思到许多事情。 汪文羽没有回来,最大原因就是家庭原因,自己的感情已经被汪文羽的家庭棒打鸳鸯,他不想成为蒋英感情的筷子手。 不想姐姐出嫁,只是舍不得这份亲情远离,但他也清楚,三姊妹终究会组建自己的家庭,迟早都会分开。 蒋凡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随着汪文羽的离开,对于感情,他学会了站在不同的角度换位去思考问题。 次日,蒋凡还在睡意蒙蒙中,听到客厅有动静,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大哥大,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起床来到客厅,看到蒋英还没有去会所,她和伍文龙正坐在客厅里。 蒋英坐在三人沙发上,伍文龙坐的是单人沙发,两人埋着头窃窃私语。 看到两人在家里还像做贼似的,没有亲热地坐在一起,蒋凡知道这是昨晚自己摔门的行径造成。 为了消除蒋英的心理障碍,他隐忍着不舍道:“你们都在一起了,在家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吗?” 伍文龙知道“小舅子”昨晚在生气,想是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没敢接茬。 姊妹之间,更了解彼此的脾性,蒋英听到蒋凡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神情自若,才试探性地问道:“你以前不是说,没有见到家长,不能住在一起?现在你不生气了?” 蒋凡瘪嘴埋怨道:“你们都已经把事情做了,我再生气有用吗?文龙等会要去广州,等他回来,让他搬过来住,单独租间房子也浪费。” 环境所致,漂泊路上建立的感情,没有那么多花前月下,男欢女爱的事情,不是谁理性,就能完全杜绝性事的发生。 第387章 患难兄弟情 青春骚动的年华,蒋英护理伍文龙住院期间,帮他擦身搓背,这个过程里两人已亲密无间。 伍文龙出院行动自如后,没有谁主动,自然就发生了关系,只是害怕蒋凡知道,平时两人都极为谨慎。 伍文龙看到蒋凡主动提及此事,心里的喜悦不经意间流露到脸上。 蒋凡看着他,严厉警告道:“你多少也了解我的性格,别做对不起我姐姐的事,如果做了,可就不是做不做兄弟这么简单。 这次去了广州回来,也别再跟我做事,自己去做点什么生意,或许去经营球房也行。” 看到蒋凡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亲人,还担心起自己的安危。 伍文龙这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果断拒绝道:“别说你现在正处于最艰难的时期,即便你脱离困境,作为一个外乡人,想要有所作为,就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事。 漂泊本身就需要付出代价,我答应你从大朗过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为你的累赘,我会主动离开。” 伍文龙坚持要留在蒋凡身边,蒋英也支持他跟着自己的弟弟。 蒋凡没再说什么,三人来到辉哥位于威远海边的餐厅,为伍文龙践行。 为了赶时间,伍文龙吃完饭没作片刻停留,开着梁哥送来的桑塔纳起程来到广州。 到了所在位置,他把车停在大院外的马路边,和张春耕接上头后,开始重新部署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两人商量后决定,张春耕当晚再次做梁上君子进到大院,尽量摸清祁东阳到底和什么人接触。 伍文龙会开车,留守在院外,便于祁东阳现身就能跟踪。 两人正坐在车里谋划,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捷达车从院内开出,还停了一下,注意桑塔纳的车牌才离开。 黑色捷达离开不久,两个差佬骑着摩托车,来到伍文龙所在的驾驶室窗边,让两人出示证件。 张春耕以为是例行检查,没有多想,规规矩矩递上自己的身份证。 伍文龙的警惕性很高,马上感觉到这两个差佬是针对自己和张春耕而来。 他磨磨蹭蹭地从屁股兜里掏出身份证,假意递给差佬,趁着差佬抬手来接,猛地一下推开车门,赶紧对张春耕道:“赶紧跑,我来断后。” 张春耕的头脑虽然没有伍文龙聪明,但是身手在蒋凡这些兄弟中,属于拔尖人物。 憨直的性格造就,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从副驾驶上下来,撑着引擎盖借力,高高跃起,两腿分别向两个差佬踢去。 两个差佬倒地,他一下把伍文龙塞进车内道:“你会开车逃跑方便,我来断后。” 两兄弟你要我让,停在正前方几米开外的捷达车驾驶门打开,一个健硕男子来到两人,一个边腿扫向张春耕。 张春耕敏捷地闪开,男子的反腿又向伍文龙袭来,猝不及防的伍文龙只能用双手阻挡。 男子的腿部力量很大,伍文龙踉跄地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男人把两个差佬从地上扶起来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受累,晚点我请客赔罪。” 听到男子客气的言语,受了委屈的两个差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里没有一句怨言。 其中一个差佬指着张春耕和伍文龙,对男人道:“这两人怎么处理。” “你们先走,我自己来处理。” 打发走两个差佬,男子看着张春耕和伍文龙道:“你们认识阿凡吗?” 听到陌生男子提蒋凡的名字,防备心很强的伍文龙没有说话。 心直口快的张春耕已经点头道:“你认识我凡哥?” 听到张春耕称呼凡哥,男子才放松警惕,笑着道:“我是他朋友,姓曹,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确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着我的车来。” 谨慎起见,伍文龙让张春耕留守在这里,自个跑到不远处的士多店,给蒋凡打电话。 蒋凡听完伍文龙的描述,得知是曹哥,让他俩放心前去。 曹哥把两人带到一个咖啡厅,自个来到台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梁哥赶了过来。 曹哥指着张春耕和伍文龙,对梁哥解释道:“刚才我从你家出来,看到他俩开的是送汪小姐的车,还以为是小偷,没想到是阿凡的两个兄弟,身手还行,刚把我叫去的两个差佬都打了。” 梁哥听完曹哥的讲述,看着两人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伍文龙已经得到蒋凡的授意,把跟踪的事情说了出来。 梁哥疑惑道:“他安排你们跟踪祁东阳做什么?” 伍文龙又把蒋凡目前的处境,详细告诉了梁哥。 梁哥自言自语埋怨道:“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来个电话。” 刚埋怨完,又想起蒋凡前两天打电话,因为过于客气,自己怒挂电话的事。 了解到蒋凡安排两个兄弟,跟踪祁东阳的目的,梁哥想了一下,继续道:“如果真想跟踪那位公子哥,只能限于东莞境内,绝对不能来广州。 现在马上离开,转告你们的凡哥,就说我说的,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蠢蛋一个。” 伍文龙不知道梁哥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梁哥为什么要让他俩离开,拒绝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祁东阳的把柄,才能缓解目前危机,还不能走。” 梁哥很欣赏伍文龙和张春耕忠诚度,脸上少了先前的严肃,轻声道:“放心,你们回去,市场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很想给蒋凡打电话,可是想到他过于客气的言语,心里就不舒服,放弃了这个打算,但是让伍文龙借用咖啡厅的电话,自个与蒋凡沟通。 手里握着大哥大,没有借给伍文龙用,不是心疼那点电话费,而是心里对蒋凡还有怨气。 蒋凡听到梁哥说他是蠢蛋,隔着电话伸了伸舌头,让兄弟遵照吩咐马上回来。 下午刚离开东莞的伍文龙,晚上就载着张春耕回到了白沙。 他们把广州见到曹哥和梁哥的过程,详细告诉了蒋凡。 讲述过程中,兄弟俩还给对方脸上贴金,把面对两个差佬,相互退让的事告诉了蒋凡。 第388章 带亲友涨见识 听到梁哥说市场出不了大事,蒋凡知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的分量。 蒋凡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清醒地意识到,梁哥愿意帮自己,还是汪文羽的关系。 插手江湖有染这类事情,对于梁哥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容易招来是非。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给这份源自感情结交下的友情增添麻烦,还是准备按计划,从祁东阳身上下手,尽量不主动开口麻烦梁哥。 但是梁哥说出那样的话,肯定会有所动作,多少会缓解自己的压力,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心里有了心悦,蒋凡也希望与亲友分享,第一个想到至亲的蒋英和蒋平,可是这些与江湖恩怨有关的事情,又不想亲人担心。 他又想到,一直坚定陪伴在身边的肖雨欣和郝梦,还有逆境中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几个兄弟。 他先来到水果店,把两兄弟巧遇曹哥,梁哥让他们回来的事情,告诉了肖雨欣,让身边这些红颜知己,少些担心。 同时还说,晚上邀上身边这些亲友,去合家欢庆祝一下。 肖雨欣设身处地为他考虑道:“现在还不是值得庆祝的时候,梁哥让春耕和文龙离开广州,是为两个兄弟的安全作想,但是别忘了,他还说过,可以在东莞跟踪祁东阳,就代表许多事情,他不好出面,只是不好明说。 这是妮子的人情关系,我们不能随便利用,许多事情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别让梁哥为难,这样才能在他们心里获得好的印象,妮子回来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没事的时候,可以与梁哥多点联系,他投桃送李,你也应该有所表示。” 听到肖雨欣与自己想到了一块,还贴心地为自己的感情长远打算,蒋凡想到能与这样的红颜结缘,还是因为汪文羽心疼自己,把租屋租到了楼上。 他感激地看着肖雨欣,心里想着远在北方的汪文羽。 肖雨欣看到为了感情,已经瘦了一圈的蒋凡,市场遭到破坏以后,再次瘦了许多,原本清瘦的脸,已经变形。 她心疼地接茬道:“现在不是庆贺的时候,但是可以去放松一下心情。 你给郝梦打个电话,让她帮我们留个房间,今天我就大方一次,带几个小妹去唱一下卡拉ok,她们没去过酒店那么高档的地方,让她们长点见识。” 蒋凡知道肖雨欣的用心良苦,调侃道:“是我请客,你好意思说自己大方。” 肖雨欣推搡了他一下,亲昵道:“我们之间需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晚上正是生意最忙的时间段,水果店关档了。 蒋凡来到球房,准备让所有兄弟们一起去,没有看见张春耕。 刘正军解释道:“春耕刚给你汇报完事情,就去饺子馆给婆娘报到去了。” 蒋凡让伍文龙把饺子馆的梁红玉和两个丫头接来,大家一起去,还想叫上邱叔老两口,只是老两口舍不得错过生意的黄金时间段,没有答应。 伍文龙和彪娃,一个开面包车,一个开桑塔纳,接上大家向合家欢进发。 蒋凡和肖雨欣坐的士随后到。 在路途中,肖雨欣再次提醒蒋凡,别忘了给梁哥打个电话表示谢意。 蒋凡把为了梅朵,给梁哥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了她。 听到蒋凡与梁哥的通话内容,还有梁哥挂电话的事,肖雨欣笑着道:“傻瓜,他挂电话,代表他心里有你。 不是什么交往都需要礼貌,也不是任何人都喜欢听奉承话,我估计就是因为你过于礼貌,梁哥才会挂你电话。 如果他对你心生反感,就不会关心张春耕和伍文龙的安危,让他们回来。” 两人来到合家欢,郝梦已经站在酒店大门口等他俩了。 郝梦搂住肖雨欣亲热道:“我知道你很反感酒店这样的场所,今天怎么想起来玩呢?” 肖雨欣瞟了蒋凡一眼,借口道:“水果店那些小丫头都没有来过酒店,带她们来涨点见识。” 郝梦接茬对她解释道:“酒店三楼是豪华大房,二楼全是普通的中房和小房。 詹昊成和陈安龙在三楼请客,为了避免见面生出事端,我定的是二楼。 中房已经满员,只有普通小房,来了这么亲友,只能挤着坐,你不会介意。” 肖雨欣故作生气,打了一下郝梦的屁股道:“我们两姐妹,用得着客气吗?” 两个女人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步行朝二楼走去。 蒋凡跟在两人身后,上楼梯时,看到两个女人一扭一扭的性感臀部,还带着色意打起了印象分。 肖雨欣虽然已经生育,但是保养得很好,身材已经完全恢复,不认识的人根本不相信她已为人母。 郝梦是以性感着称,丰乳细腰圆润臀。 一个性感,一个紧翘,蒋凡印象分的结果是不分仲伯。 上到二楼转弯处,肖雨欣发现身后的蒋凡,一直在瞅她和郝梦的臀部。 她白了蒋凡一眼道:“看得这么入神,我和梦梦的臀部谁的好看。” 蒋凡坏笑道:“有裤子包裹着,分辨不出来。” 郝梦接茬玩笑道:“要不要我们脱了,让你分辨啊?” 蒋凡恬不知耻地伸出色手道:“我眼神不好,脱了也可能分辨不出,要不我用手分辨一下。” 郝梦看到前段时间要死不活的蒋凡,现在已经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她没有接茬蒋凡的暧昧,而是悄声问肖雨欣道:“欣姐: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这个坏蛋这么开心。” 肖雨欣道:“晚点给你说,总归是好事。” 三人走进房间,蒋凡看到亲友差不多都到了,只有二丫和冬冬没在房间。 询问伍文龙才知道,两个小丫头看到酒店装修得富丽堂皇,想四处去参观一下。 合家欢的小包房,不足二十平米,除了摆放电视、音响设备,还有沙发和酒台,已经没有多少空地。 平时这样的房间,都是接待两三个酒客,加上三个陪侍小姐,坐着刚好。 现在房间里已经比肩继踵地坐着十来人,张小叶、阿琳这些男友在身边的女人,都是坐在男友腿上,尽量空出位子。 彪娃看到蒋凡三人进来,故作玩笑对身边的梁红玉道:“凡哥、欣姐他们来了,这里根本坐不下,要不我把大腿借给你坐,节约一个座位资源。” 第389章 台湾人眼中的土包子 彪娃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梁红玉献媚,她也明白彪娃的心思,对他也有好感,只是想到家庭负担很重,才断了这样的念想。 听到彪娃让她坐到腿上,梁红玉娇羞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而是来到肖雨欣身边道:“欣姐:你坐我那里。” 其他亲友也争先恐后地给她们让座。 肖雨欣像大姐似的,招呼大家不准客气,然后和蒋凡挤到靠墙的沙发角落。 郝梦还在上班,随时可能有事,临时坐到肖雨欣腿上。 带来这些亲友,只有张春耕和刘正军来过酒店,其他人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不但感觉新奇,而且都想一展歌喉。 房间里参差不齐的歌声、欢笑声,显得格外热闹。 肖雨欣抱着郝梦,交头接耳给她讲述起蒋凡昨天又在卢仔身上捞到外快的事。 蒋凡没有音乐细胞,也不想和身边这些亲友抢麦克风。 他看到身边的肖雨欣和郝梦,重叠地坐着聊得正欢,玩笑道:“你们俩像连体婴儿似的,这样坐着不累吗?” 肖雨欣把郝梦往蒋凡身上一推道:“既然你知道我们累,就让梦梦坐你腿上,反正你有的是力气。” 猝不及防的郝梦,身体直接向蒋凡扑来。 蒋凡赶紧伸手想扶住她,以免摔到地上。 当手里传来软绵绵的感觉,明知手放错了地方,却没有收敛,还是趁机捏了一把,才扶住郝梦的腰身,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 上一次蒋凡帮郝梦收拾宿舍,肖雨欣已经从蒋凡口是心非的辩解中,猜测到两人有暧昧。 蒋凡这一刻趁机揩油,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肖雨欣又观察起郝梦的神情,看到她毫不在意蒋凡揩油的事,坐到蒋凡腿上也极为自然,肯定了自己以前的猜测。 郝梦没再坐到肖雨欣身上,她也轻松起来,借助与蒋凡紧挨在一起的便利,拧住他的腰身,狠狠扭了一圈,又凑近他耳边道:“流氓,梦梦的丰腴舒服还是我的?” 蒋凡痛得龇牙咧嘴却不好意思发声,郝梦又坐在他身上,不方便凑近肖雨欣耳边狡辩,只得干瞪眼。 郝梦好奇道:“欣姐:你和坏男人说什么悄悄话,还不让我听呢。” 房间音乐声很大,三人头挨在一起聊天,其他人也听不见。 蒋凡趁着肖雨欣和郝梦说话,依靠郝梦的身体掩护,也在肖雨欣的丰腴上过了瘾。 肖雨欣看到蒋凡好似在雨露均沾,对郝梦道:“坏男人不老实,想让我们姐妹俩一起伺候他,你愿意吗?” 蒋凡狡辩道:“我可没有啊!” 肖雨欣指着自己的胸前,揭露道:“还敢狡辩,刚才是谁的手伸到我这里。” 郝梦马上明白怎么回事,白了蒋凡一眼,对肖雨欣道:“欣姐:刚才他也对我使坏,我们一起收拾他。” 坐在蒋凡腿上的郝梦方便,一下抱紧他的手,肖雨欣就在他身上从拧一下,西捏一爪。 蒋凡害怕挣扎伤到两个女人,只得忍受着,等她俩尽情发泄。 正当三人打情骂俏时,冬冬跌跌撞撞推开房门,眼泪汪汪地走到三人身边,哽咽道:“欣姐,凡哥:一个男人在楼下扇了二丫一个耳光,还不准她走。” 蒋凡马上把腿上的郝梦放下,健步如飞地冲出房间,向一楼跑去。 肖雨欣和郝梦紧随其后,张春耕看到蒋凡急匆匆地出门,赶紧把怀里的张小叶放下,跟了上来,其他兄弟也跟了出来。 蒋凡来到一楼,看到迎宾台边装饰的尿尿小童雕塑,打翻在地,小于廉的“出水口”已经摔断,成了阉割的雕塑。 二丫吓得不知所措,蹲着地上把脸埋在膝盖头哭泣。 张副总背身对着下楼的楼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二丫,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蒋凡来到二丫身边,扶起她询问怎么回事。 二丫已经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蒋凡在,给了跟随前来的冬冬勇气,指着张副总,给蒋凡解释道:“我们在这里参观,二丫好奇想摸一下这个小孩。 这个男人骂我们土包子,还不问青红皂白打了二丫一巴掌,二丫的头磕碰到雕塑,雕塑才摔到地上,他还要我们赔钱才准走。” 张副总看到蒋凡和二丫这么熟悉,再也不敢嚣张,而是傻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蒋凡让跟随前来的肖雨欣安慰二丫,顺势一巴掌扇在张副总脸上,然后指着他道:“现在说说,你想怎么赔?” 张副总知道蒋凡在这里收拾陈二筒的事情,瞄了他一眼没敢说话。 正在办公室醒酒的陈生,接到服务员的汇报,赶紧跑下来,看到蒋凡正在质问张副总。 想着蒋凡是这里的安保头子,多少会给自己这个当老板的一点面子,挡在张副总身前对蒋凡道:“有什么好好说,这么多顾客看着,别让他们看笑话。” 蒋凡知道张副总以前欺负郝梦的事情,看到陈生挡在他身前,保护他的目的显而易见,而且语言上,陈生也少了前段时间的亲和。 蒋凡负气地冷声道:“既然知道不好看,为什么不管教好自己身边的疯狗,放出来咬了人,就这么算了吗?”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酒客,听到蒋凡讽刺张副总是陈生身边的疯狗,哄笑起来。 陈生看到蒋凡得理不饶人,根本不愿意给自己面子,使得自己在这么多酒客面前下不来台,声音也冷漠了许多道:“你到底想怎样?” 换作一天前,陈生不敢这么对蒋凡说话,原因在于詹昊成今晚的宴请。 三楼的詹昊成,正在宴请祁东阳后台的前任秘书向东升,现在是虎门一个举足轻重的部门担任。 詹昊成能请到这位许多人眼里的官面红人,是他昨天刚去广州,亲自给祁东阳送跑关系的银子,祁东阳回报他的甜头。 与向东升坐到一张桌上,詹昊成免不了要在好友面前显摆一下,不但邀请了陈安龙、方伟这些生意伙伴,到了合家欢,还要陈生进房间作陪。 陈生听到向东升这样的人物驾到,选择性地忘记与詹昊成心生嫌隙,屁颠屁颠地跑去房间。 陪侍向东升的过程中,詹昊成心中的蒋凡,已经成为无足挂齿的小虾米,无形中也影响到陈生。 第390章 两面三刀的商人 陈生心里开始轻视蒋凡,先前来的时候还能好言相劝,更多是为了息事宁人,尽量不得罪与江湖有关的人物。 巴结向东升的过程中,他喝了不少,刚回到办公室准备休息一下,接着跟随詹昊成一起,给向东升安排下半场的节目,就遇上蒋凡和张副总发生纠纷。 蒋凡看到陈生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声音更是冷冰到极点,大致猜测是詹昊成在作祟,不由自主把陈生划归为詹昊成阵营的人,厉声道:“你这意思,就这样算了是!” 陈生想到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为了挽回自己在酒客心里的面子,狐假虎威道:“这两尊雕塑价值不菲,我也不要你赔了,但是你这样的大爷,合家欢请不起,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如果再敢在合家欢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蒋凡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生,轻蔑道:“你想怎么不客气,尽管使出来,我也想领教了一下。” 陈生“我”了几声,也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对蒋凡不客气。 蒋凡嘲讽道:“别“我、我、我”的,像个结巴似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说着把二丫拉着身边,指着她脸上的五指印,接茬道:“你们的两尊雕塑,到底有多大的不菲,我现场赔给你,赔完以后再来说我妹妹的事情。 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情,就不是你对我客不客气,而是我对你不会客气。” 蒋凡很少到合家欢,知道他名字的酒客不少,认识他面孔的人不多,只是看到他打了张副总一巴掌, 陈生最早前来,没有发飙,以此推断他也不是一般人物。 普遍台湾人心里,都看不起大陆打工人,酒客相互之间打听起蒋凡这个大陆仔,到底叫什么名字。 陈生被蒋凡嘲讽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自感丢尽了面子。 听到蒋凡想一码归一码,他没有客气地胡诌八咧道:“这两尊雕塑,是香港一个雕塑名家的作品,不说材料费,光是人工成本就给了三万。” 既然已经翻脸,蒋凡也想给一次次变卦的陈生,一次深刻教训。 他从背包里拿出昨天从卢仔那里敲到的银子,加上自己的本金一万,一起丢到陈生面前道:“你说人力成本三万,另外两万,支付这些破材料费够了。” 看到蒋凡主动加了两万材料费,陈生心里预感不妙,如果一口答应,接下来就要处理张副总打二丫的事情。 关系铺路、拳头打天下的东莞,一巴掌的事可大可小,就看遇上什么人,如果挨打的是普通打工仔,受辱就是活该。 遇上硬茬或许得罪不起的人物,就不是一点银子就可以解决,合家欢关门歇业都可能。 陈生很清楚里面的门道,没有绝对拿捏蒋凡的信心,悄声对挨了打的张副总耳语了两句,让他去请刚陪过酒的大人物向东升,事情迫在燃眉,他想现交的友情现场用。 张副总正想离开,站在蒋凡身边的张春耕,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道:“打了我们二丫,还想置身事外,没有凡哥的首肯,就给老子老实地待着。” 和张小叶在一起,张春耕喜欢现学现用,经常说出牛头不对马嘴的成语,这一次的置身事外,算是用对了一次地方。 张春耕这样一说,伍文龙马上醒悟过来,让其他兄弟把守住现场,形成人墙把酒客隔开,做好一决胜负的打算。 张副总不能离开,酒店还有其他台湾副总,先前作为陈生的跟班,进过詹昊成房间的韩副总,看到陈生想搬救兵,也想到詹昊成宴请的向东升。 他不敢直接找向东升,来到房间把楼下的纠纷,告诉了詹昊成。 正和向东升推杯换盏的詹昊成,本不想管这些闲事,耗费刚与向东升建立的交情。 喝得飘飘欲仙的向东升,从两人窃窃私语的神情中看出端倪,趁着酒精,也想在这些不缺银子的台湾商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大大咧咧道:“发生什么事了?” 詹昊成看到向东升主动问起,想到借陈生的事由,帮自己报复前段时间,蒋凡想针对自己的仇恨,这样消耗的是陈生的交情,自己还可以置身事外。 他详细说出楼下的纠纷,还假装随意提到,祁东阳对蒋凡也心怀不满,促使向东升办事的时候积极一些。 向东升喝得有些上头,詹昊成说完,他就急于想去出这个头,刚走到房间门口,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回过头来,对跟着屁股后面的詹昊成道:“刚才你说,楼下打人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詹昊成以为向东升想记住蒋凡的名字,加大对他的惩戒,热心重复道:“蒋凡,四川人,这个男仔狂得很,连祁少都不放在眼里。” 同样准备一同前往看热闹的陈安龙,不知道詹昊成与蒋凡已经发生纠纷,只是看出他在落井下石,心里还在疑惑,前段时间还让自己帮忙邀请蒋凡喝酒,现在怎么就翻脸了。 向东升听清楚蒋凡两个字,横了詹昊成一眼,吩咐等候在房间的秘书,带上自己的大哥大和公文包道:“我们走。” 詹昊成以为向东升去楼下处理纠纷,提前跑到电梯边,帮向东升按住电梯。 向东升看到詹昊成等候在那里,又对秘书道:“我们走楼梯,以后不准再和这些不长眼睛的家伙接触,知道吗?” 向东升是祁东阳后台的前任秘书,但是他今晚能来这里,不是祁东阳给他电话,而是身边这位秘书怂恿。 詹昊成距离向东升比较远,没有听到他对秘书说的什么,只是看到他转头向电梯走去,又跟了上去。 下楼出酒店,必须经过迎宾台的纠纷现场,陈生看到向东升下楼,还想上前迎接。 张春耕知道他的合家欢的老板,但也没有优待他,看到他想离开,同样把他踹倒在张副总身边。 向东升向人群里瞅了几眼。 蒋凡兄弟围成的人墙里,除了陈生和张副总,就是蒋凡和张春耕。 第391章 打错算盘的詹昊成 向东升瞅向人墙里,并不是关心纠纷现场的输赢,而是想认清谁是蒋凡,所以多瞅了几眼。 他经验判断,身高和体魄稍微占优的张春耕,就是蒋凡,离开前还再次瞅了张春耕一眼,才和秘书果断离开了合家欢。 詹昊成不明就里,还跟上前招呼道:“向领导,怎么了?” 向东升本想臭骂詹昊成一番,可是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是要顾及一下形象,只是回头怒视了詹昊成一眼,怒声道:“别跟着我,以后也别再给我打电话,我和你本身就不熟。” 听到向东升警告,詹昊成没敢继续跟随,眼巴巴地望着他和秘书上了停在酒店大门口的车,心里暗自道:“今天怎么回事?难道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回想了很久,才想到向东升是再次确认了蒋凡的名字,态度才忽然转变,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分析出一些苗条,詹昊成没有再上楼,也没有去纠纷现场。 等向东升走后,他才来到自己的车上,驶离酒店,他并没有走远,而是把车停在酒店专用道上,静静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道:“难道现在的蒋疯子,还是一个不可轻视的角色?” 他从向东升忽然离开的行径中,看出了问题,但是不知道向东升为什么会忌惮,祁东阳轻视的角色。 她来到大陆,在虎门和厚街这两个与自己产业有关的乡镇,花了不少银子,结交到一些官面人物,对明面关系不算陌生。 向东升是去年底卸任祁东阳的后台秘书,在市里过度了几个月,月初才调来虎门。 詹昊成心里,向东升应该和祁东阳穿一条裤子,为什么两人对蒋凡的重视度,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一支烟抽完,他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本想打电话给祁东阳,但是拿出电话,又想到现在给祁东阳打电话,非但解决不了事情,如果传到向东升耳里,还可能引起他再次反感。 现在急于找人商量事情,卢仔现在对他还是视若仇敌,他想到陈二筒。 他找出陈二筒的电话,却犹豫了,最终没有按下拨通键,还是决定托关系,先摸清这些盘根错节的联系,再做打算。 詹昊成没有联系陈二筒,是想到他和卢仔破坏了蒋凡市场,彼此的矛盾已经不能化解。 自己与蒋凡的矛盾,只因再次接触祁东阳产生的嫌隙,没有到剑拔弩张的程度,他认为只要花些银子,还有王芳和郝梦的关系,化解矛盾相对容易许多。 如果搭上陈二筒,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容易让矛盾加深,想到这里,他还想到另外一个棋子,那就是安插在俊龙的蒋萍萍。 近段时间,一直和秘书打得火热,他已经好久没有去过蒋思思的租屋,现在需要利用她妹妹这枚棋子,他启动汽车,向厚街蒋思思的租屋开去。 酒店外的十几个保安,为了饭碗还想冲进来营救陈生,被伍文龙和彪娃阻挡在门外。 酒店里值班的四个保安,看到蒋凡这个江湖人称之为疯子,还有心狠手辣的张春耕,藏在角落里,根本不敢现身。 陈生看到向东升瞄了几眼这里,就离开了合家欢,认为这样的人物,不方便出现与江湖事件有关的现场,实属正常。 詹昊成也随之离开,根本没有顾及他们之间的友谊,陈生心里的怒火噌噌直冒,可是已经被张春耕打过一次,不敢在轻举妄动。 但他从詹昊成离开的事情上,看出詹昊成还是忌惮蒋凡,再也不敢向先前那么嚣张。 蒋凡不认识向东升,看到詹昊成离开,没有感觉有多么意外,毕竟接触了一段,他也知道詹昊成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陈生没能搬来救兵,开始默不作声。 蒋凡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僵直,容易引来麻烦,他让张春耕和刘正军,把陈生和张副总带到房间里。 肖雨欣知道这样的场合,女孩子尽量别去掺和,让郝梦带着一群女人离开了合家欢,她随同蒋凡一起来到房间。 房间外有兄弟把守,蒋凡、肖雨欣、张春耕三人留在房间里。 蒋凡再次开口道:“该陪你的银子,已经给你了,现在该说怎么处理我妹妹的事情了。” 现在蒋凡丢在地上的五万,现在正拽在张副总手里。 陈生从他手里拿过钱,放在蒋凡坐的桌子上,如果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道:“大爷,不好意思,我今天喝多了,当时话赶话,所以多有得罪,还请谅解。” 蒋凡摇晃着脑袋,讽刺道:“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一句喝多就能了事?现在我们没有任何交情,你也不用给我扯闲篇,说,我妹妹的事情怎么处理。” 冷静下来的陈生,才开始真正想着应该怎么来解决眼前的麻烦。 他先瞄了一眼身边的张副总,想到他以前得罪郝梦,自己已经保护过他一次,再次惹出麻烦,还连累到自己,就应该承担责任。 准备拿张副总开刀,和蒋凡达成和解,他离开的岗位,刚好可以给王芳,以便达到结交祁东阳的目的。 陈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不知道蒋凡是否满意这样的处理方式。 他首先想到,如果蒋凡愿意收回赔付的钱,就代表事情有缓和的目的,如果他坚持一码归一码,这事就比较难处理。 陈生试探性道:“大爷:你先把这几万拿回去,我们再来商量好吗?” 蒋凡一下把面前的钱掀到地上道:“别给老子套近乎,这是老子赔你的钱,现在说我妹妹的事,怎么处理。” 陈生看到这条路行不通,变换花样道:“要不这样,酒店先处理惹出事端的人,我们在谈给你妹妹造成伤害的事,行吗?” 蒋凡看出陈生想拿张副总开刀,平息自己的怒火,但是张副总在不在合家欢,与他毛钱关系,现在张副总离开这里,对于谈判反而不利。 他果断拒绝道:“你想怎么处理自己养的疯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现在我妹妹是在你酒店被打,还是你酒店的高管动手,既然你同一家出面,这事就必须负责到底。” 第392章 王芳再次消耗郝梦的人情 张春耕带着几个兄弟守在办公室外,不准任何人靠近,伍文龙和彪娃守在酒店大门外,起到防风的作用。 蒋凡率先开口道:“该赔你的银子,已经给你了,现在该说怎么处理我妹妹的事情了。” 蒋凡丢在地上的五万,现在被张副总拿着。 进到自己办公室,熟悉的环境让陈生轻松了许多。 他从张副总手里拿过钱,放在蒋凡坐的茶几上,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大爷,不好意思,我今天喝多了,当时话赶话,所以多有得罪,还请谅解。” 蒋凡讽刺道:“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一句喝多就想了事?你也说了,我们的合作已经终止,现在没有任何交情。 也不用给我扯闲篇,说,我妹妹的事情怎么处理。” 冷静下来的陈生,开始真正想着应该怎么来解决眼前的麻烦。 他先瞄了一眼身边的张副总,想到他以前得罪郝梦,自己已经保护过他一次,再次惹出麻烦,还连累到自己,就应该承担责任。 准备拿张副总开刀,和蒋凡达成和解,他离开的岗位,刚好可以给王芳,以便达到结交祁东阳的目的。 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不知道蒋凡是否满意这样的处理方式。 他首先想到,如果蒋凡愿意收回赔付的钱,就代表事情有缓和的余地,如果坚持一码归一码,这事就比较难处理。 他试探性道:“你先把这几万拿回去,我们再商量好吗?” 蒋凡一下把面前的钱掀到地上道:“别给我套近乎,这是赔你的钱,现在说我妹妹的事,怎么处理。” 陈生看到这条路行不通,变换花样道:“要不这样,酒店先处理惹出事端的人,我们再谈怎么解决你妹妹的事。” 蒋凡看出陈生想拿张副总开刀,平息自己的怒火,但是张副总在不在合家欢,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让张副总离开办公室,反而不利谈判。 他果断拒绝道:“你想怎么处理自己养的疯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们是来消费,并不是不吃不喝,而我妹妹作为顾客,在这里被打,还是你酒店高管动的手,你作为老板已经出面,这事就必须负责到底。” 原本还想牺牲张副总,现在看到蒋凡缠上了自己,陈生心里不淡定了。 可是房间里,自己这一方只有张副总,根本没有人能帮自己说话,他犹豫了很久,想到断臂求生不能,就只能用银子了。 为了防止蒋凡狮子大开口,他先叫穷道:“你也知道,我刚在外镇投资了一家酒店,现在资金也不宽裕,你说赔偿你妹妹多少精神损失合适?” 陈生两面三刀的行径,蒋凡已经厌恶到极点,根本无视他叫穷。 蒋凡指着张副总,看着陈生道:“你那么一个小孩的雕塑,只是损坏了“出水口”,而是还是你养的疯狗打我妹妹,她站立不稳才撞倒的,我就赔了五万。 我妹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没有成年,摸一下雕塑就被这个狗杂种打了。一个活人总也比一个雕塑金贵几倍。” 陈生睁大眼睛,惊讶道:“就一巴掌,还要一尊雕塑的几倍。” 在他心里,二丫这样的外来妹,不是蒋凡来处理,挨一巴掌赔偿两百就嫌多。 听到陈生轻视二丫的言语,蒋凡怒道:“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一尊雕塑,应该比人的尊严金贵无数倍? 看来今天这事没法聊,我也不要你赔钱,但是看不惯你这里的装修,要不我帮你重新装修一下。” 陈生知道,蒋凡所谓的装修,就是破坏酒店的装修设施。 合家欢的装修和设备,可是花了大几百万,如果真被破坏,重新装修需要花大量银子,还要耽误时间。 合家欢周边,许多酒店已经拔地而起,不再是合家欢刚开张时,整个东莞不足十家台资酒店,竞争力小。 如果熟客都去了别的酒店,要想再挽回,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几十万对于陈生来说不算大事,但是酒店的盈利不像工厂那么丰厚,就一巴掌赔偿太多,陈生还是有些舍不得。 可是又怕蒋凡真对酒店下手,正当他抱着能少一点是一点是打算,准备再次开口,房门被推开,王芳挽住郝梦走了进来。 看到王芳把郝梦请来,陈生没有顾忌自己是老板这层身份,从所坐的单人沙发上起身,对郝梦道:“郝副总:请坐。” 郝梦客气道:“陈总:你坐你的,我站着就行。” 说完以后,看着蒋凡和默不作声的肖雨欣,避开陈生和王芳的视线,向身边的王芳撇了撇嘴,算是说明了自己前来的原因。 陈生认为郝梦前来,多少都会帮到说几句话,他又望向王芳,示意她先开口,才能利用上郝梦的作用。 得到暗示的王芳,虽然不知目前谈判到什么程度,但是目睹了楼下纠纷的全过程。 为了尽可能的帮到陈生,她率先开口解释道:“欣姐,凡大爷:刚才陈总在詹昊成的房间喝了不少,说话可能有些冲动。 大爷也知道,陈总是心直口快的人,所以还是别往心里去。” 王芳最先招呼肖雨欣,是因为知道她的话,在蒋凡面前也好使,只要肖雨欣愿意买这个人情,加上郝梦前来,就能缓解陈生的处境。 蒋凡知道王芳和陈生关系密切,但是她直接称呼詹昊成的名字,引起了蒋凡的注意。 虽然对王芳没有好感,但是也没有直接冲突,他不冷不热地看着王芳道:“你觉得高高在上的台湾人,打了与你一样的漂泊客,是不是理所当然。” 陈生赶紧接茬道:“王经理没有说理所当然,我也愿意赔偿你妹妹一些精神损失,但是你说要雕塑的几倍,是不是多了点啊!” 他重复蒋凡想要的金额,并不是奢望蒋凡能网开一面,而是间接告诉王芳,便于她帮到自己讨价还价。 肖雨欣看出陈生的小心思,但是觉得蒋凡要五万的几倍,的确不太合适,但她没有急于开口,但是看到王芳,想看她怎么来接茬。 第393章 感性红颜 王芳听到陈生说出蒋凡想要的金额,心里暗骂道:“别人说你的疯子,我看你是想钱想疯的。” 心里在为情人鸣不平,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她摇了摇挽住的郝梦,接茬道:“大爷:梦梦在这里上班,陈总也对她照顾有加,她在酒店享受的待遇,连台湾来的副总都望尘莫及。 虽然你妹妹受了委屈,但只是一巴掌的事,我们这些漂泊客闯荡在外,这一点委屈,根本没有算什么。 陈总已经答应赔偿,但是你也别要这么多啊!” 肖雨欣还是没有插嘴,而是向郝梦使了一个眼色,在她心里,价格可以少,但是这人情不能给王芳,而是让郝梦开口,让陈生记住她的人情,这能给她以后的职场带来更多方便。 郝梦看出肖雨欣的意思,可是不想蒋凡的利益受损,当她的眼睛与蒋凡对视的时候,看到蒋凡装着掏烟,隐晦地向自己点了点头了,代表他与肖雨欣是一个意思。 她才插嘴道:“阿凡:陈生待我真的不错,你就给我一个面子,有个意思就行了。” 这一次没等蒋凡开口,肖雨欣接茬对陈生道:“陈总:梦梦说话,我们肯定要给面子,但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一巴掌要太多不合适,但是也不能不要,肖雨欣想到,蒋凡先前已经开出价钱,不好出尔反尔,但是他的漫天要价,已经起到了震慑作用。 自己现在出面谈判,让陈生开价也不太低,还不会给外人贪得无厌的印象。 看到事情已经有了缓和的余地,陈生道:“雕塑的事情,主要责任在张副总,这事就算了,你妹妹受了委屈,酒店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赔偿五万,作为精神损失。 蒋凡答应了他的条件。 陈生附加了一个条件,对外宣称大家已经握手言和,没有赔偿,尽量恢复他受损的面子,因为他的面子,关乎酒店生意的大事。 蒋凡同意了他的附加条件,但是没有答应继续留在合家欢看场的差事。 处理完事情,肖雨欣想让郝梦一起去白沙吃宵夜,王芳插嘴道:“今天是我一个同乡的生日,她要我一定邀请到梦梦,我还把这事忘了。 欣姐,你们经常和梦梦聚会,今天能不能把她借给我啊!” 郝梦知道王芳是找借口留下自己,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可是又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没有作声。 蒋凡和肖雨欣带着兄弟走出酒店,看到许多酒客都站在大门外,等待继续看热闹,陈安龙和四个台湾人站在一起,用闽南话聊得正欢,而四个台湾人中,就有肖雨欣宝宝的父亲方伟。 为了在兄弟们面前,保护肖雨欣的隐私,蒋凡招呼伍文龙和彪娃,开车先送兄弟们回去。 他搂住肖雨欣的腰身,遮挡住她的视线,离开合家欢向大马路上走。 肖雨欣还以为蒋凡捞到外水,才这么开心,白了他一眼开始翻起旧账道:“先前你还没有说清楚,到底是我的丰腴舒服,还是梦梦的?” 两人走到酒店的专用道上,虽然灯火通明,但是正前方没有行人。 蒋凡再次过了把手瘾,恬不知耻道:“虽然没有梦梦丰满,但是比较紧凑,根本不像做了母亲的人,我比较喜欢。” 蒋凡得寸进尺,勾起了肖雨欣的悸动。 她想到汪文羽会不会回来也是未知数,悸动开始不受约束,白了蒋凡一眼,言不由衷地娇责道:“想使坏也不知道选个地方,这么亮的灯光,也不怕别人看见。” 听到肖雨欣娇责中带有纵容的意思,蒋凡向后瞄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拍了拍肖雨欣的屁股道:“下次我一定选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坏一次。” 正前方没有行人,怎么亲热有身体遮挡,身后却有不少没有散去的酒客。 蒋凡暧昧地拍打肖雨欣的屁股,并不是受她紧翘的臀部吸引,而是发现身后方伟,眼睛一直在肖雨欣身上,目光里除了色意,还有不舍。 他想以暧昧的动作,提醒身后的方伟,别再来打肖雨欣的主意。 肖雨欣不知道蒋凡的用意,认为他骚动得难以自持,笑迎道:“妮子已经走了两个多月,是不是憋不住了,如果真想,等二丫和冬冬离开水果店后,你过来。” 肖雨欣一句妮子,让蒋凡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下来。 但是为了不让肖雨欣回头,蒋凡还是紧搂住她腰道:“算了,过过手瘾已经在犯罪,现在我害怕触碰感情,这种时候和你发生,对你不公平。” 肖雨欣接茬道:“你和梦梦发生过吗?” 蒋凡摇了摇头,含糊其辞道:“和你在洗手间亲热成那样,都没有,你说我和她发生过吗?” 两人到了水果店,看到去到合家欢的亲友,都在店里等着。 蒋凡当着所有亲友的面,没有隐瞒拿到多少钱,然后对二丫道:“钱是以你受辱的名义要的,但是不能全部给你。 回来的路上,我和欣姐商量过,刚才出力的那些哥哥们要分一半,另外一半给你,行吗?” 听到能拿二万五,二丫吓得摆手道:“不行,大家为我报了仇,我也没有能力感谢,哪还好意思要钱嘛。” 在肖雨欣的劝说下,二丫也只答应拿一万,剩下的分给晚上去了合家欢的这些兄弟姐妹。 二丫还想到晚上没有去合家欢的祁芳、蒋英,还有住在俊龙的蒋平和李淑婷,要求蒋凡给她们也留一份。 看到二丫这么大方,蒋凡尊重了她的意见,但是觉得二丫忽然寄这么一大笔钱回家,未必是好事,建议她明天存进银行。 肖雨欣站在店外,看着正在店里乐呵呵地帮亲友分银子的蒋凡,想到他费尽心思捞来的银子,一点都没有留下,还笑得这么开心。 她自言自语道:“坏男人,你对于女人来说就是毒药,明知是万劫不复,还像飞蛾扑火一样努力靠近。” 蒋凡分完银子,受了委屈的二丫被银子安抚,嚷着一定要请大家搓一顿。 肖雨欣劝阻道:“你挣点钱也不容易,这些钱分多次寄回家,贴补家用。晚上没有请你们喝好,现在补上,不需要你买单。” 第394章 喝醉就坏事 肖雨欣在对面的慧丰餐厅,点了满满两大桌菜,为了让大家喝得尽兴,还不影响餐厅的生意,她让老板把餐桌摆在水果店门口。 二丫没能如愿请客,偷偷跑到士多店买来四五箱啤酒。 肖雨欣知道如果再拒绝二丫的盛情,非但不是体贴,还可能让她产生自卑心,也没再说什么。 大家在合家欢没有喝高兴,但是每人都分到不少银子,心情都还不错。 想到蒋凡和肖雨欣出力最多,却没有参与分钱,所有人把庆祝的目标对向她俩,不断地给两人敬酒。 会所上班的蒋英和祁芳,没有去合家欢玩,但是听说水果店是亲友在聚餐,提前下班赶了过来。 分银子的时候,蒋凡没有遵照二丫的想法,给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分一份,但是祁芳和李淑婷那两份,他预留了下来。 祁芳看到天上掉下一千多块意外之财,兜里第一次揣了这么多银子,好像自己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去到士多店买来几瓶二锅头,嚷着不醉不归。 梁红玉看到作为同乡的祁芳都这么大方,也不甘示弱,也去买了几瓶。 有了梁红玉和祁芳这一掺和,欢声笑语一大片,也醉倒了一大片。 不到凌晨,女人中,只是欢场过来的肖雨欣酒量不错,还比较清醒,其她女人全部倒下。 刘正军和张春耕各自把自己的女人背回家。 蒋凡安排彪娃和跟他一起投奔自己的兄弟,去送二丫、黄桂花、金兰、冬冬这几个女孩子。 蒋凡与肖雨欣一起,把梁红玉和祁芳送回租屋,已经住进蒋凡租屋的伍文龙,把蒋英背回家,就在屋里照顾三个女人。 水果店的员工和帮忙的阿琳、金兰都已经回了租屋,蒋凡返回水果店,帮着肖雨欣收档。 蒋凡和肖雨欣的酒量都不错,可是二锅头的后劲很足,经这么多亲友都来敬酒,两人送祁芳和梁红玉回到蒋凡的租屋,返回水果店的路上,走路已经东倒西歪了。 坚持收完档口,关上卷帘门后,蒋凡一屁股坐到肖雨欣爱坐的躺椅上。 肖雨欣酒量比蒋凡好点,现在也有些神志不清。 她看到蒋凡眼睛虚掩着,想睡觉的样子,踉跄地来到躺椅边,一下坐在地上,趴在蒋凡身上调侃道:“你不是说,跟着一个酒罐师傅,万杯不倒从来没有醉过吗?现在怎么不吹牛了?” 蒋凡坐下以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不承认自己喝醉,辩解道:“我没有醉,不信我们可以继续。” 说完以后,还嘟起嘴,抗议肖雨欣轻视他的酒量。 店里除了阁楼上熟睡的宝宝,就这对半梦半醒的男女。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关上的卷帘门外,时不时还有过路行人的声音,这一刻都消失在这份暧昧的氛围中,两人仿佛置身于只属于她们的世界里,与门外已经隔绝。 男人有性才有爱,而女人有爱才有性,暧昧的气息中,肖雨欣看到蒋凡嘟起嘴,脸上还有习惯性的坏笑,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蒋凡的脸蛋,心里泛起了涟漪。 她捏了一下蒋凡的脸蛋,然后又抚摸了几下,如同宠溺自己的宝宝一样。 迷迷糊糊的肖雨欣眼中,蒋凡这张瘦得已经有些变形的脸,特别英俊帅气,酒精加上心里的悸动,她鬼使神差地坐到蒋凡大腿上,结结巴巴诱惑道:“起、起、起来,陪我上洗手间。” 两次洗手间的暧昧,成为蒋凡脑海里深刻的记忆,特别是第二次,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发生,但是肖雨欣另类的方式,淋漓尽致满足了他的欲望。 在他心里,肖雨欣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只是洗手间第二次暧昧以后,肖雨欣一直回避与他单独相处,不久后汪文羽离开东莞,断了联系,深受打击的他,心里只想着汪文羽,再也没有骚动的心情。 王科长到球房找茬,市场的房子被砸,肖雨欣才重新与他有了单独接触的机会,近段事件逆境下的陪伴,两人心里的距离,无形中再次拉近。 蒋凡听到洗手间三个字,动都不想身体,却有了骚动,他口齿不清地呢喃道:“要我陪你去洗手间,是不是还想在洗手间非礼我。” 色心阻挡不住醉酒的睡意,他说完,头也耷拉下来,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听到蒋凡说自己非礼他,肖雨欣再次捏着他的脸蛋摇晃着道:“以前是你屁颠屁颠跟我去到洗手间,还猴急地帮我宽衣解带,现在还敢说我非礼你。” 说完以后,没有得到回应,她还推搡了蒋凡两下,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看到蒋凡睡着了,她自个走去洗手间,方便以后还冲了个冷水凉。 凉水让肖雨欣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才发现不但没有浴巾,还没有拿睡衣。 她光溜溜走出洗手间,看到蒋凡睡得像死猪一样,还发出着轻微的呼噜声,娇羞中自言自语埋怨道:“平时色眯眯的,恨不得把我衣服看穿,现在想满足你,都不知道睁开眼睛看看。” 头脑清醒许多肖雨欣,全身不着寸缕还感觉浑身发热。 离开方伟以后,她已经空窗两年多,虽然和蒋凡有过几次暧昧,但都没有实质性的发生。 在这暧昧的氛围里,她脑海里还闪现过汪文羽的身影,想到她可能不再回来,无形中滋生出更大的勇气,想着即便不能和醉酒的蒋凡发生什么,两人抱在一起躺在,也能慰藉心里的空虚。 可是蒋凡睡着的躺椅只能容下一个人的身躯, 爱能给女人无尽的力量,蒋凡虽然清瘦,但毕竟有175的身高,体重也有一百三四十斤,肖雨欣在有些醉意的情况下,连背带拽,还把睡得像猪的蒋凡背上了阁楼。 当她把蒋凡放在床上,自己已是大汗淋漓,正当她抱进宝宝,想把他放进儿童专用的摇床上,再来帮蒋凡宽衣解带,让他睡得舒服些。 蒋凡却忽然偏过头来,一道酒液与没有消化的食物混合成的水柱,从他嘴里喷射而出。 肖雨欣赶紧背身护住宝宝。 第395章 红颜制造的意外 蒋凡呕吐的污垢,不但溅得她满背都是,床单、地上已是狼藉一片,自己身上也传来一阵恶臭。 呕吐以后,他又沉沉睡去。 肖雨欣把宝宝放进摇床,帮蒋凡脱去身上的脏衣服。 当她换上干净的床单,收拾好阁楼的卫生,还帮蒋凡沾满污垢的衣服洗了,再次冲了一次凉,躺在床上天色已经麻麻亮了。 蒋凡在睡意蒙蒙中,总感觉鼻子里痒痒的,揉了几下准备继续睡觉。 揉完鼻子的手放下来,触碰到肌肤的丝滑和柔软才感觉不对,睁开眼睛,看到肖雨欣侧身正用自己的秀发撩拨着他的鼻子。 他赶紧掀起盖着的被单,身体不着半缕,身边的肖雨欣和他也是一样。 蒋凡赶紧捂住被单,尴尬道:“我怎么睡到你床上了。” 肖雨欣模棱两可道:“怎么睡到这里,你自己不清楚吗?” 蒋凡呕吐以后,又睡了两三个小时,人是清醒了不少,但是头昏脑涨还没有完全醒过神来。 他不确定地问道:“不会真的发生了!” 肖雨欣心里暗暗发笑,瘪嘴道:“不会,好像是我强暴了你似的。” 蒋凡醉得人事不醒,根本没有能力做什么坏事。 肖雨欣先前用头发撩拨,只是想叫醒他,担心二丫或冬冬来开店,发现了影响不好,看到蒋凡紧张的样子,才临时起意这么说。 她这么做,不单是想看蒋凡的态度,还希望假戏真做,消除蒋凡心里的芥蒂,两人真正能建立亲密无间的关系。 她从蒋凡与汪文羽睡在一张床上,很久以后才发生故事这件事上,知道蒋凡虽然好色,但是有底线,如果不消除他心里的芥蒂,彼此很难突破最后一层关系。 酒后的蒋凡,本身就头晕脑涨,肖雨欣还故意含糊其辞,更是把他搞得晕头转向,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发生。 他瞄了一眼肖雨欣露在床单外的洁白肌肤,又扣了扣自己的后脑勺道:“欣姐:我喝多了,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 肖雨欣故作云淡风轻道:“反正我是风尘过来的人,没有把这事看得很重,你就当没有发生。” 听到肖雨欣说就当没有发生,蒋凡就认为已经发生。 虽然昨晚在合家欢的专用道上,肖雨欣还鼓励过他,但是真正发生这事,蒋凡心里还是认为,女人是吃亏的一方。 “酒精这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蒋凡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接茬对肖雨欣道:“不准在我面前提什么风尘不风尘的,一个人的过去不代表现在,更不能代表以后,在你心里,你是最好的女人。” 男人对女人说甜言蜜语的情话,都极具天分,自感心里有愧的蒋凡,用情话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听到蒋凡的情话,还有他有些后悔的样子,肖雨欣心情也十分复杂。 可现在是消除蒋凡心里芥蒂最好的机会,她半真半假安慰道:“你喝醉了,我也喝多了,大家都有责任,就别责怪自己,以后该怎么交往还是怎么交往,就把这事忘了。” 昨夜白啤混杂喝,不但醉人,尿意也多,肖雨欣说完以后,准备起身穿上睡衣,去一趟洗手间。 肖雨欣起身,不着寸缕的肌肤一览无余。 蒋凡虽然没少“侵略”这片“土地”,但是都在偷偷摸摸的情况下,不像现在这样,能不受打扰地一览众山小。 生育后的肖雨欣,还拥有花季少女般的肌肤,不但光洁丝滑,而且如同凝固的油脂细嫩白净,他完全被眼前的场景迷住了。 两人已经坦诚相见的躺在一张床,本身就充满着暧昧的气息,当肖雨欣撩拨了一下秀发,正准备穿上睡衣,蒋凡更是难以自持。 他从身后一下抱住了肖雨欣,一下夺过她手里的睡衣丢在床边,翻身扑了上去。 肖雨欣看到蒋凡猴急的样子,热情地迎合着,嘴里调侃道:“先前还在计较昨夜有没有发生,现在可是知错犯错哦!” 蒋凡想到反正已经发生,也不差多一次的事,坏笑着道:“先前发生的时候,我睡着了,没有感觉,现在加深一下印象。” 说完以后,嘴也凑了上去。 有了情感的贪婪,肖雨欣给自己友情找了一口,汪文羽没有回来,自己替汪文羽照顾眼前这个感情受伤的男人。 看到蒋凡已经放开了心情,她也紧紧抱着蒋凡道:“只要你开心,加深多少次都可以。” 男欢女爱的事,只要投入了感情,就像福寿膏一样会让人上瘾。 蒋凡虽然瘦了很多,身体与两个月前有着明显的区别,但是憋了这么久,放纵起来也一发不可收拾。 他“快乐”完一次,明显感觉到精力没有以前那么充沛,还不愿意鸣金收兵,休息了几分钟又跨马上前,准备来次二重唱,忽然听到开卷帘门的声音。 肖雨欣离开方伟以后,再也没与任何异性有过关系,上一次在洗手间,虽然用另类方式满足了蒋凡,但是自己却没有得到满足, 空窗两年多,第一次发生,她也是饥渴难耐,紧紧抱着正想下来的蒋凡道:“我们轻点,完成这一次再说。” 肖雨欣的兴致也这么高,给了蒋凡希望征服的欲望,当他再次激情澎湃中。 肖雨欣想到二丫每天来开档以后,摆好水果都会上楼来带宝宝,又把蒋凡从身上掀下来道:“等我把宝宝抱下去,让二丫先带着,不然她和冬冬上楼看到我们已经搅合在一起,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么亲友。” 蒋凡不满道:“我都还没有舒服,你就把我掀下来了,就不能“快乐”完这次再下去吗?” 心里虽然不乐意,但他也怕真被发现。 肖雨欣穿上睡衣,抱着宝宝来到楼下,看到不是二丫和冬冬,而是阿琳和金兰两人。 她把宝宝交给阿琳道:“昨天大家都喝得不少,就不用这么早开档,你们把宝宝带去玩一会儿,上午十点左右,把他带去交给阿姨再来开档,我也好安安静静睡得懒觉。” 第396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 阿琳和金兰带着宝宝走后,肖雨欣还担心二丫会过来,上楼后再次“快乐”,脑海里是很想淋漓尽致的享受,可是很难全身心地投入心情。 蒋凡也被阿琳两人的到来,影响到心情,他还担心等会出去被外人发现,两人第二次“快乐”的时间不长。 虽有担心,但是男人对于任何色好,都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贪欲,草草收场后,肖雨欣下楼去冲凉,他还死乞白赖地跟了上去。 两人洗完鸳鸯浴后,蒋凡没敢再久留,穿上肖雨欣清洗后还潮润的衣服,准备离开。 肖雨欣打开卷帘门中间的小门,先走出店外帮他探风,看到对面的球房也没有兄弟来开门,周边没有熟悉的目光,才招呼等候在门背后的蒋凡离开。 肖雨欣已经够谨慎了,可是没想到王苗苗打完深夜场麻将,正在马路对面的米粉店吃早餐,肖雨欣不认识她,所以漏掉了蒋凡这位熟人。 蒋凡也心虚,匆匆走出水果店没有东张西望,直接回到租屋回回笼觉。 王苗苗看到两人偷偷摸摸的样子,笑了一下,吃完剩下的一点米粉,回到租屋。 以前王苗苗的租屋是在辉哥会所的附近,前两天和蒋凡加深了一些关系,她退了那里的房子,搬到了蒋凡租屋的隔壁一栋楼。 这两栋楼在整个白沙,属于最奢侈的两栋租楼,装修极为奢侈,还配备有电梯,附近工厂老板包养二奶,都喜欢租在这里,所以被打工人冠名为二奶楼,租住的人称呼这两栋为姐妹楼。 有电梯上下楼方便,王苗苗租住在顶楼,单身的她租了一套两居室的套房,里面的家私陈设,不比蒋凡的租屋差。 作为一个漂泊的女人,目前没有工作,也没有被人能包养,能享受这么高档的消费,也是血泪换来的。 打完深夜麻将,王苗苗吃早餐时,就困得不行了,计划吃完早餐就回租屋睡到自然醒,无意偷窥到蒋凡和肖雨欣的事情,她没了睡意。 回到租屋,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沉思了一会,然后回到房间,脱下身穿的性感吊带衫,换上一件相对保守的紫色长摆连衣裙,从床头柜里拿出存折,走出了租屋。 刚走出大楼大门,忽然看到卢仔的车从国道方向驶来。 她赶紧退回租楼,等卢仔的车走后,再次走出来,搭上一辆楼下等客的摩的,来到虎门镇一家通讯店。 一个小时后,王苗苗回到白沙,手里多了一台价值近五万的大哥大,路过水果店时,她刻意观察了刚开门的档口,只有两个小女孩在忙碌,没见肖雨欣的影子,她才回到自己的租屋。 蒋凡睡到下午一点多才醒来,充足的睡眠头脑已经完全清醒,想起和肖雨欣滚床单的事情,心里有喜悦、愧疚、还加深对汪文羽的思念。 离开租屋来到水果店,二丫告诉他,肖雨欣正在厨房忙碌。 早已经过了饭点,蒋凡好奇肖雨欣还在厨房忙活什么,走进厨房,看到肖雨欣正在煲汤。 肖雨欣看到蒋凡,脸上多了一丝红润。 她瞄了一下店里的二丫和冬冬,温柔道:“你跑到厨房来做什么?不怕两个丫头看见吗?” 平时,蒋凡就把水果店当着自己家一样随便,包括他偶尔当着亲友的面,开些打情骂俏的玩笑,肖雨欣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现在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做贼心虚,她总怕亲友看出端倪。 蒋凡看到肖雨欣紧张中,略带羞涩的样子,观察到二丫和冬冬各自在忙碌,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暧昧道:“没想到这么紧凑,还特别有弹性。”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道:“清晨亲热了那么久,还没有享受够吗?注意一下场合。” 蒋凡像是喂不饱的饿狼,色昧道:“才享受两次,可能够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再战。” 肖雨欣害怕蒋凡又在厨房里得寸进尺,赶紧招呼道:“出去,昨天你喝多了,我给你煲点汤,别打扰我做事。” 蒋凡恬不知耻地回道:“我看你不是因为我喝多了,给我煲汤,而是耗费了我的身体粮食,心里内疚,所以煲汤补偿我,以便下一次才有狂风暴雨的节奏。” 肖雨欣把蒋凡推出厨房道:“癞皮狗,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出去。” 蒋凡把躺椅搬到水果店外,躺下以后,开始冷静下来,想着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丢掉了合家欢的工作,就失去了目前最大一笔收入,球房生意不错,可是除了请兄弟们吃点喝点,根本不赚钱,光靠达丰和俊龙这点薪资,要养活身边三十多号人,根本没有结余。 投资那么大的市场,一片狼藉摆在那里,作为凶手的卢仔和陈二筒,该赚的钱的一分钱都没有少,心里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自己不能赚钱,他也不想让卢仔和陈二筒安心挣钱。 蒋凡考虑了很久,祁东阳没有回来之前,他也不想闲着,在广州不能跟踪祁东阳,他计划让彪娃的三个兄弟,蹲守在别墅附近观察动向,祁东阳回来以后,就换伍文龙和张春耕去。 张春耕和伍文龙两个,是身边最有胆识,也最能打的人。 他计划兵分四路,根本由张春耕、伍文龙、刘正军和彪娃四人带队,对卢仔和陈二筒最来钱的产业下手。 有了这样的决定,就需要掌握,卢仔和陈二筒两人最挣钱的有哪些营生。 他只掌握陈二筒的批发市场,卢仔的小赌档外,其他信息一无所知,这就需要辉哥提供信息。 做出决定,就急于付诸行动,联系辉哥,得知他在会所。 蒋凡正想起身前去,坐在店里的肖雨欣已经招呼道:“你起床到现在,饭都没有吃,又想往哪里跑,汤马上就好了,喝完汤再走。” 听到这样体己的话,蒋凡有些发愣。 他没有离开,而是抬头望了一下水果店的楼上,脑海里闪现出,曾经受伤的时候,汪文羽也是这样体己他,每天笨手笨脚地帮他煲汤,无论好不好喝,都要求他必须喝一碗,以助于骨裂的恢复。 想到这里,蒋凡的眼睛有些湿润,害怕被店里的肖雨欣和二丫她们发现,他赶紧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眶。 第397章 触景生情 漂泊几年,肖雨欣煲得一手好汤。 今天,她煲的是枸杞红枣老母鸡汤,虽然是帮蒋凡煲的,但是没有忘记店里的几个丫头,她待几个丫头如亲妹妹,这些丫头对她比亲人还亲。 二丫来到水果店几个月,脸上再也没有初到时的面黄肌瘦,原本属于可爱型的脸蛋,现在有了红晕,也吸引来不少异性的目光。 蒋凡喝着肖雨欣花费了几个小时煲的汤,心里却是对汪文羽的愧疚、眷念转换成的泪珠,不经意间跌落进汤里,美滋滋的汤送进嘴里,却是五味杂陈的苦涩。 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费尽心思的肖雨欣,他喝完以后,没作片刻停留离开了水果店。 来到会所,看到辉哥和三个女人坐在一起,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蒋凡虽然对麻将还不熟悉,但是知道怎么胡牌,他来到辉哥身后看了一把。 看到王苗苗打出辉哥可以胡的牌,他假装没有看见,故意放水,蒋凡心里泛起嘀咕道:“你们不会也有一腿。” 男人对女人的贪婪,不是理性可以控制,蒋凡来会所前,还感觉愧对汪文羽,现在看到辉哥不胡王苗苗的牌,心里却有了醋意。 这样的醋意,与曾经知道辉哥和邓美娟有一腿,心里那份不舒服,截然不同。 王苗苗瞄了一眼神色有些变化的蒋凡,故作玩笑道:“凡大爷:今天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做了坏事哦!” 蒋凡瞄了一眼背身对着自己的辉哥,脱口而出道:“我是想做坏事,可是没有对象,正准备找你,谁知道你在这里忙活。” 辉哥看到蒋凡当着这么多人,开这样的玩笑,从手包里拿出一大串钥匙,怂恿道:“别嘴巴硬,有本事就现过现,办公室什么都有,还能帮你省下买“气球”的银子。” 看到辉哥这么积极,蒋凡对自己的无端猜疑产生了怀疑。 月月和龙王坐在一桌,商量事情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他拿过辉哥的钥匙道:“即便要做什么坏事,也不会让你知道。 正好这两天我没有银子买烟,去你办公室顺两条对付几天。” 蒋凡从辉哥办公室拿了两条中华出来,把钥匙还给辉哥后,没有再站在他身后,而且来到王苗苗身边,自己都不会,还在那里指手画脚当教练。 月月眼力劲好,看到有戏,还帮蒋凡端来一根凳子。 蒋凡心里少了醋意,坐下以后手就发痒,不是帮到摸牌,就是嘴里瞎指挥。 刚坐下这一把,王苗苗就胡了,假借胡牌的喜悦,暧昧地在蒋凡腿上拍了一下道:“看到你是我的财神爷,一来我就胡牌。” 前两天还轻视蒋凡的张晓艺,现在却热情助攻道:“整个下午都是你在胡,现在还这样说,不就是真想和大爷滚被窝,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 会所有祁芳和蒋英在,蒋凡不敢当着两位姐姐放肆。 他知道在两个姐姐心里,汪文羽就是弟媳妇,即便现在没有消息,这个身份在她们心里,没有丝毫改变。 蒋凡瞄了一眼张晓艺,没有接茬,他把腿故意伸到桌子下面,希望王苗苗能一如既往地主动。 王苗苗看到他把腿放在自己的腿边,猜出他什么意思,心里埋怨道:“为什么一定要女孩子主动呢?” 虽有埋怨,但她还是配合地把腿放在蒋凡腿上,两条腿像麻花一样纠缠在一起。 看到王苗苗主动,蒋凡开始得寸进尺,借助帮王苗苗摸牌时,避开人的视线,把王苗苗当着了麻将。 王苗苗不但积极配合,偶尔还故意靠近一些,以便蒋凡的色手方便。 蒋凡这一搅和,王苗苗的心思也不在麻将上,先前赢了全部吐了出来,本钱还输了一两千。 即将散场的时候,辉哥提议道:“我餐厅昨天到了一批澳洲龙虾,晚上请凡弟和你们几个杨门女将去搓一顿。” 龙王和月月那一桌距离辉哥和王苗苗这一桌,还隔有三张麻将台。 辉哥刚出口,龙王就热情回应道:“让餐厅多准备点,我请客,随便叫上我的姨姐。” 蒋凡不知道龙王所说的姨姐是谁,他望着不远处的龙王,心里在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安心打牌,辉哥的声音不大,不是特别专注,不会听到这一桌说话。 辉哥热情回应道:“放心,虽然这一批到的不多,但是我都留下了,等会吃饭,给大爷的两个姐姐带一些回来,让她们也尝尝鲜。” 蒋凡听出辉哥名义上是给龙王说话,其实是告诉自己,有什么好事,不会忘记自己的亲人。 这样的言语不单是和蒋凡套近乎,还是间接告诉麻将厅其他人,对蒋英和邱芳放尊重点。 毕竟麻将厅里男赌客居多,兜里有几个银子,对女服务员动手动脚是常有的事。 蒋凡延伸想到,辉哥除了和自己亲近,可能还在照顾另外一个情人小凤的感受,只是月月在这里,他不好提小凤的名字。 下午六点,所有麻将桌准点散台,蒋凡本想坐辉哥的副驾驶。 屁股还没有坐进去,就被月月赶到后排座道:“苗苗一个大美女坐在后面,你还跑到前排座来凑什么热闹?一点都不解风情。” 辉哥每一次去自己的餐厅,习惯性坐包房,但是和蒋凡在一起都坐大厅,他知道蒋凡喜欢坐在大厅看海景。 蒋凡和王苗苗在麻将厅里增进了暧昧,来到餐厅,他也没再扭咧,挨着王苗苗身边坐下。 四人刚坐下不久,龙王的车就到了。 车上除了张晓艺,还有一个外貌和张晓艺长得特别像的女孩。 蒋凡不认识眼前的张晓彤,但是猜到她就是龙王口中所说的姨姐。 张晓彤长期在合家欢驻唱,但都是在一楼的歌舞厅里,蒋凡在合家欢兼职了几个月,就没有去过几次酒店,也没有去过舞厅,所以不认识她。 但是张晓彤不但认识这位江湖人口中的大爷,而且还特别熟悉,这一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吃澳洲龙虾,而且受情人陈生吩咐,想再次请蒋凡回合家欢。 大家坐下后,龙王率先开口喝点。 蒋凡昨夜喝多了,现在胃还不舒服,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喝。 第398章 决绝复仇的女人 辉哥帮腔道:“昨天和你亲友喝得那么起劲,和我在一起就不喝是。” 辉哥开口,蒋凡不想拒绝,只能答应道:“那就少喝两倍。” 龙王拿出自己带来的几瓶人头马xo道:“就这几瓶,喝完了事。” 刚开席的时候,蒋凡还能想到等会有正事和辉哥谈,尽量克制着少喝。 先和辉哥和龙王喝了一杯,准备就此打住,没想到几个女人开始轮流敬酒。 首先起身的张晓艺,蒋凡只是应付性地喝了一小口。 洋酒的好处就是喝了头不痛,但是后劲比二锅头还大。 张晓艺刚坐下,张晓彤就端起酒杯道:“大爷:初次坐在一张桌上,我敬你一杯。” 说完以后,没等蒋凡回应,直接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喝洋酒有讲究,一杯酒的量,只有洋酒杯容量的五分之一左右。 先前应付张晓艺,只喝了一小口,是因为她前两天得罪了蒋凡。 虽然是孪生姐妹,但是张晓彤说话有里有面,蒋凡不好驳了一个女人的面子,也一口干了,没想到这一干就一发不可收拾。 和张晓彤干了,就不好意思和其她人喝半杯,不但几个女人敬酒,辉哥好像也想把蒋凡灌醉的意思,也加入到和他拼酒的行列。 没等昂贵的澳洲龙虾上桌,蒋凡胃里已经装了一斤多洋酒,再次醉倒在餐桌边。 当他醒来,已经是深夜。 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睡在酒店的客房里,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裤衩。 身边的王苗苗正靠在床头,翻阅雨果的《巴黎圣母院》。 清晨已经有过一次相同的经历,加上会所的暧昧,蒋凡的心里相对比较淡定。 他能这么镇定,除了经历过,更多原因还是肖雨欣与王苗苗不同。 肖雨欣的姿色虽然略次于王苗苗,但在蒋凡心里,肖雨欣和郝梦的分量,仅次于汪文羽,其他女人无法取代。 王苗苗看到蒋凡醒来,放下手里的书道:“听别人说,你酒量不错,没想到几杯就倒了。” 蒋凡瞄了一眼王苗苗身边叠放整齐的睡衣,心里疑惑,去餐厅的时候,她背的是一个小挎包,连大哥大都放不开,还需要拿到手里。 现在住在酒店里,她的睡衣是从哪里来的。 蒋凡没有好奇王苗苗隐藏在被子里的身躯,是否也如肖雨欣一样,那么光洁如玉。 他指着王苗苗身边的睡衣,带着玩笑的口吻道:“是不是早就有非礼我的想法,不知道醉酒后的我,有没有占到你的便宜。” 王苗苗推了蒋凡一下,瘪嘴道:“想得美,我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好像我是女流氓似的。 即便真对你有那个想法,也不会选择你醉得像猪的时候。” 听到王苗苗的嘴这么损,为了一探究竟,蒋凡在被子里探索了一下,发现王苗苗上身是不着寸缕,下半身与他一样,还穿有一条裤衩,遮住了最后的防线。 蒋凡“哼”了一声道:“你不是女流氓,怎么和我滚到一个被窝里,自己身上一丝不苟不说,我身上的衣服还能自己长腿,不翼而飞。” 王苗苗发现蒋凡被窝里的手开始不老实,揭露道:“口是心非,还敢说我一丝不苟,现在的手没有探索到吗? 别到处乱摸了,你就是想,今天也不方便,没有发现我身上夹着“面包”。 衣服是我给你脱的不假,那是因为你吐到自己身上,我帮你脱下洗了,晾在洗手间里,等会走的时候好穿,不然你怎么出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单独相处,蒋凡发现王苗苗口齿伶俐,而且文化水平不比自己低。 躺在一个被窝里,心里多少有些波澜,手在被子里揩油,脑子里回想起晚上组织的饭局,感觉当时在场所有人都想他灌醉,包括辉哥和月月。 龙王带张晓彤前去,也不是顺便,好像还有什么目的。 王苗苗没有理会蒋凡被子里的色手,装模作样拿起身边的书继续翻阅。 蒋凡问道:“这里是哪里?” 靠在床头的王苗苗,这才钻进被窝道:“合家欢,张晓彤说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行,一律免单。” 蒋凡不知道张晓彤是陈生情人的事,好奇道:“张晓彤和陈生是什么关系,她能做得了合家欢的主?” 喝多了本身就伤身体,加之清晨刚和肖雨欣亲热了两次,他过了一会手瘾,也安分起来。 人都有七情六欲,蒋凡先前的不安分,惹得王苗苗有些难以自持,看到他的手老实起来,故作嫌弃道:“假正经,现在知道老实了。” 蒋凡随意地放在她腰间道:“又不做什么,不老实怎么办。” 王苗苗看到蒋凡懒心无常的样子,带有提示的意味道:“和肖雨欣躺在一个被窝,是不是也这么随意?” 听到这话,蒋凡惊得蹭地一下坐起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朋友。” 王苗苗冷笑了一下,讽刺道:“朋友?被窝里的朋友。 早晨六点多,是谁鬼鬼祟祟从水果店出来,身上还湿漉漉的,是不是来不及脱衣服,就猴急地洗了鸳鸯澡啊!” 听到王苗苗说出准确的时间,蒋凡直视着她没在这事上狡辩,担心地问道:“你没有对外人说。” 已经被发现,后悔也于事无补,他心里想着,应该怎么来封住王苗苗的口。 王苗苗调侃道:“堂堂一个大爷,没想到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放心,我谁都没有说。 辉哥吃完饭就走了,是张晓艺姐妹俩和我把你扶到这里,龙王可能还在楼下ktv唱歌,你要不要下去再喝一台,” 听到王苗苗刻意提起辉哥饭后就走了,蒋凡感觉王苗苗好像在替辉哥开脱,这样的事情,直接问王苗苗,不但得罪人,还可以问不出什么。 蒋凡没在这件事上纠缠,而是想起在饭桌上,王苗苗和龙王也特别熟悉,好奇道:“你和龙王以前就认识?” 王苗苗岔开话题,故作玩笑道:“我和他熟不熟,又不影响我们滚被窝的事,难道你还怀疑我和他有一腿?” 第399章 意外的收获 蒋凡尴尬地笑着道:“我就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哈!” 说完以后才注意到,刚才惊讶地起身,掀开了被子,让王苗苗的上半身露到被子外。 外貌看上去,她和肖雨欣差不多大年龄,肤色没有肖雨欣白净,但也不失细嫩光滑,妖媚的双眼,真能勾人心魂。 看到蒋凡侵略性的色光,王苗苗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但她没有表现在脸上,装着随意道:“你和卢仔的纠纷闹到这种地步,有没什么打算?” 针对卢仔的事情,属于蒋凡的秘密。 他不知道王苗苗这么问,是随意,还是另有目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迂回道:“你打通这些事情做什么?” 看到蒋凡警惕性很高,王苗苗道:“放心,我这一辈都不可能成为卢仔的探子。” 蒋凡注意到,王苗苗说完这句话,眼神犀利起来,疑惑道:“你和卢仔有仇。” 王苗苗轻蔑地“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不但有仇,还是深仇大恨,如果不是一个弱女子,我一定把这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蒋凡看到她满脸怒意,真不像是伪装,关心道:“愿意说说,为什么这么恨他吗?” 王苗苗摇头道:“现在不想说,如果你能帮我报仇,我会告诉你详情。” 男女的之间的仇恨,多数来自情仇。 看到王苗苗不愿意说,蒋凡道:“别人说漂亮女人是红颜祸水,可我不赞同这个观点,我认为这是男人给自己的色心,寻找的托词罢了。 我认识几个女孩,她们都有不错的姿色,却成为了男人,有些还成为男人职场或交情的工具。 不出意外,你和卢仔的恩怨,也因你的美色惹得祸。” 蒋凡煽情的话,感动到王苗苗。 她把自己的头埋在蒋凡的怀里道:“现在别问我的过去,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 你能告诉我,你想怎么针对卢仔吗?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我绝对万死不辞。” 蒋凡感觉到自己胸口湿漉漉的,捧起王苗苗的脸,看到她脸上已经挂满泪水。 蒋凡犹豫了一下,选择性地透露道:“卢仔把我的市场搞成那样,肯定会找他讨个说法,可是我对他的营生了解不多,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两天我也在想这事,如果想好以后,一定告诉你。” 说完以后,从床头柜上抽出两张纸巾,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王苗苗希望用自己的美色,换取蒋凡的信任,一起针对卢仔。 她把头靠在蒋凡胸口,介绍道:“卢仔在虎门货运码头附近,有一个货运中转站。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货运站,一年能给他带来多大的盈利,但是从他对那里最为上心这点可以看出,收入一定不会少。 只要那里出点什么状况,他深更半夜都会赶去。” 王苗苗简短的话,暴露了她与卢仔曾经的暧昧的关系。 蒋凡早已猜到这点,没有什么意外,但他从王苗苗的这条信息里,嗅到了异常。 他虽然没有做过什么生意,但是投资市场后,他对货运做过一些了解,知道经营货运中转,最大利润就是停车、库房出租和货物中介,这三项进账。 这样的收入,与陈二筒的批发市场比较,可以说不值一提,而卢仔对一个中转站超乎寻常的关心,他猜测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掌握到市场这条线索,蒋凡还不知足,追问道:“除了这个中转站,你还知道哪些事情。” 王苗苗开始讨价还价道:“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你先要有所表示,让我看到你的能力,再说其他事情。” 蒋凡与王苗苗简短的聊天中,确定她知道卢仔的事情,可能比辉哥还多。 现在自己赚不到钱,也不想卢仔安心挣银子,为了获取更多的线索,他一下扑到王苗苗身上,色手伸向她腰间挠痒道:“别给我打哑谜,你到底说不说嘛。” 他希望这样的暧昧,能让王苗苗多透露一些信息。 王苗苗接触蒋凡的初心,只是为了报仇,但是两人近乎于坦诚相见地躺在一个被窝里,心里又不反感蒋凡,多少会有些动情。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赶紧放手,只要你对中转站动手,我就告诉你其他事情,这总可以了。” 蒋凡给王苗苗挠痒,既又打听消息的目的,也想顺便揩油的色意,看到她笑容中红扑扑的脸,蒋凡已难以自持,不由自主嘟起贱嘴向她凑去。 蒋凡的长相,不是王苗苗的理想标准,但是受氛围的感染,她双手搂住蒋凡的脖颈,热情地回应了他。 亲吻中逐渐促进了两人心的距离,分开以后,王苗苗端详着蒋凡清瘦的脸,比第一次见到他时消瘦了许多。 她听月月说过,这是汪文羽离开后,蒋凡犯相思病所致,她故作随意问道:“我和肖雨欣,那个更有女人味。” 蒋凡岔开话题色昧道:“别提欣姐,现在说你,明知自己不方便,还和我钻一个被窝,诚心让我难受,是不是该补偿点。” 男女爱做的的感情,除了激情,还需要生活的沉淀。 蒋凡身处逆境,肖雨欣坚定地站在他身边,这样积淀下的感情,不是滚了一次被窝就能比较。 听到王苗苗拿自己和肖雨欣比较,蒋凡不想破坏她的心情,故意岔开了话题。 王苗苗笑着回应道:“已经给足了你补偿,你还想怎样?” 蒋凡看到王苗苗用调侃回应着自己的暧昧,故作不满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你这样也叫补偿?纯属狡辩,就不能换个花样!” 王苗苗知道蒋凡所说的意思,可是心里没有什么感情,拒绝道:“别想这样的好事,要想自己找你的肖雨欣去。” 心里泛起色意的蒋凡纠缠道:“难得有机会与你滚在一个被窝里,你还这样折磨我,就不能满足一次吗?” 王苗苗白了蒋凡一眼道:“就这样已经够放纵你,你就别再动其他歪心思。” 蒋凡狡辩道:“我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怎么叫放纵嘛。” 王苗苗掀了一下被子道:“都这样了,你还不认为放纵你吗?” 看到她拒绝得这么果断,蒋凡只得收敛起自己的色心,两人开始聊起闲篇。 闲聊中,蒋凡得知王苗苗不但很早就认识辉哥,而且同时期就认识龙王和黑子这些江湖大佬,试探性地问道:“既然你认识这么多江湖大佬,应该也认识陈二筒。” 第400章 漂泊爱情 王苗苗点头道:“鸡头陈,他开发廊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同样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我有一个玩得特别好的姐妹,被他骗得堕胎几次,回家嫁人后才知道,流产过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刚结婚几个月就离了,前老公还当着许多亲友的面,骂她的破鞋。 在家乡实在待不下去,又开始漂泊,目前在厚街一家酒店做妈咪。 你想知道鸡头陈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联系她。” 蒋凡注视着王苗苗道:“看来你对我的事情了解得不少,是不是下了一番功夫。” 现在已经聊到这里,王苗苗没有隐藏道:“在辉哥的会所,了解到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就开始关注你了。” 除开自己的往事,对于蒋凡其他问题,王苗苗都是知无不言,无形促进了两个的关系。 虽然是在被窝里促进的关系,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只算友情,与爱无关。 王苗苗在诉说陈二筒的事情中,提到许多蒋凡只是听过,但是没有见过的江湖人物,特别是许多他闻所未闻的江湖事,王苗苗好像亲自参与了其中似的,极为了解。 蒋凡从中猜测,她不但有丰富的阅历,而且可能与江湖有着不解之缘。 接近凌晨,蒋凡起身准备上个洗手间,就离开这里回自己租屋。 走进洗手间,看到除了自己的衣服,还有王苗苗下午穿的连衣裙,也是湿漉漉地挂在里面,应该也是照顾自己所致。 清晨自己穿着一身湿溻溻的衣服回去,现在又是这样。 这样回去,无论是住在租屋的三位姐姐,还是肖雨欣发现都不好,而且回到房间也是一个人,只能抱着汪文羽的风衣犯相思病,不如留下来,至少有过说话的人。 打消离开的念头,蒋凡安心回到床上,闲聊中随口问道:“你朋友在厚街那个酒店上班,叫什么名字。” “古红娟,在意难忘做妈咪,你这样的人,应该没少去那种地方消费。” 蒋凡接茬道:“我说我只去过一次意难忘,你信吗? 没有听过古红娟这个名字,但是与一个叫阿娟的妈咪有一面之缘,不知道是不是她。” 王苗苗憋了蒋凡一眼道:“信,我不是你婆娘,也不是你情人,连床友都不算,所以你没有必要骗我。 意难忘就一个阿娟,你说的妈咪应该是她,如果有兴趣,明天我可以约她过来,大家一起吃个便饭,认识你这样的人物,对她的职场多少有些帮助,相信她比较感兴趣。” 蒋凡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挺坦诚,利用人也不知道隐藏一点。” 王苗苗叹了口气道:“都是苦命女人,能帮一点是一点,况且还是那么好的姐妹。” 蒋凡故作玩笑道:“你们不会真的做过“姐妹”。” 聊到现在,王苗苗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也愿意给蒋凡透露一些往事。 她知道蒋凡所说的姐妹,就是共同陪侍过一个男人,与自己说的友情完全是两回事。 但她也没有隐瞒,点头道:“就是卢仔,我和阿娟是同乡,当年都在北栅光达制衣厂上班,是她先认识卢仔。 卢仔看到我后,把她当礼物似的,介绍给了陈二筒,因为这事,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当她无依无靠流产时,我们才重新有了联系。” 蒋凡和阿娟见面那次,当时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蒋思思身上,后面听到詹昊成介绍方伟,又把心思放在方伟身上。 阿娟帮蒋凡安排完陪侍,没坐多久就离开了房间,他现在连阿娟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得知她和陈二筒渊源很深,蒋凡也想趁此机会见一下蒋思思,打听一下詹昊成的事,接茬道:“如果我见过的阿娟是你的朋友,她和蒋思思很熟,约的时候,能不能把蒋思思也约上。” 王苗苗玩笑道:“你认识蒋思思?人长得不咋样,认识的女人却个个都是美女,我明天就帮你约她们。” 蒋凡扣了扣后脑勺,坏笑道:“也只见过一面。” 他的这个习惯性动作,王苗苗看着觉得是憨直可爱,刚想伸手捏一下,忽然又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蒋凡观察到王苗苗的神情变化,关心道:“怎么了?” 王苗苗轻轻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免得徒添烦恼。” 蒋凡睡到下午才醒来,晚上喝醉又睡到现在,根本没有睡意,就想聊天打发时间,追问道:“反正现在没事,就说说嘛。” “哎”王苗苗深深叹了口气,讲述道:“以前我在光达制衣厂认识一个男孩子,他是主管,你们四川人,而且和你一般清瘦。 当时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我,可我觉得他长得不帅,不想搭理他。 四年前,在我求助无门的时候,才想起他,没想到一年多没有联系,他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不但倾其所能,还东拼西凑借了三百多元给我。 那天晚上,我们也滚了一夜的被窝,想用这样的方式报答他的垂爱,他拒绝了。 半年前,我回到东莞,最想见的人就是他,结果才知道,他离开我们住宿的小旅店,被治安仔抓住,钱都给了我,没钱自救被送去了樟木头,后来厂里熟悉的朋友,都没有见过他。 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何方,过得还好吗?” 蒋凡建议道:“光达应该有他的人事档案,如果你想找他,我可以找关系帮你要到地址。” 王苗苗伤感道:“我去找过,厂里登记的身份信息是假的,身份证的本人我都见过,根本不认识他。” 看到王苗苗对一个失去消息的男人,这么深的怀念。 蒋凡又想起汪文羽,感慨道:“漂泊爱情,谁又是谁的明天呢?” 王苗苗听月月说过,蒋凡与汪文羽的事情,听到他感慨的话语,接茬道:“你和我不同,我和他只算朋友,你和你婆娘有很深的感情。 放心,你的婆娘会回来,不信我可以和你打赌。” 听到鼓励的话,蒋凡多少有些安慰,不确定道:“你又不认识她,怎么肯定她会回来。” 第401章 陈二筒的渠道生意 王苗苗起身,站在客房的窗边,望着远处的灯光,沮丧道:“人都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我这一生可能与他无缘了。 但是希望其他有缘人别再错过,我没有见过你婆娘,但是听月月说过她,从月月口中知道她的为人,也知道你们的故事。 她那样的女人,看似柔弱内心却十分刚烈,一旦动了感情,不会轻言放弃,不信你等着看。” 王苗苗只穿着裤衩,背身对着蒋凡,他眼中的色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同情。 客房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蒋凡起身拿起她的睡衣,帮她披上,静静地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 除了梁哥,蒋凡还有其他渠道,可以联系到汪文羽,最便捷的渠道就是晏老师,可是他给晏老师的书信中,提都没有提这事,主要原因还是自卑作祟,不敢面对汪文羽的家人,所以说只能盲目的等待。 两人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王苗苗有了睡意,两人才回到床上。 黎明时分,蒋凡才进入梦乡,朦胧中,听到有其她女人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似曾相识的古红娟,还有蒋思思。 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而且和王苗苗滚了被窝,也属于见不得光的事情,搞得蒋凡无地自容,只得尴尬地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王苗苗笑侃道:“别装了,我们三人都看见你醒了,还用得装吗?” 蒋凡扣着自己的后脑勺道:“她们来之前,你也不知道提醒一下,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起床了。” 王苗苗大方道:“你不是穿着裤衩吗?只要遮住那里,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嘛。” 说着还准备掀开被子,让蒋凡出丑。 蒋凡赶紧拉住被子道:“别这样,麻烦你把我的衣服裤子拿出来,我就在被窝里穿。” 离开酒店前,蒋凡丢了五百在前台道:“这是房钱,给陈老板说一声,他免单我受不起,让他别枉费心机,打什么主意,我与他没有任何交情。” 害怕服务员纠缠,说完以后,他直接离开了酒店。 王苗苗调侃道:“你倒是挺大方,288元的房钱,你给五百,看来白瞎了龙王昨晚那几瓶好酒。 我只是说,张晓彤给你免单,没有说龙王想帮陈生当说客的事,你怎么知道陈生想让你回来呢?” 蒋凡轻蔑道:“没有那样的心思,他会让自己的情人出面,请龙王当说客应该也会花不少银子,否则龙王不会那么积极。 无利不起早的人,舍了情人和银子,没有一点目的,他就不是陈生了。” 不想多提陈生的事情,蒋凡带着三个女人来到辉哥的餐厅。 距离饭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经理以为他还是坐大厅看风景。 蒋凡指着身后三个女人,玩笑道:“她们长得太漂亮了,坐在大厅不安全,要一个包房,另外把辉老大的好茶泡一壶,澳洲龙虾还有吗?” 经理点头道:“还有三只,全部上吗?” 蒋凡没有吃过龙虾,也不知道大小,点头道:“昨天把我灌醉,没有尝到他吹得天翻地覆的澳洲龙虾,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三只够我们吃吗?” 场面上的应酬,男人都好面,即便不懂也不会承认,蒋凡自曝没有见识,在王苗苗眼里,成为了单纯、淳朴。 她笑着解释道:“进口的龙虾,少说也有三四斤,但是头比较大,三只够不够吃,你自己掂量。” 蒋凡想了一下道:“三只全部做了,吃不完我带回去给我姐姐妹妹吃。” 古红娟接茬道:“龙虾我买不起,就来一瓶红酒,到时候我单独买单。” 蒋凡恭维道:“难得请到你们这些美女,一瓶酒还要你买单,不是打我的脸吗? 放心,我也是白吃白喝不用买单,算是找回昨天喝醉的损失。” 辉哥早已经吩咐过,蒋凡来这里不需要买单。 经理为了让蒋凡记住辉哥的盛情,重复道:“美女:老板多次吩咐,大爷到我们餐厅吃什么都不用买单,你就是想买,我也不敢收啊!” 三人进到包房,蒋凡看到蒋思思沿途都沉默不语,借着斟茶的机会,试探道:“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见到我却是这副表情,是不是我得罪你了。” 蒋思思犹豫了一下道:“巧姐联系过我,说了你的事情。 近段时间,詹昊成也只是前天晚上去过我那里,半夜三更就走了,无法给你提供想知道的事情。” “前天晚上?”蒋凡想了一下,才记起是他带亲友去合家欢那天。 得知詹昊成离开合家欢,去了蒋思思那里,蒋凡问道:“他给你说了什么?” “他想让我妹妹约你吃饭,约到以后通知他,这事我还没有给蒋萍萍说。” 蒋凡疑惑道:“他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和他翻脸?还要约我?” 蒋思思点头道:“他说了,正是因为与你翻脸,不好意思出面,所以才打起我妹妹的主意。” 蒋凡忽然想起,古秋巧告诉过他,詹昊成使用卑劣手段,控制了蒋思思,这样的事情,尽量别让外人知道。 他岔开话题道:“你不知道詹昊成就算了,反正他现在也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这两天我要宴请几个朋友,到时候请阿娟帮我订房,你也过来玩。” 古红娟听说蒋凡要帮他订房,泛起另外的心思道:“你请客的时候,辉哥会来吗?” 她这么说,并不是对辉哥有什么意思,而是辉哥的名气大,如果让他帮自己订房,能为她的职场增添一份保护作用。 王苗苗知道阿娟的心思,插嘴道:“就让大爷帮你订!你还不知道,现在他在你老板心里的分量,不比辉哥差多少,不信你可以试试。” 相邻的两个镇,而且同为台资酒店,相互之间都有联系,阿娟还不知道前天合家欢的事,但是王苗苗却在月月口中获悉,所以给予了这样的建议。 她认为,辉哥和阿娟不熟,即便借用辉哥的名气也只能是暂时,但是接触上蒋凡,有点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请他帮忙。 聊天中,阿娟没有给蒋凡过多说,她与陈二筒的陈年情事,只是告诉蒋凡,陈二筒除了批发市场,最赚钱的生意就是发廊。 靠发廊起家的陈二筒,经营方式已经升级。 除了开发廊赚钱,还提供渠道服务,刚入行的小姐,他不会直接送到发廊,而且靠渠道推销给附近的工厂高管,或是本地有钱人。 小姐做了一段时间渠道生意,才会正式到发廊上班。 渠道比发廊的工价高几倍,陈二筒却要抽走百分之八十,小姐想到这比发廊赚得多点,加之他的淫威,不敢有什么意见。 第402章 双管齐下 蒋凡相信陈二筒现在的身份,肯定放不下大佬的架子亲自做这事,渠道应该另有他人管理,追问道:“你知道谁在负责发廊的渠道吗?” 阿娟道:“我与他已经断了两年,以前是谢冰和谢碧玉兄妹俩负责,他俩是阿光的表弟表妹,谢碧玉还是陈二筒的情人。 现在谁在负责,我就不知道了。” 蒋凡冷笑了一下道:“阿光,看样子不找你麻烦都不行。” 虽然已经在阿娟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饭后,蒋凡还是承诺,后天去帮她订房,邀请蒋思思一定要前去。 离开餐厅,蒋凡本想叫俩的士送阿娟和蒋思思回厚街。 王苗苗已经招呼道:“你走你的,我们姐妹要去逛下街,买几件衣服。” 蒋凡上车离开,三个女人没有去逛街,而是被阿娟拉到名典咖啡,要了一间包房。 进到包房,阿娟抱怨道:“苗苗:现在意难忘来了三个新的妈咪,都有江湖背景,以前的老油条多数也与江湖人都点联系。 只有我,刚做妈咪不久,又没有任何背景,先前还想请阿凡让辉哥帮我撑下场面,你怎么阻止我啊!” 酒店妈妈,每个月有订房任务,除了背景关系,还需要熟客捧场。 阿娟有不菲的姿色,做小姐时已经扣到不少熟客,否则酒店老板也不会提升她做妈咪。 阿娟做妈咪这段时间,没少被同行的妈咪为难,所以在她这里,背景关系支持尤为重要。 王苗苗本想说出让她结交蒋凡的目的。 蒋思思已经接茬道:“苗苗是为你好,辉哥长期在虎门,很少去意难忘,不可能成为你的熟客,遇到事情,也不可能专程来帮你。 阿凡不同,在他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异乡人,而且对我们这些漂泊客也不错,如果你真成为他的朋友,遇到事情,他绝对不会含糊。” 王苗苗疑惑道:“你怎么这么了解那个大爷?他却说只见过你一次?” 蒋思思本不想提妹妹离开达丰的缘由,可是为了让阿娟心里踏实,还是解释道:“我和他真只见过一面。 对他的了解,除了詹昊成经常在我面前念叨,还有萍萍给我说了许多事情。 大爷在达丰为了同事,和陈安龙硬刚了几次。我妹和他并不熟悉,他却主动帮我妹妹离开达丰,介绍去了俊龙,摆脱了詹昊成的控制。 前天晚上,他在合家欢,不但打了酒店的张副总,还让陈生赔了几万,而这些钱他一分没要,全部分给身边的亲友了。 我不认识辉哥,更不知道他的为人,但是作为本地人,心里多少都会有些瞧不起异乡人。 但是大爷不同,别看他在江湖人心里,没有多好的印象,还戏称他是疯子,但是在打工阶层,却有许多人感激他,俊龙刚实行的暂住条,就是他的主意。” 蒋凡给亲友分银子,虽然没有蒋萍萍的份,但是李淑婷拿到银子,请了阿萍、刘星雨、蒋萍萍,还把银子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宴请的人。 蒋萍萍从中得知蒋凡找陈生麻烦的事,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蒋思思。 阿娟以前是蒋思思手下的小姐,她被詹昊成包养后,推介了阿娟做妈咪。 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她也知道阿娟的艰难,现在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其中包括蒋凡敲诈卢仔和陈二筒的事情。 王苗苗对蒋凡的了解没有蒋思思多,但她知道蒋凡前天在合家欢闹事,还捞到外水,只是不知道蒋凡已经把钱分了。 听完蒋思思的介绍,心里暗自道:“没想到长得不咋样,还吊儿郎当的男人,还有这样的善心。” 蒋凡没有直接回白沙,而是打电话通知伍文龙、张春耕、彪娃和刘正军到俊龙汇合。 他去俊龙,一是想知道刘星雨怎么和唐俊搅合在一起,另外就是给四个带队的人分配人手,同时对卢仔和陈二筒最赚钱生意下手。 蒋凡从虎门赶到俊龙,四个带队的已经到了。 他让伍文龙通知待命的保安到篮球场集合。 彪娃自身带了三个兄弟,另外分配六个保安给他,成为一组。 剩下的二十四人,八人一组,分别由伍文龙、张春耕、刘正军带领。 分配好人员,蒋凡给四人做了详细的工作安排。 张春耕带着一组人马,守住陈二筒的粮油仓库,不准出库一粒粮食。 彪娃带人守住陈二筒的批发铺面,不准店面有任何交易。 两组人马,只负责搅合陈二筒的生意,他的马仔不动手,两组人马也不准动手,先耗几天,观察一下陈二筒的动静。 蒋凡这样安排,更多是为了试探,祁东阳会不会帮这些狗腿子撑腰,如果有官面人物出头,就代表祁东阳已经插手,只能另外想策。 刘正军负责摸清陈二筒在博头和大板两个村,到底有多少家发廊,顺便打听谢家兄妹,还在不在虎门。 最关键的任务,就是摸清卢仔的货运中转站到底有什么猫腻,才能对症下药,蒋凡安排伍文龙去做这件事情,因为他细心,还有侦察的经验。 这两队人马都是暗中打探,张春耕和彪娃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也能及时支援。 安排完事情,蒋凡让张春耕把所有兄弟带去白沙,晚上好好搓一顿,他没有安排伍文龙做这事,还是考虑到张春耕的面子。 他不会忘记,在自己最难的时候,张春耕深更半夜,啃着烧饼跟踪他,只为担心他的安排,这样的兄弟情,已经超越了亲情。 兄弟走后,蒋凡才打电话到人事部,告知刘星雨,自己在篮球场等她。 刘星雨看到他,热情迎上前道:“没想到你还能记住我这个朋友,前天晚上请了那么多亲友,都没有叫我古副总。” 介意刘星雨和唐俊搅合在一起,更多是埋怨唐俊,对刘星雨没有多少意见。 看到她这么热情,蒋凡解释道:“当时已经太晚,连我妹和李淑婷都没有叫,下次请客一定记住你们。” 刘星雨总觉得蒋凡客气的言语中,少了曾经的亲近,接茬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有别的事?” 当着一个女人的面,直接问她为什么做别人的情人,还是不好意思开口,但是蒋凡又不想和刘星雨耍心眼。 思考了一下,他迂回道:“近段时间,你是不是和唐俊走得比较近?” 第403章 不经意的隐患 刘星雨听出蒋凡话里有话,心里很是疑惑,她和唐俊去虎门开房,刻意避开了熟悉人的目光,厂里都没有任何闲言碎语,蒋凡是怎么知道这事。 她和唐俊只有过一次关系,近几天,她还放下女人的矜持,给唐俊打过两次电话,唐俊都是推诿有事,再也没有单独见面,现在她也为这事烦恼。 蒋凡看到刘星雨久久不语,神情还有些忧郁,觉得自己这样找她,还是过于唐突。 赶紧圆场道:“我只是道听途说,所以想提醒你一下,唐俊在大陆有别的情人,以免你上当。” 刘星雨看到蒋凡在给自己台阶,想到他对自己一直是以诚相待,犹豫了很久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听到刘星雨主动承认,蒋凡才直言道:“那天晚上,我在黑豹酒玩,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和唐俊进酒店,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见到你们出来。 唐俊虽然不是苟彪那样的人,但也不算什么好鸟,你已经上过一次当,不应该犯同样的错误。”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刘星雨这话,名义上是说给蒋凡听,其实是讽刺自己。 说完以后,她没再说话,愣了一会才走到篮球场边的观众台边坐下。 看到刘星雨脸色很难看,蒋凡有些自责,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吱声。 刘星雨安静了很久,忽然问道:“你知道女人最大的敌人是什么吗?” 曾经,肖雨欣也这样问过蒋凡,他脱口而出道:“孤单。” 刘星雨点头道:“看来你还是比较了解女人。 我和他只有过那一次,这几天我给他打过电话,从他的语气中就知道,他只是玩玩而已,可我却心有不甘。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自己的家乡回不去,阿兴那个家,打死我也不愿意回。 离开苟彪,我只想努力赚钱,尽量在东莞安个家,可是杯水车薪想安个家,何其艰难。 现在才知道,钱没有赚到,心却变大了。 刚到东泰去上班,我还想着找个好男人一起拼搏,可是普通打工仔,我又感觉没有多大出息,不甘平庸地过一生。 有钱的老板除了玩玩,又看不上我这样生育过的女人,当唐俊暗示我的时候,我想着跟他几年,总比薪水来得快,赚点安家的银子,没想到还是成了玩物,真是自作自受。 我这样做,只是出卖了自己,没有做昧良心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蒋凡赶紧解释道:“我今天来问你,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罢了。” 他很想知道,唐俊到底怎么暗示刘星雨的,怎么这么快就搅合到一起。 可是知道又怎样,自己只是她的朋友,无权干涉她的私生活,蒋凡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揭她心里的伤疤。 刘星雨自嘲道:“别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自从和他有关系后,我上班也心不在焉,下班就躺在宿舍里,很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发泄一下自作自受的恶果,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睛已经没了眼泪。 前天下午,古副总安排我整理一份晋升的干部名单,这么简单的事情,拖到今天都没有完成。 她还以为我生病了,要陪我去趟医院,这样贪婪的心病,什么心药能医治呢? 看到她关切的眼神,真觉得对不起她的信任,不是她,现在的我还只是东泰一个普通小职员,哪还有这些花前月下的心思。” 听到阿萍这么照顾刘星雨,蒋凡根本不敢想,如果她知道刘星雨和唐俊勾搭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 可又不能暴露古秋巧和唐俊关系,蒋凡想了一下,隐晦提醒道:“在许多有钱人眼里,就没有把我们这些漂泊客当人看,既然你知道唐俊只是玩玩而已,最好还是收敛起自己的贪欲,不要胡思乱想。 这两天我认识一个朋友,她以前也是看不起普通打工者,当经历了磨难,才知道曾经守候在身边的人,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可是斯人已经远离。 只要肯努力,肯定不会一辈子贫穷,遇到合适的对象,一定要珍惜,有些人一旦错过,可能就是一生。” 虽然唐俊没有再与刘星雨单独相处,但她感觉到唐俊在用另外的方式,给她的生活和工作提供方便。 前天,唐俊亲自整理签署,俊龙的暂住条,最终决定权由刘星雨负责,还全厂通报,刘星雨享受高管的福利待遇,可以去小食堂吃饭。 小食堂主要是服务台湾高管,俊龙的大陆员工,只有阿萍、古秋玲、刘星雨,享受这样的待遇。 阿萍是副总,古秋玲是总经理秘书,两人去小食堂不奇怪。 刘星雨只是经理,根本不够享受的资格,唐俊是借用她负责暂住条增加了工作量,全厂通报她享受这样的待遇,以示鼓励。 这样的通报,不单是吃饭这么简单,更多还是工作上的便利。 刘星雨虽然记恨唐俊感情上的冷漠,但是感谢他在工作、生活上的照顾。 对于一夜之欢的男人,只是心有不甘,没有多少恨意。 选择和唐俊滚被窝,是因为银子,而眼前的蒋凡,却在一次次帮她渡过难关的接触中,慢慢喜欢上的男人。 知道蒋凡身边有汪文羽,刘星雨没有横刀夺爱的信心,无意中看到他和肖雨欣在洗手间暧昧,想到肖雨欣那么聪明的女人,都不能成为他的正牌女友,她也断了这样的念想。 听到蒋凡对唐俊的意见很大,她还想帮到唐俊说几句好话,可是面对眼前这位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她又不知道怎么来帮唐俊说话为好。 只得岔开话题道:“你准备怎么安排淑婷,她一直闲着住在厂里,也不是个事啊!” 与李淑婷短暂的交往中,蒋凡看出她是一个情商很低的傻姑娘,容易犯花痴,现在还没有走出冉从飞那段阴影。 面对她工作的问题,蒋凡也十分头疼,安排在俊龙,蒋凡又觉得工厂生活过于辛苦,对不起李会计与老妈的交情。 让她去水果店或会所上班,又怕她经不起诱惑,再出现什么意外,自己无法给老妈交代。 第404章 攀高枝的古秋玲 蒋凡摇了摇头道:“你也知道李淑婷的事情,先让她在厂里住着,正好和我妹在一起也不孤单,到时候我支付她薪水。 文羽走后,我妹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怕她憋出病来,厂里人多热闹,她们待在这里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刘星雨不是随意提起李淑婷,而是前两天看到她和厂里几个男孩子在外面吃宵夜,暗示蒋凡多关心她,以免再出乱子。 听到蒋凡这么说,她接茬道:“没事的时候,你还是过来陪陪蒋平,这两天我倒是看见过舒婷几次,但没有见过她,应该是猫在宿舍。” 现在要同时针对和卢仔和陈二筒,蒋凡道:“近段时间,我可能要忙一阵子,舒婷和我妹住在这里,麻烦你帮我上点心。” 刘星雨关心道:“忙完这一段,是不是可以改变目前的处境。” 跟踪苟彪这么久,她对社会上许多事情,比一般女人了解得多,她也替蒋凡面临的逆境担心,可是作为女人,又帮不上忙。 蒋凡也不确定,接下来的纷争鹿死谁手,岔开话题道:“现在也不清楚,不说我的事了,小娟、李家妹妹和沈婷婷现在还好吗?” “她们都比较好,这一次晋升干部的名单中,有李小霞。” 蒋凡和刘星雨聊了一会身边这些亲友,离开了俊龙,准备去会所,找辉哥聊把他灌醉的事。 唐俊的办公桌正对工厂的大门,坐在办公桌前,就能看到人员进出。 昊成鞋厂给俊龙下了二十万双鞋的订单,已经够厂里这个月忙活了。 奇怪的是这两日,唐俊以前熟悉的客户,主动找上门来下订单。 他还以为这些客户,是因为昊成鞋厂给俊龙订单产生的连锁反应,这些曾经顾忌詹昊成没敢下单的客户,才会主动找上门来。 他坐在办公桌前,正和阿萍商量怎么加快生产进度,多接一些订单。 当他聊得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茶杯准备润下嗓子,休息片刻,看到蒋凡走出工厂。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阿萍:“大爷什么时候回得厂?” 阿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蒋凡已经上了一辆摩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从上次在他市场见过一次,近几天都没有联系。” 唐俊疑惑道:“上次处理完詹昊成的事情,我们近几天也没有联系,前两天知道他在合家欢捞了外水,想着让他请客,结果不接我的电话。 现在回到厂里,也没说到这里来晃一圈,我是不是得罪他了?” 阿萍安慰道:“应该不会,可能他忙。” 唐俊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下道:“不对,他以前回到厂里都会晃一圈,前天给他联系,没接也没有回个电话,今天回来,悄没声息就走了,我再打个电话试试。” 打了两次,蒋凡还是没有接通,唐俊放下电话道:“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到他,明明见他把大哥大拿在手里,我就不相信他没有听到。” 两人正聊着蒋凡,古秋玲敲门进来道:“唐总:龙柏鞋厂的彭总半个小时到,要不要安排晚上的接待。” 龙柏鞋厂的彭亮,是唐俊在达丰认识的客户,与唐俊年龄相仿,父辈在台湾开鞋厂多年,没有发展出多大规模。 中国改革开放后,彭亮的父亲是第一批到大陆投资建厂吃螃蟹的人,现在已经拥有八家分厂,分布在东莞、惠州、中山三座城市,总厂在虎门的大板地,在职员工二十几万人。 彭父坐镇惠州,妹妹负责刚在中山投建的新厂,彭亮负责东莞的四家工厂,在台湾商圈,属于年轻有为的创二代。 希望与龙柏鞋厂建立合作关系的厂家许多,他今天却主动找到唐俊,商谈要俊龙代加工的事情。 唐俊极为重视这个客户,起身对古秋玲道:“晚餐定在辉老大的海鲜餐厅,另外在意难忘订一间包房,我们吃完饭就过去唱歌。 古副总跟我去厂门口等着,别怠慢了彭总这样的财神爷。” 阿萍知道,唐俊和詹昊成达成和解,肯定会产生连锁反应,但是只能起到客户不会拒绝俊龙的合作,至于能不能合作,需要俊龙的高管去洽谈。 这两天是客户主动找上来门来,等于是乐善好施之人,还要主动找到叫花子送银子,这就有些不符合常理。 关乎厂里的事情,阿萍都极为重视,等古秋玲去安排接待离开办公室后,她才问道:“唐总:你和彭总熟吗?” 唐俊摇头道:“只是认识,还不算熟悉,曾经在达丰的时候,陪同陈安龙一起去他厂里拜访过两次,拿到一张量不大的订单。” 东莞大部分鞋厂都没有自己的品牌,主要靠代加工,只见过两次的客户,主动找上门来商谈业务,阿萍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本想刨根问底,又觉得什么事情都要靠老板出主意、拿决策,自己作为俊龙的副总,真就成为了摆设。 虽然有古秋巧这层关系,但是阿萍想靠自己的努力,获得唐俊与行里人的认可,而不是做一个花瓶,她准备在饭局或酒局中,摸清近两天客户主动找上门的真实原因。 如果真是昊成鞋厂给俊龙下订单产生的反应,唐俊再怎么努力,俊龙以后也只能依靠昊成鞋厂生存。 即便唐俊占有工厂的控股权和管理权,也受詹昊成挟持,必须看他眼色行事,俊龙等于是浩成鞋厂的附属工厂。 古秋巧想离开詹昊成,和唐俊在一起,就是幻想。 阿萍清楚,如果真要唐俊舍弃身家财产,和自己姑姑在一起,唐俊还不是那么洒脱的男人。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俊龙就有摆脱詹昊成的可能,于公于私,她都很注重这事。 古秋玲作为唐俊的秘书,因为古秋巧的关系,她也把俊龙当着了自己的家,三个多月来,不但在工作上兢兢业业,许多时候还会主动参与厂里的应酬。 只是不愿意遵从古秋巧的建议,和蒋凡加深关系。 蒋凡近段时间的处境,身边的人都清楚。 古秋玲心里认为,他与自己一样,作为外省人想在东莞这个城市有所作为,根本是痴心妄想,自己作为女人,有美貌作为资本,还可能改变命运,不愿意在蒋凡身上瞎耽误青春。 预定完晚餐和应酬的酒店,她也来到楼下大门边,陪着唐俊和阿萍一起,等着彭亮的到来。 第405章 事出有异必有妖 三人没等一会,一辆奔驰s600驶进俊龙。 唐俊作为老板,亲自做起了服务工作,走到后排座边帮彭亮打开车门。 古秋玲不认识彭亮,当身高接近190,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彭亮走下车,她被眼前这个气质优雅、男人味十足、还特别帅气的中年男人吸引住了。 阿萍跟在唐俊身后,没有多言多语,尽量配合唐俊做好接待。 唐俊刚和彭亮握完手,古秋玲就凑了上去,伸出细嫩白净的手道:“彭总:我是唐总的秘书古秋玲,没想到你愿意屈驾,亲自来参观我们工厂,正是让我们俊龙蓬荜生辉。” 阿萍很想提醒一下自己的姑姑,别喧宾夺主,这样会让唐俊没有面子。 古秋玲和古秋巧长得有些相像,姿色上虽然赶不上古秋巧,但是与阿萍这个厂花级的美女比较,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彭亮知道俊龙有一个女副总姓古,不但能干还特别敬业,听到古秋玲介绍自己姓古,他还以为俊龙为了节约薪资,老板的秘书还兼任生产副总。 作为一个创二代,彭亮很在乎场面上应酬这些细节,看到古秋玲抢唐俊的风头,先前还想一睹美女副总风采的好奇,现在却变成了嫌弃。 他蜻蜓点水地和古秋玲握了一下,然后对唐俊道:“唐总:听说你工厂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在我们台商这个圈子都是首屈一指,我来向你取取经。” 唐俊热情解释道:“工厂的安保,全是蒋副总负责,我都没有插手。” 阿萍想从彭亮这里,了解到这两天客户主动找上门的真实原因,看到他来到工作,没有提出参观生产车间,而是提到安保问题,心里十分疑惑。 等唐俊和彭亮客套完,她才试探性地问道:“彭总:我们俊龙虽然建厂不久,有些员工还是新厂后才培训的新手,但是我们特别注重管理上的工作,你要不要去生产车间参观一下,这样你把订单交给我们才能放心。” 听到阿萍的介绍,看到她对工厂的操作流程这么熟悉,彭亮确定眼前这位不显山露水的美女,应该才是古副总。 看到她一直跟在唐俊身后,不多言多语默默地做事,彭亮心里多了一份欣赏,态度也热情起来,摆手道:“不用参观,我和唐总是老朋友,他做事我放心。” 所有人一起来到唐俊办公室,阿萍眼睛一直注意着彭亮的神情变化。 古秋玲作为老板的秘书,有客户拜访,本职工作是接待服务,协助老板,提供客户需要的信息,还要记录老板与客户之间谈话的内容。 即便没有事做,也不能坐着,而是站在老板身后,即便老板有什么需要,可以及时完成。 彭亮作为客户,带来的漂亮女秘书,都站在他身后,协助他洽谈。 古秋玲泡好茶后,为了不被彭亮轻视,并没有站到唐俊身后,而且挤在阿萍坐着的单人沙发上。 当着彭亮和唐俊,阿萍又不好驳了姑姑的面子,主动给彭亮介绍道:“这是我姑姑,目前在唐总身边工作。” 唐俊看到古秋玲几次喧宾夺主,已经忘记他这个老板,心里很不舒服,可她是古秋巧的妹妹,平时表现也不错,加之彭亮在这里,他也不好发作。 彭亮客气道:“唐总真是眼光独到,不但有这么漂亮的秘书,还有古副总这么能干的助手。” 以前,唐俊陪同陈安龙去龙柏,彭亮对陈安龙都没有这么客气,现在对自己这位刚建厂,处处还需求人的厂家,却是礼遇有加。 心里真是受宠若惊,谦卑道:“彭总,你也知道我以前是打工人,现在刚学着做生意,还需要向你这样的成功人士好好学习,哪有什么眼光哦!” 该说的场面话已经说了,彭亮话锋一转道:“听说蒋副总在俊龙任职,每月就几千薪资,有这回事吗?” 蒋凡在俊龙的薪资,不足一个普通副总的一半,这样的人情价,是考虑到唐俊手里不宽裕,这事只有俊龙几个高层知道。 先前,彭亮提起俊龙的安保,唐俊还没有怎么上心,现在又问起蒋凡的薪资待遇,唐俊不由警惕起来。 但是对方已经掌握到情况,在打马虎,可能得罪这位财神爷,唐俊道:“有这回事,原本我想给他与合家欢同等的薪资,他考虑到我刚建厂,所以领的是人情薪水。” 看到唐俊没有藏着掖着,彭亮从身后的秘书手里拿过文件夹,递给唐俊道:“欧洲的商家给龙柏下一批订单,总计两百万双,要求下个月底交货。 现在我自己的品牌都做不过来,时间上比较仓促,所以想交给俊龙做一些,你们能做多少,给我一个准信,剩下的我好交给别的厂家。” 唐俊知道,如果龙柏放出风声,大把厂家会去抢夺订单。 彭亮主动找上门来,还让自己做选择,他脸上乐开了花道:“彭总:我知道你是照顾俊龙,我已经定了一个海鲜餐厅,吃完饭,再去意难忘,好好感谢你的美意。” 彭亮大方道:“别人都说酒桌子上好谈生意,你我两个这样的关系,就没有必要讲究那些排场,现在就谈好,晚上也不用分心,那才喝得尽兴。 合同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俊龙能加工多少,填上数字就行,加工的单价,合同里也有详细注明,绝对比我交给其他厂家高,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唐俊看了一下合同,彭亮给的单价,比詹昊成给的加工单价,高出几个百分点。 他转手把合同交给阿萍道:“你是主抓生产的负责人,看一下到下个月底,我们厂大概能加工出多少双鞋?” 阿萍接过合同仔细看完后,对彭亮给的单价十分动心,心有遗憾道:“这个月已经过半,我们要完成昊成鞋厂的二十万双订单,只能下个月初开始加工,最多也就四十万双。” 唐俊想了一下,对彭亮道:“彭总:请你稍等一下,我去给我舅商量,看能不能把昊成鞋厂的订单延后,这段时间全部做你的订单。” 属于商业性的东西,唐俊不好当着彭亮的面打电话。 第406章 恰得其反的献媚 唐俊走出办公室后,彭亮对阿萍道:“百闻不如一见,没有来这里之前,就听说俊龙有一个美女副总,没想到你不但漂亮,而且还是抓生产的一把好手。 一万多人的新厂,每个月能完成四十万双工序繁杂的欧洲鞋,不简单,这批订单就辛苦你了。” 没等阿萍回话,古秋玲再次插嘴道:“托彭总的福,这是我们俊龙开厂以来最大一张订单,辛苦也是应该的。” 看到古秋玲一次次急于表现,彭亮皱了一下眉头,不想搭理她,又不想得罪人,故意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几口,没有接茬。 财神爷在,唐俊给詹昊成的电话很简短,返回办公室对彭亮歉意道:“彭总:不好意思,刚才我和老舅沟通了一下,他不同意拖延昊成鞋厂的订单时间。 你的订单,我们只能下月初开工,即便再努力,最多也就加工四十万双的量。 如果你同意,我想签一百万双,交给朋友的厂家做,不知你意下如何。” 彭亮带有提示的意味道:“我以为你去找詹总,他应该会为俊龙的利益考虑,没想到作为股东,他还会拒绝送上门的银子。 你这里加工多少,我就下多少的订单,其他的我交给长期合作的厂家。” 平时,这样的商业谈判,至少需要耗费一两天谈判,彭亮到俊龙不到半个小时,彼此就达成合作协议。 签好合同,一行人来到辉哥的餐厅。 餐厅经理不认识彭亮,但是看到他和唐俊同行,唐俊故意落后半步,就知道他是正主。 经理先给彭亮和唐俊打完招呼,然后对阿萍热情招呼道:“古副总:你应该有十天没有来了,我还以为你把这里忘了哦! 中午,你姑和大爷她们来过这里,四个人点了三只澳洲龙虾。 我考虑到吃不完浪费了可惜,先做了两只都没有吃完,现在还剩一只,也不知道他来不来,要不你帮他消耗了。” 汪文羽离开前,蒋凡邀请了身边所有亲友到这里给她践行,阿萍与经理也是那时相识。 唐俊为了和辉哥加深关系,生意上的宴请,一般都选择在这里,加深了两人的关系。 阿萍不知道蒋凡在这里是全免单,想到生意应酬,不能消耗蒋凡的银子,刚摆手拒绝。 彭亮已经发声道:“既然大爷吃不完,我们就帮他吃,到时候,我送他一箱82年的拉菲,还他这个人情就行了。” 彭亮这话,让阿萍回过些味来,猜测彭亮给俊龙订单,很大可能与蒋凡有关。 只是她有一点想不明白,现在的蒋凡,属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彭亮这位商圈名流,为什么要给蒋凡这样的面子呢? 心里虽有很大的疑惑,但阿萍也没有多嘴。 挽住她手臂的古秋玲道:“彭总:一只龙虾才值多少钱啊?82年的拉菲可是上万元一瓶,你还是考虑一下。” 彭亮也不是谦谦君子柳下惠,古秋玲一次次这么热情主动,他也看出了端倪,佯装好爽道:“友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都是朋友,何必计较这么多。” 唐俊瞥了一眼古秋玲,想提醒她注意点。 古秋玲一心都在彭亮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唐俊。 阿萍看到古秋玲一次次急于表现,也知道她什么心思,作为晚辈本不想打击她。 但是唐俊的脸色都已经变了,如果再不招呼,真可能坏事。 她赶紧拉住古秋玲,嘀咕道:“老姑:彭总今天来俊龙,很可能是因为阿凡,你还没有看出来? 他们这些商人在商场上,都是利益当先,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大方。 彭总与唐总只见过两次面,还没有什么交情,俊龙刚成立还没有根基,无论是私交还是商场,对于彭总来说,都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他却表现得这么热情,还一次次提到与阿凡有关的事,你用脑子好好想一下,这其中的端倪。” 经过提醒,古秋玲想攀高枝的心情冷静了许多,但目光还是一直在彭亮身上,才发现彭亮身边的女秘书,一直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餐厅经理见过古秋玲几次,还有一定的私交,但是听到她献媚的言语过于露骨,好像置身事外的蒋凡,想占彭亮这个便宜似的。 自己只是想和阿萍拉近关系,引起了事端,她赶紧住嘴,以免惹火上身丢了工作。 招待彭亮这样的财神爷,唐俊也舍得下工夫,虽然餐后还要去ktv消费,还是先要了一瓶拉菲,作为开胃酒。 点菜的时候,唐俊为了迎合彭亮,想自己点一只龙虾。 经理转变了口气道:“刚才我是和古副总开玩笑,餐厅最后三只龙虾已经被大爷点了,虽然剩下一只还养在店里,但是没有他点头,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在场的人,除了古秋玲还没有转过弯来,其她人都听出,经理这么说,是不想沾手这一桌私交上的事情。 唐俊笑着道:“没事,到时候他问起,你就说我吃了,难不成他还要我吐出来。” 这话如果换作阿萍来说,经理肯定会顺水推舟,但是唐俊没有和蒋凡一起来过这里。 经理与蒋凡接触了几次,加上辉哥的提醒,她知道蒋凡对身边亲友都极为大方,特别是几个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但她不知道唐俊与蒋凡的交情到底如何,客气道:“唐总: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事我真不敢做主,要不你给大爷打电话。” 唐俊刚拿出电话,阿萍马上起身道:“唐总:我是老板,负责陪好彭总才是你的本职工作,这些小事我来办。” 阿萍这么做,是为唐俊的面子和俊龙的利益考虑。 她想到,唐俊给蒋凡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现在打如果再不接,就不是感情交往产生点分歧的小事,很可能让彭亮轻视唐俊,就会牵涉到工厂上的大事。 阿萍说完以后,揽住经理的肩道:“茜姐:我们去楼下点菜,别打搅唐总和彭总聊天的兴致。” 唐俊这时才回味过来,阿萍为什么阻止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彭亮稍稍放大了一些音量,对唐俊道:“唐总:晚上去意难忘,蒋副总去吗?” 第407章 阿萍的面子 阿萍听到彭亮这么说,更确信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彭亮今天来俊龙,就是冲着蒋凡。 现在名义是给唐俊说话,其实是间接告诉自己,等会给蒋凡打电话,最好能邀请到他。 来到楼下,经理欧阳茜茜给阿萍解释了,自己忽然转变态度的原因。 阿萍根本没有怪罪她,脑海里在想两个问题。 一:彭亮为什么要接触逆境中的蒋凡。 二:蒋凡到底和唐俊有什么误会。 一次不接电话,可能当时有事不方便接,过后就忘了,但是下午她也看到,蒋凡上摩的时,大哥大握在手里,顺手的事情,他也没有接,肯定就有原因。 想了一会,为了不让彭亮轻视唐俊,她对欧阳茜茜道:“茜姐:你先把龙虾做了,等会我给阿凡打电话说一下。” 欧阳茜茜道:“大爷这个人比较好说话,我是怕老板知道,说我办事不力,只要你开口,我就不用担心老板那边,你打不打电话都行。” 点完餐,欧阳茜茜还要照顾餐厅其他顾客。 阿萍独自走出餐厅,望着大海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迎合彭亮的意思,给蒋凡打这个电话。 如果打电话,她相信蒋凡会给自己这个面子,但不知道彭亮结交蒋凡的目的,这是俊龙的事情,邀请蒋凡等于在利用他。 为了俊龙,只是利用蒋凡应酬一下,她相信即便摆在台面上,蒋凡也不会拒绝,就怕彭亮另有目的,可能对蒋凡产生不利,这就是她担心的事情。 心里在乎的人,顾虑就多,想了很久,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打电话给古秋巧求助。 古秋巧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她心里,俊龙不但有她的全部身家,还是自己感情的寄托。 对于蒋凡,她没有阿萍那么多顾虑,直接道:“俊龙现在一直依附着詹昊成,长期下去,别人可能都不记得俊龙的唐俊的工厂。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这个电话必须打。” 阿萍打电话时,麻将厅刚刚散台,蒋凡正坐在辉哥办公室,两人就昨晚饭局的事情,还在争论不休。 辉哥不承认自己参与了灌醉蒋凡的事,还调侃道:“你摸着王苗苗细皮嫩肉的小手,自己把自己灌得五迷三道,现在还来怪我。” 蒋凡只知道被几个女人灌了许多后,辉哥还在劝自己喝,根本不记得在餐厅里摸过王苗苗的手。 听到辉哥这么说,他不确定道:“我真的当着你们的面,摸了王苗苗的手?” 辉哥看到成果转移了蒋凡的注意力,添油加醋道:“你不但握着别人的手舍不得放下,还放在嘴边亲了好几下。 你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不好意思故意装疯卖傻。” 蒋凡回忆了一下,对于餐厅后半段的事情,脑子里一片模糊,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正想着应该怎么继续找辉哥算账,大哥大响了。 阿萍没有隐瞒蒋凡,邀请他去意难忘喝酒的目的。 蒋凡不假思索地答应了邀请,他记恨唐俊,但是对俊龙有很深的感情,加之唐俊同意在俊龙实施暂住条这项规定,不是一般老板愿意做的事情,蒋凡就希望俊龙能红火,厂里员工的亲友能得到实惠,员工也能按时拿到薪水。 听到蒋凡答应得这么爽快,阿萍道:“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方便,能不能过来一起吃饭,这样可以让唐总更有面子。” 关于唐俊的面子,蒋凡不想给他做嫁衣,但是也牵涉到俊龙的利益,他答应考虑一下,等会给阿萍回电话。 放下电话,蒋凡脑海里与阿萍有着同样的疑惑,那就是彭亮结交自己的目的。 辉哥看到他把电话拿到手里,傻愣着,玩笑道:“怎么?又是哪个美女给你电话,搞得你心神不宁。” 蒋凡把阿萍的电话内容告知了辉哥。 辉哥疑惑道:“你和唐俊发生矛盾了?” 辉哥不认识古秋巧,但是认识阿萍,为了古秋巧的面子,蒋凡没有说缘由,而且谎言道:“没有矛盾,只是看不惯他四处留情罢了。” 辉哥笑侃道:“你都是这样的男人,还看不惯别人留情,是不是。” 蒋凡知道辉哥接下来的话,又是损自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道:“现在不说留不留情的事,阿萍让我去当二陪,你说我去吗?” 辉哥继续阴损道:“酒店小姐是三陪,让做当二陪也是给你面子,唐俊在许多事情上,够给你面子了,还是去。” 蒋凡拉着辉哥道:“反正你也没事,我们一起,我能节省一点车费。” 辉哥起身,故作埋怨道:“你倒是省下了,我的车不烧油啊!” 蒋凡从兜里掏出一枚钢板,丢给辉哥道:“我又不是不给钱,这钱够你加油了!” 辉哥挥手打掉钢镚,回怼道:“你的钱是金子做的。” 两人来到餐厅,看到阿萍还在楼下,蒋凡道:“你把彭亮说得那么重要,怎么不上去帮到唐俊应酬,自己躲在这里偷懒,让我来当二陪。” 阿萍瘪嘴嫌弃道:“就你这个样子还二陪,要不我给你一点小费,你把我伺候好,那就是标准的三陪了。” “我又不是“鸭子”,还陪你。” 蒋凡身边的朋友,都与辉哥很熟,大家也没有把他当江湖大佬,而是跟着蒋凡,亲切地称呼他为哥。 他也不认识彭亮,但是知道龙柏鞋厂是大板地的明星企业。 阿萍领着两人来到包房,先把辉哥和蒋凡介绍给彭亮。 彭亮结交蒋凡有他的目的,他不认为辉哥,但是知道他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 看到阿萍出去这么一会,不但把蒋凡请来,还把这位江湖大佬也请到,对她也另眼相看。 彭亮比唐俊更为热情地起身,给两人打完招呼。 彭亮的秘书本身是坐在他身边,看到两位刚到的男人,都是彭亮重视的人物,赶紧起身让出位置。 挨在阿萍坐着的古秋玲,心里还想把屁股挪过去挨着彭亮,但是也知道,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如果真这样做了,满屋子的人都可能看不起她。 坐在彭亮另一侧的唐俊,也让出自己的位子给辉哥。 大家刚坐下客套了几句,欧阳茜茜亲自端着龙虾走进房间道:“这是我们老板送的,特意吩咐厨房赶紧做出来,以便赶上搭配开胃的红酒。” 第408章 光鲜亮丽背后的辛酸 阿萍电话中,没有给蒋凡说龙虾的事情。 欧阳茜茜很聪明,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时候都能照顾到辉哥的面子。 蒋凡玩笑道:“刚才我和哥一起来,怎么没有听他说,要赠送这玩意儿? 餐厅不是只有三只吗?你不会把我养在这里的一只给端上来了。” 欧阳茜茜点头道:“就是那只。” 蒋凡假装不高兴地憋起嘴道:“我养在的龙虾,怎么就成为你老板的人情了呢?” 辉哥白了蒋凡一眼,调侃道:“要不你一次性把我餐厅养在池子里的海鲜都点了,吃不完也是你的,这总行了!” 蒋凡厚颜无耻道:“我才吃几顿白食,你就有意见了?” 彭亮看到蒋凡与辉哥之间毫不顾忌地互怼,显得特别近亲,插嘴道:“近两天我要回一次台湾,大概一周过来,给你们带点台湾特产,到时候送到哪里合适?” 初次交往,蒋凡本想拒绝彭亮的好意,可是为了俊龙的利益,还是迎合道:“送到俊龙,我哥和唐总也是哥们,经常去俊龙喝茶。 彭总去的时候打个电话,我也好到老板办公室里蹭杯茶喝。” 辉哥马上接茬道:“上次唐总送的茶叶,我忘记带走,这两天也忘了这事,明天我去喝茶,随便拿回来,不然又会被你霍霍了。” 他就没有去过俊龙,只是为了迎合蒋凡的谎言。 阿萍和唐俊看到蒋凡与辉哥一唱一和,为俊龙撑场面,感激是看着他俩没有发声。 饭后,辉哥想开溜,被蒋凡抓住道:“我不和你计较昨天灌醉的事,你也别想这么早开溜,陪我一起去厚街。” 辉哥想了一下道:“我去的时候带上小凤,有段时间没有陪她了,你没有意见。” 小凤的事情,只是当时心里不舒服,蒋凡早就把这事忘了,调侃道:“你带谁都可以,要不把邓美娟也带上,左拥右抱把你榨干最好。” 蒋凡不是为了调侃随口一说,而是想到,自从月月把邓美娟安排住在同一栋楼,就很少看见她和辉哥单独在一起。 小凤还有一份职业,平时在会所也不会无聊,但是邓美娟住在商业街,蒋凡都很少看她,猜测她应该比较孤单。 被冷落的女人,蒋凡相信辉哥不会少包养的银子,但是平时的花销都要靠自己,还捞不到跟在辉哥身边的油水,出于对邓美娟的同情,他才特意这么说。 辉哥听出蒋凡在帮邓美娟鸣不平,可是月月把邓美娟安排在隔壁,他想和邓美娟单独相处,又怕月月不高兴,两人已经好久没有滚一个被窝了。 想到这里,他改变了想法,打电话到租屋楼下士多店,让邓美娟在国道边等着。 来到意难忘,酒店义老板听说辉哥来了,不请自到来到房间,他与彭亮和唐俊都比较熟悉,与辉哥也见过无数次,只是不认识来过一次的蒋凡。 酒店老板对于应酬上的事,比应付自己的老婆都熟悉。 义老板先招呼完三个男人,看到蒋凡一直和辉哥待在一块,认为他是辉哥的马仔,也热情称呼道:“小老弟,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 蒋凡想趁此机会帮阿娟撑一下面子,客气道:“以前跟詹昊成来过一次,还与这里的妈咪阿娟是特别好的朋友,只是没有缘分见到义老板本尊罢了。” 辉哥看到蒋凡难得这么谦虚,瘪嘴道:“假装斯文。” 义老板从辉哥的神情和这一句调侃的话里,确定蒋凡不是辉哥的马仔,而且两人的关系匪浅,更为热情道:“小老弟,请你尊姓大名。” 蒋凡笑迎道:“你太客气了,我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人,配不上什么大名,以后叫我蒋凡就行。” 听到蒋凡两个字,应老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不认识蒋凡,但是对于这个名字,可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作为消息灵通的酒店老板,他不但知道蒋凡许多事情,还知道他与合家欢的恩怨情仇,陈生还想把他请回合家欢的事,都一清二楚。 义老板亲自帮包间安排完酒水,走出房间后,马上拿出对讲机,呼叫阿娟马上到他办公室。 正在包房里陪酒的阿娟,听到义老板呼叫得这么着急,以为是工作上出了什么纰漏,赶紧来到他办公室。 看到他无聊地拿着大哥大,轻轻敲击着办公桌面,眼睛支愣着还有些走神,阿娟更是惶恐万分道:“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阿娟以前没有做个小姐,离开陈二筒后,回到家乡嫁了人,这段婚姻只维持了半年,就因为不能生育离异。 先期,她还想着靠在东莞积攒的积蓄,在家乡做点小生意,找个离异有小孩的男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离异的前夫,既嫌弃她的过去,又舍不得她的美色,还惦记着她兜里的银子。 阿娟虽然有点积蓄,但这是靠血泪赚来银子,肯定不愿意给已经离异的前夫。 前夫就露出丑恶的嘴脸,不但在亲朋好友面前败坏她的名声,还跑到她店里,当着许多顾客骂他是不下蛋的母鸡。 在家乡呆不下,无奈中再次选择漂泊。 跟着陈二筒那段时间,阿娟深刻明白一个道理,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为了远离家乡那片伤心地,尽快赚到钱在东莞安家,她踏入了风尘。 小姐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是难以言说的辛酸,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理解。 好不容易从小姐混到了妈咪,她很珍惜眼前这份工作。 看到阿娟胆战心惊的神情,义老板第一次亲切安慰道:“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找你有点事情,又不会吃人。” 看到义老板面带笑容,阿娟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道:“平时你见到我都特别严肃,即便在床上,都没有一个笑脸,能不害怕吗?” 义老板色昧地在阿娟胸前捏了一把道:“你和凡大爷很熟吗?” 阿娟能做上妈咪,虽然有蒋思思的推荐,但必须要义老板点头,没有任何背景的她,只靠身体换取的义老板的同意。 因为无依无靠,可是又想在酒店站住脚,只能满足义老板的色好,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尽力保住妈咪这个岗位。 听到义老板这么说,阿娟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友好,想到王苗苗和蒋思思的提醒。 她夸大其词道:“他是我很好的朋友,还与我闺蜜有密切的关系。” 第409章 义老板的小心思 以往躺在一张床上的闲暇之余,义老板也对阿娟的生活有过一些了解,知道她身边的朋友不多,与她的前任妈咪蒋思思走得近,可也知道蒋思思是詹昊成包养的女人。 他疑惑道:“闺蜜,思思吗?” 阿娟摇头道:“你不认识,她以前离开过东莞一段时间,去年底才再次回来,目前住在虎门。” 刚才蒋凡已经给义老板说过,自己和阿娟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听她说闺蜜住在虎门,和蒋凡的关系密切,义老板对她的话也深信不疑。 阿娟所说的亲密,指的就是男女关系。 义老板带着警告的意味道:“刚才我从那个房间出来,看到大爷身边有一个女孩,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闺蜜,你可以进去看看。 但是别在他面前,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 得知阿娟和蒋凡有这样关系,义老板害怕她说出自己曾经对她各种不平,主动抛出友好的橄榄枝。 先前进到办公室,还惶恐不安的阿娟,走出办公室却是一身轻松,自言自语笑着道:“哈哈哈,人不可能一辈子倒霉,我也有踩狗屎运的时候。” 正当她准备去蒋凡所在包房看看,他身边的女孩到底是不是王苗苗,就要好好感谢一下她。 迎来走来的杨洋,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样子,阴阳怪气道:“不知道高兴的什么劲,走路长下眼睛,如果碰到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洋以前是满天星酒店的小姐,年后做了厚街新崛起的江湖大哥阿权的情人,依靠阿权的关系,来到意难忘做妈咪不到两个月。 意难忘主要经营ktv和客房,白天ktv没人上班,订房就打电话到酒店前台,或许亲自到前台去登记。 酒店生意很好,差不多每天都要爆满。 杨洋来的第一天,就因为订房问题和阿娟发生了摩擦。 当时是下午时间段,酒店只剩最后一间ktv包房,阿娟已经到前台订了这间包房,杨洋才打来电话,前台就多了一句嘴,说最后一间刚被阿娟预定,人还站在这里没有走。 杨洋认为自己刚做妈咪第一天,不定间房面子挂不住,无理取闹说,自己刚才打电话,前台没有及时接听,一定说这间房该是她的。 妈咪能订房,就能安排陪侍,小姐坐台收20元,快餐收50元,包夜收100元。 关乎切身利益,阿娟认为先来后到,这间房本身就应该属于自己。 两人谁都不愿意妥协争了几句,杨洋就叫来阿权身边的几个马仔。 领头的陈果威胁阿娟道:“今天你敢不让出房间,下班以后最好就睡在你定的包房里,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没有背景依仗的阿娟,最终还是让出了房间,两人就此结下梁子。 杨洋还不到二十岁的她,却是做了两年的小姐的老油条。 欢场摸爬滚打,已经让她变得极为圆滑,好不容易找到阿权这个靠山,就想借助他的江湖地位,赶紧多捞些银子。 阿娟的忍让,让她尝到了甜头,也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从那以后,她不但经常在工作中为难阿娟,对于其他她背景不深厚的妈咪,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只要背景弱于自己的妈咪订的房,她都想去插一杠子,想把别人的熟客扣到手。 到意难忘工作的时间不长,除了两个后台十分硬的妈咪,她没敢去招惹,其她妈咪她都得罪了个遍。 其中有一个靠姿色当红的妈咪,受不了她的委屈,离职去了满天星。 满天星是厚街镇第一家台资酒店,意难忘刚开业不久,两家酒店是竞争对手,当红妈咪离开,肯定会带走一批客人,直接影响到意难忘的利益。 义老板为了这事,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又不敢得罪她身后的阿权,只得把怒气憋在心里。 如果是以前,杨洋这样招惹阿娟,她会忍气吞声,选择不理睬,以免惹火上身。 刚才与义老板的谈话,多少助长了她的勇气,顺口争辩了一句道:“我不是没有碰到你吗?” 看到平时息事宁人的阿娟,现在还敢还口,嚣张习惯的杨洋,指着她的鼻子威胁道:“给脸不要脸,有本事你再说一句,我不让人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姓杨。” 阿娟想扬眉吐气一次,但是听到杨洋的威胁,还是有些心有余悸,选择了沉默,侧身想从杨洋身边离开。 杨洋却拦住她的去路道:“刚才你得罪我,我也不和你计较,今天你定的那两间包房,由我去接待,你没有意见。” 不是每一个嫖客都愿意给妈咪小费,她们的主要收入,就是靠订房安排小姐,收取坐台费或出台费。 阿娟就定了两间房,让出去一天可能就白忙活。 为了不招惹到江湖人士,一晚上没有收入,阿娟还能接受,但是这会延伸到两个房间的客人,以后可能就成为了杨洋的熟客,再也不会给自己订房,等于是明着和自己抢饭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娟还是选择了隐忍,折中道:“杨妈,刚才的事情对不起,今天晚上两个包房的台费或出台费,我拿到都给你,算是补偿你的精神损失,这总可以了。” 此刻还不到八点,不是酒店上客的高峰期,但是也到了一些客人。 订房的妈咪正忙着接待,或许帮房间安排陪侍,路过时看到杨洋大声舞气地说话,忍不住凑上前来看热闹。 义老板正在办公室和陈生通电话,想旁敲侧击详细了解蒋凡,听到门外的吵闹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只得中断电话走出办公室。 看到杨洋正在不远处,和阿娟纠缠不休。 对于杨洋,义老板也十分头疼,当初是为了和阿权加深关系,答应她来做妈咪,现在却成为烫手的山芋。 看到她又在为难阿娟,义老板脑海里马上冒出一个想法。 他没有招呼站了几个妈咪的争吵现场,而是来到蒋凡的房间,假装歉意道:“大爷:刚才我去叫阿娟,想让她进来陪你喝几杯。 可她刚和另外一个妈咪发生了点摩擦,两人现在还争论不休,我都招呼不到,暂时没有时间进来接待你,还请谅解。” 第410章 仗势欺人 中午和阿娟一起吃饭,蒋凡知道她在酒店经常被人欺负,也愿意帮她,但是不想成为义老板利用的棋子。 听到他隐晦的提示,蒋凡知道他心里没有憋什么好屁。 虽然没有去过几次酒店,但是在合家欢领了两个月的驻场薪水,对酒店的管理制度极为了解。 他知道,酒店最忌讳的就是发生各种纠纷,打搅到客人寻欢作乐的兴致,影响到酒店的声誉。 酒店消费的客人,在店内发生争执,都会被严厉制止,严重的还会残手瘸腿抬出酒店。 员工发生争执,作为酒店老板不去制止,却来告诉自己招呼不听,他一眼就看出义老板心里有鬼。 他冷笑道:“义老板,初次见面我本不想驳你面子,可是你这算盘打得太精,等于当我是傻瓜,你看我像弱智吗? 我也没有请你代劳让阿娟来陪酒,你却借道歉的名义暗示我,她和别的妈咪发生了摩擦。 不出意外,和她发生摩擦的妈咪,应该有强硬的关系,你不敢得罪,就想把我搅合进去,帮你处理麻烦,你就能置身事外。” 心怀鬼胎被看穿,义老板又装老好人道:“和她发生纠纷的妈咪,的确有江湖背景,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可是看到她一次次欺负阿娟,又有些替她鸣不平,所以想请你去帮她撑腰。” 在他简单的陈述下,蒋凡对于杨洋背后的阿权,有了初步了解。 阿权是厚街赤岭人,去年初刚转业回来,靠着混出名堂的舅舅大头炳,加上自身也有一些胆识,在厚街江湖崛起得很快。 他和蒋凡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一个带有“丧心病狂”含义的绰号。 对蒋凡不满的江湖人,背地里称呼他为疯子,但是身边的朋友或打工阶层,都喜欢称呼他为大爷。 江湖人给阿权取的绰号叫豺狼,与他结交的人背地里都叫他周扒皮。 因为崛起不到一年,只能算是江湖大哥,他却一心想做大头炳那样的人物,成为响当当的大佬。 可是除了有胆识,他又没有做大佬的潜质,爱进不爱出,什么钱都想捞,却舍不得花钱。 虽然已经有名气,但是没有实业,所有收入都靠捞偏门。 刚有一点名气,就把手伸向平时接触的那些老板身上,不但控制了那些老板的物质采购,赚取差价,还开设赌档,让这些老板捧场。 许多老板也爱赌,捧场倒是小事,但他名义上是替这些老板的安全考虑,让他们进赌档时,不用带银子。 只要是不缺银子的老板走进他的赌档,无论身上带没带银子,他都会让马仔先丢十万二十万到这些老板的面前,用不用这些银子都要收水钱,变相赚取高利贷。 辉哥的三公赌档,也放高利贷,但都是自愿,不会像他这样带有强迫的意思。 希望赚取高利贷的银子,可是本钱又不雄厚,许多老板一时周转不过来,就会影响到他的资金运作,只能强收。 这样就形成了恶性循环,接触过他几次的老板,都害怕与他沾边,好在到东莞投资的老板多,近一年他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赚了这么多黑心银子,舍不得消费还想充大方,经常带着身边的马仔,出入各家餐厅酒楼,都是白吃白喝。 开酒店不像开工厂,必须与江湖有些接触,如果没有江湖支撑,任何一家酒店都难以支撑下去。 义老板和他攀上关系,就是这原因。 杨洋刚来意难忘不久,就敢这样嚣张,多少也是受阿权的影响。 酒店小姐想升职成为妈咪,特别不容易,但是千挑万选出的妈咪,也是酒店赚钱的基石。 义老板很清楚,杨洋继续在酒店这样打压同阶层的妈咪,肯定会造成妈咪继续流失,直接影响到意难忘的发展。 他不敢得罪阿权,又想辞退杨洋这个烫手的山芋,所以想借蒋凡之手,解决杨洋这个麻烦,没想到被蒋凡一眼识破。 他又添油加醋说了阿娟的处境,还同意给些银子打发走杨洋。 蒋凡自己都是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情赚取艾老板这点银子,只是想到王苗苗也想帮阿娟,还给自己明说过,想利用自己这张名片为阿娟的职场提供方便。 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逞能,更何必是和自己滚过被窝的女人。 听义老板说完其中的关系纠葛,蒋凡起身拉开房门,就听到杨洋的辱骂声道:“你得罪了老娘,也只是要你让出两间订房,你再在这里给老娘叽叽歪歪,信不信老子马上喊人弄死你。” 杨洋是背身对着蒋凡所在的包间,他看不清这个嚣张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子,但是能成为江湖大哥的情人,可以确定姿色绝对不俗。 蒋凡走近接话道:“不信,我特别想看看,你能使用什么手段来弄死她。”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杨洋还以为是酒客,转过身来,看到穿着普通,身材还特别清瘦的蒋凡,就是一般打工仔。 想到这样的人,最多就是跟在有钱老板身后的跟班,来酒店蹭吃喝的角色,自己可是江湖大哥的情人,心里的优越感自然就滋生出来。 指着蒋凡警告道:“这是我和这个贱人的事,劝你别自找麻烦,否则让你和这个贱人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阿娟看到蒋凡来了,眼前一亮,可是看到杨洋对他也这么嚣张,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蒋凡很想一巴掌扇在杨洋脸上,可是正式拜李酒罐为师的第一天,李酒罐给他的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不能持枪凌弱,不能打老人小孩和女人。 他怒视着杨洋道:“好男不跟女斗,听说你是阿权的女人,现在可以给他电话,让他来收拾我,我就在这里等着。” 看到蒋凡怒视的目光中,还带有轻视的意味,最重要的是他明显的四川口音,在杨洋看来,一个外乡人在自己情人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她手舞足蹈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权哥的名号,我看你是在找死,有本事报上名来。” 第411章 怜香惜玉选错人 看到杨洋像个泼妇似的,怒不可遏的蒋凡手都已经抬起来了,看到身边还有这么女性,还是强忍着没有动手道:“我叫蒋凡,报上名来,难道你还想把我吃了?” 看到蒋凡寸步不让,言语这么放肆,还想打她的意思,杨洋恶狠狠道:“有本事别走,我一定要你好看。” 说完真怕蒋凡动手,赶紧离开这里,走到酒店前台,一把抢过接待员手边的电话。 拨通电话,听到阿权的声音,她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还没有说声先哽咽起来。 阿权结交上的老板,都在疏远他,此刻他正在大头炳的会所茶室,舅甥俩在商量,怎么才能结交上更多的老板。 听到小情人泣不成声地哭泣,他给大头炳打了一声招呼,走出茶室,招呼上等候在外的四个马仔道:“走,去意难忘。 原本就是一句话的纠纷,因为杨洋的贪得无厌,蒋凡的参与,使得意难忘的气氛紧张起来。 义老板看到杨洋打电话,知道她是找阿权,自己也想和蒋凡合作,解决掉她这个麻烦。 看到蒋凡站在纠纷现场,还在安慰阿娟,没有叫人意思,提醒道:“大爷:阿权虽然崛起不久,但是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马仔,加之他舅舅在厚街的江湖地位,你还是小心一点,要不你还是叫点人过来,不然容易吃亏。” 听到提醒,怒火中烧的蒋凡也冷静下来,自己的人全部在白沙,开车到厚街,至少需要十多二十分钟。 他赶紧拿起电话,打给球房隔壁的士多店,请老板通知肖雨欣,让张春耕和伍文龙马上带人来厚街。 打完电话,他来到房间对辉哥道:“你来厚街应该认识不少江湖人,能不能帮我搞两把马刀。” 辉哥进到房间,就被彭亮缠着攀交情,先前义老板和蒋凡聊得闹热,他还以为义老板在和蒋凡套近乎,没想到一不留神就出了意外。 得知原委,看到蒋凡倔脾气又上来了,辉哥为了让他冷静一点,调侃道:“江湖恩怨除了利益,最容易惹事的就是男人下本身那玩意儿,刚和王苗苗滚了被窝,就开始怜香惜玉。 你这怜香惜玉也选错了人,怜惜自己女人的闺蜜,不怕被窝里的女人吃醋?” 蒋凡本想申辩,自己和王苗苗没有发生关系。 可眼前的事不是一般纠纷,可以用嘴说道理,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知道这里的水深水浅。 他与江湖人士发生过几次纠纷以后,做事也谨慎了许多,打断辉哥的话道:“现在不说这些,我已经打电话让张春耕他们过来,可是需要一点时间,你帮我搞点东西,我对付一阵子。” 辉哥有闲心给蒋凡开玩笑,但是心里对义老板借刀杀人的做法,极为不满。 他看着跟随蒋凡再次进到房间的义老板道:“义老板,惹出事端了,就想置身事外,有这么便宜的事吗?赶紧去招呼自己的保安,做好应敌准备。” 辉哥知道,义老板这样的商人,不敢得罪江湖人士,现在这样说,只是想给他找难受,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任何一家酒店的安保,都有刀棍这些家伙,听到辉哥不满的口气,义老板赶紧走出房间,准备找保安队长给蒋凡送两把马刀,根本不敢指使保安参与其中。 他离开房间后,辉哥收起佯装的怒容,对蒋凡道:“放心,在厚街出不了什么事情,也无需你动手。 刚才让义老板去准备家伙,只是给他心怀鬼胎一个教训,提醒他如果出了事情,意难忘也别想脱得了关系。” 看到辉哥这么淡定,蒋凡也沉下心来。 现在正是与卢仔和陈二筒较量的关键时刻,如果这一次纠纷吃了亏,就不是损失点名誉这点小事,还可能成为卢仔和陈二筒打击自己的突破口,蒋凡才这么谨慎。 阿权来到酒店,等在大门边的杨洋就迎了上去,搂住他的腰身,撒娇道:“老公,你不知道那个叫蒋凡的男人有多嚣张,不但直呼你的名字,还说我不能把他怎么样。” 听到蒋凡两个字,阿权停下了脚步道:“你确定对方是蒋凡?” 杨洋点头道:“他自报家门说自己叫蒋凡,四川口音,怎么?你认识他啊!” 阿权带来的四个马仔,身后都背着家伙,他招呼马仔等候在酒店外,自个和杨洋走进大门后,才问道:“他和哪些人来的?在什么房间。” 杨洋嘟起小嘴装可怜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和那个贱货正在吵架,他忽然出现在身后,对我一阵数落。” 自己枕边女人的性格,阿权多少也有些了解,以前他觉得让杨洋耍一下性格,也能彰显自己的面子,根本没有想过要去约束。 阿权不认识蒋凡,但是听到过他的一些传说,知道他不是善茬。 江湖纠纷,不但需要银子去支持,还可能付出名誉的代价,阿权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这样的人物。 阿权来到前台,对接待员道:“找你一下你们老板,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对于每次来酒店消费,都白吃白喝的人物,前台工作人员都认识他,赶紧用对讲机呼叫义老板。 杨洋看到阿权直接找义老板,以为他是想帮自己出头,赶紧上前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义老板从辉哥的言语中,听出他对自己的意见很大。 现在从对讲机里听到阿权来了,在前台等他,还以为阿权是来兴师问罪。 他开始后悔,没有解决掉杨洋这个麻烦,还惹来更大的麻烦,他让保安队长给蒋凡送去两把对付阿权的马刀。 自个来到阿权面前,表现得十分无辜的样子,解释道:“权哥:刚才你女朋友和阿娟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 今天我才知道,阿娟是凡大爷女友的闺蜜,你们双方,我哪一方都不敢得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矛盾升级,也没有办法。” 看到义老板假惺惺的样子,阿权没有心情与他计较,态度还算温和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问清晨两个女人是因为什么发生的争执,随便问一下,蒋凡在哪个房间,和谁一起来的?” 第412章 外生枝 义老板以前纵容杨洋,也是忌惮阿权迫不得已,看到他主动问起事情的缘由,不像是来闹事,义老板说出蒋凡所在的房间,房间里还有那里人。 最后站在中立立场,说了两个女人纠纷的原因。 当着杨洋的面,义老板没有偏袒她,还说了她的不是,就是想趁此机会,让阿权管教一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别把自己的酒店闹得乌烟瘴气。 阿权向义老板打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定招惹情人的蒋凡,就是江湖人称的疯子,感觉事情已经有些棘手,得知随同的还有辉哥,他再也没了心疼情人的心情。 挣脱杨洋挽着自己手臂的手,埋怨道:“不惹事你会死啊!” 他认识辉哥,还跟着大头炳屁股后头与他喝过几次酒。 既然已经来了,灰溜溜地回去,也是丢面子的事情。 埋怨完杨洋,事情还是必须处理,不然会同时得罪蒋凡和辉哥,留下江湖隐患,他正想着是自己单独进蒋凡的房间,还是请自己舅舅大头炳出面一起前去。 他认为,凭借自己现有的名气,蒋凡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但是辉哥这样的大佬,会不会给面子,就要打一个问号。 可是为了一个女人,惊动大头炳,又会丢了舅舅的面子。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看到二十三个男人冲进酒店。 每个男人身后的衣服都高高地翘起,可以确定背的是家伙。 阿权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一张熟面孔,以此确定,前来的人不是厚街一带的江湖人。 冲在最前的张春耕,只是听肖雨欣说蒋凡在厚街遇到麻烦,没有具体说什么事情。 刚来到酒店大厅,他就对身后伍文龙道:“你带人守在下面观察动静,我带几个人上二楼凡哥的房间,问一下是哪个杂种来找麻烦。” 刚想以和为贵的阿权,听到张春耕骂杂种,等于是在骂自己,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意。 他心里想着,张春耕一个外地佬,跑到自己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等于是打了他的脸,这样的事情传到江湖上,他的脸上无光不说,还有损他的江湖名誉。 可是身边只带了几个马仔,人数上处于劣势,还是不敢现场发飙。 他隐忍着怒火,等张春耕上楼以后,趁着伍文龙没有注意到他,才走出酒店,给大头炳打电话。 详细说明纠纷的缘由后,他接茬道:“我本想着辉老大在,那个疯子也算个人物,大家喝杯和事酒,这事就算过了。 没想到那个疯子喊来二三十个马仔,还骂我是杂种,根本无视我的存在,这事就不能再这样算了。” 大头炳和辉哥、卢仔这些江湖大佬一样,是改革开放初期,混出来的江湖人物。 听到外侄想拿蒋凡开刀,老谋深算的大头炳沉思了一会,提醒道:“撇开卢仔和陈二筒这样的人物,都在他手里吃过亏不说。 就凭江湖人能给他取疯子这绰号,就可以知道他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真正较量,如果获胜,只能收获一些江湖名声,捞不到银子,因为他的市场还烂在那里,即便你把他杀了,也没有银子给你。 但是失败了,可就不是一点银子可以解决的事情,听说陈二筒买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地盘,都花了大几百万,这点你要考虑清楚。 如果的确要动手,我也支持你,马上让海涛听你指挥。” 海涛是大头炳的头号马仔,已经跟他两年多了,胆识和名气都不亚于阿权,只因与大头炳没有沾亲带故的关系,经常被阿权当着小马仔一样使唤,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听到大头炳这么说,阿权心里徘徊不定。 混到今天,他已经不满足再做一个江湖大哥,可是要想更具影响力,就需要踩在无数个江湖大哥的肩上,才能成为大佬。 蒋凡就是一个不错的垫脚石,与他一样刚崛起不久,已经是许多江湖大佬都不敢小觑的人物,现在正在走霉运,对付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想对付蒋凡,可是辉哥和他一起,事情就有些棘手。 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得罪这样的大佬,会引来什么样的祸端难以预料,以后走路都需要小心一点,否则横尸街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张春耕刚才一句杂种,彻底激怒了他,加之急于成为江湖“一方诸侯”的野心作祟。 阿权想到现在自己不是孤军作战,还有老舅大头炳站在自己身后,即便得罪了辉哥,大头炳不会置之不理,肯定会去帮自己收拾烂摊子。 想到这里,他让大头炳吩咐阿涛带人过来,自己也吩咐跟来的马仔回去调人。 意难忘位于107国道边上,去年底试业了一个月,今年元宵节才正式营业。 作为厚街第二家台资酒店,不但装修奢华,还花大价钱从台湾请来专业人士,培训服务人员,里面的陪侍也是经过一层层严格筛选。 上档次的装修,优质的服务,貌美如花的陪侍,使得意难忘很快成为东莞酒店业的一张名片。 阿权做好安排,走到酒店大门外的停车场,回头望着闪烁着霓虹灯的酒店招牌,奸笑着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一次能拿下那个疯子,你这里也别想走到干路。” 以前长期出入这里,只是为了白吃白喝,现在观察到意难忘生意这么火爆,他开始惦记上这里。 阿权走出酒店,已经后悔的义老板没有跟随,而是回到蒋凡所在的包房,把刚才与阿权的谈话内容,告知了蒋凡和辉哥。 酒店大堂里站着二十几个身材魁梧、身后的衣服还高高隆起的男人,傻子都知道来者不善,胆小的酒客,直接离开了这里,另找它处寻欢作乐,免得遭到误伤。 胆子大点、或许对酒店安保充满信心的酒客,顿下足来,远远看着大厅的男人,相互之间打听起到底怎么回事。 蒋凡的四个领队,他还没有具体细分,谁承担的责任重些。 但是四人中,伍文龙在部队里是彪娃的班长。 张春耕是最早跟在蒋凡身边的人,刘正军和彪娃两人心里认为,无能是资历还是拳脚上比较,张春耕和伍文龙都比自己分量重些。 有了这样的心理,平时做事的时候,他俩也愿意听从张春耕和伍文龙的安排。 第413章 陌生人的援助 站在酒店大厅里的伍文龙,正在安排彪娃,让他带几个人到酒店外观察一下周边的情况,以免被人偷袭。 一个穿着酒店制服、头发齐肩的女孩,从前台走出来,假装路过,偷偷塞了一张纸条在彪娃手里,然后返回工作台里。 彪娃回头看了一眼长得一张娃娃脸的女孩,还以为她是给自己塞情书,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 女孩的动作很隐蔽,但是没有逃过侦察兵出生的伍文龙。 看到彪娃脸上的笑容,伍文龙悄声提醒道:“别犯花痴了,你刚来到这里,人也长得不咋样,不会有人给你送情书。 赶紧避开人的视线,看看纸条上写的什么,别耽误了正事。” 彪娃很想调侃伍文龙,他也不算帅哥,蒋英怎么看上他的。 但是看到伍文龙开玩笑的时候,神色都极为严峻,知道现在不是打闹的时候,为了避开外人的视线,他独自来到大厅的一处角落,展开了纸条。 字体娟秀的纸条上就几十个字:大门外的停车场边,戴大金链子的男人叫权哥,就是晚上来找麻烦的人。 女孩把纸条塞给彪娃,是因为看他和伍文龙都像这群男人中的领头,伍文龙身后站有其她兄弟,彪娃身后没人,所以把纸条塞给了他。 女孩愿意冒险给陌生人传递信息,是因工作接触中,杨洋也多次为难过她,阿权为了讨情人欢心,还以辱骂她取乐。 在她心里,敢和阿权这种社会大哥起冲突的人,就是英雄。 刚发现阿权偷偷避开这群人走出酒店,就猜出了一个大概,所以冒险塞了这张纸条。 彪娃看完纸条以后,赶紧回到伍文龙身边,把内容告诉了他。 伍文龙瞄着酒店外的阿权,看到他悠闲自得的样子,确定他已经打完电话,正在等待增援。 做事冷静的伍文龙想了一下,吩咐彪娃道:“你带三个身手最好的兄弟出去,把背后的东西藏好别冒出来,以免引起他的注意。 出去以后乔装成路人,尽量靠他近点,如果有点风吹草动,必须控制住他。” 从白沙来的时候,让每个兄弟身后的家伙都冒出来,也是伍文龙的主意,毕竟大家对厚街都不熟悉,这样做就是为了震慑对方。 彪娃还没有走出酒店大门,蒋凡和张春耕已经走下楼来。 伍文龙简单说了纸条的事,还说了自己刚才的安排。 蒋凡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前台里,神情紧张的女孩。 想到她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冒险传递了信息,还需承受担惊受怕,蒋凡深刻记住了她的样子。 回过头来,蒋凡想了一下,伍文龙的想法是擒贼先擒王,这样的安排没有错,但他盯着门外悠闲自得的阿权,想起义老板对他的介绍和评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蒋凡想了一下,对伍文龙道:“一楼洗手间旁边有道后门,出去以后就是一排排租房形成的巷子,守在那里不易被人发现,还容易观察到周边的情况。 你让正军带十个兄弟从后门出去,只要遇到对方增援的人,就别客气,先撂倒几个,人心就容易涣散。 另外安排一个兄弟,专门负责你与正军之间的联系,他那边需要增援,你马上赶过去。 我和春耕去会会这样江湖大哥,领教一下他这个周扒皮到底有多狂。” 蒋凡对这里也不熟悉,酒店的后门属于员工通道,不会对酒客开放,义老板看到蒋凡喊来几十号人,阿权也在打电话,事情已经闹大。 他现在的想法是,尽量双方都不得罪,蒋凡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容易吃大亏,他就脱不了干系,所以说出酒店后门的位置,是为了蒋凡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以从后门脱身。 阿权没有见过蒋凡,只是看到站在酒店大厅的男人中,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伍文龙正专心致志听他说话,还不时地对他点头,以此猜测这个人就是蒋凡。 蒋凡清瘦的外表,憨厚的面容,真容易麻痹人,阿权猜测到他是蒋凡,但是看到他的长相,心里还藐视道:“就这个样子,还配被江湖人称之为疯子,我呸。” 说完以后,还轻视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他的注意力正在蒋凡身上,彪娃已经带着两个兄弟,乔装成路人,坐在距离他只有三四米的国道边。 晚间时间,国道边的行人很多,坐在路边休息、打望的路人也不少,彪娃三人靠近,没有引起阿权的注意。 蒋凡安排完伍文龙,正看到阿权盯着自己朝地上吐口水,大致猜到他在轻视自己。 蒋凡站在酒店大门边,“喂”了一声,然后像召唤狗似的向阿权招了招手道:“杂种:过来老子给你说几句话。” 冲突还没有开始,蒋凡故意当着这么多酒客,还有站在酒店大门边的迎宾小姐,这样侮辱性的招呼阿权,并不是存心找事,只是阿权盯着他吐苦水的行径,激怒了他,他在以牙还牙,就想让阿权没有面子。 蒋凡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引来无数人惊讶的目光。 他在义老板心里是个人物,但是看热闹的酒客和酒店服务人员,都不知道他是谁。 只是看到来了这么多人,都听他调遣,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门外的阿权,虽然臭名远扬,但这也是一张横行霸道的招牌名片,酒店所有工作人员、还有许多酒客都认识他,也知道他是厚街声名显赫的人物,背后还站着大头炳这位响当当的大佬。 蒋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敢这样轻视阿权,所有人惊讶的同时,既欣赏他的勇气,也替他的安全捏了把汗。 有些善良的迎宾小姐,还用眼神提示他赶紧离开。 迎宾领班方逸雪,更是隐藏性地向他挥了挥手,因为忌惮阿权,她没敢发声,还用嘴型提示他离开这里。 蒋凡身边只有张春耕,其她兄弟都站在酒店里。 阿权看到蒋凡当着这么多人侮辱自己,很想冲上前去给蒋凡几个耳刮子,他自认为制服消瘦的蒋凡,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没有把握同时制服两个人。 自我安慰,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没有上前,但是怒目而视着蒋凡,恨不得用神色杀死他。 第414章 无心插柳的实惠 蒋凡朝阿权勾了勾指头,继续羞辱道:“杂种:你聋了还是哑了?老子给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场火药味很浓,彼此都没有回旋的余地,阿权希望拿蒋凡开刀,让自己的江湖地位距离大佬进一步。 蒋凡也想拿阿权开刀,但他无意于江湖,也对大哥、大佬这些称号没有什么兴趣,除了想替阿娟解决职场上的麻烦,还想替自己的职场,树立一些威信。 他从市场被破坏这件事情上,深切感受到,一个外地人要想在东莞真正站住脚,如同刀口上舔血,不但需要胆识,还需要看各方面的脸色。 只有自身强大,别人想对自己不利,至少会斟酌,绝对不敢像破坏市场那样,大白天就肆无忌惮地开着挖机去破坏刚修建的道路。 蒋凡再次羞辱阿权以后,他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左顾右盼,希望自己的人马尽快来到。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就急盼着当做这些人把面子找回来,才不会有损自己的江湖地位。 张春耕看到阿权还是默不作声,认为他轻视了蒋凡,几个箭步冲上前去,想撂倒他。 阿权和张春耕的个子差不多高,但是比张春耕魁梧许多,作为东莞人,有180的身高,属于比较高的男人了。 他自信单挑撂倒张春耕,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心里还想着速战速决,解决掉张春耕,如果其他人赶来救援,自己可以跑为上策。 他紧盯着疾步上前的张春耕,想等两人距离两三米的时候,偷袭得手,只要撂倒一个,然后逃离这里,面子上还能过去,不算丢人。 当两人的距离拉近,阿权按照心里的计划,左脚上前一步,然后迅速蹲下,右脚一个扫堂腿,直击张春耕的下盘。 张春耕赶紧停下脚步,迅速抬起左腿,故意把右腿的空档留给阿权攻击,这样的打法,要求基本功必须扎实,桩子不稳的人,肯定会被扫倒在地,那就得不偿失。 阿权刚扫到张春耕的右腿,腿骨硬不硬时,张春耕刚抬起的左脚猛地一下踩踏下去,直接踩在阿权脚踝上,趁着他疼痛难忍的时候,再次抬起左脚踩踏在他小腿上,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第二下直接把蹲着的阿权小骨头踩折,别说逃跑,连起身都不可能。 不到半分钟的争斗,不但引来酒店工作人员和酒客的目光,国道边的行人看到打起来了,也停下脚步,清楚看到了这一幕。 蒋凡冷冷地盯着疼得咬牙切齿的阿权,还没有吱声,走上前去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踩住他胸口上,讽刺道:“现在痛得这样,还不好意思叫出声来,是不是顾惜自己的江湖面子? 反正你也是不要脸的人,还顾惜什么面子嘛,痛就喊出来,让我听听杀猪的声音。” 站在酒店里伍文龙,正注视着蒋凡和张春耕,负责给他与刘正军联络的兄弟,从后门跑到他身边道:“龙哥:对方来了五六十号人,军哥他们已经出手了。” 伍文龙赶紧对身边的兄弟道:“我们走。” 说完以后,率先冲在最前面,从后门出来,穿过一条巷子,来到一条仅有三米左右宽的小道上。 这里是康乐南路到107国道的一条小路,距离厚街最繁华的东风路仅有几百米的距离。 刘正军和兄弟们,已经和支援阿权的人马混战在一起。 虽然对方人数上比刘正军带领的兄弟多出几倍,但是兄弟们是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从巷子里冲出忽然偷袭。 正如蒋凡分析的一样,支援阿权的人马受到忽然袭击,马上乱了阵脚。 伍文龙带着兄弟前来支援,等于是在包抄,对方摸不清蒋凡这一方到底有多少人,人心涣散开始溃逃,仅有几个人还手握马刀和伍文龙等人对峙。 不是每个混社会的人都有身手,蒋凡身边的人,可是经过了身手的考验,即便人数上不占优,对方也难以讨到便宜。 伍文龙赶到情况已经反转,人数上也开始占优,解决最后几个坚持的人,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没过多久,伍文龙和身边的兄弟,架着几个举手投降的马仔,从酒店后门来到正门外,和阿权成功汇合,抱头蹲成一排。 只是作为大哥的阿权,连和身边的兄弟蹲成一排的机会都没有,而是被蒋凡踩着胸口,躺在地上,样子极为狼狈。 此时,酒店里的舞厅、包间差不多都空无一人,所有人都站在大门口或酒店外,围成了一个大圈看热闹。 人群中不但有蒋凡晚餐时,同桌的几个男女,阿娟也站在人群里。 看到蒋凡这一方完胜阿权,她心里充满了喜悦,还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梅花牌手表,嘴里自言自语道:“就这点距离,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来啊?” 她虽然没有进过蒋凡的包房,不知道蒋凡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但是肯定不是王苗苗,因为王苗苗来意难忘,肯定会主动找她。 但她也清楚,这样的场合给王苗苗打电话,容易给蒋凡带来美色的麻烦,现在焦急等待的人是蒋思思。 蒋凡帮她出头,她已经想着感谢的事,可是自己与蒋凡只有中午一餐饭的交情,她想请蒋思思过来帮自己撑个场面,同时也想感谢蒋思思给了她结交蒋凡的建议。 人群中的辉哥,看到蒋凡和张春耕把阿权当着猴耍,还不停地羞辱,自言自语道:“这种时候,还不忘过一下嘴瘾,真是服了你了。” 他的目光还在蒋凡身上,身边帮她拿大哥大的邓美娟道:“老公:有人给你电话。” 辉哥从邓美娟手里接过电话看了一眼,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而是当着录音机,听着电话铃声,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电话是大头炳打来的,辉哥没有接听,是因为这个电话已经迟到。 如果是没有发生械斗之前,大头炳给她打电话,他会接电话。 辉哥认为,只是为女人之间吵架这点小事,彼此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大家可以坐下来喝杯酒,相互之间给个面子,这事就算过去。 可是大头炳的来电,不但发生在械斗以后,蹲在地上那一排的男人中,还有他的头马海涛。 辉哥就确定,大头炳早就知道此事,而且还打着小算盘,才会派出自己的头马参与,这就等于没有顾及他的脸面。 第415章 扬眉吐气的女人 围成一大圈的人都注视着蒋凡,想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熟悉阿权的人,还带着好奇心,想知道他身后的大头炳,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收拾蒋凡。 两辆巡逻的治安摩托车路过,看到聚集了这么多人,就知道是在打架闹事。 其中一辆摩托车还想停下一探究竟,另外一辆车上的小队长吼道:“眼睛瞎了,没有看到围有这么多人,还是在酒店门口打架,酒店都不敢招呼,能是普通人吗?别给我没事找事,赶紧走。” 巡逻车刚走,蒋思思坐着一辆摩的来到现场。 阿娟看到她到了,走出人群一把抱着她道:“蒋妈:你怎么现在才来嘛,再晚一会,就看不到热闹了。” 蒋思思虽然已经离开意难忘,可是阿娟做小姐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叫她蒋妈,一时也难以改口。 任何妈咪都不喜欢把职场的称呼带进生活,蒋思思知道阿娟是口不择言,还是提醒道:“以后不准再叫蒋妈,给你说了无数次,一激动起来就记不住。” 阿娟指着人群围成的人墙,翘嘴撒娇道:“我不是太激动嘛,你就别计较了,赶紧进去看看,今天可热闹了,真的要感谢你和苗苗,让我认识了阿凡。” 阿娟比蒋思思大两三岁,还像小孩子一样,只因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蒋思思看到她这么高兴,也替这位曾经跟着自己的姐妹高兴。 两人挤进人群,人群里有些酒客认识蒋思思,而且还打过她的主意,可是被詹昊成捷足先登。 明知她已经被人包养,再次见到,也没有掩饰心里的色意,有些酒客甚至还像曾经那样,习惯性地拉住她的手道:“蒋妈:这么久没有见到,越来越漂亮了哦!” 蒋思思知道,这是自己过往的职业,给了这些酒客这样的习惯,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挣脱手应付了几句,尽量远离这样的男人。 挤到人群前面,她看到蒋凡的脚还踩在阿权的胸口上。 做过妈咪的人,对本镇江湖的事都比较熟悉,蒋思思看到蒋凡心高气傲地踩在阿权身上,心里也感觉十分解气,不由地注意起其他人。 她不认识张春耕和伍文龙这些,但是看到地上蹲着的一排男子,并不是阿权的马仔,而是长期跟在海涛身边,属于大头炳的人。 阿权在这里受辱,现场却没有他的马仔,蒋思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现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难免会有认识詹昊成的酒客,詹昊成现在与蒋凡的关系又这么敏感,蒋思思不好直接上前提醒,而是把自己的疑虑告诉阿娟,让她赶紧去转告蒋凡。 阿娟走出人群来到蒋凡身边,向他嘀咕了几句。 听到蹲着的一排男人中,没有阿权的马仔,全是大头炳的人,蒋凡也警惕起来。 意难忘大门外就是国道,左边是一家士多店,右边是一家餐馆,三个方向都可以进到酒店。 紧邻国道的正前方,是一条不到十米长的酒店专用道,国道来到酒店,有一片绿化带隔出的小型停车场,可以停放几十辆轿车。 纠纷现场就在这片停车场里。 任何策略不能用两次,对方的人刚才跑了那么多,继续蹲守在巷子里,容易被对方堵住几个巷口包饺子。 蒋凡想了一下,松开阿权,揽住伍文龙的肩膀悄声道:“看热闹的人太多,容易出意外,我把阿权带到酒店去。 你负责统一调配,把兄弟分散隐藏在各个路口,彪娃继续隐藏在国道边,注意这个方向的来人,另外把这几个烂仔弄到酒店大厅去蹲着,以免他们逃跑。” 蹲在地上的海涛,看到蒋凡正在和伍文龙说话,张春耕在注意看热闹的人群动向,凑准国道这个方向看热闹的人相对少些,起身就往国道上逃跑。 海涛逃跑的方向,惊扰了那一方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外的彪娃,看到慌乱的人群自然让出的通道跑出来的海涛,正朝自己这个方向逃窜,等他跑到身前,彪娃才伸出腿来挡了一下,海涛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彪娃身边的两个兄弟,招呼了海涛几拳,当他鼻青脸肿,嘴里已经流血,才把他拖回酒店,继续和他的马仔汇合在一起。 阿权一只脚不方便,蒋凡和张春耕把他一左一右架回所在的包房。 看热闹的人群陆续散去,酒客也回到自己的包房,希望寻欢作乐后,能从酒店的工作人员或义老板口中,了解后续情况会怎么发展。 蒋凡到了房间,直接把阿权丢在地上道,调侃道:“你先前不是很狂吗?现在继续狂给我看看。” 蒋凡动嘴,张春耕就动手,对着阿权的腰间就是一脚。 腰间是人体的软肋,阿权痛得龇牙咧嘴,等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恢复了通畅。 他知道到了包房,后续救援的人马到了,必须杀出蒋凡布下的重围,才可能解救自己。 前提还必须是跟着自己的马仔忠心耿耿,才可能冒这样的险。 他对自己养的马仔没有多少信心,知道马仔来营救的可能十分渺茫,只是希望自己的舅舅早点赶来。 现在的他还抱着这样的幻想,认为只要大头炳过来,辉哥就一定会给他面子,蒋凡就不敢再动自己。 看完热闹的辉哥在彭亮和唐俊的陪同下,走进房间,阿萍、古秋玲、邓美娟还有彭亮的秘书,四个女人跟随在三个男人身后。 阿权看到辉哥,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害怕辉哥忘了自己的谁,一下抱住辉哥的大腿道:“辉老大,我是你的权弟,炳叔的侄子,你应该记得我。” 辉哥冷笑道:“大头炳是厚街一些江湖人的炳叔,难道还能成为我的炳叔?” 阿权坐在地上,紧紧捂住断骨的位置,尽量减轻疼痛,像小鸡啄米一样迅速点头解释道:“辉叔,不好意思,是我口误。 先前我来的时候,只是想了解情况,根本没有想过要闹事,更不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第416章 纠纷后的心机 阿权对辉哥的称呼,由辉老大变成了辉叔,就是希望拉近关系,换取辉哥的同情。 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承认今天的失败,与自己曾经的行事作风有很大的关系,而是认为自己一时大意,才吃了这样的大亏。 辉哥藐视地看着阿权道:“不想闹事,而叫来几十号手拿家伙的马仔,你看我像三岁小孩,这么好哄骗吗?” 阿权知道自己慌不择言,说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只得狡辩道:“当时听说马子受了欺负,一时心急,才叫了人过来,真不是想闹事。” 蒋凡看到阿权把主意打到辉哥身上,不想辉哥为难,一脚把阿权拉住辉哥裤管的手踢开。 把辉哥拉回到座位边道:“哥:你和彭总他们安心喝酒,这里的事情我自个处理就行。” 江湖人心里的小算盘,不为名就为利,辉哥多少猜到大头炳打的什么主意,没有接大头炳的电话,已经做好决裂的准备。 看到蒋凡还在替他的面子作想,辉哥摇头道:“没事,该怎么做随便你,就当我不存在。” 阿权看到辉哥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过于幼稚,为了少受皮肉之苦,他选择了沉默。 站在门外的阿娟,在蒋思思的鼓励下,轻轻敲了两下房门走了进来。 蒋思思在门外晃了一眼,看到屋里的唐俊和彭亮这两个熟人,不好意思跟随阿娟进房间。 蒋凡从开门的缝隙中看到她,招呼道:“蒋美女,人都到了,站在门外不进来,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嘛。” 作为詹昊成的情人,她见到唐俊尴尬,见到彭亮这位老熟人也不好意思,勉强走进房间,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彭亮看到蒋思思和蒋凡很熟悉的样子,从她的尴尬中猜出一些缘由,主动提示道:“蒋小姐,我和凡大爷是铁哥们,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样的关系不是其他人可以比较。” 以前,彭亮也与其他酒客一样,习惯叫蒋思思为蒋妈,现在换上礼貌的称呼,更多还是想从蒋凡身边这些熟悉的女人身上,加深与他的关系。 蒋思思知道彭亮口中的其他人,指的就是詹昊成,彭亮这么说,等于是暗示自己,即便和蒋凡滚到一张床上,他就不会多舌多嘴。 辉哥看到蒋思思脸上尴尬的羞红,以为她和蒋凡真有什么关系,对蒋凡调侃道:“兄弟媳妇来了,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啊!” 唐俊明知辉哥已经误会,但是看到彭亮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也接茬道:“蒋小姐,这里没有外人,随便坐。” 他的一句礼貌的称呼,等于直接撇开了詹昊成,以便让蒋思思安心。 蒋思思看到三个举足轻重的男人,都对她这么热情,蒋凡对她也没有见外,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蒋凡招呼完蒋思思,也没有忘记阿娟。 明知彭亮、唐俊还两个经常到酒店寻欢作乐的老板,认识阿娟,隆重介绍了她,只是希望他们以后到意难忘来玩的时候,能帮阿娟订房,给小费的时候大方点,让她多些收入。 唐俊和彭亮这样的老酒客,肯定知道蒋凡的意思,当蒋凡介绍完阿娟,两人都往她手里塞了不菲的小费。 张春耕看到房间里这么和谐,嫌弃阿权躺在这里碍事,直接把他拖到包房里的洗手间里,把门关上。 辉哥看到张春耕这么做,指着他笑侃道:“和你凡哥一样坏。” 张春耕摸着自己的脑袋,解释道:“他躺在这里碍眼,还能听到你们谈话,把他关在里面省心。” 正当所有人刚坐下,义老板又进到房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道:“辉老大,大爷,炳哥来到。” 蒋凡听到义老板换了称呼,现在叫大头炳为炳哥,就知道大头炳应该在门外,义老板才这么小心翼翼,冷笑了一下道:“他来管我球事。” 义老板知道称呼炳哥,蒋凡会生气,可是又怕门外的大头炳听到,只得忽略掉称呼的事情,继续道:“他想请你和辉老大去我办公室聊聊。” 蒋凡“哼”了一声,故意放大音量挖苦道:“架子倒是很大,还要我和辉哥去见他,可惜老子不会买他的账。” 他是希望大头炳能听到自己的话,虽然房间里没有开音乐,但是隔壁房间音乐声的影响,门外根本听不到屋内的说话声。 义老板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辉哥,希望他能帮到说句话。 辉哥不但没有起身,而是温怒道:“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大头炳想要我们去你办公室谈话,我们就必须去是?” 义老板赶紧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影响到彭总和唐总的酒兴。” 他已经焦头烂额的时候,还不忘奉承一下长期来酒店光顾的两个酒客,这就是酒店老板的圆滑之处。 辉哥接茬道:“你这么说,是不是认为只有彭总和唐总的酒兴重要,我和我弟的酒兴就不重要!” 彭亮和唐俊知道辉哥只是借这话怼义老板,并不是轻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插嘴。 义老板想到自己怎么说,都难圆其说得罪人,张春耕又守在洗手间门口,想按照大头炳的意思,查看一下阿权的伤情也不可能,只能给辉哥和蒋凡道了声歉,离开了房间。 大头炳看到义老板独自一个走出房间,知道事情没有办成。 他犹豫了片刻,招呼身边的两个马仔等在门外,还礼貌地敲了两声门,才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男女,他只认识辉哥,所以直接走到辉哥身边坐下,装傻充愣道:“阿辉,我们两兄弟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给你打几次电话都不接啊,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辉哥看到大头炳还在给自己耍心眼,找了一个更为奇葩的借口道:“电话没电了,所以没有接到。” 电话能打通,他却说没电了,就是提醒大头炳,别把自己当傻瓜。 蒋凡仔细看着眼前这位厚街响当当的人物。 大头炳身高还不足170,长得倒是肥头大耳有副富贵相,笑起来像弥罗佛一样,蒋凡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三个字:笑面虎。 第417章 友情下的利益 大头炳听出辉哥这个蹩脚借口的意思,即便心里的小算盘被看穿,他也不好意思当面承认,只得狡辩道:“今晚在招待几个官面上的人物,所以没有接阿权打来的电话,应酬完后才知道闹出了这样的误会。 他做事没有什么脑子,只知道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这个当叔的别放在心里。” 辉哥看到大头炳不但给自己打太极,还隐晦提到官面上的人,隐晦地在给自己施压。 他的声音更为冷漠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准备告诉我,你邀请的是那些人,个个都是身份显赫的人物,我在他们面前就是蝼蚁,应该识相点。” 大头炳看到辉哥的话来得这么重,丝毫没有给自己面子的意思,可是侄子还在对方手里,他也不敢造次,只得低下高傲的头颅,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解释一下,纠纷前我没有赶来的原因。” 看到大头炳还在忽悠,辉哥更为直白讽刺道:“刚才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随时跟在自己身边的马仔,还蹲在楼下大厅吗? 你到底是没有时间赶来?还是心里有什么算计,自己心里最清楚。 面子是相互的,并不是谁心眼多就有话语权,想说什么直接点,别在这里绕弯子。” 蒋凡看到辉哥没有顾及江湖情面,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有插嘴说话,还把自己扮成辉哥马仔的样子,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说话。 这么做就是为了在大头炳面前,为辉哥撑起更大的面子。 大头炳虽然不认识房间里其他人,但是彭亮和唐俊,无论是脖子上的金项链,还是手腕上的劳力士或满天星手表,都彰显着他们有钱的老板身份。 除此之外,就是蒋凡和张春耕。 张春耕守在洗手间门口,大头炳分析出坐在辉哥另一侧的男人,就是蒋凡。 他听到辉哥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的面子,现在在辉哥面前已经失去了方便的可能,心里很不舒服,也懒得再伪装攀交情,直接摊牌道:“事情已经发生,总要有个处理办法,你想怎么处理,难道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看到大头炳的言语中有了怒意,蒋凡才插嘴怒怼道:“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对辉老大说话?惹出是非自己不拿出一个态度,还把自己的大佬架子摆得这么足。 我是不敢把你侄子杀了,但是可以把他的四肢敲断,让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生活,这样的事情,你们舅甥也没有少做,我学着做一次也未尝不可,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头炳听到蒋凡的话,比辉哥来得更直接,看出江湖人称他为疯子,不是空穴来风。 只得放低声音道:“小老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尽快解决问题,好带我侄子去治疗,耽误久了怕落下残疾。” 蒋凡嘲讽道:“就算残疾,又死不了人,着什么急? 换位思考,如果你们的人把我搞成什么样子,相信你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我也只能白受着,做什么事情,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你这样的大佬,不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至于耽不耽误时间,就需要看你拿出什么态度,而不是让我们来出主意。” 辉哥听到蒋凡这么说,马上想到一件一年前的往事。 他与大头炳因为厚街桥头一块临近国道边的地皮,有过纷争,当时两人都想拿下这块地皮。 大头炳想拿下来建设厂房用于出租,辉哥想拿下开一家酒店。 大头炳作为厚街本地人,占有地域优势,但是辉哥的江湖实力略胜一筹。 两个江湖大佬的纷争,原主谁都不敢得罪,最终这块地皮谁都没有拿下,现在还荒芜在那里。 大头炳正在考虑,应该给蒋凡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救出阿权。 辉哥悄声对蒋凡说了这件事,然后直言道:“我想趁此机会拿下那块地皮,你想对他提的条件,我来支付怎么样。” 蒋凡瘪嘴不满道:“我长期在你这里占便宜,现在你却给我算得这么清楚,还当我是兄弟吗?” 听到蒋凡这么说,辉哥才对大头炳道:“今天这事,是阿权首先挑起事端,虽然他受了伤,我们一些兄弟也挂了彩,江湖规矩来说,他就必须负担我们这一方的损失。 你也不用绞尽脑汁考虑怎么来处理这事,我们也不找你要银子,但是去年那块地皮,你能不能别再插手,让我来开发。”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大头炳已经忘了这事,现在听到辉哥提起,想到那块地皮继续僵持,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要想靠江湖手段让辉哥摆手,他也没有这个实力。 现在不用银子就能换回外侄的平安,也算物有所值,大头炳不假思索答应了这个提议。 为了以防大头炳事后反悔,辉哥提议,由蒋凡的兄弟先把阿权送去虎门医院治疗,等他和房东签订好协议,大头炳还要作为见证人在协议上签字,辉哥再安排人把阿权送回厚街。 两人虽然同为江湖大佬,但是辉哥的信用、口碑,比大头炳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大头炳知道辉哥这么说,就肯定会送阿权去医院,带去虎门,只是以防自己出尔反尔,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蒋凡安排做事稳妥的伍文龙带着两个兄弟,送阿权去虎门医院,治疗的同时,也是防止他逃跑。 联系房东,谈转让价格都需要时间,侄子在对方手里,大头炳还是有些不放心,联系房东的事情,比辉哥还积极。 蒋凡刚做完安排,他就马上联系房东,表明自己不掺和那块地皮,还催促房东到意难忘来和辉哥谈转让价钱。 蒋凡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屁股,坐不了那么大的板凳,掺和不了这样的事情,阿权还在自己手里,又不怕大头炳变卦,更不想看到他。 蒋凡对辉哥道:“你们谈生意,我们掺和不了,要不你和大头炳去义老板的办公室,别耽误我们喝酒的兴致行吗?” 第418章 应酬上的醋意 辉哥也想急于签下协议,以免发生意外,嘴里还假装埋怨道:“今天我一杯都没有喝,就这样急着赶我走,就想吃独食,最好让自己三天醉九次,不够的现在赶紧补上。” 大头炳看到两人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还开起了玩笑,心里的怒火已经难以自持,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这就是他阴险的地方。 辉哥和大头炳走出房间,蒋凡还让张春耕跟着,以免有闪失。 事情已经处理,两个大佬走后,房间里再也没了针锋相对的气氛。 阿娟率先起身,端起酒杯对身侧的蒋凡道:“大爷,今天的事情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所有的感谢都在这杯酒里,我先干为敬。” 蒋凡夺过阿娟手里的酒杯道:“要喝酒可以,但不是什么感谢酒,朋友之间无需这么客气。” 蒋思思本想帮阿娟说几句话感谢的话,希望蒋凡以后多照拂一下阿娟,屁股刚离开沙发,瞅到彭亮在注意她,又坐了回去没好意思吱声。 她陪同詹昊成和彭亮喝过几次酒,虽然他刚才已有提示,但作为詹昊成的情人,坐在这里和另外的男人攀交情,还是有些不合适。 唐俊看到蒋思思神情变化,可是自己作为詹昊成的侄子,虽然彼此心里不对付,但是面子上必须要过得去,他也不好说什么。 彭亮其实没有注意蒋思思,而是在注意她身边敬酒的阿娟。 听到蒋凡热情地回应阿娟,彭亮调侃道:“不喝感谢酒,那就喝杯交杯酒也行。” 阿萍听到彭亮起哄要蒋凡和阿娟喝交杯酒,就不乐意了。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对阿娟道:“娟姐:初次见面,我先敬你一杯。” 彭亮马上从阿萍主动找阿娟拼酒中看出了问题,转头看了阿萍一眼,悄声对身边的秘书道:“等会你去找古副总要个联系方式,多与她接触一下。” 晚餐时间,阿萍能请动蒋凡和辉哥,现在又在争风吃醋,彭亮就确定两人的关系,不像朋友这么简单。 秘书点了点头,马上走到阿萍身边道:“古副总:初次见面,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十分佩服,也想向你看齐,现在陪你一起敬娟姐一杯。” 彭亮看到秘书马上领会到自己想要目的的目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他的秘书叫刘晓丽,还不满二十二岁,已经跟在他身边两年多了,工作能力强,生活上也把他照顾得舒舒服服。 明知彭亮在厂外找了不少女人,即便生气,都会照顾他的面子,先前看到古秋玲向彭亮献媚,她不但能隐藏,现在为了彭亮的利益,还能热情地和古秋玲的侄女攀交情,正是这些原因,彭亮对她特别器重。 阿娟看到两个女孩同时向自己敬酒,也看出了问题,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知道怎么应对,喝完敬酒以后,又礼貌地单独回敬了阿萍和刘晓丽,这就使得阿萍不好意思再纠缠。 蒋凡也知道,如果在和阿娟谈交情,阿萍可能会拿酒瓶和阿娟拼酒,赶紧离开阿娟身边,独自坐到一边,拿起麦克风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彭亮把屁股挪到蒋凡身边,佯装随意道:“大爷:听说你和合家欢的合作已经终止,有这回事吗?” 蒋凡一直在猜测彭亮主动去俊龙,又让唐俊邀请自己喝酒的缘由,听到这样问,他避重就轻地回道:“闹了点不愉快,所以终止了合作,但是不妨碍以后以酒客的身份去那里喝酒。” 彭亮很清楚,蒋凡和陈生所产生的矛盾,根本没有私交可言。 看到蒋凡还在照顾陈生的面子,云淡风轻地说只是小矛盾,闭口不谈纠纷的缘由,还言明以后会去喝酒,表明不合作也不影响私人交情。 他又岔开话题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的龙柏参观一下,我在厂里做了一个酒窖,里面珍藏有不少好酒,到时候我们好好喝几杯。” 蒋凡注视着彭亮淡定的神情,心里在想,他一会问自己与合家欢的合作,一会又让自己去龙柏,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是酒罐的徒弟,酒量还不错,但是蒋凡没有多大酒瘾。 礼尚往来,他还是热情回应道:“我认了一个哥哥,家就在大板地,应该距你的工厂很近,到时候一定去参观学习。” 彭亮脱口而出道:“你认得哥是天哥吗?” 说完以后,才觉察到这样说,已经暴露了一些心里的目的,赶紧迂回道:“我听说你前女友在他们单位实习,所以这样猜测。” 蒋凡严肃纠正道:“不是前女友,现在也是。” 汪文羽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就是逆鳞,也是他的痛点。 彭亮看到一句前女友,蒋凡的反应就这么大,赶紧纠正道:“不好意思,口误。” 蒋凡也知道,任何应酬上,情绪反应过激都不是好事,赶紧收敛起心里的不快,大方道:“没事,我刚才那么说,只是不想别人误会,我想以单身为幌子,想骗哪个小姑娘似的。” 蒋凡和彭亮单独坐在一起,但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几个女人,都清楚听到他与彭亮的对话。 阿萍知道汪文羽在蒋凡心里的分量,看到他现在还这么伤感,心疼地瞄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阿娟和蒋思思两人却想到,上午她俩到合家欢客房,看到王苗苗穿着睡衣,里面完全真空,而蒋凡也只穿有一条裤衩。 王苗苗也没有给她们解释什么,她俩心里一直认为,任何一个男人,都抗拒不了王苗苗那样的姿色。 更何况王苗苗还想当着她俩,掀开蒋凡遮羞的被子,以此猜测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场面才会那么和谐而暧昧。 因此,她俩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蒋凡在假装正经。 蒋凡刚帮了自己,阿娟不好意思说三道四。 蒋思思想到蒋萍萍现在已经得了相思病,只要得知蒋凡有点什么动静,都要喋喋不休地告诉自己,以此肯定妹妹的相思病还不轻。 现在看到阿萍在为他争风吃醋,想到他身边这么多女人,有些心疼自己的妹妹,蒋思思白了蒋凡一眼,自个嘀咕道:“四处留情,还在这里装君子。” 坐在她对面的阿萍和刘晓丽都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但是身边的阿娟,却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凑近她耳边调侃道:“是不是没有留情给你,在吃醋了。” 第419章 青春女人 听到阿娟的调侃,蒋思思低头看着自己身穿的吊带衫配牛仔,看上去不但很好地凸显出她的美貌,视觉上也艳而不俗,脸色都红了。 阿娟给蒋思思打电话,说蒋凡为了帮她,与阿权起了纠纷,现在已经完胜。 当时蒋思思刚换上衣服准备出去逛下街,在士多店接完电话,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又回到租屋,刻意换上这套许多姐妹都说,她穿着特别好看的衣服。 阿娟看到蒋思思不说话,而且脸露羞红,继续道:“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才不好意思回话。” 蒋思思借故道:“别开这样的玩笑,这里还有阿萍和晓丽,我们两人这样嘀咕说话不礼貌。” 阿娟回敬一杯以后,阿萍也知道自己是在吃干醋,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现在正和身边的晓丽聊得热乎,蒋思思这样说,只是为了岔开阿娟的调侃。 彭亮也注意几个女人在注意着蒋凡,听到他在自证清白,声音放低了许多玩笑道:“都是男人,无需解释。” 蒋凡也知道像彭亮这种不缺银子,长期流连于烟花柳巷的男人,的确把男女床上那点事情,看得比上洗手间还随便。 而自己的确不是什么好鸟,与女友之外的女人也发生过关系,不好再争辩。 只得应付道:“不是解释,只是这些隐私,让房间里的女生听到不好。 古秋玲坐在唐俊身边,心思还在彭亮身上,看到几个女人在那里闹得热乎,也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想到找什么借口,离开唐俊这里,坐到彭亮身边去。 阿萍发现自己的姑姑坐在那里,磨皮擦痒很不自在,眼睛不时地朝彭亮那边瞅,就知道古秋玲的心思。 她已经看出刘晓丽与彭亮之间,可不是简单的老板与秘书关系,害怕自己的姑姑再做出下午那样有些离谱的事情。 她赶紧来到古秋玲身边提醒道:“姑,我劝你别动这样的心思,彭亮这样的人是情场老手,不是你抛几个媚眼就能搞定的事。 你看看阿娟、蒋思思,这些漂亮的女人在房间里,他都没有怎么注意,先前一直在和辉哥套近乎,现在又在找阿凡说话。 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女人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休闲娱乐,很难真正进到他心里。” 古秋玲也知道阿萍是为她好,所说的道理她也清楚,可是野心作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就很难抑制,嘴里答应着,眼睛还时不时在彭亮身上晃悠。 阿萍看到该说的话已经说尽,还是这种情形,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继续劝说。 唐俊看到蒋凡和刚见面的彭亮聊得起劲,可是面对自己,无论是晚餐的饭桌上,还是来到意难忘,都没有主动给自己说过话。 自己给他打招呼,他也表现得极为客气,心里一直在想,自己什么地方又得罪了这位大爷。 阿萍坐去古秋玲身边,刘晓丽也回到彭亮身边坐下,还贴心地为他倒了杯热茶。 蒋思思还是和阿娟两人坐在一起。 阿娟详细给蒋思思讲述起先前发生的事情,她看似听得认真,眼睛却看着蒋凡有些发愣。 刘晓丽回到身边,彭亮也没有停止关于男女之间的话题,继续道:“她们都是过来人,又不是没有见过。 听说达丰以前的几朵金花,现在有两朵去了俊龙,我们龙柏厂有七仙女下凡,厂花比俊龙和达丰加在一起还多,有时间你一定要去看看哦。” 刘晓丽听到彭亮提到七仙女下凡,脸上有了一丝喜悦,因为她就是龙柏厂里人评选的七仙女之一,还有一个亲表妹也榜上有名。 苏杭二州出美女,这话名不虚传,刘晓丽和表妹都来自苏州下属的一个小城。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她的美如同她的家乡,清秀脱俗。 彭亮可以不在意刘晓丽在身边,继续谈论男女之事,蒋凡却不好意思再聊这些。 可是彭亮又这么热情,于公于私他都不能驳了彭亮的面子,干脆转换话题道:“刚才你问我与合家欢的事情,是听谁说的呢?” 看到蒋凡主动问起这事,彭亮笑着道:“陈安龙,昨天他去我厂里想拿一些订单,聊天中说起你与陈生的纠纷,还提到詹昊成与你产生间隙,又想让他做和事佬,他的意见很大。” 陈安龙去拿订单,还带上自己的面子,蒋凡冷笑了一下道:“我这个老板,只要能利用的人没有用上,就感觉吃了大亏,你们聊生意,他提我干嘛。” 彭亮委婉道:“谁让你近段时间的新闻这么多,闲聊中都是你的话题。现在来这里喝会酒,都是硝烟弥漫,不愧为大爷哦!” 蒋凡知道彭亮所说的硝烟弥漫,是指阿萍找阿娟拼酒的事。 阿娟作为欢场众人,喝酒就是本职工作,阿萍那点酒量,阿娟一个抵她三个都不止,当时他本想劝阿萍,只是看到她醋意那么浓,害怕嘴巴惹事,所以干脆躲到一边,没想到彭亮把这些细节都尽收眼底。 与彭亮聊到这里,蒋凡大致猜出他的一些想法,只是不敢确定。 毕竟自己除了会点拳脚,也没有其他特长,没有过多的强项可供彭亮利用,唯一可能就是与拳脚有关的事情。 蒋凡猜测彭亮找自己,肯定与安保上有关,但是龙柏那么出名的大厂,安保力量肯定雄厚,所以不敢确定彭亮的最终目的。 酒局还没有散,蒋思思害怕詹昊成忽然回到租屋看不到她的人,又会发火,所以提前先走。 蒋凡本想问她,詹昊成到底使用什么手段威胁到她,以至于她这么怕詹昊成,还让蒋萍萍去达丰做眼线。 可是房间里有外人,蒋思思不好意思坐到他身边,他也不好勉强。 凌晨一点,辉哥和房东签下转让协议,蒋凡才带着兄弟,和辉哥一道离开了意难忘。 回到白沙,时间已经太晚,大家各自分散。 蒋凡回到水果店,看到二丫和冬冬已经下班,阿琳和金兰也不在,只有肖雨欣一个人坐在店门口。 他遣散住在楼上张春耕、彪娃和刘正军,坐在肖雨欣身边埋怨道:“我都遇到危险了,你也不知道担心一下,还坐在这里休闲自得。” 第420章 延伸的利益关系 以前,蒋凡也可能和肖雨欣开这样的玩笑,但是没有这么浓的撒娇意味。 肖雨欣看到两人刚发生关系,蒋凡和自己的交往方式都变了,知道这是心情所致,宠溺道:“坏男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担心你。 文龙送阿权去了医院,早已经回来,给我说了你已经大获全胜,我还用担心什么嘛。” 蒋凡听完解释,心里得到满足,看到街面上人烟稀少,盯着肖雨欣的眼神也冒着火花道:“这么晚了,还不收档啊!” 平时二丫和冬冬都是收完档口才会离开,今天是肖雨欣催促她们早点下班,就是想给蒋凡这样的机会。 看到蒋凡的眼神,肖雨欣笑着道:“想“快乐”也必须先做事,把档口收了,进来的时候注意一下有没有熟人看到,我先去冲凉,天气太热,满身是汗臭死了。” 蒋凡本想告诉肖雨欣,两人的隐私已经被王苗苗发现,但是想到和王苗苗也滚了被窝,害怕露馅,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听到肖雨欣说要去冲凉,他阻止道:“不行,要冲也必须等我一起,你不想动可以坐着,我一个人收就行。” 肖雨欣提醒道:“傻瓜,你一个人收了进店,目标不明显,我们两个人一起收档,容易引起注意,别人可能会观察你有没有离开。” 蒋凡很不喜欢这么偷偷摸摸,可是肖雨欣晚上要照顾宝宝,不能离开水果店。 他还是嘟嘴抗议道:“那也不行,必须等我一起。” 看到蒋凡油盐不进,肖雨欣只得顺应道:“我去阁楼上等你,收完档口一起冲,这总行了。” “这还差不多。” 蒋凡说完,赶紧忙活起来。 正当他快要收完的时候,刘正军两口子和彪娃走下楼来,准备吃宵夜,看到蒋凡一个人在收档,赶紧上前帮忙。 看到三人搅了自己的好事,蒋凡故作玩笑道:“你们三个是不是觉得街面上的路灯太亮,晃得你们这么晚还不睡觉。” 三个人都不知道蒋凡话里有话,口齿伶俐的阿琳接茬道:“我们都躺在床上了,可是睡不着,所以起来吃点烧鸭粉,你也跟我们一起。” 阁楼上的肖雨欣,听到蒋凡把三人比喻成路灯,妨碍了两人的好事,自言自语埋怨道:“哈男人,多等一会有什么嘛。” 烧鸭店就在水果店的斜对面,她们吃宵夜,蒋凡也不好意思关完店就和肖雨欣滚到被窝去,只得答应道:“你们吃宵夜,我不去对不起自己的肚皮。” 四人一起收完档口,吃完宵夜已经是夜深,街面上几乎没了行人。 蒋凡才偷偷摸摸从小门进到店里,猴急地爬上阁楼,看到肖雨欣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很想喊醒肖雨欣,可是想到她晚上要照顾宝宝,白天要照顾店里的生意,还要替自己的事情出谋划策操心,不忍心叫醒她。 只得怎么进到店里,又怎么出去,回到自己租屋,看到蒋英和伍文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蒋英的脚正搭在伍文龙身上,看到蒋凡回来,做贼似的赶紧放下来。 蒋凡瘪嘴道:“我都看见了,你这样放下,等于是掩耳盗铃。” 伍文龙倒是不好说什么。 蒋英知道他又在争宠,反驳道:“放下来是尊重你,别在这里不识好歹。” 蒋凡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回到房间,拿上换洗的衣服和浴巾走进洗手间。 打开淋浴头,冷水从头淋下,与他的眼泪混合在一起,流到了地上。 以前,租屋没有电视,他喜欢和汪文羽坐在客厅里玩俄罗斯方块游戏,因为客厅亮堂通风,他抽烟不至于让汪文羽难受。 每次玩游戏的时候,他就会把脚搭在汪文羽身上,刚才看到蒋英搭在伍文龙身上,又想起了往事。 只是不想蒋英和伍文龙担心,只能躲在洗手间里暗自流泪。 凌晨五点多,蒋凡抱着汪文羽的风衣,正在翻看相册,看着自己与汪文羽的亲密合影,思维正游离在北京校园初次见到汪文羽的样子,听到客厅里有轻手轻脚的声音。 打开门看到伍文龙已经起床,蒋凡疑惑道:“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伍文龙解释道:“昨天你安排的事,现在都忘记了? 现在只是去卢仔的货运中转站摸底,带太多的人没有多大用处,还容易暴露,我选了两个身手敏捷的兄弟一起,多余的人留给春耕和彪娃,他们去博头市场,相对要危险一些,多留些人给他们。 等我摸清状况,在增派人手跟踪。” “你做事仔细,考虑问题也比较周全,平时多教一下张春耕。” 伍文龙知道张春耕对蒋凡特别忠心,也知道蒋凡想提携张春耕,点头道:“没问题,空闲的时候,我多找他聊会天。” “做事的事情小心点。” 蒋凡叮嘱了几句,等伍文龙走后,他回到房间不久也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又梦到汪文羽和她母亲,醒来已是下午。 他拿起大哥大看了一眼,没有未接电话。 没有电话,代表张春耕和彪娃去博头搅合陈二筒批发生意的事,没有遇到麻烦,心里相对踏实了一些。 起床以后,来到水果店,冬冬看到他道:“欣姐带着二丫和兰子姐去虎门进货了,你的饭留在电饭锅里。” 蒋凡随口问道:“你琳子姐呢?” 冬冬指着对面球房道:“军哥说这两天有事,其他哥哥也忙,让琳子姐守在球房,这里和球房就隔着一条街,我们相互之间可以照应,遇到什么事情,知道给你电话。” 蒋凡看到冬冬成长得很快,笑着道:“你才来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独当一面,比二丫学习能力强,以后我生意做大了,一定给你安排一个管理的工作。” 冬冬客气道:“二丫才能干,一个水果在她手里掂两下,就知道重量,老厉害了,我和她还差着好长的距离。” 水果店和球房的四个女孩,处得像亲姐妹一样,这是蒋凡最乐意看到的事情。 他吃完饭后,正想离开水果店去博头看看那边的情况,接到辉哥的电话,让他去一下会所。 蒋凡以为辉哥又是给自己安排,与王苗苗坐一桌打暧昧麻将,拒绝道:“我要去一下博头,看看张春耕他们那边的情况。” 第421章 不起眼的人物 电话里传来辉哥愉悦的声音道:“那边不用看,陈二筒自己主动把所有档口关了,兄弟们闲得没事,都躲在大槐树下乘凉,你跑想看美女,这个点也不是时候啊!” 看到辉哥这么说,蒋凡知道他没少关心这件事,放下电话来到会所。 辉哥没有上麻将桌,而且和龙王坐在麻将厅里用于接待赌客的沙发上,两人在聊着什么。 王苗苗、月月、张晓艺还有一个不熟悉的萝莉型女孩坐在一张桌上。 蒋凡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但是看她穿金戴银的打扮,猜测她应该也是二奶,而且被包养的时间不长。 凭借穿着打扮,蒋凡能猜测陌生女孩刚被包养,还是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 被男人包养过一段时间的女人,大部分都会有些金银首饰,但是不会像她这样,恨不得全部挂在身上。 这样打扮走出去,即便身边有男人,被抢的几率也在百分之七八十以上。 如果单独走到街面上,身上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几乎不可能幸免,由此可以确定,陌生女孩刚出生社会,还不了解街面上的凶险。 王苗苗看到蒋凡,虽然没有招呼,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表明的心情。 月月调侃道:“是不是怀春了,还这么害羞。” 王苗苗故作要打她的样子,嫌弃道:“打你的牌,话真多。” 平时这个时间点,蒋英和祁芳会在会所,蒋凡发现两人都不在,问月月道:“我两个姐姐没有上班吗?” 月月玩笑道:“自己和两个姐姐每天住在一起,一会没见到都知道问一声,自己的女人坐在这里,都假装没有看见,是不是当我们苗苗不存在啊!” 蒋凡不是不想招呼王苗苗,只是一起滚了被窝,再次见面,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招呼为好。 他被月月调侃得无话可说,苗苗插嘴解围道:“别听月月瞎扯,你两个姐姐和小凤采购物资去了,辉哥和龙王哥都在等你。” 龙王看到蒋凡,比辉哥还亲热招呼道:“大爷,这里。” 一个麻将大厅,就这么大点地方,蒋凡看到龙举起手,生怕自己看不到似的。 上次寻找失踪的梅朵,龙王隐瞒了事情,蒋凡一直对他有意见,虽然前天坐在一张餐桌上聊得热乎,但是心里一直隐藏着埋怨。 蒋凡走到靠近辉哥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只是给龙王点了点头,接茬对辉哥道:“春耕他们要去博头,你是怎么知道的,还安排人去盯梢。” 辉哥埋怨道:“清早八晨,那么多兄弟在你球房聚会,你认为我是聋子啊! 昨天我们整天都待在一起,你怎么没有给我说这事呢?” 现在针对卢仔和陈二筒,只是试探阶段,所以没有告诉辉哥。 蒋凡辩解道:“我是昨天下午才与你见面,怎么又叫整天待在一起嘛。目前只是暂时摸下底,还没有其他计划,这点小事没有告诉你。” 龙王看到说到正事,蒋凡都会回避自己,知道他不信任自己,本想解释一下过往的事情,可是麻将厅这么多,自己对蒋凡过于热情,会给人讨好的印象,丢了大佬身份的面子,没有吱声。 辉哥也知道蒋凡对龙王不亲近的缘由,但他考虑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况且他和龙王的关系还不错,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在树立新的敌人。 他让服务员泡三杯茶过来,顺便切个果盘。 蒋凡看到辉哥没有招呼自己和龙王去办公室,而是让服务员泡几杯茶过来,代表没有什么大事,埋怨道:“把我火急火燎地喊来,就是为了陪你喝茶?有没有小费啊!” 辉哥拿起茶几上随时供给赌客的糖果盘,选了一颗大白兔,丢给蒋凡调侃道:“你还小需要吃奶,可我没那工具,只能用糖代替,先赌上你的嘴。” 龙王这时才接茬道:“辉哥安排了牌局,还有一个人去办事去了,要稍等一会。” 蒋凡指着满座的麻将桌道:“都坐满了,没有桌子啊!” 辉哥道:“桌子的事情,不用你考虑,安心坐着就行。” 蒋凡打麻将等于是送钱,和几个女人坐在一桌都会输钱,和这些不缺银子的老江湖打麻将,肯定输得更惨,而且还不是千儿八百输赢的事。 他舍不得口袋里那点不多的银子,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已经接近三点,借故道:“打也打不了一会,我还是想去看一下陈二筒那些店铺,是不是真如你说全部歇菜了。” 辉哥心里,蒋凡不是一个把银子看得很重的男人,不知道他是因为心痛银子才这么说。 他假装生气道:“我给你说的事情,什么时候忽悠过你,还要亲自去看,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辉哥的话刚落音,一个年近五十、头发已经秃顶的男人,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走进会所。 辉哥和龙王看到他后,同时起身迎了上去。 龙王率先一步来到男人身边招呼道:“廖哥:我说你陪你去,你又不让,累着了,赶紧坐着休息一会,我们再开局。” 说完以后,喧宾夺主地招呼服务员道:“来一杯龙井。” 蒋凡看到龙王卑躬屈膝的样子,就知道来人身份绝对不简单,但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辉哥身边。 廖哥摆手道:“难得空闲打会麻将,还歇什么,坐到麻将桌上慢慢歇。” 廖哥一到,四个女人那一桌就停了下来。 萝莉女孩没有顾及其他人的眼光,走到廖哥身边吗,搂住他的腰身娇滴滴道:“怎么去那么久嘛,如果你再不来,我身上带的三千都快输完了。” 萝莉女孩对麻将的了解,还没有蒋凡熟悉,但是桌上三个女人都在打应酬麻将,她已经小有进账。 听到她这么说,三个女人同时看了她一眼,都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刚离开工厂被男人包养不到一个月,就在这些蝇头小利上做文章,未必是好事。 第422章 吃相难看的官面人 廖哥凑近女孩耳边悄声道:“宝贝,这里人多注意一下影响,等会赢了双倍补偿你的损失。” 女人翘嘴卖萌道:“你怎么肯定能赢?输了也要把我的损失补给我哦!” 廖哥点了点头,接茬对等在他身边的龙王道:“招呼兄弟们都上桌。” 蒋凡看到女孩主动搂住男人腰身那一刻开始,心里就不舒服,这与美色没有一点关系,只是看到头发都秃顶的廖哥,和十八九岁的姑娘搅合在一起,心里充满鄙视,不情不愿地坐上桌子。 先前起身的四个女人,各自坐到四个男人身边。 廖哥率先开口道:“今天时间太晚玩不了多久,我们就打五百奖一个码,小赌娱乐一下。” 麻将肯定没有三公输赢大,但是廖刚提出的打法,可不是小赌怡情。 看似只有两百一把的输赢,问题就出在一个“码”上,胡牌的人另外翻一张牌就是“码”,这张牌是几点,就在两百的基础上翻几倍。 例如胡牌的人,奖励的“码”是九筒、九万或九条,就等于翻九倍,加上胡牌本身两百,自摸一把就赢六千。 麻将厅多数打二十,最大就五十、一百,方位定色,奖四个或六个码,这样中码的几率不大。 蒋凡听到廖哥提议打这么大,很想推牌就走,但也只能这样想想,如果真这样做了,以后就会成为笑柄,也没脸在社会上混了。 他很不情愿地把背包里所有钱拿出来,放在自己面前。 这些钱除了本金一万,其他都是从卢仔赌档捞来的外水,分给兄弟后剩下不到四万。 本是意外之财,但是进了口袋要拿出来,他还是十分心痛。 坐在蒋凡身边的王苗苗看到他神情不悦,掏银子也不是那么爽快,猜到他在心疼银子,心里十分疑惑,他在陈生那里捞到外水,一分钱都没留,自己赌钱为什么会这么小家子气呢? 有廖哥在,平时看牌都喜欢叽叽喳喳的女人,都没有多嘴。 打了半个小时,除了蒋凡胡了两把,辉哥和龙王这两个老赌客一把不胡,其他时间都是廖哥在掷骰子。 蒋凡这时才回过味来,这哪是打麻将,完全是在送钱。 明知廖哥是个人物,蒋凡还是装傻充愣,该胡还是胡。 辉哥和龙王两个成为摆设,给了廖哥胡牌的机会,也算是再给蒋凡赢钱的机会,无奈他的技术太臭,这么好的机会,也没有胡几把。 先前廖哥出牌还比较认真,当面前已经堆起厚厚一沓钱后,心情也放松下来。 他环顾了一下陪在其他三个男人身边的女人,故作随意对辉哥道:“阿辉,现在我们算认识了,下次去厚街玩,记得给我电话。” 辉哥客气地回应道:“有廖哥这句话,下次去厚街一定找你。 昨天我在厚街拿下一块地皮,想在那里开一家酒店,少不了麻烦你,到时候你别嫌我烦哦!” “没问题,你要办手续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廖哥说完,接茬对龙王道:“龙老弟,坐了这么久,也不介绍一下这几位美女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招呼。” 龙王把月月、张晓艺和王苗苗,一一做了介绍。 廖哥的眼神不时在三个女人晃悠。 蒋凡听到三人简短的对话,分析出眼前这么秃顶的廖哥,虽然是官面上的人物,但是地位应该不高不低。 地位高的人不会坐在麻将大厅里打麻将,捞银子的吃相也不会这么难看,地位低的人,龙王和辉哥不会这么上心。 男人对于美色,如同自己的私有财产一样吝啬。 蒋凡虽然与王苗苗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一起滚了被窝的女人。 看到廖刚瞅王苗苗的时间最多,心里就窝火,加之面前的银子也少了几大千,更为不甘。 他想到王苗苗的麻将技术,虽然无法与辉哥、龙王比较,但在麻将厅这群女人中,属于顶尖水平,比自己强上数倍。 想把本钱赢回来,他起身对王苗苗道:“帮我摸几把,我去上个洗手间。” 害怕王苗苗继续打应酬麻将,离开桌子前,还假装亲热地把手搭在王苗苗肩上,暗示了几下。 蒋凡在洗手间抽了一支烟,还磨蹭了很久,出来以后也没有急于上桌子,还围着其它桌子转了几圈,看到王苗苗帮他胡了几把,银子已经回本,他才重新坐上桌子。 辉哥看到辉哥财迷的行径有些明显,在桌子下用脚提醒他了两次。 这一次蒋凡没再出幺蛾子,安心陪着打到六点散场,最终还是输了一万多。 当着廖哥和龙王不好吱声,但是翘嘴白了辉哥一眼,发泄心中的不平。 辉哥看到他有些搞怪的样子,避开龙王和廖哥的视线,笑着用手指了指他。 龙王提议晚上的饭局,还是安排在辉哥的餐厅。 蒋凡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借故有事提前离开了会所看,独自来到博头。 接近傍晚的博头,除了进出拉货的车辆,还汇集着周边工厂下班的工人,道路也是水泄不通。 蒋凡先来到陈二筒的库房,看到大门紧闭,张春耕和一个兄弟用纸皮垫着,坐在大门边的台阶上聊天,跟随一起来的兄弟分散在周边。 看到陈二筒主动关门,张春耕在人员布置上还这么小心,而且笑着道:“谁教你这么安排的?” 张春耕看到蒋凡,赶紧起身解释道:“叶子经常告诉我,做任何事情不能大意,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兄弟的安全负责,我看你以前也是这样部署,所以学着这样安排。 彪娃那边也是一样,我们都闲了一天了,明天还要继续来吗?” 张春耕不是愚笨,只是憨直,跟张小叶在一起以后,还变成了话痨。 陈二筒在医院,肯定不会来现场,蒋凡接茬道:“你们见到阿光了吗?” 张春耕摇头道:“没见到他,以前跟在他身边的几个马仔,都没有人性。 我们来的时候,只是站在门外准出不准进,也没有说什么,守店的人主动把门关了。” 蒋凡想了一下,晚上也没有什么人进货,吩咐道:“这才刚开始,还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后手,今天暂时就到这里,明天还是继续。” 第423章 桥梁关系 回到白沙,蒋凡把所有兄弟安排在慧丰餐厅吃饭,自己来到水果店。 坐在店门口的肖雨欣看到他回来,调侃道:“今天凌晨没有如愿以偿,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 蒋凡站在肖雨欣面前,正好瞄到她身穿的桃形体恤衫领口,不但能看到内衣的颜色,还能看到衣内的沟渠。 他抗议道:“买衣服的时候,能不能别买领口这么大的体恤衫啊!” 肖雨欣看到蒋凡醋意十足的样子,心悦点头道:“知道了,小气男人,今天我给阿姨说了,这两天比较忙,让她晚上帮我带两天宝宝。” 蒋凡弯下腰来,凑近她耳边色昧道:“算你聪明,知道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但是两天时间可不够哦。” 饭后,两人正商量着晚上应该去哪里“快乐”,蒋凡就接到辉哥的电话。 他还以为辉哥又让自己去陪廖哥,电话刚接通没等辉哥说话,就直言道:“你们要去哪里,可别惦记上我,我已经安排了晚上的节目。” “什么节目都要推后,晚上陪我去一下厚街,有正事要做。” 蒋凡抗议道:“不就是陪那个秃顶的男人,还能有什么要事?” 辉哥听到蒋凡直呼廖哥为秃顶男人,提醒道:“你别看他不算什么人物,但他小叔在厚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几句话也说不出清楚,现在你在哪里,我马上到白沙了,顺道过去接你。” 放下电话,蒋凡摊开双臂对肖雨欣道:“又是应酬,这一台酒喝下来,不知道又是几点,真不想去。” 肖雨欣知道,蒋凡做事知道轻重,现在只是对自己撒娇想找安慰。 店里有二丫和冬冬,眼前的街道上也是人满为患,肖雨欣不好表现得过于亲密,只得轻声安抚道:“正事重要,以后的路还长,又不急这一时半会,只要有时间,你想怎么“快乐”,我都奉陪到底。” 蒋凡听到这句有些熟悉的话,心里的骚动瞬间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思念。 曾经与汪文羽在一起时,他总想在床上征服汪文羽,不愿服输的汪文羽最喜欢说的就是“奉陪到底”,即便累得动都不想动,嘴里都少不了这句亲热话。 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到肖雨欣,他假装骚动回应道:“晚上早点收档养足精神,等我有时间了,一定好好收拾你。 如果这两天陈二筒那边还是没有动静,我就准备替他做老板,赔偿我市场上的损失,你可能就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了。” 肖雨欣追问道:“你想怎么做。” 蒋凡笑了一下道:“秘密,春耕他们明天去,陈二筒如果继续做缩头乌龟,我就给他准备一根拐杖,让他瘸着腿也要来见外,不然那么好的生意歇业多可惜嘛。” 肖雨欣瘪嘴道:“不说就算了,下次求我的时候,可别怪我拒绝哦!” 蒋凡知道她说的求,就是“快乐”上的事情。 他学着两人床笫之欢时,肖雨欣的言语道:“谁求谁还不一定,到时候可别说,坏男人我还想要” 肖雨欣捏了一下他的手臂道:“这里到处都是人,二丫她们也近在眼前,你还敢这样调戏,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于蒋凡,肖雨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似龇牙咧嘴地捏着他的手臂,其实根本没有用力。 两人偷摸着过了会嘴硬,辉哥就到了。 蒋凡上车以后,对辉哥道:“我们长期在虎门,又不怎么去厚街,下午已经送了那么多银子,为什么晚上还要去请他们呢?” 辉哥解释道:“下午送银子,只是想让廖哥牵线搭桥,真正目的是接触他的小叔廖刚,目前是厚街一个重要部门的二把手,比廖哥还小几岁。 昨天我们虽然大获全胜,但是也留有尾巴,为了消除隐患,我让龙王出面邀请廖哥,让他帮忙邀请廖刚,晚上的酒局还是定在意难忘。” 昨天是自己惹的事,蒋凡追问道:“昨天留有什么尾巴?” 辉哥把车开到二三村的交界处停下,接茬道:“今天上午我才知道,廖刚是大头炳的后台之一。 奇怪的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平时只有点头之交,他却向我透露说,大头炳昨夜找到廖刚,想拿你我开刀,我想去试探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辉哥解释的时候,故意带上自己,蒋凡直言道:“你拿地皮,属于正常交易,而且也不是软柿子,他们能拿你开什么刀。 我看他们认为我是外地佬,应该很好欺负,所以蠢蠢欲动。 你只是不想驳了我的面子,故意带上自己。” 辉哥摆手道:“昨天我在场,就脱不了干系,现在去厚街真不是全部为你,也有为自己的事考虑。 你想想,我想把酒店开在厚街,就少不了与这样的人物接触,等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就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了。” 看到辉哥还在顾忌自己的面子,蒋凡也不好再说什么,眼看快到八点了,辉哥还把车停在国道上,疑惑道:“不是请客吗?现在还停在这里做什么?” 辉哥也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道:“刚才给美娟打了个电话,说在这里等她,应该快到了。” 蒋凡玩笑道:“意难忘的陪侍个个都那么漂亮,你这样的大佬又不缺银子,自带女伴不是浪费了这样的机会吗?” 辉哥回怼道:“既然你说浪费,苗苗现在也闲着,也是浪费,要不要带上她啊!” 蒋凡刚想拒绝,脑海里却闪现出合家欢那次艳遇,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不得不承认,王苗苗很会照顾人。 他假惺惺道:“带上也行,喝醉了至少有个熟悉的人照顾,总比找个陪侍照顾强。” 辉哥听到他只顾解释,而没有动作,瘪嘴道:“口是心非,既然想带上就自己打电话,我可不是你的跟班,还要负责打电话哦。” 王苗苗坐在麻将厅的沙发上,等另外三个牌友,接到蒋凡的电话,就赶紧起身。 月月马上拉住她道:“说好晚上陪我打麻将,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第424章 义老板的邀请 王苗苗在会所里听蒋英和祁芳说过,蒋凡不怎么喜欢应酬,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去厚街喝酒,就猜到可能与辉哥在一起。 不想多事,她没有给月月说要陪蒋凡去喝酒,而是借故有同乡找她。 来到蒋凡所说的位置,果然看到他与辉哥在一起。 副驾驶留给邓美娟,蒋凡坐在后排座,王苗苗和他坐到一块,调侃道:“你们兄弟果然在一起,刚才月月留我打麻将,我还不敢说要去厚街的事,就怕暴露辉哥身边有别的女人。” 辉哥回侃道:“你到底是替我保密,还是怕你与我弟的事,被他两个姐姐知道。” 王苗苗争辩道:“她两个姐姐去东莞进货还没有回来,我可是替你保密哈!” 蒋凡看到自己让王苗苗陪同,她满心欢喜的样子,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如果我姐姐在,你还敢像下午那样勾引我吗?” 虽然是地下情,但是有人认可,心里会多些慰藉。 看到蒋凡没有回避辉哥,捏自己的脸蛋,王苗苗心里有了别样的心情。 她顽皮地在皱了皱鼻子,搂住蒋凡的腰身,撒娇道:“捏轻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下午到底是谁勾引谁?自己把脚翘到我大腿上,还来说我。” 下午和三个男人一张桌子,一把小胡至少四百打底,蒋凡心疼兜里的银子,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一门心思都在麻将牌上,根本没有时间顾及美色的事情。 是王苗苗时不时把脚放在他腿上,但是听到她扭曲事实,蒋凡也没有争辩,只是尴尬地扣了扣头。 邓美娟很难和辉哥在一起,接到电话,还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来到后坐进副驾驶,才看到搂住蒋凡的王苗苗。 难得看到这么绝色的女人,邓美娟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辉哥笑着道:“不用看了,那是我凡弟的新女友。” 虽然与王苗苗有过暧昧,但是在蒋凡心里,汪文羽才是真正的女友,肖雨欣都只算是红颜。 邀请王苗苗来做女伴,别人也给了面子,蒋凡不想她不高兴,没有过多解释。 辉哥的车刚到意难忘,等候在大门外的阿娟就迎了上来。 蒋凡下车后问道:“你知道我们要来啊!” 辉哥从驾驶台下来,解释道:“刚才我打电话,是帮她订的房。” 阿娟看到自己的闺蜜,亲昵地挽着蒋凡的手臂,聪明的只是向她俩点了点头。 然后对辉哥道:“辉哥,谢谢你看得起,刚才上班时前台告诉我,是你帮我订的房,她们说话的语气都与以前截然不同,全靠你帮我撑了面子。” 蒋凡听完阿娟的解释,深刻理解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漂泊的辛酸。 他感激地看着辉哥道:“事情都做了也没有告诉我,是不是怕我感谢你啊!” 辉哥摆手道:“我们是兄弟,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用什么感谢嘛。” 蒋凡与辉哥认识这么久,他接触自己的初心是什么,一直是蒋凡疑惑的事情。 他也问过辉哥几次,但是辉哥每次都打马虎,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邀请廖刚这样的人物,辉哥定的是意难忘最豪华的包房,五人一起来到房间。 阿娟对辉哥道:“听说你是应酬请客,我预留了六个红牌陪侍,够用吗?” 辉哥点头道:“只邀请了一人,但是他带几个人过来,现在也不清楚,都叫进来,人多热闹一点。” 阿娟知道辉哥所谓的人多热闹,其实是给自己面子。 风尘中,既能看清男人好色的嘴脸,也能看清女人在利益面前的人性。 妈咪与小姐既是上下级关系,也有相互利用的关系。 红牌妈咪每月订房多,安排小姐坐台的机会也多,小姐为了多坐台,就喜欢巴结这样的妈咪。 许多小姐的熟客来了,还会帮着这些红牌妈咪订房,达到相辅相成的目的,许多小姐讨得酒客欢心后,还会帮着妈咪要小费。 阿娟离开房间去安排陪侍,义老板又不请自到。 他先给辉哥打完招呼,坐到蒋凡身边道:“大爷:等会喝完酒,能不能晚点走,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这是第二次见到义老板,两人没有任何交情可言,听到他这么说,蒋凡就知道他想商量什么,摆手道:“我都不怎么来厚街,你就别打我的主意了。” 义老板看到蒋凡一针见血说出自己的目的,直言道:“你以前在合家欢也是挂名,没有驻场,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合作,行吗?” 蒋凡知道,投资这么大一家酒店,不是儿戏,安全是重中之重的大事,酒店开张前,一定会选好看场的人。 他疑惑道:“以前这里看场的人呢?” 义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道:“以前找的人,只能处理一点小麻烦,根本压不住场子,比如昨天,得知是阿权来闹事,就借故有事,面都不敢露。 他安排到酒店驻场的马仔,完全就是摆设,看到你和阿权起纷争,还不如我酒店里招的保安管用,我不想用他了。” 王苗苗害怕蒋凡上当,插嘴道:“以前这里看场的是谁?” 义老板道:“蝎子,南五村人,在村里混得倒是不错,但是在整个厚街来说,就上不了台面。” 蒋凡知道王苗苗这么问,是关心自己,不想自己还没有接下业务,先得罪到社会中人。 他把手搭在王苗苗的肩上,暗示她放心,然后才对义老板道:“我没有分身之术,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没有能力挣这份银子,你还是另外请人。” 义老板接茬道:“我知道你在合家欢的薪水,愿意再加点。” 蒋凡坚定地摇头道:“现在真没有时间。” 义老板还想继续游说蒋凡,阿娟敲门带着六个陪侍进来了。 阿娟刚到,辉哥的电话也响起。 他接通说了几句,然后走到蒋凡身边,悄声道:“人到了,我去大门口迎接一下,等会到了房间,你也注意一下礼节,尽量别得罪他。” 蒋凡争辩道:“我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吗?还用你提醒。” 第425章 被轻视的滋味 辉哥冷笑道:“你等会和他接触,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所以提醒你一下。” 他没有与廖刚接触过,但是从侧面了解到廖刚的行事风格,也知道蒋凡性格倔强,为了不节外生枝,所以叮嘱了几句。 义老板看到辉哥和蒋凡耳语,也不好在房间过多久留,离开前还对蒋凡道:“等会你忙完,我再进来。” 王苗苗望着义老板的背影,对蒋凡道:“昨天在这里闹一次事,你在厚街都成为了红人,以后我遇到什么事情,你会不会帮我。” 蒋凡张嘴就来道:“你的朋友我都会帮,更何况是你。” 听到蒋凡这么说,王苗苗在他脸上唧了一口道:“记住你这句话。” 蒋凡侧身遮挡住其她女人的视线,在王苗苗丰腴上捏了一把,假装埋怨道:“说话还转弯抹角,不就是想提醒我,你和卢仔有不共戴天之仇。 无需提醒,他把老子的市场搞成那样,我就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王苗苗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没有摸过,这么猴急干什么嘛,有本身就光明正大来,我还会把胸口挺起,这样你才方便。” 说完还故意昂首挺胸地向蒋凡身边凑了凑。 蒋凡没想到王苗苗会这么大胆,提醒道:“你的闺蜜还在这里。” “闺蜜怎么嘛,如果你想,我让她一起,二女共侍一夫。” 王苗苗说完,招手把正和六个陪侍坐在一起的阿娟叫到身边,接茬对蒋凡道:“娟娟在这里,我也让你过足手瘾,你敢吗?” 蒋凡被王苗苗这一行径搞得尴尬至极,扣着脑袋狡辩道:“我有没有说要过手瘾。” 王苗苗指着自己的胸部,瘪嘴道:“敢做不敢当,刚才谁的色手摸到我这里?” 阿娟轻轻打了一下王苗苗,笑侃道:“明知我单身,调情还把我叫来看戏,不是诚心让我难受吗?” 王苗苗搂住阿娟,看着蒋凡道:“我们两个一起伺候你,你敢吗?” 蒋凡慌忙摆手,语无伦次道:“别、别、别开这样的玩笑。” 两个女人看到他憨憨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时,辉哥带着胖得看不到脖颈的廖刚,走进房间。 阿娟认识廖刚,看到辉哥请的是他,虽然心里厌恶至极,但是脸上却露着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因为辉哥已经提醒,蒋凡也起身主动给廖刚点了点头。 廖刚瞅了一眼给自己打招呼的蒋凡,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看着他身边的王苗苗,脸上露出色眯眯的神情。 辉哥赶紧招呼道:“廖领导:我们坐那边,知道你海量,专门找来六个喝酒厉害的小妹,一定要你喝得开心。” 人都不希望被轻视,蒋凡看到廖无视自己的存在,心里本身就不舒服,他还赤裸裸地看着王苗苗,蒋凡的火气就上来了。 他瞥了廖刚一眼,没再把热脸往上贴,满腔怒火地坐了下来。 辉哥看到蒋凡的神色都变了,故意挡住了廖刚的视线,没让他看到蒋凡的怒意。 阿娟也看出气氛不对,隐忍着亲自上场。 她主动挽住廖刚的手臂,故作娇滴滴地说道:“廖领导,这么久不来,是不是把我忘了。” 廖刚卸下了工作中的伪装,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 当着房间里这么多人,色眯眯地搂住阿娟的腰身,还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道:“你这么够味的女人,我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啊!” 阿娟刚抬起手准备擦拭一下嘴巴,犹豫了一下,马上又放了下来。 王苗苗清楚阿娟这么做,是想帮蒋凡和自己解围,看到她想擦又不敢擦的动作,心里不由滋生出一丝悲哀。 阿娟亲自上阵,六个陪侍也聪明地围在廖刚身边,他才无暇顾及已经看上的王苗苗。 喝到中途,当几个女人灌了廖刚十几二十杯洋酒后,辉哥才接茬道:“廖领导,我听一个朋友说,你和大头炳的关系不错,昨天我和他发生一点误会,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辉哥认为,廖刚即便再有酒量,但是已经喝了七八两酒,应该有点醉意,就想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打听他和大头炳的关系深浅。 没成想到,长期沉迷于酒色的廖刚,有两斤不到的酒量。 听到辉哥问起,他故意装作神志不清,结巴道:“我和他可是拜把子兄弟,听说跟在你身边的一个外地佬把他侄子打了,等我忙完这两天,一定帮他出这口气。” 辉哥在大门口迎接廖刚的时候,已经说明房间里是蒋凡。 廖刚现在装傻充愣,当面说要给蒋凡下马威,其实是在打辉哥的主意。 他和大头炳只是权钱交易,现在故意说成拜把子兄弟,就是想让辉哥认为事态严的重性,才愿意多掏银子。 廖刚和辉哥说话,完全忽视了蒋凡的存在。 在他心里,蒋凡虽然有些胆识,但是在自己面前,完全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他想对谁下手,在厚街这个地盘上,也仅仅只有几个人够分量站出来说话,但是那些人,不是蒋凡一个外乡人可能请得动的人物。 听到廖刚轻蔑地称呼自己外地佬,蒋凡的眼睛死死盯着廖刚。 醉酒的人,眼神都会有些支愣,蒋凡总感觉他刚才的狂言,完全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就是想激怒自己。 为了避免给辉哥找麻烦,蒋凡还是没有吱声,继续盯着廖刚,看他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辉哥从廖刚几句话中,看出他的贪心,暗示道:“廖领导,那是我认得干弟弟,如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谅解。 今天安心喝酒,明天你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这事。” 廖刚也知道,自己吃点喝点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收银子的事情,他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做。 看到辉哥领悟到自己的意思,暗示自己明天聊银子的事。 他又故作大方道:“我们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等会喝完酒找个地方吃宵夜,我来请客。” 辉哥看到廖刚急切想收到银子,点头道:“这么多美女陪着,你不能辜负了她们的好意,现在你负责喝好,喝醉了我送你去客房。” 第426章 权势面前的异乡客 蒋凡也看出廖刚的贪婪,搂住王苗苗的腰身道:“带你出去透下气。” 王苗苗知道蒋凡的意思,走出房间后,忧心忡忡道:“我们现在这样走了,辉哥怎么办。” 蒋凡摇头道:“现在你别管辉哥,先管好自己,我送你去打车回去。” 王苗苗看到蒋凡眼神中的怒火,劝慰道:“廖刚那样的人,不是我们这些外乡客可以得罪的人物,你别冲动,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上点忙。” 蒋凡怒视着王苗苗道:“你所谓的帮,就是用自己的美色来帮我吗?” 王苗苗没敢在说话,但是关心的神情一览无余。 两人走出酒店,蒋凡拦下一辆的士,几乎是把王苗苗塞进车里,然后招呼的士赶紧走。 王苗苗回头望着站在路边的蒋凡,心里既感动又有不舍,真怕他出点什么意外。 三天前,她还只是抱着用美色诱惑蒋凡,达到报复卢仔的目的,对于蒋凡这个人,根本没有动过心思。 昨天深夜,接到阿娟的电话,了解到蒋凡昨天为了帮阿娟,和阿权针锋相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后还不要阿娟感谢,她的心里有了萌动。 刚才看到廖色眯眯地盯着自己,蒋凡过激的反应,让她心里的萌动开始生根发芽,所以才这么担心他。 蒋凡重新回到房间,也没有和辉哥,廖刚凑到一块,自个来到先前的位置坐下。 辉哥看到蒋凡独自回来,也知道怎么回事,走到他身边道:“以前只是了解到他目中无人,没想到他这么过分,你也先走,晚点我和美娟一起回去。” 蒋凡也想离开,可是辉哥参与了昨天的事,大头炳肯定恨他。 这里是厚街,廖刚又是大头炳的后台,如果大头炳想对辉哥不利,他肯定就有危险。 蒋凡拒绝道:“我等你一起,你先去喝,不用管我。” 廖刚发现蒋凡身边的美女不在了,辉哥又和他在嘀咕,知道两人聊天的话题,肯定与自己有关。 廖刚认为,自己没有为难蒋凡,已经算对他客气,即便他再有胆识,也不敢招惹自己。 心里轻视,他还表现在脸上,对辉哥道:“阿辉,你和一个乡巴佬坐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嘛,过来和我喝酒。” 蒋凡气的咬牙切齿,还是尽量隐忍着。 辉哥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我去和他喝几杯,你自个先走,我不会有事。” 辉哥一再表明态度,蒋凡也不想自己惹出的纷争连累到他,再次拒绝道:“没事,我就当他在放屁,还是等你一块走。” 辉哥和廖刚坐到一起,蒋凡注意到,被廖刚抱在怀里的阿娟,一直哭丧着脸。 先前,他也看出阿娟是在帮自己解围,主动亲近廖刚,当时他觉得这是阿娟的职业,辉哥可以用银子补偿她的付出。 现在了解到廖刚目中无人的行径,他也明白,要陪侍他这样的人物,不是银子多少的事情,稍有不慎,阿娟可能在厚街都待不下去。 他不想一个女人用身体替抗下祸端,心里开始想办法,怎么才能让阿娟走出房间,不再陪侍廖刚。 辉哥一边和廖刚喝酒,一边注意着蒋凡,心里后悔不该带他来这里。 看到蒋凡的眼神又开始支愣,他知道蒋凡想事情或做什么决策,有这个习惯。 看到蒋凡担心自己,不愿意提前离开,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辉哥对廖刚道:“廖领导,我昨天喝多了,现在有点不舒服,我们去客房喝杯茶。” 廖刚知道收银子的时候到了,他在阿娟脸上捏了一下道:“在这里等我,我和阿辉喝杯茶就回来。好久没有和你亲热,今天晚上给你补上。” 廖刚每次来意难忘喝酒,不但不用付任何费用,吃喝以后,还会顺带一些烟酒离开。 小姐陪侍不会,义老板还会按工价替廖刚付账。 妈咪陪侍,义老板名其曰她们收入高,应该为酒店做些贡献,分文不给。 酒店现有的妈咪,没有一个逃过廖刚的魔爪。 曾经阿娟还主动去陪侍,就是想攀上这个大人物,给自己的职场找到保护伞,可是陪侍了两次,让她生不如死。 廖刚对于风尘中人,比许多男人更为冷漠,典型的属于提上裤子不认人。 即便阿娟身心受到创伤,还极力迎合,也没有讨得他欢心,更别提让他成为后台的事。 阿娟第一次被杨洋为难,试图联系过他,还被他臭骂了一顿。 现在,意难忘的妈咪和小姐,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听说他来了,都要绕着他所在的包房走,生怕遇上他。 刚才,阿娟看到辉哥要支走廖刚的意思,心里还高兴一下,听到他还要回来,阿娟脸上又有了愁容。 廖刚被辉哥揽着肩膀走出房间前,回头瞅了一眼,心里想着除了阿娟,还要找哪个女人一起过夜,却与蒋凡怒视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他本想当成发飙,让人拿下蒋凡,回头一想,现在拿下蒋凡,就未必能从辉哥兜里拿银子。 廖刚既想要银子,还想收拾敢怒视自己的蒋凡,心里有了新的主意。 两人离开房间后,蒋凡坐到阿娟身边道:“做任何事情都别勉强自己,你现在出去,等会我来应付她。” 阿娟看到蒋凡关切的神情,收敛起自己的心情道:“我没事,只是喝得有点多心里不舒服。 他这个人心眼很小,已经对你有意见了,你最好别去招惹他。” 看到阿娟用这样的方式回报自己,蒋凡起身拉着她道:“我的事情,我会处理,你现在出去,我看他能玩出啥花样。” 阿娟挣脱蒋凡的手道:“我真不是为你,而是为自己。 你想一下,连老板都不敢得罪他,如果我违背了他的意愿,还能在这里上班吗?” 听完阿娟的解释,蒋凡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阿娟的经历,清楚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去做一个工厂妹,自己除了这里和合家欢,又不熟悉其它酒店,没有能力给她安排相应的工作。 正当蒋凡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不连累阿娟,辉哥推门走了进来。 第427章 蒋凡被带走 蒋凡看到辉哥一个人,疑惑道:“怎么这么几分钟就回来了?那个胖猪呢?” 他对于反感的人,习惯性地会冠名不雅的绰号,下午称呼廖哥为秃顶男人,现在直呼廖刚为胖猪。 辉哥知道他这个习惯,笑侃道:“怎么才几分钟?我已经离开二十几分钟了,以后你会不会给我取个矮冬瓜的绰号。” 蒋凡眼睛一直注视着房门,摆手辩解道:“你是我哥,哪敢给你取绰号嘛。” 辉哥瘪嘴道:“不会?我看就没有你做不出来的事情。别瞎望,他已经走了,横眉竖眼了一个晚上,也该消停了。” 蒋凡隐忍了一个晚上,还有阿娟的仗义,辉哥都看在眼里。 刚才和廖刚去楼上的客房,他送了支票以后,还送了一万现金,借故说他看上了阿娟,让廖刚高抬贵手。 廖刚看到辉哥为了一个风尘女人,愿意给这么多现金,真以为辉哥真看上了阿娟。 他故作亲热地调侃道:“没想到我们都有左拥右抱的爱好,你怎么不早说嘛,如果早说,我早就把那个女人让给你了。” 廖刚认为,辉哥的支票是平息与大头炳的纠纷,一万现金是为了女人做的交易。 蒋凡刚才的怒视目光,成为了他首先要针对的人,不但想拿蒋凡开刀,还要借着这事,拿到更多的银子。 这么快离开了意难忘,就是急于去处理这事。 蒋凡还不知道大祸临头,看到辉哥解决了阿娟的麻烦,心里既高兴又心酸,自嘲道:“以前还认为自己是个玩意儿,但是在这些狗杂种面前,我们这些外乡客连屁都不是。” 辉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感慨了,还要继续喝吗?” 他还以为,昨天的纠纷,今晚的不愉快,都在银子的作用下烟消云散。 蒋凡摇头道:“算了,被别人羞辱成这样,还好意思在这里喝吗?” 买完单,大家一起回到了白沙,辉哥还邀请蒋凡去会所坐一会儿。 蒋凡一肚子怒火,根本没有心情,拒绝道:“已经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差点因为女人的事,引来新的争端,这么早回来,怕肖雨欣看出端倪,他故意绕开水果店回到租屋。 坐在客厅里,心情怎么都不对劲,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廖刚轻视他的那一幕。 在客厅里来来回回晃悠了好久,也没有冷静下来,总想着给廖刚找点麻烦,可是对付这样的人物,可就不敢舞枪弄棒。 他刚想去洗手间冲个冷水凉,让自己安静下来,大哥大响了。 看到是座机电话,猜到是伍文龙,赶紧接通。 伍文龙道:“阿凡:晚上七点左右,卢仔来过货运中转站,没待一会就走了,我们一路尾随,看到他又进了松山湖这栋别墅。 据我估计,祁东阳应该回来,卢仔才会过来,我们要不要继续跟着。” 蒋凡一拍大腿,惊呼道:“我怎么忘了这茬,狗杂种,看老子怎么整你。” 他想用对付祁东阳的办法,对付廖刚。 凭借晚上不到两个钟头的接触,看到廖刚目中无人的气焰,蒋凡认为收集他的黑材料,应该比祁东阳简单。 电话另一端的伍文龙听到蒋凡无厘头的话,疑惑道:“你在说谁呢?” 蒋凡赶紧解释道:“我在说刚认识的一个狗杂种,没有说你。” 伍文龙听到蒋凡愤愤不平的声音,追问道:“到底是谁把你惹到了嘛?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听清楚了吗?接下来我们怎么行动。” 蒋凡没有告诉伍文龙晚上发生的事情。 现在跟踪祁东阳,搅合博头的批发生意,摸清中转站的猫腻,搞清楚卢仔的发廊渠道,找到谢家姐妹的下落,每件事情都比较重要。 身边只有这四个带队,针对廖刚只能暂时搁浅。 他经过深思,让伍文龙回来,另外安排两个会开车的兄弟,开辉哥送的面包车,负责跟踪祁东阳,其他事情按原计划进行。 虽然被祁东阳针对过两次,但都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出面,廖刚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一个外乡人在权贵面前,如同蝼蚁般轻贱。 他带着愤怒、不甘的心情,辗转到半夜才进入梦乡。 正当他睡得正香的时候,门外传来“啪啪啪”的粗鲁敲门声。 曾经他住在白沙一村,经常听到治安队查房时,就是这样蛮横地敲门。 他心里疑惑,这两栋姐妹楼,可是白沙村干部的产业,治安队都不敢来查房,到底是谁在这么嚣张的敲门。 他刚打开门,三个差佬一下冲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扭住他的手臂。 另外一个年龄稍长的差佬对他恶狠狠道:“你是不是蒋凡,赶紧把身份证拿出来。” 不明就里的蒋凡,看到穿着正装的差佬,还是不敢造次,回道:“身份证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 年长差佬走进房间,打开抽屉,很快找到蒋凡的身份证,还有一张开除学籍的通知书和他以前的校徽。 开除学籍的通知书,可能成为辅助材料,年长的差佬如获似宝,连同蒋凡的身份证一起揣进上衣口袋。 走出房间,他对另外两个差佬道:“把他给我铐上带走。” 双手被铐上的蒋凡,还在据理争辩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总应该有证据。” 年长的差佬一耳光扇在他脸上道:“别在老子面前呜呜渣渣的,到了你该去的地方,会给你证据。” 蒋凡作为商业街的名人,刚被带到租屋楼下,不但吸引来许多路人,周边店铺的老板也凑上前看热闹。 还没有起床的肖雨欣,听到隔壁百货店的老板娘告知蒋凡的事,赶紧跑到他的租屋楼下,看到他被反手铐着,已经带上车。 蒋凡看到肖雨欣急得眼泪哗哗,可是自己被两个差佬控制着不准说话,只得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让她不用过于担心。 水果店和球房工作的四个女孩,紧随肖雨欣赶到,也是满含热泪,真怕蒋凡这一去就不能回来。 正在月月租屋睡觉的辉哥,还是被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当他下楼时,蒋凡已经带走。 第428章 阴谋背后 辉哥追问长期在这两栋楼下拉客的摩的佬,得知带走蒋凡的车,是开往厚街方向,马上猜出了缘由。 他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廖刚的电话,打了三次都能打通,但是没人接听。 他放下电话,自言自语怒骂道:“狗杂种,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心知被廖刚耍了,他开始考虑,到底是找自己的表叔,还是打电话给天哥。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给天哥打过,以免以后被天哥怪罪,断交十余年的两人,这是第二次通电话,而且都是因为蒋凡。 上一次蒋凡四面楚歌的时候,天哥主动联系了辉哥。 辉哥刚拨通天哥的电话,就被挂断,正当他犹豫还要不要再打,没过几分钟,天哥就回电话解释,刚才身边有人,不方便接电话。 辉哥把蒋凡刚被带走的事,告诉了天哥。 听到蒋凡被厚街的差佬带走,天哥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在天哥面前,辉哥没有一丝隐瞒,包括自己在这次纠纷中,拿下惦记已久的地皮,还有给廖刚送了银子,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天哥了解到事情缘由,怒道:“什么玩意儿,真把国家授予的权利,当做了自己捞钱的手段。” 辉哥刚想询问一下天哥,他能做些什么,只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天哥没有打招呼就挂了电话,他心里没有一丝埋怨,也相信天哥不会置之不理,只是担心天哥受到连累。 想了很久,他还是准备亲自去一趟东莞,找一下自己的表叔,希望双管齐下尽早把蒋凡捞出来。 辉哥行驶在去东莞的107国道上,天哥也驾驶着一辆特殊车牌的车,从虎门局子出发了。 刚进入厚街路段,天哥看到辉哥的车,也没有作任何停留,而是快速超越了辉哥的车,向东莞驾去。 到了东莞丽晶酒店,他把车停在路边,拨通了已经联系过一次的电话。 打完电话,他走进丽晶酒店西餐厅,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到十分钟,刘哥带着一个健硕的青年男人到了。 见面以后,刘哥没有一句客套道:“你把具体情况给我说说。” 天哥把与蒋凡有关的所有事情,详细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辉哥给廖刚送银子的事。 刘哥听完以后,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让天哥自个回去。 天哥很想从刘哥神色上分析出,他到底愿不愿意出手帮蒋凡,可是刘哥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答案。 回虎门的路上,天哥心里一直有个疑虑,如果刘哥只是想了解情况,电话里就可以说清楚,为什么要自己到东莞面谈。 回到办公室,他也无心做事,不停地看电话,希望刘哥能给他一个消息。 如果事情出在虎门,他还能帮上忙,可是自己刚升任不久,以前结交的厚街关系,都不敢得罪廖刚。 天哥已经返回了虎门,辉哥正独自东莞汽车总站旁边的相聚一刻茶餐厅,他已经联系过表叔崔生,崔生正在开会,要等会议以后才能见面。 正当天哥和刘哥焦急万分时,蒋凡已经被带到一间禁闭室里,带他过来的三个差佬轮换上阵,用他的腰带,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身上。 当蒋凡满身伤痕以后,廖刚才走进禁闭室。 他轻视地捏住蒋凡的下巴,让他的目光对视着自己,冷笑道:“昨天晚上不是那么嚣张?有种你现在继续恨我啊!” 昨天离开意难忘后,他就把大头炳叫到自己家里,故作生气道:“小权被人打断了腿,你今天怎么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什么事情都要我帮你出头吗?” 大头炳心里很是疑惑,昨天出了事情,自己就给廖刚打了电话,他说了解下情况再说,现在却这样来质问自己。 虽然心里有很大的疑虑,但是对于自己的后台人物,大头炳也不好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迎合道:“哥:我正在安排,只要你这里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动手。” 廖刚冷声道:“在自己地盘上被人欺负,你都无可奈何,现在别人已经回到自己窝里,你还怎么动手,真的丢尽我的脸,我今天大致了解了一下。 阿辉是有些背景,你还是别轻举妄动,至于那个外地佬,我安排人去帮你处理,但是记住多给跑腿费的人一些银子,不然以后我也不好安排。” 辉哥虽然与大头炳有利益上的纷争,但是私交上没有矛盾,同为江湖人,偶尔还会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 大头炳心里最恨的也是蒋凡,正是因为他和阿权的纠纷,辉哥才有机会从自己口里夺食。 听到廖刚主动帮自己解决麻烦,大头炳热情道:“我听哥的安排。” 廖刚故作深沉地想了一下道:“虽然只是针对一个外地佬,但是小权的名声太臭,别人手里也有他的把柄,才敢这么嚣张。 给跑腿的人五万,毕竟做这些事情,还是要冒一定的风险。” 对于自己后台提出的要求,大头炳爽快地留下一张支票。 大头炳走后,廖刚正在思考,怎么来收拾敢怒视自己的蒋凡,接到了卢仔的电话。 他与卢仔没有任何交往,只是听说过他是虎门江湖中人,官威十足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卢仔自我介绍道:“廖领导,我是祁少的朋友,是他给我你的电话,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拜访一下你。” 廖刚听到是祁东阳给的电话,态度也热情起来道:“我每天都会工作很晚,现在正忙着呢,你过来。” 卢仔走进廖刚家时还有些拘束,当他把手里的两条中华放在廖刚面前,还拿出其中一条拍了几下道:“初次拜访,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廖刚看到卢仔手里拿的那一条烟被拆封过,就知道是什么,两人的关系也在这条“烟”上,迅速升温。 当卢仔兴高采烈地离开后,廖刚打开烟,看到里面整整八刀,比大头炳留下的支票金额还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本意就要收拾蒋凡,支票和这八刀现金加快了进度,次日一早,廖刚就回到单位,安排了三个身边最亲近的人,赶去白沙联系上卢仔,获悉到蒋凡的住址,把他带了回来。 第429章 皮肉之苦 蒋凡看到廖刚羞辱自己的样子,比昨天在酒色之地更猖狂,可是手被反铐在禁闭室的下水管上,身体只能半蹲着,既不能站也不能坐。 半蹲了这么久,还承受着皮肉之苦,他的双腿已经完全麻木。 但是看到廖刚侮辱地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张臭嘴还在骂自己母亲。 气急败坏的蒋凡,“呸”的一口带血的口水吐到廖刚脸上道:“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廖刚赶紧掏出手绢,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大声对三个差佬道:“看样子还没有招呼周到,给我狠狠地收拾他,看他能扛到什么时候。” 三个差佬拳打脚踢七八分钟后,蒋凡休克了过去。 廖刚对年长差佬道:“去搞些冷水,里面多放几包盐,让他清醒过来,一定要按我交代的事情,做好口供。” 年老的差佬唯唯诺诺道:“廖领导,来到这里我们都在想办法,可是这些外乡佬嘴巴紧得很,别说配合你的要求做口供,就是他过往打架斗殴的事情,都说得有理有据,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我怕再这样折磨下去,真会把人整死了咋办。” 先前还信心满满的三个差佬,折磨了蒋凡这么久,才看出他是硬骨头,真怕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脱掉了这身“虎皮”,还要替廖刚背锅,心里开始打起退堂鼓。 两个年轻差佬不敢吱声,只得请年长的差佬开口。 廖刚看到下属敢违背自己的意愿,对年长的差佬怒道:“喊你办点事,哪来这么多废话,喊你怎么做,你照着执行就行了。” 年长的差佬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来,吩咐两个年轻的差佬按照廖刚的旨意,去拿盐冰水。 两个差佬打开禁闭室的门,刚走出门外,看到单位一言九鼎的康生,脸青面黑地跟在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后,向禁闭室方向走来。 两个差佬参加工作不久,与四十多岁男人没有任何交织,但是对他这张脸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两人赶紧迎了上去,先对四十来岁的男人招呼道:“刘领导,你怎么来了。” 刘领导冷声道:“是你们假公济私,去白沙带回一个四川人的吗?” 两个差佬紧张得“我”了好多声,也没有“我”出一个所以然来。 康生插嘴怒道:“‘我’什么‘我’,假公济私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给我们单位抹黑,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刘领导举手制止康生继续说下去,然后对身边另外一侧的健硕男人道:“你先去看看情况,如果受伤不重,就带去康生的办公室,如果严重,就送去医院,我在这里等你。” 健硕男人走向禁闭室后,刘领导才对康生道:“你去把廖干部也带去办公室,今天参与的人员都必须到场,做任何事情,我们必须保证公平公正。” 康生明知廖刚就在禁闭室,还是向还愣着的两个差佬询问了一声,才跟随健硕男人身后到了禁闭室。 健硕男人刚推开禁闭室的门,不认识他的廖刚还怒道:“你是谁啊?这里是工作重地,你跑来干什么。” 说完以后才看到紧随而来的康生,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健硕男人没有理会廖刚的怒吼,看到蒋凡衣服上渗透出血迹斑斑,半蹲着身体完全靠身后铐住的双手支撑。 他赶紧扶住蒋凡,帮他支撑些力量,然后对年长的差佬道:“把他的手铐打开。” 年长差佬带有埋怨的目光,看了一眼额头上已经吓出汗珠的廖刚,掏钥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双腿麻木的蒋凡,卸下手铐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健硕男人蹲在他身边,耐心地帮他按摩了一会腿部肌肉,等他缓过劲来,才搀扶着他走出禁闭室。 蒋凡看到刘哥亲自前来,眼睛都支愣了,但他知道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打招呼,聪明地转过头去,没有再看刘哥。 刘哥看到蒋凡这个样子,与自己初次见面那个紧张、拘束中,都掩饰不住意气风发的小青年,完全变了模样,心里不由一阵感叹。 看到蒋凡聪明地没有与自己相认,他对健硕男人吩咐道:“伤情严重吗?” 健硕男人道:“目前看来只是外伤,但是需要去医院确认一下,有没有骨折或内伤。” 刘哥吩咐道:“你带他去,治疗时记得取证,还要拿到伤情报告,我在康生办公室等你们。” 蒋凡到了医院,辉哥才见到崔生。 崔生刚坐下,辉哥给他点了一杯咖啡,然后直接说明来意。 崔生听完以后,直接打给廖刚的顶头上司康生打电话,打了三次都没人接听电话。 他放下电话对辉哥道:“平时我打电话,他从来没有不接的时候,现在是有什么事,不方便接通。你先回去,我了解到情况以后,再给你回电话。” 两人把一杯咖啡喝完,刚起身准备离开咖啡厅,康生回电了。 得知崔生是打听蒋凡的事情,康生惊讶地问道:“领导,你也认识这个四川人?” 崔生疑惑道:“难道还有谁认识他?” 康生不敢说刘哥现在就在自己办公室,自己还是借故上洗手间,回得电话。 但是面对老上司,他也不好忽悠,避重就轻道:“我只是随口一问,这个四川人的事情,现在正在调查。” 有一定地位的官场中人,都有敏锐的思维能力。 崔生想到自己打了几次电话,康生都没有接听,现在电话里也含糊其辞,就猜测到他面临着很大的压力,而且给他压力的人,比自己的地位还高,他才会出现这样的表现。 县官不如现管,崔生不想自己曾经的下属为难,接茬道:“我只是打听一下那个四川人的情况严不严重,如果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看到老上司还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康生隐晦道:“目前看来他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需要调查后才能最终确定。 如果你关心这事,事情有眉目后,我立刻给你回个电话。现在我有事要忙,不能给你多说,还请谅解。” 第430章 意外的援手 辉哥看到崔生放下电话后有些走神,还以为自己的事情让他为难了,关心道:“叔,你怎么了?这事是不是特别棘手啊!” 崔生摇了摇头道:“这个蒋凡,你是怎么认识的?刚进去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虽然是亲戚,但是请人帮忙应该有个理由,辉哥没有藏着掖着,把怎么认识蒋凡,还有汪文羽的事情,包括现在与蒋凡的交情,都告知了崔生。 崔生听完以后,沉思良久才回道:“不出意外,应该有比我更有面子的人,已经关注着这件事,我可能插不上手。 现在法治逐渐完善,希望你记住曾经给我的承诺,必须保证盗亦有道的基础上,做任何事情,还要把握一个分寸。 你也是穷苦出生的人,别做那些丧良心的事,我不想看到你已到了中年,再次进去吃窝窝头。” 辉哥回到白沙已是晌午,试着拨打了蒋凡的电话,能打通但是没人接通。 他以为蒋凡被带走时,大哥大落在了家里,祁芳和蒋英都在会所上班,还不知道蒋凡被带走的事,为了避免她们担心,辉哥没有让她俩回来确认电话的事。 崔生说比他有面子的人已经关注蒋凡的事,辉哥认为应该是曾经找到李淑婷的人物出手,但是崔生没有打听到准确消息,蒋凡也没有回来,任何事情都没有定数。 他想到,蒋凡的人能引起局外人的关注,应该是天哥所为,本想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可是拿起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拨出。 他来到水果店,在这里等蒋凡的消息,看到店里三个女人都哭丧着脸,眼睛都哭得像桃子。 肖雨欣看到辉哥,赶紧迎上前道:“哥:有阿凡的消息了吗?” 辉哥本想安慰肖雨欣几句,可是看到她焦虑的神情,怀疑两人现在的关系,可能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他还是实话道:“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在也在等消息。” 看到辉哥去了东莞也没有打听到消息,肖雨欣就认为事情一定非常严重,刚擦拭的眼泪,又挂在了脸上。 二丫和冬冬,听到辉哥这里一无所获,两个女孩和肖雨欣都哭成了一团。 有人欢喜有人愁,蒋凡被带走,提供他地址的卢仔,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正当水果店里死气沉沉的时候,卢仔却在虎门最奢华的龙泉宾馆摆了两大桌,邀请来熟悉的人物和江湖大佬,见证他一雪前耻的高光时刻。 邀请电话第一个打给祁东阳,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就是想祁东阳前来,这样他会更有面子。 祁东阳答应前来,可是直到酒席散了,也没见祁东阳的踪影。 少了这个背景人物,卢仔心里虽有遗憾,但是能扳倒蒋凡这个绊脚石,心里还是欣喜若狂,酒宴上也喝得不少,最后还是两个马仔搀扶,把他送回情人的租屋。 蒋凡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浑身都是皮带抽打的伤迹,虽然上药包扎缓解了许多,但走路时,浑身都会牵扯到疼痛难忍。 由健硕男人扶住,坚持来到康生的办公室,看到廖刚和带走自己的三个差佬,都在屋里站着。 康生和刘哥坐在沙发上都没有说话,气氛不但紧张,还特别压抑。 看到蒋凡前来,刘哥率先开口道:“找个宽敞的地方,叫上案情记录员我们现场办公,这样不会偏袒谁,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不法之徒。” 所有人来到会议室,刘哥让蒋凡先陈述了与廖刚的纠纷,还有被带到这里的经过。 外面看来高高在上的廖刚,在康生面前就显得位低权微,在刘哥面前,更是先前无足轻重。 三个做事的差佬不敢隐瞒真相,一致指认,是廖刚指使他们私自行动,不但没有办理任何协查手续,直接把蒋凡带回来关到禁闭室刑讯逼供,而且还要求他们按照自己的指示,给蒋凡添加罪名。 年长的差佬还交代,蒋凡昏迷了一次,廖刚授意他们用盐冰水“浇灌”蒋凡的伤口,只是刘哥他们及时赶到,酷刑才没有用上。 事实面前,廖刚还在避重就轻交代问题,没有说是因为私愤对蒋凡打击报复,只说受朋友大头炳之托,才对蒋凡出手。 还反咬一口说,蒋凡在意难忘无理取闹,打伤阿权,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辉哥还想用银子和阿权私了,阿权没有同意,还说阿权相信法律能给他一个公平答案。 康生都听不下去了,直言道:“阿权在你的庇护下,做了多少恶劣的事情,需要我提醒你吗? 现在还说他相信法律?我看法律在他眼里形同虚设,到这个时候你还替他狡辩,就是想帮自己推卸责任。 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了解,现在也快有消息了,你就别再抱有侥幸心理。” 说完以后才想到,廖刚作为自己的下属,他为大头炳和阿权提供庇护,自己知道这些事情,没有制止也是渎职。 可是话已出口不能收回,只能自我安慰,自己知道没有参与就是万幸。 康生主审,刘哥旁听也是威慑力,大量事实摆在面前,廖刚只得交代了他的问题,同时还交代昨天想从涉事双手获利,卢仔还送来支票的事。 廖刚的问题很多,交代完蒋凡这件事,就被市里来的人带走,三个差佬和这件事的后续,由康生酌情处理。 当会议室只留下刘哥和蒋凡以后。 刘哥从兜里掏出一包特美思香烟,自己点上一支,把烟包连同火机一起丢给蒋凡道:“现在还痛吗?” 蒋凡强忍着摇头道:“还好,只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刘哥看到蒋凡在自己面前还是那么拘束,笑着道:“放轻松点,把烟点上,香烟有镇痛的功效。” 他的玩笑还是起到一定作用。 蒋凡点上烟没有镇到痛,但是心情放松了许多,直言道:“没想到你会亲自前来。” 刘哥看了一下手腕上老旧的上海牌手表道:“现在还把你留在这里,是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蒋凡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道:“你这样的大人物,还需要我帮忙?” 刘哥严谨地点了点头,耐心讲解道:“你疾恶如仇这一点,我比较欣赏,以后做事需要讲究方式方法,别再像以前那么冲动,更别拉帮结派做违法乱纪的事。 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道义上是没有问题,但是已经快踩到法律的红线,必须收敛。 改革开放给广东带来繁荣,但是治安条件一直堪忧。 许多捞偏门的江湖人,勾结外部势力,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捞偏财,已经给许多发展中的城市治安环境,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东莞作为改革中的经济重镇,捞偏门的人更多。 你这人看着不怎么着调,但是本性纯良,而且与江湖有纠缠不清的关系,这样的身份能为我们提供许多便利,今天正好遇上,就想把这事定下来。 刚才处理完廖刚,我已经给阿天打过电话,他已经在来的路上,等会见面他会给你交代,需要你收集哪些信息。” 第431章 无法拒绝的人情债 蒋凡惊讶道:“这不是让我做二五仔吗?” 刘哥纠正道:“这是维护正义,可不是那些为了蝇头小利,左右逢源的二五仔。 而且做这些事情,我们只提供人身安全的保护,没有任何酬劳,你现在可以拒绝。” 蒋凡瘪嘴道:“你先斩后奏把天哥都叫来了,我还能拒绝吗?况且你今天的大恩大德,我也无以为报,只能给你们做奴役,偿还你们的人情。”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看到他没有计较个人得失,没加思索就答应下来。 刘哥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事知道分寸,还能分清好歹,有点男人的样子,只要做事别那么冲动,一定会有不错的前途。” 蒋凡争辩道:“你给我戴高帽子,不就是为了让我无偿服务,我不是答应了吗?还说我只是有点男人的样子,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一个零件都不少。” 刘哥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自然了许多,还开起了玩笑,才问道:“现在还安排人跟踪祁东阳吗?” 蒋凡睁大眼睛盯着他道:“这事你怎么知道?” 刘哥解释道:“如果你是为了利益,是非不分的人,我也不会找上你,今天更不会亲自来到这里。 梁子给我说了,你安排人去广州跟踪祁东阳,办法虽然不够聪明,但是以你目前的能力,这也是为自己脱困最好的办法。” 看到刘哥没少在自己身上花心思,蒋凡心里多了一份亲近,接茬道:“梁哥还说了什么?” 刘哥一支烟刚抽完又点上一支,才继续道:“说你这个人太好面子,脾气还倔强,反正没有说你什么好话。 另外还有件事情,等我走后,你还需要在这里录个笔录,就是阿辉给廖刚送的那张十万支票,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蒋凡紧张起来,赶紧解释道:“辉哥怕大头炳找廖刚报复我,借钱给我送给廖刚。可是廖刚看不起我,所以只得请他出面。” 刘哥已经了解到事情真相,明知蒋凡是胡说八道,故意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很欣赏蒋凡这身骨气,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还带有提示的意味道:“既然事实是这样,等会录口供的时候就如实交代,别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可就不好了。” 刘哥提示的意味虽然隐晦,但蒋凡还是听出来了,接茬道:“你让我遵纪守法,可我的市场被那些杂种破坏成那样,这笔账就算了吗?” 刘哥指着蒋凡道:“别在这里说脏话,我可没有说让你算了,但是做事要讲究策略,还不能踩法律的红线。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不是你雇佣的员工,没有替你出谋划策的义务。” 蒋凡瘪嘴道:“你用我就应该,请你帮我想策,就是没有义务。” 刘哥带有深意道:“人生就是这样,任何事都必须自己去经历,没有人能替代。即便遇到挫折,也是经历的必须,也是成长的代价。” 两人聊了好一阵子,天哥才由康生的引导下,来到会议室。 康生把天哥带到就离开了会议室。 刘哥起身给天哥耳语了几声,也准备离开。 蒋凡看着刘哥要走,忽然有些不舍,看着他道:“刚才还对我那么亲热,现在却和天哥说悄悄话,分明是不相信我嘛。” “懒得给你胡扯,什么事情阿天会给你交代,以后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刘哥一走,蒋凡就不想再待在这里。 天哥看到他满身伤迹斑斑,衣服裤子都被皮带抽烂,漏洞的衣裤中,还能看到包扎的纱布,关心道:“现在还能走吗?” 看到天哥关切的神情,蒋凡想证明自己没事,起身拉紧了肌肤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虽然没有叫出声来,但是痛苦的表情一览无余。 天哥搀扶着他埋怨道:“别在我面前强装好汉,先带你去买身衣服,不然你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两人刚出会议室,蒋凡才想起自己在租屋被带走时,年长的差佬还拿走了自己的大哥大。 天哥找到康生,把他要回大哥大,带他来到厚街东风路买了一身衣服。 蒋凡在天哥面前就比较随便,回程路上,他对天哥道:“刘哥让我行侠仗义,到底是什么事?” 天哥调侃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行侠仗义,这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卢仔有个货运中转站,你知道吗?” 蒋凡玩笑道:“你在我身边安插了奸细吗?怎么知道我在打中转站的主意?” 听到蒋凡这么说,天哥把车停到国道边,紧盯着他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中转站的?” 看到天哥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蒋凡把王苗苗给自己提供的信息,还有自己已经安排人在打探中转站有什么猫腻,详细说了出来。 得知是这么回事,天哥才轻松下来道:“你只需要负责摸清情况,然后把打探到的事情告诉我,最好别自己动手,不然可能引来很大的麻烦。” 蒋凡轻视道:“我就想看看卢仔有什么手段。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我不出手,延误了时机咋办?” 天哥警告道:“这个中转站可能不止卢仔一个老板,你别掉以轻心,真出现必须动手的状况,也要先通知我,不然你会很危险。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以后见到文羽,我也没法给她交代。” 听到汪文羽,蒋凡的心情就难受起来,感伤道:“她都不会回来,还用给她什么交代。” 看到蒋凡口是心非,心里还想着汪文羽,天哥安慰道:“放心,我深信文羽会回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天哥把蒋凡送到白沙商业街路口,就开车离开了。 蒋凡还没有走到水果店,就看见店门口聚集着自己的亲友和兄弟。 人群外围的二丫眼尖,看到蒋凡兴奋地惊呼道:“我哥回来了。” 辉哥大步流星来到他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紧紧拥抱着他,埋怨道:“回来之前怎么没有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啊!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你吗?” 第432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辉哥正好拍在蒋凡包扎的伤口上,看到所有人关切的目光,他强忍着没有把痛苦表现在脸上,故作轻松道:“没有电话费,现在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肖雨欣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上午你被带走时,不是穿着牛仔裤,体恤衫吗?现在怎么穿得这么土啊?” 蒋凡玩笑道:“衣服被打劫,幸好劫匪还有点良心,给我留下一条裤衩,把自己换下的衣服脱给我穿。” 他离开厚街局子时,浑身伤痕累累,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没好意思去服装店,而是待在车里请天哥代劳。 天哥节俭,只是估计蒋凡身穿的尺寸,按住自己穿着习惯买来的衣服,不但不合适,而且还特别老气。 辉哥进过局子,知道进了局子会受到什么待遇,看到蒋凡衣服很新,就大致猜到什么什么原因。 他没有拆穿蒋凡的谎言,而是故作嫌弃调侃道:“你这样穿出去,还不如穿着一条裤衩美观。” 肖雨欣听到这话,想起自己和郝梦、月月让蒋凡穿着一条裤衩,当街展览的往事,现在蒋凡不单对她得寸进尺,还采摘了她,肖雨欣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羞红。 蒋凡亲眼目睹到厌恶的廖刚,被带走时惊恐的样子,比自己上午带走时更为狼狈。 虽然受了皮肉之苦,但是心情还算比较愉悦。 听到辉哥的调侃,他也想活跃一下气氛,故作要把衣服裤子当众脱下来,马上想到自己许多部位包扎有纱布。 赶紧把放在皮带扣上的手放下,回侃道:“我就是不穿衣服,也比你帅一点。” 蒋凡平安回来,肖雨欣心里的石头落下,她没再说什么,而且来到收银台坐下,沉淀一下激动的心情。 二丫和冬冬已经一人拉着蒋凡一只手,不停地嘘寒问暖,球房里的阿琳和金兰也跑了过来。 蒋凡身边的兄弟,除了在别墅蹲守的两人,还有伍文龙和与他一道的两个兄弟不在,张春耕、彪娃、刘正军得知蒋凡出事,都赶了回来。 辉哥还想和蒋凡多聊一会。 可他被这么多亲友包围着,辉哥调侃了几句,主动退出包围的人群,把时间留给他和这些亲朋好友。 蒋凡和这些亲友一一打完招呼,准备上趟洗手间时,肖雨欣在水果店门口准备了一个火盆,让他从火盆上跨过去,这样可以消除霉运。 蒋凡不信封建迷信,但是顺应着肖雨欣的好意跨过了火盆,调侃道:“如果你多准备几个火盆,我可能就要尿裤裆了。” 阿琳接茬道:“如果你真尿裤裆,下次我给你准备点尿布,你每天带着不会丢人。” 蒋凡从洗手间出来,让身边这些兄弟各自回去做事,然后和辉哥来到会所。 走进办公室,蒋凡就对辉哥道:“廖刚被带去市里了,带走前交代,昨天他刚离开意难忘不久,卢仔就联系上他,而且还给他送了不少银子,要他对我下重手。” 辉哥这时才想起,自己也给廖刚送过银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蒋凡看到辉哥的神色瞬间变了,追问道:“你怎么了?” 辉哥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蒋凡笑着道:“放心,昨天的事情,我交代得很清楚,是廖刚想找我的麻烦,我不敢得罪他,所以想到破财免灾,请你帮我送的银子。 你倒是挺大方,出手就是十一万,明知那个杂种无福消受,不如送给我用,现在真打了水漂哦。” 了解到辉哥为了自己的事情,还跑了一趟东莞,蒋凡把在厚街遭受的“待遇”,还有廖刚家搜到大量现金和金银首饰的事情,告诉了他。 但是隐瞒了见过刘哥,和他安排自己帮忙的事。 看到蒋凡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辉哥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聊天中,辉哥看到蒋凡笑得倒是开心,但不时会摸一下自己身上,一下掀开他的上衣,看到胸口和背上全是一条条皮带打过的痕迹。 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但是亲眼见到一条条伤痕,心里埋怨道:“受了这么重的皮肉之苦,怎么不回去休息啊!” 蒋凡摆手道:“只是皮外伤,没有那么金贵。我对局子的流程不熟悉,你说卢仔给廖刚行贿,会不会受到牵连。” 这样的事情,本可以问天哥,可是两人回程路上,一直聊着卢仔的中转站,他忘了这茬。 辉哥解释道:“刚才我担心自己给廖刚送银子,最大原因是刚拿下那块地皮,那可是花费了大几百万刚签下的买卖,别人可以用这事做文章,我的银子就可能打了水漂。 他给银子,只是为了报复你,而且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即便有点关联,问题也不会太大,只是花点银子的事情。” 两个人正聊着卢仔,他却是热锅里的蚂蚁,正往陈二筒所住的医院赶去。 祁东阳去广州待了半个月,银子是花了不少,可是后台能不能提升,现在也是未知数。 该找的关系已经找了,再待下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回到东莞,就想把在广州花销的银子,从结交的这些人物身上捞回来。 詹昊成亲自去广州给祁东阳送过一次银子,祁东阳看他比卢仔还大方,回到东莞第一个召见了他。 从詹昊成手里再次拿到一张支票,祁东阳才召见了卢仔。 昨天晚上,卢仔从虎门赶去松山湖别墅,刚好被伍文龙发现。 离开别墅,卢仔虽然又损失了一笔银子,但是祁东阳给他提供消息,说蒋凡在厚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把廖刚的电话给了他。 中午刚庆祝完,酒醒以后蒋凡却平安出来了,廖刚还被带走。 卢仔害怕被连累,再次来到别墅,没有见到提前约好的祁东阳,别墅值班的保安转告他,祁东阳去外地了,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祁东阳离开前没有给自己电话,还是让保安转告的消息,卢仔就感觉到情况十分蹊跷,他再打祁东阳的电话,已经关机。 这时他才想到自己的难兄难弟陈二筒,两人在合作中,他一直是盛气凌人,知道陈二筒多少对自己有些想法。 为了两人能共进退,害怕预约被拒,他直接来到医院。 第433章 心胸狭隘地交际 病床上的陈二筒,现在比卢仔的心情更难受。 收到蒋凡被带走消息,心里正高兴着,正计划安排人去博头收拾张春耕和彪娃等人。 人手还没有安排好,就收到新的消息,蒋凡不但平安无事,找他麻烦的廖刚还被带走。 卢仔到了医院,看到陈二筒正靠在病床头发呆。 他强装颜笑道:“二筒兄弟,怎么了?是不是照顾你的女不在身边,就伤心了啊!” 听到这话,陈二筒不由警惕地问道:“我身边刚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就知道?” 下午时间段,得知蒋凡已经平安出来,陈二筒好像被人挖了祖坟一样难受,看到谁都不顺眼。陪护他的卓玛关心地问他,晚上想吃点什么,好提前准备。 他像是疯狗一样,把心里的怒气撒在关心他的卓玛身上,不但骂了卓玛,还扇了她一耳光,说她打搅了自己想事。 受了委屈的卓玛跑出病房,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卢仔来了,还说出这样的话,陈二筒就以为卓玛就是卢仔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心胸狭窄的人都容易自找气呕,陈二筒就是这样的人。 卢仔来医院探视过几次,看到卓玛对陈二筒寸步不离,两人要聊什么蝇营狗苟的事,需要卓玛回避,她也只是站在病房门外等着,不会走远。 这一次前来,没有看到卓玛,他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陈二筒的反应这么大,赶紧解释道:“只是没有看见你的女人,所以顺口开了一句玩笑,你别当真。” 陈二筒根本不相信卢仔的解释,但想到他是祁东阳倚重的人,所以隐忍着怒火,故作热情道:“不说女人的事,现在你来找我,应该有什么要事。” 卢仔抱着火上浇油的目的,先问道:“现在那个疯子安排人在你档口里,搞得你无法营业,难道你就不想想办法?” 他抓住了陈二筒的痛点,档口关门是陈二筒目前最为操心的事。 昨天张春耕他们刚到博头,陈二筒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给祁东阳打过电话。 祁东阳听到蒋凡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再次猜测可能是汪文羽回来了,而且后台升迁的事,还没有准信,他不愿意在这个时间点鲁莽行事。 如果确定汪文羽没有回来,出手帮一下陈二筒不会节外生枝,还会赢得其他跟班们的信奈和经济回报,他也愿意出手。 但是这样权衡利弊的小心思,肯定不能让陈二筒知道,只是借口说,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腾不出手来,让陈二筒先歇业两天,等自己的消息。 陈二筒听到祁东阳的回复,还比较淡定,认为关两天档口损失不大,遵照吩咐主动歇业。 今天得知蒋凡被抓,明知是廖刚所为,陈二筒也认为祁东阳起到了推动作用。 廖刚被带走,蒋凡这么快就能出来,他又开始慌乱起来。 明知卢仔在火上浇油,但是自己心里与他有相同的目的,希望两人在这关键的时候共进退。 陈二筒直言道:“昨天给祁少打电话,他让我歇业两天,刚才给他打电话,电话却已经关机,我也正为这事犯愁呢。” 卢仔这个时候还想着和陈二筒争宠,试探性地问道:“昨天你给祁少打电话,他有没有说自己在哪里。” 陈二筒摇头道:“我问他什么时候回东莞,他没有告诉我。” 看到祁东阳从广州回来,只联系了自己,没有告诉陈二筒,卢仔认为祁东阳还是倚重自己,不会抛下自己,心里多了一分底气。 祁东阳说是七天回来,可他离开没有直接给自己打电话,卢仔心里还是不敢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有这样疑虑,搞清楚蒋凡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脱困,廖刚到底为什么折进去,这两件事就与自己息息相关。 如果不及时搞清楚,自己与蒋凡恩怨最深,中午大办宴席庆贺蒋凡进去的事,江湖都已经传遍,自己就可能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他就想让陈二筒冲锋在前,继续试探蒋凡这个外地佬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接茬道:“祁少让你歇业两天,两天以后,你有什么计划。” 陈二筒忐忑地摇头道:“现在也摸不清那个疯子什么来头,怎么进去这么一会就能出来,而且连廖刚那样的人物都折了进去,我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卢仔想让陈二筒冲锋陷阵,就需要给他信心,安慰道:“事情只是赶巧,你想想看,疯子上午被抓,廖刚是下午被带走,这样的力度,不是一个外省人有能力办到。 即便疯子的老婆在这里也不可能做到,更何况他的老婆现在毫无音讯。 听说廖刚家里搜到大量赃款赃物,这才是他出事的关键,昨天晚上我还给他送了,如果真与疯子有关系,我现在还能平安地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吗?”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真实性,卢仔还拿出大哥大,让陈二筒看了自己与廖刚通话的时间。 他与陈二筒有着同样的担心,还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隐瞒了陈二筒,廖刚家里搜出赃款赃物,是他被带走以后,这个时间的先后顺序,才是问题的关键点。 陈二筒只是看到卢仔对自己的态度与前几天截然不同,还不停地怂恿自己,分析出他没有安什么好心。 但是自己的生意还在关门歇业,长期下去,刚掏出大量银子买回来的地盘,可能再次成为蒋凡的囊中之物。 他也想把卢仔拉在一起荣损共担,故作为难道:“即便只是巧合,可那个疯子身边的人,个个身手不凡,我又在病床上做不了什么,也拿他没辙啊。” 看到陈二筒有松开的迹象,卢仔把自己的胸口拍得“啪啪”直响,“仗义”道:“我们是兄弟,你有难我肯定会出手帮忙。 我身边的马仔倒是不少,可是缺少一个有领导力的带头人,这些马仔你可以随意调遣,让阿光带队,再把那个疯子市场里的铁皮房子也砸了。 我就不信,我们两兄弟联手,还对付不了一个外乡佬。” 第434章 通讯难题 虽然近段时间,卢仔一直在损兵折将,但是身边还有两大金刚,而且还有瘦仔这只臂膀,却说没有带头人。 就是提前做出好打算,如果发生意外,没有身边亲近的人出面,可以把责任推给这些小马仔,主要责任还在陈二筒头上,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 剑指蒋凡的市场,也有明确的目的。 破坏市场虽然是祁东阳的主意,但他只是幕后指使,自己和陈二筒是直接参与,会不会赔偿银子,就需要靠江湖手段,成王败寇决定事态的发展。 如果不能把蒋凡踩死,一旦翻身,市场的损失就需要拿银子说话,摆在明面上的账就是大几百万,还不算耽误时间的成本。 陈二筒再次去破坏市场,就能测试出蒋凡的分量。 如果他还是沉默不语,代表他没有实力与自己和陈二筒抗争,这一次能从厚街局子脱困,只是侥幸,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 如果蒋凡背后真有什么大人物撑腰,后续破坏的损失也与他无关,自己还可以把前期破坏的事情,推卸一些责任到陈二筒头上。 陈二筒听到卢仔还让自己对市场下手,他也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心里暗自道:“我认为自己心已经够狠,没想到你比我更歹毒,现在还想把我当替罪羊。” 祁东阳电话关机,他就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轻易去碰市场,不然到时候自己的损失更大。 看出卢仔的歹毒,可是他的生意没有受到影响,自己最赚钱的营生还在关门歇业。 既然卢仔把自己当枪使,陈二筒就想借力打力,带队的是自己的头马,怎么安排是自己的事情。 他想到联合卢仔的人马,先震慑住张春耕这一批人,让自己的赚钱生意运转起来。 自己已经与蒋凡再次硬刚了,卢仔有什么意见也不能说什么。 陈二筒做出决定,爽快点头道:“行,明天我让阿光去找你,你那边要多安排点人,如果祁少明后天还没有消息,我这边就动手。” 直到现在,他还对祁东阳抱有幻想。 卢仔达到目的,离开医院后,还想着自己给廖刚送银子留下的隐患,又急匆匆地来到厚街,准备找点关系,把这件事情摆平。 蒋凡认为卢仔送了银子,肯定会受到牵连,辉哥的解释给了他当头一棒。 但是和刘哥见面聊天,让他对自己的发展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两人聊完与廖刚有关的事,就离开了办公室。 辉哥想给蒋凡找个麻将位,让他放松一下心情。 坐在三公档赌桌上的月月,看到他俩从办公室出来,赶紧走上前道:“你们的事情商量完了吗?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阿凡就给苗苗打个电话。 中午时间,我给她打电话,听到她声音好像不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月月等在这里,就是不想蒋凡被带走的事,被蒋英和祁芳知道,下午许多麻将客就在议论这事,都被月月制止。 在这个会所,除了辉哥,月月就是说话最管用的人,只要她发话,许多老板级的人物都会给她面子。 蒋凡对辉哥道:“你们两口子去自娱自乐,我自个去你办公室坐坐。” 辉哥知道,关于女人的事情,蒋凡都会瞒着两个姐姐,把钥匙递给他,玩笑道:“拿烟酒茶的时候,还是别太贪心,给我留点。上次你把几罐好茶都拿走,我请人喝茶还需要现去买。” 蒋凡来到办公室,拨通了王苗苗的电话,电话刚响第一声就接了。 没等蒋凡说话,电话另一端就传来王苗苗惊喜的声音道:“你没事了啊?” 先前月月介绍王苗苗的声音不对,现在听到她激动的声音,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能被人关心,心情肯定会不同,蒋凡轻声道:“听说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我的事吗?” 隔着电话看不到表情,王苗苗还是瘪嘴狡辩道:“是我不想打麻将而已,与你无关,你别自作多情哈。” 得知蒋凡被带走,王苗苗焦急万分,可是她与肖雨欣这些人又不熟悉,除了给辉哥打电话询问了情况,又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 现在自己与蒋凡不明不白的关系,又见不得光,焦急的心情还不能让其她人知道,只得一个人躲在租屋伤心。 听到王苗苗还嘴硬,蒋凡道:“既然是我自作多情,我就挂电话了哦!” 王苗苗蛮横道:“不准挂我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蒋凡嘲笑道:“口是心非,我刚来辉哥会所坐了一下,听说你心情不好,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躺在床上的王苗苗翻身爬起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蒋凡想了一下道:“你自个过来玩,我要回去换身衣服,另外还有些事情要做,晚上陪你一起打麻将。” 王苗苗想到蒋凡刚出来,应该会有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带着撒娇的意味道:“晚上一定要来哦,我先给你占好位置,等你到了,我观战就行。” 女人一旦动情,真就成为了无脑的动物。 两人的租屋是隔壁楼,想见面很简单,但是王苗苗不想太多人知道她与蒋凡的事,没有在楼下等他,而且坐摩的来到辉哥。 蒋凡去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回到租屋,自个处理了一下伤口,开始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安排。 他清楚刘哥在会议室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含有的深意,投桃送李,他也不想刘哥失望,以前的计划就必须重新部署。 能引起刘哥这样人物注意的事情,都不简单,卢仔中转站就成为重中之重的目标。 虽然还不知道中转站隐藏着多大的猫腻,但是与天哥聊天中,他的提醒,还有他严肃的神情,蒋凡已经想到,这件事情的危险性很大。 可是刘哥亲自安排,自己答应的事情就不能失言,他首先担心起伍文龙和另外两个兄弟的安全。 身边就这点人手,蒋凡在进退两难中想了很久,最终决定,把最得力的张春耕从博头市场撤出来,和伍文龙一起来办这件事情。 彪娃带领兄弟负责博头可能产生的纠纷,再次借用干猴去协助他。 第435章 BP机带来的存在感 做好安排,就只能静等兄弟们主动联系他。 蒋凡又想到兄弟们外出,只能他们联系自己,遇到紧急情况还需要跑腿去喊人,这样的危险系数会增大许多。 他起身去虎门,准备先买一部大哥大,配给张春耕和伍文龙两个人共用。 他这样做并不是偏心,只是兜里的银子不多,根本没有能力给所有兄弟配上通讯工具,而两人要做的事情不但重要,而且危险,有个联系方式,可以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降低他们的危险性。 他来到通讯店,看到柜台里一台大哥大要,买这部电话需要掏空兜里所有银子,身边兄弟们的吃穿用度就会堪忧,他尴尬地伸了伸舌头正想离开。 通讯店的推销员看到蒋凡手里拿着一部大哥大,认为他是有钱的主,热情招呼道:“老板:刚才你看那台大哥大,有什么不满意吗?” 蒋凡玩笑道:“不是我对那台大哥大不满意,是兜里的银子对它不满意。” 推销员除了有一张巧舌,应变能力也强。 她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玩意儿,对蒋凡道:“如果你身上的现金不多,可以考虑买台bp,这是新出的产品。 现在市面上有一句谚语,手拿大哥大,腰别bp机,才是像你这样老板的标配。” 蒋凡拿着bp机看了几眼,只是感觉比较精致,但是不知道用途,“这是什么玩意儿,买来有什么用?” bp俗称传呼机,比大哥大更早进入中国市场,但是传呼机只能收信息,不像大哥大随时随地都可以接打电话那么方便。 刚进入中国市场,最大的问题是信号覆盖率没有大哥大那么完善,这样一台机子加上联网,也要四五千。 因为配套设施不全面,销量并不怎么好。 推销员为了说动蒋凡,热情介绍道:“这bp机,可时髦了,除了不能接打电话,其他功能与大哥大相似,如果你不想把大哥大号码留给不太熟悉的朋友,就可以留bp机号码。 现在东莞发展得很快,各个寻呼台都在加强社区的覆盖,要不了多久,你在东莞任何地方,都可以收到信号,最重要的是比大哥大便宜十多倍哦。” 听完推销员的讲解,蒋凡真动心了,他看一下各个款式bp机的标价,最便宜是3288元的数字机,最贵的是摩托罗拉汉显中文字,4988元一台。 两者之间,汉显中文机多了一项功能,可以直接看到呼叫者的留言短信,数字机需要打电话到寻呼台询问留言信息。 多款选择,蒋凡很想买3288元最便宜的,可是与廖刚这次纠纷,虽然平安着陆,但是廖刚那轻视的眼神和言语,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自己被轻视,他就不想自己的兄弟也被轻视。 他准备买四台中文机,每个带队的各一台,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以及时找到人,不但能提高工作效率,兄弟之间也可以相互策应,这样可以大大减少潜在的危险。 他指着4988的中文机,对推销员道:“你们店里有几台同型号的机子。” 虽然心痛银子,但是在兄弟的安全和银子上,他更心痛兄弟的安全,中文机可以避免没有信号时等待回呼,直接留言就好。 很少有人一次性买几台,推销员听到后,不确定道:“现在就要吗?” 蒋凡点头道:“我想买四台。” 经营通讯店的人,不愿意铺垫太多资金,到深圳和广州两地进货也比较方便,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在熟悉的店里调货。 不太畅销的产品,一般都是每个型号进两三台,卖完再进货,这样会大大缓解资金压力。 店里只有两台中文机,推销员对蒋凡道:“老板:这东西贵,我们进货不多,你能不能等半个小时,我让老板从其它店里调货。” 没有能力给兄弟配大哥大,bp机就是最好的选择。 蒋凡已经对bp机产生浓厚兴趣,听到这玩意儿这么紧俏,别说等半小时,喊他等半天也乐意。 买完传呼机,还需要拷贝机身联网,这一阵操作下来,夜幕已经降临。 他手里拿着四个盒,刚准备离开时,又停留了下来,接茬推销员道:“如果我还要两台,需要多少时间能调到货。” 推销员的收入大部分靠提成,正高兴今天推销出四台,听到蒋凡还要,真把他当着财神爷道:“等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坐下喝杯水,我这边马上联系老板。” 关心完兄弟的安全,蒋凡又想到刚与他有了鱼水之欢的肖雨欣,还有工作中、安全无法得到保障的郝梦。 至于自己的亲人,平时都固定在几个地方,身边还有熟悉的朋友,想找也相对容易。 拿到六台bp机离开通讯店,已经晚上九点了。 走到虎门的街头,想到年前来到这里的惨景,现在自己不但能拿着大哥大,还能帮身边人配置这么昂贵的通讯工具。 蒋凡心里不禁感慨,野心也在持续,自言自语道:“广东遍地是黄金,只要找到赚钱的法子,老子一定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哈婆娘,你不准嫁人,一定要等我。” 他现在急于出人头地,更多还是害怕失去爱情。 回到白沙,看到张春耕和彪娃已经回来,负责打探陈二筒发廊渠道的刘正军,每晚都是凌晨以后才回来。 伍文龙情况特殊,回来的时间不定。 人都有显摆的癖好,蒋凡也没有脱俗,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他把张春耕和彪娃叫到水果店,从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两个盒子道:“这是送给你们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张春耕和彪娃两人的生日都是年尾,他们被蒋凡送的生日礼物搞得莫名其妙。 张春耕先接过盒,先看了看盒子上的图片,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又拿在手里摇晃了几下,玩笑道:“凡哥:这不会是定时炸弹。” 正在水果店里忙碌的肖雨欣,见过bp机。 去年bp机刚上市的时候,她也想买一台,最后了解到除了虎门镇内信号是全面覆盖,到了白沙,只有商业街这一片有信号,走出商业街这东西就成为了摆设,价钱还特别昂贵,所以没舍得买。 第436章 再次见面 她看到蒋凡给两个兄弟配置的还是中文机,手里的塑料袋还是鼓鼓的,就确定另外还有人有份。 虽然在通讯店见过,但是没有拥有过,传呼机对她来说还是稀奇玩意儿。 走出店里,她夺过张春耕手里的盒子,玩笑道:“这就是定时炸弹,你不喜欢我要。” 张春耕大方道:“欣姐想要,我还敢说什么嘛。” 蒋凡看到肖雨欣这么喜欢,心里暗自庆幸没有忘记她。 在女人面前,男人都有英雄主义情节,他把手里的塑料袋,故作大方地递给肖雨欣道:“这里还有几台,你先收着,等文龙和正军回来分给他们,号码贴在机身的背面。” 肖雨欣接过塑料袋,看到里面还有四台,知道自己也有份。 愉悦地瞟了蒋凡一眼,口是心非地埋怨道:“几千元一台的东西一下买这么多,真没把钱当个数。” 张春耕说到说几千元一台,赶紧抢过肖雨欣刚拿走的盒子,疑惑道:“就这么大一坨,就要几千元啊!” 肖雨欣调侃道:“你不是说送给我吗?怎么还要回去?是不是男人嘛。” 张春耕摸着自己脑袋,狡辩道:“凡哥给你的袋子里还有,肯定不需要我的。” 店里的二丫和冬冬也想看看这么贵的稀奇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店里顾客众多,两人一时也走不开。 隔壁发廊站在店门口招揽顾客的小姐,偶尔看到一些嫖客腰间别着这玩意儿,比张春耕这些多些见识。 有些小姐的男友就是卢仔的马仔,看到蒋凡为了身边的兄弟这么舍得花钱,心里开始替自己的男友不值。 阿雪看到蒋凡对任何女人都比较友善,想到自己前段时间主动示好,关系稍有缓和,近段时间迫不得已又回到了陌路,感伤地摇了摇头,走进店里,眼眶里有了无奈的泪水 蒋凡在肖雨欣面前显摆完,也没有忘记郝梦。 张春耕和彪娃爱不释手地拿着传呼机,怀疑起这么贵的东西功能问题,跑到街对面的士多店试呼了一次。 肖雨欣虽然有不菲的见识,但也没有用过,与张春耕他们有着同样的想法。 她拿过蒋凡手里的大哥大,打通寻呼台似呼了一次,刚挂断电话传呼机就响了。 确定在水果店有信号,她又关心道:“给我和梦梦都买了,你三个姐姐和平平不会不高兴。” “哎”蒋凡叹了口气道:“买完这几台,我兜里就剩一万多了,这些钱要给兄弟们出粮,也照顾不到那么多人,等我捞到外水给她们补上。 等会我要去会所有事,你给郝梦联系一下,问她是自己过来拿,还是我安排人给她送去。” 他也担心祁芳、梁红玉这两个亲人不高兴,只是自己捉襟见肘,想到她们每天的作息比较固定,这事可以暂缓。 他也想着先给两个姐姐解释一下,以免引起误会后再做解释,就是亡羊补牢, 至于蒋英和蒋平,是自己的至亲,许多话不用解释彼此都能理解。 蒋凡没有想到,给身边的兄弟和红颜买传呼机这一行径,会发生一连串的意外。 他准备先去饺子馆找梁红玉,刚离开水果店大哥大就响起。 查看是梁哥的来电,他心里疑惑,梁哥怎么会主动给自己电话。 接通电话,梁哥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马上来老地方,我在这里等你。” 没有多余的废话,说完以后直接把电话挂了。 蒋凡传开盲音的电话,自言自语道:“今天什么日子,你怎么会来东莞?” 梁哥身边的刘哥道:“梁子,你就只与他见过一次,他知道老地方是哪里吗?” 梁哥意味深长道:“他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事事都要提醒,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就是想看看他现在做事,还像不像我前段时间了解到的那么粗心大意。” 刘哥知道梁哥的心情不好,慎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怪我,不该把他搅进那么威胁的事情中。” 梁哥摇了摇头道:“不是怪你,只是有些心痛他。 我老豆刚去北京看望了文羽的父亲,回来告诉我,文羽的母亲现在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到单位上班都要她跟在一道。 两个月时间,她瘦了好多,老豆有些内疚,认为自己不该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文羽家人,拆散了她俩。 下午你给我电话,老豆就在旁边,得知阿凡的事情,一定要我亲自过来一趟,也算弥补对他的亏欠。” 刘哥也感叹道:“你没有见到那小子,他也瘦了好大一圈,阿天给我说,也是与文羽有关,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你家老梁就没有与那小子有过接触,为什么这么看重他呢?” 梁哥想到自己每次前来,刘哥无论多忙都会亲自接待。 自己今天的心情,也影响到了他,为了活跃气氛,梁哥故作放松玩笑道:“你再老梁、老梁的称呼,我就真把这话告诉老梁哦。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上次我们在这里见到他以后,他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把一个叫梅朵的歌手托付给我照顾,她现在就住在我家里。 你也知道我老豆是从大别山走出来的农民,因为自身坎坷的经历,对于有追求的寒门子弟,都带有偏爱。 他从梅朵口中知道了阿凡许多事情,虽然彼此没有见过面,但他对阿凡的印象特别好。 今天得知阿凡被人陷害,你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所以要我过来关心一下他。 但是老豆认同你的想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而且还深信阿凡可以胜任这件事。” 得知老领导与自己的意见一致,刘哥详细解释道:“电话里没有给你说清楚,这个案件牵涉面太广,危险系数也特别高,许多镇的江湖人都牵涉其中。 我们以前派出一个警员冒充江湖人,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还有些人落下了终生残疾。 今天我本想当面给他说清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是看到他明知我在利用他,还是没加思索就答应下来,只为回报我搭救了他,自己真羞于再继续开口,所以委托阿天转告他。” 第437章 特殊的温情 梁哥看到刘哥心存内疚,安慰到:“你也是为了除暴安良,这个社会需要一些人付出,才能换取繁荣下的安静,你就别多想了。 我过来就是看看他,顺便提醒一下那小子做事稳妥一点。” 他说完以后,刚准备掏出烟包,看到蒋凡擦拭着眼睛,疾步走进了西餐厅。 梁哥隐藏着同情,调侃道:“喊你过来喝杯咖啡,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哭什么嘛。” 蒋凡放下手,解释道:“我没有哭啊!听到你要召见,我怕坐的士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所以坐摩的赶过来的。 沿途都在修路,坐在摩托车上风大,眼睛有些不舒服。” 看到自己一个电话,蒋凡能这么快赶到,梁哥帮他点了一杯咖啡,亲切道:“算你有点良心,还没有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哥哥,自己的市场搞成那样,就没有想过费点脑筋,赶紧处理一下?” 蒋凡扣了扣脑袋道:“现在正在想办法,近期应该会有个结果。” 为了让蒋凡心情放松些,梁哥笑着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怎么想的不妨说出来,我也替你参谋、参谋。” 蒋凡瞄了一眼坐在梁哥身边的刘哥,看到他神情也不严肃,才接茬道:“下午我想刘哥帮我出谋划策,他都没有搭理我,现在你有耐心听啊!” 刘哥听到他好像在告状的意思,笑着道:“还当面打起小报告。下午我是有事要忙,没有时间听你废话,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可以畅所欲言。” 梁哥看到刘哥道:“老刘,做人能不能真诚点,你是利用了阿凡不好意思多说,现在还找这样的借口。” 看到梁哥站在自己这边,蒋凡把自己的详细计划说了出来。 梁哥苦口婆心道:“中转站的事情特别重要,你安排得力的兄弟外,自己也要特别关注这事。 虽说这样的事本不该交给你一个体制外的人去做,但是生活在这个国度,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社会责任感。 你要做的事情,不但对社会治安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还牵涉到有些丧心病狂的人为了赚钱,联合境外人去火葬场里收集死人的衣服,偷运进来卖给国人。 过世的人什么病都可能有,可能对国人的健康造成极大影响,这些事情你一定要亲力亲为去做。 至于市场里的事情,你有一点站不住脚,那就是建设的资金来源,只是陈二筒的银子也见不得光,才有空子给你钻。 我的意见是双管齐下,让你的合伙人出面,正大光明找卢仔和陈二筒赔偿市场的损失,你去陈二筒的批发档口守着,只是为了协助合伙人拿到银子。 别人不动手,你也别做什么冲动的事情,有理有据讲道理。 你的合伙人有餐厅、还在许多工业区也占有股份,资金来源上没有问题,这样做无论在什么角度,都能站得住脚。” 说完以后,看着刘哥接茬道:“你也提醒一下有些捞到好处的明面人,吃相别那么难看,别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 刘哥指着自己,调侃道:“你们两兄弟聊天,我却成了跑腿的人,这还有天理吗?” 蒋凡看到梁哥见面以后,一直和颜悦色,斗胆问道:“你对我的事情比较了解,我还能理解,但是对我的合伙人也这么了解,是不是一直安排有人在监视我。” 梁哥没有隐藏,指着身边的刘哥,玩笑道:“就是这个跑腿人给我提供的信息,你心里不舒服可以找他。” 两人大人物拿自己开玩笑,蒋凡伸了伸舌头没敢接茬。 刘哥笑着道:“梁子,你真没拿你哥当回事,不但让我跑腿,还拿我来当挡箭牌。 这小子最大的两人竞争对手,后台都是那个花花公子,现在他后台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廖刚涉及的问题还牵涉到他,现在他自顾不暇,哪还有闲心管他人的事情。 花花公子后台的秘书,还有一个堂哥,都调去了虎门,但是没有发现两人有什么过分的事,我就不方便出面说什么。 今天我已提醒过阿凡,有些事情他快踩到法律的红线,只要他心里有杆秤,不做违规违纪的事情,遇到困难我会帮他。” 得知梁哥过来,是专门看自己,蒋凡又问起梅朵的情况。 梁哥道:“管好你自己,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她是文羽的姐妹,我还能亏待她不成。 下个月中,她会参加广东省举办的青年歌手大赛,前三名有资格去北京参加总决赛。 我能保证她的成绩不会受暗箱操作的影响,但是不会帮她弄虚作假,能不能去北京,就需要她拿出真实实力说话。” 听到梁哥提到汪文羽,蒋凡也想向他问下汪文羽的情况,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勇气问出。 刘哥看到梁哥应该还有什么话想对蒋凡说,但是没有出口,起身道:“你们兄弟之间聊天,还拿出开涮,你们慢慢聊,我坐在这里难受,先去清闲一下。” 说完走到自己的秘书和曹哥所坐的那一桌坐下。 梁哥歉意地望着离开的刘哥,借着这事对蒋凡道:“刚才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心情,影响到了老刘,虽然是为他好,但是不够坦荡。 你也要吸取这样的教训,以后做任何事情必须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是做人的基本。 爱是一生的折磨,不爱是一生的遗憾,人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生命才会有内涵。 但是最好别去博爱,不然会让你万劫不复。” 蒋凡认真地听着,他知道梁哥口中的爱、不爱和博爱,指的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尴尬地望着他,不敢吱声。 梁哥看到蒋凡领悟到自己的意思,才接茬道:“古今往来,男人最容易犯错的就是这几种爱,我像你这样的年龄,也犯过同样的错误。 但是有一点必须谨记,男人可以风流,但是不可以下流,那样会失去人性。” 蒋凡点了点头,还是没敢吱声。 梁哥没有在东莞过夜,和蒋凡聊完就与曹哥直接回了广州。 第438章 谨慎行事 刘哥和蒋凡送两人上车以后,还想安排自己的司机送蒋凡回虎门。 蒋凡拒绝了他的好意,直言道:“刘哥,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接下这个任务是我心甘情愿,你根本不用多想。” 一天两次见到刘哥,而且梁哥亲自前来,只为关心自己的市场和一些提点,蒋凡就知道刘哥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 自己是回报他上午的搭救,刘哥在投桃送李,答谢自己接下了比较危险的事情。 这件事情对于刘哥来说,完全属于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他不但主动揽下这事,还搭上了私人感情,根本没有计较个人得失,这是蒋凡觉得他值得自己尊敬的地方。 看到蒋凡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刘哥语重心长道:“记住我说的话,别踩法律的红线,有些道义上没有问题的事情,但是法律却不容许,只要你踩到红线,我不会帮你,梁子也不会帮你。” 蒋凡慎重地点了点头,坐了的士回到白沙,已是凌晨,才想起与王苗苗预约的事情,赶紧来到会所,深夜场的麻将已经开台。 月月在三公档陪辉哥,王苗苗没有在会所。 他相信王苗苗一定来过,只是没有等待自己先回去了。 想起梁哥和刘哥的提醒,他没有进里屋的三公档,而且当着蒋英的面,给祁芳解释了,给兄弟和肖雨欣她们配了传呼机,没有给她和梁红玉的原因。 蒋英拉住蒋凡道:“你没有钱,怎么不给我说呢?需要多少,姐给你。” 看到蒋英还是一如既往地把自己当着需要呵护的弟弟,蒋凡玩笑道:“你现在是赚自己的嫁妆钱,就别再管我的事了,等我市场的事情处理下来,一定给你们每人配一台。” 祁芳赶紧对蒋凡摆手道:“我每天都在会所,接打电话都十分方便,母亲和两个弟弟联系我,都是选择我上班的时候。 除了这三个亲人,就没有其他需要联系的人,你买来我也用不上。 红玉与我一样,她饺子馆不忙的时候,经常过来找我和英子玩,家人联系她,也是打会所的电话,你就别为我们操心。 蒋凡还需要和辉哥聊市场的事,他耐心地坐在麻将厅里,和两个姐姐聊天。 等到三公档结束以后,辉哥走出来,看到蒋凡坐在这里,疑惑道:“你来了怎么不进去找我呢?” 挽住辉哥手臂的月月调侃道:“别人今天买了六台传呼机,显摆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找你嘛。” 蒋凡没想到自己买传呼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会所,回侃道:“就是买了六台传呼机,兜里的银子都被掏空,所以找你男人来化点缘,找补一点损失,你不会有意见。” 开完玩笑,他才对辉哥道:“让你婆娘在这里等一下,我有些要紧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两人来到办公室,蒋凡给辉哥说起,希望他直接出面找卢仔和陈二筒赔偿的事情。 虽然没有提梁哥,只是说一个朋友给予的建议。 辉哥从蒋凡轻松的神情,还有这样的建议,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十分周密,还能摸清自己许多机密性的收入渠道,以此肯定给予这样建议的人,觉绝对一般人物。 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最好别刨根问底,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心理隔阂,没有追问是谁给予的建议。 而是接茬道:“明天你先把博头的兄弟撤出来,我们先摆上几桌,邀请一些江湖人物,这样就能把话摆在台面上,不会给人落下口实。 今天买了传呼机,兜里真空了?要不要给你补点。” 蒋凡厚颜无耻道:“不是给我补点,是你应该赔偿我,前两天安排我陪廖哥那个杂种打应酬麻将,我输了一万五千多,这个损失应该给我。” 辉哥瘪嘴嫌弃道:“我和龙王打的应酬麻将不假,可没你什么事哈!你是没有本事赢钱,还给自己戴高帽子,脸皮真够厚了。” 说完从手包里掏了两万,丢在蒋凡面前。 话可以厚颜无耻,真要做了肯定是丢人的事,蒋凡赶紧把钱塞回辉哥手包里。 两人针对近期要做的事情,做了周密安排。 蒋凡隐瞒了张春耕和伍文龙的具体动向,只是说安排他俩在摸排卢仔还有那些蝇营狗苟的生意。 两人在办公室聊完,一起回到租住的姐妹楼。 蒋凡的租屋在五楼,月月的租屋在八楼。 大家在电梯里分手,蒋凡回到房间,看到伍文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问道:“我姐呢?” 伍文龙摇头道:“你姐已经睡了,我是回来换身衣服,另外有些事情想当面对你说。 我回来时路过球房时,看到球房里有几个卢仔的小马仔,带着几个在发廊上班的小女生在打球。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让住在对面楼上的刘正军和彪娃晚上别睡觉,注意一下那边的动向。” 商业街许多士多店、商店门外,只要有空地,店家都会摆几张台球,虽然蒋凡的球房桌子最好,但是卢仔的马仔很少去光顾。 蒋凡也觉得这个情况有些异常,准备明天好好去了解一下这件事情。 他把刘哥一次次的提醒,还有接下艰巨任务的事情,详细告诉伍文龙后,接茬叮嘱道:“接下来你和张春耕所做的事,比跟踪祁东阳更为重要,除了你们俩,对外任何人都需要保密。 包括跟着你和春耕做事的两个兄弟,就说我要对卢仔下手,所以提前做准备,不然两个兄弟会起疑心。 同时还要提醒他俩,你们的行踪,连枕边人都不能说,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伍文龙第二天一早就要出门做事,两人聊了几句,他就先回房间休息。 蒋凡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脑子仔细过滤了自己的安排,感觉没有什么漏洞后,悄悄打开房门,离开了租屋。 他来到租屋楼下的云吞店,点了一碗云吞后拨打了王苗苗电话,想为晚上失约的事情作下解释。 王苗苗的电话关机,蒋凡猜测她是因为生气,所以故意关机。 「各位书友:明天有点家事需要处理,我向大家请一天假,后天恢复更新,请所有书友谅解!」 第439章 抓拿吃骗的江湖人 吃完云吞,蒋凡走进王苗苗所住的楼栋。 两栋姐妹楼24小时都有保安值班,外人根本不准进入。 年近三十的保安,看到蒋凡走进楼道,笑着招呼道:“大爷:来找珠珠啊!” 蒋凡莫名其妙道:“珠珠是谁?我找她做什么?” 看到蒋凡疑惑的眼神,保安解释道:“租住在这栋楼的珠珠说,她和你是很好的朋友,还说你在辉老大的会所打赏过她银子,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蒋凡这时才想起,珠珠就是经常和小双在一起,在辉哥三公档钓鱼的女赌客,两人都告诉过蒋凡自己的名字,只是他没有记住。 得知自己打赏点银子,都可以成为别人炫耀的事情,蒋凡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他知道珠珠这么说,只是为了身边少了骚扰,没有辩解,而是给保安递了一支烟,提醒道:“我不是找珠珠,而是找别的朋友,你别张嘴乱说哦!” 保安听到蒋凡还刻意提醒,知道深更半夜跑来找人,多半都是男女之事,迎合道:“放心,我的嘴巴贴有封条,绝对紧得很。” 保安说话带有明显的四川方言,蒋凡把手里剩下的半包中华丢给他道:“以前经常见到你,没想到我们还是老乡,这是朋友送的烟,你拿去抽。” 看到商业街堂堂的大爷,主动和自己攀老乡还给烟,保安一个劲的感谢,还想与蒋凡多聊一会。 蒋凡看到保安过于热情,借故有事走进了电梯,来到王苗苗的租屋门外,做贼似的轻轻敲了两声门。 屋里传来王苗苗不耐烦的声音道:“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蒋凡把脸贴紧大门,玩笑道:“流氓劫色,赶紧开门。” 听到是蒋凡的声音,王苗苗起身把门半掩着,伸出脑袋看着他道:“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蒋凡看着王苗苗身着的睡衣里面是真空,装着色眯眯的样子道:“认识就不叫劫色了,你把门堵住,就不怕隔壁的租户撞到我们的好事吗?” 王苗苗争辩道:“你这样的人物都不顾及面子,我为什么要怕别人听到。” 蒋凡看到她还在生气,谎称晚上去厚街,处理上午被带走的后续事。 王苗苗知道蒋凡身边的女人不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谎言,只希望蒋凡能有一个失约的态度,找到存在感。 她听完解释,转身回到床上躺下,带着撒娇的口吻道:“骗子,我等到十二点才离开会所。” 蒋凡一个劲地道歉后,再次问起她还知道卢仔哪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王苗苗以为他深夜前来,不是道歉,只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得卢仔的消息,刚恢复的心情又感伤起来。 她起身推搡着蒋凡道:“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你。” 蒋凡看到自己操之过急,起到恰得其反的作用,赖皮地搂住她道:“我只是顺便打听一下,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女人就吃这一套,王苗苗也伸手抱紧他的腰身道:“我不是不告诉你,但是需要时间。” 王苗苗抱得过紧,碰到了蒋凡身上的伤口,他“哎呦”了一声,赶紧捂住腰间。 王苗苗掀开他的上衣,看到许多部位都缠着纱布,掀起他的裤管,腿上到处也是伤痕,心痛道:“你怎么不早说嘛。” 埋怨完后,轻手轻脚把蒋凡宽衣解带,让他躺着休息一下,自己换了身衣服,准备下楼去给他买药。 看到王苗苗没有回避换衣服,蒋凡忘了刚才触碰产生的疼痛,色眯眯地看着她道:“真是天然尤物,不但漂亮,身材还这么好。” 女为悦己者容,听到蒋凡赞美,王苗苗在他嘴上唧了一口道:“算你会说话,乖乖躺一会,我去给你买点药,帮你擦拭一下伤口。” 深夜药店都已经关门,但是一般士多店都有感冒、铁打损伤之类的常用药。 凌晨两三点,整个商业街就水果店对面,也就是蒋凡球房隔壁的士多店是24小时营业。 王苗苗走进只有二三十平米的士多店,招呼老板娘拿一盒红花油。 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的老板娘抬起头来,正想起身拿货,看见卢仔的宝马车停在了店门外的街道上。 阿炳从驾驶室里下来,向士多店走来。 伍文龙安排来球房守夜的彪娃和刘正军,刚把卢仔的几个马仔从球房赶走,此时两人正坐在球房门口花生下啤酒,打发时间。 蒋凡与卢仔不对付,身边人对卢仔的人也视若仇敌,看到阿炳有些醉意地走进士多店,刘正军还挑衅地对着他吹了一声口哨。 阿炳没有理会挑衅,走进士多店对老板娘道:“帮我拿两包中华,卢哥明天来结账。” 王苗苗看到卢仔的车停下,赶紧闪身走到一个货架边,装着选货的样子,背身对于阿炳。 她和卢仔在一起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刚改革开放不久,卢仔只算兜里有几个银子,还没有真正发迹,身边除了村里几个好吃懒做的酒色之徒,还没有正式带马仔。 这些酒色之徒,靠在改革的优惠政策,有的成为了商人,有的已经自立门户,现在只有瘦仔还跟在卢仔身边。 阿炳是近两年才跟着卢仔,根本不认识王苗苗,她不知道卢仔是否在车上,所以选择了回避。 士多店老板娘对于卢仔的这个金刚,既厌恶又害怕。 她不情不愿地从烟架上拿出两包中华递给阿炳,唯唯诺诺道:“炳哥:我熬更守夜赚点辛苦钱,你两包中华,我开档一天都未必能赚到,你能不能把钱付了,自己找卢哥报销啊!” 阿炳一下夺过老板娘递到眼前的烟,拆开烟包点上一支,才回道:“我说了明天就明天,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阿炳与老板娘的对话,传到球房门口的刘正军和彪娃耳里,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起来走进士多店。 刘正军“啪”的一下,重重拍在阿炳的肩膀,嘲讽道:“出门之前,你妈没有教你,买东西需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起码的礼貌。 现在喊老子一声爹,我教你怎么做人,不然以后会吃大亏,知道吗?” 第440章 坐地起价 刘正军先前挑衅,阿炳就想回到车上重新换个地方买烟,只是放不下面子,所以硬着头皮走进了士多店。 他认为拿两包烟,老板娘不敢说什么,没想到老板娘敢要钱,一时忘了控制骄纵的习惯,更没有想到刘正军和彪娃会管这样的闲事。 他转头望了一眼停在街道边的宝马车,希望车上的卢仔能下来帮自己解围。 可是车上的卢仔,醉得说话都不滑溜了,哪还有力气下车,吩咐阿炳下车买烟,连伸手掏钱的力气都没有,钱都没有给。 阿炳不愿意自掏腰包,所以想来吃霸王烟,看到刘正军和彪娃站在自己左右两侧,已经做好为难自己的准备。 他只能掏出一把钱来,抽出一张五十的递给老板娘道:“找我六元。” 彪娃看到阿炳手里至少有一千多块,想到他有钱还抽霸王烟,产生了杀富济贫的想法,一把扭住他的手臂,顺势一下把他手里所有钱夺过来。 插嘴道:“这几天我们球房是两个女生值守,你的马仔去打球认为女生好欺负,不但没有给钱,还把我们的桌布打坏了。 这点钱刚好够赔我们的损失,另外还有你以前在士多店里欠下一千块烟酒钱,现在这里是我们收保护费,就要维护这里的安全。 今天不把欠下的一千给了,你就留在这里打扫卫生,什么时候抵够工钱什么时候离开。” 阿炳开始后悔,刘正军刚才挑衅的时候,就不该为了面子还来这里买烟。 自从蒋凡住进商业街,他就很少来过这里,今天前来,是想到这么夜深了,蒋凡应该已经休息,所以图方便选择来这里。 下车后才发现被台球桌挡住的刘正军和彪娃,正坐在店门口。 他近半年很少来这里,根本就不存在拖欠士多店的烟酒钱,明知彪娃在找茬,他也不敢反驳。 王苗苗趁着彪娃和刘正军找阿炳麻烦的机会,赶紧走出士多店回到租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蒋凡。 蒋凡已经在王苗苗的伺候下,身上只穿着一条裤衩,得知两个兄弟在帮士多店出头,赶紧让王苗苗帮忙拿来挂在衣帽架上的衣裤。 浑身是伤,脱衣裤不容易,穿上更难。 他在王苗苗的帮助下,艰难穿上衣裤后道:“有没有看清卢仔在不在车上。” 王苗苗摇头道:“车窗玻璃就都关着,看不清车内。” 蒋凡接茬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王苗苗犹豫了一下道:“我和你一起出现在那里,你不怕肖雨欣看见?” 重新回到东莞,她最怕见到的是卢仔,可是心怀大恨,她还是选择租住在白沙。 先前租住在辉哥会所附近,是辉哥的建议。 现在搬到姐妹楼,除了希望与蒋凡住得更近一些,还考虑到蒋凡和他的兄弟都住在这一带,卢仔很少在商业街露面,遇见的几率不大。 现在看来,想要继续在这里生活,迟早都会被卢仔发现,她也想卢仔知道,现在与蒋凡有不浅的关系,可以起到狐假虎威的作用。 可是又担心这样做,会让蒋凡身边的亲友知道。 蒋凡听到王苗苗的提醒,尴尬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完后给你电话。” “你”,王苗苗本想问蒋凡是否会回来,刚出口一个字,又想到两人虽然滚了被窝,但是连情人都不算,赶紧收住没有出口的话。 蒋凡也猜到王苗苗想说什么,但是这样的关系的确尴尬,只得装傻充愣没再接茬。 他来到士多店,无视阿炳的存在,故作严肃地对彪娃和刘正军道:“听说你们在收这家士多店的保护费,有这回事吗?” 以前没有大哥大的时候,蒋凡与他身边亲近的兄弟,给亲友留的联系方式,就是这家士多店的电话,现在球房又开着隔壁,彼此的关系也处得不错。 彪娃刚想解释,刘正军发现蒋凡故作严肃的脸上带有笑意,猜到他在开玩笑。 刘正军点头道:“凡哥:我们刚接下这份营生,才知道鼎鼎大名的炳哥还欠着这里的血汗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说我们该不该帮老板娘收账嘛。” 蒋凡掏出烟,给两个兄弟一人一支,调侃道:“做人要讲信用,接下的生意就必须负责到底,我去看看卢哥在不在,如果在,我想问问他,怎么管教自己的马仔,怎么全是这些不着调的玩意儿。” 街道上零零星星的路人,看到士多店喧闹的声音,都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看起了热闹。 阿炳听到蒋凡称呼卢仔为卢哥的语气中,不是尊敬,而是轻视和挑衅。 他害怕自己惹下的祸端,祸及到卢仔被责罚,只得解释道:“大爷:卢仔喝多了在车里睡觉,欠这里的钱我保证明天送过来,好吗?” 蒋凡想到,辉哥中午要找卢仔和陈二筒算市场的损失,该邀请的人物都已经打完电话,还联系了卢仔和陈二筒,没有说明是为市场赔偿的事,只说大家在一起聚聚。 不明就里的陈二筒和卢仔都答应了赴约,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到中午的谈判就得不偿失。 他故作大方道:“怎么说你也算个人物,既然这样说了,我还是给你这个面子。 但是丑话说在前面,现在给是本金,明天给就需要加五百元利息,以此类推,同意就写张欠条,不同意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反正我两个兄弟今天守夜,有的是时间陪你。” 阿炳明知兜里的钱已经被彪娃夺走,还是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裤兜,才无奈地拿起彪娃递过来的纸笔,写下一张欠条离开了士多店。 蒋凡把欠条交过老板娘道:“明天他送来,你就收着。” 老板娘慌忙摆手道:“这是你要到的,与我无关。如果要了怕他以后来报复。” 蒋凡安慰道:“卢仔那个杂种的马仔,以前没少在你这里吃拿卡要,还收了你那么多保护费,这样的钱不要白不要。 你熬更守夜赚点钱也不容易,放心拿着,如果这些杂种真敢做什么,我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第441章 发现异常 老板娘已经年近五十,来自潮州潮阳,想到蒋凡住进商业街后,周围这些店铺再也没有交过保护费,看着他强行塞进手里的欠条,听到他贴心的话语,沧桑的脸上爬满了激动的泪水。 正在水果店阁楼上的肖雨欣,被喧嚣声吵醒,她穿着睡衣来到士多店时,阿炳已经走了。 她听到蒋凡对老板娘说出朴实而不失煽情的话,先给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接茬对蒋凡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 蒋凡看到肖雨欣穿着睡衣就跑到这里来,白了她一眼反问道:“既然你都知道这么晚了,还跑过来看什么热闹嘛。” 肖雨欣看到他带有埋怨的目光,才想起匆忙中只是套了一件睡衣,没有穿内衣,引起了他的不满。 蒋凡身边还有彪娃和刘正军,肖雨欣把手抄在胸前遮住敏感视线,回复道:“你们在这里吵得这么凶,我能睡得着吗?” 这话只是想对蒋凡撒娇。 彪娃和刘正军都以为是刚才招惹阿炳,惊扰到周边人休息,肖雨欣在埋怨。 刘正军率先开口道:“欣姐:不好意思,刚才我们没有注意到这点。” 彪娃也想解释一下,肖雨欣看到两个兄弟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直白道:“我没说你们,而且说阿凡。” 刚才针对阿炳时,一直是彪娃和刘正军两人的声音最大,蒋凡的言语虽然不好听,但是分贝并不高。 蒋凡知道肖雨欣这么说,是为了辩解自己衣内真空的事情,可是当着两个兄弟又不好揭穿,只得认怂道:“我错了,下次遇到这种时候,我一定温声细语总行了。” “哼”,肖雨欣白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水果店。 清晨七点,蒋凡就早早醒来。 想到彪娃和刘正军昨晚熬了夜,通知他俩休息一天,等辉哥找完卢仔和陈二筒,再做具体安排。 给两个兄弟留完言,他又打电话把辉哥吵醒,针对怎么给卢仔和陈二筒施压,两个沟通了好一阵子。 做完这一切,窗户外已经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他起床洗漱以后,看到时间还早,准备去俊龙看望一下蒋平和李淑婷,自从蒋平住在厂里,两姊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面。 路过水果店,看到虽然没有开档,但是肖雨欣却穿着规整地坐在店门口梳头。 他走近以后,玩笑道:“这么早就穿得这么正式,是不是要去约会啊!” 清晨的商业街已是一片喧哗,除了买早点的商贩,多数店铺都没有开门。 肖雨欣看着蒋凡,埋怨道:“你每天都瞎忙,我和谁约会啊?只要离开阁楼,我不穿得正式点,有些人又会吃醋,我有什么办法。” 蒋凡听出肖雨欣还在计较自己埋怨的事,但是想到她在意自己的感受,心里还是十分高兴。 他观察到身边都没有人,刮了一下肖雨欣的鼻子,放低声音无耻道:“我吃醋是在乎你,你应该高兴,怎么还翘着小嘴生气呢。” 肖雨欣看到他坏笑着的样子,想起宝宝都安排好了,计划要“好好”快乐两天,可是直到现在还没能如愿以偿。 守夜的彪娃和刘正军已经回屋休息,街对面的球房里,只有金兰一个人坐在店里看书。 她像做贼似的悄声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去阁楼上休息一下。” 蒋凡知道肖雨欣休息的意思,可是身上的伤口牵扯到痛,无法如她所愿。 他假装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道:“我倒是想休息,可是已经给阿萍打过电话,要去俊龙看看我妹和淑婷,中午还要处理市场的事。” 本想和蒋凡亲热的肖雨欣,听到他要处理市场的事情,瞬间忘了男欢女爱的情事,兴奋道:“我们市场的损失,是不是有眉目了。” 她知道市场对于蒋凡来说,意味着什么,自己也倾注了全部的信心,对市场的关注度真不比蒋凡少。 蒋凡知道肖雨欣的心思,把针对市场损失做出的计划详细告诉了她,包括中午请客的事。 肖雨欣得知中午请客的重要性,激动道:“中午要我陪你一起吗?” 蒋凡深信她的智商,必要的时候肯定能帮到自己,点头道:“请客的地方,刻意选在卢仔庆祝我被抓的龙泉宾馆,等我去了俊龙回来接你。” 比蒋凡早出门一个多小时的伍文龙,开车带着两个兄弟,在球房和张春耕汇合以后,来到虎门货运码头。 他把车停在距离码头还有几百米的一个僻静处,对两个兄弟道:“你们去停车场边的士多店观察,如果发现与卢仔有关的人,马上联系我和春耕。” 安排了兄弟,他和张春耕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来到卢仔货运中转站背后的山丘上。 这里居高临下,还有一人多高的杂草作为掩护,是最佳观察点。 张春耕第一次来这里,看到伍文龙道:“龙哥:你是怎么找到这么绝佳的地方的?” 伍文龙解释道:“我以前当兵的时候,主要科目就是格斗和侦查。” 两人找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坐下。 伍文龙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张春耕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必须绝对保密。” 张春耕点头笑侃道:“昨天我拿传呼机的时候,凡哥已经给我说了,我连叶子都没有告诉。你现在怎么学会抽烟了?不怕英子姐罚你跪搓衣板啊!” 伍文龙吸了一口烟道:“这两天负责跟踪,经常半夜会犯困,为了不耽误做事,所以学着抽来解乏,英子知道这事,这烟还是她给我买的。” 张春耕羡慕道:“你真幸福,叶子看到我抽烟,就会说我不学无术。” 他以前不抽烟,是跟着蒋凡以后,学会了这个毛病。 伍文龙笑侃道:“身在福中不知福,叶子还不是为了关心你啊!” 兄弟俩正聊着,忽然看到卢仔的宝马车从沙田方向朝货运码头驶来。 伍文龙把抽了小半截的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赶紧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望远镜,认真观察起来。 第442章 发现端倪 以前,为了获取祁东阳见不得光的证据,蒋凡买了一部价格不菲的120照相机,现在为了摸清中转站的猫腻,他又下血本买了一台相机,还配置了两台高倍望远镜。 张春耕也把身背的望远镜拿出来,匍匐在地上观望着,悄声道:“清晨我出门时听彪娃说,卢仔和阿炳凌晨三点多还在商业街晃悠,凡哥还让开车的阿炳写了一张欠条,这么早又来到这里,难道他们整宿都没有睡觉?” 伍文龙听到张春耕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小,玩笑道:“这里距离中转站至少几百米,我们说话卢仔根本不可能听到。 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刚才像小媳妇似的嘀咕了那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鸟语。” 张春耕把从彪娃那里获悉到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伍文龙近两天观察,发现卢仔每天至少会来一次中转站,而且身边不会带任何马仔。 现在听到他深夜喝得人事不省,现在却能出现在这里,伍文龙更加警惕起来。 两人观察到卢仔的车没有开进中转站,而是停在大门外一条岔路的小道上。 卢仔从驾驶室走下车来,靠在车头上点了一支烟,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当一支烟抽完,他才从手包里掏出大哥大,拨打以后说话中还不停地点头,态度极为谦卑。 张春耕嘲讽道:“这个杂种怎么回事?难道在和什么神通广大的人物通话,行事才这么低调。” 他随意的玩笑,却点醒了伍文龙。 伍文龙认真观察起卢仔的神态和周边的情况,发现情况有些不合情理。 除了卢仔说话的神情十分谦卑,而十米开外,货运中转站大门口值守的两个保安,根本无视他的到来,这与前两天观察到的情况截然不同。 以前,卢仔每次来到中转站,保安远远看到他就会打开铁门,笔直地站在门口迎接,当他的车路过大门时,保安还会向车行礼。 伍文龙感觉异常后,刻意注视起两个无视卢仔的保安。 脑海里快速搜索起近几天的记忆,可是前两天只顾注意卢仔的动向,忽视了中转站的那些保安长什么样子,现在绞尽脑汁也无法确认,现在站在大门口的保安,是不是中转站的工作人员。 伍文龙发现自己行事存在疏漏,赶紧提醒张春耕道:“我们观察卢仔的同时,还要观察进出中转站的车辆和人,特别是里面的工作人员。” 卢仔打电话的时间不长,一两分钟后就放下电话回到车里,再次点上一支烟,静静地注视着虎门方向。 货运码头位于虎门和沙田两个镇的交界处,名义上是虎门货运码头,其实码头的占地属于沙田地界。 卢仔的货运中转站位于虎门地界,但是部分围墙已经延伸到了沙田,距离码头不足一公里。 半个小时后,一辆半新旧的依维柯从虎门方向朝中转站驶来。 一直观望着这个方向的卢仔,没等依维柯靠近,赶紧下车来到中转站的大门边等着。 两个穿着制服手里夹着香烟正在聊天的保安,赶紧把烟头丢掉,打开大门迎接依维柯。 依维柯到了卢仔身边停了一下,车里的人给卢仔招呼了一声,没多停留直接开进中转站。 卢仔跟在车屁股后面,一路小跑追进站里。 依维柯停下以后,四个彪形大汉从车里出来,然后关上车门,分别站在车辆前后的四个方位,警惕地观望着四周。 卢仔来到一扇开着的车窗前,趴在车窗上和车里的人嘀咕着什么。 伍文龙和张春耕都想看清车里到底是什么人物,可是开着车窗的位置在山丘的侧面,两人只看到卢仔撅着屁股,已经伸进车里的脑袋都看不到。 这一次,卢仔站着和车内的人嘀咕了近半个小时。 两人刚聊完,一辆重卡开进中转站里一间铁皮搭建的库房。 中转站里有三排这样的库房,成u字形建设,只有一排是观察盲区,重卡开进了盲区的库房。 卢仔和两个无视他的保安,守在库房门口,重卡卸完货后,两个保安上了重卡,跟在依维柯后面离开了中转站。 等这些人走后,卢仔来到另一排的铁皮房招呼了几声,两个保安来到大门口,其他工作人员也各就各位,但是都没有靠近卸货的那排库房。 这一次伍文龙观察得特别仔细,虽然没有看到车内是什么神秘人物,但是上了重卡的两个保安、还有为依维柯保驾护航的四个健壮男人,都被他一一拍照。 他还观察到依维柯和重卡都是佛山的牌照。 等卢仔离开以后,张春耕继续蹲守,他来到货运码头停车场的士多店,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蒋凡。 蒋凡正在去俊龙途中,听到伍文龙回馈的消息比较异常,马上折返来到码头与他会合。 两人来到张春耕蹲守的小山丘,看到中转站的大门已经敞开,来办理提货和转运货物的商家络绎不绝。 蒋凡看了一下时间,八点过一刻,看着熙熙攘攘的中转站,已经不可能再藏有猫腻。 他对伍文龙道:“近几天,你有没有观察到,卢仔来这里的时间有规律性吗?” 伍文龙想了一下道:“一般都是傍晚或天亮之前,他每次都是单独前来,没有带任何马仔。” 蒋凡想了一下道:“这两天再多带几个兄弟,你们分开行动,特别注意一下刚卸货的仓库,只要有车辆从那间仓库拉货离开,文龙就开车跟上,无论多远一定要跟踪到目的地。 你走后,春耕就负责在这里蹲守,必要的时候可以摸进库房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玩意儿。” 蒋凡在小山丘上逛了几圈观察完地形,特别叮嘱两个兄弟,不但要随时变换观察点,而且进退的时候,都不能走同一条路,以免暴露带来安全隐患。 离开码头来到俊龙,已经接近十一点。 等候在大门口的阿萍看到他,埋怨道:“火急火燎的打来电话说马上到,你这个马上从早晨八点,马到快吃午饭了,是不是马腿瘸了啊!” 蒋凡尴尬地扣了扣脑袋,谎言道:“打完电话觉得有些犯困,想眯几分钟,没想到眯到现在。我妹和舒婷呢?” 长期接触下来,阿萍也了解到,蒋凡尴尬时喜欢扣后脑勺这个习惯,而且看到他精神头很好,根本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第443章 酒席上的纷争(一) 她没有揭穿蒋凡的谎言,而是解释道:“平平和舒婷等到九点,你还没有到,我让她们去手工部帮到贴下标签。 平平已经给我说了几次,说一天闲得慌想进厂做事,没有你的允许,我没敢答应。” 蒋平与李淑婷不同,贫穷的家庭造就了蒋平勤劳的双手,一下闲着心里难受。 李淑婷虽然也是单亲家庭,但是一个端铁饭碗的父亲养育一个女儿,生活条件不说锦衣玉食,至少衣食无忧。 闺蜜俩住在俊龙,一个倒是觉得工厂里人多热闹,玩得倒是挺开心,一个无所事事就闲得慌。 蒋凡先关心起李淑婷的近况。 阿萍接茬道:“我感觉舒婷近段时间开朗了许多,只是平平不怎么说话,快到中午下班时间,你要不要在厂里吃饭。” 蒋凡看了一下时间,摇头道:“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两个妹妹,中午已有饭局,如果吃完饭没有事,我再过来一趟,找她俩聊聊,问问她们的意见。” 阿萍本想给蒋凡说一下,俊龙的暂住条已经在厂里惹起一些非议,唐俊为这事已经有些上火。 可是看到蒋凡一直在注意时间,知道他不是找借口,想到非议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所以到嘴边的话也没有出口。 蒋凡离开俊龙,接上肖雨欣一起来到约定的龙泉宾馆,看到辉哥带着鸡仔正在大门口迎客。 他与辉哥已经商量好,辉哥作为东道主发出邀请,自己以客人的身份到场,到时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连索赔的细节,两人都做了周密的部署。 蒋凡给辉哥和鸡仔打个一声招呼,领着肖雨欣走进宾馆的中餐厅。 陈二筒和卢仔还没有到,久未露面的黎科长却坐在里面。 上次事件以后,黎科长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蒋凡知道辉哥邀请的名单里没有他,以此确定他是不请自到。 蒋凡心里开始猜测黎科长前来的目的, 他来肯定是为陈二筒站台,这点上毋庸置疑,只是上次吃了哑巴亏,他已经收敛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现在又重新出现,应该是有了新的依仗,才会这么高调出场。 蒋凡到的时候,除了黎科长和他身边一个貌似差佬的人外,只有零星几个江湖人到场。 没过一会儿,各路人物陆续前来,陈二筒由阿光推着,和卢仔一同前来,两人在宾馆门口还与辉哥“亲热”地聊了一会才进场。 蒋凡观察到陈二筒带的女伴不是卓玛,而且一个二十五六岁气质不凡的女人。 卢仔身边带的女孩年龄不大,他正想问肖雨欣,见没见过卢仔身边那个女孩,转头看到她牙关紧咬,正注视着卢仔和他身边的女孩。 蒋凡疑惑道:“你怎么了?” 肖雨欣知道这个场合,不适于处理自己的私人恩怨,她隐藏着怒火,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想看看卢仔今天会耍什么花样。” 随后是黑子和龙王带着女伴一起前来,两人和蒋凡点头打了声招呼,而没有同桌,都尽量选择居中的位置坐下,因为位置就是地位的象征。 当虎门江湖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快到齐时,陈生、詹昊成、义老板三人一起来到。 陈生身边的张晓彤,看到坐在龙王身边的妹妹,自主来到龙王这一桌坐下。 义老板带着阿娟,詹昊成带着古秋巧,他俩带着这两个女人前来,出乎蒋凡的意外。 今天的事情,与自己的事业生死攸关,为了不节外生枝,蒋凡自个坐在最靠角落的一张桌子,没有给这些熟悉的女人打招呼。 陈生看到张晓艺已经坐下,也跟了过来,詹昊成选择了一圈,当和蒋凡目光对视时,本想点头打声招呼,缓和一下关系,可是看到蒋凡无视他的存在,只得随同陈生一道,在龙王和黑子那一桌坐下。 后到的人看到位置已经坐满,只得坐到蒋凡这一张。 蒋凡看到前段时间对自己冷眼相待的人,这一次前来,虽然没有多么热情,但是会主动打声招呼,知道这是因为卢仔昨天请客,现在自己又能平安坐在这里所致。 对于这些阿谀奉承的人,他虽然也点头回应,但是态度极为冷淡。 当餐厅里三十张桌子坐满,时间也到了饭点,蒋凡认为应该开席了,看到彭亮和唐俊匆忙赶来。 唐俊带着阿萍,彭亮带着刘晓丽。 四人径直走到蒋凡这一桌,让服务员加位,一定要挤到一起。 阿萍先给肖雨欣打完招呼,对蒋凡道:“上午你去俊龙,怎么不给我说声中午要请客?” 蒋凡指着主宾席上的辉哥道:“正主在那里,我就是蹭吃蹭喝的人。” 阿萍瘪嘴道:“骗子,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人员到齐,辉哥从居首的位置起身,端起酒杯对在座所有人道:“承蒙大家看得起,为了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我先喝了这一杯以示敬意,大家随意。” 他说随意只是客套话,场面上的人都知道这个礼节。 蒋凡重点关注的人中,黎科长和卢仔没有干杯。 两个只是端杯做了下样子,抿都没有抿一口就把杯子放下,而与他们同桌还坐在轮椅上的陈二筒,都把杯子干了。 想起卢仔凌晨对依维柯车里神秘人物卑躬屈膝的样子,现在却藐视着辉哥。 蒋凡端起酒杯直接来到他身边,找茬道:“卢仔,我看这里的人都把杯子干了,你是不是觉得辉哥的面子,不配和你喝酒啊!” 卢仔没想到自己轻视的态度,被蒋凡看到,还在大众之下揭露出来,已经有些难堪。 而蒋凡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轻视地直呼自己为卢仔,更是让他的江湖面子无地自容。 他正想起身怒斥蒋凡,尽量找回面子。 卢仔身边的黎科长已经站起身道:“你是谁啊?在这里呜呜渣渣的成何体统。” 黎科长前来,蒋凡心里已经充满了疑惑。 看到他还帮着卢仔挡箭,蒋凡再次确定,他失去卢佛恩的庇佑,现在已经找到新的后台,而且后台人物还不简单,才敢无视天哥的存在这么嚣张。 第444章 酒席上的纷争(二) 蒋凡拿酒杯轻视地在黎科长面前晃了几下道:“你是不是昨天喝了几口猫尿,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难得你忘记前段时间称呼老子为大爷,现在却在老子面子装傻充愣,如果有本事,就把制服穿上来这里,我还当你是个人物。 作为公职人员,偷偷摸摸跑来参加这样的聚会,如果不是卧底,我就只能理解你是收了谁的贿赂,刻意跑来给某些蝇营狗苟之人站台。” 辉哥邀请的明面人物不少,但多数都是各村的头面人物,或许工厂的老板,没有邀请任何差佬。 前来的人看到黎科长,都心知肚明他是为谁而来,大家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蒋凡这一杠子,不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更是让黎科长下不来台。 如果他强词夺理,真在这里发生纠纷,即便他有强大的后台,都不会出手帮他处理这样的问题。 正当黎科长骑虎难下的时候,辉哥走过来道:“阿凡,今天是我请客,你能不能别喧宾夺主,抢了我的风头。” 蒋凡先前怒怼卢仔,不单是他轻视了辉哥,也不是他昨天在这里摆宴席庆祝自己被带走,想以牙还牙。 而是想拿他立威,不但要找回近段时间丢失的面子,还为等会的谈判做好铺垫。 蒋凡听到辉哥的暗示,指着黎科长讽刺道:“不好意思,昨天我和这个杂种一样,喝了几口猫尿,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彭亮挤到蒋凡一桌,一直坐在他身边,把他刚才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到眼里。 看到他端着酒杯愤怒地起身,就知道有好戏看,只是没想到蒋凡敢怒怼黎科长这样的公职人物,而且还直言黎科长不敢穿制服,等于是把黎科长往死里逼,这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 蒋凡回到座位上,彭亮把头凑近他身边,悄声玩笑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喝了假酒,要不要我点一碗醒酒汤过来。” 蒋凡还怒视着卢仔那一桌,冷嘲热讽道:“看到那几个杂种,我喝琼浆玉液都是假酒。” 他嘲讽的声音不小,隔壁桌就能清楚地听到。 他这一桌有两个后到的江湖人,两人虽然与他没有接触,但是也知道他“疯子”这个绰号。 看到辉哥招呼以后,回到座位上的蒋凡还大声地讽刺,感叹他无愧于“疯子”这个绰号。 辉哥继续道:“今天我请大家来,是因为前段时间,我的生意被人做了手脚,想请大家来评个理。” 卢仔没有意识到,辉哥的话是剑指市场的事,他的眼睛还不时瞟向蒋凡,心里充满着担心。 昨天怂恿陈二筒再次对市场下手,只是为了测试现在的蒋凡,是不是有什么人物撑腰。 蒋凡当着这么多人怒怼黎科长,他就认定蒋凡身后不但有人物,而且这个人物的身份不简单。 虽然有这样的认定,但是不知道背后的人物是谁,卢仔再次想到陈二筒,想借他的手试探出到底是谁在帮蒋凡撑腰,好对症下药。 当他看向陈二筒,心里想在应该怎么开口。 陈二筒发现卢仔望着自己,就知道他没有憋什么好屁。 刚才辉哥敬酒,陈二筒能主动干掉,并不是看重与辉哥曾经的交情,而是因为蒋凡的人马已经离开博头市场,阿光安排做事的人员重新开档。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再去闹事,他就认为蒋凡已经消停下来,想着没有联系上祁东阳之前,只要自己的生意不受影响,他也不想再招惹是非。 他也知道,不能让蒋凡彻底屈服,破坏市场的事情,就不可能真正平静下来,所以请黎科长前来撑下场面。 黎科长先前名义上是帮卢仔说话,真实目的还是想一雪前耻,在他心里,蒋凡的后台就是天哥。 当新的后台权利大过天哥,他心里就泛起报仇雪恨的心思,当陈二筒发出邀请,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赴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认为现在的蒋凡,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嚣张,先来一个下马威,不但可以找回丢失的面子,还能杜绝蒋凡再次做出对陈二筒不利的事,这样就可以名利双收。 没想到蒋凡不但无视他的身份,还直言他的身份,不应该出现江湖人聚集的地方。 虽然蒋凡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是的确让他无言以对。 他看到陈二筒和卢仔对视的目光,心里想着看看两人会有什么新的应对办法,至少不让自己过于难堪。 辉哥的话音刚落,龙王率先接茬道:“阿辉,白道黑道都要讲究一个公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这里所有兄弟都是明事理的人,让大家公断一下嘛。” 龙王这话一出,蒋凡脸上露出了笑意,他没有想到辉哥还添加了这样的安排,龙王还甘愿充当这样的棋子。 辉哥接着龙王的话,继续道:“我相信在座各位都应该知道,阿凡投资了一个市场,当时因为他银子不够拉我入伙,可是我信奉老祖宗的一句话,宁愿共娶一个老婆,也别搅合做生意。 所以我们有个口头协议,市场我一个人投资,他帮我管理,等到市场收回成本,再来谈股份的事情。 现在市场什么景象,相信也瞒不过大家的眼睛,我投资那么大一直烂在那里,丢尽了颜面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市场里的损失应该赔给我,这个要求不过分。” 卢仔和陈二筒听到这话,两人都傻眼了。 任何一个江湖人,自己所从事的营生遭受破坏,都是丢人的事情,打掉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掩盖都来不及。 没想到辉哥当着这么多人,承认市场是他的,等于是自毁江湖名誉。 两人根本没有想到,辉哥比他俩考虑得更深, 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了蒋凡先礼后兵的建议,但他深知这样的建议,不但能找回经济损失,还能延伸到其他方面获利,所以毫不犹豫采纳了这个意见。 他也知道江湖人的面子就是银子,现在甘愿示弱,就是为了以退为进,同时损毁卢仔和陈二筒两人的名誉,这样不但能拿回市场的损失,巩固自己的江湖地位,还不会留下唯利是图的骂名。 第445章 酒席上的纷争(三) 辉哥看到卢仔和陈二筒都默不作声,只顾望着自己,指名道姓道:“卢仔,二筒,我们之间算起来还是有些交情。 交往中难免会有些小摩擦,但是我阿辉从来没有在你们碗里捞食。 特别是卢仔,我们还是拜把子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即便闹得纠纷,我还顾惜曾经那点缘分,你的马仔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我也只是给了他一点教训。 现在你却把我的市场搞成这样,是不是应该拿出话来说啊!” 江湖事件,都容易引起人产生关注,而江湖人士的消息渠道,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蒋凡与辉哥的市场遭到破坏,这么轰动的事情,谁是幕后黑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人不知道内幕而已,但是私下里闲聊,许多时候会聊到这事。 蒋凡看到辉哥虚情假意的严词厉色,安排鸡仔把阿尧砍成那样,还说只是给了点教训,悄声对肖雨欣道:“你觉得这只老狐狸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肖雨欣瘪嘴道:“你们俩都商量好了,现在还来问我,我看你也是一只狐狸,脑袋里就没有装什么正经的东西。” 蒋凡笑侃道:“我脑袋里装着你,这也是不正经吗?” 肖雨欣看到这么多人,他还来和自己打情骂俏,把手伸到餐桌下,在他大腿上狠狠捏了一爪道:“这么多人正经点。” 蒋凡腿上本身就有伤,肖雨欣的这一爪又覆盖在他外伤,他痛得龇牙咧嘴地摸着大腿,又不好意思发声。 彭亮看似在注意正位上的辉哥,其实是关注着蒋凡,肖雨欣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辉哥第一次提到市场的事情,卢仔和陈二筒都没有发声,除了惊讶辉哥为什么会自毁名誉,更多还是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现在辉哥指名道姓,两人心里都暗自叫苦。 陈二筒心里开始埋怨出主意的祁东阳,现在电话还处于关机状态,可是辉哥已经叫板,他不回应以后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他把求助目光投向身边的黎科长,希望他能出面斡旋一下。 黎科长自己已是骑虎难下,如果再次多嘴,又被蒋凡怒怼的话,丢面子都是小事,就凭现在大张旗鼓为江湖人站台这一件事情,就足以让他脱下代表权利和荣誉的制服。 他向陈二筒轻轻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陈二筒又看向卢仔。 卢仔还寄希望陈二筒帮自己试探蒋凡的底线,没想到辉哥忽然发难,他也想着应该怎么来应付这个场面,与陈二筒目光对视在一起,他心里有了主意。 站起身对辉哥道:“阿辉,既然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是结拜兄弟,自家事情就别拿到这里来说,饭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这事。” 辉哥虚伪了笑着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们那么肆意妄为,就是看到我势单力薄。 只要你们当着众人拿出态度,至于怎么解决可以私下协商,这算够给你面子了!” 辉哥和蒋凡两人早已想到,市场大几百的损失,不可能单凭几句话就能解决问题,即便让卢仔和陈二筒当着众人,承认自己是幕后黑手都不是易事。 现在邀请这么多人前来,并不是寄希望谁能为自己呐喊助威,只是为了掩耳盗铃,向众人传达市场是辉哥的,蒋凡是给他打工,这样才能在明面上站住脚。 在场的人中,有部分人知道市场是蒋凡与辉哥各占一半股份,但是不关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抛头露面,得罪哪一方都不是好事。 辉哥刚说完,蒋凡再次起身指着他大声道:“你倒是不缺银子,可以慢慢商量,可是我招聘了那么多员工,每月要承担薪水。 我是外乡佬,没有你们本地人有钱,垫付不出这么多薪水,如果你们商量个一年半载,我自己喝西北风,不可能让招聘来的人也喝西北风。 你们商量之前,卢仔和陈二筒必须先把我这三个月的薪水支付了,否则这事没完。” 他看似对辉哥不满,其实就是要卢仔和陈二筒掏点银子。 一点薪水和市场的损失来比较,完全是不足挂齿,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这点小钱,而是卢仔和陈二筒两人赔偿了这份薪水,就代表间接承认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就凭这一点就可以为后续赔偿的事情,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卢仔和陈二筒听到蒋凡只是为了一点散碎银子,还在这里喋喋不休,两人耳语地商量了几句,认为只要不在这么多人面前商讨市场的赔偿,背地里怎么解决,那就要看鹿死谁手。 两人商量完,卢仔起身带着轻视的口吻道:“没想到堂堂的大爷,连兄弟们的薪水都发不起,这点小钱我姓卢的可以送给你。” 蒋凡看到卢仔拿这事在大众下羞辱自己,故作愤怒地走到他身前,指着他的鼻子道:“老子发不发得起薪水,管你屁事。但是你要搞清楚一点,现在老子是找你算损失,不是找你施舍。” 卢仔看到蒋凡反应这么强烈,真怕他在这里动手让自己下不来台。 毕竟他目睹过在合家欢里,蒋凡一言不合就对陈二筒下狠手,当时那么多与陈二筒称兄道弟的江湖人在场,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他,卢仔不想重蹈那样的覆辙,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蒋凡继续道:“别以为默不作声就能敷衍过去,现在我只问你,赔不赔偿老子的薪水,如果想抵赖,老子现在就给你算市场里的其他损失。” 在座许多江湖大佬,看到蒋凡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还这么计较,真以为他是穷疯了,心里不由多了一分轻视。 以前与蒋凡打了两次交道的黑子,也有同样的认为,他悄声问身边的龙王:“你现在怎么和他俩走得这么近呢?” 龙王瞟了默不作声的黎科长和陈二筒,心里很是解气,但他没有直面回答黑子的问题,而且迂回道:“只是偶尔去阿辉那里玩牌,也不算走得近。” 第446章 暂住条带来的隐患 陈二筒害怕蒋凡再去找自己档口的麻烦,可是坐在轮椅上又不便起身,只得举手招呼道:“你算一下损失了多少薪水,我们马上赔给你。” 蒋凡似笑非笑道:“我身边一共六十个工作人员,吃住加薪水算五百元一人,我的薪水也不多要,就按在俊龙一万一月结算,三个月共计十二万。 但是一码归一码,你只需支付六万,另外六万我只找另一个肇事者。” 卢仔和陈二筒没想到,蒋凡的一码归一码,就是要他们两个都承认,自己是幕后主使者。 两人只想着,只要现在不谈市场的其它损失,为了这点小钱讨价还价,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卢仔身边倒是带足了银子。 陈二筒从东莞回来,手包里的现金不足,还在卢仔这里挪用了两万。 蒋凡装着没有见过世面,拿到钱回到座位上,还数了一遍。 现场除了知情者,多数人都认为蒋凡是财迷,但是也有人看出了端倪。 与蒋凡只接触过两次的彭亮,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深信他不会为了这点钱折腰。 蒋凡拿到银子,辉哥那边也消停下来,装着招呼大家喝酒,选择性地忘记先前说要卢仔和陈二筒拿出态度的事情。 开席不久,黎科长就借故有事,只是悄声给陈二筒嘀咕了几句,连身边的卢仔都没有招呼就离开了宾馆。 蒋凡看到那些褒贬不一的目光,没有过多理会,但是也不想久留,当菜上齐以后,他就拉住肖雨欣起身,故作埋怨没有理会辉哥,准备离开。 彭亮看到蒋凡要走,也赶紧起身道:“正好我也有事,和你们一起走。” 四人走出宾馆,蒋凡摸着肚子道:“就喝了两杯酒,肚子还空空如也,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吃饭!” 他刚说完,唐俊和阿萍也跟了出来。 唐俊知道蒋凡对自己有意见,可是不知道原因,出来以后只是给蒋凡点了下头。 阿萍接茬道:“你肚子是空的,我们也没夹两筷子,作为东道主而且还拿到这么多银子,就不安排一下。” 蒋凡指着宾馆内,故作吝啬道:“东道主在里面,别找我的麻烦,我这钱可是大有用处。” “切”肖雨欣瘪嘴帮腔道:“阿萍让你请客,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 唐俊看到肖雨欣帮腔,刚想感谢一声,可是看到她对阿萍倒是和颜悦色,但是当目光和自己对视,眼神却充满着冷漠。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肖雨欣为什么这么反感自己。 肖雨欣帮腔,蒋凡也没再说什么,六人一行来到辉哥的餐厅。 欧阳茜茜先给彭亮和唐俊打完招呼,接茬对蒋凡道:“你和老板不是在宾馆请客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阿萍挽住欧阳茜茜,笑侃道:“他就是因为请客花了银子,还没有坐上正位,所以心痛不已,现在过来蹭点吃喝找点安慰。” 欧阳茜茜没有见过肖雨欣,但是想到她能成为蒋凡应酬的女伴,以此确定两人的关系匪浅。 这一次蒋凡没有选择坐大厅,而且选择了一个小包间。 欧阳茜茜点完菜离开以后,彭亮开口道:“大爷,现在是不是手头紧,要不要拆借一点。” 深信蒋凡在宾馆餐厅里大费周章,并不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也猜到他不会要自己这个人情,彭亮还是选择了这样的开场白,只是想借这个由头,找到聊天的话题。 蒋凡拍了拍自己的背包道:“刚拿到这么多银子,够花销一阵子了,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一定找彭老板开口。” 阿萍看到蒋凡对唐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希望缓和两人的关系。 她选择蒋凡与彭亮聊天的空隙,故作随意插嘴道:“阿凡,你建议的暂住条虽然实惠了许多人,但是也给厂里带来不少麻烦,唐总为了这事,已经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到办法,只是不好给你明说,你这个发起人可不能置身事外哦!” 唐俊对暂住条带来的隐患,的确有些上火,但他是让阿萍和刘星雨拟定处理方案,自己根本没有操什么心。 知道阿萍是想蒋凡记住自己的人情。 他故作埋怨道:“大爷近段时间事多,这事我们自己处理就行。” 蒋凡看出阿萍想缓和自己和唐俊的关系,可自己为什么对唐俊有意见,又不能让她知道。 听说暂住条给俊龙带来了麻烦,蒋凡还是关心道:“是我哪里考虑不周,给厂里带来了损失吗?” 唐俊再次插嘴解释道:“不是什么经济损失,只是借住的人多,厂里的住宿存在一定的隐患。” 在唐俊的讲述下,蒋凡才知道自己疏漏了一个问题。 漂泊的人,绝大部分都处于青春骚动的年龄。 暂住条规定是一个员工可以收留一个亲友,可是厂里是女性居多,而收留的亲友却是男性居多,而厂里的男女比例是1:20。 员工收留的亲友中,多数还是情人关系。 先前大家还担心厂里会追究责任,失去了工作的机会,都会托关系,把亲友安排在男生宿舍,男人就成为有亲友的女生巴结的对象,只为安排好亲友的住宿。 可是厂里的男生床位就只有那么多,而一个只有八十公分宽的床位,只能收容一个人住,借宿的亲友住在哪里,就成为了一大难题 找不到关系的女生,只得偷偷把异性亲友藏在自己的蚊帐里,逐渐形成了混居现象。 不是情侣的女生会和同事挤在一起,把自己的床位留给亲友。 是情侣的女生,就偷偷在女生宿舍过起了“夫妻”生活。 俊龙的女生,大部分都处于怀春的年龄。 男女在一起亲热,肯定会影响到同宿舍其她人。 近段时间,俊龙正忙着赶货,每天加班到深夜十二点,员工的睡眠本身就不足,借宿的事情更是直接影响到工厂的生产。 阿萍和唐俊也很快知道了这事,可是制度已经实施,中途反悔不但会在厂里引起轩然大波,两人还要顾及蒋凡的面子。 第447章 多重线索 蒋凡听完以后,陷入了沉思。 关键点是厂里的女生多,男生宿舍少,环境所致的反差,的确是头疼的事。 蒋凡经历过性事,理解这些青春男女对性事的渴求,可是工厂不是旅店,这样的行为不但会影响同宿舍人的休息,而且还会给单身女性带来生理上的负担。 彭亮和刘晓丽听到蒋凡还做了这样的事情,心里都肃然起敬。 吃饭途中,大家针对这个问题,做了几次推理性讨论,可是任何工厂都是女生多男生少,厂里也不可能为了收容借宿的人,再修一栋宿舍。 直到饭局结束,大家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好的办法。 蒋凡想到这是自己的想法,给厂里带来的负担,他让唐俊给他一点时间,尽量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如果的确想不到好的办法,就终止暂住条的推行,不让唐俊为难。 唐俊本想做个好人,和蒋凡缓和一下关系,可是继续下去,绝对会损害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张了一下嘴,还是没有把大气的话说出来。 饭后,蒋凡准备去俊龙实地了解这件事情,顺便也看看蒋平和李淑婷。 知道肖雨欣对唐俊极为反感,他先送肖雨欣回去,再去俊龙。 刚把肖雨欣送回水果店,就接到辉哥的电话,要他去一趟会所。 来到会所,蒋英告诉他辉哥还没有到,王苗苗和月月已经坐在麻将桌上。 月月看到蒋凡,调侃道:“听我男人说,你请客吃饭,自个先跑了,是不是怕买单啊!” 她的话音刚落,会所门外已经传来辉哥的声音道:“他不但是心疼买单的银子,还想蹭吃蹭喝,跑到我餐厅去吃了一顿白食。” 蒋英知道蒋凡和辉哥两人之间说话都没有一个正形,没有多嘴,自个坐在收银台里看书。 蒋凡狡辩道:“请客的电话是你打的,凭什么要我买单嘛。” 辉哥瘪嘴道:“既然是我打的电话,那你就别借用我的地盘要银子啊!” 王苗苗听到蒋凡要到银子,故作玩笑道:“既然捞到外水,是不是应该请客。” 蒋凡瞄了一眼收银台里的蒋英和祁芳,悄声道:“想剥削我,也不用这么大声啊!” 月月看到蒋凡鬼鬼祟祟的样子,放低声音道:“有色心没色胆。” 大家开了几句玩笑,蒋凡就和辉哥一起来到办公室。 两人刚坐下,门外传来悄声的敲门声。 蒋凡起身打开门,看到王苗苗笑着站在门外,疑惑道:“你不是坐在麻将桌上了吗?怎么来了。” 王苗苗笑着道:“听说你让卢仔和陈二筒难堪,我心里高兴,想来听听新闻,不可以吗?” 蒋凡回头望了一眼辉哥,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 辉哥笑侃道:“你别看着我,苗苗是你的人,让不让她进来,那是你的事情。” 蒋凡来到先前的位子坐下,王苗苗没有顾忌辉哥在场,挨着蒋凡坐下,还亲热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辉哥泡好茶,给每人都斟上以后,才开口道:“现在该做的事情,已经铺垫好了,你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什么安排。” 蒋凡看到辉哥没有回避王苗苗,想了一下直言道:“祁东阳平安无事,卢仔和陈二筒都会存在侥幸心理。 如果要百八十个肯定比较简单,但是想要一次性找补回市场的损失,另外再多要几个,绝对不现实。 中午要银子的时候,我就想过,我们能不能分几步来走,先不谈损失,第一步让他们修复破坏的地方,市场可以正常运行。 再来和他们算另外的损失,这样我们有收入,时间上也耗得起。” 辉哥自个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道:“这样做虽然相对容易,但是也需要我们里外配合,我是站在台前和他们谈判,但是也要你做些事情,才可能促使他们同意。 陈二筒有那么大的市场,你可以按原计划出动兄弟逼他就范,可是卢仔这一边,就有些棘手。 你就是去把他的小赌档砸十回,他都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所以必须抓住他的软肋。” 蒋凡看到辉哥,试探道:“你和卢仔这么多年交情,肯定知道他许多营生,还假惺惺地说怎么抓住他的软肋,是不是想考验我啊!” 辉哥摇头解释道:“我们近几年除了摩擦,根本就没有交往,对他的了解,真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据我了解,他最赚钱的是三村工业区有些股份,还有苗苗已经给你说过的货运中转站,至于小赌档、十几家发廊、几处养鸭的鱼塘这些营生,都不足挂齿。 如果你向他无足挂齿的营生上下手,效果肯定不大,三村工业区的股份虽然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但是签有正规的合同,这点上你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至于货运中转站,也属于正当买卖。 我不知道昨天是谁给了你那样的建议,但是可以肯定,给这个建议的人绝对是个高人,如果对卢仔的中转站下手,就会违背他给你建议的初心。” 听到辉哥刻意提起不能动货运中转站,蒋凡很想告诉他,自己现在安排人重点盯着中转站,并不是为利,不可能为了市场的事打草惊蛇。 但是想到梁哥和刘哥一再提醒,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正当他考虑,怎么才能使卢仔就范,王苗苗插嘴道:“沙田镇东江边上有一栋三层小楼,距离中转站只有几公里,小楼位于长提路中段,外墙贴的青色瓷砖特别显眼,你们注意一下那里,可能会有所收获。” 蒋凡疑惑道:“一栋小楼能有什么收获。” 王苗苗解释道:“几年前我陪卢仔去过几次,当年那里的装修,可以说比星级酒店都要奢华。 与卢仔见面的没有一个内地人,都来自港澳台这些地区,而且这些人的外貌自带凶相,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卢仔见到这些人,无论对方的年龄大小,他都称之为哥,平时生活中很难见到他会这么谦卑。” 听到这个消息,蒋凡联想起依维柯里的什么男人。 第448章 仇恨由来 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对辉哥和王苗苗说明,但是这个消息引起他极大的兴趣。 他接茬道:“你还记得卢仔称呼那些人的姓氏吗?哪怕几个也好。” 王苗苗努力回想了很久道:“几年前的事情,我哪记得这么清楚,具体去过几次都模糊不清,但是有限的几次,见到的人都不一样。” 蒋凡追问道:“你跟他去的时候,一般是什么时间,能确定那栋小楼是卢仔的产业吗?” 王苗苗摇头道:“去的时间点不定,但是他们见面的时候,都神神叨叨的,还让我回避。 是不是他的产业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里的服务人员,都是他亲自物色,个个貌美如花,而且还下了血本打扮。” 凭借记忆,她能提供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蒋凡看着辉哥道:“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眉头还紧皱着的辉哥,听到蒋凡问他,才回过神来道:“这个情况我完全不知道,但是依苗苗的陈述,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与中转站有关。” 蒋凡惊讶道:“现在不是说小楼吗?你怎么确定与中转站有关呢?” 辉哥淡然一笑道:“这事晚点再说,现在想想应该怎么入手,几年前的事情,变化肯定很大,他们现在还在不在那里见面,都是未知数。” 蒋凡总感觉辉哥知道中转站点什么事情,但是他中断了这个话题,自己也不好继续追问。 因为依维柯里的神秘男人,他与辉哥想法一样,深信这件事情与中转站有着紧密联系。 卢仔为什么会带一个情人,去这样神秘的地方,也是他心里疑惑的事情,决定亲自前去打探一下情况。 他对王苗苗道:“等会你有事吗?如果没事陪我走一趟,我先熟悉一下那个地方。” 王苗苗点头道:“我一天除了玩牌,也没有什么事做。” 两人离开会所,租了一辆的士来到沙田镇王苗苗所说的小楼,她还想招呼的士停车下车。 蒋凡警惕地拉住她道:“我只需要知道地址,其他事情你别掺和。” 王苗苗知道蒋凡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心里感觉到了一份依靠。 她把头轻轻靠在蒋凡的肩头道:“我们在前面下车,步行几百米就是大海,陪我去海边走走好吗?” 蒋凡脑海里浮现出梅朵离开前一夜,两人在威远海边那一幕,微微点了点头,离开小楼一里地后,招呼的士停车。 沿着一条废弃的农耕路,穿过一片芦苇荡,就到了东江支流。 蒋凡本想就近选择一块礁石坐下。 王苗苗却牵着他的手继续前行。 顺着海岸线走了好长一段路,两人来到一处海水潺湲相对僻静的地方。 王苗苗在芦苇荡里搜寻了一下,找到一块比较平坦、但是布满青苔的礁石,费力地想搬到海边。 蒋凡刚想上前帮忙,她摆手道:“我自己来。” 听到王苗苗不容拒绝的声音,蒋凡望着她道:“这里这么多石头,你怎么跑去芦苇荡找来这么一块石头呢?” 无论是从长堤路到海边,还是顺着海岸线来到这里,都是人烟稀少的小道,王苗苗却是轻车路熟,这引起了蒋凡的好奇。 王苗苗把石头搬到海边,没有任何清理就一屁股就坐在下来。 坐下以后,她拍了拍身边半块礁石的位置,对蒋凡道:“你也坐。” 然后望着大海沉默了很久,接茬道:“弟弟第一次来到东莞,我们姐弟俩就坐在这块石头上看海,距离现在已经快五年了。 离开这里之前,我就把这块石头藏在芦苇荡里,希望给自己留个念想,没想到几年过去,它还在原地等候,而我弟弟” 王苗苗的声音有些哽咽,已经说不下去了,蒋凡才发现侧身而坐的她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眼前是大海,身后是一大片芦苇荡。 海浪拍打着礁石,伴随着风吹拂芦苇的声音,显得格外雅致,这样雅致的氛围,这一刻却充满着悲情。 蒋凡来到王苗苗身边坐下,静静地陪着没有吱声。 过了很久,王苗苗才悠悠道:“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会把一块礁石藏在芦苇荡里?为什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蒋凡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刚开始是有这样的疑惑,但是现在我大概猜到一些。” 王苗苗接茬道:“前几天,你一直想从我这里获取卢仔更多的信息,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敢相信你太多。” 蒋凡知道王苗苗肯定还会有下文,为了不打断她的思路,还是没有发声。 王苗苗接茬道:“五年前,自认为自己在卢仔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后,把弟弟从家乡叫来,想他跟着卢仔赚点钱,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 蒋凡听到简短几句话,王苗苗两次提到他弟弟,才问道:“你弟弟现在去了哪里?” 王苗苗眼眶里刚沉静下来的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上。 这一次她沉默了更久,才娓娓道:“昭关监狱,无期,当时我还以为卢仔会顾惜我与他的感情,还有我弟弟为他的付出,关键时刻,我才看清了他的嘴脸。” 蒋凡知道,这应该就是王苗苗对卢仔心怀仇恨的原因,心里很想知道她弟弟为卢仔付出了什么,可是看到她这么伤心,还是不忍心追问。 他轻声安慰道:“事情已经这样,就别再纠结在过去里,生活还得继续。” 王苗苗摇了摇头道:“有家不能回,还谈什么希望。 我父亲五兄弟,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只有弟弟一根独苗,他是我们王家的希望,而我却把他毁了。 当他的判决书下来,爷爷、奶奶因为这件事情,48天内相继去世,我就成为了王家的罪人,直到现在,无论是写信还是寄钱,都被家人退回。” 蒋凡劝告道:“生活需要亲身去经历,才知道结果。你的出发点是为弟弟好,就凭这点,你没有错,老一辈的思维有些固执,时间会让她们明白这个道理。” 第449章 深同感触 王苗苗摇头道:“你想到太简单了,阿娟从家乡过来,告诉我说,家里人对外宣称我在东莞死了,由此可见她们对我的恨意。” 蒋凡为了安抚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接茬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曾经我的母亲与你家人一样,根本不愿意原谅我。 当文羽去了一次我的家乡,母亲也已经释然,现在每次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亲切地喊一声幺儿,慰藉自己的思子之情。 我相信你的家人也一样惦记着你,只是思想一时转不过弯,总有一天会理解你。” 王苗苗没有想到,平时嬉皮笑容的蒋凡,有着这样的坎坷经历,好像思想找到了共鸣。 她又继续道:“弟弟出事以后,卢仔为了撇清罪责,根本不愿意出手相救,也不愿再见我。 为了弟弟的事情,我花得身无分文,如果不是厂里那个男生救急,我就准备从这里跳下来,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还拒绝了我的身体报答。 这一次回到东莞,我就两个信念。 一是想找到厂里那个男孩,可是茫茫人海,今生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缘分。 二是找卢仔报仇,当得知你有些傲骨,而且和卢仔不对付,所以想到利用你。 在合家欢里与你滚被窝,是我主动,就是想利用男女关系加深交往,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 为了仇恨,甘愿出卖自己,我是不是很贱,你知道这些会恨我吗?” 蒋凡摇头道:“人都希望活得有尊严,可是漂泊路上,又有几个人拥有过这样的尊严? 东莞这个地界,在有钱老板和本地人心里,我们这些外乡人的命如草贱,更别谈给予尊重。 过年的时候,我在黑豹酒认为一个女孩,刚出生社会不久,甘愿作贱自己的名声,对外宣称和我上过床,就是为了追梦途中,少些有色之徒的骚扰。 曾经她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如果不是逼于无奈,谁愿意选择这样的自我保护?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恨你们。” 王苗苗道:“你说的女孩是梅朵。” 蒋凡收回看海的视线,盯着王苗苗道:“这事你也知道?” 王苗苗点头道:“也是月月告诉我的,还说你把梅朵送去了广州,她现在还好吗?” 想到虎门的吻别,蒋凡心里多少有些感伤,淡然一笑道:“还好,听说下个月要参加广东省举办的青年歌手大奖赛,如果入围,可以去北京,那才应该是她的天空,希望她飞得更高更远。” 王苗苗看到蒋凡的脸色有微妙的变化,问道:“你是不是在想她?” 蒋凡神情有些麻木地回道:“因为是朋友,所以有牵挂。” 看到蒋凡这副表情,王苗苗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意有所指道:“你身边这样的朋友不多,但是应该也不少。” 蒋凡听到王苗苗声音里夹杂着醋味,点头承认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鸟,也想约束自己。可是面对美色,又缺乏自制力。” 王苗苗心里有醋意,可是想到自己结交的初心也目的不纯,口不择心道:“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古今往来,许多帝王将相或名人雅士,都是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折服,你也只是凡人,能有今天的修炼,已经强过许多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了。” 蒋凡以前就觉得王苗苗的智商很高,现在听到她一席之言,自嘲道:“我这样放纵自己的男人,哪还配称修炼。” 王苗苗不认同道:“虽然不能说你是好男人,但是身边围着这么多红颜女子,你还知道尽力远离,就凭这一点,你就已经进入人性的修炼之门。” 蒋凡试探性地问道:“看来你对我的事情了解不少,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王苗苗苦笑道:“要想对付卢仔那样丧心病狂之心,就必须做到知己知彼,你要怪罪我也接受。” 蒋凡摆手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能这么坦诚,我就没有怪你的理由。走,已经快天黑了,吹了这么久的海风,头脑也应该清醒,明天的生活还将继续。” 离开海边回到长堤路上,街灯已经亮起。 一辆的士从两人身边路过,蒋凡刚举起手准备打车回虎门。 王苗苗赶紧拉住他的手道:“走回去,我想重走一次这条路。” 蒋凡惊讶道:“要从这里走回白沙?” 王苗苗点头道:“这有什么稀奇?漂泊到这里的异乡客,许多人为了一份工作,步行几个镇都是小事,有些人的脚印可能已经遍布东莞所有乡镇,我们有什么不可能。” 王苗苗对蒋凡萌动的心在生根发芽,利用的心思在逐渐减退。 她知道蒋凡不可能成为自己生活的依靠,但是希望他能给自己的心灵一个歇息的港湾,所以希望多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十多公里的距离,两人从夜幕降临走到接近凌晨。 蒋凡步行这点路程,倒是比较轻松。 近几年已经养尊处优的王苗苗就有些难受了,但她拒绝了蒋凡多次召唤的士的想法,坚持走回白沙。 短暂的旅途中,怜香惜玉的蒋凡还背着她走了一段路程。 她没有告诉蒋凡,厂里那个男孩,曾经也是这样陪伴她从沙田走回虎门路口,然后把她送上去深圳的大巴,那一别却成为了永恒。 现在与蒋凡重走这条路,她也分不清这是怀念过去,蒋凡只是厂里那个男孩的替身,还是萌动的心在作祟。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两人在商业街与国道的交叉路口分道。 王苗苗回到租屋,蒋凡心里还惦记着暂住条的事,来到俊龙刚好十二点,这是俊龙加班下班的时间。 听到下班的铃声,蒋凡站在工厂大门口,看到车间里的人群一涌而出。 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劳作,一张张疲惫的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许多工厂长年累月大门紧闭,只有出粮那一天才会放行,许多人进厂一年,还不熟悉附近的街道,一堵围墙,把工厂内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第450章 漂泊中的岁月年华 俊龙的制度比较人性化,只要晚上不加班,员工可以自由出入工厂,但是十二点前必须回来,超过时间只能在厂外留宿,还会受到相应的处罚。 打工人很容易满足,俊龙恩威并施的制度,这项少了些人性的处罚,却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已经凌晨,有些需要约见亲友的人,拿着干部签署好的放行条交给门卫,走出厂门那一瞬间,真像冲出牢笼一样开心。 蒋凡看到这个场景,无奈地笑了一下,来到员工宿舍楼下的操场边,看着一间间宿舍玻璃窗透出的灯光,一个个下班后跑回宿舍拿上冲凉的桶,又奔向冲凉房的身影。 看到这些疲惫而不失朝气的身影,想到如果真的取消暂住条,又有多少人辛苦劳作之外,还要为自己的亲友担心。 他心里迫切希望自己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刚从车间出来的阿萍,看到他望着宿舍楼发愣,悄悄走到他身后,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还“嘿”了一声。 蒋凡听到是阿萍的声音,转过头来玩笑道:“堂堂副总,大庭广众之下还像小孩子一样,不怕在员工心里失去威信。” 阿萍听到蒋凡这话,总感觉意有所指,但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直言道:“说话别这样夹枪带棒,想表达什么能不能直接点,我可没有欣姐的智商,而且想问题还会伤脑细胞,你别给我出这样的难题。” 蒋凡苦笑了一下,指着还在忙碌的人群道:“看看这些充满朝气的女孩,俊龙只是给了她们容身之处,但她们却是用青春在付出。 人都有七情六欲,一个人的青春就那么短暂,她们把芳华岁月留在这里,如果真的取消暂住条,至少生理层面来说,已经少了一些人性。” 阿萍看到蒋凡为了暂住条的事情,深夜还前来。 她想一下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这段时间唐总倒是没有说什么,但是长期下去肯定不行,下午时间,我给巧姑打了电话,希望她的高智商能出谋划策,可她也没想出什么妥善的办法。 我这里拖延一点时间,大家都动下脑筋,争取在一个月内有新的方案,实在不行,就只能按照我和刘星雨商量好的下策,先执行着看。” 蒋凡知道,阿萍一直很尊重自己的想法,追问道:“你和刘星雨想到什么下策。” 阿萍解释道:“要想杜绝这样的事情也很容易,我们在女生宿舍多安排两个宿舍管理,不准异性进入,可是借宿的人不可能睡在操场上。 这几天我一直在刘星雨想策,如果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让收留异性亲友的女生,申请暂住条时,要有厂里的男生签字同意借住,这样至少不存在一刀斩的现象。 如果真一刀斩,你肯定会记恨我和唐俊。” 听完阿萍的解释,蒋凡总觉得这事有解决的办法,但是想法比较模糊。 他沉思了很久,还是没有清晰理出一个头绪来。 当他从包里掏出烟,正准备点上,李家姐妹手挽手走到两人身前。 李小霞率先开口,亲切道:“凡哥,嫂子,你们怎么站在这里。” 平时,李家姐妹看到阿萍都是称呼是职务,现在看到蒋凡在这里,就称呼起嫂子。 虽然是假嫂子,但是阿萍听到这个称呼,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相识之初,李家姐妹当着蒋凡也是这样喊,他没有解释,并不是默认,只是在乎阿萍的心情。 现在看到阿萍脸上的笑容,他同样没有辩解,先关心起姐妹俩在这里习不惯习惯。 李小霞兴高采烈道:“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可幸福了,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 看到李小霞这么开心,蒋凡带着玩笑道:“现在当了干部就是不一样,说话都铿锵有力。你们宿舍有没有住过异性。” 李小霞点头道:“差不多每间宿舍都有。” 蒋凡接茬道:“你对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想法。” 李小霞想了一下道:“大家出来都不容易,我觉得厂里的这个制度很好。只要同事有困难找到我,我还会和妹妹挤在一起,把床位留给她们。” 听到李小霞的认可,坚定了蒋凡一定要想出办法的决心。 他很少在俊龙出现,许多员工都不认识,当看到他和阿萍坐在一起,心里都在好奇他到底是谁。 但是也有认识他的员工,还有知道他是推行暂住条的人。 虽然彼此都不熟悉,但是知道内情的员工,都会主动给他打声招呼。 蒋凡想到站在这里影响不好,等李家姐妹走后,他对阿萍道:“吃宵夜了吗?我请你。” 阿萍指着自己身穿的工作服道:“又不是不知道我刚下班,还明知故问。 中午让你请客,好像挖了你的心肝,还选择能蹭吃蹭喝的地方款待我们,现在怎么这么大方了。” 蒋凡笑侃道:“一碗一米元的炒米粉,我还是请得起。 但是有唐俊和彭亮那样的大老板在,一餐饭要吃几百上千碗米粉,我肯定舍不得啊!” 阿萍看到蒋凡对待身边的亲友都极为大方,但是对自己真有些苛刻,调侃道:“你这个多面孔的人,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你吝啬,还是大方。” 俊龙厂大门对面就有宵夜摊,但是为了避开厂里的人,两人离开工业区,来到白濠市场边的夜市。 这个夜市,是整个白濠最热闹的地方,虽然已是深夜,但是多数工厂刚下班,夜市上还是人满为患。 两人选择一个相对人少的摊位,蒋凡点了两碗炒米粉,一份田螺,两瓶啤酒。 坐下以后,阿萍关心道:“中午你对两位江湖大佬发难,现在自个坐在这里,不担心安全吗?” 蒋凡摇头解释道:“如果不发难,随时可能有危险,正是因为发难,才可能暂时安全,别看他们在人前耀武扬威,背地里就是欺软怕硬的纸老虎。” 摊贩刚把蒋凡这一桌的田螺炒好端上来,五个身有纹身的小青年走到了摊位前,对着店家大声恶气道:“昨天晚上你没有出摊,但是地方给你留着,今天把管理费补上,一共十元。” 第451章 夜市摊上的保护费(一) 摊贩唯唯诺诺解释道:“近段时间我女儿持续的发烧,厂里的工作都丢了,昨天又送她去了医院,现在我婆娘还在医院陪护,身边的钱比较紧张,昨天没有出摊的保护费,能不能免了?” 五个小青年中,个子最高头发染成黄毛的青年,一脚踹翻摊位边的小方桌,然后指着摊贩道:“减免?你认为我们深更半夜前来,是吃饱了闹着玩吗? 喊你交点管理费,还这么多废话,如果再给老子叽叽喳喳,我就分文不收,一定要你满意。” 本属于公共地方的夜市摊位,也不是谁想摆就能摆。 不但每天要交保护费,而且摆摊之初,还要给这个地盘上的江湖人交五百元的入场费。 摊贩知道黄毛说的分文不取代表什么,只得从包里掏出一把零钱,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蒋凡注意到,看上去年近六十的摊贩,瘦骨嶙峋的脸上满是沧桑,手里的钱最大面值只有一张五元,多少都是五毛、一元的小票。 他与卢仔的恩怨纠纷,最早就来源于卢仔纵容手底下的马仔,在商业街收保护费。 商业街的商家与夜市上的商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 能在繁华路段租铺面的商家,多少都有些家底,而夜市上的摊贩,完全就是靠日晒雨淋赚点辛苦钱。 蒋凡为商业街上的商家鸣不平,而对于市场上的商贩,却是深表同情。 看到黄毛在商贩面前充老子,还踢翻桌子,他心里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凭借摊贩一句婆娘,听出摊贩是自己同乡。 阿萍比较了解蒋凡的脾性,发现他脸色不对,赶紧拉住他的手臂道:“现在你身边的麻烦已经不少了,而且每个村落都有这样的人,你一个人也管不过来。 等会吃完东西,我们多给那位大叔一点钱,弥补他的损失,但是你别去管这事情,好吗?” 蒋凡冷声道:“虽然我不是救世主,但是遇上这样的事情,还装傻充愣,就和我中午发难的两个杂种有什么区别。” 说完就挣脱阿萍的手,起身来到商贩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钱,帮他揣进裤兜里道:“大叔,这几个小杂皮可能比你孙子还小,还在你面前充老子,凭什么还要给他们交保护费。 我今天就想看看如果不交,他们敢把你怎样?如果你的摊位遭受损失,我负全责。” 黄毛看到清瘦的蒋凡敢来管闲事,指着自己鼻梁,怒视着他道:“你刚才骂谁是小杂皮,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吵闹声很快引起周边吃宵夜的人注意,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这里。 阿萍看到情况不对,赶紧拿起蒋凡放在小方桌上的大哥大,拨打了水果店对面士多店的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肖雨欣。 打完以后,害怕肖雨欣安排人来不及,马上又把电话打给俊龙鞋厂的保安部。 保安队长听到是蒋凡的事情,还是阿萍亲自打来电话,赶紧广播通知没有上班的保安,马上到操场集合。 蒋凡冷眼看着黄毛,藐视道:“小杂种,你没长耳朵?没听清楚老子骂的就是你吗?” 另外四个小青年看到蒋凡只有一个人,马上分散把他包围起来。 蒋凡不知道阿萍已经打完电话,只想着以少对多必须速战速决。 看出黄毛是这帮人领头,四个小青年刚分散,蒋凡就闪电般冲到黄毛身前,抓住他的头发,对着他的鼻梁就是重重两拳。 蒋凡的动作太快,黄毛刚想和他打几句嘴仗,显摆一下自己在夜市这一带商贩的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没想到还没有张嘴,鼻子就传来撕肝裂肺的疼痛,他捂着鼻子蹲下,才知道自己的鼻梁已经断裂。 另外四个小青年看到蒋凡动作这么敏捷,知道他肯定是练家子,赶紧抽出背着身后的钢管,向他靠近。 看到对方手里都有家伙,蒋凡更为谨慎,刚把黄毛打蹲下,没作片刻停留,右手护住头部,一个健步来到距离最近的小青年面前。 小青年没想到自己手里握着钢管,蒋凡还会主动发起进攻,没能及时缓过神来,手里的钢管已经到了蒋凡手里,手臂还挨了一钢管。 他看到蒋凡这么强悍,捂住手臂没敢恋战,稍稍退后了几米转头就跑。 周围吃宵夜的人看到打起来了,赶紧起身躲开,不少人还没有买单,就已经离开。 黄毛蹲在地上,一个同伙逃离了现场,蒋凡手里也有了家伙,另外三个都不敢冒然上前,只是拿着钢管不停地晃动,希望能震慑住蒋凡。 他们不敢上前,给了蒋凡机会。 他声东击西,一个虚晃,然后冲向一个手已经发抖的小青年,钢管狠狠向他的肩膀砸去。 小青年肩膀挨了一棍,尿都吓出来了,裤裆已是一片潮湿。 蒋凡进攻,身后自然就留下了空挡,另外一个小青年想趁此机会,从身后偷袭他的后脑勺。 小青年的钢管刚举起,阿萍看到蒋凡有危险,惊呼了一声想提醒蒋凡,可她的声音被顿足下来看热闹的嘈杂声掩埋。 情急之下,她忘了害怕,提起桌上还没有打开的啤酒瓶,一下砸在想偷袭蒋凡的小青年头上。 “砰”的一声,啤酒瓶炸裂,碎渣散落在四处。 小青年捂住流血的头部,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阿萍,“你、你”了两声,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阿萍看到小青年直杠杠地倒下,以为出大事了,吓得赶紧丢掉手里仅剩的半截瓶颈,惊慌失措地望着拿过啤酒瓶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一个小青年看到情况不对,赶紧冲进不远处看热闹的人群里,逃离了现场。 蒋凡来到挨了一瓶酒的小青年面前蹲下,看到他头部正在流血,赶紧检查了他的呼吸和脉搏。 确定他呼吸顺畅,根本没有什么大碍,晕了过去是因为惊吓所致。 蹲在地上的黄毛,看到蒋凡正在检查同伙的伤情,就想趁机开溜。 第452章 夜市摊上的保护费(二) 他刚起身逃跑,蒋凡的腿已伸到他迈出的脚步前,他一个恶狗扑食,面部直接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刚断裂的鼻梁还二次受伤。 蒋凡把他翻过身来,踩住他的胸口,讽刺道:“现在怎么不充老子了?既然你不敢充,就让老子来。 现在给老子老实交代,你是跟着哪个大哥,电话号码多少,老子帮你打电话求援。” “我、我、我” 黄毛根本不相信蒋凡会主动打电话帮自己求援,“我”了几声,也没有“我”出自己的老大是谁。 这时,最早逃离现场的小青年带着一个身高180以上,膘肥体壮的男人挤过人墙,来到蒋凡身前,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手拿马刀的马仔。 壮实男看到蒋凡,自报家门道:“看来很能打哦,我是东哥,敬你是条好汉,可是你打了我兄弟,就这样不了了之,我以后也没法在这一带混,所以你必须拿出话来说。” 蒋凡听到对方自称东哥,还让自己拿话来说,感觉特别刺耳。 他想起李淑玲的新男友也叫阿东,是公鸡手下的一个小头目。 他冷“哼”了一声,轻视道:“东哥,白濠到底有几个东哥?不会是跟在公鸡屁股后面的东哥。” 看到这么年轻的蒋凡,敢在白濠这个地界,直呼这里大佬的绰号,警惕地看到他道:“你认识鸡哥?” 蒋凡正想多嘲讽几句,看到彪娃和刘正军带着三个兄弟赶到。 冲在最前面的彪娃,不认识公鸡,听到阿东称呼鸡哥,从身后一脚踹到阿东背上道:“在凡哥面前,谁还敢称哥?” 阿东踉踉跄跄了几步,还是没有站在,一个狗吃屎倒在了蒋凡面前。 正在这时,看热闹的人墙外,响起三辆治安摩托车拉响的警报声。 蒋凡早已知道,许多村里治安队的队长,就是地皮流氓,经常与江湖人搅合在一起。 许多混混赚黑心钱或遇到棘手的事情,有些治安仔还会跟在后面摇旗助威,如果江湖人胜利,他们就装作无视,如果江湖人这一方吃亏,他们就会出面干涉。 蒋凡蹲下,抓住阿东的头发道:“你这个东哥刚到,那些治安杂种后脚就跟来,真不愧为一丘之貉,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给这些治安仔通风报信?” 看到热闹的人,还以为治安仔前来会明辨是非,听到蒋凡这么说,许多善良的人都为他担心起来。 三辆摩托车,来了六个烂仔。 领头的治安仔对着人群嚣张地大声道:“让开、让开,没有看见我们来了吗?” 人群闪开,让出一条道来,领头刚走出人群,就看到是蒋凡,眼睛都支棱了,他刚想招呼身后的五个治安仔一起撤退。 “嘿”蒋凡已经发声,嘲讽道:“既然来了,不打招呼就想走,这么没礼貌?难道你老妈从小没有教你,做人要懂得礼貌吗? 冤家路窄既然遇上,就必须给老子一个解释,否则就和这群杂种一样,乖乖留下来陪老子唠嗑。” 他不知道领头治安仔叫什么名字,但是认出他是跟着卢副队长去过俊龙。 当时这个领头为了巴结卢副队长,冲在最前面,还被蒋凡踩断了小腿骨。 几个月不见,又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 正在领头不知如何是好时,俊龙保安队长带着四十几个保安到达了现场。 为了防止参与的人逃脱,保安队长安排保安,连同看热闹的人都包围起来。 阿萍看到事态已经控制,惦记起被她打伤的小青年,走到蒋凡身边道:“安排几个人送他去医院,不然惹出人命就麻烦了。” 蒋凡摇头调侃道:“对于这样的人,你还有同情心?怎么不去做观音菩萨啊!” 阿萍看到蒋凡当着这么多人和自己开玩笑,感觉到一份亲近。 相信他做事会有分寸,没再多嘴,退回刚才吃宵夜的摊位前,关心起刚才打架过程中,给摊贩造成的损失。 打斗过程很短暂,没有造成多大损失,只是损坏了两张小方桌,还有四张塑料凳子。 摊贩害怕阿东这些人来找后账,赶紧摆手道:“我这里没事,只要你们不找我的麻烦就行。” 彪娃、刘正军配合保安队长筛查,把阿东和他带来的马仔,包括六个治安仔包围起来,与看热闹的群众隔开。 蒋凡看到同乡摊贩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担惊受怕的脸色,想起自己家庭的过往,有种同命相连的感受,不由一阵心酸。 他想趁此机会,在白濠这个地界闹出一些动静,不但想捞点外水,还要让这些烂仔不敢再来夜市收保护费。 有了决定,他来到摊贩身边道:“大叔,这些桌椅板凳就是你维持生计的工具,损坏了肯定要赔。 你赚的是辛苦钱,以前没少给这些杂种交保费,可是他们收了钱却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还来捣乱,就必须承担后果。 今天我不但要帮你把以前所交的保护费加倍要回来,还要把耽误你的时间损失算上。” 说到这里,他让阿萍拿一张名片递给摊贩,接茬道:“她是俊龙的古副总,可以为我担保。 你不用担心这些杂种来报复,如果谁敢找你麻烦,我负全部责任,也会像这种杂种一样,加倍赔偿你的损失。” 听到这些温暖的话,摊贩“扑通”一下跪在蒋凡面前,“嗡嗡嗡”地痛哭起来。 男人膝下是黄金,摊贩忽然跪到自己面前哭泣,蒋凡吓坏了,赶紧扶住他道:“大叔,千万使不得,你这个年龄给我下跪,不是折煞我吗?” 说完以后,让阿萍赶紧端来一根凳子,放在摊贩屁股下面,把他扶着坐下。 摊贩哭了好一阵子,才静下心来,他以为阿萍是女朋友,抹干眼泪道:“老乡,谢谢你,也谢谢你媳妇。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愁死了,只是有苦无处说啊!” 蒋凡没有想到,吃一顿宵夜,了解到一段辛酸的漂泊经历。 摊贩名叫邓毅,来自四川北部营山县,今年才四十五岁,但是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好像五六十岁的老人。 因为家境贫寒,最后与一个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女人结了婚。 第453章 一个摊贩的坎坷人生 她们一共生育了五个子女,一家人都属于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一次因为自留地的事情,惹怒了横行村里的村霸,村霸不但霸占了他家的自留地,还打伤了邓毅的老婆。 年满二十岁的大儿子虽然憨直,但是有年轻人的血气方刚,看到残疾的母亲被人打伤,一怒之下把村霸打成了重伤,经过抢救人是活过来了,但是留下了残疾。 老两口变卖了耕牛,还借钱赔付了村霸,希望获得伤者的原谅,让儿子可以少判两年。 拿到近一万赔偿的村霸,不但没有签署谅解书,还要邓毅再赔偿一万,否则一定要报复回来。 儿子最终判了七年,邓毅为了偿还债务,带着老婆和刚成年的二女儿邓红外出漂泊,另外三个小孩留在家乡,由年过七旬的老母照顾。 老两口这个年龄,不可能进到厂,东拼西凑在夜市上支起了这个宵夜摊。 邓红在同乡的介绍下,给了两百元介绍费进了联丰制衣厂。 半个月前,邓红持续发烧,先是在附近的诊所买点感冒药,可是不见效果,一周前去医院输了两天液,还是不见好转。 昨天,老两口没有出摊,带着邓红去了东莞市医院,医生怀疑可能是白血病,已经做了穿刺检查,现在还在留院观察。 邓毅听到白血病三个字,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为了赚取邓红住院的费用,他让老伴在医院陪护,自己一个人来出摊。 当几个小青年来收保护费的时候,邓毅说出了心里苦,希望能少交一天保护费,就发生了蒋凡见到的一幕。 蒋凡认真听完邓毅的倾诉,眼里已经包含着了泪水。 他避开邓毅的视线,擦干眼眶里的泪水后,安慰道:“邓叔,医生只是怀疑,还没有确认,即便真的白血病,你也要乐观对待,邓红才能安心治疗。” 邓毅点了点头道:“年轻人,谢谢你,这个道理我懂,在医院的时候,我还给婆娘开玩笑,逗女儿开心,虽然我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不想把压力给她们。” 蒋凡不忍直视邓毅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神。 他从阿萍手里拿过自己的大哥大,来到阿东面前道:“我现在不为难你,马上给公鸡打电话,就说蒋凡在这里等他,让他多带点银子过来,赔偿我邓叔的损失。 如果他今天不来,我就把你的腿打断,明天还要上门去找他。” 先前,蒋凡想闹出动静,只是想自己找点外水,震慑阿东这些人混混不敢来夜场收保护费,也想自己这张名片在白濠这个地界能产生一些经济效益。 得知邓毅的经历后,他改变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自报姓名,不是为了在这么多看热闹的人面前显摆,而是想公鸡多出点血。 阿东听到蒋凡两个字,惊讶地看着他,结巴道:“你是大、大、大爷,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的地方请多担待。” 领头的治安仔知道是蒋凡,可以没有机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阿东。 蒋凡看着阿东,冷声道:“别给老子套近乎,现在是让你打电话,如果你过得太舒服不想打,我帮你按摩按摩,让你“舒服”以后再打电话,成吗?” 阿东听到蒋凡要给自己“按摩”,赶紧摆手紧张道:“别、别、别,我马上打,马上打。” 他接过蒋凡递来的大哥大,拨通刚响两声,电话另一端就传来鸡公爽朗的声音道:“凡大爷,中午刚见面,现在你就想我了啊!” 俊龙招工时,因为黄牛党的事情,两人见过一次,但是没有深交。 中午,辉哥广邀江湖人,白濠与白沙相邻,公鸡也在受邀之列,见面后才交换了电话。 阿东唯唯诺诺道:“鸡哥,不是大爷,是我。” 他把蒋凡刚发生的事情,还有蒋凡要银子的原话,原原本本告诉了鸡公。 鸡公得知自己的马仔又惹到蒋凡,心里暗自道:“这段时间时运不济,不但连续输了几天大钱,还能遇上这样糟心的事,明天一定要找个带财运的女人冲下喜。” 中午两人还称兄道弟,现在却站在了对立面,公鸡心里虽有埋怨,但也不想得罪近段时间又活跃起来的蒋凡,况且还是自己马仔主动招惹的是非。 他拿上手包,检查了一下包里的银子,有六万多,想了一下拿出四万放在家里的茶几上。 刚走出大门,又觉得带两万未必满足得了蒋凡的胃口,返回家里多带了一万。 到了现场,鸡仔故作亲热玩笑道:“大爷,中午我们两兄弟还喝了两杯,没想到现在却是这样见面。” 蒋凡与鸡公接触了两次,印象说不上好,但是也没有什么反感,现在得知是他的马仔在夜市收保护费,心里的印象急转直下。 他无视公鸡套近乎,直言道:“现在不说中午的事情,你的马仔找我邓叔的麻烦,不但耽误了他的生意,还损坏了他的财产,先把这事处理下来,我们再来谈交情。” 公鸡在电话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缘由,看到蒋凡把初次见面的邓毅,亲近地称呼为我邓叔,他就知道蒋凡是想多要银子。 如果自己为了这点事,讨价还价,彼此以后很难再建立起交情。 他故作大方,直接把所有钱放在蒋凡所坐的小方桌上道:“我刚从东莞回来,还没有回家,现在包里就这么多,不够我马上安排人去取。” 刚从家里来到这里,现在借故自己刚从东莞回来,还言明不够马上去取,就是为了在蒋凡面前证明自己的豪爽。 只是很小的纠纷,公鸡主动拿出三万,蒋凡觉得他已经足够大方,没再得寸进尺。 他把钱递给阿萍,然后对公鸡假惺惺道:“就凭我俩的交情,如果是我的事情,肯定不好意思收你的银子,可受损的是我邓叔,这钱我就收下了。如有得罪的地方,明天我请客赔罪。” 蒋凡以前行事不计后果,经过这几个月的现实洗礼,他也学会了圆滑,只要目的达到,也不介意说几句光面子话。 第454章 圆滑的一码归一码 公鸡听到蒋凡要请客,为了拉近一下关系,故作玩笑亲热道:“你是不是又去阿辉那里请客,银子都能省下。” 蒋凡拿到银子,脸上再也没了怒意,带着目的回应道:“有的你吃的就行,别管我在哪里请客。 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吃了我的饭,以后就把夜市这一块地盘让给我,招呼好你的马仔别来这里无事生非,没问题。” 看到蒋凡态度温和,公鸡点头玩笑道:“没问题,以后我的人都绕着这里走行。吃你一顿饭还得搭上一块地盘,看来以后和你打交道,还是要多动下脑筋才行。 明天什么时候,你难得请一次客,我要安排好时间,别错过了这蹭吃蹭喝的机会。” “晚上,到时候给你电话,现在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我还要与我邓叔聊几句。” 听到蒋凡一口一个我邓叔,公鸡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让马仔搀扶起伤员,准备带人离开。 六个治安仔想跟他一起走。 蒋凡挡在了六人身前道:“一码归一码,可没有把你们归在一起,你们前来虽然没有给我找麻烦,但是影响了我的心情,这笔账还是算清楚了再走。” 阿东跟在公鸡身后,悄声道:“鸡哥,这六个治安兄弟是为了帮我们才来的,你能不能让那个疯子别为难他们。” 公鸡到达现场就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这些治安仔都是异乡人,与蒋凡的分量比较,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 为了保护费这点小事,都花费了三万,如果要带走这些治安仔,肯定又要说银子,而且还不是自己人,公鸡肯定不乐意。 他横了阿东一眼,低声道:“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还给他们当起说客,再多一句嘴,明天就给我滚出白濠。” 阿东想帮六个治安仔,并不是仗义,只是常在河边走,难免会遇到磕磕碰碰的事,许多时候需要这些治安仔帮着自己助威。 只要他找到这些治安仔,治安仔都愿意帮他,因为出手之后,都能分点黑心银子,彼此相辅相成的关系,所以阿东才这么“仗义”。 蒋凡故意为难治安仔,除了对所有治安仔都心生反感,就是看到他们与阿东狼狈为奸,想给他们一点教训。 领队的治安仔看到公鸡没有理会他们,可又不敢当面埋怨这位大佬。 为了不让自己兜里的银子受损,领队只得装穷叫苦道:“大爷:我们每月就靠拿点固定薪水,根本没有钱赔你啊!” 他的话音刚落,藏在人群里一道声音响起:“你们长期吸我们打工人身上的血,还好意思在这里叫穷卖惨。” 这道声音响起,引起了众多人的共鸣。 蒋凡看向人群里搜寻了一圈,希望找出这个仗义执言的人,可是人群里已经喧嚣起来,仗义之人不主动回应,根本不可能找到人。 他知道执言的人,是害怕这些治安仔报复不敢现身,也理解这样的无奈。 搜寻无果,蒋凡怒视着领队的治安仔道:“听到没有,这就是群众的呼声,赶紧说赔偿,你再在这里给老子废话,就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了。” 说完以后,还比划了一下拳头。 领队看到自己已经引起了众怒,犹豫了一下,结巴道:“要、要、要多少损失啊!” 蒋凡想了一下,这些治安仔虽然可恨,但捞到的也只是一些散碎银子,大头都被当官的本地人拿走。 权衡了一下,他伸出一个巴掌道:“一人五百,这一次是略加惩戒,下次如果再敢助纣为虐,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他心里只记得打工者收入不多,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认为这些治安仔虽然没有多高的收入,但是随时都能捞到外快,应该不差这五百。 六个看似风光的治安仔,因为习惯了蹭吃蹭喝,没有一个人口袋里带有五百元现金。 六个人掏空身上所有钱,凑到一起还不足一千。 领队双手把钱递到蒋凡面前,怯声道:“大爷:我们全身上下都搜完了就这么多,全都给你行吗?” 蒋凡的漂泊生活好像与治安队犯冲,来东莞第二天,就被抓进治安队,确定恋爱第一天,再次进了治安队,而且还受了重伤。 从那以后,他对所有村落的治安仔都心怀仇恨。 看到可怜巴巴的领队,他也没有丝毫同情,收下钱后接茬道:“一人五百,一分都不能没有少,这件事我就只认你。 差我的钱,明天之内必须送到俊龙交给保安队长,超过一天,加收一百元利息,除非你就别在这个地界出现,剩下的钱我就当喂狗了。” 虽然痛恨这些治安仔,但他没有漫天要价,索要的“精神损失”和利息都不高,不像对待江湖人或有钱老板那样得寸进尺。 治安仔走后,看热闹的人,有些继续坐下来吃宵夜,有些选择距离邓毅摊位就近的地方,想着吃宵夜的时候,看看蒋凡怎么来分配这么多银子。 其中还有几个听清楚了邓毅经历的人,来到他的摊位坐下,想帮衬一下他的生意,尽点绵薄之力。 蒋凡对几个好心的同类道:“我知道大家什么意思,也感谢大家的好意,但是今天我叔还有事情要处理,今天不能服务大家,恳请谅解。” 说完还双手抱拳,给几人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 他送走这些人后,从阿萍手里拿了一万递给刘正军道:“刚才打架的时候,许多摊位上的顾客害怕受到误伤都跑了,许多摊贩没有收到饭钱。 邓叔不容易,这些摊贩也没有几个生活宽裕的人。 夜市上所有摊位,每一家都补偿一百,另外帮我给她们说一声,刚才的纠纷打扰到她们做生意,十分对不起。 另外给到场的兄弟每人一百,剩下的拿回来,我还有用处。” 以前,蒋凡只要捞到外水,都会分些给身边兄弟,而且从没有给过一百这么小气,今天是第一次,还刻意强调剩下的要交回来。 第455章 仗义出手 刘正军和彪娃带上自家三个兄弟去安抚其他商贩。 阿萍已经猜到蒋凡要把自己手里剩下的两万作为何用,把钱递回给他后,没再回到他身边,而是来到邓毅另一侧坐下。 蒋凡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万,连同阿萍递回的两万,一起递给邓毅道:“邓叔,虽然我们还不认识,但是老乡,这点钱你拿去,希望能帮到邓红的病。 如果确诊需要大笔银子,可以到俊龙去找古副总或许给我电话,我们再给你想办法。” 邓毅看到蒋凡把这么多钱全部给他,紧张得手都打哆嗦。 可怜天下父母心,憨厚的他本想拒绝,可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如果确诊那就是在烧钱,还未必能治好。 他颤颤巍巍地接过钱道:“小蒋,谢谢你,如果我女儿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我一定把这些钱退给你。” 蒋凡看到紧张的邓毅双眼都在放光,他深知人性都会有贪婪,但是邓毅的眼神光芒并不是贪婪,而且窘迫下的希望。 为了安慰他,蒋凡点头玩笑道:“说好了,如果邓红病情不严重,你要还给我。我天生带财,只要我拿钱,你女儿肯定就用不上。” 蒋凡刚把钱递给邓毅,刘正军就尴尬地来到他身边道:“凡哥,你给一万连这些摊位的钱都没有给够,还有俊龙四十多个保安兄弟没给呢。 我身上只带有两百元零花,彪娃身上也只带有一千多,都拿出来还是不够。” 蒋凡这时才知道,围绕市场周边这么大一点地方,就有一百七十多家夜宵摊位。 这里白天买菜,晚上就成为夜宵摊,阿东他们收取的保护费也是双份。 蒋凡自言自语埋怨道:“没想到这么一点地方,就能给那些杂种带来这么大的收益,刚才我怎么不多要一点嘛。” 阿萍接茬调侃道:“那个大佬可能还没有回到家,你要不要打电话,再补一点。” 蒋凡瘪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吗?” 邓毅听到两人这么说,认为蒋凡背包里已经没有银子了,赶紧把手里的钱全部递给刘正军道:“兄弟,你先拿去分完以后再给我。” 蒋凡拦住邓毅道:“邓叔,这钱是给你急用,剩下的事情不会让你操心。” 本身抱着捞点外水的心思,没想到还倒贴了两万多。 好在中午捞到十二万,蒋凡暂时也不用为钱发愁,还想着邓毅在大众眼皮底子收到这么现金,为了避免觊觎他钱财之人做出丧心病狂之事。 他安排刘正军和彪娃带着自己的三个兄弟,先帮邓毅收完摊位,还让他们把邓毅送去东莞医院,等到天亮银行开门,把钱存了再回白沙。 邓毅和刘正军他们走后,蒋凡才送阿萍回俊龙。 送到工厂大门口,蒋凡正想离开。 阿萍犹豫了一下,看着他道:“坏男人,我现在终于明白,欣姐为什么说你是女人的毒药了。” 坏男人、癞皮狗、流氓,对蒋凡的这些称呼都来自汪文羽,也经常被肖雨欣和郝梦引用。 阿萍也希望这样称呼,但是知道这样称呼代表的含义。 她很少这样喊,目睹到蒋凡刚才的行径,隐藏在心的悸动已经难以自制,没有顾忌站在大门边的两个保安,直接喊了出来。 蒋凡知道阿萍的心意,可他根本理不清阿萍在自己心里的定位,是红颜还是友情。 他轻轻拍了拍阿萍的肩膀道:“已经夜深了,回去了,明天忙完我尽量过来一次,继续请你吃宵夜,顺便看看我妹和李淑婷。” 阿萍知道蒋凡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今天他两次来俊龙,只是为了暂住条的事。 蒋凡回到白沙,水果店已经收档,但是卷帘门的门缝里还透露出光亮,以此确信肖雨欣还没有睡觉。 刚才在阿萍面前假装谦谦君子,但是面对肖雨欣,心情还是有所不同,看到水果店门缝里的灯光,他就想进去亲热一番。 可是街对面的球房门口,阿琳正坐在那里看书,开门声肯定会惊动到她。 蒋凡来到球房,对阿琳玩笑道:“你男人走桃花运了,刚被俊龙的一个女生看上,今晚就不回来了。” 阿琳瘪嘴道:“骗子,说话就没有正形,他刚给我来了电话,说了你安排他送人去东莞,晚上不会回来。” 蒋凡喜欢对身边这些亲友开玩笑,兄弟的女友中,只有阿琳经常回怼他几句,用这样的方式表示着亲近。 他和阿琳开了几句玩笑,离开球房并没有回租屋,而是来到租屋楼下的烤鸭店,点了一碗汤米粉,然后拿出大哥大,望着球房方向。 希望阿琳能回到球房内,自己才有和肖雨欣滚被窝的机会。 吃完米粉,看到阿琳还坐在球房门口,他只得放弃了想法,回到租屋,坐在客厅里想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他确信沙田的小楼里藏着的秘密,绝对与中转站的猫腻有关,两个地点都十分重要。 他心里想着应该安排谁去盯着小楼,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是随意安排。 可是身边虽然有三十几个兄弟,但是最信任的只有四个领队。 伍文龙和张春耕两人的安排,不能随意调动。 剩下的两个领队,彪娃和伍文龙一样是侦察兵出生,适合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样危险性极高的事情,蒋凡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必须要一个信得过的得力帮手。 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身边可信任的人还是太少。 但是这样安排,就没有人带队去博头市场找陈二筒的麻烦。 现在,无论是跟随祁东阳,还是盯紧中转站,还有去陈二筒的市场找麻烦,这些部署的交通费,兄弟们的吃住花销,见天就是上千元的花费,还不算固定的薪水。 如果安排彪娃和刘正军去盯住小楼,就没有人带队去博头市场逼迫陈二筒就范。 自己市场的事情不及时处理,这样开销下去,他也耗不起。 蒋凡想了一下,最终决定暂停打探陈二筒发廊渠道,彪娃和刘正军一起去盯住沙田的小楼。 自己亲自带队去博头市场。 第456章 亲自带队 做出决定后,还来到商业街观察了一下,看到阿琳还拿着那本《大鹏湾》坐在球房门口。 他自言自语埋怨道:“像尊菩萨一样坐下那里,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次日凌晨,做事的兄弟会按时到球房汇聚。 彪娃和刘正军送邓毅去东莞,熬夜后需要休息一天。 蒋凡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起床了,来到球房,看到阿琳已经离开,金兰已经来上班,他又后悔凌晨时怎么不多等一会,说不定就有和肖雨欣滚被窝的机会。 虽然心生骚动,但他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能为了下半身耽误了正事。 他先点了人数,除开在外做事的兄弟,加上借用的干猴,还有三十人。 一行人来到博头,蒋凡把兄弟分成两组,干猴带领十九人,守住陈二筒的库房。 自己带着十个兄弟来到批发部。 走进店里,看到有过一次接触的中年管事正在店里忙碌。 蒋凡再次掂量起这个管事到底是陈二筒什么人,陈二筒为什么放心他每天经手这么多银子。 管事看到蒋凡,就像看到瘟神一样,可是又不敢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 蒋凡冷笑着走进店里,对进货商家道:“今天这里暂停营业,给了钱没有拿到货的,现在可以管事退银子,说不定哪天这里倒闭了,你们的银子就泡汤了。” 说完以后,又故作亲热地揽住管事的肩膀道:“没想到又见面了,这里的生意太好,我有点羡慕,所以准备过来取取经,你没有意见。” 管事知道今天的生意又将歇菜,心里暗自道:“有你这个瘟神来这里,生意能好才怪。” 心里极度不满,可是不敢表露在脸上,管事唯唯诺诺道:“凡大爷,二筒哥不是赔偿了你银子吗?今天你怎么又来了啊!” 蒋凡脸上马上阴沉下来,一巴掌拍在管事肩上道:“我来光顾一下你的生意,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开门做生意,还怕人进店吗?” 管事思考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道:“大爷,我说句心里话你别生气,你和陈哥的纠纷,可以找他去论理,能不能别牵连上我这里开门啊!” 蒋凡看着管事道:“你这里?这不是陈二筒的生意吗?怎么就成你的了?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能支撑起这么大的摊子? 如果你想替陈二筒出头,想抗下这里的事情,还是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够不够出头的资格。” 管事的确是想把批发生意,与陈二筒的江湖纠纷分开,刚才那么说,并不是临时起意,而且第一次关门歇业时与陈二筒商量过。 但是彪娃前来时,无视管事的存在,根本不和他说话,他试图和彪娃说几句,还挨了一巴掌。 现在看到蒋凡这个正主,所以斗胆说了出来。 看到蒋凡发怒,他再也不敢吱声,只好安排准备关店歇业。 蒋凡却阻止道:“我劝你还是把门开着,如果你像前两天那样关门,我不介意搬空店里的东西,然后再去找陈二筒的麻烦。” 现在人手不够,刘哥交代的事情又不能拖延,自己也不能一直耗在这里,他急于迫使陈二筒先解决市场的损失,自己才能安下心来做别的事情。 管事听到威胁,只能放弃了关门的想法,拿起店里的电话,把目前的情况告诉了陈二筒。 虽然还是清楚,但是医院里的陈二筒还没有睡觉。 三天前,卓玛离开病房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昨天参加完辉哥的“邀请”,陈二筒憋了一肚子怨气回到医院,身边没有真心嘘寒问暖的人,他才想起卓玛的好,安排人去卓玛的租屋,才知道她离开医院当天,就回到租屋拿走了所有行囊。 对于卓玛,他以前也只是当着一个花瓶,夺走她的初夜后,就认为她已是残花败柳,所以把她当着交际的工具,拱手让给龙王。 他住院这段时间,已经失去闺蜜的卓玛,为了笼络他的心,巴心巴肝地对他,他也开始有些依赖卓玛了。 卓玛忽然离开,他整夜辗转难眠,正当心烦意乱的时候,又接到管事的电话。 听到蒋凡刚拿到银子,又去找批发部的麻烦,关门歇业都不允许,这样就没有回避的机会。 陈二筒只是回到虎门,被马仔推着来到批发部,看到蒋凡正悠哉乐哉地坐在店门口抽烟。 他隐藏着怒火轻声道:“大爷:你这样就过分了啊!” 蒋凡冷笑道:“我怎么过分了?说来听听。” 看到蒋凡脸色不对,陈二筒带着讨好的意味道:“江湖人都说你很明事理。 昨天你当着那么多有脸面的人,说了赔偿你的薪水损失,就容我和卢仔与阿辉私下商量市场里的事情。 我们也按照你的要求办了,现在你又跑来找茬,就有些过分了。” 蒋凡冷“哼”了一声道:“没错,这话是我昨天说的,但是我现在前来,也是我老板辉哥安排。 因为你们没有如约私下找他商量赔付的事情,他安排我来问一下你,市场的损失,你们到底准备怎么算。 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挑明,市场的损失一天不处理,不但你的批发生意不能做,明天还要让你所有发廊都关门歇菜。 我不赚钱,你也别想有收入,只要有你参与的生意,我都要插一杠子,话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掂量。” 说完以后,蒋凡没在理会他,自个走到一边去抽烟了。 陈二筒看到蒋凡的兄弟像门神一样,站在批发部的前后两道门外。 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卢仔商量一下,希望拿出一个应对的办法。 打了两次电话,睡得迷迷糊糊的卢仔看到是陈二筒的电话,直接把电话丢在一边,又进入了梦乡。 等他睡醒,已经接近中午,才给陈二筒回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陈二筒埋怨的声音道:“卢仔,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在医生里,就是一个废物,电话都不愿意接了是。 如果是这样,以后大家就当不相识,你也不用再给我电话。” 第457章 利用关系、何来友情 卢仔得知蒋凡亲自带队,又去找陈二筒批发生意的麻烦,已经猜到昨天的宴席只是开胃菜,现在的事态已经在升级。 他已经想到,蒋凡既然敢去骚扰陈二筒的营生,就不会放过自己,他人生哲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先做好防范再说。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对陈二筒假惺惺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可能不接你电话嘛,昨天我喝多了,现在刚睡醒,头还是蒙的,你容我考虑一下,等会一定给你回电。” 挂断陈二筒的电话,他又试图拨打了祁东阳的电话,还是关机。 他让阿炳配合卢仔看护好发廊,又给阿生加派了二十几个马仔,守护好赌档生意。 自己来到中转站,看到这里运转正常,根本没有蒋凡的人,心里才踏实下来。 陈二筒等到下午四点,没有等到卢仔的电话,只得再次拨打,这一次卢仔又没有接电话。 他心里不由紧张起来,认为困难面前,卢仔已经心生二心,本想离开博头,重新找一些关系。 蒋凡笑着威胁道:“再说一遍,没有解决好我老板市场里的损失之前,我来到这里你就必须在现场,如果你离开,我的兄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就别来找我哦。” 陈二筒如坐针毡地等到傍晚。 蒋凡带着讽刺意味对他道:“二筒哥,和你聊了一天,感觉十分惬意,可我现在要回去吃饭,就不再陪你。 但你也别在医院待着,那样多闷啊,明天继续来这里我们好好唠嗑,没有你,我来到这里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哪里好。 现在我提前约你,希望你别迟到,如果我到了没有看见你,后果自负。” 说完以后,看到陈二筒脸青面黑的样子,蒋凡的心情很爽,狂笑了几声,带着兄弟们耀武扬威的离开了博头。 他让干猴带着兄弟回白沙去下馆子,自个来到俊龙,想尽快解决暂住条的事情。 到了厂里,先来到自己的宿舍,看到李淑婷正在画眉毛,蒋平翘着小嘴躺在床上。 蒋平看到他,脸上马上恢复了笑容道:“哥,你怎么来了。” 蒋凡溺爱地摸着蒋平的头道:“不开心就不开心,在自己哥哥面前还用伪装吗?是不是还在想你嫂子。” 蒋平刚才不想让蒋凡担心,所以才强装微笑。 看到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蒋平也没在隐藏,翘起小嘴道:“嫂子离开前,送给我两本书和一本新华字典,让我自学。 还说我把两本书上的字认完,她就应该回来了。 现在我把书都快翻烂了,字也全部认识,她说话不算话,到现在还不回来。” 蒋凡看到妹妹埋怨的口吻里满是思念,感叹道:“你想嫂子,我也想她,但是我们应该相信她,如果她真的不能如约回来,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即便今生不能再见,我们都不能埋怨她,知道吗?” 蒋平点头道:“我知道嫂子不会无缘无故抛弃我们,只是我真的想她。” 提到汪文羽,蒋凡比谁都难受,可是看到蒋平眼眶里眼泪在打转,他隐忍着痛苦,掏出手绢替蒋平擦去泪水道:“许多大学生这个月底才离校。 你嫂子下个月就可能回来了。” 安慰蒋平的同时,他心里也在计算时间,大学毕业,七月会进行分配,如果汪文羽七月底没有回东莞,回来的可能就十分渺茫。 和蒋平聊了几句,蒋凡又关心起李淑婷的生活,听她说很习惯俊龙的时候。 蒋凡想了一下道:“如果真喜欢这里,就在这里上班,我让你萍姐给你安排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 李淑婷吃住在厂里,蒋凡除了给她零花钱,每月还会以她的名义,固定给李会计寄两百元。 她只是喜欢在这里没有约束的生活,并没有想过要在这里上班。 听到要上班,她借口道:“我想等嫂子回来,在她上班的附近找份工作,这样不但可以经常看到嫂子,还能随时找平平玩,如果嫂子不回来,我就听你安排。” 蒋凡看到已经傍晚,李淑婷还在化妆,想起刘星雨以前的提醒,他注意到李淑婷新添置了不少新衣服。 女人爱美是天性,但是这个时间点,还在梳妆打扮,他就觉得不正常。 毕竟不是直系亲属,而且李淑婷又受过伤害,蒋凡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别随意相信人,有什么需要给自己电话。 陪着两个妹妹待到晚上加班铃声响起,蒋凡才离开自己的宿舍。 她来到楼下的操场,看着一栋栋宿舍楼,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解决目前的问题。 俊龙在职员工一万五千多人,加上保安,男性还不足五百人。 只有一栋楼是男女生各占一半,其她全是女生宿舍楼。 他看到每栋宿舍楼都有男性出入,有些男性可能已经居住了一段时间,自由散漫的性格就暴露出来,光着上身四处溜达,甚至还有几个男人穿着裤衩就走出宿舍,在走廊上晾衣服。 虽然正是加班时间,一般宿舍都没有员工,但是一万多人的工厂,难免会有生疮害病或许请假的女生在宿舍。 没有观察到这种情况之前,他还想着慢慢想办法,现在看到借宿的人把这里当作了自由市场,他才想到,唐俊和阿萍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 观察了很久,他还联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多男性在厂里,很容易搅合在一起形成拉帮结派,到那时再去处理,肯定会引起新的麻烦。 沉思了很久,他还是决定找唐俊聊一聊。 来到唐俊办公室外间,古秋玲看到他后,热情招呼道:“大爷: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俊龙的堂堂副总哦!” 几天前,蒋凡参加唐俊宴请彭亮的饭局,古秋玲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他就看出古秋玲想打彭亮的主意。 现在看到古秋玲对自己这么热情,心里十分疑惑。 但她毕竟是阿萍的姑姑,蒋凡还是热情回侃道:“拿了厂里的薪水,不回来害怕唐老板炒我鱿鱼。” 第458章 牵扯下缓和的关系 古秋玲“切”了一声,继续道:“俊龙谁敢炒你大爷的鱿鱼? 你找唐总有事吗?他刚去楼上宿舍拿烟,应该很快就回来,我带你进办公室里面坐着等。” 古秋玲刚推开里间的门,唐俊就走了进来,看到蒋凡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蒋凡假装热情道:“刚才去看了我妹妹,顺便过来看看。” 三人走进办公室,古秋玲帮两人泡好茶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自个坐到会客用的单人沙发上,想听一下两人聊些什么。 蒋凡认为暂住条属于厂里的事情,古秋玲作为总经办的人,在这里旁听没有什么问题。 唐俊对于古秋玲,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作为秘书,因为古秋巧的关系,她倒是把工厂的利益当着自己家的事情一样尽心尽责。 可是工作中,她真没有把唐俊当老板,而是认为唐俊这个“姐夫”应该照顾自己,不分场合随着自己性子来。 唐俊不知道蒋凡前来的目的,但是想借此机会,两人开诚布公聊点知心话,缓和一下目前的关系。 古秋玲坐在这里,有些话就不方便说,唐俊心里虽然不悦,可是又不好直言让她离开。 唐俊撇了古秋玲一眼,对蒋凡道:“你这么晚前来,肯定不是什么顺便,应该有事。” 蒋凡点了点头,把刚才在宿舍楼所见的情景,还有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得知蒋凡是为暂住条的事情,唐俊对古秋玲道:“古秘书,你通知一下古副总和刘经理来这里,大家坐下来商量一下这事。” 古秋玲走后,唐俊开门见山道:“大爷: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蒋凡犹豫了一下,想着唐俊和刘星雨勾搭在一起,毕竟是别人的私事,虽然心生不满,但是没有评判是非的权利。 他摇头道:“没有的事情,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看到蒋凡不愿意如实相告,想到阿萍和刘星雨马上回到,唐俊也没再追问,而是迂回道:“巧巧一直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脸。” 唐俊拿古秋巧说事,让蒋凡有些意外。 他犹豫了一下道:“过几天,这两天我要找陈二筒的麻烦,暂时脱不开身。” 蒋凡想到,自己虽然帮过古秋巧,但她也回报了自己,就凭她为了自己的事情,清晨找去市场说那番话,蒋凡心里已把她当成了朋友。 唐俊知道陈二筒是破坏蒋凡市场的元凶之一,接茬道:“你对俊龙贡献不小,保安也是你在管理,如果需要人手,不要给任何人申请,自己安排就行。” 蒋凡摇头道:“现在我还能应付,如果真需要时,一定不会客气,毕竟这里也是我的家嘛。” 他知道唐俊这么说,是为了与自己缓和关系,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肯定不会对唐俊说俊龙是自己的家。 刚才看到宿舍楼那样的场景,想到因为自己不成熟的想法,把厂里搞得乌烟瘴气,唐俊每天都在厂里,肯定也知道这事,但他却没有只言片语。 蒋凡觉得这件事上,自己欠唐俊一个天大的人情,言语上少了近段时间的冷漠。 唐俊看到蒋凡的语气终于有所缓和,玩笑道:“忙完这段时间,别忘记巧巧的饭局,现在想约你吃饭,还需要排队。” 蒋凡疑惑道:“近段时间没有人约我吃饭,排什么队啊!” 唐俊笑道:“有些人已经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约上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陈生、义老板,包括詹昊成,还有昨天与你同在一张餐桌的彭总,都希望能单独邀请到你。” 昨天,辉哥没有邀请陈生、彭亮、义老板,包括唐俊。 都是他们主动打电话给辉哥,名义上是请辉哥吃饭,其实就是想参加昨天的饭局,必须在那样的场合露下脸,以后在虎门这个地界,一般人都会给些面子。 蒋凡昨天就知道这些老板前来的目的,笑着道:“交情这东西,还是需要慢慢交往,才能确定到底是人生过客,还是真正的友情。” “大爷就是大爷,无论是你请别人,还是别人请你,都不容易。自己不知道反省,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办公室门推开,阿萍笑侃着走了进来。 蒋凡看到她,疑惑道:“这话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需要反省?” 唐俊和古秋玲各占了一张单人沙发。 阿萍带着刘星雨进来后,挨在蒋凡身边坐下,接茬道:“什么意思?昨天拿了别人三万,不是承诺今天晚上请别人吃饭吗?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你还在这里闲聊。” “哦豁”蒋凡惊呼了一声,才想起昨天给公鸡说过请客的事情。 虽然对公鸡没啥好感,但是请客是自己提出来的,蒋凡不想别人说他言而无信,赶紧给公鸡回电话,谎称俊龙厂里出了点麻烦,自己暂时不能走开,请客的事情推迟一天。 晚饭时间,公鸡真是饿着肚子在等他的电话,看到七点多了,还没有音讯,才刚坐上餐桌。 听到蒋凡的来电解释,公鸡想到他能记得这事,就代表彼此已经建立了一些联系,笑侃道:“为了你这顿饭,我现在还饿着肚子,明天不会继续放我飞机。” 蒋凡不想再次爽约,接茬道:“这两天的事情有点多,明天到了饭点,如果我没有给你电话,麻烦你提醒我一下。” 公鸡接茬调侃道:“坐在陈二筒的店门口清闲了一天,还说自己事情多。” 蒋凡已经想到,自己带队去博头,肯定会引起江湖人的关注,公鸡知道这事也不奇怪。 他和公鸡闲侃了几句,借故正在忙,就把电话挂了。 阿萍白了他一眼,怂怼道:“口是心非,昨天收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还嫌拿少了,现在还装得这么亲热。” 蒋凡尴尬地笑了一下,回侃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阿萍在他背上敲了一下,嫌弃道:“你是骗子,我和你不是同类,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第459章 蒋凡的建议 唐俊看到继续这样闲聊,很久都难以进入正题,插嘴道:“你们小两口要亲热,等会聊完,我把办公室留给你们。” 蒋凡看着唐俊,疑惑他为什么不顾及场合,开这样的玩笑。 虽然唐俊知道阿萍和自己有点暧昧,但是作为老板,当着刘星雨和古秋玲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些欠妥。 没等他发声,阿萍已经接茬提醒道:“唐总,这是厂里,别随便开这样的玩笑。” 刘星雨看到唐俊有些尴尬,赶紧打圆场道:“现在已经比较晚了,大家要商量什么事情就赶紧,我还要忙着整理员工的资料。” 员工资料这些小事,都是人事部文员的工作,刘星雨找这样的借口,只是为了帮唐俊缓解尴尬。 蒋凡看到她的心思还在唐俊身上,不由替她感到悲哀。 唐俊也看出刘星雨在帮自己,眼神里有了些变化。 但他很快隐藏了心思道:“言归正传,大爷今天回厂,是想解决借宿带来的隐患,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蒋凡接茬坦诚道:“刚才我去宿舍楼观察了好一阵子,借宿的人就像在自由市场一样随便,这是我的想法不成熟,给厂里带来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阿萍知道蒋凡很在意这事,看到他这么内疚,帮腔道:“你也是为了方便厂里的员工,出发点没有错,现在不是自我检讨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事情。” 蒋凡看了一眼阿萍,直言道:“你就别安慰我了,刚才看到那些男性在宿舍像是在家一样随便,穿着裤衩就在女生楼的走廊上溜达,我已经羞愧得无言以对。 来唐总这里之前,我一直在考虑,现在不但是有损了厂里的形象,这些闲散人员白天待在厂里,还容易形成拉帮结派的现象,厂里这一百名保安,可能为他们服务都不够。 先前我回厂时,才六点多,宿舍楼就有不少没有穿厂服的男性在操场上溜达,可以肯定他们是借宿的人。 如果没有暂住条的方便,相信那个时间点,他们应该还在为工作的事情忙碌奔波。 当初我想推行暂住条,只是想为没有找到工作的人提供方便,而不是为好吃懒做的人提供休闲场所,更不希望暂住条的方便,把借宿的人养成懒汉。 现在我有一个初步设想,从即日起,工厂员工上班时间,借宿的人必须离厂,员工下班,他们可以凭暂住条进厂吃饭。 晚上厂里加班,这些人也必须等到加班下班才能回厂,终归一句话,员工上班时间,厂里不留任何闲人。 这个想法大家没有意见,明天就开始实行,我也给保安部开个会,让他们早中晚上班后,都去检查一遍宿舍和厂区。 只要发现工作时间内,还在厂内逗留的人,全部没收暂住条,收留亲友的员工还要负连带责任,一年内不能再享受这份福利待遇。 至于男女杂居的事情,我已经想到一些眉目,但是想法还不太成熟,等我斟酌好以后,再向大家汇报。” 唐俊听完蒋凡的建议,一锤定音道:“就按大爷的方案马上执行,今天晚上提前十分钟下班,下班前广播传达这个方案。” 蒋凡今天除了和陈二筒玩心机,多数时间都闲着,一直在考虑俊龙的问题,而且还理出了一些头绪。 只是这样的方案,阿萍做不了主,必须要唐俊点头。 可他对唐俊心怀不满,不愿意找唐俊要这个人情。 现在看到唐俊全力支持自己的想法,他再次斟酌起来,一方面是个人恩怨,另一方面关乎太多外乡人的利益。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理性占据上风,晓之以情道:“唐总:虽然现在我不用露宿街头,但是有过那样的经历,真实领略过窘迫下的无奈。 因为有过那样的经历,所以想为同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我能力有限,与你关系也不错,所以把主意打到俊龙。 如果你觉得我们的交情还值点银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唐俊看到蒋凡又对自己客气起来,假装生气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还整得这么客气。 只要你不这么客气,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去推行,我不问原因全力支持,这总行了。” 他自从了解到彭亮主动送来订单,是因为蒋凡以后,蒋凡在他心里,就成为了俊龙的金字招牌,比厂里任何一个高管都重要。 看到蒋凡已经在尽力想办法,消除借宿的隐患,他就深信蒋凡新的想法,一定会顾及厂里的利益,现在不问原因支持,有利于两人的交往。 现在的蒋凡,不是初到东莞时那么幼稚。 唐俊刚表态,他就看出唐俊的心思,摆手道:“我还是说出来,供大家参考,不然又可能给厂里带来麻烦。 虽然借宿的人有男有女,但是厂里的员工多为女性,所以女性借宿根本不存在什么问题,主要就是解决男性的借宿问题。 借宿的男性与员工之间,有亲友关系,也有情侣关系。 我是想法是厂里拿出一栋宿舍楼,专项解决借宿的事情,这样可以统一管理,针对这个问题,我制定了两点计划, 一:如果借宿的人与员工只是亲友关系,不方便混居,就需要找男同事沟通,安排亲友住在男宿舍里。 如果找不到男同事同意,就只能委屈亲友晚上睡在饭堂的桌子板凳上,这样至少比露宿野外,担惊受怕强。 二:如果是情侣,就住进专用楼,虽然几对男女住在一个房间,亲热时肯定会有些尴尬,但是有床帘隔着,总比花钱住小旅店强。 漂泊生活没有安乐窝,这样既解决了员工的后顾之忧,还能解决她们的生理需求。 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谁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提出来现在商量。” 关于情侣的话题,蒋凡已经说得足够隐晦,还是难免带有荷尔蒙与雌性激素的气息。 在座三个女人,只有刘星雨有过性经历。 古秋玲和阿萍姑侄都还是黄花大闺女,两人的脸已经羞红。 第460章 逼出狗咬狗 阿萍知道蒋凡是善意,但是女人都比较矫情,她隐藏性地狠狠捏了一下蒋凡的后背。 “哎呦”蒋凡一时没有忍住,摸着背部叫唤了一声。 三人沙发,他坐在边上,居中是阿萍,大家听到他的惨叫声,都知道怎么回事。 唐俊装疯卖傻笑侃道:“怎么了?我的沙发上钉子,钉了你屁股啊!” 阿萍看到唐俊名义是给蒋凡开玩笑,其实是调侃自己,白了蒋凡一眼接茬道:“商量这样的事情,你和唐总两人就行,把我们几个女生叫来,存心让我们尴尬。” 既然已经听到,也发表一下个人意见,我觉得阿凡这些建议不错。 一:厂里许多有男友的女生,申请住在厂外或许请假去小旅店,晚上可能也不会少折腾,这样安排,即便对员工的休息有些影响,也是局部,不会像现在这么广泛。 二:申请住进情侣楼的女生,必须写好保证,如果上班时间睡觉,一次警告,第二次就辞退,如果她们珍惜这份工作,晚上折腾的时候,就懂得节制。 三:这个制度出来,有些男朋友就在附近工厂上班,也可能成为借宿对象,一栋楼肯定不够,所以需要先来后到,提前申请,这样不但能解决混乱的问题,还能全年均衡借宿的人数。” 高度决定了眼见,阿萍做了一段时间的副总,考虑事情比在达丰时,成熟了不少。 蒋凡听到阿萍把男女亲热的事情,简称折腾,玩笑道:“厂里都是青春男女,一晚上折腾一次,根本不会伤体力,说不定还能调动工作的积极性。” 古秋玲知道阿萍对蒋凡有爱慕之情,但她在彭亮那里吃了憋,昨天又听唐俊说起,蒋凡在宴席上出尽风头,再次把目标转向了他,刚才见面时才会那么热情。 商量情侣楼的住宿问题,难免会聊到男女的事情。 古秋玲听到阿萍和蒋凡谈这事,自我感觉她俩在打情骂俏,小肚鸡肠地认为侄女在和自己抢一个男人,不但泛起醋意,还心生了妒忌。 唐俊看到蒋凡也主动开起玩笑,笑着道:“事情就这样决定,古副总和刘经理负责下班前宣传到位,明天上午人事部负责调整好宿舍,晚上提前两个小时下班,留出时间让员工搬宿舍。 大爷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没有,我们出去喝两杯。” 蒋凡看到唐俊牺牲了工厂部分利益,全力支持自己的建议。 他不想拒绝唐俊的盛情,可是喝酒容易误事,直言道:“昨天晚上我就没有怎么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博头,这顿酒算我欠你的,近几天一定补上。” 阿萍希望蒋凡能与唐俊缓和关系,帮腔道:“你这个人记性好忘心大,说个准确时间,不然欠的东西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还上。” 蒋凡不想辜负阿萍的心意,想了一下,对唐俊道:“如果你不介意,明天我请公鸡的时候给你电话,有你在,我也能少喝两杯。” 唐俊点头道:“行,你去之前给我电话,我还有些事情与你商量。” 听到唐俊这么说,蒋凡就知道他商量的事情,肯定是这几个女人中,有人不方便知道,所以没有追问。 已经给唐俊说了想早点休息,蒋凡没有在俊龙久留。 回到白沙,他把彪娃和刘正军喊到自己租屋,详细给他们部署了沙田镇青色小楼的事情。 负责追踪离不开交通工具。 汪文羽开过的桑塔纳,现在配给伍文龙和张春耕在用,辉哥送的面包车用于跟踪,过于显眼,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蒋凡只得再次求助辉哥,要来一辆套牌的捷达轿车。 次日天没有亮,他就带着兄弟来到博头。 昨天他在这里待了一天,看到陈二筒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就失去继续磨蹭的耐心。 今天特意这么早来,是希望陈二筒没有到,这样才有步步紧逼的借口,先让陈二筒乱了阵脚。 他先来到批发部,看到陈二筒已经坐在店里。 店铺前后两道门如约开着,大门边还贴有一张告示:因为盘点,歇业一周。 蒋凡看到这张告示,认为陈二筒想给自己打持久战。 他来到陈二筒身边,找茬道:“昨天我这里一共来了三十个兄弟上班,也不找你多要,每人就按五十元一天计算,我工作一天要五百块不过分。 现在先把昨天的薪水结了,今天的薪水可以预支,也可以明天支付。” 陈二筒不到五点多就来到这里,还安排人贴出这张告示,就是不想给蒋凡留下找茬的机会。 没想到蒋凡找麻烦还要薪水,继续这样下去,陈二筒觉得自己会被蒋凡逼疯。 他虽然有了银子以后开始惜命,但曾经也是不缺胆识的人,不然也做不了大佬。 花了大笔银子买回来的地盘,现在又出现类似的情况,蒋凡一次次得寸进尺,唤醒了他的胆气。 他直视着蒋凡道:“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该做的我已经做了,现在没钱,如果你还这样得理不饶人,大不了一起完蛋。” 蒋凡冷眼看着他,轻蔑道:“玩命,你够胆吗?不要认为你的贱命,一定比我们这些外省人的命值钱。 你是做尽缺德事,才拥有了现在的财富,银子敢见光吗?我拼了命在你这里薅到点羊毛,连本带利都赔在市场里去了。 现在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和卢仔不把老子市场里的损失补回来,你不想玩命都不行,不信我们走着瞧。” 蒋凡的一句话戳到陈二筒的痛点,那就是他的银子不能见光。 看到蒋凡眼神里充满杀气,他刚鼓起的勇气又胆怯起来。 他束手无策的时候,就把不满迁怒到卢仔身上。 认为本该与自己共进退的卢仔,昨天不接电话,就是不怀好意把自己当猴耍。 陈二筒有了这样的想法,觉得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卢仔好过,把他扯上,说不定还能缓解自己的压力。 他对蒋凡道:“破坏市场不是我一个人,你不能只找我一个人的麻烦。” 第461章 分裂的攻守联盟 蒋凡看到陈二筒想把卢仔拉来垫背,动起了别的心思道:“谁让你比卢仔能干,不但有这么赚钱的市场,经营发廊也别出心裁,经营起上门服务的勾当。 卢仔所有发廊加在一起,都没有你一家发廊赚钱,另外那个小赌档,我已经懒得劳民伤财去光顾,所以只能继续委屈你。” 陈二筒真以为蒋凡只了解道卢仔这些营生,试探性道:“除了这些营生,他在白沙工业区也有股份。” 蒋凡看到陈二筒还在给自己挖坑,冷声道:“我知道他在工业区有股份,难道我还能去把工业区砸了? 我是没有这个胆量,有本事你去,如果你够胆,从今以后我保证不会找你任何麻烦。” 陈二筒这时才坦露道:“卢仔和郑家兄弟在沙田经营有一家酒楼,还在威远经营了一家赌博游戏厅。” 白沙许多人都姓郑,蒋凡凝视着陈二筒道:“郑家兄弟是郑小林、郑小毛两兄弟吗?” 陈二简点头道:“郑小毛从局子出来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沙田,酒楼的规模比阿辉的餐厅大两倍都不止,生意也特别好。” 蒋凡追问道:“赌博游戏厅是什么玩意儿?” 陈二筒想把蒋凡的注意力引向卢仔,事无巨细地介绍道:“赌博游戏就是人和机器对赌,经营的人可以控制机器的输赢。 机器分为翻牌机和老虎机两种赌博工具,他的游戏厅摆放有几十台机器,一天的收入比他的小赌档高出几倍都不止。” 蒋凡听到一个赌博游戏厅的收入,比卢仔的小赌档的收入高出几倍,这就让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为了获取更多的秘密,当了解到卢仔赌博游戏厅的地址后,他欲擒故纵道:“现在我只想找你麻烦,等你拿出态度,我再去找卢仔。” 陈二筒看到蒋凡还不愿意放过自己,接茬道:“破坏你市场是我们两个人做的,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蒋凡狡诈道:“你拿出态度,我就去找他,让他来和你商量赔偿的事情,这够意思。” 陈二筒疑惑道:“我要怎么做才叫拿出了态度?” 蒋凡故作深沉地想了很久道:“要么你再给我写份承诺书,卢仔同意赔偿你就赔偿,如果反悔,这个市场就再次交给我来经营。 以前你也写过这样的承诺书,也不差多一次。” 昨天蒋凡离开博头以后,陈二筒不但多次拨打祁东阳已经关机的电话,还去找过黎科长。 黎科长直言道:“那个疯子在那么多人面前揭我的短,已经引起了上层的注意,目前我暂时不方便出面。” 虽然没有帮陈二筒出手,但黎科长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去找祁东阳后台的前任秘书向东升,还把向东升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他揣在支票,找到向东升家里。 向东升看到六位数的支票,眼睛有了光亮,当得知牵涉到蒋凡,他毫不犹豫把陈二筒拒之门外。 陈二筒看到前段时间萎靡不振了蒋凡,现在比以前更为强势,加上向东升的态度,不得不让他谨慎起来。 祁东阳现在音讯全无,黎科长又帮不了自己,蒋凡市场里的损失就必须有个了断。 陈二筒权衡了很久,点头道:“我同意个卢仔均摊你的损失。” 按住蒋凡的要求,他用博头市场的经营权作为担保,签下承诺书。 蒋凡拿到承诺书时,天色刚亮,没有急于去找卢仔的麻烦,而是安排兄弟们休息一天。 他需要考虑清楚,到底是双管齐下,还是只对赌博游戏厅下手。 他的顾虑是因为卢仔的酒楼在沙田,他害怕酒楼与中转站和那栋小楼出现的人物有关联,贸然行动就可能打草惊蛇,影响到刘哥交代的大事。 陈二筒望着蒋凡还没有消失的背影,放在批发部柜上的大哥大响起。 他推着轮椅来到店里,看到是卢仔的电话,毫不犹豫把电话挂断。 刚从货运中转站出来的卢仔,听到电话刚响一声就传来忙音,知道陈二筒在生气。 他多次拨打,想解释一下昨天下午没有接电话的原因,可是陈二筒根本不接电话。 当拨到第五次,电话还是被直接挂断,卢仔心里的怒意就滋生出来,自言自语道:“不识抬举,老子只是一次没接你电话,你现在还蹬鼻子上眼了。 既然你想分道扬镳,老子就成全你。” 虽然和陈二筒心存异心,但卢仔昨天下午没有接陈二筒的电话,并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另有隐藏。 酒楼是郑家兄弟安排人在经营,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他没想到陈二筒知道这事,还把这事透露给了蒋凡。 赌博游戏厅是卢佛恩挪位,李志雄上位以后,卢仔为了把祁东阳拉到一条船上,资金是他一个人出,但他只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他股权送给了祁东阳。 为了彰显自己和祁东阳关系匪浅,他把这事当时炫耀的资本告诉过陈二筒,直到现在,卢仔都认为蒋凡不会主动去招惹祁东阳。 为了防止蒋凡找自己麻烦,他加强了发廊和小赌档的安全,并没有去这两个地点。 祁东阳这么久音讯全无,他也开始为自己的后路打算,病急乱投医找到以前的后台,现在已经在闲置上的卢佛恩。 卢佛恩看到自己明升暗降失去权利以后,卢仔一直和祁东阳打得火热,再也没有来拜访过自己,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个亲戚。 卢仔去拜访他,隐瞒了祁东阳已经失联,假惺惺说想他。 他更看清了卢仔的嘴脸,根本不愿意搭理。 卢仔好说歹说,还请出卢佛恩的堂弟,终于把这位过气的后台请到东莞最豪华的丽晶酒店,陈二筒的电话就来了。 他本想安抚好卢佛恩以后,再给陈二筒回电,与卢佛恩推杯换盏中,他用酒向卢佛恩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当他从醉意中醒来,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而且还在自己请客的酒店。 卢佛恩和堂弟已经失去了踪影,他也知道完全已经失去了前任后台的信任。 表忠心被冷落,心里也比较失落,当他巡视完中转站,才想到陈二筒这个“难兄难弟”。 第462章 临危不乱 卢仔给陈二筒打电话,不单是想解释一下没有接电话的原因,还想借点人马给陈二筒,怂恿他借着蒋凡在博头市场找茬,直接来一场腥风血雨,自己也可以渔翁得利。 多次打电话无果后,他痛骂陈二筒后,心里想到卢佛恩已经不可能再信任自己,如果祁东阳继续失恋,应该重新找什么后台。 蒋凡回到租屋,准备养足精神再来考虑怎么对卢仔下手,刚躺下进入梦乡,大哥大就响了。 看到是阿萍办公室的电话,他赶紧接通。 电话另一端传来阿萍急切的声音道:“你赶紧过来一下,厂里已经乱起来了。” 听到阿萍焦急的声音,蒋凡来不及细问,穿上衣服打了一辆摩的赶到俊龙,看到大门边只有一个保安在治安。 还没等他询问,保安已经发声道:“蒋副总:你终于来了,赶紧去操场上看一下,许多借宿的人在那里闹事。” 蒋凡赶去操场,路过生产车间时,看到一个与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保安,站在居中的一栋生产车间大门口,左右环顾着两边的一排排车间。 他疑惑道:“操场上都闹起来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保安解释道:“蒋副总:我在这里守住不让生产车间的人出来,避免大家都拥去操场,场面更难控制。” 事情紧急,蒋凡没有心情逗留,拿起保安挂在胸前的工牌看一下,记住了他的名字:黄永强。 来到操场,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两千人,不但有许多借宿的男性,还有穿着俊龙制服的女员工,除了岗位上的保安,其他的都在操场上维持次序。 可是场面过于混乱,保安根本压不住场。 阿萍正和几个借宿的男性争论着什么。 蒋凡走到阿萍身边道:“到底怎么回事?” 没等阿萍解释,一个身材适中,身高185左右的三角眼男人插嘴道:“你是谁?在这个厂里说话管用吗?” 俊龙明文规定,只要工作时间必须穿工装。 蒋凡看到男人穿着一件地摊货的夹克衫,确定他不是俊龙的人。 蒋凡听到男人的语气这么嚣张,瞪着他道:“我说话管不管用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厂里的员工吗?凭什么资格来问我?” 男人听到蒋凡一连串的质问,冷笑道:“我不是俊龙的员工,但是给这里交了生活费,想让我们从今天起睡在饭堂,没门。 如果你们要立新的规矩,必须等到我们这一批住宿的人走后,才能实行新的制度。 如果你们要强制执行,就要赔我们损失,否则我们就会和厂里没完。” 蒋凡制定暂住条的时候,已经考虑到员工的困难,收留亲友两元一天的生活费,都是从薪水里扣除,不会收现金。 听到借宿的人这么嚣张,他想到家乡一句话俗语,嘲讽道:“吃屎的还把拉屎的管到,我还真不相信这个道理。 至于你说的给厂里交了生活费,拿出你交钱的证据,我一赔一百,马上兑现,如果拿不出来,别说你要和厂里没完,我现在就给你没完。” 男人没想到操场上有近千名借宿的人,都是因不满新制度,才会被自己煽动前来,蒋凡当着这么多人还这么强势。 他自认为凭个头,收拾蒋凡绝对是手拿把掐的事情,直接挥拳向蒋凡面包砸来。 动手之前,男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认为先动手引起纠纷,其他人才可能为他“打抱不平”参与进来,迫使俊龙满足他们的要求。 蒋凡来到操场,看到男人这么嚣张,也没有对他动手,源自对这些居无定所的漂泊客心生同情。 看到男人先动起手来,蒋凡微微躬身,躲过男人挥来的拳头,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两拳。 习武之人,知道人体的软肋。 蒋凡对待江湖人,出拳一般都是头部或下身,现在对三角眼男人反感之极,他还是没有下死手,选择性地攻击不易造成重大伤害的腹部,而且还没有用全力。 男人还是承受不住他的拳头,痛苦地捂住腹部坐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蒋凡毫不顾忌可能引起公愤,直面回击。 五个这两天和三角眼男人勾搭在一起的男人,虽然不敢动手,但还是帮腔道:“我们只是借住,又没有损坏工厂的财物,你凭什么打人。” 蒋凡吩咐保安队长控制住三角眼男人,对帮腔的五个男人怒道:“你们眼睛瞎了,没有看见谁先动手吗? 如果你们真的眼瞎无理取闹,可以再来试试,看我敢不敢继续动手。” 说完以后,指着三角眼男人怒道:“给脸不要脸,饭都没有吃饱就把自己当个人物,敢跑到厂里来聚众闹事,你认为这里是你家啊!” 操场上虽然聚集了这么多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占了便宜还觉得心安理得之人。 大家聚在这里,只是想到人多力量大,尽量逼迫俊龙暂缓执行新的制度,自己可以舒心过完这段时间。 蒋凡收拾了带头闹事的三角眼,怒怼帮腔的五个男人,其他人也安静下来。 他才向阿萍问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阿萍解释道:“昨天深夜下班前,刘星雨按住唐总的吩咐,广播通知了新制度的条款,当时还风平浪静,许多员工还递交了新的暂住申请。 吃完早餐,应该是每天例行做早操的时间,这个男人带着一大帮借宿的人,跑到操场中央,把做操的员工赶走,煽动众人说厂里安排情侣宿舍,是想把宿舍改成小旅馆赚钱。 还说俊龙不讲信用,扬言厂里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他这一煽动,有些不明就里的员工也参与进来。 刘星雨最早来到现场,他们根本不给刘星雨解释的机会。 我来到这里,他还是这样嚣张,不得以才给你打的电话。” 阿萍刚解释完,蒋凡就看到穿着制服的女员工,还有些借宿的一些男性,开始唯唯诺诺向后退,想离开现场。 蒋凡一脚踩在三角眼男人身上,对保安队长道:“黄永强一个人守不住那么多栋生产车间,你多安排几个人去配合他,现在还没有进入车间的员工,一律不准再进。” 第463章 仗义的短发女孩 队长走后,蒋凡对在场其他保安道:“所有人守住外围,把人群里的男女分开,男性都不准离开这里,如果谁敢反抗,就不用客气,医药费算我的。” 控制住局面以后,他才对着人群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别想置身事外。 我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如果你们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保证厂里不会和你们计较,如果说不出理由,即日起,俊龙以后就不会再有暂住条这项福利。 而且参与这次闹事的员工,你们也另谋高就。 借宿这项规定,到底给予了多少人便利,你们自己应该清楚,这是唐总照顾我们这些漂泊客不易,才牺牲了工厂一些利益,给予了我们方便,没想到你们拿着方便当顺便。” 说到这里,蒋凡的话有些哽咽。 他没有提暂住条与自己息息相关,为自己表功树碑,而是刻意提到唐俊。 深知工厂不是慈善机构,即便唐俊照顾自己的面子,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一味地要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唐俊肯定知道,暂住条的事情很可能会终止。 现在给唐俊表功树碑,给他戴高帽子,是希望他别因为这次纠纷,终止暂住条这项福利。 在场的女员工,有些人知道蒋凡是暂住条的倡议者,听到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发言,都羞愧得低下头来。 蒋凡沉淀了一下心情,继续道:“俊龙能制定出暂住条这样有利于打工人的制度,就不会做出剥削打工人的事。 我向你们承诺,另谋高就的人,厂里不会像其他工厂那样扣押你们的薪水,离开工厂前领不到薪水的人,可以直接来找我。 如果有什么对不起大家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们说声对不起,希望你们理解。” 说完以后,他看着女生人群里,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知道她们担心的是什么。 聚众闹事是任何工厂的大忌,如果厂里一定要辞退这批人,他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无法决定事态的走向,只得对着人群深深鞠了一躬。 人群里一个短发女孩深受感染,走到蒋凡面前道:“蒋副总:我知道你为我们这些外乡人所做的事情,刚才是我鬼迷心窍,想趁着闹事少上半天班。 我叫何晓燕,针车a线的高车手,也是俊龙第一批员工。 人群里有九个女生是受我蛊惑,才参与了这次闹事,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压在厂里的薪水我一分不要,算是弥补给厂里带来的麻烦,但是有一个请求,请别辞退那九个女生行吗?” 说完,指了指人群前面穿着俊龙工作服的几个女孩。 蒋凡盯着何晓燕道:“你昨晚听清楚了新的制度吗?” 何晓燕点了点头道:“听清楚了。” 她主动走出人群那一刻,蒋凡已经对她刮目相看。 看到她这么明事理,还这么仗义,蒋凡确定另外九个女孩绝对不是受她蛊惑。 她甘愿出头当替罪羊,蒋凡心里就动起别的心思。 他隐藏了心里的欣赏,冷声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会参与这里闹事,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不追究另外九个女生的责任。” 何晓燕“我、我、我”了几次,也不知道怎么来解释。 作为俊龙第一批员工,她亲眼目睹了蒋凡为了漂泊客,收拾黄牛党、硬钢治安队,还减免了入职登记表的费用。 深知蒋凡作为一个外乡人,能让一家台资工厂推行借宿这项福利的不易。 现在她还在这里,不是参与闹事,而是想劝说两个同乡赶紧回去上班。 没想到刚恋爱的同乡,完全没有自己的主张,对于刚认识几天的男人言听计从,根本不愿意听她的。 正在这个时候,蒋凡赶来,还安排人守住了车间大门。 她想着出了这样的事情,有理也说不清,不如牺牲自己,换取同乡和另外几个同事留下。 蒋凡看到何晓燕“我”了这么久,也说不出理由,再次肯定自己的猜测,接茬道:“我们这些漂泊客,在窘迫的环境下都可能为了生活犯错,但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没有人可能逃避。 你也没有义务为谁承担责任,自个先回车间去上班。” 何晓燕望着女生人群两个同乡胆怯的眼神,想到出门时乡亲的托付,故作镇定道:“我没有为谁承担责任,她们真是受我蛊惑。” 蒋凡淡然一笑道:“既然你现在不愿意回车间,那就留在这里看看热闹,我等会专门找你聊聊。” 说完以后,对阿萍道:“让刘星雨和人事部的同事全部到这里,登记每个女生参与闹事的理由。 另外广播通知在场这些男人的亲友,赶紧到操场上领人,如果不到,我就把这些人全部送去治安队。” 阿萍知道蒋凡根本不信任治安队,凑近他耳朵道:“这里许多人都是无辜,真要把他们送去治安队啊!” 蒋凡白了她一眼,悄声道:“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阿萍听到蒋凡说自作多情,不由一阵惊喜,脸上有了红晕,离开人群来到人事部。 不但安排人事部所有人员,还想让办公室所有文员,也去到操场参与登记工作,加快工作进度。 当她吩咐采购部的几个文员时,正在这里找女生闲聊李建生埋怨道:“一天到晚不见人,还搞出什么暂住条,尽给厂里找麻烦。” 李建生是詹昊成入股俊龙后,安排来的常务副总,他等于充当了唐俊以前在达丰的角色,成为詹昊成在俊龙的眼线。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刚入职就能成为常务副总,职权高过阿萍。 李建生与其他台湾高管一样,瞧不起大陆这些员工,仗着詹昊成的裙带关系,从来没有把阿萍放在眼里。 阿萍为了工厂的利益,而且也不想给自己的姑姑古秋巧惹来麻烦,才没有与他计较。 但是听到李建生现在剑指蒋凡,她就不乐意了,盯着李建生厉声道:“做男人光明磊落点,别像女人似的背地里说闲话,有本事就当着蒋副总的面说。” 第464章 俊龙的瘟神 看到平时对自己和颜悦色的阿萍,忽然对自己动怒,李建生阴阳怪气道:“我有什么不敢说,但是我进厂以后,就没有见到过那个领着厂里的薪水,却长期不见人影的副总长什么样子,怎么去说?” 阿萍指着操场上的方向道:“今天他就在厂里,有本事就去说啊!” 李建生看到阿萍气急败坏的样子,阴笑道:“别以为自己和詹先生有点野亲戚的关系,就敢在我面前忘乎所以。 我和詹先生不但是亲戚,还是从小一起玩泥长大的朋友,这样的关系不是你一个大陆妹可以比拟,劝你还是识相一点。” 阿萍听到李建生用“野亲戚”这个称呼,来讽刺自己和古秋巧,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着李建生“你、你、你”了几声,最终还是顾忌颜面,没有把“你就是个畜生”这句脏话说出来。 李建生以为阿萍是无言以对,所以结巴得说不出话来,学着她的话道:“你、你、你想说什么?一个副总连话都说不清楚,真不知道怎么当上副总的。” 李建生来俊龙不过十来天,就成为办公楼里这些女生心目中的瘟神。 刘星雨看到他当着办公区这么多人,故意为难阿萍,猜测他是想拿阿萍来树威,在俊龙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赶紧跑去操场。 阿萍看到李建生不断地挑衅,怒视着他道:“俊龙建厂到现在,哪一项工作我没有参与,你才来这里几天,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配当这个副总。” 李建生冷“哼”了一声,轻视道:“就凭我和詹先生的关系,还是台湾来的副总,就有资格说你,难得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场所有人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李建生捂住右脸骂道:“哪个夭寿鬼敢打老子。” 骂完以后,正想转身看是谁在身后扇了他耳光。 蒋凡正在操场上憋着一肚子火,可是面对众多与自己一样漂泊的人,他又不想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刘星雨气喘吁吁跑到操场,告诉他说新来的李副总在为难阿萍,还是詹昊成的亲信。 他就急匆匆地赶来,看到李建生挨了一耳光,还不知道收敛,顺势一脚揣在他后背上。 “啪嗒”一声,李建生向前踉跄了两步,扑翻了一张文员所坐的办公桌,连人带桌子一下摔在地上。 台湾管理看不起大陆人,蒋凡与众多漂泊客一样,对高高在上的台湾管理也心存芥蒂。 他把操场上隐忍的怒火,发泄在李建生身上。 踹倒他以后,也没有想过要停手,而是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下把他从地上薅起来,左右开弓,又来了两记耳光。 然后瞪起牛眼横着他怒道:“台湾来的副总很牛逼是,现在继续给老子骂,不骂到老子满意,不准歇口。” 李建生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蒋凡,又搬出詹昊成道:“我是詹先生的发小,你敢打我。” 李建生不提詹昊成还好,提到詹昊成反而加重了蒋凡心里的怒气。 他一掌把李建生推倒地上,对着他的脸部狠狠踩踏了两脚道:“现在马上给你的詹先生打电话,如果他半个小时不到,我不介意让他去医院看你。” 唐俊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听到楼下大办公区吵吵嚷嚷,也没有去招呼,源自借宿的人闹事,搞得他心烦意乱。 古秋玲坐在自己工作台上,听到二楼吵吵闹闹,走下楼看到蒋凡正在打李建生,赶紧回到三楼,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唐俊。 俊龙厂里,唐俊比任何人都讨厌李建生,毕竟谁都不希望身边有个眼线,可是詹昊成入股俊龙,安排一个副总到厂里,也是情理之中,他也不好说什么。 听到蒋凡打李建生,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带着嘲讽的口吻道:“李建生眼力劲真好,厂里这么多人,李建生不去招惹,独独选上大爷。 也只有那位大爷打了他,詹老板才不敢说话,你也别再去露面,我们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李建生被蒋凡狠狠的两脚,踩踏得头晕目眩。 他痛苦地捂住脸,等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松开手,看到捂脸的双手全是鲜血。 听到蒋凡让他打电话给詹昊成,他努力站起来身,想回到三楼自己的办公室。 蒋凡拦住他的去路道:“刚才在这里羞辱一个女人,怎么没有顾及过别人的面子,现在想回避没门? 就在这里给老子打电话,如果詹昊成半个小时没到,近段时间你就只能去医院躺着。” 办公室许多文员都知道长期翘班,也没有任何人说闲话的大爷,就是工厂的安全保障。 看到他收拾来到工厂就得意忘形的李建生,大家心里都十分雀跃,只是不敢当着李建生表露出来。 李建生看到搬出詹昊成,没有一点效果,只是当着办公室所有人,用刘星雨办公室桌上的座机电话,打给詹昊成。 直到现在,李建生都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蒋凡,电话里只是告诉詹昊成,一个大陆人打了他。 詹昊成赶到俊龙,刚走到二楼的大办公区,就看到蒋凡还在羞辱李建生。 他不由暗自叫苦,埋怨起李建生不长眼睛,怎么得罪了这位大爷,而没有想过,自己也一次次地得罪过蒋凡。 但他还是比较重视安插在俊龙的这个眼线,既然前来,还是希望帮到李建生。 他走到蒋凡身边,把手里的大哥大随意放在一张办公桌上,轻声道:“大爷:到底怎么怎么回事?” 有钱人出门都习惯把大哥大握在手里,这也是身份的象征。 詹昊成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蒋凡看来眼里觉得他是在显摆。 蒋凡已经对两面三刀的詹昊成不满已久,只是没有找到泄愤的机会,先前一定要李建生打电话给他,就是想借着这事连同他一起羞辱。 听到詹昊成带有质问的口吻,询问怎么回事。 蒋凡面若冰霜地看着他,轻蔑道:“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怎么回事?” 第465章 詹昊成的真连襟 詹昊成知道,目前与蒋凡这么紧张的关系,不是一般人可以调停,他想到了唐俊。 前天参加辉哥的聚会,就想让唐俊出面撮合一下,只是蒋凡中途退场,唐俊跟着就走了,没能如愿。 他觉得自己前来,已经足够温和,可是对待身边人习惯了这样的口吻,一时没有把控好语调。 听到蒋凡这么说,他再次变换了语调,强装微笑道:“我不是质问,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蒋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已经让詹昊成下不了台,他也放低身段拿出了态度,李建生以后也知道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目的算是达到, 而且操场上的纠纷,还需要处理。 他不耐烦道:“想了解情况,自己去问自己的狗腿子。 现在我也懒得给你废话,但是别忘了提醒自己的狗腿子,必须当着全厂人的面给古副总道歉。 古副总原谅他,这事就算了,如果不原谅,他以后就别想再待在俊龙,不然老子见到他一次打一次。” 说完以后离开了办公楼,回到操场。 他前脚刚走,阿萍就叫上刘星雨,还有需要去操场上做登记的文员,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詹昊成本想找阿萍聊几句,让她出面在蒋凡面前说几句好话,别让李建生当着全厂的人道歉,这样会让他在员工心里失去威信。 可是看到受了委屈的阿萍,两只眼眶红肿,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这么做。 詹昊成看到李建生脸都肿成了猪头,鼻子还在流血,无奈地摇了几下头道:“伤重吗?我带你去医院。” 李建生看到詹昊成前来,还称呼一个大陆人为大爷,有些愤愤不平道:“我喊你来帮我出气,你怎么还帮他啊!” 詹昊成深信唐俊的能力,深信俊龙的发展不会低于达丰,入股俊龙以后,也对这里的事情极为重视,特意回了趟台湾,找来李建生帮他盯着厂里的银子。 李建生不单是他的发小,两人还是连襟关系,李建生的老婆,是他老婆的亲表妹,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李建生初到俊龙,就敢这么嚣张。 平时两人说话开玩笑也没有主次,虽然现在已经成为雇佣关系,李建生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詹昊成不想告诉李建生,蒋凡是什么样的人,害怕他知道情况,以后在俊龙做事畏手畏脚。 更不愿透露他与蒋凡的恩怨,毕竟许多事情他也羞于出口。 看到这位表连襟,当着这么多工作人员的面埋怨自己,他心里也很不舒服,可是想到自己把他从台湾请来,应该照顾一下他的情绪。 他岔开话题道:“我问你去不去医院,如果不去,就去你办公室坐一会儿。” 李建生听到詹昊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才不情不愿离开二楼大办公区,回到自己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地盘,他再次埋怨道:“刚才你怎么不帮我说话,还那么纵容那个大陆仔。 想让我给那个婊子道歉,门都没有。” 相处几十年,詹昊成知道李建生的性格。 可他知道,如果李建生不道歉,不单是他不能再待在这里,自己与蒋凡紧张的关系,还可能再次升级。 詹昊成故作大公无私,冷声道:“作为一个高管,自己不知道顾及一下形象,做错了事还不愿意承认,如果你真不愿意去道歉,我也不会勉强。 就当自己看错了人,明天我会给你一些补偿,你回台湾。 以前是他费尽口舌,才说动李建生辞去台湾的工作,来到大陆。 李建生到东莞才十来天,就对这里的花花世界流连忘返。 当看到詹昊成对自己的态度,逐渐冷漠起来,李建生心里也紧张起来,怯声道:“我就那么一说,并没有说不去做啊!” 詹昊成看到李建生的态度已经转变,又换上和蔼可亲的表情道:“我们是亲戚,你的面子就是我的面子,怎么可能不顾及你的感受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也刚来大陆不久,对这里的人情世故还不熟悉。 只是听别人说,那个疯子脾气很倔,我先去摸下他的底细,知己知彼,才知道应该找什么人帮你出这口气啊!” 李建生听到詹昊成这么解释,想到先前他对蒋凡的态度,就知道他在忽悠自己。 可是自己刚来大陆,也不认识其他朋友,如果一直追着这事不放,和詹昊成闹僵,就必须离开这个花花世界,回到心宽体胖的老婆身边,这是他已经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虽然对詹昊成有很大的意见,但他并没有过多表露,借口自己刚受伤,头晕需要休息,离开办公室,回到了宿舍。 李建生走后,詹昊成来到唐俊办公室。 唐俊早就知道詹昊成来了,只是不想见他,所以一直躲在办公室没有出门。 看到他找上门来,只得假装亲热道:“老舅: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视察工厂啊!” 詹昊成故作生气道:“你是怎么管理工厂的,李建生被大爷打了,你知道吗?” 他在祁东阳和陈二筒这些人面前,随大流一直称呼蒋凡为疯子,现在当着唐俊,称呼的却是大爷,是因为他已经不再信任唐俊。 唐俊装疯卖傻惊讶道:“真的嘛?我刚才在办公室整理文件,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呢?” 说完以后,还拉开办公室的门,大声道:“古秘书,你去询问一下,刚才李副总被人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秋玲配合地离开自己的工作台,在楼下晃悠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对唐俊道:“唐总: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 李副总去二楼找庞家翠聊天,古副总要安排庞家翠去操场上做事,他不乐意,两人就在大办公区争论了几句, 正好被蒋副总听到,至于蒋副总为什么打李副总,这事就需要去蒋副总才知道,我可不敢去问他。” 工作上,古秋玲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知道詹昊成和李建生的关系,明知是李建生不占理,但是陈述的时候,只是隐晦地提了一下上班时间,他想去勾搭女生,并没有过多说他的不是。 第466章 反客为主的古秋巧 庞家翠是俊龙保安队长庞家兴的隔房妹妹,刚进厂不到一个月,一来就被俊龙员工评为厂花,姿色肯定毋庸置疑。 李建生来到俊龙,不但看上了她,还想打沈婷婷、蒋萍萍这两朵厂花的主意,一天没事就往二楼大办公区跑。 詹昊成知道古秋玲和古秋巧是堂兄妹,当他看到古秋玲第一眼,就想打她的主意,希望让她成为自己情人,为自己所用。 古秋玲对不缺银子的詹昊成也动过同样的心思,幸好被古秋巧及时发现。 为了保护古秋玲,古秋巧双管齐下,一面找詹昊成争吵,警告他别打自己堂妹的主意,不然就和他不死不休。 一面提醒古秋玲,詹昊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古秋巧,古秋玲现在可能已是詹昊成的情人。 同床异梦的野鸳鸯都各怀心思。 古秋巧现在是希望詹昊成讨厌自己,给点小孩的抚养费,自己好和唐俊在一起。 詹昊成随着身边的女人增多,古秋巧在他心里,就成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欣赏古秋巧的头脑,但是又觉得她现在过于闹腾,没有身边其她那么温柔。 詹昊成前来找唐俊,是希望他做说客,先前假装兴师问罪,只是试探他的态度。 自己刚埋怨的质问,唐俊就安排古秋玲去了解事情经过。 看到唐俊为自己办事,效率这么高,詹昊成就认为他还是曾经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侄子。 听到古秋玲汇报李建生是因为好色去二楼,蒋凡才动手打他。 詹昊成警惕地问唐俊:“你说大爷打李副总,有没有可能是大爷也看上庞家翠,不然他不可能为了同事一点口角,就这样大打出手。” 詹昊成虽然不喜欢蒋凡桀骜不驯的性格,但是比较欣赏他做事的原则性,深信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而没有考虑过阿萍在蒋凡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位置。 唐俊本想否认,可是想到李建生在厂里,除了自己能招呼到外,他对其他人都高高在上的样子,无疑是在挑衅自己这个老板的权威。 而蒋凡又是詹昊成不敢招惹的人,故作深沉地皱起眉头思考了好一会,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你分析得不无道理,只要是美女,大爷就是菩萨心肠。” 听到唐俊这么说,詹昊成借用这事切入真题,吩咐道:“等会我去给李建生说一声,以防他为了下半身那点小事,再次挨打。 你也知道我现在和大爷的关系比较紧张,但是你和他关系不错。 找个时间,你安排一场酒局,我想与他缓和一下关系,现在他可是个人物,只要能为我们所用,可以帮我们解决许多麻烦。 我们舅甥俩协力,一定可以在大陆赚得盆满钵满。” 自从上次针对唐俊离开达丰的事,舅甥俩产生矛盾以后,唐俊就对詹昊成心生嫌隙,和古秋巧搅合在一起后,作为“第三者”的他,反而感觉詹昊成掠夺了自己的爱情。 詹昊成使用手段,差点让俊龙破产,更是让他恨之入骨。 听到詹昊成要自己去当说客,唐俊借故道:“前天在辉哥的饭局中,你也看到,大爷对我也是爱答不理,今天不是因为借宿的事情闹事,他可能都不会回厂。 他打李副总,可能与美色有关,但是在工厂打台湾来的干部,根本没有顾及我的面子。 我怀疑他把俊龙闹得鸡犬不宁,就是对我心怀不满所致。 不是想到俊龙的安保离不开他,我就不想和他合作了,现在我出面去邀请,他也未必赏脸。” 前天饭局上,詹昊成的确看到蒋凡对唐俊爱答不理,现在对唐俊的话也深信不疑。 饭局中,他看到强势的蒋凡与两个江湖大佬的纠纷,已经处于优势。 詹昊成还是想和蒋凡缓和关系,继续道:“你先邀请一下,如果他不愿意再说。” 听到詹昊成还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唐俊心里极度不满,可是目前还没有与詹昊成抗衡的实力,只是隐忍着点头道:“我试试,但是估计希望不大。” 詹昊成没有在唐俊办公室待多久,准备去楼上李建生的宿舍,再安抚他一下,同时提醒他别忘了道歉的事情。 刚走出办公室,看到古秋巧走上三楼。 阿萍和古秋玲都在俊龙上班,詹昊成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前段时间,他和祁东阳拉近了关系,不再需要古秋巧出谋划策,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回过她的租屋。 为了躲开见面就喜欢闹腾的古秋巧,他推开李建生的办公室,想进去暂避一下。 看到刚借口要回宿舍休息的李建生,正在办公室里翘着伤嘴,口齿不清地讲着电话。 看到詹昊成进来,李建生尴尬地看着他,唯唯诺诺放下了电话。 如果他不这么惊慌,詹昊成可能会认为他受了委屈,想找家人或朋友诉苦。 可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让疑心病很重的詹昊成,误以为他已经背叛了自己,暂时没有合适的人替代,李建生在俊龙这里还大有用处。 詹昊成隐忍着怒火,故作关心道:“工作的事情又不是一天能做完,受了伤就回去休息一会,身体要紧。” 李建生真以为詹昊成误解自己是在工作,讨好道:“你把我从台湾请来,我不努力怎么对得起你这份信任嘛。” 詹昊成在李建生办公室待有几分钟,估计古秋巧应该进唐俊办公室去找古秋玲了,才悄悄把房门开了一个缝隙,想观察一下屋外的情况。 看到古秋巧就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目光犀利地从门缝里瞪着他。 平时这个时间点,古秋巧还在租屋里睡懒觉,现在来到俊龙,是因古秋玲给她电话,说了借宿人闹事,唐俊心情不好,她就想到前来安慰一下情人。 当她走上三楼,詹昊成发现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詹昊成,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想到詹昊成心眼小,现在来个反客为主,拿李建生羞辱了阿萍,也间接牵扯到了自己的事情,消除詹昊成的疑心。 她假装的愤怒,成功迷惑到詹昊成。 第467章 勾心斗角的舅甥 詹昊成走出办公室,故作亲热道:“这么早怎么不在家睡觉,女人休息得好,才会漂亮哦!” 古秋巧冷声道:“我漂不漂亮,你现在还在乎吗? 我现在不想给你扯闲篇,你请来的人说我侄女是你的野亲戚,言下之意就是提醒我,别忘记自己是你野老婆这个事实。 我的心没有你的心宽,只想问一下李建生,我是你野老婆管他什么事情,他拿这事在厂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别在背后对我侄女使阴招。” 古秋巧的反客为主,让詹昊成骑虎难下。 李建生毕竟是他的真连襟,为了一个情人,得罪到老婆的家人,以后回家也不好交代。 正当他想着怎么来消除古秋巧的怒火时,古秋玲在办公室里听到古秋巧和詹昊成对话的声音,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唐俊。 唐俊讨厌看到古秋巧与詹昊成在一起,为了心里的那点醋意,他走出办公室,故作和事佬对詹昊成道:“老舅,我要出厂去办点事情,你要不要一起。” 詹昊成真以为唐俊是为了帮自己解围,对古秋巧道:“我和唐总有点事情要商量,你先回去,李建生得罪到你和阿萍,我稍后一定好好训斥他,为你们讨回公道。” 古秋巧知道唐俊不喜欢自己与詹昊成在同一个场合出现,看出他想支走詹昊成,就知道他已经吃醋。 为了在唐俊面前表现出对他的在乎,古秋巧故作不甘狠狠瞪了一眼李建生那间已经关闭的办公室门,然后白了詹昊成一眼道:“你近段时间没少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也没有说你。 但是李建生羞辱我和阿萍的事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交代,否则我就知趣一点,别再和你搅在一起,败坏了你的名声。” 詹昊成为了尽快离开,赶紧揽住唐俊的肩膀,对古秋巧道:“一定、一定,你先回去,我和唐总先走了。” 詹昊成和唐俊走后,古秋巧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古秋玲来到唐俊的办公室。 姊妹俩来到茶几边坐下,古秋玲给古秋巧详细讲述了借宿人闹事,蒋凡赶到处理的全过程。 古秋巧看到古秋玲说起蒋凡,眉飞色舞的样子,调侃道:“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有与他建立一些关系。” “姐姐”古秋玲扭了扭小腰,撒娇道:“以前只是看到他长得不咋样,又是外省人,感觉没啥前途,谁知道会有那么多人给他面子嘛。” 古秋巧看到古秋玲还是不了解蒋凡,心里已经放弃以前的想法,岔开话题道:“刚才我路过操场,看到那里还聚集了许多人,你怎么不过去帮下忙啊!” 古秋玲解释道:“唐总为了这事头疼,阿凡又想让参与的那些女工留下来,两个人的意见肯定不会同意。 我去现场,帮哪一方都是不讨好的事情,还在消停地待在办公室,以免惹来麻烦。” 古秋巧想了一下道:“詹昊成已经看到我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久待,等会你看到唐俊,别忘了提醒他一下,借宿人闹事这件事情,他尽量别发表意见,就按阿凡的意见处理,不要为了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就得不偿失。” 古秋巧给予了方向,古秋玲不用担心两头不讨好,送走古秋巧后,自个来到操场,看到蒋凡脸青面黑地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 借宿还闹事的这些男人,开始规规矩矩排起了长队,长队边上站着收留他们的亲友。 这些亲友不知道厂里会怎么处理自己的亲友,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留在厂里,双重压力下,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五个帮三角眼发声的男性被保安特殊照顾,都抱头蹲在操场边,收留他们的亲友,不停地在给刘星雨解释着什么。 穿着俊龙厂服的女生,也排着队,登记自己为什么参与闹事的原因,这些人的脸上,比收留亲友的女员工脸色更难看,眼神里还透露出绝望。 古秋玲知道无论是参与闹事的女员工,还是收留亲友受到的连累的女员工,都担心被辞退。 她来到监督现场的阿萍身边道:“刚才你巧姑来过厂里,和詹昊成撞了个正着,刚离开工厂。 离开前让我转告唐俊,别追究这件事情,一定按阿凡的想法处理就行。” 阿萍知道蒋凡正为这事发愁,听到这么说,赶紧走到他身边,把古秋巧的原话转告给他。 蒋凡也知道古秋巧的建议,唐俊一般都会采纳。 他想了很久,对阿萍道:“等会让保安队长好好审一下三角眼男人,一定要问出他闹事的动机。 如果没有做什么恶戳的事情,就别为难他,把他连同另外五个男生全部赶出厂去。 三角眼男人的亲友处罚五十,另外五人的亲友处罚二十,罚款从薪水里扣除,这六个员工,一年内不能享受收留亲友这项福利。 参与闹事的员工写一份检讨,统一交到人事部,他们的亲友可以继续借住,但是必须按照新规定执行。 参与闹事的借住人员,工厂没有权利处理他们,但是要给他们一次口头警告,如果再不遵守规矩,他们不但不能继续住在厂里,收留他们的亲友还将会被辞退。” 阿萍惊讶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要继续收留闹事的人住在厂里啊!” 蒋凡指着规规矩矩排着队的借宿人群,苦笑了一下,感叹道:“看看他们担惊受怕的样子,厂里不借宿,有些倒霉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了治安队的狼窝。 同是天涯沦落人,漂泊在外都不容易,他们也只是从犯,真让他们现在住在大街上去,我也于心不忍,既然唐俊不计较,我就再充当一次好人,暂且就这么着。” 阿萍知道蒋凡对借宿这些人充满了失望,看到他还是选择了原谅,安慰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什么事情都替别人考虑,可是自己的苦衷,又有几个人理解你呢? 既然做出决定,还是别在多想,我马上去安排。” 第468章 善意还是留下了遗憾 蒋凡再次提醒道:“一定要三角眼交代清楚带头闹事的动静,不出意外,他真可能做了什么恶戳的事情,所以才不满意晚上睡在食堂。 如果做了恶戳的事情,那就不是赶不赶出厂的事情,我一定送他去吃大白菜。 让保安队长亲自去审他,审完以后还要核实他交代的问题是真是假,我就在这里等他消息。” 阿萍当场宣布,工厂针对这次闹事的处理方案,先前都提心吊胆的那些女孩,首先欢呼雀跃起来。 何晓燕走出人群,来到蒋凡身边,对他鞠躬致谢道:“蒋副总:谢谢你。” 蒋凡摇了摇头道:“别谢我,这是厂里的决定。” 何晓燕笃定道:“如果没有你,工厂不可能避重就轻处理这样的事情。” 说完以后,指着被庞家兴带离操场的三角眼男人道:“庞队长把他带去哪里?” 蒋凡很欣赏何晓燕的仗义,耐心解释道:“审问一下他闹事的动机,我怀疑他在厂里做了恶戳的事情。” 何晓燕犹豫了好久道:“他是我们线上朱小梅的表哥,名叫黄根平。 朱小梅和我老乡唐芳同一个宿舍,黄根平因此认识了唐芳,每天不出去找工作,变着花样追求她,两人已经同居几天了。 他带头闹事,就是还想像以前那样,可以住在女生宿舍里。” 听到唐芳的解释,蒋凡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眉头紧皱道:“黄根平有没有老婆?” 黄根平看上去已经年近三十,人倒是长得特别精神,只是那双三角眼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蒋凡从他的年龄判断,他可能已经有了家事。 何晓燕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即便有他肯定也不会告诉唐芳,这事只有去问朱小梅。” 蒋凡对这事极为重视,不但让阿萍亲自去向朱小梅核实,黄根平有没有家事,还让庞家兴重点审问这事。 阿萍很快从朱小梅口中诈出,黄根平的确有老婆,而且他和老婆一起刚到东莞半个月,老婆在厚街桥头进了一家制衣厂上班。 他没有找到工作,身边又没有银子,所以投靠朱小梅借住在俊龙。 黄根平嘴巴很紧,不但不承认自己有家事,还不承认和唐芳滚了被窝。 蒋凡听到阿萍反馈的消息,肚皮都快气炸了。 听说黄根平还在抵赖,蒋凡让庞家兴把他带回操场,厉声道:“我劝你识相点老实交代,否则就别怪我对你客气。” 黄根平厚颜无耻道:“我借住在厂里,一直规规矩矩,你凭什么给我扣屎盆子,败坏我的名声。” 听到黄根平还好意思说名声,他的话音刚落,蒋凡对着他的脸部都是一拳。 黄根平一手捂住脸,一手抱着头蹲下,以防头部再次被袭击,还是没有如实交代。 蒋凡一脚踢到他头上,当他倒地以后,骑在他身上,没有再给他废话,而是双拳出击,疯狂击打着他的双脸。 黄根平挨了几拳,赶紧举起双手,护住脸部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交代。” 蒋凡还打了两拳才停手。 他先前不忍心打黄根平的头部,是考虑到大家都来自外省,来到东莞,免不了受本地人和有钱资本家的欺负,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所以不忍心下重手。 得知黄根平借用借宿的便利,对厂里的女生不怀好意,而且已经得逞。 蒋凡认为,是自己提出暂住条的建议时,考虑不周,致使厂里的女孩受伤。 他在埋怨自己,也对黄根平伤痛欲绝。 从黄根平的问题上,他还延伸想到,先前帮黄根平发声的那五个男人,可能做了同样的事情,几个人才能勾搭在一起。 他又让庞家兴带着保安,重新审问了那五个男人,果不其然,这五个男人也是靠厂里的亲戚收留,在俊龙找到了艳遇。 五个男人中,有两个有家室,另外三个还是单身。 蒋凡没有再动手,而是让庞家兴带着一个保安,好好收拾了两个有家室的男人。 他认为黄根平和两个有家室的男人,能在厂里频繁得手,收留他们的亲友,明知这样的情况没有制止,就是帮凶。 他让刘星雨辞退了收留这三人的亲友。 至于另外三个男人,虽然做了相同的事情,但是单身,属于正常恋爱,只是把他们赶出厂,没有追究收留他们的亲友责任。 处理完这一次闹事的纠纷,蒋凡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虚脱。 他疲惫不是做了什么重活,而是因为好心办坏事,对受伤的女孩心怀愧疚,觉得心累。 处理完事情已经晌午,他没有在工厂的食堂吃饭,也没有心情在俊龙久留,颓伤地离开俊龙,想回租屋让自己冷静一下。 走出工厂,又想起陈二筒透露的信息。 应该怎么对卢仔的产业下手,安排什么样的人带队去做这些事情,都十分头疼。 感觉怒火中烧的他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牵涉到中转站的事情,又不能找辉哥商量。 为了不盲目行事,他给天哥打了电话,两人约在名典咖啡厅见面。 见面以后,天哥看到蒋凡脸色不好,关心道:“怎么了?” 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天哥看到他愧疚的样子,劝慰道:“出门在外,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这些女孩虽然都年轻,但是已经成年,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你是人不是神,已经尽到本分,就不用再多想了。” 即便天哥极力安慰,可是蒋凡也难以使坏。 为了不耽误正事,他隐藏了感伤,告诉天哥陈二筒提供的信息,重点提到王苗苗说的沙田镇那栋青色小楼。 天哥认真听完以后道:“卢仔的那家赌博游戏厅,属于挂羊头卖狗肉,办的有一张游戏厅的营业执照。 营业执照上的法人是祁东阳的妹妹祁东雅,如果你想对那里下手,先安排人混进去,只要进去的人一般都会输钱,这样你就有找茬的借口。 以你的介绍,我也觉得沙田那栋小楼,应该与中转站的猫腻有密不可分的瓜葛。 这两天再见到佛山牌照的那辆依维柯,马上通知我,我安排人去摸清车上到底是什么神秘人物。 你这边负责跟踪中转站那些神秘货物的流向,还要观察到小楼里出入的人到底什么来路,人手不够,可以给我电话,我这里帮你安排。” 第469章 接连不断的烦心事 蒋凡犹豫了一下道:“我在给自己做事,帮你们只是顺便,这样的事不能见光,你安排人和我这样的人搅合在一起做事,容易授人以柄,还是我自己来安排。” 天哥看到蒋凡把这些危险的事情,轻描淡写说出来,首先还考虑到自己的职场前途。 他也思虑了很久,才直言道:“如果你人手足够,我肯定不搅合为好,实在人手不足,真就管不了那么多。 人不能只顾自己,只要事情办成,受点连累又算得了什么。” 蒋凡由衷道:“你这样的差佬,应该有更高的权利,才能帮到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我就是烂命一条,还是别连累你为好。” 天哥脸色马上严肃起来,提醒道:“别在我面前假装坚强,更不准备说自己是烂命。 作为一个异乡人,你应该为同类做得够多,希望你以后做事的时候,必须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天哥严肃起来真有些威严,蒋凡点头轻声道:“知道了,那我就从游戏厅下手,不动卢仔在沙田的酒楼。” 天哥却有不同的想法,建议道:“动一下那家酒楼,未必是坏事,但那里表面上属于正当经营,你行事的时候,需要与赌博游戏区分对待。” 两人针对目前可能遇到的困难,做了细节性的沟通,在咖啡厅吃完午饭才分开。 蒋凡就回到水果店。 肖雨欣看到他面无表情,调侃道:“怎么这么不高兴,是不是谁又是踩到你尾巴了。” 蒋凡不想让肖雨欣担心,没有说需要配合天哥所做的事情,只是说了俊龙借宿的人闹事,谎称现在还为这事烦恼。 肖雨欣劝慰道:“做任何事情,难免会有遗憾,只要维护了本心,上帝都会原谅无心犯错的人。 无论什么事情,都可能产生难以预料的状况,你又何必为这些事情,和自己较劲呢?” 蒋凡虽然也烦俊龙借宿的事情,但不是重点,更多的是在考虑,应该安排哪些人去动赌博游戏厅和卢仔的酒楼。 以天哥的建议,找什么样的借口,也需要认真考虑。 为了不影响肖雨欣的心情,他玩笑道:“你就是上帝,可是也在犯错。” 说完,故作色眯眯的样子,看着她的上半身。 自从上次蒋凡抗议以后,肖雨欣把稍微性感一些的衣服都收到箱底,现在的穿着相对比较保守。 蒋凡也瞧不见什么,但是肖雨欣看到他色意的眼神,心情还是有所不同。 她知道蒋凡所说的犯错,是两人偷摸着滚被窝的事情,假装生气道:“没良心,那天晚上还不是为了照顾你,才发生的。 又不是没有见过,现在还这么色眯眯地盯着,有这么稀奇吗?” 蒋凡搓着双手,暧昧道:“已经好些天没有上手了,能不稀奇吗?” 肖雨欣宠溺道:“晚上如果有时间,提前告诉我,我把宝宝送去阿姨那里。” 蒋凡想了一下,晚上要宴请公鸡,而且还要顺便还唐俊的人情,接茬道:“晚上我要去辉哥的餐厅请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肖雨欣希望能随时和蒋凡一起,可是害怕暴露两人的关系,如果有一天汪文羽真的回来,自己也无颜面对。 她摇头道:“太多人的聚会,我还是不参加为好,如果你有时间,提前给我打传呼就行。” 蒋凡笑着道:“前天凌晨两三点,我回来就想和你亲热,可是阿琳像个间谍一样坐在球房门外,我没好意思找你。” 听到蒋凡深更半夜还想着自己,肖雨欣害羞地埋怨道:“傻瓜,不好意思进水果店,不知道打传呼叫醒我,我们可以到附近溜达啊!” 蒋凡明知肖雨欣所谓的溜达,就是找个地方亲热,故作不知坏笑道:“我是想和你亲热,和你这样的美色瞎溜达肯定会憋得难受,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看到蒋凡装傻充愣,肖雨欣白了他一眼道:“懒得给你闲扯,等会我要去梦梦那里一趟,她请人从香港给你买了一块平安扣,让我过去拿一下。” 蒋凡疑惑道:“什么叫平安扣?我没有让她给我买东西啊?” 肖雨欣站起身来道:“粗心大意,根本不懂我们女人的心思,是她想买给你,保佑你平安。自己慢慢坐,我去冲个凉就过去。” 蒋凡色昧道:“我要一起洗。” 肖雨欣瞄了一眼店面的二丫和冬冬,悄声提醒道:“说话注意点。” 二丫看到肖雨欣上了阁楼,走到蒋凡身边道:“哥,你给欣姐说了什么?她那么高兴。” 蒋凡敷衍道:“她捡到金元宝了,让她晚上请你们吃好东西。” 二丫摆手道:“欣姐已经够关心我们了,每天都有肉,还害怕我们吃不好,三天两头还亲自给我们煲一顿养胃汤。” 蒋凡看到脸色红扑扑的二丫,想起差点被自己开除的朱小梅,和二丫一般大,脸上却没有一点雨季女孩该有的朝气,心里泛起一阵难受。 他把对朱小梅的愧疚转嫁到二丫身上,溺爱地摸着她的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和冬冬都善良,欣姐才会这样对你们,以后你们有能力了,也可以像欣姐一样帮助其他人,任何善意都能传递。” 肖雨欣走后,蒋凡想道,二丫和冬冬的工作虽然轻松,但是时间长。 下午时间段,水果店也没有什么生意,自己坐在这里想事可以顺便看店,就让二丫和冬冬上阁楼去休息一会。 自己一个人坐在店门口,再次想着应该怎么安排人手。 祁东雅是赌博游戏厅的法人,想去找茬难度不小还容易折进去,害怕其他兄弟去遭遇不测,蒋凡决定亲自前往。 四个领队都有任务在身,自己去赌博游戏厅,再也安排不出其他人手去卢仔的酒楼。 他想了很久,黄永强出现在他的脑海。 那么多人闹事,包括队长庞家兴都束手无策,黄永强却能及时想到守住生产车间的大门,避免更多的人拥去操场,造成混乱局面。 第470章 另有隐情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操场上的事态肯定会升级,黄永强自作主张的行为,无疑为这次事件起到了防范作用。 他临危不乱,能抓住重点处理问题,给蒋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蒋凡准备晚点再去一次俊龙,邀约唐俊的同时,顺便带上黄永强参加晚上的饭局,考验一下他的应变能力。 所有事情有了初步计划,他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不知不觉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正当他又梦想汪文羽时,握在手里的大哥大响起。 不情不愿地瞄了一眼,看到是王苗苗打来的电话,他才接通放到耳边,懒散地“喂”了一声。 电话另一端传来王苗苗愉悦的笑声道:“像猪一样睡在肖雨欣店门口,还打着呼噜,就不怕有人抢走你手里贵重的“大砖头”啊!” 许多人喜欢把大哥大称之为“大转头”,如果是一般人拿到大哥大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早被人抢走了。 王苗苗知道这条街上的三教九流,都不敢打蒋凡的主意,现在这么说,只是想找蒋凡聊聊天,又不能光明正大坐到肖雨欣的店门口。 蒋凡听到王苗苗说自己是猪,回侃道:“你和猪滚过被窝,哪又叫什么?晚上有时间吗?” 和公鸡的饭局需要有点排场,男人最有牌面的炫耀,就是身边的女伴。 他动起让王苗苗参加晚上饭局的心思,可是想到又要邀请唐俊,阿萍就可能参加。 关系有远近,带着肖雨欣,阿萍可能不会有什么意见,如果带上王苗苗,阿萍肯定会生气,他马上收起了这样的想法,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王苗苗瘪嘴道:“嘴上吃不得一点亏,我也是猪行了。 辉哥不是说你晚上要请客吗?还问我做什么?难道还敢带上我出现在那么多人的场合吗?” 请客的事情,只有公鸡和俊龙几个人知道,蒋凡还没有告诉辉哥。 听到王苗苗这么说,他肯定是公鸡告诉了辉哥。 选择辉哥的餐厅请客,就没有想过隐瞒辉哥,但他觉得公鸡这么张扬,应该有什么目的。 蒋凡想了一下道:“如果你愿意赏脸,到时候和辉哥一起,我们在餐厅汇合。” 王苗苗听到这话,兴奋道:“算你有良心。” 既然叫上王苗苗,就不能让阿萍参加,他决定提前回俊龙,邀请唐俊的同时,还需要找个借口阻止阿萍前去。 他叫醒二丫守店,自个来到阿萍的办公室,故作闲聊道:“辞退那三个员工的薪水发放了吗?” 阿萍瘪嘴调侃道:“大爷的吩咐,我敢不执行吗? 该发的已经发了,只是有个情况还没来得及给你说,不要怪我哦。” 蒋凡深信阿萍做事有分寸,顺口道:“你办事我放心,怎么会怪你,什么情况?” 阿萍瞄了蒋凡一眼道:“我把朱小梅留下了。” 蒋凡大声道:“什么?你把她留下了?如果你说留下另外两个男人的亲友,我还能理解。 朱小梅不但收留了黄根平,还故意把他隐瞒了真相,为什么偏偏要把她留下?” 阿萍看到蒋凡眼神中有了怒火,细声细语怯声道:“你不是说了不会怪我吗?” 蒋凡看到阿萍已经受惊,放低了声音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说。” 在阿萍的解释下,蒋凡才知道隐情。 朱小梅知道黄根平已有家室,不是想故意隐瞒,而是家庭所迫。 她今年还不满十七岁,还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两个妹妹,在她八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留下一个残疾的母亲,还有年幼的三姊妹。 一个残疾女人,根本没有能力养活三个年幼的孩子,幸好母亲的哥哥,也是黄根平的父亲长期援助,她们母子四人才勉强活了下来。 黄根平的父亲是一个老好人,母亲却是一个极为强势,还蛮横无理之人,十里八乡的男性都不敢招惹她。 黄母不满丈夫经常帮助妹妹,每一次黄父去朱小梅家,黄母就把家闹得鸡犬不宁。 黄根平为人处世,没有继承黄父的善良,完全传承了黄母的个性,不但在自己亲姑姑面前高傲自大,对三个表妹也视若仇敌。 朱小梅却感恩舅舅为自己家庭的付出,对于藐视自己家庭的表哥,也是以德报怨。 这一次收留黄根平,知道他不怀好意,还劝过表哥。 黄根平不但不听劝告,还威胁朱小梅,如果敢把自己有家室的事情让唐芳知道,就让黄母去找朱小梅的母亲算账。 朱小梅害怕得罪表哥,只得隐晦提醒唐芳,可是情窦初开的唐芳,以为朱小梅不喜欢自己,所以想从中作梗,还把这事告诉过黄根平。 黄根平就借机找茬,威胁朱小梅用银子补偿自己受伤的“心灵”。 朱小梅每月领到薪水,除了买点生活必需品,其它钱全部寄回家了,为了平息黄根平的怒火,还找同事借了三十元给他零花。 黄根平无视表妹的工作,为了私欲敢带头闹事,就是认为朱小梅好欺负。 朱小梅的家庭情况,阿萍不是从她口中得知,而是受骗的唐芳,现在才幡然悔悟,理解到朱小梅的良苦用心,把这事告诉了何晓燕。 何晓燕认为自己多嘴致使朱小梅丢了工作,赶紧找到刘星雨。 刘星雨做不了主,就反应到阿萍这里。 蒋凡了解到实情,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的家庭与朱小梅的家庭有些类似,都是孤儿寡母,所以能深深体会到朱小梅的处境。 况且他的母亲身体健康,而朱小梅的家庭比他的家庭环境更为贫穷。 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台边,望着一栋栋生产车间,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已经离开窘迫的环境有些时日,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个人物,事实证明我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什么事情都是凭借自己的个性来评判是非对错,根本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处理问题,如果不是你和何晓燕,朱小梅这么善良的女孩,就会因为我的过错,再次流浪街头。” 自从汪文羽离开以后,蒋凡的笑容失去了曾有的朝气。 第471章 猝不及防的感动 阿萍明显感觉到,现在的蒋凡比以前沉默了许多,走到他身边道:“自从文羽走后,你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因为这个原因,你现在总喜欢与自己较劲,明明不是自己的过错,总往自己身上揽,这样会活得更累。”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刚才我在水果店躺了一会,还梦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阿萍知道汪文羽是蒋凡的心结,听到这话心里没有醋意,再次接茬道:“我们都相信文羽会回来,只有你自己没有信心。” 蒋凡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提这事。 公私应该分明,工作上的事情我们不能厚此薄彼,朱小梅虽然有隐情,但终归还是触犯了厂里的制度,既然她都能留下来,另外两个辞退的女孩也留下。” 阿萍为了不让蒋凡留有遗憾,转身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问问她们办理离职手续了吗。” 当她赶到人事部,看到一个女孩正哭哭啼啼央求刘星雨道:“刘经理,求求你行行好,我在东莞只有两个同乡,都在俊龙上班,再也没有其他亲友,离开这里我也没地方去。 能不能收留我在厂里住几天,我会尽快找到工作,马上搬离这里。” 刘星雨也同情眼前的女孩,可是蒋凡做出的决定,她又不敢违背,看到阿萍前来,她向女孩努了努嘴,意思让她去找阿萍求情,可能会有效果,毕竟朱小梅就是阿萍留下来的。 没等女孩开口,阿萍已着急问刘星雨:“还有一个女孩办好手续了吗?” 刘星雨点头道:“刚办理好不久,走了还不到半个小时。” 阿萍赶紧向楼下跑去。 刘星雨看到阿萍着急忙慌的样子,对女孩道:“稍等一下,情况可能有变,说不定你还能留在厂里工作。” 女孩喜忧参半道:“真的吗?” 刘星雨看到女孩不确定的眼神,解释道:“很大可能,你稍等一下,如果情况没有变化,我给古副总说说,应该可以收留你在厂里住段时间。” 阿萍来到门卫室,向值班的保安问道:“被辞退的那个女孩离厂了吗?” 保安还以为自己工作上是不是出了纰漏,赶紧解释道:“已经离厂,我仔细检查过她的行李,除了两身陈旧的换洗衣服,没有带其他东西。” 阿萍也懒得给他解释,走出厂门,看到刚被辞退的女孩正坐在大门外的花坛边,捂住脸抽泣,脚边放着一个尼龙袋,就是她漂泊唯一的行囊。 阿萍长长舒了口气,走到女孩身边道:“你没有地方去吗?” 女孩听到是阿萍的声音,抬起头来,哽咽着解释道:“古副总:我和收留的人根本不认识,他是我老乡的朋友,我是为了帮老乡,真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 阿萍看到她无辜的眼神,心里一酸,轻声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没有错,但是要明辨是非,懂吗? 回去,厂里针对你们的事情,已经做了重新处理,我现在出来,就是害怕你已经走了。 这一次事件影响极坏,罚款是肯定免不了,如果钱不够花,可以直接找我。” 女孩听到可以继续留在俊龙,绝望的眼神瞬间有了光芒,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我每月就不花什么钱,都是寄回家了。 只要能继续留在俊龙,已经心满意足,少寄一个月,家里人也不会说什么。” 阿萍处理完这两个女孩的事情,回到办公室,看到蒋凡还站在原地,望着窗外发呆。 她没有打搅蒋凡,悄无声息来到茶几边泡好茶,才回到办公桌前,整理龙柏鞋厂传真来的订单样板。 蒋凡从自责中回过神来,已是半个小时后,看到阿萍穿着厂服,专心致志做事的样子,不但有女强人的风范,还不失女孩的朝气,心里充满着欣赏。 他回到俊龙,就来到阿萍的办公室,是为了阻止她参加晚上的饭局。 看到她为了帮自己纠错忙前忙后,回到办公室还帮自己泡好茶,为了不打扰到自己,工作时都轻手轻脚。 蒋凡深受感动,已经想好的阻止谎言,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出口。 他决定今天就单独邀请公鸡,明天抽出时间邀请唐俊,顺理成章也邀请了阿萍,这是对她最好的尊重。 为了讨阿萍开心,他一句话分前后两段道:“等会你去给唐俊说一声,晚上的饭局我就不邀请他了。” 忙碌中的阿萍,头也没抬道:“自己去说,我才懒得管你这样的闲事。” 蒋凡接茬道:“和公鸡这样的人吃饭缺乏乐趣,我决定明天专程邀请你和唐俊,感谢你们没有计较暂住条带来的麻烦,特别是你,还帮我完成了善后工作。” 听到蒋凡专程邀请她,阿萍言不由衷起身道:“你的事情真多,我现在就去给你说行了。” 蒋凡凑近阿萍身边道:“口是心非,心里是不是偷着乐呢?” 阿萍脸已经羞红道:“坏男人,明知故问,你这样挡住去路,还要不要我帮你去说嘛。” 蒋凡坏笑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麻烦你这样的美女,唐俊那里我自己去说,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懂得怜香惜玉呢。” 阿萍看到蒋凡坯性的坏笑,觉得特别可爱,闪电般地在他嘴上“唧”了一口道:“这样的奖励满意吗?” 蒋凡舔了一下嘴唇,色眯眯道:“真香,再来一次更好。” 阿萍真要再次凑上前,蒋凡赶紧摆手道:“算了,这个吻留着下次。这是办公重地,注意你的身份,我现在去找唐俊,明天下午亲自来接你,记得打扮漂亮一点。” 阿萍盯着他道:“记住你说的下次哦!” 蒋凡来到唐俊的办公室,看到李建生也在。 他厌恶地正想退出办公室,唐俊已经招呼道:“大爷:你进来坐,我和李副总去他办公室谈就行。” 蒋凡看到唐俊这么给面子,没再客气走了进去道:“唐总:你这么高档的办公室,怎么感觉臭烘烘的,是不是来过什么牛鬼蛇神啊!” 李建生明知蒋凡是指桑骂槐,说的就是他,可是再也不敢嚣张,唯唯诺诺跟着唐俊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工厂不比江湖,蒋凡讨厌见到李建生,但是却想羞辱他,看到他老实起来,蒋凡也没再继续找茬。 第472章 拉上两个垫背的江湖大佬 不知道唐俊会和李建生聊多久,蒋凡没在他办公室久待,来到人事部调取了黄永强的身份信息,还有压在厂里的退伍证,看到籍贯一栏显示:四川渠县人,武警部队复员。 他通知庞家兴去把黄永强叫到自己办公室。 俊龙是东莞所有外资鞋材加工业中,唯一一家有两个大陆人担任副总的工厂。 蒋凡虽然是闲大爷,长时间不在工厂,唐俊还是给他安排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而且还特意把他的办公室安排在自己办公室的隔壁。 今天之前,蒋凡只进过自己办公室一次。 通知完庞家兴去喊人,他第二次走进自己办公室,看到屋里光洁明亮,心里疑惑是谁帮自己收拾得这么干净。 黄永强来到办公室,蒋凡没有说晚上想带他去参加饭局的打算,而是问道:“上午你守在那么多栋厂房门口,有没有看到想去操场凑热闹的员工。” 这么问,并不是还在纠结借宿人闹事,而是想旁敲侧击了解黄永强。 黄永强点头道:“有几个刚出车间,被我招呼回去了,厂里的这些女孩,还是很服从管理,偷摸着出车间,只是担心还站在操场上的亲友,人之常情,希望蒋副总别再追究这事。” 看到黄永强误会自己,还帮着一些女员工开脱,蒋凡没做解释,而是玩笑道:“你长得这么帅气,而且还懂得怜香惜玉,在厂里应该没少收到女孩的小纸条。” 黄永强尴尬道:“没有,绝对没有。” 蒋凡看到他像小姑娘似的脸都红了,确定他真收到过纸条,继续道:“这么懂得体贴人的男生,如果我是女孩,都会喜欢你。” 说到这里,蒋凡话锋一转,接茬道:“你怎么看待今天闹事这件事情。” 不谈女人谈工作,黄永强的嘴巴滑溜了许多道:“每个人都希望过舒适的生活,这是人性的本能,与贫富无关。 闹事却是因为贫穷还希望享受所致,这类人在借宿的人中,虽说只是寥寥无几,但这种行为,很容易给厂里带来极坏的影响。 我建议,针对这样的事情,无论怎么处理,都应该全厂通报,提醒大家引以为戒。” 蒋凡想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觉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合适。” 黄永强脱口而出道:“任何制度的推行,都应该给人适应的过程,这只是我的建议,具体怎么做,还请蒋副总自己定夺。” 看到黄永强名义上是给予建议,其实是帮参与的员工求情,蒋凡没有告诉他,这次事件没有人被辞退,而是直言道:“我想让你去外面做事,工作性质肯定比在厂里做保安危险,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黄永强惊讶道:“真的吗?” 蒋凡看到他兴奋的样子,严肃地提醒道:“你还是认真考虑后再给我回复。” 黄永强摆手道:“这么好的机会,我还用考虑吗?厂里的保安都羡慕跟你在外面做事的那些兄弟,不但薪资待遇好,而且你还把他们当亲人,有点什么好处都会想到他们。 上次筛选人员的时候,我发高烧,所以没能参加,不信你现在可以试试我的身手。” 蒋凡摇头道:“你们这一批保安的身手都不错,但是在外做事,人品比身手更重要,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饭局,明天安排几个人让你带领去沙田,至于做什么,到时候给你细说。” 阿萍回到办公室,没有看到蒋凡,正想打电话问他去了哪里? 看到黄永强从门外路过,她正疑惑一个保安怎么跑到三楼高管办公区来,才看到黄永强身后的蒋凡。 两人回到办公室,阿萍对蒋凡道:“明天我巧姑想一起吃饭,可以吗?” 蒋凡笑着道:“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嘛。你姑父已经给我说了,古秋巧想请客吃饭,正好明天我可以节约一点银子。” 阿萍在他背上打了一下道:“不准开这样的玩笑,我两个姑姑都没有结婚,哪来什么姑父。” 蒋凡接茬道:“刚才那个保安叫黄永强,我想让他跟我做事,现在去人事部办自离手续,你给刘星雨说一声。” 阿萍不满道:“你真把我当丫鬟使唤,自己是刘星雨的恩人,这样的事还要我去转达。” 蒋凡坏笑道:“工作和私交不同,还是分清楚点好,你办事我放心,所以你去转达最合适。” 两人斗了一会嘴,黄永强办好离职手续后,蒋凡和他一起回到白沙,安排好住宿,已经接近五点。 因为分开请客,邀请公鸡,蒋凡就不想选择辉哥的餐厅,他和黄永强来到会所,看到王苗苗、月月、张晓艺一桌。 王苗苗面前已经摆了一大叠钱,应该赢得不少。 蒋凡先给蒋英和祁芳打完招呼,来到辉哥和龙王所坐的麻将桌边。 辉哥看到他道:“为了不耽误你的饭局,我已经提前说了,打到五点半就下桌。” 蒋凡调侃道:“你这样的大佬怎么也学会蹭吃蹭喝,我就没有说要请你。” 龙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插嘴道:“老弟:你邀请的人重要吗?如果不重要,我也想蹭一顿没问题。” 他听辉哥说过,蒋凡邀请的人是公鸡和唐俊,现在这么说,就是给自己参与饭局找个由头。 虽然对龙王有些意见,但是对方已经一次次示好。 蒋凡也没有矫情,故作热情道:“龙哥,你太客气,即便邀请重要的客人,你能赏光是给我的面子。 况且只是请公鸡,没有别人,有你这样的大佬一起撑场面,我走到哪里也不会受人欺负,是我捡了便宜,你说蹭吃就是打我脸嘛。” 先前,蒋凡还在考虑应该去哪里请客,龙王主动参与,他就想到一个绝佳的地方,那就是卢仔在沙田镇的金龙酒楼。 他只去过一次沙田,不认识那里任何江湖人。 抛开辉哥不说,把公鸡和龙王带去那里吃饭,可以借助两个江湖大佬虚张声势,针对酒楼的时候,真能唬住一些不知内情的江湖人,为自己减少些麻烦。 第473章 不同的人不同对待 辉哥以为蒋凡还是去自己的餐厅,接茬道:“我已经给欧阳打过电话,让她把一号包房留下来。” 蒋凡摇头道:“你那里的饭菜不好吃,我今天想换个口味,听说沙田的金龙酒楼不但高档,而且饭菜也特别可口。 宴请你们三个大佬,我不能太小家子气,今天就大方一次,选择去那里。” 辉哥听到蒋凡要去金龙酒楼,就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眼睛直愣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那里是卢仔的产业,没有给蒋凡说这事,主要还是考虑自己两个表哥是那里的股东,虽然彼此的关系已经淡漠,但毕竟还是亲戚。 他很快缓过神来,强装镇定玩笑道:“你属于典型的要人就要人、不要人的时候当尿淋。自己去我餐厅蹭吃蹭喝的时候,没听你抱怨饭菜不好。 现在有了更好的地方,就开始嫌弃了啊!” 蒋凡看到辉哥的脸色变化,确定他早就知道这家酒楼,而且隐藏了这事才会这么惊讶。 他换位想到,郑家兄弟与辉哥沾亲带故,不可能为了自己这个外地人知无不言。 听到辉哥言不由衷的玩笑,他也不想辉哥难堪,回侃道:“不好吃也不会放过蹭吃蹭喝的机会,明天晚上我还要请客,就选你的餐厅。 现在应酬逐渐增多,长期请客,我很快就会破产,不找个地方坑一下,银子遭不住。” 隔壁桌的月月插嘴道:“自己随时都能捞到外水,现在还来这里装穷。” 蒋凡坐在辉哥身边,旁边还有空闲的凳子,黄永强却没有坐,而是像个保镖似的站在蒋凡身后。 许多江湖人喜欢摆谱,让马仔这样做为自己撑场面,蒋凡却反感这样的行为,对黄永强道:“这里是我哥的地盘,随便点。” 辉哥没有见过黄永强,但是看到蒋凡很照顾他的面子。 他从台面上随意抽了一叠钱递给黄永强道:“兄弟,初次见面,没有准备见面礼,只能用银子代替,请别见怪哦。” 他对待身边的马仔,比许多江湖大佬都大方,对蒋凡身边的兄弟,也从没吝啬过。 黄永强刚想拒绝,蒋凡看到后赶紧替他接过来,塞进他手里道:“还不谢谢辉哥。” 即便自己没有收入,只要能替兄弟捞到银子,蒋凡从不吝啬出卖自己这张脸,这是辉哥欣赏他的地方。 辉哥又抽出一张,递给他道:“你坐在这里给我当保镖,也打赏你一百。” 蒋凡知道辉哥这样做,是想引开其他人的视线,避免黄永强一个大老爷们,在这么多人面前收打赏尴尬。 他接过一百,捏在手里当着扇子摇了两下,做出贪得无厌的样子道:“虽然少了点,但是总比没有强。” 蒋凡和辉哥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特别默契。 龙王看到辉哥已经给了打赏,也想表示一点。 刚把手伸到自己面前的银子上,蒋凡就发现了,起身对辉哥道:“赶紧赢点,晚上的饭钱你包了,我去几个女将那一桌看看,如果月月赢了,我还可以分一点。” 在辉哥面前,厚着脸皮帮兄弟赚银子,那是他与辉哥的关系在哪里,龙王给钱,要了欠人情,不要就是驳了他面子,所以拉住黄永强来到王苗苗这一桌。 辉哥看到龙王的神情有些尴尬,轻轻摇了摇头,提醒他别多想。 月月本想开玩笑说,王苗苗赢了那么多,蒋凡怎么不找自己女人要,可是蒋英和祁芳都在,就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聪明的没有发声。 王苗苗一直在注意听蒋凡与辉哥的聊天,她不知道金龙酒楼是卢仔的产业,心里正高兴,晚上可以与蒋凡在一起。 张晓艺已发声道:“大爷:是不是又收了新马仔,所以这么大方请客啊!” 她本想和蒋凡套下近乎,可是说话没有过脑,言语听上去有些刺耳。 蒋凡反感任何人称呼自己身边的兄弟为马仔,脸色有些难看纠正道:“这是我兄弟,不是你老公身边那些混社会的马仔。” 龙王听到张晓艺口不择言的话,本想阻止,可是蒋凡已经发言,只得狠狠瞪了张晓艺一眼。 张晓艺看到自己无心的话,惹到蒋凡有些不高兴,已经想到龙王可能怪罪,赶紧望向自己的情人,看到龙王恶狠狠的眼神,有些紧张地低下了头。 蒋凡听月月提过龙王是怎么勾搭上张晓艺的,看到她这么紧张,想到龙王得到后却是这副嘴脸,有些同情这个女人。 王苗苗看到蒋凡先前温怒的眼神,瞬间有了同情,聪明地接茬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女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就得了,怎么还像娘们一样斤斤计较嘛。” 蒋凡顺坡下驴,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抱拳道:“是我多嘴,得罪了你们几个女将,我先赔罪。” 张晓艺看到蒋凡没有计较自己曾经轻视过他,现在还帮着自己开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脸色也松弛下来。 辉哥他们那一桌收摊,几个女人的这一桌也随之结束。 走出会所,王苗苗才知道金龙酒楼是卢仔的产业,说什么都不愿意去。 离开会所,没有蒋英和祁芳在身边,蒋凡就不用顾忌身边其他人。 他揽住王苗苗的肩膀,低声道:“现在我与卢仔他们的纠纷已经进入白热化,你也不用回避,最好还要卢仔误会,我们是真的在一起,现在的他,未必敢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蒋凡的声音已经很小,但是站在他另一侧的辉哥还是听到,帮腔对王苗苗道:“你已经回白沙有些时日,卢仔的马仔虽然不认识你,但是瘦仔和色老七这些人都认识你,可能早把你回来的事,传到卢仔耳朵里。 我弟说得没错,让卢仔误会你们的关系,他真不敢再对你做什么,而且他很少去金龙酒楼,我们过去也未必能遇上。” 辉哥的话还是起到一点作用。 王苗苗听到蒋凡主动提出让卢仔误会,紧紧挽住他的手臂。 公鸡开车到会所楼下与大家汇合,一起来到沙田。 第474章 找到突破口 金龙海鲜酒楼位于镇中最繁华的滨海商业街,一行人到的时候正是饭点时间,酒楼已经宾客满座。 迎宾小姐对蒋凡等人道:“各位先生、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酒楼已经客满,如果你们想在这里用餐,需要等其他客人用完餐才有座位,如果等不了,欢迎下次再来光临。” 蒋凡看到礼貌的迎宾小姐,不好为难她,温和道:“我们来找郑小毛,麻烦你通知他一下。” 迎宾小姐看到这么年轻的蒋凡,直呼郑小毛的名号,知道来者不善,为了避免招惹是非,迂回道:“郑总现在正在包房款待贵宾,可能没有时间。” 蒋凡深知,打工者很容易成为本地人或有钱老板发泄愤怒的对象,自己想找茬,很大可能会连累到这位礼貌而不失圆滑的迎宾小姐。 他正想着怎么才能绕开这位迎宾小姐,一个年近三十,胸前别有经理工牌的男人,看到迎宾台边站着八个男女,赶紧走了过来。 迎宾小姐摊开手掌,做出礼貌的手势指向蒋凡,对经理解释道:“陈经理,这位客人要找郑总。” 龙王和公鸡都不知道这家酒楼是卢仔的产业,但是认识做了很长一段时间治安队长的郑小毛,也知道郑小毛就是因为蒋凡和汪文羽的事情,才折进去吃了一段时间的大白菜,最后花钱保释出来。 听到蒋凡直呼郑小毛,才近段时间很少露面的郑小毛原来待在沙田。 两人这时才领悟过来,蒋凡选择在这里请客的原因,但是已经来到,回避就会得罪蒋凡。 在蒋凡与郑小毛之间,两人还是选择站在蒋凡这一边。 酒楼的经理,没有酒店经理或妈咪那么好的眼力劲,但是从事服务行列,坐上经理的位置,肯定不是傻瓜。 陈经理虽然不认识辉哥、龙哥、公鸡这些大佬,但是从三人的口音、穿着打扮、还有带在身边的红颜、手里的大哥大,无一不彰显着身份的象征。 他对辉哥和龙王这三个男人,都极为礼貌。 蒋凡虽然手里也握有大和大,身边还有王苗苗这么绝色红颜,但是穿着普通、还操着一口的蒋凡,在陈经理心里,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人物。 他先向辉哥等人微微点了下头,接茬对蒋凡道:“请问你找郑总有什么事情。” 经理话语没有毛病,还带上了一个“请”字,但是语气上不但没有对辉哥等人那么温和,而且还带有明显的轻视。 初次见面,彼此没有任何矛盾。 陈经理轻视蒋凡,只因他是外乡人,还扬言找郑小毛,陈经理觉得他不够资格,轻视的言语是为了提醒他注意身份,郑小毛这样有钱人,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人物。 蒋凡不想为难迎宾小姐,正愁找不到借口。 看到经理把自己与辉哥等人区别对待,他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冷笑道:“我不知道哪个是郑总,只想找郑小毛。 自家开酒楼这么好的生意,不知道先让客人用餐,自个先喝上了,他在什么房间,我去找他。” 作为沙田最豪华的海鲜酒楼,黑白两道肯定都有关系才能经营,一般人物来到这里都会遵守这里的规矩。 陈经理认为蒋凡这个外省佬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酒楼的背景关系,只是仗着辉哥等他这些本地人撑腰,才敢直呼郑小毛的名字,在酒楼里这么嚣张。 他用白话冷声道:“郑总没时间接待你,现在我们酒楼已满座,没有你用餐的地方,请你自便。” 蒋凡长期和辉哥这些本地人打交道,虽然不会说白话,但是会听。 看到陈经理明知自己是外省人,还装腔作势地说白话,明显就是羞辱自己。 他脏话连篇道:“老子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鸟语,作为中国人,不会说国语,你这样的狗屎是怎么当上经理的。” 辉哥已想到蒋凡选择来这里请客,就不会安分。 他早已经和蒋凡是一条船上的人,无需隐瞒,只是没想到蒋凡会算计公鸡和龙王,故意让他俩搅合进这里的是非中来。 龙王和公鸡也看出蒋凡别有用心,已经选择留下就是站队,如果从中劝解就是打蒋凡的脸,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陈经理听到蒋凡出口成“脏”,恼怒道:“我奉劝你别在这里惹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辉哥看到陈经理威胁的话语,正想怼他几句。 蒋凡的拳头已经招呼到陈经理的胸口上。 陈经理后退了几步才站稳,怒视着蒋凡,大声叫唤道:“保安、保安,赶紧给我过来,这里有流氓闹事。” 一直站在蒋凡和王苗苗身后的黄永强,看到蒋凡已经动手,绕过两人冲到陈经理身前。 抓住他的头发,来了一个过肩摔,然后骑在他身上道:“刚才你骂谁是流氓。” 蒋凡看着黄永强,故作玩笑提示道:“打几下就行了,别人做经理的还要靠这张脸吃饭。” 黄永强得到提醒,对着陈经理的脸就是重重几拳。 酒楼大门口的两个保安听到陈经理召唤,刚冲进酒楼,就是蒋凡两记旋风腿,双双倒在大门口。 正在包间里请客的郑小毛,听到服务员汇报酒楼有人来闹事,马上赶了过来。 到了迎宾台边,才看到是蒋凡这个瘟神,还有辉哥等三位大佬,嘴巴长得很大已经惊呆了。 他赶紧对辉哥道:“阿辉,这是怎么回事啊!” 郑小毛知道,汪文羽没有深究蒋凡在治安队里受重伤,自己能平安从局子里出来,辉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现在又和蒋凡发生纠纷,他首先想到辉哥可能会再次帮自己。 辉哥轻轻摇了摇头,向不远处的蒋凡努了努嘴,提醒郑小毛去给蒋凡说几句好话。 辉哥认为,蒋凡与郑小毛的恩怨已经了解,蒋凡前来主要是针对卢仔,如果郑小毛说几句软话,蒋凡应该不会为难他。 可是在局子里吃尽苦头的郑小毛,不但对蒋凡带有敌意,而且还特别畏惧他,磨蹭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按辉哥的意思去做。 第475章 郑小毛成为替罪羊 蒋凡看到郑小毛前来,还故意把地上的两个保安收拾了一番,希望激怒郑小毛。 看到郑小毛没有丝毫表示,蒋凡停下手来,指着他问道:“老子来这里吃饭,你这里的经理狗眼看人低,认为老子买不起单,还败坏我的名声,说我的流氓。 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酒楼明天就别在做生意了。” 辉哥看到郑小毛已经错失了良机,蒋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话已出口,郑小毛想说几句好话求和,蒋凡答应就是打自己的脸。 已经替郑家兄弟隐瞒了酒楼这个产业,也算做到仁至义尽,如果再帮腔说话,蒋凡肯定有意见。 辉哥离开迎宾台,走到酒楼为等餐客人提供的沙发上坐下,眼不见心不烦。 郑小毛真以为蒋凡只是要交代这么简单,对着被黄永强压在身下的陈经理道:“来了这么多贵客,你不但没有通知我,还得罪了这些客人,从今天起,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蒋凡看到郑小毛想舍车保帅,冷声道:“你们狗咬狗不管我的事情,但是我名誉是在这家酒楼受损,所以只认这家酒楼,给不了交代,我现在就安排人过来,先把里面的客人请出去。 酒楼什么时候给了我满意的答复,什么时候在开门营业。” 说完以后拿出大哥大,让肖雨欣通知干猴,带着没有做事的兄弟,全部赶到金龙酒楼。 郑小毛看到蒋凡已经叫人,找自己兄弟郑小林起不到任何作用,只得把电话打给大股东卢仔。 此时的卢仔也在沙田,正和三个男人在小楼里商量见不得光的生意。 郑小毛喋喋不休,详细讲述了蒋凡到酒楼找茬,辉哥、公鸡、龙王也在场的事情。 卢仔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还要给我电话,不知道你这个总经理是怎么当的。” 说完没等郑小毛回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金龙酒楼位于寸土寸金的滨海商业街,整栋楼每天的租金就不菲。 卢仔和郑家兄弟不但从香港请来名厨主理,还花费了大量银子装修。 他并不是不关心那里,只是不想与自己商量大事的三个男人知道,因为与蒋凡那个外省人发生纠纷,他的江湖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 他刚放下电话,一个马面脸、鹰钩鼻的男人冷声道:“卢老板,你找的什么玩意儿做事,一点小事都要你做主,你忙得过来吗?” 卢仔知道,因为郑小毛陈述时间过长,鹰钩鼻男人等的不耐烦了,讨好性地回应道:“青哥,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在你面前,我哪敢称之为老板,以后你还是叫我阿卢或卢弟,我听着舒服。” 青哥看到卢仔在自己面前,比以前更为谦卑,脸上有了笑容道:“如果你没有一点斤两,我们也不可能有合作的机会。 你是乌龟有肉在肚子里,名副其实的大老板,有什么不能称呼呢。” 青哥把卢仔比喻成乌龟,他也没有生气,而是迎合道:“我能有今天,全靠你帮衬,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卢弟,你就别嘲讽我了嘛。” 卢仔一味地讨好,青哥脸色才转变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们兄弟,有的是发财机会,你又何必在乎酒楼挣的那点蝇头小利,一天瞎忙。” 卢仔心里暗自道:“与你合作,大头都被你拿走,我这里稍有不慎还会掉脑袋,也不见你多让利一点。” 虽有不满,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不停地点头道:“青哥说得对,下次我一定注意,只要你来东莞,我就把电话关机。” 小楼里是欢声笑语,郑小毛却愁眉苦脸地望着已经被卢仔挂断的电话,不知如何是好。 张春耕和伍文龙换班,准备回家冲凉换身衣服。 远远看到球房门口聚集着八九个兄弟,他以为有什么人在闹事,跑到球房才知道是干猴在召集人,要赶去沙田。 张春耕对干猴道:“凡哥身边没有兄弟不安全,你在这里等没有到的兄弟,我先带一部分人赶过去。” 他带着先到的兄弟赶到金楼酒楼,看到蒋凡和辉哥坐在大门边的沙发上聊天,龙王和公鸡没有顾及身边的女人,正在调侃酒楼里的两个迎宾小姐。 郑小毛求助无果,正在大声训斥惹事的陈经理,拿他撒气, “凡哥,我们。” 张春耕本想先汇报一下今天有重大发现。 蒋凡马上岔开话题道:“其他事情等会再说,现在带人去酒楼,把所有人都请出来。 进去的时候别忘了给每一桌的客人道声歉,就说酒楼明天要装修,要提前打烊,为了表示诚意,今天的消费免单。” 郑小毛听到蒋凡真要清场,赶紧挡住张春耕的去路道:“兄弟,有话好说。” 张春耕不认识郑小毛,看到他想阻拦自己,指着他道:“赶紧给老子让开。” 张春耕不认识郑小毛,但是郑小毛对蒋凡身边这位猛将如雷贯耳,特别是张春耕和伍文龙跟踪祁东阳,消失那一段时间。 江湖上各种版本的传说,更是让张春耕的名声提升了几个台阶。 郑小毛害怕张春耕真对自己动手,再次把希望寄托在辉哥身上。 他来到蒋凡和辉哥所坐的沙发边,瞄了辉哥一眼,才对蒋凡道:“大爷,以前得罪你,我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现在就别再为了这点小事为难我行吗?” 辉哥知道郑小毛瞄自己一眼的意思,可是又不好明说,蒋凡来这里就是想找茬,但是也不想自己表哥太难堪。 他隐晦提醒道:“你也只是占小股,大头在别人手里,关门歇业休息一段时间,没事去我会所打麻将,也不是什么坏事。” 辉哥这么说,既照顾了蒋凡的面子,也是给郑小毛指路。 蒋凡笑着调侃道:“老狐狸,耍心机还能有里有面,做到面面俱到。” 郑小毛看到蒋凡笑了,知道辉哥的面子发挥了作用。 他想到继续僵持下来,丢了面子也解决不了问题,自己主动关门,至少面子上还能过去,点头道:“也行,既然大老板都不管这里,我也懒得在这里当替罪羊。” 第476章 清晨地来电 郑小毛在大门上贴出通告:因为装修,暂时营业。 同时通知内部员工,明天开始休息,至于什么时间上班,等候通知。 蒋凡细心地想到,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到这里打工人的收入,主动补贴经理以下所有工作人员,每人两百误工费。 郑小毛主动关门歇业,蒋凡还想给卢仔继续压力,安排黄永强带着六个兄弟分三班倒,24小时守在酒楼门口,扬言说卢仔欠他银子,现在是上门要债。 这一折腾下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蒋凡才想起一大帮人还没有吃晚饭。 他厚颜无耻对龙王和公鸡道:“不好意思,原本想请你们吃顿大餐,没想到现在还让你们饿着肚子。” 公鸡倒是没有说什么。 龙王为了让蒋凡知道,自己不是傻瓜,让他别忘了这份人情,笑着道:“把我们当枪使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不会忘记我们这几个老哥。” 蒋凡知道,自己的目的性过于明显,肯定瞒不过这些老江湖,点头承认道:“我可是懂得感恩的人,你们今天帮我撑了场面,这份人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辉哥岔开话题,圆场道:“想让你掏银子,真需要选好日子才行,看来又只能去我那里蹭吃喝了。” 说完掏出电话,通知欧阳茜茜让已经下班的厨师返回餐厅上班。 欧阳茜茜以为辉哥要宴请什么重要客人,刻意问道:“需要通知服务员上班。” 为了给足蒋凡的面子,辉哥道:“通知所有服务员都上班,到时候有加班费,大爷还有打赏” 蒋凡故作不满道:“去到你的地盘,还要我给小费。” 利用了别人,招待上就不能马虎。 到了辉哥的餐厅,蒋凡不但点了几道招牌大菜,还让欧阳去酒窖拿来两瓶人头马,两瓶红酒。 辉哥看到蒋凡在自己的餐厅,真像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他很喜欢这样的交往方式,嘴里却调侃道:“你这蹭吃喝,已经蹭出了高度,这方面,我真需要向你学习。” 蒋凡选择金龙酒楼吃饭,只是想先找个借口。 这么快就导致酒楼关门歇业,完成超出了他的预期,接下来专门针对游戏厅,相对就轻松许多,他的心情很好。 龙王和公鸡看到蒋凡一次次让卢仔和陈二筒吃亏,影响力已今非昔比,现在与他建立交情,以后彼此遇到点什么摩擦,多少有这份人情垫底,心情也是截然不同。 在座的四个男人,虽然目的不同,但是心情都极为轻松。 男人喝人头马,女士喝红酒。 饭菜刚上桌,蒋凡的电话响起。 接通后,听到邱婶慈爱的声音道:“小蒋,你叔的老同事到东莞来开餐厅,人刚到,还带来一些家乡的山货,你叔让你过来陪下酒,顺便尝尝正宗的东北风味。” 他知道邱婶让自己陪酒是假。 东北的寒冷天气,造就了邱叔的酒量,蒋凡每次去饺子馆吃饭,只要没有外人,都会和邱叔小酌几杯。 邱婶知道老伴这个年龄,许多生活习惯已经难以改变,她不会管邱叔喝多少,但是不准邱叔劝蒋凡喝酒,说喝酒伤肝伤胃。 她待邱婶像亲身儿子,有点什么好吃的都会惦记着他。 从小失去父爱的蒋凡,也把老两口当着至亲,只要是老两口召唤,他都会前去。 今天情况特殊,他亲热地对邱婶道:“婶子,我今天请客,现在正喝着走不开,你把好吃的留着,我明天中午过来。” 邱婶溺爱道:“少喝一点,年轻的时候伤了身体,老了难受。明天中午早点过来,婶子下厨给你做小鸡炖蘑菇,这一次用家乡的蘑菇,你肯定会喜欢。” 蒋凡认真听完邱婶的唠叨,笑着道:“行,我明天起床脸都不洗就过来,保证不会晚。” 近段时间,因为身边的事情繁多,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饺子馆。 “这孩子,就会拿你婶子开玩笑。” 邱婶本想和蒋凡多絮叨几句,可是想到他在请客,主动挂断了电话。 四个男人喝了三瓶人头马,还没有尽兴,最后还拿了一瓶五粮液,四个女人也不甘示弱,把两瓶红酒都干了。 喝到凌晨,所有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醉意,饭局才结束。 龙王和公鸡带着身边的女人,先行离开。 蒋凡给每个服务人员,包括厨师一人一百辛苦费,给了欧阳五百。 他也每次来这里吃饭,欧阳都会亲自接待,不忙的时候还会过来敬杯酒,给足了他的面子, 蒋凡和王苗苗坐辉哥的车回到白沙。 蒋凡不想外人知道他与王苗苗不清不楚的关系,在商业街口提前下车。 辉哥的车走后,他才步行回到水果店。 看到二丫和冬冬守在店里,还没有收档的意思,肖雨欣带着宝宝在阁楼上休息。 酒色不分家,喝得尽兴的蒋凡,想和肖雨欣滚被窝了,可又不好意思招呼二丫关档,只得回到租屋,准备早点休息。 他的处境在逐渐改善,失眠的次数却逐渐增多,睡觉时经常梦到汪文羽,梦醒后都会难受很久。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还是不能入睡,他给肖雨欣的传呼留言道:“我睡不着,你睡醒了吗?” 肖雨欣被传呼声吵醒,看到是蒋凡传呼,赶紧起床跑到街对面的士多店。 店老板坐在电话机边,肖雨欣不好意思卿卿我我,只得隐晦道:“已经醒了,你过来。” 蒋凡听到肖雨欣说过来,没有约其他地方,就知道水果店周围的环境安全,他赶紧起床来到水果店。 肖雨欣闻到蒋凡满嘴酒气,先伺候他冲了一个冷水凉,这样不但能减轻他的醉意,还能起到“快乐”前的调情。 这是两人第二次亲热,长期压抑的欲望都希望得到淋漓尽致的释放。 肖雨欣不是汪文羽,较量中实力属于旗鼓相当,两人都疲惫不堪后,折腾才消停下来。 蒋凡很想在阁楼休息一会,可是又怕睡过头,被二丫和冬冬发现两人偷情的事,准备休息一会就离开。 肖雨欣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躺在蒋凡怀里调侃道:“你现在回去,保证很快就能睡着。” 她的话音刚落,蒋凡的大哥大急促地响起。 第477章 邱婶离世 他看了一眼阁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六点,这个时间点的电话,多半没有什么好事,他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黄桂花结巴道:“哥:你赶紧过饺子馆看看,邱婶晕倒了,现在已经昏迷不醒,邱叔刚赶到,可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邱婶晕倒,蒋凡翻身爬起,慌忙穿好衣裤,没有顾忌店外有没有熟悉的目光,走出水果店,搭乘一辆摩的赶到饺子馆。 看到邱叔老泪纵横,抱着邱婶不停说道:“老伴、老伴、你怎么了,赶紧醒醒,别吓我啊!” 蒋凡赶紧招呼道:“叔,别耽误时间,我们赶紧送婶子去医院。” 说完抱起邱婶,邱叔跟在身后,两人拦下一辆的士赶到虎门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确定为脑溢血,而且出血量高达。 医生检查完后,对邱叔和蒋凡实话道:“这样的出血量极度危险,如果保守治疗,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如果开刀,生还几率相对高点,但是费用很高,而且。” 邱叔听到邱婶的病情这么严重,已经吓得不知所措。 蒋凡只是注意到医生说,开刀生机几率比保守治的疗几率高,赶紧插嘴道:“医生,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我们选择开刀。” 医生同情地看着邱叔,可是又不能因为同情而对家属隐瞒病情,耽误治疗。 只得选择对蒋凡道:“年轻人,请听我说完,脑溢血这病只要发展,生还的几率都不高,我说的开刀可能有一线生机,但是生还的几率也不足一成。 上手术台,常见的会出现三种可能: 一是病人下不来手术台。 二是人活着推出手术室,也是半身不遂,或许成为植物人。 最好的结果是第三种可能,就是人能苏醒,但是生活很能自理,需要在轮椅上度过余生,想要完全康复,肯定不可能。 情况紧急,希望你们尽快做出决定。” 蒋凡听说最好的结果,生活都难以自理,而且开刀的风险极高,很大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再也不敢擅自做主。 邱叔更是六神无主。 医生等了好一会,看到两人都不说话,轻声道:“如果颅内积血增多,生还的可能更小。希望你们尽快做出决定,争取时间。” 惊吓中的邱婶根本不敢拿主意,蒋凡只能拨打了邱叔女儿的电话。 邱叔的女人听到母亲的病情这么严重,也不知道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治疗方案最为合适,让蒋凡和邱叔两人商量着解决。 她马上选择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回东莞。 香港到虎门,可以从深圳罗湖口岸过关,然后从深圳转车到虎门。 也可以直接从香港坐船到虎门,但是每天只有两班船。 蒋凡打完电话,回到邱叔身边道:“叔:姐也不敢拿主意,医生说了,如果保守治疗,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如果做手术,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你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必须做出选择,费用问题你不用担心。” 邱叔犹豫了好久道:“你婶子这个人虽然下了一辈子苦力,但是人特别爱美,医生说在脑门上动手术,如果动了手术也没有活过来,还遭那样的活罪,怕她会怪我。” 蒋凡知道,两口子贫穷了一辈子,也恩爱了一辈子。 女儿嫁到香港,老两口在这里开了这家饺子馆,幸福生活刚开始,就发生了变故,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看到邱叔还顾及着邱婶的容貌,蒋凡犹豫了很久道:“叔:我还是建议给婶子动手术,必须这样生还的可能大些。” 六神无主的邱叔,还是听从了蒋凡的建议。 蒋凡了解到颅内手术,是人体手术中,最复杂的一类。 虎门医院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从市医院的专家过来,费用更高,但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请市里的专家操刀。 等候专家到来的这段时间,经蒋凡认识老两口的这些亲友,陆陆续续都赶到了医院。 上午八点,人事不省的邱婶,在一众亲友的目送下,推进了手术室。 蒋凡、黄桂花、张小叶、梁红玉这四个与饺子馆最亲近的人,都隐忍好眼泪,守在邱叔身边,不停地安慰他。 郝梦、肖雨欣,梁红玉,等一众女人都哭得泣不成声,嗓子都哭哑了 上午十一点,手术室的门打开,所有人都围上了上去。 蒋凡搀扶着邱叔走到医生身边,忐忑不安地等他陈述结果。 年近六十,头发已经花白的专家,取下头上的白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尽力了,实在对不起。 现在还有生命体征,你们先去告个别。” 悲伤中的蒋凡还考虑到,邱叔的女儿还没有赶到,接茬道:“专家,我姐正从香港赶过来,现在还没有到,有没有办法多维持几个小时,我想她能帮我婶子送终。” 专家点头道:“用上呼吸机,应该还能拖延几个小时。” 中午十二点,老两口的女人邱玲赶到医院。 一直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早已经摸不到脉动的邱婶,当天深夜十一点三十五分,没来得及给家人亲友留下一句遗言,在虎门医院离开了这个世界。 蒋凡从黄桂花口中了解到,平时那个时间点,应该是两口子休息的时间,邱婶那天清晨早早来到饺子馆,是担心上班的黄桂花和张小叶不会选食材,想亲自去市场买只鸡,做蒋凡喜欢吃的小鸡炖蘑菇。 刚到饺子馆,就感觉头晕,准备坐着休息一下,屁股还没有坐下,就直接晕倒在地。 张小叶赶紧去叫邱叔。 邱叔到了,发现老伴人事不省,已经吓傻了,黄桂花又赶紧给蒋凡打电话。 蒋凡十分后悔,昨天邱婶打电话,他没有赶回来,邱婶今天才会这么早起床。 他在自己脸上重重扇了几巴掌。 悲伤中的邱叔,看到蒋凡这么自责,赶紧拉住他的手道:“小蒋,不要责怪自己,你婶子一直患有高血压,根本不是起得早的原因。” 第478章 短暂的缘分 次日凌晨,蒋凡与邱家父女把邱婶送往殡仪馆,商量起邱婶的去向。 邱玲想到东莞距离香港近,把邱婶安葬在这里,以后祭拜的时候也方便。 邱叔却拒绝道:“东莞虽然繁华,但是你母亲一直不喜欢这里。 她经常唠叨说,许多善良、朴实的人漂泊到这里,因为利益和权利逐渐失去了人性,变得极为冷漠。 这个城市缺少人情冷暖,人心过于市侩。 她喜欢家乡,上个月还给我说,等三个小丫头都能掌勺后,我们老两口回家玩一段时间,我想满足她的心愿,把她送回家乡安葬。” 邱玲劝解道:“家乡最亲的人,就一个三叔,距离我们村还有二三十里地,我在香港,你在东莞,把母亲葬在家乡,她会孤单。” 一天时间,邱叔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沧桑的脸上还多了几条皱纹。 他犹豫了好久,决定道:“送你母亲回去以后,我就不出来了。” 邱玲不放心邱叔一个人在家乡,刚想反对。 邱叔举手阻止后,对蒋凡道:“你婶子发病到现在,都是你一手操持,等你婶子火化以后,花费了多少我一并给你。” 先前,蒋凡没有针对邱婶的去向发言,邱叔想留在家乡,也没有劝说。 因为他觉得邱婶说得对,东莞就是一座追名逐利的城市,人情味逐渐淡漠。 邱叔这个年龄失去了老伴,身边没有亲人留在东莞,心里更孤单,回到生养自己的家乡,乡里乡亲的感情比较朴实,他也会有归属感。 听到邱叔说要给自己算账,蒋凡难受道:“叔:我一直拿你当亲叔,婶子也是我的亲婶子。 刚才你还说东莞这个城市缺少温情,你现在给我算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也少了温情,不想认我这个晚辈。 你不认我这个晚辈,婶子肯定不答应。” 说到这里,想起邱婶事发前一天晚上给自己的电话,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邱叔看到蒋凡眼眶里布满泪水,一直忍着没有流出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叔错了,听你的,反正你婶子也把你当家人。 你姐结婚以后,长期定居香港,虽然只有一江之隔,可回来的时间不多,她给我们老两口开的饺子馆,就成为我们对她的念想,也是生活的希望。 我想要饺子馆留给你,你也不能拒绝。” 蒋凡知道邱叔把饺子馆留给自己的意义,折中道:“叔:既然你说饺子馆是你和婶子对玲姐的念想,这个饺子馆就应该有她的参与。 我深信,我和玲姐一定会把老邱饺子馆这块招牌好好经营下去,她在香港不能随时过来,我会安排人经营。 饺子馆有她的名字,才有经营下去的意义。” 邱玲近半年只回过一次东莞看望老两口,与蒋凡也只见过一次。 但是经常听父母念叨蒋凡对饺子馆的照顾,自然对他也充满了好感。 她本想拒绝蒋凡的好意,可是饺子馆承载着她对母亲的怀念。 思虑片刻后,她接受了蒋凡的建议,点头道:“行,饺子馆盈利我不分,如果亏损,给我说一声,我也只是想留个念想。” 蒋凡道:“姐:你虽然生活在香港,但是全靠姐夫开车那点薪水也不宽裕,该你的就应该拿着。 放心,叔把经营得那么红火的饺子馆交到我手里,如果亏损,对不起他的信任,我一定会把饺子馆当着自己的事业,好好把它经营下去。” 漂泊在外没有那么多忌讳,邱家父女商量好邱婶的去向,决定第二天上午在殡仪馆开个追悼会,让亲友送她最后一程,然后火化送回家乡。 蒋凡让黄桂花、张小叶和梁红玉三人陪着邱叔回租屋休息,自己和邱玲留在殡仪馆,置办好一个简单的灵堂,两人一起守夜。 凌晨时分,邱玲趴在灵堂的桌子上睡着了。 蒋凡走出室外,准备抽支烟解乏。 看到张春耕眼眶泛红、神情沮丧地蹲在灵堂外的墙角边,面前已经丢了几个烟头,可以确定已经来了一段时间,只是没有进去。 他和伍文龙是八个小时换一次班,深夜十二点才下班,没有休息就来了。 蒋凡知道,张春耕、黄桂花、张小叶三人对邱婶老两口的感情,与其他人不同,她们三人直接受过老两口的恩惠和照顾,而且都在饺子馆待过。 老两口一直拿她们当自己孩子,彼此已经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蒋凡蹲在张春耕身边道:“别这样,婶子是一个善良、乐观的人,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张春耕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以后,望着蒋凡道:“凡哥,婶子出事到现在,你就没说几句话,比我还伤心,我没事,你就不用来安慰我了。 我知道现在做的事情很重要,可是又想护送婶子回东北,所以在这里考虑,要不要给你说这事。” 蒋凡解释道:“盯紧中转站,如果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肯定没有任何意见,可是这关系到许多大局,交给其他人我又不放心,相信婶子也能理解。 婶子这边你不用考虑,我会陪同邱叔和玲姐护送她回去。” 张春耕听到蒋凡亲自送邱婶回东北,才走进灵堂跪在她面前,一面烧着纸钱,一面抽泣起来。 蒋凡理解他憋在心里难受,眼泪能缓解心里的悲痛,没有上前安慰。 清晨天还没有亮,邱叔就和陪护他的三个晚辈到了。 蒋凡知道这种时候,邱叔肯定睡不着,正想上前安慰几句,看到郝梦、肖雨欣、带的二丫和冬冬到了。 接着是辉哥、唐俊、阿萍、沈婷婷等经过蒋凡认识老两口的一众亲友,还有老两口的同乡,陆续前来。 除了这些亲友,让蒋凡意外的是、还来了一些根本不认识老两口,或许没有任何交情的不速之客。 这些不速之客,包括陈安龙、詹昊成、陈生、义老板、彭亮、龙王、公鸡、黑子、郑小林等一众有钱的老板或江湖大佬,其中还有几个只是与蒋凡认识,但是彼此没有任何交情的江湖人。 第479章 魂归故里 更让蒋凡意外的是,刚与自己发生矛盾不久的郑小毛、大头炳、阿权,他们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安排人送来了礼金和花圈。 邱叔想到身边认识的都是打工人,大家挣钱不容易,早已声明不收任何礼金。 蒋凡看到来了这么多别有用心的人,没有遵从邱叔的意思。 他没有收靠拿薪水生活那些穷亲友的钱,对于有钱的老板、大佬和江湖人的银子,都毫不客气地收下。 负责收钱和登记的是肖雨欣、郝梦,阿萍三人。 邱叔意味深长地对蒋凡道:“我和你婶子结婚时,都没有这么多人,没想到她去世以后,还能这么风光。” 蒋凡知道邱叔的意思,接茬道:“人性就是这样,我相信婶子只希望看到真正的亲友,而不是这么多带有目的前来的人。 这样的风光你不喜欢,婶子也不会高兴,所以我才收他们银子,你以后的生活也能过得宽裕一点。 送婶子回到家乡,我们让她在乡里乡亲面前风光一回,那样的送别没有功名利禄,只有浓浓的乡情,婶子应该会高兴。” 正当仪式即将开始,刘哥在天哥的陪同下,也赶来了,而且与刘哥一起前来的还有刚去广州不久的梅朵。 蒋凡看到梅朵脸上少了酒驻唱时的疲倦,多了一份自信,感伤的心情稍微得到一些慰藉。 原本只是想简单办个告别仪式,没成想来了上百人,礼金收了近十万。 邱婶即将送进火化炉前,黄桂花和张小叶帮她整理好最后的遗容,还贴心地在她头上戴了两朵小白花。 最后的告别,除了另有目的之人假惺惺的悲痛,也有许多人流下了真挚的眼泪。 蒋凡本想买机票送邱婶魂归故里。 邱叔拒绝道:“你婶子喜欢热闹,也喜欢火车上的氛围,就让她看看沿途的风景,以后埋在地下,她想看也看不到了。” 在一众亲友的送别中,蒋凡陪同邱家父女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到了邱叔的家乡,她陪同邱叔和邱玲接待亲友,安排邱婶的后事。 每天晚上,还与邱玲轮流守夜,一天就没有睡几个小时。 当邱婶入土为安后,邱玲要留在家乡陪邱叔一段时间,蒋凡独自回到东莞。 在东北,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协助邱家父女,尽量把邱婶的葬礼办得风光体面。 虽然邱叔一再说明,邱婶本身有高血压,但蒋凡心里一直过不去这道坎。 回到东莞当天晚上,他病倒了,而且持续高烧,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与邱婶最后一次通话的场景。 他后悔当他不应该去金龙酒楼闹事,就不会喝得那么晚,邱婶打电话他就能赶去。 邱婶就不会为了给他做一道小鸡炖蘑菇,清晨就晕倒在饺子馆。 愧疚的他拒绝任何人陪伴,一个人待在医院里治疗。 住院的几天里,脑海里一直想着去世的邱婶和远在东北的邱叔。 出院回到白沙,他首先来到饺子馆。 饺子馆虽然还处于停业状态,但是梁红玉、黄桂花、张小叶每天都会去饺子馆,把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蒋凡把三人召集到店里道:“邱婶走了,邱叔留在了东北老家,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老两口亲自置办,也是我们对她们的念想,我想把这里好好经营下去。 你们愿意留下,我在饺子馆的一半股份均分给你们。 我和老两口是因为一碗热汤结缘,希望你们也能继承老两口的善良。” 三个女人都知道蒋凡、郝梦与邱叔结缘的故事。 她们愿意留下来,但是拒绝均分股份。 蒋凡劝解道:“人性都有贪婪,东莞在飞速发展,如果你们的生活水平一直在原地踏步,心里肯定会有不甘,以后彼此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现在分给你们,是希望你们辛勤的付出会有回报,才能真正使老邱饺子馆这块招牌发扬光大。 如果你们针对饺子馆的发展,有什么好的想法,不用担心资金的事。 我们一起努力,如果有一天邱叔想回来看看,我们也能给他交出满意的成绩。” 因为身边的事情太多,蒋凡身体还很虚弱就出院了,安排完饺子馆的事情,他在租屋躺了一天。 虽然伤心,但是生活必须继续,心情稍微有所缓和,他再次考虑起怎么针对卢仔。 这十多天里,黄永强带着六个兄弟轮流蹲守在金龙酒楼,卢仔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这家酒楼,一直没有动静。 蒋凡坐在租屋的客厅里,点上一支烟,认真考虑起怎么才能让卢仔不再沉默。 考虑了很久,他决定双管齐下,安排干猴带着一个兄弟混进游戏厅,摸清里面的人员结构和经营方式。 自己在沿用针对陈二筒的办法,找卢仔要值守在酒楼那几个兄弟的薪水。 可是卢仔情人多,住所也多,要想找到他,还需要安排人去打听,他就没有那样的耐心,再次想到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小赌档。 这一次前去小赌档,他有了新的目的,除了要点薪水银子,还想借此机会,为饺子馆增添一点人气。 下午六点,附近的工作下班,卢仔的小赌档也热闹起来。 蒋凡带着二十几个没有做事的兄弟,来到小赌档。 他没像以前那样,一来就闹事,也没要兄弟进赌档,而是守在赌档门口,宣称在赌档里输了钱的人,可以去饺子馆吃碗水饺。 只是吃水饺前,要登记一下姓名,还有在赌档里输了多少钱。 如果愿意拿出厂牌证明身份真实性的人,不但可以吃水饺,还可以拿到登记输钱金额百分之一的回扣,最高登记一千元。 两个小丫头不好问蒋凡这么做,是什么原因。 但是梁红玉却不乐意了,她认为这些人手痒,输了钱是活该,凭什么要吃水饺,还要拿回扣。 而且饺子馆的人也不知道,这些前来的人,去没有去过赌档,输没输钱,只是凭自己手写多少,按一个大指姆印就了事。 蒋凡一两句也说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只是让梁红玉看结果。 梁红玉看到蒋凡笃定的神情,才没再追问。 蒋凡自个走进赌档,阿生看到他进来,赶紧阻止正想揭解开轮盘盖的马仔,叫停了这一盘的输赢 第480章 缜密的心思 蒋凡阴笑着道:“我来赌钱,你紧张什么嘛。” 阿生怯声道:“大爷:我已经在你手里吃了无数次亏,能不紧张吗?” 蒋凡似笑非笑道:“我就站在这里,你是不是准备整晚就不开盘了?” 阿生犹豫了一下,开盘可能惹祸,卢仔又会怪罪,不开盘没有收入,但是有合理的借口,自己不用承担责任。 他不敢发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蒋凡直言道:“我现在每天都会来一趟饺子馆,除非你这里一直关门歇业。 你关门一天,卢仔可能不会怪你,如果长期歇业,你这个狗腿子也算当到头了。” 一次次到赌档来闹事,都拿到银子,现在他已经看不起这点蝇头小利,只想尽快迫使卢仔补偿自己市场的损失。 阿生听到这么说,犹豫了好久,还是害怕蒋凡像上次那样赌钱,不敢指使马仔看盘。 前来赌博的人,看到双方都僵持在这里,一时半会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走出赌档,听到还能吃水饺,都涌向了饺子馆。 正是下班高峰期,饺子馆里本身就来了许多顾客,又一次性涌入这么多人,店里根本坐不下,大家还自觉在店外排起了长队。 有些想给钱吃水饺的人,听到登记按个手指印,就能吃一碗,也加入到排队的行列中。 店里就三个女性,张小叶负责前来的人登记,然后发一张有她签名的纸片,梁红玉负责煮饺子,黄桂花负责收纸片。 三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也照顾不到这么多人。 张小叶想到了买些一次性碗筷,用餐的人可以端在手里,坐在店外吃,这样不但节省收拾餐桌的时间,店内还不会这么拥挤。 一大群人坐在店外的路边吃水饺,不但让饺子馆风光了一次,许多本已吃饱的路人,也参与了进来,毕竟两元五一碗的水饺,不是谁都舍得消费。 蒋凡在赌档待了四十多分钟,店里已经没有饺子了,他才让张小叶把登记的笔记本拿来,丢在阿生面前道:“这是你们赌档出老千赚的黑心银子,我起个好心,先替你们把这些血汗钱退了。 这里有名有姓有明细,让卢仔赶紧把银子还给老子,如果不给,那就不是这家赌档能不能开业的事情,他的所有发廊也别想开门,老子还会找到他家里去要债。” 那么多兄弟在赌档门口宣传,赌档里的人肯定知道这些登记是怎么回事,当时他们还疑惑蒋凡这么做的目的,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才醒悟过来。 附近工厂平均薪水就两百左右,前来小赌档的人一般就是几十一百的输赢,百的都很少,而登记本上,多数填写的是一千,毕竟打工人都不富裕,多写一百,就能多拿一元钱。 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赌,只是想占点小便宜而已。 就这么点时间,登记金额多达十几万,蒋凡贴了一百多碗水饺,还支付了一千多元现金。 他知道阿生做不了这样的主,只是让他当个传话筒,迫使卢仔主动找自己。 阿生走出赌档,来到隔壁士多店拨打了瘦仔电话。 瘦仔现在看到蒋凡,就想老鼠见到猫,不说他做不了主,连面都不敢露,赶紧给卢仔打电话。 打了几次,电话能打通,但是卢仔没有接电话,最后一次还是直接挂断,瘦仔也没敢再继续拨打。 阿生、瘦仔两人寄希望的卢仔,现在更是焦头烂额,哪还有闲心接听电话。 挂断瘦仔打来的电话,卢仔对身边的青哥道:“哥:我已经联系到许多下家,而且还收了定金,大家都在催促要货,你这一断供,我怎么给这些商家交代嘛。” 青哥横着卢仔道:“你在教我做事吗?” 卢仔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害怕这一次断货,那些买家找到别家,以后我们要想再与他们做生意,就比较难了。 而且他们给的定金,你也拿走,我总应该给别人一个交代。” 青哥也想到这点,可是自己的货都被没收,十几个押运的马仔还折进去了,这样的事情又不能让卢仔知道。 他故作愤怒道:“现在风声紧,我的货物都运不过来,难得其他人比我有能耐,还能平安地运货? 定金我已经支付给对方,不可能退给你,混社会黑吃黑是常事,你这样的江湖大佬,难道还会怕那些生意人?如果你就这点能耐,以后我们还是别合作了。” 这一次涉足的金额太大,其中大部分是自己的银子,卢仔还想争辩几句,青哥身边的越南保镖,掏出雷子顶住了他的脑门。 卢仔蔫蔫地离开了小楼,准备回白沙。 行驶到中途,他把车靠边停下,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他想过离开青哥,另起炉灶找别的上家,可是大部分身家都投入到这一次的货源中,他不甘心这么多银子打了水漂。 而且找别的上家,等于直接得罪青哥,和境外的江湖人反目成仇,他还没有这个胆量。 想到这里,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在青哥身上。 刚才对方亮出雷子,关系已经紧张,他准备晚点找两个新鲜的女人,巴结一下青哥。 做出决定,正想继续前行,才想起瘦仔打了几次电话。 回拨电话,得知蒋凡找自己退十几万打工人的血汗钱,气得他把手里的大哥大向前方摔去。 “哐嘡”一声,宝马车的前挡风玻璃砸出一个小洞,幸好是豪车,车玻璃没有砸成碎片。 他心疼地摸一下车玻璃上的小洞,又拿起掉在操控台上的大哥大,检查了一下。 大哥大显示屏已经摔碎,他放在耳边“喂”了一声,想试试电话还能不能用。 电话另一端的瘦仔知道他在生气,轻声道:“卢哥,我一直听着,就等你的指示!” 卢仔怒骂道:“指示个屁,一群废物。” 确定电话没有问题,想到自己身边养了这么多马仔都是纸老虎,只是遇上蒋凡这个瘟神,就六神无主,他没有心情给瘦仔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第481章 焦头烂额的江湖人 卢仔走后,鸠占鹊巢的青哥,心里没有丝毫轻松,他赤着上身从二楼会客厅里走到阳台上,点上烟望着不远处的大海,皱着眉头想到近几天过于蹊跷的事情。 正在青哥陷入沉思的时候,沈兰走到他身后,温柔地替他披上一件短袖睡衣,轻声道:“卢哥怎么惹到你了。” 青哥以为沈兰是想为卢仔打探消息,一掌把她掀到地上,怒道:“卢哥,睡在老子身边,叫他还叫得这么亲热,是不是想替他当卧底?” 辉哥组织饭局的时候,沈兰还是卢仔的情人。 饭局次日,卢仔带她到厚街意难忘酒店给青哥接风。 接风的酒局还没散场她就喝醉了,当她醒来发现身边不是卢仔,而是青哥,自己成为了男人交情的礼物。 十多天前青哥离开东莞,还对她情意绵绵道:“下次过来,我一定让你脖子挂上项链,腕上戴镯子,再给你买个传呼机,想你的时候,随时联系上你。” 前天,青哥回到东莞,没有兑现承诺带任何礼物,对她也换了另一张面孔,只是把她当着泄欲的工具,而且还对她非打即骂。 沈兰来到东莞一直受人摆布,心里最恨的人不是近两天一直折磨自己的青哥,而是老乡陈丽梅,其次就是卢仔。 陈丽梅没有顾惜同乡之情,把她介绍给卢仔。 卢仔夺走了她的初夜,玩腻以后还把她当着利用的工具,送给了青哥。 她跟卢仔那段时间,外表看似生活得光鲜亮丽,可背地里所受的折磨和屈辱,可以用地狱生活来形容。 上次陪同卢仔参加辉哥的饭局,遇上表姐肖雨欣,看到她惊讶的目光中,还有惋惜和怒意,沈兰无颜面对这位亲人,他乡遇故人招呼都不好意思打。 被卢仔送给青哥以后,她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只想避开肖雨欣的生活,躲在这栋小楼里,安心做青哥的情人。 她来帮青哥披上睡衣,就是希望用女人的柔情,唤醒他前段的情意绵绵,现在才知道,这是自己痴心妄想。 看到青哥愤怒的目光,她不敢辩解,唯唯诺诺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到房间。 沈兰不争辩,青哥认为她就是卢仔安排到身边的奸细,跟进房间发泄兽性中,对她的身心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摧残。 青哥满足完兽性离开房间,她身上还没恢复的紫青,又多出不少紫块。 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开始想着怎么自救,尽快离开这里,而且还不能让卢仔知道她的去向。 因为她的身份证被卢仔扣押,她怕激怒卢仔,家乡的亲人受到牵连。 青哥来到楼下,打了一个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一人年近三十,身高180左右,身体强健的男人开着一辆套牌车来到小楼。 青哥面无表情道:“打听到什么情况了吗?” 男人摇头道:“安插在货运中转站的人说,每次进出货的时候,卢仔都会亲临现场监督,时间也是选择在夜间,操作过程没有任何问题。 应该不是这个中转站的问题,等会我去一趟樟木头,看看是不是那边的中转站出了什么纰漏。” 青哥摇头道:“我已经安排蝎子去调查过,他说那边也没有任何问题。 奇怪的是我们放在中山、番禺的货物没有一点问题,唯独东莞的货物全部被差佬一锅端了,而且都是运输途中出的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还是盯紧卢仔的这个中转站,蝎子盯住樟木头,我就不相信东莞的差佬是神仙,有掐指算命的本事。” 这一次卢仔损失了定金,青哥更是损失惨重。 他的货物分散在三个城市,东莞作为最大的集散地货物最多,这一次损失让他的资金链几乎断裂,因为举步维艰,所以没有顾及合作的情谊,私吞了卢仔的定金。 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找到问题所在。 刘哥开着一辆广州牌照的红旗轿车,陪同梁叔来到厚街横岗水库、一个集休闲娱乐和住宿为一体的度假酒店。 两人下车后,刘哥带着墨镜走进前台办理好住宿,把车上的行李放进房间, 然后从车尾箱里拿出三根鱼竿,三条马扎,与梁叔一起来到水库边坐下来。 他正想帮梁叔穿饵料。 梁叔从他手里抢过鱼竿道:“钓鱼都把我当老太爷,我还没有那么老。” 刘哥笑着道:“卸任你的秘书后,不能为你分担工作压力,只能做点小事。” 梁哥笑侃道:“工作应该各尽其责,你卸任就没有义务为我分担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事事都想抢着干的毛病。 这一次你亲自督战的成果不错,多做些这类务实的事情,你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刘哥谦虚道:“做事的是阿凡和阿天,我只是关注着这事,没有什么功劳。” 梁叔摇头道:“如果没有你的支持,阿天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也调动不了那么多的资源,你和他们都功不可没。” 两人正说着,天哥开着天嫂那辆半新旧的捷达车到了。 看到梁叔和刘哥已经坐在水库边,赶紧把车停在红旗轿车旁,跑步来到两人身边。 梁叔没有见过天哥,看到他急匆匆地跑来,率先开口关心道:“坐,只是钓鱼,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用这么着急。” 天哥看到梁叔和蔼可亲的神情,故作镇定玩笑道:“听说要见你这么大的领导,全身都发抖,跑步能缓解紧张情绪。” 刘哥接茬道:“梁领导想听你汇报一下近段时间的成果,还问你需不需要其他方面的支持。” 天哥见到梁叔真紧张,但是谈到工作,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他听到可以调动更大的资源,兴奋地点头道:“以前我认为货源可能就在东莞某个沿海的地方上岸。 阿凡认为货源应该是从佛山方向过来,事实证明,还是他分析得道理。 虎门和樟木头只是货源集散地,如果梁领导能给我引荐两个佛山系统里靠得住的人,我一定把对方的老窝都端了。” 梁叔笑着道:“刚见面就找我麻烦,明天我让佛山的人过来与你碰头。你们两个都这么欣赏那个小子,这两天我一定要去见见他。” 第482章 梁叔打前站 刘哥赶紧拿出电话道:“我马上让他过来。” 梁叔摆手拒绝道:“你们是体制内的人,过来见我没毛病,他没有拿政府一分钱薪水,还帮你们做了这么多事,现在还要他跑来跑去,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如果被老领导知道,我把他的准女婿当下属使唤,一定会找我麻烦。” 天哥听到这话,惊喜道:“文羽家人同意他们交往了?” 梁叔摇头道:“没有,那丫头的母亲坚决反对,一天寸步不离地守住她。 但是我把那小子近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向老领导做了汇报,他说近段时间可能要过广东一趟。 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替他打前站,看看那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天哥本想替蒋凡鸣不平,可是又怕梁叔不高兴。 刘哥已经接茬道:“这就是门当户对的传统观念作祟,我觉得她俩挺般配的。” 梁叔调侃道:“给我说没用,有本事等老汪来了,你当面给他说。” 刘哥顽皮地伸了伸舌头道:“我在你老面前唠叨几句,你不会怪罪,哪敢在他那样的领导面前多嘴嘛。” 梁叔用手指了指刘哥道:“这么大的领导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伸舌头。 老汪那个人是娃娃兵闹革命,尝尽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造就了他宽广的胸怀,身上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只要你觉得自己有理,在他面前可以知无不言。 至于文羽的母亲,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只是我们千百年的文化传承,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这是家事,不能用人情交往的思维来论对错,文羽母亲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梁叔和刘哥是在东莞吃完晚饭才过来,天哥接到刘哥电话时,还在单位没有吃饭,他买了一个面包充饥。 选择来水库边钓夜鱼,只是为了安心谈事不被打搅,钓上来的鱼都放生了。 晚上十点多,在刘哥的催促下,梁叔才不情不愿和他一起回到酒店休息。 天哥离开水库回虎门,路过老邱饺子馆,特意瞅了一眼,看到蒋凡躺在店外的摇椅上睡着了。 他刹了一脚准备下车去打个招呼,想了一下,觉得人多嘴杂容易坏事,打消了这个念头。 卢仔不接瘦仔的电话,瘦仔就不理会阿生的求助。 阿生不敢重新开盘,蒋凡又不准关门,他只能在店里干坐着。 蒋凡不是想打持久战就这样耗着,而且留有后手,现在守着赌档不准营业,也不准关门,自己在饺子馆门外睡觉,就能给饺子馆做宣传,增添人气。 接近凌晨,饺子馆已没有什么顾客了,梁红玉叫醒蒋凡,想让他回去租屋休息。 蒋凡睁开眼睛,看到黄桂花、张小叶正在店里忙着包饺子。 看到三个女人忙碌的身影,想到她们三人就为守着这么一点小店,耗费青春,然后结婚生子,虽然不用像父辈那样为吃穿发愁,但是也谈不上有什么追求。 三人都很努力,长时间留在店里,只有上午、下午工厂上班两个时间段休息一下,几天时间大家还能坚持,长时间这样熬更守夜,身体肯定吃不消。 蒋凡想了很久,把三人叫到店里坐下,建议道:“虽然你们的股份平均,但是没有明确的分工,不能发挥各自的特长,就只能守着这么一个小店 这里是老邱饺子馆的大本营,我们要想把这块招牌做大,就不能固收在这里。 我个人建议,店里再招两名员工,分两班倒。 你们三人除了包饺子,还要走出去学习。 红玉姐要想做好一名厨师,除了东北菜,还要去学习其它菜系,招到人以后,你就去辉哥的餐厅,学习做海鲜和粤菜。 小叶子属于贤妻良母型,懂得精打细算,暂时负责店里的收支和采购,红玉姐学习回来,你就去俊龙,学习一下财务工作。 桂花聪明伶俐,嘴巴也甜,没事的时候,找你欣姐和梦姐,学习一下服务上的礼仪,把学到的东西传授给其她服务员。” 梁红玉听到要离开饺子馆一段时间,摇头道:“桂花和小叶子虽然会做一点东北菜,但是没有我多,我离开那么长一点时间,肯定会影响这里的生意。 叔婶刚离开,饺子馆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我们也无法给她们一个交代啊!” 她也想多学些厨艺,但是更看重老邱饺子馆这块招牌。 蒋凡犹豫了一下道:“辉哥的餐厅主要做午餐和晚餐,饺子馆主要是晚间附近工厂下班后忙碌。 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下,中午和晚餐这两个饭点,你在辉哥餐厅学习,其他时间就在白沙,两个小丫头不会做的菜,你就主厨。” 梁红玉听完安排,点头道:“只要不影响饺子馆的生意,我听从安排。这点算什么辛苦,比我在家乡干农活轻松多了。” 蒋凡待到凌晨两点多,离开前还提醒阿生道:“没有把老子的银子还清就别关门哦,如果关门,明天这三个店铺就不是你们的了。” 路过水果店,看到二丫和冬冬正在收档,想到邱婶晕倒时,自己还和肖雨欣沉醉在温柔乡里,心里多少有些内疚。 这样的心情需要时间来疗伤,他没在水果店停留,回到租屋才想起,才想起明天要办的事情。 他来到士多店买了笔墨纸砚和四十张红纸,回到租屋忙活了一个小时,才回到房间休息。 次日一早,他拿着写好的红纸,来到球房,看到金兰在当班,招呼道:“去隔壁买几瓶胶水,你来上胶水,我去贴讨债告示。” 金兰接过蒋凡手里的红纸,看到上面写着, 追债告示,欠债人狗名:卢强福,绰号卢仔,欠账不还,还开设大众赌档出老千,一天时间就骗取打工人十多万血汗钱,现在还当起缩头乌龟,如有知情者提供线索,酬谢一千元。 右下角还写上了自己的全名,还有电话号码。 她看完以后,捂住肚子大笑道:“凡哥:你这是小孩子在过家家吗?” 蒋凡解释道:“看似过家家的游戏,可是对付卢仔那个杂种,保证管用。” 金兰听到这么说,想了一下道:“你自个去贴这样的告示,容易让人笑话,还是等会有兄弟过来,让他们去贴。” 第483章 给足压力 蒋凡摇头道:“别人去贴起不到多大效果,等附近的早餐店开档,我自个去贴,才能造成影响力。 兄弟们只需守好这些讨债告示,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他们在这里集合了。” 昨天晚上,卢仔原本计划回沙田小楼巴结青哥,蒋凡这一闹,搞得他心情糟透了,愤怒无处发泄,就用酒色安慰自己。 他一个人来到莱茵酒店,叫了三个陪侍,喝得迷迷糊糊就地开房休息。 他正搂着其中一个陪侍睡得正酣,阿炳打电话把他吵醒。 听到蒋凡把要债的告示贴到村里许多显眼的地方,他怒道:“你看到怎么不安排人去清理,难道贴在墙上好看吗?” 阿炳辩解道:“我安排了几个兄弟去清理,被疯子的人打了一顿,还让清理的兄弟把撕下的红纸重新贴上墙,才得以脱身。” 蒋凡看似在耍小孩子脾气,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 虽然是大众赌档,但是不敢摆上台面。 蒋凡这样做不是为了要银子,除了败坏卢仔的名声,还能让与他狼狈为奸的人慌乱起来。 因为赌档除了卢仔,还有其他人分赃,这些人分赃的没有祁东阳,卢佛恩这些人物有分量,至少也是明面上的人物,多少都会对卢仔产生一些影响。 蒋凡没有想到,现在的卢仔,因为新交接上青哥,更在乎的是自己江湖名声。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蒋凡夸大其词,大张旗鼓找自己要账,会让他的江湖名誉尽毁。 如果青哥知道,他连一个外省佬都收拾不了,两人之间的合作肯定终止,他损失的那一大笔银子,真就打了水漂。 卢仔犹豫了很久,身边马仔众多,可是他信任的屈指可数,而蒋凡身边亲近的人,个个都能独当一面。 他觉得对垒自己很难占到便宜,而且讨债的丑事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权衡以后,还是决定找个中间人从中调和。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身边不缺有胆识的人,只是作为老大,有了银子却丢了曾有的胆色,什么事情都只想幕后指挥,出了事情也不敢担当。 阿生与蒋凡刚发生纠纷,他亲自出面,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麻烦。 特别是对阿钟下狠手,阿尧刚躺进医院就被抛弃,他的无情,也冷了许多马仔的心,所以致使他身边可用的人越来越少。 卢仔心里最大的依仗祁东阳现在还没有消息,深知自己这张脸面已不如从前,江湖说话有分量的大佬未必会给他面子,充当中间人,得罪再次崛起的蒋凡。 想了很久,最终想到前段时间不接自己电话,已经中断联系的陈二筒,毕竟两人都是破坏市场的主谋,属于难兄难弟。 他想到现在打电话,陈二筒也未必会接,决定亲自去医院找陈二筒。 赶到陈二筒以前所住的病房,才知道他一周前已经出院。 陈二筒与他一样,情人多温柔窝也多,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陈二筒,只得拨打了他的电话。 卢仔不知道,被他一次次玩弄于鼓掌的陈二筒,早已经断了与他攻守同盟的念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挂断电话,当他再打的时候,电话已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大哥大不能设置拒绝接听的功能,他心里疑惑,卢仔挂断自己的电话,在和谁联系呢? 陈二筒很清楚,卢仔能放下面子再次联系自己,是因为蒋凡逼得太紧。 邱婶的告别仪式,天哥压轴赶到,刘哥亲临现场,陈二筒真切感受到蒋凡一飞冲天的影响力。 为了不增添新的仇恨,他挂断卢仔的电话,马上就联系了蒋凡,连同上一次因为不接电话,他与卢仔已心生嫌隙,一并告诉了蒋凡。 蒋凡从陈二筒的信息中,确定卢仔已惊慌失措,为了给他足够的压力,他安排没有做事的兄弟,三人一组,守在卢仔所有发现门口,只要有男人想进店“乐呵”,都会被阻拦。 安排完后,蒋凡还是觉得火力不猛,从俊龙抽调了十个保安,亲自带队来到位于威远的赌博游戏厅。 正如蒋凡预料的一样,他刚走进游戏厅的大门,就被里面看场的马仔认出。 为了不给蒋凡找茬的借口,看场管事的马仔关闭了游戏厅的电源开关,对正在赌博的人谎称因为停电,暂时营业。 机器赌博不是用现金,而是以上下游戏分结算,马仔关闭了电源,许多赌客所坐的机里还有游戏分没有退钱。 大家都涌向十个负责上下分的财务马仔。 蒋凡不懂怎么玩,看到干猴和带来的兄弟吵得最凶,眼神示意他俩直接动手,自己才好趁机找茬。 干猴不会拳脚,但是特别聪明,这是蒋凡欣赏他的地方。 得到暗示的干猴,挥起除了骨头没有什么肌肉的拳头,砸向一个财务马仔,他一动手,站在另一个财务身边的兄弟也动了。 俊龙抽调的保安看到干猴动手,分别冲向其他财务,把十个负责财务的马仔全部控制起来。 蒋凡目测这个游戏厅至少近五百平米,里面摆放有三四百台赌博机。 他走向干猴袭击的财务马仔身边道:“这里谁是管事。” 马仔唯唯诺诺瞅了一眼关电源的管事崔向明,看到他紧瞪着自己,没敢发声。 但是财务马仔的眼神,给予了蒋凡提示。 他走到崔向明身边道:“你是这里的管事。” 崔向明紧张中,幼稚地狡辩道:“我不是,是他。”说完,指向先前瞅自己的财务马仔。 蒋凡看到崔向明报复心这么强,脑子还不够用,一拳砸在他嘴上,怒道:“你把老子当傻子嘛?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蒋凡不认识崔向明,但他却对蒋凡极为熟悉。 他就属于有些胆识的人,以前是阿钟身边比较亲近的马仔,仅次于四大金刚的小头目。 阿钟离开东莞,他就归属到瘦仔门下,可是卢仔和瘦仔都对阿钟的马仔,带有防备心,崔向明也受到了冷落。 游戏厅开业,卢仔认为赌博游戏厅是祁东阳的产业,一般人不敢来闹事,所以才把这份没有什么油水的差事交给他。 第484章 失去人心 前车之鉴,崔向明想到出了事情,卢仔未必会管自己的死活,也不愿意为他卖命,抱着能过且过的心态,挨了一拳也老实下来。 他捂住掉了一颗门牙的嘴,支吾道:“大爷,你来有什么事吗?” 蒋凡指着干猴道:“我兄弟在这里输了五万,你老大还欠我十五万,现在找不到人,你现在给管事的打电话,让卢仔赶紧把老子的银子送到这里来。” 崔向明把电话打给瘦仔,瘦仔听到又是蒋凡,借故道:“我现在有事,你打电话让阿炳去处理。” 阿炳没有电话,马仔找他都是打白沙三村一家发廊的电话,负责管理这家的是他情人阿敏。 阿敏以前是这家发廊的小姐,和阿炳勾搭在一起后,瘦仔为了笼络阿炳,提升阿敏做了管事。 崔向明打电话时,阿炳已经被蒋凡的三个兄弟揍了一顿,正抱头蹲在发廊门外。 三个兄弟接到的任务,只是不准好色之徒进发廊,并不想多生是非,蒋凡还特意交代不能对发廊的女性动手。 不想多生是非,只是针对女人,三个兄弟来到发廊,看到阿炳当着其她发廊小姐的面,在小敏身上摸摸搞搞。 三人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卢仔残存的两大金刚之一的阿炳,更不知道他与阿敏是情人关系,还以为他是吃“霸王餐”,想享受“女色”。 三人中负责带队的阿丘,顺口讽刺了一句:“老牛吃嫩草,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场所。” 发廊本身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阿丘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更不知道发廊蝇营狗苟的黑幕,所以才这么说。 蒋凡身边这些人,除了四个领队和与彪娃一起来投奔蒋凡三个兄弟,其他都是俊龙招聘保安中,筛选出的三十人,主要是维护市场的安保。 市场被破坏,蒋凡颓废的那段时间,他们无所事事都住在俊龙厂里,近期出来做事,也是在博头针对陈二筒,很少在白沙地界上走动。 对白沙的江湖人物也不熟悉,除了认识辉哥身边几个亲近的马仔,也就只知道有卢仔和瘦仔这两个人物,而且还没有见过两人长什么样子。 阿炳年龄不大,刚满二十五岁,只是为了彰显男人气概,刻意留了络腮胡,看上去有些显老,与不满二十娇小玲珑的阿敏站在一起,的确有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他也不认识阿丘等人,还以为他们是进来找小姐的顾客,想到自己在这个地界,也算是有些脸面的人物,阿钟离开,阿尧被弃用,自己还有可能升任卢仔左膀右臂的可能。 骄纵心作祟,他横着阿丘道:“这里是卢仔的地盘,劝你们把招子放亮一点,想玩就遵守这里的规矩,别在这里惹是生非。 如果你再敢无理取闹,老子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阿丘面无表情地看着阿炳道:“你是在我面前充老子吗?” 阿炳冷笑道:“是又怎样。” 阿丘忽然出手,一耳光扇在阿炳脸上道:“怎样?我就想这样,你满意了吗?有本事就把你的卢哥叫来,我们在这里等他。” 另外两个兄弟看到阿丘动手,不想以多欺少,只是站在阿炳身后,以免他逃跑。 阿敏刚想上前帮情人说几句好话,发廊里的电话响了。 她接通电话,听到崔向明说找阿炳有事,想到阿炳被人打了,让其他马仔知道了,也是丢人的事情,谎言道:“谁知道他去哪里风流去了,没有在这里。” 崔向明害怕挨打,再次拨打了发廊的电话,这一次电话刚接通,他就焦急道:“敏姐,赶紧找下炳哥,如果他不来,游戏厅的机子都快被人砸完了。” 蒋凡没想动游戏厅的赌博机,只是为了震慑看场的十几个马仔,踢翻了一台,成为了崔向明的借口。 阿敏不想阿炳现在脱不开身的丑事外传,可是又怕蒋凡真把游戏厅砸了,卢仔会怪罪她知情不报。 只得走出店外,对阿丘道:“我男朋友的家乡亲人来电话,能让他去接个电话吗?” 阿丘才知道刚才误会了两人的关系,看到又是女人来求情,也就放过了阿炳。 阿炳接到电话,得知是蒋凡在游戏厅找茬,愤怒道:“你给我说有什么用,老子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 说完“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阿敏看到阿炳接完电话,脸色比刚才受了委屈更难看,挽住他的手臂关心道:“怎么了?” 阿炳瞄了一眼站在店门口的阿丘等人,悄声道:“那个疯子又跑去游戏厅闹事去了,现在我自身难保,哪管得了那里的事。” 阿敏听到说蒋凡在游戏厅闹事,马上联想到来发廊的阿丘三人,无视卢仔的存在,还敢说这里等他。 在这里地界,敢这么说的人,除了辉哥身边特别亲近的马仔,就只有蒋凡的兄弟,辉哥重视的马仔她都认识,唯一的可能就是蒋凡的人。 她管理着发廊,懂得审时度势,提醒道:“你还是给卢哥联系一下,他那个人心眼小,你不联系,他肯定会说你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联系了最多挨几句骂,至少不会被怪罪。” 阿丘看到阿炳鬼鬼祟祟地瞅了自己和身边两个兄弟几眼,才和阿敏低声私语。 以为她憋着什么坏,走进店里卡住他的脖子道:“刚放过你,又不老实了,刚才你瞅我做什么。” 阿炳指着身边的阿敏,狡辩道:“我没有瞅你们,是她在问我事情,我在想应该怎么回答。” 阿敏看到阿炳为了分散阿丘的注意力,拿自己当挡箭牌,先前想帮他解围的心思瞬间没了,情绪还低落下来。 阿丘看到阿敏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低着头不再说话,以为她是为情人担心,心里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松开卡住阿炳脖子的手,走出了发廊。 崔向明哭丧着脸对蒋凡道:“大爷,你也看到了,该打的电话我也打了,他们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也没有办法啊!” 蒋凡真有把游戏厅砸了的冲动,可是砸了这里,就会给对方抵赖的借口,市场的损失就难以挽回。 第485章 迫使卢仔就范 如果来一趟虚晃一圈就走,蒋凡又不甘心。 他想了一下,再次把手里的大哥大递给崔向明,威胁道:“马上给卢仔打电话,他如果不来给老子一个交代,老子就把这里的机器全部砸了。” 崔向明拿着电话,正想说自己不知道卢仔的电话号码,握在手里的大哥大响了。 他赶紧把电话递给蒋凡道:“你的电话。” 蒋凡接过来一看,对崔向明道:“看来不用再麻烦你,但你必须作证,我兄弟在这里输了五万哦。” 说完接通电话,讽刺道:“我还以为你这个杂种会土遁,一直做缩头乌龟呢。” 蒋凡在告示上称呼卢仔为缩头乌龟,卢仔还可以当着没有看到。 现在听到他在电话里还这样讽刺,卢仔气得高高举起大哥大,又想拿电话撒气,慎了一下,想到现在打电话的可不是自己的马仔,所以随意泄愤。 昨天去修显示屏,等了两个多小时才修好,现在再摔坏,耽误时间不说,还会激怒打电话的蒋凡。 为了不耽误正事,他强忍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平和道:“我们一直这样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聊聊。” 蒋凡也急于处理市场的事情,没有坐地起价争取更大的谈判筹码,爽快道:“一个小时后,辉哥的会所见,过时不候。” 卢仔为了减少负面影响,不想去辉哥的会所,也不想在虎门地界处理这件事情,提议道:“晚上去厚街意难忘,我就一个人应约,你也别让其他人参与行吗?” 蒋凡拒绝道:“地点可以尊重你的意见,但是辉哥必须在场,因为市场也是他的事情。” 卢仔想到即便辉哥不参与谈判,蒋凡也会把谈判的结果告诉他,点头同意了这个条件。 蒋凡放下电话,马上拨打了辉哥的电话。 电话声音不但吵醒了睡梦中的辉哥,还吵醒了他怀里的小翠。 他看到是蒋凡来电,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满天星还不到十一点,正想接通。 睡意蒙蒙的小翠顺口问道:“谁啊!” 他与小翠的情人关系,蒋凡早已知晓,男人对女色天生都有占有欲,他总觉得小翠心里还有蒋凡,所以什么时候与小翠滚了被窝,都会刻意瞒着蒋凡。 他把食指放在嘴边,让小翠别说话,然后才接通玩笑道:“听说你深更半夜还去士多店买了东西,这么早又打电话,难道你是猫头鹰,睁着眼睛也是在睡觉吗?” 市场的事情僵持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眉目,蒋凡暂时忘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不快,笑侃道:“已经快吃午饭了,还早吗? 我不但是猫头鹰,而且还是间谍,知道你身边睡的有女人,因为过度劳累,所以现在还起不来床。” 辉哥本想说自己身边每天都睡有女人,马上想到很少和小翠在一起,这么说多少有些伤小翠的心。 他岔开话题道:“赶紧说什么事,说完我还要再睡一会,昨天喝多了,脑壳现在还晕沉沉的。” 蒋凡把卢仔的来电,还有约定晚上在意难忘见面的事情,告诉了他。 辉哥听到卢仔已经妥协,兴奋地起身道:“这倒是件好事,中午找个地方喝几杯,庆祝一下。” 蒋凡瘪嘴道:“刚才还说喝多了脑壳晕沉沉的,现在还想喝啊。” 辉哥狡辩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马上起床,还是去我的餐厅。” 蒋凡想到上次答应邀请唐俊和阿萍,因为邱婶的事情一直没履行,接茬道:“我叫上唐俊,你没有意见。” 辉哥想到蒋凡如果单纯邀请唐俊,根本不用寻求自己的意见,笑侃道:“你是想阿萍这位红颜知己了,唐老板应该顺带。” 心里的小九九被看穿,蒋凡抗议道:“你就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一定要说出来吗?我还要打电话,懒得给你瞎扯。” 辉哥怀里的小翠犹豫了一下道:“中午我能与你一起去吗?你的那家餐厅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只是听月月说过那里的风景很漂亮,还可以看到大海。” 辉哥看到小翠楚楚可怜的眼神,不忍拒绝,点头道:“赶紧起床,迟到了那个家伙又会有意见。” 唐俊接到电话,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近段时间重新对蒋凡动心的古秋玲。 两人刚走出办公室,看到阿萍已经换下工作服,穿着一条紫色连衣裙,挎着背包从自己办公室出来。 唐俊才知道,蒋凡除了邀请自己,还特意给阿萍打了电话,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古秋玲没有作声。 蒋凡就在威远,他最早来到餐厅,因为有事要谈,他选择了坐包房。 近段时间,他没少来这里蹭吃蹭喝,与欧阳茜茜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欧阳茜茜故作埋怨道:“下次你来吃饭,能不能提前打个电话,包间都已经定满,害得我又要打电话去道歉。” 蒋凡玩笑道:“是你老板请客,我只是顺便蹭吃喝。有意见直接去找他,只要你媚眼抛得好,他才能记住吃饭需要预定。” 欧阳茜茜整理了一下身穿的工作服道:“你看我穿这身好看吗?” 蒋凡没有自作多情,知道欧阳茜茜这么问并不是为自己。 他第一次来这里,就看出欧阳茜茜对辉哥有那个意思。 他所知道的,辉哥身边就有三个女人,不知道的肯定还有。 蒋凡不想推波助澜,让欧阳茜茜成为辉哥下一个包养的情人,隐晦提示道:“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穿什么都好看,男人看到都会心动。 你也不小了,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有些能耐,你可以在这些顾客中选一个心仪的单身男人,漂泊生活才会少些孤单。” 欧阳茜茜看到蒋凡假装玩笑,却刻意把单身两个字咬得很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赶紧辩解道:“这是我刚定制的新工作服,只是问你好不好看,可没有你想的那些事啊!” 看到欧阳茜茜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蒋凡直白道:“女为知己者容没错,但是需要选择好对象,女人的青春很短暂,别虚度了这美好的时光,如果。” 蒋凡还想多开导欧阳茜茜几句,辉哥和小翠推门走了进来。 第486章 蒋凡盯上了酒楼 欧阳茜茜瞅了小翠一眼,职业性地给小翠点了点头,然后对辉哥笑了一下,走出了包间。 辉哥看到以前见到自己,都会亲热地招呼,今天不但没有发声,而且笑得极为勉强。 他正想转身出门,关心一下欧阳茜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凡故作玩笑招呼道:“刚到就想跑,是不是不想和我坐一桌嘛。” 辉哥只得挨着小翠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唐俊、古秋玲和阿萍到了。 古秋玲知道自己侄女对蒋凡有意思,进到房间赶紧坐到蒋凡身边。 阿萍看到古秋玲在彭亮那里吃了闭门羹,现在又打起蒋凡的主意,心里还是有些不满,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蒋凡没有回避唐俊等人,对辉哥道:“晚上去意难忘,是你开口提条件,还是我来。” 辉哥笑着道:“你现在的话比我好使,还是你提。” 蒋凡接茬道:“我们是按以前的计划,先让他们重建损坏的地方,然后再来谈其他损失。还是重新计划一下。” 辉哥听到蒋凡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不满道:“别给我布迷魂阵,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蒋凡直言道:“如果要他们先重建后,再谈赔偿,要少了我们不乐意,要多了传到江湖上,别人会认为我们贪得无厌。” 他刚说到这里,辉哥插嘴调侃道:“你是不贪,就为了郝梦那点事情,就找陈二筒要了几百颗。”(江湖术语,一颗代表一万) 阿萍、唐俊,两人都知道蒋凡早陈二筒和卢仔身上捞了些钱,但是不知道具体数额,一直认为投资市场,辉哥的大股东,蒋凡只是入了一点小股,属于台前做事的人。 现在才知道,陈二筒想在郝梦身上揩油,蒋凡借此机会敲诈到那么多钱,占有市场一半的股份。 蒋凡不满道:“别打断我的思维,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阿萍插嘴道:“你的记性那么好,刚说几句就不记得了,是不是就想显摆一下自己现在的成就嘛。” 蒋凡的思维,真被辉哥调侃他与陈二筒的纠纷往事打断。 他想了一会,才连接上前面的话题道:“现在要卢仔与陈二筒一次性赔偿,涉及金额太大,他们肯定很难接受,可能又会回到僵持局面。 但是我们耽误了这么多时间,要一点点赔偿,心里又觉得不舒服。 我看金龙酒楼的生意不错,而关门歇业这么多天,卢仔好像没事似的,不怎么关心那里,我们可不可以在酒楼上做些文章。” 辉哥惊讶地看着蒋凡道:“你想打酒楼的主意?知道那里投资多少吗?” 蒋凡从酒楼的奢华程度,看出那里的投资不小,但是不知道具体金额,追问道:“难道比我们市场的投资还大?” 辉哥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但是总投资也是三四百万,你以前能轻松从陈二筒那里拿到那么多银子。 是因为博头市场每年至少给他创造两三百万的直接收入,还能带动他的一些灰色产业,而这些银子都属于强取豪夺见不得光,他才舍得下血本。 酒楼是正规经营,你现在有借口,可以促使他关门歇业,但是想打酒楼的主意,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你还是要慎重一点,我还是认为按照原计划进行必须可靠。 只要我们市场开张营业每天有进账,就不怕耗时间,一次性要不了多少赔偿,我们可以分几次要。” 蒋凡当时去酒楼的时候,没有这样的心思,近两天来却绞尽脑汁,就想打酒楼的主意。 这个心思起源于酒楼歇业这么久,卢仔没有任何表示,他怀疑卢仔身价不菲,所以不在乎酒楼的收入,滋生出他更大的野心,就想趁此机会,便宜地占为己有。 听到辉哥这么说,他也没有打消这样的念头,准备谈判的时候,试探一下卢仔的口风。 阿萍看到几个月前,还在达丰无所事事的蒋凡,现在却有了这么大的野心,既欣慰又伤感,心里已是五味杂陈。 饭局中途,阿萍才想起,蒋凡去东北的时候,邓毅到工厂找到自己的事,本想现在说出来,让蒋凡高兴一下。 可是看到古秋玲时不时地给蒋凡夹菜,他还没有怎么拒绝,心里有些醋意,张了一下嘴,也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吃完午饭,蒋凡来到饺子馆,想过问一下店里招聘服务员的事。 他暂定两百元一月的薪酬,与周边工厂的平均薪水持平,饺子馆的工作时间没有工厂工作时间长,上班还比较自由。 大街上到处都是盲流,这样的薪酬想招人很简单。 但是他倾向招聘两位未成年的女孩,因为这类女孩,一般工厂不会接收,就是给介绍费进厂,也比成年女孩给得多,找工作相对困难许多。 来到饺子馆,看到负责招聘的黄桂花真是按他的意思,招了两个未成年的女孩,而且还是双胞胎。 只是年龄太小,还不满十五岁,看上去比初见黄桂花时还瘦弱。 这样的女孩正在长身体,长时间劳作会影响她们的发育,蒋凡想让梁红玉再招一名服务员,尽量缩短双胞胎的工作的时间。 双胞胎姐姐叫于小西,妹妹叫于小北,来自甘肃定西,祖籍却是北京人,父亲是上山下乡的知青。 黄桂花听到还要招一个,再次自告奋勇道:“我马上找士多店的老板娘帮我写招聘启事,还是招西西、北北这样的小女生。” 蒋凡本想说明招年龄稍微大点的,又怕双胞胎误会自己嫌弃她俩,只得回应道:“服务员是你负责,你做主就行。”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饺子馆的生意好了不少,现在正是工厂上班时间,店里却还有十来个顾客。 这些人除了附近做生意的店家,还有几个工厂的高管,这些人是看着蒋凡在这里,才走进店里,等饺子的时间里,眼睛不时会瞅向他。 蒋凡知道这些人瞅自己的原因,想到自己来到这里,都快成为供人观察的动物了,还是有些不适应,走进厨房给梁红玉打下手,打发时间。 第487章 造访的陌生男人 他刚走进厨房,一个慈眉善目年近五十,特别精神的男人走进饺子馆。 看到店里已经没有空位,他对坐在台里的张小叶道:“小姑娘,能不能帮我在店外加个座位。” 张小叶正埋着头,翻阅一本刚买来的初级财会书籍,因为文化不高,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公式,想到如果汪文羽在这里,肯定会一如既往耐心教自己各种知识,心里开始想她了。 正在她望着书本出神,听到男人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起身热情招呼道:“大叔: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没有看到你进来,怠慢的地方请原谅,我马上给你加坐。” 男人客气道:“人都会分神的时候,用不着这么客气。” 饺子馆两个小丫头待人接物的礼仪,都是汪文羽言传身教。 张小叶在店门口搭好餐桌,取出一张凳子,还用身上的围裙擦拭了一下,才递给男人道:“我嫂子说过,顾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怠慢就是没礼貌,刚才实在不好意思。” 男人看着张小叶道:“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懂事,真乖。” 夸奖一句后,接茬道:“这个时间点,一般餐厅都没有顾客,你们这里的生意怎么这么好呢?” 张小叶解释道:“以前没有这么多人,昨天我哥自费送了一百多碗饺子,给这里做了一次宣传,今天的生意比平时好了一倍都不止。” 她把蒋凡昨天找赌档的麻烦,当着“丰功伟绩”宣扬给了男人。 男人接茬道:“你哥现在在店里吗?” 张小叶笑着点头道:“刚来不久,他一来到这里,都被顾客当着稀奇动物一样观赏,不好意思躲在厨房去了。” 她话刚落音,蒋凡端着两碗饺子从厨房出来,看到张小叶还指了指自己。 他把饺子端到顾客面前,正想走出店,两个顾客已客气调侃道:“大爷,太麻烦你了,没想到你会亲自当服务员。” 看到比自己年长的陌生人,称呼自己大爷,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应付了几句走到店外,对张小叶道:“小叶子,我帮你当服务员,你就在这里偷懒,赶紧进去,厨房还有几碗煮好的水饺没有端给顾客,红玉姐还有菜没有做完。” 说完以后,在邱叔最喜欢的躺椅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准备解闷。 张小叶来到他身边,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玩笑道:“谁叫你昨天那么张扬,现在被人当着动物园的猴子观看,不好意思了。” 蒋凡在张小叶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古灵精怪,赶紧去做事。” 男人看到蒋凡和张小叶像亲姊妹一样亲近,起身走到他身边道:“年轻人,我忘了带火机,能不能借个火。” 蒋凡准备顺手递出火机,才想到自己坐着,年长者却站着,这样对话不礼貌,赶紧起身让出座位道:“叔,你坐,我帮你点。” 男人摸了一下口袋,尴尬道:“我还忘了带烟。” 蒋凡从握在手里的烟包里抽出一支,双手递给男人道:“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这外国烟。” 男人接过烟,没有客气地坐到蒋凡让出的摇椅上,点上烟后道:“你是这家饺子馆的负责人吗?” 蒋凡先还以为男人与店里那些顾客一样,只是想认识自己。 点烟的时候,特意仔细打量了男人,感觉他不像工厂的有钱老板,也不像做生意的商人。 气质上与这两类人,也有着明显的不同。 蒋凡现在就想借助自己这张名片,不惜余力地宣传饺子馆,把这个小馆子做大,点头道:“也算也不算,我是店里的股东,另一个股东是香港人,平时很少过问店里的事情。” 男人笑了一下道:“另一个股东是香港人? 刚才我看到一个小个子丫头在对面工业区招服务员,她给应聘的人说,她也是饺子馆的老板之一,你们之间,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呢?” 蒋凡知道男人说的小个子是黄桂花,出门打工能成为一个小老板,是许多打工人望尘莫及的事,人都会有虚荣心,他理解黄桂花招聘时这样炫耀的目的。 只是好奇气度不凡的男人,为什么会关心一个小餐馆的事。 为了黄桂花的面子,他点头承认道:“因为我没有时间照顾这里,所以把股份分给店里三个做事的女生,这样他们做事积极性高,也算是劳有所得。 她们是真正的股东,我现在属于冒牌货,只是不想别人来这里找麻烦,所以还挂着名。” 男人继续道:“以前我在这里吃过一次饭,是一对东北夫妻在这里经营,男老板做的小鸡炖蘑菇特别好吃,现在不知道这里还能不能做出那个味道。” 蒋凡从男人看似随意的话里,感觉到了异样。 一是小鸡炖蘑菇是自己目前的心结。 二是邱叔的厨艺虽然比邱婶高出许多,但是小鸡炖蘑菇这道菜,却是邱婶的拿手好菜,任何人进店来点这道菜,都不是邱叔上灶,而是邱婶动手。 虽然心里有很大的疑惑,但是看到男人慈眉善目,不像是对饺子馆心怀不轨之人,蒋凡直言道:“叔: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吃饭、还是访友? 这里以前是我叔婶开的店,婶子刚去世,叔回东北了。 小鸡炖蘑菇这道菜,是我婶子的拿手好菜,如果你想吃这道菜,我们店里现在的主厨,得到了婶子的真传,你可以点一道尝尝。” 男人看到自己的借口露馅,尴尬地笑了一下道:“以前我以为是男店家做的,那就点一份,另外再要一份水饺。 一个人吃饭没胃口,我喜欢热闹,你愿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一道呢?” 如果是其他陌生人邀请蒋凡吃饭,他会认为别人另有企图。 但是这个男人邀请,蒋凡深信自己的感觉,他不是为了认识自己而来。 蒋凡直言道:“我婶子去世与这道菜有些关系,十多天前我已经发过誓,今生再也不吃这道菜,请你谅解。” 说完以后,准备起身离开。 男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年轻人怎么这么心浮气躁,你就是一辈子不吃饭,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人不但要学会接受,还要懂得放弃,学会接受能让人释怀,懂得放弃,才能让自己攀得更高,看得更远。 如果因为一次意外,一直与自己过不去,不是对逝者的缅怀,而是自寻烦恼。” 第488章 梁叔的开导 蒋凡听完男人开解的话语,直视着他道:“大叔:我可以确定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吃饭,而是想对我说什么,是。” 男人点头道:“还不算愚钝,刚才能抓住我话中的疏漏,现在能听出我话中有话,我是老梁,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对我这个名字,肯定不陌生。” 蒋凡紧张地起身,伸出双手道:“梁叔,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曹哥没有陪你一路吗?” 梁叔伸出手来,握住蒋凡的手道:“小曹刚送我过来,现在去虎门办点事情,我就是想来看看小刘和阿天两人都特别欣赏的小子,到底有多少能耐,现在看来还行。 希望你以后能一直保持现有的初心,不要被身边那些不良风气感染。” 梁叔亲和的态度,也没能让蒋凡放松下来。 他看到梁叔根本不提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轻声道:“叔:文羽还好吗?” 梁叔本想实话实说,犹豫了一下,迂回道:“她现在挺好,如果你真想与她走到一起,就需要拿出成绩,至于什么才是成绩,自己去想。” 张小叶坐在台里双手托着下巴,看到蒋凡神情紧张,对梁叔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疑惑这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到底是什么人物。 蒋凡看到梁叔模棱两可的话里,就是想考验自己。 他知道想在这样的人物面前耍心眼,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可能引起反感,直接道:“我知道你说的成绩,除了事业,还有人心所向。 我现在的路可能走偏了,但是要我回头,我又心有不甘。” 梁叔看到蒋凡能直面自己的问题,而且还真诚说出了内心的想法,笑着道:“我可没有要你回头,只是提醒你,别忘了初心。 一个国家改革初期,肯定会有弊端,这样的弊端需要时间去改变,许多人却把这样的弊端当着自己敛财的手段。 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只要不去利用这些弊端敛财,路就不算走偏。 古时候有杀富济贫的侠客,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更需要这样的正义存在。 现在许多江湖人讨厌你,也有许多受过恩惠的人感激你,虽然你的行为有些剑走偏锋,但是没有唯利是图,守住了人性的底线。 配合阿天和小刘所做的事情,就很有意义,也是你人生的成绩。” 蒋凡扣了扣自己的后脑勺,直白道:“以前刘哥提醒我说,已经快踩到法律的红线,搞得我做事都畏手畏脚,听你这么一说,我心情踏实多了。” 梁叔看到蒋凡紧张和尴尬时,总喜欢扣后脑勺缓解心情,安慰道:“只是唠唠家常,不用这么紧张。 站在我与小刘的角度上,你是快触碰到法律的红线,谨慎行事不是坏事,但是对于那些丧尽良心之人,使点手段也未尝不可,但是一定要把握一个度。” 两人正聊着天,黄桂花带着一个矮小瘦弱的女孩,从国道对面的工业区回到饺子馆。 蒋凡鼓起眼睛看到女孩,难以置信道:“怎么是你啊?前段时间,我球房需要招人,还想到过你。” 女孩看着蒋凡,惊喜道:“哥:怎么是你啊!上次在治安队,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和那个漂亮姐姐,没想到还有重逢的缘分。” 女孩叫晏思君,是蒋凡与汪文羽被抓进治安队时,协助汪文羽点数的礼貌女孩。 自己淋过雨、总想为别人撑伞,黄桂花在工业区招聘时,看到晏思君比自己还瘦小,以为她还没有自己大,在几十个应聘者中选择了她。 蒋凡摆手道:“过去的就不提了,你男朋友呢?” 晏思君听到蒋凡问起她男朋友,眼泪夺眶而出道:“他回家了。” 她的男友生性懦弱,在治安队里才会出现为了陪同男友,谢绝汪文羽救助的原因。 祸不单行,她与男友被汪文羽救出治安队的第五天,男友再次被抓,当她凑足救赎男友的钱,赶到治安队的时候,男友已被送去收容所了。 在治安队赎人是五十元,进了收容所,赎人就是三百元,晏思君再也凑不到那么多钱。 她的一个远房表哥看到她可怜,答应发薪水借给她一百五,还有一些同乡答应发了薪水帮她凑点,但是需要等几天。 正当晏思君算着时间,等待表哥和同乡发薪水的时候,接到治安队的通知,告诉她不用花钱,可以直接去收容所接人。 当她兴高采烈地来到收容所,才知道男友不但胆小,而是承受力很差,在收容所里,被关在同一个号室的人恐吓,得了精神分裂症。 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个不相信眼泪的城市来说,已是司空见惯,晏思君不懂得怎么投诉,还是在同乡亲友的帮助下,把男友送回了他的家乡。 即便男友疯了,她还是不离不弃,虽然没有钱帮男友治疗,但她在男友的家乡陪伴了几个月,当男友的病情稍微稳定一点,又独自踏上漂泊之路,想努力赚钱帮男友治病。 欠着亲友的钱还没有还,这一次前来,不好意思再麻烦亲友,她就过起了饱一顿饿一顿的盲流生活。 蒋凡见过晏思君的男友,身高165左右,看上去就是老实本分的人。 听晏思君说,她男友是被汪文羽救赎后再次被抓,才发生了后来一系列事情,那时郑小毛已经进了局子,郑小林走马上任。 想到郑家兄弟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忍不住骂道:“这两个狗杂种,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梁叔听到蒋凡骂人,大致猜到他骂的是谁,想到现在发泄愤怒,会加重晏思君的伤感,他用眼神制止蒋凡继续说下去。 为了分散晏思君的注意力,他亲切地拍了拍晏思君的肩膀道:“丫头,坐下来一起吃点,这里的饺子可香了。” 他知道外来工的艰辛,但是很少亲眼目睹这样的惨景,听完晏思君的讲述,心里十分震怒,但是脸上的笑容没变,根本看不出一丝不悦。 晏思君坐下来,害羞地夹了一个水饺放在嘴里,本想矜持一点,可是实在太饿,刚放进嘴里还没有嚼两口就想吞下去,结果卡在喉咙里,脸都憋红了。 梁叔眼疾手快地拍着她的后背道:“丫头,慢慢吃,叔给你管饱。” 第489章 不好的预感 蒋凡让梁红玉加了两个菜。 梁叔再也没有和蒋凡聊其他事情,而且和饺子馆的几个女生聊起了家常,得知饺子馆的每一个人都有坎坷的经历,年龄最大的梁红玉还经历过一段不幸的婚姻。 想到蒋凡能把这些人都收留在这里,真不是一般人愿意做的事情,欣慰地看了他道:“我深信这个饺子馆一定会在你手里发扬光大。” 与梁叔聊了一下午,蒋凡再也没有初见时那么拘谨,坏笑又挂在他脸上,顽皮道:“梁叔,你就别表扬了,不然我会翘尾巴哦。” 梁叔留在饺子馆吃了晚饭,还没有走的意思,店里忙碌的时候,还会帮忙招呼一下顾客。 蒋凡却不停地看着大哥大上的时间,心里惦记着晚上的谈判。 梁叔发现他坐立不安,询问道:“你还有事吗?” 无论是市场的损失,还是现在针对卢仔与陈二筒的手段,都上不了台面。 蒋凡本想瞒着梁叔,可是又怕他以后知道,会对自己有其他看法,只得把晚上要谈判的事情告诉了他。 梁叔玩笑道:“真想去凑一下这样的热闹,可是还没有退下来,出现在那样的场所影响不好,我能不能安排一双眼睛,帮我去看看热闹。” 蒋凡知道梁叔所谓的眼睛,就是安排一个人去,自己想打酒楼的主意,更是不算光彩的事,可是梁叔已经开口又不能拒绝。 想到现在主动交代,总比梁叔安排的眼睛告诉他好,又把惦记上酒楼的事情告诉了他。 梁叔听完以后,指着蒋凡道:“嘴巴真是够紧,就像牙膏似的,挤一点交代一点。” 蒋凡狡辩道:“刚才没有想起,不是想瞒你。” 梁叔没在多说,打了一个传呼后,又和晏思君和黄桂花她们聊起了家常。 没一会儿,曹哥开着红旗轿车来到饺子馆。 梁叔马上招呼道:“等会你和阿凡走一趟,不要开我们的车去,把车停到偏僻一点的地方,别影响这里的生意。” 蒋凡得知是曹哥和自己去,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正当他准备打电话给辉哥。 辉哥已经开车来饺子馆接他了。 蒋凡害怕梁叔对开豪车的江湖人心生反感,赶紧给梁叔打了声招呼,和曹哥一起钻进后排座上,看到副驾驶坐着邓美娟。 四人一起来到意难忘,卢仔已经早到。 虽然谈判,但是身边需要女人撑场面,辉哥带着邓美娟,卢仔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看到多了一个陌生男人,心里有些不悦,又不能表现出来。 义老板得知蒋凡和辉哥来了,赶紧来到房间打招呼,还亲热地对蒋凡道:“大爷:要不要把阿娟叫进来,给你们安排服务,顺便陪你喝几杯。” 如果是平时,蒋凡肯定会照顾一下阿娟,可是曹哥在,他也不敢造次,赶紧摆手道:“今天我们是谈事,不方便外人听到。” 义老板还以为蒋凡是对自己下逐客令,讪讪离开了房间。 蒋凡为了不暴露曹哥的身份,没有客套,自个先坐下,正想开门见山谈事情。 卢仔已经起身亲自给每个人斟酒,当他给曹哥的杯子斟上酒,假装亲切招呼道:“兄弟,怎么称呼。 他身边带有一个女人,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女人斟酒。 曹哥热情回应道:“免贵,姓曹,在广州工厂打工,周末休假想找阿凡喝几杯,正赶上他有事,所以就跟着来了。” 蒋凡看到平时不拘言笑的曹哥,一眼就看穿了卢仔的小心思,而且应酬上也是得心应手,暗自感叹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高度才能决定眼见。” 卢仔听到曹哥是在广州打工,也放松了警惕,斟完酒后,模棱两可道:“阿辉,大爷,以前我们都是为了斗气,关系才搞得这么紧张。 继续这样下去,除了两败俱伤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现在我们各退一步,尽量把以前的纠纷圆满解决,以后还是兄弟嘛。” 辉哥没有说话。 蒋凡接茬道:“斗气就拿我们的市场开刀,市场可不是你的小赌档,万儿八千就能重新运作起来。你先说说,怎么各退一步?” 卢仔想了一下道:“原本我想和陈二筒沟通一下,可他没有接电话,破坏市场的确是我们两人的主意。 但是我们安排的时候,只是说给你们一点教训,没想到手下人做事不知轻重,不但把房子砸了,还破坏了道路,这不是我们的本意。 现在联系不上陈二筒,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大家都有错,我这一方愿意赔偿一百颗,你们觉得这么样?” 卢仔开出的条件,不及市场损失的四分之一,如果陈二筒按这样的价钱赔偿,市场就亏大了。 蒋凡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一步真会退,只是想到让我毫无底线地退让,你却得寸进尺,真以为老子是傻瓜不会算账吗?” 辉哥更是怒怼道:“卢仔,你现在不是想谈判,而是想黑吃黑,如果你想耍什么心眼,还是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听说这两天你在村里找人集资,是不是在祁东阳那里损失了银子,就想把主意打到村里人身上。” 卢仔知道这个开价不可能谈成,只是想试探一下辉哥和蒋凡的底线。 看到两人的反应这么大,以退为进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你们也可以说说你们的想法嘛。” 蒋凡认为卢仔赚足了黑心银子,才没有在乎酒楼歇业的事情,听到他在村里凑钱,马上想起近段时间,自己给天哥提供了不少信息,而天哥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马上有了不祥的预感,猜测卢仔很可能要倒大霉。 他也希望卢仔倒霉,但不是现在,如果现在卢仔倒霉,自己市场的损失就成为了糊涂账。 蒋凡知道,天哥的工作性质,涉及秘密的事情,不可能告诉自己。 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他推翻了先前与辉哥商量好,逐步索赔的计划,想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一次性拿到赔偿,而且还不能拖延时间。 他瞅了一眼辉哥,看到他没有发言的意思。 蒋凡没再客气直言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所有损失照价赔偿,还必须算清楚耽误这段时间的损失,加上大几百颗闲置这么久的利息。” 卢仔狡辩道:“你们的市场都没有建好,能有什么时间损失,况且就耽误了两个多月,利息没有多少钱,你这样的大爷,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也和我算账。” 第490章 利益交涉 蒋凡紧盯着卢仔,嘴角上扬轻蔑道:“说得这么亲热,我和你很熟吗? 什么叫没有建成就没有损失?我们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直到现在还是一个烂摊子不能如期开业,哪一项与银子没有关系? 在你场子里借贷,一万一天就是五百利息,到了我这里,大几百颗的利息就是蝇头小利。 你自己就是一个江湖人,难道忘了道上的规矩,江湖上什么地方是按银行利率结算利息?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你就借我一两千颗,每月利息照付,用上几年你保证。” 卢仔听到蒋凡这么说,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按住蒋凡的算法,不说耽误时间上的损失,光是大几百颗的利息,利滚利就翻了四五倍。 他强装镇定,耍横道:“你这样算,就是想把我往死里逼,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卢仔虽然强装镇定,蒋凡还是从他脸色上的变化,看到他这么惊慌,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有钱。 可是又害怕他倒霉,时间上就不能拖,蒋凡斟酌了一下,故作怒不可遏地起身,来到卢仔面前,指着他道:“想玩命是,现在就来试试,我们就地分出胜负,你把老子弄死,钱就能省下。 老子没有你那么心黑,虽然不敢把你弄死,但是弄残这点胆量还是有。 弄残了你,市场的损失就当你下半辈子的生活费,反正老子来到这里就是一穷二白,大不了从头再来。” 卢仔看到蒋凡真要动手的意思,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但是巨大的利益面前,还是强硬道:“我来也是想解决问题,可是你这样算,我拿不出来,要杀要剐随便你。” 看到卢仔有松开的意思,蒋凡故作深沉思虑了片刻道:“恢复市场的原样是底线,至于时间损失和利息怎么算,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卢仔看出蒋凡想狮子大开口,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拂袖而去,可是现在祁东阳没有消息,自己还没有找到新的依仗。 蒋凡四处宣扬自己欠他的钱,自己又拿他没辙,不能及时阻止他散布的谣言,如果传到青哥耳朵里,对于自己的事业,就不是伤筋动骨的事情。 权衡利弊,抱着能少一点是一点,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快能解决问题。 卢仔开口道:“我同意和陈二筒一起,先把破坏的地方恢复到原样,利息算高了,我承担不起,相信陈二筒也不可能有那么厚的家底。 明天我先找陈二筒在商量一下,看看怎么算利息合适。” 蒋凡已经不愿意等待,继续威逼道:“无论是修复还是利息,你只管你这份,陈二筒那边肯定不会比你少赔。 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商量后才能决定,也行,那就按我先前给你算的,一分钱都必须给我算清楚。 你也可以把我的原话带给他,看他够不够胆来给我讨价还价。” 卢仔看到蒋凡提到陈二筒,不屑一顾的神情,回想起昨天给陈二筒电话,他直接挂断以后,电话就处于通话中。 没过多久,蒋凡的兄弟就封锁了自己的发廊,他还亲自出现在赌博游戏厅里。 最主要的是前段时间,蒋凡撤走了安排在博头找麻烦的兄弟,才开始找自己的麻烦,他怀疑蒋凡已经和陈二筒达成了什么条件,而且陈二筒很大可能背弃了两人的同盟关系。 如果真如自己分析的这样,现在去找陈二筒商量,等于是正中蒋凡的圈套。 想到这里,他接茬道:“近段时间,我其他投资上出现了些问题,不然我也不会在村里集资。 现在自己手里就一百多颗,集资的钱需要填投资上的亏空,那些钱利息也不低,又是同村人赖不了账,这钱真不能给你,不然我的资金链就会断裂。 要不这样,我想点办法出资一半,你让陈二筒出资另一半,我们先把市场恢复到原样,时间损失和利息,不能按江湖借贷那么算。 现在就商量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位,我半年内一定应付,可以立字为据。” 蒋凡摇头道:“我可以让陈二筒出资一半,恢复我们的市场。 时间损失和利息,我可以少要点,但是不接受半年支付这个条件,谈好就必须兑现,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信誉可言,别说半年,半个月都不可能。” 卢仔看到蒋凡提出的条件苛刻不说,而且还寸步不让,隐藏在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他冷眼看到蒋凡道:“做人别过分,你我已经多次表明,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蒋凡看到卢仔的态度又强硬起来,确定他手里真没有那么多银子,再次打起酒楼的主意,威胁道:“别以为老子不敢对你动手,如果真想解决事情,就拿出诚恳的态度。 先前我已经说了,损失和利息,我可以做出让步,但是想拖延时间支付,肯定不可能,如果没有那么多现金,可以把你的酒楼盘给我,价钱上不会亏待你。” 蒋凡现在全部身家,就前段时间从卢仔和陈二筒两人身上捞的那点外水钱,根本没有投资的能力,现在故作大方说不会亏待,却是想把损失和利息,与酒楼的转让价捆绑在一起。 毕竟损失和利息,本身就是算不清的糊涂账,他想用这笔糊涂账拿下酒楼。 他会算账,卢仔也会算账。 听到蒋凡打酒楼的主意,卢仔接茬道:“酒楼总投资四百多万,我占股的百分之七十可以转让给你,另外百分之三十,你去找郑家兄弟谈。 我的股份也不找你要钱,当着赔偿你市场的所有损失和利息,大家就两清,这样没问题。” 如果不算损失和利息,卢仔开出的价钱,加上陈二筒的一半,修复市场绰绰有余。 可是这样处理,自己也不出钱来修复市场,投资的时候,已经让辉哥出了大头,现在又让他一个人掏钱追加投资,自己还占一半股份,道义上都说不过去。 如果不占一半股份,就没有话语权,又是他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他就想利用损失和利息做文章,可是看卢仔的态度,想完全达到目的根本不可能。 第491章 车牌的影响力 他思虑了片刻道:“你这样算,等于我消耗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加上大几百颗的利息,只有区区几十颗,这肯定不行。 但是你已经拿出态度,我也退让一笔,除了酒楼,你再补偿一百颗,这是最低价,接受我们就成交,如果还不满意,那就继续斗狠,如果你让我倒下,这些银子都能省下。” 卢仔看到蒋凡决绝的神情,想到就多了一百颗,与自己损失在青哥那里的定金相比,可以忽略不计。 处理完这里的麻烦,才可能在青哥那里捞回前段时间的损失,他最终答应了蒋凡开出的条件,承诺蒋凡拿下郑家兄弟的股份,马上就交接。 谈判过程中,曹哥一直一言不发,但是每个人的神情,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谈完事情,辉哥想知道蒋凡接下来会怎么给陈二筒开价,提议另外开间房再喝一会。 蒋凡想到梁叔还在饺子馆,曹哥也在身边,还是应该收敛一些。 三人走出房间,看到阿娟站在不远处正向这边张望。 蒋凡确定她是想找自己,只是不好意思进房间,所以在这里等候。 他向阿娟努了努嘴,示意身边有曹哥,不方便打招呼。 辉哥从曹哥的言行举止中,确定他不是普通打工仔,一直很想问蒋凡,饺子馆的那位陌生老人,还有曹哥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他把两人送到饺子馆门外的国道边,对蒋凡道:“等会忙完给我电话,我在会所等你。” 蒋凡知道,无论是谈判中自己那么强势地开出条件,还要一次性拿到补偿。为什么会带曹哥一起去意难忘,肯定会引起辉哥的好奇。 看到辉哥锲而不舍,急切想要有一个结果的意思,蒋凡点头道:“行,忙完我就去找你。” 他和曹哥走进饺子馆,已经接近十点,这个时间段,既不是饭点,也不到宵夜的时间,店里没有顾客。 饺子馆里的六个女生围着梁叔,特别是黄桂花和张小叶,好似梁叔的女儿一样随便,把他当着百事通,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看到蒋凡和曹哥回来,大家才消停下来。 梁叔起身对几个女生道:“记住,以后遇到困难给叔打电话哦!” 几个女生同时望着梁叔,眼神中充满着不舍。 特别是刚才最活跃的黄桂花和张小叶,眼眶里亮晶晶的。 梁叔替她俩擦干眼眶里的泪水道:“人生就是一场饭局,总有离别的时候,真的想叔了,你们有地址和电话,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去省城找我。” 蒋凡把梁叔和曹哥送上车。 当汽车要启动的时候,曹哥给蒋凡告别,忽然冒出一句:“以后做事的时候,行事再果断一些,善意需要用对地方,不能针对每个人。” 曹哥除了回应卢仔,整晚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蒋凡从他应付卢仔简短的话语中,知道他的见识,真不是自己目前可以达到的高度。 虚心询问道:“哥:晚上我有哪些地方不妥,能不能提点一下。” 一声去掉姓氏的哥,很自然地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曹哥直言道:“如果你坚持先前的开价,态度更坚定一些,肯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对没有人性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今晚你还不够刚性。 梁叔不希望蒋凡成为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同时也急于听取曹哥的汇报,岔开话题道:“生活需要自己去经历,让他自个去历练,我们走。” 梁叔的车已经消失出蒋凡的视线,他还站在刚才停车的位置,望着红旗车离开的方向,脑海里反思着今晚的谈判,而心里既有不舍,还有一份担忧。 他喜欢听梁叔讲大道理,还想从曹哥身上取经。 担忧的是自己野心过大,难以拿出梁叔提到的成绩,汪文羽回来的希望更为渺茫。 身后传来辉哥的声音道:“怎么了?还舍不得啊!” 蒋凡转过身来,故作埋怨道:“你在监视我?” 辉哥点了点头,直言道:“难得看到这样的人物出现在我们这个小村里,我说没有一点想法,又太虚伪了。” 蒋凡疑惑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辉哥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知道能用那张车牌的人绝对不简单,刚才回会所路过这里,看到这个车牌,就怀疑是他们的车,所以等候在这里想确认一下。” 人已经走了,不用在忌讳,蒋凡坦诚道:“他是梁叔,文羽父亲的老部下,现在在省城,至于他是做什么的,我真不知道。” 看到蒋凡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辉哥直白道:“上次,祁东阳想到我会所找茬,文羽应该就是给他打电话,包括你兄弟现在开的桑塔纳,应该都是他的。 这样的人物,在你饺子馆里,像个老小孩一样对每一个都那么亲切,这样的人格修炼,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这里距离会所还有一段路,蒋凡接茬道:“你的车呢?” 辉哥揽住蒋凡的肩膀道:“藏起来了,我们走路去。” 两人来到会所,准备去办公室路过三公档。 鸡仔走到两人身边,对辉哥道:“唐老板带来一个我不认识的老板,由他担保,陌生老板刚从场子里拿了五十颗,没有说什么还,如果再要我还给吗?” 关于银子的事情,辉哥还是极为上心,走进人群扫视了一圈,看到鸡仔说的陌生老板是彭亮,他带着女秘书刘晓丽,正坐在赌台的门头上。 彭亮面前的五十万,已经所剩无几,辉哥笑着道:“如果他还要拿钱,就说不用任何人担保,想要多少都行。” 因为要谈事,辉哥吩咐完鸡仔,准备退出人群。 彭亮专注着赌钱,没有看到辉哥和蒋凡。 刘晓丽看到隐藏在人群里的两人,赶紧对彭亮道:“辉哥和大爷来了。” 彭亮顺着刘晓丽的目光,看着两人热情招呼道:“看到我就想走,是不是不喜欢我来捧场啊!” 辉哥和蒋凡看到已经被发现,只得走到彭亮和唐俊身边。 第492章 换位思考 彭亮和辉哥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对蒋凡道:“听说你在这里赌钱,不但手气旺,嘴还开过光,借用你的手气,坐下来帮我玩一会。” 刚才在人群里,看到彭亮拿的五十万都快输光了,他还乐呵呵的。 蒋凡知道他这样的老板,不差这点钱,也不会在乎这点输赢,现在说想借用自己的手气,只是想找个由头留下自己。 如果猜得没错,等会无论输赢,彭亮还会找点借口,往自己口袋里塞上几颗。 如果是今天以前,兜里的银子不多,蒋凡还会在乎这仨瓜两枣,毕竟身边这么多人要吃饭,而自己又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现在市场的损失已经有了眉目,酒楼近期肯定会开业,手里的银子足够支撑近段时间的开销。 他又注重起自己的脸面,婉转拒绝道:“今天我和辉哥还有点事情,等会你们打完牌,宵夜算我的,算是赔罪。” 听到蒋凡说一起宵夜,彭亮笑着道:“记住你说的话,可别放我飞机哦!” 离开赌桌前,蒋凡还帮辉哥撑面子道:“刚才辉哥说了,你和唐老板在这个场子,都属于顶级贵宾,想拿多少都行。” 辉哥正和唐俊在聊天,听到蒋凡帮自己长脸拉顾客,笑着道:“晚上的宵夜我请。” 两人来到办公室,蒋凡先来到茶柜前,选了一罐顶级铁观音,递给辉哥道:“我泡出来的味道,总赶你差点。 晚上和卢仔喝酒,喝没有喝几杯,嗓子还喝得不舒服了,还特别恶心。” 说完还做出呕吐的样子。 辉哥接过茶叶,玩笑道:“别随地大小便,这可是我的办公室哦。你和卢仔针尖对麦芒,争吵得那么大声,喉咙不舒服也是活该。” 蒋凡捏了捏自己喉咙道:“我不费点口舌,怎么能争取到今天的利益呢。” 辉哥泡好茶,倒在公道杯里,先给自己斟上,对蒋凡道:“我只管泡不管倒,想喝自己来。 虽然你拿下了酒楼,但是另外百分之三十在我两个表哥手里,你有什么想法。” 他知道蒋凡肯定不愿意与郑家兄弟合作,所以先关心起这个问题。 蒋凡从没有在辉哥面前掩饰过对郑家兄弟的反感,想了一下道:“按照卢仔给出的报价,他俩手里的股份市场价值一百三十多颗,你出面尴尬,这事还是我来处理。 合适就买下来,如果超出卢仔的报价,就别怪我给他俩算老账。” 辉哥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和两个表哥针锋相对,接茬道:“他们手里的股份算在我名下,花多花少都是我的事情,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卢仔的股份算你的,这是你争取来的,我不能占你便宜,他给的一百颗,肯定不够修复市场,到时候你让雨欣核算一下,还需要补多少,由我这里出,股份还是一人一半。” 蒋凡拒绝道:“市场的投资,你已经出了大头,而且也只要了一半股份,我不能有点好事,就想着自己,吃亏的事情全丢给你。 无论是市场,还是酒楼,我们还是各占一半。修复市场,我会在陈二筒身上想办法,不用你再投入。 卢仔给的那一百颗,我是准备用来收购你两个表哥手里的股份,差的那点你可以先垫上,我有了还你。 再次强调,只有按卢仔的价位,要想多要,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谈到这里,他把晏思君男友的事情,告诉了辉哥。 被治安队抓住罚款以后,罚款的收据可以当着七天暂住证使用。 晏思君的男友刚出治安队五天,又被抓进去,而且那么快就送往收容所,是因为治安队为了完成村里的指标,晏思君的男友成为了凑数的替罪羊。 辉哥得知郑小林上任以后,不但贪银子,还想要政绩,使用了这样的手段,也不好意思替两人开脱。 他迂回道:“就按你说的价钱,我去找他俩谈,这次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应该做些跑腿的事。 陈二筒那边,要他一个人承担修复的损失,他未必会同意,你有什么想法,现在说说。” 蒋凡想到,能顺利迫使卢仔就范,还拿下一家酒楼,陈二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心里是不想为难他。 可是曹哥离开前那段话,给了他新的提示,他对辉哥道:“要他一个人承担肯定不可能,但是卢仔先前教了我一种手段,就是欠账。 陈二筒先给我们修复好,多出的花费算我们欠他的,至于欠多久,那就看我们的心情了。 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像对卢仔一样,给他算时间损失和利息。” 两人聊完已经凌晨,和彭亮、唐俊吃完宵夜,辉哥就找郑家兄弟。 蒋凡不想与郑家兄弟合作,郑家兄弟也清楚彼此不是一路人,怕与他搅合在一起,得知他已经掺和进酒楼,当场拍板,按卢仔开出的市场价,转让了酒楼的股份。 次日,蒋凡睡到下午才起床。 他先来到饺子馆吃午饭,看到黄桂花在教新招的三个女孩服务知识。 他最关心的还是负担最重的晏思君,准备先给她点钱,让他男友能得到及时治疗。 当他把晏思君叫到一边,把准备好的两千元递给她,让她寄回男友的家乡时。 晏思君慌忙摆手,解释道:“哥:梁叔已经帮我们了。 今天上午我接到男友母亲的电话,市里的精神病医院已经把他接去治疗了,他母亲在医院陪同,让我在这里安心上班,不用担心他的事。” 蒋凡没想梁叔会为了一个打工人,愿意动用自己的权利资源,办事效率还这么高。 他还是把钱塞进晏思君手里道:“近几个月你都没有收入,欠老乡的钱也没有还,你先把老乡的钱还了,剩下的给男朋友和自己家里都寄一点。 除了爱情,你还需要照顾好亲情。” 蒋凡在饺子馆吃完午饭,本想直接去博头找陈二筒,想了一下,觉得陈二筒已经一次次示弱,还是硬不起心肠,毫不顾忌他的面子,又去他的地盘上处理这件事情。 如果单独谈这些事情,又不能给陈二筒足够的精神压力,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想了一下,我决定去咖啡里,这样既给陈二筒留有情面,如果他还得寸进尺,咖啡厅里陌生人的目光,也能给一些压力。 因为每个江湖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面子就是银子,银子没了可以挣,面子没了,就挣不到银子。 第493章 重新起航 蒋凡来到名典咖啡厅选择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正准备拨打陈二筒的电话,忽然看到另一侧的包房里走出一个女人很像卓玛。 距离有点远,他赶紧用餐牌挡住脸,偷瞄着观察确定是卓玛。 刚得知卓玛为了迎合陈二筒想伤害梅朵时,他对卓玛恨之入骨,近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他的心胸也开阔了不少。 特别是差点辞退朱晓梅和另外两个女生的事件上,他认识到自己处理问题有些武断,开始变换角度去考虑问题。 虽然不清楚卓玛为什么会背叛同窗情义的闺蜜,但是几次接触中,他感觉到卓玛对梅朵的关心绝非虚情假意。 他认为卓玛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除了银子,肯定还有自己的苦衷。 有了这样的想法,心里的恨意自然就少了许多,他正想上前打声招呼,想清楚缘由。 看到黑子紧随其后走了出来,搂住卓玛的腰身,离开了咖啡厅。 看到两人亲热的样子,他心里疑惑,卓玛不是和陈二筒在一起,现在怎么又和黑子搅在一起了? 可是有黑子在,他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 从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前,目送卓玛离开后,他才拨通了陈二筒的电话。 电话中,陈二筒假惺惺地亲热道:“大爷:有事。” 看到是蒋凡的来电,他就猜到蒋凡应该与卢仔达成了协议,不然不会给自己电话。 想到又要拿出一大笔银子,他心里很是不满,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对祁东阳这个后台关系也不报任何幻想,只想息事宁人。 蒋凡直言道:“我在名典咖啡厅等你,现在该清算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陈二筒被阿光推着来到咖啡厅,看到蒋凡坐在大厅,提议道:“我们去包房,这里人多嘴杂,还是给我留点面子。” 蒋凡冷笑道:“选择在这里,没有去你的地盘上找你,已经给了你面子,就在这里说。” 虽然想给陈二筒留些面子,但是更希望达到目的,他拒绝陈二筒去包房,就是想着大庭广众之下,才能给陈二筒造成一些压力。 陈二筒撑着拐杖,坐到蒋凡对面的沙发上,对阿光道:“你自个找个地方,想吃什么随便点,等会与这一桌一起结账。” 对于江湖人来说,无论占不占理,任何形式的赔偿都是丢面子的事情,即便阿光是身边极为亲近的马仔,陈二筒也不想他知道谈判的细节。 蒋凡等阿光推着空轮椅离开以后,开门见山道:“卢仔把酒楼的股份转给我,另外给了一百颗,赔偿我市场的损失,折价下来四百颗左右。 你提供了卢仔的信息,我也给你面子,不找你要这么多。 修复市场,大概需要四百五十颗左右,加上耽误的时间,还是资金闲置的利息,就算五百,你只需承担一半,够意思。” 他故作坦荡说完细账,话锋一转接茬道:“但是有一个条件,现在拿下酒楼,我就没有修复市场的钱,所以要你先垫上,等我市场和酒楼赚到钱就给你,可以立字为据。” 听到蒋凡要自己承担修复的所有费用,气得陈二筒忘了自己的腿伤是二次骨折,蹭地一下想站起来抗议。 骨裂处传来撕肝裂肺的疼痛,他“哎呀”一声,捂住受伤部位重新坐下来。 关乎于切身利益,金额又这么大,肯定不愿轻易就范,他忍痛接茬道:“江湖拆借,许多银子都收不回来,你名义上是让我垫资,其实和抢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情,还不如不给。” 蒋凡这时才深刻领悟到曹哥提醒自己那句话的精髓所在,冷声道:“既然这样,那就按卢仔的价位赔偿,少一分都不行。” 蒋凡忽然翻脸,陈二筒才想到修复市场的所有费用,只比卢仔赔偿的金额多出五十颗。 自己垫资看似比卢仔损失还多,但是有蒋凡签署的借条,即便他不还这笔钱,至少欠着自己这份人情。 现在蒋凡的名气如日中天,有了这份人情,以后彼此有点什么摩擦,至于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小事就会剑拔弩张。 江湖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如果自己以后得势,手里的借条就是银子,而且同样可以算利息。 想到这里,陈二筒的心情也平复下来,假惺惺地解释道:“大爷:我不是不相信你,而且上次赔偿你那么大一笔银子,手里有些吃紧,现在又要花销这么多,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你已经开口,我也不能拨了你的面子,要不这样,明天我先支付自己该给的二百五颗,剩下的容我一个月时间去凑,凑到马上给你。” 看清了陈二筒虚情假意的迎合,心里还在算计,蒋凡面无表情道:“让你选择是给你面子,你还给我讨价还价,彼此还是别有牵扯,就按卢仔的价位来。 限定你明天之内把钱凑齐,耽误一天,可是要算全部损失的利息哦。” 说完以后,假装起身要离开。 陈二筒站不起来,只能趴在餐桌上,拉住蒋凡的手道:“大爷:别这么激动嘛,我答应垫资,等会就去想办法凑钱,明后两天内一定把银子给你。” 蒋凡在和陈二筒谈判时,辉哥已经拿着郑家兄弟签署好的酒楼股份转让协议书,找到卢仔签字。 曾经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签字这一刻,过往的交情也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是仇恨。 资金到位,肖雨欣马上就投入到市场的修复中。 蒋凡和辉哥坐在会所的办公室里,商量起酒楼的人事结构。 辉哥建议让欧阳茜茜去酒楼做总经理。 他这样建议,不是有什么私心。 浪潮海鲜餐厅投资不小,生意也不错,他还计划盘下餐厅那一整栋房子,把餐厅升级为酒楼,欧阳茜茜走了,一时还难以找到这么合适的人选。 蒋凡也知道找一个懂行的人经营,会少走许多弯路,可他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人选。 只是需要寻求辉哥的意见,辉哥先开口,他也直白道:“欧阳茜茜去管理,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我想让郝梦去做这个总经理。 你也知道,没有郝梦肯定没有我的今天,文羽离开这里之前,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她和梅朵,现在梅朵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郝梦还身处风尘,我还是不太放心。” 第494章 再次欠下的人情 辉哥考虑到蒋凡的感受,补充道:“郝梦虽然没有经营过酒楼,但是有酒店从业经验,也是不错的人选。 应酬上她肯定没有问题,但她过于善良,这样的性格在经营和管理上就会产生一些弊端,如果她去当总经理,我建议让王苗苗去协助她。” 王苗苗只给蒋凡说过一些在这个城市的经历,但是离开这里的四年多时间,她经历了什么,却闭口不提。 他也只是从王苗苗不用上班,还能租住在姐妹楼那么高档的公寓,用得起大哥大这些消费中,确定她离开这个城市这些年,绝对不是本分的打工,才能有这么多积蓄。 这样的事情过于敏感,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问王苗苗。 听到辉哥的建议,蒋凡疑惑道:“王苗苗去协助郝梦,难道她比郝梦聪明? 还有一点问题,她现在每月消费至少几大千,一个酒楼的副总,没有什么外水,薪酬也就两三千,她愿意去吗?” 辉哥笑了一下道:“只要你开口,她肯定会去。 你还不够了解王苗苗,她的智商与雨欣比较,只高不低,卢仔能有今天,不能说有她一半功能,至少也起到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她这一次回来,我就想邀请她帮忙做事,她拒绝了,心里只想着找卢仔报仇,那时我与卢仔还没有彻底翻脸,不好插手这些事情。 无论是她,还是郝梦,都是见过大钱的人,如果真要她们过去,就不能只是拿点薪水。 我的建议是我们各自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给他们。” 蒋凡早已经想到让郝梦去,要从自己的股份里划拨一些给她。 听到辉哥不但建议让王苗苗去,还愿意牺牲他的股份,给自己有过暧昧的女人。 蒋凡感叹道:“原本以为欠你的人情,这一次拿下酒楼可以还上,没想到非但没有还上,还添了新的人情债。” 辉哥拍了拍蒋凡的肩膀道:“曾经我给你说过一句话,真正的交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大家交往的路好长,你有的是时间还我的人情,现在就别想这些。 酒楼以前的厨师,我已经联系过,他们都愿意留下。” 如果你没有意见,就赶紧去给自己的女人说,争取酒楼早点营业。” 两人正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蒋凡又想起酒楼的名字,接茬道:“开业前,我想把酒楼的名字换了,你们广东人就是迷信,取个名字不是金就是银。” 辉哥揭露道:“小心眼,你就是不想酒楼有卢仔和郑家兄弟的影子,所以想到改名。 那里的生意一直很好,如果换名字肯定会有些影响,但是有你两人女人去经营,肯定比我那个上了酒桌子,就放不下酒瓶子的表哥强,就按你的意思,你想取什么名字?” 蒋凡想了一下道:“既然让两个女人去经营,取名字的事情就让她们自个去决定。” 人事结构做出安排,就需要征求王苗苗和郝梦的意见。 王苗苗就在会所打麻将,蒋凡就想马上给她说这事。 虽然是正事,但是与男女之间的纠葛有些关系,会所里有两个姐姐在,他还是不敢造次。 准备等到麻将散场,约王苗苗一起吃晚饭。 两人来到麻将厅,正在麻将桌上的月月看到辉哥一脸轻松,知道两人谈得比较顺利。 她起身对辉哥撒娇道:“我本来不想打,王苗苗非要拉我坐上桌来,现在你谈完事情,帮我摸几把,我想休息一会。” 打麻将根本不累,月月只是想把辉哥留在这里。 蒋凡来到王苗苗身边坐下,翻看了一下她台面上的钱道:“战果如果。” 近段时间,蒋凡很少来会所。 王苗苗看到蒋凡没有像以前一样,只要来到会所,都会找蒋英与祁芳聊一会儿。 首先关心起自己的战果,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嘴里却玩笑道:“战果再不咋样,肯定比你这个“输”记强。” 蒋凡打了几次麻将,从来没有赢过,麻将厅的人就给他取了一个“输记”的绰号。 听到王苗苗也这样调侃自己,他挪动了一下板凳,稍微靠近了一些,依靠椅子靠背的遮挡,在王苗苗臀部上捏了一爪。 王苗苗摸着自己的臀部,白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发声。 刚起身让位的月月,正好把蒋凡的色昧行为尽收眼底,放低音量,尽量不让坐在台的蒋英和祁芳听到,调侃道:“现在是下午,不是发情的时间,想亲热也不用这么急嘛。” 王苗苗脸已经羞红,可事实摆在面前,又无力申辩。 蒋凡望着台,惊出了一身冷汗。 麻将散台,辉哥知道蒋凡要与王苗苗谈事,带着月月先离开了。 蒋凡与王苗苗走出会所,询问她想吃什么。 王苗苗看到蒋凡等了自己半个下午,肯定有事,建议道:“去名典,那里安静。” 两人来到名典咖啡厅,选择了一个临街面的靠窗位置。 蒋凡想起昨天在这里见到卓玛,今天她会不会再次出现。 当他东张西望的时候,王苗苗挽住他的手臂道:“站着不累吗?你找什么人啊!” 蒋凡坐下来道:“你和黑子熟吗?” 王苗苗在海边给蒋凡诉说了自己在这个城市的经历之后,有关这个城市的事情,她也不再回避蒋凡,点头道:“认识,以前他与龙王、陈二筒都属于是刀疤强的小弟。 刀疤强进去以后,他们三人借助刀疤强的势力,迅速崛起,卢仔也从中获利,才能积累起这么多财富。” 蒋凡接茬道:“下午辉哥给我说,卢仔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是不是也包括这些事情。” 王苗苗点头道:“当时他的确有些胆识,我也帮他出了不少主意。” 蒋凡看到王苗苗提到卢仔,还是难以释怀,岔开话题道:“昨天我在这里遇见一个朋友,她漂泊不久,就被陈二筒伤害,最后做了龙王的情人。 前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离开龙王回到了陈二筒身边,现在怎么又和黑子搅合在一起,这关系真够复杂。” 他把卓玛的经历,还有她与梅朵之间的恩怨,一并告诉了王苗苗。 第495章 心思细腻的女人 王苗苗听完以后,淡然一笑道:“人性使然,有姿色的女人踏入这个城市,都会受到银子的诱惑,能洁身自好离开这里的人屈指可数。 我、阿娟、还有肖雨欣,就是鲜明的例子,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没有什么好奇怪。” 蒋凡看到王苗苗的神情有些忧伤,再次转换话题道:“过去的已经过去,这么优雅的环境,说不愉快的事有伤雅兴。 今天我们已经拿下卢仔在沙田的酒楼,准备近几天开业。 我与辉哥的意见是让你和郝梦去管理,郝梦对我有恩,又是文羽的闺蜜,所以只得委屈你去做个副总,不知你是否愿意。” 王苗苗看到蒋凡很在乎自己的心情,亲昵地靠在他的肩头道:“郝梦是你的女人,她去帮你理所当然,我去算怎么回事?” 蒋凡直言相告:“许多人一直认为我和郝梦有什么关系,包括月月和辉哥,还有卢仔、陈二筒这些江湖人物。 我不否认她在我心里有着比较重要的位置,但是没有外界所想的那种关系。 外界看到的假象是我故意造成的,只是为了给她的职场带来一些方便,文羽也知道这些,还支持了我的想法。 郝梦早已经厌倦了风尘,可是放不下酒店能赚取到的那么多银子,缺少离开的动力,这一次让她去经营酒楼,就是希望给她一份离开的动力。 下午我已经与辉哥商量好了,你和她除了薪水,还各占百分之五的股份,即便有一天酒楼转让,股份也会折现给你们。” 王苗苗嘟起小嘴道:“我是问你,我去算怎么回事,你解释这么多,就是想岔开话题。” 蒋凡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含糊其辞道:“至于我们之间属于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已经滚了被窝,肯定已经超出朋友的范畴。” 说到这里,想到自己现在这么放纵,他又想起汪文羽来,心里有些内疚,还有些失落。 王苗苗听到他模棱两可的话,笑着道:“既然不是朋友,我就帮你去守住那里,如果经营亏了,你别怪我哦!” 正当氛围有些暧昧的时候,一位陌生的服务员走到两人身边道:“先生,小姐:请问你们需不需要什么。” 蒋凡很少来咖啡厅,但是这里不少工作人员都认识他。 两人这时才想起,只顾聊天,已经快过饭点,肚子还空空如也。 王苗苗要了一份七成熟的牛扒,一份罗宋汤。 蒋凡吃不惯西餐,每次来都点扬州炒饭。 王苗苗得知蒋凡这个习惯,提醒道:“你现在怎么说也算个人物,需要各种应酬,还是要注重一下场面上的细节,适应各种环境,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 比如西餐,你可以不喜欢,但是必须要适应。 西餐上的各种礼仪,也需要学会,如果闹出笑话,有伤自己的面子。” 蒋凡知道,自己许多习惯真上不了台面,看到王苗苗能从一份餐食上,给自己提出建议,证明她是用心待自己。 他搂住王苗苗的腰身道:“那你帮我点,我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王苗苗凑近他耳边道:“我点自己,你要吃吗?” 蒋凡瞄了一眼站在面前点餐的服务员,隐晦道:“只要你点,我就吃。” 服务员走后,王苗苗盯着他道:“此话当真。” 在女人面前,蒋凡真是有色心没色胆。 他指着自己消瘦的身体,借故道:“你也知道,近段时间为了对付卢仔和陈二筒,我身心都十分疲惫,你就不能让我养养身体,再来压榨我啊!” 王苗苗看出他没色胆,试探性道:“如果不发生那事,你还敢与我躺一个被窝吗?” 蒋凡听到这话,真动了心思,可是辉哥、月月都住在姐妹、而且还有自己家人在。 他犹豫了一下道:“等你去沙田后,租了房子我一定经常去看你。” 王苗苗看到蒋凡说话这么隐晦,直白道:“到底是看我,还是想和我滚被窝,一个大老爷们,还没有我一个女人爽快。 郝梦也要去沙田,你就不怕她看见?” 蒋凡狡辩道:“看你和滚被窝都是一回事,何必要阐述得这么清楚嘛。 我怕她看见,难道你就不怕?租房子的时候,不知道找个借口别租到一起啊!” 王苗苗钻到他怀里道:“算你有点良心,只要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吃完饭走出咖啡厅,蒋凡还想与王苗苗多待一会,提议去看场电影。 王苗苗提醒道:“已经正式接手酒楼,员工的薪水和房租,不开业也需要开支。 还是赶紧去找你的郝梦,决定下来明天就过去,争取早日开业,也能缓解你资金上的压力。” 蒋凡拍了一下王苗苗的屁股道:“什么叫我的郝梦,醋坛子,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资金吃紧。” 王苗苗扭着细腰抗议道:“下午扭我屁股,我还没有找你算账,现在又来了。 市场烂在那里这么久,你又没有其它收入来源,不用想就知道你资金不宽裕。” 蒋凡紧搂她的腰身,坏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你懂不懂嘛。没想到你不但聪明,还这么细心,以前是我眼拙了。” 王苗苗顺口道:“自己的事情,不细心点能行吗?” 蒋凡听到这话,心里涌出一份感动,没有顾忌身边有路人,在王苗苗脸上“唧”了一下,把她送上的士,自个来到合家欢。 时间还早,酒店还没有什么客人。 陈生和陈安龙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聊天。 看到蒋凡走进酒店大门,陈生起身走上前,热情招呼道:“大爷:好久不见,你来是要邀请什么人吗?” 陈安龙看到蒋凡,也起身走了过来。 自从上次发生矛盾以后,蒋凡就不愿意再与陈生有任何瓜葛,只是礼节性地给他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陈生身后的陈安龙道:“陈老板:这三个多月来,我一直没有去厂里上班,你还让人把薪水给我送来,拿钱不做事道义上说不过去。 今天遇上,我就正式提出辞职,以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陈安龙听到蒋凡要与达丰划清界限,赶紧挽留道:“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又何必在意嘛。 刚才我还和陈生聊起你,你挂名在厂里,比许多每天按时上班的人都管用。 自从上次出了人命以后,厂里近几个月诸事不顺,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啊!” 第496章 郝梦离开风尘 蒋凡疑惑道:“阿花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后续麻烦?” 陈安龙哭丧着脸道:“事情是解决了,可是有些人夸大其词四处宣扬说我们工厂怎么压榨员工。 明面上有些人物就借这事想从厂里捞好处,不是查安全,就是查消防,这几个月厂里的接待费,比平时高出几倍都不止。 你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回厂,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艰难。” 随时苟彪、朱兵等人被抓,唐俊、阿萍、沈婷婷这些朋友离开。 蒋凡就不想再与达丰扯上关系,前几个月陈安龙安排人给他送薪水,他就想着提出辞职,只是那段时间,他连租屋门都不想出,这事就拖到现在。 虽然已经口头上提出辞职,至少现在还在达丰挂职,他解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认识管消防、安全这些官面人物,留在厂里也帮不了你什么啊!” 陈安龙抱怨道:“还不是詹先生惹来的祸端,你留在厂里就能起到作用,不是陈生提醒,我还一直做着这个冤大头。” 他抱怨詹昊成,还是来源不久前,詹昊成宴请向东升,他作为陪客也认识向东升。 向东升虽然是祁东阳的后台人物一手提拔,但是能到太平镇担任要职,与祁东阳的后台没有多大关系。 他卸任祁东阳后台的秘书以后,祁东阳的后台也想把他提拔到重要岗位,加深关系以便为自己所有,可是没能如愿。 向东升另辟蹊径利用夫人外交,很快攀上另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如愿担任了要职。 他从祁东阳后台人物举荐自己,没能如愿这件事情上嗅到一丝异常。 对于影响自己仕途的事,他也极为关心,从中了解到祁东阳在太平镇里口碑极差,还想到辉哥会所捞钱,被后台人物臭骂一通等事情。 综合分析,每件事情都与汪文羽这个实习生,还有蒋凡这个外省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就是詹昊成想借他之手,收拾蒋凡,他生气的原因所在。 他不愿招惹蒋凡,但是惦记外来投资商腰包里的银子。 知道詹昊成与蒋凡有矛盾,为了避免惹火上身,他没有再与詹昊成联系,却盯上了作为陪客的陈安龙。 得知达丰因为阿花跳楼声誉受到波及,他就假借关心,从陈安龙口袋里捞到不少银子。 刚开始,他还会为帮达丰恢复声誉,亲自帮陈安龙撑场面,也借着自己的权利,帮达丰拿下许多加工订单。 陈安龙认为自己能结交上这样的人物,开始沾沾自喜,对于向东升的任何要求,也是有求必应。 当向东升的胃口越来越大,他就有些招架不住。 一周前,向东升邀请陈安龙参加了一个饭局,来的都是商界和官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安龙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而且再也没有结交这些人物的心思。 因为向东升惯用的手段,是先给一点甜头,后面就狮子大开口。 经常介绍一些人物给他认识,然后提醒要给这些人物一些好处,以便办事方便,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拿走不少银子。 这一次向东升的胃口更大,直言要想结交这么多人物,打点关系至少近百万。 陈安龙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商人,虽然免不了与这些人物打交道,但是自己给出的银子,比正常办事花销还大,心里就不乐意了。 所以借口资金吃紧,没像以前那些爽快掏钱,向东升就利用自己的关系,不断给达丰找麻烦。 除了向东升,同时盯上达丰的还有李志雄。 两个明面人物,虽然都与祁东阳的后台都有牵连,但是仕途上却是两个阵营的人。 李志雄也是在阿花的事件中,认识陈安龙,只是吃相相对优雅一下,陈安龙还觉得可以接受。 他最担心的就是向东升这是无底洞,所以找到陈生。 陈生是从蒋凡找自己麻烦,向东升不但没有出手帮自己,还中断了刚与詹昊成称兄道弟的关系中,看出了端倪。 他让陈安龙隐晦提醒向东升,蒋凡是达丰厂副经理的事情,没想到这一招真管用,近几天里,那些找达丰麻烦的单位,再也没有去过。 蒋凡不知道向东升是谁,但是知道他忌惮的肯定不是自己,而且汪文羽给自己留下的人脉资源。 虽然讨厌陈安龙,但是达丰是他来到太平镇,进的第一家工厂,而且在厂里还结识到这么多朋友,多少有些感情。 在陈安龙的一再挽留下,同意继续挂职在厂里。 他和陈安龙聊完,正想离开去找郝梦。 陈生插嘴道:“大爷对达丰做出这么大的贡献,你就不请大爷喝一顿,犒劳一下啊!” 说完以后,还拉一下陈安龙的衣服,意思是要他帮忙说几句。 陈安龙知道陈生想缓和与蒋凡的关系,也知道蒋凡对陈生反感至极。 自己好不容易挽留住蒋凡,如果为了帮他,蒋凡迁怒到自己,不在达丰挂职,直接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所以装傻充愣,没有发声。 陈生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是蒋凡就坐在两人身边,看出他还想打自己的主意,冷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出了酒店。 他给郝梦传呼留言,说在宿舍楼等她。 自从邱婶出事,直到今天,郝梦已好久没有见到蒋凡。 接到传呼,她赶紧回到宿舍,看到蒋凡站在楼下,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她走到蒋凡身后,顽皮地“嘿”了一声,玩笑道:“是不是看到楼上的小姐太漂亮,把你魂都勾走了。” 蒋凡回过神来道:“你在这栋宿舍楼住了几年?” 郝梦疑惑道:“今年十月就满三年,怎么了?” “三年,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个三年?” 蒋凡感叹完,把前来的目的告诉她。 郝梦听到蒋凡安排自己去管理一家投资几百万的酒楼,而且还有股份。 惊喜地推了他一下,紧接着又挽住他的手臂道:“真的,这么说我也成老板了?” 蒋凡看到郝梦欣喜若狂的样子,点头道:“现在过来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这里没问题,明天就和王苗苗一起过沙田准备,欧阳茜茜会帮你们两天。 时间紧迫,你现在赶紧去辞职,做好交接,然后我带你去白沙,认识一下你的工作搭档。” 郝梦拉住蒋凡,撒娇道:“陪我一起去嘛,不然你站在这里又会瞎打望,我要替文羽守住你。” 第497章 空落落的心情 蒋凡玩笑般自嘲道:“你名义是替文羽盯住我,结果自己监守自盗,我虽然不是什么玩意儿,但是有你这位美女陪着,我不会瞎打望。 刚才我已经去过酒店,遇到了陈生了陈安龙,就是不想看到陈生,所以才在这里等你,你去,我在前面士多店喝瓶水等你。” 能让郝梦脱离风尘,是汪文羽的托付,也是自己的心愿,看着她兴奋得像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向酒店跑去,蒋凡心里多了一份欣慰。 还与陈安龙坐在酒店大堂的陈生,刚才看到郝梦急匆匆地走出酒店,就想让她当说客,邀请蒋凡喝酒,只是郝梦跑得太快,他没来得及招呼。 没想到几分钟后郝梦回来,却是提出辞职。 陈生忐忑中,奉承道:“郝副总,是不是上班受了委屈,你可是酒店里的顶梁柱,如果那个客人对你不礼貌,合家欢宁愿不做这样人的生意,也要替你讨好说法。” 自从陈生与蒋凡再次决裂,郝梦就成为唯一可能缓和两人关系的纽带。 蒋凡没有在合家欢看场以后,也有不少江湖人找到陈生,想接下合家欢的场子,当时陈生还想优中选优,尽量找到大佬级的人物。 自从蒋凡安排去博头,迫使陈二筒的档口关门歇业。 再也没有一个江湖人上门揽生意,陈生主动联系前段时候来谈合作的江湖人,还提高了报酬,对方都直接拒绝。 没有江湖人看场,酒店的保安只是维持基础安保,稍微有点名头的人,就成为了酒店的大爷,合家欢也失去了曾经的安宁。 陈生心里很清楚,蒋凡在辉哥的饭局上,当着那么多江湖人物虎口拔牙,让卢仔和陈二筒掏了银子,合家欢已经不可能请得动他。 所有江湖人都拒绝到合家欢驻场,陈生也知道是因为忌惮蒋凡,所以不敢来接活。 陈生的想法,只是想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只要蒋凡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其他江湖人才可能来驻场。 郝梦不知道陈生的心思,正处于兴奋中的她,想到这里是自己工作近三年的地方,还是有些感情。 她客气道:“不是客人的原因,而是我已经找到新的工作,在这里工作了几年,忽然要离开,还是舍不得,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回来看看。” 陈生看到郝梦去意已决,动起另外的心思道:“你为合家欢做出这么多贡献,既然要走,酒店应该为你践行。 择日不如撞日,我马上通知今天晚上舞厅不营业,给你开个欢送会。” 郝梦摆手解释道:“陈总:不用这么客气,等会我要去白沙,阿凡还在外面等,等以后有机会。” 陈生不想放过最后可以利用的机会,接茬道:“你这一走,对于酒店的影响无可估量,能不能帮我举荐一位有能力接替你岗位的人,你举荐的人,我用起来放心。” 郝梦犹豫了一下,回应道:“王经理,她在这里的工作时间比我还长,我的许多工作经验还是她传授的呢。” 因为蒋凡的提醒,郝梦也注意到,现在的王芳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交心的亲友,但是想到过往的情谊,郝梦还是举荐了她。 陈生已经预料到郝梦会这么说,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 陈安龙知道郝梦一直很照顾王芳,但是从王芳背地里向自己透露,郝梦联合她把自己灌醉,放走了沈婷婷的事情上,看出王芳对郝梦极为不满。 想到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光顾王芳这位枕边人,陈安龙的眼神中透露出色意的光芒。 郝梦不知道眼前这两位男人,对于自己推荐的人,动起了不同的心思。 晚上时间,人事部已经下班,她给两个男人告辞以后,把工作用的对讲机留在前台,直接离开了酒店。 陈生望着离去的郝梦,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一个人能改变一群人的命运,以前我怎么没有想到,他才是真正的人物呢。” 陈安龙看到陈生心情不好,想到先前他想自己帮腔,自己选择了沉默,现在明知他说的蒋凡,也装傻充愣没有接茬。 蒋凡与郝梦来到水果店。 肖雨欣刚从市场忙完回来,冲完凉走出洗手间,看到两人都坐在店门外。 她不知道蒋凡的安排,走到郝梦身边关心道:“今天休息啊!” 蒋凡得意扬扬调侃道:“她不是休息,而是炒了老板鱿鱼,自己当老板了。” 肖雨欣得知郝梦要去酒楼,感叹道:“我们姐妹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以后也有盼头了。” 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蒋凡把王苗苗叫到水果,介绍给肖雨欣与郝梦认识。 次日一早,郝梦和王苗苗就到了酒楼。 蒋凡安排黄永强和兄弟蹲守在酒楼,只是想迫使卢仔就范,误打误撞,却起到保护酒楼财产的作用。 卢仔和郑家兄弟转让股份,没能带走酒楼任何东西,包括郑小毛留在总经理办公室的一些烟酒和几盒安全套。 王苗苗最先联系了酒楼的大厨。 其他工作人员得知马上又可以上班,都纷纷赶来。 欧阳茜茜随后来到,三个女人商议决定,酒楼改名为羽凡酒楼,两天后重新开张。 酒楼正紧锣密鼓准备重新开业,市场也加班加点在重新修复。 近段时间一直处于逆境中的蒋凡,一心只想着怎么脱离困境,这样的信念支撑着他的动力。 现在终于有了一份不错的基业,他却没有胜利的心悦,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他开始想念家乡,想念远在北京汪文羽和两位恩师。 来到这座城市,无论多忙,只有收到两位恩师的来信,他都会及时回复,近段时间紧绷的神经忽然弦松弛下来,他才想起,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收到两位恩师的回信。 他坐在租屋,想写信把自己拥有了市场和酒楼的事情,告诉两位恩师。 可是又怕两位恩师误以为自己的事业刚有点起色,就开始骄傲自满。 以前,他给两位恩师写信,除了述说思念、捞些家长里短,还有生活的点点滴滴,每一封信至少洋洋洒洒几页纸,现在有了点成就,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动笔了。 第498章 自己提拔的人 他在卧室里的梳妆台前坐了一个下午,厚厚的一本信笺上,只有两页信笺留有两个恩师的称呼,却没有一句下文。 到了晚饭时间,还是不知道怎么来写这两封信,他走出租屋来到水果店,看到水果店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水果店对面的球房,也是人满为患,除了打球的,观战的人也不少。 蒋凡不知道,球房里来了几个专业吃球饭的人,正在打二十元一盘的大局,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观战。 他走出商业街,准备去饺子馆吃饭,顺便通知饺子馆的六个女孩,后天停业一天,大家都去参加酒楼开业。 路过治安队,透过郑小林的落地玻璃窗办公室,看到詹昊成坐在里面喝茶,心里疑惑,詹昊成的工厂在后街,达丰的事情,都是陈安龙在负责,他现在怎么和白沙治安队的人走得这么近呢? 虽有疑惑,但是不管自己的事情,他也没有停留。 来到饺子馆,看到生意比以前好出不少,摆在店门外的餐桌也已经坐满。 想到自己进店,可能又会被一些顾客当着稀奇动物一样观赏,他绕到国道对面,步行来到俊龙。 当他到的时候,天色已暗下来,晚上的加班铃声刚好响起,等员工都进了车间,他才来到工厂的操场边。 除了节假日或深夜下班以后,厂里才会打开操场上灯光。 俊龙与达丰一样,操场边都留有一块绿化的草坪,蒋凡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草坪上,望着漆黑的天空,想着两位恩师为什么不给自己回信。 所有人都在上班,借宿的人也需要等到加班下班后才能回来,操场上极为安静。 正当他有些走神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一男一女窃窃私语的声音。 相隔有点远,蒋凡只能确定男人是保安队长庞家兴,女人的声音不太熟悉。 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才听出女生是范家翠。 想着别人两兄妹聊天,自己偷听不太礼貌,正想起身离开。 忽然听到庞家翠放大了一些音量道:“你还是我哥吗?明知李建生是火坑,还把我往里推。” 庞家兴也放大了有些音量,威逼利诱劝解道:“你别忘记,不是我家,你早就冻死在荒郊野外了。 为了让你继续读书,老爸让我早早辍学,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了你。 我就是吃了没有多少文化的亏,不能上军校,只能退伍当了农民,现在你就不能为我付出一点? 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大家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没有过去那么传统,你在家里已经定亲,到时候去医院修复一下,你的未婚夫那么老实,我就不相信他能看出你是不是黄花闺女。 你跟李副总两年,不但自己可以挣到钱,而且还能帮到哥,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嘛。” 俊龙开工前,蒋凡对招聘进来的保安人员也不了解。 庞家兴是依靠不凡的身手,在所有保安中脱颖而出,不但击败了刘正军,还在张春耕手里走了三四十招才落败,所以做了队长。 蒋凡看到自己亲自提升的队长,却是唯利是图的玩意儿,和大文化的阿力一样,想靠着出卖妹妹,换取利益,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听到庞家兴说我家,代表他与庞家翠不是亲生兄妹,蒋凡想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更想知道庞家兴威逼利诱后,庞家翠是什么态度,所以隐忍着怒火,想听她俩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庞家翠沉默了许多,抗争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二爸,我和母亲早死在冰天雪地里了。 可是我母亲为什么会在冰天雪地里生下我,难道你心里没有一个数吗? 为了回报二爸,我也尊重他的意见,和小丁订了婚。 进厂领到一个月薪水,除了寄给母亲,剩下的全部给你,自己卫生巾都舍不得买,一直用卫生纸代替,你还想怎样,一直还拿我的出生说事。 况且你也知道,蒋副总很讨厌李建生,如果我跟了李建生,你就不怕蒋副总迁怒到你,把你的队长职务卸了。” 庞家兴看到庞家翠想用蒋凡来说动自己,不屑一顾道:“他就是一个拿着薪水不做事的闲大爷,什么苦活累活不是指望我们,平时人影的见不到。 今天早晨,听曾经住在俊龙的那些人说,他除了那个市场,现在又有了自己的酒楼,以后回厂的时间可能屈指可数。 李副总可是厂里的常务副总,古副总都让着他,唐总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他说过可以支持我做许多事情。 现在我已经与白濠一些江湖人和黄牛党接触上了,只要得知李副总的支持,肯定能赚到许多钱。 哥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你跟着李副总,他就不会盯着沈婷婷,我不会也多些机会嘛。” 庞家翠听到庞家兴不但打自己的主意,还盯上了沈婷婷,警告道:“我劝你还是别去动婷婷,我刚进厂,什么都不懂,都是她耐心教我。 你能当上队长,她可是帮你在刘经理和古副总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我们不能恩将仇报,把她也推进火坑。” 庞家兴冷“哼”了一声,不满道:“狼心狗肺,还说你哥我是火坑,我是想和她谈恋爱,怎么就叫火坑呢?” 庞家翠争辩道:“到底谁是狼心狗肺,你还好意思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乡已经与小凤姐发生了关系。 虽然现在还没有过门,但是你当兵那些年,都是她一直照顾二爸和我们,去年你来岭南,还是她省吃俭用给你筹的路费,你现在又想打沈婷婷的主意,还是人吗?” 蒋凡偷听到一个大概,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本想直接对庞家兴动手,又怕他会迁怒了庞家翠。 犹豫了一下,他悄无声息离开了操场,径直回到自己办公室,考虑怎么处理庞家兴。 借宿人闹事之后,他对俊龙的事情特别上心,一直提醒自己,处理问题别再像以前那么鲁莽。 如果是其他员工,他肯定会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但是听到庞家兴那些话,蒋凡就再也不愿意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但是怎么做,才能使他不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庞家翠,俊龙的保安队长由谁来担任,就需要仔细斟酌,而且还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第499章 告别过去的托词 正当蒋凡思考的时候,办公室传来敲门声。 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阿萍,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阿萍玩笑道:“你头上冒星光,走到哪光亮就在哪里,不想知道也不行啊! 我刚从车间过来,准备完成欣姐交代的任务,蒋萍萍告诉我说,你刚才路过人事部时,眼睛长在头顶上,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上了三楼,是不是心情不好。” 蒋凡疑惑道:“你可是俊龙的副总,欣姐能交给你什么任务,需要晚上来完成?” 阿萍接茬道:“酒楼后天开业,需要邀请的人众多,欣姐忙着市场的事,梦姐与苗苗姐忙着准备开业的食材,还有赠送宾客的礼品,就把写请柬的任务交给我。 几百张请柬,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后天就开业,今天必须写出来,明天必须送到宾客手里,所以让星雨姐、萍萍、婷婷、还有我姑姑等会下班一起帮忙。” 蒋凡惊讶道:“我们就没有几个亲友,辉哥邀请的人也不多,怎么可能有几百个宾客啊?” 阿萍解释道:“梦姐、欣姐想与过去做一个告别,她俩想把在酒店里认识的那些熟客都邀请去,苗苗姐认识的人也不少,加上辉哥邀请的人,加在一起就多了。” 肖雨欣离开欢场两年多了,从不与欢场结交的人联系,可以想象到她对这份职业的厌恶,郝梦也一样,离开合家欢,像是解开了心灵的枷锁。 现在,两人却要邀请欢场里认识的那些酒客,还是为蒋凡着想。 现在虽然有了市场和酒楼,但是酒楼里采购高档食材,开业的花销,都需要不少银子,今天的采购,还是郝梦和王苗苗自掏腰包,先垫付起这笔开支。 市场修复以后,采购配套设施、办公用具,开业前的宣传,也需要很大一笔支出,三个女人都知道蒋凡兜里已经见底。 如果再要辉哥追加投资,蒋凡的面子又挂不住。 所以想到邀请这些酒客,收些礼金,尽量填补资金的不足,请客的名义是与往事告别,就是怕蒋凡多想,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才这么说。 蒋凡不知道三个女人的用心良苦,还自言自语埋怨了一句,“欢场里认识的都是酒色之徒,给这些人告什么别嘛?” 接茬向阿萍问道:“你怎么知道王苗苗认识的人多呢?” 阿萍也不知道三个女人的真实想法,只是遵照肖雨欣的安排执行。 她瘪嘴道:“我又不是万事通,怎么知道她认识多少人嘛,下午二丫送来的汇总名单中,标注的有是谁邀请的客人。” 蒋凡顺口道:“也是,我都不知道,你肯定也不知道。” 阿萍从这句话中,感觉到异常,带着醋意追问道:“你和苗苗姐很熟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蒋凡看到情况不对,赶紧狡辩道:“我和她不熟,是辉哥推荐她去做的副总。现在不聊这些,我还有事给你商量。” 害怕阿萍刨根问底露了馅,他把刚才在操场上偷听到的对话告诉了阿萍。 他的话成果转移了阿萍的注意力。 她带着同情给蒋凡讲述道:“没想到每天像百灵鸟一样欢快的家翠,心里却背负着那么重的负担。 她来的时间不久,人特别勤快,二楼大办公区任何部门需要帮忙,她都特别积极参与,这么善良的丫头,怎么就摊上那么一个不着调的哥。” 庞家翠能进俊龙坐办公室,的确是庞家兴动用关系开了后门,但她进厂以后,却是靠自己的努力,受到身边所有同事一直好评。 沈婷婷离开达丰进到俊龙以后,也彻底解放了自己天真的个性,与庞家翠一起,被大办公区的同事亲昵地称之为百灵鸟。 蒋凡无奈道:“我就是为这事烦恼,庞家兴肯定不能留在厂里,可是他又没有做其他罪大恶极之事,如果只是辞退,他没有工作肯定会赖着庞家翠,我们也无权干涉别人的家事。” 阿萍觉得蒋凡说得有道理,认真思考了很久道:“要么还是把他留在厂里,但是不能做保安,可以调到生产线上去拉料。” 蒋凡摇头道:“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祸害,绝对不能留在厂里,要不你先去找庞家翠聊聊,问她愿不愿意去酒楼或市场上班,同样也是坐办公室。 她离开工厂,只要不与庞家兴联系,才可能摆脱纠缠。” 阿萍提醒道:“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她们是否生活在一个家庭,但是至少在一个村,庞家翠不联系他,但是不可能中断与家人的联系,你这个建议难以行得通。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留在厂里,在你我两人的眼皮子底下,心里也踏实一些。我再安排人特别注意庞家兴,尽量避免家翠受到伤害。” 蒋凡自嘲道:“今天起床,得知郝梦和王苗苗去了酒楼,欣姐也早早去市场忙碌,而我却无所事事成为了闲人,精神也开始松懈。 现在看来,生活里随时可能出现意外,如果我想沉沦,一不小心就可能回到解放前。 清官难断家务事,晚上忙完以后,你去询问一下庞家翠的家庭情况,我等会找借口先把庞家兴的队长卸了,至于怎么安排,到时候再商量决定。” 两人正说着,蒋凡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他疑惑自己长期不来办公室,谁打座机电话找他呢? 但是可以肯定不是身边的亲友,因为所有亲友都知道他的大哥大号码。 他接起电话,听到蒋萍萍客气的声音道:“蒋副总:忙不忙,如果不忙,我想找你有点事情。” 蒋凡接茬道:“你不是要帮古副总写请柬吗?为什么不直接到办公室来找我呢。” 蒋萍萍直白道:“是有关我姐姐的事情,所以不方便外人知道,如果你方便,我去操场上等你。” 蒋凡不知道庞家兄妹还在不在操场上,如果让阿萍回避,又怕她会多想吃醋,犹豫了一下接茬道:“正好我需要处理一点事情,应该会在厂里待得很晚。 如果你的事情不太紧急,就先帮古副总忙完,我们在找个地方聊。” 放下电话,蒋凡给阿萍解释道:“蒋萍萍的姐姐可能遇到麻烦,等会你们忙完,我要与她单独聊 第500章 蛮横清退 阿萍看到蒋凡接电话没有回避自己,放下电话还给自己解释一番,故作大方道:“这是你的事情,用得着给我汇报吗?” 直到现在,蒋凡也说不清与阿萍的交往,到底是属于友情,还是介于友情与暧昧之间的感情,只是过年聚会上,阿萍那段发言,深刻进了他的记忆。 他心里暗自道,“醋坛子,不给你说明,你肯定又会有别的办法。” 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嘴里不敢说出来惹事。 没一会儿,刘星雨、沈婷婷、蒋萍萍来到蒋凡的办公室,占用他的办公桌写请柬。 蒋凡走出办公室来到俊龙大门边,看到两个值班的保安躲在门卫室里抽烟。 他脸青面黑地质问道:“上班时间抽烟,难道你们进厂没有学习厂里的规章制度,不知道这些规矩?庞家兴呢?” 上班以后,工厂大门紧闭,值守的保安工作也比较轻松,只需坐在门卫室里,注意到厂里的台湾高管要不要出厂,厂门外有没有访客。 虽然章程规定,员工上班时间不准在工作范围内抽烟,但是保安的工作不像流水线上那么严谨,只要不耽误工作,蒋凡一般不会管这些小事。 现在是想找个借口,先卸掉庞家兴的队长职务,保安就成为借口的替罪羊。 两个保安赶紧丢掉手里刚抽了几口的烟头,用脚踩灭。 其中一个年长的保安怯声道:“加班铃声前,我看到庞队长去了办公楼,现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蒋副总,我们是初犯,也知道违反了规定,愿意接受罚款,但是请别辞退我们好吗?” 改革开放初期,所有工厂为了集中管理权的威信,对于违反厂规怎么处罚,没有任何章程规定,处罚的力度完全掌握在权利人的手里。 蒋凡看到两个保安胆战心惊的样子,厉声道:“你们违反厂规,最大责任是队长没有管理能力,我现在替你们坚守岗位,赶紧去把庞家兴给我找来。” 偌大的工厂找人,一般都是广播通知,蒋凡让两个保安跑腿,就是想他俩把自己刚才的原话转告给庞家兴,夸大事态的严重性,等会卸任他的职务,不用再找其他借口。 两个保安听到蒋凡没有深究他俩的意思,赶紧离开了门卫室。 蒋凡特意注意起操场方向。 两个保安不敢大声呼唤,以免打扰到车间里的员工。找了近半个小时,最后还是靠手电筒的光亮,在操场上找到还在劝说庞家翠的庞家兴。 庞家翠看到庞家翠锲而不舍,根本不顾及亲情,看到两个保安前来,抱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想法,趁着两个保安给庞家兴说话,眼泪汪汪地离开了操场,走回办公楼。 蒋凡注意到她回办公楼时,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先前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庞家兴留在厂里,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厂里。 同时还想到,自己很少来工厂,不知道庞家兴在保安队伍里笼络到多少亲信,为了不重蹈覆辙,他打电话给王苗苗,让她通知黄永强赶紧回厂。 庞家兴得知蒋凡已经震怒,现在还等待在门卫室里,横着两个保安埋怨道:“知道那位闲大爷今天回来了,也不知道注意一点,等会去解释的时候,你们就说我在巡视宿舍,知道吗?” 还是年长一点的保安辩解道:“以前我们在门卫室抽烟,他也看到过,也没有说什么,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三人来到门卫室,蒋凡想起庞家翠路过时,伤心欲绝的样子,没有心情给庞家兴废话,直白道:“给你配了三个副队长,管理一百名保安都管理不好,你已经不适合待在俊龙。 马上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然后去财务部结清薪水,今天晚上必须离开工厂。” 庞家兴先前还认为,抽烟这点小事,蒋凡最多发点款了事,来时的心情还算平稳。 听到被辞退,瞬间就绷不住了,大声辩解道:“我只有一双眼睛,不可能盯住上班的每一个保安,是他俩犯错,而且还是这点小事,你凭什么辞退我。” 两个保安也疑惑,平时极好说话的蒋凡,为什么会为抽烟这点小事大动干戈,更可疑的是他没有说自己,而是把所有责任都怪罪到庞家兴身上。 蒋凡冷声蛮横道:“凭我把你招进来,就能把你赶出去。 我一定要理由,我只能说,我看不惯你,所以让你滚蛋,这算是理由吗?” 庞家兴看到蒋凡说不出什么正当理由,认为自己是占理的一方,义正言辞大声道:“你也只是打工仔,我相信工厂有明白人,不会让你在这里横行霸道,我现在就去找唐总和李副总,告你滥用职权。” 蒋凡轻蔑地盯着庞家兴,怒声道:“你身为一个队长,老板在不在厂里都不知道,更是失职。 至于你想找李建生那个杂种,他就在三楼办公室,我就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他不敢替你出头,你就必须给我滚蛋。 老老实实离开,我还让厂里马上给你结清薪水,如果再在这里给老子废话连篇,老子让你一分钱都领不到,就滚出厂去。” 庞家兴知道,唐俊与蒋凡的交往,根本不像老板和雇员,更像是唐俊在迎合他。 李建生虽然让自己出面劝说庞家翠,但自己还没有成为他的“大舅哥”,而且他刚被蒋凡收拾,还在厂里广播中给阿萍赔礼道歉,肯定不会为了自己,再次招惹蒋凡。 先前那么大声说话,只是想煽风点火,引起办公楼的人听到,造成一些舆论,迫使蒋凡不要在这件事上较真。 没想到蒋凡根本不顾及其他人听到,怒声比他的争辩声音还大。 权利面前,嘴上解决不了问题,庞家兴动起收拾蒋凡的心思,让他害怕自己,起到震慑作用,可能还有机会留下。 庞家兴也清楚,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漂泊至今,过够了居无定所的生活,害怕再次流浪,只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决定冒险一试。 他故作转身要去办公楼的样子,刚侧身就一个边腿向蒋凡面门扫来。 第501章 蛮横清退 蒋凡想到,激怒的人最容易做出过激的事,已经做出了防备。 庞家兴刚抬腿,蒋凡已经躬身躲过他速度不慢的边腿,趁着他不能及时转身,对着他的背部就是重重两拳。 庞家兴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向前扑去,蒋凡又是一个飞腿,踢到他后脑门上。 “啪嗒”一声,他面部向下,结实地摔在地上。 害怕蒋凡继续袭击,他捂住口鼻迅速爬起来,看着蒋凡心有不甘支吾道:“我又没有得罪你,就为这点小事要辞退我,我不服。” 蒋凡很想讽刺他不配做人,可是又怕他从这句话中,想到辞退的真正原因,祸及到庞家翠,只得借口道:“我说过,看你不舒服,所以不想你待在这里。” 庞家兴还想争辩,大门的员工通道传来几声敲门声。 蒋凡对两个保安道:“去看看是不是黄永强回来了?如果是,就放他进来。” 黄永强跨进大门,看到庞家兴捂住口鼻,手指缝里还渗出鲜血,蒋凡像与他有深仇大恨似的,怒视着他,可以确定他是被蒋凡打的。 黄永强来到蒋凡身边道:“凡哥,怎么了?” 俊龙流水线上的薪水,与其他工厂一样,都是计件,保安是因为经过严格筛选,都有不错的身手,薪资待遇是蒋凡制定的,比周边工厂都高。 保安大概高出二十,组长高三十,副队长高五十,队长高一百。 庞家兴的薪水,与生产线上加班加点的主管持平。 对于打工阶层来说,他的薪水已经不低了,还爱占下属的小便宜,烟瘾不小,可是口袋里从不装烟,犯烟瘾时就去找爱抽烟的保安。 厂外遇到保安买什么东西,都要凑上前去,拿些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让保安一起买单。 出粮的时候,还会让保安请吃宵夜,和他走得越近的保安,占便宜的几率越大。 看似这些不起眼的花销,对于打工人来说,都是血汗钱,所以厂里的保安慢慢就疏远了他。 蒋凡刚才与庞家兴一个回合的交手,能轻松躲过他的偷袭,看出他的拳脚上力道很足,但是动作不够敏捷。 蒋凡轻蔑地对他勾了勾手指道:“你不是想在拳脚上见真章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如果你能打倒我,就可以继续做这个队长,如果再次像狗一样趴下,就别想领到一分钱薪水,乖乖滚出工厂。” 庞家兴与黄永强都来自东北大兴安岭,只是不同县城,属于正中的老乡,可是他与这位曾经的上司,没有一点私人交情可言。 他不知道庞家兴怎么得罪到蒋凡,但是听到蒋凡要庞家兴滚出工厂,又把自己叫了回来,猜测到自己可能接替庞家兴的岗位。 打工谁都希望做上管理,黄永强也有这样的心思。 为了在蒋凡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接茬道:“凡哥,我来,如果我输了,也没有脸跟在你身边做事。” 蒋凡的目的是要庞家兴必须离开俊龙,可不是为了斗气。 况且他也不知道黄永强的身手如何,直接拒绝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去三楼告诉古副总,打开操场上的灯光,广播通知所有保安到操场上集合,我要好好整顿一下保安的工作。” 庞家兴看出自己不是蒋凡的对手,虽然不甘就这样被蒋凡扫地出厂,可是又没有人能帮到自己,为了拿到所有薪水,只得乖乖来到人事部,着手办理离职手续。 黄永强通知阿萍回来,蒋凡为了防止庞家兴拿到薪水,在厂里做出其他过激的事,安排黄永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直到他带着行囊离开俊龙。 庞家翠得知庞家兴被无故辞退,忘了他想把自己推进火坑,只记得两人的亲情。 她赶到操场时,有些休息的保安还没有赶到,蒋凡正安排三个副队长整队。 她来到蒋凡身前,质问道:“蒋副总:抽烟的保安都没事,我哥只是连带责任,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辞退他。” 蒋凡看着庞家翠脸上虽然没了泪水,但是两只眼眶还肿泡泡的,领着她走到操场边的石阶上坐下,直言道:“保安抽烟只是小事,与你哥哥没有什么关系。 刚才我就在这里,无意中偷听到你俩的谈话,所以想到找茬辞退他。” 庞家翠惊讶得睁大眼睛,犹豫了一下,放低声音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能别为这事辞退他吗? 我们家就两姊妹,爸爸的病需要长期服药,他出来一年多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也没有寄过钱回家,现在家里入不敷出,我才辍学来到这里。 现在刚安定下来,家里还指望我们寄点钱回去,如果他被辞退,我养活他都难,哪还有钱寄回家啊!” 庞家翠给蒋凡说起自己的家庭情况。 她与庞家兴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是堂兄妹,一段温情的亲情接力,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家庭。 兄妹俩的父辈有三弟兄,大哥早亡,庞家兴的父亲庞二牛是猎户,庞家翠的父亲庞三牛是伐木工人。 十九年前的冬天,庞二牛带着老婆一起上山打猎,遇上暴风雪迷失方向,加之庞二牛腿被摔折,困在了原始森林里。 庞三牛看到哥嫂没有回来,冒雪独自上山寻找,两天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哥哥和嫂子。 他在山洞里看到一堆燃尽的火坑,嫂子把身上的棉大衣裹在丈夫身上,紧紧抱住他,已经冻僵失去了生命,庞二牛得到双重保暖,还有微弱的呼吸。 庞三牛捡来柴火,忙活了大半天,才让哥哥恢复了生命意识,等他缓过劲来,又把仅剩的一点干粮喂给他补充肌能。 即便有火,可是庞三牛不会打猎,没有粮食就不能在山里久待,两兄弟在山洞里过了一夜,庞三牛就决定先把哥哥背出大山,再来接嫂子回乡安葬。 冰天雪地里,又饿了一天,要背着一个成年男人走出大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行至中途,庞三牛体力不支摔倒,连同背上的哥哥一起滚到一处悬崖上。 幸好拉住了一棵小树才没有掉下悬崖,可是一棵小树难以支撑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当小树“咔咔咔”的断裂声响起,庞三牛把生还的机会留给哥哥,鼓励他一定要活着走出大山,替自己照顾怀孕的妻子。 第502章 特殊的家庭 庞二牛目睹到弟弟主动松开手掉下了悬崖,想到他的嘱托,靠在这一股劲顽强地爬出了大山。 庞三牛与妻子是发小,还是自由恋爱,两人的感情很深。 庞妻得知丈夫是掉下悬崖,不能确定已经死亡,抱着一线希望,不顾即将分娩,一定要亲自去一探究竟。 大雪封山,一般人都不敢进山,庞妻在拄着拐杖的庞二牛和一个胆大乡亲的陪同下,在悬崖下找到丈夫已经僵硬的遗体,悲痛万分的庞妻当场就晕了过去。 庞二牛和乡亲抬着庞妻下山,中途就分娩了,身边没有女人可以帮忙,庞二牛顾及不了男女有别,就地生火,在乡亲的帮助下替弟媳妇接了生。 庞妻生下的女孩,就是庞家翠。 庞二牛的骨折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不但落下终生残疾,还落下很严重的风湿病,每当刮风下雨,双腿都疼痛难忍。 庞妻也因在冰天雪地里生产,留下严重的妇科病。 一个丧妻一个丧夫的亲情,就这样重新组建了特殊的家庭,那时庞家兴刚满九岁。 庞母因为妇科病,不能再生育,一直把庞家兴当着振兴庞家的希望,对他宠爱有加。 庞二牛因为对弟弟深深的愧疚,对庞家翠也是视如己出,宁肯让儿子辍学,也要把上学的机会留给庞家翠。 庞家兴对辍学的事耿耿于怀,不但对自己的父亲和继母怀恨在心,对庞家翠也恨之入骨,认为她夺走了自己的父爱。 庞家翠感恩二爸拖着病体,努力养活了她们母女,还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了自己,什么事情都让着庞家兴。 庞二牛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庞家兴外出这么久,也没有寄一分钱回家,家里少了一个壮劳力,就少了一份收入,庞家翠只能辍学,决定南下打工。 当她临行前,同乡上门提亲。 男方小丁的父亲就是十九年前,陪同庞母进山寻找庞三牛的乡亲。 小丁过于老实,庞家翠根本不喜欢他。 庞母一直铭记着十九年前那段恩情,加之不知道继子什么时候能寄钱回来,丈夫的身体又离不开药物。 想到女儿已经年满十八岁,答应这门亲事,既报了恩,又能收点彩礼维持丈夫的药费。 庞二牛不想连累继女,不同意这门亲事,庞母却一再坚持。 庞二牛拗不过妻子,又害怕庞家翠以后不幸福,会怪罪自己母亲,所以抗下责任,说这是自己的意思。 庞家翠虽然对男方没有一点感情,但是想到继父为自己的付出,委曲求全定完亲,就踏上南下漂泊之路。 特殊的家庭,就这样造就了两种不同性格的兄妹。 蒋凡听完庞家翠的诉说,质问道:“你已经为家庭付出了感情,如果把你哥留在厂里,他继续要求你跟着李建生,你怎么办?” 听到蒋凡这么说,庞家翠陷入了沉默。 蒋凡得知兄妹俩生活在一个家庭,自己辞退了庞家兴,对于那个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也觉得十分棘手,先前的决心也开始动摇。 当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时,阿萍来到操场上,想看看蒋凡把所有保安召集到操场上会作何安排。 看到蒋凡和庞家翠坐在距离集合人群十米开外的石阶梯上,都沉默不语,猜到庞家翠是为庞家兴说情。 阿萍知道蒋凡做事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不说话,就可能已经动摇。 她来到两人身边,先对庞家翠道:“你哥哥可以留在厂里,但是肯定做不了队长,只能去针车线上运料,而且你还必须保证,一定要爱惜自己,不能被他左右。 如果他还像今天这样,想用亲情绑架你,打你美色的主意,我们都不会轻饶他。” 蒋凡的决心已经动摇,看到阿萍还是坚持先前的想法,起身道:“你决定就好,另外帮我拿些纸笔过来,尽量多拿一些,我去梳理一下保安的工作安排。” 阿萍疑惑道:“你要这么多纸笔做什么。” 现实面前的妥协,蒋凡心里很不舒服,语气也不太友好道:“喊你拿,你就拿,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蒋凡从没有在阿萍面前发过火,冷不丁地来一次,她一时还难以接受,好在漂泊近两年,现在又从事着管理高位,心态调节能力很强。 她没有与蒋凡计较,领着庞家翠回到二楼办公区。 本想让庞家翠给蒋凡送去,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前往。 正在人事部办理手续的庞家兴,得知妹妹已经帮他争取到留下来的机会。 虽然降职为一线员工,不再是队长,但他抱有幻想,认为只要有李建生提携,升职是迟早的事情,沮丧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阿萍拿到一叠a4纸和几盒一次性碳素笔来到操场上,负气地递给蒋凡道:“这么多够了。” 蒋凡知道刚才拿阿萍撒气,她心里肯定不舒服。 避开其他人的视线,蒋凡在自己嘴上拍打了两下道:“刚才就是这张贱嘴惹到古美女了,现在惩罚几下,算是赔礼道歉,你就别和我计较了嘛。” 阿萍看到蒋凡顽皮的道歉,不但带有暧昧,还有撒娇的意思,心里的怨气也烟消云散,笑着道:“癞皮狗,真拿你没办法,赶紧去做事,我还要回去写请柬,离开前别忘了给我说声。” 阿萍走后,蒋凡来到集合的队伍前。 他直接任命黄永强为新队长,接茬道:“开会前,我先做一个自我检讨,以前我只考虑到安保需要不错的身手,没有考虑到干部的管理能力,这是我工作上的疏漏。 现在纠正,我也不搞一言堂,三名副队长和六名组长,以前在工作中有没有起到管理作用,需要大家来评判。 我给大家准备了纸笔,匿名公投,选出你们心目中值得信赖的管理干部,也可以自荐,如果有什么建议或意见,也可以现在提出来。” 因为庞家兴爱占小便宜的习惯,与他亲近的人不多。 公投结果,只有一个副队长和两个组长经常巴结他,引起保安的反感,这一次落选,降职为保安。 蒋凡抱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让所有保安都参与监督选票,补充了一个副队长,两个组长。 第503章 唐俊的心态变化 散会前发言,蒋凡严厉警告道:“只要有我在俊龙一天,就不希望看到拉帮结派排挤同事,损害员工的利益或许插手生产线上管理的事。 这些话不单是针对我们保安队伍,也包括厂里任何管理人员,如果谁发现有类似事情,可以直接投诉到我这里,厂里不给奖励,我自掏腰包,都会给这样以身作则的人奖励。 黄队长能做队长,并不是他身手有多好,而是因为遇到事情,他不但在想解决方案,还能站在员工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 上次借宿人闹事能大事化小,没有辞退一个员工,他功不可没,这就是我选择他来带领这支队伍的原因。” 任何工厂的老板,身边都有几个阿谀奉承之人, 唐俊和古秋巧正在工业区内的租屋里缠绵,得到线报,蒋凡正在俊龙大动干戈,整顿保安队伍。 唐俊想到现在的蒋凡,还这么尽心尽责地过问俊龙的事,对古秋巧道:“后天大爷和辉哥的酒楼开业,你一定要和詹昊成一起吗?” 正在唐俊身下的古秋巧,以为他又在吃醋,安抚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为了不引起詹昊成的怀疑,后天我与他一起。 你再忍一下,等俊龙摆脱了他的掌控,我保证马上就离开他。” 唐俊看到古秋巧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不是多想,而且提醒你,即便和詹昊成一起去,也要单独送份贺礼,现在的大爷,已经趟出一条自己的路子,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靠女友庇佑,行走江湖的人物了。 如果没有他,彭亮不可能给我们订单,俊龙想要摆脱詹昊成的掌控,以后肯定需要他的援手。 前段时间,他最颓废的时候,古秋玲目光短浅,错过了与他加深关系的机会,你侄女的行事作风又过于独立,而且对他也动了真情,很难为我们所用。 你和他加深关系,不但可以给俊龙带来好处,对你自己的生活,也会有不少帮助。” 古秋巧听到这话,生气地掀开身上的唐俊道:“你和他关系也不错,为什么还要我和他走得近呢?难道你想让我委身于他,达到你的目的?” 唐俊赶紧搂住古秋巧道:“我不是让你委身于他,而是前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忽然对我冷淡起来,直到现在,我还不明就里。 他对阿萍有点那个意思,肯定会顾及你是阿萍的姑姑,你们加深一些友情,如果我和他的关系难以达到以前那么亲近,你不是也能帮我说上话嘛。” 古秋巧听完解释,恼怒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想了一下道:“赶紧忙活,等你舒服完后,我马上去俊龙。 阿萍那妮子下午让我帮忙写酒楼的请柬,我为了和你约会推脱了,现在那位大爷在厂里,我去请他吃宵夜,随便打听一下,他对你有什么意见。” 唐俊看到古秋巧不但关心着自己的生理需求,还要帮自己去外交,害怕蒋凡处理完事情就离开俊龙,他没忙活几分钟就草草收兵。 两人冲洗以后,古秋巧先走,唐俊估计古秋巧已经到了俊龙,才穿上衣服回到工厂。 路过蒋凡办公室时,他刻意留意了一下,听到古秋巧正和阿萍在聊天,没有听到蒋凡的声音。 回到自己办公室,他拨通了蒋凡大哥大。 蒋凡处理完保安的事情,准备离开俊龙,回水果店关心一下三个女人的工作进度,古秋巧直接来到操场找到他。 古秋巧的借口是蒋凡上次请客,只请了阿萍和唐俊,忘记了自己,一定要他今天晚上补上。 蒋凡看到古秋巧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玩笑道:“你们姓古的女人都这么强势,刚才我说错一句话,还费尽口舌给你侄女赔礼道歉,现在又遇上你这个胡搅蛮缠的姑姑,只能束手就擒。” 古秋巧回侃道:“既然叫我姑姑,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侄女婿呢?” 蒋凡看到自己的嘴巴又开始惹事,赶紧捂住嘴,模棱两可支吾道:“说不过你们,我请宵夜行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看到三个女人还在忙活,古秋巧加入到书写的队伍。 蒋凡正想给她们泡几杯茶,以示感谢,就接到唐俊的电话。 唐俊假惺惺地问道:“大爷:在哪里忙呢?” 刚才在操场上,蒋凡看到古秋巧脸上的红晕,就确定她刚才肯定与唐俊在一起,刘星雨在这里,他就不想唐俊过来。 可是两间办公室挨在一起,他又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同情地瞄了一眼埋头写字的刘星雨,声音不冷不热地回道:“在自己办公室,有什么事吗?” 唐俊接茬道:“你难得回来,也没有给你办公室准备什么好茶叶,我现在给你送几罐顶级高山茶过来。”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几个女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任务。 因为唐俊在,蒋凡考虑到他这样身份的人,不喜欢吃路边摊,想找一间相对上档次的餐厅。 阿萍插嘴建议道:“去夜市宵夜,邓叔来工厂找过你几次。” 蒋凡疑惑道:“他来找过几次,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 阿萍不好意思当着古秋玲的面,说出前两天因为吃这个姑姑的醋,故意没有说这事。 她强词夺理道:“我又不是你的秘书,每天还有那么多事忙,忘记了有什么奇怪嘛。 邓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不是白血病,而且得了淋巴结核,血细胞偏高,现在已经出院。 邓叔想把你敲诈来的那两万退给你,我又不敢做主,所以让他先拿着,现在正好你有空,那笔钱怎么处理,你自己做决定。” 蒋凡不满道:“说得这么难听,我可是杀富济贫,怎么在你这里就成敲诈了。” 他知道邓毅在家乡还欠有不少债务,那两万又是以邓毅的名义从公鸡那里得来,为了让他安心使用,蒋凡接受了阿萍的建议。 一行人来到市场边的夜市上。 路过的摊贩看到蒋凡,都热情招呼道:“大爷:你来了,想吃点什么,我马上给你做。” 蒋凡一个劲地摆手拒绝,同时问身边的阿萍,“我又不认识这些摊贩,他们怎么都给我打招呼呢?” 第504章 联丰制衣厂的谭建涛 阿萍调侃地解释道:“上次你在这里收拾了那些烂仔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这里收取保护费,这些商贩都很感激你。 你虽然不认识她们,但是她们却认得那晚风光无限的大爷,所以才这么热情。” 蒋凡白了阿萍一眼,暧昧道:“别人叫我大爷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喊,以后在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阿萍挺了挺胸道:“你想怎么不客气,尽管使出来,站着躺着都行。” 蒋凡看到阿萍挺胸的动作,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到宿舍找自己,也是这个动作,色昧道:“你的“胸”器虽然雄伟,但是也不用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嘛。” 阿萍狠狠拧着蒋凡的胳膊道:“流氓,我只是在你面前展示,又不是让别人看。” 蒋凡狡辩道:“既然知道我是流氓,还展示给我看,是何居心。” 阿萍拧住蒋凡手臂的动作,在古秋巧的视线里,像是主动挽住他的手臂。 古秋巧带有撮合的心思调侃道:“你们小两口想亲热,能不能避讳一下我们。” 阿萍扭着小腰撒娇道:“姑姑,这么多人,你说话也不知道注意一点。” 刘星雨的视线一直在独自行走的唐俊身上,没有注意到三人的言行。 沈婷婷看到阿萍娇羞的样子,蒋凡也不解释,心里滋生出一股酸楚。 古秋玲可没有沈婷婷的含蓄,看到古秋巧在帮阿萍撮合,直接来到三人身边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能不能凑下热闹。” 说完,挤走蒋凡另一侧的古秋巧,走在两人中间。 蒋凡看出古秋玲的意思,为断了她的念想,装着没有听见她的话,故意搂住阿萍的小腰亲热道:“你让别人注意,自己怎么不注意,当着这么多人收拾我,也不顾及一下我的面子。” 阿萍看到蒋凡没有顾忌外人,直接搂住自己,虽然害羞,但是也没有掩饰愉悦的心情,反手也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把头靠在他肩上。 古秋巧看到古秋玲现在这么积极,蒋凡却拿阿萍当挡箭牌,对她的反感一览无余,都是血脉至亲,古秋巧心情也特别复杂。 夜市上的邓毅,正在炒米粉,看到蒋凡和阿萍,赶紧把锅铲递给身后的妇女道:“婆娘,你来帮我炒一下,小蒋小两口来了。” 蒋凡虽然不认识邓毅媳妇,但是知道她们是一家三口一起漂泊,看到摊位了除了这位妇女,还有一个不到二十的女孩,正在收拾小餐桌上的碗碟。 猜测到妇女应该是邓毅的媳妇,女孩就是邓红。 大家来到摊位前还没有坐下,邓毅赶紧道:“小蒋,谢谢你帮了我们,红儿确诊没事,我也去掉一块心病。 上一次你给我的钱,我一分都没有花,全部存在银行里,明天取出来还你。” 蒋凡看到邓毅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喜悦,揽住他的肩道:“邓叔,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说这事。 不是因为你,我也找不到借口找他们要钱,这钱应该属于你,就安心花。” 邓毅慌忙摆手道:“千万使不得,现在红儿没事,我们一家三口都有手有脚,就不能要这钱。况且那天晚上,你自己还贴了几千给这些摊贩,这钱应该还给你。” 蒋凡假装生气道:“钱是以你的名义要的,我要了这钱,别人还会认为我居心不良,如果你不想我为难,就安心收下。” 邓毅犹豫了一下道:“行,我一定把这钱用在有意义的地方。” 夜宵摊除了米粉、河粉,也就只有炒田螺,邓毅把两张小方桌拼在一起,炒了满满三大盘田螺和米粉。 邓红和母亲去买来一箱啤酒,还考虑到许多女生不喝酒,买了几罐王老吉。 吃完宵夜,邓毅没有收钱,蒋凡也没有坚持。 唐俊不好当着厂里这么多人送古秋巧回太平,本想安排古秋玲陪她,可是古秋玲还不甘心,想继续和蒋凡套近乎。 阿萍看出蒋凡对古秋玲有些反感,心里的醋意也没了,主动请缨和古秋巧一起回去,晚上就住在她那里,明天一早回厂。 古秋玲认为自己机会来了,刚想凑近蒋凡。 蒋凡看出她的意思,走到蒋萍萍道:“先前你不是有事给我说吗?现在我们边走边说。” 古秋玲看到蒋凡这么冷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负气的一个人加快脚步,向俊龙走去。 唐俊看出蒋凡真与蒋萍萍有事商量,招呼刘星雨和沈婷婷与自己一道先行。 整晚都闷闷不乐的蒋萍萍,看到身边再也没有外人,才对蒋凡道:“前天我姐姐被詹昊成打了,差点还破相,现在住在后街医院。 昨天我就想找你帮忙,让我姐姐摆脱詹昊成,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为好,今天看到你回厂,才鼓起勇气给你打了电话。” 蒋凡生气道:“人都打进医院了,你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真没有把我当朋友。 詹昊成那个杂种,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又不是什么钢铁猛兽,你们两姊妹为什么这么怕他,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养关系,一般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蒋凡一直想知道,詹昊成到底是靠什么卑劣手段控制了蒋思思。 蒋萍萍看到蒋凡满脸怒意,但是言语中不失关心,才娓娓道出姐妹俩惧怕詹昊成的原因。 蒋思思落到今天这步境地,离不开蒋凡见过一面,但是不熟悉的人,联丰制衣厂的老板谭建涛。 谭建涛和唐俊、詹昊成是同乡,还不满四十,年龄介于唐俊与詹昊成之间,与两人的私交都不错。 他可是十足的色鬼,相比陈安龙和詹昊成,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好色,还特别奸诈,他的奸诈还是针对自己的亲友。 他的人生哲学就是金钱至上,联丰原本有三个股份,最大股东是他的亲叔叔谭东龙,第二大股东是谭东龙的大舅哥马斌生。 两个大股东曾经与詹昊成的思维一样,不放心大陆改革开放的政策能持久,只是把这里当着试验田,让兜里没有几个银子的谭建涛入股,安排他来大陆管理工厂。 两个大股东不放心内地的政策,都不敢投资太多,联丰制衣厂比达丰更早建厂,初期也只有五千多名员工。 第505章 专职交际花 谭建涛靠着欺上瞒下,私自接单不入账等手段,不到两年时间,就积累起不菲的财富,在两个股东面前也不再伪装,直言工厂需要追加投资,他还要做控股的股东。 两人股份看到他羽翼丰满,已经无法掌控,如果继续下来,自己非但赚不到钱,本钱都可能被他私吞,哪还敢追加投资,只得撤股套现,联丰就成为了谭建涛独资的产业。 蒋思思踏入风尘之前,在联丰制衣厂做统计,与邓毅的女儿邓红属于没有见过面的工友。 她刚到白濠投靠同乡,就进到联丰,还没有给介绍费,是姿色给她带来的方便。 有钱能使鬼推磨,联丰制衣厂的人事经理李梅,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她是谭建涛众多床友之一,还主动帮谭建涛物色女人。 蒋思思去面试的时候,李梅一眼就看中了她,没有收取任何好处费,就是为了讨好谭建涛这位“床上嘉宾”。 蒋思思姿色出众,被厂里的员工评为联丰西施,比厂里三朵厂花还高一个档次。 进厂第一天,李梅没有给她安排具体工作,名其曰是考验她的能力,其实就是想她在谭建涛面前多些表现。 一个刚外出打工的小女生,哪懂得这些职场潜规则,当李梅把她带到谭建涛面前,她紧张得话都不敢说。 有钱人的审美观,与普通打工仔肯定有明显的区别。 谭建涛看到蒋思思的第一眼,觉得她土里唧的,没有产生其他想法。 李梅知道只要她在工厂里适应一段时间,稍加打扮,肯定能打动谭建涛,最终把她安排在人事部做文员,还亲切地称呼她为妹妹,就想有一天蒋思思得势,别忘记自己的提携之恩。 联丰的生活质量不高,但是一日三餐管饱,人事部的工作也比较轻松,三个月以后,蒋思思就完全变了模样。 加上李梅一次次的枕边风,谭建涛才注意到她。 当发现蒋思思这只土小鸭变为了白天鹅,谭建涛本身已经有秘书,还是把蒋思思调到身边。 谭建涛的秘书周小倩是联丰的厂花,也是谭建涛的床友之一,她认为蒋思思抢了自己的风头,因为争风吃醋,工作上不断为难她。 蒋思思没有秘书的从业经验,一直被周小倩压制,平时无所事事,只有客人来访,做些端菜倒水的工作。 不缺女人的谭建涛,就想看到女人为自己吃醋,证明自己男人的魅力。 明知周小倩打压蒋思思的目的,也不出声,还故意冷落她,奢望她在压力面前,主动委身于自己,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就在这个间歇期,詹昊成到大陆来探望古秋巧,拜访谭建涛时,遇到备受冷落的蒋思思。 詹昊成看蒋思思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色意,谭建涛想到蒋思思到身边工作这么长时间,一点也不解风情,感觉她除了姿色,性格软弱木讷,做事也不够聪明,没有迎合自己。 他就把蒋思思当着交情的砝码,给詹昊成接风宴上,特意带上她一起。 在詹昊成虚情假意的关怀下,加上钞能力的作用,蒋思思很快就委身于他。 詹昊成结束大陆之旅,回到台湾,就把蒋思思忘了九霄云外。 谭建涛本身就不怎么喜欢蒋思思沉默寡言的性格,她被詹昊成光顾过后,更失去了兴趣,就把她当着专职的交际花瓶,只要需要美色开道的应酬,都会带着她。 蒋思思的性格虽然脆弱,但是人根本不笨,只是还没有适应环境,又被周小倩打压,所以显得有些木讷。 跟随谭建涛一次次应酬中,她也成为八面玲珑的女人,这时的谭建涛才发现她的优点,可是男人对于美色,都有chu女情结,还有正常思维难以理解的癖好。 谭建涛欣赏蒋思思的能力,但是想到她已经与自己许多生意伙伴有染,心里还是产生了隔阂,两人一直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蒋思思因为专职应酬,就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厂里也没有做事,就被厂里的男生戏称交际花。 当交际花的绰号在厂里传开,她就成为员工闲暇之余的谈资,她也无颜再待在联丰,就萌生了离开谭建涛的打算。 刚萌生离开时,她想过另外找家工厂,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可是习惯了锦衣玉食,谭建涛给的薪水也是超出一般工薪阶层十余倍,普通薪水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最终想到酒店陪侍,陪酒一次就是两百,出台费用更高。 她知道谭建涛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假借回乡探亲之名离开达丰,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踏入了风尘,最早是在太平花中花酒店做陪侍。 虽然长期在酒色中应酬,但是都有特定的对象,见到的世面有限,穿着打扮也仅限于比普通打工妹时尚一些。 刚踏入风尘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没有完全丢失质朴的女孩,风尘生活不但磨灭了她的质朴,也让她变得风姿卓越更有女人味了,进到花中花两个月,就升职做了妈咪。 去年,意难忘开业,她跳槽去那里做了妈咪,詹昊成到意难忘喝酒,还没有认出这位被自己夺走初夜的女孩。 只是被她更具成熟魅力的姿色吸引,所以提出包养她。 詹昊成虽然绝情,但是蒋思思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一直念念不忘,心里还抱有幻想,所以答应了包养关系。 包养第一天,她说出了两年前的事,也坦诚了近两年来,一直被谭建涛利用。 她的真诚没有换来詹昊成的同情,反而是嫌弃,得知她做过谭建涛的交际花,也想利用她做自己的交际花。 詹昊成行事作风,比谭建涛更为歹毒,为了更好地控制住蒋思思,两人亲热时,他借口想留下美好的回忆,要求蒋思思配合拍下了多段录像。 手里有了证据,詹昊成就露出了丑恶的嘴脸,需要接待什么有利于自己的人物,就让她出面,包括第一次宴请蒋凡,他就带着蒋思思。 这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蒋凡总感觉蒋思思有些异常,根本不像包养关系那么简单的原因。 第506章 纹身的台湾男人 先期,蒋思思想到好不容易才摆脱谭建涛,根本不愿意就范。 詹昊成并没有直接威胁,而且釜底抽薪,买通蒋思思的同乡小鱼儿,要小鱼儿过年回乡时,在蒋思思的妹妹蒋萍萍和她的父母亲面前,把岭南的打工生活吹得天花乱坠。 正在读中专的蒋萍萍早就动了南下的心思,还一次次写信给姐姐,蒋思思都坚决反对,隐晦提醒她岭南不是人人口中的天堂,叮嘱她安心读书,以后好在家乡找份舒适的工作。 小鱼儿的吹捧,蒋萍萍再次动了这样的心思,她的父母听到说岭南那么好,大女儿每月都会往家里寄三百元,真以为岭南遍地是黄金,最终同意蒋萍萍与小鱼儿一起来到这里。 当詹昊成把蒋萍萍带到蒋思思面前,威胁道:“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录像带寄到你们村委,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蒋思思看到詹昊成这么阴险,直接断了自己后路,也拿他没辙。 蒋萍萍这时才知道,自己无意成为了姐姐敌人的帮凶,带着愧疚的心情,为了让姐姐的日子好过一点,所以甘愿詹昊成的摆布,到达丰做陈安龙的秘书。 前天,詹昊成邀请李志雄,带着蒋思思陪同。 李志雄是被蒋思思的姿色迷倒,可是蒋思思对于这样的应酬已经麻木,陪侍中没能讨得李志雄的欢心,惹怒了詹昊成,被她打进了医院。 蒋凡得知“真相”,与蒋萍萍一起来到医院,看到蒋思思住的是独立病房,可是里面没有一个陪护。 她不但左手骨折,满头还包裹着纱布,露出的双眼和口鼻,还能看到明显的淤青。 蒋萍萍为了让蒋凡了解更多,还想把姐姐衣服遮住的淤伤掀给他看。 蒋凡赶紧制止了蒋萍萍的动作,接茬道:“不用了,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向你姐姐了解点事情。” 看到这么重的伤,根本不像一般泄愤人的“杰作”,以此确定蒋思思一定有什么隐情,瞒着自己的妹妹,为了维护蒋思思的尊严,他支走了蒋萍萍。 蒋萍萍走后,蒋凡直言道:“詹昊成不可能为了你没有陪好李志雄,就对你下这样的毒手,肯定还有什么原因,才能使他这样丧心病狂。” 浑身疼痛的蒋思思,想努力坐起身来,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蒋凡赶紧上前扶着她的双臂,等她起身后,又把病床的床头调到仰躺的位置,以便她靠着舒服一点。 “谢谢”,蒋思思感谢了一声,叮嘱道:“我说了,你千万别让萍萍知道,她已经受我连累,心里一直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如果再知道我受伤的原因,我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蒋凡慎重地点了点头。 蒋思思接茬讲述道:“近段时间,詹昊成一直没有回过我的租屋,还把他的秘书安排在我隔壁一栋高档公寓里居住。 大前天下午,忽然对我亲热起来,完事以后说要带我去见一个大人物,如果那个大人物喜欢,他就不再纠缠我,去了才知道,他所谓的大人物,就是李志雄。 以前他在市里任职的时候,就经常去意难忘,现在还是阿娟的熟客,所以我很早就认识他。 他做那事能力不行,但是比较变态,我们吃完晚饭就去了酒店,接近凌晨我才回到租屋,全身被他拧得青一块紫一块。 刚休息不到一个小时,詹昊成就回到租屋,借口我没有陪好李志雄,还要我再去陪另外一个男人。 他把我带到满天星,陪侍的是一个台湾人,那个台湾人满身纹身,身边还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马仔,一眼就知道是混社会的人。 陪侍这样的男人,我本身就心惊胆战,詹昊成还要我跟着那个男人去佛山,我哪敢去嘛,所以强烈反抗。 我身上的伤,不是詹昊成打的,而是男人身边那两个马仔,当着詹昊成打的。” 蒋凡以前就怀疑,詹昊成不像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商人。 现在得知他想结交李志雄,还与台湾混社会的人有染,再次肯定了自己猜测。 他追问道:“詹昊成要你陪侍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身上除了纹身,还有没有其他特征。” 蒋思思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去到满天星,那个男人应该有什么急事,想马上把我带走,我听说要去佛山,就不愿意上车。 两个马仔就在满天星的停车场对我动手,詹昊成在身边屁都不敢放一个,最后还是那个男人看到我头上鲜血直流,才招呼两个马仔停手。 男人招呼的时候,我听到他称呼两个马仔,一个叫蝎子,一个叫飞猪。” 蒋凡沉思了很久,接茬道:“你在仔细想想,男人身上应该有什么特征。” 蒋思思疑惑道:“难道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蒋凡慎了一下,谎言道:“一般人都可能有些特征,我也只是顺口一问,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 现在不说这些,你被打以后,詹昊成来医院看过你吗?” 蒋思思刚想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今天下午,他让厂里的财务经理过来交了一些医药费,另外给了我一万,让我好好养伤。” 蒋凡冷“哼”了一声道:“高贵的人就是与众不同,他就没有亲自来一趟?” 蒋思思摇了摇头道:“受伤以后,是他送我到医院来的,当时什么话都没有说。” 蒋凡犹豫了一下,接茬道:“现在已经夜深,天亮以后,我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如果你真想我帮你,就必须听我安排,相信詹昊成不到万不得已,不敢把录像带寄回你的家里,必须录像里还有他。” 蒋思思惭愧地低下头,等了好一会才细声道:“刚开始拍摄的时候,是他出镜,但是只有两段。 后来的拍摄,是他把录像机安在我的租屋,故意把邀请的人带到租屋里拍下的,每拍一次,他就给我五千元,我是被银子蒙了心,就答应了他的条件,这事萍萍不知道。” 蒋凡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忍心责怪她,劝慰道:“即便没有他,他也脱不了关系。 没有利益的事情,我认为那个杂种不会随便公布录像,你先脱离他的视线,看他有什么反应。我这边也想办法,尽量把那些录像带拿回来。” 第507章 詹昊成露出了尾巴 蒋思思低着头沉思了很久,忽然抬起头望着蒋凡道:“他真要公布录像,也是我咎由自取,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不用管我,也不用管那些录像带。 我只恳求你帮我照顾好萍萍,不要让她落入詹昊成的手里,重蹈我的覆辙。” 说完以后,忍着浑身的疼痛,直接跪在了蒋凡面前。 蒋凡赶紧扶住她,看着她决绝的神情,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耐心安慰道:“放心,我不但会照顾好蒋萍萍,还会尽量让你摆脱詹昊成,但是你必须坚强起来,千万别做傻事。 只有你坚强,詹昊成才不敢那么肆无忌惮。” 纹身男的出现,引起了蒋凡的警惕,他不敢大意,可是身边的四个领队都有重要任务在身,不能随意抽出来。 他考虑了很久,最终想到一个人选,那就是跟随彪娃一起投奔自己的黑牛。 黑牛姓真名江涛,因为力气大皮肤成古铜色,所以取名为黑牛。 蒋凡选择黑牛不是盲目决定,而是多重考虑,他身手虽然无法与张春耕、伍文龙、彪娃这三人比较,但是比刘正军强一些,对付两三个混混绰绰有余,而且还是自己同乡。 最重要的是黑牛这个人不喜欢凑热闹,嘴巴特别紧,蒋凡认识他至今,从没有听他说过别人的闲话,只知道埋头做事,交代给他的事情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 这样的人,既能保护保护蒋思思的安全,还能保证她的隐私不被更多人知道。 蒋凡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想着等天亮帮蒋思思办理出院手续时,在打电话给肖雨欣,让她通知黑牛到医院。 考虑到这样的夜晚,蒋思思也难以入睡。 他端了一把椅子走出病房,让蒋萍萍进病房陪蒋思思,自个在椅子上睡一会儿。 已经十分疲倦,可是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妥当。 脑海里再次回想起蒋思思说的那个纹身男人,起身走出住院部,来到医院的一处景观鱼池边坐下。 他点了一支烟,考虑了很久,终于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天哥的家庭电话。 睡梦中的天哥被电话声吵醒,听到是蒋凡,知道没有要紧的事情,他不会深更半夜打搅自己,刻意关上卧室房门以免影响到老婆休息,再次接听起电话。 蒋凡直言道:“天哥,我这里有条线索,可能与沙田那栋小楼出现的人物有关,但是不敢肯定,所以想借用一下以前给你的那些照片,让人辨认一下是不是同一波人。” 天哥听到有新的线索,赶紧回道:“这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蒋凡不想天哥知道蒋思思的隐私,可是又怀疑两件事情有必然的联系。 他犹豫片刻直白道:“我在后街方树泉医院,这个事主的经历已经足够凄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她牵涉其中,你过来以后暂时不要见她,不然她会更加紧张。” 天哥从家里到局子,然后拿上照片来到后街,天色已麻麻亮了。 蒋凡望着天空,想起自己刚来到这座城市,睡在坟地被抓进治安队,借宿被王阳嫌弃,还有与饺子馆的缘分。 如果没有遇到汪文羽,现在可能只是陈安龙身边的狗腿子。 想到这些,他自嘲地感叹道:“以前来到这座城市,只想本分地打工,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夜猫子,熬夜是家常便饭,正好应了这座不夜城的景,加深了我与这座城市难以分割的缘分,明明不喜欢这里,可是要我离开,心里又难以割舍。” 天哥接茬道:“你不是应了这里的风景,而是在这座城市与文羽结缘,现在想她了,所以才会这么感伤。” 心事被天哥一眼看穿,蒋凡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已经七月了,如果这个月底她再不回来,应该就会在北京上班,我们的缘分也算到了尽头。” 天哥知道大学生都会在七月分配到各自岗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等看,即便文羽在北京工作,只要她心里有你,真正的爱情不会被现实的距离阻碍。” 说完以后,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他,接茬道:“里面是你近段时间给我的照片,拍摄距离太远,照片都比较模糊。 我选了两张稍微清晰一点的带过来,你拿给事主确认一下,如果真是一帮人,也不能透露牵涉的事情。 用过之后马上还给我,我还有用处,现在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蒋凡接过文件袋,想了一下道:“我想把事主带离这里,你能帮我找个比较安全的医院吗?” 天哥没有多问,点头道:“道滘医院,我有个亲戚是那里的副院长,保密性可以得到保证。” 蒋凡回到病房,蒋萍萍已经趴在蒋思思的病床上睡着了,脸上还有流过泪的痕迹。 蒋思思溺爱地摸着她的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蒋凡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把文件袋递给她道:“里面是照片,看过以后我要马上拿走,你确认一下,照片中的人,是不是那个男人和打你的马仔。” 蒋思思从文件袋里拿出照片,一眼就认出赤着上身站在阳台上了望着远处的男人,就是前晚詹昊成要自己陪侍的男人。 因为事情的重要性,不能有任何疏漏,蒋凡没有可靠的地方冲洗照片,四个领队跟踪拍下的所有照片,是直接把底片交给了天哥。 蒋凡没有见过这些照片,也不知道照片里的内容。 只是听负责跟踪的彪娃和刘正军说过,小楼里出现的男人中,有一个满身纹身的男人,脖子上有一个痦子,身边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马仔。 混社会的人,前胸后背与手臂上纹身的不少,但是纹满全身的不多,蒋思思诉说起男人的样子,蒋凡才会特意问起男人有没有其他特征。 脖子上的痦子,不像长在脸上那样容易引起注意,蒋思思惊讶的眼神,蒋凡就确定照片中,一定有伤害她的人。 第508章 事态复杂 他马上接过照片,看到照片里一个四方脸的纹身男人,身边还站在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 他不认识照片里的男人,但是对男人身边的女人有些印象,不想蒋思思知道太多,他没有说出女人的身份,而是向蒋思思问道:“确定是他吗?” 蒋思思紧咬牙关,笃定道:“就是这个杂种,但是没有见过他身边的女人,你是哪里得到这些照片,知道他是谁吗?” 蒋凡摇头道:“别打听这些,这里面牵涉的东西很复杂,你别掺和进这些事情。目前你的任务就是安心养伤,伤好以后,我会妥善安排你的工作。” 蒋思思看到蒋凡的神情极为严肃,言语也特别谨慎,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才不想自己知道太多,点头道:“你也注意一下安全,我怀疑詹昊成把自己的秘书安排在我隔壁一栋的泰安公寓,可能也有其他目的,你可以注意下那里。” 蒋凡不知道蒋思思租屋在哪里,但是知道她说的泰安公寓。 他让蒋思思休息一会,天亮以后办完出院手续,就把她送去道滘医院,让蒋萍萍请假照顾她,黑子全程保护两姊妹的安全。” 回到天哥身边,蒋凡把文件袋递给他道:“是同一波人,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和詹昊成搅合在一起呢?” 天哥犹豫了一下,想到蒋凡已经全程参与了此事,多少了解一些情况,选择性地透露道:“青哥:台湾竹联一个堂主的公子哥。 他的两个马仔,一个来自越南叫飞猪,一个来自马来西亚叫蝎子,两人身手都不错,单挑的话,你和张春耕都未必是他俩的对手。 正是因为这些境外江湖势力的渗入,这座城市的社会治安才这么复杂,以后做事小心一点,特别叮嘱跟踪的兄弟,千万不要粗心大意,一定要注意安全。” 许多事情江湖人可以做,官面上的人因为职业约束,不能随心所欲。 天哥没有给蒋凡说,为了最大限度保护负责跟踪的四个兄弟安全,他安排了几个便衣带着武器,加强了中转站和沙田那栋小楼周边的巡视,以便遇到紧急的事情,可以随时增援。 天哥离开前,把亲戚的联系方式留给了蒋凡。 蒋凡深知境外势力没有固定地盘,行事更为狠辣,可不像本地势力,至少知道一些根底。 黑牛到了以后,他考虑到自己这张脸,可能有些人认识,以防万一,他没有出面帮蒋思思办理出院手续,全程都是黑牛出面处理。 黑牛和蒋家姐妹上了的士走远,他还观察了周边没有异样,才离开厚街。 了解到小楼出现的人是青哥,两个马仔也是不同国籍的人,背景特别复杂,他不放心彪娃和刘正军,再次来到小楼,与两个兄弟汇合以后,专门叮嘱,如果遇到危险赶紧撤退,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 离开小楼回到水果店,已经接近中午。 二丫看到他回来,热情招呼道:“哥: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等会还要给欣姐送饭去,如果不送,她忙得饭都不知道吃。” 看到二丫这么关心肖雨欣,蒋凡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和冬冬在这里上班的时间也不短,送饭这些事,我安排人去,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二丫拒绝道:“我要亲自送,还要监督她吃,不然她忙起来又会忘记,昨天就是这样,中午送的饭,晚上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 蒋凡得知肖雨欣工作这么废寝忘食,既欣慰又心疼,接茬道:“不用太麻烦随便煮点,等会我给她送去,一定帮你监督她吃完。” 他送饭到市场的时候,正是晌午太阳最毒辣的时间段,肖雨欣戴着一顶太阳帽,顶着烈日在现场和施工方商量建设要求,身穿的圆领体恤衫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没有顾及自己的形象,但是考虑到施工民工的辛苦,不但买了许多水果,还用一个大桶冰镇了不少饮料,给这些民工解渴。 看到蒋凡给自己送饭,她笑眯眯地来到蒋凡身边,调侃道:“听英子说,你昨晚没有回租屋,是不是钻了哪个女人的被窝,因为内疚,所以亲自前来。” 蒋凡避开民工的视线,亲昵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解释道:“和天哥忙到天亮才分开,还去了一次沙田,除了你,我就没有女人的被窝可钻,你就别在这里吃干醋。 不是安排了人协助你的工作,为什么一定要亲力亲为,晒成黑妞了,就不怕我嫌弃你啊!” 肖雨欣瘪嘴道:“就算我晒成黑妞,也比你长得好看,我都没有说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术有专攻,你安排来的那些兄弟,维护安保没有一点问题,监工这些细活,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蒋凡建议道:“市场投入运营以后,你也需要招聘一个助理,不如现在就招,也能帮你分担一些工作。” 肖雨欣接茬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招聘的助理,必须要知根知底,我身边没有这么合适的人选,还是在等等。” 蒋凡脑海里开始帮她物色起人选,想了很久提议道:“你觉得婷婷怎么样。” 肖雨欣玩笑道:“那个丫头只要看到你,就像个傻妞一样犯花痴,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蒋凡争辩道:“她只是单纯,但是做事特别认真,只要你肯教她,相信她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肖雨欣知道蒋凡在这些问题上,不会意气用事,虽然不怎么了解沈婷婷,还是同意了他的建议,要他去征求一下沈婷婷的意见。 蒋凡不想肖雨欣太累,立刻回到俊龙,把沈婷婷叫到自己办公室说了这事。 沈婷婷听说可以做肖雨欣的助理,薪资待遇比工厂高出两倍,眼神复杂地看着蒋凡道:“这么重要的职位,你怎么想到我的呢?” 蒋凡看到沈婷婷痴情的眼神,隐晦劝解道:“你现在还年轻,不应该考虑感情这些事情,多学点东西,当你真正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大把优秀的男孩子排着队等你挑选。” 沈婷婷娇羞道:“我才不稀罕他们排队,只想。” 蒋凡知道下一句肯定是表白,赶紧岔开话题道:“你到底去不去嘛?如果要去,我现在就给刘星雨说,你今天就自离,欣姐那边还等着你回话。” 第509章 直面问题 沈婷婷看到蒋凡故意岔开话题,哽咽道:“你就是看不起我,所以不想我说下去。” 蒋凡看到她眼眶里有了泪水,赶紧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不可能与其她女人在一起。” 沈婷婷放大了一些音量道:“骗子,你和古副总眉来眼去算怎么回事?如果羽姐不回来,你们是不是会在一起。” 认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蒋凡说话。 蒋凡看到不真正打开沈婷婷的心结,很难让她走出这段单恋,直面问题解释道:“我承认与古副总的关系匪浅,但也只是朋友,彼此之间除了开玩笑,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以后也不可能在一起。 你羽姐走了以后,我一直没有缓过劲来,即便她真的不回来,我也很难再有心思去经营下一段感情。 人的一生,除了感情,还有梦想和家庭责任,我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不就是想改变家庭的生活现状吗? 你今年才刚成年,不用急着考虑感情的事情,好好跟在欣姐身边,她能教你许多东西。 只要站得更高,才能看到更远的风景,当你真正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就会明白,除了感情,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值得自己去付出、去追逐。 如果你一直待在厂里,只为感情这一件事情困住自己的心,就会重走父辈们的路,到了年龄就结婚生子,人生还有什么精彩可言。” 蒋凡第一次给沈婷婷聊这么深层的问题,她也有所触动,正常反思起来。 想到蒋凡身边许多朋友都在与时俱进,阿萍以前也只是总经理秘书,现在却能管理上万人的工厂。 比自己年龄小、还没有什么文化的二丫,现在也能把水果店打理得井井有条。 自己除了上班,就像一个花痴,心里只想着蒋凡什么时候能回俊龙,偷偷看上几眼,满足一下心里的思念,长久下去,真就成为刘星雨经常调侃的傻妞了。 想到这里,她点头道:“我听你安排,你以后在我面前,能不能别和其她女人那么亲热,不然我心里会难受。” 蒋凡也知道,汪文羽离开以后,过于放纵自己,与暧昧的女人打情骂俏,再也没有以前那么顾及场所。 他点头答应道:“以后我一定注意,你自己也要努力去充实自己。” 自离的手续很简单,加上蒋凡陪同,后勤部门也是一路绿灯。 当沈婷婷拿着行李准备离开时,在送别的人群中,庞家翠哭得最伤心。 除了这些真正舍不得她离开的人,还有两人别有用心的人,眼神里透露出色光,远远地望着她和蒋凡。 一个是李建生,想到这朵鲜花,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采摘就离开了。 另一个就是庞家兴,他深知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一线员工,更难以获得沈婷婷的青睐,心里不由对蒋凡加深了仇恨。 蒋凡为了锻炼沈婷婷,把她的行李放在水果店,顶着烈日,就把她送到肖雨欣身边。 肖雨欣看到蒋凡心疼自己,办事效率这么高,欣喜的同时,嘴里却调侃道:“不解风情,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婷婷这样肤白貌美的小美女,这么大的太阳,应该让她休息一天才来上班。” “好心无好报,自己做好人,拿我当小丑。” 刚答应了沈婷婷,蒋凡不想她难受,抗议了几句就离开了市场。 昨晚熬夜又忙到现在,回到租屋眼睛都睁不开了,明天还要忙着酒楼开业的事。 他冲完凉,准备关机好好休息一下,才发现刚才冲凉时,有一个北京区号的未接电话,赶紧回拨,可是怎么打都是占线,认为对方应该是在邮电局打的电话。 邮电局的电话,是一条主线带许多分机,大哥大只能显示主机号,不会显示拨打的分机,所以根本打不进去。 蒋凡在北京就三个最亲近的人,拥有大哥大本是一件体面的事情,可是怕两位恩师说他铺张浪费,一直没有告诉她们电话号码。 他笃定地认为,这个电话一定是汪文羽打的,气得高高举起电话,真想把大哥大砸了泄愤。 想归想,他还没有卢仔那么有钱,可以奢侈到拿几万块一台的东西撒气。 舍不得拿电话撒气,心里的怒火又无处发泄,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埋怨自个为什么要去冲凉。 “啪”的耳光声刚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道“叮叮叮”的电话铃声。 他摸了一下有些疼痛的脸,赶紧拿起电话,看到又是010的区号电话,赶紧接通道:“哈。” “婆娘”两个字还没有出口,电话另一端一道威严的男声道:“晚上十点,赶到羊城机场来接我。” 蒋凡把电话从耳边拿开,看了一下来电号码,疑惑道:“请问你是谁?” 对方不耐烦道:“喊你去你就去就行了,哪有这么多问题。” 北京来电,蒋凡不敢大意,温和地解释道:“到了机场我也不知道谁是你,怎么接啊!” “现在还想不到我是谁,真不知道梁东的眼睛长在哪里的,看人这么没眼光。” 蒋凡听到梁东两个字,惊讶的张大嘴不敢出声,梁东是梁叔的全名。 他沉淀了十几秒钟,仔细斟酌了一下才回道:“汪叔,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老会亲自给我电话,我一定准时到。” 放下电话,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六点,太平镇到羊城沿途还在修路,害怕路上耽搁,他慌忙穿上衣服,来到国道拦下一辆的士。 刚上车就对司机道:“师傅:去羊城机场,麻烦你能开多快就开多快,我可以加钱。” 爱屋及乌,他受过的士大哥的恩惠,对每一个开的士的人,都充满着好感。 赶到羊城机场,差一刻钟到十点,他赶紧来到机场的达到出口,再次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五分钟才到十点,终于松了口气。 他聚精会神望着出口通道,生怕遗漏掉要接的“老丈人”,后背被人轻轻地拍了几下,转头看到是梁叔,梁叔身后站着梁哥和曹哥。 第510章 紧张的见面 蒋凡先给三人打完招呼,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玩笑道:“本身就够紧张了,你老还出现在身后,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承受能力。” 与梁叔接触一次,看到梁叔与任何人交往都没有一点架子,和饺子馆的那些女生也那么亲近,蒋凡对他也少了畏惧,多了一份亲近。 梁叔看到蒋凡紧张的样子,调侃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么这么紧张?” 蒋凡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狡辩道:“我没有紧张,只是呼吸不匀称,刚才匆匆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梁哥接茬道:“紧张就紧张,还不敢承认,练家子走这几步路,还用喘气吗?” 梁家父子正拿蒋凡开涮,梅朵抱着一束鲜花赶来,直接走到梁叔身边道:“梁爸:接到你的电话时,我正在彩排,耽搁了一会所以迟到了。” 梁叔亲切道:“用不着这么急,下飞机也需要一段时间,只要能赶到就不算晚。” 蒋凡听到梅朵称呼梁叔为梁爸,梁叔对她也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溺爱,知道有这样的人物照顾,再也不用担心梅朵以后的前程,心里很是感慨。 他说不过梁家父子,就拿梅朵当挡箭牌,瘪嘴对她道:“刚离开这么几天,就像不认识似的,见面就知道你的梁爸,也不知道给我打声招呼。” 梅朵在蒋凡面前更为随便道:“尊老爱幼你也排在最后,况且我来可是为了帮你,没让你给我买礼物感谢,就算好的了。” 蒋凡疑惑道:“不是梁叔喊你来的吗?怎么又叫帮我?” 梁叔笑着接茬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蒋凡听到这话,兴奋道:“是不是文羽一起过来。” 梁叔看到蒋凡兴奋的样子,不忍打击他,岔开话题道:“盯住出口,别怠慢了要接的人。” 大概二十分钟后,在一行人的期盼目光中。 一个年近六十、气宇轩昂的男人,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一起,走出了到达通道。 男人身边的女孩,与汪文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是这个女孩是一头短发,模样更加活泼。 “她们到了。” 眼尖的蒋凡给梁叔等人招呼了一声,率先走到两人身边,接过她们手里的旅行包道:“汪叔、小青:欢迎你们来到岭南。” 虽然彼此没有见过面,但是蒋凡在汪文羽的全家福中,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父亲汪礼教,女孩是她的孪生姐姐汪小青。 父女俩也是从汪文羽带回家的照片中,知道眼前这个神情紧张的男生是蒋凡。 因为他,汪文羽一直与汪母争执不断,直到现在母女俩谁都不肯妥协。 汪礼教只是给蒋凡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向迎接她们的梁家父子走去。 汪小青觉得现实中的蒋凡,没有照片里那么精神帅气。 她没有顾忌彼此还是初次见面,直言道:“见面的招呼有瑕疵,好像自己能代表岭南似的,你是四川人,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和我们一样只算外乡人。” 梅朵看到蒋凡被汪小青一句话怼得不敢吱声,赶紧上前把手里的鲜花递给汪小青道:“小青:欢迎你来到羊城,我是梅朵,现在住在梁爸家里,和你妹妹是很好的朋友。 虽然初次见面,但是在文羽和梁爸家的相册里,看过你的照片,也算是熟人。” “谢谢”汪小青接过鲜花闻了一下,然后亲热地挽住梅朵道:“久闻不如一见,经常听文羽提到你,说你歌美人更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梅朵看到比自己姿色更胜一筹的汪小青,夸赞自己漂亮,谦虚道:“与你和文羽站在一起,我就是陪衬,你就别笑话我了。” 汪礼教与梁家父子亲热地聊着,汪小青与梅朵相互吹捧。 蒋凡像是成了局外人,一手拧着一个旅行包,自言自语道:“羊城只是岭南的一部分,同样的话从我口中说出,就有瑕疵,梅朵说出就没有瑕疵了。” 他以为汪小青只顾与梅朵亲热,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 没想到汪小青与梅朵在寒暄中,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的抱怨声很轻,但是就在他身边的汪小青和一直没有插嘴的曹哥,却听到清清楚楚。 曹哥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悄声道:“你姨姐一直关注着你,说话注意一点。” 蒋凡望向汪小青,发现她的眼睛时不时地瞅着自己,尴尬地伸了伸舌头,没敢再吱声。 走出机场,梁叔对汪礼教道:“老领导,我在白天鹅宾馆已经定好房间,今天太晚就随便吃点,明天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汪礼教点头道:“今天晚上听你安排,羊城已经来过无数次,接风这些就免了。 明天一早我要去东观,上次去还是几年前的事情,现在想看看那里的变化。” 梁叔知道汪礼教去东观,可不是看城市的变化,而是去看蒋凡闯荡的成果,提醒道:“去年我就陪你去过太平镇,还不够一年时间,怎么就成为几年了?” 说完以后,还对默不作声的蒋凡眨了几下眼睛,让他在汪礼教面前多表现一下。 先前,汪小青一句玩笑,蒋凡已不知怎么应对,面对汪礼教更是不知所措,哪还敢发声。 汪礼教假装生气,白了梁叔一眼道:“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何必当着这些晚辈揭短嘛。如果你工作忙,明天安排人送我们过去就行。” 梁叔赶紧摆手道:“接待你就是我的工作,再忙也没有你重要,你去哪我就去哪。” 蒋凡注意到,汪礼教对自己爱答不理,但是对梁家父子、梅朵、还有曹哥,都特别温和,以为他看不起自己,心里一阵拔凉。 抛开汪礼教的身份不说,就凭他是汪文羽的父亲,蒋凡心里失落,但是也想尽力做好这一次接待。 梁叔知道他要过来,加上梅朵,一辆车坐不下,特意开了两辆车过来接机。 一辆是蒋凡见过的红旗,一辆皇冠,坐车这点小事,摆在蒋凡面前的却是一种考验。 第511章 梁叔助攻 他看到梁哥先坐进红旗车的驾驶台,赶紧拉开这辆车的后座门,迎接汪家父女坐进去后,看到梁叔自个拉开了副驾驶,赶紧关上车门,没有坐在汪家父女身边。 等梁哥启动离开,他才上了曹哥开的皇冠车,一行人离开机场向白天鹅宾馆进发。 离开汪家父女的视线,回到曹哥的车上,看到梅朵道:“你怎么不与小青坐一辆车,免得我费脑筋考虑,应该坐那辆车嘛。” 曹哥插嘴解释道:“梅朵只是帮你接待,梁领导与她们父女见面,应该有不少话要说,未必希望外人听到,我就让她上了这辆车。” 蒋凡终于松了口气,对曹哥道:“哥:这里距离白天鹅宾馆有多远。” 曹哥疑惑道:“再远也是坐车,又不是让你走路,你问路程做什么?” 蒋凡拍着胸口道:“太紧张了,路程远点,可以多点时间沉淀心情,我是快到六点才接到电话,他们也不知道提前通知一声,搞得我措手不及。” 梅朵接茬道:“丑女婿见老丈人,应该激动,你紧张个什么。” 蒋凡横了梅朵一眼道:“我就是瘦点,哪点丑了嘛?” 梅朵看到现在的蒋凡,比自己刚离开东观时,又瘦了许多,不忍心再打击他,岔开话题道:“小青那么开朗,你看到她也紧张吗?” 蒋凡本想说是足够开朗,见面第一句话就夹枪带棒。 曹哥看到蒋凡紧张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插嘴道:“虽然我只见过你老丈人两次,但是可以肯定,他对你还算满意。” 蒋凡紧盯着曹哥道:“满意?自从见面到现在,就给我点了一下头,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觉得他就是看不起我。” 曹哥随时跟在梁叔身边,不缺乏眼界,提醒道:“他那样的人物,如果真看不起你,也不会冷落你,今天这么反常,应该是想看你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 蒋凡夸张地伸出双手道:“见到他那么严肃,我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还怎么应对。” 梁哥开的车先行,曹哥的车到白天鹅宾馆时,只看到梁哥和汪小青站在停车场边,汪礼教和梁叔已不知道去向。 曹哥带着鼓励的眼神看着蒋凡道:“相信我的话,放平心态好好表现,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能再陪你了。” 蒋凡和梅朵下车。 汪小青把蒋凡当作了透明人,挽住梅朵的手臂道:“朵朵,听说羊城是不夜城,你陪我到周围转转。” 梁哥把一张房卡递给蒋凡,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道:“老梁要接受老汪的盘问,你还没有吃东西,我陪你吃点,吃完以后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东观。” 随着与梁家父子的接触,蒋凡对父子俩尊重的同时,也不失亲近,像小孩子一样瘪嘴道:“老汪不是想盘问老梁,而是想严刑拷打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来的路上我啃了一个面包,东西就不吃了,昨天到现在还没有眯过眼,我想早点休息,做好被拷打的准备。” 四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蒋凡躺在豪华的宾馆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知道汪礼教亲自来到岭南,就是考察自己,可是自己过于紧张,根本没有表现可言,他想着汪礼教明日还会用什么方式考验自己。 梁叔正和汪礼教坐在宾馆的西餐里,围绕着他展开话题。 汪礼教带有一些不满的口吻道:“我把文羽交给你,实习期间两天打鱼三天晒网不说,还谈了这么一个男朋友,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 梁叔笑看着汪礼教道:“老领导,你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应该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这样的女婿不好吗?” “哎”汪礼教叹气了一声道:“以前因为丫头的事,我侧面了解过这个孩子,开除学籍之前,无论是在学校,还是他勤工俭学的胡同里,口碑都不错。 我也是贫苦家庭走出来的人,想到这样善良的孩子,因为一次误会,就断送了寒窗苦读十余年的成果,还是于心不忍,才同意丫头过来给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没想到把自己女儿都搭上了。 丫头没来这里之前,一直特别听话,从不会和长辈犟嘴,这一次却和你嫂子针尖对麦芒,两人就这样杠上了,每天她们母女像斗鸡似的,我看着都心烦。” 今天见面,感觉那小子还马马虎虎,就是缺少历练,遇到点事情就这样惊慌失措。” 梁叔帮腔道:“他来到岭南以后,成长得很快,只是见到你才会这么紧张,平时真不是这样。 你应该听文羽说过,东观那个城市的社会治安,目前真有些堪忧。 我不否认,他能有今天,离不开文羽的帮助,但是文羽离开以后,他能继续在那些本地人口中夺食,还能全身而退,就可以知道他的胆识。 文羽曾经在我面前说过他不少好话,我还认为只是小丫头深陷情网犯傻而已。 但是你交代的事情,我又不敢大意,这才加深对他的了解,他能感动我的,除了不计报酬,协助小刘、小天他们做事,还有他的生活。 电话里,我给你说的那些,只是他怎么积攒的财富,没有细说他的生活,真的是好孩子,有些事情你可以问梁子。 他身边亲近的人,除了那个辉哥是江湖人,其他都是贫穷的人群,他把身边这些朋友当着家人一样照顾,前几天我去饺子馆,看到那种场景,都有些动容。” 梁叔把饺子馆六个女生的经历,还有蒋凡亲自送邱婶魂归故里的事情,一一讲述给汪礼教。 汪礼教听完以后,震惊道:“生活细节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人品,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你嫂子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这些,很大可能会改变想法。” 梁叔解释道:“我也是前几天替你打前站,才了解到这些事情。 饺子馆现有六个丫头,三个是刚招的,另外三个,一个是你闺女认的姐姐,另外两个是你闺女认的妹妹,她们都十分想念文羽,这是你的家风好,才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子女。” 第512章 惹不起的“姑奶奶” 汪礼教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尽给我戴高帽子,你也知道我工作忙,在家的时间不多,她们三姊妹的成长教育,都是你嫂子操心。” 梁叔看到汪礼教的语气终于有所缓和,玩笑道:“已经夜深了,我们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和梁子陪你去你女婿的地盘上实地考察,深信你也会有所触动。” 汪礼教刚起身,又坐了下来道:“明天是不是他的酒楼开业?” 梁叔点头道:“你来之前,我不是给你汇报过吗?难道有什么问题。” 汪礼教想了一下道:“别惊动梁子,他可能与那小子穿了一条裤子,容易出卖我们,给那小子通风报信。 现在把小曹叫回来,我们马上动身去东观,今晚就住太平镇里。” 梁叔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道:“不能等明天吗?现在已经深夜一点了。” 汪礼教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一点多怎么了,以前跟着我上山下乡,哪天不熬夜,这点苦都受不了?” 梁叔笑着摆手道:“我错了,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执行,带上小青那丫头吗?” 虽然现在身处不同的岗位,但是梁叔对这位有恩于自己家庭的老上级,一直尊敬有加。 汪礼教拒绝道:“不用,她可能是三丫头派来的“奸细”,告诉她也容易走漏风声,明天让她跟梁子一起过去就行。” 蒋凡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进入了梦乡,刚眯一会儿,床头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他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梁哥已经发声道:“赶紧起床马上动身,你老丈人和老梁偷摸着连夜去了东观。” “啊?”蒋凡惊讶了一声,看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还不到七点,疑惑道:“他们深更半夜赶过去做什么?” 梁哥接茬道:“还能做什么?肯定考察你啊!别那么多废话,我刚给小青打了电话,现在正准备下楼,我们在停车场会合。” 梅朵要排练,没有一同前往,一行三人赶到白沙已经九点多了,水果店今天停业,二丫和冬冬正在给水果浇水,保证水果的新鲜,肖雨欣早已经去了市场,中午才会去酒楼。 蒋凡询问二丫,得知没有陌生人来过。 他想了一下,与梁哥、汪小青一道来到饺子馆。 六个丫头都要去沙田参加酒楼的开业,饺子馆也停业一天,但是六个丫头都坐在饺子馆里,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 孪生姐妹和晏思君不认识汪文羽,另外三个看到蒋凡身边的汪小青,赶紧起身走到她身边,黄桂花和张小叶一人挽住她的一只胳膊。 黄桂花满含热泪道:“嫂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嘛,我都想死你了。” 张小叶接茬道:“不单是我们,还有欣姐、梦姐、英子姐、星雨姐,二丫她们都很想你,特别是平平姐,你离开后她家都不回,现在还住在俊龙厂里,邱叔离开这里前,还一直念叨你。” 梁红玉不好意思与两个小丫头争宠,等她俩说完,才插嘴道:“你走了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马上给蒋英、蒋平、祁芳姐联系,她们知道你来,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汪小青揽住黄桂花和张小叶的肩,解释道:“我是小青,是你们嫂子的姐姐。 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但是经常听文羽念叨你们,你应该是桂花、你应该是小叶子。” 她凭借汪文羽的描述,准确说出两个小丫头的名字,接茬对梁红玉道:“你是红玉姐,听文羽说,你这人特别勇敢,敢拿着菜刀把几个男人追得四处乱窜。” 梁红玉这时才观察到,两姊妹虽然长得特别相像,但是汪文羽内敛一些,汪小青开朗一些。 听到汪小青说自己拿菜刀追人的事,她尴尬道:“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家乡的人都叫我男人婆,你就别提这茬了嘛。” 因为汪文羽这条纽带,四个女生已亲热地聊到了一起。 蒋凡还有要事要打听,只得找到孪生姐妹和晏思君道:“梁叔来过这里吗?” 晏思君点头道:“来过,但是我们没有见到,只有叶子来准备明天的食材,看到他和另外一位和蔼可亲的伯伯,他们还在这里吃了一碗水饺才走。” 孪生姐妹中的于小西接茬道:“第一次来的那位伯伯,离开前还留下六百,分给我们,小叶子不要,他还生气了,所以才收下。” 蒋凡不知道汪礼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这两尊大神,只得对四个连体娃娃的女生道:“这里到沙田还有一段路,你们先坐的士过去,到了酒楼吹着空调,想怎么聊都行。” 汪小青听到蒋凡的语气有些焦躁,不满道:“我们坐在这里碍到你什么事,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见面到现在,这是应小青第二次对蒋凡说话,看到她对饺子馆这些女生,亲热得像家人,对自己说话一直带有火药味。 蒋凡不敢还嘴,尴尬地伸了伸舌头,对梁哥道:“我们先走,红玉姐去过酒楼,她会带着这群姑奶奶过去。” 黄桂花听到蒋凡称呼饺子馆所有人为姑奶奶,不满道:“这里除了红玉姐,其她人都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蒋凡举手投降道:“我错了,惹不起你们,我先投降可以。” 梁哥看到蒋凡在这些女生面前,真没有一点脾气,调侃道:“一路,我想看到你认怂的样子。”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蒋英和祁芳先到,紧接着是蒋平和李淑婷。 其他女生都和汪小青聊得热乎,唯独蒋家姐妹有些尴尬。 她俩也猜测汪文羽没有如期回来,肯定是家庭的原因,现在面对汪小青,不知道应该用亲戚礼仪接待,还是朋友的身份。 汪小青面对姐妹俩,也有同样的心情。 蒋凡被汪小青怼了两次,人员到齐,他放弃了坐梁哥的车。 汪小青带着两个小丫头上了梁哥的车,蒋凡叫了两辆的士,先照顾所有女生上车以后,才随便挤进一辆的士,向酒楼进发。 第513章 两尊大神 到了酒楼,所有人下车后,蒋凡支付完车费,看到梁哥的车还停在路边,车里只有他和汪小青,两个小丫头已经下车。 虽然汪小青不待见自己,但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他还是热情招呼道:“小青、梁哥,你们怎么不进去呢。” 梁哥接茬道:“老汪和老梁马上就到,我在这里等你,想问一下酒楼除了大门,还有别的通道吗?” 蒋凡一听,就知道两尊大神不愿意让外人看到他们,点头道:“后厨还有一道门,可以上到顶楼,上面包房里有独立的卫生巾间,今天接待的人多,一般人不会注意陌生人,但是只能走楼梯,电梯在一楼大堂。” 汪小青接茬道:“你们去顶楼包房,我等会和桂花她们坐一桌。” 蒋凡哭丧着脸道:“姑奶奶,你虽然不是文羽,但是你这张脸一出现,比两尊大神还显眼,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关注,还是坐四楼包房。” 应小青横着他道:“我有那么老吗?今天你是第二次称呼我为姑奶奶了,等会找你算账。” 她的言语和动作看似在生气,但是蒋凡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是在伪装。 看到她的态度终于有所缓和,蒋凡接茬道:“只要你不公开露面,和那些小丫头坐一桌,等会在两尊大神面前帮我美言几句,你想怎么算账都行。” 见面已经半天了,汪小青看到蒋凡神情还是这么紧张,带着整蛊的心情,继续冷声道:“我是找你算账,不是给你讲条件,哪有这么多要求。” 蒋凡双手合十,认怂道:“不讲条件,是恳请你手下留情,这总行了。” 梁哥看到汪小青把蒋凡收拾得够呛,插嘴提醒道:“想吵架就坐进车里来,你们没有发现,许多人都朝我们这边瞅吗?” 汪小青坐在后排座上,蒋凡坐进副驾驶,对梁哥道:“两尊大神刚才联系你,有没有给你说点什么秘密?” 梁哥指了指后排座道:“是小青接的电话,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 蒋凡转过头来,看到汪小青在偷笑,放低声音道:“小青,两尊大神有没有说我什么不是。” 汪小青瘪嘴道:“我又不是老虎,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 “你不是老虎,是姑。” 说到这里,蒋凡才想到习惯性的油嘴滑舌可能惹事,自个打了一下嘴巴,奉承道:“你是大美女,不是老虎。” 汪小青怂怼道:“口是心非,又想喊我姑奶奶,看你态度还算端正,就给你透露一点,老头对你还算满意,等会好好表现,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一直注意周围动静的梁哥,提醒道:“别在斗嘴,老汪和老梁到了。” 蒋凡看到汪礼教和梁叔从一辆的士车下来,正朝这边走来。 他赶紧下车,想去迎接一下,梁哥拉住他道:“你自己先走,在后厨门边等着就行,我去接他们。” 蒋凡领着两尊大神、梁哥和汪小青,像小偷似的偷摸着来到四楼底层。 一个穿经理制服的女孩,看到蒋凡领着一队人走楼梯上来,赶紧迎上前招呼道:“蒋老板:你好,这里所有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嘉宾,你要主持开业典礼,给你安排在一楼大厅的主宾位。” 蒋凡觉得经理有些熟悉,瞅了几眼才想起她是自己第一次来酒楼,负责接待的迎宾小姐,王苗苗看到他应酬能力很强,还知道审时度势,破格提升她做了经理。 蒋凡瞅到经理胸牌上的名字叫‘农彩莲’,接茬道:“农经理,你去给郝总打声招呼,就说我有事不参加开业典礼,把一号包房的宾客安排到其他地方,另外这间房包别让服务员进去,上菜这些就交由你负责。” 农彩莲看到蒋凡特意吩咐,就知道接待的人物肯定不简单,赶紧给蒋凡同行的四人打了招呼,然后离开了四楼。 进到房间,蒋凡先给汪礼教拉开座位,等他坐下后,又赶紧拉开另外一张桌椅,照顾梁叔坐下。 梁哥是自个坐下,汪小青却站在座位边,抗议道:“女士优先,你眼里就只记得两尊大神,把我忘了。” 汪礼教插嘴道:“什么大神?这是谁取的绰号。” 汪小青指着蒋凡道:“是他,从羊城过来,一直把你和梁叔称之为大神。” 蒋凡没想到汪小青忽然发难,紧张地看着汪礼教不敢吱声。 梁哥看到蒋凡又紧张起来,帮腔道:“汪叔:阿凡是尊敬你和我爸,所以这样称呼你们。” 梁叔看着汪礼教调侃道:“我给你说过,你这个女婿只有在你面前才这么紧张,在外人面前,可是堂堂大爷哦!” 汪礼教故作严肃道:“能不能成为我的女婿,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现在别这样称呼。” 郝梦听到农彩莲汇报说,蒋凡不参加开业典礼,带着几个人已经到了最豪华的一号包房,也想到他接待的不是一般人物,对王苗苗道:“你先在这里负责接待,我上四楼看看。” 她来到一号包房,轻轻敲了三声门,然后静静地等着。 蒋凡刚准备起来,汪小青已经起身打开了房门。 郝梦看到汪小青,激动地一下搂住她道:“文羽,回来怎么不给我打声招呼,我们还是好姐妹吗?漂亮就是资本,现在换了发型,又有了别样的风情。” 汪小青听到郝梦的口音,礼貌地解释道:“你认错人了,我是汪小青,你应该是郝梦。” 郝梦这时才想起,汪文羽有一个孪生姐姐,尴尬地松开手。 蒋凡起身给两人做了介绍,然后把郝梦引见给两尊大神和梁哥。 汪礼教得知眼前这位女孩,就是汪文羽来到东莞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现在已成为这家酒楼的总经理,亲切道:“丫头,等会忙完上这里来坐,陪我这个老头子喝几杯。” 郝梦紧紧握住汪礼教的手,尊敬地点头道:“汪叔:请稍等几分钟,我下去交代一下,让她们主持开业,然后上来陪你们,哪儿都不去。” 她下楼以后,先是把开业任务交给王苗苗,然后走到辉哥面前道:“哥:阿凡在上面接待不方便露面的客人,我要作陪,开业的事情,你多上点心。” 第514章 汪礼教改变了态度 辉哥先前就看到蒋凡坐在梁哥开的红旗车里,因为熟悉那张车牌,所以没有上前打招呼。 后来看到梁叔下了的士,指着四处给汪礼教讲解着什么,就确定汪礼教比梁叔的身份更为显赫。 听到郝梦说不方便露面的客人,他笑着道:“你去,好好款待那些客人,对你以后大有帮助。” 郝梦疑惑道:“你知道阿凡接待的什么人?” 辉哥想了一下道:“知道一些,但不很全面,别人不想我知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放心去,这里有我和王苗苗,不会出什么岔子。” 郝梦来到房间,坐到应小青下首的陪客位,蒋凡一个人坐在下席。 汪礼教看到蒋凡,率先开口道:“是够风光,不但开设了一个上千家商户入驻的市场,还有这家投资几百万的酒楼。” 蒋凡确信,这些消息除了汪礼教亲自走访,更多是梁家父子透露给汪礼教的。 他先偷瞄了一下梁叔,看到梁叔脸上没有任何表示,然后又看着梁哥。 梁哥知道他想自己替他解围,笑着开口道:“都是一家人,汪叔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有什么好紧张嘛。” 蒋凡求助无望,只得避重就轻解释道:“市场和酒楼都是与人合伙开的,现在还欠着两百多万,属于负债经营。” 汪礼教面无表情接茬道:“投资一个上千家商铺入驻的市场,怎么也得大几百万,加上这家酒楼四百多万,即便与人合伙和欠账,至少也需要几百万的投资,你别告诉我,你会印钞票,半年就能挣这么多钱。” 蒋凡看到梁家父子已经把自己的老底都透露给汪礼教了,如果自己再狡辩,肯定会恰得其反。 如实坦白了自己与卢仔、陈二筒的纠纷,趁机积累到一些资金和怎么拿下酒楼的事情。 他陈述的内容,肯定比汪礼教和梁家父子侧面了解到的更为详细。 汪礼教看到蒋凡只提到自己的生意,闭口不提配合天哥做的事情,接茬道:“听说你前天晚上整宿没睡,昨天又跑去羊城接我们,不累吗?” 蒋凡不知道汪礼教问前天晚上的事情,是什么目的,扣了扣后脑勺道:“前晚在医院看望一个朋友,只是聊天,不算太累。” 梁叔看到蒋凡说话都结巴了,接茬道:“这里不是开检讨会,自己做了有利于许多人的事,也可以说出来。” 蒋凡得到提示,才说出前天因为怀疑打蒋思思的人,与小楼有关,见过天哥。 汪礼已经了解到蒋凡明知有危险,还愿意尽心尽力地完成对刘哥的承诺。 现在非但没有表功,陈述过程中也轻描淡写这些事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我忘了带烟,出去帮我买几包。” 蒋凡听汪文羽说过,他父亲是老烟虫,梁家父子和汪小青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背着的包里肯定不会缺香烟。 让自己去买,就是想支走自己,想向郝梦打听一些事情。 一直静静听着的汪小青,看到蒋凡走后,插嘴帮腔道:“爸爸:你别像审犯人一样对蒋凡嘛。 我刚到这座城市这么一会,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不说他的好。 就拿饺子馆来说,红玉姐是他的同乡,和他姐姐是闺蜜,他对红玉像亲姐姐一样。 桂花和小叶子是在落难的时候,遇到他,他把这两个小女孩收留在饺子馆,还与饺子馆的邱家夫妇处成了亲人。 文羽和这些人也处得特别好,我去到哪里,她们把我当着文羽,那份重逢的喜悦神情,让我深深体会到文羽一直和母亲抗争,想重返这里的心情所在。” 汪礼教轻轻敲了一下汪小青的头道:“你们两姊妹,把我和你妈当着敌人一样防着,这些事情怎么不早说呢?” 汪小青辩解道:“妈妈每天把文羽监视得那么紧,根本不愿意听她任何解释,她还敢说这里的事嘛。” 汪礼教想了一下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妈是心疼你妹妹,你就别跟你妹妹一起起哄。 这一次前来,你也帮到我多观察一下,那小子适不适合你妹妹。” “嘻嘻”汪小青笑了一下,顽皮道:“其他事情没有观察到,只是感觉他特别逗,我怎么怂怼他,他都不还口,看到你更是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郝梦看到汪家父母唠家常,没有回避自己的意思,开口道:“除了这些,阿凡还做了许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把蒋凡在达丰和俊龙推行暂住条,借宿人闹事,他处理的方式,都说了出来。 汪礼教支走蒋凡,就是想从郝梦口中,侧面多了解一些蒋凡的事情,听到她主动说出这些自己还没有了解到的事情,接茬道:“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郝梦可是风尘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听到汪礼教这么问,就知道怎么说最利于蒋凡,接茬道:“白沙有条商业街,白濠有个小商贩聚集的夜市,以前长期有人找那些商贩的麻烦,白吃白喝还收保护费,搞得那些商贩苦不堪言。 阿凡知道这些事情后,不但帮这些商贩出头,还帮夜市摊上一位困难的商贩拿到两万赔偿,而做这些事情中,没有分毫获利,每一次都是倒贴。 你可以在这两个地方走访一下,没有一个商户不感激他,特别是夜市摊上那个叫邓毅的老汉,因为受他恩惠,无以回报。 现在在自己米粉摊位上支起一张招牌,只要吃不起饭的漂泊人,可以在他那里吃一碗米粉,出摊一天,分钱没挣,还倒贴了一百多。 一个在工厂做副总的朋友给邓老汉建议,每天限量供应,这样他不至于亏钱,邓老汉说,把阿凡给他的两万花光了,再来限量。 邓老汉就在白濠夜市,下午六点出摊,你们可以亲自去看看。 除了生活这些星星点点,他还在两家工厂挂职,两家工厂的高管都不怎么待见他,但是中低层的打工人,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蒋凡不单单是影响到自己身边的人,与他接触过的人,也受他感染,饺子馆最近招聘来的三个小丫头,因为长期缺少营养,身体特别消瘦,像是风都吹得倒。 这样的女孩许多工厂都不会要,但是桂花招聘时,专门选择招这样的人,也是受他影响。” 第515章 崇高的境地 梁叔对这事有所了解,插嘴道:“饺子馆招聘这事,我当时在场,桂花那小丫头特招人喜欢,上次我离开的时候,她和小叶子都哭了,这些丫头都特别重感情。 小叶子就是我们清晨见到的那位小丫头,她的男友现在跟着你女婿做事,她与男友之间的故事,有些讽刺,但也充满着辛酸。” 汪礼教听到这里,触动很深,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故作埋怨道:“买包烟怎么还不回来嘛。” 梁叔从自己手包里拿出两包没有标签的烟,放在汪礼教面前,笑侃道:“我给你说过,他头脑特别够用,只是见到你才这么紧张,你还不信。 他已经看出你支走他的意思,不信你让小青去门口看看,他应该早在门外候着了。” 汪小青带着好奇的心情走出包房,看到蒋凡腋下夹着一条中华烟,在走廊上不停地来回晃悠。 她走到蒋凡身边,玩笑道:“耗子,是不是不敢进去,现在心情平复了吗?” 蒋凡看到这位大姨姐一直拿自己开涮,脸上的笑容却不失亲和,抗议道:“我与你一年,属鸡,不是耗子。 我是觉得里面太闷,所以在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切”汪小青接茬道:“害怕就害怕,还找这些借口,赶紧进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丑女婿总是要过老丈人这一关。” 听到汪小青直呼老丈人三个字,蒋凡脸上露出了笑容,由衷道:“谢谢你。” 汪小青接茬道:“别忘了我今天也帮你说过好话,当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也必须尽心尽责哦” 蒋凡疑惑道:“你这样的大小姐,我能帮你什么忙?” 应小青故作神秘道:“秘密,以后你就知道了。” 蒋凡进到房间,把烟递给汪礼教道:“不知道你老喜欢抽什么,所以随便买了一条。” 汪礼教顺手把烟丢到一边道:“一个男人做事就不能大方点,拘拘束束像做贼似的,成何体统。” 蒋凡头点得比鸡啄米还快,但是面对汪礼教,紧张的情绪很难真正缓解下来。 汪礼教接茬道:“想做我老汪的女婿,就不能做一个莽夫,你现在能拥有市场和酒楼,虽然是从那些昧良心的人手里积攒的资金,但失了光明磊落。 我暂且可以不计较这些事,但是长期以往下去,你肯定会在自己的野心里,沦为唯利是图的人。 市场能让上千家商户受益,可以好好经营下去。 但是这家酒楼呢?虽然是正当经营,但是只能供有钱人吃喝,赚取的银子也是你和合伙人的,不可能让更多人受益。 如果你真想保持初心,就别开这家酒楼,腾出的资金另外做点事情,选择一些可以让更多人受益的营生,这才是正道。” 酒楼是费尽心思得来的,听到汪礼教让自己别经营酒楼,蒋凡心里肯定不愿意,可是拒绝汪礼教的建议,他与汪文羽的感情,真就走到了尽头。 在酒楼和汪文羽之间,他义无反顾选择了汪文羽,点头道:“行,等会我就去找合伙人商量,他愿意独自经营,就转让给他,他不愿意,我明天就挂牌转让。” 汪礼教看到几百万的投资,自己一句话,蒋凡就点头同意,继续道:“今天开张,明天就转让,别人还以为你是为了收礼才这样做,以后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可以选择循序渐进,凭你现有的人脉关系,酒楼必然会红火,等生意上路以后再转让,那样转让价格更高,你也可以多些流动资金。 不开酒楼,你想没想过做点什么事情?” 街面上那么多盲流,除了捐赠,要想做点大众受益的事,只有工厂,因为容纳的人多,借助改革开放的春风,前景也是一片大好。 汪礼教询问,蒋凡动起了这样的心思,可是资金需求量太大,不是开一个市场,一家酒楼这么简单的事情。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又怕汪礼教误以为自己好高骛远,摇头道:“酒楼转让,如果还账,我就根本没有什么流动资金,如果拖欠一下债务,属于自己的也只有两百来万,看似许多钱,可是想做点其他事情,连启动资金都不够。” 汪礼教追问道:“想做什么事情,两百多万还不够启动资金。” 蒋凡权衡了一下,解释道:“如果要想大众受益,只有开设工厂,把员工的薪资福利提高点,还能带动工厂周边的小贩挣点养家糊口的银子。 小打小闹不能让大众受益,可是一家上万人的工厂,至少需要一两千万,更大的目标我想都不敢想。” 汪礼教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道:“自己的资金不够,可以拉人入股啊!听说许多老板都想和你套近乎,这些都是资源。 利用这些外资让国人受益,即便受点非议,只要自己行得端做得正,问心无愧就行。 但是我先声明一点,你做任何事情,我和老梁都不会给你铺路,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方便,你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能爬多高,全凭你自己的造化。” 汪礼教的笑容,终于让蒋凡一直处于紧张的情绪平复下来,点头道:“我会好好斟酌你老的建议。” 汪礼教看着郝梦,接茬道:“丫头:我建议别开酒楼,你会不会怪我让你失去了总经理的工作。” 郝梦心里多少有点想法,但是更多还是考虑到蒋凡的处境,摇头道:“不在这里上班,我可以找其他工作。 刚才听你一席话,我才深知自己的目光短浅,能从你老身上学到做人的方式,已经受益匪浅,哪还敢怪你。” 汪礼教这么丰富的阅历,一眼就看出郝梦的话里既有真诚,也有不甘,语重心长道:“丫头:改革开放是任重道远的事情。 外商来投资,虽然给岭南带来了飞速的发展,但是过于廉价的人力成本,很难让更多的打工人脱离贫穷,商人都是重利轻离别,这就需要国人自己奋发图强。 蒋凡现在有点事业基础,又有一些人脉,应该帮更多人做些事情。 他不是想开厂吗?我相信他能办到,你不做酒楼的总经理,到时候可以去厂里任职,也不失一条不错的人生之路。” 第516章 汪礼教的家庭地位 汪礼教这番话,让郝梦惭愧至极。 蒋凡更是深有触动,正视着汪礼教真诚道:“汪叔:刚才一口答应你不经营酒楼,是因为怕失去文羽,现在听你一席话,让我看清了自己的人性,既市侩也渺小。 即使你不同意我和文羽在一起,我也会把你这番话铭记在心,以后做人做事也会以你为榜样。 已经下海了,无论怎么做都会被人说三道四,如果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就会捆绑住自己手脚。 我已经决定,无论是合伙人接手,还是转让给其他人,近两天我就出售酒楼的股份,别人爱说什么,随她们说好了。” 汪礼教笑看着蒋凡道:“做人应该这样,心里坦荡最重要。 明天我就回北京了,尽量说服你阿姨让文羽过来,但是我可提醒你,如果她能过来,我也不会让梁东把她安排在虎门镇里,那丫头特别心疼人,每天待在你身边,会把你宠坏。” 只要汪文羽能来岭南,蒋凡就心满意足,点头道:“只要你老不反对我们的事情,什么事情我都听你安排。” 汪礼教提醒道:“自己的路自己走,不是我来给你安排。 家里的事情,是你阿姨做主,现在我还没有与她通气,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所以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蒋凡听到这话,刚平复的心情又悬挂起来,怯声道:“恳请你老在阿姨面前,多帮我说几句好话,文羽离开这段时间对我来说,不是生活,而是煎熬。” 汪小青拍着胸口插嘴道:“放心,除了老汪还我有,回去我也会帮你说好话。” 汪礼教溺爱地白了她一眼道:“没大没小,你两姊妹在家里这样喊一下,倒是没事,可是出门在外,还是老汪、老汪的叫,像什么话嘛。” 汪小青反驳道:“这里都是家人,有没有外人,和家里有什么区别。” 梁叔知道汪礼教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接茬笑侃道:“老领导,你在外是领导,可是在家的地位就这样了,已经到这里年龄,就别在争取了嘛。” 汪礼教的笑容,加上梁叔的调侃,房间里的氛围瞬间活跃起来。 正在这时,农彩莲敲门走了进来,在郝梦身边耳语了几声。 郝梦想了一下,对身边的应小青轻声道:“今天晚上你们住这里,还是回羊城。” 汪小青摇头道:“我是陪同,没有决定的权利,有什么事吗?” 郝梦解释道:“文羽走后,除了蒋凡,最难过的就是蒋家姐妹,特别是蒋凡的妹妹蒋平,一直是文羽的小尾巴,文羽离开这段时间,本身很活泼的丫头,现在变成了闷葫芦。 看不到文羽,就想多看看你慰藉思念之情,自己又不好意思进来,一直在门外徘徊。” 汪小青赶紧起身走出门外,看到蒋平像先前的蒋凡那样,在走廊上傻乎乎地不停徘徊,眼睛一直瞅着一号包房的房门。 在饺子馆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尴尬,只是礼貌地打了招呼,没有过多的亲近。 汪小青明白了蒋平的心思后,走到她身边,亲切地揽住她的肩膀道:“你嫂子没有来,我是她的姐姐,同样是亲戚,你可以把我当着她,想说什么都行。” 汪小青的主动,蒋平瞬间泪崩,她紧紧抱着汪小青哽咽道:“嫂子是骗子,我们拉过钩,说好我把她教的文字都认识后,她就回来了,现在我已经把那些文字认得滚瓜烂熟,她却没有回来,我想她。” 应小青从蒋平的一句句埋怨声中,听到的却是深深的思念,看出姑嫂之间已经建立起浓浓的亲情。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帮蒋平擦去眼泪道:“别哭了好吗?不出意外,你嫂子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我带你进去认识两位长辈,其中一位还是你嫂子的父亲。” 她领着蒋平走进房间,对大家介绍道:“这是我新认的妹妹,也是文羽是小姑子。” 同时还讲述了蒋平刚才的行径。 蒋凡近段时间关心蒋平的时间不多,看到她脸上还有泪痕,又帮她再擦拭了一遍,然后把她介绍给在座的人。 汪礼教没有客气地拍了拍身边梁哥的肩膀道:“梁子:你去和那小子坐一起。” 然后对蒋平道:“丫头,坐到伯伯这里来,让伯伯好好看看你。” 梁叔得知汪文羽走后,蒋平消沉到至今,也喜欢上这个有些腼腆,看上去特别可爱的女孩。 最后进到房间的蒋平,受到了最高礼待,坐在了两尊大神的中间。 下午两点多,所有宾客都已经离开酒楼,蒋凡才与汪礼教等人走出包房。 一行人来到一楼,蒋凡看到肖雨欣还在门边的迎宾台边,正想把她也介绍给两尊大神。 汪礼教和梁叔已经笑呵呵地走上前招呼道:“丫头:没想到又在这里见面了。” 肖雨欣看到汪礼教和梁叔有些吃惊,看到与汪文羽一个模子的汪小青,更是惊掉了下巴。 抱着老少尊卑为序,她先伸出双手,给两位大神握手道:“没想到你们就是郝梦说的贵客?上午你们去市场,我还以为你们市里来走访的领导。” 汪礼教夸赞道:“工作能力强,眼力劲还好,上午刚见面就看出我们都是体制内的人,简短几句介绍,不但把市场的前景阐述得明明白白,还借机试探我们两个老家伙的底细,可以看出你对市场费尽了心思。” 汪小青自来熟地来到肖雨欣身边道:“雨欣姐:文羽经常提到你,说你不但仗义,还是智多星,许多人都称你为女中豪侠。” 肖雨欣今天请了许多风尘中认识的人,是万不得已,心里还是不想提及过往的事。 她指着自己身穿的衣服,岔开话题道:“你看我一身脏兮兮的,像女侠吗?刚才我差点误以为你就是文羽,以前经常听她提到你,说你是家中三姊妹的老大,你哥都怕你。” 蒋凡害怕汪小青刨根问底,简单介绍了肖雨欣也是市场里的股东,接茬问道:“汪叔,梁叔:下午你们想去哪里?我好提前安排。” 第517章 得到认可 梁叔指着汪礼教道:“我也就是个陪同,有事直接问你老丈人。” 汪礼教没在计较梁叔调侃的称呼,想了一下道:“去俊龙看看,听说你和那家工厂老板的关系还不错,我想看看最真实的工厂环境。” 肖雨欣还有市场的事情要忙,给所有人打完招呼先行离开。 今天见到汪小青的人,都把她当着汪文羽。 蒋凡考虑到汪小青这张脸太容易引起人的误会,又怕她再怂自己,轻言细语道:“小青:太阳太大,我去给你买顶太阳帽,再给你买副墨镜,别把你这么漂亮的脸蛋晒黑了。” 汪小青看出蒋凡要自己乔装打扮的意思,假装不愿道:“凭什么听你指挥,我就想看看文羽到了这里,认识的些什么样的人。” 汪礼教看到蒋凡已经和汪小青熟络起来,欣慰地揽住梁叔的肩膀道:“年轻人打闹,我们就别凑热闹,先去俊龙鞋厂看看。” 梁叔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俊龙鞋厂在哪里,即便知道没有人带领,我们也进不去啊!” 汪礼教这时才想起,现在是私人走访,不是公务出访,到哪里都有人接待,笑着道:“还是这样走访,才能真正了解到实情。 这里也是你的地界,到了厂里,你要多了解底层人的疾苦,别像有些人,一天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坐井观天做决策。” 梁叔深知汪礼教心里,一直把底层人的生活放在第一位,点头道:“我可不是你说的有些人哦,一直受你教诲,我不会忘记初心。” 汪礼教意有所指道:“我了解你的为人,可你现在身处改革开放的前沿,身上的担子更重,许多无关自己的事情,只要有利于多数人,也可以插手,遇到困难可以找我。” 唐俊刚从酒楼回来不久,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台边抽烟,看到蒋凡带着一帮人走进工厂。 他赶紧下楼来到蒋凡身边道:“大爷:中午你躲到哪去了啊!我和彭总找了你很久,人影都没有见到,询问辉老大,他说你有事,不能参加开业典礼。 自己的酒楼开业,都不参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亲热的埋怨过程中,他也晃眼打量起其他人,没怎么注意戴着太阳帽和墨镜的汪小青,但是梁哥和两尊大神的外表和气质都与众不同。 他确定三人都不是简单简单人物,赶紧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唐俊,是这家工厂的股东,也是大爷的好兄弟。” 他聪明地没有介绍自己是俊龙的老板,谦虚地称自己是股东,就是不想给这些人物留下显摆的印象,以免引起反感。 蒋凡知道汪礼教不想外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是不想自己利用这样的身份,做些狐假虎威的事情。 他向唐俊眨了眨眼眼睛,插嘴道:“唐总:这是我的两个长辈,他们听说厂里的效益很好,所以想来观摩一下。 你每天工作那么忙,不用管我们。我们随便逛一下就行。” 唐俊得到暗示,客气道:“正好我手里有许多事情忙,就不陪你们了,有什么需要给我说声。” 汪礼教看到蒋凡应对这些事情,倒是得心应手,悄声对汪小青道:“你对这个妹夫还满意吗?” 汪小青调侃道:“这么快就认这个女婿了?在家不是还想帮着老妈拆散她们吗?” 汪礼教狡辩道:“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还没有承认哦。” 蒋凡叫来阿萍,领着四人先参观了工厂的宿舍,然后按先后顺序,从鞋厂第一道工序的裁断车间,接着是手工、针车、鞋底等部门,直到最后的成品车间,都做了详细介绍。 什么样的位置,考虑什么样的事情,汪礼教关注着员工的精神面貌,梁叔仔细到每一道工序的单价,都做了一一询问。 离开车间来到蒋凡办公室,汪礼教看到蒋凡的办公室极为整洁,赞扬道:“没想到不注重穿着打扮的你,却把办公室整理得这么干净整洁。” 自从听到汪礼教高度的发言,蒋凡由衷地佩服一心为民的准“老丈人”,他指着阿萍实话道:“我只是在厂里挂职,很少待在厂里,这里的卫生都是古副总帮忙,不然肯定乱成了鸡窝。” 汪礼教笑了一下道:“不拘小节也不错,我倒是很想看到鸡窝的样子。” 梁叔玩笑道:“老丈人看女婿,怎么看怎么顺眼,这么快就帮着开脱了。” 汪礼教没有否认道:“任何交往都有远近之分,只要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到公平,家里的小事,我开脱一下也不违背原则。 正如你说,我在家庭里就没有地位,有理也说不清,不如顺着这些孩子,自个也落个清闲。” 蒋凡办公室里,正好有几罐唐俊前两天送来的顶级高山茶。 他招呼四人坐下,自己坐到泡茶位,一遍泡茶一遍介绍道:“这是唐总送的几罐新茶叶,前两天我喝过一次,味道与大陆的高山茶有明显的区别,我泡给你们尝尝。” 阿萍看到蒋凡在四人面前,说话都极为小心,害怕自己不小心会给他添乱,借用工作忙离开了办公室。 汪小青看到阿萍走后,取下戴的太阳帽,不满道:“热死了,还要戴着这么大一顶帽子。” 蒋凡一个劲地赔不是。 汪礼教看到蒋凡熟练地泡茶,故作随意问道:“看你这手法,应该没少参加应酬。” 蒋凡摇头道:“我不怎么喜欢应酬,泡茶的手艺,是看辉哥泡茶学到的。” 汪礼教接茬道:“现在没有外人,我也想提醒你一下,以前的事情过了就算了,从今以后,你必须保证,不能再用以前的手段捞钱,哪怕面对那些丧心病狂的人都不行。 如果你真想在那些人口中夺食,不是不可以,但是捞到的钱就不能据为己有,可以捐给内地那些贫困山区。 今年三月初,我去了一次大西北,看到许多八九岁的小女孩,还光着屁股在做事。 那些不义之财用在这样的地方,不但很有意义,你也规避了踩到红线的风险,长期做这样的事,人的心境也能得到提升。” 第518章 榜样的影响力 蒋凡深知汪礼教的境界,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就是一座仰望也难以见到顶端的高山,慎重地点了点头。 闲聊中,梁叔问道:“老领导,该看的已经看了,今天要不要回羊城,你难得来一次,怎么也要去我家住一晚。” 汪礼教摆手道:“我一两年就会来一次羊城,你家也住过无数次了,今天晚上我们还是住这里,明天下午从这里直接去机场。” 汪小青兴奋地起身道:既然今晚不走,你们就在这里慢慢喝茶,我去饺子馆找桂花她们玩。” 汪礼教溺爱地询问道:“知道这里怎么到饺子馆吗?” 汪小青不满地瘪嘴道:“我已经大学毕业不是小孩子。不知道怎么走,我可以打车过去,你就别瞎操心了。” 说完以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办公室。 晚饭时间,在汪礼教的要求下,蒋凡从小食堂拿来四份餐具,陪着两尊大神和梁哥,体验了一次大食堂的生活。 有些礼貌的员工,看到两个气度不凡的老人,还是主动招呼一声。 汪礼教含有深意道:“这些质朴本分的人,却是改变国运的脊梁,也是最可爱的人。” 梁叔接茬道:“正如你说,我们现在需要外资带动经济的发展,相信有一天,我们国人的工厂能占据半壁江山,廉价的用工环境,也会随之改变。” 汪礼教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我支持臭小子办工厂的原因。” 两尊大神说话,蒋凡不敢插嘴。 饭后,他准备在太平最豪华的龙泉宾馆开几间房。 汪礼教拒绝道:“给你梁叔和梁子开一个标间,他们父子俩住宾馆,我和小青住你的租屋。” 梁叔看到汪礼教还想从细节上了解蒋凡,接茬道:“老领导:既然你们爷俩还有悄悄话说,我和梁子就先去宾馆,明天你醒来给我电话。” 蒋凡不想怠慢了梁叔,插嘴道:“叔:要么就委屈一下你和哥,大家都住我的租屋,租屋有三个房间,我几个姐姐可以住亲友那里,房间虽然赶不上宾馆,但是有家的感觉。” 梁叔知道蒋凡的意思,摆手道:“别担心我们,下午参观完俊龙,我也有些新的想法,等会想找小刘聊聊,看能不能在劳务上,给打工人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方便。” 梁家父子离开,汪小青还在饺子馆,蒋凡想领着汪礼教先回租屋。 汪礼教再次发声道:“听说这里的夜市很热闹,陪我去逛逛。” 蒋凡不知道汪礼教想参观的地方,是邓毅所在的夜市,害怕那些摊贩当着他叫自己大爷尴尬。 他把汪礼教带到白濠工业区的夜市摊上逛了一圈。 工业区的夜市是由零散的摊位组成,没有集中在市场边的夜市那么大。 汪礼教逛了一圈,没有看到郝梦所说的免食招牌,埋怨道:“我想逛的夜市有一个老汉叫邓毅,听到你与他关系匪浅,带我去那里。” 蒋凡扣了扣后脑勺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汪礼教直言道:“郝梦那个丫头告诉我的,不但说了那个夜市,还说了白沙的商业街,今晚我就想逛这两个地方。” 蒋凡怯声道:“两个地方的人,无论老人还是小孩,都叫我大爷,你不会埋怨我。” 汪礼教笑着道:“我早晨来到白沙,就知道你这个绰号,而且还听说除了这个外号,还有人称你为疯子。 无论是大爷,还是疯子,只要不忘初心,在我这里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汪礼教来到夜市,摊位看到蒋凡,都露出质朴真挚的笑容,他拍了拍蒋凡的肩膀道:“这些都是人穷志不穷的人,他们靠劳动力吃饭,却有那么多蝇营狗苟之辈在他们身上吸血。 你替他们出头是对的,但是要注意方式,重点是抓住源头解决问题。 听说你和一个叫辉哥的江湖人走得特别近,你们之间是利益捆绑,还是其他原因,你给我一句实话。” 蒋凡想了一下,把与辉哥相识的过程,包括中途闹了一些矛盾,还有辉哥与天哥的往事,细数告诉了汪礼教后。 然后接茬道:“以前我还认为他是因为文羽的关系,才和我走得这么近,所以和他的交往中,都比较谨慎。 文羽走了以后,有些江湖人联合官面上的人对我发难,他坚定不移站到我这一方,也帮我解决了许多麻烦,现在的关系是挺好。 但我还是没有想出他对我好的目的,我也直接问过他,他都是用“交往的路还长,以后慢慢就会明白”这句话敷衍我。” 汪礼教想了一下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个江湖大佬还是可以交往,你想解开心中的谜团,可以多了解他发迹前的经历,如果我猜到没错,他发迹前应该算是一个善良之辈。” 蒋凡点头认可道:“交往至今,我真没有发现他对底层人做过一件没屁儿的事情,你要不要见见他。” 说完以后,才想起无意中又说了脏话,赶紧道歉道:“不好意思,一时口快,不该在你老面前说“没屁儿”这样的脏话。” 汪礼教摆手道:“你们四川人说话,十句有八句都带脏话,这是地方习惯,在熟悉的人面前说这些倒没有什么,但是重要的场所,一定要注意约束好自己。 你小子想怎么折腾都可以,但是与你有利益关系的人,我谁都不见,不然会坏了规矩。” 爷俩来到邓毅摊位边,看到一张牌子写作:如果吃不起饭,可以说一声,这里提供一碗米粉。 牌子挂在摊位正前方,位置特别显眼。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附近多数工厂都在加班,其他摊位已经没有几个客人,但是邓毅的摊位还排着长队。 他看到蒋凡,歉意道:“小蒋:自己先坐一下,我这里忙完,就陪你们喝一杯。” 蒋凡看到这场景,知道邓毅一时半会肯定闲不下来,想到汪礼教的时间有限,接茬道:“邓叔:能不能让阿姨帮你一下,我叔想找你聊会。” 邓毅赶紧把锅铲递给他老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才握住汪礼教的手道:“你好,你好。” 汪礼教看到邓毅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懂得应酬,只知道一个劲地说“你好”,亲切道:“老乡,我是蒋大爷的叔叔,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第519章 “老丈人”的难题 蒋凡听到汪礼拿“大爷”这个绰号调侃自己,本想纠正,可是又怕打断他说话不礼貌。 邓毅虽然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但是汪礼教职业习惯自带的威严过于明显,邓毅看出一些端倪有些紧张,说话也不怎么滑溜。 汪礼教从邓毅思维不太连贯的陈述中,简单了解到他的处境,建议道:“老乡,你的出发点肯定没有一点问题,但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你也要养活一家人,家乡还有欠账。 我给你一个建议,让这些吃不起饭的人,用劳动力来一顿饱饭,这样既能解决真正勤劳人的温饱,你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我还不是很了解这里的情况,至于用什么方式来换饭食,等会回去我和大爷商量一下,让他明天来给你建议,具体应该怎么操作,愿不愿做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蒋凡知道汪礼教这样的身份,没有考虑清楚的事情不会轻易出口,看到他轻描淡写地承诺,知道他肯定已经想好办法,只是想考验自己,所以让自己明天来告诉邓毅。 “老丈人”出的难题,又不能不接招,汪礼教和邓毅聊天,他就开始动起脑筋,想着应该让那些露宿的街头的盲流,以什么方式来换取一顿饱饭。 汪礼教看似与邓毅在聊天,眼睛一直在观察着蒋凡,看他皱着眉头在思考,就知道他已经猜到自己的目的。 他与邓毅闲聊了一会,起身道:“老乡:你现在还忙,我就不耽误你做事了,下次我们相逢,相信你传达善意的同时,自己的生活已大有改观。” 蒋凡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走出市场,心里想着,这个“老丈人”的心思真够缜密,不但给自己出了难题,还想看到长期的效果。 刚才与邓毅告别的话里,一句轻飘飘的“自己的生活已大有改观”,名义上是给邓毅说,其实就是要自己拿出实际行动。 汪礼教看到蒋凡久久不语,笑着道:“是不是为难了。” 蒋凡指着远处邓毅摊位上的长队,点头道:“你也看到这种场景,别说邓叔一个摊位,就是夜市上所有摊位参与进来,都不可能解决这个片区那些饥肠辘辘的人,吃几顿饱饭。 更别说东莞任何地方,到处都是这样的景象。” 汪礼教提示道:“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改变不了东莞的现状,但是可以力所能及地改变这个夜市,让部分人受益。 刚才你已经提到让这些摊贩都参与,应该有了一些构想,可以把这些构想延伸,至于怎么做,你还有一天时间考虑。 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明天下午我离开时,这里的人都没有出摊,你不做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在你面前我敢偷奸耍滑吗?还是老老实实想办法才是唯一的出路。先前你不是说想参观商业街,那条街就在我租屋边上,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我们打车回去。” 汪礼教接茬道:“听文羽说有些漂泊人为了找工作,徒步走完了东莞所有乡镇,我们也走路回去,算是领略一点漂泊的艰辛。” 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里回去虽然有段时间,但是也只有几里地,与漂泊的辛酸比起来,完全是微不足道。” 汪礼教看到蒋凡在自己面前,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已经比初见时从容多了,意有所指道:“既然知道是微不足道,就应该珍惜当下。” 两人沿着国道,从白濠步行回白沙。 路过饺子馆时,蒋凡道:“要不去进去坐一会。” 汪礼教摆了几下手道:“进去会被那些丫头围住,离别时又是伤感,还是去商业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 夜晚时间,商业街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蒋凡道:“商业街上没有什么安静的地方,要么我们去虎门镇里的咖啡厅坐坐。” 汪礼教拒绝道:“我是想体验一下底层生活,没有安静的地方,就去找家糖水店,上午我和你梁叔在新联村的一家糖水店坐了一会,感觉还不错。” 白沙商业街上原来只是一家糖水店,接手李亚芳服装店的商家,也开起了糖水店,两家糖水店形成犄角,分布在商业街的两头。 蒋凡领着汪礼教来到李亚芳店铺改行经营的糖水店,这里距离国道最近,人口也最密集。 两人还没有走进店里,正忙碌着的老板娘已经招呼道:“大爷:不好意思,店里的座位已经满员,我给你们搭张桌子在店门口,将就一下行吗。” 蒋凡点了点头,对年近四十的老板娘道:“老板娘:你差不多比我大一轮,下次遇到叫我小蒋就行,别再叫大爷。” 老板娘疑惑道:“这条街上的人都这么喊,你都没有说什么,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知你了?” 汪礼教知道蒋凡刻意纠正是因为自己,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埋怨道:“已经叫出名了,用得着做些掩耳盗铃的事吗?” 老板娘没有文化,听到汪礼教训斥蒋凡,插嘴道:“这位老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大爷从来没有做过偷鸡摸狗的事,还为周边这些商铺做了好事,你不能冤枉他哦。” 蒋凡本想解释掩耳盗铃只是比喻,不是真的偷盗,可是要给一个没有文化的人说清楚,有些费口舌,赶紧拉住老板娘道:“他是我叔,教育我是应该的。 他喜欢抽烟,麻烦你帮我弄两碗清肺利喉的糖水,我自个来搭桌子。” 老板娘听到这话,对汪礼教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 汪礼教亲和地摆手道:“没事,不知者不为罪,你这里生意忙,不用管我们。” 蒋凡搭好桌子,老板娘端来两杯冰糖雪梨莲子羹放在桌上,再次给汪礼教道了歉,接茬道:“这是下午熬好的,你们尝尝,有什么不满意提出来,我好改进。” 蒋凡看到老板娘过于热情,如果不招呼,她都准备端根凳子坐下来了,赶紧提醒道:“老板娘,不用这么热情,我们坐会就走,店里那么多人还等着你的糖水,你和我们唠嗑,会耽误自己的生意。” 第520章 一眼识破的小心思 老板娘走后,汪礼教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淳朴人的可爱之处,长期与她们打交道,会发现这些平凡人的身上,也有许多闪光点。 你在北京读书的时候,去过圆明园吗?” 蒋凡摇了摇头道:“勤工俭学的时候经常路过那里,只是在大门口看了看,没有进过。” 汪礼教想了一下道:“也是,大热天连一根冰棒都舍不得买的人,怎么舍得花钱去饱下眼福哦。” 蒋凡不知道汪礼教为什么会提到圆明园,听他提起自己的往事,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汪礼教解释道:“老李头告诉我的,你这个师傅看似粗心大意,其实心特别细,你的那些点点滴滴,都深刻在他记忆里,只要提到你,两眼都放光,可以看出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提到李酒罐,蒋凡真的想他了,接茬道:“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给我回信了,前天我还想给他去封信,可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把自己心里的顾虑告诉了汪礼教。 汪礼教似笑非笑道:“不来信不代表不想念,以后你就会明白。 刚才我问你去没有去过圆明园,是希望那些损毁的国粹里,激发你作为一个中国人的斗志。 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奇珍异宝,不但成为那些侵略者炫耀武力的牺牲品,有些还陈列在侵略国的博物馆里。 国弱无外交,圆明园的今天最能体现这句话,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 一个国家大多数人都还挣扎在温饱线下,何谈发展。 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但是可以积少成多,我们国人可以借着改革的春风奋发图强,国家才能真正富强起来。 作用中国人,我们不能忘记那一段国耻,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希望你开酒楼,另外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原因所在。” 蒋凡与汪礼教接触不到一天,已经被他博大的胸怀深深震撼,虚心道:“叔:我心里很清楚,想要消化你说的这些道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与你相处的一天,对我以后所走的路,肯定受益匪浅。” 两人正说着话,伍文龙换班回租屋冲凉换衣服,看到蒋凡和汪礼教,走到两人身边,先给汪礼教点了点头,然后向蒋凡眨了眨眼睛。 蒋凡介绍道:“这是文羽父亲,有什么直接说就行,不用回避。” 伍文龙听到眼前是汪文羽的父亲,赶紧握住他的手,不停地问好。 汪礼教温声道:“你们别管我这个老头子,别耽误正事。” 伍文龙端来一张凳子,坐在蒋凡身边道:“刚才我把今天拍摄到的底片交给了天哥,听他的意思,沙田那栋小楼出入的人,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可以确定那里的风险更高。 中转站没有什么新的情况,我和张春耕都认为,彪娃和正军两人的身手还是有些欠缺,我们想和他俩对调一下。” 蒋凡想了一下,点头道:“也行,那栋小楼出现的人物,可不是一般江湖人,特别是青哥身边那两个马仔,你和张春耕单打独斗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做事的时候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另外那栋小楼就在马路边上,你们现在用的车文羽开过一段时间,卢仔也熟悉,就不适合去那里跟踪,明天我想办法给你们另外搞一台。” 伍文龙摆手道:“听英子说,现在你手里根本没有什么流动资金,我们能将就,不行就和正军他们把车也对换。” 蒋凡摇头道:“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那辆车谁都别再用,明天我就去帮你们解决这件事情,找到车以后,你们才能对换。” 汪礼教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蒋凡兜里已经捉襟见肘,想到他是帮忙,插嘴提议道:“帮忙是应该,但是交通问题可以让小天帮你们解决。” 蒋凡摇了摇头,把局子的人事结构,天哥的处境,还有蒋思思陪侍过李志雄的事情,夸大其词说了出来。 在他心里,天哥这样正直的人,应该坐上更重要的位子,自己不能沾汪礼教的光,但是可以利用他的身份,为天哥的职场提供一些方便。 伍文龙还没有吃饭,聊完对换任务的事就先行离开了。 汪礼教等伍文龙走后,才回道:“你心里那点小心思就别用在我身上,听你梁叔说过小天这个人,还知道文羽为了他,在你梁叔面前说过不少好话,他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就是你梁叔钦点的。 县官不如现管,我不能越权插手地方上的事情,你可以把自己的小心思,继续用在你梁叔身上。” 汪礼教一口一句你梁叔,等于间接承认了蒋凡的身份。 他看到自己耍点小心思,被“老丈人”一眼识破,扣着后脑勺辩解道:“我与他接触也不多,但是觉得他特别正直,这样的人身居高位,才有能力做更多事情。” 汪礼教摆手制止道:“知道你的出发点不是为自己,已经给你指了路,何必费口舌给我解释。” 两人喝完糖水,蒋凡接茬道:“你不是想逛商业街吗?我现在带你四处转转。” 汪礼教摇头道:“该了解的已经了解到,我已有些累了,去水果店坐坐。 没有来这里之前,听文羽提得最多的就是雨欣那丫头的水果店,还知道店里的二丫是她认的妹妹,现在还在店里吗?” 蒋凡指着前方的水果店,点头道:“中午她也去参加了酒楼开业,本来安排她和另外一个丫头安心休息一天,她们都不愿意,现在又把店门打开了。” 两人来水果店,二丫听说蒋凡带来的人是汪文羽的父亲,热情接待的同时,还不停打听汪文羽什么时候回来。 汪礼教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不想提前告知蒋凡。 看到二丫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神里充满着惦念,他凑近二丫的耳边道:“我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你哥哦。” 二丫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汪礼教接茬道:“”明天叔叔就回家,一定能说服阿姨,让你姐姐早点过来。” 二丫兴奋道:“真的。” 汪礼教笑着点了点头。 第521章 蠢蠢欲动的汪小青 蒋凡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只是看到两人窃窃私语,脸上都露出笑容,自个也趁此机会做点表面功夫,帮到水果店招呼起顾客。 接近十点,肖雨欣带着沈婷婷疲惫不堪地回到水果店,看到汪礼教和二丫聊得热乎。 她打起精神招呼道:“汪叔:梁叔和梁哥呢?” 汪礼教解释了梁家父子的去向,接茬表扬道:“真把自己当着女汉子,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有志者事竟成,我很看好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 肖雨欣回来不久,汪小青、蒋平,黄桂花、张小叶四人一起来到水果店。 汪礼教看到两个店的几个丫头,像家人一样特别亲近,对汪小青道:“单独行动了半天,有什么收获。” 汪小青怯声道:“我不敢说。” 知子莫若父,汪礼教从汪小青的一句不敢,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严肃道:“带你出来玩一玩可以,但是你别抱其他心思,更别给你母亲提这事,否则你妹妹都不能过来。” 汪小青本想争辩几句,可是今天的所见所闻,知道那么多人十分想念汪文羽,不忍心搅合妹妹前来的可能,没有再吱声。 汪礼教随着年龄的增长,工作之外已经很少熬夜,但是东莞这座新兴城市焕发出的青春活力,给了他不一样的心情。 他在水果店吃完宵夜,才回到租屋。 蒋凡把自己的房间留给汪礼教,自个在沙发上对付一宿,他打开空调调试好温度,走出了房间。 蒋平已经好久没有回过这个家,现在为了和汪小青多待一会,回到租屋就把她拉进了房间。 汪礼教冲完凉回到房间,发现床头上汪文羽的那件白色风衣,已经被蒋凡收起来。 他对吃穿这些不怎么讲究,但是舍得在家人身上花钱,那件风衣是他到上海出差,用自己的小金库给两姊妹各买了一件,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他从衣柜里找到看了一眼,才发现衣服上的汗味很重。 汪文羽走后,一直是蒋英照顾蒋凡的生活,无论是他的个人卫生,还是房间都收拾得特别干净。 汪礼教看到房间里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唯独这件衣服是胡乱塞在衣柜里,而且还臭烘烘的,大致猜到怎么回事。 看到房间里,随处都有女儿生活过的痕迹,心里很是感慨。 次日上午,蒋凡带着父女俩在周边逛了一上午,汪小青沉默寡言,逛街的兴致也不高。 中午时间,与梁家父子合会,蒋凡在辉哥的餐厅为汪家父女践行。 以防路上堵车,饭后,他就跟随梁家父子,送汪家父女去机场。 到了机场,距离登记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在机场边的咖啡厅坐下休息。 蒋凡昨天在水果店当服务员,没有听到父女俩的对话,只是看到昨天活泼开朗的汪小青,忽然安静起来。 趁着汪礼教和梁家父子聊天的间隙,他关心问道:“怎么了。” 汪小青偷瞄了一眼汪礼教,悄声道:“别忘了我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现在你已经获得老汪的信任,我需要你的时候,不准过河拆桥当哑巴哦!” 蒋凡轻声争辩道:“大小姐: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叫过河拆桥,有什么事情你说啊。” 汪小青接茬道:“我在北京已经找好了单位,可是来了一趟岭南,就不想在那个单位上班了,想来这里,昨天在老汪面前提了一嘴,他的反应很大。 等文羽过来以后,你就帮我求求情,让我也过来行吗?” 蒋凡看到汪小青期盼的眼神,点头道:“为什么一定要等文羽过来以后才说?我现在就帮你求情,到时候你们两姊妹一起过来,正好有个伴。” 汪小青赶紧拉住蒋凡道:“傻瓜,文羽要过来,必须征得我老妈的同意,这个节骨眼上,再提我的事情,如果老妈发怒,你婆娘都不能过来,那不是鸡飞蛋打吗?” 蒋凡听到汪小青是为自己考虑,心里很是感激,承诺道:“文羽过来,我一定帮你说情,如果打电话不行,我亲自回趟北京。” 汪小青重重拍了拍蒋凡的肩膀道:“够哥们,比我以前的那个男朋友强多了。” 蒋凡笑侃道:“你说的是刘八一。” 汪小青不满道:“看来那妮子给你透露的事情还不小,我的这些丑事你都知道。” 昨天见面,蒋凡一直胆战心惊,现在将要离别,他的心里忽然滋生出一份不舍。 送汪家父母进安检口时,他紧紧抱着汪礼教道:“叔:真舍不得你走。” 汪礼教看到蒋凡恋恋不舍的眼神,强装微笑道:“别搞得这么伤感,都是一家人,没事的时候常回北京看看。 无论你以后爬得多高,都别忘了你在北京除了我们,还有两位胜似亲人的恩师。” 蒋凡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点头道:“这次给两位恩师写信,我会把自己电话告诉她们,这样联系方便。” 汪小青走进安检口,对蒋凡眨了眨眼睛,提醒他别忘记了对自己的承诺。 送别汪家父女,蒋凡拒绝了梁家父子的邀请,从机场打车回到东莞。 路途上,他又考虑着一件事情,就是怎么完成汪礼教对邓毅的承诺。 羊城到白沙要路过白濠地界,他在白濠提前下车,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到六点。 夜市上的摊贩,一般都是五点半出摊,赶在工厂下班这个饭点之前。 蒋凡走进夜市,还没有一个餐饮摊贩出摊,只有一些卖菜的菜农。 公鸡的马仔不再踏入夜市这一片,白天卖菜的菜农也是受益人群,他们只知道受惠于一个绰号叫大爷的四川人,但是不认识蒋凡本人。 蒋凡走到市场边的一处围栏边坐下,望着菜农身边一辆辆拉货的小三轮,想着怎么才能带动整个夜市的宵夜摊参与进来。 自己丢脸是小事,可是不能履行汪礼教给邓毅的承诺,丢的是汪礼教的脸面,昨天已经困扰了他一晚,现在想到这事还是感觉头疼。 心里安静不下来,坐着也烦躁,他站起身准备四处转转,放空思维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各位书友:因为现实题材敏感的原因,明天要对前面章节一些敏感的内容做修改,请假一天,后天正常更新,希望大家谅解!谢谢大家阅读!」 第522章 超生游击队 两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破了许多洞的装米尼龙袋,从蒋凡身边路过。 道路两边都是摆摊的菜农,只有一条可供一个人行走的通道,蒋凡侧身让路,发现两个妇女沿着道路两旁,收捡菜农丢弃的烂菜叶子。 两人的袋子已经装完,多出的都拽在手里。 蒋凡对其中一个看似精神一点妇女道:“阿姨,这些菜已经烂了,你们捡来做什么?” 妇女举着几片刚捡到的莴笋叶子,解释道:“烂的可以摘去,还有部分可以吃。” 蒋凡指着她手里的袋子,追问道:“你已经捡了这么多,能吃完吗?天气这么热,拣回去吃不完也是浪费。” 一个五十来岁的菜贩子,看到拿着大哥大的蒋凡,却来关心几片烂菜叶子的事情,热心插嘴道:“年轻人,打工哪有这么容易哦。 如果你清晨过来,可以看到更多捡这些烂菜叶子当主食的人,她们吃不完,会廉价卖给其他需要的人,夜市摊上许多商贩用的蔬菜,就是从她们手里购买。 天黑之前,你可以去后面那片空地上看看,都是些背着锅碗瓢盆背的流浪人,没有生活来源,就是靠这些烂菜叶子维持生计。” 说着还指了指市场与白濠公园交界的一片空地。 蒋凡注意到爱管闲事的菜贩子,身边没有一片丢失的烂菜叶子,身前的地上还收拾得特别干净,而身穿的衣服裤满是补丁,一身还脏兮兮的。 他走到菜贩子身边,学着他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包里掏出烟递了一支给他道:“大叔:这些烂菜叶子也能卖钱?” “好烟就是不一样”,菜贩子把烟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接茬道:“大家说的广东遍地是黄金,完全是一派胡言,但是遍地的东西都能卖钱,这倒是不假。 年轻人可以进厂、搞建筑,而我们这些老人腿脚不麻利,到哪里都没人要,只能白天做点小买卖,晚上去捡点废品维持生计。” 蒋凡与菜贩子简单的交流中,感觉到了一些契机,可是无法理出清晰的思路。 他与菜贩子告别以后走出市场,沿着菜贩子指引的方向,沿着白濠公园的围墙走到一片荒芜的空地上,这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杂草不高,一眼就能望到头。 远远看到空地上,聚集着许多盲流,还有一些简易的行囊和锅碗瓢盆,有些树枝上还晾晒着衣物。 不少青年男女躺在草地上睡觉,还有一些带小孩的妇女。 已经快到饭点,这些妇女一面照顾小孩,一面用附近捡来的柴火生火煮饭,这样的场景,不失人间烟火味。 蒋凡知道,这样看似祥和的画面只是假象,背后的辛酸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很难切身体会,就是这样的临时聚集地,等到夜幕降临也会被治安队“光顾”。 治安队明知这些温饱都得不到保证的人,根本拿不出罚款的钱,每天还会光顾,就是为了完成上面下达的任务,拿这些身无着落的人去凑人数。 蒋凡注意到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妇女,没有顾忌两米开外就躺着的几个男性青年,一手抱着宝宝喂母乳,一手往三根木棍支撑的吊锅里放青菜。 不想意思看到妇女喂养宝宝,等妇女喂完宝宝后,蒋凡才走到她身边,看到她刚从支架上取下的锅里,除了刚才丢进去的几片菜叶子,再也没有其它食物,清水煮的菜叶汤里没有一滴油珠子。 妇女自个面黄肌瘦,怀里的宝宝更是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瘦弱。 蒋凡同情地看着她,指着菜汤锅轻声问道:“大姐:你就吃这个?” 妇女点头道:“有什么办法,为了传宗接代生个儿子,我们两口子成为“超生游击队”来到这里,没想到别人吹得天花乱坠的东莞,男人想找份工作比登天还难。 我刚生了宝宝不能做事,男人又找不到工作,只能靠帮市场里的菜贩子卸点货,或许帮人搬运点油盐米酱,不然我们早饿死了。” 多子多福的传统观念,重男轻女的陈旧思想,与计划生育的国情产生冲突,滋生出了“超生游击队”,而作为改革开放前沿城市的东莞,随处都是“超生游击队员”。 为了杜绝超生的现象,国家明文规定,任何工厂招聘女性,必须要有未婚证或节育证。 蒋凡抱着能帮一个是一个的想法,接茬道:“你男人多大了?有没有什么手艺。” 妇女摇了摇头道:“25岁,一个庄稼汉刚从家乡出来,能有什么手艺。” 蒋凡认为一般夫妻都是男大女小,目测感觉妇女至少三十多岁,顺口问道:“你多大呢?” 妇女看到蒋凡疑惑的眼神,猜到他这么问的心思,淡然一笑道:“还有五天才满23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所以老得快,你不敢相信一个23岁的女人,会像我这个样子。” 蒋凡正想如实点头,马上想到这样会伤了妇女的自尊,违心地摇头道:“看上去也就这个年龄,你们白天在这里,晚上住哪里呢?” 妇女接茬道:“等孩子爹回来听他安排。” 蒋凡从她神态自若的表情中,看出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窘迫环境。 蒋凡想到,妇女的温饱不但关系到自己的身体,还关系到嗷嗷待哺的小孩,关心道:“宝宝的爸爸去哪里了?” 妇女望了望天色道:“今天去道滘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工作,这个时间点应该快回来了。 如果天黑之前他没有回来,我就去第三工业区的大门口等他,那是我们以前约好的地方,如果一直在这里,会被治安仔抓。” 妇女倒是从容不迫,可蒋凡已经动容了,不忍再目睹这样的场景,顺手掏出几张百元塞给妇女,然后指着前方的夜市道:“等会你男人回来,让他去夜市找我,我在一个叫邓毅的摊位上等他。” 说完以后离开了空地。 妇女被手里钱惊呆了,没有注意到蒋凡说的什么,看到他已经走远才回过神来,大声招呼道:“大兄弟,谢谢你,你叫的名字,等我以后有能力了,一定把钱还给你。” 第523章 善意下的家庭矛盾 先前,听妇女讲述自己的处境,一副处乱不惊的神情,现在的感激声中却带有哽咽,蒋凡心里更为难受。 想着等会妇女的男人会来找自己,他只是向身后轻轻挥了挥手,不忍回头目睹那样的惨景。 回到市场,餐饮摊贩已经陆续出摊。 蒋凡来到邓毅所摆的位置,没有看到人,隔壁摊位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道:“大爷:我炒的米粉不比老邓差,你要不要来一份。” 蒋凡摆了摆手道:“大哥:邓叔的摊位每天排那么长的队伍,肯定会影响你的生意,你有意见吗?” 男人笑着道:“出门都难,我自己没有能力做这样好事,如果还给他添乱,那就不配做人了,他忙不过来,我还会搭把手。” “哎”,听到这些质朴的话语,蒋凡深深叹了口气,想着怎么才能完成汪礼教的承诺,不给邓毅的生活增添负担。 他望着陆续前来的摊贩,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才在空地上见到的场景,想着如果能把那些“超生游击队”的妇女,融入进这个夜市摊里,可以给她们的身体增添一点营养,母乳的宝宝也会健康许多。 正当他有些出神的时候,邓毅一家三口推着餐车过来了。 在邓毅的热情招呼声中,蒋凡注意到一家三口的脸色都不好,特别是邓红,翘着小嘴默不作声,再也没有前两天那么亲近。 他想逗邓红开心,走到她身边玩笑道:“是谁惹到我们邓大小姐,翘着的小嘴都可以挂酱油瓶了。” 邓红摇了摇头没有作声,开始忙着张罗起摊位的用品。 蒋凡转头对邓毅道:“邓叔,小红怎么了?” 邓毅强装微笑道:“小孩子闹脾气,你别管她。” 蒋凡看出邓毅的笑容是伪装,转头想继续追问一下邓红,发现她已经摆好桌椅板凳,左手正拿着免食的广告牌,右手握成拳头狠狠砸了几下纸板写的牌子。 邓红是背身对着他,没有发现他已经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从邓红的行径中,猜出了一家三口心情不佳的原因所在。 为了避免一家三口尴尬,蒋凡等她们摆好摊位,才走到邓毅身边道:“邓叔:昨天我叔给我下了命令,今天必须给你一个两全其美的建议,可我现在还没有想出招来。 按照你先前算的账,每天亏损一百元左右,要把两万花完至少需要五六个月,每天忙着供应,自个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你们一家三口也要生活。 有多大的脚就穿多大的鞋,我来是想告诉你,那两万是你的名义要的,应该归你所有,你就别想太多,先把家里的账了,以后生意做大了,再来做这些善事也不迟。 如果你还继续挂着的牌子,自己都生活不下去,我也没法给我叔交代,还请理解。” 说完以后,取下邓红刚挂好的牌子,两下就撕成了碎片。 他已经尽量避免一家三口尴尬,但是行径还是让邓毅一家看出了端倪。 特别是刚才挥拳砸牌子的邓红,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 邓毅难为情地走到蒋凡身边解释道:“小蒋,红娃现在没有工作,重新找又需要介绍费,我想着现在一天少交五元钱的保护费,与她在工厂上班的薪水差不了多少,在摊位上帮忙可以多招揽几个顾客,我们老两口也轻松一点。 我是想继续把免食这件事做下去,可是她们母女俩给我算了一笔账,与你刚才算出的一样,要把两万花完至少需要半年。 这样等于半年时间,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任何收入。 她俩的建议是让我把剩下的钱,直接分给急需帮助的人,这样我们就不用耽误时间。” 蒋凡安慰道:“邓叔,你别多想,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所以才阻止你们继续做下去,两万你还是自个留着,如果再遇上急需,也能派上用场。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有完成我叔给你的承诺,希望你别怪罪。” 说完以后,还安慰了邓红几句才离开夜市,准备坐车回白沙。 刚在市场外拦下一辆的士,才想给母乳小孩的妇女承诺,让她老公来找自己的事情。 他再次来到空地上,妇女已经失去了踪迹。 绕着空地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又回到邓毅的摊位,也没有人来找过他。 没有完成汪礼教的承诺,心里已经十分难受了,为了不失信于一个急需帮助的妇女,他又来到空地上,还是没有找到人。 另外一个带小孩的妇女,先前见过蒋凡给母乳小孩的妇女银子,看到他来来回回转了两圈,热心招呼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找刚才资助的女人。” 蒋凡来到她身边,急切问道:“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妇女摇头道:“二十来分钟前他老公回来,看了你给了那么多钱,可能是害怕你反悔,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我还提醒过她们,你可能会帮她老公找工作,她们不相信,已经朝下卞方向走了。” 下卞是白濠的邻村,与市场的方向背道而驰,蒋凡想到妇女带着小孩,一家三口走的时间不长,准备去追赶,脑海里闪现出邓红刚才砸牌子的样子。 他停下脚步,望着下卞方向自言自语道:“还是缘分太浅,只能有这点交情,希望那几百元能真正帮你们解决到实际困难。” 热心妇女看到蒋凡喃喃自语,好奇道:“小老弟,你在说什么呢?” 蒋凡看到热心妇女身边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怀里还抱着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孩,知道她也是“超生游击队”的一员。 母乳小孩的妇女一家匆匆离开,搞得蒋凡更为烦躁。 他没有心情回答热心妇女的问题,从兜里掏出钱数了一千,递给她道:“大姐:谢谢你提供消息,不然我还要四处寻找,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两个宝宝买点营养品。” 妇女推开蒋凡的手,问道:“刚才你是不是真的想帮那个女人的老公找工作。” 蒋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强行把钱塞给热心妇女准备离开。 妇女忽然拉住他的手,把手里的钱塞进他上衣兜里道:“她有眼无珠,但是我相信你,我不要你的钱,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帮我老公找份工作。” 第524章 提前走漏的消息 蒋凡打量了一下妇女,看她比先前那个妇女大许多,纠正道:“有眼无珠这个词是用在坏人身上,出门在外为了安全考虑,不相信陌生人没有错,你老公多大年龄?” 妇女直言道:“四十一岁,我们知道工厂不会要年龄大的人,出门前借了一张28岁的身份证,可是相貌差别太大,所以四处碰壁。” 蒋凡笑问道:“你明知工厂不会招收年龄大的人,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老公的实际年龄?” 妇女解释道:“虽然希望你帮忙,但也害怕你因为帮忙受到连累,所以直言相告,行就行,不行也不至于给你添麻烦。” 妇女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人特别实诚。 蒋凡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七点多了。 他点头道:“你老公在哪里?如果在附近,我现在就带他去办理入职手续。” 妇女半信半疑道:“难道你是老板,可以现在做决定?” 蒋凡接茬道:“我不是什么老板,但是在工厂上班,解决一个岗位不成问题,多了就无能为力。” 妇女赶紧起身,想把身边的女孩交给蒋凡照顾,犹豫了一下,还是牵住了小女孩的手,对蒋凡道:“麻烦你等一下,我老公去夜市摊上卖捡来的烂菜叶子了,我马上去找他。” 先前听热心菜贩子说捡来的烂菜叶子,多数卖给了夜市上的摊贩,蒋凡心里已经有了点朦胧的想法,现在又听妇女这么说,联系到这里的所见所闻,他脑海里瞬间有了清晰的计划。 邓毅一家未必能看到这件事情的前景,再找他来做这件事情,容易让他的家庭再起矛盾,蒋凡计划先安排好妇女的老公,再来好好斟酌让谁来做这件事情。 有了想法,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妇女大汗淋漓地带着骨瘦如柴的老公来到他身边,知道自己老公的劣势,妇女再次解释道:“老弟,我老公虽然瘦,但也是庄稼人不缺力气,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蒋凡看到妇女期盼的眼神中,还充满着忐忑,亲和地笑了一下道:“大姐:不用解释,我有没有说大哥不行,走,工厂就在第三工业区里面,只需带上身份证就行。” 说完以后马上想到,妇女白天在空地上生火煮饭,不可能有固定的住处。 他再次把妇女塞回上衣兜的钱拿出来,递给她道:“厂里虽然解决员工的吃住,但是你们是拖家带口不能住在厂里,等会大哥办完入职手续,你们就在附近租间房子。 大人可以将就,可是小孩日晒雨淋容易生病,如果你再拒绝这钱,大哥的工作我就不管了。” 妇女犹豫了一下,接过钱道:“谢谢老弟,这钱算我借你的,等我老公挣到钱,一定马上还你。” 蒋凡不想再与她推来推去,模棱两可道:“等你有了钱再说!” 刘星雨刚接到阿萍的电话,让她带着人事部的人去车间帮忙,放下电话,看到蒋凡领着一家四口正朝大办公区走来,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她来到蒋凡身边,玩笑道:“酒楼老板做得不过瘾,现在又开始做起介绍人的工作了啊!” 蒋凡不满道:“注意你的用词,什么介绍人,说得这么难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媒婆。” 刘星雨得知是给瘦骨嶙峋的男人安排工作,为难道:“厂里除了保安,只有搬运和拉料这些重活需要男性,这位大哥做得下来吗?” 妇女老公就是一个闷葫芦,听到刘星雨这么说,就不知如何是好,妇女刚想上前重复先前对蒋凡说的话。 蒋凡已经拦住她,对刘星雨道:“尽量安排轻松点的工作,他除了上班,晚上还要帮大姐照顾小孩,太累的工作,他这身体也吃不消。” 刘星雨思虑了片刻道:“那就去做清洁工。” 蒋凡知道工厂所有清洁工都是女性,刘星雨这样安排已是特殊照顾,没再多说什么。 办完手续,等一家四口走后,蒋凡也准备离厂回白沙。 刘星雨拉住他道:“唐总听辉哥说,你们的酒楼不开了,马上要转让,这是真的吗?” 虽然答应了汪礼教,但是还没有与辉哥商量,蒋凡疑惑道:“你确定唐总是听辉哥说的这事?” 刘星雨以为蒋凡不想给自己透露实情,瘪嘴道:“工厂里除了唐总和辉哥有交往,就没有别人,不是他说的,难道辉哥还会给我一个打工妹说这些吗? 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信奈是朋友,没想到你却把我当作了外人。” 蒋凡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想敷衍你,酒楼的确要转让,但这事还没有来得及给辉哥商量,所以想确定是不是他放出的风声。” 刘星雨听完解释,不满的神情才舒展开来,接茬道:“唐总还说,辉哥已经找到买家,就等你签字画押。” 蒋凡得知辉哥已经有了计划,自己也不用多费口舌,但他心里非但没有一丝轻松,而且还极为不舒服。 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梁家父子和汪家父女,只有郝梦和蒋平。 因为汪礼教和梁叔的身份都比较敏感,蒋凡特意给每一个见过他俩的人打过招呼,不能给外人提及与他俩有关的任何事情,所以相信郝梦和蒋平都不会给辉哥透露汪礼教的建议。 蒋凡带着疑惑,拨通了辉哥的电话。 辉哥正在会所的三公档里关注着牌局,看到是蒋凡来电,接通以后试探性道:“听说你在招待大人物,现在忙完了啊!” 辉哥的话语,更引起蒋凡的猜疑,得知辉哥在三公档里,他挂断电话直接来到会所。 两人来到办公室,蒋凡开门见山道:“我想酒楼转让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辉哥看到蒋凡神情严肃,接茬道:“是不是认为我想耍什么心机?” 蒋凡直言道:“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就不会来直接问你,但是我想你的消息来源,如果你是刻意打听,性质就不一样了。” 辉哥想到如果一直用这样的方式交流,肯定会加深误会,坦言道:“农彩莲告诉我的,她在服务你们时,听到这事。 刚当上经理又要换老板,她心里可能有想法,所以问我会不会留下自己的股份,你会怪她吗?” 第525章 初步构想 蒋凡听完解释,摇头道:“不知者不为罪,一个打工妹只是不想失去现有的工作,不知道这些话里牵涉的内容,不算过错,我为什么要埋怨她。” 辉哥看到蒋凡脸色舒缓了一些,继续道:“如果你不怪罪她,我就把她安排去我的餐厅,现在餐厅要扩建,需要给欧阳茜茜找个副手,你没有意见。” 蒋凡相信凭借辉哥的智商,肯定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看他一直说农彩莲,不说明自己更为关心的问题。 他直视着辉哥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根本无需给我说这么多。 虽然你是从农彩莲那里得到的消息,但是没有询问我事情的真假,就直接找到下家,还有刚才的电话中,你怎么肯定我在四楼接待的人,一定就是什么大人物呢?” 辉哥看到蒋凡的眼神中充满着疑惑,接茬道:“如果单凭一个经理的一面之词,我肯定不会盲目做决定,但是她提到一句话,我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蒋凡好奇道:“什么话?你会对她深信不疑?” 辉哥感叹道:“改革开放是任重道远的事情,国人需要自己奋发图强,看似普通的言语,但是境界太高。 即便是喜欢喊口号的人,一般都不会这样说,她说这句话出自房间里年龄最大的老人之口,我就相信她没有撒谎。” 蒋凡回想了一下,汪礼教在酒楼房间里对郝梦说这些话时,农彩莲正好端菜进房间,还帮众人添了一次茶水,追问道:“你就这么肯定,说这些话的人一定是大人物?” 辉哥看到不交底,蒋凡还会喋喋不休,干脆直白道:“当前段时间停在白沙那辆红旗车去酒楼的时候,我也刚好到那里。 毕竟那样的人物不是经常能见到,所以我在迎客的时候,一直关注着那辆车,首先看到你上了那辆车,后来看到前几天去过饺子馆的阿伯和另外一个老人,坐的士到达,你又偷摸着去了后厨等他们。 如果我猜得没错,最年长的那位阿伯应该是文羽的父亲。 正是因为不想你误以为我别有用心,明知你在四楼,我都没有去打个照面,彭亮、唐俊,还有不少老板和一些江湖人一直向我打听你的去向,我都说你有别的事情,没有在酒楼。” 辉哥陈述的事情,完成能对应上过程。 蒋凡继续道:“你怎么把转让酒楼的事提前告诉唐俊,难道想他来接手。” 辉哥犹豫了一下,接茬道:“下家是我两个表哥,他们经营过那家酒楼,知道那里的前景,以前爽快答应转让股份,是因为不想和你再起纷争。 卢仔报价的四百多万是投资成本,但是随着东莞的经济飞速发展,酒楼的市场价值早已节节攀升,现在市场价值大概在五百五到六百万之间。 给他们的转让价就是六百,除开郝梦和王苗苗的股权,我们两个算是收回了成本,没有什么赚头。 你老丈人不是希望你开厂吗?这些钱我们俩都不进兜,直接用于建厂。 我不但告诉唐俊要转让酒楼的事情,还给他说了我俩想建厂的打算。 开厂对我俩来说都是门外汉,如果他参与进来,我们可以少走弯路。”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看来你了解得不少,考虑也特别周到,可是就靠转让酒楼那点银子想开厂,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如果让唐俊这些外商占了大部分股份,何谈国人自强,这样的工厂我是肯定不会参与。” 辉哥解释道:“我知道国人当自强代表什么,给唐俊提建厂的想法,也没有给他任何暗示,就是希望他主动向前凑,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更没有想过让他占大股。 如果让他占了大股,我们就成为听喝的人,这样的事你不会做,我自个也不会愿意。 况且唐俊现在也没有占大股的银子,只是要他参一股,我们才能从他身上偷师学艺,借鉴到开厂的经验。 还记得上次与阿权的纠纷中,我拿到厚街桥头村的那块地皮吗? 以前准备在那里建一家酒店,现在我改变了想法,就用那块地皮建厂,建厂花不了多少银子,自己的厂房每月少了一大笔房租,极大限度上减轻了资金压力。 即便前期有点什么波动,我们只需要考虑员工的薪水,不用考虑太多杂事。 厂房算着投资的股本,我再追加一些投资,还是老规矩、我们各占一半股份,唐俊如果感兴趣,股份不能超过百分之三十,投资就按市场的估值计算。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外资控股,自己没有话语权了。” 辉哥的想法很吸引人,这么优厚的条件,如果发生在蒋凡没有见到汪礼教之前,他未必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汪礼教的境界给他上了深刻的一课,毫不犹豫拒绝道:“你这分明是送银子,自己却承担了所有风险,如果我还故作无知,就违背了建厂的初心,也对不起老丈人那番苦心。” 辉哥指着蒋凡道:“现在承认是你老丈人了?到底能不能真的成为你老丈人,只有等文羽过来才能确定。” “嗨”,蒋凡叹息了一声,他知道汪礼教虽然在外人面前是个人物,但在家庭里没有多少话语权。 不想因为感情的事,再让自己沉沦下去,他岔开话题道:“现在聊建厂的构想,如果你真愿意追加投资,我就用市场的股权做抵押,不够的银子算我找你借贷,你就吃点亏,按银行的利息结算。 这样会少欠一点人情,心里好受一些。 你同意这个建议,我还有一个要求,外资可以占股百分之三十,但是不能让一个人占股,这样既能削弱外资的话语权,还能避免股东一旦撤股,造成资金上的压力。 分给两个股东,如果这两个股东都要撤股,就代表我们的确不是开厂的料,早点散伙,还能避免更大的损失。” 辉哥严肃地提醒道:“还没有建厂就想着倒闭,这样消极的想法还开屁得厂,我们两人说说还无妨,以后在外人面前,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既然你不愿欠太多人情,就尊重你的意见,用你市场的股份做抵押,另外的差额你写张欠条,这总行了。” 第526章 彭亮找上门 蒋凡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离不开辉哥的支持,虚心接受道:“下不为例,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这是最终决定,我想让郝梦、王苗苗明天就去俊龙,跟着阿萍学习一下管理经验,至于开什么厂,我们需要好好斟酌一下。” 辉哥笑侃道:“对于女人,你倒是够心细。” 蒋凡狡辩道:“不是对女人心细,你我都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来做这件事情,又不能请那些资本家来管理工厂,只能培养自己人。” 聊天的话题轻松起来,两人就开始互怼,蒋凡的大哥大响了。 看到是彭亮的来电,以为他是昨天没有在酒楼见到自己,现在来“兴师问罪”。 彭亮是蒋凡与辉哥两人的名义邀请的人,他把电话递给辉哥道:“彭亮的电话,可能是昨天没有陪他喝两杯,现在来找麻烦,你给我做下挡箭牌。” 辉哥直接推开他的手,瘪嘴道:“你又没有给我薪水,凭什么要帮你做事。” 电话接通,彭亮只字不提昨天的事情,而是热情问道:“大爷,在哪里,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坐坐。” 蒋凡想到昨天放了彭亮的飞机,他还送出了厚礼,如实说出自己在辉哥办公室里喝茶。 彭亮接茬道:“正好想找你们两个商量点事,没想到这么赶趟,我刚从常平回来,十来分钟就到白沙,你不能离开,一定要等我哦。” 蒋凡放下电话对辉哥道:“彭亮说找我们两个有事,到底什么事呢?” 辉哥笑着道:“看来我给唐俊透露想开厂的打算,已经起到作用,他们主动找上门,比我们去找他们,在谈判上已经占了先手。” 蒋凡指着辉哥道:“老奸巨猾。” 说到这里,想到汪礼教建议自己了解辉哥没有发迹前的经历,正想旁敲侧击打听点什么,辉哥的电话也响了。 辉哥看到也是彭亮,没有急于接电话,而是对蒋凡道:“明知我们在一起,现在还单独给我来个电话,这就是彭亮聪明的地方。 自己首先做到以礼相待,即便以后发生点什么摩擦,我们也不好意思过于计较,这样的交际手腕值得我们好好借鉴。” 彭亮到会所玩过几次,但是没有进过辉哥的办公室。 他与秘书刘晓丽一起来到辉哥的办公室,看到豪华的装修,恭维道:“大佬就是大佬,这样的装修花了不少银子。” 辉哥已经猜到彭亮前来的目的,听到他这样的开场白,也装傻充愣打起太极,谦虚道:“什么大佬哦,就是一个喝茶的地方,花不了几个银子。 前两天你手气不错,正好我今天也想赌几把,一起去。” 彭亮听到辉哥要走的意思,赶紧拉住他道:“玩牌的事情不急,我刚来你就不能让我先休息一会。” 辉哥假惺惺道:“不好意思,我怎么忘了这茬,现在重新泡壶好茶算是赔罪。” 蒋凡看到辉哥欲擒故纵,就想彭亮直接开口提建厂的事,偷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彭亮趁着辉哥泡茶的功夫,试探性地问道:“听唐俊说你俩想开工厂,是不是真的。” 辉哥还没有开口,蒋凡已经抢先道:“已经决定,厂址也已经选好,就在桥头的国道边。 这两天就准备动工建厂房,开厂的事我们是门外汉,还想请你给我们一些建议,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打电话,现在就遇上了。” 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但还没有拟定好具体方案,建厂房不会这么快提上日程,他故意说这两天就要动工,就是想试探彭亮参与的目的。 不同的想法,对于不缺银子的彭亮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蒋凡来说,可是压上了全家身家。 从俊龙受困、被詹昊成胁迫的事件中,他深知订单就是工厂的命脉,虽然不想外资的人参与管理,但是希望利用彭亮商场上的人脉资源。 如果彭亮只是人际交往,不会对工厂的事情特别上心,他希望彭亮是抱着拓展生意版图的想法,参与进来。 辉哥看到蒋凡在彭亮面前,故弄玄虚比自己还虚伪,就感觉好笑,为了不让彭亮看出端倪,他装着喝茶,掩饰了自己的笑意。 彭亮听到这么快就要动工,才直入主题道:“你们资金充裕吗?如果有困难,我和唐俊都想掺和一下。” 交情深浅来说,蒋凡肯定与唐俊的交情深厚许多,但是关系到切身利益,他还是希望资金雄厚的彭亮占股比例多一些,毕竟这样的股东,既能降低撤资的可能性,商业资源也更为广泛。 他注意到彭亮看似轻描淡写的言语,好像并不怎么把这事看得很重,但是眼神暴露了内心的渴望。 虽然不知道彭亮为什么会掺和这事,但可以肯定他对这事极为上心。 蒋凡心里有了答案,继续道:“我是肯定没有这么多银子,好在巴结到辉哥这样的大佬,他愿意追加投资,还愿意借银子给我,我们已经说好,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你已经有几家工厂了,唐总也有俊龙,应该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生意,如果只是凑个热闹,我们又要重新商量股份的配比,比较麻烦,我看这事就算了。” 他不知道,彭亮想参与进来,并不是人情交往,完全是因为他的存在,看到了更大的利益前景。 听到两人这么快就商量好最重要的资金问题,彭亮就有些急了,解释道:“我不会拿生意的开玩笑,更不是凑什么热闹,而是真的想参与进来。” 蒋凡不知道彭亮为什么这么积极想参与,辉哥也在考虑这么问题。 看到彭亮开始表决定,他接茬模棱两可道:“彭总,我说几句实话,希望你别介意。 俗话说得好,宁愿共娶一个老婆,也不搅合做生意,稍有不慎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我和凡弟是脾气相投,而且已经有过合作,现在才会再次搅合在一起。 如果你和唐总参与进来,股东之间的关系就会复杂许多,你要容我们一些时间,好好商量一下这事。” 彭亮真以为蒋凡和辉哥都不怎么愿意,沉思了片刻接茬道:“唐俊只是提到想参与,具体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在这里表个态。 我只是投资,不会安排人参与工厂的管理。 如果新厂需要技术上的骨干人员,可以从我几家厂里任意挑选,资金上有困难,除了正常的投资,我还可以免息垫资一些。 你们愿意,这些表态可以写进股东协议。” 第527章 詹昊成来到会所 蒋凡心里再次想到辉哥真是老狐狸,故意放出风声,就完全掌握到主动权。 彭亮的到来,让他泛起待价而沽的心思,接茬道:““你这样优厚的条件,我们肯定会认真考虑,建厂房还需要段时间,你也不用急着一时半会。” 彭亮看到自己抛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蒋凡还没有松开的意思,另辟途径道:“你们准备建多大的厂呢?” 辉哥看出彭亮想在工厂的规模上做文章,而自己和蒋凡只是决定了开厂,还没有商量到这些环节。 他亲热地揽住彭亮的肩,半真半假地玩笑道:“我阿辉开厂,肯定不会小打小闹,你这样的商业大佬肯定知道,有些事情不适宜提前透露。 但是我们答应你,会尽快商量出结果,有了消息马上告诉你。现在闲着也没有事做,我们还是去丢几把。” 彭亮看到两人都不松口,无奈点头道:“行,但是你们也别商量太久,我等你们消息哦!” 辉哥要和彭亮去赌牌,蒋凡准备离开会所找郝梦和王苗苗商量一下,她俩去俊龙学习的事。 随同辉哥他们走出办公室,路过三公档时,他瞟了一眼挤在赌桌边的人群,看到珠珠和小双都站在人群的后面,垫起脚伸长脖子观看着赌局。 他走到两人身边问道:“今天手气咋样?” 珠珠转过头来,沮丧着脸把手里的几张百元大钞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今天这个庄家好旺,门头和钓鱼的散客都输钱,现在就剩这几片,看准了都不敢下。” 蒋凡调侃道:“谁坐庄这么旺,把你两个女赌棍都杀得不敢下注。” 小双插嘴道:“一个台湾人,我们不知道名字,但你认识他。” 蒋凡听到这话,也垫起脚看了一下,发现是詹昊成在坐庄,面前已经码起厚厚的一堆钱,还没有收手的意思。 昨天酒楼开业,詹昊成收到的请柬,不是蒋凡和辉哥的名义,而是郝梦邀请。 阿萍写请柬的时候,蒋凡看到詹昊成的名字,准备把他划掉,最后是郝梦说明邀请他,只是为了收点礼金,缓解一下燃眉之急。 蒋凡想到郝梦也是替自己考虑,最终才点头同意。 先前来会所找辉哥的时候,还是袁生在坐庄,没有看到詹昊成,以此确定他来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 现在知道詹昊成与青哥有染,自己就不能鲁莽行事,但是看到这么短时间,詹昊成就赢了那么多,心里又极为不爽。 他拿过珠珠手里的几张钱道:“赌钱都不会,我来帮你,输了算我的。” 小双听到有这样的好事,把自己手里的钱也递给他道:“都是朋友,你不能这么偏心,算我一份。” 蒋凡笑着接过钱道:“算你有眼光,好好看我怎么赢钱。” 他挤进人群来到赌桌边,看到辉哥和彭亮已经坐在桌子对面的一个门头上,刘晓丽挽住彭亮,眼睛放光地盯着詹昊成面前的一大堆钱。 辉哥看到刚才吵着有事的蒋凡,现在又挤道赌桌边,调侃道:“是不是手痒了,要不要来挨着我坐。” 蒋凡晃了晃手里小双和珠珠凑来的十三张百元大钞,回怼道:“我是来赢钱的,你这人没有赌运,挨到你都会倒霉。” 随着他的名声崛起,三公档里的大小赌客都认识他这位大爷了,对于他和辉哥地互怼也见怪不怪。 詹昊成看到蒋凡,很想给他打声招呼,可是看他瞅都不瞅自己一眼,知道要想缓和彼此的关系,需要寻找合适的契机,还需要找对说和的中间人。 看到彭亮现在与蒋凡和辉哥打得火热,他心里也有了新的想法。 蒋凡扫视了一下赌桌上的几个门头,看到第一次来三公档,戴着大金链子还让自己摸牌的男人也在。 他把十几张钱一下丢到戴金链子的男人门头上,笑着道:“我们两个合财,放你这里保证赢钱。” 以前他问过辉哥这个男人的名字,辉哥也告诉过他,隔了一段时间,他又忘了男人叫什么。 男人看到现在已是大爷的蒋凡,每次见到自己还是和颜悦色,迎合道:“既然你说合财,我这把也多下点,让你看牌。” 说完以后,爽快的丢了五万在门头上。 蒋凡点头道:“信我的没错,等会还有事没时间久待,让我过几把瘾也行。” 荷手发完牌,蒋凡一把抓起门头上的三张牌,迅速看完前两张,是两张10,这样的点子很难配牌。 这点小钱对于他也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输给詹昊成,他就觉得不舒服,所以没有急于看最后一张牌,而且盯着詹昊成手里的牌。 詹昊成已经把前面两张牌亮在赌桌上,一张q一张9,最后一张只要是10以上的任何花牌,都属于大点。 他把最后一张牌摊在手掌里吆喝道:“闲家赶紧开牌。” 赌桌上的规矩,闲家开完牌,庄家再开。 蒋凡看不惯詹昊成,故意不看最后一张牌。 赌场遇到这种情况,看场的马仔都会提醒闲家赶紧开牌,可现在是蒋凡,看场的马仔都不敢滋生,辉哥知道蒋凡是想搅乱詹昊成的心情,也没有吭声。 詹昊成看到只有蒋凡拿着三张牌不亮出来,其它三个门头最大是4点,自己最后一张只要是六点以上,至少会杀三家,信心满满地一巴掌把最后一张牌拍在赌桌上,结果是一个a,加起来代表没点。 蒋凡只要不开10以上的花牌的花牌都会赢,这时才慢慢看起最后一张,是一张2,他没像以前那样鲁莽,把喜悦表露在脸上, 当他把牌丢在台面上,戴金链子的男人笑着道:“我们的确合财,这个点都能赢钱。” 詹昊成根本不在乎赌桌上的输赢,今天前来只是为了和辉哥套近乎,曲线达到与蒋凡缓和关系的目的。 现在他把主意打到彭亮身上,感觉胜算又多了几分,虽然是全场通赔,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悦。 蒋凡继续把所有钱放在戴金链子的男人这个门头,又赢了一把,手里已有五千多了,不知道珠珠和小双输了多少,只是估计应该回本,就准备收手。 他把钱拿到辉哥眼前显摆道:“我说了我是赌神,你还不相信,哪像你这个倒霉蛋,上桌子就是“输记”。” 彭亮插嘴调侃道:“听说你是麻将厅的“输记”,辉老大是这里的“输记”,不愧是两兄弟,绰号都能重名。” 蒋凡走出人群,把手里的钱递给珠珠道:“你们自己去分,我就不管你们的闲事了。” 珠珠笑眯眯的接过钱道:“不愧是三公档的赌神。” 第528章 以心换心 蒋凡没有继续逗留,离开会所来到水果店,看到店里的两个丫头忙得满头大汗,脸上却洋溢着丰收般的喜悦。 肖雨欣还在市场忙碌没有回来,蒋凡想到昨晚汪礼教与二丫两人窃窃私语那么久,想找二丫打听一下她俩嘀咕了些什么,可是二丫太忙,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他只能自个坐在水果店门口,想起与汪文羽在这里第一次遇见肖雨欣的场景,恍惚就是昨天的事情,心里既感慨又有些内疚。 当他沉浸在记忆里抽完一支烟后,才想起要找郝梦和王苗苗商量去俊龙学习的事。 郝梦离开合家欢,在王苗苗那里住了一晚,现在两人都搬去了沙田。 王苗苗有大哥大,联系起来十分方便,可蒋凡还是选择了打郝梦的传呼,在他的心底里,郝梦就是温暖的存在。 没过两分钟,郝梦就回呼了,得知酒楼已经转让,只等蒋凡签字就做交接。 她带着自嘲的口吻调侃道:“天生没有做总经理的命,屁股还没有坐热就下课了。” 蒋凡听到郝梦的话语里还是有些不舍,玩笑道:“是不是还舍不得啊!” 郝梦直言道:“花了这么多心思搞出那么大的开业排场,一下子就要离开,舍不得不是很正常吗?” 蒋凡没有继续调侃她,先是把已经决定开厂的计划简单说了一下,接茬道:“我的想法是趁着这段空闲时间,你和王苗苗去俊龙跟阿萍学习一下管理经验,工厂建好,就有得你忙的了。” 郝梦得知蒋凡准备让自己做工厂的总经理,很是心动,可是想到自己只有欢场从业经验,管理酒楼倒是有些对口,但是要管理一家工厂,完全就是门外汉,而这样的经验需要日积月累,不是短时间就能把控。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为了蒋凡的银子考虑,她道:“这事暂时别告诉王苗苗,你在水果店等我一下,我们见面商量。” 郝梦刚到,肖雨欣也从市场回来了,得知蒋凡建厂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兴奋道:“这里人多嘈杂,我们去你租屋聊。” 三人来到蒋凡租屋,蒋凡详细介绍了与辉哥商量的结果,包括职务安排,郝梦占股百分之二,王苗苗占股百分之一的决定。 郝梦率先开口道:“我去跟阿萍学习没有问题,但是不能作为总经理的人选。平心而论,王苗苗比我聪明,如果必须在我们两个之中选择一人做总经理,她比我合适。” 蒋凡想到认识郝梦以来,她对自己一直是无私奉献,从不计较个人得失,鼓励道:“谁也不是天生做总经理的料,我相信你能胜任。” 肖雨欣插嘴道:“我知道你是为梦梦的生活考虑,但那么大的投资不是开玩笑,我觉得梦梦说得有道理,如果赶鸭子上架一定要她来做这个总经理,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可能还是负担。 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股份的安排,无论梦梦从事什么岗位,她的股权不会变,只是薪资待遇的区别,对于她的生活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同时我认为,王苗苗也未必能胜经理的职务,这事真要仔细斟酌,不能急于做决定。 你和辉哥不是想待价而沽,再来确定让那些外资入股吗?梦梦和王苗苗就不能去俊龙学习,因为她俩去,就会间接暴露你们人才稀缺这个短板,这样的事情上了谈判桌,就关系到工厂的估值。 我建议先等一下,如果唐俊也像彭亮一样急于参与进来,在不损失利益的条件,附加一个条件,把阿萍挖过来做总经理。” 蒋凡知道两个女人都是替自己考虑,可她不想把阿萍当成生意场上交易的筹码。 可是郝梦和王苗苗都不能胜经理这个职务,阿萍就是最佳人选。 他思虑了很久道:“阿萍那里,我直接找她,郝梦和王苗苗不能去俊龙,近段时间就去市场,帮你策划怎么让商户入驻的事,也能锻炼她们的管理能力。 道路修好我就准备提前招租,等损坏的房子建好,可以马上投入运营。” 郝梦提醒道:“我这里倒是没有问题,王苗苗愿不愿接受你的安排,还是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蒋凡深信王苗苗不会拒绝,毕竟这样的安排也是为她好,可是又怕在两位红粉面前暴露与王苗苗滚过被窝的丑事,只得当着两人的面,拨通了王苗苗的电话。 他只是让王苗苗过白沙,没有说明具体什么事情。 王苗苗在电话里听到蒋凡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大致猜到他身边可能有别的女人,没有多说什么,如约赶回了白沙。 得知蒋凡准备建厂,还让自己和郝梦参与管理,而且还分配了股份。 酒楼的工作主要在于应酬,工作性质相对简单,她去酒楼上班的确是为了帮蒋凡,拿点股份也是名正言顺。 可是工厂不是酒楼,股份的价值也是天壤之别,自己只在工厂做过一线工人,根本没有任何管理经验。 金钱买不来感情,但是能衡量出感情的重量,她体会到蒋凡这么安排,就不是两人滚了被窝而没有发生关系这点交情,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由衷的关爱。 虽然股份比郝梦少了一倍,但她知道郝梦与蒋凡的过往,心里已经十分满足。 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可是害怕肖雨欣和郝梦看出端倪,故作不满道:“刚在沙田租了房子,现在又要往回搬,真是麻烦。” 蒋凡接茬道:“新厂的地址在厚街桥头,现在搬回白沙,到时候又要往桥头搬,这样更麻烦,我建议沙田的房子暂时不用退,用着放东西,新厂开建你们就去桥头租房子,这样省去一次搬家的麻烦。 近段时间你们就委屈一下,住在我的租屋,我睡沙发就行。 另外酒楼交接的时候,别忘了把羽凡酒楼那个招牌取下来,不能留给郑家兄弟那两个杂种。” 王苗苗接茬道:“放心,在你心里这个名字意义非凡,但是在郑家兄弟心里,有你的名字就是心结,即便留下他们也不会使用。” 第529章 住进租屋的红颜知己 聊完工作安排,蒋凡继续道:“老汪昨天要我陪他去了一趟白濠的夜市,离开前还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他装着愁眉苦脸的样子,把汪礼教给邓毅的承诺详情说了出来。 身边三个女人,都与他有深浅不一的暧昧的关系,他没再称汪礼教为老丈人,而是调侃地称之为老汪。 王苗苗瘪嘴怂怼道:“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还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一个脑袋考虑的事情,你觉得可行但未必实用,赶紧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谋一下。” 只要不谈自己的事情,王苗苗的智商就得到体现,一眼就看出蒋凡在伪装。 蒋凡接茬道:“老汪是希望我以邓毅为目标,让夜市上的所有摊贩都参与进来,既要让摊贩挣到钱,还能帮到部分吃不上饭的漂泊人。 晚上我去了一趟,邓毅一家因为免食的事,已经起了家庭矛盾。 每个人选择漂泊,都是为了改善生活,邓毅主动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十分不易,我不想他为难,所以准备改变计划,把老汪的想法转移到我们的市场里。 市场不是有一大片空地,硬化以后会用于停车专用吗?我想在停车场边搭建一排铁皮房,拿出几间办两个食堂。 小食堂供市场里的商户一日三餐,大食堂就供应吃不起饭的漂泊客。 白濠市场边那些拖家带口的妇女,靠烂菜叶子都能维持起码的生活,我想借鉴她们的生存方式,让那些吃不起的漂泊客,也用劳动力来换取温饱。 大食堂只收米饭钱,亏损蔬菜钱,小食堂赚的钱补贴大食堂的亏损外,经营者多少也能赚点。 漂泊客可以帮助周边的商户做搬运,说不定除了温饱,还能存点辛苦费。 晚上还可以留宿在市场闲置的区域,相信治安队的那些杂种不敢跑到我的地盘上去查暂住证,这样她们也能睡过安稳觉。” 肖雨欣想了一下道:“收留人住在市场里,这个主意不错。 但是吃饭这个大问题,真不是这么简单,即便大食堂只收成本,可不是每个漂泊人都能在市场里找到事做。 而且小食堂能不能赚钱,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如果不赚钱,你就要做好长期补贴的打算。 最重要的问题是居无定所的除了男性,还有许多女性,她们根本没有体力从事市场里的搬运工作,她们的生活怎么解决,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蒋凡点头道:“每个村都有蔬菜种植基地,会有大量的烂菜叶子,只要去掉烂的部分,就能保证食材的健康。 这两天我安排人去附近的村落跑这件事,尽量压缩食材的成本,饭食暂定五毛钱一餐。 女性做不了体力活,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到了,所以才要搭建一排铁皮房,而不是食堂需要的几间。 我计划找几家工厂,拿一些简单的手工活给这些女性做,虽然赚不到什么钱,但是解决温饱肯定没有问题。 小食堂给一千多家商铺供应一日三餐,肯定是赚钱的生意,补贴完大食堂应该会有节约,所以让谁来管理食堂,就是件头疼的事情。 如果遇上唯利是图的人,两个食堂都可能成为她(他)敛财的工具。” 肖雨欣建议道:“让李亚芳来做这事,昨天参加完酒楼的开业,我在回市场的公交车上遇到她。 她在白沙开店卖些便宜服饰还可以,在虎门镇里开服装店,眼光水平就跟不上潮流,辉哥给她开的服装店,每天都在亏钱,她又不愿意继续接受辉哥的馈赠。 现在清货和转让铺面,她还能留下一些傍身的银子,如果继续经营下去,可能就入不敷出。” 曾经在一条商业上,铺面相隔不过几十米却从来不说话的两人,因为肖雨欣首先发出善意的信号,指使二丫、张小叶这些小丫头去帮李亚芳清货,现在两人已经成为了朋友。 蒋凡知道辉哥给李亚芳开服装店的事,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经营不下去了。 想到李亚芳以前给自己通风报信,蒋凡点头道:“明天你去给她说一下,如果愿意,就让她先转让店铺。” 商量完事情,肖雨欣回水果店休息。 郝梦自个走进蒋凡房间里,拿出两套汪文羽的睡衣,丢了一件给王苗苗,调侃道:“文羽留在这里的睡衣,怎么看上去这么新,好像从来穿过似的。” 王苗苗听到这话,取笑道:“别人两口子在一起喜欢o睡,不穿睡衣很正常,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郝梦用手里的睡衣打了王苗苗一下,走进了洗手间。 客厅里只剩下蒋凡和王苗苗。 他才注意到王苗苗身穿的吊带衫,极大限度凸显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搭配上她精致的面容,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王苗苗看到蒋凡支愣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悄声道:“又不是没见过,有这么稀罕吗?” 蒋凡看到她带有娇羞的妩媚神情,更为娇艳,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色眼,还更为放肆地盯着她的胸部,搓着双手坏笑道:“稀罕,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过瘾,能不稀罕吗?” 王苗苗在他身上揣了一下道:“给了你那么多机会,自己不知道把握,现在梦梦在,你就别再想那样的好事。” 郝梦冲完凉出来,王苗苗拿着睡衣走进了洗手间。 蒋凡注意到郝梦睡衣内真空着,得了便宜还埋怨道:“你是不是没把我当男人,穿成这样不是诚心让我难受啊!” 郝梦还故意晃动了几下胸部道:“本身就是不正经的家伙,还在这里假装圣人。” “啪”的一声脆响,蒋凡在郝梦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坏道:“我怎么不正经了?现在说清楚。” 郝梦害怕蒋凡再做出其它过分的事情,被王苗苗发现,摸着屁股横了他一眼,没再吱声。 被两人女人缭绕,蒋凡内心已是激情澎湃,可是只敢偷摸着过下嘴瘾,不能做点其它什么,只得忍着。 次日上午,他被一阵电话声吵醒,看到是唐俊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故意没有接听。 等电话声停止以后,他才从沙发上起身,发现三个房间都空无一人。 蒋平见到汪小青以后,知道汪文羽回来的可能性很大,也不消极了,早早起床跟着郝梦、王苗苗去市场里帮忙。 蒋凡冲完凉穿上衣服,才给唐俊回电话,假惺惺地道歉道:“不好意思,昨天睡得太晚,现在才看到你的来电。 第530章 生意场上的饭局 唐俊热情回复道:“你我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已经到中午饭点了,一起吃个饭。” 蒋凡看到唐俊已经坐不住了,接茬道:“带上阿萍,不然她以后又会说,我们吃好的把她给忘了。” 他这么说,可不是为了一顿饭,而是想让阿萍知道新厂这件事,到时候自己去游说的时候,也少费些口舌。 唐俊以为蒋凡这么说,是为了男女那点事,笑侃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吗?自己的女人自己去说,我去说性质就变了。 我现在给辉老大打电话,这个时间点他的餐厅肯定没有座位,只能请他出马,你也赶紧动身哦!” 蒋凡知道唐俊打电话给辉哥,可不是为了订座,而是想在餐桌上谈参股的事情。 他赶到餐厅的时候,差十几分钟才到十二点,餐厅的大厅已经满座。 欧阳茜茜和农彩莲站在大门口,看到蒋凡前来,笑眯眯的迎上前道:“唐总和辉哥已经到了,我们两个专门在这里迎接你,够给面子。” 蒋凡瞅了一眼农彩莲,感觉她的眼神在躲闪,客气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敢劳驾两位大美女迎接哦!” 农彩莲正想迎合两句,彭亮带着刘晓丽也到了。 蒋凡故作玩笑道:“彭老板,看样子你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哦!” 彭亮亲热地揽住蒋凡的肩头道:“没有办法,真想和你们一起做生意,不上心点怕没有机会嘛。” 三人来到房间,蒋凡看到房间里除了唐俊、辉哥、月月、阿萍,还有古秋巧和古秋玲。 只是古秋巧没有坐在唐俊身边,而且坐在阿萍与古秋玲的中间。 古秋巧出现在这样的场所,难免会被詹昊成知道,以此可以确定,她对唐俊参股的事情也极为重视,所以才会冒这样的风险。 阿萍另一侧的座位是空着,隔着空座位是辉哥和月月,古秋玲坐在古秋巧身边默不作声。 蒋凡看到座位早有安排,大致猜到古秋玲不高兴的原因,他对古秋玲也没有什么好感,没有顾及她的感受,直接走到阿萍身边的位置坐下。 彭亮拿过刘晓丽手里提着的礼盒袋,递给跟随前来的欧阳茜茜道:“欧阳经理,麻烦你把里面的红酒打开,拿个醒酒器先醒一下,另外拿几罐七喜,按照一比二的比例,把洋酒调出来。” 说完以后,从手包里掏出一叠钱数也没数,直接递给欧阳茜茜。 蒋凡看到场面上的应酬,彭亮比同年龄段的唐俊老练许多,玩笑道:“老板就是老板,路易十三当白开水似的,出手就是三四瓶,喝不完不准带走哦!” 欧阳茜茜得到彭亮的小费,帮腔道:“彭老板对你已经足够大方,上次说了送一箱酒,前几天就放在餐厅的酒窖里,你是留在这里喝,还是准备带走呢?” 蒋凡疑惑道:“没听彭总提过送我酒的事啊!” 阿萍插嘴解释道:“上次唐总请彭总,吃了你存放在餐厅的龙虾,彭总说要送你一箱酒,当时你不在场。” 辉哥插嘴调侃道:“自己蹭吃蹭喝,还用我餐厅的食材换好酒,这一本万利的生意做得。” 蒋凡故作大方道:“欧阳经理,算了一下我在这里吃了多少银子的白食,等到年底一起结账,免得辉老板心肝都痛。” 餐厅生意很好,但是后厨先做了这个房间的菜品。 当所有的菜上齐后,唐俊先端起酒杯对蒋凡和辉哥道:“昨天彭总已经找过你们,今天我还是旧话重提,希望你们给个面子分出一些股份。 彭总昨天的表态也是我的态度,但是你们也知道,我的所有身家都在俊龙,也就近一个多月才有了些收入,虽然可以找台湾的亲友集到资,但是那样的利益也比较高,所以不能和彭总攀比,希望理解。” 蒋凡听到唐俊话里的意思是没有垫资的能力,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彭亮的占股比例一定要比唐俊多一些。 他正想着应该怎么接话,辉哥已经发声道:“昨天我已经给彭总说过,容我们一点商量的时间,有了消息马上告诉你们。” 古秋巧知道自己的话,在辉哥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接茬对蒋凡道:“大爷:彭总和唐总是真心想参与,你和辉老大能不能给个大致时间,他们好提前做准备。 如果可行,凑集那么大一笔资金也需要时间。” 蒋凡看到彭亮与唐俊已经统一了战线,这种情况难以达到待价而沽的目的,想要各个击破,就不能与两人一起来聊这件事情。 他也直接拒绝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肯定需要好好斟酒,现在给不了准确时间,我也只能说尽快。” 唐俊知道阿萍对蒋凡动了真情,没有提前告诉她中午饭局的目的。 阿萍听到云里雾里,悄声对蒋凡道:“彭总和唐总想和你们做什么生意?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蒋凡相信,阿萍虽然是俊龙的副总,如果自己和唐俊在利益上产生分歧,她不会偏袒唐俊。 彭亮和唐俊的眼睛都注视着自己,不适于给阿萍详细说建厂的事情,他用餐桌下的腿轻轻碰了几下阿萍大腿,示意她现在别吱声。 阿萍还以为他想搞小动作,主动把腿贴在他大腿上。 彭亮看到唐俊和古秋巧同时出马,也没有什么效果,圆滑道:“辉老大,大爷:既然你们需要时间商量,我们就候着。 虽然我与你们交往不久,但是喜欢和你们这样直爽的人交朋友,即便我不能参与,如果资金上遇到凑手的事,别忘了说一声。” 蒋凡看到彭亮以退为进,率先迎合道:“我哥不会缺银子,但是我兜里空空如也,随时都可能有凑手的时候,到时找到你,你别推却哦。” 辉哥看到蒋凡把自己抬得这么高,礼尚往来恭维道:“你这样的大善人,走到哪里都想发发善心,就是有台印钞机,随时都可能凑手。” 蒋凡不想现在与彭亮、唐俊聊有关建厂的事情,但是想趁此机会做点别的事情,接茬道:“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作为外乡人,遇到困难的同类搭把手而已。 既然你说到这里,我还有件事情给你商量一下。” 他把想在市场里开设大众食堂的事情,详细说出后。 又看着彭亮道:“彭总:你的工厂订单多,随时都可能赶货,能不能给我一些不需要技术的手工活,我要在市场边搭建几间铁皮房,让那些没有工作的打工妹做,自个也能赚点外水钱。” 彭亮深信蒋凡不会赚这样的外水钱,为了增进彼此的感情,大方道:“没问题,你把房子搭建好给我说一声,能做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单价与厂里的员工一样。” 第531章 意外收获 蒋凡最初的计划,只是在停车场边搭建几间铁皮房,找几家工厂拿点零散的手工活,解决部分特别困难的女性。 听到彭亮说能做多少给多少,加工单价还不低,产生了扩大规模的心思。 辉哥为了建设市场租用的土地面积很大,初期不敢投入太多,不少土地还属于闲置状态,可是硬化路面和搭建铁皮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自己本身就没有银子,又要加大投入做没有盈利的事情,再要辉哥掏银子,他也张不开这个嘴,正想着让谁来掺和没有利益的事情。 阿萍看到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凑近他耳边问道:“彭总不是同意了吗?你怎么还愁眉苦脸呢?” 蒋凡的想法不是一两句能够说清楚,而且现在也不是适合商量这件事,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古秋巧看到彭亮一直迎合着蒋凡,唐俊却默不作声,她瞅了唐俊一眼,希望他有所表示。 唐俊脑袋里只考虑着怎么才能参股,根本没有注意古秋巧头来的目光。 古秋巧害怕当着这么多外人替唐俊做主,会暴露两人的关系,只得碰了一下身边的古秋玲,希望她能出言暗示一下唐俊。 古秋玲看到现在的蒋凡风光无限,早已经后悔前段时间冷落了他。 心里还在埋怨刚才安排座位的时候,古秋巧故意把阿萍身边的位置留给蒋凡,认为她偏心,明知古秋巧暗示的意思,却默不作声。 古秋巧看到古秋玲没有任何动作,只得把希望寄托在阿萍身边,凑近她耳边道:“你提醒一下唐俊,让他掺和一下手工活的事,和大爷加深交情。” 阿萍瞅了一眼还皱着眉头的唐俊,没有直言暗示他,而是放大了一些音量对蒋凡道:“虽然只是些不需要技术的手工活,但是没有熟悉的人指导,就难以把控质量。 彭总工厂除了加工自己的品牌,其它的都是海外订单,如果有什么闪失,浪费了皮料不说,耽误了订单交货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你想做这事,俊龙就安排几个品检给你,你可别忘了这份人情哦。” 两人的腿就挨在一起,她却故意大声说,就我间接告诉彭亮,自己和蒋凡的交情匪浅,这事不能把俊龙落下。 蒋凡只考虑着怎么扩大规模,根本没有质量的事情,听到阿萍这么说,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迎合道:“这事你就费心了。” 生意场上,彭亮不愿意给别人做嫁衣,可是又不好驳了阿萍的面子,接茬道:“谢谢古副总能替我想到质量的问题,但是不同的订单,质量要求有所不同,我外发的时候,会安排熟手去现场指导。” 阿萍正想继续争取,蒋凡用腿示意她别再发声,自个接茬道:“那就麻烦彭总了,今天唐总已经捷足先登,下次请客算我的。” 刘晓丽这时才插嘴道:“大爷: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如果有时间,欢迎你去我们厂里参观一下,顺便也能确定那些手工活适合没有技术的人做,我们好提前安排。” 她与蒋凡见面几次,都很少插嘴说话。 蒋凡没有工厂一线从业的经历,根本无法分辨哪些手工活不需要技术,刘晓丽关键时候来一句,让他感觉到这个女人才是深藏不露。 自己的要求,彭亮也爽快答应,蒋凡不好拒绝刘晓丽的邀请,点头道:“行,吃完饭我就去学习一下。” 古秋巧看到这个时候,唐俊还没有醒悟过来,赶紧接茬道:“彭总:经常听人说,龙柏鞋厂在整个东莞都属于明星企业,一直没有机会进去参观,今天我能不能凑个热闹。” 阿萍赶紧帮腔道:“我也想去,不知道彭总方不方便。” 彭亮笑着道:“有你们两位美女,是龙柏的荣幸,哪有拒绝的道理。” 辉哥没有心情去参观工厂,已经约好牌局,吃完饭就先行离开。 唐俊看到彭亮没有邀请自己的意思,想到古秋巧能帮自己争取,害怕古秋玲又去坏事,带着她也随之离开。 彭亮带着一行人来到大板地。 走进大板地第一工业区,映入眼帘的就是金光闪闪的龙柏鞋厂四个大字招牌。 蒋凡走进厂大门,看到三排排列整齐的生产车间,每一排八栋厂房。 厂内的布局与俊龙一样,靠近大门是一栋办公楼,厂房紧邻办公楼,厂部后面是宿舍和生活区域。 每一栋厂房四层楼,二十几栋厂房彰显着龙柏的规模。 蒋凡跟着彭亮来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他的三开间办公室里,还是另外两个秘书。 空间不但比唐俊的办公室大出一倍,装修上比辉哥的办公室更为奢华。 蒋凡走到外间就已经被深深震撼,凑近阿萍的耳边道:“什么时候,我们大陆人能有这么一间工厂,这些资本家就不敢欺负我们这些外省人了。” 阿萍看到蒋凡接受了邀请,心里对彭亮还是心存芥蒂,悄声提醒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什么意见也别在这些地方说。” 古秋巧看到两人窃窃私语,以为两人在说情话,走到阿萍另一侧道:“你们小两口聊什么呢。” 阿萍没有辩解,轻声道:“姑姑,你就别关心我们的事情,还是想想怎么给唐俊说下,别为了眼前的利益,捡到芝麻丢了西瓜。” 古秋巧以前觉得唐俊足够聪明,中午这餐饭局,与彭亮一比较,就能看出明显的差距,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心里多少有些感叹。 她忽视了彭亮是靠父辈打拼出了一定的基础,唐俊是刚创业,身价决定了一个人的眼界,俊龙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两个月才脱困,激发了唐俊强大的野心,心态已经产生了不小的变化。 彭亮领着众人来到最里间的办公室,刘晓丽娴熟地帮几个人泡茶。 等大家都坐定,彭亮道:“大爷: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车间转一下。” 蒋凡摇头道:“我就是门外汉,去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坐在这里聊会天就行。” 彭亮不但想蒋凡参观工厂证明自己的实力,同时还希望他松口自己参股的事,看到他不愿意前往,彭亮向刘晓丽眨了一下眼睛。 刘晓丽心领神会,接茬道:“大爷:你自己以后也要开厂,观摩一下不是坏事。 作为老板,对于自己所从事的行列可以不会做,但是一定要懂,如果一直做门外汉,很容易被下属忽悠哦。” 蒋凡直视就刘晓丽,难以置信作为彭亮的秘书,她会给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看到刘晓丽神情自若,他点头道:“那就听从刘小姐的安排,好好去学习一下。” 第532章 生意场上的心思 龙柏的规模太大,刘晓丽没有像阿萍带着汪礼教、梁叔参观俊龙那样,每个车间都参观了一遍,而是带着蒋凡参观了几条针车线的手工组。 详细给蒋凡介绍到,一双鞋哪些地方需要用到手工,什么配件需要人工打磨等精细活。 蒋凡看到她对制鞋的知识远胜阿萍,思维条理也特别清晰,解说中没有一句重复的话,由衷的佩服。 刘晓丽介绍完手工,又带着众人来到成品车间,这里是把控质量的最后一道关,品检没有问题,才会进入环节。 到了这里她没再自个介绍,而是对一个正在忙碌的女孩道:“方主管,你过来一下。” 方主管来到一行人身边,蒋凡从她挂着胸牌上,知道她的名字方舒曼,看到她的姿色比沈婷婷还略胜一筹,以此断定,她应该也是彭亮口中所说的七仙女之一。 刘晓丽先把阿萍、古秋巧介绍给方舒曼,然后指着蒋凡接茬道:“这是大爷:你给他详细讲解一下成品需要注意哪些事项。” 方舒曼听到刘晓丽直呼这么年轻的蒋凡为大爷,他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来。 工厂的员工见到老板和上司,多少都会有些紧张,蒋凡注意到方舒曼在彭亮和刘晓丽面前,没有一点怯意,反而还敢笑出声来,心里开始猜测她到底与彭亮和刘晓丽是什么关系。 方舒曼笑了两声也觉得不妥,才收敛起自己的好奇,给蒋凡详细介绍起成品的工序,还有龙柏每天出量的规模。 她的口才与刘晓丽完全就不是段位,但是专业知识没有任何问题。 蒋凡暗自感叹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什么时候能有彭亮这样的能力呢?” 走出成品车间,彭亮又揽住蒋凡的肩膀道:“大爷:街面上招人是很容易,但是新开的工厂最大问题就是技术骨干,特别是针车技术过硬的员工,都被工厂视为珍宝,离职的很少。 你开厂肯定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无能我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只要你需要就说一声,龙柏支援你一批技术骨干,如果你不放心我选的人,可以自己安排人来挑选。” 彭亮还是继续用以退为进这一招攀交情,但是少了唐俊在场时机就不一样了。 蒋凡也被这些话感动,但他深知商场上不能像生活中那样感性,没有急于回应彭亮,而且掏出烟递了一支给他。 彭亮本不抽牌这类混合型的香烟,还是接了过来,掏出打火机准备帮蒋凡点上。 蒋凡熟知应酬上,不是特别熟悉的朋友,不能让年长自己的人点烟,赶紧拒绝了彭亮的好意,还把打燃的火机凑到他面前,让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两人点上烟后,蒋凡想着应该怎么来回应彭亮的热情,无意中观察到身后的方舒曼已经和刘晓丽勾肩搭背揽在一起,正和阿萍、古秋巧喜笑颜开地聊着什么。 彭亮看到蒋凡在注意方舒曼,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蒋凡经过一番考虑,模棱两可地问道:“彭总:如果你想掺和,有没有什么计划。” 彭亮看到蒋凡有了松口的意思,笑着道:“站在这里说话也累,还是回办公室坐,我们边喝茶边聊。” 蒋凡没想到作为主管的方舒曼,也随同来到了彭亮的办公室,作为职务等级很严格的外资工厂,这样的情况真不多见。 离开两个小时,再次回到办公室,所有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阿萍、古秋巧被龙柏的规模震撼。 刘晓丽想起自己介绍手工工序时,蒋凡欣赏的目光,看到了自身能力的价值。 蒋凡心里除了震撼,彭亮再次抛出的示好橄榄枝,也让他动心,决定先试探一下彭亮的底线。 大家坐下后,彭亮没有回避阿萍和古秋巧,直言道:“大爷:占股比例是你说了算,我只是希望尽量多点。” 蒋凡假惺惺地摆手道:“我只是股东之一,可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想听一下你的意见,和辉哥商量的时候,好把你的意见告知他。” 彭亮抿嘴笑了一下道:“大爷:你就别这么谦虚,我看辉老大对于建厂的事根本不怎么上心,应该是想让你全权做主,才会当起甩手掌柜,只要你点头,这事应该就可以定下来。” 古秋巧看到蒋凡已有了松口的意思,可自己又不方便插嘴,赶紧推了一下身边的阿萍,示意她赶紧说话。 阿萍故作玩笑接茬道:“彭总:唐总一直把你当着自己奋斗的榜样,有好事你不能忘了我们俊龙哦。” 彭亮知道,如果自己能参股,就凭唐俊、阿萍与蒋凡的关系,肯定少不了唐俊参与,点头道:“这不是在商量嘛,主动权在大爷身上可不是我说了算,你要说服大爷才行。” 蒋凡看到彭亮还利用起阿萍,故作恭维插嘴道:“不愧是掌控这么大工厂的老板,不但说话滴水不漏,还借力打力利用上一切资源。” 彭亮知道蒋凡所说的资源是阿萍,尴尬地解释道:“我可不敢利用古副总哦,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蒋凡觉察到自己的话过于直接,迂回道:“我也没有说你利用古副总,只是开个玩笑。多的股份我肯定做不了主,但是百分之十以内我还能拍板,你看行吗?” 百分之十肯定满足不了彭亮费尽心思的胃口,他也猜出蒋凡这么说,不单是自己刚才想利用古副总,被蒋凡看出,他在以牙还牙,还有试探自己的意思。 他抱着讨价还价的心思,接茬道:“大爷:你不是小气人,百分之十也拿不出手啊,如果可能,我想占股百分之三十。 唐总现在不凑手,可以占百分之十五左右,你和辉老大还是最大股东,拥有绝对话语权。” 蒋凡看到彭亮也在试探底线,如果自己再松点口,就会成为讨价还价的谈判,果断摇手道:“如果你想拥有这么重的比例,我个人肯定做不了决定。 如果在擅自做主继续聊,辉哥可能会认为我不尊重他,引起内部矛盾,还是等我回去和辉哥商量以后,再给你答复。” 彭亮看到蒋凡刚松动的口吻又收紧起来,如果他回去和辉哥商量,辉哥一旦认为自己贪心,到时候别说占股多少,能不能参与进去,已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赶紧改口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这话就别带给辉哥,你们决定让出多少股份,还是遵照你们的意见来。” 第533章 感动古秋巧 蒋凡看到彭亮不再步步紧逼,假装松了口气道:“只要你不让我为难,什么都好说。” 在彭亮的一再挽留下,蒋凡同意留在龙柏吃晚饭。 刘晓丽去安排晚餐,刻意叫上阿萍和古秋巧,没有带走方舒曼,名其曰留下她帮到泡茶。 等三人走后,原本坐在蒋凡对面的方舒曼假借泡茶的机会,坐到了蒋凡相邻的位置。 她给蒋凡的茶杯斟了一口,然后端到蒋凡面前道:“大爷:我们苏州也是茶文化的发源地,品尝一下我的茶艺,应该不比我表姐差。” 蒋凡这时才知道,方舒曼是刘晓丽的表妹。 当他伸手去接茶杯的时候,方舒曼故作无意,与他的手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热情的程度与刚去车间的时候,已是天壤之别。 蒋凡还观察到,彭亮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方舒曼泡茶的间歇,他故意让出这个位置给方舒曼,看到这么大的老板,还在自己这个外省人面前,使用起女人外交,引起了蒋凡的警惕。 刘晓丽去食堂安排完晚餐,带着阿萍、古秋巧回到办公室,方舒曼又使用同样的方法,借着给三个女人斟茶,坐回到先前的位置。 蒋凡看到她得心应手的应酬,根本不像普通打工妹,心里想着她有刘晓丽这个后台,自身的业务水平也不差,怎么甘愿做一个主管呢? 吃完晚饭,彭亮还提议去合家欢或意难忘唱歌。 如果彭亮不使用女人外交,蒋凡可能还会去应酬一下。 方舒曼出面应酬,引起他的警惕,想到这里只是龙柏的总厂,抛开惠州和中山两地的分厂,就是在东莞境内,龙柏还有三家分厂,拥有这么庞大企业的彭亮,为什么会对自己还没有确定规模的新厂这么上心。 摸不透彭亮的心思,他怕喝酒误事,借故晚上还有约,果断拒绝了彭亮的盛情。 彭亮看到关系已经加深了不少,没再强求,从手包里拿出奔驰钥匙递给刘晓丽道:“刘秘书:开车送一下大爷和古副总她们。” 蒋凡再次拒绝道:“以前我只来过大板地一次,到了直接去到天哥家,再次前来还摸不清方向,我想腿着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以免以后来到这里,还不知道怎么找到名声显赫的龙柏,那就闹笑话了。” 三人走出工业区,阿萍开口道:“最后拒绝的话有点水平,没想到粗枝大叶的你,还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古秋巧拉住阿萍道:“你想和他亲热,等我离开有的是机会,现在等我先说。” 接茬又对蒋凡道:“大爷: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姑,参股的事情就不能抛开唐俊哦。” 蒋凡知道古秋巧就想拿阿萍与自己的交情说话,现在也没有外人,他装傻充愣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又成为我的姑姑了,我老汉可没有你这么小的妹妹哦。” 古秋巧一下把走在中间的阿萍推到蒋凡身前道:“这小妮子满脑子都是你,我不就成为你姑姑了吗?” 古秋巧根本没有怎么用力,阿萍却故作没有站稳,向蒋凡这边倾倒。 蒋凡赶紧拥住她,拥住前已经看到部位不对会犯错,也没有收敛的意思,拥住后还捏了一把。 阿萍没想到蒋凡这么大胆,不但没有回避古秋巧,而且身边的路人也不少,她的脸已经羞红,但是没有挣扎,站稳以后顺势搂住蒋凡的腰身。 瞬间的动作,蒋凡想到古秋巧未必能发现,还敢放肆,但是没好意思继续揩油,只是揽住阿萍的肩膀,对古秋巧道:“你在俊龙的银子拿回来了吗?” 古秋巧摇了摇头,解释道:“俊龙也是刚有收益,现在唐俊已经开始凑钱,一心想掺和进你们的工厂,等他度过这些难关再说。” 蒋凡看到聪明的古秋巧,在感情面前也成了弱智,满脑子都是唐俊,想到她曾经的仗义,还有阿萍的关系,想到借着入股的事帮古秋巧一下,让她以后的生活多一份保障。 他直言道:“阿萍知道我现在缺银子,新厂的大部分资金来源辉哥,我不能用银子做交情。 现在许多老板想来凑热闹,股份估值也在水涨船高,无论谁入股都会高于市场价。 如果唐俊想参与进来,最多只能分出百分之十,而且这百分之十还必须有你两个点的股份。” 古秋巧没想到蒋凡不但给自己透露了商业秘密,还为自己做了打算,先前一心只想帮唐俊的心思也有了松懈。 她开口道:“虽然你们的工厂还没有开建,但是据我所知就有不少人想掺和进来了,除了唐俊和彭亮,还有詹昊成、方伟、陈生、义老板。 这么多人惦记,唐俊可能不会同意我占股,我也理解他,毕竟这样的香饽饽,谁都想多占点份额,他的事业又刚起步,更想拥有这些资源。” 古秋巧的话,让蒋凡陷入了沉思,工厂还没有雏形,为什么这些有想法的人就能确定是香饽饽呢? 他没有把疑惑表露在脸上,继续道:“傻女人,别把男人想得太好,还是自己兜里有才最现实。” 阿萍听到这里,拧住蒋凡的手臂道:“现在承认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了啊!” 蒋凡挣脱以后道:“等我先给你姑姑说完。” 然后继续道:“我也想到唐俊可能不会轻易答应,所以准备谈判时再说,如果他真不同意,这事就与他没啥关系了。” 古秋巧眼眶有些湿润道:“你这么做,只因我是阿萍的姑姑吗?” 蒋凡语重心长道:“有这些关系,但不是全部。 说句你不爱听的实话,男人“快乐”以后的冷漠你也见识过,詹昊成怎么对你,就是最好的例子,你敢保证唐俊不是那样的人吗? 无论是唐俊、还是彭亮,他们都是资本家,心里都有唯利是图的目的,而我们都是漂泊客,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 你那些傍身的银子来之不易,我作为漂泊的一员胳膊肘不能往外拐,现在只是给你交个底,别傻乎乎地亲自去给他说,否则肯定会闹出不愉快。” 古秋巧望着蒋凡道:“我不能说,阿萍也不适于出面,你亲自去说也不好。” 蒋凡摇头道:“我也不会去开这个口,不然他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猫腻,真正到谈判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你只需要到场,其它的事我来操作。” 古秋巧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借给唐俊,那是感情所致,自己的事业又是另外一码事。 她知道现在的蒋凡,已经是许多人都希望结交上的人物,能与他搅合在一起做生意,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急切追问道:“我们都不适合开口,辉哥肯定不会做这样的恶人,你能不能给透过底,到底是谁出面帮我说话呢?” 第534章 咖啡人生 蒋凡坦言道:“郝梦和王苗苗会参与新厂的管理,还是股东,我会让她俩的其中之一开口,至于谁出面,到时候在酌情而定。” 古秋巧善意地提醒道:“工厂可不比酒楼,你准备让她俩在工厂担任什么职务?” 蒋凡思虑了片刻,没有急于回复古秋巧,而是对阿萍道:“原来还想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聊一下,现在既然说到这里,我也就开门见山。 你愿不愿意离开俊龙,到新厂去经理,与王苗苗一样占股百分之一。” 阿萍一直认为,作为打工妹能在一家外资工厂做一名副总,已是上天眷顾,听到蒋凡让自己去做总经理,她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结结巴巴道:“让我去做总经理,你不会是开玩笑。” 蒋凡看到阿萍喜悦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笑着点头道:“这事我与欣姐、郝梦已经商量过,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给辉哥通过气,他也没有意见,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阿萍听到蒋凡肯定回答,激动的同时,又想到自己能去俊龙做副总,欠着唐俊的提携之恩,加上古秋巧这层关系。 她忐忑不安地望着古秋巧,没再继续发声。 古秋巧看到阿萍期盼的眼神,不假思索地回道:“这是关乎你以后的生活大事,遵从自己的想法选择,不用顾及我这里。” 得过古秋巧的支持,阿萍挽紧蒋凡的手臂道:“唐总把我一个大陆妹提升为副总,我不想忘恩负义,根本张不开口给他提辞职。 要不你当一次恶人,把这事当作谈判的筹码,在谈判桌上提出来,唐总肯定不好拒绝。” 蒋凡摇头道:“我不想把亲友当着生意场上交易的筹码,先前欣姐就给过这样的建议,被我拒绝了。” 阿萍扭着小腰瘪嘴道:“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不这么做,我又不好意思开口,你让我怎么做嘛。” 蒋凡看到阿萍焦急的样子,指了指她的鼻子道:“既然我在征求你的意见,就不会让你为难,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做好安排。” 阿萍兴奋地把头靠在他肩头道:“”先前你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现在我就认为你是好男人。” 古秋巧看到阿萍和蒋凡腻歪起来,唐俊参股的事情也有了眉目,自己还有额外伤害,笑着道:“你们慢慢腻歪,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蒋凡心里明白,阿萍对自己的感情已经陷得很深,可是自己又管不住那点色心。 看到刚才揩油以后,阿萍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爱意,蒋凡心里多少有些内疚,想着借此机会好好与她聊聊,以免影响以后的工作。 他没有挽留古秋巧,等她走后,与阿萍一起打车来到名典咖啡。 两人来到情人卡座上坐下,阿萍要了一杯卡布奇诺,蒋凡要了一杯斋摩卡。 斋啡就是不加奶糖的纯咖啡,阿萍好奇道:“咖啡这么苦,你怎么喜欢喝不加奶糖的呢?” 蒋凡意有所指道:“无论加不加奶糖,我都不喜欢咖啡这涩涩的味道。 别人说喝了咖啡睡不着觉,文羽走后我长期失眠,我就想以毒攻毒作践自己,经常喝斋咖啡,喝了这么久,没有治愈失眠的毛病,却习惯了苦苦的味道。 人静夜深的时候,你冲泡一杯咖啡试试,会有不同的感悟。” 阿萍好奇道:“什么感悟?我只感觉喝过以后嘴里会留有甘甜,慢慢品尝味道更为独特。” 蒋凡接茬道:“其实你感悟到了,那就是先苦后甜。 以前文羽给我说,咖啡的味道如同人生,那时我真领悟不到这句话中的真谛,她离开以后,我为追逐记忆,才深有体会。” 阿萍听到蒋凡借用咖啡文化,两次提到汪文羽,才领悟他想表达的意思。 她松开挽住蒋凡手臂的手,脸上的喜悦笑容消失了,低着头搅拌着咖啡掩饰自己的伤感道:“其实你不用刻意提醒,身边这些朋友都知道文羽在你心里的位置。 我不喜欢巧姑的生活选择,自己却跌入这样的感情漩涡,许多想你的时候,我喜欢听听音乐,用歌声慰藉自己的心灵,祭奠自己不能萌芽的爱情。 明知这样的感情是飞蛾扑火,却束缚不了自己的心,只能在作茧自缚中挣扎,这就是我为什么很少主动给你打电话的原因。” 她看似平静的脸上略带伤感,不注意真很难发现。 蒋凡自我检讨道:“我刚才说那些,并不是想提醒你,而是想提醒自己,文羽对我真心实意,为了我们的感情,现在还与自己的母亲僵持着。 而我呢?真不是什么玩意儿,心里知道应该收敛,却管不住自己的言行,约束不了男人那点色心。” 阿萍听到蒋凡给自己敞开心扉坦露心迹,心里也释然了许多。 她知道只要提到汪文羽,蒋凡的心情就很难平复,玩笑道:“平时看你吊儿郎当,没想到你还会自我检讨,知错就改就是好儿童。” 蒋凡知道阿萍是在安慰自己,感叹道:“经历才是最好认识最好的老师,你在俊龙任职的这段时间成长得很快。” 阿萍无奈道:“在其位谋其职罢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谈成熟。 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做一个拥有爱情的普通打工妹,想想厂里那些女孩,休息的时候和男友一起逛逛街,买点小饰品都能高兴好久。 虽然生活清贫,但是没有什么贪念,很容易满足。 我已经少了那份单纯,你也不再是刚进达丰那个莽撞男孩,我们谁也回不到过去,但是过去的清贫生活,却成为我们心里最美好的记忆。” 蒋凡继续自我剖析道:“我说你成熟得很快,除了岗位压力的锻炼,还有经历的造就。 还记得团年聚会上,你说的那番话吗?那时你想隐藏自己的心思,但是脸上却暴露了你的心迹。 真诚地说,那段话一直铭刻在我脑海里,因此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也由朋友变成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先前在大板地,我说男人穿上裤子以后的冷漠,其中也包括自己,刚才还与你暧昧不清,现在又想做个好人,说这么多废话,就想为自己的放纵,找个心理平衡的借口。” 第535章 辛勤下的希望 阿萍看到蒋凡还在自责,重新挽住了他的手臂道:“你别这么自责,刚才是我主动向你身边凑的。 我也希望你是一个穿上裤子就冷漠的男人,那样我才容易忘记你,但是你不是。 我们之间还没有招,你却处处为我考虑,与詹昊成、唐俊比起来,你绝对算是好男人。” 阿萍一直称呼唐俊为唐总,很少在外人面前直呼他的全名。 蒋凡从她略带轻视的口吻中,听出了异样,试探性地问道:“唐俊怎么得罪你了。” 阿萍白了他一眼道:“别自认为自己最聪明,别人就是傻瓜,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唐俊与刘星雨有一腿的事。” 蒋凡想狡辩,可是看到阿萍笃定的神情,只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哎”阿萍叹了口气道:“大部分女人都是感情白痴,哪像你们男人这么善于伪装。 上次给酒楼写完请柬去吃宵夜的路上,我就发现刘星雨看唐俊的眼神有异样,当时还认为刘星雨是一厢情愿。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我从巧姑那里回工业区,远远就看到刘星雨从唐俊租屋那栋楼上下来。” 蒋凡继续试探道:“你就没有去问问她怎么回事,这事你巧姑知道吗?” 阿萍摇了摇头道:“我去问刘星雨,除了让彼此尴尬,还能做什么? 难道直接告诉她,我自己的姑姑和唐俊有染,让她远离唐俊?抛开巧姑与唐俊的事现在不能曝光外,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靠着手里的权利解聘刘星雨,别说你可能看不起我,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巧姑现在还与詹昊成住在一起,我去给她说这事,除了让她伤心,她也不能对唐俊做什么。 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能抱着能过且过的目的,顺其自然。” 蒋凡追问道:“你又怎么肯定我知道这事呢?” 阿萍再次白了蒋凡一眼道:“也是吃宵夜那晚,刘星雨的目光一直在唐俊身上,而你的目光又在她俩身上来回晃悠,而看刘星雨的时候,眼神中充满着同情。 当时我还疑惑,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们,第二天看到刘星雨从唐俊租屋出来,我就确定你早已知道这事,也就找到了前段时间,你忽然对唐俊不冷不热的原因。” 蒋凡带着玩笑的口吻由衷道:“你给我留下最深刻的记忆,除了年会上那段发言,就是我们初次见面,你挺胸的样子,现在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阶段,没想到你早已经蜕变。 今天下午听刘晓丽娴熟地介绍龙柏的生产线,我认为她比你聪明,现在看来是我眼拙了。” 阿萍拧了一下蒋凡的手臂,娇羞道:“偶尔挺胸收腹是一个人的习惯,你现在还拿这事笑话我。 既然觉得我没有刘晓丽聪明,为什么还会选择我去新厂做总经理呢?” 蒋凡学了一下阿萍挺胸的样子,调侃道:“习惯?我怎么没见你在其他外人面前这样挺胸呢?” 阿萍拉着蒋凡的手臂,摇晃着道:“不准岔开话题,我是问你,既然认为我没有刘晓丽聪明,为什么选择我去做总经理,必须认真回答。” 在阿萍的追问下,蒋凡不得已坦言道:“虽然看不惯唐俊有些行为,但是公平来说,他与陈安龙、詹昊成这类台湾老板比较,还算比较有人性,而且对我也有恩。 最初没有想过要挖俊龙的人才,计划让郝梦做总经理,她认为自身没有那个能力,害怕耽误工厂的发展,强烈拒绝。 最后是欣姐提到在谈判桌上,用股权问题作筹码挖你过来。” 阿萍似笑非笑地盯着蒋凡道:“花心大萝卜,以前我还以为你只是和欣姐暧昧不清,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大恩人也舍得下手,应该还与王苗苗牵扯不清。” 蒋凡没想到阿萍的洞察力这么缜密,这些事真不敢随便承认,极力狡辩道:“我和她们只是特别好的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些关系。” 阿萍“哼”了一声道:“狡辩就是掩饰,臭男人,我自己都属于不清不白的关系,又没权追究你的权利,你紧张什么嘛。” 阿萍的心思太细腻,蒋凡害怕暴露更多丑事,赶紧终止了与情感有关的话题,聊起对新厂的规划。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里,自带一些暧昧的气息,两人聊到咖啡厅打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蒋凡把阿萍送到工厂大门口,回到水果店,肖雨欣还没有回来,二丫也不在店里,只有冬冬在忙碌,球房上班的金兰看到店里忙不过来,正在店里帮忙。 蒋凡问冬冬:“二丫呢?” 冬冬站在收银台里,手里没有歇息道:“市场需要通宵赶工,欣姐她们晚上都不会回来,二丫给她们送宵夜去了。” 现在市场里除了肖雨欣和协助她工作的三个女人,还有不少兄弟和建设的民工。 蒋凡疑惑道:“她一个人送得了那么多人的宵夜吗?” 冬冬收完钱后,歇下手来耐心道:“欣姐在慧丰餐馆定了一日三餐和宵夜,餐馆的两个老板负责按时送去,二丫怕欣姐又不吃饭,趁店里不忙,帮着两个老板去送餐,顺便监督欣姐。” 蒋凡想到肖雨欣和另外三个女人熬更守夜的工作,自己一天四处瞎晃,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搭乘一辆摩的赶到市场。 看到曾经安静的市场,沿途都是灯火通明,随处都能听到机械轰鸣声,还有忙碌的身影。 蒋凡路过一排蹲在路边吃宵夜的民工,快到市场大门,才看到肖雨欣、沈婷婷蹲在一排还倒塌着铁皮房边,一个手里端着一个快餐盒。 二丫、郝梦、王苗苗跟着一群兄弟,把民工拆下的钢筋归纳在一起,便于二次使用。 男人劳累一些,蒋凡认为这是责任,看到几个女人一身脏兮兮的,和做事的民工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于心不忍。 他招呼几个女人回去冲个凉,好好休息一下,没有人听他安排。 民工分为两班倒,连夜施工,四个女人也是分两班负责工程质量。 肖雨欣和沈婷婷吃完宵夜,倒在市场边的几床草席上睡着了。 蒋凡看到谁也指挥不动,只得跟着二丫她们一起收拾起破铜烂铁。 七月的东莞特别炎热,虽然已是夜深,但是坐在路边都是大汗淋漓,加班的民工衣服都湿透了。 第536章 蹊跷的失踪 蒋凡帮到收拾完倒塌铁皮房的破铜烂铁,又跟着三个女人一起,给熬夜的民工送凉茶解暑,忙碌中看到这么热闹的景象,想到为了这里所付出的心血,既有辛酸,也充满着希望。 忙到次日上午民工换班,他才回到租屋,冲完凉倒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好久没有干过体力活,这一次他睡得很沉,也没有做梦。 醒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梳洗后离开租屋,准备随便吃点东西,继续去市场帮忙。 刚走出楼道,就遇到邓美娟。 邓美娟看到他后,像做贼似的赶紧把手里的一个小盒子藏在身后。 蒋凡看到她脸色不对,玩笑道:“是不是去当了小偷,才会这么紧张?” 邓美娟故作镇定狡辩道:“我可没有偷摸的本领,只是买了点女性用品,不方便男人看而已。” 蒋凡还想调侃几句,手里的大哥大响了。 看到是天哥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他赶紧走到相对僻静的地方才接通。 电话里传来天哥略显焦急的声音道:“你在哪里?” 蒋凡印象里的天哥是一个做事冷静,处乱不惊的人,赶紧回道:“我刚起床,准备吃点东西去市场,有什么事吗?” “你在水果店等我,我很快就到。” 蒋凡还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哥的电话已经挂断。 一般事情天哥不会找自己,他很快猜测到,应该是中转站或沙田小楼这两个地方出了什么问题。 正当他坐在水果店门口,忐忑不安地等天哥,看到詹昊成带着阿强从村委方向路过,步伐匆匆地向国道方向走去。 阿强看到蒋凡,还放缓了一下脚步。 商业街上的行人很多,詹昊成只顾赶路没有注意到蒋凡,看到阿强缓慢了脚步,还不耐烦地催促一声道:“别这么慢吞吞的,我们还要赶时间。” 因为蒋思思的事情,蒋凡对詹昊成重视起来。 彼此隔有一段距离,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听不到詹昊成嘴里说的什么,只是疑惑去任何地方都想彰显身份、把车开上的詹昊成,这么热的天气怎么选择步行,而且还行色匆匆。 他想跟上前去一探究竟,又怕耽误与天哥见面,兄弟都去做事了,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 他准备让二丫帮忙去看看,刚张嘴又想到詹昊成与青哥有染,就可能是危险人物,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一会儿天哥到了,他没有下车,而且招呼蒋凡上车。 两人来到人流量少的国道边,天哥停下车道:“今天我们收网,抓了卢仔,但是青哥逃掉了。” “啊!”蒋凡惊呼了一声,接茬道:“青哥是在哪里溜掉的?” 自己最大的仇人卢仔被抓,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他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多了一些惆怅。 天哥脸青面黑地回道:“他与卢仔一起进了中转站,收网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人,我们把中转站里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是不见踪影。” 蒋凡疑惑道:“中转站里四面都是三四米高的围墙,只有一道大门可以通行,你们确定他跟卢仔一起进去,不可能长了翅膀会飞。 你有没有问过彪娃和正军,他们一直在中转站后面的那个小山丘上,应该观察到当时的情况。” 天哥点头道:“行动后,我与他俩碰过头,他们也看到卢仔和青哥一起进了中转站里那一排不准闲人靠近的库房,没有看到有人出来,我带队进去的时候,却只看到卢仔。 突击审讯卢仔,据他交代,青哥进了库房就让他守住大门,自个去了洗手间,两人分开到我们冲进库房,间隔不过十来分钟,这事太蹊跷了。” 蒋凡追问道:“青哥进库房的时候,他的两个马仔在一路吗?” 天哥心情沮丧地摇了摇头道:“我们收网的时候,只想着抓青哥这个重要人物,忽略了这两个马仔也是不可轻视的人物。 后来才知道,两个马仔坐的另外一辆车早到,而且就停在距离中转站不足百米的路边,当时我经过的时候还看到了那辆车,瞅了一眼不像有人,就没有过多注意,还是我太大意了。” 现在找你,就是想问一下,除了负责跟踪的几个兄弟,还有外人知道这些事吗?” 蒋凡摇头道:“没有,知道青哥的身份以后,除了四个领带,我把另外两个负责跟踪的兄弟都撤出来了,就是怕他们不小心泄露了消息。” 天哥思考了好久,接茬道:“青哥的失踪过于蹊跷,中转站那里已经暴露,让刘正军和彪娃马上撤出来,配合张春耕他们盯紧沙田那栋小楼。” 蒋凡不敢大意,立即传呼留言,让刘正军和彪娃赶紧撤出中转站,回白沙和自己汇合。 当刘正军和彪娃安全回来,天哥把蒋凡丢在国道上,自个开车先行离开。 蒋凡带着两个兄弟来到自己租屋,详细询问了整个经过。 得知卢仔和青哥进了库房以后,只有一辆车五十铃货车离开中转站,刚到虎门码头的省道上,就被天哥的人截停,除了收缴到一车货,车上只有司机一人。 “难道这个杂种会土遁?”蒋凡自言自语唠叨了一句,然后点上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他亲自在小山丘上观察过地形,知道中转站距离码头的省道,也就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小山丘上能观察到那一段路上的情况。 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接茬追问道:“那辆货车离开中转站到截停这个时间段,中途有没有停过。” 彪娃率先开口道:“那段路黑灯瞎火只能看到车灯,根本看不清人,那辆车开出中转站大约一百米左右,停了两分钟,我猜测可能是司机在小便。” 蒋凡警惕地问道:“这个情况,你们告诉过天哥吗?” 彪娃摇了摇头道:“你不追问,我都忘了这个细节。” 蒋凡没再多问,也没有按照天哥的吩咐,让两个兄弟去配合张春耕和伍文龙,而且让两人先回去休息。 等两人兄弟走后,他走到租屋的阳台上沉思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天哥的电话。 天哥正在审讯卢仔,听到蒋凡发现新的情况,两人约定在码头边的省道上汇合。 中转站里还处于警戒状态,两人见面以后,蒋凡在天哥的带领下,先来到中转站的仓库,再次对库房所有区域经过仔细的检查,没有发现地洞之类可以逃生的地方,最后来到彪娃所说的五十铃停了两分钟的位置。 这段是泥巴路,道路两旁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两人都希望在这里寻找到蛛丝马迹,可是黑灯瞎火,只靠手电光亮也观察不到什么情况。 第537章 怀疑内部出问题 两人就地坐下,天哥道:“一路过来,你都默不作声?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蒋凡皱着眉头道:“目前可以肯定,青哥是坐五十铃离开中转站,在停车位置下的车。” 天哥解释道:“我亲自审讯过司机,他说当时感觉汽车底盘挂到什么东西,所以停下来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异样,就开走了。 司机常驻厚街,晚上七点左右,一个操着一腔闽南口音的中年男人雇他来到中转站拉货,雇主谎称有事没有一同前往,司机只是听从安排,不知道车上装的什么东西。 我看司机不像在撒谎,还是安排人去跟进了这件事。” 蒋凡心情复杂特别复杂,犹豫了很久才接茬道:“先前你问我除了四个领队,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当时我还没有对你的疑惑产生重视,觉得自己安排得没有问题。 仔细推敲,就能发现问题,青哥敢和卢仔一起前往中转站,代表那时他还不知道你们会收网,不然肯定不会冒险。 而进到库房,就让卢仔守住大门,自个就奔向洗手间逃跑,代表这时他已经收到危险的消息。 你先前说,所有参与收网的人都是上车以后,才颁布的行动命令,到达现场又是两人一组,根本没有泄密的可能性。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的人出了问题。” 天哥摇头道:“你想多了,先前我那样问你,不是怀疑现有的四个兄弟,而且害怕其他兄弟知道,可能把事情泄露出去。 据我了解,这四个兄弟除了回租屋冲凉换衣服,其他时间吃住都在放哨点。 张春耕和伍文龙不知道我们今天收网,收网以后,我去小山丘上找过另外两个兄弟,当时彪娃在观察。 刘正军在距离彪娃不足五米的地方,头上还蒙着一件衣服睡觉,我们收网前后,他们都没有离开过山丘。 即便有谁想通风报信,小山丘距离最近一家可以打电话的士多店,步行至少需要十多分钟,来回就半个小时,除非这两个兄弟都有问题。 如果两个兄弟真有问题,我们也不会知道近两天中转站新到那么多货,青哥频繁出现在中转站的事情。” 听完天哥的解释,蒋凡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在他最难的时候,四个领队一直不离不弃地跟着他,当他怀疑自己内部出了问题,心里的痛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暂时消除疑虑,他也不敢大意,权衡以后道:“我准备把两组人重新调整一下,张春耕带着彪娃,伍文龙带着彪娃,蹲守沙田那栋小楼。” 天哥知道,伍文龙和彪娃战友,张春耕和刘正军最早认识,关系也最好,蒋凡打散组合还把这些问题考虑进去,没再补偿任何建议。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蒋凡忽然想起先前詹昊成带着阿强,从村委方向行色匆匆路过商业街,向公道奔去。 这时他的脑子也活跃起来,卢仔的家位于白沙四村,距离村委不足一公里,有两条路通往国道,一条是绕过三村,这条路相对比较远。 一条是路过村委,经过商业街就到达国道,这是一条笔直的马路,路程比绕过三村那条路近一半,村民步行到国道坐车,都会走这条路。 晚间商业街人流量大的时候,开车的人一般会选择绕到三村。 虽然心存怀疑,但是也有疑点。 据他了解,詹昊成除了近段时间和郑家兄弟打得火热,认识的本地人就只有卢仔。 而郑家兄弟住在三村,步行到国道,根本不会经过商业街,唯一的可能就是找卢仔。 可是詹昊成与卢仔已经闹僵好一段时间,他是知道这事。 想到这里,他招呼重新坐下来,分析道:“我在商业街住了这么久,从没有见过詹昊成出现在那里。 今天忽然出现在那里,而且行色匆匆,我就感觉有些蹊跷,还想去一探究竟,可是害怕耽误你的事情,所以没有前去。 青哥逃脱,可不可能与詹昊成有关系,如果真是这样,詹昊成那么好面的人,如果真是想去接应青哥,不可能腿着去背他。 天哥虽然不是白沙人,但是对白沙地界比蒋凡熟悉许多,遗漏了青哥两个马仔的细节,他已经后悔不已。 听完蒋凡带有疑点的分析,也不敢大意,经过深思熟虑,他接茬道:“目前你熟悉的人中,谁与詹昊成关系最近。” 蒋凡脑海里仔细过滤起熟悉的朋友,想了很久摇头道:“唐俊、陈安龙,这两人和詹昊成最为熟悉,唐俊虽然和他面和心不和,但毕竟是亲戚关系,陈安龙又和他是穿一条裤子的人,这两个人肯定不合适。 另外与他熟悉的人,我的关系也就一般,而且这些人未必可靠,除此之外,就是郝梦,如果她出面,肯定会引起詹昊成的怀疑。” 两人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正想离开现场,蒋凡的大哥大响了。 接通以后,听到方舒曼娇滴滴的声音道:“大爷:你在哪里?我在白沙东泰鞋厂找一个同乡,遇到点麻烦,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蒋凡听到方舒曼的声音极为淡定,根本不像遇到麻烦的样子,猜测她可能只是为了接近自己,迂回道:“我在外面有事,你在东泰厂门口等着,我安排人过去帮你。” 听到蒋凡安排另外的人,方舒曼赶紧道:“是我同乡的事情,你不方便就算了。” 蒋凡想到,虽然许多人希望参与新厂的事情,但他心里彭亮是最佳人选,没有之一,可能用得着刘晓丽的地方,市场里的手工活,还可能麻烦方舒曼。 想到这里,他接茬道:“如果你的事不是特别急,就稍等一下,我大概二十几分钟能赶到。” 听到蒋凡愿意前来,方舒曼的声音洪亮起来道:“不是很急,我在东泰鞋厂门口等你哦。” 蒋凡放下电话,简单给天哥说了要建新厂,希望彭亮入股,还有方舒曼的电话内容。 东莞鞋厂就位于国道边上,天哥送到蒋凡回到白沙,在距离东泰百米开外停下车道:“我的人都不方便出面接触詹昊成,你在好好想一下,尽量找个适合的人接触一下詹昊成。 时间越快越好,过了今晚青哥就可能逃之夭夭。 詹昊成不愿意露面,知道他所在的位置也行,如果他既不露面,还隐藏自己所在的位置,很大可能就有问题。” 第539章 进厂讨公道 彪娃和刘正军一到,三人直接向办公楼奔去。 保安知道蒋凡上去肯定会出麻烦,可是也不敢阻拦,赶紧用对讲机把情况汇报给保安队长。 队长听到是蒋凡,也不敢出面,只能给谢俊勇通报。 谢俊勇刚入股不过一周,对白沙地界还特别陌生,根本不知道蒋凡是谁,他对着对讲机怒骂道:“废物,厂外的烂仔跑到厂里来闹事,你没有去制止,还给我说这么多废话,工厂花钱招你们这些保安是吃干饭的吗? 赶紧召集人,在办公楼下等我,我就要看看到底什么人这么猖狂,敢擅闯我们外资工厂。” 队长知道得罪哪一方都没有好果子吃,可是又不敢违抗谢俊勇下达的指令,想了很久,他没有召集人手,而是把情况如实汇报给老板郑毅洪。 魏燕是靠艰苦的努力,还花银子结交上拉长,才坐上主管的位置,只想拿回自己的薪水,根本不想把事情闹大。 看到蒋凡怒气冲冲的上楼,知道事情闹大肯定无法在厂里待下去,愁眉苦脸地对方舒曼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 方舒曼毫不在意道:“不就是一份工作吗?离开这里,我在龙柏给你安排一个相同的岗位。” 说完以后才想起,以前没有告诉过魏燕,表姐刘晓丽跟了彭亮,她在龙柏有深厚的后台,正常关系,厂里一个主管,根本没有能力给魏燕安排相同的职位。 她赶紧迂回道:“现在我和厂里的经理处得像姐妹,解决一个主管的岗位,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蒋凡走到三楼,凭借保安先前的指引,一脚踹开谢小军的办公室门,看到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 他上前一把抢过谢小军手里话筒砸在地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相对宽敞一点的地方,一脚揣在他腹部上,顺势踩住他的胸口道:“老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看你怎么来打断我的狗腿。” 这时他才注意到,谢小军不但身有残疾,还是一个矮子,身高与魏燕差不多高。 方舒曼带着魏燕赶到办公室门口,看到谢小军正在地上拼命挣扎。 魏燕还想尽量大事化小,准备上前劝阻,方舒曼赶紧拉住她道:“这类知道结果的热闹很难见到,我们瞧着就好。” 蒋凡看到谢小军挣扎了好一会,还没有消停的意思,嘴里还骂骂咧咧,再次踹了他一脚道:“再给老子乱动,老子让你瘸子都做不了,直接坐在轮椅上更为方便。” 谢小军再次挨了一脚才冷静下来,想到蒋凡能顺利来到这里,代表保安没有阻拦,自己挣扎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救援,最大可能就是保安不敢前来。 想到这些,他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唯唯诺诺辩解道:“刚才是话赶话才那么说的,并不是真想骂你。” 蒋凡冷“哼”了一声道:“话赶话?自己长得这么得罪观众,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无故扣押别人的薪水,还恬不知耻想让一个小姑娘陪睡,也是话赶话才说的吗?” 谢小军先前不知道蒋凡为什么要威胁自己,还对自己动粗,现在才知道是因为魏燕。 心里开始后悔,厂里那么多中等姿色的女孩,自己只是看上魏燕活泼可爱,模样也不错,外貌感觉应该是比较温柔的女人,没想到千挑万选,找来一个麻烦。 他再也不敢嚣张,卑微道:“不好意思,不知道魏燕是你朋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我现在就签字,让财务给她发薪水。” 蒋凡也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魏燕已经不适合在待在这家工厂,接茬道:“这家工厂的门框太高,她现在就辞职,让财务给她结清所有薪水。” 谢俊勇正在办公楼下等保安队长带人前去救援侄子,没等到队长,却等来工厂老板郑毅洪。 郑毅洪来到他身边,言语有些生硬地问道:“你侄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来几天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育他的。” 谢俊勇入股以后,郑毅洪一直对他比较客气,现在忽然有翻脸的意思,疑惑道:“跑到我们厂里来闹事的烂仔,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郑毅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醒道:“等会去道歉的时候,别什么烂仔、烂仔地叫,如果真要这样叫,我看你还是另谋高就,别再待在厂里,手里的股份可以转让给我。” 谢俊勇入股之前,并不认识郑毅洪,股份也不是从郑毅洪手里分割。 他有一个亲戚以前是东泰的股东,亲戚要独资建厂需要资金,谢俊勇也看到大陆的发展前景,两人一拍即合,亲戚就把手里的股份按照市场价值转让给他。 东莞的工厂只要不缺订单,有点商业头脑的老板都赚得盆满钵满。 郑毅洪作为东泰的老板,在大陆已经摸爬滚打几年,深知这样的前景,早就惦记上谢俊勇亲戚手里的股份,只是不好开口而已。 谢俊勇的亲戚要独立建厂,肯定会对东泰产生影响,厂房没有建好之前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当郑毅洪知道,谢俊勇已经与亲戚签订了转让合同。 股份之间产生矛盾,肯定会影响工厂的发展,郑毅洪看到已经于事无补,所以表面上对谢俊勇极为客气。 看到谢小军捅了篓子,他认为这可能是购买谢俊勇手里股份的机会,故意隐瞒蒋凡是什么人,让谢俊勇去道歉,就是为了煽风点火加剧矛盾。 谢俊勇听到让自己去道歉,不假思索拒绝道:“让我去给一个大陆仔道歉,门都没有。” 郑毅故作好人道:“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做不做随便你。 这是你侄子的私事惹出的麻烦,不能动用厂里的资源,我已经给保安部打过招呼,他们不会出面帮你侄子擦屁股,你想怎么处理随便你。” 说完以后,假装生气直接离开。 谢俊勇只得孤身一人来到谢小军办公室,办公室门口站着方舒曼、魏燕,还有几个看热闹的管理人员。 台湾人都好面子,谢俊勇也是这样的人,看到谢小军正坐在办公桌前签署着什么,蒋凡操着手站在一旁怒视着他。 谢俊勇看到侄子像是受到胁迫,以为他在威胁下,签署有损自己银子的东西,大步流星来到办公桌前,一把抢过他正在签署的辞职结算通知单。 看也没看就撕得粉碎道:“没骨气的东西,就这么两三个人,就把你吓成这副熊样。” 第540章 商场上的交情 谢小军以为谢俊勇带来了救兵,瞬间有了底气指着蒋凡道:“二叔:这个烂仔蛮不讲理,不但打了我,还威胁我违规操作,要把魏燕那个婊子的薪水结清。” 谢俊勇听到只是结算薪水,根本没有损害自己的利益,谢小军也没有伤迹,头脑才冷静下来想到郑毅洪的提醒,大致猜到蒋凡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有些后悔刚才的行为有些鲁莽。 可是又放不下台湾商人高高在上的架子,只得硬着头皮道:“工厂不是自由市场,制定的规矩不能变,我量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蒋凡看到听到谢小军骂魏燕为婊子,已经义愤填膺,只是想看谢俊勇会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没有急于动手。 看到谢俊勇不但护犊子,而且也是一个骄横跋扈的人。 蒋凡冷眼盯着他,反手一耳光打在谢小军的脸上道:“我是不敢把他吃了,但是敢把他瘸子的毛病治好,让他两条腿保持平衡。” 说完以后,没有回避谢俊勇的视线,对刘正军和彪娃两人努了努嘴。 办公桌边的地形太窄,刘正军没有动,彪娃把谢俊勇当着透明人,从他身边穿过来到谢小军面前,对着谢小军的脸颊就是两拳。 蒋凡撇了一眼惨叫的谢小军,再次盯着谢俊勇,嘲讽道:“这个声音好听吗?等会帮他治疗另一条腿的时候声音更优雅,要不要给你端根凳子,慢慢享受。” 女孩子虽有好奇心,但是都怕见到血。 方舒曼已经想到蒋凡一个外省人,能在这里让这么多人畏惧,肯定不是靠打嘴炮,但是看到他这么暴烈,谢小军满脸鲜血他也没有收手的意思,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谢俊勇看到蒋凡有恃无恐,再次想到郑毅洪的提醒,也想说几句软话尽量大事化小,可是门外站着那么多瞧热闹的管理干部,现在软口,这些大陆人一定会轻视自己。 他后悔先前来的时候,没有呵斥这些看热闹的人离开,已经逼到这个份上,只得强硬道:“有本事就把他打死,没本事就别充当好汉。” 谢小军的行为虽然可恶,但是一个残疾的老光棍想要找个老婆,也是人之常情。 蒋凡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替魏燕拿到薪水,并不想对一个矮小的残疾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先前只是踢了他一脚,并没有下重手。 谢俊勇来了,谢小军不但出尔反尔,还嘴贱地骂魏燕是婊子,蒋凡才让彪娃动手。 看到谢俊勇强硬起来,如果继续把气撒在谢小军这个残疾人身上,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蒋凡走近谢俊勇,带着轻视的目光直视着他,看到这位四十来岁的男人外表不失儒雅,还比较帅气。 心里嫉妒谢俊勇这个年龄还能长得这么板正,怀疑丑不拉几的谢小军,是不是谢俊勇这个家族的血脉。 蒋凡瞅了几眼,冷声道:“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也是一个蝇营狗苟之人。 我不是什么好汉,不敢做杀人的事情,但是看不惯你这副吊样,揍你这点胆量还是有。” 说完对着谢俊勇俊朗的脸就是两拳,然后抓住他三七分的浓密头发,猛地朝下一扯,膝盖头再次招呼到他的面部。 这一次出手,不但快而且狠,与对付江湖人没有任何区别。 谢俊勇双手捂住脸,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维护自以为是的高贵面子,没有像谢小军那样惨叫,而是隐忍着故作坚强。 “大爷。” 偷偷尾随谢俊勇前来,一直隐藏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没有现身的郑毅洪,这时喊了一声。 他走进办公室,伸出双手来到蒋凡身边自我介绍道:‘我是郑毅洪,东泰的总经理,能不能看在刘星雨曾经在这里上过班的份上,别再动手。 刘星雨可是难得的人才,辉老大介绍她过来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提携她,可是没有找到机会,她就离职了。 刚听说,魏燕的薪水出了问题已经惊动到你,所以赶紧过来处理。” 蒋凡深信,自己来到谢小军的办公室已经二十多分钟,作为工厂老板的郑毅洪肯定早就知道,现在却假惺惺说刚听到。 明知郑毅洪是借口,可他本身与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加上他把早已离职的刘星雨,还有辉哥搬出来,自己也不好完全驳了他的面子。 但也没有给他好脸色道:“解释什么?解释你们这些有钱的老板,有权随意扣押员工的血汗钱吗?” 郑毅洪赶紧从夹在腋下的手包里,掏出一叠钱递到蒋凡面前道:“今天出粮,财务没有上班,这点钱是弥补魏燕的精神损失,明天上班,我安排财务给她补发薪水。 这么点小事害得你受累,近两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觉得这样处理合适吗?” 蒋凡只是想替魏燕拿到薪水,给谢小军一点教训,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要在这件事上得点什么好处。 真正希望处理问题的人,不会节外生枝,自己和郑毅洪没有任何交情,也没有提任何要求,他却主动提出给自己交代,分明就是想事态升级,这让蒋凡心里产生了疑惑。 虽然不知道郑毅洪是何居心,但是看到人民币的份上,蒋凡接过郑毅洪递来的钱,对站在门口的魏燕道:“这是你应得的补偿,进来拿。” 魏燕走进办公室,接过钱数出十张,把剩下的放在办公桌上,接着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些零钱,数了二十五元,连同放在办公桌上的钱一起递给郑毅洪道:““我进厂以来,除了出粮这一天正常休息,没有请过一天假,每月固定薪水300元,岗位工资50,全勤奖40,两个半月,共计975元。 我只拿应得的报酬,不属于我的不能要,谢谢东泰这几年收留了我,给了我挣钱的机会。” 说完以后,还对郑毅洪鞠了一躬。 郑毅洪看到魏燕休假时,也没有像许多女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穿着厂服,这么节省的女孩却不贪财,不但把账算得这么清楚,还礼貌地鞠躬致谢,心里多少有些感触。 他没有接钱,而是推开谢燕的手道:“这是你应得的,收下。” 第541章 聪明地装傻 蒋凡不知道郑毅洪具体给了多少,但是目测至少五六千,看到每月熬更守夜只挣三百多元的魏燕,面对这么多银子却无动于衷,心里对她的印象迅速攀升。 魏燕朴实,但是蒋凡却不想放过能为同类争取利益的机会。 看到她还在拒绝,一把抓过她递到郑毅洪眼前的银子,塞进她衣兜里,指着谢小军道:“除了薪水,这段时间你为躲避这个瘸子,每天担惊受怕,精神的折磨应该得到补偿,这些钱本身属于你,必须给我拿着。” 说完以后,又看着郑毅洪道:“郑老板:我知道今天员工休假,能不能行个方便,给魏燕办理离职手续,签署一下放行条,你这家工厂太不安全,她继续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郑毅洪看到蒋凡对魏燕的事情这么上心,认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匪浅,魏燕还有利用价值,委婉道:“魏燕可是我们东泰的人才,我向你保证,她留在厂里,不会再发生类似不愉快的事情。 另外先前给你承诺,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的事,我也会加紧办,你就别让魏燕离职啊!” 蒋凡知道,一个中低层的干部离职,对于东泰根本没有任何影响,郑毅洪挽留魏燕,一再强调会给自己交代肯定居心不良。 魏燕听到郑毅洪的承诺,兴奋地刚想点头。 蒋凡横了她一眼,然后看着郑毅洪,不容拒绝地冷声道:“不用了,先前我已经说过东泰这里不安全,也不相信你的承诺,还是请你安排人帮魏燕办理手续。” 方舒曼看到魏燕恋恋不舍的样子,走进办公室挽住她道:“走,我陪你去办理手续,等会去我那里住。” 魏燕和方舒曼走后,蒋凡指着靠在办公桌边,手捂住脸怒视着他的谢俊勇,威胁道:“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老子,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谢俊勇虽有不甘,但是看到郑毅洪一味地讨好蒋凡,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故作关心谢小军没再看蒋凡。 蒋凡走出东泰,让彪娃和刘正军先回去,自己在门外等魏燕办理完手续,送两个女生去龙柏。 两个兄弟走后,蒋凡一个人坐在先前的那个制高点阶梯上,心里还惦记着天哥让自己物色与詹昊成关系亲近的人。 因为有郑毅洪的吩咐,魏燕的离职手续办理得很快,出厂大门的时候,保安只是应付性地检查一下行李就放行。 两个女生走出工厂,方舒曼看到蒋凡一个人坐在阶梯上发愣,走到他身边道:“大爷:刚耍完威风,现在怎么还闷闷不乐呢?” 蒋凡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玩笑道:“不是闷闷不乐,是要当护花使者护送你们两个美女回厂,心情兴奋得不知所措而已。” 方舒曼看到蒋凡开始给自己开玩笑,又娇羞起来瘪嘴道:“骗子,你的神情已经暴露,你有很重的心事。” 蒋凡没再接茬,拦下一辆的士送两人女生来到龙柏,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准备帮魏燕卸下行李,搭原车返回白沙。 刚下车看到彭亮和刘晓丽走进工业区的大门。 工业区内许多龙柏厂里的员工,两人都保持有一定的距离。 彭亮看到蒋凡,迎上前兴奋道:“是不是你和辉老大已经商量好了。” 蒋凡忽然想起,彭亮在自己面前提过,龙柏与昊成鞋厂有合作关系。 他没有直接回答彭亮的问题,而是试探性地问道:“你和詹昊成关系咋样?” 彭亮点了点头道:“以前不认识,年前参加台商聚会,经商会会长引荐,关系还算过得去。” 蒋凡瞄了一眼身后的方舒曼和魏燕,她俩已经和刘晓丽亲热地聊到一起,思虑片刻后道:“走,去你办公室坐坐。” 彭亮看到彭亮神情严峻,瞄了三个女人以后,才主动提出到自己办公室,知道他想回避三个女人。 聪明地对刘晓丽道:“刘秘书,我和大爷有事商量,你们自行安排。” 两人来到办公室,彭亮坐到泡茶的位置,一面泡茶一面问道:“你问我与詹昊成的关系,是不是有什么事?” 蒋凡盯着彭亮道:“我和詹昊成有矛盾的事不是秘密,你应该知道,先前你说和他关系过得去,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因为这事与你心存芥蒂。” 彭亮看到蒋凡在试探自己,直白道:“朋友各交各,都是从事制鞋产业,生意场上的交际在所难免,你是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斤斤计较。” 蒋凡看到彭亮用“明事理”来堵自己的嘴,让自己无话可说,这么圆滑的交际手段真不敢轻易相信他,可是又想不到其他合适的人。 只能选择性地说道:“我和詹昊成又产生了新的矛盾,想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如果直接问他在哪里,他可能不会说实话,你能不能约他出来去哪里潇洒一下,让我掌握他的行踪。” 彭亮虽然不知道蒋凡想干什么,但是听说蒋凡想掌握詹昊成的行踪,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事。 他犹豫了片刻,知道有些事情选择装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直言道:“我可以帮忙,也不问你的目的,但是你必须给我保密,如果传出来,商场上的朋友还会认为我搬弄是非。” 蒋凡接茬道:“我也想保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彭亮没再多说,直接拿起大哥大拨通了詹昊成的电话。 打了两次,电话都能打通,但是詹昊成没有接电话。 虽然是生意合作关系,但昊成鞋厂刚成立不久,多数时间是依赖龙柏,利益决定了关系地位,詹昊成在彭亮心里的分量无足轻重,但是詹昊成心里,彭亮就是财神爷。 他放下电话道:“现在不接电话,打多了未必是好事,还要打吗?” 蒋凡知道彭亮隐含的意思是,打多了容易引起詹昊成的怀疑,只是想置身事外没有明说。 难得找到合适又愿意配合自己的人,时间又这么紧迫,蒋凡深思熟虑后,接茬道:“等会再打一次,如果再不接就算了。” 彭亮主动岔开话题道:“你和辉哥商量了吗?” 蒋凡看到彭亮一次次示好,现在明知可能招来是非还愿意帮忙,直言道:“还没有,但是惦记的人不少,股权买价大概会高出市场价值几个百分点,如果你没有意见,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第542章 祁芳的烦恼 彭亮知道蒋凡不是在和自己讨价还价,而是给自己的示好一个回应,坦诚道:“只要不是高得离谱,都没有问题,你和辉哥商量的时候,帮我多美言几句,我想多占点股份。” 蒋凡点头道:“没问题,我们不会因为高出市场价的原因,接纳太多股东,那样的工厂很难管理。” 彭亮笑了一下道:“这么看来,最多只有两三人能参与,唐俊应该算一个。” 蒋凡想到阿萍的事情,知道近两天来为了参股自己的新厂,彭亮和唐俊走得比较近,暗示道:“有这样的考虑,就看他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 说几句露底的话你别介意,虽然我们同为中国人,但是台湾还没有回归,聘请台湾的高管薪水太高,而且我也看不惯许多台湾人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和辉哥都是大陆人,所以希望自己的工厂还是由大陆人来管理,我俩没有几个懂工厂的管理的朋友,现在正为这事犯愁呢。” 彭亮听出蒋凡话里的意思,直言道:“你兜了一大圈,其实就是想让古副总去管理工厂,让我去给唐俊带句话,可是不好明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当朋友。” 耍心眼被揭露,蒋凡尴尬地解释道:“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与唐俊的关系不错,这才不好意思开口,如果你愿意帮忙,以后慢慢感谢。” 彭亮笑侃道:“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样交往才像朋友嘛。” 蒋凡听到彭亮一再强调“朋友”二字,本想追问他拥有这么大的产业,为什么会对自己一家还没有雏形的工厂这么上心。 可是问得太直接,就很难听到真话,他放弃了这样想法,迂回道:“我和辉哥只是觉得开厂来钱快,就是试试水,没想到会引起你这么大的老板注意。” 彭亮听到蒋凡话里有话,模棱两可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没有看到自己的潜能,但是明眼人很容易看到。” 蒋凡正想问彭亮什么人才叫明眼人,彭亮的大哥大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道:“詹昊成回电话了。” 蒋凡赶紧收声。 彭亮接通电话,故作丧气的口吻道:“詹老板,在哪里呢?今天心情不好想找几个朋友买醉,可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就这几个,你愿不愿意出来陪我喝几杯。” 詹昊成故作为难道:“彭总:你怎么不早说嘛。 一个朋友想在惠州投资,让我给他一些建议,明天一大早要实地考察,现在正赶往惠州的路上,你早点来电话,我就把这边推了。” 说完以后还吩咐开车的阿强按了几声车喇叭,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彭亮应付了几句,放下电话,把詹昊成的原话告诉了蒋凡。 蒋凡需要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天哥,没有久留。 天哥还在局子处理中转站的事情,两人选择距离局子不远的夜宵店见面。 听完蒋凡的讲述,天哥无奈道:“这么重要的生意伙伴邀请,詹昊成都能都拒绝,看来他与这事有关系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我们分析得没错,他应该去了佛山,我安排那边的同行注意一下,可是那么大的城市想找几个人,如同大海捞针,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蒋凡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我相信青哥不会放弃东莞这么大的市场,只要他伸手,迟早都有落网的一天。” 天哥想了一下道:“先前我认为在沙田那栋小楼守株待兔,可能会有收获,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等会让兄弟们都撤了,这事暂时只能这样。” 蒋凡却不认同道:“未必,先前我在东泰办事的时候,联系过伍文龙,他说十点左右,还有两个人进入了那栋小楼,现在还没有出来。” 天哥摇头道:“刚才我重点审问了卢仔,他说那栋楼是他一个香港亲戚的产业,青哥只是借住。” 蒋凡追问道:“你有没有问过,卢仔的那个香港亲戚,是不是江湖人。” 青哥逃脱,所有重要线索都已经中断,天哥无精打采道:“早期偷渡去香港的大陆人,除了下苦力,其他都成为了混混,下苦力的人哪有钱回乡置地买房,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江湖人。” 蒋凡总感觉继续盯紧小楼可能会有收获,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接茬道:“反正已经跟踪这么久了,再观察几天再说。 你审卢仔的时候,他有没有提过祁东阳,这个杂种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那栋别墅除了值班的保安,近期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不把这个杂种收拾下来,始终会是一个隐患。” 天哥摇头道:“卢仔根本没提祁东阳三个字,我又没有祁东阳任何证据,就不能引导审讯,那样不但违规,还可能惹来麻烦,毕竟他的后台不是简单人物。 两人吃完宵夜,蒋凡回到租屋,在床头柜上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圈。 汪礼教离开以后,他每天回到租屋第一件事,就是在日历上画圈,记录汪礼教离开的时间,期盼着汪文羽的归来。 正当他进入梦乡不久,祁芳心情沮丧地回到租屋,犹豫了好久,才轻轻敲了几下他的房门,没有听到动静,才回到房间,一下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蒋凡感觉有人敲门,可是刚睡得迷迷糊糊不想起身,慎了一下还是翻身爬起,走进客厅没有看到人,看到祁芳和蒋英两人所住的房间亮着灯光。 蒋英虽然经营的是麻将厅,但是受了辉哥的恩惠,她每天都是等三公关档以后,检查完清洁卫生才会下班,祁芳会等她一起。 三公档一般是三点左右才歇业,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蒋凡知道蒋英在自己面前不会这么客气,以此确定刚才是祁芳在敲门。 走到祁芳的卧室门口,抬起手还没有落在门上,隐隐约约听到低声的哭泣。 他赶紧敲门,焦急地问道:“芳姐:开门,到底怎么了” 祁芳擦干眼泪打开门,看到蒋凡关切的目光,正想开口又想到两个弟弟曾经欺负蒋凡的往事,终究没有把求助的话说出来。 第543章 祁东惹来麻烦 蒋凡了解祁芳的为人和兰姨很像,任何事情首先想到的别人,很少顾及自己也是需要同情的一类。 来到东莞,看似三姊妹都很照顾她,但她也把蒋家三姊妹当着自己的亲人。 虽然没有文化,但是脏活累活都抢着做,对任何人都礼仪有加,会所里许多高高在上的赌客,都对她刮目相看。 回到租屋,一不留神就把所有人的衣服偷偷洗了,房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惹得蒋英和蒋平无论再忙,只要换下衣服都会当时洗了,以免被祁芳看到。 蒋凡看到祁芳脸上没有擦干的眼泪,张嘴却没有发声,大概猜到又是祁家兄弟的事,直白问道:“芳姐:是不是你两个弟弟又惹了什么麻烦。” 祁芳难为情地点头道:“我刚才去了厚街三屯,别人要见到钱才肯放人,可是那么大一笔钱,就是把我卖了也还不上。 这事如果被英子知道,肯定又会说我把两个弟弟娇惯得没有一点样子。” 蒋凡知道祁芳虽然讨厌祁太平,但是对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真像母鸡守护小鸡仔一样呵护着。 祁家兄弟进了昊成鞋厂以后,因为曾经的往事,蒋凡没再过问两人在厂里的生活,祁芳也从不在蒋家三姊妹面前提两个弟弟的事情。 现在出了事情,在蒋凡的追问下,祁芳才说出缘由。 工厂的男性岗位都比较局限,唐俊听蒋凡讲述过兄弟俩的行事作风,介绍两人进厂时,安排兄弟俩在针车线上从事送料的工作。 这样的岗位在男性群体中,相对属于轻松点的工作,唐俊还找到线上的拉长,特意交代对兄弟严加管教。 可是拉长曲解了唐俊的意思,认为他是暗示自己照顾兄弟俩,所以对两人都比较纵容。 两兄弟肯定不知道詹昊成和唐俊这对舅甥之间的恩怨情仇,只知道唐俊是老板的侄子。 大弟祁东进厂以后,仗着是唐俊介绍的人,不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经常旷工。 祁勇一直视哥哥马首是瞻,只要祁东不在,他还比较安分。 三个月前,工作态度一般,也没有任何技术的祁勇,无缘无故就被提升为熬边主管。 熬边是制鞋工序中一道需要技术的手工活,就是给皮料上胶和卷边。 祁勇得到提升,祁东就认为针车线的主管是看不起自己,所以才提了祁勇,不停地给主管找茬。 而不知道提升一个主管,拉长都没有权利,至少需要经理级别以上的管理才能定夺。 主管也管不了这个刺头,只能找到拉长。 拉长非但没有约束祁东,还给主管直言,祁家兄弟是老板侄子介绍来的人,要他让着祁东一点。 拉长纵容,主管只能对祁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得他更是有恃无恐,在针车线上称王称霸的拉帮结派,还威逼利诱找到一个姿色不俗的女友。 一个月前,出乎所有人意外的人,工厂周副总当着许多人的面,宣称祁东工作能力强,第二天他就被提升为后勤清洁部的主管。 虽然只是一个闲职岗位,但是底薪和生产线上的主管一样,只是少了岗位工资。 副总提携,后勤部的经理以祝贺为幌子,出面请他吃饭,吃完饭后,还带他进了三屯一家大众赌档。 先前祁东还是十块几十的下注,输了没钱就找祁芳找。 会所的服务员因为有姿色要求,每月三百元的薪水,相当于周边工厂一个主管的薪水。 蒋英每月会额外给祁芳三百元零花钱,辉哥知道她在蒋凡心里的位置,许多时候在会所打麻将,无论输赢都会给一百元小费。 许多麻将客知道她的蒋凡的姐姐,偶尔也会有打赏。 祁芳每月的薪水加小费,至少一两千,除了固定给家里寄的三百,大部分钱都补贴给了两个弟弟。 祁东的赌瘾慢慢变大,经理又把他带到大众赌档楼上的三公档,当他输得身无分文后,还故作仗义,替他担保在赌档里拿了三万元的水钱,现在利滚利,已经滚到八万多了。 蒋凡听完祁芳的陈述,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比较了解祁家兄弟,生在贫穷的家庭,却养成了少爷的毛病,不但好吃懒做还自私自利,村里的人都不待见两兄弟。 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即便给机会让他们攀附上工厂的管理干部,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这样的人能在效率第一的外资工厂生存下来都算奇迹,想都别想提干的事。 可是这样的好事,却砸到了两兄弟的头上,而且经理还主动找上门和祁东称兄道弟,更是蹊跷的事情。 而一个经理即便认识赌档的人,赌档也不可能给一个外省人这么大的担保权。 他笃定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猫腻,况且看似自己摊子铺得很大,但是兜里真没有多少现金,现在要拿八万,他也捉襟见肘。 虽然恨极了祁东,但是不想祁芳伤心,他思虑片刻,想着借此机会给祁东一点教训,安慰祁芳道:“这事你就别管了,现在安心休息,明天我去厚街看看。” 再次回到床上,蒋凡再也无法入睡,不想让祁芳看出自己为难,他走出租屋来到楼下士多店,脑海里一直想着怎么来解决这件事情。 如果要他掏现金,兜里没有那么多不说,而且也不愿意为存在猫腻的事情买单。 蒋凡仔细梳理起整件事情的过程。 年后安排祁家兄弟和同乡去昊成鞋厂上班时,正是自己与詹昊成针锋相对的时间段,因为这事还刻意叮嘱着唐俊,别透露这些同乡与自己的关系。 他猜测是祁家兄弟自个透露了与自己是同乡这层关系。 三个月前汪文羽还没离开东莞,自己也混得顺风顺水,那时的詹昊成也想与自己搞好关系,祁勇得到提升,他怀疑可能是詹昊成的杰作。 问题在于即便詹昊成知道祁家兄弟是自己同乡,可他俩也只是打工人,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詹昊成费尽心思,先是提携祁勇做主管,然后又提携无事生非的祁东,还拉他去赌档,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虽然已经夜深,但是想到这些烦心事,蒋凡根本无法入睡。 他离开士多店,准备溜达去辉哥的会所看看,让热闹的氛围缓解自己的烦恼。 刚要走到会所,他又想到这么晚前去,蒋英肯定会关心地唠叨,自己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还可能影响到姐姐的心情。 第544章 无意惹出的纠纷 他停下脚步坐在路边,望着偶尔路过的车辆,想到现在虽然暂时站稳了脚跟,但是蜕变了朴质,私生活也是一团乱麻,心里非但没有喜悦,更增添了不少烦恼。 坐了一会,他又想起逃脱的青哥,还有嫌疑很大的詹昊成。 知道昊成鞋厂在厚街三屯,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想到反正无事,准备去看看昊成鞋厂到底什么样子,希望能打听到点有关詹昊成的信息。 昊成鞋厂位于三屯村的中心大道,距离最热闹的市场不远,蒋凡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 他坐在昊成鞋厂大门外的草坪上,看到一栋栋厂房,心里想到白手起家的詹昊成,四十多岁就能独资拥有这么大规模的工厂,暂时忘了彼此的恩怨,心里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这么大的一家工厂。 正当他望着昊成鞋厂的招牌出神,大门边上用于员工通行的小门打开,一个保安叼着香烟走出门外。 蒋凡起身掏出兜里的香烟想套下近乎,旁敲侧击了解一下詹昊成这个人。 他走到保安身边,亲和地递上烟道:“大哥:这么晚上还在上班,真够累了。” 保安是在门卫室里睡得迷迷糊糊被尿憋醒,现在正急着解决,看到蒋凡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认为他是居无定所的盲流,毫不客气地掀开他递烟的手道:“那里凉快那里待着去,别挡住我撒尿。” 说完后,没有转身回避一下蒋凡,就在他眼前对着草坪“嘘嘘”起来。 每一家工厂门外的草坪,都是打工人最喜欢坐着休闲的地方。 蒋凡心里本身就够烦了,看到保安无视自己套近乎,不但行事粗鲁,还有挑衅的意思,冷声道:“没家教的玩意儿,大小便也不知道选个地方。” 虽然已经夜深,但是中心大道上有路灯,保安只是为了图方便,听到蒋凡指桑骂槐,仔细瞅了他一眼,看到他瘦不拉几的样子,怒道:“你骂谁呢?” 蒋凡看到保安更嚣张起来,直视着他道:“我骂随地大小便的杂种,你可以对号入座。” 保安看到蒋凡非但没有一点怯意,而且还想惹事一样,马上对着门内道:“豁子,赶紧出来,这里有个杂种想惹事。” 蒋凡听到保安喊出豁子两个字,就确定他和大门内的保安都是四川人。 虽然云贵川有些地方的口音相似,但是把嘴上有缺陷的人称之为豁子,是四川的方言。 通道里走出一个180左右,身材适中的保安,打了几声哈欠后才瞅了蒋凡一眼,然后拉住保安道:“可能是没有找到住处的人,你何必与这些人计较。” 蒋凡看到被称之为豁子的保安,嘴巴根本没有什么缺陷,猜测可能是儿时喜欢流口水,被人取了这样的绰号。 他听到豁子的言语虽然也略带轻视,但也有劝阻保安别为自己的意思,没有理会豁子,而是对先前的保安勾了勾中指道:“现在搬来救兵,是不是想和我过两招?” 保安被豁子拉住,本想息事宁人算了,没想到蒋凡还会继续挑衅,挣脱豁子的手,挥拳就向蒋凡袭来。 蒋凡微微侧身,抓住他的手腕一扭,顺势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保安痛得一下跪在地上,他的叫声引来不远处的一辆治安巡逻车。 两个治安仔来到三人面前,坐在后座上的治安仔率先下车,掏出别在身后的治安警棍道:“都给我蹲下,把暂住证拿出来。” 豁嘴赶紧起身从兜里掏出烟,走上前道:“杨哥:这么晚还在巡逻,一定很累。” 说完又走到骑车的治安仔身边道:“兵哥,你妹妹下午还在埋怨,你好久没有来厂里看她了。” 管辖这一片的治安仔,与周边工厂的保安都有些联系。 两个治安仔不但认识豁子,还与先前撒尿的保安很熟。 被称之为杨哥的治安仔让所有人蹲下,是治安仔管用的口头禅,主要针对蒋凡,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是希望名正言顺捞点外水。 他没有拒绝保安的香烟,点上以后对蒋凡道:“工厂的保安都有暂住证,你也把暂住证拿出来我检查一下。” 蒋凡本身就痛恨治安仔,也知道他们这些惯用的伎俩,虽然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但他相信两个治安仔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生硬地回道:“没有。” 骑车的治安仔兵哥认为只是一个盲流,杨哥一个人就能解决,还坐在车上享受保安贡献的香烟,瞅都没有瞅蒋凡一眼。 听到蒋凡生硬地声音,才打量了他一眼,感觉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正当他还是回想,杨哥已经发飙,挥起手里的治安防爆棍砸向蒋凡的头部,嘴里还骂道:“操你老母,敢这样给老子说话。” 蒋母就是蒋凡的逆鳞,他顺势抓住杨哥砸来的防爆棍,一记勾拳砸到杨哥腰间的软肋上。 当杨哥痛苦地捂住腰部时,蒋凡对着他的脸颊又是狠狠的两拳。 豁子没有上前帮忙,但是撒尿的保安既想报先前的仇,也想借机与两个治安仔搞好关系,看到蒋凡再次动手,从侧方一脚踢向蒋凡。 蒋凡用刚抢到的防爆棍,对着保安的小腿就是一下。 杨哥和保安都痛苦地倒在地上。 骑摩托车的兵哥看到蒋凡是练家子,才想起一个多月前在意难忘大门外的国道上巡逻,看到蒋凡正在收拾大头炳的头马海涛,当时他还想下车帮一下海涛,攀附上大头炳这位大佬,被带队的小队长招呼住了。 后来才知道,蒋凡就是江湖人称的疯子,他还特别感激小队长及时招呼了自己,没让自己惹到这个疯子。 因为只见过一面,而且隔了这么长时间,他一时没有认出蒋凡。 杨哥看到蒋凡不但不听招呼,还敢主动袭击自己,坐在地上捂住脸对阿兵道:“我都被人打了,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兵哥下车扶住杨哥,接茬对蒋凡道:“大爷:不好意思,我这个兄弟不知道是你,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大爷这个绰号,虎门许多村的治安仔都知道,但是厚街各村的治安仔知道的不多。 杨哥看到兵哥不但不帮忙,还给蒋凡道歉,横了他一眼道:“软骨头。” 说完还想挣扎起身继续动手,但是被兵哥紧紧拽着,站都站不起来。 蒋凡看着兵哥认出了自己,带着讽刺的口吻冷声道:“看来你们这些治安流氓,每个人在漂泊客眼里都是大哥。 马上放开他,这件事情就与你无关,如果你想掺和进来,我不介意连你一起收拾。” 第545章 涉足厚街 兵哥知道,蒋凡既然敢硬刚阿权和大头炳,还让两个名声显赫的江湖人物吃瘪,就不是自己这个治安仔能招惹的人物。 在一起工作久了多少都有感情,如果自己放开杨哥,他挨顿打可能都是小事,丢了饭碗就得不偿失。 他没有松开拽住杨哥的手,再次对蒋凡道:“大爷:在你面前我连小弟都算不上,哪还敢称哥啊!以后你叫我阿兵或小兵都行。 我这个兄弟喝了两口猫尿,一时不知道分寸,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他一般见识。” 蒋凡看到阿兵还在保护杨哥,怒视着他道:“你来打工,是不是把自己的老妈带上,可以让人随意辱骂,老子再说一次,放开他。” 阿兵看到蒋凡纠结杨哥骂了他老娘的事情,而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如果再勉强出头,自己的饭碗都可能不保。 他同情地看了身边的杨哥一眼,只得起身让开。 杨哥还不知道阿兵为什么这么惧怕蒋凡,也想再次挣扎起来一雪前耻。 蒋凡迅速来到他身边,抬起脚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下,当他痛苦地捂住脸,蒋凡又骑在他身上,握紧拳头左右开弓。 不到一分钟,杨哥的脸就被揍成了猪头。 蒋凡看到他两边脸都完全隆起、眼眶肿大、眼珠已经充血,才停下手来。 阿兵看到蒋凡停手,准备再次蹲下扶杨哥离开这里。 泄愤后的蒋凡,想到这些治安仔对附近的江湖事,比江湖上的包打听消息还灵通,再次发声道:“我批准你去搀扶他了吗? 你们治安队处理事情,不是都只认银子不问对错吗? 等他就躺在地上,你自个骑车回去,让队里说话最管用的队长拿银子来赎他。” 阿兵走后,蒋凡想到,虽然收拾阿权以后,自己在厚街这个地盘上有点影响力,但是没有几个人认识自己,如果被一些愣头青围攻,自己单身一人肯定吃亏。 这样谨慎行事,在拳头就是道理的江湖人心里就是认怂,肯定不能把自己的小心思暴露给躺在地上的杨哥,还有昊成鞋厂的两个保安。 他对印象稍微好点的豁子借口道:“”等会治安队来了,你给他们带句话,就说我饿了要去吃点宵夜,让他们就在这里等着,如果离开后果自负。” 说完离开了鞋厂大门,走到相对僻静的地方,先是给彪娃和刘正军打了传呼,然后又给辉哥打了电话。 刚离开三公档的辉哥,正和月月在商业街吃宵夜,听到蒋凡一个人跑到三屯去惹事,玩笑道:“你这人是不是闲得蛋疼,晚上把东泰闹得鸡犬不宁,深更半夜还不愿意消停。” 蒋凡没有说明自己来昊成鞋厂有多重目的,只是避重就轻说了祁东欠了高利贷,谎称自己过来打听一下具体原因。 辉哥不知道蒋凡为了谨慎起见,已经离开昊成大门,还刻意提醒道:“每个村的治安队都与江湖人物有染,你在厚街虽有其名,但是不认识那里的江湖人,就不能逞能。 三屯前往厚街镇的中途,就是厚街标志,你在哪里等我,我们见面再说。” 蒋凡不知道厚街标志在哪里,准备坐的士前往。 拦下一辆的士报出地址,司机想看怪物一样瞅着蒋凡,指着他身后的春笋雕塑,埋怨道:“你就站在标志这里,还让我拉你,是不是存心作弄人嘛。” 蒋凡尴尬的歉意道:“不好意思,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这里就是厚街标志。” 辉哥的三公刚收档不久,看场的马仔还没有休息,他召集人手的速度已经够快,带人赶到的时候,彪娃、刘正军还有蒋凡另外五个兄弟已经早到。 辉哥笑着道:“我还担心你像以前那么莽撞,没想到你现在也知道谨慎行事,有长进。” 蒋凡肯定不愿意当面承认是为了谨慎行事,狡辩道:“我不是谨慎,只是听你吩咐在这里等候罢了。” 为了掩饰尴尬,他还把站在标志这里还想乘车的囧事,当着笑话说了出来。 厚街标志靠近国道,昊成鞋厂的大门开在中心大道上,两个地点属于背靠背,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一行人向昊成鞋厂走去,远远看到地上的杨哥还没有起来,两辆治安摩托车闪着警灯,和一辆皇冠车停在大道边。 蒋凡虽然很少来厚街,但是厚街与虎门是邻镇,哪个镇的江湖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另外一个镇的江湖人都会收到消息。 这一片的治安队长叫阿成,他没有见过蒋凡,但是知道他收拾过阿权和大头炳,还有廖刚落马,也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到阿兵汇报,杨哥惹到蒋凡,他指名道姓要队长本人拿银子去赎人,阿成指着阿兵怒骂道:“让你们去巡逻,都能给我招来这么大的麻烦,明天都给我滚蛋。” 虽然恼怒,但是事情必须解决,以防蒋凡找上门来把事情闹大,他这个队长的位置都可能坐不稳。 虽然不愿意招惹到蒋凡,但是身为队长出面解决问题,排面还是必须安排上,他带着阿兵和另外三个治安仔来到昊成。 没有看到蒋凡还松了口气,当豁子把蒋凡的原话带给他,他凝重的神色又加重了几分。 当他坐在车里思考着,怎么才能大事化小,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二十几个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知道应该是蒋凡搬来的救兵。 后视镜里的视角没有直视清楚,他下车以后才看清走在最前面的除了一个清瘦的男人,还有辉哥。 虽然与辉哥交情不深,但是在一起吃过几次饭,想到有个熟悉的人在场,解决问题的时候,多少会带来一些便利。 阿成凭着人群的走位判断,辉哥身边的清瘦男人应该就是蒋凡。 他赶紧走到辉哥身边,恭维道:“辉哥:这么久没有见面,听说你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酒楼就不想开,准备搞工厂了是。” 说完以后,又自来熟地对蒋凡道:“你应该是大爷,我是这个村的治安队长阿成,刚才我的手下有眼无珠得罪到你,现在他受伤了,让他休息一会,等我们处理完事情,就让他卷铺盖滚蛋。” 第846章 建立一些人脉关系 见过汪礼教以后,蒋凡的心境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卢仔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他也放下了彼此的恩怨情仇,没有得逞的喜悦,却多了一份反思。 在这里过程里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活才是人生最好的老师,强劲的对手才能促使自己最快的成长。 他能有今天,除了帮助过自己的这些亲友,也离不开卢仔、陈二筒,甚至卢佛恩、廖刚、黎科长这些对手,让他在逆境中成长。 阿成谦卑的态度,没有获得他丝毫好感,但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找点什么外水。 而是想借助治安队对这一带的熟悉,摸清江湖人给祁东放高利贷的目的,更想趁此机会,摸清詹昊成的动向。 青哥的逃脱,本身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却在这件事情上看到了自己性格的弱点,甚至后悔曾经为了争强好胜,一直和詹昊成针锋相对。 他认为如果能和詹昊成成为面子上的朋友,遇到昨晚那样的事情,不用求助彭亮,也可能获得一些线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自己的工厂开在厚街,难免会遇上磕磕绊绊的事情,一直靠着拳头树敌太多,未必是好事。 而在这个地界上,除了阿权和大头炳这两个强劲的对手,只有昊成鞋厂底层上班的几个同乡,再也没有任何朋友。 虽然对阿成这位治安队长没有好感,蒋凡还是决定与他成为面子上的朋友,在这里建立一些人脉关系,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不至于成为聋子。 有了决定,他故作大方对阿成道:“既然成队长都亲自出面了,什么话都好说。” 辉哥知道蒋凡讨厌治安队的人,看到他假惺惺的样子,故作玩笑插嘴道:“别人姓吴不姓成。” 蒋凡客套了两句,然后指着昊成鞋厂的招牌,直入主题道:“我有一个同乡在这个厂里上班,应该是被人做了局,现在欠一个叫阿章的江湖大哥八万多,你认识阿章吗?” 阿成犹豫了一下,一手揽着蒋凡,一手揽着辉哥的肩膀远离了人群,解释道:‘阿章是大头炳的五虎上将之一,阿权名声崛起以后,多数时间跟在阿权身边,他就是替阿权在管理这个片区的两家赌档。 听说大头炳与阿权舅甥俩在厚街的涌口开了一家更大的赌档,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是这个片区的治安队长,得罪不起大头炳那样的人物,你们千万别说这些消息是我告诉你们的哦。” 蒋凡假装亲近也揽住了阿成的肩,点了点头道:“放心,出卖兄弟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阿章管理的赌档具体位置在哪里?” 阿成看到蒋凡与自己称兄道弟,指了指三屯方向详细介绍道:“沿着这条直走,前方岔路口右转就是三屯夜市,两家赌场就开在夜市边的一栋新建楼房里,你一去就能看到。 一楼是大众赌档,二三楼是赌三公和牌九的场子,大众赌档24小时都人流不断。” 三屯看似只是一个村庄,却是厚街最大的工业区,上十万人的工厂就有五家,其中就包括刚成立不久的昊成鞋厂,几千上万人的小厂更是多如牛毛。 这里人口密集,也成为江湖人心里的香饽饽,大头炳作为厚街首屈一指的大佬,在这个地盘上不但开设了发廊、舞厅、赌档,还控制着三屯的市场。 因为蒋凡一句兄弟,阿成对他是知无不言,许多江湖黑幕他也没有打听,阿成都主动说出,让他真正感受到许多轻视的人物,也会给自己带来难以想象的便利。 阿成带着治安走后,他对辉哥道:“哥:你先回去,我回家也睡不着,想去阿权的两家赌档看看,打听一下阿章为什么敢放几万给一个打工仔。我怀疑这是做局,而且目标很可能是针对我。” 辉哥笑着道:“阿权虽然唯利是图,行事也比较鲁莽,但是他背后是大头炳,能成为江湖大佬绝对不是傻瓜。 他们舅甥在你这里吃了一次亏,应该不会主动招惹你,如果真如你怀疑的那样,最大可能是工厂的经理和阿章私下里做局。 还有可能是詹昊成,他一直想和你缓和关系,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中间人,所以想到从你同乡身上下手,让你欠他这个人情。 既然已经来了,我也去瞧下热闹,你想做什么忙你得去,带来的人由你调遣,我带上鸡仔就行,阿全和大头炳的人,许多都认识鸡仔,他一旦露面就可能引起注意。” 蒋凡听到辉哥的猜测与自己大致相同,本想让他做詹昊成的和事佬,缓和彼此的关系,可是又觉得青哥刚跑路,辉哥就出面容易引起詹昊成的警惕,还是准备另寻时机。 他点头道:“也行,有你这位大佬撑着,我做点什么也不用提心吊胆。” 大致摸清到情况,得知赌档的后台是阿全和大头炳,蒋凡决定双管齐下,既要在这个地界建立一些人脉关系,还要闹出一些动静,恩威并施建立自己的影响力。 一个村的治安队长,放在厚街镇里不算多么重要的人物,但是在这个地界,绝对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想在阿成身上捞外水,但是面对阿全和大头炳这的江湖人,他不但想要捞外水,还要借助两人的江湖地位树威。 上次虽然在意难忘已经闹出一些动静,但是许多江湖人还不认识自己,他就觉得影响力不够大。 在陌生的地盘上想要闹出动静,身边这些人肯定不够,他打传呼把张春耕和伍文龙,让他俩暂时撤离小楼,先回市场留下几个兄弟维护建设中的安保,其他人全部赶到三屯。 打完传呼,他先把在场的兄弟都化整为零,部署在大众赌档周边,带上彪娃和刘正军走进赌档。 三屯存不愧为厚街最大的工业区,深夜的大众赌档还是人群涌动,人流量比卢仔的大众赌档热闹许多,场地面积也比卢仔的赌档大出三四倍,占用了整栋楼的一层,赌法与卢仔的大众赌档一样,都是轮盘赌。 第547章 赌档里的作弊装置 赌档里赌客多、看场的马仔也多,蒋凡仔细观察,发现至少有二十几个马仔分布在赌档内外。 他挤过人群,来到一张标注数字的赌桌前,从背包里拿出一刀钱丢在台上道:“谁是财务,给我拿一万块钱的筹码。” 赌档负责人小阿东看到蒋凡虽然穿着一般,但是手握大哥大已经彰显了身份,看到他出手就是一万,真以为遇上财神爷,热情招呼道:“兄弟:看你面生,应该是刚来这里。” 蒋凡看到小阿东有试探自己的意思,笑着道:“你的眼神真好,我第一次到这里都能看出来。深更半夜也没有什么地方好玩,所以来找点零花钱。” 小阿东心里想着,来到这里不把裤衩输掉都是幸运,还口出狂言找外零花钱。 心里轻视,但他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减道:“我们这样的小场子,难得遇上出手这么大方的赌友,看你满面红光绝对是赢钱的兆头,希望你多赢点。” 负责管账的马仔把一万纸片做成的筹码递给蒋凡。 他顺势一下全部丢在12号上道:“就固定买这个号码,今天不赢多了,赢两个月月红就收手。” 月月红代表十二,两个就代表二十四,小阿东听到蒋凡说固定买12号,还想用1万赢24万,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么异想天开。 大众赌档里从来没有人一次性下注一万,小阿东不敢马虎没再接茬,而是向负责滚动铁球的马仔使了个眼神。 蒋凡没有想到,阿权的大众赌档都会安置作弊工具,只是以前赌客下注都不大,很少用上这种装置。 作弊的手法就是24个号码中,每个号码的底部安装一颗弹子跳棋大小的钢珠,想开什么号码,只留出那一个号码是空洞,其他号码底部的钢珠都会顶出来,使得铁球不能掉进去。 轮盘在转动,滚动中的铁球也不会停下,持续向后滚动,直到滚进控制着的空洞里。 装置安放在负责滚动铁球的马仔脚下,踩动一次变化一个号码。 听力特别好的赌客,能从铁球的滚动声音中发现猫腻,赌档使用作弊装置的时候,场内的马仔会放大声音招呼赌客赶紧下注,掩盖住铁球滚动的声音。 所有赌档下注以后,马仔滚动铁球后马上盖上轮盘机的盖子,启动了作弊装置,刚踩了一下。 蒋凡不知道轮盘机有猫腻,只是想沿用在卢仔赌档赢钱的手法,伸手揭开轮盘的盖子,抓着铁球丢到12号洞里。 负责滚动铁球的马仔没想到初来乍到的蒋凡这么大胆,敢在这个地界虎口拔牙,想用这样的方式赢钱,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装置已经启动,也只踩了一下,只有1号洞是空洞,蒋凡丢了两次,铁球都被隐藏在洞里的钢珠顶了出来。 他以前从辉哥那里听说过这些猫腻,砸卢仔赌档的时候,还特意交代张春耕仔细检查,就想找到更合理的借口,没有发现辉哥所说的情况,误打误撞在这里发现,也成为他最好的借口。 他一拳砸在自己放筹码的赌桌上,指着负责滚动铁球的马仔道:“众目睽睽之下就敢作弊,你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这么好赢吗?” 小阿东看到事情败露,马上对场内的赌客道:“不好意思,有人来赌档闹事,我们需要处理,你们先出去,手里的筹码等会再来兑换。” 蒋凡知道小阿东清场就是要对自己动手,双手操在胸前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隐藏在人群里的彪娃和刘正军,看到场子的马仔众多,害怕蒋凡吃亏,离开人群一左一右站到他身边。 赌客大部分都是输钱,看到赌档作弊肯定不愿意离开,吵着要赌档退还银子,在赌档马仔的威胁下,赌客们不情不愿走出赌档,手里还有筹码没有兑现,都没有走远。 赌档刚清场,蒋凡部署在周边的兄弟一下冲进赌档。 场面马上混乱起来,彪娃率先动手,一拳砸到还没有回过神的小阿东脸上,然后从他身后箍住他的脖子,迅速搜遍他的全身,没有发现带有家伙。 他一动,其他兄弟也动了,人数上差不多是一比一的比例。 虽然看场的马仔身后都背着家伙,但是刘正军和带来的五个兄弟战斗力很强,辉哥选来驰援的兄弟,也是优中选优,多少有些身手。 蒋凡一直观战没有动手,看到场面完全控制下来,对刘正军道:“你带几个兄弟守住这栋楼的进出大门,楼上还有三公和牌九档,别放任何人出来,包括赌客。” 吩咐完以后,走到小阿东身边,捏住他的下巴冷笑道:“不是想清场收拾我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彪娃听到蒋凡这么说,松开箍住小阿东脖子的手。 小阿动已经被箍得脸色发青,他深呼一口气,想到忽然冲进来这么多人,蒋凡还知道楼上还有赌档,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 他先瞅了几眼所有面向墙壁、抱头蹲在地上的看场马仔,还有被蒋凡的兄弟收缴后摆放在轮盘机上的马刀、钢管,又看了看门外还没有散去的赌客。 心里已经心惊胆战,轻声对蒋凡道:“兄弟:大家有话好说,请问尊姓大名,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 蒋凡想到报出名号,背后的阿权、大头炳很大可能不会出现,只有隐藏姓名,才能把动静闹大,收到最好的效果。 他冷笑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姓名,先前不是在清场收拾我,我们之间还可能好好说话吗? 别这么多废话,赶紧联系这里放屁管用的人,我这个人只喜欢动手,不爱动嘴,没有耐心给你在这里唠嗑。” 小阿东犹豫了一下道:“章哥就在楼上,这栋楼的场子,都是他说了算。” 蒋凡听到给祁东放高利贷的章哥,是这里的管事,接茬道:“他有电话吗?” 小阿东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蒋凡把手里的大哥大递给他道:“现在给他电话,让他马上滚下来。” 第548章 私下做局的交易 纷争过后的赌档极为安静,小阿东拨打了阿章的电话,没人接听,蒋凡听到赌档外有大哥大的铃声。 他走出赌档,看到刘正军和另外一个兄弟脚下,分别踩着一个面部朝地的男人。 刘正军脚下的男人,手里的大哥大正在响铃。 他断定拿大哥大的男人就是阿章,指桑骂槐对刘正军道:“别人是这一带的大哥,你也不知道好好伺候,怎么动起粗来。赶紧把他扶进来,我好好给他赔罪。” 刘正军了解蒋凡的个性,看到蒋凡满脸笑容,就知道接下来阿章肯定不会好过。 他抓住阿章的后领,把他拖进赌档,然后继续蹲守在门外的进出口。 阿章以为蒋凡不会为难自己,双手支撑着地面准确起身。 蒋凡对着他刚躬身的后背就是一脚,然后对着他的面部狠狠踩踏了几脚。 阿章痛苦地捂住脸满地打滚,嘴里不停道:“别打了、别打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嘛。” 蒋凡蹲下身来,抓住他的头发,冷笑道:“你就是章哥啊,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大哥,结果却是一个怂包。 赌桌上的规矩,出老千就挖眼断手,刚才你的场子出老千,被我抓住现行,你认为怎么处理合适呢?” 章哥先前只知道有人在赌档闹事,不知道档口启用了作弊装置,刚才被刘正军踩在地上,他才从那些心怀不满的赌客叫嚷声中,知道作弊的事。 他知道蒋凡这么说,就是为了银子,但他不的眼前的人就是蒋凡,最先伸出五根指头,马上又收回两根道:“你也没有什么损失,陪你三千,够意思。” 蒋凡看到阿章把自己当着了江湖小弟,仨瓜两枣就能打发,感觉自己受了轻视,懒得给他废话,对着他的手臂踩了下去。 疼痛难忍的阿章,还抱着讨价还价的心思,不情不愿地把五根指头捋直。 蒋凡不想给他废话,就用拳脚给他还价,几脚踹到阿章的腰间,痛得他已经快闭气了,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哭丧着脸道:“我虽然是这里的管事,但是两家赌档都有独立的财务管账,我只有两万快的支配权,怎么花的还必须给老板请示。” 蒋凡阴笑道:“只有两万支配权?怎么给昊成鞋厂一个普通员工三万的高利贷,分明是看不起老子。” 章哥听到这话,才知道蒋凡是祁东而来,坦白道:“我哪有钱放给他嘛,是昊成鞋厂的唐经理找到我,用他的钱放给祁东,利息我们对半分。 我还提醒过他,一个普通打工仔没有偿还能力,他说祁东的姐姐在虎门白沙跟了一个有钱的老板,有的是钱。” “唐经理”,蒋凡念叨着一句,脑海里想了很久,确定根本不认识姓唐的经理,怀疑他是詹昊成在背后指使。 想到暂时不适合与詹昊成再起纷争,这个唐经理败坏了祁芳的名声,就想拿他开刀。 蒋凡再次伺候了章哥一脚,威胁道:“限你二十分钟之内,马上安排人把唐经理给老子叫到这里来,否则老子剥了你的皮。” 章哥为难道:“深更半夜,工厂早就关门了,我怎么找他嘛。” 蒋凡相信,阿章能替阿权管理两家赌档,在这一带肯定属于螃蟹一样横着走的人物,要求工厂保安找个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到阿章还在给自己耍心眼,蒋凡对站在身边的彪娃努了努嘴,让他继续“伺候”章哥,自个抽烟瞧热闹。 彪娃一阵“伺候”下,全身是伤的阿章赶紧让小阿东去昊成找唐经理。 害怕彪娃继续动手,他刻意交代小阿东:“你去的时候,就说我找他有急事,不要说明具体原因,不然他肯定躲在厂里不敢出来。” 等待过程中,彪娃守住阿章,蒋凡自个走出赌档透气。 没有散去的赌客七嘴八舌地恭维着蒋凡,希望他能帮忙替自己讨回今天输在赌档的钱。 看到这些人身着朴实的人,却把辛苦赚来的钱丢在了赌档这个无底洞里。 蒋凡明知好赌的人不值得同情,可是看到一双双乞求的眼神,还是于心不忍。 他考虑了片刻,直白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输了多少,现在也难以在你们口中听到实话,你们自己点下人数,我尽量让场子里的人按人头退还一点。 经营赌档的人十赌九诈,你们也看到刚才的情况,背井离乡找点钱不容易,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是奉劝你们尽量别手痒。 但是需要等一会,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以后,才有时间管你们的闲事。” 听到能拿回一点,所有赌客都兴奋起来。 大众赌档是灯火通明,但是市场里却是一片漆黑。 蒋凡离开人群,来到市场里的一处铁栏边,背身靠在铁栏上掏出烟点上,刚撅了一口,嘴里的香烟就被身后伸出的手抢走。 他正准备向后出拳,马上又收住了,头也没回地埋怨道:“这么大的老板,还抢我的烟抽,好意思吗?” “你长期在我那里一条一条地拿,都好意思,我抽你一支都有意见。” 辉哥从蒋凡身后走出来,接茬道:“现在摸到一些门路了。” 蒋凡摇头解释道:“听说是一个唐经理在背后作祟,还败坏我芳姐的名声,我根本不认识姓唐的经理,应该是詹昊成在背后教唆。” 辉哥笑着道:“你不认识他,但是别人未必不认识你,说不定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在你我两人的身上出现,都见怪不怪。” 蒋凡再次回想了一下,认识姓唐的人都寥寥无几,而且都是工厂的打工者,况且自己在厚街就几个同乡,也不认识其他人。 正当他和辉哥在聊天的时候,小阿东带着一个比较帅气的男人走进了赌档。 帅气男人看到地上蹲着一排排看场的马仔,马上感觉到不对,正想转身逃跑,被眼疾手快的彪娃一个扫堂腿铲到地上,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站在黑暗处的蒋凡,把赌档里发生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确定小阿东带来的人应该就是唐经理。 他走回赌档,蹲下身来仔细打量,确定不认识这个唐经理,才抓住他打有摩斯的头发道:“祁东和你有仇吗?” 第549章 他乡相逢的仇人 被彪娃铲趴在地上的唐经理,听到蒋凡一口浓浓的川西口音,看清他清瘦的外形,大致猜到他是谁,翻身坐在地上,嚣张道:“我劝你别对我动手,否则会吃不了兜着走。” 蒋凡也听出唐经理和自己是一个地方的口音,可自己不认识他,应该不存在结仇的可能。 听到他比阿章、小阿东这些混社会的烂仔还嚣张,按着他的头猛地向地上一磕,只听到“嘭”的一声脆响,他的后脑勺瞬间起了一个大包。 蒋凡再次抓住他的头发道:“现在我已经动手了,你想要我怎么兜着走?” 唐经理捂住自己的后脑勺,继续强硬道:“记住你刚才对我的事情,我会以牙还牙在你家人身上找补回来。” 蒋凡这时才想起,年前家乡的张大妈给蒋平介绍了一个叫唐六一的男孩,就在东莞厚街打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他听汪文羽说过,唐六一在回乡的班车上极为嚣张,在蒋家出言不逊,还在镇里想继续为难汪文羽和几个亲友,被梁红玉拿着菜刀追得满大街逃窜。 看到唐六一还在逞能,蒋凡大致猜到他的底气来源,冷笑道:“你不就是仗着自己老爸是镇里的机关干部,还有一个叔叔在我们公社当官。 应该还听祁家兄弟说过,我们蒋家是孤儿寡母的家庭好欺负,所以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 说完重重扇了他两耳光,接茬道:“现在赶紧给你老爸和叔叔告状,就说我在东莞打了你,这样的理由,也是去我家找麻烦最好的借口。” 唐六一只是工厂上班的人,根本不知道江湖事,也不知道现在的蒋凡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他是受周副总的教唆接触祁东,交往中才知道彼此是同一个镇的人。 唐六一虽然性格嚣张,但是漂泊的经历让他懂得审时度势,而且特别圆滑。 以前在厚街长隆鞋厂做后勤主管,这就是唐立东四处吹嘘自己儿子在外资工厂担任要职,时间很宝贵的原因。 昊成新厂招聘,各个岗位都需要人,他靠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获得负责招聘的周副总信任,跳槽来到昊成鞋厂做了后勤经理。 因为蒋平的事情,他对蒋家人一直怀恨在心。 对蒋凡的了解,来自祁东炫耀自己曾经把蒋凡打得从不敢还手,这就是他对蒋凡有恃无恐的原因。 再次挨了巴掌,看到蒋凡笑得特别渗人,他才稍微老实了一些道:“你想怎样?” 蒋凡看到他眼神里还充满不甘,再次“伺候”了他两巴掌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彪娃看到唐六一敢在蒋凡面前嚣张,走过来道:“凡哥:你蹲累了,让我来伺候一下这位大爷。” 蒋凡摇头道:“这位大爷身份特殊,还是我自己来好点。” 许多事情,不能让在场的知道,蒋凡薅住唐六一的领口,把他带到先前和辉哥靠着的铁栏边,辉哥已没了踪影。 以防唐六一趁着黑灯瞎火逃跑,蒋凡抓住他的头发道:“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不再打你。” 先前在赌档里,唐六一看到赌档里的马仔都蹲在地上,已经快吓尿了,所以才转头逃跑,彪娃那一记扫堂腿,马上让他老实下来。 认出蒋凡,敢在他面前嚣张,就是想到作为同乡,自己家庭有权有势,蒋凡可能为了家人不敢对自己动手。 蒋凡毫无顾忌地一次次动手,他也明白受了祁东蒙骗,心里暗自伺候了祁东祖宗八代一万遍。 听到蒋凡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他害怕再次激怒蒋凡,轻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陷害祁东,还要败坏祁芳的名声?” 唐六一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告诉你,我的工作就丢了,除了这件事情,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 蒋凡看到唐六一还考虑着自己的工作,声音冷却了许多道:“你还以为真可以在昊成鞋厂继续待下去吗? 别说是你,包括你背后的周副总近期都得给我滚蛋,不相信我们走着瞧。” 唐六一看不清蒋凡笃定的神情,还在留念自己的经理岗位,讨价还价道:“”我告诉你缘由,你想怎么针对周副总,我也不会插手,但是我不会离开昊成。” 如果是其他同乡,即便有点过节,蒋凡也可能不会追究,但是唐六一一次次得罪汪文羽,还威胁自己的家人,现在又败坏祁芳的名声,就不是一点点过节的事。 他不认识赵副总,祁东的事情上,他笃定地认为,这里面肯定有詹昊成的意思,唐六一和周副总都是听喝的人。 以牙还牙,他还计划把以前安排进昊成鞋厂的同乡,挑选两个想办法转岗做保安,这样才能关注到詹昊成的动向,唐六一和那一批同乡是一路来的东莞,他继续待在厂里,就可能坏事。 蒋凡坚定拒绝道:“昊成你是肯定不能待了,只要你乖乖交代问题,离开那里另外找家工厂,我可以既往不咎。” 唐六一不知道蒋凡与詹昊成的恩怨纠葛,想到昊成鞋厂也不是蒋凡说了算,还抱着侥幸,认为只要现在安全脱身,周副总还可以袒护自己。 他避重就轻道:“周副总看到祁芳是刺头,早就想把他开了,可他是詹老板侄子介绍来的人,周副总就想到捧杀他,所以让我出面接触。” 蒋凡追问道:“你给他担保高利贷是怎么回事?” 已经掌握到高利贷是唐六一给的银子,蒋凡还是这么问,就是想看唐六一的嘴里有几句实话。 唐六一也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打工仔,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如果说自己只是担保人,可是自己这张脸在高高在上的本地人眼里屁都不是,根本不可能那么值钱,猪脑子都能想到的问题,肯定瞒不过蒋凡。 钱的问题他没有隐瞒,直言道:“周副总知道捧杀需要花钱,让我在采购中做些手脚,他签字报销。” 听到周副总指使下属弄虚作假,就是为了针对祁东,蒋凡再次肯定这件事情与詹昊成有关。 大致了解到情况,唐六一也只是棋子,提供不了太多的东西。 蒋凡看到天色已经逐渐放亮,还想着找赌档里的麻烦,警告道:“你现在回去主动辞职,这样会留下最后的颜面,如果让我请你离开昊成,那样可能会颜面扫地,还可能找你算老账。” 唐六一看到蒋凡不再深究,犹豫了一下道:“我都已经交代了,你就别再计较了嘛。” 第550章 拳头下的条件 虽然彼此有很深的纠葛,但是唐六一已经服软,如果不是想安插同乡在昊成做保安,蒋凡可能不在与唐六一计较。 他再次拒绝道:“另外找家厂,以后别再做没屁儿的事情,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说完没再理会唐六一,自个走进赌档,对蹲着的阿章道:“现在把祁东给我交出来,另外给你老板打电话,既然你不能当家做主,就让他给我谈,怎么处理作弊的事情。” 阿章在彪娃的监督下打电话给阿权。 蒋凡在小阿东的带领下,来到四楼一间库房,看到祁东被反绑在一个货架上。 他已经在炎热的仓库里关了二十来个小时没有吃喝,身体已经虚脱,满身都是被皮带抽打过的痕迹。 蒋凡让小阿东把他搀扶下楼,买了一瓶王老吉给他补充水分。 昊成鞋厂他是肯定不能再回,蒋凡心里想到怎么来安顿这个不省心的同乡。 阿章打电话,刚说了有个四川人来闹事,还没有说明情况。 睡意蒙蒙的阿权只听到赌档有人闹事,就暴跳如雷道:“废物,赶紧给我住嘴,带了那么多马仔看场,还有人敢去闹事,你这个大哥怎么带的马仔,我马上过来。” 阿章知道阿权肯定会怪自己办事不力,至少比现在这样被胁迫着好受,放下电话,他的眼神里有些希望的光芒。 蒋凡正望着有气无力地喝着王老吉的祁东,晃眼看到阿章的嘴角微微上扬。 本身就为怎么安排祁东犯愁,心情已经够烦躁了,看到阿章还在偷笑,他上前一脚踢到阿章的下巴道:“继续笑,笑得老子满意为止。” 阿章只注意着监督自己的彪娃视线,没注意到站在祁东身边的蒋凡。 蒋凡这一脚踢掉了他的两颗门牙,痛得他捂住下巴,可怜兮兮地不敢吱声。 没一会儿,阿权开着他的宝马来到赌档,后面跟着一辆核载五吨的东风货车。 阿权的宝马刚停下,东风车上就跳下来四五十个手拿刀枪棍棒的马仔,还在门外的赌客看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赶紧让开。 马上一下围住了赌档了大门,以防闹事的人逃走。 阿全从车上下来,嚣张道:“哪个杂种敢来老子的场子闹事。” 说完从围满马仔的人群里走进赌档,看到看守赌档的马仔全部面壁蹲在地上,自己器重的阿章捂住嘴胆怯地蹲在彪娃脚下,蒋凡正阴笑着看着他。 他的眼神直愣了一下,没想到闹事的人是蒋凡,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刚愈合的伤势部位。 阿权虽然行事鲁莽,但也不是傻子,如果不是廖刚出事,他看到蒋凡,肯定会指使马仔马上动手,恨不得把蒋凡撕成碎片。 廖刚出事,蒋凡平安无事离开厚街局子,不用大头炳提醒,他也从那件事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认为自己真够倒霉了,伤势刚好怎么又遇上这个疯子。 仇人见面,虽然心里怒火中烧,但也没有失去理智,而是故作大方伸出手道:“大爷:怎么是你啊,手下的小弟不懂事得罪到你,我首先给你赔礼道歉,有什么要求,也会尽力满足。” 蹲在地上的阿章听到大爷两个字,刚才看到阿权眼神中再次出现的希望光芒,瞬间就暗淡了下去。 他不认识蒋凡,但是作为大头炳的五虎上将,他从海涛口中了解到意难忘纠纷的全过程,知道蒋凡是被江湖人称的疯子,对付江湖人的手段十分心狠。 他胆怯地向后偷偷挪动了两下,希望蒋凡别再关注到他。 看守的彪娃,看到他的身体移动,还以为他等来救兵想先发制人,一脚踹在他头上道:“给老子老实地蹲着。” 蒋凡向彪娃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一点。 然后指着轮盘机,对阿权道:“老子在这里赌钱,你这里的赌档却把老子当傻瓜,用作弊的手段捞银子,这事是按江湖规矩办,还是用银子说话。” 阿权犹豫了一下,想到已经被蒋凡抓住了把柄,肯定就不是两万就能解决的事情,故作大方道:“听阿章说你换了一万的筹码,我就按你的筹码一赔十赔付,但是有一个要求,这事就此了解,以后谁也不找后账。” 蒋凡听到阿权故作大方的话语里,还带有一些骄横的语气,冷“哼”了一声道:“后账?现在只是给你算作弊的账,都还没有提后账,你倒是先提出来了。 那就我给你说说,还有哪些后账需要一笔笔算清楚。 首先,老子不是讨口子,你这一赔十的条件肯定不行,如果不能让我满意,那就按江湖规矩办。 其二,我的同乡被你场里的管事做局,在这里输了十万,还欠了八万多的高利贷,这笔账怎么算? 其三,我来这里赌钱,抓住你场子里作弊,你的马仔还恶人先告状,要清场对我下手,我担惊受怕到现在,精神损失应该得到补偿。 这三笔账,你好好算清楚,只有让我满意,今天的事才能翻遍,否则我们就只能靠拳头说话。” 阿权觉得三件事情,除了作弊,其他两件都不足挂齿,认定蒋凡就是想借机生事,一时没有控制好脾气道:“作弊的事我认,但是你的同乡自己跑来赌钱,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输了钱能怪场子。 还有你来场子,我的人也不认识你,江湖恩怨都是这样处理,况且也没有伤到你,这也要算损失?太过分了。” 蒋凡看到阿权避重就轻,根本不承认对祁东做事,马仔清场想针对自己,还那江湖规矩说话,冷声道:“既然你觉得江湖恩怨应该这样处理,我就处理给你看看。” 说完以后,把大哥大递给看守阿章的彪娃。 彪娃心领神会,接过电话传呼了张春耕。 刚放下电话不到一分钟,就听到阿权围在赌档门口的马仔,传来“哎呦”连天的惨叫声。 早已赶到的张春耕和伍文龙,一直隐藏在赌档的外围,虽然只带来二十个兄弟,但是人手一根钢管,每个人都有不凡的身手,面对阿全这四五十个能力参差不齐的马仔,还是游刃有余。 张春耕冲在最前,兄弟们紧随其后,打倒一部分,放下手里的家伙投降了一部分,在阿全惊讶的眼神中,分钟现场就安静下来。 蒋凡再次开口道:“我用江湖规矩给你说话,现在你满意了,可以继续叫人,我在这里候着。” 第551章 忽如其来的惊喜 阿权在意难忘见识过蒋凡的暴烈,那时他还认为蒋凡是先控制住了自己,占了先机,再次见到蒋凡身边兄弟的身手,他也知道再搬救兵,也未必是这帮人的对手。 抛开还没有摸清蒋凡的底细不说,就凭赌档作弊被抓住现行,说到哪里都站不住脚,事情闹大,不但有损自己的江湖名声,还会影响自己的博彩生意。 他也知道蒋凡忽然动手,是自己骄横跋扈习惯性的口吻惹了祸,刻意注意起自己的语调,轻声道:“大爷:你也知道我刚受伤不久,近段也没有怎么做事,手里有些不方便,你提的三口要求,我也愿意拿出诚意,但是别要太多行吗?” 蒋凡嘴角上扬,嘲讽道:“你没有做事?我可是听说,你这里二十四小时营业,每天都生意爆棚,还在我这里叫穷卖惨,你觉得有用吗? 我再提醒你一次,三笔账不能打包,必须一笔笔给我算清楚,不要让我再用拳头给你讲道理。” 阿权听到蒋凡刻意强调必须一笔笔算,看出他的胃口不小,具体多少才能满足他也难以把握,权衡以后道:“你先开条件。” 蒋凡看到阿权让自己开价,就是想在自己的开价上讲条件,阴笑道:“你确定要我开条件?” 阿权看到蒋凡笑得这么邪乎,赶紧摆手道:“还是我来说。 轮盘机的事情,我在先前的条件上翻一倍。你同乡的” 他刚说到这里,蒋凡就打断他的话,厉声道:“我说过一笔笔算,不是开出条件就能通过,作弊的事情翻一倍也不行,先把这笔账算清楚。” 阿权认为自己足够大方,蒋凡还不满足,想到如果真要他开价,肯定就是漫天要价,只得忍痛再加了十万。 蒋凡这才点头道:“那就算第二笔账。” 阿权大致了解到祁东被做局的事后,知道一个打工仔即便把自己卖了,也不可能有十万来输,蒋凡所说的十万就是敲诈,可又不敢再次反驳。 只能按蒋凡所说的十万赔偿,祁东写的欠条也交到了蒋凡手里。 他认为处理完这两笔,蒋凡应该满足,不会计较第三笔的多少。 没想到蒋凡会得寸进尺,第三笔要价更高,不但要算精神损失,兄弟们从虎门来到厚街的辛苦费,还要算没有离去那些赌客的银子。 金额太大,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阿权最终赔付了三位数,事情终于了结。 虽然阿权的赌档没有辉哥的赌档资金那么充裕,但是一百颗还是能拿出来。 当拿到现金,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蒋凡走出赌档,来到没有散去的赌客身边,看到现在的人群,比深夜时多出许多,明知有些人根本没有参与赌博,只是来瞧热闹。 想到这个时间段,有时间来瞧热闹的人,多数都是没有工作的漂泊客,他先是给每人发了一张,犹豫了一下又添了一张。 没有参与赌档的人,拿到钱高高兴兴地走了,真正参与赌博的人,手里多少都有几张纸片做的筹码,刚想走进赌档兑现,没想到看场的马仔把轮盘机搬出赌档,直接把大门关了。 蒋凡知道作弊被抓现行,大众赌档肯定会关闭几天,至于还会不会在这栋楼里开,也是未知数,赌客手里这些纸片,很难真正兑换到现金,但是自己已经尽力,没有再帮这些赌客说话,带着兄弟离开了三屯。 回到白沙球房,他先给每位兄弟发了两千辛苦费,四个领队每人五千,望着一大包剩下的银子,心里还有些恋恋不舍,摸着银子犹豫了好久,才给汪礼教打了电话。 拨通电话,虽然很想问清楚汪文羽能不能过来,但是想到汪礼教的家庭地位,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他忍着没有提这件事。 为了讨好老丈人,他详细说明这笔钱的来源,花销了多少都做了汇报,接茬道:“汪叔:你给个地址,我现在把钱寄给你,至于怎么安排,还是你老决定最为稳妥。” 汪礼教听到这么一大笔钱,蒋凡没有据为己有,首先给自己打电话,欣慰道:“如果你真寄给我,我就违规了。 拿笔记几个地址,这些地址都是我年后去走访,那些衣不遮体的小孩生活的村里,你把这些钱寄到那些村落的乡镇,一定要备注好款项用途,还要保留汇款单据。” 蒋凡登记好地址,正想挂电话。 汪礼教再次发声道:“你就不问问文羽什么情况?” 听到老丈人主动提及,蒋凡也坦诚道:“我怕得到不好消息,连个念想都断了,心里更难受。” 汪礼教诉苦道:“你的念想倒是不会断,却不知道我每天回家都是度日如年,你阿姨每天在我耳边叨叨,说我把小青带去广东一趟,现在回家也造反了。” 蒋凡知道汪小青想来广东,没想到她会重复汪文羽与老妈抗争的手段,信念特别坚定。 汪礼教诉完苦,蒋凡想到曾经给应小青承诺过,劝慰道:“叔:我知道小青在北京你们的庇护下,肯定会前程似锦,但未必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和文羽一直在你们的羽翼下成长,没有经历过风雨,也经受不起多大的波折。 她们已经成年,应该给她们自由,即便以后一事无成,至少她们追逐过梦想,真正领略人生的酸甜苦辣,对于她们的生活也是一笔不错的财富。 汪礼教叹气道:“这些大道理你给我说有用吗? 你应该有我们家的电话号码,有本事就把给我说的原话告诉你阿姨,你能说服她,我也不用听她每天唠叨。” 蒋凡坦白道:“文羽知道我心里自卑,很少提及你家的事情,也没有给我电话,但是留了你们大院外一家小卖部的电话,我打了几次,小卖部的大姐说,文羽进出大院都有阿姨跟着,她也不好通知。” 汪礼教溺爱道:“傻孩子,我现在就告诉你电话,即便不为小青那丫头的事情,也可以经常打个电话回家,在你阿姨面前嘴巴放甜点,她在你与文羽的问题上,已经做出让步,你应该感谢她。” 蒋凡欣喜道:“叔:真的吗?文羽什么时候能过来。” 汪礼教故作神秘道:“耐心等着,该过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记住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哦。” 得到肯定的答复,蒋凡隔着电话都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头。 他知道汪文羽的母亲能答应,汪礼教肯定说了自己不少好话,再次想起汪礼教离开前给邓毅的承诺。 又把邓毅的家庭已经起了纠纷,自己想到另辟途径,准备在市场开办食堂的事做了汇报。 第552章 厚颜无耻的同乡 汪礼教笑着道:“做事想要摆排场、讲形式,很难做到尽善尽美,遵从本心让人得到真正的实惠才是重点,不是一定要在某个人身上得到体现,我相信你知道把握分寸。” 蒋凡知道汪礼教是一个务实的人,大众食堂的事还没有落实,就告诉汪礼教,是因为自己没有兑现他给邓毅的承诺,所以有请罪的意思。 听到汪礼教隐晦的肯定,蒋凡没提建厂的事情已经有了初步意向,想等到真正落实再做汇报。 对于他来说,与汪文羽的感情就是天大的事情,得知汪母已经允许了他俩的感情,蒋凡心花怒放地放下电话。 看到喝了一罐王老吉,吃了一份早点的祁东,已经缓过劲来,没心没肺地又活跃起来,自个拿着一根球杆在打台球,看他的熟练程度,应该没少在台球上花钱。 想到祁芳每月一千多的薪水,自己舍不得吃穿,大部分都贴给两个弟弟,而祁东花得心安理得,刚脱离险境,现在像是没事似的,蒋凡喜悦的心情瞬间又消沉起来。 他皱起眉头,想到如果把祁东留在身边,不但会给自己找来不少麻烦,祁芳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考虑了很久,他想把祁东送回家乡,这样眼不见心不烦。 为了说服祁东,他放下曾经的恩怨,亲热招呼道:“东子,你惹出那么大的麻烦,心里一定不好受,回家乡去调整一下心情,等你心情好了再出来。 想坐大巴、还是坐火车,我现在安排人去给你买票。” 祁东看到蒋凡终于空闲下来,放下球杆来到他身边坐下道:“你帮我拿到输掉的十万,我准备用这钱在三屯去开家士多店,自己做老板。” 好了伤疤忘了疼,至少还有一个过渡时间。 蒋凡没想到,祁东不多短短几个小时,浑身的伤痕还清晰可见,就忘了被人剥得身上只剩一条裤衩,绑在货架上凌辱的糗事。 现在不但惦记着依靠祁芳的补贴,在三屯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还打起十万块的主意。 蒋凡隐藏的愤怒再也不受控制,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脚边用于装钱的尼龙袋道:“这钱是你的吗?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你可能被人打成残废都算轻的,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你输了十万。 就你这好吃懒做的样子,不是芳姐补贴,你可能早就饿死在街头,还好意思惦记在三屯的潇洒生活。” 祁东知道现在的蒋凡,早已不能与过去同日而语,但他认为自己的母亲是蒋凡的恩人,蒋家三姊妹对祁芳都极为尊重,就凭这层关系,蒋凡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狡辩道:“不是我受了这么重的皮肉之苦,你能拿到这十万吗?这分明就是我的钱,你出了力,我可以给你分点,但是你不能全部占为己有。” 刘正军近段时间一直忙于跟踪的事情,好长时间没有住在家里,领到辛苦费就想讨阿琳欢心,没有及时离开,小两口正坐在球房门口腻歪。 听到蒋凡的怒声,他走进室内,看到祁东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好意思张口要钱,心里也十分愤怒,只是碍于祁芳的面子,他没有发作。 想到蒋凡身处这盘根错节的关系中,也比较为难,他拉着祁东向室外走去道:“别在这里惹是生非,不属于你的东西也别惦记。” 祁东看到有人劝和,开始蹬鼻子上眼,挣脱刘正军,再次来到蒋凡身边道:“这是我的钱,如果你不给我,我就让我老汉去你家里要,让满村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连老乡的钱都坑。” 蒋凡嘴都气歪了,握紧拳头很想给祁东一拳,可是想到他浑身是伤,又是兰姨的儿子,还是不忍动手,直言道:“就算是你的钱,你在哪里输的就去找哪里要,这钱我宁愿退给阿权那个杂种,也不可能给你。” 祁东看到蒋凡拳头握得“咕咕”直响,都没有动手,因为是自己的威胁起到作用,继续狡辩道:“别人已经给你了,我凭什么还要找别人,我现在只找你。” 阿琳刚才听刘正军提起三屯纠纷的事情,看到蒋凡救回祁东,他非但不感恩,还惦记着这样的银子,忍不住帮腔道:“你还有没点良心,如果不是凡哥,你被别人打死都有可能,还好意思来要钱。” 蒋凡知道给祁东这样的人说不清道理,对阿琳道:“芳姐现在还没去上班,你去租屋叫她过来,我们三头对六面把这事说清楚,以后他就是死在外面,我都不会再管他的闲事。” 祁东以为蒋凡是拿自己没辙,才想到找祁芳出面,对于这个姐姐,除了需要用钱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没事的时候联都不会联系。 他更是有恃无恐道:“你把祁芳叫来也是一样,反正这钱我要定了。” 蒋凡听到祁东直呼自己姐姐的名字,言语中还带有轻视的口吻,再也忍不住一耳光扇在他脸上道:“祁芳是你叫的吗?有种像种,和你老汉一个吊样给脸不要脸。” 祁东捂住脸愣了一下,马上扑向蒋凡道:“想坑我钱,现在还打人,我和你拼了。” 蒋凡一脚踹到祁东的腹部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吊样,够资格和我拼命吗?” 虽然愤怒,但他还是不忍对祁东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穷少爷下狠手,已经尽量收力,轻轻一脚就把祁东踹了一个四仰八叉。 上午时间,商业街的行人已经逐渐增多,看到球房里打起来,都停下脚步围在球房门口看热闹。 球房里还有几个打球的顾客,也停下手来,观望起这对四川同乡窝里斗。 祁东看到这么多人,想利用人言可畏的压力迫使蒋凡就范,像个泼妇似的坐在地上指着蒋凡道:“大家来给我评评理,这个人就是认为我好欺负,想贪走我十万块钱。” 蒋凡气得脸青面黑,可是又不好申辩。 三屯赌档找茬捞银子的事情,不方便外人知道,对于这个油盐不进,又有特殊交情的同乡,不能像对付江湖人一样,可以用拳头解决问题。 第553章 升米恩斗米仇 刘正军看到蒋凡为难的样子,递了一支烟给他,然后安慰道:“凡哥:别和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计较,等会芳姐来了,让她自个去管教这个弟弟。” 蒋凡知道祁芳也拿祁东没辙,叫阿琳去喊她,只是想当面说清不能给祁东这笔钱的理由。 看到祁东恶人先告状,蒋凡想到以牙还牙,故作无奈对刘正军道:“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心里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姐姐当人看,你去把车开过来,把这个玩意儿送回三屯交给阿章,同时把欠条还给他,就说这事随便他们怎么处理,我不会再过问。” 说完从兜里掏出祁东的欠条,递给刘正军。 刘正军知道蒋凡是恐吓祁东,配合地点头道:“行,我现在去开车,你别让他跑了。” 两人演的双簧,真蒙住了祁东。 听到要把自己送回阿章手里,他吓得一下就爬起身来,拦住刘正军道:“军哥:这是我和蒋凡的恩怨,你能不能给个面子,不要插手。” 刘正军一掌掀开祁东道:“你认为自己有面子吗?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不用凡哥动手,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阿琳来到蒋凡的租屋,简单给祁芳说明了来意,让她赶紧去球房。 祁芳听到蒋凡已经把弟弟救回来,他还找蒋凡的麻烦,赶紧来到球房,看到刘正军掀开祁东,正在警告他。 她走到祁东身边,埋怨道:“阿凡把你救回来,你不但感恩不说,还恩将仇报,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祁东看到祁芳来了,认为这是对付蒋凡最大的资本,再次硬气起来,指着蒋凡道:“我受了皮肉之苦,凭什么要他拿钱,还指使刘正军打我,你就别管我的事,今天不拿到钱,我就死在这里。” 刘正军看到刚给自己说软话的祁东,翻脸不认人,不但直呼自己的名字,还诬陷说自己打了他。 刘正军可没有蒋凡那么多顾忌,看到祁东根本没有把祁芳当姐姐对待,拉住祁芳的手臂,以免误伤到她,顺势一耳光扇到祁东的脸上道:“既然你说我打了你,我就再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再次扇了他两巴掌,然后薅住他的衣领道:“你不是想要钱吗?现在送你回三屯,如果你有凡哥的本身,要多少都行,希望你有命活着回来。” 祁东面对刘正军,可不敢像在蒋凡面前那么嚣张,看到刘正军给自己动真格,赶紧拉住他的手道:“军哥:有话好好好说嘛。” 刘正军没有接茬,继续薅着祁东朝外走。 祁东看到在刘正军面前说好话没有用,赶紧抓住祁芳的手臂道:“姐姐,你不能不管我啊!” 祁芳知道在这个弟弟面前,自己说话还没有一个外人管用,看到蒋凡气得脸青面黑,心里十分内疚,狠下心挣脱祁东的手道:“以后别叫我姐姐,我也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弟弟。” 说完以后,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蒋凡看到祁芳哭了,对刘正军道:“放了他,去把大门关上,现在当着芳姐的面,我把这事说清楚,如果芳姐认为我该给钱,我二话不说马上给他。” 大门关上,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表面看似祁东好赌惹下的麻烦,但是牵涉面过于复杂,蒋凡正想着怎么开口,避免祁芳知道其中的险恶,再替祁东担心。 刘正军看到他欲言又止,替他详细讲述了有关祁东的事情。 祁东还是极力狡辩道:“总之来说,这十万是以我的名义要的,我只要一半不过分。” 祁芳已经被祁东伤透了心,看到他贪念这么重,怒道:“一半,你凭什么要一半?虽然是以你的名义,但是为什么要以你的名义,你心里没个数吗? 打工快半年了,自己挣了多少,又花了多少,你好好算算,如果不是阿凡帮我们,我们现在可能还在家乡吃窝窝头,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这么无理取闹,我是管不了你,所以只能请你回去。” 祁东看到祁芳也要抛弃自己的意思,威胁道:“如果你敢让我回去,以后你就别想进那个家门,不信我们走着瞧。” 蒋凡看到祁东像个傻瓜似的,现在还分不清形势,更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心里终于做主决定道:“这钱你就别惦记,你就是把祁太平喊到这里来都没用。 芳姐不进那个家门,对她来说也是一份解脱,这应该是好事。既然你不让她进那个家门,也代表你不是她弟弟,以后各走各的路,你也别来找她。 看到同乡的份上,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另外进一家工厂,好好打工,芳姐不是你的姐姐,你也不用惦记她挣的血汗钱。 从今天起,她的钱我会替她存着,不会交到她手里,即便她心软想给你也没有。 二是按我先前的意见,回家乡去调整一段时间,等你的心性真正改变再出来,如果想在家乡做点什么事情,我可以支持你。” 祁东听到蒋凡不容拒绝的口吻,又开始把希望寄托在祁芳身上,瞅了她一眼祁芳。 祁芳知道蒋凡是想改变祁东,看到祁东求助的目光,狠下心来不与他对视。 祁东又胆怯地撇了一眼怒视着自己的刘正军,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公愤,没有人会帮自己说话,犹豫了很久道:“那十万我不要了,但是今天去厚街的人,至少都拿到两千,你给我两千不算多。” 蒋凡看到祁东已经服软,不想祁芳过于难过,抱着闲息事宁人的心态道:“我可以给你两千,但你拿到钱想做什么?” 祁东恬不知耻道:“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主管那个位置,不想轻易放弃,还是准备回昊成。” 蒋凡没有揭露祁东的主管位置是怎么得来的,而是迂回道:“昨天你被阿章从工厂带走,那么多人看见已经丢人不说,还没有请假,工厂可不是你家,旷工一天就会被辞退,你还能回去吗?” 祁东接茬道:“我和唐经理是拜把子兄弟,中午赶回去,也就旷工一天半,他应该可以帮我搞定,这事不需要你操心,把钱给我就行。” 第554章 你这个儿媳不会跑 蒋凡看到祁东明知是唐六一做局害了他,现在还自称两人是兄弟,真怀疑他有没有长心。 本想告诉他,唐六一都不可能继续在昊成待下去,可是牵涉到詹昊成的事情,肯定不能让他知道。 蒋凡带着嘲讽的语气,想让祁东清醒一点道:“唐六一害得你这么惨,现在还与他称兄道弟,是不是长的猪脑子,准备继续上当。” 祁东替唐六一开拓道:“他是受了阿章胁迫才那么做的,并非他的本意,我理解他。” 蒋凡看到祁东油盐不进,想着只要他待在昊成不惹出什么大事,祁芳也可以省点心,点头道:“也行,如果昊成愿意继续收留你,就好好上班,如果不能就回来,我给你买张机票回去,让你享受一下坐飞机的感觉,这总行。” 他为了兰姨和祁芳,选择了一次次妥协。 祁东心有不甘地拿到两千,招呼都没有一声就离开了球房。 祁芳失望地看到走远的弟弟,才拉住蒋凡的手道:“阿凡,他已经被祁太平惯出了这身毛病,一时也难以改变,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蒋凡知道祁芳在亲情和本性之间左右为难,轻轻拍了拍她握着自己的手,解释道:“芳姐:我知道你管不了祁东,但是心里又放不下他。 找你过来不想你们姐弟决裂,而是说明一下这笔钱的用途,不然你都可能误会我想据为己有。” 屋里剩下的三个人,都不知道汪礼教给蒋凡灌输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听到蒋凡要把这么一大笔捐出去,都惊讶地看着他。 蒋凡知道人言可畏,为了在这些亲友面前自证清白,他让刘正军和祁芳陪同,一起来到邮局把钱汇给云南宁蒗县的九个村镇。 遵照汪礼教的提醒,还备注了款项的用途。 祁芳和刘正军都知道蒋凡对于弱势群体,一般保留有初心,但是亲眼目睹到这么大一笔钱的流向,还是十分震撼。 三人走出邮局,产生了不同的心情。 刘正军庆幸能在达丰遇到蒋凡,现在不但有了女友,生活质量与一般打工人比较,已经上了好几个台阶。 祁芳看到蒋凡虽然讨厌祁东,也没有放弃对他的照顾,现在又把许多人一生都可能挣不到的钱,换回几张汇款的凭证,除了感觉,更多的是崇敬。 蒋凡属于马屎皮面光,现在是负债前行,和汪礼教通电话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把钱据为己有,只是想起汪礼教说到八九岁的小女孩还光腚的事,还是深受触动。 与汪礼教通完电话,他心里已经完全释然。 回到球房,除了担心祁东会不会再次惹祸,他的心情也愉悦许多,又开始想着汪文羽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心里装着汪文羽,汪文羽不但惦记着他,还惦记着他的家人。 此刻,汪文羽已经离开北京三天,正坐在川西县城到长乐镇的中巴上。 在汪礼教的游说下,汪母虽然松口,但是也担心女儿受苦,一定要汪礼教给汪文羽安排好工作单位,才容许她离家。 挣脱束缚的汪文羽,既想给蒋凡惊喜,也想到蒋母一个在家乡,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父亲。 汪礼教听到汪文羽要先去四川看望蒋母,再回东莞,支持女儿的做法。 汪文羽到了长乐镇,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想尽早见到蒋母,她没作停歇就背着从北京带来的礼物,哼着歌声向蒋凡家走去。 还没有走到村头,就被几个田间劳作的乡亲看到。 最先看到汪文羽的是兰姨,她惊讶地对不远处的乡亲道:“你们快看,那是不是小凡家的媳妇回来了。” 另外几个乡亲把手放在额头上,遮住太阳光仔细瞅了几眼,都放下手里的锄头道:“真是那丫头,她怎么独自一个人回来了。” 说完都放下手里的农具,向汪文羽奔去。 这些乡亲与汪文羽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却成为这个村的风云人物。 年后她带去东莞的那一批同乡,除了祁家兄弟,其他人多少都寄了一些钱回来贴补家用,这些乡亲也记住了她的恩情,只要提到她,都不吝啬任何赞美之词。 看到她回来,除了淳朴的感恩,还有许多乡亲希望她能把自己的子女带出去。 祁家兄弟虽然没有寄钱回家,但是祁芳每月会准时寄三百回来,比其他同行前去东莞的同乡寄得都多。 兰姨知道这是蒋家姊妹和汪文羽特殊照顾,没有文化的祁芳才可能挣得比同乡多。 这些汇款多数被祁太平拿去赌了,很少落入兰姨兜里。 但是祁太平知道祁芳每月按时寄钱,不是孝敬自己这位不尽责的养父,害怕继续欺负兰姨,祁芳不再寄钱,现在兰姨不但能吃上饱饭,家庭地位也得到改善。 她最早来到汪文羽身边,抢过她的背包道:“丫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凡儿呢?” 汪文羽没有急于回答兰姨的问候,而且赶紧夺过自己的背包道:“兰姨,如果让你给我背包,我妈和阿凡知道,肯定会怪我,你就别为难我了。” 蒋凡家位于村尾,蒋母头有点晕没有下地干活,不知道儿媳妇到来的事。 好事的乡亲来到蒋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蒋母听到这个消息,头也不晕了,翻身起床赶往了村头。 她还没有赶到村头,就看到上百个乡亲围着汪文羽,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这个偏僻的山村,因为汪文羽的到来,想过年一样,再次热闹起来。 蒋母知道这些村民这么热情,除了淳朴的感情,还有利用关系,自言自语感叹道:“大家都不容易,这次能带多少出去呢?” 村民看到蒋母,主动让出位置。 蒋母来到汪文羽身边,接过她背上的背包道:“听英子说,你回北京拿毕业证,可能会留在北京上班,有这事吗?” 汪文羽拒绝村民和兰姨替自己背包,但是清楚不能拒绝蒋母,因为在老人心里,能替晚辈分担就是幸福。 她知道蒋母见面首先问这事是什么原因,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凑近她耳边悄声道:“老妈:放心,你这个儿媳不会跑,我已经在东莞找到单位,月底就去报到,就想趁着上班之前这段空闲,回家看望一下你。” 第555章 找上门的麻烦 蒋母听到这话也放下心来,溺爱地娇责道:“这丫头,就知道拿你老妈开玩笑,你们心里有老妈都行了,哪用这么辛苦跑一趟嘛。” 汪文羽皱起鼻子撒娇道:“你含辛茹苦养大三姊妹,现在我们能自食其力了,还想接你去东莞玩几个月,你可是家里的主心骨,有你在家才在,我跑一趟哪敢说辛苦嘛。” 蒋母指着周边的农田道:“马上要秋收了,家里这么多农活,我哪有时间去东莞哦。” 回到蒋家,乡亲们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蒋家没有那么多板凳,有些人直接坐在蒋家的屋檐下。 汪文羽看到村里一些爬坡上坎的烂路,已经全部修缮,年后走时特意交代一定要修缮的房屋,根本没有一点修缮,她知道蒋母还是舍不得花钱。 心里很欣赏蒋母的为人,但是也心疼自己的婆婆,她学着蒋平动作,翘起小嘴埋怨道:“老妈:不是一再叮嘱你,一定要把家里的房子修缮一下,你怎么不听嘛。” 蒋母看到这么多乡亲,岔开话题道:“现在不说这些,你一路舟车劳顿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煮碗醪糟鸡蛋,你陪这些乡亲聊聊天。” 汪文羽摸清了蒋母的脾性,知道她能为儿女付出就是最快乐的事,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一直急着往家赶,真忘了吃饭,肚子已经饿得“呱呱”叫了,就想吃老妈做的醪糟蛋。” “你这丫头,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吃饭,也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 蒋母指着汪文羽责备了一声,走进了厨房。 一群人围着汪文羽,七嘴八舌地嘘寒问暖。 正当她应接不暇时,张大妈故作闲逛,慢悠悠地走到了蒋家的院坝。 汪文羽看到张大妈,脸上马上严肃起来,正想起身请她离开。 兰姨坐在她身边,看到情况不对,赶紧劝慰道:“凡儿媳妇,都是乡里乡亲,别和她计较。” 汪文羽知道张大妈以前没少欺负兰姨,看到兰姨这么大度,也不好发作。 做媒的人,都习惯察言观色,张大妈看到汪文羽脸色缓和下来,才走近她招呼道:“丫头:回来了啊!” 汪文羽看到以前行事嚣张的张大妈,现在声音却有些颤抖,知道这是因为紧张所致,心里还是寻思,她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汪文羽一时还不适应她的改变,心里的厌恶也没有减轻,只是看在兰姨的面子没有发作,还轻轻点点了头,算是回应了招呼。 和乡亲们的闲聊中,有儿女在广东打工的乡亲,开始吹嘘自己的子女多么孝顺,每月会寄多少钱回家。 没有子女外出的乡亲,耳朵认真听着,心里十分羡慕的同时,还在寻思怎么巴结一下汪文羽,也把自己子女带出去。 她们都知道,汪文羽一次性不可能带很多人出去,所以不想放过一切机会。 有些性子急、又不会转弯抹角的乡亲,甚至直接问起汪文羽什么时候动身,能不能带上自己的子女。 汪文羽知道带人外出责任心很大,答应一个就不好拒绝第二个,应付道:“我还要玩半个月才会离开,这事不能急,等我和老妈商量一下再说。” 正在大家都以汪文羽为中心,热聊着时,蒋凡家的屋后面传来唐立东恶狠狠的声音道:“蒋老婆子,赶紧给我出来,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老子把你的房子都拆了。” 话刚落音,他的身影已经从屋檐后面匆匆来到蒋家的院坝里。 让人意外的是他身后跟着近半年来,在村里瞎逛腰板都挺得很直的祁太平。 兰姨看到唐立东有找茬的意思,而祁太平又和他在一起,心里十分疑惑。 她赶紧上前拉住祁太平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呢?” 如果是以前,兰姨根本不敢这样对祁太平说话,随着祁芳每月按时的汇款,她心里也多了一些底气。 汪文羽看到唐六一像疯狗似的,以为又是因为蒋平的事情,起身道:“是不是还想打我家平平的主意,我劝你省省心别再做梦了。 你好歹也是干部,说话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分寸,什么叫老婆子,我妈还没有那么老,而且和你也不熟。 别在这里练嘴皮子功夫,有本事就直接把我家房子拆了,我也好落个便宜,正想修建新房缺点银子。” 她话刚落音,就看到祁太平一掌把兰姨掀到地上,怒道:“现在我来找蒋家要东儿的十万块钱,等会回家才找你算祁芳那个昧良心的账。” 汪文羽赶紧扶起兰姨,愤怒地指着祁太平道:“你是不是生活过滋润了,又开始惹是生非。 我们蒋家什么时候欠祁东的钱,今天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就让两个儿子在东莞待不下去,不信我们走着瞧。” 她知道祁家两兄弟都是好吃懒做的人,只是在昊成鞋厂打工,听到祁太平说要祁东的十万,她就知道里面肯定有蹊跷。 祁太平看着乡亲道:“大家都在这里,都来给我评评理,我家祁东在东莞的赌档输了十万块钱,找蒋凡帮忙去要。 蒋凡要回十万,只给我家祁东两千,剩下的全部占为己有,以前我还感激蒋凡在东莞帮我两个儿子找到工作,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乡亲们看到祁太平这么理直气壮,以为是真的,都把目光投向了汪文羽。 汪文羽深知蒋凡的为人,听祁太平说完,马上抓住重点道:“这里有些乡亲的儿女也是我带出去的,她们的子女在东莞一月有多少薪水,心里大概都有数。 我就想问一下,你两个好吃懒做的儿子,一个月在工厂上班能有多少薪水?祁东哪来的十万去赌档里输?” 乡亲听到这话,又把目光投向了祁太平。 一个坐在屋檐下的男乡亲站起身来,直接指着祁太平,带着嘲讽的语气道:“工厂一月大概就两百元左右的工资,你家祁东真能干,不到半年能挣十万。 听我闺女说,你家祁东在厂里不但好吃懒做,还是一个刺头,不是小凡找的是老板的侄子介绍进去,早就被开除了。 你还是先写封信问问,祁东输的十万是不是天上掉馅饼,落到了他头上。” 乡亲们听到这话,都哄笑起来。 第556章 汪文羽深究缘由 祁太平听到这里,才想到真是这么回事,心里开始泛起嘀咕,忍不住瞅了唐立东一眼,怀疑他把自己当枪使,就是教唆自己来陪他闹事。 唐立东只是接到电话就来了,不敢肯定儿子说的是不是实情,听到乡亲说得有理有据,还是有些心虚。 但是作为这个镇里有些脸面的人物,已经来到这里又不好意思怯场,为了虚张声势,他还挺了挺胸口,指着所有乡亲道:“没见识,除了打工,知不知道还有一种工作叫兼职,祁东不但输了十万,还借了我家六一八万。 蒋凡不但帮祁东要回十万,还威逼六一把祁东的八万欠条拿走,就是想秋后算账,等祁东挣到钱,还把六一那八万血汗钱占为己有。 这是六一中午打电话亲口说的,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会撒谎,所以才来找蒋家算账。” 说完又指着汪文羽道:“正好你在,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男人不但不顾同乡情分,还打了六一。 既然要走了八万欠条,就应该把八万给我,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家也别想安静。” 在座的村民都知道唐立东是镇里的干部,平时见面还会讨好一下。 现在看到他这样对善良的汪文羽,心里都愤愤不平,齐刷刷地站起身帮腔道:“有什么话不能好说,你想吃人吗?” 先前沉默寡言的张大妈,最先站起来,指着祁太平威胁道:“把你的狗爪子拿下来,别指着羽丫头,这里是我们村,不是你镇里的办公室,再在这里耍威风,别怪我把你的丑事抖露出来。” 汪文羽看到张大妈帮腔的这么果断,很是疑惑,心里的厌恶感也减轻了许多。 唐立东看着张大妈道:“你还给我家六一做个媒,也是老朋友了,不能翻脸不认人。 现在我要和蒋家算账,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里说。” 汪文羽看到唐立东这么惧怕张大妈,而张大妈人老色衰的姿色肯定入不了一个镇干部的法眼,猜测她另外抓住了唐立东难以见人的把柄,现在才敢对唐立东这么不敬。 无论张大妈什么目的,至少现在是帮自己,汪文羽让她坐着休息一会。 然后怒视着唐立东道:“空口无凭,你把唐六一叫回来对峙,如果是我男人不对,我不但赔偿唐六一的所有损失,还给他报销来回的机票钱,如果是你满嘴胡言,休怪我对你不会客气。 这里是蒋家,不是自由市场,没有真凭实据别来找茬,我们蒋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不会跑路,现在请你离开。” 说完以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强词夺理。 她知道乡村里的妇女,都喜欢闲言碎语说把八卦,自己的话不能服众,蒋母在村里就抬不起头,接茬对兰姨道:“兰姨,麻烦你帮我们看下家,我和老妈去趟镇里打电话。蒋家人行得正站得直,今天这事我不弄个明白,也无颜面对这里乡亲。” 祁太平在乡亲心里不是玩意儿,但是兰姨的人缘很好。 她也想弄清楚祁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女乡亲道:“你帮忙招呼一些这些乡亲,我陪丫头两娘母去镇里。” 兰姨话刚落音,受过蒋家恩惠的十来个乡亲,害怕唐立东在镇里为难汪文羽,主动请缨要陪同她们婆媳前去。 汪文羽听汪礼教说过,蒋凡十分想她,每天抱着她的衣服睡觉,本想看完蒋母,回东莞给蒋凡一个惊喜,强忍着思念没有联系他,现在逼得没办法,只得选择提前联系。 一行人走到中途,才发现张大妈远远跟在身后,汪文羽想到张大妈先前自言自语,转身叫上张大妈一路前行。 蒋凡熬了夜正在租屋睡觉,看到是家乡的区号来电,本以为是蒋母。 听到汪文羽的声音,瞬间没了睡意,惊喜地撒娇道:“哈婆娘,我每天都在想你,你都不知道心疼男人。 你走的这段时间我经常失眠,都瘦了十多斤了,获得自由也不知道第一时间联系我,上午给老丈人打电话,他也瞒着我,我生气了。” 汪文羽开的是免提,乡亲们听到蒋凡像小孩子一样给她唠叨撒娇,都捂住嘴偷笑。 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汪文羽还是有些害羞,岔开话题道:“想我的话,等我回东莞再说,现在我问你,唐立东找到家里来,说你打了他儿子,还拿走他儿子的八万欠条。 祁太平说你帮祁东要了十万的赌账,自己私吞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凡认为自己已经放了唐六一一马,把祁东害得那么惨,也没有与他过多计较。 对祁东也足够容忍,没想到两人非但没有反省,还无中生有把事情闹到自己家里,喜悦的心情瞬间变成了愤怒,咬牙切齿道:“这两个杂种,没想到还敢恶人先告状,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俩。” 汪文羽接茬道:“现在别说收拾人,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那么多乡亲在场,这事不搞清楚,别人真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老妈以后还怎么见人。” 蒋凡没有丝毫隐藏,把所有经过详细告诉了汪文羽,接茬道:“现在我说的话,乡亲也未必相信,我马上买机票回来,明天就能到家,也把祁东和唐六一带回来,三头对六面,让乡亲们看看那两个杂种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兰姨得知真相,想到自己的儿子连起码的人性都已经丧失,羞愧得无颜以对,悄悄走出邮局暗自落泪。 汪文羽也想尽早见到蒋凡,可是看到兰姨这么伤心,也犹豫起来。 她认为,唐六一厚颜无耻,唐立东还教唆祁太平来家里闹事,怎么对付两父子都不为过。 但是祁东是兰姨的儿子,现在她已经这么伤心了,如果再把祁东带回来对峙,她以后在村里也无法抬头做人。 家乡不比东莞,这里地方丢了颜面可以换个地方,谁也不认识谁。 现在已经闹成这样,不当着乡亲的面把事情说清楚,肯定会引来流言蜚语,蒋家人以后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 汪文羽在蒋家的名誉和兰姨的面子问题上,权衡了很久,最后直白道:“你这么做,兰姨还怎么在村里生活,芳姐了解事情的缘由,她回来可以说明真相。 可她不识字,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让姐姐或平平陪她回来,老妈也想姐姐、妹妹了。” 第557章 养不教父之过 蒋凡不满道:“分开这么久,你一点都不想我,我自个回来自证清白,只带唐六一不带祁东不行吗?” 说完以后才想起,建厂的事情刚有点眉目,这两天会进入谈判,马上改口道:“你不想我,但是我不能不听婆娘的话。 自从你走后,平平那丫头的反应最大,一直怪你这个当嫂子不合格,准备让我休了你,另外给她找个嫂子。 为了安抚你这位小姑子,还是让她陪芳姐回来,你好好哄哄他,我马上去给她们订机票。” 汪文羽看到蒋凡还有闲心开玩笑,提醒道:“现在给你说正事,她们回来的时候,把汇款单复印一份,连同祁东的借条一起带回来。 毕竟你的确依靠祁东的事情为借口,拿到十万,这事不说清楚,别人都会以为你是贪图钱财的势利小人。” 蒋凡听到汪文羽说话一本正经,才知道电话机边还有别的乡亲,小两口聊完事情,蒋凡又和母亲唠叨了很久,最后还一一问候了乡亲才挂断电话。 带着喜悦与愤怒交织的心情,他首先打电话给阿萍,让她通知近期都在俊龙帮干忙的蒋平马上回租屋,然后又让祁芳回来拿身份证,他给两人订票。 蒋平得知汪文羽已经到了自己家乡,久违的笑容终于挂在了脸上。 祁芳得知祁太平还好意思跑到蒋家去闹事,对他残存的那一点亲情也甚至磨灭。 打完电话回乡途中,兰姨一直沉默不语,故意落在人群后面。 汪文羽想到是因为自己急于证明事情的真相,开了免提,才使兰姨这么尴尬,心里过意不去。 她挽住兰姨的手臂道:“兰姨,都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周全。” 兰姨伤感地摇了摇头,没有回避同行的乡亲道:“丫头,你没有任何过错,我还应该感激你。 这事如果想瞒着,凡儿就要受不白之冤,养不教父之过,我这个做母亲也有责任,逃避不是办法,就只能面对,谁让我生出两个不孝之子呢。” 乡亲们都清楚兰姨的为人,知道祁太平才是罪魁祸首,安慰道:“这都是你男人娇生惯养出的恶果,你已经做得够好,我们都理解你。” 兰姨接茬道:“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我也想两个儿子成器,现在看来已经无可救药。 我倒是已经到了这把年龄,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但是芳儿还没有结婚,以后的路还长。 如果我再为了两个没有人性的东西,继续隐忍,不单是害了自己,还会害了芳芳。 现在我已经做好决定,为了芳儿我要自私一次,一定要和祁太平那个没人性的东西离婚。 以后我自个种点田地,维持自己的生活没有问题,芳儿就能存下点钱,为自己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至于两个儿子已经长大成人,能生活成什么样子,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汪文羽本想劝慰兰姨,可是想到她生活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家庭里,根本不可能有幸福,点头道:“兰姨,我支持你,离婚以后可以住在我家,正好和我老妈做伴,我们几姊妹和芳姐一起给你养老送终。” 兰姨苦笑道:“今天晚上我就没有地方可去,只能住在你家,你可别嫌弃哦。” 蒋凡小两口想到祁芳和蒋平都没有单独出过门,他把两人送到广州机场,汪文羽到成都双流机场接机。 接到祁芳和蒋平回到镇里,汪文羽直接找到唐立东的单位,要他去村里对峙。 昨天,唐立东看到汪文羽要深究这件事情,回到镇里马上联系了唐六一,唐六一看到事情已经闹大,才说出了实情。 唐立东已经知道了真相,肯定不敢对峙,可又不愿意放下当官的架子,强硬道:“我现在工作很忙,没有闲工夫和你们瞎扯,等我忙完再和你们家算这笔账。” 汪文羽看到唐立东已经心生怯意,还敢强词夺理,威胁道:“现在你不去,我就让张大妈到这里来请你。” 唐立东听到威胁,脸色有些微变,犹豫了很久,终于放下架子温和道:“是我搞错了,现在我给你道歉,这事我们谁都不用追究了。” 汪文羽斥责道:“官不大架子倒不小,你给我们家扣了屎盆子,现在说不追究就不追究,真把自己当着上帝王,一切必须按你的想法办事。 我劝你现在去说清楚,我就不再节外生枝,否则你还能不能坐在位置上,就需要看你在张大妈说话好使,还是我说话管用。” 唐立东看到汪文羽笃定的神情,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再也不敢嘴硬道:“现在我还有工作,明天你约个时间,我一定准时到。” 他这样说,并不是真想解决问题,而是想去找张大妈妥协,只要张大妈不从中作梗,汪文羽就拿自己没辙。 汪文羽猜出他的心思,冷笑道:“明天也行,但是我不能保证今天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你别怪我给你耍心眼哦。” 唐立东听到这话,额头上的汗珠都冒出来,稍作思考接茬道:“现在我真忙,请你容我一天,明天上午九点,我一定准时到。” 汪文羽看到唐立东已经给出准确时间,自己也没有能力强行把他带走,想到即便他说服张大妈,现在有邱芳作证,他就无法抵赖,再次警告道:“记住明天上午九点,过了时辰我再找到这里,可就不会这么客气对你说话。” 交通闭塞的年代,乡村里除了唠些闲篇,没有其他悠闲娱乐,一件小事都可能成为大家喜闻乐道的谈资。 乡亲得知祁芳和蒋平会回来,早早就等候在村头。 除了想看这件事怎么收场,还想看出门在外的祁芳和蒋平,这一次回来有多少变化。 三人还没有走到村头,有些乡亲已经远远迎上前了。 祁家兄弟离家半年,就刚进厂时,给祁太平来了一封信,后来就了无音讯。 祁太平只能从祁芳的联系中,知道两兄弟的情况,祁东的事情,祁太平只是听到唐立东一面之词,根本没有办法联系祁东求证。 昨天他也看出自己可能被唐立东利用,本想回家哄一下兰姨,让她出面对汪文羽说几句好话,以免影响到两个儿子在东莞的工作。 第558章 从小埋下的仇恨种子 等到半夜,没有等到兰姨回来。 祁太平以为是下午掀了兰姨一掌,她还在生气,也没有把她夜不归宿的事情放在心上。 清晨他难得起了一个大早,煮好饭吃了以后,潦草地给病床上的老汉喂了半碗稀饭,就离开家准备去蒋家把兰姨请回来,刚出门就听到邻居说,兰姨要与他离婚的消息。 以前,他想尽办法折磨兰姨,就在想她主动提出离婚,自己不用落个陈世美的骂名,没想到兰姨这么能忍。 现在,祁芳每月固定的三百元汇款,让他在村里终于挺直了腰板,生活也不再愁吃喝。 家里被兰姨搭理得井井有条,三百元汇款除了家庭的必要开支,其他的都被他挥霍掉了,但是每月都有固定的收款,不用再像以前为了一点赌债东躲西藏,这样的小日子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也知道兰姨一旦离婚,这样的生活就会终结,开始着急起来,可是昨天在蒋家闹了事,又不好意思再去。 想到祁芳今天要回来,他准备在继女身上做文章,缓和家庭矛盾的同时,还希望继女去帮自己缓和与蒋家新生的矛盾。 回蒋凡家要路过祁太平家的院坝,他没有像其他乡亲那样等候在村头,而是坐在家门口,等着祁芳回来。 祁芳已经得知,祁太平当着那么多乡亲的面对母亲动手,还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没良心,母亲已经伤透了心,下决心要离婚。 想到自己每月舍不得吃喝,全都补贴给了这个家庭和两个弟弟,祁太平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还恩将仇报跑到蒋家去闹事,让自己和母亲的颜面尽失。 路过家门时,她假装没有瞧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祁太平,挽着汪文羽的手臂径直离开。 祁太平看到祁芳无论是穿着,还是脸上那份自信,已经改天换地,赶紧亲热地招呼道:“芳芳:听说你要回家,我一大早就去公社割了半斤鲜肉,就等你回来。” 祁芳看到祁太平假惺惺的样子,冷眼看着他道:“以前你不是经常提醒我不是你亲生的,而是野种,这是你的祁家,不是我的家,还是别叫得这么亲热。” 说完瞅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几年却缺少温情的家,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强忍着眼泪转头向蒋家走去。 祁太平看到指望不上祁芳,只得厚着脸皮跟在一行人的后面,想到了蒋家再寻找机会缓和矛盾,还奢望从祁芳兜里要点赌博的银子、 除了等候在村头,现在还随行着的同乡,蒋家的院坝里还有不少乡亲候着。 游子回乡,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祁芳看到原本显老的母亲,头上又添了许多白发,想起她卑微的一生,紧紧搂住她痛哭起来。 兰姨看到离家时,黄皮寡瘦的祁芳,现在不但脸色红润,还长胖了许多,心里很是欣慰。 蒋平半年没有见到母亲,搂住蒋母撒起娇来。 蒋母看到蒋平不再像村姑,穿着打扮和城里姑娘没有任何区别,溺爱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淘气。” 蒋平皱起鼻子抗议道:“从小到大,就知道捏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就是被你捏扁了。” 两对母女亲热了一会儿,汪文羽才插嘴对众人道:“乡亲们都等在这里,我们先说一下祁东的事情,都是乡里乡亲难免会有磕磕绊绊,事情说清以后,恳请大家以后也别再议论。 明天我们家会和唐立东对质,是非曲直只有公理,到那时大家想怎么议论都行。” 祁芳看到汪文羽现在还在照顾她们家的面子,松开与兰姨的拥抱,看着所有乡亲道:“这个村的人都知道,以前我母亲救了凡弟。 蒋家因为此事,一直拿我们母女当亲人。 在祁太平那个家里,除了母爱,我不但没有享受到其他亲情,更多的是轻视和侮辱。 反而是蒋家人,一直拿我当亲人,我没有任何文化,写自己的名字都困难,而且瘦得只剩皮包骨,这样的身体在东莞别说找工作,洗碗都会被人嫌弃。 凡弟担心我在其他地方受欺负,一直把我留在身边,三姊妹拿我当亲姐姐一样尊重,不但同吃同住,有点什么好事,首先想到我。 我身穿的每一件衣服,不是文羽买的,就是英子送的。 每月除了薪水,英子和凡弟都会给我零花钱,长期住在凡弟的租屋,不说房租,水电费都没有要我掏过一分。 我挣的钱,除了每月寄回家的三百,大部分都补贴给了两个弟弟,他们拿着我的钱大吃大喝不说,还给我惹麻烦。 前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祁东欠了八万块钱,要我拿钱去赎人,当我赶到电话提供的地址,才知道那里是本地人开的赌档。 祁东借了三万,利滚利不到一个月,就欠下八万,赌档的人说不给钱就不放人,我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打得满身是伤,可是自己又无能为力。 本想到找凡弟帮忙,可是已经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不好意思开口。 凡弟看到我伤心,一再追问才得知此事,当天晚上就赶到赌档,不但救回祁东,还拿回了八万的欠条。 最后我才知道,这是唐六一和赌档的管事做局,引诱祁东去赌钱,而祁东欠下的高利贷,就是唐六一贪污工厂的公款。 凡弟的确以祁东的事情为借口,找赌档要了十万,但是别人愿意给钱,不是祁东真的输了那么多,而且给凡弟的面子。 他拿到钱没有据为己有,全部捐给了云南一个山区,汇款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最后他还自掏腰包,给了祁东两千元零花钱。 祁东是我弟弟,我不想揭露他的这些丑事,没想到他还有脸打电话回来告状,而我那个贪得无厌的继父,还好意思找到蒋家来要账。 昨天,凡弟当着我和祁东的面说过,如果我认为这钱应该给祁东,他愿意马上把钱给祁东,可我不是我继父,还有起码的良知,开不了这口。 这就是我现在回来的原因,为了证明我说的话句句是真,我带回了凡弟的捐助汇款单,还有祁东写的欠条,欠条不是写给唐六一的,而是写给赌档的管事阿章,大家可以相互传阅看看。” 祁芳声泪俱下地说完,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她把汇款单和借条拿出来,让乡亲们传阅。 第559章 卑微的乡村妇女 坐在蒋家院坝角落边的祁太平,听到祁芳说自己贪得无厌,正想起身狡辩,忽然看到兰姨怒视着自己那双犀利的眼神,想到还希望与兰姨缓和关系,又唯唯诺诺地坐了下来。 有些乡亲不认识字,只是听到识字的邻里嘴里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就知道祁芳的话句句属实。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从小就看到凡娃子有出息,没想到还这么善良,还是家长教育得到。” “他还是我们村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呢?” “蒋家祖坟上冒青烟,穷了这么多年,终于算熬出头了。” 乡亲们个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在乡亲们的一句句赞美声中,祁太平最为后悔,心里想着好好的日子,就因为听信谗言,和唐立东来搅合一下,自己的婆娘和养女都不用正眼瞧自己。 一个人坐着也尴尬,当他凑到一堆男人身边,想闲聊几句。 平时见面还会给他打声招呼的几个男人,现在看到他来凑热闹,都嫌弃地起身远离了他。 正当祁太平绞尽脑汁想着来缓解四面楚歌的关系。 张大妈忽然从一群女人堆里站起身来,对汪文羽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正视着蒋母道:“蒋凡妈,以前是我狗眼看人低,对不起你们家,请你们原谅。” 汪文羽距离张大妈有两三米远,鞭长莫及不能及时制止,只得给她回鞠了一个躬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难免会有磕磕碰碰,这些不愉快都已经过去,我们都不准再提。” 蒋母接茬道:“张大妈,能成为邻里也是缘分,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以后别再提这些了。” 在场的乡亲都被蒋家婆媳的大度感动,齐声鼓起掌来。 这一次,没有一个乡亲提让汪文羽带自己子女到东莞的事情,而且要祁芳和蒋平讲一下东莞的奇闻轶事。 蒋平瞅了汪文羽不满道:“我过去两个来月,我嫂子就回北京了,害得我每天都待在房间里想她,没有怎么出去玩过。” 汪文羽已经听汪礼教、应小青和蒋凡提过,自己离开东莞,蒋平像丢了魂似的,亲热地搂住她道:“是嫂子不好,回到东莞,嫂子每天都把你带在身边赔罪。” 祁芳的心情还没有从悲伤中舒缓过来,而且会所的工作也不方便在乡亲面前炫耀,只是应付性地回答了一些乡亲的提问。 快到晚上饭点,乡亲们才余兴未了地陆续离开,祁太平畏畏缩缩地走到兰姨身边道:“老婆子,我们也回家煮饭。” 兰姨瞥了祁太平道:“别在这里装可怜,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给你面子不想揭穿。 忍了你这么多年,孩子都大了,你也成功地把两个儿子娇惯得失去了人性,出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只来了一封简短百十字的书信外,再无音讯,可能早把我这个当娘的忘到九霄云外。 我也管不了他们,以后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这个婚我是离定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再回那个家,你也别在这里碍眼,还是想想自己还躺在床上的老汉,有没有晚饭吃。” 兰姨第一次这么强势,祁太平有些不知所措,先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祁芳,知道这个养女善良好说话。 祁芳知道他的想法,无视他的存在,拉住蒋平道:“平平,我们去做饭,可我没有文化数不清数,你要算准人头,别煮多了,不然只有喂狗哦。” 祁太平听到祁芳言下之意是没有自己的份,而且还把自己比喻成狗,心里想着她不帮自己就算了,还这样羞辱自己,蹭的一下站起来,怒指着祁芳道:“没良心的家伙,我把你养这么大,你不感恩不说,还骂我是狗,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兰姨看到祁太平还有脸这么说,也愤怒地起身,挡在祁芳身前指着祁太平道:“你想做什么?是不是还想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打她。 芳儿小小年龄来到你家不假,可你真养了她吗? 不但不准她去读书,待她连狗都不如,除了知道指使她做事,你还尽了什么责任? 不是她舅舅省吃俭用帮衬一点,她可能早就饿死了,现在看到她稍微有点出息,又想打她的主意,门都没有。” 祁太平看到兰姨火气这么大,想到继续强硬下去婚姻肯定不保,准备等她气消了再说,给蒋母打了声招呼,离开了蒋家。 蒋母看到祁太平走远,才拉住兰姨劝慰道:“昨天我家媳妇是替你鸣不平,所以让你住在这里,怂恿你离婚也是一时的气话,你还是别当真,已经这把年龄还离什么婚嘛。” 兰姨果断地摇头道:“昨天下午,我在镇里听到凡儿的电话,就反思了很久,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也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直到今天,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从来没有爱过我的男人,也清楚离了婚,就我这个样子很难再婚。 可这个婚不离,芳儿以后就可能重蹈我的覆辙,继续被家庭连累,我当娘的已经够对不起她,不能再自私。” 蒋母听到兰姨的肺腑之言,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得作罢。 因为汪文羽回来,兰姨母女也在这里,蒋母也舍得在生活上开销,晚餐很丰富。 川西属于干热气候,吃完晚饭,大家坐在院坝里乘凉。 蒋母忧心忡忡道:“这两天来了这么多乡亲,多数都是想文羽带她们子女去东莞的人,谁家都不富有,都是为改变生活。 可是你们几个丫头又带不了太多人出去,帮了这家没有帮到那家,这次不知道又会得罪多少人哦。” 蒋平听到这话,自作主张道:“我们村就三百多户人家,一个家庭平均算四个子女,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多年轻人,只要老妈你发话,我哥就能解决她们的工作。” 汪文羽看到蒋平现在学会算计了,笑着道:“你认为你哥是神仙,能安排下这么多人?” 祁芳看到汪文羽还不知道蒋凡准备开厂的事,接茬道:“凡弟与辉哥马上要开家工厂,厂址都已经选了,好多老板都想入股,这两天找不到他俩,就找到会所,我都接待了好几拨人。” 汪文羽听到蒋凡要开厂,疑惑道:“他有钱开厂吗?” 祁芳瞄了一眼惊讶的蒋母,对汪文羽道:“前段时间,他和辉哥盘下一家酒楼,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不干了,最后才说起要开厂。” 第560章 和谐的婆媳关系 汪文羽听汪礼教说过酒楼的事情,正是因为蒋凡的决断,汪母从这件事上觉得蒋凡的人品不错,加之汪礼教的劝说,最终才同意给汪文羽自由。 看到祁芳还不清楚酒楼转让的原因,汪文羽岔开与酒楼有关的话题道:“这事只有老妈发话才管用,让老妈明天给阿凡打个电话,那边能确定,我们才好统计人数。 虽然已经选好了厂址,但是建厂房需要时间,这次我们出去,先带几个家庭特别困难的子女,尽量让她们早点挣钱贴补家用。” 她知道自己的话,在蒋凡和辉哥那里绝对好使,没有擅自做主,就是想让蒋母在村里赢得更好的人缘, 蒋母看到儿媳妇首先考虑到自己的面子,摆手道:“我已经老了,头脑没有你们年轻人够用,电话我可以打,但是怎么操作还是你和凡儿商量,我就不多嘴了。” 汪文羽拉着蒋母,玩笑道:“你可是家里的老佛爷,没有你发话,我们擅自做主,可是以下犯上要被砍头哦。” 蒋母摸着汪文羽的小手,宠溺道:“你这丫头,一直拿老妈开涮。” 汪文羽很享受蒋母的溺爱,正想撒下娇,看到屋后面有电筒的光亮,知道应该是哪位乡亲想让自己带她子女出门,白天人太多不方便说,所以选择晚上上门来要个人情。 当电筒光从屋后面照到院坝,大家才看清是张大妈。 蒋母对另一侧的蒋平道:“去帮你大妈端根凳子。” 虽然张大妈当着众人道歉了,但是蒋平心里还是有疙瘩,故作舟车劳顿还没有缓过劲来,不想起身。 汪文羽知道蒋平的心结,接茬道:“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装不了太多东西,许多事情需要放下,你才能真正获得轻松下的快乐,去,不听老妈的话,小心挨屁股。” 张大妈看到自己昨天仗义出言后,汪文羽对自己的态度也极为尊重,拉住刚起身的蒋平道:“丫头:我也是生活所迫,才做了一些本来就不般配的媒事。 现在想想过去的自己,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更别说别人了,大妈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从今以后,除了真正的良配,我再也不做坑蒙拐骗的事,本本分分种自己的田地,心里也能落个踏实。” 汪文羽想到张大妈一次次道歉,肯定还有其她原因,起身让张大妈坐在自己的板凳上,直言道:“大妈:你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找我们,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只要我们能帮忙,绝不含糊。” 张大妈瞅了祁芳和兰姨一眼,又犹豫了好久,再次检讨道:“我的另外几个孩子还比较省心,就是老大谢勇,三十几岁还是单身一个。 以前我就看出芳芳能干,想让老大娶她做媳妇,他的后半身也有个依靠,明知芳芳和小兰不会答应,就把主意打到祁太平身上,是我自私自利没安好心。 他在村里的名声不好,又有残疾,想娶媳妇也难,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想出去,我也想他出去闯荡一下,能不能挣到钱不说,至少可以让他吃点苦,改变一下懒惰的毛病。 可是我没有什么门路,所以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在东莞给他找份事做,行就行,不行也不用勉强。” 汪文羽听到张大妈想让自己带谢勇出去,真有些为难。 谢勇不但好吃懒做,还有偷鸡摸狗的毛病,在村里的名声比祁家兄弟还臭。 可是张大妈这两天不但帮了自己,而且行事与以前也大不相同。 她权衡以后道:“行,一般工厂都不要残疾人,所以需要等一段时间。 阿凡的朋友要开一家工厂,他会入点股份,但是工厂建设需要时间,新厂建好以后,我让阿凡给他找份轻松点的工作。” 她刻意强调蒋凡只是占点股份,不是真正的老板,是因祁东的前车之鉴,怕前去的人仗着与蒋凡是同乡关系,不服从工厂的管理,蒋凡也不好做人。 张大妈得到承诺,心情也没有轻松下来,看着汪文羽道:“你就不和小凡商量一下,他读书的时候就看不起谢勇,我怕他不会同意。” 汪文羽正想接茬,蒋母已经抢先道:“放心,我媳妇开口,那小子不敢不从。” 汪文羽看到蒋母这么照顾自己的面子,笑着道:“老妈,我说话他经常耍赖,还是你的话最好使,只要你老发怒,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其次就是兰姨的话管用,我是排在芳姐、平平、姐姐的后面。” 兰姨看到婆媳之间都首先照顾到对方的面子,汪文羽还细心地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佩服蒋母会教育子女,同时也想念远在东莞的两个儿子。 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心底里还是放下两兄弟。 张大妈还没离开,又有一些乡亲带着同样的目的陆续前来。 汪文羽想到一个一个的解释,不但费口舌,而且也难以说清楚。 想明天和唐立东对质的时候,许多乡亲都会来看热闹,准备到时候统一说一次。 正当她给前来的乡亲说明情况,让她们明天再来。 远处传来张大妈的男人吆喝声道:“老婆子,赶紧回来,家里来客了。” 村里的人串门是家常便饭,一般不会说来客,张大妈站起来身,不满道:“聊会天也聊不清静,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嘛。” 汪文羽马上猜到是唐立东,提醒道:“应该唐立东找你,你回去应付一下。” 她没有要求张大妈,就是想看看在利益的诱惑下,张大妈还能不能像昨天那样仗义。 张大妈听到是唐立东,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对着自己的男人大声道:“就说我现在没有时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张大妈的男人谢小红是本分的庄稼人,张大妈因为长期做媒有一定的交际圈,性格也比较强势,家庭地位属于一言九鼎的存在。 汪文羽猜到没错,唐立东害怕被村民看见,故意深夜前来,现在正坐在谢家的院坝里,把张大妈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张大妈不愿意回来,他只能把主意打在谢小红身上,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递给谢小红道:“麻烦你再去请一下你婆娘,但是别透露是我找她有事哦。” 谢小红看到两张大团结眼睛都放光,赶紧揣进上衣兜里,迎合道:“放心,我做事知道分寸,你稍坐一下,我去蒋家把她喊回来。” 第561章 蒋凡的计谋 谢小红认为只要把二十元交给张大妈,爱财如命的婆娘肯定会回来。 没想到在张大妈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还被自己婆娘当着乡亲的面数落了一顿,让他马上把钱退给唐立东。 等谢小红走后,张大妈接茬道:“要不我去把唐立东那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喊过来,现在就可以对质。” 汪文羽摇头道:“现在就这么几个乡亲,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还是等明天。他已经给我承诺了时间,明天上午九点没有到这里,我就去镇里找他。” 张大妈听到这话,拍着胸口道:“明天他如果不来,我陪你一起去。” 汪文致猜到唐立东惧怕张大妈的原因,只是不敢肯定,思虑片刻接茬道:“如果你不为难,我想知道你手里到底有唐立东的什么把柄。” 张大妈看到汪文羽笃定的神情,犹豫了很久道:“我只能说唐立东,不能透露女方的名字,毕竟这些女人都已经嫁人,如果说了名字,事情闹大一些家就散了。” 汪文羽听到与自己的猜测大致相同,只是没有想到牵涉的人这么多,摇头道:“那就算了,乡里乡亲多少都有些熟悉,这样的事情一旦说出,许多人都能猜到是谁。” 张大妈看到汪文羽做任何事情,首先考虑到别人的感受,愧疚道:“都是我见钱眼开助纣为虐,明天他如果不来,不用你去镇里,我自个去找他。 许多事情不方便外人知道,但是可以让她婆娘知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年前,因为唐六一在镇里报复自己和亲友,汪文羽打听过唐立东夫妇的为人,知道唐立东不但嚣张,而且特别好色,她婆娘的行事作风,比唐立东有过之而无不及。 父母就是子女的一面镜子,正是因为夫妻俩的行事作风,使得唐六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遗传了夫妻俩的嚣张,还遗传了唐立东好色、奸诈的毛病。 汪文羽直言道:“算了,虽然他不是什么东西,但是人长得周正,这样的人离了婚,还会害更多的女人,等她们臭味相投凑合在一起,过着同床异梦的生活,对于她们一生来说,也是一种报应。” 她并不想轻饶唐立东,但是考虑到张大妈也是参与者,以后还要在村里生活,事情闹大,不但可能影响到其他家庭,对张大妈也会不利。 一个农村妇女,能在窘迫的环境下,真正迷途知返,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为了不波及她人,汪文羽只想证明蒋凡的清白,不想节外生枝,可她忘了蒋凡是一个恩怨分明,对于恶人从不手软。 他的原则是祸不及家人,唐立东找了蒋家的麻烦,就触碰了他的底线。 送走祁芳和蒋平,他就请辉哥出面,名其曰是找昊成鞋厂的周副总算账,其实就想借着这事,重新和詹昊成搭上关系,不但要摸清詹昊成的底细,还要收拾唐六一。 詹昊成接到辉哥带有兴师问罪的电话,赶到会所办公室,看到蒋凡脸青面黑的坐在里面,正想着怎么来应付这尴尬的场面。 蒋凡已经开口道:“周副总是你的,他教唆人做局,把我老乡打了,不是看到你我还有些旧情的情分上,我早已安排人去昊成找他麻烦了。 现在叫你前来,就是想问问,这件事情是你处理,还是我去厂里找他。” 詹昊成听到蒋凡和自己谈起旧情,认为这是缓和关系的最好契机,如果蒋凡去厂里麻烦,不但影响昊成的名誉,这样的机会就不是契机,还会加深彼此的矛盾。 他权衡以后道:“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一定处理得包你满意,等事情过后,我再摆一桌赔罪,这样行吗?” 蒋凡故作替詹昊成考虑道:“周副总不但是你们台湾人,而且又是昊成的高管,我动手肯定会伤你的面子,你自行处理最好。 但是他教唆的唐经理,不但贪污昊成的公款,还无事生非找了我家人的麻烦,这事不能算了,等会我能不能去你厂里走一趟,只是把人带走,不给你找其他麻烦。” 如果只是带走唐六一,安排谁都可以,蒋凡这么说就是想在昊成露个脸,造成一些影响力,为自己下一步的安排做铺垫。 詹昊成听到蒋凡强调不给工厂找麻烦,以为他真是顾及以前原本就不深的交情,爽快点头道:“行,急匆匆赶来口干舌燥,我喝口茶就走。” 辉哥看到蒋凡已经达到了目的,詹昊成这样的老板,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渴着饿着,名义上说是喝茶,其实是想看自己的态度。 他也故作冰释前嫌道:“既然话都说开,大家以后还是兄弟,这点小事什么时候去处理都可以,我们先喝茶聊天,吃完晚饭再去也不迟。” 詹昊成看到蒋凡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改变,辉哥也间接表明了态度,投桃送李亲热道:“大爷交代的事情,我哪敢马虎,即便晚点去处理,我也需要提前做下安排,如果人跑了大爷又会怪我。” 说完掏出大哥大,让昊成的保安队长马斌把唐六一控制在保安部的办公室里,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放人。 三人开始虚情假意地称兄道弟,辉哥叫来一个本地人凑数,四人在会所打了一个下午的麻将。 詹昊成是甘愿放水输钱,无奈蒋凡没有那个本事,辉哥叫来的本地佬最后成为了大赢家。 吃完晚饭,蒋凡带了两个人高马大外形上有震慑力的兄弟,和詹昊成一起来到昊成鞋厂,当着许多员工的面,还和詹昊成站在厂门边勾肩搭背亲热地聊了一会。 不但让自己在厂里混了个熟脸,还当着许多打工人的面带走了唐六一。 詹昊成看到终于缓和了关系,分别前还约定明天晚上在意难忘不醉不归。 蒋凡把唐六一带到曾经关押三狗子的鸭场,自己还是不忍对同乡动手,但是为了让唐六一知道,自己的家人不可侵犯,他让两个兄弟动手。 唐六一看到蒋凡再也不给自己讲同乡情义,解铃还须系铃人,即便自己再怎么求饶都于事无补。 只有让父亲去蒋家赔礼道歉,才可能消除蒋凡的怒火,借用蒋凡的大哥大,马上把电话打到家里。 他打电话的时候,唐立东正在张大妈家里,是他母亲彭晓春接的电话。 按照蒋凡的要求,他把自己所做的一件件丑事详细告诉给彭晓春,还特意强调,不给蒋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自己还会因为贪污工厂的公款,遭受牢狱之灾。 第562章 一丘之貉的夫妻 唐六一没有想到,自己想借助家庭的权势,迫使蒋凡赔偿祁东欠下的八万,非但没有得逞,还让自己的家庭风云突变。 彭晓春和唐立东不愧为一丘之貉的夫妻。 唐立东去找张大妈,不是怕自己婆娘知道他的花边新闻,而是害怕丢了站长的工作。 彭晓春也不是省油的灯,年轻时是长乐镇的一枝花,供销社的工作也比较轻松,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年近五十的她还风韵犹存。 当她第一次知道唐立东有外遇时,儿子唐六一刚上小学一年级,她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唐立东已是粮站的副站长,属于香饽饽的铁饭碗岗位。 她舍不得副站长夫人这个身份,还奢望利用女人的柔情,争取唐立东浪子回头。 唐立东看到自己有了外遇,彭晓春不但不吵不闹,而且对自己比以前更温柔,开始得寸进尺,风流韵事一发不可收拾。 彭晓春看到很难管住男人的下半身,想到二婚难以找到工作单位这么好的老公,带着报复的心理,既想在别的男人身上找回安慰,还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长乐镇就这么大,有点什么花边新闻,都容易成为别人的谈资,唐立东的花边新闻倒是不少,但是彭晓春在这方面极为谨慎。 她先委身于县供销社的一位干部,由基层售货员成为长乐镇供销社的会计,每次偷情,她都是选择去县里出差的机会。 干部退休前,又把她提到副主任这个岗位。 随着干部退休,两人就断了联系,她又找到供销社里最帅气的谢中华,利用自己的权利,把情人由货车司机转岗成为肥料管理员。 村民的化肥必须在供销社里购买,供销社的尿素、碳铵都属于紧俏物资,需要凭票购买,没票就需要给高价,肥料管理员就是香饽饽的岗位。 谢中华比彭晓春年轻几岁,愿意和她狼狈为奸,除了她风韵犹存的姿色,更多还是觊觎她副主任的身份,能为自己在肥料的损耗上大开绿灯,多出来的肥料就可以高价私卖,钞票落进自己兜里。 彭晓春有了一定身份后,偷情更为谨慎,两人从不在彼此家里或旅馆里厮混,而是定时在肥料库房里偷情,狼狈为奸十余年,外界都没有一点风声。 接到唐六一的求救电话,听到儿子因为贪污公款可能坐牢,虽然夫妻俩都是国家干部,但也没有三万的积蓄。 唐立东为了解决张大妈这个麻烦,吃完晚饭就借口单位有事离开了家。 心怀各异的两口子,一两个月没有一次夫妻生活都是常事,彭晓春以为他又是偷情去了,也懒得管他。 唐六一电话里虽然没敢说经受了皮肉之苦,但是一个劲地催促彭晓春一定要尽快解决麻烦。 蒋凡家在乡村,距离镇里还有很长一段路,彭晓春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只得找到自己的情人陪同赶往。 乡村都是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靠着手电光照明需要谨慎小心,一不留神容易掉进秧田里。 彭晓春心里虽然焦急万分,但是第一次挽着情人的手臂走在这乡间小道上,身处青蛙馋虫的翠鸣声中格外惬意,这样悠然的环境,不但缓解了她的心情,也增添了男女之间别样的情愫。 两人虽然没有真枪实干,但是沿途中卿卿我我这些暧昧没有少干,没成想还没有走到蒋凡所在的村落,就遇上无功而返的唐立东。 唐立东不知道彭晓春深夜前来是为儿子的事,还以为两人偷情来到这里。 在张大妈那里吃了闭门羹,他心里窝着的火正无法发泄,顺手给了彭晓春一耳光,接着一脚把谢中华揣到水田里,怒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偷情也不知道选个地方,真当老子不存在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这对同床异梦的夫妻,除了利益和子女形成的纽带,早已没有感情可言。 彭晓春认定唐立东深夜跑到这个偏僻的乡村,就是为了偷情,心里多少有些底气,看到情人深夜陪同自己前来,现在却成了泥人,唐立东还敢打自己,嚣张的性格就暴露出来。 她一把抓住唐立东梳得根是根还打了摩丝的头发,撒泼道:“你只管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管老娘,老娘现在和你拼了。” 夫妻俩在抓扯中,同时掉进了水田里。 谢中华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劝架,只得干瞪着。 夫妻俩在田地里大战了几十个回合,累得再也没有动手的力气才消停下来。 女人打架都是抓扯,唐立东满脸被抓伤。 彭晓春身上挨了不少拳头不说,两只眼睛被打成了熊猫。 她看到眼前这位同床共枕快三十年的男人,对自己动手时,根本没有丝毫忍让的意思,还不如一个外人,多少都会顾忌一下好男不和女斗,心里特别失望。 她气喘吁吁地指着唐立东,威胁道:“等处理完你那个宝贝儿子惹下的祸事后,我不和你离婚,我就不是人养的。” 虽然男人在力量上占有优势,但是在水田里打架,也是消耗力气的事情。 唐立东也是上气不接下气道:“什么我的宝贝儿子,难得我一个人就能生,现在看到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就怀疑那个惹事的兜兜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彭晓春看到唐立东花边新闻不少,现在还来怀疑唐六一的血缘关系,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再打,气得一屁股坐进水田里,“嗡嗡”痛哭起来。 唐立东这时才冷静了一些,想起昨天唐六一打电话回来,特意交代自己别让彭晓春知道这事,以免在蒋家要到钱,被爱进不爱出的母亲没收。 想到家丑不可外扬,瞅了一眼还站在田里的谢中华,怒道:“好看吗?这下你满意了,赶紧给老子滚开,明天再找你算账。” 谢中华深知自己私卖化肥的事情,根本经不起审查,唐立东又是长乐镇里排得上号的人物,如果他真要报复自己,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里没有外人,情人还可以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他没有离开,而是狡辩道:“唐站长,我只是陪彭主任前来处理你家六一的事情,没有做你想的那些恶戳事,你别误会啊!” 唐立东讽刺道:“你是没有做什么恶戳的事情,只是舌头都伸到我婆娘嘴里去了。 如果不是这条蜿蜒曲折的小道,没有宽敞的场地可供你们这对狗男女躺着,你们可能早就脱得光溜溜地苟合了。” 下流的人都擅长说黄段子,唐立东恼怒地把这样的习惯,口不择言地用在自己的婆娘和她的情人身上。 第563章 同床异梦的冷漠 彭晓春也冷静了一些,看出谢中华想就地解决眼下的麻烦,可他继续留在这里,事态可能继续升级,招呼道:“你先回去,我和他单独聊几句。” 唐立东虽然心花,但是找的都是些村姑、村妇,那些女人气质上肯定无法与彭晓春比较,只是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而已。 听到彭晓春对自己恶语相加,对谢中华却是轻声细语,感觉自己合法的男人身份受到挑衅。 他怒指着谢中华,再次讽刺彭晓春道:“还没有在这个杂种的马桶上撒几泡尿,就这么心痛他。 也不看看自己是玩意儿,做出这样的丑事还觉得理所当然,好意思提出离婚。 不用你提,老子也不会再与你这个婊子一起生活,更不会放过敢给老子戴绿帽子的那个杂种。” 彭晓春先提离婚,只是为了缓解突发情况的尴尬,所以先发制人威胁唐立东。 听到他揪着这事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不但言语难听,还骂自己为婊子,想到已经闹成这样,再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 心里那点残存的夫妻感情,也在唐立东这几句口不择言的侮辱声中消失殆尽。 她动起把情人转正的心思,可是谢中华有家庭,只有帮情人度过这一关,让他感激自己,加上自己手里的权利,才可能迫使他离婚。 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必须让唐立东不敢再威胁谢中华。 明知男人最忌讳什么,她还直白数落道:“什么叫刚跑到他马桶上,我已经在他马桶上尿了十多年了。 我一个城镇里的黄花大闺女,能看上你这个山坳坳走出来的农村小子,刚结婚就为你生儿育女,为了满足你传宗接代的目的,一生就是五个,你非但没有感激之恩,还没有把我当人看。 六一刚上小学,你就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我还奢望你能悬崖勒马,没想到你还把主意打到我亲表妹身上。 借口心疼我,让我少做家务把她请来做保姆,就是为了自己那点色好。 不但和她勾搭了两年多,还与一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苟合在一起,不是我想办法把表妹嫁到外地,她就想喧宾夺主,成为你的正牌婆娘了。 你做了这么多丑事,凭什么要我为你守活寡。 我可没有你那么不挑食,只要是母的都想爬一下,这么多年来,我只有谢中华这一个外遇。 如果你真想报复他,还是想想自己的屁股干不干净,你敢对他下手,我就把你的一件件丑事曝光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唐立东听到彭晓春和谢中华在一起已经十多年了,自己一直蒙在鼓里,心里已是怒火中烧,可是看到彭晓春坚定地站在谢中华那边,如果真闹得鱼死网破,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他强忍着怒火对谢中华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滚。” 彭晓春马上接茬道:“我奉劝你对他尊重一点,否则就不是离婚这么简单的事。” 在她带有目的地威胁下,唐立东真不敢再发声。 谢中华走后,两人都处于尴尬的境地,谁都不愿意开口,现场陷入了沉默。 唐立东审视起这段婚姻外,可能带来的利益,自己虽然是站长,但是彭晓春也是镇里供销社的二把手,职位不低工资也不低。 已经到了这个年龄,如果离婚再找一个,肯定找不到工资这么高的婆娘,每月还可能倒贴一些给对方。 年轻时,他真是花费心思才追到彭晓春,结婚以后,因为工作单位给予的底气,他很少在彭晓春面前服软,升职做了站长,更为有恃无恐。 虽然两人早已经同床异梦,但是在利益的驱使下,他还是率先开口道:“我们都有不对的地方,大家都不追究过往,以后我也收心不再沾花惹草,你也和那个杂种断了,我们好好过。” 女人心海底针,许多事情掩盖着还能得过且过,一旦掀开就不可收拾。 彭晓春没有反省自己,只是想到唐立东是先对不起自己,先前动手的时候,也没有把自己当婆娘看待,现在已经想好要把情人转正,心思就不在唐立东身上。 她坚定地摇头道:“收起你心里的算盘,我说过解决完六一的麻烦,我们就好聚好散,只要你不找中华的麻烦,我也会把你各种丑事烂在肚子里。”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多少都有些感情。 唐立东看到真的将失去彭晓春,除了利益关系,心里真有不舍道:“中华、中华,叫得这么亲热,就一点也不留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彭晓春捂着一双熊猫眼,冷“哼”了一声道:“感情?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婆娘,下手比仇人还狠,我已经受够了,现在心意已决,劝你别费心思,否则大家都难堪。” 唐立东看到彼此都成为了泥人,坐在荒郊的田地里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两人身上都挂彩,现在也不适合再去蒋家,迂回道:“我是看到你和那个杂种在一起,才失去理智。 现在已经夜深了,也不能再去解决问题,还是先回家梳洗一下,再好好商量怎么解决六一的麻烦。” 彭晓春站起身道:“商量事情可以,但是别想再碰我,我嫌你脏,晚上自个睡客厅的沙发。” 彭晓春的这句话,点燃了唐立东心里那份大男子主义的怒火,但他只是撇了彭晓春一眼,没有发泄出来,心里暗自道:“都被那个杂种睡了十多年了,我都没有嫌弃你,你还嫌弃我脏。” 上田坎的时候,他还准备拉彭晓春一把,被她无情地拒绝,两人比路人还陌生,一前一后向镇里走去。 唐立东离开谢家,张大妈才回到家里。 她离开后,其她乡亲也离开了蒋家,院坝里又恢复了安静。 先前在乡亲面前沉默寡言的兰姨,看着汪文羽感叹道:“以前你们家遇到任何事情,都是选择一再忍让,害怕给贫穷的家庭带来麻烦。 现在三姊妹都长大了,凡儿又找到你这么能干的媳妇,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汪文羽知道兰姨沉默寡言,是因为祁东的事情,她感觉在乡亲面前丢了颜面,可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蒋凡又会遭受不白之冤,汪文羽也一直在想,处理完事情,怎么才能让兰姨在这些乡亲面前,抬头挺胸地生活。 听到兰姨主动发言,感叹声中带有明显伤感,她赶紧安慰道:“兰姨:祁东和祁勇虽然不孝,但你还有芳姐,她现在可能干了,上班的那些同事都喜欢她。 阿凡那么叛逆,在芳姐面前都不敢造次,以后你和芳姐生活在一起,肯定会幸福,而且我们几姊妹也是你的晚辈,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第564章 一连串的纠纷 祁芳清楚自己的能力,知道汪文羽夸赞她,只是为了宽慰自己的母亲,接茬道:“我能干什么哦,如果不是英子和月月教我点知识,我连账都算不清楚, 她们都很包容我,凡弟也不是叛逆,而是恩怨分明,对我尊重,也是托我老妈的福,为了报恩一直拿我当亲姐姐对待。” 蒋母看到氛围有些压抑,岔开话题取笑汪文羽道:“既然我家小子那么叛逆,你是怎么喜欢他的呢?” 汪文羽脑海里浮现出蒋凡带自己到芦苇荡的情景,虽然当时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蒋凡还受了重伤,那样的窘迫环境现在想起来,却是浓浓的甜蜜和爱意。 这样的往事不好意思表述,她只得拉住蒋母的手臂,撒娇道:“老妈:你又笑话我,我不理你了。” 蒋母看到汪文羽像是亲生女儿一样,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陌生感,轻轻搂着汪文羽,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祁东的事情为起因,引发了一连串纠纷,这一夜,蒋凡和唐六一在鸭场度过。 唐立东和彭晓春这对同床异梦的夫妻,也拆下了颜面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两人回到家商量完唐六一的事情,又开始相互追究起过往,吵得不可开交,睡在隔壁的粮站员工整宿都无法入睡,只是碍于唐立东是站长,敢怒不敢言。 农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什么夜生活,蒋家三个女人和兰姨母女聊到凌晨,才回到卧室。 汪文羽与婆婆、小姑子睡在一张床上,还在被窝里聊了很久,多数时间都是蒋母想知道蒋英和蒋凡的近况,蒋平一一回答了母亲想知道的事情,就开始埋怨起汪文羽离开太久,自己十分想她。 兰姨母女住在另一间卧室,两人都有心事辗转难眠,只是替对方作想假装睡着。 凌晨一点,兰姨以为祁芳上床一个小时已经熟睡,才悄声无息地起床,自个回到院坝里,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发呆。 祁芳早已经看出兰姨有心事,只是不想影响蒋家三个女人的心情,一直没有找母亲谈心。 她轻手轻脚来到兰姨身边坐下道:“老妈:是不是还在想他。” 兰姨以为是自己吵到女儿休息,无奈地摇了摇头,装着毫不在意道:“我才不会想他,只是他不会做家务,家里的那些鸡鸭猪狗没人喂,我怕过不了几天都饿死了。 还有你爷爷卧床不起,这么热的天气,不给他擦干净身体,身上容易长恶疮。” 祁芳看到母亲口中说不想祁太平,但是每一句都离不开那个家庭,本想辩解那是祁太平的老汉,也从没有把自己当孙女看待,根本不配做自己的爷爷。 可是想到母亲已经够烦恼了,没在这事上计较,犹豫了很久道:“如果真放不下他,明天就回去,只要你幸福,我都支持你。 但是我不会再回那个家,暂时在蒋姨这里住两天,处理完眼下的麻烦,就直接回东莞。 每月的三百元钱,我还是会按时寄回来,但是不会寄到祁家,而是寄给蒋姨,让她给你,只有你掌握经济大权,祁太平才不敢虐待你。” 兰姨看到祁芳受了那么多委屈,还在为自己考虑,如果自己真的回到那个家,祁芳就有太多顾忌,肯定会影响她以后的生活。 虽然心有不舍,但她还是坚定地拒绝道:“算了,就这点缘分,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他也从来没有爱过我。 即便我巴心巴肝也只是一厢情愿,再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就这么遭。” 祁芳知道母亲这么决定,只是不想连累自己,想到年轻夫妻老了伴,接茬道:“你别考虑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祁芳。 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这一次出去,工作之外,我去跟红玉学厨艺,空余的时间找欣姐和文羽她们教我一些知识,尽量充实自己。 钱财方面我也会做些规划,不能一直依靠凡弟她们永无止境的帮衬,除了每月孝敬你的,我自己也存点,以后想做点什么小生意,也能拿得出来。 祁东和祁勇想用钱,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有求必应。” 兰姨摇头道:“从蒋家母子身上,我看到了祁太平的失败,也看到自己的缺陷。 你两个弟弟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祁太平是罪魁祸首,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是过于软弱,没有自己的主见。 凡儿还在读高中的时候,给我说过一句话,“别奢望唤醒一个装睡的人、感动一个不爱你的人”,我也没有多少文化,那时也理解不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东儿这次事件,我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 也看清楚了许多事情,你两个弟弟都已经长大成人,一个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你继续帮衬他们,不是疼爱,而是害了他们。 一直过着寄生虫的生活,永远都长不大,现在他们还年轻,失败了可以重新再来,到了一定的年龄,想重新来过也没有机会了。 你看看凡儿,上大学几年,家里除了给学费,生活上全靠自食其力,被学校开除,我都认为他很难翻身,真替他惋惜,没想到他现在还发展得这么好。” 蒋家母女已经熟睡,细心的汪文羽一直在考虑兰姨的事情,没有睡着,兰姨轻手轻脚开门时,她就已经听到。 祁芳出门,她也起来一直坐在门背后,不是想偷听母女俩的秘密,而是想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以便对症下药。 听到母女俩身处这样的环境,首先还是考虑到别人,她走到两人身边坐下,先对兰姨道:“兰姨,先前我也在想他们两兄弟的事情,现在听你一席话,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放心。 至于你和祁太平的婚姻,放不下就别委屈自己,我觉得芳姐说得很有道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纵容他。 芳姐每月寄回来的钱,你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想用就必须要有个正当的理由,不能让他肆意妄为地挥霍。 他那样好吃懒做的人真的离开你,说不定真可能被饿死,只要你掌握了经济大权,他就不敢造次。 这一次你也不能主动回去,先在我家住几天,给他一些教训,他才能长记性。” 第565章 汪文羽的承诺 兰姨舍不得祁太平不假,但现在更多的是担心祁家兄弟。 她知道汪文羽不会空口说白话,惊喜道:“你真的能帮到我那两个不孝的小子。” 汪文羽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想以毒攻毒,他俩肯定要先受些苦,你别心疼哦。” 兰姨拉着汪文羽的手道:“只要能改变他俩,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也不会怪你,能给姨说说你准备怎么改变他们吗?” 汪文羽解释道:“明天我就去镇里打电话,让阿凡把他们两个带回白沙,安排两个兄弟带他们做事,那些兄弟都会点手脚,他们不听话肯定会挨揍。 老辈说的黄金棍子出好人,虽然有些粗鲁,但是他们都那么大了,已经过了说服教育就可能改变的年龄,只是让现实生活教会他们成熟。 以前因为阿凡与两兄弟的往事,我不想惹阿凡不高兴,他俩过到东莞,我们也很少过问他们的事情。 现在我给你保证,我和阿凡都会随时关注他俩的变化,不会再容许他们胡来。 还有件事情,我要给你道歉,就是祁东的事情,已经闹得满村皆知,让你为难了,希望你原谅。” 兰姨接触汪文羽时间不长,但是看她做事井井有条,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道:“是伤疤就应该解开,一直藏着就会恶化,这是他咎由自取,我当娘的也应该承担责任。 只要能让他们改变,我受任何委屈都不算什么。 你办事我放心,好好替我管教一下那两个小子,不听话就揍,我也会约束祁太平,不准他再插手两兄弟的事,他一插手就前功尽弃。” 心结打开,兰姨说完以后打了两个哈欠,接茬道:“不知不觉快天亮了,现在我去睡觉,你们两姊妹自个聊。” 兰姨的心结打开,祁芳也少了许多顾虑,挽住母亲的手臂,玩笑道:“我也想睡了,让文羽这个智多星自己考虑,明天怎么对付唐家父子。” 汪文羽轻轻打了祁芳一下道:“芳姐,你现在也学坏了。” 兰姨母女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汪文羽还坐在屋檐下,现在她多了一层顾虑,就是处理唐立东上门找茬的事情,尽量不再拿祁东说事,以免继续让兰姨难堪。 她很想马上赶到镇里,给蒋凡打电话商量一下,可是这个时间段,镇里的邮局没有开门,个别杂货铺有电话,自己一个人也不敢走那么远的夜路。 她靠在屋外的土墙上,双手托着下巴考虑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晨五点多,蒋母习惯性醒来,看到儿媳不在床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摇醒蒋平。 蒋平听到嫂子失踪了,也赶紧起床,一面穿衣服,一面安慰蒋母道:“你别着急,可能是上厕所了,我去看看。” 农村人都习惯了这个点起床做饭,蒋母刚醒,兰姨也醒了,听到蒋家母女的对话,赶紧起身。 大家在屋外看到熟睡中的汪文羽,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汪文羽被三人吵醒,擦了一下睡意朦胧的眼睛,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马上站起身道:“老妈,兰姨,我和平平去一趟镇里办点事。” 为了照顾兰姨的面子,她没有说明是为祁东的事。 蒋母心痛儿媳,接茬道:“我给你们煮几个鸡蛋,带在路上吃。” 汪文羽摆手道:“我们九点之前必须赶回来,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回来再吃。” 两姊妹匆匆赶路,到了长乐镇还不到七点,汪文羽找到一个杂货铺,这样的店铺打长途电话,比邮局贵一倍。 蒋凡正在鸭场的两张拼在一起凳子上,闻着鸭粪熟睡,听到汪文羽的声音,瞬间来了精神。 汪文羽身边除了蒋平没有外人,说话也不用顾忌。 她详细说了昨天的所见所闻,还有兰姨因为这事差点和祁太平离婚,接茬道:“现在给你电话,一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和唐立东对质的时候,怎么才能绕过祁东的事情。 二是要求你今天必须把祁东和祁勇带回白沙,交给那个兄弟盯紧他们,如果不听招呼,可以武力镇压。 但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们放任不管,要改变他俩,这是我给兰姨的承诺,现在交给你去完成。” 蒋凡瞅了一眼还绑在鸭场边的电线杆上已经睡着的唐六一,故作不满道:“第一件事倒是不麻烦,唐六一就在我身边,等会让他再打一个电话,让唐立东当着乡亲的面,不准再提祁东的名字就行了。 这次他老汉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就让詹昊成把他送去局子,让他吃几年的大白菜。 但是第二件事情就难办了,老丈人一句轻飘飘的承诺,我绞尽脑汁到现在还没能履行,你又给兰姨承诺,跑腿的还是我。 你也知道那两个玩意儿,本身就不是省油的灯,稍不留神就可能惹事,我就是安排人随时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都可能管不着他俩。” 汪文羽知道蒋凡虽然恨祁家许多,但是更在乎兰姨的感受。 她撒娇道:“老丈人的话,你就唯命是从,婆娘的话就可以当耳边风是。 兰姨也不是外人,反正我已经答应她,你今天必须去办,不然我就不过来了,就在家里和老妈一起过。” 蒋凡看到汪文羽已经把自己摸得很透,苦笑道:“婆娘大人的话,我敢不听吗?等会我就安排人去昊成接两个大爷过来,暂时安排在俊龙上班,让保安队长看住他俩,这样安排行了吗?” 汪文羽继续要求道:“不行,你必须亲自去,还要随时关注着他俩,不能交给别人看管就了事,不说每天,两三天必须去找他俩聊聊天,注意一下他俩有没有变化。 等我过来时,希望看到他俩有改变,否则你就只能睡沙发,我和平平一起睡。” 蒋平马上帮腔道:“不听嫂子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汪文羽要赶在九点前回去,小两口亲热了一会就准备挂电话。 汪文羽忽然想起答应张大妈,还准备把村里的年轻人,都安排到蒋凡还没有动工建设的新厂的事。 因为要赶回村里,她长话短说,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蒋凡。 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帮到同乡,蒋凡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听到还要给谢勇找工作,他就不乐意了,直接拒绝道:“那个瘸子比祁家兄弟还坏,这事你就别说了。” 第566章 初见井思雅 汪文羽没有时间给他废话,不容拒绝道:“这事我已经答应没得商量,你不安排我自己来,现在没有时间给你闲扯,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也想和蒋凡腻歪的告别,但是想到自己在市里上班,没有多少时间管谢勇的事。 知道只要自己生气,蒋凡肯定会就范,为了不失信张大妈,她第一次耍了点小心思。 蒋凡听到电话里传来盲音,自言自语道:“这个哈婆娘,回家一段时间脾气见长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嘴壳子可以硬,事情也必须办。 他先叫醒唐六一,要求他按照自己的要求重新联系家人。 这一次是唐立东接的电话,虽然心疼儿子,但是和彭晓春还没有达成和解,心情也十分烦躁,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惹出是非的唐六一身上。 大哥大没有免提功能,蒋凡听不到唐立东说的什么,只是听到唐六一一个劲地点头认错,口中不停说着,“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 想到汪文羽以前提过,她对唐立东和彭晓春这对夫妻的了解,而眼前的唐六一,就是这对夫妻综合下的翻版。 等唐六一打完电话,蒋凡对身边看守他的兄弟道:“好好看住他,等我通知,如果今天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应,就把他送去局子。” 他没有回避唐六一,而是故意让他听见,就是为了震慑他,让他不敢耍心眼。 离开鸭场,蒋凡叫上俊龙的保安队长黄永强,两人来到昊成,工厂刚上班。 保安看到昨天与老板勾肩搭背的蒋凡,亲热招呼道:“大爷:是不是找詹老板,要不要我用对讲机通知他。” 蒋凡想了一下道:“算了,你让人事通知一下祁东和祁勇,让他俩来这里一下。” 保安接茬道:“你知道他俩是哪个部门吗?如果知道具体岗位,我可以去找他们。 如果不知道,人事部要在十多万人的花名册中翻找两人的名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我也没有要求人事做事的权利。” 蒋凡看到只能请詹昊成出面,接茬道:“算了,我自个去找詹老板。” 保安把蒋凡送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外,就先行离开。 蒋凡来到詹昊成办公室,看到里面的装修,可以与彭亮的办公室媲美,一个二十二三岁左右,姿色不输王苗苗,身高比自己矮不了两公分的女孩,坐在靠近里面办公室房门的秘书位置上。 除了这位女孩,外间秘书室还有另外两个女孩,而女孩所坐的位置,代表她比另外两位秘书的行政职位高一档,属于两位秘书的顶头上司。 想到蒋思思几次提到詹昊成和秘书有一腿,凭借姿色判断,蒋思思说的秘书应该是眼前这位女孩。 他瞅了一眼女孩胸前别着工牌,井思雅,感觉这个名字很好听。 昊成鞋厂的秘书配置和龙柏一样,他怀詹昊成是想和彭亮看齐,秘书所坐的位置,都与龙柏如出一辙。 王苗苗是他所认识的女人中容颜最佳,看到井思雅的姿色与王苗苗旗鼓相当,忍不住暗骂道:“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就被詹昊成那个王八羔子拱了呢。” 井思雅看到蒋凡道:“你就是大爷。” 蒋凡疑惑道:“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井思雅微笑道:“你是没有见过我,但是我可见过你两次,一次在辉哥的会所,一次在意难忘,只是你眼光太高,没有注意到我而已。” 蒋凡看到井思雅游刃有余的应酬,想到詹昊成这么器重她,肯定也有极高的智商,心里多了一份戒备,害怕说得太多容易暴露目的。 他岔开话题道:“以后还是叫我阿凡,大爷这么名字容易把人叫老。” 井思雅看到蒋凡不愿意让自己套近乎,聪明地结束话题道:“詹老板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就行。” 蒋凡想到,一般秘书,这样的时候都会替自己老板美言几句,而井思雅收敛起一分钟前的热情,马上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个过程里,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心里再次确定这个女人不简单。” 詹昊成看到蒋凡主动找上门来,热情招呼道:“大爷:我知道你是夜猫子,还想中午给你打电话,以免你忘记晚上的酒局,没想到你自个来了。” 家乡的事情还可以处理下来,蒋凡没有闲工夫和詹昊成虚与委蛇,直接说明了来意。 詹昊成听到他要带走两个同乡,大方道:“他们是那个部门,我马上安排财务给他们结清薪水。” 蒋凡摇头道:“这两兄弟中的哥哥祁东,已经给昊成造成了不良印象,薪水的事情就算了。” 詹昊成听到蒋凡特意提及祁东,根本没有问周副总的事情,主动提及道:“周副总已经被昊成辞退,我通知他今天就回台湾。” 蒋凡看到詹昊成主动提及,而且这么快就把周副总送回台湾,再次确定詹昊成是背后的主使者,但是祁东离开昊成,无论詹昊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都无关紧要,他也装傻充愣没有再提。 他离开办公室,詹昊成也跟了出来,还向井思雅做了一个数钞票是手势。 井思雅马上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红包跟了上来,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他俩都以为走在前面的蒋凡不会看到,没想到蒋凡行走中,故作想打电话,眼睛一直注意着手里大哥大的屏幕。 他知道井思雅的红包,肯定是给祁家兄弟准备的薪水。 刚才替祁家兄弟做主推却薪水,并不是真的大方,只是想借着推却薪水,刻意提到离开的同乡是祁东,想看看詹昊成还记不记得这个人。 他刚说完,詹昊成就主动提到周副总,牵涉工作的事情,处理速度快并不奇怪,但是这么急着把周副总送回台湾,就肯定有蹊跷。 祁家兄弟被人事经理带到昊成鞋厂的大门边,才知道蒋凡要带他们离开三屯,两人都舍不得离开三屯,更舍不得现在管理岗位,在工厂门口嚷嚷起来。 蒋凡想到自己不做恶人,两兄弟以后就不会惧怕自己,很难达到改变两人的目的,故意大声对黄永强道:“先给我好好收拾一下他们,直到他们乖乖跟我们走为止。” 第567章 难以割舍的同乡情 祁东以为蒋凡只是威胁自己,还凑到他身边道:“有本事你就动手。” 祁勇也跟了上来,帮腔道:“没有我老妈,你早就死了,如果真敢动手,就是狼心狗肺。” 黄永强不知道蒋凡与祁家兄弟的过往,只是听到祁勇说,没有兰姨,蒋凡早就死了,想到这样的同乡,家庭关系肯定不错。 对付这样的同乡,不比对付外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动手。 蒋凡让黄永强动手,就是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他能管住兄弟俩,看到他有些作难,直言道:“只要不伤到筋动骨,随便操作。” 詹昊成作为昊成的老板,面子问题,他从没有与祁家兄弟有过任何交流。 只是以前听周副总提到,唐俊介绍来的那一批人中,有两兄弟吹嘘说,自己多么的牛逼,在虎门混得风生水起的蒋凡,曾经都被他俩揍过,现在还很给他俩面子。 詹昊成就安排周副总注意祁家兄弟,最后了解到兰姨救过蒋凡的事情,想到这样的关系,有时可能成为利用的工具,所以决定给点甜头,把两人留在厂里。 两兄弟中,祁勇没有什么主见,只是祁东做什么他都喜欢捡样,周副总想到提携一个刺头做主管会带出一大群刺头,最后选择相对好控制的祁勇,做了岗位不算重要的熬边主管。 没想到这就激怒了祁东,周副总为了这事,还专门请示过詹昊成。 詹昊成想到这么大的工厂里,祁家兄弟也翻不起什么浪子,也没有多在意,只是让周副总多留意一下。 真正让詹昊成动起心思的是邱婶的追悼会上,不但云集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佬,不少有钱的老板,更让他惊讶的是刘哥在天哥的陪同下亲临追悼会。 他与蒋凡闹得太僵,一次次想缓和关系蒋凡都不理睬,原本还寄希望彭亮成为说和的中间人,可是被彭亮圆滑地推脱,生意场上昊成鞋厂又属于依赖龙柏的一方,他也拿彭亮没辙。 万般无奈他又想到套牢祁东,希望经过他的关系,达到与蒋凡缓和关系的目的。 没成想周副总曲解了他的意思,认为最好的套牢方式就是银子,所以指使唐六一接近祁东,没想到弄巧成拙,这就是詹昊成急于处理周副总的原因。 詹昊成还不知道,因为祁东的事情,已经引发了一连串的纠纷。 只是看到蒋凡亲自前来要把祁家兄弟带走,看出兄弟俩在他心里的分量。 想到自己在祁家兄弟身上花费了一些心血,还没有利用上就离开了,感觉有些可惜,只能自我安慰,现在与蒋凡的关系有所缓和。 黄永强得到蒋凡的指令,把祁家兄弟打到一瘸一拐,两人才消停下来再也不敢吱声。 詹昊成看准时机开始充当起好人,从井思雅手里接过四个红包,走到祁家兄弟面前道:“你们是昊成的骨干,可惜我留不住你们。 这几个红包,一半是你们的薪水,另外一半是你们为昊成做出贡献的奖励,以后别了忘了昊成曾经也是你们的家。” 蒋凡目测到每个红包都有点鼓起,大概猜测每个红包可能是一千。 这样的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打工层来说,至少是半年的薪水,当时他没有出声。 离开昊成来到俊龙,他对祁家兄弟道:“把你们刚领到的薪水交出来,我帮你们寄回家。” 祁东刚刚抗拒,看到黄永强横着他,只得从兜里掏出还没有捂热的红包。 祁勇看到哥哥不敢反抗,自己也乖乖交了出来。 蒋凡看到武力起到一点效果,带着兄弟俩来到人事部。 刘星雨看着蒋凡,迎上前来玩笑道:“蒋老板:马上就要开厂了,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份肥差啊!” 她本是一句玩笑话,但是蒋凡却上心了,想到她继续留在俊龙,每天面对唐俊,心里也别扭,试探性地问道:“如果你愿意离开这里,我倒是求之不得,副总以下的岗位随便你选择。” 刘星雨听到蒋凡答应得这么爽快,拉住他走到一旁,感激地看着他直白道:“你是在同情我吗?” 蒋凡摇头道:“你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只是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女人都感性,谁都可能迷失在感情的漩涡里,离开这里你才可能有新的生活。” 刘星雨看到蒋凡没有回避自己比较忌讳的问题,直言相告,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最大的缺陷就是不懂生产,如果你真不嫌弃,我就过去干自己老本行。” 蒋凡看到刘星雨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知道她也想摆脱感情的漩涡,接茬道:“如果你真想过去,就别随波逐流,好好证明一下自己。 不但要管好人事,我还想加重你的工作量,把食堂也管起来。 虽然我不懂工厂管理,但是知道衣食住行关乎到打工人的切身利益,食堂又是最容易捞外水的地方,那样的外水等于是在打工人身上吸血,把关的人尤为重要。” 刘星雨没想到自己犯过错,蒋凡还这样相信自己,点头保证道:“如果你真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蒋凡笑着道:“我们是朋友,你别搞得像是应酬一样好吗?” 说完以后,正想让刘星雨给祁家兄弟安排两个岗位,看到祁东自来熟地和人事部的一个小女孩搭讪,祁勇还在帮腔替祁东美言。 人事部的小女孩看到兄弟俩嬉皮笑容的样子,心里十分有些反感,只是碍于他们是蒋凡带来的人,没好发作。 蒋凡发现这种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刘星雨道:“那两个玩意儿不是省油的灯,一不留神就容易惹祸,你给他们临时安排两个锻炼人的岗位,等我新厂建好,还要把他们带走。” 祁家兄弟刚到东莞的时候,刘星雨在水果店见过他俩,不但知道他俩与蒋凡的过往,还听蒋凡的同乡说过两人的行事作风。 看到蒋凡这么头疼,她笑着道:“堂堂大爷,连卢仔那样的大佬都被你弄进去吃大白菜,没想到被这两个小子难成这样。” 第568章 两位愁人的大爷 外界一直以为卢仔进去吃大白菜,与蒋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知道这样的误会对于自己来说不是坏事,所以从不解释。 听到刘星雨也这么说,他苦笑了一下,模棱两可道:“许多事情你不清楚,卢仔是咎由自取,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这两个玩意儿是我婆娘安排的任务,要求我必须完成。” 刘星雨惊喜道:“文羽给你联系了?” 蒋凡看到刘星雨惊喜的样子,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点头道:“前天联系上的,目前在我家乡陪我老妈几天,大概半个月左右过来。” 刘星雨指着蒋凡,埋怨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通知我们。以前我就笃定地说过,文羽肯定不会抛弃你,你还不信,现在相信了。” 蒋凡注视着祁家兄弟道:“现在不说文羽的事情,你还是替我想想,怎么安排那两位大爷。” 刘星雨看到蒋凡注视着祁家兄弟,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道:“一行服一行,没想到真大爷还怕起假大爷来。 如果你想锻炼他们,我就把他们安排到搬运部,那里活累,也只能接触到库房几个女孩,库房就在保安部隔壁,你让保安多留意一下,他们惹事的几率就会降低许多。” 祁家兄弟看到工牌上的岗位是搬运工,恨不得把蒋凡活剥了,可是黄永强全程陪同,两人都不敢造次。 蒋凡害怕因为自己的关系,许多人会纵容兄弟俩,专程找到搬运部的主管,让他严加管教这两兄弟,如果管不下来,就通知黄永强。 同时还告诉黄永强,一周只允许两兄弟出厂一次,每次黄永强都要陪同一起。 他与汪文羽已经商量好,处理完唐立东的事情,汪文羽会通知他事情进展,安排好祁家兄弟,已是下午一点多了,还没有接到汪文羽的电话。 想到汪文羽承诺要把那么多乡亲安排进自己工厂,虽然辉哥不会参与管理,但是起码的尊重应该有。 他拿出电话准备联系辉哥,才发现有一个詹昊成的未接电话,心里想到刚离开不久,詹昊成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两人刚缓和关系,面子上必须过得去,他马上回了电话。 不是詹昊成接的电话,话筒里传来井思雅的声音道:“大爷:詹总在开车,他问你和辉哥晚上方不方便一起吃饭,吃完好一起去意难忘。” 东莞各个镇都在建设,最宽敞的107国道上都是坑坑洼洼,坐在辉哥的奔驰车里,都十分颠簸。 蒋凡听到电话另一端除了井思雅的声音,没有一点杂音,而井思雅的呼吸声也不正常,大致猜测詹昊成开的不是轿车,而是在驾驶井思雅,心里暗自道:“狗杂种,迟早都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井思雅的呼吸虽然急促,但是说话却没有丝毫停顿,好像邀约的人不是詹昊成,而是她的想法,想说的话无需商量就能脱口而出。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蒋凡也说不出什么原因,看见井思雅非但没有欣赏美色的心情,而且看到她那双妩媚中带有犀利的眼神,还有些心虚的感觉。 他犹豫了一下道:“晚上我已经有了饭局,吃完饭我直接去意难忘。” 放下电话,他再次想到在厚街医院看望蒋思思时,她提醒自己注意一下詹昊成为井思雅租的泰安公寓。 因为青哥的逃脱,沙田的小楼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但是这两天还是有人进出,就不能放松警惕。 他决定让伍文龙和刘正军留下关注小楼,把张春耕和伍文龙抽出来监视泰安公寓,有了决定,他马上做了安排。 本想找辉哥说一下同乡的事情,随便去他办公室顺两条烟抽,安排完四个领队,他却没了和辉哥坐下来聊天的心情,打电话给辉哥大致说了一下情况,接茬道:“我希望新厂早点动工,现在想去找彭亮坐坐,你要不要一起。” 辉哥刚坐上麻将桌子,听到蒋凡急于动工,接茬道:“这两天找我的老板不少,我的意见是股价可以再提升一到两个百分点,你有什么想法?” 蒋凡考虑了一下道:“也行,就按你的意思来。我现在就去找彭亮聊会天,合适就定下来好早点动工。刚才詹昊成来了电话,让我们别忘了晚上的邀约,你别打se情麻将打忘了,还是应该去应酬一下。” 辉哥瘪嘴道:“我现在和四个带把的男人打麻将,想色也没有机会啊!” 蒋凡挂断电话,想到如果自己主动去龙柏,彭亮很容易猜出自己的目的,决定另外约个地方。 约人也需要理由,他思虑片刻,拨通了彭亮的电话道:“彭总:詹昊成和你联系了吗?” 彭亮疑惑道:“这段时间两家工厂暂时没有合作,我们联系的时间不多,就那天晚上帮你时,我给他打了一次电话,你怎么这么问呢?” 蒋凡看到自己的理由有些蹩脚,接茬道:“他晚上约我去意难忘喝酒,我还以为他会约上你这位财神爷,所以随便问问。” 彭亮好奇道:“他是想和你套近乎,怎么可能约我嘛。你们关系缓和了啊!” 蒋凡大致说了因为祁东的事情,两人重新有了联系。 彭亮知道蒋凡对詹昊成的意见很大,疑惑道:“就为这点小事,你们就能缓和关系?” 蒋凡故作无奈道:“祁家兄弟那两位大爷,在你们眼里可能只是一个打工仔,但是在我面前就是大爷,这事说来话长,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找个地方坐坐。” 彭亮听到蒋凡要与自己聊天,爽快道:“你约再忙都有时间,是你选地方,还是来龙柏坐坐。” 现在已经找到正当理由,蒋凡接茬道:“去外面坐可能要花我的银子,还是去你的龙柏,吃喝都,我也能节省几个。” 彭亮看到蒋凡与自己的交往方式,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玩笑道:“怎么说你这个人啊,对自己这么吝啬,对外人却那么大方,晚上想吃什么,我好提前安排。” 蒋凡对吃饭没有什么讲究,让彭亮自行安排。 来到龙柏,彭亮已经站在工厂大门的门卫室等他了,身边除了刘晓丽,方舒曼也在。 四人一起来到彭亮的办公室,方舒曼接替了刘晓丽泡茶的工作。 彭亮没有回避蒋凡,亲热地和刘晓丽坐在一起,这样才能把蒋凡身边的位置留给方舒曼。 蒋凡看到彭亮还在对自己使用美色外交,坐下以后伸了一个懒腰,假装随意道:“还能这样潇洒几天,我婆娘就要过来了。 第569章 利益下的坦诚 汪文羽离开,蒋凡像丢了魂的事情,对于熟悉他的人都不算秘密。 彭亮看到蒋凡用这样的方式暗示自己,装傻充愣道:“不是还有几天吗?好好珍惜这样单身生活哦! 先前你不是说,昊成鞋厂一个打工人是你大爷,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为了激发蒋凡的荷尔蒙,他没有顾忌方舒曼就在眼前,不但搂住刘晓丽的腰身,还在她的嘴上“唧”了一口。 蒋凡装着没有看见两人的腻歪,简单说了兰姨对他有救命之恩,还有祁家兄弟欺负自己的往事,假装感叹道:“现在我婆娘要求我必须改变那两位大爷,任务艰巨啊!” 方舒曼看到自己已经主动到快贴到蒋凡身上了,他还对自己无动于衷,主动好奇挽住蒋凡的手臂道:“小时候听说过真假李逵的故事,没想到现实中还有真假大爷。 如果你觉得麻烦,可以让他们来龙柏,我想看看两个假大爷是何方神圣,能让你这么为难。” 蒋凡看到方舒曼一次次主动,就是想为彭亮说入股的事情,自己也急于建厂,但是这个目的不能让彭亮知道。 他没有回避彭亮和刘晓丽的目光,故作色眯眯地瞟了一眼方舒曼挽着自己的小手,别有用心道:“别人都说女人焦愁容易衰老,那两个大爷真是惹事的兜兜,不能麻烦你这样的美女操心,否则就是我的罪过。 让他们在俊龙过渡一下,等我的新厂开工,还是把他俩安排到那里,在我眼皮子底下好管理一点。 彭亮听到蒋凡终于提到新厂,接茬道:“上次你说新厂第二天就要动工,怎么停下来了。” 蒋凡哭丧着脸道:“这几天找我的人不少,找辉哥的更多,都是朋友关系很难定夺,所以我俩决定,等确定股东以后再动工。” 彭亮早已了解到许多人都想掺和新厂的事,直言道:“上次你给我说的事情,不会变卦。” 蒋凡点头道:“放心,你的那一份没有问题,唐俊那里可能有点麻烦。 你也知道我们新厂的建制,高管都要内地人,虽然你帮我解决了阿萍的问题,但是阿萍给我提的条件是古秋巧也要参与管理,高层管理没有股份,积极性就不高。 辉哥的底线是我们的股份必须达到百分之六十六,说六六大顺,你也知道他们广东人迷信,我也不好说什么。 原本我的意思就你和唐俊两人,不再考虑其他人,你占股百分之二十,唐俊占百分之十,郝梦、王苗苗和阿萍早已经商量好,也告知了她们,这样算下来就没有古秋巧的份。 还有个问题,郝梦和王苗苗的股份是掏了现金白银,阿萍作为总经理,我和辉哥都同意作为人才奖励分配的股份,古秋巧应该没有多少银子,入股百分之一可能就够呛,我又不好提这事。” 郝梦和王苗苗都没有掏银子的事,只有蒋凡和辉哥知道。 明知古秋巧的钱全部借给唐俊了,他还这么说,就是想彭亮作为中间人,要唐俊把银子还给她,还贴些银子让她占股。 彭亮看到蒋凡对俊龙特别上心,认为唐俊与蒋凡的关系远超自己,没想到蒋凡愿意给自己的股份比唐俊高出一倍,接茬道:“这些事情你和辉哥商量了吗? 蒋凡留有余地道:“这两天忙着家里的麻烦事,还没有来得及给他细说。” 彭亮追问道:“你们新厂准备建设多大的规模。” 蒋凡想到大部分资金都来源辉哥,辉哥的能力也有限,这事还没有商量,模棱两可道:“新厂的规模,初步计划是一万五千人的规模,向俊龙看齐,但是还没有最后确定,必须我们刚涉足这行什么都不懂,还是谨慎为好。” 彭亮为了让蒋凡多欠自己一些人情,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古秋巧想占百分之一,可以在我这里分一股,缺点银子我给詹昊成说一下,让他补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只知道古秋巧是詹昊成的情人,不知道古秋巧早已和唐俊搅合在一起了,而詹昊成现在对古秋巧,也没有以前那些上心。 蒋凡知道詹昊成不可能在为古秋巧花费大笔银子,自己已经给古秋巧承诺过,给她争取百分之二的股份。 如果詹昊成知道这事,很难达到要唐俊给古秋巧买单的目的。 他迂回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詹昊成晚上请客就可能就会提出想参和的事,他已经在达丰和俊龙都占股,我可不想他再参和到我的新厂,我们商量的事情,还是别让他知道为好。”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自己上午与井思雅只见了一面,总感觉她的智商不比古秋巧低,应酬上也是一把好手。 而詹昊成身边已经有了井思雅,为什么遇到什么事情,还愿意找古秋巧商量呢? 彭亮看到蒋凡把詹昊成排除在外,自己就没有机会帮古秋巧说。 他岔开话题游说道:“这么多人想参股,估值上绝对不会低,你们又掌握有绝对话语权,为什么不把工厂建大一些呢? 无论你们建设多大,只要愿意让出的股份,我都可以接下。” 聊到新厂的事情,蒋凡一直注意着彭亮的神情,一直想从他眼神里看出点东西,明知他心里迫切,但是眼神中却看不出任何变化。 听到他建议扩大建制,蒋凡开门见山道:“彭总:这两天我一直有个疑惑,开厂对于我和辉哥来说都是门外汉,亏赚自己都没有把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参与进来。 更想知道,你这样身价的老板,为什么愿意掏银子压在我们还没有雏形的新厂里。” 彭亮看到蒋凡没再藏着掖着,愿意直言相问,坦诚道:“许多事情你可能还蒙在鼓里,没有看到自己的潜力。 开厂的人除了害怕本地势力从中作梗,还怕运输和报关这两个关卡,有你在这些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只要有点商业头脑的人,如果具备这三方面的便利,会少许多烦恼,还不用过多操心前景的事。” 蒋凡不知道彭亮掌握了自己哪些背景,试探性地问道:“运输和报关,我也不懂,你怎么确定我能搞定?” 第570章 做人最难看清的是自己 已经聊到这里,彭亮也直言相告道:“我是商人,如果给你说费尽心思主动给俊龙订单,给你送价格不菲的路易十三,只是为了和你交朋友也太虚伪了。 说句话你也别介意,我对虎门许多江湖人物并不陌生,但是不怎么喜欢与这类人打交道,真正让我注意你的是陈生,他告诉我不少你的事情。 你能从卢仔、陈二筒这些江湖大佬兜里拿到银子,还能全身而退,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猜到,你除了自身的胆识,肯定还有背景。 你与阿权、大头炳舅甥产生纠纷,廖刚落马,你能从厚街局子安全脱身,我就开始多方面打听你的背景,虽然没有收获,但是结交的心思更坚定了些。 邱婶的葬礼,刘领导那样的人物,毫无顾忌地出现在那样的场合,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想与你搭上关系,这也是这么多人想掺和你新厂的最大原因。 我比这些人早动心思,但是接触的目的是一样。 参加完那次葬礼,真被你的所作所为感动,真诚点说,没有利益的驱使,这样的事情换在我身上,我做不到你那么执着。 因为这事,虽然不能说完全改变了交往的功利心,但是除了逐利的心思,也增添了与你真诚交友的欲望。” 彭亮真诚的话语,让蒋凡解开了许多心里的谜团,耳边响起汪礼教的话,“做什么事情,并不一定要什么形式,保留初心才是关键。” 他也坦诚道:“现在我也不妨告诉你,新厂的薪水待遇已经有了初步意向,一定要比同行的工厂高出一些,这样做无形会减少股东的利益。 原本准备确定股东以后再说这些,如果不愿意的人也不可能成为新厂的股东,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这也是我和辉哥的底线。” 彭亮接茬道:“我说我早已经想到这一点,你信吗?” 蒋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脑海里还在思索,彭亮已经拿出了真诚的态度,要不要把古秋巧必须占股百分之二的这个想法告诉他。 毕竟龙柏的订单让俊龙赚得盆满钵满,由彭亮出面唐俊无法拒绝,但是肯定不能直言,古秋巧现在已经与唐俊搅合在一起的事情。 彭亮看到蒋凡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还以为他在怀疑自己的真诚,解释道:“前两天我与唐俊聊参股的事,就给他说过,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蒋凡知道彭亮智商很高,但是不相信他会未卜先知,疑惑道:“这事只有我和辉哥知道,没有第三人,你是怎么确定我们的薪水待遇一定比同行的工厂高呢?” “达丰和俊龙的暂住证,让我延伸想到这一点。” 蒋凡一直不相信外资厂这些老板,即便和唐俊关系不错的时候,这样的心理都没有什么改变。 现在与彭亮聊天,这些不信任有些动摇,笑容里也有了真诚道:“与你打交道,真要多点心眼,就你这智商,我就是坐着火箭都未必能赶上,谢谢你今天给我说的这些话。” 彭亮却不赞同道:“我是靠父辈的努力,还有他们亲力亲为的教导,赢在起跑线上。 而你完全是野路子走出来的枭雄,比我聪明,只是缺少展示的舞台,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 另外我还想给你一些建议,人性保留善良的初心没错,但是一定要权衡利弊。 我说的利弊不是利益,而是人性的贪婪,比如昊成的唐经理,还有你现在希望改变的两位大爷。 如果当时你心不那么软,快刀斩乱麻,就不会延伸出他们的父亲跑到你家找茬这些麻烦。 这样的例子没有伤筋动骨,还不算什么,如果真延伸出你无力掌控的局面,到那时后悔也于事无补。” 彭亮的一席话再次感染了蒋凡,让他看清了自己性格上的弱点。 他由衷感叹道:“人最难看清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他留在龙柏吃的晚饭,即将告辞前才对彭亮道:“你的股权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如果不放心,晚上可以去会所玩玩。 我和辉哥去应酬一下詹昊成,应该不会玩得太晚,回来就能当面把事情敲定。” 彭亮看到蒋凡给自己露底,笑着道:“你想帮古秋巧,除了古副总这层关系,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蒋凡故作无奈,玩笑道:“你这脑袋不是人脑,我现在已经后悔和你打交道,新厂的事情你还是别掺和了。” 彭亮看到蒋凡已经间接承认,亲热地揽住他的肩膀道:“先前我真不知道,而是慢慢琢磨出来的。 虽然你和詹昊成有很深的恩怨,但不是无脑之人,知道分清事情的轻重。 刚和他缓和关系,一般情况下,即便你已经有了决定,你也不会向外人透露不想他参和新厂的事。 而你冒险用了这样的方式,只是为了撇开詹昊成,替古秋巧入股提供便利,这么费尽心思应该有点别的关系。” 蒋凡看到彭亮心思这么缜密,马上延伸想到那天晚上让他给詹昊成打电话,惊出一身冷汗道:“你就不问问,我那天为什么要你给詹昊成打电话。” 彭亮摇头道:“那天我已经说过,不想知道你要求的目的,现在也没有兴趣知道。 现在与你聊古秋巧,只是想帮你个忙而已,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蒋凡想了一下道:“等我考虑一下,如果真需要你出面,肯定会来麻烦你。” 龙柏去厚街,原本要路过白沙,蒋凡却选择和辉哥在意难忘碰头,自己打了一辆的士,脑海里不但梳理起与彭亮的对话,也想到古秋巧入股,要郝梦和王苗苗任何一人出面都不合适。 因为让她俩出面,等于把她俩当枪使,不但可能得罪唐俊,还可能得罪詹昊成。 在蒋思思的身上,他看出詹昊成不但冷血,而且阴险狡诈,对于两个漂亮的女人来说,得罪这样的凶残男人,不是什么好事。 彭亮出面才是最好的人选,蒋凡猜测他可能看出一些猫腻,要在这么聪明的人面前,回避古秋巧与两个男人之间的三角关系,就是难上加难的事。 第571章 任何事情都可能是门学问 正当蒋凡陷入沉思的时候,汪文羽打来电话,蒋凡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 四川这个时间点已经天黑,想到自己家距离长乐镇还有那么远的路程,他担心起婆娘和妹妹这些亲人走夜路不安全。 心里很想听到汪文羽的声音,电话接通,他冒出的却是埋怨道:“哈婆娘,这么晚了还跑到镇上去打电话,不知道明天打吗?” 汪文羽看到蒋凡的言语有些生硬,感觉到不对,关心道:“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凡这时才想到,与彭亮聊天后产生了一系列的反思,心里开始患得患失,害怕身边这些亲人出点意外。 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到汪文羽,他借故道:“你让我安排两人大爷,气得够呛,心情还没缓过来而已,唐立东那边给你的答复满意吗?” 汪文羽相信,只要蒋凡有心,祁家兄弟那点事情不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给我说说。” 蒋凡提醒道:“现在太晚,回家还要走那么远的夜路,等你回来再给你详细汇报。” 汪文羽听到“汇报”两人字,高兴道:“懂事,做事还知道汇报。 你别担心我走夜路,好多乡亲陪我来的镇里,大家都带有手电筒,她们知道我们两口子说话,外人可能不方便听到,都在店门口等我。” 唐立东按照唐六一的要求,给蒋家赔礼道歉,当着众多乡亲的面说明了真相,彭晓春没有同行。 汪文羽借此机会再次把蒋母推出来,告诉所有乡亲,因为蒋母要求,蒋凡已经答应村里愿意去东莞的年轻人,他都会帮忙安排工作。 蒋家因此得到了全村人的认可,无论轻视或与蒋家有过节的人,许多还登门道歉。 得知汪文羽要联系蒋凡说明情况,二十几个青年男女名其曰害怕她这位贵人有什么闪失,一定要陪同前往。 蒋凡听完汪文羽绘声绘色地讲述,压抑的心情也得到舒缓,玩笑道:“怎么还有男人陪同,不怕我吃醋吗?” 汪文羽傲娇道:“老娘有的是人喜欢,以后你要小心一点,否则婆娘跑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蒋凡到了意难忘大门,小两口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刚挂断,蒋凡才想起忘记问老妈和李淑婷的老汉进展到哪一步了,很想回拨,又不想耽误汪文羽回村的时间。 他不由想起,李淑婷还住在俊龙,这段时间很少关心她,计划明天去看看。 下了的士,刚想给辉哥打电话,看到他正站在酒店大门边和一个迎宾小姐聊天。 他走进大门,对辉哥玩笑道:“刚打完se情麻将还不满意,现在又来勾搭迎宾小妹,小心月月收拾你。” 说完还给陌生的迎宾小姐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辉哥接茬道:“下午我都给你说过,我和四个带把的男人打麻将,没打se情麻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心呢?” 迎宾小姐没有在意辉哥当着的面,和蒋凡调侃的四句话里、三句都是带有些颜色的玩笑。 只是听到蒋凡开玩笑还把自己搭上,故作胆怯道:“我和辉哥认识一年多了,这里的迎宾、服务员都喜欢他,倒是你这位大爷,还没有走近就能感觉到杀气,我都感觉害怕。” 蒋凡这时才知道,辉哥去任何酒店,除了妈咪和陪侍,还会经常给服务人员小费,一般是迎宾一百,服务小妹五十,在任何酒店,他才是这些另类工作人员心里真正的大爷。 只是一件小事,蒋凡却从中看到了处理人情世故的圆滑,他学着辉哥的样子,给每一个迎宾发了一百。 还刻意来到前台,找到与阿权的交锋中,给彪娃塞纸条的娃娃脸女孩,还有给自己发出善意信号的迎宾领班方逸雪,各自给了两百元以示感谢。 随后和辉哥一起走进詹昊成定好的房间,让他意外的是,坐在詹昊成身边的不是意料中的井思雅,而是古秋巧。 古秋巧明知晚上詹昊成邀请的蒋凡,但是这样的场景见面还是有些尴尬,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蒋凡害怕詹昊成发现她的脸色不对,故作玩笑道:“巧姑:你怎么来了。” 古秋巧听到这话,想起曾经希望他做自己侄女婿的玩笑,神情也恢复了正常调侃道:“嘴巴甜有糖吃,等会我陪你喝几杯。” 蒋凡预料得不错,那么多人惦记新厂,詹昊成也不例外。 他还想到刚和蒋凡缓和关系,许多话不适合自己开口,刻意叫上古秋巧,就是考虑到她是阿萍的姑姑,而蒋凡与阿萍也暧昧不清,希望利用这样的关系达到目的。 辉哥也猜到詹昊成的目的,没等詹昊成开口,他刚坐下就装作随意对蒋凡道:“你这两天倒是在躲清闲,别人找不到你就找到我的会所,这些人都想掺和进我们的工厂。 可是我们还没有具体方案,也不知道怎么给别人答复,烦都烦死了,这几天抽个时间,还是好好商量一下这事。 今晚借詹老板的酒,终于不用考虑这些烦恼事,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蒋凡看到辉哥已经提前堵了詹昊成的嘴,也省得自己麻烦,笑着道:“我舍命陪君子,现在去找阿娟给你安排两个,我就让她陪酒,有她这个妈咪撑场子,我也有面子。” 古秋巧看到蒋凡与辉哥一唱一和,就这样把詹昊成忽悠了,深知两人的新厂已经成为太多人心里的香饽饽,开始担心蒋凡承诺自己的股份,最终能不能真的实现。 趁着詹昊成和辉哥碰杯的时候,她也端起酒杯来到蒋凡身边道:“侄女婿,我什么时候能和你搭乘一条船呢?” 蒋凡知道古秋巧的意思,点头道:“放心,有缘自然会有同船的机会。” 詹昊成还以为古秋巧真是为自己的事,开始应酬蒋凡,向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暂时别提这茬。 他真以为蒋凡和辉哥还没有具体方案,这个时候提,容易引起两人的反感,一场精心策划的酒局,最终只是成为了普通的一夜买醉。 辉哥看到蒋凡应酬中,都不忘照顾阿娟,酒局散场时,詹昊成给完小费,他又额外给了阿娟五百。 第572章 耳濡目染的提升 蒋凡还惦记着给彭亮的承诺,离开意难忘就催促辉哥赶紧回会所。 辉哥得知他是为彭亮的事情,疑惑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起来。” 蒋凡从彭亮的坦言中,大致猜到辉哥结交自己的初衷,虽然没有没有求证,但他笃定地认为,自己的猜测不会有太多的偏差。 他给辉哥详细讲述了下午与彭亮聊天所涉足的内容。 辉哥笑着道:“与聪明的人打交道,虽然会费脑子,但是也能学到不少东西,不出意外,等会回到会所,有热闹瞧了。” 两人刚走到麻将厅,月月就迎上前道:“晚上三公还没有开档,彭老板就来了,一直坐庄到现在,而且每个门头还不封注,这么好赢钱的机会,但是多数赌客都输了,你要不要去试试手气。” 三公就四个门头,坐庄的人为了避免输钱的人翻倍押注,直到翻倍为止,一般都会限制每个门头最多下注多少,降低输钱的几率。 蒋凡听到彭亮不限注,就知道他是向辉哥示好,对月月玩笑道:“注码越大,你男人抽的水钱越多,这样还不满足,想去多赢几个,你真够贪心哦。” 月月回怼道:“看到银子不贪的人,我就没有见到几个,哪像你,捞到那么多外水都不知道留几个零花,还来蹭我男人的烟抽。” 说完还故作嫌弃的样子,对蒋凡“哼”了一声,挽住辉哥的手臂走进了三公档。 蒋凡跟着走进去,看到不但有彭亮和刘晓丽,唐俊和阿萍也在。 唐俊在帮彭亮进出银子,阿萍坐在刘晓丽身边,两个女人好像特别亲密的朋友,手挽着手聊天。 阿萍看到蒋凡挤过人群来到赌桌边,笑着道:“一张脸喝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应该喝了不少。” 两人虽然随时都会开玩笑,但是阿萍很少当着外人给蒋凡说这些。 蒋凡看到阿萍没有回避他人,也没有顾忌麻将厅里还有自己的姐姐,就这样带有暧昧地和自己说话,猜测她是为古秋巧的事来。 这样暧昧,不是想告诉这些赌客,而是想向彭亮透露一些信息。 蒋凡了解阿萍的性格,看到她根本不掩饰心里的目的,肯定不是她的主意,瞅了彭亮一眼,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阿萍看到蒋凡没有接茬,而且瞅向彭亮,就知道他已经猜到,脸上露出一些不太自然的表情。 蒋凡走到她身后,故作亲热地把双手搭在她肩上,对唐俊玩笑道:“唐总:彭总请你这样的老板做财务总监,无论输赢,等会都是头疼的事情。” 阿萍看到蒋凡在照顾自己的心情,转过头来含情脉脉地瞅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唐俊知道蒋凡这是玩笑,但是没有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疑惑道:“我只是闲得没事,搭把手而已,彭总有什么好头疼的呢?” 彭亮已经听出蒋凡的话外之音,接茬道:“唐总是做好事不计报酬,我有什么好头疼?倒是看到你,我不是头疼,而是需要费脑,才是真正的麻烦。” 蒋凡看到自己一句玩笑,唐俊还不明其意,彭亮不但能理解,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既表达了与自己的亲近,还避免了唐俊尴尬。 他没在再继续接茬,而且看着彭亮面前一大堆银子,心里开始猜测,彭亮是准备赌到收档,给足辉哥的面子,还是再玩几把就歇手开始谈正事。 如果是以前,看到这么多钱,虽然不会奢求占为己有,但是心里多少会有些想法,现在却少了这些异想天开的臆想,更多是想着,怎么才能琢磨透彭亮这个人。 彭亮这样毫无节制地赌下去,辉哥不但能抽到更多的水钱,还容易吸引来更豪气的赌客,这是辉哥肯定乐意看到的事情。 猜测到这里,他脑海里想起,自己第一次来会所,汪文羽提醒他不准赌,而肖雨欣却建议他学会麻将,从彭亮身上,他学会了除了饭桌上的应酬,各种方式都可以成为交际的筹码,只是看人怎么运用罢了。 辉哥还没有到会所,就知道晚上有热闹瞧,彭亮看似平常的话语,许多都含有深意,蒋凡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成功的人不是运气,更不是偶然。 他以前觉得唐俊足够聪明,现在看到彭亮和做正事的辉哥,才知道差距之大。 因为用心去琢磨,蒋凡猜到没错,彭亮一直没有歇手,面对这么大的赌局像玩似的,抽烟喝水的时候,还会让唐俊或刘晓丽随意丢一下骰子。 接近三点,虽然走了不少赌客,但是三公档里还有不少人,辉哥就主动提出收档,算是回应了彭亮的示好。 当所有赌客离开,需要商量正事的人才来到辉哥的办公室。 刘晓丽进到办公室,抢先坐到泡茶位上,充当起泡茶的工作。 辉哥因为与蒋凡通过气,知道彭亮前来的目的,看到他把唐俊找来,只为帮蒋凡解决难题,率先道:“不出意外,在座的人可能都是新厂的股东,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原本我们计划开办一万五千人的工厂,因为彭总的建议,可能会加大规模,至于加大多少,要先确定各位的股份份额,我和凡弟才能做新的预算,这两天就会拿出具体方案。 彭总和唐总商量一下,看看这个份额怎么分合适?” 彭亮看到辉哥的话,与蒋凡透露给自己的大致相同,直言道:“我来之前已经和唐总、古副总商量过,也达成了初步意向。 古副总希望她姑姑参与,而她对俊龙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唐总也支持她的想法。 我占百分之十八,唐总占百分之十,古秋巧占股百分之二由唐总垫资,因为有些私人原因,古秋巧占股的事情,希望大家能保守秘密。” 蒋凡猜测彭亮已经知道古秋巧和唐俊之间存在猫腻,现在也得到了确定,他看着彭亮没有说话。 心里开始怀疑,彭亮可能已经猜到自己要求他帮忙给詹昊成打电话,牵涉的事情比较敏感,所以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彭亮注意到蒋凡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支愣,本想开几句玩笑。 月月已经搂住辉哥的腰身,惊喜道:“我在新厂也有股份啊!” 第573章 时过境迁 辉哥瞅了蒋凡一眼,对月月点头道:“麻将生意赚点零花还可以,但不是长久之计,我也想你去厂里学点东西,但是不担任任何职务,这事早有计划,只是没有给你说。” 蒋凡看到辉哥刻意瞅了自己一眼,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想了一下还是顺应辉哥的想法,把话递到他嘴边道:“月月如果去了工厂,我姐姐也不太会管理,要么给小凤一点股份,让她有个归属感,调动她的工作积极性。” 对于小凤,蒋凡有怜悯,也有鄙视,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反正心里是五味杂陈。 辉哥看到蒋凡已经领悟到自己的意思,笑了一下掏出烟来发给几个男人。 工厂可不是麻将会所这些小打小闹的生意,月月知道在工厂占了股份,就不能再贪心,以为辉哥会把自己的经营权交给邓美娟。 看到蒋凡考虑到自己闺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茬道:“要不把我的这一半经营权分成两份,一份给小凤,一份给美娟。”” 蒋凡看到蒙在鼓里的月月,心里还想着小凤这位闺蜜,而自己又在替辉哥开脱,面对月月感激的目光,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虽然有些话当着彭亮和唐俊的面说出来,有些不妥,但现在正是商谈的时候,就是最好的契机。 他故作玩笑对辉哥道:“郝梦都占了百分之二,月月对你可是巴心巴肝,准备给她多少呢?” 月月心里认为,阿萍和王苗苗作为工厂的高管,只占了百分之一。 自己虽然是辉哥的情人,但是商场不是情场,自身能力尤为重要,自己除了吃喝玩乐,管理会所的几个服务员,凑凑麻将搭子还可以,放在工厂,她做一个小拉长都不合格。 能有百分之一她已经十分满足,看到蒋凡还在帮她争取,赶紧摆手道:“不用,古副总都只有百分之一,我不能太贪心。” 如果是以前,蒋凡这样帮月月,辉哥可能会误会他惦记自己的女人,长期接触下来,知道蒋凡在情感上就是一个花架子,嘴上倒是挺花,但是心里真没有什么色胆。 他知道蒋凡这么说的意思,点头道:“就按凡弟说的来,明天下午大家再碰个头,把规模和股权两个大问题形成书面文字,大家签字后,马上就动工建设。” 彭亮看到在场的只有刘晓丽没份,圆滑道:“明天谁起草协议,麻烦从我股权上分割百分之一给晓丽,大家都有份,我不能凉了她的心。” 看似复杂的问题,在女人的妩媚、男人挥洒豪情中,不到半个小时就确定下来。 看似欢庆的场面,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场所有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月月和刘晓丽。 唐俊却是喜忧参半,虽然参与了新厂,但是俊龙刚缓过劲来,他手里本身就没有什么流动资金,不但要筹集自己入股的银子,还要补贴古秋巧一部分。 时过境迁,人心也在变化,俊龙建厂之初,他和古秋巧正处于最甜蜜的时期,工厂因为资金问题差点倒闭,古秋巧的仗义真感动到他,那段时间为了感情,他真有大不了重新来过的果敢,还一次次催促古秋巧离开詹昊成。 俊龙逐渐走上正轨,他也看到了更2远大的前景,一句暧昧,刘星雨就心甘情愿陪他上床,在车间巡视看到漂亮的女孩,他多瞅两眼,就有别有用心之人帮他牵线搭桥,甚至有些女孩还会主动送上门,他的初心也在前景和美色中沦陷。 如果为了古秋巧,要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已经没了曾经的勇气。 银子倒是已经凑到,欠缺的一部分彭亮答应低利息拆借,他最担心的是詹昊成知道,他与古秋巧的关系。 自从彭亮主动送订单上门开始,唐俊不但丢失了初心,而且还失去与詹昊成抗争的勇气,商量完股权,他开始动起怎么摆脱古秋巧的心思。 辉哥的办公室除了茗茶、钞票、香烟,就只有寻欢作乐的安全帽子。 原本定在龙柏签署合作协议,因为蒋凡心里惦记李淑婷,已经计划好明天要找她聊聊,经蒋凡的提议,最后决定明天下午在俊龙召开第一次股东大会。 蒋凡给李淑婷说了自己要建新厂,准备在新厂里给她安排一个坐办公室的岗位,让她学些东西。 让蒋凡意外的是,李淑婷选择留在俊龙,还要蒋凡帮忙,把她安排到成品车间做统计。 股东大会第二天,新厂就在一片锣鼓喧天中奠基建设,阿萍也随之离开了俊龙,和郝梦、王苗苗一起,住到工厂所在的厚街桥头村。 唐俊从台湾请来一位懂生产的梁超接替阿萍的岗位,当他参加完奠基仪式,回到俊龙带着梁超熟悉工作岗位。 梁超在工作上倒是轻车路熟,也知道怎么抓工作的重点,但是看到问题只喜欢动嘴,少了阿萍那份亲力亲为指导下的忙碌身影,唐俊心里忽然有了一份失落。 视察完所有车间,他让梁超自行安排,自个回到办公室,看到古秋玲翘着嘴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想到古秋玲虽然经常犯花痴,但是对俊龙还是尽心尽力,他犹豫了一下,想把对阿萍能力的欣赏,对古秋巧的愧疚融入到她身上道:“你暂时挂职经理,下车间锻炼一下。” 古秋玲不知道唐俊是想提携自己,她也不愿意下车间长期加班,站起身道:“以前巧姐叫我来帮你,现在是不是嫌我没有多大用处,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辞职。” 唐俊看到这么明显的目的,古秋玲都领悟不到,能力上与刘晓丽比较,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心里更为失落。 想到如果古秋玲离职,自己与其她女人暧昧方便许多,摆脱古秋巧时也方便许多,他没有一句安抚,还冷漠地说了一句:“随便你”,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古秋玲看到唐俊冷漠的背影,想到古秋巧和阿萍这些直系亲属,都有了一定的事业基础,心灰意冷地坐下,开始考虑起自己是应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另谋高就? 蒋凡参加完新厂的奠基,想到有些时日没有去看望蒋思思,想到蒋思思,他又想起了蒋萍萍。 见多了钱色交易的感情,对于这对姿色上佳的姐妹,他除了同情,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的悸动。 第574章 遭到报复 新厂位于107国道桥头村路段,与第二工业区隔着一条国道。 蒋凡准备打车去厚街买两份礼物,再去道滘看望蒋思思姐妹俩,等车时发现两个男人坐在第二工业区的牌坊石阶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街面上的盲流太多,这些找不到工作的人,闲得没事四处打望很正常,但是这两个男人的神情过于专注,蒋凡瞅了几眼,感觉两人还有些眼熟,但是记不起哪里见过。 两个男人看到蒋凡注意到他们,才起身向第二工业区走去。 蒋凡慎了一下,也没多在意,打车来到厚街最繁华的东风路上。 看望病人一般都是买鲜花和水果,可他想到送蒋思思、蒋萍萍鲜花容易引起误会,准备挑选别的礼物。 一公里多的东风路都快逛出头了,还没想到买什么合适,大哥大响了。 他接通以后“喂”了一声,没人回话,只听到话筒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嘈杂声,还有汽车的鸣笛声。 他还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挂断不过几分钟电话又响起,同样是没人说话,但是没了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可以确定两个电话不是一个地点。 再次挂断电话,他心里想着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一次次打来骚扰电话。 天气太热,逛一会就汗流浃背,他环顾四周准备找个地方坐一会,忽然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忽然转身背对着自己。 如果鸭舌帽不刻意这么做,蒋凡不会在意,正是鸭舌帽鬼鬼祟祟的行径,让他留心起来。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他也背身对着鸭舌帽,注意起大哥大的屏幕,大哥大的屏幕太小,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反光观察,需要不断调解屏幕的方位。 当他不断调试角度,鸭舌帽却消失了。 蒋凡相信自己的直觉,厚街的所有街道,都有四通八达的巷子。 他走进一条巷子,迅速隐藏到两栋出租楼之间的通道里,注视着自己刚来的方向,确定鸭舌帽跟踪自己的动机。 除了鸭舌帽男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也在注意着蒋凡,看到他已经发现,两人男人快速向这个巷子靠近。 蒋凡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巷口,大哥大再次响起,他以为又是骚扰电话很想挂断,又怕对方继续拨打容易暴露目标。 他再次接通,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道:“蒋先生,刚才有个小姐让我提醒你,外面风大,让你走路时小心一点。” 天上是晴空万里,蒋凡心里疑惑是谁这么无聊,正想追问,看到戴鸭舌帽出现在巷口,身边还多了一个戴口罩的男人。 蒋凡赶紧把头缩回来,两个男人没有发现他,又匆匆向前方追去。 确定这两男人想对自己动手,蒋凡脑子飞速转动,权衡起现在动手还是避其锋芒,毕竟对方是有备而来,身上肯定有家伙,自己赤手空拳一对二,胜算的几率大大降低。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看到张春耕戴着一顶破草帽,骑着一辆锈迹斑斑还“咔咔”直响的破单车,跟了过来。 “春耕”,他轻声招呼了一声。 兄弟俩汇合,张春耕简单陈述了情况,玩笑道:“刚才我就想招呼你,可是害怕暴露目标,看到那两个杂种动作敏捷,害怕你吃亏,我还花了二十元,找路人买了这辆破单车,你要给我报销哦。” 蒋凡才知道,两个男人住在泰安楼,昨天晚上和詹昊成去了满天星喝酒,被张春耕和彪娃注意到,一直尾随到现在。 东风路的道路两侧都是店铺,不允许停车,彪娃正在找地方停车,张春耕害怕蒋凡出意外,先赶了过来。 蒋凡认为即便对方手里有家伙,他和张春耕都能对付,回侃道:“有点钱就交给婆娘,就知道在我面前抠抠搜搜,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先骑车去追,我随后就到。” 两个男人一路追赶,还要左顾右盼寻找蒋凡的踪影,行进的速度不快。 张春耕赶到两人身后,故作破车没有刹车,撞向最为强壮的鸭舌帽,紧随其后的蒋凡,飞起一脚踢向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口罩男后脑勺。 趁着口罩男向前踉跄时,蒋凡一个扫堂腿把他薅倒在地,紧接着朝他脸部就是重重两拳。 口罩男迎地倒下,凸出的鼻子最先受伤,已经有些晕头转向,蒋凡重重的两拳已经让他找不着北,只是条件反射地摸向后背。 蒋凡马上掀开口罩男的衣服,看到他后腰上别着一把“五四”,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迅速抢到雷子,用枪托对着口罩男的头部疯狂袭击,同时还大声对张春耕道:“注意这两个杂种身上背有雷子。” 张春耕撞到鸭舌帽以后,迅速下车一记重拳向他面部挥去。 鸭舌帽迅速做出反应,抬起右手护住了面部,小臂还是被张春耕突如其来的一拳砸得有些发麻。 左手没有右手敏捷,他甩了甩右手刚想伸向身后掏家伙。 张春耕听到蒋凡的提醒不敢大意,上下齐动,左拳继续挥向鸭舌帽的右脸,膝盖头顶向他的命根子。 鸭舌帽再次用有些发麻的右手阻挡张春耕的拳头,准备换左手去摸雷子,下身传来撕肝裂肺的疼痛。 他赶紧用双手捂住下身还没来得及蹲下,脸上又被张春耕的一拳砸到,一下就瘫倒在地上。 张春耕马上收缴了他的雷子,别在自己后腰上。 兄弟俩都知道敢拿雷子当街行凶的都是狠角色,对付这样凶残的人,只有打到他们没有还手之力,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当鸭舌帽和口罩男都成为猪头,兄弟俩的精力才稍微松懈下来。 蒋凡原本准备就此作罢,交给局子去处理,马上想起张春耕先前的话。 他从骑着的口罩男身上起来,捡来一块石头,把口罩男的手臂垫起,对着他的小手臂狠狠踩了下去。 “咔嚓”一声,已经快昏迷的口罩男,被骨裂传来的痛感清醒过来,恶狠狠地瞪着蒋凡道:“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否则这笔账我会给你记下。” 先前只是听到口罩男惨叫的声音,蒋凡还不敢确定,现在听到他说话,蒋凡冷笑道:“蝎子,马来西亚人,你是偷渡来到我们大陆,没有合法的身份不说,还敢当街行凶,你认为自己还能安全离开东莞吗?” 第575章 一连串的疑惑 蝎子听到蒋凡把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惊讶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拿着刀棍这类斗殴,对于东莞这座城市来说是司空见惯,但是敢在大白天拿着雷子当街行凶的事,屈指可数。 打斗现场已经围得水泄不通,蒋凡深知在对方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肯定会引起不良反响。 可是蝎子和飞猪这些境外江湖人,能被青哥看上带来大陆,肯定不是一般角色,不使用点非常手段,根本不可能轻易就范。 蒋凡没有急于发声,而是把先前垫在蝎子左手上的石头,移到他的右手边,把他的右手按在石头上,高高抬起脚道:“谁指使你的,是你主动交代,还是我“照顾”到你交代。” 骑在鸭舌帽身上的张春耕,看到蒋凡知道对方的身份,忍不住插嘴道:“凡哥:我身下这个杂种是谁啊?” 蒋凡知道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透露太多,简单道:“飞猪,越南人。” 蝎子看到蒋凡不但知道自己的底细,对飞猪还这么了解,自己没了还手之力,也就没了逃脱的机会,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现在左手断了,如果蒋凡再把自己的右手踩断,进了号子容易受欺负,万般无奈下交代道:“阿权给了二十万,买你的双手。” 蒋凡隐晦地追问道:“你后面的人物知道这事吗?” 蝎子也害怕把青哥牵扯进来,不是仗义,而是知道青哥那样的江湖背景,害怕自己进到号子都可能遭到报复,摇头道:“他已经回台湾了,我们闲得没事,看到阿权给的价高就接了这单生意。” 蒋凡没再多问,也没有报警,而是马上打电话通知天哥。 天哥听到青哥的马仔对蒋凡行凶,还以为蒋凡参与跟踪的事情已经暴露,害怕厚街局子的人知道这些秘密走漏消息,让蒋凡马上把人带离现场回虎门,他也马上赶往厚街以防万一。 蒋凡是没有报警,但是这么多人围观,消息已经传开,牵涉雷子的事治安队都不敢插手,马上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局子。 蒋凡与张春耕一人押着一个刚想离开,三辆差佬车已经赶到。 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么多差佬,自觉地四处分散,但是难得看到这么稀奇的事情,都没有走远。 两人混在人群里的男人,看到差佬来了,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赶紧离开了现场。 最先下车的康生看到是蒋凡,惊讶道:“蒋凡,怎么是你啊!” 蒋凡看到是康生,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直言道:“我已经通知了天哥,人暂时不能交给你。” 康生犹豫了一下道:“这事出在厚街,而且影响这么大,人是肯定不能带离厚街。” 蒋凡看到康生身边还占有两个差佬,暗示已经不可能,干脆直接眨了几下眼睛,不再说话。 康生对身边两个差佬道:“你们带人去清理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他们的同伙。” 两人差佬走后,蒋凡接茬道:“即便不能带离厚街,也不方便交给你,什么原因我不方便说。” 康生看到蒋凡这么警惕,知道事情不简单道:“只要你不把人带走,我可以等阿天过来,商量着处理。” 蒋凡知道康生是看在刘哥的面子上,才对自己这么客气,自己就不能得寸进尺,他再次联系了天哥,知道他已经在来的路上。 天哥到达现场,蒋凡简单说明了情况,重点提到蝎子交代的问题,就把两人交给了康生和天哥,准备和张春耕离开厚街。 天哥看到蒋凡着急忙慌地离开,还以为他要直接去找阿权,提醒道:“现在康生接管了这事,你就别节外生枝,我会把握事情的轻重。” 蒋凡和张春耕回到白沙,才完全冷静下来,虽然已经确定是阿权报复,但他还是仔细过滤起整件事情。 他已经确定,先前在桥头工业区那两个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人,是阿权派来盯梢的人,最大的疑惑就是那三个打电话。 想到这里,他马上回拨了最后一通,同样是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获取到电话位置是厚街大明塘市场边的一家士多店。 大明塘临近东风路的尾端,距离刚才的纠纷现场不远。 蒋凡想到伍文龙有丰富的侦查经验,让他从沙田直接去这家士多店,还把没有说话的两通电话号码告诉他,让他了解下情况。 伍文龙从士多店老板口中得知,是一个女人给了十元钱,让老板帮忙打的电话。 因为女人戴着墨镜和口罩,店老板也不知道她长的样子,只说明了女人穿的紫色连衣裙,个子高挑清瘦,外形气质很好。 另外两个电话,一个位于康乐南路,一个位于东风路与厚街大酒店接壤的路边,都是士多店的公用电话。 “气质好,个子高,她为什么要帮我呢?” 蒋凡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从三个电话不同的位置,大致猜测打电话的是谁,心里更为疑惑了。 泰安楼就在康乐南路上,这里是厚街新建的商业街,因为正在建设中,蒋凡听到的嘈杂声才那么大。 他肯定,打电话提醒自己的女人是井思雅,疑惑的是彼此没有任何交情,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同时还延伸出其他疑点。 虽然蝎子交代,是阿权给钱让他俩动手,但是两人住在泰安楼,肯定是詹昊成安排的住处。 詹昊成根本不知道自己参与了青哥的事情,加之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缓和,虽然新厂没有詹昊成的份,但是彼此没有利益冲突。 詹昊成不但参与了上午的奠基仪式,还缠着蒋凡和辉哥让点股份出来,这样分析下来,他可能不知道蝎子和飞猪的行动。 如果他都不知道,井思雅又怎么能知道呢? 虽然詹昊成的嫌疑不大,但是也没有完全排除嫌疑,就不能让他知道,是井思雅给自己通风报信,否则可能连累帮助过自己的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蒋凡脑子里一团乱麻,可是蝎子和飞猪已经带走,再也没有审问的机会。 他想着怎么才能试探一下詹昊成的口风,或许找个什么机会,正面接触一下井思雅。 第576章 对手的心思 无论是试探詹昊成的口风,还是正面接触井思雅,都必须先联系詹昊成,毕竟蒋凡除了昊成鞋厂的电话,没有井思雅的私人联系方式。 他无聊地玩弄着手里大哥大的天线,心里想着找什么理由给詹昊成打这个电话,还不知道,他与张春耕还在回白沙的途中,厚街、虎门两地的江湖,已经把他传得神乎其神。 包括许多工厂与江湖有染的保安队长,虽然没有亲眼目睹纠纷的过程,但是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詹昊成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得知蝎子和飞猪已经落网,他就坐不住了。 他不是担心差佬,因为只是收留了蝎子和飞猪吃住,自己又没有牵涉到这件事情,作为外商的优惠政策,这点事情局子最多找他做下笔录。 他担心的是蒋凡会误以为这件事情是他指使,肯定会找他算账,更担心怎么给青哥交代。 事情出了必须解决,轻重缓急上考虑,他暂时无暇顾及蒋凡可能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 先联系了已经逃离东莞的青哥,把蝎子和飞猪为了赚钱,接下阿权的江湖“订单”,要买蒋凡的双手,非但没有完成交易,还折了进去,一五一十告诉了青哥。 詹昊成得到的消息,除了昊成保安队长马斌外,更多是自己安排给蝎子和飞猪的两个跟班。 青哥作为竹联的公子哥,从小受血腥与尔虞我诈的江湖熏陶,看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商业契机,也是发展灰色产业最好的机会,选择漂洋过海来吃螃蟹,可不是一个无脑的江湖人。 他知道大陆不是台湾,许多事情不能肆意妄为,只要不影响自己赚钱,就不想节外生枝。 蒋凡与卢仔有过节,他早有耳闻,卢仔在他心里,也只是赚钱的工具。 所以从没有想过出手替这个工具解决麻烦,而是装傻充愣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他狡诈的地方。 听到自己的马仔,没有听从自己离开前的吩咐,还像在台湾那样肆意妄为,认为自己的威胁被马仔践踏。 两个马仔已经进去,他把心里愤怒转嫁到詹昊成身上,怒道:“我走之前,你不是给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他俩吗?他们接这些私活,你怎么不阻止,现在进去了,我的生意肯定会受到牵连,你怎么给我交代。” 詹昊成坐在办公室的空调房里,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一滴滴落在办公桌上,唯唯诺诺辩解道:“哥:你也知道蝎子和飞猪的性格,他们想做什么我也阻止不了,而且行动之前没有一点风声,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做这事。 为了照顾好他们,我还专程从工厂里选了两个聪明勤快的男孩服务他们,不但好吃好喝地供着,怕他们寂寞,还抽出时间陪他们去酒店寻欢作乐。 哪知道他们这么快就接触到阿权这些江湖人,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把自己折了进去。” 依靠竹联的江湖背景,想找两个身手不错的马仔不是难事,但是要培养两个亲信,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青哥本想继续数落詹昊成,宣泄心里的愤怒,又想到事情已经出了,骂人也解决不了问题,以后许多事情还需要詹昊成去跑腿,而且这件事上,詹昊成的确没有多大的责任。 他隐忍着怒火道:“算了,你花点银子找关系,尽量把他俩捞出来,如果捞不出,也必须找人进去提醒他俩,在里面把嘴巴放紧点,我会在外面照顾他们的家人,如果张嘴乱说,就别怪我不讲情义。” 詹昊成安抚好青哥,又想起蒋凡可能误会,可自己毕竟收留了蝎子和飞猪,还不能牵扯出青哥,怎么解释就需要另外找理由。 本想给蒋凡打电话见个面,当面解释时可以察言观色见机行事,又想到刚出了事情,蒋凡正在气头上,现在见面未必是最好的时机。 他点了一支烟站在办公室的窗台边,静静地望着窗外。 正是上班时间,十多万人的昊成厂内十分幽静,与厂外众多路人的热闹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自己看似光鲜亮丽地生活在这繁花似锦里,其实只是一些人的棋子,他心有不甘,也一直想着怎么让自己强大起来,挣脱任人摆布的枷锁。 他想到这里,有些滞愣的眼前浮现出蒋凡的影子,虽然现在是主动示好,但是在他心里,还是看不起蒋凡这个大陆人。 詹昊成在想怎么敷衍蒋凡,蒋凡也在苦思冥想,找个什么理由给他打电话。 如果是平时,邀约一个饭局或酒局都可以成为见面的借口,现在刚出了事情,这样的借口就不再合乎情理,容易引起詹昊成的警惕。 蒋凡的眼前也不断浮现出詹昊成的身影,这个时候,彪娃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 得知蒋凡已经回到白沙,彪娃接茬道:“那两个杂种进了昊成,我是继续跟踪还是回来。” 张春耕听到是彪娃来电,抢过大哥大不满道:“你这个舅子,刚才我们遇到危险你跑哪去了?” 蒋凡抢回电话,对彪娃道:“继续跟踪,注意安全。” 说完挂断电话,才张春耕道:“你身手不错,也有胆识,但是别认为自己就无所不能,许多事情你还需要向彪娃和文龙他俩学习。” 原来,蒋凡刚抢夺走蝎子的雷子,彪娃就赶到,他刚挤出看热闹人群,看到蒋凡已经控制住蝎子,正想去增援张春耕,又看到张春耕上下齐发的膝盖头已经得逞,飞猪的命根子受到袭击,已经不可能对张春耕构成威胁。 他就顿足下来,装着看客混迹在人群里,一直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张春耕却没有发现他。 蒋凡把彪娃的行径尽收眼底,康生和差佬来,两个男人偷偷摸摸地离开,被彪娃看到,就悄悄跟了上去。 不是彪娃的行径提醒,蒋凡都不知道看热闹的人群中,还隐藏着对方的探子,为了预防不测,这也是天哥来了,他没有在厚街过多停留的原因。 张春耕听到蒋凡的解释,扣了扣后脑勺道:“这个舅子真狡猾,以后我要学着一点。” 蒋凡脑子里想着太多事情,理也理不清,看到张春耕尴尬的样子,他拿张春耕开涮道:“彪娃真有两个妹妹,我还看过照片,模样十分俊俏,想他做你的舅子不是不可以,但是先问问小叶子同不同意,要不晚点我帮你问问。” 第577章 穿着普通的男人 张春耕知道自己的嘴上功夫,十张嘴都赶不上蒋凡,摆手道:“开个玩笑,叫习惯了,你给我婆娘说了,我每天晚上都要跪在床边唱《征服》,不但浪费了青春,还容易憋坏自己,你就不心痛我啊!” 蒋凡没有回侃张春耕带有暧昧的玩笑,自言自语重复了一次“习惯”这两个字,脑海开始考虑詹昊成有什么习惯,或许可以从他的生活习惯,或许作息上找到一些端倪。 身边这些朋友,只有古秋巧可能熟悉詹昊成的习惯。 古秋巧因为关系问题,没有参加早晨的奠基,但是给蒋凡来过电话,让他帮忙拍几张照片自己留着纪念。 蒋凡拿出大哥大正想联系古秋巧,辉哥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电话接通,蒋凡正把自己惊心动魄的事情告诉他。 辉哥已经发声道:“我刚到会所,你过来一下。” 蒋凡瘪嘴道:“我一天够忙了,又有什么事嘛?本想给你说说,我今天小命都差点丢了,你也不知道安慰一下。” 辉哥接茬道:“我叫你过来就是为这事,过来再说。” 蒋凡赶到会所,月月拉住他刚想说什么,瞄到蒋英坐在收银台里望着蒋凡,马上改口道:“赶紧进去,我男人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办公室等你。” “陌生男人是谁啊?” 蒋凡说着,脚步已经迈进里间的房门,来到辉哥的办公室,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人,穿着一件质地一般的体恤衫,一条宽松的齐膝短裤,脚上是一双十字拖鞋。 如果不是光头上一道道渗人的刀疤,蒋凡肯定会误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辉哥起身给男人介绍道:“这就是我凡弟。” 说完又对蒋凡道:“这是诚哥,现在已经归隐江湖多年,以前帮过我无数次。” 蒋凡看到辉哥这么尊重这个男人,也礼貌地招呼道:“诚哥你好!” 诚哥打量了一下蒋凡,接茬道:“后生可畏。” 三人坐下,蒋凡从两人的聊天中了解到,诚哥以前在厚街和虎门一带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与黑子、陈二筒的老大并称江湖双雄,而且还是大头炳的大哥。 因为犯事进去了几年,出狱以后金盆洗手,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做起了生意,曾经那些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兄弟都喜欢找他玩。 唯独大头炳这位贴身的马仔,不但不顾及曾经的情义,还教唆阿权和诚哥抢夺河田舞厅的经营权。 这对曾经的兄弟,因此反目成仇。 诚哥虽然不再是涉足江湖事,但是对于厚街江湖事却极为熟悉。 他听到辉哥把自己捧得很高,谦虚道:“都是过往的事情了,现在我就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 阿辉找到我,想打通一下你今天遇袭的事,我只知道现在阿权已经逃跑,不出意外应该会去惠州。” 蒋凡也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阿权肯定已经跑了,追问道:“你怎么确定他跑去惠州了呢?” 诚哥笑了一下道:“上次我们因为舞厅的事情,发生了一些摩擦,我想着一个舞厅也不怎么赚钱,只是想找个地方和以前的兄弟聚会方便。 既然大头炳惦记就让给他算了,但是曾经那些兄弟看到他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都不答应,就为这点小事,闹出厚街近些年来最大一次纠纷,我还被请去局子喝了一天茶。 这都是以前的兄弟给面子,大头炳看到事情已经不可收拾,就让阿权做的替罪羊,去惠州躲了一段时间。 他刚到那里就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我想到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兄弟。 这事发生在去年四月,距离现在就一年多,阿权可能认为躲在惠州安全,所以我怀疑他会继续躲在那里。 已经这么大年龄,少了曾经的争强好胜,阿辉找到我,我也又不能不给面子,所以就过来喝会茶。” 蒋凡不想放过这条线索,继续道:“能把惠州的地址告诉我吗?” 诚哥拒绝道:“帮忙隐藏的人虽然和大头炳是拜把子兄弟,但也是我的兄弟,上次就是他通知我的,我不能出卖朋友。 他平时也喜欢瞎晃,只有晚上可能在家,到时候我帮你打听一下,如果阿权真去了那里,我问问兄弟的意思,如果他没有意见,我才能告诉你。” 辉哥看到蒋凡还想追问,阻止道:“诚哥这么说已经给足了面子,现在差佬已经参与进来,收留阿权就是窝藏罪,这事还是尊重对方的意见。” 诚哥没坐一会就走了,辉哥招呼蒋凡一起把他恭送到楼下,等他的车离开以后,两人才回到办公室。 蒋凡坐下来,看着辉哥疑惑道:“你把他请来,就为说这么几句话?” 辉哥笑着道:“你知道他退隐江湖后,别人给他取的什么绰号吗?” 蒋凡瘪嘴道:“故作神秘,不就是一个退休的江湖大佬吗?” 辉哥指着蒋凡道:“以貌取人,别看他相貌凶残,真是一个十分仗义的大哥,包括犯事进局子都是为了兄弟。 你自己想想,一个退隐的江湖人,与名声显赫的大头炳舅甥俩发生纠纷,能逼迫阿权跑路,就可以看出他的能量。 现在厚街的江湖人都尊称他为话事人,他所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们了解的多,只是他现在还不信任你,所以不愿意透露过多信息。” 蒋凡想到自己先前真轻视了面相凶残的老头,调侃道:“和事佬,东莞的江湖真把香港黑帮那一套搬过来了。” 辉哥揭露道:“在我面前不用藏着掖着,别用嬉皮笑脸来掩饰自己打眼。诚哥没有说实话,我怀疑阿权没有在惠州,但是诚哥肯定知道他在哪里。” 蒋凡怀疑道:“你怎么这么笃定。” 辉哥解释道:“如果他不知道阿权在哪里,就不会说惠州这个地方,你还不太了解他,明天我们去厚街登门拜访,愿不愿意说是他的事,礼节做到就行。 我们的工厂在厚街,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事情,有他引荐,你可以认识更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要想真正立足发展,就必须与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 蒋凡听到辉哥这么说,接茬道:“既然诚哥是这样的风云人物,为什么会与大头炳为了一个大众舞厅起纠纷呢? 而且大众舞厅一般人打工人消遣的地方,他这样的人物,选择那样的地方来接待亲友,不是丢面子的事吗?” 辉哥看到蒋凡还不了解这些门道,带有考验的心思道:“你自己去想这事,我只能告诉你,他先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而且谦虚的成分很重。” 第578章 江湖上的话事人 蒋凡心里想着,谁都希望自己名声显赫,这样能成为赚钱的名片,除非诚哥不是凡夫肉胎。 考虑了很久,他才回道:“厚街的大佬多,大头炳想拿他扬名立万,达到独树一帜的目的,又不想背负陈世美的骂名,所以指使阿权出面。 诚哥谦虚说是兄弟给面子,其实是他背后指挥,给大头炳上了一课。” 辉哥摇了摇头道:“你与大头炳有过一次正面交锋,对他多少有些印象,但是诚哥这个人可不是一次简单的接触就能了解,明天去拜访的时候,多听少问,你可能学到一些东西。 我怀疑这一次收买那两个打手的人不是阿权,而是大头炳。 如果是以前,大头炳可能不会对你这么上心,但是你在他兜里掏了银子,他还无可奈何,加之我们把厂建在厚街,以后还可能动他的蛋糕,所以才想到对你痛下杀手。 以前我还认为阿权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他也只是自己亲舅舅的棋子,人心难测啊,现在挣钱的机会多,人性也在逐渐消失。” 蒋凡看到辉哥忽然伤感起来,岔开话题调侃道:“别在这里感慨了,我受了惊吓,你必须请客犒劳我一下,去你餐厅戳一顿。” 辉哥看了一下手腕的表道:“晚上饭点去,等会黑子要过来,他可能想接合家欢的场子,害怕我们有想法,名其曰来打麻将,应该是想试探我们的口风。” 蒋凡听到打麻将,赶紧起身道:“要打你们打,我兜里这几个银子还要留着做生活费。合家欢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掺和那里的事情。” 辉哥没有挽留,但是提醒蒋凡明天别安排其他事情,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诚哥。 大半下午,蒋凡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回到水果店发现许多过路上下的街头混混,都会瞅他两眼,认识他的烂仔,比以前更亲热了。 他暗自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想这么快就传回虎门了。” 次日,他和辉哥一起去拜访了诚哥。 诚哥还是那么客气,刚见面就说,“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没有联系上惠州的那位兄弟,等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经过辉哥的提醒,蒋凡刻意注意起诚哥的言谈举止,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虚假的表情,话语中找不出什么漏洞,心知自己的阅历,在这样的老辣江湖人面前,还是略显稚嫩。 离开诚哥的别墅,辉哥看到蒋凡的情绪有些低落,安慰道:“感情这东西需要慢慢交往,以前是我目光短浅,以为自己不会涉足到厚街,也很少拜访他,这是我的疏漏,这可能是他可能不愿意深谈的原因,整个下午都在应酬我们。” 蒋凡却不认同道:“我看他也想和我们交往,只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心,或许是在吊我们胃口。名其曰是隐退江湖,我看他才是正在的老狐狸。” 辉哥想了一下蒋凡的话,点头道:“我们不能把人想得太坏,但是提防也没错。” 第二天晚上,天哥才给蒋凡回了个电话,只是简单说明,阿权逃跑,蝎子和飞猪一口咬定只是拿钱办事,而且刚到大陆不久,也只做了这件事情。 天哥明知他们在撒谎,可是想到关在号子里的人,可能找到关系把消息递出高墙,为不惊动青哥,他没有在两人身上做文章,找詹昊成做笔录的程序都简化了许多。 深圳速度,厂房也至少需要一个半月才能建成。 市场的道路已经完全恢复,肖雨欣按照蒋凡的要求,开始搭建硬化停车场的路面,着手建造大众食堂和手工需要的铁皮房。 蒋凡希望汪文羽回来之前,大众食堂和手工作坊能运作起来,不但给老丈人一个交代,也在汪文羽面前显摆一下。 他每天除了在到桥头看看新厂的建设进度,大部分时间都在市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同时计算着汪文羽的归期。 李亚芳为了配合蒋凡要求的进度,已经提前开始招聘厨师。 硬化停车场后,才能搭建食堂和手工用的铁皮房,然后才修改损坏的铁皮房,至少还需要十天半月,肖雨欣也分出精力开始招租。 她想到一个新市场从投入运营到经营成熟,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先把铺面分成三个等级,招租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招租三百间店铺,先收押金确定铺位,第一阶段的用户免三个月房租,先积累一些人气。 第二阶段是所有损坏的地方竣工,再来招租。 她先让兄弟把招租信息贴到虎门博头与厚街河田两个农批市场外,还在附近村落的菜市场也贴上几张。 虽然零售与批发是两回事,但是村落里的商贩也是潜在用户。 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兄弟们刚在两个镇的农批市场贴上广告,商贩听到是蒋凡的市场,而且保证自由买卖,不会干涉商户进出货源的渠道,除了房租和每月十元钱卫生费,没有其他任何费用,都蜂拥而至。 厚街虽然远,但是贴广告的顺序也是由远而近,厚街的商户抢到了第一阶段的两百多间铺面。 博头市场的商户早已受够了陈二筒变着花样的欺诈,可是知道招租的消息晚了一点,只有几十个商人抢到铺面。 一千多间商铺看起来多,但是对于日新月异的东莞乡镇,只要有人气的铺面都不愁出租。 看到蒋凡的市场铺面这么抢手,许多商家害怕错失第二阶段,要求肖雨欣提前开放第二阶段的铺面,不免三个月房租,也愿意提前交押金,先把铺面订到手。 损坏还没有恢复的铺面,只是确定位置做了一个编号,都被人预定。 两天时间,所有铺面租完,还延伸出许多小商小贩希望肖雨欣把道路两旁都画出位子,给点钱定一个摆地摊的地方。 国道到市场接近两公里的专用道,如果按一米一个摊位,道路两旁可以增设三四千个地摊位,白濠自然形成的夜市,公鸡的马仔就要收五元钱一天。 道路是花真金白银修建起来,即便一个摊位收两元钱一天,也是不菲的收入。 肖雨欣知道,漂泊的年轻人都想进厂,这些小商小贩要么就是没有门路进厂,还有部分是到了一定年龄,工厂不要的老人。 建设规划是专用道上前半段闲置,靠近市场的后半段两旁搭建铁皮房用着铺面。 这些小商小贩提出的要求,让她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要容纳这么多地摊,道路两旁就必须重新规划。 不但要把专用道扩宽,没有恢复的铁皮房还要向后移两米左右,地摊才不会影响到后面的铺面 第579章 肖雨欣的规划 计划闲置前半段的专用道,是考虑到市场经营成熟需要很长的时间,建设太多铺面租不出去,加之蒋凡没有资金,肖雨欣担心他负债太重,所以抱着能节约就节约的想法。 没有想到市场的铺面这么好租,还会有小商小贩到农批市场里来做生意。 肖雨欣知道任何消费者都喜欢到扎堆的地方,不但有了把所有道路扩宽,让小商小贩进驻,按月象征性地收取一点费用,这些商贩有做生意的地方,市场还能积攒更多的人气,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还想把前半段的专用道两旁都搭建铁皮房,现在铺面已经供不应求,这个计划可以多出三四百间店。 想法是好,搭建铁皮房的成本倒是不高,但是扩宽道路就需要耗费大量银子。 如果不开工厂,蒋凡还可以找辉哥拆借一起追加投资,现在建厂,辉哥已经拆借了很大一笔给他,肖雨欣也想到他很难再找辉哥开口,肖雨欣开始为资金发愁了。 夜幕降临,她安排沈婷婷在办公室里整理商户的资料,自己走出市场大门,看到四处还是忙碌的景象,大部分民工在硬化停车场的路面,小部分在做专用道的收尾工作,收拾道路上的建筑垃圾。 蒋凡拿着卷尺,和施工方的管理在停车场边,丈量食堂和手工作坊要搭建的位置,商量需要建筑的面积。 肖雨欣知道蒋凡这么急切建好食堂和手工作坊的原因,想到汪文羽即将回来,自己已经和蒋凡有了鱼水之欢,心里有喜悦、内疚、心酸,还产生一个自己都认为疯狂的想法。 她走到两人身边,先询问了施工方硬化停车场需要的时间,然后故作玩笑对蒋凡道:“已经七点多了,夜生活已经开始,你就不去花天酒地一番,等文羽来了,你可没有这么自由了哦。” 她一心只想尽快把市场建好,吃住都在市场,想宝宝的生活,就让阿姨把宝宝带来市场玩一会。 江湖上已经把阿权花大价钱要买蒋凡双手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蒋凡不想肖雨欣分心,叮嘱知情的兄弟不准在她面前提这事,她现在还蒙在鼓里。 蒋凡听到肖雨欣这么说,就知道她有事,叮嘱施工方明天一定要安排人,先建设食堂和手工房子。 离开停车场,蒋凡避开他人的视线,色眯眯地在肖雨欣屁股上捏了一把,调侃道:“昨天不是刚亲热了两次,现在又想榨干我啊!” 两人有了鱼水之欢以后,彼此的心情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肖雨欣也像汪文羽一样宠溺着蒋凡,近段时间市场的事情那么忙,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但是只要蒋凡有需求,肖雨欣都会忙里偷闲满足他。 蒋凡知道与肖雨欣不能名正言顺,但是心里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家人,想到她只能做地下情人,心里还是内疚,总想在其他地方补偿她。 市场的股份,已经有了口头协议,只是没有其他外人参与,现在还没有形成书面文字。 辉哥考虑到肖雨欣作为市场的总经理,肯定不能只拿薪水,而肖雨欣与蒋凡的关系自己也不方便多言,还给蒋凡开玩笑说:“肖雨欣作为总经理,我从自己的股权里分割出百分之五给她,至于你愿意给自己的女人分多少,那是你的事情。” 已经达成的口头协议是,辉哥占比百分之四十五,蒋凡只占百分之三十,肖雨欣占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五给了郝梦。 蒋凡虽然没少和郝梦做些暧昧的事情,但两人只介于红颜与情人之间这段模糊不清的关系,但他心里一直铭记,没有郝梦就没有他的今天。 两人没有真实的鱼水之欢,但是在蒋凡心里,郝梦就像自己的家人。 肖雨欣看到蒋凡得了便宜还卖乖,瘪嘴道:“你就像种马一样不知道累,昨晚“快乐”了两次还想要,我可没有本事把你榨干。” 蒋凡听到这么说,瞄了一眼不远处那片一人多高的芦苇荡,心里又泛起涟漪道:“今天还是去那里吗?” 肖雨欣摇了摇头道:“偶尔一次可以,长期去那样的地方容易被人发现,你我都不好见人,还是去虎门镇里开间房,另外我还有些事情和你商量。” 市场里有几辆兄弟们开来的摩托车,两人却选择步行来到国道上,正想拦辆的士去镇里。 一辆奔驰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彭亮从后排座上伸出脑袋道:“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 两人去开房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蒋凡正想着应该怎么回答。 肖雨欣已经率先道:“每天吃饭盒吃腻了,想换换口味,所以让蒋老板请客,准备找个好的馆子戳一顿。” 夜幕下,蒋凡先前没有看到彭亮的车,但是肖雨欣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车停下后肖雨欣又赶紧松手,彭亮都尽收眼底。 听到肖雨欣这么说,他装傻充愣道:“我和晓丽刚从常平回来,也还没有吃饭,如果你们不嫌弃,就找到地方一起。” 两人已经在市场里吃了盒饭,肖雨欣想到话已经出口不好拒绝,看着蒋凡道:“要么就和彭总一起,正好让你省点银子,否则你又要心疼半天。” 蒋凡看到肖雨欣当着彭亮的面拿自己吝啬的事开涮,很想在她带有坏笑的脸上拧一下,可是彭亮和刘晓丽在,还是彭亮的司机,他又不敢这么做。 刘晓丽主动下车坐在副驾驶上,一行人来到辉哥的餐厅。 有点好办事,辉哥以前两层楼的餐厅,现在他已买下整栋楼,已经达到酒楼的标准,装修也上了一个档次,名字还是叫浪潮海鲜餐厅。 虽然已经过了晚上的饭点,餐厅还有许多人进出。 欧阳茜茜远远看到蒋凡就迎了上来,先是给肖雨欣、彭亮和刘晓丽打完招呼,然后对蒋凡道:“大爷:你有段时间没有来了,是不是生意做大了,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小馆子了啊!” 交往久了,大家都能摸到彼此一些脾性,欧阳茜茜知道,如果不是谈正事,蒋凡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逐渐也开起了玩笑。 蒋凡指着灯火辉煌的餐厅,故作夸赞道:“这还是小馆子,看来欧总的眼光越来越高了,我现在给辉哥打个电话,让他换个老总,这座小庙应该容不下你这样的大神了。” 欧阳茜茜接茬道:“我们都知道你这人勤俭节约,打电话还需要银子,他就在四楼的辉凡包间,现在餐厅已经装有电梯,还不用劳驾你步行。” 辉凡是辉哥和蒋凡达成建厂意向,商量好的工厂名字,没想到辉哥把餐厅的包间也用上了这个名字。 蒋凡得知辉哥在这里,就不好单独坐一桌,追问道:“包间里有哪些人?” 欧阳茜茜知道蒋凡的意思,笑着道:“你这样的大爷,谁在也要给你几分面子,上去,应该都是你认识的人。” 第580章 失控的情绪 肖雨欣听到都是蒋凡认识的人,害怕这些人看出什么端倪,接茬道:“你们去,市场还有许多事情,我随便吃点东西就要回去。” 彭亮发现肖雨欣的脸色变了一下,马上猜到了原因,插嘴对蒋凡道:“辉老大在,你是必须上去,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完才对肖雨欣道:“如果肖小姐不嫌弃,我们就一起吃,吃完以后我们送你回去。” 蒋凡听到肖雨欣这么说,拉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后对彭亮道:“民以食为天,再忙也要吃饭,一起上去,反正又不要我给钱,不吃白不吃。” 肖雨欣知道蒋凡这么说,就是不想委屈自己,想了一下对彭亮道:“彭总,他就蹭吃蹭喝这点爱好,我们就满足他。” 蒋凡走进房间,看到辉哥、龙王、黑子三个江湖大佬,还有陈生和陈安龙,最让他意外的方伟也在。 在蒋凡的印象里,方伟就没有与辉哥有过交往,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蒋凡疑惑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方伟伤害肖雨欣的事情,马上搂住肖雨欣腰身,没有回避任何人的视线横了方位一眼,才对辉哥道:“听说你请客想来蹭点吃喝,没想到这里的空气受了污染,臭烘烘的,你也真是的,一点也不挑食和什么人都能凑到一桌。” 蒋凡横了方伟一眼,才说出这些讽刺的话,大家都知道他的话指的是方伟。 辉哥不知道方伟与肖雨欣的过往,只是看到蒋凡当着外人搂住肖雨欣的腰身,猜到一些端倪,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肖雨欣到底与方伟有多大的恩怨,蒋凡才会不顾及场合,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他还是要给蒋凡面子,起身圆滑道:“我们兄弟这么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挑食这毛病,如果你嫌弃这里臭,自己去开个包间,反正我的就是你的,怎么消费又不用掏现银。” 除了蒋凡和肖雨欣,只有方伟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辉哥也迎合地说这里臭,暗指自己,想到继续留在这里也尴尬,他起身拉着身边女伴的小手,对辉哥道:“辉老大,你们吃,我还有点事情先行一步。” 为了给足蒋凡的面子,辉哥故作没有听见,没有理睬方伟,而是对彭亮道:“彭总,你先和我凡弟找个包间,我马上过来找你喝几杯。” 蒋凡想到自己走就代表在方伟面前示弱,带有威胁的意味道:“我来了为什么要走,遇到问题必须解决,我想检查一下这里是什么玩意儿污染了空气,顺便帮你处理一下,不然随时都臭烘烘的,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方伟听到这话,真怕蒋凡现场动手,而辉哥也没有理会自己的告辞,已经表明了态度,只得拉着女伴灰溜溜地走了。 他刚走到门口,蒋凡已经指着他坐过的椅子和用过的餐具,对欧阳茜茜道:“欧总:麻烦你把这些东西扔了。” 欧阳茜茜管理餐厅,长期应酬,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为了消除蒋凡心里的怨气,他招呼服务员把方伟和他带来的女伴用过的椅子和餐具都收走。 蒋凡阻止道:“这些东西很金贵,只扔着这一套,另外一套还是放在那里。” 餐厅肯定不会把这些扔掉,但是以这样的方式撤出房间,就是为了侮辱用过的人。 方伟已经走了,蒋凡还这么做,就是想在留下的人面前羞辱他。 彭亮看到蒋凡宣泄愤怒中,没有迁怒方伟的女伴,还刻意交代不能撤走她用过的物品,就是对女伴最大的尊重,心里暗自道:“这样恩怨分明是值得佩服,但不计后果的行事方式未必明智,还是太年轻了。” 他拉住蒋凡岔开话题道:“跟着你蹭吃喝,太贵的菜我不好意思点,还是你来。” 蒋凡知道这样行事过于鲁莽,但是想到肖雨欣所受的委屈,情绪就有些失控,知道彭亮这么说是替自己解围。 他先让肖雨欣坐下,然后对彭亮玩笑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将就,点菜还站着,想点什么随便点,如果不好意思可以自己买单。” 彭亮看到蒋凡用玩笑回应自己的善意,点头道:“也行,那就来三只西海岸龙虾,吃不完留在这里下次用,反正大爷说了随便点。” 说完以后又看着辉哥道:“辉老大,你也听到是他说的话,等会别让我买单哦。” 辉哥看到彭亮安抚蒋凡的时候,还能考虑到自己的面子,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蒋凡道:“你搅了我们的雅兴,今天该你买单。” 蒋凡故作委屈巴巴道:“你不是说,你的就是我的吗?刚才我还在想,这家餐厅值多少银子,我准备卖了做点别的营生。” 有了这几句玩笑的调侃,房间的氛围瞬间轻松下来。 肖雨欣看到蒋凡为了自己,当着这么多人让方伟下不来台,有尴尬也有欣慰。 她拉着蒋凡道:“你就别惦记辉哥的餐厅,大众食堂开业,又得你忙的了。” 辉哥平时不会过问市场的事情,给予肖雨欣最大的信任,现在当着闲聊随口问道:“听说这两天到市场租店铺的人很多,第二阶段的店铺准备什么时候招租呢?” 肖雨欣笑着道:“昨天招租第一天,第一阶段的店铺租完了,商户要求开放第二阶段的铺面,今天已经全部租完,所以我才能缓口气。” 辉哥也认为市场要经营成熟需要时间,听到两天时间都把所有店铺租完,难以置信道:“这么快?” 肖雨欣点了点头,本想趁着蒋凡与辉哥都在,把自己想重新规划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给蒋凡商量,自己就说出来,欠了太多债务的蒋凡可能为难,还是忍住了。 辉哥看到肖雨欣欲言又止的样子,接茬道:“我和凡弟都说了,市场的事情一切由你做主,我们只做支撑,不过问怎么经营,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肖雨欣瞄了蒋凡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蒋凡鼓励道:“有什么就说,是不是需要我和辉哥跑腿。” 肖雨欣看到蒋凡也支持,才道出自己设想的计划。 投资新厂以后,辉哥兜里的银子真不多了,听完肖雨欣详细的规划后,还是决定追加投资,可是需要追加多少要核算,而且也不方便外人知道, 他岔开话题,玩笑道:“凡哥一直认为任何管理费都是变相的黑心钱,收取的人都没屁儿,他同意按月收取管理费吗?” 肖雨欣白了蒋凡一眼,解释道:“为了方便地摊生意,需要追加很大一笔投资,我大概算了一下,市场内外可以增加三千五百个地摊。 每个摊位收取二十元一月,商贩没有什么压力,市场却要很长时间才能收回投资,可不是收保护费那样的黑心银子” 蒋凡看着肖雨欣嫌弃地白了自己,辩解道:“我又没说你的决定错误,这是辉哥挑拨离间,你怎么信他的话嘛。” 第581章 受伤的都是女人 肖雨欣真是受了辉哥调侃的挑拨,条件反射地白了蒋凡一眼。 蒋凡明知这样带有胆怯的暧昧,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很可能引起其他麻烦,但还是这么做了,就想给肖雨欣的心一份依靠。 肖雨欣看到他这么迎合自己,赶紧收敛起内心的悸动,招呼道:“现在谈正事,如果你们两个老板没有意见,我明天就多请一个工程队,铺面已经租出去,市场给商户承诺了交店时间,就不能失信。” 辉哥接茬道:“我和凡弟已经表明了态度,一起由你做主,我们只负责跑腿和协助支撑。” 一直没有插嘴的陈安龙和陈生两人私下里嘀咕了很久。 看到三人已经谈完市场的事情,陈安龙才插嘴对辉哥道:“辉老大:现在的东莞可是寸土寸金,你们市场都要扩大规模,新厂那么大的地皮,就建几万人的工厂,那多浪费啊! 要不考虑一下再扩大一点,也给我们点机会参和一下。” 他没有直接对蒋凡说,是考虑到蒋凡虽然没有在厂里坐班,但名义上还是达丰的人,如果辉哥同意,蒋凡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而没有想到,许多事情,辉哥都会尊重蒋凡的意见。 他参加今晚的酒局,是陪同陈生前来。 蒋凡离开合家欢,江湖人不愿意染指合家欢的安保,并非没有人动心思,只是想到蒋凡以前在那里负责,最后和陈生闹得不欢而散,自己去接手容易引起蒋凡的不满,不想与他发生纠纷。 蒋凡与陈生的纠纷随着时间慢慢冷却,有些江湖人的心思也在转变,特别是卢仔进去以后,他的许多灰色营生就成为江湖人心里的香饽饽,可是想去分一杯羹就需要江湖势力说话。 酒店的安保虽然赚得不多,但是最能展现江湖势力的地方,还能方便猎色,只要是看场的人,许多妈咪或小姐都愿意倒贴巴结,成为她们职业上的后台。 黑子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他已经和陈生达成初步意向,下午找辉哥打麻将,就是想试探一下辉哥和蒋凡的态度。 毕竟江湖人都知道,辉哥和蒋凡穿的是一条裤子,只要辉哥同意,蒋凡就不会说什么。 陈生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此时。 方伟与蒋凡只有一次不愉快的接触,知道蒋凡对自己没啥好感,但是彼此没有正面冲突,他参加这次酒局,名义上是陪陈生,其实是为詹昊成跑腿,没有想到凑巧遇到肖雨欣。 辉哥听到陈安龙想打新厂的主意,直接拒绝道:“工厂已经规划好了,再改变计划又会拖延工期,以后有其他机会可以选择合作,这一次就算了。” 陈安龙听到辉哥毋庸置疑的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饭局结束,房间里只留下三对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 辉哥看到彭亮故意磨蹭到现在,直言道:“彭总应该还有事。” 彭亮知道,自己没有与陈安龙和陈生这些同乡一起离开,谁都能想到自己肯定有事。 他没有藏着掖着,直白道:“刚才听肖小姐说你们市场要扩大规模,我想你们刚投资建厂,可能银子不凑手,需不需要从我这里挪用一点,等你们手里宽松了才还给我。 反正银子放在银行也生不出几个仔来,大家现在是一条战线上的朋友,相互帮衬是一个。” 蒋凡先前还以为彭亮想掺和市场的事情,没想到彭亮是以这样的方式加深彼此的关系。 他感觉彭亮做人做事比唐俊靠谱,真有些动心。 虽然和辉哥的关系很好,但是欠一个人太多,心里还是有些过于不去,可是又怕辉哥误会,他没有接茬,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辉哥。 银子不能买来真实的感情,但是可以衡量出人性,辉哥感激彭亮的仗义,还是果断摇头道:“虽然现在我们是有些凑手,但是还不至于到拆借的地步,以后真缺银子了一定找你。” 大家来到楼下,彭亮聪明地提前告辞。 辉哥看到蒋凡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彭亮离去的背影,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这样的人情还是不欠为好。 雨欣难得抽出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耽误你们小两口亲热了。” 蒋凡已经猜到,辉哥早知道自己与肖雨欣的关系不再单纯,但是一直没有说破。 现在听到他这样直白,想到让一部分信任的人知道这层关系,也是对肖雨欣的肯定。 蒋凡没再藏着掖着,再次搂住肖雨欣的腰身道:“你赶紧走,既然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在这里耽误我们亲热的时间。” 肖雨欣有些尴尬没有发声,只是迎合着蒋凡,反手搂住他的腰,算是承认了这样的关系。 辉哥走后,肖雨欣才发声道:“我们去市场附近找家酒店,休息一会我还要回去,彻夜不归沈婷婷容易看出端倪。” 市场的扩建已经敲定,她的压力也松弛下来。 蒋凡松开她腰上的手道:“今天不开房了,沿路看看夜景走回市场。” 肖雨欣疑惑地看着蒋凡道:“先前那么猴急,偷摸着就要过下手瘾,现在怎么想到“吃斋”,你受得了吗?” 蒋凡苦笑了一下,反省道:“方伟不是好玩意儿,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是有老婆和你在一起,我是有汪文羽还与你纠缠不清,本质上与他是一丘之貉,而受伤害的却是你一个人,我刚赶走他,马上又和你做那事,心里总感觉疙刺。” 肖雨欣安慰道:“他是给过我承诺,没有履行就算了,还那么冷血。 我是主动诱惑你,本质肯定不同,而且我是心甘情愿,你不用想那么复杂,能维持这样的关系我已经满足,不会与文羽争抢什么。 缘在则聚,真是到了缘尽的那天,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蒋凡总觉得肖雨欣的话里有话,听到缘尽两个字,忽然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赶紧搂紧肖雨欣道:“以后不准给我缘尽这样的话。” 肖雨欣笑侃道:“说不说就看你等会的表现。” 距离市场最近的酒店是合家欢,其次就是莱茵酒店。 昨夜在野外,肖雨欣是害怕被人发现,阻止了蒋凡的三番战。 两人在莱茵开房,刚进到房间,肖雨欣就急不可待地把蒋凡推到床上,诱惑道:“昨天你不是很能吗?还要我告饶认输才肯作罢,现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现在这么主动,除了生理原因,更多是想用汪文羽来后自己必须收敛,希望珍惜这单独相处的时光。 第582章 难以言说的辛酸 男人在男女情事上,都有自私的一面,两人不到十点就进了房间,深夜三点才离开,这一次蒋凡是彻彻底底的完败,但是见到方伟后一直压抑的心情,在肖雨欣一味地主动下,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释放。 肖雨欣本想打车回市场,蒋凡的体能已经严重透支,还是搂住她不愿意撒手,为了多些单独相处的时间,两人步行回到市场。 次日,肖雨欣增加了一个工程队,加紧道路的扩宽。 蒋凡坐在停车场边没有硬化的草地上,监督施工方搭建食堂的铁皮房,远远看到二丫带着两个女孩向市场走来。 当她们走近,蒋凡看到其中一个女孩真吓了一跳,这个女孩身高倒是有160以上,看起来也快成年,但是两个她绑在一起,身材可能比消瘦的蒋凡都魁梧不了几公分。 蒋凡见过不少面黄肌瘦的女孩,还是第一次见到瘦成这副模样的女孩。 两个女孩身上穿的都是二丫的衣服,因为两个女孩比二丫高,但是消瘦许多,二丫的衣服穿到她俩身上短了一截,大小也撑不起,看起来极不协调就像滑稽演员。 二丫看到蒋凡惊讶的目的,解释道:“哥,这两姊妹好多天没有吃过一餐饱饭,全靠乞讨维持到现在。 小梅姐今天凌晨晕倒在我们店门口,我带她去诊所输了一瓶葡萄糖才醒过来,带她俩去吃东西,小梅姐还说没有胃口。 我不知道怎么安排她们,就带来找欣姐商量。” 两个女孩穿二丫的衣服,虽然不协调,但是能穿上,鞋子小了就穿不上。 蒋凡看到两女孩脚上的凉鞋,不但鞋扣都掉了,鞋子面部还是用麻绳固定才能穿稳。 无论是外貌还是穿着,不用想就知道她们受了不少苦。 蒋凡看到两个女孩惊恐的神情,站起身来安慰道:“别害怕,我是二丫的哥哥,她把你们带来,我就不会不管你们。但现在你们必须去检查一下身体。” 小梅瘦得这么吓人,还吃不下东西,另外一个女孩也好不到哪去,蒋凡就确定她们已经生病。 小梅听到蒋凡要带自己去检查身体,还以为他是嫌弃太瘦不能做事,强打精神道:“大哥:求求你留下我们的,我妹虽然年龄小,但是做事勤快,薪水可以少给点。 我也只是瘦,但是不缺力气,在家乡干农活不比男孩差,跑得比他们还快,不信我现在跑段路给你看。” 蒋凡赶紧拉住正想动身的小梅,解释道:“只是要你们去检查,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情,无论你们有没有力气,我都会给你们安排事情做。 漂泊在外首先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说对吗?” 说完以后对二丫道:“你欣姐在办公室,你去喊她一下,她心细知道怎么安排。” 肖雨欣看到小梅两姐妹,也感觉她们的问题,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和二丫带着两姐妹去了虎门医院。 下午三点多,蒋凡看到几个女人回来,传呼了肖雨欣几次也没有回呼,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本想去医院看看,可是接替了肖雨欣的监督工作,暂时走不开,到了下午六点,肖雨欣一个人回来了。 蒋凡看到她哭丧着脸,以为有什么不测,紧张地问道:“她们怎么了?” 肖雨欣看到蒋凡这么紧张,岔开话题道:“我口干舌燥的,你都不知道先给我拿瓶水再来问啊!” 蒋凡听到这么说,心情才安静下来。 蒋凡一口气喝了半罐王老吉,才讲述道:“她们两姊妹过完年就来到东莞,流浪半年多没有找到工作,妹妹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缺少营养。 而小梅这半年多来,有点吃的小梅都让给妹妹,因为长期挨饿,患了十二指肠溃疡、胃糜烂、而且胃都萎缩了,医生说拖得太久,现在即便治好,因为萎缩原因,她的胃病也会伴她一生。 还有身体肌能已经受损,以后不能做重体力活,否则可能引发其他病,她还不满十八岁,现在却一身毛病。” 蒋凡听完肖雨欣的陈述,忽然想起因为薪水早早了解自己生命的女孩,名字也有一个梅字,叹息道:“这就是命,万幸的是没有性命之忧,现在让她妹妹和二丫一起,陪她治疗。 市场里任何事情都不轻松,恢复以后就让她两姊妹去台球室工作,阿琳和金兰一直嫌那里的工作过于轻松,一直嚷着要来市场做事,现在正好遂她们的愿。” 一起有肖雨欣在安排,蒋凡没有去医院看望小梅,而是改变了建设计划,要求一个施工队放下手里其他活,连夜加班搭建水果作坊和食堂的房子,而且还增加了一排铁皮房,用着手工作坊。 停车场的路面只硬化一小部分,许多地方还是坑坑洼洼,一个施工队二三十人,两天时间就把三排铁皮房搭建完成,一排用于大众食堂,两排专门用着手工作坊。 蒋凡在两排完全贯通的铁皮房里,摆上了八排长条形桌子,还有四百张塑料凳子,以便做手工的人工作。 虽然作坊简陋,但是至少能遮风避雨,考虑到天气炎热,他还安装了六十把吊扇。 789这三个月,是广东的雨季,经常连绵十多天下雨都是常事。 民工冒雨刚竣工食堂和作坊需要的房子,蒋凡就决定次日投入营运。 他安排人在附近的村落的电杆上、广告栏里,贴上了做工和廉价吃饭的启事。 龙柏鞋厂送来一大车手工原料,还计划派来十名品检协助,两个财务,给做工的漂泊客当天结算薪水。 蒋凡把李家姐妹从俊龙请来,负责登记每个人的产量,也能帮一些手脚慢的女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作坊不赚钱,还要倒贴人工水电,蒋凡却比做任何事情都上心,事事都亲力亲为。 为了明天的开业,蒋凡晚上睡在肖雨欣的办公室里。 天空不作美,下了整夜的暴雨到了凌晨五点,还没有停的迹象。 蒋凡还是早早醒来,肖雨欣早已把工作安排给沈婷婷。 两人简单地洗漱完,就准备到作坊做些准备工作,还没有走到作坊,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围在三排铁皮房的屋檐下,屋檐就那么大点面积,大部分人就冒雨站在停车场里。 刚除完草,还没有完全硬化的停车场上到处都是稀泥浆,站在场地上的人衣服已经湿透,有些人身上还沾满了泥浆,这样恶劣的环境,每个人脸上还露出希望的喜悦。 第583章 很难做到的从容放下 手工只需要女工,等候的人群却男女都有,有些男人是陪同亲友前来,有些是为了五毛钱的一顿早餐。 因为这些男人参与进来,站在雨天泥浆里的,多数的女孩, 蒋凡看到站在露天下的女孩,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雨水已经形成了雨帘顺着她们的秀发流下,他眼睛都湿润了。 他恨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些人会早早前来,安排人锁住了市场的大门,减少了躲雨的地方。 同时也恨在场的男人自私自利,很想找几个抢占屋檐位置的男人宣泄心里的动容和不平,可是看到一个个男人也是黄皮寡瘦。 想到这些男人也属于弱势群体,在温暖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无可厚非,只能收敛起自己的愤怒。 等人的女孩看到蒋凡和肖雨欣前来,都涌向大门生怕抢不到做工的位置,这个时候的女性也展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力量,有些男人想让出道来,却被堵在人群里动弹不得。 蒋凡赶紧挤进人群,打开作坊的大门,男女也自然分割出来。 时间太早,龙柏的品检和李家姐妹还没有来上班,没人发放生产物资,这些人就只能干坐着。 他目睹到这些人前来的不易,早点动工能多点收入,没有顾及时间还太早,就拨通了彭亮的电话,请他安排品检工作人员及时过来。 还让值班的兄弟开着摩托车,去接和二丫、黄桂花她们住在一起的李家姐妹。 刚安排完,李亚带着招来的四个厨师,六个厨房帮工也到了。 看到蒋凡站在停车场的出入口没有打伞,调侃道:“大爷,是不是失恋了想自残,站在这里用雨水洗刷自己的痛苦。” 蒋凡的心情十分压抑真不想说话,但是又怕热情的李亚芳难堪。 他用嘴努了努已经亮起灯光的两排作坊,感慨道:“我们都认为早,可是里面的人比我们更早,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工地没有开工,我都不知道她们多久来的。” 他虽然心情难受,但是没有自残的倾向,站在雨里是为了等龙柏的品检,也想身同感受一下前来那些漂泊女孩的不易。 即便是雨天,气候还是十分炎热,作坊里的人员太密集,空间又有限,李亚芳走进作坊,迎面扑来一片热浪。 她看到除了凳子上的三四百人,还有五六百人是席地而坐,也为之动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虽然作坊里是热浪一片,但大部分人身上是湿漉漉的,靠在体温烘干衣服很容易感冒,可是又没有能力提供一套干衣服。 食堂和作坊是并排而建,她先安排厨师赶紧烧几大锅姜汤,这样能让大家身体内外都能保持一致的温度,减少感冒的几率。 彭亮亲自吩咐,龙柏厂里还在睡梦中的品检赶紧起床,来不及洗漱就上了等待在宿舍楼下的接送车。 蒋凡接到这些品检的时候,李亚芳的姜汤已经熬好,可是没有盛汤的杯碗,蒋凡又安排人赶紧买来一次性的饭盒,让大家喝完姜汤暂时别扔掉,市场供应今天的早餐。 做早餐需要时间,有坐位的人喝完姜汤就开始争分夺秒地工作,坐在地上的人根本没有地方做事。 蒋凡知道对于这些人来说,不但身在漂泊、心也在流浪,只有钱揣在兜里,流浪的心才可能得到些许安慰。 他让维护市场安保的兄弟,打开市场里的那些铁皮房,让坐在地上的这批人去那些房屋里做事。 当分散了人流,所以人都忙碌起来,食堂的几大锅粥也已经熬好,李亚芳的一道道吆喝声中,这些饥肠辘辘的女孩,却没有几个涌向食堂,而是忙碌着手里的工作,就想多挣点钱揣进兜里。 蒋凡看到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只能安排自己的人和食堂里的员工,把粥送到每个人手里,节约她们来往饭堂的时间。 当所有人的饭盒都已经见底,蒋凡和肖雨欣也终于舒口气了,两个准备回宿舍换身衣服。 李小霞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身边道:“凡哥、欣姐:这些人都是生手,人员太分散十个品检加上我们两姊妹,指导的人根本不够。 我都恨不得把两只手放在地上加快速度,可是也不行啊,你能不能再抽调些熟手过来教下她们。” 李小霞两姊妹都是善良得让人心疼的女孩,这也是蒋凡选择她们来市场工作的原因,听到这么说,蒋凡和肖雨欣又开始犯难了。 龙柏给的手工活虽然不复杂,但首先需要人先做一次示范,有些细节上的工序还要重点说明,而且人的接受力不同,有些头脑不灵光的人还需要一次次示范。 而且不同的订单,工序也会不同,作坊里就需要随时有熟手示范,龙柏给的工价比外发给其他工厂都高,还派出品检和财务,已经是十分照顾,偶尔一天,蒋凡可以找彭亮帮忙,长期以往这样,蒋凡也张不了这嘴。 不但找指导的人麻烦,场地也是最大的问题。 街面上的盲流太多,蒋凡也知道不可能收留太多需要帮助的人,只想到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再次给彭亮打了电话,请他增派五十名品检。 肖雨欣与蒋凡有同样的顾虑,而且从今天目睹的景象,还延伸想到更多问题。 等蒋凡忙完以后,她来到蒋凡身边道:“这个时候,我本不想打消你的积极性,但是不说,你这样的情况会更糟糕。 现在是第一天,前来做工的人不多,铺面也没有商户入驻,倒是可以这样对付。 手工的消息一旦传开,前来的人肯定是络绎不绝,别说这个市场,就是把这一片地全部建成作坊,都不够收容,我们必须提前想个妥善的办法。” 蒋凡思虑了很久,接茬道:“我们可以借鉴你招租的方式,把手工活也分成批次。 等会我让人去制作一些号码牌,每天定量发放第二天做事的人数,让当天做了事的人隔天再来做。 她们有了一天的收入,维持两天的温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样能让更多的人解决温饱。” 肖雨欣摇了摇头道:“除了做工,饭堂同样会遇到人满为患的麻烦,不出意外,明天的饭堂就算24小时上班,都不可能满足太多的需求。 这些问题不提前考虑到,所做的事情不但讨不到好,还可能引起一些纠纷。” 蒋凡看到肖雨欣比自己考虑得长远,无奈道:“以前我不相信别人说的,许多事情必须放下,现在算是深有体会,吃饭就按照号码牌来。” 市场实在收容不下太多人,蒋凡只能把手工活和吃饭串联在了一起。 当天下午两点,市场安排人发放了五百个做工指标,拿到号码牌的人,早中晚餐就可以在食堂吃饭,三餐饭一元钱,饭钱从当天的薪水里扣除。 蒋凡原本希望把每餐的成本控制在五毛钱左右,小食堂赚的钱贴补人力成本,李亚芳自己也能赚到点钱。 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想到李家姐妹三天吃两个大饼,两人一天的生活费七毛钱。 蒋凡想到既然不能帮太多人,就让帮助的人实实在在吃几顿饱饭,临时决定一人三餐定价为一元。 这样的亏空肯定不能再让小食堂补贴,不然李亚芳忙活一场,非但不能赚钱还会倒贴。 现在自己都是负债经营,这样的亏损短时间内他还能支撑,长期下去肯定难以承受,他心里开始想着,怎么来贴补这项亏损。 「各位书友:明天我向大家请假一天,后天恢复更新,肯定理解。」 第584章 身在其中延伸出更多麻烦 接近晚上吃饭的时间,天空终于放晴。 蒋凡查看了一下李小霞手里的计量单,今天有接近一千人来到这里,后到的人实在没有地方做事,只能劝返。 他大致算了一下,从凌晨五点多开始工作到现在,产量最多的还不足十元钱,普遍都在五六元左右。 彭亮在单价上给予了照顾,看似这样的收入与工厂的员工差不多,但是不能每天做事,而且也不包吃住,这点银子只够做工的人在外两三天的生活费。 蒋凡看完计量单走进饭堂,看到李亚芳已经准备好了十多盆炒青菜,还有一个洗脸盆大小的菜盆里装的是回锅肉。 名义上是荤素搭配,其实到每人碗里最多也就一两片肉,前来的人肚子里都缺少油分,饭量很大,一元三餐的标准,只够大米成本,这些荤素和人力成本就是需要补贴的部分, 他走出饭堂望着雨后的天空,空气是凉爽了许多,心里却焦虑重重,想着这么来补贴这些亏空,还想怎么能把荤素搭配里,多上两片肥肉。 一群背包罗伞的男女来到饭堂,有些人的手里还拿着饭盆,他才想起大食堂的广告早已经贴到了附近的村落。 自己已经贴出了广告,就不能让这些人白跑,他一面能让李亚芳加班加点多煮几锅饭菜,一面安排兄弟去附近的村落把刚贴上的广告撕下来。 当厨房里的人忙活完,吃饭的人与早、中餐是相同的情景,饭菜都快冷了,大家还在争分夺秒,不愿意放下手里的活。 蒋凡依旧安排人把饭菜送到她们手里。 晚上十一点半,龙柏鞋厂的财务如约来到作坊,按产量结清薪水,一个叫阿珍的女孩领到12元7毛钱。 对于一个刚接触手工的新手,比许多工厂的熟手产量还高,蒋凡无法从茫茫人群中认出她是谁,还专门找李小霞询问了一下。 当李小霞指着一个身高大概只有145左右,身穿一件蓝色翠花布衣服的女孩,她对许多居无定所的漂泊客一样面黄肌瘦,衣服不但补满补丁,还特别肥大,看样子应该不是她的衣服。 虽然目前帮不了太多人,但是新厂开工,可以照顾这些体格弱势的女孩。 新厂预计是两个月内开工,他怕自己忘记,特意叮嘱李小霞留意一下阿珍。 两个财务发放近一千人的薪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作坊安静下来,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蒋凡让兄弟敞开市场的大门,还把所有的店铺门打开,无论做不做工的人都可以留宿在这里,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还能躲避治安队查证。 他还考虑到盲流太多,容易引来居心叵测的人,还安排了兄弟值班巡逻。 商家入驻以后,市场再也收留不了这么多人,也只能抱着能帮一天是一天的心态。 安排完一切,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自己的宿舍,看到床头上整齐叠放着昨天换下还来不及清洗的衣服。 在市场里不敢偷腥,他和肖雨欣的临时宿舍是隔壁,肖雨欣有他宿舍的钥匙。 看到肖雨欣比自己还忙,还想着忙里偷闲照顾自己,他很想敲一下隔断的铁皮,悄悄说几句卿卿我我的情话,可是随着汪文羽回来的日期临近,他的顾虑也逐渐增多,刚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安静的氛围是容易产生骚动,但是架不住过于疲惫,他想躺一下再去大众浴室冲凉,身体刚挨到床铺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凌晨五点,肖雨欣敲门叫醒了他,两人走出宿舍,看到每一排铁皮里,都横七竖八睡满了人。 看到这些男女混居的场景,他计划今天只有女孩能住在市场里,男性可以住手工作坊和厨房,尽量保证女孩不受到骚扰。 目前睡在作坊的人,多少都是今天需要做工的女孩。 原本计划容纳四百人的作坊,因为发放了五百个号码牌,昨天又增添了两张工作台和一百根凳子。 他和肖雨欣来到作坊,没想到龙柏的品检已经到了,更让他意外的是彭亮和刘晓丽亲自送这些品检前来。 蒋凡先和刘晓丽握手表示了感谢、 接茬对彭亮玩笑道:“没想到你这么的大老板,还会这么关心我这家小作坊。” 彭亮笑着道:“你这里根本不是作坊,准确的说应该叫容身之所,昨晚听那些品检说,她们累得站都站不起来了,所以今天换了一批人前来,我也想瞧瞧这样的场景。” 蒋凡听到彭亮这么说,动起了另外的心思,让肖雨欣先去安排作坊开工,他准备带着彭亮和刘晓丽在市场里逛了一圈。 铺面早已经租完,而且都是简易的铁皮房,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刘晓丽听到蒋凡热情地要带自己和彭亮去参观市场,就猜到他另有目的。 这样的事情最好别去参言,刘晓丽拒绝了蒋凡的邀请,挽住肖雨欣的手臂道:“欣姐,我去看看你们的作坊,看能不能给些建议。” 市场是开放了所有公共区域的灯光,可是铺面里还没有通电,面积太大,有些灯光照射不到的铺面里,只能隐约看到男女混居的情况。 有些女孩畏缩在墙角里,既担心睡在身边的男人居心不良,又不甘心放弃可以舒舒服服靠着的墙角,这样忐忑与徘徊交织的神情,让人看到都于心不忍。 蒋凡说是参观市场,其实就是参观这样的景象。 两人参观完回到停车场上,彭亮看着蒋凡道:“你是不是想我做点什么。” 费尽心思就是等彭亮这句话,蒋凡没有任何做作地点了点头道:“原本以为可以帮到许多人,昨天才明白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折腾出两排铁皮房,只够维持五百人的温饱,即便一天轮换一批人,最多只能解决一千多人的困难。” 他还把昨天感人肺腑的那一幕,绘声绘色讲述出来。 彭亮掏出烟递了一支给蒋凡,各自点上后思虑了好一会,指着停车场边还闲置的区域道:“你这个停车场这么大,这些位置又不适于建设铺面出租。 我就在这里尽些绵薄之力,出资再建两排铁皮房。” 蒋凡虽然已经捉襟见肘,但是也不缺搭建两排铁皮房的钱,他还以为彭亮所谓的绵薄之力是增添两排作坊,有些失望道:“即便再搭十排铁皮房,对于街面上那么多盲流来说,这样的数量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手工是治标不治本,维持几天温饱后,她们离开这里还是只得继续流浪。” 第585章 黑手伸向市场 彭亮接茬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说的绵薄之力是搭建两排铁皮房,再援助一百台针车,安排一些熟练的针车手过来,培训这些人。 有了针车这项技能,她们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找工作也相对容易许多。” 听到彭亮要援助一百台针车,蒋凡惊了一下,因为筹备新厂,他听辉哥说过,一台针车至少需要两千元以上,而且还是上千台的批发才有这样的价格。 一百台针车就是二十多万,他欣喜的同时,又开始犹豫起来。 这点钱对于彭亮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但他接受就是欠了一份大人情,这可不能像找江湖人捞外水那么心安理得。 彭亮看到蒋凡默不作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兜里已经见底,现在是没有能力做这些事情,而我也是心甘情愿,受惠也不是你自己,就别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存在欠人情这一说。” 蒋凡看到彭亮还照顾起自己的面子,扣了扣后脑勺道:“真不知道怎么说感谢,但我真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彭亮推了一下他道:“你又不是女人,我可没有诱惑你的心情哦!” 蒋凡没有客气,马上要求硬化停车场的施工方停下手里的活,先搭建铁皮房。 施工方虽然是拿钱做事,但是看到蒋凡亲力亲为加快速度搭建的铁皮房,却是为了帮助别人,还是深受感动。 工头主动给这两排房子,打了一个八折的优惠。 蒋凡知道这些民工也不易,也没在彭亮面前藏着掖着,直接对工头道:“谢谢老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你真愿意打八折,就把剩下的两折给这些加班加点的做工兄弟,他们漂泊在外也不容易。” 彭亮看到蒋凡没有回避自己,非但没有怪罪他没给自己省点银子,心里还多了一份与利益无关的想法。 两人与工头聊完又来到作坊,蒋凡看到昨天产量最高的阿珍也在,疑惑地走到她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因为制定了轮换制,昨天做活的人,只能今天来排队争取明天的号码牌。 阿珍没想到自己躲在这个角落里,还是被蒋凡发现,紧张地起身瞅了一眼远处的李小霞,接茬道:“老板:求求你今天别让我走,我明天就不来了行吗?” 蒋凡看到瘦小的阿珍,眨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求助的眼神中充满着忐忑,心如针扎,顺着阿珍的视线,注意到李小霞也是神情不自然地望着自己,确定她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知道是刚才的质问吓着阿珍,细声细语解释道:“我不是要你走,只是想知道你的做工号码牌是怎么得来的。” 李小霞看到蒋凡在询问阿珍,主动走到他身边道:“哥:我早晨登记的时候,就发现阿珍在,她是花三元钱在别人手里买的号码牌。 我想到她花了钱没有忍心请她走,这是我的责任。 昨天我听她说起,因为个子小,愿意给介绍费都没有工厂要她,我还想找你帮忙,看能不能给她找份稳定的工作。” 蒋凡笑着指了指李小霞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份,今天让阿珍先做着,明天让她跟着你们姐妹,就固定在这里上班。” 离开作坊,彭亮看到蒋凡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脸上还有了怒容,询问道:“是不是在想怎么找卖号码牌的人麻烦。” 蒋凡摇了摇头,无奈道:“一个号码牌就三元钱,愿意排几个小时队伍来赚取三元钱的人,大概都是吃不饱饭的人,而且领取号码牌的都是女人,我能对她们做什么?只是在想人心和人性罢了。” 虽然不愿意追究买卖号码牌的人,但是这个漏洞必须堵上,他终止了发放号码牌,而是登记身份证,做工和吃饭都需要出示身份证。 考虑到有些人还没有成年就开始漂泊,借用的身份证与本人根本不像,还给这些特殊群体专门安排了一组。 作坊和食堂有点什么问题,蒋凡都会第一时间处理,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彭亮援助的培训针车计划,三天后就投入了运作,他安排了十名龙柏的针车高手,长期驻点在市场指导,而且还停止了龙柏的对外招聘,有辞职的针车手,就从这些培训的学员中筛选。 食堂、手工和培训的事情落地,蒋凡的心弦还是紧绷着,那就是大食堂的亏空。 培训这批人也是在大饭堂里吃饭,虽说每天只多出一百张嘴,但是商铺还没人入住,小食堂没有投入运作,完全靠蒋凡自掏腰包。 暂时想不到怎么来填补这项亏空,他再次动起歪心思,想找江湖人捞点外水贴补到这里,而且还希望多捞点,能把每天一盆的回锅肉变成两盆。 他把目光盯向了黑子,想到他接下合家欢,虽然辉哥已经给他表明了态度,但是自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可以以此为借口。 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黑子与卢仔、陈二筒两人不同,毕竟他没有得罪过自己,自己就不能像疯狗似的,面子上必须过得去。 他既想捞银子,还想顾及现在的脸面,找理由最好的方式就是正面接触,借机找点由头再拿合家欢的安保说事,可是他与黑子除了见面聊几句,私下里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蒋凡还没有想到怎么从黑子口袋里掏银子,肖雨欣这边刚划出的地摊位又出了问题,而且问题与买卖做工的号码牌如出一辙。 专用道还在扩宽,肖雨欣想到商户入驻的时候,摆地摊的商贩也能尽早做生意,她提前在道路两旁做出编号,预收一个月管理费确定摆摊的人数。 市场的铺面紧俏,地摊位也相当紧俏,问题就出在没有押金,只需二十元管理费就能预定到一个地摊位。 肖雨欣刚发出通知半天,就有几千个小商小贩赶快预定,不是她和沈婷婷忙不过来,摊位可能当天就预定一空。 她已经提前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规定每天只接受五百人的预定,定完为止。 因为人手不足,她还要忙建设的事情,不能及时登记信息,想到等正式入驻以后,凭借预收的收据再来登记。 今天是预定的第一天,有些黄牛党冒充小商小贩预定了两百多个摊位,转手就以三百元一个摊位出售。 买到的商贩前来市场,确定一下自己买到什么位置的摊位,所以被肖雨欣发现。 蒋凡听完肖雨欣的陈述,想到这些黄牛党不但赚取介绍费这些黑心银子,还敢把黑手伸向自己市场来,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第586章 伍文龙的本行 虽然与号码牌一样,都是私下来的买卖,但是性质却截然不同。 蒋凡绝对暂时放弃针对黑子,准备深究这件事情,不但要给从事黄牛的人一次深刻的教训,捞些银子补贴食堂,还要向江湖人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让所有江湖势力都不敢打自己市场的主意。 盯梢沙田小楼的事情已经不太重要,只需要确定进出的人有没有生面孔。 他让伍文龙另外安排两个机灵一点的兄弟负责盯梢小楼。 把伍文龙和刘正军抽调回来,摸清这些黄牛党背后是哪些江湖人支持。 伍文龙不愧为侦察兵出身,听完蒋凡的安排,想到市场身处新联村和社岗村之间,市场是没有江湖势力的参与,但是江湖势力都有自己明确的地盘,一般不会越界做事。 社岗村的老大绰号虎子,年龄不大崛起也不久,在虎门镇的江湖人心里,还属于上不了台面的角色。 新联村的老大是黑子,江湖地位比虎子高出几个档次。 伍文龙让刘正军去社岗村摸排,自己来到新联村。 虽然他从没有来过新联村,也很少在社会上露面,但是作为蒋凡身边的四个领队之一,又是蒋凡姐姐的男朋友,在江湖人眼里,也是一个不敢招惹的人物。 他认识的江湖人不多,但是认识他的江湖人却不少。 他带了三个兄弟刚走进新联,有些认识他的社会烂仔还主动给他打起招呼。 一行四人来到最热闹的新丰街,这里是新联村的商业街。 一个个子瘦小,还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看到伍文龙主动迎上前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先取出一支双手递到伍文龙的面前道:“龙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伍文龙先前就发现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在“光顾”一个路人的口袋,但是没有收获,想到自己是带有任务前来,没有理会这事。 看到男人主动送上门来,他笑着接过香烟道:“今天收获咋样。” 男人看到伍文龙问得这么直接,尴尬道:“工厂下班不久,我也刚出来还没有动手,就看见你们了。” 伍文龙想到这些小偷小摸背后也有江湖人撑腰,对江湖事也极为灵通,岔开话题道:“你叫什么名字,跟那个老大。” 男人看到伍文龙没有追究自己摸包的事,心情也放松下来道:“我叫耗子,云南人,云贵川是一家,我们也算老乡,我老大是红孩儿,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伍文龙虽然不认识红孩儿,但是知道他是黑子的头号马仔,接茬道:“你能联系上他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耗子指着前方一个铺面道:“那个游戏厅是他开的,里面设有两个包间打麻将,黑哥没事安排的时候,他喜欢在里面打麻将。 说完以后才想到,自己还不清楚伍文龙前来是交友还是找麻烦,害怕招惹是非,又补充道:“龙哥,你别说这事是我告诉你的哦!” 伍文龙点了点头,带着兄弟走进游戏厅,所谓的游戏厅就是摆了几台老虎机,玩的人还比较多,每台机子除了玩的人,还有不少人围观。 他又不认识红孩儿,找到一个收钱的马仔道:“请问孩儿哥在这里吗?” 知道伍文龙这个名字的江湖人不少,但他没有来过新联,认识他面孔的人,都是在其他地方见过才认识,这样的人还是有限。 马仔听到伍文龙称呼孩儿哥,言语还特别谦虚,以为他是来求红孩儿办事,爱理不理道:“你找红哥有什么事吗?如果想处理麻烦就要先准备好银子,如果空手而来,我劝你还是算了。” 伍文龙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自己还被砍过,深深体会到漂泊的不易,知道马仔口中的处理麻烦,就是帮人打架斗殴或许处理什么纠纷,就是捞黑钱的一种营生,心里已经有些愤怒。 看到马仔这么傲慢,不想节外生枝的心里产生了变化,他从兜里掏出几百元钞票,冷声道:“老子有钱,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赚到。” 马仔听到伍文龙的语气忽然变了,知道是自己傲慢所致,但是想到这里是黑子的地盘,一般外省人都不敢来这里找茬。 看到伍文龙手里就几张一百,还敢说有钱,更为嚣张地指着他道:“就这两个散碎银子还敢说有钱,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别来影响我们做生意。” 伍文龙看到马仔得寸进尺,正想一耳光给他扇去,看到一个四十多岁弓腰驼背的男人,从木板隔出的麻将包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收据仔细地瞅了几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上衣兜里,离开了游戏厅。 伍文龙看到男人手里是市场里的收据,马上收起准备抬起的手,假装认怂带着兄弟跟着男人走出了游戏厅。 远离游戏厅后,他才走到男人面前道:“大叔,请问你手里是不是羽凡农批市场的地摊管理费收据。” 男人以为伍文龙想打收据的主意,紧张地捂紧上衣兜道:“这是我找人借钱买来的摊位,你们不能打我这个残疾人的主意啊!” 男人只是驼背没有其他残疾,这样作践自己只是为了保护买来的收据。 江湖需要靠拳头说话,伍文龙先前就想到,新联村刚崛起的老大虎子,肯定不敢打蒋凡的主意,黑子也不会招惹蒋凡,最大可能是这两人下面的马仔私自找零花钱。 他让刘正军去社岗,是考虑那里的虎子刚崛起不久,身边许多马仔是刚招揽的社会化闲杂人员,地皮还没有踩熟不会把手伸向村外。 而且要找两百多人乔装打扮成小商小贩,去市场排队拿到收据,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他最先就怀疑是红孩儿的人做的,所以亲自前来。 现在得到确认,他从兜里掏出三百元递给男人道:“大叔,市场的摊位是,我也不会打你收据的主意,只需要你去作个证,就补偿你三百买摊位的钱,这样行吗?” 他还不知道,三百还是下午六点前的价格,随着工厂下班,有些商贩找到亲友借到银子,供不应求的收据也在水涨船高,男人的收据是花了四百元。 男人听到要自己去作证,吓得赶紧摇头道:“我就只想本本分分做点生意,不敢参和社会上的事情,你别为难我行吗?” 伍文龙看到男人这么紧张,犹豫了一下道:“这样,我三百元买你手里这张收据用一下,等会还给你,这样行吗?” 男人还是拒绝道:“你不知道羽凡市场的地摊位有多紧俏,红哥说少了五百不卖,我还是托了同乡的关系,才花四百元买到,这收据真不能给你,你想要可以直接去找红哥,他那里还有十多张。” 第587章 瞌睡遇到枕头 伍文龙行事比较稳重,想到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他让三个兄弟陪着男人聊天,尽量多了解些有关红孩儿的事情,自己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把这个蒋凡告诉了蒋凡。 市场距离新联村就隔着一个虎门转盘,蒋凡听到是红孩儿主使,心里暗自道:“瞌睡遇到枕头,老子还没有找你老大的麻烦,你个杂种先跳出来了。” 他留下几个兄弟维护市场的安保,带着其他兄弟赶到新联与伍文龙会合,刘正军已经比他快一步赶到。 蒋凡也只来过新联村两次,一次是陪郝梦吃饭,一次是找离开达丰的刘星雨。 居住在这个村的江湖人认识伍文龙的不多,但是稍微有点名头的人都认识蒋凡这位大爷。 蒋凡看到许多江湖人主动给自己打招呼,并没有在这些奉承声中迷失自我,首先想到红孩儿很容易猜到自己前来的目的,隐藏收据这些证据。 他让刘正军带人蹲守在游戏厅外面,自己和伍文龙带着几个兄弟走进游戏厅。 先前怒怼伍文龙的马仔,看到蒋凡身边的伍文龙,才知道刚才装逼找错了对象。 看到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他心里很想通知正在包房打麻将的红孩儿,可以已经来不及了。 蒋凡认识红孩儿,他先踹开第一间包房,看到一男三女正在打荤麻将,木板做的简易门被他的一脚已经踢散了架。 他在包房里四个人的诧异目光中,没作片刻停留又踢开了隔壁第二间房门。 红孩儿正叼着烟,手里摸着麻将,头也没回地对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道:“五百是晚上七点半的价格,现在是八点多了,六百元少一分都不行。” 他身边坐个一个二十岁左右姿色不错的女孩,可是浓妆艳抹掩盖了她本来的俊俏,多了一份风尘的胭脂味。 看到有人敢来踹门,他一下掀翻面前的麻将,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怒道:“哪个杂种敢来老子的地盘上闹事。” 骂完才看到蒋凡脸青面黑地站在门口怒视着自己,马上猜到是因为收据的事情,但是心里没有多紧张。 而是笑着来到蒋凡身边,伸出手来道:“大爷:怎么是你啊!来到这里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如果黑哥知道你来了,我没有尽到地主之谊,肯定会埋怨我。” 他这么淡定还搬出黑子,也是有他的目的。 黑子虽然心里畏惧蒋凡,但是这样的心理肯定不会让手下的马仔知道,还一直在红孩儿这些亲近的马仔面前吹嘘,自己与蒋凡和辉哥的关系多么地好,还经常在一起寻欢作乐。 正是因为黑子隐藏了心思,红孩儿才敢把手伸向市场,想到这又不会影响蒋凡的收入,只要自己不在市场里买卖,蒋凡知道的可能性也不大。 即便知道,就凭老大黑子与蒋凡的交往,他也不好深究。 蒋凡看到红孩儿坐着的麻将桌边,还放着几张收据和倒卖的钱,看到自己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根本不把这事当回事。 他顺势一巴掌扇在红孩儿脸上道:“你这个狗杂种,敢在老子地盘上捞黑子银子,以为老子不敢对你怎样是? 这事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解释,别说是你,就是你后面的老大都要跟着倒霉。” 红孩儿没想到蒋凡会这么在意此事,不但对自己动手,还直言要找黑子的麻烦,这时才紧张起来。 他捂住脸道:“凡哥: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赚点零花,没想冒犯你,现在我给你赔礼道歉,挣的钱也全部退给你行了。” 蒋凡冷眼看着他夸大其词道:“听欣姐说,她放出的五百个摊位,就有四百个被你安排人抢走,我也不漫天要价,就按你先前给这位大姐的价钱,六百元一个,先把这笔钱吐出来,我们再来讲交情。” 肖雨欣安排人贴地摊位的广告,红孩儿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嗅到捞黑钱的商机,等贴广告的人离开,就安排人把贴在新联村的所有广告撕了。 因为很早得到消息,他是安排了五百多人去抢摊位,但是在市场里不敢强行插队,最后只抢到两百三十个摊位。 收据是快售捷,但是六百这个价钱只卖了五个,多数卖的是三到五百这个价位,去市场排队的人给三元,抢到收据的给六元,还有兜售的马仔要分十元二十元,除开零头八碎,最终落到红孩儿手里也就八万左右。 听到蒋凡夸大其词说四百个摊位,他刚想辩解,没想到蒋凡还开出六百元一个的赔偿,吓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凡哥:我只抢到二百三十个摊位,最早卖的是三百,工厂下班那段时间卖得最多,我看到这么抢手,才逐渐涨价。” 害怕蒋凡逐一核查,他报出的是实数,与肖雨欣打听到的消息大致相同。 捉襟见肘的蒋凡,先前在报量和报价上故意夸大其词,就是为了多捞银子,明知红孩儿的话没有什么水分,还“”栽赃陷害”道:“现在还敢不老实,看来只能用拳头教你怎么做一个诚实的人。” 说完以后,带着调侃的口吻对伍文龙道:“这个杂种比你高比你壮,你就陪他练练,不用忍手,只要不出人命怎么练都行。” 红孩儿知道蒋凡身边的兄弟都能打,而伍文龙的身手又是仅次张春耕的二号人物,根本无心恋战,只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挥动手肘想砸坏身后的隔板,逃离这里。 他的手肘还没有砸到隔板,蒋凡已看出他的心思,后退两步让出空间供伍文龙施展,自己拦住门板后面的退路。 虽然蒋凡让出了空间,但是隔出的包房面积还是过于狭小。 伍文龙看到不好施展腿功,只适于近身搏击,自己比红孩儿矮近十公分,不好袭击最理想的头部。 伍文龙先是虚晃一下,看似由下至上袭击红孩儿的面部,当他用手护住面部的时候,一手护住自己的头部,一拳砸到他的肚子上。 趁着红孩儿条件反射捂住肚子的时候,闪电般的拳头才砸到他鼻梁上。 当红孩儿头晕目眩时,才抓住他的中分三七分的头发,控制住他的头部,对着鼻梁又补了几拳,等他再也没有反手之力时,依靠双臂的力量硬生生地折断了他的左小臂。 蒋凡聚精会神地关注着伍文龙动手,先前跟随伍文龙前来游戏厅的三个兄弟,开始找先前怒怼伍文龙的那个马仔撒气。 打了几下才知道,这个收钱的马仔叫瘟鸡,是先前陪在红孩儿身边那位女孩的亲弟弟,仗着自己是红孩儿的野舅子,行事才那么嚣张。 不是那位女孩死命护住自己的弟弟,瘟鸡可能会被蒋凡的兄弟打进医院躺上十天半月。 第588章 捉襟见肘开始精打细算 想要有效震慑其他江湖人,蒋凡先收走了红孩儿刚捞到的八万,然后把他带到市场,让他联系可以动用的关系凑足自己开价的二十四万。 明知道红孩儿除了找黑子,找其他人根本凑不到多少钱,他不但想在红孩儿这里捞一笔,还要找黑子另外算账,不准红孩儿联系黑子,只准联系其他关系。 现在兜里不宽裕,他也开始算细账了,找黑子要多少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红孩儿这里是抱着能多一点是一点的想法,就是希望大食堂里少盆青菜叶子多一盆肉。 他是不准红孩儿联系黑子,但是正在合家欢的黑子很快就接到其他马仔的来电。 听到红孩儿把手伸到蒋凡的市场,还被抓住了现行,黑子瞬间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情,愁眉苦脸地放下电话,开始权衡,到底是装着不知情,还是主动找蒋凡。 他身边的陈生看到他眉头紧皱,关心道:“兄弟,怎么了?” 陈生一次次想和蒋凡缓和关系,不但主动参加了邱婶的葬礼,蒋凡的酒楼开张,还送出一份厚礼,可是花了银子水泡都没有冒一个,他再也没了结交的心情。 黑子敢接下合家欢的场子,还带他参加了邀请辉哥的晚宴,看到辉哥和黑子称兄道弟,他真以为黑子是可以与辉哥并驾齐驱的江湖大佬,所以两个近段时间打得特别火热。 黑子从陈二筒和卢仔的事件上吸取到教训,没有冲动,他知道只要不和蒋凡硬刚,最多就是花点银子的事情。 听到陈生关切的问候,想到如果花银子他也可以补贴一点,知道他对蒋凡不感冒,只是不敢发作罢了, 黑子带着迎合的口吻道:“红孩儿那个蠢蛋,想在那个疯子的市场里捞点外水,结果被抓住现行,现在已经把人带离了我的地盘。 市场除了那个疯子,阿辉也有股份,如果我为了自己的人强行出头,可能会与阿辉产生隔阂,如果不出面,江湖人又会说我不关心自己的兄弟,真是愁死人了。” 为了不让陈生看出自己心里的怯意,他只说不想得罪辉哥。 黑子以前从不会称呼蒋凡为疯子,现在想要陈生补贴一点,他第一次用了称呼。 陈生先前关心黑子是真,毕竟现在的合家欢是许多江湖人认为的烫手山芋,自己与黑子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到黑子这么说,想到如果黑子与蒋凡和辉哥同时产生矛盾,合家欢肯定会受到连累。 他思考了一下道:“要不你还是主动去找一下那个疯子,不然他找上门来,阿辉肯定不会袖手旁观,那样容易引起难以收拾的局面。 你去了之后如果需要什么打点,我们兄弟之间再商量。” 打点就是银子,黑子听到陈生主动提到,就代表他愿意帮自己补贴银子,点头道:“行,那个疯子已经把红孩儿带去市场了,我现在去那里看看。” 他知道这种时候尽量低调,没有带任何马仔,单枪匹马来到市场,看到市场的大门已经上锁,市场外除了忙碌的民工,只有个维护安保的人和刘正军。 黑子不认识其他人,但是认识刘正军,放下身段掏出烟走到刘正军身边道:“阿军,大爷呢?” 刘正军装傻充愣道:“刚才把红孩儿带走了,没有说去什么地方,我也不好问他。” 他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应付黑子,多给红孩儿一些时间凑钱,现在谎称蒋凡带走了红孩儿,言下之意就是黑子的面子这个时候不好使,能给他更大的压力。 大门上锁,不是怕黑子进去,只是害怕惊吓到已经来到市场留宿的女孩。 黑子从马仔那里得到的消息,蒋凡刚把红孩儿带到这里,知道刘正军在撒谎也无可奈何。 他本想直接给蒋凡打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把电话打给了辉哥,在他心里,辉哥还是比蒋凡好说话。 辉哥正和彭亮在会所的三公档里赌得正欢。 八面玲珑的彭亮,不但和蒋凡的关系搞得很好,现在和辉哥也打得火热,没事就会来会所娱乐一下。 每次前来都会带着刘晓丽,还鼓励她去学麻将,说以后应酬的时候,她可以当下替手。 辉哥看到黑子的来电,以为他要邀请自己喝酒,接通以后玩笑道:“我正陪彭总赌三公,如果想请我喝酒,现在没有时间哦。” 黑子听到辉哥爽朗的笑声,认为自己选准了时机,模棱两可道:“阿辉,红孩儿惹到点麻烦,只有你能帮到他,能不能看在他每次见到你都特别恭敬的份上,帮他一下。” 辉哥比蒋凡了解黑子,知道他虽然也有江湖人好面子的习惯,但是比陈二筒、卢仔这些人聪明,知道审时度势,而且还能做到能屈能伸。 听到他找自己是为了替红孩儿要人情,辉哥马上猜到可能与蒋凡有关。 毕竟黑子也是一方大佬,虎门镇里的江湖人没有几个可以撼动他,如果是牵涉官方出面的事情,他也不会找自己。 辉哥委婉道:“如果是我的人和红孩儿发生摩擦,我会招呼自己人。如果是关于凡弟的事情,你自己找他商量,两边都是兄弟,我夹在中间怎么说都不合适” 黑子听到辉哥说自己夹在中间,但是拒绝得这么果断,就是暗示自己没有蒋凡重要。 再说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不但于事无补,还会丢面子,他应酬了几句就放下电话,只得拨打了蒋凡了电话。 打了两次,蒋凡没有接听,但是也没有直接挂断,以此断定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知道蒋凡就在市场里,但是自己一味地等在这里,揭穿了蒋凡谎言,还可能引起更深的恩怨。 他离开前,还对刘正军假惺惺道:“阿军,等会见到大爷,麻烦给他说一声,我等他电话,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黑子刚离开,蒋凡让伍文龙监督红孩儿用肖雨欣办公桌上的电话,联系可以提供资金支持的人,还不忘吩咐兄弟打开市场的大门,以便陆续前来的人留宿。 他和肖雨欣走出市场,来到食堂,看到李亚芳和厨房工作人员一起,正在清洗锅碗瓢盆。 第589章 吃相不能难看 曾经靠姿色吃饭的李亚芳,现在每天和油盐米酱打交道,身上少了时尚的服饰,身体也疲惫了许多,脸上却多了一份天然的红晕,看上去比以前更为娇艳。 蒋凡调侃道:“漂亮就是好,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李亚芳看到蒋凡和肖雨欣来了,赶紧停歇下来,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湿溻溻的手道:“你就别损我了,每天在这烟熏火燎的地方做厨娘,都还成黄脸婆了,哪里还有美感,但每天精神头特别好是真的。” “你这样的姿色还说自己是黄脸婆,还要不要其她女人活了?” 蒋凡恭维了两句,从包里拿出从红孩儿那里收缴来的八万,数了两千递给李亚芳道:“大概还有十来天商户才会入驻,这点钱算是你这个月的薪水,下月试营一个月在做核算,如果小食堂贴补完大食堂,你还有盈利,就按先前我们商量的执行。 如果收支不平衡,我们在商量是按月给你薪水,还是把大小食堂的盈亏分开。” 李亚芳见过大钱,手里也有些积蓄,但是看到蒋凡递来的这两千,与自己曾经赚的那些钱完全不同,感动道:“这才经营几天,到了月底再给。” 蒋凡强塞给她道:“我知道这两天你已经自掏腰包补贴了一些,先把薪水拿上,我还有事给你说。” 李亚芳再次拒绝道:“任何地方也不可能上几天班就拿薪水,还是等月底。” 蒋凡看到李亚芳这么坚定,没再推让,又数出两万递给她道:“这两万是大食堂的菜钱,不够再给我说。 明天开始,菜盘子里多点肉,我现在有的是钱,别为我节约。” 肖雨欣看到蒋凡刚捞到点外水,又开始装逼,笑侃道:“兜里比脸都干净了,还摆大爷的架子,忘了前两天还为饭菜钱发愁的事了?” “谁的兜里比脸还干净啊?” 辉哥调侃的声音先到,他和彭亮随后走进了食堂。 刚才接到黑子的电话,他直接封堵了黑子要人情的机会,现在前来是想搞清楚到底什么原因,蒋凡会与红孩儿这样的马仔发生冲突。 蒋凡举起手里的银子,玩笑道:“你们两个是狗鼻子吗?我刚捞到点外水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前来是不是想分几个啊。” 虽然这些钱是那些小商小贩的血汗钱,可难以确定哪些人是排队拿到的收据,哪些人是花了银子,他决定把这八万,连同红孩儿现在正在凑集的钱,全部用着改善大食堂的生活。 找黑子要的金额才是重头,准备长期补贴这里的亏空。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先前才给李亚芳说出别节约那样的大话。 辉哥了解到详情,怒道:“敢把手伸进老子的市场,黑子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去黑子讨个说法。” 他知道蒋凡兜里没有几个银子,但不知道现在已经完全见底,想着蒋凡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市场的事也是自己的事,所以准备亲自出面。 蒋凡赶紧阻止道:“你还不知道,我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就为这样的机会,你别和我抢生意哈。” 他把自己兜里已经捉襟见肘的事说了出来。 辉哥瘪嘴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没钱不知道吱声。” 蒋凡一改前几天焦虑的心情道:“困难只是暂时,不是马上就能解决了吗?” 彭亮知道蒋凡好面子,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但他没有急于插嘴,而是等蒋凡和辉哥两人调侃完,才接茬道:“你们兄弟俩都这么热心,能不能让我也参和一下,以后每天援助这里五十斤猪肉,让龙柏鞋厂的采购按时送过来!” 蒋凡想到八万加上红孩儿凑到的钱,看起来多,但是要想长期改善大食堂的生活标准,根本不可能,彭亮的援助能真正解决问题。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谢谢彭老板,如果你什么时候累了给我说一声,我给你按摩以示回报。” 彭亮笑侃道:“如果我需要找人按摩,可以直接去温州按摩你,你给我按摩,我怕自己的骨头受不了。” 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温州人最先在东莞开起按摩店,当时也是风靡一时,这些按摩店就是莞式服务的鼻祖。 蒋凡虽然拒绝辉哥参与,但是市场他才是真正的大股东,想到黑子的人把手伸到自己的地盘上,就是在挑衅自己,根本不愿置身事外。 等蒋凡和彭亮谈妥援助的事情,他继续道:“既然你想好这笔账要找两个人算,就别心慈手软。 已经给红孩儿算了要掏二十四万,他就必须拿出来。 想找黑子要多少也一分不能少,我们去会会黑子,先给他算完账,再让他把红孩儿的差额部分补上,否则这事就没完。” 蒋凡没想到辉哥在这事上比自己还较真,点头道:“这样也行,但是我们不能贪得无厌,否则吃相太难看了。 钱到了我手里,不知不觉就没了,我没有计划找黑子一次性拿多少,他不是接了我的班,现在维护合家欢的安保吗?我找他要两年的接班费,这不过分。” 陈生实在找不到人,最后和黑子谈妥的看场费是三万,比蒋凡看场时高出不少。 最先想到找黑子捞点银子,蒋凡就做好了功课,只是没有想好借口,现在就想借红孩儿这事达到目的。 为了这件事情,一次性要太多容易引来口舌,他计划细水长流,两年能拿七十几万。 辉哥听完以后,嘲讽道:“这样算来进项近百万,还好意思说自己不会贪得无厌,既然有了具体金额,还等什么呢? 黑子刚才给我电话,说他在合家欢,我们要银子起码要有个态度,现在就去那里找他。” 蒋凡想到彭亮可能不好参与这样的场合,接茬道:“彭总:要不你去会所等我们,我们处理完就回去陪你。” 彭亮随着与两人的交往深入,也愿意凑这样的热闹了,摆手道:“刚才赢了几十万,如果输出去我会心痛,还是等银子放在兜里捂热一会,现在跟你们去混杯酒喝,你们兄弟没有意见。” 第590章 王芳口子的表妹夫 黑子重新回到合家欢,已经预感蒋凡会拿这件事情做些文章,不然不可能不顾及曾经那点面子,连面都不露。 心里正想着这件事情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蒋凡就打来电话,说已经到合家欢了。 三人来到房间,看到房间里只有黑子和陈生。 先前还说左右为难的辉哥,现在还虚与委蛇的应酬都没有一句,脸青面黑地率先道:“黑子,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抢了我凡弟在这里的饭碗还不满足,连我们的市场都想沾染一下。 我们还准备在厚街开家,还没有来得及给你汇报,现在向你请示,请问一个月需要交多少保护费,工厂才可能不受到骚扰。” 黑子听到辉哥兴师问罪的口吻,句句话都是夹枪带棒,而且还有找茬的意思。 合家欢看场的事,自己已经给他沟通过,他也明确表示不会参和,现在却说自己抢了蒋凡的饭碗。 他还以为辉哥只是恼怒红孩儿把手伸到了市场,拿这些事情找茬泄愤,赶紧解释道:“阿辉,大爷:我们都是兄弟,我黑子什么时候染指过你们的事啊! 红孩儿那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到你们,我的确也有不会推却的责任,出现这样的误会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不用为了这点小事断了我们的兄弟情谊嘛。” 蒋凡看到辉哥率先提到合家欢的事情,是为自己接下来想做的事情埋下伏笔,带着讽刺的口气接茬道:“不愧为江湖大佬,这样的事情在你眼里还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你说没有染指我的事?明知我是和合家欢闹了不愉快才离开这里,你猴急地接下这里,应该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上不了台面,可以随便揉捏。 知道市场有我哥的股份,不好大张旗鼓把手伸向那里,所以指使自己的马仔前往,看来你的胃口真不小哦。” 彭亮看到刚进到房间,火药味就这么浓,也展现出他老奸巨猾的交际手腕,没有给陈生这位老朋友打招呼,自个坐到一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看似置身事外,但他跟着蒋凡和辉哥前来处理这样的恩怨,就是给在座的黑子和陈生传达他与蒋凡和辉哥关系匪浅的信号。 他不在意黑子怎么认为,但是陈生作为自己的同乡,又是开酒店的人,就是这个信息最好的传递渠道。 黑子看到蒋凡混淆视听,把本身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而且也提到了合家欢,就知道红孩儿这件事情已经节外生枝。 看到蒋凡的态度十分强硬,没有丝毫退让的可能,他瞅了一眼望着自己的陈生,犹豫了一下,走到辉哥身边悄声道:“阿辉,能不能给个面子,我们单独聊聊。” 辉哥看到黑子瞅了陈生才这么说,知道他不想在陈生面前丢分,想到以后都要在社会上走,只要能达到目的,给黑子的面子也未尝不可。 他点头了头,恩威并施道:“行,我先去给凡弟说一声,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如果断了你的财路也不好。” 蒋凡知道辉哥在这件事情上不会让步,想到他去和黑子聊,自己也少费脑筋。 辉哥和黑子离开了房间,蒋凡无视陈生的存在,径直走到彭亮身边坐下,两人闲聊起来。 陈生看到辉哥的态度有所缓和,蒋凡也随之消停下来,应该不会对合家欢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蒋凡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冷不丁又会出点什么岔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权衡了一下,想趁这次见面的机会,不说缓和关系,至少能说上几句话,表面上能过得去也好。 他知道直接凑过去和蒋凡说话,吃闭门羹的可能很大,借着给房间送几份小食的机会,让服务员马上去找王芳进来。 想到王芳虽然和蒋凡没有多少交往,但她是郝梦的风尘师傅,还是郝梦的远房表姐,就凭这两重身份,蒋凡就会给她一点面子,能帮自己搭上话。 他在郝梦身上,看到大陆人的管理能力丝毫不逊色于高薪聘请的台湾高管,加之与王芳的床笫关系,已经把王芳提升为酒店的副总。 王芳听到服务员说陈生有急事找她,赶紧来到房间,看到陈生尴尬地坐在一边,和他关系比较亲近的彭亮却和蒋凡坐在另外一边,马上猜到陈生召唤自己的目的。 她热情地和彭亮打完招呼,接茬对蒋凡道:“表妹夫,我表妹为你在厚街已经晒成了黑妞,我看到都心疼,你可不能来酒店偷腥,我要替她看住你。” 曾经为了给郝梦的职场提供方便,合家欢的所有人都认为郝梦是蒋凡的女人。 蒋凡看到王芳称呼自己为表妹夫,想到郝梦已经离开了风尘,与王芳也不存在职场和利益上的竞争。 自己也无权替郝梦做主,割断这样的同乡情谊,只是带着警示的意味回复道:“阿梦倒是随时把你记在心里,你有点什么事情,她比自己的事情都上心,你可别辜负她这份真诚哦。” 王芳还以为自己背后说郝梦的坏话,被蒋凡知道,尴尬地狡辩道:“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亲戚,虽然现在没有在一起做事,我也经常去厚街看她,前两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不信你去问她。” 郝梦知道蒋凡对王芳印象不好,王芳去厚街看望她,她没在蒋凡面前提到。 蒋凡听到这话,应付道:“下次去的时候通知一声,这两天我在学开车,学会以后会每天过那边去看看。” 王芳看到蒋凡神色有了改变,自个倒了一杯酒,向他举杯道:“表妹夫,梦梦走后,陈总很照顾我,不但给我加薪,还让我做了副总,你能不能给个面子,有些不愉快的事情过了就算了。” 蒋凡看到她为了陈生这位床友的事情不惜余力,心里想着她现在对詹昊成还会像以前那么上心吗? 他一直不信任王芳,这样的疑惑肯定不会直接问她,辉哥与黑子还没有进来,就代表事情还没有结果,岔开话题道:“现在我和彭总有点事情要谈,等会在陪你喝酒行吗?” 王芳看到蒋凡没有一口把话封死,点头道:“行,我和陈总也需要聊点工作上的事,顺便等你和我喝酒,你不会嫌我在这里碍眼。” 没一会儿,辉哥和黑子都进来了,两人的脸色都极为平静。 黑子率先端起酒杯,对蒋凡道:“今天误会消除,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哦!” 蒋凡也迎合地端起酒杯,看到黑子故作亲热的眼神过于牵强,知道彼此已经产生了仇怨,但是现在目的达到,面子上的应酬还是必须要有。 他和黑子喝完,也给了王芳的面子,和王芳与陈生一起喝了一杯。 彭亮这时才和陈生聊了几句,三人没有在房间久留。 离开合家欢,辉哥把黑子给他的支票递给蒋凡道:“这是二十四万,安排人把红孩儿放了,一起去会所玩一会,今天彭总手气好,他应该还没有玩开心,我们都去凑个热闹。” 蒋凡没想到辉哥比自己还心厚,已经拿到手的八万也没有减去,笑侃道:“还是你有办法,就是脸皮比我厚了一点,下次还是注意一下,你毕竟是大佬哦。” 第591章 酒醉后的惊喜 手工运作第一天那一幕,深深刺痛了蒋凡的心。 他没事就喜欢待在市场里,用辉哥的皇冠学习开车,闲暇之余还会帮作坊里搬运材料,感觉这样的生活比酒桌上应酬更为充实。 他现在这么努力地学车,是想到汪文羽以后在市里上班,距离虎门还有二三十公里,每天让她开车来回也累,自己学会开车,可以经常去市里住。 他倒是认为自己学得很快,只是糟蹋的辉哥刚买不到一年的新车,虽然没有再出现把安全气囊都撞出来的事情,但是车身上的坑坑洼洼,就可以知道没少磕磕碰碰。 专用道的扩建接近尾声,蒋凡与肖雨欣因为规划道路两旁需要增加多少铺面,有了分歧。 肖雨欣是抱着节约实用的想法,而蒋凡强烈要求与107国道接壤的路边,设立一个圆形的招牌,这样就会减少两个铺面。 市场的事情,他一直尊重肖雨欣的意见,现在干涉这件事情,还是面子问题,一定要悬挂像周边工厂那么大的招牌,还要安装上霓虹灯,让市场的入口灯火辉煌。 正当肖雨欣劝说蒋凡,市场已经不愁人气,搞这些光面子的工程不适用时,郝梦带着王苗苗和阿萍从一辆的士上下来。 郝梦大致了解到什么情况,对蒋凡调侃道:“争不赢就别争,市场是欣姐说了算,你还是一边待着。 前几天还知道关心一下我们,这几天瞅都不到工厂瞅一眼,今天忙里偷闲提前下班,你是不是该犒劳一下请我们吃顿大餐啊!” 肖雨欣隐藏性的笑了一下道:“你不是有个千杯不醉的酒罐师傅吗?想按你的想法做也行,先把我们四个女人喝倒,明天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蒋凡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六点了。 他知道,苗苗和阿萍虽然没有什么酒量,但是肖雨欣和郝梦可是欢场摸爬滚打过来的人,酒量惊人。 别说喝倒四个女人,单挑他也只能应付郝梦或肖雨欣的其中一个。 但是想到四个女人,虽然只与肖雨欣有过鱼水之欢,但是也没少在另外三个女人身上做些揩油的事情。 色壮熊人胆,他点头道:“行,只要你们高兴,我随时奉陪。” 他还是选择去辉哥的餐厅,嘴巴是挺硬,到了饭桌上见真章,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被四个女人灌得不省人事。 晚上十点多,蒋凡的酒还没有清醒,但是被尿憋醒了,头昏脑涨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他正想挣扎起来上洗手间,忽然感觉到身边睡着一个女人。 他还以为是肖雨欣,眼睛都懒得睁就想揩会油,希望能在暧昧中振作精神“快乐”一次。 手刚到达敏感的地方,刚准备喃喃暧昧几句,马上感觉到不是肖雨欣,触摸到的手感还特别熟悉,赶紧收敛起自己的贱嘴。 惊喜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白沙的租屋,汪文羽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他激动地一下翻过身来,扑到汪文羽身上“呜呜呜”地哭泣起来。 虽然已经与其他女人有了鱼水之欢,但是在他心里,汪文羽才是自己感情的港湾,这样的心理其她女人真不能替代。 身处逆境中,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所以隐藏着心里的感伤,习惯性的坏笑也经常出现在他脸上,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笑容少了由衷的灿烂。 虽然早已经知道汪文羽会过来,但是这几个月来,压抑在心里的思念、担心和委屈,看到汪文羽这一刻就想释放出来。 汪文羽看到蒋凡瞬间惊喜后这么伤心,知道他是想自己,紧紧抱着他安慰道:“你婆娘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要人哄啊! 我可提醒你,房间里除了姐姐妹妹,还有其她人,你不怕笑话就继续哭,最好把床头柜上的纸巾用完。” 蒋凡听到有其她人,赶紧收拾起压抑已久的眼泪,撒娇地用汪文羽的身体擦拭完眼泪,埋怨道:“我们两口子见面,谁这么不懂事,还来打扰我们?” 汪文羽看到醉得眼睛都不想睁的蒋凡,见到自己以后醉意全无,宠溺地拧了一下他的脸蛋道:“你把我的胸部当手绢是,想知道是谁,自己出去看啊。” 蒋凡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张开双臂道:“这么久没有看到我,是不是应该伺候我更衣啊!” 汪文羽看到蒋凡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撒娇,白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好歹都算个老板了,就不能改改这小孩子的脾气?” 蒋凡坏笑着摇头道:“在外人面前可以假装正经,在自己婆娘面前我就喜欢这样,而且也没有想过去改变。” 汪文羽起身从衣柜拿出一条裤衩和短裤,笑着调侃道:“刚才费劲扒拉地帮你脱身,现在还得给你穿上。 本想让欣姐和郝梦把你灌醉,给你一份惊喜,没想到非但没有给你惊喜,还把你惹哭,我自己还要帮你清洗吐满污垢的衣服,真是自找罪受。” 她喜欢做这些事情,除了宠溺蒋凡,更享受两人在一起这样打情骂俏。 蒋凡指着汪文羽,埋怨道:“别人都说久别胜新婚,你这个哈婆娘却来算计自己的男人,分明就是不想和我亲热,才指使她们把我灌醉。” 汪文羽看到蒋凡像生气的小孩翘着嘴,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他躲在饺子馆桌下的样子,愉悦道:“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地躺一个被窝,还怕少了亲热的机会,只要你有能力,我随时应战,倒是时候别认怂就好。” 知道蒋凡在家穿着比较随便,伺候他穿上短裤,自己套上一件睡衣准备和他一起走出房间。 蒋凡马上拉住她道:“外人是男还是女,如果是男人,你不准穿成这样出去。” 汪文羽知道蒋凡吃醋自己睡衣内是真空,笑侃道:“我和她还光屁股在一起睡过,有本事你去收拾她啊!” 蒋凡赶紧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转头问道:“到底是谁啊?” 汪文羽努了努蒋平的房门,提醒道:“别直接闯进去,敲下门哦!” 蒋凡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是汪小青和蒋平正在房间里嬉闹,赶紧回到自己房间,脱下身穿的大短裤,换上正装。 汪文羽看到蒋凡这么紧张,笑得前俯后仰道:“老汉刚回北京就给我说,你很怕小青,当时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她和你一样都有多动症,以后终于有人能收拾你了。” 她和蒋凡在一起以后,不但能说不少四川话,还学会了许多地方方言。 两人站在自己卧室门口说话,蒋平房间的汪小青听得清清楚楚,拉开房门道:“小妮子,我在家帮了你,你还在我背后说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凡笑侃着帮腔道:“大姨子,你帮了我们,我也帮了你啊!为了兑现给你的承诺,我那么怕听到阿姨的声音,还是壮着胆打了电话,今天就放过我婆娘,明天我请你吃大餐。” 汪小青白了蒋凡一眼,指着汪文羽道:“听说这妮子早就把你妈叫妈了,你却叫我们妈为阿姨,没良心。 还有,想要我做你的大姨子,可不是帮我说了几句好话就能过关,还需要另外的考验。” 蒋凡刚听到丈母娘在家里说话一言九鼎,真怕与她通话,汪文羽去四川以后,丈母娘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除了警告他对汪文羽好点,也没有缺少对他的关心。 现在他给老亲爷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和丈母娘聊几句,这样的姻亲关系,也逐渐亲切起来。 汪小青能成行,除了汪礼教的支持,她的哥哥也支持两个妹妹独自闯荡,汪小青又在家里吵闹不停,加之蒋凡的保证,丈母娘才同意应小青南下东莞。 姐妹俩约好在广州机场汇合,汪文羽提前两天离开四川,同行的除了蒋平和祁芳,还有长乐镇里帮过汪文羽和亲友的供销社售货员朱小兰。 第592章 让蒋凡犯怵的女人 随时南下广东的人越来越多,家乡亲人的生活也产生了明显的变化,使得端铁饭碗的人失去了原有的优越感,朱小兰不愿意一生就耗费在这穷乡僻壤的小镇里,也有了南下的打算。 唐立东在村里公开给蒋家赔礼道歉,长乐镇里也开始谣传蒋凡在东莞挣了大钱,几年没有回过家乡的他已成为镇里的风云人物,不但成为众人闲暇之余的谈资,还有拐了十八道弯的亲戚,开始找上门来攀亲戚。 朱小兰没有什么亲友在广东,就想到自己与汪文羽还有一面之缘,提上礼物找到蒋家。 汪文羽想到如果不是朱小兰拖延了时间,自己和亲友肯定会受到唐六一的刁难,得知她找上门是想跟随自己去东莞,不但一口答应,还替她承担了路费。 蒋凡在客厅里听完讲述,夸赞性地拍了拍汪文羽的肩膀道:“新厂还没有建好,幸好你这一次没有带来一支大部队,要想安排太多人真的比较麻烦。” 汪文羽关心道:“我们是酒饱饭足,你还没有吃什么东西,我们陪你出去吃一点,小兰还在水果店里玩,吃完饭随便把她接回来。” 看到汪文羽,蒋凡就不想出门,总想和她腻歪在一起,可是当着汪小青和蒋平的面,又不想意思明说,只得和三个女人一起来到水果店。 卢仔被抓,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瘦仔,他接管了卢仔的许多灰色收入,包括发廊和小赌档。 阿雪的地位也随之得到提升,心理也产生了新的变化,把发廊当作了自己的生意,还经常教唆小姐鼓动嫖客去小赌档。 稍有不从的小姐,都会毫不留情地责罚,她少了曾经那份形势所迫的不得已,多了一份贪婪下的血冷和市侩。 明知蒋凡对自己不感冒,彼此之间很久没有说话,看到汪文羽回来,还是主动恭维道:“文羽,你这一走,大爷的魂都丢了,幸好你回来了。” 大爷无视阿雪替自己美言,在蒋平的介绍下先和朱小兰打完招呼,然后自个道慧丰叫了一份快餐。 汪文羽没有离开东莞之前,和阿雪见面也会点下头打个招呼,没有过多的交织。 看到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阿雪的衣着和应酬的方式都发现了变化,现在还主动套起近乎,知道肯定是蒋凡的原因,她对发廊这样的生财之道本身就反感,还是一如既往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有过多响应。 朱小兰等蒋凡离开水果店后,才对汪文羽道:“你男人有没有说,给我安排什么样的工作。” 汪文羽知道朱小兰的担心,笑着道:“工作的事情慢慢来,你先休息几天了解一下这里,结合自己的优势确定想做什么,我们才好给你安排。” 朱小兰刚下车,就被东莞的繁华吸引,希望自己能尽快融入到这里。 听到汪文羽说自己的优势,她接茬道:“我除了算下账卖点东西,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我只想尽快上班,一直闲着心里不踏实,实在不行进厂也行。” 蒋凡打饭回来,听说朱小兰想尽快上班,权衡以后道:“我们市场里会从事粮油的批发,你不嫌弃可以去那里试试,能不能从事管理的岗位,需要获得欣姐的认可,我介绍是没有问题,但是不能插手那里的管理。” 汪文羽揭露道:“还说自己不插手,下午不是还在和欣姐争论,要搞一个费钱又没有多少用处的面子工程。 小兰是我带出来的,虽然没有从事过批发,但是有销售经验,等会去一下市场,我去给欣姐说,还是给小兰安排一个管理岗位。” 蒋凡酒醒了,就想早点回租屋黏着汪文羽,听到她还要去市场,狡辩地抗议道:“市场要做招牌的事情,我只是建议。 小兰的事情,只要你出面欣姐肯定会答应,也不用急着现在去,我们早点休息,明天好早点起来,我还要带你们去厚街参观一下新厂的建设呢。” 汪小青瘪嘴道:“我看你就是一个老婆奴,看到我家妮子啥事都能置之脑后,我刚解放出来,还没有到处逛逛,你想这么早回去门都没有。” 汪文羽知道蒋凡心里的想法,挽住他的手臂悄声道:“这么多亲友在,说这些话你不害羞嘛?去市场也不远,我们玩一会就回来,休息以后你想怎么样都由着你。” 汪小青看到小两口说悄悄话,不满道:“我们还等待你们的安排,想腻歪也注意一下场所。” 汪家姐妹虽是孪生,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汪文羽只是在蒋凡面前什么话都敢说,在外人面前还是比较淑女,汪小青就不一样了,不但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还敢付诸行动。 蒋凡真有点怵这个大姨姐,只得带着汪家姐妹和朱小兰来到市场,看到肖雨欣还在忙碌。 虽然希望节约,但她还是尊重了蒋凡的意见,在专用道的入口处用钢筋做了圆形的拱门,准备把“羽凡农批市场”的招牌挂上去。 因为工程简单,拱门已经焊好,只是固定的墩子刚浇上水泥,还要等水泥干了以后才能悬挂招牌。 汪文羽看到刚吃完饭不久的肖雨欣,回到市场又穿上了工作服在熬夜加班,亲热地走到她身边,娇责道:“欣姐:吃饭回来也不知道休息一下,你这身体受得了吗? 我家坏蛋的想法你别理会,我还是觉得你的想法有道理,做生意讲那么多排场有什么用嘛。” 市场的建设,肖雨欣只需要监工,许多事情根本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回到市场就投入工作,除了责任心,还有晚上在饭桌上,看到醉酒的蒋凡被汪文羽宠溺地抱在怀里,心里还是有些落寞,想用工作麻痹自己。 再次见面,看到汪文羽对自己依然如故的亲近,落寞的心理也在汪文羽的关心话语中得到慰藉,笑着道:“你家坏蛋这么做是想你高兴,现在看来,他的想法不无道理。 招牌挂在这里,可以给第一次来的人引路,还划分出了市场与国道的界限,不但能维护市场的合法权益,那些没有摊位的小商小贩,背个小包做点小买卖,也不至于被社会上的闲杂人员为难。” 汪小青听完以后,看着蒋凡玩笑道:“现在这么牛啊!要不在市场里开家和平饭店,收取被江湖追杀那些的人保护费,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第593章 汪小青的商业头脑 肖雨欣接茬道:“他是没有本事赚那样高风险的钱,但是市场里有一家打工人的饭堂,晚上还收留了许多人住在里面,你可以进去看看。” 汪文羽听汪礼教提到,俊龙实施暂住条是蒋凡的手笔,但是建设大食堂和手工作坊的时候,她已经离京去了四川,蒋凡没有给她提这事,就是为了等她回来显摆一下。 肖雨欣带着大家首先来到手工作坊,看到几百人不需要任何管理,都在聚精会神地做事。 汪家姐妹和朱小兰在肖雨欣的解说下,参观完作坊、食堂和针车培训的地方,心里都为之震撼,汪小青还产生留在这里做事的打算。 蒋凡听到汪小青想留在这里,惊吓道:“姑奶奶,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千万别打这样的主意,不然我怎么给丈母娘交代嘛。” 汪小青故作气愤道:“下次再敢喊我姑奶奶,我连你们两口子一起收拾。” 她也清楚,如果自己父母不同意,蒋凡和汪文羽根本不敢替自己做主,暂时没再说什么。 汪文羽也被汪小青天马行空的想法吓了一跳,等汪小青消停下来,她才对肖雨欣说出,想把朱小兰安排在这里,协助肖雨欣管理这里的粮油批发。 肖雨欣看到汪文羽推荐一个人,还来征求自己的意见,毫不犹豫答应了朱小兰留下。 朱小兰听到自己可以做管理,心里虽然忐忑是否能够胜任,但是更多的还是惊喜。 为了获得肖雨欣认可,她当即表示道:“欣姐,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就住在市场的宿舍,尽早熟悉这里的环境,你工作时我还可以帮你打打下手,跟着你一定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蒋凡看到朱小兰这么懂得变通,心里暗自道:“这样的女人,天生都是为闯荡而生。” 朱小兰留下,肖雨欣又不回水果店住,汪家姐妹刚到还没有休息,三人没有在市场逗留多久就回到白沙。 蒋英好久没有看到汪文羽,加之汪小青刚到东莞,她提前下班等候在水果店,要给汪家姐妹接风洗尘。 三个人回到水果店,看到水果店外已经摆好一个餐桌,还有一箱啤酒,除了蒋英,还有辉哥和月月也在。 蒋凡看到这个架势,一时半会真不可能回家,白了汪文羽一眼,意思是她为什么要去市场,不早点回租屋。 汪文羽看到蒋凡又是这副表情,凑近他耳边悄声道:“你就是躺在床上,姐姐也会把你揪出来,不信你现在去给她说,我们想回去睡觉了,看她怎么说。” 蒋凡瘪嘴道:“你是让我去找骂差不多,看我等会回去怎么收拾你。” 他是兴奋中醒酒,身体还有些疲软,这样的接风宴又少不了再喝,饭局散场,他再次被人搀扶进了租屋,醉意中还想着“快乐”的事情,可是已经力不从心。 连续醉了两次,等他醒来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祁芳和蒋英早已经去上班,蒋平带着汪小青去溜达了。 汪文羽靠在床头上看书等他醒来,他像是受过惊吓的孩子把头枕在汪文羽的胸前,呢喃道:“婆娘:我想你。” 汪文羽宠溺蒋凡就没有什么底线,诱惑道:“姐姐妹妹都走了,你要怎么想都可以,只要你身体吃得消,我绝对把你伺候舒服。” 蒋凡心里是尽情挥洒,可是酒醉后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快乐”了一次,就无力进行二连发,只能举手投降,小两口梳洗以后离开租屋。 汪文羽没有想到,离开几个月再次回来,关注度比离开前高出许多,这个消息不但传到了江湖,也传到了前段时间与蒋凡有过冲突的人。 首当其冲就是黎科长,虽然失去了祁东阳的消息,但是经祁东阳这条线,他巴结上了新上司李志雄,只是没有卢佛恩在位时那么受宠,加之天哥的升迁,他行事再也不敢像过去那么嚣张。 得知汪文羽又回来了,他开始担心这位大小姐会不会正式分配到局里,最后从李志雄那里获悉,局子暂时没有安排任何新人,只要汪文羽不在虎门局子,他就觉得不会影响自己的仕途,心里也踏实下来。 小两口吃完午饭,蒋凡害怕汪小青说自己冷落了她,又叫上自己的大姨子一起来到厚街桥头参观新厂的建设,短短十来天时间,新厂的地基都已经完成,开始搭建第一层的框架。 王苗苗只是昨晚吃饭时,由郝梦介绍与汪家姐妹有过一面之缘,她没有凑热闹。 郝梦和阿萍一左一右,把汪家姐妹夹在中间,讲解起新厂的规划。 蒋凡和辉哥原本计划开一家鞋厂,但是彭亮说鞋厂太多,而且代加工的工价不高,建议开一家手袋厂,他有一定的资源,加上辉哥和蒋凡在这一片的影响力,根本不愁订单。 辉哥的这块地皮很大,辉凡手袋厂规划是容纳三万人,闲置出的地皮会多建四栋厂房,以后需要扩展,就不用重新寻找厂址。 厂房闲置的这段时间,租给工业区里的工厂做库房,新厂位于国道边上,比工业区内的库房上下货方便。 工厂还在建设中,有些厂家得知辉凡要对外出租库房,想到库房本身就实用,还能与辉哥和蒋凡有些交织,都想抢先预定。 阿萍还想提前收取押金,预定出去也省事,彭亮却建议说,库房这么抢手,等一下租价可能更高,所以暂时还没有对外出租。 阿萍详细解说了新厂筹建的过程,还有筹建中许多老板想参和的事情。 汪小青听完以后,转身对跟在四个女人屁股后面的蒋凡道:“昨天听到欣姐和辉哥多次提到这个彭总,他这个人可不可靠?” 蒋凡玩笑道:“你怎么问起他啊?他年龄不大,可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我现在就想在他身上取经。” 他大致说了与彭亮的交往,还说了市场的培训针车和食堂的部分猪肉,都是彭亮援助。 汪小青想了一下道:“我看这个老板不是想把库房价格租得更高,可能是想留着你们自己用。” 蒋凡听完以后,疑惑道:“我们原本计划只建一万多人的工厂,就是因为他建议规模才扩大了一倍,现在我和辉哥兜里都没有钱了,要想扩展也不可能是现在,而他的工厂又在虎门,不可能把库房设在这里。” 汪小青笑了笑道:“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说是想坐地起价租高点,其实是想拖延时间,现在把厂房租出去,到时候想收回来,就要受到合同限制。 你们兜里没有多少银子,又不愿意向他借贷,他应该是想让你们见到些实惠后,再来谈扩展,那样你们即便不找他借贷,也会想其他办法,他的眼光比你们看得远。” 第594章 意外相见 蒋凡听完汪小青的分析,感觉不无道理,彭亮不是一个小里小气的人,而且他在工厂的股份也不多,不会在乎租金这点银子。 蒋凡看着汪小青道:“我看你们两姊妹读书是选错了专业,你读的政法却想经商,文羽读的是师范,却一心想做个差佬。 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的心思的缜密上,我是甘拜下风。 反正你们姐妹俩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毕业证可以换着作用,文羽也能名正言顺做一名差佬。” 汪小青瘪嘴道:“你别给我扯闲篇,我不需要你夸奖,只是就事论事,不信你可以去试探一下他的口风,他绝对还想把工厂扩大。” 蒋凡追问道:“你先前说的,他想让我们看到实惠,到底是什么呢?” 汪小青指着蒋凡道:“亏你还是老板,工厂的命脉是什么,实惠就是什么,这点都想不到吗?” “订单?”蒋凡脱口而出,再次思虑了好一会儿才接茬道:“难道他已经拿到一些订单了?” 汪小青接茬道:“未必,但是他肯定有很大的把握,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蒋凡也希望开一家龙柏那样规模大厂的野心,但是兜里的银子不允许,他让四个女人去参观,自己坐在国道边的水泥栏上,认真考虑起汪小青所说的话。 经过分析,他对汪小青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决定晚点去找彭亮求证一下,近段时间的接触,他对彭亮少了对其他工厂老板那样的敌意,多了一份信任。 正当他拿出电话,准备约彭亮晚上一起吃饭,看到穿着一身绿色连衣裙的井思雅骑着一辆26圈的永久牌自行车,从厚街方向过来。 井思雅不但有绝佳的容颜,还有一副好身材,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格外显眼。 没等井思雅看到蒋凡,他就迎了上去道:“我还想着怎么才能单独见到你,没想到机会自然来了,作为詹老板的秘书,你应该不缺打车那点银子,现在骑得满头大汗要去哪里?” 井思雅下车,掏出手绢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道:“秘书也是拿薪水的打工人,又不能像老板那么阔绰,骑车不是很正常吗?我说专程来参观一下你的新厂,你信吗?” 井思雅所住的泰安楼在厚街,距离桥头倒是不远,但现在是上班时间,昊成鞋厂在三屯,距离这里还有五六公里的路程。 蒋凡摇头道:“你虽然是打工人,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骑这么远只是为了参观光秃秃的新厂,我还是不信。” 井思雅把车挺好,接茬道:“你就别来抬举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娇小姐。参观你的新厂是真,同时还想看看你婆娘长什么样子。” 蒋凡直言道:“我们刚到这里,你怎么就知道她来了,前几天我遇险,是你打的电话。” 井思雅慎了一下,装傻充愣道:“什么电话,我可没有打哈,至于怎么知道你婆娘来到这里,也是秘密。” 蒋凡看到井思雅给自己打哑谜,但是从她慎了那一下,然后故作漫不经心的神情中确定,电话肯定是她打的。 虽然不知道井思雅为什么会帮自己,但是能打那样的电话,代表她对自己肯定没有恶意,继续道:“她们在里面参观,你想去看我带你去。” 井思雅摆手道:“你都说了里面光秃秃的,我在这里看一下就行了,冒然前去认识你婆娘,怕她误会,让你晚上跪搓衣板哦。 晚上能不能给个面子,想请你婆娘和大姨子吃个便饭。” 蒋凡想起前段时间詹昊成约自己,井思雅气喘吁吁接电话的事情,接茬道:“是你邀请还是詹老板的主意,如果是他,就不怕我找他问问,蝎子和飞猪住在他安排的地方对我下手,是不是他的主意。” 井思雅轻“哼”了一声道:“如果你真要把这笔账算在詹昊成身上,我就会怀疑你的智商。” 蒋凡从井思雅的口气中感觉到一丝不对,追问道:“詹昊成?平时你也这样叫他吗?” “看来你还不是无脑之人,能抓住我无心的漏洞,不管谁请,我只问你去不去。” 蒋凡紧盯着井思雅道:“如果你请,我们肯定应约,如果是詹老板的意思,我就需要慎重考虑,毕竟可能关系到自己的小命。” 回答的同时,他心里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井思雅热情地套近乎,当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抗拒,神态自若地转变成应酬方式,这个过程里,不失圆滑也不失礼节。 现在与自己聊天,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与第一次见面的表现完全是两回事。 井思雅看到蒋凡不松口,接茬道:“出门在外要想出人头地,就别把自己的小命看得这么重要,我相信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如果给面子地点你选,这是我的传呼号,决定好了给我留言。” 说完以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留下了自己的传呼号,又骑车折返回去。 蒋凡拿着手里的纸条,望着井思雅慢悠悠的骑车背影,暗自道:“只是问问到底是谁请客,回答一句有这么难吗?” 他早已感觉井思雅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还觉得她的城府很深。 但是想到她给自己通风报信,就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没等她的背影消失,蒋凡就给她的传呼留言,答应了要求,而且还让她选择吃饭的地方。 汪家姐妹参观出来,汪文羽把蒋凡拉到一边,焦虑道:“我那个姐姐离家就完全放飞了自我,想一出是一出,昨天晚上想留在市场做事,现在又想来新厂上班。 你最好早点给老爸打个电话,给他敲下警钟,让他出面管一下,你我两个是拿她没有办法。 这事别让老妈知道,她一直不愿意我们两姊妹出来,如果被她知道我姐姐想翻天,追到东莞都可能。” 蒋凡听到汪小青又想来这里上班,心里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她来参观新厂。 汪小青看到汪文羽参观出来就拉住蒋凡嘀嘀咕咕,猜到是自己天马行空的事情,刚才给阿萍和郝梦说要来新厂上班,只是感觉东莞什么事情都新奇,随口一说。 但她真有了不去梁东安排的单位上班,去蒋凡的市场做事。 她觉得在市场里做事,不像工厂的生活这样循规蹈矩,而是多了一份挑战性,只是这样的计划还在谋划中,暂时不想告诉蒋凡小两口。 蒋凡想了一下道:“晚上我们先找她聊聊,尽量让她打消这样的念头,实在不行再打电话,如果她刚到一天,我就打电话,就有告状的嫌疑,以后大家还怎么处啊!” 汪文羽知道蒋凡说得有道理,但她更了解自己姐姐的性格,焦虑道:“你不知道她这个人,只要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早打电话,我们也少担些责任,如果等老妈过来,可能把你婆娘一起揪回去,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第595章 隔墙有耳 蒋凡对于汪小青这样的性格真的没辙,只能好言相劝。 他知道汪文羽说丈母娘要把她也揪回去,只是吓自己,坚持道:“还是先和姑奶奶聊聊再说,现在不说这些,晚上有人请客,地方还没有确定,我们先回白沙休息一会。” 汪文羽以为蒋凡的休息,是又想做坏事,白了他一眼道:“先前身边没人,可供你随意发挥,可你已经外强中干只能来一次,以前你可从来没有单发过,是不是我走的这段时间偷腥了?” 蒋凡听得背心都在流汗,赶忙狡辩道:“我有了你怎么可能偷腥嘛。昨天你们把我灌醉两次,现在还浑身乏力,也不知道体谅一下男人。” “既然乏力,这么早回去做什么,我们带小青去厚街镇里逛逛。” 厚街休闲的地方没有虎门多,大多集中在繁华的东风路上,新建了一半的康乐南路商业街开了一家热带雨林,装修是模仿雨林的场景,小溪流水、群兽争鸣都活灵活现。 除了散台,卡座分为两类,一类是树洞卡座,一类是丛林卡座,都建在人造的雨林中。 所有卡座改变了传统模式的座椅,使用的是摇椅。 树洞卡座设有情侣座和四人座,坐在卡座里的人可以对座外一览无余,外人想观察到卡座里的情况,需要调整不同的视角。 这样的设计不但保证了安静,也给许多想卿卿我我的情人提供了便利。 丛林卡座隐私性不能与树洞卡座比较,但是容纳的人多,超过四人以上,只能选择丛林卡座。 热带雨林不但装修奢华,还别有一番情趣,走进店里就能听到流水和鸟鸣,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宁静。 郝梦和阿萍还要做事,蒋凡带着汪家姐妹要了一个靠窗的树洞卡座。 汪小青刚走进店里,就被这里的设计吸引,她抢先来到卡座一屁股坐下后,对蒋凡道:“要不你也开这么一家,我帮你管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蒋凡赶紧把搂住汪文羽腰身的手放下来,看着汪小青道:“姑奶奶,你别见到什么都想做,还是安心去做你的检察官,算我求你了行吗?” 汪文羽帮腔道:“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如果惹怒了老妈,肯定会把你揪回去,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哦。” 汪小青看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让小两口都这么紧张,摆手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又没有真的要你们掏银子,你们这样紧张地站着,好像我在虐待你们似的。” 蒋凡接茬道:“姑奶奶,你想怎么虐待我都行,但是别这样天马行空就行。” 汪小青再次指着蒋凡道:“事不过三,昨天见面到现在,你已经三次称呼我为姑奶奶了,这笔账怎么算。” 蒋凡正想着怎么来应付这位姑奶奶,忽然听到卡座另一侧有几道男女的声音,其中一道有点像诚哥的声音。 一直怀疑诚哥是吊自己和辉哥的胃口,所以蒋凡对他还是比较上心。 树洞卡座三面是仿真的大树墙密封,只有一个一人通行的进出口,他赶紧坐下,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 汪小青以为蒋凡是想岔开自己追究话题,继续道:“别想打岔,先说算账的事情。” 蒋凡再次“嘘”了一声,静听了一会。 听到诚哥发声道:“我给你介绍的那位秘书能力不错,今天怎么没有带出来?” 接着是詹昊成的声音道:“你介绍的人能力肯定毋庸置疑,她今天有事请假了,下次见面我把她带出来感谢你。” 除了这两位熟悉的男人,蒋凡还从几个女人的闲聊中,听到王芳的声音。 汪文羽看到蒋凡神神叨叨的样子,也静下心来听了一会,悄声道:“不就是詹昊成和王芳在隔壁,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蒋凡不想汪文羽担心,见面以后一直没提自己在厚街遇袭的事情。 他故作随意道:“先前邀请我们吃饭的人,是詹昊成的秘书,我还以为请客的是他,没想到他和王芳在一起,有点好奇罢了。” 蒋凡蹩脚的谎言,没有瞒过一心都在他身上的汪文羽,接茬道:“以前你都和詹昊成不对付,现在这么关心他的私事,你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过节。” 蒋凡摇头道:“我都没有怎么与他交往了,还能有什么新的过节。” 汪小青扑在餐桌上,尽量缩短彼此所坐的距离,放低声音插嘴道:“如果你们以前没有多大过节,现在我可以确定你们的过节很深。” 蒋凡瞄了汪小青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一直琢磨着诚哥和詹昊成简短的对话,耳朵还在继续聆听。 汪家姐妹感觉他对隔壁的声音十分重视,没再说话。 接着是一个陌生男人声道:“诚哥,打听到了,大头炳在河田农批市场找几个带头商户的麻烦,好像是为退租的事情。 我要不要安排人去拱火,把事情闹大点,趁机拿下那个市场。” 诚哥淡定道:“不用了,虎门的辉凡市场开张,那个市场以后要想达到以前的繁荣,根本不再可能。 你只需要盯住他,同时注意河田星光舞厅的动向,只要星光舞厅出现任何纠纷,就趁机拿下那里。 别看一个舞厅不怎么赚钱,但是用处却很大,这样的用处绝对不是银子能衡量。” 听到诚哥提到自己的市场,蒋凡想听詹昊成会怎么说,但是除了诚哥和陌生男人的对话,詹昊成没有再发声。 等到隔壁的丛林卡座没再聊这些事,而是传来男女调情的声音,蒋凡才对汪家姐妹道:“我们换个地方。” 三人来到位于珊瑚路上的名典咖啡厅,蒋凡脑海里产生了许多疑惑。 现在可以肯定,诚哥非但没有像辉哥所说的退隐江湖,而且在厚街的势力还不能小觑。 疑惑的是,诚哥与江湖人商量怎么对付大头炳,为什么没有避讳詹昊成。 他给詹昊成找的秘书,是不是井思雅,毕竟詹昊成有三个秘书,所以蒋凡不敢肯定。 还有一个疑惑就是,王芳虽然只是詹昊成的床友,但是场面上的应酬,彼此都会照顾对方的面子,像诚哥这样老奸巨猾的人,肯定知道当着王芳的面,提给詹昊成介绍秘书,就是在羞辱王芳,他为什么还会这么做? 第596章 一连串的疑惑 汪文羽看到蒋凡走出热带雨林,像是丢了魂似的,关心道:“刚才一个男人提到我们的市场,是不是想打我们市场的主意。” 蒋凡摇头解释道:“我们市场招租的时候,把广告贴到了河田的农批市场,可能是那里的商户租到了我们的铺面,想把河田的铺面退了,引起这个地段一个江湖大佬的不满。 如果他们真想打我们市场的主意,首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颗脑袋。” 汪文羽倒是只关心与蒋凡有关的事情,但是汪小青看到蒋凡那么在意,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三个男人的对话。 听到蒋凡这么给汪文羽解释,她接茬道:“别人知道争不过你,已经放弃了河田的农批市场,怎么可能打你们的主意嘛。 但是他们所说的星光舞厅,我倒是很想去看看,到底什么比银子更重要。” 蒋凡有了市场和工厂以后,只想守护好这些产业,不想过多涉足与江湖有关的事情。 听到汪小青的好奇心又来,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汪小青道:“小青:你就别这么好奇了行吗?星光舞厅是河田村里一个大众舞厅,说白了就是打工者和街面上的混混喜欢去玩的地方。” 汪小青笑着道:“现在怎么不叫姑奶奶了,是不是怕我找你算账?” 蒋凡点头认怂道:“能不怕吗?你去到市场就要在市场做事,参观一下光秃秃的厂址,就说要去那里上班,刚才去喝个下午茶,又想开个热带雨林。 昨天到现在,你除了吃饭的时候,没有说要开个餐馆。” 汪文羽接茬道:“昨天你是喝醉了还不知道,她去到辉哥的餐厅,已经说过让你也开那么一家酒楼,她做总经理,你去端盘子,这样她就可以做你的上司。” 蒋凡无奈道:“她不用做总经理,在任何地方都是我的上司了。” 汪小青看到蒋凡这么怵自己,笑着道:“东莞的确发展得很好,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我不是猴子搬苞谷见异思迁,只是好奇罢了。 倒是你的市场,已经有了这样的影响力,生意一定不会差。 昨天我观察了一下那里的土地,至少闲置了一半多,在寸土寸金的东莞,这样闲置多浪费啊! 你们可以在农批的基础上,提前做些市场调研,等市场里积累起资金继续扩张,但是别只想着农副产品的批发,应该考虑多元化经营,让产业之间拉动更多的商机。” “产业之间拉动商机”,蒋凡自言自语重复了这句话,疑惑道:“以前你在学校是在读书,还是在不务正业啊?” 汪小青接茬道:“自从进了大学我就一直在做社会实践,不但没有找家里要过一分零花钱,你婆娘的许多衣服都是我买的,还经常往她兜里塞几个零花,不信你可以问她。” 汪文羽承认道:“就是这点上你像个姐姐的样子,但是别忘了你的启动资金,可是偷了我的存钱罐,给我买衣服和零花,那是利息,本钱现在还没有还我。” 两姊妹斗嘴,蒋凡接到井思雅的电话,请客的地址定在三屯市场边的蜀味餐馆,距离阿权以前的赌档很近,属于打工阶层的大众餐厅。 蒋凡玩笑道:“三屯市场周边的闲杂人员很多,你这样的美女去那样的地方,不怕受到骚扰啊!” 井思雅“哈哈”笑了两声道:“有你大爷在,我走到哪里都安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蒋凡刚放下电话,汪小青就开始兴师问罪道:“一口一个美女,到底什么样的美女,有你婆娘漂亮吗?” 蒋凡怕汪家姐妹误会,赶忙解释道:“在我心里,只有文羽最美。 她叫井思雅,以前帮过我,今天应约只是为了还个人情,而且她指名道姓邀请的是你们两姐妹,我只是跟班而已。 所以她漂不漂亮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应酬上的恭维罢了,我可是用情专一的男人哦!” 汪文羽疑惑道:“邀请我们?我认识她吗?” 蒋凡也不知道井思雅为什么要邀请汪文羽,但是可以肯定汪小青只是顺带,虽然她已经来过一次东莞,但是除了见自己的亲友,没有认识其她外人。 晚上五点,三人来到蜀味餐厅。 说是餐厅,其实和路边摊差不多,只是开在一间铁皮房里,多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蒋凡虽然已经有了些经济实力,但是对于吃饭的地方没有任何讲究,只是没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井思雅,会请自己来这样的地方。 井思雅已经在门口等着,大家一起走进餐厅,一个背身对着大门,正在点餐的男人站起身来,伸出手对蒋凡道:“大爷你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蒋凡冷眼盯着他道:“海涛,你怎么在这里?与我坐在一个桌上吃饭,不怕大头炳找你麻烦?” 海涛笑着道:“在他眼里,我这样的外省人本身就是拿来利用的。 跟着阿权做了一段时间的事情,现在阿权跑路了,我就成为了闲人,需要我抛头露面的时候,他会打个传呼,没事的事情,一周不联系都是常事。 现在我带了几个兄弟自谋生路,目前租下了餐厅隔壁,准备开个麻将馆,另外摆几台老虎机,听说你要在厚街开厂,所以想请你和嫂子吃过便饭。 以前我是拿钱做事,得罪的地方,希望别怪罪。” 海涛比蒋凡和汪文许多,听到他称呼汪文羽为嫂子。 蒋凡接茬道:“我婆娘还没有那么老,受不起你称之为嫂子。” 说完看着与他一起进到室内的井思雅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井思雅没有因为蒋凡对海涛的厉声,收起自己习惯性的笑容,淡然道:“没有听出我们是一个地方的口音吗?他母亲是井,是我的大姑,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蒋凡听到这话心里更迷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井思雅,接茬道:“你进昊成鞋厂,是不是诚哥介绍的?” 井思雅听到蒋凡这么问,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点头道:“是我表哥请诚哥帮忙进的昊成,你是不是认为,一个小秘书能住在泰安公寓那么高档的地方,应该和詹昊成有一腿,是?” 蒋思思提供的消息,詹昊成和秘书打得火热,而且明确指出詹昊成给她租的泰安公寓。 除了蒋思思,古秋巧也提过詹昊成与秘书有一腿,但是都没有提秘书的名字。 詹昊成有三位秘书,另外两个姿色也不俗,但是与井思雅比较,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而且住在泰安公寓的只有她。 张春耕和彪娃跟踪到的消息,詹昊成的确经常在泰安公寓留宿。 多方分析,蒋凡一直认定,蒋思思和古秋巧所说的秘书,就是井思雅。 这样的事情属于隐私,虽然心里认知,但是听到井思雅问得这么直白,他还是狡辩道:“这是你自己的认为,我可没有那么说哈。 但是我有一个疑惑倒是很想请教,海涛跟的是大头炳,他不找大头炳给你介绍高薪工作,而是找了诚哥,这是为什么呢?” 井思雅指着海涛道:“他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是不是还为以前那点小事怀恨在心?” 「各位书友:大家好! 谢谢你们能追读这本书,有些书友可能还是为了读完“东莞往事”的后续来到这里,过了在此由衷的感谢大家的厚爱。 所有书友的评论,我都一一翻阅,但是很少正面回复,不是想怠慢大家,只是认为回复夸赞的评论,不理会差评,是对书友不尊重,作为一个作者,应该尊重所有褒贬不一的评论,我选择了沉默。 往事因为敏感题材的原因,在许多网站关进小黑屋,至今没有解封,岁月写到五十万字左右,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直到现在一直处于限流中,但是不想重复往事那本书的遗憾,所以我一直坚持到现在。 往事关进小黑屋,岁月又限流,主要原因有几点: 1:东莞这座城市,因为13年事件,东莞这两个字就过于敏感。 2:素材真实度过高,牵涉到明面上不适宜谈起的话题。 3:改革开放初期到13年这个阶段,东莞的特色服务,也是封禁的源头。 以前我写小说是爱好,投放各家杂志也只是想把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也就是虚荣心。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中断写作近二十年了。 因为生活的变故,再次拿起笔从事写作,不再是爱好,而是为了生活。 但是我的初衷是写一本那个年代真正的纪实小说,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许多内容必须一改再改,我的初衷也不会改变,为了不再让喜欢的书友失望,岁月只要不封禁,我会继续写下来,这是我给大家的承诺。 同时我还计划开一本新书,为了不让新书因为“东莞”二字,限制许多内容,新书不会再用东莞这个书名,所有地名也是化名。 但是内容会继续陈述东莞那个城市的往事,而且尽量把各行各业都融入进书里,把那一代人辛酸的漂泊经历,真正的讲述给大家。 因为准备新书,岁月这本书不能保证每天三章的更新,但是每天至少会有两章,希望大家理解。 过了再次感谢大家,也祝愿各位书友身体健康,一切顺安。」 第597章 打工阶层的舞厅 蒋凡撇了海涛一眼,直言道:“我相信你,但是不相信他。” 汪小青看到蒋凡当着自己两姊妹的面,直言不相信同为男性的海涛,而相信绝艳的井思雅,插嘴道:“是不是看到别人长得漂亮,说什么你都相信?” 蒋凡看到对事不对人的话,引起了汪小青的不满,指着海涛道:“我和这个男人有恩怨,而井小姐帮过我,所以我相信她。” 害怕汪小青揪着这事不放,他连井思雅的名字都不敢称呼,用上了客套的小姐。 海涛看到蒋凡对自己的抵触情绪这么大,正想解释几句,井思雅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她看着汪家姐妹,一个性格内敛,进到店里只是挽住蒋凡的手一言不发。 一个性格奔放,心思还比较缜密,但是说话做事过于直接,根本不顾忌场面上应该有的避讳,确定她阅历不深。 井思雅老练地伸出手介绍道:“昨天听人说,大爷的老婆和姨姐这对孪生姐妹风华绝代,今日有幸见到果然名不虚传。 我是井思雅,暂时在昊成担经理秘书,以前与阿凡有一面之缘,至于他认为我帮过他,可能是误会。” 蒋凡听到井思雅说,昨夜就知道汪家姐妹来了,心里疑惑他住在厚街,是谁给了她这个消息,同时还在她“暂时在昊成担经理秘书”这句话里,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汪小青应该有些不满了,如果再追问井思雅工作的事情,肯定会引起更大的误会,赶紧收敛起自己的贱嘴。 汪小青先前直接怼蒋凡,只是看到井思雅的姿色超越自己两姊妹,蒋凡对她又过于礼貌,所以有些愤愤不平。 听到井思雅客气的介绍,她也伸出手道:“你这样的姿色,走到哪里都引起误会,我是有口无心,你也别介意哦。” 汪文羽知道蒋凡嘴贱的毛病,她也不想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过多纠缠。 只是井思雅刚进店的那席话,她有了一些疑惑,握手的同时问道:“你当着我们的面子,给阿凡说与詹昊成有没有一腿的事情,就不怕我误会?” 井思雅没想到文文静静的汪文羽,出口的话却这么犀利,尴尬道:“我只是看到他怀疑的眼神,随口一说,得罪的地方还请谅解。” 蒋凡看到汪文羽在吃醋,再次搂住她的腰,调侃道:“别在这里吃干醋了,你男人这样子也就只有你认为是个宝,在其她人眼里,就是一个疯子。 倒是你们两姐妹,刚到这里不用抛头露面,消息就传到了厚街,还有许多人想请客吃饭,看来面子不小。” 井思雅听到蒋凡这么说,才知道自己刚才说话不够严谨,没有再吱声。 汪家姐妹以为蒋凡只是恭维她们,但是人都喜欢听到赞美,也就没在井思雅的事情上较真。 大家坐下后,蒋凡虽然不相信海涛,但是想打听一下他和诚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借着海涛给自己敬酒的机会,故作随意问道:“你和诚哥很熟吗?” 海涛点了点头道:“我到厚街最先认识诚哥,经过他才认识到炳哥。” 蒋凡最想知道海涛到底属于大头炳、还是诚哥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直接问,旁敲侧击地打听,都被井思雅聪明地打断。 他还想了解井思雅请客的目的,但是饭局上,井思雅只是找汪家姐妹攀交情聊天,根本不提自己有关的事情,蒋凡不想再引起误会,又不能直接问。 饭局接近尾声,井思雅忽然向蒋凡问道:“你和康生很熟吗?” 蒋凡猜测这可能才是井思雅邀请的目的,先前说特意邀请汪家姐妹也不是借口,而是含有深意。 认识康生是刘哥的关系,虽然他参加了邱婶的葬礼,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蒋凡还是不想自己的私事影响到他,模棱两可地回道:“只是认识而已,谈不上熟悉,他那样的人物,我想与熟悉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井思雅看到蒋凡不愿意给自己说实话,淡笑道:“你这就谦虚了,我与康生也认识,前两天还在一起吃过饭,在饭桌上问我认不认识你,可是确定你在他心里分量不轻哦。” 蒋凡追问道:“你怎么回答?” 井思雅看到蒋凡忽然警惕起来道:“如实回答,只有一面之缘。” 蒋凡看到井思雅的口风很紧,说话做事很谨慎,海涛说什么都要看她脸色,这样的场合很难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没再追问其他事情。 饭后,蒋凡准备直接回白沙,汪小青却要求去一下河田的舞厅,说趁着没有上班之前,想了解一下打工人的夜生活。 蒋凡知道是偷听到诚哥与陌生男人对话的原因所致,可又拿汪小青没有办法。 大众舞厅虽然没有江湖那么复杂,但是蒋凡根本没有去过,为了预防不测,他把蹲守在泰安公寓的张春耕和彪娃叫到了一起。 东莞所有村落的舞厅,一般都与溜冰场、录像厅这些休闲娱乐场所在一起。 五个人来到位于河田郡马路上的星光舞厅,刚到八点。 正是舞厅、录像厅和溜冰场人流量最多的时间段,娱乐场所的门外都是人满为患。 彪娃跟在汪家姐妹身后,保护两人的安全。 蒋凡陪着张春耕排队买票,顺便询问了一下跟踪情况,得知这两天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光头男人经常和詹昊成出入泰安公寓,蒋凡确定这个男人是诚哥。 一个看守舞厅的马仔已经发现了蒋凡,赶紧走进里面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统管舞厅、溜冰场、录像厅的经理阿水。 阿水思虑了片刻道:“赶紧通知所有兄弟,上次在意难忘和三屯赌档与疯子打过照面的人,全部撤离,另外换一批人过来维护安保,同时提醒兄弟,今天都消停点,谁都不准惹是生非。” 汇报的马仔接茬道:“这事要不要提前汇报给炳哥,如果出了差池,肯定又会怪罪到你头上。” 阿水摇头道:“如果真出了什么差池,汇不汇报都是同样的结果,现在汇报,炳哥还会认为我们胆小怕事,海涛现在受到冷落,就是鲜明的例子。 赶紧去安排,看场的兄弟自由散漫惯了,一不小心惹到那个疯子,那就麻烦了。” 阿水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舞厅、溜冰场这些地方,为了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是常事,如果是平时,阿水听到这样的声音,面都不会露一下,看场的马仔自会处理。 现在知道蒋凡来了,阿水生怕与他有关,赶紧走出门外,看到地上已经躺了三个看场的马仔,还有六个马仔与张春耕、彪娃纠缠在一起。 还有刚得到消息的马仔,手里已经拿上了棍棒,正往舞厅涌来 蒋凡把汪家姐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赶来增援的马仔,同时还在打电话。 阿水哭丧着脸怒道:“都给老子停手。” 彪娃手臂上已经挨了一刀,张春耕刚抢到一根钢管,冲出围攻自己的三个马仔想去增援。 听到阿水称呼老子,以为他在给自己和彪娃充老子,调转方向一个健步冲到他身边,对着他左脸就是一拳,然后卡住他的脖子道:“你在谁面前充老子。” 阿水赶紧解释道:“耕哥,我认识你,哪敢在你和大爷面前充老子嘛,我是招呼自己的人。” 支援的马仔看到阿水对张春耕和颜悦色,赶紧停下手来。 第598章 送上门的机会 蒋凡刚给肖雨欣打完传呼,让市场里的兄弟赶过来,听到阿水称呼自己大爷,马上瞅了阿水一眼,看起来有些脸熟,但是肯定没有交往。 这里是大头炳的地盘,自己与大头炳和阿权又较量了两次,两人手下的马仔认识自己很正常。 看到张春耕控制住了阿水,其他马上都停下手来,蒋凡安慰了一下受到惊吓的汪家姐妹,来到彪娃身边看到没有伤到经脉,脱下衣服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让他去到汪家姐妹身边。 自个来到躺在地上的长头发马仔面前道:“你刚才不是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现在老子就让你知道,手贱的后果。” 说完以后对着他的两只小手臂,狠狠地踩踏了几脚。 “哎呦”连天的惨叫声,让围观的人又多出不少。 汪文羽与蒋凡有过患难的经历,相对淡定一些,汪小青第一次见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还是有些胆怯道:“文羽,你去叫住阿凡,我们赶紧走。” 汪文羽拒绝道:“你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现在我能叫走他吗?而且那些流氓看到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想打主意,也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 汪小青深信汪文羽能阻止蒋凡,只是不愿意罢了,心里既想看到今天的事情怎么收场,又担心大家的安全,忐忑道:“不会出更大的乱子吗?” 汪文羽看到汪小青紧张地抓住自己手臂,安慰道:“放心,他已经打了电话,市场里的兄弟很快就到。” 汪小青看到汪文羽淡定下来,心里也安稳了许多,想了一下道:“下午那个男人不是说,想争夺这里的生意,你让阿凡借此机会把这里接下来,说不定有利用价值哦。” 汪文羽看到汪小青这么紧张,还有闲心打这里的主意,“你不会又想来这里做事?” 汪小青摇头道:“我才不来这些乱的地方,只是想阿凡接下这里,这里的设施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人气却这么高,对他的发展可能起到辅助作用。” 汪文羽提醒道:“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下周边的情况。” 蒋凡把长头发两只手都踩断,然后走到阿水面前道:“你是这里管理?” 阿水点头了点头道:“大爷:我刚知道你来了,想出了迎接一下,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误会,还请海涵。” 蒋凡冷“哼”了一声,指着受伤的彪娃道:“你的马仔认为这里是他的家,敢把咸猪手伸到我婆娘和她姐姐身上,现在又把我兄弟砍伤,这样的事情也能海涵? 真以为自己是这个地段上的大爷,谁都可以任意揉捏是吗?” 原来蒋凡和张春耕在排队,汪小青看到这里这么热闹,感觉什么都新奇,长毛看到孪生姐妹花不但漂亮,穿着打扮还特别时尚,就打起歪主意。 嚣张地拦住两人的去路,不但摸了一下汪文羽的脸,还想去抱汪小青,跟在汪家姐妹身后的彪娃出手阻止,引起了其他马仔的围攻。 彪娃那边已经打起来,蒋凡和张春耕才发现,张春耕增援彪娃,蒋凡赶紧把汪家姐妹护在身后。 阿水得知汪文羽是蒋凡的女人,汪小青又是他亲姨姐,知道这事不可能草草收场,胆战心惊道:“大爷:我先替我的兄弟给你赔个不是,再给些补偿,你看这样行吗?” 阿权虽然跑路,但是蒋凡一直怀恨在心,同时还把这笔账记在了大头炳头上,就想把这件事闹大,让大头炳掏些银子,安慰自己心里的愤怒。 他知道阿水根本做不了什么主,出面的补偿也就仨瓜两枣,冷声道:“补偿?你有几个卵子钱来补偿? 你也做不了什么主,还是让大头炳那个杂种出来给我谈。” 阿水听到蒋凡直接提到大头炳,赶紧狡辩道:“炳哥只是挂名,根本不管这里的事情,你有什么要求就给我说。” 蒋凡威胁道:“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如果真要做主?就必须负责到底,自己先掂量一下能承担得起后果吗?” 阿水还想替大头炳做挡箭牌,接茬道:“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我尽量满足,实在没有能力,我再找炳哥。” 蒋凡知道要想在江湖人口中夺食,必须靠拳头说话,拳头解决不了的问题,在谈判桌上就不可能满足自己的胃口。 他瞅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已是人山人海,心里想着已经过去快二十多分钟了,自己的兄弟怎么还没有到。 为了拖延时间,他继续和阿水周旋道:“我开出的条件,你肯定承担不起,你先说说,你想怎么解决。” 他还没有等到自己的兄弟,诚哥带着两个190以上的壮汉,挤过人群来到蒋凡身边,故作亲近道:“阿凡,你怎么在这里? 我虽然不再关心江湖的事情,但是兄弟有难情况就不同了,你遇到麻烦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嘛。” 蒋凡确信诚哥来不是为了帮自己,而是想利用自己趁机拿下这里。 既然诚哥这么看重这个地方,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加之也想找大头炳算旧账,他也动起了这里的心思。 下午听到诚哥与詹昊成的对话,知道他是阳奉阴违的人,蒋凡连应付他的心情都没了。 但他没有像以前那么冲动,除了自己的利益,还深远地考虑到,詹昊成和青哥有联系,诚哥又与詹昊成勾搭在一起,里面可能有些必然的联系,暂时不能得罪诚哥。 如果现在对诚哥热情,等会就不好拒绝他提的要求。 蒋凡故作义愤难平道:“诚哥:这点小事哪敢劳驾你嘛。我现在要找这些杂种算账,暂时不能陪你聊天,还请理解。” 诚哥听到话里有拒绝的意思,以为他只是年轻好胜,阳奉阴违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之间哪存在什么劳驾嘛,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帮你处理。” 蒋凡看到诚哥还想插手,再也顾不了汪家姐妹在这里,再次拒绝道:“你也知道,阿权买凶暗算我,背后肯定有大头炳的指使,这一次我要给算总账,所以不方便外人插手,还请理解。” 诚哥听到蒋凡要追究遇袭的账,这样的事情自己肯定不方便参与,自己过于热情,还容易引起蒋凡的警惕,点头道:“也行,我就在这里看着,需要我出面的话,电话都不用打了。” 蒋凡看到诚哥不愿意离开,知道他是想等自己和大头炳解决完纠纷,再来渔翁得利,可自己又不能明言让他离开。 他马上改变了策略,对阿水道:“我现在懒得给你废话,事情没有处理之前舞厅不准营业,你马上安排人把跳舞的人门票退了,把里面清空,什么时候问题解决完问题,再说营业的事。” 第599章 诚哥想坐收渔翁之利 阿水听到蒋凡要关闭舞厅,诚哥前来又想插手此事,自己已无力解决这样的麻烦,借着吩咐卖门票的小妹退还舞票钱的机会,赶紧回到办公室给大头炳打电话。 电话另一端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这样的提醒要么的电话没有信号,要么是机主关机,可东莞的大哥大信号已经全市覆盖。 阿水心里疑惑,24小时从不关机的大头炳,现在怎么关机了? 他又拨打了大头炳家里的座机,接电话的是大头炳的老婆,说大头炳吃了晚饭刚出去。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肖雨欣亲自带着市场的兄弟赶来。 平时她不会参与这样的事情,只是安排一下人手,现在是想到汪家姐妹对厚街人生地不熟,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自己可以带着两姊妹先撤。 汪文羽看到大部分兄弟们赶到,心里才真正安稳下来,她走到肖雨欣身边玩笑道:“不愧为女侠,刚才看到你带着兄弟们赶来的时候,真有女侠的风范。” 汪小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刚才真吓死我了,以前听说过珠江三角洲的治安很乱,没想到乱得这么离谱,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样无法无天。” 蒋凡怕误伤到看热闹的人群,让兄弟先把看场的二十几个马仔与观众分开,自个走进舞厅找阿水。 舞厅里没人,他一脚踹开挂有经理室的房门,看到阿水手里拿着话筒发呆。 他走近厉声道:“赶紧给大头炳联系,老子可没有多少耐心等你。” 阿水把话题递到蒋凡面前道:“大爷:我刚才就在联系他,可他大哥大关机,打他家里的电话,炳嫂说他吃完晚饭刚出门。” 听到大头炳关机,蒋凡第一反应是他想躲避此事,如果只是关闭舞厅的大门,给不了大头炳多大的压力,只有把事态升级,才可能迫使他就范。 蒋凡没再理会阿水,而是返回到舞厅门口,点了几个兄弟道:“大头炳那个杂种躲着不敢见人,舞厅清空以后,你们进去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砸了,连根凳子都别放过,老子就要看那个杂种能当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 诚哥听到蒋凡安排人砸舞厅,以为他不会惦记这里,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没有吱声。 在一片“叮铃哐啷”声中,舞厅的设备和设在厅里的小卖部都成为了废墟,还是没有等到大头炳前来。 蒋凡相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头炳这样的江湖人物不可能不知道,他没有前来也没有安排人增援,再次肯定他想躲避这件事情。 正当蒋凡想着怎么才能逼迫大头炳露面,诚哥再次走到他身边,故作随意道:“这里的录像厅、溜冰场,还有附近的发廊、俄罗斯轮盘赌档,都是大头炳的营生,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可以在那些地方撒气。” 蒋凡知道诚哥心怀不轨,但是没有考虑到他鼓动自己把这里变成废墟有其他用意。 正想指使兄弟们继续清空录像厅和溜冰场的人,汪文羽马上拉住他阻止道:“打工人的娱乐活动本来就不多,你们有什么恩怨不能妨碍别人娱乐。 这里是周边工厂人休闲娱乐的地方,你砸了舞厅就够了,如果再把溜冰场、录像厅这些地方砸了,那些打工人的娱乐就受到限制。 你想怎么针对大头炳我都没有意见,但是不准再砸这些娱乐设施。” 蒋凡从汪文羽的劝解中,才想到诚哥鼓动自己肯定另有所图,瘪嘴道:“你怎么不早说嘛,早说我就不砸舞厅,自个来收钱经营多好啊!” 诚哥听到这么说惊了一下,本想继续游说。 蒋凡已经接茬对张春耕道:“把办公室里那个管理控制住,晚上让他陪你们留住在这里,从这一刻起,录像厅和溜冰场都。 明天我去找人借一套音响设备过来,把舞厅大门也打开,不能耽误别人跳舞。 直到事情处理下来,再交还给大头炳那个杂种,如果他一直当缩头乌龟,这里就一直,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诚哥想到蒋凡已经这样吩咐,自己再游说把这里变成废墟已经不再可能,还容易暴露心里的小算盘。 他故作已经看够了热闹道:“小凡,既然你兄弟来了,也完全掌控了局面,应该用不上我,我就先撤,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电话。” 以前他一般称呼蒋凡为兄弟或阿凡,现在故作亲热称呼小凡,间接表示两人是一条船上的人,还容易让人误解蒋凡是他的马仔。 蒋凡和许多江湖人打了那么久的交道,深知江湖对于称呼的敏感性,明知诚哥这样喊是多重含义,可又不能直接和他翻脸,只得装傻充愣道:“行,有机会再聚。” 不好翻脸,但也没有继续称呼诚哥,也是暗示他,自己不满意他这样的称呼。 诚哥看到蒋凡能抓住称呼上的小细节,根本不像江湖传闻的莽夫,想到再说什么可能引来更多的反感,没再停留就离开了这里。 看热闹的人陆续散去,汪小青才拉着汪文羽来到蒋凡身边,直言道:“你是不是想接管这里?” 蒋凡笑了一下道:“刚才那个诚哥,就是下午在热带雨林说话的男人,他想坐收渔翁之利,却把老子当傻子。 我怀疑他让老子把这里变成废墟,最大可能是想廉价租下这里,做些其他见不得光的营生,我能让他得逞吗? 我先接管几天,如果大头炳不出面,我就让人去找村里洽谈,自个租下这里,还是经营这些大众娱乐。” 汪小青不但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过目不忘的记忆,还有一双敏锐的耳力。 诚哥刚到,汪小青就听出他是下午说话的男人,看到不用自己提醒蒋凡已经开窍,也就没再说什么。 蒋凡让肖雨欣带着汪家姐妹先回白沙,自己陪着彪娃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以后返回舞厅,心里想到刚才诚哥提到,附近有大头炳经营的发廊和俄罗斯轮盘赌。 发廊关系到其她发廊妹的收入,虽然不喜欢那样的求生方式,但那是别人的选择,自己不能断了发廊妹的财路,准备先把赌档关了。 由阿水带路,他和几个兄弟来到舞厅后面的赌档,看到大门紧闭。 他“哼”了一声,对身边的兄弟道:“关门就想了事?把门砸开,把里面的轮盘机砸了,桌椅板凳端去舞厅使用。” 第600章 机会靠自己把握 忙完这些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溜冰场的人陆续离开,但是录像厅还有深夜场。 明知深夜场的录像是黄片,但他认为人都有七情六欲,打工生活本身就枯燥无味,看下黄片也不算什么大错,还特意吩咐阿水,以前怎么经营,现在一切照旧。 有些舍不得银子看午夜场的打工人,听到是,都涌到录像厅门口,等着里面的人看完出来好去抢占座位。 蒋凡看到这水泄不通的场景,好像为自己的滥情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心里暗自道:“男人都好色,这也是天性”。脑海里浮现出几个与自己暧昧不清的女人。 他准备和大头炳耗几天,想到汪文羽那么在乎打工人的娱乐生活,自己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要借一套音响设备重开舞厅。 为了不失信于那些打工人,他只得求助辉哥。 刚拨通电话就被挂断,他还以为辉哥又在那个女人被窝里没有时间,准备等会再打。 辉哥带着鸡仔,已经走到他所坐的录像厅门口道:“事情都处理完了,才想起给我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蒋凡站起身来,坏笑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在想什么,现在我想借一套音响设备,暂时让舞厅处于营业状态。” 同时还把下午在热带雨林偷听的谈话,晚上诚哥来过这里,鼓动自己把这里变成废墟的事情说了一遍。 辉哥摇头道:“是我眼拙了,没想到他现在已经变成这样的人。” 他和蒋凡逛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接着道:“在厚街镇里很难找到交通便利,而且还依山傍水的地方,不出意外,他拿下这里是想开一家会所,做些带颜色的营生,你有什么打算。” 蒋凡想了一下道:“我是不可能赚那些没屁儿的银子,还是准备恢复原样,继续经营大众娱乐,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心里踏实。 现在这里还是大头炳的地盘,等拿下来以后,看看能不能再增设一些娱乐设施,只要不花太多银子,我可以在彪娃受伤这件事情上,找大头炳投资,阿权暗算我的事没完,大头炳也别想安生。” 辉哥笑着道:“大头炳又没有直接参与,即便抓到阿权,也是局子的事情,你能做什么呢? 我倒是有个想法,借着阿权暗算你和彪娃受伤两件事,我们可以要大头炳让出这里的同时,还要把河田的农批市场让出来。 他经营的农批市场和陈二筒是相同的手段,已经寒了商户的心,加之受我们市场即将开张的影响,短时间内肯定很难恢复到以前的繁荣。 但是东莞的农副产品需求量很大,只要我们把河田的农批市场挂上羽凡的招牌,同样的管理方式,不限制商户自由买卖,不加收乱七八糟的费用,就不愁商户入驻。” 蒋凡指着辉哥道:“不愧为老狐狸,我怎么没有想到这茬,可是大头炳现在做缩头乌龟,我们要怎么去找他呢?” 辉哥接茬道:“敲山震虎,从他赚钱的生意上下手,这样既能震慑他,还能为我们拿下这里和农批市场增加砝码。 你已经在这里闹出太大动静,再做其他过分的事,容易影响到帮助过你的刘领导,下手的事情我安排鸡仔去做,你只需安排兄弟守好这里就行。” 蒋凡看到辉哥首先考虑到刘哥,没再逞能,点头道:“行,但是谈判的时候,我必须在场,不找大头炳那个杂种要点银子,我兜里也没钱买刚才泄愤砸坏的设备。” 说到这里,蒋凡又想起需要借音响设备的事情。 辉哥好似胜券在握道:“想接管这里就别瞻前顾后,一个舞厅的设施又花不了多少银子,如果遇到节外生枝的事情,我就把设备装在会所,供赌客娱乐也行。 明天我就安排人去买一套音响设备,再添置点桌椅板凳,就可以经营了。 你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事情没有解决之前还是,这个消息可以贴出通告,加大影响力。 大众娱乐的地方愣头青很多,你要提前想好谁来管理这里,还要安排些兄弟维护这里的安保,这些都要早做打算。” 蒋凡想到安排人简单,自己可以从俊龙抽调,在招聘补充就行。 看似不起眼的大众消费场所,管理却极为重要,没有选对人,容易让维护安保的兄弟助纣为虐,沾染上恶习。 他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辉哥。 辉哥想了一下道:“你要顾虑太多人的面子,就不能像江湖人物一样管理这里。 管理最好选择女性,我看意难忘的妈咪阿娟就不错,不但阅历丰富,而且也有服务行列的管理经验。” 蒋凡担心道:“这里是打工人消费的地方,除开人力成本,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她在酒店每天至少收入几大百,这里不可能给她开那么高的薪水,我还是另外想办法。” 辉哥接茬道:“你就根本别指望这里赚钱,但是对我们的其他生意肯定有辅助作用。 除开人流成本,可以给她一些股份,她会想办法赚钱,这么繁荣的地方,只要保证薄利多销,她拿到的股份,可能比酒店的收入少点,但是活得有尊严,你去给她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蒋凡笑侃道:“刚才我姨姐就提到,这里可以辅助我们的发展,看来她真有些商业头脑,可惜要去做检察官。 她还说,我们新厂计划出租的那几栋房子,彭亮想用着扩大规模,这事我一定要去求证一下。 现在文羽来了,我还是少招惹些是非,阿娟那里,我让王苗苗去说,她们是同乡,还是很好姐妹。” 辉哥听完蒋凡讲述汪小青千奇百怪的想法,接茬道:“她的分析没错,彭亮那样的人不会在乎租金那点银子,只是想把事情做到面面俱到,这事不用求证,我赞同她的想法。 你这个大姨姐真是个做生意的料,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考虑到的问题,被她一个刚出生社会的小丫头想到。” 两人离开厚街,路过新厂还停下车来,在桥头第二工业区门口找了一家餐厅,吃饭宵夜才回到白沙。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蒋凡还躺在床上,就被辉哥的电话吵醒,说设备已经买到,下午就能送到河田。 蒋凡起身看到客厅里没人,以为汪家姐妹都走了,自言自语埋怨道:“这个哈婆娘到底是不是猫头鹰变的,昨晚被我收拾了两次,这么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她不知道累吗?” 刚唠叨完,洗手间的门打开,汪文羽笑着道:“昨晚是谁先告饶?现在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收拾我?” 蒋凡走到汪文羽身边,在她嘴上“唧”了一口,调侃道:“在这个家里,我就没有任何发言权,趁着你们这群姑奶奶不在,我就是想装下大爷,还被你听到。小青和平平呢?” 第601章 贪婪得不愿给人活路 汪文羽推了蒋凡一下道:“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充下大爷,在姐姐妹妹面前就是一个怂包。 大姐和芳姐还没有起床,我那个多动症的姐姐就和平平出门了,说要去饺子馆当服务员。 邱婶走了,我回来以后就不想去饺子馆,害怕触景生情。” 蒋凡知道,汪文羽是没能送邱婶最后一程心有遗憾,劝慰道:“邱婶出事那天,我赶到时,她已经失去了意识,也是没能给她送终。 婶子那么善良,肯定希望我们都过得好,中午就在那里吃午饭,辉哥已经买了一台新的设备,下午我要过去看看。” 小两口路过治安队,蒋凡再次见到詹昊成和郑小林坐在办公室里聊得正欢,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意气用事,不想詹昊成和郑小林发现自己,两人快步离开了那里。 饺子馆的几个女生前晚在接风宴上,已经和汪家姐妹亲热了一番,现在看到汪文羽,又像久别重逢一样激动。 特别是早期受过汪文羽恩惠的晏思君,小小的个子还抱着身高170的汪文羽转了一圈,那份喜悦质朴而真挚。 汪小青听说蒋凡下午还要去厚街,虽然对昨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还是强烈要求前去。 她要去,汪文羽肯定要陪同,蒋凡不想自己的妹妹了解与江湖有关的事情,让蒋平留在饺子馆帮忙。 三人来到河田舞厅,辉哥已经安排人把新买的桌椅板凳送到,还进了不少啤酒、饮料和小食,舞厅的小卖部比以前销售的种类更多。 下午时段,录像厅和溜冰场都没有什么人,蒋凡觉得干坐着也无聊,让汪家姐妹留守在这里,等会监工安装舞厅的设备,他带上一只手还挂在脖子上的彪娃来到河田农批市场。 厚街的农批靠近横岗水库,属于镇的郊区,这里的规模比虎门博头市场大许多,只是周边没有那么多私人建造的楼房,少了私家楼的一楼铺面,看起来就没有博头市场那么繁荣。 农批生意的黄金时间段是凌晨到上午十点,现在虽不是生意最忙的时间,但是这个时间点多数商户会补充明天的货物,外地送来的农副产品也是这个时间段卸货,大部分店铺都开着门。 市场的黄金铺面一般是靠近进出口的大门,越往里走的铺面租金越便宜。 蒋凡看到市场中间段,连着有五个铺面的大门紧闭,门上除了贴有招租启事的广告,门锁上还贴有一张盖有市场管理会公章的封条。 所谓的市场管理会,就是经营这个市场的人私有的管理会,只是办有营业执照,与官方没有一点关系。 蒋凡看到这些封条,马上想到昨天偷听到大头炳在找几个商户的麻烦,确定这些店铺的商家就是受害者,顺手把几个门上的封条都撕了,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几下。 旁边商铺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到蒋凡这么做,善心的提醒道:“年轻人,这里是炳哥的市场,撕了封条肯定会惹来麻烦。 如果被他们抓住,你们就难受了,这五个铺面的商家是为退租的事,两人已经住进了医院,趁着他们没有发现,你们赶紧走。” 蒋凡听到大头炳的人把人打进医院,还把别人交了租金的店面贴上封条,准备拿这事做些文章,这样可以加重拿下这个市场的筹码。 刚市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挂着管理会牌子的屋里有十几个马仔蹲守,这样的马仔都会备有家伙,马上传呼张春耕,让他带人赶过来。 他刚打完电话,四个手握钢管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赶到,把蒋凡和彪娃包围起来。 其中一个赤着上前身材魁梧、胸前还纹有一条龙的男人,用钢管指着蒋凡道:“你是哪来的杂皮,敢把我们贴上的封条撕掉,这事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让人把你们抬出来。” 善意的男人看到这几个人,像看到瘟神一样躲进了店里。 舞厅距离这里有四五公里的距离,蒋凡想到张春耕带着兄弟过来,至少需要十分钟左右,如果彪娃不受伤,两人还能对付四个手握钢管的马仔,现在逞能,手上不方便的彪娃可能再次受伤。 他权衡了一下,故作胆怯地解释道:“我就是想租个铺面,怕别人抢先租走才撕了你们的封条,我现在就租一间铺面,这样行吗?” 纹身男道:“租铺面也必须算清撕了封条的账,我们去外面打印,还安排人贴上去都是需要人力成本。” 蒋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受伤,点头道:“也行,你说怎么算。” 纹身男想了一下道:“每张封条一百元,我们四兄弟出勤一人五十,给七百元就算了事。” 蒋凡听到几毛钱一张的打印要一百,口气好像还是手下留情,很想甩纹身男一巴掌,可是想到彪娃,还是没有冲动。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整刀钱来,装着舍不得的样子数了三边,才递给纹身男道:“封条钱我赔了,租铺面的事情我再考虑一下。” 租铺面的钱必须如数上交,如果是平时,拿到这么多外水,纹身男就不会节外生枝,但是看到蒋凡手里的一刀钱,就起了贪念。 他没有急于拿钱,而是找茬道:“别以为拿个大哥大就可以装大爷,先说要铺面,现在又说要考虑,你当我们闲得没事陪你玩啊? 每个铺面里都有上个店家留下来的商品,你租铺面,这些产品就按市场里的批发价给你,如果不租,就选一个店,把里面的东西全部买了。” 蒋凡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张春耕应该快到了。 他把七百元揣进裤兜,冷眼看着纹身男道:“如果我按市场的批发价把店里的东西买了,又原价批发给其他买家,白忙活不说,还要贴损耗。 就是撕了几张封条就不给人活路,赔了银子还不能了事,现在我既不租铺面,也不赔银子,有本就动手,像对付其他商户一样,把我打进医院。” 纹身男看到蒋凡傻不拉几的样子,身边的彪娃还带伤,还敢对自己强硬起来,轻视道:“你确定不赔钱?” 蒋凡拉了一下彪娃的衣角,意思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盯着纹身男手里的钢管道:“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了,凭什么要满足你得寸进尺的索取?” “你这是在找死。” 纹身男说完,举起钢管向蒋凡的头部砸来。 蒋凡注意力全部在纹身男身上,没有发现彪娃根本没有站去他身后,害怕自己侧身躲避伤害彪娃,正想抬手抓住纹身男的手腕,只听到“哎呦”一声, 彪娃已经率先出腿,一脚踹到纹身男的腰间。 第602章 被压榨的商户 纹身男疼得弯下腰来,蒋凡刚抬起的手正好方便抓住他的头发,膝盖头顺势顶到他面门,迅速抢到他手里的钢管。 手里有了钢管既可以当武器,也没有防身,蒋凡想速战速决迎向另外三个马仔,张春耕已经带着十几个兄弟赶到。 因为要闹出动静,赶来的兄弟手里都准备有家伙。 冲在最先的张春耕两钢管就薅倒两个马仔,剩下的一个被蒋凡解决。 这么热的天气,除了下苦力的劳工,多数人都躲在房屋里吹电扇,蒋凡安排几个兄弟先控制住管委会办公室的人。 没像以前那样急于泄愤,而是抓住纹身男的头发,让他的脸朝着天道:“你不是什么事都喜欢用银子解决吗? 刚才说我找死,还骂老子为杂皮,这些账值多少银子呢?” 市场虽然没有舞厅、溜冰场那样人口面积,但是一千多家铺面的商户、上下货物的苦力、等待卸货的司机加在一起,也有小两千人,看到有人敢打管委会的人,大家都涌了过来瞧热闹。 纹身男怒视着蒋凡道:“你们两个打我一个算什么好汉,不是你兄弟偷袭我,你还没有等来救兵,我就把你收拾你。 劝你别在市场里嚣张,这里是炳哥的地盘,先前那些账可以算了,现在赔我一点医药费,这事就当没有发生,我山猪说话算话。” 蒋凡两巴掌扇在山猪脸上,嘲讽道:“你这脑子不笨啊,看来不像猪,倒是像只狐狸,只是还不够老,贪婪有余狡诈不足。 厚颜无耻说先前的账不算,赔点医药费就算了,其实就是缓兵之计,应该是想找救援。 你不搬出大头炳来,我还不知道这里是他的营生,正好我要找他算账,你打电话搬救兵的时候,别忘了通知他,如果今天他不出面,我连这里也一并接管。” “一并接管?”山猪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惊讶地看着蒋凡道:“你是江湖上说的那个疯子。”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刚想纠正。 蒋凡一拳砸在他嘴上道:“老子有名有姓,精神也正常,你敢叫老子疯子。” 他的这一拳直接打掉山猪两颗门牙,山猪的脸又是朝着天上,没能及时把牙齿吐出来,“咕咚”一声,刚掉落的门牙在喉咙上卡了一下,吞进了他的肚里。 害怕蒋凡再打自己的嘴巴,山猪赶紧捂住嘴道歉道:“大爷:刚才是我口不择言,多有得罪,求你原谅。” 蒋凡调戏道:“刚才我给银子都买不到平安,现在你求原谅?你认为我应该原谅,还是应该慢慢给你算账呢?” 山猪虽然没有见过蒋凡,但是知道他的手段,再次求饶道:“刚才是我莽撞,但我只是一个跑腿听喝的人,你给我算账,我也给不起啊!” 蒋凡懒得给山猪废话,正想把他交给张春耕去伺候,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忽然冲出看热闹的人群,一下跪在蒋凡面前,眼泪汪汪道:“好心人,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这些心肝都是黑的人,不但不退还我们交的一万元押金,把我儿子打进医院,还把我们的店封了。 借口说是我们经营这段时间,把店内的地面压得坑坑洼洼,粉刷的墙壁也搞脏了,不准拿走店里的货物,就当是赔偿。 我是求爹爹告奶奶四处借贷,才开了这么一家店,现在还有许多债没有还,他们这样做,就是想逼死我啊!” 妇女说完还准备磕几个头,换取蒋凡的同情,帮她解决眼下的困难。 蒋凡赶紧把妇女搀扶起来,让山鸡去隔壁借来一个板凳,让她坐下冷静一会。 在妇女的陈述中,蒋凡得知她叫张丹红,来自浙江温州,是单亲妈妈,儿女都跟她姓,属于比较好强的女人,实在被逼没有办法,才想到当众下跪。 1988年初,她带着儿子张权利,还有儿媳和刚成年的女儿,全家漂泊来到东莞。 贴有封条的五家店铺,除了她,另外四家都是她温州的同乡亲戚。 已经在这个市场做生意两年多了,看似生意红火,可是进货渠道被大头炳把持,利润受到限制,加上昂贵的房租和管委会变着花样收钱,她们全家的收入只比打工强点,但是需要承担生意的风险。 前不久,五家店铺在蒋凡的市场都抢到铺面,准备结束这里的店。 这个市场里有四百多家商户都抢到了蒋凡市场的铺面,大家开始着手退掉这里。 先前管委会还如数退还了几家店铺的押金,看到退租的人越来越多,大头炳就下令,所以商户可以直接走人,铺位的押金一分不退。 一万元对于每个商铺来说,都不是小数,张丹红和同乡都不愿意血汗钱打了水漂。 同乡中说话最后分量的张单林,联合四家同乡去找管委会论理,非但没有退到押金,张单林和张权利还被打进了医院。 已经逼上绝路的张丹红,等儿子病情稍微稳定一下,让儿媳和女儿照顾张权利,准备豁出性命,也要把店里的货物拿走,结果就遇到蒋凡在这里找茬。 听完张丹红的陈述,蒋凡明白,无论是帮张丹红,还是为自己的生意考虑,就必须插手此事,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否则自己的市场也会受到牵连。 羽凡市场的铺租每月六百元,现在有四百多家商户如果退不到押金,可能为了一万元的押金不能如期入驻自己的市场。 虽然已经计划拿下这里,但是这里的铺面产权归属于村委,大头炳只是二道贩子,自己接下这里也只是中间商,肯定无法与自己修建的市场比较。 蒋凡想了一下,让张春耕把管委会的马仔全部集中到市场中央的空地上,抱头蹲着示众。 这样做不是为了面子或泄愤,而是有两方面考虑。 一是迫使大头炳露面,二是减少市场的商户对这些马仔的畏惧心,才会有更多的商户站出来,揭露自己还没有了解到的情况。 目前身边的兄弟已经分为了三组,一组维护自己市场的安全,一组在舞厅那边蹲守,现在赶来的十几个兄弟不能造出很大的声势,商户的心里就不会踏实,他打电话让辉哥再调几十个人过来。 打完电话,还派兄弟把汪文羽和汪小青接来。 辉哥的人马到了以后,蒋凡借来一张桌子,高高地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间道:“大家别惊慌,这不是江湖流氓打架,我是羽凡市场的股东蒋凡。 你们中有许多人已经在我的市场租到铺位,可是这里又退不了押金,心里应该万分焦急。 如果大家相信我,就到两个女孩那里做好登记,我会尽力帮你们解决问题。 只是这里的老板大头炳,昨天就做了缩头乌龟,一直不肯露面,大家登记以后不用着急,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会安排些人员留在这里,保证大家不会受到打击报复。 如果我的人骚扰到你们,可以直接打我电话,登记的时候,可以找两个女孩要我号码。” 第603章 获得人心 负责登记的汪小青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站在桌上的蒋凡,对汪文羽道:“你这男人看起来丑不拉几,做起事来倒是有点男人样子。” 汪文羽笑争辩道:“他哪里丑嘛,就是瘦了点而已,我走这段时间又瘦了一圈,所以有点变形,等我投喂一段时间,胖点就好看了。” 汪小青收回支愣的目光,才发现汪文羽回答自己的同时,含情脉脉的目光也聚焦在蒋凡身上,瘪嘴道:“别犯花痴了,每天睡在一个被窝里还没有看够啊,赶紧做事。” 汪文羽傲娇地“哼”了一声,“我就是没有看够,你管得着嘛?” 汪小青还想调戏汪文羽几句,眼角的余光瞅到已经蹲在桌上亲切地和商户聊天的蒋凡,轻轻摇了摇头没在吱声。 去过羽凡市场的商户,听到蒋凡的自我介绍,都涌了上来。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张丹红冲到最前来,难以置信地看到蒋凡道:“你这么年轻,真是羽凡市场的老板?” 蒋凡点了点头,谦虚道:“羽凡市场有好几个股东,我只是其中之一。” 张丹红接茬道:“我就是前天去了你的市场,看到那里即将开业,才急于把这里退了。 你们那里管理规范,做事的人十分亲切,特别是那个漂亮的总经理,亲自带我们参观了工程的进度,还怕我们这些中暑,让食堂里给我准备了清保凉解暑。” 先前善意提醒蒋凡赶紧离开的中年男人,激动地伸出双手走上前道:“刚才听到管委会的人称呼你为大爷,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真的是你啊! 昨天我就听说了,你收拾了河田舞厅那一带的烂仔,砸了那里的赌档,还开放录像厅和溜冰场,许多商户听到这个消息可开心了,只是碍于管委会的人和那一带的烂仔是一伙,不敢公开议论。” 蒋凡赶紧跳下桌子,握住男人的手道:“大叔,先前谢谢你善意的提醒。” 不惑之年的男人脸上还露出了些羞涩道:“只是想着谁出门都不容易,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足挂齿,如果早知道是你,就不用提醒了哦!” 一部分商户涌向汪家姐妹那边登记。 一部分人还留在蒋凡身边问东问西,他都十分耐心地一一回答。 当所有商户登记完,蒋凡想到自己身边人手不足,反正辉哥要找大头炳的麻烦,就安排辉哥的兄弟留下维护这里的安保。 他准备带着汪家姐妹和兄弟回舞厅,汪小青拒绝道:“我现在要在这里多玩一会儿,你们离开厚街前来这里接我。” 蒋凡知道自己无力左右这个大小姐天马行空的思维,留下的都是辉哥的人,没有自己人那么亲近,只得对张春耕道:“只能委屈你留在陪一下这个大小姐,我是拿她没有办法。” 汪小青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在蒋凡的手臂上拧了一爪道:“谁是大小姐?以后再给我乱取绰号,我就在你丈母娘面前说你们两口子坏话。” 汪文羽笑着插嘴道:“我又没有惹你。” 汪小青根本没有用力,蒋凡却夸赞地抚摸着被拧的手臂,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认怂道:“长得这么漂亮,做事却这么野蛮,下次不敢了。” 身边的兄弟看到汪小青把蒋凡收拾得服服帖帖,都哄笑起来。 蒋凡刚走出市场,接到井思雅的电话道:“现在有时间吗?找你有点事情。” 他与井思雅只算是朋友,本身没有什么事情,不知什么原因,他心虚地瞅了一眼身边的汪文羽,才接茬道:“那就热带雨林,我和文羽一起过来。” 汪文羽看到蒋凡瞅了自己,才说出约定地址,调侃道:“怎么,做贼心虚吗?是不是美女的电话。” 蒋凡圆滑的坏笑道:“正是因为是美女,才提前告知我有婆娘,难道这也有错?” 两人赶到热带雨林,井思雅已经早到,正坐在靠角落的一张散台上。 蒋凡正想说为什么不选择雨林里的卡座,马上想到选择那两类卡座的人,多数都是想做点卿卿我我的事情。 昨晚吃饭,井思雅的一句话,汪文羽已经开始吃醋,赶紧收住自己的贱嘴。 汪文羽来了以后,只要她在身边,蒋凡开始注意与其她女人保持距离。 井思雅为汪文羽点了一杯芒果汁,为蒋凡点了一杯摩卡。 汪文羽本想说自己喜欢喝咖啡,可是不想负了井思雅的美意。 饮料送上来,蒋凡马上抢过芒果汁道:“你走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喝咖啡,现在还是喝点清淡的东西。” 汪文羽看到不用提醒,蒋凡就知道自己所想,笑着没有吱声。 井思雅开门见山道:“我是替表哥来的,昨天我们在三屯吃饭,不知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头炳。 他吩咐我表哥出面谈判,我表哥知道你未必给他面子,所以请我帮忙。” 蒋凡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是欠你人情,但是这事不能用人情交换。” 井思雅淡然一笑道:“我已经说过,那三个电话都不是我打的,所以你就不存在欠我人情,现在来也不是找你要人情,只是想知道,你准备怎么解决舞厅和河田市场的事。 你的想法就是我表哥给大头炳的回复,你们之间任何利益,与我表哥没有关系,他只是跑腿的人,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三个电话?”蒋凡紧盯着井思雅,接茬道:“我可从来没有给你说过,那天接到的是三个电话哦。” 井思雅故作无奈道:“我已经强调了两次,电话不是我打的,如果你一定把要这份人情算到我头上,我也没有意见。 现在可以回答我,你想怎么解决那两件事情了,表哥还等着我的消息。” 蒋凡笃定电话是井思雅打的,疑惑她为什么要一次次申辩与此事无关,而且还不怎么愿意提及此事。 一味地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容易让汪文羽误解自己是不是与井思雅有什么蝇营狗苟之事。 他回归正题道:“我要接管那些大众娱乐的场子,还要接管市场。 阿权暗算我少不了大头炳的指使,他必须拿点银子来说话,至于拿多少你可以做主。” 第604章 蒋凡向井思雅发出邀请 井思雅知道地盘的事情,真不是自己能左右,蒋凡愿意在银子上让步,已经给了自己最大的面子,没加思索点头道:“行,我不参合这些事情,让表哥自己去斟酌给你多少合适。 虽然他做不了银子的主,但是给得少,在大头炳面前也好交代些,还能借用你的威名狐假虎威,以后的路可能好走些。” 蒋凡总感觉井思雅话里有话,可是摸不透她的心思,接茬道:“你这话,听上去怎么像是在损人呢?” 井思雅没有辩解道:“既然你的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认为,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不做任何辩解。 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大哥大,已经完成了任务,我给表哥打个电话,他还等着我这边的消息。” 蒋凡把大哥大递给井思雅,含有深意道:“你这样的人才,不该留在詹昊成身边做一个秘书。” 井思雅冷笑着道:“在你们男人心里,我这样的秘书应该都是身兼数职,白天是工作秘书,晚上是生活秘书,还要兼顾捂被窝的工作,对。” 汪文羽插嘴道:“思雅,上次因为类似的事情,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些不快,你现在又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问题,就没有想过我会继续误会吗?” 井思雅摇头道:“如果没有昨天的交流,今天我可能不会说这样的话,正是因为相信你是明事理的人,所以才说得这么直白。” 汪文羽听到井思雅恭维的话里不失真诚,点头道:“既然你相信我,我也直言相告,撇开你有没有身兼数职不说,单纯的秘书工作也不适合你。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希望你别误会。” 井思雅苦笑了一下道:“有没有身兼数职,我不想作任何辩解。 天使与魔鬼看似两个极端,其实只是一念之差,谁能肯定自己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呢? 我只知道自己有贪念,才会成为詹昊成的秘书,这份收入暂时能满足我的胃口,所以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如果真到了要离开的那天,应该是胃口变大了。” 蒋凡觉得井思雅带有消极思维的话,应该与她的经历有关,很想用蒋思思的经历劝告她,可是又怕她把这些传到詹昊成耳里。 他权衡以后,模棱两可道:“人都有贪念,没有贪念的人就不是人,只是贪念这两个字不好听,许多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 你现在不愿意离开昊成鞋厂,除了贪念,应该还有不方便说的事情,既然不方便,我就不问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你有很高的智商,我是自愧不如,所以滋生出一个想法,如果我拿下大头炳的娱乐场所和市场,需要管理人才。 我和辉哥搅合在一起的产业,所有高层管理除了正常的工作薪水,还有自己的股份, 目前娱乐场所的管理,我们已经有了意向的人,只是还没有拿下娱乐场所,所以目前也没有去征求对方的意见。 如果我们能拿下这两个地方,你也愿意屈就,我想请你管理河田的市场。 如果拿不下,羽凡市场和新厂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希望你考虑一下。” 井思雅惊讶地看了蒋凡很久,没有急于回他的问题,而是看着汪文羽道:“他当着你的面,要给一个女人产业的股份,你不吃醋吗?” 汪文羽笑着道:“羽凡市场和新厂,除了他和辉哥,所以高层管理都是女性,我吃醋吃得过来吗?” 井思雅这时才对蒋凡道:“既然你相信我,我也说说自己的想法,娱乐场合和市场,你们肯定会拿下,不然大头炳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但是光靠你们现在这点动静,想拿下就需要耗些时间。 你是属于不撞南墙死不回头的人,许多事情上不像其他人喜欢使用卑劣的手段,这是你的初心,也是你的软肋。 至于我有没有幸参与你们的生意,现在给不了回答,如果有了意向,一定提前告诉你。 现在我只能说,希望彼此有合作的机会,另外还有个请求,如果你真愿意把我当朋友,就别为了以前那点小事,和我表哥见面就横眉竖眼。 他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大家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蒋凡直接摇头道:“有你的面子,我只能答应,不会无理取闹找他的麻烦。 但是我与你的观念不同,善恶的分界也不同,你说海涛没有做伤天害理的大事,他帮大头炳针对底层打工人,在我心里就是伤天害理,事情不大性质却等同。 例如我们第一次纠纷,是阿权的情人欺负我朋友,海涛充当了打手的角色,当时如果不是我,而是另外的打工人,你可以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井思雅想了一下,点头道:“算你说得有理,这事就当我没有说过。” 三人在热带雨林坐了两个多小时,离开前,蒋凡提出请客,井思雅拒绝道:“你还是操心一下市场和娱乐场所的事,任何事情没有落地,都可能节外生枝。” 热带雨林到河田市场要路过舞厅,蒋凡和汪文羽先来到市场接汪小青。 汪小青挽着汪文羽道:“昨天我就想跳舞,结果扫兴而归,今天我们跳完舞才回去。” 蒋凡看着汪文羽,意思是让她劝一下汪小青。 汪文羽却帮腔道:“她想跳就等她跳,太早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张春耕插嘴玩笑道:“算你聪明,刚才青姐都说了,如果你再惹到她,她就每天缠着嫂子,让你自个睡沙发。” 蒋凡没想到张春耕现在学会用玩笑解决问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家婆娘还是有能力,能把你这个死脑筋扭过来。” 几个人回到舞厅,设备已经安装调试好了,舞厅和录像厅,两个买票的小女孩害怕失去工厂,早早就来到,蒋凡让她们暂时去溜冰场帮忙。 虽然也是,但是冰鞋需要交押金,所以相对忙碌一些。 晚上七点多,舞厅、溜冰场和录像厅的人,比平时多出一倍都不止。 第605章 汪小青的萌动 蒋凡从卖门票的小妹口子得知,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多数都是冲着而来,一元钱一张的门票,对于每天六七元收入的打工人来说,也不便宜。 音乐刚响起,汪家姐妹先走进舞池过起瘾来。 蒋凡应酬时去过几次酒店的舞厅,但是交谊舞对他来说比习武还难,自个走出舞厅,坐在大门外打望来来往往的人。 他的眼神大多时间停留在有些姿色的女人身上,汪文羽回来以后,他的色心也收敛了不少,现在打望不是好色,而是猜想这些漂亮的女生,明天的路会是哪里? 东莞是一个大染缸,他接触的那些有姿色的女人,多数都有坎坷的经历,让他又有更多的感触。 正当他有些入神的时候,背上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接着传来汪小青不满的声音道:“先前假正经说自己不想跳舞,原来在这里打望美女。 你这个人太不老实,需要有人随时盯着,现在马上进去,本小姐教你跳舞。” 大学校园周末都会举报舞会,丰富学生的娱乐生活,大学出来的人一般都会跳舞,蒋凡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自卑所致成为了个例。 听到汪小青要教自己跳舞,赶紧摆手道:“进去可以,让文羽教我就行,我怕把你脚踩肿了,可负不起责任。” 汪小青抬起脚威胁道:“你再话多,我不教你跳舞,先让你脚肿起来信吗? 我还没有教你,你怎么知道会踩我的脚,今天小卖部的生意很好,文羽刚去帮忙了,本小姐先教你几曲。” 交谊舞有快慢之分,打工者聚集的舞厅都是慢舞居多。 因为慢舞的时候,舞厅都会把灯光调暗,许多时候还会把舞池里的灯光关闭,方便情侣做些暧昧的事情,这也是吸引客人的手段。 两人走进舞厅,刚好播放一曲慢舞,不单舞池里关闭了灯光,整个舞厅的灯光都调得比较灰暗。 蒋凡跟随汪小青来到舞池,紧张地把手轻轻放在汪小青的肩上和腰间,尽量保证彼此的距离。 汪小青看到蒋凡这么紧张,拉住他放在腰间的手,放到自己身后道:“我身上长刺了吗?你挨都怕挨到。” 跳舞时左手都是放在对方肩上,但是右手放在对方的腰间或背后,区别就大了。 放在腰间能保证彼此之间上半身的距离,放在身后正面的距离就会缩小,上半身难免会产生摩擦。 汪小青拉着他的手时心里有了异样,汪小青主动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身后,他紧张的同时,异样也转化成了骚动,手肘情不自禁地缩小了幅度,拉近了彼此身体的距离。 慢舞时间段,舞池里少不了暧昧的场景,许多小情侣不但过着手瘾,还直接在舞池里吻上了。 汪小青感觉到了蒋凡细微的变化,受舞池里暧昧氛围的影响,她非但没有阻止蒋凡的小动作,还主动缩小了彼此身体的距离,随着舞步的扭动,上半身时不时产生的摩擦,她脸上露出了羞红。 蒋凡也感觉到了汪小青的主动,瞅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小卖部里忙碌的汪文羽,心里还是有些心虚,没敢再得寸进尺。 一曲舞后,舞厅调亮了灯光,蒋凡的额头上已经冒汗。 汪小青看到他这副表情,暗自道:“胆小鬼。” 蒋凡害怕汪小青再次把自己拉进舞池,没等下一支舞曲开始,他就把汪文羽从小卖部拽出来,要她教自己跳舞。 刚和汪文羽走进舞池,灯光再次暗淡下来,蒋凡学着其他情侣那样,紧紧抱着汪文羽深吻起来。 汪文羽配合他深吻以后,笑侃道:“在家没有亲够在这里都要补上,不怕被你的兄弟看见。” 蒋凡争辩道“我自己的婆娘,想怎么亲是我的事,别人管得着吗?” “对对对,你想怎么亲都行,现在继续。” 汪文羽也受了暧昧氛围的影响,说完以后主动堵上了蒋凡的嘴。 汪小青知道蒋凡是在逃避,她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在舞池里隐隐约约看到的场景,悸动的心不受大脑控制。 灯光再次调暗,舞池外根本看不清舞池里的人是谁,汪小青是视线一直追逐着蒋凡和汪文羽,虽然看不到两人的神情,但是看清了两人嘴对嘴的影子,心里是五味杂陈。 小两口再次深吻以后,汪文羽紧贴着蒋凡,在他耳边暧昧道:“跳舞的男人都喜欢跳贴面舞,你虽然不会跳舞,但是会选择,无师自通学会了贴面。” 蒋凡捏了捏汪文羽的脸蛋,色眯眯道:“我们两口子每天都要贴面还贴身,这还需要学吗?” 汪文羽挣脱蒋凡的手道:“小卖部就一个小妹根本忙不过来,我要去帮她,下一曲让小青教你。” 蒋凡本想说自己不敢和汪小青跳,可是怕汪文羽追问原因,张开嘴都不敢发声。 再次和汪小青走进舞池,两人虽然没有贴面,但是上半身不约而同贴在了一起。 汪小青看到蒋凡还是那么紧张,故作玩笑道:“以前觉得你长得不咋样,下午看到你站在桌子上给那些商户说话的样子,还像个爷们。” 虽然是轻音乐的慢舞,但是舞厅人多嘈杂,加上音乐声,说话需要贴近耳边才能听清楚。 蒋凡和汪文羽紧紧抱在一起,怎么交流都没问题。 但他与汪小青是贴身没有贴面,听不清汪小青说的什么,稍微贴近她耳边,追问道:“你说的什么啊?” 汪小青心里挣扎了一番,贴近他的耳边道:“我说你是胆小鬼,有色心没色胆。” 蒋凡听到这话,借口道:“舞池里黑灯瞎火的,人还这么多,我是怕哪个咸猪手侵犯到你,所以才和你靠这么近。” 汪小青口是心非的怂怼道:“别人挨我一下就是咸猪手,你现在把我抱这么紧,又算什么呢?” 蒋凡听到这话,赶紧把手放到汪小青腰间,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 汪小青再次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身后道:“刚说了你没有色胆,现在就这样,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两人在耳语中,面部偶尔会有摩擦,先前两人都会自觉分开。 当跳到第三支舞时,汪小青趁着面部摩擦的机会,紧贴住蒋凡的脸没有再分开。 蒋凡明知这是在玩火,但是舍不得分开,两人在心惊肉跳中跳完一曲贴面舞。 那一曲以后,蒋凡还想跳,汪小青借故累了,没有再继续。 第606章 超高的交际手段 十点以后,有些舞客开始陆续离开,汪文羽也闲下来回到蒋凡身边坐下道:“姐姐教了你几曲?现在会跳了吗?” 蒋凡还没有说话,汪小青抢先道:“你这个男人笨死了,我是教不会,还是你自己教。” 蒋凡与汪小青跳时,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她的脚,越小心越容易犯错。 和汪文羽在一起,不用小心,两人的配合却十分默契。 小两口子跳了几曲,蒋凡刚学会一点,舞会就结束了。 他正想领着汪家姐妹回白沙,刚出舞厅,看到录像厅、溜冰场,舞厅服务员和dj都站在门边。 看到蒋凡出来,舞厅卖票的小妹走到他身前道:“蒋老板,今天你只说让我去溜冰场帮忙,没有说我的薪水是你发,还是以前的老板发。 现在这些地方都了,我和这些同事怕上班领不到薪水。” 蒋凡这时才想起自己的疏忽,一一询问了所有人的薪水是多少,几号发放,还押了多少时间的薪水。 得知这些底层服务人员都是130元一月,舞厅的dj属于技术工种,薪水是两百,押两个月薪水,全月没有一天休息。 蒋凡惊讶道:“这里生意这么好,就给你们这点薪水?” 卖票的小妹解释道:“平时我们上班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到晚上十二点,周末是上午八点到晚上十二点。 以前的老板说我们的上班时间短,所以开的这样的薪水。” 蒋凡指着设在舞厅里的经理室道:“你说的老板,是关在里面的阿水吗?” 卖票小妹摇头道:“他是管这一片的经理,老板是一个本地人,我们叫他徐老板,具体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大头炳姓陈,蒋凡肯定小妹口中的徐老板应该是大头炳的亲戚,如果是马仔,场子都被人掀了,大头炳肯定会指使他出面,只有亲戚才不好指使出来当替死鬼。 他想了一下,对所有人道:“我这里不押薪水,每月的薪水十号准时发放,如果我能接下这里,你们没有拿到的薪水,我会替你们要回来。 如果不能,从昨天开始算起,薪水由我发放,截止你们以前的老板回来。” 汪文羽看到蒋凡遗漏了打工人最关心的问题,补充道:“从昨天开始,服务员的薪水涨到两百元,每月有四天休息,不愿意休息的人可以折现,dj的薪水也涨七十元。” “不会!” “真的吗?” “还有这等好事?” 大家兴奋的同时,脸上都露出怀疑的神情。 两百元是底层打工人的平均薪水。 蒋凡看到这些女孩这么容易满足,故作玩笑道:“老板娘说的话能不是真的吗?另外我还答应你们,无论我能不能接管这里,你们以前押在这里的薪水,我都会替你们讨回来。” 他开玩笑不是讨好汪文羽,而是想和这些服务员拉近关系。 三个场所的工作人员还不到十人,几个女孩子得到肯定的答案,欣喜地抱在一起蹦跶起来。 蒋凡带着汪家姐妹回到白沙,汪家姐妹想在饺子馆玩一会。 蒋凡有事找辉哥,走进会所的大门,没有看到辉哥和月月,小凤、邓美娟、蒋英三人坐在台里亲热地聊着什么,祁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学习拼音。 小凤自从有了麻将厅的股份,每天上午就开始上班了,积极性也特别高。 邓美娟有了股份,而且还有事情做,内心充实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红晕。 祁芳虽然没有文化,但是眼力劲好,而且勤快,接替了小凤的领班工作,原本可以下午六点上班,可是她闲不住,每天和蒋英一起来到会所,闲暇之余就找小凤或月月教她读书认字。 休息的时候就去饺子馆找梁红玉学习厨艺。 蒋凡没有打搅三个女人聊天,走到祁芳身边道:“听红玉姐说,你已经学会做水饺了。 打工不是长久之计,我希望你和红玉一样能自己当老板。 邱叔和邱婶的拿手菜,都传给了红玉姐,你每天不用很早来到这里,挤出一些时间去饺子馆学做菜。 尽量赶在新厂开业之前能独当一面,我准备在新厂附近租间铺面,在那里开一家分店,让你去负责那里。” 祁芳惊喜地看着蒋凡道:“我行吗?” 蒋凡点头道:“你只是没有文化,人又不笨,有什么不行,我们一起努力,尽量让东莞每一个镇都有老邱饺子馆。” 祁芳高兴地起身道:“要的,我现在去给英子说说,明天晚点到。” 蒋凡看到祁芳像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跑进台,脸上了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推开内室门来到三公档,看到彭亮也在,而且还是坐庄,虽然在他脸上看不到输赢情况,但他身边刘晓丽正兴奋地整理着一塔塔银子,就知道肯定赢了。 蒋凡心里想着,“有钱就是好,不在乎输赢反而容易赢钱,我这个倒霉蛋只要坐上麻将桌就是“输记”。” 彭亮的另一侧是辉哥和月月。 月月手里拽着一叠彭亮打赏的红钱,至少有五六千。 蒋凡偷偷来到月月身后,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钱道:“今天收入这么多,是不是见者有份?” 月月夺回自己的钱道:“你这么大的老板,还在我这样的小女子身上打主意,好意思吗?” 蒋凡玩笑道:“小气鬼,你是辉哥的人,我敢打你的主意吗?” 刘晓丽从钱堆里拿出一整刀递给蒋凡道:“你不是说见者有份吗?今天彭总赢得多,给你也打点红钱。” 蒋凡摆手拒绝,还嘴贱道:“你自作主张给我这么多钱,不怕彭总不准你上床?” 刘晓丽虽然是彭亮的秘书兼情人,但是应酬上介绍都是称呼为秘书。 蒋凡说完以后才想到,在这些赌客面前开这样的玩笑不妥,赶紧打岔道:“你先管好彭总的银子,我找辉哥有点事情。” 彭亮看着蒋凡道:“是新厂的事吗?” 蒋凡要说的事情与彭亮有关,点头道:“算是。” 彭亮起身对刘晓丽道:“你和月月帮我玩一会,我去和大爷、辉哥喝杯茶。” 赌客们看到彭亮毫不在意桌面上的几十万,而是让两个女人来帮着坐庄,惊讶的眼神中透露着羡慕。 蒋凡看到彭亮神情自若的样子,暗自道:“我什么时候能修炼到这样的境界呢?” 他不是羡慕彭亮不在乎银子,而且佩服彭亮的交际手段。 丢骰子定方位荷手发牌,两个女人坐庄未必输钱,彭亮这么做,不但在众人面前体现了大气,还间接让辉哥欠了他人情。 第607章 眼界意识 俊龙开完股东大会当天,彭亮就把钱打到了新厂的专用账户,唐俊不够的部分,他也如约借给了唐俊。 彭亮虽然不差钱,但他与唐俊的交情不深,能爽快的借钱,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帮蒋凡,要唐俊出资给古秋巧占股,还有阿萍入职到新厂。 古秋巧入股的银子是唐俊给的,但是百分之二的股权,是在蒋凡承诺给彭亮的股权上分割,这一笔笔盘根错节的账算下来,蒋凡知道,自己已经逐渐欠下彭亮不小的人情。 虽然辉哥也赞同汪小青的猜测,三人来到办公室,蒋凡还是直白向彭亮问起,他提议暂缓出租库房,是不是想再次扩大工厂的规模。 他问得直接,彭亮也没有隐瞒,耐心解释道:“我是有这样想法,还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大陆的箱包市场虽然还没有成熟,但是欧美的需求市场很大,而在欧美当地生产,人力成本太高,现在供应商大多选择来大陆代加工。 箱包需要的技术比生产鞋材精细得多,代加工的费用也更高,订单的工期要求都比较严格。 许多工厂都有能力如期完成订单,但是运输和报关上容易出纰漏,许多供应商选择代加工的工厂时,不但要看加工实力,还特别看重本地关系。 建厂的银子都花了,添置几栋厂房的生产设备也花不了多少钱。 我知道你们手头上不怎么宽裕,也不愿意欠人情,就想着先完成一两张订单,说不定就够添置这些设备了。 我说过不参与辉凡手袋厂的管理,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容易引起你们的误会,所以只得提议暂时别把厂房租出去,如果你们的确要租,我也没有意见。” 蒋凡惊讶道:“一两张订单就可以增加几栋厂房的设备,有这么丰厚的利润吗?” 彭亮点头道:“大陆的消费市场在崛起,但是人力成本却十分廉价。 例如马路上常见的大众汽车,在品牌地德国买,就五至七万人民币左右,但是进口到大陆,最初是十六万,因为供不应求价格还在上涨。 不少品牌生产商都想把技术带到大陆,在这里生产出的产品又出口转内销,回到品牌的当地,来回倒腾看似麻烦,但利润却成倍的增长。” 他的解释,让蒋凡、辉哥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彭亮看到自己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蒋凡和辉哥需要时间单独商量,借口还想赌几把,离开了办公室。 蒋凡看着辉哥道:“他说的话我还没有完全领悟,但是可以肯定,自己的头脑修为还是太肤浅了。” 辉哥自嘲道:“不单单是你一个人肤浅,我也一样。 港台日韩这些发达区域的厂家,已经涌向大陆有几年了,这些最先吃螃蟹的人,是尝到甜头知道这里的潜力,不然彭亮不会一味地鼓动我们,毕竟他也是拿出了真金白银。 而我生在这个聚宝盆里,还接触到那么多吃螃蟹的人,却没有看到里面的前景。 厂房正在修建还有考虑的时间,我们各自斟酌一下这个问题,选个时间好好聊下这事。 如果扩展,需要增建宿舍楼,好在地皮宽裕,近两天决定还能赶上趟。” 蒋凡担心道:“银子怎么办?我可没脸再在你这里借贷了。” 辉哥思虑了好一会儿道:“拿人手短,彭亮是不缺银子,但是不能欠他的,否则以后有点什么利益纷争,我们也不好张嘴。 我手里是拿不出这么多流动资金,只能用市场和工厂那块地皮去银行抵押贷款。” 蒋凡想了一下道:“市场的股份我已经抵押给你了,工厂的地皮又是你的,如果我还是用这样的钱,还是等于找你借贷。 我看这样,扩展的部分全部算给你和彭亮,我没有能力暂时就不掺和。” 辉哥横了蒋凡一眼道:“说的什么屁话,我单独和彭亮搅合把你撇下,你当是我什么人? 已经欠我这么多了,你还计较这点,资金的事情就这样决定,我们一起去看看彭亮今晚能赢多少。” 蒋凡从辉哥口中得知,大头炳的老婆是徐,推测徐老板是大头炳的亲戚得到初步证实。 他想到汪家姐妹刚到不久,没在去观战彭亮的输赢,来到饺子馆准备接姊妹俩回家,才知道两姊妹刚来没玩一会儿,汪小青就说已经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蒋凡的印象里,有多动症的汪小青,每天都是精神饱满好像不知道累,今天也没有做什么事,怎么就累了呢?赶回租屋,看到汪文羽已经冲完凉,躺在床上看书。 他脱了衣服刚想上床,汪文羽起身阻止道:“一身汗臭味,冲了凉才才准上床,等我给你拿衣服。” 她从衣柜里拿出蒋凡的睡衣,推着他一起走进了洗手间。 隔墙有耳,蒋凡悄声道:“你帮我冲凉,不怕小青说你啊!” 汪文羽瘪嘴道:“家人都知道我们睡在一个被窝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嘛。” 租屋里就三个人,两人的声音都很小,坐在蒋平房间里的汪小青,虽然听不清楚他俩说的什么,但是听到两人一起进的洗手间。 她心情复杂地苦笑了一下,拿起梳妆台上的笔准备继续写信,又想起与蒋凡跳舞的那一幕,心里根本安静不下来。 有些丧气地把笔扔回梳妆台上,顺势一下倒在床上,离开厚街到现在,她的心里一直是跌宕起伏。 刚到东莞两天的点滴,像似放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 第一次跟汪礼教来到这里,她只是感觉蒋凡有些憨憨的,昨天在舞厅,她第一次领略到东莞复杂的社会状态,也看到了蒋凡强势的另一面。 那时只觉得这个男人不缺正义心,这一点跟随汪礼教来时,已经有了一些认识。 今天下午在河田市场里,看到那么多商户对于素未谋面的蒋凡,都有极高的评价。 平时说话吊儿郎当,也没有多少耐心的他,对于那些商户的提问,不但极为耐心,而且真的在为那些商户,设身处地考虑问题。 特别是他站在桌子上那段质朴而不失真诚的发言,深深印在汪小青的脑海,从那一刻起,蒋凡消瘦的身影在她心里逐渐伟岸起来。 第608章 漂泊女儿心 汪小青是一个崇尚英雄情结的女人,她的初恋就是因崇拜大院的孩子王刘八一,认为他对大院里的小伙伴特别仗义,像个跟屁虫一样倒追他。 刚恋爱不久,刘八一就惹上大事,在自由和牢狱之间,汪小青才看清刘八一的虚伪,果断终止了自己的初恋。 恋爱的时间不长,两人虽然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但是也有浅表性的暧昧,那时的她还没有什么感觉,昨天与蒋凡那一曲贴面舞,真正牵动了她的少女心。 在床上躺了很久,静听着洗手间里完全安静下来,确定小两口已经回到房间,她再次起身,拿起笔来,把来到东莞耳闻目睹的事,写在了家书里,同时也向父母阐明,自己想留在河田的农批市场做事,不想去端铁饭碗。 生活在家教传统严格的家庭,一般孩子都有极强的叛逆心,而且还喜欢在父母面前斗智斗勇耍小心眼。 汪小青就是这样的人,但是这一次,她除了没有给父母说,自己主动和蒋凡跳贴面舞,其他事情都是如实陈述。 写完书信,她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悄悄打开房门离开了租屋。 她没有去水果店,而是再次来到饺子馆,看到蒋平正捆着围裙帮忙端菜。 她走到蒋平面前,故作玩笑道:“平平,每天跟在你嫂子屁股后面,她又要去心疼你哥,经常冷落你。 要不我每天带着你,也教你学习知识,你愿意吗?” 蒋平把菜放在客人桌上,扣了扣脑袋道:“嫂子是我哥的婆娘,心疼他是应该的,但嫂子从不会冷落我,只是我不想过多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如果青姐愿意教我,我肯定没有意见啊!” 汪小青高兴道:“就这样决定,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你布置作业,到哪里也带着你,我们才是好姐妹,让你嫂子羡慕去。” 汪文羽帮蒋凡冲完凉,小两口回到床上,就像麻花一样纠缠在一起。 蒋凡这一次的战斗力很强,两人久别重逢后,终于恢复了酣畅淋漓的对垒。 当汪文羽已经累得不能坚持只得投降,两人再次冲凉后,她舒舒服服躺在蒋凡怀里道:“小青从厚街回来,一直心不在焉。我觉得她有什么心事。” 蒋凡听到这话,马上想到跳贴面舞,害怕露馅,赶紧岔开话题道:“多动症也有累的时候,她睡一觉就好了。” 小两口还在睡梦中,蒋凡接到辉哥的电话,让他去一下月月的租屋,找他有点事情。 他看了一下才六点多,天色刚蒙蒙亮。 汪文羽也被电话声吵醒,朦朦胧胧地问道:“是不是有事啊。” 蒋凡想到这么早外出,女人都容易瞎想,和汪文羽一起来到月月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辉哥和月月,还有鸡仔,蒋凡猜测辉哥要对大头炳的产业下手了。 两人的交情不用客套,辉哥开门见山道:“鸡仔要带兄弟做事,但是外围需要人放风,而放风的人要有应对忽发事件的能力,我想让伍文龙和鸡仔去一趟,捣毁大头炳设在厚街大塘村的假烟仓库。 我打听到那里有一整栋厂房里,装满了刚到的假烟。” 蒋凡疑惑道:“假烟是违法生意,我们何必冒这个险,直接交给差佬处理不是更方便吗? 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让张春耕去,他的身手比伍文龙强一些。” 辉哥摇头道:“我是迫使大头炳交出河田市场和娱乐场所的管理权,交给条子处理怎么给他压力? 伍文龙虽然没有张春耕的身手,但在我们那些兄弟中,没有第二个人有能力和他过招,鸡仔自己都承认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而且他有丰富的侦查经验,这一点最适合做外围的接应。” 蒋凡想了一下,阴笑道:“也行,得手以后带走几个负责看守库房的马仔,把假烟和马仔都带去河田的农批市场示众,我看大头炳那个杂种还敢不敢做缩头乌龟。” 辉哥还没有接触,月月和汪文羽异口同声道:“你够阴险。” 蒋凡不好说月月的不是,只得捏着汪文羽的脸蛋道:“有这样说自己的男人吗?”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安排张春耕和伍文龙一同前往,鸡仔离开了房间,和张春耕与伍文龙在厚街汇合。 蒋凡回到自己房间,脑海里想着辉哥所说的假烟,总感觉事情并不简单,马上拨通了天哥的电话。 打电话并不是想天哥参与此事,而是想起天哥他们收缴青哥的货物中,有走私烟。 他怀疑大头炳的库房里不是假烟,而是走私烟,如果真如自己的猜测,就不能把得手的烟草拿去河田的农批市场,否则会得知厚街局子的人,还会造成不良后果。 还在睡觉的天哥听到这事,赶紧让蒋凡在国道上等着,他马上赶来。 蒋凡害怕没等和天哥商量,鸡仔他们就得手,又给辉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吩咐鸡仔得手后,一定要保持低调,也别把烟草带去农批市场。 天哥和蒋凡见面以后,直接来到大塘村靠近大头炳库房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停下车来。 蒋凡直言道:“青哥失去了卢仔,肯定会寻找新的代理人,前两天我偷听到诚哥与詹昊成的谈话,还以为诚哥会是青哥新的代理人。 现在看来,如果大头炳的库房里真是走私烟,他才可能是青哥新的代理人。” 天哥思考了很久道:“你的判断有些道理,但是我们不知道詹昊与诚哥是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的。 如果发生在卢仔进去以后,诚哥可能才是真正的代理人,大头炳只是诚哥的下家。 现在还不确定库房里到底是不是走私烟,但我总预感那个库房正是我们的人跟丢的那批货。” 蒋凡疑惑道:“你们的人跟丢了什么货,方便告诉我吗? 而且我还有个疑惑,诚哥在打大头炳娱乐场所的主意,应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这样分析,我还感觉有些矛盾。” 天哥笑了一下道:“工作上的事情,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你什么时候认识诚哥这个人的?” 第609章 扑朔迷离的利益链 蒋凡看到天哥的神情极为严肃,就把自己遇袭后在会所见到诚哥,包括与辉哥一起登门拜访,舞厅纠纷中,诚哥前来鼓动自己把那些娱乐场所变为废墟,还有自己的猜疑,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天哥。 天哥点头道:“算你有点警示意识,阿辉这个人腰包鼓了,难免会有些骄傲自满,你可以把我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带给他,他的聪明人,不需要过多点醒,应该知道怎么做。” 蒋凡追问道:“诚哥到底是什么人?” 天哥不确定道:“我刚当差佬的时候,知道他在厚街有些名气,但是没有生活在我所管辖区域,所以没有怎么留意他。 近段时间他才进入我们的视线,了解也不算多,只知道他出狱一年多,看似已经改过自新不再涉足江湖。 其实根本没有安分,而且特别狡猾,你和他交往时,千万别掉以轻心,他可比卢仔、陈二筒这些人更为阴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蒋凡的大哥大就响了。 张春耕打来电话说,鸡仔他们已经得手,完全控制住看守库房的马仔,四层楼的厂房里全是中华、红塔山这些名牌香烟。 “难道是我想多了”,蒋凡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吩咐道:“暂时别轻举妄动,我马上过来。” 天哥对他摇了摇头,又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先挂断电话,然后接茬道:“这件事情你不能露面,还必须让春耕和文龙都隐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别让大头炳知道他们参与了此事。 另外马上让鸡仔抽查几个箱,看看里面的香烟与外的牌子是不是一致。” 蒋凡马上回拨了电话,按照天哥的意思让张春耕去执行。 十来分钟后,鸡仔亲自打来电话,抽样检查,外全是国产烟,里面却是七星、这些外国香烟。 蒋凡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主,天哥也不方便插手厚街的事情,本想把这个人情送给康生,让他来收拾残局。 天哥拒绝道:“这么多走私货,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厚街可能性很小,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了解的人最好别信任,你直接把这事告诉刘领导,让他安排人来处理更为合适。” 遵照天哥的意思,蒋凡给刘哥打了电话。 亲眼目睹到刘哥安排的人接管了现场,蒋凡和天哥才放心地离开了大塘村。 他再次问天哥,“现在已经确定大头炳与走私有关,你还觉得诚哥是大头炳的上线吗?” 天哥还是点头道:“我不是觉得而是肯定,涉及工作的事我不方便告诉你,但你可以自己去求证,诚哥既然是大头炳的上线,为什么还要与大头炳争其他地盘。” 诚哥这个人头脑不简单,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狸猫换太子,看来我应该对他多上心点了。” 两个回虎门的途中,蒋凡接到刘哥的电话,但找得人是天哥,因为天哥的级别不够,没有配大哥大,所以打了蒋凡的电话。 蒋凡不知道刘哥说了什么,天哥放下电话就地把他丢在溪头的国道边,调转车头去了东莞。 中午时分,蒋凡没有等到天哥和刘哥那边的消息,却接到辉哥的电话,说大头炳主动给他电话,约他谈判。 蒋凡心里疑惑,走私烟已经人赃俱获,也确定了负责看守的人是大头炳的马仔,刘哥还参与了此事,大头炳怎么没有进去,还能逍遥在外? 想到天哥的提醒,为了回避与这件事情有关,他没有参与下午的谈判。 次日,辉哥出面办理了河田市场和娱乐场所的转让协议,商户的押金也及时转到辉哥为市场新建的独立账户里。 蒋凡全程没有参与,所以没有拿到他想要的额外补偿。 自从与汪小青跳了一次贴面舞后,她刻意回避着蒋凡,却随时拉着蒋平和汪文羽,好像要把蒋凡孤立起来。 蒋凡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面对汪小青那样的性格,他也无计可施,还乖乖地配合不敢向前凑,以免引起汪文羽怀疑。 辉哥打电话让蒋凡安排人正式接手两个地方,他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汪文羽,还要求她出面,再次邀请井思雅去管理河田的市场。 一旁的汪小青听到蒋凡想让井思雅做河田市场的总经理,直言道:“单位规定上班的时间还有几天,这段时间,我暂时替你们管理那里。 这个位置先给我留着,我已经给家里写信了,如果她们实在不同意,你再去请井思雅也不迟。” 小两口听到汪小青已经给家人写信,都惊呆了。 汪文羽更是白了蒋凡一眼道:“叫你早打电话你不听,现在看你怎么给我爸妈交代。” 蒋凡想到事情已经这样,后悔也于事无补,故作轻松道:“这也未必是坏事,还是等你父母的来信再说。” 四天后,蒋凡在忐忑中接到汪礼教的电话,表示家里同意汪小青下海,但是要她必须先去单位报到,然后停薪留职再去市场上任。 他是在会所办公室里接到汪礼教的电话,当时正和辉哥商量工厂扩展的事情。 得到这个消息,他赶紧对辉哥道:“今天就商量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你和彭亮去商量,我先去饺子馆一趟。” 辉哥看到蒋凡这么兴奋,疑惑道:“捡到金元宝了吗?这么高兴。” 蒋凡坏笑道:“秘密。”说完没作片刻停留就离开了会所。 饺子馆不忙的时候,梁红玉要去辉哥的餐厅学习做粤菜,这个时间段,张小叶成为了主厨,厨艺虽然无法与梁红玉比较,但是也能做几个东北菜了。 蒋凡到的时候,张小叶这个半灌水的厨师,正在教祁芳和于家姐妹做菜,这是蒋凡的意思,他希望把饺子馆做大,就需要饺子馆的所有人都能独当一面。 汪家姐妹和蒋平坐在饺子馆里聊天,汪小青看到蒋凡走进店里,故意把头撇到一边,装着没有看见他。 蒋凡不敢招惹她,只得拿汪文羽开涮道:“北京的爸妈来电话了,说要你揪回去。” 汪小青听到这话,算了一下时间,自己的挂号信应该到家,家人的电话肯定是说自己的事,赶紧插嘴道:“别扯闲篇,家人同不同意我去市场里做事。” 蒋凡看到汪小青终于愿意搭讪,带着整蛊的心情,故作严肃道:“还想去市场做事?你妈老汉明天就到,要把你们两姊妹“抓捕归案”。” 汪小青注意到蒋凡伪装的神情,没能掩饰住笑意,猜测到自己的坦白获得了家人的支持。 女人都喜欢矫情,她看到蒋凡为自己的事情开心,心里也十分高兴,还假装生气指着蒋凡道:“敢骗我,看来晚上是不想抱着你婆娘睡觉了,我就成全你,晚上自己去睡沙发,你婆娘被我征收了。” 第610章 汪小青再次支招 蒋凡看到汪小青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缓和,调侃道:“文羽是人又不是土地,你想征收就征收啊,丈母娘和老丈人已经发话,你必须去单位报到,然后办理停薪留职才能去当总经理。 你这个人民的公仆一点都不称职,还没有上班就开始休长假了。” 汪小青咬牙切齿道:“我让你十天半月都不能搂住自己的婆娘睡觉,看你还敢不敢嘴贱。” 汪文羽知道汪小青不喜欢受约束,听到家人支持她下海,也替她高兴。 看到她和蒋凡又开始斗嘴,赶紧打岔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去辉哥的餐厅消费一顿,反正也不给钱,算是犒劳小青了。” 汪小青接茬道:“吃顿饭就叫犒劳啊?” 汪文羽听到这话,就知道汪小青肯定还有什么要求,亲热地搂住她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从没见你说话这么扭咧,到底还有什么事就直说。” 汪小青犹豫了一下道:“我想找你们两口子借点钱买个大哥大,现在我好歹也是一个总经理了,离开办公室后,有点什么事情还要跑到士多店去打电话,怎么配得上我这个总经理的身份嘛。” 蒋凡虽然不算很了解汪小青,但是从她行事中确定,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现在借口说自己是总经理想买大哥大,应该是担心东莞的治安,如果深夜遇到什么事情,外出打电话不方便。 他恭维地点头道:“你这样的大美女走到哪里都引来色眼,有个大哥大也好。 我现在兜里没有多少现金,但是河田市场的账户上有钱,你挂我的账支取就行。” 汪小青看到蒋凡这么支持,没有客气道:“挂账必须你去签字,支取以后把钱给我。 河田市场要挂羽凡市场的招牌,就必须与虎门羽凡市场的管理一致。 我建议河田市场划归为虎门市场的下一级,不单是市场,还包括娱乐场所、大众食堂、手工作坊,都应该划到虎门市场的旗下,由欣姐统一管理。 这样才规范,不会造成各自为政的混乱局面。” 蒋凡相信汪小青的商业头脑,看到她还没有上任,主动提出自己要受肖雨欣管理,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因为汪小青的建议,赚不赚钱的生意都挂上了羽凡的招牌。 辉哥还要求新厂也改为羽凡手袋厂,蒋凡没有同意,还是沿用了先前商量好的辉凡手袋厂。 汪小青在河田市场边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把蒋平带在身边,搬完家就投入到工作,第一件事就贴出告示,想退租的人当天就可以办理。 原本在虎门市场抢到店铺的商户,听到蒋凡已经接管了这个市场,想到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做生意,肯定还是方便得多,而虎门市场那边是自己违约在先,而且只是预付了三个月房租作为押金,损失费用不大,主动放弃了预交的租金。 汪小青得知这事,征得肖雨欣的同意,把商户交在虎门的押金,折算成这里的店铺租金。 厚街这四百多户的铺面就要重新招租,先前没有租到的商户闻讯赶来,重建接近尾声的市场又热闹起来。 商户认为羽凡市场的铺位这么好租,这一次肯定会涨价,询问得知不但没有涨价,肖雨欣还当面承诺,两年内租金都不会上涨。 在肖雨欣亲力亲为的监工下,市场如期开张。 辉哥和蒋凡邀请了所有熟悉的人来捧场,想到酒楼收了礼金没有经营两天,这一次就不收任何礼金,还让浪潮海鲜餐厅停业一天,专门接待前来的嘉宾。 蒋凡看到人山人海的人群,主动找到汪小青,指着一大片闲置的土地道:“还是你有远见,你觉得这些地方开发什么项目合适呢?” 汪小青傲娇道:“你这是在请教我吗?如果是请教就要有个请教态度,光靠两张嘴巴皮一张,算什么意思啊?” 蒋凡瞅了一眼远处陪着肖雨欣应酬的汪文羽,坏笑道:“要不请你再教我跳几支舞。” 汪小青拿着大哥大的尾端敲了一下蒋凡道:“你要死啊,还敢提这事。” 说完眼前又浮现起那晚的场景,脸都红了。 蒋凡看到汪小青娇艳的神情,接茬道:“我逗你开心了,是不是应该支招了?” 汪小青收敛起懵懂的心思,考虑了很久道:“目前我们主业是农批,针对的是工厂或开餐饮的人群,少了底层人参与的地方就少了一些烟火味。 虽然市场里有不少摆地摊的商贩,但是这点底层人还不够,你可以效仿各村里的商业街,引入五花八门的商贩,价格上主打一个便宜,才能吸引生活在底层的人愿意前来。 “主打一个便宜?”蒋凡自言自语唠叨了一句,接茬道:“市场的东西要便宜,我们的投资也要便宜才行,新厂扩建我兜里已经空空如也,不可能再找辉哥借钱。” 汪小青知道蒋凡目前的经济状态,接茬道:“不要想一口吃成大胖子,可以先把市场的盈利投进来,先把这些荒草铲平,规划出四通八达的水泥路,再吸引一部分小商小贩起来。 民以食为天,后续进入的商贩,首先考虑做餐饮的人,自然就能拉动底层人前来。” 蒋凡兴奋地拍了一下汪小青的肩膀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茬,每个村的夜市就是这样形成,当形成一定的规模就会被江湖人盯上,在我这里做生意,至少能规避这些,这个办法真好。” 汪小青看了蒋凡兴奋的样子,摸着他刚拍的肩膀,本身提醒他一句,可是张嘴说出的是,“记住你先前的承诺。” 蒋凡听到这话也心生涟漪,厚颜无耻道:“隔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你这脸皮真可以和长城比厚度了”,汪小青损了蒋凡一句,带着复杂的心情没多停留,疾步向汪文羽走去。 市刚开张,新厂的建设也接近尾声,股东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唐俊实在拿不出太多钱追加投资,只得减持了百分之一的股份。 新厂的价值不同,几个女人主动稀释自己的股份。 蒋凡、辉哥一致认为,这些女人虽然不是管理工厂的顶尖人才,但是都把新厂当作了自己的家。 这样的忠诚度比能力更为珍贵,同意她们以欠款的方式,不稀释原有的股份。 第611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一次股东会议,选择在龙柏鞋厂。 古秋巧还是没有参加,开会的过程中,蒋凡看到阿萍多次瞅自己,会后也没有和王苗苗与郝梦一起离开,猜到她肯定找自己有事。 辉哥邀约蒋凡一起去会所,他借故要顺道去看天嫂,等辉哥和月月走后,他才与阿萍一起离开龙柏。 两人来到国道边,阿萍对蒋凡道:“我姑姑想找你说点事情,不知你方不方便。” 蒋凡点头道:“我有什么不方便嘛,是有关唐俊的事情吗?” 唐俊这一次开会,少了上一次开会的热情,主动放弃百分之一的股份,聊到古秋巧的股份时,他好像局外人一样,没有替古秋巧争取一下,蒋凡就猜测他与古秋巧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古秋巧没有在新厂任职,不是蒋凡提议,她不能像另外三个女人一样,写张借据就能不减持股份。 阿萍点头道:“她还在名典咖啡厅等我这边的消息,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现在就过去!” 蒋凡跟随阿萍来到名典,看到一个月没见的古秋巧憔悴了许多,她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发呆。 蒋凡和阿萍已经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现。 蒋凡来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轻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瘦成这样?” 古秋巧淡然一笑,自嘲道:“女人犯傻呗,以前看到唐俊对我言听计从,还以为找到了真爱,原来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与唐俊的情人关系,与那些包养关系的情人有着明显的区别,两人在一起,她没有要唐俊一分钱。 俊龙危难时期,她不但掏光了积蓄,尽心尽力地出谋划策,还瞒着詹昊成,还阿萍一起四处拉订单。 詹昊成从中作梗,加入了台商会的大厂都不愿意给俊龙下单。 她拉的订单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单,有些订单甚至只够人力成本,根本不赚钱,这个策略也是她的建议,认为只要工厂在运转,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正是她的努力和建议,为俊龙争取到缓冲的时间,最终生存了下来。 她入股会辉凡手袋厂,唐俊还了她借给俊龙的钱外,还补贴了五十万。 俊龙的订单已经逐渐稳定,唐俊手里已经有了积蓄,还有古秋巧的银子和补贴这一部分,都是彭亮出面,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想到替古秋巧掏钱入股新厂,容易被詹昊成发现两人勾搭在一起的情事,再次报复俊龙。 他没有给古秋巧坦言相告,而且选择冷处理,首先是退掉工业区内租住的幽会爱巢。 古秋巧看到唐俊有一周没有约自己去爱巢亲热,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却借故有事。 古秋巧打第二次电话,他还是推脱,古秋巧就生气了,准备去爱巢收走自己的衣物,用女人的矫情迫使他在乎自己。 到了租屋,自己这把钥匙打不开房门,找到房东,房东递给她一个装有衣物的口袋,古秋巧才知道唐俊选择了结束。 看到唐俊连句分手的话都没有,而且还这么冷漠,古秋巧也没有再去找他。 现在找到蒋凡,不是想他替自己“讨回公道”,而是想在辉凡手袋厂去上班,如果蒋凡这边同意,她就与詹昊成分手,不想再和任何这对舅甥有任何瓜葛。 蒋凡以前觉得唐俊和刘星雨勾搭在一起,这是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好玩意儿,虽然对唐俊有些不满,但是没有多少恨意,没想到他也是这么冷漠的人,看到古秋巧为情所伤的落寞,心里开始为她鸣不平。 他想了以后,然后看着古秋巧道:“你想去辉凡上班,我没有意见,想和詹昊成中断关系,最好选择上班以后。 只要你去辉凡上班,詹昊成多少会有顾忌,分手相对容易一些,说不定还能拿到一笔分手费。 唐俊与你的过往,还是尽量别让詹昊成知道,你在辉凡入股的钱,就说除了自己的积蓄,差额部分是阿萍担保,我和辉哥同意分期的方式慢慢支付,这样说不容易引起怀疑。 唐俊替你给了五十万股本,那是俊龙快倒闭时,是你和阿萍四处奔波给了俊龙喘气的机会,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分手费需要额外支付,这事我去找他。” 古秋巧拒绝道:“算了,唐俊的生意刚起步,现在可能有点钱,但是经营那么大一家工厂,稍微有点闪失那点钱填窟窿都不够。 跟他在一起是我心甘情愿,既然他选择沉默,大家就好聚好散,我也不想在纠缠不清。 至于詹昊成这边,我听你的,上班以后再分手,但也不再找他要钱。 以前做事一直顾左顾右,说白了就是贪心,既想要感情,还想要银子,最终让自己身心疲惫,也是我咎由自取。 现在我想重新换种活法,断尾求生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这样才能让自己真正独立起来。” 蒋凡相信自己出面找唐俊,肯定能帮古秋巧争取了一些补偿,看到她决绝的神情,丧气道:“傻女人,别人都这么冷漠了,你还用替他考虑吗?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新厂就不可能有他的分。” 他没有提詹昊成,是因为现在与詹昊成不单是私人恩怨,还涉足刘哥和天哥托付的事情,不能为了这些私事节外生枝。 古秋巧坚持不要蒋凡找唐俊的麻烦,他也不好自作主张。 三人一起离开咖啡厅,蒋凡看到唐俊的车停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岔路边。 车里的唐俊看到三人出门,赶紧把车开走,很快消失出蒋凡的视线。 蒋凡转头看到古秋巧和阿萍正在说话,没有发现的唐俊的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自道:“看来我们的友情也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河田的农批市场已经经营成熟,汪小青去主要是推行新的管理制度,她的能力在那里也是游刃有余。 虎门市场刚开始经营,虽然人气爆棚,但是任何工作都是从一开始,肖雨欣和沈婷婷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第612章 大头炳的代言人 蒋凡和古秋巧姑侄分开以后,就传呼了井思雅,她还是拒绝了蒋凡的邀请,说自己留在昊成鞋厂挺好,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回到饺子馆吃完饭后,心里想着,到底是应该找王苗苗出面,还是自己亲自去邀请阿娟管理河田的娱乐场所。 汪文羽看到他开完股东会议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道:“股份的事情,还没有商量好吗?” 蒋凡摇头道:“早已经内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商量,只是重新签订股份协议。 我是在想舞厅和溜冰场那些娱乐场所管理的人选,下午还联系了井思雅,想她去市场协助欣姐做事,她再次拒绝了。” 汪文羽不认识阿娟,蒋凡简单说了邀请阿娟去做管理的缘由。 汪文羽建议道:“我们认为很有前途的职业,别人未必这么认为,井思雅可能有她的想法,也能理解。 既然你想邀请阿娟,我们就登门去请,先做到了真诚,结果不尽人意,也不会有遗憾。” 两人来到意难忘找到阿娟,承诺愿意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每月额外给两千元薪水。 这样的薪水对于外资的高管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大陆的打工者来说,绝对是高薪。 阿娟的想法与蒋凡先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她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只是想到大众娱乐场所的消费水平很低,即便有二十的股份,加上薪水,还没有自己在酒店挣得多。 她对蒋凡坦言道:“阿凡,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是离婚女人,没有多大的野心。 我知道酒店是吃青春饭的地方,只想人老色衰前挣点快钱,身边有些傍身的银子,到时候就找个憨厚老实的人嫁了,能安稳过日子就行,还请理解。” 蒋凡理解阿娟的不易,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但是一连两次被人拒绝,心里多少有些沮丧,正当他走出意难忘,看到大门两侧的迎宾队列里,方逸雪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里。 他心里马上有了新的想法,刚准备上前找方逸雪聊聊。 义老板已经追了出来,拉住蒋凡道:“大爷,来到这里怎么不给我说声嘛,不是阿娟告诉我,我又怠慢了你,走走走,今天我们好好喝几杯。” 蒋凡不好当着义老板的面挖意难忘的人,借口还有事,推却了义老板的邀请,带着汪文羽离开了意难忘。 义老板看着紧紧搂住汪文羽远去的蒋凡,心里想到唐俊下午的电话,自言自语道:“别人都争着和这位大爷攀上关系,能在他工厂里参一股,唐俊怎么想着把股份转让给我,难道真是钱不凑手,想高价转让? 还是提前得到什么消息想及时抽身,让我去做那个冤大头呢?” 蒋凡和汪文羽来到已经改名为羽凡的舞厅。 小两口亲热地搂在一起跳舞时,汪文羽道:“刚才你打招呼的那个漂亮女孩是谁?看来你和她很熟哦!” 蒋凡听到汪文羽的话里有醋意,避重就轻地讲述了第一次与阿权发生纠纷时,陌生的方逸雪善意地向自己挥手,示意自己赶紧离开,以免遭到阿权的报复。 同时还说出想请方逸雪去管理娱乐场所的打算。 汪文羽对于蒋凡的决定,一直是持支持态度,她没有在管理的问题上多言,而且再次关心道:“如果想找个管理,只要贴出招聘启事,大把人供你挑选,你肯定不会为这点小事过于伤神。 下午回饺子馆,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还有其它什么事情。” 蒋凡在汪文羽嘴上“唧”了一口,故作轻松道:“就是为了管理的事情,你想多了。” 虽然同情古秋巧,但她与唐俊的纠缠怎么说都不是光彩的事情,蒋凡不好给汪文羽提及此事。 但他已经决定不再兼职俊龙的安保,身边这三十多个兄弟,要维护两个市场和一个大型娱乐场所的安保,肯定人手不够。 以前还想着可以随时从俊龙抽调,现在少了俊龙安保这些后备力量,必须重新计划。 新厂还没有竣工,没有进入招聘阶段,蒋凡从邀请井思雅被拒这件事上,更深层次地考虑到,有能力的人都有很大的野心,怎么把大家的心凝聚在一起,也是一件考验人的问题。 虽然已经对唐俊心怀不满,但是毕竟是交往许久的朋友,蒋凡不想和他成为仇人,所以一直在考虑怎么给他开口,同时还在考虑安保的问题,所以才心事重重。 不想汪文羽替自己操心,他暂时放弃了考虑,认真搂住汪文羽学习跳舞。 跟自己婆娘学跳舞,不用顾忌踩脚的事情,他学了几曲就能跟上舞曲的节奏,闲暇之余还没少与汪文羽做些卿卿我我的事情,既满足了色意,还缓解了心里的压力。 他觉得这样的氛围,比两口子在床上真枪实干还刺激,正当他和汪文羽“忙里偷闲”深吻在一起的时候,张春耕打着火机在舞池里找到他。 舞厅每一支舞曲的衔接时间很短,灰暗的灯光下,许多没有找到舞伴的男性,喜欢打着火机在休息区域的人群里寻找心仪的“猎物”。 只要不在场内惹事,舞厅也默许这类不算礼貌的行为,但是不准在舞池里这样做,以免打扰到暧昧的情人。 蒋凡正想责怪张春耕破坏了舞厅的规矩,还打搅到自己和婆娘亲热。 张春耕已经解释道:“凡哥,门口有个男人找你有急事,还自称是这个舞厅以前的老板。” 小两口在肖雨欣的水果店门口就经常搂搂抱抱,也不用在张春耕面前假装正经,蒋凡没有松开搂住汪文羽的手,疑惑道:“以前的老板,我都不认识这个人,他找我什么事情?” 张春耕接茬道:“他没有说,只说有急事。” 蒋凡不想在自己的舞厅里惹事,害怕其他男人邀请汪文羽,让她去小卖部里坐着,随同张春耕走出舞厅。 一个身高160左右,矮矮胖胖的男人迎上前,自我介绍道:“大爷:你好,我是徐伟,以前是这个舞厅的老板,想单独找你聊点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方便,有什么话站在这里说就行。” 蒋凡不想与大头炳有关的人接触,现在前来只是想看徐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伟听到蒋凡毫不客气的拒绝,看到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虽多,但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继续道:“这一片是我找村委租下来做生意的,我是本分的商人,因为害怕社会上的闲杂人员来捣乱,所以挂了炳哥的名头。 和辉哥签转让协议的也是我,但我是受了炳哥的胁迫不得不签,现在找你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拿回来,而是愿意给高价,请你把这一片还给我行吗?” 蒋凡紧盯着徐伟,冷声嘲讽道:“好一个本分的商人,不但开设赌档、发廊,还安排那么多马仔在这里看场。 这里只是一个打工人娱乐的地方,你安排那么多马仔驻守在这里,不是维护安保,而是欺行霸市,赚钱的同时还为你的发廊物色漂亮的女孩。 光天化日之下,你的马仔就敢把手伸到老子婆娘脸上,老子还没有找你的麻烦,你还敢找上门来,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本分商人。” 第316章 人心会变 徐伟被蒋凡一阵数落后,不敢再装受害的无辜者,而是故作善意道:“反正这里也不怎么赚钱,我是为了有点生意做,找家里要钱容易一点。 先前我说过愿意花高价赎回来,你在这里没有花什么成本,钱揣在兜里也稳当,还不用操心经营的事情。” 蒋凡从徐伟漏洞百出的借口中,不但确信他是满嘴胡言,而且还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本地人虽然不怎么注重穿着打扮,但是喜欢显摆,稍微有点钱的人都会买个大哥大,钱不多的也会买个bp机,哪怕没有什么人联系也要别在腰带上,显示一下身为本地人的优越身份。 徐伟连个bp机都没有,还敢大言不惭地说给高价,蒋凡确信他以前只是大头炳的代言人,现在想赎买的人也不是他。 串联起来事情就有些蹊跷,大头炳刚吃了哑巴亏,肯定不会蹚这趟浑水,徐伟现在又是为谁在跑腿呢? 蒋凡本不想给徐伟废话,可是心里一连串疑问,还是试探道:“高价,你说说能给多高的价格,能不能满足老子的胃口。” 徐伟还以为蒋凡已经动心,故作深层考虑了一会,然后伸出两根指头道:“二十万,这够大方了。” “马上滚,下次再敢跑到这里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就是过路也必须绕道走,别在老子面前出现。” 蒋凡从这句话肯定,更加肯定徐伟不但只是跑腿的人,而且背后指使的人还不怎么信任她,只是让他来试探自己的态度,连这个地段的市场价值都没有透露,他才会认为自作主张开出的二十万已经高价。 徐伟走后,蒋凡掏出一支烟点上,猜测徐伟到底是受谁指使。 按理说,大头炳都不敢来趟的浑水,一般江湖人不会来惹这样的麻烦,最大可能就是一直惦记这里的诚哥,唯一的疑点是大头炳和诚哥不对付,徐伟作为大头炳的人,光明正大为诚哥跑腿就说不过去。 蒋凡又想起天哥说诚哥是大头炳的上家,两人为什么会水火不容,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汪文羽看到蒋凡离开舞厅好一阵子还没有回来,走出舞厅看到他噘着屁股,蹲在舞厅门边思考的时候。 她扑到蒋凡背上道:“刚才跳舞时心情稍微好点,现在怎么又是一副苦瓜脸了?” 蒋凡把汪文羽背在背上,起身道:“以前这里的挂名老板,想来赎回这些娱乐场所,搞得我心情很烦躁,我背你到周边转转散散心。” 汪文羽拍打了他两下道:“放我下来,这里这么多人,你背着我像什么话嘛。” 蒋凡瘪嘴辩解道:“是你自投罗网趴到我背上,怎么怪起我来,我是学天蓬元帅,背自己的媳妇有什么错?” 街面上到处是卿卿我我的人群,一般暧昧不会引人注意,但是背在背上还是显得过于矫情,汪文羽挣脱下地道:“想背在床上背,累趴下我都不会求饶,但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点。” 她是一个性格比较内敛的人,与肖雨欣、郝梦这些关系特别亲近的朋友,都很少说荤话,只有在蒋凡面前特别放得开,不但什么话都敢说,而且什么事都敢做,完全不顾及淑女形象。 蒋凡听到她说这么多人,马上想起附近几家发廊上班的女孩,比阿雪管理的那家发廊多出一两倍。 这些女孩不但在发廊接生意,录像厅放映深夜场的时候,这些女孩子还站在录像厅门口,兜客从事陪看黄片的工作。 大头炳自主经营的两家已经主动关闭,另外几家都是本地人经营,以前每月给大头炳交纳高额的房租和保护费。 蒋凡不想断了发廊小姐的财路,但是不关闭这些发廊,可能引诱到这里来玩的女性。 现在没有确定好管理这里的人,他让暂时负责的张春耕明天通知还在经营的发廊,给出一个月限期,另外找地方搬离这里。 因为徐伟的到来,蒋凡失去跳舞的心情。 做生意不是比身手,三个娱乐场所不能一直靠没有文化的张春耕代管,而且张春耕还要继续盯着泰安公寓,不能在这里久留。 蒋凡和汪文羽准备返回意难忘,让汪文羽出面问一下方逸雪的意思。 河田村牌坊的正对面就是意难忘,只隔着一条国道,小两口步行来到牌坊,正想过马路。 汪文羽扯了一下蒋凡的衣服,指着意难忘的大门道:“唐俊在那里,你现在过去被他发现,肯定又要拉住你喝酒,我们还是等他进了酒店再过去。” 蒋凡抬头望去,看到唐俊和方伟站在酒店门口亲热地聊天,身边各有一个女伴。 蒋凡看到方伟已是满身怒火,更让他大跌眼镜的是,亲热挽着唐俊手臂的女人,是他心里印象特别好的庞家翠。 庞家翠一手挽着唐俊的手臂,一手替他拿着手包,隔着一条国道不能看清她的面容,但是可以看到她的笑容。 蒋凡拉住汪文羽道:“走,他不找我,我还想找他呢?正好遇到,许多事情干脆一次性解决。” 汪文羽听到蒋凡的口气不对,疑惑道:“你和唐俊怎么样?” 蒋凡冷声道:“没怎么,只是尿不到一壶何必凑到一块,我决定不在俊龙干了,现在去给他打声招呼。” 汪文羽本想继续追问,已经被蒋凡拽着开始过马路。 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没有红绿灯指引只能选择车少的时候过,她不敢掉以轻心。 小两口跑过马路,蒋凡就松开搂住汪文羽腰间的手,把方伟当着透明人,直接走到唐俊的身前,撇了一眼庞家翠道:“唐总,下午开股东会议的时候,我就想给你说点事情,只是开完以后就忘了。 趁着现在遇上,我就给你说声,我要照顾两个市场和一个娱乐场,过几天又要忙着新厂的招聘,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明天开始,我就不再管理俊龙的安保。” 庞家翠看到蒋凡大吃一惊,尴尬中忘了松开唐俊的手。 唐俊看到蒋凡先瞅了庞家翠,才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以为是自己和庞家翠走到了一起,蒋凡心里有想法。 可是庞家翠的手亲热地挽着自己,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装傻充愣道:“大爷:你在厂里只是挂名,又没有怎么去厂里,厂里不是一直平平安安吗?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第614章 人生必须有取舍 蒋凡还是顾及曾经的情义,尽量放低了音量道:“以前我是闲得没事,现在真忙不过来,正如你说,我就没有怎么去厂里,每月还拿薪水不合适,这事我已经决定,你也不用挽留。” 方伟看到蒋凡无视自己,站在这里也尴尬,害怕再次惹怒蒋凡,没给唐俊打招呼就带着女伴走进了酒店。 唐俊听到蒋凡轻声的话语中,不但少了曾经的亲切,而且还带有怨气。 身边少了方伟,他也少了顾忌道:“大爷:有件事以前不好给你说,现在你也看到我和家翠在一起,我也就不瞒你了。 古秋巧毕竟是我老舅的女人,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和她在一起不合适,已经和她分手一段时间了。 和家翠在一起,是听你说起她的家庭情况,想帮帮她,接触中产生了感情才在一起,没有丝毫勉强,不信你可以问她。” 蒋凡看到唐俊找了这样的借口,声音忽然冷漠下来道:“没有上床之前,没有觉得不合适,上床以后厌倦了,才想到不合适的! 你和庞家翠怎么在一起,这是你们的私事,根本无需给我解释。 古秋巧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我就必须多说几句,分手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但是你们这些老板和暧昧过的女人分手,不是都喜欢用银子解决问题吗?她在你身上耽误了这么久时间,你是不是应该拿出一点诚意?” 唐俊对蒋凡敲诈江湖人的手段可是一清二楚,看到他对自己的态度急转直下,好像对付江湖人一样,要敲诈自己的银子。 唐俊知道蒋凡不会要这样的银子,但是想到自己与他的交情比古秋巧深厚,他不讲交情替古秋巧敲诈自己,心里开始义愤难平。 明知得罪蒋凡不是好事,可是气急败坏下就约束不了自己的嘴,脱口而出道:“我已经给她五十万的股金,这么多钱还说我不够诚意? 你别忘了,在你身负重伤的时候,是谁带你去的医院,在你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是谁在达丰替你撑腰,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蒋凡一直铭记着自己受伤那晚,唐俊在达丰厂门口等自己回来,还带自己去包扎伤口。 正是这份恩情,他主动降薪接管了俊龙的安保,多次与唐俊心生嫌隙,还是愿意帮他的原因所在。 看到唐俊拿这些事来怼自己,话赶话让蒋凡像个女人似的,一笔笔给唐俊算起旧账道:“你是帮我不假,除了这些,你还替我安排了同乡进厂。 但是我没有帮你吗?你都快被詹昊成的保镖堵在车里了,是谁出的面,你和别的女人偷情,是谁替你瞒着古秋巧? 还有龙柏给俊龙下订单,明知自己成为了利用的工具,还替你出面去应酬。那么多人想高价购买辉凡的股份,你怎么能分到,心里没有一个数吗? 如果你想找我算账,我们就一笔笔算清楚,从今以后,大家就当从不认识。” 一连串的泄愤以后,蒋凡心里非但没有一丝轻松,反而还沉甸甸的。 唐俊是他刚到东莞不久认识的朋友,对他也不错,他不想闹成这样,可是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只是盯着唐俊的眼神,慢慢少了先前的愤怒。 唐俊这时也想到,蒋凡的性格虽然倔强,有时还会让自己难堪,但是自己有难时他一直冲锋在前。 如果没有蒋凡,拿不到龙柏的订单,俊龙想要生存下去,只能成为昊成鞋厂的附属工厂。 可他现在已经不满足现状,就想八面玲珑,既不得罪詹昊成影响到俊龙的发展,还要从詹昊成手里购回俊龙的股份,就必须和这个不亲近的舅舅搞好关系,与古秋巧的情事就是绊脚石。 唐俊看到闹成这样,又担心与龙柏签下的长期订单受到影响。 替别人代加工的工厂,即便拿到合同也不敢得罪下单的厂家,关键就是质量问题。 高速运转的针车生产出的产生,精细度不能脚踩的缝纫机比较,容易出现漏针的情况,还有就是产品上的线头没有剪干净。 这样的小瑕疵,只要不影响美观,一般下单的厂家不会追究,但是要追究,就可以定性为残次品,批量打回来重做。 退回来的产品,加工的厂家只能自找销路,还要自己买来皮料重新加工,量大的订单,这样的损失一般厂家都无力承担,更别说还没有什么家底的俊龙。 唐俊想到这些,隐忍着心里的怒火,故作亲热道:“刚才是我不好,我们两兄弟不能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闹得像仇人。” 蒋凡看到唐俊伪装的笑容,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听到他口气已经软下来,想到彼此不能做朋友,也别成为仇人。 蒋凡也强装欢笑虚伪道:“即便我不在俊龙上班,也不影响我们的兄弟情,现在我是真没时间在俊龙兼职。 至于你给不给古秋巧补偿,你自己斟酌,我与你是兄弟,与她是朋友,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是说明自己的想法,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就当我是在放屁好了。” 唐俊也知道这么一闹,两人的关系已经破裂,也放弃再与蒋凡攀交情的心思,想到只要面子过得去,蒋凡不找自己麻烦,也不在龙柏的订单作梗,维持起码的交往就行。 两人拿以往开心的往事,虚情假意地寒暄了一番,唐俊借口约了人谈生意,走进了意难忘。 蒋凡也没了再找方逸雪的心情,和汪文羽一起打车回白沙。 汪文羽知道蒋凡在乎唐俊这个朋友,想从中调和,追问起蒋凡今晚为什么这么冲动。 蒋凡看到汪文羽关心的眼神,想到刚才唐俊没有回避她,主动提起与古秋巧的情事。 他把古秋巧怎么和唐俊搅合在一起,交往中唐俊又和别的女人有染,还冷漠地与古秋巧分手,包括自己怎么认识庞家翠,还有她的家事,都详细告诉了汪文羽。 只是没有说,唐俊和古秋巧交往期间,与他有染的女人是刘星雨。 汪文羽听到这些,脸上也冷峻下来道:“先前我还想着你们毕竟是这么久的朋友,想替你们做个和事佬,许多矛盾说开大家还是朋友。 现在看来,这样的朋友还是别交为好。” 第615章 辉凡股份滋生出的嘴脸 蒋凡伤感地摇了摇头道:“唐俊与一般朋友不同,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快,行事风格与我初识的唐俊完全是两个人。 他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离开了达丰,我们能不能在东莞重逢,也是未知数。” 汪文羽质问道:“听你这口气,好像已经后悔刚才的冲动,是吗?” 蒋凡听到汪文羽的语气不对,还是点头承认道:“无论他怎么变,我忘不了那些往事。” 汪文羽看到蒋凡的心情这么纠结,没再过多表露自己的不满。 蒋凡还在后悔自己处理事情过于直接,致使两人的关系破裂。 唐俊已遗忘他这个朋友,正与詹昊成和方伟在意难忘推杯换盏。 刚才和方伟站在酒店门口聊天,不是偶遇,而且相约在门外等詹昊成。 近段时间,他没少与詹昊成一起喝酒,平时的酒局,大家都是在定好的包房见面。 今天特意迎接,不是舅甥的关系已经恢复如初,而是方伟同意借些银子给唐俊,还愿意帮他当说客,说服詹昊成把俊龙的股份卖回给他。 酒过三巡,方伟看到时机差不多,故作玩笑道:“詹老板,听说你在桥头村国道边拿到一块地皮,准备开一家酒店,我先敬你一杯,以示祝福。” 詹昊成刚和唐俊喝了一杯,酒杯还空着,身边的井思雅赶紧帮他斟上。 他端起酒杯假惺惺地谦虚道:“只是签了合作意向,村里还需要开会商量,等到签了租地协议才算真正拿下来,现在庆祝还早了一点,但还是要感谢你的关心。” 方伟接茬道:“既然达成了意向,村委开会只是走个过场,那么大一块地皮租期三十年,费用不低,加上建设成本,又是很大一笔投资。 今天下午我去阿俊厂里喝茶,才知道你手里还有俊龙的股份,现在他手里有点闲钱,想把股份赎回来。 你现在的摊子铺得这么大,也不在乎俊龙那点股份,阿俊是你侄子,你当老舅的应该支撑晚辈的发展,要不就把那些股份转给他算了。” 詹昊成没有丝毫吃惊,也没有急于回复方伟,而是看着唐俊道:“你真想买回那些股份。” 唐俊故作恭敬道:“舅舅:你也知道我现在把全家身家都投到了俊龙,所以想自主经营,如果有点什么闪失,也不至于连累到你。” 詹昊成笑了一下道:“俊龙虽然逐渐步入了正轨,但也没有赚到什么钱?如果你想赎回股份,肯定是举债,以后的压力就大哦。 要不这样,你不是在辉凡工厂拥有百分之九的股份吗?我高于你入股价的五个百分点收购,这样你回购俊龙的股份,举债会少一点。” 唐俊听到詹昊成直接点出自己在辉凡的股份份额,心里惊了一下。 他在辉凡拥有股份不是秘密,但是下午开股东会议,他减持了百分之一的事情,除了辉凡的股东,他只告诉了义老板。 那些股东中,都与蒋凡的关系比较亲近,唯一和詹昊成有瓜葛的古秋巧,还隐瞒着股东身份,连会议都不敢参加,就是怕詹昊成知道,更不可能告诉他。 他确信是义老板把消息透露给了詹昊成,赶紧迂回道:“这事我需要给阿凡和辉哥通下气,不然他们会误会。” 以前,他一直称呼蒋凡为大爷,那是感情亲近的调侃,现在脱口而出的是阿凡,是心情的变化。 股权买卖是持有者的自由,他这样推诿不是考虑蒋凡和詹昊成不对付,而是詹昊成高于入股价的三个点,与他和义老板已经商量好的价钱低了六个点。 詹昊成看到唐俊给自己打太极,冷笑道:“下午你不是找了义老板,要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他吗?如果真想赎回俊龙的股份,就别在我面前耍心眼,说什么找人通气。” 方伟听到这话,紧盯着唐俊道:“这是真的?” 他愿意借银子,还来当和事佬,就是冲着唐俊手里的辉凡股份。 俊龙在经历磨难后步入正轨,唐俊也在这个过程中滋生出了更大的野心,就想把俊龙由股份制变成独资,可是又不具备那个实力,还有詹昊成手里的股份也是最大的障碍。 辉手袋厂虽然还在建设,但是那么多人惦记,股价已经在水涨船高。 他想趁着辉凡的股价最热的时候出手卖个高价,还完彭亮的银子,剩下的钱慢慢从詹昊成手里回购俊龙的股份。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与几个实力雄厚的台湾同乡喝酒时,借口俊龙要加大生产银子有些凑手,隐晦性地提过想卖掉辉凡的股份。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价高者得,这些同乡中,义老板最积极,给的价格也最高。 唐俊下午参加完股东会议,第一时间就把辉凡要再次扩张,自己还减持了百分之一的消息,先告诉了义老板,就是希望他能再涨点。 方伟看到近段时间风生水起的蒋凡,一直对自己视若仇敌,想到得罪这样的人,以后在东莞做生意容易惹到麻烦,找到肖雨欣以前的姐妹,想从肖雨欣这里迂回和蒋凡达成和解。 肖雨欣以前斩断风尘的联系,躲在白沙开家水果店,就是不想方伟知道自己生育了小孩的事情。 酒楼开张,看到蒋凡捉襟见肘,她想多收点礼金,才重新联系了风尘中积攒的人脉关系。 方伟花银子,从肖雨欣以前的姐妹口中得知,她为自己生了小孩的事,先前他并没有对辉凡的股份上心,只是想着能与蒋凡缓和关系就行。 随着羽凡市场的开张,肖雨欣在商业上能力也崭露头角,方伟开始后悔曾经失去了她。 他也知道,现在肖雨欣和蒋凡纠缠不清,自己很难再有重续前缘的机会。 他想购买辉凡的股份,并不是想自己持有,而是想以小孩的名义送给肖雨欣,这样也算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还能与蒋凡和肖雨欣缓和关系,而唐俊就是最好的中间人。 她知道这样的中间人也不好当,准备先和唐俊搞好关系,才好让他出面牵线搭桥,所以暂时没有透露自己的目的。 唐俊看到方伟惊讶的眼神,才知道他也惦记上辉凡的股份。 当着詹昊成的面,唐俊也不好多说,只是应付道:“我只是给义老板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想转让。” 第616章 人在人情在 詹昊成冷笑道:“你们已经谈好,高于入股价的十一个百分点,明天就签协议,现在又说没有想好。 我虽然没有义老板出的价高,但是也不会让你吃亏,俊龙已经走上正轨,估值也在增长,我还是按投资的价格卖给你,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你不愿意把辉凡的股份给我,也就别想赎回俊龙的股份。” 詹昊成为了达到目的,不但把义老板要求保密的嘱咐置之脑后,还差点把他的“裤衩”都出卖了。 唐俊听到这话,惊喜道:“真的。” 方伟的经济实力不俗,在台商圈子比詹昊成更有影响力。 看到舅甥了已经快达成协议,本想直言自己也惦记辉凡的股份,可是担心暴露肖雨欣为自己生了小孩的事,引起肖雨欣和蒋凡的报复。 他想到,辉凡的规模比俊龙大一倍多,詹昊成拥有俊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唐俊在辉凡厂的股份价值只够赎回俊龙百分之十的股份。 自己不借银子,詹昊成也不可能让唐俊打张借条,就把股份全部还给他,准备私下和唐俊商量这事。 三个男人在钩心斗角,庞家翠和方伟和女伴看不出端倪,井思雅却把每个男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但她没有多嘴,脸上也没有丝毫表示。 还假装和两个女伴聊得热乎,从中得知庞家翠与蒋凡有些交情,还从庞家翠口中套出她与庞家翠交情的缘由。 唐俊和詹昊成在酒局中达成初步意向,唐俊用手里的辉凡股份交换詹昊成手里的俊龙股份,差额用现金结算。 唐俊不好当着詹昊成的面问方伟,什么时候可以把银子借给自己,所以说凑足钱就给詹昊成打电话。 方伟故作善意提醒詹昊成道:“虽然股权买卖是持有者的自由,但是还是与其他股东通下气好点,如果闹出不愉快,以后还怎么合作啊!” 詹昊成笑着道:“只要我买,他们应该没有什么意见。” 这个问题他早已想到,但他有底牌,才笃定蒋凡和辉哥不会有意见。 深夜十二点,三个男人携带各自的女伴离开意难忘。 唐俊偏偏倒倒地走出酒店,俊龙的司机把他和庞家翠送到距离泰安公寓几百米远的迎宾楼。 司机害怕他摔倒,还与庞家翠一起,把他搀扶到迎宾楼的908房。 他与庞家翠的爱巢选择在厚街镇里,没有租在白濠附近,是不想工厂的人发现,传到古秋巧和古秋玲耳里,还有一点就是不想蒋凡知道 司机走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正在给他泡茶醒酒的庞家翠道:“别忙活了,我又没有喝醉,这段时间你多看看有关秘书的书籍。” 庞家兴看到一路偏偏倒倒的唐俊,现在没有一点醉意。 她没有急于回答唐俊的话,而且坐在他腿上撒娇道:“我真以为你喝醉了,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唐俊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和那些老油子喝酒,我不装醉可能早已人事不醒,他们给我下套怎么办。 现在我和阿凡已经闹成这样,也不用顾忌太多,你赶紧熟悉一下秘书的工作,只要你能上手,我就把古秋玲辞退,让你接替她的工作。” 庞家翠担心道:“我只是办公室的小职业,没有从事过那么重要的工作,能行吗?” 唐俊严肃道:“你上了一年高中,有些文化底子,只要努力有什么不行。 另外,以后遇到阿凡,就说你是主动追求,我们才在一起的,只要你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庞家翠听到这话,从唐俊的大腿上站起身道:“杯子里已经放了茶叶,我还是给你冲一杯。” 转身避开唐俊的视线,她眼神中的忧伤一览无余。 当她冲好茶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看到唐俊有些走神道:“怎么了?” 唐俊考虑了一会道:“既然阿凡不在俊龙任职,他提拔的人就不能用。 大舅子对我不错,明天给他说一声,让他继续回保安队当队长。” 庞家翠疑惑道:“你是老板,我哥只是一个生产线上的员工,你们根本没有接触过,他怎么对你不错啊!” 唐俊看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迂回道:“他每次见到我都是笑眯眯的,我特别喜欢,但是别忘提醒他,做了队长别依靠权利,插手生产和招聘的事情。 阿凡那个人喜欢管闲事,工厂许多人又与他特别亲近,如果大舅哥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被阿凡知道,我真帮不了他。 庞家翠知道庞家兴喜欢讨好上司,但是根本没有接触唐俊的机会,她不相信庞家兴的笑容就能给唐俊留下印象。 她开始怀疑自己失身并不是意外,而是落入了唐俊和庞家兴勾搭在一起设的圈套,本想继续追问,可是想到如果唐俊真是那么做了,也不会承认。 她失身后逐渐对唐俊产生的好感,这一刻在她心里瞬间坍塌。 虽然心里疑虑,但是想到已经失身,重要的是前段时间寄回家的钱,让继父住进了医院,母亲的生活压力也得到了缓解。 她还是善意地提醒道:“工作是工作,我哥那个人身手是不错,但真不适合做管理,别要为了我让俊龙背负骂名,你只需给他安排份轻松的工作就行。” 唐俊听到庞家翠的拒绝,笑着道:“既然知道我是为了你,你就时刻提醒他就行,大家都是亲人,肯定比用外人放心。” 庞家翠再次拒绝道:“黄永强这个队长很有责任心,况且大爷刚离开俊龙,你就动他提携的人,还会加深误会,我看还是算了。” 唐俊根本听不进庞家翠善意的提醒,听到她提蒋凡就来气,厉声道:“你是不是对阿凡也有那个意思?才会替他的人说话。 以后别在我面前叫什么大爷,他都不顾及情义,今天让我那么难堪,我就不想他的人担任要职,随时出现在我眼前,好像时刻在监视我似的。 明天上班,我就让人事部发通告,黄永强想留在厂里,只能做一个保安。” 刘星雨已经离职,经理职位还处于空缺,唐俊原本想用这个位置,换取与庞家翠同床共枕的机会,没想到庞家兴主动找上门来出谋划策,成就了他的好事。 为了方便与庞家翠暧昧,唐俊就改变了想法,准备让她接替古秋玲,只是想到刚与古秋巧分手就动古秋玲,古秋巧可能找他麻烦,所以这个计划暂时搁浅。 第617章 深层的心机 庞家翠看到唐俊醋意十足,脸色也特别难看,没敢再说什么。 这一夜,刚开始适应唐俊“快乐”节奏的庞家翠,再也没了“快乐”的心情。 当唐俊满足熟睡以后,她走出卧室,站在阳台上望着四处还闪烁的霓虹灯,脑海里回想着失身前后所发生的事情。 结合唐俊刚才说漏嘴的话,还有庞家兴的行事风格,再次确定自己是落入了唐俊和庞家兴设计的圈套。 她的猜测没有错,随着沈婷婷和阿萍两朵厂花的离开,她和古秋玲就成为俊龙仅存的两朵厂花。 唐俊不用再担心工厂的订单问题,又刚摆脱的古秋巧,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开始物色新的床伴。 他看不起酒色之地的女人,自己的工厂就是首选地,不好再去招惹古家人,就惦记上了庞家翠这朵厂花。 想到蒋凡与庞家翠有些交情,如果以老板的身份逼迫庞家翠就范,吃相难看不说,蒋凡知道还容易引来麻烦,计划用刘星雨离职空缺的人事经理岗位诱惑她。 善于投机取巧的庞家兴,被蒋凡收拾以后也没有安分,一直想靠庞家翠的姿色为自己谋取利益,注意到唐俊瞅庞家翠的眼神不对,主动找到他说出自己的目的。 唐俊不知道庞家翠和庞家兴是生活在一个家庭的堂兄妹,只知道他以前是保安队长,因为保安抽烟被蒋凡抓住,降职为一线员工,根本不知道降职的真相。 听到庞家兴主动说出与庞家翠的关系,还说自己想办法把妹妹灌醉,让他得逞。 当时的唐俊还没有失去理智,看不起庞家兴这种下作的手段,可是又舍不得庞家翠这朵鲜花,最终想到“感情投资”,让庞家翠感激自己从而成就好事。 他首先买通虎门医院的一个内科医生,让庞家兴装病住进医院,庞家翠听到哥哥的病情特别严重必须尽快开刀,已经吓傻了。 当“主治医生”告知需要五千手术费时,她更是束手无策,唐俊假借关心员工来到医院,当着她的面把五千交给了医生,让医生代缴手术费,还给庞家兴安排了一间独立病房。 医生拿到五千好处费,象征性地在庞家兴的腹部上划一刀。 七天以后,唐俊假借庆祝庞家兴病愈出院,宴请了庞家兄妹。 庞家翠盛情难却下喝多了,当她醒来,已经和唐俊躺在一个被窝里。 当时,唐俊谎称自己也喝多了,还假惺惺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光。 庞家翠被唐俊的演技蒙骗,想到哥哥住院这几天,唐俊承担了昂贵的治疗费,每天晚上还会到医院探望,陪着自己聊天,舒缓自己担心的心情。 当唐俊准备扇自己第二耳光时,庞家翠赶紧拉住他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用太自责,我没有怪你。” 唐俊顺势搂住庞家翠道:“没想到你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庞家翠觉得唐俊这么大一个老板,这么关心生活在底层的打工人,认为他很有绅士风度,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没有挣扎。 因为唐俊的手段,俘虏了庞家翠的心,两人在酒店开了两次房,她就同意与唐俊同居了。 庞家翠站在阳台上想了一个多小时,确信唐俊是伪君子,唯一的疑点就是庞家兴腹部上开的那一刀。 她不知道,正是庞家兴自愿挨了那一刀,唐俊才认为他对自己忠诚,无意中说出他对自己不错那句话。 第二天上午,唐俊借用蒋凡降职庞家兴的手段,以工厂保安上班衣衫不整为借口,让人事部发出通告,黄永强降职做保安,庞家兴再次成为了队长。 同时还以古秋玲上班时间擅自离岗为由,给予警告处分。 古秋巧和唐俊分开以后,古秋玲在工作上是有些松散,但是老板要处罚自己的秘书,根本不用发什么通告,这会给秘书的工作带来不便。 他这样做,不单是警告古秋玲认清形势,还想震慑以前与阿萍走得近的那些管理干部。 古秋玲不犯花痴的时候,绝对不是一个无脑之人,不然也做不了总经理的秘书。 她早已想到唐俊与古秋巧分手,自己是结局,现在还留在厂里,只是没有找到更好的去处。 前不久,她还找过阿萍,想去给她做秘书。 阿萍想到姑姑给自己当秘书,出现什么错误也不好说她,这样会耽误工作,所以没有同意,但是同意给她安排一个副经理的岗位。 好高骛远的古秋玲,想到唐俊先前让自己挂职经理,自己都不乐意,侄女让自己去做副经理,肯定更不愿意了。 情势急转,看到唐俊已经要对自己下手,再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处罚通告刚出来,她就直接向唐俊提交了辞呈。 唐俊没有一句挽留,还想到庞家翠适应需要时间,冷声道:“按照规定,辞职需要一个月,一个人要有职业操守,你干满一个月,我会看在你对俊龙的贡献,多结算三个月的薪水作为奖励,希望你能站好最后一班岗。” 古秋玲讽刺道:“我早已见识过工厂老板的冷漠,以前还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算看清了你的嘴脸。 没有古秋巧和阿萍带着与你共存亡的决心,四处拉来零散的订单,俊龙能撑过最困难的时期? 我虽然没有她们那么大的贡献,但是工厂最难的时候,我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即便不是分内的事情只要有利于工厂,我都没有落下。 现在稳定下来,就开始过河拆桥,我也不要你什么奖励,还把截止今天的薪水返赠给你,希望能唤醒你的良知,以后善待打工人。” 古秋玲进入俊龙以来,仗着古秋巧和阿萍的关系,认为自己比普通打工人高一等,与同事的接触中,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现在遭受冷漠,才领略到打工的不易,也唤醒了她的同情心,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唐俊听到这话也有些触动,可他已经少了困难时期的感性,多了野心滋生出的傲慢。 想到自己与古秋巧在一起时,古秋玲虽然工作上十分负责,但是仗着这层关系,一直没有拿自己当老板尊敬,现在还说自己克扣打工人,怒道:“俊龙开业到现在,我有哪点对不起厂里这些工人?” 古秋玲也强势道:“现在只能说你没做多少压榨打工人的事,只是不多罢了。 就拿黄队长来说,前段时间你刚走出工厂就遇上抢劫,是谁奋不顾身帮你追回手包和大哥大,手臂上还挨了一刀。 你现在为了讨好情人,提升她的哥哥,无缘无故卸掉他的队长职务,你再继续下去,以后一定不会少做丧良心的事情。 看在我在俊龙留下了青春一笔的份上,也为厂里其他同事以后少遭点罪,我提醒你一句,庞家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被降职可不是什么管理能力,而是人品问题,蒋凡是为了给你情人留面子,才找了没有能力这个借口。” 第618章 支离破碎的交情 彭亮把爱巢租到厚街镇里,就是不想古家姐妹知道,以免古秋巧愤愤不平找麻烦,现在蒋凡已经知道这事,古家姐妹也可能知道。 但他还是想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接茬道:“你是不是在跟踪我,才知道我与庞家翠的事。” 古秋玲冷“哼”了一声道:“不要以为自己最聪明,别人就是傻子,你和我姐姐刚分手就开始惦记庞家翠了,我能知道这事,还是拜你情人的哥哥所致,想知道真实原因,自己去问她。” 说完没再给唐俊废话,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唐俊和庞家翠在一起,庞家兴知道节外生枝对自己不利,对外一直是守口如瓶,古秋玲是不想唐俊心里舒服,也不想庞家兄妹好过,故意栽赃陷害。 古秋玲虽然有野心也想走捷径,但是当亲情受到伤害的时候,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亲情。 唐俊与古秋巧分手,她就猜到里面肯定有猫腻,为了弄清真相,开始跟踪唐俊。 当她跟踪到唐俊和庞家翠在一起,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古秋巧,让她直接找唐俊谈判,多要点青春损失费。 古秋巧看到唐俊这么冷漠,不想与他再有什么瓜葛,没有利用这些事情找茬,她还说古秋巧傻,费尽心思收集来的证据,这时才派上了一点用场。 她走出俊龙鞋厂的大门,回头恋恋不舍地望了几眼,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本想去古秋巧那里暂住一段时间,舒缓一下心情,才知道古秋巧已经在桥头村租好房子,正在搬离詹昊成为她租的高档公寓。 古秋玲帮古秋巧搬完家后,把俊龙的人事变化告诉了古秋巧。 古秋巧神态自若道:“有关俊龙的一切,以后都不用给我说的,现在我只想安静的打份工。 以前自己走了捷径,觉得钱来得容易,也想让你走捷径生活过得好点,教唆你去接触蒋凡,现在才知道这是大错特错。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就听阿萍的安排,先去做个副经理。 辉凡手袋厂的高管你都认识,有她们把关,不会有其它厂那么多阴暗之事。 你这么聪明,只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锻炼一段时间,肯定能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提升是迟早的事。” 古秋玲好奇道:“阿凡有没有说,你在厂里担任什么职务。” 古秋巧摇头道:“他不参与工厂的管理,只做辅助支撑。 昨天晚上我和阿萍、郝梦王苗苗一起吃饭,郝梦建议让我担任副总,统管后勤的工作,我想去生产线上锻炼,没有同意。 阿萍建议我担任经理,先去管理几条针车线,我打工的时间不长,自己就没踩几天针车,怎么去管理别人。 所以准备以一个副经理的身份,跟着熟悉业务的经理学习一段时间,如果真有那个能力再说。” 古秋玲听到古秋巧主动降职,尴尬道:“刚才我还想找阿萍开个后面,怎么也要给我安排一个经理当当,现在看来只能跟你一样,先从副经理做起了。” 古秋巧看到妹妹已经转过弯来,玩笑道:“就凭你的能力,只要不犯花痴,肯定会有好的发展。” 古秋玲听到花痴二字,犹豫了一下道:“你说我现在追求蒋凡还有机会吗?” 她在彭亮那里碰壁以后,再次把心思放在蒋凡心上,但只是为了利益,在她心里,还是觉得同为漂泊客的蒋凡,没有外资工厂那些老板有实力。 一次次受到打击,又狼狈离开俊龙,现在说这话与以前的心思截然不同,而是动了感情。 古秋巧看到刚提醒古秋玲别犯花痴,她又“旧病复发”,劝告道:“我们还是阿萍的长辈,但是对待感情问题,真没有她那么聪明。 你也看出,她早已经对阿凡动了感情,但一直理性地对待,这样反倒获得阿凡的好感,还获得了信任。 你也知道,工厂想招揽什么样的人才都会挤破门槛,更别说位高权重的总经理。 我不否认阿萍的管理能力,但是由秘书转岗担任副总不久,这点历练根本不足以担经理,但是蒋凡和辉哥都选择了她,这就是信任。 没有结果的感情,就别去戳穿那张窗户纸,让它处于朦胧状态,让彼此留个念想,未必是坏事。 从古至今,许多情投意合的爱情,正是因为没有结果才成为了传奇,我们只是普通人,还是脚踏实为好。” 两个姊妹在古秋巧的租屋里,以蒋凡为话题聊着的时候。 他和汪文羽也到了桥头,准备在辉凡手袋厂附近租间铺面开饺子馆。 看了几个铺面,蒋凡选中距离新厂不足三十米的两个铺面,想把老邱饺子馆的第一家分店,开得比总店大。 汪文羽认为刚到厚街,先租一个铺面,生意做起来再扩张。 小两口站在准备租的店铺门口,各抒己见商量店铺的规模,蒋凡接到黄永强的电话。 得知黄永强被唐俊弃用,重新提拔了庞家兴。 蒋凡不想再次得罪唐俊,叮嘱道:“想离开俊龙,就按正常程序办理离职,别让其他兄弟为你辞职的事情议论纷纷,需要交代的工作,还是给庞家兴嘱咐一下,做事还是要有始有终。” 黄永强负气道:“我想有始有终要有机会嘛,庞家兴上午刚上任,就开始报复我,说我没有尊称他为队长,罚我五十元,我递交辞职,他就批复即辞即走,生怕我待在厂里影响到他的威信。 我刚办完离职手续已经出厂,准备投奔你。” 蒋凡无奈道:“既然这样,你就直接去河田羽凡娱乐城做队长,接替张春耕的工作。” 黄永强接茬道:“古秘书也辞职了,但没有办理离职手续,比我早一步离厂。” 蒋凡已经想到古秋玲的身份,不适合在留在俊龙,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汪文羽看到蒋凡接完电话,脸色又开始不对劲,提醒道:“如果是为唐俊的事自寻烦恼,就别把苦瓜脸表露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影响你的心情。” 蒋凡赶紧强装微笑道:“不管唐俊的事情,是黄永强不想在俊龙干了,我把他安排去娱乐城上班。” 汪文羽瘪嘴道:“口是心非,你替他说好话,他现在可能恨不得咬死你。” 蒋凡看到汪文羽对唐俊这么大的怨气,赶紧岔开话题道:“你别想蒙混过关,我就想租两间铺面,你支不支持嘛。” 汪文羽知道蒋凡岔开话题,是在乎自己的心情,没再纠结与唐俊有关的事情,接茬道:“按照你的想法需要打通两个门面,转让费就要几万,加上装修,你兜里有那么多银子吗?” 第619章 意外的线索 蒋凡扣了扣脑袋道:“我只想着转让费够了,没有想到装修和添置东西,实在不行就动平平的小金库,姐姐在麻将厅的收入,分了一半给她存着,她现在单身不怎么花钱。 这事需要你去给姐姐和平平说,她俩听你的,如果我去说,姐姐会骂我好高骛远。” 汪文羽白了蒋凡一眼道:“你这就是好高骛远,还不敢承认,丢人现眼的事就让我出面。” 蒋凡抱着汪文羽,在她嘴上“唧”了一口,狡辩道:“这不是为了证明你面子大嘛。” 汪文羽埋怨道:“也不怕路上这么多人看见笑话。” 郝梦走出刚建好的厂门,准备回租屋冲个凉,正好看到蒋凡在亲汪文羽,走近以后玩笑道:“你们小两口躺在一个被窝还没亲够?在大路边就表演上了。 文羽,你不嫌弃他口水滴答,还要他亲。” 蒋凡心里想着,我亲你的时候,你比谁都激动,还多次主动凑上来,现在还损我口水滴答。 心里这样想,但是喜欢开玩笑的贱嘴,在汪文羽面前又不敢“发泄”出来。 汪文羽听到郝梦这么说,条件反射地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接茬道:“他脸皮这么厚,我有什么办法嘛。” 郝梦得知小两口在打蒋平小金库的主意,笑着道:“你们当哥嫂的好意思找妹妹借钱吗? 我身边有些积蓄,原本想着市场和新厂都占干股不合适,准备象征性地给的,坏男人和辉哥都不同意,现在可以给你们应急。” 肖雨欣虽然和蒋凡已经有了鱼水之欢,但是在汪文羽面前,都是称呼蒋凡为阿凡,只有郝梦,一直称呼他为坏男人,这样的称呼多少暧昧。 汪文羽却没有一点介意,还经常当着两人的面调侃,“蒋凡揩了郝梦的油,获得这个绰号是实至名归。” 汪文羽心里一直觉得,在感情上自己和蒋凡都亏欠郝梦,所以对她格外关注,同时与她的感情与其它友情截然不同。 蒋凡本想拒绝,汪文羽已率先道:“就用梦梦的,到时候还不起你就卖身抵债,谁叫你好高骛远。” 郝梦也知道,小两口想借这点钱,找谁开口都可以,接受自己的帮助,就是超越友情的体现。 她喧宾夺主地掀开蒋凡搂着汪文羽腰间的手道:“自个一边玩去,文羽要陪我回家换身衣服。” 蒋凡指着自己,不满地抗议道:“你们两个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汪文羽笑着道:“租店铺不签合同吗?而且还要等房东过来签署同意书,自己慢慢等着,我去看看梦梦的租屋漂不漂亮。” 店铺转让,不但要给上一任店家转让费,还要给房东一笔钱确认现在的承租人,以免房东强制性收回店铺,这样的钱俗称茶水费。 两家店铺,一家是贴出告示转让,一家是蒋凡想扩大饺子馆的规模,找上门转让,主动和被动转让费上相差一万。 当蒋凡从照相馆里打印出转让合同回来。 主动转让的店家感觉自己吃亏了,借口道:“年轻人,你刚出去的时候,我儿子来过店里,说要加五千才肯转让,我也不能当家做主,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蒋凡看到店家坐地起价,几爪就把手里打印好的合同撕得粉碎道:“刚才是看到你年龄这么大,才没有在转让费上给你讨价还价,没想到你会得寸进尺。 现在我两个店铺都不租了,看你还能不能拿到我给的价钱。” 这家店铺是卖炒菜,店家是一对年近五十的夫妻,男店主看上去比较圆滑,还比较强势,女店主是本分人。 因为厨艺原因,开门半年生意很萧条,一直处于亏本状态。 先前,男店主给蒋凡的报价,是这个地段一般店铺的转让价,还加了他们这几个月的亏损,想着喊高点可以谈价。 小两口想到自己生活条件好点,不想在这些漂泊人面前抠搜,根本没有还价。 转让是包括店里所有东西,汪文羽想到新店新气象,店里的东西,还让店家带走或找个二手贩子卖点钱。 蒋凡撕完合同,正想给隔壁店铺打声招呼,毕竟自己谈好价钱不要了,道歉的话应该有几句。 他刚转身,男店家展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道:“我们放弃生意不做,陪你谈了这么久,说了要接手现在有反悔,是不是逗我们玩呢? 要么赔偿我们时间损失,要么就加五千,我把店铺让给你,这个价比你转让隔壁店便宜五六千,你已经占了便宜。” 他贴出告示已经几天了,知道别人不可能出这么高的价钱,看到蒋凡要走就急眼了。 蒋凡看到男店主坐地起价,还无理取闹说自己的不是,冷声道:“我坐了这么久,你们店里有生意吗?自己贪得无厌不说,还好意思要损失。如果我不给,你是不是想把我吃了?” 男人露出了另一副嘴脸道:“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他可是厚街伟哥的小弟,伟哥又是炳哥老婆的堂弟,你惹得起吗? 如果不接手我这个店,不但要赔偿我的损失,也休想接手隔壁的一家,不信我们走着瞧。” 蒋凡听到男店主威胁的介绍,猜测男店主说的伟哥可能是徐伟。 他只知道大头炳的老婆姓徐,还没有搞清徐伟与大头炳的老婆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没想到找个店铺,还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他故作颤颤巍巍道:“我知道厚街有个炳哥,可没有听说过什么伟哥,你别想唬我。” 男店主看到自己的话起到威慑作用,傲娇地冷“哼”了一声,接茬道:“厚街鼎鼎大名的徐伟哥,他可是炳嫂亲小叔的儿子,你连他都不认识,还来闯社会?” 蒋凡听到年近五十的男店主好像江湖人一样,还称呼大头炳的老婆为嫂子,就觉得搞笑。 他皱起眉头思虑了片刻,总感觉男店主的话过于吹捧,认为徐伟可能只是大头炳的老婆拐了八道弯的亲戚,如果真和大头炳的关系那么近,不可能混得连个bp机都买不起。 原本就想知道,徐伟找上门要赎回那几家娱乐场所,到底受谁指使。 他横着男店主道:“本不想对一个老年人做什么,既然你为老不尊,还要来威胁,我就陪你玩玩。 你有什么社会关系尽管叫来,我还提醒你,现在不想叫来也不行。” 男店主看到蒋凡忽然强硬起来,还是没有放下拦路的双臂,而是对站着身边的女店主道:“儿子在老地方打麻将,你赶紧去叫他过来,就说他爹被人欺负了。” 女店主本想劝老公几句,可是看到他横眉竖眼凶巴巴的样子,没敢吱声,只得走出店铺,向工业区走去。 第620章 无孔不入的江湖实力 蒋凡知道东莞的所有工业区,都有不少不知轻重的愣头青,如果店主的儿子真叫来十个八个拿家伙的烂仔,自己难以应付,马上打传呼让张春耕带人过来。 张春耕带了四个兄弟从河田赶到,女店主还没有回来。 男店主认为在这个地盘上,只要报出徐伟的名号一般人不敢找茬,听到蒋凡电话邀人,还以为他狐假虎威做个样子,没有丝毫胆怯。 现在看到蒋凡只邀来五个人,还热嘲冷讽道:“别以为拿个大哥大就可以唬住谁,就这几个人,还敢这么嚣张。” 上午时间段,路上的行人不多,只有这一排店铺的店家站在门外看热闹。 先前已经与蒋凡谈妥价钱的店家,看到起了风波,害怕殃及到自己,而自己的生意也不错,主动找到蒋凡道:“年轻人,我的店铺不转了。” 蒋凡看到三十来岁,年轻力壮的店家害怕蛮横的男店主,加之男店主先前的行为,确定他不是本分做生意的人。 蒋凡先是对年轻的店主歉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春耕道:“既然这个为老不尊的男人想把事情闹大,我们就配合他,先把店里的东西给我砸了。” 男店主以为蒋凡是想趁着自己儿子没有来之前,震慑住自己好跑路,转身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道:“我看你们谁敢动。” 张春耕顺手捏住他的手腕道:“看你一把年纪,我就不卸你的家伙,给你砍我的机会,来啊!” 男店主被张春耕捏住手腕动弹不得,另外四个兄弟走进店里,把桌椅板凳砸得一张不剩,还准备走进厨房砸厨具。 九个手拿刀棍的小青年耀武扬威地向店里走来,女店主担心地跟在后面。 带头是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小青年,远远就大声道:“是谁敢到我家来闹事,还影响到我赢钱,是不是不想活了。” 蒋凡害怕中分头认出自己,等他走近才转头来冷笑道:“刚收拾你没几天,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看来上次收拾得不够狠。” 他不知道中分头叫什么名字,但是对中分头这张脸比较熟悉。 前几天汪家姐妹在舞厅外被烂仔盯上,张春耕和彪娃最先打倒在地的三个烂仔中,就有这个中分头。 中分头看到是蒋凡和张春耕,赶紧转身想跑。 张春耕放下男店主的手腕,几个健步冲到中分头面前,一下夺走他手里的马刀,一个扫堂腿把他薅到地上。 蒋凡和张春耕都不认识另外八个小青年,但这些小青年都是在舞厅和溜冰场看场的马仔,当时也在现场,只是还没有出手就被阿水招呼住了。 他们不但对蒋凡印象深刻,还知道他是现在接管娱乐场所的人。 趁着张春耕收拾中分头,另外四个兄弟还没有从店里出来,赶紧四处逃窜。 蒋凡想到只要抓住带头的,就可能问出徐伟的底细,如果带头的烂仔都不知道,抓其他烂仔也没有多少意思,并没有追赶。 男店主看到张春耕把自己儿子打倒在地,平时跟在儿子身边称兄道弟的人如同惊弓之鸟,才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菜刀,对蒋凡道:“年轻人,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请你兄弟别为难我家小宝,我愿意按先前谈好的价钱把店铺转给你。” 蒋凡冷笑着道:“给脸不要脸,你认为自己这家店值我先前的报价吗?你现在就是降价我也不会要,你就别再打这样的主意了。 懂得什么叫成王败寇吗?你先前要我赔偿时间损失,我现在喊来兄弟也需要跑腿费,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虽然憎恨男店主,但蒋凡还是不想在一个老人身上赚外快,现在这么说,只是想威胁他儿子主动交代徐伟的底细。 隔壁店家看到男店的儿子这么怕蒋凡,平时在这一带耀武扬威的烂仔,看到蒋凡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惊慌逃窜,猜测他不简单。 想到蒋凡没有仗势欺人,刚才找上门恳请自己转让店铺,不但态度和蔼,而且还主动提出加价,自己要求比隔壁店多一万,已是漫天要价,他也没有还价。 店家心里有些感动,悄悄向蒋凡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向工业区走去。 蒋凡跟进工业区道:“大哥:你为什么这么怕隔壁的店主?” 店家无奈道:“他有一个混社会的儿子,我们那一排房子的生意人,哪个不怕他啊! 以前隔壁是一个卖快餐的店,是他儿子每天找茬要求转让,这样的店不但没有顾客敢进,其他生意人也不敢接手,快餐店的老板被逼没有办法,想到捡一个比落一个强,半价就转让给他了。” 蒋凡感激道:“谢谢大哥,既然他是半价强买,我就让他享受同样的待遇,到时候如果需要你的店面,我再加一千表示感谢。” 蒋凡以为男店主称呼自己儿子为小宝,是宠溺的称呼,最后才知道他儿子真名叫费小宝,还是徐伟身边比较亲近的马仔。 徐伟的确是大头炳老婆的亲堂弟,跟着大头炳也赚到了钱,只是好赌不但欠了一屁股债,还把大头炳的老婆送给他的大哥大都卖了。 因为他烂赌,大头炳也看不起他,只是碍于老婆的面子,让他看管舞厅和溜冰场,但是不准接触财务,每个月只能拿固定薪水。 蒋凡以牙还牙,威胁男店主以接手的价格转让店铺,否则就把费小宝送进医院住上一两月。 男店主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了儿子的安全,只得答应蒋凡的条件。 这样一闹,蒋凡节约两万多转让费,他也如约给隔壁店家加了一千,签完两家店的合同,还给了隔壁店两天时间,让他把店里的新鲜食材卖完。 办完这一切,他心里还在想,大头炳就不可能赎回娱乐场所,徐伟到底是帮谁出面。 结合刚才获取的消息,他再次想到背后的人可能是诚哥,毕竟好赌的人,出卖亲情不算什么新鲜事。 正想他想到入神的时候,张春耕发声道:“凡哥,黄永强刚到娱乐场,我现在回去和他交接一下。” 蒋凡接茬道:“我还有点事给你说,白沙饺子馆的总店,有红玉姐和桂花就足够了,我准备把你婆娘和芳姐调到这里来开店。 你回去和小叶子商量一下,看她有没有意见,如果有意见,我就调桂花过来。 无论以后饺子馆发展得多好,我都不会分里面的利润,也不会占有股份,但是每个饺子馆必须遵循邱叔老两口的善良传统,遇到急需帮助的人,尽点微薄之力,这点你给小叶子嘱咐一下。” 张春耕笑着道:“不用提醒,她经常把你刚才的话挂在嘴边教育我。 你怎么安排她也不会有意见,一直还让我少问多做,如果惹你不开心就拿我开刀,她一直很感激你。” 蒋凡想到和邱叔老两口接触过的几个女性,都特别善良,点头道:“是我多想了,你先回娱乐场,和黄永强做完交接,继续盯紧泰安公寓。 我怀疑那栋楼里,除了詹昊成,可能还住得有其他神秘人物,盯梢的时候,你和彪娃一定要注意安全。” 第621章 夹缝中求生存 张春耕带着兄弟走后,蒋凡独自坐在店铺外,望着国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想到厚街随处都能遇上大头炳的马仔,而能让大头炳吃瘪的诚哥,江湖实力肯定也不简单。 想到诚哥,不由得就想起他与詹昊成在热带雨林的对话,要想搞清楚詹昊成和诚哥之间有没有什么猫腻,井思雅可能是最好的突破口。 心存感激,蒋凡对井思雅的印象,没有因为她是詹昊成的秘书受到任何影响。 不能肯定井思雅是不是詹昊成的床伴,只是心底里觉得,她那么聪明的人,应该早就看出詹昊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两次邀请,开出的条件不低,她都拒绝了,而且口风还特别紧。 平时她都在上班,昊成鞋厂只有十几个生活在底层的同乡,根本打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蒋凡决定再次盯紧她居住的泰安公寓。 同时还想到飞猪居住在泰安公寓,青哥不敢光明正大来东莞,可能安排其他人来和詹昊成接头,而高档公寓不会查房,就是最好隐藏的地方,特意交代张春耕和彪娃一定要注意安全。 汪文羽和郝梦回来,看到刚才还是好好的一家店铺,屋里的桌椅板凳已经缺胳膊少腿。 她白了一眼还在走神的蒋凡道:“我不是说了,这些桌椅板凳留给前一任店家,让她们换点钱,你是不是发神经把这些东西砸了?” 蒋凡听到汪文羽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隔壁的店家知道汪文羽是蒋凡的女友,赶紧端出两张凳子给她和郝梦。 汪文羽听到男店主不地道,儿子还是江湖人,没再说什么。 郝梦却感慨道:“东莞这个地方遍地是黄金不假,但是准确来说,这些黄金只是针对有权有势的人。 比如现在的坏男人,我们走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能节省两万多的转让费,如果这事发现在本分的生意人身上,结果肯定是大反转。 对于打工人来说哪来什么黄金,只能靠辛勤劳动赚取微薄的收入,要想有所作为做点生意,稍微能赚钱的门路都已经被权势把控,夹缝中找到一些商机,又会被街面上的烂仔惦记。 以前我觉得虎门应该够乱了,来厚街建厂这一个多月,我才发现,厚街的社会治安比虎门更复杂。” 蒋凡也是近段时间来厚街的时间比较多,对于厚街江湖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大头炳是大佬,诚哥这个人城府很深。 他了解郝梦,知道她能说出这些话绝对不是道听途说,肯定目睹到什么事情,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追问道:“桥头村也这么复杂吗?” 郝梦点头道:“这里步行到厚街,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房租比镇里便宜,许多镇里混的烂仔,都住在这里,不小心就惹到哪位大哥或大佬的小弟,结果可想而知。” 前不久,给我们建厂的施工队工头晚上去夜市买东西,亲手抓住摸自己包的小偷,非但没有拿回自己的钱包,还被几个烂仔打了一顿,当时治安队就在几步之遥,而装着熟视无睹。” 蒋凡埋怨道:“这事你怎么不给我说呢?” 汪文羽撇了他一眼道:“梦梦不给你说,还不是为了你好,想到你对这里不熟脾气又臭,闹出大事怎么办? 我回来第一天晚上,她和阿萍已给我说了这事,工头丢的钱不多,她们已经补贴了,小青还起哄说要去找治安队的麻烦,一定要找出打人的凶手,不是欣姐招呼住,为了这点小事,她还想打电话惊动梁哥。 你们两个的性格真有些相像,都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蒋凡狡辩道:“我这么听话,怎么在你这里就成为臭脾气了嘛。” 郝梦插嘴调侃道:“你只有在文羽面前才像哈巴狗,在外人面前就是猛兽。不说这些,我们去喊阿萍她们吃饭,你节省了银子应该买单。” 她知道,蒋凡在自己面前也比较温顺,现在只是想岔开话题,不要一直纠结这些不愉快的事。 吃饭途中,蒋凡接到汪小青的电话,第一句就问汪文羽在不在身边。 蒋凡听到这么问,猜测汪小青要自己兑现跳舞的承诺,可是汪文羽在身边又不好多说,赶紧把大哥大递给汪文羽道:“大姨姐的电话。” 他加重了一些语声,不是怕汪文羽听不见,而是提醒电话另一端的汪小青。 蒋凡的猜测没错,汪小青身边虽然有蒋平,但是蒋平晚上要学习,她一个人也无聊,就想去舞厅玩。 一起吃饭的几个女人中,只有刘星雨和阿萍不会跳舞,汪文羽、郝梦、王苗苗可以称之为“舞林高手”,特别是郝梦,以前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不会跳的人想学,会跳的人想去看看蒋凡新开展的业务,接上汪小青,蒋凡一拖六来到羽凡娱乐城。 这些女人中,姿色稍逊的刘星雨都无愧于美女二字,刚走到娱乐城就引来许多异样的目光。 蒋凡除了面对刘星雨淡定自若,有另外四个女人在,他和汪文羽的亲热劲都收敛了许多。 他把几个女送到舞厅,想到娱乐城还没有管理,准备再去找一下方逸雪。 知道这些女人个个都容易引来好色之徒,离开前,还交代黄永强一定要保护好这些女人的安全,害怕再出什么乱子。 他来到意难忘,正是酒店上客最忙的时间段,看到方逸雪站在队列最前面,迎接前来的宾客,领班主要是管理,不用亲自带客人进房间。 蒋凡想到当着这么多迎宾的面,邀请方逸雪单独聊前来的目的,可能被人误会引来诸多非议。 十个男人九个色,蒋凡也不例外,汪文羽没有回来之前,他还没有这些顾忌,经历一次离别,他已经后悔曾经的滥情,面对暧昧过的女人也让他伤透了脑筋,生怕汪文羽看出端倪。 心里一定提醒自己收心,别在情事上惹是生非,没想到还惹到大姨姐,跳贴面舞的时候倒是激动,冷静下来又后怕,所以与女人交往,他更谨慎了一些。 娱乐场的管理问题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在流言蜚语和义老板那点浅薄的比较,选择了牺牲义老板的交情。 他走到酒店门口,先给每一位迎宾发了五十元小费,然后来到方逸雪身边,大致说明了来意。 方逸雪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惊喜道:“你让我去做经理?” 身边的迎宾听到蒋凡来挖蒋凡,羡慕道:“方领班,恭喜啊!” 蒋凡想到挖走义老板的员工,起码应该打声招呼,走进酒店,看到义老板脸青面黑地坐在台边发呆。 第622章 欢场处处是诱惑 蒋凡走近义老板,看到他还没有发现自己,随口玩笑道:“是不是看上哪个新来的美女不能得手,现在绞尽脑汁想策,才这么入神。” 义老板回过神来,苦笑道:“被人出卖的只能把裤衩子挂头上蒙羞,哪还有心思想美女吗。” 蒋凡口是心非道:“谁能把你这么大的老板卖?” 与义老板接触了几次,看到他善于投机取巧,而且特别圆滑,蒋凡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心里还想着,你这肥头大耳的矮冬瓜,不是兜里有银子,送给别人都闲浪费粮食,卖给谁要啊? 现在开玩笑,只是为了方逸雪离职的事打声招呼。 义老板接茬道:“这事与你有些关系,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好。” 蒋凡想到,自己与义老板只是酒桌上应酬这点交往,没有任何利益的瓜葛,毫不在意道:“说话扭扭咧咧,到底什么事能与我有关?” 义老板想到詹昊成不仁不义,自己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可以利用蒋凡这个火药桶替自己泄愤。 带着挑唆的心思,义老板说出唐俊要出售辉凡股份,谎称自己想购买还差点银子,找詹昊成拆借,结果股份被詹昊成截胡。 他没有说明,自己是害怕唐俊得到什么不好的风声才抛售股份,所以想找詹昊成商量一下,没想到詹昊成把自己所说的话,当作了与唐俊谈判的筹码,今天他给唐俊打电话,唐俊不但没接,还直接挂断。 任何形式的交往,直接挂断电话就有绝交的意思,一般人不会这么做。 义老板找到与唐俊一起喝酒的方伟,才知道詹昊成把自己卖了,唐俊才这么生气。 蒋凡听到唐俊要把股份卖给詹昊成,脸上马上严肃起来,追问道:“詹昊成收留的人暗算我的事,到今天还没有给我一个说法,现在还惦记上我的工厂,我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意思。” 义老板想到坐在台边聊这些事情,容易走漏风声,赶紧拉着蒋凡来到自己办公室。 他关上门,带着煽风点火的目的,接茬道:“昨天方伟提醒过詹昊成,想买辉凡的股份一定要给你和辉老大打声招呼,可他根本听不进去,还狂妄地说,他成为股东你和辉老大不会有意见。” 义老板还想把“不会有意见”说成不敢,又怕蒋凡找詹昊成对质,自己惹火上身。 蒋凡虽然年轻,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鲁莽行事的毛头小子。 义老板以前一直尊称詹昊成为詹老板,现在直呼其名,即便极力掩饰,蒋凡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怨气,从这些微妙的变化中猜测两人已经反目成仇。 蒋凡也知道,义老板在自己面前说詹昊成的坏话,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最大可能就是想利用自己替他出气。 虽然不会给义老板当马前卒,但是他提供的消息,与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蒋凡接茬道:“詹昊成凭什么肯定我们愿意与他搅合一起做生意?” 义老板想到煽风点火可以,但是掺和进去容易惹火上身,谨慎道:“这事我告诉你,你可别把我卖了哦!” 蒋凡虚与委蛇道:“我不是詹昊成,不会出卖朋友。” 义老板接茬道:“他有康生为依仗,才这么笃定。” 蒋凡惊讶道:“康生?” 说完马上想到,自己能认识康生,那是刘哥的面子,赶紧圆滑道:“他是什么人物啊?” 义老板真以为蒋凡不认识康生,讲解道:“厚街局子的老大,詹昊成每次请他来喝酒,都是订最隐蔽的总统包房,以免别人看见康生来酒店。” 蒋凡疑惑道:“就是订了总统包房,也要从酒店大门进来,别人也知道啊!” 义老板解释道:“为了应对突发事件,我在酒店后面开设了一条应急通道,不经过大门就能直达楼上的客房,平时通道的门上锁,只有需要时才打开。 两间ktv总统包房,也设计了一道后门,可以直达客房,花这些银子,一是为了应对扫黄,二是为了接待不能公开露面的重要人物。 除了几个重要的贵宾和酒店的高管,服务员和许多常客,都不知道有这些专用通道。” 蒋凡看到义老板想利用自己,连这些秘密都告诉自己,假装玩笑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到处宣扬吗?” 义老板恭维道:“你也是贵宾,而且办事有里有面,不会做这些出卖朋友的事。” 蒋凡本想直接打电话质问詹昊成,现在得知他和康生有瓜葛,没敢冲动,离开前才对义老板说出,想让方逸雪去管理娱乐场。 义老板想到方逸雪只是一个迎宾领班,蒋凡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管理能力,挖她去管理娱乐城只是幌子,目的就是打她美色的主意。 为了投其所好,义老板马上通知财务给方逸雪结算薪水,还色眯眯地对蒋凡道:“你的眼光真毒,她可是酒店迎宾中,姿色最出众的一个,而且还是黄花闺女。 不少有钱的老板都想打她的主意,许多妈咪还动员她下海,如果她愿意做陪侍,早就赚得盆满钵满,可她只想做个迎宾。 还是你有艳福能把她拿下,我现在去给你开间客房,等你“快乐”以后,我们一起吃宵夜,庆祝你抱得美人归。” 蒋凡现在就怕给人留下沾花惹草的印象,传到汪文羽耳朵里,没想到邀请一个管理都能引起误解。 想给义老板解释,可是来意难忘几次,为了面子的确找过小姐陪酒,现在解释不是为了美色,义老板肯定认为自己虚伪而做作。 原想追问义老板怎么知道方逸雪是黄花闺女,害怕误解加深,干脆选择了沉默。 征得方逸雪的同意,蒋凡带她前往娱乐城熟悉工作环境,明天好正式上班。 迎宾虽然不用陪侍客人,但是在打工人心里,酒店从业人员都不正经。 打工人这样认为,不是全无道理,身在风尘的大染缸里,面对大把大把的金钱诱惑,想做到洁身自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出淤泥而不染的女性,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意难忘到羽凡娱乐城不远,两人步行途中,蒋凡问起方逸雪从事酒店的原因。 方逸雪解释道:“酒店除了薪水还能拿到小费,比在工厂打工强多了,这样的收入才解决弟弟妹妹的上学问题,还有我母亲的医药费,她小腿萎缩,已经卧床三年多了。” 蒋凡知道选择漂泊的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接茬道:“义老板给我说,需多老板想打你的主意,既然你的家庭环境那么具体,面对大把银子你不心动吗?” 方逸雪大方道:“谁见了钱不心动,只是想到这样的银子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敢动心而已。” 蒋凡刚知道方逸雪还不满二十岁,比自己年龄还小点,疑惑道:“这是你的生活总结?” 方逸雪忽然停下脚步,神情凝重道:“我到意难忘上班还不够一年,哪懂得了这么多,是我小舅妈传授的经验,她是意难忘的妈咪,有客人想打我的主意,也是她保护我。 可惜也是苦命的女人,遇上我家那个惹是生非的小舅,小舅现在判了重刑,也是罪有应得。” 第623章 诚哥再次登门 方逸雪说到这里,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水,只是隐忍着没有流出来。 蒋凡从她简短的话语中,产生了许多疑惑,但是看到她这么伤心没有急于追问,让她先沉淀一下心情,自己也陷入了思考。 肖雨欣和郝梦以前都是妈咪,蒋凡对这种职业有了深刻的了解,也知道工作中的辛酸。 虽然还不知道方逸雪的小舅妈是谁,但是知道一个妈咪,想在利益为先的欢场保护一个美色,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愿意花不菲的银子到酒店消费的客人,都是冲着美色而来,而妈咪不准得罪客人,这是任何酒店的规矩。 从中可以想到,方逸雪的小舅妈为了她,绝对要付出代价,最大可能是她小舅妈牺牲自己,找到江湖或权势人物为依仗,还要防止找到的依仗不打方逸雪的主意,也需要煞费苦心。 蒋凡安静地陪着方逸雪站了几分钟,等她心情平复以后,才接茬道:“能说说你小舅妈这个人吗?” 方逸雪犹豫了一下道:“她叫阿红,酒店的人只知道我们是同乡,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她也不准我给外人说,害怕自己交往的男人影响到我。” “阿红”,蒋凡自言自语重复了一句,自己在意难忘只认识阿娟,对阿红这么名字都没有一点印象,正想追问阿红身后有什么依仗。 方逸雪紧接着道:“你可能还想问,既然是舅妈,她现在跟了别的男人,我为什么没有一点想法,还对她心存感激。 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未婚,告诉你她是我小舅妈已经破例。 虽然她身在极为现实的风尘,但绝对是个好女人,我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说过她的过去,希望理解。” 蒋凡想到方逸雪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追问。 娱乐城的员工不多,但是任命还是需要通知到位,才能让方逸雪在管理上树立威信。 蒋凡准备先介绍她与黄永强认识,方便以后搭档工作,等舞厅和溜冰场歇业以后,再开会通告方逸雪的任命。 两人刚来到娱乐城,黄永强已经迎上前道:“凡哥,幸好你回来了,我都准备给你打电话了。” 蒋凡紧张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黄永强接茬道:“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来了几个镇里的江湖大哥,一直嚷嚷着要和你喝酒。 几个大哥喝酒时说话声音大,我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是你朋友,还是来找茬,所以舞厅的灯光一直没敢调暗,许多舞客都有意见,我就想打电话向你确认一下。 还有你刚走,还来了一个超级大美女,好像和嫂子认识,她们现在坐在一起。” 蒋凡追问道:“什么美女、大哥,你见过吗?” 黄永强摇头道:“我平时都在厂里,根本不认识多少江湖人,只是听买票的小妹说,有一个男人叫诚哥,至于那个美女,听嫂子叫她思雅。” 蒋凡想到大头炳都吃了憋,一般江湖人应该不会来闹事,只是想知道井思雅为什么会独自来到这里。 他走进舞厅,看到慢舞时间段,室内的灯光还亮晃晃的,舞厅的舞客比平时少了不少,舞池里没有几个人跳舞。 汪文羽与几个女人挤在一张桌上,都没有跳舞。 隔壁一桌是诚哥和四个男人,每人身边还有美女相随,坐在舞池边的三张大条桌前,正大声地猜拳喝酒,身后还站了五个凶神恶煞的马仔。 整个舞厅有四张大条桌,是为在舞厅过生日的舞客准备的,一张桌子坐七八个人轻轻松松。 汪文羽与六个女人挤在一张小方桌上,就是为了不占用太多资源,尽量给其他舞客多留几张可以放饮料小食的桌子。 蒋凡不想得罪诚哥,但是他这样做就有砸场子的意思,这无异于是在打自己的脸。 他指着诚哥那几桌,对身边的黄永强道:“这种行为出现在舞厅里,无论是不是我的朋友,都不用客气,直接轰出去。” 说完把手里的大哥大递给黄永强,继续道:“马上传呼春耕和彪娃,让他们赶过来,以防万一。” 黄永强看到蒋凡有动手的架势,追问道:“要不给文龙哥和正军哥也打个传呼。” 蒋凡想了郝梦说过,厚街的社会比虎门更复杂。 自己刚来这个地界,一举一动都会被许多社会人关注,如果发生冲突吃了亏,以后来这里找茬的江湖人,可能会络绎不绝。 为了敲山震虎,不让娱乐城成为是非之地,他点头道:“打一个,同时让两个市场的兄弟也赶过来。 如果等会要动手,第一时间控制住诚哥,他才是关键人物。” 黄永强走出舞厅打电话。 蒋凡径直走到诚哥一桌,马着脸道:“诚哥,你这是来照顾我的生意,还是准备来砸场子。” 诚哥起身笑眯眯道:“阿凡,我们是好兄弟,来这里就是找你喝酒,你这话就见外了。 不信可以问问收门票的兄弟,还有卖东西的小妹,我们可是按规矩买了票,买东西也是先付钱哦!” 蒋凡看到诚哥把舞厅当着了自由市场,霸占那么多座位不说,摆出的架势还吓走不少顾客,已经怒火中烧,只是隐忍着没有发飙。 听到诚哥拿消费给了银子为借口,看似亲和的言语却带有挑衅的意味,也懒得虚情假意地给他废话,冷声道:“你的屁股真大,十个人就要霸占这么长的座位,身后还站着保镖,摆出这样的阵仗,是想和我喝酒吗? 想做什么直接亮出招来,我蒋凡接着。” “哈哈哈”,诚哥放肆地大笑几声,声音忽然冷却下来道:“我想来叙叙旧情,没想到热脸贴了冷屁股,听你的口气,今天是不准备给我这张老脸面子哦。” 蒋凡冷“哼”了一声,指着诚哥身边和身后的人道:“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你带来这么多人,还在舞厅里大声喧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江湖大佬,不就是想吓走这里的客人,让我的生意关门歇业吗?你不给我面子,我凭什么要你面子?” 两人言语上已经剑拔弩张,舞厅的dj赶紧关闭了音乐,许多舞客离开了舞厅,只有小部分胆大的舞客留了下来看热闹。 汪小青看到情况不对正想起身,汪文羽赶紧拉住她道:“别去凑热闹,这样他容易分神,我们去舞厅外面等着。” 诚哥听到蒋凡这么直白,慎了一下,态度又缓和下来,把手搭在他肩上道:“我这几个兄弟没有什么文化,走到哪里习惯了大声说话,我也没有考虑到这样会影响你的生意,这是我的不对。 你也别太计较了,坐下来喝两杯,我可是专程找你喝酒的哦。” 蒋凡已经想到诚哥前来,肯定是为了娱乐城这个地盘,现在假惺惺的亲热,肯定也没有憋什么好屁。 如果被他三言两语就平息了这剑拔弩张的阵势,不说身边这些兄弟,看热闹的人都会认为自己害怕他。 这无异于会助长他身边人的士气,自己成为陪衬,还要为他的威信做嫁衣。 蒋凡直接掀开肩上的手道:“我们关系还没有这么熟,你也不用给我说这么多废话,想做什么爽快点,如果没事就请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第624章 彻底闹翻 诚哥看到蒋凡不愿意妥协,紧盯着他道:“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蒋凡咬起字眼道:“我说的是请,你要认为是赶,我也不做辩解。” 诚哥冷笑道:“看来这兄弟没法做了!” 然后带着挑衅的口吻对身边的四个男人道:“大爷都不欢迎我们了,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灰溜溜地走。” 火药味出现以后,四人男人一直注意着蒋凡的一举一动。 诚哥发话以后,一个三十来岁,身高185左右,身材极为壮实的男人接茬道:“这里开门做生意,我们买了门票凭什么要走,有本事就把我抬出去。” 诚哥故作生气道:“彪子,听不听招呼。” 彪子挺了挺强健的胸部道:“哥,别人都骑在我们脖子上撒尿了,你能忍我可忍受不了。” 蒋凡看到诚哥和彪子一唱一和地演戏,就是为了找茬。 他相信,诚哥多少了解自己的性格,前来找茬肯定会提前做些安排,准备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诚哥在内的五个男人一起控制住,潜伏的马仔就不敢轻举妄动。 蒋凡做出决定,没再理会诚哥,假借点烟的机会,给刚打完电话的黄永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瞪着彪子道:“你确定要我把你抬出去?” 与蒋凡一起进到舞厅的方逸雪,见到诚哥身边的四个男人,早已吓得躲到小卖部里。 看到蒋凡又与彪子发生起口角,很想上前提醒他,彪子是诚哥身边四个男人中,最为心狠手辣的人,可是胆小怕事不敢付诸行动,只得眼巴巴地看着。 彪子看到诚哥没再招呼,知道他默许自己有所动作,一脚把刚坐的塑料椅踢到舞池里,大声道:“有本事就来试试。” 椅子不值几个钱,但是这么做无异于是打蒋凡的脸。 蒋凡看到塑胶椅已经支离破碎,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人扇了几记耳光火辣辣的,刚准备移步上前。 黄永强已经抢先一步来到彪子身前,他比彪子矮了十来公分,先是对着彪子的腹部来了一拳。 彪子赶紧闪身躲开,居高临下的一拳朝黄永强头顶砸下。 一拳出空的黄永强没有躲避,抬手抓住彪子的手腕向反方向一扯,侧身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两记重拳。 彪子被两记重拳砸得嘴里喷出一道啤酒水柱,没等他缓过神来,黄永强的拳头又招呼到他面门。 他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捂住鼻梁,手上还沾满了胃里回流的啤酒,恼怒地对身边几个烂仔道:“给我砍死这个色捞仔。” 蒋凡没等这些烂仔动手,率先扑向诚哥,认为早期混社会的人,多少会些身手,没想到薅住诚哥的衣领一扯,他就踉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看到诚哥这么不经折腾,心里还想着弱不禁风的他,怎么能混到今天的位置。 看守娱乐城的十个兄弟,看到蒋凡动了,同时扑向另外三个男人和他们马仔。 蒋凡猜测没错,虽然诚哥的目的不是闹事,但是想软硬兼施迫使蒋凡让出这个地盘,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舞厅里打起来,二十几个隐藏在舞厅外的马仔,人手一把马刀冲进舞厅。 蒋凡马上把地上的诚哥薅起来,卡住他的脖子,对赶来的马仔威胁道:“你们谁敢动,老子就弄死他。” 黄永强看到蒋凡控制住了诚哥,对着还有反手之力的彪子脸部又是几拳,然后从身后抓住他的头发,两脚踢到他双腿的膝弯处,彪子“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没了身高差距,黄永强一手抓住彪子的头发,一手捏住他的脖子,一只脚还踩在他跪在地上的小腿上,使他动弹不得。 娱乐城的十个兄弟没等外面的马仔赶到,已经把先前在舞厅的五个马仔和三个男人放倒,增援的马仔听到蒋凡的威胁,没敢轻举妄动。 泰安公寓距离娱乐城只有两三里路程,双方刚僵持,张春耕和手上还有伤的彪娃率先赶到,紧接着是河田市场里的五个兄弟。 张春耕发现二十几个增援的马仔中,一个手里握有马刀,衣衫的背后还有点鼓起,确定是雷子。 他假装和蒋凡说话,分散增援这群马仔的注意力,闪身来到后背鼓起的马仔身边,一手夺马刀,一手摸向他身后鼓起的地方,膝盖头还顶向了他的下身。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身背雷子的马仔捂住下身,痛得“哇哇”直叫。 彪娃受伤的手有缝针,单手还是行动不便,赶紧跑到蒋凡身侧,预防不远处的马仔偷袭。 张春耕不确定其他马仔有没有雷子,手里握有一把也不敢大意,赶紧来到蒋凡身边。 有张春耕警戒,蒋凡把诚哥推给彪娃看管,然后直视着诚哥道:“上次假惺惺地跑来帮忙,其实是想接下这个娱乐城,看到我已经接手,就指使大头炳的堂舅子来跑腿,现在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亲自下场想逼我就范。 明知这个娱乐城赚不到什么大钱,还这样煞费苦心,应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如果今天不说清楚这事,我就把你带离厚街,让我兄弟好好伺候你,直到你说出真相为止。” 娱乐城山清水秀的地理位置虽然优越,但是刚开发不久的厚街,也不是只有这一处优越的地方。 蒋凡看到诚哥为了这个地方一直煞费苦心,就推翻了辉哥的猜测,笃定认为诚哥想拿下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开一家私人会所这么简单。 诚哥没有胆怯,而是怒视着蒋凡威胁道:“你一个外地佬,别以为有点明面关系就能嚣张,你的厂在厚街,想要安心做生意最好把我放了。 只要你同意让出这里,我会按市值接手,不会让你吃亏。 如果不同意,即便你控制了我,我还有其他兄弟,他们对你的工厂或市场做点什么,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蒋凡听到诚哥直接提到明面关系,代表他知道自己与刘哥的交情,还敢这么做,背后支撑的人可能比刘哥更有实力。 想知道诚哥看重这个地盘的原因,还想知道他背后是什么人物撑腰,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身试险。 蒋凡冷笑道:“没想到一个打工人聚集的娱乐场所,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能让你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甘愿露出马脚也想得到。 我这个人比较现实,知道没有你根深蒂固的关系,但是你此刻在我手里,就是我说了算。 给你两条路,要么让你背后的人物把我送进去,我也想尝尝大白菜的味道。 要么老实交代,为什么惦记这里。 我这个人没有多少耐心,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这个时间里,你可以打电话,把你的关系找来。” 诚哥看到蒋凡想试探自己身后的关系,狡辩道:“我一个隐退江湖的人,需要什么明面关系,只是江湖朋友多。 至于我为什么看重这里,理由很简单,就是看不惯你这个外地佬这么嚣张。” 第625章 康生的电话 蒋凡想到诚哥一把年龄了,本不想亲自动手,听到他一次次轻视外地人,言语还这么狂妄,咬牙切齿的二耳光摔到他脸上,然后对彪娃道:“把他带进经理室去,教一下这个老王八怎么做人。” 彪娃单手抓住诚哥的后领准备带走,沙田蹲守的伍文龙和刘正军就赶到,随之是虎门市场里的一些兄弟。 诚哥那些马仔看到又来了这么多人,想撤出舞厅,伍文龙和刘正军把大门关上,带着兄弟卸掉了这些马仔手里的马刀,让所有马仔全部抱头面壁蹲着。 蒋凡看到已经控制了局面,改变主意准备把诚哥带去白沙的鸭场,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大哥大响了。 看到是陌生的座机号码,没有多在意,也就没有回避在场的人顺手接通电话,听到是康生的声音,脸色一下就变了。 诚哥看到蒋凡的脸色突变,就知道是谁的电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康生假惺惺地问道:“阿凡,听说你的娱乐城里出现打架斗殴,有这回事吗?” 蒋凡和康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自己进厚街局子,还有抓蝎子、飞猪这两次见面,私下来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康生的电话引起了他的警觉,想到义老板前不久的话,马上猜测到康生、诚哥、詹昊成这三人之间的瓜葛不浅。 这里是康生管辖的地方,自己想蒙混过关根本不可能,蒋凡选择避重就轻道:“有这么回事,只是喝酒闹出的小纠纷,没想到还惊动了你。” 康生听到蒋凡话里有话,故作善意道:“你的娱乐城人口密集,而且还闹到那么大的动静,我不想知道也不行啊! 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一定要注意影响,如果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我也不好给上面交代,你说是。” 蒋凡听到康生说了一大堆废话,中心意思就一个,把诚哥放了。 事件中自己的人虽然没有吃亏,但是就这样把诚哥放了,外界肯定会认为自己拿他没撤,这对于蒋凡来说不是好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故作心有不甘道:“康老大,你发话我也不敢不执行,但是就这样把人放人,别人就认为我好欺负,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要不这样,我把人交给你,至于你怎么处理,我也不过问,如果需要,我还可以配合你们做好笔录,你看行吗?” 康生明知蒋凡以退为进,就是想造成一些声势。 虽然这关乎自己的利益,但是又不能把蒋凡得罪得太死,思虑片刻他才接茬道:“一点小事做什么笔录嘛,我现在安排人过来把闹事的人带走,叮嘱他们以后不去你那里不就行了。” 康生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肯定不敢像迎接贵宾一样用轿车,为了影响,他安排了两台押送犯人的面包车来到娱乐城把人带走。 蒋凡看到诚哥上车之前,回头狠狠瞪了自己两眼,想到已经彻底决裂,以后少不了要和这个老谋深算的人打交道,心里也警惕起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也到了舞厅和溜冰场下班时间,蒋凡心里特别郁闷。 他强打精神,开会通告了方逸雪的任命。 方逸雪本想给蒋凡说说诚哥身边四个男人在厚街的影响力,看到蒋凡心情不好,她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诚哥直言威胁辉凡手袋厂和市场,蒋凡也不敢大意,决定暂时放弃盯梢沙田小楼,让伍文龙负责工厂的安全同时,就地先招一些保安,还是要以川西县城的同乡为主。 刘正军负责河田市场的安保。 大家离开舞厅,蒋凡害怕暴露张春耕和彪娃盯梢泰安公寓的事,先安排娱乐城的兄弟开着摩托车送井思雅回去。 刚出了事情,蒋凡不放心汪小青和蒋平住在厚街,带着蒋平和汪家姐妹回到白沙。 蒋平有几天没有见到二丫和冬冬,要留在水果店玩一会。 汪家姐妹虽然没有参与械斗,但被当时的情景吓出了一身冷汗,加上东莞的气候早已一身臭汗,回到租屋都抢着去冲凉。 汪小青跑得最快,等她冲完出来,看到蒋凡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头紧皱地写写画画,凑近一看是几个人的名字。 第一排写有诚哥、康生、詹昊成、井思雅、海涛五个人的名字,第二排是大头炳和徐伟两人的名字,这些名字都用箭头符号做了连接。 汪小青认识其中的几个,疑惑道:“你写这些名字做什么。” 蒋凡的思维被打断,回头撇了汪小青一眼,看到她穿着一件有点透明的睡衣,里面还真空着,又瞅了一眼洗手间方向,悄声提醒道:“我是男人,别把我当太监行吗?” 汪小青嘟起小嘴道:“在家里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睡觉戴着胸围不舒服,我问你写这些名字做什么。” 蒋凡想到汪小青为了一点小偷小摸的事,就要大动干戈给梁叔打电话,自己拿下娱乐城和河田市场,虽然有缘由,但是这些缘由终归上不了台面。 他不想梁叔知道这些事情,就不能让汪小青知道太多,赶紧收起纸片道:“没什么,随便画画而已。” 汪小青接茬道:“别给我打马虎,你把康生的名字下面打了引号代表重视,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蒋凡避重就轻道:“厚街管治安的差佬,现在不说这些,近段时间你都回来住,每天我送你上班,下班让刘正军送你上的士,千万别一个人独行。” 汪小青看到蒋凡这么在乎自己的安全,撒娇道:“回来可以,但是你必须包接包送,让别人接送,我不习惯。” 蒋凡脑子里还想着纸片上的那几个人,到底有多深的联系,根本没有说话的心情,可是又怕惹到汪小青不高兴,点头道:“只要你相信我这半灌水的驾驶技术,我就开辉哥的车接送你。” 汪小青嫌弃道:“听文羽说,你开车能把安全气囊开出来,我还是自己操作,你坐副驾驶当保镖就行。” 汪文羽冲凉出来,听到两人在争论谁开车,对汪小青道:“如果让你开,我怕安全气囊开出来都算轻的,如果出点什么差池,我们怎么给妈老汉交代。 还是等坏男人开,他练了这么长时间,比以前强多了。” 汪小青听到这话,不满道:“在家的时候,我开车的时间比你多,还敢不相信我的技术。” 汪文羽嘴损道:“你是比我开得多,在大院里开都能撞到大树上。” 第626章 迷雾重重 汪文羽知道蒋凡阻止不了汪小青,现在说太多也没有用,想到距离单位报到还有一周,决定这几天自己开车,与蒋凡一起接送汪小青。 次日上午,蒋凡睡醒,看到汪家姐妹和蒋平都不在,赶紧拨打了汪小青的电话,得知汪文羽想到他昨天睡得太晚,自己开车把汪小青送去了市场。 他懒洋洋地走进洗手间洗漱时,想到井思雅昨天去舞厅的事。 他相信,井思雅知道自己的美色容易惹祸,没人陪同一般不会去大众的娱乐场所,去舞厅可能是找自己有事。 疑惑的是,自己送几个女人到了娱乐城就去了意难忘,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舞厅? 诚哥亲自露出了爪牙,蒋凡对交往的人也开始谨慎起来,洗漱完以后,坐在客厅里拿出纸片,再次沉思起来。 目前可以确定詹昊成、诚哥与康生有瓜葛。 虽然康生在厚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与刘哥比较起来还是不够分量。 如果詹昊成只是背靠康生,凭什么笃定他成为辉凡的股东,自己和辉哥不会有意见? 谁是谁的后台关系,即便知道,只有背后议论,不会大势宣扬,毕竟这样的宣扬,就会直接得罪对方后台的人物。 虽然诚哥没有点名,但是江湖人都知道自己与刘哥关系不错,诚哥当着那么多人说自己有明面关系,暗指的就是刘哥,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底气? 徐伟好赌,为了银子背叛大头炳为诚哥跑腿也理解得通,自己直白说出,诚哥没有否认,代表他根本不在乎大头炳怎么想。 不在乎有两种可能,一是两人不和,只是给外界的一个假象,二是大头炳在诚哥心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想到这里,蒋凡脑海里又出现新的疑点,无论以上哪种可能,诚哥惦记娱乐城的地盘是真。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两人可以私下就把这事处理了,诚哥为什么要安排人关注大头炳的动向?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既然诚哥觉得大头炳无法与自己抗衡,可以直接从大头炳手里夺取娱乐城,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暂时无法解开这两个疑点,蒋凡又想起井思雅请客时,看似无意提到康生这个人,其实是试探自己和康生交情怎么样。 结合自己在热带雨林偷听到詹昊成和诚哥的对话,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井思雅与诚哥、詹昊成根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而是和康生的瓜葛很深。 诚哥愿意把她介绍给詹昊成做秘书,可能是康生的意思,因为康生屁股下的位置,必须注意形象。 背靠康生这样的人物,赚钱相对容易,井思雅才会一次次拒绝利润丰厚的邀请。 蒋凡心里明白,自己和康生不熟,昨天看似和谐地处理了问题,但是自己耍了心眼,让诚哥当着那么多打工人的面关进囚车,康生心里肯定不舒服。 自己要想搞清楚詹昊成和诚哥的后台人物是不是康生,还不走漏风声,最好的突破口义老板,毕竟他告诉自己詹昊成和康生的关系,等于上了自己的“贼船”。 蒋凡准备找义老板坐坐,希望能获取到更多的线索。 他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点,这个时间段,打工人早已经上班,但是对于酒店从业人来说,正是休息时间,决定下午在联系义老板。 走出楼栋准备去饺子馆等着吃午饭,看到辉哥脸青面黑地站在街边打电话。 看到蒋凡,辉哥对着话筒道:“我现在和凡弟商量一下,下午我们在会所见个面。” 辉哥挂断电话,接茬对蒋凡道:“唐俊想卖辉凡股份。” 蒋凡点头道:“昨天我已经听义老板说了,他和詹昊成都想打主意,本想回来告诉你,结果遇上诚哥去娱乐城找茬。” 辉哥解释道:“昨天我在樟木头有事,得知诚哥找茬的消息,阿欣说你已经控制了局面,也就没有安排,你不会怪我没有到场。” 蒋凡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辉哥,就是想到他还欠着诚哥的人情,摇头道:“我就没想让你掺和,怎么可能怪你呢?” 辉哥接茬道:“刚才彭亮给我电话,才知道唐俊想卖股份,要不我们现在去龙柏坐坐,和彭亮商量一下这事怎么解决。” 蒋凡想到工厂的事情为重,接汪小青要下午六点以后,义老板那里可以改日再约,点头道:“行,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银子收购唐俊手里的股份,只能靠彭亮了。” 他原本还顾及与唐俊的交情,当得知唐俊悄悄出售辉凡的股份,没有通知自己和辉哥,蒋凡知道两人的交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彭亮在长安,得知蒋凡和辉哥要去龙柏,让两人先去自己办公室坐会,他马上赶回来。 蒋凡和辉哥来到龙柏,刘晓丽已经在厂门口等候,看到两人就调侃道:“今天起床就听到喜鹊叫,没想到是两位大老板要光临。” 蒋凡看到身边没有外人,回侃道:“你应该是在彭总的怀里睡懵了,我到东莞大半年,就没有见过喜鹊长什么样子。” 刘晓丽辩解道:“他昨天就去了长安,晚上就没有回来。” 三人走进彭亮的办公室,没一会儿彭亮就到了。 刘晓丽正想回避,辉哥开口道:“你也是辉凡的股东,不用回避。” 彭亮率先开口讲述道:“唐俊一直惦记詹昊成手里那百分之三十的俊龙股份,已经和詹昊成谈好,把手里的辉凡股份让给詹昊成,换取俊龙的股份,差额部分现金结算。 方伟先期答应借银子给唐俊,不知什么原因,又借故一时周转不过来反悔了,唐俊逼得没有办法,又想从我这里拆借,才对我说出真相。” 辉哥冷声道:“詹昊成是真敢买啊!” 蒋凡想到这关乎于工厂的利益,直言道:“詹昊成有康生撑腰,所以笃定我们不敢有意见。” 辉哥疑惑道:“詹昊成来大陆才多久,怎么攀附上康生的呢?” 蒋凡提到这话,想起蒋思思曾经说,詹昊成让她去陪侍过李志雄,冷笑道:“他可是个人物,我们以前都忽略了他。 据我所知,他不但攀附上康生,还与李志雄关系匪浅,不然不敢接受他馈赠的美色。” 辉哥追问道:“詹昊成给李志雄馈赠的美色,你认识吗?如果认识可做些文章,他现在站稳了脚跟,一直在打压天哥。” 蒋凡知道,辉哥心里一直有愧疚,可他不想把蒋思思牵连进来,认为天哥有刘哥的关系,李志雄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直言道:“认识,但是不方便说名字,但是事情肯定是真的。” 第627章 人性的质变 辉哥沉思了好久,接茬道:“如果詹昊成真与这两位人物关系匪浅,事情真有些棘手。” 蒋凡经过一夜的思考,已经想到李志雄和康生可能因为刘哥的关系,不会直接得罪自己,但是能爬到那样位置的人,身后也有自己的后台。 诚哥敢当着那么多人,暗指这些背景关系,可能是充当康生的马前卒,试探刘哥的态度。 毕竟自己拿下娱乐城和市场的手段,属于投机取巧,与自己被无缘无故关进局子完全是两码子,即便刘哥知道,也不好插手。 康生亲自下场打了电话,蒋凡也知道事情比较棘手,看着彭亮道:“我听阿萍说,昊成鞋厂的许多订单来自你的家族,而且唐俊也差你的银子,要不你去找唐俊聊聊,詹昊成知道你插手,可能也不好说什么。” 彭亮点头道:“现在他的屁股是坐在火盆上,昨天就想约我见面,还在龙柏等了一个下午,我就是不想见他,才去了长安。 晚点我就找他,如果他一意孤行,就马上还我的银子,以后也别想再拿到龙柏的订单。” 刘晓丽瞅了彭亮一眼,本想说什么,彭亮已经继续道:“昊成鞋厂三分之一的订单,都依附着龙柏,只要唐俊放出我要收购的风声,不用我提醒,詹昊成就知道怎么做。” 彭亮这么做,虽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这个时候掺和进来,可能同时得罪唐俊和詹昊成,这对一个生意人来说,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蒋凡看到唐俊这么仗义,隐晦提醒道:“你别小视詹昊成这个人,他除了经营工厂,可能还经营着见不到人的勾当,你最好做些防范,尽量别直接得罪他。” 因为关系重大,他不敢把所知道的事情具体说出来。 彭亮听到蒋凡善意的提醒,坦言道:“上次你让我给詹昊成打电话,而且还那么匆忙,我就想到有这些可能。 你在厚街遇袭,出手的又是他收留的人,我就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蒋凡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对我出手的人,是詹昊成收留的人?” 彭亮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成心打听,而是唐俊告诉我的。” 投桃送李,蒋凡没有回避彭亮,直接和辉哥现场商量,最终决定,如果彭亮买到唐俊手里的股份,他俩再让出几个点,让彭亮的股份占到百分之三十,成为第三大股东。 等蒋凡和辉哥走后,彭亮才对刘晓丽道:“你刚才想说什么?怎么又欲言又止了。” 刘晓丽接茬道:“唐俊这个人心术不正,昨天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我不接待也不好。 他不但想用银子收买你的女人,还说了不少蒋凡的坏话,当时我想把这事告诉蒋凡,既担心你误会,又担心别人误以为我喜欢翻空话。” 她把唐俊来到龙柏一个下午,所有的言行都告诉了彭亮。 彭亮的脸上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这些事还是别随意乱传,你我知道就行。” 刘晓丽瘪嘴道:“我倒是对你没有任何秘密,但是你呢?昨天躺在长安情人的被窝里睡得香。” 彭亮狡辩道:“我是生意应酬,你别乱想。” 刘晓丽冷“哼”了一声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彭亮岔开话题道:“我真没有,你别多想行吗?现在让沈秘书给唐俊打个电话,以后只要唐俊来龙柏,你都不准再亲自接待。” 刘晓丽看到彭亮为自己吃醋,代表还是在乎自己,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口是心非道:“小气鬼,知道了。 晚上我想去厚街找古副总她们玩,顺便认识一下汪文羽。” 彭亮知道刘晓丽是为自己拓宽商道冲锋在前,权衡以后道:“这么去目的过于明显,还是等辉凡招聘时,你借着帮忙的机会去加深联系,现在别人是总经理了,以后见面别再叫古副总。” 辉哥和蒋凡回到会所,问起他和唐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凡据实说出因为古秋巧,自己和唐俊闹了不愉快,第二天他就对古秋玲和黄永强下手。 辉哥淡笑道:“看来他野心很大,捉襟见肘的时候,还想从詹昊成手里收购俊龙的股份。 既然他都不在乎我们这些朋友了,以后也不用对他客气,我就想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蒋凡赶紧劝阻道:“他曾经对我有恩,即便做不了朋友,只要没有损害我们的利益,我都不会针对他。” 辉哥指了指蒋凡,丧气道:“别人都没有当你是个人物,你还考虑这些做什么?”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我本身就不是什么人物,管别人怎么看,没有利益的冲突,我也希望你别去为难他。” 两人在说唐俊的时候,他已经接到彭亮另外一个秘书的电话。 开车来到龙柏,没有看到彭亮和刘晓丽,等候他的是平时在彭亮身边,做些闲杂事务的沈秘书。 什么样的接待代表了关系的深浅,唐俊看到自己前来的接待已经降了几个档次,心里暗骂彭亮,“你不就是仗着长辈打下的江山,才有现在的成就,还给我摆谱。” 人性一旦变异,丑恶的嘴脸也体现得淋漓尽致,现在俊龙除了昊成、龙柏的订单,唐俊还靠在达丰工作时结交的关系,接到不少其他工厂的外单,不但助长了他的野心,也助长了他的傲气。 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能买下詹昊成手里的股份,即便没有昊成和龙柏的订单,凭着现在的人脉资源,自己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忘了俊龙生死存亡时,是彭亮伸出了援手,虽然是蒋凡的原因,但是总归来说,彭亮挽救了俊龙。 暂时还不敢得罪彭亮,他只能把埋怨藏在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辉煌腾达那天,一定要找回现在被怠慢的面子。 来到彭亮办公室,看到随时陪伴在彭亮身边的刘晓丽不在,彭亮脸上也没有往日习惯性的笑容,多少猜到什么原因。 可是现在需要求彭亮借银子,他还是强装镇定坐下,叫苦卖惨道:“彭总,这次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希望你能搭把手,我愿意付利息,还用俊龙作抵押,你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第628章 方伟的心思 彭亮看到唐俊来得这么直接,不冷不热道:“上次借钱我给你谈过利息吗?虽然我们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但是认识快两年了。 同为老乡,有些话我也开门见山,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当我没说。 商场如战场不假,起码的尊重也不应该缺失,你没打招呼就转让股份,这是不尊重辉凡的所有股东,这事办得不地道。 上午阿凡和辉老大来过我这里,我也把你想转让股份的事情告知了他俩,他们的意见是让我购买这些股份。 你愿意卖给我,我按你和义老板商量好的价钱收购,不愿意卖给我,我也不会拿你欠我的银子说事,等你卖了股份再还我也行。 至于再次借钱,我需要考虑一下。” 唐俊知道彭亮所谓的考虑,就是别惦记了,他很想直接起身走人,可是俊龙正在加工龙柏的订单,如果彭亮找茬,后果不堪设想。 想着等这一次完成订单拿到加工费,不再接龙柏的订单,就不会受到挟制。 他圆滑道:“你也知道,辉凡的股份,我已经答应老舅了,现在也不好反悔,要不你去找他商量,他没有意见我这里肯定没有问题。” 彭亮看到唐俊还在耍心眼,就想为即将完成的订单拖延时间,直言道:“我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你不把股份卖给我,我也不会在这一次的订单上无故找茬。 至于詹总那里,你给他打声招呼就行,如果他一定要掺和,我就不和他争了。” 唐俊看到彭亮这么淡定,认为他是八面玲珑不想得罪詹昊成,现在对自己不客气,是轻视自己没有实力,虚与委蛇地应付了几句,灰溜溜地离开了龙柏。 彭亮站在办公室的窗台边,看到唐俊上车以后,没等保安把大门完全打开,就气冲冲地一脚油门把车开出了龙柏,轻蔑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利益蒙蔽了双眼,人都会失去理性,以后有的是苦吃。” 彭亮来到昊成鞋厂,对詹昊成直言道:“老舅,方伟原本答应借钱给我,现在变卦了,刚才我去找彭亮,他不但不愿意借,还想买辉凡厂的股份。 我们是舅甥,既然你要想,我肯定不会卖给外人。 我愿意用辉凡百分之三的股份作为利息,赎回俊龙的股份,希望你也成全我。” 詹昊成警惕地问道:“彭亮已经知道我想购买辉凡股份了?” 唐俊带着煽风点火的目的,点头道:“他就是知道你想购买,才提出要掺和,我们是亲戚,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嘛。” 詹昊成本想木已成舟以后,在和彭亮说不至于得罪人,消息已经走漏,再掺和就等于和彭亮争抢。 想到唐俊为了利益最大化,把股份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詹昊成的声音也冷却下来道:“还在我面前耍心眼,如果彭亮知道我要买还想掺和,会直接给我电话,不会为了这点利益冲昏头脑。 应该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提前告诉你,就是要你当传话筒,让你两头不讨好,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耍心机。 辉凡的股份我不要了,你爱卖给谁与我无关,俊龙的股份你也不用惦记,我不卖。” 虽然詹昊成是长辈,但是唐俊看到这两天见面,他像训孙子一样,毫不顾忌自己的面子,而且还反悔俊龙的股份,火气蹭地一下冒上来。 俊龙有詹昊成的投资,唐俊就少了面对彭亮那么多顾虑,站起身道:“你不卖,我可以卖给义老板。”说完转身而去。 身后传来詹昊成的声音道:“现在你去找义老板,他也不会买你的股份,不行走着瞧。” 唐俊听到詹昊成这么说,以为他要和义老板通气,直接拨通义老板的电话,说愿意按商量好的价钱,把股份卖给他。 义老板圆滑道:“唐老板:我知道没戏后,已经把凑到的钱投资到常平一家酒店,现在想买也没有能力啊!” 唐俊知道,任何投资都不是一两天就能决定的事情,义老板这么说只是借口,可他又不甘心把股份卖给彭亮,决定看方伟愿不愿意接手,可是拨打了两次,电话一直处于占线中。 义老板接到电话,也想到唐俊可能找方伟,想到方伟给自己说了詹昊成出卖自己的事情,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唐俊第三次拨打,终于打通,方伟答应考虑一天给他答复。 方伟放下电话,陷入了沉思,想到唐俊不但和蒋凡决裂,现在还引起了彭亮、辉哥的不满,不再适合做自己的中间人去找肖雨欣。 牵涉这么大资金的事情,又不能找肖雨欣以前的风尘闺蜜去谈,想了很久,认为最合适的人是彭亮。 他知道找彭亮,必须暴露肖雨欣生小孩的事情,可能引起肖雨欣和蒋凡的不满,如果不找,蒋凡一直视他若仇敌,随时防备心也累。 如果彭亮愿意从中撮合,购买的股份又在自己和肖雨欣孩子的名下,也是唯一可能缓和关系的途径,权衡以后,他决定赌一把去找彭亮。 方伟与彭亮的交往不多,但是同属台商会的会员,关系还算过得去。 为了得到彭亮的支持,他没有在电话里沟通,而且亲自跑到龙柏,这样做既是态度,也是尊重。 彭亮放下电话,对身边的刘晓丽道:“我和方伟交往不多,也没有业务往来,他怎么想到要来龙柏喝茶呢?” 刘晓丽想了一下,接茬道:“除了生意往来,这个时候前来的人,都可能是辉凡股份的事情。” 彭亮不知道方伟前来的目的,做事圆滑的他还是带着刘晓丽,在工厂门口迎接了方位。 方伟来到办公室,瞅了刘晓丽一眼,隐晦道:“彭总,我有点私事想找你聊聊。” 刘晓丽听到这话,自觉离开了办公室。 方伟说出自己前来的原因,而且重点表达了自己拿到股份,不是据为己有,而是赠送给孩子,也算给自己的过失一份补偿。 彭亮听到方伟与肖雨欣有这么深的瓜葛,大吃一惊。 虽然惦记这些股份,但他觉得方伟应该给肖雨欣母子一些补偿。 想到方伟愿意把隐私告诉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彭亮慎重考虑了很久,建议道:“这事不但我不好出面,你找任何人去说都不合适,如果你真是这么想,最好亲自找肖雨欣聊一下。 以前不认识她,近段时间接触下来,觉得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你直接找他,代表了自己的诚意,相信她不会为难你。 如果你能说服肖雨欣,我可以替你出面找蒋凡。” 第629章 肖雨欣展现出大陆人的傲骨 方伟担心道:“上次你在辉老大的餐厅也见到了,肖雨欣和蒋凡见到我,恨不得把我活剥了,哪还好意思找她,所以才想到恳请你出面。” 彭亮目睹过蒋凡见到方伟,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当时肖雨欣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里那份轻蔑显而易见。 他还疑惑两人怎么这么仇视方伟,闲聊中问过蒋凡,但蒋凡一直不肯说原因。 看到方伟这么作难,彭亮犹豫了好久道:“我帮你把肖雨欣约到这里,等她到了就得看你自己了。 只要能说服肖雨欣,蒋凡那里我帮你,他那个人虽然倔强,但不是蛮横无理之人,而且特别尊重肖雨欣的意见,所以她的态度才是关键。” 方伟还是忐忑道:“当时得知她怀孕,我还以为她想用孩子要挟我,加上身边也有其她女人,所以对她的态度极为冷漠。 我想这么做,她应该会打掉孩子,继续留在满天星上班,没想到她行事那么果断,第二天就辞职离开了厚街,身边所有朋友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再次见面,是陪着詹昊成邀请向东升,最后才打听到她在白沙,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已经生育了孩子。 羽凡酒楼开张,她联系曾经认识那些朋友,我才从她以前的风尘闺蜜口中得知此事。” 他不好意思说出,因为男人霸权主义的心思,当时在合家欢看到蒋凡带着挑衅的意味搂住肖雨欣,还动过找人收拾蒋凡的想法。 只是看到向东升目睹到蒋凡为难陈生,不但没有帮忙,而且匆匆离开了合家欢,所以没敢把想法付诸行动。 最后从肖雨欣的闺蜜口中得知,肖雨欣独自生下了孩子,才唤醒了他起码的良知。 现在找到彭亮,既有求和的目的,也有忏悔的想法。 彭亮看到方伟沮丧的样子,而自己也是滥情的男人,心情复杂地劝解道:“来大陆做生意的同乡,哪个身边没有几个女人。 人可以滥情,但是不能无情,不能给身边女人婚姻,就多给她们一些傍身的银子,让她们以后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也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千万别学唐俊,认为” 说到这里,彭亮才想唐俊陷入的是三角关系,自己的话已经过头,赶紧迂回道:“他认为自己的生意有了起色,开始耍起小聪明,现在不但把蒋凡、辉哥、义老板都得罪了,詹老板也对他不感冒。 他这样做路会越走越窄,以后生意上遇难点波折,看谁还会帮他。” 方伟能在肖雨欣最仇视男人的时候,获得她的芳心,生意也做得成功,可以看出他的情商和智商都不简单。 听到彭亮忽然住口,把话题从男女情事转换到唐俊的所作所为,马上猜到唐俊造成今天的局面,可能有女人有关。 但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反省道:“人的功利心一旦,理性真难以控制。 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自己生意做得大,对于无足轻重的人都爱答不理,包括这一次购买辉凡的股份,最初的目的只是想缓和与肖雨欣、蒋凡的紧张关系。 这也是我先前答应借银子给唐俊的原因,毕竟蒋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真要刻意针对我,我一天到晚都会提心吊胆,现在想起来也是咎由自取。 感谢你的仗义,不但放弃了收购,还愿意从中帮忙,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两人聊了一会,彭亮传呼肖雨欣,说找她商量点事情,还安排司机去市场接她。 肖雨欣来到龙柏看到方伟,脸上瞬间阴沉下来,直接忽略了方伟的存在,怒视着彭亮道:“彭总,我原本认为你做事懂得分寸,没想到你还做起拉皮条的生意。” 彭亮听到肖雨欣讽刺自己这个中间人为皮条客,丝毫没有考虑面子的事情,才想到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肖雨欣对方伟的积怨,真不是自己这个局外人能够想象到的深刻。 现在已经掺和进此事,如果不解释清楚,事态肯定会升级。 他赶紧把肖雨欣拉到一旁,详细说明了方伟前来的原因。 肖雨欣听完解释,知道彭亮只是受人之托,没有一点私心,声音才冷静了一些道:“我们母子俩现在生活得很好,不用他假惺惺地来补偿。” 彭亮劝慰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发展,但是他也有抚养孩子的义务。 古言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多少也了解男人对于美色,真没有多少抗拒力。” 肖雨欣冷“哼”了一声道:“风流与下作是两回事,男人可以风流,但是别拿风流当下作的借口。” 彭亮认为肖雨欣是明事理的事情,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以为方伟接下来的谈判提供一点方便。 没想到肖雨欣在这件事上,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但不愿意和方伟对话,也不接受任何馈赠。 只是在彭亮一再劝说下,她想到方伟至少拿出了道歉的诚意,答应说服蒋凡不去刻意针对方伟,这也是她承受范围内,做出的最大让步。 肖雨欣与彭亮聊了不过十来分钟,就直接离开了龙柏。 方伟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想到她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几百万的股份,恋恋不舍道:“以前瞧不起大陆妹,认为她们都是充着我兜里的银子,雨欣用实际行动,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彭亮提醒道:“现在已经把话说开,肖雨欣也没有追究过往,已是最好的结果的了,你们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就别再去惦记,留个念想就好。 她刚才着重警告过,如果你在外人面前暴露了孩子的身世,她会和你拼命。 以后见面最好装着不认识,也别用雨欣这么亲昵的名字,如果被蒋凡听到,肯定又会节外生枝。” 方伟感激道:“今天真谢谢你,虽然没有化解仇怨,但是让我少了一些负罪感,而且以后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害怕遭到报复。 肖雨欣不接受赠与,我也没有购买股份的必要。 虽然惦记这些股份的人不少,但是蒋凡和辉老大不点头,一般人不会去接手。 唐俊那点股份,在他手里就成为了烫手的山芋,没有人和你争抢,你可以压低一些价格。” 第630章 愤怒让人失去了理性 彭亮摇头道:“唐俊是得罪了蒋凡,但蒋凡还记得他们以前的交情,上午他和辉哥来过这里。 当时辉哥就想打电话质问唐俊,被蒋凡拦住了,看他的意思是不想辉哥为难唐俊。 如果我在价格上做文章,肯定会引起蒋凡的反感,而且我也不愿做落井下石的事情,还是按唐俊和义老板商量好的价钱来。” 方伟离开龙柏,就打电话告知唐俊自己的决定。 唐俊认为詹昊成与方伟同时放弃了购买,是彭亮在从中作梗,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事情闹到这般田地,辉凡手袋厂以后开个股东会议,自己都不好意思参加,这个股东身份就成为了摆设。 害怕蒋凡、辉哥和彭亮搅合在一起,把自己的股份变成一堆废纸,唐俊只得再次找到彭亮。 彭亮兑现了承诺,高价收购他手里的辉凡股份。 唐俊看到彭亮这么爽快,再次肯定彭亮在从中作梗,蒋凡和辉哥还是推波助澜的“帮凶”,影响到自己收购俊龙股份的大计,对三人都怀恨在心。 为了尽早摆脱对彭亮的依赖,出让股份的第二天,俊龙就发出通知,每天加班时间由晚上十二点,延长到深夜两点。 同时还想到暂住条是蒋凡的主意,通知在厂里借宿的人,月底必须离开俊龙,取消暂住条这项福利。 愤怒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唐俊除了在工作上实施高压政策。 私人恩怨上认为蒋凡与自己决裂,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与庞家翠的情事,他多管闲事才引起了纠纷。 现在对蒋凡怀恨在心,就想方设法给他找不痛快,可是又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 想到蒋凡记恨自己与庞家翠的关系,没在厂内继续隐瞒两人的情人关系,还光明正大带着庞家翠到高管食堂去吃饭,就想厂里与蒋凡亲近的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庞家翠虽然怀疑唐俊是设局得到了自己,已经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木已成舟,两人已是一条船上的人,提醒唐俊,这样做不但会加剧与蒋凡的隔阂,还可能滋生出其它事端。 俊龙厂里,没有庞家兄妹一个乡镇的人,庞家翠善意地提醒,不是担心厂里人知道她与唐俊的关系,而是担心善于投机取巧的庞家兴,利用自己的关系在厂里敛收不义之财。 唐俊却认为庞家兴愿意为自己挨一刀,绝对可以信任,根本听不进庞家翠的忠告。 平静的俊龙,因为唐俊两项高压政策的通知,引起了一连串的麻烦。 打工人心眼实诚,认为暂住条是工厂给予的福利,想收回福利也无可厚非,许多人已经开始担心亲友的吃住问题,也没有在这项决定上表现出过多的不满。 主要问题出在延长加班时间,俊龙每天上午八点上班,七点钟就必须起床吃饭,上班前还要唱一首台语歌曲鼓舞士气,晚上十二点下班,身体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加班到凌晨两点,下班还要冲凉,每天的休息时间只有四个多小时。 唐俊只想着尽快完成龙柏的订单,不再受制于人,根本不顾及打工人的身体。 延长加班第二天,员工上班就像秋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工作上也频繁出错,质量上出现一大堆废品。 工厂从高层一层层追责,最终受罪的还是一线员工,大家怨声载道。 唐俊知道员工的情绪会影响到生产进度,安排最信任的庞家兴找中层干部谈话,尽快平息员工的情绪。 刚上任的庞家兴,不但想借助这件事情,在唐俊面前挣表现,在厂里建立起威信,还想解决自己单身的问题。 工厂的女孩很多,作为保安队长想找女朋友也比较容易,但是庞家兴自持身手不错,模样还算帅气,又是唐俊野舅子,身份比一般打工人已经高上一等。 现在沈婷婷已经离厂,他就把目光投向何晓燕身上。 何晓燕因为借宿人闹事中,仗义的行为,获得了蒋凡和阿萍的好感,现在已经提升为拉长。 她的姿色虽然无法与沈婷婷、庞家翠这些比较,也是紧随其后,在俊龙也是排得上号的美女,习惯剪男孩子的头型,更是显得清爽而干练。 庞家兴把何晓燕叫到保安部办公室,假惺惺道:“你身为拉长,不但在工作中频繁出错,生产出大量残次品,而且还带头起哄,现在厂里要追究你的责任,不是我帮你说情,你可能已经降职为一线员工了。” 何晓燕是对加班时间不满,也只是抱怨了几句,工作上她上也十分尽责,这一线员工都不在状态,每条针车线上都出现残次品。 但她所管理的针车线,出现残次品最少,而且她还亲自坐上针车,补救了部分残次品。 庞家兴说她工作中频繁出错,她也没有反驳,只是听到庞家兴说自己带头起哄,就知道庞家兴在故意找茬,争辩道:“厂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对加班时间有意见,我也只是发表了个人意见,什么时候起哄?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头上,分明就是针对我。” 庞家兴觉得何晓燕在强词夺理,软硬兼施道:“我已经安排人探访了,就是以你为首带头起哄,才让许多人怨声载道,现在你给我写份检讨,我们私下里还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还这么强硬,就扣罚你三个月薪水,还会给厂里建议,把你降职为员工。” 何晓燕的性格本身就比较刚烈,听到庞家兴提到私下,才知道他居心叵测,直言道:“你说的私下,是不是要我晚上钻进你被窝,这事就算过去了?” 庞家兴听到何晓燕主动提到这事,认为机会来了,笑着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和唐总的关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得到提升,但是你要帮我出面,去说服那些起哄的” 何晓燕马上打断他的话,冷声道:“老娘就是在工作中累你,也不会与你这样的人渣狼狈为奸,收起你丑恶的嘴脸,想怎么处理来直接点。 你手握重权可以辞退我,但我也必须提醒你,想扣我三个月的薪水门都没有。如果不结清我的薪水,我就如你所愿,做一次带头起哄的人,看你怎么收场。” 第631章 俊龙罢工 小人得志的嘴脸与众不同,庞家兴看到何晓燕油盐不进,还怒怼自己,觉得高高在上的队长身份受到挑衅,心里的怒气就滋生出来。 想到何晓燕只是一个拉长,手下只有一千来人,而且打工人都知道找工作不容易,即便何晓燕鼓动,其他人也未必敢跟风闹事。 还没有到嘴的肉,庞家兴也舍不得放弃,软硬兼施道:“我没有说要辞退你,但是可以让你降职,现在只给你这两条路,要么从了我,要么接受降职扣薪水。 你现在每月可是四百多块,相当于普通员工两倍的薪资,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何晓燕看到庞家兴高高在上的样子,觉得特别恶心,愤怒地起身道:“你就是一个保安队长,还给我口吐狂言,有本事就给我降职扣薪,我不把工厂闹翻才怪。” 她本性比较率直,做了一段时间的管理,心理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加之与阿萍、蒋凡接触中,自信心也得到提升。 最大的底气就是离开这里,可以投奔辉凡手袋厂,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情。 庞家兴认为自己是庞家翠的哥哥,唐俊又特别器重他,就可以在俊龙撑起半边天,想到先让何晓燕降职,可以杀一儆百,等事态平息以后,再把何晓燕提起来,她看到自己权利滔天,肯定会主动投怀送抱。 打好算盘,庞家兴指了指何晓燕道:“你给我等着,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无权指挥人事部,直接找到唐俊,添油加醋说员工这么大的情绪,是有人煽风点火,诬陷何晓燕就是带头起哄的人。 唐俊不认识何晓燕,认为庞家兴这么快就找到带头起哄的人,这是对工厂忠心工作才会这么积极“尽责”,直接打电话通知人事部,处理这次事件,以庞家兴的意见为主。 工厂任何处罚都是贴出通告,最严重的是广播宣读。 庞家兴为了震慑员工,要求人事部派人到各个车间宣布这次处罚决定。 人事部现在是由副经理王馨悦代管,她想急于转正,看到庞家兴这么得势,名其曰全力配合他尽快安抚好工人的情绪,亲自陪同到各个车间,宣读对何晓燕的处理通告。 庞家兴心思都放在投机取巧上,根本没有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根本没有考虑到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交情圈子。 俊龙建厂,招聘和副总级以下的管理任命,都是由阿萍一手操持。 她是唯一一个大陆高管,又一直坚守在生产在第一线,与所有员工同甘共苦,已经在厂里建立起一般人无法取代的信任。 阿萍离职时,许多管理都想追随前往,她不想影响俊龙的稳定,一直推诿说新厂还在建设,建成以后管理干部的任命也不是自己说了算,让大家就安心留在俊龙。 她离职已经有段时间,许多人还念着她的好,特别是工作中与她接触最多的中低层管理。 虽然现在不是同事,但是节假休息的时候,许多管理还会跑去桥头看她,大家的私交都不错。 何晓燕是阿萍一手提携,与其他管理的关系也处得比较好,大家也熟悉彼此的工作态度。 听到对何晓燕的处罚缘由是带头起哄,有几个经理就不乐意了,特别是何晓燕的顶头上司阿娟,也是庞家兴降职到针车线上工作的上司。 她受过蒋凡的恩惠,阿萍看到她工作能力强,又特别善良,把她从办公室调到一线担任经理。 (注:先前人物名设定出现了瑕疵,出现了两个阿娟。一个是意难忘的妈咪,一个是经李小霞认识蒋凡,入职到俊龙,以后文中直接用王淑娟这个名字。) 王淑娟直视着庞家兴,怒怼道:“别以为跳出我管理的范畴,靠投机取巧上位,就把自己当个人物,认不清自己是谁。 我统管了五条针车线,谁在尽心尽责地做事,谁又在偷奸耍滑,我比你这个坐井观天,还没有当两天队长的人有发言权。 自己都是磨洋工的人,还好意思来处罚真正做事的人。 俊龙有你这样的人,干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是晓燕的上司,你这莫须有的罪名应该先加在我头上,我和晓燕一起辞职。” 员工已经对工厂的高压政策心怀不满,听到何晓燕的处罚通告,更是愤愤不平,王淑娟的这段发言,使得许多员工直接放下手里的活,声援何晓燕。 何晓燕看到这么多人支持自己,也当着工友的面,说出庞家兴想打自己美色主意的事,自己不愿意就范,才出现了这次处罚,这就彻底点燃了员工隐藏在心的怒火。 怨气和愤怒迅速蔓延到整个工厂,大家罢工走出车间,有的回到宿舍补觉,有的来到操场上,成群聚在一起数落着工厂的不是。 唐俊看到事态升级,没有自我检讨,也没有埋怨生出事端的庞家兴,而是责怪已经离职的阿萍和蒋凡,认为她俩在俊龙的影响力,使得工厂这么难管理。 他首先给接替阿萍工作的梁超下令,让他带着庞家兴去平息罢工事件。 王淑娟的发言,何晓燕又陈述了庞家兴的卑劣行为,庞家兴已经成为员工的敌对对象。 梁超在工作上只喜欢动嘴加快生产的进度,从不站在员工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与阿萍的工作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没有几个员工相信他。 梁超认为庞家兴是队长,员工不给他面子可以理解,但是自己是台湾来的副总,肯定有震慑力,来到操场就对坐着聊天的员工怒吼道:“工厂想招人是分分钟的事情,你们还想不想干,不想干全部给我卷铺盖滚蛋。” 众怒可不是小范围矛盾,拿两个刺头开刀就可能阻止事态升级,员工听到梁超的威胁,开始集体起哄。 一个性格耿直的女孩,毫不示弱地起身回怼道:“我们是人不是畜生,只是走不会滚,要不你先示范一下。” 她的发言,其他员工也跟风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如果想辞退我们,先把薪水结清,我们会主动离开,但是不是滚。” 庞家兴还没有认清形势,推波助澜威胁道:“梁副总是台湾来的干部,权利仅次于老板,你们这些泥腿子敢违抗他的命令,真不想在俊龙干了吗? 第632章 最后的情面 部分员工要求梁超滚给大家看。 还有一部分不满同为漂泊客的庞庞家兴轻视自己是泥腿子,开始围着他讨要说法,其中还包括他的下属保安。 庞家兴上任就是以我为中心,与黄永强以身作则的管理形成鲜明的对比,保安都对他心怀不满,只是不敢说出来。 现在随着员工的怒火,有些站在庞家兴身后的保安,还挥拳偷袭两下,这些保安的行为激励员工也动起手来。 员工多为女性,拳头没有力气就开始抓扯,使得庞家兴满脸都出现了抓痕。 回到宿舍休息的员工也被吵醒,大家都参与进来,操场上出现了斗殴,挤不上前的人,就涌向办公楼要找唐俊讨要一个说话。 梁超和庞家兴出面,非但没有震慑住员工,还让事态再次升级。 唐俊看到情况失控,赶紧打电话给白濠治安队。 谭队长在蒋凡手里吃了亏,不知道蒋凡已经离职,不愿意掺和俊龙的事情,推诿说这是工厂内部矛盾,他无权过问,要唐俊打电话到劳动局或虎门局子。 大势所趋,东莞任何工厂都有压榨员工的条款,俊龙在阿萍主管的时候比许多工厂好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唐俊知道找劳动局和局子,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条款就会引起麻烦。 只得打电话给詹昊成,想到他也俊龙厂的股东,不是置之不理。 詹昊成冷冰冰地回道:“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没策,你自己想办法。” 没等唐俊继续说第二句,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股份这件事情上,詹昊成看到俊龙刚稳定一点,唐俊就自不量力想收回俊龙的股份,知道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脚踏实地的人,而且野心还不小。 詹昊成就希望俊龙乱起来,唐俊无法收拾时,可以廉价收购俊龙,为自己摆脱别人的控制后,独自打拼奠定一些基础。 当部分员工冲进唐俊办公室,一定要讨一个说法,唐俊只得给了员工承诺,马上恢复以前的上班时间。 员工是人也有贪婪,唐俊的让步滋生出员工的贪婪,要求工厂提高生产单价,继续执行暂住条的福利,还要求辞退庞家兴。 唐俊觉得后两条还好办,最难的是提高工价。 俊龙有一万多人,如果提高工价,即便一人一天多出一元钱,每月的薪水就需要多支出几十万,唐俊肯定不会答应,双方就僵持了两天。 庞家翠清楚造成这个局面,唐俊有独断专行的责任,自己的哥哥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看到唐俊已经束手无策,工厂一直处于停工状态,已经延误了订单工期,现在的损失已经无可估量,如果持续下来,俊龙真支撑不下去了。 她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给蒋凡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帮俊龙渡过难关。 汪文羽还有两天就要去市里报到上班,辉凡手袋厂还有一周就要进行招聘,大家就要忙碌起来。 蒋凡近几天一直粘住汪文羽,小两口每天晚上都要“战斗”几次,白天还要粘在一起忙里“忙里偷闲”亲热一番。 庞家翠打电话的时候,蒋凡正和汪文羽坐在热带雨林的树洞卡座里,嘴对嘴地忙着“舌战”。 看到来电是俊龙工厂的座机电话,蒋凡不情不愿地接通。 庞家翠大致说了俊龙目前的处境,还想给哥哥留点面子,没有说出庞家兴是事件的导火索。 蒋凡虽然与彭亮决裂,但他对俊龙怀有特殊的感情,厂里还有他比较好的朋友,何晓燕和王淑娟都是其中之一。 小两口听到所有员工都牵涉其中,都没了亲热的心情。 蒋凡知道,自己在俊龙面子,不足以平息这么大的纠纷,只有阿萍出面才可能控制住局势。 可是阿萍因为古秋巧的事情,对唐俊心怀不满,自己不好意思张口请她出面。 汪文羽看到蒋凡这么作难,瘪嘴调侃道:“你不是喜欢争强好胜吗?现在怎么蔫了。走,你的面子无价,我的脸不值钱,我去找阿萍。” 蒋凡知道,汪文羽现在很反感唐俊,愿意出面替俊龙解决问题,除了心痛自己,更多的是同情那些打工人。 他讨好道:“我就是没有面子才会作难,只要你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阿萍虽然记恨唐俊,但她在俊龙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想到双方继续僵持下来,不但会给俊龙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员工也讨不到好,加上汪文羽的面子,她跟随小两口来到俊龙。 大家看到阿萍,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上来,有些员工挤不到她身边,还急得痛哭起来。 阿萍和蒋凡都想到,要想尽快平息事态,必须要唐俊拿出一个方案,可阿萍不想直面唐俊。 蒋凡也不想见到唐俊,但是自己恳请了阿萍出面,就不能再把为难的事情推给她,只得让汪文羽陪着阿萍安抚员工,独自来到唐俊办公室,看到庞家翠陪在焦头烂额的唐俊身边。 两人闹出不愉快后再次见面,大家心里都少了曾经的从容和亲热,脸上的笑容也极为勉强。 唐俊在股份交易中丢尽了面子,现在又出现罢工的事情,他都怪罪在蒋凡头上,心里对蒋凡只有怨恨,没了任何感情。 虽然知道蒋凡前来是帮自己,非但没有记他的好,还认为他推行暂住条赢得了名声,却助长了员工的嚣张气焰,使得工厂才这么难以管理。 原本已经口头答应员工,会继续实行暂住条这项福利,看到蒋凡就来气,谎称自己是被员工逼迫不是本意,又开始出尔反尔。 蒋凡想到唐俊已经答应了员工,如果自己出面以后才不能履行,员工肯定会认为自己和唐俊串通一气,置大家的利益而不顾。 他可以不计较与唐俊的恩怨,但是不能背负这样的骂名,提醒唐俊道:“如果你要出尔反尔,我真管不了这事。” 唐俊强硬道:“别家工厂没有这项福利,员工还乖乖听话,俊龙就是把员工惯坏了,刚延长加班两天就开始罢工,如果我一再忍让,以后还怎么管理。” 这种时候,唐俊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是摸透了蒋凡和阿萍的脾性,知道她们体己底层的打工人,认为两人前来,为了员工能按时拿到薪水,肯定会帮自己摆平罢工事件。 可他高估了蒋凡的耐心,看到唐俊的行事风格已经变质,完全成为陈安龙、刘长安那类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蒋凡起身道:“你确定要出尔反尔。” 庞家翠看到情势不对,刚想劝唐俊两句。 唐俊以为蒋凡起身只是威胁,想逼迫自己就范,不会真的离开,知道庞家翠想从中调和,可他认为拿住了蒋凡的七寸,不愿意轻易低头。 他横了庞家翠一眼,然后看着蒋凡,毫不示弱道:“现在已经罢工两天了,闹事不但没有薪水,工厂食堂也不开火,她们需要自掏腰包出去吃饭,我看她们能坚持到时候。 如果真过分了,我宁愿换一批员工,也不将就她们这些臭脾气。” 第633章 出面劝阻事态恶化 蒋凡看到已经焦头烂额的唐俊,现在还在摆架子,冷声道:“今天以前,我还认为你是一个有良心的老板,只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即便对你有意见,也没想过与你成为仇人,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高看了这份交情,也高看了你。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做好换一批员工准备,俊龙离职的员工,辉凡手袋厂全部接收,但是别忘了发放员工的薪水,如果想拖欠,别怪我不讲情面找你麻烦。” 说完没作片刻停留,直接摔门而去。 唐俊看到蒋凡真的离开,又开始心慌起来,对庞家翠道:“你赶紧去找他说说,他一旦走了,真没人能收拾这个残局。” 庞家看到唐俊不听劝阻,生出事端才想到自己,心里想拒绝,可是因为身份悬殊的原因,两人在一起后,即便最亲密的时间段,她对唐俊都怀有畏惧,只会逆来顺受。 同时她也不想看到局势继续恶化,追出办公室对蒋凡道:“凡哥,麻烦等一下。” 蒋凡自从见到庞家翠与唐俊在一起后,对她的好感已荡然无存,只是考虑到她是女性,还是停下了脚步,冷冰冰道:“还有什么事情?” 庞家翠犹豫了很久,尴尬道:“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我哥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为了工厂和员工双重利益,她没再继续隐瞒,详细说了罢工事件的起因。 蒋凡看到庞家翠在是非面前,没有一味地偏袒亲情,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说明真相,代表她初心未变,提醒道:“以前的唐俊还能站在打工人的角度考虑问题,现在他已经变了,我不想打听你的个人隐私,只想提醒你,珍惜青春爱惜自己,别成为第二个古秋巧。” 庞家翠一直对蒋凡怀有感激,很想给他解释,自己是怎么与唐俊走到一起,可她知道一旦解释,会加深蒋凡对唐俊的不满,岔开话题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定把你的话铭记在心。 目前最要紧是解决眼下的纠纷,厂里生产出一大批残次品还不知道怎么收拾,现在又耽误了两天工期,俊龙已经处于危难之中。” 蒋凡追问道:“俊龙现在生产哪个厂的订单。” “龙柏,因为转让股份的事情,唐总觉得丢了面子,就想尽快完成龙柏的这一批订单,所以才做出延长加班的决定。” 庞家翠知道,想要解决问题,必须说出关键所在,这件事情她没有丝毫隐瞒。 蒋凡听到唐俊还记恨起彭亮,无奈地摇头道:“现在的唐俊,已经掉进钱眼的野心,不碰得头破血流是回不了头。” 庞家翠以前没有接触唐俊的机会,不知道他的为人,听到蒋凡惋惜的话语,不知道怎么接茬好,所以保持了沉默。 蒋凡看到庞家翠默不作声,自个走出了办公楼,站在楼外点上一支烟,平复了一会心情,想到暂住条是自己的主意,唐俊支持是人情,不支持也无可厚非。 两人的关系已经闹成这样,继续强求唐俊执行暂住条这项福利,道义上说不过去,这事是因自己而起,只能自己面对。 自己已经离开俊龙,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利用职权对庞家兴做什么。 为了平息员工的怒火,他来到操场,找到已经被员工围着脱不开身的庞家兴,冷声道:“听说你在厂里成了土皇帝,还想打我朋友的主意。 你现在已是丧家之犬,别说我欺负你,我们就用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用拳头说话,这样公平。 你能打倒我,有关你的所有恶戳事情,我都不再过问,如果没有那个能力,就只能去医院反省一段时间。” 庞家兴从没有见过蒋凡出手,想到他已经不是俊龙干部,管不了自己,少了顾虑也能放开手脚。 同时还想到如果能打倒蒋凡,不但能在厂里再次扬名,还能在江湖上名声崛起。 有关名利双收的事情,庞家兴决定以命相搏。 为了提高胜率,他决定先发制人,故作没有听清楚蒋凡说的什么,上前一步忽然出拳,向蒋凡面门砸去。 他想利用自己身高体壮的优势近身搏斗,这样能避免自己不够灵活的劣势。 蒋凡没有闪躲,直接抓住他的拳头,对着他的裆门就是一脚。 庞家兴没有想到,傻不拉几的蒋凡能轻松卸力自己的攻击,被抓住的拳头还动弹不得。 他没有来得及挥动左拳,只感觉下身传来撕肝裂肺的疼痛,一下捂住下身惨叫起来。 蒋凡没有丝毫怜悯,毫不客气地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当庞家兴断了两根肋骨,再也没有还手之力,才停下手来。 远处的庞家翠很想上前求情,可是想到正是因为自己心软,把庞家兴留在厂里,才滋生出这么多事情,她眼泪汪汪地收住已经迈出的脚步。 蒋凡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庞家兴,看着众人大声道:“大家请安静一下,我想给大家说几句心里话。” 大家看到他收拾了庞家兴,都觉得特别解恨,也安静下来。 虽然没有阿萍那么大的影响力,但是在厂里的信誉也不错,特别是他管理过的保安部,看到他想讲话,有几个保安主动维持起现场的次序。 他看到一双期盼的眼神,想到这些弱势群体的辛酸,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出来,哽咽道:“以前推行暂住条,是工厂考虑到大家刚进厂比较困难,想解除大家的后顾之忧。 现在工厂遇到困难,所以不能实施下去,这是我考虑不周,却让大家为难了,我给大家道歉。” 说到这里,他对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接茬道:“我们出门在外是为了挣钱,不是斗气,现在唐总已经答应恢复以前的加班时间。 至于大家希望提高单价的问题,我觉得这个要求真不现实。 你们可以算一下,哪怕每道工序提高一毛钱的单价,生产一双鞋就需要增加一块多钱的成本,俊龙每月生产二三十万双鞋,就会多支持几十万。 周边的工厂单价都差不多,俊龙也不是慈善机构,不会因为一次罢工就接受这样的要求。 大家一定要坚持,工厂又不能妥协,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工厂损失时间,重新招聘员工,大家即便拿到现有的薪水,必须重新找工作,许多人可能再次流落街头。 我有过流浪的经历,知道其中的辛酸,无论是为了工厂,还是为了自己,我希望大家慎重考虑。” 蒋凡知道事件起因以后,不但对庞家兴深恶痛绝,还加深了对唐俊的不满。 但是为了不激发矛盾,他没有说唐俊一句不是,还把许多无关自己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在他和阿萍努力的安抚下,员工终于回到了车间,只有王淑娟和何晓燕留还停留在操场上。 第634章 俊龙陷入了困境 蒋凡知道王淑娟和何晓燕不能继续留在俊龙,没让她们去计较薪水的事情,主动办理了自离手续。 他和阿萍等人离开操场,刚走到厂门口,三十几个保安已经等候在那里,希望蒋凡能把他们一起带走。 俊龙第一批保安是经过蒋凡筛选,张春耕上手测试,都有不错的身手。 蒋凡的摊子在扩张,身边急需这样的人才,可是带走这些保安,不但会影响工厂的安全,还会动摇其他员工的心。 蒋凡再次安抚了这些保安,希望他们安心留在这里,同时承诺只要他们遇到困难,可以找自己。 离开工厂,一行人来到桥头。 辉凡制衣厂的厂房和宿舍楼已经建好,现在只是做些收尾工程。 伍文龙这个临时队长,带着维护安保的兄弟已经住进宿舍,阿萍让王淑娟和何晓燕也住了进去,安排两人配合刘星雨做好招聘前的工作准备。 小两口来到河田市场,准备接汪小青下班。 汪小青看到蒋凡闷闷不乐,汪文羽的脸色也不好看,询问起原因。 蒋凡在汪小青面前没有丝毫隐瞒,把这次事件的缘由,包括股份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汪小青了解到缘由,提醒道:“现在只是暂时平息了事态,后续还可能产生一连串麻烦,你们两口子真想彻底解决问题,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其一:员工虽然已经上班了,但是经历这一次波折,近段时间上班很难像以前那么积极,这样的状态需要时间去沉淀。 其二:俊龙生产出那么多残次品,还耽误了工期,没有时间给员工调解心态的时间,工厂与员工之间可能产生新的矛盾。” 蒋凡皱起眉头道:“我已经尽力,其他事情只能随缘。” 汪小青瘪嘴道:“随缘?说得这么简单,如果再次发生冲突,矛盾肯定升级,你和阿萍出面都难以平息。 唐俊的心胸真如你说的那样,肯定不愿意吃这一次哑巴亏,一定会秋后算账,拿你和阿萍没有办法,就会把愤怒发泄到员工身上,变本加厉地压榨员工,这是最大的潜在危机。 你左右不了唐俊的思维,又想解决底层人的困难,辉凡厂就要做好接收大量俊龙员工的准备。 俊龙已经举步维艰,唐俊如果不能调节好心态及时止损,可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汪小青的担心第二天就开始隐现,首先是龙柏外派到俊龙的品检告诉彭亮,俊龙这一次生产的订单,至少有百分之二十的残次品,而且还不能如期交付订单。 订单不是龙柏自己的产品,而是帮欧美的商家代加工,因为量大,除了龙柏自己生产,彭亮还分发给五个加工厂家。 如果俊龙不能如期交货,就会影响整个订单的交付,这样的损失不是人情交往就能商量的事情。 彭亮看到唐俊还在计较自己没有借银子的事,已经火烧眉毛还摆着姿态,不主动找自己商量解决办法,电话都懒得打给唐俊,直接让工厂的副总通知俊龙,不能如期完成订单,就按照合同办事。 唐俊知道工期的严重性,不能如期完成订单,刚步入正轨的俊龙就会负债累累。 他已经被一大堆残次品搞得焦头烂额,现在又要为工期担心,开始怀念曾经与古秋巧和阿萍同甘共苦的日子。 刚平息完罢工,他不敢再次延长加班,唯一挽救的方法就是赔偿残次品的皮料,寻找其他厂家,一起完成订单。 订单的工期只有几天时间了,其它工厂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订单不做,来帮俊龙。 唐俊熟悉的厂家,只有龙柏和昊成鞋厂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因为这两家工厂规模大,员工每天多加班十来二十分钟,就能帮俊龙解决燃眉之急。 唐俊的小肚鸡肠已经伤了彭亮的心,反正按合同办事,彭亮也不想管他的事。 唐俊找了几家工厂,没有人敢接单,还没有想过怎么与彭亮缓和关系,而是找到詹昊成。 詹昊成看到机会来了,直言道:“在商言商,我可以接下你的订单,但是帮助俊龙生产,我就不能完成自己的订单,这个损失无法计算。 要不这样,我再入股百分之二十,俊龙就是我们舅甥俩的工厂,股价还是按我第一次购买的价格。” 他第一次购买俊龙的股份,正是工厂揭不开锅的时候,股价肯定便宜,詹昊成就想趁此机会,廉价拿到控股俊龙。 俊龙的股份制工厂,如果詹昊成掌握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是工厂的,唐俊就只有听喝的份。 唐俊心里正窝着火无处发泄,看到詹昊成还落井下石算计自己,怒道:“你还是我舅舅吗?我真的破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詹昊成轻蔑地盯着唐俊道:“现在知道我是你舅舅了,当时把你接来大陆,你却生出易心要自立门户,明知我早就想在辉凡手袋厂掺和一股,你卖股份的时候,想过我这个舅舅吗? 既然你都不顾亲情,我凭什么要顾及你的死活。” 他只字不提,承诺给唐俊达丰的股权,一直不愿意兑现,才是舅甥俩决裂的起因。 唐俊听到这极其冷漠的话,绝望道:“行,既然你不顾我死活,我宁愿俊龙倒闭,也不会让你得逞,让你手里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变为废纸。” 他刚看到光明的前景,还没有真正拥有,就经受着一次次打击,心态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感觉这个世界的人都在和他作对。 离开昊成鞋厂,他没有回工厂,而且来到为庞家翠租住的爱巢。 庞家翠每天下班回到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收拾房间,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 唐俊看到干净整洁的房间,阳台上绿油油的植物,这么宁静祥和的氛围,也难以平复他烦躁的心情, 想到如果俊龙真的破产,自己不但要重新回归打工生活,还会背负巨债,希望找个人倾诉心里的苦闷。 孤单的时候,人都需要宣泄,唐俊觉得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赖的朋友,又想起庞家翠来。 拨通工厂的电话,才想起庞家翠正在医院照顾刚动完手术的庞家兴,这一次唐俊只安排财务缴纳了住院费,没有露面。 他没有心情去管庞家兴的死活,而是打电话到医院,要求庞家翠回来。 庞家翠刚担任秘书几天,业务还不熟悉,只知道俊龙已经处于危难,不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第634章 唐俊再次受制于人 唐俊把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俊龙可能破产,还有心里的埋怨,包括与古秋巧的过往,毫无隐瞒地诉苦给庞家翠。 庞家翠看到形势这么严峻,唐俊没有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还在钻牛角尖怨天尤人,善意提醒道:“我只是一个打工妹,刚接手秘书工作就几天时间,不懂得什么是商道。 但我知道,你这一次延长加班时间,是想尽快完成龙柏的订单,把私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不是很理性。 如果你愿意听我劝告,建议你拿出诚恳的态度,我陪你一起去找阿凡和古副总。” 为了照顾唐俊的面子,庞家翠没有直言他的不是。 唐俊冷“哼”道:“工期只剩几天时间,她们又没有开鞋厂,去找她们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自取其辱,我才不会去呢!” 庞家翠看到唐俊听不进忠告,这才直言道:“有些话我不好说,可是危急关头,你还在钻牛角尖,我就多说几句。 你和巧姐的过往,我现在的身份不好意思参与评论。 但是在辉凡股份的问题上,你的确过于固执,詹老板已经在从中作梗,你非但没有选择远离,还去求助于他,这样做很不明智。 凡哥这个人是比较倔强,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会出卖朋友。 昨天,他接到电话,不久后就和古副总到了工厂,代表她们心里还惦记着俊龙。 她俩都不计前嫌,你去登门怎么就叫自取其辱呢? 如果凡哥愿意帮你去找彭总,不说龙柏那么多分厂,就是总厂每天多加班十分钟,就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唐俊知道如果蒋凡出面,彭亮肯定会给面子,只是还在记恨蒋凡管了他的“闲事”,彭亮没有借钱给他,还是摇头道:“以前我就是太迁就蒋凡,他才会在我面前那么肆无忌惮,现在要我去求他,根本不可能。” 庞家翠负气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尽,听不听在于你,我哥还在医院,我现在要去照顾他。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登门,我愿意陪你去,孰轻孰重你好好斟酌。” 她希望唐俊能像庞家兴第一次住院那样,陪伴着自己,刻意停留了片刻,看到唐俊连句问候都没有,苦笑了一下才转头离去。 庞家翠走后,唐俊在房间里抽了半包烟,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庞家翠刚才的劝告,权衡了很久,终于还是拿出大哥大,拨通了蒋凡的电话。 他没有让庞家翠陪同,觉得在情人面前对蒋凡说软话,会丢了老板的面子。 蒋凡正与蒋平、汪小青一道,在市里帮汪文羽布置宿舍,接到唐俊的电话。 汪文羽已经到单位报到,虽然小两口商量好,汪文羽尽量回白沙住,可是她刚到单位,需要熟悉工作环境,不能保证每天回家,单位给她分了一间单身宿舍。 蒋凡放下电话,对汪小青道:“还是你这个狗头军师有远见,唐俊来电话了,订单牵涉的问题很大。” 汪小青横着蒋凡道:“什么叫狗头军师?你是不是给谁都想取绰号?” 汪文羽对唐俊有诸多不满,但是想到俊龙的处境,还是打断两人斗嘴,对蒋凡道:“赶紧去,人在失意的时候心眼都比较小,你去晚了,唐俊会认为你在摆架子。” 蒋凡和唐俊见面以后,详细了解到俊龙订单刚完成一半,还有百分之二十几的废品,唐俊希望龙柏能帮他完成订单,他愿意做出相应的补偿。 残次品可以打折就地处理,损失相对少点,俊龙这批不合格的产品,完全可以称之为废品,贱卖都难。 少了友情的见面,除了正题,也没有其他什么可聊,两人见面的时间不长。 分开以后,蒋凡来到龙柏找到彭亮,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明来意。 彭亮摇了摇头道:“前天,你和古总愿意去俊龙,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想到你还愿意为后续的杂事跑腿。 我安排人把合格的产品拉回厂里统计一下,没有完成的单量,我自己完成,已经加工的产品按百分之六十的价格结算,但是必须先扣除残次品浪费的皮料,这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你没有意见。” 蒋凡直言道:“毕竟我在俊龙工作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听唐俊说,这批订单的毛利润大概是百分之十五左右,废品浪费的皮料已经让他作难了,如果你按百分之六十结算,俊龙可能再次揭不开锅。” 彭亮想了一下道:“任何人做事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我能接收他的烂摊子,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既然你都开口了,结算上我再加百分之十,你就别再开口替他说话了。” 蒋凡想到,彭亮明知唐俊在记恨自己,也没有落井下石,还能不计前嫌做出让步已是难得,自己在得寸进尺,也不好意思张口。 俊龙度过了这一批订单危机,已经大伤元气,唐俊还是决定摆脱对龙柏的依赖。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让唐俊意想不到的是,这次事件还在持续发酵,以前答应下单的工厂,临时取消了下单。 取消的理由是俊龙现在人心惶惶,不能保证订单的工期和质量。 有些工厂老板看到昔日的面子,答应继续下单,但是工期和质量上要求过于苛刻。 彭亮安排几个针车高手,按照要求做了几双样板,过于苛刻的要求,会大大降低生产的单量,这样的订单做下来,没有多少利润不说,稍有不慎又会出现大量残次品。 俊龙已经终止了与龙柏的合作,又没有新的订单,唐俊只能再次受制于詹昊成,名义上他还是工厂的老板,但是需要看詹昊成的眼神行事,心里也是苦不堪言。 唐俊除了记恨蒋凡、彭亮、詹昊成、方伟等人外,还怪罪厂里的干部和员工,认为她们闹出罢工,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 现在加工的订单,大部分利润都落在詹昊成手里,唐俊决定肃清一些中低层干部,提拔一批忠于自己的人,为东山再起做准备。 害怕工厂再次生乱,他没有一撸到底,先是把与阿萍走得近的几个经理和副经理,降职为主管或拉长。 能胜任管理的人都不是傻子,看出唐俊要秋后算账,许多人都有了离开的想法。 俊龙的动荡还在持续,辉凡手袋厂的招聘也开始了。 第636章 工厂的前景 新厂新气象,大家对这一次招聘都极为重视。 招聘由经验丰富的刘星雨主导,郝梦、王苗苗这两位副总听从刘星雨的指挥,协助她招聘。 阿萍作为总经理,严格把关各个管理岗位。 为了杜绝招聘时出现混乱,刘星雨借鉴俊龙的招聘经验,每天招聘三千名员工,生熟手均可。 新手进厂培训期间没有薪水,工厂承担食宿,尽量给没有技术的人提供一些机会。 熟手可以优先竞选管理岗位,而且是现场考核,保证招聘的公平。 协助招聘的人也有明确的分工,王淑娟、何晓燕负责考核针车。 古秋玲有秘书经验,协助阿萍从招聘的人中筛选出管理干部,这些干部前面都有一个“代”字,想要正式转正,需要在工作中见真章。 智商过人的王苗苗、古秋巧没有工作经验,干起了跑腿的工作。 保安招聘由伍文龙一手负责,还要借着这次招聘,给两个市场和娱乐城补充一些安保人员。 刚贴出启事,还没有正式招聘,俊龙部分干部找到阿萍,说出唐俊已经在秋后算账,大家都想投奔这里。 辉凡手袋厂正是用人之际,阿萍对这些干部也知根知底,可她害怕影响到俊龙,不敢擅自做主,还是把这个情况告知了蒋凡。 蒋凡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唐俊还不愿意消停,直接告诉阿萍,只要是俊龙的人,无需考核全部接收。 他知道这样做,肯定会加深与唐俊的隔阂,可是在他心里,人性比友情重要,不能因为自己与唐俊的恩怨,影响到这些漂泊客的生计。 招聘第一天,彭亮借着请蒋凡与辉哥喝酒的机会,神秘兮兮地提出开一次股东大会的建议,所有小股东都在忙于招聘,会议定在晚上。 晚上八点,蒋凡、辉哥、彭亮三人走进辉凡手袋厂的会议室,看到几个女人已经就座,古秋巧第一次参加了股东会议。 蒋凡看到几个女人穿着辉凡手袋厂的工服,坐到一排特别养眼,眼神还有些支愣。 彭亮已经率先对阿萍道:“古总:虽然这里都是股东,但你是工厂的,以后任何会议,你都必须坐在主宾位上,这是规矩。” 阿萍指了指三个男人道:“你们三人才是大股东,哪有我坐主宾位的道理嘛。” 彭亮看到阿萍不愿意上座,自个站着给所有人详细说明了制度的重要性,大家才各就各位。 三个最大的股东,因为没有在工厂担任任何职务,坐席排在大部分女人后面,只有刘晓丽坐在彭亮的下首。 大家坐定以后,刘晓丽拿出一叠意向合同,交给阿萍道:“这是一些欧美品牌厂家,希望我们代加工的意向书,因为这里还没有安装好电话和传真,这些商家暂时把意向的传真发到了龙柏。” 蒋凡知道这些合同少不了彭亮的关系,看到刘晓丽着重说明,自己只是暂时接收这些文件,还用上了龙柏这个单位,这就照顾到所有股东的面子,说话水平滴水不漏。 他看到刘晓丽这么能干,又打起她的主意,悄悄对彭亮道:“你让阿丽来对接这些事情,干脆就大方一点,让她也来辉凡。” 彭亮摇头道:“我说过,不会参与这里的管理,她来就有盯梢的嫌隙,大家以后相处起来就没有这么坦然。” 蒋凡看到彭亮要求开股东会议,却没有发言,猜测肯定有后续,追问道:“你说不参与工厂的管理,又要求召开股东会议,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彭亮点了点头道:“等商量完这些意向书后,我想给些建议,让大家一起定夺。” 会议很正式,但是氛围很和谐。 阿萍简单看完所有意向书,马上发现了问题,对彭亮道:“彭总:这些都是知名箱包厂的订单报价,我们是新厂,质量上能达到他们的要求吗?” 彭亮这时才切入正题道:“我在招聘中途恳请召开这次会议,主要就是为了针对这样的订单。 手袋厂的技术要求,比鞋厂高出几个档次,主要考验针车手的技术。 技术要求高,利润也会高出不少,但是代加工很容易被人卡脖子。 我建议这次招聘中,筛选一批优秀的针车手,成立一个精品车间,专门加工这些品牌箱包,当技术成熟以后,就开发自己的品牌,慢慢摆脱代加工的业务。 代加工有两类,一类是我们厂生产以后,商家自己贴牌,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产品专利,一类是生产到贴牌一起完成,这就需要彼此建立绝对的信任。 别看一个包的贴牌只是简单的一道工序,但是单价却能高出不少。 这些意向订单的确有我一些老关系,也有主动找上门的,目前可以确定,只要我们生产上能跟上,就不会缺订单,以后接单,就可以优先考虑贴牌的订单。 精品加工和自主研发都很重要,需要尽快确定主管精品车间的经理,经理可以不会针车,但是必须擅长管理的同时,还有一定的审美观,这样才能配合设计师,设计出别具风格的产品。” 蒋凡玩笑道:“我就说堂堂一个大老板,为什么会惦记我们一个小厂,原来早有这样的打算,才不让我们把厂房外租,这些意向合同应该花费了不少心思。 隔行如隔山,今天我算再次领教,明天开始,我给你当司机,这样才能学到真正的经商之道。” 阿萍瘪嘴道:“就你那开车的技术,谁敢坐你开的车啊!” 彭亮接茬道:“司机我已经有了,哪敢劳驾你嘛。目前最重要的是确定精品车间的经理,还有技术顶尖的针车手。” 辉哥不想过问工厂的事情,聊了一会烟瘾就犯了,笑着道:“我只带耳朵不带嘴,你们讨论,我站在窗户边听着,顺便抽支烟。” 阿萍考虑了很久道:“既然彭总给出了建议,明天招聘中,就由何晓燕专职招聘技术过硬的针车手。 工厂实行优胜劣汰,普通车间的员工也可以争取进入精品车间,精品车间的员工不能胜任,就调去普通车间,竞争能调动人的积极性。” 蒋凡觉得阿萍的想法很好,同时还想到自己给汪礼教的承诺,接茬道:“古总的想法很好,技术好的员工就应该拿高工资,这样才能留住人才。 以前我就说过,我们工厂的单价要比其他工厂高点,你们在制定单价的时候,一定要做好核算。 精品车间的针车手,除了加工单价,每月还有五十到一百元不等的岗位工资,额外的薪水是阶梯性,主要以质量为考核。 至于彭总提议的车间经理,我个人建议由古秋巧负责,她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是审美感好,以她的能力,我相信她肯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第637章 蒋凡盯上联丰制衣厂 彭亮带来意向订单,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辉凡手袋厂成立精品车间,为开发自己的品牌做好铺垫,他的意见得到所有人的首肯。 古秋巧为了工厂的发展,量力而行主动推却副总的职位,已经在大家心目中获得肯定,蒋凡提议她担任精品车间的经理,也得到一致通过。 会议结束,所有人起身离开,蒋凡的眼睛还一直盯着日记本写有的“联丰制衣厂”出神。 阿萍走近瞅了一眼,玩笑道:“彭老板请我们吃宵夜,你却像老太爷一样坐在这里纹丝不动,是不是惦记上联丰哪个美女?” 联丰制衣厂就在俊龙鞋厂的隔壁,因为唐俊与谭建涛的关系不错,阿萍偶尔会去联丰串门,所以对谭建涛这个人也比较熟悉。 蒋凡瞅到其他人已经出门,带有些色意盯着阿萍,放低声音道:“联丰美女有你漂亮吗?” 阿萍脸上露出了羞红,模棱两可道:“再漂亮也入不了你的法眼,走,大家都等着呢!” 只要蒋凡说点暧昧的情话,她的心就怦怦直跳,小女人的心思并没有因为职位升迁而改变。 蒋凡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情不自禁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不是入不了眼,而是不敢采摘。” 害怕门外的人看出异常,他没敢过多造次,收起笔记本随同阿萍走出会议室。 郝梦看到蒋凡心不在焉的样子,询问道:“开会的时候那么活跃,现在怎么就蔫了?” 她与蒋凡特殊的交情,身边人都知道。 阿萍想到蒋凡刚才打自己的屁股,带着挑唆的目的玩笑道:“他惦记上联丰制衣厂的美女,元魂已经出窍,哪里还有心思和我们说话嘛。” “你是看热闹不闲事大。” 蒋凡白了阿萍一眼,接茬对众人道:“许多厂家都以针车为主,尤其是制衣厂、鞋厂、手袋厂,员工的针车技术就是立厂之本。 在皮料或布料上缝制,技术要求差异很大,以上三类工厂,制衣厂的针车技术最为精良。 技术好的针车手就成为工厂的宝贝,流失在外的人才极为有限。 我们精品车间的要求那么高,即便是鞋厂的针车高手都未必能达到要求,想在招聘这段时间里,招到一万名技术过硬的针车手,可能性微乎其微。” 阿萍听到这话,才知道蒋凡为什么会在笔记本里写上“联丰制衣厂”,接茬道:“你是准备挖联丰的墙角?” 蒋凡点头道:“反正谭建涛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对他下手没有负罪感。” 彭亮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但是想到他与谭建涛还有见面点头的交情,没有出声。 郝梦接茬笑侃道:“你这么厚的脸皮,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反思,开始产生负罪感了?” 女人在一起闲谈中,离不开与男人有关的话题,王苗苗和阿萍都知道,郝梦是暗指蒋凡曾经揩她油的事,忍不住哄笑起来。 蒋凡尴尬地争辩道:“我什么时候脸皮厚嘛。” 三个女人拿蒋凡开涮,古秋巧却一直在深思,犹豫了好久才插嘴道:“我主管精品车间,联丰这事就交给我。” 所有股东都知道古秋巧的过往,蒋凡直言道:“你现在还是别和唐俊见面为好,以免尴尬,这事我来想办法。” 阿萍接茬道:“你又不认识联丰制衣厂的人,能想什么办法,联丰在俊龙的隔壁,王淑娟和何晓燕认识一些联丰的干部,让她们配合你。” 蒋凡摇头道:“光靠几个无足轻重的干部去动员,进度太慢,这事我在好好琢磨一下。” 次日清楚,蒋凡开车来到道滘医院,从病房门上的玻璃上,看到蒋思思靠在床头,黑牛正在给她喂粥,蒋萍萍不在房里。 蒋思思的面部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左手骨折还没有康复,右手可以拿饭勺,简单的生活可以自理。 蒋凡上一次来看她,不过半个月的事情,现在看到这个场景就知道有故事。 他笑着推开门道:“黑牛,平时看你默不作声,没想到你还是情场高手哦。” 两人看到蒋凡进来,脸上都露出了害羞的神情。 黑牛古铜色的皮肤,脸上看不到红润,尴尬招呼道:“凡哥,你来了啊!” 蒋思思看到黑牛像小媳妇上轿,害羞得话都不敢说,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接茬道:“这两天话刚多点,看到凡哥又哑了?” 蒋凡想到蒋思思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为了迎合女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他继续拿黑牛道:“蒋思思这朵鲜花插在你这坨牛屎上,也太不协调了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耍了什么阴谋诡计,才迫使她上了你的贼船。” 黑牛“我、我、我”了几声,也没有“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尴尬的脸上却露出会心的笑容。 蒋思思心痛黑牛,争辩道:“什么叫阴谋诡计?说得那么难听,是我主动追他。” 蒋凡又对蒋思思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发展到哪一步了?” 蒋思思已经可以出院,只是蒋凡没有想好应该把她安排去哪里,所以还留在医院。 以前看到蒋凡,她还有幻想和悸动,经常这一次伤害,不再做梦的心智更加成熟,见到蒋凡也从容了许多。 看到他这么好奇,蒋思思直言道:“经历那么多,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黑牛不计较我的过往,什么事情都迁就我,自然就在一起了。 每天住在医院里,晚上还有我妹妹陪同,还能发展到哪一步嘛,最多就是拉拉手而已。” 蒋凡添油加醋道:“刚才我看见你们的嘴巴都挨在一起了,还在狡辩。” 蒋思思白了蒋凡一眼道:“反正我们没有发生那事,情人之间亲个嘴有什么稀奇,你又不是没和文羽、苗苗她们亲过。” 蒋凡听到苗苗两个字,撇了一眼黑牛,赶紧岔开话题道:“现在左手还痛吗?医生说什么时候能痊愈。” 蒋思思接茬道:“完全康复至少还要两个月,但是只需要静养,不用住在医院里。 正好你来了,我想给你商量一下,如果你暂时不能安排我,我就在道滘租间房子,黑牛还是去上班,晚上回来就行。” 第638章 意外状况 蒋凡不想詹昊成知道蒋思思在哪里,以前安排的确有些困难,现在有了工厂,蒋思思住在厂里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他继续玩笑道:“现在就开始惦记让黑牛每天回家,还狡辩没有发生那事,难道你们住在一个房间,还能分床睡吗? 既然你想出院,就住在辉凡厂里疗养,黑牛去配合伍文龙招聘保安,工厂开工以后,他就负责工厂的安保,至于你的工作,等伤好以后再说。” 蒋思思看到蒋凡还在取笑自己,申辩道:“我是说以后,现在不是还没有住在一起嘛。 你的工厂已经开始招聘,能不能帮我妹妹也安排进你的厂啊!” 蒋凡点头道:“她的工作能力强,又有秘书的从业经验,阿萍想把她留在身边工作,继续担经理秘书。 今天前来,除了看望你,还想了解一下联丰制衣厂的管理结构。” 蒋思思得知蒋凡想在联丰制衣厂里挖人,建议道:“谭建涛比一般老板心还黑,想尽一切办法压榨员工,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员工早就心怀不满,只是想到工作难找,所以敢怒不敢言。 挖人不难,唯一的障碍是联丰压了员工三个月的薪水,一般人都舍不得损失那么多钱。” 蒋凡听到这么说,陷入了沉思。 针车手的薪水比普通员工高,就算按普通员工一月两百元的薪水计算,一个员工压在厂里的薪水就是六百,想补贴挖人根本不现实。 蒋凡既希望挖到人,还不让任何员工损失一分钱的血汗钱,就是一件头疼的事情,暂时想不出办法,他让黑牛先去给蒋思思办理出院手续。 蒋萍萍好像长了透视眼,黑牛刚出病房几分钟,她就回来了。 蒋凡调侃道:“你姐姐都快被人拐跑了,你还主动给她们留出私人空间,真不知道这个妹妹怎么当的。” 蒋萍萍辩解道:“这叫成人之美,懂不懂嘛。” 两人认识的时间比较长,说话也比较随便。 蒋思思得知自己要担任阿萍的秘书,不用再担心身边出现好色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蒋凡把三人送到辉凡,给蒋家姐妹各自安排了一个单间,还调侃黑牛只能去蒋思思房间蹭床睡。 蒋思思重新回归工厂的生活,觉得什么都新鲜,回侃道:“你说错了,他是工厂的员工,应该安排宿舍,我才是蹭床铺的人,主动钻进他被窝。 这么好奇别人的隐私,让你知道我们要过夫妻生活,现在满意了。” 外貌上来评价,蒋思思属于惊艳的女人,黑牛长相过于普通,站在一起真不般配,看到蒋思思一直维护着黑牛,蒋凡也替这个兄弟感到高兴。 他本想让三人先收拾宿舍,黑牛和蒋萍萍明天再上班。 蒋思思看到招聘现场这么忙,让黑牛和蒋萍萍马上投入到工作,自己单手慢慢收拾两个房间,尽量不给厂里添麻烦。 蒋凡安顿好蒋家姐妹,来到河田市场,发现汪小青的办公室敞开着,她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工作。 蒋凡悄悄走到她身后,没有关心她的工作内容,而是注意到她的衬衫没有扣上面两颗纽扣,不仅能看到里面的内衣,还能看到部分内衣遮盖不住的内容。 汪家姐妹的身体比例差不多,只是汪小青比汪文羽好动,胸围相对丰满一些。 蒋凡正色眯眯地观望着一片春色,汪小青已经发声道:“好看吗?” 蒋凡惊了一下,赶紧收敛起自己的色眼,疑惑道:“你的眼睛长在身后的吗?怎么知道是我?” 汪小青“哼”了一声道:“我的办公室一般时候不会关门,方便工作人员或商户进出。她们前来都会礼貌地敲两声,只有你这个色狼,就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蒋凡想到汪小青没有回头,肯定只是猜测自己的眼睛不老实,狡辩道:“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怎么就成为色狼了嘛。” 汪小青这时才转过头来道:“站在我身后喘着粗气,不是好色是什么。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闲大爷,我会相信你是专程来看我?” 蒋凡没想到汪小青不但有极高的智商,还有缜密的洞察力,做出抱拳的手势恭维道:“在你面前我就没有秘密可言,只能甘拜下风。” 汪小青看到蒋凡嘴上认输,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自己的上身,大方地挺了挺胸部,调戏道:“和你婆娘的尺寸差不多,要不要来检验一下?” 蒋凡赶紧摆手借口道:“别开玩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上面的扣子没有扣好。” 汪小青知道蒋凡提醒自己扣纽扣,除了为自己色眼找借口,也有一丝醋意。 她隐藏着喜悦白了蒋凡一眼,口是心非道:“扣不扣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招聘现场那么忙,你却来到这里应该有事,什么事直接说,我要审核以前的账目,没有时间陪你闲聊。 不知道大头炳找的什么财务,从中捞了那么多银子,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蒋凡接茬道:“以前的财务捞的是大头炳的银子,管我们鸟事,我现在遇到点难事,需要你出谋划策。“” 他详细说出自己想在联丰制衣厂挖人的目的。 汪小青听完陈述,没加思考就回道:“你不是刚处理了类似的问题,只是站在的角度不同,这就想不到吗?” 蒋凡眼睛一亮,兴奋地一巴掌拍向汪小青的肩膀道:“我这猪脑子,怎么没有想到这茬呢?” 汪小青看到蒋凡的手高高举起后落下,条件反射地后仰了一下,蒋凡的手刚好从她胸前“抚过”,两个同时愣住了。 蒋凡先缓过神来狡辩道:“我就是想奖励一下,你后仰什么嘛。” 汪小青脸都红了,横了蒋凡一眼道:“自己做了坏事,还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这嘴生来不是用着吃饭,而是为你的错误狡辩的。” 蒋凡打了一巴掌惹事的手,然后扣了扣了后脑勺道:“纯属意外,我认错还不行吗?” 汪小青接茬道:“别用善于狡辩的嘴认错,拿出点实际行动,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了,罚你请我去热带雨林搓一顿。” 她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只是事发太突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看到蒋凡尴尬的神情,才要求他请客,缓和尴尬的同时,也暗自表达着迎合。 第639章 汪小青出谋划策 两人来到热带雨林,蒋凡故作谦让走在汪小青身后,其实是想让她选择坐什么地方。 汪小青不知道蒋凡心里憋着坏,只是脑海里还回味着刚才“抚过”的那一幕,鬼使神差地走进树洞卡座,刚坐下又后悔了,起身准备退出。 卡座内的空间就那么宽,蒋凡看到汪小青主动选择隐秘性的树洞卡座,心里已是小鹿乱撞,兴奋地走进,刚好与转身的汪小青碰了一个满怀,情不自禁在她脸上啄了一嘴。 汪小青心里既兴奋又忐忑,白了蒋凡一眼没有吱声,而是用衣袖擦了一下刚被“侵略”过的脸。 男人的色胆多数来自女人的纵容,蒋凡看到汪小青的脸已经羞红,却没有抵触的意思,顺手搂住她的腰身,假惺惺道:“这里的空间太小,小心碰着头。” 汪小青没有反抗,只是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抓,口是心非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吃完饭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自从在河田市场里看到蒋凡对商贩礼遇有加,对于大头炳的马仔却视若仇敌,这样的人格分裂彻底撩动了她的心弦。 她知道这是在玩火,也在一直克制,身处特殊的氛围纵容蒋凡,是想到这里比较隐蔽,满足一下隐藏在心的萌动。 蒋凡心里也知道,这样的放纵一旦被发现,可不像与其她女人暧昧那么简单,虽然没有松开汪小青的腰间,但也没敢进一步“侵略”。 他为汪小青点了一份纽西兰牛排和一杯摩卡,自己要了一份扬州炒饭。 汪小青看到蒋凡对朋友都十分大方,对自己却过于吝啬,一个人吃饭时,不是快餐就是米粉,从不会铺张浪费,自作主张帮他也点了一杯咖啡。 服务员离开以后,汪小青忐忑的心也平复下来,轻轻把头靠在蒋凡的肩头,建议道:“外资工厂不是江湖,你要策划这事需要注意几点,否则会惹出麻烦。 一:罢工之前你不能出现在现场,别让外人知道你是幕后推手。 二:找到一些联丰制衣厂剥削工人的证据,别授人以柄,认为你是仗势欺人。 三:按照周边工厂押一个半月薪水的惯例,谭建涛可能做些妥协,也不会一次性发放员工三个月的薪水,先要确定愿意离开联丰投奔辉凡的人,只要这些人不去复工,你才能迫使联丰发放他们的薪水。 总归一句话,什么事情必须占一个“理”字。 这件事需要周密策划别盲目行动,先问下蒋思思,厂里那些干部的人缘好,只要找出几个带头人,就以押薪水的时间过长为由头,厂里闹出动静,你就以替员工鸣不平参入进去。 如果能找到两个官面人物,让他们也参与,事情会容易许多,毕竟联丰扣押员工三个月的薪水,本身就丧良心,也不符合规定。” 蒋凡认真听完汪小青的建议,皱起眉头思虑了很久道:“官面上的人可以找天哥,有利于打工人的事他肯定愿意帮忙。 为难的是既要找到人缘好的干部,干部在联丰的职位还不能低,说话才能有分量。” 两人是紧挨在一起,蒋凡思考问题的时候也没有松开她的腰间,因为精神过于集中,没有注意自己的贱手已经上移还绕过了她的腋下。 汪小青认为蒋凡是假装思考,就是想得寸进尺地揩油,很想提醒他规矩一点,嘴巴张开又舍不得他的手离开。 蒋凡看到汪小青没有回应,才发现自己的手又放到惹事的部位,刚想后缩。 汪小青拉住他的手道:“已经得逞了,还用得着假惺惺的装绅士吗?今天可以放纵你,但是没有下次哦。” 蒋凡放纵道:“既然没有下次,我应该珍惜当下难得的机会。” 饭后,汪小青满脸通红地走出树洞卡座,发现解开的纽扣由两颗变成了四颗,赶紧避开外人可以目睹到的视线,面对着蒋凡把刚解开的两颗扣上。 蒋凡直勾勾地盯着道:“能不能多扣一颗,这样才不容易走光。” 汪小青知道蒋凡是在吃醋,埋怨道:“既然知道要走光,刚才解开怎么不知道帮我扣上。”埋怨完还是满足了蒋凡的醋意,又加扣了一颗。 蒋凡习惯性地扣了扣后脑勺,色眯眯道:“下次一定记住。” 汪小青本想回怼他说“还想有下次?”,可是刚经历了暧昧,她还乐在其中,害怕这样说了,蒋凡以后又没了色胆,自私地选择了沉默。 蒋凡把汪小青送回市场,离开前还说了一句,“下班前我来接你。” 汪文羽刚去上班,近两天不会回白沙住,蒋凡接送汪小青是惯例,根本无需提醒。 汪小青听到蒋凡刻意这么说,就猜测到他还没有揩够油,调戏道:“是接我直接回家,还是想带我去哪里?” “秘密。” 看到汪小青洞察到自己的心思,蒋凡故作神秘回了一句,开车回到辉凡。 这一次招聘,辉凡不收取任何费用,入职表都是,面试上的人需要交的押金,都是从薪水里扣除,极大限度减轻大家的压力。 郝梦主管后勤保障,她还考虑到,既要给入职的员工提供生活保障,又不能铺张浪费,入职人员需要到饭堂做登记,以便饭堂工作人员掌握人数,不浪费粮食。 蒋凡看到招聘现场虽然热闹,但是秩序却井井有条,黑牛正尽心尽责地配合着伍文龙招聘保安,蒋思思坐在不远处望着黑牛出神。 他询问蒋思思后得知,联丰厂里一个叫李淑君的经理人缘最好,不是因为她能力出众,每个月所管理的生产线产量最高,质量要求也是全厂之最,就凭她经常为底层员工发声,早就被谭建涛辞退了。 同时还了解到员工除了记恨谭建涛,其次就是人事经理李梅,而李梅又是李淑君的同乡,好像还是亲戚关系,但是两人在厂里的关系并不好。 蒋凡想到即便关系不好也是亲戚,多数人都是帮亲不帮理,追问道:“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亲戚?” 蒋思思摇头道:“据我所知,联丰厂里就她俩是一个村的人。 以前我就好奇,李梅主管人事,李淑君又是那么仗义的女孩,安排几个岗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两人怎么没有介绍几个同乡进厂,为了这事我还询问过李淑君,她可能是瞧不起我的交际职业,没有理睬我。” 蒋凡不赞同道:“如果李梅真如你说的那么善良,肯定理解漂泊的不易,这样的人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应该是你多想了。 她愿不愿意配合我鼓动员工罢工另说,我都想请她吃个便饭,你知道她和什么人关系最好吗?” 第640章 打工妹的人格魅力 蒋思思接茬道:“她知道打工人的薪水不高,从不接受别人的邀请,厂里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习惯。” 蒋凡知道打工生活本身就枯燥,闲暇时光都喜欢凑到一起,吃好吃撇不说只是图个热闹,追问道:“她邀请别人吗?” 蒋思思还是摇头道:“她是在工作中特别关心下属赢得的人缘,平时就没有任何应酬,人也比较节约,平时都是穿工作服。 宿舍里除了简单的生活物品,连支口红都没有,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只有买书舍得花钱。” 蒋凡知道邀请不喜欢社交的人比较麻烦,自己除了与谭建涛有几面之缘,也不认识联丰其他人。 蒋凡不方便在联丰露面,只好带着试一试的想法,让王淑娟出面。 虽然是隔壁厂,但是王淑娟认识联丰厂的人也不多,只是听说过李淑君这个人,并不认识本人。 她选择下午下班时间来到联丰厂,找到一个熟悉的保安帮忙喊一下李淑君,等待中,俊龙的几个同事围了上来,攀交情的同时还希望她帮忙,在辉凡谋求一个相等的职位。 王淑娟想到蒋凡已经发言,只要俊龙离职的员工,辉凡都会全部接收,让她们直接去刘星雨就行。 应酬完以前的同事,王淑娟看到帮忙喊人的保安身边,站着一位身高160左右女孩。 女孩模样中等,有些清瘦脸上挂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特别犀利,可爱中透露出精明。 经过保安介绍,王淑娟伸出手客气道:“李经理,你好。” 李淑君礼貌地和她握手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这位因为仗义执言,已经离开俊龙的王女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淑娟惊喜道:“你真认识我啊!那就方便多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因为事情需要保密,王淑娟也比较谨慎。 李淑君指着俊龙旁边的那一片杂草地道:“就去那里坐坐,我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晚上还要加班。” 两人远离人群,王淑娟想到说服一个人带头罢工,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权衡以后直言道:“你认识蒋凡这个人吗?” 李淑君淡然一笑道:“别说这个工业区,就是整个白濠,不知道那位大爷名字的人都屈指可数,你不是已经去他厂里上班了吗?” 王淑娟没想到李淑君对自己还有些了解,客气地恭维道:“没想到联丰许多工友口中的大姐大,却这么年轻。 我们的名字都有一个淑字,也算是缘分,只是我这个人粗枝大叶,有点愧对爹妈取的名字,你才是真正的淑女。 蒋凡想邀请你吃个便饭,可他有难言之隐不方便出面,所以让我来请你,不知道能不能给个面子。” 李淑君迎合道:“俊龙中层干部中,管理能力出众的王经理,还谦虚说自己粗枝大叶,我们之间就别相互吹捧了。 如果那位大爷想让我办什么事,直接明说就好,只要我能办到都没有问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别认识为好。” 王淑娟疑惑道:“你都不问问什么事情,就这么爽快地答应?” 李淑君解释道:“虽然没有交情,但是多少听说了他一些往事,一个没有因为自己脱离了贫穷就失去初心,还经常为打工阶层争取利益的人,即便不认识,我也愿意帮他。” 王淑娟接茬道:“事情比较棘手,我只是出面邀请,如果你愿意帮他,还是当面说为好。 他已经交代我,时间地点你选,他随时恭候。” 李淑君想了一下道:“我们厂除了发薪水那天,平时都不放假,如果他能安排出时间,就今天晚上加班以后。” 王淑娟欣喜道:“没问题,但是事情需要保密,不适合在白濠这个地界,另外选择地方行。” 李淑君点头道:“既然我已经答应,地点随便你们安排。” 蒋凡很重视这次见面,请客的地点选择辉哥的餐厅,联丰下班是晚上十二点,早过餐厅打烊的时间。 欧阳留下两个厨师,自己兼任接待和服务员。 蒋凡害怕自己考虑不周,不仅带上了阿萍、王淑娟,还带上了汪小青。 李淑君第一次来到这么高档的餐厅,进入房间还有些局促。 蒋凡看到李淑君明知是应酬,身上还穿着联丰的工衣,印证了王淑娟所说,李淑君的生活十分节俭。 蒋凡认为自己提前知道了这些信息,还选择这样的地方请客,不受重视,而是让李淑君尴尬,赶紧起身帮她斟茶道:“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恳请原谅。” 他细腻的心思,谦和的态度,极大限度地缓解了李淑君的局促。 她不认识汪小青,看到蒋凡带着阿萍出面,这也表达着对自己的重视,客气道:“我只是一个打工妹,没想到能与蒋老板和古总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蒋凡谦卑道:“在座的都是打工人,谁也不比谁高贵,倒是听说你经常冒着丢工作的风险,为打工人仗义执言,在我心里,这样的人格魅力才是高贵。” 说完把汪小青介绍给李淑君认识。 汪小青说出蒋凡的计划,还刻意提醒李淑君需要注意的事项。 李淑君听完汪小青详细的讲述,感叹道:“刚才大爷只介绍你在河田的农批市场做事,应该还隐瞒了你多重身份。” 汪小青主动坐到李淑君身边,笑着道:“现在坐在这里都是朋友,没有什么身份,如果真要说身份,我也只是市场里的一个管事。” 李淑君直言道:“我来之前已经想到,一般事情难不倒大爷,特意邀请我这样一位外来妹,应该是与联丰有关,因为其他事情,我也帮不上忙。 虽然你们的目的是挖人,但是我相信在你们厂里打工,肯定比别家好,我愿意为同类有利的事尽点微薄之力,只是能力有限。 你们不需要给我任何承诺,只希望你们能妥善安排联丰离职的员工,我就愿意出面促成这事。” 蒋凡看到汪小青刚开口,李淑君就能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就是能力的体现,以此确信李淑君能在联丰站住脚,不但靠的是实力,还有超高的智商。 蒋凡心里与蒋思思有着同样的疑惑,打工潮供大于求的环境,能在广东进厂,是内地人梦寐以求的人,漂泊在外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多少都会帮衬一下同乡,联丰厂里怎么没有李淑君的同乡? 看到李淑君首先考虑到她人,拒绝了汪小青刚才承诺的岗位,蒋凡插嘴道:“王经理,我相信你能力这么出众的人,到哪里都能找到工作。 但是辉凡刚进步,急需你这样的人才,我代表工厂恳请你加入。” 李淑君果断拒绝道:“我知道配合你们完成了这事,不能继续待在联丰,但我不会去辉凡,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方便说,你也别追问。” 第641章 临时决定 初次见面,蒋凡不好直视李淑君,只是想到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情分上,没再强求。 汪小青注意到李淑君说话的时候,不但神情落寞,眼神中还透露迷茫,这样的神情只出现了片刻,就被她端起茶杯遮住面容掩饰了过去。 汪小青没有急于与李淑君继续聊这些话题,而且与她聊起了工作。 李淑君不但是针车高手,而且对制衣厂的每道工序都信手拈来,聊到工作时,她的脸上充满着自信。 蒋凡想到罢工不是小事,一个外资工厂少则几个、多则一二十个经理,李淑君只是生产线上的经理,即便再有能力,权利也比较局限,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她身上,只是希望她尽力而为。 李淑君却笃定对蒋凡道:“给我一天时间准备,后天上午上班前,你就安排人到联丰制衣厂门口等着,到时候我会安排两个保安放你们进厂,尽量别滋生出其他事端,以免殃及无辜。” 蒋凡觉得一天时间就闹出动静可能性不大,但是李淑君已经这样说了,他也承诺后天会安排人,保护员工不受到伤害,自己也会去到现场。 饭后,蒋凡把李淑君送到工业区门口,阿萍这个时候也不方便露面,汪小青和王淑娟又把李淑君送到联丰大门口,极大限度地表示了尊重。 次日清晨,蒋凡送汪小青去河田市场。 两人刚上车,汪小青就发声道:“罢工事成之后,你单独找李淑君聊聊,尽量留住她。” 蒋凡摇头道:“昨天你也看到,她的态度那么坚决,我能留住她吗?” 汪小青解释道:“她的头脑不简单,心思比我这个科班出身的人还缜密,唯一的不足见识少了点,但是在她熟悉的工厂管理岗位上,绝对是难得的人才,能力不逊色辉凡现有的高管。 自身还是针车高手,业务能力也毋庸置疑,我认为她是管理精品车间不二的人选,辉凡也可以给她提供更大的空间。 昨天我观察过她,生活里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能打开她的心扉,应该可以留下她。” 蒋凡担心道:“我刚建议古秋巧担任精品车间的经理,这不是出尔反尔?如果真能留下她,厂里可以给她安排另外的岗位啊!” 汪小青捏了一下蒋凡的手臂道:“你也只是一个脚背还没有洗干净的泥腿子,别把自己的面子看得那么重要,古秋巧是股东,以前能主动放弃副总的岗位,就不是小心眼的人。 既然所有股东都认同精品车间是辉凡的重中之重,选择管理的问题上,就别带有私人交情。 留下李淑君,不是让她担任经理,而是副总,精品车间有一万人的规模,安排一个副总管理也合情合理。” 蒋凡瘪嘴道:“你本身就是泥腿子,你怎么说都行,只是别没事就捏我行吗?” 他也知道,汪小青能直接点出自己好面这个性格缺陷,是真正关心自己,只是不满她没事就“虐待”自己,而自己又不敢反抗。 汪小青加重了力道再次捏了他手臂一爪道:“有意见自个到厕所去申诉,有本事就别让我看见。” 蒋凡摸着手臂不敢再抗议,思考了很久继续道:“等会我让王淑娟再去约一下她,尽量赶在罢工前再见一次,这样才会显示出我们的诚意,到时候你要陪我一起哦。” 汪小青摇头道:“人多她的顾虑就会多,难以打开她的心扉,真能约到她,你就单独去见面,而且选择的氛围也很重要。” “氛围”,蒋凡重复了一句,接茬道:“最好的氛围就是咖啡厅或热带雨林,可是昨天去到辉哥的餐厅,我就觉得选错了地方,再约她去这类地方可能不合适。” 汪小青玩笑道:“知错就改,还能反省自己就是好孩子,昨天是因为人多,她才显得那么局促。 再次见面,尽量迎合她节俭的生活习惯,自己也穿朴实点,这样容易产生思想的共鸣,你衣柜里那一套宝贝穿出去刚好合适。” 李酒罐送蒋凡南下那一套衣服,他一直视若至宝,汪文羽知道那套衣服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经常会拿出晒一下,以免长期不穿会发霉。 蒋凡撇了汪小青一眼道:“我的底细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每天穿什么色的裤衩,你可能都一清二楚,能不能给我留点隐私啊!” 调侃中撇的一眼,发现汪小青身着的职业衬衣,又有两颗纽扣没扣,他支愣的眼神又有了色意。 汪小青提醒道:“又不是没有看过,安心开车。” 蒋凡色眯眯的嘴贱道:“只是手上完成了“检阅”,眼睛可没有看清全貌哦。” “癞皮狗”,汪小青损了他一句,接茬道:“现在聊正事,如果等李淑君下班,休闲的地方早就关门了。 你现在掉转车头把我送去白濠工业区,自个回去换那身宝贝,然后到工业区门外接我,我去试试看能不能把她请出来。” 蒋凡匆匆赶回家换好衣服,把车停到距离白濠工业区几百米远的地方,换衣服已经耽误了十多分钟,又等了三四十分钟,才看到汪小青和李淑君走出工业区。 李淑君为了表示尊重没再穿工衣,身着一件已经洗得泛白的青色连衣裙,这是她认为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上车以后看到蒋凡穿着一套蓝色涤纶布衣服,不但老气还不合身,知道他特意穿成这样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已经十分感动。 汪小青借口还有工作,让蒋凡她把送到河田牌坊的国道边。 她的安全蒋凡不敢马虎,还是把她送到市场,才与李淑君一起来到热带雨林。 蒋凡因为与大头炳、诚哥发生纠纷产生的影响力,已经在厚街江湖声名显赫,服务员看到堂堂的大爷,却是一身农民工打扮,眼神中充满着惊讶和好奇,有些服务员还忍不住捂嘴偷笑。 李淑君看到这些服务员的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轻声道:“谢谢你照顾我的面子。” 蒋凡毫不在意道:“我本身就是农民,年初来东莞时就是这身打扮,而且只有这一套像样的衣服,还是老头送我的。” 李淑君好奇道:“谁是老头?” 蒋凡调侃道:“我师傅,一个菩萨心肠,却好酒如命的酒罐。” 两人来到一个靠窗的散座坐下,蒋凡考虑到一般人喝不惯咖啡,没有自作主张点饮品,而是把饮料单递给李淑君道:“我只与朋友来过这里一次,不知道点什么好,还是你来。” 李淑君直言道:“你还没有走到大门口,这里的服务员都笑脸相迎地称呼着大爷,还谦虚说自己只来过一次。 你的良苦用心我已经感受到,也特别感谢,就别在为了迎合我过于客气,否则我会无地自容。” 第642章 换亲带来的不幸婚姻 蒋凡客套道:“别听她们瞎喊,我这么年轻,哪敢当什么大爷嘛。” 李淑君知道蒋凡是顾忌自己的面子,接茬道:“在我心里你不愧为大爷,与年龄无关。昨天我们已经商量好罢工的时间,今天又找到我,应该不会再为那事。” 蒋凡看到李淑君直入话题,也没有隐藏道:“我还是想恳请你去辉凡,与你鼓动员工罢工的事情无关,刻意选择罢工之前再提这事,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 李淑君的神情马上落寞下来道:“无需刻意表达,昨天见面到现在,你的言行举止中时时刻刻都表达着诚意。 虽然我没有去过你的工厂,但是你要开厂的事已经在白濠工业区里传得沸沸扬扬,我也从中了解到那里的管理结构,知道那样的良心工厂,是许多打工人挤破脑袋都想去的地方。 我拒绝不是因为辉凡不好,而是有自己的苦衷。” 再次见面少了一些陌生,蒋凡正视着李淑君,坦言道:“我对你的了解,来自蒋思思的推荐,她很欣赏你的为人,说你特别仗义,经常为底层人发声。 你这么善良的人,在联丰厂里除了李梅,却没有其他同乡,我就想到你有难言的苦衷。 刚到东莞的时候,我睡在坟地里都能遇上查暂住证,从而体会到漂泊的辛酸。 虽然这是第二次见面,但是我们有着同一个身份,那就是漂泊客。 我很喜欢郑板桥的那句“难得糊涂,糊涂难得。” 漂泊的生活本身就够苦了,人的心理承受力也有限,别把什么事情都埋藏在心里,这样会活得很累,如果愿意相信我,我希望能成为你可以聊心的朋友。” 李淑君没想到蒋凡会对自己说出这么感人肺腑的话,眼睛瞬间湿润了。 她用纸巾擦拭了眼眶里泪水,还犹豫了很久,才对蒋凡道:“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身边最亲近的人。” 蒋凡慎重地点头承诺,李淑君才说出自己的过往。 她本姓秦,出生在陕西咸阳一个农村家庭,刚满二十四岁,祖辈是出生显贵的大户人家,因为成分问题下放到农村,父亲就成为地地道道的农民。 六岁时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带着她改嫁到李家村,继父嫌弃她是拖油瓶,不但对她非打即骂,还经常不给她饭吃,一年后,守寡多年的奶奶自己都吃不饱,还是把可怜的孙女接到身边相依为命。 奶奶出自书香门第,给不了李淑君温饱和上学的机会,就亲自教授她文化知识和生活礼仪。 十三岁那年,奶奶去世,李淑君不得已只能回到继父家,母亲已生下了同母异父的妹妹,在重男轻女的继父心里,母女三人都成为了累赘,在家庭里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她刚成年,继父为了让亲生儿子娶上媳妇,延续李家的香火,想到了换亲。 李淑君嫁给三十好几、还身带残疾的同村李强,李强的妹妹李梅,嫁给继父的儿子李其勇。 李淑君的婚姻不幸福,李梅也不满意长相还过得去,但是好吃懒做的李其勇,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女人都无力抗争,先后都生育了两个孩子。 三年前,两个女人跟随同乡南下,她们的老公留在家里种田。 同命相连的女人,又是亲上加亲,漂泊初期两人的关系不错,一起入职到联丰做了针车手。 李梅有初中文化,姿色也比较出众,很快成为针车线上的拉长。 她漂泊唯一的信念就是摆脱婚姻的枷锁,为了达到目的想到走捷径,工作中经常发现谭建涛色眯眯地盯着自己,就主动送上门成为他的床友。 谭建涛是长期游走在美色之中的情场老手,和李梅第一次上床就知道她是有过生育的女人,答应她的职场要求,附加条件是她招聘的时候,帮自己物色美女。 李梅想到谭建涛给不了自己多少银子,但是权利可以给她带来丰厚的回报。 为了在厂里建立起威信,他不但没有隐瞒自己是谭建涛的床友,还故意暴露这样的关系。 李淑君知道李梅瞧不起李其勇,也理解无爱婚姻的无奈,只是怪罪李梅明目张胆上了别人的床,却没有考虑过回避一下自己。 毕竟自己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换来李梅这个嫂子,两人的关系由此急转直下。 李淑君和李梅决裂,还是考虑这样的事情传回家乡,李梅以后不好见人,两个家庭的人脸上也无光。 李梅虽然在厂里无所顾忌,但是也不敢把这样的丑事传回家乡。 隐瞒此事成为两人的共同目标,每次写信回家,她俩没有留真实的地址,家乡来信也是费尽周折让其它镇里打工的同乡转交,这就是她俩在联丰厂里没有同乡的原因。 李梅靠走捷径,坐上了人事经理的位置。 李淑君是靠实力,一步步晋升为生产经理,知道打工不是长久之计,只有知识能改变命运,读书是她的爱好,也是她生活的希望。 因为心疼家乡的两个孩子,每月的薪水除了买书的钱,全部寄回了家乡。 蒋凡了解到这些,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摆脱无爱的婚姻?” 李淑君无奈道:“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无数次,但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蒋凡直言道:“你想摆脱婚姻,但是不想孩子失去母爱,所以不敢做选择。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是单亲妈妈,在她怀孕的时候得知男人变心,果断离开了那个男人,还独自生下了小孩,现在她也过得很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并不赞同屈服于命运,就是万全之策。 钱不是万能,但是许多事情只有钱能直截了当处理问题,你不是说李强的眼里只有钱吗?那就用钱买断孩子的抚养权和自己婚姻。 前提是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能给孩子一份衣食无忧的生活。” 李淑君摇头道:“我只是一个打工妹,哪有那么容易哦!” 蒋凡鼓励道:“只要你不屈服,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比如现在,你可以” 本想借此机会说动李淑君去辉凡,又觉得这样做辜负了她的信任,所以赶紧住口。 李淑君看到蒋凡中断想说的话,接茬道:“你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了,有失君子的磊落。” 蒋凡摇头道:“我本身就不是君子,何谈磊落? 只是不想辜负了一份信任,既然你已经猜到我想说的话,我就直言相告,辉凡要组建一个精品车间,暂定规模是一万人,我想请你去担任副总。” 第643章 人都会有私心 李淑君还是摇头道:“算了,离开联丰我想换个城市生活,东莞这个城市虽然美丽,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 蒋凡看到自己刚说出让李淑君担任副总的时候,她的眼神中有过瞬间的光芒,马上又暗淡下来,猜测她除了与李梅的关系,还有其不愿意诉说的苦衷。 他不想一次次揭开李淑君的心伤,可是又不想错过这样的人才,犹豫片刻决定先敞开心扉道:“真诚点说,我对东莞这座城市又爱又恨,爱是因为贪婪之心,我留念这里的繁华,恨的是这个城市太现实,人情味过于冷漠。 你不留恋这个城市,是因为三点一线的漂泊生活,本身就足够枯燥,你还把自己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没有应酬,也没有人际交往,难得放一天假也难得走出厂门。 生活离不开人间烟火,书能陶冶情操,也能丰富人的内心世界,但是情操和精神粮食不能填肚子。 今天既然聊到这里,我就说说自己的过去。 如果生活没有意外,我今年刚好大学毕业,现在应该回到家乡端上了铁饭碗,年初的时候,意外从天而降,当时我觉得天崩地裂身处世界末日,连活下去的勇气没有了。 这个时候,平时对我视如己出的师傅非但没有安慰我,还把我揍得鼻青脸肿,然后把我送上漂泊之路。” 说到这里,蒋凡扯了一下身上衣服继续道:“这是我师傅买来准备过年穿的衣服,南下时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他就把这身衣服送给我。 外人看来,这身衣服土不拉几根本上不了台面,但是在我心里它无价。 现在有点银子,我婆娘给我买了许多衣服,租房里的衣柜装不来我们两口子的衣物,其他衣服可以折起来存放,唯独这一套,我们两口子都特别爱惜它。 现在给你说这些话不是扯闲篇,而是想告诉你,爱上一座城可能是某个人某件事,你需要走出自我封闭的世界,才能看到美丽的风景。 生活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我们不能预测明天,活在当下就尤为重要。 你能多些人际交往,有友情的陪伴,或许能发现这座冷漠的城市,也有许多温情的存在。 你了解辉凡的管理结构,应该知道厂里重要岗位都是女性,她们都很善良。 其中一个副总还是我漂泊初期的恩人,正是因为她的帮助,我才有了追逐梦想的勇气,没有她,肯定没有我的今天。 说句话你别介意,街面上那么多需要工作的人群,有能力的人也比比皆是,我希望你能去辉凡,除了你的工作能力,还有你的善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让李淑君陷入了沉思。 她考虑了很久道:“我没有介绍任何一个同乡进联丰,除了李梅的事情,也有自己的私心,就是不想李强找到我。 他从小患有小儿麻皮症,残废、外貌缺陷、年龄差距我都能接受,唯一接受不了他心里变态,我赶趟集或和同村的男性打声招呼,他都认为我不守妇道,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到。 母亲在家里没有发言权,继父明知这些事情也不管不问,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早就过够了。 看到孩子的份上,我可能不会与李强离婚,但是想起与他在一起的往事,我都觉得胆颤还特别恶心,一直在逃避与他见面。 我也是人,不但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慕虚荣,当你提出让我去管理精品车间,我真动了心,也希望能去那样的地方施展抱负。 可是想到你们工厂公平竞聘,不像其他人拉帮结派的现象,很大可能招聘到我的同乡,不像联丰,由李梅把关招聘,别说我们村,就是我们一个镇的同乡都没有,这就是我不能去的原因。” 蒋凡劝慰道:“生活需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朋友的定义不是凑在一起吃吃喝喝,而且有难时相互搀扶,如果李强找到辉凡,想违背你的意愿做些什么,就要问问我们这些朋友答不答应。” 李淑君听到朴实而温情的话,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道:“我知道在这个地界,你是最喜欢管打工人的闲事,让我在好好考虑一下。” 两人在热带雨林吃完午饭,蒋凡把李淑君送到工业区门外,正想调转车头离开,李淑君追上来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蒋凡笑着道:“你是在帮我有什么话直说,说请就见外了。” 李淑君接茬道:“罢工的时候,能不能别去为难李梅,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虽然做了不少错事,我还是不想她在众人面前丢丑。” 蒋凡犹豫了一下,直言道:“蒋思思成为联丰人嫌弃的交际花,虽然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李梅身上,但是与她脱不了关系,你知道这事吗?” 李淑君惊讶道:“真的?” 蒋凡点了点了,接茬道:“我答应你不为难她,但是希望她以后好自为之。” 李淑君向蒋凡鞠躬道:“谢谢你的宽容,事情过去我找她聊聊。” 蒋凡坐在驾驶台里,想阻止也来不及,只得安慰道:“她伤害的蒋思思,与你又没有关系。” 李淑君尴尬道:“我替她向思思道歉,希望你能转告。” “这样的道歉谁也不能代替,时机合适我可以告诉你,蒋思思在哪里。” 离开白濠,蒋凡本想去辉凡协助一下招聘事宜,接到汪文羽的电话,要蒋凡去东莞接她。 蒋凡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调侃道:“哈婆娘,你才上班三天,现在才几点你就准备翘班,你这样两天打渔三天晒网,我要给老汪告状哦。” 电话里传来汪文羽不满的声音道:“什么叫翘班,我昨天通宵加班忙到刚才结束,别废话,赶紧过来接我,我回家休息一会,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 蒋凡色眯眯道:“你上班三天,我就休息了三天,回家还想休息门都没有,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644章 难以释怀的过往 汪文羽挂着一双黑眼圈回到租屋,倒在床上就熟睡过去。 蒋凡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心疼地帮她褪去衣衫,自个也躺在床上轻轻搂住她,让自己的胸膛给她当枕头。 汪文羽睡了四个小时就醒来,看到蒋凡鼓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溺爱地看着自己,笑问道:“好看吗?” 蒋凡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的婆娘肯定好看啊,熬夜一宿多睡一会。” 汪文羽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接茬道:“还有重要的事怎么睡嘛,赶紧起床,欣姐、梦梦和阿萍她们可能已经到了。” 蒋凡追问道:“她们怎么凑到一块了,晚上有什么事吗?” 汪文羽起身穿好衣服,神神秘秘道:“现在不准多问,等会你就知道了。” 小两口到了水果店,二丫和冬冬早已经把电视机搬到店门外。 蒋凡看到身边熟悉的亲友都到了,饺子馆除了梁红玉在坚守在岗位,几个小丫头也来了,唯独缺少汪小青。 “哦豁,糟了,刚才只顾抱婆娘,怎么把那位姑奶奶忘了。” 他惊呼了一声,准备回到住的楼下开车去厚街。 汪文羽看到他当着这么多,也管不住自己的贱嘴,捏了他一下悄声道:“抱婆娘也不用大事宣扬啊!” 蒋凡不但动嘴,还动手搂住汪文羽,调侃道:“我不宣扬,就实际行动证明可以。” 肖雨欣插嘴道:“现在几点了,你是躺在温柔乡里忘了时间,小青早已经回来,刚去上洗手间了。” 汪小青在洗手间里听到蒋凡的话,自言自语道:“”现在才想起我,还敢在外人面前继续称呼我为姑奶奶,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以前她收拾蒋凡不会分时间地点,舞厅跳了贴面舞之后,收敛了一些,昨天在热带雨林加深了暧昧,她的心态再次发生变化,开始在乎起蒋凡的面子。 水果店只有几张凳子,蒋凡看到大家都站着,玩笑道:“你们今天都罢工,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到底什么事情?” 汪文羽解释道:“梅朵已经入围歌唱比赛的决赛,晚上七点省台会直播本次决赛。” 接着身后传来辉哥的声音道:“你这个朋友是怎么当着,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蒋凡没有接到这个消息,想到这些朋友都知道了这事,梅朵却没有告诉他,感觉这是关系疏远了,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不想外人看出自己的心情变化,他强装微笑道:“梅朵知道我是没有音乐细胞的人,不告诉也正常。” 梅朵离开虎门时,彪娃目睹过蒋凡与她深吻那一幕,看到蒋凡的脸色有些微变,悄声道:“朵姐没有告诉你,还刻意交代这些亲友瞒着你,就是因为在乎,她想给你一个惊喜。” 蒋凡听到这话,心里也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更压抑了。 准确来说,虽然他与梅朵有些私情,但是更多的是友情,现在心里五味杂陈,源自曾经在海边度过那一夜,还有离别前,梅朵主动索取的深吻,加深了思念。 男人的贪欲作祟,蒋凡深知梅朵能进入决赛,已经向着梦想迈进了一大步,他替梅朵开心的同时,想到彼此的人生轨迹形成了平衡线,以后很难再有交织,心里十分失落。 梅朵最后以第三名的成绩,有资格去北京参加全国总决赛,所有亲友都欢声鼓舞,和她关系最亲近的汪文羽和肖雨欣甚至像两个小孩,抱在一起蹦蹦跳跳起来。 蒋凡借口要去找彭亮聊点事情,独立离开水果店,开车来到黑豹酒,坐下点了半打啤酒和几份小食。 他最失意的时候,曾经冷淡他的酒老板,现在看到他,马上笑迎过来道:“大爷,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这里,是不是把我这个朋友忘了。” 蒋凡正想客套两句,身后传来辉哥的声音道:“你自个去忙,随便点一首《同桌的你》,我们兄弟自己坐一会。” 蒋凡看着辉哥,强颜欢笑道:“做事能不能光明磊落点,怎么总是想从别人身后“偷袭”,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那些女人不是要剥削你,嚷着要你请客吗?” 辉哥直言道:“你这笑容比哭还难看,就别伪装了,请客随时都可以,今天陪你买醉才是大事,想她了是。” 蒋凡摇头道:“就这点秘密,都被你看穿了。” 辉哥坐下后,递了一支烟给蒋凡道:“她刚才给我打过电话,说你的电话一直关机,给她回个电话。” 蒋凡点上烟,狠狠噘了一口道:“打了又能怎么样?或许心情更乱,还是算了,就保持这样的距离挺好。” 辉哥反省道:“男人就是这样,与生俱来自带霸权主义,在美色上都贪得无厌,这样的贪婪,我们有相同点,也有不同处。 不同的地方是你知道把握一个度,还懂得收敛,而我呢?就是一匹喂不饱的饿狼,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猎取。 美娟怀孕一个月了,她想生下来,今天之前我还自私地想着,生小孩是女人的事,养育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还能让自己的家族人丁兴旺。 原本计划在其它镇里给她买套房子,看到你这么痛苦,我改主意了,决定不要这个孩子,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让她回家乡去做点生意,找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现在我也想开了,即便月月和小凤要离开,我也会尽力安排好她们的生活,给不了她们前程,就别耽误她们的明天。” 蒋凡苦笑道:“你至少还有银子弥补过往,而我一个泥腿子还这么滥情,听你这么说,我连遮羞的裤衩都被人拔掉了似的,这么放纵的人,你还说我知道把握度,懂得收敛,完全就是讽刺。” 辉哥继续道:“男人对于美色的索取,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其中就包括我。 我不知道你和梅朵发展到哪一步了,但是对于一般男人来说,遇到类似的事情,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电视上风光无限的女人与自己有点瓜葛,显示自己胯下的能耐。 你选择了沉默独自来买醉,就是收敛,比赛还没有开始,我就发现你不对劲,所以一直在注意你。 来的途中接到梅朵的电话,她没有打通你的电话情绪很低落,我谎称你忘了充电,现在去龙柏谈工厂的事,暂时联系不上你。 明天抽个时间给她回个电话,虽然不可能再有感情的瓜葛,至少可以做个朋友,人无论多么风光,也离不开亲情和友情。” 第645章 人性的反思 蒋凡苦笑着道:“除了曾经的友情,也就只是一个故人罢了。” 蒋凡开解道:“站在高处能看到最多美丽的风景,也必须承受高处不胜寒的孤单,人无论多么风光,心里都会放不下的人,我深信你是她心底里放不下的人。” 这个时候,服务员送来啤酒,酒老板看到辉哥这一次前来,对自己极为冷淡,还以为是曾经轻视了蒋凡所在,还让服务员送来一瓶黑牌威士忌,表示歉意。 不知道辉哥现在这么对他,其实是他曾经想助纣为虐,帮助陈二筒打梅朵的主意,辉哥只是触景伤情罢了。 蒋凡没有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过往,自个打开威士忌瓶盖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下后接茬道:“放不下又能怎么样,今生注定只是彼此生命的过客罢了。” 威士忌属于烈性酒,也用专用的酒杯,一般人都会用雪碧、七喜勾兑,斟酒时以酒杯容积的三分之一最为标准, 辉哥想到这个时候,蒋凡需要酒精麻醉,非但没有劝住,又帮他斟了满满一杯,然后才开始用七喜勾兑。 蒋凡刚端起酒杯,一个头发齐腰的女歌手走上舞台道:“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我是青措,来自四川马尔康,今天第一次来这里献唱,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捧场。 刚才有位蒋先生点了一首《同桌的你》,我借花献佛,借这首歌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马尔康位于青藏高原边缘,是一个藏汉羌三个民族混居的高原城市,也是阿坝州的州府。 耀眼的灯光下,蒋凡注意到青措的姿色一般,虽然化了淡妆,但是两边脸颊的高原红还清晰可见,嗓音不比梅朵逊色,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稚嫩。 她简单的自我介绍中,声音有些颤抖,可以看出她刚出生社会不久,登台的时间也不多,才会这么紧张、局促。 酒色之徒,没有几个人懂得欣赏音乐,多数都是冲着美色而来,这个时间段酒的酒客已经不多,登台的人都是酒不重视的歌手。 蒋凡想到青措是自己的同乡,与梅朵、张春耕还是同一个民族,很想买束鲜花给她捧场,又怕再惹出是非。 他放下酒杯认真听完点唱的歌曲,然后对辉哥道:“这么美妙的声音,你就不应该鼓励一下。” 辉哥看出蒋凡的用意,调侃道:“你现在利用我倒是轻车路熟。” 说完让服务员找来买花的小妹,把她手里的十几束花包圆亲自送上台,还掏了一千小费。 蒋凡看到青措的两眼放光,看辉哥的神情都有些支愣,暗自摇头道:“或许我又做错事了。” 两人喝到十二点,蒋凡想到次日还要去联丰,主动提出早点回家休息。 次日清晨,辉哥的人暂时接管了市场、娱乐城,还有辉凡手袋厂的安保,蒋凡带着所有兄弟早早来到工业区。 天哥也亲自带队到了白濠,他没有到工业区,而是把车停到国道边。 蒋凡为了不暴露目标,让所有兄弟分散在联丰制衣厂的周边,自己和四个领队守候在工业区大门外。 刚过八点,所有工厂已经上班,负责盯梢的兄弟赶来汇报,联丰的员工已经围住办公楼,开始罢工讨薪了。 蒋凡赶紧带着四个领队来到联丰,大门值班的一个保安看到他,赶紧上前道:“大爷,请随我来,李经理让我们在这里等你。” 蒋凡留下刘正军召集分散的兄弟,自己和三个领队跟着保安来到办公楼下。 联丰的办公楼和俊龙的差不多大,只是楼外是操场,地势比较宽敞,办公楼四周已经围有一千多人,操场上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里有不少保安,这些保安非但没有制止,还和许多员工热乎地聊着。 蒋凡没想到李淑君真能用一天闹出动静,还有这么多保安愿意配合,他在拥挤的人群里找寻李淑君的身影。 带他进厂的保安接茬道:“李经理已经带着几个干部上楼找谭老板了。” 蒋凡留下伍文龙和彪娃等待其他兄弟进来,自己带着张春耕来到三楼,看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外站着几个穿着干部制服的女孩。 屋内传来谭建涛咆哮的声音道:“我来东莞开厂这么多年,都是压三个月薪水,你们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全部给我滚蛋。” 接着听到李淑君不卑不亢的声音道:“一般工厂都是压一个月薪水,最多延迟半个月发放,你压三个月还这么理直气壮,只要你发放我们的血汗钱,不用你说,我们自然会走。” 蒋凡赶紧走进屋内,看到谭建涛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怒指着李淑君接茬道:“只管我眼瞎,早知道你不是省心的东西,还让你担任经理这么久,你。” 说到这里,看到蒋凡走了进来赶紧住口。 经过唐俊的引荐,两人认识已有几个月了,蒋凡以前见到谭建涛,还会点头打声招呼,自从知道蒋思思的过往,他就视投谭建涛若仇敌。 谭建涛不知道蒋凡记恨自己的原因,但是知道他爱打抱不平。 蒋凡看到谭建涛身边站着一位身材丰满、容颜不俗、生有一双勾魂眼的女人,凭借蒋思思以前的描述,大致猜到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李梅。 蒋凡无视李梅带有怒意地望着自己,径直走到谭建涛面前道:“你说谁是东西?扣押员工这么久的薪水,你还有理是。” 谭建涛本想要蒋凡别管自己工厂的事,可是想到唐俊经常给他提及蒋凡的行事风格,隐藏着不满换上笑脸道:“大爷:你怎么来了。” 蒋凡冷眼看着他道:“你都骂我君姐不是东西了,我能不来吗?” 李梅现在正应征着玩鹰人却被鹰啄瞎了眼的处境。 一个月前,她招到一位姿色绝佳的女人方蓉,本想讨好谭建涛,没想到看似单纯的方蓉比她更有手段,已经把谭建涛迷得五迷三道,现在就盯着她人事经理这个位置。 蒋凡不认识她,但她却对蒋凡比较熟悉,明知蒋凡不好惹,可是又想在谭建涛面前挣表现,保住自己的经理位置。 她想起别人口中的蒋凡从不打女人,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挡在谭建涛身前,插嘴道:“李淑君在这里就没有亲人,什么时候又钻出来一个弟弟了。” 第646章 给天哥带来了隐患 蒋凡看到自己不想为难李梅,她还主动凑上前,冷声威胁道:“你就是李梅,如果不想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你丢丑,自个就消停点。” 谭建涛无视李梅的殷勤,想到她是李淑君的同乡,还把李淑君带头讨薪的怨气怪罪她到头上。 一下掀开身前的李梅,圆滑地对蒋凡道:“大爷,既然是你认的干姐姐,我愿意马上支付她的薪水,还可以多补偿两个月,你能让她别闹了吗?” 蒋凡正想讽刺谭建涛几句,天哥带着两个男人走进办公室。 其中一个身材不高,身材胖乎乎的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劳动局的张凯,听说厂里拖欠员工薪水不发,好多人已经投诉到我们局里,这里谁是老板,我想求证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 房间里除了李淑君带来的几个干部和李梅,只有蒋凡和谭建涛两个男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老板。 蒋凡看到张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感激地瞅了天哥一眼,正想对张凯控诉谭建涛一桩桩压榨员工的事。 天哥装着没有看见蒋凡,发声道:“闲杂人员全部去楼下等着,我们需要向工厂的法人了解情况,才能做出合理的处理。” 蒋凡指着李淑君,故作不满道:“要了解也不能听谁的一面之词,她是员工选出来讨薪的代表,应该留在这里。” 天哥假惺惺的考虑了片刻,厉声道:“只有她能留下,其她人员全部离开。” 蒋凡来到楼下,看到刘正军和其他兄弟已经混迹在人群里,招呼兄弟去厂门外等着,自己和张春耕留下。 他从先前带路的保安口中了解到,联丰压榨员工的手段层出不穷,对离职的员工更为心狠。 一般工厂员工辞职,虽然不能及时拿到薪水,但是发放那个月的薪水时,可以让厂里的亲朋好友带领。 联丰离职的员工,不但不准请人带领,谭建涛还要求财务在薪水上做文章,找各种借口扣走一部分,最后落到离职员工手里的薪水,还不够应得的一半。 去到其他地方的人,发薪水时不能如期赶到,这些血汗钱就打了水漂。 谭建涛利用这样的手段,不但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还震慑到不少员工,许多人会因为押在厂里的薪水过多,不是特殊情况一般不会辞职。 蒋凡得知这种情况,隐忍着怒火等待中午饭点,看到天哥和刘凯还没有下楼,再次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李梅已不知去向。 天哥、刘凯和李淑君坐在待客的沙发上,面前茶水都没有一杯。 谭建涛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耍无赖道:“我是外商,投资受政策保护,你们也无需口舌,我还是那句话,现在没钱,要不你们就把我的厂封了。” 蒋凡一个健步冲到谭建涛面前,愤怒的一耳光扇到他脸上,然后抓住他的衣领道:“你享受着优惠的政策,却不执行政策的规定,经常无故克扣员工的血汗钱不说,离职的人还很难拿到薪水,等于给你打三个月的工。 每天花天酒地祸害女人都有钱,员工讨要血汗钱就开始耍无赖,你是无赖老子就是泼皮,宁愿坐牢也要让你把银子吐出来,不信我们就试试。” 天哥没有立刻上前制止,而是等蒋凡数落完才起身拉开蒋凡,故作严厉道:“不准打人,我们不是在解决问题吗?” 李淑君不懂这些政策规定,听到蒋凡这么说,才点出不少没有领到薪水的人名,还威胁说许多离职的工友就是附近的工厂上班,如果需要,自己可以把她们找来。 一个三万多人的联丰,员工每天上班十五六个小时,超负荷的工作犯点小错误就会被辞退,每月至少一两百人离开这里,工厂克扣下的薪水就是数十万计。 谭建涛心里清楚,这样的事情劳动局真要较真追查,不但影响工厂的名誉,还会损失一大笔银子。 权衡以后,他摸着刚被扇了耳光的脸,迂回道:“我现在真没有那么多钱按规定发放,只能先补发一个月。 李淑君不是说,她管理的四条针车线员工都要辞职吗?我可以答应这个要求,但是必须完成这一批订单,验收合格后才能离厂,否则必须赔偿耽误工期的经济损失。” 一个订单的损失,少则几十万,多则成百上千万都有可能,蒋凡正想指责谭建涛到现在还不忘剥削员工。 天哥举手制止了他,然后询问李淑君得知,完成这批订单需要十天左右,才对谭建涛道:“李经理所管理的四条针车,在职员工四千多人,马上离开肯定会给工厂带来巨大的损失。 我们会保护你的投资权益,说服这些员工站好最后一班岗,但是你也要答应,不能拿质量做文章,完成订单后,必须一次性发放离职员工的所有薪水。” 谭建涛痛恨李淑君和她管辖的这四千多人,认为这些人带头起哄,才造成了全厂罢工的局面。 想到十天招聘四千人不是难事,他爽快答应了天哥提出的条件。 有了天哥和刘凯的参与,蒋凡认为会费尽周折的事,半天就处理下来。 虽然没能如愿挖走一万名针车手,但是谭建涛承诺以后会少押员工一个月的薪水,天哥已经这样处理,他也理解站在天哥的角度,不能像自己无所顾忌。 遵照天哥的要求,他憋屈地为自己扇出的那一耳光,给谭建涛赔礼道歉。 处理完事情,天哥为了避嫌,不但没有与蒋凡闲聊,连招呼也没有一声就带队离开了联丰,没想到还是留下了隐患。 蒋凡和张春耕随后走出联丰,看到门外的马路上已经围满了人,这些人是听说联丰罢工,想来看下热闹。 蒋凡在散去的人群里,看到李淑婷挽住一个男孩子的手臂,正想上前关心一下。 李淑婷发现蒋凡再看自己,匆匆忙忙跑进俊龙的大门。 蒋凡想到,自从李淑君没有听从自己的安排,固执地留在俊龙,已经好久没有关心过她,看到她刻意躲着自己,心里觉得愧对李会计的托付。 他准备让蒋平来劝说李淑婷,毕竟自己与唐俊闹翻,她继续留在俊龙,很可能受到伤害。 第647章 过往的恩怨 无论蒋平怎么劝说,李淑婷都不愿意离开俊龙,还谎称身边根本没有亲近的男孩子,蒋凡是看花了眼。 汪文羽知道李淑婷的性格特别倔强,想到她是自己带着南下,与蒋平再次来到俊龙。 蒋凡在东莞的同乡许多都是汪文羽带出来的,这些同乡对她也心存感激。 李淑婷有着同样的心理,听到汪文羽找她,躲在厂里不好意思见面,姑嫂俩等了半天,只得失望而归。 蒋凡听从辉哥的劝告,处理完联丰的事情三天后,联系了梅朵。 此时的梅朵已经到了北京,暂住在汪文羽家里,她住在汪家,是梁叔打电话托付汪家照顾她。 汪礼教老两口得知梅朵不但是梁叔的干女儿,还是汪文羽的闺蜜,待她如同亲生女儿。 梅朵对蒋凡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蒋凡心里很想迎合她这份亲近,但是祝福的话语里却充满着客套。 梅朵想到自己能有今天,除了蒋凡的仗义,也离不开汪文羽的帮助,觉察到蒋凡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也没有多说什么。 挂电话前,梅朵请蒋凡帮助寻找一下卓玛的下落,现在已经离开东莞,她已经放下了恩怨,开始怀念还在这座城市漂泊的友情。 蒋凡曾经憎恨卓玛背叛了梅朵,了解到许多人的经历,他也懂得了换位思考,深深体会到一个有姿色的女人漂泊不易。 上一次在咖啡厅见到卓玛与黑子在一起,想到一个女人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周旋在三个相识的男人之间,毕竟人都希望活得有尊严,卓玛这样做等于是自寻欺辱。 听到梅朵还惦记着卓玛,蒋凡为了照顾卓玛的面子,没有告诉梅朵,自己在咖啡厅里见到的那一幕,只是推脱说自己打通一下。 梅朵的经历,不但让辉哥对美色有了反思,也让蒋凡对暧昧之情有了收敛,无形中也影响到身边人。 近几天里,只要汪文羽不回白沙住,蒋凡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都会去东莞留宿。 汪小青敏锐地感觉到蒋凡的心理变化,虽然心有不舍,但是也清楚继续玩火,不但可能与妹妹决裂,还将成为两个家庭的罪人。 她决定把这份爱意埋藏在心底,每天把蒋平带着身边,避免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十天以后,李淑君带着四条针车线上的人,提前两天完成了联丰的订单,这群人全部离职,一家工厂一次性走这么多人,在工业区内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谭建涛虽然没有在产品的质量上做文章,但还是以员工不服从管理为借口,克扣了部分薪水,离职员工想到能拿到薪水已是万幸,工作也有了去向,没有节外生枝再找麻烦。 李淑君经过一番考虑,随同联丰离职的员工转战到辉凡,她入职的时候,辉凡的招聘已接近尾声。 因为精品车间的要求太高,能达到要求的人很少,阿萍降低了招聘门槛,只要求针车熟手就行。 除了李淑君带来的四千人适应一下就可以上岗,招聘来的六千人都要再次培训才能上岗。 原定的生产车间改为精品部,下设十条针车线,由李淑君专职管理,两名经理,四名副经理协助她的工作。 招聘结束,蒋凡的同乡分批次来到了东莞,全部入职辉凡,蒋凡履行了汪文羽给张大妈的承诺,让谢勇担任男生宿舍的管理。 辉凡的工作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中,蒋凡坐在操场边的草坪上,望着热闹非凡的场景,心情也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路过的阿萍看到他一个人在傻笑,走到他身边调侃道:“你这个人天生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曾经在达丰和俊龙有办公室不坐,就喜欢独自在草地上发呆,现在有了自己的工厂,这样的习惯也没有改变。” 蒋凡自嘲道:“本身就是泥腿子,怎么装扮都上不了台面,只能顺其自然了。” 阿萍接茬道:“大部分员工需要培训才能上岗,正式开工至少需要二十来天。 厂里每天开销这么大,李淑君建议先接一些小单,至少能维持起码开销,我与阿梦和苗苗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准备让李淑君带来的四千名针车手提前上班,这样工厂有些进项,不用培训的员工也有收入。” 蒋凡摆手道:“工作上的事情你们自己拿主意,如果要我这个门外汉提建议,不是帮忙而是捣乱,我还是闭嘴为好。” 阿萍瘪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看你闲得慌,陪你聊会天,还不领情。”说完假装生气离开了操场。 蒋凡知道阿萍的用心,故意装傻充愣,是想约束自己泛滥的情感。 李淑君没有辜负蒋凡的信任,带着最先上岗的四千多人,在还不熟悉箱包生产工序的情况下,几天时间就完成了第一张订单,质量也得到下单商家的认可,马上追加了第二次订单,单量足够四千人忙活一个多月。 彭亮和辉哥看到初战告捷,提议在厂里举办一次庆祝晚会,邀请一些同行和合作的商家,提高辉凡的知名度。 因为有同行和商家参加,阿萍亲自挂帅筹办,她找到蒋凡,希望他能帮忙找一个撑得起场面的主持,以免到时候冷场。 蒋凡知道这样的晚会,对于辉凡的发展意义非凡,不是随便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就能胜任,必须找一个有长期登台经验的人,脑海里马上浮现出梅朵的影子,自言自语自嘲道:“为什么总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明知不可能还是放不下。” 他不希望自己一直生活在记忆里,选择了直接面对,再次来到与梅朵分别前一夜的海边,坐到两人坐过的礁石上,虽然心里有惦记,但是理性告诉他,彼此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祝福才是最好的缅怀。 当思维恢复了理性,才想起梅朵托付他寻找卓玛的事情,自个惩罚了自个一耳光道:“我怎么没有想起她呢?” 蒋凡与黑子已经中断了联系,辉哥虽然与黑子也闹了不愉快,但是处理纠纷时,辉哥名义上是给了黑子面子,两人偶尔还会有联系。 辉哥接到蒋凡的电话,得知他想找卓玛,大吃一惊,犹豫很久才回道:“你找她做什么。” 蒋凡直言道:“她是伤害过梅朵,但也是梅朵漂泊初期的恩人,梅朵已经不计较那些过往,前几天联系还委托我找她,我想请她来主持工厂的晚会。 两个月前我见过她一次,当时她与黑子在一起,我不方便出面,只能辛苦你了。” 第648章 卓玛堕入风尘 辉哥感叹道:“没想到别人眼中的疯子,已经有了这样的肚量,你真的成熟了,卓玛和黑子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具体什么原因我没有过问。 你想找她自个去合家欢,她在那里做陪侍已经快两个月了,以前怕你小肚鸡肠报复她,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事。” “陪侍?”蒋凡惊呼了一声,接茬道:“就是做陪侍也不应该去合家欢啊?黑子在那里看场,难道他那样的大佬也要吃软饭,把卓玛弄到那里去上班。” 辉哥接茬道:“应该没这个可能,黑子如果这样做,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听说卓玛与黑子分手以后才去了合家欢,这个消息是龙王告诉我的,你想知道具体情况,可以找龙王。” 蒋凡想起第一次见到卓玛时,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她总想撮合自己和梅朵在一起,只为梅朵不受骚扰,那份真诚不是伪装。 他深信自己的猜测,卓玛后来背叛梅朵一定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找外人打听的事情,多少都会与事实有些偏差,决定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自从上次找黑子捞外水后,他一直没有来过合家欢,再次来到感觉已有些陌生。 陈生坐在酒店大厅里和一个酒客聊天,看到蒋凡开着辉哥的皇冠车来到,想到自己一次次套近乎,蒋凡的态度都极为冷淡,也懒得再应付,赶紧给酒客招呼了一声,就起身向楼上办公室走去。 蒋凡来到酒店大门口,按照惯例给每个迎宾发了五十元的小费,谢绝熟悉酒客的邀请,自个开了一间小房,这样可以照顾到卓玛的隐私。 王芳听迎宾说蒋凡来了,赶紧来到房间道:“大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蒋凡虽然不愿意与王芳接触,但是想到她经常去看郝梦,为了起码的面子,应付道:“你的陈老板又不欢迎我,所以没好意思来啊!” 陈生匆忙离开,还是被蒋凡发现,现在这也说,只是对陈生不满,没有揭露王芳隐私的意思。 王芳不知道,蒋凡早已知道她与陈生勾搭在一起的事情,特意纠正道:“他是酒店的老板,不是我一个人的老板,以后别这样说,容易引起误会。” 蒋凡不想和王芳多聊,迂回道:“是我口误,麻烦帮忙找一下卓玛。” 王芳听到蒋凡承认口误,放下来心假惺惺道:“我说过要替梦梦守住你,你却要我给你找陪侍,不是诚心为难我吗?这一次我当没有看见,下不为例哦。” 蒋凡猜测卓玛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特意交代道:“你直接把她带进房间,别提前告知我找她。” 王芳扭起小腰,用臀部撞了一下蒋凡道:“知道了,你们男人都这么坏。” 蒋凡的猜测没错,卓玛跟随王芳走进房间看到蒋凡,以为他是来秋后算账,正想转身离开。 蒋凡赶紧解释道:“我来没有恶意,老朋友见面,你这样离开不礼貌。” 王芳以为蒋凡与卓玛有什么旧情,知趣道:“你们慢慢亲热,我就不打扰了。” 卓玛怀疑道:“你还真当我是朋友?” 蒋凡坦言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背叛梅朵,但是深信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梅朵已经不计较那些过往,让我找你,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如果过得不好,还要我帮一下你。” 卓玛听到梅朵在找她,眼泪夺眶而出,紧接着痛哭起来。 蒋凡知道这个时候,眼泪能宣泄她心里的压力,稍微调高房间的音乐声音,以便房间外的人听到。 卓玛哭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让她惦记,只希望她以后生活得好,我的内疚也会少点。” 蒋凡相信卓玛这一刻的真诚,从酒台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安慰道:“她现在在北京,前两天我们联系,她说特别想你,也怀念你们一起四处串场驻唱的日子,还告诉我,那段时间你像亲人一样照顾她。” “哎”,卓玛叹息道:“前段时间,我看过她的比赛直播,真的替她高兴,只恨我背叛了那份友情,现在彼此已经形同陌路。” 原来,卓玛离开陈二筒后,隐藏在新联村一个大众舞厅做买票员,被黑子遇到。 男人对于没有得到的美色都觉得新鲜,黑子得知卓玛已经与陈二筒分手,想起她的歌声,还有惊艳的长相,使用男人骗色的惯用伎俩,对她展开追求。 卓玛愿意跟黑子,不是为了报复陈二筒,只是觉得黑子比陈二筒和龙王懂得心疼女人,自己也想多挣点钱。 两人在一起不过三天,陈二筒就知道了此事,认为卓玛离开他,是黑子从中捣鬼,在其他江湖人面前戏称黑子捡了自己的二手货。 黑子忘了是自己说尽了甜言蜜语才得到卓玛,只是想到因为卓玛自己丢了面子,报复性地按酒店陪侍的工价支付了三天费用。 卓玛看到自己跟过的三个男人,都是同样的嘴脸,彻底绝望,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踏入了风尘。 被男人骗过多次,她开始反省自己,特别怀念与梅朵一起的日子。 心里有了思念,她开始打听起梅朵的去向,得知梅朵去了广州,最后一次回东莞是参加邱婶的葬礼,为这份远去的友情追悔莫及。 听说梅朵要参加歌唱比赛,她一场都没有留下,看到梅朵获得三等奖,她独自买醉为这份友谊庆祝了一次。 卓玛在哽咽中讲述了这些过往。 蒋凡接茬道:“陈二筒耍了什么手段,迫使你配合他报复梅朵。” 卓玛摇头道:“这就是为情所累,求求你别追原因好吗?” 蒋凡相信卓玛口中的为情,肯定不是陈二筒、龙王和黑子。 看到卓玛眼泪汪汪的样子,他于心不忍没有追问,转移话题说出想邀请她主持工厂的开业晚会,同时也承诺丰厚的报酬。 卓玛拒绝道:“你能看得起我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但是我这样的风尘女人去主持,会影响工厂的名声,我不想再做罪人。” 蒋凡想到,现在与梅朵已经渐行渐远,但是可以帮她照顾一下曾经的友人,接茬道:“你在这里快乐吗?” 卓玛苦笑道:“每天陪侍不同的男人,能快乐吗?就这样着。” 蒋凡提出可以给她换份工作,卓玛还是选择了拒绝。 蒋凡知道要想打开卓玛的心结,只有梅朵是最好的人选,时间已经太晚,现在联系也不合适。 他准备明天给老丈人汇报一下近段时间的工作,再与梅朵好好商量一下这事。 为了尊重,他没有给卓玛支付小费,离开合家欢直接回到市里。 第649章 背后的隐情(一) 女孩第一次经营爱情,时刻都希望与男友腻歪在一起,汪文羽也有这样的习惯。 她回到东莞以后,没有蒋凡在身边总觉得不习惯,睡眠也不太好,蒋凡回宿舍的时候,她正在看书还没有休息。 看到蒋凡,她就翘起小嘴撒娇道:“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有你在身边,想睡又没多少时间,你每天晚上过来不累吗?” 她说的累不是指来回奔波,而是两人亲热需要耗费的体力。 蒋凡衣服也没有脱就倒在床上,紧紧抱着汪文羽道:“想自己婆娘我愿意累,你管得着吗。” 汪文羽溺爱地推了他一下道:“一身汗臭味,想累也要先冲凉。” 蒋凡赖皮道:“你不起来我怎么冲凉嘛。” 汪文羽起身把他拽起来道:“坏男人,只要有我在身边,你就不会冲凉。” 两人的感情得到汪家的认可以后,蒋凡少了自卑心态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只要汪文羽在身边,身心都能得到彻底的释放,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看到汪文羽对自己有求必应,宠溺得毫无底线,蒋凡也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待她,努力改掉滥情的毛病。 感情问题上,他有了方向,同时也有些迷茫。 其他女人还好说,最为头疼的是已经有了鱼水之欢的肖雨欣,他不想辜负汪文羽的感情,也不愿做一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冷漠男人。 不想汪文羽看出自己有心事,蒋凡在她脸上“唧”了一口道:“想婆娘伺候,不可以吗?” “好好好,我是你婆娘,就该伺候你对了。” 汪文羽嘴里是埋怨,心里也清楚,蒋凡这样做不是懒惰,而是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在乎。 小两口纠缠到很晚才睡觉,蒋凡醒来,已经接近中午,枕边已经空空如也。 汪文羽正式上班以后,再也没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无论晚上多累都会按时上班,工作上也特别积极。 蒋凡起床洗漱以后,想到趁着中午时间联系一下梅朵,电话是汪礼教接的。 他给老丈人说起工厂已经慢慢投产,包括要开庆祝晚会这样的小事都做了汇报。 汪礼教认真听完以后,接茬道:“你只汇报工厂的事情,怎么不说说近段时间又有了新的产业呢?” 蒋凡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道:“你老能不能关闭自己的透视眼,远在北京就把我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 汪礼教嫌弃道:“我身边这么多事,没有多少闲心关注你的事情,这些都是小青那丫头告诉我的。 她不理解一个贫穷的国家需要改变,肯定会有阵痛期,一味地埋怨东莞治安差,被我教训了一顿现在不唠叨了。” 蒋凡赞同道:“她什么都告诉你,完全就是一个叛徒,活该挨批。” 汪礼教感觉到蒋凡在自己面前从容了许多,偶尔还会耍下嘴皮子,“哈哈哈”地笑了几声,继续道:“小青还说,前不久你帮整个工厂的人要到一个月的薪水,还挖走别人厂里的四千名技术骨干。 做什么务实就好,教唆别人工厂的员工罢工,这样的事情虽上不了台面,但是面对压榨平头老百姓的奸商,给他们一些教训也好,这件事我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但是一分钱不花就拿下一个娱乐场所,还有一个农批市场,对方不是东西,你也没有摆正立场,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能再干。” “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蒋凡很敬佩汪礼教的人格魅力,汇报完自己的事情,才问起梅朵在不在,得知她白天在排练,每天晚上九点以后才会回家。 挂断电话,蒋凡在宿舍外面吃了一个快餐就回到辉凡。 晚会只有三天筹备时间,阿萍比较着急,看到蒋凡就问找到主持了吗? 蒋凡还是想把这个机会留给卓玛,承诺第二天给她准确的答复。 娱乐城和市场有专人管理,还有肖雨欣最后把关,根本无需蒋凡操心,他在工厂里待了一天,晚上十点回到市里,汪文羽还在加班。 一个人闲着无聊,他躺在床上翻看一本《佛山文艺》,梅朵打来电话。 想要打开卓玛的心结,许多事情就不能瞒着梅朵,他避重就轻说了卓玛现在的处境,接茬道:“昨天我们分开前,她说曾经背叛你是为情所累,我相信她的情肯定不是黑子这些男人,所以找你问一下情况。” 梅朵接茬道:“你等一下,我联系一下川音的同学,等会给你电话。” 蒋凡等了半个小时,梅朵再次回电时,汪文羽刚下班回到宿舍,打开门看到卧室里有灯光,知道蒋凡回来了,来到房间看到蒋凡正在接听电话。 她自个来到洗手间洗了帕脸回来,蒋凡先前还正常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等他挂断电话,汪文羽正想询问怎么回事。 蒋凡已经发声道:“我现在要去合家欢,你要不要一起。” 合家欢毕竟是酒色之地,开始反省的蒋凡,已经不相信自己对于美色的抗拒力。 他想要汪文羽陪同,既是为了约束自己的纵情,也是考虑到见到卓玛,有些话自己不好说,汪文羽作为女性好沟通一些。 汪文羽加班到现在已经十分疲惫,但是看到蒋凡神情严峻,没问原因就拿上挎包,与蒋凡一起离开宿舍。 她以前就知道卓玛伤害梅朵的事,小两口上车以后,蒋凡大致说了卓玛伤害梅朵以后的这段经历,接茬道:“以前我还恨过卓玛,刚才梅朵来电话,我才知道她背叛梅朵的原因。” 蒋凡和梅朵了解到的情况是卓玛离开了龙王,被陈二筒再次包养,在陈二筒的教唆下,她背叛了梅朵,根本不清楚具体原因。 真实的原因是,蒋凡在合家欢把陈二筒打成骨折,陈二筒不敢对蒋凡怎么样,就迁怒起当时在现场的龙王与蒋凡和辉哥勾肩搭背,而没有帮自己。 心胸狭隘的陈二筒,不但花银子教唆黎科长带队关闭了龙王的赌档,还使用离间计,让卓玛目睹到龙王与另外一个女歌手滚被窝的场景。 第650章 背后的隐情(二) 卓玛果断与龙王分手,并没有跟着陈二筒,而是想自力更生重新找个地方驻唱,正在这个时候,接到初恋情人扎西母亲的电报,扎西得了白血病,估计需要八万还未必能治好。 卓玛身边除了梅朵,没有别的朋友,可是梅朵每个月的收入都寄回了家乡,根本没有能力帮她。 病急乱投医,卓玛找陈二筒借钱。 陈二筒让卓玛目睹龙王与别的女人滚被窝,只是想报复龙王,当卓玛找陈二筒借钱时,他对卓玛这位过去式的女人,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想借用卓玛与梅朵的关系,达到报复蒋凡的目的。 躺在病床上的陈二筒,还不忘满足自己的色心,不但想报复蒋凡,还想趁此机会得到梅朵。 以防提前暴露自己的目的,陈二筒并没有告诉卓玛真实的原因,只是说想控制梅朵,迫使蒋凡赔偿自己的医药费。 卓玛想到蒋凡只是一般朋友,肯定没有命悬一线的初恋重要,才答应了陈二筒的条件,为了尽快拿到钱,她第二天就约梅朵逛街,最后被梅朵看出端倪逃脱。 因为没有完成任何,陈二筒只给了两万,还要求卓玛伺候他躺在病床上的吃喝拉撒。 卓玛在医院里尽心尽力地伺候陈二筒,只是为了尽快凑足扎西所需的治疗费用。 上过大学的人多少有些见识,扎西知道治疗是卓玛给的钱后,想到了这么大一笔钱肯定来之不易,为了不连累初恋,扎西选择从住院部的五楼跳下,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漂泊教会了卓玛务实,收到这个消息,她隐藏着悲痛继续伺候陈二筒,是希望多挣些银子,不但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多些保障,还可以帮衬一下扎西的家庭。 梅朵只是从同学那里打听到,扎西离世前,卓玛寄了两万给扎西,还不知道其中的是非曲直,只是依靠时间推断,卓玛背叛她是因为扎西的事情,所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蒋凡。 汪文羽听完蒋凡的转述,感动道:“为了挽救初恋的生命,甘愿出卖自己和背叛了友情,这样的女人既可悲,又让人心疼。” 小两口来到合家欢,王芳看到汪文羽,比看到蒋凡更为热情,上前抱着汪文羽道:“梦梦离开这里,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没想到还能遇上。” 她知道能和汪文羽搞好关系,比直接和蒋凡交往更容易得到实惠,毕竟女人比男人心软,汪文羽的性格又特别温和。 得到小两口找卓玛,王芳瞅了蒋凡一眼,接茬道:“她今天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我去宿舍帮你们看看。” 蒋凡知道王芳瞅自己一眼的意思,等她离开后才对汪文羽道:“昨天我来找卓玛,王芳以为我们俩有私情。 刚才瞅我,可能是想暗示我,她知道我的秘密也没有告诉你,让我记住她的人情,我干脆坦白交代,免得你以后误会。” 汪文羽打了蒋凡一下,玩笑道:“你本身就是坏男人,别人才会误会你啊!” 没过几分钟,王芳拿着一张辞职书,气喘吁吁地跑回到小两口身边道:“值班的保安说,卓玛下午就离开了宿舍,我去宿舍看到她的许多衣服还在,只是在床上留下了这张辞工单。” 蒋凡紧张地追问:“走了?她在酒店有玩得好的朋友吗?” 王芳摇了摇头道:“酒店的小姐都特别现实,还有地域性的拉帮结派现象,她来的时间不长,又是藏族人,那又那么容易接触到要好的朋友。” 小两口失望地离开了合家欢,蒋凡还去了黑豹酒,老板说早就与卓玛中断了联系。 蒋凡还不甘心,准备再回合家欢,询问一下卓玛陪侍过的酒客,寻找一些线索。 汪文羽劝阻道:“昨天你找了卓玛,今天她就选择了不辞而别,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你现在找到她,不但不能慰藉她的心伤,还会给她新的烦恼。 既然她这样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的决定,希望以后有相逢的一天。” 与梅朵的交往,蒋凡对自己的感情有了反思,卓玛的不辞而别,让蒋凡对漂泊生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领悟。 听从汪文羽的劝解,他没有再找人打通卓玛的去向,晚会的主持由张晓艺担任,她有合家欢和黑豹酒驻唱的经历,舞台经验也比较丰富。 辉凡手袋厂很重视这次晚会,在操场上搭建了一个临时舞台,蒋凡兜里没有什么银子,晚会的开销由彭亮和辉哥私人赞助。 晚上八点晚会开始,张晓艺穿着晚礼服登上舞台道:“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 能被陈生、黎科长和龙王这些权势人物看上的张晓艺,不但有清脆的歌喉,赏心悦目的容颜,还有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穿上晚礼服更显得千娇百媚。 蒋凡没有与辉哥、彭亮和那些商家坐在前排的贵宾席上,而是和汪文羽坐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 听到张晓艺带有官方语言的开场白,蒋凡摇头道:“这里除了贵宾席上的人是老板,其他人都是漂泊客,如果我去主持,不会用这样官方的语言。” 汪文羽揭露道:“你心里希望的主持人是卓玛,因为她不再,任何人来主持你都不会满意,这就是现实与梦想的距离。” 晚会除了张晓艺这个主持人,辉哥还请来几个黑豹酒驻唱的歌手,其中就包括与蒋凡有一面之缘的青措。 这些专业人员登台以后,厂里人也排练有节目,参与表演的员工只是喜欢这样的氛围,上台以后都显得特别紧张,但是在蒋凡眼里,这才是打工人本来的样子。 晚上十点,晚会在一片热烈的鼓掌声中结束,次日辉凡的所有针车线就将全面投产。 彭亮和辉哥还邀请参加晚会的同行和商家宵夜,蒋凡考虑到汪文羽上午八点就要上班,准备早点回东莞。 小两口离开辉凡,蒋凡才发声道:“半个月前我还对李淑君说,一个人怀念一座城市,无关那座城市是否繁华,只是那个城市发生的事情或有惦记的朋友。 梅朵离开东莞以后,多次告诉我喜欢这座城市,如果卓玛也离开了这里,她会怀念这座城市吗?” 他整个晚会都心不在焉,一直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 第651章 刘哥的工作变动 汪文羽看到蒋凡还这么伤感,开解道:“东莞这个城市虽然繁华,但是对于漂泊客来说,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栖息地,根本没有归属感可言。 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能在这里相识、相遇已是缘分,珍惜当下就好,如果想贪心地把这样的相遇变成永恒,不但不切实际,还会自寻烦恼,这是漂泊的辛酸,也是漂泊的意义所在。” 蒋凡伤感道:“这样的意义太沉重了。” 两人围绕着卓玛的离别,延伸聊到生活的感悟时,一辆汪文羽特别熟悉的车迎面而来,小两口都没有注意到。 这辆车是汪文羽到东莞开的第一辆车,后来为了避免没有再开。 这辆车现在成为黎科长的专车,车上除了黎科长,还有李志雄,两个刚从东莞喝完酒回虎门。 李志雄喝得不少,满脸红霞地坐在后排座上,没有注意到蒋凡小两口。 开车的黎科长对李志雄道:“老大,人真不经念叨,刚才路过的那辆车上,坐的就是那个疯子和他女朋友。” 李志雄转头向后玻璃上瞧了一眼,只看到远去的车尾灯,回过头来打了一个酒嗝,结巴道:“想疯也要有本钱,刚听到的人事变动,没有宣布之前别四处张扬,不然被孙领导知道,会怪罪我不会管理下属。 另外,祁东阳是我亲戚不假,但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你想和他做什么我不会过问,但是不准借用我的名誉。” 黎科长听到李志雄把两个“但是”咬得很重,讨好道:“老大,我是你手下的兵,你指哪我打哪,肯定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 李志雄接茬道:“交情各管各,我不会约束你的交际,只要别拉上我就行。” 以前,李志雄不想用与前任卢佛恩走得近的黎科长,黎科长是费尽心思才抱上他的大腿,对他的话也是唯命是从,现在两人已经打得火热。 晚饭之前,李志雄接到提携他的大佬电话,知道这样的场合免不了喝酒,就带上了黎科长这个跟班。 现在,李志雄已经喝得半梦半醒,还不忘交代这件事情,是因为这次人事变动,祁东阳的后台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难关,惹出不少是非的祁东阳又将回到虎门上班。 而李志雄身后的大佬与祁东阳的后台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为了不得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大佬,他才这样着重强调。 蒋凡和汪文羽回到宿舍,正准备宽衣解带冲凉,接到刘哥的电话。 刘哥得知蒋凡就在市里,本想找他出来坐坐,可是看到已经快十一点了,想了一下道:“明天起床给我来个电话。” 蒋凡觉得刘哥的声音不对劲,询问道:“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事情紧急,我现在就出来。” 刘哥强装微笑道:“没事,就是想找个人喝酒,现在太晚了,还是明天。”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青春就是本钱,正如汪文羽所说,蒋凡在身边,她是想睡却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蒋凡有心事,还是和汪文羽纠缠到半夜,小两口才休战睡觉,等他一觉醒来已是午饭以后,第一时间就联系刘哥。 刘哥已经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手里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忙碌,却谎称道:“正好我现在比较清闲,随便请你吃顿饭,二十分钟后,汽车总站旁边的名典咖啡厅见。” 名典咖啡厅在东莞各个镇都有分店,虽然不是普通打工人能消费得起的地方,但是对于权势人物来说,也属于大众场所。 蒋凡心里充满着疑惑,因为两人相识以来,刘哥为了避嫌,从不会单独与自己在大众场所见面,现在却约在名典,本想提醒刘哥一下,可是话筒里已经传来盲音。 为了表示尊重,他简单洗漱以后赶到名典,刘哥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等着了。 他走进以后道:“哥:要不我们坐包间。” 刘哥笑着摆手道:“不用了,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些细节,算是有点长进。 我已经吃过饭了,刚点了一杯咖啡,你想吃什么随便点,算是犒劳你心甘情愿配合阿天做事的奖励。” 蒋凡注意到刘哥的笑容有些牵强,还刻意提到自己配合阿天所做的事,追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哥点头道:“我要调离东莞,去惠州任职。” 蒋凡得知刘哥调去惠州是提升,疑惑道:“这是好事,怎么看你还闷闷不乐呢?” 刘哥坦言道:“惠州虽然没有东莞繁华,但也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对于职场来说肯定是好事,但是我手里几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总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我这一走,有些事情就不能追查下去,现在还没有确定谁接手我的岗位,那些本该下台的人已经提前庆贺起来。 今天找你,既是提前告别,同时也想叮嘱你,我不在这里任职,你配合阿天做的事情也不能终止,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直接找唐璐。” 她绝对值得信任,我已经给她打过招呼,这是她的工作电话。” 说完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蒋凡。 唐璐三十五岁,是刘哥的下属,曾经帮忙找到李淑婷,又亲自护送李淑婷回白沙,蒋凡见过她一面。 蒋凡看到刘哥即将离任,还惦记着这里的工作,受这样的责任心感染,拍着胸口保证道:“放心,答应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反悔。” 刘哥提醒道:“许多人都知道我们关系不错,我在这里那些投机取巧的人还会有忌惮,一旦我离开,有些人可能会跳出来找你麻烦,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你梁哥也会得到提升,现在正是考察期,不到万不得已别把他和梁领导牵涉进来,更别让你老丈人为难。” 蒋凡已经想到,刘哥离开肯定会产生一连串连锁反应,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可他不想刘哥担心,故作轻松点头道:“你今天这么大方,不就是为了提醒,冲着你这份关怀,我也会小心行事。” 刘哥看出蒋凡是在伪装,接茬道:“邪不胜正,只要你行得正站得直,再大的困难都会过去。” 蒋凡听到刘哥话里有话,这些又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试探道:“哥:解决困难有两种形式,一是有人帮忙,另一种是自己扛过去,你说的“困难会过去”是哪种形式?” 第652章 风云突变 刘哥严肃道:“肯定是你自己扛啊!如果事事都要人替你解决,我还会刻意来提醒你吗?” 他严己律人的为官之道,得罪了一些蝇营狗苟之人,这类人是希望他赶紧离开东莞,但是不少恪尽职守的人敬重他,得知他要离开都想给他送行。 他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都不是那些无足挂齿的小人物,而且蝇营狗苟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小肚鸡肠。 为了不给恪尽职守的人找麻烦,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刘哥没有给职场上的同事告别,而是让蒋凡送他。 两人正在前往惠州的路上,有些人已经急不可待地行动起来。 这些人中,最为积极的就是黎科长。 他从自己的消息渠道口中得知,刘哥已经离岗,刚上班就来到李志雄的办公室,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屁股下的位置决定了消息渠道的早晚,李志雄昨天就得到刘哥今天会离开的消息,他还是装傻充愣听取了黎科长的汇报。 这样做既是为了安抚跟班,也是想知道黎科长匆忙赶来汇报的目的。 黎科长汇报完刘哥离开的事后道:“老大,我以前说,那个疯子和阿天两人的后台都是老刘,现在已经得到确定。 自从老刘要离开的消息传开以后,那个疯子老实了不少,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厂里,很少在社会上走动。 阿天近几天也很少带队出去做事,经常待在办公室里发呆,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前途。” 李志雄知道黎科长巴结自己,除了为了职场上的路好走些,还想取代天哥的位置。 以前,李志雄想到天哥办事能力强,也能为自己积攒不少政绩,根本没有动天哥的想法。 昨天晚上接受了詹昊成的邀请,去了麻涌镇。 当时他还以为詹昊成是为了自己的职场考虑,才选择在麻涌请了,没想到在宴席上见到让他十分震惊的人,就是天哥一直在追踪的青哥。 在青哥巨额贿赂下,他的心态就变了。 看到黎科长在暗示自己,李志雄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圆滑道:“你也欣赏你的能力,可是阿天还在那个位置上,如果你想有所作为,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只要你能处理下来,我会向上面推荐你。” 黎科长不知道李志雄是想让他当排雷兵,真以为他是欣赏自己,兴奋道:“前段时间,那个疯子鼓动外资的工人罢工,阿天私自去给他撑场面,完全是破坏投资环境,我” 李志雄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只要你能让阿天挪位,我肯定会向上面推荐你,至于你想怎么扫清障碍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太多。” 天哥参与了联丰罢工的事件,李志雄早就知道。 虽然天哥属于私自行动,但是在处理问题上已经保持了克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重点是联丰拖欠员工那么多薪水,本身就不符合规定。 这样的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说,肯定会获得不少正义之士的赞誉。 李志雄想到,如果自己亲自下场做文章,滥用职权的目的就过于明显,所以赶紧阻止黎科长说下去,这样就可以置身事外。 黎科长想鸠占鹊巢,天哥需要挪位才是关键,这样的事傻子都能想到,李志雄还隐晦地提到,就是为了让黎科长有足够的动力。 黎科长听到这话,点头道:“我马上去办,但是拿到工厂老板的证词,我也没有权利向上面反应,只能麻烦老大了。” 李志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 他虽然是天哥的上级,但是天哥是市管干部,他无权决定天哥的位置。 黎科长回到办公室,沉淀了一下自己兴奋的心情,想到自己亲自去联丰,即便拿到证词也容易惹人非议,还是决定把谭建涛约到局子来,这样不但能给谭建涛一些心理压力,还能显示自己做事“光明磊落”。 联丰虽然如期招满了离职的空缺,招到的也是针车熟手,但大部分都是鞋厂或手袋厂的从业经验,还是重新培训,肯定无法与离职的那一批老员工比较。 谭建涛也为了这事,也极为恼怒,心情不好就在酒色上找安慰。 他刚从已经忘记名字的女人被窝里回到联丰,还没有走进办公室,就接到黎科长的电话,让他去局子一趟。 谭建涛没有与局子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黎科长是谁。 黎科长自报家门道:“你不用紧张,我是统管治安的科长,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谭建涛如约来到局子,才得知黎科长主要了解天哥到联丰那天的所有言行。 他不知道黎科长的用意,也不想得罪天哥,迂回道:“他就是说厂里拖欠员工的薪水时间太久,我已经配合发放了一个月啊!” 黎科长深信谭建涛肯定对天哥心怀不满,看到谭建涛还不明白自己的用意,引诱道:“他到了工厂,是不是威胁过你。” 谭建涛听到这话,才觉察到黎科长找自己是想针对天哥。 天哥迫使谭建涛答应了蒋凡的部分条件,他对天哥不满不假,但是疑惑黎科长没有天哥的职位高,怎么敢以下犯上。 没有摸清其中的关系,谭建涛不想成为被人当枪使的冤大头,模棱两可道:“也不算威胁,只是口气重了点而已。” 黎科长看到谭建涛有松口的意思,引导道:“你们来大陆投资,是受政策保护,他去你工厂的事局里根本没人知道,这属于滥用职权,还破坏了投资环境,上级要追究这件事情,所以需要你做个笔录。” 谭建涛听到上级要追究天哥的责任,才配合黎科长,添油加醋诬陷天哥在厂里威胁他。 黎科长拿到证词,想到谭建涛接触这样的老板,不但可以吃喝,还可以得到一些实惠,开始和谭建涛称兄道弟,热情地把他送出了局子。 有了谭建涛的证词,李志雄也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以破坏投资环境为借口,向上一级汇报了此事,同时还故作铁面无私,表示自己不会袒护下属,建议上级“从严处理”。 同时还通知天哥暂停一切工作,等待处理结果。 李志雄安排完工作,还不忘收了银子应该有所作为,但他没有把这个消息直接告知青哥,故作找詹昊成闲聊,隐晦地提了一下这事。 第653章 骨牌效应 詹昊成先前接触李志雄,只是想为自己积攒人脉关系。 因为没有利益关系,他并不关心天哥是否在位,只是不敢得罪青哥,所以出面邀请了李志雄。 得知事情有了进展,他又想到这事是自己从中在穿针引线,多少有些功劳,赶紧把天哥停职这个消息,告知了已经离开东莞的青哥,只是为了表功。 青哥听到这话,要求他寻找一个合适的时间,邀请李志雄到佛山去一趟,还要求他加深与康生的交情。 詹昊成听到在逃的青哥,指使自己跑腿好像吩咐马仔做事一样,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口吻,更坚定了让自己强大起来,摆脱这些人的控制。 蒋凡清晨起床去送刘哥,汪文羽就醒来,本想亲自去和刘哥告个别。 刘哥想到她刚到新单位,还是以引进人才的方式来到东莞,知道她真实背景的人不多,虽然一般人动不了她,但是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婉言谢绝了她送行。 汪文羽自个躺在宿舍的床上,眨着眼睛等到上班前才起床,刚上班两个小时,就听到天哥停职的消息。 她虽无官职,但是作为虎门局子的上一级单位,很快了解到天哥停职是因为参与了联丰罢工,她不知道这是针对性的阴谋,只想到这是受了蒋凡连累。 她本想马上把这个消息告知蒋凡,又担心他开车分神。 当蒋凡送完刘哥返回东莞已是下午,第一时间给汪文羽报了平安,才知道天哥的事。 想到待岗的天哥心情一定郁闷,很可能在家,他从市里赶到大板。 天哥正坐在自己的茶室里冥想,黎科长想针对自己还能理解,可自己与李志雄根本没有恩怨,工作上也很配合李志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天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蒋凡急匆匆赶来,天哥就知道自己待岗的事情,已经在持续发酵。 不想蒋凡再受这次事件的波及,他还不愿意说实话,在蒋凡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说出李志雄和黎科长想针对他。 蒋凡还以为黎科长只是马前卒,真正想针对天哥是李志雄,毕竟没有李志雄的首肯,黎科长也不敢对天哥下手。 随着与刘哥、天哥这些明面人的接触,还有汪礼教和梁叔这些人物的指点,蒋凡对于官面上的人情世故,也有了深刻的理解。 了解到天哥与李志雄没有私人恩怨,延伸想到詹昊成让蒋思思陪侍过李志雄。 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咬牙切齿道:“肯定是詹昊成那个杂种在从中作祟,刘哥离开了东莞,他认为扳倒你,我就再也没有依仗的人,下一步肯定还有新动作,应该就是对我下手。” 蒋凡虽然只猜对了一半,但是猜到了重点,那就是詹昊成参与了此事,让他更深层地想到,詹昊成除了和李志雄有染,而且和康生的关系更加密切。 上次找天哥要照片让蒋思思认人,主要是想找出青哥,他没有告诉天哥,蒋思思陪侍过李志雄,现在事情紧急,才把这事说了出来,以便天哥想出应对之策,但是隐去了蒋思思的真名。 天哥听完蒋凡的陈述,轻蔑的冷“哼”了一声,接茬道:“道貌岸然的人,我看他能逍遥到什么时候。 现在不知道上级会怎么处理这事,但是当我答应配合你去讨薪,就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你也不用内疚。 另外,祁东阳已经回了虎门,这么久没有上班还升了一级。 你曾经得罪过的人不少,既然已经想到下一步可能针对你,那些人都可能是潜在威胁,非常时期尽量克制自己,别去惹出新的是非,做事也要谨慎一点。” 蒋凡听刘哥说过,祁东阳名义上请的是病假,其实是他惹了麻烦,影响到背景人物的职位,请假既是避祸,也是为了静观其变。 现在听到祁东阳还提升了一级,他就知道祁东阳的后台保住了官位,自己又可能多了一道潜在威胁。 他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捋捋自己凌乱的思绪。 告别天哥,他独自一个来到热带雨林坐在树洞卡座里,点了一杯咖啡沉思起来。 他还是深知自己的猜测,认为天哥停职就是詹昊成在背后捣鬼,主要目标是针对自己。 同时还想到,李志雄已经出手,詹昊成费尽心思结交康生,这种时候应该会利用这样的关系。 康生少了刘哥这层关系的顾虑,自己与诚哥产生纠纷,也间接得罪了康生,他应该也会出手。 蒋凡清楚,刘哥的离开,对他的影响就像骨牌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除了康生、李志雄这两位明面上的大佬,与他过节很深的祁东阳,曾经得罪过的江湖人,肯定会陆续出场。 想到这里,他安排人再次盯住祁东阳常去的别墅,重点交代张春耕和彪娃紧盯泰安公寓,关注詹昊成的一切动向,还有他接触的人。 安排完这些,蒋凡开始猜测接下来出手的可能是谁,会对自己什么产业下手。 虎门镇只有一个市场,经营十分规范,别人想针对,也需要花时间找借口。 分析下来,他认为最大可能先出手的人是诚哥,毕竟他一直惦记娱乐城那个地盘,而自己得到娱乐城的手段,也名不正言不顺。 蒋凡不想坐以待毙,准备率先出手,可自己对诚哥了解不多,不知道他的后台除了康生,还有没有其他背景,也不知道他的短板在哪里,根本无从下手。 既然找不到诚哥的短板,只能从他的后台人物康生想办法,自己已经掌握到康生一些声色犬马的把柄,从他身上做文章相对容易些。 有点交情的人中,只有井思雅认识康生,而自己只是猜测她可能与康生有瓜葛,但是不能肯定。 如果真有瓜葛,找井思雅打探消息,等于自投罗网提前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如果没有,井思雅就可能会给自己提供一些消息,还能顺带打听一下詹昊成的动向。 蒋凡在这件事上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先试探一下井思雅的态度,再做打算,他马上传呼了井思雅。 打完传呼在热带雨林坐了一个小时,咖啡都喝了三杯,还没等到井思雅的回电,为了不引起怀疑,又不能多打几次传呼。 他猜测井思雅可能收到一些风声,现在不回呼是想与自己撇清关系,正当他有些失落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热带雨林。 等候已久的电话才响起,井思雅解释说,刚才在接待一个客户,暂时脱不开身。 蒋凡想到见面能察言观色,接茬道:“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方便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井思雅没加思索就接受了邀请,承诺十分钟左右就能赶到。 第654章 井思雅的信任 井思雅如约来到,看到蒋凡脸色不对,气氛也有些压抑,玩笑道:“上次你婆娘已经在吃醋了,你单独邀请我不说,还选择坐隐蔽的情人卡座,就不怕你婆娘再生误会?” 蒋凡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解释道:“我一直坐在这里,接下来要聊的事情,也不适合外人听到,所以没有换地方。” 井思雅接茬道:“是不是有关詹昊成的事情。” 蒋凡想到,詹昊成没有两位官面上的大佬撑腰,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只是顾忌康生,根本不担心得罪詹昊成。 虽然最想打听与康生有关的事情,詹昊成只是次要,但是井思雅已经提到詹昊成,他也顺势点了点头,故作谨慎道:“我想打听点事情,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我也能理解,只是希望别外传。” 他这样做,只是想试探,在自己和詹昊成之间,井思雅会不会选择站队。 井思雅淡然一笑道:“没有信任最好别轻易开口,否则会得不偿失。” 蒋凡接触道:“你这么说,不知是提醒、还是拒绝,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问了。以前吃了你一顿,还没有来得及汇报,想吃什么随便点,就算把人情还上。” 井思雅直白道:“要想还人情,可没有这么简单,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我点杯咖啡就行,你有很重的心思,就别强装微笑,到底遇到什么难事?” 蒋凡不敢轻易暴露目的,模棱两可道:“听说詹昊成想针对我,所以想找你打听一下。” 井思雅接茬道:“我说不知道这事,你信吗?” 蒋凡清楚井思雅这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彼此之间还没有建立起信任,现在这样问,只是想要自己一个态度。 他坦言道:“我说自己完全相信,肯定是谎言,但是你曾经帮过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同时也深信,即便我与詹昊成发生什么摩擦,你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 井思雅眼都不眨地盯了蒋凡好一会儿,才回道:“以前我一直否认那三个电话不是我打的,你却多次提到这事,而且还深信不疑,这也是信任。 现在我承认,电话是我请人打的,这事就算翻篇,以后希望别再提此事。 我的确不知道詹昊成是否想针对你,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信息,我不能保证。 今天看你神色不对,应该不是为了这点小事来找我。” 蒋凡想到如果井思雅真有与康生有瓜葛,肯定是自己猜测的那种关系,虽然井思雅已经足够的真诚,但是毕竟兹事体大,没有搞清楚两人关系之前,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井思雅。 他故作惊讶道:“詹昊成那么大的老板想针对我,这样的事还是小事啊?” 井思雅指了指蒋凡道:“如果比兜里的银子,你可能连詹昊成的零头都没有,如果比人性,詹昊成根本无法与你比较。 在你傲娇的心里,可能从来没有把詹昊成当个人物,所以我确信有关他的事情,在你这里都不算大事。” 她在蒋凡面前,已经不是多次直呼詹昊成的名字,从这点上,蒋凡确信她对詹昊成也有诸多的不满。 蒋凡好奇的是,她怎么说也是詹昊成的秘书,即便对詹昊成有什么不满,也不应该直白说詹昊成没有人性。 他犹豫了一下,避重就轻道:“今天,虎门局子的一个朋友停职了,我怀疑与詹昊成有关,所以想找你打听一下。” 井思雅接茬道:“是一个叫阿天的人吗?” 蒋凡惊讶道:“这事虽然在官面上不是秘密,但是目前知道的人还不多,你在厚街怎么知道这事?” 井思雅解释道:“上午我听到詹昊成通电话时,提到过这事。” 蒋凡追问道:“你知道他与谁通电话吗?” 井思雅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蒋凡继续道:“你能确定是别人打电话告知詹昊成这个消息,还是他给别人通知这个消息?” 井思雅道:“这有区别吗?” 蒋凡严谨道:“区别很大,如果是别人通知他,我能大致猜到他与谁通电话,如果是他通知别人,就代表针对我的,除了他还有别人,而且这个人肯定不是官面上的人。” 井思雅认真回忆了好一会儿道:“应该是他通知别人,因为他挂电话前说了一句“有新的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但这只是猜测,不能肯定,因为我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在通电话了,我没有听到完整的内容。” 蒋凡看到井思雅愿意事无巨细地告诉这件事,加深了对她的信任,试探道:“上次你说与康生有点交情,方便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交情吗?” 井思雅脸色马上冰冷下来道:“看似你特别礼貌,其实是准备把我扒得不着寸缕,你应该早就怀疑这件事情了。” 蒋凡看到自己已经让井思雅十分难堪,井思雅还是用隐患的方式,告诉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他尴尬扣了扣自己的后脑勺,真诚道:“上次你拒绝我邀请,我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井思雅心里很复杂,可是想起帮蒋凡的初衷,还是直白道:“你想打听康生,是不是你自己的事情。” 蒋凡想到自己一直隐瞒,就会辜负了井思雅这份真诚,但他还是不敢透漏太多,只是选择性地回道:“你也知道,上次诚哥去我娱乐城闹事,是康生打电话让我放人,以此确定他是诚哥的后台。 现在我遇到一些麻烦,诚哥很有可能对我出手,所以我想从侧面了解他的后台人物。” 井思雅犹豫了很久,自嘲般冷笑道:“我是和康生有那种关系,但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在他心里,美色和银子都是他的命根子,缺一不可。 他这个人思想比较守旧,还重男轻女,可能是报应,他没有生育能力。 夫妻俩抱养了一双儿女,女儿在身边刚上初中,儿子已经出国留学,靠他两口子那点薪水供养一个留学生,完全是杯水车薪,更别说他还是喜欢花天酒地的人。 他虽然贪心,但是做事特别圆滑、谨慎,从不会亲自收黑钱。 诚哥可能掌握了他一些事情,并没有给他什么实惠,但是他捞钱的渠道之一,所以对诚哥的什么事,都特别上心。 上次我去你的娱乐城是受康生指使,但他没有告诉我诚哥要去闹事,只是说舞厅有热闹瞧,让我去关注你的一言一行,特别是除了江湖人,还有谁帮你。 我无法拒绝,但是也没有给他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655章 爱带走了灵魂 听完井思雅的陈述,蒋凡已是无地自容,很想一次性把前来的目的全部如实相告,可是复杂是心情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他沉淀了一会心情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算愉快,为什么会一次次帮我,我想知道原因。” 井思雅看到蒋凡不断变化的神情,很想安慰几句,可是这样的氛围和话题,自己也极为感伤道:“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寻找一份心灵的寄托,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的性格和他特别相像,只是没有他高大帅气,可他” 说完这里,井思雅再也说不下去,隐忍已久的眼泪夺眶而出,随之是低声抽泣。 蒋凡猜测井思雅口中的那个“他”,应该是她的恋人,而且感情很深,她才用上了“心灵”两个字。 想到自己的问题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蒋凡一时不知道怎么做为好,只是从餐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静等她安静下来。 井思雅没哭一会就安静下来,擦干眼泪沉默了两分钟,继续先前的话题道:“事情已经过去快三年了,我以为眼泪已经哭干,以后不会再流泪,现在看来,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井思雅口中的“他”叫秦海浪,比她大两岁,两人是一个村的人。 井思雅是家里老大,下面有四个妹妹,家里七张嘴已经揭不开锅了,井父心里一直还惦记延续香火的事,要瘦骨嶙峋的井母生六胎,结果难产而亡。 井母虽是一个农村妇女,却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女人,在家里什么都可以听井父的,包括冒着生命传宗接代,唯一不会妥协的就是女儿们的教育。 即便饿着肚子,也要让孩子们读书,井思雅成绩很好,年年在班级中高居榜首,在县城的统排中也是位列前茅。 井母去世那年,井思雅正是初三中考的关键时期,井父心里还想着续弦延续香火,传统观念认为女儿以后都要嫁人,成为外姓人,要已经在读的四个女儿全部退学。 秦海浪得知此事找到井父,愿意承担井思雅的学费,还给了井父一点小恩小惠,争取到井思雅继续求学的机会。 井思雅读高一那年,秦海浪参军入伍,每月十几元津贴支撑着井思雅的学费和生活费。 书信往来中,是井思雅主动点破,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井思雅如愿考上心仪的大学,高额的学费成为她求学的拦路虎。 此时,在部队表现优异的秦海浪,已经获得提干的机会,为了井思雅的前途,他毅然决然选择转业南下,供井思雅继续读书。 井思雅为了减轻秦海浪的负担,上大学后也是靠勤工俭学维持自己的生活。 脱下军装的秦海浪,一直保持有军人的正义和热血,不但对井思雅关心备至,对身边的亲朋好友也特别友善。 三年前,井思雅放暑假来东莞探望秦海浪,这是两人确定恋爱后第一次重逢,本是喜庆的日子。 没成想见面第二天,秦海浪为了帮厂里一个受凌辱的女孩讨公道,倒在了一群烂仔的马刀下,在他生命最后一刻,还不忘叮嘱井思雅无论多么艰难,一定要完成学业。 井思雅眼睁睁看到满身鲜血的秦海浪倒在自己怀里,梦想也信念也随之坍塌,加之断了经济来源,她没有遵从秦海浪的遗愿,最终放弃了继续求学,留在葬有情人的这座城市。 井思雅与蒋凡没有见面之前,经常听詹昊成提及蒋凡这个名字,好奇詹昊成这样的老板为什么对漂泊客这么上心,才开始关注蒋凡,最后了解到不少事情。 让蒋凡意外的是,井思雅与康生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赎人,而救赎的人就是海涛。 海涛的母亲的确姓井,但他并不是井思雅的表哥,而是秦海浪的亲弟弟,比井思雅大一个月,为了不让外界产生误会,两人才以表兄妹相称。 秦海浪对外人都如同亲人,对家人更无话可说。 海涛在哥哥的呵护下,没有经历什么磨难,两兄弟在一个工厂上班,他跟着秦海浪学会一些花拳绣腿。 秦海浪的离世,对海涛的打击可想而知,深刻领悟到漂泊生活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他不听井思雅的劝阻,离开工厂开始混社会。 刚从三点一线的工厂出来,不知道社会的险恶,一次聚众斗殴中,本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却当了替罪羊成为了主犯。 那时,井思雅已经入职到厚街大酒店做前台,认识康生在酒店上班的一个床友。 海涛进了局子,井思雅经过这层关系找到康生。 康生看到绝艳的井思雅动起歪心思,利用她对海涛的关心,指使人把海涛打得皮开肉烂后,才让她们见了一面。 井思雅看到海涛被打成这样,感觉辜负了秦海浪,为了救出海涛,她满足了康生的兽性,自己也由此沦落。 康生花钱包养了井思雅一段时间,觉得这样风险太大,容易影响到自己的官位,就让诚哥把井思雅介绍给詹昊成做秘书,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两人的关系。 詹昊成正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才认识康生。 一个想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一个贪财贪色、还贪念官位的人,各有所需地搅合在一起,现在两人已打得十分火热,这也是詹昊成想收购辉凡的股份,笃定地认为蒋凡和辉哥不会有意见的底气。 井思雅与蒋凡初次见面,她表现出的热情,是想试探一下爱管闲事的蒋凡,对于美色会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不择手段。 当觉察到蒋凡对她非但没有色意,还充满着戒备,马上收敛起自己的热情。 陈述完这些,井思雅接茬道:“生活就是一面魔镜,特定的环境下就能照射出人性的善恶。 我承认这个世界善良的人居多,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情况下,愿意与人方便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是在漂泊恶劣的环境,愿意舍己为人的人就屈指可数,秦海浪就是这样的人,我在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一次跟随詹昊成参加的酒局中,听唐俊说起你不少往事,真感动到我。 当了解到你和汪文羽在治安队里,自掏腰包救赎了三十多人,我就想与你们成为朋友。 邀请你去三屯吃饭,除了想缓和你和海涛的关系,也想接触一下汪文羽,看到你俩都对我有所戒备,就知趣地没继续向前凑。 蝎子和飞猪住在泰安公寓,是詹昊成让我出面租的房子,伺候那两位大爷的员工,也是我安排的人。 当得知两位大爷要对你动手,我不想你重蹈秦海浪的覆辙,既想通知你,又不想让詹昊成和康生知道,所以只能请人代劳,以后你也别再提这事了。” 第656章 以心换心 蒋凡听到这些渊源,马上想到康生阻止自己带走蝎子和飞猪,可能不是因为事发地在厚街的原因,而是想为詹昊成擦屁股。 串联分析,青哥也可能认识康生,诚哥也成为这条线上的人,如果真如自己分析的这样,就能理解天哥曾经所说,大头炳只是诚哥下线,而上家就是青哥。 唯一的疑点还是诚哥和大头炳既然是一条利益线上的人,为什么还尿不到一壶。 蒋凡这时才明白,井思雅一次次拒绝自己邀请,并不是银子的原因,而是不想自己得罪康生,连累到自己。 他诚恳道歉:“你一直在帮我,我却小肚鸡肠,认为康生给的银子足够多,你才拒绝我的邀请,所以一直对你心存戒备。” 井思雅摇头道:“在这个不相信眼泪的城市,防人之心是人之常情,这点你没有错。 康生的贪欲超出许多人的想象,本身也不差那仨瓜两枣,可是吃喝拉撒要么是别人掏腰包,要么依仗自己屁股下的权利,开发票报销,包括猎色都白嫖。 他很少给我钱,我的收入只有薪水,只是詹昊成因为他的关系,给我薪水是一般秘书的两倍,偶尔还会给些红包。 当你提出那么丰厚的报酬,我是动了心,可是已经上了贼船很难独善其身,你已经拿出了诚意,这是我自作孽无福消受,与你毫无关系。” 蒋凡自嘲道:“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我在你面前都深感自惭形秽。 许多事情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随着自身阅历的增加,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算个聪明人,现在才明白自信过头,已经快成睁眼瞎了,今天你是真正给我上了一课。” 聊了这么久,井思雅的心情也平静下来,看到蒋凡一味地自责,岔开话题道:“生活就是一本教科书,活到老学到老。 虽然你经历不少,但是作为男人来说,你身边围绕着那么多姿色养眼,还对你巴心巴肝的女人,应该够幸福了,就别在这里感慨,可以说说你与她们的告诉吗?” 蒋凡想到井思雅对自己足够仗义,就把学校澡堂的往事,与郝梦的相识,无意之中和王苗苗滚了被窝,还有与阿萍之间擦边球的暧昧,包括与肖雨欣已经有了鱼水之欢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与汪小青刚产生有掐灭的暧昧。 井思雅认真听完以后接茬道:“女人就的感性动物,这就是女人的宿命。” 蒋凡反思道:“是啊!以前我也是一个纵情的男人,应该收敛起自己的色心,做一个像点人样的男人,否则真成为不人不鬼的怪胎。” 井思雅接茬道:“既然你愿意坦露这些隐私,我也说说我的见解,风流可以说是男人的本色,但是和下流完全是两个概念。 古至今,许多英雄豪杰倒在石榴裙下,但是这些倒下的豪杰没有一个是下流之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刚才你说收敛自己的色心,严格来说你并不算色,男人都经不起美色的诱惑,才有了十个男人九个坏的说法,何况你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招女人喜欢。 许多事情只要能把握一个度,就不用刻意去改变。 漂泊的大环境所致,真正称得起漂亮两字的女人,又有几个能逃过男人的魔爪。 女人一旦动起真情就是傻瓜,这些女人在你的庇护下,还有安全感,如果你刻意去回避她们,不但会给她们带来心伤,还会让她们的漂泊生活失去安全感,这样很容易落入其他好色之徒的魔掌。 顺其自然让生活去会教会她们怎么选择感情,你只需要把握风流与下流这个界限。 至于你与肖雨欣的感情,你自己迷茫,我也很难给予建议,目前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蒋凡苦笑道:“你这话听起来有点鼓励的意思,我现在已经为这些事情伤透了脑筋,你就别在鼓励了。 现在不说这些烦恼的事情,如果没有康生,你愿意去市场上班吗?” 井思雅摇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别做无用功了。 生活没有如果,康生在这个位置上,我还没有人老珠黄,他都不可能放过我,现在这样也好,能改善两个家庭的生活质量,还能替秦海浪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 原来,秦海浪漂泊途中,认识一个学习优异,因为家乡环境导致休学的小女孩,一直在资助她继续读书,井思雅接过了秦海浪的接力棒,现在小女孩已经上大一了。 蒋凡本身就想扳倒康生,得知井思雅的经历,坚定了信念,接茬道:“你对康生的事情了解多吗?” 井思雅冷笑道:“别看我进昊成不久,但是跟他已经一年半了,多少都知道一些事情。” 蒋凡直白道:“如果我想掌握他的证据,你愿意提供吗?” 井思雅点头道:“只要对你有利,我这里没有问题。” 蒋凡担心井思雅的安全受到威胁,深思熟虑后才继续道:“官场的人都怕桃色新闻,你只需要关注一下,他还与哪些女人有染,其他事情我会安排。” 井思雅轻蔑道:“这个地界几家高档酒店,应该都有与他有染的女人,只是他行事比较谨慎,每次去这些地方,都是酒店老板亲自安排,想知道具体是谁,不是那么容易,我试试。” 她的这话提醒到蒋凡,詹昊成宴请,多数时间是去台湾人开的酒店,意难忘也是其中之一,自己可以从义老板那里找到突破口,接茬道:“麻烦就算了,我已经想到办法。” 两人聊到接近晚上饭点,蒋凡邀请井思雅一起吃饭。 井思雅拒绝道:“上次我在你面前故意提康生,是他让我接近你,目的是摸清你的后台除了一个叫刘哥的人,还没有没有别人。 现在你处境不妙,就尽量别引起他们过多关注,吃饭这样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 蒋凡接茬道:“现在坐在一起喝咖啡,与吃饭有区别吗?何必这么谨慎。” 井思雅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道:“邀请之前,我不知道你的处境,更不知道你会选择这么隐蔽的卡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蒋凡知道井思雅是玩笑,回应道:“口是心非,来了也可以拒绝坐下,不过真要谢谢你的信任。” 第657章 冰释前嫌 热带雨林的服务员都认识蒋凡,为了不引起注意,他让井思雅先行。 井思雅刚起身又坐了下来道:“刚才只顾闲聊,我还忘了一些事,不知道这些信息对你有没有用。 诚哥这个人虽然奸诈,但是出手特别大方,身价绝对不菲。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惦记一个不怎么挣钱的大众娱乐场所,近两天我旁敲侧击看能不能从康生那里打听到点眉目。 有件事情比较蹊跷,半个月前,他盘下了横岗水库边的那个度假村,听说花费的银子还不少。 以前我跟康生去过那里,因为地势偏僻,除了一些喜欢钓鱼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客人,诚哥愿意花大价钱,可能有些什么猫腻,你可以关注一下那里。” 蒋凡想到康生能坐上高位,肯定有自己的关系渠道,即便自己拿到证据,也不一定能扳倒他。 为了不让井思雅牵涉太深,他故作轻松提醒道:“康生吃的就是这碗饭,你就别在他面前做什么旁敲侧击之事,否则容易惹火烧身,只需在一起的时候注意他的动向就行。” 告别井思雅,蒋凡想到自己单独前去度假村,不但容易暴露目标,还可能遇到危险,身边几个能力出众的兄弟,又脱不开身,只能暂时搁下此事。 目前他急于想知道的是,天哥和康生一起带走蝎子和飞猪后续的详情。 拨打天哥家里的电话,天嫂告诉蒋凡,天哥和小刚出去喝酒去了。 蒋凡又拨打了小刚的传呼,小刚是用辉哥餐厅的座机回的电话。 蒋凡赶到辉哥的餐厅,欧阳茜茜热情地把他带进楼上的一间包间,天哥和小刚喜笑颜开正在聊天,根本没有丝毫落寞的神情。 他坐下以后对天哥瘪嘴道:“你这个人心真大,已经停职还笑得这么开心。” 天哥一语双关道:“以前就是太刻板不够圆滑,现在要听劝,以后准备说鬼话做鬼事,只要不影响结果就行,我正在笑容里反思,你也不知趣一点跑来打扰。” 蒋凡看到天哥的笑容绝对不是伪装,抗议道:“你倒是真会选地方,知道这里吃饭欧阳总经理不敢收你的钱。 我中午一点才回到东莞,到现在已经关心你两次了,肚子饿得呱呱叫还想着安慰你,听嫂子说你和刚哥在一起喝酒,我赶紧前来,你还损我不识趣,真没良心。” 正在帮蒋凡斟茶的欧阳茜茜插嘴道:“我现在只是服务员,没有招惹你哈!你们兄弟聊天别带上我,不然老板到了会拿我问责。” 蒋凡惊讶道:“辉哥也会来?” 天哥接茬道:“我可不像你经常来吃白食,是阿辉请我们来的,他应该快到了。” 蒋凡听到辉哥主动联系了天哥,天哥接受邀请就代表两人的心结已经解开,欣慰道:“这样真好,等会我想看看辉哥那只老鼠见到你这只猫,会是什么表情。” 天哥岔开话题道:“你送刘领导,他有没有叮嘱你什么?” 蒋凡在天哥面前,除了闭口不谈美色,其他事情都知无不言,点头道:“他让我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去找唐璐姐,还” 正在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欧阳茜茜打开门,辉哥对天哥和小刚点了一下头才走了进来。 蒋凡嘴欠地对辉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我还说想看老鼠见到猫是什么表情,这时间也来得太快了。” 天哥看到辉哥已经够尴尬,蒋凡还在拿他开涮,指着蒋凡道:“你这嘴真应该贴上封条。” 说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辉哥道:“坐这里,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从没有在一张桌上喝过酒,现在我正好成为了闲人,今天可以一醉方休。” 辉哥没有急于坐下,而是从兜里掏出烟包,抽出一支双手递给天哥,又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天哥知道这个时候接受辉哥点烟,就是接受了道歉,没有拒绝。 蒋凡这时才知道,辉哥想到与天哥一批参加工作的人,有些已经爬上了高位,而能力出众的天哥因为自己的原因,还只是副职,为一点小事就被停职,为了弥补以前的过失,鼓起勇气主动联系了天哥。 天哥心里早已经放下了过往,只是彼此的身份原因,为了避嫌没有接茬。 辉哥刚坐下酒菜就上桌了,欧阳茜茜上完菜后,离开了房间。 天哥这时才延续先前的话题,问蒋凡:“还什么?继续你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 蒋凡瞅了辉哥一天,岔开话题道:“你们这一打岔,我都忘记想说什么了。” 天哥看到蒋凡谨慎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与走私的事情有关,接茬道:“阿辉在这件事上没少帮忙,只是他和小刚单线联系,你不知道罢了。 这是我的安排,你们两兄弟不要因为这事产生隔阂,现在计划有变,在座的人都值得信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蒋凡扣了扣后脑勺,不满道:“原来我成了被人看戏的猴子,还认为自己是山大王,刘哥让我不能中断配合你做的事情。 我怀疑康生和青哥有染,现在赶到这里安慰你是假,想知道你和康生带走蝎子和飞猪以后,康生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天哥忽视了蒋凡的不满,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清楚。” 蒋凡把从井思雅那里收集到的信息,还有自己的猜疑,详细陈述出来。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天哥沉思了很久道:“当时觉得他处理中没有什么问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点异常,我们一起审完蝎子和飞猪,本想单独询问两人一点事情。 康生看到我想避开他,说先处理完两人携带枪支的事情,他的任务完成以后,第二天会把两人送去看守所,让我再去询问也不迟。 当时我还觉得他善解人意,知道我左右为难,所以主动回避。 现在看来,他可能给两人嘱咐了什么,第二天我去看守所,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蒋凡接茬道:“诚哥和康生搅合得很深,我猜测卢仔进去以后,诚哥成为青哥在东莞新的下家,康生就是他们的保护伞,可是刘哥调走了,不然这个信息交到他手里,处理起来容易许多。” 天哥聚精会神听着蒋凡的分析,脑袋里飞速过滤这些信息,烟屁股已经烫手才回过神来,丢掉烟蒂道:“还是遵从刘领导的吩咐,这事先给王璐通个气。 我和小刚已经停职,你和阿辉找几个可靠的人,分头盯紧阿诚和詹昊成。” 第658章 方伟告密 蒋凡关心道:“刚哥怎么也停职了?” 小刚笑着道:“我是黎科长的直接下属,师傅都停职了,还能放过我吗?现在黎科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晚上要邀请科里的所有同事去合家欢。 他还以为师傅停止,能像以前那样一手遮天,只可惜答应去庆祝的人没有两个。” 蒋凡看到上午还沮丧的天哥,现在好像没事人一样,小刚还笑得这么开心,追问道:“两个停职的人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应该还有后续故事。” 天哥岔开话题道:“说正事,有没有后续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蒋凡接茬道:“詹昊成在厚街的泰安公寓,一共租了三间两室一厅的套房,一间是他的秘书居住,一间是为蝎子和飞猪准备的,两人进去以后,一直空着,另外一间给我提供信息的人不知道住的什么人。 现在我已经安排人着重盯紧那里,同时还安排人盯住祁东阳常去的松山湖别墅,身边已经没有完全信任的兄弟,诚哥那边只能麻烦辉哥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说提供信息的是井思雅,房间里另外三个男人都看出他不想暴露这个人,都闭口不问。 埋在心里多年的愧疚,辉哥在天哥面前还是放不开,当蒋凡提到他,也只是简单回了一句,“阿诚那边我来安排人。” 天哥对蒋凡道:“近段时间还安排有人盯住沙田那栋小楼吗?” 蒋凡摇头道:“接下和田市场和娱乐城以后,身边人手不够,所以把那里的人撤了。” 天哥对辉哥道:“你多找两个人盯住那里,同时还要摸清经常出入人的底细,如果青哥真是找到新的代理人,肯定会启用那里作为接头点。 现在可以肯定,那栋小楼不是卢仔亲戚的产业,卢仔也只是替人打理,业主是境外人士,具体身份还没有摸清,我猜测是青哥的人。” 聊完正事,酒局才算正式开始。 晚上十点多,汪文羽来电问蒋凡回不回市里,得知他和天哥他们在喝酒,担心他喝醉没人照顾,又打车来到餐厅。 看到四个男人都是满脸通红,汪文羽道:“大家都喝得这么尽兴,我也来半杯。” 蒋凡马上抢过她拿起的酒杯道:“你喝醉了,谁帮我冲凉嘛。” 汪文羽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红了,掐了蒋凡一下道:“二皮脸,说话也不分个时候。” 天哥拱火道:“文羽,舍不得就别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今天的事谢了哦。” 蒋凡看着汪文羽道:“天哥为什么要谢你?” 汪文羽瘪嘴道:“喝你的酒,管那么闲事做什么。” 当三瓶五粮液、两瓶芝华士完全见底,已经午夜,四个男人都醉倒在餐桌上。 欧阳茜茜打电话通知天嫂和小刚老婆来接两人回家。 汪文羽对欧阳茜茜道:“平时辉哥在这里喝醉,一般是谁来接他。” 欧阳茜茜没有正面回答汪文羽的问话,而是含糊其辞玩笑道:“我已经叫人来接了,但是要等一会,我帮你把大爷扶进车里,如果吐到餐厅又要我打扫。” 汪文羽开车回到出租屋楼下,一个人扶不动人事不省的蒋凡,来到水果店准备找二丫帮忙,看到肖雨欣已经回来,正坐在店外发呆。 她关心道:“欣姐怎么了。” 肖雨欣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到汪文羽身上有些污垢,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阿凡又喝醉了?” 汪文羽点头道:“天哥、刚哥两人被停职,他和辉哥陪着喝到现在,我一个人扶不动他,准备过来找二丫和冬冬帮忙。” 肖雨欣起身道:“我帮你。” 两人把蒋凡扶到租屋的洗手间,肖雨欣在客厅等着,等汪文羽帮蒋凡冲完凉,又协助汪文羽把他搀扶到床上。 汪文羽忙完这一切,又追问道:“刚才看到你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肖雨欣犹豫了一下道:“一个朋友刚才告诉,詹昊成在意难忘请一个官面人物,多次提到要对阿凡不利。” 她没有告诉汪文羽,这个消息是方伟告诉她的,而且还是避重就轻没有说出详情,就是不想汪文羽担心。 肖雨欣知道蒋凡不待见方伟,她不知道怎么给蒋凡说这事,刚才坐在水果店外就是思考这个问题。 汪文羽询问道:“詹昊成请的人是不是康生?” 肖雨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汪文羽直言道:“欣姐,因为工作关系,许多内情我不方便透露,而且有些事情你知道未必是好事,希望理解。” 肖雨欣看到,平时蒋凡有点什么状况,汪文羽都是焦急万分,现在却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心情也平复了一些道:“只要没事就好。” 汪文羽思虑片刻,接茬道:“近段时间如果有人去市场闹事,别让市场的兄弟动手,尽量满足闹事人的要求,但是一定要确定对方的身份。” 肖雨欣听到汪文羽这么说,大致猜到她已经有了应对方案,安下心来离开了租屋。 汪文羽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了,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唐璐的电话,转述了肖雨欣提供的消息。 同一时间段,意难忘的总统包间里还是歌舞升平,康生、詹昊成、还有他邀请来陪酒的方伟,正玩得不亦乐乎。 康生已经喝得说话都结巴了,还不忘满足自己的色意,无视房间里还有另外两对男女,一个劲地在怀里的女人身上揩油,而他怀里的女人是阿权的情人杨洋。 杨洋此时已经衣衫不整,内衣都露了出来,她不但没有想过整理,还主动解开了内衣的纽扣,为康生的色手提供便利。 阿权跑路,她希望寻找新的靠山,首先盯上了义老板,可是义老板对这个烫手的山芋早已烦透了。 他想到阿权已经跑路,但是又可能回来的一天,况且还有大头炳,还是不敢得罪杨洋。 为了解决这个“刺头”,义老板耍了心机,故作好心把杨洋介绍给康生,即便阿权回来,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杨洋得知康生的身份,使出“十八般武艺”就想讨好他,成为自己强硬的后台。 方伟看到康生的色手已经肆无忌惮地下移,杨洋身上最“神秘”遮羞布都完全暴露在外,好似恨不得现场亲热一次,他识趣地准备起身告辞。 康生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就喜欢玩这种毫无底线的刺激游戏,指着方伟刚坐的位置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明天是周末,今天必须玩到天亮。” 詹昊成积极响应的同时,接茬道:“康哥,既然是周末,要不去佛山溜达一趟,那里没有人认识你,也能完全放松下来。” 康生听到佛山两个字惊了一下,没有急于回答詹昊成的建议,而是放开杨洋来到洗手间,洗了一个冷水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些,才回到座位上,隐晦问道:“是不是他的意思。” 詹昊成如实点头道:“他找到一些昂贵的黄鱼,想请你尝尝鲜。” 康生听到“黄鱼”两个字,精神头也起来道:“既然方先生想早点休息,今天这酒局就散了。” 方伟看到刚才还挽留自己的康生,现在又想支走自己,知趣地起身告辞。 康生带着杨洋,詹昊成带着王芳,四人从特殊通道来到楼下,上了詹昊成的车向佛山进发,一辆停在国道边等候已久的捷达轿车,悄悄跟了上去。 第659章 跟踪到青哥 彪娃开车跟了一段路感觉不对,对身边熟睡的张春耕道:“春耕:她们好像要出东莞,我们找个电话亭联系一下凡哥,看看他怎么安排。” 白天蹲守的时候,肩负开车任务的彪娃休息,多数时间是张春耕在蹲守。 下午六点,詹昊成离开泰安公寓,两人一直跟踪到现在,张春耕已经十分疲惫,听到詹昊成和康生要出东莞,他瞬间清醒过来,观察了一会道:“看样子开车的人已经喝了不少,都快把马路当操场了。 超车容易引起警觉,你继续跟着就行,我下车打完电话坐的士来赶你。” 他下车打电话,汪文羽接到的电话,听说蒋凡已经醉得人事不醒,又不知道汪文羽是否知道此事,他谎称想回白沙看看张小叶,给蒋凡打个招呼。 汪文羽想到,蒋凡对兄弟都特别友善,张春耕回家看下张小叶,根本无需深更半夜打电话知会,追问下得知詹昊成和康生带着两边女人正向广州驶去,看样子是要离开东莞。 她思虑片刻,想到康生身份特殊,彪娃一个人开车跟着容易遇到危险,赶紧对张春耕道:“你赶紧打车和彪娃会合,在异地安全为重,不用跟得太近,只需拍照掌握证据就行。 到了目的地打文龙哥或正军的传呼,我现在联系他们来增援。” 安排完张春耕,她马上给还在辉凡上班的伍文龙打传呼,又想到这么晚伍文龙可能睡了,最后让工厂保安去喊伍文龙。 伍文龙回电,汪文羽让他和刘正军一起,马上开工厂配给阿萍的桑塔纳赶去广州,如果在路上没有追赶上张春耕他们,就在广州打张春耕的传呼。 做完这一切,汪文羽再也无法入睡,看到身边呼呼大睡的蒋凡,埋怨道:“关键的时候,你却睡得像猪似的,早知道就不准备你喝那么多了。” 说完还捏了一下蒋凡的脸蛋,起床来到客厅里,想开电视打发一下时间,又担心影响到蒋英和祁芳她们休息。 汪文羽做事没有蒋凡那么激进,兄弟们的安全问题不容忽视,她走到阳台上深思熟虑后,感觉自己的安排还不够周密,又拨通了天哥家的电话。 天哥个蒋凡一样,天嫂唤了多次根本唤不醒。 汪文羽本想联系唐璐,可是看到时间太晚,而且彼此又不太熟悉,最终选择联系了刘哥。 刘哥已经不在其位,汪文羽找他是害怕自己考虑不够周全,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刘哥到了新的城市,除了升职的兴奋,还有对未完成的工作可能带来的隐患担心,也没有休息。 听到汪文羽说,康生和詹昊成喝到现在,还要离开东莞,笃定道:“这个时间还要离开东莞,应该是去佛山,叮嘱兄弟们不要跟丢目标,也别轻举妄动,明天有人会与他们联系。” 汪文羽担心道:“你现在刚到新岗位,还不熟悉身边的人,能找到可靠的人吗?” 刘哥解释道:“梁领导介绍了两个佛山的同事配合阿天做事,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只能等他酒醒后才能联系。” 放下电话,刘哥暗自埋怨天哥道:“刚停职一天就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像什么话嘛。” 詹昊成主要目的是讨好康生,因为有方伟帮忙,他没有康生喝得那么多,但是也有些醉意,加上107国道正在修路道路不平,夜晚视线也不好,车速很慢。 后来的伍文龙和刘正军,在广州天河地界就与彪娃他们会合了。 有两辆车交叉跟踪,减少了暴露的几率,跟随詹昊成的车来到佛山的旋宫酒店。 经过四个多小时行程上的休息,天色已经亮,康生的酒意也全无。 当等候已久的青哥讨好地拉开后车门,康生搂住杨洋的腰下车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青哥道:“你现在的身份住在这里不合适。” 康生这么说,除了提醒青哥是在逃人员,也不想在酒店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 青哥理解到他话里有话,讨好道:“平时我不住这里,为了迎接哥才在这里开的房,用的是下面小弟的身份证,你就放心。” 康生想到这里地界没有人认识自己,除了贪念“黄鱼”外,还想趁此机会彻底放飞自我,这里的酒店老板不知道他是个人物,虽然不会留下身份信息,但是接待上肯定无法达到厚街的标准。 他思虑片刻道:“还是去你住的地方,那样说话方便,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青哥知道隔墙有耳的意思,点头道:“其实我住的地方也不错,只是有点偏僻怕你误会,所以安排在这里。” 跟踪的两辆车上,四个兄弟看到失踪一段时间的青哥出现在这里,同时都瞪大了眼睛,伍文龙和张春耕同时抓拍到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伍文龙赶紧对刘正军道:“你去给阿凡打个电话,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他。” 他是蒋凡的准姐夫,以前跟着其他兄弟叫了几次凡哥,被蒋英怂怼了几次,这些兄弟中,只有他直呼蒋凡的名字。 刘正军正要下车,看到康生上了青哥的车,詹昊成紧跟其后离开了旋宫酒店。 青哥的车穿过大沥镇,行驶两公里左右离开了大道,拐进一条小村小路。 彪娃还想继续跟着,伍文龙想到乡村小路容易暴露赶紧制止。 两辆车向前行驶了几百米,停靠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刘正军去打电话联系蒋凡。 三人返回小道路口,伍文龙想到彪娃的手伤刚好,刘正军的身手还是欠缺一些,对彪娃道:“你隐藏在道路边,等刘正军回来以后分开蹲守,我和春耕先去摸索一下情况。” 两人走了几百米,看到小道上没有一个行人,伍文龙停下脚步,观察到道路两旁都是杂草丛生的芦苇荡,道路上却没有任何杂草,还留下有明显的大小轮胎痕迹,可以确定道路上经常会有车辆通过。 凭借在东莞漂泊的经验,伍文龙想到外面大道两旁都是星罗棋布的工厂,夜幕时分,芦苇荡就是厂里那些小情侣亲热的乐园。 他对张春耕道:“詹昊成认识我们,现在道路上没有行人无法隐藏,贸然前去容易暴露目标,我们原路返回,等天黑以后再来。” 第660章 善有善报 虽然同为领队,但是四人一起做事,大家都喜欢听从伍文龙的安排。 刘正军已经和彪娃会合,看到两人回来道:“凡哥刚睡醒,听说青哥隐藏在这里,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让我们千万别跟丢了目标。” 蒋凡匆匆前往是想抓住青哥这条大鱼,这样人赃俱获,还能给康生致命一击,行驶到中途,接到天哥的电话。 天哥得知蒋凡的目的后,赶紧阻止道:“只需跟踪,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私自行动,更不能惊动康生和青哥。 蒋凡疑惑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既能抓住青哥,还能让康生哑口,放过这样的机会,青哥再次逃跑怎么办?” 天哥解释道:“佛山方面反馈的情况分析,青哥涉足的人物众多,牵涉面也广,除了大沥镇,可能还有其他窝点, 他现在急于接触康生,肯定会再返东莞,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只是皮毛,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蒋凡埋怨道:“我还以为可以挣点表现,没想到枉费心机。 只是单纯的跟踪,伍文龙和彪娃他们都是老手,根本用不上我,也不知道早点来个电话,现在我都快到广州了,不可能中途而废。” 天哥笑着道:“昨天喝得倒是高兴,今天还没起床就被人骂醒了,我还没有怪你,你倒先提起意见来。” 蒋凡听到这话,心情舒畅道:“是刘哥,昨天文羽联系不上你,只能找他了。” 他接近中午才赶到与四个兄弟会合,看到乡间小道上有零星一些神情萎靡的行人,身上的杂草都无心清理。 这些人都是担心晚上查暂住证不敢休息,只能等天亮以后在芦苇荡里睡一会儿。 蒋凡看到这种场景,想起自己刚到东莞第二夜睡在坟地里的场景,触景生情中眼神有些呆滞。 伍文龙看到他出神,还以为他等待不耐烦,解释现在不能前去打探情况的原因。 蒋凡回过神来,想到大家顶着烈日,蹲守在芦苇荡里容易中暑,让四个兄弟分成两组,一组休息,一组蹲守。 他返回大沥镇找到一家快餐店,准备给几个兄弟打几个盒饭。 佛山虽然没有虎门和厚街那么繁荣,但是也是改革开放的重镇,外来人口紧追东莞,中午饭点时间,又是周末,快餐店也是人满为患。 一个十五六岁,瘦得两边脸颊都凹陷的小女孩,胆怯地走到快餐店放泔水的桶边瞅了一眼,看到里面全是汤水没有“干货”,又看向店里的餐桌上,也没有残羹剩菜,失落地添了添干枯的嘴唇,正准备离开。 蒋凡注意到,七八月正是广东最热的时候,小女孩还穿着一个补丁的加厚外衣,豆大的汗珠从她凹瘦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滴落。 蒋凡知道,漂泊途中这样的困境随处可见,亲眼看见还是无法做到熟视无睹,想到肖雨欣说过,“没有能力帮到太多人,就让一些有缘人力所能及的帮助。”他正想上前和小女孩聊几句。 隔壁一家挂有二手电器招牌的店铺里,几个正在吃快餐的男人中,一个身形瘦高,双臂有纹身的男人放下饭盒,走到小女生身边,嫌弃地挥手吆喝道:“一身臭烘烘的,每天跑到这里来影响我们食欲,赶紧滚开。” 外地到广东混社会的烂仔,有些温饱还没有得到保证的人,只有兜里有两个钱,都会先去做个纹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混社会的人,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排队等餐的人同情地看着小女孩,可是害怕招惹这些混混,没有人敢发声。 蒋凡听到纹身男操作一口蹩脚的广东腔普通话,穿着一双十字拖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说话还这么刻薄。 他没有像以前那么冲动,而是等小女孩离开快餐店后,正想跟上去,大哥大响起。 彪娃来电话说,詹昊成已经出来,正向大沥镇方向前来,可能是要回东莞,伍文龙和刘正军已经跟着。 蒋凡想到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而伍文龙和刘正军离开,彪娃和张春耕在这里就少了一份增援。 他开的这辆车詹昊成也熟悉,赶紧传呼留言,让伍文龙在大沥镇中心的转盘与自己会合,换车以后自己来跟。 刚坐进驾驶台里,又想到这一走就与小女孩错过了,可是蹲守的地方距离这里只有两公里,开车就几分钟的事情,时间紧急不能逗留。 他无奈地看着离去的小女孩,心里很是失落。 和伍文龙合会以后才知道闹了乌龙,詹昊成是开车来大沥是去超市采购东西。 蒋凡返回先前的快餐店时,早已没了小女孩的身影,开车在附近兜了几圈子,终于在一排快要拆迁的老屋前,看到小女孩萎缩在屋檐下乘凉。 他走进以后轻声道:“你饿了吗?” 小女孩抬头看到是陌生的面孔,警惕地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蒋凡想到既然遇上就是缘,安排一个人不是难事,自己一会就要回东莞也不麻烦,接茬道:“想工作吗?” 小女孩眼神了瞬间有了光亮,努力点头道:“你能帮我吗?” 蒋凡点头道:“但不是这里,而是东莞,你愿意吗?” 小女孩听说东莞,闪亮着眼神又落寞下去,还是起身对蒋凡鞠躬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在这里认识的一个姐姐病得很重,需要照顾她,暂时不能离开。” 小女孩的这一鞠躬,让蒋凡想起初见张小叶、黄桂花时的场景,追问道:“你在这里没有亲人吗?” 小女孩摇头道:“我是跟姐姐一起出门的,可是挤火车的时候走散了,只知道她在大沥镇的一家制衣厂上班,我到这里快两个月,还是没有找到她。” 一个镇可能有上千家制衣厂,不知道具体厂名找一个人,等于是大海捞针。 蒋凡注意到小女孩陈述的时候,时不时会望着自己身后的道路,这是谨慎的表现,为了换取她的信任,岔开话题道:“你认得姐姐不是病重吗,那就需要上医院,能带哥哥去看一下吗?” 长期遭受白眼的小女孩,看到蒋凡这么热情,以为他有不轨的目的,赶紧起身道:“刚才我是胡说的,没有什么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661章 异地遇旧识 这里是一个老村,星罗密布的巷道就像一个迷宫,小女孩跑进一条巷子,蒋凡跟过去她已没了踪迹。 他在附近巷道里找了一下没人,几个兄弟和自己都还没有吃午饭,他又回到先前的快餐店,已经快过饭点,排队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他给钱的时候,顺便向店老板打听了一下小女孩的线索,得知她在附近捡剩菜剩饭已经一个多月了,一般都是选择饭点前来,不知道平时住在哪里。 蒋凡想到缘尽于此也无法强求,自我安慰地想到,小女孩瘦小的身材,憔悴的面容,加上一身脏兮兮的穿着,根本没有姿色可言,无形中也会减少受伤害的可能性。 他打好包,还买了几瓶水向蹲守的地方驶去,刚出大沥镇上了省道,惊喜地看到小女孩就在前面。 她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袋子里装有一些残羹剩菜。 蒋凡开车超越小女孩,看到她一手提着一手还扶着塑料袋的底部,生怕袋子里的饭菜掉出来。 想到小女孩这么警惕,自己过于勉强还可能给她带来心理负担,蒋凡停下车来从兜里掏出两百,走到她身边道:“小妹妹,哥哥不是坏人,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这两百元拿去帮你生病的姐姐买点药也好。” 小女孩看到蒋凡一次次表达出善意,出手还这么大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道:“刚才不好意思,我是怕姐姐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才逃跑的。” 她客气地解释完,还是不敢伸手。 蒋凡把钱塞进她手里道:“防备坏人没有错,哥哥没有怪你,我来大沥办点事情,等会就要离开,这点钱拿着可以应应急。”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道:“哥哥,你是不是特别有钱?” 蒋凡以为小女孩嫌钱少,心里有些不悦,还是再掏了两百一起递给她道:“这些够吗?” 小女孩看到蒋凡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你像好人,我认得兰姐被坏人打折了腿二十几天了,一直没钱治疗,如果你真的特别有钱,求求你帮帮她。” 蒋凡听到小女孩质朴的言语,想到她在这么窘迫的环境下,首先考虑的是别人,自己还误解她。 他歉意地看着小女孩道:“我与你一样也是漂泊客,不是特别有钱,但是帮你姐姐应该没有问题,她现在在哪里?” 小女孩指着前方道:“她藏在一个岩洞里,距离这里不远,走路一会就到。” 蒋凡让小女孩让车。 小女孩摆手道:“我身上脏兮兮的还有汗臭,不能把你的车搞脏了,我在前面跑,你慢慢跟着就行。”说完还瞅了一眼手里的袋子,看饭菜有没有溢出来。 蒋凡趁着她分神的时候,顺手抢过她手里的袋子丢到路边道:“哥哥车里有新鲜的饭菜,还有一些水,足够你和兰姐吃。 上车,哥哥一点也不觉得你身上脏,反而觉得你身上闪耀着光芒。” 小女孩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终于上了车。 蒋凡开车到了兄弟们蹲守的地方,小女孩所谓的不远还没有到,想到她看到几个兄弟可能生出新的戒备心,他没有停车,向前开了接近一公里,小女孩才叫停。 下车以后,小女孩带着蒋凡穿过一片芦苇荡,来到海边的一片岩石上,前方已经没路,下面还是几十米高的悬崖。 小女孩看到蒋凡疑惑的眼神,停下来竖起耳朵静听了十来秒钟,没有发现异样才回道:“哥哥,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害怕附近的烂仔找到兰姐。” 说完钻进左手边的芦苇荡,向前走了二十来米,才看到岩石边有一条四五十公分的小道,小道已经被杂草覆盖,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悬崖边的小道十分危险,小女孩叮嘱蒋凡小心,自己率先拉在岩壁上的杂草,下行七八米,出现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天然岩洞。 岩洞里有两床被人丢弃的破草席,一张草席上坐着一个头发凌乱、黑漆漆的脸根本看不清本来面貌的女孩。 蒋凡正想走上前打声招呼。 女孩惊讶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喊出一声“大爷”。 蒋凡这时才仔细打量,只是感觉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还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不是沈兰。” 两人虽然见过,但是根本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现在,蒋凡都不知道沈兰是肖雨欣的亲戚,只是她跟卢仔参加辉哥别有用心的饭局,蒋凡见过她一次,名字还是听卢仔称呼才知道。 也不知道她参加完那次饭局,就被卢仔当着“礼物”送给了青哥。 漂亮的女人都能增加男人的记忆力,所以蒋凡记住了她。 沈兰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瞅了一眼小女孩,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冰冰的?” 蒋凡心里正疑惑,就凭沈兰的长相,即便离开卢仔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个样子,一时忘了及时回复。 冰冰看到蒋凡没有不吱声,主动给沈兰讲述她与蒋凡相识的过程。 蒋凡接茬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现在还” 想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伤到沈兰的自尊,他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沈兰看到蒋凡还能顾及自己的面子,唯唯诺诺道:“如果我说了,你能别告诉雨欣姐吗?” 听到沈兰认识肖雨欣,称呼还这么亲热,蒋凡疑惑道:“你和欣姐很熟吗?” “她是我远房亲戚。” 沈兰说出这层亲戚关系,还讲述了自己怎么会跟卢仔,最后又跟青哥的事情。 跟了青哥以后,看到他反复无常的性格,沈兰一直想摆脱他,可是沙田小楼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 卢仔被抓,青哥想到带个女人在身边,可以解闷的同时还能起到掩护作用,跑路的时候连蝎子和飞猪都没有带,只带走了沈兰。 青哥带着她逃离东莞,先去湛江住了一段时间,二个月前才来到佛山,住在大沥海边一栋外表看起来陈旧,里面却装修十分奢侈的小楼里。 刚开始,青哥自己闭门不出,也不准沈兰出门,待了半个月,小楼里逐渐热闹起来,来的都是沈兰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 从那以后,青哥对她的约束也松懈下来,接待这些男人的时候,还会给她一些银子,让她自己去大沥镇里消费。 这段时间,青哥对她还是时好时坏,但是花钱上比较大方,高兴的时候一次性就给几千。 沈兰想到偶尔受点皮肉之苦,能拿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这么多钱,离开青哥的信念也在这些银子里消失。 地662章 重要线索 一个月前的深夜,青哥在大沥的头号马仔山羊,给他送来一个十八九的女孩,青哥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接到电话要出门应酬。 临走前,吩咐沈兰帮她开导女孩,以便自己回来享受时不用多费口舌。 沈兰看到女孩还没有褪去青涩的漂亮脸上,充满着绝望,完全就是自己过去的翻版,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心里滋生出同情。 她天真地认为,自己好歹也跟了青哥这么久,放走这个女孩,青哥身边还有自己陪侍,最多只是发发脾气而已。 她不知道,青哥认为自己已经安全,沈兰这个掩饰身份的角色已经不再重要,只是觉得一个女人也花不了多少钱,身边的女人多多益善,才把她继续留在身边。 青哥出门应酬中没有达到目的,醉醺醺地回到小楼,又听说沈兰放走了还没有得手的美色,气急败坏的青哥把所有怒气宣泄到她身上,不但把她打得全身淤青,右手骨折,还让马仔把她关起来。 幸运的是小楼负责看守大门的保安是一个善良之人,他是前业主招聘来的人,不属于青哥的马仔。 青哥来了以后,只是觉得他做事比较勤快,还会一点园艺,把小楼的花花草草打理得很好,所以留下了他。 看到沈兰为帮其她女人落到这般田地,有些于心不忍,趁着青哥和马仔在屋里继续买醉的机会,偷偷放走了她。 沈兰与冰冰结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青哥接待外人都会支走沈兰,她闲得无聊就一个人逛街,看到冰冰在泔水桶里找剩饭充饥,心生同情,给她买了一份快餐和二十元钱。 善有善报,沈兰虽然逃出了青哥的魔爪,可是钱包和存折都遗落在小楼里,全身是伤的她一瘸一拐地来到大沥镇,又遇上冰冰。 冰冰把她带回自己栖息的这处岩洞,尽其所能照顾她,两人落难的女人相依为命。 青哥想到沈兰肯定憎恨自己,就会泄露自己的秘密,安排马仔一直在大沥镇周边找寻她的行踪。 冰冰得知沈兰的处境以后,每天都把乞讨来的食物带回来,进出岩洞也特别谨慎。 沈兰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残羹剩饭也能对付,主要是身上轻重不一的瘀伤,还有手骨折没能得到及时治疗,一到半夜经常发高烧,冰冰就用海水给她降温的效果也不大,现在的身体已经接近虚脱。 青哥所住的小楼是临海而建,距离海岸线就几百米距离,就位于蒋凡四个兄弟蹲守那条乡间小道的尽头。 沈兰还提供了一条特别重要的线索,自从小楼来了陌生人后,青哥还在小楼旁边新建了七八排铁皮房,同时还建了围墙,沈兰都不能进入围墙内。 一周左右就会有一些轮船运来大量货物,大多存放在仓库里,这些轮船都是深夜以后才来,而库房里的货物,也是深夜来的货车拉走。 以前小楼到海边根本没有路,是青哥雇人加班加点从外面拉来泥土填出的路。 青哥要从海上接货,修这条路不奇怪,但是沈兰提供的信息中,提到修铁皮房子和路的时候,都是深夜施工,还是穿着差佬制服的人在监工,而这些穿制服的人都是外地口音。 改革开放初期,带有权利的岗位都是本地人,一般外地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即便是汪文羽这样的重点大学本科生,没有关系也进不了。 蒋凡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认为青哥贿赂几个差佬不是奇怪,但是让这么多差佬来做建筑监工,即便局子的老大都不敢这么做。 由此猜测这些人是都是假差佬,穿上这样的特殊制服,只是威慑一般人不敢靠近小楼,毕竟乡间小道上两旁的芦苇荡随时可能隐藏有过夜漂泊客,这就加大了暴露了几率,穿上制服就是狐假虎威,让那些漂泊客不敢夜宿那里。 蒋凡想到青哥愿意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修路又修房,这里肯定是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决定留下来,晚上配合伍文龙他们一起去一探究竟。 同时还想到,青哥敢把集散地选在这里,还招揽到一些马仔,肯定已经建立起不错的人脉关系,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排沈兰治疗,留在大沥镇肯定比较危险。 沈兰听到说要去东莞,紧张道:“青哥在东莞也有很大的势力,卢仔都怕他,我不敢回去,况且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这么有脸去面对雨欣姐啊!” 蒋凡安慰道:“放心,卢仔已经进去吃大白菜了。 人生谁也无法保证不会犯错,逃避也不是办法,唯有勇敢面对,欣姐也是经历过坎坷的人,她能理解你的苦衷。 你回去以后暂时不会住在虎门,欣姐会给你安排治疗的地方,但是一定要记住,千万别联系陈丽梅,我忙完这里的事情,会去医院看你。” 在蒋凡的劝说下,沈兰终于答应回东莞。 蒋凡先联系了肖雨欣,告知她巧遇沈兰的事情。 肖雨在龙泉宾馆遇到沈兰和卢仔在一起,就想质问沈兰缘由。 只是当时那么多江湖人,大家都要面子,而且又是辉哥、蒋凡与卢仔争取利益的关键时刻,和沈兰相认肯定会节外生枝。 饭局以后,肖雨欣马上找人打听,最后了解到沈兰和卢仔在一起的时间不久,现在已经分开,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得知沈兰现在落到这般田地,肖雨欣要亲自来佛山接她。 蒋凡赶紧阻止道:“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你往返至少需要七八个小时,我让刘正军马上送她回去,你在道滘医院等她就行。” 与肖雨欣通完电话,蒋凡正想给刘正军打传呼,才注意到冰冰眼神里充满着落寞。 他放下电话对冰冰道:“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你兰姐。” 冰冰点头又摇头道:“你能帮兰姐治伤我就万分感谢,我能照顾好自己。” 沈兰想到如果没有遇到冰冰,可能早被青哥的人抓住了,赶紧插嘴给蒋凡解释道:“冰冰没有什么文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们刚才说的话她根本不懂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你解决一份工作,完全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不想拖累你。” 冰冰连轻而易举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沈兰,舍不得她走。 蒋凡看到冰冰还没有明白沈兰的意思,接茬道:“兰姐的意思是我能给你安排工作,你愿意去东莞吗。” 冰冰终于露出了笑容道:“我去了东莞就能上班?” 蒋凡想到冰冰的理解力不强,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道:“兰姐治疗需要人照顾,她肯定希望你陪着她,我会支付你护理的工资,等她伤好以后,我就安排你进厂,可以吗?” 冰冰摆手道:“兰姐以前帮过我,照顾她不要钱,等她伤好以后,我上班才要工资。” 没有经历现实洗礼的小女孩都特别善良,蒋凡认下的几个妹妹都是这样,想到现在和冰冰讨论薪水的事情,可能又会争论半天。 他溺爱地摸了摸冰冰的头道:“哥哥有一个姐姐也没有文化,但是她靠着自己的努力,现在已经做老板了,等你兰姐伤好以后,哥哥请她教你做生意,以后也做一个老板。” 第663章 工厂出事 沈兰行动不便,蒋凡背着她离开。 冰冰瞅了一眼居住快两个月的栖息地,拿起两床破草席夹在腋下准备带走。 蒋凡看到这种情景鼻子一酸,想起这么节俭的冰冰,乞讨中那么胆怯,但是在帮助她人时却这么勇敢,找到点食物首先考虑到沈兰,这样的善举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蒋凡单手托住背上的沈兰,空出一只手来,拿过冰冰夹在腋下的草席丢在地上道:“到了东莞,哥哥一定不会再让你过居无定所的日子。” 冰冰天真道:“我每天住在这里有住所,只是出来这么久没有挣到一分钱,不好意思给家里联系。” 蒋凡把沈兰背上自己开来的车,让刘正军护送她和冰冰回去。 等到天黑以后,蒋凡让彪娃一个人留守在小道的路口,带着伍文龙和张春耕,依照沈兰提供的便道,沿着海岸线来到距离小楼几十米远的芦苇丛里隐藏起来。 夜幕下的小楼灯火辉煌,不时就有轿车进出,显得特别热闹。 蒋凡用望远镜观察到,小楼大门口站在几个穿差佬制服的男人在聊天,让他惊讶的是,中午在快餐店怒斥冰冰的纹身男也在其中,而且同样穿着差佬的制服。 想到纹身欺负瘦小的冰冰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自言自语道:“杂种,如果有一天遇到老子手里,老子把你嘴撕烂。” 张春耕看到蒋凡喃喃自语,好奇道:“凡哥,你在说什么?” “他说要撕烂你的嘴。 伍文龙插嘴调侃了张春耕一句,接茬对蒋凡道:“一般芦苇荡晚上都有漂泊客露宿,今天清晨我们来到这里,乡间小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当时我还认为是这一带查暂住证查得紧,所以没人敢躲在芦苇荡里,小道上才那么安静。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应该都是这些假差佬把人吓走了。” 蒋凡道:“你观察得很仔细,我中午见过靠在铁门上的那个男人,他自己都不是玩意儿,还敢嫌弃冰冰脏,以后他如果去东莞,先把他嘴撕烂再说。” 他早就猜到这些人是假差佬,看到纹身男,延伸想到小楼虽然偏僻,也难免会有人误闯到这里,这些烂仔敢明目张胆的冒充,肯定会有些依仗。 这样的依仗除了局子可能有人,还绕不开管辖这片区域的治安队。 伍文龙和彪娃开来的车都是东莞车牌,容易暴露目标,他赶紧让伍文龙回去,与彪娃一起把车开离这个村落,停到大沥镇里藏起来。 听沈兰介绍完青哥的近况,蒋凡就确信小楼旁边的铁皮房里就是走私货,现在前来只是确定一下信息是否有误差。 张春耕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只是看到那么多马仔守候在那里,接茬道:“凡哥,我悄悄翻墙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猫腻。” 蒋凡摇头道:“我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你注意观察詹昊成的车有没有出来,我打个电话。” 他首先联系了天哥,把沈兰提供的消息,自己已经前来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问天哥有没有什么想法。 电话里的天哥犹豫了很久才回道:“我现在已经停职,不能光明正大参与此事,你先联系一下唐璐,刘领导走的时候,许多保密工作都交给她在跟进。” 唐璐接到电话,听到蒋凡还在佛山,埋怨道:“自己的事情已经火烧眉毛,还有闲心待在佛山。” 虽然彼此之间没有真正接触过,但是唐璐经过听刘哥提到蒋凡,对他的印象比较好。 蒋凡以为唐璐说得火烧眉毛,是因为刘哥调走对自己产生的影响,焦急道:“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们工作嘛,给你汇报的情报听清楚了吗?现在正等你下一步指示呢。” 唐璐听到蒋凡这么沉不住气,提醒道:“遇到棘手的事情,一点要保持冷静,你已经汇报了情况,我知道安排,现在不是还没有放电话吗? 明天市里要开会,康生今天肯定会回东莞,到时候你们跟着他一起回来,佛山那边会有人跟进。 你们厂里一个叫谢勇的人被厚街局子带走,听说还是你老乡,康生可能会借用此事做些文章,你先打听清楚具体情况,到时候给我来个电话。” 蒋凡惊讶道:“谢勇被带走?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这么没有接到消息呢?” 如果是其他员工,他肯定会认为是康生设的圈套,谢勇被带走他就不敢妄下结论,毕竟谢勇是一个比祁家兄弟更不省心的玩意儿。 唐璐接茬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听别人提了一嘴。” 她没有告诉蒋凡,这个消息还是身在佛山的康生打电话告诉她的,名义上是问她这么处理,其实是想试探她与蒋凡的关系,毕竟她是刘哥器重的人,在官场上不是秘密。 唐璐一眼就看穿了康生的目的,根本没有听他详细陈述案情,故作恼怒道:“难道还需要我教你这么秉公办事吗?”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刘哥离开,唐璐的压力也很大,但她害怕蒋凡知道这些尔虞我诈的职场关系,以后做事会无所畏惧,所以没有告诉他实情。 蒋凡根本没有耐心等到回东莞再了解情况,马上拨通了阿萍的电话。 阿萍刚接起电话,他就埋怨道:“厂里的人都被带走了,你这么不给我来个电话?” 阿萍心情也特别烦躁,直接怒怼道:“好心没好报,我不是担心你吗?” 她已经承受了一天的压力,没有等到蒋凡一句安慰,而是埋怨,她怒怼后没有再给蒋凡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趴在办公桌上伤心地痛哭起来。 昨天,汪文羽深更半夜匆匆打来电话,把伍文龙叫走,阿萍就知道肯定遇到棘手的事情。 今天清晨起床,她第一时间联系汪文羽,得知蒋凡和四个领队都去了佛山,心里更为担心。 本想给蒋凡打个电话,又怕自己的关心让蒋凡分心,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强打精神准备去上班。 还没有走出宿舍,蒋思思匆匆赶来道:“古总:出事了。” 阿萍看到蒋思思气喘吁吁地赶来,还以为是蒋凡的事情,紧张地问道:“什么事情?你说清楚啊!” 第664章 阿萍的委屈 蒋思思害羞道:“谢勇耍流氓,被人抓住了现场,现在厂里已经吵翻了,郝副总和王副总都赶去情侣宿舍了,你也过去看看。” 阿萍听到这话头都大了,赶紧来到情侣楼,看到楼下已经围满看热闹的员工和借宿的人,郝梦和王苗苗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商量着什么。 二楼楼道里站着两个保安,守在其中一间宿舍门口不准人进去,房门外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员工,一只脚踏在躺在地上、鼻子已经流血的谢勇胸口上,咬牙切齿道:“这么干净的工厂,怎么招来你这个不是玩意儿的色狼。” 阿萍看到男员工气急败坏的样子,想到这种时候让他马上冷静下来不太现实。 她也想了解具体情况,马上走到郝梦和王苗苗两人身边道:“你们来了怎么也不制止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郝梦瘪嘴道:“这样的人活该挨揍,我认为挨顿打太轻,应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既然你来了,我也说出自己的意见,至于怎么处理,还是需要你这个总经理来定夺。” 阿萍带着侥幸的心理道:“一间宿舍有10个床位,住有20个人,大家刚起床还没有上班,应该不会真的发生了。” 王苗苗“哼”了一声,指着保安看守的宿舍道:“那间情侣宿舍借宿的都是机修部员工的女友或家属。 精品部的针车已经使用一个多月需要保养,可是精品部的订单应接不暇,任务太重,根本不能停工保养,机修部所有人员这两天都在连夜加班。 谢勇谎称能给这个员工的家属介绍进厂,已经勾引她有几天了,一直没能得逞。 今天凌晨,他趁着机修部的员工都在加班,其她员工和借宿的人还在睡觉,偷摸到这个家属的床上,捂住她的嘴满足了兽欲。 家属害怕名声不好不敢声张,谢勇还以为她已经就范,没有注意到时间还来二次,结果被下班的员工抓个正着。 担心家属的面子挂不住做傻事,我让保安驱散了看热闹的人,安排刘星雨在房间安慰她,我和郝副总的意见是报警处理,这样的人就不该轻易放过。” 阿萍也十分厌恶谢勇的行为,可是想到如果把他送进去,蒋凡小两口不好做人,权衡以后道:“要么我们把这事给阿凡和汪文羽说一声,问问她们的意见。” 郝梦接茬道:“她们两口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想给亲友找麻烦。 你不问她们还好,问了让她们怎么处理?放过谢勇,他俩良心过不去,追究起来又怎么给谢勇的家人交代? 我们就以厂里的名义直接报警,这样的人就不该抱有同情心。” 阿萍听完郝梦和王苗苗的意见,想到不是每个人都能理性地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况且所有漂泊客都有地域情怀,如果真报警,抛开蒋凡小两口的想法不说,蒋凡的一些同乡肯定也会有想法。 自己是总经理,有义务承担后续可能带来的麻烦。 她让保安把谢勇带到自己办公室,详细询问完过程,轻声道:“你应该三十几岁的人了,做错事就应该勇于承担,进去以后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厂里会尽力照顾你的家人。” 谢勇一直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是蒋凡的同乡,最严重也只是开除出厂,蒋凡还会贴补路费送自己返乡,刚才被保安带离情侣楼,想到不用再经受肉体的摧残,还深深松了口气。 没想到阿萍会动真格把他送进局子,他心慌起来,态度强硬地争辩道:“是那个女的心甘情愿,我不是强jian,最多只算通jian。 而且我是蒋凡的同乡,还是他从小喊到大的哥哥,你们不能翻脸无情把我送去坐牢,我要打电话给蒋凡,让他给我伸张正义。” 阿萍先前对谢勇态度温和,只是看在他是蒋凡同乡的面子,给他留有最后的情面。 没想到谢勇刚才还老实交代,是他偷摸到别人床上,现在又说别人是心甘情愿,还厚颜无耻地让蒋凡给他“伸张正义”。 阿萍没再给他废话,让等候在办公室门外的保安把他带走,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 她的预感没有错,差佬把谢勇带走,厂里就砸开了锅,辉凡手袋厂有一千多个蒋凡的同乡,部分同乡还与谢勇沾亲带故。 大多农村人没有文化,许多人心里都觉得漂泊在外,同乡就是亲人。 有些同乡帮亲不帮理,得知是阿萍亲自报警,开始替谢勇“鸣不平”,甚至有些人还故意扭曲事实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就是员工的家属为了进厂,故意勾引谢勇。” 这样的谣言一经传播,完全偏离了事实真相。 阿萍的职场经历本身就不够丰富,作为厂里的,压力也大,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辜负了股东的信任。 没想工厂刚开工不久,就出了这样的丑事,她心里已经对股东的信任充满愧疚,还要承受蒋凡同乡的非议,心情可想而知。 虽然她与蒋凡不是情人,但是在她心里,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蒋凡都会是她心灵的依靠,没想到蒋凡来电没有安慰,却是质问,心里的信念瞬间崩溃。 蒋凡看到阿萍直接挂断电话,才想到自己的口气不对,再次拨打都被阿萍无情地挂断,再也没有留在佛山的心情,留下三兄弟蹲守,自己赶回东莞。 来到厂里径直走到阿萍的办公室,门也没敲就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阿萍,一脸沮丧眼眶还是肿泡泡的。 阿萍撇了蒋凡一眼,又埋下头来继续做事。 蒋凡知道是先前的态度所致,看到阿萍理都不想理他,对于哄女人他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只是近段时间收敛了许多。 现在惹到阿萍不高兴,为了缓解矛盾,同时还想尽快了解谢勇的情况,他故作胆怯唯唯诺诺走到阿萍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张贱嘴生来就不会干正事,只会惹事。 先前是我态度不好,我知道错了,着急忙慌赶回来只为给你道歉,你就别生气嘛。” 等了一会,阿萍还是不发声,蒋凡又嬉皮笑脸道:“今天你受委屈了,我帮你按摩一下算是犒劳,就别再和我计较了嘛,女人生气不漂亮哦。” 说完开始在阿萍肩膀上揉捏起来。 阿萍享受了两分钟,想到蒋凡这样的性格,愿意低头给自己认错,还是在乎自己,回头白了他一眼道:“癞皮狗,真拿你没办法。” 第665章 卑鄙小人 阿萍把了解到的经过告诉蒋凡。 蒋凡早已想到谢勇不是安分的人,可是他身有残疾不能从事体力工作,蒋凡认为管理男生宿舍接触女性的机会不多,算是最好的安排。 没有考虑到,谢勇虽然没有什么见识,可已是三十好几的人,在家乡经常做些偷鸡摸狗、听墙根的龌龊事,不但狡猾,而且心机比初出茅庐的祁家兄弟深厚数倍。 汪文羽登记想来东莞的同乡时,给每个人都打了招呼,蒋凡在工厂只有一点小股份,真正的老板是辉哥和彭亮,大家犯了错没有人情可讲,希望大家别让她们两口子难做。 为了圆这样的借口,庆祝晚会辉哥和彭亮一再要求,小两口也没有坐在主席位上。 其她同乡对汪文羽的话深信不疑,唯独谢勇从辉哥和彭亮对蒋凡的态度中看出端倪。 刚上班时,谢勇还老实了几天,慢慢熟悉环境以后,看到厂里这么多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单身三十几年的他,心里的骚动就难以自持。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年龄大,还身带残疾,长相也让人不敢恭维,如果不耍点心机,想在这些女性中物色一个女性解决生理问题根本不现实,所以动起歪心思。 他先是借用一些小事,经常往阿萍、郝梦这些高管办公室跑,让厂里底层的同事误以为他与这些高管关系匪浅。 当一些同事对他投来羡慕的眼光后,又吹嘘自己的媒婆老妈与蒋母是结拜姊妹,甚至还吹嘘蒋母与蒋父结合,还是他母亲做的媒,否则就不可能有蒋家三姊妹。 东莞所有工厂都不会招收残疾人,这是大家的共识,更别说担任宿舍管理这样轻松的工作。 同事想到谢勇能捞到这份工作,肯定是开了后门,而且他能经常出入各个高管的办公室,对他吹嘘的话也深信不疑。 这些羡慕谢勇的同事中,就有刚被他戴了绿帽子的员工,员工的家属不是女友,而是正儿八经的老婆,刚从家乡来到这里。 东莞工厂招人,除了年龄要求,还必须是未婚,小部分工厂即便招收已婚妇女,也必须要有节育证。 员工和家属已经扯了结婚证,只是没有生育,就想打工的同时完成造人计划,既没有未婚证,也没有节育证,家属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当确信谢勇在厂里有很强的背景,员工就带着家属请他吃饭,希望他高抬贵手,介绍家属进到辉凡。 家属刚满二十三岁,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姿色也一般,但在谢勇这个老光棍眼里,就像仙女一样养眼。 好吃懒做的人一般都好酒,谢勇也是这样的人,他把员工灌倒在饭桌上,就开始勾搭家属,先是说些荤段子。 家属本是老实憨厚的人,不知道谢勇开这些荤玩笑是居心不良,想到老公喝醉了,她还陪着谢勇喝了一杯。 谢勇就自作多情地误以为家属对他有那个意思,只是碍于老公在身边,不敢明目张胆和自己亲热。 他还偷摸着对家属动手动脚,家属一直在躲闪,加上饭馆里还有其他顾客,他才没敢过分。 第二天员工上班,家属找到谢勇,问自己的工作有没有希望,谢勇直接提出陪睡的要求。 家属吓得不敢再把希望寄托在谢勇身上,还想到这样的事情男人最容易误解,没敢把谢勇的龌龊要求告诉老公。 辉凡厂的借宿制度与俊龙一样,员工上班借宿的人必须离开工厂,员工下班借宿的人才能回来。 家属找了一段时间的工作,所有工厂都不要没有节育证的人。 昨天晚上,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失落地回到厂里,老公已经去加班了。 一次次找工作受挫,家属的心也累了,看到其她女孩劳作了一天,下班后还这么兴奋,她羡慕的同时又想起谢勇的背景关系。 家属天真地认为,只让谢勇擦下边球不答应陪睡,他也会帮自己进厂。 她把谢勇约到一处僻静处,恳求谢勇高抬贵手,还含蓄地提到可以让他动自己的上半身。 谢勇看到近几天没有搭理自己的家属,现在主动找上门来,认为机会来了,岂是过下手瘾就能满足,就约家属出厂去开房。 家属不想得罪她,谎称怕老公发现不肯就范。 谢勇拍着胸口道:“虽然厂里已经满员,但是我能想到办法,只要你今天满足我,我保证让你明天就能进厂。” 家属想到拖延时间,进厂以后再想怎么脱身,模棱两可道:“等你把我介绍进厂再说。”说完就跑回了宿舍。 谢勇想到家属愿意满足自己的色手,现在也没有明确拒绝,自己用点手段就能上手,找到情侣宿舍的管理换班,摸到家属的床上。 家属没想到谢勇敢这么大胆,当时就吓傻了,回过神后就极力反抗,谢勇捂住她的嘴威胁道:“如果你不满足我,我就找关系辞退你的老公。” 正在这个时候,睡在上床的借宿女人听到下床动静太大,还故意翻了下身。 家属既担心老公的工作,又担心宿舍里其她女人知道影响不好,谢勇趁着她惊慌失措发愣时,快速解下她的睡衣,翻身爬上了上去。 关键时刻家属才清醒过来,可是想到现在已经“坦诚相见”,自己有一万张嘴解释,老公也未必相信自己,屈辱的眼泪夺眶而出。 谢勇满足兽性中,看到家属不作声也不挣扎,得意忘形中忘了时间,结果被员工抓住了现场。 蒋凡听完陈述,脸都气成了猪肝色,重重一拳砸在阿萍的办公桌上。 阿萍明知蒋凡这一拳针对的是已经关进局子的谢勇,还是被这“砰”的一声吓了一跳。 蒋凡看到阿萍惊恐的样子,隐忍中怒火道:“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没想到还是留下了祸端。 谢勇不是管理男生宿舍吗?怎么能来去自如地进入情侣楼呢?” 阿萍解释道:“这件事情我也询问过,昨天深夜,谢勇要求与情侣楼的管理换岗,管理不敢得罪他,所以与他换了。 文羽提醒过我,谢勇不是省心的人,要我一点要留意他。 我看他有点芝麻大的事情都来给我汇报,认为这是积极的表现,看到他还会关心他几句,没想到被他利用,结果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这是我的责任。” 第666章 是非面前无需选择 蒋凡撇了阿萍一眼道:“你关心员工,能有什么错呢?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事我去给彭亮和辉哥解释。” 阿萍看到愤怒的蒋凡还来安慰自己,接茬道:“是我打电话报警的,与郝副总和王副总无关,你别怪她们。” 蒋凡摇头道:“这是谢勇罪有应得,她们的意见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当时我在厂里,一定会把那个杂种的第三条腿打断,才送去局子,省得那玩意儿再去惹事。” 阿萍听到三条腿,假装害羞地白了蒋凡一眼,含有深意道:“流氓,你面前是一个女孩,不是一个妇女,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蒋凡知道阿萍是口是心非,想到她把心把肝地对自己,不想她失望,模棱两可道:“矫情,我们之间用客气吗?” 他真的把阿萍的心思摸得很透。 阿萍听到他带有调侃的埋怨,先前的伤感烟消云散,关心道:“谢勇进去了,你怎么给他家人交代?” 蒋凡失落道:“能这么交代?实话实说呗,只是我老妈在家,可能会被人指指点点。” 阿萍不忍看到蒋凡难受,本想再安慰几句,办公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加班的员工已经下班了。 她要去给中层以上的干部开会,安排第二天的工作,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蒋凡让黑牛把受了伤害的夫妇请到自己办公室里,直言道:“谢勇是我的老乡,也是我从家乡带出来的人,他虽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无法弥补你们两口子心灵的创伤,这件事情厂里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刚才我和古总商量决定,给你们一千元慰问金,弥补厂里管理不当的责任。” 接茬看着员工道:“虽然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继续留在这里,心里肯定难受。” 员工听到这里,还以为蒋凡给一千元就是想辞退自己,赶紧起身道:“蒋老板,我在厂里打人也不对,不能要厂里的慰问金,只求你别辞退我行吗?” 一个男人最无法容忍的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谢勇虽然没有夺走员工的老婆,但是这样的行为,与夺妻没有什么区别。 蒋凡知道员工只是为了工作,才审时度势地说自己打人不对,这样言不由衷地认错,完全是残酷现实下无奈的隐忍。 他向员工招了招手,耐心解释道:“大哥,请坐下听我给你解释,我没有辞退你的意思。 虽然这件事情你们夫妻都没有错,但是人言可畏,你继续留在这里,同事看到你肯定会指指点点,你受得了吗? 慰问金是你们应得的补偿,也是厂里的诚意,你们应该拿着。 工作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介绍进虎门的龙柏鞋厂,同时还会把嫂子安排进去,你们两口子能每天在一起。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嫂子是最大的受害者,虽然你也难受,但是作为男人应该大度一点,别把谢勇的过错转嫁到嫂子头上,夫妻和睦才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能在异乡相遇都是缘分,我由衷的希望你们幸福。” 员工的老婆听到蒋凡一口一个嫂子,亲切地称呼自己,还考虑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感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员工也被蒋凡的话感动,双手握住他的手道:“蒋老板,谢谢你,你的话我已经铭记在心,现在我对天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对她。” 蒋凡从兜里数出一千递给家属道:“嫂子,一个家应该女人当家,这钱你拿着,大哥的薪水我会给财务部打招呼,明天上班就可以支取。” 夫妻俩再次感谢了蒋凡,才离开了办公室。 蒋凡看出夫妻俩都是本分人家,很容易满足,一份工作就能让她们暂时忘记漂泊所遭受的委屈,自言自语自责道:“早就知道谢勇那个杂种不是好东西,却没有安排保安兄弟重点关注他,才给了他伤害别的机会,都是我的错。” 他努力摇了摇头,希望忘了眼前的烦恼,拨通了唐璐的电话,把了解到的详情告诉了她,还诉苦般说出,针对这件事,自己和家人要承受的压力。 电话另一端的唐璐试探道:“需要我帮忙吗?如果需要,拘留几天再交些罚款可以放出来,如果不救,强奸罪至少蹲年,甚至更久。” 蒋凡苦笑道:“璐姐,是非面前你却这样说,到底是想考验我的初心,还是考验我做人的底线?这样的事情能做选择题吗?” 唐璐笑着道:“幸好你没有选择,没有辜负刘领导那么信任你,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同乡的不理解也是暂时。” 聊完谢勇的事情,唐璐还交代蒋凡,近期遇到事情,只要不影响辉凡手袋厂和虎门市场的经营,都不能冲动行事。 蒋凡听到唐璐故意提到这两处,而没有提河田市场和娱乐城,就知道她的意思。 可是想到这两处地方虽然没有花什么银子,但是自己付出了心血,蒋凡还是不愿轻易放弃这两处地方。 挂断电话已是凌晨了,他望着星空想到这个时间点回市里,会影响汪文羽的睡眠,自己的焦虑还容易影响到汪文羽的心情。 他离开工厂把车停在国道边,点上烟考虑着接下来已经从哪里入手,看到饺子馆来了几个顾客,张小叶已经热情上前招呼。 桥头这家饺子馆开张不久,生意比白沙总站生意还好,招聘了六个服务员分三班倒,祁芳和张小叶两个负责人却是分的两班,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他想起在佛山给冰冰的承诺,启动汽车向道滘医院开去。 把沈兰安排在道滘医院治疗,是蒋凡的意思,这样安排除了考虑到沈兰的颜面,也是以防詹昊成知道沈兰已经回东莞,告诉青哥。 蒋凡不知道,青哥曾经还想把沈兰安插在詹昊成身边,只是货物中转站出事,这个计划没能实施。 他来到医院才想起时间太晚,沈兰可能已经休息,可是已经来了,他还是买了一些水果,找到沈兰所住的骨科住院部。 沈兰住的高级病房,房里的不但有电视,还有空调和办公桌。 蒋凡走到病房门口,听到屋内还有人聊天,从房门的玻璃上看到,沈兰手骨折已经做完手术,打上了石膏,正躺在床上和肖雨欣聊天。 第667章 蒋凡忽视的线索 冰冰蓬乱的头发已经剪成了齐肩的短发,头顶上还扎了一只蝴蝶结,身穿一条公主裙,同样是一张消瘦的脸蛋,只是精神状态已经大变样,正在体现出青春少女该有的样子。 她满面笑容地依偎在肖雨欣身边,把一个削好的苹果切成小瓣,装在一次性碟子里,放到沈兰病床前的床头柜上。 蒋凡推开出走进去,玩笑道:“这么晚了还在聊什么呢?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影响,这样大声喧哗打搅隔壁的病人休息。” 肖雨欣瘪嘴道:“想看美女就明说,别找这样蹩脚的借口,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在大声喧哗?” 冰冰正想站起身给蒋凡打招呼。 肖雨欣拉住她道:“刚才姐姐不是给你说了,对人礼貌没有问题,但是不用迎合去讨好任何人,特别是这个癞皮狗。” 冰冰天真地摆手道:“姐姐:这个哥哥是好人,他可不是癞皮狗,不是他,我现在还在沿街乞讨。” 蒋凡笑着拍了拍冰冰的肩膀道:“什么沿街乞讨?这个说辞不对,那是叫体验生活,以后不准这样说。” 接着白了肖雨欣一点,抗议道:“冰冰这么小就知道我是好人,在你这里怎么就成为癞皮狗了? 我想来看美女不假,但是只为看沈兰和冰冰,又不包括你。” 肖雨欣看到蒋凡嘴不饶人,回怼道:“我又没有稀罕你看,是你自己厚着脸皮跑来的,今天对阿萍怎么了,搞得她上班都没有心情,梦梦说你现在就欠收拾。” 蒋凡解释了在佛山得知谢勇的事情,导致阿萍心情不好的原因,接茬道:“康生还要拿这事做些文章,只是没能得逞。” 他没有提唐璐的名字,只是说了在她那里了解到的经过,同时提到河田市场和娱乐城可能有些麻烦,想把汪小青暂时安排到虎门市场去上班,以免出点什么意外无法给她家人交代。 肖雨欣对蒋凡的想法没有意见,只是要他征询一下汪小青的意见,肖雨欣知道蒋凡做不了她的主。 接茬提醒道:“既然你怀疑对方可能近期动手,就该提前做好防范措施。 你以前不是说,诚哥最想打打娱乐城的主意吗?如果不想丢掉那里,就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晃,近期就亲自去那里盯着,同时还能兼顾河田市场。” 病房里两把椅子,被肖雨欣和冰冰坐着,蒋凡来到陪护床上坐下,翘嘴道:“知道了,明天我就亲自留守在那里,看那些杂种敢做什么,来了这么久,也不心痛一下我累不累。” 虽然希望改掉自己纵容的毛病,但是已经与肖雨欣有了鱼水之欢,在他心里,肖雨欣就是自己的女人。 近段时间,他长期在厚街,不但没有去过虎门的市场,也很少回白沙,两人已经几天没见了,他就希望享受一下的肖雨欣的宠溺,而没有考虑这样会暴露两人的关系。 肖雨欣却考虑到了,隐患提醒道:“我又不是你婆娘,想要让心痛找文羽去,她已经把你宠得没点样子了。” 沈兰在龙泉宾馆见过蒋凡与肖雨欣亲热,知道两人关系匪浅,只是没想到蒋凡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看着肖雨欣口是心非的样子,沈兰拍了拍自己躺着的病床,对冰冰道:“你坐这里,把欣姐身边的位置让给你哥哥,不然他会有意见。” 冰冰经过提醒,才起身道:“哥哥,对不起,我这个人没有眼力劲,刚才没有看出你们的关系。” 肖雨欣再次拉住冰冰道:“别听你兰姐的,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妹妹,比癞皮狗重要。” 冰冰还是懂事的起身,把位子让给了蒋凡。 蒋凡想到现在大家都忙,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也没有客气,坐下以后就搂住了肖雨欣的腰。 同时还考虑到,肖雨欣在这里熬了夜,明天上班没精神,可是又怕沈兰误会,不好直接表露,而是迂回道:“我等会要回虎门,你要不要一起。” 肖雨欣回道:“你别担心我的事情,婷婷已经能独当一面,不是特别麻烦的事能够独自处理,我和兰子多年没见,今天我在这里陪她。 倒是你应该早点睡觉,非常时期一点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精力,已经看到美女就赶紧回去。” 蒋凡离开前,沈兰又提供了一个信息,佛山快餐店隔壁那家二手电器店,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把店开在镇中心最繁华的地带,是为了方便联系走私货的下家。 那家店的老板是佛山本地人林红宝,现在已经成为青哥的马仔。 怒斥冰冰的那个纹身男叫阿健,也是青哥的马仔,因为长相问题,又特别色,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道,同道中人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猪八戒。 他是青哥在佛山新招揽的这些马仔中,身手最好的人,青哥要外出办事,一般都会带上他。 虽然同为青哥的马仔,但是林红宝觉得自己是本地人,地位应该比猪八戒高,可是猪八戒仗着自己的身手好,也想在青哥面前表现,根本不拿林红宝当回事,两人是面和心不和,经常给对方使绊子。 沈兰能知道这事,是因为两人都误以为她是青哥喜欢的女人,想借用她的枕边风,巴结她的时候相互说对方的坏话,就是希望沈兰能把这些话带给青哥。 蒋凡认为,佛山的事情已经有人接手,自己以后去那里的机会不多,对沈兰提供的这条信息并没有怎么上心。 因为想和肖雨欣多待一会,他又关心在虎门市场的情况。 肖雨欣知道蒋凡对自己十分信任,从不过问虎门市场的事情,现在磨磨蹭蹭只是多想抱一下自己。 虽然喜欢蒋凡这样黏着自己,但是想到他现在面临的困难,需要充沛的精力去应付,还是催促他赶紧回去休息。 蒋凡走出病房后,沈兰笑着对肖雨欣道:“欣姐,没想到别人口中的疯子,在这里就是一只小猫。” 肖雨欣苦笑道:“他不单是在我面前像只猫,对其她女人都比较温和,这是性格原因,你也知道他有女友,这事千万别外传。” 第668章 俊龙再次遇到困境 沈兰点头道:“这事我知道轻重,在外面不会乱多嘴。 欣姐:还有件事情还要拜托你,我身上的伤没有大碍,一只手能活动也不影响生活,而且骨伤也不是十天八天就能恢复。 冰冰一直闲着也难受,所有想请你帮忙先安排她去上班,这样她也能安下心来。” 冰冰听到这话心里十分复杂,她是希望照顾沈兰到痊愈,可是到广东这么长时间,一分钱没有挣到,还不好意思给家人联系,心里也十分着急。 肖雨欣看到冰冰为难的样子,把她拉进怀里,对沈兰道:“放心,你担心的事情,阿凡早已经想好了。 他下午给我打电话时说过,冰冰过于善良,这是人性的优点,但是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这样的性格就是短板,在外面很容易吃亏。 阿凡不想让她去厂里上班,准备把她安排到饺子馆去学习做生意。 现在还是让她先照顾你几天,等你出院以后,她再去上班,这段时间阿凡也不会让她白干。” 冰冰接茬道:“照顾兰姐是应该的,我不要薪水,只要她出院了,我能马上上班就行。” 肖雨欣溺爱地刮了一下冰冰的鼻子道:“我们出门在外就是为了挣钱,既然已经叫那个癞皮狗哥哥了,他就应该照顾你,不能白干。” 蒋凡回白沙途中,路过厚街的时候没有走国道,故意绕道想去看看昊成鞋厂,远远就看到唐俊的车停在昊成的门口,他和谭建涛两人站在车边抽烟。 唐俊还不时地瞅一下手腕的手表,然后焦急地看着东莞方向。 蒋凡确信他们是在等詹昊成,只是疑惑深更半夜怎么不直接打电话,而是还站在厂门外等。 现在与这两个人见面也尴尬,蒋凡没有靠近,而是绕道离开了昊成鞋厂。 次日清晨,他早早起床来到厚街羽凡娱乐城,黄永强已经带着维护这里安保的兄弟,正在练习搏击,他没有上前打搅。 白天溜冰场和舞厅都不开门,录像厅也是下午才开始营业,他想到唐璐的话,能不能保住娱乐城就成为未知数,忽然对这个经营不久的地方充满了留恋。 他站在娱乐城的招牌下,发了一会呆,才想起康生今天要到市里开会,自己三个领队还没有消息,代表康生和詹昊成也没有回来。 本想打传呼问问情况,可是想到三个兄弟蹲守的地方比较偏僻,回电话也不方便,只能作罢。 煎熬到九点多,早已经过了正常上班的时间,还是没有消息,他实在忍不住拨打了伍文龙的传呼。 没一会儿,张春耕回电话道:“凡哥,我们已经回东莞了,现在在市区,康生好像有事去了市局。 詹昊成在门外等他,现在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已经说了半个小时还没有挂断,文龙哥和彪娃一直在盯着,让我来给你回个电话,让你别担心。” 蒋凡想到昨夜唐俊和谭建涛说深更半夜还等在昊成鞋厂门口,猜测詹昊成现在可能是给这两个人打电话。 得知兄弟们已经回到东莞,蒋凡放下心来,叮嘱张春耕和彪娃一定要盯紧詹昊成,伍文龙回来后直接到娱乐城。 自从处理俊龙罢工时,唐俊出尔反尔取消了暂住条,蒋凡多少有些想法,一直提醒自己别再过问唐俊的事情,可是回忆起唐俊昨夜焦头烂额的样子,又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 蒋凡的猜测没有错,唐俊是遇到难事,而且还事关俊龙的生死存亡,可他又没有解决的办法,只得病急乱投医,想找詹昊成帮忙。 詹昊成不接电话,他拉着谭建涛陪自己焦急地等了一夜,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詹昊成的回电,他还兴奋了一下。 现在却失落地放下了电话,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这么贪心,为什么要接这张订单呢?” 十天前,欧洲一个厂家主动找上门,要加工五万双女装鞋,给的加工代价还不低,在保住质量、工期的条件下,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俊龙负责报关让货物准时上船,超期就算违约。 唐俊想到要摆脱詹昊成的掌控,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从欧美的商家手里接订单,才不至于被卡脖子。 俊龙以前的订单都是只负责加工,但是他在达丰上班的时候,有过报关的经验,感觉这事也不算难,所有毫不犹豫签下了订单。 昨天去跑报关倒是挺顺利,只是货运上出了麻烦,近三天几个港口的货物都已经排满,而合同的日期,今天必须上船。 他先是联系了欧洲厂家,第一次合作又没有什么交情,厂家给予的回复是一起按合同办事。 龙柏的订单了,几乎已经快掏空唐俊前几个月积攒下的一点银子,如果今天不能如期上船,再次赔付的话,俊龙真就解不开锅了。 当了解到昊成鞋厂今天有批货到欧洲,他就想着让昊成的货物延后三天,先让自己完成这张订单。 詹昊成就想俊龙落到自己手里,听到唐俊已经与欧洲商家挂上钩,俊龙就容易成长起来,自己就难以控制,借口自己这张订单也规定有报关和上船日期。 唐俊失落地放下电话,还想故作坚强,可是想起开厂到现在,这个过程中经历的辛酸,眼眶里不知不觉有了湿润。 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擦干没有掉出来的眼泪,把庞家翠喊进办公室道:“你也知道这批货物今天必须上船,否则工厂将面临赔偿。 你现在给蒋凡打个电话,看他愿不愿意帮下忙。” 庞家翠追问道:“他们工厂有货物今天装船吗?” 唐俊摇头道:“他的工厂没有,但是龙柏今天有两批货要上船,而且都是发往欧洲,他们的订单工期一般都比较宽松,耽误三天没有什么问题,只要蒋凡开口,彭亮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 庞家翠建议道:“上次工厂的事情,他已经不高兴了,你又把他提升的黄永强辞退,傻子都知道你是针对他,现在我去找他,他也未必会给这个面子,要不你先给彭总打个电话,他不同意,我再去找蒋凡,这样可能可靠点。” 第689章 心心念念之人 唐俊以为庞家翠在推诿,冷声道:“如果彭亮愿意帮我,俊龙早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还用受詹昊成的挟制吗? 让你打个电话怎么这么费劲,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去另谋高就,我这里不养大爷。” 庞家翠不是不愿意打电话,而是想到自己与蒋凡关系一般,他已经帮过俊龙一次还没有讨到好,不确定他是否愿意再次帮忙。 如果蒋凡拒绝,也就堵死了唐俊找彭亮这条后路。 庞家翠刚接任的秘书工作,业务还不熟悉,昨天到现在,她工作上进度稍微慢了点,唐俊就把心里的怒气撒在她身上。 现在说出另谋高就,就不是撒气这么简单的事情。 庞家翠绝望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我马上去办,无论成不成功,你都先考虑一下秘书这个岗位的人选,明天我就不会再来碍你的眼了。” 虽然一直怀疑唐俊使用了手段才得到了自己,但是性格所致,她一直对唐俊逆来顺受,挨几句骂她还能一直忍受,但是一句另谋高就让她彻底死心。 唐俊以为庞家翠只是气话,接茬道:“今天这批货不能上船,我自己都要去给别人打工,根本不需要秘书,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也别在这里废话连篇,赶紧去做正事。” 庞家翠看到唐俊非但没有怜悯,而且更加冷漠,想到为这样的男人流泪不值得,强忍着委屈走出办公室。 虽然已经决定离开俊龙,但是唐俊是她生命第一个男人,庞家翠还是做不到那么决绝,来到自己的工作台上拿起电话,想到打电话还是不太妥当,决定亲自前去找蒋凡,尽可能地表达出求人的态度。 她先来到辉凡,刚找保安问一下蒋凡在不在厂里,看到古秋巧背着挎包从办公楼里出来,看样子是要出厂办事。 两人虽然不算情敌,但是前后任的关系还是比较尴尬,可是办公楼就靠近大门,庞家翠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招呼道:“巧姐,你要出去啊!” 古秋巧来到辉凡上班,忙碌的工作中让她心里的仇恨也在减弱。 残留的余恨也只是针对唐俊,对庞家翠非但没有一点仇视,看到她眼眶红肿,就想起曾经的自己,心里还滋生出同情,关心道:“是不是唐俊欺负你了?” 庞家翠没想到古秋巧非但没有给自己甩脸子,言语中还充满关切,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断断续续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唐俊对她说的那些绝情话,一个字也没有提。 古秋巧想到蒋凡与唐俊的关系已经决裂,不确定他是否还愿意帮俊龙,思考片刻建议道:“我带你去找个人,她的话在那位大爷那里,可以与文羽的分量比肩。 如果她开口,大爷还是拒绝,那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说完带着庞家翠来到郝梦办公室里。 郝梦不认识庞家翠,听完古秋巧的介绍,没有回避两人直言道:“没想到你们俩会为唐俊的事情,凑到一块来找我,这就是感性女人的命,又有几个男人懂得珍惜?” 她心里是不愿意帮唐俊,可是想到这前后两任都能这么大度,放下过往的恩怨,还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了蒋凡的电话。 刚拨通就被挂断,她放下电话,先给庞家翠倒了一杯茶,解释道:“他可能有事没有接电话,忙完一定会打过来,你稍坐一会。” 郝梦知道,除非特殊情况,蒋凡不会直接挂断自己的电话,所以没有继续拨打。 古秋巧已经考虑到带庞家翠前来,郝梦会比较难做,可是听到俊龙有难,她还是于心不忍。 为了缓和尴尬,她故作不满道:“郝副总:我好歹也是你的下属,也不知道关心地给我倒杯热茶。” 郝梦瘪嘴直言道:“你把我放在火盆里烧烤,还好意思让我给你倒?想喝自己动手。” 职位上有差别,但是共事这段时间,两人的私人交情在加深,说话逐渐随便起来,她故意没有给古秋巧客气,就是想利用这样的方式避免古秋巧的尴尬。 三人等了半个小时,蒋凡还没有回话,郝梦看到庞家翠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挂钟,再次拨打。 这次是汪文羽接的电话,郝梦刚“喂”一声,汪文羽就打断了她的话,悄声道:“梦梦,坏男人正在挨训,不方便接电话,等会我让他给你回过来。” 郝梦听到话筒里传来盲音,心里暗自道:“到底是哪位大佬敢教训那个坏蛋,还让文羽这么紧张。” 庞家翠看到郝梦这么快就放下了电话,还以为蒋凡不愿意帮忙,失落地低下头来没有作声。 古秋巧也是同样的认为,焦急道:“梦梦,别发呆了,是不是那位大爷不愿意帮忙?” 郝梦瘪嘴道:“你又不是没有听到,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事情,电话就挂断了,你那只耳朵听到他不愿意帮忙? 刚才是文羽接的电话,说他现在有急事,等会回电话。” 平时几个女人聊天,只要提到蒋凡不损几句,心里都不自在,有庞家翠在,郝梦考虑到蒋凡的面子,没有说挨训的事情。 她不知道,蒋凡不但在挨训,还是站在肖雨欣的水果店外被大众看热闹,训斥他的人,还是他心心念念好久的师傅李酒馆。 蒋凡是在娱乐城接到二丫的电话,说一个姓李的老头找他,他根本想都没有想到是李酒罐,听到二丫的描述,他心里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能在这里见到恩师,惊的是他怎么忽然来到这里。 李酒馆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来到了东莞,依靠汪文羽回信的地址,直接找到了肖雨欣的水果店。 小两口对于这个性格倔强的师傅,可以说是足够谨慎,心里是希望他过得好点,又害怕他胡思乱想,每月只敢寄三百元给他。 李酒罐对生活没有过高的要求,还想着蒋凡以后结婚需要钱,大部分钱都替他存着。 唯一的变化就是喝酒的地方由狭小的租屋变成了小酒馆,无形中增长了见识,知道在北京就没有几个人能拿得起的大哥大,一台就需要几万元。 第670章 小两口的疑惑 蒋凡虽然不知道李酒罐前来的目的,但是了解师傅的性格,首先考虑到自己所做的事情,虽然没有违背良心,但是属于强取豪夺,对于传统观念极强的李酒罐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不敢直接去见李酒罐,他就想到拿汪文羽当挡箭牌,赶紧让她到厚街与自己会合,一起回到白沙。 小两口还考虑到,租的住房太奢华,容易被李酒罐看出端倪,计划先带他去饺子馆,让嘴甜的黄桂花缠着拖延时间,临时去租间破旧的房子应付他。 唯一没有考虑到大哥大也是奢侈的标志。 李酒罐是文盲大老粗,性格又特别率直,根本没有考虑到注意场合,只是看到蒋凡手里的大哥大就来气,忍不住大声训斥起来。 隔壁发廊的阿雪刚来开店,看到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头敢训斥蒋凡。 心里好奇,这个老头到底是谁,这样训斥蒋凡,他都不敢吱声。 李酒罐看到蒋凡默不作声,继续道:“我还真信了文羽这妮子的话,以为你在这里特别节约,省吃俭用给我寄三百元。 没想到你已经成为款爷,兜里有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舍得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郝梦的电话又不合适宜地打来。 汪文羽挂上电话,看到蒋凡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不忍心,替他申辩道:“老头,我没有偏袒,他真的很节约,不信你可以去问水果店的两个妹妹。” 以前她见过李酒罐两次,上次回北京,是以蒋凡女朋友的身份正式拜访。 李酒馆知道汪文羽的身份,看到她这次回来,跟随蒋凡一样称呼自己为李老头,这样的称呼看似不礼貌,却是最亲切的称呼。 李酒馆就恨不得把她供起来,生怕得罪她,徒弟与自己一样成为光棍。 看到汪文羽十分宠溺蒋凡,李酒罐故作生气地白了她一眼,声音却柔和下来道:“这小子以前倒是挺老实,现在已经变滑头了,写信问他从事什么工作,他一直谎称说是做保安。 你不能再惯着他,否则以后会无法无天。” 李酒罐虽然年龄已经老了,但是一直生活在底层,就不是一个会伪装的人,口是心非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有些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蒋凡不想这些人嘲笑自己的师傅,对着人群大声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没有挨过父母训斥吗?” 李酒罐生气地一脚把他从水果店门口踹到商业街上,然后指着他质问道:“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汪文羽看到自己刚替蒋凡解了围,他的贱嘴又开始惹事,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拉住李酒罐道:“老头,别气坏了身体,先坐着喝杯茶。 训斥了这么久,还施展了腿功已经够了,他这么大的人,还是给他一点面子。” 蒋凡看到李酒罐坐下,才敢站起身来,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来到他身边轻声道:“老头,吃饭了吗?” 李酒罐昨天深夜就到了广州,被大巴车卖了七八次猪仔才来到白沙,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 听到蒋凡这么问,条件反射地摸了一下肚子道:“随便给我买点吃的,只要能吃饱就行。” 蒋凡接茬道:“现在还是上午,要不要喝点早酒。” 李酒罐舔了舔舌头,犹豫了一下道:“算了,吃完饭我自个出去转转,你们都别跟着我。” 蒋凡不敢违抗他的话,乖乖跑到对面的汇丰餐馆给他买炒米粉。 汪文羽这次从北京去四川的时候,专门找过李酒罐,说想带他到东莞玩一玩。 李酒罐也想念蒋凡,只是舍不得花钱没有同意。 现在忽然来东莞,汪文羽心里已经十分疑惑,听到他说吃完饭就要自个去逛,加深了猜疑道:“老头,这么久没有看到蒋凡,你肯定想他,为什么要一个去逛街,是不是有事?” 李酒罐慎了一下道:“能有什么事情,我是听说东莞这里十分繁华,所以想见见世面。” 汪文羽从李酒罐突变的神情中确信,他真是有事才来东莞,揭露道:“你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还不要我们陪同,肯定是有事。” 她知道蒋凡在李酒罐心里的分量,现在前来,除了管教了一下蒋凡,没有多少喜悦。 汪文羽开始猜测,到底什么事情在李酒罐心里比蒋凡还重要。 李酒罐看到汪文羽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害怕露馅,起身道:“我去看看凡儿给我买的什么吃的。” 汪文羽听到李酒罐又亲切地称呼起蒋凡为凡儿,接茬道:“既然你还心痛他,为什么不让他陪着你四处逛逛?” 李酒罐假装生气道:“我现在看到他就来气,还是不见为好。” 汪文羽锲而不舍道:“你看他来气,我陪你总行了。” 她这样做不单是为了好奇心,最大原因是知道李酒罐善良,遇到难事都喜欢自己扛着。 李酒罐没有再回话,而是跨过马路来到汇丰餐馆,看到蒋凡在发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妮子热情过头了,我有点怕她。 饭好了我就在这里吃,你们不用管我,晚上回来,我们两爷子好好喝几杯。” 在北京时,蒋凡也没少挨揍,都是习武时达不到李酒罐的要求,生活上他不会这样。 刚才自己只是对看热闹的人说话声音大了点,李酒罐就动脚,可以确定他心里很烦躁。 蒋凡发呆就是在猜测师傅忽然前来的原因。 忽然想到,李酒罐在东莞除了自己,还有没有见过面的师兄,看到他忽然对自己亲切起来。 蒋凡壮起胆子道:“老头,你来这里,是不是为了找师兄。” 李酒罐想到小两口这么关心自己,前来的目的已经很难瞒得住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避重就轻道:“他外出几年了,只给我写过一封信,我不怪他。 可他已经半年没有与家人联系,他的母亲很担心,让我过来找他。” 蒋凡听到这话,就知道师傅还有事情隐瞒自己,在他一再追问下,李酒罐道出自己的陈年旧情。 李酒罐早年漂泊到北京,并不是纯粹为了讨生活,而是为了一个女人的名节,这个女人就是师兄李海勇的母亲李秋菊。 李秋菊是村里一枝花,但是命途多舛,不满十九岁结婚,二十二丧夫,夫家把丧子之痛怪罪到她身上。 她带着一岁的儿子回到娘家,又被村里人称之为扫把星,还被一些好色之徒惦记。 李酒罐经常帮助她解围、干农活,还传授李海勇武术,接触中两人慢慢产生了感情。 他比李秋菊大十几岁,按辈分是李秋菊出了五服的叔伯,在医学上不属于近亲,但是在世俗人的眼里,就是违背伦理道德。 第671章 李酒罐的过往 正是这个世俗的原因,使得两个有情人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虽然生活看似平静,但内心却备受煎熬。 李海勇十五岁那年,李秋菊想到这么多年来,李酒罐对自己这对孤儿寡母无微不至的照顾,付出了诸多心血。 “孝有三,无后为大”,李秋菊想到李酒罐逐渐老去,如果再拖延下去就会绝后,以后成为孤寡老人,于是决定直面世俗,为他留下后代。 在李秋菊的主动之下,两人终于打破男女界限这层窗户纸。 李海勇得知此事以后,认为母亲和李酒罐在一起,风言风语会让自己在乡亲们面前丢面子,强烈反对他们在一起。 李秋菊有勇气面对世俗的眼光,却无法做到不顾及儿子的意见。 李酒罐虽然不是李海勇的父亲,但是十余年下来,在他心里李海勇依然是自己的孩子。 两人只得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寡妇门前是非多,加之三十几岁的李秋菊风韵犹存,还有不少人惦记。两人偷偷在一起的事情,很快被这些好色之徒发现,村里开始有了流言蜚语。 李秋菊再次找李海勇商量。 李海勇根本没有考虑过母亲是否幸福,以及李酒罐多年贴心的照顾。 只想到这些流言蜚语让自己颜面尽失,埋怨这一切都是李酒罐造成,威胁李秋菊说:“如果李酒罐再来自己家里,他就离家出走。” 李酒罐不想让李秋菊为难,背井离乡去了北京。 远在他乡,他还担心李海勇尚未成年,李秋菊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不易,每月都会从自己微薄的收入里节省出几元钱,寄给李秋菊。 李海勇南下漂泊,给李酒罐写信,不是因为养育之恩或师徒之情,而是兜里没钱花,母亲也没有能力提供,才想到李酒罐。 李酒罐到了这个年龄,已经不再奢望与李秋菊在一起,只是想到李海勇愿意找自己开口要钱,心里还是念着这段似师似父的情分,东拼西凑给他寄了一百元。 这是李酒罐离开家乡多年,师徒俩唯一的一次联系。 蒋凡被学校开除断了后路,李酒罐十分心疼这个徒弟,可是自己没有什么人脉关系,最终想到让他去投奔李海勇。 考虑到李海勇的面子,李酒罐只给了蒋凡一个信封作为信物,没有让他看到信的内容。 以前,李海勇虽然没有给李秋菊寄过一分钱,但是每个月会写封信报平安,近五个月来却音讯全无。 李秋菊担心李海勇有什么意外,可是一个农村妇女又没有出过远门,只得写信请李酒罐帮忙,这就是李酒罐前来东莞的原因。 蒋凡看到李酒罐为了一份无疾而终的感情,愿意千里迢迢而来,愧疚道:“我到东莞初期,找人打听过,没有师兄的消息。后来自己站稳了脚跟,寻找师兄的念头也就淡了。他给师娘最后一封信上是什么地址?” 得知李海勇多年只联系过李酒罐一次,蒋凡心里根本不想再称呼李海勇为师兄,只是不想师父难受,才用了这样亲切的称呼。 年轻夫妻老来伴,李酒罐已经放下了感情的执念,蒋凡希望这对有情人能终成眷属,自作主张称呼李秋菊为师娘,是想唤醒李酒罐埋藏在心底的感情。 李酒罐不了解别人,但对于蒋凡却十分了解,知道他的想法,无奈地摇头道:“人斗不过天命,缘分只有这么深,就不用强求。现在到了这个年龄,只希望你们年轻一辈过得幸福。秋菊虽然不是你师娘,但是在我心里就是亲人,以后见到她,还是叫阿姨,不能叫师娘,不然她会尴尬。” 说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蒋凡,继续道:“这是你阿姨转寄来的书信,你熟悉信封上的地址吗?” 蒋凡看到信封上的地址是昊成鞋厂,心里一惊,马上恢复了常态道:“你舟车劳顿几天,吃完饭先回去休息,我现在就去打听。” 李酒罐看到蒋凡没有直接回答自己,追问道:“知道这个地址?” 蒋凡不想见到詹昊成,不愿意去昊成鞋厂,借口道:“知道是知道,但是不熟,只是听说那个厂很大,在职员工有十来万人,要找一个人比较困难,我先去打前站,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李酒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道:“知道就好,我和你一起去,多年未见,我也想早点见到他。” 蒋凡看到李酒罐着急的样子,想到师兄几个月不与家人联系,还在不在昊成也是未知数,怕师父失望,迂回道:“盲目地去也未必能找到人,我现在打个电话请朋友帮忙。” 说完直接拨打了井思雅的传呼。 井思雅同意帮忙,但是告诉蒋凡,要在十多万人的花名册中找一个人的名字比较困难,只有请各个部门的经理帮忙分头去问,这是最简便、直接的办法,至少也需要大半天时间,承诺今天之内给予回复。 李酒罐听到这么说,也没再强求,吃完米粉伸了一个懒腰道:“坐了两天火车,昨天又熬夜转车,真的累了,我先去你租屋睡一觉,有了消息我们马上出发。” 蒋凡这时才想起房子的事情,可是李酒罐已经吃完饭,就没有去饺子馆的借口,怯声道:“等会去了租屋,你别骂我哦。” 李酒罐看到蒋凡忐忑不安的样子,溺爱地摸了一下他的头道:“没事我骂你做什么,刚才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那些看热闹的人,看穿着就知道也是苦命人。你却对他们大喊大叫,加上我一直担心你师兄的去向,心里也很焦虑,情急之下才打了你,你不会怪我。” “我打骂我都是应该。” 蒋凡嘴上是这样说,心里还是特别畏惧,把汪文羽叫到一起,三人回到租屋。 李酒罐看到这么奢华的租屋,忘了刚说的话,稍微缓和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手也顺势举了起来。 蒋凡看到情形不对,赶紧护住头部争辩道:“刚才你说过不骂我,等你休息好后,我慢慢给你解释,为什么要租这么贵的房子,还有现在所从事的工作,行吗?” 第672、难以找回的宁静 汪文羽及时上前把李酒罐抬起的手拉下来,劝阻道:“老头,不用急在这一时半刻,先休息好了再慢慢教育他。” 蒋凡躲在汪文羽身后,低声埋怨道:“哈婆娘,你这是帮忙吗?” 李酒罐看到蒋凡惊恐的样子,汪文羽又在从中调解,自己也不能不顾及她的意见,苦笑了一下道:“你长大成人,我已经没有能力管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这么有钱,我们这段师徒情分也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含辛茹苦教出的另一个徒弟,现在却视自己如仇人,一行老泪情不自禁流到了脸上。 蒋凡知道李酒罐特别注重感情,看到他流泪,再也顾不上挨不挨揍,上前紧紧抱着他,坦诚道:“老头,许多事情真不是几句话能够说得清楚,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汪文羽帮腔道:“老头,如果他是唯利是图的小人,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这一点我也可以给你保证。” 李酒罐在小两口的安慰下心情得到缓解,可是看到三个房间都收拾得特别整洁,床上用品质地也很好,害怕自己这脏兮兮的一身,弄脏了床铺,准备去水果店的摇椅上躺一会儿。 蒋凡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要去给李酒罐买衣服,他不但不会听,还会生气,赶紧对汪文羽道:“去把老头送我的那套衣服拿出来,我帮他搓背。” 他以前经常帮李酒罐搓背,这一点李酒罐倒是不拒绝,可是还是不愿意去房间,在小两口的软磨硬泡下,才不情不愿来到小两口的房里躺下。 等他睡熟以后,蒋凡轻轻关上房门来到客厅,心情低落地对汪文羽说起师父前来的目的,还有他与李秋菊的情事。 汪文羽安慰道:“老头的感情问题关键点在你师兄那里,你只是老头的徒弟,师兄未必认可你,这事你着急也没用,只能找到师兄尽量想办法。” 蒋凡自责道:“认识老头至今,一直就没见他真正开心过,我还以为是生活的压力所致,没想到他心里还隐藏着这么深的痛苦。我跟了他几年,只会给他添麻烦,从没有真正关心过他,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汪文羽看到蒋凡又执拗起来,自己的劝解没有丝毫效果,干脆直言道:“过去的事情你再怎么自责都于事无补,当下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你师兄。如果真如你所担心的师兄已经离开昊成,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些在工厂里与他关系亲近的同事,才容易打听到他的下落。直接找师兄可以请井思雅帮忙,但是要打听清楚连带关系,就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再让井思雅帮忙,容易引起詹昊成或康生的猜疑,这就会给井思雅带来麻烦,我们必须考虑到这个问题。” 蒋凡接茬道:“实在不行就请彭亮帮忙,他和詹昊成有生意上的往来,由他出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汪文羽这时才想起郝梦来过电话,让蒋凡赶紧回个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另一端的郝梦埋怨道:“我等你快两个小时了,怎么才回电话嘛。文羽说你在挨训,到底是哪个大佬敢训斥你这位大爷?” 蒋凡苦笑道:“不是大佬,而是假大爷遇到真大爷,不但挨了训,还挨了揍,老头来广东了。” “啊?”郝梦惊讶了一声,确认道:“是你师父吗?” 蒋凡接茬道:“不是他还能有谁,现在我还要考虑问题,没有时间闲聊,你打电话有事吗?” 郝梦觉察到蒋凡心情十分低落,不想给他找麻烦,可是看到等候已久的庞家翠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古秋巧的神情也极为紧张,还是把庞家翠找到自己的详情告诉了他。 “哎”蒋凡叹息了一声道:“我现在肯定没有时间亲自去找彭亮,只能打个电话问问,如果办不到,希望庞家翠别怪我。” 汪文羽不知道郝梦说的什么,只是听到蒋凡说“没有时间找彭亮”,插嘴道:“如果师兄已经离开昊成,你现在去找彭亮,可以顺便提下这事。” 蒋凡直接把电话递给汪文羽道:“让郝梦给你解释怎么回事,你再确定我是否应该去。”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会去找彭亮,现在与唐俊处于尴尬的关系,加上心情烦躁,根本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 汪文羽从郝梦那里不但了解到俊龙的处境,还了解到庞家翠和唐俊的感情纠葛,包括庞家翠决定离开俊龙。 她放下电话对蒋凡道:“唐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确定还要帮他?” 蒋凡点头道:“抛开过去他对我有恩不说,如果俊龙真倒闭了,又有一万多人将面临失业,能帮还是要帮。” 汪文羽在蒋凡额头上戳了一下道:“就你是菩萨心肠,既然想帮忙,这样的大事就不能在电话里聊,我去龙柏找彭亮。没有找到师兄之前,老头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在家里陪着他,等他醒来带他四处转转,别让他脑子安静下来胡思乱想。” 蒋凡知道许多事情汪文羽出面,比自己的面子更好使,搂住她的腰身道:“既然你知道老头心情不好,我挨揍的可能性很大,你去了赶紧回来,等会我给他解释所做的事情,你要帮我打圆场才行。” 汪文羽刚走,伍文龙就打来电话道:“康生刚从市局出来,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肯定遇到什么麻烦,这种时候很可能露出其他马脚。春耕和彪娃要跟詹昊成,我想跟踪他两天,看能不能发现些新的线索。” 蒋凡也希望康生遇到麻烦,这样会缓解自己的压力,他考虑了一会道:“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谨慎,你单独行动容易遇到危险,还是和正军一起安全点,刚好车还在他那里,让他赶去和你汇合。” 他早晨起来太早,现在又不能离开租屋,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可能是李酒罐前来的原因,他梦到自己和李酒罐在北京胡同里送煤球的日子。那段岁月虽然清贫,但是心灵平静,现在生活水平得到改善,可是再也找不回那份宁静。 第673章 丧心病狂的李海勇 蒋凡正在梦境中被尿憋醒,上完洗手间后,害怕睡在空调房里的李酒罐没有盖好被子,轻轻打开宿舍门,正听到李酒罐喃喃自语的梦话道:“菊儿,我一定会找到海勇那个臭小子,只要你们幸福,我一个人孤独终老也无怨无悔。” 听到这句话,蒋凡才注意到李酒罐比自己离开北京时,又憔悴了许多,而见面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发现。 他认真地盯着李酒罐那张沧桑而憔悴的脸,自言自语埋怨道:“老头,为什么一定要什么事情都埋藏在心里,我也是你的亲人啊!” 说完以后,自责的内心如同汹涌的大海波涛翻滚,无法平静,愧疚像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与李酒罐初识的场景,还有他点点滴滴的关怀,每一段生活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让蒋凡更加无地自容,这样的场景氛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要逃避。 可是想到李酒罐已经来到,自己都无法逃避,无论彼此的价值观有多大的分歧,都必须尊重师父的想法。 蒋凡回到沙发上躺下,再也无法入眠,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希望放空大脑,好好想想应该给李酒罐这么讲述来到东莞的经历,还有怎么积攒起现有的事业。 他沉淀了好一阵子,可是顾虑太多,根本静不下心来,苦笑了一下,拨打了寻呼台,本想对汪文羽留些煽情的话,希望她尽量赶回来。 可是当话筒里传来寻呼小姐甜美的声音道:“你好。” 蒋凡报出自己的姓氏和汪文羽的寻呼号后,接茬道:“麻烦你给你机主留言,就说我想她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等到汪文羽的回呼,却接到伍文龙的电话。 伍文龙告诉蒋凡,康生回到厚街以后,并没有回单位,而是和詹昊成去了泰安公寓,他已经与张春耕在那里汇合。 蒋凡想到康生的身份,认为他不可能在泰安待很久,离开后最大可能还会去找诚哥,毕竟两人搅合在太深,遇到什么事情,肯定要和诚哥统一口径。 他对伍文龙道:“你暂时别离开,看他离开公寓会去哪里。” 蒋凡的分析没有错,康生走进房间,就拨打了诚哥的电话。 这是詹昊成为康生提供的特殊房间,专门接待那些不适宜在办公室里见面的客人,房间也是井思雅的名义租的,就是康生与井思雅爱巢的楼上,井思雅却不知道康生这位床上嘉宾会经常住在这里。 诚哥正在厚街横岗水库边的度假村,却谎称自己正在深圳办事,要下午才能回来。 两栋五层楼房组成的度假城,前面一栋楼的一层是餐厅、二层是ktv,三至五层的客房,后面靠近水库的一栋全部是客房。 诚哥盘下这里以后,不但花费了大笔银子进行内部装修,还对布局进行了改造,取消了前面一栋楼里的ktv包房,改建成客房,三至五楼全部闲置另作它用。 靠水库的楼不但风景优美,而且还比较安静,他把一至三层改装成豪华的ktv包房,四、五层的客房也进行升级,但是不对外营业,而且用着私人接待。 这样一改建,看似还是度假村,却成为了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除了几间客房,已经没有什么对外营业的场所了。 诚哥愿意保留几个客房对外营业,并不在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的收入,而是为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打掩护。 他并不是不愿意见康生,而是现在又重要的事情商量,属于把见面推到了下午。 放下电话,他对身边的男人道:“阿强,你老板已经从佛山回来,我们商量完事情,你就先行离开,不能让他知道你与我还有联系。” 阿强追问道:“刚才是詹老板给你打的电话?” 诚哥摇头道:“不是他,但是你也别打听是谁,现在继续聊我们的事情,你自认为自己的计划能有几层把握。” 阿强讨好地解释道:“听我母亲说,疯子对那个死老头子特别孝顺,每个月都会给老头子寄钱,而那个老头子舍不得用,存了一半给那个疯子,另一半多数都给了我母亲,只要我母亲出面,那个死老头子肯定前来。” 蒋凡万万没想到,现在正想尽办法寻找的师兄,他已经见过多次,只是李海勇在长安工厂的时候,盗窃了吉隆厂里不少公仔玩具。 因为盗窃的次数太多,害怕东窗事发,他就有了离开吉隆玩具车的打算。 但他没有盲目离开,而是依靠不错的身手获得郑小毛的赏识,用阿强这个名字入职到白沙治安队。 他没有选择辞职离厂,而是再盗窃了一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吉隆,朱茂菊能帮蒋凡打听到李海勇在虎门,是他在吉隆勾搭的女生提供的消息。 离开吉隆以后,没有找到新的女人之前,李海勇为了生理需求,还与这个女生有过一个月的联系,两人都是在虎门镇里见面,所以那个女生不知道他的具体地址。 李酒罐是把李海勇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呵护,可是他却因为母亲的情事,一直对李酒罐充满着仇恨。 蒋凡和汪文羽抓进治安队的那晚,李海勇从蒋凡的拳路上看出彼此是系出同门。 那时他早就知道李酒罐在北京收了一个徒弟,只是想到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当时还不敢确定蒋凡的身份,事后马上写信询问李秋菊。 确认两人是师出同门后,他不但没有相认的想法,还把对李酒罐的仇恨转嫁到蒋凡身上,心里一直在后悔,蒋凡在治安队受伤那天,自己手下留情没有下重手。 蒋凡一天天崛起,李海勇才有了相认的想法,可是难以跨越的仇恨,矛盾心理的驱使下,每次路过肖雨欣的水果店,都会不由自主就会瞅上几眼。 习武这件事上,李海勇没有蒋凡的天赋,但是从小就跟李酒罐习武,基本功扎实,身手还是比蒋凡高出许多。 做了詹昊成的跟班,除了收入上有了增加,还拓展了见识,贪婪的野心也在这个过程里滋生,可是脊梁骨不硬,不敢得罪有权有势的人物。 第674章 李海勇的心机 蒋凡与辉哥、彭亮等人走在一起,要建一家工厂,李海勇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野心,想从蒋凡身上捞到一些好处,可是蒋凡的产业都与辉哥息息相关。 为了避免得罪辉哥这位江湖大佬,李海勇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从长计议,开始关注起蒋凡的动向。 蒋凡与詹昊成、诚哥以及康生这些人物发生了恩怨,李海勇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首先想到,詹昊成只是有经济头脑,作风上与自己一样缺乏胆识,康生又不是自己这类人能结交上的人物,决定从诚哥身上入手。 一次跟随詹昊成参加诚哥的酒局,他避开詹昊成,借助向诚哥敬酒的机会,隐晦提到自己与蒋凡这层关系。 诚哥也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当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给了李海勇一张名片,要他以后遇到困难可以找自己。 第二天,李海勇联系了诚哥,两人约在热带雨林见面。 他不但详细说出师徒三人的关系,还说出了李酒罐与李秋菊那段情事,接着开门见山道:“听詹老板说,你想要疯子那家娱乐城。 我想与你合作,利用那个老不死的酒罐一直对我母亲念念不忘,而疯子对老不死的又特别孝顺,帮你达到目的,但是你要给我一个动心的价钱。” 诚哥看到李海勇为了银子,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认为这样的人最好利用,故作毫不在意道:“别听你老板瞎说,我可没有惦记谁的娱乐城,只是那个疯子让老子坐了囚车,心里不舒服而已。” 李海勇选择和诚哥站队,早就把诚哥与蒋凡的恩怨摸得一清二楚,看到诚哥还给自己打太极,起身道:“既然你没有合作的兴趣那就算了。” 诚哥看到自己低估了李海勇的城府,向他挥挥手,圆滑道:“别这么心急嘛,我已经说了心里不舒服,肯定就有合作的可能,你先说说,准备怎么来利用这层关系。” 李海勇比蒋凡更了解李酒罐的性格,想到李酒罐背井离乡却从未间断过给李秋菊寄钱,就依靠这个为切入点,要母亲把李酒罐骗来东莞。 李酒罐得知蒋凡的娱乐城是没有花什么银子,很大可能会迫使蒋凡把娱乐城还回去。 以前的娱乐城虽然是大头炳掏的银子,但是徐伟是法人,背信弃义的徐伟现在算是诚哥的马仔,只是李海勇看不起徐伟,平时不怎么搭理他,这时就可以派上用场。 诚哥对李海勇道:“怎么利用这层关系是你的事情,如果你能让疯子让出娱乐城,我愿意给五十万,至于这个钱是落到你口袋里,还是落到那个疯子兜里,就需要看你的本事了。” 李海勇听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绿了,马上联系了李秋菊,谎称自己惹出大祸,已经被厚街的江湖人控制,已经遍体鳞伤,如果李秋菊再不帮他,可能被人打死。 李秋菊在感情与亲情下,选择了亲情,依靠李海勇的计划,谎称儿子几个月没有联系自己,要李酒罐帮忙找寻。 李酒罐刚到白沙,就被李海勇在治安队结交的狐朋狗友发现,他们马上把这个消息通知李海勇,李海勇又马上把这个消息转告给诚哥。 这就是两人现在正在紧急谋划的原因。 汪文羽一直没有回应,李酒罐还没有苏醒,蒋凡无聊中拿出李酒罐给他信封,眼睛有些呆滞地望着,心里祈祷着李海勇千万别离开昊成鞋厂。 他发了一会呆,顺手把信封丢在茶几上,准备去阳台上抽支烟。信封从茶几上飘落到地上,他弯腰捡起,才注意到信封背面的邮戳时间距离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与李酒罐所说的李海勇已四五个月未与李秋菊联系的情况完全不符。 他相信师父不会骗自己,确信是李秋菊说了谎话。 事情过于蹊跷,蒋凡再也顾不上李酒罐刚睡了两个多小时,赶紧唤醒了李酒罐。 睡梦中的李酒罐醒来,听完蒋凡的解释,用手背擦了几下迷迷糊糊的眼睛,笃定道:“秋菊不会骗我,是不是邮局搞错了时间。” 李酒罐不会什么歪心思,现在这么笃定,是想到那么善良的李秋菊不会骗自己。 蒋凡解释道:“老头,信封上时间是一天一换,而且还有专人检查,根本不可能产生错误。而且信封上不但有厚街邮局的邮戳,还有河北邮局的邮戳,你自己看看信封上的时间。” 李酒罐虽然没有文化,但是阿拉伯数字还是认识,当他按照蒋凡的指引,看清两个邮戳的时间后,皱起眉头道:“她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拒绝,她为什么要骗我。” 蒋凡想到,既然李秋菊把李酒罐骗来东莞,肯定就不会让他跑空路,只是猜不透这位“准师娘”真正的目的。 他再次联系了井思雅,得知她已经找了所有部门的经理在帮忙,有十几个部门人少的经理已经反馈,经过一次次打听,暂时没有找到李海勇这个人。 另外二十几个经理手下至少三四千人,一层层打通,最快还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蒋凡相信自己的判断,井思雅已经挂了电话,他的大哥大还放在耳边,心里还在猜测李秋菊骗师父千里迢迢前来的目的。 李酒罐还是不愿意相信李秋菊会骗他,就想急于找到李海勇,把事情搞清楚,看到蒋凡还在发愣,焦急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蒋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再次拿起信封,仔细看了一遍,忽然发现新的线索。 李海勇寄回家乡的这个信封,上面是标注有昊成鞋厂厂址和电话的内部信封,这样的信封一般是用于邮寄商业信件。 虽然一个信封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工厂对于这样的小事管理也比较严格,只有管理人员,才能享受这样的福利。 另外有一种可能,寄信的人与工厂的管理有些关系,但是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工厂发现,管理会收到连带,一般人不会为了一个信封冒这样的险。 蒋凡看了几遍,想到李海勇如果是干部,井思雅找到经理一层,应该就有眉目,自己第一次联系井思雅已经过去几个小时,还没有消息,他开始怀疑李海勇是用假身份证进的厂。 第675章 李酒罐左右为难 想到这里,蒋凡对李酒罐道:“你有师兄的照片吗?” 李酒罐看到蒋凡神情如此严肃,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啊。信封是你阿姨转寄给我的,我已经快七八年没见过他们母子,哪来照片?” 蒋凡犹豫了好久,说起了这里治安队的行事作风,以及自己和汪文羽被抓进治安队后,与一群治安仔混战中,有一个治安仔身手十分敏捷,尤其是腿法与自己同出一路,自己还以此受伤的往事。 李酒罐听到蒋凡肋骨断裂过,掀开他的上衣,想帮他检查一下恢复情况,却看到一道很长的刀疤,厉声道:“你不是说骨裂吗?身上这道刀疤又是这么回事?” 蒋凡听到李酒罐严厉的声音中带有哽咽,知道他是心痛自己,如果说出这道刀疤是给陈安龙做跟班留下的,李酒罐就是不伤心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向大门瞅了一眼,幻想着汪文羽能及时出现替自己解围。 李酒罐看到蒋凡犹豫的神情,质问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情,才这么慌张?” 蒋凡听到李酒罐质问的声音中充满着忐忑,迂回道:“老头:我不是慌张,是在想应该怎么这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但是你的内心肯定充满着忐忑,是不是担心我会让你失望。” 李酒罐没有急于回答蒋凡的话,而是穿上衣服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顺手拿起蒋凡放在茶几上的烟,正想抽出一支。 他不知道这种烟的价钱,只是看到十分精美,外上还有一层保护用的胶纸,判断这样的烟价格很贵,他把烟包放回茶几上,然后从自己上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飞雁烟。 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噘了几口,才对跟随他来到客厅里的蒋凡道:“我在家乡虽然有几个亲戚,但是他们都鄙视我与秋菊的事,已经断了联系多年。 在我心里,就你和她们母子俩这三个亲人,现在与她们母子很难见面,就只有你这个亲人想见还能见上,我害怕失去。 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更不能用家传武学恃强凌弱,这是我父亲也是你师爷留下的祖训,这一点是肯定不能违背。 对于你的人品我还有点信心,他是从小失去父爱,秋菊要生存陪伴他的时间也不多,所以性格比较孤僻。 我发现他为人处世比较自私后,也后悔传授他武艺,可那时他已经快成年,我也不能把他废了,只希望他以后能慢慢改变。 如果你没有看错,在治安队里袭击你的应该是你师兄,我们祖辈是开镖局的,家传绝学从不外传,除了你们师兄弟,我也没有其他徒弟。 刚才你说秋菊骗我,我还不敢相信,当你提到这件事情,我就相信了。 海勇那小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利用自己的母亲,当年不准我和秋菊在一起,除了我与她同根同源差了辈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是想自己母亲嫁给隔壁村刚丧妻的村长。 这件事情秋菊当年没有告诉,还是你给我寄钱以后,我想到秋菊来了,那小子未必会孝顺她,每月才拿出一百给她,希望她存起来老有依靠。 秋菊也是过于不去,才说出当年的事,她是一个好女人,即便做错了什么,看在我面子上,你都别去怪罪她,毕竟她是一个母亲” 李酒罐点烟的时候,蒋凡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就知道他内心十分复杂。 现在看到李酒罐脸上已经有了眼泪,说话声也开始断断续续,蒋凡再也不忍心听下去,赶紧拉住他的手道:“老头,以前我就说过,你不准我叫师父,我就做你儿子,无论生活怎么改变,这样的身份不会改,我们父子之间不存在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你的想法我肯定尊重。” 李酒罐趴在蒋凡肩上,点头道:“你别去做丧良心的事情,不然我会更伤心。” 师徒俩抱在一起脸上都充盈着眼泪,汪文羽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蒋凡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到汪文羽,擦干眼泪才接起电话。 汪文羽在电话里告诉蒋凡,龙柏在东莞的几家工厂今天没有货物上船。 蒋凡疑惑道:“唐俊不是告诉庞家翠,龙柏今天有货物上船,而且也是发往欧洲吗?” 汪文羽轻蔑地笑了笑道:“唐俊耍了心机,知道龙柏在大陆的所有工厂是联合在一起报关,差不多每天都货物上船。 他这么说就是想到,只要龙柏的损失不大,彭亮都会给你面子。 彭亮是愿意给面子可是损失不小,我觉得这样办事不妥,所以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想法。” 蒋凡考虑了一下,还是不忍心俊龙就这样倒闭,他没有急于回答汪文羽的话,而是对李酒罐道:“老头,我要出去办点事情,你要和我一起,不然我就不去了。” 汪文羽插嘴道:“你这花花肠子对谁都耍心眼,连老头都敢骗,赶紧把电话给他,我给他说。” 彭亮得知蒋凡和李酒罐要一起来,赶紧带着刘晓丽和汪文羽一起来到厂门口迎接。 李酒罐看到穿西装打领带的彭亮热情地向他伸出手,赶紧把十分干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后伸出去握住。 蒋凡为了缓解李酒罐紧张的情绪,那彭亮开涮道:“这么热的天气,你穿这么厚不说,还把脖子上的绳子捆上,不怕热出痱子,晓丽会嫌” 说完这里,才想起李酒罐的传统观念,如果知道刘晓丽和彭亮的关系,会对她俩产生反感,赶紧捂住了嘴。 汪文羽听到晓丽两个字,就知道蒋凡的贱嘴可能惹事,刚想阻止看到蒋凡已经住口,白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道:“既然你都知道天气热,还让老头一直站在太阳坝里,赶紧去彭总办公室享受一下空调啊!” 五人来到办公室,彭亮一定把三人座的正位沙发留给李酒罐坐,小两口坐在李酒罐两边。 刘晓丽已经想到蒋凡能及时守住贱嘴,肯定是李酒罐的传统思想,她重新泡上一壶新茶,没有回到彭亮身边,而是独自坐在远离彭亮的单人沙发上。 第676章 有些交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李酒罐第一次走进这么奢华的办公室,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那豪华的装饰和高档的办公设备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彭亮看到李酒罐这般模样,赶紧说道:“李叔,我与阿凡、文羽是特别好的朋友,你是她们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过于客气她们会怪罪我哦。” 李酒罐勉强地笑了一下,起身道:“这小子野惯了,不懂礼貌,你别介意。你们聊你们的事情,我出外面抽支烟。”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自在,仿佛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他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待着。 汪文羽拉住李酒罐,翘起小嘴道:“老头,你老就是最大的事情,彭亮自己也抽烟,你可以在这里抽,在这样拘束客气,我就不理你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调皮,试图让李酒罐放松下来。 蒋凡知道李酒罐去外面,是担心自己掏出那包皱巴巴的飞雁烟给自己丢面子,掏出给他点上后,安慰道:“我们本身就贫穷人家,抽什么烟穿什么衣服,都是我们的自由,你不用过于拘束。”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坦然和真诚,希望李酒罐能够放下心中的顾虑。 安抚李酒罐就耽误了十来分钟,他才进入正题,向彭亮问起如果让俊龙上船,龙柏的损失。 彭亮直言道:“今天要上船的这批货是惠州工厂产生的,我们与商家关系不错,耽误两三天经济损失肯定比俊龙小,最大问题还是信用问题。” 他的表情严肃,他深知信用在商业中的重要性。 蒋凡接茬道:“不可以一批批货慢慢延后吗?这样会不会规避这个问题。”蒋凡皱着眉头,思考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彭亮笑着正想接话,汪文羽已经抢先道:“亏你想得出来,耽误一批货只损害一次信用,你这馊主意是让彭总损失几次信用。”汪文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她觉得蒋凡的想法太简单了。 李酒罐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蒋凡和彭亮聊的什么,一个劲地抽烟缓解没有见识的尴尬。 他默默地坐在一旁,心中感慨着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差距。 刘晓丽看到李酒罐在这里如坐针毡,贴心道:“李叔:她们聊什么,你坐着也无聊,我带你到工厂里转转。”刘晓丽的笑容温暖而亲切,她希望能让李酒罐感到舒适一些。 李酒罐和刘晓丽走后,蒋凡说话也少了许多顾虑,直言道:“一码归一码,信用问题算我欠你的人情,经济损失需要唐俊自己承担,如果你同意,我现在给他电话。” 他的眼神坚定,知道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彭亮摇头道:“信用都损失了,何必在乎一点银子,但是事情必须让唐俊知道,不然他会认为我们应该帮他。一周前方伟给我电话说起过这张订单,他是怀疑詹昊成从中作梗,可能是想拿下俊龙。” 彭亮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而引发更多的矛盾。 蒋凡还不知道肖雨欣已经见过方伟,并且拒绝了股份的事情。听到方伟这个名字,他脸色就阴沉下来,说道:“我们俩怎么都好说,但是我不会去欠那个杂种的人情。”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方伟的厌恶,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彭亮又不好说出自己帮过方伟的事情,于是岔开话题道:“我不是要让你欠人情。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只是让你提醒唐俊以后小心点。 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别急于收回俊龙的股份,否则可能引起詹昊成更大的不满。事情我已经答应,什么时候打电话是你的事情,李叔好不容易来到东莞,我这么也要尽下地主之谊,要不还是去辉哥的餐厅。” 彭亮试图缓解气氛,同时也为李酒罐的到来表示欢迎。 汪文羽赶紧插嘴道:“老头一直生活在底层,太高规格的接待,反而让他不自在,如果你和晓丽不嫌弃,我们一起去白沙的饺子馆。” 她的考虑十分周到,知道李酒罐的性格,不想让他感到不适应。 蒋凡听到饺子馆,犹豫了一下,对彭亮道:“彭总:你这里准备有五粮液吗?”蒋凡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些计划。 彭亮点头道:“工厂里随时可能接待合作商家,什么酒都有,今天不和五粮液,等会我让晓丽找两个普通的酒瓶子,把路易十三换个,也让你师父尝尝洋酒。”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希望能给李酒罐一个惊喜。 蒋凡解释道:“老头心里,二锅头就是最好的酒,肯定喝不惯那洋玩意儿,我要一瓶五粮液是想请唐俊,以前欠他半瓶酒的人情,一直拖着都快忘记,现在也到该还的时候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还酒是假,这样做完全是对过往做一个了断。 他先联系了郝梦,让她转告庞家翠事情已经处理,但是自己想亲自给彭亮电话。 庞家翠只想帮到俊龙,根本没有挣表现的想法。 唐俊接到蒋凡的电话,得知彭亮同意让他的货物先上船,赶紧来到饺子馆,看到蒋凡和彭亮都没有到,大方地让后厨的梁红玉把饺子馆的所有大菜都来一份。 梁红玉礼貌地招呼他坐下后,拒绝道:“刚才我弟弟已经点好菜了,就不用唐老板操心。” 唐俊疑惑道:“他不是没有到吗?怎么点菜的?” 梁红玉接茬道:“他联系我们,都是打隔壁那家士多店的电话。”梁红玉的语气平静,她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蒋凡和彭亮等人没一会儿就到了。汪文羽先挽住李酒罐走进店里,给饺子馆几个女性介绍了李酒罐的身份。 梁红玉要忙着做菜,几个小丫头得知李酒罐是蒋凡的师父,也跟着汪文羽一样称呼他为老头。 李酒罐在几个小丫头的热情招呼下,神情也自然了许多。 唐俊看到土里土气的李酒罐是蒋凡的师父,本想上前招呼一声,可是看到汪文羽没有理睬自己,也没好意思向前凑。 他起身先给彭亮打了声招呼,表示了感谢,接茬对蒋凡道:“这一次也要谢谢你帮了大忙。” 第677章 再次合作 蒋凡勉强地笑了笑,含有深意道:“这个彭总的人情,我真没帮什么忙。但是我记得在这里欠你半瓶五粮液,今天既然遇上,我就应该把这个人情还了。 还有件事情,彭总让我转告你,俊龙这张订单可能是詹昊成从中作梗,我对这行还不熟悉,也就不知道他能怎么作梗。 如果你相信,就好好琢磨一下这事,彭总是想当无名英雄,所以让我转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已经不想与唐俊有过多的牵扯。 唐俊没有听出蒋凡话里有话,只想着詹昊成背后捣鬼的事,皱起眉头考虑了很久道:“这次报关是我亲自跑的,也看了码头上的排货单,的确是出海的船全部装满了啊!”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詹昊成为什么要这样做。 彭亮看到唐俊还不相信的话,插嘴提醒道:“据我所知,近一周昊成根本没有完成的订单,根本不会有货物上船。你去东莞的台商会可以打听到,昊成这几天都有报关,天天还有货物上船,其中的猫腻就需要你自己去求证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严肃,希望唐俊能够重视这件事情。 唐俊听到这话,才想起今天自己求助詹昊成,他说昊成的货物时间也比较紧张,愤愤不平道:“俊龙近段时间一直在加工昊成的订单,就接了这么一张外单,他就想要断我后路,难道真想把我逼死吗?”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此时,饺子馆里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蒋凡默默地坐在一旁,心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汪文羽则在照顾着李酒罐,让他感到舒适一些。 彭亮想到蒋凡一直放不下俊龙,送佛送上天,看到他就这么焦虑,试图安慰他道:“唐老板,先别着急,目前这道难关已经过去,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唐俊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詹昊成一直想拿下俊龙,这次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解决了眼下的困难,但是得知是詹昊成在背后搞鬼,唐俊心里充满中忐忑,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蒋凡看了唐俊一眼道:“你先去台商会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彭总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唐俊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去。”说完起身准备离开饺子馆。 彭亮说道:“唐老板,等一下,你还不是台商会的人,很难打听到想要的信息。让晓丽陪你一起去,她对台商会比较熟悉,可以帮你打听消息。” 他的考虑十分周到,希望能够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他知道唐俊是野心很大,但是没有詹昊成那样的心机和狡诈。 唐俊感激地看了彭亮一眼道:“谢谢彭总。”然后和刘晓丽一起离开了饺子馆。 饺子馆里只剩下蒋凡、汪文羽和李酒罐。 汪文羽看着蒋凡,疑惑道:“俊龙出点事情,你就这样忐忑不安,真的要和唐俊划清界限吗?” 蒋凡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只是不想俊龙倒闭罢了。” 李酒罐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感慨万千。 他虽然不知道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但是看到蒋凡成熟得这么快,确信他经历了很多事情,也理解他的决定道:“凡儿,你自己决定就好。只要你觉得对,就去做。” 蒋凡听到李酒罐的话语中充满了支持和信任,看着李酒罐,心中感到一阵温暖,点头道:“老头,谢谢你。” 这时,黄桂花把一道道菜肴端上了桌。 汪文羽说道:“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吃饭,这些菜可都是红玉姐精心准备的呢。”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试图缓解气氛。 蒋凡和李酒罐也被汪文羽的情绪所感染,他们开始品尝起饺子馆的美食,虽然心中还有着许多烦恼,但在这一刻,他们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温馨。 而此时,唐俊和刘晓丽来到了台商会。 台商会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刘晓丽带着唐俊找到了一些熟悉的人,打听关于昊成公司的情况。 经过一番询问,他们得知彭亮所说的都是真的,昊成公司这几天确实有报关,而且天天有货物上船,但是这些货物的来源却有些可疑。 唐俊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知道,詹昊成肯定是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来排挤他,这一刻他忘了过往的恩怨,深信蒋凡不会害他,决定回去找蒋凡和彭亮商量对策。 当唐俊和刘晓丽回到饺子馆时,大家已经吃完了饭,看到唐俊的脸色不好,就知道事情不妙。 唐俊说道:“彭总说的都是真的,詹昊成是在背后搞鬼,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蒋凡和彭亮能够给他一些建议。 彭亮思考了一会儿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詹昊成想拿下俊龙,我们就必须想办法应对。 首先,我们要收集证据,证明詹昊成的不正当行为,然后可以向台商会来处理这件事情。 虽然詹昊成在台商会有不菲的能量,但是嫉妒他的人也不少,这是目前唯一能解决的办法。” 蒋凡点了点头道:“我同意彭亮的说法,我们不能让詹昊成得逞。 但是,收集证据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和精力。我们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他的眼神中充满中坚定,无论是为了俊龙,还是自己,都和詹昊成抗争到底。 唐俊听了他们的话,心中感到一丝希望道:“好,我会配合你们,我们一定要让詹昊成付出代价。” 此时,他才深刻领悟到,正是自己自以为是,已经让俊龙大伤元气。 做出决定,彭亮动用自己的关系,开始了收集詹昊成的商业证据的行动,蒋凡也没有放松对詹昊成与他背后人物的跟踪。 唐俊虚与委蛇,密切关注着詹昊成的一举一动,防止他再有什么阴谋诡计。 在这个过程中,蒋凡、彭亮、唐俊和刘晓丽等人逐渐恢复了一定的友谊。 第678章 一群失眠的人 井思雅向各个部门的经理寻求帮助,然而却未能找到李海勇。 她又不禁想到李海勇或许已经辞职,于是自掏腰包邀请人事部的同事享用了一顿饭,可在离职人员花名册中依旧没有发现李海勇的名字。 李酒罐目睹蒋凡动用了众多关系,却依旧未能找到李海勇,心中开始惴惴不安。 他不想让蒋凡小两口察觉自己情绪低落,所以每天清晨便前往饺子馆,尽可能减少与小两口碰面的机会。 蒋凡又何尝不了解师父的心情,在配合唐俊收集詹昊成的商业证据,以防范康生和诚哥等人给自己使绊子的同时,还需思考如何才能找到李海勇,每天身心都处于紧张状态,进而开始出现失眠症状。 他未曾想到,自佛山归来以后,与他一样饱受失眠困扰的人不在少数。 首先是李海勇,当得知李酒罐已经来到东莞,他觉得计划很快就能实施,然而等了两天后,内心便开始焦躁不安。 第三天清晨,他又如往常一样早早起身,来到厂大门的值班室坐下,眼睛凝视着厂门外,心中暗自思忖:“那个老家伙已经来到东莞,为何不来找我呢?” 这两天,康生一直郁郁寡欢,可事关职位的烦恼又不能向他人倾诉,以免身边的人背叛自己,只是每天都要詹昊成陪着他去“意难忘”买醉。 詹昊成被康生弄得苦不堪言,就连享受美色的心情都荡然无存。 昨夜,他又陪伴康生到半夜,刚回到宿舍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就接到康生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去泰安公寓有急事商议。 他匆忙下楼,正好看到李海勇坐在厂门口发呆,远远地招呼道:“你这两天做什么都没精打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海勇赶紧捂住肚子站起身来说道:“詹老板,这两天胃不舒服,本以为拖两天就会自然好转,可今天疼痛更加厉害了。我准备去医院看看,想跟您请个假,又怕打扰您休息,所以在这里等您。如果您要出去办事,我可以坚持一下,先陪您去了之后再去医院。” 由于还未确定自己的计划能否实施,他仍旧不想丢掉现在的肥差。 詹昊成摆手道:“身体要紧,既然不舒服,就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今天就不用陪我了。” 平日里外出,詹昊成都会带着李海勇,包括陪着康生去“意难忘”买醉,唯独去泰安公寓商议事情时,不会带着他。 李海勇为了圆谎,只得乘坐一辆摩的离开了昊成鞋厂,可又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他已经向诚哥夸下海口,事情却还未办成,也不好意思联系诚哥,最后来到三屯市场边的一家早餐店。 正值早餐时间,店里生意兴隆,他站在店外排队等候。 昊成鞋厂的一个保安正在店里吃饭,看到詹昊成身边的这位红人,礼貌地招呼道:“强哥好。” 李海勇听到这话,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呢?” 谎言过多,自己都难以分辨真假,李海勇自从来到东莞,就使用了“阿强”这个化名,都快把自己的真名给忘记了。 他开始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让李酒罐和蒋凡知道自己在昊成鞋厂,忽然看到海涛带着两个马仔朝这家店走来。 平日里,詹昊成上班的时候,就是李海勇的自由时间,他没事就喜欢在三屯闲逛,有时还喜欢赌上几把,结识了三屯村里的一些江湖人士,其中就包括海涛。 当得知海涛是井思雅的表哥后,李海勇就经常光顾海涛开在这里的麻将馆,想要加深两人的关系,以便日后有合作捞钱的机会。 还没等海涛走近,他就已经掏出香烟迎上前去说道:“涛哥,现在还没休息,是不是玩了通宵麻将。” 海涛接过香烟说道:“这两天要帮炳哥收点账,哪有心情打麻将哦,今天没有跟你老板出去?要不要去我麻将馆玩几把。” 海涛的麻将馆主要面向混混,也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李海勇犹豫了一下,揽住海涛的肩膀走到僻静处,说道:“涛哥,能不能帮我办件事情?事成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海涛对李海勇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知道他是詹昊成的保镖,有些身手,疑惑地问道:“不会是找我帮你打架。” 李海勇摇头道:“打架这样的小事,我肯定不敢麻烦你。听麻将馆的兄弟说,你和蒋凡有些交情是吗?” 海涛只是跟随井思雅一起,和蒋凡吃过一顿饭。 随着蒋凡在厚街逐渐声名鹊起,海涛就把那顿不愉快的饭局,吹嘘成与蒋凡的关系十分亲近。 听到李海勇打听蒋凡,海涛警惕地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李海勇直言道:“我是蒋凡的师兄,可是不方便直接去相认,看你为人仗义,所以才找到你,这事你千万别外传哦。” 海涛疑惑道:“既然不方便直接认,我又能帮什么忙?” 李海勇犹豫了一下,借口道:“师弟已经成为老板,而我这个师兄还是一个打工者,直接去相认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想委婉一点。” 海涛追问道:“怎么委婉?” 李海勇接着说道:“很简单,你只需要安排一个马仔去白沙村的雨欣水果店,就说李海勇在昊成鞋厂上班,事成以后,我愿意给一千块作为酬劳。” 以前,海涛作为大头炳身边亲近的马仔,还看不上这千儿八百。 现在他失宠了,带着十几个不离不弃的兄弟仅靠一个麻将馆维持生计,偶尔帮大头炳跑腿也拿不到多少钱,日子过得也不如意。 听到一千块,海涛也动了心,可想起井思雅的提醒,果断拒绝道:“有关那位大爷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你还是另外找人。” 他知道哥哥去世,井思雅的痛苦不比自己轻,还为了自己沦为了康生的女人,心中十分愧疚,无论多么艰难,他都不会找井思雅开口要钱。 李海勇看到海涛如此谨慎,接着说道:“要不这样,你也不用安排人去,只需找一个嘴严的兄弟打个电话,事成以后我还是给一千,但这事需要保密,千万别让我老板知道。” 海涛迂回地说道:“我先考虑一下,下午来麻将馆,我给你一个准信。” 他虽然动心却没有急于答应,还是考虑到这么简单的事情,随便找个人就可以办到,李海勇为何要找自己。 身后少了江湖大佬撑腰,李海勇也担心落入圈套,准备去找井思雅商量一下。 李海勇听到海涛已经松口,约定道:“下午一点,我准时去找你哦。” 第679章 谎言过多,自己都难以分辨真假 两个人分开后,海涛立刻打电话给井思雅,毫无隐瞒地把李海勇的原话告知了井思雅。 井思雅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寻找的人就在昊成鞋厂,而且每天都能碰面。 听到海涛说李海勇是蒋凡的师兄,井思雅不敢大意,马上打电话通知了蒋凡。 李酒罐来了之后,蒋凡再也没去市里汪文羽的宿舍,让李酒罐住在自己的卧室,他则每天睡客厅的沙发。 汪文羽再忙也会回白沙住,不过住在蒋平的卧室。 平时随时随地都喜欢腻歪的小两口,如今不但分床睡,而且当李酒罐在身边时,哪怕是简单的暧昧举动都像做贼一样,就是不想让李酒罐触景生情。 蒋凡近段时间一直失眠,井思雅的电话刚响第一声,他就醒了。 得知詹昊成的跟班原来是自己师兄后,蒋凡马上想起李海勇还用“阿强”这个化名在白沙做治安员时,自己多次发现他路过水果店时都会向店里瞅几眼。 结合帮唐俊和古秋巧处理私情这件事,李海勇拿到唐俊给的九千元封口费,离开前还嚣张地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那时蒋凡还以为他是想打肖雨欣的主意,现在可以确定,他不是关注肖雨欣,而是在关注自己,这也证明李海勇早就知道自己是他师弟。 不用李酒罐评价李海勇的人品,蒋凡从处理唐俊和古秋巧的隐私这件事上,就可以确定自己的师兄不但没有诚信可言,而且还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他挂断与井思雅的电话后,并没有急于叫醒房间里的李酒罐,而是在思考李海勇以前不愿意与自己相认,现在却把李酒罐骗来,还舍得花一千元请人打电话,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 汪文羽早已经起床,独自出去吃完早餐,准备直接去市里上班。又想到蒋凡这两天睡眠不好,可能照顾不好李酒罐,于是赶紧买了些豆浆油条拿回来,以便师徒俩醒来后可以吃。 打开房门看到蒋凡已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每天都这么失眠,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蒋凡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拉着汪文羽的衣袖走出出租屋,才轻声说道:“师兄一直在我身边,而且还知道我是他师弟,可是一直不愿意相认。现在又把老头骗来东莞,可能是想针对我。” 同时,他还把井思雅的电话内容告诉了汪文羽。 汪文羽没有与詹昊成有过什么接触,对詹昊成身边的跟班也没有印象。 听到蒋凡这么说,她想了一下,说道:“现在猜测反而容易干扰自己的思维,还是见面以后再说。” 蒋凡摇头道:“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不想让老头知道这件事。” 汪文羽反对道:“无论你师兄想耍什么心机,都必须让老头知道,否则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老头的误会。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老头知道过于残酷的现实,可他是为这件事情专程而来,就不可能绕开他。” 蒋凡也知道汪文羽说得有道理,可他不想让李酒罐为难。权衡之后,他说道:“李海勇是詹昊成的人,我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要不我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还是让李海勇主动来相认,这样我至少有回旋的余地。” 汪文羽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我不能再耽搁时间,否则又要迟到了。 这事你可以找井思雅商量一下,她和师兄同在一家工厂,应该比较熟悉,可能给你更合理的建议。无论你怎么决定,都要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汪文羽匆匆走后,蒋凡没有急于联系井思雅,而是来到和田的农批市场。 汪小青没有听从蒋凡的建议去虎门市场上班,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和田市场。 蒋凡因为这件事每天都提心吊胆,可是又拿她没办法,只得给市场增派了几个兄弟。 他走进汪小青的办公室,看到她背身对着大门,撅着屁股蹲在地上,从保险柜里把一捆捆用橡皮筋扎好的百元大钞放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 自从上一次在热带雨林有过一次不浅的暧昧之后,再次单独相处,蒋凡虽然有很重的心事,但是看到汪小青性感的臀部,眼神还是有些呆滞。 汪小青装好钱后起身,背身和蒋凡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她还惊了一下。转身看到是蒋凡,拍着胸口埋怨道:“你怎么像个小偷似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难道不知道吗?” 以前,她不习惯扣职业衬衫上面两颗纽扣,自从感觉到蒋凡的心态有了变化,她每天上班都会把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不只是为了以防走光,也是为了从这些小细节上约束自己。 蒋凡看到她领口上的纽扣也扣着,关心地问道:“你扣得这么严实不热吗?” 汪小青随口说道:“你以前不是埋怨我不扣吗?现在怎么出尔反尔了?如果不扣得严实,难道让别的男人看到我里面的内容?” 虽然她极力约束自己,但是心里还是难以放下蒋凡这个撩动了自己春心的男人,言语中自然就流露出一些亲昵。 蒋凡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最上面一颗不用扣,不会走光。你拿这么多钱,市场有什么投入吗?” 汪小青看到蒋凡不敢回应自己的亲昵,淡笑了一下,说道:“这里本是经营成熟的市场,根本不需要投入。现在每家店铺的租金都是同一天收,这样会减少许多工作量,我准备把昨天收来的租金存进银行。” 蒋凡想到办公室随时有人进进出出,说话也不方便,接着说道:“我去给你当保镖,等存完钱后,犒劳你喝杯咖啡。” 汪小青听到喝咖啡,又想起蒋凡在热带雨林解自己扣子的事情,愣了一下,还是带有深意地说道:“哪里喝?还是热带雨林吗?” 蒋凡尴尬地说道:“地点你选,这总行了。” 汪小青既希望重温旧梦,同时也想约束自己,在矛盾中想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道:“昨天已经收完租金,今天可以轻松一天。你先陪我去银行存钱,再商量去哪里喝咖啡。” 市场里的公款,都存在位于东风路上的发展银行,距离银行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是名典咖啡。 第680章 蒋凡与汪小青的纠葛与思考 汪小青在存钱之际,为去哪里喝咖啡而陷入纠结。 她既担忧会惹出麻烦,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单独相处契机。 存完钱后,她依旧踌躇不定,走出银行来到街道上时,瞧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正挽着一位五十多岁、操着本地普通话的老头。 老头毫不顾忌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指着自己的面庞,色眯眯地对女孩说道:“光挽着可不行,现在亲我一口,如果听话,我以后定不会亏待你。” 女孩如闪电般在老头脸上亲了一下,脸色微微泛红。 汪小青白了不远处的老头一眼,自言自语道:“真是恬不知耻,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既未选择附近的名典咖啡厅,也没有再询问蒋凡的意见,而是径直朝着几百米开外的热带雨林走去。 她心里清楚,这样的事情自己无权干涉,而她那看似自言自语的话语,实则是说给蒋凡听的。 蒋凡看出汪小青要去热带雨林,也明白她这句话是针对自己,然而,他不敢得罪汪小青,只得悄悄翻了几下白眼,暗自嘀咕道:“口是心非。” 他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已如小鹿乱撞,想到进入热带雨林后,即便不能有暧昧举动,能挨在一起坐着闻闻汪小青身上的香水味,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心中虽有了悸动,但他不敢主动,于是再次使出惯用的伎俩,故意落后一小步,让汪小青来决定坐什么位置。 人往往喜欢给自己不合理的欲望找借口。 汪小青最终选择来到热带雨林,是受到了先前那个女孩的启发。 她觉得自己和蒋凡只是偶尔有些暧昧,总比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老色鬼在大街上毫无顾忌地暧昧要好得多。 虽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但她还是不想过于放纵自己,既没有选择树洞卡座,也没有选择雨林卡座,而是来到了大众聚集的散座区域。 同样是大众场所,她没有选择名典咖啡厅,只是因为觉得与蒋凡产生过暧昧的这个地方更为亲切。 蒋凡看到汪小青选择了这样的地方,心中既有些遗憾,又感到些许放松。 他想到坐在这里,至少不用经受感官和良知的双重折磨。 由于是大众区域,两人没有紧挨在一起,而是相对而坐。 汪小青给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还要求蒋凡必须和自己喝一样的咖啡。 蒋凡没有拒绝,还为汪小青点了一盘水果拼盘和两份干果。 汪小青看到蒋凡考虑得如此周到,开口说道:“这么着急去市场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现在没有外人,有什么就明说,别再拿出你花花肠子的伎俩。” 蒋凡把井思雅的电话内容告诉汪小青后,接着说道:“我暂时不想让老头知道这件事,可文羽却说不能瞒着他,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建议?” 因为汪文羽的关系,汪小青在北京的时候就认识了李酒罐,两人关系也很不错。 她根据李酒罐几颗花生米就能喝下半斤酒、喝得迷迷糊糊就想睡觉这些特点,还给李酒罐取了另外一个绰号叫“糊涂仙”。 她认真听完蒋凡的陈述,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回应道:“那妮子说得对,这样的事情不能瞒着糊涂仙,但是这与你想等李海勇主动找上门的办法并不冲突,这样还能清楚地测试出李海勇的目的。” 蒋凡接着说道:“你脑子聪明,能不能帮我想想,李海勇这么做,最大的可能目的是什么呢?” 汪小青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道:“贪婪之人如此大费周章地做事,还能有什么目的呢?他把糊涂仙从北京骗来,就是为了加重自己贪婪的筹码。如果想满足他的胃口,肯定不是一点小钱就能打发的,这件事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蒋凡恼怒地说道:“即便他是我的师兄,我也不会让他肆意妄为。” 汪小青瞥了蒋凡一眼,说道:“李海勇又不在这里,你发怒有什么用呢?现在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对,还是想想应该舍弃多少银子,糊涂仙在这里,事情就不会简单。” 她深知蒋凡的性格,一句话就戳中了他的要害。 蒋凡苦笑了一下,说道:“既然你知道我处境艰难,就不能说几句安慰的话吗?现在不只是银子的问题,我更担心老头会难过。” 汪小青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从全方面考虑,这件事也未必是坏事。” 蒋凡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地问道:“我既要损失银子,又要替老头担心,你还说未必是坏事?你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汪小青轻轻打了一下蒋凡的手臂,说道:“没良心,我的事情我会看热闹吗?很多时候需要从多方面去考虑问题。 如果想不出来,就从头开始,先说你愿意损失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糊涂仙,李海勇敢来找你的麻烦吗?他能用糊涂仙这层关系,从你手里套走银子,你可以利用他的贪婪,让糊涂仙不再单身,你说这算不算好事。” 蒋凡听到这么说,脑海开始开窍,延伸想到许多事情,分析道:“李海勇很早就知道我是他师弟,却没有来相认,可以看出他对老头怨恨很深,这次的确是个机会。 他虽然比一般打工者挣得多,但也只是詹昊成的一个跟班,像他那么贪婪的人,以前却没有来找我,可以分析出他把老头骗来的胃口不小。 现在让我疑惑的是,外界许多人都知道,我的摊子虽然铺得大,但都是借贷经营,相信李海勇也了解,他还如此大费周章,肯定不是万儿八千就能满足他的胃口,我怀疑他可能是想打我产业的主意。 他惦记辉凡手袋厂和两个市场,也应该知道,即便我照顾老头的面子,那么大的垫资他肯定无力承担,同时也过不了辉哥那一关。综合这些分析,他应该是想打我游乐城的主意。” 汪小青听到蒋凡的分析,补充道:“即便他想打娱乐城的主意,也应该想到,一个娱乐城看似简单,可是没有一定的背景,肯定不敢接手,我怀疑李海勇背后肯定还有人撑腰,而这个人还不是詹昊成这样的商人,应该是江湖人。” 汪小青的补充,缩小了蒋凡考虑的范围,接着说道:“这个娱乐城以前是大头炳的,如果从我手里接下娱乐城,等于是打大头炳的脸。有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没有与大头炳对抗的势力,参合进这事就会惹火烧身,为李海勇撑腰的可能是诚哥。” 第681章 江湖困局与温情之畔 汪小青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但对与蒋凡有关的事情却有所了解。 听到蒋凡怀疑为李海勇撑腰的人是诚哥,她接过话茬道:“刘哥已经离开几天了,按理说对你心怀不轨之人应该有所行动,可现在却风平浪静,我怀疑他们内部可能出现了问题。” 蒋凡也有这样的疑虑,汪小青的话更是加深了他的这种判断,他点头道:“听井思雅说,康生即使喝得迷迷糊糊,也还顾忌着自己的官位。无论醉生梦死到多晚,都不会在井思雅那里留宿。 近几天,康生一直心事重重,每天都去‘意难忘’买醉。 昨天,他喝到半夜却没有回家,而是住在泰安公寓,没有与井思雅住在一起,应该是住在井思雅楼上那间神秘的房间。 詹昊成这两天一直陪着康生买醉,能与康生这样的人物在酒桌上加深交情,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可以确定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今天清晨天刚亮,詹昊成就急匆匆地去了泰安公寓。直到现在,伍文龙和春耕他们还没有反馈消息,可以确定他现在还没有离开。” 汪小青接着说道:“康生这样的人物肯定是经历过风浪,一般情况不会束手无策。 我怀疑他是官位不稳,才会如此焦虑,你家那位虽然没有官职,但是作为相关部门的上一级单位人员,多少能听到一些风声。晚上你还是问问她,可能会得到一些线索。” 蒋凡看到汪小青神情严肃起来,玩笑道:“文羽是你妹妹,你一口一个‘我家那位’,是不是想和她划清关系啊?” 聊到这里,蒋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他想到自己刚涉足厚街,得罪的人并不多,目前得罪的人当中,除了大头炳,就只有康生、詹昊成和诚哥这三人物。 大头炳让出市场和娱乐城后,近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 康生和詹昊成一直在蒋凡兄弟的跟踪之下,只有辉哥那边负责盯梢诚哥的人,近两天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汪小青发现蒋凡聊着聊着就走神,知道他压力很大,现在跟自己开玩笑,只是不想自己为他担心,接着说道:“很多时候别钻牛角尖,那样会局限自己的思维。 记住我给你的建议,晚上在被窝里问问你家那位。如果真是康生遇到了麻烦,就尽快处理你们师徒三人的问题。 如果不是我猜测的这样,这件事就按照你的想法,等李海勇上门再说。 非常时期,尽量做好防范,别主动去招惹麻烦。 我给你出谋划策,你不会就想用一杯咖啡、两份干果就把我打发了。给我点一份七分熟的新西兰牛排,再加上一份罗宋汤。难得宰你一次,我要多吃一点。” 蒋凡知道汪小青想吃东西是假,现在只是想分散他的精力,让他放空大脑,撇嘴道:“老头来了,我就没地方睡了,每天睡在沙发上,文羽睡在平平的房间。 现在还不到十点,你胃里的早餐还没消化完,就别浪费我兜里的银子了。 反正你今天也没事,中午我们去辉哥的餐厅蹭顿饭,你也顺便听听他那边收集到的消息。” 说完,蒋凡马上联系了辉哥。电话虽然通着,却没人接听。 蒋凡想到辉哥是个夜猫子,这个时间段可能还在睡觉,便准备等会儿再打。 汪小青等他放下电话,故作不满地在蒋凡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抠门,一份牛排都舍不得。” 蒋凡摸了摸刚被捏的手臂,发现已经起了淤青,把手伸到汪小青眼前,不满地说道:“我这是人肉不是牛皮,你下手能不能轻点,都被捏青了。” 汪小青其实并不饿,先前说吃牛排,是想分散蒋凡的精力、缓解他的压力。现在狠狠捏这一下,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小女人的矫情。 她看到蒋凡翘着嘴抗议的样子,开心地说道:“谁叫你抠门,活该。” 蒋凡去辉哥的餐厅蹭吃是假,主要是想知道诚哥这两天的动向。接近中午,辉哥还是没有回电,再次拨打还是无人接听。 蒋凡了解辉哥的习惯,知道他无论玩得多晚,中午前都会醒一次,和场子里负责放水的马仔核对账目,对接其他生意上的工作,安排好这一切。如果疲惫,吃完午饭才去睡个回笼觉;如果精神好就去会所打麻将。 他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打了鸡仔的传呼。 过了十来分钟,鸡仔回电告诉蒋凡,他近两天没有去会所做事,一直在负责跟踪诚哥,现在在度假村背面的山上。 同时还提供了一个消息,虎门的李志雄昨天来过度假村,今天清晨才离开。 蒋凡以前听井思雅提到过这家度假村,当时因为人手不足,没怎么在意。现在听到诚哥与李志雄又勾搭在了一起,心里泛起一阵担忧。 他挂上电话,看着汪小青说道:“不好意思。” 汪小青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就接着说道:“又不是外人,说什么对不起。有事就去忙,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我们担心。等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蒋凡知道汪小青这句“不是外人”,不是指亲属关系,而是一个女人的心动。 看到她故作淡定的眼神中充满着担心,蒋凡感激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起身来到她身边紧紧拥抱了她一下,然后先行离开了“热带雨林”。 汪小青目送蒋凡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自责道:“女人还是别轻易动情。” 蒋凡按照鸡仔提供的地址,来到度假村后面的一处山林里。前方已经没有路了,还是没有见到鸡仔。 他正想再次传呼鸡仔,鸡仔已从一片灌木丛中走了出来,指着山脚下的两栋楼房介绍道:“这是诚哥刚盘下的度假村,前两天才装修好。白天度假村里没什么人,晚上九点以后却热闹非凡。 从外表上判断,前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蒋凡观察到诚哥盘下的这家度假村建在横岗水库的尾端。两栋楼间隔三四十米,中间有一道小桥连接。 前面一栋楼房被围墙包围,里外各有一个停车场,进入里面的停车场有专人把守。 后面一栋建在山崖下,自然形成了天然屏障。只有从前面一栋楼进去,穿过小桥才能到达。 第682章 身边的蹊跷事 鸡仔大致讲述了跟踪到的情况。 蒋凡听说诚哥近几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个度假村,且身边随时跟着几个身材魁梧的马仔,追问道:“晚上来的人带有女伴吗?” 鸡仔摇了摇头道:“来这里的男人都没有女伴,但是度假村里有不少女性,个个姿色出众。下午时段,这些女性还会进行接待礼仪培训。” 蒋凡终于明白诚哥为何要高价盘下这个偏僻的度假村。 他再次观察了周围环境,发现这里与娱乐城的环境颇为相似,都处于山清水秀之地。 不同之处在于,娱乐城有一条仅能容纳一辆车通行的山间小道,这条小道直通山顶,十几年前,那里曾有一个生产队,住着二三十户人家。 东莞富起来后,村民们都搬到了山下,老村由于地方偏僻无法用于出租,以前的老房子都荒废了。 蒋凡曾为探寻诚哥对不怎么挣钱的娱乐城如此上心的原因,步行近半小时去山上查看,当时发现老村的泥巴房子已残垣断壁,根本无法居住,便没再深入思索。 如今看到诚哥高价盘下度假村用于接待权贵,他猜测诚哥真正在乎的并非娱乐城,而是背后那个废弃的老村。 那里荒无人烟,适合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娱乐城又建在三面环山的山坳里,要想去到老村,必须经过娱乐城。 如此一分析,便符合了自己的猜想,李海勇费尽心思想拿下自己的娱乐城,背后就是诚哥在撑腰。 想到这里,蒋凡脑海中浮现出李酒罐忧心忡忡的样子,决定放弃等李海勇找上门的想法,主动出击测试自己的猜测,如果真是自己分析的这样,也好想办法解决。 他意识到,李酒罐来到这里后,自己与李海勇这位还未相认的师兄,已经产生了不可回避的恩怨。 同时,蒋凡还想到鸡仔认识的人物有限,决定晚上再来这里观察一下,看是否有自己认识的人物出现。 蒋凡离开横岗水库时已接近下午两点,再次拨打辉哥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他来到会所,还未走进大门,就从玻璃门上看到麻将厅已满台,但没看到辉哥的身影。 蒋英正为一张麻将桌送完茶水,抬头看到门外的蒋凡,赶紧走到他身边问道:“你看到小凤了吗?她昨天没有来上班,我打了几次传呼,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蒋凡正想找蒋英打听辉哥昨晚是否来过会所,听到她焦急地询问小凤,便确定辉哥没有来会所,心里的不祥预感更加强烈。 不想让蒋英也如此担心,蒋凡故作轻松道:“可能是有事,没准一会儿就来了。” 害怕蒋英看出自己心事重重,她没有在会所久留,走到楼下又拨了一次辉哥的电话,无人接听后,又打了月月的传呼,依旧没有消息。 一个小时后,蒋凡的大哥大响起,接通后听到辉哥颓伤的声音道:“我在威远炮台的海边,如果你要来就一个人来。”没等蒋凡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蒋凡赶紧前往威远炮台,沿着海岸线找了好长一段,才看到辉哥坐在一块礁石上,望着大海发呆。 辉哥手里没有彰显身份的大哥大,而是拿着一个摩托罗拉中文传呼机。 蒋凡记得,这是一个月前月月过生日时,辉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来到辉哥身边坐下,轻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辉哥伤心道:“月月走了,小凤也走了。” 蒋凡惊讶道:“月月知道你和小凤的事情了?” 辉哥点了点头道:“是我粗心大意了,前天晚上,我在小凤那里留宿,随意把车停在了租屋楼下,没想到被月月发现。 当她发现我与小凤的事情后,在楼下站了一夜,当时我还不知道,中午准备回她的租屋睡个回笼觉,才看到她留下的离别信。 小凤知道月月离开,感觉无颜面对,也选择了离开,人已经到了广州,才给我打了电话。” 蒋凡直言道:“前段时间你不是给我说,希望她们能找到自己的归属吗?每个女人的青春都有限,这样离开也好。” 辉哥无奈地摇了摇头,反省道:“目睹到梅朵的成功,我也想像你一样做一个像样的男人。如果是正式分手离开,我会这么伤心吗?她们两个都怀有身孕。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前段时间,月月和邓美娟住在同一栋楼里,阿霞也受到村里人非议。 这么多年来,阿霞一味地为家付出,我已经向她保证尽快处理滥情的事,身边只留月月一个人。 小凤怀孕我是知道,前天晚上在她那里留宿,就是想劝说她与邓美娟一样,打掉孩子,我再给她一笔生活费。 她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会所,也可以选择回家。 月月怀孕我是真不知道,不是她留下的离别信,我还不知道这事。” 蒋凡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过会所,不知道彭亮帮辉哥带来一大批赌客,本是好心,却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 他带来的这些赌客都是台湾商人,其中一个赌客又带来一个叫温敏的女人,不但姿色出众,而且还在澳门做过荷官,一手玩牌的技法让人眼花缭乱,还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会所的三公档一直是男荷官,辉哥也被温敏的技法征服,同时她的姿色也会增添赌档的亮点。 带温敏来的赌客从辉哥的眼神看出了异样,把她当着人情交往的花瓶,主动把她留在了会所。 温敏刚从澳门回来,也想寻找一个依靠。 她的到来,给月月和小凤都带来了危机感,同时想到用怀孕来套牢辉哥。 小凤愿意告诉辉哥自己怀孕,是想避开月月去深圳待一段时间。 月月是担心辉哥不要这个孩子,准备等肚子再大一点,再告诉辉哥。 月月对小凤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不但帮她安排来会所上班,有任何好事都会想到小凤,她可以接受辉哥有其他女人,但是接受不了小凤这位闺蜜的背叛。 温敏成为会所的金字招牌,产生了喧宾夺主的想法,只要月月去会所,她都是横眉竖眼没把月月这个“二姨太”当回事。 月月是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下,选择了离开。 离开前,她不但给辉哥留下了书信,还给小凤留了一封。 小凤那封信是月月亲自塞进她租屋的门缝里,辉哥不知道信的内容。 蒋凡听完辉哥的陈述,感觉有些不合常理。 虽然都位于白沙村,但是小凤的租屋距离会所和商业街都有一段距离,相对比较偏僻,月月在白沙除了小凤,就没有别的同乡。 她也知道自己的姿色容易惹麻烦,没有辉哥或那些马仔陪同,一般不会去陌生的地方。 第683章 辉哥的情感纠葛 月月为何会去到辉哥为小凤租的隐秘爱巢,这一情况已然让蒋凡心中充满了极大的怀疑。 小凤离开的时间点,以及与月月离开的间隔时间上,也是令肖凡困惑不解。 蒋凡与小凤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仅仅从她忽视了月月这份友情,又勾搭辉哥这件事上,便看出了她的贪婪之心。 小凤曾帮过蒋英,对蒋家有恩,蒋凡因心怀感激,起初并未深入思索小凤这个人,如今也不想把她想得太坏,然而有些事情的确经不起仔细推敲。 蒋凡犹豫了许久,铺垫性地问辉哥道:“在你心里,是月月重要还是小凤重要。” 辉哥晃了晃手里月月的传呼机道:“这还用想吗?” 蒋凡直言道:“这个时候,我本不想说些让你伤感的话。 可是刘哥刚走,老头就来到东莞,你身边又发生这一连串事情,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许多话就不得不说。 你刚才的陈述并不完整,可能是觉得许多话说出来会丢面子,应该有所保留。 从你不完整的陈述中分析,我觉得无论是温敏到会所上班,还是小凤的离开,都有些蹊跷,只有月月是伤透了心,才选择了离开。 月月在那么伤心的情况下,离开前还想到给你留下辉凡手袋厂的股权转让协议,就代表她对你真的动了感情。 留下传呼机,代表她已经绝望,不想你还能联系上她。 她是怎么对小凤,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小凤又怎么对她,你我都心知肚明。 小凤有恩于我姐姐,我本不想说她的坏话,但是事关重大,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无论是她怀孕的事,还是月月给她的书信,你也只是听她的一面之词,而没有得到亲自验证。 小凤这个人虽然不能说贪得无厌,至少可以用上爱财如命这个词。 刚拿到会所麻将厅一般的经营权,没有超出这份收入的诱惑,她不会为了愧对一份友情离开东莞,否则也不会做出背叛月月的事。 不出意外,她要么跟了别人,而这个人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要么是收了银子,暂住离开只为圆回自己怀孕的谎言,近期可能会找借口联系你。 至于温敏,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可以从其它方面分析出一些眉目。 东莞虽然繁华,但还是不能与澳门比较。 从内地闯荡闯荡澳门的女性,不但需要姿色,更需要头脑,否则早被男人揉捏得不像人样。 据你所说,温敏姿色不俗,还有花式玩牌的技能,为什么会从澳门那个花花世界,屈尊到你的会所来做一个荷手,你了解吗? 现在是就事论事,有句话说出来不好听,你也别介意。 我怀疑温敏来到会所,应该是受人驱使,而且你们已经滚了被窝,她才敢对月月爱答不理,这才能让月月产生危机感。” 辉哥听完蒋凡的分析,撇了蒋凡一眼,又转头望着大海沉默不语。 蒋凡接茬道:“我是不是戳中了你的痛点?” 辉哥掏出烟包,没像以往那样都会丢一支给蒋凡,而是抽出一支自己点上。 蒋凡看到辉哥一个劲地抽烟,还是没有说话,知道他是在沉思,自个掏出一支烟点上,没有再打搅他的思绪。 一支烟抽完,辉哥才娓娓道来:“我在你与梅朵这段感情上,看到了人性的闪光点,也想收敛自己的放纵做过人样,所以打发走了邓美娟。 可是男人对美色的渴求,如同吸食了鸦片一般让人欲罢不能,真不是说改就能改。 实话说,我和邓美娟没有什么深厚感情,但是她离开这段时间,有时我会想她,这种思念不是感情,而是她在床上极力迎合我,让我找到了大男子主义的存在感。 先前有些话我没有告诉你,不是不信任,而是难以启齿。 我和温敏确实有了亲密关系,而且还是小凤制造了第一次机会,当时只是觉得凑巧,现在听你分析下来,我才恍然大悟。” 辉哥详细说起温敏到会所后发生的事情。 温敏是陈生带去会所的,两人到了赌档直言要坐门头,任何赌档都喜欢坐门口的豪客,辉哥以为陈生只是想巴结自己,没有多想。 赌到中途,温敏借着一个切牌的机会,露了一手扑克拉花和单手飞牌,娇媚的姿色加上行云流水的动作震惊全场。 当时辉哥坐在彭亮身边看赌,温敏露出这一手后,他的眼光时不时地瞅向温敏。 那天晚上,彭亮和刘晓丽赌到一点多就离开了会所,陈生和温敏却玩到三公收档,辉哥看出两人是故意留下,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前离开。 陈生大方地留下了温敏,当时辉哥只是想让温敏做荷手,并没有其他想法,还让月月跑腿,在会所附近给温敏租了一套一居室的住房。 月月虽然在辉凡厂里没有任何职位,但是工厂投产以后,她就跟在王苗苗身边学习管理知识。 温敏上班以后,吸引来大批赌客,辉哥心里除了欣赏还产生了骚动,只是想到要约束自己的纵情,一直隐忍着没有表示。 一天晚上,辉凡加班赶货,月月没有回白沙。 三公档下班,小凤拖沓到蒋英和其他服务员都离开了会所,才要求辉哥陪自己去吃宵夜,他还以为是小凤想与自己亲热。 平时,两人一起吃宵夜都十分谨慎,生怕传出风声让月月知道,那天晚上,小凤却选择了温敏租房楼下的一间大排档,温敏也在店里。 月月为温敏租房的时候,就考虑到温敏的姿色,虽然租的位置没有商业街那么热闹,但也属于人流量很大的区域。 吃饭途中,小凤说自己闹肚子上了几次洗手间,宵夜还没有吃完,就提前离开了大排档。 小凤刚走,温敏就大胆起来,不但暗送秋波,身体都快扑到辉哥怀里了。 宵夜结束,温敏假借酒意走路踉踉跄跄,要求辉哥送她上楼。 辉哥也知道送上楼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是早对温敏产生了色心,心里就难以自持,上楼以后没有过多的言语勾对,很自然地纠缠在了一起。 两人刚有了亲密关系,月月就从温敏看辉哥的眼神中发现了猫腻,还提醒辉哥温敏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希望他自重。 辉哥认为月月是吃醋,并没有对她的话过于上心,还想到自己给了她辉凡的股份,已经足够大方,劝说月月别小家子气,虽然没有明说要她接受温敏,但言下之意就是那个意思。 第684章 纠葛的风云变幻 月月看到古秋巧离开詹昊成和唐俊以后,在繁忙的工作中重焕活力。 她虽有了良好平台欲找回自信,可一想到辉哥与温敏在一起,心中便难以释怀,甚至想用怀孕拴住辉哥的心。 月月在书信中只提及在辉哥与小凤的爱巢楼下站了一夜,心感疲惫,却未言明如何得知他们的住处。 辉哥陈述至此,又掏出一支烟点燃,再度陷入沉思。 蒋凡插话道:“月月在会所无人敢惹,温敏却敢在她面前造次,你知道这事情吗?” 辉哥微微点头道:“我原以为只是女人间的醋意,并未多想。 我回到租屋,看到她留下的股份转让协议和传呼机,才明白她对我的深情。 她很喜欢看海,我们未在一起时,她来威远,我们的初吻就发生在这块礁石上。 如今她已离去,我来到这里,只为回忆过往,却仍未深刻反省自身错误。 你的到来,不但解开了我未曾留意的谜团,还让我再次看清自己的模样,论阅历,我肯定比你丰富,但从人性角度评判,我们兄弟之间已然拉开距离。” 蒋凡苦笑地自嘲道:“人性?你我二人皆不配谈人性,顶多算是保留了些许人性底线,却已快偏离初心轨迹。 即便是罪大恶极之人,最初也渴望做个好人。然而,做好人需经受人心与人性的考验,尤其是贪婪之心,非一般人所能抵御。 当人心背离人性,人便不配再称之为人,真就变成魔了。 我相信你的财富亦有灰色来源,而我如今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以除暴安良为幌子,从卢仔、陈二筒等江湖人手中掠夺而来,说白了,就是贪婪。 你身边女人众多,我呢?来此之前还与一女子在别的地方卿卿我我,未跨越道德界限,并非自身克制,而是迫于外界压力。” 辉哥听闻此言,直言道:“是小青。” 蒋凡一惊,旋即恢复常态,推了辉哥一下道:“瞎想什么呢?她可是我的大姨姐,这话若传出去,就不是纵情这么简单了,那就真成为了万劫不复。” 辉哥冷笑道:“我是不是瞎想,你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她,你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产生现在的矫情吗? 旁观者清,看清别人容易,认识自己难,我与她不多的几次见面,就从她眼里看出了不一样的神情。” 蒋凡瘪嘴道:“自己的烂事都没弄清楚,就别瞎琢磨别人的事。” 与汪小青的纠葛,他对任何人都不敢承认,也不敢继续聊与汪小青有关的话题。 争辩一句后,赶紧转换话题道:“现在不扯闲篇,我们还是想想小凤是如何被人收买,以及真正收买她的人是谁。 目前只能猜测是温敏收买了她,而温敏的收入肯定比不上麻将厅一半的收入,由此可确定温敏背后另有其人。” 辉哥听到这里,刚刚沉淀的心情又涌起怒意,厉声道:“这还不简单,等会儿我直接去会所问她,若不说实话,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蒋凡拉了一下辉哥的衣袖,提醒道:“女人变坏,多少都有男人的影子,你们好歹也有同床的缘分,还是别对她过于绝情。 男女之间这点情事,对于你这样的江湖大佬来说,本就无伤大雅,还可成为炫耀的资本。 对方却费尽心思为之,肯定另有目的,既然有目的,必然留有后手。 我们的对手皆是无利不起早之人,猜出温敏受谁指使并不难,可我怀疑她也只是棋子,未必知晓内幕,现在惊动温敏,还可能打草惊蛇。” 辉哥追问道:“你认为温敏是受谁指使?我或许能想出一些头绪。” 蒋凡笃定道:“青哥,我的猜测有以下两个依据。 其一,内地人去澳门较为麻烦,且有时间限制,若无一定江湖势力,不敢在澳门造次,更别说挖一个姿色出众的荷手。 其二,青哥是台胞,可以自由出入澳门,港澳台的江湖势力相互牵连颇深,彼此之间也多有联系,他是竹联公子哥,要在澳门挖一个女人,那里的江湖人多少会给些面子。 青哥与我们无利益冲突,配合天哥他们做事也未暴露,我们与他没有直接的恩怨情仇。温敏可能受他指使,但做此事的人并非他,而是另有其人。” 辉哥听完,马上想到一个问题,接着说道:“一般人指挥不动青哥那样的人物,只有利益牵扯才能给他动力,而他急于求助的通常是场面上的人物。 我俩虽一起做事,但是我很少涉足厚街的事情。 厚街的人若想对我们动手,应该先拿你开刀,想针对我的明面人物应该在虎门。 我和天哥已然和解,当时吃饭也没有回避外人,与天哥有恩怨的人就可能借此做文章。” 辉哥没有直接说出是谁,但蒋凡知道他所指的应该是李志雄,毕竟在青哥眼里,黎科长的面子分量还是轻了些。 蒋凡想了一下道:“李志雄这两天出现在诚哥刚盘下的度假村,你知道这事吗?” 辉哥点头道:“近段时间,我真被温敏迷得晕头转向,鸡仔每天汇报当天打探到的事情,我都未上心,也就没给你通气。” 蒋凡摇了摇头道:“酒色都容易误事,这就是男人的本色。 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又进一步想到,这件事除了李志雄,也离不开诚哥的影子,毕竟你无心做事,诚哥便少了一个强劲对手。” 两人聊完辉哥的事情,蒋凡又提及李海勇的事情。 辉哥看着他道:“你师父与厚街的娱乐城,只能选择一个,你会如何抉择?” 蒋凡无奈道:“我和老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就是一对父子,这样的感情无法用物质来衡量。 可娱乐城是我们两人的,现在与你说此事,除了商量怎么应对,还想求你一件事。 如果我真要放弃娱乐城,我也没银子给你,只能用人情债代替了。” 蒋凡已然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李酒罐放不下李海勇,就用娱乐城为他们这对师徒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他只求一个结果,那就是李海勇必须同意李秋菊与李酒罐的婚事。 辉哥拍了拍蒋凡的肩膀道:“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拿下那个娱乐城,我也没有出什么力,只是买了一套音响设备,外加几张桌椅板凳,能有多少钱?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把买东西的银子给我就行。” 第685章 情事引发的波澜暗涌 蒋凡感激道:“买东西那点银子我也只能欠着,现在我兜里已经快见底。 若能把李海勇的事情处理下来,我想让老头回一次河北。 他已经离开家乡多年,嘴上从不说什么,心里肯定十分思念那里,以前我就有这想法,只是囊中羞涩,这次我想让他风风光光地回去。 这段时间厚街不太平静,我想让汪小青离开一阵子,正好可以送老头回去,这样就能少些忧虑,若是那姑奶奶出点什么意外,老丈人肯定会找我麻烦。” 以前,蒋凡在任何场所一直称呼汪小青为小青。 辉哥听到他现在称呼汪小青的全名,还故意提及老丈人三个字,这等同于欲盖弥彰,他也知道此事不能轻易开玩笑,笑了一下便没再接茬与汪小青有关的话题。 夜幕降临,蒋凡想到还要去诚哥的度假村打探消息,两人才离开了海边。 辉哥坐进车里,拿起大哥大看了一下,有上百个未接电话,大致翻阅一遍,其中有两个广州来电,他没有回拨任何电话,随手就将大哥大丢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开车向会所驶去。 蒋英看到他,赶紧迎上前道:“老板,小凤没有上班,你也不接电话,真把我吓坏了。” 辉哥心里还惦记着月月,但神情已恢复自然,笑着道:“小凤有事,暂时要离开一阵子。这段时间的收入,算你一个人的。” 蒋英赶紧摆手道:“我回四川那段时间,小凤也没少给我一份。她离开一阵子,我若把她的收入据为己有,这种事肯定不能做。” 对于生活没有过高要求的人,都习惯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问题。 蒋英来到东莞已经大半年,看到不少吃不上饭的人,觉得自己很幸运。所以麻将厅一半的收入,她认为足够多,足够自己和妹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正在这时,温敏走进了会所,蒋英准备去给她冲杯咖啡。 温敏来到会所,辉哥知道她喜欢喝咖啡这个习惯,还专程去名典咖啡厅买来一些上好的咖啡豆和一台粉磨机,叮嘱会所工作人员每天给她冲泡两杯。 时过境迁,辉哥头脑已经清醒过来。正想拉住蒋英别再做这类事情,可马上又想到这样做等于是打草惊蛇,刚准备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对温敏道:“晚上我有事要出去,场子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了。” 他并非真有事,现在前来本想观察一下温敏,可是看到她心里就怒火难平。为了不暴露心事,他准备回月月的租屋躺一会儿。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月月走后,他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只休息了几个小时,一直沉醉在回忆中。 温敏认为月月走了,自己已失去竞争对手,直接挽住辉哥的手臂撒娇道:“昨天你去哪里了嘛,我打了你一夜的电话都没接通。” 辉哥谎称:“电话坏了,刚修好。现在我要赶时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温敏根本不想放辉哥走,紧紧拽住他道:“什么事情还有我重要,我想和你多待一会而,等不能三公开档以后再走嘛。” 以前,温敏虽然不把月月当回事,但也不敢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挽住辉哥撒娇。 会所的人只是怀疑两人有“奸情”,她今天闹出这一出,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想把两人的情事昭告天下。 蒋英还不知道月月已经离开,惊讶地看着温敏,不知说什么好。 辉哥也看出她的心思,隐忍着厌恶,就想看她接下来准备怎么表演,迎合道:“行行行,我不走就行了。” 温敏在辉哥脸上“唧”了一口道:“我就知道你会心疼我。” 三公还没有开档,但麻将厅有四桌已经开台。 辉哥看到温敏的表演越来越过火,正想着怎么才能不让她看出自己心里的厌恶,还能尽快脱身。 彭亮带着刘晓丽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陈生和张晓彤。 辉哥对陈生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揽住彭亮的肩膀,对刘晓丽道:“先借用一下你家彭总,我们要商量点辉凡工厂的事情。” 彭亮刚下电梯,正好看到温敏亲辉哥那一下。 他还不知道两人已经滚过被窝,更不知道月月已经离开,先是惊了一下。 刘晓丽拥有辉凡的股份,平时股东们商量工厂的事,都不会回避她。 当辉哥对刘晓丽说出借自己一用,言下之意就是刘晓丽别跟着,彭亮就确定辉哥是想逃避这尴尬的现场。 他还想到温敏可能死缠烂打,接茬道:“我正好也有些事情需要找你商量,电话里说又不方便,我们就去你办公室。” 温敏本想跟着去,可是听到彭亮说电话都不方便商量的事情,自己再去纠缠,就会弄巧成拙,便嘟起小嘴坐在马桶间的沙发上没再吱声。 刘晓丽也听出辉哥话中的弦外之音,自个来到台,与正在磨咖啡的蒋英闲聊起来。 陈生看到前两天对自己态度有所缓和的辉哥,今天又冷淡了一些,心里猜测可能露馅,准备等会继续试探一下辉哥的态度。 他也不愿意做这些费力不讨好,还可能得罪江湖大佬的事,可是又不敢得罪指使他来这件的人物。 辉哥和彭亮走进办公室后,还警惕地把门反锁,然后才来到茶台边。 经过近几个月的交往,两人的关系已经加深了不少,辉凡的合作,让这段交情更进一步。 辉哥在彭亮面前没有隐藏,泡茶的同时对彭亮道:“月月走了。” 彭亮看到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辉哥,忽然落寞下来,疑惑道:“怎么就走了,是不是因为温敏?” 辉哥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个女人在捣鬼,把月月气走了。月月走的时候,留下了股权转让书。我已经给凡弟说了这事,现在也给你通个气,无论她回不回来,股份还是她的,希望她有回来的一天。” 彭亮知道,月月的股权只与辉哥有关系,这样的事情根本无需和自己商量。 现在给自己说这些事情,只是想给诉诉苦做些铺垫。 他提醒道:“既然你这么恨温敏,刚才还迎合着她,应该还有什么目的才会忍让她。不想温敏看出你的心事,就不能让陈生看出异样,毕竟是他把温敏介绍给你的,还是防范一下为好。” 第686章 破解谜团 温敏乃是陈生带来之人,会所众人皆知此事。 辉哥敏锐地察觉到彭亮刻意提及陈生是话中有话,直言道:“你我之间无需有过多顾虑,有话直说便是。” 彭亮略作犹豫后说道:“前段时间,詹昊成在合家欢设宴款待李志雄,也邀请了我。 当时我并不知晓李志雄在场,进入房间后,看到温敏坐在李志雄身旁,她的姿色与穿着打扮着实令人惊艳,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言罢,彭亮便不再继续往下说。 辉哥深知彭亮身为商人,心中必有顾忌,微笑着道:“多谢提醒,我已明白。” 彭亮接着道:“你可曾留意温敏的穿着以及言谈举止?” 辉哥思索片刻后回应道:“她向来很会打扮,就连汪家姐妹那样出身的女子都无法与之相比。至于她的言谈举止,除了妩媚之外,我确实没有多加观察。” 彭亮提示道:“除了她那花哨的牌技之外,你没发现她的言行举止都颇为优雅吗? 据我所知,她也出身贫寒,这样优雅的气质绝非家庭赋予,而是后天培养所得。 这样的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极大,李志雄怎会舍得放手?这其中的缘由就值得好好斟酌。” 辉哥微微点头道:“我大概猜到一些头绪了。” 彭亮的这番提示,与蒋凡下午的猜测不谋而合。 关于青哥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彭亮知晓,辉哥也就没有把与蒋凡见面所聊之事透露出来。 聊完正事,彭亮起身道:“聊了这么久,我也出去摸几把。” 辉哥拉住他道:“今日就别去过瘾了,陪我多坐一会儿。现在出去,那个女人肯定又会缠着我。” 彭亮开玩笑似地建议道:“被如此漂亮的女人缠着,这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如今这个时候,逃避不如面对,不然容易引起他人怀疑。 等会儿我们俩坐在一起摸牌,她作为荷手,知晓赌牌的规矩,一般情况下不会往你身边凑。” 辉哥掏出烟,递给彭亮一支,说道:“我现在一看到她就难受,先抽支烟,让我平复一下心情。” 彭亮调侃道:“你这样的大佬还会怕一个女人?” 说完,他点上香烟,吐出一个烟圈,随后用手指将烟圈戳散。 辉哥看到彭亮在做这个动作时眉头微微皱起,料想他应是在思考问题,于是接着道:“蛇蝎心肠的漂亮女人本身就如同一把利剑,而其背后之人又不简单,我不得不防。” 彭亮见辉哥直接提到背后之人,委婉道:“你如今心事重重,这会干扰你的思维。 利剑在不同的人手中,发挥出的威力也各不相同。 我建议你换个角度考虑问题,一个女人被培养得完全失去了自我,也是人生的一种悲哀。 你可以尝试以心换心,或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辉哥眉头紧锁,摇晃着翘起的二郎腿,沉思很久后回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凡弟曾说过的一段话。 一个男人变坏往往是因为贪婪,也可以说是本性使然。 而一个女人变坏,多少会受到男人的影响。以前我还以为自己阅女人无数,现在看来,远不如凡弟。 走,今日我不再做看客,我们俩一起做门头,好好赌几把,缓解一下这两日压抑的心情。” 彭亮看到辉哥的头脑如此迅速地转过弯来,笑着说道:“看来今天那些钓鱼的人有福利了。” 三公档每天营业六七个小时,通常会配备两个荷手。 荷手的薪水虽然不高,但是得到的打赏却颇为丰厚。 来会所做门头的赌客大多是开厂的老板,荷手一晚上拿到千儿八百的打赏并不稀奇。 温敏到来之后,以前的两个荷手便沦为配角。 她在发牌累了的时候会临时顶替一下,凭借着她的姿色与对牌局的掌控力,所获得的打赏远远高于以往的荷手。 彭亮和辉哥走出办公室时,三公已经开档近一个小时了。 坐在荷手正对面的赌客看到辉哥要上桌,连忙起身招呼道:“辉老大,你坐我这里,这个门头旺得很,肯定能赢钱。” 辉哥向赌客摆了摆手,微笑着道:“你坐你的,我要坐在我的女人身边,不然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那我可就亏大了。” 正在发牌的温敏,听到辉哥当着众多赌客直呼自己是他的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羞红。 彭亮注意到温敏的神情,不是职业性的笑容,而是由衷的喜悦,揽住辉哥的肩膀,凑近他耳边道:“注意到她的神情了吗?” 辉哥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坐在温敏身边的陈生说道:“陈老板,能否换个位置?我和彭总坐你这个门头。” 陈生看到先前极为冷淡的辉哥,现在又对自己热情起来,赶紧起身道:“没问题,我坐对面那个兄弟的红门头去,大家一起赢钱。” 彭亮考虑到辉哥无论输赢都会给出不少打赏,便从手包里掏出十万块放在门头上,说道:“先用我的钱,等会儿一起算账。” 辉哥摆手拒绝道:“亲兄弟明算账,你是赌客,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我们坐在一起,但是各自玩各自的。” 说完,他对场子里放水的马仔说道:“给我拿十个。” 彭亮为了给足辉哥面子,让场子里热闹起来,第一把就把十万全部下注到门头上。 辉哥看出彭亮的心思,笑侃道:“大老板就是大老板,真不把钱当回事啊。” 说完,他从马仔手里接过钱,顺手一下放在门头上,继续道:“兄弟,其利断金,我跟你一样。” 三公档虽然赌注较大,但是一个门头上一次性下二十万的时候还是不多见。 正在坐庄的袁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是被这样的注码惊了一下,看着辉哥和彭亮开玩笑道:“两位大佬,你们这是准备一把就把我送走啊!” 袁生曾被蒋凡借用邓美娟之事坑了一把,几万块钱对他来说本是小事,可面子上却有些挂不住,于是转战到别的赌档。 其他赌档都会在水钱上做文章,过手一次就要收一次利息,赌完之后安排人去要账,这些人还要收取三到五百不等的人头跑腿费。 这些钱对于赌得大的赌客来说不算什么,但感觉上却不舒服。 袁生转到了几家赌档,还是觉得没有在辉哥这家赌档里赌得尽兴。 这里借贷的水钱虽然也是高利贷,但不会二次收利息,马仔跟随赌客去拿钱,给不给跑腿费全凭赌客自愿。 最终,袁生又回到这里。只是因为在蒋凡手里吃了一次亏,邓美娟又跟了辉哥,为了避免尴尬,来的时候再也不会带女人陪赌。 第687章 赌档里的人生百态 袁生不带女人陪赌,不过凭借兜里不缺银子,也会有女人主动凑上前,现在他身边坐着的女人是珠珠。 喜新厌旧似乎是男人的本性,以前包养珠珠的男人如今有了新欢。她过惯了游手好闲的生活,已经不愿再进工厂,于是开始在赌档里寻觅新的“饭票”。 她总结上一次被人抛弃的缘由,意识到若太轻易让男人得手,就容易遭嫌弃。 她与袁生眉来眼去已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在赌档里相遇时能拿到一些打赏,还在欲擒故纵,没让袁生得逞。 没想到这样的手段收效甚佳,尚未得手的袁生对她的打赏逐渐增多,很多时候比以前被包养时收获的银子还多。 今天袁生看到她,还没开始赌就打赏了一千,她这才坐在了袁生身边。 偶尔让袁生满足一下色手,这样的小甜头是为了勾住这个可能成为长期饭票的男人,以免被其他女人勾引走。 袁生是世代商贾,平生三大爱好是赌博、女人和美酒。 开厂对他而言好像成了兼职,好在他有一颗令人羡慕的经商头脑,工厂也经营得红红火火,在任何赌档他都属于贵宾级人物。 上一次若不是蒋凡,辉哥是不会允许外人在自己赌档里得罪这样的赌客。 听到袁生这么说,辉哥迎合道:“像你这样的老板,这点钱能把你难住吗?要是身上暂时没带多少银子,一句话的事儿,要多少我让兄弟给你拿,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还也不迟。” 辉哥的言语看似大方,其实是想让袁生拿了银子别急着还,毕竟那么大一家工厂开在白沙,人也不会跑,每天的利息也很可观。 袁生也懂辉哥的心思,但这样的话让他感觉倍有面子,笑着道:“既然你这么给面子,就再拿五十个,门头随便下不限注。” 辉哥知道袁生赌钱还算有节制,输到一定程度知道收手,听到他说不限注,就知道他想在身边的珠珠面前表现一番。 辉哥为了以心换心,不想让温敏轻看自己,又向负责放水的马仔挥了挥手道:“再拿十个,我陪袁老板玩玩。” 他拿到钱后,将其与先前放在门头上的十万叠放在一起。 两个心怀各异却都想在女人面前表现的男人,让原本就喧哗的赌档瞬间沸腾起来。 平时下两百钓鱼的赌客,多少都加注了一点,放在自己看好的门头上。 彭亮想到这个时候不能抢了辉哥的风头,没有加注,但是从刚来到身边的刘晓丽挎包里拿出二十万放在面前,对辉哥道:“找兄弟们拿来拿去麻烦,先用我的。” 刘晓丽顺势一下坐在彭亮的大腿上,笑侃道:“你每天赌钱,我却成了挑夫,专门负责给你背钱。” 以前,刘晓丽还会顾及一下自己秘书的身份,只要有彭亮的朋友或生意伙伴在,她都会刻意与彭亮保持一定距离。自从成为辉凡的股东以后,她也少了这样的顾忌。 彭亮知道刘晓丽只是想撒娇,暧昧地拍了拍她的臀部道:“我的手包只有这么大,只能辛苦你嘛。” 他也是好色之徒,但是顾忌身份,不是用赌桌掩护,外人看不到到他的色手,他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有这样暧昧的举动。 袁生看到赌客开始争先恐后地下注,辉哥和彭亮这个门头除了两注大注,散客下的注码加在一起也有七八万了。 另外三个门头也有几万到十几万不等的银子,赶紧抛出骰子,生怕还有人继续加注。 他刚丢出骰子,温敏就发声道:“庄家已经打色,买停离手。” 等她发完牌后,辉哥看了两张牌,顺手把剩下的一张推到她面前道:“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本身一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玩笑话,被辉哥一改,再加上了“什么”两个字,就变成了赤裸裸的荤段子。 温敏听到这么说,妩媚地瞥了辉哥一眼,娇声道:“我是荷手,发完牌不能再碰牌,你开赌场的老板还不知道这个规矩吗?” 辉哥肯定知道这样的规矩,现在就是想让温敏信任自己,看着袁生道:“让我老婆开最后一张牌,你没有意见。” 袁生想到这么多人看着,温敏也不敢做什么,故作大方道:“这点小事还用问我,辉老板你太客气了。” 口中虽然很大方,但一双眼睛已经死死盯着温敏的手。 温敏为了避嫌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示意自己手里无牌,才用自己的纤纤玉手翻开最后一张牌。 “哦豁。” 彭亮学着蒋凡惯用的四川话叫了一声。 这个门头的注码最大,如果没点就算庄家赢。 袁生工厂的四川人不少,听到“哦豁”两个字,还以为辉哥这个门头上没点,眼睛又望着辉哥手里的两张牌,希望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辉哥明知赢的希望很小,还是很有风度地看着彭亮,玩笑道:“什么叫哦豁,一点也是点啊!” 其他门头陆续开出牌来,只有辉哥这一门点数最小。 袁生看到辉哥这门点数不大,再也没有顾及其他门头,笑着一下把三张牌拍在桌子上,当看清手掌下压着的三张牌是 2、3、5时,脸都绿了。 温敏重新坐下,拿过袁生面前的钱,本想提醒这点钱不够赔,马上想起辉哥刚才的话,没再吱声,而是按规矩先赔点数最大的一门。 最先赔的是刚才想让位给辉哥的那个门头。 赌客拿到钱后,想到辉哥直呼温敏为老婆,为了讨好辉哥,大方地数了五百,推到温敏面前道:“嫂子,借你的手气,给你打点红钱。” 辉哥正想自作主张地把钱还回给赌客,这样自己才能更好地表现。 温敏已经把钱推回到赌客身边道:“谢谢老板,我老公在这里,我收了打赏他的面子会挂不住,下次等他不在再打赏。” 陈生和这个赌客一个门头,想到赌客给得太少,辉哥才会没面子,自己多给点,既能迎合辉哥,自己也有面子。 他从自己刚赢的一万中,顺手抽出一半,还站起身来放给温敏面前道:“我和辉老大是兄弟,这点面子你要给我哦。” 陈生不是想这么大方,可是受人驱使把温敏带来这里,已经想到可能会得罪辉哥,现在积攒一点人情,如果辉哥发现猫腻后,这些人情多少能排上些用场。 第688章 暧昧与新的谜团 温敏手掌摊开指向刚才打赏自己的男人,果断拒绝道:“陈老板,若我现在收了你的银子,不但打了我老公的脸,还会驳了这位大哥的脸面,还是下次。” 她十八岁被人骗至澳门,从事荷手这份职业已有六七年,这是第一次拒绝赌客的打赏,而且还是牌桌上打赏最多的一次,并且是心甘情愿的拒绝。 辉哥和彭亮看到这种场景,心中都十分惊讶。 温敏正想继续洗牌,辉哥却对另一个荷手说道:“袁老板是贵宾,我们要特殊照顾,我老婆洗牌不旺他,还是你来,让我老婆先休息一会儿。” 一把牌输了五六十万,袁生心里正闷闷不乐,辉哥为了迎合温敏说出的话,在他心里也十分受用,笑着道:“还是辉老板考虑得周到。” 辉哥如此主动,温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正想着找场子里的马仔给自己拿根凳子。 辉哥却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拿凳子多麻烦,坐腿上舒服。” 开赌档以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要求女人坐在自己腿上,这也是辉哥的第一次。 温敏乖巧地坐在他腿上,手却不知该往哪里放。 辉哥感觉到温敏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便从身后搂住她的腰道:“你来决定下注多少,我和彭总给你做保镖。” 他口是心非地关心着,心里却十分好奇,这样见过大世面的女人,怎么会因为一点关心就激动成这样。 温敏想到桌面上的输赢很大,一般男人都不会让女人做主,怀疑道:“真的听我的?” 彭亮也看出温敏的情绪波动很大,把自己面前的钱全部推到刘晓丽身边道:“我这里也由你来做主,你们两个女人负责赌,我和辉老大负责掏腰包。” 温敏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赶紧起身道:“我先去趟洗手间,等会儿回来再做主。” 辉哥和彭亮的腿上都坐有人,看不到到温敏的脸,只有与温敏挨在一起的刘晓丽,发现了她的异样。 等温敏走后,刘晓丽向辉哥侧了下身,轻声道:“她怎么哭了?” 辉哥微微一笑,模棱两可地说道:“可能是眼睛进了沙子。” 彭亮赶紧招呼刘晓丽道:“别这么好奇,赶紧下注。” 二十多分钟后,温敏才回来,依旧乖巧地坐到辉哥腿上。 她真把银子当自己的似的,下的注码都不大,风头不顺的时候还会停歇几把。 辉哥注意到她已洗去妆容,天然的姿色完全可以与王苗苗和井思雅这样的美女媲美,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眶,让人自然产生一份怜悯。 他轻轻搂住温敏的腰,没有说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多了一份感动下的温情,这样的温情与男女的暧昧无关。 蒋凡来到横岗水库边的度假村也有了新的收获。 他发现诚哥款待的明面人物中,除了李志雄,还有向东升这样的人物。 这两个人物不在一个房间,也不是同一时间到达,蒋凡以此判定两人不是一个阵营的人。 晚上十一点,向东升先行离开。 蒋凡想到在山坡上也观察不到后楼里歌舞升平的“内容”,叮嘱鸡仔重点盯紧李志雄,自个先行离开。 他来的时候,把车停在距离度假村一公里开外的僻静处。 回到车上,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点上一支烟静静地想着,诚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不但能抓住康生的把柄,还能与李志雄和向东升这些人物攀上关系。 思考了很久也没有理出一点头绪,他警惕地四处观察,没有发现异样,才打开车灯驶离了这里。 来到白沙地界,原本想去饺子馆接李酒罐回租屋睡觉,可是想到李酒罐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每天都待在饺子馆里尽量与自己少见面。 他也不想自个一个人回家,干脆去到会所,想看一下辉哥口中姿色绝艳的温敏,到底是怎样的角色。 刚走进麻将厅,蒋英就拉住他来到台里坐下道:“你知道小凤没来上班的原因吗?刚才我问辉哥,他不愿意说原因。” 蒋凡没有直接回复蒋英的话,而是反问道:“辉哥也在这里?” 蒋英点了点头道:“天刚黑就来了,本来他说有事要走,结果到现在还没有走。” 她虽然没有文化,但人很聪明,也喜欢思考问题,知道银子对人性的杀伤力,来到会所这么久,从来不去三公档的赌桌边瞧一眼。 蒋凡听到这么说,撒谎道:“你们是生意伙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蒋英可是看着蒋凡长大的,她从蒋凡躲闪的眼神中确定他在撒谎,拧住他的手臂道:“敢在你老姐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赶紧说,小凤去哪里了。” 蒋英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第一次到东莞受了小凤的帮助,一直铭记这份恩情,现在追问只是担心小凤。 蒋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狡辩道:“我真不知道,要不你现在放我走,我去问问辉哥怎么回事。” 蒋英放开蒋凡,威胁道:“等会儿不帮我打听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凡走出台,对蒋英做了个鬼脸道:“口是心非,心痛我都来不及,还说想收拾我。” 蒋英笑着道:“二流子,真拿你没办法。” 蒋凡正想推开里间的门,才想起兜里只有几百元现金,如果进去辉哥让自己赌几把,他也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样说兜里没有银子。 他折回台,对蒋英摊开手道:“周转一点。” 蒋英关心道:“怎么这么穷了?需要多少,我明天给你取。” 蒋凡摇头道:“存折上还有,只是现在没有现金。” 蒋英把麻将厅里的营业款全部递给蒋凡,提醒道:“应酬一下可以,别赌命哦!” 蒋凡走进三公档,观察到现在的赌客比以前多出不少,不但把赌桌围得水泄不通,平时供人临时休息的沙发也坐满了人。 他没有看到辉哥的人影,正踮起脚想看看辉哥有没有在赌桌上。 放水的马仔赶紧招呼道:“凡哥,不用看了,老大和彭总在赌,他俩坐在荷手身边的位置。” 辉哥和彭亮面朝赌桌,蒋凡挤过人群只看到两人的背影,还有他们腿上两个女人的背影。 彭亮腿上的刘晓丽,蒋凡太熟悉了,只是不知道辉哥腿上坐着的是温敏。 他四周打量了一下,站在人群里钓鱼的女人个个姿色不俗,可是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绝色,最为出众的还是坐在袁生身边的珠珠。 看到以前想勾搭自己的珠珠,现在和袁生打得火热,他还向正在聚精会神看牌的袁生瞪了一眼,才拍了拍辉哥的肩膀,玩笑道:“你自己的场子也不注意一下影响,这样成何体统” 第689章 复杂的纷争 两个男人腿上坐着女人,转头不太方便,两个女人先转过头来。 温敏看到蒋凡,紧张得眉头皱了一下,赶紧回过头去。 刘晓丽看着蒋凡,玩笑道:“你不是说戒赌了吗?怎么又跑来这里。” 蒋凡虽然见识过不少姿色惊艳的女人,还是被温敏这独特的气质吸引,由此确定她就是把辉哥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 同时也捕捉到温敏一闪而过的紧张眼神,心里疑惑,下午还对她咬牙切齿地辉哥,现在为什么会不顾及场所,让她坐在大腿上呢? 辉哥转过头来,看到蒋凡正瞅着温敏的背影,暗示地摇了摇头道:“这么晚了还来这里,不怕老头收拾你啊!” 蒋凡不想在外人面前谈李酒罐的事,岔开话题道:“闲得无事想来玩几把挣点茶水钱,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能遇上你和彭总这两个冤大头,不用花本钱就能捞几个。” 最后转过头的彭亮听到蒋凡这么说,大致猜出他的来意,让刘晓丽先起身,自己也站起来道:“晓丽把我的腿都坐酸了,我们两口子去外面透透气,桌面上的钱你想拿多少请自便。” 蒋凡和彭亮拥抱了一下,恬不知耻道:“这才是好兄弟嘛,让我这个赌神替你玩几把。” 说着一屁股坐到彭亮先前坐的凳子上。 温敏看到蒋凡坐下来,凑近辉哥的耳边悄声道:“我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做事了,你不会生气。” 辉哥也发现蒋凡来了以后,温敏又紧张起来,从摆放在她面前的钱堆里拿出两刀递给她道:“你老公是那么小气的人?这钱你先收着,明天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不坐我腿上,赌起来也没劲,先去和凡弟聊会天,有事给我电话。” 蒋凡正想玩几把,借此观察温敏的言行举止。 看到辉哥要支走自己,故作不满道:“我刚来,你和彭总都走了,到底什么意思嘛。” 辉哥给蒋凡使了一个眼色,接着推了他一下道:“意思就是不想做你口中的冤大头,所以不赌了,走,去我的办公室喝会茶。” 蒋凡把彭亮留在台面上的钱收起,和辉哥一起挤出人群,没有看到彭亮和刘晓丽,打电话得知两人已经离开会所,正在回家的路上。 辉哥想到彭亮已经知道许多内幕,等会聊的时候也可以给些建议,赶紧让打电话的蒋凡把彭亮叫回来。 彭亮折返回来,想到有些事情不适宜让刘晓丽知道,让她在麻将厅里与蒋英聊聊天,独自来到辉哥的办公室。 他推开门,看到蒋凡和辉哥正横眉竖眼对视着,没有说话,茶台上除了自己刚留给蒋凡的一沓钱,没有一杯茶水,还以为两人起了什么纷争,玩笑道:“怎么?就这么一会儿你们两兄弟就干起来了。” 辉哥笑着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能和他干吗?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蒋凡瘪嘴道:“刚才那个女人坐在你大腿上,不是笑得那么开心吗?现在就不知道回答了。” 彭亮听到是这么回事,放心地坐了下来道:“辉老大,来到你这么奢华的办公室,怎么也该有杯茶招待。” 蒋凡以为彭亮想给辉哥打掩护,瘪嘴道:“我刚来你就想跑,是不是和辉哥一样害怕当冤大头,生怕我骗了你的银子?” 彭亮笑回道:“钱不是在你这里吗?随便拿就是了。 女人笑谈男人都是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我又不是太监,也有这样的爱好奇怪吗? 就想早点回去亲热一下,结果被你喊回来了,我还没有怪你,你倒先埋怨起来。” 蒋凡追问道:“平时晓丽不会这样,今天怎么也会不顾外人,坐到你腿上了呢?” 辉哥听到彭亮故意提起男女那点事情,是意有所指,插嘴道:“你管那么宽的闲事做什么?说说你去到厚街有没有收获。” 蒋凡嫌弃地白了辉哥一眼道:“下午还对温敏咬牙切齿,晚上怎么这么亲热?你不说出原因,为什么还要我给你汇报?” 彭亮接茬直言道:“是我给辉老大的建议。目前看来已经收到一些效果。”同时把温敏拒绝打赏,自己躲在洗手间哭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辉哥看着彭亮道:“你也观察到她从洗手间回来的变化。” 彭亮点头道:“女人都爱美,她没事怎么会去洗手间卸妆,唯一的解释就是哭花了妆容,只能洗去,而且回来时眼眶还泛红。” 蒋凡听完以后心里很为难,他赞同彭亮的建议,可是想到月月刚离开,辉哥就大张旗鼓地在会所里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就替月月鸣不平。 月月这个人除了爱吃醋,对朋友真没有话说,与蒋凡身边这些亲朋好友都处得不错,尤其是与汪文羽和肖雨欣,蒋凡也把她当着知心朋友。 他考虑了一会,迂回道:“这样看来,温敏可能是被迫无奈,但是你和她调情,能不能回避一下外人,如果有一天月月回来,你也好交代一点。” 辉哥听到这话,神情又落寞起来,解释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要想获得温敏的信任,又不想再与她上床,只有在会所里亲热一下,才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彭亮分析道:“刘晓丽告诉我,先前大爷来的时候,温敏很心慌,我猜测温敏背后的人物指使她来到这里,除了想对辉老大不利,还想对大爷图谋不轨。 她已经被辉老大感动,看到大爷不知道怎么应付,才会那么惊慌失措。” 蒋凡相信彭亮的判断力,接茬道:“我赞同彭总的分析,不出意外,就是青哥把温敏从澳门找来,真正指使的人除了李志雄,可能还有诚哥。 刚才我去厚街的度假村,发现诚哥攀附的人除了李志雄,还有向东升那样的人物。 虽然这两个人物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但是多少都与祁东阳的后台有些关系,我担心后续除了祁东阳,可能还有其他重量级的对手出现。” 辉哥听到诚哥还攀附上了向东升,也警惕起来,他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才回道:“温敏每天待在这里,多少会搜集到我们一些事情。 但是我不想针对她,要不现在找点什么借口,让她离开会所算了。” 蒋凡反对道:“对于我们而言,她可能是一把利剑,但是对于青哥、李志雄来说,她可能只是一枚棋子。 你已经感动到她,暂时就别让她离开,否则她的处境肯定不妙。” 第690章 人物关系的谋划 辉哥担心道:“温敏虽然感动到我,可是月月刚离开,我需要时间调整。暂时应付一下可能还行,时间久了就怕露馅。” 说完以后,辉哥才坐到泡茶的位置,开始清洗茶具泡茶。 蒋凡看到辉哥的动作有些迟缓,神情还有些恍惚,知道他想念月月了,直言道:“缘分这东西,谁都无法强求。有缘自然有相逢的一天,如果无缘,就是对我们这类纵情之人的惩罚,怨不得谁。 现在这么多人物参与进来,我怀疑接下来会有大的动作,你必须振作起来,想想眼下的事情。” 彭亮看到蒋凡没有回避自己,说出这些敏感的话题,直言道:“有关江湖的事,我的确不愿意过深地牵涉。 大忙虽然帮不上,但是我有投资者这个身份,应付明面人物比江湖人容易,而是自己也有些明面关系,你们安心应对眼下的麻烦,辉凡手袋厂那边我会盯着,尽量不让那里出乱子。” 三个男人正在谋划如何应对目前的处境,他们的对手,有的在蠢蠢欲动,有的已是焦头烂额。 蒋凡刚离开厚街的度假村,诚哥也匆忙离开,来到了泰安公寓詹昊成为康生提供的房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 房门虚掩,康生看到诚哥身边没有外人,才转身回到房间。 诚哥看到康生这么警惕,进门以后赶紧把门关上,来到康生身边坐下道:“哥,这两天怎么了?问你什么都不说,每天晚上都和詹昊成去意难忘买醉。 我们自己家已经开了 ktv,里面的女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防范措施也做得很好,肯定比在意难忘安全,你怎么一次都不去呢?” 心情烦躁的康生,本想直言自己最想防备的就是诚哥,正是因为他惹出的麻烦,自己打电话要求蒋凡放人,才露出了马脚。 可是有把柄在诚哥手里,康生迂回道:“你那里明面人物太多,我去了遇上不好。” 诚哥接茬道:“放心,我设计的时候已经想到这点,不但有两条路进入后楼,楼栋里也有一道隐秘的通道,你去了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康生听到这话,想起诚哥曾经对自己设下的圈套,警惕地岔开话题道:“现在不说酒色的事情,现在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现在有人想针对我,你想做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 如果一意孤行,真出点什么意外,我真不方便出手帮你。” 诚哥虽然结交到其他人物,但是县官不如现管,他也不想康生出事。 想到李海勇已经把李酒罐骗来了,身边还有其他关系可以用上,他点头道:“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计策,如果能花点小钱拿下娱乐城,肯定不会麻烦你。如果真拿不下来,到时候我们再商量。” 康生犹豫了一下,接茬道:“我的意思是让你暂时别和蒋凡起冲突。” 前几天康生去市里开会,就觉察到了异样。 本是内部会议,唐璐却出现在会场,而且还发了言,重点提到反贪反腐。 唐璐在发言中,时不时地会瞅他一眼,会后,他想和唐璐套下近乎,试探一下虚实,唐璐应付了两句就走了。 最让他忐忑不安的是,唐璐刚转身就遇上李志雄。 李志雄与他一样和唐璐套近乎,唐璐却刻意回避他,与李志雄攀谈了好久。 刘哥调离的岗位现在还空着,盯上那个位置的人不少,而体制内呼声最高的就是唐璐,康生才会这么紧张。 康生不知道,可是唐璐心里明白,自己的资历根本爬不上那个高位,但是这次变动会提升一级,位于那个位置之下。 这是刘哥离开前,交给她那么多重要的任务时,为了让她做事有足够的底气,给她提前透的底,至于谁能接替那个岗位,刘哥也不知道。 诚哥想拿下娱乐城,的确是为了娱乐城后山上那个老村,而且已经有了详细的规划,听到康生让自己停手,心有不甘道:“老刘不是调走了?那个疯子还能有什么背景。” 康生选择性地回道:“你也不想想,老刘现在才多大年龄,就能位居那样的位置,除了自身能力外,肯定还有背景,这样的人物即便不在这里也有余威。 从他去参加一个外来人的葬礼,你就可以想到那个疯子与他的关系,如果真出点什么事情,你现在结交的人物,未必能撼动老刘的那些心腹。” 诚哥惊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祁东阳的老豆呢?”说完才知道说漏嘴,赶紧迂回道:“听说他是李志雄的长辈,还是向东升的老上级,说不定这条线能用上。” 康生早就知道,诚哥装修完会所,第一个邀请的人就是祁东阳,虽然做得隐秘,但是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线。 他狡诈地没有揭穿诚哥的谎言,而是想先把自己先摘出来,模棱两可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觉得能利用可以试试,但是先声明,你遇到困难,目前我肯定不方帮出面。” 诚哥近段时间结交到不少人物,已经有些飘飘然,听到康生赞同自己试试,认为祁东阳的后台足够分量。 他点头道:“也行,近段时间我就不麻烦你,但是你没事的时候,还是去自己家 ktv坐坐,我盘下那里,主要目的就是想让你玩得痛快点,其他那些都是场面上的应酬,哪有你重要嘛。” 康生看到诚哥还在给自己耍心眼,点头道:“行,我抽个时间去看看,近几天真没有那个心情。你先走,我躺一会儿,晚点要回家去住。” 诚哥走后,康生又把詹昊成招来,两人没有去喝酒,而是在房间里待到凌晨一点多。 当詹昊成离开时,房间里的垃圾桶里多了三四十个烟头。 康生推开窗户,想散去屋内的烟雾就在这里过夜,看到楼下停着一辆捷达车,赶紧关上窗户把灯熄灭,然后站在窗户边认真观察起来。 昨天深夜,他和詹昊成喝酒出来,在意难忘大门外看见过这辆车停在国道边,今天又出现在楼下,才引起了他的警觉。 捷达车里的伍文龙看到康生刚关上窗户,灯就随之熄灭,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完这两件,以此确定跟踪已经被暴露。 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推醒正在副驾驶座上睡觉的刘正军,安排道:“赶紧挪去后排座悄悄下车,让春耕去市场里喊几个生面孔的兄弟,带上棍棒过来砸这辆车,时间急迫一定要快。” 第691章 不平静的夜晚 泰安公寓就位于东风路和康乐南路的交叉地段,距离河田市场的直线距离不足一公里。 彪娃留在现场,刚学会开车的张春耕独自驾驶,把挑选出的五个兄弟送到距离泰安公寓百米开外的地方。 一场看似江湖恩怨的打砸后,伍文龙才把千疮百孔的捷达车开离了泰安公寓。 在跟踪和反跟踪方面,伍文龙十分专业,兄弟打砸车的时候,他没有下车暴露自己,而是装作慌不择路,车头车尾几次撞到泰安公寓隔壁的一栋出租楼。 住在楼里的人真以为是江湖仇怨,有些胆大的人还跑出来瞧热闹,看到打砸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手里还拿着家伙,都不敢吭声。 楼上的康生目睹到这些情况,才放下心来准备去楼下井思雅的房间,在美色中发泄一番心中的苦闷,寻找一点安慰,手刚放到门把上,便停顿了下来。 坐上他这个位置的人,在厚街这个地盘上都是被人众星捧月般对待。 在这里经营几年,康生也慢慢养成自以为是的骄纵性格,想到因为一辆车停放的位置,就把自己吓成这样,他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在泰安公寓这类二奶成堆的高档出租楼,不方便公开露面,他恨不得亲自上阵,把那辆捷达车的四个轮子都卸了。 在职位安全和色心之间犹豫了很久,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屁股下的官位占了上风。 他转身回到房内重新打开灯,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过于谨慎,这样疑神疑鬼,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 嘀咕了一句,他开始分析,认为位居高位的人都不好结交,他和唐璐不熟,又没有利益的牵涉,唐璐不愿意搭理他属于正常。 想到这里,他准备明天再去一次市里,找个能与唐璐说得上话的人攒个饭局,加深一下关系。 攒局的人尤为重要,康生脑海里浮现出唐璐与李志雄聊天时,喜笑颜开的样子。 他与李志雄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深信李志雄去了度假村,诚哥手中就会留下李志雄的把柄,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伍文龙骗过康生以后,特别叮嘱张春耕和彪娃,不能再把车停在泰安公寓附近,伪装成路人继续盯梢。 同时让刘正军继续留下蹲守,专门负责盯紧康生的行踪,自己把车开回白沙辉哥的鸭场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租屋,没有看见蒋凡,又来到楼下拨打了蒋凡的电话。 辉哥不想再与温敏滚被窝,就必须在三公关档之前离开会所。 蒋凡、辉哥、彭亮和刘晓丽已经离开会所,正在虎门镇龙泉宾馆隔壁的一家大排档吃宵夜,他让伍文龙直接到大排档来会合。 伍文龙到了以后,详细陈述了当天跟踪的情况,以及刚发生的事情。 蒋凡听完以后,冷笑道:“近几天康生的言行举止过于反常,小青分析说,康生屁股下的位置可能遇到麻烦,现在看来,真可能是这么回事。” 伍文龙担心刘正军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接着道:“康生还在泰安公寓,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辉哥赶紧打电话吩咐赌档里的马仔,把一辆平时用于收账的套牌车送来。 伍文龙走后,彭亮接着道:“如果康生现在惊慌失措,应该不会过多关注诚哥的事情,目前最大的麻烦就是李志雄和向东升。” 蒋凡点头道:“除了这两个人物,应该还有祁东阳,那位公子哥这次回虎门以后,消停了许多,但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他猜测没错,祁东阳非但没有安分,还把自己惹出的麻烦,差点让后台人物倒台的事,怪罪到蒋凡和辉哥身上。 此刻,祁东阳就在大排档旁边的龙泉宾馆客房里,与一个姿色妖媚的女人缠绵。 而这个娇艳的女人,正是蒋凡一直牵挂着的卓玛。 祁东阳年纪不大,外强中干早已经被酒色掏空,靠药物支撑还不如陈安龙那样的老色鬼,由此可以想到他对女色的痴迷。 虽然已经用了药物,可是两人纠缠了好久,祁东阳都无法进入状态,他丧气地从卓玛身上下来瘫在床上道:“这两天太累了,没有心情。” 卓玛坐起身来,用五指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尴尬的祁东阳不好与自己对视。 她扑到祁东阳身上,故作不满道:“我们这般亲密却未能成事,难道是我的魅力不够吗?累了就背过身去,我帮你按摩一下,反正今天必须满足我一次。” 祁东阳看到卓玛千娇百媚的眼神,心悦地背过身道:“只要你能助我成事,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卓玛坐在祁东阳的背上,双手按摩着他的肩部,千娇百媚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咬牙切齿地暗自思忖道:“还想暗算凡大爷,我不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太监,我就不是人。” 在合家欢见到蒋凡,看到他非但没有怪罪自己,还邀请她去主持那么重要的晚会,极大限度地表达了尊重。 最让她汗颜的是梅朵,还让蒋凡来找自己。 与蒋凡分开以后,她思考了一夜,觉得无颜面对这样的友情,离开了虎门。 在合家欢里做陪侍那段时间,她已经存了几千元钱,想换个地方找到规范的工作,有尊严地活着。 可她除了姿色和唱歌也不会什么,进了一家工厂,除了别有用心的好色之徒,还受到职场上嫉妒她姿色的管理打压,上了几天班实在待不下去只得选择离职,辗转反侧最后来到丽晶酒店的 ktv,做了迎宾小姐。 同样是欢场,她认为只要自己能坚守底线,或许能守住最后的尊严,但是她失望了。 上班第三天,就遇到祁东阳。 祁东阳的后台人物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难关,他也缓过气来,在虎门镇里也低调了许多,但是在自己土生土长的地盘上,还是改不了骄横跋扈的性格。 他来到丽晶酒店,不但受到专职管理 ktv的汤副总高规格接待,酒店老板还亲自出面应酬。 汤副总想到酒店里的妈咪、陪侍,迎宾小姐、包括服务小妹,姿色稍微出众的女孩,差不多都被祁东阳光顾过,为了极力讨好这位公子哥,就想到刚入职的卓玛。 汤副总面试卓玛的时候,自己都想打她的主意,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在攀附权贵与美色之间,他认为还是祁东阳更为重要。 第692章 点滴中建立起的信任 汤副总还提前想到,如果卓玛陪侍中出了偏差,自己会受连累。 他把卓玛叫到办公室,不但直言要求她去陪睡,还威胁说:“如果你没有伺候好祁公子,不但会丢了工作,还不能安全离开东莞。” 卓玛再次深深体会到,一个姿色出众的女人,想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洁身自好的活着,难如登天。 她想到既然不能独善其身,只能顺其自然接受现状,没跟汤副总废话,迎宾制服都懒得换就来到祁东阳的房间。 看到祁东阳身边除了酒店老板,还有一个五十多岁、头上有一道刀疤的光头男人。 卓玛被陈二筒包养期间,祁东阳见过她一次,当时祁东阳身边有别的女人,没有过多留意她,时间久了,加上见过的漂亮女人太多,祁东阳早已不记得她了。 可是卓玛不但对虎门镇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铭记于心,还知道躺在病床上行动不便的陈二筒,拄着拐杖都想去巴结这公子哥。 陪酒过程中,卓玛知道了光头男人叫诚哥,还了解到祁东阳和诚哥都对蒋凡心怀不满,想尽办法对付蒋凡。 来到房间之前,她是迫不得已,了解到两个男人心怀鬼胎后,她决定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讨得祁东阳的欢心,以此来帮助蒋凡。 卓玛虽然没经历多少风尘之事,但在三个江湖大佬身边,学到不少社会知识,自身也多次领教到男人提上裤子后的冷漠,她也学会了欲擒故纵。 为了验证自己的魅力,她计划拿先前威胁自己的汤副总做试验。 酒局之后,她和祁东阳来到客房,故作贴心地说祁东阳喝了酒,泡个热水澡会舒服许多。 两人鸳鸯戏水时,卓玛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夸大其词地说汤副总威胁她,还想强暴她。 还没得手的祁东阳,看到卓玛可怜楚楚的样子十分动人,为了讨得她的芳心,一边享受着她的搓澡服务,一边拿起了大哥大。 陪祁东阳喝完酒不久的汤副总,以为自己已经攀附上了这位公子哥,沾沾自喜中还没有高兴过久,就接到酒店老板的电话,让他明天去财务部结账,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对于权贵来说,一个副总的职位只是小事,但对卓玛的触动很大。 看到祁东阳这样的权贵,一个电话,就冷漠地让刚才还在巴结他的汤副总变成了权色交易的弃子。 蒋凡作为一个外地人,面对这些强权时,却展现出了一份傲骨。 卓玛不但坚定了帮助蒋凡的决心,还想借助祁东阳的手,同时报复伤害过她的三个江湖大佬。 为了让祁东阳对自己有新鲜感,同时也害怕去虎门遇到蒋凡,卓玛拒绝了祁东阳的包养,还故作深情地对祁东阳说:“我留在这里工作才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麻烦,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放下工作来陪你。” 祁东阳真以为卓玛是替自己着想,还让酒店老板把卓玛提升为经理,这样就能尽量避免过多嫖客的骚扰。 穿上制服的卓玛,更是别有一番风情,惹得祁东阳一心都扑在她身上,两人现在出现在虎门,是因祁东阳得到了提升,一早就要去单位参加任命的会议。 祁东阳知道这样的会议可不敢迟早,可是晋升的喜悦又想用卓玛的美色犒劳自己,一再要求卓玛来虎门,这样不用舟车劳顿,规避迟到带来的麻烦。 卓玛怕蒋凡或他身边那些亲友看见自己,使出浑身解数让祁东阳在丽晶酒店喝到十二点,才陪同他回到虎门。 祁东阳吃了两颗“伟哥”还是萎靡不振,卓玛使出浑身解数帮他按摩,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他心有不甘地翻过身来,对卓玛道:“下楼去买一瓶印度神油,我用那玩意儿效果好点。” 东莞任何一家士多家,都有成人用品出手。 卓玛认为这个时间点足够安全,没想到刚走出宾馆,就看到蒋凡和辉哥他们坐在隔壁大排档的门外喝酒。 她刚转身逃回宾馆,身后已传来蒋凡惊喜的声音道:“卓玛、卓玛。” 卓玛从蒋凡惊喜的声音中,感受到了真正的友情关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避免闹出动静,让楼上客房里的祁东阳发现,她用衣袖擦去眼泪来到餐桌前,先给辉哥打了声招呼,给不认识的彭亮和刘晓丽点了点头,然后凑近蒋凡耳边道:“祁东阳在楼上,换个地方说话,但是聊的时间不能过长,否则容易引起怀疑。” 蒋凡知道卓玛不想辉哥和彭亮知道太多事情,起身对两人道:“麻烦你们注意一下宾馆的大门,如果祁东阳出来,给我电话。” 他和卓玛远离宾馆两百米后才停下脚步,关心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和祁东阳在一起?知道我和梅朵都很担心你吗?还有文羽,时不时的都会念叨你。” 卓玛听到蒋凡埋怨的话语中,不但有关心,还有激动下的哽咽,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蒋凡看到她哭了,赶紧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手绢递给她道:“身上没有纸巾,如果不嫌弃我的鼻涕,可以将就一下。” 卓玛看到蒋凡已语无伦次,感觉特别憨厚可爱,破涕为笑道:“你都不嫌弃我是坏女人,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呢?” 说完接过手绢擦拭了眼泪。 蒋凡严肃地纠正道:“我已经知道你背叛梅朵的原因,这个消息还是她告诉我的。在我们这些朋友心里,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以后不准糟践自己、说自己不是好女人。” 卓玛摇头道:“无论什么原因终究是背叛,你就别再为我找借口了。现在我不能久留,祁东阳还在等我买东西回去。” 蒋凡赶紧拉住她道:“上次你不辞而别,我本想找你,文羽说你需要养伤,要我尊重你的决定。 现在遇上就是上天的安排,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 一个女人深更半夜来买印度神油,多少有些尴尬,卓玛不想蒋凡知道这事,委婉道:“我保证不会再次不辞而别,但是现在真没时间跟你聊天,我明天给你电话。” 蒋凡果断地摇头道:“不就是一个祁东阳吗?他在外人面前是大爷,但老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玩意儿,他敢对你做什么,老子不要这条命也会和他不死不休。” 卓玛看到蒋凡这么固执,如果不说出原因肯定不能离开,简要说出自己近段时间的经历,还有怎么和祁东阳在一起的缘由。 蒋凡听到祁东阳已经和诚哥在搅合在一起,更担心卓玛留在祁东阳身边的安全,再次拒绝道:“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用身体去冒险。 龙王和我有些交情,我不能帮你报复他,但是会让他用银子来弥补你的伤害。 至于陈二筒和黑子,反正已经得罪过了,也不在乎多一次,我一定帮你在他俩身上讨个公道。” 卓玛听到这么温暖的话语,哽咽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倔啊?又把我惹哭了,如果你相信我,现在就放手,我保证明天会联系你,如果不放手,我就撞死在这里。” 蒋凡早已从张春耕、梅朵这两个朋友身上,感受到了藏族人的血性,害怕卓玛真被自己逼得寻了短见,那就后悔莫及,恋恋不舍道:“说话一定要算数,明天一定要联系我,不然我就直接去祁东阳要人。” 卓玛多少了解一些蒋凡的性格,知道他说去找祁东阳要人,真不是随口一说。 如果自己再不辞而别,后果将不堪设想,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上午我会休息,下午我一定和你联系。” 这里距离宾馆不远,但是深更半夜的虎门,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蒋凡一定送卓玛回宾馆。 卓玛看到他想狗皮膏药一样关心着自己,实在没辙,只得直言道:“我要给祁东阳买印度神油,如果你要跟着就去买。” 蒋凡恼怒道:“我给他买瓶硫酸,费了那个杂种爱惹事的命根子还差不多。 要我去印度神油,还是伤害我朋友,这样的事打死我都不会做,你自己去买,我跟在后面保护你。” 「插播一段城市过了的心里话:各位书友,谢谢大家能追读到这里,更谢谢大家催更和褒贬不一的评论。 我是一个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已到知命之年生活却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 在珠江三角,乃至东南亚,有我青春的足迹,还有携刻在心里永远无法忘记的朋友和竞争对手,这些人有的已经阴阳两隔,有的因为通讯鼻塞的原因,失去了联系。 我不否认再次拿起笔主要是为了面包,但是也有真实写出那个年代的往事,惦怀自己青春的情怀。 《东莞往事》因为诸多的原因,写到中途不得不烂尾式完结。 《东莞岁月》这本书,几十万字都因为东莞这个地名、素材敏感等原因,一直处于限流中,章节审核也比较麻烦。 许多时候,已经发布的章节被复审退回来,又得重新修改,就出现故事情节连贯的问题,书友有意见,我也十分苦恼。 多次想过放弃这本书,可是想到《往事》那本书已经对不起大家,所以坚持了下来,也给大家承诺,《岁月》这本不会烂尾。 同时也给喜欢纪实类书籍的书友承诺,城市过了只要写书,素材的主线一定来源于真实的生活。 也希望大家理解,单靠这本限流的书,我无法维持生活,也无法给家人一个交代,所以这本书每天只能更新两章,一个月会有一天休息,恳请大家原谅。 目前我准备的新书,也是同类型的纪实题材,为了规避外在的影响,让故事情节更贴近那段岁月的往事,新书不会再沿用国内任何一座城市的真实地名,只能用化名,或许架空到国外的某个城市。 目前我有两个选项,一本还是以打工题材为主,一本是那个年代闯荡金三角的往事,那个年代的金三角是什么地方,书友多少应该有些了解,我也不方便在这里陈述。 大家可以在七猫阅读时,在评论区说出自己喜欢阅读的类型,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选择下一本的题材。 不出意外,新书可能在12月左右上架,只要你们记住城市过了这个笔名,我一定尽力给你们多多呈现那段峥嵘岁月的往事。」 第693章 麻烦接踵而至 两个人回到吃宵夜的地方,卓玛没有给辉哥他们告别,径直走进了龙泉宾馆。 蒋凡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龇牙咧嘴地咬住先前用过的筷子,好像手里这双筷子就是祁东阳。 彭亮和刘晓丽不知道卓玛的往事。 辉哥多少知道一些内幕,看到蒋凡气急败坏地默不作声,轻声道:“她不愿意留下来吗?” 蒋凡负气地把手里的筷子扔到大街上,无奈地点头道:“祁东阳那个杂种就在宾馆楼上,现在已经不安分了,还和诚哥勾搭在一起,一心就想对付我。 卓玛还了解到,詹昊成近段时间和祁东阳也走得很近,平时两人都是在市里见面,我要重新部署,不能放过这条线索。” 詹昊成是商人有生意应酬,活动区域很大,而且女人多,睡觉的地方也多。 蒋凡知道很难二十四小时盯住他,只得安排张春耕和彪娃盯紧詹昊成经常出入的泰安公寓。 虽然已经与辉哥和彭亮建立起不菲的交情,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两位不缺银子的男人心里,对陪侍这份职业的女人,心里多少都会带有一些偏见,所以没有过多说卓玛的事情。 辉哥听到蒋凡想把手伸到东莞市里,劝阻道:“市里不是虎门和厚街,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惹出一连串的麻烦,你已经在松山湖别墅那边安排了人,就别再多此一举。” 蒋凡摇头道:“祁东阳在虎门镇里消停下来,也好久没有去过别墅,想抓住他的尾巴不太容易,康生现在是无头苍蝇,我准备暂缓与他有关的事情,让伍文龙和彪娃去做这件事情。 他俩跟踪经验丰富,还有不错的身手,遇到紧急情况脱身不难。” 得知卓玛为了自己在以身冒险,蒋凡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可是卓玛的态度又那么坚定,面对这个城市太多的阴暗,他也知道自己的渺小,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安排两个得力助手去盯住祁东阳,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卓玛遇到危险,两个兄弟可以接应,不想辉哥和彭亮知道,这样的时刻,自己还会为一个女人大动干戈,他没有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辉哥看到不辞而别的卓玛,又想起了刚离开的月月,精力有些走神。 彭亮从蒋凡已经快喷出火焰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用意,想了一下道:“两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要不我安排一个人去帮他们开车,这样可以给他们多些休息的时间。 只是不知道我安排的人你是否信任。” 蒋凡知道彭亮能说出这话,安排的人根本不是只会开车的司机,大方道:“不信任你,这个时间点,我们还能坐在一张餐桌吃饭吗?” 彭亮笑着道:“话别这么绝对,我安排的人叫崔向明,你应该还记得他。” 蒋凡惊讶道:“你把卢仔的马仔招揽到身边了?” 彭亮轻轻点了点头道:“现在还是龙柏保安部的副队长。” 蒋凡摇头道:“你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我看还是算了。” 辉哥相信彭亮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卢仔的人招揽到身边,还委以重任,拉住蒋凡对彭亮道:“到底怎么回事?” 彭亮解释道:“崔向明虽然没有春耕、文龙、彪娃、鸡仔这些兄弟能打,但也可以称之为身手不凡,而且还不缺胆色,只是卢仔不得人心,他才不愿意给卢仔卖命。 能在龙柏几百名保安中脱颖而出,是我破格提拔,就是看中他的胆识和责任心。 他担任副队长以后,给我说过在赌博游戏厅与大爷发生过摩擦、自己还挨了打的事。 我个人觉得他做事比较可靠,大爷信任,就让他过来帮下文龙和春耕,不信任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兹事体大,蒋凡不敢轻易答应,只说考虑一下。 宵夜以后,彭亮和刘晓丽先行离开。 辉哥揽住蒋凡的肩膀道:“累不累?如果不累陪我去海边坐坐。” 蒋凡瘪嘴道:“你需要调节心情,我也是有心之人,走,去吹吹海风舒缓一下心情。” 两人驾车前后来到海边,蒋凡停下车来推开驾驶台的车门,一只脚还没有落地,大哥大就响了。 他看到是肖雨欣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想到深更半夜来电根本不是好事,赶紧接通。 电话里传来肖雨欣焦急的声音道:“黎科长带队来市场把所有人都堵在市场里,谁都不准出入,你赶紧过来一下。” 蒋凡赶紧对辉哥道:“赶紧走,黎科长那个杂种又跳出来了,正在找市场里的麻烦。” 辉哥看了一下时间,接近凌晨四点,正是市场里最忙碌的时候,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凭什么去市场找茬。” 蒋凡坐回车里,启动了汽车道:“欣姐没有说明,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两人来到国道与市场专用道的交叉路口,看到几辆局子的车辆停在市场专用道上,封住了进出的道路,还有两个差佬看守。 蒋凡把车停在国道边,走到两个差佬身边道:“两位老哥,我们是正当做生意,你们凭什么拦在这里。” 他能礼貌地称呼两位差佬为老哥,不是想攀附讨好,而是认识这两个差佬,知道两人与天哥和小刚的关系比较亲近。 年轻一点的差佬为难道:“阿凡,天哥和刚科长停职,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黎科长是我们上司,他吩咐下来的事我们又不能不执行,正是因为不想与你产生误会,才申请留守在这里。” 因为封住了路口,已经进完货物的车辆不能出来,整条专用道上都停满了车,而且还是怨声一片。 蒋凡听完解释,只得步行去市场,看到道路两旁的店铺灯火明亮,准备进货的人害怕殃及到自己兜里的银子,都停止了进货。 两人来到市场,看到一些差佬封住了市场的大门,手工作坊还有几个差佬把守。 市场负责安保的兄弟已经分成了两拨,一波与手工作坊的几个差佬对峙,一拨与大门边的差佬横眉竖眼的僵持着。 市场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以后,肖雨欣希望帮助更多的人,手工作坊就实行轮班制,每班十二个小时。 黎科长来市场找茬,已经让蒋凡愤愤不平,看到他还想为难这些靠打临工维持生计的人,蒋凡更是怒不可遏,气冲冲地走到看守大门的几个差佬身边道:“黎科长那个吊毛呢?” 这些差佬多少都与天哥和小刚有些交情,其中有些还与汪文羽的关系不错,彼此之间即便没有打过招呼,也是熟脸。 负责带队的差佬就与汪文羽的关系不错,他揽住蒋凡的肩膀,远离人群道:“黎科长是以查暂住证为借口来到这里,现在肖总的办公室里。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大家看到天哥和刚科长的面子,没有为难这里的兄弟,否则就凭兄弟们不配合、还横眉竖眼地和我的同事对峙,早就被拿下了。 你赶紧让兄弟们散开,这样对峙可能得罪到我其他同事,事情就难以收拾。” 说完,差佬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腰间的“雷子”,提醒蒋凡,兄弟们再能打,也无法与“雷子”和他们身上的制服抗衡。 第694章 蒋凡与黎科长的对峙 蒋凡知道差佬这么说不是危言耸听,真是在帮自己,点头道:“你能不能让手工作坊那边几个大哥先撤了,让里面的人离开,她们都是吃不起饭的人,被你们抓走,哪来的钱交罚款,不是让你们白忙活嘛,就别为难她们了。” 差佬建议道:“黎科长早就想到这点,来到这里就给附近几个村落的治安队打了招呼,这里的人逃离市场也是自投罗网。 这里除了做手工的人没有暂住证,市场里的工作人员、还有些进货的商家都没有暂住证。 要想真正解决问题,必须摆平黎科长,否则不但保不了在市场里做事的人,进货的人还会受到连累,会对你的生意产生很大的影响。” 查暂住证本是各村治安队的事情,可是局子有直接插手的权利。 蒋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来到大门边对辉哥道:“哥,你让兄弟们都到停车场上去抽根烟,叮嘱他们别得罪这些差佬大哥,我进去会会黎科长那个杂种。” 任何地方都会有阿谀奉承之人,黎科长虽然不得人心,但是重新得势后,身边多少也有几个攀附之人。 有几个和黎科长亲近的差佬,两次听到蒋凡嚣张地称黎科长为杂种,就想阻止他进大门,被带队的差佬用眼神阻止了。 蒋凡来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肖雨欣脸青面黑地坐在老板椅上,黎科长坐在接待宾客的沙发上,沈婷婷在给他泡茶。 蒋凡看到沈婷婷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茶具,含沙射影道:“你一天精神这么好吗?忙碌到现在还有心情喂起狗来,看来明天应该给你多加点工作量,不然你会闲得没事。” 黎科长看到蒋凡把自己比喻成狗,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他道:“你骂谁是狗?我是在执行公务,你这样说就是目无王法。” 蒋凡知道黎科长找到借口,身上的虎皮就是保障,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冷静,如果对他动起手来,事态就会失控。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故作轻松藐视道:“国家给予你的权力是维护一方平安,不是让你滥用职权,你能执行王法,但并不代表你就是王法。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今天来到这里,应该是为你的亲戚陈二筒出头,我现在想知道你到底收了多少银子,深更半夜不休息还跑来做狗腿子。” 危急时刻,他还想着惹怒黎科长,并不是莽撞行事,而是有过权衡,想到局子是有查暂住证的权力,但是会照顾各村的面子,不是特殊情况,一般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况且这样大动干戈抓的人太多,一定会造成不良影响,已经冷静下来的蒋凡,从带队差佬的建议中,结合当前的情况,已经猜到黎科长只是想达到目的,并不敢让事态升级。 这个市场运作起来,影响最大的就是陈二筒的市场。 以前在博头做生意的商户,有一半已经入住到这个市场,没有在这个市场租到店铺的商家,还想去厚街的羽凡市场抢租铺面。 汪小青上任很快稳住了局面,原本想退租的人都留了下来,博头市场的商户就呼吁肖雨欣再次扩建市场。 天哥和小刚虽然停职,但岗位还在,黎科长这么急地跳出来,蒋凡就想到陈二筒肯定再次给出了丰厚的报酬,黎科长才有这样的动力。 蒋凡的猜测没错,黎科长安排人包围了市场却没有行动,就是考虑到影响问题。 他也知道,这样的行动即便极力控制事态,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多次使用李志雄都兜不住,所以身边没有带任何亲信等候在这里,就是想快刀斩乱麻,直接和蒋凡摊牌。 黎科长没有计较蒋凡直言自己收了银子,而是嚣张地威胁道:“我收没收银子,也不是你有能力管的事情。 现在只问你一句,想不想解决问题,想解决,就拿出点诚意,不想解决,我就马上打电话,安排车辆来把没有暂住证的人全部带走。 刚才我还顺口问了一下,这里的肖小姐和沈小姐,都没有办暂住证,她们这么漂亮,如果我带走不准赎人,直接把她们送去樟木头,你可以想想什么后果。” 黎科长敢这样有恃无恐,是想到空口无凭,肖雨欣和沈婷婷是蒋凡的人,这样的证词难以服众,自己还可以狡辩,而且自己有公务这个借口。 蒋凡想到黎科长即便再贪婪,没有得到李志雄的支持,他一个科长也不敢这么胆大妄为,暂时没有想出破局的方案,迂回道:“说说你的条件。” 黎科长以为蒋凡已经妥协,重新坐下来翘起二郎腿道:“看你是明白人,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 你的两个市场都不愁租户,找个借口让博头市场原来那些商户离开这里,只要你不接纳这些租户,他们自然会回到熟悉的地方去做生意。 这样对你的影响不大,陈二筒那边也有口饭吃。” 黎科长自以为是的言语,给了蒋凡一份提示,他冷眼看着黎科长道:“陈二筒那个杂种捞的黑钱还少吗?你还好意思说他有口饭吃。 现在我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但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而且还要你必须做两道选择题。 一是掏出‘雷子’,假公济私将我“就地正法”,只有死人才不能说话,你才可能安全脱身。 二是把李志雄叫来,不然我就把你扣押在这里,等明日整个虎门都知道你徇私舞弊的事情,我再放你离开。” 善于投机取巧的人,都是利益为先,黎科长也知道掏出枪,就不是自己能把控的事情,他也不愿意为了一点银子,让屁股下的位置去冒险。 黎科长以为蒋凡是在使用激将法,瞅了一眼办公桌边的肖雨欣和沈婷婷,阴笑道:“想把事情闹大,才让更多的人脱身,你认为我会上当吗? 现在我不抓其他人,就抓你市场里的工作人员,还有维护安保的那些人。 只要进了局子,我随便找几件衣服,换掉他们身上的保安制服,就可以把这些人定性为街头的烂仔,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去想。” 蒋凡嘲讽地拍了拍巴掌道:“不愧是恬不知耻的人,什么话都敢说,给你三分钟的时间,马上把李志雄叫来,如果其他人给他打电话,就不是他来不来这点小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 说到这里,他凑近黎科长的耳边,悄声道出“唐璐”两个字。 黎科长官大一级压死人提醒了蒋凡,让他想起刘哥离开前说过,“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找唐璐”。 同时还想到,自己与唐璐的交情不深,她不可能多次帮自己,单独解决了黎科长,李志雄也是一个麻烦,既然已经用上了唐璐这张名片,就想趁此机会震慑住李志雄。 第695章 好戏连台 黎科长听到唐璐两个字,惊讶得张着鹅蛋大嘴看着蒋凡想说什么,可是想到先前嚣张的时候,已经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转头向屋外走去。 蒋凡一个健步挡在他身前,冷笑道:“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较量,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 这里虽然是自由市场,但也不是任何蝇营狗苟之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刚才我已经说过,要么把我崩了,要么就让李志雄来救你。” 黎科长已经在蒋凡面前吃了两次亏,虽然已经恼羞成怒,但是情形已经反转,他隐忍着怒火道:“我不会走,只是出门打个电话。” 蒋凡马上想到新的问题,阴损道:“自己身上带着电话,还想去哪里?难道你兜里的大哥大是摆设? 像天哥那样廉洁的公职人员,大哥大肯定是奢侈品,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买个电话就像买个玩具一样简单,不但自己身上带着,听说你老婆孩子还人手一个。 就凭这一点,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李志雄来了我也会找他说道说道。” 他谨慎地想到,说出这些话可能真正激怒黎科长,为了避免黎科长狗急跳墙,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黎科长的右手和枪套,可是他高估了黎科长的胆识。 黎科长看到蒋凡一直注视着自己枪套,直接取下来丢在肖雨欣的办公桌上道:“我执法不会犯法,只是打个电话而已。” 蒋凡少了这层顾虑,更是肆意妄为道:“你这样的人也配说不会犯法? 刚才收黑心银子的事都敢默认,现在还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想打电话就在这里,你跑了我难得撵你。” 黎科长白了蒋凡一眼道:“我就站在门口不会走远。” 蒋凡也想通知一下唐璐,接茬道:“我们三人出去,把整个办公室留给你打电话,这个待遇不错。” 他走出房间,拨通了唐璐的电话,简要说明了眼下遇到的麻烦。 唐璐听完以后,就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李志雄十一点钟就从诚哥的度假村回到虎门,就是想着早点休息,明天要去市里办事,深更半夜被黎科长的电话吵醒,接起电话冷声道:“这么火急火燎的到底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诚哥不对外营业的后楼,奢华程度不亚于任何星级酒店,每天不但有俏女郎的花式表演,里面的女色也是经过千挑万选。 这两天,李志雄下班就往那里跑,早已经忘记黎科长昨天给他汇报过,想找市场麻烦的事情。 当时他虽然没有明确支招,但是暗示黎科长深夜前去,尽量减少不良影响。 李志雄吸取上一任卢佛恩的教训,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不单指美色,也包括权财。 他和蒋凡没有恩怨,对付蒋凡和辉哥是诚哥的意思,还想把自己摘出来,就需要黎科长这样的人跑腿。 黎科长故作公事公办的口吻,像汇报工作一样道:“李领导,这里的负责人说他认识唐领导,要你亲自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 李志雄听到“唐璐”两个字,赶紧询问起蒋凡说话的内容。 黎科长避重就轻地说明了情况,还添油加醋说蒋凡有多么嚣张,闭口不提自己默认了受贿,还要求蒋凡赶走博头商户的事情,谎称自己只想带走市场里的所有工作人员。 李志雄想急于找唐璐求证,让黎科长等他的回话,挂断黎科长的电话,随即拨打了唐璐的电话。 唐璐隐忍着怒火耐心听完李志雄的汇报,模棱两可道:“秉公办事是我们的天职,别说我根本不认识这个蒋凡,即便认识也不会徇私舞弊。 你的工作根本无需给我汇报,既然你打来电话,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虎门局子负责治安的工作是不是太轻松,闲得没事把各村治安队的工作都做了,还深更半夜跑到一个做生意的市场上去查暂住证,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这事我认为你应该亲临现场详细了解情况,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原则,如果那个市场真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绝不姑息。” 李志雄听到唐璐不认识蒋凡,才放下心来,可是她已经吩咐,又不得不做个样子,只得通知黎科长,自己马上就到。 黎科长听到李志雄愿意来,紧张的情绪才舒缓下来,走出办公室对蒋凡道:“李领导马上就到,我要去大门迎接。” 这一次蒋凡没再阻拦,他和肖雨欣跟随黎科长走出办公室。 肖雨欣先去手工作坊,安抚这些受到惊吓的女孩。 蒋凡想到先前带队差佬的提醒,自己毕竟是外地人,与各村之间的关系肯定无法和辉哥相比,况且自己现在也脱不开身。 他来到辉哥身边道:“平时市场没有开发那些杂草丛里,都有居无定所的人躲在里面睡觉,刚才一个差佬大哥说,黎科长来之前,已经给附近的村落的治安队打了招呼,就等这些人逃离这里自投罗网。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到草丛里的人,附近村落的治安队肯定收获不小,麻烦你跑一趟,尽量救赎一些人出来。” 辉哥接茬道:“我跑一趟倒是没有问题,可是每个村里的利益纷争也很严重,我这面子可能也救赎不了多少人。” 曾经汪文羽想在治安队里救人,还得自掏腰包,蒋凡知道辉哥不是推诿,点头道:“我知道,可是他们都是受我连累,你还是多费点心。” 看守手工作坊的几个差佬都知道黎科长是在打击报复,本就不愿意过多掺和这事,看到蒋凡和黎科长一起出来,几个人借坡下驴离开了手工作坊。 彭亮出资多搭建了两排铁皮房,四排作坊能容纳一千人。 作坊虽然没有盈利,但是也必须保证产品的质量,市场里招聘了十来人专门负责质量,由李小霞负责管理,李小青协助。 姐妹俩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知道前来做临工的不易,遇到头脑不灵光的人,都是手把手地教,以免这些人耽误了时间,还挣不到钱。 辉哥走后,蒋凡走进其中一间作坊,看到李小霞还坐在角落里汇总登记的数量。 李小霞聚精会神在工作,根本没有受到刚发生的事情影响,蒋凡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局促谨慎的样子,现在已经改头换面,走到她身后玩笑道:“都快被抓走了,还有闲心在这里算账。” 李小霞抬起头道:“有欣姐和哥哥在,我有什么好怕呢?趁着没事的时间,我先汇总一下数量,等会继续开工就不用太忙,还可以帮那些姐姐妹妹做点手工活,给她们增添点收入。” 第696章 相逢没有喜悦 蒋凡亲近地把手搭在李小霞肩上道:“做事要懂得劳逸结合,走,陪哥出去休息一会。” 两人走出作坊,看到一辆闪着红灯的车从国道拐进了专用道。 蒋凡知道李志雄来了,对李小霞道:“如果害怕就待在这里休息一会,哥去处理点事情。” 李小霞挽住蒋凡的手道:“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怕,也想去看下热闹行吗?” 蒋凡看到李小霞眨着一双大眼睛,俏皮的望着自己,笑着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现在胆子挺大哦!” 两人来到大门边,李志雄的车也到了。 黎科长赶紧替李志雄打开车门道:“李领导,深更半夜打搅到你实在不好意思。” 李志雄下车以后,傲慢地把手包夹在腋下道:“到底怎么回事。” 黎科长瞅了蒋凡一眼,悄声对李志雄道:“找个清净的地方,我慢慢给你汇报。” 蒋凡看到黎科长想对李志雄说悄悄话,阴损道:“你不是来出公务,还有什么话不敢当众人说?先前在办公室不是那么嚣张吗?现在保护伞来了,应该更有底气了。” 大门口除了蒋凡、肖雨欣和李小霞,其他人都是差佬,店铺的商家想看热闹也不敢凑近。 李志雄看到自己来了,蒋凡还敢这么嚣张,指着他怒道:“简直是胆大妄为,马上抱头给老子蹲下。” 说完又对所有差佬吩咐道:“听说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暂住证,我看应该有不少违法乱纪的人,马上检查所有人的暂住证,没有的全部带走,我看谁还敢嚣张。” 他前来只是给唐璐做个样子,并不想把事态升级,蒋凡当着他的面怒怼黎科长,等于是打他的脸,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的面子肯定挂不住,所以才这么恼怒。 李小霞看到李志雄的第一眼,已经泪眼汪汪,可是想到这样的场合还是想给他留点面子,隐忍着没有作声。 听到李志雄冷酷得还想把这么多居无定所的人全部带走,李小霞隐藏多年的怒火再也不受控制。 她忽然从蒋凡身后冲出来,抢过一个差佬手里的警棍,一下砸到李志雄的头上,撕心裂肺道:“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她过激的行为,让所有人吃惊不已。 蒋凡赶紧抱住李小霞道:“怎么回事?冷静点。” 怒火一旦点燃,就不再受理性的控制,李小霞奋力挣扎着道:“你别管我,我要替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围在李志雄身边的差佬,一些关心着李志雄头上的伤势,有两个想上前控制住李小霞。 李志雄被这一棒砸得晕头转向,当听到李小霞说要替母亲讨回公道,才捂住已经流血的脑袋看向李小霞。 已经过去多年,他已经忘了自己两个女儿的样子,好在李小霞很像母亲年轻的样子。 李志雄看了两眼,已经确定了李小霞的身份,大声对两个想动手的警察道:“都给我住手,你们都去市场里,这里我来处理。” 差佬听到李小霞的怒声,多少看出些问题,听到李志雄的招呼,自觉走进了市场。 黎科长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麻烦,想留下来讨好李志雄。 李志雄已经被眼前的事情搞得尴尬不已,看到黎科长这么没有眼力见儿,还想借发烟的机会留在这里,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吼道:“我喊你滚,没听到吗?” 蒋凡了解李小霞的为人,也知道她的家事,看到李志雄受了伤,不但不追究,还支走了现场所有差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种时候,自己也不适宜留在这里,轻轻拍了拍李小霞的肩膀道:“你留在这里,我去叫你妹妹过来。 这里这么多人,注意一下影响,有话好好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都支持你。” 如果是不靠着随身携带的照片记忆,李小霞已经快忘了父亲的模样。 父女俩在这样的场合相逢,李志雄的冷漠,还有他抛弃家庭,母女三人这么多年所遭受的磨难,这些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使得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一刻,蒋凡就成为她心灵的依靠,听到他要走,赶紧抓住他的手道:“哥,我现在又不想和他说话了,你带我和妹妹离开这里,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蒋凡不忍看到李小霞眼神中的绝望,回头瞅了李志雄一眼,耐心道:“哥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两姊妹不是埋怨,萍姐好久没来看望你们了吗? 她当个姐姐的确不怎么称职,现在让欣姐陪你们两姊妹去辉凡,罚萍姐陪你们一天,你看这样行吗?” 李家姐妹进到俊龙,阿萍真拿两姊妹当亲妹妹一样对待,工厂不加班的时候,还会带上两姊妹去外面打打牙祭。 两姐妹心里,蒋凡、汪文羽、肖雨欣、阿萍就是自己的亲人。 阿萍工作忙,姐妹俩又在市场上班,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 李小霞伤心得不想再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蒋凡从皮带扣上取下车钥匙递给肖雨欣道:“阿萍未必有过多的时间,回去的时候叫上文羽,让她请天假陪陪两姊妹。” 李志雄很想拉住李小霞,可是考虑到在这样的场合处理家事,不但屁股下的位置可能不保,现有家庭的后院还会起火。 在远去的亲情和现在的名利之间,他选择了眼下的名利,但是还没有磨灭的人性又让他做不到熟视无睹,愧疚地看着肖雨欣和李家姐妹远去。 蒋凡考虑到李志雄好歹也是李家姐妹的父亲,不想让他过于难堪,正想转身离开。 李志雄忽然招呼道:“大爷,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 蒋凡回过头来道:“你这样的人物最好别叫我大爷,我承受不起,有什么话还是等小霞两姊妹冷静下来,你去找她们说。” 李志雄看到李小霞这么信任蒋凡,还亲切地称呼为哥,不像是一般雇佣关系,又拉住蒋凡道:“我想知道她们两姊妹怎么在这里做事。” 蒋凡冷哼了一下,指着作坊门外一排排等着继续开工的女孩道:“你两个女儿曾经与她们一样,三天吃两个大饼,已经饿得面黄肌瘦时,我们才有缘认识。 你是下乡知青,应该领略过这样的艰辛,如果还有点人性,就让附近几个村的治安队把刚才惊吓走的人放了,她们也是人,不是治安队和黎科长这类杂种敛财的工具。” 说完没再停留,直接回到手工作坊。 李志雄望着远去的蒋凡和辉哥,眼睛已经有些湿润,拿起电话吵醒了自己的副手,吩咐副手亲自去附近几个村的治安队办这件事。 安排完这一切,他愧疚得一分钟都不愿意待在这里,忘了通知还在市场里待命的差佬,自个开车离开了市场。 第697章 爱心传递 黎科长看到李志雄独自走了,也觉察到了异样,害怕蒋凡继续找茬,赶忙带着所有差佬离开了市场。 市场再度热闹起来,作坊里的女孩又开始投入到工作,毕竟不是每天都有前来做事的机会,大家开始争分夺秒,尽量挽回刚刚耽误的时间。 市场距社岗村最近,辉哥猜测逃离市场的人多数去了社岗村,首先来到这里。 得知守株待兔的治安队抓了四百多人,因人数众多,根本无处关押,便把这些人集中到队里的一个空地上,四周皆有治安仔看守。 治安队的罚款,除了内部中饱私囊,村里的人也会平分利益。 辉哥想到蒋凡十分体己这些同类,而治安队也得给村里的村民一个交代,已和治安队长谈好价钱,按三十元一人计算,将所有人放走。 他刚数完钱,正欲去下一个村,李志雄的副手就到了。 听闻辉哥已给了钱,自己再要求放人,明面上便说不过去,赶紧打电话想给李志雄汇报,电话里却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副手跟随李志雄已有一段时间,了解他的品性,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行此善事,可自己兜里也没有如此大一笔银子,只能私自写了一张欠条,让治安队把辉哥的银子退还,然后赶紧前往下一个村。 辉哥拿到退还的银子,便知蒋凡那边肯定已平息下来,赶回市场,看到他正坐在作坊外的台阶上抽闷烟。 辉哥走到蒋凡身边道:“李志雄的副手刚才去了社岗村,把抓的人都放了,究竟怎么回事?” 他见过李家姐妹,却不知她们的名字。 蒋凡大致讲述了李家姐妹的家事和经历,接着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那般善良的李家姐妹,却有一个李志雄这样的爹,真不知该说是姐妹俩的幸运,还是悲哀。” 辉哥惊讶道:“平常那两个如喜雀般给这里增添诸多欢乐的姐妹,竟是李志雄的女儿?” 蒋凡郑重提醒道:“此事切不可随意传扬。” 辉哥接着道:“善人结善缘,我原以为今日之事极为棘手,未料如此轻易便处理好了。” 蒋凡还沉浸在刚才的突发事件中,感叹道:“我们的对手不止李志雄,往后会发生何事谁又知晓呢? 东莞不愧是一座冷漠之城,权贵们除了利益纷争和酒色相伴,又有几人能如刘哥、天哥那般,真正为吃不上饭的漂泊客办实事呢?” 辉哥看到蒋凡的烟蒂已经快烫手了,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他,然后自个点上深吸了一口,反省道:“我往昔也算是个有点良知之人,自从吃了牢饭出来,性情已变了许多。 如今已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方才去治安队掏银子,想把几个村治安队抓住的人都放出来,并非出于我的本心,只是念及我们之间的交情,因为你在乎这些同类,我才掏得银子。 而你做这些事,无关交情利益,这才叫本心善缘,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本心又能如何,我只是个外地人,能做的事也仅仅有限。” 说到这里,他脑海里浮现出汪礼教对邓毅那样的商贩和蔼可亲的模样,接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我老丈人那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有境界,若不是他,我也想不到在市场里办食堂,开作坊。” 两人坐在作坊外的阶梯上消耗了一包烟,天边泛起鱼肚白,昨天排上号的打工妹陆续来到作坊,准备接班。 只是临时工作,前来的人还处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境地,脸上却洋溢着暂时能安身的喜悦。 辉哥被这样的场景感染,起身来到食堂,把先前交给社岗治安队的银子掏出来递给李亚芳道:“这两天伙食开好点,将这点钱用完为止。” 李亚芳推开辉哥的手道:“来这里吃饭的人没那么娇贵,只要能吃饱便特别满足。 若你想做善事,能否扩宽一下针车培训基地,基地培训出来的人有技能傍身,许多已找到工作,她们休假时还会回到这里,帮忙培训新手。” 她承包了大众食堂,就住在市场里,昨夜看到差佬前来,吓得躲在宿舍里未出来瞧热闹。 她和蒋凡关系也不错,但已受了蒋凡太多恩惠,不好再给他添麻烦,想到自己与辉哥有过些许暧昧,趁此机会便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辉哥爽快地点头道:“也行,反正这里尚未开发的地多。现在你能否给些建议,加盖的作坊建在哪些地方比较合适,晚点我就让人再来搭建几排房子,请古副总安排一些熟手过来培训。” 他虽是辉凡手袋厂的股东,却从不干涉和插手工厂的具体工作。 李亚芳兴奋地走出食堂,调侃道:“在我们这些外来人心里难如登天的事,在你面前就如同玩乐一般轻松,还是有钱好啊!” 两人穿过停车场去选择建设位置,彭亮的奔驰车来到市场。 他下车看到蒋凡面无表情地坐在作坊门口的台阶上,而辉哥和李亚芳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走到辉哥面前疑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大爷已然焦头烂额,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辉哥接茬道:“他并非为刚发生的事发愁,而是为别的事。你昨天那么晚才回去,怎么这么早又来到这里。” 彭亮解释道:“听到这里出了事,我过来看看能否帮上点忙。” 作坊实行两班倒,龙柏的财务也需两班倒发薪水,财务从未见过差佬亲自查证,十分害怕,赶紧打电话给龙柏的保安部求援,彭亮才能如此之快知晓此事。 辉哥想了一下道:“若你真想帮忙,我们就闹出点动静,多盖几排铁皮房用作培训,反正你的厂多,派几十上百个针车熟手不是难受。” 彭亮得知辉哥扩建培训基地的缘由后,大方地参与了进来。 肖雨欣去了厚街,蒋凡想到有彭亮这样的专业人士参与,根本无需自己多操心,而且自身债务太多,兜里也没有能力再做这类事情。 此时此刻,他身心已十分疲惫,来到肖雨欣的宿舍休息,刚闭上眼不过半个小时,就接到天哥的电话。 上午七点多,局里通知天哥去上班,他到了办公室才知晓市场发生的事。 李志雄已请假,还让天哥暂时负责全局工作。 天哥陈述完这些,接着道:“局里已疯传,李志雄和你市场里做事的两个小妹妹真的是父女吗?” 本地人习惯称呼外来人为捞仔捞妹,好像抢了他们家的银子似的,天哥从不这样,无论认不认识的人给他打招呼,他都是以小弟小妹相称,年长的叫大叔大婶或哥哥姐姐。 在他心里,从没有贫穷之分,还特别在意别人的感受。 蒋凡听到李志雄这个时候请假,发生的事情肯定会持续发酵,想到李家姐妹刚与李志雄见面,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对李家姐妹也是沉重的打击。 他犹豫了很久才道:“哥,我熬到现在刚合眼,让我休息一下,下午给你电话慢慢说这些。 另外麻烦你帮忙提醒一下李志雄,如果他不想造成太大的影响,这个时候最好别请假,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 第698章 纠结的心情 天哥听到蒋凡还关心起李志雄来,确信了局里疯传的消息,蒋凡才会这么做,答应道:“我现在就给他电话,你睡醒以后,也给我回个电话。” 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天哥有好奇心。 蒋凡刚放下天哥的通话,唐璐和远在惠州的刘哥都打来电话,询问李志雄的事情。 在天哥面前可以随便,在这两位人物面前,蒋凡不敢随性。 眼睛都睁不开,他还是耐心讲述了过程,谎称自己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是父女关系,还替李志雄开脱说,可能是他当知青时,李小霞的家人对他有恩。 唐璐还是不太了解蒋凡,真以为他也不知道内幕。 刘哥从蒋凡含糊其辞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直言道:“如果你真想帮他,就让他按照你的谎言去说,还必须保证李家姐妹配合才行。 这样的事组织上不追究,还能应付过去。如果组织上要追究,去到李家姐妹家乡调查,就会真相大白。” 蒋凡疑惑道:“我不是想帮李志雄,而是心疼李家姐妹,你这么正统的人,为什么也会徇私舞弊呢?” 刘哥故作不满道:“现在胆子大了,敢说我徇私舞弊。 阿天晋升的时间太短,即便李志雄倒台,他也不可能再次晋升。 组织上另外安排人,也未必会配合阿天的工作,李志雄能让他主持全局,还安排人去附近几个村落要求治安队放人,代表他有悔过之心。 这样至少不会给阿天的工作带来麻烦,阿天才能安心做事。” 蒋凡听到刘哥是为了天哥的工作,以此推断天哥肩负的任务除了青哥的事情,肯定还有其他任务。 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这个身份方便知道的,心里好奇但是没有问出来。 与刘哥通完电话,他又与天哥联系了一次,把刘哥的意思转告了他,这一折腾,已经上午十点了。 他不敢确定李家姐妹是否愿意配合见异思迁的李志雄保住官位,只得强撑着疲惫,来到辉凡厂。 从保安口中得知,李家姐妹、汪文羽和肖雨欣都在阿萍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李小青睡在三人沙发上,李小霞和汪文羽睡在两张单人沙发上,肖雨欣坐在阿萍的老板椅上,四个女人都睡着了。 阿萍坐在办公桌前的接待椅上工作,看到蒋凡前来,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起身拉住他走出办公室,悄悄关上门后才问道:“李小霞想留在辉凡厂里上班,李小青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你觉得这事怎么处理为好。” 蒋凡询问道:“文羽和欣姐没有给她们建议吗?” 阿萍摇了摇头道:“如果我们把两姊妹留在厂里,等于间接支持她们不认父亲,如果让她们回市场上班,又怕闲言碎语伤害到她们。 听文羽说,李志雄回到东莞已经组建了家庭,对方是一个离婚女人,因为岳父是权贵,他才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抛开李家姐妹是否愿意认李志雄这个父亲不说,李志雄敢不敢与李家姐妹相认也是未知数,这样复杂的关系,害怕姐妹俩再次受伤,谁都不敢轻易给予建议。” 蒋凡想了一下道:“两姊妹已经快成年了,许多事情需要自己面对,等她们睡醒了再说。” 阿萍看到蒋凡眼睛都熬红了,点头道:“也行,你去自己喜欢的草坪上躺一会儿,她们醒来,我去操场上叫你。” “穷人穷命,就是觉得睡在草坪上舒服。” 蒋凡自嘲了一句,离开阿萍来到办公楼下,看到庞家翠穿着辉凡的工作服,正在公告栏边用粉笔写通告。 他走到庞家翠身后,疑惑道:“你真离开俊龙了?阿萍她们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事呢?” 庞家翠转过头来,扯了扯自己的工作服,玩笑道:“我就是一般文员,入职这点小事哪敢劳驾你这样的大爷嘛。” 俊龙渡过难关后,庞家翠不顾唐俊的苦苦挽留,强行离开了俊龙。 彭亮帮助俊龙暂时渡过了难关,蒋凡也没有收集到詹昊成其它不轨的商业证据,彭亮就不愿意过多参与唐俊和詹昊成舅甥之间的矛盾。 唐俊碍于詹昊成在台湾商界的影响力,不敢再接私单,俊龙重新依附着昊成鞋厂生存。 蒋凡看到庞家翠穿着普通文员制服开心的样子,点头道:“有这份毅力,以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差,有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下次见面再叫我大爷,大家就不是朋友了。” 庞家翠伸了伸舌头,狡辩道:“本来就是大爷嘛,可不是我一个人这样称呼,有本事就让梦姐不准喊,我就不喊了。” 蒋凡听到这话,知道庞家翠已经了解到自己与郝梦的过往,尴尬地指了指她道:“跟着郝梦学坏了。” 已经十分疲倦,走到操场的草坪上躺下却无法入睡。 他不确定自己这样帮李志雄,是不是助纣为虐,思量了好久,还是拨通了汪礼教的电话,电话关机,又拨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告诉他,汪礼教去广东出差几天了,连秘书都没有带。 蒋凡马上拨打了汪小青的电话。 汪小青得知汪礼教已经来到广东,惊喜地埋怨道:“老汪同志是想给我们打埋伏,除非他不想我和文羽,如果见到,看我怎么惩罚他。” 蒋凡没有心情和汪小青闲扯,挂断电话望着天空,想到一个晚上就发生那么多事情,自言自语道:“人这一辈子,真是需要活到老学到老。” 蒋思思骨折的手还挂在脖子上,提着装有自己和黑牛内衣的桶走出干部宿舍,准备去洗衣房,看到蒋凡躺在草坪上自言自语。 她走进以后调侃道:“闲大爷,今天怎么有心情来工厂视察啊!” 蒋凡瞥了一眼蒋思思,提醒道:“工厂阿萍是老大,你这样说是不是瞧不起她那位总经理,小心她给你男人穿小鞋哦。” 蒋思思把桶放下,挨在蒋凡身边坐下道:“玩笑归玩笑,感谢的话也不想用嘴说,我和黑牛想吃个饭,什么时候有时间赏个脸。” 蒋凡先前看到庞家翠来到厂里真挚的笑容,现在看到蒋思思面色红润,油然而生出一份自豪感,坏笑道:“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如果真想感谢,就赶紧给黑牛生个大胖小子。” 蒋思思直言说:“你这么说,是不是不放心我。” 蒋凡坦诚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人性抵御外界的诱惑,一直能保持一份理性,至少我承认自己不能。 你这样的姿色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男人追逐的目标,我不想你再次受到伤害,也不想黑牛受伤。” 第699章 主动坦白 蒋思思没有回避蒋凡的问题,坦率道:“按理说,我这样的年龄是该成家了,可是漂泊中经受了那么多磨难,为一的收获就的阅历,我已经不甘愿碌碌无为的过一生,也不想依靠着男人活着。 在厂里养伤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想趁着年轻身上还有点积蓄,准备伤好以后自己做点生意,黑牛也支持我的想法,还愿意把自己的积蓄给我,我怕亏损,没敢要他的血汗钱。” 蒋凡听到这话,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提醒道:“你想做生意我也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办到吱声就行。 现在我还是想与你聊聊感情问题,如果你觉得黑牛可以托付终身,就不应该拒绝他的支持,已经在一起了还把经济分得这么清楚,他肯定难受。” 蒋思思想了一下道:“也行,这事我还与苗苗聊过,她建议我别盲目行事,先去找欣姐和小青取取经,再来想应该做什么,我和她们熟,你能不能帮忙打个招呼。” 蒋凡点点点头,再次暗示道:“这点小事说什么帮忙嘛,但是你这样的姿色没有人保护,不知道又会让多少好色之徒寝食难安哦。” 蒋思思明白蒋凡话中的含义,岔开话题道:“我的姿色再漂亮,也不能入你这位大爷的法眼,别说我了,说说你,身边这么国色天香的女人,想过怎么应付吗?” 她的话成功转移了蒋凡的思维。 他故作随意道:“什么叫我身边的女人,她们与你一样,都是朋友,你别败坏我的名声啊!” 蒋思思瘪嘴损道:“朋友?一起滚了被窝的女人在心里也只算朋友?看来你对朋友这样词汇的界定尺度够大哦。” 蒋凡这时才想起,蒋思思亲眼目睹过自己与王苗苗睡在一个被窝的事,尴尬地抠了抠后脑勺,解释道:“我和苗苗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当时是我喝醉了,她去照顾我。” 蒋思思接茬道:“在我心里,苗苗也是一个比较傲气的女人,她怎么没有照顾去别人的被窝。 重要的是与你滚被窝的事情,还没有回避我和阿娟这些朋友,知道这代表什么吗?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女人。 抛开她的事情,还有郝梦呢?听黑牛说,你婆娘都知道她与你睡过一个被窝、揩过她油的事,两人现在见面还像亲姐妹一样亲热,你还真有点本事。” 蒋凡不满道:“哪个大嘴巴无中生有,我现在去找她算账。” 蒋思思笑着道:“阿萍开玩笑,郝梦自己也承认了,有本事你去找她俩算账。” “哎”蒋凡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算是默认道:“都是男人这色心作祟,自作自受啊!” 阿萍拿着车钥匙再次来到操场上,看到蒋凡和蒋思思在聊天。 她把车钥匙递给蒋凡隐晦道:“她们醒了,你婆娘让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暂时别在厂里晃悠,她晚上回去再与你商量。” 蒋凡猜测李家姐妹可能情绪不稳定,自己前去会适得其反,阿萍不想蒋思思知道这些,才这样暗示自己,点头道:“知道了,转告一下我那个哈婆娘,让她给老丈人打个电话。” 做过妈咪的人不缺眼力劲,蒋思思起身道:“你慢慢聊,我去洗衣服了。” 蒋凡关心道:“手伤还没有恢复注意休息,这些事情黑牛可以做。” 阿萍看到蒋凡的目光追逐着离开的蒋思思,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不要追上去再聊一会。” 蒋凡瘪嘴道:“醋坛子,她是黑牛的婆娘,我蒋凡是这样的人吗?” 阿萍点头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呢?” 蒋凡知道对付阿萍什么方式最管用,举起手来想拍打一下她的屁股,马上想到如果继续这样,她的心就难以放下,转向摸着自己的脑袋,赖皮道:“我又不能阻止你的思维,随便你怎么想。” 蒋凡刚抬起手,阿萍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还故意侧了下身给他提供方便。 看到他忽然改变想法摸着自己脑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看来我的屁股比你脑袋金贵,舍不得打是。” 蒋凡看到阿萍得意的样子,起身真在她屁股上奖励了一巴掌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造次。” 这一巴掌,心里是想着轻点,但是手上却加重了力道,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这复杂的心情, 阿萍摸着有些疼痛的屁股,指着跑远的蒋凡本想说句狠话,可是看到远处还有巡逻的保安,只能放下手,眼睛有些发愣。 她也明显感觉到,蒋凡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但是多了一份理性。 蒋凡离开辉凡,想到与天哥的聊天可以缓缓,但是与卓玛的约定不能错过,眼下还急需处理李海勇这个麻烦,自己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准备回租屋休息一下。 路过桥头的饺子馆,看到祁芳在店里忙碌,想到进去打个招呼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就没有休息的时间,赶紧开车离开,没有注意到店里一个看似像顾客的男人是祁东。 蒋凡回到屋里,看到客厅的电视开着,李酒罐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看到蒋凡回来,又故作聚精会神的样子看着电视。 从小丧父的孩子性格上都有些软糯,蒋凡也是一样,李酒罐不单传授了他武艺,还给了他一份父爱般的关怀,使得他有了面对挫折的韧性。 看到李酒罐这个样子,蒋凡知道自己不能在逃避,坐在他身边开诚布公道:“老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又不想影响我和文羽的心情,只要我们在,你就躲去饺子馆。 有些话我不敢给你说,不是怕你揍我,而是怕你生气。 昨晚发生一些事情让我明白,一个男人如果没有担当,留下的遗憾可能一生也无法弥补。 我现在是与人合伙开了两个农批市场,还有一个大众娱乐城,至于辉凡手袋厂,完全是借贷,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算自己的。” 蒋凡把自己在火车上遇到郝梦,到了东莞所发生的一切,包括给陈安龙做过跟班,和哪些女人有过暧昧,事无巨细告诉了李酒罐,唯独没有提汪小青。 在他心里,李酒罐就是自己的父亲,没有隐瞒男女之事,是因为心里也放不下这些女人,可是又怕耽误了她们的青春,希望李酒罐能像一个父亲一样,给自己指明方向。 李酒罐来到东莞,蒋凡身边亲近的女人无论多忙,都抽出时间来看望过他,还迎合他的习惯,带来的礼物都是烟酒。 他在倾听过程中,脸色不断地变化,有欣喜也有愤怒。 听到蒋凡与几个女人有过暧昧,忘了责罚,脸上还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好多都没有扯结婚证,也没耽误生娃的大事。 这些女娃娃都特别懂事、孝顺,我都喜欢,要不你把她们都娶了,但是不能忘恩负义,一定要对她们好哦。” 李酒罐是旧社会走过来的人,单身一辈子无儿无女,只碰过李秋菊一个女人,还是偷偷摸摸,害怕蒋凡与自己一样。 第700章 得到老丈人的肯定 蒋凡忐忑不安的说完,看到李酒罐没有责罚自己,也放下心来瘪嘴道:“原本我还奢望你能给我一些过来人的建议,没想到你会出这样的馊主意,晚上文羽回来,我就给她说说你的想法。” 李酒罐横着蒋凡道:“你敢!我最稀罕的还是文羽那丫头,可是你们的家庭背景过于悬殊,我总觉得你配不上她,怕她们家到时候反悔,你老了和我一样孤苦伶仃一辈子。” 蒋凡感动道:“我们父子聊聊可以,在文羽面前千万别提这些糗事,另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现在已经有了点师兄的眉目,这两天应该会有一个准信,但是我要提醒你。” 李酒罐听到已经有了李海勇的眉目,等不及细说,打断蒋凡的话,急切地追问道:“他在哪里?既然有了眉目现在就去,为什么还要等呢?” 蒋凡看到李酒罐急不可待的样子,拉住他道:“别着急,听我说完嘛,我以前与他有过交往,只是不知道他是师兄而已。” 他把李海勇跟踪古秋巧,从唐俊那里捞到外水的事说了出来。 李酒罐听完以后,脸色再次落寞下来,自责道:“除了与他母亲的事情,我还是他的授业师父,他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蒋凡提醒道:“现在不是归咎责任的时候,现在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有思想准备。” 李酒罐神情肃严道:“如果他真失去了良知,我就废了他。” 蒋凡知道李酒罐眼里容不下沙子,这样的事情他真做得出来,劝阻道:“如果你真把他废了,以后怎么面对师娘,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让师娘把你骗你,只是想从我这里捞点好处。” 李酒罐恼怒道:“我说过别再叫秋菊为师娘,那兔崽子出来这么久,钱没有寄一分回家,还想窝里斗,你不用顾忌我的面子,绝不能让他得逞。” 蒋凡知道,李酒罐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称呼李秋菊为师娘,现在这么决绝只是为了撇清这些亲情,不想自己为难,直言道:“我和师兄本身就不熟悉,可以不顾同门的情谊。 可是你呢?不说你们师徒情,就凭师娘的面子,你就做不到从容。 师兄以前在治安队工作,现在又跟着一个老板身边做事,收入一直都不低,却没有给师娘寄一分钱,由此可以设想师娘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你们断了来往,师娘以后怎么办? 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事,现在我也想通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根本没法与我们的师徒情、父子情比较。 如果师兄的要求不过分,我就满足他,前提是必须答应你和师娘的事情,以后我给你们养老。” 蒋凡暂时没有说出李海勇就在昊成鞋厂,准备单独见见李海勇再做打算。 李酒罐听到蒋凡的话,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又赶紧擦去,欣慰道:“已经到了没有盼头的年龄,还能认识你这小子,现在老了,一点小事就喜欢流泪,你不准笑话我。” 蒋凡为了舒缓李酒罐的心情,亲热地抱着他道:“你刚见面就揍我,我还敢笑话你吗?” 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滴滴滴”地响起,蒋凡看到是肖雨欣办公室的电话,肖雨欣还在辉凡厂里陪李家姐妹。 蒋凡知道是沈婷婷打来的,害怕市场又出了什么纰漏,赶紧接通。 沈婷婷问道:“阿凡,你现在在哪里?” 她的声音让蒋凡心里一紧,忐忑道:“我在租屋,是不是市场又出事了?” 沈婷婷解释道:“市场没事,不用紧张。以前你陪同去过俊龙的那两位伯伯来了,他俩一个头上戴着一顶草帽,伪装成路人一直在作坊那里晃悠。 刚才我带施工队去测量土地,发现了他俩,赶紧给你打电话。” 汪礼教和梁叔的真实身份,蒋凡身边的亲友知道的也不多。 蒋凡放下电话对李酒罐道:“你的老朋友来了,要不要去迎接一下。” 李酒罐疑惑道:“除了北京胡同里的那些熟人,我就根本没有什么朋友,你说的谁啊?” “文羽的爸爸,现正在市场里考察,你去不去嘛。” 汪文羽的母亲接受了蒋凡,汪礼教还去请李酒罐喝了两次酒。 李酒罐听到是汪礼教,点头道:“我喜欢和那老弟聊天,他人特别随和,酒量也不错,没想到我俩的缘分这么深,在异乡都能遇上,我去找他喝两杯。” 两人赶到市场,看到汪礼教和梁叔正在一间作坊外的窗台边,看着里面的人做事。 蒋凡走到两人身后,玩笑地招呼道:“梁叔,老爸,你们这是属于明察暗访还是搞偷袭呢?” 梁叔先转过身来,调侃道:“属于什么问你老丈人,我只是陪同。” 汪礼教看到蒋凡身边的李酒罐,没有急于理睬蒋凡,而是亲热地握住李酒罐的手道:“老哥,你怎么来了。” 李酒罐看到梁叔不怒自威的样子,还有些局促,汪礼教的热情才让他松弛下来道:“刚才我还给小子说,想找你喝两杯,请问这位老弟是谁。” “他是梁东,我的老同事。” “这是老李,我的老哥哥,臭小子的恩师。” 汪礼教做了介绍,才对蒋凡道:“你小子还算不错,能举一反三地考虑问题,把这里搞得有模有样,听市场的商户说,你们还准备加盖一些房子,培训学针车,有这回事吗?” 蒋凡如实汇报道:“加盖培训基地是真,但是另外两个老板私人掏钱,我兜里已经空了没能参与。” 汪礼教欣然道:“量力而行不是,千万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谁掏钱都不重要,只要能让更多的人受益才是关键。 昨天我又去了一次白濠夜市,那里的老乡们都很惦记你,只是姓邓的那个老弟已经离开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蒋凡解释道:“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过白濠,不知道邓叔已经离开的事,他们一家三口都比较勤劳,应该是有了更好的发展。 加盖基地不是我的想法,而是食堂老板李亚芳提出的建议。” 梁叔插嘴表扬道:“别这么谦虚嘛,能影响到身边人也值得表扬。” 蒋凡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后脑勺,随即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岔开话题道:“你们二老吃饭了吗?” 汪礼教笑着道:“就想搞突然袭击,还没有顾上,我们去饺子馆,既然被你发现,就应该见见那里的丫头,她们可招人喜欢了。” 蒋凡调侃道:“小青埋怨你都不想她们两姊妹,还说见面以后要惩罚你。” 第701章 翁婿的对话 提到汪小青,梁东愣了一下。 午后的东莞,阳光炽热得烫脚,空气里弥漫着闷热的气息,一丝风都没有,城市像被罩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汪礼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蒋凡道:“那丫头胆子不小,翅膀还没有长硬就敢说惩罚我,现在不说她,你应该还有事情没有说。” 说到这里,他柔和的眼神犀利起来,声音在市场嘈杂的环境中并不响亮,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蒋凡则穿着一件简单的 t恤和破洞的牛仔裤,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听到汪礼教忽然的发问,心里一紧,以为自己与汪小青暧昧不清被人发现,还传到汪礼教耳朵里。 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后果,就像电影快进般混乱,眼神游离了一下,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好像是口干舌燥一样,心疼跳陡然加快,那剧烈的跳动声仿佛在这喧嚣中都清晰可闻。 汪礼教接茬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 蒋凡忐忑不安地看着汪礼教汪礼,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的线索,然而他的表情平淡如此。 蒋凡马上想到,如果真被汪礼教发现,他现在也不会这么亲和地与自己谈话。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也镇定了不少,摇头道:“你都暗访了,我还敢隐瞒吗?该说的我已经交代了。”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尽管极力掩饰,但在这喧闹的环境中还是难以完全隐藏内心的不安。 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那黏腻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他此刻无暇顾及这些,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与汪礼教的对话上,心里暗自道:“真是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 汪礼教看到蒋凡这么紧张,没有急于接茬,而是对梁叔和李酒罐道:“路上的行人众多,开车还没有腿着快,我们步行到路口等他开车出来。” 有梁叔在,李酒罐还是有些放不开,接茬道:“这两天路走多了,我还是坐臭小子的车。” 蒋凡如释重负,和李酒罐一起向停车场走去。 汪礼教指了指梁叔,故作玩笑道:“看你严肃的样子,吓得李老哥都不想和我们走一路了。” 梁叔望着离开的蒋凡,答非所问道:“看到他有今天的成绩,真不忍心挖他的墙角啊!” 汪礼教白了梁叔一眼道:“既然不忍心,等会我就不说了哦!” 梁叔赶紧拉住汪礼教道:“老领导,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啊!只是小青那丫头志不在此,不知道她是否愿意成行。” 汪礼教感叹道:“没想到我两个丫头现场还成为了香饽饽,文羽是肯定不会离开这里,只能说服小青了,我相信自己的孩子,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心里知道孰轻孰重。” 两人来到国道边,一辆公交车从他们身边驶过,车尾喷出一股热气卷起滚滚尘土,如同一条黄龙腾空而起,更增添了几分燥热的氛围。 蒋凡花了十来分钟,才开到国道边,一行人来到饺子馆。 饺子馆刚忙完午餐,梁红玉走出店外,准备休息一下再做员工餐,看到蒋凡带着三位老人前来,赶紧迎了上去。 饺子馆的几个丫头热情地围着汪礼教问长问短,蒋凡害怕梁叔受到冷落,赶紧把他介绍给大家。 汪礼教没有看到张小叶,问起蒋凡才知道桥头开了一家分店,接茬道:“晚上我们就去那里吃饭,吃完我们就回广州,明天一早就要回北京。” 蒋凡听到老丈人今天就要走,赶紧通知汪文羽和汪小青。 汪礼教问候完饺子馆的人,揽住蒋凡的肩膀走出店外道:“刚才那么紧张,是不是害怕我知道你在帮李志雄?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以为你会诉苦,没想到你会闭口不提,有点骨气。” 饺子馆旁有一棵大树,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给灼热的空气增添了一丝凉爽。 蒋凡得知汪礼教先前想问的是这件事情,心情才彻底放松下来,想到刘哥已经收到风声,梁叔和汪礼教肯定已经知道内幕,直言道:“市场的风波已经平息,还有什么诉苦嘛。 上午我还给你打过电话,就想让你帮我把把关,这样帮李志雄对吗?才知道你已经来了广东。” 汪礼教没有直接回答蒋凡,而是含有深意道:“没有人能准确定位一件事情的是非对错,包括我和你梁叔,只要凭着本心做事就行。” 蒋凡接茬道:“如果是本心,我恨不得马上把他抓起来,只是心痛李家姐妹而已。” 汪礼教看到蒋凡的眉头微微皱起,知道他内心十分纠结,安抚道:“已经做出的选择就是本心,你是希望两全其美,可是我看李志雄难逃此劫。” 蒋凡不明其中的道理,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追问道:“他本身就有些背景,只要李家姐妹愿意配合,应该可以大事化小。” 梁叔烟瘾犯了,饺子馆里是可以随便抽烟,可他还是考虑到让几个小丫头吸二手烟不好,走到店外,看到翁婿俩聊的这么热乎,没有插嘴。 汪礼教本想提点一下蒋凡的思维方向,看到梁叔出来,声音又严肃起来道:“别什么事情都刨根问底,长个脑袋是摆设吗?” 蒋凡看出汪礼教不想当着梁叔聊这个问题,赶紧把话题岔开。 梁红玉已经在辉哥的餐厅培训了一段时间,厨艺更精湛了,应汪礼教大家一起吃的要求,很快做了满满一大桌。 菜刚上桌,汪家姐妹就到了。汪小青趴在汪礼教身上,翘起小嘴道:“听说你来了几天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们一声,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 此时,饺子馆里热闹起来,大家的交谈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更多的活力。 汪礼故作嫌弃地撇了一眼汪小青放在餐桌上的大哥大,说教道:“你刚做事多久,就拿这么贵的玩意儿,我就是不想认你了。” 汪文羽赶紧圆场道:“你也知道东莞的治安,小青负责那么大的市场,随时可能有事,晚上出门打电话也不方便。” 第702章 汪小青的烦恼 汪小青有大哥大的事情,汪礼教早就知道。 蒋凡看到老丈人口不择心的样子,拉了一下汪文羽的衣角,假装严肃调侃道:“老爸教训小青,等会就轮到你,乖乖听着不准插嘴。” 汪小青右边坐着汪礼教,左边隔着汪文羽就是蒋凡,她伸长手臂,咬牙切齿地在蒋凡胳膊上拧了一爪道:“最应该收拾的是你,一天吊儿郎当没有一个正形。” 接茬看着汪礼教,翘起小嘴控诉道:“老汪同志,你这个女婿经常欺负我,文羽还帮他,你到底管不管嘛。” 梁叔故作玩笑插嘴道:“既然小两口都欺负你,你就别和她们在一起,我给你换个地方怎么样。” 汪小青赶紧摆手道:“我刚做几天总经理,官瘾还没有过够,才不会离开这里呢?” 汪文羽白了汪小青一眼道:“白眼狼,我这个当妹的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 汪礼教看到两姊妹又掐了起来,笑着道:“你俩从小掐到现在,持续的时间比抗日战争还久,要不你们干脆打一架,彻底分出一个胜负来,免得这么闹腾。” 饭桌上的人看到汪礼教还怂恿两姊妹打架,都哄笑起来。 久别重逢,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 饭后,汪礼教借故让蒋凡带自己四处转转,汪家姐妹留在饺子馆陪梁叔。 翁婿俩来到蒋凡的租屋,汪礼教屁股刚落在沙发上,就对蒋凡道:“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是怕你走偏了,所以还是要提醒一下。 你想帮助李志雄脱罪,出发点是好心,可是他是咎由自取,你就不能过多地参与此事。刚才当着你梁叔,有些话说得太明白,就显得我老汪的女婿是蠢货,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 身边没有外人,蒋凡也想向汪礼教多讨教,坦诚道:“我是真的蠢,现在也没有想出你怎么那么笃定李志雄难逃此劫。” 汪礼教看到他尴尬的样子,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迷茫,叹了口气道:“还是阅历太浅,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任何地方都避免不了权力相争,李志雄能坐上那个位置,不但有竞争对手,还有觊觎他这个位置的人。 我没有兴趣了解他这个人,只是小刘给你梁叔提及此事,毕竟与你有些关系,我才顺便问了一嘴。 就凭他跑去江湖人专门用于接待权贵的度假村,就可以确定他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蒋凡觉得汪礼教故意没有把事情解释清楚,就是想考验自己,皱起眉头考虑了很久,才谨慎地回道:“你说的那个度假村,老板叫诚哥,刚盘下那里装修不久。 李志雄去的时间也不长,既然刘哥都知道此事,其他人也可能知道,包括李志雄的对手,如果真是这样,唐璐可以借助此事做些文章。” 汪礼教追问道:“唐璐是谁?” “刘哥以前的助手,他调走以后没有完成的工作,应该是交给唐璐在做。” 汪礼教笑了一下道:“原来是她,说说唐璐能做什么文章。” 蒋凡疑惑道:“你听说过她?” 汪礼教点头道:“她点名想文羽去她的单位,梁东询问过我的意思,我认为文羽的资历还浅,不适于去那么重要的岗位,没有答应。 言归正传,说说你怎么笃定唐璐可以做什么文章。” 蒋凡接茬道:“如果李志雄真的无路可走,唐璐就可以利用李家姐妹这份亲情唤醒他的良知,找出他背后那些蝇营狗苟之人,也算是戴罪立功。” 汪礼教直白道:“你这么做,应该还有私心。” 蒋凡点头道:“这些人中有想针对我的人,其中就包括开度假村那个老板。” 汪礼教严肃提醒道:“以前我就提醒过你,真想出人头地,必须靠自己的真本事,别想利用这些关系假公济私,更不能触碰到红线,否则你就别想做我老汪的女婿。” 蒋凡辩解道:“我不是假公济私,而是诚哥想利用这些权利来针对我。” 同时还把诚哥想拿下娱乐城,可能是为了后山上那个废弃的老村这些猜测,详细说了出来。 汪礼教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考虑了很久才回道:“要想唤醒李志雄的良知,也需要你出面说服李家姐妹,这件事你自己酌情考虑,千万别丢了我老汪的脸。” 蒋凡知道汪礼教这话的分量,慎重地点了点头道:“老爸,我保证不会给你丢脸。” 汪礼教溺爱地摸了摸蒋凡的头,本想说什么,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来。 晚上,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了街头巷尾,一行人又来到桥头饺子馆。 祁芳和张小叶接到汪礼教要来的消息,早已在饺子馆恭候了。 蒋凡刚招呼三个老人坐下,看到曹哥走进店里。 他赶紧迎上前,玩笑道:“哥,我就说梁叔都来了,怎么不见你的踪影,原来是不想见我这个弟弟啊!” 曹哥解释道:“昨天送两位领导来到东莞,还去了一趟珠海,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 汪礼教明日一早的飞机,当天必须赶回广州。 离别前,他支走了蒋凡,单独给汪家姐妹交代了二十来分钟,才和梁叔坐上曹哥的车。 送走三人,蒋凡注意到汪小青的神情不对,怎么询问她都默不作声,还拒绝了蒋凡邀请她回白沙住,翘着小嘴回到了和田市场。 李酒罐想到时间好早,也不想当小两口的电灯泡,自己也有心事,回到白沙又去了饺子馆。 小两口回到租屋,汪文羽才对蒋凡道:“你就不想老爸给我们交代了什么?” 蒋凡摇头道:“既然他支走我,就是不想我知道,我应该尊重他。主要是小青,她怎么闷闷不乐呢。” 汪文羽没有回答汪小青的事情,避重就轻迂回道:“老爸对你很满意,只是不放心你倔强的性格,要求我必须随时提醒你。 我给老爸说了老头的事情,他的建议是让你放弃娱乐城,那里本来就不属于你。” 蒋凡听着汪文羽的话,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知道老丈人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能走得更稳更远。 他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爸说得对,我不能总想着依靠别人,得靠自己真本事闯。娱乐城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汪文羽解释道:“老爸让你放弃娱乐城,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引蛇出洞。 你自己已经想到诚哥不是想要娱乐城,而是用那个废弃的老村做些蝇营狗苟之事,就盯紧那里,不用再费尽心思寻找其他线索,这样也能省事点,你说对吗?” 蒋凡一直不愿意把自己职场的烦恼告诉汪文羽,就是不想她替自己担心,听到汪礼教把与自己的谈话告诉了她,追问道:“老丈人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第703章 焕然一新的郝梦 “璐姐想把我调去她的单位,老爸询问我的意见,顺便提到这件事情,我答应了。” 自己的事情,汪文羽没有隐瞒蒋凡。 蒋凡不满道:“老丈人就是口是心非,下午还给我说,不同意你去璐姐那里,现在问起你的意见,就是想你去嘛。” 汪文羽靠在蒋凡怀里道:“你也知道老爸那个人,既然璐姐看得起我,工作也与我的专业对口,我想去这样的地方历练自己。” 夜渐渐深了,李酒罐和梁红她们回到租屋,小两口才终止了聊天。 蒋凡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天和汪礼教的对话,以及近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他意识到,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每一步都需要走得更加谨慎,否则可能连累关心自己的一帮亲友。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蒋凡早早地起床。 决定先去虎门市场看看,然后约李海勇见面,尽早处理这个麻烦。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冷漠的城市有了感情,同时也感受到了身上的责任。 到了市场,看到商户忙得汗流浃背,脸上却洋溢着幸福,他和大家打着招呼,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 他看着市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想起汪小青以前的提议,可以拓开业务范围,让市场更加繁荣。 正想着,沈婷婷走了过来,笑着说:“哥,你来得这么早啊,昨天汪伯伯他们走了,你和嫂子还好?” 随着阅历的丰富,想到蒋凡身边那么多聪明能干的女人,她也不再犯花痴了,对于蒋凡的感情也由爱慕转变成了亲情。 蒋凡微微一笑道:“我们挺好的,就是得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了。对了,市场昨天没有什么新情况?” 沈婷婷想了想,说道:“有些商户反映希望搞一次促销活动,吸引附近几个镇的厂家来这里进货,欣姐今天还要陪李家姐妹,我也拿不定主意。” 蒋凡点了点头,建议道:“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不能只听片面之词,最好先去询问所有商户的想法,然后把汇总的信息提供给欣姐,这样能丰富你自己的职场经验。” 和沈婷婷聊完后,蒋凡又在市场里转了几圈,和一些商户深入交流,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想法,他越发觉得,只有真正了解市场和客户的需求,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让大家都受益。 他在市场的大食堂吃完午饭,回到出租屋准备睡个回笼觉,下午就联系李海勇。 刚躺下才想起,昨天卓玛没有如约打来电话,因为汪礼教的到来,他也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赶紧起身来到楼下,准备开车去丽晶酒店,才想到酒店 ktv都是晚上七点以后才开门。 自己对丽晶酒店不熟,盲目前去找人打听,可能引起祁东阳的注意。 他马上联系了伍文龙和张春耕,与两人约定晚上与一起去丽晶酒店,让两个兄弟盯紧祁东阳的同时,还要保证卓玛的安全。 打完电话,还是担心失约的卓玛,蒋凡再也没有睡觉的心情,同时决定暂缓联系李海勇,来到水果店与二丫和冬冬打了一个招呼,自个坐在店门口。 刚和汪文羽来到商业街这里居住,他成为了肖雨欣这家水果店的门神,经常坐在店门口消磨时间,时光流逝,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心情安静地坐在店门口打望街面上路过的美女了。 现在他也是心事重重,想着自己单独去丽晶酒店,可能引起注意,计划找个女伴一起。 汪文羽的身份不适合,他也不敢再次和汪小青单独在一起,身边亲近的女人都过滤了一遍,在王苗苗和郝梦之间做了权衡,最后决定麻烦有职场经验的郝梦。 他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做出了决定,起身开车来到辉凡手袋厂。 走到郝梦的办公室门口,看到大门敞开。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办公室里,郝梦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摆放着一叠生产进度报表和一本笔记本。 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摆放得井井有条,墨水瓶、订书机等文具安静地躺在一旁,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和人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专注。 她手中握着一支钢笔,正沙沙地在纸上书写着,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面前。 她用握笔的手随意把秀发梳到脑后,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桌上的进度报表。 时而还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重要的信息,她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手中的工作。 五指撩发的动作,妩媚中散发着一种古典的美感,身上再也没有一丝风尘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强人的刚毅。 蒋凡看到这美如画卷的场景,眼神有些支愣,过了好一会郝梦还没有发现他,才“咳咳”了两声走进屋里,故作不满道:“郝副总,这么废寝忘食,也不知道迎接一下我这位大爷。” 郝梦听到蒋凡的声音,严肃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丝喜悦,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道:“你在别人面前可以充大爷,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坏男人,这样的形象永远不会改变。” 蒋凡扣着自己的后脑勺道:“你心里这样认为也别四处宣扬啊,搞到蒋思思都知道我揩过你油的糗事,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嘛。” 郝梦取笑道:“你都敢做,还怕人说?” 蒋凡反驳道:“你还揩过我的油,我们算是相互成全,不能把所有责任归罪到我一个人身上。” 说到这里,他眼前浮现出两人到达东莞的第一夜,在廉价旅店的场景,不但身体有了些变化,脑海里还努力回想着两人最后一次暧昧距离现在的时间。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倒是想到了随着身边的诱惑逐渐增多,已经好久没有单独与郝梦这样安静地聊天了。 在他心里,郝梦是红颜知己,更是亲人般的存在,这样的亲情让他许多时候遗忘了郝梦还是许多男人惦记的漂亮女人。 郝梦听到他厚颜无耻地反驳,脸上露出了羞红,岔开话题道:“你忽然来到我的办公室,应该不是为了争论我们之间谁揩了谁的油这些陈年旧事。 李家姐妹在楼上的高管宿舍,古总这两天放下手里的工作,一直和欣姐在陪着,你想找她们直接上楼,别在这里耽误我工作。” 蒋凡走到郝梦办公桌前的接待椅上坐下,正想开口说出前来的目的,可是看到她含情脉脉的目光,又不想再带她出入熟悉的欢场。 郝梦看到蒋凡犹豫不决的样子,接茬道:“在我面前用得着这么扭扭咧咧吗?有什么话直说。先前我还以为你是来关心李家姐妹呢。” 第704章 卓玛难以言说的爽约 蒋凡徘徊了好一会儿,想到身边其她人也不适合,还是说出了前来的目的。 郝梦看到他磨蹭这么久,才说出想带自己去丽晶酒店,就知道他顾虑的是什么。 虽然心里很反感曾经的职业氛围,但是为了帮助蒋凡,她故作轻松道:“以前我就说过,虽然已经离开了酒店,但是经历过的事实无法更改,我都不怕面对,你还何必在意这些。 正好有段时间没有去唱歌了,前去丽晶那么高档的场所,我还可以一展歌喉,一展本小姐的歌喉,虽然不能与梅朵那样的专业人士相比,但是肯定比你这个五音不全的男人唱得动听。” 蒋凡身边的女人中,除了汪文羽,他最了解的人就是郝梦,看到她故作轻松,坦诚相告:“你也知道祁东阳的背景不简单,卓玛为了我留在他身边,我无法做到熟视无睹,到时候你别多想哦。” 郝梦起身推了一把蒋凡道:“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别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解释,那里凉快那里待着去,让我赶紧把手里的工作忙完,晚上才能安心陪你去。” 蒋凡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想到郝梦对自己的付出从不计回报,转过身来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握捏的动作,故作色眯眯道:“这是你心甘情愿,到时候不准再说我揩你的油哦。” 郝梦把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砸向蒋凡,骄责道:“坏男人,现在还想着这样的美事。” 晚上七点,蒋凡接上郝梦直接来到丽晶酒店。 伍文龙和张春耕开车紧随其后,他俩没有把车开进酒店的停车场,而是在大路边停下蹲守。 丽晶酒店是整个东莞最豪华的三家酒店之一,不但配套 ktv、客房、中西餐,还有一个大型的演艺厅,每天晚上会邀请全国各地乃至港澳台的明星来表演,奢华的程度不是合家欢或意难忘那样的酒店可以比拟。 两人从厚街来到这里,已经接近八点,正好是酒店上客的高峰期。 酒店大门外一辆辆豪车抵达,穿金戴银兜里不缺少银子的男人,身着定制的高级手工西装,每一个针脚都彰显着品质与奢华,丝绸质地的领带在灯光下微微闪烁,与胸前精致的领针相得益彰,脚上的皮鞋锃亮,每一步落下都发出有力的声响,如同在宣告着他们的到来。 这些男人头颅都是高昂,举手投足间中渗透着富贵与傲慢。 酒店里穿着晚礼服的迎宾小姐,站在酒店大门口,不厌其烦地喊着“欢迎光临。” 着装整洁的服务小妹,四处奔走地忙碌着。 妈咪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陪侍,用娇滴滴的声音给前来的嫖客打着招呼,努力地把带来的陪侍推销出去,兜里才能揣上坐台费或出台费。 蒋凡和郝梦这两位对酒店并不陌生的人,看到这里奢华的装修,宾客满堂存托出的繁荣,还是为之震撼。 郝梦离开风尘几个月了,再次来到酒店她还有些不适应,紧紧挽着蒋凡的手臂,感叹道:“这里消费一晚,肯定比合家欢贵出一倍都不止。” 蒋凡正被眼前眼花缭乱的场景吸引,觉察到郝梦的不适后,轻轻拍了拍她挽住自己手臂的手,调侃道:“我们也不是经常来消费,你就别替我兜里的银子担心了。” 两人开了一间小包房,蒋凡递给前来服务小妹一百元小费,故作随意道:“听说你们酒店有一位藏族经理,不但人长得漂亮,歌声也特别优美,麻烦你请她来喝一杯,我想认识一下她。” 小妹拿到小费,十分热情地回道:“你说的是卓玛经理,这个时间正是上客的高峰,她可能忙不过来,等会我再帮你去找她行吗?” 小妹嘴里是热情,心里还鄙视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身边有这么漂亮的美女,还想着找其他女人,也不知道顾忌一下身边美女的感受。” 蒋凡想尽快见到卓玛,听到服务小妹说要等一会儿,再次拿出一百元塞进她手里道:“房间里的酒水可能晚点上,麻烦现在去找她行吗?” 丽晶酒店的酒客兜里不缺银子,但是对服务小妹并不大方。 小妹虽然心里鄙视蒋凡,但是一次性拿到两百元小费,还是乐呵呵地放下手里的工作:“请稍等一下,我现在帮你去找。” 十来分钟后,卓玛跟随小妹来到房间,看到蒋凡并不惊讶,只是发现小妹的眼光注视着自己,故作不认识地客气道:“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需要。” 等小妹点完酒水离开房间,蒋凡才对卓玛埋怨道:“昨天你不是承诺给我电话吗?” 卓玛无视蒋凡的埋怨,而是走到郝梦身边坐下道:“你应该是郝副总,你离开合家欢那么久,那里的陪侍和服务小妹都十分想你,说你是最能体己下属的人。” 郝梦疑惑道:“我们没有见过面,你怎么确定我就是郝梦?” 卓玛解释道:“虽然你已经离开合家欢,可是酒店宣传栏里有你工作的照片,还有不少妈咪和陪侍都有与你的合影,” 蒋凡插嘴对卓玛道:“你们两个晚点攀交情行吗?我在问你昨天怎么没有给我电话,害得我担心了一天,所以赶紧跑来。” 卓玛知道蒋凡是关心自己,没有急于回答他的问题,还和郝梦扯起闲篇,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自己爽约的缘由。 前天深夜,她给祁东阳买的不是印度神油,而是药力强劲的“西班牙苍蝇”,店老板在推销这款价格不菲的药物时,还算有点良心,提醒卓玛这种药物功效是十分显着,十多分钟就能见到效果,但是副作用很大,特别是肾亏的男人。 卓玛毫不犹豫的买下,还给祁东阳加重了剂量,就想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太监,免得再去残害其她女人。 “西班牙苍蝇”的确让祁东阳重振了雄风,还诱发他先前服下两颗伟哥的后劲。 祁东阳第一次有了这样的雄风,恨不得一次性一雪近段时间萎靡不振的前耻,到了上班开会的时间,那里还是威风不减。 开完会后,又急忙回到宾馆,一直和卓玛纠缠到中午才满足完一次。 两人都累瘫了,一觉睡得晚上十点多才醒来。 祁东阳带着卓玛回到丽晶酒店,虽然再也没有亲热的力气,但是想到卓玛让自己焕发了“新的活力”,就舍不得与她分开,直到现在还形影不离。 刚才服务小妹是在祁东阳的房间找到卓玛,说有客人找,祁东阳还骂了服务小妹几句。 卓玛也猜到昨天爽约,蒋凡可能来找自己,撒娇安抚祁东阳,“我在这里上班,得罪客人就是得罪银子,你现在也有应酬,我去喝杯酒就来。” 这就是她进到房间,看到蒋凡并没不惊讶的原因。 害怕蒋凡知道祁东阳就在酒店里,真去找祁东阳的麻烦。 她不知道蒋凡的背景关系,只想到祁东阳在这里的势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不想蒋凡吃亏,她招呼郝梦的同时,脑海里一直想着应该怎么解释昨天的爽约。 「这段章节因为审核原因,有所删减,大家可以脑补,现在提示是因为后续因为这个环节,会滋生出不少事端。」 第705章 不期而遇 郝梦看到卓玛犹豫不决的样子,瞥了蒋凡一眼,暗示道:“现在不是见到卓玛了吗?还在这里唠叨个不停,难道非要问出一个缘由才满意?” 蒋凡这时才有所醒悟,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我不是担心她的安全嘛。” 郝梦看到蒋凡的这个习惯性动作,眼神支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卓玛道:“等会儿服务小妹要来送酒,你还是坐在蒋凡身边合适点。” 卓玛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郝梦道:“等会儿我还有事,今天就没有时间陪你们了。”接着看着蒋凡,“我会爱惜自己,这两天一定抽出时间联系你,你也不用为我担心。” 蒋凡用点歌纸写上伍文龙和张春耕的传呼号,递给卓玛道:“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是我两个兄弟的 bp机号,他们就在这附近,遇到紧急情况,一定要联系他们。” 他不想给卓玛压力,也不想暴露两个兄弟跟踪祁东阳的目的,含糊其辞地说两个兄弟就在附近。 卓玛认真看完纸条,递还给蒋凡道:“我已经记住了。” 郝梦也担心卓玛的安全,提醒道:“还是把纸条带着,如果忘记可以看一下。” 卓玛笑着道:“放心,我记歌词歌曲那么繁琐的事,看两遍都能记住,十多位阿拉伯数字,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蒋凡看到卓玛这么谨慎,马上猜到些端倪,追问道:“祁东阳现在是不是也在这里。” 卓玛矢口否认,“没有啊!” 蒋凡看到卓玛的眼神有些躲闪,牙关紧咬厉声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安分的玩意儿,在虎门镇里吃了亏,以为换个地方耍横就安全了,想都别想。” 卓玛赶紧拉着蒋凡的手臂道:“这里不是虎门,在这里连老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你别乱来啊!” 蒋凡知道,酒店老板即便有银子,没有深厚的背景撑腰,也不敢开这么奢华的酒店。 卓玛这么说,既是提醒,也是在担心他的安全,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自不量力地乱来,但是肯定有人收拾他。” 卓玛害怕离开的时间太久,祁东阳起疑心,蒋凡也没有挽留。 卓玛走后,郝梦对蒋凡道:“坐在这么奢侈的地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事情已经办完,我们还是走。” 蒋凡神色轻松地坏笑道:“下午你不是说要一展歌喉,现在还没来得及唱怎么就要走?是不是担心祁东阳把我吃了。” 郝梦看到蒋凡猜出了自己的心思,挽住他手臂道:“我是担心你又犯倔,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你人生地不熟容易吃亏。” 当得知卓玛留在祁东阳身边,是想替自己打探消息,蒋凡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又不能强迫她离开,就想趁机激怒祁东阳,直截了当地处理两人之间的恩怨。 他也清楚这样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可是不想一个女人替自己冒险,这样的苦衷不能让卓玛知道,更不能让郝梦知道。 他指着桌面刚上的酒水,借题发挥地轻蔑道:“酒店又不是他开的,我花了银子肯定要享受。如果那个杂种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点什么,我还真会当他是个人物。” 郝梦了解蒋凡并不是一个喜欢留念于欢场之人,看到他不愿离开就猜出些端倪,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听不听劝嘛。” 蒋凡看到郝梦忐忑不安的样子,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不情愿地起身道:“你等一下,这么贵的酒我要让服务小妹存在台里,下次自个来喝。” 酒店出售的酒水是正常价格的一两倍,越奢华的酒店价格越高,喝不完的都可以存着。 郝梦害怕蒋凡反悔,拉住他道:“你这个人心眼太多,我现在就叫服务员来存。”说完打开包房里的服务灯。 先前服务的小妹推门走了进来,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蒋凡从小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门外的走廊上好像是詹昊成身影,刚想开门确认一下,大哥大响了。 伍文龙来电说,“詹昊成带着一个女人进了酒店。” 蒋凡追问道:“还有其他人吗?” 伍文龙接着道:“还有他的保镖阿强,只是他没有进酒店,而是坐在车里。” “阿强”,蒋凡自言自语了一声,对伍文龙道:“阿强真名叫李海勇,是我的师兄,单打独斗你和张春耕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与他发生争执,不能掉以轻心。” 李酒罐前来,蒋凡考虑到自己得罪的江湖人太多,最容易受到连累的是身边四个带队的兄弟,恳请李酒罐教兄弟们几招绝活。 李酒罐不再收徒,也不会在东莞久留,只是帮忙测试过四个兄弟,指出他们身手上的短板,让他们自己去领悟。 他测试以后告诉蒋凡,身手最好的张春耕也不是李海勇的对手,胜在胆子大,李海勇做事畏手畏脚,限制了他的发挥,两人真动起手来胜率是五五开。 蒋凡也不愿意说这类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现在特别交代,就是怕兄弟们骄傲自满,容易掉以轻心。 挂断电话,他和郝梦走出酒店,让郝梦去车上等着。 自己在酒店停车场找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詹昊成的车,看到李海勇坐在驾驶台上睡着了。 蒋凡暗自到:“现在还在睡觉,不知道昨夜跑去哪里鬼混了。”用手在车顶上猛拍了两下。 李海勇惊了一下,睁开眼看到是蒋凡,朦胧的眼神瞬间释放出异彩。 蒋凡似笑非笑道:“我到底是应该称呼你为师兄,还是强哥呢?” 李海勇故作惊讶道:“我们是师兄弟吗?” 蒋凡想到郝梦还在车里等自己,没有心情和李海勇废话,直言道:“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我还有事,后天等我传呼,到时候我们单独见见。 这两天你也消停点,如果单独去找老头,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李海勇找海涛帮忙已经过去几天,没有一点动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可是这两天跟着詹昊成去了佛山,没有机会想办法。 现在看到蒋凡,就想马上解决问题,同时还想到要蒋凡心甘情愿地掏银子,最好有李酒罐在场。 他也不再伪装,推开车门拉住刚转身的蒋凡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无论多晚我都可以等,到时候叫上师父,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 蒋凡嘲讽道:“你还知道有个师父?他来了多久了,相信你早已收到消息,现在才想起他来,是不是有点晚了?” 李海勇惊讶道:“他走了吗?” 蒋凡知道李海勇惊讶不是为了亲情,而是没有达到目的,想戏弄他一下,没有接茬转身向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第705章 同门纷争与情感羁绊 李海勇追到蒋凡车前,看到他已经启动了汽车,赶忙展开双臂拦在车前。 蒋凡想起李酒罐评价李海勇缺乏胆识,就想试探一下,挂上二档起步,做出要朝李海勇撞去的样子。 郝梦紧张地拉住蒋凡,喊道:“你想干什么?” 车前的保险杠还没有碰到李海勇,他一个侧身翻滚卸力,从旁边一辆车的车头稳稳落地。 蒋凡刹住车,从车窗探出头,冷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去犯罪,只是想看看这位师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看来身手不错,由此也能想到老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结果却培养出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讽刺完后,他没给李海勇说话的机会,直接驾车驶离了酒店。 郝梦以前只知道李海勇是詹昊成的跟班,听到蒋凡讽刺的话,好奇地问:“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师兄啊?” 蒋凡点了点头,解释道:“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一直不愿相认,现在也不是为了同门情谊,而是惦记我兜里的银子,老头来这儿也是因为这事。” 郝梦不满地说:“我是说李叔来了,你们师徒见面没有重逢的喜悦,他还一直心事重重,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有这种想法是他的事,你可不能让他得逞哦。” 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这不只是同门关系的问题,还关乎老头的终身大事,他单身这么多年,我希望他现在能有一个老伴。” 他把李酒罐与李秋菊的情事说了出来。 郝梦听完后,调侃道:“你这么有女人缘,原来是你师父把打光棍的经验都传授给你,你才总结出一整套讨女人喜欢的经验。” 蒋凡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伸手捏了一下郝梦的脸蛋,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李海勇开着詹昊成的车在后面尾随。 原本还想犒劳一下郝梦,看到这种情形,蒋凡对她歉意道:“时间还早,本来想请你去热带雨林坐坐,结果那个癞皮狗在后面跟着,只能下次了。” 郝梦也想和蒋凡单独相处,不满道:“你老是喜欢给人承诺下次,有几次兑现过?现在还欠着阿萍好几个下次呢。” 蒋凡辩解道:“我是放了阿萍几次鸽子,但对你从来没有过。” 郝梦听到这话,虚荣心得到满足,笑着说:“那就这个周末。” 蒋凡把郝梦送到辉凡厂门口,注意到李海勇也把车停在距离自己十多米开外的国道边。 他上车后想了一下,开车来到威远的海边,这里地处偏僻,天黑以后很少有行人。 下车后,他找到一块礁石坐下,掏出烟来点上。 李海勇走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没有急于说话。 漆黑的夜晚,只有蒋凡故意没关的车灯亮着,这样的氛围显得有些寂静。 蒋凡看到李海勇不说话,转头看着他直言道:“你把老头从家乡骗来,不就是为了我兜里的银子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李海勇想到单独跟蒋凡说,未必能达到目的,接着道:“我们还是找个能吃饭的地方,叫上师父一起,边吃边聊,我也好多年没见到他了,心里其实挺想他的。” 蒋凡冷声道:“你想他?他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你就只给他写过一封信。 可他呢?听到阿姨说你失去了联系,不远千里来找你,要是你还有点良知,就不应该利用他。” 李海勇心里只想尽快达到目的,根本没心思听蒋凡诉说这些,强词夺理道:“我在东莞受的苦比你多得多,你根本体会不了我的感受。 凭什么你能这么风光,我却只能给别人当跟班?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把他骗来的目的,我就开门见山,诚哥愿意出二十万盘下你的娱乐城,我从中牵线,你拿到钱分我一点就行。” 蒋凡根据别人对诚哥的评价,想到他那么惦记娱乐城,要么是不给钱靠手段抢夺,如果愿意给钱来达成目的,就不会像徐伟那样目光短浅,把二十万看成一大笔钱。 李海勇费尽心思把李酒罐骗来,也不可能只是为了那点中介费这么简单。 蒋凡冷笑一声,揭露道:“二十万?我看他出的钱应该比这多得多。如果真想做成这笔交易,就别耍什么心眼,否则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李海勇没有急于回答蒋凡的问题,接着道:“我们还是把师父叫过来一起聊这事。” 蒋凡果断拒绝道:“我和你不一样,不会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更不想让老头看到同门反目的场景。” 李海勇见蒋凡拒绝得如此坚决,担心真把他激怒了,到时李酒罐的面子也不管用,犹豫了好久才如实说道:“诚哥愿意出五十万,我们一人一半,这样算公平。 你在娱乐城也没花多少钱,他现在认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你要是不同意,到时候可能一分钱都捞不着。” 蒋凡想到汪礼教已经发了话,娱乐城肯定保不住,唯一的安慰是诚哥拿下娱乐城后,自己只需留意后山上的老村,就能找到他的把柄,也能减少盯梢的麻烦。 但他也不想让诚哥轻易得手,委婉道:“那个娱乐场虽说不赚钱,可地皮大,很多人都惦记,五十万这个价格太低了。 现在你不用管这些事,我直接去和他谈,拿到钱也会分你一半,不过有个条件,你不仅不能再干涉老头和你母亲的事,还要亲自去促成这件事,等他们喜事办完,我就把钱给你。” 李酒罐和李秋菊的事一直是李海勇的心结,在利益面前,他也不再纠结,果断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他们俩在一起,但不能等办完他们的喜事才处理娱乐城的事,我要先拿到钱才放心。 你要是想尽快解决,就直接把娱乐城让出来,我自己去找诚哥拿钱。” 蒋凡深知李海勇这种人毫无信用可言,担心他借着李酒罐的事一次次要挟自己,强压怒火,恩威并施道:“我没说要等办完喜事才处理娱乐城的事,而是处理完娱乐城的事之后,钱暂时不能给你。 我去和诚哥谈,你拿到手的钱也不止二十五万,但是想要真正把钱揣进兜里,就别太心急,否则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到。 明天我就把老头送回去,看你还能想出什么招来。至于诚哥那里,不用你牵线,他也会来找我。” 第707章 情丝缠绕下的人生选择 李海勇能怂恿李秋菊把李酒罐骗来东莞,是摸透了一个母亲的舐犊之情,但他也明白,如果李秋菊知道他好脚好手地活着,只是利欲熏心、妄图不劳而获,肯定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听到蒋凡一再要求李秋菊与李酒罐结婚以后才能拿到钱,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成全了李酒罐。 简短的谈话中,他看出李酒罐在蒋凡心里的分量,起身决然道:“我拿不到钱,李老头这一辈子都休想再见我母亲,连书信往来都不可能,不信,我们走着瞧。” 他对李酒罐带上一个“李”字的称呼,与蒋凡亲切地称呼“老头”,意思截然不同,这是他恼羞成怒后的轻蔑。 蒋凡看着李海勇走远也没有阻止,只是眼神里充满了落寞。 虽然对李海勇这位师兄并无感情可言,但是他做不到无视李酒罐的存在,同门之间兵戈相对。 蒋凡在海边坐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装在兜里的一包烟已经抽完,起身准备回车里拿一包,发现放在车座上的大哥大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汪小青打的。 回拨过去,刚响了一声,话筒里就传来汪小青低沉的声音:“你在哪里?” 蒋凡担心地问道:“我在虎门威远的海边,是不是市场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在那里等我。”汪小青没有解释原因,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凡想到昨天汪礼教离开后,汪小青一直闷闷不乐,现在心情又如此低落,心里有些忐忑,再次回拨,汪小青没有接听,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汪小青搭乘一辆的士来到海边,蒋凡赶紧迎了上去,替她打开车门。 汪小青故作坚强地背过身去,不想让蒋凡看到自己哭过,眼角注意到他关切的眼神,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眷恋和不舍涌上心头,刚擦干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啜泣声,用衣袖慌乱地擦着脸上的泪痕,可那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不想蒋凡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只能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可那抽噎的气息还是不受控制地泄露了她的悲伤。 蒋凡伸出双手想让她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下来,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啊?” 汪小青听到蒋凡焦虑的关切声,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柔情,转头过来一下搂住蒋凡的腰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蒋凡把汪小青拉到礁石上坐下,汪小青趴在他怀里,紧紧搂住他腰身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哭泣。 蒋凡安抚了很久,她才安静下来。 蒋凡再次问道:“昨天老汪给你说了什么?当时我就发觉你不对劲,问你也不说缘由。” 汪小青坐了起来,把头靠在蒋凡肩上望着大海,答非所问地撒娇道:“我到东莞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带我来看海,刚才给你打电话,第一句就是问市场,难道你的生意比我还重要吗?” 蒋凡知道汪小青话中的含义,开诚布公道:“刚才我在这里见了李海勇,他想用老头的事情要挟我,我想不出办法,想找个人给些建议,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除了想让你给我建议,也想见你,可是这样的关系,一旦不受控制产生的后果,我又不敢把私欲付诸行动。” 汪小青苦笑着道:“上次在热带雨林见面之后,我就觉察到你在回避。 我心里又何尝不是顾虑重重、也怕与你见面,这就是缘分。我妹一心都在你身上,你要好好对她,如果被我发现你有其他不轨,一定不会饶恕你。” 蒋凡听到汪小青直白地坦露心迹,愧疚道:“虽然没有与你发生什么,但是梦中没少出现你的影子。 来到东莞,第一次听到女人抱怨男人不是玩意儿,提上裤子都不认人,我很反感这句话,没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汪小青离开蒋凡的肩膀,认真注视着他道:“除了我,你梦中也没少出现其她女人的身影。” “绝对没有。” 蒋凡狡辩后,心虚地避开汪小青的视线,慢吞吞地撕开刚从车里拿到还没拆封的烟,抽出一支点上,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汪小青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在东莞的女性口中经常调侃,十个男人九个色,还有一个是嫖客,这话虽然有些偏激,也是对男人本性的一种诠释。 具有这样的本性,在东莞这个花花世界里想要抵挡美色的诱惑,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想和做是两回事。 把心和初夜留给爱情,把行尸走肉般的身体留给婚姻的女人比比皆是,但是文羽把心和身体都给了你,不说家庭背景,就凭能力和外貌,她配你都绰绰有余,别辜负了她。” 先前,汪小青撒娇埋怨的话分散了蒋凡的思绪。 现在看到她的手还搂着自己的腰身,却一次次提到汪文羽,蒋凡察觉到了异样,同时害怕继续聊感情的问题,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岔开话题道:“你来到这里,眼眶都是肿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汪小青从蒋凡手里抢过他刚点上的香烟,猛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她的确不习惯这个味道,又把烟塞进蒋凡嘴里道:“省内的走私情况很严重,不但大大减少了国家的海关税收,而且听说许多人还把逝者的衣服、国外过期的紧俏药品走私进来,给国人的身心健康都带来了隐患。 梁哥刚得到提升,主要负责这个板块,他认为我的专业对口,而且脑子好使,想要我去当他的助手。 昨天老汪单独找我们姐妹,就是为了这件事,老汪是没有明确要求,一切尊重我的意见。 我喜欢东莞,除了喜欢经商,还因为你在这个城市,可是国家花费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培养我们这些大学生,我们的身上就自带责任感。 我已经考虑一天了,刚给梁哥回了电话,调动手续很快就会下来。 刚挂上他的电话,我就特别想你,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 第708章 情与义的挣扎 近段时间,蒋凡脑海里只要出现汪小青的身影,他就会没事找事不让自己的思维安静下来,是因害怕这样的畸形感情毁了两个家庭。 听到汪小青要走,他的心好像被人刺了一刀。 夜幕覆盖着大海,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沙滩,发出低沉而舒缓的声响,他把汪小青搂住腰身的手挪开,然后紧紧搂住她,把脸埋在她肩上,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 海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却吹不散萦绕在他心里那浓浓的不舍。 汪小青感觉到了肩头上的湿润,掰过蒋凡的头,让他面对着自己道:“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蒋凡故作坚强地摇了摇头,但是爬满脸颊的眼泪暴露了他的心迹。 汪小青安慰道:“广州距离东莞也不远,我们能经常见面。” 她没有告诉蒋凡,自己将要从事的工作中,缉私只是一部分,最危险的是缉毒。广东能成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主要原因是海上运输便利。 毒贩不但看重这里的经济,还利用这里便利的海上运输,将其作为毒品的中转站,在走私货物进来的同时,把毒品从这里运往世界各地。 高收益就有高风险,这些毒贩就是丧心病狂的狂魔,不少人因公殉职,倒在了这些狂魔的枪口下。 因为许多毒贩是女性,需要女性去与这些女魔接触,梁哥很赏识她的头脑,又知根知底,所以选中了她。 她的调动手续这么快,是因为去了广州,还要经过半年的专业培训,主要科目是射击和搏击,至少要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才能上岗。 于公,她的工作保密性质很高,所以她不能与蒋凡频繁联系;于私,高危的工作也容易连累家人亲友,只能减少或中断与这些亲友的联系,这就是她难受的原因。 蒋凡只想到了一部分,那就是自己这黑白难辨的身份与汪小青的职业有着明显的界限,恋恋不舍地望着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汪小青看到蒋凡默不作声,眼神中的那份不舍也刺痛着她的心。 她避开蒋凡的目光,岔开话题道:“虽然调动手续很快就要下来,但是也要几天时间,我们现在去找欣姐商量一下,河田市场应该安排谁去管理。” 蒋凡根本不愿松开汪小青的腰,拒绝道:“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汪小青已经在蒋凡的不舍和眼泪中,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不想继续沉浸在这感伤里,转移话题道:“那就说说李海勇的事情,如果他只是惦记娱乐城,老汪也让你放手,就大大方方地给他。” 蒋凡说了李海勇的要求,还有自己的担心。 汪小青考虑了一下道:“如果真是这样,就需要你们师徒三人面对面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李海勇虽然记恨老头,但他其实也在意老头,他担心的是你事后反悔,只要老头承诺这笔银子肯定给他,他应该会答应。” 蒋凡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老头的性格,一点点钱他可能会答应,如果数额太大,他不但不会答应,还会主动中断与师娘的联系,断了李海勇的念想,不会让我为难。” 汪小青疼惜地摸着蒋凡的脸道:“这就是你可爱的地方,才能使得我们两姊妹都在你这里沦陷。 明天你就约李海勇见面,我也参加,到时候我去说服老头。” 聊完李海勇的事情,两人都知道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相处的机会,而开口又是忧伤,氛围又安静下来。 蒋凡再次掏出烟来,准备点上。 汪小青夺过他嘴里的香烟道:“以后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少抽一点,别把烟当饭吃。 走,河田市场的人选需要尽快定下来,我们现在去找欣姐,趁着我没有离开这段时间,可以带一下接手的人熟悉工作。” 她站起来后,又想到离开这里,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必须收敛,心里的不舍更浓了,一下把坐着的蒋凡拉起来,搂住他的腰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人站在礁石上深吻了许久,蒋凡的心开始骚动,手也渐渐不安分起来。 这一次,汪小青很果断地推开他道:“刚才这一吻,是给我自己的感情告别,记住,以后一定不能辜负文羽。” 蒋凡心中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我知道,我对文羽的感情没有问题,但是也舍不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们两姊妹,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已经乱了分寸。” 汪小青微微抬起头,看着蒋凡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们都在命运的漩涡里挣扎,不是吗?” 她轻声说道,海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有几缕拂过蒋凡的脸颊,痒痒的,却又像刺一样扎在他心上。 “我知道你所做的事是大义,可我真的……”蒋凡顿了顿,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艰难道出,“舍不得你走。” 汪小青轻轻握住蒋凡的手,明显感受到他手心里早已湿润的温度,“我又何尝舍得?东莞有我的梦想,有那些已经建立了感情的商户,还有……你……” 她脑海里闪现着在东莞短暂停留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眼神有些迷离,说道:“但老汪说得对,国家培养我们,不是让我们只追求个人的小幸福。那些走私活动,危害的是无数人的健康和国家的利益,我应该尽点微薄之力。” 蒋凡握紧她的手,“我明白,可是就是舍不得。”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的海平面,那里一片黑暗,就像他们未知的未来。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海浪声在耳边回响。 过了许久,汪小青看到蒋凡依依不舍,自己也不想离开,再次坐了下来道:“我们不要再谈这些伤感的话题了。 还是说说你所了解的李海勇这个人,多些了解多点准备,这也是你需要面对的问题。” 蒋凡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和他接触不多,只知道他特别贪婪,只顾自己利益,无视任何亲情,包括自己的母亲。” 汪小青皱了皱眉,“老头不是笨人,相信他念念不忘的女人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或许我们可以从秋菊阿姨这里想点办法,尽量别让李海勇得逞。” 蒋凡接着说道:“师娘在河北,村里没有电话,书信联系来回至少需要十来天,况且我也不想老头为难。 李海勇的弱点就是贪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银子肯定会给他,只是需要说服老头。” “我们可以好好跟老头谈谈,把利弊都分析给他听。我相信,老头知道分辨轻重。”汪小青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夜色渐深,海风愈发寒冷。 蒋凡脱下自己的 t恤,披在汪小青身上,“现在我不想说李海勇的事,只想与你安静地坐坐,你去广州之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遇到任何困难,千万别忘记我的存在。” 汪小青靠在他赤o的胸前,微微一笑,笑容中却有一丝苦涩,“你也是,别再让我和文羽担心。还有,少抽点烟,你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 蒋凡把汪小青搂得更紧了,仿佛想把这一刻永远定格,他们在情感与责任、利益与大义之间,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这样的选择虽然苦涩,但是坚定。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开始在地平线上升起,汪小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该去面对我们的责任了。” 蒋凡也站起来看着她,点了点头,两人手牵手离开了海边,上车以后也舍不得分开。 第709章 李志雄的来电 两人来到市场时还不到七点,看到肖雨欣和沈婷婷正在大食堂里帮忙给人盛饭。 肖雨欣在辉凡手袋厂陪了李家姐妹两天,昨天已经返回。 汪小青悄声对蒋凡道:“体力劳动只是身体疲惫,只要休息得当,很容易恢复。而脑力劳动则伤神,在高强度的压力下,人的精神容易崩溃。 婷婷还不能独当一面,欣姐的压力大,每天除了市场,还要关心食堂和作坊的事,以后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她。” 蒋凡摇头道:“刚才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河田市场应该安排谁去,一直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这事又要她费心劳神了。” 汪小青接茬道:“我也想了一遍,只有两个人合适。一个不愿再抛头露面,一个在辉凡担任的岗位也很重要,肯定不能离开,的确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谁啊?” 汪小青解释道:“古秋巧,你也清楚你的过去。市场的工作就是与大众打交道,她不愿意再抛头露面,就别去为难她。 另外一个就是王苗苗,可她是辉凡的副总,管理好几个部门,这么重要的岗位不能轻易变动,以免因小失大。” 肖雨欣看到两人前来,笑着走到两人身边道:“你们这么早就来到这里?是不是前两天的事情还有后续?” 蒋凡不想肖雨欣看出自己有心事,调侃道:“不是前两天的事情有后续,而是姑奶奶有别的事情,不想再做总经理了,现在找你安排别的人去接任。” 汪小青的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包括彭亮这样的商业大佬。 肖雨欣赶紧拉住她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在河田市场工作不开心啊?” 汪小青没有说自己离开的原因,借口说是汪礼教给她安排了别的工作,父命难为。 三人来到办公室商量了好久,除了汪小青先前说的两位,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而这个岗位经常会有大量的现金进出,外聘的人也不放心。 蒋凡看到大家都没辙,建议道:“要不就让婷婷去试试,她已经跟了欣姐这么长的时间,对市场的业务也熟悉。” 汪小青直接否定道:“这个岗位除了管理能力,还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胆识也很重要。婷婷还太年轻,性格上也有些软弱,暂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蒋凡反驳道:“你在娱乐城看到张春耕他们打架,还不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是也把市场管理得井井有条吗?现在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我们就别这样瞻前顾后了行吗?” “不行。”汪小青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接着道:“做生意的胆识不是打架斗殴。 沈婷婷是聪明,但是缺少历练。河田市场不比这个市场小,只是没有这么多摆摊的小商贩而已。欣姐管理这个市场应该知道其中的艰辛,婷婷目前真不适合。 如果以胆识来说,平平比婷婷胆子还大些。她跟我这段时间对市场的业务也熟悉,学习也刻苦。 如果真要随便选个人,我就直接选她了,还用这么麻烦吗? 在商言商,什么事情都不能将就。实在没有人选就只能委屈王苗苗了,你们不好说我去找她。” 肖雨欣不知道,蒋凡这样与汪小青争执,除了没有人选还有不舍,就想和汪小青斗嘴。 她知道沈婷婷现在真不具备管理一个市场的能力,只是面对蒋凡,她不会像汪小青这么直接,而是委婉地说道:“李家姐妹不愿意再回市场,我们也不能逼迫她们,作坊就必须重新安排人去管理。 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沈婷婷就要兼顾手工作坊的事情。我们再斟酌一下,实在不行,我就去找王苗苗。” 商量不出结果,蒋凡和汪小青又熬了一夜,两人回到租屋,看到李酒罐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李酒罐看到两人回来,又装模作样地打开电视,汪小青也想打开他的心结,对蒋凡道:“你自己去休息一下,我和老头去吃个早点。” 蒋凡知道汪小青这样做,除了想和李酒罐单独聊聊,主要还是心疼自己熬了夜。 他也同样心疼汪小青,可是许多话她说确实比自己合适。 蒋凡回到房间,却难以入眠,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等到汪小青和李酒罐回来,才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梦里,他梦到刚分开不久的汪小青。 在梦中,他重温了两人在热带雨林暧昧的场景,而且暧昧程度还有所加剧,当他被“叮叮叮”的电话声吵醒时,已是一身大汗淋漓,床上的被单已经被打湿。 他看到是陌生电话,没有急于接听,而是擦干汗水来到客厅坐下才接通。 电话另一端传来李志雄的声音:“大爷你好,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蒋凡瞅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汪小青和李酒罐还没有回来。 想到已经与汪小青约好,今天还要和李海勇见面,他拒绝道:“今天我有事,有什么事还是等小霞两姊妹愿意见你以后再说。” 李志雄接茬道:“除了我们父女的事,我还想告诉你一些有关你的事情。” 蒋凡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道:“电话里不能说吗?” “我办公室里随时有人来,说话也不方便,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 “我看能不能推掉今天的事情,等会给你电话。” 即将离开,在蒋凡心里,自己的事情没有汪小青重要。放下电话,他给汪小青拨通了电话。 汪小青正和李酒罐在桥头的饺子馆里,得知李志雄找蒋凡的原因,接茬道:“你自己的事情也很重要,我们约好的事情可以推到明天。现在我正和老头在聊天呢。” 蒋凡听到汪小青没有直接提李海勇,就知道她还没有说服李酒罐,关心道:“如果你的时间赶不上,李海勇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你已经熬了一夜,先回来休息。” “我在饺子馆的摇椅上休息了两个小时,你不用担心我,先忙你自己的事情。” 蒋凡故作严肃道:“你到底听不听话,赶紧回来休息。”话刚落音,话筒里就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心灵感应,他看着话筒没有责备,而是感动,知道汪小青急于处理这些事情,是想为自己减轻麻烦。现在挂断电话,是不想自己的关心让她乱了心神。 第710章 亲情下的忏悔 电话里的盲音停止,蒋凡才回拨了李志雄的电话,两人约在沙田的名店咖啡厅见面。 他到达的时候,李志雄已经坐在一个包间里了。 推开门,发现两日未见李志雄,原本乌黑的头发竟有了斑白,由此可以看出他这两日所承受的压力。 他想到李志雄也是自己的对手,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坐下以后开门见山道:“小霞两姐妹的事情,全凭她们自己的意愿,我无权替她们做主。如果她们愿意见你,我会通知你,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李志雄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那天晚上看到两姐妹看我的神情,就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今天我找你,是想告诉你关于向东升这个人,以此回报你帮了我的两个女儿,还愿意给我继续上班这个建议。” “向东升,他虽然是祁东阳后台的前任秘书,但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也不怎么待见祁东阳。而我与他无冤无仇,难道他想针对我?” 李志雄解释道:“祁东阳的后台就是他老爹祁雄,这是明面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说话也不用这么婉转。 你所得到的消息是过去的情况。那时祁东阳闹出不少麻烦,已经波及到祁雄的职位。向东升见风使舵,不想受到连累,所以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出不待见祁东阳的样子。 现在祁雄已经度过了难关,向东升又重新和他的老上级热乎起来。除了这层关系,他还有其他背景,至于是什么人,我也不敢肯定。 他想对你出手,是厚街阿诚告诉我的。你和阿诚也认识,如果想知道更多,我可以牵线搭桥。” 蒋凡害怕暴露鸡仔还在跟踪诚哥的事情,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厚街阿诚,就是江湖人称的诚哥。 既然你知道我与他认识,应该还知道我与他有恩怨。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聊我的事,还是想替阿诚牵线搭桥,迫使我让出厚街的大众娱乐城呢?” 李志雄看到蒋凡误解了自己,赶紧摆手道:“我知道你们争夺娱乐城的事情,但是向东升这个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阿城愿意告诉我这事,就是想我也从中做点什么,我不想你吃亏。 做生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所以我想替你做个中间人,拿到现金让出娱乐城也不算亏,你说是这个理。” 如果单纯为了钱,蒋凡可以直接去找阿诚。现在需要考虑李海勇这个“可有可无”的中间人,就不能让李志雄插手。 他委婉地说道:“我现在先不聊阿诚这个人,倒是想问你另外一件事,温敏是你安排去辉哥的赌档的。” 李志雄没有回答蒋凡的问题,而是掏出烟来自顾自点上。皱起眉头,在烟雾缭绕中考虑了很久,才回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蒋凡猜测李志雄可能是因为愧疚,不想骗自己,才会这么犹豫。 他试探性地回道:“近几天。而且我还猜测温敏能从澳门来到东莞,里面还有境外江湖势力的参与。” 他没有点名青哥,是想看看李志雄的态度。 李志雄再次停顿了很久,一支烟已经抽完,他才继续道:“她是境外江湖势力带来的人,这个人叫青哥,你可能不认识他,但是阿天对他比较熟悉。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可以去问阿天。 安排温敏去会所,也是阿诚的意思,我只是从中帮忙,安排人去给陈生压力,让陈生带她去了阿辉的赌档。” 李志雄这段话给了蒋凡两个信息,一是李志雄没有骗自己,二是青哥还不知道自己针对他的事情,否则出手的可能就不是阿城,而是青哥。 蒋凡模棱两可地问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自己受到连累?” 李志雄苦笑道:“现在后院已经起火,家里那位已经向我提出了离婚。无论连累不连累,我也不可能再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了。 好在除了美色,我贪得不多。现在与你见面,是想回报你的恩情。离开这里,我就准备自己去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充满绝望。 蒋凡想到他能告诉自己这些,也算是有点良心,直言道:“我不太懂明面上的事情,但是有个建议,现在去坦白,不如戴罪立功,到时候也可能减轻一点罪行。” 李志雄正想回答,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悲凉地笑了一下,说道:“现在催命的已经来了,我现在要是不去,真就没有自首的机会了。” 蒋凡看到李志雄没有接电话,好奇道:“谁的电话,还能催命?” 李志雄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而是把电话放回台上,等它继续响铃。接着对蒋凡道:“康生,他想请唐璐吃饭,让我出面做个中间人。当时我没有答应,第二天就收到在阿诚度假村玩耍时的那些艳照。” 蒋凡听到这话,更加疑惑道:“既然你知道阿诚在给你下套,为什么还说要帮我做中间人,让他得逞?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鱼死网破,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李志雄摇头道:“他手里有我的把柄,而我手里却没有他什么罪证。 他现在已经搭上向东升和祁雄这条线,光是开个度假村,安排几个陪侍这样的小事,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 所以我才怕你吃亏,想着自己进去之前,能帮你一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蒋凡在北京送煤球的时候,经常在胡同里看到那些满族子弟,家境早已落魄,但是当爷的架子不倒。 看到李志雄愿意对自己一个外乡人,谦卑地说出这段话,还是让蒋凡刮目相看。 他想了一下道:“你就先答应康生做这个中间人。至于是去坦白还是争取时间戴罪立功,我帮你打听一下消息,看哪种方法对你有利再做打算。” 李志雄拒绝道:“现在我抛妻弃女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唐璐和调走的老刘一个性格,疾恶如仇。我现在去做这个中间人,等于是自欺欺人,还未必能把事情办成。 已经对不起两个女儿了,现在自己去自首,我的小儿子也能少受一些外界的牵连。” 李志雄回到东莞重组家庭,还与现在的老婆生了一个儿子。 第711章 李志雄带来大量信息 蒋凡鼓励道:“任何事情在未做之前,都无法预知结果。 你既然愿意放下架子与我这样的外乡人说心里话,为何不能放下面子去做个中间人呢?或许唐璐会给你这个面子,还是试试,若办不到,再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蒋凡愿意设身处地为李志雄考虑,并非毫无私心。 现在想针对他的人已经快结成联盟,而对手内部又没有他可以信赖之人,仅靠兄弟跟踪和旁门左道打探到的消息,既不够完整也不够准确。 李志雄则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到来后的坦诚,也赢得了蒋凡的信任。 李志雄则被蒋凡的话深深感动,他拿起桌上的烟,递了一支给蒋凡,然后自己点上深吸一口,神情有些木讷地反省道:“我虽不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但是有过上山下乡的经历,也算半个农民,离开农村回到城里后,真的忘了本。 以前我确实瞧不起你们这些外乡人,是因为改革开放后大量人涌入东莞,犯罪率也节节攀升,我狭隘地认为这都是外乡人造成的,却从未想过,若没有你们这些外乡人勤勤恳恳的付出,哪会有东莞如今的繁荣。” 那天晚上离开市场后,我找人详细打听过你来到东莞后的经历。当了解到你开办作坊和大食堂的初衷时,我真的无地自容。 这两天我除了办公室,哪里都没去,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见你。 今天早晨去上班,黎科长看到我就像躲瘟神一样。 中午时分,秘书告诉我,他昨晚借口邀请科里的同事吃饭,想借用小刚这层关系与阿天缓和关系,小刚直接拒绝,科里的同事也没有一个人前去。 我的这些同事都能做到洁身自好,而我呢?前两天还在默许他对你下手,现在想起来都羞愧难当,这就是我前来找你的原因。” 蒋凡看到李志雄一味地自责,却没有回答是否愿意去做中间人,提醒道:“事情已经发生,若一直纠结于过往,对你非但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成全那些蝇营狗苟之人。 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做点什么,哪怕是最后一班岗,这样至少能让你的良心得到安慰,也能给儿女一个交代。 至于黎科长嘛,他找了我几次麻烦,我也应该礼尚往来,趁着他现在失去了你这位后台,这两天我就要找他说道说道,还有他的那位亲戚陈二筒,我还有笔帐没有给他清算,顺便也能替你出口恶气。” 李志雄听到蒋凡这般“推心置腹”的话,接茬道:“还是尊称你一声大爷,真的谢谢你,下班后打个电话给唐璐,试试她的态度。 请你帮我给文羽带句话,以前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她在单位实习完我没有给她签字,完全是出于私心,就是不想身边有关系户,想把单位当成自己的自留地,一个人说了算。” 蒋凡半真半假客气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足挂齿,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 李志雄犹豫了一下说:“先前还有件事我没有说清楚,那就是温敏,她是阿青从澳门带来东莞的不假,但是因为我。 以前,我和詹昊成去澳门赌博,在赌场看到她的姿色就起了色心,詹昊成看出了端倪,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青哥,才逼迫她来到了东莞。 当时我并不认识阿青,但是知道他是阿天想抓捕的人,害怕惹火上身,所以并没敢碰温敏,最后她才去了厚街。 阿诚这个人心狠手辣,对女人也没有丝毫同情心。 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将心比心,现在想到是自己的色心害了温敏,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和阿辉熟悉,能不能给他说一声,放温敏一条生路,别去为难她。” 李志雄还详细告诉了蒋凡,阿诚想利用向东升、祁东阳这些关系,还有温敏、小凤这些男女之事,要针对他和辉哥。 包括自己是如何认识詹昊成,又经过詹昊成这条线认识青哥和阿诚,最后落入阿诚设下的圈套。 同时还提到,陈二筒和黑子已经形成了联盟,经过祁东雅这条线,与阿诚的接触很频繁,黑子还想把龙王也拉到一起,至于龙王有没有上黑子的贼船,李志雄还没有掌握到情况。 蒋凡早已经想到,这些对手都可能成为潜在威胁,只是没有想到祁东阳会把虎门这些江湖大佬介绍给阿诚。 他也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同时面对这么多对手,只能各个击破。 阿诚是最难对付的人,可他牵涉到青哥这个关键人物,是天哥和唐璐重点盯住的目标,自己就不能私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他准备率先对陈二筒出手,同时还能替卓玛讨回公道。 与李志雄分手手,蒋凡想到帮他,也是在帮自己和唐璐,马上联系了唐璐,详细讲述了刚才与李志雄见面所聊的事,包括李家姐妹的身世。 唐璐接话道:“前两天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不确定李志雄是否是两个女孩的父亲,现在愿意承认了?” 蒋凡辩解道:“当时真不知道,还是昨天了解到的。” 唐璐警告道:“滑头,因为文羽的事情,昨天我与刘领导联系过,他告诉我你当时就知道这个情况。 以后你还要配合我的工作,如果在耍什么滑头,我会怀疑你提供消息的准确性。” 蒋凡抗议说:“我是给你们服务,现在跟你说的事情,也没有丝毫隐瞒,你还来怀疑我。” 说完以后,听到电话“嘟嘟嘟”的盲音,咬牙切齿地看着话筒,自言自语道:“一点都没有礼貌,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就把电话挂了。” 通完电话,他从沙田直接来到桥头的饺子馆,见到汪小青躺在店里的躺椅上睡着了。 李酒罐看到蒋凡,眼神有些躲闪地招呼道:“来了啊!” 虽然很不习惯这样与蒋凡说话,可他想到自己前来给蒋凡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让投机取巧的李海勇成为最大受益者,觉得对不起蒋凡。 他是看着李海勇长大的,除了师徒情分,还等于是半个养子。 与蒋凡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年,感情上来说,肯定与李海勇要深厚一些。 这一次东莞行,虽然还没有见到李海勇,但是就凭蒋凡所做的事情,他的感情天平已经倾斜。若不是汪小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他真想现在就离开东莞。 虽然已经答应汪小青,可是想到蒋凡要把那么大一个娱乐城让出去,主要是为了成全自己和李海勇,心里惭愧不已。 蒋凡看到李酒罐惭愧的神情,给祁芳打了个招呼,揽住他的肩膀走出店外道:“老头,我们师徒之间,你把你我分得过于清楚,不是为我好,而是在疏远我们的感情。 我还是喜欢你像以前一样,想骂我就骂,想揍就揍,那样的关心才叫亲情。” 李酒罐点了点头说:“刚才小青那丫头也是这么劝说的,可是我犯浑,盲目前来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真过不了心里这么坎。 刚才丫头睡着的时候,我已经给你秋菊阿姨发了电报,她很快就会赶过来,到时候你们也见见。” 蒋凡回头看了一下熟睡的汪小青,那份不舍又让他感伤起来,很想去拥抱一下她,但这样的想法只能埋藏在心里,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付诸行动。 不想让李酒罐看出端倪,他回过头来道:“师兄就在昊成鞋厂里,现在用的是假名。 原计划今天去见他,可是有事耽搁了,他脑子里就想尽快拿到银子,根本不知道娱乐城的价值,见面的时候你少说话,我和小青和他谈。 你也不能动手,以免激怒他,你和师娘的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李酒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一切都听你的。” 蒋凡瘪嘴抗议道:“老头,能别对我这么客气吗?” 第712章 色心下的牺牲品 李酒罐歉意地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说道:“让你为难了。” 蒋凡见自己无论怎么劝说,李酒罐都难以释怀,苦笑了一下道:“走,你来到东莞,除了在两个饺子馆和水果店打转,也没有到别处去走走。 我现在陪你去厚街镇里逛逛,领略一下这个城市的繁华。” 李酒罐拒绝道:“我这老胳膊老腿需要休息,在饺子馆和水果店又丫头陪我聊天,不用你陪,自个忙自己的事去。” 李酒罐虽然上了年龄,但他是习武之人,又每天走街串巷送煤球,身体素质一般年轻人都比不了。 蒋凡知道他是不想面对自己,也没有强求,想到受了李志雄的托付,先来到会所,想找辉哥聊聊温敏的事情。 走进麻将厅,没有看到辉哥。他问蒋英道:“姐,辉哥呢?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他不是说在打麻将吗?” 蒋英拉住蒋凡,凑近他耳边悄声说道:“刚才是在打麻将,可是接了一个电话,气得把麻将桌都掀了。现在自个去了办公室,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怎么都喜欢这么八卦。” 蒋英一巴掌拍在刚转身的蒋凡后背上,说道:“现在长本事了,还敢这么说我。” 蒋凡来到辉哥的办公室,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抽闷烟,茶台边的几张椅子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 蒋凡扶起一张椅子坐下道:“怎么了?椅子也能惹到你。” 辉哥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看着蒋凡道:“真被你猜中了,小凤怀孕是假,暂时离开就是为了圆谎。 刚才她给我来了电话,说在广州不小心流产了,现在想回来,还有脸让我去接她。 当时在电话里,我就想质问她月月去了哪里,可是麻将厅那么多人,回到办公室才冷静下来,怕这样直接惊动到她,还是等她回来再说。” 蒋凡苦笑了一下,说道:“消消气,现在我来找你,也是因为女人的事情,现在我们算是同命相连。”同时说出汪小青要离开东莞,李志雄托付自己照顾温敏的事情。 辉哥惊讶道:“小青要走?你为什么不挽留她?她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你们之间这关系,只要你开口,她肯定会留下。” 说完以后,才想起汪小青和蒋凡另一层关系,真不能随便聊,赶紧打圆场,“我是说你们两个是亲戚,可以。” 蒋凡举手打断辉哥的话,道:“既然话都已经说出来,这里没有外人,何必再解释呢。现在她已经做了决定,我挽留不住,也无法挽留,至于什么原因真不方便说。 先前李志雄告诉我,温敏前来是阿诚教唆,小凤故意给月月泄露与你的安乐窝,都是阿诚的主意,目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以此抓住你我之间的其他把柄。 现在找你,是想问问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去管理河田的市场,我、欣姐还有汪小青为了这事已经焦头烂额。 另外就是温敏,我已经答应李志雄,会妥善安排她。 她只是一枚棋子,作为男人你也算占了便宜,我的意思是你花点银子,让她有点从良的资本。” 辉哥对身边的兄弟都不错,对女人也特别大方,给点银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而且他早就想打发温敏离开,只是当时蒋凡阻拦,他才断了这样的念头。 听到蒋凡出尔反尔,又建议温敏离开,多了几天接触,辉哥心里忽然滋生出一份不舍,自认为这样的不舍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欣赏温敏的能力。 不想蒋凡误解自己又在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他耐心解释道:“自从我公开承认与温敏的关系,感觉她的变化很大,做荷手的时候拒绝了不少打赏,实在推不掉的打赏还会与另外两个荷手均分。 这几天晚上我都会赌几把,其目的就是想借口给她一点银子,加深她的信任,也想对她多些了解。 发现她不但会察言观色,脑瓜子还特别聪明,待人接物上更是一把好手,跟着雨欣锻炼一下,管理市场肯定没有问题,只是他是对手派来的人,合不合适你决定。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还是准备把她留在赌档里做荷手,有她在,赌客下注的激情也会高许多,对我来说也算是好事。” 蒋凡提醒道:“既然你觉得她聪明,就必须考虑到一个问题。她现在尽心尽力地照顾赌档的生意,是因为对你动了感情。 如果你长期不和她滚被窝,一旦她发现你对她虚情假意,只是想利用她,又可能成为对方手里的一把利器。” 辉哥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每次来赌档,心里都有些举棋不定。” 蒋凡直言道:“兄弟间说话,我也不给你拐弯抹角。 男人贪图美色,都会给自己找一个牵强的借口,我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是现在说你的事情,我就不做自我检讨。 现在你是舍不得温敏离开,心里又惦记刚离开的月月,才会这么举棋不定。 无论是温敏,还是小凤,她们都是男人色心下的牺牲品。 如果我判断没错,温敏肯定受得很深的伤害,才能抵挡住银子的诱惑,不想再成为别人的棋子,她把这份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而小凤呢?从她不计回报帮助我姐那件事上可以看出,她原本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只是没有经受住金钱的诱惑。 人都有贪婪之心,她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女孩,没多少见识,忽然有了麻将厅那么大一笔分成,滋生出更大的贪念也是人之常情。 有些话不好听但是实情,站在我的角度上分析,你与小凤、还有月月这段三角情事,你应该负有主要责任。 她与月月一样,同样是黄花闺女跟了你,可是每次与你在一起需要偷偷摸摸,心里难免会有不平衡。 她能做出背叛之事,除了利益,还想光明正大地成为你的女人,所以我说你应该负有主要责任。 人性一旦改变,想要感化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残酷的现实才是人生最好的老师。她回来以后问明情况,也别去为难她,还是好聚好散。” 蒋凡的话锋利如刀扎进了辉哥心里,同时也明白蒋凡愿意给自己这样开诚布公,是因为信任。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把先前泄愤踢翻的座椅扶起来,借此沉淀凌乱的心情。 当所有座椅归位以后,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好像下完苦力深呼吸了一下,反思道:“四个字总结,‘色心如刀’。 原来想收敛色心,只是想和月月在一起,她离开以后,我心里空落落的,总想找点什么依靠。 我的确没有恨小凤的资格,她回来我不为难她,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就打发点银子让她离开,至于温敏的去向,由她自己决定,如果诚哥再为难她,我会出面替她解决麻烦。” 「今天给各位书友请假一天,明天恢复更新,谢谢阅读!」 第713章 破损的友情裂痕 蒋凡看到辉哥已是焦头烂额,还色心不死,提醒道:“如果你真要这样做,又是一段三角情,而且关系已经明朗,没有遮羞布为你‘保驾护航’,就要考虑温敏和小凤之间怎么维持和谐。 女人一旦心狠起来,真不会输给男人,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辉哥点头道:“我知道把握分寸。” 蒋凡从自己的经验中总结出,男人所谓地把握分寸,只是暂时的冷静,在下半身思考问题时,形同虚设。 辉哥已经这副神情,他也不能过分地说东道西。 离开会所,他想到小凤与温敏堪忧的明天,心情有些复杂,独自来到海边,坐在与梅朵分别前一夜的礁石上。 梅朵参加总决赛,虽然没有获得很高的名次,但是凭借广州赛区的成绩,已经签约了唱片公司,现在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新秀了。 蒋凡希望身边这些女人也有一个美好的前程,耳边就回荡起井思雅在热带雨林说的一段话,“漂泊的大环境所致,真正称得起漂亮两字的女人,又有几个能逃过男人的魔爪。” 他与王苗苗虽然钻过被窝,但是没有“深入”了解,属于身边几个女人中,感情不深的一位。 王苗苗却对他动了感情,她经历过太多挫折,在外人面前倒是伪装得很好,但是私下里交往,言谈举止中都透露着深情。 阿萍已经在职场上站住了脚跟,加上自身的外在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是难事,可她一门心思都在蒋凡身上,只要单独见面,那份痴情的眼神,既满足了蒋凡男人的自尊心,同时也有纵情后的内疚。 最让蒋凡难以释怀的是郝梦和肖雨欣,还有即将离开的汪小青。 汪小青离开东莞,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是一个漂泊客了,而且她的前程也不是蒋凡有能力决定的事情。 昨天与郝梦一起去丽晶酒店,是汪文羽回来以后,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蒋凡心里非但没有一丝陌生感,还多了一份亲情下的自然,而这样的亲情又夹杂着男女情事的骚动,让他舍不得放手。 肖雨欣是一个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去改变的人,两人也有了鱼水之欢,蒋凡不想辜负她。 上次在热带雨林,他不愿意给井思雅聊男女的感情,现在坐在海边,却有了很想和井思雅深聊一次的想法。 看了一下大哥大上的时间,才下午五点,这个时间井思雅还在上班,找其他女人聊心中的烦恼,不但会打翻醋坛子,还难以约束住自己的色心。 他站起身来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检讨道:“都是纵情惹的祸,现在想找一个置身事外的人聊天都这么难。” 离开海边,他驾车准备回桥头的饺子馆,陪李酒罐和汪小青吃晚饭,路过白濠时,看到第三工业区的牌匾,想到无法忽视的李淑婷还在俊龙上班。 自从蒋凡鼓动联丰制衣厂罢工,目睹到李淑婷身边有了“护花使者”,她就一直回避蒋凡和汪文羽。 蒋凡虽然对李淑婷这个傻白妞无可奈何,可是这关系到自己母亲的将来,他就不能放任自流。 想到上一次汪文羽和蒋平两人前来,李淑婷厂门都不出,蒋凡把车停在俊龙大门外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唐俊的电话。 唐俊正在办公室里抽着闷烟,看到是蒋凡的电话,眼神中迸射出惊喜,赶紧接通道:“大爷,谢谢你还能想起我这个老朋友。” 蒋凡客气道:“俊龙的事情我已经尽力,可是只能做到暂时脱困,没有解决实际问题,请别怪罪哦。” 俊龙现在依附着昊成鞋厂的订单生存,只需要把控好质量就没有太多的事情,身为傀儡老板的唐俊现在抽着闷烟,就是想着怎么才能东山再起,摆脱詹昊成的掌控。 他开厂不到一年,就经历了两次大的挫折,虽然的野心没有收敛,但是在俊龙第二次脱困后,他也看出了许多问题。 听说是蒋凡就在俊龙大门外,他赶紧走下出办公楼来迎接。 上次帮俊龙脱困以后,蒋凡也想偶尔联系一下唐俊,可是想到他对自己身边那些亲友的冷漠,蒋凡总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又沉重的气息,有熟悉,更有陌生,隔阂就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也奢望这次见面能缓和一下这样的心态,可是见面后自然流露出的客气,少了曾经的随意,奢望就变得力不从心。 唐俊也想和好如初,试图从蒋凡的眼神中找到过去的影子,然而却只看到了犹豫和闪躲。 原本以为蒋凡愿意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那些冰封的情感就能轻易融化,可真正面对时,才发现覆水难收。 他勉强地笑了道:“上次谢谢你,使我现在还能坐在老板椅上,没有去给别人打工。” 蒋凡强装微笑道:“那都是彭总的功劳,我只是跑跑腿,你就别把这份功劳记在我头上了。” 唐俊得知蒋凡前来,并不是想见自己,而是找李淑婷,神色忽然暗淡下来,回过头对大门边的值班保安道:“你去 b车间找一下李主管,就说我在厂门找她有事。” 李淑婷连升两级,现在主管一条针车线,是唐俊亲自安排,就是希望借助这些外部力量缓和与蒋凡的关系。 “谢谢唐老板能照顾我那位妹妹。” 蒋凡听到唐俊直呼李淑婷为主管,就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面子上的话他也没有吝啬。 李淑婷来到大门口看到是蒋凡,眼神有些慌乱道:“凡哥,你怎么来了。” 唐俊赶紧接茬道:“刚才大爷还说已经两三个月没有见到你,心里十分惦记,专程来看我有没有亏待你。” 蒋凡看到唐俊见缝插针地向自己示好,也不想他过于尴尬,笑着道:“舒婷在你的厂里,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嘛。 是平平和文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十分想她,吩咐我过来接她去吃个晚饭。” 唐俊对李淑婷道:“你们姊妹之间这么久不见,是应该好好聚聚,明天放你一天假。” 第714章 蒋凡成为唐俊棋局中的人物 “谢谢老板” 李淑婷谢完唐俊,才对蒋凡道:“我刚提升不久,而且还是越级提升,本身就不服众,现在工期这么紧我要是请假,别人又会在背后嚼舌根子,说我走后门,还是等工厂放假再说。” 蒋凡看到李淑婷对自己还是这么抵触,迂回道:“明天不请假也行,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总没有问题。” 身边有了小凤、月月、邓美娟这些例子,李淑婷的姿色略逊月月,绝对不输小凤和邓美娟。 李会计就李淑婷这么一个独生子女,肯定不希望女儿外嫁,蒋凡现在前来,除了关心李淑婷的生活,更关心她的感情。 俊龙已经不是以前的俊龙了,厂里也没有他自己信赖的人,蒋凡就想把李淑婷安排到辉凡或饺子馆做事,这样他就能随时掌握她的情况。 李淑婷再次拒绝道:“晚上还要加班,放假时我给你电话。” 蒋凡游说道:“每天上班这么长的时间你不累吗?要不我给你换份工作,如果不愿意打工,可以自己做点生意。” 李淑婷摇头道:“我就是一个傻妞,哪是做生意的料。” 蒋凡想了一下,狠下心来道:“要不你去经营台球房,除了给金兰她们发薪水,剩下的利润都归你。” 球房虽然不怎么赚钱,但是肯定打工强,蒋凡有些不舍与银子无关,而是球房对他有着非凡的纪念意义。 李淑婷停顿了一下,模棱两可道:“我想想再说。” 蒋凡从李淑婷的眼神中确信她已经动心,疑惑她动心了怎么还是不愿意答应离开这里。 李淑婷回厂以后,蒋凡对唐俊道:“唐总,这本来是家事,可她真让我头疼,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她现在在厂里和哪些男孩子走得比较近。” 唐俊眼神一愣,瞬间又恢复了正常道:“好的,有了消息我马上给你电话。” 蒋凡不想和唐俊继续这种尴尬的聊天,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唐俊看着蒋凡的车驶离视线后,才回到办公室,庞家翠离开以后,他身边已经有了新的秘书冉崇芬。 冉崇芬是谭建涛介绍的,以前是联丰厂的一枝花,姿色不输庞家翠和古秋玲,而且还有大专文凭。 她的工作能力虽然比不上曾经一心为俊龙作想的古秋玲,但肯定比半路出家、赶鸭子上架的庞家翠称职。 可是不管冉崇芬工作怎么努力,都难以获得唐俊的信任,在他心里,还是觉得能力最弱的庞家翠最好。 他靠在真皮老板椅上,椅背微微后仰,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微微皱起的眉头,像是两道起伏的山脉,深邃的眼眸中思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不息。 办公桌上杂乱地堆放着文件和资料,冉崇芬上午想清理,被他制止了。 在宽敞却略显清冷的办公室里,一切仿佛都陷入了静谧之中,氛围十分凝重,唐俊深深感受到孤单,眼前浮现出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古秋巧,一个就是庞家翠。 这时他才幡然悔悟,两样已经远去的女人,曾经对他、对俊龙,都是真心付出。 虽然开始思念这两位女人,可这一刻的深思,却不是因为她们,而是因为李淑婷。 他提升李淑婷的初衷,只是想向蒋凡发出善意的信号,并不在乎李淑婷这个人。 刚才与蒋凡见面,唐俊看出仅靠自己的努力,很难与蒋凡冰释前嫌,而若想摆脱詹昊成,蒋凡又是最好的助力,可是光凭两人现在不冷不热的交情,他认为蒋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地帮自己。 看到蒋凡对李淑婷如此上心,他就觉得这是个机会,认为只要李淑婷愿意从中斡旋,就能与蒋凡缓和关系。 他从庞家翠和古秋巧身上总结出的经验,要想女人对自己言听计从,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们在床上发展感情。 他知道李淑婷现在已经有个男朋友,刚才没有告诉蒋凡,就是想从这件事上做文章,获取李淑婷的好感,进而加深关系。 可是有利就有弊,那就是真和李淑婷发展成床上关系,如果被蒋凡知道,那就不是能不能缓和关系的事,而是彻底决裂。 他思考了很久才走出办公室,对坐在秘书台的冉崇芬道:“晚上你不用加班,吃完饭去昊成鞋厂核实下一张订单的数量,同时把样板带回来。” 冉崇芬提醒道:“詹老板请你晚上过去一趟,说有事和你商量,上午我已经给你汇报过此事,你可能忘了。” 唐俊冷声道:“他除了想掌控俊龙,就没有别的正事会和我商量,你自己去就行了,如果他追问,你就说我晚上有其他应酬。” 蒋凡驾车离开俊龙,脑海里不断思索着怎么才能让李淑婷离开俊龙。 他早已经领教了李淑婷的倔强,只是没想到她如此抵触自己。 在李淑婷的事情上,他感觉自己就像在迷雾中找不到方向,回到饺子馆后仍心不在焉。 汪小青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蒋凡一个人坐在店门口发呆,便走到他身边道:“怎么了?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怎么这副表情。” 蒋凡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 汪小青瘪嘴说道:“亏你还是谈过恋爱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她这么犹豫,肯定是厂里已经有男朋友了,如果你真想关心她,就应该从她男朋友身上想办法。” 蒋凡苦笑一声:“我已经想到这个问题,就是怕她找个外地男友,所以才想借着吃饭的机会,用亲情感化她,可她不领情啊。” 实在没撤,他又把李淑婷与自己家庭的关系,还有她到东莞所经历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汪小青。 汪小青只见过李淑婷一次,并不了解她的过往,听完蒋凡的陈述,笃定道:“我觉得她不是在抵触你,而是难以释怀大朗那段经历的伤痛,不愿意与知道这件事的人接触。”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文羽还跟知道这件事的人交代过,任何人不能在李淑婷面前提及这段过往,难道她真是因为这事?” 蒋凡关心李淑婷是迫不得已,确实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 汪小青想到李淑婷对于蒋凡的家庭和谐这么关键,接茬道:“等她晚上下班,我陪你再去一次俊龙。” 蒋凡看着汪小青,关心道:“俊龙要十二点才下班,昨天你熬了夜,今天也没怎么休息,真当自己是铁人啊!” 第715章 生活处处是老师 汪小青回头瞅了一下正在店里聊天的李酒罐和祁芳,悄声道:“我上午和下午都睡了一会儿,现在很精神,你就别担心我了。” 蒋凡故作生气道:“眼圈都成熊猫眼了还说精神,吃完饭我送你回租屋休息一会儿,晚上十一点半再去接你。” 汪小青用身体挡住店里的视线,在蒋凡手臂上狠狠捏了一爪,翘着嘴说:“长本事了,还敢吼我,听你的总行了。” 店里除了李酒罐和祁东,还有服务员和其他顾客,蒋凡痛得呲牙裂齿,既不敢反抗也不敢吱声。 两人在饺子馆吃完晚饭,蒋凡把汪小青送回她的租屋,才拨打了井思雅的传呼。 井思雅回电,蒋凡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哗哗哗”的麻将声,问道:“你也会打麻将?” 井思雅笑着道:“你看我像是会打麻将的人吗?我在海涛麻将馆的隔壁士多店回电话,所以你能听到麻将声。” “隔着电话我能看到你吗?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喝杯咖啡。” 井思雅调侃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进出都是咖啡厅,还是热带雨林吗?” 听到热带雨林,蒋凡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犹豫了一下才理性道:“名典,热带雨林的氛围太煽情了,你又长得那么漂亮,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贫嘴,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还会在意我这枝残花败柳?就热带雨林,这个时间点树洞卡座很难有位置,你先打个电话,有你这位大爷发话,他们才会预留。” “她是喜欢树洞卡座的氛围,还是喜欢我呢?” 蒋凡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不敢明言,接着道:“上次已经提醒过你,别在我面前说自己的坏话,树洞卡座那么暧昧的地方,我能不能带个人去,否则真怕自己对你犯罪。” 井思雅刚说出树洞卡座,也有些难为情,听到蒋凡直言氛围暧昧,欲盖弥彰解释道:“难道我会强暴你吗?树洞卡座那么小的地方,你带个人去坐你大腿啊?选择隐蔽的地方是因为说话方便,还不容易被熟人看见,传到康生耳朵里。” 蒋凡听到井思雅有些不乐意,迎合道:“行行行,我不带行了。” 从汪小青的租屋到热带雨林不远,服务员把蒋凡带到预留的卡座招呼道:“大爷,请问你喝点什么。” 蒋凡给了五十元小费道:“还有位朋友没有到,你先帮我点首《同桌的你》。” 服务员弯了弯腰才接过小费,示好道:“谢谢大爷,这里的熟客,就你一个人喜欢给小费,只要你来,大家都想为你服务。” 蒋凡玩笑道:“服务的类型很多,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说出这话,容易被人惦记哦,去,有事我再叫你。” 正在播放的歌曲结束,广播里响起《同桌的你》。 歌声把蒋凡带进了与梅朵的过往,他正闭着眼睛沉醉在记忆里,卡座外阿娟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听得这么入迷,是不是和哪个婆娘吵架,想在歌声里寻找安慰?” 蒋凡看到素颜的阿娟比涂脂抹粉时漂亮多了,只是长时间的夜生活,脸色有些苍白。 他笑问道:“我坐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你都能找到,没有上班吗?” “前段时间扣了一个熟客,今天刚从南洋过来,我请假陪他,吃完饭上来坐了会,正好看到你从大门进来。” 蒋凡提醒道:“你坐我这里?不怕你的熟客男人误会我是你另一个熟客?” “一个钱色交易的男人而已,没有他还可以找其他男人,你的友情比钱重要。” 蒋凡惊讶地看着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觉悟?” “我拒绝去娱乐城,是不是就认为我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 “没有,你别误会。” 蒋凡心里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没有承认。 阿娟单刀直入道:“口是心非,你这样的大爷又不用担心我能对你做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真诚点呢?” 蒋凡看到阿娟的话忽然这么犀利,还有些不适应,继续狡辩道:“你有选择的权利,我真没那么想,别把自己的思维强加在我头上。” 阿娟岔开话题道:“知道我现在最想谁吗?” 蒋凡顺口道:“想你父母呗!” 阿娟坐下,从蒋凡放在台面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不太熟练地点上,“除开亲人,我最想念的人是初恋和你。初恋是刚出来打工时认识的,我离开工厂三个月,他就与湖南一个女孩结了婚,听说小孩都可以打酱油了。 对你只是幻想,一个成熟女人对一个似人似魔的男人,因为好奇产生的幻想。” 说到这里,她再次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以前我一心一意想巴结你,哪怕倒贴陪你上床都可以,只是想你能为我的职场提供方便。 这样的心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可能是王苗苗现在的成就,也可能是蒋思思的离开,具体什么原因,真说不清楚。” 蒋凡摸了摸阿娟的额头道:“你没有发烧,忽然这么煽情,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阿娟荡开蒋凡的手,轻“哼”了一声,苦笑道:“上次拒绝你去市场,除了因为刚认识这个出手阔绰的南洋男人,主要原因是因为你,一是我不会做生意,别耽误你的发展。二是我现在的职业,不想被你轻视,更不想经常面对你,让自己伤心。” 现在除了酒店的收入,那个男人每月给我五千元,还让我住在泰安公寓,居住条件改变,挣的钱多了,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喜欢胡思乱想,偶尔还会想那个冷血的前夫,真是闲的没事。 住在泰安公寓,我认识了几个姐妹,从她们身上,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住在那个金丝笼里的女人,运气好点,青春一过就埋葬过去,带点钱回家找个不爱的男人嫁了,要么被包养的人遗弃,下一步就和我现在一样踏入风尘。 以前在酒店里,看到你只想到讨好,刚才看到你进来,忽然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你不会怪罪。” 蒋凡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肯定她们以后结婚没有爱情?没有人包养,为什么一定要步入风尘?” 阿娟对迎宾楼女孩的人生分析,让蒋凡不解。 “人生可以重来,这是歌词里的屁话,泰安公寓的女孩多为二奶,钱没有从男人兜里捞到几个,却养出了娇小姐的脾性,这样的心态还愿意进厂吗? 不进厂又习惯了大手大脚,最便捷的挣钱方式,就是换种方式继续躺着。其实欢场中躺着和包养躺着,都是一个意思,只是她们自我感觉高贵一点罢了。 长期对没有感情的男人说爱,潜移默化,还有爱的能力吗?所以我们都没有经营爱情的能力。” 阿娟深刻地破解了另类人生,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好似给无关的人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只是眼神有些空洞。 第716章 咖啡人生 看到以前谨小慎微的阿娟,现在愿意这样直白地和自己聊天,她对人性的破解,也让蒋凡仰望。 他也坦诚道:“一个男人与几个女人,但是除了女友,只与一个女人有过关系,这样算几次背叛?” “你在说自己。”阿娟嘴角微扬,冷笑了一声。 蒋凡没有回避地点了点头。 阿娟淡然道:“一次和几次有区别吗?” 蒋凡苦笑了一下,“也是。” 阿娟再次吸了口烟,把抽了一半的烟蒂放进餐台上的烟灰缸里掐灭,才接茬道:“你身边的其他女人我不认识,只知道王苗苗不但聪明,而且特别仗义,蒋思思也十分善良。” 蒋凡纠正道:“蒋思思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别误会哦。” 阿娟眼都不眨地直视着蒋凡,“兄弟的女人?有意思,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她早已对你动了春心。” 说完站起身来,“对于女人来说,你就是毒药,现在慢慢思考,慢慢回想自己招惹了多少女人,我要去躺着挣钱了。”她带着自嘲地说完,准备离开。 蒋凡赶紧拉住她道:“坐下,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 阿娟没有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凡,“你是想收敛色心,又舍不得身边那些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所以才这么困惑。” 蒋凡辩解道:“我承认有这样的心思,但不全是。身边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我除了不舍,还担心她们的明天。” “你在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时候,还能保有这样的初心,这就是你能成为女人毒药的原因。如果真想听我的建议,不想她们受到伤害,就把她们留在身边,好好地呵护。 你身边的女人不但漂亮,而且还优秀,一般男人也入不了她们的法眼。她们跟着你,比跟外面那些兜里不缺银子,可是习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男人安全得多。 已经坐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叫杯咖啡,我就知趣点去躺着,否则又要重新找饭票,难得麻烦,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好。” 这一次,阿娟走得十分果断。 蒋凡看到她走到一个五十多岁、头发稀少穿着讲究的男人身边,挽住他的胳膊走出了热带雨林。 阿娟的变化,另类人生视角的洞察,让蒋凡震惊不已,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头。 井思雅来到卡座边,看到蒋凡趴在餐桌上发呆,疑惑道:“又在看哪位美女,这么走神。” 蒋凡回过神来调侃道:“真是在看美女,只是刚走了。” 井思雅用手撑着摇椅准备坐下,觉察到椅子上还有余温,微微仰起头来鼻翼轻轻翕动,捕捉到空气中还残留着的淡淡的香水味,冷笑道:“不愧为大爷,我就晚到这么一会儿,就有女人来陪伴,应该是想送货上门。” 蒋凡叹了口气道:“女人天生都喜欢吃醋,你我只是朋友,也要吃醋?” 井思雅觉感觉到自己的言语暧昧气息过于明显,辩解道:“朋友关系也有深浅,既然知道女人都爱吃醋,就不能三心二意。” 蒋凡指了指井思雅屁股下的摇椅,“这么狭小的空间,站着不累吗?几分钟前,一个女人让我把身边的女人都收入后宫,现在你又让我别三心二意,我到底应该听谁的?现在我是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井思雅追问道:“谁啊?” “一个朋友。” 井思雅冷笑道:“是朋友还是红颜知己?能给你这样建议的女人,应该与风尘有点关系。” 蒋凡诚实地点了点头,“她是意难忘的妈咪,以前我真忽视了她的存在,现在才领悟到‘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包含着深刻的哲理。”同时把与阿娟的对话告诉了井思雅。 井思雅赞叹道:“能说出这些话的人,一定经历过难以言说的痛苦,她的视角比我全面。” “你们都不简单,我自愧不如。” 井思雅冷笑道:“不简单的女人在你身边,我不如她,阿娟也不如她。” “谁啊?” 蒋凡心里,身边的女人王苗苗和汪小青最聪明,但是不如井思雅这般全面。 “肖雨欣。” 蒋凡惊讶道:“欣姐?我承认她聪明,但是无法和你比较。” 井思雅轻轻摇了摇头道:“人最容易忽视的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不但能把那么大的一个市场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获得那么多老奸巨猾的商业大佬认可,可不是光凭美色就可能做到。” 蒋凡追问道:“商业大佬的认可,他们是谁?” “吃醋了,詹昊成、方伟、义老板,还是许多台商会的人,只是我叫不出名字。” “方伟?那个杂种有什么资格评价欣姐。”蒋凡听到方伟两个字,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没有得罪我,只是看不惯而已。”蒋凡赶紧岔开话题道:“你还是说说怎么认定欣姐最聪明呢?” 井思雅解释道:“听到那么多男人欣赏她,我才从侧面了解到她,因为她在乎你,所以在你面前,她就是一个纯粹的小女人,掩盖了她的锋芒。” 蒋凡仔细想了想,由衷道:“在感情上,你们都可以成为我的老师。” 井思雅含有深意地说道:“任何女人都不想做感情的老师,只是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快乐的生活,可事与愿违,现实往往会给这些做梦的女人残酷地打击,不得已下做了感情的老师。你说阿娟给予了你建议,不如说她在宣泄自己的人生。” 蒋凡感叹道:“我与她相识已经有段时间了,以前她和我说话一直谨小慎微,与职场妈咪的竞争,也是能让则让,属于什么事情都喜欢埋藏在心里的人。今天忽然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而且还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应该是近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事情。” 井思雅提醒道:“漂泊的路无论是平坦还是曲折,都需要亲身去经历。对于女人来说,吃点苦不算什么,最怕感情受伤,你这样爱心泛滥,她们伤的可是情。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也对你动心了,现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不是想与你产生交织,而是把自己的感情寄存在你这里,也可以说,她在为自己的感情告别。” 蒋凡感伤道:“她刚才已经明说了,当时我还以为她想借此机会与我拉近关系,现在才知道自己眼拙了。” 井思雅嘲讽道:“你真是女人的毒药,记住她说的这句话。” 她的言语过于明显,蒋凡也直白道:“我知道你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但我不是值得你欣赏的男人。先前我想把这句话告诉阿娟,她走了,现在赠送给你。” 井思雅苦笑道:“你不是在劝说,而是在给我喂毒,让我成为飞蛾扑火的女人。 放心,即便飞蛾扑火我也只会焚烧自己,不会向你身边凑,因为你身边的女人足够多,已经不可能有我的位置,我有自知之明。 阿娟的话不但感染了你,也感染了我,所以才会对你说出,也想和她一样,把这份感情寄存在这里。聊了这么久闲篇,现在可以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蒋凡摇头道:“想与你聊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你喝点什么。” 井思雅借题发挥道:“你是找到了答案,而我和阿娟却落入了深渊。别人说人生如茶,我却认为咖啡更贴近人生,来杯斋摩卡,现在想品尝一下苦涩的味道。” 第716章 人生如茶,咖啡人生 “人生如茶,咖啡人生,有点意思。” 蒋凡轻笑了一下,有感而发继续道:“取一支透明的杯子,用茶叶诠释人生,有的漂浮在水面,如同年少的轻狂,有些慢慢下坠,如同落寞的沧桑,无论是轻狂还是沧桑,终归会来到杯底谢幕人生。” 井思雅带着调侃的意味拱了拱手,“没想到能和诗人坐在一起喝咖啡,真是三生有幸。 听人说你读过大学,还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因为偷看了自己婆娘洗澡,最后被学校开除。 以前我还有些不相信,认为你在给自己脸上贴金,现在我相信你上过大学,但是不相信刚才的诗词,出自一个许多江湖人闻之色变的疯子之口。” 蒋凡知道井思雅直言称呼自己疯子,不是贬义,苦笑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这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兜里没银子,除了勤工俭学搬煤球,就是跟着老头习武,浑身总是脏兮兮的,走到人群中都觉得自卑,所以没什么娱乐,唯一的爱好就是在诗词中诉说苦闷。 至于偷看洗澡的事,真是意外,那时我无愧于品学兼优这个称号。 到了东莞为了挣银子,连自己那点爱好都丢了,今天如果不是受氛围的感染,我都已经忘了曾经的自己。” 井思雅好奇道:“老头是不是你和李海勇的师傅?” 蒋凡点了点头道:“前不久刚来东莞,现在就在桥头的饺子馆里,李海勇想利用他拿到我的娱乐城。” 井思雅看到蒋凡说起娱乐城,有些不满道:“虽然是师兄弟,但是你们没什么交情,凭什么要给他?” “老头已经来了,不给他能行吗?” 蒋凡没有明说,现在让出娱乐城,不单单是因为李酒罐的婚姻问题以及他的面子,还关系到其他事情。 井思雅看到自己想用咖啡抒发心中的苦闷,反倒引发了蒋凡的感慨,岔开话题道:“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把你这样的大爷变成矫情的男人了,别在这里感悟人生了,你知道詹昊成在逼迫唐俊出让俊龙的股份,要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吗?” 蒋凡撇撇嘴道:“百分之五十一,那就是想掌控俊龙,他在做梦。” 井思雅看到蒋凡的心情还没缓解过来,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别在这里像林黛玉葬花那么矫情了,我说的是真的,他上午给唐俊打电话,让唐俊晚上去昊成,就是为了说这事。 我来之前唐俊没到,但是他的秘书冉崇芬到了,詹昊成气得拿冉崇芬撒气,给她甩脸子,我不想看他那张猪肝脸,刚接到你的传呼就溜了。” 蒋凡皱起眉头道:“上次彭亮已经暗示过詹昊成,给唐俊一条生路,这才过了多久,他又开始闹腾了?” “彭亮?他上次帮助俊龙脱困,詹昊成恨不得咬死他,只是因为彼此有生意往来,詹昊成还没能力得罪他,才虚与委蛇的迎合,这种关系下他做些阳奉阴违的事不是很正常嘛。” 蒋凡听完井思雅的解释,沉思了好一会儿道:“詹昊成现在攀上几个人物,就真的飘飘欲仙了,如果他真敢对俊龙下手,我不会袖手旁观。” “唐俊前段时间可没少说你的坏话,你应该知道这些。” 蒋凡点了点头道:“那时他对我有意见,觉得我多管闲事,上次帮俊龙脱困后,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 井思雅暗示道:“表面上可能有改变,你能确定他心里没芥蒂?” 蒋凡觉察到井思雅话里有话,追问道:“难道你近段时间又听到什么了?” 井思雅摇头道:“我近段时间没听到什么,但是前段时间他酒后说的那些话,不但对你有很深的积怨,还认为是你让俊龙陷入困境,我感觉他这个人野心不小,你要好好斟酌要不要帮他,别意气用事。” “他是当着哪些人说的?” 蒋凡听到的消息是,唐俊在俊龙发牢骚,说自己管了他的闲事,没想到他把俊龙再次陷入困境怪罪到自己头上。 “呃”,井思雅刚张嘴还没出声,马上想起蒋凡对方伟意见很大,圆滑地说:“反正是商业应酬上说的话,我也记不清还有哪些人了。” 蒋凡从井思雅张开的口型中判断出她想说的人是方伟,只是顾忌自己的感受,坦诚道:“下午我见过唐俊,感觉已经很陌生,但是上层纷争影响最大的却是打工者。 俊龙大部分员工是阿萍带领刘星雨等一众女将亲自招的,她们虽然去了辉凡,但对那些员工感情很深,经常听她们说起那些员工多么朴实。 只要詹昊成耍心眼,我肯定会出手,不是帮唐俊,是帮俊龙。” 井思雅赞叹道:“以前你无愧于品学兼优,现在你也无愧于大爷这个名号,如果真想帮俊龙,就接管俊龙的安保,这样能间接告诉詹昊成,俊龙的事就是你的事。 虽然他也恨你,但从目前的情况分析,他不会明目张胆地跟你对着干。现在想针对你的人太多,这件事尽量冷处理,别节外生枝,否则你容易陷入分身乏术的境地。” 李志雄的转变已经大大缓解了蒋凡的压力,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下午见面后,他已经清楚和唐俊的关系难以恢复,想帮俊龙,但不想和唐俊有太深瓜葛,听完井思雅的建议,为难道:“还有别的建议吗?” 井思雅调侃道:“有,让你身边的女人去俊龙任职,也能起到警示詹昊成的作用。” 蒋凡挠挠头道:“你就别出这样的馊主意了,小青要离开东莞,市场想挑选一个总经理,我都愁找不到人呢,哪还有人安排去俊龙,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井思雅询问道:“还是安排安保吗?” 蒋凡点点头,“我是这样计划的,可是他没开口,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啊。”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得看你对唐俊的容忍程度,我没办法给你明确建议。” 井思雅说完,把杯子里已经冷却的小半杯咖啡喝完,站起身来,“看你坐在这里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走,本小姐陪你转转,让你感受一下不一样的风景。” “这样出去,你不怕被康生知道?” “他有应酬,听说是巴结市里一个领导,刚才训斥冉崇芬时,就在等对方电话,现在应该离开厚街了,哪还顾得上我。” “先前你要求坐树洞卡座,不是说怕康生知道,现在怎么这么大胆了?” 听到詹昊成要巴结市里领导,蒋凡猜测可能是康生邀请唐璐,要带上詹昊成,这里面牵涉的事太复杂,他不想让井思雅涉入,所以没详细问。 “明知故问。”井思雅打了蒋凡一下,娇嗔道:“别在这里啰啰嗦嗦,爱去不去,不去我就回去睡觉了。” “在男人面前尽量别提睡觉两个字,容易让人产生遐想。” 蒋凡说完又想到井思雅对自己有好感,不能随便开暧昧玩笑,赶紧拍了几下自己的嘴,“看我这嘴,就爱胡说八道。” 井思雅拉住蒋凡的手臂道:“在我面前你不用假惺惺地装君子,自然就好。” 第718章 娱乐城背后的风云与情谊 走出热带雨林,蒋凡正想走向停车的位置。 井思雅拉住他道:“既然想领略不同的风景,就别开车。” 两人穿过繁华的康乐南路来到国道边,对面是河田村。 蒋凡看到井思雅准备过马路,好奇道:“娱乐城和市场都在那个村里,我没事都会在村里转转,你带来领略不同的风景,为什么要去那里?” 井思雅用嘴努了努为了欣赏她美色顿足的路人,傲娇道:“有美女陪你逛街,就别提什么要求,跟着我走就行了。” 蒋凡像木偶一样跟着井思雅,还有几十米之遥就到娱乐城了,他停下脚步疑惑道:“你到底要带我去那里看风景?” 前面除了娱乐城,只有一条通往后山的小道,因为人烟稀少经常有抢劫犯出没,除了深夜露宿山野的人,一般人都不会去那里,而是黑灯瞎火去小道上,也欣赏不到什么什么的风景。 井思雅指着娱乐城道:“我就是想让你欣赏一下娱乐城不一样的风景,忘记自己是那里的老板,以一个漂泊客的身份好好去领略,会有不同的感受。” 蒋凡这时才领悟到井思雅的用心良苦,解释道:“我知道来这里娱乐的人,都是兜里没有银子的漂泊客,一元钱跳两三个小时的舞,两元钱溜会冰,或许看场录像,对于她们来说都属于奢侈的享受。 阿诚接下娱乐城,应该还会继续经营,对漂泊客来说,影响不大。” 井思雅冷哼了一声,“从你的角度上来看的确影响不大,但是对于部分漂泊客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知道阿诚那个度假村的女性是怎么找来的吗?” 蒋凡耳边响起鸡仔曾经对自己的话,“度假村里的女性个个姿色出众,下午时段,这些女性还会进行接待礼仪培训。” 他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如果他经营娱乐城,这里就会成为他另一个选美地,我怎么没有想到这茬。” 井思雅继续说:“海涛告诉我,你经营这里以后,那个叫什么强的保安队长,对于惹是生非的江湖人下手毫不留情,一般烂仔都不到这里玩了,漂泊客也能少受些伤害,这就是意义所在。”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蒋凡看着井思雅,继续道:“让出娱乐城还有其他原因,我也没有办法。 现有的能力虽然做不了太多事情,但是我会在虎门市场选择一片空地,也开这么一家供大众娱乐的地方,也算是将功补过。” 井思雅冷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愿意出让,是因为娱乐城那片后山。” 蒋凡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跟着詹昊成工作,与康生钻一个被窝,想知道这些事情难吗?我不但知道阿诚想利用这片后山,还知道阿诚走私是詹昊成牵线搭桥,认识一个叫青哥的境外江湖人,货源就是青哥提供,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才愿意让出娱乐城,就想抓住阿诚的把柄,对吗?” 蒋凡没想到井思雅知道这么多内幕,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点上烟思虑了好久,然后望着娱乐城道:“我舍不得这里。” 井思雅看到蒋凡没有正面回答,接茬道:“如果真是我猜想的这样,就需要针对事情的轻重做个取舍,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为什么不离开康生?” 井思雅的真诚,曾经无私的帮助,蒋凡动了恻隐之心。 “肯定会离开,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我不想告诉你原因,有一天你会明白。” 蒋凡追问道:“你不就是为了海涛的事跟了他吗?还能有什么原因,如果真有其他难言之隐,相信我就告诉我,不相信就当我没问。” 井思雅眼眶有些湿润,哽咽道:“因为你,我想做你的内线,也想替自己的过往报仇。 海浪刚走不久,我就上了康生的床,最对不起不是自己,而是无颜面对他的亡魂。 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也不曾有报仇的想法。 认识你以后,你的行事风格太像海浪了,看到你,我就看到活生生的他,交往这段时间来,我已看出你想针对康生的目的,自己也有了报仇的想法,所以一直在收集康生的证据。 上次给了你提供那点证据,只是皮毛,原因是牵涉的人要么是权贵,要么是心狠手辣之人,除了对你的信任不够,也不想你走海浪的老路。” 蒋凡感动得无言以对,借口道:“你明天要上班,我现在送你回去,自己也想冷静一下。” “你还是少出现在泰安公寓为好,我自己坐个摩的回去就行。” 刚才的谈话,井思雅心情也不好,伸手准备招一辆摩的。 “路上不安全,我安排娱乐城的兄弟送你。” 蒋凡想到井思雅煞费苦心带自己来这里,没有急于离开,慢悠悠地走进娱乐城,想以一个看客的心态,真正体会一次这里的氛围。 刚走进娱乐城,方逸雪看到他就迎上前道:“老板,阿强埋怨你是甩手掌柜,经常不来这里,你是不是应该收拾一下他。” 蒋凡瞥了一眼方逸雪面若桃花般的笑容,接着道:“前几天不是还叫黄队长吗?现在怎么称呼起阿强了,是不是有情况?” 方逸雪没想到蒋凡会抓一个称呼细节,狡辩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们只是同事。” 巡逻路过的一个安保兄弟听到这话,插嘴调侃道:“黄队长想让方经理当我们的嫂子,方经理还没有答应,黄队长像跟屁虫一样,每天三顿都给方经理打饭。” 蒋凡在兄弟面前没有架子,大家在他面前也比较随便。 方逸雪白了一眼巡逻的兄弟道:“就你多事,看样子每天早晚的训练强度还不够,明天我建议黄队长来点加练。” “现在又变成黄队长了。”蒋凡接茬道:“正好你在,我想给你说点事情。” 方逸雪得知蒋凡要转让娱乐城,不舍道:“这里的生意比以前好多了,我还计划在舞厅和溜冰场增添一些节目,丰富娱乐的同时也能多些收入,为什么就要转让呢?” 蒋凡无奈道:“转让有许多原因,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现在告诉你,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如果想回意难忘,我可以给义老板说,让你去做服务部长。” “我不想再回酒店了,能有别的工作吗?只要跟着你做事就行。”方逸雪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你会把阿强安排去哪里?” “刚才还不承认,现在又担心起他了。” 虽然自己心情不好,但蒋凡不想影响到其他人,开了句玩笑继续道:“愿意跟着我做事,现在有两份工作供你选择,一是去辉凡学习工厂管理,你有多大的能力,厂里就会给你安排什么样的岗位。 二是去虎门市场,我会把转让这个娱乐城的钱,在那里建一个娱乐城,你继续当经理,只是建设需要时间,只能暂时去市场帮忙。 至于黄永强嘛,如果你希望与他在一起,到时候就以你的工作地点决定,你去辉凡上班,他就去做副队长,如果去虎门市场,他就去那里做队长,薪资待遇不变。” 方逸雪犹豫了一下道:“现在还没有转让,晚点我和他商量一下,再回复你行吗?” “你们倒是比较般配。”蒋凡说完以后,马上想起了蒋思思和黑牛,心里又有些担心了。 “我还没有答应他呢。”方逸雪脸上露出了羞红,岔开话题继续道:“这里的工作人员怎么办?她们做事可认真了,我舍不得她们。” 蒋凡接茬道:“下班后你可以询问一下她们的意见,愿意跟你走的,我会妥善安排,现在去忙,我自己溜达一下,让你的阿强也别来骚扰我。” 第719章 离别前的感伤 “知道了。” 方逸雪害羞地瞥了蒋凡一眼,没有再辩解就转身走开了。 蒋凡静下心来,先是走进溜冰场,看到射灯照耀的场馆里五彩斑斓,有的人穿着工厂制服,有的则经过精心打扮。 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和夹克的男孩,以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在人群中穿梭,单脚滑行、旋转、倒滑,脸上洋溢着自信与骄傲,如同孔雀开屏,期望用娴熟的动作引来那些陌生女孩的注意。 一个扎着高高马尾的女孩身轻如燕地在冰场上飞驰,那姿态像是在向夹克男孩宣告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几支由男女组成的长龙滑过,那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无论相识与否,大家都纷纷加入到长龙里。 有些寻求伴侣的男女滑到自己心仪的对象身后,扶住对方的腰身,趁机索要联系方式,因为一旦离开溜冰场,大家便会回归陌生,有了联系方式才可能有后续发展。 蒋凡没去留意冰场上男女的长相,只感受到了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 他隐匿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虽处在同样的年龄段,却已缺失了这样的朝气。 离开溜冰场后,他本想进舞厅里坐坐,脑海中却浮现出第一次与汪小青跳舞的场景,犹豫了一下,苦笑后便离开了娱乐城。 东莞的夜风带着一丝潮湿,轻轻拂过,却吹不散蒋凡眉宇间的忧愁。道路两旁店铺灯火辉煌,路过的行人、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声,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沿着街道缓缓前行,走出河田村后回头望了一眼,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迷失在夜色中的孤独旅人。 来到热带雨林外,驾车再次回到河田村,此时心里那份孤独感已被他悄然隐藏起来。 到了汪小青的租屋楼下,他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点,想到蒋平也在屋里,便准备在车里休息一会儿,到时间在给汪小青电话。 刚把驾驶座的座椅调节到可以躺下的位置,闭上眼睛并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躺下,就听到有人敲玻璃的声音。 睁开眼,看到汪小青穿着整齐地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外,他打开车门,带着一丝嗔怪说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不是说好十一点半来接你吗?” 汪小青坐进车里,白了蒋凡一眼道:“你刚走我就醒了,之后怎么也睡不着。听到汽车的声音,我就猜到是你,所以就下来了。” 即将离别,她希望能与蒋凡多待一会儿。蒋凡离开时她本就有些不情愿,只是看出蒋凡走得匆忙,应该是有别的事,所以才没有挽留。 蒋凡把副驾驶的座椅调节到可以躺着的位置,故作严厉地说:“马上躺下睡一会儿,十一点半我们过去,刚好是俊龙下班的时间。” 汪小青乖乖躺下,闭着眼睛说:“有你在身边,我更睡不着了,这可怎么办?” “要不我到车外抽支烟,等你睡着了再进来。” 汪小青紧紧握住他的手,“你不在,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你在我又不想睡,陪我聊会天。” 汪小青的性格比较直率,以往两人之间的暧昧大多是她占主动,这是她第一次展现出女人温柔的一面。 蒋凡双手握住汪小青的手,“刚才我去见了井思雅,她知道很多阿诚的事,虽然时间紧迫,她没说得很全面,但可以确定,阿诚已经建立了庞大的关系网。” “他不但建立了很大的关系网,而且这些关系户还是他利益集团的成员。” 汪小青说完,马上意识到说得太多,可能会暴露自己前去工作的危险性,蒋凡会担心,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因为光靠美色贿赂,别人不会尽心尽力地办事,所以我才这么猜测。 现在不说这些,李海勇的事得尽快处理,我的意见是明天不用单独见他,而是约上阿诚,一次性把事情解决。” 蒋凡摇头道:“如果单独见李海勇,他不会相信我会给他钱,只有老头出面,他才会相信,可老头的性格你也知道,我不想让他卷入这些是非之中,所以不能让他见到阿诚。” “那就先见李海勇,谈妥后让人把老头支走,我们再和李海勇一起见阿诚。” 蒋凡看着汪小青道:“你为什么这么想见阿诚?” 汪小青赶忙掩饰道:“你这臭脾气,发起火来一般人可拦不住,我还不是为了你!” “我从没在你面前发过脾气,你怎么知道我脾气臭?你想见阿诚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蒋凡这样质问,不是不相信汪小青,而是担心她为自己去冒险。 汪小青狡辩道:“当时你也在场,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不相信我。”说完还噘起小嘴,翻身背对着蒋凡,装作生气的样子。 蒋凡不由自主地将上半身探到副驾驶位上,搂住汪小青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说道:“阿诚这个人太狡诈,我不想让他见到你。” “我每天在市场上班,他可能早就见过我了,而且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你就别瞎操心了。” 汪小青说完翻过身来,紧紧搂住蒋凡的脖颈,把头靠在他胸前。 自从知道汪小青要走,蒋凡的心情就没好过,听到她再次提及,心里更难受了。 他充满爱意地用手整理了一下汪小青凌乱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缘分这东西真无法琢磨,刚和文羽在一起的时候,我最怕见到你们汪家人,现在已经舍不得你,你却要走了。” 汪小青望着车窗外的灯光,感慨道:“一座城,一个人,让我爱上了这座城市。 以前我也不喜欢东莞,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能把文羽那丫头迷得神魂颠倒。来到这里,我才知道你的确有种魔力,我也跟着陷进去了。” 蒋凡亲昵地捏了一下汪小青的鼻子道:“竟敢说我是妖魔鬼怪,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小魔女,知道你要走,我的心也是空落落的。” 以前蒋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希望文羽能陪他,现在她去了唐璐的单位,忙得已经两天没回过租屋,李酒罐在这里,蒋凡又不能去市里,汪小青又即将离开,他觉得自己好像正被这个世界慢慢抛弃。 第720章 盘根错节的江湖关系 汪小青也是同样的心情,她也不知道怎么来安慰蒋凡,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享受这一刻的拥有和宁静。 车内安静的氛围中,汪小青躺在蒋凡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随着凌晨的临近,路上的行人逐渐减少。 两个下班吃完宵夜的治安仔,已经喝得有点微醉,趔趔趄趄地路过,看到车里紧紧相拥的蒋凡和汪小青,认为可以捞点外水,便重重地敲击了几下车顶道:“里面的人出来,我们要检查有没有暂住证和结婚证。” 汪小青被猛烈的敲击声惊醒。 蒋凡抱着她正在想事,明显感觉到她受到了惊吓,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我下去看看。” 放开汪小青后,他恼怒地推开车门,下车后一脚踹在距离自己最近的治安仔腹部,说道:“老子停在这里,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查哪门子结婚证。” 说完,他抓住另外一个治安仔的头发,朝着对方的脸狠狠揍了几拳。 汪小青看到蒋凡对自己体贴入微,现在面对两个治安仔却如此凶狠,自言自语道:“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团危险的火焰,一旦靠近就可能被灼伤,可他又有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女人靠近,遗憾的是我们有缘无分。” 她害怕蒋凡一个人会出意外,马上传呼负责河田市场的安保兄弟。 蒋凡的突然爆发让两个治安仔猝不及防,被他踹倒在地的那个治安仔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而被蒋凡揪住头发狠揍的那个,脸上已经满是鲜血,试图反抗却被他的气势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蒋凡愤怒的喘息声和治安仔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汪小青知道蒋凡这是为自己泄愤,可这样激烈的冲突让她满心担忧,害怕会因此惹上大麻烦,毕竟这两个治安仔代表的是执法一方,哪怕他们是在故意找茬。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河田治安队距离汪小青的出租屋只有几十米远,一个小组长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治安队员。 蒋凡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眼中的怒火仍未消散。他松开了那个被他揍得满脸血的治安仔,冷冷地看着赶来的小组长。 蒋凡很少来汪小青的租屋,来到河田一般是去市场或娱乐城,除了认识村长和村支书,他和治安队的人并不熟。 小组长看到傻不拉几的蒋凡,体恤搭配破洞牛仔的穿着打扮,觉得他像个小混混,却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治安方队长特意吩咐别去招惹的“疯子”。 “张组长,这小子无故打人,我们只是正常检查,他就发疯了。”地上的治安仔捂着肚子,向张队哭诉道。 张组长看向蒋凡,故作公事公办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知道袭击执法人员的严重性吗?” “执法?喝得五迷三道来执法,一开口就是要查暂住证和结婚证,想捞外水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蒋凡愤怒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屑。 张组长没想到蒋凡敢在治安队附近这么嚣张,厉声道:“我们随时有查证的权利,把暂住证和结婚证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蒋凡冷笑着道:“看来你也是个想捞好处的家伙,看你的样子,最多也就是个小狗腿子。老子懒得跟你废话,马上把你们方队长叫来,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不是查证这么简单的事了。” 蒋凡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还真震慑住了张组长。 他这才想起能开得起车的人,身份一般都不简单,而且蒋凡开的还是皇冠,于是赶紧缓和语气道:“先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回治安队再说。” 说完,他还想揽住蒋凡的肩膀套近乎。 蒋凡一把甩开张组长的手,然后指着他道:“我让你去叫人,你要是再啰嗦,连你一起收拾。” 张组长想到已经接近凌晨,要是打扰到方队长,惹得他不高兴,自己这小组长的职务可能不保,再次低声下气地说:“刚才是误会,我们现在不查了,请你高抬贵手,行不?” “不行。”蒋凡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又有几个人影快速跑来,是市场里的兄弟赶到了。 “凡哥,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兄弟问道,他们看到蒋凡一脸愤怒,再看看地上狼狈的治安仔,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蒋凡横着地上的两个治安仔道:“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还想从我这儿捞外水。” 张组长不认识蒋凡,但是对市场里的安保兄弟很熟悉,听到他们喊凡哥,吓得冷汗直冒,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之前只是听说过江湖人称的“疯子”,却没见过本人,听到市场兄弟这样称呼,才知道眼前这位穿着普通的消瘦男人是蒋凡。 就在这时,一个治安仔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各小队注意,有紧急情况,马上到方树泉医院大门口集合。” 张组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对蒋凡道:“大爷,我们现在有紧急任务,您的事等我完成任务再来向您道歉,行不?” “今天你别想就这么走,必须把我的事处理完。”蒋凡说道。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烟包,抽出一支,把剩下的丢给赶来的兄弟,吩咐道:“在场的治安仔,谁敢先走,都不用客气。” 他点上烟,看到张组长还愣在那里,不愿意去打电话,便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雾喷到张组长的脸上道:“刚才你说我不拿出暂住证和结婚证,就要对我不客气,现在说说,你要怎么不客气?” 张组长犹豫了好久,怯声道:“我和诚哥度假村的保安队长阿奇是老乡,还是拜把子兄弟,您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我一马?” 蒋凡和阿诚有过纷争,厚街江湖人都知道,张组长也听到过一些风声,他也知道蒋凡不可能给度假村一个队长的面子,这么说只是想表明自己和阿诚能攀上关系,震慑作用。 蒋凡故作瑟瑟发抖道:“原来你和鼎鼎大名的诚哥有关系啊,真是失敬,我这个人胆子小,得罪到诚哥那样的大佬,晚上睡觉都惶恐不安,所以请你把他请来,我一定要当面赔礼道歉获得原谅,心里才踏实。” 张组长看到蒋凡那看似客气实则是威胁,才知道诚哥的面子非但没帮到自己,还惹来了新的麻烦。 他病急乱投医,想到蒋凡虽然与诚哥有纷争,但是彼此还没分出胜负,如果把阿奇叫来,诚哥可能会出面,这样或许能达到脱身的目的,选择就近的士多店传呼阿奇。 第721章 冲突背后的利益算盘 蒋凡明知张组长为了治安队这份肥差不会偷跑,还想给他找不自在,对身边一个兄弟道:“跟着他去打电话,如果他跑了,要找也比较麻烦。” 坐在车里汪小青看到蒋凡不肯善罢甘休,张组长又在打电话,马上通知方逸雪,让娱乐城的安保兄弟赶过来。 治安仔虽然不算江湖人,但是近朱者赤,受风气影响行事作风比江湖人更没有人性。 张组长想到如果直接给阿奇说,自己与蒋凡产生了摩擦,阿奇帮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传呼留言中只说自己在治安队附近遇到点麻烦,请他过来帮忙。 打狗也要看主人,阿奇虽然只是阿诚身边的一个保安队长,但是在厚街这个地界的影响力,是张组长这样的治安仔无法比拟的存在,治安队的方队长看到他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这个时间点,街面上的行人逐渐减少,但是阿诚的度假村里却是歌舞升平。正在上班的阿奇听说同乡有事,赶紧向阿诚请假。 阿诚这个人脑子很灵光,监狱生活还造就了他很深的城府。 出狱这么短的时间,他能招揽到这么多马仔,还能把许多本地江湖人笼络到身边,除了以前的影响力,主要是因为他出手大方,只要没有利益纷争,花钱能办的事情,他不会去打打杀杀,就是想给别人留下老好人的印象。 他不但马上批准了阿奇请假,还让他注意安全,多带几个兄弟,凸显自己对马仔的大度和关心,以便达到笼络人心的目的。 阿奇想到在厚街这个地界,一般江湖人都会给他面子,带上几个度假村的保安,还没走进蒋凡的兄弟和治安仔围成的人墙,就咆哮如雷地说道:“哪个杂种敢欺负我阿奇的老乡,给我站出来。” 蒋凡冷笑着走出人群,讽刺道:“奇哥,你好歹也算个人物,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难听,是不是早晨起床没刷牙,我怎么闻到一股大便的味道。” 阿奇看到是蒋凡,大为惊讶,停顿了一下,愤怒地望着张组长道:“这就是你说的小麻烦?” 接着看着蒋凡道:“大爷,诚哥吩咐过我,他和你的事他会处理,不许我们这些小弟插手,先前不知道是你,多有得罪,我现在马上走。” 蒋凡直视着阿奇道:“先前的事的确与你无关,但是你骂了我是杂种,这事我就要找你说道说道。” 说完对刚赶来的黄永强努了努嘴道:“你去和奇哥打个招呼,不然他会认为我们冷落了他。” 黄永强心领神会地走到阿奇身边,假惺惺地做出握手的样子。 阿奇知道黄永强是娱乐城的安保队长,赶紧伸出手来握住黄永强的手。 黄永强忽然发力,紧紧捏住阿奇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倒在地上,然后单膝跪在他胸口道:“刚才你骂谁是杂种?” 阿奇挣扎了几下,黄永强对着他的面部就是两拳,说道:“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啧啧啧”,蒋凡蹲下身来,看着口鼻流血的阿奇,故作姿态地对黄永强埋怨道:“比试一下身手,也不能招呼到奇哥脸上啊,看看你把别人这么俊朗的脸打成什么样子,等会儿诚哥来了,我怎么给他交代嘛。” 说着把阿奇从地上扶起来,接茬道:“现在事情已经闹出了误会,总要有解决的办法,麻烦你给诚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他虽然与诚哥有纷争,但是与阿奇并无恩怨,刚才的事与阿奇无关,江湖人助拳都喜欢说脏话,希望在气势上压倒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计较。 现在忽然对阿奇发难,有着明显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逼迫阿诚露面,解决李海勇的问题。 阿奇在黄永强的挟持下,去士多店打电话,蒋凡走到车边,对坐在副驾驶的汪小青道:“老头可能已经回租屋睡觉了,你开车去接一下他,然后在桥头饺子馆等我的消息,我现在叫上李海勇去会会阿诚,事情处理完,就让老头和李海勇见面。” 汪小青问道:“不去俊龙了吗?” 蒋凡点了点头道:“舒婷的事可以晚点,正好我现在手头紧,想趁着处理李海勇的事,又有阿奇这个管闲事的人为借口,转让娱乐城的价钱可能要高点。” 汪小青犹豫了一下道:“我把老头接到桥头饺子馆就给你电话,你和阿诚谈判的时候,我要在场,遇到棘手的事也能帮你出谋划策。” 蒋凡笃定道:“现在我可以确定,你想见阿诚肯定另有目的,现在没时间审问你原因,等会给我电话。” 汪小青从副驾驶移到驾驶座坐下,横了蒋凡一眼道:“你还敢审问我,处理完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启动车辆,把油门当着蒋凡似的猛地一踩。 “慢点。” 蒋凡关心的话语刚落,汪小青已经开出好长一段了。 阿诚正在度假村里应酬,听阿奇汇报完情况,想到牵涉到治安队的事情,还是由康生出面最容易解决。 康生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圆滑道:“你也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尽量别惹出大的是非,如果你想做点什么,还是先联系一下祁少,听听他什么意思。” 现在的康生,已经一改前几天郁郁寡欢的心情,正和詹昊成在意难忘里潇洒,接到阿诚的电话,想到先前宴请唐露时,唐露话里话外都对厚街的治安极为不满,他也不想刚讨好完唐露,厚街地界又生出大的乱子。 阿诚巴结祁东阳还有更重要的目的,放下电话权衡了一下,觉得现在还没到和蒋凡针锋相对的时候,阿奇对自己固然重要,但也只是一个马仔,为了他惊动祁东阳有些大材小用,于是决定亲自去会会蒋凡,看看他的意思再做打算。 阿奇在士多店打完电话,被黄永强像押解犯人一样押回出事地点,两人刚回来,蒋凡的大哥大就响了。 蒋凡没有急于接听,而是把大哥大拿到阿奇眼前晃了晃,嘲讽道:“看来你这个狗腿子在诚哥面前还是有点分量,你刚打完电话,他就找我来兴师问罪了。” 第722章 康生的猎物 先前阿诚接到电话,虽然没有直接怪罪阿奇,但是声音却极为冷漠。 阿奇知道惹得阿诚不高兴了,看到蒋凡拿着大哥大在自己眼前晃悠,就是想羞辱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屈辱,但此时他被黄永强牢牢控制着,动弹不得。 蒋凡注意到阿奇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在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慢悠悠地接起电话,虚情假意道:“喂?诚哥,请问有什么吩咐。” “凡弟,你这是干什么嘛。为了一点小小的冲突,就把我的人弄成这样,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电话另一端的阿诚隐忍着怒火,尽量让声音保持沉稳。 蒋凡哈哈一笑:“诚哥,我猜测你心里恨不得把我活剥了,我们还能称兄道弟吗?你马仔前来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是杂种,你总得有个说法。” 阿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下面兄弟不懂事,你都要计较吗?咱们之间没必要为了这点事闹得不可开交,还是和气生财为好。” 蒋凡冷哼了一声,“和气生财?你找到我师兄,把我师父骗来东莞,迫使我不得不让出娱乐城,就是为了你所谓的和气生财?既然你的计划已经得逞,娱乐城转让的事就见面谈谈。” 阿诚眉头一皱,狡诈道:“娱乐城转让的价格我已经和你师兄谈好,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他商量,我就不掺和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情了。” 蒋凡质问道:“娱乐场是我,你找他谈价钱,分明是当我不存在,真确定不掺和?” “确定。” “那就好,这次以后,如果你再敢惦记我的娱乐城,就别怪我让你的度假村也不会安宁。” 蒋凡知道阿诚不会轻易放弃娱乐城,现在只是不想与自己正面起冲突,也不想多浪费银子,才会这么说。 “再敢惦记?难道李海勇不能迫使这个疯子让出娱乐城。”阿诚暗自念叨了一句,接茬圆滑道:“我是不愿意掺和你们师兄弟的恩怨,如果你想直接跟我谈娱乐城的转让,就开个价。” 蒋凡听到阿诚这么快就松口,欲擒故纵道:“电话里怎么谈?刚才与你马仔聊得口干舌燥,现在没心情聊天!” “那就来我的度假。”阿诚还没有说完,就想到度假村里还有其他不愿意见光的权贵,蒋凡前来可能遇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迂回道:“你选个地方我们见面,我目前还在市里,大概半个小时能到。” “那就意难忘。别忘了,半个小时的约定,多一分钟我都不会等哦。” 蒋凡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把黄永强招呼到身边,安排道:“现在让兄弟提前埋伏在意难忘的周边,等会你带上阿奇,和我一起进酒店。” 就在蒋凡和阿诚通话的时候,汪小青开着车风驰电掣地驶回蒋凡的租屋。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汪礼教的叮嘱,还有与梁哥通话的内容,想起先前两个治安仔拍了拍车顶,自己都受到惊吓,自言自语道:“这么胆小,还怎么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我必须要勇敢一点。” 车在租屋楼下猛地停下,扬起一阵尘土,她快步回到租屋,看到李酒罐正坐在沙发上打盹。 汪小青轻轻推了推李酒罐,“老头,怎么不回屋里,坐在这里睡觉也不舒服嘛。” 李酒罐缓缓睁开眼睛,尴尬道:“本想看看电视,没想到睡着了。” “还在狡辩,电视都没打开,是不是还在担心李海勇的事情。” 李酒罐无奈地摇头道:“想起小凡要损失一家娱乐城来成全自己,我这个当长辈的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汪小青安慰道:“放心,是转让不是白白损失,今天晚上就要处理这事,我先带你去桥头等消息,事情处理下来,你就能和李海勇见面了。” 蒋凡带着黄永强与阿奇走进意难忘,迎宾小姐看到阿奇在黄永强的挟持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血迹,额头上满是汗珠极为狼狈,知道这是发生了纠纷,而牵涉蒋凡的事情,一般副总都不敢做主。 迎宾小姐帮蒋凡安排完房间,赶紧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义老板。 义老板走进房间,瞅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阿奇,凑近蒋凡耳边道:“大爷,我们出去说。” 蒋凡看到义老板神神秘秘的样子,猜测可能有新的情况,跟随义老板来到他的办公室。 义老板关上房门道:“康生和詹昊成在楼上的总统包房,你在这里来处理江湖纠纷,不怕他们知道吗?” 蒋凡知道经李志雄牵线搭桥,康生晚上会在丽晶酒店的中餐厅邀请唐露,听到康生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婉转道:“你会察言观色,看没看出康生的心情咋样。” “今天玩得可嗨了。”义老板说到这里,又靠近了蒋凡一些,色眯眯地神叨道:“听楼上的服务员说,他还要求房间里的男人一起现场表演,那种艳景,服务员都不好意思进房间了。” “故作神秘,你这样的酒店老板,什么艳景没见过。”蒋凡开了句玩笑,接茬道:“除了詹昊成,还有别人?” “还有陈生,他是詹昊成叫来陪酒的,身边那个女伴倒是很有姿色,可能又要便宜康生了。” “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那个女伴是不是姓张。” 蒋凡听到义老板这样说,猜测陈生带来的女伴是张晓彤。虽然与张晓彤没有过深的交情,但她曾成全过自己和王苗苗,蒋凡不想她成为权势下的牺牲品。 义老板点头道:“是姓张,叫张晓彤,以前是合家欢的歌手,跟陈生有段时间了,刚才我去房间陪酒的时候,注意到康生看她的眼神不对,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怎么?你认识她?” 蒋凡没有急于回答义老板的话,而是皱起眉头考虑了很久,才对义老板道:“你稍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陪侍权贵和被有钱人包养完全是两码事,井思雅就是鲜明的例子,康生等于是白嫖。 这样的事情,蒋凡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可是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张晓彤成为下一个井思雅,走出办公室就拨打了唐露的电话。 唐璐问道:“这个女的与你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她?” 蒋凡坦言道:“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们都是漂泊客,她是人,不应该成为权贵的猎物。” 第723章 同为女人的不同选择 唐璐冷声道:“下不为例。” “谢谢。” 蒋凡明白个人感情无法与大众的利益相提并论,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给唐璐的工作带来不便,所以她才如此为难。 唐璐放下电话,对汪文羽道:“知道刚才是谁的电话吗?” 汪文羽头也没抬地回道:“既然你在问我,那肯定是与我有关的人,是我家那个‘坏男人’呗。” 唐璐继续问道:“你就不关心他找我什么事?” 汪文羽摇了摇头,指着一份写好的名单道:“璐姐,你别影响我的思路。刚才我认真翻阅了你给我的资料,整理出了一份名单。总觉得阿诚和公子青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走私家用电器、香烟、二手服饰这么简单,还可能有其它勾当。 特别是公子青,身后应该还有重量级的人物,才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在被追捕时还能闹出那么大动静。” 青哥是大陆江湖人对他的尊称,公子青是他在台湾道上的绰号。 唐璐没有看名单,而是直视汪文羽道:“这么晚了你还在办公室加班,就是为了这事?我们的职责是纪律监察官员方面的问题,江湖人的事归局子管,市里处理不了的问题由梁哥和你姐姐她们负责,你的本职工作已经够繁重了,为什么还要操心这些事呢?” 汪文羽抬头望着唐璐,玩笑道:“璐姐,没想到你这么严肃的人也会口是心非,前几天你为什么去参加局子开的内部会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鬼丫头,心思倒是挺细腻的。”唐璐瞥了汪文羽一眼,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姐姐要去从事的工作有多危险,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梁哥为什么选她,你老爸为什么也不阻拦?” 提到汪小青的工作,汪文羽的脸色阴沉下来,说道:“我知道她要去从事的工作,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好多前辈都惨遭毒手。 梁哥和我老爸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是把想法告诉她,是她自己决定要去,她认为自己应该学有所用,为改革开放的环境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她愿意放下现有的舒适生活,弃笔从戎。” 唐璐正想继续这个话题,忽然看到汪文羽已经流下了两行热泪,赶紧岔开话题道:“我们的顶头上司马上就要到任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汪文羽正为汪小青的事情烦闷,看到唐璐面色凝重,心里更为忐忑起来。 “祁雄,祁大少的老爹。原本我以为他上次就脱不了干系,没想到他还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不但平安度过危机,还得到了提升。” “啊?”汪文羽惊呼一声,“他问题那么严重,怎么还能得到提升?” 唐璐看到汪文羽脸色都变了,知道她除了担心眼下的工作,还担心蒋凡,便安慰道:“放心,好在刘领导留了一手,没搞清楚的问题没向上汇报。祁雄问题不小,祁大少的问题更严重。 现在我们要学会隐忍,暗中追查下去,这就是刘领导推荐你到我身边工作的原因。祁雄得到提升,我也会跟着进一步,位居他之下。 只要我工作上做到问心无愧,他一个屁股都不干净的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安心工作,有什么事我顶着,等我们有了确凿证据,就是他们父子倒霉的时候。” 汪文羽看到唐璐大义凛然的神情,点头道:“璐姐,看来刘哥离开前给你的任务不轻,我也要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装假神。我参加工作就跟着刘领导,在他的潜移默化下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调离的时候,我本想跟他一起走,是他要求我留下,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务。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上午祁雄就要到任,千万别迟到。” 汪文羽注意到唐璐提到刘哥时,眼神中透露出光芒,那是崇拜与爱慕交织的神情。她不好直接询问,于是婉转道:“姐,你都三十好几了,怎么还不结婚呢?” 唐璐从汪文羽的话中,敏锐地觉察到自己自然流露的神情暴露了心思,故作严肃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重的好奇心,没遇到心仪的对象,不想将就不行吗? 我倒是很羡慕你和蒋凡的感情,第一次在水果店见到他时,看他那副嬉皮士的打扮,头发像是被狂风暴雨肆虐过一般凌乱,当时真看不惯他,还认为他配不上你。 人啊,还是不能以貌取人,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是刘领导很欣赏他,这段事情我才了解到他一些事情,深信这样的男人值得女人去爱。 只是他这个人很滑头,行事作风也比较邪乎,你可要看紧他哦。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有空的时候咱们再聊这些私事,我现在要给康生打个电话。” 汪文羽离开后,唐璐拨打了康生的电话,谎称吃完饭回到家才发现钱包不见了,让他回酒店的餐厅帮忙找一下。 放下电话,唐璐走到办公室的窗台边,望着窗外五彩缤纷的夜景,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感伤地自言自语道:“老刘,除了工作,你心里有我吗?” 康生想到刚攀上唐璐这层关系,接完电话就恋恋不舍地放开刚搂进怀里的张晓彤,跟詹昊成和陈生打了声招呼,离开意难忘向市里赶去。 张晓彤整理好自己衣衫不整的服饰,怒视着陈生道:“把我当作礼物一样送给别的男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应酬?” 陈生怀里的杨洋不满地插嘴道:“让你陪我老公,是给你面子,只要能攀上他,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晓彤对杨洋这种同为花瓶,还心甘情愿接受康生交换女伴这种无礼的要求,极为鄙视。 她不敢得罪位高权重的康生,只能违心接受他的侵犯,心里已经装满了怒火,听到杨洋还这样大言不惭,怒怼道:“你也不过是别人床上的过客,还恬不知耻地称呼‘老公’,现在都快冬天了,你还在做春梦。” 詹昊成怀里的王芳,既想拿到詹昊成兜里的钱,又想独占陈生,以便在职场上获得便利,她早就想搬掉张晓彤这个绊脚石,然后同时拥有这两个男人。 看到张晓彤和杨洋争吵起来,她便阴阳怪气帮腔道:“都是躺着挣钱的女人,谁也不比谁高贵,能陪康生本来就是你的福气,就别在这里假惺惺地装清高了。” 第724章 两个男人的心思 张晓彤听到王芳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钱和权势,连起码的尊严都不顾,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还在这里贬低别人。” 王芳脸色一变刚要发作,詹昊成嘴角泛起一丝隐藏性的冷笑,故作好人拉住王芳道:“晓彤只是一时不快,过一会就好了。” 张晓彤眼中闪着泪花,跟陈生这段时间,看到他当着自己的面,毫不掩饰地对合家欢酒店里那些姿色出众的女孩充满色欲,她就明白自己只是陈生的玩物,可是想到清白之身跟了他,不甘心劳而无获的离开,所以还一直留在他身边。 现在看到王芳帮助杨洋针对自己,陈生像是一个看客闭口不言,她冷声道:“我不是你随意践踏的玩物,现在赔偿我的青春损失,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 陈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道:“你本身就是一个玩物,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拿什么资本和我鱼死网破。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出来,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早就厌烦你了,让你陪侍康生是想给你找条出路,没想到你还不领情。” 姿色上来说,张晓彤肯定胜出王芳一截,但是王芳千娇百媚的床上功夫带给他的感受,张晓彤无法给予。 他先前一直默不作声,是看出王芳帮腔的目的,想到躺在詹昊成怀里的王芳,还为自己争风吃醋,让他有些变态的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 张晓彤气得“好、好、好”了几声,才完整地说出,“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们就走着瞧。” 说完愤怒地拉开房门,摔门而去。 詹昊成看完好戏,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声,才故作不满对陈生道:“吓了一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是怎么调教的嘛。” 说完又对怀里的王芳道:“你去安慰一下陈老板,我和杨小姐聊聊。” 王芳撒娇地搂住詹昊成的脖颈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休想。” 虽然王芳与杨洋同为风尘中人,但是她不像杨洋那样无脑,认为只要顺从男人都能得到垂爱。 王芳深知每一个男人对于美色,多少都会带有霸权主义,如果现在当着詹昊成的面,和陈生纠缠在一起,以后肯定会被詹昊成嫌弃。 况且詹昊成不会经常把她带在身边,她与陈生有的是亲热时间,根本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康生给陈生提出交换女伴的要求,陈生毫不犹豫地答应,有着他的目的。 听到詹昊成也想和自己交换,他赶紧拒绝道:“詹老板,我和王芳长期在一起工作,这样做不合适。” 他还想到,如果当着詹昊成的面和杨洋“快乐”,詹昊成还可能搬弄是非,接茬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道:“杨小姐,你可能也累了,现在把衣服穿上,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从放在沙发上的手包里拿出一叠钱来,塞进杨洋胸围里。 刚才,陈生故意气走张晓彤,除了迎合王芳的醋意,还有更深层的目的,就是想获得杨洋的好感。 以前,蒋凡为难陈生的时候,詹昊成只是出谋划策,根本不愿意尽心尽力地帮陈生,两人早已成为面和心不和的“朋友”。 陈生今天愿意接受詹昊成的邀请,主要原因是陪酒的对象是康生,陈生也明白,詹昊成请自己来,只是为了彰显他的面子,不会让自己成为康生的盟友。 他愿意大方地打赏杨洋,就是希望杨洋能为自己所用,抛开詹昊成,另辟途径与康生结成同盟。 杨洋虽然不算聪明,但是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知道康生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愿意心甘情愿跟着他,只是想他成为自己的后台依仗,真正想挣钱,还得靠自己在职场上“拼杀”。 她从胸围里拿出钱来,厚度上判断至少有四五千,看到陈生这么大方,娇滴滴地说道:“陈生,我现在还不累,你觉得当着詹老板的面不好意思,我们去楼上客房休息。” 詹昊成与康生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在使用美色外交,先前想与陈生交换女伴,是因他早已垂涎杨洋的美色,但是没有康生的许可,他又不敢擅自从其他渠道接触杨洋。 看到杨洋拿到钱心花怒放的样子,詹昊成直接掏出一万递给她道:“杨小姐,陈生已经累了,刚才又和女朋友吵架,心情肯定不好,让他先回去,我们继续玩。” 陈生只想和杨洋谈交情,没想和她发生关系,看到詹昊成也想打她的主意,马上改变了想法。 他重新把杨洋搂紧怀里,故作玩笑对詹昊成道:“詹老板,身边有女伴就不能和我抢嘛,你和王芳慢慢玩,我和杨小姐上楼去休息了。” 说完当着詹昊成的面,再次从手包里拿出一万,塞进杨洋的挎包里,然后搂着衣衫不整的杨洋离开了包房。 詹昊成望着陈生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要合家欢都变成我的产业,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王芳装着没有听见詹昊成的怒言,搂住他的脖子道:“老公,房间的人都走了,我们也回去休息。” 詹昊成想到自己难受,也不会让陈生好过,走出意难忘就拨通了康生的电话,打了两次,康生都没有接听,心里暗自道:“就走了这么一会,怎么就不接电话了。” 此时的康生的已经到了东莞市里,让已经下班的中餐厅经理回到餐厅,把先前所坐的包房地毯式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唐璐的钱包。 他回到车里沉思了好久,才猛地拍了一下脑袋,笑在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这么蠢呢?这么简单的事情到现在才想明白。” 说完马上拨通了唐璐的电话。 汪文羽走后,唐璐在窗前站了好久,思绪飘回到和刘哥共事的日子,想到刘哥在工作上总是以身作则,智慧和勇气也深深吸引到她。 她知道,自己对刘哥的感情不仅仅是崇拜,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契合。 现在,少了刘哥为她遮风挡雨,还要呵护没有成长起来的汪文羽,祁雄的到任肯定会对她的工作带来巨大的挑战,面对复杂的局势,她必须要振作起来独自面对。 唐璐擦了擦眼泪,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资料。 她要在祁雄到来之前,把目前掌握的情况梳理清楚,制定出应对策略,同时,她也在思考如何利用康生这层关系,获取更多关于公子青的信息,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突破点。 正当她在工作与感情中交叉沉思时,康生来电话说钱包已经找到,问她在哪里,现在给她送来。 “我已经休息了,钱包暂时放你那里,我有时间了给你电话。” 放下电话,她冷笑一声,“无中生有的钱包你都能找到,真把我当成你一样的人,为了权利不择手段。” 蒋凡与唐璐通完电话,没有再回义老板的办公室,而是回到包房,想到阿诚这么轻易的让步可能暗藏玄机,更让他不敢大意的是阿诚就度假村,开车到意难忘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说等半个小时。 趁着阿诚还没有到,他坐在沙发上权衡,要不要做一些预防。 一旁是黄永强凑近他耳边道:“凡哥,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我们还是得小心,阿诚那家伙肯定有后招。” 蒋凡看到黄永强的猜疑与自己不谋而合,点头道:“你就把阿奇带走,交给守候在酒店外的兄弟看管。 张春耕、伍文龙在市里有事,马上传呼他们回来,另外叫上彪娃和刘正军,他们没有赶到前,酒店外的兄弟由你负责调配人员。” 十多分钟后,阿诚带着几个马仔走了进来,看到蒋凡,脸上露出一丝虚伪的笑容:“凡弟,好久不见。” 蒋凡冷声道:“我们也不用虚情假意,还是直接谈娱乐城的事。” 双方开始谈判,阿诚率先道:“我已经与你师兄谈好五十万。” 蒋凡轻蔑道:“五十万,真把我当成李海勇那样的蠢蛋啊?” 李酒罐不在身边,他也不愿意认李海勇这个师兄。 正在这个时候,汪小青打来电话,她已经把李酒罐送到桥头饺子馆,问蒋凡在哪里。 第725章 发生意外 阿诚带着五个凶神恶煞的马仔前来,蒋凡已经嗅到了火药味,本不想让汪小青前来,可是她在电话里不依不饶,蒋凡只得把房间号告诉她。 阿诚看到蒋凡放下电话,再次发声道:“蠢不蠢那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一个不挣钱的娱乐城,我只能给这个价钱,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倒。” 蒋凡直视着阿诚,微微点头冷笑道:“娱乐城是不怎么挣钱,好在地皮大,附近还有那么多工业区,我就不再经营娱乐城了,把所有房子推倒,重新建铺面开一个夜市,收入应该不会差,反正搭建铁皮房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谢谢你的提醒,不然我也想不到另辟途径。” 阿诚听到蒋凡要推倒娱乐城,眼神愣了一下,然后软硬兼施道:“你以为地皮是你家的,想建就建啊,那是需要村委同意的,不信你明天去问问村委,他们敢不敢答应你重建。 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价格上我可以再加一点,但不会太多。如果你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得先考虑一下你其他生意的安全。” 蒋凡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轻蔑道:“其他生意的安全,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阿诚狡黠地笑道:“不是威胁,是提醒,我可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但是兄弟太多,如果他们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我也管不过来,你说是。”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三角眼的马仔忽然把手里的酒杯砸在酒台上,大声吆喝道:“这里的老板是怎么开酒店的,诚哥来了就一瓶破酒、两个果盘,连点下酒菜都没有。” 蒋凡看到马仔为了迎合阿诚软硬兼施的威胁,借题发挥地虚张声势,冷冷地白了一眼马仔道:“酒就是老子买的,又没让你喝,破不破关你屁事,你在这儿瞎嚷嚷啥,有本事。” 他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嘭”的一声,房门被大力撞开,一个壮实的男人从门外摔进屋内。 张春耕大步流星走进房里,踩在男人的脸上,怒道:“还敢打青姐的主意,先前不是很牛逼,还让老子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兜给老子看看。” 蒋凡听到这个男人想打汪小青的主意,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上头来,一掌推开张春耕,对着男人的脸就是狠狠几脚,然后揪住他的衣领,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和阿诚极为亲近的彪子。 他咬牙切齿道:“上次在老子的舞厅闹事,就想收拾你,结果被你们的后台救了,现在我看谁还能救你。” 说着的同时,对着彪子那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又是狠狠几拳。 先前摔酒杯闹事的马仔,抓住台面上的芝华士酒瓶向蒋凡冲来,张春耕迎面而上,眼疾手快地钳住马仔拿酒瓶的手,对着他的腰间就是几拳,然后一膝盖顶到他下身,马仔痛得闭气,哼都没来得及哼一下,一手捂住腰一手捂住下身,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跟着张春耕进来的伍文龙、刘正军、彪娃分别出手,不过两分钟,阿诚带来的五个马仔,一个在地上打滚,剩下的四个乖乖抱头蹲在包房的角落里。 蒋凡又朝彪子的腹部踹了几脚,然后踩住他的胸口,对阿诚嘲讽道:“你先说要我等半个小时,原来是想安排强取豪夺啊!” 歇下手来的伍文龙,假装客气插嘴道:“诚老板在酒店外布置了三四十个人,黄永强发现情况不对,已经把辉凡厂里的保安调来,诚老板的兄弟已经缴械,现在正在楼下的舞厅里等着诚老板去救他们。 至于这个彪哥嘛,运气也太背了,刚想对小青动手动脚,正好被我和春耕跟上。” 蒋凡猜测到阿诚可能会耍阴招,但没有想到他会伏击自己,这样做等于彼此之间再无谈判的可能,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拳头上见真章。 阿诚听到楼下来了三四十个自己的人,惊讶地看着被蒋凡踩着的彪子道:“这是你安排的?” 蒋凡根本不给彪子说话的机会,对阿诚撇嘴道:“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会不知道这事?” 阿诚辩解道:“如果我真想这么做,刚进房间看到只有你一个人就动手了。” 蒋凡想了一下,把彪子揪起来道:“真是你安排的?” 彪子把嘴里的鲜血一口吐到蒋凡脸上道:“是老子安排的,你又想怎么样,有本事我们单挑。” “有个性,春耕你来,老子看他这张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蒋凡一下把彪子推到张春耕面前,自个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仔细检查了还有没有彪子吐到脸上的血迹。 被人当众吐了口水,虽然不痛不痒,但侮辱性极强。 他深知气急败坏下做的任何决定,都不是明智之举,现在这么认真看着镜子,并不是真在乎脸上有没有血迹,而是分散精力,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着彪子的惨叫声,蒋凡在洗手间待了四五分钟才出来,然后对张春耕道:“别打了,酒店是别人做生意的地方,我看今天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你们把阿诚和彪哥请去老地方喝会茶,让他们冷静一下。” 老地方是辉哥的鸭场,自从关押了三狗子和唐六一后,那里就成为特殊“招待”人的地方。 伍文龙揽住诚哥的肩膀道:“诚老板,是我请你上车,还是你跟我走?” 蒋凡故作轻松,暗示道:“文龙,你现在学坏了,诚老板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是请,不能动粗哦。” 伍文龙听到蒋凡把“粗”字咬得很重,一拳砸在阿诚的腹部,才回道:“你怎么不早说嘛,我已经出拳想收也收不住啊!” 阿诚知道跟伍文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捂住腹部看着蒋凡,威胁道:“别忘了,上次你想把我带走,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如果你还一意孤行,后续的事情你承担不起。” “呵呵呵”,蒋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阿诚,“你不就是依仗康生吗?现在给你机会,你有本事让他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放你走,如果不行,打其他权贵的电话也行,否则等会够你喝一壶哦。” 阿诚身后还有其他明面人物,蒋凡就想激怒他,让他说出其他幕后人物。 第726章 背后出手 阿诚听闻蒋凡的挑衅话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深知蒋凡此刻是铁了心要和自己较个高下,若是真被带走,自己定会名誉扫地。 他眼中满是狠厉,破釜沉舟地威胁道:“蒋凡,你别太张狂了,康生不过是其中之一,真要把我逼急了,还有不少人能让你在这地界儿混不下去!” 蒋凡冷笑一声,“哼,我倒要看看你背后还有哪些厉害角色,还有伏击我的事,也得掰扯个明白。” 此时,先前摔酒杯的马仔已经老实下来,捂住下身躺在地上装死,被伍文龙他们打得蜷缩在角落的四个马仔,个个面露惧色。他们原本以为跟着阿诚出来能耀武扬威一番,没料到蒋凡这个疯子谁的面子都不给,这会儿只盼着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唯有被蒋凡和张春耕揍得鼻青脸肿的彪子,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脏话:“蒋凡,你个龟孙子,有种今天就整死我,不然改天我定要你好看!” 蒋凡听了这话,又是一脚踹在彪子的肚子上,“就你这熊样儿,还想让我好看?先顾好你自己,省点力气迎接我等会儿的‘款待’。” 义老板已经收到消息,他担心这样一闹会影响到酒店的生意,可又怕惹祸上身,便一直躲在办公室没有露面。 酒店的保安已经来到包房门外,看到刘正军和彪娃守在大门口,竟没有一个人敢进房间,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擦出火花来。 被伍文龙控制着的阿诚继续道:“蒋凡,你可想好了,一旦动了我,后续的麻烦可不会少。”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想就这么在蒋凡面前彻底栽了跟头。 蒋凡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丝毫没有退缩之意,“麻烦?我蒋凡来到东莞本想安安分分打份工,结果是麻烦不断,现在已经习惯了麻烦,也不差这一桩。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现在就别指望我能轻易放过你。” 说完,他对着伍文龙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阿诚和彪子带出酒店,送去辉哥的鸭场。 伍文龙会意,一把拽起阿诚,刘正军和彪娃则合力架起彪子,不顾两人的挣扎,就往酒店外走去。 蒋凡凑近张春耕耳朵道:“黄永强控制了一个叫阿奇的人,等会儿一起带走,他有其他用途。” 兄弟们走后,蒋凡才离开包房,走出酒店大门,询问得知汪小青已经回饺子馆了,他便安排黄永强善后。 张春耕、刘正军、彪娃带着彪子和阿奇,上了兄弟们开来的面包车。 蒋凡开着辉哥的车,让伍文龙控制着阿诚,向白沙进发。 阿诚还在不停地放着狠话:“蒋凡,你会后悔,我阿诚可不是好惹的!” 蒋凡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心里盘算着到了鸭场,该怎么好好“招待”阿诚。 带走阿诚看似鲁莽,其实是他在洗手间里冷静下来后做出的计划,就是为了拿到阿诚利用度假村权色贿赂那些明面人物的证据,这些证据能瓦解阿诚的背景关系,不但能帮到自己,还能给唐璐提供不少信息。 到了鸭场,那股子独特的禽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阿奇属于三人中无足轻重的角色,被捆在屋外的电线杆上。 阿诚和彪子被扔到一间十来平方米的草棚里,屋子里阴暗潮湿,只有几张破旧的凳子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阿诚看到这荒郊野外,口气也软了许多道:“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喝茶的地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我都是靠面子吃饭的人,能不能给份体面?” “以前我一直尊称你为诚哥,可你给我留一线了吗?现在别急,茶一会儿就上,现在让你在这儿冷静冷静,我先去招呼你的彪子兄弟。” 蒋凡冷冷地说完,接着对伍文龙道:“刚才彪哥吐了我口水,我闻到一股尿骚味,你带他去鱼塘洗个澡。” 伍文龙带着两个兄弟把彪子反手捆着,然后扔进鸭粪味很浓的鱼塘,手里拿着牵引绳,当彪子刚站稳又拉扯一下,让他不停地呛着鸭粪水。 蒋凡看了两分钟好戏,再次走进草棚与阿诚面对面坐下,点燃一支烟才缓缓说道:“阿诚,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天你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真就只是为了那个娱乐城?” 阿诚掩饰道:“蒋凡,你别装糊涂,娱乐城的地皮价值不菲,你占着不肯放手,我自然要想办法弄到手。” 蒋凡皱着眉头问道:“黑道白道,都要讲过取之有道,也不知道找个借口直接来强取豪夺,以后还怎么在这圈子里混。” “没法混?只要我背后的人还在,谁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能斗得过我背后的势力吗?如果你没有把握就把我们放了,想伏击你真不是我的主意,但是彪子是我兄弟,他的鲁莽我应该承担责任,今天的事我们都不追究,这算公平。” 阿诚软硬兼施,希望蒋凡能就此罢手。 蒋凡深知只有让阿诚彻底臣服,才可能拿到度假村里那些证据,见阿诚口气还这么硬,他深吸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我不管你背后是谁,现在你在我手里,就是我说了算,现在带你去欣赏一下彪哥的待遇,如果你还不配合,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享受了。” 就在这时,鸭场外的乡间小道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来了外人。 蒋凡让屋内的两个兄弟看住阿诚,他走出草棚,看到伍文龙和刘正军还在“照顾”鱼塘里的彪子,张春耕、彪娃站在草棚门口警戒。 草棚背面是山丘,正面是几个鱼塘,鱼塘外才是乡村小道,要到草棚,必须经过一条两人宽的田坎路。 黄永强带着七八个保安兄弟拦在小道上,与一个黑衣男人对峙着。 黑衣男人是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家伙,身后站着二十几个手拿刀棍的烂仔。 他看到蒋凡出来,大声喊道:“你是蒋疯子,识相的就把诚哥他们放了,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蒋凡深知江湖人无孔不入的能力,先前从厚街回来,面包车在前他在断后,沿途还安排了人放哨,观察身后有没有人跟踪,确信黑衣男人不是跟踪到了这里,而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他没有急于理会黑衣男人,而是皱起眉头思考着,到底是谁给黑衣男人通风报信。 这个地界辉哥的势力最大,其次就是瘦仔。 卢仔进去以后,手下的马仔也四分五裂了,瘦仔接收了他的部分马仔和所有灰色收入,还把卢仔的两个情人也收入怀中。 另外一部分马仔比较会审时度势,想到瘦仔被辉哥压制着,很难再有卢仔的影响力,便选择投靠陈二筒和黑子,这些人对白沙这个地界很熟悉,还与投靠瘦仔的马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蒋凡梳理了一遍,认为除了瘦仔可能通风报信,陈二筒和黑子也有嫌疑。 想到这里,他走到黑衣男人身前,轻蔑道:“就凭你带的这些人?也想在我这儿撒野?看你面生,不像是在厚街混的人,应该不是阿诚的狗腿子。” 张春耕和彪娃一人手握一根钢管,赶紧跟在蒋凡身后,预防对手偷袭。 黑衣男人冷笑道:“我跟谁与你无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人放了。” “罚酒,就凭你带的这些歪瓜裂枣就敢口吐狂言。” 蒋凡轻蔑地说着,同时手也动了。 张春耕注意到黑衣男人前来,一只手一直放在裤兜里,蒋凡刚抓住黑衣男人的头发,他就闪电般钳住黑衣男人的右手,反手一扭,一把五四式雷子掉在地上。 蒋凡这时才知道自己粗心大意,差点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一脚把雷子踢到身后,还想到黑衣男人手里有雷子,身后的马仔也可能还有,叮嘱张春耕道:“小心一点,这里交给我,你带兄弟把其他烂仔控制起来,全部搜身。” 第727章 情况有变 伍文龙看到对方带有“雷子”,赶紧把手里的牵引绳交给身边兄弟,赶了过来。 黑衣男人看似魁梧,在蒋凡拳脚相加之下,还没怎么过招就掉进了鱼塘里。 黄永强紧跟在张春耕身后,其他保安也纷纷跟上,双方手里的刀棍撞击在一起,在寂静的夜晚里发出“乒铃乓啷”的声音。 黑衣男人掉入鱼塘里,带来的小混混群龙无首,就无心恋战,只是身处田坎路的中段,左右两边都是鱼塘,不能及时撤退,只能边战边退。 后面几个小混混还没退出田坎路,三辆面包车赶到,干猴拿着一根钢管率先跳下车,车里的兄弟也紧跟其后,彻底断了对方的后路。 辉哥从一辆面包车的副驾驶下来,点上一支烟,兴致勃勃地看着混战的场景,自言自语且轻蔑地说道:“敢到这里来闹事,真是找死。” 蒋凡再也不敢大意,大声对辉哥的兄弟提醒道:“对方手里可能还有雷子,大家注意安全。” 前后夹击很快控制住了局势,最后在一个黄毛背后搜出一把一尺多长的散弹猎枪。 黄毛看到彼此刚交锋,自己这一方的人已经涣散,也不愿意当出头鸟,猎枪装满了铁砂,但是没有上膛。 地盘对于江湖人来说就是银子,其重视程度不言而喻,为了抢夺地盘都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在没有恩怨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刨食”。 黑衣男人虽然不是来抢地盘,但带着二十几个小混混闯到陌生的地盘上越界做事,无异是打这个地界大佬的脸。 他不但来了,态度还这么嚣张,这不是仅凭两把“雷子”就能支撑起的胆量,蒋凡除了怀疑瘦仔、陈二筒、黑子,还怀疑其他势力也参与此事。 控制了局势,他走到辉哥身边,把自己的猜疑告诉了辉哥。 辉哥想了一下说,分析道:“瘦仔现在只想经营他那一亩三分地,没有这样的胆识,陈二筒和黑子都在你手里吃过亏,即便想参与也不会这么冒失,我赞成你另一个猜测,应该还有其他势力参与此事,而参与的人不是江湖人,而是明面的人,所以黑衣男人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蒋凡正想追问近几天,鸡仔那里有没有跟踪到新的情况,手里的大哥大响了,看到是李志雄打来的电话。 李志雄直白道:“阿凡,你是不是在阿辉的鸭场?” 蒋凡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李志雄解释道:“向东升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带走了阿诚、彪子,还把营救他们的二十几个手下一起控制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要我出面,但是打来电话,我就不能置之不理,其实就想把我搅合进来,手段真是高明。” 纠纷刚平息没几分钟,向东升就给李志雄打电话,还知道黑衣男人和带来的小混混们已经被控制。 蒋凡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异样,疑惑道:“刚发生几分钟的事情,向东升就能知道,他还说了什么?” 话筒里传来李志雄惊讶的声音,“刚发生几分钟?那你肯定被盯梢了,现在没有时间多说,你尽快离开,剩下的事情我安排人去处理。” “就这样把阿诚放了?” 李志雄听到蒋凡不甘心的声音,提醒道:“向东升知道此事,阿诚结交的其他人物也肯定知道,别为了一个娱乐城因小失大。” 目前对于蒋凡来说,娱乐城的事情已经无足挂齿,他最想拿到度假村里的那些证据,许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这个计划本来不想告诉李志雄,可是听到他善意的提醒,蒋凡也直言道:“阿诚开办度假村就是想用钱色贿赂权贵,拿到这些权贵酒色之中留下的把柄。 相信肯定不止你一个人落入他的圈套,其他去过度假村的权贵也难以幸免,我想拿到这些证据。” 李志雄权衡了一下说道:“那就赶紧转移关键人物,把无关紧要的人留下,记住打蛇打七寸,无论事情能不能办成,都要保证阿诚离开以后,不敢光明正大追究这事,否则落入他圈套的那些明面关系就够你喝一壶了。” 蒋凡关心地问道:“我把阿诚转移了,会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李志雄苦笑道:“我是戴罪之身,现在还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是将功补过,昨天我已经离婚,还放弃了抚养权,就是想着有一天进去了,小孩能少受点牵连。” “谢谢,有时间我请你喝茶。”蒋凡听到他这么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为好。 李志雄挂电话前,再次提醒道:“转移的时候注意一点,你周围可能有眼睛,我给你半个小时撤离,这点时间够吗?” “够了,这次真要谢谢你。” 蒋凡放下电话,把李志雄的电话内容告诉了辉哥,接茬道:“现在可以初步确定,黑衣男人是向东升派来的人,这里已经暴露,我要换个地方。” 辉哥也谨慎起来,他想了一下道:“他们能找到这里,我另外几个鸭场也不会安全,要不去我的会所,三楼以前是仓库,我已经好久没有使用,随便你折腾。” “今天我一定要拿到度假村的证据,如果闹出动静肯定会惊动楼上的赌客,那样会暴露目标,还有别的地方吗?越偏僻约好。” 李志雄安排的人半个小时就到,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蒋凡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地方。 “偏僻的地方”,辉哥念叨了一句,借助道:“你霞姐家有处果园是偏僻,可是长期无人打理,杂草已经覆盖了道路,你不嫌弃可以去那里。” 蒋凡把刚缴获的五四式雷子和散弹猎枪交给辉哥道:“只要有地方就行,等会差佬来了,你把这些东西连同黑衣男人一起交给他们。” 说完转身回到草棚,阿诚看到他进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蒋凡,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不然等会还会有人来救我,你就死定了。”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蒋凡冷笑了一下,接茬对伍文龙喊道:“把彪子带过来,我们换个更加安静的地方,诚哥才有说话的心情。” 几分钟后,浑身湿透的彪子被拖了进来,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鸭粪味,脸上满是惊恐,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 蒋凡冷冷地说道:“彪子,你要是不想再受苦,就劝劝你老大嘴巴别这么硬,他的度假村里到底接待了哪些人物。” 为了不引起阿诚的警觉,蒋凡不敢明要度假村的证据,只能循序渐进撬开他的嘴。 第728章 危险袭来 彪子看向阿诚,阿诚瞪了他一眼,“别听他的,刚才你也看到已经有人来救我们,这一次没有得手,肯定还有后续。” 蒋凡怒视着阿诚,厉声道:“后续,你就等着我的后续。” 他和四个领队另外挑选了三个身手好的兄弟,带着阿诚、彪子、阿奇,开着两辆面包车准备离开鸭场,汪小青的电话就来了。 “听说你把阿诚带回白沙了,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蒋凡简单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接茬道:“山路本身就不好走,我们还要带三个累赘,你能别来添麻烦吗?” 汪小青生气道:“这么快就嫌我麻烦?如果你敢不让我去,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蒋凡无奈地说道:“姑奶奶,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耍小性子。” 汪小青想直面阿诚另有目的,不依不饶道:“别说这么多废话,我已经到了欣姐的水果店里,来不来接我,你看着办。” “真是我的姑奶奶,我怕你行了。” 汪小青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不能做你婆娘,就只能做你姑奶奶了,你就忍着。” 车上有阿诚他们,蒋凡不敢大意,把车停在一个僻静处,安排刘正军去接汪小青。 就在这时,蒋凡的大哥大又响了,黄永强打来电话道:“凡哥,我们在附近发现一些可疑的面包车。” 蒋凡心中一紧,“知道了,你继续盯着,随时汇报。”他知道,必须尽快转移阿诚他们,马上打电话给辉哥,请他拦截可疑车辆。 辉哥咬牙切齿道:“真当老子不存在是,你们先走,我直接联系黄永强,给你扫除障碍。” 刘正军接上汪小青,一行人就出发了,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行驶,蒋凡望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 先前控制住阿奇,他只想借此机会直面阿诚,抬高娱乐城的转让价钱。 黑衣男人受挫,向东升这么快就能获取消息,引起了蒋凡的警惕,同时也让他觉得后背发凉,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越卷越深。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身而退,但他知道,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做人的初心,自己都不能放弃。 在辉哥安排的一个马仔带领下,经过一番折腾,他们终于来到了霞姐的果园。 果园里杂草丛生,没人打理的果树长得有些杂乱无章,好在有电,还有几间破旧的屋子可以暂时安置阿诚他们。 蒋凡把阿诚和彪子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安排兄弟们轮流看守,四个领队在屋外警戒。 汪小青想留在关押阿诚的房间,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蒋凡想到房间里只有一个兄弟看守,阿诚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癫狂,就容易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担心她的安全,把她薅到屋外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我伺候他的时候,你再进去。” 阿奇被绑在一棵荔枝树上,嘴里塞着布条,眼中满是惊恐。 蒋凡走到他面前,“阿奇,你要是想少受折磨,就把度假村里接待了那些人物。” 阿奇拼命地点头,蒋凡拿掉他嘴里的布条,阿奇喘着粗气说道:“大爷,诚哥在度假村里接待那些人物姓什么,一直不准我们随便打听。 只是有一次,彪子哥和诚哥聊天,我去送录像带偷听到他们说,那个度假村是一个叫青哥的出资。” 蒋凡皱了皱眉头,“青哥出资,他去过度假村吗?” 阿奇摇摇头,“我不认识他,即便他去过我可能都不知道。” 蒋凡接茬道:“你刚才说的录像带,应该阿诚接待这些权贵,留下的色情证据。 而你作为保安队长,应该知道这些录像带存放在哪里,把这些东西带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离开东莞。” 阿奇想到自己刚在这个地界有点了名气,根本不愿意离开,狡辩道:“只是一些港片录像带,根本没有你所说的色情证据。” 另一个屋子里,阿诚想到蒋凡在意难忘放走了其他马仔,唯一留下度假村的阿奇,还费尽心思把阿奇带来这里,肯定就不是为了娱乐城的转让价钱。 他也担心度假村的秘密一旦被蒋凡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不能脱身,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不能抗住蒋凡的折磨,泄露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法离开这里。 刚才被蒋凡的兄弟捆绑的时候,他故作愤怒握紧拳头,使得捆绑的绳索有些松散,他悄悄挣脱绳索,趁看守的兄弟点烟的机会,他猛的一下推开窗户翻身逃了出去。 看守的兄弟急呼道:“阿诚跑了。” 蒋凡听到动静跑回屋内,只看到掉在地上的绳索,对已经愣住的看守兄弟道:“赶紧配合隔壁的兄弟看守好彪子,别再出岔子了。” 阿诚见势不妙,朝着果园深处跑去。 蒋凡带着张春耕、伍文龙、彪娃和刘正军,沿着阿诚逃跑的方向追击,果园里杂草茂密,给追捕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阿诚借助月光拼命地逃跑,他知道一旦被抓住,很难再有脱身的机会,还免不了皮肉之苦。 跑了一段路,他发现前面是四五米宽的臭水沟,深沟里全是淤泥,一旦跳下去,等于是瓮中捉鳖,还会让自己沾上一身臭泥,只得转身看着追来的蒋凡等人,眼中露出一丝绝望,“蒋凡,你别逼我!” 蒋凡慢慢走近他,“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我们做笔生意,如果你愿意把康生的把柄交出来,我就放你走。” 结合李志雄的事情,蒋凡笃定阿诚手里肯定握有康生的把柄,去过度假村的权贵,比康生有分量的不在少数,蒋凡并不是真想拿到康生的证据,只是想用离间计,让阿诚与康生相互猜疑。 阿诚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说着,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蒋凡扑来。 蒋凡侧身一闪,阿诚因用力过猛向前摔倒在地,他还是不甘束手就擒,站起身来继续扑向蒋凡。 蒋凡也懒得给他周旋,一脚踹到他腹部,他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掉进臭水沟里,屈辱和不甘让他嚎叫起来。 蒋凡看着已经成为泥人的阿诚,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接茬道:“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就是和我做生意,听说你度假村里接触的都是权贵,而这些权贵都可能对我造成威胁。 我也知道你费尽心思开一家度假村,就是想留下这些权贵的色情证据,以便掌控他们,我这个人不贪心,只需要你交出部分人的证据,我就放了你。” “我只是用钱贿赂他们,根本没有留下什么色情的证据。” 阿诚知道,如果那些权贵知道他背后使阴招,一起来对付他,他会死无葬身之地,狡辩的同时还威胁道:“蒋凡,别得意得太早,你明目张胆把我从意难忘带走,就算我的兄弟不敢找你麻烦,官方也不会容许你目无王法,你就等着进去吃的大白菜。 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对天发誓,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蒋凡微微皱眉,知道阿诚说的有一定道理,同时也清楚没有拿到证据就放走阿诚,后患无穷,他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不尽快拿到一些证据,天亮以后这里也不太安全。 他态度强硬地威胁道:“阿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既然敢把你抓到这里,就有办法让你开口。” 阿诚不敢轻易暴露度假村里的猫腻,只能强撑着道:“以为我会怕你吗?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蒋凡听到草丛里发来“窸窣”的声音,心中一紧,马上对身边四个兄弟道:“大家小心,草丛里可能有埋伏。”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草丛里传来几声“哈哈哈”狂笑,接着是五个着装统一的壮汉出现在他们眼前,为首是一个不到三十岁,面色冷峻的光头,手里捂着一把格洛克手枪。 第729章 蒋凡的兄弟情义 光头把枪口对准蒋凡,轻蔑道:“听说你们先前能轻松缴械二十几人的刀枪,现在我们就五个人,你可以再试一次。” 说完朝着蒋凡的脚跟前开了一枪,然后嚣张地对冒着青烟的枪口吹了口气,继续说:“我手里的家伙可不是摆设,要试的时候,首先要考虑清楚,到底是你们的身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蒋凡指了指身后道:“你过来不就是想救走阿诚吗?他正在臭水沟里洗澡,你现在可以带走他。” 光头不说话,蒋凡还以为他们是向东升安排来的第二拨人马,当光头一开口,蒋凡听到他带有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就推翻了这样的猜测,确定对方是境外江湖人,重视程度也随之提高。 “算你识趣。”光头损了蒋凡一句,然后对身后四个拿马刀的手下吩咐道:“去把阿诚弄上来,另外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四个马仔来到水沟边,想伸手把阿诚拉上来,可是深陷淤泥中的阿诚踮起脚,也够不着救他的手,周边的杂草又承受不起一个人的重量,其中一个身材最高的马仔跳进泥潭,准备让阿诚踩在自己肩膀上。 蒋凡抓住光头有些分心的瞬间,一个健步上前,右拳挥向光头的面部,左手想夺走他手里的手枪。 伍文龙、刘正军和彪娃看到蒋凡动了,转身扑向水沟边的马仔。 光头闪身躲过蒋凡的袭击,抓住蒋凡袭击时重心不稳的破绽,一记鞭腿扫向他的左脸。 蒋凡用手挡住了光头的鞭腿,但是手臂除了疼痛,还有些发麻,由此知道即便光头手里没有手枪,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张春耕也看出光头不简单,他抓住光头鞭腿袭击蒋凡的空档,一个飞腿踢到光头的胸口上。 光头向后踉跄了几步,好似受了奇耻大辱,气急败坏下忘了幕后之人的叮嘱,对着张春耕扣动了扳机。 蒋凡看到情况不对,一个飞身把张春耕推开,马上就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绞痛。 张春耕看到蒋凡为了救自己中弹,愤怒地扑向光头,两人扭打在一起。 另外三个兄弟与正和他们缠斗在一起的马仔听到枪声,都愣了一下,三人中身手最好的伍文龙先回过神来,一脚把与他缠斗的马仔踹进水沟里,准备增援张春耕。 彪娃顺手抢到被伍文龙踹进水沟的马仔手里的马刀,手里有了马刀,他与缠斗的马仔兵戎相见,已经占了上风。 刘正军身手最弱,面对手拿马刀的马仔,已经有些自顾不暇。 光头拿枪的手虽被张春耕紧紧抓住,但他看到伍文龙要增援张春耕,为了震慑伍文龙,便再次扣动扳机。 蒋凡疼痛难忍地捂住腹部,看到光头不但身手敏捷,而且手里有家伙,害怕兄弟们吃亏,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大声道:“大家赶紧撤退。” 说完抢在伍文龙之前,扑向正在地上和张春耕纠缠的光头。 光头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蒋凡扑向自己,搂住身上的张春耕就地一滚,然后奋力挣扎想挣脱张春耕,手里的手枪才能发挥优势,控制住局势。 蒋凡已经负伤,奋力一扑又扑了空,重重地摔倒在地,痛得再也没有挣扎站起来的力气,看到伍文龙想来搀扶自己,赶紧提醒道:“赶紧去支援春耕,抢下光头的手枪。” 伍文龙上前,配合张春耕踩住光头拿枪的手,一下夺走了他的枪,他还警惕地搜了光头的身,在光头身后的皮带扣上搜到一把德国产的军刺。 两人合力制服了光头,伍文龙用腰带把光头反绑起来,然后骑在他背上使他动弹不得。 正与彪娃缠斗的马上本身已经落了下风,看到光头已经被控制,也无心恋战,害怕张春耕来增援,干脆主动跳进泥潭里。 与刘正军缠斗的马仔虽然占据上风,但是看到同伴跳进臭水沟,彪娃正赶来支援刘正军,赶紧跟着跳进了臭水沟。 张春耕来到蒋凡身边,看到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掀开衣服见到弹孔处正向外冒血,赶紧对另外三个兄弟道:“别再耽搁了,我们赶紧送凡哥去医院。” 伍文龙押着光头,彪娃断后警戒以防偷袭,张春耕和刘正军抬着蒋凡来到房屋前的面包车里。 汪小青早已听到远处打斗的声音,另外三个兄弟,两个看守彪子,一个看守阿奇,她一个人不敢去杂草丛生的地方。 看到蒋凡被抬进面包车,她一下冲进车里,见到蒋凡浑身是血,急得“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你别哭,我只是伤到腹部,没有性命之忧。” 蒋凡躺在张春耕怀里,痛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他有气无力地安慰了汪小青一句,然后抬起手指着车外绑在荔枝树上的阿奇,对围在身边的兄弟安排道:“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事与他无关,把他放了。另外的人交给辉哥,让他通知差佬把这些人带走。” 车就停在荔枝树边,蒋凡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阿奇耳里,他愣住了。 伍文龙这时才想起水沟里还有几个人,赶紧对张春耕和刘正军道:“你们先走,我和彪娃带着兄弟们把人押回去,正军开车,春耕抱着阿凡捂紧他的伤口,尽量减少流血。” 当伍文龙和彪娃折返到臭水沟时,发现沟里早已没了人影。 辉哥接到汪小青的电话,得知蒋凡受到枪伤,顾不上等伍文龙把人押回来,直接拨通天哥的电话说明了情况,安排干猴在白沙路口等着天哥和伍文龙他们,自己坐上面包车,随同汪小青等人一起,赶紧把蒋凡送进虎门医院。 子弹已经洞穿了蒋凡的胃部,卡在他身后的脊椎骨里,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医生成功取出子弹,并对胃部进行了缝针处理。 蒋凡从麻醉中醒来,看到屋里已经摆满了鲜花和慰问品,可以确定知道他受伤的人不少,但是病房里只有梁哥。 背身对着蒋凡站在窗台边发愣的梁哥,听到有动静,赶紧来到蒋凡病床边,关心地责备道:“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有尾巴跟着你那么久都没发现,幸好只是伤到胃部,要是子弹再往上几公分,我就只能在殡仪馆为你送行了。” “我的兄弟没事。”蒋凡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乱动,你身体内外都有缝针。”梁哥提醒后才回道:“放心,你的兄弟都没事,没听到屋外的声音吗?那些都是想看你的亲友,只是我有事要跟你说,又不方便公开露面,所以只能委屈她们在屋外等着。” 第730章 伤痛与坚守 蒋凡看到梁哥的脸色还是那么严峻,故作不满道:“还以为你是专程来慰问我的,原来有事啊!我还没有死,你能别这样耷拉着脸,这不利于病人恢复健康哦。” 梁哥把手里的大哥大拿到蒋凡眼前晃了晃道:“现在还不到七点我就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你,我会连夜赶来吗? 除了看你,还有些事需要给你解释一下,知道小青要跟我去广州上班。” “她前两天给我说过,让我们重新给市场安排一个总经理。”蒋凡害怕暴露与汪小青的特殊关系,刻意做了解释。 梁哥直言道:“既然你知道这事,就应该知道她的工作不但带有保密性,而且自身还不适合在许多场合露面。 昨天,她出现在你和阿诚纠纷的现场,现在不但不适合在你的病房露面,也不适合在东莞露面,先前她吵着一定要见你,被我拦住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已经让曹哥送她去了广州了。 她的调令昨天已经办好,但她要求多留两天,我也没有反对,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只得提前离开,她上午到了广州,下午就要飞北京,为期半年的封闭训练。” “她走了?” 蒋凡失落地惊呼了一声,马上想到如果不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梁哥这样的人肯定会发现端倪,他隐忍着心里的感伤,岔开话题道:“她不是说做你的助手吗?为什么还要去北京封闭训练?” 说完以后马上想到,去北京训练已经代表了工作的特殊性,而封闭训练更是为特殊性蒙上了神秘的外纱。 蒋凡已经做不到伪装,直视着梁哥,继续道:“你也算是她亲哥哥了,为什么要选择她去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 其实蒋凡多虑了,梁哥看到自己说起汪小青已经离开,他的感伤就一览无余,认为这是离别的正常反应,根本没有想过蒋凡与汪小青还有别的隐情。 他没有回避蒋凡的质问,坦白道:“我是她哥,但是维护一方平安也是我与她的责任。 工作上我对事不对人,她不但专业知识丰富,头脑灵活,还有一项优势,就是跟着汪叔见过大场面,这是一般家庭出来的人难以具备的条件,是这个岗位不二的人选。 先前她一直嚷嚷着恨我不让她见你,但她识大体,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那么大的反应下,让她上车时,她也没有反对。 离开前,她把大哥大留给了你妹妹,还对市场急需处理的事情做了安排。” 梁哥说话时,注意到蒋凡已经满含眼泪,他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蒋凡已经没有说话的心情,闭上眼睛,一滴滴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巾。 梁哥站了好一会儿,看到蒋凡还是不愿意说话,接着道:“接到你受伤的消息我就赶过来了,上午还约见了人,不能久留。 离开前,还有事情需要叮嘱你,阿诚知道事情闹大,主动到虎门说明情况,谎称两次持枪事件与他无关,被阿天扣留。 我已经吩咐阿天,把阿诚和枪击你的人放了,那个彪子只能做替罪羊,要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至于什么原因,相信你的头脑,应该可以自个琢磨清楚。 凌晨发生的事情,在明面上已经到此为止,你想追究必须做到隐晦一点,但是不能再挟持阿诚,只有让他活跃起来,才能让其他人浮出水面。 至于枪击你的人,身份也很特殊,已是重点挂牌“照顾”的对象,暂时没有动他,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还有就是那家娱乐城,希望你尽快交到阿诚手里。” 蒋凡闭目流泪的时候,除了想汪小青,脑子也没有闲着,认真听完梁哥的话,瘪嘴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能光明正大地追究,别人还以为我是软柿子,已经吃了大亏,还要我让出娱乐城,没门。” 梁哥看到蒋凡愿意开口,解释道:“如果不了解你是什么人,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你做手术这点时间,阿天和李志雄已经收到许多权贵的人情电话,我安排阿天顺水推舟就把他们放了。 喊你让出娱乐城,既方便你配合唐璐和阿天做事,转让费上你也不会吃亏。 阿诚虽然平安出来,但是枪击事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相信他也知道,如果再不安分点,那些权贵也不敢继续帮他,想要尽快拿到娱乐城,唯一的方法就是给出你满意的价钱。” 蒋凡哼了一声,“罪是我在受,你只是轻飘飘地给我戴一顶高帽子,这事就过了,还给我下达命令,有这样办事的吗?” 梁哥看出蒋凡埋怨的口吻中,已经选择了妥协,接着道:“别在这里口是心非地埋怨了,今天我真不能多陪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以后,我请你吃饭。” “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蒋凡再次发了几句牢骚,才看着梁哥道:“小青那姑奶奶喜欢意气用事,以后在你身边工作,多照顾她点。” 梁哥轻轻拍了拍蒋凡的手道:“知道了,你也安心休息,为了预防万一,我让阿天在外围安排了人,保证你住院期间的安全。” 梁哥刚出门,病房里瞬间涌入许多人来。 最先进来的是汪文羽,紧随其后的是李酒罐、蒋英、蒋平、肖雨欣、郝梦等人。 汪文羽紧紧握住蒋凡的手,眼泪汪汪地问道:“现在还痛吗?” 蒋英的声音都哭嘶哑了,她轻轻打了一下蒋凡道:“你真的吓死我了。” 蒋平吓得脸色苍白,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走到病床另一边,紧紧拉住蒋凡的手。 蒋凡躺在那里行动不便,看着这些亲友安慰道:“放心,我是猫变的,阿诚那样的杂种能奈我何。” 郝梦在病房外已经安慰汪文羽一阵子了,可是蒋凡还没有醒,她自己也在担心,所以安慰的话也口不择心。 现在看到蒋凡的精神状态还可以,只是流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她也放下心,带有调侃地安慰汪文羽道:“文羽,我已经问过医生,他的伤没有什么后患,比上一次在樟木头中刀的伤还轻,反正他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算什么。 平时他不是喜欢瞎逛,几天不见人都是常事,现在可以消停几天,你就别再哭哭啼啼瞎担心了。” 蒋凡白了郝梦一眼道:“你这是看望病人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来看我的笑话?” 郝梦回怼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在和文羽说话,你插什么嘴。”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伤口会留下疤痕吗?” “你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给你买。” 其他亲友有心态宽的人在调侃,也有心有余悸地埋怨着。 蒋凡一一回复了亲友的问候,才注意到人群后面,李淑婷也来了。 李淑婷看到蒋凡在注意自己,才走到他跟前,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身后拿出一束鲜花道:“哥,我还没有发薪水,只能买点小礼品,你不会怪我。” 她刚到东莞的时候,与蒋平一样喜欢黏着蒋凡问东问西,自从去了大朗回来,她再也没有与蒋凡这么亲近过。 蒋凡看到李淑婷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高兴地接过她手里的鲜花,亲切道:“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怪罪嘛,没钱用怎么不给我和你嫂子说呢?” 李淑婷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道:“以前嫂子和平平去厂里找我,我都没有见她们,昨天你去找我,我也没有好脸色,现在哪好意思开口嘛。” 蒋凡察觉到李淑婷的神情不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上次给你说,让你去经营球房,你考虑好了吗?” 李淑婷没想到病床上的蒋凡,还惦记着自己,犹豫了一下道:“昨天你说完以后,我也认真考虑过,自己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你没有意见,我想去辉凡手袋厂上班。” 一天时间,李淑婷就主动提出换工作,蒋凡觉得过于反常,追问道:“是不是俊龙有人欺负你?” 第731章 祁雄的下马威 李淑婷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换份工作而已。” 蒋平这时的眼泪还没有干,就接茬道:“听到你受伤,我都忘了通知舒婷,是小青姐去接的她。” 站在人群后面的肖雨欣,看到这么多亲友前来嘘寒问暖,一直没有说话,发现李淑婷神情不对,蒋凡还想追问,才走到他病床前,打岔道:“你刚动了手术,还是少说点话。” 蒋凡听说是汪小青去接的李淑婷,想起汪小青昨天的分析,对郝梦道:“我这个妹妹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她哦。” 以前,他一直称呼舒婷,现在忽然称呼妹妹,就是希望拉近彼此心里的距离,能让李淑婷敞开心扉面对这些亲友。 阿萍插嘴道:“放心,我们都在厂里,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郝梦亲切揽住李淑婷的肩膀,“我的宿舍床宽,还有电视机,你就住我的宿舍。” 李淑婷还想说什么,可是想到郝梦也是好心,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蒋凡应酬完房间里的亲友,才发现张春耕和伍文龙都没有在病房里。 这些亲友听到蒋凡问起,开始四处张望。 肖雨欣首先反应过来,惊讶道:“你出手术室的时候,他和伍文龙还在,是不是听到医生说手术顺利,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去找阿诚的麻烦了。” 蒋英接茬道:“文龙听说我要在医院照顾弟娃,回去帮我拿换洗的衣服了,他走的时候给我打过招呼。” 蒋凡赶紧把大哥大递给汪文羽道:“你马上传呼张春耕,让他不准冲动。小叶子呢,她怎么也不管住自家男人啊!” 祁芳解释道:“昨天店里定了三十几斤羊肉,说好今天清晨送来,小叶子得知你已经脱离了危险,害怕送肉的人久等,先回店里了,说忙完就过来。” 汪文羽连续传呼了几次,张春耕都没有回电话。 伍文龙回到医院听说此事,笃定道:“欣姐分析得对,应该是去阿城的会所闹事了,我现在去找他。” 刚走出病房,遇上匆匆赶来的小刚,得知伍文龙是要去阿城的会所找张春耕,小刚拦住他道:“你们都消停点,张春耕带着十几个兄弟把度假村砸了,幸好厚街局子的人到得快,损失的东西不多,天哥已经出面去交涉。” 蒋凡想到天哥出面,张春耕已经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到厚街局子的人到得快,嘲讽道:“厚街局子有些差佬都快成阿诚的私人武装,即便他后台再硬,老子这次也要找他算点精神损失。” 小刚看到病房的人多,只是礼节性地问候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其他亲友看到蒋凡已无大碍,许多人还有工作在身,也相继离开了病房,房间里只剩下汪文羽、蒋英和李酒罐三人。 汪文羽刚坐下来准备缓口气,屁股刚挨到凳子又噌地一下站起来道:“糟了。” 蒋凡瞥了一眼她刚坐的凳子,瘪嘴道:“凳子上有火,烫到你屁股了啊!” 汪文羽白了蒋凡一下,解释道:“祁雄今天上任,八点半要给他开欢迎仪式,我要赶紧过去,这段时间我和姐姐一起照顾你,晚上我早点回来陪你。” 她搭乘一辆的士匆匆赶往市里,单位的欢迎仪式已经开了近半个小时。 祁雄笑脸送走宣布任命的官员,回到会议室后,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 他坐下以后,眸子中透露着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人,“刚才我看了一下到会人的名单,还有人未到,是不是不满我的到任,所以故意缺席。” 职场的人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想触霉头,得知祁雄今天到任,除了汪文羽,其他人都早早来到会议室。 唐璐也比平时早到单位半个小时,看到祁雄想拿汪文羽这事立威,她站起身解释道:“祁领导,汪文羽有点私事,她给我请过假,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汇报。” 蒋凡受伤的事,本身就上不了台面,唐璐不好明说。 唐璐得知汪文羽没到的原因,祁雄也知道,他故意这么说,除了想立威外,还想公报私仇,把蒋凡与祁东阳的恩怨转嫁到汪文羽身上,而且汪文羽本身也得罪过祁东阳。 看到唐璐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替汪文羽打掩护,祁雄厉声道:“平时不请假,我到任就有私事,分明就是借口,我怎么看你像是护短呢? 别忘记我们从事的是监察工作,首先要做到以身作则,阳奉阴违还怎么监管别人。” 唐璐本想息事宁人,看到祁雄还拿这点事情步步紧逼,心里的怒火噌噌直冒,她尽力压制着轻声道:“工作章程哪条规定,官员上任这天不能请假?我只是如实汇报,你就给我扣上护短的帽子。 既然你要说护短,我就要辩白几句,汪文羽是普通职工,就算她无故请假,至少还走了个请假的形式。 你家公子哥是国家干部,前不久还得到了提升,可是工作地点在虎门,却长期在市里东游西荡,到底是为了工作还是目中无纪,这事就需要斟酌。 正如你说,我们从事的是纪律监察,你家公子长期在市里逗留,也是我们职权监管之内,就需要查明原因,如果是我无中生有的怀疑,我愿意接受组织的处理,如果真是目中无纪,希望你能秉公办事。 至于汪文羽请假的事,你觉得我是护短,可以处理我,但是处理意见必须形成文字上报。” 祁雄被唐璐怼得哑口无言,他深知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屁股上不干净,害怕唐璐较真追究,马上换上笑脸道:“刚才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会当真了。” 祁雄在官场的强势作风,大家都有所耳闻。 在座的人没想到刘哥走后,唐璐忽然强势起来,而强势着称的祁雄,甘愿在这样的场合放下架子服软,更是让大家吃惊不已。 职场就是没有血腥味的战场,选边站队既能在复杂的环境中获得保护,避免成为被攻击的对象,还能成为晋升的通道。 唐璐深知这个道理,想到已经与祁雄发生了纷争,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如趁此机会杀杀他锐气,才能争取到更多人的支持,自己以后的工作也会轻松许多。 她再次发声道:“我们的工作性质关系到许多官员的名誉,要求就是必须严谨,我可不是说说,而是要付诸行动,你作为亲戚应该回避,这可是明文规定,希望你能起到带头作用。” 第732章 情谊守护与职场战火 祁雄看着唐璐没有说话,意思是大家各退一步,相互给个面子。 唐璐也直视着祁雄,严肃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祁雄脸色微微一变,但仍强装镇定地说道:“唐璐,我已经说了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别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们还是谈谈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老刘走了,留下一堆事,大家都要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唐璐虽然与祁雄剑拔弩张,但是言语上还是比较得体,听到祁雄说刘哥留下的是烂摊子,她再也隐忍不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祁雄道:“刘领导对于工作的态度,不但同事们都看在眼里,组织上也肯定了他的成绩,否则也不会提升他。 你现在却说他留下的烂摊子?想踩在前任的肩膀上树立威风,也要找个合理点的借口,别提到你家公子的事就乱了方寸,这样只会让人更加鄙视。” 不久前祁雄遭遇的危机,就是刘哥主导,现在只是随口泄愤,并不是真想做点什么,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忍耐,唐璐还在这里喋喋不休,现在还与自己拍起桌子,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挑衅。 他也猛拍了一下桌子道:“唐璐,你还有完没完,现在我是谈工作,不是谈私人感情,你别在这里得寸进尺。” 先前,唐璐只是想拿祁东阳的事情,震慑祁雄,并不想现在就动祁东阳,毕竟现有的证据还不够充分,祁雄也有深厚的后台,贸然出手可能前功尽弃。 但是祁雄拿刘哥说事,彻底激怒了她,寸步不让道:“祁雄,这不是我得寸进尺,我们的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尤其是在纪律监察这块。你不能因一己私心就随意破坏规则,更不能将私人恩怨带入工作,否则别怪我让你难堪。” 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他们都知道,这场冲突已经不仅仅是关于汪文羽请假的问题,而是关乎权力、恩怨和职场规则的一场大战。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些的同事站了起来,试图缓和气氛:“大家都先冷静一下。祁领导,唐璐也是为了工作,可能说话急了些。咱们今天是欢迎您的仪式,别让这些小事破坏了气氛。” 祁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神却依旧阴沉地盯着唐璐。 唐璐也没有退缩,她的目光坚定地与祁雄对视着,丝毫不惧。 另一边,医院里的蒋凡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根本无法休息,心思全在张春耕的事情上。 他对蒋英说道:“姐,你给天哥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春耕这小子太冲动了,我怕他再出什么岔子。” 蒋英点点头,拿起电话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她回到蒋凡身边说:“天哥说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张春耕他们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做个笔录,教育一下。” 蒋凡松了口气,靠在枕头上,眉头却依然紧锁。他知道,这次的事只是个开始,张春耕如此冲动行事,以后恐怕有更多麻烦。 “凡儿,你别太担心,那些小子做事都知道分寸,这次也是为了你才这么冲动。”李酒罐在一旁安慰道。 蒋凡有些无奈地说道:“有分寸?这次是运气好,要不是我刚出了事,阿诚不敢过分,他们可就没这么容易出来。” 汪文羽赶到单位,欢迎仪式在尴尬的气氛中早已结束。 祁雄黑着脸离开了会议室,唐璐则坐在座位上,陷入了沉思。她知道,今天算是彻底和祁雄撕破脸了,以后的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但是为了刘哥的名誉,她并不后悔。 看到汪文羽回来,唐璐先询问了蒋凡的伤势,接茬道:“虽然生命无忧,但是枪伤也够那小子痛一阵子了,你去写张请假条,别给祁雄留下话柄,还是回去照顾他几天。” 汪文羽请完假又匆匆回到医院,看到蒋凡正望着窗外发呆,她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蒋凡转过头看着汪文羽,微微一笑:“我没事,今天在单位没受委屈?” 汪文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蒋凡肯定知道了单位里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道:“没事,璐姐帮我圆过去了,不过祁雄那个人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以后我会小心。” 蒋凡轻蔑道:“看来父子俩都是一路货色,张春耕和伍文龙已经收集到祁东阳不少证据,还有松山湖那栋别墅里面的猫腻也不少,到时候就够他们父子喝一壶了。” 此时,阿诚正坐在度假村的豪华办公室里,听着度假村的经理李梅汇报道:“诚老板,今天蒋凡那伙人在度假村闹事,好在被局子的人制止了,没造成太大损失。” 随着李淑君的离开,李梅在谭建涛那里也彻底失宠,还把她当作人情送给詹昊成,詹昊成对于已婚女人没有丝毫兴趣,想到李梅不缺姿色,还有管理能力,正好遇上阿诚要找度假村的经理,就把她推荐给了阿城。 阿诚后悔不已道:“早知道他没有死,我就不该主动去局子留下口供。已经算便宜他们,还不知死活敢来闹事。这次暂且放他们一马,我有更大的计划。” 说完,直勾勾地看着李梅,不再作声。 李梅心领神会地坐在阿诚的大腿上,撒娇道:“老板,你有什么计划,说出来我可能还能帮到你。” 阿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个疯子不是有个妹妹还在俊龙鞋厂上班吗?我让詹昊成去办这事。还有他老婆在纪律部门,会有人给她找麻烦。” 李梅扭了扭小腰,讨好道:“我来这里上班,知道你和蒋凡不对付,已经找人打听过,俊龙厂里那个女人不是蒋凡的亲妹妹。 如果你真想从他身边人下手,我有一个老乡叫李淑君,和他的关系不错,现在在辉凡厂里管理一个重要部门,我们可以从她身上做些文章。” 阿诚摇头道:“我刚从局子出来,不能直接去辉凡闹事,这事再斟酌一下。今天晚上我要邀请一位重要客人,你先预备几个姿色上佳的女孩,还要亲自去陪酒,如果被他看上,你可就飞黄腾达了。” 李梅撒娇道:“你吩咐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我的心都给你了,你就舍得把我送出去吗?” 在会所里,李梅已经委身于一些权贵,但她的心思主要在阿城身上,认为只要攀附上阿诚这颗大树,就能再现在联丰厂里被许多人巴结的荣光。 第733章 阿诚的内部矛盾 阿诚的色手还在李梅的身上,态度却冷漠起来,冷眼看着腿上的李梅,“记得你来入职时,我提醒你过什么吗?” 李梅被阿诚冷若冰霜的犀利眼神吓住了,赶紧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安排,也会尽量陪好前来的重要人物。” 阿诚冷声道:“现在才几点,所有陪侍都在睡觉,你去安排什么?是不是不想待在我身边。” 李梅强装微笑地坐下,揽住阿诚的脖颈道:“哪里嘛,我是担心自己惹你不高兴。” “要想让我高兴,就乖乖听话,经济上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但是别耍心眼,我吩咐什么你照做就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有过床笫之欢,否则那些权贵会嫌弃你是我用过我女人。” 阿诚说完,阴笑着用嘴努了努身边的沙发。 他不屑一顾的轻蔑,如同一把把钢刀插进了李梅的心脏。 李梅的屁股乖乖地从他大腿移到沙发上,背身对着他,紧咬嘴唇缓慢地解开衣扣,两滴眼泪跌落在沙发上。 当满足完阿诚的兽性,她走出办公室时已到了中午饭点,看到一些陪侍穿着睡衣从宿舍楼出来,走进设在前楼的食堂。 这些豆蔻年华的女孩,因作息不规律长期熬夜,精致的脸上除了倦意,已经缺失了青春的朝气。 李梅走过连接前后楼的小桥,看到阿奇坐在水库边的石凳上发呆,顺口招呼道:“食堂已经开饭了,你怎么像丢了魂似的,坐在这里想那位美女。” 作为一个已婚有过生育的女人,她能获得谭建涛和阿诚这些不缺银子的男人欢心,除了懂得审时度势,还有极高的智商,知道那些人可能利用。 现在心还在喋血,与阿奇左右逢源的招呼却是满脸笑容,是想到阿奇作为这里的保安队长,拉近关系会给自己带来诸多便利。 阿奇可没有她那么深的城府,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昨夜深夜回来,被诚老板骂了一个多小时,他根本不听我任何解释,还说要扣罚我这个月的薪水。” 李梅刚来度假村时,一心就想攀附上阿诚这棵大树,当阿诚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还会吃醋。 刚才,阿诚恩威并施的冷漠,让她彻底明白,自己只是一枚替阿诚冲锋陷阵的棋子,他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被人胁迫与心甘情愿的心态肯定不同,今天以前,她希望阿诚每天能与自己睡在一个被窝里,刚才被胁迫下迎合,她心里如同吞了苍蝇一样难受,现在也没有吃饭的胃口。 看到阿奇给自己诉苦,她也坐了下来道:“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就惹到那个疯子了呢?” 阿奇没有正面回答李梅的问题,而是苦笑道:“以前我也喜欢称呼他为疯子,但是昨夜他给我的人性上了一课,以后我不叫他疯子了。” 李梅看到阿奇对自己没有戒心,马上有了新的主意,故作善意提醒道:“度假村里的人当着诚老板的面,都称呼那个人为疯子,你还是要注意一点,以便惹得诚老板不高兴,那就得不偿失。 现在,诚老板还在为了昨夜的事发脾气,你能不能给我说说经过,我好有所防范,以免惹得诚老板不高兴。” 她并不是真关心阿奇,只是想从他这里更多地了解阿诚。 阿奇听到李梅的提醒,还以为她是真关心自己,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接茬道:“阿凡受伤以后,还想着我是无辜的,没有把我送进局子,专门叮嘱他的人把我放了,我就是再狼心狗肺,也没脸背地里说他坏话。” 李梅听完以后,没有急于说话,而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你在这里上班,就不能违逆诚老板的意思。心里记住这份恩情未必要表现在形式上,别为了一个称呼因小失大。” 阿奇看到李梅为自己出谋划策,感激地看着她道:“你不是老板身边的女人吗?为什么要帮我。” 李梅故作醋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我又算什么呢?” 阿奇心里有了同命相连的感觉,提醒道:“来度假村的人都留下艳照或录像,你也没有幸免,以后陪侍的时候,尽量把头低下或用被子捂住,那些设备放得高,这样不容易拍到正脸。” 李梅惊讶道:“度假村里还偷录了这些?” 阿诚自己不会去做这些,但是这样绝密的事情又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每天哪间ktv包房或客房需要留下证据,就安排阿奇提前去安装设备,然后把拍好的录像带收集回来交给他。 阿奇只负责跑腿,安装是他一个人,但是回收设备时,阿诚会亲自监督,他也不知道录像带里的内容,只是从当天安装了哪些房间,那些房间出现的面孔中分析,这些人多数是明面人物。 看到李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阿奇想到她先前还‘善意’地提醒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安慰道:“诚老板的目的是想掌控那些权贵,未必会把这些录像带流传出去,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李梅满脸沮丧地摆了摆头,“你想得太天真了,那些权贵的把柄都是与女色有关,诚老板想掌控权贵,肯定也想掌控这些权贵看中的女人。 我这一生已经毁了,最害怕的是这些录像带流传到我的家乡。” 母性的伟大,不在于她是什么样的人,李梅虽然早已做好抛夫弃子的打算,那只是对不满婚姻的抗争,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颜面,但是害怕两个孩子知道,她们有这样一位母亲。 阿奇想了一下道:“我可以怎么帮你。” 李梅警惕地撇了阿奇一眼,看出他的关心不是伪装,犹豫了一下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诚老板还在后楼的办公室里,如果看到我们坐在一起太久,容易引起怀疑,你先去吃饭,我想单独坐一会儿。” 阿奇站起身来,同情地看着李梅道:“如果有什么需要随着开口,我绝对义不容辞,平时没事,我都在前楼的保安部里看电视。” 李梅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只是不相信阿奇会为自己冒险,现在听到他仗义的话语,李梅抬起头来,故作含情脉脉的样子望着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作为这里的保安队长,人也长得板正,还受到诚老板得器重,度假村里应该有不少女孩对你暗送秋波。 而我只是一个已婚还有过生育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第734章 逆境下的忏悔 阿奇只是受了委屈正好遇上李梅,想找个人诉说心里的烦闷,先前根本没有往女色这方面想,现在看到李梅含情脉脉的眼神,心里也泛起涟漪道:“度假村里的女孩都觉得我长得五大三粗,还戏称我是鲁智深,你却说我长得板正,分明是在讽刺我嘛。” 李梅看到阿奇那有些痴迷的样子,便拿出了以往为迎合其他男人而练就的手段,妩媚地看着阿奇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是觉得你长得顺眼。 还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虽然是已婚且有过生育的女人,但是包办婚姻,我早已受够了那样的生活,所以才选择漂泊,想挣脱那样的束缚,只要你不嫌弃我这支残花败柳,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真的?” 李梅的姿色在度假村里不算特别出众,但也撑得起美女二字,而她工作时,穿上职业西服指挥着其她陪侍做事,更是增添了一份成熟女人独特的韵味,阿奇看到她主动向自己表白,惊喜地想握住她的手。 李梅赶紧提醒道:“这么猴急做什么,这里四处都可能有诚老板的眼线,而他还在办公室里,站在窗台边就可以观察到整个度假村的场景。 今天他给我安排了别的工作,肯定没有机会,你现在赶紧去吃饭,等有机会时通知你,我们在外面见面,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满足你。” “一言为定,你别忘记自己的承诺哦。”阿奇一改先前的沮丧,满面春风地离开了。 李梅望着阿奇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么好骗的男人,我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吗?” 她深知如果不拿到有自己影像的录像带,随时可能受到阿诚的胁迫,以后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虽然她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但是实施起来难度不小,她静下心来,思考着接下来应该从哪里入手。 计划中阿奇是一个关键人物,可以用美色搞定,但是录像带里除了有自己影像,还有其他权贵的身影,这就需要外部强有力的支持,以免受到权贵和阿诚的双重报复。 她认真梳理了一遍身边的人,才发现因为利欲熏心,自己认识的都是贪图她美色的男人,连一个同性的朋友都没有,这时她又想起与她有双重亲戚关系的李淑君。 两人一起南下打工,但她已经不记得与李淑君最后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时间已经久远。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才有所悔悟,但是李淑君的为人,她早已经了解。 虽然李淑君没有能力帮自己,但她和蒋凡是朋友,而蒋凡又是阿诚最恨也最忌惮的人,李梅相信只要自己能求得李淑君的谅解,她就会请蒋凡出面帮忙。 想到这里,李梅通知几位陪侍晚上在宿舍里等候,负责陪侍阿诚要接待的人物,为了不引起阿诚的怀疑,她再次回到阿诚的办公室,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一趟。 阿诚看到李梅有些憔悴,以为是先前迎合自己,泄愤般的变态兽欲让她身体有所损伤,还大方地掏出一千元塞进她的围胸里,假惺惺地关心道:“有病就治,别担心花钱,不够再给我说。” 度假村开张不久,李梅在度假村没挣到什么钱,但在联丰做人事经理那段时间,已经捞到不少黑心钱,她并没有铺张浪费,生活上也比较节俭,是想存下来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不再回到家乡。 她离开度假村,步行来到桥头村,前方几十步之遥就是辉凡手袋厂,她就停了下来,心里想着这么久没有跟李淑君说话,应该找个什么借口见面呢? 来到东莞几年,她的记忆里,除了对李淑君说了不少尖酸刻薄的话,没有做过一件对得起这段亲情的事。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孩亲切的声音:“姐姐,要吃饭吗?我们店里有今天刚包的羊肉馅饺子,可香了。” 李梅转头看到一位十八岁左右的女孩,站在‘老邱饺子馆’的门口,笑容满面地招呼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皮,才想起还没吃午饭,现在可以趁着吃饭的时间,考虑一下找什么借口见李淑君。 她走进店里,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女孩身边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女人,正温柔地招呼道:“别急,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煮。” 李梅有些嫌弃地捂了捂鼻子,招呼她进店的女孩看到她捂鼻子的动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有些不悦道:“这位姐姐来东莞两个多月还没找到工作,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谁都有可能遇到困难。 如果你觉得我们店不卫生,请你另外选家店。” 正招呼女孩慢点吃的是祁芳,她想到人有洁癖也没什么错,但张小叶言辞犀利地回怼顾客还是不够礼貌,起身招呼道:“小叶子,你去给这位美女妹妹煮饺子,这里我来接待。” 说完与李梅迎面坐下,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妹妹不懂事,还请多担待。 那个小女孩已经饿了一天,又赶上这么热的天气,中暑晕倒在后面的工业区里,正好被我妹妹遇上,把小女孩背回店里吃点东西,漂泊都不容易,相信你遇到类似的事,也会伸出援手。 如果影响了你的食欲,你点的水饺就不收钱了,算是赔罪。” 李梅听完解释,尴尬道:“应该道歉的是我,无心冒犯了你妹妹,还请原谅。” 祁芳笑着道:“顾客就是上帝,人有洁癖又没什么错,何来道歉一说。” 李梅看到祁芳这么善解人意,接茬道:“我坐车去虎门路过白沙的时候,看到国道边也有一家老邱饺子馆,你们是一家吗?” 祁芳点头道:“那里是总店,这里是新店,真正的店老板是我邱叔,他回东北了,把店留给我弟弟,我弟又把股份分成几份,全部分给负责经营的人,还自掏腰包追加投资开了这家新店。” 李梅的生存意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听到祁芳这么说,好奇地问道:“听你的意思,你们两家店有很多股东哦,是你亲弟弟吗?这么大方。” 祁芳摇了摇头,马上又点头道:“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亲弟弟,我们是一个村的,长辈之间的关系也不错,他很照顾大家,店里的股东有同乡,也有在东莞结识的人。” 祁芳的话,引起了李梅很大的兴趣,感叹道:“有这样大方的弟弟,我怎么没遇上呢?” 这时,小叶子煮好水饺端出来,放到李梅面前,撅嘴傲娇道:“你没遇到的事还多着呢,我们饺子馆的宗旨就是遇到落魄的人,能搭把手的,绝对不容许熟视无睹,这是我哥的规定。” “小妹妹,刚才是我无礼,现在我给你道歉,希望你别介意。” 祁芳的解释,李梅已经无地自容,看到小叶子还余怒未消,她没有计较,而是再次道了歉,然后看着祁芳道:“你妹这么小的年龄,嘴巴就这么伶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 “这个美女姐姐已经道歉了,你就别在这里喋喋不休,晚上还要上班,现在回去休息一会儿。” 祁芳支走张小叶,接着对李梅道:“小叶子以前胆小得很,看到陌生人话都不敢说,是认识凡弟以后才变成活泼起来,现在不但她能说会道,还把她那个闷头男朋友春耕也教得油嘴滑舌,只要他们小两口在店里,就没有我们说话的份。” “凡弟、春耕?”李梅惊讶地看着祁芳,“你说的是不是蒋凡和张春耕?” 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家饺子馆是蒋凡亲友开的,不时就有人来攀交情,祁芳也没在意地点了点头道:“蒋凡就是我说的弟,小叶子是凡弟认的干妹妹,也是张春耕的女朋友。” “嗨”李梅叹息了一声道:“以前只听人说你弟是个疯子,翻脸不认人,现在才知道片面之词真不可信。” 祁芳疑惑道:“怎么?你认识我弟啊?” “我这样的人,怎配认识他呢?” 祁芳看到李梅瞬间落寞下来,追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弟得罪了你?” 李梅摇了摇头道:“他倒没得罪我,但是我间接得罪过他。” 祁芳看着李梅道:“你把我说得云里雾里,到底怎么回事,看你长得这么端庄大气,应该是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可能得罪他呢?” 第735章 冲突与救赎 李梅苦笑了一下,自嘲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却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祁芳看到李梅这么伤感,赶紧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安慰道:“能这样说自己的女人不可能太坏,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李梅犹豫了好久,还是岔开了话题道:“你认识辉凡厂里的李淑君吗?”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她与厂里另外几个女人,没事就来这里坐坐,店里忙的时候还会充当服务员,你认识她,还是找她有事,如果找她有事,我去帮你喊她出来。” 祁芳想到李梅忽然转换话题,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刨根问底。 “真羡慕你们这样的友情,我和她是同乡,但是来到东莞后闹了矛盾,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我怕她不愿意见我。” 李梅看到祁芳这么热心,很想把自己与李淑君的过往告诉祁芳,可是其中又牵涉自己的隐私,她还是选择了避重就轻,保留了真实的原因。 祁芳起身道:“既然是同乡,说清楚就行了,我现在去喊她出来。” 李梅刚想伸手阻止,马上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见李淑君,又把手放了下来。 等祁芳消失在视野中,李梅没有急于动筷子,而是从挎包里掏出一百元,想了一下又多掏了一百,然后来到张小叶帮助的女孩身边道:“小妹妹,刚才姐姐不够礼貌,希望你别介意,这点钱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至少可以吃几顿饱饭,请你收下。” 小女孩慌忙地摆了摆手,“姐姐,刚才芳姐说了,等我吃完饭,就带我去她的住处冲凉,然后介绍我进厂。进厂以后包吃包住,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谢谢你的好意,这钱我不能收。 先前是我影响了你的食欲,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只是我怕自己满身污垢,再次惹得你不高兴,所以不敢上前道歉。” 李梅看到落魄的小女孩还有这份坚守,反省道:“你是满身污垢,但是心灵纯洁,我是马粪皮面光,外表看起来人模人样,与你比较,我是自惭形秽。进厂以后也需要买些日用品,还有女性用品,如果你愿意接受姐姐的道歉,就请收下这点钱。” 小女孩再次拒绝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真不能收你的钱。” 李梅故作生气地把钱放在桌子上道:“你真不愿意接受姐姐的道歉?”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来回答李梅的话,她望着店外,希望祁芳能尽快回来替她解围。 萍水相逢,一碗饺子就建立起信任,邱叔和邱婶虽然已经离开,但是她们的善意得到了传承,已经在她们留下的饺子馆里生根发芽。 李梅还以为小女孩担心祁芳生气,回到自己座位上才接着道:“放心收下,你芳姐回来不会怪你。”说完才夹起一个饺子放进了嘴里。 小女孩站起身来,很想把钱送回李梅手里,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担心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再次影响到李梅,又自卑地坐了下来。 李淑君到了辉凡以后,再也不用顾忌同乡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主动与附近乡镇打工的同乡建立起联系,领到薪水还会请生活拮据的同乡搓一顿。 听到祁芳说有同乡找她,她想也没想就跟着祁芳来到饺子馆。 当看到李梅的背影,她转身就想离开。 祁芳是热心肠的人,她想到李梅先前问起李淑君才会那么为难,猜测两人的恩怨不小,就想从中撮合,看到李淑君要走,赶紧揽住她的肩膀道:“漂泊中看到同一个省份的人都那么亲热,你们还是一个地方的人,她还主动找上门来,给我一个面子,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 李梅听到祁芳的声音,赶紧站起来走到李淑君的身前,弯腰致歉,“淑君,以前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原谅,现在我真遇到过不去的坎,除了你没人能帮我,我” 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可是心里的憋屈又无处释放,随之是蹲在地上捂住脸痛哭起来。 祁芳赶紧蹲下安慰道:“这里过路上下的人很多,你蹲在地上哭会被人看笑话,赶紧进店里坐着,有什么话好好说。” 说完对店里的小女孩招呼道:“小兔子,吃完了跟姐姐去冲凉。” 小女孩轻声纠正道:“芳姐,我叫酆菟蒙,不叫小兔子。” 祁芳笑着道:“你这名字也取得太复杂了,芳姐没有什么文化,你的姓氏三个字中,我只认识菟字的半边,以后就叫你小兔子,这样也顺口。” 刚才我去厂里的时候,顺便给人事部的刘经理说了你的情况,她让你冲完凉直接去办入职,然后你还为名字的事情争论,待会入职的名额可能就被人抢走了哦。” 酆菟蒙把李梅留在餐桌上的钱交给祁芳,说明了李梅强行留下钱的经过。 祁芳希望李淑君看到李梅的善举,把钱递回给酆菟蒙道:“既然这位姐姐诚心帮你,你就拿着,以后挣到钱,别忘了感谢她啊。” 祁芳为了给李梅和李淑君留下聊天的空间,让李淑君帮忙照顾店铺,带着酆菟蒙离开了。 李梅虽然停止了哭泣,但还是捂住脸蹲在地上没有起来。 李淑君看到无利不起早的李梅,现在愿意给一个落魄女孩的钱,还是有所触动。 可是积怨已久,她还是冷冰冰地说道:“芳姐已经走了,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站起来说,等会饺子馆里午休的服务员来上班,说话可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李淑君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李梅一段话都没有说完整,就痛哭起来,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李梅站起身来,心虚地瞄了李淑君一眼,才随她走进店里坐下,把自己离开联丰以后,再次被詹昊成当作人情,介绍给阿城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淑君冷笑道:“换了个地方还是当经理,挣得可能比联丰还多,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李梅刚擦干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拉住李淑君的手,哽咽道:“淑君,我现在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别再嘲讽我了好吗。” 李淑君接茬道:“你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现在赶紧说。” 要想解决问题,就必须提到隐私,可是这样的事情难以启齿,李梅还是停顿了好久,才把阿诚偷录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淑君看着李梅,惊讶道:“这么恶戳的男人,你还与他睡一个被窝?” 李梅心虚地说道:“除了他,还有与别的男人一起的影像。” 第736章 难以放下的亲情 “你、你、你”,李淑君气得‘你’了好几声,才接茬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梅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淑君道:“我知道错了,可是除了你,再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哎。”李淑君深深叹息了一声,“你说的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我只是一个普通打工妹,又没有什么关系,能帮到你什么?” “你不是和蒋凡很熟吗?”李梅看到李淑君已经松口,才提到了蒋凡。 李梅为难道:“阿凡刚做完手术,至少需要休养一两个月,这种时候,我怎么好再去麻烦他嘛。” “我已经找到去偷录像带的人,只是怕人报复,只要蒋凡愿意帮忙,不用他出面,遇到紧急情况,他安排几个兄弟去就行。 今天上午,他几个兄弟冲进度假村打砸东西,度假村的保安看到有一个叫张春耕的人,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下,要不是局子里的人赶到,度假村可能会被砸得稀巴烂。” 李梅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只是考虑到自己还是李淑君嫂子这个身份,隐去了勾引阿奇这一情况,只说阿奇这个人特别仗义,愿意不计报酬地帮她。 李淑君对李梅还是足够了解,指出道:“你说那个阿奇,昨天还耀武扬威想去帮自己的同乡捞黑钱,没想到遇上阿凡吃了大亏,不是阿凡放他走,他现在还在局子里待着。 这样的人可能不计报酬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在骗鬼。直到现在你还有所隐瞒,让我怎么帮你。” 李梅尴尬地瞅了李淑君一眼,申辩道:“你和李其勇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兄妹,我不是怕你生气嘛。” 李淑君理性道:“我们都是同命相连的人,也能理解你婚姻的不幸,如果你真想和李其勇离婚,我也不会反对,但是应该给两个小孩留点颜面。 如果你在东莞的所作所为传回家乡,不说你的父母颜面尽失,两个小孩也羞于见人?难道你想让他们带着屈辱的阴影长大。” 李淑君坦诚道:“今天得知度假村有偷录的事情,我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颜面,而是两个宝宝。 阿奇今天给我说过蒋凡放了他一马的事情,还说以后不再称呼蒋凡为疯子了,我看他这个人并不算很坏。 阿诚特别狡猾,听阿奇说录像带分了几处存放,我才动了心思把他拉到身边,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存放的地点。” 李淑君听完解释,微微蹙起秀眉,站起身来在店里来回踱步,沉思了很久才说道:“看来只有你的计划相对靠谱点,今天晚上有一个厂家要来抽检产品,我暂时脱不开身,明天我请假半天,专门去趟医院,只能尽力而为,如果蒋凡不愿意帮你,我也没有办法。” 李梅看到李淑君这么快就原谅了自己,真诚道:“淑君,我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这次无论你能否帮到我,我都会感激你。” 李淑君规劝道:“感不感激我倒是小事,还是想想自己的明天,无论阿凡愿不愿帮你,你都不能再留在度假村,否则那样的录像带会越来越多,真就无法收场了。” 事情谈妥,李梅想到已经出来太久,害怕阿诚去医院找自己,来到一家药店随便买了点止疼药就离开了桥头。 李淑君还要等祁芳回来,她双手托着下巴,想着应该怎么给蒋凡开口。 她知道蒋思思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李梅有很大的责任,还有联丰厂罢工时,李梅坚定地站在谭建涛一边,蒋凡对她很反感。 自己与蒋凡只是雇佣关系,虽然协助他鼓动了罢工,但是在工作安排上,蒋凡已经给予了她足够的尊重,也算报答了她,李淑君不想得寸进尺,可她又想真的帮到李梅。 思考了很久,她想到熟悉的朋友中,虽然许多人都与蒋凡比较亲近,但是只有郝梦最为特殊,只要她愿意出面,蒋凡就不会拒绝。 祁芳为了给足李梅和李淑君聊天的时间,她是等酆菟懿冲完凉,又带她入职以后才回到店里,看到只有李淑君一个人在,关心道:“你们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李淑君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赶回厂里,推开了郝梦办公室的门。 郝梦了解到李淑君找自己的目的,没有推诿,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李梅必须给蒋思思道歉,只要蒋思思愿意原谅她,自己才好找蒋凡。 此时的蒋凡睡醒不久,李酒罐也担心了一夜,蒋英要和汪文羽轮换照顾,两人已经回租屋休息了。 病房里只有蒋凡和汪文羽,他正缠着汪文羽聊祁雄上任的事情,两人都知道,要想真正扳倒祁雄,祁东阳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以前,蒋凡针对祁东阳,是因为个人恩怨,现在多了一层汪文羽的原因,他想扳倒祁家父子的心情更迫切了。 汪文羽看到蒋凡提到从未见过面的祁雄,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想到这样不利于他的恢复,玩笑道:“上辈子你可能和姓祁的人家结下了不解之仇,在家乡被祁东和祁勇揍,来到东莞,又被祁东阳这个公子哥惦记。 暴怒伤身、焦虑伤神,现在安心养伤,只有伤好以后,才有精力折腾。” 蒋凡看到汪文羽想逗自己开心,迎合地嘟起嘴道:“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生气了。” 汪文羽刚在蒋凡嘴上‘唧’了一口,就听到病房门口传来“呵呵”的笑声。 天哥走进病房,玩笑道:“现在还有索吻的心情,看来没有什么大碍,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汪文羽搞怪地白了天哥,“知道来得不是时候,也不知道装着熟视无睹,非要笑两声提示一下,就想让我们尴尬嘛。”说完起身把病床前的位置让给天哥。 蒋凡接茬道:“春耕那小子意气用事,给你添麻烦了,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等伤好以后请你喝酒。” 天哥坐下以后,从兜里掏出烟来塞了一支在蒋凡嘴里,汪文羽想制止,天哥已经帮他点燃了。 汪文羽叹了口气,对天哥道:“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吗?现在怎么也染上这样的恶习。” “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开始。” 天哥应付了汪文羽一句,接着对蒋凡道:“既然你提到张春耕,我也有些想法,觉得他去度假村闹这么一处,未必是坏事,趁着你还在住院的机会,可以安排他再去闹两次。” 汪文羽想到蒋凡刚从麻醉中醒来,听到张春耕去了度假村,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现在天哥还来‘教唆’,埋怨道:“哥,他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你现在过来拱火,他还怎么养伤嘛。” 天哥故作神秘道:“只要我把目的说出来,绝对有助于他的恢复,你也不会再有意见。” 第737章 天哥拱火 汪文羽听说有助于蒋凡的恢复,赶紧拉住天哥的手臂,“别吊人胃口了,到底什么目的,你倒是赶紧说啊!” “唐璐说你现在变沉稳了,只要遇到阿凡的事,还是这么毛躁,有负唐璐的夸赞。”天哥调侃了汪文羽两句,才开始解释起原因。 蒋凡挟持了阿诚和彪子,虽然过错在先,但是彪子安排人包围意难忘,就是黑社会性质,反倒给蒋凡的挟持行为留下了借口。重要的是蒋凡身边的兄弟都是有正当职业,而阿诚和彪子手下的马仔都是混混,根本经不起调查。 两件事情综合起来,双方都有过错,如果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谁也不愿意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处理。 黑衣男人持枪营救阿诚,事情已经升级,蒋凡受伤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而且枪案必查,出手的又是境外江湖人,情形就出现巨大反转,整件事情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阿诚逃脱后主动到局子说明情况,并非他的本意,而是有人授意,就是怕蒋凡嗝屁了,他能避重就轻地推卸责任,把主要责任推卸到指使人包围意难忘的彪子。 阿诚在局子的证词是把自己说成仗义之人,只是陪同彪子去处理纠纷,闭口不谈受了蒋凡挟持,还谎称大家只是谈判,并没有发生肢体上的摩擦,他也不知道两拨持枪的匪徒是怎么回事。 天哥虽然在梁哥的授意下,放走了枪击蒋凡的境外江湖人,还让阿诚安全地走出局子,但是打电话替阿诚说情那些权贵都明白,阿诚漏洞百出的证词根本经不起推敲,而且外界对这事也议论纷纷。 目前而言,阿诚和他身后那些权贵,都希望事态自然冷却,害怕节外生枝,只要蒋凡还在医院一天,阿诚就不敢再生事端。 汪文羽看到天哥对整个事情做完分析后,舔了几下嘴唇,赶紧削了一个苹果犒劳他,然后才问道:“既然是自然冷却,你为什么要让张春耕再去度假村闹事呢?” 天哥撇了汪文羽一眼,才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故作嫌弃道:“跟在唐璐身边已经几天了,怎么一点也没有长进。 对方是希望事态自然冷却,我们为什么要让他们如意?阿凡趁此机会继续拱火,是给对方压力,以便达到一石二鸟的计划。” 蒋凡认真听完天哥的分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我现在明白你的目的了。” 汪文羽可没有两个男人这么多心眼,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的玄机,看到天哥故作神秘,蒋凡也不把话说明白。 她轻轻把手放在蒋凡的手臂上,装着咬牙切齿的样子,“别以为你受了伤,我就舍不得收拾你,赶紧说怎么回事。” 蒋凡解释道:“天哥说的一石二鸟,就是想阿诚尽快接手娱乐城,你们才能从中找到新的证据。 目前的情况是,我和阿诚已经闹成这样,等于是堵死双方谈判的渠道。 阿诚想要拿到娱乐城,就必须寻找其他途径,而张春耕去找茬,就是给阿诚机会,他可以借助平息张春耕怒火的机会,顺便提出娱乐城的事情,这种情形下的转让,娱乐城的价格不会低。” 天哥听完蒋凡的分析,笑侃道:“原来受伤还有这个功效,让你的脑瓜子变聪明了许多。” “对于我和阿诚而言,只是各自达到了目的,真正受益的是你们,你还来损我。” 蒋凡不满地瘪了瘪嘴,继续道:“如果只是简单的走私,凭借阿诚的实力,哪里都能搞到一处存放货物的地方,而他费尽心思想拿到娱乐城,其目的就是那片后山,这样谨慎,想要从事的勾当肯定不简单。” 天哥点了点头,“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一般走私货阿诚不亲自参与,而是经过大头炳这条渠道销售,娱乐城的后山应该是阿诚新的布局,走私的东西肯定非同寻常。” “还有两件事情,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 蒋凡没有解开的疑点就是,阿诚和大头炳既然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两人怎么还互掐起来。 还有阿诚是大头炳的上家,娱乐城的事情,他们本可以私下里轻松解决,他怎么这么轻松就从大头炳手里拿到娱乐城。 天哥详细解释道:“其实很简单,阿诚和大头炳虽然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但是两人以前的过节很深,并没有直接联系,而是经过中间人,这个中间人你们也认识。 你能轻松拿到娱乐城,是因为时间差,当初阿诚想拿到娱乐城,并非惦记那片后山,而是想在那里建一家奢华的度假村,用来结交权贵,那时他虽惦记娱乐城,但想法并没有这么强烈。 现有的度假村在水库边上,虽然人流量不大,但是随时有夜游或钓鱼爱好者出没,对于有些明面人物来说,进出那里还是不太方便,而你的娱乐城处在山坳里,肯定比现有的度假村隐蔽性好。 后来计划有变,娱乐城的后山有其他用途,他才退而求其次,高价盘下横岗水库边的度假村。” 蒋凡仔细斟酌了天哥的分析,想到自己曾经在热带雨林偷听到的谈话,摇头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事我还要好好斟酌一下。” 汪文羽插嘴对天哥道:“连接阿诚和大头炳的中间人是谁呢?” “詹昊成,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初步判定,他虽然有点银子,但是资金实力并不雄厚,根本没有能力开家十多万人的大厂,昊成鞋厂应该是其他人投资,他只是小股东而已。 想要做走私生意,必须要有江湖势力的支持,他没有这样的势力,又想挣这样的钱,所以做了中间人。” 汪文羽听完天哥的解释,冷笑道:“祁雄、阿青、詹昊成,康生,这些看似人物的人都浮出了水面,但是真正的大鱼可能还潜伏在水下。 刘哥掌握了祁雄那么多证据,祁雄不但能平安着陆,而且还得到了提升,昨天晚上,我还给璐姐分析过这事,但她没有接茬话题,应该是不想我了解太多,从中可以想象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天哥提醒道:“除了这些明面人物,我们也不会忽略其他看似不起眼的人,这段时间,黑子、陈二筒与阿诚搅合得很深,阿诚把这么多江湖大佬笼络在身边,可不是为了在江湖上彰显地位,从事些欺行霸市的勾当这么简单。” 蒋凡没有接茬,但是脑子也没有闲着,结合昨夜发生的事情,他敏锐地觉察到其中所牵涉的事情,比天哥所分析的情况更为复杂。 而汪文羽所说的还有大鱼潜伏在水下,使他想起昨天挟持阿城以后,阿诚一次次的威胁。 李志雄反馈的情况是,据黑衣男人交代,他们那一拨人以前是广州的混混,认了一个香港人为大哥,被香港人带来东莞厚街已经半个月了。 而香港人带他们来到厚街,给他们租好房子,留下一万元生活费,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昨天还是传呼留言,吩咐他们去的白沙。 至于香港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黑衣男人一概不知。 第738章 复杂局势下的强装欢笑 天哥在病房里待了两个小时,这是他与蒋凡认识以来,在公众场合见面待得最久的一次。 傍晚时分,工厂上班的亲友下班,病房里又热闹起来,梁红玉为了给蒋凡补身体炖的一大锅鸡汤,被这些亲友毫不客气地分喝了。 张春耕在局子里待了两个小时出来,害怕蒋凡责备,回到租屋里睡了一觉,才在张小叶的陪同下来到病房。 蒋凡看到他低着头走进病房,故作严肃地调侃道:“你倒是很会选择时间,是不是觉得晚上这里热闹,我不好当着这么多人说你。” 张春耕低声狡辩道:“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昨天也熬了夜,从局子里出来实在扛不住,回去休息了几个小时,所以现在才来。” 蒋凡阴笑着道:“看你休息得精神抖擞,应该有使不完的力气。你白天去砸度假村,那里鬼影子都没有几个,有什么意思呢?这个时间点,度假村里应该快歌舞升平了,那就麻烦你再去一次。 别去砸些坛坛罐罐的,那些玩意儿不值几个钱,有本事就砸两间刚装修好的 ktv包房,包括里面的音箱电视,一件也别留。” 房间里的亲友以为蒋凡还在生气。 黄桂花首先求情道:“哥,春耕哥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嘛。” 张小叶也替张春耕辩解道:“哥,他回租屋已经被我狠狠训了一顿,他也认识到错误,你就饶过他这一次行吗?” 郝梦看到汪文羽面带微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马上推了一下病床前的张春耕,调侃道:“听说你上午去度假村的时候,威风八面,现在怎么像个败军之将似的垂头丧气?这可不像你张春耕的风格哦。坏男人没有生气,而是让你再去度假村发泄一下。” 平时,如果蒋凡责备兄弟,汪文羽都会出面和稀泥,现在看到她这个老好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郝梦才这么笃定蒋凡并不是开玩笑。 其他亲友醒悟过来,开始声讨蒋凡,病房里不时传来哄笑声。 一名护士推门进来,厉声提醒:“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你们这样闹哄哄的,别的病人怎么休息嘛。” 汪文羽一个劲地赔不是,等护士走后,她招呼大家说话小声点,然后对郝梦伸了伸舌头,埋怨道:“就是你,引得所有人都来声讨他,现在大家都挨骂,你心里舒服了。” 郝梦反驳道:“谁叫你家男人没个正形,活该。” 蒋凡嘴贱道:“我没个正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郝梦看到病房里除了好友,也没有外人,放肆地挺了挺胸,还傲娇地‘哼’了一声,才继续调侃道:“我是前凸后翘,没个正形不是很正常吗?哪像你瘦得像根蔫茄子,完全像个怪胎。” 汪文羽笑着打了郝梦一下,“梦梦,这儿还有春耕他们这些男士,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为什么只点春耕的名,我不是男士吗?” 蒋凡迎合性地给两个女人开了几句玩笑,然后才和张春耕耳语道:“今天晚上去的时候,选择有人的 ktv包房下手,记住先把人吓走以后再砸东西,别伤到人,如果发现有摄影仪,千万别给我砸了,一定要带回来哦。” 张春耕疑惑道:“摄影仪是什么玩意儿?” “你问我,我去问谁去?反正除了唱歌的设备,其他东西都给我带回来。”蒋凡只知道摄影仪的用处,也不知道摄影仪什么形状。 汪文羽看到张春耕要走,还是有些担心,走到蒋凡身边道:“春耕他们上午去,局子里的人那么快就赶到,晚上度假村里接待的人物都是权贵,这样去不会出问题。” 蒋凡搂住汪文羽的脖颈,凑近她耳边道:“正是因为有那些权贵在,阿诚才不敢麻烦差佬出面,而那些权贵做了蝇营狗苟之事,遇到突发情况躲避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阿诚呢?这个时间点正好。” 汪文羽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么回事,指着蒋凡道:“你说天哥是老狐狸,看来你也不愧为一只小狐狸。” 郝梦看到两人窃窃私语,取笑道:“下午就你两口子在房间,还没有亲热够?现在把这么多亲友当透明人,你们不嫌累吗?” 蒋凡对郝梦翻了翻白眼,嫌弃道:“你不是说工作忙吗?探望病人的时间到,你可以回去了。” 郝梦怂恿汪文羽道:“你家这个坏男人就是欠揍,你替我去收拾他。” 李淑君上午已经来探望过蒋凡,按照她与蒋凡的交情,已经尽到了礼数,现在忙里偷闲又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李梅的事情。 她知道蒋思思的过往,想到蒋思思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光靠李梅出面道歉,很难获得原谅。 看到郝梦与蒋凡两口子这么亲近,李淑君拉着郝梦走出病房,“梦梦,李梅愿意去给蒋思思道歉,可是思思的心结很深,我担心李梅单独去,思思很难原谅她,你能不能请文羽出面帮下她。” 郝梦点了点头,晓之以理解释道:“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事都不成问题,要求李梅去道歉,不是诚心为难她,而是因为我了解阿凡,他不会替蒋思思做这样的主。 换位思考,蒋思思既是阿凡的朋友,又是他兄弟黑牛的女人,李梅做了那么多坏事,如果阿凡去帮她,黑牛和蒋思思会怎么想。 你想到文羽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她的话在蒋思思和黑牛面前都好使,等会病房里的人走得差不多后,我就给文羽说说这事。 郝梦不了解李梅这个人,只是听李淑君讲述了蒋思思与李梅的过往。 李淑君还有工作安排,她没有再回病房,而是让郝梦代她向蒋凡和汪文羽说一声,就离开了医院。 其她亲友把病房当作了休闲之地,开始闲聊起来。 蒋凡虽然笃定阿诚不敢做什么,但是不敢大意,还让伍文龙带些兄弟在外围去接引张春耕,两人走后,他一直是心神不宁,不时会看一下床头柜上大哥大,生怕漏接了电话。 张春耕带着二十几个兄弟来到度假村,看到进出的大门边除了值班的保安,还多了一些烂仔把守。 值班的保安看到张春耕杀气腾腾地前来,赶紧关闭了大门。 钢架结构的大门,只有一米多高,张春耕一脚踹在门上,威胁道:“赶紧把门打开,否则老子就把这个大门卸了拿去卖废铁,可能还能喝一顿。” 保安吓得不敢作声,一个烫了爆炸头的烂仔隔着大门对张春耕道:“耕哥,我叫刚仔,以前在白沙的时候,去你们的球房打过球,今天能不能给个面子,别来这里闹事。” 张春耕瞅了刚仔几眼,没有一点印象,冷笑道:“就凭你去我们的球房打过球,我就要给你面子,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如果不想受牵连,就把门打开,我就不会为难你,如果还在这里叽叽歪歪,老子第一个就收拾你。” 第739章 初见成效 刚仔胆怯地瞅了瞅张春耕,知道他是蒋凡身边的兄弟中,性格最为暴烈的人,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阿诚的信任,成为了一个小头目,所以还是奢望能用口舌解决问题。 他正想再次开口,一个小混混走到他身边,低声悄声道:“刚哥,诚老板都拿这群人没办法,你要是强出头,可能引火烧身,到时候可能连厚街都待不下去。” 刚仔拍了拍小混混的肩膀,说道:“放他们进来就是引狼入室,我们没法向诚老板交代啊!” “我是为你好。”小混混讨好了一句,接着道,“诚老板先前只是吩咐,不准他们进来,还着重强调别把事情闹大。现在我们把门关了,算是阻止了他们。如果他们真把门拆了,我们也拿他们没辙,不如让这里的保安冲锋陷阵,我们在后面虚张作势,做做样子就行。” “阿奇另有安排,诚老板要我负责这里,我还是给他汇报一下。” 刚仔也不想被张春耕“惦记”,可阿诚派他来值守大门,要是失守了,担心被怪罪,于是准备返回保安室,用对讲机把这个情况汇报给阿诚。 张春耕看到刚仔转身要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个俯冲单手支撑着大门的钢架,高高越过大门,顺势一个飞腿踢在刚仔的背部。 刚仔向前踉跄了好几步,还是没能站稳一个狗啃泥摔在地上。 张春耕没有再理会刚仔,大步流星走向保安室,看着已经吓呆的保安吼道:“赶紧给老子把门打开。” 就在他威胁保安的时候,其他兄弟已经等不及了,纷纷效仿他越过大门,只留下两个开车的兄弟。 张春耕之所以一定要打开大门,是因为他不清楚蒋凡所说的摄像机有多大,面包车开进度假村,既能装东西,遇到紧急情况时,也便于撤退。 看到兄弟们都进来了,张春耕吩咐三个兄弟留下,逼迫保安开门的同时,也起到警戒作用,他带着其余的人冲进了后楼。 一马当先的张春耕,首先踹开了一间传出歌声的房门。看到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斑白、额头宽阔的男人,正抱着一个穿着职业西装的女人,左右两侧还坐着四个浓妆艳抹、身穿纱衣且没穿内衣的女孩。 男人听到踹门声,本就有些不悦,看到张春耕怒气冲冲地进来,他一把将怀里穿职业西服的女人推向旁边,噌地一下站起身,指着张春耕刚要呵斥,忽然看到门口涌进一大群人,愤怒的眼神瞬间变得局促起来。 张春耕盯着男人,厉声道:“指着我干什么?难道还想吃了我不成。赶紧出去,这里的陈设已经老旧,阿诚请我来帮他重新装修一下。” 男人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赶紧拿起酒台上的手包,走出了房间。 几个穿纱衣的女孩已经吓得惊慌失措,张春耕的语气缓和下来:“你们都出去,这是我们和阿诚之间的恩怨,别伤到你们。” 他语气的变化,让这些女孩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一起跑向屋外。 穿职业西服的女人看着张春耕,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他身后那十几个杀气腾腾的兄弟,还有部分人没挤进房里,犹豫了一下,才拿起酒桌上的对讲机,走出了房间。 张春耕先是把麦克风摔在地上,踩了两脚,发现没什么损坏,又拿起放在酒桌上,举起手里的钢管狠狠砸了下去。钢制的麦克风只是凹进去一块,可大理石台面的酒桌却被砸成了两段。 身后的兄弟们看到张春耕动手,便开始对着房间一通乱砸。 张春耕赶忙招呼道:“只砸装修和唱歌用的设备,其他东西别碰。” 其中一个兄弟问道:“我都没唱过卡拉 ok,不知道哪些是唱歌的设备。” 张春耕挠了挠脑袋,指着挂在两个墙角的音响说:“我只知道那是音响,还有刚砸的麦克风,电视机是唱歌用的,其他的东西先别动,等会儿一起带走。” 说完,他带着一部分人冲进了另一个房间。 由于动作迅速,当张春耕和兄弟们把第二间房里的音响、装修、电视、酒桌破坏得差不多时,阿诚才带着阿奇赶到。 阿诚怒视着张春耕道:“你闹够了没?上午刚砸了一次,现在又来,你是还没在局子待够吗?难道要我现在再打电话把差佬叫来?” 张春耕走到阿诚面前,右手拿着钢管轻轻拍打着左掌心道:“致使我凡哥住进了医院,还敢说我闹?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就把这里变成一片废墟。有本事你就再叫差佬,我张春耕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想起蒋凡的提醒,凑近身后一个兄弟耳边吩咐道:“把通往前楼的小桥封住,不准任何男人离开,但也别对他们动手。” 阿诚思考了片刻,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蒋凡只是安排张春耕来砸几间包房,给阿诚一点教训,并没有说要什么条件。 阿诚的问题把张春耕问住了,他不敢擅自做主,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凡哥满意我就满意,你打电话问他。” 阿诚马上从腰间掏出大哥大,说道:“我现在就打,不过你不准再砸东西了。” 蒋凡正在忐忑不安之时,听到大哥大响起,看到是阿诚的来电,料想张春耕那边已经行动,嘴角上扬地接通电话,传出的却是冷冰冰的声音:“找我何事?” 话筒里传来阿诚不满的声音:“阿凡,昨天你挟持了我,我在局子一个字都没提,你还想怎样?别把事情做太绝,否则大家都不好收场。” 蒋凡听到阿诚还来威胁自己,愤怒地说道:“我躺在医院里,你却在外面逍遥快活,还说我过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咱们走着瞧,看谁更狠。”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病房里的亲友看到蒋凡发这么大的火,都不敢出声。 汪文羽走到他身边道:“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嘛?把这些亲友都吓住了。不是要和他谈娱乐城的事吗?怎么把电话挂了?” 蒋凡发火只是欲擒故纵,给阿诚施压,他先是给亲友道了句歉,然后看到汪文羽,分析说:“张春耕在度假村已经得手,阿诚没办法才会打电话来。我挂电话,才能给他足够的压力。放心,他还会打过来的。” 话音刚落,大哥大果然又响了起来。 第740章 蒋凡大胆的猜测 蒋凡没有急于接听,而是等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接通。 这一次阿诚的语气也缓和下来道:“阿凡,事情已经出了,一直僵持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说说你的条件。” “条件?我的条件就是要你也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蒋凡想到如果自己主动提娱乐城的事情,容易引起阿诚的怀疑,他希望是阿诚主动开口说这事。 阿诚看到蒋凡的态度这么强硬,犹豫了一下道:“电话里也不适合谈事,要不这样,等会我去医院探望你,大家心平气和地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蒋凡“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想金蝉脱壳,先把我兄弟忽悠走,才有机会让度假村里的权贵离开。” 阿诚保证道:“这么大一个度假村在这里,又不能搬走,如果我今天失约,明天你再安排人来,我绝对没有二话,这总可以了。” “如果你再耍花招,可不是一家度假村这么简单哦。”蒋凡想到见面谈也未必不是好事,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阿诚补充道:“你的兄弟吓到了我的客人,我要安抚一下他们,晚上十一点前一定赶到医院。现在我让张春耕接下电话,否则他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张春耕接完电话,指着被砸过的房间,对身边的兄弟道:“把里面没有砸的东西全部带走。” ktv包房里,除了沙发和酒桌,只有电视、音响、功放、麦克风,播放音乐是有一间 dj室,由专人打碟。 两个房间里除了两台功放,其他东西已经被砸完。 张春耕带着兄弟,抱着两台功放走出房间,看到楼外的空地上,站着二十几个怒视着他们的男人,而第一个房间的男人不在其中,他也没有注意这个环节,就带着兄弟离开了。 蒋凡看到张春耕抱回来两台功放,疑惑道:“我又不能在病房里开ktv,你把这玩意儿抱回来做什么?” 张春耕解释道:“你不是要摄像机吗?我看到房间里除了电视、音响、麦克风,就只有这玩意儿不认识,担心这就是摄像机,所以带回来你看看。” 蒋凡看到功放上只有日文和英文,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也是,这是小日本生产的东芝,房间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张春耕摇了摇头道:“我把墙壁都砸出了窟窿,真没有别的东西。” 蒋凡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追问道:“你有没有注意房间里的屋顶,有没有什么异样。” 张春耕想了一下道:“我用钢管捅了两下屋顶,看到上面是空的,只有吊顶,而且太高砸起来有点费事,我就没有动它。” “哎,还是我疏忽了这个环节。” 听到房间没有别的东西,蒋凡才想到摄像机肯定不会放在显眼的地方,而屋顶居高临下,才是最好的拍摄点。 张春耕接茬道:“要不我再去一趟,把度假村的所有房顶都搜一遍。” “算了,你真把别人的度假村当成自己的家,想去就去。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和文龙继续去市里盯住祁东阳。” 张春耕走后,探望的亲友想到蒋凡需要休息,也随之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汪文羽和蒋英,原本说好两人轮班,可是汪文羽舍不得离开蒋凡,一定要留下来。 好在蒋凡住的是高级病房,除了病床,还有一张陪护床,而且还有电视解闷。 房间恢复安静后,汪文羽和蒋英躺在陪护床上看电视。 蒋凡流血过多,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正当他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晚点还要应付阿诚的谈判,电话再次响起。 看到是陌生的座机号码,他还以为是慰问电话。 接通以后,听到卓玛“喂”的一声中有些不对劲,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赶紧关心道:“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嘶哑,是不是祁东阳欺负你了。” 卓玛解释道:“没有,昨天有点感冒,又喝了酒,所以声音有些嘶哑。你现在还好吗?祁东阳今晚给人显摆说你被枪击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是没有大碍,谢谢你的关心。” 卓玛接茬道:“我不方便过来看你,希望理解。打这个电话,除了问候,还有件蹊跷的事情,通知你一下。 祁东阳本身在丽晶喝酒,一个小时前接了一个电话,他就把酒店给他提供的一间长期客房退了,还让我近期别给他打电话,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酒店。 看他神色那么惊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刚离开,我就赶紧给你打来电话。” “一个小时。”蒋凡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马上想到张春耕那时正在度假村里,心里马上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卓玛听到话筒里沉默起来,发声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蒋凡赶紧回道:“不好意思,我想事情有点走神,既然他让你别再联系,你就可以趁此机会离开丽晶酒店,自己想做点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支持你。” 卓玛还是拒绝道:“有了祁东阳这张“虎皮”加持,没有人找我麻烦,除了你的事情,我自己的仇也没报,暂时不想离开这里。等祁东阳遭到报应的时候,我一定会离开,到那时一定麻烦你帮忙。” 蒋凡看到自己无法改变卓玛的决定,只能叮嘱她一定要爱惜自己。 挂上电话,他对看电视的汪文羽道:“哈婆娘,祁雄这个人色不色,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今天去过阿诚的度假村。” “我就只见过他一面,怎么知道他色不色呢。”汪文羽刚说完,马上想起唐璐无意说漏嘴的一件事,接茬道:“他有一个情人,据说还是他比较器重的一个下属的老婆,这事璐姐不想我知道,你也千万别外传哦。” 蒋凡接茬道:“你能搞到祁雄的照片吗?” 汪文羽点头道:“单位的公告栏里,有领导班子的照片,用照相机去翻拍一张不就行了。” “我想马上拿到。” 蒋凡多少了解一些祁东阳那位公子哥的性格,一般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而他离开丽晶酒店的时间,和张春耕去闹事的时间吻合,蒋凡猜测他是接到祁雄的电话,才会那么紧张。 汪文羽故作不满的白了蒋凡一眼,起身道:“你躺在病床上真就成了大爷,我现在开车回单位给你拍。” 第741章 情与义的选择 蒋英搂住汪文羽,对蒋凡不满道:“你受伤,文羽除了担心你,还要应酬那么多前来探望的亲友,她又不是铁打的人,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去办吗?” 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对蒋凡的重要性,只是心疼汪文羽凌晨忙到现在,就休息了三四个小时。 “行行行,明天就明天。等会阿诚那个杂种来了,你们两姊妹出去吃点宵夜回避一下。”蒋凡也心疼汪文羽,而且也不敢违逆蒋英的话。 蒋英接茬道:“不准单独见他,我现在打电话叫文龙过来,预防不测。” 蒋凡玩笑道:“文龙也忙了一天,刚回去休息又被你使唤来,找到你这样的女友,也是够倒霉了。” “有本事你再说一句。”蒋英横了蒋凡一眼,才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传呼了伍文龙。 “你有本事喊我说,我就有本事不说。”蒋凡调侃了一句,接茬对汪文羽道:“小青走了,平平一个人肯定管理不了市场,上午忘了问欣姐,到底安排谁去合适。” “欣姐说,等会忙完要过来看你,到时候你们自己商量。一天说了这么话,自己口干了也不知道说声。” 汪文羽注意到蒋凡的嘴唇有些干涩,而他的胃部穿孔,暂时不能进食,她起身用棉签沾了点盐水,给蒋凡滋润一下嘴唇。 蒋凡乖乖地嘟起嘴,汪文羽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到外界给予他疯子这个绰号,微微一笑,心里那份满足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蒋英看到汪文羽傻乎乎的微笑,调侃道:“你不能这么宠着他,否则他就无法无天了。” 两人心里最疼蒋凡的女人,相互调侃起来。 蒋凡还想着应该安排谁去管理河田市场,汪小青离开时,将市场里分配的股份退还给了蒋凡,如今,河田市场只有他与辉哥两位股东。 辉凡手袋厂不仅投资规模大,还关乎那么多股东的利益。王苗苗在辉凡厂里承担着重要工作,若调她去管理河田市场,等于是牺牲大家利益来成全他与辉哥。 蒋凡心里总有些不自在,把身边比较亲近的人都过滤了一遍,真还没有太好的人选,最终决定退而求其次,他对汪文羽和蒋英道:“你们觉得朱小兰这个人怎么样?” 蒋英惊了一下,疑惑道:“你忽然问她做什么?” 蒋凡解释道:“我想让她去管理河田市场,平平协助她。” 朱小兰虽然是汪文羽带来东莞的,但两人的接触不深,汪文羽没有发表意见。 蒋英犹豫了一下道:“有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以免别人说我搬弄是非,既然你想提携她,我就必须要说。 朱小兰以前是唐六一的女朋友,在她怀孕以后,唐六一却喜新厌旧甩了她,为了这事,当时在长乐镇里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只是住在乡下,当时不太清楚这事。按理说她对唐六一的仇怨很深,可是到了东莞以后,两人又黏糊到一起了。 抛开唐六一是什么人不说,就朱小兰反复的性格,能不能担任那么重要的岗位,你就必须慎重考虑。” 蒋凡惊讶道:“她以前是唐六一的女朋友?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蒋英冷笑道:“我也是近期才知道这事,半个月前她去三屯和唐六一手牵手地逛街,正好被一个同乡遇到,朱小兰还让同乡保密。” 年初,蒋凡请唐俊帮忙,安排进昊成鞋厂的同乡,现在都进了辉凡手袋厂,这些同乡经常去三屯找以前的同事玩。 蒋凡追问道:“是哪个同乡告诉你这些事的?” “你管哪个告诉我的,但这事肯定是真的,我个人建议你打消这样的念头。”蒋英害怕老乡受到牵连,没有说出是谁。 “她性格反复无常倒是次要,但是唐六一那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跟他在一起,好人都会被带坏。” 朱小兰负责的粮食批发,是市场里自营的生意,每天营业额都要经朱小兰的手,蒋凡听到这个消息,不但打消了提携朱小兰的念头,而且还有了让她离开现有岗位的想法。 汪文羽听完两人的对话,插嘴道:“恋爱自由,父母都干涉不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同乡。 一个女人陷入了情网,其他事情都不足挂齿,我怀疑朱小兰要同乡隐瞒,不是担心坏男人知道丢了工作,而是另有目的。等会欣姐来了,让她查一下粮油批发的账目。” 蒋凡听完汪文羽的分析,拨打了肖雨欣办公室的电话,无人接听,接着拨打了她的传呼。 肖雨欣回呼说,她正在处理两家商户因为店门口摆货越界的纠纷,忙完就过医院来。 蒋凡询问朱小兰在不在市场里。 肖雨欣听到蒋凡的口气不对,疑惑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蒋凡大致说了朱小兰和唐六一的事情。 自营的粮油批发部,处于国道到市场专用道的交叉口,是整个市场最好的店面位置,距离肖雨欣的办公室有两里多路程。 肖雨欣想到朱小兰是汪文羽带来的人,又是蒋凡的老乡,对她也比较信任,平时去批发部的时间不多。 听到汪文羽怀疑朱小兰的账目可能存在问题,肖雨欣马上赶到批发部,店里只有两个营业员,朱小兰不在。 肖雨欣安排沈婷婷带着两个店员盘点,她亲自核对进出货的账单。 虽然粮油批发的量很大,但是米面都以袋为单位,油是以桶计算,盘点并不算麻烦。 一个小时后,肖雨欣带着账本来到医院,这一次彻底盘点,不但发现朱小兰在粮油的存量上做了手脚,而且还挪用了两万多元公款,汇总起来,接近四万元的漏洞。 四万元对于蒋凡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性质不同。 他听完肖雨欣的陈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道:“如果这钱是朱小兰挪用的,能退多少算多少,已经花掉的,就当回报她曾经帮过我的亲人。如果和唐六一有关,老子一定把以前算过的旧账再给他算一遍。” 汪文羽笃定道:“朱小兰一个女孩子,刚来东莞才多久,能用得了这么多钱吗?这事肯定和唐六一脱不了干系。 你先别透漏不会追究朱小兰的责任,否则她可能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你就很难查证。” 蒋凡摇头道:“朱小兰这么做,代表她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同乡的情义,那就把人情摆在明处,一次性了断恩怨,过后再说不追究她的责任,意义就变了。” 第742章 迷雾重重 汪文羽解释道:“我也想还朱小兰这份人情,可是唐六一吃了几次亏还不长记性,现在又把手伸到我们的市场里来,就不能再轻饶他。” “放心,我既要把人情还在明处,也不会让唐六一好过。”蒋凡说完,看着蒋英道:“姐,你知道唐六一离开昊成鞋厂以后,去了哪里上班吗?” 蒋英摇头道:“这个真还不清楚,明天我帮你打听一下。” “算了,还是我自己问。”蒋凡急于知道唐六一的近况,本想给井思雅打电话,可是想到这个时间点,康生可能在她身边,最后选择给海涛打传呼。 蒋凡虽然对海涛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因为井思雅的关系,见面也会打声招呼,主动联系,今天是第一次。 海涛很快回了传呼,听到蒋凡打听唐六一的消息,他笑着道:“想知道你这位老乡的事情,你算找对人了。 他自从离开昊成以后,再也没有上过班,还傍了一个很年轻的富婆,每天就在我的麻将馆里潇洒,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我马上帮你打听。” 蒋凡问道:“你见过那个富婆吗?” 海涛调侃道:“没见过,我怎么知道富婆年轻?怎么,你也认识那个富婆?” 蒋凡怀疑海涛所说的富婆就是朱小兰,他没有正面回答海涛的好奇,而是追问道:“知道富婆的名字吗?” “全名不知道,但是听唐六一叫她兰兰。” “兰兰,叫得倒是挺亲切。”蒋凡自言自语轻蔑了一句,然后对着话筒道:“你说的富婆,是拿着我的钱供唐六一挥霍,老子要唐六一连本带利吐出来,明天他去你麻将馆潇洒,给我电话。” 蒋凡气鼓气涨地挂上电话,还没来得及舒缓一下心情,阿诚在陈二筒的陪同下,走进了病房。 心里嗔怒未了,又看到陈二筒,蒋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横着陈二筒道:“你倒是真会选时间,老子还没有找你算背后使阴招的账,你却主动送上门来。” 伍文龙接到蒋英传呼,刚从租屋来到医院,远远听到蒋凡的怒声,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赶紧走进病房,看到是阿诚和陈二筒。 伍文龙不知道阿诚与蒋凡有约,同时指着两个道:“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二筒瞅了伍文龙一眼,没敢吱声,只得对诚哥道:“诚哥,我在门口等你。” “你让黎科长找了老子麻烦,还来这里示威,你认为这是你的地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想离开,那就只能学你诚哥,也给我来一枪才行。” 蒋凡本想连同卓玛的事情,一并找陈二筒算账,可是关系卓玛的隐私,不能让阿诚知道,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 阿诚原本只是想让陈二筒陪同撑场面,没想到节外生枝。 他的事情都没有处理下来,现在还不敢得罪蒋凡,可是陈二筒是他喊来的,如果置之不理,这样的事情传出来,面子也不好看,只得插嘴道:“阿凡,二筒是陪我来的,没有给你示威的意思,能不能给个面子,现在商量我们的事情,你们的纠纷以后在处理。” 蒋凡轻蔑道:“我们两人已经兵戎相见,还有面子可讲吗?” 伍文龙听到蒋凡这么说,马上退守到病房门口,封堵住去路,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汪文羽看到蒋凡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样不但不利于他的恢复,而且时间已经太晚,闹出太大动静,会影响到其他病人的休息。 她凑到蒋凡耳边,悄声道:“先前闹出动静,护士姐姐已经来打过招呼,现在你行动不方便,未必是最好的谈判时机,陈二筒的恩怨还是等你出院再说。” 她的劝说起到了作用,蒋凡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怒目注视着陈二筒。 阿诚不知道小两口嘀咕了什么,又开口道:“阿凡,我今天来确实是想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咱们之前多少有点交情,现在也没有必要闹得不可开交。” 蒋凡冷哼一声:“你让我躺在医院里,还来给我攀交情,这是打一巴掌给颗糖,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这事真与我无。”阿诚马上住口,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解决方案。”说完向陈二筒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趁着蒋凡没有继续发难,赶紧离开。” 陈二筒刚迈步,伍文龙就威胁道:“给我乖乖站着,否则别怪我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文龙哥,算了,这里是病房,不是处理问题的地方。” 汪文羽想到蒋凡已经对陈二筒说了狠话,现在又出面制止伍文龙,蒋凡的面子挂不住,所以率先发声制止。 陈二筒走后,蒋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阿诚说:“你先说,有什么解决方案” 阿诚思索片刻后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冲突,同时给你一笔赔偿,另外还有件事,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娱乐城的转让价格。” 蒋凡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茬道:“娱乐城会不会交到你手里,取决于我受伤的赔偿,能不能让我满意。” 阿诚知道现在自己没有主动权,故作大方道:“你说个数,只要不是太离谱,我就还价。” 枪击事件,江湖上时有发生,赔偿是需要看彼此的实力决定,有的只是赔些医药费就了事,如果遇到硬茬,赔偿的金额就是无底洞。 蒋凡虽然掌握了主动权,但是转让娱乐城迫在眉睫,如果要多了可能谈崩,娱乐城的事情只能搁浅,会对后续的事情产生影响。 要少了,除了损失银子,还会损失面子,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得迂回道:“既然是你找上门来解决问题,肯定是你开价。” 阿诚暗骂道:“你个杂种一天去我度假村闹两次,还好意思说我主动找上门。”虽然心生不满,但也不敢发作,看到蒋凡不开价,只得试探性地道:“二十万行吗?” 这个价格看似不低,但是对于现在的蒋凡来说,还是有些丢面,他冷“哼”了一声道:“老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值这个价?你是瞧不起我,还是觉得自己兜里的钱是金子做的。” 阿诚想到如果赔偿太高,娱乐城的转让价就会搞得离谱,他除了想尽快平息这次纠纷,娱乐城的事情也是重中之重,他皱着眉头思虑了很久,才回道:“我们还是连同娱乐城的转让一起算,这样省事。” 蒋凡心里也打着小算盘,如果谈崩了,不但会影响到后续的事情,自己继续折腾兄弟们也累,欲擒故纵也需要把握好时机,他没在这事上继续坚持,看着阿诚道:“一起怎么算?” 阿诚看到蒋凡已经松口,接茬道:“昨天我说过,娱乐城的转让价我愿意在和你师兄谈判好的基础上加十万,今天打包算,我一起出一百万,这样行。” 蒋凡想到自己承诺要给李海勇分一半,摇头道:“钱可以打包,但是账必须单独算,而且一百万肯定不够,既然我身体见了红,就要过月月红。 我的赔偿六十万,娱乐城的转让价就按你说的六十万,这也是我的底线。” 蒋凡这样算,除了不想给李海勇太多,还有自己的面子问题,毕竟赔偿越高他越有面子。 阿诚看到蒋凡在他给出的价格上,加价不算离谱,为了尽快解决问题,他也接受了这样的条件,承诺第二天就把钱送来。 阿诚走后,汪文羽关心说:“坏男人,你躺在医院里都没消停过,现在该休息了。” 蒋凡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想着阿诚那句没有说完整的话,他知道阿诚应该是想说“这事与我无关。”忽然住口,是不想暴露幕后真正对自己下手的人。 他不由想起汪文羽下午说的那句话,心里暗自道:“潜伏在水下的大鱼到底是谁呢?” 第743章 心心相印师徒情 蒋凡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然在虎门和厚街的江湖有点名气,但是对于那些潜伏在水下的大鱼来说,他只属于虾兵蟹将。 那些潜伏在水下的大鱼,主要目标肯定不是针对他这样的角色,而是因为刘哥和梁哥触碰到这些大鱼的利益,自己又与他们有交情,所以成为了这些大鱼的目标。 除了潜伏在水下的大鱼,陈二筒这样的江湖大佬,都成为了阿诚的跟班,他还掌控了不少明面人物,这些事情也不能小觑。 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现朱小兰挪用公款,看似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却让蒋凡焦躁不安,他相信就凭唐六一那胆小如鼠的性格,已经被收拾了一次,没有一点依仗,不敢轻易冒犯自己,朱小兰也不敢挪用那么多的公款。 人的心理伤害远胜于身体的伤害,对手给予的伤害是身体,而信任之人给予伤害的是心理。如果身边再出乱子,他的身心都会为了夹心饼干。 夜深人静,住院部里极为安静,蒋凡正沉浸在思考里,隐约觉察到病房门的玻璃上有人影晃了一下。 “小青”,他正想喊出声来,才回过神来想到汪小青已经去了广州,自己可能看花眼了。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汪文羽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去外面买点早点,看到蒋凡睁着眼睛在发愣,眼眶还微微泛青,关心道:“怎么了,你是猫头鹰不用睡觉吗?” 蒋凡轻声回道:“哈婆娘,老头既要担心我的身体,还要担心李海勇的事情。 你现在回租屋去把他接来,我再联系李海勇来这里,等阿诚安排人把钱送来,我们就把老头的事情处理了,免得他过分操心。” “要知道你现在是病人,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扛着,你身体吃得消吗?”汪文羽埋怨了一句,起身用棉签滋润了一下蒋凡的嘴唇,接茬道:“忙完阿诚的事情,我要去下辉凡厂,看看李家姐妹。” 蒋凡疑惑道:“李小霞两姊妹昨天不是来过这里,你也见到了,今天为什么还要专程去一趟?” “我想去不可以吗?” 汪文羽并不是去看李家姐妹,而是受了郝梦之托,准备去找蒋思思聊下有关李梅的事,要是蒋凡提前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同意。 蒋凡瘪嘴道:“行行行,你和姐姐两个名义上是来照顾我,其实就是来给我找不自在的。先去把老头接来再说。” 两人说话声很小,可还是吵醒了蒋英,她睁开眼睛横着蒋凡道:“二流子,我还没有给你找不自在,你就开始埋怨了。” 蒋凡赶紧捂住嘴,支吾地认怂道:“我开玩笑的。” 汪文羽笑着道:“我拿你没有办法,总有人能收拾你。你们两姊妹慢慢拌嘴,我去接老头了。”说完拉开病房的门。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够早,没想到你们都醒了。”肖雨欣带着李酒罐走到病房门口,正好听到三人的对话。 汪文羽点了点头,“我正准备回去接老头,没想到你已经把她接来了。” 说完才注意到李酒罐不但眼圈发黑,而且神色也极为憔悴,关心道:“老头,昨天我不是叮嘱过你,一定要爱惜身体,怎么又不睡觉,眼睛里全是血丝。” 李海勇的事情已让李酒罐焦头烂额,蒋凡受伤更是令他心痛不已。他不想让这些小辈看出自己内心的焦虑,便勉强笑着解释道:“人老了,瞌睡少。” 肖雨欣昨天住在水果店,清晨起来准备去市场上班,看到李酒罐坐在租屋楼下的士多店发呆,想到把他接到病房里热闹,他才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肖雨欣知道,这种时候关心的话语,可能引发李酒罐更深的忧愁,岔开话题道:“你们两个像两尊门神站在这里,我怎么进去嘛。” 蒋凡躺在病房里,听到了三人的谈话,李酒罐走进房里,他刻意注意了李酒罐,觉察到李酒罐比刚到东莞时还消瘦了许多。 他拉住李酒罐的手,让他坐到病床边道:“老头,我的身体没事,师兄的事情今天就能处理,你好不容易来趟东莞,如果整天闷闷不乐,让我情何以堪啊!” 肖雨欣要赶去上班,汪文羽和蒋英想让师徒之间好好聊聊,借故出去买早餐,离开了病房。 李酒罐在蒋凡面前,还是比在其他人面前随便许多,听到蒋凡这么说,他也敞开心扉道:“你这次受伤,我才深深体会到你的不易,如果真把钱就这样给了那小子,而成全了我,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蒋凡想到如果只拿亲情说事,未必能打开李酒罐的心结,选择避重就轻道:“我这次受伤,表面上看是因为娱乐城转让的事,其实是想帮文羽她们找些线索,所以才故意激怒对方。” 李酒罐知道汪文羽的工作性质,听到蒋凡这么说,他眼睛有了一些光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 蒋凡笑着道:“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文羽。她这个儿媳妇的话,你总该相信。” 李酒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道:“你就会安慰我。” 蒋凡看到“儿媳妇”这三个字对李酒罐这么大的安慰,接茬道:“我说的实话,怎么叫安慰呢?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儿子,文羽就不是你儿媳妇。 等会对方会把转让娱乐城的钱送来,现在我给师兄打个传呼,要他当面看到转让娱乐城多少钱,免得他说我言而无信。” 李酒罐不容置疑地拒绝道:“现在不打,一切等你秋菊阿姨来说,如果她也想那小子得到这笔钱,我和她的缘分也到头了,如果她能明辨是非,这钱给得才有意义。” 蒋凡知道李酒罐这么在乎主动还是被动的问题,是想考验李秋菊的为人,晓之以理道:“老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就算师娘真的想师兄拿到这笔钱,也不能说明她贪婪,因为她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你要站在她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 李酒罐还想坚持,可是又觉得蒋凡说得在理,他沉思了很久才回道:“还是等你秋菊阿姨来了再说。” “心里明明已经认可她就是我师娘,还一口一个我阿姨,等师娘来了也好,这样师兄也不用担心我不给钱。我先在东莞给你们俩办几桌酒席,让亲友都见证一下你们的幸福。”蒋凡希望李酒罐开心起来,开始耍起嘴巴皮来。 第744章 借机发难 不到八点,伍文龙带着张春耕走进病房。 蒋凡关心道:“今天你们还要去东莞做事,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伍文龙解释道:“今天你要收那么大一笔钱,我们怕出意外所以赶来,等把钱存进银行,我们直接去东莞。” 接近十点,一个魁梧的男人带着阿奇,各自手里拎着一个手提包走进病房。 蒋凡见到这个魁梧男人,只是还不知道他的名字,阿诚去舞厅找茬时,他是与彪子一起坐着的几个男人其中之一,由此可以确定他不是一般的马仔。 蒋凡没有理会魁梧男人,而是看着阿奇,冷嘲热讽道:“关键时刻,你老大对你不管不顾,现在还在为他卖命,这个狗腿子也当得够称职哦。” 阿奇瞅了一眼站在身前的魁梧男人,没有说话。 魁梧男人发声道:“阿凡,这是给你的钱,你现场点一下,别等我们走后说钱不够,我可不认账哦。” 蒋凡听到魁梧男人的言语不但有轻视,还有傲气,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横着魁梧男人道:“这是老子应得的,什么叫给?” 魁梧男人轻蔑地‘哼’了一声,“就一点小伤,还没有伤筋动骨,就要六十万,还好意思说应该。” 他想到这里是医院,自己是来当送财童子,蒋凡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只要能给蒋凡找自在,肯定会得到阿诚的赏识。 蒋凡指着魁梧男人道:“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老子这里充大爷,阿诚没有教你怎么做人吗?” 伍文龙实在听不下去了,蒋凡的话音刚落,他就冲到魁梧男人身前,准备给他一点教训,还是慢了一步。 张春耕已经抢先抓住魁梧男人三七分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魁梧男人捂住口鼻痛苦地蹲了下去,支吾了几声,病房里的人都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张春耕看到自己动手,蒋凡也没有招呼,再次扯住魁梧男人的头发,迫使他站起来后,怒道:“刚才你呜呜喳喳说的什么?现在再给老子重复一遍。” 蒋凡冷笑道:“挨了打说出的话,不用想就是在骂人。上次跑到我们舞厅去闹事那笔账还没算,现在还来充大爷。 他不是抱怨我拿了多赔偿吗?这里正好是医院,就让他就地住进来,我们把这六十万的赔偿全部用到他医疗费上,他应该就不会有意见了。” 病房里过于狭窄,伍文龙站在张春耕身后无法施展,伸手越过张春耕的肩膀,抓住魁梧男人的后领拖出了病房。 张春耕还没有过到瘾,赶紧跟了上去。 蒋凡大声道:“教训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别吓到这里的病人。” 为了一点口舌之争,他就大动干戈,心里却没有多少怨气,也并非鲁莽行事,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目前,这么多江湖人都围绕在阿城身边,他这么做就是想敲山震虎,才能让一些江湖人消停下来,减少自己的压力。 昨天夜里,他本想拿陈二筒开刀,能被汪文羽轻松地拦住,除了汪文羽的颜面问题,他还考虑到如果起了纷争,处理问题的时间又会拖延。 清晨,看到伍文龙和张春耕来到医院,他又泛起这样的想法,轻视魁梧男人,把他当着透明人,还对阿奇热潮冷风说阿诚的不是,就是想挑起纠纷。 阿奇站在病房门口,看到伍文龙和张春耕已经把魁梧男人架出了住院部,才走到蒋凡身边道:“大爷,谢谢你前天放过我。” 蒋凡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声道:“那个杂种挨打,你怎么不帮忙呢?” “诚哥。”阿奇刚说了一句诚哥,想到当着蒋凡的面尊称诚哥,蒋凡心里肯定不舒服,马上改口道:“阿诚吩咐我们前来的时候,叮嘱我们别节外生枝,阿军不听招呼,我也没有办法。况且我想帮忙,也没有这个能力。” “他叫阿军是!”蒋凡阴笑了一声,接茬道:“阿诚还吩咐了你们什么。” “他让我们问你,什么时候方便交接娱乐城。” 蒋凡看到阿奇的态度一直这么谦卑,声音也缓和了许多道:“明天。” 阿奇犹豫了一下,才从兜里掏出折叠很整齐的五百元,放在床头柜上道:“李梅本想来看你,可是担心你不理她,就让我出面,想给你买点礼物,阿军在身边我不方便,只能这样略表心意,请别嫌弃。” 蒋凡刚缓和的态度又冷漠起来,轻蔑地“哼”了一声,“李梅?我和她没有一点交情,却要送我礼品,应该是猫哭耗子没安好心。把这钱拿走,否则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阿奇拍了拍胸口道:“她是真心想来看你,这点我可以保证,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你和她什么关系,这么维护她。” 蒋凡想到阿军挨打,阿奇熟视无睹,阿诚心里多少都会有想法,阿奇没有在乎这些,关于李梅的事情,他却无视自己已经生气,还在极力申辩,心里产生了好奇。 阿奇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迂回道:“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所以我想帮她。” 汪文羽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钱,插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想买点礼物来看你,又不会吃了你,你不领情不说,还这么无礼,传出去让人笑话,这钱我替你收下了。” 蒋凡看到汪文羽好像是向着李梅,当着阿奇的面不好直接问,所以没有吱声。 阿奇看到汪文羽替自己解围,终于松了口气,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离开了病房。 蒋凡问汪文羽:“为什么要帮李梅。” 汪文羽看到蒋凡已经觉察到端倪,也没再隐瞒,把李梅目前的遭遇,还有李淑君托郝梦找到她的原因,全盘托出。 蒋凡听完陈述,心里极为矛盾,他讨厌李梅的所作所为,又同情她现在的遭遇。 汪文羽看到他默不作声,接茬道:“我也知道李梅犯下的许多错误,不值得同情,可是李淑君都原谅了她,她也想回头,我们就不能再把她推向深渊。 同时她想拿到录像带,也有利于我们的计划,如果你心里不平衡,可以换个思维,就当我们自己做事,顺便帮了她,这样你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先前还说要去辉凡厂看李家姐妹,原来是去当老好人。”蒋凡埋怨了一句,继续道:“就凭她一个女人,想从阿诚手里拿到那些绝密的东西,完全是痴心妄想。” 汪文羽接茬道:“李梅已经在拉拢阿奇,只是思思还没有原谅她,她还没有付诸行动。” 蒋凡摇了摇头,“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知道,阿诚可是花了很大的血本,目的就是掌控那些权贵,这些事一旦暴露,那可就关乎他的身家性命。 阿奇唯一有点用处,就是可以给我们做内应,真正动手的事情,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汪文羽拿起自己的挎包道:“别把自己当着神仙,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许多不起眼的人也能成大事。现在暂时不讨论这件事情,我先去找下思思,如果思思愿意原谅李梅,我们再来好好斟酌这事。” “这么多银子在这里,你就走了?” 汪文羽在蒋凡嘴上‘唧’了一口道:“姐姐在这里,还有文龙哥和春耕协助,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会碍事,我早去早回。” “哈婆娘,你这心真是够宽哦!”蒋凡正在埋怨,汪文羽已经走出了病房。 伍文龙和张春耕真让阿军住进了医院,只是阿军担心蒋凡再次报复,没敢住在虎门,而且打电话让阿诚安排人接他去了厚街。 伍文龙和张春耕协助蒋英存完钱后,直接去了东莞。 第745章 隐藏心底的自责 接近中午饭点,彭亮带着刘晓丽,辉哥带着温敏,四人一道走进房间。 昨天,蒋凡还在手术室里,彭亮已经来过,只是蒋凡的亲友络绎不绝,两人也没有怎么聊天。 辉哥是亲自把蒋凡送进医院,等他脱离危险后才离开,因为熬了夜,昨天就没有再来。 蒋凡和温敏并不熟悉,看到辉哥把她带来这里,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突飞猛进。 他只是给温敏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看着辉哥,玩笑道:“看你红光满面,是不是准备做新郎官了。” 温敏听到这话,脸上有了丝羞红,紧紧挽住辉哥的手臂没有吱声。 辉哥看到她这么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看着蒋凡,隐蔽性地摇了一下头,才笑回道:“你是抓住一切机会都要损我两句,我在哪里把你得罪得这么厉害。” 蒋凡看到温敏紧张下的娇羞,脑海里浮现出月月的影子,不由自主地再次拿月月和温敏做了比较,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月月的确不如温敏,但是蒋凡心里还是觉得月月更为顺眼。 刘晓丽看到蒋凡有些走神,插嘴道:“你眼里是不是只有辉老大,我和彭总都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蒋凡回过神来,知道刘晓丽这样说,是不想温敏过于尴尬,就拿刘晓丽开涮道:“彭总,现在叫到这么正式,不怕你老公生气再去找一个啊!” 蒋英看到蒋凡开玩笑不着边际,赶紧接茬道:“二流子,你现在是逮谁损谁,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消停点。” 彭亮圆场道:“英子,他现在是病号,我们应该让着他,而且他喜欢开玩笑,我们也习惯了。” 病房里就两张椅子,蒋英把陪护床让出来,又拿出一些水果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洗点水果。” 温敏在会所与蒋英处得不错,赶紧起身道:“英子,我陪你去。” 蒋英和温敏走后,辉哥对蒋凡道:“河田市场的总经理不能空着,雨欣让我也物色一下人选。 目前我这里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温敏,二是彭总推荐的方舒曼。来这里之前,我们去市场查看培训基地的施工进度,顺便和雨欣说了一下这事。 她和温敏单独聊了一会,就决定让温敏去担经理,只因阿城等人的原因,雨欣又担心温敏在厚街的安全问题,所以让我来问下你的意思。” 提到阿诚,蒋凡心里就不舒服,他冷‘哼’了一声道:“阿诚是本地人,家就在这里,如果他敢对我们的人下手,老子抄了他全家。” 他也正为河田总经理的人选发愁,能力上来说,温敏比王苗苗更加合适,只是觉得支持了温敏,有点对不起月月,开始和稀泥不正面回答。 辉哥追问道:“现在不是说阿城的事情,是问你的决定。” 蒋凡推诿道:“我们早就说过,市场的事情,一切由欣姐决定,我们只有建议权。如果欣姐同意,根本不用问我的意见。” 刘晓丽插嘴道:“大爷,如果我去辉凡厂里上班,你欢迎吗?” 彭亮赶紧拉住刘晓丽的手臂,对蒋凡道:“你能不能给古总和郝梦她们说说,别在晓丽面前煽风点火,令她心神不宁,就想着去辉凡。” 蒋凡很看重刘晓丽的业务能力,而且她又是辉凡的股东,只是碍于彭亮与她的关系,不好意思提这事,现在刘晓丽主动提出来,还不停地给他递眼色。 蒋凡笑着对彭亮道:“辉凡厂也是你的产业,厂里的高管只是阿萍和李淑君的业务能力强,郝梦和王苗苗都在学习阶段,管理层本身就薄弱。既然晓丽想去,于公于私你都应该支持哦。” 彭亮瞥了一眼蒋凡道:“听说你们市场缺人,我还尽心尽力地给你们举荐人才,现在你却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蒋凡狡辩道:“这是晓丽自愿的,我可没有打主意,作为男人你就应该成就她的梦想,你说是。” 刘晓丽的目的已经达到,知道这样的事情,彭亮不会马上做决定,岔开话题道:“就是去上班,也不是现在,还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表妹上次去了白沙饺子馆,也想加盟开一家,你能不能给红玉姐说下这事。” 蒋凡点头道:“你应该听说过老邱饺子馆的往事,只要能成就漂泊客的梦想,根本就不存在加盟一说。 如果方舒曼真想做,可以与黄桂花合伙开一家,她是第一个到饺子馆上班的人,一般东北菜都能上手,还会做一些家常小菜,我希望她有所作为,能把老邱饺子馆这块招牌发扬光大。” 辉哥想到温敏的事情,蒋凡给了自己面子,插嘴道:“我认识你以后,就认识了小桂花,那丫头可讨人喜欢了,每次见到我都笑嘻嘻的,如果她要另起炉灶,开店的银子我替她出。” 蒋凡拒绝道:“我们兄弟之间,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饺子馆的发展,我不会接受任何外来资金投入,因为这不但关系到老邱这块招牌,还有邱姐的股份问题,她的分红虽然一直没有拿,但是股权必须给她留下。 桥头饺子馆也是一样的经营模式,由总店投资,回收成本以后,除了百分之十的利润用于饺子馆的发展,其他都归经营者所有,但股权一定要在老邱饺子馆里,目前只是总店底子薄,暂时由我垫资。 虽然彭总拔根汗毛都比我腿粗,但是方舒曼想加入,我也不会接受彭总替他的干表妹掏银子。” 辉哥拍了拍蒋凡盖着的被单道:“你就是什么事都喜欢较真,我出点钱就当是总店的原始资金怎么了嘛。” 蒋凡鼻子一酸,有点哽咽道:“邱婶离世的头天晚上,如果我回了饺子馆,她第二天不会起那么早,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虽然邱叔一直说与我无关,但是我心里明白,自己根本脱不了干系。 我想把老两口留下的饺子馆发扬光大,就是想赎罪,所以不会接受任何外来资金。” 说完又看着彭亮道:“有一点我需要说明,饺子馆也不接受挂名股东,必须亲自参与经营,这样大家才能协力,你干表妹在龙柏的薪水不低,她愿意放弃高薪去经营一家饺子馆吗?还是先问清她的想法再说。” 邱婶离世时,彭亮亲眼目睹过蒋凡的自责,只是没想到他对饺子馆也有这么深的感情,看到他提及往事这么伤心,彭亮岔开话题玩笑道:“方舒曼是晓丽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到你这里怎么就成干表妹了。 如果经营好一家饺子馆,肯定比在工厂打工强,上次她去了你们饺子馆,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既然河田市场有了人选,就让她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蒋凡知道彭亮这么说,是想自己分心,苦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干表妹,只有晓丽说了算。谢谢你无言的安慰,如果方舒曼没有意见,等文羽回来,我就让她去给桂花报喜,马上着手找店面。” 彭亮接茬道:“店面就不用找了,我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大板地要再建一个工业区,会在龙柏厂的后面建一条马路,我在厂后门保安室边上,推倒一段围墙,占用厂内的地皮,想建多大店面都没问题,除了外面的顾客,龙柏厂里的员工想吃顿饺子,还不用出厂门。” 龙柏厂门外,就有十余家餐馆,主要消费群体就是龙柏厂里的员工,听到这么好的位置,蒋凡笑着道:“这个便宜我就不客气了。” 到了吃饭时间,蒋凡对辉哥道:“饺子馆的银子不用你掏,但是白吃白喝我不会客气,能不能请欧阳送点饭菜到这里来,我们边吃边聊。” 他接触的权贵中,虽然与梁哥和刘哥那些人物也十分亲近,但是说话做事需要三思而行,没有在辉哥和彭亮面前这么随意。 第746章 蒋思思的反常 辉哥停顿了一下道:“欧阳请假回家了,我让服务员送来。这几天你不是不能吃饭吗?” “我看着你们吃就行,就想和你们多待一会,文羽和我姐什么事都要管,只有和你们聊天,才不用顾及被收拾。” 蒋英就在蒋凡身边,听到蒋凡当面控诉自己,她也没有吱声,只是撇了蒋凡一眼,心里暗自道:“等这些朋友走了,看我怎么收拾。” 刘晓丽看到姐弟俩大眼瞪小眼,笑侃道:“英姐,不用顾忌我们在,你想咋收拾大爷,我们都支持你。” 辉哥趁着几人开玩笑的机会,走出病房打电话通知餐厅把餐送到病房。 蒋凡心里还在疑惑,只是叫餐,又不是需要保密的事,辉哥为什么会回避这些亲友打电话?但他没有追问辉哥掩人耳目的事。 蒋英本身就聪明,经营麻将厅后眼力劲也得到了提升,看到蒋凡在注意辉哥,她赶紧挡住蒋凡的视线道:“晓丽让我收拾你,我只能勉为其难了。”说完象征性地在蒋凡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 闲聊中,彭亮故作随意问蒋凡,“唐俊来看过你吗?” 蒋凡知道彭亮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白道:“是不是俊龙又遇到什么麻烦?” 彭亮看到蒋凡对俊龙还是那么上心,没再藏着掖着道:“听说詹昊成想增持俊龙的股份,这两天一直在给唐俊施压。 出了上次的事情,唐俊又不敢冒然接昊成鞋厂之外的订单,可是昊成鞋厂给俊龙的订单,要么单价不高,要么是加工难度大,根本挣不到多少钱。” 井思雅给蒋凡说过,詹昊成想掌握俊龙的事,当时蒋凡还认为,即便詹昊成有这样的心思,出了货运的事,他一时半会不会动手,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开始卡俊龙的脖子。 井思雅给自己说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蒋凡迂回道:“你是听谁说的这事?” 彭亮犹豫了一下道:“消息渠道肯定准确,我说出这个人来,你又要生气,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蒋凡看到彭亮这么顾虑,马上反应过来,“是方伟给你说的?” 彭亮点了点头,才娓娓道:“以前我觉得唐俊这个人还算有点头脑,没想到他开办俊龙以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决策上频繁失误,人际关系也处得一团糟,所耍的那点小聪明,也是漏洞百出。 他不想被詹昊成掌控,就打起方伟的主意,想让方伟入股,让俊龙形成三个股东鼎立的局面,詹昊成和方伟各占百分之三十,他占百分之四十,还是拥有话语权。 却没有想过,就凭他和方伟那点交情,方伟怎么可能趟他和詹昊成这趟浑水。如果方伟耍点心机,入股以后,转手把股权卖给詹昊成捞一笔,他哭都没得地方哭。” 蒋凡觉察到彭亮还有所隐藏,追问道:“方伟为什么没有挣这些银子,还愿意把事情告诉你呢?” “我说出原因,你不准生气。”彭亮说完以后,注意起蒋凡的神情变化。 蒋凡疑惑道:“我和方伟除了仇怨,没有任何交情,你为什么这么说?” “方伟知道你和俊龙有些渊源,他不是想告诉我,而是要我转告你。” 蒋凡冷笑道:“无利不起早,方伟又在打什么主意?” “相信我,他完全是示好,真没别的想法。” “他知道我恨他,为什么还要向我示好?”蒋凡不知道方伟找过肖雨欣的事,听到彭亮这么说,他更是云里雾里。 “我只知道唐俊找到他,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彭亮知道,自己能说到这里,对于与方伟的交情来说,已经仁至意尽,后续的事情,只有肖雨欣才能做决定。 吃完午饭,彭亮和辉哥各自带着情人离开了医院。 蒋凡已经答应明天交付娱乐城,他先联系方逸雪,得知她还是想继续管理舞厅,娱乐城的所有员工都想跟她走,蒋凡让她交付以后,带着人直接去找肖雨欣。 安排好娱乐城的交接事宜,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看到汪文羽还没有回来,蒋凡拨打了她的传呼。 汪文羽只说还没有忙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午六点,梁红玉送来晚餐,蒋英要等汪文羽回来一起吃。 蒋凡再次拨打她的传呼,这一次她是用汪小青的大哥大回的电话。 蒋凡还以为是蒋平找她,接通以后听到是汪文羽的声音,疑惑道:“你怎么和平平在一起?” 话筒里忽然安静下来,等了两分钟,汪文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刚才思思在身边,我走到一旁来说话,没有听到你说的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蒋凡察觉到异样,疑惑道:“你不是和蒋思思谈事?怎么和平平在一起,而且还这么神神叨叨的。” 汪文羽解释道:“思思想在市场里找个铺面做粮油批发,我带她来看看,平平说铺面十分抢手,根本没有退租的商家。” 蒋凡惊讶道:“她就几万元积蓄,就想做粮油批发?” 他知道蒋思思想做生意的事,蒋思思还给他说过自己有多少积蓄,粮油批发的资金需求很大,根本不是几万元就能做的生意。 而蒋思思身边,除了黑牛和蒋萍萍,没有别人可以给她资金支持,而这两人的积蓄加在一起,也支持不起这样的生意。 汪文羽回道:“她说能想到办法。” “如果她真想从事粮油批发,我想欣姐在虎门市场给她想点办法,不行就找个好点的位置临时搭建一间铺面。河田市场即便有铺面,也不能让她在那里。” 蒋凡虽然对蒋思思的资金来源产生了疑问,但还是想帮她。同时还考虑到她与詹昊成、青哥的过往,没有人保护待在厚街不安全。 汪文羽接茬道:“我刚才跟她说过去虎门,她说想留在厚街。有些事情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和她吃完饭就回来,到时候再跟你说。” 蒋凡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厚街呢?” 汪文羽回来已经晚上九点,蒋凡赶紧问道:“蒋思思有没有给你说过,她为什么想留在厚街。李梅的事情解决了吗?” “今天,我已经说得口干舌燥,能不能等我喝杯水再说。”汪文羽说完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才发现这是给蒋凡湿润嘴唇的盐水。 蒋英赶紧把自己的水杯递给她道:“什么事情,会让你乱了分寸。” “不是乱了分寸,刚才回来时,因为想事情有点走神,差点撞车了,吓得我的心脏现在还‘怦怦’直跳。” 汪文羽喝了几口水,先回复了蒋英,才对蒋凡道:“李梅的事情三言两句就解决了,只是忙着四处给蒋思思找店面。” “以后开车注意一点,如果出点事情,我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婆娘嘛。”蒋凡打情骂俏地埋怨了一句,继续道:“她想做粮油批发,厚街只有河田市场一个批发市场,你们四处去找什么店面?” 汪文羽接茬道:“我们还在厚街镇里找了好久,她才说出想做粮油批发的事,我才觉得到奇怪,回来的路上想的就是这事。” 第747章 梅朵深夜探访 “这事有些蹊跷。”蒋凡自言自语说了一声,脑海里开始梳理起蒋思思的事来。 除了蒋思思的资金来源让蒋凡不解,她带汪文羽兜兜转转几个小时后,才说出想做粮油批发,应该是想瞒天过海,做生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昨天,肖雨欣盘点自营的批发部后,朱小兰可能收到了风声,没再回去上班,唐六一今天也没有去海涛的麻将馆,蒋凡觉得两件事情都有些蹊跷。 汪文羽看到蒋凡陷入了思考,没有再打搅,自己也回想着见到蒋思思的场景,总觉得她想入驻河田市场的迫切程度,过于反常。 一般做生意的人,都会为了兜里的银子作想,首先要考虑店铺的位置,而蒋思思听到河田市场早已经没有铺面,还想让蒋平安排人把市场一个堆垃圾的偏僻地方清理出来,搭建一间铺面,说可以比其他铺面多点租金。 蒋凡考虑了很久,才对发愣的汪文羽道:“我知道蒋思思的底细,她的人际关系就那么两个,而且这些人都没有能力支持她做粮油批发这门生意。 除了她的事情,朱小兰敢挪用公款,肯定是受唐六一教唆,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就凭唐六一那胆小如鼠的性格,胆量打我们身边这些亲友的主意,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事出反常必有妖,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有这么多偶然,综合分析,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布局。 虽然我在厚街得罪的人不少,敢耍这些小动作的人没有几个,詹昊成不会做这样事情,大头炳走私货上损失了一大笔,能脱身已经万幸,现在已经安分了不少,只有阿诚最活跃,他笼络的人与我都不对付,而且又发生了这次纠纷,他的嫌疑就最大。” 汪文羽接茬道:“你准备怎么做?趁着我请假这几天还能跑下腿,等我上班以后,肯定就没有时间帮你了。” 蒋凡无奈道:“”虽然我不想这样对待友情,但事情过于反常就不得不防,我已经安排人去找朱小兰和唐六一了。 蒋思思这边,我也会安排人去摸下她的底,同时还要给一些不安分的人上点眼药。还是天哥看得远,真不愧我给他封老狐狸这个绰号。” 汪文羽不满道:“天哥又没有在这里,你背后说他坏话好吗?” 蒋凡冷笑道:“我没有说天哥坏话,而是说他分析得对,只要我躺在医院一天,对手就怕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他们安分,我可不能安分,暂时不能对阿诚出手,就从投靠他的人中找两个替罪羊,否则那些杂种还会认为老子是软蛋,挨了一枪就老实了。” “你的蛋子不软,这点我深有体会,你想找谁的麻烦。”汪文羽调侃的问道。 “陈二筒,昨天放过他,是因为阿城的事情没有谈妥,但是可以利用昨天的事情为借口,同时还要替卓玛要点青春损失费。” 汪文羽瘪嘴娇嗔道:“躺在病床上都不愿意安分,我是不是眼瞎了,找到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男人。” 蒋凡调侃道:“你眼瞎都能找到我这么好的老公,就应该偷着乐。” 蒋英正在看电视,看到小两口开始打情骂俏,起身道:“正好我要回去冲凉换衣服,就不做你们小两口的电灯泡了。” 蒋凡嘴贱道:“明知自己是电灯泡,已经快十一点了还杵在这里,今晚你就住在家里,睡醒以后过来也不迟。” 蒋英恨着蒋凡,威胁道:“是不是嘴巴又想惹事。” 蒋凡赶紧陪笑道:“我的嘴闲得没事,就喜欢说两句。” 蒋英走后,汪文羽谨慎地走到门口,确认一下门关紧没有,才回到蒋凡的病床前坐下,白了他一眼,口是心非道:“现在又不能做什么,你支走姐姐干嘛。” 蒋凡的色手伸到汪文羽胸前道:“明知故问,虽然身体不容许深入体会,但是有手啊!” 汪文羽迎合地趴在蒋凡身前,尽量让上半身靠近他的双手,“癞皮狗,你别这么猴急嘛,等我把后面的扣子解开。” 小两口正在腻歪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蒋凡躺着是面朝病房门,他从门上的玻璃中看到是梅朵,惊讶得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来。 汪文羽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起身整理了一下蒋凡留下的“犯罪”痕迹,才转过头来看清楚人脸后,惊喜地打开门道:“朵朵,你怎么来了。” 一位三十多的女人与梅朵一道前来,汪文羽招呼女人进来坐。 女人礼貌道:“你们聊,我自己会安排,麻烦你提醒一下梅朵,天亮之前必须离开这里。”说完没有久留,直接离开了医院。 梅朵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未施过多粉黛的脸上依旧难掩清丽,手中捧着的百合花,那洁白的花瓣在病房略显单调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新。 她来到汪文羽先前坐过的位子坐下,把百合花放在床头柜上,关心地问道:“伤势严重吗?” “你是专程从北京过来的吗?”蒋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关心。 梅朵点了点头道:“梁爸昨晚才打电话告诉我,你受伤的事情,今天一早我就飞过来了,助理说白天住院部里人多嘴杂,可能造成不良影响,只得这么晚来探望,你不会埋怨我。” 两人上一次见面是邱婶的葬礼,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梅朵完全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和自信。 “这样真好。”蒋凡看着眼前的梅朵,答非所问地回道。 梅朵矫责道:“这么不会爱惜自己,都躺在医院了,还好意思说真好。” 汪文羽坐到梅朵身边,插嘴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没有一点省心,好在这次无惊无险,他说得真好,不是说自己,而是看到你的变化欣慰而已。” 梅朵醒悟过来,笑着道:“不愧为两口子,什么事情不用言语,心灵就能感应。” 蒋凡关心起梅朵的近况。 “下个月我要参加一个大明星的演唱会,虽然只是作为助唱嘉宾登场,只有两首歌的机会,但是作为新人,能参加这样大型的演唱会,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谈到职场,梅朵脸上洋溢着喜悦。 “一个酒的驻唱歌手,短短几个月就能华丽转身,现在已是明星了,谁也无法预测自己的明天,人的一生只有盖棺才能定论。”蒋凡有感而发。 汪文羽也感触道:“盖棺都未必能定论一个人的一生,有些人千百年后,后世的评论还众说纷纭。朵朵的经历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要脚踏实地活在当下,只要不放弃梦想,至少能给自己的生命一份交代。” 第748章 渐行渐远的友情 蒋凡听到汪文羽这么说,马上想起卓玛来,他问梅朵:“你要在东莞逗留几天。” 梅朵翘嘴道:“我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们两口子,屁股还没有坐热,你就要赶我走啊!” 虽然是专程探望蒋凡,但她也不忘把汪文羽带上,眼界不同,待人接物上,梅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蒋凡虽然躺着不方便,还是摆了摆手,解释道:“你误会了,如果你能多留两天,我希望你能去看下卓玛,她十分想你。” 梅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考虑了很久,还是选择了坦诚:“我知道说出真实原因,你们两口子都可能瞧不起我,但还是不想骗你们。 我也特别想卓玛,这一次过来也考虑过见她,可是我们见面,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借题发挥说我有一个风尘中的朋友,不但对我的事业有影响,还会影响卓玛的生活,那就得不偿失。 别说卓玛,就是探望你,我都不敢明目张胆,就怕引来口舌。” 梅朵还在陈述,蒋凡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她刚说完,蒋凡就接茬道:“不好意思,是我自讨没趣,还误以为自己交到一个大明星的朋友。” 汪文羽看到情况不对,马上阻止道:“这样阴阳怪气地做什么,你能不能站在梅朵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人言可畏,她已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外界的关注。 我没有轻视卓玛的意思,只是摆事实讲道理,风尘之路本来就是见不到光的事,如果外界知道朵朵与卓玛关系,还可能诬陷朵朵也有过风尘从业经历,她现在的一切都毁了。 人的一生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卓玛选择踏入风尘那一刻,就注定已经断送了舞台梦。 你也知道,朵朵能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心血,为了一次见面,就断送了她的一切,就是你所谓的情谊吗? 真正的友情在心里,不是一个形式,朋友之间不但需要理解,更需要懂得,我相信卓玛能理解朵朵。” 蒋凡听完汪文羽的声讨,心里的不满也平复下来,才发现梅朵已经泪流满脸,尴尬道:“梅朵,我为刚才的话道歉。” 汪文羽看到蒋凡已经道歉,也给他找台阶道:“朵朵知道你嘴巴贱,不会这么小气。” 梅朵轻声对汪文羽说了声“谢谢”,才从挎包里掏出一封信来,放在蒋凡的床头边道:“这是我在酒店里写给卓玛的信,请你帮忙转交给她,想对她的话都写在信里。” “别生气了嘛,我已经道歉,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用‘请’这个字。”蒋凡说完撇了一眼信封,看到是鼓鼓的,还伸手摸了一下,继续道:“这么厚一封,到底写的什么内容,你们不会是同志,全是写些肉麻的情话。” 汪文羽看到蒋凡想缓和尴尬,可平时利索的贱嘴也不利索了,开的玩笑也不好笑,圆场道:“朵朵不是外人,如果她真生气,我还在这里,她是不会让你转交信件的。” 梅朵擦干眼泪,转身和汪文羽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然后对蒋凡微笑道:“我性取向正常,没有同性恋这个爱好,信中我与卓玛有一个约定,但不是现在,如果她还认我这个闺蜜,我们肯定有相见的一天。” 蒋凡看到梅朵的心情已经稳定,再次解释道:“卓玛现在想做的事情,也是在帮我,我不希望任何人轻视她,所以才误解了你。” 梅朵点头道:“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她刚背叛友情的时候,我真的恨她,事情过后我才冷静下来,想起我们的过往,确定她不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所以才想到寻找她。” 三人聊到黎明,汪文羽对梅朵道:“你助理离开之前叮嘱我,天亮之前你一定离开这里,可别误会我赶你啊!” 梅朵起身道:“你们两口子是什么人,我比一般人都了解,还用解释吗?相信我们能做一生一世的朋友。” 她戴上太阳帽和墨镜,武装以后才走出病房,汪文羽把她送到医院大门口,两人依依惜别。 梅朵目送汪文羽走进住院部,才转身离开。 她没有急于回酒店,而是打了一辆的士来到威远海边,坐在曾经与蒋凡一起坐过的礁石上,回想起离开虎门前一夜,两人一起的情景,还有离别前那一次深吻,眼泪再次充盈了她的眼眶。 汪文羽回到病房,看到蒋凡手里拽着梅朵留下的信件发呆,调侃道:“是不是想私拆别人的信件,偷窥别人的隐私。”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这点礼貌你男人还是有,我只是在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散了。” “累死了”,汪文羽来到陪护床上躺下,继续道:“你不是在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而是因为朵朵有了现在的成就,你在同情卓玛。” 蒋凡轻轻点了点头道:“梅朵的歌声优雅而浑厚,卓玛的歌声铿锵有力,应该属于各有所长,两个同为川音出来的学子,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汪文羽也感叹道:“刚才我说卓玛做出了选择,就必须接受选择的结果,话虽然残酷,但也是事实。 有些话,我不好当着朵朵的面说,怕她替卓玛难过,总归来说,都是美色惹的祸,朵朵当时没有遇到你,长时间待在这个城市,很大可能也难逃男人的魔爪。” “相逢是缘,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如果把卓玛和梅朵两人的生活轨迹对换一下,梅带今天还在东莞吗?” 蒋凡说完,才发现汪文羽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却没有一点睡意,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这样的友情已经渐行渐远,只能成为追忆,我这样不清不楚的身份,以后还是少联系为好。” 心里是这样提醒自己,脑海里却回忆着与梅朵的点点滴滴,心里既有甜蜜,也有遗憾。 蒋英来到病房,看到蒋凡眼眶发青,两只眼睛还睁得溜圆,考虑到汪文羽还在睡觉,轻声质问道:“昨天晚上又没有睡觉?” 蒋凡看到蒋英的眼神里有些怒意,放大音量狡辩道:“睡了一会,被尿憋醒了,文羽刚帮我松弛下来,你就回来了。” 他本想吵醒汪文羽,替自己解围。 睡梦中的汪文羽听到蒋凡说被尿憋醒,眼睛都不想睁,还是坐起身道:“我马上给你拿夜壶。” 蒋英横着蒋凡,讽刺道:“文羽在睡梦中都能给拿尿壶?” 蒋凡看到谎言败露,狡辩道:“我不是被尿憋醒,而是撒到床上不好意思说,现在已经用身体焐干了。” “还在打胡乱说,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不是想吼你,而是担心你的身体。”蒋英知道蒋凡胆怯是因为在乎自己的感受,语气也缓和下来。 汪文羽赶紧圆场道:“姐,他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了,我可以作证。” 蒋英故作嫌弃地白了汪文羽一眼道:“挂就一双黑眼圈,还早睡。就你把他宠得没有一点样子,以后有得你受的,这两天你也辛苦,我给你端了一份饺子过来,现在还是热的,赶紧吃了。” 汪文羽接过蒋英手里的饭盒,玩笑道:“口是心非,你宠他也没有一点底线,我们属于一丘之貉。” 蒋英纠正道:“你是有文化的人,一丘之貉能用到这个地方。” “我用在这个地方表示亲近,这就是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的地方。” 蒋英岔开话题道:“我没有文化,和你探讨不了什么博大精深,刚才是不是有人来探望过。” 第749章 唐俊来到医院 “我在睡觉,没有发现有人来啊!”汪文羽说完,看到蒋凡又在发呆,伸手摇了一下他躺着的身躯道:“姐姐在问话,你没有听到吗?” 蒋凡回过神来问道:“听到什么?” 蒋英疑惑道:“你怎么像丢了魂似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汪文羽替他解释道:“昨晚你走了以后,朵朵从北京来探望过他,刚走没一会。” 蒋英虽然和梅朵交情不深,但也知道梅朵已经小有名气,难以置信道:“梅朵专程从北京来探望二流子?” 汪文羽点头道:“别人专程来探望,他还耍性子,差点闹出不愉快。” “没想到我们家还能与明星攀上关系。”蒋英沾沾自喜地说了一声,才想起先前要说的事情,接着说道:“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影很像祁东,没等我确认,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蒋凡疑惑道:“祁东?那个不省心的玩意儿还敢露面?” 蒋凡把祁家兄弟安排在俊龙里,还吩咐黄永强监管他们,想着等辉凡开工以后,让两兄弟进辉凡,便于管束。 黄永强被唐俊借故辞退,祁家兄弟俩趁着无人监管的机会,离开俊龙失去了踪迹。 蒋凡问过祁芳,祁芳说不知道兄弟俩去了哪里,还让蒋凡别再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 蒋英接茬道:“可能是我看花眼了,还以为是祁东过来探望你。” “他恨不得把我吃我,哪可能来探望我。你是看到那个人的是背影,还是正面。” 蒋英认为自己看花眼了,可是蒋凡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了解自己姐姐,不但记忆力超强,眼力也特别好。 蒋英解释道:“我从大门进来,他从住院部出去,肯定是正面啊!怎么,你还认为是祁东?” 蒋凡微微点头道:“医院的大门距离住院部就几十米,就凭你的眼力肯定不会看错,他可能是看到你,才故意躲开。” 蒋英回忆了一下,接茬道:“无论外貌还是走路的姿势,的确像祁东,只是头发变成了黄毛,所以我才不敢确定。” 蒋凡“哼”了一声,轻蔑道:“黄毛,没有混社会的胆识,却要把自己打扮成烂仔的样子,他是肯定不会来看我,但是可能为我而来。 祁勇很依赖祁东,两兄弟应该还在一起,他们只在白濠和三屯两个地方待过,白濠他们是肯定不敢待,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在三屯,我让人去找一下那两兄弟,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几天以后,蒋凡的胃可以慢慢进点流食,朱小兰还是下落不明,祁家兄弟也无影无踪,彪娃和刘正军反馈的信息,康生近几天也没有出现在泰安公寓,詹昊成也很少出现,但他经常去俊龙。 蒋思思看到汪文羽几天没有给予她回复,假借探望之名来到医院,聊天中话里话外都想让蒋凡想办法在河田市场给她搞一间铺面。 蒋凡以她的骨伤还没有恢复,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为借口,暂时应付了过去,当她离开医院的时候,蒋凡马上安排人盯住了她。 汪文羽看到蒋凡这么谨慎,自我反省道:“我们是希望所有的亲友都好,可是在这物欲横流的东莞,人心随时可能被腐蚀,现在真不知道,我们两口子的善意,是否真的能换来良果。” 蒋凡随口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他心里也有和汪文羽一样的感触,只是不想加重汪文羽的心思,岔开话题继续道:“这段时间你每天闷在病房里,明天我的伤口就可以拆线,就不用那么多人照顾,你应该回去上班了,趁着现在没事,和姐姐去逛逛街,放松一下心情。” “也好,我们去逛一下,顺便给你买两套睡衣,出院以后还要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好穿,如果想上厕所,就憋一小会,我们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 “现在伤口没那么痛了,我能自己上洗手间。” 汪文羽和蒋英走后,蒋凡开始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安排。 阿诚目前是肯定不敢做什么,但他身后那些权贵未必愿意本分,蒋凡计划趁着自己拆线以后,还要在医院里待几天,先拿陈二筒开刀,试探一下阿诚背后那些权贵是否会做出反应。 身边就四个最为信任的人,詹昊成已经在威胁俊龙,康生也是不能小觑的人物,负责跟踪的刘正军和彪娃就脱不开身。 好在近段时间,祁东阳安分了,不但没有再去丽晶酒店,每天还按时上班。伍文龙和张春耕每天待在东莞市里也不是个事,蒋凡决定让这两个兄弟去找陈二筒的麻烦。 做出决定,他马上传呼留言,让两人直接到医院。 放下电话无聊中,他正准备翻看一下汪文羽给他买来打发时间的《佛山文艺》。 病房门轻轻推开,唐俊走了进来道:“大爷,不好意思,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看你,希望你别责怪。” 蒋凡掌握到的情况,詹昊成近段时间不断给唐俊施压,方伟也对他退避三舍,唐俊每天下班就去意难忘和合家欢买醉。 如果是以前,蒋凡肯定会直接拆穿他的谎言,埋怨几句,现在关系不同了,蒋凡也假惺惺地客套道:“说这话就见外了,你要经营那么大一家工厂,抽不出时间很正常嘛,李淑婷虽然离开了俊龙,但她在厂里的时候,你那么照顾她,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 唐俊听到‘李淑婷’的名字,眼神一愣,马上恢复了常态道:“她也算是你妹妹,我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嘛。” 虽然唐俊掩饰得很快,但蒋凡还是注意到他眼神中的那份慌乱。 不由得让蒋凡想到几天前,自己去游说李淑君离开俊龙,她毫不犹豫地拒绝,第二天却主动提出离开俊龙,结合唐俊刚才的神情,蒋凡确定李淑君离开俊龙,肯定另有隐情。 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也不好说三道四,为不引起唐俊的警觉,他岔开话题道:“听说你现在的秘书很漂亮,今天怎么没有带来呢。” 唐俊还以为蒋凡是借题发挥,暗指自己与古秋巧和庞家翠过往的情事,解释道:“冉崇芬只是工作上的秘书,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果你认为她漂亮,我明天把她带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第750章 蒋凡为难彭亮 蒋凡笑着拒绝道:“算了,如果文羽知道,真会把我变成太监。” 汪小青不辞而别,蒋凡外表看似平静,心里却充满着惦念。 梅朵深夜探访,虽然见面的时间不长,但蒋凡的心里却是久久难以平静,他从梅朵刻意避开汪文羽的眼神中,不但看到了关心,还看到了眷念和不舍。 受伤中,汪文羽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心里再次后悔曾经的纵情,夹杂着多种感情的他,再也没了纵情的心情。 唐俊关心完蒋凡伤情,才切入正题道:“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也知道上次货运的事情,我损失不小,现在资金压力很大,所以决定出让一些俊龙的股份,回笼资金投入到生产中去。 想要股份的人倒是不少,可我不信任那些人,如果你愿意参与,我可以低于市场价给你百分之三十。” 蒋凡看到唐俊在方伟那里吃了闭门羹,现在又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心里的不快油然而生,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摊开双手道:“你也知道,我在辉凡的所有投资都是借贷,现在欠了一屁股帐,哪还有能力收购你的股份?” 唐俊来之前已经猜到蒋凡会这样说,赶紧奉承道:“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多钱,但是大爷这个名号就是信用,想用点钱不是小事嘛。” 蒋凡认识的朋友中,只有辉哥和彭亮有钱,知道唐俊奉承的话中剑指的是这两个人。 他假装无知,还耐心打起太极道:“你也太抬举我了,现在举债太多,我衣兜比脸都干净,二十万还可能想到办法,俊龙投资几千万,百分之三十这样的大生意,不是我目前的能力能做的事。” 唐俊看到蒋凡在推诿搪塞,可他已经火烧眉毛,只好直白道:“你与彭总和辉老大那样的关系,只要开口,他们肯定会帮你,如果觉得金额太大,你也可以让他们也一起持股,我只相信你,所以想和你合作。” 蒋凡自从听到彭亮说起俊龙目前的状况,这几天也想着应该怎么帮他,生意上的事情,兄弟们帮不上忙,自己又在病床上,计划等出院再说。 心甘情愿和被人利用是两回事,看到唐俊想利用自己这锲而不舍的态度,蒋凡隐藏在心的不快一下就冒了出来,冷声道:“想和我合作,辉凡厂的股份那么多人争抢,我还考虑到你,但是你做了什么?现在不用我提醒你。” “以前的事情,的确是我做得不对,希望你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帮我一把,只有你出面,詹昊成才不敢这么欺负我。” 唐俊看到蒋凡面若冰霜的神情,很想直接起身离开,可是詹昊成不但在订单上卡俊龙的脖子,现在还不结算加工费,厂里已经延迟了半个月没有出粮,员工上班也无精打采。 唐俊心里清楚,如果只是自己感情的事,和蒋凡发生些纠纷,还有缓和的可能,但他在处理辉凡股份的问题上,和蒋凡产生的隔阂,是很难逾越的壕沟。 他也不想厚着脸皮前来,可是方伟拒绝了他,如果能把蒋凡拉到一条船上,不但能解决昊成拖欠俊龙的加工费,保住自己继续掌控俊龙的权利,还能凭借蒋凡和彭亮的关系,再次拿到龙柏的订单,同时还是摆脱詹昊成最好的途径。 而詹昊成还需要依附龙柏,不会得罪彭亮,更不敢得罪蒋凡,自己也能一举多得。 这也是唐俊明知蒋凡很难原谅自己,还是厚着脸皮前来的原因。 看到蒋凡发怒,他也想离开,不在这里受窝囊气,可是事关重大,他还是选择了隐忍,把俊龙的现状告诉了蒋凡。 蒋凡听完他详细的介绍,犹豫了好久,也坦诚道:“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就不应该耍心眼利用我,俊龙目前的状况,我多少了解一些,只是没想到情况已这么糟糕。 我是肯定没有能力持有俊龙的股份,但是愿意帮俊龙,你容我一天时间考虑,无论有没有能力帮到你,明天一定给你一个准信。” 唐俊看到蒋凡终于松口,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还想和蒋凡在聊一会。 蒋凡却没有心情在与他聊,借口道:“我们俩已好久没有在一起坐了,也想和你多聊会,可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现在又想睡觉,你随便坐,我休息一会醒来再招呼你。”说完还打了个呵欠,然后闭上了眼睛。 蒋凡找这么蹩脚的理由逐客,唐俊心里却没有多少怨言,自我安慰地想到,他愿意找借口,至少代表他还顾及到自己的情面。 唐俊也不管蒋凡愿不愿听,还是说了几句场面话,才离开了病房。 蒋凡听到唐俊的脚步声远去,马上睁开眼睛,拿起电话打给郝梦,让她把李淑婷带来医院。 郝梦疑惑道:“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你让她来干什么。如果真想见她,她下班后我带她过医院来。” “没事,只是想关心她进到辉凡习不习惯,等会下班你一定要带她过来哦。” 蒋凡只是猜测唐俊可能对李淑婷做了什么,这关乎一个女孩名声,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也不敢让外人知道。 放下电话,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彭亮的电话。 彭亮还以为蒋凡是闷得慌,又想找自己聊天,就没有带刘晓丽,而是独自前来。 蒋凡正想把唐俊前来的原因,详细告诉彭亮。 彭亮听到是唐俊的事情,直接打断蒋凡的话道:“上一次帮俊龙解决货运的事情,还让晓丽亲自带着唐俊去了台商会了解真相,已经算是间接得罪过詹昊成一次。 即便昊成依赖龙柏,但我也不能得寸进尺,一次次得罪詹昊成。你就别再让我趟他们舅甥俩那趟浑水了,行吗?” 蒋凡无奈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好处,可我现在不能直接找詹昊成,昊成已经拖欠俊龙两个月的加工费不结算,俊龙只得拖欠员工的薪水,这关乎到一万多人的血汗钱,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漂泊客的不易,能不能给詹昊成打声招呼,让他把俊龙的加工费结了,至于以后怎么帮俊龙,我另外想办法,保证不会麻烦你。” 彭亮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唐俊这个人已经着魔,而且心术不正,他的事情我真不能参和,上次告诉你俊龙所面临的困难,是因为受了方伟的委托。” 蒋凡马上追问道:“你和方伟关系一般,上次我就想问你,怎么总想帮方伟说话,还愿意帮他跑腿,到底什么原因。” 彭亮愣了一下,谎言道:“近段时间,我们也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也不错,跑跑腿又怎么了嘛。” 蒋凡似笑非笑地看着彭亮道:“他做电子,你开鞋厂,你们有合作,难道你要在生产的鞋子上安装一块电子手表,还是安装一台电视机?即便有合作,就凭方伟的实力,也不敢请你这样的大老板跑腿。” 彭亮狡辩道:“现在关系好了,跑跑腿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之间也有实力悬殊,你一个电话我不是来了,一样的道理嘛。你别打岔,我还是那句话,唐俊的事情,我是不会在参和,你也免开尊口。” 蒋凡相信唐俊不会害自己,赖皮道:“什么叫免开尊口,这样说就见外了。方伟为什么向我示好,希望你如实相告。而俊龙的事情,你也要帮我,不然怎么叫兄弟嘛。” 唐俊了解蒋凡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求人,更不会死乞白赖的求助,他故作嫌弃地白了蒋凡一眼道:“既然你说到这个情份上,我可以让詹昊成把俊龙的加工费结算了,但是方伟的事情,我无可奉告,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他不会伤害你。” “他要够胆来伤害我嘛。” 彭亮已经这么说,蒋凡也不好步步紧逼,藐视了方伟一句,继续道:“詹昊成那个杂种鬼心眼多,你怎么这么笃定能让他把俊龙的加工费结算了呢?” “俊龙加工昊成的订单,而昊成许多订单还是我给的,同样是卡脖子的事,我怎么就不能肯定呢?”彭亮解释完,叹了口气继续道:“商人的宗旨是以和为贵,我真不想这样做。” 第751章 商人的思维方法 蒋凡得了便宜嘴还犯贱,调侃道:“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还有句话形容商人,你怎么不说呢?” 彭亮直言道:“你是说无奸不商。” 蒋凡赖皮说:“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哦,但是说句真心话,我真佩服你的能力,唐俊和你的年龄差不多,能力却是天差地别。” “你这多变的性格,真不知道那句话是真,但是我喜欢听奉承。”彭亮开了句玩笑,接着说道:“唐俊有些能力,但是远见和格局都不够,替人打工还行,如果想做老板,远见和格局都差火候,为人处世也差点意思。 一个新厂要想良性发展,不但取决于的经商的能力,还需要远见卓识,俊龙开厂就困难重重,主要问题是资金短缺,唐俊缺少危机意识,工厂刚走出困境还没有步入正轨,他就想一步登天,为了詹昊成手里那点股份费尽心思,结果落得里外不是人。 这样为人处世的方式,很难在商场上有所作为,你只帮得了他一时,不能彻底解决俊龙的麻烦。” 蒋凡仔细听完彭亮善意的分析,点头道:“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性格注定,听到曾经的同事没有领到薪水,心里总不舒服。” 彭亮笑着道:“这是你的短板,也是我佩服的地方,我不知道应该劝你改下这样的性格,还是应该改变自己。” 蒋凡无奈低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近段时间,我身边发生些蹊跷的事情,都是与亲友有关,刚才我婆娘还在说,在物欲横流的东莞,人心最容易腐蚀,我们两口子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现在我正为这事发愁。” 彭亮好奇地问:“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有些事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而且我也只是怀疑,希望是我多虑了。还是说说俊龙的事,如果你面临唐俊的处境,会怎么来破局?”有关亲友的事情,蒋凡不愿意让彭亮知道太多,以免他轻看其他漂泊客。 彭亮看到蒋凡眉宇间的那份忧虑,确信事情不简单,可是蒋凡已经岔开了话题,也不好追问。 他是不想谈与唐俊有关的事情,可蒋凡问起,他又不好不回答,思考了好久道:“如果你真想彻底解决俊龙的麻烦,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持股。” 蒋凡指着自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经济状况,拿手掌心去持股啊!” “你没有银子,可以让你在乎的人去持股。” 蒋凡不解地说:“我在乎我婆娘,别说她的工作性质不允许经商,即便允许,她也没有银子,这话你不是等于白说。” 彭亮暗示道:“我们都是男人,你就别在这里装正人君子,除了英子、蒋平和文羽,你敢说没有其他在乎的女人?” “其他在乎的人也是穷光蛋,只有你和辉哥是款爷,现在已经欠了你们这么多人情,不想再负债前行。” 彭亮试探性地问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但是先说好,无论你愿不愿意,都不准生气。” 蒋凡看到彭亮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保证以后,我才能说事。” 蒋凡举起手道:“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我保证行了。” 彭亮这才直言道:“有件事本不应该由我的口中说出,但这是唯一能让俊龙摆脱困境的方法,就恕我直言了。 你之前不是在问,我为什么一直替方伟说话?我就先和你讲讲道理。 你恨方伟,是因为肖雨欣,这些过往真实存在,你就是把方伟杀了也于事无补。他已经知道肖雨欣的宝宝是他的。” 蒋凡听到这里,马上打断彭亮的话,眼里还泛起怒意道:“是哪个杂种告诉你,欣姐的宝宝是方伟的?” 彭亮知道蒋凡在乎肖雨欣,提醒道:“我们不是说好,不准生气吗?如果你还是这样的心态,我就没法给你说道理了。” 蒋凡想知道具体原因,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再次保证不再生气。 彭亮才继续道:“方伟知道宝宝是他的孩子后,想弥补以前的过失,尽一份父亲的责任,原计划是购买辉凡的股份赠送给雨欣,她拒绝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方伟知道你在乎俊龙的事情,我与你也投缘,才让我转告你,唐俊找过他的事情,这就是我为什么能给你保证,方伟不会针对你,也愿意替他说话的原因。” 蒋凡听到方伟愿意花大笔银子,弥补过错,态度也有所缓和道:“欣姐真拒绝了那么大一笔银子?怎么没有告诉我呢?如果我知道,肯定支持她要,负心男人的钱不要白不要。” 彭亮笑着说:“不了解你的人,真还以为你是财迷,但你不喜欢按套路出牌的性格,为人处世的方式,还有卓识的远见,如果想做一个商人,一定会有所成就。” 蒋凡自嘲道:“成就?我现在被许多人惦记,已经自顾不暇,还能有什么成就。” 彭亮知道蒋凡眼前的麻烦不少,安慰道:“生存本身就需要博弈,你能成为那些有头有面人物惦记的对象,也是能力的体现。 言归正传,你觉得雨欣应该接受这笔馈赠,就应该去劝说她,只要她点头,方伟肯定愿意出资收购俊龙的股份,你也就不用再为俊龙的事操心,一举两得。” 蒋凡支持肖雨欣要钱,但是不想让她趟俊龙的浑水,摇头道:“我自己麻烦点没事,不想她搅合进詹昊成和唐俊的博弈中。股份就算了,还是现金来得实在点,你去问问方伟,愿意给多少银子,欣姐那个傻妞不要,我替她收着,存给宝宝也好。” 彭亮指了指蒋凡,玩笑道:“自私自利,鼓动我趟詹昊成他们舅甥俩的浑水,遇到自己在乎的人,就舍不得了,你这样的朋友我还敢交吗?” 蒋凡申辩道:“男人和女人,怎么能一概而论,我自己不是也在趟这趟浑水吗?” 彭亮摆了摆手道:“无需解释,不了解你,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即便我和方伟的关系有所加深,也无法与你我之间的交情比较。我为什么建议雨欣要股份,你现在还没有转过弯来。 如果你认为肖雨欣应该要银子,请问要多少合适?不可能要上千万的抚养费,而代持宝宝的股份,肖雨欣不但没有心理负担,别人也不会认为她贪得无厌,方伟掏钱也掏得心甘情愿,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至于肖雨欣持股的后续,我都替你想好了,只要她持股,詹昊成即便有什么心眼,也不敢像针对唐俊一样有恃无恐。 他是一个霸权主义者,如果不能在俊龙尽情地指手画脚,最大可能就是出售俊龙的股份,到时候可以让方伟再掏点银子增持,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入股,只要有你在我愿意搅合。 同意我的方案,还要先给唐俊说清楚,他继续当总经理,财务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一点至关重要。” 第752章 蒋凡心海起波澜 彭亮第一次给蒋凡详谈有关生意场上的事情。 蒋凡也从他的这段谈话中,切身体会到自己目前的能力,与他有天壤之别。 蒋凡冷静地考虑了很久道:“我支持欣姐要股份,但是不能替她做主,明天文羽上班后,我好好找她聊聊这事。 如果她接受我的建议,我就必须替她和宝宝的银子负责,就要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詹昊成愿意出售股份,方伟也愿意掏银子,股份超过唐俊的话,他就失去了话语权。 方伟不掏,你掺和进来,欣姐和你的股份也超过了他,也是同样的结果,到时候肯定又会生出事端。 虽然我与他已经渐行渐远,但他毕竟对我有恩,我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彭亮笑着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看肖雨欣怎么想,这些都是后话,你还是和肖雨欣聊完再说,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我就替你去跑腿,你就不会再有怨言了。” “谢谢,如果现在行动方便,真想亲你一口。你帮了我,我也应该有所表示,等会就给阿萍和郝梦打电话,让她们别再鼓动晓丽去辉凡了,够意思。” 彭亮白了蒋凡一眼道:“我可不是玻璃人,没有和男人亲吻的喜好,现在知道自己不厚道,已经晚了。 昨天回到厂里,刘晓丽倒是没有提这事,但是我知道她心里很想去,自己也举棋不定,刚才我们聊到肖雨欣的事情,想到方伟为了弥补过失的方式,我也不能自私自利,所以决定成就她的梦想,明天就开始物色新的秘书。 但是她真正去辉凡报到,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因为她要带新秘书完全适应工作岗位,才能离开,我可不能像陈安龙和唐俊,为了女色和眼前的蝇头小利,根本没有考虑秘书这个岗位重要性。 真正有能力的秘书,不但能分担掌舵人的工作压力,而且还是核心智囊,比一个副总的岗位还重要” 蒋凡好久没有陈安龙的消息了,好奇地问道:“陈安龙又换秘书了?” 彭亮点头道:“换秘书对陈安龙来说,根本就不算事情,这一个月他就换了两个,有什么大惊小怪。但他现在也面临唐俊同样的处境,詹昊成这段时间的行为,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他也卡达丰的脖子?” 彭亮点头道:“也算是,只是陈安龙有自己的客户资源,不需要依赖詹昊成的订单,而且达丰的体量,也不是俊龙能够比拟的。 詹昊成想增持达丰的股份,就拿陈安龙以前借了他一笔银子说事,要陈安龙马上还账。 达丰出了人命以后,订单也有所下滑,而且又开了一家分厂,陈安龙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就逼陈安龙用股份抵债。” 蒋凡疑惑道:“既然詹昊成觉得大陆的投资前景这么好,怎么不再开一家,为什么一定要打其他工厂的主意呢?” 彭亮摇头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觉得他捉摸不透。” 蒋凡皱起眉头,望着天花板考虑了好一会,才回道:“现在詹昊成结交上不少权贵,想增持其他厂的股份,可能是想赠送给这些人物,昊成就能轻装上阵,不用外界的影响。” 彭亮笃定道:“他开一家昊成鞋厂,我都怀疑他的资金来源可能是借贷,哪还有银子赠送别人股份。” 蒋凡追问道:“你对他的经济实力了解吗?” “虽然了解不多,但至少可以肯定,他没有实力开昊成那么大的鞋厂。 除了资金存在可疑,他现在的行事作风也让人费解,打俊龙的主意,我还能理解,毕竟唐俊以前得罪过他。 可他和陈安龙在台湾的关系十分密切,才会借那么大一笔银子给陈安龙,忽然翻脸想吞并达丰,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肯定有损商业信用,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 两人针对詹昊成这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当伍文龙和张春耕来到病房,汪文羽和蒋英随后也回来了,彭亮才离开。 蒋凡让伍文龙和张春耕在市场里挑选几个安保兄弟,借口是陈二筒教唆黎科长找市场的麻烦,要让陈二筒给个说法。 因为汪久教有过叮嘱,蒋凡自己不捞外水,只要陈二筒的市场再次生乱,试探哪些人物会跳出来帮他,顺便帮卓玛要些青春损失费,。 他的身体三处缝针,除了前后的弹孔,还有胃部的手术缝针,胃部用的肠线不用拆线,身体自然会吸收。 腹部正面的伤口不严重,明天先拆这里缝针,背部的伤势比较严重,还要等一周才拆线,然后复查才能出院,好在拆了一处线不用每天躺着,偶尔可以下床走几步。 次日上午,汪文羽陪着蒋凡拆完线,就回市里上班了。 蒋凡支走蒋英,打电话给肖雨欣,谎称要她休息半天,来医院照顾自己半天。 肖雨欣听到蒋凡要自己照顾,还以为他憋着什么坏,玩笑道:“文羽在医院,你的耳朵是不是不自在了。” 蒋凡坏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耙耳朵是四川男人的传统,就是因为耳朵不自在,文羽又舍不得拧,现在还回市里上班了,只能请你代劳。” 肖雨欣笑着道:“坏男人,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到底什么事情,电话里不能说吗?我已经约好工程队,等会要测量建设娱乐城的位置。” “娱乐城建在哪个位置,你给婷婷说一下,让施工队自己测量,他们拿出具体方案再做定夺也不迟,现在就想你来照顾我。” 蒋凡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和肖雨欣亲密相处有多长时间了,只是空闲的时候,电话里打情骂俏的机会不算少。 肖雨欣来到医院,看到房间里除了蒋凡,没有外人,直言道:“你是不是故意支走英子,才给我打的电话。” 蒋凡讨好道:“不愧是井思雅称赞聪明的女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肖雨欣坐在到病床边,带有醋意道:“你和井思雅也走得这么近?” 蒋凡瘪嘴道:“想什么呢?我是那么好色的人吗?” “是不是自己心里清楚。”肖雨欣嘲讽了一句,继续说道:“今天怎么娘们唧唧的,在我面前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 蒋凡捏着肖雨欣的脸蛋道:“犯了错,还敢说我娘们唧唧,老实交代,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第753章 肖雨欣接受蒋凡的建议 肖雨欣摇晃了一下脑袋,挣脱蒋凡捏脸的手,热情也冷却下来,眼睛微微眯起地怒视就蒋凡道:“我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只要是我主动委身的男人,就不会背着他做任何事情。” 蒋凡看到调侃惹了祸,赶紧解释道:“善意的谎言也是隐瞒,我又没有说你对我是虚情假意。” 肖雨欣质问道:“我隐瞒了你什么?” 暧昧与实实在在有过鱼水之欢的关系,肯定有所不同,蒋凡虽然不在乎肖雨欣的过去,但是想到要接受方伟的银子,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只是考虑着有利于肖雨欣母子以后的生活,不得已选择了支持。 看到肖雨欣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感情,蒋凡心里那点醋意是减退了许多,试问道:“你以后有钱了,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我的人都给了你,难道你不相信我?你还是不相信我?”肖雨欣有了小孩,只想做个单亲妈妈,蒋凡给了她生活的激情,她主动和蒋凡滚被窝之前,已经决定做蒋凡隐形情人。 蒋凡摇了摇头道:“不是不相信,只是想你亲口告诉我。” 肖雨欣注意到蒋凡的神情变得感伤起来,心疼地问道:“今天。你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说,别让我着急行吗?” “你见过方伟,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相信我吗?” 肖雨欣惊讶地看着蒋凡,“你怎么知道这事?” 蒋凡如实道:“彭亮告诉我的,俊龙遇到麻烦,他建议我趁着这个机会,说服你接受方伟的补偿。” 肖雨欣看到蒋凡还成为了方伟的说客,刚缓和下来的心情又滋生出怒意,起身道:“没想到你会和方伟站在一个阵营,不想和我在一起可以明说,我肖雨欣任何时候都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任何男人。” “我就喜欢看到你为我生气。”蒋凡看到肖雨欣生气,心里特别舒服,脸上也有了笑容。 肖雨欣看到蒋凡习惯性的坏笑又出现在脸上,确信他故意没有把话说清楚,白了他一眼道:“赶紧说,怎么回事。” 蒋凡溺爱地摸着她的头道:“傻妞,不想和你在一起,刚才我还会揩你的油嘛。我们在一起也不影响你接受方伟的弥补,对于负心的男人,应该让他付出代价,最好能多要点。” 以前,肖雨欣那么果断地拒绝方伟,除了仇恨,还有蒋凡的原因,听完蒋凡详细说明原因,她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道:“你真觉得我应该要那样的钱?” “凭什么不能要,不说为了自己,就算替宝宝考虑,这笔钱就应该拿着。” 肖雨欣追问道:“你不会吃醋?” 蒋凡坦诚道:“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我身边有文羽,不能给你一个名分,已经够对不起你了,就必须为你们母子俩的将来考虑。 看似我的摊子铺得大,主要靠借贷,而且还得罪了那么多人,如果有点什么闪失,小命都可能交代到这里。 人生就是一个轮回,肯定有因果,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你应该留条后路。” 肖雨欣赶紧捂住蒋凡的嘴,“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方伟的事情你拿主意,我不发表任何意见可以。” 蒋凡调侃道:“这可是一笔巨资哦,你就不怕我拿去找无数个漂亮的妹妹。” “人都是你的,身外之物又算什么。现在我活得很快乐,你咋折腾是你的事情,我是没有意见。”肖雨欣笑着说完,还宠溺地把蒋凡的手拉到自己胸前,继续道:“趁着房间里没人,让你把手瘾过够,等会英子来了,我还要回去工作。” “真舒服。”蒋凡捏了一爪,色眯眯地看着肖雨欣泛红的脸回道。 病房的门虽然关着,但是门上有玻璃,肖雨欣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坏男人,注意休息,争取娱乐城开张之前康复,到时候好去亲自剪彩。” 蒋凡俏皮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喜欢我坏吗?” “明知故问。”肖雨欣嘴角上扬地娇嗔道。 房门忽然被推开,黄永强一只脚刚迈进房间马上又缩了回去,赶紧捂住眼睛掩耳盗铃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 “进来,但是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哦。”事情已经败露,蒋凡也没有辩解。 肖雨欣背身对着房门,整理了一下内衣,温柔道:“你们兄弟聊,我先回市场了。” “嫂子,哦、不。”黄永强结巴了一下,赶紧改口道:“欣姐,我想找你有事,听沈助理说你来了医院,我才过来的。” 肖雨欣看到黄永强惶恐不安的样子,温和道:“别这么紧张,找我什么事?” “市场的兄弟都比较负责,我管理也轻松,想请你多给我安排点事做,否则这样闲着太无聊了。” 肖雨欣玩笑道:“无聊就去给方逸雪打下手,你不是喜欢往她身边凑吗?” “就是她说我一天太闲了,对不起这份薪水。” 蒋凡插嘴对黄永强提醒道:“婆娘奴,方逸雪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市场看似轻松,可能暗藏危机,没事可以在市场里帮忙,但是不准离开岗位。” 黄永强犹豫了一下,才真正说出前来的目的,“上午文龙哥和春耕哥把陈二筒的批发部封了,我也想去凑下热闹,可是害怕你说,所以才谎称找欣姐,有她在你不好意思发火。” 蒋凡知道黄永强好斗,着重强调,“文龙他们去博头市场有其他原因,我的原则是不惹事,别只想着打打杀杀,你现在是队长,首要责任就是保护市场的安全,没事赶紧回去。” “知道了,你也安心养伤。”黄永强看到肖雨欣在这里也无用,没敢逗留。 肖雨欣送走黄永强,不但关上了房门,还用椅子顶在门后。 蒋凡看到她这么小心,笑侃道:“是不是还想亲热。” “癞皮狗,只要单独在一起,你就没有安分过,如果再出现刚才的状况,我们的脸往哪里搁嘛。” 肖雨欣埋怨了一句,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还恢复到先前的坐姿,方便蒋凡动手,才继续道:“如果你想知道陈二筒的背后除了黎科长,还有哪些人物,还是需要闹出些动静才行。 前提是必须要有合理借口,文龙和春耕在社会上的名气太大,一般江湖大佬都不敢惹他们,更别说博头市场那些小混混,他们一味地找茬,又没有人接招,别人会说闲话。黄永强刚来虎门,博头市场的混混都不认识他,最容易生出事端。” 蒋凡想了一下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是市场的安保也很重要啊!” 肖雨欣耐心给他分析道:“一般江湖人物不会去市场找不自在,市场真遇到什么麻烦,肯定也是明面上的人物在捣鬼,应对那些权贵不能用拳头,黄永强的性格就容易惹出麻烦。” 蒋凡听完肖雨欣的分析,笑着道:“看来这个好斗家伙和俊龙的缘分不浅。” 肖雨欣疑惑道:“我们不是在商量怎么对付陈二筒吗?管俊龙什么事?” 蒋凡解释道:“你刚才提醒了我,黄永强的性格太好斗,在厚街娱乐城工作期间,打得许多混混都不敢去玩,的确不适合担任市场的安保队长,俊龙有了你的股份,我是肯定不能让庞家兴在厂里狐假虎威,就让黄永强回俊龙继续担任队长,对于打工人,他没有一点脾气,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肖雨欣打了一下在她内衣里的色手,翘起小嘴道:“什么我的你的,分这么清楚,还当我是你的女人吗?不准你摸了。” 蒋凡坏笑着挑了挑眉,“你舍不得我的手拿出来吗?” 肖雨欣红着脸,口是心非道:“真拿你没有办法。” 蒋凡过足了手瘾,接茬道:“既然你没有意见,我现在就给彭亮打电话,尽快把事情确定下来,股权就写在宝宝的名下,你心里也坦然一些。” 第754章 亲密之人才有权做的事 肖雨欣提醒道:“我们的事情尽量别让外人知道。你和彭亮直接谈就行了,我在这里容易引起怀疑。” 蒋凡舍不得把内衣里的手拿出来,用另一只拉住肖雨欣道:“何必在掩耳盗铃,彭亮的头脑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他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我现在双手不空,你给他打电话。” “坏男人,少摸两分钟又不会少块肉。”肖雨欣埋怨了一句,才拿起蒋凡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 彭亮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接待一位客户,等他送走客户带着刘晓丽来到医院,已是一个小时以后。 他走进房间,看到肖雨欣正在洗手间里洗东西,想试探她的心情,玩笑道:“堂堂一个市场总经理,还要干这些粗活?” 肖雨欣双手都是湿的,她起身用手臂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笑着道:“什么总经理,在你这样的大老板面前,我就是一个商贩而已。” 刘晓丽正想进洗手间帮忙,刚抬脚看到盆里就一条男人的裤衩,玩笑道:“欣姐现在干的可不是粗活,而是亲人或亲密之人才有权做的事哦。” 蒋英和汪文羽把蒋凡照顾得很好,换下的衣服当时就洗了。肖雨欣现在洗蒋凡的裤衩,是因为他满足了色手,却无法满足生理需求,留下了‘犯罪记录’。 彭亮听到刘晓丽的调侃,瞥了一眼洗衣盆,揽住刘晓丽的肩膀道:“你的心思倒是挺细腻,是不是想向肖总学习一下。” 肖雨欣想到蒋凡都没有在意彭亮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情,也就没再藏着掖着,回侃道:“晓丽没有给你洗过这些?” 刘晓丽扭着小腰,撒娇道:“你的裤衩我都是手洗,从没有进过洗衣机,你还让我怎么学嘛。” 她知道,彭亮同意她去辉凡上班,蒋凡起到关键性的重要,现在看似在给肖雨欣开玩笑,其实是在还蒋凡的人情。 一条裤衩,肖雨欣几分钟就洗完了,招呼彭亮和刘晓丽坐下后,她也直奔主题道:“谢谢彭亮给出这样的建议,我替宝宝做主,接受方伟的弥补,至于怎么操作,一切由阿凡做主。” 彭亮知道肖雨欣不想见方伟,说道:“如果你真决定了,方伟只是负责掏银子,签订股权协议和公证,都需要你到场,这些繁琐的事情,别人代替不了。” 肖雨欣瞄了一眼蒋凡,没有说话。 蒋凡也不想肖雨欣见方伟,看到她这么在意自己的感受,微笑道:“我躺在病床上无法陪你,放心去,我不会吃醋,先把股权拿到手,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唐俊当场拨通了方伟的电话,约定第二天在龙柏见面,方伟一口答应,而且还感谢了彭亮一番。 等唐俊结束了通话,蒋凡才拨打了唐俊的电话。 唐俊听到明天就可以签订转让协议,兴奋道:“我现在可以来医院吗?” 蒋凡想了一下道:“来,许多事情当面说清楚也好。” 彭亮赶到医院,蒋凡也没有转弯抹角,直言道:“要想合作,还是把话说清楚为好,以免以后闹得不愉快,我先提几个条件,一是我要安排一个副总,负责厂里的生产,你不能插手她的工作,二是财务经理由我安排,你可以安排信任的人协助,双方监督,账目上大家都能放心。 三是人事经理和保安队长,也要由我安排,听说刘星雨离开俊龙以后,新任的人事经理勾结庞家兴,捞了不少黑钱,这样的人事经理和庞家兴必须滚蛋,否则我怕看到他们,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对他们做出些不礼貌的行为,影响到厂里的名声。” “你准备安排谁来担任财务经理?”唐俊最在意的是银子,如果蒋凡安排的财务经理,自己想耍点小动作,肯定没有那么方便。 至于副总和安保,他是巴不得蒋凡安排,有人管理生产,他少操心,庞家翠走后,庞家兴的在他心里已无足轻重,现在还愿意让庞家兴担任保安队长,是考虑到他曾经替自己挨了一刀。 蒋凡先前还在照顾唐俊的面子,看到他还想打小算盘,声音也冷漠下来,开门见山道:“亲兄弟明算账,我只安排财务经理,其他位置我不插手,如果你想贿赂我安排的人,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就不是合不合作的事情。至于我安排什么人,也会慎重考虑,不会任人唯亲随意安排。” 蒋凡从不插手辉凡和两个市场工作上的事情,现在插手俊龙的事,是不想肖雨欣的银子打了水漂。 利益面前看人心,肖雨欣看到蒋凡对她的事情,比自己的生意还上心,像情窦初开的女孩花痴般盯着他,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唐俊看到蒋凡这么在意人事经理这么位置,也不好再说什么。 彭亮看到气氛过于压抑,打起圆场:“既然你们谈好了,我也来凑下热闹,詹昊成已经答应,明天结清俊龙的加工费,没有拿到钱之前,不能让他转让股份的事情,否则我就成了夹心饼干。” 唐俊难以置信地看着彭亮,“彭总,你不会骗我。” “昨天大爷缠着我,一定要我帮俊龙拿到加工费,晚上回去我就给詹昊成打了电话。” 彭亮上次帮唐俊解决了货运问题,两人再也没有联系,他也不在乎唐俊是否记得自己的好,而是把人情送给了蒋凡。 唐俊兴奋地起身道:“我马上回去通知,明天就发薪水。” 原本还有些细节没有聊完,蒋凡看到唐俊这么猴急,又不好挽留。 彭亮有些轻蔑地摇了摇头道:“还是沉不住气。” “他这段时间压力大,终于看到了希望,激动也很正常,你就别这样计较。”蒋凡替唐俊圆场道。 彭亮揭露道:“别在这里口是心非,你对他的意见更大。” 蒋凡岔开话题,“欣姐成为俊龙的股东,你是不是一个有所表示?”这件事情本想当着唐俊的面说,看到彭亮这么轻蔑他,蒋凡只得单独提出来。 “昨天我都想到,迟早你会提这个要求,是不是要龙柏的订单?” “和你打交道,真要多长几颗脑袋,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就不找借口了。我不想自己与詹昊成的恩怨,影响到俊龙的发展,欣姐拿到股权,俊龙就不再接詹昊成的订单,詹昊成也休想在厂里指手画脚。” 彭亮无奈道:“除了这件事情,你还会麻烦我。” “什么事?” 蒋凡分析道:“俊龙加工龙柏的订单,我预测詹昊成很快就会抛售股份,有你在一般人不会掺和,唐俊想要又没有那么实力,方伟愿不愿掏银子另说,雨欣都不会接受二次馈赠,最终只有我接盘。 如果真如我的预测,我们三还是绑在一起,辉老大手紧,我可以先帮衬点,上次我提到银子,他毫不犹豫拒绝了,我也不好再主动,这一次只有你去给他说了。” 蒋凡打趣道:“辉哥就是假清高,让你掏银子都这么困难,我现在就打电话批评他。”说完真拿起了电话。 彭亮拉住他的手,“詹昊成那边还没有动静,这事不用急。” 第755章 少了友情支撑的交往 蒋凡放下电话,看着彭亮笑了笑说:“行,那就先按你说的,等詹昊成有了动作再说。不过明天的见面,你可得帮欣姐把把关,我不能参与,需要办什么手续她也不懂。” 唐俊不在,肖雨欣也没有什么顾虑,含情脉脉地看着蒋凡,言不由衷娇责道:“自己还在养病,还操这么多心,放心,我不是开水果店时,只会算进出货的成本,能把握事情的轻重缓急。” 彭亮接茬道:“雨欣可是商业上的翘楚,这些事情无需你操心。另外你准备安排什么人去俊龙担任财务经理,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蒋凡思索片刻,点点头道:“有合适的人,只是关系比较复杂,真不知道怎么给她开口。” 肖雨欣听到这话,似笑非笑道:“你真人真够坏了,是想秋巧去。” 彭亮看到蒋凡没有反驳,惊讶地看着他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蒋凡点头道:“她有文化,适应能力也强,刚去辉凡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能独当一面,郝梦和苗苗多次想让她担任副总,她都谦虚说自己的能力不够。我相信她能胜任这份工作,只是让她回俊龙担任经理有点屈才,而且她和彭亮那些过往,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你就不怕她和唐俊旧情复燃?”彭亮做事还是比较谨慎。 蒋凡笃定道:“如果她能在一个坑里掉两次,就说明眼拙,我也认了。” 唐俊这时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医院,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说:“蒋凡,我刚想到,这股权变更之后,厂里的一些供应商,是不是得提前打个招呼,詹昊成介绍来几家供货商,产品质量把关不严,要货款倒是十分积极,搞得我头昏脑涨。” 蒋凡看到唐俊沉不住气,暂时没有说彭亮已经同意继续给俊龙下单,简单回道:“这事不用着急。等欣姐签了协议,我们要重新规划一下工厂发展的方向。与詹昊成有关的供货商,结清货款后不合作就行了,长期稳定合作且信誉良好的供货商,到时候肯定要喊到一起开个会。” 肖雨欣插了一句:“我觉得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重新评估一下供应商,筛选掉一些不良的合作对象,优化我们的合作资源。” 彭亮赞同道:“雨欣这个想法不错,俊龙要想发展得好,外部资源的诚信也很重要。” 蒋凡岔开话题道:“内部问题都没有处理好,说外部还早了点,俊龙这段时间持续动荡,人心也得到了考验,重点整顿内部问题,先把那些尸位素餐的干部降职为一线,选拔一些有冲劲的人上位,能力都是在实践中积累,只要工作态度端正,可以破格提升。这也是我为什么提出要安排一位生产副总的原因。” 唐俊看到蒋凡想大刀阔斧,有些担忧道:“这样不会搞得人心惶惶。” 蒋凡严肃道:“俊龙现在的生产力,你心里也清楚。你找来的梁超是懂业务,可是他一个副总,在俊龙动荡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每天左拥右抱,和那些拍马屁的人喝到深更半夜,纵容别有用心的人排除异己。 还有詹昊成派到厂里的李建生,除了好色,工作上完全就是一个废物,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两个玩意儿留在厂里,等于是养了两个大爷,老子先就拿这两个杂种开刀,詹昊成不满意,也只能自己憋着,敢去厂里说三道四,老子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唐俊没想到蒋凡不在俊龙,对厂里的事情还这么了解,如果他以后过多插手厂里的事,自己就成了光杆司令。 看到蒋凡提到詹昊成恼怒的样子,唐俊就动了心思,希望挑起蒋凡和詹昊成的纷争,两大股份争斗,才能凸显自己这位总经理的重要性。 他火上浇油道:“詹昊成在厂里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理应安排管理人员在厂里,李建生不那么好辞退。” 彭亮本不想参言,可是看到唐俊拿李建生说事,想激怒蒋凡,故作玩笑插嘴道:“李建生到底是什么人物,一个副总就能引起事端,看来能力不一般哦。” 蒋凡马上领悟到彭亮是在提醒自己,冷眼看着唐俊道:“你这样枉费心机,真把我当着傻瓜吗? 反正昊成明天就给俊龙结算加工费,已经帮你解决眼下的难题。 你这么喜欢动脑筋,我这个愚笨之人就不向前凑,以免惹得一身骚,合作的事情以后也别提了。” 唐俊看到自己耍心眼,反而弄巧成拙,赶紧圆场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大家都是股东,闹得太僵以后不好见面。” “不好见面?”蒋凡“哼”了一声,继续道:“你知道我早已和詹昊成闹得不可开交,还找这样的借口? 我看你是希望我和詹昊成来个刀光剑影,等我们两败俱伤,你才有机会成为一言堂,包括人事上的安排。 可你打错了算盘,如果我真和詹昊成闹得鱼死网破,我赢了,詹昊成肯定会出售俊龙的股份,你没有银子赎买,别人又不敢接手这烫手的山芋,詹昊成又不会再给俊龙订单,厂里就会陷入资金短缺的危机。 如果我输了,你就等着詹昊成慢慢蚕食你的手里的股份,至于你会不会重新沦落为打工人,那就有待时间的验证了。” 蒋凡看到唐俊的权力欲这么强,暗自担心,俊龙以后有了龙柏的订单,唐俊少了这些后顾之忧,又会耍什么心机。 他有些后悔答应了彭亮的建议,把肖雨欣拉进了这样的漩涡,可是又舍不得让她放弃这么大一笔财富。 彭亮看到自己一句提醒,蒋凡就能举一反三考虑到这么多问题,也就没再插嘴。 唐俊狡辩道:“我真没那么意思,你误会了。” 蒋凡看到唐俊再次示弱,假装相信了他,口气也缓和了许多,隐晦提醒:“没有那个意思就好,合作的重点是大家都能挣钱,不是花银子来钩心斗角。” 唐俊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先聊,我还要回厂通知明天发薪,员工才有上班的心情。” 唐俊走后,蒋凡感触道:“我还是喜欢与曾经那个唐俊交往,今天不是他把我当傻瓜,我真不想这么对他。” 彭亮安慰道:“与不同的人打交道,这是生活的必须,没有人能逃避,吃一堑长一智,习惯就好。” 刘晓丽装出活泼可爱的样子,恭维道:“我相信大爷的参与,一定能把俊龙搞得红红火火的。” “谢谢你的宽心。”蒋凡感谢了刘晓丽一句,然后看着彭亮说:“姜还是老的辣,不是你提醒,我真没想到唐俊还有那样的动机,我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一定找你商量,你可不能对我藏着掖着哦。” 彭亮迎合说:“我就等着你对俊龙大刀阔斧的改变,希望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大家都能从中受益。” 蒋凡看待彭亮笃定的神情,瘪嘴道:“詹昊成那边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好像股份已经到手似的。” 第756章 重新构架俊龙的人事 彭亮哈哈一笑,“没有这点自信,父亲也不会让我坐镇总厂了,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等于是他另一个儿子,不会任人唯亲。既然你打算让古秋巧去俊龙当财务经理,这事儿可得抓紧办,最好先探探她的口风。” 蒋凡微微点头,“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她谈。等欣姐和方伟的股权协议签完,这边也该着手人员调动了。我想先把俊龙的财务状况摸清楚,秋巧去了也好开展工作。” 肖雨欣在一旁说道:“坏男人,你和秋巧谈的时候,要把利弊都和她说清楚,毕竟这对她来说也是个重要的决定。要不要我从侧面去探探她的想法。”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你还是别掺和为好,刚才是和彭亮开玩笑,现在才是真正的八字没有一撇,你们也知道古秋巧和唐俊的过往,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的仇恨有多深。 我能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俊龙上次遇到麻烦,古秋巧能不计前嫌,帮到唐俊说话,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如果她真愿意去,就要从宝宝的股份里分出百分之一二给她,辉凡的股份也会给她保留,以免她有后顾之忧。” 肖雨欣看到蒋凡说完,又看着自己,故作不满道:“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吗?我不是说过,所有事情你拿主意。” 刘晓丽看到肖雨欣嗔怼蒋凡,蒋凡脸上反而有了笑容,挽住唐俊的手臂,借题发挥道:“你应该学学大爷,欣姐教育他,他都是虚心接受。” 蒋凡看到刘晓丽拿自己开涮,委屈道:“不接受也没招,反正又不会少只耳朵。” “脸皮真够厚了,事情已经谈妥,我要回市场工作了。”肖雨欣说完,和彭亮、刘晓丽告别离开了病房。 “就不能多待一会,我让红玉姐端点好吃的东西犒劳你。” “别在叫喊,雨欣已经走了。”彭亮提醒了一句,继续道:“如果你真决定让古秋巧去,最好让雨欣先去说,牵涉个人隐私的事,女人之间说话方便点。” 蒋凡摇头道:“古秋巧的隐私没有隐瞒过我,欣姐和她接触不多,还是我亲自出面好点。” 当天晚上,蒋凡单独约古秋巧来病房,还让蒋英回避。 见面以后,蒋凡开口道:“今天找你来,是有个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你在辉凡厂里展现出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想委屈你去俊龙担任财务经理,你意下如何?” 秋巧眼神一愣,惊讶道:“俊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唐俊的过往,为什么要我去俊龙?况且俊龙与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就别为过往那点交往,一次次充当好人行吗?” 蒋凡解释道:“不出意外,欣姐明天就成为了俊龙的股东,而且占股比例还不少,你也知道财务上的事情不能马虎,我相信你这个人,所以希望你去。” “雨欣哪来这么多银子,能持有那么多的股份?不会是你掏的钱。”古秋巧满脸都是疑惑, 蒋凡摊开双手,“你知道我的经济状况,标准的百万‘负’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她是借贷持股。 俊龙将要经历一次内部整顿,我觉得你有能力去梳理财务方面的问题。而且这对我的整体布局很重要,你去了之后可以按照你的理念建立更完善的财务体系,对你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虽然只是去担任经理,但我会给你一到两个点的股份,具体多少,需要明天确定完估值才能决定。辉凡的股份也不会动你的。” 肖雨欣的资金来源,不但关系到她的隐私,还关系到宝宝的身心健康,蒋凡不会轻易告诉外人。 古秋巧摆手道:“不是股权的问题,辉凡的股份,你已经给足了面子,我也很想帮你,除了俊龙,你安排到我去任何地方,我都没有一点意见。” “哎”蒋凡深深叹了口气道:“唐俊已经不是从前的唐俊了,这么大一笔银子,我不敢掉以轻心,信任的人中,只有你最适合这份工作,其她人去,我怕那些人经受不起唐俊银子的诱惑。” 古秋巧想到自己有难,蒋凡都是不计报酬的帮自己,现在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这么相信自己,她权衡了以后,点头道:“你们让我打张欠条,就给了我辉凡的股份,我去,就当还你人情,俊龙的股份就算了。” 蒋凡摆手道:“一码归一码,这是应该给你的,如果你觉得过于不去,我就少给一点,现在就确定就百分之一。 另外你能不能给古秋玲说声,如果她愿意,我想请她去担任人事经理,你也知道那个位置也很重要,她去有你提醒,我也放心。” “你就这么信任我?毕竟我和唐俊有那种关系,旧情复燃又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在财务上做文章,还纵容古秋玲收取黑心的介绍费,败坏的可是你的名誉哦。” 蒋凡苦笑道:“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信任,何谈感情?但是我真可能成为农夫,只是现在还不确定而已。” 古秋巧好奇道:“什么意思?谁背叛了你?” “算了,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还是说俊龙的事。” 秋巧沉思片刻,“我在俊龙能有多大的自主权?工作中不想被过多外界因素干涉。” 蒋凡拍着胸口道:“我会给你足够的自主权,只要是合理合法的财务决策,都由你主导。还会安排可靠的人协助你,确保你的工作顺利开展。” 秋巧又问道:“我需要唐俊一份承诺,毕竟他是最大的老板。” “唐俊那边我会协调好,你只需要专注于财务工作就行。我是希望俊龙能越来越好,如果有人为难你,我肯定不会客气。” “我可以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遇到不合理的事情,我不会妥协哦。” 蒋凡笑了笑,“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你先准备一下,明天签订合同就去上任,辉凡的交接工作,可以逐步进行,你还可以继续住在辉凡厂里,反正白濠到桥头也不远。” 秋巧离开后,蒋凡把古秋巧已经同意的事情,告诉了肖雨欣和彭亮。 彭亮接到电话,感触道:“好好的一家工厂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过于贪婪所致,等雨欣的股权到手,就是你大刀阔斧展示能力的时候,俊龙不经历一次大的震动,真就成为了破船。” 两天以后,肖雨欣顺利完成了股权协议的签订和公证。 蒋凡被黄永强推着他去到俊龙,当场宣布辞退李建生、梁超、庞家兴和刚转正不久的人事经理王馨悦。 李建生倒是不敢说什么,直接去詹昊成诉苦去了,梁超认为唐俊把自己从台湾请来,开始找唐俊的麻烦。 庞家兴和王馨悦臭味相投,已经睡在一个被窝里,两人离厂时,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蒋凡,满眼都是怒火,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着什么。 蒋凡虽然听不到两人说的什么,但是知道这种时候,对方口里不可能说出好话,他也没有计较这些。 想要整顿工厂内容,还不能影响到生产,生产副总这个岗位的人选就迫在眉睫,蒋凡心里最合适的人选又两个,郝梦和李淑君,而这两个人在辉凡的岗位都特别重要。 辉凡管理层本身缺人,现在又调走了古秋巧,肯定不能在动着两个骨干,蒋凡考虑了很久,一个人出现在他脑海里。 第757章 衣冠禽兽的男人 蒋凡能想到的人,人品和工作态度肯定没有问题,只是性格和管理能力对于副总这个岗位来说,不是最理想的人选,这个人就是何晓燕。 她有一定的管理能力,但是历练不够,也没有从事高管的经验,这样的人才在辉凡,有阿萍、郝梦、王苗苗这些人带领,可以慢慢历练。 俊龙已经没有蒋凡亲近的高管,如果让何晓燕担任副总,所有困难她都必须独自面对。 还有何晓燕仗义的性格,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兜着,对于高层管理这个岗位来说,也是短板,蒋凡决定亲自去辉凡手袋厂,找何晓燕聊聊。 还没有离开俊龙,就听到三楼唐俊的办公室里传来吵架的事情,蒋凡停顿片刻,犹豫了一下,想到这是唐俊和梁超之间的纠纷,自己去不但帮不上忙,唐俊还可能怪他把手伸得太长,什么事情都想管。 他冷笑了一下,对黄永强道:“陪我去一趟辉凡,忙完以后你直接回来,保安队伍也需要整顿。” 何晓燕是阿萍知根知底的人,她现在协助李淑君,担任精品部的经理。 蒋凡来到精品部,看到何晓燕自己坐在针车上忙活,这样的敬业精神,放在一般干部身上,肯定没有问题,但是精品部就一个副总,三个经理,要管理上万名员工,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中层管理。 蒋凡再次犹豫了很久,才让黄永强把自己推到何晓燕身边,故作玩笑道:“堂堂一个经理,还自己动手干活,是不是想捞点外快啊!” 何晓燕听到是蒋凡的声音,抬起头笑着道:“这个车位的员工闹肚子,一个多小时上了四五次厕所,我让她请假回宿舍休息一下,可她想多钱舍不得休息,我只能让她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帮她做点。” 蒋凡追问道:“你下面不是有主管、拉长、小组长这些吗?为什么不安排她们来做。” 何晓燕解释道:“眼下的订单时间比较紧,明天必须出厂,李副总安排拉长以下的干部协助品检把控好质量,经理和主管在线上巡视,尽量避免出现残次品浪费材料,我手脚快,帮这个员工做点,也不会耽误巡视工作。” 蒋凡听完解释,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道:“暂时先放下手里的工作,我找你聊点事情。” 三人来到篮球场,蒋凡让黄永强回避一下,才对何晓燕道:“有没有兴趣接受新的挑战。” 何晓燕不假思索地回道:“你又不会害我,有什么不敢?” “漂泊生活,随处都可能是陷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蒋凡看到何晓燕这么信任自己,提醒了一句才切入正题道:“我想让你去俊龙担任副总,主要负责生产。” “啊?你让我回俊龙担任副总?” 先前还自信满满的何晓燕,除了吃惊副总这个岗位,心里还疑惑,蒋凡怎么又对俊龙这么上起心来。 蒋凡点了点头,把肖雨欣入股俊龙的事情告诉了她,接茬直言道:“你的优点是工作负责,为人也仗义,这是你的优点,其实也是你的短板。 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会让员工产生依赖,未必是好事。也不是一名合格副总应该做的事。 你的职责是副总,首先应该把公私分开,工作要做到一视同仁,只要你把一碗水端平,严格要求下属,不但能促使她们成长,而且自己也会得到提升。” 何晓燕认真听完蒋凡的讲解,点头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就去试试。” “俊龙不比昊成,在俊龙,工作上没有人帮你,我只能保证你不受外部的影响,分内的事一切只能靠自己。我找你也不是让你去试试,而且必须做好。” 何晓燕低着头沉思了好久,才抬起头来坚定地直视着蒋凡道:“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实在不行,我自觉滚蛋,从此不在你眼前出现。” 蒋凡也不想给何晓燕这么大的压力,可是这个岗位太重要,看到何晓燕这么说,他又笑着道:“工作上我帮不了你,但是工作以外的任何麻烦,我会帮你排除,只要努力,我相信你肯定行。” 蒋凡正和何晓燕聊天时,李建生也来到了昊成鞋厂。 他气冲冲地走进詹昊成办公室,看到外间秘书室里空无一人,顺手推开里间的办公室,眼睛都支愣了。 詹昊成正站在办公桌边“快活”着,更让李建生大跌眼镜的是,和詹昊成亲热的女人是唐俊的秘书冉崇芬。 冉崇芬看到李建生直勾勾地盯着她们,挣扎了几下,看到詹昊成还不愿意消停,轻声娇嗔道:“放开,没见他不愿意走,难道要在他的面现场表演吗?” 詹昊成正在‘关键时刻’,根本不愿意停下来,看到李建生搅扰了自己好事,还不知道回避一下,怒道:“有这么好看吗?赶紧把门关上,等一会再来。” 李建生刚被辞退,心里本身就有火大,听到詹昊成的怒声,他也回怼道:“那个疯子的女人肖雨欣已经成为了俊龙的股东,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搞这破事,疯子把我辞退了,这事你到底管不管嘛。”说话的同时,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衣衫不整的冉崇芬。 詹昊成听到肖雨欣成为了俊龙的股东,愤怒地一巴掌拍在冉崇芬光溜溜的屁股上,质问道:“今天你来这里,怎么不给我说这事,是不是故意瞒着我。” 冉崇芬根本不知道这事,申辩道:“工厂还没有上班,我就带人过来送货了,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事啊?” 她担任唐俊的秘书时间不长,这么快就被詹昊成收买,除了银子的魔力,还与唐俊的不信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刚担任秘书的时候,她也是尽心尽责,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无法获取唐俊的信任,有点机密性的事情都要她回避,遇到棘手的事,就拿她做挡箭牌。牵涉詹昊成的事情,唐俊是能回避就回避,安排她出面应酬。 以前,詹昊成安排阿萍和蒋萍萍在达丰做眼线,两人现在都站在了蒋凡的阵营里,他也从中吸取到教训,想到要让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替自己做事,不能光靠银子,还需要在床上加深感情。 他使用了连环计,先是用银子买通冉崇芬,让她给自己提供唐俊的举动,当她提供了两次消息,詹昊成就拿她吃里扒外的事作为要挟,还承诺一年后给她开家服装店,恩威并施迫使冉崇芬和他上了床。 听到肖雨欣成为了俊龙的股东,詹昊成气得拿办公桌上的电话撒气,愤怒地摔在地上,然后提上裤子,没有理会李建生,也没有顾惜衣衫不整的冉崇芬,走出办公楼开车离开了昊成。 第758章 李建生的色心 冉崇芬正想整理好衣服离开办公室。 李建生想到自己辞掉台湾的工作来帮詹昊成,到了关键时候他不但无视自己的存在,还拿自己撒气,带着报复的心理走进办公室,关上房门色眯眯地盯着冉崇芬,威胁道:“反正已经被我看过了,就必须满足我的一次,否则我就把你的这事告诉唐俊,还要在俊龙厂里宣扬,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冉崇芬赶紧捂住胸口,想强行冲出办公室。 李建生一下抱住冉崇芬,想扯掉她的胸衣和裤衩,准备霸王硬上弓。 冉崇芬虽然是受到詹昊成的胁迫,才委身于他,至少每月还有银子进账,而李建生不但好色,每次还是白嫖。 冉崇芬认为,唐俊知道这事,最多辞退她,还有詹昊成这个依靠,如果让李建生得逞,詹昊成肯定会嫌弃自己,开始四肢狂舞,喉间呜咽地奋力挣扎,死不就范。 李建生喘着粗气,紧紧攥住她的手,满眼都是疯狂与欲望,他将冉崇芬逼到了墙角,重重地抵在冰冷的墙上。 冉崇芬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看到李建生已经快得逞,再也顾不了羞耻,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啊!”。 她的声音在整个办公楼里回荡。 冉崇芬来到办公室,詹昊成就支走井思雅和另外两个秘书,井思雅就猜测詹昊成与冉崇芬有猫腻,只是不敢肯定。 此时,井思雅正在二楼的大办公区与人聊天,听到冉崇芬的求救,本不想管这闲事,可是冉崇芬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才赶回办公室,冉崇芬几乎已经不着寸缕。 詹昊成不在,井思雅也少了许多顾虑,直接指着李建生道:“赶紧放开她,否则我就报警。” 李建生听到井思雅的警告,先是一愣,但他的手仍未松开冉崇芬。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井思雅,冷笑道:“你少管闲事,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井思雅毫不畏惧,迅速来到办公桌前,捡起詹昊成摔在地上的电话,作势要拨打报警电话:“你这是违法犯罪行为,我不会坐视不管。一旦我报警,你就等着坐牢。” 冉崇芬趁着李建生分神的瞬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来,躲到了井思雅身后,身体瑟瑟发抖,泣不成声。 李建生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但他也明白如果真的闹到警察那里,自己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他咬了咬牙,指着冉崇芬和井思雅说道:“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井思雅转身关上房门,帮冉崇芬整理好衣服,安抚她坐下。 冉崇芬满脸羞愧与惊恐,低声说道:“谢谢你,思雅。我没想到他敢这么胆大妄为。” 井思雅疑惑道:“你不是在和詹总谈事吗?他去哪里了。李建生即便再色,一般情况下,也不敢在办公室里强暴你,到底什么原因啊?” 冉崇芬不好意思说出真正原因,只得低着头沉默不语。 井思雅思虑了片刻,接着道:“你也看到李建生的眼神,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你不告诉原因,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啊!” 冉崇芬想到李建生先前连詹昊成的面子都不给,真怕他继续纠缠,只得把自己正和詹昊成在纠缠,被李建生撞见的事说了出来。 井思雅猜测詹昊成勾引冉崇芬,可能与唐俊有关,隐晦地问道:“你怎么和詹总搅合在一起?不怕唐总知道吗?” 冉崇芬沉默了好一会才回道:“现在李建生都知道了,肯定瞒不过唐总,以后只能一心一意跟着詹总了。” 井思雅看到冉崇芬这么幼稚,本想提醒她詹昊成不是好人,可是又怕她口风不严,隐晦道:“这世上有些甜言蜜语,就像裹着糖衣的炮弹,外表诱人,内里却藏着危险,咱可得多留些防备。”说罢,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詹昊成的办公桌,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冉崇芬没想到井思雅帮了自己,还对自己说出这么暖心的话,追问道:“你是说詹总不会管我吗?” 井思雅看到冉崇芬已经回过些味来,模棱两可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作为女人,多点防备多些安全。” 冉崇芬明显感觉到井思雅话里有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现在闹出这样的丑事,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是跟着詹总,如果他不管我,我就死给他看。” 井思雅劝慰道:“你还这么年轻,别把自己的命看得这么贱。离开他,你可以另外找份工作啊。” “我在联丰是经理,在俊龙是总经理秘书,一般的工厂都不会对外招聘管理干部,都是詹昊成造成的,他必须为我负责。” 冉崇芬哭诉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井思雅,包括詹昊成如何收买她,又如何胁迫她上床的经过。 井思雅见冉崇芬愿意吐露这些隐私,心中一动,带着试探的目的问道:“你知道詹总在外面的女人很多吗?” 冉崇芬摇了摇头,“他说过在台湾有家庭,来大陆从没有找过女人,看到我清纯可爱,还是处女,才喜欢上我的。” “傻丫头,还是太单纯了。”井思雅感叹了一声,继续道:“一个男人真正喜欢你,不但会在乎你的面子,还会在乎你内心快不快乐。詹总没有满足到兽性,当着其他的男人都想成事,完全不顾及你的颜面和感受,可能真心喜欢你吗? 就算你寻死觅活,他可能都不会瞧一眼,所以别把希望寄托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冉崇芬听完井思雅的分析,哭泣道:“如果詹总真如你预测的一样,对我不管不顾,我该怎么办?就算想鱼死网破,可我也只是打工妹,哪有能力和他那样的大老板对抗啊!” 井思雅看着冉崇芬无助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怜悯,可自己身边也是危机四伏,她沉思片刻,说道:“先别慌,李建生已经不在俊龙任职,唐总就未必能这么快知道这件事,你先回工厂,如果遇到麻烦,直接去找新任的保安队长黄永强,就说与我关系不错,他会帮你想办法。” 井思雅思维极为缜密,想到即便詹昊成知晓自己帮了冉崇芬,而所找之人不过是一个保安队长,只要不牵涉到蒋凡,就不容易引起詹昊成的警惕。 冉崇芬尴尬地瞄了井思雅一眼,胆怯道:“我害怕李建生已经把这事传扬到俊龙,我害怕回去。” 井思雅起身,用办公桌上的纸笔写下自己的传呼号码,递给冉崇芬道:“放心,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又不好意思找保安队长,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给你安排。” 为了宽冉崇芬的心,她接着开了一句玩笑道:“男女这点事情,在东莞已经司空见惯,不是什么大事,回去,有事给我电话。” 冉崇芬小心翼翼地把纸条装进自己挎包里,才起身道:“雅姐,如果没有被发现,我能不能打你的传呼,找你聊聊天。” 井思雅也想在冉崇芬获取到一些信息,笑着点了点头道:“晚上下班后联系,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冉崇芬害怕井思雅变卦,赶紧把自己的号留给她,还约定了联系时间。 井思雅不知道李淑君是否还在厂里,亲自把冉崇芬送到厂门口,还帮她打了一辆的士看着她离开。 第759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詹昊成此时早已经将冉崇芬忘到九霄云外。 这半年来,他结交到不少权贵,祁东阳重新焕发活力后,想到老爹祁雄能平安着陆且得到提升,这与他提供的‘钞能力’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他。 当詹昊成意识到在俊龙的局势越来越不利,脑海里想到的不是找这些权贵商量应对之策,而是想着怎么才能不惊动太多人,悄无声息地从俊龙抽身而出。 天哥掌握詹昊成的信息不多,但他的分析没错,昊成鞋厂实际投资人是詹昊成的幕后老板,而幕后老板的资金又见不得光,所以给了詹昊成少量股份和按月拿薪水,让他挂名和参与经营。 而俊龙和达丰的投资,才是詹昊成个人的银子,他的野心不小,把自己的钱投资到其他工厂,可不是为了安安心心做一个股东,而是想摆脱幕后老板,提前布局。 现在结交到这么多权贵,他的野心也在不断,但他没有盲目行事,而是想到真正掌控达丰和俊龙以后,才有摆脱幕后老板的资本。 俊龙这边出了意外,他首先想到的怎么平息,以免幕后老板知道遭到报复。 他开车离开工厂,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很久,想着怎么才能高价出售俊龙的股份抽身退出,不由地想起李建生这个派到俊龙的眼线。 原来想着这个沾亲带故的发小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带来大陆之前,詹昊成什么事情都没有瞒着他,安排在俊龙成为自己的眼线后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干实事的人,不但好色,还没有什么头脑。 詹昊成早就想把他送回台湾,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人代替他留守俊龙,做自己的眼线。 昊成鞋厂是幕后老板的产业,詹昊成不敢肆意妄为,俊龙已没有李建生的位置,这样的人安排在昊成等于是一颗定时炸弹。 想到这里,詹昊成又开车回到厂里,准备和李建生商量一下,暂时把他安顿在谭建涛的联丰厂里,保安告诉詹昊成,李建生已经离开了工厂。 詹昊成传呼李建生,回电是厚街大酒店的电话,听到李建生说话已不利索了,他放下电话心里暗自道:“真是不省心的玩意儿,这么早就喝上了。” 他原本还顾及一点交情,准备把李建生留在大陆,现在他也心灰意冷,来到厚街大酒店的西餐厅,看到李建生脸色绯红,心里更为来气,坐下以后没有一句废话,开门见山道:“我给你一点钱,明天送你回台湾。” 李建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道:“我把台湾的工作辞了跟你来大陆,现在你却想把我打发回去,没门。” 詹昊成拉了一下李建生,让他坐下以后,冷声道:“看你喝得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公众场所,注意下影响。 除了沾花惹草,你还能做什么?让你来这里,是希望你能真正帮到我,可是你非但没有盯紧唐俊,还四处宣扬你是我安排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眼线。我给你几万块钱,你明天就回去。” “嗝”李建生打了一声酒嗝,冷冰冰地看着詹昊成道:“真当我是乞丐,想几万块就把我打发了?我是喜欢女人,可也没有耽误正事,唐俊每天在厂里接待了那些人,我每天都给你汇报,现在不需要我了,就说我没有能力。如果你敢过河拆桥,我就把你的底细抖露出来,大家都没好。” 詹昊成皱了皱眉头,“你想怎么样?” 李建生虽然喝得不少,但是脑子还没有糊涂,想到詹昊成能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以后也指望不上他,狮子大开口,“给我五十万,另外让你刚享受过的女人、还有你的秘书,陪我玩几天,我一定要让那两个婊子好看,等我玩腻了就回去。” 詹昊成睁大眼睛,直视着李建生道:“她们怎么得罪你了。” 李建生咬牙切齿道:“我想玩玩冉崇芬那个婊子,她给我装清高,敢在办公室里喊‘救命’,你那个秘书不但多管闲事,而且还说要报警抓我,这个仇不报,谁也别想好过。” 詹昊成没想到自己刚离开,李建生就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无疑是打他的脸。 可是看到李建生满眼怒火,真有鱼死网破的可能,詹昊成又怕因小失大,强忍着怒火婉转道:“我们可是发小,刚才是我看到你这么早就喝得烂醉,说的气话,你也别介意,五十万我给你。 井思雅有自己的后台,我都不敢动她,至于冉崇芬嘛,我可以让她陪你几天,但她在俊龙上班,我还需要她给我提供消息,不能整天待在你身边,只有让她抽空陪你。 等你玩够了离开时,我就把钱给你,还安排人送你去香港,给你买好回台湾的机票,这总可以。” 井思雅的姿色远胜于冉崇芬,李建生以为詹昊成是舍不得她,摇头道:“你都想把我赶回台湾了,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必须两个女人一起陪我,不答应这个条件,我就每天住在昊成鞋厂里,你每月还要按时给我发薪水,否则别怪我让你难堪。” 詹昊成没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同时还深刻体会到请神容易送神难,只得以商量的口吻道:“井思雅的后台是我不敢得罪的人物,要不我多给你五万,还让冉崇芬陪你几天,这样行。” 李建生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什么人物?分明是你舍不得,所以找这样的借口,先前我的开价偏低,你加这五万刚好,两个女人也不能少。” 詹昊成看到李建生得寸进尺,可是自己又有把柄在他手里,不敢轻易得罪他,迫于无奈只得透露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井思雅是康生的女人,有本事你就去,出了麻烦谁也救不了你。” “啊?”李建生惊讶了一声,然后看着詹昊成道:“你不会是骗我的。” 詹昊成看到李建生紧张的神情,欲擒故纵道:“这样的事情我敢开玩笑吗?刚才你已经得罪了她,可能已经惹来麻烦,就别再惹是生非,我在这里给你开间房,你在这里住几天就回台湾,晚点我一定让冉崇芬来陪你。” “那就在原来是基础上加十万,我用这钱回台湾去找其他女人。”满足不了色心,李建生就想到多要银子,安慰自己。 “行,但是你要保证,这几天吃喝拉撒都在这家酒店里,哪里都不准去,晚上我给你把冉崇芬送来。” 詹昊成不在乎几万十万,最担心李建生狗急跳墙,真把自己的底细都抖出来,被费尽心思结交的权贵知道,肯定会对他敬而远之,还可能遭到幕后老板的报复。 他忍耐着性子陪着李建生喝了几杯,把李建生送回客房,才拨通了方伟的电话。 第760章 方伟的心思 詹昊成开车转悠那段时间,已经想到,熟悉这个地界的人一般都不会去得罪蒋凡,更别说蒋凡还与辉哥和彭亮形成了攻守同盟的关系。 三个人真可以称之为铁三角,一个是江湖大佬,现在虎门这个地界的江湖,已经有了一骑绝尘的迹象,一个是商界翘楚,一般台商都会给他面子,加上蒋凡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疯子。 詹昊成清楚,希望和铁三角合伙一起做生意的人不少,前提是三人愿意的情况下,不会私下里购买自己手里的股份,要想高价抛售股份,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彭亮,如果自己主动找上门去,目的过于明显,即便彭亮愿意接手,肯定也会压价,所以决定让方伟去试探一下彭亮的口风。 电话拨通,詹昊成假惺惺地问道:“兄弟,忙不忙?找个地方一起吃午饭。” 这次出资购买俊龙的股份,虽然蒋凡没有露面,但是彭亮已告诉过方伟,蒋凡对股权的事,比自己的生意还上心,肖雨欣又把股权写在宝宝名下,方伟心里还是有些感动,想到蒋凡和詹昊成不对付,他已决定疏远詹昊成,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詹昊成约自己吃饭,方伟就推诿说自己有事正要去珠海。 詹昊成听到方伟要两三天才回来,急切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必须今天去吗?” 方伟也是很有头脑的人,否则也积累不起这么丰厚的财富,他犹豫了一下,想到即便疏远詹昊成,也不能过于明显,迂回道:“到底什么事呢?如果你的事情紧急,我可以推辞一天。” 詹昊成委婉道:“唐俊把俊龙搞得不成样子,我怕他继续折腾,投资那点银子打了水漂,现在又想投资别的项目,资金不太宽裕,所以想把俊龙的股份转让套现,最合适接手的人就是彭亮。 你也知道彭亮和那个疯子的关系不错,我直接出面未必合适,所以想请你做个中间人,帮我试探一下彭亮的口风,如果他有那个意思,我再去找他。” 詹昊成这么信任方伟,是因为陈生曾经告诉他,蒋凡在辉哥的餐厅怒怼过方伟,根本不知道方伟早已没有把他当朋友,一次次把有关他的消息,通过彭亮之口,转达给了蒋凡。 方伟听到是俊龙的股份,一口答应下午就去龙柏找彭亮。 放下电话,方伟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窗台前,点上一支烟尽量让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下来。 前两天,肖雨欣签订完俊龙的股份协议,主动把宝宝带出来陪他玩了半天,还承诺宝宝长大以后,会把身世告诉他,至于他认不认方伟,那是宝宝的权利。同时也提出了要求,不能私自去见宝宝,更也不能向外人透漏他与宝宝的关系,否则以后休想见到宝宝。 签约时,方伟注意到,肖雨欣看他的眼神已经没了仇恨,澄澈的眼眸中只剩平静与释然。 得知詹昊成想抛售俊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方伟心里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再次出手,让宝宝的股份占比达到百分之六十,还有蒋凡这位大爷替他宝宝守护这份家业,他也比较放心。 现在举棋不定的是,蒋凡也在乎与唐俊过往的交情,如果自己再次出手,蒋凡会不会认为自己居心叵测,彼此又将站在对立面。 犹豫了很久,他决定去找彭亮,毕竟彭亮比自己更了解蒋凡,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来到龙柏彭亮的办公室,看到刘晓丽正在给一个陌生的女孩耐心地讲解着什么,方伟好奇地问道:“刘秘书,请问这位小姐是谁,让你这么上心。” 刘晓丽笑着道:“彭总的第一秘书。” “你不是彭总的第一秘书吗?”方伟以为刘晓丽在给自己开玩笑。 刘晓丽傲娇道:“我要去辉凡手袋厂当副总,过过官瘾,彭总已经同意了。” “啊?”方伟惊讶道。 他没有想到,身边的人不断发生着变化,先是对俊龙惦记已久的詹昊成,现在愿意主动抛售股份,现在是彭亮愿意放手得力助手去辉凡。 “啊什么?是不是觉得大陆打工妹没有能力担任那么高的职位?”刘晓丽以为方伟瞧不起女人,才这么惊讶。 方伟赶紧摆手,带着奉承的意味解释道:“巾帼不让须眉,我可没有轻视你的意思,辉凡厂里的高管不都是女性吗?只是好奇彭总怎么舍得放手你这么能干的秘书。” “你是不是找彭总,他在工厂的后大门监督施工队做事。”刘晓丽听到这话,脸色也缓和下来。 彭亮只是在看热闹,方舒曼在坐镇指挥,正和施工队的工头商量需要推倒哪一段围墙。 方伟已经走到彭亮身后,彭亮还没有发现,和方舒曼玩笑道:“正是自己的生意才这么上心,你这样规划,是不是准备把这堵围墙都推倒,开一家一次能接纳几千人同时用餐的饺子馆啊!” 方舒曼正想回侃一句,看到方伟站在彭亮身后,赶紧住口。 方伟好奇道:“彭总,谁要开饺子馆?” 彭亮转过头来,没有直接回答方伟的问题,而是玩笑道:“你来找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是不是又要我帮忙。” 方伟愣了一下,才搭在彭亮的肩上轻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聊一会。” 彭亮没想到蒋凡今天刚去俊龙,詹昊成就要转让股份,得知方伟也惦记,他也直言道:“我早已经想到詹昊成会抛售俊龙的股份,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可以给你一句实话,原本是我和辉老大要接手这些股份,如果你的确想要,就去给大爷商量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方伟得知彭亮已经和蒋凡达成口头协议,赶紧摆手道:“如果你们要,我就不掺和了,趁着詹昊成急于脱手,你可以把价压低点。” “价不价是另外回事,有唐俊的地方,我并不想掺和,只是想与大爷和辉老大搅合在一起做事,你想要就让给你。” “不是我想要,而是想替宝宝多留点。” “肖雨欣未必会再次接受你的馈赠,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得找大爷,只要他同意,肖雨欣才会同意。” 方伟为难道:“你也知道阿凡不待见我,怎么去说嘛。” 彭亮也坦诚道:“肖雨欣本不会接受你的馈赠,是大爷劝说了她。这一次收购,你拿出了诚意,即便大爷不待见你,至少不会再给你甩脸子,如果真想和他缓和关系,就绕不过见面。” 方伟犹豫了好久,“要么你帮我约下他,如果他同意,我才好去,以免再搞得那么尴尬。” 彭亮带有深意道:“堂堂方老板,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大爷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只知道江湖人称呼他是疯子,而不知道许多打工人心里,他是贴心的大哥哥,有机会你可以去虎门市场逛一圈,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方伟苦笑道:“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多少听说过他一些事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仗势欺人,可他对我的仇恨来源于肖雨欣,与其他事情不同。” 彭亮想到的确是这么回事,点头道:“晚上我会去医院,到时候给他提一下,能不能帮到忙,我也不敢肯定。” 方伟接茬道:“股份的事情,詹昊成让我来探一下你的口风,我怎么回复为好。” 彭亮冷笑道:“至于你要还是我们要,决定以后再回复也不迟,多拖一天他的价钱就会少一些,谁也不会嫌弃银子多,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给我们压价的机会,也不能辜负了他一番美意,反正俊龙他已插不上手。” 第761章 人际纠葛之风云际会 聊完正事,方伟得知龙柏推倒这一段围墙,只是为了给方舒曼开一家饺子馆,想到彭亮为了身边女人的表妹,就这样大动干戈,还亲自来监工,方伟又动起心思对彭亮道:“你见过我厂里那个康丽,她跟我一年多了,也想自己做点生意,要不让她和方舒曼一起行吗?” 彭亮一听这话,就知道方伟想利用女人外交,和自己加深关系,摇了摇头道:“饺子馆不需要经营者投资,这个热闹你真凑不了。” 他耐心讲述了方舒曼能成为股东的缘由,还有‘老邱饺子馆’这招牌的过往,蒋凡经营的规划。 方伟听完以后,感叹道:“以前只是听说一个开饺子馆的东北女人去世,葬礼的排场很大,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去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感人的故事,是我不识抬举,认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银子解决。” 彭亮抿嘴笑了一下,“如果你真想要身边的女人也开这么一家饺子馆,并非没有可能,主要看你和大爷能否和平解决过往的恩怨。” “什么意思?” 彭亮解释道:“大爷这个人同情漂泊中的弱势群体,特别是女性,你想合伙开饺子馆,是肯定没有机会。 但你身边的女人不同,虽然她已经脱离了弱势群体,但还是一个漂泊客,大爷想把饺子馆这块招牌做大做强,你和他缓和了关系,这事就不难,你还可以借此渠道加深彼此的联系。” “没想到堂堂的彭亮,叫一个年轻人大爷,还叫得这么顺口。”方伟开了句玩笑,然后拉着彭亮的手臂,“彭总,即便你答应帮我出面约阿凡,可我心里还是没底,你了解他,能不能给我一些中肯的建议,怎么才能真正缓和关系。” 方伟急于和蒋凡缓和关系,除了因为肖雨欣和宝宝,还有其他原因。 以前,方伟在参加詹昊成的酒局中,看到詹昊成只要提到蒋凡,就恨得咬牙切齿,双眼似要喷出火焰,当时方伟还认为詹昊成凭借财力,收拾蒋凡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詹昊成一次次吃瘪。 后来了解到开酒店的陈生,还有虎门江湖赫赫有名的卢仔、陈二筒这些人也在蒋凡手里吃过亏,这才引起了方伟了重视。 最让方伟忐忑不安的是陪着詹昊成应酬康生,得知康生这样的人物也对蒋凡心怀不满,可是又拿他没辙。 每次想到蒋凡见到自己,都是横眉竖眼,方伟心里就忐忑不安,害怕蒋凡把对付詹昊成和那些江湖人物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这一次股权转让过程中,方伟看到肖雨欣改变了态度,当彭亮建议他去找蒋凡谈增持的问题,这是缓和关系最好的机会,他的心情也迫切起来。 彭亮从方伟愿意掏大笔银子,想购买辉凡的股份赠送肖雨欣时,就知道方伟藏有私心,但是他拿出了真金白银,还愿意继续掏钱让肖雨欣增持俊龙的股份,也是极大限度的表达了诚意。 彭亮也如实相告:“先前你能想到利用女人外交,与我加深关系,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间接与大爷加深联系。 你直接和大爷谈,我不敢肯定有效果,但我可以肯定,只要肖雨欣愿意帮你说几句话,肯定事半功倍。” 方伟尴尬道:“为了现在的女人开家饺子馆,我怎么好去找肖雨欣嘛。” 彭亮调侃道:“放心,肖雨欣心里早已没有你了,不会介意你的情事,你是肯定不好出面,最好让你身边的女人去找她,女人之间好说话。 只要肖雨欣能认可康丽,你再去找大爷谈再次收购俊龙的股份,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方伟被彭亮说得晕头转向,追问道:“如果康丽真和肖雨欣成为朋友,让她去说服肖雨欣再次接受股权,不是更简单吗?” 彭亮摇头道:“肖雨欣是肯定不会同意再次接受,但是有利于她的事情,大爷愿意做,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彭亮在给方伟出谋划策的时候,蒋凡还在辉凡,在医院里闷了这么多天,离别病房就不想回去。 他早已和何晓燕聊完,待在厂里,也是穿插在几个女人的办公室闲聊。 下午时段,蒋凡接到李志雄的电话。 黎科长以为李志雄很快就要倒台,风声逐渐平息李志雄还稳坐钓鱼台,他又开始重新巴结李志雄了,今天还假借老婆过生日,请李志雄中午去他家里坐坐。 李志雄知道黎科长心怀鬼胎,最大可能就是解决陈二筒眼下的麻烦。 他现在是戴罪之身,一直在收集他人违法乱纪的证据将功补过,所以故作已经不计较黎科长前段时间没有把他这个放在眼里,去到黎科长家。 不出意外,陈二筒果然在黎科长家,大家推杯换盏时,陈二筒塞了一张六位数的支票给李志雄,请李志雄给天哥施压,间接迫使蒋凡把安排在博头市场找茬的兄弟撤了。 李志雄已经答应下来,还与天哥达成了共识,现在给蒋凡打电话,除了让蒋凡配合一下,使陈二筒和黎科长放松警惕,还告诉了蒋凡一个消息,他在黎科长家里的时候,接到祁东阳的电话。 祁东阳在电话里没有提陈二筒的事,只是和李志雄谈交情,但是打电话的时间点选在这个时候,想表达的意思就不言而喻。 蒋凡没想到祁东阳还会在乎陈二筒这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他放下电话,冷笑了一下,带着轻蔑的意味自言自语:“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权贵是你这位公子哥,看来你们父子俩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晚饭时间,蒋凡和阿萍、郝梦、王苗苗、李淑君一起来到辉凡工厂的高管食堂,黄永强自个也去吃饭了。 辉凡效仿港台商人的管理模式,也设有高管食堂,是彭亮的建议。 阿萍和郝梦她们本不想设立这么一个食堂,认为这样等于是分出了职业阶层,不好与员工打成一片,彭亮给出的理由是,工作上必须做到阶层管理,如果员工有点事情都趁着吃饭的机会找到高层,别说高层管理应接不暇,还会架空中低层的管理权,这不利于工作。 郝梦看着蒋凡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吃饭,微微扬起下巴将一块麻婆豆腐送入口中,故意发出轻微的咀嚼声,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今天的麻婆豆腐很香哦,要不要我喂你一口。” 蒋凡瘪嘴道:“明知我现在只能吃点流食,嘴巴已经馋得慌,还来勾引我。” 郝梦夸赞的瞪大眼睛,“我在吃饭,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王苗苗插嘴调侃道:“梦梦,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分明就是勾引嘛,还不承认,要不要我帮你准备两个‘气球’。” “就是要准备,也不需要你代劳啊!” 郝梦打了王苗苗一下,刚回侃完,蒋凡放在餐桌上的大哥大响了。看到是座机电话,他没有回避三个女人,随手就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井思雅的声音道:“你在医院吗?” “我在辉凡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蒋凡听到井思雅的声音略显焦急。 “等我。”井思雅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蒋凡望着话筒自言自语说了一声,他知道井思雅做事比较沉稳,一般事情不会这么着急。 郝梦正在和王苗苗在开玩笑,看到蒋凡接完电话就在发愣,“怎么了?谁的电话。” “思雅的电话,她要过来。” 阿萍听到蒋凡称呼‘思雅’,带着醋意瘪嘴道:“思雅,叫得这么亲热,不会又在打她的主意。”她知道郝梦与蒋凡的过往,不会吃郝梦的醋,其他女人就不一样了。 阿萍自从担经理以后,工作上恪尽职守,言谈举止也不像以前那么随意,忽然冒出这句话来,王苗苗感觉到异样,撇了她一眼,没有吱声。 郝梦知道井思雅有恩于蒋凡,接茬道:“既然思雅要来,我推你到厂门口去接一下,否则她进不了大门。” 阿萍看到蒋凡没有理会自己,就和餐桌上的饭菜干上了,好像这次饭菜得罪了她,喂进嘴里咬牙切齿地咀嚼着。 蒋凡心里在猜测井思雅找自己什么事,没有注意到阿萍的不快。 郝梦把他推到厂门口,等了十来分钟后,井思雅坐着的士,带着泪流满脸的冉崇芬到了。 第762章 两次掉入‘粪坑\\’的女人 井思雅先给郝梦点了点头,接茬对蒋凡道:“这是唐总的秘书冉崇芬,你应该认识,她遇到一点麻烦,你能不能帮帮她。” 冉崇芬的美和沈婷婷如出一辙,宛如春日清晨中带着露珠的花朵,娇艳欲滴且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哭泣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 蒋凡只知道她这个名字,并没有见过她本人,他瞅了冉崇芬一眼,然后看着井思雅道:“她到底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井思雅犹豫了一下道:“这里过路上下的人多,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郝梦考虑到蒋凡坐在轮椅上不方便,上楼去办公室比较麻烦,建议道:“去小食堂,那里就古总和苗苗和李副总,没有外人。” 回到小食堂,冉崇芬哭泣着道:“詹昊成是个流氓,他一直在骗我。” 冉崇芬在井思雅的劝说下回到俊龙,没有发现唐俊有异样,心里也踏实了一些,只是见到唐俊一直和梁超争论不休,自己待在这里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想回避,就接到了詹昊成的传呼,看到詹昊成这么快就联系自己,又开始心存幻想,认为他还是在乎自己,就把井思雅善意的提醒抛在脑后。 她还想到李建生好歹摸过自己,可能给詹昊成留下心结,还温柔地主动道:“唐总现在和梁超吵得不可开交,我也没有事做,先前的好事被李建生搅扰,你肯定憋得难受,我现在就过来见你。” 詹昊成刚得到冉崇芬不久,她的主动,瞬间点燃了詹昊成的色欲,两人见面后,詹昊成在厚街大酒店又开了间房,两人‘快活’以后,詹昊成才说出要她去陪李建生的目的。 冉崇芬舍不得离开詹昊成,除了银子,还因为詹昊成是她第一个男人。听到詹昊成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她彻底绝望,想以死要挟詹昊成兑现承诺,给她开一家服装店。 詹昊成本身已经被李建生的事搞得心烦意乱,看到冉崇芬敢违抗自己的要求,想到抛售俊龙的股份后,她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詹昊成从手包里掏出八百元丢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上,羞辱道:“酒店小姐包夜也就八百,我玩一次就算包夜,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 蒋凡了解到经过,没有询问冉崇芬的意思,而是看着井思雅道:“你要我怎么帮她。” 井思雅觉察到蒋凡不是很愿意,瞄了冉崇芬一眼,迂回道:“我想单独与你聊聊。” 蒋凡知道井思雅是想照顾冉崇芬的面子,也不好意思反驳。 两人来到操场边的一块空地上,井思雅才说道:“她是chu女跟着詹昊成的,两人在一起时间不到一个月,银子没有挣到几个,还惹来一身骚。 虽然唐俊不知道这事,但肯定瞒不了多久,她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俊龙,希望你把她安排在辉凡上班,另外帮她找詹昊成要点补偿。” 蒋凡直言道:“如果是你的事情,怎么都行,但我不想帮她。” “为什么?” 蒋凡冷笑了一下,解释道:“看到她楚楚动人的样子,还觉得她是单纯的女孩,没想到她为了银子,心甘情愿在一个粪坑里掉两次,你认为值得帮吗?” “谁都爱钱,她还不满二十岁,不了解人心险恶,被男人花言巧语地欺骗,你还在她伤口上撒盐。” 蒋凡看到井思雅已经生气,还是争辩道:“我只是说事实,又没有当着她的面,怎么就叫在她伤口上撒盐?” 如果是以前,蒋凡会管这样的闲事,但是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身心疲惫。 朱小兰下落不明,负责跟踪蒋思思的兄弟发现,她离开医院直接去了阿城的会所,两个小时后才出来,还装着没事一样继续住在辉凡。 蒋凡得知消息,脸色都气得煞白,除了替自己不值,还心痛蒙在鼓里的黑牛,不是汪文羽劝住,他真会把蒋思思赶出辉凡。 井思雅冷眼看着蒋凡道:“以前我欣赏你的地方,就是面对弱势的女性,你都会伸出援手,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冷漠,算我今天没来。” 蒋凡想到井思雅一次次不计回报地帮自己,还为自己提供不少康生的消息,隐忍着怒火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帮助过一个女人,凑巧的是她不仅也与詹昊成有关系”,还同样是詹昊成想作为交情的筹码,送给别的男人。 古言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至少也是伤好以后,这个女人的伤势现在还没有恢复,又和阿城勾结在一起,多少和詹昊成有些关系。 冉崇芬为了银子,一天两次掉进詹昊成那个粪坑里,我就想起了那个女人,所以不愿意再继续做傻子,当农夫。” 他没有说蒋思思的名字,已经不是顾及蒋思思的名誉了,而且在乎黑牛的面子。 “人性真经不得考虑。”井思雅深深叹息了一声,接茬道:“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安排她。你就给她安排一份工作,找詹昊成要补偿的事就算了,这样可以。 她这个人情商虽然不高,但是工作能力不弱,担任唐俊的秘书之前,在联丰制衣厂做过针车线的主管。” 蒋凡看到井思雅已经把话说到这么情分上,真不好意思再拒绝,无奈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要帮就一起,也不怕多点麻烦,反正我和詹昊成不对付。 要银子的事要等我出院以后,工作的事情,肯定不可能让她担任哪个高层的秘书,只能安排主管的岗位。” 井思雅推了一下蒋凡,玩笑道:“刀子嘴豆腐心,先前我还纳闷,你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受了打击。” 蒋凡苦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改变初心,慢慢失去人性。” “我相信你不会,否则也不配我称呼你为大爷。” 井思雅走后,蒋凡和黄永强也准备离开。 两人来到厂门口,早已等候的黑牛笑着迎上前道:“凡哥,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看到你一直和古总她们在一起” “今天我真的累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出院再说行吗?” 蒋凡已经想到蒋思思没有达到目的,很大可能会让黑牛出面,没等黑牛说什么事,他就直接打断黑牛的话。 黑牛看到蒋凡的脸色不对,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没敢继续吱声。 蒋凡回到医院,蒋英埋怨道:“不是说只离开一个上午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出了点意外,今天还没有处理完,明天输完液还要去一趟。”蒋凡不敢说自己不想闷在医院里,明天想继续出去放风。 蒋英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就不能好好养伤。身体是自己的,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蒋凡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多言,他的思绪还沉浸在白天发生的事情中。 第二天清晨,蒋凡输完液后,再次来到辉凡。 黑牛害怕蒋凡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迎上前来就直接道:“凡哥,思思想在河田市场找个铺面,麻烦你帮下忙?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看着也难受。” 蒋凡皱了皱眉头,看着黑牛那憨厚而又带着几分祈求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轻轻拍了拍黑牛的肩膀,推诿道:“这事情我记在心里,等我出院一定处理,你总不能让我带伤操劳。” 他清楚黑牛对蒋思思一片真心,也深知任何人在感情面前,都做不到绝对坚强。如果现在告诉黑牛实情,他肯定会去质问蒋思思,自己就无法掌握,阿城安排蒋思思到市场的真正目的。 第763章 警惕之下的烦恼 黑牛眼神闪躲,难为情道:“思思昨天说我没用,这点事情都办不到,你能不能打个电话问问温总,是不是真有铺面而不愿意租啊!” 蒋凡注意到黑牛的眼神不对,质问道:“蒋思思说市场有铺面不租给她?是不是还说,我看不起你,不愿意管她的事?” 黑牛支愣着刚想点头,马上又摆手道:“绝对没有,她只是说我没用,其他事情是我瞎猜的。” 蒋凡看到黑牛这么在乎蒋思思,如果再拒绝,他肯定会上蒋思思挑拨离间的圈套,蒋凡犹豫了一下道:“今天我让温敏把那个垃圾堆清理出来,安排她的要求建一个铺面,让她明天去看看需要多大的面积。” “真的?”黑牛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满溢着藏不住的喜悦与兴奋。 蒋凡隐藏着心里的愤怒,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赶紧去给她报喜。” 以前,他与兄弟说话,提到对方的女友或老婆,一直用‘你婆娘’这个代称,现在直接称蒋思思或用“她”代替,心里已经把蒋思思彻底排除在友情之外。 蒋凡同时还考虑到两个问题,一是黑牛是辉凡手袋厂的安保队长,岗位十分重要,他这么在乎蒋思思,蒋思思可能借他之手,给自己造成麻烦。 二是蒋萍萍,她是蒋思思的亲妹妹,现在又担任着阿萍的秘书,工厂许多事情她都一清二楚,如果被阿城利用,对于工厂的损失无可估量。 蒋思思背信弃义给了蒋凡深刻的教训,虽然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和蒋萍萍,可事关重大,他不敢再意气用事。 看到黑牛走远,他才来到郝梦的办公室,还把阿萍叫了一起,将蒋思思去过阿城的会所,还有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她俩。 郝梦惊讶道:“思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还与阿城和詹昊成这些人搅合在一起。” 阿萍眉头紧蹙,紧咬着下唇思考了很久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关系到工厂的事更不能马虎,无论蒋萍萍会不会和她姐姐串通一气,都不能继续留在我身边,可是怎么安排她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如果她的忠诚度没有问题,我们处理不好,容易寒了她的心,等于是把她推到了对立面,还可能引起蒋思思的警觉。” 郝梦接茬道:“棘手也必须马上处理。” 两个女人商量起蒋萍萍的工作安排,因为瞻前顾后,彼此各自提出的几个职位,都不能达成共识。 蒋凡插嘴建议道:“何晓燕去了俊龙,现在空出一个经理岗位,这个岗位也不会委屈她,只是要辛苦李淑君,需要她随时关注着蒋萍萍的动向。” 阿萍摇头道:“精品部占了工厂一半的收入,蒋萍萍的能力未必能胜任那份工作,而且李副总每天吃饭都在赶时间,如果要分心关注蒋萍萍,肯定会耽误工作,不能这么安排。” 郝梦给出新的建议,从普通车间挑选一个能力强的经理去精品部,让蒋萍萍去普通车间,平时她和王苗苗多留意一下。 有了明确的方向,选谁去精品部也是一道难题,辉凡明文规定,晋升渠道是竞选加工作考核,这两项都需要时间,而蒋萍萍的工作安排刻不容缓,可是制度一旦被破坏,不但失去了公信力,以后执行起来,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正当三个围绕这个话题在讨论。 “哦豁”,阿萍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刚才接到电话就来了,我办公桌上还有两份欧洲发来的传着,那可是两份大合同的意向书,我得回去收起来,以免再出岔子。” 除了安保,蒋凡也不知道辉凡的人事结构,阿萍走了,暂时不能商量蒋萍萍的事情。 郝梦看着蒋凡,“黑牛怎么安排?一个男人犯了花痴,比女人还无脑。” 蒋凡挠了挠后脑勺,苦笑道:“蒋萍萍好歹有那么多岗位可以选择,黑牛的工作才是最大的麻烦,他不能待在辉凡,两个市场也不适合他,真不知道应该安排他去哪里。” 郝梦疑惑道:“为什么不能安排去市场?” 蒋凡解释道:“我不知道蒋思思想在河田市场里生出什么幺蛾子,就不能安排黑牛去,虎门市场出了朱小兰的事情,欣姐已经十分头疼,我也不想再给她找麻烦。” 郝梦看到蒋凡焦头烂额的样子,调侃道:“还懂得怜香惜玉,近段时间没少揩欣姐的油。” 蒋凡在郝梦大腿上轻轻拍了一巴掌道:“还好意思说,以前我在合家欢宿舍脱你衣服的事,你怎么还告诉欣姐。” “哈哈哈,欣姐还给你说这事?”郝梦想起蒋凡以前‘做贼心虚’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她身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小西服,漂亮的脸蛋上透露着自信,毫无顾忌地狂笑时,丰满的胸部也随之颤动。 蒋凡直勾勾地盯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喜欢看到郝梦快乐自信的神情。 郝梦看到他色眯眯的眼神,故意把外套敞开,还解开了两颗衬衣的纽扣,露出部分胸部,挑逗道:“我有这么好看吗?现在办公室里没人,还想不想脱啊!” 蒋凡对于身边的几个女人,一直处于摇摆不定的迷茫中,心里既有对汪文羽的愧疚,也有对另外几个女人的不舍。 在热带雨林偶遇阿娟,她用另类人生的视角给予蒋凡建议以后,蒋凡对两个女人的心态产生了微妙地变化,一个是肖雨欣,另一个就是郝梦。 放不下肖雨欣,是因为两人有过鱼水之欢,放不下郝梦,是因为他能有今天,离不开郝梦的无私帮助,而且她还是蒋凡暧昧之情的“启蒙老师”。 上次,郝梦陪他去丽晶酒店,他趁着没人的时候没少揩郝梦的油。 现在,看到郝梦在办公室里就敢诱惑自己,他伸手捏了一把,色眯眯道:“虽然不敢在这里脱你衣服,但是敢过下手瘾。” “都不知道轻点。”郝梦撒娇地埋怨了一句,接茬道:“上次承诺请我去热带雨林,现在也没有兑现,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出院一定兑现,现在别扯闲篇,让我多过会手瘾。”蒋凡搓了搓手掌,还想得寸进尺。 郝梦刚抬起屁股准备坐近一点,阿萍火急火燎地推门走了进来,“刚才我回办公室,没有见到蒋萍萍,听苗苗说,她半小时前下楼了,好像还在哭,不会是我们商量的事情,她听到了。” 第764章 难以取舍的亲情 郝梦脸色泛红,她用双手拉起职业小西服的衣领,遮住刚露出的部分半球,撇了蒋凡一眼,才对阿萍玩笑道:“做贼心虚,这间办公室隔音好,我们的声音又不大,蒋萍萍就是长了千里耳,也不可能听到。” 蒋凡看到郝梦紧张的样子,坏笑道:“是做贼心虚,所以应该谨慎。” 阿萍没有注意两人的神情,焦急道:“我来这里之前,她一个人还坐在工作台边哼歌,我问她什么事这么高兴,她说晚上约了李淑婷去看电影。就这么一会时间,怎么哭了呢?不行,我要去宿舍找下她。” 蒋凡忽然觉得不对劲,马上摆手招呼住阿萍,分析道:“黑牛昨天就想找我说蒋思思租铺面的事情,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让他说出口。 今天就觉得他有些异常,我刚来到厂里,他应该是怕我再次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说出租铺面的事,真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以前他不会这样。 我来这里最多四五十分钟,而王苗苗看到蒋萍萍离开办公室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前,她是总经理秘书,在厂里没有人会去招惹她,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让她伤心。 我怀疑是刚答应了黑牛店面的事情,滋生出新的事端。我让黄永强去黑牛的宿舍看看,如果蒋萍萍也在那里,这事就值得深思了。” 蒋凡的分析没错,蒋萍萍现在正在黑牛的宿舍里,两姐妹已经争吵起来。 蒋思思指着蒋萍萍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因为你偷偷跑来东莞,詹昊成才能控制我,搞得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现在要你帮我做点事,我却推三阻四。” 蒋萍萍害怕隔墙有耳,轻声争辩道:“以前你问我工作上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没想到你会吃里扒外,凡哥哪里对不起你,你受伤,他担心再出意外,安排你去道滘住院,还给我发薪水照顾你。 你出院养伤,吃住在厂里,你去外面问问,哪个打工人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以前,我想到自己偷偷来到东莞连累了你,才去达丰做了詹昊成的眼线,如果不是凡哥,我可能早就落入陈安龙或詹昊成的魔爪。 现在好不容易能安心打一份工,薪水不低,还不用担心遭到什么人算计,现在我不想再助纣为虐,做昧良心的事了。” 蒋思思看到蒋萍萍比自己怒气还大,声音也缓和了一些道:“我受了那么多苦什么都没有捞着,想做点生意却没有钱,我不甘心。 凡大爷是对我们不错,可是光靠这样本本分分的打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也没有要你说对不起厂里的事,只是要你提供一下厂里再加工那些商家的订单,别的厂家也可以去争取一下,反正辉凡又不缺订单,也不差这几家客户。 我想在河田市场开一家粮油批发店,现在已经有了店铺,但是资金不够,只要有了这份名单,就有人给我投资。如果你不给这份名单,我们就恩断义绝,以后再也不是姊妹了。” 蒋萍萍声泪俱下道:“你让我拿的是工厂机密,这就是背叛,如果你真心疼我,就不会这样为难我。” 正在这时,站在房门口的黑牛轻轻敲了两声门,然后对前来的黄永强道:“黄队长,你不陪凡哥,怎么来这里?” “凡哥在办公室和郝副总聊天,我想来这里讨杯茶喝,不欢迎吗?”黄永强看到黑牛不想自己进屋,试探道。 “今天的确不方便,我婆娘有点不舒服,还在房间睡觉。” 黑牛不是善于撒谎的人,黄永强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大致猜测蒋萍萍应该在房里,为了不引起警觉,黄永强没再说什么,而是从兜里掏出烟,丢了一支烟给黑牛道:“凡哥不想这么早回医院,中午要在这里吃饭,我不想和他去小食堂,到时候请你去吃饺子,如果你婆娘愿意,也喊到一起。” 黑牛点头道:“行,吃饭时我找你。” 黄永强离开以后多了个心眼,找到一处适合观察宿舍楼的地方隐藏起来。 蒋思思看到一时半会很难说服蒋萍萍,宿舍这里随时有人进出,也不太方便,接茬道:“家丑不可外扬,你现在去给古总请个假,我们去外面好好聊聊。” 蒋萍萍借口道:“上午我要整理一份文件,古总已经约好翻译午饭后上门,翻译好马上要传真到欧洲,不敢耽误,有什么晚上下班再说。” 说完,她准备马上离开,又考虑到黄永强刚走,自己出去容易暴露,还等了两分钟才走。 蒋萍萍走后,黑牛走进房间道:“婆娘,我觉得萍萍说得有道理,我们没有那么多本钱,可以先从小生意做起。” 蒋思思冷声道:“昨晚我给你说了那么多,你一点都没有听进去。知道三十万是什么概念吗?如果小打小闹,我们几十年都可能挣不到这么多钱。” 黑牛还想说什么,蒋思思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如果你还这么瞻前顾后,没有一点斗志,我们现在就分手。” 黑牛喃喃道:“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蒋凡正在郝梦办公室等黄永强的消息,大哥大响了。 话筒里传来蒋萍萍低沉的声音,“凡哥,你在哪里,我想找你聊点事情。” 蒋凡想到自己只是顾忌蒋萍萍与蒋思思的姐妹关系,又不能肯定蒋萍萍会心存异心,如实道:“我在郝副总的办公室里,如果你有事,可以过来说。” 蒋萍萍停顿了一下道:“事情比较重要,我不想当着外面的人说。” 蒋凡犹豫了一下道:“你在厂门口等着,我马上过来找你。” 蒋萍萍接茬道:“厂门口也不方便,我现在去饺子馆等你,你别告诉任何人,我给你打过电话哦。 黄永强还没有回来,为了尊重蒋萍萍的意见,蒋凡自个手摇着推车来到饺子馆,看到蒋萍萍眼眶有些泛红,他轻声问道:“先前听苗苗说,你哭了,现在又是这副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萍萍回过神道:“我想调去生产线上班,你能不能帮我给古总说一声。” “为什么?”蒋凡惊讶道,开始蒋萍萍是不是真听到办公室里的谈话。 “现在工作太轻松了,我想去一线锻炼,哪怕做个普通员工也行。” 蒋凡注视了蒋萍萍很久,才回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如果相信我,就给我一句实话。” “我不想说原因,只想去一线上班,古总对我不错,我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想请你帮忙。”蒋萍萍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蒋凡想知道真实的原因,试探道:“古总说你能力出众,如果真想去生产线,至少也要安排一个重要岗位,不会让你做普通员工。” “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们两姊妹。”蒋萍萍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满心都是对蒋凡的愧疚,想说出实情,可是又放不下亲情。 蒋凡看到蒋萍萍难过的样子,先前对她的猜忌烟消云散,语重心长道:“相逢是缘,我珍惜这样的缘分,也珍惜你这样的朋友。” 蒋凡的话再次触动到蒋萍萍,她缓缓说道:“凡哥,你是好人,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的能力有限,只想做一名员工,你不愿意去给古总说,我自己去说。” “既然你都喊我哥了,有什么话不能对自己的哥哥说呢?”蒋凡确信蒋萍萍是不愿意和蒋思思同流合污,才会主动调岗。 “以前在达丰做总经理秘书,纯粹就是磨洋工,在俊龙的时候,历练也不够,古总教会我许多东西,但是没有实践的机会。趁着还年轻想学有所用,去一线锻炼一下。调动工作的事,我自己给古总说,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能长时间脱岗,就不和你聊了。” 蒋萍萍强颜欢笑地说完,没等蒋凡再次发声,已经起身离开了饺子馆。 第765章 “兄弟”的女人 蒋凡没有急于离开,而是传呼黄永强问他在哪里。 黄永强气喘吁吁赶来道:“凡哥,蒋萍萍是从黑牛的宿舍出来的,离开时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我去的时候,黑牛并不是在宿舍,而且站在门外,好像是在放哨,蒋萍萍走后他才回了宿舍,还谨慎地关上了房门,我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再发现什么异样。” “推我去桥头公园,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蒋凡听完黄永强的汇报,额头上青筋都凸显出来,眼神燃着幽冷的火苗。 先前他还不敢肯定黑牛已经心生异心,只是确信在黑牛心里,女人比兄弟情重要,结合黄永强汇报的消息,蒋萍萍的反常,蒋凡已经肯定,黑牛为了蒋思思,已经背叛了兄弟情。 来到公园的亭子里,他撑着柱子站了一会,感觉腹部隐隐作痛。 黄永强注意到蒋凡脸色微微发青,赶紧来到他身边道:“凡哥,赶紧坐下,你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有什么闪失,英姐肯定会怪我。” 蒋凡推开黄永强想搀扶的手,直视着他道:“你觉得我对兄弟好吗?给我一句实话。” 黄永强再次扶住蒋凡道:“肯定好啊,好多江湖人都想跟着你,你现在坐下,我们慢慢聊。” “有些人的心比蛇还冰冷,我自觉无愧于兄弟,无愧于友情,没想到还是成为了一名农夫。”蒋凡眉头深锁,眼神空洞而黯淡,无力地瘫坐在亭子的椅子上,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两侧,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无尽的苦闷与无奈在周身萦绕。 黄永强这么伤心,张了张嘴马上又闭上了,这样反复了两次。 蒋凡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爽快点。” 黄永强还是犹豫了好久,才回道:“有件事情我瞒了你,你不会怪我。” 蒋凡心里本身就烦,看到黄永强磨磨唧唧的样子,温怒道:“我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吗?有什么话直说。” 黄永强避开蒋凡犀利的眼神,低着头道:“你受伤的第二天,蒋思思去过娱乐城的舞厅,还主动请我跳舞,先前我想到她是兄弟的女人,而且也不想逸雪误会,拒绝过,可是架不住她一再邀请,就跳了一曲。 跳舞的时候,她问我娱乐城转让以后,有什么计划,还说如果没有好的去处,她有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度假村,让我去那里当保安经理,每月两千薪水。当时,我以为她是起好心,也怕你误会我是找借口涨工资,所以没有给你说这事。” 外形上,黄永强比黑牛长得帅,身手上也略胜一筹,他在娱乐城上班那段时间,对付江湖人的手段十分暴烈,已经在厚街有了一些名气。 蒋凡冷眼看着黄永强道:“要么就继续隐瞒,要么就把话说清楚,反正我现在已经成为了农夫,也不在乎做个傻子。” 黄永强慌忙摆了摆手,“凡哥,不是我想隐瞒,是有些话真不好意思出口,所以才挑重点说。” 蒋凡开门见山道:“重点?一曲舞的时间她就会给你说这么多,更别说攀交情的铺垫也需要时间。况且方逸雪是娱乐城的经理,你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整晚和蒋思思跳。” 黄永强接着解释道:“跳了两曲,第一曲她时不时会把脸贴在我脸上,我想到舞池里黑灯瞎火没人能看见,也没有拒绝。第二曲自然就贴面跳了,她还主动亲了我两口,最后邀请我去名店咖啡厅坐了一个多小时,工作的事是在咖啡厅里说的。得知我还没有与方逸雪同居,她还用开玩笑的方式,问我想不想和她开房,不是逸雪听人说我和一个美女走了,打来传呼,我真就和她去开房了。 我这个人经不起诱惑,对不起你的栽培,不想再去担任俊龙保安队长,你就安排我去虎门市场上班,有方逸雪守着,我才不会犯错。” 这一次,黄永强坦白得很彻底,说完以后,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还长舒了一口气。 蒋凡追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度假村?” 黄永强摇了摇头道:“她没有说名字,当时我也没有答应,第二天她还打过我的传呼,询问我愿不愿意去,我就直接拒绝了。那个女人真的很会调情,当时就把我迷得晕头转向。” 蒋凡没有再说话,而是望着远处,心里想着蒋思思到底是和詹昊成“重续前缘”,还是和阿城有了一腿,没有一点男女之情,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地替对方办事。 黄永强看到蒋凡默不作声,怯声道:“凡哥,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可以罚我,但是别生气好吗?” 蒋凡苦笑了一下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能说出实话,无愧于你我两人之间的兄弟情,我没有资格生你的气。 黑牛背叛我,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今天之前,你们也是兄弟,无论蒋思思怎么诱惑,至少你有愧与他。 现在因为我恨他,所以不想追究这事,但是一定要记住,兄弟妻不可欺,以后绝对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我们真就不可能再做兄弟。 黑牛现在不再是我们的兄弟,对他不仁不义也就没有压力,蒋思思不是想诱惑你吗?我就暂时把你安排去河田市场,俊龙的安保目前也动荡不安,我让文龙先去梳理一下,他管理人心的能力,比你丰富许多,到时候你再回去,工作也会轻松点。” 黄永强赶紧摆手道:“不行、不行,蒋思思那双眼睛真的会放电,我看着就容易迷糊。” 蒋凡提醒道:“想想方逸雪的好,再想想现在还蒙在鼓里的黑牛,你就不迷糊了。” 黄永强接茬道:“逸雪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虽然我们还没有同居,但她对我真的很好,我真把持不住被她知道,她肯定会离开我。” 蒋凡思考了很久道:“不去市场上班也行,这两天没事你就去辉凡厂里,刻意选择在蒋思思眼前晃悠,她再约你见面,我就安排人盯着,这样你心里有顾忌,知道把持自己,跟着的兄弟还能掌握蒋思思其他动向。” 蒋凡上次安排兄弟跟踪蒋思思,得知她去了度假村后,就没有考虑让兄弟继续跟着,猜测蒋思思接下来可能还会拉拢其他兄弟,他也开始重视起来。 黄永强接茬道:“她还劝说我去度假村担任保安经理,我应该怎么答复?” 黄永强能进入度假村,肯定有利于蒋凡针对阿城,同时也有弊端,那就是黄永强没有把持住自己,进入了阿城的阵营,间接害了黄永强,也伤害了方逸雪。 蒋凡不敢轻易做决定,犹豫了好久才回道:“晚上你带方逸雪去我的病房,我和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下这事。” 黄永强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恐,嘴唇微微颤抖道:“这样不就暴露了我和蒋思思有过暧昧的事,方逸雪肯定不会放过我。” 第766章 亲情迫使下的离别 蒋凡拍了拍黄永强的肩,“人有的时候未必要活得太清醒,许多善意的谎言情有可原。 陈述事情的过程中,你要向方逸雪隐瞒,自己经不起诱惑跟蒋思思跳舞和去了咖啡厅,其他事情都可以如实坦白,包括蒋思思暗示过你一起开房,方逸雪知道你为了她,拒绝了那样的美色,不会怪罪你。” “你不会骗我。” 蒋凡不禁感叹道:“男人都经不起美色的诱惑。”这话不单是说黄永强和黑牛,也是在说自己。 两人在公园待到午后,才来到饺子馆准备吃午饭,饺子还没有上桌,蒋凡就接到阿萍的电话,蒋萍萍在午饭时间,留下一封辞职信在工作台上,现在已经离开了辉凡。 蒋凡赶紧来到阿萍的办公室,看到蒋萍萍走得那么匆忙,还不忘留下辞职信的同时,还留下了自己的工作笔记,把接下来的工作分出轻重缓急,提醒阿萍那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加快处理。 蒋凡看着工作日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恨自己粗心大意,觉察到蒋萍萍离开饺子馆时,说话的口气有些决绝,而没有重视。 蒋萍萍不辞而别,惊动了整个办公楼,因为所有高层的重视,这个消息迅速在工厂里蔓延开来。 蒋思思正在睡午觉,黑牛着急忙慌地跑回宿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蒋思思恼怒地起身道:“吃里扒外,没想到她这么绝情。” 黑牛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嗫嚅着说:“思思,萍萍有她的难处,你就别再埋怨她了,我们还是去找找她。” “找找找,东莞这么大,就凭你我两个能找她吗?赶紧去找大爷想办法,他路子广,还能随意调动人。”蒋思思随即开始穿衣服准备出门。 黑牛想到和自己背叛了蒋凡,现在还要去麻烦他,有些心虚,站在一旁直愣愣地看着蒋思思不知所措。 蒋思思以为黑牛又想亲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想男女之事,还是那句话,如果这次没有帮我把店起开,你就休想再碰我。” 黑牛申辩道:“我没有想那事,是在想萍萍最大可能去了哪里。” “可能去哪里?”蒋思思停下手来,自言自语重复了一句,接茬道:“她来到东莞,在厚街住了两晚,就直接去了达丰,只对这些地方熟悉,你赶紧去把这些消息告诉大爷,尽快找到那个傻妞,否则我的店铺就泡汤了。” 黑牛不敢违背蒋思思的意思,只得来到阿萍的办公室,看到蒋凡脸青面黑地翻看着蒋萍萍的工作笔记,阿萍、郝梦、王苗苗、李淑婷、刘星雨都在办公室,都没人吱声,氛围不但紧张还特别压抑。 蒋凡仔细翻阅着蒋萍萍的工作笔记,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笔记中的字迹工整,记录着各项工作的细节和进展,这本日记本也侧面反映出蒋萍萍的工作态度,蒋凡的心里越发愧疚。 他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缓慢走出办公室,准备找个地方冷静下来。 黄永强想上前搀扶,被他一掌掀开。 黑牛唯唯诺诺地走到他身边:“凡哥,思思说萍萍只在厚街和虎门白沙待过,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最大可能会就近寻找工作。” 蒋凡已经顾不了蒋思思警不警惕,接下来想做什么,他怒目圆睁地横着黑牛,冷声道:“你们两口子同流合污想来打我的主意,结果逼走了蒋萍萍,现在还想借我的手,找到蒋萍萍,是不是还没有达到目的,心有不甘?” 黑牛被说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狡辩道:“凡哥,没有,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嘛。” 蒋凡指着黑牛的鼻子道:“没有?昨天晚上我还在同情你,为了照顾你的面子,才直接打断你想说的话,没想到你早已心存异心。 上午蒋萍萍去了你的宿舍,你在外面给蒋思思站岗放哨,以免别人听到她胁迫蒋思思的话。 黄永强来找你,你还谎称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不舒服,现在还有脸给我说没有?” 蒋凡话音刚落,站在他身边的黄永强一拳砸在黑牛的脸上。 “住手。”蒋凡招呼住黄永强,然后继续对黑牛说道:“兄弟一场,我们好聚好散,带着自己的女人马上离开辉凡,从此以后恩断义绝,下次别再落到我手里。” 黑牛捂着被打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想到就这样离开,蒋思思肯定要与他分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凡哥,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为了一个给你”蒋凡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背叛兄弟,还想我给你机会,自觉离开,还能给自己留下最后的颜面,如果要我用另外的方式请你离开,以后你也难以面对曾经的这些同事。” 他本想说蒋思思是给黑牛戴绿帽子的女人,可是想到蒋思思毕竟是蒋萍萍的姐姐,如果厂里其他人知道这些事情,即便找到蒋萍萍,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在厂里,所以硬生生地把这话咽了回去。 黑牛还是心有不甘,又看向阿萍。 阿萍侧身望向别处,无视他的存在。 黑牛看到蒋凡这个时候还给他留有面子,不准黄永强继续动手,想到在一起那些往事,心里的悔意也油然而生,恋恋不舍地瞄了蒋凡一眼,才缓缓挪动着脚步离开了办公楼。 蒋思思得知事情已经败露,害怕蒋凡反悔,还来追究她的责任,赶紧收拾起东西,准备尽量离开这里。 黑牛想到蒋思思单手不方便,上前准备把所有东西收拾到一起,自己一个人拿。 蒋思思马上扯过自己的东西道:“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难道还想我跟你一辈子吃苦吗?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不准跟着我。” 黑牛已经想到蒋思思会与自己分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看到蒋思思这么绝情,他气急败坏地举起手想给她一耳光,可是看到她那张精致的脸蛋,想到同床共枕这段时间的情分,他强忍着放下手来,捂住脸痛苦地蹲在地上,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已是泪流满面。 蒋思思住进厂里不久,除了几件衣物,也没有多少东西,她无视已在抽泣的黑牛,只想尽量离开这里,胡乱地把所有东西塞进一个手提包里,单手拎着走出了辉凡。 蒋凡站在阿萍办公室的窗台边,看到蒋思思一个人离开,才对黄永强道:“你去送黑牛一程,就当表达一份歉意,不准再动手。” 郝梦走上前道:“什么叫歉意,是他们不仁不义,为什么还要黄永强去送他?” “这是黄永强与黑牛之间的事情,你别瞎打听。” 郝梦看到蒋凡对自己说话都冷冰冰的,知道他心里难受,也没再说什么。 黄永强离开后,蒋凡马上传呼伍文龙到辉凡,临时负责辉凡的安保,召集所有没有上班的保安,沿着厚街到白沙这个路段,寻找蒋萍萍的下落。 伍文龙和张春耕一起赶到,蒋凡想到沿途不但有许多工业区,还有不少工业区之外的工厂,光靠辉凡厂里的这些保安,人手还是不足。 而俊龙的保安也认识蒋萍萍,他又赶到俊龙,召集没有上班的保安,由张春耕带队,加入到寻找的队伍中。 安排完这些,他再也坚持不住痛倒在了俊龙厂里。 黄永强赶紧把他送进医院,医生检查,他胃部伤口处的肠线断裂,必须再次手术。 「各位书友,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恢复更新,为了感谢追到到这里的书友,这个月下旬,我会每天更新三章,连续加更半个月。再次谢谢大家阅读!」 第767章 蒋思思已经丧心病狂 蒋凡在医院的病床上悠悠转醒,麻醉药以后,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黄永强守在一旁,见他醒来,忙凑上前轻声道:“凡哥,你先别乱动,医生说你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 站在病房门中的一众亲友听到声音,都涌了进来。 泪流满面的蒋英,生气地指着蒋凡:“你不想要命,就悄没声息的去跳海,我也眼不见心不烦,免得遭这份活罪。” “姐姐,对不起,你没给文羽打电话。” 蒋英看到蒋凡这个时候,还考虑到汪文羽,摇头道:“听医生说没有危险,我就没有告诉她,以免她工作分心,没有出院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住着。” 蒋凡点了点头,然后抓住黄永强的手,眼神中满是焦急:“蒋萍萍找到了吗?” 黄永强无奈地摇了摇头,蒋凡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望着病房的天花板,心中满是自责与懊悔。 正是上班时间,辉凡厂里的几个女人看到蒋凡已经醒来,蒋英也在这里,也不好多说什么,安慰了几句就相继离开。 蒋萍萍的离去对工厂的运作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阿萍开始遵照她留下的工作笔记,处理起工作的问题。 工作上她对蒋萍萍照顾有加,两人搭档这段时间,合作也不错,先前更换蒋萍萍的决定,也是出于大局考虑,现在已经确定蒋萍萍没有异心,工作上还这么负责,阿萍潜意识里,还接受不了蒋萍萍已经离开的事实,笃定的认为她还会回来,没再考虑更换秘书的事。 郝梦忙完自己的工作,还在协助阿萍整理着文件,她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蒋萍萍能突然回来。 李淑婷来到辉凡,郝梦安排她担任库房的主管,工作相对比较轻松,她在厂里除了有不少同乡,心情也开朗了许多,结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蒋萍萍。 当伍文龙安排保安开始寻找的时候,她也请假加入到寻找队伍。 厚街到白沙沿途的大街小巷,由伍文龙和张春耕分别带队的保安们,拿着蒋萍萍的工作照,一家一家店铺、一个一个工厂地询问。 两只队伍在中途汇合,还是没有蒋萍萍的消息。 伍文龙考虑了很久,张春耕道:“我们得罪的人不少,如果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看见蒋萍萍,还会让她陷入险境,吩咐所有保安换上便服,按照各个村的面积大小,匹配一定数量的人暗自寻找。 晚上十二点,如果还没有消息,我们还是在这里汇合,再商量接下来的安排,暂时别惊动阿凡,否则他的伤势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恢复。” 黑牛失魂落魄地离开辉凡以后,不好意思待在辉凡这附近,最后来到打工第一站的三屯,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心中满是对蒋凡的愧疚和对蒋思思的不舍。 蒋思思离开辉凡,马上拨打了阿城的电话,简单说明了已经露馅的情况,接茬道:“我现在已没有去处,能不能先住在度假村里。” “不行。”电话另一端,阿城毫不犹豫地拒绝后,沉默良久,声音低沉而冰冷地接着道:“你先找间酒店开好房,然后告诉我房号,我没有来之前,不准离开客房,以免被发现。” 蒋思思作为阿城安插在蒋凡身边的一枚棋子。只去过一次度假村,当时是阿城要求她去虎门医院假借探望的机会,提出铺面的事情,为了尽早得到消息,阿城还安排专人接送,去到度假村里,只有阿城的两个亲信见过她,没有阿城开口,她根本进不了度假村。 打电话之前,她还认为虽然没有完成阿城交代的任务,但凭借自己尽心尽责地帮他做事,而且两人还有过床笫之欢,阿城一定会妥善安排自己。 阿城冰冷的声音给了她当头一棒。想到前几天还在床上对自己花言巧语、出手也特别大方的阿城,现在却冷漠得可怕,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弃子。 因为有过上当受骗的经历,蒋思思没有按照阿城的吩咐去厚街镇里找酒店开房,而是来到虎门,住进了龙泉宾馆。 安顿好住处,她心里开始想着,就凭自己身上这点积蓄,根本做不了多少事情,而且还要担心遭到蒋凡的报复,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此时的她还没有悔改之意,而是想到怎么能捞到一笔钱离开这里,忽然想到前几天李梅想给自己道歉的事,蒋凡还在医院,还没有时间安排两人正式见面和解。 蒋思思从汪文羽能替李梅说话,猜测到李梅已经与蒋凡达成了和解。 她已经不敢再相信阿城,所以决定做两手准备,一是借这事威逼李梅要一笔银子,如果李梅不愿意就范,就把这事作为筹码,和阿城做交易。 但是这两手准备都会有风险,胁迫李梅,蒋凡就可能出面帮她,和阿城利益交换,她又怕阿城对她下狠手,这就需要中间人去操作这事。 蒋思思此刻又想起了对她唯命是从的黑牛,可此时的黑牛离开辉凡时候,已经上交了工作传呼机,她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黑牛。 她咬着嘴唇,目光闪烁不定,不停地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虑如同藤蔓般在心底疯狂蔓延,脑海中不断权衡着那两个危险的计划。 最终,贪婪和绝望驱使她决定先从李梅入手,通过以前在厂里结识的一些关系,辗转打听到李梅除了度假村的宿舍,近期还在河田村里租有一间房子。 当天深夜,她租了一辆的士,一直等候度假村的出口。 凌晨三点,终于看到李梅从度假村里出来,搭乘一辆的士回到租屋。 蒋思思戴着墨镜和帽子,轻轻敲响了李梅租屋的房门。 李梅没有认出乔装打扮的蒋思思,还以为遇上劫匪,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你想干什么?” 蒋思思冷笑着取下帽子,冷笑道:“老朋友,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你看,我现在已走投无路,你和蒋凡已经和解的事情,我早已知道,但是没有告诉阿城,我也不贪心,只要你给我十万,咱们就两清,保证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 李梅听到十万,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摇头:“我一万都拿不出来,别说十万。” 蒋思思见状,上前一步,凑近李梅耳边低声威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不答应,我马上就打电话给阿城,到时候蒋凡也可能保不了你。” 李梅看到蒋思思已经丧心病狂,心中害怕极了,迂回道:“我身上只有今晚打赏两三百,先给你,明天在想办法给你凑点。” 第768章 破镜重圆的促膝长谈 蒋思思只要尽量拿到银子离开这里,看到自己这样威胁,李梅都不敢大声说话,心里也多了一些底气,怒视着李梅道:“两三百,你当我是要饭的?明天凑,不就是想暂时打发我走。 以前你伤害我,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只是向你索要点封口费,你还敢耍心眼,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说完扯住李梅的头发,想把她推搡进房间。 “啪”的一声脆响,蒋思思感觉到脸上传来火燎火烧的疼痛,她赶紧放开李梅,捂住脸转过头来,看到一个男人怒目圆睁地看着她。 她还不知道此人是度假村的保安队长阿奇,只是看到男人身上的纹身,吓得转身想跑。 阿奇想拦住她的去路,李梅发声道:“让她走。” 李梅为了让阿奇全心全意为自己做事,租了这间房子作为两人的爱巢。没有同路回来,是为了不引起阿城的注意。 她愿意放走蒋思思,除了考虑曾经自己对不起她,而且还有其他担心,那就是害怕阿城知道自己已经和蒋凡达成了和解,想拿到录像带就彻底没戏,急于与阿奇商量,蒋思思在这里肯定碍事。 阿奇刚和李梅有了鱼水之欢,舍不得她去冒险,想到蒋思思不知道自己是谁,让李梅先藏起来,自己留在度假村,配合蒋凡拿到录像带。 这样的安排,也有漏洞,那就是如果蒋思思被阿城带回来度假村,阿奇的处境就危险。 李梅看到危急关头,阿奇不但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还甘愿冒险,利用之心随之多了一份感激之情,她对阿奇道:“我现在去辉凡厂里找淑君,应该可以住在那里,你如果遇到危险,马上打我的传呼,我去求凡大爷来帮你。” 阿奇知道蒋凡已经原谅了李梅,但是不确定蒋凡会不会帮自己,心里也忐忑不安,还是强装微笑安慰道:“赶紧走,我现在也回度假村,如果发现蒋思思去了,我马上撤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两人各自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阿奇还把李梅送上了的士,才自个回到度假村。 已经深夜,辉凡的大门已经关闭,保安得知李梅是李淑君的同乡,还是让她来到保安室里坐着,赶紧通知正在睡梦中的李淑君。 李淑君看到李梅惊慌失措的样子,带她来到自己的宿舍,询问才知道蒋思思威逼她的事情,冷声道:“没想到蒋思思会这么丧心病狂,现在还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李梅疑惑道:“她掀起什么风浪?” 李淑君把蒋萍萍因为蒋思思,已经离开辉凡,蒋凡安排了大量的人正在寻找的事,告诉了李梅。 李梅听到蒋凡为了寻找蒋萍萍,这样大动干戈,再看到李淑君现在不但住在单身宿舍,而且房间里还配有一台电视机,由衷感叹:“还是你聪明,知道选择什么人站队。” 李淑君摇头道:“你现在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我从不会选择站队,而是接触蒋凡以后,愿意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做事。 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但是第二天醒来,又是满身活力,这叫人心所向。” 李梅点了点头道:“也是,大爷帮了蒋思思那么多,她却背叛了大爷,而大爷不但没有为难她,还能做到恩怨分明,大费周章地找她妹妹,先前来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住在这里会不方便,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李淑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是住的宿舍,好像很心安理得的样子。” 李梅示好地抱着李淑君道:“我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友情和亲情,你也知道,阿城肯定会记恨我,如果你不管我,出去被阿城的人发现,我不死也会脱层皮,只能赖着你了。” 李淑君撇嘴道:“我也没说不管你,可你得罪的是阿城那样的人物,我只能让你吃住在这里,不能帮你真正解决问题,只有阿凡有这个能力。 可是他为了蒋萍萍的事,旧伤复发,再次动了手术由英子姐监督,不能离开医院,目前肯定不能麻烦他,你的事情只能等他出院以后,我找他要个人情。” 李梅忧心忡忡道:“我也累了,也想趁此机会休息一下,只是担心阿城狗急跳墙,把我那些录像带传播出去。” 李淑君犹豫了好久,才接茬道:“我本不想打听你的隐私,可是为了你以后的生活考虑,我需要了解实情,到时候在阿凡面前,才知道怎么帮你。 阿城偷录的目的肯定不是你,而是那些权贵,只是有了那些录像带,随带可以控制度假村的女人。你在度假村陪侍了那些男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吗?如果知道就好解决,说不定还能帮到阿凡,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李梅摇了摇头道:“度假村里的规则,不能打听客人的任何信息,我只记得一些人脸,但是不知道名字。” “厚街镇里的权贵就那些,能记住人脸就好。” 两个人聊完正事,已经凌晨五点多了。 李淑君想到现在睡个回笼觉,等会起床更难受,又和李梅唠起了家常,直接问道:“你真就准备这样,不再管家里的两个小孩了吗?” 李梅没有正面回答李淑君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就甘愿这样与我哥将就一辈子?” 李淑君陷入了沉默,思量了很久才回道:“以前,我是抱着得过且过的生活着,没有考虑太多,但是来到这里,看到古总、梦梦、苗苗,她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我也有了自己的梦想,那就是多挣钱,到时候靠法律手段,解除包办婚姻,把两个孩子接到身边来照顾。 至于你哥哥嘛,毕竟夫妻一场,我可以在自己的能力内给他一笔钱,让他另娶一个。” 李梅好奇地问道:“古总她们有什么人生规划?” “她们都是辉凡的股东,现在一心想把工厂做大做强,梦梦给我透露了一点消息,大爷看到厂里的这些股东这么拼命的工作,想与辉哥和彭总商量,稀释一些三人的股权,奖励给我们这些高层,我也有份。” 李梅看到李淑君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只是考虑问题更全面了,同时也切身感受到,以职场能力来衡量,自己已经被李淑君远远甩在身后。 她心情极为复杂地拍了拍李淑君的肩膀道:“恭喜你,终于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第769章 肖雨欣的谋划 “有梦想就有动力,只要你愿意真正改变,就凭你的聪明才智,肯定比我有所作为。”李淑君看到李梅落寞起来,暖心地安慰道。 天刚破晓,员工们睡眼惺忪地从铁架床上翻身而下,狭窄的洗漱区域瞬间人头攒动,水龙头前挤满了人,大家匆忙洗漱,塑料盆碰撞声、水流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呈现出一片忙碌而热闹的景象。 李梅听到声音,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看着忙碌的人群,有感而发道:“刚离开工厂不久,可是感觉这样的场景距离自己好遥远了。” 李淑君走到她身边,看到一张张充满活力的脸,接茬道:“联丰厂里,每天清晨也是这么热闹,两家厂上班的时间也差不多,可是无论是产量,还是员工的状态却是天壤之别。” 李梅点头道:“这就是用人和用心的区别,员工积极性高,老板也能盈利。” 李淑君补充道:“厂里除了在意员工的身心健康,还注重他们的娱乐生活,工厂放假的时候,厂里会举办些舞会或组织一些团建活动,有事请假也不会像其他厂那么麻烦,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厂里还会出面处理。 员工的普遍薪水,也比周边工厂高出不少。走,带你去食堂看看,我们的生活也是外厂无法比拟的。” 李梅推了一下李淑君,调侃道:“刚来这里才多久,就是一副主人翁的样子。” “这就是你所谓的用人和用心的区别,这个厂里,三个大老板完全是甩手掌柜,从不干涉厂里的任何决定,极大限度地给了我们施展抱负的机会,古总这个人也愿意听取各方意见。 别看我们下班时和她嘻嘻哈哈的,工作上她安排的事情,如果谁没有按时完成,她就是铁面包公,公私分明、以诚相待,这是厂里的宗旨,才有了现在欣欣向荣的景象。” 李淑君揽住李梅的肩膀,边走边给李梅介绍起工厂的情况,她希望李梅能真正从贪欲里走出来,那样才能真正获得新生。 两人路过工厂的大门准备去饭堂,看到肖雨欣愁眉苦脸坐在厂门口的保安室外。 李淑君松开李梅,走到肖雨欣身边,好奇地问道:“欣姐,这么早怎么来这里了。” 肖雨欣苦笑了一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想过来看看。” 李梅不认识肖雨欣,但是对她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知道她的话在蒋凡那里也好使,眼睛一亮,主动走上前自我介绍:“欣姐,我是李梅,李淑君的同乡。” 蒋凡身边的事情,一般不会瞒着肖雨欣。 虽然肖雨欣和李梅没有见过面,但她知道李梅和李淑君的过往,还知道录像带的事情,听到李梅的自我介绍,她含有深意道:“你好,没想到你会来到辉凡。” 李梅领悟到肖雨欣话里有话,尴尬道:“我也是逼得没有办法,幸好还有淑君这个同乡。” 李淑君正想插嘴替李梅解下围,伍文龙带着寻找蒋萍萍的队伍回来了。 肖雨欣问伍文龙,“你们没有收到我的传呼吗?春耕呢?” 伍文龙解释道:“收到了,黄永强在医院,春耕暂时接管俊龙的安保,我让他先回厂梳理一下工作,睡醒以后继续寻找蒋萍萍的下落,有什么事情我去办。” 李淑君想到肖雨欣这么早就守在这里,肯定还有其他事情,给肖雨欣和伍文龙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李梅去了饭堂。 李梅还想和肖雨欣套个近乎。 李淑君凑近她耳边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你没见欣姐现在心情不对吗?先暂时住下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两人离开以后,肖雨欣又对伍文龙说道:“给春耕打个传呼,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欣姐,必须我们两个一起吗?如果我一个人能行,就让春耕休息一下。” 肖雨欣摇头道:“机会稍纵即逝,这事不能马虎,需要你们两个联手去做。” 伍文龙听到这么说,马上联系了张春耕。 当张春耕赶到,三人一起来到郝梦的办公室。 肖雨欣解释道:“上次枪击的事情,目前还在持续发酵,阿城虽然和我们达成和解,但是私下处理的,而且我们还让出了娱乐城,外界已经有了误解,阿城还在背地里耍阴招,继续下去,别人还会认为我们是软柿子。 现在我们要主动出击,让他以后不敢轻易伸出爪牙。 趁着时间还早,阿城的度假村里肯定还有留宿的权贵,你们两个带些兄弟,再砸一次度假村,一定要砸狠一点,里面留宿的男人都不能离开,既然阿城想耍花招,我们就陪他玩玩,迫使他按我们的意思来。 阿城一直用私密录像控制那些权贵,我们也借鉴一下他的经验,我已经安排郝梦准备了一辆货车,车上放有两台照相机,那些权贵在度假村过夜,全部拍照带回来。” 伍文龙接茬道:“英子现在把阿凡的大哥大都收了,不准外人打扰他,刚才我和春耕去医院,英子都没让我们进到病房,砸完度假村,如果阿城想谈,我和春耕也不会谈判啊!” 肖雨欣回道:“我在厂里等你们,这一次我来和他谈。” 张春耕惊讶地看着肖雨欣,难以置信道:“欣姐,你说话温温柔柔的,和阿城谈判能震慑住他吗?” 肖雨欣冷笑了一下道:“我是温柔,但是也得看人,对付人渣,我可没有温柔的耐心,你们去的时候,如果阿城趾高气扬的说话,直接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涨点记性,别以为自己是大佬,就没有人敢动他。” 张春耕看到肖雨欣忽然强势起来,好像不认识她似的,玩笑道:“欣姐,现在和我们说话的人是你本人吗?” 肖雨欣笑着道:“不是本人,难道还会是幽魂?” 伍文龙接茬道:“听阿凡说,欣姐以前可是女中豪杰。” 为了避免漏网之鱼,伍文龙和张春耕带了六十名保安来到度假村。 张春耕上次是威胁要拆掉大门,这一次是真的要拆,而且还是有备而来,车刚停下,他拿着一根钢钎首先跳下车,直接用钢钎插在大门的底部,紧随其后的伍文龙和另外两个兄弟也带着钢钎马上赶到,四人合力,还没等值班的保安做出任何反应,钢架结构的大门已被撬翻在地。 坐在门卫室的保安看到又是张春耕,战战兢兢地拿起对讲机,准备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正在熟睡的阿奇。 张春耕带着一部分人先赶往后楼。 伍文龙来到门卫室,一把夺过保安手里的对讲机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安排了十个兄弟,看住两个值班保安的同时,还要把前楼这里的设施全部砸了,安排好这些,他才赶往后楼。 清晨时分,后楼的 ktv房里已经没有客人。 度假村一二楼是ktv包房,三四楼是客房,五楼是阿城的办公室和陪侍的宿舍。 伍文龙和张春耕分工明确,他复杂打砸楼下的ktv包房,张春耕负责搜寻楼上的客房,看有哪些权贵留宿,同时拍照取证。 伍文龙分出三人一组,挨间打砸 ktv包房的时候,还想到张春耕上次遗漏了天花板,交代所有兄弟打砸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个环节。 张春耕带人刚冲上三楼,没等他挨间房搜寻,客房留宿的权贵都被楼下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吵醒,不约而同走出房间,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770章 意外的相遇 这个时间点,还留宿的权贵,都是些沉迷于美色不顾及身份的人,有的穿着度假村提供的睡衣,有的裹着一条浴巾就走出了房间。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自以为是的认为在这个地界,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裹着浴巾就走出了房间,看见张春耕带来的兄弟穿得是保安制服,不免有些轻视,怒目圆睁地咆哮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知道我是谁吗?” 张春耕撇了男人一眼,根本不认识他,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穿着度假村睡衣的女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春耕不禁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也配提王法?身边这女人,叫你声爷爷都不为过,难不成你们是老夫少妻?” 男人顿时哑口无言,正欲转身回到客房里给阿城打电话。 张春耕见状,高声喝道:“乖乖下楼站着去,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其他权贵看到张春耕来者不善,准备各自回到房间,只要穿好衣服,便有狡辩余地。 奈何这些沉迷酒色的男人,哪有张春耕带来的兄弟们动作迅速,他们刚踏入房间,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兄弟们便一拥而入,率先抱走了他们的衣服,张春耕带着一个兄弟挨间房拍照取证,然后才让这些权贵穿上衣服,全部聚集到流下的空地上。 清退完两个楼层的权贵,张春耕吩咐兄弟开始搜查客房内有无摄影机,自己也准备动手搜查一间。行至三四楼的楼梯转角处,张春耕发现这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门。 他抄起手中的钢钎撬开挂锁,看到一个半米高的猫耳洞,穿过猫耳洞里面还有两个房间,这里没有下楼的楼梯,只有一道上五楼的楼梯。 两间房门紧闭,张春耕还以为是阿城的临时住处,顺势一脚踹开其中一间房门,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半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被子还是微微颤抖,可以确定被窝里还藏有一个人。 张春耕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容以后,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祁领导,真是冤家路窄啊!上次只因不知您尊姓大名,所以多有得罪,后来才知晓你是那么大的领导,这次我可得好好‘照顾’你,以免你以后怪罪。” 眼前的男人正是祁雄,上一次张春耕不认识他,蒋凡从祁东阳退掉丽晶酒店提供的长期客房,还让卓玛别联系他,而那个时间点,与张春耕来度假村找茬的时间正好吻合,从而猜测张春耕忽略的人是祁雄。 后来,汪文羽拍回照片让张春耕辨认,他一眼就认出自己砸第一间 ktv包房时,房间里的男人就是祁雄。 已经抓住了现形,祁雄知道若是动用手中的权力,非但于事无补,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他虽内心惶恐不安,但不像其他权贵那般惊慌失措,而是对张春耕道:“你要多少钱,当作没看见我。” 张春耕故作深沉思索片刻,戏谑道:“你这权贵的面子值几个钱,我还真不清楚,要么你开个价,看能不能让我满意。” 祁雄见张春耕这般回应,咬咬牙说:“五十万,只要你今日放我一马,不用担心收不到钱,我立即安排人把五十万现金送到这里。” 张春耕冷笑一声:“祁领导,你的面子就值这点钱?这不是自打脸面吗?”说完,转身朝身后一兄弟使个眼色。 兄弟心领神会,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故意制造更大声响,吓得被窝里的女人发出微弱抽泣声。 祁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深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一百万,这是我的极限了,张春耕,你别太过分!” 张春耕双手抱胸,不紧不慢道:“祁领导,没想到你竟知道我这小角色的名字,真是高看我了。既然知道我名字,也该清楚我的脾性,你这像是求人的态度吗? 我看你还没搞清状况,反正我们也带了相机,要不我现在给你和被窝里女人拍张亲密照,肯定能成东莞一大新闻哦。” 张春耕跟着蒋凡许久,深知哪些钱该拿,哪些钱不该拿。 这时,楼下ktv房的设施已经毁于一旦,还在天花板上搜出六台摄影机,伍文龙深知这些摄影机的重要性,吩咐两个兄弟先把先摄影机带走。 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看到张春耕还没有下楼,伍文龙也来到楼上,见到屋内僵持局面,咧嘴一笑,故作惊讶:“哟,原来是祁领导,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见到你这样的大领导。” 祁雄见蒋凡的兄弟都认识自己,心里愈发忐忑,狠狠瞪了伍文龙和张春耕一眼,再次开口:“两百万,我就这么多了。” 伍文龙考虑问题比张春耕更周全,他未急于拒绝祁雄,迂回说:“现金太多不安全,要不你给我们打张借条,按上手印就行,等我们确认安全再来收钱,如何?” 钱是肯定不能拿,但是拿借条可作呈堂证供。 伍文龙能想到的,祁雄身为明面中人,也深知这个道理。 他见伍文龙比张春耕更难对付,嚷道:“你说个数,只要我有绝对不还价,你不放心这里交易,可以任意选一个收钱的地点,我安排人送去,这下总行了!” “我说过数,看来贪得真不少。”伍文龙讽刺了一句,直言道:“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既要借条,还要给你拍张亲密照,否则我走到哪儿都不安全。现在是你主动配合,还是我直接掀被子,自己选!” 伍文龙这话,不仅击碎祁雄幻想,更是吓得被窝里女生哭出声来。 伍文龙和张春耕听到女人的哭声,惊讶地对视一眼,还是伍文龙率先开口:“被窝里是王馨悦吗?如果是就吱一声,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面子,可以让你裹条浴巾遮羞。” 王馨悦是俊龙第一批员工,进厂时担任刘星雨的副手,后来升任人事部的副经理,刘星雨辞职去辉凡后,她被提拔为人事经理。 伍文龙和张春耕都参与过俊龙的招聘,两人认识王馨悦。 王馨悦刚离开俊龙,就现身在阿城的度假村,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她与庞家兴是利益勾结,两人才滚到一个被窝里,离开俊龙两人便分道扬镳。 庞家兴在俊龙捞足了油水,唐俊平日里还会打赏一些,兜里有银子他暂时没有找工作的打算,准备逍遥一阵再说。 而王馨悦捞得不多,但是跟着庞家兴认识不少社会中人,也接触到一些吃青春饭的女人。 离开俊龙,她不想坐吃山空,也不愿意再从事早八晚十二的工厂生活,决定用自己的姿色挣快钱。 靠姿色挣快钱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酒店陪侍,一种是被人包养。 酒店陪侍需要酒量,这是王馨悦的短板,她想找个有钱人包养,首先想到阿城的人敢枪击蒋凡还能安然无恙,便主动找到度假村投怀送抱,希望阿城包养她的同时,还能助她一雪赶出俊龙的前耻。 第771章 收获颇丰 度假村的陪侍服务,招待的对象都是权贵阶层。那里的女人,个个都担得起“美艳绝伦”之称,王馨悦虽生得颇为秀丽,可置身于度假村的这群美女当中,姿色方面着实占不到丝毫优势。 阿城整日在这女色环绕之中,对于主动送上门来的王馨悦,实在提不起多大兴致。只觉着她刚从工厂出来,相较于度假村里经过专门培训的女子,在床上倒是多了一抹未经雕琢的腼腆与羞涩。 阿城与王馨悦有过一回床笫之欢后,便安排她在度假村正式上班,王馨悦的一整夜陪侍,只是换来阿城一句上班期间无需饮酒的承诺。 王馨悦心中的美好憧憬就此破碎,然而一想到能够免去喝酒的麻烦,现在也没有好的去处,最终还是决定留了下来。 祁雄在众多女子里独独选中王馨悦,恰恰是看中了她脸上尚未完全消逝的那份天然的羞涩韵味。 张春耕对在度假村留宿的权贵们拍照留存,其他的男女好歹都还裹着浴巾或穿着睡衣,可祁雄和王馨悦被撞见时,竟还是不着寸缕,两人都窘得无地自容。 王馨悦听到伍文龙直呼其名,吓得在被窝里大哭起来。 伍文龙和张春耕虽说也对王馨悦的所作所为厌恶至极,但念及彼此之间好歹还有那么点交情,他俩可以做到对祁雄熟视无睹,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对一个弱女子太过绝情。 两人私下里小声嘀咕了好一阵子,随后张春耕先给祁雄来了一张单人照,紧接着又拍了一张连带床铺全景的画面,这才抱着祁雄的衣物丢到楼下。 伍文龙则是对祁雄发出严厉警告:“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只许用浴巾把身子裹起来遮羞,王馨悦可以穿上睡衣,要是不照做,可别怪我把你现在这副丑态公之于众。” 预防祁雄通风报信,离开房间前,张春耕顺手拿走了他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伍文龙更是一把扯断了房间里座机的电话线。 祁雄这辈子都未曾遭受过这般奇耻大辱,房门刚刚关上,他就怒不可遏地把座机电话狠狠砸向玻璃窗,紧接着一把掀开被子,对着仍旧在哭泣的王馨悦大声咆哮道:“哭哭哭,没完没了了是!都怪你这个丧门星,害得我把脸都丢尽了,赶紧起来。” 祁雄选中王馨悦的时候,阿城尽管没有向王馨悦透露祁雄的名字和身份信息,但却着重叮嘱她一定要尽心尽力伺候好对方。 王馨悦从阿城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上,笃定祁雄的身份绝非一般,此刻见他大发雷霆,吓得她唯唯诺诺地坐起来,穿上度假村提供的睡衣,又急匆匆地从洗手间里拿出一条浴巾递给祁雄,而后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大气都不敢出。 祁雄满脸不耐烦地一把扯过浴巾,嘴里还气呼呼地怼道:“他们让我裹浴巾,你就只会拿浴巾,真是笨得可以!” 伍文龙和张春耕给足了王馨悦面子,拍照的时候仅仅只是拍了她穿着睡衣的背影,之后便让她去洗手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先行离开了房间。 祁雄等王馨悦走后,冲着伍文龙说道:“你们大老远漂泊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吗?我可以给你们俩一大笔钱,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又何必非得死心塌地为那个疯子卖命呢?” 伍文龙一听就知道祁雄这是在试图挑拨离间,二话不说,左右开弓,重重地扇了他两个耳光,接着冷冷地说道:“听你这口气,应该贪得不少!我们可不像你,尽干一些没屁儿的事情,什么脏钱都敢赚。 识相点就自觉下楼到空地上把衣服穿好,然后跟我走一趟。你要是再敢在这儿跟我啰嗦个没完没了,老子直接把你再次扒光,扔到楼下去,让你光着屁股丢人现眼。” 祁雄可不是楼下那些普通的镇里权贵,他之所以愿意配合拍照,完全是因为当下受制于人,没办法,这已是他能接受的底线。 他还盘算着,伍文龙和张春耕两人不敢收他的钱,肯定是因为害怕蒋凡,所以还心存幻想,认为离开这里之后,可以花大价钱从蒋凡那里把这些不利的证据买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事彻底摆平。 要是这么狼狈不堪的出现在楼下的空地上,被那些权贵看见,自己这么多年经营起来的威望和权势就将毁于一旦,还可能牵扯出其他事情,让自己身陷囹圄,这等于是要了他的老命。 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疯似的扑向伍文龙,嘴里还不停嚷嚷着:“我跟你们拼了!” 他希望能够一下子推倒伍文龙,趁机从窗户跳下去,只要不死,就有脱身的机会,如果死了也落个干净,至少比活着时就颜面尽失,还会连累儿女好。 伍文龙反应迅速,微微侧身轻松躲过祁雄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双手,顺势对着他的脸部就是重重一拳。 张春耕在一旁担心伍文龙躲不过去,赶忙伸出脚去勾住了祁雄的双腿。 祁雄躲避不及,“啪嗒”一声迎面摔倒在地,已经被伍文龙一拳砸伤的鼻子二次受伤,鲜血直流,可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挣扎着爬起身来,又疯狂扑向张春耕。 伍文龙眼见祁雄陷入了狗急跳墙的疯狂状态,冷静地思考起当前的局势。 他心里明白,如果真在这里闹出人命,可就真的惹上大麻烦,更何况祁雄的身份特殊,他在这里出了意外还会引发其他连锁反应,就不是跳楼死人这么简单的事。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冲上前一把抓起再次被张春耕撂倒在地的祁雄,对着他的脸部又是狠狠一拳,打完之后才说道:“想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已经把你彻底得罪,必须考虑自身的安全问题。 这样,你给我们写张借条,借条上注明欠款的原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就放你一马。” 祁雄一听伍文龙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情绪也随之冷静下来,满心疑惑地质问道:“像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在借条上说明原因?” 伍文龙虽然害怕祁雄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但是看到祁雄的态度强硬起来,如果不打压他的嚣张气焰,自己就会陷入被动局面。 权衡以后,伍文龙咬了咬牙,再次狠狠甩了祁雄一个耳光,没好气地说道:“少在这儿跟老子装糊涂,想解决问题就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别再给老子耍什么心眼。” 第772章 差点把祁雄逼上绝路 祁雄心里憋着一股火,可他也认清了眼下的形势,只能强忍着不满,声音柔和了一些问道:“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在借条上写明原因?” 之前发疯似的想要跳窗,完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现在看到了一丝解决问题的曙光,他也开始珍惜起自己这条小命来,不想因为言语上的冲突激怒伍文龙,让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伍文龙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样,就写你强暴了我的同乡,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愿意拿十万来作为补偿,同时也要叮嘱你家那个公子哥安分点,否则别怪我找你们父子算总账。” 祁雄听到伍文龙主动从三百万降到十万,再次笃定他和张春耕是害怕蒋凡,才不敢收钱,心里又开始打起小算盘,赶忙说道:“我还是给你们三百万,并且保证不会让那个疯子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只想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哪还敢节外生枝,你们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伍文龙还以为祁雄已经被自己唬住了,没想到一转眼工夫,他又开始耍起心眼,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怒视着祁雄,呵斥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刚才说的话真当耳旁风了,再警告你一次,如果再在这里给我废话,老子直接把你当死狗一样拖下楼去,让你在那些权贵面前好好露露脸,到时候你就是想死都没有机会,要是不信,就再说一句试试。” 祁雄看到伍文龙‘油盐不进’,为了尽快脱身,只得按照伍文龙的要求写好欠条。 伍文龙也是足够损,看到房间里没有印泥,就用祁雄的鼻血当印泥,让他还在欠条上盖上了大拇指印。 拿到欠条,张春耕准备下楼去给祁雄把衣服拿上来,伍文龙向他递了眼色,张春耕马上醒悟过来,带着祁雄离开房间来到五楼,才下楼替他拿衣服。 伍文龙仔细搜查了房间的所有设施,在中央空调的通风口里找到一台摄影机,摄影机还亮着灯,正在‘工作’。 他清楚这些东西既是证据,也是自身安全的‘炸弹’,为了不让祁雄和楼下那些权贵知道有这玩意儿,他脱下衣服包好摄影机,又从猫耳洞直接下楼,没再和祁雄碰面。 张春耕把祁雄的衣服送上楼后,才把祁雄的大哥大还给他,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度假村,阿城才接到祁雄的电话。 当他急匆匆地赶回度假村,一部分权贵已经离开了会所,他无暇顾及这些权贵,应付了几句赶紧来到办公室,看到祁雄脸青面黑地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 阿城走上前,毕恭毕敬道:“祁老大,不好意思。” 祁雄死死盯了阿城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今天这事,如果我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你也活到头了,怎么处理我等你电话。” 说完准备离开,看到楼下还站有几个等待阿城交代的权贵,又折返回来继续说道:“赶紧下去收拾烂摊子,把那些人赶走,我没有耐心再在你这里待着。” 阿城并没有急于下楼,而是来到祁雄住过的客房,看到通风口的挡板已经拆了下来,一下就瘫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来到楼下。 没有离开的权贵一窝蜂围上前来,叽叽喳喳讨伐道:“阿城,你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垃圾都能进来,还说自己这里比酒店还保险,今天我们颜面尽失,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阿城心里已经火烧火燎,正无处发泄,听到这些权贵还要自己交代,大声怒道:“交代个屁,赶紧给老子滚,如果再在这里叽叽喳喳,老子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在镇里分量不轻的权贵,看到平时对自己恭敬有加的阿城,现在还敢吼自己,怒指着阿城道:“你给谁充老子,信不信老子马上把你度假村查封了。” 阿城直眉怒目着这个权贵道:“你查封试试,可能没等你查封,老子已经把你送进去吃的大白菜了,不信我们走着瞧。” 能做权贵的人都不是傻子,听到这话,这个权贵马上确信阿城留有后手,怯意地瞅了阿城一眼,没再吱声,气鼓鼓地离开了度假村。 其他权贵也看出了端倪,紧跟其后离开了这里。 楼上的祁雄看到所有人已经离开,才走下来道:“找辆车我回去。” 阿城能攀附上祁雄,还是祁东阳从中穿针引线。 祁雄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还没有留下把柄,就被张春耕搅黄了,现在连摄影机都丢了,阿城敢对其他权贵吆五喝六,但是不敢招惹祁雄,阿谀奉承道:“老大,我送你回去。” 祁雄横着阿城,威胁道:“别叫我老大,也不需要你送,送辆车过来我自己走,这件事情不给我摆平,你就是叫来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阿城没有得到护送‘赎罪’的机会,还是亲自把祁雄送上了车,看着祁雄把油门踩得“轰轰”怒响地离开后,他又检查了楼下的 ktv包房,看见每间房都是一片狼藉,那些隐藏在天花板上的摄影机也无影无踪。 他垂头丧气地来到连接前后楼的桥边坐下,点上一支烟,开始考虑起应该怎么解决眼下的麻烦。 现在不单单是要尽快给祁雄一个交代,还必须拿回伍文龙他们带走的证据。 他深知这些证据的厉害性,如果蒋凡用这些证据做文章,所有权贵的矛头都会指向他,他所有的一切将会化为灰烬。 正当他想得入神时,阿奇头上裹着一件白衬衫从自己的宿舍来到阿城身边,轻声道:“诚哥,这一次来的人太多,我没能拦住他们,对不起。” 阿城看到阿奇头上的衬衫还在渗血,冷声道:“还有那些保安受伤了?” 阿奇摇头道:“他们都吓得不知去向,只有我一个人去拦,因为寡不敌众,头上挨了几棒。” 阿城挥了挥手道:“敢动手也算忠心,赶紧找家诊所包扎一下马上回来,我还有事情吩咐。” 阿奇离开度假村来到河田村,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没有急于去包扎,而是找到一家士多店,给李梅传呼留言后,才来到诊所包扎伤口。 阿城心里清楚,这一次可不是花钱就能确保从蒋凡手里拿回那些证据,稍有不慎激怒了蒋凡,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一个人在桥边坐了很久,心里想着找个能和蒋凡说上话的人,探听到蒋凡的口风,有了方向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操作。 第773章 唐璐的处理方式 收获颇丰的伍文龙和张春耕,带着兄弟们回到辉凡,肖雨欣赶紧迎了上来。 她刻意选择清晨这个时间点,让伍文龙和张春耕去度假村,就笃定肯定会有所收获。 但是看到拿回来这么多台摄影机,还留下那么多权贵丑态百出的证据,早超出了她的预想,而祁雄设身其中,更是让她惊愕万分。 带回来的摄影机里是母带,需要专业录制才能在录像机里播放,肖雨欣想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存在哪里都未必安全,马上联系了汪文羽。 汪文羽也不敢做主,马上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唐璐。 唐璐听完以后,脸上并没有丝毫喜悦,而是沉思了很久,才来到办公桌前写了一个地址,递给汪文羽道:“事情牵涉太大,我们就将面对更多的对手,包括上面曾经支持我们的人,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城市的颜面。 现在让他们马上把母带送到这个地方,送东西的人就等在那里,录制完以后马上把母带拿回去,重新装进摄影机里。 当对方拿条件来交换时,就把这些东西全部退回去,目前我们只能循序渐进,暂时别让事态升级,否则就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将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全部绳之于法。” 汪文羽听完唐璐的解释,追问道:“祁雄的欠条也退吗?” 唐璐点了点头:“他是最棘手的人,最需要麻痹的人也是他,欠条留下复印件,那些照片也要洗出来,到时候把底片也一起还回去。” 汪文羽正想马上去办,唐璐又叮嘱道:“有关祁雄的证据,不能交给阿城。你暂时别离开单位,不出意外,祁雄一会就会来找你,直接打电话让阿凡的人把东西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就行。 如果祁雄直接给你谈条件,你就装傻充愣,把时间拖到下午,母带录制需要时间。” 汪文羽想了一下道:“听欣姐说,做事的兄弟是在一个通风口找到摄影机,祁雄都不知道房间有那玩意儿,我让欣姐安排人马上把底片送过来,连同欠条一起还给祁雄,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洗出照片,才能麻痹到祁雄。” 唐璐欣慰地摸了一下汪文羽的头,“鬼丫头,现在心思也缜密了,去打电话,分两批人送东西。 让送欠条和照片的人连同照相机一起拿到单位来。送摄像机的人一定要绝对可靠,所有环节都不能出一丝纰漏,否则就会引来大麻烦。” 汪文羽离开后,唐璐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又放了下来,起身来到祁雄的办公室敲响了房门。 焦头烂额的祁雄听到敲门声,怒视着大门嚷嚷道:“敲敲敲,门又没有关,不知道自己进来吗?” 唐璐推门走了进去,直视着祁雄道:“敲门是起码的礼貌,难道你这办公室也像某些度假村一样自由,可以不经允许随意出入。” 祁雄惊了一下,马上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是哪些人想在工作上行个方便。” 唐璐看到祁雄装模作样的样子,带着嘲讽的口吻道:“祁领导,听说你昨晚忙到清晨,这么早又来到单位,真是我们的好榜样啊!” 祁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直视着唐璐道:“这是你一手策划的。” 唐璐嘴角上扬,轻蔑道:“我可没有你那么敬业,下班就回去了,汪文羽考虑到我们单位的颜面,所以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我。” 祁雄破釜沉舟地质问道:“你想怎么样?就算我倒台,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坐。” “我还知道自己的斤两,不会做这样的美梦。既然你火气这么大,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唐璐说完,故作生气的样子,准备离开祁雄的办公室。 祁雄马上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又换上了笑脸道:“我是急昏了头,希望你别介意,既然你已经知道此时,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请你让汪文羽出面,帮我把那些东西拿回来,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唐璐装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什么好处?说出来听听。” “条件你提,只要不影响我现在的位置,怎么都行。” 已经掌握到祁雄那么多证据,唐璐前来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让祁雄放松警惕,有利于她接下来想做的事情。 既然祁雄这么说,如果不提点条件,肯定会引起他的猜疑,唐璐沉思了片刻,才回道:“在单位,我只是位居你之下,如果提条件就是你现在的位置,你不会答应,我也没有那样的资格,所以暂时没有想好要什么条件,但是你要记住欠我这份人情,以后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别推却哦。” 祁雄难以置信的看着唐璐,“就这么简单?” “还不相信是吗?”唐璐不满地恨了祁雄一眼,继续说道:“送欠条和照相机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这点时间,他们就是想把照片洗出来,时间不够。” 祁雄激动地握住唐璐的手,微微躬身道:“以前工作上难免会产生一些摩擦,对不住的地方希望原谅,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第一时间替你处理。 “你这样握住,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猫腻。” 唐璐知道祁雄愿意放下架子,对自己这么客气,只因还没有拿到证据。她避开祁雄的视线,厌恶地撇了他一眼,马上把手抽了回来。 祁雄接茬道:“感谢你的同时,还得感谢汪文羽,她在单位吗?” 唐璐看到祁雄还不放心,直言道:“她在自己办公室,如果你不想其他同事知道这事,可以去她办公室找她。” 厚街到市里开车也就二十来分钟,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汪文羽已经拿到借条和照相机。 她准备送到唐璐的办公室,路过祁雄办公室听到唐璐的声音,故意咳嗽了一声。 唐璐拿到东西,折回祁雄的办公室,把所有东西放到祁雄的办公桌上:“现在你总该放心了。”说完没在停留,直接回到自己办公室,才拨通了刘哥的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刘哥,认真听完唐璐的陈述,笑问道:“既然你已经处理了,为什么还要给我电话呢。” 第774章 谋略的交锋 唐璐轻声说道:“这次的事情错综复杂,我认为应该暂时稳住祁雄,才能找出隐藏在他身后的大鱼,可我心里没底,所以想你给我一些意见。” “你已经足够成熟,考虑问题也比较全面。”刘哥说到这里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不过也有漏洞,录像带这些证据不能让祁雄知道,那就只需交出照片就能稳住他,留下借条既可以成为要挟他的手段,还能真正麻痹他。 祁雄这个人城府甚深,你一次性把所有东西都交了出去,难免会引起他更大的猜忌,接下来得密切留意他的动向。” 唐璐垂头丧气道:“当时我是想给你打电话商量一下,可是每一次重大决策都是你在帮我出谋划策,在你面前我就像个小孩子,所以想自己拿主意,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刘哥听到唐璐声音十分低沉,安慰道:“放心,不是已经掌握到更重要的证据了吗?即便祁雄怀疑什么,近段时间他也不会有任何动作,否则被身后的大鱼知道他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就可能成为弃子,相信他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两人在一起搭档工作十几年,刘哥何尝不知道唐璐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他心里有难以打开的心结,也不想耽误了唐璐的青春,所以一直在装傻充愣。 唐璐隔着电话也明显感受到刘哥真正的关心,现在没有面对面,她也大胆了一些,带着撒娇的口吻道:“在你面前,我还是那个长不大的璐璐。” 刘哥害怕唐俊继续说下去,赶紧回道:“安心工作,现在的任务还十分艰巨,近段时间,你在祁雄面前一定要继续保持低调,尽量打消他的顾虑,才能真正麻痹他。” 这时,汪文羽走了进来,看到唐璐还在通电话,准备等会再来。 “明天给你电话。”唐璐以为汪文羽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接着问汪文羽:“刚才不是好好的,现在怎么这副表情了?” 汪文羽谨慎地把办公室门关上,才回道:“听送照片的人说,蒋凡昨天又动了一次手术,我想再请两天假,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怕祁雄猜疑我手里还有其他证据,才随意请假。” “你都能想到的东西,刚才我却忽略了。”唐璐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蒋凡没有什么大事,的确不能请假,下午可以提前半个小时下班,早点过去看看,近段时间,我们两姊妹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他的问题倒是不大,英姐昨天才没有通知我,晚上回去也行。” 唐璐追问道:“哪你怎么还是这副表情?” 汪文羽苦笑了一下,“他再次受伤是因为一对姐妹的事,妹妹叫蒋萍萍,因为不想被她姐姐胁迫,才不辞而别。 刚才打电话,英子姐告诉我,蒋凡心里十分内疚,根本静不下心来养伤,我想过去看看能不能想到点办法。” 她把蒋家姐妹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唐璐听完分析道:“我不知道蒋萍萍这个人是什么性格,但是能把工作做到那么仔细,代表这样人心思细腻,应该不会盲目去陌生的地方,让自己涉险。 可以让寻找的人缩小范围,从这个女孩接触过的人中去寻找线索。” 汪文羽摇头道:“昨天寻找的时候,已经把她熟悉的朋友都问遍了,没有任何消息。” 唐璐摇头道:“她心思那么细腻,你们想到事情,她肯定也能想到,你们可以从她有过接触,但平时接触又不多的人身上想想办法,前提是这个人还是她信任的人。” “达丰。”汪文羽惊呼了一声,接茬道:“昊成和俊龙两家工厂的人都问完了,而她还在达丰上过班,只是待的时间不久,蒋凡他们忽略了这个环节,我马上给欣姐打电话,让她安排一下。” 唐璐玩笑道:“你经常提到欣姐,她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上心。” “我到东莞认识的第二个闺蜜,第一个叫梦梦。”汪文羽说完,抓起唐璐办公桌上的电话,联系了肖雨欣。 此时,肖雨欣还在郝梦的办公室里,室内除了伍文龙、张春耕,还有郝梦和阿萍。 伍文龙和张春耕从度假村回来以后,考虑到兹事体大,如果按照原计划让肖雨欣出面和阿城谈,会给她的自身带来危险,坚决不同意她再参与此事,郝梦和阿萍也赞同伍文龙和张春耕两人的意见。 “不出意外,今天之内,阿城肯定会找人去医院找阿凡,我们必须有个解决方案,谈判的人尤为重要,只有我出面最为合适。”肖雨欣据理争辩后,才接通了电话。 汪文羽了解到原因,对肖雨欣建议道:“欣姐,你只需出谋划策,真不适合亲自出面解决此事,目前不急于和阿城见面,他也不敢再生事端。 谈判的事情还是等坏男人出院再说。当务之急是找到萍萍,否则坏男人根本静不下心养伤。” 汪文羽把唐璐给予的建议,告诉了肖雨欣。 肖雨欣眼睛一亮,考虑到伍文龙和张春耕已经一夜未眠,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一下,自己亲自去一趟达丰。 阿城在度假村的桥边坐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去探听蒋凡的口风,看到刚装修的度假村已是一片狼藉,心里更加难受,想找个休闲的地方放松一下,刚起身,就看到詹昊成从已是废墟的大门走了过来。 詹昊成来到他身边道:“刚听说这里出了事情,打你的电话没人接听,有些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谢谢关心,大哥大放在办公室了。”阿城心不在焉地解释了一句,忽然眼睛一亮,接茬问道:“你身边那个保镖呢?” 詹昊成解释道:“去广州火车站接他母亲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阿城已经拿到娱乐城,都快忘记李海勇这个人的存在,更别说两人曾经的约定,直言道:“你的保镖是疯子的师兄,我现在需要他去办一件事情,你马上联系他,让他马上赶回来。” 第775章 角力间的情感与羁绊 詹昊成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怎么从来没给我提过呢?” 阿城看到詹昊成还给自己甩脸子,冷声道:“已经过去好长时间,我自己都忘了怎么给你提?” 詹昊成找方伟当说客,探听彭亮的口风已经过去两天,还没有一个准信,他为了俊龙此时已经焦头烂额,现在来找阿城,可不是为了什么友情,而是得知度假村里损失惨重,首先想到阿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赶来是希望拱火,加深阿城和蒋凡之间的矛盾,把两人的‘战火’引向俊龙,趁机脱身手里的股份。 看到阿城发起火来,詹昊成也不敢得罪他,只得拿出大哥大传呼了李海勇。 阿城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心里想着,如果不赶紧拿回那些证据,接下来什么事情都不敢做。 等了好一会,李海勇还没有回呼,阿城心急如焚道:“你招的什么保镖嘛,这么不听指挥,还敢不会传呼。” 詹昊成安慰道:“别急,说不定他已经在车上了,等一会肯定回呼。” 两人在度假村坐到接近中午,还是没有等到李海勇的回呼,詹昊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平时,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打的传,李海勇即便是睡在床上,都会赶紧找家士多店回呼, 李海勇请假时说过,李秋菊坐的火车下午抵达广州,他清晨就离开厚街,现在早已经到了火车站。 而广州火车站周边都是士多店,回呼并不麻烦,詹昊成传呼了多次,没有任何回音,他觉察到有些蹊跷。 阿城再也没有等候的心情,站起身来不满道:“你找的什么玩意儿带在身边,自己慢慢等,他回来马上联系我。” 詹昊成望着阿城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李海勇是不是那个疯子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被这对师兄弟耍了。” 他再次传呼了李海勇,还是没有回复,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肖雨欣考虑到自己不认识达丰的人,还叫上了阿琳一起。 保安不认识肖雨欣,而阿琳已经离开达丰,两个根本进不了厂门,肖雨欣只得请保安帮忙联系陈安龙。 陈安龙只是认识肖雨欣,没有任何交织,听到保安的汇报,他赶紧来到厂门口迎接。 得知肖雨欣前来是找蒋萍萍,陈安龙无奈道:“她在厂里上班也就一个多月,我根本不知道她与哪些人熟悉。” 阿琳倒是认识不少达丰的员工,但是人走茶凉,现在只是与曾经的上司阿妙经常联系,她插嘴道:“陈老板,能不能请妙主管出来一下,她在这里的时间长,而且也认识蒋萍萍,说不定能提供一些消息。” 阿妙被保安叫到厂门口,看到肖雨欣和阿琳,惊讶道:“欣姐,阿琳,是你们啊!找我有事吗?” 肖雨欣注意到阿妙的眼神有些躲闪,没有急于问蒋萍萍的事情,而是埋怨道:“过年以后,我们都很少见面,我长期住在市场,没有怎么回白沙,不来找你,就不知道去市场看看我啊!” 阿妙瞅了一眼身边的陈安龙,没有说话。 陈安龙来迎接肖雨欣,只是不想得罪蒋凡,看出自己在这里碍事,他给肖雨欣打了一声招呼就自觉离开了。 阿妙这时才解释道:“俊龙招聘的时候,古副总和刘经理都来找过我,希望我去俊龙上班,我想到一个新厂没有在达丰这么稳定,没有前去,现在不好意思见你们这些亲朋好友。” 阿琳插嘴直言道:“你见过陈老板以前那个秘书蒋萍萍吗?” 她和阿妙关系不错,而且阿妙还算是她和刘正军的半个媒人,彼此之间说话少了一份客套。 她刚问完,肖雨欣刻意注意起阿妙的神情,再次笃定阿妙应该知道蒋萍萍的去向,直言道:“你是不是知道萍萍在哪里?阿凡为了找她,急得再次动了手术,还动用了身边所有人脉资源,几乎把这一带都翻了个遍,你若知道情况,就别再隐瞒了。” 阿妙微微抿着嘴唇,看到肖雨欣那焦虑而迫切的眼神,满脸都是纠结与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昨晚住在我一个同乡那里,知道你们在找她,不愿意在附近找工作,今天清晨,我介绍她去长安找我另一个老乡了,我现在回厂请个假,马上带你们去找她。” 阿琳还要守球房,肖雨欣和阿妙赶到长安已是下午,她俩等到六点工厂下班,终于见到蒋萍萍。她依靠阿妙老乡的关系,还交了三百介绍费,已经在这里上半天班了。 蒋萍萍看到肖雨欣,隐藏在心里的委屈瞬间化成了眼泪,扑到肖雨欣怀里痛哭起来。 肖雨欣紧紧抱着她,埋怨道:“傻丫头,一心只想着别人,却没有考虑自己也需要人心疼,走,跟欣姐回去,你凡哥为了你的事情,气得旧伤复发,昨天又做了一次手术。” 三人一起来到蒋凡的病房外。 蒋英看到蒋萍萍,激动地迎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傻丫头,你跑到哪去了啊?害得我们都担心死了。” 蒋萍萍眼眶翻红,那粉嫩的唇瓣上渐渐浮现出一排浅浅的齿痕。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愧疚:“英子姐,我错了。” 蒋英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别哭了,回来就好。” 肖雨欣正想推开病房的门,蒋英赶紧拦住她道:“暂时别进去,二流子的师娘和李海勇来了。” 肖雨欣凑到门上的玻璃前瞅了一眼,看到李酒罐正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朴实的妇女,站在病房里的窗台边默不作声,李海勇坐在蒋凡的病床前。 肖雨欣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只是看到李海勇神采奕奕的样子,轻蔑地摇了摇头,接着对蒋英道:“他们处理事情肯定需要不少时间,我们就不在这里久等了,萍萍已经回来的事,你转告一下阿凡,另外替我给老头和阿姨问声好。” 蒋英看到肖雨欣脸上厌恶的眼神,知道她不想见到李海勇,也没有挽留。 离开医院,肖雨欣准备先把阿妙送回达丰,再陪蒋萍萍回辉凡。 三人刚坐上的士,蒋萍萍就挽住肖雨欣的手臂道:“欣姐,你能不能给古总说一声,让妙姐也去辉凡上班,达丰又有两个月没有发薪水了。” “古总现在可稀罕你了,为什么要我说呢?” 肖雨欣知道詹昊成在逼迫陈安龙,只是没想到陈安龙为了还账,现在又开始故伎重演,依靠拖欠员工的薪水,偿还詹昊成的银子。 蒋萍萍解释道:“古总不喜欢身边的人搞裙带关系,你说话她不会拒绝。” 肖雨欣点头道:“鬼丫头,我去说可以,但你的事情,我还是要说几句, 你姐姐利欲熏心,已经丧心病狂到不顾亲情,你不辞而别除了给自己找难受,起不到任何作用,生活需要取舍,如果她再来为难你,你就告诉我们这些亲友,大家一起想办法,不准再做逃避的傻事。” 第776章 人性的丑恶 辉凡厂里的几个高管得知已经找到蒋萍萍,早早便等在厂门口翘首以盼。的士刚一停下,阿萍迅速拉开车门,将蒋萍萍拽下车紧紧拥入怀中,激动地说道:“你跑哪儿去了呀?要是再找不到你,我们都得急疯了!” 郝梦也在一旁眼眶泛红,轻轻拍着蒋萍萍的后背,嗔怪道:“你这丫头,可把大家吓得不轻。” 蒋萍萍被众人的关怀与询问环绕,感动得一时语塞。 肖雨欣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慨,她转身对阿妙说道:“这次多亏有你,等会儿我就跟古总说你的事。” 站在李淑君身旁的李梅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前道:“欣姐,能不能耽搁您几分钟?我有些事想跟您说,上午就想找您,只是听淑君讲您在处理重要的事情,我就没好意思打扰。” 肖雨欣对李梅本无多少好感,可念在她是李淑君的亲戚,也不便多次拂她面子,便不冷不热地问道:“别一句一个‘您’字,我没有那么尊贵,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说吗?” 李梅点头道:“上次张春耕砸度假村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听说他们今天弄到不少证据,阿城正想法子找人当中间人和你们和谈,到时候能不能帮我一下?” 李淑君这时插话道:“欣姐,李梅虽不知道去过度假村那些权贵的名字,但能记住相貌,肯定能帮到阿凡。” 肖雨欣思索片刻才回道:“这几天不会和阿城谈,要谈的时候我跟阿凡说一声,尽量把与你有关的东西拿回来。” 李梅接着道:“度假村的保安队长是我男朋友,要是你们还需要其他证据,他愿意帮忙。” 肖雨欣冷笑一声:“你那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对你倒是够痴心。真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再说。” 虽说与阿城是对手,但肖雨欣心底仍瞧不起阿奇这般吃里扒外之人,根本没打算把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办。 肖雨欣离开不久,汪文羽就回到医院,看到一位妇女愁眉苦脸地坐在陪护床上,李海勇手腕缠着纱布坐在蒋凡的病床前,经过蒋英的介绍,她才知道妇女是李秋菊,李酒罐却不在病房。 汪文羽对蒋凡道:“师娘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说声,老头呢?” 一旁的蒋英拉了一下汪文羽的衣角,凑近她耳边道:“老头气得回租屋了,现在别问这事,等会我再给你解释。” 李海勇看到汪文羽把自己当着了透明人,主动凑上前自我介绍道:“师弟妹,我是李海勇,阿凡的师兄。” 汪文羽故作惊讶的样子:“我在欣姐的水果店外经常见到你,怎么没见你说过此事?难道你才知道我男人是你师弟啊?” 李海勇辩解道:“当时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好相认嘛。” 蒋凡想李秋菊已经够尴尬了,汪文羽还想给李海勇算旧账,赶紧岔开话题道:“你到底是来照顾我,还是来扯闲谝嘛,我肚子饿了。” 汪文羽知道,蒋凡再次做了手术不能吃任何东西,看到他找这么蹩脚的借口想支走自己,白了他一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现在是真大爷,我回避总行了。” 说完拉起蒋英来到住院部楼下,询问起李酒罐为什么没在这里。 蒋凡又对李海勇道:“还是那句话,钱肯定会给你,但是必须等到老头和师娘扯了结婚证以后,至于你说想用那笔钱和我搅合做没屁儿的事,肯定不可能。” 李海勇先前的计划是拿到钱后,好好潇洒一番再做打算,现在看到蒋凡一次次找了阿城的麻烦,阿城也不敢做什么,他就动起其他心思,想依靠蒋凡的影响力,在三屯开一家赌档。 为了达到目的,他还提前想到,李酒罐肯定不会支持自己,光靠他和蒋凡那份形同虚设的同门情义,蒋凡肯定不会答应他,所以决定再次利用母亲和李酒罐的感情,在火车站接到李秋菊,就使出了割腕的苦肉计。 李酒罐看到李海勇得寸进尺,气得当时就要动手,还嚷嚷着要李秋菊马上离开东莞,从此恩断义绝。 李秋菊看到李海勇变得这么贪婪,心里也十分绝望,可母爱已牢牢锁住她的心,使她做不到狠下心来彻底割舍这份母子情,来到医院以后,无论李酒罐怎么生气,她都沉默寡言。 蒋凡看到有李酒罐在这里,根本无法处理问题,只能让黄永强送他回租屋冷静一下。 李海勇退而求其次道:“你不掺和也行,但是要帮我疏通一下关系,否则李老头休想娶我的母亲。” 蒋凡怒视着李海勇,冷声道:“拿自己母亲的感情做买卖,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我先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你舍得放弃那么多银子,现在就可以把师娘带走,以后再想拿到那些银子,那就是痴心妄想。” 李海勇看到蒋凡态度忽然强硬起来,又开始诉起苦道:“我跟着詹昊成,不单是保镖和司机,还得帮他挡酒,喝得胃出血都不能休息,所以想自己做点生意。” 蒋凡也想解决问题,接茬道:“不是想到师娘难做,我才懒得给你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如果真想踏踏实实做点生意,不再做詹昊成的狗腿子,我可以帮忙,但是开赌档的事你想都别想。 即便你自己找到关系,敢用我的银子去做那些昧良心的事,我就让人把赌档砸了,看谁敢替你撑腰,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李海勇害怕真把蒋凡惹恼,银子就打了水漂,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行,我现在带母亲去休息,明天就去买火车票和他们回去。” “师娘刚来到这里,先让她休息一天,我明天会安排人给你们订机票,后天再走。” 蒋凡看到李海勇这么急迫拿到银子,而不顾李秋菊舟车劳顿刚到这里,很想挖苦李海勇两句,可是想到李秋菊已经够尴尬了,只得隐忍了下来。 李秋菊站起身来,愧疚地瞅了蒋凡一眼,想说几句告别的话都难以启齿。 蒋凡不忍直视李秋菊满含泪水的眼神,也没有发声。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大哥大又被蒋英没收了,蒋凡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感触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人性有时连畜生都不如。” 第777章 李海勇投靠阿诚 李海勇母子离开以后,汪文羽才和蒋英回到病房,看到蒋凡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疼地问道:“事情谈好了吗?” 蒋凡轻轻点了点头:“李海勇这里已经谈妥,他同意陪着老头和师娘回去扯证,只是老头那边需要做思想工作,晚点你去接他过来,我和他好好聊聊。” “老头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坐会就回去接他。”汪文羽整理了一下蒋凡身上的被单,继续说道:““眼下你首要的任务是赶紧养病,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文龙哥和春耕又去了一次度假村,还拿到祁雄的证据,因为牵涉面广,有些事情需要你出面才能处理。” 蒋凡惊讶道:“他俩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清晨,欣姐安排的。”汪文羽详细陈述了过程,包括唐璐的计划。 “看来我住在医院里,也没有耽误什么正事。” 蒋凡对阿城的了解肯定比肖雨欣深,两人几次交锋,他没能对阿城造成多大的威胁,而肖雨欣的部署,却给了阿城致命一击,蒋凡心里既欣慰,又有些挫败感。 此时,蒋凡才真正领悟到井思雅曾经所说,自己交往的女人中,肖雨欣是最聪明的一个。 蒋英想到自己没收了蒋凡,差点耽误了大事,从背包里把大哥大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道:“规规矩矩在医院里养病,我就准你接打电话。” 汪文羽把李酒罐从租屋接来。 李酒罐走进病房时,眉头已拧成了疙瘩,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双眼满是血丝且微微泛红,眼神中既有因愧疚而产生的黯淡与闪躲,又有愤怒带来的火焰在燃烧。 蒋凡看着李酒罐这副复杂的神情,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他轻轻拍了拍李酒罐的手背,安慰道:“老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李海勇的路是他自己选的,你不能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李酒罐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虽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陪伴了他成长。没想到他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为了钱不择手段,连他母亲都能利用。 当时我真想废了他,可是看到你阿姨尴尬、绝望而又无奈的样子,我又不忍心当着她的面下手。 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在她面前我真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是好。” 蒋凡腮边肌肉紧绷着笑道:“老头,人性的贪婪都经不起灵魂的拷问,师娘除了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位母亲,你应该理解她的难处。” 李酒罐苦笑着道:“就是因为心疼她,所以才不忍对那小子下手。” “既然心疼,就好好地待她,师兄那边我已经谈好了,后天就起程,他陪你们回老家办理结婚证。” “哎”,李酒罐深深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古言常说叶落归根,可是人言可畏,你阿姨真和我在一起,又得背井离乡,我不想她和我一样,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还是算了。” 蒋凡想了一下道:“你已经一把年纪啦,的确不再适合颠沛流离,要不你们办好结婚证就回东莞,闲暇之余可以指点一下我那些兄弟,还能发挥一下余热。” 一旁的汪文羽看到李酒罐还在犹豫不决,帮腔道:“老头,李海勇是什么德行你也看到了,师娘能指望他养老吗?内地的生活水平你也知道,如果你真心疼师娘,就应该和她在一起,才是对她最好的照顾。” 在小两口的劝说下,李酒罐的心里终于释然。 次日清晨,汪文羽刚起身准备去上班,李海勇就来到病房。 蒋凡看到李秋菊没有一起,冷声道:“怎么不陪着你母亲,这么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银子没有揣在兜里不放心?” 李海勇无视蒋凡的热嘲冷讽,笑眯眯地坐下道:“看在我们师兄弟一场,不想占你的便宜,我不要钱了,已经同意母亲和李老头的婚事不变,这下你满意了。” 蒋凡冷眼直视着李海勇,“我满意?看来有人给了你更大的利益,你才会这么说。” 喜悦中的李海勇没有藏着掖着,直言道:“诚哥想和你单独聊聊,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就不要你的钱了。另外诚哥还让我转告你,詹昊成想把俊龙的股权转让给他,他考虑到你可能感兴趣,如果你同意见面,他承诺不掺和那里的事。” “你这个狗腿子做得真够称职,吃在詹昊成的饭,砸着他的锅。” 李海勇听到蒋凡的嘲讽,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谄媚的笑容:“师弟,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如果你真和诚哥斗得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我这也是为大家好。” 蒋凡冷“哼”一声:“师弟?我们有同门之实,可是真有师兄弟的感情吗?詹昊成想甩锅,没想到弄巧成拙成为了阿城找我筹码,你就没有把这事向你老板汇报一下?” 李海勇轻蔑道:“他?以前一直把我当奴才使唤,我凭什么要帮他。” 蒋凡想到唐璐的计划,故作深思了好久才回道:“我现在需要休息,想谈也必须等到我出院以后。” 李海勇接茬道:“诚哥也考虑到这点,只要你承诺不节外生枝,他可以等你出院再谈。” 蒋凡点头道:“这点我可以答应,但是你明天陪老头和师娘回家的事情不能反悔。” “我不反悔她们的婚事,但是诚哥要我去做他的保镖,没时间陪她们回去。” 蒋凡想到李酒罐看到李海勇也难受,没有强求,冷声道:“只要你不从中作梗就好,等会把师娘送来,就没有你的事了,我出院的时候直接通知你,让你在现在的老板面前表表功。” 李海勇顿时喜笑颜开:“好嘞,师弟,我这就去回话。你放心,诚哥给我提过,他愿意花大价钱买你手里的东西。”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李海勇走后,汪文羽笑看着蒋凡,玩笑道:“阿城出卖朋友,也不知道拿片遮羞布遮下丑陋的嘴脸,以后你们师兄弟见面,就成为武侠小说里各为其主的仇敌了哦。”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肖雨欣走了进来,轻声问道:“刚才我看到李海勇走出医院时,手舞足蹈的样子,你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第778章 合适的人选 蒋英昨晚回了租屋,现在还没有前来。 汪文羽要去上班,她给肖雨欣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病房。 肖雨欣把汪文羽送出住院部,回到病房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蒋凡把李海勇前来的目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肖雨欣听后,眉头微微一挑,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没想到阿城会把詹昊成出卖得这么彻底,既然他们窝里斗,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还是你这致命一招厉害。”蒋凡赞叹了一句,目光在肖雨欣略显疲惫的脸上停留,接茬道:“你每天忙到那么晚,这么早又跑到这里来,不累吗?” 肖雨欣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怯,轻声说道:“想你了,来看看不行吗?”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浓浓的眷恋。 蒋凡洞察到肖雨欣有心事,直言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肖雨欣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手指轻轻绕着发丝,缓缓道:“方伟现在的女人康丽昨晚去市场找过我,想在方伟工厂的附近开一家老邱饺子馆,我过来给你商量一下。” 蒋凡坏笑地看着肖雨欣,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打趣道:“你就不吃醋?还愿意为他的女人跑腿。” 肖雨欣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佯装嗔怒地捏了一下蒋凡的脸蛋:“我现在有你,吃什么醋,再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同为女人都不容易,举手之劳的事情,我也想帮帮她。” 蒋凡轻轻握住肖雨欣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认真说道:“彭亮也找过我,说方伟想找我单独聊聊,希望收购詹昊成手里的俊龙股份,还是归为宝宝的名下。” 肖雨欣轻轻摇头,决然道:“上次接受他的馈赠,过往的恩怨已经两清,增持的事情就算了,还是按以前商定好的计划,让辉哥和彭亮收购,你们三驾马车凑到一起做事,对于俊龙来说也是好事。 现在阿城和詹昊成起了嫌隙,詹昊成更急于出售自己的股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低价拿下。” 蒋凡眉头微皱,思虑片刻后接茬道:“你心里是两清了,但是我不嫌多给宝宝留下家产,而且已经答应和方伟见面。 詹昊成手里有俊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刚好分成三份,让宝宝增持百分之十,因为要除开何晓燕的百分之一,宝宝只是俊龙第二大股东,不影响唐俊第一大股东的身份。” “贪心鬼。”肖雨欣看到蒋凡为了自己的事情,还愿意和方伟见面,眼神中却满是宠溺地埋怨了一句,接着说道:“目前我们只掌握了财务和生产,工厂想要发展,必须要长远的规划,唐俊的格局太小,对俊龙的发展不利。如果真要增持股份,就需要再安排一个能力强的人去协助唐俊。” “最合适的人就是你,而且也是你自己的生意,市场那边我和辉哥商量一下,另外找个合适的人去管理。”蒋凡心里虽不愿意,但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绝对不行,我宁愿不要那些股份,也不会亲自参与这些事情。”肖雨欣知道蒋凡身边本身就缺管理人才,市场也离不开她,拒绝得也十分果断,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态度坚决。 蒋凡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说安排谁去俊龙为好?” 肖雨欣手托着下巴,眼神专注地思考了很久,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刘晓丽,她的业务能力强,而且跟着彭亮那么久,见识和远见最适合那个岗位。” 蒋凡为难道:“她想和阿萍和郝梦她们凑到一块,未必愿意去俊龙。” “她去了还能帮到何晓燕,等会我去找她。”肖雨欣信心满满地说道。 “既然你打定主意让刘晓丽去,欠人情的事情还是我出面,明天彭亮会来送老头和师娘,肯定会带上她。”蒋凡妥协道。 次日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的地面上,李酒罐和李秋菊在肖雨欣的陪同下,走进蒋凡的病房告别。 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辉哥和彭亮满脸笑容地迎上前,辉哥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递到两位老人手中,笑着说:“祝您二位新婚快乐,这是一点心意。” 彭亮也随之也送出了红包。 刘晓丽从精致的礼盒中拿出一件金光闪闪的金项链,走到李秋菊面前,亲切地说:“阿姨,这是我给您买的贺礼,祝您和老头幸福美满。” 温敏送出的一对金耳环,李秋菊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 李酒罐和李秋菊答应办好结婚证就过来。 两人老人离开病房前,蒋凡看到李秋菊眼神不停地在病房里四处张望,眼神中满是期盼,蒋凡知道她是希望看到李海勇,无奈地抿了抿嘴,只能故作熟视无睹。 汪文羽不能请假,蒋凡安排蒋平陪同两人老人回去,肖雨欣开车送三人到广州机场。一路上,肖雨欣不停地叮嘱蒋平照顾好老人,眼神中满是关切。 李酒罐走后,彭亮和辉哥也准备带着各自的情人离开。 蒋凡连忙招呼道:“来都来了,怎么也要陪我聊会天。” 彭亮的目光在蒋凡脸上扫过,注意到蒋凡的眼神一直看着刘晓丽,直言道:“你是不是想打我家晓丽什么主意。” 蒋凡脸上露出坏笑,调侃道:“你这话好像我是好色之徒一样,我是那样的人吗?” 刘晓丽也笑着接茬调侃道:“我只能相信你不会对我起色心,是不是好色之徒自己心里明白。” “不愧为一个被窝里的人,一个鼻孔出气。”蒋凡回侃了一句,然后看着刘晓丽,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道:“彭总的话说对一半,我是在打你的主意,只是不是色心,而是想请你去俊龙。”他把和肖雨欣商量好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刘晓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道:“不行,我喜欢辉凡的工作氛围,只想去那里,如果要去俊龙和唐俊斗心眼,我还不如待在龙柏自在。” 蒋凡看着刘晓丽,眼神中满是真诚道:“我身边已经没有适合这个岗位的管理人才,外聘我也不放心,本想欣姐自己去管理,可她放不下市场里的事。 如果你愿意前去,我和欣姐已经商量好,愿意给你百分之二的股份。” 刘晓丽惊讶地指着自己道:“你知道百分之二值多少银子吗?我去上班就给这么多?” “你的能力值这个价钱。”蒋凡说完,又调侃道:“如果你去了俊龙,就是两家工厂的股东了,以后彭总见到你,都要尊称你一声刘老板。” 第779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刘晓丽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向彭亮,眼神中带着询问。 彭亮故作无奈地耸耸肩,道:“这样的事情,需要你自己拿主意。” 辉哥这时插嘴对刘晓丽道:“你离开龙柏是想追逐自己的梦想,就需要不断地提升自己。辉凡厂里的高管都是一团和气,而俊龙现在正处于动荡期,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如果你真想尽量丰富自己的阅历,我倒是觉得你去俊龙比去辉凡更为合适。” 彭亮看到刘晓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纠结,笑着道:“辉老大的建议不错,想要飞得高,就必须经历挫折。” “你不早说。”她撒娇般白了彭亮一眼,目光坚定地说道:“谢谢大爷和欣姐的抬爱,我去,俊龙对我的职业发展是难得的机遇。” 蒋凡看到彭亮,带着拱火的口吻道:“晓丽还没有离开你,就敢横你了,没事的时候一定要多去俊龙坐坐,否则她跑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真是不折不扣的周扒皮,能利用的机会一点都不会放过,不就是想我经常去俊龙给晓丽一些工作上的建议嘛。”彭亮直接点出蒋凡心里的小九九。 刘晓丽的事情倒是在一团和气中确定下来,可是股份还在詹昊成手里。 蒋凡把阿城让李海勇转告的话,现场说了出来。 彭亮冷笑道:“既然对方心生嫌隙,詹昊成就是热锅上的蚂蚁,股份的事情就可以多等一下。” 十天以后,蒋凡出院,他如约通知了李海勇。 正在海涛麻将馆的李海勇接到传呼留言,兴奋地起身道:“终于等到这个传呼了。” 同桌的海涛疑惑道:“什么传呼,你这么高兴?” “秘密。”李海勇回了一句,匆匆离开了麻将馆。 因为蒋凡承诺不节外生枝,阿城正在亲自监工,督促施工队加班加点重新装修度假村。听完李海勇的汇报,接茬道:“那个疯子有没有说约在哪里?” 李海勇摇头道:“我只是让我通知你,明天可以谈判。” “通知,你真把他当着大爷了?”阿城不满地白了李海勇一眼。 李海勇赶紧圆场道:“诚哥,不好意思,口误。” 阿城焦虑了一下,指着一大堆清理出来的建筑垃圾道:“如果他没有选择地方,就约在这里,让他看看自己的人做的好事。” 李梅从阿奇那里了解到次日就要谈判,害怕肖雨欣遗忘了答应自己的事,火急火燎地赶往虎门市场。 她来到肖雨欣的办公室,看到里面没人,开始四处寻找着肖雨欣的身影,终于在一个摊位前看到了肖雨欣,气喘吁吁地跑上前,说道:“欣姐,终于找到你了,听说大爷明天就要和阿城谈判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忘了啊!” 肖雨欣被李梅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和话语弄得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到李梅焦急地跑来,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头发还有些凌乱,肖雨欣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声音也亲和了许多道:“明天我会参与谈判,虽然不能保证能拿回那些录像带,但是会作为谈判条件,要阿城不敢轻易把有关你的内容外泄。” 李梅的眼神中充满着不安,她紧紧地握住肖雨欣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地说:“欣姐,自从得知有了那些录像带后,我寝食难安,经常做噩梦,现在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明天的谈判上了。” 肖雨欣考虑了好久道:“你能记得自己在度假村陪侍过几个男人吗?” 李梅哭丧着脸摇了摇头道:“我已记不清了。” “陪酒那些小事,即便外泄,你可以借口是工作上的应酬,我指的是发生关系那种,度假村开张时间不长,难得你每天都陪人上客房?” 李梅听完肖雨欣的解释,稍微缓过些神来道:“我是经理,一般的权贵不需要我亲自出面,在度假村除了阿城,只与两个男人有过关系。” “度假村里只有两个?难道阿城还让你去别的地方陪过其他男人。” 李梅点了点头道:“上次我给你提过,张春耕他们第一次去砸度假村的时候,我正陪侍一个官威十足的男人,当时扫了那个男人的兴,第二天,阿城送我去了松山湖一栋别墅,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但是那个男人没有再让我陪他,而且让我陪了另一个年龄更老的男人。” 肖雨欣知道张春耕第一次去砸度假村,破坏了祁雄的好事,追问道:“你有没有观察到,两个男人中,谁的分量更重要。” 李梅点头道:“去过度假村的男人一直称呼年龄大的男人为领导。” 肖雨欣冷声道:“他可能就是真正的大鱼。” 李梅疑惑道:“什么大鱼。” 这些事情肯定不能李梅知道,肖雨欣岔开话题,如实道:“录像带关系很大,阿城不可能允许任何人带走那些东西。 如果你在度假村只陪两个男人上过客房,我可以保证让阿城当着我的面,销毁与你有关的录像带。” “欣姐,谢谢你,只要你亲眼见到销毁,我就放心了。”李梅也知道,那些录像带对阿城的重要性,肖雨欣能答应到这个情分上,已是竭尽了全力。 肖雨欣不忘提醒道:“这一切都是贪婪所致,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李梅刚离开,肖雨欣赶紧来到蒋凡的租屋,把李梅提供的信息,自己怀疑别墅中那个年老的男人就是祁雄背后的大鱼,详细告诉了蒋凡。 蒋凡也赞同肖雨欣的猜测,同时还联想到,这样的大鱼不会去酒色之地,祁雄也不方便亲自出面帮大鱼物色美色,更不会让自家的公子祁东阳参与这样的丑事,阿城的度假村可以给祁雄这样的方便。 目前已经掌握到度假村不少证据,蒋凡决定改变思路,再次盯紧松山湖别墅,希望守株待兔摸清祁雄背后的大鱼到底是谁。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安排一般兄弟,祁雄又认识张春耕和伍文龙,蒋凡决定撤走蹲守泰安公寓的刘正军和彪娃,专门去做这件事情。 第780章 青哥出现在厚街 刘正军和彪娃刚撤走还没有赶到松山湖,久未露面的青哥戴着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出现在泰安公寓,已经等候在大门边的詹昊成,赶紧把他迎进楼上的房间。 青哥坐下,詹昊成赶紧掏出烟帮他点上,接着道:“青哥,虎门的条子正四处找你,你怎么想到回这里啊!” 青哥深吸了一口香烟,道:“佛山那边出了点问题,马上有批货过境,急需地方存放,阿城说找到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我过来考察一下,否则不放心。” “阿城。”詹昊成憋着嘴轻蔑了一句,继续说道:“他的度假村被人砸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能找到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 青哥坐在房间里,墨镜后的双眼阴沉如潭,深不见底。听闻度假村被砸,那股子怒火“噌”地一下在心底炸开,犹如被触怒的恶兽,满心的恼怒几乎要冲破胸膛。 阿城的隐瞒,更是让他既愤怒又心寒,感觉被人摆了一道,威严扫地。 可一想到即将过境的那批货,心思又迅速被焦虑占据,他隐忍着怒火,冷声问道:“那个瘪三干的,阿城怎么没有给我提这事?度假村是我掏的银子,他只是代为管理而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敢瞒着我。” 詹昊成添油加醋道:“厚街疯子,阿城的人枪击了他,他为了报复,已经安排人砸过两次,这一次砸得特别厉害,度假村里除了框架,装修已是一片废墟了。” 青哥追问道:“你还知道他哪些情况?” “除了度假村,我只知道他近期从那个疯子手里盘下了一家娱乐城。” 青哥眉头拧成了麻花,考虑了很久接着问道:“你不是和阿城的关系可以吗?今天听你这口气,好像对他很大的怨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詹昊成最怕青哥知道自己在俊龙和达丰持股的事,阿城已经知道他在俊龙持有股份,肯定就瞒不住青哥。 他避重就轻接茬道:“青哥,有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汇报,你也知道唐俊是我侄子,他开厂时的资金不足,我把结束台湾生意的钱全部借给他了,他没有钱还,就给了我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现在我想脱手变现,本想找阿城帮我出谋划策,他却把我卖了,而且还收买了我的保镖。” 青哥看到詹昊成不安的神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工厂是老爷子的事情,与我无关,你无需给我汇报。只要你尽心尽力配合我做事,就是在别的地方有投资,我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老爷子。知道阿城为什么要枪击那个疯子吗?” 詹昊成稍微松了口气道:“阿城一个手下惹到那个疯子,疯子就挟持了阿城,最后听说是境外江湖人出手枪击了疯子,阿城才得以脱身,具体怎么回事,我问过阿城,他不愿意说。” 青哥警惕道:“境外?是我们台湾人吗?” 詹昊成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这个阿城城府够深。”青哥埋怨了一句,继续说道:“我回东莞的事情暂时别让阿城知道,明天你去看看他所说的绝对安全之地,到底安不安全。” 詹昊成接茬道:“为何不直接把货交给大头炳?价格还高许多。” 青哥摇了摇头,“大头炳的格局太小,财力也无法和阿城比较,只能做个卖货郎。今天我累了,找个漂亮点的女人过来陪我。” 詹昊成提醒道:“康生有时会来这里住,要不要回避一下,如果要,我就给你开家酒店。” 青哥阴险地笑着道:“我花了那么多银子在他身上,这一次回来,就是要他做些事情,为什么要回避他。” 詹昊成起身道:“我现在去意难忘给你找个女人回来。” “你先去见见阿城,就说我近期要回东莞,一定来住在度假村里,看他怎么回答,等会回来告诉我。”青哥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马上去办。”詹昊成毕恭毕敬回答后,继续说道:“我在别的工厂持股的事情,还请高抬贵手,千万别告诉你家老爷子哦。” 詹昊成担心青哥嘴巴不严,叮嘱了一句,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在俊龙和达丰的股份,该如何在这场混乱中保全。 青哥余光扫到詹昊成的神色,心中明镜似的却也不点破,在江湖纷争里,各怀鬼胎是常态,只要能为己所用,暂且睁只眼闭只眼。 詹昊成离开以后,青哥靠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狂奔不止。 他深知这一趟回东莞,无疑是在钢丝上跳舞,差佬的步步紧逼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 而那批即将过境的货,就像一颗烫手山芋,急切需要安置妥当,阿城与其他境外江湖人搅合在一起,他已经不敢过于相信阿城,这让他焦虑的心情加重了几分。 他沉思了很久,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康生的电话,打了两次都没人接听,眼神中露出凶残的光芒,自言自语道:“拿了我的银子,还敢不接老子电话,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自从李海勇投靠阿城以后,詹昊成就再也没有与阿城联系,走出泰安公寓,詹昊成心里就开始作难了。 犹豫了很久,他没有闲联系詹昊成,而是给李海勇的传呼留言说,“相识一场,想请他吃个便饭。” 等了十来分钟,没有等待李海勇的回呼,不得已下,他只能拨通了阿城的电话。 阿城看到十天前,敢对他蹬鼻子上眼的詹昊成忽然给自己来电,接通电话以后,阴阳怪气道:“詹老板,你不是火气很大吗?怎么想到给我电话。” 詹昊成隐忍着怒火道:“请问你在哪里?青哥让我找你有点事情,电话里说不方便。” 阿城听到青哥,态度马上缓和下来道:“青哥有什么吩咐,我在度假村呢!” 第781章 阿城和詹昊成的较量 詹昊成赶到度假村,看到以前一米高的钢架门已经换成了三米多高的密封式大门,四周的围墙也增高了两米左右。让詹昊成气愤的是,腰间别着 bp机的李海勇就在度假村村里,现在还帮助收拾建筑垃圾,却没有给自己回传呼。 阿城笑着迎上,“青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电话里都不能说。” “他近段时间要回一次东莞,想住在度假村里,让你提前安排一下。” “他要住在度假村里?”阿城轻声地自言自语叨叨了一句,然后直视着詹昊成道:“你是不是给他说了,度假村被砸的事情。” 詹昊成点了点头道:“我无意提了一句,没想到青哥会那么生气。” 阿城满眼怒火,用手指着詹昊成,厉声道:“算你狠。” 詹昊成虽然对阿城抱有怨言,但还是忌惮他江湖大佬的身份,不敢把他得罪太死,圆滑地回道:“当时我是为你考虑,没想到度假村砸成这个样子,装修也需要时间,所以才把被砸的事情告诉了青哥。” 阿城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找借口,就算要说也是我亲自告诉他,你这样一掺和,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詹昊成陪着笑,“城老大,您消消气,我看你现在这安保措施做得多严实,青哥住进来肯定安全,他的气自然就消了。”说着,他佯装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阿城的神色。 阿城想到已经这样了,追究也没有什么意思,自己先前也没有顾及詹昊成的脸面,直言把他要出售俊龙股份的事,借李海勇之口告诉了蒋凡。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没有管住嘴,喝醉时直接告诉了詹昊成这事,两人才这么多天没有联系。 想到这里,阿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故作大气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青哥要来,我自会安排周全。青哥跟你提过要在厚街放货的事吗?” 詹昊成故作惊讶道:“又有货到?他没有给我说这事。只是让我明天去看看,你说的安全之地在哪里。”他边说边留意着阿城的表情,试图从细微之处窥探他的心思。 阿城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说道:“据青哥说,这是一大批汽车零件,运到内地后重新组装,我已选好组装汽车的地方,因为事关重大不方便告诉你地址,这事必须给青哥亲自汇报。” 詹昊成看到阿城又在算计自己,还是面不改色道:“青哥就是要我明天去看看地方,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给他知会一声,免得我们两兄弟又生误会。” “我现在就联系,以免他又生气了。” 阿城拨打了两次,电话另一端都是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你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以后再拨。” 他把大哥大递到詹昊成眼前道:“青哥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了,刚才他是怎么联系你的?” 詹昊成假意看了一下阿城拨出的号码,借口道:“我也只知道他这个号码,刚才他是打我办公室的座机,看不到来电号码。” “看来他根本不相信我,换了号码都不给我说声,遇到什么事情,让我怎么给他汇报嘛。”阿城埋怨了一声,马上想到詹昊成可能告密,话锋一转继续道:“我们做的是掉脑袋的生意,他这样谨慎倒也好。” 詹昊成追问道:“明天我还过来看地方吗?” 阿城觉得詹昊成话里有胁迫的意味,声音也冷漠起来威胁道:“如果你想在东莞过得自在,就别掺和我和青哥的事情。 刚才我已经说过,这事需要高度保密,你不便知道,但你可以把我的意思转达给青哥,相信他能够理解。” 詹昊成心中暗怒,却仍陪着笑说:“城老大,你这话说得严重了,我也是按青哥吩咐办事。既然你这么坚持,青哥再来电我一定如实转达,必要的时候,肯定会替你美言几句。”说罢,转身离开度假村,心里对阿城的提防又多了几分。 他知道无论是阿城还是青哥,都不是好惹的主,自己夹在两人中间,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阿城一面提防着自己,却又向自己透露这批货是汽车零件,绝对不是随口一说,分明是想把自己绑在这条危险的船上,遇到什么事情,自己还可能成为替罪羊。 更让詹昊成头疼的是,青哥和阿城还不算最难缠的人,他最忌惮的是青哥口中的那个老爷子。 想到青哥已经知道自己持有俊龙股份的事,不能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摆脱老爷子,自己生有异心的事迟早会露馅。 回到车上,詹昊成脸色阴沉,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正出神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心头一紧,看到是康生的电话心情才平复下来。 电话接通,康生开门见山道:“昊成,青哥是不是到厚街了。” “刚到没多久,他可能会找你。” 詹昊成攀附上康生,虽然用的是青哥的银子,但他对康生有求必应,经常陪康生买醉,可是为了给自己另起炉灶打好基础,所以有关青哥的事情,他也没有丝毫隐瞒。 康生接着道:“他一个逃犯,还敢跑到厚街来找我?不是给我添堵吗?” 詹昊成犹豫了一下,接茬道:“我告诉你实情,你别把我卖了哦。” “我们这交情,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詹昊成这时才直言道:“佛山那边出了点麻烦,他想在厚街存放一批货,希望你给他保驾护航。” 康生惊讶道:“他不亲自出面抓他就是人情了,还要我替他保驾护航,他是疯了吗?” 詹昊成可不想自己费尽心思攀附上的康生出意外,看到康生还摆官架子认不清形势,提醒道:“康领导,青哥的案子与你无关,却让我把你带去佛山,还给你那么多钱,肯定有他的需求,你最好还是别惹怒他,否则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康生这时才知道银子烫手,可是已经上了贼船,只得借口道:“刚才我在开会,没有接他的电话,等会你见到他,给他说一声,深夜我抽出时间去见他。” 詹昊成不想康生把上贼船的事,怪罪到自己这个中间人身上,提议道:“我现在去给他找女人,大概半个小时回泰安公寓,那时你过来,如果遇到为难的事,我还可以帮你周旋一下。” 康生犹豫了一下,接茬道:“你去找杨洋,多给她一些钱,让她陪侍的时候多上点心,尽量掌握一些青哥的心思。” 第782章 用青春赌明天的女人 詹昊成听到康生要再次把杨洋当作花瓶,用于人情世故的交际,想到前段时间康生和陈生交换女伴,杨洋躺在陈生怀里千娇百媚的神情,心里暗自道:“上一次被陈生占了先手,这一次老子也要享受一下。” 他挂断电话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一点,意难忘要晚上七点才上班,又拨打了义老板的电话。 义老板告诉詹昊成,杨洋昨晚下班时已经请了今天的假。 詹昊成马上拨打了杨洋的传呼。 此时,杨洋正在合家欢的客房,躺在陈生的怀里睡得正香,被传呼声吵醒,看到是詹昊成呼叫,害怕影响到陈生休息,马上把声音调成震动,顺手丢在一边还往陈生怀里拱了拱,准备继续睡觉。 她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也悟出了一些道理,自己只是一个用青春赌明天的风尘女人,即便攀附上再大的权贵,终将是过往云烟,只有揣进兜里的银子最为现实。虽然有了康生做后台,在酒店里挺直了腰板,但是挣银子还得靠自己。 上次在意难忘与陈生做了露水夫妻,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想到职场也是县官不如现管这个规律,义老板在工作上照顾她,是看到康生的面子上。 而陈生作为酒店的老板,只要能拴住他,可以给予自己更多的方便,况且合家欢的生意也不错,就动了改换后台的心思。 只是陈生和詹昊成的目的不同,陈生并非贪念杨洋的美色,而是想借她的枕边风攀附上康生,为了稳住她,只要她主动投怀送抱,陈生给出的打赏都比较丰厚,还故作体贴地说,合家欢的档次不够,前来消费的没有意难忘的客人大方,让她先在意难忘待着,自己明年要在沙田再开一家酒店,到时候让她去做经理。 杨洋想到陈生出手大方,同时还做着经理梦,每周都会请假到合家欢和陈生共度良宵。昨晚请假就是为了陪陈生,希望多点床上交流的时间,更容易促进感情。 詹昊成看到杨洋很久没有回传呼,又让传呼台多寻呼了几次。 陈生也被震动的传呼声吵醒,不满地问道:“谁传呼你,这样没完没了。” 杨洋不想陈生误会,解释道:“詹昊成,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一直在打。” “詹昊成传呼你?” 陈生迷迷糊糊中叨叨了一句,脑海里马上想起不久前,在意难忘和詹昊成暗中较劲,争夺杨洋陪睡,詹昊成心有不甘的样子,陈生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继续说道:“你回呼一下,看他找你有什么事。” 杨洋随手拿起床头柜前的座机,回拨了电话。 詹昊成看到是合家欢的电话,确信杨洋是和陈生在一起,心怀不满地接通电话,还是装傻充愣地轻声问道:“杨妈,你在哪里,康领导让我找你有点事情。” 杨洋一下坐起身来,惊讶道:“康生让你找我?”她明白,还要在意难忘上班,没有离开厚街地界就不能得罪康生。 身边的陈生听到康生两个字,瞬间来了兴趣,随之也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亲热地把杨洋搂紧怀里,手没有闲着的同时,还凑近她耳边悄声道:“问一下康生找你什么事。” 詹昊成直言道:“有一个贵客到,康生让你出面接待一下,晚点他也会过去。” 他本想和杨洋亲热一番,再按照康生的吩咐把她送去陪侍青哥,可是自己离开泰安公寓已经好一阵子,杨洋从虎门回到厚街也需要时间,耽误时间太长,担心青哥埋怨。如果被青哥知道,自己把刚用过的女人送到他身边,更是得不偿失。 杨洋深知所谓的接待就是陪睡,心里有万般不愿,也不敢违背康生的吩咐,只得回道:“我在外面有点事情,大概半个小时能到。” “你直接到泰安公寓。”詹昊成没能满足色心,也懒得说什么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洋故作恋恋不舍地看着陈生道:“康生要我出面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你不会生气。” 陈生就是希望康生能重视杨洋,自己才能由这条渠道攀附上康生,为了让杨洋全心全意为自己做事,陈生故作大方道:“这是你的工作,我怎么可能生气嘛,自己都我手包里那些钱,买几件漂亮的衣服。” 杨洋深知欲擒故纵这个道理,一味地的贪婪,可能引起陈生的反感,她没有拿钱,而是撒娇道:“今天没有满足你,我明天再请一天假给你补上,但是你不准找别的女人,一定把‘子弹’给我留着。” 陈生捏了一下杨洋的脸蛋道:“我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哪有心思找别的女人,为了你,我把张晓彤都赶走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就知道你最好。”杨洋在陈生嘴上‘唧’了一口,才匆匆穿上衣服赶回厚街。 107国道贯穿了厚街大部分乡村,由于其交通便利,吸引了众多外商投资,厚街成为整个东莞发展最快的三个乡镇之一。 陈生的确计划要再开一家酒店,但是选址并不是在沙田镇,而是厚街,急于攀附上康生,也是这个原因。 虽然目的明确,但是作为男人,想到刚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现在急匆匆离开,去投向下一个男人的怀抱,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陈生再也没了睡觉的心情,靠在床头上点了一支烟,想在烟雾缭绕中沉淀一下心情,可是安静的氛围让他更为烦躁,心里开始怀念起已经离开的张晓彤来。 长期沉醉在美色之中的陈生,这一刻能想起张晓彤,并非痴情,而是因为张晓彤是黄花闺女跟了他,两人在一起后,张晓彤还是本本分分做个驻场歌手,从没有与任何男人有染,所以在陈生心里,她与酒店的陪侍有着明显的区别。这一刻,陈生心里有些挫败感,又想起了她。 因为美色而失落,也只有美色能安慰,张晓彤离开以后,陈生身边也没有固定情人,他想到詹昊成传呼叫走了自己身边的女人,自己也应该给詹昊成一点颜色,他带着变态的心理,拨打了王芳的传呼。 王芳就在酒店的妈咪宿舍,接到传呼穿着睡衣就来到了客房。 第784章 风尘女人的悲情 陈生看到自己在王芳心里的分量这么重,为了讨好自己,丝毫没有考虑詹昊成也是她的床友,忽然动起别的心思,岔开话题道:“刚才詹昊成打传呼给杨洋,让她去接待什么重要的客人,现在应该刚到厚街,你马上联系一下詹昊成,就说想他了,如果能见到他,就可以知道他接待的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王芳知道昨晚杨洋来了合家欢,只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看到刚得到满足的陈生,为了他的利益,不但要把自己推回詹昊成怀里,而且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感受,直接提到杨洋,毫不掩饰两人就在这个房间滚被窝的事。 王芳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眼眶已经有些湿润地直视着陈生,牙关紧咬道:“刚睡了我,又让我去和詹昊成睡就不说了,但是你和杨洋同床共枕的事情,能不能瞒着我一点,我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 陈生却不以为意,他在生意场上混久了,利益至上的观念早已深入骨髓,对于女人的心思,他只是偶尔拿来消遣,并不会放在心上。 现在需要王芳出马,他虚情假意地哄骗道:“宝贝,这不是没办法嘛,你也知道,现在东莞发展这么迅速,我也想有番成就,而詹昊成一次把我当枪使,要是不摸清他背后的动作,可能损害到我们的利益。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陈生说完,还伸手想去抚摸王芳的脸,却被王芳一把甩开。 王芳心里暗自鄙视道:“我们?这是你个人的利益,我才是你手中的枪。”虽然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但也清楚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好,我去做,但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然和悲凉,随后起身开始穿衣服,拿起电话拨通了詹昊成的号码。 “喂,老公。”王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甜美,尽管内心充满了厌恶和不甘。 “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詹昊成接到电话有些意外,毕竟这段时间他和王芳的联系并不频繁,而且他现在看到青哥当着自己的面,就和杨洋亲热上了,已经心烦意乱。 “人家想你了嘛,你在哪呢?我想见你。”王芳娇嗔地说道,眼角却不自觉地瞟向陈生,眼中满是恨意。 詹昊成心中一动,他本就因杨洋陪了青哥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现在王芳主动送上门来,他也想借此发泄一下。“我在泰安公寓,你过来。” 王芳挂了电话,冷冷地看了陈生一眼,“我去了。” 陈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愧疚或不舍。 虎门到厚街,要路过辉凡手袋厂,王芳坐在的士里看到辉凡围墙内一排排整齐的厂房,她一手带出来的郝梦,现在已经改头换面成为了这里的股东,而自己还在风尘中挣扎,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她来到泰安公寓,詹昊成早已在门口等候。一见到王芳,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拉进为康生提供的房间里,粗暴地吻了上去。 王芳强忍着内心的反感,迎合着詹昊成的举动。一番云雨过后,詹昊成躺在床上,满足地抽着烟。 “老公,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生意啊?”王芳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手指在詹昊成的胸口画着圈。 詹昊成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王芳撒娇地说:“人家就是关心你嘛,看你最近这么忙,而且刚才还让杨洋去接待什么重要客人,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瞒着我?” 詹昊成心中一紧,没想到王芳还知道杨洋来到这里的事,迂回道:“没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聚会,找几个女人来热闹热闹。” 王芳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故作撒娇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动作呢。对了,听说阿凡最近在俊龙闹得挺厉害的,你和他的事情怎么样了?” 詹昊成脸色微微一变,“哼,那个疯子,我迟早会收拾他。等我抛售了手里的股份,让他好好领教一下我的手段。” 王芳心中一动,她想起陈生的交代,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把股份卖给谁呢?彭亮那边有消息吗?” 詹昊成皱了皱眉头,“彭亮那个老狐狸,还在犹豫。不过我也在找其他的买家,实在不行,我就低价抛售,总比被阿凡那个混蛋得逞好。” 王芳假装心疼地抱住詹昊成,“老公,你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那你和陈安龙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最近在逼他?” 詹昊成冷笑一声,“陈安龙欠我的银子,我当然要让他还。他的达丰虽然因为死人事件,生意有些影响,但是经营已经走上了正轨,我要掌控在自己手里,他要是识相,就乖乖把股份让出来,否则我有办法让他好看。” 王芳看到詹昊成愿意告诉自己这些,心中暗喜,接茬道:“老公,你别太狠了,毕竟大家都是在这个圈子混,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詹昊成不屑地哼了一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王芳故作痴情地回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近段时间我们难得在一起,今天我就不去上班了,一定好好陪你,刚才和你亲热一番有点疲惫,我先休息一会,吃晚饭的时候喊我。” 詹昊成的身体素质倒是比陈生强点,但也没有‘二连发’的体力,已经得到满足的他,还要陪青哥,同时也想知道等会康生来了,青哥会和他聊些什么,不方便把王芳带着身边。 他把躺下的王芳拉起身来道:“走,陪我冲完凉你还是回合家欢休息。今天晚上我有事,不回这里住,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无趣。” 王芳离开泰安公寓,望着街面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刚到东莞的情景,忽然羡慕起那些背着行囊,目前还居无定所的路人,再也没有回合家欢的心情,步行来到辉凡手袋厂。 她偶尔会来看郝梦,辉凡厂里的保安都认识她,一个年轻的保安亲切招呼道:“芳姐,你来找郝副总吗?需不需要我去叫她。” 第785章 援手背后的权衡 王芳礼貌地摆手道:“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她办公室就行。” 她每一次前来,保安对她的态度都极为亲和,但她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忽然感觉这些叫不出名字的保安,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亲切。 王芳来到郝梦的办公室,顺手推开门,看到蒋凡也在办公室里。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办公室里,为这方小小的天地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郝梦坐在三人沙发上,蒋凡双眼微闭,安静地枕在她穿着丝袜的大腿上,色手还在她的衬衣里探索着。 郝梦纤细的手指在蒋凡的太阳穴处缓缓地打着圈,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关切。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蒋凡的脸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喜悦与溺爱的交织,眼中闪烁着的光芒,仿佛在她的世界里,蒋凡就是她的全部,爱意在这无声的陪伴中静静流淌。 王芳被这样的氛围感染,眼神有些支愣,片刻以后才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大爷在这里。”说完准备退出办公室。 蒋凡曾经为了给郝梦的职场提供方便,还故意演戏让外界误解他与郝梦的关系,现在,她俩还是没有突破禁地,关系却早已不再是纯粹的友情。 他也不在意王芳怎么看自己,只是这样的现场被人看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手从郝梦的衣内拿了出来。 郝梦尴尬地起身,一边扣着衬衣的纽扣,一边招呼道:“芳姐,赶紧进来坐,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厂门口接你。” 王芳苦笑了一下,带有嘲讽地口吻道:“大爷把男人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这话体现得淋漓尽致,今天你应该是今天刚出院,还是顾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以前,王芳害怕得罪蒋凡,只要有蒋凡在的地方,她言行举止都比较谨慎。 今天一个下午,就被两个男人‘光顾’,而这两个男人满足完私欲相同的嘴脸,使她心寒的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复杂的心情下也没有顾及言语的轻重。 蒋凡根本没有想过要照顾王芳的感受,冷声回讽道:“我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只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边,不像某些人,为了利益,什么样的便桶都要去坐一坐。”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郝梦觉察到王芳的异样,招呼了蒋凡一句,然后来到王芳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坐下,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 王芳看到郝梦急切而关切的眼神,心里的伤感瞬间化作了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郝梦紧紧抱住王芳,轻声问道:“芳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 王芳靠在郝梦的肩头,泣不成声,良久才抽噎着说道:““梦梦,我这一路走来,满是艰辛和委屈,那些男人都只是把我当作玩物,随意地摆弄和利用。 陈生不是东西,詹昊成更不是玩意儿,两人男人都把我当枪使,我夹在他们中间真的好累。” 郝梦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能详细告诉我吗?” 王芳便把自己所了解的事情,还有今天陪侍两个男人的经过,详细说了出来。 蒋凡旁听完,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怜悯,本想安慰两句,可是想到王芳过往所做的事,又觉得她是罪有应得,所以没有作声。 郝梦轻轻地拍着王芳的后背,劝解道:“芳姐,你在酒店做了那么久,应该有些积蓄了,还是早点离开风尘,自己做点什么生意,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王芳哭丧着脸解释道:“家里人都知道我身在风尘,都把我当着提款机。名其曰东莞不安全,让我把钱都寄回家,她们帮我存着,我听信了家人的话,每月挣的钱全部寄回家了。 月初的时候,听说今年年底深圳要成立一家证券交易所,酒店许多客人都在筹集资金,想捞一把,我也准备投入几万试试,打电话让家人寄点钱过来,家人却说钱存了定期取不出来。 现在我算看明白了,她们就是重男轻女,早已经想好要把我的血汗钱,留给我的哥哥和弟弟。” “你至少寄有十多万回家,她们一点都不给你吗?” 成长环境会直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郝梦和王芳是远房亲戚,多少了解一些王芳家人的品行,只是没想到她的家人贪婪得这么没有底线。 王芳摇了摇头:“我哥王勇已经没有在厂里上班,三个月前,他在白沙三村开了一家士多店,用的就是我的钱,不是这次找家人要钱,我还不知道这事。” 一旁的蒋凡插嘴问道:“你哥还和佳佳在一起吗?” 蒋凡刚到东莞,跟随郝梦到王勇的租屋借宿,所遭受的白眼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同时,他也铭记着王勇的女友佳佳的好。 王芳摇了摇头道:“我哥重新找了女友,听说佳佳还在原来的厂里上班。” 郝梦看到蒋凡愿意和王芳搭话,马上动起心思,她双手拉着蒋凡的手,摇晃着撒娇道:“大爷,芳姐以前对我的帮助很大,现在落到这般田地,你是不是应该替我帮她一下。” 她知道蒋凡反感王芳,可是想到王芳的血汗钱被家人据为己有,还是深表同情,可自己只是工厂的副总,王芳也不可能来做一个厂妹,所以打起蒋凡的主意。 蒋凡在郝梦的大腿上拍了一下,瘪嘴道:“以前一直叫我坏男人,现在叫我大爷,心眼都耍到我头上来了。” 郝梦看到蒋凡没有明确的拒绝,瞪大眼睛横着他,故作不满道:“我就是耍心眼,帮不帮你给句痛快话。” 近几个月来,蒋凡很少和王芳打交道,时间让他对王芳的反感逐渐消散,看到郝梦不罢休的样子,他示弱道:“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我敢不帮吗?” 王芳想到自己一直在算计郝梦,包括偶尔来看郝梦都是有所目的,而郝梦为了帮她,还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耍起心眼,心中涌起一股掺杂有愧疚的感动。 郝梦继续问蒋凡:“那你准备怎么帮芳姐。” 王芳虽然接替了郝梦的副总岗位,但是郝梦升任副总有汪文羽和蒋凡双重关系,两人在合家欢的薪水也是天壤之别,王芳每月只有两千底薪。 这样的底薪对于普通打工人来说,已是天文数字,但是根本满足不了王芳现在的胃口,所以她的主要收入还是小费和亲自下场陪侍男人。 第786章 郝梦给出了建议 蒋凡虽然想帮王芳,但是又不信任她,不敢把她安排到自己的工厂和市场这些地方。 他本想介绍王芳去一些相对正规的娱乐场所,担任一些管理职务,这样既能利用她在风尘行业积累的经验,还能让她逐渐脱离风尘,逐步走上正轨。 可是担心这些场所的复杂性,万一王芳再次陷入不良的环境中,不仅毁了自己的名声,也会让王芳的处境更加艰难。 他还考虑过,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投资一些生意,比如开一家服装店或者饰品店,让王芳去经营。但是王芳毫无从商经验,市场竞争又激烈,失败的风险很大。 对身边的女人可以大方,但是对于没有什么好感的王芳,蒋凡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银子,摸着脑袋考虑了好久,也没想好应该从哪里入手帮王芳。 郝梦看到蒋凡眉头紧皱,笑着道:“就这点小事,用得着这么为难吗?芳姐兜里已经空了,如果要她马上离开酒店,没有银子傍身她心里也没底。” 说完又看着王芳道:“姐,人没有一点恒心,一生都难以摆脱贪婪所带来的后患,只有少些贪念,你才不会活得这么累。 现在,你已是酒店的副总,每月的薪水加小费,至少大几千或上万,这对于许多人来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收入。 我是风尘走过来的人,深知身处酒店那样的地方,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特别是没有后台撑腰,就必须付出身体为代价,换来职场上的便利。 我让坏男人替你撑腰,但是你要答应我,只挣小费,不再亲自下场陪男人上床,包括陈生和詹昊成,相信有坏男人替你撑腰,不单他俩不敢再对你动心思,一般的酒客也不敢为难你。” 王芳知道,如果有蒋凡替她撑腰,酒客不但不会为难自己,还会用银子来与自己促进交情,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蒋凡看到王芳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期盼地望着自己,苦笑了一下道:“郝大爷已经给我下了命令,我敢不执行吗?今天晚上我就约辉哥和彭亮去合家欢坐坐,同时也会提醒陈生管好他的‘第三条腿’,以后遇到任何麻烦,也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 “我是女人,不是大爷,你今晚就去,不怕英子姐找你麻烦?”郝梦看到蒋凡答应得这么爽快,惊喜的同时,又考虑到蒋凡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蒋凡坏笑道:“白天请假,已经挨了骂才放行,既然你给我下了任务,晚上请假的事情,就只能委屈你亲自去给我姐说了,你们的话在她那里都好使,唯独我说话,没有一点屁用。” 他在蒋英的监督下,规规矩矩在医院待了十几天,出院以后,根本不愿再闷在出租屋里,费尽口舌才让蒋英同意他来辉凡散散心。 蒋英平日里对身边的亲友总是笑语盈盈,关怀备至,谁找她办事也十分热心,只要不是为难的事情,她都不会拒绝。 而行事天马行空的蒋凡,最畏惧的人除了蒋母,就是这位对外人关怀备至的姐姐。 郝梦知道蒋英就是蒋凡的克星,笑着道:“她现在在会所吗?我给她电话。” 蒋凡点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没有什么娱乐爱好,不在会所还能去哪里。” 郝梦打完电话,注意到王芳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有些微微发皱,疑惑道:“坏男人已经答应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王芳犹豫了一下,暗示道:“合家欢是黑子在看场子,大爷今晚去的时候,尽量别和他发生冲突。” “黑子算什么玩意儿。”蒋凡轻蔑地回了一句,忽然想到,自己曾经找黑子的麻烦,就在合家欢酒店里,王芳也知道这事,为什么会刻意提醒自己别和黑子发生冲突,追问道:“黑子是不是在合家欢吹嘘我怕他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王芳看到蒋凡的脸上有了怒意,瞅了一眼郝梦,没敢吱声。 郝梦鼓励道:“现在就是帮你解决问题,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王芳这时才回道:“你和阿城发生纠纷受了伤,许多喜欢关注江湖事的酒客说,阿城才是道上的一把大哥,无人敢惹,黑子现在和阿城的关系很铁,不少混混都去投靠他,我怕你吃亏。” 蒋凡这才知道王芳顾虑的是什么,接茬道:“你别管我吃不吃亏,只需回答我,黑子有没有为难你。” 郝梦看到王芳顾虑重重,为了让她敞开心扉,挽住她的手臂解释道:“你所了解的情况太片面,坏男人是在与阿城的纠纷中受伤,但是出手的人并非阿城的人,而是另有其人,这些事一两句也给说不清。 我只能告诉你,阿城现在已是自顾不暇,根本对坏男人构不成威胁,你有什么委屈直说无妨。” 王芳这才如实道:“黑子自从到合家欢看场以后,酒店所有妈咪都被他染指过,当他强迫我时,我还寄希望陈生能帮我,结果陈生话都不敢说。 黑子白嫖不说,还纵容他的马仔红孩儿到酒店捞外水,所有妈咪每个月都要给红孩儿一千元,我是副总,红孩儿认为我很有钱,每月找我要两千。” 蒋凡咬牙切齿道:“老子早就知道黑子这个杂种已经成为了阿城的走狗,只是他没有得罪我,所以没有计划这么早找他的麻烦,没想到他撞到老子枪口上来了。黑子上了你几次,你又给了红孩儿多少钱。” 王芳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摇头道:“黑子看场以后,第一个下手的人就是我,还给他的马仔炫耀说,我这个副总是比其他妈咪带劲。我已记不清和他发生过多少次关系。红孩儿要钱,是近两个月的事,我一共给了四千,还给他买了两条香烟。” 蒋凡冷笑道:“这两个玩意儿,看来上次吃的亏还不够大。” 郝梦看到蒋凡笑得这么邪乎,就知道他这一次胃口不小,提醒道:“这是帮芳姐办事,拿到钱不准占为己有,必须如数给她。” 蒋凡不想驳了郝梦的面子,但也不想全部给王芳,迂回道:“我自己不会要一分,但是兄弟们的辛苦费不能少,拿到钱一半归芳姐,一半给兄弟们。” 王芳听到蒋凡第一次称呼自己为芳姐,激动道:“我有点意思就行了,其他的都给兄弟们。” 郝梦拉住王芳道:“我这个傻姐姐,你知道坏男人会要多少吗?就这么大方。” 蒋凡瘪嘴道:“你像是我肚子里似的,什么都知道。” 郝梦得意道:“和你认识这么久,这点都不知道,我又不是傻瓜。现在可以透露一下,这次准备让黑子出多少血了。” 第787章 杀鸡儆猴 “一半也不会少于十万。”因为要给王芳分一半,蒋凡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也没有藏着掖着。 黑子和陈二筒皆倒向阿城,如今又有诸多混混投奔黑子。况且阿城在与蒋凡产生纠纷后,还拿下娱乐城,而蒋凡则受伤住院,江湖上口口相传已经把阿城神话,这对蒋凡来说,已经多出许多潜在危险。 起初仅因郝梦的情分,单纯地帮一下王芳,有了黑子的参与,间接与阿城有所纠葛。蒋凡打算在与阿城谈判之前,拿黑子杀一儆百,不但欲对黑子索取高额赔偿,还意图制造较大声势。 王芳闻此数字,惊愕万分。 郝梦见王芳瞠目结舌,长大嘴却说不出话来,遂调侃道:“如今会不会再提随意表示一下了。” 蒋凡考虑到,直接安排张春耕或伍文龙出面,黑子的马仔未必敢动手,为了把事情闹大,他安排刚到虎门的黄永强带着几个兄弟,晚上七点左右,先去合家欢找茬,这个时间,正是酒店陆续上客的时段。 张春耕和伍文龙带着兄弟,分散隐藏在酒店周围,当黄永强那边闹出动静,黑子作为看场的人,肯定会安排马仔出面,到时候就可以借机发难。 安排好一切,已经到了饭点。 饭后,刚到七点,郝梦开着阿萍的车,带着蒋凡和王芳来到合家欢,三人没有进酒店,而是把车停在酒店外的大路边。 伪装成路人的张春耕和伍文龙,看到蒋凡只是点了下头,没有凑上前来打招呼。 十来分钟后,三十多个手拿棍棒的人从新联村里匆匆赶往合家欢,为首的是黑子的头号马仔红孩儿。 合家欢就在新联村口的三岔路边,当这些人刚踏上大道与酒店专用道相连的地段,张春耕与伍文龙和带来的兄弟,装出看热闹的样子慢慢集结,对酒店形成了合围。 蒋凡冷笑了一下,让郝梦把车开进合家欢,刚到酒店大门口,就看见刚红孩儿带着他的马仔,把黄永强和几个兄弟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兄弟捂着脑袋,手缝里还在滴血,黄永强和另外的几个兄弟把受伤的兄弟夹在中间保护起来。 蒋凡刚出院,虽然不影响行走,但是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他刚下来,伍文龙和张春耕就带着四五十个兄弟赶到。 蒋凡走进人群,看到受伤兄弟捂着脑袋的手满是鲜血,赶紧让人带他去医院。然后转头直视着红孩儿,眼神中冒着火焰,但是没有说话。 红孩儿看到蒋凡前来,而且他身边最能打的张春耕和伍文龙都一同出现,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江湖传言是阿城把蒋凡收拾得服服帖帖,但是红孩儿多少知道一些内幕。 度假村两次被砸,阿城极力封锁了消息,但是没有隐瞒黑子和陈二筒这些身边人,红孩儿还跟着黑子去度假村慰问阿城,目睹过被砸以后的现场。 红孩儿愣住了,他带来的马仔大部分都认识蒋凡、张春耕和伍文龙,与红孩儿一样忐忑不安地傻站在这里,刚才还挥舞着棍棒的嚣张气焰,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红孩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看到身后的一众马仔,又强装镇定地站住了脚跟。 “红孩儿,你可真是出息了啊。”蒋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说你在合家欢无人敢惹,陈老板都要给你面子,现在还欺负到老子兄弟头上来了?” 红孩儿嗫嚅着嘴唇,想要辩解几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眼神慌乱地在蒋凡和他身边的人身上来回游移。 此时,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酒店的客人被外面的吵闹声吸引,纷纷凑上前来,却又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不敢靠近。 “哼!”蒋凡冷哼一声,“今天这事儿,你得给我一个交代。黑子呢?他不是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吗?怎么现在不敢露面了?” 红孩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凡……凡哥,这……这都是误会,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人,是他们先在我们场子里闹事的。” 蒋凡怒极反笑:“好一个误会!我看你是明知故犯!黑子纵容你在这捞外水,欺负女人,打了我的兄弟还恶人先告状,真当老子是好惹的吗?” 他的话音刚落,张春耕薅住红孩儿的头发,对着他的脸颊就是狠狠一拳。 红孩儿被张春耕一拳打得眼冒金星,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但被身后的马仔们扶住。 他的嘴角渗出了鲜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在蒋凡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又迅速地低下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举动。 蒋凡向前迈了一步,逼近红孩儿,冷声道:“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黑子躲着不出来,你就替他扛着,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说完,对着红孩儿眼部来了一拳,继续说道:“我蒋凡做事,一向是恩怨分明。你和黑子在这合家欢做的那些脏事,别以为能瞒得过我,现在。”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黑子哥来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远处,只见黑子带着两个马仔匆匆赶来。 黑子本身就是虎门江湖举足轻重的人物,近期因为阿城和蒋凡的纠纷,还助长他的名气,看热闹的酒客看到他前来,认为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大部分人都认为蒋凡根本不是风头正劲的黑子对手,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较量。 黑子走近,看了看眼前的局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蒋凡说道:“大爷,这是怎么回事?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 蒋凡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一直要当缩头乌龟,现在来得正好。你的人欺负到老子头上,还把老子的兄弟打进医院,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黑子看向红孩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斥责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还不赶紧给大爷道歉!” 红孩儿心中不服,但又不敢违抗黑子的命令,只能不情愿地对蒋凡说:“凡哥,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 蒋凡阴笑着直白道:“老子早就想收拾你们,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撞到老子枪口上,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第788章 三方博弈下的交错 黑子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出蒋凡这次是铁了心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如果是以前,他会选择花银子息事宁人,近段时间阿城与蒋凡发生的纠纷,他却坐收渔利,身边的马仔增多了一倍,社岗村的大哥老虎都来投靠他,而且他与阿城、陈二筒已形成了攻守同盟,自信心也随之爆棚。 他开始权衡起眼下的利弊得失,想到蒋凡的人虽然砸了阿城的度假村,但是蒋凡是受重伤住进了医院,而阿城只是损失了银子,但是人平安无事,黑子心里认为,双方的较量最多只算旗鼓相当。 如果自己现在一味地服软,不但阿城可能看不起自己,还关乎自己在江湖上的颜面和威望。 黑子想到这里,沉默片刻以后才说道:“大爷,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样咄咄逼人,如果起了‘战火’,对大家都不好,你受伤的兄弟,我愿意赔偿医药费,这总行了。” 黑子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带有明显的轻视和不屑,让气氛愈发凝重。 蒋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黑子,你是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老子的人受伤,你认为给点医药费就能打发? 今天老子就教教你怎么做人,不但我兄弟的血不会白流,还有你在这合家欢干的那些勾当,老子还要找你算个总账” 蒋凡的话音刚落,张春耕和伍文龙像两尊罗汉,马上站到黑子的身后,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现场的外围已经被蒋凡的兄弟包围,黑子的马仔动都不敢动。 黑子微微皱眉,心里想到,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被张春耕和伍文龙打了,那可不是损失一点银子的事,而是江湖脸面。 他刚产生的利弊权衡又开始动摇,压低声音说道:“大爷,这里人多嘴杂,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蒋凡冷笑一声,揭露道:“怎么,怕丢面子?你黑子在这一带不是挺威风的吗?现在知道怕了?” 说完,注意到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这也是他想要看场的场景,接着对伍文龙道:“把这些烂仔全部带到酒店大厅面面壁思过,如果谁敢反抗,直接打断狗腿再说。” 黑子马上拉住蒋凡的手臂,悄声道:“大爷,别这样,都在江湖上混饭吃,大家都要个面子,让所有兄弟都在这里等着,我们两个找个包间,两句话就能把这事平了,你看这样行吗?” 蒋凡知道黑子的意思是私下谈赔偿,可他希望的是闹出大的动静,并没有因为黑子的服软而收手,而是冷笑着嚷嚷道:“刚才你不是说,给点医药费就了事吗?现在说话怎么没有底气了,今天这事就在这里解决,如果给不了老子一个满意的答复,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后台老板阿城那个狗杂种来这里,老子照样不会给一点面子。” 为了加大影响力,蒋凡不但直呼阿城为狗杂种,而且还把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伍文龙遵照安排,带着部分兄弟,把阿城的所有马仔都押解进酒店。 张春耕还是站在黑子身后,安排剩下的兄弟形成一堵人墙,把看热闹的分开。一下走了这么多人,看热闹的人视线也开阔了。 先前认为没有悬念的那些人,看到黑子已经服软,他的马仔被押解时更是狼狈不堪,而蒋凡还敢当着这么多人骂阿城,心里认知的胜负天平又倒向了蒋凡。 黑子看到已经无法脱身,只得开门见山道:“你想怎么了结,开条件。” “条件?”蒋凡带着戏耍的心理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知道我要找你算哪些账吗?好戏刚开场,你就这么急着收场啊!” 黑子疑惑道:“上次的纠纷,该给的我的已经给了,而且双方已经谈好不准找后账。除了这一次的误会,你还要找我算什么账?” 蒋凡忽然加上音量,怒声道:“打了我的人,现在还狡辩为误会?” 黑子无奈道:“就算不是误会,你想怎么解决。” “现在的纠纷只是之一,你再想想,我应该还会找你算哪些账?” “我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得罪你?” 蒋凡想到当着这么多酒客,不方便直接说出黑子威逼王芳上床的事,他犹豫了一下,选择性地说道:“既然你想不起,我就提醒你一下,王芳是老子女人的表姐,你和红孩儿怎么欺负她的,自己心里明白,现在知道老子还要给你算什么账了。” 黑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一眨不眨地盯着蒋凡道:“王芳是你那个女人的表姐?” 他所了解的情况,王芳只是郝梦的同乡,而且陈生还告诉过他,王芳为了获得副总这个职位,一次次在陈生面前说郝梦的坏话。 蒋凡冷声道:“老子那个女人管你什么事,你只需要知道有这层关系,然后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让老子满意。” 说到这里,蒋凡又想到,现在把阿城拉进这一次的纠纷里,明天的谈判桌上,还可能多一些要银子的筹码,继续道:“你不是做了阿城那个杂种的狗腿子吗?现在狗腿子遇到困难,他也应该露个面。” 黑子早已想过这事,只是张春耕一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害怕电话还没有打,张春耕就动手,听到蒋凡主动提及,他顺势拿出大哥大,拨打了阿城的电话。 电话拨通后,黑子压低声音,简要说明了情况,阿城在那头沉默片刻,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蒋凡看着黑子打完电话,嘴角上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是希望阿城能来,便可以在众人面前好好羞辱阿城一番,借势让其他人知道,在这一片地方,到底谁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可蒋凡也清楚,阿城现在不敢得罪他,前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愿意陪着黑子等着,就是想让看热闹的人,尽快把现在的纠纷传遍江湖。 陆续还有酒客前来,每一辆车停车,黑子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希望走下来的人是阿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小时以后,黑子希望的眼神也随着时间暗淡下去,再次发声道:“大爷,我愿意认输,你想算什么账,我都认,你说个数。” 蒋凡看到黑子故意压低声音,不想看热闹的人听清他所说的话,故意扣了扣耳朵道:“我耳朵有问题,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 第789章 冲突升级 黑子看到蒋凡一定要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怒声道:“你想算什么账,我都认,你说个数。” “啪”的一声脆响,张春耕一个耳光扇在黑子的后脑勺上道:“你给谁呜呜渣渣的?再不老实,老子让你和你的马仔蹲在一起去面壁思过。” 一个江湖大佬当着被打,黑子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在气急败坏下,一时忘了现在已身不由己,转身怒视着张春耕道:“我和疯子说话,管你一个小马仔什么事。” 张春耕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凛冽的寒意,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被黑子的言语彻底激怒,身形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欺身向前,右拳带起呼呼的风声挥出。还未等黑子有所反应,他的拳头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了黑子的脸颊之上。 这一拳下去,黑子的身体如同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倒在地上,嘴角瞬间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几颗牙齿也伴随着血水喷溅而出。 张春耕一脚踩在黑子的胸口道:“谁是疯子?现在给老子说清楚。” 此时的黑子,眼神中满是惊恐,唯唯诺诺地结巴道:“刚才是口误。”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张春耕这凌厉而凶狠的出手震慑住了,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 蒋凡嘲讽地说道:“春耕,黑子哥是江湖大佬,他这样让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嘛,赶紧松开。反正疯子这个名号又不是他一个人叫,我都不在意,你何必还计较这些。” 隐藏在人群中的陈生想到如果这样下去,肯定会对酒店的生意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赶紧来到郝梦和王芳所在的车边,无视车里的王芳,而是走到郝梦所坐的驾驶台窗边道:“郝副总,你曾经也是合家欢的一员,麻烦你去给大爷说一声,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嘛。” 如果是以前,郝梦肯定会顾及陈生这位曾经老板的面子,可了解到他和詹昊成是一丘之貉,一次次利用王芳,现在更是把眼前的王芳当透明人,郝梦冷声道:“陈老板,现在只是再给黑子算账,你和芳姐的恩怨,等会我男人也会找你说道说道。” 原计划只是想给王芳的职场提供方便,可是张春耕出手打了黑子,事态就已经升级,郝梦想到王芳继续留在合家欢,身边没有人时刻保护,随时可能遇到危险,临时改变主意,准备让陈生赔偿一笔钱,有了这些银子,王芳就可以自己做点生意。 陈生目光犀利地看向后排座的王芳,“王副总,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王芳没想到郝梦临时变卦,她心里还是舍不得副总这个岗位,可是又担心现在对陈生服软,引起郝梦和蒋凡的不满,只得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郝梦看到陈生威胁王芳,怒视着他道:“陈老板,你怎么对不起我芳姐,自己知道,如果不想詹昊成知道你撬了他的墙角,就拿出一点诚意,我可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陈生知道诚意就是银子,权衡以后点头道:“我愿意给王副总一点补偿,现在你能不能让大爷收手,大家坐下来好好谈。” 郝梦冷笑道:“你这么大的老板,一点可能不行,你现在说个准数,如果合适,我就让我男人收手。” 陈生焦急道:“这事可以商量,麻烦你先让大爷消气,否则这么多客人看到,酒店还怎么做生意嘛。” 郝梦想到,自己也不知道要多少合适,而蒋凡最擅长这些事情,推开车门走下来道:“希望你别出尔反尔,否则大家连仅剩的一点交情也没有了。” 黑子躺在地上,胸口还被张春耕的脚踩着,心中满是屈辱与愤怒,但手下的马仔已经全部被控制,他又无还手之力。挨了一拳的疼痛还在脸上蔓延,嘴角的血迹在酒店内透出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周围人群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的身上,让他从未如此狼狈不堪。 他强忍着怒火,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太过明显,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张春耕,仿佛要将这个让他丢尽颜面的人刻在心里。 在这一瞬间,他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仇,日后必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郝梦走到蒋凡身边,低声道:“你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现在可以坐下来谈了,早点处理早点回去,否则英子姐会说我。” 蒋凡笑着对张春耕道:“刚才不是给你说了,黑子哥是大佬,我们要给他面子,放了他。” 张春耕看着黑子眼中的恨意,冷哼一声,松开了脚,转身走向蒋凡,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黑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身边两个酒客好心地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无情地甩开。他知道,此刻的任何同情和怜悯都会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今天这笔账,我黑子记下了。”黑子咬牙切齿说道,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而且掉了几颗门牙的嘴已经漏风。 蒋凡看到黑子的愤怒和不甘,不屑一顾地轻蔑道:“黑子哥,你想怎么记账都可以,但是必须先把今天以前的账算清楚,否则你也别想离开这里。”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现在说个数,我明天给你。”黑子想到阿城不敢出面,自己很难和蒋凡抗衡,想要找回面子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眼下继续冲动,完全是自寻欺辱。 “五十万。”蒋凡毫不客气地伸出一个巴掌,接续说道:“听说你近期新开了几家赌档,有的是现金储备,我等不到明天,而是现在要见到银子。” 蒋凡再次提升了心里的价钱,也是因为张春耕动手,想到已经结下这么深的梁子,趁机就多要一点。 “就这么点事,你就要五十万,是在抢钱吗?”黑子瞪着蒋凡,恶狠狠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道。 蒋凡阴笑着嘲讽道:“成王败寇的道理都不懂吗?我就是抢了,你想怎么样,有本事现在来找我的麻烦,说不定一分钱都不用出,我还要倒赔你一笔。” 第790章 善变的女人 黑子心中恨意如潮水般翻涌,可是又硬拼不过,只能暂且隐忍着怒火,挺直了身子,对蒋凡说道:“好,五十万是,我这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说完,他便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人送钱。 打电话时,他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屈辱,但眼神却始终阴鸷地盯着蒋凡。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蒋凡双手抱胸,脸上挂着轻蔑的微笑。他知道黑子此刻一定在心里谋划着什么,但是已经把对方得罪成这样,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他心里也做好了再次较量的准备。 张春耕站在蒋凡身旁,像一尊门神般,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危险。 郝梦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纷争中再为王芳谋取点利益。 黑子一边假装镇定地等待,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蒋凡等人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愈发紧张。终于,一辆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众人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戴着一副墨镜、神态严峻的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男子径直走到黑子面前,将箱子递给他道:“钱带来了,不够吱一声。” 黑子接过箱子,看着蒋凡,冷声道:“钱在这里,要不要数一下。” 蒋凡微微皱眉,示意张春耕上前去拿钱,眼神一直盯着中年男人,他从未见过这个人,对方的口语虽然也是广东话,但却带有港腔,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张春耕一把夺过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五十万现金,冲着蒋凡点了点头。 蒋凡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暗示道:“黑子,这次算你识相。不过,我们的恩怨刚开始,想耍什么花招还是慎重考虑再出手,否则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黑子咬着牙,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恨意却愈发浓烈。 送钱的男子看了黑子一眼,没有打招呼就转身回到车上,驾车离去。 面子尽失的黑子,无暇顾及酒店里那些面壁思过的马仔,转身独自朝着夜色深处走去,他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落寞,那隐藏在心底的复仇之火,却越烧越旺…… 看完热闹的酒客,一部分回到了酒店,有些则离开了这里。 郝梦悄声对蒋凡说出,王芳不适合再待在合家欢,她希望在陈生那里帮王芳争取点银子。 蒋凡的心思还在送钱的中年男人身上,郝梦发声,他才回过神来,轻轻捏了一下郝梦的脸蛋,故作轻松道:““这么多钱还不够吗?陈生那里就算了。” “坏男人,这里还有人看着呢。”郝梦撒了一声娇,继续说道:“反正芳姐都不在这里上班了,也该让陈生那样的男人出点血。” 蒋凡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车边和王芳说话的陈生,解释道:“陈生和詹昊成有了矛盾,我想利用这一点,只要能让陈生记住我这份人情,他肯定会透露一些詹昊成的事情。 红孩儿不是找王芳要了四千吗?让红孩儿翻十倍吐出来,这样王芳也不算吃亏。” 郝梦听到十倍,才满意的回道:“这还差不多,走,既然你想收买陈生,我们就去酒店坐一会。” 蒋凡看到身边还有这么多兄弟在,凑近张春耕耳边道:“让文龙把其他马仔放了,单独留下红孩儿带回白沙的鸭场,他收了王芳四千保护费,让他翻十倍吐出来才能放人。” 张春耕问道:“你现在不走吗?” 蒋凡摇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张春耕想了一下,回道:“红孩儿这点小事让文龙哥去做,你刚受了伤,我要留下来保护你。” 蒋凡点头道:“也行,现在得罪了这么多人,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伍文龙带着兄弟,押着红孩儿离开了合家欢,蒋凡才走到陈生的面前,假惺惺地客气道:“陈老板,不好意思,今天又影响到你的生意。” 陈生哭丧着脸诉苦道:“你这一闹,黑子已经罩不住这里,可我还不敢得罪他,以后谁还敢来合家欢消费啊!” 王芳这时插嘴道:“大爷,陈老板愿意多给些银子,想请你回来看场,你就看在我的面子,帮他一下行吗?” 她忽然帮陈生说话,让郝梦大吃一惊,考虑到蒋凡想收买陈生,郝梦带着恨意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蒋凡看到下午还对陈生咬牙切齿的王芳,这么快就改变了态度,对她也彻底失望,毫不犹豫拒绝道:“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给别人看场。” 王芳看出郝梦和王芳都心怀不满,可是想到陈生刚给予的许诺,还是锲而不舍道:“又不需要你亲自做事,只需要安排两个兄弟来就行。” 蒋凡不知道陈生给王芳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是目的是指向自己,他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地看着王芳:“现在已经帮你出了头,你就别再得寸进尺。有关合家欢的事,我没兴趣掺和,你想继续留在这里,以后发生任何事情,不准再去找郝梦,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王芳的脸色微微一白,她咬了咬嘴唇,仍不死心地说道:“大爷,您就当是再帮我一次。” 蒋凡不想再和王芳说话,又看向陈生,质问道:“你给了她什么样的许诺?” 陈生不敢直视蒋凡,轻声道:“我在寮步还有一家酒店,从台湾请来的总经理能力不行,开张几个月了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想到王副总的工作能力很强,就想把她调去那里做总经理。” 蒋凡刚想再次拒绝,郝梦已经插嘴道:“你确定要芳姐去总经理?” 郝梦也对王芳彻底失望,可是想到她遭受的磨难,还是于心不忍,决定最后再帮她一次。 陈生点头道:“只要解决了合家欢的麻烦,她明天就可以去那里上班。” 蒋凡看到郝梦已经发话,犹豫了一下,继续对陈生说道:“我是不可能来这里,但是可以帮你物色一个适合的人来看场。” 陈生可怜兮兮道:“除了你,一般人也镇不住黑子啊!” 第791章 谈判中的较量 “我既然给你物色人,肯定能镇住黑子,有了消息给你电话。”王芳的多变,蒋凡收买陈生的计划也无法实施,他也懒得给陈生废话,说完直接和郝梦离开了合家欢。 郝梦把车开出合家欢,看着蒋凡的脸色还阴沉着,把车停在路边,解释道:“风尘是最考验人性的地方,一旦踏入,能真正回头的可以说寥寥无几。 我知道你在怪芳姐,我也怨她立场不坚定,可是换位思考,不但是她,换作另外一个人也难以拒绝陈生那么诱人的条件。更何况她身在利益为先的风尘。” 蒋凡冷笑了一下道:“寥寥无几?欣姐和你不是都果断地离开了吗?” 郝梦坦诚道:“我没有欣姐那样的毅力,能果断的离开,还是依仗你给我铺了一条相对平坦的路,少了职业转型的波折。” “人心这玩意儿,真是摸不透的玩意儿,但是我深信,没有我的存在,你也不会成为王芳那样唯利是图的人。” 郝梦欣慰地把头靠在蒋凡肩头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蒋凡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叹道:“我相不相信你,难得你自己感受不到吗?你不但改变我的人生,还让许多人间接受益,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坏男人,我就知道你已经放不下我。明天你还要谈判,我现在送你回去。”郝梦傲娇地回复道。 次日上午,蒋凡带着伍文龙、张春耕、黄永强来到阿城的度假村。 原计划肖雨欣也要参与这次谈判,只是发生了黑子的事,还有送钱的那个中年男人,引起了蒋凡的高度警惕,为了肖雨欣的安全,蒋凡阻止了她前来。 肖雨欣知道蒋凡是在乎自己,没有强求,但她也没有忘记答应李梅的事情,要求蒋凡在谈判中,一定要把有关李梅的录像带销毁。 阿城办公室里一张奢侈的长桌两端,蒋凡和阿城相对而坐。 蒋凡身后站着伍文龙、张春耕、黄永强,他们目光冷峻,犹如守护主人的苍狼。 阿城身旁则是他新招揽到的贴身马仔猛彪,此人身形魁梧壮硕,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劲儿,一看便是不好惹的角色,此外还有阿奇等一众马仔,各个面露凶光,似是在极力彰显着自己的威风。 阿城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透着阴狠:“蒋凡,你把东西带来了吗?”他的眼神紧紧锁住蒋凡,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丝虚实。 蒋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这笑容背后却藏着他身体的虚弱与疲惫,冷声道:“带着你需要的东西来这里,你当我是傻瓜吗?只要你能让我满意,东西自然会还给你,这点你不用担心。” 说完,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不紧不慢,仿佛掌控着整个局面的节奏。 蒋凡没有告诉任何人,昨晚一折腾,他的伤口又有些不适,幅度稍微大点的动作都会牵扯着伤口,带来隐隐的疼痛。 猛彪向前跨出一步,指着蒋凡怒喝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今天不把录像带交出来,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张春耕见状,迅速上前一步,挡在蒋凡身前,眼神如炬地瞪着猛彪:“你有种就试试,看今天谁走不出这扇门!”现场顿时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蒋凡无视猛彪的发难,抬手示意张春耕退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腹部传来一阵酸痛,他强忍着不适,犀利的眼神直视着阿城,厉声道:“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看来我们今天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说完,为了掩饰身体的疼痛,他一手支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一手指了指阿城,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阴笑。 阿城赶紧起身,双手合十对着蒋凡,假惺惺道:“凡弟,我这个兄弟刚从广州过来,还不懂规矩,你就别和他计较。” “广州?原来是大城市来的人啊!我是说怎么这么嚣张。”蒋凡嘲讽了一句,继续直视着阿城道:“我们之间不是兄弟,别叫得这么亲热,现在没时间和你套近乎,要想谈判就拿出一点诚意。” 阿城含有深意地回道:“你这话就生分了,这么重要的谈判场合,我却没有让你师兄李海勇过来,就是在考虑你的面子。听说他母亲和继父这两天就要过来东莞,我已经和他说好,到时候摆一桌给两位老人接风洗尘,他的继父可是你师傅,到时候一定不能缺席哦。” 蒋凡看到阿城拿李酒罐来威胁自己,故作胆怯地缓缓坐下缓解了疼痛,才咬紧牙关道:“别说接风洗尘,你敢见我师傅一面,我就让祁雄亲自来收拾你,不信我们走着瞧。” 阿城听到蒋凡直接提到祁雄,害怕身后的这些马仔走漏了风声,赶紧遣散了马仔和猛彪,独自沉思起来。 昨天,詹昊成行色匆匆地来到度假村,离开时神情也不自然,阿城就觉察到异样,马上安排李海勇跟着詹昊成,才发现青哥已经到了厚街,直到现在,李海勇还守在泰安公寓外,监视着詹昊成和青哥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猛彪狐假虎威的发难,还是故意提及李酒罐要来的事,都是阿城昨晚才临时起意,做出的决定。 他也不想好不容易催促的谈判出岔子,可是青哥因为度假村的事,来到厚街都没有见他,他就不得不做些表面功夫,以免被青哥抛弃,同时还要考虑不能彻底激怒蒋凡,以免谈判夭折。 因为顾虑太多,阿城行事中总有些畏手畏脚,权衡了很久,他才继续道:“我就是想请你师傅吃个便饭,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乐意,这事就算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你想要什么条件,怎么才能把那些东西还给我。” 蒋凡想到,虽然东西必须还给阿城,但是条件太低,反而容易引起阿城的怀疑,狮子大开口道:“三百万,这是祁雄给我兄弟开出的条件,你也不能少了这个数。” 阿城难以置信惊呼道:“三百万?”他虽然不缺银子,可那些钱都是靠从事掉脑袋的勾当换来的,不像祁雄来得那么容易。 蒋凡冷笑道:“嫌多你可以拒绝,生意不在人情在。” 第792章 谈判中的较量(二) 阿城不愿付出过多,略作思索后,委婉地说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一时没有那么多现金,要么分期,要么我就用一家茶餐厅抵账,那家茶餐厅位于康乐南路最热闹的地段,上下两层,使用面积有四百平米左右,花费接近三百万。店面刚装修完成,设施也布置妥当,接手就可以经营。” 因为有了明面关系的参与,这一次阿城所付出的银子,一分钱都落不进蒋凡兜里,到时候必须上交。 蒋凡开出三百万,只是不想引起阿城的怀疑,因为饺子馆的事情,他对餐饮业有一定的感情,想到如果真按阿城所说的价值接手那家茶餐厅,到时候就需要自己如数掏银子,他权衡了好久,才回道:“你说三百万,可能打个对折都不止。” 阿城的确没有花费三百万,但是也接近两百万,听到蒋凡说对折都不止,赶紧申辩道:“现在的康乐南路可是商业中心,你可以去问问那里的铺租。 而且我的茶餐厅位置还位于交叉路口,不是一般人根本拿不到那样的铺面,我和房东签了十年合约,转让合同我帮你搞定,不需要你掏一分钱。” 蒋凡已经心动,可是要自己掏三百万上交,他目前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有,他也舍不得这么多银子,接茬道:“无论你说破天,我也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三百万,但是我对你所说的那个铺面比较感兴趣,要么这样,就用你的茶餐厅抵账,也不需要你另外再给银子,但是你必须和我签一份价值八十万的转让合同。” 阿城解释道:“你我之间是交易,根本就不需要合同。到时候你直接和房东签份租赁合同就行了。” 蒋凡肯定不会把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告诉阿城,冷声道:“房东的租赁合同是另外一回事,你我之间也必须签署一份转让合同,至于什么原因,那是我的事情,愿意就这样决定,不愿意就给三百万现金,我也懒得给你废话。” 阿城不知道蒋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只想尽快换回那些录像带,点头道:“行,我明天就安排人和你对接,到时候房东也会在场,你不用担心店面租赁上存在什么问题。” 蒋凡看到阿城答应得这么爽快,反而担心他起疑心,接茬道:“我还有话没有说完,你的茶餐厅不值那么多钱,我就不计较这些,但你要承担两年的房租,和房东对接的时候,我要拿到房东出具的收据。” 康乐南路刚建成,位于厚街镇中心,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临街门面,每月租金就是两千多,阿城的茶餐厅虽然有一层是二楼,但是与一楼的店铺连通,他是靠江湖手段,迫使房东低价租给他,每月的租金也是两万。 蒋凡坐地起价,阿城也无可奈何,咬了咬牙点头道:“行,我答应你。这两年的房租我出,但你必须保证录像带的完整性,不能有任何备份。” 蒋凡嘴角上扬地回道:“那是自然,我蒋凡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懂得诚信交易的道理。但我也要提醒你。” 阿城以为又想提什么条件,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做事别太过分!” 蒋凡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提醒你,别再去骚扰我的朋友,如果不是你策反了蒋思思,我的人也不会去砸你的度假村,这就自作自受。” 阿城狡辩道:“她是詹昊成带来的,根本与我没有关系。” 蒋凡不想暴露自己所掌握的情况,模棱两可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 双方达成初步协议后,阿城便安排人去准备相关的合同和手续,约定明天就在茶餐厅见面,交接的同时归还录像带。 蒋凡刚准备起身离开,才想起肖雨欣叮嘱过李梅的事情,又坐了下来道:“还有点小事,现在必须麻烦你。” 阿城瞪大眼睛,不满道:“你要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蒋凡看到阿城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眯眯地威胁道:“茶餐厅我已经吃了亏,还保证不会备份录像带,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但是我有一个朋友的姐妹,有些证据在你手里,一个女人也对你构不成威胁,我也不想太为难你,你只需当着我的面,把有关她的录像带销毁,谈判就算完美结束。” “你说的人叫什么名字?” 蒋凡直言道:“李梅,度假村的经理,你不会说不认识她。她在度假村里陪侍了两个男人上床,你肯定留有证据,我要你当着我的面,现场销毁有关她的内容,以后别再去骚扰她,否则你的度假村也开不清净。” 阿城听到李梅两个字,心里瞬间就惶恐不安起来,度假村里接待最高级别的人物就是祁雄,已经被蒋凡抓住了把柄,已让阿城头痛不已。 而李梅去松山湖陪侍的人物,阿城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听李梅说过,祁雄都对那个男人毕恭毕敬,由此可以想象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如果被他的事牵连,比录像带外漏的事更为严重。 听到蒋凡只是点出,李梅在度假村里陪侍的两个男人,而没有提她去过松山湖别墅,阿城以为李梅也怕得罪那样的人物,忐忑的心才安定下来,起身道:“有关她的正经,在卧室的保险柜里,我现在去拿,你不能再提任何要求了。” “我答应过李梅,要亲眼看到销毁那些录像带,所以不敢相信你独自进到卧室,会不会耍什么小动作。” 阿城害怕在李梅的问题上节外生枝,冷声道:“不相信你可以跟我进卧室啊!” 蒋凡向张春耕努了努嘴,张春耕马上跟着阿城进到卧室。 当阿城把两盒有标号的录像带连同母带一起拿了出来,放在谈判桌上道:“你应该清楚,这些东西你不可能带走,现在验货,确定真伪以后,我当着你的面销毁。” 蒋凡虽然对李梅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已经帮忙,就应该做到起码的尊重,可是要想确定是不是有关李梅的内容,只能在这里放映,这是关乎一个女人的名声,可不是录像厅看场黄片那么简单,蒋凡作难了。 第793章 阿城棋盘上的棋子 蒋凡就只带了三个兄弟前来,身边没有女人,实在没辙,只能联系了肖雨欣。 肖雨欣想亲自前来,蒋凡又不愿意,两人争论了许久,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只能让李梅自己前来。 李梅很怕阿城,阿萍让工厂的保安副队长陪她一道来到度假村,最终确定录像带的内容,是她陪侍两个男人中的场景。 阿城当场销毁了录像带,蒋凡带着李梅离开前,阿城还掏出一万,假惺惺地对李梅道:“你虽然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但是曾经对度假村做出过贡献,这一万是对你的奖励。” 李梅不敢再要阿城的钱,把目光投向蒋凡。 “他的银子反正来路不明,不要白不要。”蒋凡答应的同时,还不忘损了阿城一句。 李梅伸手接过钱,阿城避开众人的视线,还捏了一下她的小手。 阿城只是想暗示李梅,别透露松山湖别墅的事情,李梅还以为他又泛起色心,即便有蒋凡在这里,她还是不敢得罪阿城,只是赶紧把手缩回来。 一行人离开度假村,伍文龙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对蒋凡道,“阿凡,你当真要接手阿城的茶餐厅?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会不会潜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陷阱?” 蒋凡慵懒坐在车后排座上,轻轻揉按着腹部隐隐作痛的地方,没有直接回答伍文龙的问题,而是看向李梅:“阿奇是不是给你说过,我们砸完度假村,阿城还怒怼了那些找他说理的权贵。” 李梅点了点头,解释道:“阿奇联系我后,我马上把这事告诉了欣姐。” 蒋凡这时才对伍文龙回道:“我根本不担心阿城耍什么心眼,而是在想,明天的交易他会气成什么样子。 我们掌握这些证据的人,都被阿城怒怼过,证明他早已留有这些权贵的把柄,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现在急于和我们交换,只是在意祁雄一个人,明天当得知这些证据,我们早已还给祁雄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有李梅在车里,他没有过多说祁雄的证据真正的流向。 先把李梅送回辉凡手袋厂,蒋凡才让伍文龙开车送他去医院复查。 医生检查完蒋凡的伤情,警告道:“你已经动了第二次手术,现在又有发炎的迹象,如果不想继续躺在医院里,不但要按时吃药,而且尽量卧床休息。” 蒋凡离开医院,特意叮嘱伍文龙千万别把这事告诉蒋英。 伍文龙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蒋凡,迂回道:“明天交易的时候,你只需要坐着说话,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就行。” 蒋凡点了点头,又开始皱起眉头想起问题,想了很久,他才对车里的三个兄弟道:“按理说,阿城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节外生枝,可是我们刚坐下谈判,他身边那个凶神恶煞的马仔就忽然发难,而他还用老头来威胁我,应该早有安排。” 谈判的时候,蒋凡就觉察到阿城的行为有些异常,只是当时没有时间细想这些问题。 对于动脑筋的事情,张春耕是插不上话。 黄永强没有参与度假村的事,不了解当时的情况。 伍文龙思考了很久,才回道:“按常理说,他是不敢节外生枝,唯一可能是受了外部影响。” “我也是这样认为。”蒋凡回了一句,再次考虑了一会,才继续道:“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我兄弟李海勇,海涛给我说,他自从投靠阿城以后,几乎每天都要去海涛的麻将馆玩,昨天下午海涛约他凑个脚,他说近几天都没有时间,而且今天也没有出现在谈判现场。” 因为阿城提到了李酒罐,蒋凡心里就不得不防。 伍文龙接茬道:“我们还是安排两个人监视一下度假村那里的状况,看看这两天会有哪些人出入。” 蒋凡摇头道:“度假村现在就是一堆废墟,还是安排人盯紧阿城,另外我在让海涛帮忙注意一下李海勇的动向。” 此时的李海勇,正带着两个马仔,坐在阿城提供的一辆桑塔纳车里,蹲守在泰安公寓的楼下。 因为李海勇与蒋凡是同门关系,阿城并不相信他,但是又想利用他的这层关系,促进这次谈判,给他配了一辆车的同时,还给了他分配了几个马仔。 阿城愿意给他分配马仔,其实就是想监督他是否忠诚度,毕竟他的身手不凡,阿城也希望他能为自己所用。 李海勇蹲守了一个晚上,早已失去了耐性,安排两个马仔守着,自个躺在后排座上睡觉。 一个马仔看到詹昊成出来,赶紧对熟睡的李海勇道:“勇哥,詹昊成出来了。” 李海勇眼睛都没有睁,只是吩咐道:“开车跟着。” 开车的马仔没有跟踪经验,当詹昊成开车离开泰安公寓,他就紧紧跟了上去。 因为青哥的到来,詹昊成本身就比较谨慎,他从后视镜里注意到身后的车与自己同时离开泰安公寓,已经有了警觉,故意围着厚街镇转了一圈,看到身后的车还一直跟着,他冷笑了一下,直接回到昊成鞋厂。 马仔再次请示李海勇应该怎么做,李海勇瞌睡一次次被打搅,不耐烦道:“既然没有什么动静,就把车停在这里等着,等我睡好再说。” 詹昊成回到办公室,站在窗户边,看到跟踪自己的车停在厂门外的路边,因为距离太远,肉眼看不清车里坐的什么人,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台高倍望远镜,才观察到后排座上酣睡的李海勇。 他放下望远镜,来到老板椅上坐下,思虑了片刻,起身来到外间的秘书室,把手里的车钥匙丢给井思雅道:“你把我车开到洗车店去洗一下,我下午要用。” 井思雅开车驶离工厂,跟踪的马仔想到李海勇这么不耐烦,也懒得再给他请示,直接跟了上去。 詹昊成看到已经安全,开着厂里用于接待的商务车,来到达丰。 正在办公室忙碌的陈安龙看到他,像是见到瘟神一样,连场面上的应付都懒得说一句,直言道:“詹老板,不是说好一个月还清吗?这才半个月,你就来了。” 第794章 蒋凡给阿城上眼药 詹昊成故作大方摆手道:“说好一个月,我不会提前要账,今天前来是叙叙旧情。” “你都快把我逼得跳楼了,我们俩还有什么旧情可叙?” 近段时间,因为股份的事情,陈安龙早已看透了詹昊成是什么样的人,也懒得给他废话。 詹昊成自个来到用于接待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道:“如果你真要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还是答应给你一个月的限期,但是今天要给我写张字据,到时候拿不出钱,必须用股份抵债。” 达丰可是陈安龙的所有身家,以前詹昊成只是催促还钱,现在听到詹昊成要自己留下字据,陈安龙毫不犹豫拒绝道:“到时候还不上钱,再写字据不迟。” 詹昊成直视着陈安龙,威胁道:“到时候就不是写字据的事,而是直接签署股权转让协议。现在你不愿意留下字据,那就马上还钱,我还有事,没有闲心等你。” 陈安龙强势反驳道:“如果我现在不写呢?” 詹昊成冷笑了几声,厉声道:“如果你不写,我就安排几个保安把达丰的大门堵上,不准任何人进出,同时还拉上横幅,说你陈老板是不守信之人,借钱不还。 知道你来到虎门这么久,也接触到一些明面关系,可以找这些人帮忙,看有谁敢出面帮你。” 陈安龙知道詹昊成所接触的权贵,比自己的背景更深,被迫无奈下,只得乖乖写了一个月还钱,否则就用股份抵押的字据。 詹昊成拿上字据,笑眯眯地离开了达丰,正准备回泰安公寓和青哥一起吃午饭,才想起李海勇跟踪的事。 他阴笑着拨通了青哥的电话,故作胆战心惊的口吻道:“青哥,先前我出来的时候,注意到有人守在公寓外盯梢,现在已经确定是阿城的人,为了安全,你还是别住泰安公寓了,我现在去虎门镇里给你找家安全的酒店,开好房再给你电话。” 青哥听到阿城还敢安排人盯梢,怒声道:“不用了,我就住在这里,今天晚上就见见这位诚哥,看他到底想做个什么。” 詹昊成听到青哥的怒声,满意地挂断电话,又联系了井思雅,让她把车开到泰安公寓楼下停着,把车钥匙交给公寓的管理员。 井思雅虽然是詹昊成的秘书,但是洗车这样的小事,詹昊成一般不会安排她,今天忽然这样安排,井思雅就觉察到异样,洗车的时候,也发现到身后有人跟踪,只是不知道负责跟踪的人是李海勇。 现在接到詹昊成的指令,她把车停在泰安公寓,心里还想着这些人是不是在跟踪康生,她把钥匙交给管理员后,还回了一趟自己的租屋,没有看到康生。 离开公寓,她马上联系了蒋凡,询问是不是他安排的人。 蒋凡听井思雅说明原因,笃定地回道:“我没有安排,应该是阿城安排的人,不出意外,负责跟踪的还是我那位不省心的师兄,阿城这样安排,肯定不是为了盯梢詹昊成,看来泰安公寓里来了其他人物。” 井思雅惊讶道:“难道是那个神秘的人物来了。” 詹昊成在公寓里租了三套房子,都是井思雅出面与房东交涉,飞猪他们被抓以后,房间虽然没有退,但是房间钥匙一直在井思雅手里。一套是井思雅自己住,目的就是迎合康生,另外一套,井思雅也不知道具体留给谁,只知道那个房间接待的人比较神秘。 “什么神秘人物,最大可能就是飞猪的老板青哥。”蒋凡说到这里,想到青哥这样的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接着提醒道:“这两天,康生没有联系你,你就别回公寓里住。” 在蒋凡面前,井思雅已没有什么值得隐瞒,接茬道:“康生昨晚就住在我那里,今早离开前,还说晚上要继续过来。” 蒋凡感觉不对,追问道:“康生以前要去你那里留宿,是临时联系,还是会提前告诉你?” 康生要去井思雅那里留宿,都是直接到房间,如果她不在,才会传呼她。 井思雅这时才觉察到不对,喃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事!以前他去我那里,像是做贼似的,来去都会保密,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蒋凡谨慎道:“我安排春耕过来,他到了厚街马上联系你。这两天有任何风吹草动,你都找他,遇到他不能解决的问题,马上给我电话。” 井思雅多次无偿地帮助过蒋凡,他一直铭记在心,虽然明天与阿城的交接很重要,但他还是安排张春耕带着黄永强赶到厚街,这两天一直跟着井思雅,尽量保证他的安全。 安排完井思雅的事情,蒋凡才和伍文龙回到租屋。 伍文龙看到蒋凡的脸色泛白,关心道:“如果英子知道你伤口又在发炎,肯定会骂你,还是先休息一下。” 蒋凡摇头道:“这么多事情,我怎么睡得着嘛。虽然还不能肯定李海勇跟着的人是青哥,但我相信自己的预感。这个时候,他忽然回到厚街,到底是巧合,还是与我受伤有关,这事就需要斟酌了。” 伍文龙思考了一会道:“飞猪他们被抓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你和青哥又没有其他矛盾,他又从事掉脑袋的勾当,应该不会为了两个马仔被抓的事,自己冒险回到厚街找你秋后算账,我觉得可能是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现在已是面和心不和了。” “面和心不和,还派人跟踪青哥?有点意思,要不我们再给阿城上点眼药。”蒋凡冷笑着回复了一句。 伍文龙提醒道:“你现在这身体,不能再折腾了,有什么想法,我去做,你还是安心躺在家里休息。” 蒋凡摆手道:“现在聊正事,别打断我的思维。明天,当阿城知道祁雄的证据已经不在我们手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跟我一起去,上眼药的事情,安排几个信任的兄弟就行。” 伍文龙追问道:“怎么操作?” 蒋凡阴笑道:“在泰安公寓外,和李海勇发生些摩擦,动静闹大,青哥就会知道自己被人跟踪,我们只负责点火,至于他想怎么针对阿城,那是他们之间狗咬狗的事。” 伍文龙拿起蒋凡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我现在就安排。” 蒋凡提醒道:“张春耕都不是李海勇的对手,为了安全,选择几个能打还敢打的兄弟,为了避免受伤,一定要叮嘱他们,无论输赢点完火就走,千万别恋战。” 第795章 暗流涌动的江湖 伍文龙想了一下道:“泰安公寓的租客,多为有钱的老板和他们包养的女人,白天,那些男人都出去做事,附近的路人也不多,要么还是晚上行动,这样不但能造大声势,遇到突发情况,兄弟们撤离时,也方便许多。” 蒋凡考虑了一点,点头道:“也行,晚上行人多,我们可以多安排一些兄弟,隐藏在路人中负责接应,尽量避免吃亏。” 因为李酒罐说过,李海勇的身手不凡,加之阿城在厚街的势力也不容小视,蒋凡为了兄弟们的安全,不敢大意。 伍文龙立刻着手安排,他在两个市场和辉凡厂里,挑选了十来个身手矫健且行事机灵的兄弟,分为两组,一组负责找茬,一组负责接应。 而且着重叮嘱兄弟们,只需要在泰安公寓外与李海勇制造些摩擦,引起足够多的人观望后,必须迅速撤离。 他们在安排的时候,詹昊成也回到泰安公寓附近,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确定先前跟踪自己的车又停在公寓楼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来到上岛咖啡馆找了个角落坐下。 上岛咖啡位于康乐南路上,与老的商业街东风路接壤,这里能观望到泰安公寓的全景。 他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公寓的方向,心中暗自盘算着,青哥与阿城之间即将爆发的冲突,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好处。 他深知这两方都是狠角色,但只要自己把握好时机,就能在这场混乱中谋取更多的利益,无论青哥怎么打压阿城,靠的是境外江湖背景和所从事的勾当上做文章,而不敢公开露面,许多事情需要他去跑腿,他就能趁机掌握更多未知的秘密。 而阿城被青哥打压,其他人又无法从中斡旋,只有找他,他就可以与阿城达成某种交易,抛售手里的俊龙股份。 接近饭点,他才拨打了青哥的电话,假惺惺地询问青哥想吃什么,自己好去安排。 接电话的是杨洋,她告诉詹昊成,青哥正在睡觉,詹昊成才开车回到昊成鞋厂。 井思雅有超高的智商,可终究还是女人,虽不了解青哥这个人,但从蒋凡谨慎的态度,还安排张春耕前来,由此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她在租屋里隐隐有些不安,害怕卷入这场越来越复杂的纷争之中。更害怕康生把自己当着礼物,送给青哥,越发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直待在租屋不敢出门。 阿城还没有意识到,即将有一场由詹昊成做局,蒋凡蓄意挑起的风波朝着他袭来。 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还想着明天与蒋凡的交易,蒋凡会不会在最后关头耍什么花样,自己又该做好那些防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康乐南路也热闹起来,泰安公寓大门边的士多店,几个被人包养的女人,正在约晚上打麻将的搭子。 伍文龙安排的兄弟已经到位,负责找茬的人悄悄逼李海勇所坐的车,另外一组伪装成路人,分散在不同的位置,眼睛紧紧地盯着李海勇的一举一动。 李海勇早已经醒来,此刻正坐在副驾驶上悠闲地抽着烟,眼睛时不时会关注一下公寓的入口,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一步步靠近。 一个叫闷墩的兄弟,骑着单车直接撞到李海勇的车,还故作委屈地大声叫唤起来,说李海勇的车停的位置阻挡了道路。 李海勇立刻下车,看到穿着朴实的闷墩,骑的单车也是破破烂烂的,眼神中透露出轻蔑和凶狠,大声呵斥着。 其他几个兄弟赶紧围了上来,开始推搡李海勇,闷墩顺势一拳砸向李海勇的面额,李海勇偏头躲过,一脚踹向闷墩的腹部,闷墩身边一个兄弟看到李海勇的注意力正在闷墩身上,一脚踹到他的腰间,李海勇捂着腰间退了两步,马上稳住了桩子,挥拳向偷袭他的兄弟发难。 路人看到有人打架,不约而同顿足围观起来,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李海勇虽然身手不错,但面对突然围上来的几个人,也有些应接不暇,还在车里的马仔看到有人围攻李海勇,刚想下车,车门已被拉开,脸上也挨了几拳,没等他们回身神来,袭击的人已藏匿于看热闹的人群中。 两人马仔看到前来的人身手这么敏捷,加之李海勇一天都在充当大爷,一次次呵斥他们,在胆怯和怨恨中,两个马仔都没有上前助阵。 张春耕和黄永强正坐在距离泰安公寓不远处的一辆套牌车里,他们没有上前看热闹,而是注意着进出公寓的每一个人。 公寓楼上的青哥,白天不敢露面,只能躲在房间里在杨洋身上找乐子,累了就睡觉,或许看会电视打发时间。 楼下的吵闹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到窗边,俯视到楼下混乱的场景,看到事发现场就在盯梢自己的车边,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李海勇一边奋力反抗,一边试图搞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但这些兄弟牢记伍文龙的嘱托,只是不断地制造混乱,并不与他近身格斗。 随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围观的人已经形成人海,堵住了泰安公寓的进出口,公寓管理员害怕打架的人冲进公寓,误伤到楼里的租客,只得打电话报警。 前来的兄弟们见目的已经达到,趁着混乱迅速撤离了现场。 李海勇虽然心中窝火,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开车离开了现场。 差佬赶到,询问了一些围观的群众,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场由蒋凡蓄意挑起的风波暂时落下了帷幕。 青哥目睹完冲突的过程,开始在房内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大致猜到阿城安排人跟踪自己的原因,只是觉得楼下的冲突现场有些蹊跷。重新审视起自己与阿城之间的利益关系,觉得应该采取一些措施,先保证自身的安全。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吩咐电话另一端的人去调查阿城最近的行踪和动向,看看他到底想谋划什么,还与那些境外人士有接触。 被窝里的杨洋,把青哥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在了脑海里。 阿城在度假村里,听完李海勇避重就轻的汇报,得知惹事的人刚占据上风,就悄悄地撤离,隐约觉察到这事应该与蒋凡有关,可是又分析不出蒋凡为什么要做这件没有分毫利益的事。 于是,他决定提前与蒋凡见一面,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第796章 煽风点火加剧矛盾 蒋凡接到阿城的电话时,看到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引起阿城的猜疑和不安,心里暗喜中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还说自己需要休息,直接挂断了电话。 井思雅也在租屋的窗台边,目的了纠纷的过程,她并不认识前来惹事的人,但是看到张春耕和黄永强的车还停在楼下,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阿城被冲突的事搅得心里七上八下,愈发笃定这就是蒋凡干的。他坐在办公室里,一直想着蒋凡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了很久,他才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青哥,那个疯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提醒公寓内的青哥,想让青哥来针对我。”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给蒋凡一点颜色,刚拿起大哥大又犹豫起来,如果现在再让人出手,明天的交易就不能进行,心有不甘地把电话放下。 确定了蒋凡做这件事的目的,阿城又想给青哥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可是又觉得这样做,等于不打自招,承认安排人盯梢晴青哥,那就更得不偿失。只能自我安慰,青哥根本不知道被人跟踪,也不知道刚才的纠纷就是冲着他。 青哥安排的人很快传回消息,因为时间仓促,没查到多少信息,只查到阿城近期与一些香港人有过接触。 青哥冷哼一声,心中暗道:“阿城啊阿城,你敢吃里扒外跟我玩阴的,还与香港的江湖人挂上钩,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原计划今晚见一下阿城,临时改变了计划,马上打电话通知詹昊成,让詹昊成接他去虎门,找个酒店住下来。 詹昊成想到蒋凡昨天与黑子发生的纠纷,又想把青哥的注意力也引向蒋凡,他拨通了陈生的电话,让他安排一间总统套房,自己随后就到。 他挂断电话,没有急于去接青哥,而是把腿翘在办公桌上,点上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再次思考起来。 虽然他一直在厂里,但是对泰安公寓外刚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想到蒋凡助力自己,扩大了这次风波的影响力,加深了青哥对阿城恨意,接下来就等着看这份恨意无限放大,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认为,无论青哥和阿城怎么斗,自己都可以在两人之间渔翁得利,带着这样的喜悦抽完一支烟,才来到泰安公寓,准备带青哥和杨洋一起去合家欢。 青哥犹豫了一下,从手包掏出一沓钱丢在杨洋身边:“这两天你表现得不错,这是对你的奖励,你先回去,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你。” 杨洋赶紧穿上衣服,拿上钱走出泰安公寓后,好像逃出牢狱一样轻松下来,她先深呼吸了一下,才找到一家士多店,拨通了陈生的电话。 电话接通,杨洋娇滴滴地说道:“老公,昨天前来陪侍的人叫青哥,说话的口音与你一样,绝对是台湾人,这个人说话凶巴巴的,我说话都不敢大声了,睡觉也不安稳,熬到现在已疲惫不堪,准备过合家欢来休息一下,你晚上下班后,要到客房去陪我哦。” “青哥?”陈生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接茬道:“刚才詹昊成给我打来电话,定了一间总统套房,应该也是接待这个人物,你暂时别忙过来,以免被詹昊成发现告诉康生。” 杨洋嘟起嘴道:“康生昨晚也去过泰安公寓,还支走我和青哥聊了一个多小时。他对青哥的态度和汉奸狗腿子一个德行,你知道那个青哥是什么人物吗?为什么詹昊成和康生都那么怕他。” 陈生岔开话题道:“我又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物,你先回意难忘休息,明天我到厚街去找你。” 杨洋还想继续向陈生撒娇表功,话筒里已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陈生挂断电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在台湾就是开酒店起家,对于台湾的江湖十分熟悉,听到青哥这个名字,加之詹昊成还这么重视,他就笃定青哥应该就是公子青。 虽然惹不起这样的人物,但是只要能搞好关系,不但能对自己在大陆的生意产生好处,回到台湾,还能人前显贵。 陈生想到这里,马上用对讲机呼叫王芳来办公室。 他已经承诺让王芳去寮步镇的酒店当总经理,前提是蒋凡要帮合家欢物色到看场的人之后,王芳暂时还在合家欢上班。 王芳拿到二十几万现金,还即将掌管一家酒店,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听到陈生的呼叫,赶紧来到办公室关上门后,直接坐到陈生的大腿上,娇滴滴地说道:“老板,请问有何吩咐。” 说着的同时,一手搂住陈生的脖颈,一手慢慢伸向他的衣扣,准备在办公室里满足他一次。 昨天,王芳一次性拿到那么多银子,也滋生了她更大的野心,想到已经得罪了蒋凡和郝梦,在职场上只能靠陈生撑腰。 等蒋凡和郝梦走后,她故作痴情的样子,缠着和陈生上床,在床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让陈生这位久经欢场的酒店老板,都欣赏她千变万化的床上功夫。 陈生知道王芳尽心伺候自己的目的,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享受王芳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一心只想着怎么讨好青哥,直接荡开王芳解衣扣的手,吩咐道:“等会有个大人物和詹昊成要来酒店,不出意外,詹昊成会安排你去陪侍那个大人物,你需要保持充沛的精力。” 王芳不知道陈生的目的,还以为他只是担心詹昊成发现两人早已勾搭在一起,为了讨他的欢心,王芳“哼”了一声道:“我早就想和詹昊成断了,只是没有机会,即将去寮步上班,我也不想继续迎合他,等会他来,我就直接提出分手。同时向你保证,以后只伺候你一个人,这下你满意了。” 说着的同时,手又伸向了陈生的衣扣。 陈生再次荡开她的手,直言道:“这个大人物叫公子青,只要和他搞好关系,对我的生意有很大的帮助,为了酒店的生意能红红火火,今天你就不能拒绝詹昊成的安排。” 王芳早已看淡男女床上那点事情,讨好陈生,只是想自己的总经理当得长久,看到陈生也这么重视这个青哥,她又动起新的心思。 只是还没有见到青哥,不知道自己能否讨得他的欢心,就不能让陈生看出自己心怀异心,王芳故作不满,翘起小嘴道:“我现在只想陪你,不想去迎合其他男人。” 第797章 女人的手段 陈生真以为王芳不愿意,冷声道:“没有一点奉献精神,你怎么去掌管一家酒店的所有事务。” 王芳想着若是能在公子青面前留下好的印象,往后无论是詹昊成还是陈生,都得对自己高看一眼,总经理的位置岂不是坐得更稳了? 为了掌握到公子青的爱好,以便在陪侍中获得他的好感,王芳继续说道:“既然是大人物,别人未必看得上我,我怎么才能帮你搞定他呢?” 陈生在她胸部上狠狠捏了一把,回道:“你的姿色虽然不如陪侍过公子青的杨洋,但是杨洋的床上功夫比你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到时候詹昊成肯定会极力推荐你,我也会从中斡旋,只要上了床,就凭你的‘功夫’,拿下他不是难事。” 王芳摸着疼痛的胸部,收起娇嗔,乖巧地点点头:“行,老板,我都听你的。为了咱们酒店的生意,我就委屈这一回。” 陈生见她识趣,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对了,机灵着点,别惹公子青不高兴。” 詹昊成和公子青走出泰安公寓,一路朝着合家欢驶去。 车内,公子青面色阴沉,心里还在琢磨阿城与香港人频繁接触的事儿,暗暗想着怎么才能让阿城深刻铭记这次教训,知道招惹自己的下场。 詹昊成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青哥,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奸笑,看似漫不经心地奉承道:“青哥,您也别太烦心,阿城虽然最近小动作不断,但是在你的面前,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青哥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翻出什么花样。” 公寓外的张春耕,看到与詹昊成一道的人是久未露面的公子青,眼睛都瞪圆了。赶紧让黄永强蹲守,他找到一家士多店,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蒋凡。 蒋凡只是猜测公子青来了厚街,但是不敢百发百中的肯定,张春耕的电话应征了他的猜测,有关公子青的事,他不能擅自做主,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天哥。 天哥让蒋凡安排人盯紧公子青的去向,自己马上安排人去对接。 蒋凡考虑到黄永强未必能保护好井思雅,安排张春耕继续留守在泰安公寓,让黄永强跟住詹昊成和公子青。 詹昊成的车到合家欢,陈生早已在门口候着,詹昊成本想给陈生引荐一下公子青。 陈生在台湾就见过公子青,只是没有机会攀附上,确认是公子青,他满脸堆笑地迎上前:“青哥,欢迎你光临我的酒店,快里边请。” 说完,还八面玲珑地对仇视的詹昊成道:“詹老板,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合家欢了哦。” 公子青只是在来的路上,听詹昊成简单介绍过陈生来自台湾,在东莞开了两家酒店,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陈生热情。 詹昊成看到陈生喧宾夺主,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又不想公子青看出,笑着和陈生寒暄了几句,眼神里透着几分冷峻。 三人走进酒店,詹昊成凑近公子青的耳边,低声道:“青哥,我给咱安排的是总统套房,保准你住得舒心。” “你办事我放心。”公子青有心事,说话的兴致不高,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句。 进了客房,詹昊成继续讨好公子青道:“青哥,你累不累,如果不累,我们去楼下的 ktv喝会酒,放松一下。” 公子青想到自己是在逃人员,ktv里人多嘴杂,为了安全考虑,摆手道:“给我安排一个女人,我们就在这里喝会酒也能放松。” 詹昊成不想给陈生留下讨好的机会,直接拿出大哥大,传呼了王芳,让她赶紧来客房。 陈生看到詹昊成越过了自己,直接联系王芳,也没有吱声,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阴鸷。 王芳并没有听从陈生的吩咐,穿得时尚一点,而是穿着工作制服便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在公子青身边坐下,柔声道:“老板,我是王芳,特意来陪你解解闷。”说着的同时,眼神已开始偷偷打量起公子青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的姿色不占优势,如果像酒店的陪侍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未必能获得公子青的青睐,穿工作制服的小西装,却能衬托出她职场的干练。 青哥抬眼扫了她一下,感觉没有杨洋漂亮,皱了皱眉头没有吱声。 陈生想到詹昊成肯定会努力推荐王芳,自己再次喧宾夺主,还会惹怒詹昊成,没有吱声。 詹昊成看到公子青这副表情,就知道他不满意王芳,赶紧解释道:“青哥,我给你介绍的女人,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等会你休息的时候,就知道我说的话了。” 同为酒色之徒,青哥肯定知道詹昊成话里的意思,根本没有想过要考虑王芳的面子,冷眼看着詹昊成,直白道:“休息的时候才知道,不就是想告诉我,她在床上功夫很好,你应该试过无数次了。” 詹昊成慌忙摆手解释:“我用过的女人,哪敢介绍给你嘛。她是这家酒店的副总经理,手下那么多小姐都是她监督培训出来的,由此可以想到她的‘功夫’肯定深厚。” 王芳一心只想巴结好公子青,完全忽视了两个男人当着她的面,把她当着了钱色交易的商品。 公子青想到,詹昊成能一个传呼把王芳叫来,两人之间不可能没有一点猫腻,只是考虑到这里是酒色之地,找来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同时也想领教一下眼前这位酒店的副总,‘床上功夫’到底有多么深厚,他淡淡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这么努力的介绍,那就留下。” 詹昊成为了尽快测试出王芳出马的效果,如果不行好另外想辙,笑着说:“青哥,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会,我和陈生还有些事商量,等会如果想喝酒了,给我打电话,我就来陪你。”说着,便拉着陈生退了出去。 房间里,王芳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讲些俏皮话,试图逗青哥开心。 公子青对这些兴致不高,偶尔敷衍几句。 王芳看到在生活细节上伺候没有效果,准备直奔主题,迎面坐到公子青的大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道:“詹老板说你累了,我陪你去冲个凉,好好给你按摩一下,保证让你神清气爽。” 第798章 公子青的忽发奇想 公子青这时才注意到,王芳虽然姿色一般,但是身材凹凸有致,还特别丰满,身着的黑色小西装,搭配上白色的真丝衬衫,胸部都快把衬衫的纽扣撑开了,触手可及的距离,看上去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暂时忘记了烦恼,瞬间就来了兴趣,色眯眯地说道:“你这么性感的身材,被胸围束缚着不难受吗?来,我帮你解开。”说完,就准备伸手解开王芳的衬衣。 王芳欲擒故纵道:“这些事情哪能麻烦你这样的人物嘛,我先伺候你宽衣解带,然后给你表演一次脱衣舞,不但让你饱尽眼福,还要你在‘快活’中身心疲惫,让你今生都忘不了我。” 公子青摊开双手,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哦,这么自信,我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王芳站起身来,脱掉外面的小西装,娇声道:“你等一下,我先去放洗澡水,让你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见识一下本小姐的魅力。” 她走进淋浴间打开浴缸的热水龙头,调试好温度后,快速解开衬衫,把里面的胸围脱掉,然后又把衬衫穿上,才回到公子青身边。 丝织品本身就透明,公子青注意到她身穿的粉色胸围不见了,衬衫内已经真空,若隐若现的视觉冲击力,让他眼睛都支愣了,一手搂住王芳的腰,一手伸进她的衣内,满意地点头道:“看来你很懂男人,只要你好好伺候,肯定不会亏待你,至于能拿到多少银子,就看你今天的表现哦。” 王芳假惺惺地说道:“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显贵的人物,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不要银子。” 两人亲热中,她不但重复了昨天讨好陈生的每一个动作,还察言观色摸索到公子青亲热时的一些喜好,结合这些喜好,在细节上下足了功夫。 在她费尽心思地伺候中,终于让公子青满足了一次,已经大汗淋漓的她,并没有躺下休息,而是起身从淋浴间拿来一条浴巾,温柔地替公子青擦身。 公子青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浴巾丢到地上,把她拉进怀里道:“你让我很满意,想要什么奖励,现在告诉我,我马上安排詹昊成去办。” 王芳看到已经见到成效,故作痴情的样子,乖巧地躺在公子青怀里,恋恋不舍道:“刚才我已经说过,只要你满意,我不要任何奖励。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缘分,我要珍惜这春宵一刻的机会,现在你乖乖休息一会,等会我还要今晚就要把你榨干,即使以后无缘相见,也要让你记住,我王芳做过你的女人。” 公子青已经被她迷得五迷三道,才知道了她的名字。 两人正在缠绵中,公子青的大哥大突然响了,接起电话听了几句,他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冷冷道:“知道了,继续盯着。” 原来,公子青吩咐的人,已经查到阿城接触那些香港人的底细,还查到阿城与对方达成了初步意向,最让他气愤的是,阿城勾搭上香港人,所从事的同样是走私,这就直接损害到他的利益。 王芳不知道公子青电话的内容,只是看到他脸青面黑的样子,就知道肯定遇到棘手的事,心里想着,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出谋划策,加上床上的讨好,肯定能获得公子青的好感。 她聪明地没有问原因,而是坐起身来,对公子青温柔道:“遇上棘手的事情,先要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我重新给你放一缸热水,你舒舒服服泡在里面,我再给你按摩一下头部,以便你冷静下来考虑问题。” 她的这一番操作,让公子青十分受用,两人泡在浴缸里,公子青真的冷静下来认真考虑起问题。 他首先想到,和阿城勾搭在一起从事的是掉脑袋的事,已经确定阿城生出异心,肯定就不能继续合作。 可他不但不想这么轻易放过阿城,更舍不得放弃东莞这个人口密集的城市,给他带来的利益前景。 重新选择新的合伙人,不但需要时间,还需要摸清对方的根底,他还不敢长期停留在东莞,就需要可靠的人帮他做事。 他有一个混江湖的爹,从小耳闻目染,信奉的原则是任何与利益有关的事,都不能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 走私需要合作的对象,必须要有很深的江湖背景,这事可以交给詹昊成去物色,考验对方是否忠诚,他觉得聪明的女人更适合做这件事。 他想到这里,亲热地把身后正给他按摩头部的王芳拉进怀里,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要你长期跟我,我不在东莞的时间里,你怎么保证对我绝对忠诚?” “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只要能让你放心,我愿意做任何事情。”王芳听到这话暗自窃喜,但是没有表露到脸上。 公子青露出满意的笑容,“今天开始,你就不用上班了,安安心心休息几天,到时候让你去管理一家度假村,所有事情都是你说了算,包括花银子打点人际关系。” 王芳一下从公子青的怀里蹭起身,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看到公子青道:“经营一家度假村,需要很深厚的背景关系,我能行吗?” 她已经预感到,公子青肯定会给她银子以外的好处,只是没想到是管理一家度假村。去寮步担经理,陈生会疏通明面关系,听到所有事情都要靠自己解决,她喜悦中又充满着忐忑。 公子青看到王芳紧张的样子,捏着她的脸蛋道:“放心,别说开一家度假村,就是开无数家度假村,我也具备这样的关系。 我的度假村只负责花银子,没有任何盈利,你也没有经营压力,安排你去,就是要你好好梳理这些关系,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开夜场,最大的压力是经营和明面关系,王芳看到公子青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而没有考虑到他话中有话,欣喜道:“你度假村在哪个镇,规模大吗?” 公子青脸上瞬间露出一丝阴毒,咬紧牙关道:“厚街,现在正在装修,等装修完,我就去接现成的。” 王芳疑惑道:“我是做酒店的,附近乡镇要建什么酒店或度假村,刚动土我们就能收到风声,怎么没有听说厚街有新的度假村在装修啊!” 第799章 利益至上的感情 公子青坦露道:“厚街阿城那家度假村。”一天时间,提到阿城,他就恨得牙痒痒。 “啊?”王芳惊呼了一声,没想到公子青竟敢打阿城的主意,可是已经被他俘获了芳心,王芳就害怕他出现任何意外,提醒道:“阿城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虎门的黑子和陈二筒这些的江湖大佬都愿意依附着他,你最好还是别和他发生冲突为好。” 公子青冷笑着轻蔑道:“度假村本身就是我的,他只是负责管理而已,我能让他人前显贵,就能让他背后遭罪,放心,我会安排好,你只管等着做老板娘就行了。” 王芳身处钱色交易的风尘场所,见惯了有钱男人的傲气与冷漠。那些人花了钱,上床前心情愉悦时,还会虚情假意地说几句暖心话;一旦欲望满足,稍有不如意,嘴里吐出的便尽是些污言秽语,甚至是拳打脚踢。 公子青的一句‘老板娘’,彻底击中她最脆弱的,自以为公子青在乎和尊重她。 她在利益和残存的良知中徘徊了好一会,才回道:“我知道阿城度假村被砸的事,出手的人叫阿凡,还是我一个同乡的男人。” 原本她想如实说出自己和郝梦的多重关系,可是又担心蒋凡得罪的人太多,也不知道公子青是否与蒋凡有恩怨,为了避免牵连到自己,她轻描淡写说郝梦只是自己的同乡。 公子青一下坐直身来,双手紧紧抓住王芳的两只大臂,直视着她问道:“你认识出手的那个疯子?” 王芳轻轻点了点头:“昨天,他还以这里看场的黑子欺负过我的事为借口,来过合家欢,找黑子拿了五十万,也给我分了两万。” 她想到,昨天蒋凡前来合家欢的事,造成的影响力太大,即便她想隐瞒,公子青也可能从其他渠道获悉。她拿到的二十几万,又是有关男女之事,害怕公子青知道会嫌弃,好在郝梦是避开所有人给她的银子,她避重就轻说只是受了欺负,象征性地拿到一点补偿。 公子青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上陷入了沉默。 王芳看到公子青考虑问题时,不但神情严肃,而且犀利的眼神中还充满着怒意,而蒋凡怎么说也帮过她,权衡了一下,她还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想针对阿凡。” 公子青奸笑道:“我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阿城现在已不是我的人,而那个疯子又和他纷争不断,等于是间接帮我对付阿城身后的那些香港仔,我为什么要针对疯子呢?” 王芳听到阿城身后是香港江湖人士撑腰,想起郝梦向她提过,蒋凡受伤并非阿城的人出手,而是另有其人,接茬道:“阿凡受伤,应该就是这些香港人出手的。” 公子青轻蔑道:“管他什么人,只要敢挡我的财路,我都会还以颜色,让他们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说罢,嘴角还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阴鸷,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那股子狠劲儿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陈生和詹昊成都没有介绍公子青真实的身份,但是王芳见到公子青第一眼,从他满身纹身,还有那双森冷的眼神中,确定他是江湖人。 这一刻,公子青表现出来的狡诈和凶残,非但没有让王芳有丝毫反感,心里反而多了一份踏实,认为跟着这样的男人,以后不会再遭受欺凌。 为了能拴住公子青的心,王芳温柔道:“老公,现在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我想继续让你‘快活’了。”说完,她把公子青手缝里的烟蒂取下来,放在烟灰缸里掐灭,然后深吻了上去。 再次伺候公子青满足了一次,两人又浸泡在浴缸里的时候,王芳才继续先前的话题问道:“开度假村,除了需要江湖背景,明面关系也很重要,先前你说,有这样的关系,现在可以告诉我是哪些人给你撑腰吗?” 公子青看到王芳疑惑的眼神,淡笑着道:“不是他们给我撑腰,而是要听我指挥。厚街的康生,虎门的李志雄,这些你想怎么使唤都行,但我们还是要讲求一个和气生财,没有必要的时候,还是用银子养着,尽量别和他们发生冲突,这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做事。” 王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我能使唤那样的人物?” 公子青为了彻底消除王芳心里的顾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拿起大哥大拨通了詹昊成的电话,让他马上送一台录像机和一台录音机到房间里来。 王芳不知道公子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道:“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公子青起身围上一条浴巾道:“等会你就知道了,赶紧进来把身上的水擦干,钻到被窝里去,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洗澡的样子,被詹昊成看到。” 王芳赶紧从浴缸里站起身来,在公子青上唧了一句,“放心,我保证以后只伺候你这一个男人。”她把对陈生说过的情话,再次说了出来,但是多了一份感情色彩。 公子青先前的一句老板娘,现在的一句我的女人,让她受宠若惊,双颊已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喜悦的脸上藏不住娇羞与甜蜜。目不转睛地看着公子青,心里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整个人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觉得此刻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幸运、最让人艳羡的女人。 詹昊成不想把讨好公子青的机会留给陈生,可是已是深夜,根本买不到录像机这些东西,回厚街拿,往返也比较麻烦,只能让陈生提供。 两人走进房间,看到公子青靠在床头,王芳露在被子外的头,靠在他袒露的胸口上,刚出浴还湿润的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额头,衬得那张脸愈发温婉柔和。 两个男人都与王芳有过无数次床笫间的交锋,从未见到她这般娇柔中带着由衷喜悦的神情。 公子青看到两人都有些直愣着盯着王芳,冷声道:“好看吗?” 最先回过神来的陈生,吃的就是应酬这碗饭,看到公子青生气,赶紧把手里的录像机放在电视机上,奉承道:“青哥,你别误会,我和嫂子共事这么久,只知道她是精明能干的女人,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还是你有本事。” 王芳看到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在讨好的陈生,现在卑躬屈膝地称呼自己为嫂子,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喜悦和满足。 第800章 王芳彻底沦陷 詹昊成可没有陈生那样的口才,看到公子青脸色不对,慌忙地把手里的录音机放下,歉意道:“青哥,不好意思。” 公子青虽然霸权主义很严重,但也知道好色的男人的通病,这些事情只要不点破,面子上过得去就行,陈生的奉承,已经让他醋意平复下来,可是詹昊成这句道歉,等于是不打自招,暴露了自己的色心。 公子青刚缓和的脸色马上又阴沉下来,想到詹昊成还要替自己跑腿,只是不快地说道:“你先出去,这里有陈生帮忙就行了。” 詹昊成虽有不甘,但是又不敢违逆公子青的意思,只得退出了房间。 陈生先把录像机的电源插好,又把录音机放在床头柜上,才问道:“青哥,詹昊成只说要录像机和录音机,我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样的影片,听什么样的歌曲,所以没有拿带子,现在你能告诉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吗?我马上去拿,包括欧美那些劲爆的影片,合家欢里都有。” 他口中所谓的‘带劲’影片,实则是低俗的黄色影片。 公子青和颜悦色地说道:“不用了,你先回去,明天抽过时间,我们单独坐坐。” 他忽然对陈生这么客气起来,也是临时起意,主要看到陈生考虑问题比较周全,而且态度也让他比较满意,就想到和阿城分道扬镳后,需要尽快物色到新的合作对象。 詹昊成作为经营工厂的人,接触到的江湖人肯定没有开酒店的陈生多,所以准备把物色人选这个任务同时交给两个人去做。 陈生退出房间,公子青才从自己挎包里,从自己挎包里选出一盘录音带,先播放了起来。 王芳听到是康生威胁阿城替人顶罪的录音,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骇异不已,身体都僵直了,录音机里的声音如同魔音绕耳,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的内心。 她陪詹昊成在意难忘见到康生时,最初的印象只觉康生举止间透着一股张狂与傲慢,眼神中时不时流露出对周围人的轻慢与不屑,言语间也尽显霸道,当陈生带着张晓彤刚走进房间,康生没有回避任何人,直勾勾地盯着张晓彤,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直接向陈生提出交换女伴,好色之态昭然若揭。 没想到这样的明面人物,除了好色、霸道,比江湖人还阴险,能爬上现在这个位置,完全靠的是手段和凶残。 而阿城留下了录音,还甘愿去顶罪坐牢,也是心怀鬼胎,想着反正事情不大,也坐不了几年牢,只有康生得势,这盘录音带才能给他带来丰厚的利益。 公子青看到王芳已经傻愣住了,又从包里拿着一盒录像带,走到电视柜前,说道:“录音带虽然大有用处,但是听起来就有些乏味。 这一盘录像带是有关李志雄的内容,场面劲爆,正好咱们忙活一阵也累了,就当看个影片放松放松。” “这盒录音带你是怎么得到的?”王芳知道李志雄是个人物,但是从未有过接触,她也不关心这个人,但是度假村在厚街,就会与康生产生交织,所以她更关心与康生有关的事情。 公子青怒意难平道:“这是阿城曾经给我的投名状,正是因为他拿出这些实质性的东西,我才决定和他合作,没想到他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现在敢和香港仔勾搭在一起。” 开度假村专门用于接待权贵,在各个房间里安装摄影机,拿到那些权贵钱色交易的证据,这个计谋并非出自阿城,而是公子青,包括摄影器材都是他从境外带来,提供给阿城。 阿城也会定时把新增的权贵证据,送到公子青指定的地方。 公子青作为在逃人员,敢面见康生,最初是依仗阿城给他的录音带,已经有了录音带,还给康生送银子,把他接去佛山好吃好喝地招待,是觉得录音这点证据,还不足以让康生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做事,接去佛山,就是为了拿到康生与美色纠缠在一起的录像带,彻底掌控他。 王芳想到有了这些证据,自己也可以对康生和李志雄那样的人物指手画脚,满心欢喜道:“还是我老公厉害,老婆还想奖励你。” 公子青看到王芳这副崇拜又娇俏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一把揽住王芳的纤细腰肢,将她紧紧贴向自己,故意在她耳畔低语道:“老婆,这才只是开场。有了这些把柄,往后这富贵荣华,还不都得乖乖进咱们的口袋。”说着,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王芳的脸颊,带着几分暧昧与得意。 王芳在床上赢得了公子青的欢心,而公子青一口一句我的女人或老婆,彻底俘获了她利益与情感参半的芳心。 她脸颊绯红,轻轻推了推公子青,佯装嗔怪道:“就你会哄人,不过这事儿可得千万小心,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公子青松开手,踱步回到电视柜前,拿起那盘录像带,在手中轻轻掂量着,仿佛拿捏着的是整个世界的命脉。“哼,吃素?他们在暗地里干的那些丑事,我都一清二楚。李志雄以为自己手眼通天,康生觉得自己能只手遮天,可在我这儿,他们都得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王芳起身跟了过去,微微仰头,看着公子青坚毅又带着几分邪气的侧脸,轻声问道:“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还是从长计议,等阿城把度假村装修好再说。” “阿城这小子虽然可恶,但他给咱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切入点。接下来,咱们先把这录像带和录音带备份,找可靠的人,分别送给李志雄和康生,敲山震虎,让他们知道除了阿城,我们手里也有这些证据,以免他们只听命于阿城,我们就被动了。” 公子青说完,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透过窗户望向灯火斑斓的远方,似乎在那无尽的夜色中已经规划好了一切。 王芳伸出手来,搂住公子青的腰身,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软糯的声音带着丝丝娇嗔道:“我听老公的。” 公子青又想到自己急需存放货物的地方,可是又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刚认识的王芳,他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想住在酒店里,明天你去租套像样的房子我们居住,别怕花银子,只要你喜欢就行,这事不但要瞒着詹昊成和陈生,而且也不能让你其他朋友知道。 钱在挎包里,自己先拿十万去花,不够就给老公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第801章 残存的人性挣扎 王芳主动租房子,与詹昊成建立起一种类似包养的关系,交往中,虽然一次次被詹昊成当着人情交往的工具,但在经济上,她也得到了不菲的回报。 看到公子青出手就是十万,想到现在拿钱,公子青肯定会认为她见钱眼开,翘起小嘴拒绝道:“既然是我们的小窝,谁给钱不是一样嘛,你分得这样清楚,代表你不爱我。” 公子青看到她不像一般风尘女人,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所用,他故作疼爱地说道:“既然你想共建我们的小窝,作为男人我也不能一直用自己女人的私房钱。 要不这样,租房子的钱你掏,另外你在厚街或虎门选套高档点的商品房,房产证上就写你一个的人名字,这样总行。” 改革开放虽然已经十余年了,但是先期那些敢吃螃蟹的外商并不多,东莞真正形成规模,高速发展也是近几年的事,商品房的市场还处于萌芽期。一套一百平米左右的高档商品房,也就几万到十万之间。 王芳点头道:“我也想与你有个家,到时候我一定把家收拾得漂漂亮亮的,随时等你回来。”要钱与买东西性质不同,她没有拒绝买房这个提议。 人静夜深,公子青进入了梦乡,发出均匀而低沉的呼噜声。王芳的目光落在公子青那双搭在自己胸部上的手,犹豫片刻,才轻轻拿开,随后起身,动作轻缓地来到洗浴间。 站在浴头下,温热的水流瞬间将她包裹,细密的水珠沿着她的发丝、脸颊滑落,王芳却眼神空洞,思绪纷乱如麻。 今日与公子青相处,让她感受到了被人尊重,喜悦中,脑海中却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郝梦和蒋凡的面容。 想起郝梦明知自己多次利用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她如亲姐妹,为了帮她,还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耍起小心眼。 蒋凡虽然不待见她,但是她找上门去,蒋凡还是不计回报为她挺身而出,先前说好拿到黑子的钱,分她一半,即便她出尔反尔帮着陈生说话,蒋凡怒火中烧也没少她一分钱。 而在红孩儿那里拿到的四万,蒋凡一分没要,拿到钱时已经凌晨,还专程安排了两个兄弟把钱给她送到合家欢。 而她呢?接到送钱兄弟打来的传呼时,已经躺在与蒋凡有些过节的陈生怀里,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以前,她只是觊觎郝梦副总的职位,郝梦离开合家欢,少了利益纷争,她对郝梦和蒋凡都构不成什么伤害。 如今,她希望与公子青长久,就会与蒋凡和郝梦渐行渐远,甚至可能拔刀相见。想到这儿,内疚便如汹涌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房,将那点喜悦瞬间淹没。 她抬手,手指颤抖着擦去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水珠混合着咸涩的味道淌进嘴角,那丝丝苦涩蔓延至心底,心中暗自在痛苦中挣扎。 在浴头下站了半个小时,她的腿已经有些发麻,才裹着浴巾,脚步虚浮地走出淋浴间,看到床上熟睡的公子青,愧疚感又被萌动的芳心取代。 她走到窗边,害怕吵醒沉睡的公子青,手指轻轻搭在窗棂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寂静的街道在霓虹灯下,仿若一幅繁华盛世图。 站了一会儿,她才喃喃自语道:“我王芳在东莞遭受了这么多磨难,也该到我人前显贵的时候了。” 次日清晨,日光轻柔地穿过薄纱窗帘,洒在王芳仍带着笑意的睡颜上。 公子青早已醒来,打完几个电话后,他回到床上凝视着王芳,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发丝,看似柔情,实则是想到,她能为自己掉脑袋的勾当做些什么。 王芳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睡眠中,不知道公子青醒来后的复杂心思。她轻轻翻了个身,朦胧中察觉到公子青在抚摸她,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带着几分娇俏说道:“老公,你醒啦,今天咱们去哪儿逛逛?我听说有家新开的茶楼,点心做得特别精致。” 公子青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宠溺的笑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近期发生了点事情,我不方便抛头露面,你先去租房子,再看看喜欢什么样的商品房,今天就定下来。” “你喜欢吃什么,我马上去买,安排好你的生活是我做老婆的本分,然后再去做事。”王芳撒娇地说着,开始穿戴起来。 “等会我让酒店中餐厅送来就行,你先去忙。” 王芳翘起小嘴道:“不行,我要陪你一起吃好后才离开。” 她陪着公子青吃完早点,走出合家欢还不到八点,犹豫了一下,拦下一辆的士,上车以后对司机道:“到厚街桥头的辉凡手袋厂。” 来到工厂,工人已经上班了,听到保安热情的招呼,她停顿了一下,从包里拿出皮包,掏出一百元对两个保安道:“你们上班也辛苦,这点钱拿去买两包烟抽。” 工厂的保安从没有收到过小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王芳把钱塞进其中一个保安手里道:“你们每次看到我,都叫姐了,姐姐请你们抽两包烟也是应该的。”说到这里,想到因为郝梦和蒋凡的原因,以后可能与这些保安也势不两立,咽喉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没再继续说下去。 来到郝梦的办公室外,她抬起手来准备礼貌地敲门,手像似灌了铅一样沉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敲下去,而是像过去一样,直接推开了房门。 此时,蒋凡和伍文龙已经醒来,为了不打搅正在卧室睡觉的蒋英和梁红玉这些亲人,两人来到距离租屋不远的早点铺。 刚坐下,伍文龙就发声道:“昨晚我想了很久,阿城知道最关键的证据已经不在我们手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行动还不利索,我们两个人前去还是有些唐突。今早醒来,我就安排了一些身手好的兄弟前去茶餐厅周围埋伏,以便出现意外。” 蒋凡苦笑道:“我来东莞还不到一年时间,已经三次受伤,现在这个样子真做不了什么事情,你安排就行。” 早餐还没有上桌,蒋凡看到天哥开着天嫂的捷达车,来到自己的租屋楼下,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第802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天哥看到蒋凡走路时,手一直按着受伤的部位,质问道:“昨天电话中,你不是说已经恢复才出院的吗?” “本身就已经恢复,只是习惯性的动作。”蒋凡狡辩了一句,岔开话题道:“找我什么事,不能打个电话吗?还要劳驾你亲自跑一趟。” “死鸭子嘴硬。”天哥损了蒋凡一句,才回道:“公子青冒险出现在东莞,肯定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我们暂时不会动他,过来就是提醒你,告知认识他的兄弟们,如果在什么地方遇上他,也装着不认识,千万别盲目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蒋凡疑惑道:“就这么点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天哥指着开来的车道:“李志雄遇到点麻烦,他现在是不方便过来,我来接你去喝喝茶。” “你们局子的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喝,你别吓我啊!”蒋凡调侃了一句,解释道:“上午肯定不行,我已经与阿城约好时间,等会就要出发去和他做交易。” 蒋凡把与阿城谈判的细节,毫无保留说了出来,包括强行要求阿城签一份八十万转让合同的目的。 “你无需告诉我这些,我也没有听说过此事。”天哥隐晦地提示了一句,才切入正题:“今天凌晨,李志雄收到一盒录像带,内容是在度假村里找美色时的画面。 他戴罪立功暂时不离开岗位,是唐璐做的决定,虽然也有备案,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这些备案王璐连祁雄都瞒着。 收到录像带他有些气馁,想直接去市里自首,这样的事情,我出面劝解不太合适,他比较相信你,所以想让你出面劝说一下。” 蒋凡问道:“他在哪里收到录像带的?送出这些东西肯定要图点什么,除了录像带,就没有便条这些吗?” 天哥摇了摇头:“是一个戴头盔的人骑着摩托车,把录像带送到单位门卫室,让门卫转交给李志雄。 门卫正想问的是什么东西,戴头盔的人已经走了,门卫赶紧打电话通知了李志雄,李志雄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赶到单位看到是录像带,人都崩溃了。” 蒋凡疑惑道:“他早知道有这些录像带的存在,应该已有心理准备,怎么会崩溃呢?” 天哥提示道:“是人都会有羞愧之心,知道有与真实地目睹,想法能一样吗?” 蒋凡皱起眉头思虑了很久,分析道:“阿城费尽心思开一家度假村,偷录这些东西,出发点是为了利益,他现在与李志雄又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应该不会拿出这些东西威胁李志雄,我怀疑送录像带的另有其人。” 天哥点了点头,补充道:“你分析得没错,只是还不够深入,按理说,这些录像带出自度假村,应该只有阿城一个人有这些证据。 而我们都排除了阿城参与这件事的可能性,那就代表除了阿城,还有另外的人掌握了这些证据。” 蒋凡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支给天哥,点上以后深吸了几口,接茬道:“李梅告诉过欣姐,度假村的摄影机都是阿奇负责布置和回收,每一盘母带都是阿城亲自编号,即便是阿奇想从中做点手脚都不可能。 所以可以肯定,阿城是第一个接触这些录像带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便另外的人有这些证据,也是阿城提供。他愿意给这个人提供这么重要的东西,要么有过命的交情,要么是利益搅合很深,两人应该是穿一条裤子。 奇怪的是,阿城应该不知道李志雄收到录像带的事,而送录像带的人,只送东西又不提任何条件,还是瞒着阿城,到底是为什么呢?” 天哥顺着蒋凡思维,思考了很久,才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上扬道:“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就有些眉目了。” 蒋凡看到天哥脸上的笑容,直白道:“我也想到。” 天哥追问道:“你想到什么?” 蒋凡阴笑道:“窝里斗,昨天我还推波助澜做了‘帮凶’,送录像带的公子青应该只是想先给李志雄一个下马威,当用得着李志雄的时候,就应该会给他打电话了。” 天哥对蒋凡竖起大拇指道:“有进步,现在我们也只是分析,等会你去和阿城交易的时候,试探一下他的口风。交易完给我电话,我们叫上李志雄找个安静的地方,深入分析一下这事。” 蒋凡应下后,与天哥告别,转身回到早点铺。 伍文龙瞧出他神色有异,问道:“天哥找你什么事,看你这表情,事情应该不小。” 蒋凡直言相告:“这事我不方便说,我们还是按计划和阿城碰面,看看能不能从阿城那儿撬出点有用的东西。” 两人吃完早点,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上车向厚街驶去。 王芳走进郝梦的办公室,看到郝梦正在整理文件,自个来到沙发边坐下。 郝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冷不热道:“芳姐,你怎么来了?” 王芳勉强挤出个笑容:“梦梦,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郝梦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目光在她脸上打量着问道:“是不是陈生答应你的事情变卦了?” 王芳心头一酸,差点就把和公子青的事一股脑倒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是摇了摇头:“不是陈生变卦,是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郝梦想到王芳为了争取到这个职位,不惜得罪自己和蒋凡,现在又不想去,觉得十分奇怪。 王芳没有回答郝梦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道:“不说我的事,我想请你吃个午饭,地点你选,你不会不赏脸。” 郝梦关心地追问道:“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赶紧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芳看到郝梦穷追不舍,迂回道:“昨晚我认识一个特别有钱的老板,他要包养我,而且给的包养费不低,我也累了,不想每天对着不同的男人陪笑。” 郝梦看到王芳还没有醒悟,抓住她的手臂摇晃了几下道:“芳姐,能不能清醒点,你在风尘中摸爬滚打这么久,还没有看清男人的嘴脸吗?” “阿凡不是对你挺好吗?”王芳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郝梦不知道王芳是拿蒋凡和公子青在做比较,思考了片刻,坦言道:“阿凡是对我是挺好,可这与权色没有丝毫关系,直到今天,我们俩都没有发生关系。” “真的?”王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郝梦。 郝梦慎重其事地点头道:“别说是你,包括欣姐都不相信此事,可我们的确没有发生。” “为什么?难道阿凡是另一个柳下惠,还有坐怀不乱的定力?” 郝梦看到王芳还是不相信,苦笑着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能理直气壮告诉你,我们的感情与钱色无关,我也想过把自己交给他,可是他顾虑太多,而我也觉得自己身子脏,所以不想勉强他。” “我听陈生说,你在辉凡和虎门市场都占有股份,他还没有与你上床,就对你这么大方,难道就凭你曾经帮过他那点事?” 郝梦摇头道:“你不懂他,我自己也说不清与他到底属于什么关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心里有我,只需知道这一点,我就满足了。 还是说说你的事,你也知道男人酒色后的无情,如果被人包养,不如去寮步当总经理,这样自己能积累一些管理经验,以后离开风尘,想找份正经的工作也容易许多。” 第803章 纷争下的礼尚往来 王芳坐在沙发上,听着郝梦的一番劝说,心中五味杂陈。 她何尝不知道郝梦是真心为自己好,可公子青带给她的那种被尊重、被宠爱的感觉,让她舍不得轻易放弃。 “梦梦,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我这一路走得太辛苦,就想找个依靠。”王芳眼神有些黯淡,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郝梦深知风尘既有辛酸,更有人性难以抵挡的金钱魔力,她轻轻叹了口气,握紧王芳的手说:“芳姐,我理解你的累,可这世上哪有的午餐。经常出入酒色之地的男人,只要看上了那个女人,先期出手都特别大方,满足完兽性又会是什么嘴脸,你应该很清楚,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尽,怎么选择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王芳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离开合家欢后,她也清醒了一些,深知自己的姿色虽然撑得起不俗,但是与惊艳还是有些差距,这样的姿色对于公子青来说,可能是召之即来。 她也不确定,公子青到底是贪念她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还是被她的柔情打动,可她眷念相处时那份感觉,还是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能拿捏得住这段感情。 就在这时,王芳的传呼机响了,她从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公子青发来的信息,“老婆,想你了,刚才我考虑了一下,既然是打造我们的小窝,就不想随意,以免委屈了我的小宝贝。 听说厚街赤岭新建了一个别墅区,你去那里看看,别在乎价钱,只要你喜欢就行,确定以后给我电话,我马上安排人把钱送来,免得你来回奔波,累坏了宝贝我会心疼。” 王芳看到公子青暖心的情话,而且出手更为阔绰,激动得手已微微颤抖,纠结的心情瞬间被幸福淹没,站起身来说:“梦梦,我先走了,回头再联系你。” 郝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王芳这一去,怕是要陷入更深的漩涡。 蒋凡坐在车里,心情却格外沉重,一方面担心李志雄的事情,怕他不听劝阻真去自首,不但让他失去了戴罪立功的机会,还会给唐璐和天哥的工作,增添不小的压力;另一方面,又想着怎么才能从阿城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公子青冒险回到东莞,还给李志雄送去录像带,已让局势变得复杂起来。 车子很快到达约定地点,蒋凡和伍文龙下车后,环顾四周,看到安排来的兄弟,已经伪装成路人各就各位,才走进茶餐厅。 茶餐厅装修颇具现代格调,只是尚未完全布置妥当,四处摆放着些装修工具,买来的桌椅板凳还堆放在一楼。 阿城坐在二楼靠窗一张临时摆放的餐桌前,悠闲地喝着茶,身后站着猛彪和刚仔,看到蒋凡和伍文龙进来,伍文龙还背着一个大挎包,他嘴角上扬地站起身来,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大爷,快请坐。” 蒋凡悄声对伍文龙道:“昨天谈判的时候,我就觉察到猛彪这个人不简单,如遇突发情况,你专心对付他就行。” 两人走到阿城跟前,蒋凡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和阿城面对面坐下,伍文龙警惕地站在蒋凡身后。 阿城先帮蒋凡斟了一杯茶,才拿出已经签好的转让合同,推到蒋凡身前的餐桌上,“这是按你的要求签署的合同,你只需签上大名。这家茶餐厅就是你的了,以后见到你,我应该尊称你一声蒋老板哦。” 蒋凡认真翻看了合同,才回道:“怎么没有两年房租的收据?” 阿城解释道:“等我们交接完,房东就会过来签署一份确认你是承租人的协议,到时候会给你出具两年房租的收据。” 蒋凡用手指弹了弹合同书,冷声道:“交接完房东才到?如果你拿上东西走了,我去找鬼啊!还是把方树林叫来,等他签完协议和出具收据,再说交接的事。” 阿城听到蒋凡直接说出方树林这么名字,惊讶地望着蒋凡一时忘了怎么回答。 这栋楼虽然是方树林的产业,但产权证上并非他或直接亲属的名字,能在寸土寸金商业中心拥有一栋高九层,除了四百平米的铺面,还有几十套租屋的大楼,可不是有点银子就能做到的事情。方树林有官职在身,而且职位还不小,所以不敢用直接亲属的名字。 阿城权衡了利弊,最终还是拿起来电话道:“看来你没少下工夫,我现在就把他叫来。” 蒋凡冷笑道:“我不但知道方树林是房东,还知道你让名义上的小老婆去勾引他,迫使他低于市场一半的价格把这里租给你。 等会我会要求他白纸黑字写清楚,两年以后,我也只会按照你给的价钱支付房租,不知道你是否和他沟通好这一点?如果没有,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后,再来和我谈。” 阿城直视着蒋凡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蒋凡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随后缓缓放下,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与不屑,嘴损道:“你费尽心思策反我的人,想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我是一个外来人,在这东莞没什么根基,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不得不防你这样的小人。礼尚往来,安插两个眼线在你身边,不是很正常吗? 同时还要提醒你一句,我蒋凡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不会一味地防守,真逼急了也会做出些过激的事情,到时候还请你高抬贵手,别对我下手太狠哦。” 阿城听到蒋凡亲口承认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条件反射地转头瞅了一眼身后的猛彪和刚仔。 猛彪神情自若,刚仔却误以为阿城在怀疑他,赶紧摆手解释道:“诚哥,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 阿城看到刚仔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有理会,而是回头看着蒋凡,狡辩道:“我已经给你解释过,蒋思思不是我策反,而是詹昊成介绍给我的,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背叛你。” 第804章 蒋凡试探出阿城的口风 蒋凡目光如利刃,直直地盯着阿城,寒声道:“别以为这会儿找不到蒋思思,你就能信口胡诌。除了蒋思思,唐六一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 他心底只是怀疑,唐六一胆敢教唆朱小兰挪用虎门市场公款一事,或许与阿城有牵连。借着蒋思思这茬事说出来,只是想探探阿城的口风,顺便为接下来的话铺垫一二。 阿城眉头一皱,满脸疑惑:“唐六一?我压根儿不认识这人!” 蒋凡瞧着阿城不像是撒谎,接着说道:“你耍的那些小动作还少吗?别当我不清楚,你安排李海勇去泰安公寓,就是为了盯紧你背后的金主,应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金主的事。” 阿城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惊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强装镇定辩解道:“蒋凡,什么金主不金主的,我听不懂你在说啥。李海勇昨天去泰安公寓,我根本不知情。” 他惊慌之下漏洞百出的谎言,让蒋凡心里有了底。 蒋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倾身向前,双手交叉撑在桌上,岔开了话题:“有没有目的我不管,只要别损害我的利益就行。现在还是聊聊交易的事。要是你真没和方树林商量好,今天这买卖可就黄了,只能另挑日子。”言罢,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确信阿城与公子青有了分析,也就印证了李志雄收到录像带,是公子青的‘杰作’ 蒋凡当下急于见到李志雄,毕竟稳住李志雄,不仅关系到天哥日后能否放开手脚工作,还关乎唐璐的全盘计划。虽说他对茶餐厅的生意感兴趣,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所以打算推迟与阿城的交易。 “蒋凡,别急着走啊!”阿城急着拿回录像带,见蒋凡起身,慌忙起身阻拦,急切说道,“既然你信不过,我这就把方树林叫过来,当面把房租的事情定下来,成不?” 说着,他抄起桌上的大哥大,连拨两次,均无人接听。刚刚脸上硬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扭头对刚仔吩咐:“你现在去把方老板请来这儿。” 蒋凡没了等候的耐心,还不忘挑拨:“方树林可是康生身边的红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还是找找你的康老板,有他出面事情就好办许多。我可没有闲工夫在这儿等你,等你搞定方树林,再给我电话。”说完,径直推开阿城,大步向前。 猛彪一个箭步跨到蒋凡面前,厉声喝道:“今天不把事情了结,你休想离开!” 他话音刚落,蒋凡身旁的伍文龙闪电出手,一记凌厉摆拳砸向猛彪。 猛彪抬手挡开伍文龙虚晃的拳头,伍文龙顺势一转身形,一记飞腿踹向他胸口。猛彪侧身一闪,惊险避开。 伍文龙落地后攻势不停,拳风呼啸,招招紧逼。 几个回合下来,猛彪渐处下风,脚步踉跄。伍文龙瞅准他下盘不稳的破绽,一记重拳轰向他鼻梁。 猛彪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只感觉天旋地转,实在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神中满是不甘,手悄悄往后摸去,茶餐厅内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阿城知晓猛彪想掏枪,想到上次枪击蒋凡的事情余波未平,倘若再在这儿闹出枪击事件,可没人敢为他兜底。 他赶忙跑到猛彪身边蹲下,紧紧攥住猛彪已经握住枪柄的手,冲着蒋凡强辩:“我兄弟不过是想请你稍等片刻,你手下怎么上来就动手?” 蒋凡从猛彪的动作中,也洞悉了他的意图,无奈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行动不够敏捷,只能佯装愤怒,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还敢给老子恶人先告状,看来你是不想要回那些东西了!” 伍文龙见势不对,趁着蒋凡和阿城斗嘴的当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猛彪跟前,单膝压住他的胸口,一把抓住他伸向后背的手,反向一扭,“啪嗒”一声,一把 64式手枪从他手里掉落地面。 伍文龙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猛彪身边的阿城都没反应过来。 茶杯摔碎的声响,不但惊动到蒋凡在楼下布控的兄弟,也惊动了阿城安排在楼下的马仔。 两帮人同时朝着茶餐厅大门涌来,在门口就大打出手。 蒋凡的兄弟虽说个个身手矫健,但人数上比阿城的马仔少了许多,双方混战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负责指挥的黄永强无心恋战,手持钢管杀开一条血路冲上二楼,正巧瞧见猛彪的枪掉在地上。 黄永强一个翻滚,抢在刚回过神来的阿城之前捡起地上的手枪,顶住猛彪的后脑勺,迅速搜遍他全身,确认没有武器后,才朝蒋凡微微点头。 伍文龙看到已经控制了局势,夺过黄永强手里的钢管,对着猛彪的小腿狠狠砸了下去。 只听到“咔嚓”一声断骨的声音,随之传来猛彪撕肝裂肺的惨叫声。 蒋凡这时走到阿城身边蹲下,带着羞辱意味地拍了拍他的脸,冷笑道:“你到底是来做交易的,还是想取我性命?今天这件事,你是现在就给我个满意交代,还是我再把你带出厚街,让你重温一下荒郊野外臭水沟的味道。” 阿城想到蒋凡为了一点小事,就敢把他从意难忘带走,现在人枪俱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吓得战战兢兢:“你……你要怎样才满意?” 蒋凡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条件能让自己称心,又着急去见李志雄,犹豫片刻后说道:“先把你的宝马车留下,还要书面说明车是抵押,我可不想被人误以为是盗车贼。” 阿城起身来到餐桌边写好抵押字据,递到蒋凡跟前,怯声到:“我们什么时候交接这家茶餐厅?” 蒋凡接过字据瞟了一眼,“等我想好这一次的条件,在一并交涉,时间长短取决你接下来的态度。” 说完,蒋凡拿起阿城放在桌上的车钥匙,走到一楼,只见地上躺着十来个人,多数是阿城的马仔,也有自己的兄弟倒下,纷争还在继续。 他抄起一把装修用的铲沙铁锹,对着一个看似马仔头目的家伙狠狠抡了下去。 伍文龙见猛彪小腿已断,已经构不成威胁,临走前还对着他面部猛踩几脚,这才和黄永强一同下楼。 见到行动不便的蒋凡也动起手来,伍文龙赶紧拉住他,退到一个角落劝道:“阿凡,你怎么不听劝啊!你在这儿稍站会儿,我和黄永强去支援兄弟们。” 第805章 金钱的魔力 蒋凡即便不动手,单单站在那里,便有十足的威慑力。再加上伍文龙与黄永强这两员猛将加入战局,纷争很快平息下来。 蒋凡因要去见李志雄,不方便让兄弟们随行,便安排伍文龙和黄永强送受伤的兄弟前往虎门医院,自己则开着阿城的宝马车,来到辉哥的海鲜餐厅。 上午时分,餐厅里没有客人。早已在此等候的天哥,瞧见蒋凡开着阿城的车过来,摇了摇头,调侃道:“不愧被叫做疯子,有便宜可占的事情,你是一回都不落下。怎么,是不是又出现什么状况,让你收获了这台豪车?” “什么便宜不便宜的,我今天差点把小命给丢了。”蒋凡怼了回去,从身后掏出猛彪那把 64式手枪,递给天哥,同时将茶餐厅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后,又接着说道:“这本该交给康生,可他跟阿城穿一条裤子。这东西放我这儿,回头别给我扣个私藏枪支的罪名,还是你拿去处理。” 天哥略作思索,把枪递还给蒋凡,说道:“等会儿李志雄来了,你把这交给他,能给他添一项立功的实证。” “原来这也算功绩啊!”蒋凡得意地把枪重新别回身后,继续说道:“我探过阿城的口风,一提泰安公寓,他就惊慌失措,话里话外漏洞百出,暴露了李海勇就是他安排去的泰安公寓。要不是春耕认识公子青,这线索可就断了,我们也不会想到阿城和公子青已经起了分歧。” 天哥接过话茬,分析道:“阿城手握录像带这些证据,掌控着权贵,无非是想为自己捞取最大利益。 结合我手头的情报来看,应该是袭击你的香港江湖人现身,引起了公子青的警觉,让他对阿城有了戒心。 香港人冒险救阿城,肯定有所图谋,阿城想两边通吃,必然会触犯公子青的利益,双方利益冲突,分歧在所难免。 公子青相较香港人,优势在于他同样握有录像带,只要重新找个代理人,就能另起炉灶;香港人却只能依附阿城,才能攀附上那些权贵,所以他们更看重阿城这个人。” 蒋凡点了点头:“以前,阿城的马仔见着我,都会绕着道走。今天跟我兄弟起冲突,我从二楼下来,他们见了我还不收手,战斗力跟以前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估计和香港人脱不了干系。” 天哥笑着点头道:“既已查实,你给李志雄打个电话,趁这会儿安静,跟他好好聊聊。” 李志雄得知录像带是公子青送来的,且公子青已在天哥的监视之下,心里才稍感踏实。 三人针对当下局势深入剖析,眼瞅着快到中午饭点,餐厅里陆续有客人上门。 蒋凡正想招呼服务员点菜,天哥起身对他说:“李领导不宜在这里抛头露面,你慢慢享用午餐。 还有一事,我的人只能在外围盯梢,虽说能确保公子青不会脱离监视,可他在酒店里电话遥控干些什么勾当,我们一无所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在酒店内部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咱们打探打探。” 蒋凡管理合家欢安保时就不怎么去那儿,面露难色:“我跟里面员工不熟,更别提信得过的人了。” 天哥笑着拍了拍蒋凡肩膀:“你肯定能想到办法,我信你,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蒋凡不满地嘟囔:“使唤我这个的劳动力,你倒一点都不会客气。” 天哥和李志雄离开后,蒋凡也没心思吃饭,回到车里苦思冥想许久,实在想不出合家欢里有谁能信任,无奈之下,只得向郝梦求助。 行车途中,他感觉腹部隐隐作痛,知道是上午参与纷争时用力过猛,动作不由变得迟缓,也愈发小心翼翼。 到桥头村时,已过中午饭点,他没胃口吃饭,径直走向郝梦办公室,见她没在工作,而是坐在沙发上发呆。 蒋凡走到她身旁坐下,为逗她开心,打趣道:“想啥呢,这么入神,我来了也不知道茶水伺候。” 郝梦回过神来,瘪嘴道:“我没有要求你伺候就算好的了,茶叶就在你眼前,想喝自己烧开水。” 蒋凡看到郝梦心事重重,没有急于说话,而是给壶里接满水烧上以后,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关心地问道:“遇到什么难事,给我说说。” 郝梦小鸟依人地靠在蒋凡肩头,把王芳上午来过这里,说有人要包养她的事,详细告诉了蒋凡,接茬道:“我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就联系了两个以前的同事,她们说芳姐昨天根本就没去上班,她在什么地方认识那个包养的男人呢?” 郝梦还在为王芳担心。 王芳却已经把她抛之脑后,满心欢喜地从她办公室离开,直接打车来到厚街赤岭的别墅区。 虽然正是上班时间,但是东莞街头巷尾处处透着蓬勃发展的气息,马路上汽车逐渐多了起来,新建的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与那些还留存着的老旧街巷相互交织,勾勒出一幅传统与现代碰撞的画面。 王芳抵达别墅区,刚一下车,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一栋栋精致奢华的别墅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欧式的建筑风格,雕花的铁门,精心修剪的花园,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富贵与高雅。 保安见到王芳,礼貌地上前询问,王芳告知是来看房的,保安便热情地引领她进入售楼处。 那个年代,能住进这样别墅区的人非富即贵,保安暗自打量王芳,心里笃定眼前这位穿着时尚的女子,一定是靠美色获取到雄厚的财力支撑。 售楼小姐见王芳衣着不凡,眼神中透着一股急切与期待,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熟练地介绍起各个户型的优势、配套设施以及周边环境。 王芳听得心不在焉,她的心思全在想象着和公子青在这里的生活,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幅两人在花园中漫步、在宽敞客厅里相拥的画面。 商品房市场才刚刚起步不久,这样的别墅区更是稀缺,住进去仿佛就踏入了另一个阶层,成为时代的宠儿。 “那套别墅最大的亮点就是它的私人游泳池,还有这个超大的露台,晚上您和您先生可以在这里举办派对,欣赏夜景,简直太浪漫了。”售楼小姐滔滔不绝地说着,手指向一套样板房的方向 第806章 公子青逐渐露出了爪牙 王芳回过神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带我去看看。” 走进样板房,王芳彻底被折服了。 宽敞明亮的大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高档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真皮沙发、进口的家具摆放得恰到好处,彰显着奢华品味。 走上二楼,卧室更是温馨舒适,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肆意洒入,床上铺着的丝绸被褥看起来柔软无比。 推开阳台门,便能俯瞰到整个别墅区的美景,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那时,普通人家的居住条件还十分简陋,这样的豪华装修,对王芳来说就像是梦幻中的场景。 “这套多少钱?”王芳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开口问道。 售楼小姐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这套别墅面积大还是精装修,售价一百万,不过看您这么诚心,我们可以给您一定的优惠,而且我们小区的物业服务也是一流的,24小时安保巡逻,还有专门的管家团队,为您解决一切生活琐事。” 那个时代,万元户都还是令人羡慕的对象,一百万简直是一个让人咋舌的巨额财富。王芳心中微微一惊,即便公子青承诺会出钱,她还是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 想到公子青那句“别在乎价钱,只要你喜欢就行”,她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我很喜欢这套,但是要打个电话问问我老公的意见。”王芳说着,借用售楼处的座机拨通了公子青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公子青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老婆,房子看得怎么样了?还满意吗?” 王芳娇嗔地说道:“老公,我看中了一套特别漂亮的别墅,有游泳池,还有大露台,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可是……它要一百万。” 公子青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一百万算什么,只要你开心,那里就是咱们的家了。只是从银行取这么大一笔钱需要一点时间,你稍微等一会儿,我马上安排,产权证上还是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就不用担心老公对你不忠了。” 王芳挂断电话,心中满是甜蜜与激动,她转头对售楼小姐说:“我买了,等会儿就有人送钱过来办手续。” 售楼小姐喜出望外,连忙准备合同资料,王芳则坐在一旁,继续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之中。 与此同时,公子青这边却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挂断电话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叫来詹昊成,低声吩咐道:“马上去打探一下,阿城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静?顺便查一下王芳最近和哪些人有过接触,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在这个鱼龙混杂、机遇与风险并存的东莞,江湖纷争不断,走私等违法勾当暗流涌动,公子青身处其中,又是逃犯的身份,不得不时刻警惕。 詹昊成连忙点头应是,退出了房间。 公子青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陷入了沉思,他不在乎花点银子,只是要求身边的人必须对他忠心耿耿,不会背后搞小动作,特别是枕边人他更为谨慎。 没过多久,詹昊成匆匆回来,笑眯眯地向公子青汇报:“青哥,好消息,阿城又和那个疯子打了一架,双方都有人受伤,那个疯子还把阿城的宝马车抢走了,这事已经在厚街闹得沸沸扬扬。” “车都被人明目张胆地抢走,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在道上混。”公子青冷笑着说完,思虑了片刻,接茬道:“你现在回厚街,想办法接触一下大头炳这个人。” 詹昊成疑惑道:“大头炳近段时间像只病猫一样,很少在江湖上露面,难得你想用他。” “我是肯定不会和他做生意,但是可以利用他做些事情,你先去,有了消息马上给我电话。” 詹昊成追问道:“我接触上后,你要出面吗?” 公子青摇头道:“不是经过层层考验的人,我是肯定不可能见,这事你出面解决就行,另外,打听到王芳近几天与什么可疑的人接触吗?” 詹昊成看到公子青这么在意王芳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深究下去容易暴露自己与王芳的关系,如果公子青知道自己把用过的女人介绍给他,肯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摆手道:“昨天之前,她每天都在酒店上班,除了酒客,她没有接触过其他外人。” 詹昊成走后,公子青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本地口音男人的声音道:“老大,阿城和那些香港人来往密切,这两天一直在加快度假村的装修进度,看样子是想尽快开业。跟踪王芳的手下刚给我汇报,她一大早去了辉凡手袋厂,工厂是蒋凡和阿辉的产业,我的人进不去。 辉凡手袋厂有个股东叫郝梦,与王芳的关系不错,不出意外,王芳应该是去见她。” 公子青微微皱眉,“郝梦?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是什么人?” 本地男人继续道:“郝梦之前是合家欢的副总,和王芳关系匪浅,是蒋凡身边最亲近的几个女人之一。” 公子青听到蒋凡的名字,心情瞬间开朗起来,笑着道:“我知道了,刚才阿城和疯子起冲突,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具体情况我没有打探清楚,听说是做什么交易,在条款上产生分歧,阿城身边一个叫猛彪的马仔亮出雷子,想阻止蒋凡离开,结果小腿被打成骨折,蒋凡还借此扣押了阿城的车。” 公子青吩咐道:“继续盯紧阿城,另外安排一个生面孔给王芳送一百万现金过去。” “是,青哥,我这就去安排。”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很干脆地回道。 东莞是一个充满诱惑与挑战的地方,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也有人瞬间倾家荡产。 公子青认为,只有心狠手辣、谋略过人,才能在这片江湖中站稳脚跟,让自己的势力不断壮大。 而王芳,即将成为他棋局中关键的一枚棋子,是助力他走向巅峰,还是会带来未知的变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公子青深吸一口烟,心中暗暗盘算着,他知道,要想彻底掌控局面,必须先解决掉阿城这个心腹大患,王芳才能完全取代他的作用,利用度假村结交上新的权贵。 第807章 公子青的谋划 送钱的是一个女人,王芳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还在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雾里看花,摸着一捆捆钱沉淀了好一会儿,当售房小姐礼貌地问道:“请问王小姐,是现在办手续吗?” 王芳才缓过神来,顺利办好了购房手续,满心欢喜地拿着别墅的钥匙,脑海里浮现出在这豪华别墅里幸福生活的画面。 她迫不及待地回到合家欢,一进房间,便将高跟鞋甩到一旁,像只欢快的小鹿般直扑到公子青怀里,整个人紧紧贴上去,双手不安分地在公子青胸膛上摩挲,娇嗔道:“老公,你真好。” 说罢,还扬起头,在公子青下巴处轻轻蹭了蹭,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肌肤上,眼中满是眷恋与甜蜜,接着又在他脸颊上落下一连串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公子青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宠溺的弧度,顺势揽住王芳的纤腰,手指带着几分撩拨的意味,缓缓在她腰间游走,引得王芳娇躯轻颤,咯咯直笑。 两人打闹了一阵,公子青才虚情假意地捏着王芳的脸蛋:“只要能让你开心,花多少钱都值得。”说完,用嘴努了努床头柜上一部崭新的大哥大,继续说道:“我的女人,每天只能靠一台传呼机联系,熟悉的朋友知道肯定会笑话我,丢的可是老公的面子哦!” 王芳望着那部泛着冷硬光泽的黑色大哥大,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刚漂泊到东莞,为了节省电话费,用 ic卡在电话亭打电话的场景。 那时的她,看着街道上那些有钱人手握大哥大,自信满满的神情,眼中满是羡慕,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部象征身份与便捷的大哥大。 而如今,它就静静地呈现在自己眼前,仿佛是公子青对她深沉爱意的具象化。 购买别墅,而且还是写着她一个人的名字,这已然让王芳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华丽而美好的梦境之中,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且猛烈,让她有些恍惚。 这台大哥大的出现,却像是一阵更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她的心间,将那份幸福与感动雕琢得更加细腻而深刻。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拿起大哥大,指尖摩挲着那光滑的机身,心中五味杂陈。往昔的艰辛与此刻的甜蜜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夺眶而出,顺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大哥大的屏幕上,她哽咽着,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老公,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你都帮我完成。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说罢,她放下大哥大,再次紧紧抱住公子青,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似是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感受他的体温与爱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那颗因感动而几近澎湃的心稍稍平复。 她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紧紧守在公子青身边,无论未来的路有多少风雨,都要与他携手走过,不离不弃,用自己全部的爱去回应这份炽热的情感。 王芳尚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与甜蜜之中,浑然不知公子青可是海峡对岸的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凭借着心狠手辣,还有父辈在道上的影响力,在对岸的江湖上都占据一席之地,漂洋过海来到内地的时间不长,就在多座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他望着怀中一脸幸福的王芳,双手仍不规矩地在她身体上游走,嘴上故作随意地问道:“昨天你说的那个同乡叫什么名字?你们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她叫郝梦,关系不好,她怎么可能让蒋凡替我解决麻烦,我们不但是同乡,而且还沾点亲戚。”完全沦陷的王芳没再隐瞒,把她与郝梦的关系,还有郝梦的家庭背景、与蒋凡的关系,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公子青。 公子青欲擒故纵地轻轻推开王芳,站起身来,装着心事重重的样子,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语气依旧温柔:“老婆,你应该看出我是道上的人,好不容易在内地站稳脚跟。 度假村交给你,我是特别放心,可是开一家度假村,除了明面上的关系,还需要江湖势力的支撑,才能确保度假村的平安。 听说蒋凡在这一带的实力不俗,你和他的女人郝梦关系又这么亲近,以后多去走动增进关系,旁敲侧击地问问蒋凡身边人的喜好、行踪之类的。要是能把蒋凡的心腹拉拢几个过来,阿城那边可就乱了阵脚,咱们就能掌握主动权。这事不容易,但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公子青深知阿城作为本地人,在这里根深蒂固,现在又与香港道上的人搅合在一起,势力更是如虎添翼,自己与阿城针锋相对,可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对他来说,未必是明智的选择。 而他可以借助蒋凡与阿城的矛盾,在许多事情上坐收渔翁之利外,还可以在双方都安插一些自己的眼线。 当他决定在王芳身上大笔投入的时候,已经想到要利用好王芳这枚棋子,而她的风尘经历,在这灯红酒绿中摸爬滚打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懂得如何周旋,如何拿捏人心,这份世故与练达,恰恰具备复杂的江湖交际场上的素质,也是管理度假村最好的人选。 另一方面,还可以借王芳与郝梦的关系,设法从郝梦那里套取关于蒋凡及其身边亲信的信息,进而拉拢分化,扩张自己的势力。 王芳微微仰头,眼中虽闪过一丝疑惑,但看着公子青满怀期待的眼神,又想起他的疼爱,便把那丝疑虑压了下去,乖巧地点点头:“老公,我听你的。” 公子青回到床上,抬手轻轻抚摸着王芳的脸颊,眼中满是深意:“我就知道,我的老婆最懂事。以后你就多费心,咱们一起努力,把这里的江湖局面盘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王芳翘起小嘴,撒娇道:“什么费心不费心,说得这么见外,我是你老婆,就应该为你分担这些烦恼。除了外界的烦恼,我还要尽到一个女人的本分,让你每天‘快活’着入睡,这才有利于你的身心‘健康’。”说完,搂住公子青的脖颈,深吻了上去。 第808章 暗流涌动 公子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翻过身来扑到王芳身上,暧昧道:“你的精力真好,昨夜‘折腾’了我两次还没有满足,现在又来发骚,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怕谁,有本事你就让我下不了床。” 公子青的身体看似强壮,其实已经外强中干,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王芳没有等来期盼的‘快活’翻滚,坐起身来,温暖地说道:“老公,你肯定是考虑问题太多,身心已疲惫了,我去买点助兴的药品,让你酣畅淋漓地尽情享受。” 公子青为了试探王芳的胸襟,直言道:“我手包里常备有伟哥,你去拿来就行。” 王芳认为公子青这样的人物,每天生活在温柔乡里也是情理之中,心里没有丝毫怨言,而是起身从公子青的手包里拿出伟哥,伺候他服下以后,还主动为他找起借口道:“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真不称职,肯定没能满足你,才把你憋坏了,以后有我身边,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都会满足你。” 为了讨得公子青的欢心,在他的后宫占据一定的定位,王芳也是煞费苦心。 屋内两个‘坦诚相见’的人,一个心怀鬼胎,一个赤诚相待。夜幕降临,窗外的霓虹灯光闪烁,似是在诉说着这座喧嚣的城市,随处都隐藏着这样的暧昧故事。 此时的蒋凡刚离开辉凡手袋厂,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回白沙。 他在郝梦办公室待了一个下午,主要还是为了想在合家欢里,找一个可靠的人,监视公子青在酒店里的情况。 郝梦想到事关重大,而风尘中人都是利益为先,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也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 蒋凡回到白沙,想到阿城可能还有宝马的备用钥匙,把车停在 24小时不打烊的台球室门口。 金兰不认识宝马车的标识,只是感觉车身比较霸气,好奇地问道:“凡哥,买新车了啊?这车应该不便宜。” 蒋凡笑着阴损道:“我是打肿脸充胖子,兜里哪来的银子买这么昂贵的车啊!这是别人的车,车主得到绝症,等他进了火葬场,我倒是可以便宜买下来。” 金兰信以为真,抗议道:“别人得了病,肯定特别难受,你还这么诅咒别人,还是我认识的凡哥吗?” 蒋凡已好长时间没有在水果店闲坐了,二丫看到他和金兰在聊天,也想凑个热闹,可是这个时间点,水果店的生意也比较忙,只得隔着街道大声喊道:“哥,你和兰姐聊完,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妹妹哦。” 蒋凡想到自己的身体真不能继续折腾,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回应道:“我今天哪里都不去,等你们空闲下来,我们一起吃宵夜。” 肖雨欣也回到了白沙,她刚把宝宝送去阿姨那里回来,正好听到蒋凡说吃宵夜,接茬道:“刚出医院又不老实了,还想吃宵夜?医生说过,你这段时间只能吃容易消化的食物,以免增加胃部的负担。” 蒋凡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瘪嘴道:“在家听我姐姐唠叨,现在又被你管着,我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肖雨欣在蒋凡的手臂拧了一爪,嗔怪道:“关系你还错了,谁不知道你是大爷,走哪儿都被人吹捧着,谁敢管你啊!” 说着,她故作整理自己的秀发,轻轻划过蒋凡的脸颊,满眼都是溺爱。 “还说不敢管,我的手臂都被你拧青了。” 蒋凡虽然给江湖人心狠手辣的印象,但是对于身边这些亲友和普通漂泊客,比以前更为温和。 他规规矩矩在白沙待了一周养伤,就接到了阿城的电话。 阿城已经与方树林谈妥了店铺租金的问题,想到上一次在茶餐厅交易出了意外,害怕蒋凡有所顾虑,主动提出谈判的地点由蒋凡选择。 蒋凡也没有适合地方,就选择了辉哥的会所。 次日下午,蒋凡带着伍文龙来到会所,已经回到辉哥会所的小凤迎出来,玩笑道:“大爷,文龙哥,你们两个是不是皮糙痒了,送上门来让英子姐教训啊!” 伍文龙笑着道:“在家已经教训完了,哪还用等到现在啊!”说完向坐在台里的蒋英走去。 蒋凡已经对小凤失去了好感,只是碍于辉哥的面子,还是笑着调侃道:“现在做老板娘了,说话就是不一样,来不来就教训人!” 小凤回来,辉哥想到她也是被人利用,重新接纳了她,而温敏在小凤背叛的事情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加之两个女人都清楚,没有办法约束辉哥只有自己一个情人,也就默认了共伺一个男人的背景,但是私下里争风吃醋,已愈演愈烈。 蒋凡走进辉哥的办公室,习惯性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烟装进自己背包里。 辉哥笑着道:“这么久没有来会所,这个习惯还是没忘啊!” “你不说我还忘了,文龙还在这里,他虽然很少抽烟,但是见到兄弟,总要发一支。”蒋凡坏笑着说完,又从抽屉拿出一条,丢给伍文龙,叮嘱道:“别让我姐知道,否则她又会说我把你带坏了。” 没一会儿,阿城带着方树林和刚仔来到办公室。 他一进门便满脸堆笑,眼神快速扫了一圈,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机警,嘴上打着哈哈:“凡弟、阿辉,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 自从决裂至今,阿城背地里一直称呼蒋凡为疯子,面对面就是直呼其名,现在叫凡弟,还是希望在称呼上拉近关系,尽快拿回录像带。 蒋凡却冷哼一声,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直言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做兄弟,你还是叫我疯子好听。” 阿城笑容一僵,心里暗恨蒋凡不给他面子,但面上还是强撑着,毕竟有求于蒋凡。 伍文龙从沙发上起身,自个来到辉哥的老板椅上坐下,这样能观察到整个房间。他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刻留意着阿城等人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蒋凡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如果旧伤复发,蒋英就不是絮絮叨叨这么简单的事了。 阿城正想开口切入正题,小凤一手端着一个精致的果盘,一手端着一些干果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果盘里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橙子、紫莹莹的葡萄,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她笑语盈盈地说道:“知道你们谈事费神,只喝茶口里少点味道,特意去买了些水果。”话语间,有意无意地释放着自己的风情,试图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添上一抹别样的色彩,也是想在辉哥面前展示自己这个“老板娘”气场。 蒋凡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暗自道:“这么好的水果,拿给阿城这个狗杂种吃,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是很想让小凤端出去,可是这样辉哥的脸上也会无光,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第809章 气急败坏的阿城 辉哥清楚阿城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因而他的心思压根儿没放在阿城身上,而是自始至终紧盯着蒋凡,好奇他究竟会怎样处理眼下这棘手的乱局。 小凤急于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言行举止过于露骨,辉哥敏锐地捕捉到蒋凡脸上隐隐浮现的不悦之色,便轻声对小凤说道:“你先出去,这里有些事儿,不适合你一个女人家掺和。” 小凤不满地瘪了瘪嘴,气呼呼地转身离开房间,一时间,屋内的氛围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安静下来。 阿城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僵局,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开口说道:“疯子,哦不,蒋凡,我已经和树林把房租的事儿彻底敲定了,大家都敞亮点儿,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儿,咱就一笔勾销,行不?”说着,他的眼神还时不时地朝蒋凡瞟去,试图从蒋凡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松动的迹象。 蒋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悠然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算盘打得倒是挺响,你的马仔已经对我亮出了家伙,现在出了事,就想这么轻而易举地一笔勾销? 别以为猛彪躺在医院里,这事就能翻篇儿,还是先解决他对我发难的事,至于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晚点再说。” “你说,怎么才能让你满意,你先提条件,我尽量满足。”阿城一听蒋凡没有直接提及录像带,而是用“东西”二字含糊带过,忍不住瞅了瞅方树林,心里暗自后悔,没有想到方树林也不能知道录像带的事。 蒋凡注意到阿城的神情,故作大度地说道:“看到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也不能咄咄逼人,提些让你为难的要求,干脆把你的宝马车过户给我就行,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 几天前,蒋凡还没仔细琢磨过到底什么条件才能让自己称心如意,当时开走宝马车,纯粹是一时兴起。 不过在休息养伤的这几日里,瞧见不少路过球房的行人纷纷驻足,眼神里满是艳羡,还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停在店外的宝马车,而他自己开着这辆车的时候,也感觉比开辉哥的皇冠要舒坦得多,于是乎,便动了将这车据为己有的心思。 他也不想让方树林知道录像带的事,纯粹是为唐璐和天哥考虑,注意到阿城偷瞄方树林,所以直接提出这个相对苛刻的条件。 辉哥见蒋凡狮子大张口,还假惺惺地说不会咄咄逼人,不禁冷笑了一下没有吱声,心里却暗自道:“这小子胃口可真不小。” “这不合适。”阿城本想直接拒绝,可是有担心蒋凡说出录像带的事,只能迂回辩解道:“这不合适,当时猛彪是有些冲动,可也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他自己还受了伤,也算得到了惩罚。” 蒋凡欲擒故纵道:“既然你说不合适,今天大家也懒得在这里废话,还是等我另外想到满足的条件再说。” 方树林见气氛又凝重起来,赶紧打圆场:“阿凡,大家都是在道上混口饭吃,以前也有过交情,这次房租的事他也出了血本,大家都各退一步,你看行吗?” 他边说边给阿城使眼色,示意他也赶紧表态。阿城会意,连忙点头:“是是是,大家都各退一步。” 伍文龙在一旁看着他们表演,冷哼一声:“阿城,你的马仔的枪口想对准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如果你还要讨价还价,我的事情也要单独和你掰扯掰扯哦。” 阿城心里暗暗叫苦,这次来本以为凭几句好话加些银子就能了结,没想到蒋凡和伍文龙都不买账。 蒋凡知道录像带是制衡阿城的关键,再次威胁道:“如果想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就按我说的条件来,如果不愿意,那就恕不奉陪。” 阿城沉思了好久,想到如果录像带的事情不能尽快解决,一旦泄露出去,公子青和香港人都可能抛弃他,权衡利弊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应道:“行,就按你说的来,半天时间办理不好过户手续,明天上午我等你的电话。 今天虽然不能把事情彻底处理妥当,但是你可以先与树林签好茶餐厅的租赁协议,免得他明天再跑一趟。” 他答应了条件,还主动中断继续谈判,就是顾虑方树林在这儿,不便现场验证录像带的真伪。 蒋凡何尝不知道阿城的心思,继续要求道:“今天我可以和方生签署协议,但是先前你说茶餐厅接手就可以经营,可我见到的场景是店里还是乱糟糟的,作为交易条件,该添置的东西你还是办好才能交接哦。” 一直默不作声的辉哥,等到签署完协议,阿城和方树林离开以后,才看着蒋凡道:“你这心真够贪的,白白捡了一辆豪车,我的车是不是该还我了。” 蒋凡笑着摆手道:“你也知道,文羽每次回来都是挤中巴,我手头上不宽裕,再借一年,明年我给文羽买了车就还你。” 随着关系的亲近,他在辉哥面前也不客气了。 次日,阿城如约把宝马车过户给蒋凡,还让人把茶餐厅的装修垃圾清理干净,大家再次回到辉哥的办公室,当拿到摄影机和录像带后,发现祁雄的照片和录像带都不在其中,阿城脸色瞬间就泛起怒意,直视着蒋凡,咬牙切齿道:“祁领导的录像带和照片呢?” 蒋凡冷笑着回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他的录像带你应该去问他,那么大的人物我可不敢得罪。” 自从祁雄愤怒地离开度假村后,阿城一直不敢联系他,现在为了确认信息,不得不掏出大哥大拨打了祁雄的电话,拨了两次,电话都是无情被挂断。 他认为祁雄丢了面子,一时半会很难原谅他,实在没辙,又拨打了祁东阳的电话。 祁东阳虽然对出手大方,而且度假村来了姿色惊艳的新陪侍,阿城首先想到自己,他对阿城很有好感,但是在他的人生哲学里,永远是利益为先,告诉阿城实情,同时还主动说出愿意帮忙,去说服自己的老爹,言下之意就是多给点银子。” 花银子的事情,阿城从不会拒绝祁东阳,承诺晚上会去市里找祁东阳喝酒。他挂断电话后,想到祁雄的事情终于解决,忐忑了这么长时间的心也轻松了许多。 但是蒋凡耍心眼,就凭十来个分量不重的权贵证据,就拿走了自己的宝马车和茶餐厅,他还是有些不甘,而蒋凡遭到枪击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平息,况且这里的辉哥的地盘,他也做不了什么,只得指着蒋凡道:“今天的事情,你给我记住,有时间我一定会给你算这笔账。” 第810章 祁东阳的暗示 阿城离开辉哥的会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路上紧攥着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心里清楚,此刻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前有蒋凡这个硬茬子拿祁雄的事威胁,后有公子青若隐若现地施压,直到现在,公子青都未曾直接联系过他。 他问过詹昊成,詹昊成却推诿说自己也不知道公子青去了哪里,这让阿城心里窝火至极。 他不知道公子青已经到了东莞,只是深知詹昊成定是有所隐瞒,若不是顾忌公子青这个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极不好惹的人物,他真想当场就对詹昊成不客气,让他尝尝敷衍自己的苦头。 回到已经快竣工的度假村,阿城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满脑子乱糟糟的,一方面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来对付蒋凡。 另一方面,还要考虑怎么才能争取公子青的谅解,虽然已经结交上香港人,但公子青在这盘棋局中的分量还是举足轻重。若是处理不好与公子青的关系,这家度假村不但会易主,还断送与公子青合作的走私生意。 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可思来想去,却毫无头绪,只觉头疼欲裂。 夜幕悄然降临,城市被霓虹灯光笼罩,阿城却无心欣赏这繁华夜景,如约驱车前往市里找祁东阳。 一路上,车窗外的光影飞速闪过,他的思绪也在不停翻腾,见到祁东阳时,对方怀里正抱着穿着经理制服的卓玛,在灯红酒绿的包间里肆意欢笑。 阿城见过卓玛几次,知道她是祁东阳比较看重的女人,掏出一叠钱给卓玛道:“兄弟媳妇,认识你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希望你别嫌少,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 祁东阳知道阿城这是迂回地讨好自己,笑着对卓玛道:“还不赶紧谢谢城老板。” 酒过三巡,阿城堆起笑脸,送出支票以后才切入正题,希望祁东阳能参加度假村重新开张的剪彩,有这位祁大少站台,就可以挽回度假村被砸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祁东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阿城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阵老爷子盯我盯得太紧,我要是贸然去给你度假村站台,他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不过你放心,说服老爹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他老人家在圈子里的分量,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他不再埋怨你,我们兄弟怎么都好说。” 阿城心中虽满是苦涩,却也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应和:“祁少肯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这度假村重新开张,没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镇场子,我这心里实在没底啊。” 祁东阳微微摇头,轻抿一口酒后,继续说道:“剪彩的事情真不行,我挨训都是小事,可是老爷子把这件事情迁怒到你身上,那就得不偿失。 另外,你和蒋凡那点事儿,可得悠着点。听说他最近风头正盛,背后似乎也有高人指点,你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多年的家底都赔进去了。” 他不好直接说,自己老爹祁雄现在都忌惮蒋凡,所以暗示阿城收敛一些。 阿城还没有明白祁东阳话里有话,眉头紧皱,冷哼一声:“哼,他蒋凡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敢在我头上动土,我迟早让他付出代价。” 祁东阳已经拿到银子,看到阿城还没有领悟,也懒得提醒,氛围变得沉闷起来,酒局也草草收场。 阿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包间,外面的喧嚣与热闹此刻都与他无关。他心里清楚,这场会面虽说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但也算是有了一丝转机,至少祁东阳答应说服老爹,录像带产生的后续反应算是暂时稳住。 钻进车里,阿城望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思绪万千。 他深知,如果不能挽回度假村的名誉,以后也没有权贵敢去那里,公子青还会因此怪罪自己,他脑海里开始想着,怎么才能尽快找到一个与祁雄分量差不多的人物站台,即便花费不菲的代价,也要确保度假村开张能有足够的噱头。 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度假村驶去。阿城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公子青狰狞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保住我的度假村。” 回到度假村,阿城径直走向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手机突然响起,一个手下打来电话:“城哥,李海勇没在盯梢詹昊成,而是到三屯打麻将去了。” 阿城脸色一沉,握紧手机,咬牙切齿道:“哼,没用的玩意儿,你接替他继续给我盯紧詹昊成,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挂断电话,他想到一个男人在特殊的环境里,对男欢女爱之事印象都特别深刻,伍文龙他们砸度假村那天,陪侍祁雄的是王馨悦,脑海里又动起心思,让保安把王馨悦带来办公室。 保安走后,阿城故作深情的样子,虚情假意关心道:“这段时间我也忙,没有时间看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王馨悦摇了摇头:“前天我给家人打电话,才知道外公病很重,我想请假回去一趟。” 她头脑很聪明,否则也做不了俊龙的人事副经理,只是聪明没有正途。她还没有从被伍文龙和张春耕抓住现形的惊恐中走出来。 这几天度假村装修,她也无所事事,冷静下来想到阿城一夜情后的绝情,而度假村这个地方也不太安全,已经产生离开这里的想法,害怕阿城不放心,就谎称早已不在人世的外公得了重病。 虽然她很聪明,可终究还是一个刚从工厂出来的女人。 阿城从王馨悦有些躲闪的眼神中,确定她在撒谎,但是当下需要她为自己的利益冲锋陷阵,阿城没有揭穿她的谎言,而是从包里掏出三千递给她道:“家人生病,你回去也帮不了什么,不如来点实惠寄点钱,你的家人肯定会理解你的用心良苦。” 在王馨悦这里,钞票就是最好的‘良药’,看到阿城这么大方,也就选择性地遗忘了他的绝情,故作腼腆的样子接过钱来,娇滴滴道:“谢谢老板。” 阿城想在床上加深与王馨悦的‘感情’,拍了拍大腿,色眯眯道:“别口头上感谢啊!” 第811章 王馨悦敢当马前卒 王馨悦脸颊微微一红,娇嗔了一声,随后将钱放进手提包里,扭动着腰肢,顺从地坐到了阿城腿上。 阿城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温柔的笑意,手指轻轻抚上王馨悦的脸颊,眼神深处却透着冷冽的算计,压低嗓音,轻声说道:“馨悦啊,眼下我可是碰到棘手的难题了,思来想去,能帮我解这燃眉之急的,就只有你了。只要这事成了,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王馨悦心中猛地一紧。怯生生地抬起头,望向阿城的眼睛,嗫嚅道:“老板,我,我能帮什么忙呀?” 想当初在俊龙,她一门心思巴结庞家兴,最初不过是觊觎刘星雨的职位,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她便顺利坐上了人事经理的宝座。 工厂本就女多男少,庞家兴又生得一副好皮囊,王馨悦满心期许能与他长相厮守,故而极力配合,不仅帮着收取进厂的介绍费,还肆无忌惮地插手干部晋升一事,大把的黑心钱都源源不断地流入了庞家兴的口袋,而王馨悦只是买了几掏时尚的服饰,没有拿到多少银子。 未曾料到,两人刚被蒋凡从工厂清理出来,庞家兴那喜新厌旧的本性便暴露无遗,当天就决然果断地提出分手,将她弃如敝履。 走投无路之下,王馨悦再次主动投入阿城怀抱,没承想阿城在一夜欢愉之后,竟直接将她打发去做陪侍,平日里碰面,连个正眼都懒得给。 王馨悦是个十足的现实主义者,过往有过一次次被男人欺骗利用的经历,让她对阿城口中承诺的重赏心存疑虑。 阿城见她犹豫,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后,才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蒋凡那伙人来砸场子那天,陪着祁领导的事儿?眼瞅着还有几天度假村就要重新营业了,如今正急需一位有分量的人物来站台撑场面。 可祁领导因为之前的事儿,对我成见颇深,电话都不接。我寻思着,你去试着约一下他,要是能把他请动,我当场奖励你一万元,还让你担任度假村的经理。” 一万元的丰厚报酬,还有经理的职位诱惑,让王馨悦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喜色,可这光芒转瞬即逝,她心底依旧犯着嘀咕:阿城的这番承诺,究竟能有几分可信度?但眼下实在没个更好的去处。 犹豫再三,她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应道:“老板,我试试,可祁领导要是不答应,你可千万别怪我。” 阿城见状,连忙堆起满脸笑容,温言安抚道:“怎么会怪你呢,馨悦,我对你有信心,相信你铁定能把这事办妥。”言罢,他猛地一把将王馨悦抱起,大步迈向办公室的沙发,顺势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衫内。 王馨悦象征性地扭动了几下娇躯,在阿城的强势进攻下,很快就沉沦其中。 一时间,办公室内春意盎然,阿城的手在她玲珑曲线上肆意游走,不多时,暧昧的气息便弥漫了整个空间。 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两人在沙发上翻云覆雨,王馨悦压抑的娇喘声和阿城粗重的呼吸声交织缠绕,奏响了一曲欲望的乐章。 一番激情过后,王馨悦双颊绯红如熟透的蜜桃,眼眸中透着迷离与羞怯,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衫,试图掩盖方才的凌乱。 阿城则一脸餍足,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圈,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你往后乖乖听话,以后的日子,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王馨悦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逃也似的匆匆离开办公室。 次日上午,王馨悦早早起身,对着镜子精心梳妆打扮一番,望着镜中略显憔悴却又强打精神的面容,深吸一口气,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了祁雄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几声后接通,王馨悦立刻扬起甜得发腻的嗓音,开口说道:“祁领导,您好呀!我是王馨悦,之前在度假村陪过您的,您还记得我不?” 祁雄对度假村此前遭遇的那场尴尬闹剧一直耿耿于怀,语气冷淡得不带一丝温度,问道:“有事吗?” 王馨悦心里“咯噔”一下,好似祁雄就在眼前,脸上依旧笑意盈盈,赶忙说道:“祁领导,是这样的,咱们度假村过不了几天就要重新营业啦,大家伙儿都念叨着您呢,特别想念您,老板更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您能大驾光临,给咱们捧个场,再顺便指点指点迷津。” 祁雄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哼,阿城自己捅出那么大篓子,他还有脸来找我?” 王馨悦心中一慌,脸上笑容却不减,急声说道:“祁领导,您消消气,老板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疏忽。 这次重新开业,方方面面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改,不但装修比以前更奢华,而且为了安全,把以前的钢架门换成了隐蔽性很好的大门,围墙也都增高了不少,绝对不会再发生前段的事情了。 这样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您看看他的诚意。您要是肯赏光莅临,那咱这度假村可真是蓬荜生辉呀。而且……我也怪想您的。”说着,声音还带上了一丝娇柔的颤音。 祁雄似乎被她这娇滴滴的声音触动,语气稍稍缓和了些:“等我考虑一下再说。” 王馨悦还欲再言,祁雄却径直挂断了电话。 王馨悦握着手机,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祁雄没直接拒绝,这总归是个好兆头。她没有丝毫耽搁,赶紧一路小跑回度假村向阿城复命。 阿城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抬手拍了拍王馨悦的肩膀,夸赞道:“干得好,只要祁领导能来,你的好处,我一分都不会少给。” 阿城正想着怎么才能让度假村风风光光的再度开张,公子青也没有闲着。他和王芳已经住进了赤岭的别墅,两人正在私家游泳池里嬉闹,大哥大响起。 还是那个本地口音的男人在电话另一端道:“老大,度假村已经完成了装修,阿城想在三天后开业,现在正四处发请帖。” 公子青心中暗自嗤笑,挂断电话后,对身边的王芳说:“阿城那边已经安排就绪,还忙着想开张,这两天我就让他把度假村交出来,你就安心等到做总经理!” 第802章 奢华下的患得患失 “老公,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住进别墅后,王芳心里又多了一份忐忑,担心的就是有一天公子青会被抛弃,为了长期享受眼下的荣华富贵,她对公子青可谓是死心塌地、百般讨好。 公子青摇头道:“这事你插不上手,阿城那浑蛋,你的任务是以后管理好度假村,别再出什么岔子。”说完,他心里开始计划,到底是亲自出面,还是电话遥控,让阿城交出度假村呢? 王芳见公子青眉头紧锁,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柔声说道:“老公,是不是收度假村有麻烦,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跟你一起扛,你可别把我当外人。” 公子青从泳池中起身,水珠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滑落,王芳赶紧上岸,乖巧地递上浴巾,眼神里满是崇拜与依赖。 公子青随意擦了擦,端起游泳池的一杯红酒杯,轻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不是为难,而是想着应该用什么方式接收。 阿城这蠢货,他捅出那么大篓子,还让老子的东西也被耽搁,还做着继续经营度假村的春天大梦。” 王芳娇柔地靠过来,一脸关切地说:“我知道老公你本事大,可阿城那人看着也不简单,他会不会提前察觉,来个鱼死网破啊?咱们总得防着点儿。” 公子青冷笑一声:“他还没那个胆量,我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他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不过,你说得也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芳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公子青说:“老公,我听说阿城最近一直在巴结那个祁东阳,想请他来给度假村重新开业站台。要是祁东阳真来了,会不会打乱咱们的计划?要不我去探探风声?” 她知道阿城一直在巴结祁东阳,还是与黑子在被窝里聊天,黑子无意说漏了嘴。而不知道,现在的阿城已经重新获得祁雄的信任, 公子青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找外人不如找蒋凡的身边人,不过别暴露了自己,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我。” 王芳心中一喜,能帮公子青做事,就意味着自己在他心里有分量,后宫的位置也能更安稳。连忙点头应道:“老公你放心,我肯定小心行事,不会让郝梦有所警觉。”说着,她踮起脚尖,在公子青脸颊上轻轻一吻,准备现在就去辉凡。 公子青犹豫了一下道:“今天就别去了,我们住的地方不能暴露,等会我让人陪你去选辆车代步,也能在你那位同乡面前有点面子。” 王芳想到马上能有新车,难掩喜悦道:“谢谢老公,老公你真好。” 此时的蒋凡还不知道公子青与阿城的较量已经开始,他独自一个坐在茶餐厅的二楼靠窗的位置,俯视着楼下康乐南路上的人群,心里想到应该找谁来管理这家餐厅呢? 接手这里以后,他并不想按照阿城以前的布局,在这里开港式茶餐厅,而这么大的店面,也不适合开饺子馆,他计划开一家川菜馆。 可合适的管理人选迟迟没着落,让他有些犯愁,脑海中过筛子般回忆着身边的人,都不太符合他对管理人的要求。 思考了很久,决定退而求其次,让自己妹妹来管理这里,可是蒋平只是跟着汪小青时间不多,根本没有什么管理经验,而且还不熟悉餐饮,就需要人先带她,一个已经快遗忘的人出现在他的脑海,这个人就是欧阳茜茜。 前段时间,辉哥说欧阳茜茜有事回家乡后,蒋凡再也没有见过她,现在需要熟悉餐饮的人,他才想起这个人来。 想到这里,他马上拨打了辉哥了的电话。 辉哥得知蒋凡想让欧阳茜茜脱岗来厚街,带蒋平一个月,只得如实道:“上一次不好意思给你说,茜茜并没有回家,而是怀孕了,现在就住在以前我租给邓美娟那套公寓里。” “啊?”蒋凡惊呼了一声,追问道:“你是准备让她生下来吗?” 辉哥模棱两可道:“她想生下来。” “我是问你的意思?”蒋凡早就觉察到欧阳茜茜对辉哥有那个意思,但是得知这个消息,他还是有些意外。 “她不像小凤那么爱吃醋,既然她想生,我就随她了。” 这是辉哥的私事,蒋凡也不说什么,况且以前为了替古秋巧鸣不平,指责唐俊,现在两人已经形同陌路,他也吸取到教训。 蒋凡无奈地放下电话,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时有些出神。 随着大量的人口不断地涌入东莞,餐饮业的竞争也越发激烈,想让一家川菜馆在厚街站稳脚跟,不但要有自己的特色,管理也是重中之重的事。 蒋凡身边从事餐饮业的亲友,就是饺子馆的那些人,可是这么大的铺面,即便租金上占了便宜,每月也是一万多,不像经营一家饺子馆,服务的是底层人群,只要服务态度和蔼,就能赢得不错的声誉。 他愁眉苦脸地走到一楼,对守在门口的伍文龙道:“你先回去问问我姐,认不认识从事过高端餐厅的人。” 伍文龙接茬道:“这事可以晚上回家再问,现在我们还是一道。” 蒋凡知道伍文龙是不放心自己的,解释道:“你别担心,我只是去辉凡问问阿梦,她有酒店从业经验,说不定能给我些开川菜馆的好建议。” 伍文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行,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打我的传呼。” 蒋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开车来到辉凡,郝梦下车间了,不在办公室。他又来到生产车间,看到员工们在生产线旁忙碌穿梭,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郝梦正在和车间经理商量生产进度的事情,看到蒋凡,笑着迎上前道:“以前一周都难得见到你的影子,这两天倒是来得挺勤哦。” 蒋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遇到点难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郝梦微微挑眉,好奇地问:“什么难题能难倒你?说来听听。” “哈婆娘,这里人多嘴杂,还是去你办公室说。” 郝梦调侃道:“是不是又想揩我的油,这么多人不方便啊!” 蒋凡瘪嘴道:“就是想揩油了,难道不可以吗?” 郝梦面露羞红道:“坏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可以?你在车间门口等我两分钟,我和经理商量点事情。” 第803章 生活处处是烦恼 蒋凡依言站在车间门口,眼神却有些游离,心里装着餐厅的事儿,沉甸甸的。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事业基础,可都是借贷,除了一家不怎么挣钱的球房,餐厅算是他第一份有希望的产业,昨天接手餐厅以后,为了找个靠谱的管理人,他只睡了两个小时。 人与人交际圈子的差异,往往决定了选择的不同走向。就如阿城,他的圈子多是本地人,喜欢港式的口味,所以计划经营一家港式茶餐厅。 而蒋凡一门心思地想要开一家热辣鲜香的川菜馆,将地道的川味引入这片土地,在餐饮江湖中闯出一片新天地。 车间内,郝梦正和车间经理凑在一块儿,对着生产进度表你一言我一语,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手指还时不时在表上指指点点。 门外的蒋凡的目光透过那扇玻璃门缓缓扫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条忙碌的生产线,以及一张张充满朝气的年轻面庞。 此情此景,令他不禁回想起自己从一个不谙世事、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路摸爬滚打闯荡至此的往昔岁月。 如今的他,外表看似风光无限,可只有他自己清楚,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内心所承受的诸多困惑和沉重压力,就是在汪文羽面前,他都极少提及。 他多次在夜深人静时,扪心自问,是否喜欢眼下的生活。答案是清晰且无奈,他并不喜欢这座繁华却冰冷、缺少人间温情的城市,甚至对深陷于这尔虞我诈的漩涡中心深感其烦。 然而,明知前路荆棘密布,内心那不断的野心,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驱使着他不甘愿轻易停下奋进的脚步。 没一会儿,郝梦匆匆从车间出来,额前的发丝稍显凌乱,她抬手随意地捋了捋,冲着蒋凡笑骂道:“走,你个催命鬼,就知道使唤我。” 进了办公室,郝梦轻轻关上房门,将外界的嘈杂彻底隔绝开来,还特意反锁上,这才放心地一屁股坐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蒋凡,开口问道:“说,到底啥难事,把你愁成这副模样?”那眼神里,满满的关切之意中,还夹杂着独独对蒋凡才有的专属嗔怪。 蒋凡轻叹一口气,“找不着合适的管理人,聘请厨师也是困难重重,妹妹蒋平毫无经验,之前考虑的欧阳茜茜又有了身孕,根本帮不上忙。” 郝梦惊讶道:“欧阳茜茜不是还没有男友吗?怎么怀孕了?” 蒋凡回道:“辉哥的孩子。” 郝梦怕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以前去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她看辉哥的眼神不对,最终真搅在一起了。” 蒋凡苦笑道:“我也早就看出,只是觉得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规划自己的人生,没想到还是沦陷了。” 蒋凡看到蒋凡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埋怨道:“你看看,这伤势才刚见好点,就操心自己一大摊事,还为别人的私事忧心忡忡,这么活着不累? 你不是上帝,无法拯救苍生,就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这世上的纷纷扰扰无穷无尽,你若都要管,把自己耗到油尽灯枯都做不到。 别人的路终究得靠他们自己走下去,你插手太多,未必是好事,说不定还会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蒋凡点头道:“我知道,唐俊和古秋巧的事,已经搞得我里外不是人,也吸取了教训,辉哥告诉我后,我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郝梦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接着说道,“看你这病恹恹的样子,就别瞎操心了,快,你先躺会儿,我给你按摩按摩头部,放松放松,咱们再静下心来琢磨一下餐厅的事。” 蒋凡心头一暖,手指下意识地摆弄着郝梦的秀发,感慨万千地说道:“我是真累啊,可又贪心不足,既放不下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更舍不得身边这些亲朋好友,尤其是文羽、你和欣姐。” 郝梦按摩的手指陡然停下,带着几分试探地问道:“怎么就只提文羽、我和欣姐,古总和苗苗呢,怎么把她们给落下了?” 蒋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狡黠的笑意,狡辩道:“她们顶多就算是特别好的朋友,哪能跟你们比呢。” 郝梦浮现出一抹嘲讽般的浅笑,提点道:“哟,一个和你滚了一个被窝,另一个你也没少揩人家的油,这会儿还敢嘴硬说是朋友。” 蒋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动物,惊得蹭地一下坐直身子,瞪大双眼直视着郝梦,满脸惊愕:“她们连这些事都跟你说?” 郝梦撇了撇嘴,“别以为自己藏得有多深,我可不光知道她们和你的那些事儿,还清楚你和欣姐什么时候有了鱼水之欢。” 蒋凡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瞧瞧,做了亏心事,这下没话说了。”郝梦打趣了蒋凡一句,这才把他的手拉下来,让他的头重新靠在自己大腿上,轻声说道:“放心,她们可都没怪你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强调是心甘情愿的。” “唉,连自己的隐私都能拿出来分享,这下我算是彻底信了,女人凑一块儿,就爱聊这些八卦,真还不是危言耸听。”蒋凡说到这儿,想到反正事儿都已经瞒不住了,索性厚着脸皮追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人清醒的时候,谁能说这些吗?喝酒时玩真心话大冒险,为了你,几个女人都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这下你满意了!”郝梦伸手轻轻拧了一下蒋凡的脸颊,继续说道,“瞅瞅你,长得也不咋样,没想到还挺招人稀罕。不过你可得收敛着点儿,要是让文羽发现,我们可都没脸见她了。” 蒋凡微微点头,一脸坦诚地说道:“梅朵走了以后,我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要收敛心性,可每次看到你们,我这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根本管不住自己。 前段时间,我在热带雨林碰到阿娟,她用一套另类的处世哲学,剖析了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说就凭你们的出众姿色,想要在东莞这纷繁复杂的城市里独善其身,太难了,劝我守候在你们身边。” 第804章 蒋凡想起了蒋思思 “哼,你这色狼,守在我们身边,那才是最大的危险。”郝梦调侃完,伸手一把揪住蒋凡的手臂,审问道:“阿娟到底是谁?我们的事情你都告诉她,你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哎呦,哈婆娘,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蒋凡用力挣脱郝梦的手,解释道:“阿娟是意难忘的妈咪,跟王苗苗是同乡。” 说完,蒋凡忽然想到蒋思思和王苗苗、阿娟关系都不错。之前蒋思思威胁李梅没能得逞,她还要躲避阿城的报复,肯定会去找熟悉的朋友投靠。 王苗苗在辉凡,又深知蒋思思背叛自己的事儿,铁定不会收留蒋思思,这么看来,她很大可能会去找阿娟。” 郝梦听到蒋凡说着说着又发起愣来,不禁问道:“怎么,又走神了,想啥呢?” 蒋凡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在想蒋思思,她与阿娟的关系不错,可能去找过阿娟。” 郝梦接茬道:“你惦记她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报复她?” “不是,我是想着蒋萍萍,她肯定特别担心这个唯利是图的姐姐,刚才提到阿娟,才想起这个人来” 郝梦微微皱眉,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啊,别瞎操心了,想起又能怎样?难道还想继续帮她?人心一旦变了,可比魔鬼还可怕。 行了,不说这些糟心的事,还是聊聊餐厅的管理。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人,虽说她没有接触过餐饮,只要她愿意做,就绝对能管理好餐厅,只是不知道这人靠不靠谱。” 蒋凡原本沉浸在感慨中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急切地追问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谁啊?” 郝梦调侃道:“你的红颜知己阿娟啊!” “什么红颜知己,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蒋凡惩罚性地在郝梦的胸上捏了一把,继续问道:“你又不认识她,怎么确定她能管理好一家上档次的餐厅!” 郝梦轻叹了一声,解释道:“我就是最好的例子,管理一群小姐,可比管理一家餐厅的服务员难多了,能担任酒店妈咪的人,头脑都不简单,而且酒店的服务也不是一家餐厅可以相提并论的事,只要做过妈咪的人,从事任何服务行列都是得心应手的事。” “你已经回归了正常了生活,就别想过去的事了。”蒋凡看到郝梦提到酒店,还是难以释怀,安慰了一句,才说道:“我刚拿下娱乐城的时候,想邀请阿娟去管理,她拒绝了,上一次偶遇,看到她傍上了一个新加坡的男人,加上做妈咪不菲的收入,你认为我一家餐厅能请得动她吗?” 郝梦想到的确是这么回事,深思熟虑后,继续说道:“实在不行,就让你妹和二丫去,我每天抽点时间去带她们一两个小时,招人比较重要,这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交给苗苗跟进,专门负责一下这事。” 蒋凡毫不犹豫拒绝道:“水果店有冬冬,二丫去是没有问题,你每天加班到十一二点,早晨又起得那么早,如果还要抽时间去带她们,落下的工作又要加班加点,这个提议肯定不行。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 郝梦看到蒋凡心疼自己,心里很暖,脸上却渗透出倔强,提高声调说道:“别老把我当瓷娃娃似的护着,我又不是没吃过苦。你妹和二丫有潜力,只要好好带肯定能行。手里的工作可以让古总和苗苗替我分担部分,不会像你说的没有休息时间。” 说着,郝梦紧紧握住蒋凡的手,目光坚定地直视他的眼睛:“你心疼我,我也会心疼你啊!看到你这样焦头烂额,我心里啥滋味你知道吗?就这么定了,你别再劝我。 蒋凡看着郝梦这副不容置疑的模样,心里既感动又无奈。良久,他叹了口气,轻轻将郝梦拥入怀中,声音略带沙哑:“你这性子,我是拗不过你。只是千万别太累着自己,我会尽快找到适合管理餐厅的人,到时候就让二丫和我妹去协助就行。” 郝梦静静地躺在蒋凡怀里,接茬道:“餐厅已经准备就绪,明天我就带着你妹和二丫开始招聘,半天就可以完成,你想好餐厅名了吗?不可能还把茶餐厅的招牌挂在那里!” 蒋凡解释道:“原本我想取名‘漂泊人家’,可是铺租那么贵,定出的价格一般漂泊客根本消费不起,所以取这个名字就不太合适,晚上回去我好好想想这事。” 郝梦笑着道:“我觉得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个性,那么大的餐厅一个主厨肯定不够,要不这样,我们一楼经营大众消费得起的菜品,二楼专做高档菜肴。” 蒋凡眼睛一亮,点头道:“你这个办法好。” 郝梦继续道:“还有件事比较重要,那就是招聘厨师需要试菜,既然要做高档菜肴,就需要经常出入高档餐厅的人去试菜,你这嘴巴只要能吃的都能装一肚子,肯定试不出味道。 辉哥不能吃辣,只有彭亮是不辣不欢,而且嘴巴也特别刁,只有他最合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次日清晨,郝梦带着蒋平和二丫来到‘漂泊人家’开始招人。 公子青也早早醒来,独自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连抽了两支烟,心里一直在徘徊,到底是自己出面,还是由已经笼络到的那个本地人出面去拿回度假村。 他是逃犯亲自前去,风险太大,如果让笼络到本地人出面,等于是昭告了彼此的关系。 公子青笼络本地人的目的,是希望对方成为自己的眼睛,暗中关注江湖上的风吹草动,一旦自己与本地人的关系暴露,江湖人肯定会对本地人有所防备,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隐藏在暗处,打探到许多有价值的信息。 权衡了很久,他还是不敢亲自冒险,只得拿起电话,拨出了那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又犹豫起来,赶紧把电话挂断。 睡梦中的本地人被响了两声的电话吵醒,看到公子青这么快就挂断电话,还以为他出了事情,想到公子青这样的人,一旦出事绝对是大事,心里不由忐忑起来。 第805章 公子青的眼线 本地人身边的女人也被电话吵醒,看到他在发愣,坐起身来搂住他的腰身问道:“老公,怎么了?谁的电话啊!” 本地人没有理睬女人,而是拿起大哥大打了一个传呼。 没过几分钟,他从回电中得知厚街并未出什么大事,才回拨了公子青的电话。 拨通以后,公子青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本地人犹豫了片刻,还是不太放心,再拨打了一次,同样的结果。 “什么玩意儿嘛。”本地人埋怨了一句,看着身边翘起了小嘴的女人,换上笑脸亲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抱着她道:“宝贝,刚才我有急事在处理,你别生气嘛。” 女人娇滴滴道:“你现在是不是嫌弃我了,这两天一直对我爱答不理。” “怎么可能呢?只是烦心的事做,所以不怎么想说话。”本地人应付了一句,继续说道:“近段时间,你去阿辉的会所赌钱,有没有看见过蒋凡。” 女人点头道:“前天和昨天他都去过,怎么了?你们之间闹矛盾了吗?” 本地人没有正面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急切追问道:“白天还是晚上,当时有哪些人在场?” 女人皱了皱眉头,回忆了片刻才回道:“前天他到了会所,直接去了辉哥的办公室,后来阿城带着一个马仔,还有一个有点官相的男人也去了。小凤端水果进去,没过两分钟,又翘着小嘴把水果端了出来。 昨天我是下午去的,只是听小凤说,上午蒋凡也去过,好像是阿城的宝马要过户给他,听小凤的口气,好像对蒋凡有很大的不满。到底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本地人看了手腕上的时间,还不到七点,思虑了片刻,接茬道:“等会你早点起床,尽量赶趟上午的麻将局,如果小凤在,你就选择一个高档的餐厅,请她吃个中午饭,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去买单。” 女人讨好地撒娇道:“这段时间,你给了我不少零花钱,请顿饭哪还用你亲自跑一趟买单嘛。倒是我的姐姐的事,你还是上点心,一定不能便宜了陈生,我姐姐一个黄花闺女给了他,还陪了几个月,除了平时给的仨瓜两枣,走的时候连一分钱分手费都没有给。” 陈生让张晓彤去陪侍康生的事情,张晓彤难以启齿,连自己的妹妹都没有故事。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晓彤那个小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解决,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我可以先给她一点补偿,到时候在找陈生算账。” 本地人说完以后,瞅着一眼背身坐在他怀里的女人,嘴角上扬露出狡黠光芒,继续道:“你是我那么多兄弟的大嫂,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当务之急是趁着阿城、陈二筒、黑子与蒋凡闹得不可开交,扩张我们的势力,以免再像以前,陈二筒那样的杂种都敢骑到老子头上拉屎。 只要扳倒陈二筒和黑子,连阿辉和蒋凡见到我,都要给我几分面子,你作为我们的女人,不是脸上也有光吗?” 公子青的眼线就是龙王,龙王身边的女人是他的情人张晓艺。 龙王身在利益为先的江湖,一次次拒绝了阿城的笼络,并非在乎与辉哥和蒋凡的关系,而是基于自己对局势的分析。 阿城与蒋凡持续不断的纷争,蒋凡拿到了银子,但是自己受了枪伤。阿城损失了银子,可是把蒋凡送进了医院,而且还拿下了娱乐城。 对于江湖人来说,面子就是银子,外人看来,阿城与蒋凡的纷争,蒋凡是‘战败’的一方。 可是龙王知道实情,他从辉哥口中得知,蒋凡受伤是因为把阿城挟持到白沙,而出手营救的是香港人,由此断定两人的纷争,蒋凡占据了绝对优势。 贸然投靠阿城,等于是站在了蒋凡和辉哥的对立面,他不敢冒这个险。而拒绝了阿城一次次巨大利益的诱惑,转投了公子青,还是因为过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陈二筒指使黎科长端掉了龙王的赌档,还带着卓玛把龙王堵在正与其他女人亲热的床上,这对于龙王来说就是奇耻大辱,由此怀恨在心,只是他的实力不敢得罪黎科长,只能选择隐忍。 公子青选择的合作对象,首先是衡量对方的财力和明面关系,龙王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他还愿意去笼络,原因在于他既要和阿城合作,又不相信阿城,就需要一个江湖上有份量的人物,成为自己的眼线。 他选择龙王,是因为了解到龙王不但与蒋凡和辉哥走得比较亲近,而且还与陈二筒有恩怨,这对于他来说,就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公子青笼络龙王的手段很简单,就是让龙王观看了一次李志雄在阿城度假村猎色的录像,还送了一盘有关黎科长的录像带,外加一份让龙王成为走私下线的承诺。 龙王以为公子青已经掌控了李志雄,自己手里有了录像带,就能一雪前耻,毫不犹豫接受了公子青抛来的橄榄枝,甘愿做了公子青的眼线。 拿到录像带,龙王并没有急于针对黎科长,也是有深谋远虑,不但要黎科长能为自己所用,还要借黎科长的手,达到报复陈二筒的目的。 张晓艺最大的爱好就是赌钱,还有就是喜欢听到龙王的马仔称呼她为大嫂。 她在一声声大嫂中,感觉自己已经高人一等,好似自己就是龙王的正牌夫人,听到龙王说当大嫂要懂得孰轻孰重,她喜悦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只要提醒你一下,能把我姐姐的事记在心上就行。” 龙王眼珠子一转,接茬道:“你姐姐身边不是没有男人吗?要不我给她介绍一位阿城都忌惮的大人物,保证她以后吃香喝辣。” “到底是谁啊?这么大的面子,能让阿城那样的人物忌惮。”张晓艺虽是龙王的情人,但是隐秘性的事情,龙王也不可能告诉她。 张晓艺只是想到黑子和陈二筒都投靠了阿城,而蒋凡还在阿城手里吃了亏,就认为阿城是谁也不敢招惹的大人物。 第806章 隐藏于暗处的龙王 龙王看到张晓艺惊讶的张着大嘴,眼神中充满着仰慕,计上心来诱惑道:“要想傍上那样的人物,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这就要看你姐姐愿不愿意报答我哦,如果愿意,我就花点心思促成这件事。” 说完以后,脑海里就浮现出张晓彤的样子,想到以前黎科长都奢望‘猎艳’这对姐妹花,没有达到目的,自己也只是‘采摘’到张晓艺这一朵,还是有些遗憾。 同时心里还暗自盘算,如果张晓彤与自己有了亲密关系,以后跟了公子青,肯定会为自己创造更大的价值。 张晓艺做了龙王的情人这么久,多少知道一些身边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货色,看到龙王想要床上的‘报答’,不满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上次与我们姐妹俩吃饭,你的眼睛就色眯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龙王深知张晓艺已经难舍现有的生活,淫笑道:“男人好色英雄本色,难道你喜欢自己的男人是孬种吗?只要你姐姐能答应,我保证让她傍上那个大人物。” 张晓艺深思好好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姐姐又不是什么 chu女,而且已经做过陈生的情人这么久,多一个男人也不算什么,如果张晓彤能攀上那样的大人物,她能享受荣华富贵,自己这个‘大嫂’的地位也更稳固,算是一举两得。 权衡利弊以后,她故作无奈道:“我上辈子欠你的,现在应该还,只是她自从离开陈生以后,对所有男人都深恨痛绝,否则也不会跑去咖啡厅做服务员了。我也只能试试,如果她不答应,你别怪我哦!” 龙王看到张晓艺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恬不知耻地赞赏道:“这才像一个江湖大嫂的胸襟嘛。” 张晓艺接茬道:“你一会要我去辉哥的会所约小凤,一会要打我姐姐的主意,我只有两条腿,你说先办哪件事?” “小凤那边,还是明天去约!先去厚街找你姐姐,如果她同意,马上给我电话。” 龙王已经泛起了色心,就想拿下张晓彤,还能尽早利用上这层关系。 张晓艺虽然已经做出决定,但是想到姐妹俩要伺候一个男人,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她带着复杂的心情起身,穿上衣服后,要求道:“如果我姐同意,我就让她辞职,无论你能不能把她介绍给那个大人物,都得对她负责哦!” 龙王急切道:“放心,就凭她是你姐姐的面子,我也不会亏待她。” 张晓艺走后,龙王才想起公子青打来电话又挂断的事,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他再次拨打公子青的电话,这一次电话提示是对方已经关机。 他望着大哥大的屏幕,自言自语道:“难道真出了什么大事,只是我没有收到消息呢?” 想到这里,他就不淡定了,起身穿上衣服,决定亲自去一趟厚街。开车路过白沙,他刻意绕道来到商业街,想看看蒋凡在不在。 球房有几个烂仔正在打球,值班的金兰却在水果店,与冬冬一起,正忙着把店里的水果搬出来,店门口还张贴有一张招一名店员的启事。 龙王停下车来,脑袋伸出驾驶窗,问冬冬:“看见你哥了吗?” 冬冬知道龙王和蒋凡的关系不错,点头道:“半个小时前开车去厚街了,你要找他可以直接打电话。” “这么早,我还以为他在睡觉。”龙王说完,随口问道:“水果店里不是有你和二丫,两个人还忙不过来啊?” 冬冬停下手来,自豪道:“二丫和平平去厚街管理餐厅了,我现在是水果店的店长,凡哥说,当我积累起一定的能力,还会给我加担子。” 冬冬和金兰两个女生搬几十斤重的水果,还是有些吃力,两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冬冬回复完龙王的话,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准备继续做事。 龙王知道蒋凡小两口和肖雨欣都特别疼爱身边这些小丫头,如果自己能获得金兰和冬冬的好感,以后从她们口中,也可能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下车来到水果店里,故作玩笑道:“你们每天我哥长我哥短的喊着,凡大爷却让你们搬这么重的东西,我遇到他时,帮你们讨个公道,让他给你们加点薪水。” 冬冬刚准备反驳。金兰抢先道:“我哥安排有人每天来搬东西,只是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也刚开门,搬东西的人没有到。 而且我们除了固定的薪水,每月还有分红,许多工厂的管理都没有我们挣得多,就不劳烦龙哥为我们讨公道了。” 龙王看到口头上示好不管用,可他一个江湖大佬也不可能放下来面子来搬水果,直接从包里掏出两百元,分别递给冬冬和金兰:“对对对,你们的哥哥好,我也是当哥的,也应该心疼你们,这点钱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金兰推开龙王的手,“你的心意,我和冬冬都领情,但是欣姐多次叮嘱我们,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和钱。” 龙王两次碰壁,也就失去闲聊的心情,打了一声招呼,开车来到厚街,再次拨打了自己在厚街建立的关系,确认镇里没有发生什么轰动江湖的事情,又拨了一次公子青的电话,还是关机。 他犹豫了一下,想到已经来了,也到蒋凡的餐厅去看看,随便聊聊天,可以旁敲侧击向蒋凡打听一下公子青比较关心的问题。还没有到餐厅,就看见餐厅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他还以为餐厅又出了什么事情,到了以后才知道是郝梦带着蒋平和二丫正在招聘,蒋凡、伍文龙、张春耕三人坐在一楼的餐桌前喝茶,而围在店门口的人,多数都是应聘者。 他给郝梦等三人打了招呼,走到蒋凡所坐的桌前道:“听说你在厚街要开一家餐厅,我就想来凑个热闹,先前还去了阿欣的水果店,冬冬和兰子说你早早就出门了。” 伍文龙和张春耕同时起身给龙王让座。 蒋凡也站起身来,热情地握住龙王的手,玩笑道:“我开的是川菜馆,你一个本地人又不能吃辣椒,能凑什么热闹嘛。” 龙王坐下以后,接茬道:“本地人不能吃辣椒,你就不知道做点不辣的吗?” 蒋凡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行,我的定位就是以川菜为特色,如果你实在想捧场,我可以叫外卖,请你吃碗烧鸭饭,算是够意思。” “烧鸭饭就算了。”龙王故作嫌弃地回复了一句,接茬道:“你有没有听说,阿城的度假村后天要重新开张,邀请了许多社会名流,据说还邀请到一个大人物去剪彩。” 第817章 蒋凡看出些端倪 蒋凡微微点了点头道:“度假村要开张的事情,江湖上已经传遍了,只是你说的什么大人物要去剪彩,我倒是没有听说。” 龙王看到蒋凡对度假村开张的事情漠不关心,挑唆道:“他这么急开张,是不是想抢你餐厅的风头。” 说完以后才想到,度假村要开张的事情,几天前已经传出风声,而蒋凡前天才接手餐厅,自己挑唆的意味过于明显,赶紧岔开话题道:“你的餐厅什么时候开业,我好提前定两个花篮。” 蒋凡没有正面回答龙王的问题,而是疑惑道:“你怎么这么关心度假村的事情,难道收到了请帖?” 龙王的反应足够快,但是蒋凡看到他这么早前来,一直与有关阿城的事,还是敏锐地嗅到一丝异常。 龙王辩解道:“我都已经把他得罪死了,怎么可能给我发请贴嘛。” 张春耕拿了一个杯子过来,给龙王斟上茶以后,插嘴道:“听说阿城这次开张,还有香港道上的人物过来捧场。” 蒋凡对于阿城与香港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情特别上心,只是苦于还没有线索,他看着张春耕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张春耕解释道:“我还是昨天深夜才听说的,当时去接我婆娘下班,听到饺子馆几个吃饭的烂仔正在议论这事,今天来到这里一直没有想起。” 龙王知道蒋凡遇袭是香港人干的,只是看到蒋凡没有追究这事,也就没有想过在这事上做点文章。 现在看到蒋凡这么在意,试探性地说道:“我不知道度假村开业,是哪个香港人去捧场,但是知道阿城和一个叫洪兴的香港人打得火热。” “洪兴?”蒋凡念叨了一句,追问道:“你是在哪里得知这个消息。” 龙王故作回忆的样子,皱着眉头想到的是,只要蒋凡和洪兴发生摩擦,肯定会对公子青有利,说道:“前段时间,阿城想笼络我,邀请我去过度假村,我在那里见过洪兴,一眼就看出那个人不是善茬。” 能被一个江湖大佬说不是善茬的人,肯定不简单。 蒋凡不由想起合家欢给黑子送钱的那个中年男子,高挺的鼻梁下,带着墨镜看不清眼神,都能透着一股子冷峻狠劲,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人胆寒,继续问道:“洪兴是不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龙王摇头道:“洪兴已经五十多岁了,样子看上去和蔼可亲,典型的笑面虎,据说是香港道上红棍级的人物。 他身边的三个马仔中,倒是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习惯戴着墨镜。另外两个就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 蒋凡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个洪兴已经盯上老子,上次我和黑子的纠纷,就是一个三十来岁,带着墨镜的男人去送银子,应该是想认清我的样子。” 龙王看到蒋凡已经咬紧了牙关,神情也严峻起来,假惺惺地关心道:“洪兴可不是善茬,没有直接矛盾的话,尽量还是别去得罪这样的人物。” 蒋凡想到,一般江湖人没有深仇大恨不会动用雷子。他受伤那次,两拨营救阿城的人,都身背有雷子,第一波人虽说是来自广州的混混,但是带他们到东莞的是一个香港人。 而枪击他的男人,就是香港人,他从男人的身手和胆识中可以确定,不是一般人能降住这样的男人。 如果洪兴真是红棍级的人物,枪击自己的男人很大可能就是他安排的。 龙王看到陷入了沉思,一直不作声,继续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在想怎么找洪兴的马仔报仇。” 蒋凡回过神来,故作无奈苦笑道:“既然是红棍级的人物,是我能惹得起的吗?” 龙王看到自己刚把火点燃,蒋凡又平复下来,还是有些不甘,再次挑唆道:“虽然确定给黑子送银子的人,就是洪兴的马仔,但是这件事肯定与阿城脱不了干系,你可以不动洪兴,但是可以给阿城上点眼药。” “我只说可能是那个男人,又没有肯定。”蒋凡辩解了一句,接茬道:“我和阿城已经达成和解,就应言而有信,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你那边有新的消息,还是麻烦给我说一声。” 龙王一次次挑唆自己针对阿城,蒋凡心里已经产生了防备,深知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想法和意图,可是又想龙王能给自己提供更多的信息。 龙王看到蒋凡刻意解释,不能肯定送钱的就是兴的马仔,分明是想置身事外,如果继续拱火,就会引来猜测,也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笑着道:“我们兄弟之间,哪存在麻烦嘛。” 蒋凡点了点头,笑着迎合道:“说的也是,过于客气,反而显得感情生疏。现在不聊什么狗屁洪兴和阿城。你这么早来看我,中午我们怎么都要一起戳一顿。” 他心中却暗自思忖:龙王的话值得商榷,还得进一步观察去验证。但目前来说,洪兴和阿城确实是两个潜在的威胁,必须要想办法做点什么。 龙王心里还记挂公子青关机的事,摆手道:“我中午已经约了饭局,过来就是看看你。” 龙王走后,伍文龙才开口道:“阿凡,你是不是想去度假村凑凑热闹。” 蒋凡看到伍文龙观察得这么仔细,没有急于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今天有没有觉得龙王有点奇怪。” 伍文龙微微一笑,“既然你都已经观察到了,何必再问我呢?” 蒋凡这时才咬牙切齿道:“以前没有听说过阿城与香港道上的人联系密切,现在冒出一个洪兴,时间上推测,我受伤,百分之九十可能就是洪兴的手笔。 这些事情不知道还好,既然已经知道,无论是不是洪兴的安排,不给阿城和洪兴上点眼药,还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伍文龙提醒道:“你现在还没有好利索,即便出手,你也只能安排,不能亲自参与。” 蒋凡冷笑道:“即便上眼药,也不是现在,虽然不能肯定龙王是不是有所目的,但是我们都看出他有些异常,就必须有所防备。” 两天后,度假村开张日子,蒋凡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大人物去剪彩,同时也想摸清洪兴到底是什么角色。 他开车带着伍文龙和张春耕,在度假村周围溜达了几圈,看到度假村大门紧闭,根本没有一个开张的样子。 第818章 度假村没能如期开张 蒋凡正想晚点再来看看。 伍文龙发声说:“阿凡,这里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肯定有什么蹊跷。咱先别急着走,等我和春耕去附近打听一下什么情况。” 蒋凡手指轻轻叩击着汽车的档位杆,思考了一会,回道:“不用去附近打听,也别轻易靠近度假村,我带你们去过地方,那里虽然观察不到楼里的情况,但是可以看到度假村外部的全貌。” 他带着两个兄弟,来到曾经鸡仔蹲守的山坡上,看到度假村里除了巡逻的保安,根本没有任何宾客,氛围十分寂静。 蒋凡很想让李梅去找阿奇打听一下情况,可是对两人都不太信任,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伍文龙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指着度假村里的停车场,对蒋凡说道:“我记得阿城除了过户过你的那辆宝马,应该没有什么豪车了,度假村里没有宾客,不可能停这么几辆豪车,楼房里肯定有外人。你先回去,我和张春耕在这里多蹲守一会。” 蒋凡感叹道:“不愧是侦察兵出身,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张春耕插嘴道:“我去了两次度假村,对楼里的地形比较熟悉,要不我摸进去看看。” 蒋凡招呼道:“你消停点。” 三米多高的围墙对于张春耕来说,虽说不算什么事情,但是里面冷冷清清,进去很容易被发现。 蒋凡刚得到一辆宝马和一家餐厅,如果继续找茬,别人会误以为他得寸进尺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那就得不偿失。 临近中午,度假村还是那样冷清,但是两个保安提了四大袋子饭盒,回到度假村,也就应征印证了伍文龙的推测。 蒋凡想与两个兄弟一起蹲守,伍文龙再次提醒道:“这么大的太阳,你先回去,我和春耕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蒋凡也想尽快痊愈,没再反驳,离开山坡后直接来到餐厅。 前天,郝梦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计划招聘的十六名服务员就已经招满,唯一的难题就是厨师。 昨天,蒋凡陪着彭亮在餐厅待了一整天,应聘的厨师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一个能满足彭亮的胃口,对于这件事,他不愿意将就。 今天,他想去打探度假村开业的场景,加之彭亮的工作也比较繁忙,不好再让彭亮守在这里来试菜,只能让郝梦遇到合适的厨师,再请彭亮过来。 郝梦正在言传身教培训服务员,看到蒋凡前来,丢下手里的工作,对他道:“我只能教这些服务员一些服务理念,还有餐酒知识,服务过程需要找一个特别懂行的人来帮忙。” 蒋凡疑惑道:“服务员不就是端盘子吗?只要懂得服务理念就足够了,还需要培训什么?” 郝梦笑着道:“你去过那么多高档餐厅,自己还开了几天酒楼,不知道端盘子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蒋凡反驳道:“端托盘有什么不容易,我不学都会。”他说完,从摆在收银台上的一叠托盘中,拿了一个放在手里,转了两圈。 郝梦顺手拿了两个高脚杯,把杯子里加满水。然后放在蒋凡手里的托盘上,冷笑道:“你现在单手端着托盘,从一楼到二楼,再从二楼走下来,杯子里的水一滴都不能撒在托盘上。” 习武的人,桩子和身体的平衡感已经足够好,蒋凡试了两次,每一次都有水溢出来。 郝梦这才解释道:“只要上档次的餐厅,服务过程中,只能用一只手端托盘。 你力气大,我才用两个杯子,这些服务小妹是女孩子,有些时候一个托盘里放几盘菜,甚至还有汤汤水水,这些都是要经过专业的培训,才能达到要求,除了端盘子,怎么点菜,怎么推销餐酒,也是需要专业人员来指导。 欧阳茜茜虽然怀孕,但只怀了不到三个月,行动还不笨拙,我建议还是请她来培训这几个项目。其它的事情,我能完成。” 蒋凡点头道:“这点小事,你就直接说嘛,搞得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丑。” 正说着,大哥大响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井思雅的声音:“知道阿城的度假村怎么没能如期开业吗?” 蒋凡直言道:“刚才我去过度假村,看到大门紧闭,门外也是冷冷清清,正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井思雅笑着道:“度假村外面看起来冷冷清清,里面肯定热闹,现在有好戏看了。” “中午饭点时,我看到两个保安提着几个袋子的饭盒去了后楼。” 井思雅疑惑道:“你在门外怎么能看到后楼。” “水库边的后山上,能观察到度假村里的场景。”蒋凡在井思雅面前,没有藏着掖着。 “我再帮你盯着一点,有什么结果,马上给你联系。”井思雅说完,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凡立即传呼给伍文龙留言,让他和张春耕用望远镜,一定要看清度假村里到底是什么人。 交代完伍文龙,蒋凡开车来到会所,辉哥正在打麻将,小凤坐在他身边,紧紧挽住他的手臂,生怕他跑了似的。 小凤看到蒋凡前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可是也不敢说什么。 蒋凡注意到她眼神瞬间的变化,知道任何感情,一旦破碎都难重圆,也没有与她计较。 辉哥想到,一般事情蒋凡会直接打电话说,他起身对小凤道:“你来摸几把,任何人来了都不准去到我的办公室。” 两人来到办公室,蒋凡屁股刚坐下,就说道:“今天早晨八点多,龙王就去餐厅找我,话里话外都想挑起我和阿城再起纷争,阿城是不是得罪他了?” 辉哥嘴角上扬,冷声道:“我只听说阿城笼络他,没有听说得罪过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晓艺昨天邀请小凤去龙泉宾馆吃饭,龙王也去了,还给了小凤两千元红包,应该是封口费。” 蒋凡追问道:“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到底怎么回事?” 辉哥细说道:“昨天,她们吃饭的时候,龙王是两个女人快吃完才到,买完单给完红包就走了,张晓艺自己花钱倒是大手大脚,但是对朋友并不大方,忽然邀请小凤吃饭,龙王还平白无故给钱。 小凤告诉我时,我还没有多想,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龙王应该有了新的靠山,否则他不敢去针对阿城,也就没有必要打听你的动向。我们现在可以想想,除了你,还有那些人想针对阿城?” 第819章 公子青的代言人 蒋凡坐在辉哥对面,看到辉哥脸上露出了捉摸不透的神情,他的脑海中也飞速梳理着虎门和厚街两个镇的复杂江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龙王的新靠山,而且还想针对阿城,会是谁呢?不可能是大头炳,江湖有名气的人,只有他和阿城有很深的过节。” 辉哥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缓缓说道:“大头炳以前和阿城扳过手腕,吃过大亏,没有后台支撑,他也不敢针对阿城,你想想最近几天发生了什么。” “公子青?”蒋凡惊讶道。 辉哥的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容,瘪嘴道:“你现在才想起啊!我就是怀疑这个台湾公子,因为一般人镇不住阿城。刚好你推波助澜,加剧了他们之间的矛盾,现在公子青可能正在找阿城的麻烦。” 蒋凡摇了摇头,深入分析道:“如果是以前,这样的推理还站得住脚,但现在阿城和洪兴搅合在一起,公子青未必敢光明正大和阿城翻脸。” 辉哥提示道:“你可以换位想想,如果度假村不是阿城的呢?” 蒋凡疑惑道:“怎么可能?” 辉哥详细解释道:“有什么不可能,那家度假村以前的老板可不差银子,开张几年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别人从未考虑过转让,应该是喜欢那片山清水秀的环境。 虽然我们都不知道阿城盘下度假村,具体花费了多少银子,但是可以肯定,要从那样的老板手里盘下来,给出的转让费一定不低。 阿城出狱也就两年左右,即便这两年在印钞票,也不可能具备开一家完全倒贴的度假村,专门用于笼络那么多权贵。 而公子青具备这样的实力,同时他敏感的身份也需要各方打点,才可能在大陆站住脚。 洪兴这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过他一些传闻,的确是个狠角色,可公子青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按江湖规矩刀枪上见真章,谁也讨不到便宜。 况且港台的江湖本身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公子青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洪兴也不能说什么。” “看来我还是把江湖想得太简单了。”蒋凡听完辉哥说起境外的江湖,感叹了一声,马上回过味来,补充道:“如果度假村是公子青的产业,他现在也不敢公开露面,就需要一个明面上的代言人,这个代言人应该就是龙王。” “有这个可能,但是不一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公子青要找代言人,至少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不会现在去扶持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那样太耗时不说,选择一个值得培养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蒋凡站起来道:“既然这样,我就要去看看到底是谁才是公子青的代言人。” 辉哥招呼道:“你去哪里看?公子青在天哥的监督之下,你别去破坏了天哥的大事。” “横岗水库,鸡仔以前监督阿城的那片山坡上。” 辉哥也来了兴趣,起身道:“既然是这样,我也去瞧瞧。” 小凤极力讨好辉哥,是想到温敏坐上了河田市场总经理的位置,而她只是麻将厅的一个股东,现在一门心思就想位居温敏之上。 她打麻将时,一直心不在焉,就想抓住一切机会,捞份比温敏还有面子的好差事,看到辉哥和蒋凡出来,马上起身挽住辉哥的手臂道:“老公,我根本不喜欢打麻将,还是你来,我在旁边为你端菜倒水就是最开心的事。” 当着麻将厅这么多人,小凤赤裸裸地表真情,引来许多人的目光,搞得辉哥都有些尴尬,拿开她的手,不冷不热地回道:“我和凡哥有点事情要出去,你自己先玩会。” 蒋凡注意到坐在小凤下手的张晓艺,眼睛不时都会瞅向自己,故作亲热地招呼道:“你家男人怎么没有陪你来呢?” 张晓艺愣了一下,故作玩笑道:“你们男人不是都好色吗?他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昨天晚上就没有回租屋,不知道又去钻哪个女人的被窝。反正我也管不了,也就懒得管,不如每天打打麻将,赌会三公来得自在。” 刚来会所时,蒋凡就注意到张晓艺的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开着玩笑,眉头也没有舒展开来,继续说道:“前天清晨,他还去过我的餐厅,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帮你问一下,他又睡了那个女人。” “要打我会打,哪敢麻烦你这位大爷呢,有事忙你得去,别影响我赢钱。”张晓艺看到蒋凡还给自己开玩笑,做贼心虚的忐忑也轻松了一些,但心思也没有在麻将上,而是想着怎么去说服自己的姐姐张晓彤。 前天,她遵从龙王的吩咐,早早赶到张晓彤上班的上岛咖啡厅,张晓彤听到妹妹要自己去陪侍同一个男人,换取攀附大人物的机会,气得直接把张晓艺赶出了咖啡厅。 辉哥坐上蒋凡的车,两人在去往厚街的途中,蒋凡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张晓艺今天有些不对劲。” 辉哥冷笑道:“不止是今天不对劲,平时她打麻将,无论输赢,都是闹得最欢的一个。这三天来,她打麻将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而且每场都输,还输得不少,心思完全不在麻将上。” 两人来到横岗水库的后山上,看到张春耕一个人坐在一棵香蕉树下,啃着一个面包,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拿望远镜。 蒋凡走近以后问道:“文龙呢?” 张春耕站起身来,先给辉哥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对蒋凡道:“大头炳也在度假村里,一个小时前开车离开,文龙哥跟他去了。” “难道真是大头炳?”蒋凡自言自语说了一声,注意到停车场里的几辆豪车还在,继续问道:“除了大头炳,还有哪些人离开?” 张春耕摇了摇头道:“只有大头炳和他身边的一个马仔。” 蒋凡拿过张春耕手里的望远镜观察了一会,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度假村里除了巡逻的保安,没有一个女人,包括服务小妹都没有一个。 他将望远镜递给辉哥,带着调侃的口吻说道:“我上次来观察过,度假村里除了服务员,还有近百个陪侍,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这些人物在里面谈事,不可能要这么多女人陪在身边,你经常出入酒色之地,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 第820章 洪兴向阿城发难 “你倒是不经常出入酒色之地,可也没耽搁猎色,身边的女人比我还多,还好意思说我。” 辉哥没有接望远镜,而是白了蒋凡一眼,反驳一句后,才回道:“听说度假村里的女人,每一个都姿色不俗,想必阿城招募这些人,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即便他不开这个度假村,也不会轻易放手这些美色,不出意外,这些女人应该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了。” “安排到别的地方?可能暴露度假村许多秘密。”蒋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难道他还要再开一家度假村,否则容不下这么多女人。” “应该有这个可能,合作对象应该是洪兴,他也具备这样的实力。”辉哥赞同蒋凡的分析,他从兜里掏出烟包,分别递给蒋凡和张春耕,然后自个点上,继续对蒋凡说道:“现在看来暴风雨即将来临,你自个在这里陪着春耕,晚上我要去市里一趟。打探到什么情况,一定要给我来个电话。” 辉哥走后,蒋凡传呼了伍文龙。 伍文龙回电告知蒋凡,他跟踪大头炳,目前在涌口一栋私人别墅外,大头炳进别墅后再也没有出来,他准备继续蹲守。 蒋凡提醒道:“你也认识公子青,他现在可能是大头炳的老板,做事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蒋凡陪着张春耕在山坡上蹲守到夜幕降临,度假村里一二三楼还是一片漆黑,四五楼的几扇窗户上投射出了光亮。 张春耕细数了一下亮灯的窗户,然后给蒋凡解释道:“度假村一二楼是 ktv,三四楼是客房,五楼是阿城的办公室和小姐宿舍。 灯火通明那间是阿城的办公室,小姐宿舍完全是黑灯瞎火,应该是没人,四楼七间房亮灯,应该就是开豪车的那些杂种。” “阿城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蒋凡说完,再次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可是观察点是侧面,根本看不到楼内的房间,暗自想到,楼里的人今天会不会在这里过夜,如果真是这样,他和张春耕熬更守夜在这里,完全是白忙活。 蒋凡的分析没错,办公室里除了阿城,还有一个五十多岁,像弥勒佛的男人。 男人看到阿城还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笑着道:“这家度假村现在已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弃之未必不是好事。” 阿城心有不甘道:“兴哥,我是气不过公子青那个杂碎,他早就应该到了厚街,可是一直不露面,等我把度假村装修完,请帖都发了,才来收回度假村,分明就是把我当猴耍,让我以后还怎么混嘛。” 弥勒佛的男人正是洪兴,看到阿城提到公子青,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他的笑脸依旧,只是眼神中多出一丝阴霾道:“以前,你交给公子青的那些录像带,应该不是全部证据,应该有所隐瞒。” 阿城听到洪兴再次提到录像带,慌忙摆手道:“兴哥,我有的录像带,你都观看了,哪敢瞒你嘛。” “是吗?”洪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仿若慈悲的弥勒,微微眯起双眼,看似平和的目光却如暗藏锋刃的鞘,不动声色地在阿城脸上梭巡,看到他惶恐的样子,洪兴轻轻掸了掸烟灰,动作舒缓,却是在提醒阿城,别耍小心眼。 阿城已经被公子青彻底抛弃,如果再得罪洪兴,他就不单单是腹背受敌的事了,紧张得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紧握放在茶台下的双手,竭力用平稳的声音回道:“兴哥,我阿城在道上混,注重的就是信用,既然答应与你合作,就绝对不会做吃里扒外的事。”他言辞恳切,眼神却慌乱地闪躲着,偶尔与洪兴对视,又心虚地撇开。 洪兴狂笑了几声,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无端添了几分森冷,话里藏刀道:“阿城,我们相识也有段时间了,你说注重信用,我想请问一句,你背着公子青和我搭上线,这也算信用吗?” 阿城狡辩道:“这不是你找上门来,我又不敢得罪你这样的人物,不得已而为之。” 洪兴声音忽然冷却下来,“我找你是看重你在这一带的实力,并非你的信用,合作之前,我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在你有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出手帮你。 我拿出了诚意,就不想成为第二个公子青,只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去这么简单,大家都是江湖人,就别在我面前虚与委蛇,我希望看到你藏匿的那些证据。” 洪兴说到这里,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但是那阴森的笑容,完全将阿城笼罩在自己的气场之下,继续说道:“你手里攥着的那些录像带,分量有多重,你清楚,我也清楚。如今公子青肯定会用已有的录像带做文章,如果我拿到的证据与他一样,这文章还怎么做?你要是还藏着掖着,我们的合作也就可能无法继续下去了哦。” “兴哥,所有证据,真的全部让你看了。”阿城紧张得喉结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可他知道,如果自己将这些关乎身家性命的录像带全部交出去,真就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将会被洪兴彻底控制,除了任何意外,连点讨价还价的资本都没有,还可能成为弃子成为洪兴的替罪羊。 洪兴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灯下投下一片阴影,将阿城遮了大半。 他踱步走到窗边,背对着阿城,望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已冷硬如铁:“阿城,机会给你了,你自己好好掂量,跟我洪兴一条心,我能保证你的收益不会比跟着公子青做事低,如果还一意孤行,我们就中断合作,你把我的人替你解决麻烦的辛苦费支付就行。” 这样的辛苦费可高可低,完全取决于对方的身份,阿城背心已经流出汗来,可事关重大,他还是装傻充愣道:“兴哥,我真没有对你有丝毫隐瞒。” 洪兴也知道阿城顾虑的是什么,直接提示道:“我听说向东升也是这里的常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录像带呢?” 向东升的录像带,的确被阿城划归为特别重要的证据,没有外漏,现在迫在眉睫,单独交出向东升有关的证据事小,可是一旦交出来,等于承认自己有所隐瞒,这样口子撕开,洪兴肯定会得寸进尺,一定要拿到所有的证据,那时自己就进退两难了。 他故作考虑问题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道:“哎,兴哥,你吓死我了,向东升的确是度假村的常客,以前也有他的录像带。 可是前不久,我不是和疯子做过一笔交易吗?疯子有一个相好的女人,一直陪侍向东升,疯子作为交易的条件,一定要求把有关自己相好女人的录像带销毁,所以就没能留下向东升的证据。 不信你可以找人向疯子打听,如若我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第821章 阿城寄希望转嫁麻烦 “我可以替你解决麻烦,但是别当我是傻瓜,想把你的个人恩怨心思打在我身上。”洪兴根本不相信这么重要的证据,阿城会这么轻易地销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直视着阿城没再发声。 他站在窗边,窗外寂静的夜色延伸了局促的紧张感。 山坡上的蒋凡和张春耕,看到灯光下窗台边折射出一个魁梧的影子,可还是看不到人,两人急得变换了几次角度,还是于事无补。 坐在沙发上的阿城知道洪兴是在等他松口,可他更清楚,绝对不能交出连公子青都隐藏的证据,这是起码的底线。 一旦交出,除了洪兴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公子青知道他藏匿了这些重要的证据,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阿城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继续说道:“兴哥,我阿城打从跟你合作那天起,就没敢有二心。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可以提供疯子那个相好女人的传呼号,她叫李梅,以前是度假村的经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疯子安插在这里的眼线。” 洪兴笑呵呵地说道:“提供传呼号?她的姿色一定不错。” 阿城以为洪兴已经相信他,详细解释道:“李梅的姿色虽不算一流,但绝对撑得起美女二字,她以前在工厂是做经理,气质上看上去与一般打工妹不同,更重要的是身上还有一股子清纯” \"够了。”洪兴实在听不下去,怒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怒声消失,犀利如刀的眼神看着阿城道:“虽然我不认识那个疯子,但是对他的行事风格多少也有些了解,就凭你说他把自己相好的送到这里来做眼线,我就敢肯定你在撒谎。” 洪兴并不关心阿城的江湖恩怨,费尽心思笼络他,也不是为了几个女色,而是有着明确的目的,那就是利益。 阿城看到转嫁恩怨的目的没能达到,又想到了李海勇这枚棋子,振振有词道:“我真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问问那个疯子的师兄,他也知道这事。” “你说的是刚笼络到身边那个保镖。”洪兴在追名逐利的江湖摸爬滚打二三十年,做任何事,除了利益上考量,还会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他知道大陆不比香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危及自身安全的事情。 前段时间,指使马仔出手帮阿城,只是想从公子青的利益中分一杯羹,让阿城为自己所用,就需要拿出一些能让阿城信服的东西。 他对东莞江湖的局势有过深刻地分析,不但掌握了蒋凡许多信息,还知道阿城与那些人有过恩怨。 现在,阿城与公子青决裂,阿城已没有多少退路,洪兴知道阿城已经离不开自己,就不想再替阿城处理江湖上的麻烦,一心只想他站在台前,替自己的利益遮风挡雨。 阿城看到洪兴已经摸清自己身边人的底细,只得如实点了点头。 洪兴眼角余光扫了阿城一眼,满是嘲讽与不屑地笑道:“你还没有摸清楚詹昊成是什么人,就把他是保镖笼络到身边,还以为自己聪明得很。” 阿城满脸疑惑道:“詹昊成不就是一个开厂的老板,慑于公子青的名气,给他做些跑腿的事吗?” 洪兴为了震慑阿城,冷声道:“昊成鞋厂真正老板是公子青身后之人,詹昊成只是一个站台人物。你去挖他身边的人,得罪的可不是公子青哦。” 他把公子青在台湾的依仗,还有公子青背后那位老爷子的江湖实力,详细告诉了阿城。 阿城丧气地摇了摇头道:“没想到詹昊成还有这些深的黑道背景。” 洪兴看到自己的威慑起到作用,笑容又浮现在脸上,轻声细语道:“只要你把藏匿的那些证据交出来,我能保你平安。” 阿城马上回过味来,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兴哥,你神通广大,应该很容易打听到,疯子迫使我销毁了有关向东升的证据,这一点真没有骗你。” 洪兴冷“哼”了一声道:“没有一点利益,你会轻易销毁那么重要的证据?” 阿城在江湖面子和重要证据上做了权衡,还是觉得证据比面子更重要。 他把祁雄来到度假村,被伍文龙和张春耕抓住了现形,自己不得已满足了蒋凡的要求,结果祁雄的证据早已不在蒋凡手里,这些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洪兴听到牵涉到祁雄,这才相信阿城已经销毁了证据。 他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祁雄”。眼神中露出一丝喜色,继续问道:“你与祁雄联系多吗?” 阿城摇了摇头道:“度假村出了事情以后,他就对我爱答不理。” “我听说度假村今天开张,邀请了一个大人物来剪彩,这个大人物是祁雄?” “不是,是他家的公子祁东阳。” 洪兴想到只要能笼络到祁东阳,就能间接控制祁雄,接茬道:“祁东阳,有点意思,你们的关系怎么样?什么时候约他出来见个面。” 阿城解释道:“以前,我和祁东阳的关系不错,只是得罪祁雄后,祁东阳就开始疏远我,这两天,我和祁雄的关系有所缓和,祁东阳才愿意来剪彩,今天闹出这么一出,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搭理我。” 洪兴不容拒绝地说道:“我相信你能,既然度假村明天就不再属于你,我也不在这里久留,下次过来之前,我会提前通知你,到时候一定要约上祁东阳哦。” 阿城看到洪兴已经不再追问藏匿的证据,也彻底松弛下来,追问道:“我们还开度假村吗?” “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但是这里出了事,就不能再开度假村,还是开一家酒店,既能挣钱,还不影响结交那些权贵。你尽快物色场地,需要多少银子直接联系小伍,他近期会一直留在厚街。” 洪兴站起身来,拍了拍阿城的肩膀,继续说道:“我下次过来,一定要看到祁东阳,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说完径直走出办公室,正在四楼休息的一群马仔赶紧跟了上去。 度假村的停车场只留下一辆阿城现在开的皇冠,整栋后楼也只有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光。 山坡上的蒋凡看到度假村已恢复了平静,对张春耕道:“一定要记住那个魁梧男人的面相,他叫洪兴。” 两人离开山坡,赶到涌口与伍文龙汇合。 涌口位于厚沙路边,靠近辉凡手袋厂所在的桥头村,因为偏离了 107国道,开发进度不如国道沿途的村落。 伍文龙隐藏在别墅区外的一个灌木丛里,看到蒋凡的宝马车前来,赶紧来到车边,提醒道:“你这辆车太显眼了,容易打草惊蛇。” 蒋凡把车钥匙丢给张春耕道:“你把车开到辉凡厂里,另外开辆面包车过来。” 张春耕走后,伍文龙问道:“你也要在这里蹲守吗?” 蒋凡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大头炳就是公子青的代言人,公子青在赤岭的别墅,一直有人盯着,确定他整天都没有离开那里,大头炳去了度假村回来,肯定会给公子青有所交代,我想看看大头炳今天会约见哪路神仙。” 伍文龙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等会春耕把车开来,你在车里休息,有了异动我会通知你!” 两人正说着话,别墅的大门打开,一辆红色的标致车从里面驶出,大头炳正点头哈腰地挥手送别。 第822章 公子青盯上了蒋凡 别墅区的周边没有工厂,行人也不多,观察视线只能靠道路上的路灯。 “晃眼看像是一个女人,你在这里等春耕,我打车去看看什么情况。”伍文龙只是看到车里是一个女人,没有看清人的模样。 蒋凡满脸愤怒,“不用去看,是王芳,她那个侧影我太熟悉了,看来她有些手段,能让公子青这么器重她。只有我是个傻瓜,又做了一次农夫,前几天还给了她那么大一笔银子。” 天哥安排盯梢的人不认识王芳,只知道公子青和一个开标致车的女人住在一起。 王芳回到赤岭的别墅,进门看到公子青坐在客厅里抽闷烟,一下扑到他怀里道:“老公,我就出去几个小时,你就闷闷不乐,我看到都心疼。” 公子青回过深来,笑着道:“看你这么开心,事情办好了!” 王芳点了点头,讲述:“大头炳已经安排妥当,明天下午就能接收度假村,他想安排人去负责度假村的安保,我不敢擅自做主,推脱说明天给她答复。” 公子青看到王芳事事都要征求自己的意见,满意地说道:“做得对,他只能帮你解决麻烦,不能了解度假村里面的事情,至于谁去维护安保,我考虑一下。” “度假村对你这么重要,还是用知根知底的人稳妥一点,我有一个亲哥哥在白沙开士多店,如果你没有意见,我想让他来负责安保工作。”王芳看到公子青笑得这么开心,终于说出心里早已想好的人选。 公子青觉得王芳说得有理,询问道:“他的身手怎么样?” 王芳解释道:“招聘身手不错的人容易,关键是管理人员要得力。我哥不会功夫,但是头脑灵活。” 公子青想到要利用王芳,就不能事事限制她的权利,没有在安保这个问题上提出异议。 他把手里的烟蒂放在烟灰缸里掐灭,重新点上一支,在烟雾缭绕中考虑了很久,才向王芳问道:“我想收服蒋凡这个人,你觉得可能吗?” 王芳惊讶道:“你怎么想到收服他呢?” 公子青脸上多了一份严峻,解释道:“詹昊成刚给大头炳抛出橄榄枝,大头炳就归顺于我,这样的人拿来跑跑腿还行,根本做不了什么大事。 我现在不担心明面上的关系,而是在意江湖上的麻烦,阿城和洪兴勾结在一起,实力不容小觑,如果我能收服蒋凡,绝对能干出一番大事来。” 王芳让王勇负责度假村的安保,只是想任人唯亲,她也知道自己那位哥哥真不是一个堪当大任的人,如果外围有蒋凡这股势力保护,肯定能确保度假村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她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合家欢那晚的场景,想起蒋凡那犀利的目光,心里还是有些犯怵,权衡了很久,她还是如实道:“蒋凡现在的势力,黑子和陈二筒都怕他,如果能为我们所用,肯定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可是她这个人性格倔强,还特别仗义,一般人很难收服他。” 公子青笑着道:“倔强的人也要吃饭穿衣花银子,你现在只需帮我考虑,我是亲自去见他,还是直接给银子收买合适,” 王芳看到公子青的态度这么坚决,提醒道:“他现在有两个市场,还是辉凡手袋厂的股份,你想用钱收买他,肯定很难,我建议用感情去笼络,更妥当一些。” “感情?”公子青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就不相信这个世间的感情能比银子重要,我所了解的情况,他只有两个市场,辉凡手袋厂的投资全靠借贷。” 王芳听到公子青这么说,就知道他动这个心思,真不是临时起意,如果自己给不了中肯的建议,最好还是别说话。 公子青看到王芳像小猫似的乖巧地躺在自己怀里,眼睛不停地打转,可又默不作声,温柔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 “我老公足智多谋,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你拿主意更为合适。” 王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见识无法替公子青眼前的麻烦,现在两人已经绑在一条船上,盲目地给建议,效果会恰得其反。 她并没有想怎么去笼络蒋凡,而是想着,既然给不了公子青好的建议,就应该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哄公子青开心。 贪婪的索取之心是逐渐形成的。 王芳能住上别墅,开上豪车,已经比较满足,几天前,能不能当上度假村的总经理,她还持怀疑态度。 现在梦想成真,属于意外之喜,她开始考虑起,怎么才能让现有的地位更加稳固,一味地奉承,这是基本操作。 公子青对于她的恭维十分受用,静下心来考虑了很久,才说道:“你有没有给郝梦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王芳摇头道:“我只说了有一个有钱男人要包养我,不再合家欢上班,没有说具体是谁。” 公子青再次思量后回道:“你现在联系郝梦,就说包养你的男人想请她和她男朋友吃个便饭,看她怎么说。” 王芳已经对公子青言听计从,拿起电话拨打了郝梦的传呼。 当她放下电话,公子青继续说道:“等会她回电,暂时别说请客,就说明天想约她逛街,到时候先送她一部大哥大,给她一点甜头,再说邀约的事,这样会事半功倍。” 郝梦回呼,听到王芳忽然邀请她逛街,心里也警惕起来,她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说等会才知道明天能不能抽出时间。 她放下电话,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蒋凡。 蒋凡刚离开涌口准备回白沙,接郝梦的电话,马上折返回辉凡,对伍文龙道:“厂里的安保只有几个副队长,趁着现在有时间,你去考验一下这些副队长,看看哪个能堪当大任,实在不行,就只能把黄永强调过来,你没事的时候顺便管理一下俊龙的安保。” 黑牛离开有段时间了,蒋凡一直没有说队长的事,现在忽然提起,只是不想伍文龙跟着自己去见郝梦。 伍文龙早已看出蒋凡和郝梦的关系不简单,只是看破不说破,看到蒋凡又想让自己回避,含有深意地点头道:“队长的事情,又不是马上就能确定,你只需告诉我,晚上回不回去,如果不回去,我就先走。” 蒋凡狡辩道:“想什么呢?我不回去睡哪里啊!” 伍文龙笑着道:“我不知道你睡哪里,但是可以肯定你不缺地方睡。” 蒋凡看到伍文龙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也不好意思再强词夺理,只是提醒道:“千万别让我姐和文羽知道哦!” 说完来到郝梦的办公室,看到她坐在办公桌前,望着桌上的座机电话发呆。 蒋凡弯下腰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把脸贴到她脸上道:“是不是还在想王芳传呼的事。” 郝梦解释道:“以前芳姐也经常给我套近乎,但是没有现在这么频繁,特别是这几天,每天至少两个传呼,感觉她像是换个人似的。更为蹊跷的是,明知我工作忙,还要我陪她逛街,说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你能猜到什么惊喜吗?” 蒋凡把郝梦拉起身来,自己坐到她的椅子上,然后把她放在大腿上,笃定道:“还能有什么惊喜,不就是想用银子收买你呗。 现在你给她回个电话,就说明天能抽出时间,到时候我会安排人跟在你后面。” 王芳疑惑道:“我们只是逛个街,你别一惊一乍的,还要安排几个人跟着。” 蒋凡感触道:“你这个芳姐,再也不是合家欢那个只为利益耍心机的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郝梦听到蒋凡话里有话,转过身来,轻轻揽着他的脖子,紧张地问道。 为了引起郝梦的足够重视,蒋凡如实道:“她与一个逃犯搅合在一起,还在赤岭买了一套别墅和一辆豪车。” “一个逃犯怎么怎么有钱?”郝梦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蒋凡叮嘱道:“这是秘密,别告诉身边任何人,包括阿萍和王苗苗她们。她傍上的那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逃犯,具体原因,我现在不方便说,反正以后你和王芳在一起,必须提前告诉我,我要安排人保证你的安全。” 第823章 公子青的诱饵 “有这么恐怖吗?”郝梦看到蒋凡这么重视这件事,心里也警惕起来。 蒋凡慎重地点头道:“这真不是开玩笑。”说到这里,他不由地埋怨起天哥,公子青就在眼前,为什么还要他继续逍遥法外? 等待的过程特别漫长,公子青坐在赤岭别墅的客厅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 一旁的王芳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电话,等待着郝梦的回电。 “老公,你说郝梦会答应明天逛街吗?”王芳轻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她深知这次的计划对公子青至关重要,若是搞砸了,不但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还可能失去眼前这泼天的富贵。 公子青心里也不淡定,只是看到王芳这么紧张,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道:“只要给足甜头,她应该会答应。 听说蒋凡身边的女人不少,不知道郝梦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么重要。如果不是,这事都需要重新评估。” 王芳拍了拍丰满的胸部,笃定道:“阿凡身边的女人是不少,可郝梦在他心里的位置,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比拟,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公子青心里一直是举棋不定,追问道:“怎么不一般,说来听听。” 他虽然拿回了度假村,看似阿城那他没辙,可暗流涌动的江湖,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最让公子青担心的是洪兴这个人,两人虽然没有兵戈相向,但是洪兴明知他已经笼络到阿城,还要从中插一脚,肯定是有备而来。 眼下,阿城身边有黑子、陈二筒这些江湖大佬,加上洪兴这股势力的参与,如同悬挂在公子青头上的利剑。 他身边的龙王和大头炳,虽说也是江湖大佬,但是一个是自己眼线,不能轻易暴露,一个难堪当大任,他就需要物色一个强势的人起来,才能在江湖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蒋凡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不但让陈二筒和黑子都吃了哑巴亏,还一次次在阿城虎口中夺食,如果能笼络到他,公子青认为,自己和洪兴与阿城的博弈,就可以占据绝对优势。 公子青走笼络蒋凡这一步险棋,也是从全盘局势上考量。 王芳讲述道:“郝梦是在阿凡来东莞的旅途中相识,如果不是郝梦,他能不能在东莞立足都需要打一个问号,所以他对郝梦的感情,可以说仅次于正牌女友汪文羽。” 她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说话间,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王芳急忙从公子青怀抱里坐直身来,拿起茶几上的大哥大。 电话另一端传来郝梦的声音:“芳姐,明天我能抽出半天时间陪你逛街。” 王芳心中一喜,按照公子青的吩咐说道:“太好了,梦梦!明天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去接你。” 郝梦用的是办公室里的座机,开着免提,听到王芳约时间,她转头看向蒋凡,意思让他决定。 蒋凡想到上午街面上的人不多,凑近郝梦耳边,悄声道:“下午,街上人多,安排的兄弟容易隐藏。” 郝梦这才继续回道:“我难得休息一天,上午要睡会懒觉,下午一点。” 她挂断电话后,低头瞄了一眼衣内的色手,娇嗔着玩笑道:“摸够没有,这两天芳姐行事有些蹊跷,你怎么也像换了个人似的,只要来到办公室,一双魔爪都没有消停过。” “说得这么难听,什么魔爪,这叫心疼都不懂。”蒋凡说完,加重了一些力度,惩罚性地在郝梦胸口捏了一爪,然后站起身来,把郝梦抱回座位上坐下,自己来到窗台边,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两口,带着问询的口吻说道:“来这里之前,我见过王芳一次,看到大头炳正点头哈腰给她送别。 “大头炳给她点头哈腰?你不会开玩笑。”郝梦摸着有些疼痛的胸部,本想埋怨蒋凡不知道怜香惜玉,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蒋凡转头去,望着窗外五彩斑斓的灯光,娓娓道:“大头炳不是尊敬王芳,只是看重她是公子青的女人这个身份,而这样的身份只有昙花一现的荣光,我已经能看到她的结局。 在金钱面前,谁也不敢拍着胸口,硬气地说自己没有贪婪之心,如果把握不好尺度,贪婪就是万丈深渊。 王芳和蒋思思两人的经历,可以说是许多漂泊女人的缩影。 阿娟有一句话说得对,我虽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至少还有起码的人性,想到不知去向的蒋思思,还有王芳将来的结局,我更珍惜眼前的你们。” “坏男人,就会给自己好色找借口。”郝梦佯嗔了一句,走到蒋凡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身,把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两行复杂的眼泪夺眶而出。 蒋凡转身将郝梦拥入怀中,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道:“我知道你在关心王芳,可她已经走出这一步,贪婪的欲望已经难以回头。” “我知道。”郝梦把脸向蒋凡怀里拱了拱,低泣道:“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蒋凡看到郝梦还是放下王芳,安慰道:“人都会为自己的经历买单,你已经做得仁至义尽。现在别想这些,如果王芳明天送你任何礼物,你都照单全收。” 郝梦摇头道:“那是她的血泪钱,太贵重的礼物,我不想要。” 关于公子青的事情,蒋凡又不方便告诉郝梦,只能暗示道:“那些钱可不是什么血泪钱,而是黑心钱,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真相。”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王芳得到答复,兴奋地向公子青汇报:“老公,郝梦答应了!” 公子青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明天按计划行事。” 第二天下午,阳光洒在厚街的大街小巷。王芳精心打扮一番后,开着那辆红色标致车前往辉凡手袋厂接郝梦。 保安看到王芳开着这么昂贵的豪车,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郝梦走下办公楼,扫视了一眼王芳的标致车,含有深意地说道:“芳姐,天下没有的午餐,你能开上这辆豪车,应该付出不小代价。” “梦梦,什么代价不代价的,这是我老公心疼我,认识第三天就给我买了,赶紧上车,我带你去溜达一圈。虽然比不上你男人不劳而获的宝马,但是肯定比桑塔纳坐起舒服得多。”王芳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圆满完成公子青交代的任务,根本没有听出郝梦的弦外之音。 第824章 蒋凡准备赴约 郝梦听到王芳调侃说蒋凡不劳而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但她没有表露到脸上,微微一笑上了车。 王芳从挎包里拿出一部崭新的大哥大,递到郝梦面前:“梦梦,以前多亏你的照顾,我才有机会在合家欢出人头地,最后认识了这个有钱的老公,这是感谢你的礼物,不准拒绝,否则我会生气哦。” 她在合家欢担任副总,与郝梦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这么说是为了加重人情,只要郝梦心安理得地收下,公子青的计划才能如愿得逞。 郝梦想到昨夜蒋凡的叮嘱,假意惊喜:“芳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嘛?” 王芳佯装嗔怒:“跟我还客气什么?拿着,以后联系你,也不用等传呼了。” 车子缓缓驶向厚街最繁华的康乐南路,伍文龙安排的四个兄弟则骑着摩托车,交叉地跟在后面。 下午时段,康乐南路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王芳挽着郝梦的胳膊,穿梭在几个大商场之间,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各怀心思。 两个逛了两个多小时以后,王芳才看似随意地问道:“梦梦,你在厂里工作还开心?” 郝梦微微倾身,目光诚挚地看着王芳,说道:“挺好的,几个高管们都协力,大家一门心思地扑在工作上,虽说身体难免会有疲惫,但心里特别舒畅。你也可以尝试改变自己,或许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激情生活。” 王芳无视郝梦的关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迂回地问道:“你现在和蒋凡还不错。” 郝梦眼神一闪,警惕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逛了一会儿,王芳提议去喝杯咖啡。两人来到名典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王芳点了杯咖啡和几份小食,点单服务员离开以后,她终于切入正题:“梦梦,还有件事想跟你说。我老公了解到你以前对我照顾有加,一定要感谢你,想请你吃过便饭。 男人都是醋坛子,我担心阿凡知道这事会吃醋,所以连同他一起邀请,你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郝梦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芳姐,这我可做不了主,还得问问坏男人的意思,只要他同意,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要不你现在打电话问他一下。” 王芳尴尬地解释:“上次阿凡帮我争取到那么大一笔银子,我却帮到陈生说话,已经惹得他不高兴,如果你不从中撮合,他是肯定不会接受邀请,看在我们姐妹的情分上,你就给他说说嘛。只有你说话,他才不会拒绝。” 郝梦看到王芳想打蒋凡的主意,冷声直言道:“你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想邀请的人,是我坏男人。” “咳咳咳”,王芳假意咳嗽,停顿片刻中舒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才继续说道:“想邀请你是真的,只是我老公听说阿凡在这一带这么有名,也想认识一下。这不是顺带的事嘛。” 郝梦看到王芳锲而不舍,只得敷衍道:“我回去跟坏男人提一提。至于他愿不愿意,我可不敢保证哦。” 就在这时,郝梦的传呼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蒋凡发来的信息,咖啡厅外有人在监视王芳,为了郝梦的安全,示意她找个借口离开。 郝梦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说:“芳姐,厂里有点急事,我要先回去一趟。” 王芳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强留:“那好,你先回去。记得跟阿凡说那事啊。” 郝梦匆匆离开咖啡馆,返回手袋厂。 王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心中暗忖:“不识抬举,看来得另想办法了。” 回到赤岭别墅,王芳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公子青汇报。 公子青听完,脸色阴沉:“看来,咱们得加大筹码,明天你直接去厂里找郝梦,顺便把车钥匙给她,如果她收下,我另外给她买一辆。” 早已等候在辉凡的蒋凡,看到郝梦平安回来,紧张的心情才松弛下来,听到公子青想邀请自己,他不敢大意,马上拨通了天哥的电话。 天哥得知公子青邀请蒋凡,也大为惊讶,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只是不好开口,既然公子青惦记上我,我就必须搞清楚,你们已经掌握了公子青的证据,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蒋凡没有正面回答天哥的问题,而是问出埋在心里很久的疑惑。 天哥简单解释道:“放长线钓大鱼,我这么说,相信你应该明白了!” “既然你们钓鱼,我就去凑个热闹呗。”蒋凡想到公子青已经在天哥的监视之下,自身的安全没有什么问题。 天哥听到蒋凡的话语铿锵有力,思虑了很久才说道:“我们没有收网,最大的原因是公子青不但从境外走私进来,而且还有毒品有关,是否搅合起来,你要考虑清楚。” “毒品?我是说阿城那个杂种为什么要笼络那么多权贵,原来为了这一本万利的勾当。” 天哥追问道:“现在大致了解到一点详情,你还要掺和吗?” 蒋凡耳边响起汪小青离开东莞前那一席话,还有汪礼教的选择。 如果想打入公子青的内部,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犹豫了好久,才故作不满地回道:“你已经把我推向深渊,想抽身也难,那就去会会这位台湾公子哥,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天哥警告道:“这不是开玩笑,你还是考虑清楚再回答,最好是和文羽商量一下。” “算了,文羽工作那么忙,我不想分心。”蒋凡拒绝了这个建议,继续说道:“王芳今天送了郝梦一部大哥大,这个玩意儿交给谁处理?我可以替你们做事,但是别连累到我身边的亲友。” 他担心郝梦牵涉太深,不想她再与王芳联系。 “你不是帮王芳拿到那么大一笔银子吗?这事很好说清楚,大哥大就不用交给谁了,就当给你的跑腿费,这事我来处理。 至于郝梦,她只是穿针引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是担心你去应约时,如果闹得不欢而散就容易出意外,确定时间后一定要通知我,千万别意气用事哦。” 天哥想到蒋凡作为局外人,已经做得足够多,也想尽力为他争取一点象征性的奖励,同时也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危。 第825章 阿城盯上意难忘 郝梦等到蒋凡打完电话回到办公室,才拍了拍胸口道:“真是吓死我了,芳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跟踪她呢?” 蒋凡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公子青和洪兴的身份很敏感,为了不让郝梦担心,他避重就轻地说道:“她不是得罪什么人,而是包养的男人还不相信她,所以安排人跟着。 她的男人盯上我,应该是想拉拢我壮大他的势力,和阿城那些人抗衡。” 郝梦担忧地握住蒋凡的手:“如果只是一般江湖事,你肯定不会这么作难,是不是包养芳姐那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 蒋凡轻轻拍了拍郝梦的手背,安慰道:“能有什么不简单,不就是一个江湖人而已,又没有长三头六臂。今天已经太晚,回电容易引起那个男人的警惕,明天你告诉王芳,就说为了感谢她送的大哥大,我邀请她和她的男人吃饭。” 郝梦疑惑道:“她们请与你请有什么区别吗?” 蒋凡解释道:“区别大了,她们请,吃饭的地点就是她们定,我请就是我说了算。”王芳首先邀请的是郝梦,郝梦就应该到场,为了她的安全,蒋凡不敢有一丝马虎。 两人正在商量公子青邀请的事,阿城已经离开度假村,带着几个马仔来到意难忘。 阿城上次在意难忘被蒋凡挟持以后,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一直没有再来这里,现在前来,可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有着明确的目的。 他开度假村已经尝到甜头,而找地皮修建一家酒店,太耗时耗力,他已经没有这么好的耐心,最终想到找一家现成的酒店据为己有。 以结交权贵为主的酒店,就必须上档次,他首先想到开业不到一年的意难忘,也是经过反复考虑做出的决定。 厚街虽然已有几家上档次的酒店,但是老板多为本地有实力的人,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稍不留意,就可能惹火上身。 而义老板是台湾人,背景关系相对简单,为意难忘撑腰的明面关系,阿城都认识,这就极大限度地规避了麻烦。 义老板还不知道阿城心怀叵测,看到他前来,还笑眯眯地迎上前道:“诚哥,你好久没来这里,我都想你了,正好这两天招了一批小姐,个个都水灵灵的,等会带给你看看。” “真的想我?还是想我兜里的银子。”阿城前来就想找茬,损了义老板一句后,继续说道:“上次我在这里被人挟持,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今天我过来,就是想给你算算这笔账。” 义老板看到来者不善,结结巴巴道:“诚哥?那是你们的江湖恩怨,我只是局外人,怎么找我的麻烦啊!” 阿城想到公共区域来来往往的人多,吃相过于难看,传出去也有损他江湖大佬的面子,迂回道:“你是不是局外人等会再说,先给我安排一间包房,我们好好聊聊。” 义老板还以为所谓的聊聊就是银子,想到阿城既然亲自出马,这事就不能善了,只得抱着破财免灾的想法,哭丧着脸回应道:“诚哥,您消消气,我马上给你安排,顺便给你把美女带来。” 阿城冷声道:“暂时不用找女人,等我们聊完再说。” 他带着几个马仔大摇大摆地跟着义老板来到二楼一间豪华包房,一进屋,他就大马金刀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义老板站在一旁,陪着笑:“诚哥,我这是小本生意,真经不起折腾,您要是有啥不满,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 阿城嘴角上扬,开门见山:“你肯定能做到?我想要你这家酒店,开个价。” 义老板一听,脸色瞬间煞白:“诚哥,这……这可使不得啊,我全家老小就指着这酒店过日子,你高抬贵手啊。” 阿城猛地一拍桌子:“少废话!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乖乖把酒店转让给我,价格嘛,我会让你满意;要么,你就安排人三天两头来这里找麻烦,看你这酒店还怎么开下去。” 义老板急得直跺脚,可是看到阿城不容拒绝的神情,只得迂回道:“诚哥,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阿城不耐烦地站起身道:“行,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要是没个准信,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带着马仔扬长而去。 义老板瘫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神来,思索片刻后,想到在厚街这个地界,敢公然和阿城对着干的只有蒋凡。 此时,蒋凡还在郝梦的办公室里,他已经决定赴约,可是又担心起郝梦的安全。 他把郝梦拉到沙发边坐下,温柔道:“明天你与王芳联系的时候,就说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我单独邀请她俩,看她什么意思。” 郝梦知道蒋凡是担心自己,起身迎面坐在蒋凡的大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道:“如果我不去,肯定会引起芳姐那个男人的警觉,有你在身边,我一点都不害怕。” “哈婆娘,和文羽一个性格,看似柔柔弱弱,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蒋凡溺爱地捏了一下郝梦的脸蛋,继续说道:“那就约在辉哥的海鲜餐厅,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郝梦看到蒋凡脸色还是那么严峻,为了舒缓他的心情,顽皮道:“你安排就行,我一切行动听指挥,现在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你先坐一会,我手里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 蒋凡一把拉住正想起身的郝梦,恬不知耻地回道:“你陪我也是工作,等完成这项工作才能做别的事情。”说完,一下把郝梦扑倒在沙发上,手也顺势伸进她的衣内。 郝梦娇嗔道:“色狼,自己想过手瘾,都懒得解扣子,如果把纽扣扯坏了,等会我怎么好意思出门嘛。”说完,主动解开了衣扣。 蒋凡正乐在其中时,放在办公桌上的大哥大响了。 他不情愿地起身,还不忘提醒郝梦道:“别忙扣衣服哦,我还没有亲热够呢!” 郝梦脸上还有些红晕,她把散开的衬衫合在一起,双手抱着遮住了胸部,喜悦地埋怨道:“只要你来这里,我就像做贼似的,一直担心门有没有反锁,当时真是瞎了眼,对你这个色狼动了春心。” “明知我是色狼,还来勾引我。”蒋凡色眯眯地反驳了一句,才拿起大哥大,看到来电号码有些熟悉,但又不记得是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里传来义老板客气的声音道:“大爷,现在忙吗?我想找你商量点事情。” “事情急吗?不急就明天说!”蒋凡只想和郝梦静静地多待一会儿。 义老板的声音有些颤抖地回道:“十万火急,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第826章 义老板大方出手 蒋凡听出义老板声音里的焦急,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郝梦,回道:“行,我就在桥头,几分钟就能到你的酒店。” 义老板想到阿城刚走,蒋凡就前去,肯定又会惹来麻烦,接茬道:“求你办事,哪能劳驾你跑一趟嘛,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蒋凡心里还想着亲热的事,不冷不热地回道:“我在辉凡厂里,你过来。” 义老板应了一声,赶忙挂了电话,心急火燎地走出包房,正好与路过的阿娟撞个满怀。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在阿娟身上捏两爪,酒店的所有妈咪,即便没有与他上过床,至少也被他揩过油,那些有背景的妈咪,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节外生枝,所以对他的揩油,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 阿娟看到义老板忽然老实起来,假装热情招呼道:“老板,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不需要我给你跑腿。” 义老板眉头一皱,马上想到蒋凡曾经为阿娟撑腰的事,笑着道:“现在真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你马上跟我出去一趟。” 阿娟以为义老板又动了色心,“老板,我刚上班不久,几间订房的客人都没有到,如果你真想,晚上下班我去你房间,行吗?” 她是靠蒋思思的推荐才做了妈咪,根本没有任何背景,为了在意难忘立足,多次陪义老板上床,换取了职场上的便利。 现在即便有蒋凡撑腰,她也不想事情都麻烦蒋凡,欠下难以还清的人情,况且对于她来说,男女上床那点事情,肯定就不算什么事,安安稳稳上班挣钱才是她的目标。 义老板哭丧着脸道:“我现在哪有闲心想那些哦,我是想让你陪我去见见凡大爷,到时候帮我美言几句。” “你想找大爷帮什么忙啊?”阿娟疑惑道,这样的事情,她也没理由拒绝,询问的同时已经跟义老板上了车。 一路上,义老板心里都在盘算着,该如何说服蒋凡帮自己,车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可他满心满眼都是意难忘即将易主的危机。 蒋凡挂断义老板的电话,眉头紧锁,心中想着义老板有什么万分紧急的事找自己呢? 郝梦虽然不知道是义老板来的电话,只是听到蒋凡让对方过来,她起身玩笑道:“色狼,现在我可以扣上衣服吗?” 蒋凡叮嘱道:“等会义老板那个老色狼要来,你必须把所有纽扣都扣上。” 郝梦知道,蒋凡只对他在乎的女人,这么小肚鸡肠,不满道:“醋坛子,现在恨不得我戴个面纱,把整张脸都遮住。”嘴里这里说,但她还是按照蒋凡的意思,把衬衫靠近脖颈的第一颗扣子也扣上了,随后还帮蒋凡整理一下着装。 不到十分钟,义老板就赶到了辉凡,门卫通报之后,他带着阿娟一路小跑来到郝梦的办公室。 蒋凡的神色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郝梦则坐在一旁,悄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义老板敲门进来,便朝着蒋凡微微鞠了一躬,焦虑地说道:“大爷,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阿城那家伙盯上了我的酒店,刚刚跑去威胁我,要我三天之内把酒店转让给他,否则就让我在厚街混不下去,您也知道,那酒店是我的命根子啊!”说着,他的眼眶泛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那个杂种怎么想到要开酒店了。”蒋凡喃喃自语了一句,抬手示意义老板先坐下,问道:“你先别慌,慢慢说,阿城怎么威胁你的?” 义老板哆哆嗦嗦地在椅子上坐下,把阿城在包房里所说的话,完整地陈述出来,言语间满是无奈与惊恐。 蒋凡听完义老板的讲述,陷入了沉默,心中暗自权衡利弊。 他虽然与义老板交情不深,但是每次去意难忘,义老板都是另眼相待,而且义老板还向他透露过许多詹昊成的事情,间接地帮过他。 而阿城这一边,两人积怨已深,自己刚占了便宜拿到餐厅,现在若插手这事,难免会惹来非议。 郝梦看到义老板惶恐不安的样子,坐在空调房里,豆大的汗珠都爬满了整张脸,有些于心不忍,她轻轻握住蒋凡的手,柔声道:“坏男人,义老板漂洋过海来这里做生意也不容易,要是能帮就帮他一把……” 阿娟这时才知道义老板为什么这么焦急,插嘴道:“大爷,你虽砸了阿城的度假村,但知道这事的江湖人不多,而你们在餐厅门口再起纠纷,双方都有人受伤,一般人看来属于旗鼓相当,已经对你造成了一些影响。 反正你也和阿城不对付,也不差这一件事情。正好趁机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蒋凡眯着眼睛,直视着阿娟道:“在我印象里,你应该是一个好好先生,谁都不想得罪,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呢?” 阿娟冷笑了一声道:“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我是人。” 蒋凡疑惑道:“你和阿城也有恩怨?” 阿娟点了点头:“许多伤疤不解开,还能自欺欺人地说伤口已经愈合。今天正好遇上,我也顺便说说自己被欺负的事。 阿城没有开度假村之前,我陪过他一次,当他满足完兽性,还把我当着奖品送给手下的马仔,马仔不但睡了我,而且还找我要了三千,当时我身上没有那么的现金,还被马仔控制到天亮,等从银行取出钱来,才恢复了自由。” 蒋凡脸上瞬间露出了怒容,“这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知道那个马仔叫什么吗?” “我也怕得罪阿城,就想着破财免灾,所以没有告诉你。那个马仔叫刚仔,现在主要负责阿城在珊美村的十几家发廊。” 蒋凡咬牙切齿道:“这个狗杂种,以前在白沙跟着卢仔做尽了坏事,老子还没有收拾他,现在跟着阿城还变本加厉起来。” 义老板看到蒋凡只关心阿娟,根本不再提他的事情,还以为是没有给好处的原因,他犹豫了好久,插嘴急切道:“凡大爷,阿娟是你朋友,我们的关系也不赖啊! 开酒店与混社会一样,都需要面子撑场面,如果意难忘就这么轻易被人夺走,以后我想另外开家酒店,酒客也不会相信我的实力,等于是完全断了我的财路,要不这样,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我愿意给你酒店百分之十的干股。” 义老板这么大方,实属无奈,他深知如果真把酒店转让给阿城,不但会损失面子,而且阿城也不会按照市场的价值给他银子。现在给蒋凡百分之十的干股,只要能保住酒店,肯定比阿城用白菜价买走强。 郝梦听到百分之十,惊讶地张大嘴,本想问问义老板是不是疯了,马上想到开酒店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况且这还关乎蒋凡的利益,先前那份同情下产生的惊讶,瞬间变成了喜悦。 第827章 分割意外之财 蒋凡在寸土寸金的康乐南路上,把‘漂泊人家’餐厅的一楼设为大众消费区,多少都与汪礼教的告诫有关。 对于义老板开出的条件,他的确动心了,可是想起老丈人曾经的告诫,自己第一家酒楼刚开张几天就熄火的往事,他又犹豫起来。 开家酒楼,老丈人都那么介意,如果自己成为酒店的股东,他不敢想象汪礼教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沉思了很久,看了看郝梦,然后看着义老板,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找到我,还拿出了足够诚意,加上我们的交情,这事我就不能置之不理。 可我与阿城那个杂种的恩怨已经了结,再去找他的麻烦,就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要不这样,你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直接给阿梦。 她成为股东,转让酒店就必须要她签字,如果阿城还想强取豪夺,我就有出面的理由。” 蒋凡这样安排,除了汪礼教的告诫,还有其他考量,那就是怎么让身边这些女人生活得更好。 虽然他与好几个女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最亲近的除了正牌女友汪文羽,只有郝梦和肖雨欣。 汪文羽和他是一家人,加上她的工作性质,为了避嫌,她不能在任何产业上持股。 肖雨欣除了两个市场的股份,分量最重就是宝宝持有的俊龙股份,这些资产就等于是她的产业。 而郝梦虽然在辉凡和虎门都占有股份,但是比例都不大,与肖雨欣比较,还有很大的差距。 蒋凡舍不得义老板送到嘴边的这块肥肉,自己不方便成为酒店的股东,首先就想到了郝梦。 意难忘的奢华程度,在整个厚街都属于首屈一指,投资一两千万,郝梦听到蒋凡把这些股份送给她,慌忙摆手道:“我已经离开酒店,就不想再与酒店有任何瓜葛。” “你只是占股,跑腿的事情我去做,就这样决定了。”蒋凡不好当着义老板的面,说出自己的顾虑,霸气地回道。 郝梦决绝道:“这事我真不能同意。” 义老板看到两人争执起来,害怕这事搁浅,自己的酒店就不保,赶紧劝解郝梦:“大爷也是好心,你就别辜负他的一番美意嘛。” “郝副总,我是阿娟,意难忘的妈咪。” 阿娟也希望蒋凡与意难忘扯上关系,这样能为她的职场提供不少便利,她向郝梦自我介绍后,继续说道:“大爷不是说了,你只需要挂名,其它的事情又不用你操心,就应该让他为你跑跑腿,这样才能体现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啊!“” 郝梦听到阿娟的自我介绍,马上想起阿娟用另类的视角,建议蒋凡好好守护身边这些女人,不由对阿娟有了些好感。 可是风尘经历,是郝梦心里很深的一道伤疤,直到现在她也没有释怀,更不想再重蹈覆辙,她对阿娟笑了一下,算是回应,然后对蒋凡道:“其他事情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蒋凡知道郝梦的心结在哪里,转头对义老板道:“你先回去起草协议,明天上午我在这里等你。” 义老板这样的酒店老板,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听到蒋凡想支走自己,就知道蒋凡想和郝梦单独商量。 可他生怕出现意外,哭丧着脸道:“大爷,我先和阿娟回去,起草好协议给你电话,尽量今天晚上就把这事定下来,否则我这心一直悬吊吊的,真是度日如年啊!” 蒋凡想到自己知道郝梦的心结,说服也不难,点头道:“行,你起草好以后给我电话。” 义老板带着阿娟走后,郝梦对蒋凡道:“其他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听你安排,只要别让我掺和与酒店有关的事情。” 蒋凡轻轻把郝梦拥进怀里,解释道:“我舍不得放弃到嘴的这块肥肉,可你也知道,我开酒楼几天就熄火的真正原因,所以不能成为酒店的股东。 我知道你是因为辛酸的经历,不想涉足酒店有关的事。但你可以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义老板虽然不算什么好鸟,但至少是个商人,做的是明码标价的生意,与阿城那个杂种比较,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意难忘落到阿城手里,无论是妈咪、还是小姐,甚至是其他工作人员,都可能被阿城那个杂种压迫。 你成为股东,在酒店里就有话语权,不但解了义老板的燃眉之急,还可以为酒店工作人员争取一份公平。” 郝梦争辩道:“你不能持股,可以给你姐姐、妹妹啊!” 蒋凡看到郝梦的态度已经不那么坚决,接茬:“哈婆娘,我姐姐、妹妹的血亲之人,她们参与不等于是我自己持有吗?怎么给文羽的老爸交代?” “我本身就不哈,每天被你叫哈婆娘,真就被你叫哈了。”郝梦娇嗔了一句,然后思虑了片刻,又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反正是意外之财,你把这些股份分成几份,作为奖励分给阿萍、苗苗、淑君、还有秋巧姐,她今天刚好从俊龙过来看阿萍。 淑君对工厂的贡献不少,秋巧姐听从你的安排回到俊龙,应该得到奖励。阿萍和苗苗除了对工厂的贡献,还是你的女人,可以多给她俩一点。” 蒋凡知道郝梦为人处世,一直保持与人为先的作风,溺爱般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义老板给出的股份不能套现,只能每月分红,你可以给她们各分一成,其它的必须你来持有,否则我跑腿就没有什么动力。” “坏男人,就会花言巧语。”郝梦看到蒋凡这么在乎自己,娇嗔了一句,接着玩笑道:“听你的行了。我现在就去通知你的另外两个女人,还有淑君和秋巧姐她们过来。” 郝梦走后,蒋凡又想起公子青邀请的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拨打了汪文羽的传呼,没有直接说原因,只是留言道:“婆娘,我想你了。” 还在加班的汪文羽看到蒋凡亲热地问候,笑了一下,顺手把传呼机放在一边,继续忙着手里的事,准备忙完以后再给他回电。 蒋凡等了几分钟,没有等到汪文羽的回呼,郝梦已经把几个女人叫进了办公室。 论关系远近,几个女人除了郝梦,就是阿萍和蒋凡亲近许多,她坐下以后玩笑道:“听梦梦说你要给我们奖励,到底奖励什么,赶紧拿出来啊!” 第828章 蒋凡的疑惑 蒋凡还没有说话,郝梦率先说出义老板主动送股份的事。 她通知几个女人的时候没有说,而是到了再说,除了想给几个女人惊喜,更多还是想她们把这份人情记在蒋凡头上。 阿萍听到是意外之财,大大咧咧道:“我不懂酒店的事,只想知道这百分之一的股权,能折换成多少现金。” 蒋凡调侃道:“堂堂总经理,怎么开口闭口都是钱嘛。按照市场价值,百分之一应该值十来万。但义老板送股份的目的,是不想被阿城强行买走酒店,你们把股份出售了,义老板不等于白送了。只要义老板不卖酒店,这些股权只能分红,不能出售。 意难忘的生意一直很火爆,每天营业额十万左右,不出意外,你们每月分个万儿八千不成问题。” “还有这等好事,晚上下班我请客,让祁芳姐提前给我们准备一桌。”阿萍喜悦地回复了一句,然后看着蒋凡道:“我们几个女人吃宵夜,你一个大老爷们去吗?” 郝梦调侃道:“让他去,不怕他听到你喝醉以后吐真言啊!” 阿萍条件反射地捂了一下嘴,马上想到这是郝梦笑话自己喝醉以后,说了蒋凡揩她油的事。 她害羞地打了一下郝梦,狡辩道:“我又没有什么秘密,怕什么!” 王苗苗接茬道:“你是没有什么秘密,只是说了一个色狼第一次见到你,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你的胸部,还有……” 阿萍赶紧捂住王苗苗的嘴,“敢暴露我的秘密,怎么不说自己和那个色狼‘坦诚相见’滚了一个被窝的事?” 王苗苗的性格属于直率开朗的人,只是漂泊的惨痛经历,让她失去了欢笑,来到辉凡,她又重新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她直接掰开阿萍的手,盯着蒋凡说道:“我敢做敢当,的确和这个色狼滚了被我,如果他现在还想,我马上回宿舍躺着等待他的‘光临’。” 阿萍和郝梦两人的话,相对委婉一些,只是用那个色狼代称,而王苗苗是直视的蒋凡,让原本还埋在鼓里的李淑君都知道了蒋凡这些糗事。 三个女人打闹,两个女人看笑话,最尴尬的莫过于蒋凡,他赶紧岔开话题道:“义老板那边还等着我的回复,你们开玩笑能不能等我走了以后。” 阿萍还是黄花闺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郝梦、王苗苗异口同声道:“不能。” 蒋凡挠了挠脑袋,“既然不行,你们就继续,我去外面抽支烟。” 李淑君看到蒋凡这么尴尬,解围道:“郝副总,苗苗,还是给大爷一点面子,否则他以后都不好意思来工厂了。” 在场的只有古秋巧不是辉凡的员工,她指着其他四个女人,对蒋凡道:“我已经离开辉凡,不属于这里的人,你作为老板给她们奖励理所当然,怎么还有我的份啊!” 蒋凡看着古秋巧,真诚地说道:“你为了友情,愿意放下过去回到俊龙,我一直铭记在心。还有曾经对辉凡的付出,这奖励你受之无愧。” 其他几个女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阿萍更是走上前,挽住古秋巧的胳膊,笑嘻嘻地调侃说:“姑姑,你就别推脱啦,堂堂大爷的奖励,你不接受,他才会没有面子。如果你实在过于不去,可以以身相许。 他这样的色狼,对于送上门的美色,肯定是来者不拒。” “你这个鬼丫头。”古秋巧眼眶微微泛红地说着。 蒋凡瘪嘴道:“你们一口一句色狼,我有这么好色吗?” 虽然滥情的事,在这几个女人面前已不是秘密,但是当着被调侃,他还是有些难堪。 王苗苗看到蒋凡的脸色已经泛红,岔开话题道:“现在别开玩笑了,说说正事,阿城那人可不是善茬,咱们拿了这股份,会不会惹上麻烦?” 蒋凡被解围出来,神情也恢复了正常,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狠劲,咬紧牙关道:“麻烦,现在老子就想找那个杂种的麻烦,他开度假村就没有干人事,现在又想开酒店,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 正说着,他的大哥大响了,低头看到是汪文羽的回电。 如果是郝梦一个人,他就当场接了,现在多了阿萍和王苗苗这两位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还有古秋巧和李淑君,蒋凡还是有些尴尬,站起身来,对几个女人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回个电话。” 他走出房间接通电话,还没开口,汪文羽已经嗔怪道:“坏男人,我就几天没有回来,你就憋坏了啊!” 蒋凡回侃道:“哈婆娘,你不在身边,我本身就憋得难受,还来勾引我。” 两人亲热了几句,蒋凡把义老板送股份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然后继续道:“王芳现在和公子青在一起,你和唐璐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今天,王芳假借感谢郝梦,送了一部大哥大给郝梦,还让她转告,想邀请我吃饭。” “股份的事情,只要你没有挂名,老汪不会说什么,倒是公子青邀请你的事情,你自己怎么想。”汪文羽了解蒋凡的性格,询问中心里充满着忐忑。 “我已经和天哥联系过,决定接受公子青的邀请,这样才能摸清他的意图。”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很久,汪文羽才继续回道:“既然你已经和天哥联系,应该知道公子青所从事的勾当,在暴利面前,人都会丧心病狂,更何况公子青那样的人渣,这事你不能轻易决定,明天给老汪联系一下,听听他是怎么建议。” 蒋凡笃定道:“就凭老丈人的境界,肯定会同意这事。” 汪文羽含糊其辞道:“以前应该是,现在就未必了,今天已经太晚,你明天起床记得给他打个电话。” 蒋凡听到汪文羽话里有话,追问道:“为什么以前会同意,现在就成未必了?我不相信老丈人那样的人,到了这个年龄,还会改变初心。” 汪文羽捂住话筒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才回道:“他是不会改变初心,具体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记得给他打个电话。我还有事再忙,不和你多说了。” 说完,害怕蒋凡继续刨根问底,赶紧把电话挂了。 “这个哈婆娘,今天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蒋凡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回到办公室。 阿萍凑过来,好奇地问:“是不是文羽的电话?” 蒋凡还想着汪文羽所说的话,满心疑惑,应付性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阿萍。 郝梦注意到蒋凡的神情不对,关心道:“是不是和文羽吵架了?” 第829章 彭亮的新秘书 蒋凡摇了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中的地位,就是借我几个狗胆,也不敢和文羽吵架啊! 只是她今天说话有些奇怪,我怀疑是不是老丈人那边遇到什么麻烦。只能明天打电话求证,我先联系义老板,让他过来签署完股权协议再说。” 郝梦接茬道:“阿城给的是三天时间,这三天你可不能闲着,必须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对于这尔虞我诈的江湖事,在场的女人中,只有王苗苗有切身体会。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精明与笃定,分析道:“阿城名义上是给了三天时间,但我敢肯定,这两天他不会消停,一定会安排人去意难忘找茬,给义老板施加足够的压力,好逼他就范。” 蒋凡冷冷地回道:“苗苗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那个杂种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只要签署完股权协议,意难忘就关系到我们的利益,晚上回去我得好好琢磨一下这事,具体应该怎么操作。” 郝梦思虑片刻后,建议道:“可不可以从阿娟被阿城和他马仔欺凌这件事上做点文章?阿娟受的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可以利用这个由头做点文章。” 蒋凡眼睛一亮,兴奋地连点几下头道:“这办法不错,刚仔那个杂种不是在负责阿城的十几家发廊吗?我就从发廊下手。 不过,得找一个好色而且还有些胆识的男人去发廊‘消费’一次,才能挑起事端,应该找谁去呢?” 王苗苗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调侃道:“你不是现成的人吗?既好色又有胆识?顺便还能爽一次,一举两得嘛。”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蒋凡,眼神里满是戏谑。 蒋凡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地回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得找个机灵点、嘴巴又严实,还有胆识趟这趟浑水的人。” 阿萍疑惑道:“你身边那么多兄弟,还有两个厂的保安,这么多人供你选择,找个单身的还不容易?” 蒋凡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事不能马虎,两个厂的保安虽然都有些身手,但是我对他们不了解。 刚仔以前是卢仔的马仔,对我身边的人都比较熟悉,最好是找个生面孔,才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郝梦想了好一会儿,继续说道:“一般去发廊的嫖客,都是熟人介绍,你找一个生面孔前去,反而容易引起警觉,最好找一个认识刚仔,平时见面还有点头之交的人。只要不是你的人,刚仔就不会怀疑。” “不是我的人,还认识刚仔?”蒋凡喃喃自语重复了一句,然后摊开双手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想了好久,他猛地一下坐直身来,惊喜道:“有了。” “一惊一乍的,有了几个月嘛。”郝梦笑侃了一句。 王苗苗直接摸着郝梦的腹部,回侃道:“我和古总只被色狼揩过油,可没有真枪实干,只有你可能有了身孕,我摸摸有几个月了。” 原本肃静的氛围,被郝梦一句玩笑,王苗苗一句回应,气氛瞬间欢快起来。 蒋凡没有理会几个女人的打闹,而是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彭亮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一会儿才接通,蒋凡在话筒里听到彭亮气喘的声音,随口玩笑道:“彭总,说话怎么气喘吁吁的,是不是正和那个女人在滚被窝,我打搅了你的好事。” “什么好事,我在长安分厂视察,刚从楼下走回办公室有点累而已。现在我手边有点紧急的事情需要马上处理,等会给你回电话。” 彭亮刚挂断电话,躺在身边的女人一个翻身扑到他身上,抢过他手里的大哥大直接关机后,故作不满地撒娇道:“谁这么不知情,我们刚亲热上,就来打搅我们的好事,现在开始,不准接电话,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快乐’。” 彭亮并没有去长安,而是在虎门镇的龙泉宾馆,正和他的新秘书焦红梅纠缠在一起。 他急匆匆地挂断电话,就是想继续‘快活’,但是焦红梅蛮横地关机,让他不由想起已经去到俊龙的刘晓丽来,瞬间就失去了兴致,掀开身上的焦红梅,冷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是晓丽来的电话,所以直接把我的电话关了。” 女人都喜欢吃醋,包括刘晓丽,不同的是刘晓丽清楚自己只是彭亮的情人,即便吃醋,也不会去限制彭亮,古秋玲当着她的面,对彭亮百般谄媚,她都能隐忍。 而焦红梅的占有欲,无疑触碰了彭亮大男主主义。 焦红梅看到形势不对,赶紧狡辩道:“怎么可能嘛,晓丽离开龙柏前,手把手地教我熟悉业务,我是那么昧良心的人吗?” 彭亮冷笑了一下没有接茬,而是起身来到浴室,准备冲完凉就给蒋凡回电。 焦红梅赶紧起身,随彭亮一起来到浴室,帮他搓背安抚的同时,再次解释道:“彭总,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和你安静地多待一会,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东莞这座繁华都市的背后,处处是诱惑,也不断上演着人性与贪婪的激烈较量,这些较量不仅存在于暗流涌动的商战、快意恩仇的江湖,还有生活在底层的漂泊客。 而且生活在底层的人数众多,这样的较量更为激烈。 每一个漂泊客背井离乡,都怀揣有各自的梦想,这些人有的希望勤奋改变命运,也有不少人希望走捷道,汇聚成这座城市复杂而真实的另一面。 刘晓丽要去俊龙任职,考虑到彭亮的秘书这个岗位极其重要,外招的人她又不放心,最终决定在内部竞选,消息一旦发布,就有上千人参与竞争。 焦红梅是龙柏厂里的七仙女之一,以前靠着勤奋的工作,坐上了后勤经理这个位置。 她在经理这个岗位上增长了见识,丰富了阅历,同时也滋生了野心,平时看到刘晓丽跟着彭亮出双入对,已经让她十分眼红,而方舒曼靠着刘晓丽的裙带关系,把饺子馆开到了龙柏厂里,更是让她妒火中烧。 在她看来,刘晓丽是凭着姿色上位,担任了彭亮的秘书,而自己的姿色也不逊于刘晓丽,这样的想法让她内心的天平逐渐失衡。 她一直希望寻找一条能让自己迅速飞黄腾达的捷径,而身处工厂的围墙内,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休息,接触外界的机会屈指可数,她最终把目光放在彭亮身上。 偶尔在厂里遇到彭亮,她都会挤出甜美的笑容,露出千娇百媚的神情,希望获得彭亮的注意。 彭亮虽然好色,但是会顾惜自己作为老板的形象,不会随意对厂里的女人下手,所以没有怎么注意焦红梅这个人。 这一次公开竞争,给了焦红梅机会,她能在激烈的竞争中,同时获得彭亮和刘晓丽两人的肯定,工作能力毋庸置疑。 刘晓丽离开龙柏的第三天,焦红梅就开始在办公室里向彭亮卖弄骚姿,近距离的彭亮很快嗅到她‘身体艺术’想表达的意思。 彭亮不像一般的好色男人,他把猎色和工作区分得十分清楚,作为几家工厂的老板,交给机要秘书的工作,经常会涉及商业机密,明知焦红梅的目的,他非但没有拒绝,还顺水推舟有了鱼水之欢,也有着他的目的,那就是希望把焦红梅变成第二个刘晓丽,不但能分担他的工作压力,还能成为生活上的‘贴身秘书’。 「各位书友: 一个多月前,我还告知大家,新书12月初发布,《东莞岁月》这本书12月下旬连续加半个月,以示感谢大家的阅读。 可天不遂人愿,12月初,我出现头晕目眩的现象,而且走路也乏力,检查出来是职业病,腰椎和颈椎都出了问题,目前正在配合治疗,不能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只能抱歉的告知大家,《东莞岁月》这本书从今天起,每天只能更新一章,等我身体状况稍微好点,一定加更弥补自己的失信。 新书也延迟到2月1日才能发布,故事取材于90年代初,发生在金三角的一些真实事件。 已经两次失信于大家,说抱歉已显得苍白无力…… 书友可以在评论区里随意发泄自己的不满,只要不殃及到家人,我都接受。 过了不求大家的理解、原谅,只希望没有耐心追读的书友找到自己喜欢阅读的书籍。同时由衷地祝福所有书友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第830章 人心叵测 蒋凡坐在沙发上,等待彭亮回电。屋内的女人还在嬉闹,空气中弥漫着掺杂着暧昧的喜悦。 一刻钟后,蒋凡的大哥大响起,被几个女人调戏得无地自容的他,接通以后埋怨道:“彭总,你怎么才回电话嘛?” 彭亮笑着道:“也就十来分钟,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嘛。” “我都快成动物园的猴子了,能不着急吗?”蒋凡马上想到,被几个女人翻老账的糗事不能让彭亮知道,赶紧切入正题道:“我急需一个人帮忙,你身边有一个人比较合适,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彭亮不满道:“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些虚头巴脑的客气吗?需要什么人直说。” 蒋凡环顾了身边几个女人一眼,还是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得迂回地问道:“你厂里的保安部副队长崔向明,他现在还单身吗?” 彭亮疑惑道:“上次我想安排他去帮你,你不是不信任他吗?现在怎么关心起他的终身大事来了。” 蒋凡“咳咳咳”地假咳了几声,才回道:“不是关心他的终身大事,而是想请他去发廊做点事。” “你不是很反感发廊那些地方吗?怎么还开起发廊来了?” 蒋凡隔着电话都觉得尴尬,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开发廊。” 郝梦看到蒋凡的脸都涨红了,笑侃道:“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娘们唧唧的,喊一声梦姐,我来帮你说。” “梦姐。”蒋凡喊了一声,赶紧把大哥大递给郝梦。 郝梦看到蒋凡这么听话,捧腹大笑道:“真乖,但是这样的话,我也说不出口,还是你自己来。”说完,直接推开蒋凡的手。 “哈婆娘,敢耍我。”蒋凡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横了郝梦一眼,惹得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哄笑起来。 “喂喂喂”,彭亮听到电话另一端那么热闹,蒋凡又不说话,喂了几声,当蒋凡把听筒放回耳边,他才追问道:“你怎么想到要崔向明去那种地方?” 蒋凡解释道:“阿城有一个马仔叫刚仔,我想找他的麻烦,崔向明和他以前都跟着卢仔,两人应该认识,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把阿城想强买意难忘,自己要去找茬的缘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彭亮接茬道:“一个员工是否单身,我哪知道啊!这样的事情,我不方便直接去找他,要不这样,你在哪里,我带他过去,你自己给他说好些。” 蒋凡瘪嘴道:“我身边这么热闹,还能在哪里,肯定在辉凡厂里啊!” “知道了,我一会就到。”彭亮挂断电话,准备穿衣离开。 焦红梅刚帮彭亮洗完澡,自己还在沐浴,双耳时刻注意着彭亮的言语声,听闻他要走,迅速擦干身体走出浴室道:“彭总,要我陪同吗?” 彭亮不冷不热地回道:“不用,我要去厚街办点私事,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也可以打车直接回工厂。” 两人洗了十来分钟的鸳鸯浴,彭亮心里的那点怒意早就烟消云散,现在还是这副态度,只是想借用这些小事提醒焦红梅,以后别替自己擅自做主。 焦红梅乖巧地回道:“我在这里等你,如果明天清晨你没有回来,我再自己打车回厂。” 她关掉彭亮的大哥大,目的就是希望在床笫之间博取彭亮的好感,尽快取代刘晓丽的位置。看到自己操之过急,引起了彭亮的不满,她也懂得收敛。 当彭亮离开房间,焦红梅脸上的笑意瞬间落寞起来。 她走到落地镜前,一面欣赏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胴体,一面喃喃自语道:“以前你去应酬,都会带上刘晓丽,我的脸蛋不逊色于那个贱人,身材也比她好,还这么丰满,你怎么就不愿意带我出去呢?” 彭亮离开宾馆,先是打电话到厂里通知崔向明直接去辉凡,自个开车来到俊龙。 刘晓丽看到彭亮这么晚还跑来探望自己,心头很暖,上车以后嗔怪道:“这么晚还跑过来,是不是又动‘坏心思’了?你现在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我前天不是才回去了嘛。” 彭亮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许你想我,不准我来看看你?”两人打情骂俏,使得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油嘴滑舌。”刘晓丽欣喜地在彭亮嘴上“唧”了一口,忽然注意到他的衬衣领口有个口红印,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 她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努力挤出一抹笑意,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大爷找我有点事,他在辉凡手袋厂里等我。”彭亮答应的同时,启动了汽车,没有注意到刘晓丽的神情变化。 两人到了辉凡,崔向明也到了,三人一起来到郝梦的办公室。 彭亮看到房间里除了蒋凡和几个女人,义老板也在这里,调侃道:“刚说起这事,现在就签约了,速度真够快哦。” 义老板笑得极为勉强道:“我是被阿城逼得走投无路,幸好大爷愿意掺和这事。” 蒋凡是很久以前去卢仔的游戏厅找茬,见过崔向明一次,现在能想起崔向明,源自彭亮曾经想安排他到自己身边帮忙。 只要与阿城有关的事情,蒋凡都不敢大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决定先考察一下崔向明。 他先给彭亮和刘晓丽打了一声招呼,招呼两人稍等片刻,然后揽着崔向明的肩膀走出门外,示好道:“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情,希望你别放在心里。” 崔向明热情地回应道:“凡哥,以前只是一点小摩擦,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 蒋凡掏出烟递了一支给崔向明,还帮他点上,继续说道:“你以前跟着卢仔的时候,应该经常去发廊。” 崔向明扣着脑袋,尴尬地解释道:“不是经常,只是偶尔去一次。” 蒋凡迂回道:“现在想去吗?我请客。” “凡哥,别开这样的玩笑,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哪还用去那种地方嘛。” 蒋凡注意到,自己提到请客去发廊,崔向明两眼都放光,心里滋生起一丝厌恶,可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只得继续试探性:“如果我想去找一家发廊的麻烦,你觉得用什么方式最好。” 崔向明随口道:“这还不简单,就从发廊妹的‘服务’上挑刺,说她们服务不好。像你这样有实力的人,不但可以白嫖,还可以找发廊老板补偿一点。” 崔向明的这个回答,彻底断了蒋凡的念想,他从兜里掏了两百递给崔向明道:“谢谢你的建议,劳烦你跑了一趟,这点钱拿去打车回去,我还要找彭总有点别的事情。” “就这点小事?”崔向明满脸疑惑地问道。 蒋凡点头道:“我不知道这些规矩,所以想咨询一下,你先回去,彭总那里,我会替你打好招呼。” 第831章 另类的感情纠葛 崔向明走后,蒋凡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想着:彭亮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器重这样的人呢? 他在门外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办公室,看到彭亮正和义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几个女人围在郝梦的办公桌前,认真翻阅着还没有签署的合约,刘晓丽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神时不时投向近在咫尺的彭亮。 蒋凡注意到刘晓丽眼神不对,顺着她的视线,才注意到彭亮领口那碍眼的口红印,赶紧圆场道:“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彭亮抬起头来,没有看到崔向明,“你不是找崔向明有事,他人呢?” “我已经让他先走了。”蒋凡一屁股坐在彭亮身边,手搭在他肩上暗示了几下,然后对义老板道:“你先坐一下,股权的事情,直接和郝副总对接就行,我找彭总商量点事情,失陪一会。” 两人走出办公楼,彭亮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想找阿城发廊的麻烦吗?难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蒋凡用手指弹了一下彭亮的衣领道:“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你没有觉察到晓丽的心情不对劲吗?” 彭亮解开两颗衬衫纽扣,把领口扯到眼前,看到一个紫红色的唇印,眉宇间瞬间拧成了“川”字,声音也冰冷下来道:“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城府。” “你这样的大老板,有几个情人根本不算一个事,我也不想打听你的隐私。” 蒋凡知道彭亮说的‘她’不是刘晓丽,自己在感情上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好对别人的私事评头论足,只得迂回地劝告:“晓丽这个人真还不错,希望你能善待她。” 彭亮想起前不久,自己还给蒋凡说,陈安龙和唐俊走马观花地换秘书,就是为了猎色,而自己这么快就和新秘书有了鱼水之欢,与陈安龙和唐俊的行为如出一辙,还是有些尴尬。 他岔开话题道:“晚上回去,我慢慢给晓丽解释,现在还是说你的事。你把崔向明找来,怎么又让他回去了呢?” 对于用人上的分歧,蒋凡就少了顾虑,直言道:“这次我能想到崔向明,主要因为你比较器重他,我相信你的眼光。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就不对你藏着掖着,刚才我考验了一下崔向明,这个人身上不但有太多混社会时留下的恶习,而且行事还比较阴险,你最好别把他放到太重要的岗位上去。” “你们刚才就出去了一会,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堪大用呢?”彭亮以为蒋凡是因为之前与崔向明在游戏厅闹过那点不愉快,心里对崔向明还存有偏见,这样的话当面戳穿又会伤了和气,于是用询问的口吻,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蒋凡听出彭亮的话外之音,耐心解释道:“我找他来的计划,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没有想过伤及无辜,而他给我建议是在发廊妹的‘服务’上做文章,这无疑是白嫖,看他轻车路熟的样子,以前应该没少做这些下三滥的事。” 彭亮听完解释,轻‘叹’了一声道:“提升一个保安队的副队长,我都能看走眼,身边这位秘书还能用吗?” 蒋凡从这句话里,确信彭亮领口上的口红印是他的新秘书焦红梅留下的,只是看到彭亮那副既懊恼的模样,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劝慰道:“谁都希望站得高看得远,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理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呢? 你要管理几家工厂,不可能对身边每一个人都十分了解,出现几个蝇营狗苟之辈实属正常,我告诉你崔向明的事,只是让你有个提防而已,至于你的秘书能不能用,我可给不了任何建议。” 彭亮被这两件事情搞得有些心烦意乱,拉住蒋凡的肩膀道:“走,去你的饺子馆喝几杯,我们边吃边聊。” 蒋凡想到,刘晓丽离开龙柏,多少与自己的鼓动有关,现在两人出现矛盾,他不但要照顾彭亮的面子,还要考虑刘晓丽的心情。 听到彭亮想借酒消愁,蒋凡玩笑道:“要去也要叫上你家晓丽啊!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上去帮你擦屁股,安抚一下你家晓丽。” 他独自回到郝梦的办公室,看到义老板正笑呵呵地拿着已经签好的协议正准备出门,虚情假意地问道:“义老板,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宵夜。” 义老板摆手道:“宵夜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我先把这些文件拿回去放好。” 等义老板走后,蒋凡对郝梦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阿萍等人道:“今天彭总请客,你们先去点菜,我和阿梦找晓丽聊点事情,等会就去。”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蒋凡正想着应该怎么开口比较合适。 郝梦看着蒋凡欲言又止的样子,忐忑地问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岔子?” 没等蒋凡开口,刘晓丽已经接茬道:“不是出了什么乱子,是大爷想帮彭亮当说客。” “这你就知道。”蒋凡尴尬地笑着道。 刘晓丽冷声道:“我不但知道你想帮他当说客,还知道他衣领上的口红印是焦红梅留下的。” 蒋凡反问道:“你怎么确定是她?” 刘晓丽咬紧牙关道:“我不但确定,更可笑的是焦红梅那只口红,应该还是我买来送给她的。” 蒋凡满脸疑惑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前两天,我和彭亮还在背地里调侃你,说你帮了蒋思思和王芳,结果做了农夫,现在看来我自己也是一个农夫。” 刘晓丽说到这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几口,舒缓了一下心情,又继续说道:“焦红梅是我亲自把关挑选的,带她熟悉工作的那几天,看她什么事情一学就会,不但记忆力超强,而且许多复杂繁琐的事务流程,她听过一遍就能捋顺。 当时我还庆幸选对了人,觉得她一定能帮彭亮分担很大的压力,所以奖励了她两身比较时尚的衣服,还有一些化妆品和口红,她不像一般女孩,喜欢大红或淡红的口红颜色,而是喜欢比较张扬的紫红。 我刻意注意过彭亮衣领上的唇印,可不像是不小心擦到上面,而是故意为之,唇印才会那么清晰,加上正是焦红梅喜欢的颜色,所以就猜到是她。” 蒋凡知道刘晓丽很聪明,心思也比较缜密,没想到她观察力还这么强,这个时间点,说些安抚、恭维的面子话,就显得特别虚伪。他开门见山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刘晓丽无奈地摇头道:“我只是他的情人,又不是他的老婆,还能怎么做?得过且过。” 第832章 寻找人性与利益的平衡点 蒋凡听着刘晓丽满是无奈的话语,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深知刘晓丽对彭亮动了真情,不然以她的聪慧,绝不会这般轻易妥协,他也不知道一时说什么好。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辆鸣笛声打破这压抑的静谧。 郝梦打破了沉默,轻轻拍了拍刘晓丽的肩膀,温声道:“要不你还是回龙柏!” 刘晓丽态度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虽然在俊龙的工作压力比龙柏大得多,但是找到了真实的自我。” 如果是以前,我会考虑彭亮的工作压力,回到他身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更不可能回去了。” 蒋凡也与郝梦有着同样的想法,就是想刘晓丽回龙柏,只是他的顾虑更多,所以没有说出来。 看到刘晓丽的态度这么坚定,他再次思考了很久,才回道:“如果真不愿意回去,至少目前你还不能与彭总冷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晓丽已经打断他的话语,冷声顶撞道:“你是不是希望我继续装着熟视无睹,最好还能帮他们把‘小雨伞’这些安全措施都准备好。” 她以为蒋凡完全是在为彭亮说话,直接把心里的怒气宣泄了出来。 蒋凡等刘晓丽发泄完以后,才耐心解释道:“晓丽,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有些话直白地讲出来,可能会伤人,希望你别介意。 你这么年轻漂亮,头脑还这么聪明,明知彭总有家庭,还心甘情愿跟着他,除了图一份体面的工作,应该还与金钱脱不了干系。 现在,你虽然在辉凡和俊龙都持有些股份,但是没有单飞、独自闯荡的能力,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要是贸然离开,还怎么在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这些工厂里立足? 况且一旦闹僵,他的那些人脉、资源顷刻间将与你绝缘。 而你手里的这些股权,虽然在许多人眼里是香饽饽,但是因为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一般人都不敢接手,你想要变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刘晓丽满脸疑惑地看着蒋凡:“先前你在帮彭亮当说客,现在听你这意思,怎么好像又在为我考虑,你就不怕彭亮知道,会与你心生嫌隙?” 蒋凡苦笑了一下,言辞诚恳地回道:“你和彭总之间,你肯定是弱者。我和他关系是不错,但与你也是朋友,男人的交情有时候没那么复杂,可女人要是被逼到绝路,往往就是覆水难收。 我不想看到彭总毁了你的前程,眼下你别冲动行事,给自己留条后路。” 刘晓丽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别过头去,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声音略带哽咽地说:“谢谢你能对我说出这些。” 蒋凡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刘晓丽,本想继续阐述其中的利益关系,让刘晓丽认清眼下的局势,马上又想起彭亮不单是他的朋友,而且两人还有许多利益上的牵扯,在人性与自身利益的考量下,想说的话已经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三人离开办公室,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来到饺子馆,餐桌上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饺子还冒着热气,大家都没有动筷子。 彭亮敏锐地注意到刘晓丽的眼眶有些发红,下意识地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待刘晓丽坐下以后,才凑近她耳朵,悄声道:“有些事情回去给你解释。” 宵夜还没吃完,彭亮就带着刘晓丽提前离了席。 郝梦看到彭亮的车已经驶离,才转过头,忧心忡忡地看着蒋凡:“你有没有想过,刚才对晓丽说出的那番话,如果她转述给彭亮,彭亮会怎么看你。” 蒋凡轻叹一声,满脸无奈地回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可是女人变坏的代价太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那样的结果,蒋思思、王芳就是显明的例子,我不想晓丽也变成那样。 先前对晓丽说的那些话,因为藏有私心、所以有所保留,如果彭亮还有什么想法,就顺他去!” 说完,他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店外的国道,陷入了沉思,思索着在这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该如何在友情、道义与利益之间寻得一丝平衡。 郝梦看到蒋凡又开始发愣,轻轻推了他一下,岔开话题道:“崔向明没能去发廊,怎么针对阿城就需要重新策划,你想好了吗?” 蒋凡摇了摇头道:“现在脑袋里像一团浆糊,还怎么策划,等晚上回去再慢慢想。” 凌晨时分,大家才离开饺子馆,蒋凡看着几个女人进了工厂的大门,才开车离开桥头。 他没有急于回租屋休息,而是来到虎门市场。 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但市场里却是人群涌动、热闹非凡。 两班倒的手工作坊里,临时工们正在全神贯注地做事,新建的舞厅、溜冰场和录像厅已经竣工,安装完设备均可投入使用。 蒋凡把车停在大众食堂外,围着市场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肖雨欣,最后来到办公区,看到肖雨欣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忙碌着。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不想要命了吗?”蒋凡看到自己已经走到肖雨欣身前,她都没有注意到,心疼地埋怨道。 肖雨欣头也没抬地回道:“你自己坐一下,我先把娱乐城需要购置的设备清单整理出来。” 蒋凡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至沙发旁,待她坐定,才语重心长地开口:“哪怕推迟些时日开业,也万不能把身体累垮了。看看你两只黑眼圈,都快与大熊猫有得一拼了。” 肖雨欣故作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道:“前段时间下了几天雨,拖慢了娱乐城的进度,我白天还有其他工作,晚上不加班,娱乐城什么时候才能开张嘛。” “晚个十天半月又怎么?反正不准你这样拼命地工作。” 肖雨欣双手按摩了几下太阳穴,然后把头静静靠在蒋凡的肩头道:“河田娱乐城是你的心结,所以我希望这里的娱乐城能尽快投入使用,也算弥补了你的遗憾。” 蒋凡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自我反省道:“河田娱乐城并非我心底解不开的疙瘩,而是自己那点面子过不去罢了。 当初决定修建这个娱乐城,的确是考虑到附近工厂那些人,下班后有个消遣的去处。同时也无法否认,还有内心那点虚荣和面子思想在=作祟,一心就想和阿城分出一个高低来。” 第933章 双管齐下 肖雨欣没有继续娱乐城进度的话题,而是握住蒋凡的手,关心地问道:“今天忽然多愁善感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凡感受着肖雨欣掌心的温暖,听到办公室外熙熙攘攘的声音,感触道:“现在我算是真正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称东莞为有钱男人的天堂。 我就认识几个有钱的男人,每一个都可以说是风流成性,前有辉哥、唐俊,现在彭亮也陷入三角恋的关系。还有我这个一身债务的外来人,在这花花世界也迷失了自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肖雨欣认真听完蒋凡的陈述,考虑了一会,才认真地回道:“生活在这个随处都弥漫着荷尔蒙气息的城市,谁又能真正做到一尘不染? 任何想走捷径的人,就必须承担这个过程里的种种辛酸,我、郝梦都是最鲜明的例子。 晓丽也是走捷径,就必须接受眼前的事实,你已经做到了提醒,算是尽到了一个朋友的本分,就别在这事上纠结了。 而且他们的关系,还算不上三角恋,只是兜里有银子的男人,多了一个情人而已。” “纠结了一晚,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蒋凡顺势躺在沙发上,把肖雨欣的大腿当着了枕头,详细说起义老板赠送股份,股份的分配,还有想要崔向明去发廊的经过。 肖雨欣看到蒋凡的心情轻松下来,笑侃道:“我觉得王苗苗那个建议不错,你可以亲自出马,趁此机会满足下色心。” 蒋凡色眯眯地望着肖雨欣道:“有你在身边,我还用去发廊那种地方?况且我也不是那种人啊!” 肖雨欣继续调侃道:“今天我‘亲戚’来了,不方便接待。” 蒋凡顺势‘检查’了一下,然后一巴掌拍在肖雨欣大腿上,“还敢戏耍我。你们几个娘们都不是好人,喝醉了什么话都敢说,今天被你们调戏了一晚。 特别是你,怎么把我俩被窝里的那点事,都告诉郝梦,害得我在那几个娘们面前无地自容。” 肖雨欣得知蒋凡在辉凡厂里已经被几个女人调戏的事,笑得快岔气了,等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申辩道:“你认为我不说,梦梦就不知道吗?她其实早就怀疑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蒋凡把手伸进肖雨欣的衣内,咬牙切齿地捏着不松手,“那些旧账等会找你算,现在还要我去发廊吗?” 肖雨欣做出剪刀手,道:“说是这样说,如果你敢去,看我不把你这里‘咔嚓’掉才是怪事。” 说完,她才配合蒋凡的色手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回归正题继续说道:“收了义老板的股份,想过怎么解决意难忘的麻烦吗?” 蒋凡摇头道:“崔向明这个人已经指望不上,只能另辟蹊径,现在前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我还是那个老话,针对阿城,不能一味地防守,如果只针对发廊下手,未必能达到理想的效果,最好是双管齐下,让阿城措手不及。” 蒋凡追问道:“怎么双管齐下?说来听听。” 肖雨欣没有急于回答蒋凡的问题,而是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询问道:“你是住这里,还是要回白沙租屋。” “文羽近段时间工作忙,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晚上我就住你这里。” 回到宿舍,肖雨欣正想继续先前的话题,蒋凡已经用背部顶上了房门,一把搂住她的脖颈,深深地吻了上去。 两人已经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亲热了,肖雨欣“嘤咛”了两声,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蒋凡深吻的同时,双手急切地在肖雨欣身上游走,似乎要将多日来积攒的‘体力’,在这一刻里尽情地‘宣泄’出来。 肖雨欣微微仰头,双手攀上蒋凡的脖颈,手指轻轻在他的发根处摩挲,呼吸急促地配合着,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一路踉跄着向床边挪去,衣物在不经意间散落一地。 蒋凡轻轻将肖雨欣放倒在床上,俯身凝视着她,眼中的爱意与欲火交织燃烧。 他的手指温柔地划过肖雨欣的脸颊,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引得肖雨欣阵阵颤栗。 肖雨欣脸颊绯红,双眸含水,抬手轻抚蒋凡的脸庞,似嗔似怨地呢喃:“你呀,就会折腾人,等会动作轻点,婷婷就住在隔壁。” 话音未落,她的嘴已经再次被堵上,一时间,屋内温度急剧攀升,只剩下彼此紊乱的呼吸与砰砰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沉浸在这浓情蜜意之中,将外界的纷扰与烦恼统统抛诸脑后。 激情过后,蒋凡与肖雨欣还紧紧相拥,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两人额头上,屋内弥漫着暧昧而又满足的气息。 肖雨欣手指在蒋凡胸膛上轻轻划动,回味着刚才那激情下的翻滚,同时也开始思考起蒋凡急需处理的问题。 当两人的呼吸声都归于平稳,她才开口道:“先前我说的双管齐下,是同时从发廊和意难忘两个地方入手。” 王苗苗分析得很有道理,阿城这两天肯定会安排人去意难忘找茬,你只需安排一些生面孔的兄弟在酒店里守株待兔,就能打破阿城的计划。 至于发廊就更简单了,因为不是每一个女孩都心甘情愿去那种地方挣快钱,许多女孩是被人强迫,这两天你安排几人眼力劲好的兄弟去走访一下,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些证据,就有理由把那十几家发廊闹得鸡犬不宁。有了这些正当理由,阿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蒋凡把玩着肖雨欣的一缕头发,延续她给出的建议想了很久,才回道:“阿城急于得到意难忘,肯定不会只安排一拨人去找茬,我要等他闹出动静在出手,一定要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 江湖上不是有许多人谣传,说我受伤以后,已经害怕阿城那个杂种了,这一次借意难忘的事,我要让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认清楚,到底谁怕谁。” 肖雨欣娇嗔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先前还在反省自己的面子思想严重,现在又开始为了面子大动干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部分人不敢轻易对我们的产业下手。” “先前的反省还不够深刻,现在我还要继续反省。”蒋凡说完,翻身又扑到肖雨欣身上。 肖雨欣笑着‘埋怨’道:“坏男人,休息这么几分钟又要来,真把这事当饭吃啊!” 蒋凡色眯眯地回道:“久旱遇甘露,积攒了这么久的‘子弹’,不让我尽情地‘发射’憋着多难受啊!” 两人这一次缠绵了近一个小时,房间里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肖雨欣宠溺地帮蒋凡冲完凉,两人回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834章 真正的较量拉开了序幕 次日下午,蒋凡从喧嚣的汽车鸣笛声中醒来,身旁的肖雨欣早已起床去工作了。 蒋凡起身来到洗手间,看到一套新的洗漱用具规整地摆放在洗手台上,台前的玻璃上用口红写着:“衣服已经洗了,新买了两套换洗的放在衣柜里。”留言没有落款,只是画了一支丘比特之箭。 两人有了鱼水之欢之后,肖雨欣一直把蒋凡当作小孩一样宠着,除了替他分担职场与生活上的烦恼,从不向他索取什么。 面对肖雨欣一味地付出,他又给不了肖雨欣一份完整的感情,蒋凡心里还是有些内疚。 洗漱以后,他准备去给肖雨欣打声招呼,走到办公室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沈婷婷的声音:“欣姐,看到你满面桃花,昨晚一定睡得很香。” 肖雨欣笑着回道:“鬼丫头,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嘻嘻嘻”,沈婷婷笑了几声,继续说道:“你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快折腾到天亮了,我就睡在隔壁,不想听也不行啊!” 肖雨欣叮嘱道:“这事千万别让外人知道哦!” 沈婷婷继续调侃道:“若想我保密,就得看看欣姐准备给我多少封口费咯。” 蒋凡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沈婷婷,不会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 那时的沈婷婷一门心思还在他身上,时过境迁,现在沈婷婷说出这些话来,言语中除了友情的调侃,已经没了丝毫醋意。 蒋凡没有再进去,而是悄悄离开了市场,开车来到了俊龙。 坐在厂门口的黄永强看到蒋凡前来,起身招呼道:“凡哥,你怎么来了。” 蒋凡先给两个值班的保安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揽住黄永强的肩膀远离保安以后,才安排道:“这两天辛苦一下,下班以后带几个眼力劲好的保安兄弟去厚街珊美村,观察一下阿城那十几家发廊里的情况,看看里面的发廊妹有多少人是被鸡头胁迫上班。” 黄永强解释道:“敢做鸡头之人,大多是江湖中人,背后都有江湖势力撑腰,要不要一道摸清这些关系?” 蒋凡点头道:“不但要摸清这些鸡头的背景关系,还要把这些杂种的住址全部搞清楚,到时候老子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两人正在商量怎么针对阿城的发廊,刘晓丽从办公室窗户看到蒋凡来到俊龙,跑下楼来玩笑道:“大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视察工作啊!” 蒋凡注意到刘晓丽的神情没有一丝昨夜的伤感,还多了些许红晕,故作玩笑,试探性地问道:“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昨晚应该没有让彭总跪在床边唱《征服》。” 刘晓丽知道蒋凡是担心自己把他昨晚劝慰的话告诉彭亮,看到黄永强在这里,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迂回道:“现在忙吗?我想请你上楼喝杯茶。” 蒋凡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晚上的饭点,意难忘的事情还没有安排,摇头道:“我给永强说点事情,等会还要去辉凡,只要你没事就好。” 唐俊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到蒋凡,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蒋凡在与阿城钩心斗角的这段时间,詹昊成彻底退出了俊龙,他所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低于市场价被彭亮、辉哥和肖雨欣的宝宝三人分别持有。 肖雨欣宝宝所持有的股份,分别赠给了古秋巧和刘晓丽几个百分点,就俊龙现在的格局而言,唐俊还是最大的股东。 唐俊一心想收购詹昊成手里的股份,非但没能如愿,反而还稀释了自己手里的股权,虽然他还是俊龙的第一大股东,可是想到大部分股权都流入到与蒋凡有些关系的人手里,他心里就感觉自己的地位已岌岌可危。 蒋凡现在回到俊龙,也没有给唐俊打声招呼,更是让唐俊越想越气。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很久,喃喃自语道:“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巩固自己在俊龙的地位。” 蒋凡交代完黄永强任务后,与刘晓丽寒暄了几句,便准备离开去辉凡。 临上车前,他不由自主地抬头望了望三楼唐俊办公室的窗户,理性告诉他,应该上楼去唐俊打声招呼,可是想到两人现在已经形同陌路,见面也比较尴尬。他叹息了一声,还是直接离开了俊龙。 到了辉凡,伍文龙和张春耕已经在厂门口等他了。 三人来到郝梦的办公室,蒋凡结合伍文龙和张春耕两人的所长,做出了详细的安排。 张春耕带一队人,隐藏在义老板提供的一间包房里守株待兔。 伍文龙善于跟踪和观察,带领另一队人,隐藏在酒店的外围,这样既能观察,还能随时接应突发状况。 两人兄弟走后,郝梦才对蒋凡道:“今天我给芳姐回了电话,她说包养她的男人不方便抛头露面,请客的地方能不能由她们决定。” 蒋凡避重就轻地回道:“既然她男人不方便抛头露面,就等方便以后再说。” 虽然蒋凡希望尽早和公子青产生联系,以便摸清公子青的底细,可是又不想郝梦涉险。 郝梦知道蒋凡是担心她的安全,询问道:“现在意难忘的麻烦还没有消除,我是现在回复芳姐?还是等意难忘的事情处理下来再说。” “晾她几天再说。”蒋凡想到目前自己需要集中精力对付阿城,的确不能分神。 蒋凡准备暂时搁置公子青的邀请,公子青却坐不住了。 虽然已经拿回了度假村,可是台前还需要一个在江湖上说话有分量的人撑场面,开张才能造成声势,以便吸引更多的权贵来捧场。 王芳只适合管理内部,与外界的联系,就需要公子青亲自操心。 此刻度假村里,以前的所有陪侍和工作人员都被阿城带走,只有负责安保的王勇和招来的二十几个保安,偌大的度假村就这些工作人员,氛围显得有些寂静。 公子青和王芳正坐在阿城以前的办公室里,焦急着等待郝梦的回话。 天色黑尽,王芳看到公子青焦躁不安的样子,轻声问道:“老公,要不我再打个电话给郝梦,就按他们的要求,请客的地方由他们定,你看行吗?” 第835章 度假村开张难产 公子青还是不敢冒险,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你现在联系一下郝梦,就说我在昊成鞋厂的食堂里宴请她们,如果她们还是不愿意,这事就缓一下再说。” 王芳拨通电话,得到的答复是蒋凡近几天都比较忙,暂时腾不出时间。 公子青看到她无精打采地放下电话,就知道了结果,自个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大头炳的电话,让他马上来度假村一趟。 大头炳来到办公室,还没等公子青询问,已率先开口道:“青哥,我已经查到,阿城把度假村的那些小姐全部安排在大塘村的一栋出租楼里,上百人一个都没有遣散,会不会还要再开一家度假村啊!” 公子青隐藏了焦躁的情绪,淡定地回道:“他不是想开度假村,而是想找一家现成的酒店马上开张,你安排人盯紧意难忘,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给我汇报。” 大头炳好奇地问道:“他在打意难忘的主意,我没有怎么听到一点风声,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公子青认为大头炳这样追问,是对他权威的挑衅,冷声道:“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别事事都要问为什么。” 大头炳被呛得哑口无言,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离开了度假村。 王芳看着公子青,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开始对他喜怒无常的性格担忧起来,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是昙花一现,她还是忍不住轻声劝说道:“老公,大头炳手底下有一帮马仔,人脉也广,在厚街这个地界的能量不小。 你想在这里扩充势力,就需要先笼络到人心,和大头炳这样的人打交道的时候,说话尽量温和一点。 老是这么强硬的态度,就算他表面上恭敬,心里也未必服气,只有让他心甘情愿地替我们做事,我们往后的路才能走得更顺畅。” 公子青深深叹息了一声,点头应允道:“我知道了,你这边也要抓紧时间筹备开张事宜,最重要是尽快物色到足够多的漂亮女人过来。” 他心里知道,这两天因为度假村开张的事情,情绪变得格外焦躁,现在听王芳这么一说,也不禁反思起自己的做法来。 王芳害怕公子青怪罪她办事不力,解释道:“街面上的盲流那么多,招聘有姿色的女孩并不算难事。 关键是这些女孩子大多没有见过世面,思想都比较保守。我们度假村是要走高端路线,没经过专门培训的女孩,根本上不了台面。 要改变她们传统的思维方式,让她们彻底放开,还要培训她们接待上的各种礼仪,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公子青遗留的麻烦还没有处理干净,不敢在东莞停留太久,就希望度假村尽早开业,结交到更有实力的权贵,早日‘洗白’见不得光的身份,他再次拨通了大头炳的电话。 这一次,公子青听从了王芳的劝说,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急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极为温和,对着话筒轻声说道:“兄弟,你在这地界混得久,应该认识度假村里以前那些工作人员。 要是认识就花些银子,把那些小姐通通挖过来,这些小姐有经验,来了就能上手,也省得我们从头培训。” 大头炳听到公子青的态度忽然亲和起来,先前心里的那些不满也随时烟消云散,耐心解释道:“青哥,度假村一直没有对外开放,我没有机会认识里面的小姐,但是知道一个人做过度假村的公关经理,她与里面的小姐十分熟悉,如果她能出面,肯定能挖来不少小姐。” “谁啊?”公子青对这个消息来了兴趣。 “李梅,她已经离开度假村,据说被疯子收留在辉凡的厂里。” 公子青转头看着王芳:“你认识一个叫李梅的人吗?” 王芳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公子青回头来,对着话筒道:“我先打听一下这个人,你那边也想想办法,尽快挖些小姐过来。” 大头炳建议道:“要不就去附近的酒店挖人,那些小姐都是老油条,去了就能上手。” “一般酒店的小姐,质量上远远不及度假村的小姐,你还是想想办法,尽量把以前那些小姐找回来,别怕花银子。” 小姐就是酒店的命脉,公子青想到开酒店的人都有一定的背景,大张旗鼓去挖人容易惹火上身,而且酒店小姐的素质也是参差不齐,这与他筹划的度假村档次,存在很大的差距,所以拒绝了大头炳的建议。 挂断电话,公子青又对王芳道:“听大头炳说,李梅被蒋凡收留在辉凡厂里,明天你去打听一下,如果消息准确,就把她笼络过来协助你的工作,这样你就不用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王芳点头道:“白天去打听,容易引起郝梦和厂里其他人的注意,晚点等工厂的人都休息后,我买几包烟给工厂的保安,就能打听到准确的消息。” “有点头脑。”公子青赞扬了一句,轻轻把王芳拥进怀里,吩咐道:“这两天我让詹昊成去约一下祁东阳,如果他愿意接受邀请,你就去合家欢找两个姿色出众的女人,一定要把祁东阳陪好,只要他加入了我的阵营,许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王芳随口回道:“那个公子哥对于姿色的要求并不怎么挑剔,她喜欢清纯可爱的女孩,合家欢的小姐虽然还算漂亮,但是胭脂味太重,未必能获得他的青睐,我倒是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明天去找她一下。” 公子青撇了王芳一眼,没有急于问她想到的人是谁,而是阴阳怪气地问道:“看来你和祁东阳很熟。” 王芳听到公子青的语气不对,赶紧解释道:“他以前去过几次合家欢,有时是我安排的小姐。” 公子青看到王芳战战兢兢的样子,马上又恢复了温和的态度,询问道:“你想到的人是谁,你与她熟吗?千万别坏了我的大事哦。” 王芳害怕再惹到公子青不高兴,谨小慎微地回道:“她叫佳佳,是我哥以前的女朋友,现在白沙的工厂里上班,姿色虽然只算中等偏上,但看上去特别清纯可爱,应该是祁东阳喜欢的类型。” 第836章 担心梦醒的女人 公子青阅女无数,在台湾时,甚至一些女星都会主动成为他的‘床上嘉宾’,换取职场上的便利。所以女色对他来说,只是一时的消遣之物。 他看重王芳,主要是看重她的阅历、头脑,还有她在床上应酬男人的高超手段,现在花费了大笔银子,还没有派上用场。 看到王芳这么了解祁东阳,公子青根本不相信她只是替祁东阳安排过小姐这么简单,但他没有把不满表露在脸上,而是温声道:“明天你去把佳佳带到我们的别墅,我先亲自考核一下再做决定。” 他相信王芳这样的人,肯定清楚所谓的考核,就是在床上,公子青不但直接说出,而且还要求王芳把佳佳带去别墅,就是想看看王芳的态度。 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考察王芳的承受力,他不但希望王芳全心全意替自己做事,还要求她对自己的所有吩咐唯命是从。 王芳早就已经想到,自己不可能成为公子青身边唯一的女人,只是没想到他会要求自己把佳佳带回两人的爱巢,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她清楚,如果违背公子青的意愿,眼前的一切将化为乌有。 强忍着内心的不快,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头应道:“好的,我今天先去打听李梅的事情,明天一早就去白沙找佳佳。” 公子青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轻抚了下她的头发,带有威逼利诱的口吻道:“只要你乖乖听话,绝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凌晨时分,王芳先把公子青送回赤岭的别墅,然后按照计划,买了一条牌香烟来到了辉凡厂的保安室。 昏黄的灯光下,除了国道上路过的车辆,路上已没有几个行人,寂静的氛围,辉凡厂里的两名保安无聊地坐在保安室里,已经有了些睡意。 王芳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轻轻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窗,温柔道:“两位兄弟,这么晚还在值班,一定很辛苦。” 她甜美的声音打破了保安室里的寂静,同时也消散了两位保安的睡意。 一名身材稍胖的保安抬头看到是王芳,亲切招呼道:“芳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找郝副总。” 王芳摆了摆手,将手中的香烟递了过去,“开车路过这里,看到你们两人坐在这里无聊,这是刚才应酬没有用完的香烟,送给你们解解乏。” “谢谢芳姐。”胖保安笑着接过香烟,继续说道:“要不要进来坐坐,我给你开门。” “不用了,我已经约了朋友,等会要一起宵夜。”王芳装着要走的样子,刚转身又回过头来,看似很随意地问道:“听别人说,厂里来了一个叫李梅的女人很漂亮,有没有这回事啊?” 胖保安点头道:“她是李副总的同乡,是住在厂里,但没有在这里上班。” 王芳为了拉近与保安的关系,套出更多有用信息,又从随身的精致小包里掏出两张簇新的百元大钞,分别递给两个保安,脸上装出小女生争宠的俏皮模样,嘴角微微嘟起,娇嗔道:“你们可得说实话,她有我漂亮吗?” 另外一个保安讨好地回道:“她穿得比较时尚,与厂里的那些厂妹比较,算得上独树一帜,可跟芳姐你比起来,还是有段距离。”说罢,他还夸张地竖起大拇指,眼神里满是奉承。 胖保安也连忙附和,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地回道:“就是就是,我们这间保安室就在国道边上,来来往往的人见得多了,很少见到芳姐这么有气质的女人。那个李梅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也没有芳姐你这么亲切随和。” “你们俩呀,嘴跟抹了蜜似的,就会哄我开心。” 王芳清楚这两个保安说的是奉承话,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受用的样子,掩嘴轻笑,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继续问道:“对了,你们知道她平时喜欢干什么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说着,她又凑近了些,脸上的好奇神色愈发浓重,仿佛真的只是个热衷于八卦的小女生。 胖保安耐心讲述道:“她好像没有什么爱好,一般睡到中午饭前才起床,饭后就在这附近逛逛,要么就是去老邱饺子馆找祁芳姐她们聊天。” 王芳为了不引起两个保安的警惕,有了李梅的行踪信息,没再继续询问,而是和保安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辉凡。 回到别墅,公子青已然沉睡,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房间里回荡。 王芳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借着窗外透入的朦胧月光,凝望着床榻上这张已经熟悉的面庞,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公子青与佳佳可能发生的种种场景,还有那素未谋面的李梅,她心里是五味杂陈。 她深知自己的姿色上不占优势,能在公子青身边站稳脚跟,靠的是在床上迎合男人的独特“本事”,以及平日里如奴仆般细致入微地伺候。 为了维系眼前的荣华富贵,当公子青提出要在别墅亲自“考察”佳佳时,尽管内心痛苦挣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接受,但李梅这个人却成了她的心结。 在她看来,能被阿城精心挑选成为度假村经理的人,无论是姿色和头脑,绝非等闲之辈。 一旦李梅被公子青招致麾下,自己在这小小“后宫”的地位将岌岌可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可能在瞬间化为泡影,她越想越觉得不安。 夜色愈发深沉,唯有王芳的思绪如脱缰野马,在焦虑与恐惧的荒原上肆意驰骋。 她紧紧攥着被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空洞地望向天花板,试图在黑暗中寻得一丝慰藉,可四周却只有无尽的漆黑将她吞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轻柔地洒落在王芳憔悴的面庞上,彻夜未眠的她看上去疲惫不堪,双眼还布满了血丝。 公子青醒来,依靠在床头点上一支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他那双锐利的眼神。 背身躺着的王芳听到动静,赶紧转过身来,钻进公子青的怀里,温情道:“老公,你醒了啊!早餐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做。” 公子青看到王芳憔悴的样子,大致猜到什么原因,他装出溺爱的神情,食指轻挑起王芳下巴,色眯眯道:“我想吃你。”听似亲密的话语,由他口中说出,压迫感十足,却又藏着哄诱。 第837章 欲望迷局 王芳把公子青那心怀鬼胎的目光,当成了情侣间的暧昧信号,娇嗔道:“我是要给你准备早餐,没想到你把我当成早餐了。” 公子青像帝王一样摊开双手躺下,色眯眯地说道:“秀色可餐,你就是最好的早餐,现在就想好好‘尝尝’你。” 一顿“人肉早餐”后,王芳在公子青虚情假意的温情里,认为他还是在乎自己,纠结了一夜的心情也得到彻底释放,她一如既往地先伺候公子青冲完凉,然后自己简单地冲洗了一下,高高兴兴地走进了厨房。 公子青躺回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吃完早餐去一趟昊成鞋厂,才注意到两人冲凉期间,有一个龙王打来的未接电话。 回拨以后,电话另一端传来龙王兴奋的声音:“青哥,天大的好消息,蒋凡又和阿城干起来了。” 公子青瞬间来了精神,追问:“怎么回事,你说仔细一点。” 龙王侃侃而谈:“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只知道阿城的十几家发廊被砸得一片狼藉,最关键的是珊美村书记的小舅子方焕章还受了重伤,脸部就缝了十几针,已经破相。” 公子青不明就里,疑惑道:“蒋凡与阿城发生矛盾,村书记的小舅子怎么受伤了呢?” 龙王耐心解释道:“方焕章不但是村书记的小舅子,还是方树林的连襟,靠在这些背景关系担任了珊美村的治安队长,只要在村里做生意的人,都要给他交保护费。阿城开在珊美的十几家发廊,给了方焕章一点股份,就是希望治安队能为这些发廊保驾护航。 除了方焕章的伤势比较严重外,双方还有其他人受伤,这次事件轰动了整个厚街,局子都已经出面了。” 公子青追问:“蒋凡为什么会去砸这些发廊呢?” 龙王接茬:“事情刚发生不久,我正赶往厚街的路上,到了以后了解到详情再给你汇报。” 公子青考虑了一下,提醒道:“事情刚发生,你就出现在现场,容易引起怀疑,让下面的兄弟注意打探就行,你还是尽量别出面为好。” 他挂断龙王的电话后,正想着要不要给大头炳打个电话,让他也安排几个人跟进一下,这样可以获取更多的信息。 可是这样安排又有一个弊端,就是这么多人参与这事,难免会有口风不严的人,容易引起阿城和蒋凡的注意,暴露自己希望渔翁得利的意图。 就在这时,王芳端着两杯牛奶和几片煎好的芝士面包来到卧室,看到公子青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烦心事呀?” 公子青眼睛突然一亮,马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王芳道:“赶紧坐下,吃完早餐以后,你马上去一趟辉凡厂。” 王芳看到公子青这么急切,还以为他是希望自己尽快接近李梅。 她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用餐刀叉起一片芝士面包送到公子青嘴边,解释道:“昨晚我打听到,李梅一般要睡在中午才会起床,我先去白沙找佳佳,回来时会路过辉凡厂,到时候再想办法,看看怎么接近李梅合适。” 公子青接过王芳手里的刀叉,反手将刀叉上的芝士喂进王芳嘴里,才详细说出自己刚获取到的消息,要求王芳去找郝梦打听一下,这一次纠纷的原因,还有蒋凡有没有什么后续安排。 王芳来到辉凡厂,正好赶上昨夜值班的两个保安下班。 她心里很清楚,要是其他保安知道自己昨夜来过这里,消息一旦传到郝梦的耳中,容易引起郝梦的注意。 她没有立刻上前与两个保安打招呼,而是静静地躲在一旁,耐心地等待两人换班后离开厂大门,这才快步跟了上去,脸上堆满笑容,故作贴心道:“两个兄弟,累不累啊,如果不累芳姐请你们吃早餐。” 两个保安其实已经吃过早餐,可面对王芳如此热情的邀约,想到她昨天送钱又送烟,现在还这般客气,也想和她拉近些关系,只要能和王芳处好关系,就能通过她间接攀上郝梦这层管理关系。 王芳带着两个保安来到工业区大门边的一家早餐店,出手十分大方,一下子点了两份加蛋、加肉的肠粉,还额外加了两份煎蛋。 在王芳看来,这点花费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拿着固定薪水的两个保安来说,这样丰盛的早餐,实在是有些奢侈。 胖保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客气地说道:“芳姐,我们已在厂里吃过早饭,只是想和你坐坐,有一份肠粉就够了。” “工厂生活本就缺少油水,既然遇上,姐就一定要请你们吃饱。只是工厂的保安太多,不能一一照顾到,昨天我来过这里的事,千万别告诉别人哦。”王芳叮嘱完后,脸上依旧挂着亲和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试探性地问道:“今天凡大爷来过厂里吗?” 胖保安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他没有来,但是一个小时前,文龙哥和春耕哥来过,带了二十几个保安去厚街,好像在珊美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辉凡厂位于国道边上,距离桥头工业区的大门也就几十米远。 胖保安的话音刚落,王芳就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只见两辆面包车缓缓停在了辉凡厂的大门口,正等待保安开门进去。 另一个保安眼尖,指着两辆面包车,对王芳道:“刚才就是这两辆车拉他们去的厚街,现在已经回来了。” 王芳意识到这是最好打听消息的机会。连忙起身,匆匆给两个保安打了一声招呼,便朝着工厂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进工厂,她看到蒋凡脸青面黑地从副驾驶上下来,正怒气冲冲地朝着办公楼走去。 王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走到蒋凡身边,轻声说道:“凡大爷,看你这脸色,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蒋凡看到王芳这么早出现在厂里,确信她肯定心怀不轨,可是眼下需要先让工厂安排几个人去医院照顾受伤的兄弟,没有时间细想王芳的目的。 他斜眼看了王芳一下,没有发声,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王芳见此情形也不气馁,继续紧跟在蒋凡身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听说你的兄弟在珊美村那边出了点事,我来关心一下,要是有啥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吩咐。” 蒋凡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王芳一番,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王芳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强撑着笑容,迎着蒋凡的目光。 过了片刻,蒋凡才冷冷地说道:“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看来应该没少关注我的事。”说完,便转身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王芳听到这么说,就不好意思再继续跟着,她望着蒋凡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接下来应该从哪里入手,尽快打探到公子青想要的消息。 第838章 暗中较量 蒋凡来到阿萍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下就说道:“我们有七八个兄弟受伤,他们都是俊龙的保安,我不想再去麻烦唐俊,你能不能安排几个心细的人去医院照顾一下他们。” 两个市场人员不足的时候,一般都会从辉凡厂里抽调保安去支援。 阿萍只知道伍文龙和张春耕回厂抽调了保安,还不知道珊美村里发生的事情,看到蒋凡焦急万分的样子,她起身走到沙发边,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坐下来说话。” “几个兄弟受伤,黄永强还在局子里,我哪有心情坐下来说话嘛。”蒋凡简单陈述了刚发生的事情。 阿萍冷静地回道:“受伤的时候,一般人都希望是亲人陪护在身边,你问问俊龙的人事经理,受伤的兄弟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有,还是要俊龙那边安排合适一些。没有女友的人,我们再酌情安排。” 俊龙的人事经理是古秋玲,蒋凡拿起大哥大正想联系她,就有一个座机号码打进来。 接通以后,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康生的声音:“蒋凡,你来一下阿城的别墅,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蒋凡听到康生不冷不热的声音中,带有不容拒绝的口吻,心里很不舒服,可是黄永强还关在局子里,他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轻声道:“我在虎门这里先处理点事情,大概一个小时到。” 康生继续说道:“黄永强寻衅滋事,不但蓄意破坏他人的财物,而且还打伤了这么多人,情节十分严重,可是定性为黑社会组织。 我是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所以安排在阿城的别墅里和你商量,尽量把这事私了。如果你没有时间,我就把黄永强送去石碣看守所,到时候要想出来,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厚街的街头巷尾,每天都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发廊的纠纷能造成这么大的轰动,主要是纠纷双方是蒋凡和阿城。 蒋凡没想到康生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偏袒阿城,还以把黄永强送去石碣看守所相威胁,这让蒋凡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他紧紧地握着大哥大,愤怒说道:“我相信你很清楚阿城那十几家发廊从事的是逼良为娼的勾当,现在却反过来给我们扣上寻衅滋事、破坏别人财物的罪名,如果……” 康生打断了蒋凡的话题,强势地回道:“发廊所做的生意不是你有权过问的事情。我知道你就在厚街,现在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来,我马上就安排人把黄永强送走。”说完,不等蒋凡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什么玩意儿。”蒋凡听到话筒里传来忙音,气得一下把大哥大扔在沙发上。 阿萍不知道电话另一端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是看到蒋凡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肯定比较严重。 她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安慰道:“越是这样的时候,你越需要冷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蒋凡没有急于回复阿萍,而是想着康生为什么这么急迫地要求自己去阿城的别墅。 康生偏袒阿城,蒋凡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康生这样身份的人,即便要做点什么蝇营狗苟的勾当,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一般都会安排下属去做这累脏活,以免影响到自己屁股下的位置。 现在康生不但明目张胆地做了,而且还把商量事情的地点选择在阿城的别墅,蒋凡就觉得这里面肯定另有文章。 阿萍看到蒋凡皱着眉头默不作声,没有再继续询问,而是静静地离开房间,来到郝梦的办公室,两人商量要安排哪些人去医院陪护。 蒋凡在阿萍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也冷静下来,想到自己意气用事,局子里的黄永强就可能遭受皮肉之苦。 他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康生给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起身来到楼下,安排伍文龙带几个人尾随自己的车,去到阿城别墅外布防,他和张春耕两人来到阿城的别墅。 走进大门,蒋凡一眼就看到客厅里坐着康生、阿城、方树林,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四人好像没事似的,正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受到刚刚那场冲突的影响。 阿城嘴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陌生男人年近五十,一件背心搭配一条五分裤的大裤衩,脚上穿着一双拖鞋,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康生看到蒋凡按时而来,还特意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凡大爷,还挺准时啊,我还以为你得让我们多等一会儿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和不屑,似乎在故意激怒蒋凡。 蒋凡冷冷地回应道:“这么急找我来,想必你们已经商量好要怎么私了,现在说说你们的条件。” 康生身子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凡没有说话。 陌生男人率先说道:“我是陈焕章的姐夫方树勇,看到你也算是一个人物的份上,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只需要赔偿我们受伤人的医疗费,另外把十几家被砸的发廊装修好。” “就这么简单?” 挂羊头卖狗肉的发廊,装修根本花不了几个钱,生意的好坏主要取决发廊妹的姿色,还有老板的后台关系,是否能保证灰色营生的安全。 蒋凡不相信康生亲自出面撑场,对方就提这点要求。 方树勇接茬道:“唯一的要求就是装修发廊的时候,你要亲自到场监督。” 蒋凡这时才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方树勇,冷声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哦,如果我不同意呢?” 花钱是小事,如果蒋凡亲自出面监督发廊的装修,等于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已经臣服于阿城。 两人的较量本身已经白热化,一旦撕开了这个口子,不但关系到蒋凡的自身利益,还可能波及到身边的这些亲友,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各位书友,明天停更一天,后天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理解……」 第839章 无奈的妥协 阿城不耐烦地把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然后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不同意?那就等着看黄永强是被人怎么折磨,还有你那些睡在病床上的马仔,伤好以后也会被请进局子。看以后还有谁敢跟你做事。” 蒋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指着阿城,带着藐视的口吻质问康生:“他都能替你做主局子的事,这到底是你授意的,还是他才是局子的老大?” 康生微微皱眉,他的确对阿城喧宾夺主的行径有些不满,只是想到自己有把柄握在阿城手里,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城的威胁也正是他想要传达给蒋凡的信息,所以先前没有出面制止。 现在明知蒋凡在挑拨离间,但是有方树勇和方树林这对连襟在,被蒋凡这样质问,康生的面子还是有些挂不住了,他抬手制止了阿城继续发言,然后挑衅道:“是我授意的,你又能怎么样?你只需回答,愿不愿意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如果不愿,我也懒得给你废话。” 蒋凡冷“哼”了一声,鼻腔里喷出一股不屑的气息,讽刺道:“你们的条件?真不愧为一丘之貉,不但替逼良为娼的人站台,而且还明目张胆地把自己划归到这些杂种的阵营里。平日里满口正义,实则道貌岸然,真不知你这样的人怎么坐上了现在的位置。听你这口气,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也关进局子呢?” 康生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机会,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别不识好歹。” 蒋凡不屑地回道:“我们往日有情分吗?现在我就明确告诉你,想要我亲自监工门都没有,要么你就把我关进局子,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康生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双眼圆睁地直视着蒋凡,怒吼道:“你笃定我不敢把你弄进局子,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女人在市里工作吗?现在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自己的女人,看她敢不敢替你撑腰。” 蒋凡满脸疑惑地望着康生,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茬。 他与康生虽然早已心生矛盾,但是因为彼此心里都有所顾虑,所以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偶尔遇上还是虚情假意地打声招呼。 现在康生不但撕破脸皮,而且还刻意提到汪文羽这层关系,蒋凡就觉察到了异常。 因为知道汪文羽背景关系的人不多,在许多人眼里,她只是一个执法部门的普通职员,康生现在名义上是说汪文羽替他撑腰,其实就是暗指汪文羽的顶头上司唐璐。 井思雅给蒋凡提供了许多康生的罪证,蒋凡自己也收集到不少,可这些都是为了配合唐璐的工作,他不敢用来要挟康生。 康生看到蒋凡傻呆呆地不再发声,继续说道:“怎么?不敢打电话了?我再问你一次,接不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如果不接受,我现在就安排人把黄永强送走。” 蒋凡犯难了,如果不答应对方开出的条件,黄永强被送去看守所,不但会经受折磨,而且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如果接受对方开出的条件,不但会损害自己现有的名誉和利益,而是还违背自己的原则底线,等于是助纣为虐。 正当他陷入两难的泥沼,不知如何是好时,他的大哥大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汪文羽单位的电话,他赶紧走出大门,来到一个僻静处接通了电话。 “你现在是不是在阿城的别墅?”电话不是汪文羽打来的,而是唐璐沉稳而严肃的声音。 “是啊!看来你们连我也一起监视了……” “现在没有时间给你扯这些闲篇,对方开出什么条件?”蒋凡一句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唐璐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蒋凡听到唐璐的语气不对,没再继续抱怨,把方树勇开出的条件,还有康生的威胁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唐璐听完沉思了片刻,回复道:“答应他们的条件。” 蒋凡的眉头瞬间拧成个“川”字,满心委屈与不满,提高音量反驳道:“你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工作,不顾及我的利益。” 唐璐放缓了声音说道:“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关系远超你的想象,现在一两句话也给你说不清楚。我相信你懂得权衡利弊,这两天我会抽时间和你见一面,到时候详细给你解释。” 蒋凡气得嘴唇都咬出了牙印,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他深信唐璐所言必然有其深意与考量。挂断电话,他攥紧拳头,眼神中既有担忧,又带着一丝决然,转身回到别墅。 康生看到他脸青面黑的回来,阴笑着嘲讽道:“应该是你后台打来的电话,看来她们也不愿意给你撑腰,所以你才是这副表情。” “算你狠。”蒋凡已经做出决定,但是为了不让康生看出丝毫破绽,故意露出一副懊恼又无奈的表情,继续说道:“三天以后,我来监督装修,现在可以把我兄弟放了。” 康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冷哼一声道:“别想耍什么花招,我可没有耐心等你三天。” 蒋凡装出一副被戳中痛点的样子,眉头紧皱,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两天总可以。” 康生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紧紧盯着蒋凡,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片刻后,他摆摆手道:“行,就给你两天时间。如果超过两天,黄永强至少要在里面吃两年的大白菜哦。” 蒋凡听到康生愿意给两天时间,暗自松了口气,表面上却依旧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点了点头,“两天以后,我会准时出现在装修现场。”说完没作片刻停留,带着张春耕一起离开了别墅。 回到辉凡厂里,蒋凡还寄希望与唐璐的见面,能够想出扭转局势的办法,忽然想起前天晚上联系汪文羽,提到公子青邀请的事,汪文羽要他别急于答应,一定要给汪礼教打完电话再做决定。 串联唐璐今天的要求,他总感觉这一切绝非偶然,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却又隐隐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第840章 绝地反击 蒋凡昨天在肖雨欣宿舍睡到下午才醒来,忘了汪文羽的叮嘱,现在想起,立刻从屁股兜里掏出大哥大给汪礼教打电话。 电话接通,蒋凡将公子青发出邀请的事,还有汪文羽的叮嘱,详细告知了汪礼教。 汪礼教没有正面回答蒋凡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自己什么想法?” 蒋凡如实道:“我决定接受公子青的邀请,以便掌握到他的一些证据。只是文羽不怎么赞成,一定要我遵循一下你的意思,”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许久,汪礼教才开口道:“你们小两口之间,任何事情应该统一意见才做决定,丫头不赞同有她的道理,你还是和她好好沟通一下。” 蒋凡解释道:“文羽近段时间工作很忙,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租屋了,我也不想再因自己的事情,给她增加压力。” 汪礼教暗自叹息了一声,叮嘱道:“如果一定要我给你建议,就遵从自己的本心,但是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千万别逞能。还有其他事吗?” 蒋凡觉察到汪礼教的语气不对,追问道:“汪叔,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时,翁媳之间通电话,汪礼教总是喋喋不休,从蒋凡的职业,到汪文羽的工作情况,包括小两口的生活细节都要细细关心一番,话里话外满是长辈的关爱与牵挂。 可今天,汪礼教话语简短,语气中透着几分疲惫与凝重,声音还有些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全然没了往日的热络。 蒋凡心中疑惑顿生,愈发笃定汪礼教那边是出了什么棘手的状况。 “咳咳咳”,汪礼教故意咳嗽了几声,接茬道:“我能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这两天感冒了,喉咙有些不舒服而已。还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手里还有工作要忙。” 蒋凡听出汪礼教是伪装出的轻松口吻,可他了解自己这位老丈人好强的性格,况且他作为女婿,也不好直接揭短。 除了公子青的邀请,康生的威胁,蒋凡还有一件最头疼的事,那就是接受了意难忘的股份。已经签订了股权协议,如果言而无信,不但给不了义老板交代,有损自己的信用,而且还会在几个女人面前丢面子。 他不敢告诉汪礼教,打砸发廊最初的目的,只是避重就轻说出阿城的发廊有逼良为娼的行为,自己安排人把发廊砸了,现在被康生威胁,还有唐璐让他妥协的事情。 汪礼教听完蒋凡的讲述,眉头紧锁地点上一支烟,猛噘了几口,才开口说道:“小刘调离东莞,看似升迁,其实另有隐情,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方便透露。 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是非常时期,唐璐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应该支持她的工作。 至于公子青的邀请,刚才我再次考虑了一下,还是赞同文羽的想法,这事你需要慎重考虑再做决定。” 蒋凡解释道:“汪叔,我想接近公子青,也是为了配合唐璐的工作。”看到行事果断的老丈人,针对公子青邀请自己的事,举棋不定的态度,让蒋凡百思不得其解。 汪礼教模棱两可道:“你只是一个局外人,不适于过深涉足这些事情,还是慎重点为好,等忙完这几天,我可能会来广东一趟,到时候见面再说。”话一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蒋凡满心期待能从汪礼教这里寻找到一些答案,这下倒好,这通电话不仅没解开他心里太多的疑惑,反倒让他愈发迷茫,脑袋里像有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 正当他望着大哥大发呆,一路尾随他的伍文龙也回到了辉凡厂里。 看到蒋凡脸色不对,伍文龙轻声道:“是不是谈判不顺利。” 蒋凡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道:“岂止是不顺利,而是要去给阿城当狗腿子,监工发廊的装修,真不知这张脸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地界混了。 伍文龙得知蒋凡答应对方的条件,是唐璐的授意,好奇道:“璐姐只是文羽的上司,又不是你的上司?她凭什么指挥你做事呢?” 蒋凡没有正面回答伍文龙,而是岔开话题道:“现在别管她是谁的上司,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去给阿城当好狗腿子。 最麻烦的是已经接受了义老板的股权,就不能让意难忘落到阿城的手里。康生公开跳出来替阿城撑腰,事情就比较棘手,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应付眼下这一大堆麻烦。” 蒋凡配合唐璐做事,是刘哥授意,只有汪文羽知道详情,事关重大,他不敢轻易让人知道。 伍文龙看到蒋凡有意回避与唐璐有关的问题,心中愈发好奇,但也明白蒋凡既然不愿多说,肯定有他的苦衷。 伍文龙挠着头思考了片刻,回道:“要么我们就来个以毒攻毒,你觉得可行吗?” “怎么以毒攻毒,说详细点。” 伍文龙解释道:“公子青不是想接近你吗?他与阿城决裂,阿城还乖乖交出了度假村,由此可以看出阿城比较忌惮他。你现在可以和公子青联手。这样既能获取到公子青的一些信息,还能一起对付阿城。” “和公子青联手?”蒋凡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重复了这句话,迷茫的眼神逐渐有了光泽,大致猜到一些唐璐要求他答应对方条件的原因。 他赶紧对伍文龙道:“你和春耕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下,晚上六点,还是按照昨天的部署,分组蹲守在意难忘里外,如果有人去找茬,照样不用客气,老子就要看康生能有多嚣张。” 伍文龙看到蒋凡毅然决然的神情,追问道:“你想到怎么对付他们了?” 蒋凡点了点头道:“只要不让我去当什么狗屁监工,意难忘的麻烦就能迎刃而解。和公子青联手是一个办法,如果不行,就让祁家父子替我们解决麻烦,还是你想到以毒攻毒这个方法实用。” 伍文龙满脸写着疑惑,忍不住问道:“我们之前不是把祁雄的证据交给文羽了吗?还怎么要求祁家父子替我们解决麻烦呢?” 蒋凡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阴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已被逼成这样,只能绝地反击了。即便拿不回祁雄的证据,但是我有嘴啊!相信祁雄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来赌我手里是否还有证据。” 第841章 残酷的现实 伍文龙一直认为,蒋凡愿意把祁雄的证据拱手送出,是因为汪文羽的缘故,提醒道:“这样不会影响文羽的工作吗?” 蒋凡脸上的阴笑更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本身就没有证据,只是靠嘴说,应该不会对文羽的工作造成什么影响。但也不是绝对,所以还是先从公子青那里入手,实在没有办法,才能出此下策。 阿城昨天没有去意难忘找茬,现在以为已经逼我就范,正是得意的时候,随时可能对意难忘下手,我们需要做好防范。 春耕在饺子馆陪他婆娘,你去提醒他赶紧回去休息,我自个再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来收拾这群杂种。” 伍文龙走后,蒋凡来到郝梦的办公室,看到王芳也在里面。 要想利用公子青和阿城的矛盾做点文章,就绕不开王芳这个中间人,蒋凡正想主动打声招呼,马上想到王芳身后站的是公子青,自己的言行举止稍微有破绽,就可能引起对方的警惕。 他一如既往地无视王芳的存在,而是故作愤怒地一屁股重重坐在沙发上。 郝梦只是听阿萍说,蒋凡接到一个电话,神情就不对,不知道他刚才离开工厂,是去见康生和阿城。 她也被蒋凡的伪装所蒙骗,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满含担忧地轻声问道:“怎么了?” 蒋凡咬紧牙关对郝梦道:“阿城这个杂种,不但要老子赔偿他马仔的医疗费,还要老子亲自监工装修好他的发廊。” 郝梦听闻此言,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开发廊是逼良为娼,砸了活该,凭什么还要帮他装修?” 蒋凡接茬道:“有康生给他撑腰,所以他才这么肆意妄为。” 王芳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聆听着蒋凡和郝梦的对话,听到康生参与其中,她想起公子青曾经让她听的那段录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故作仗义地插嘴道:“如果康生为难你,我老公应该可以帮到你。” 蒋凡装傻充愣道:“你老公有这个能耐?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他愿意当着王芳的面,说出康生胁迫的事,就是想借王芳之口,把这个信息传达给公子青,以便达到和公子青联手对付阿城的目的。 王芳见蒋凡的态度稍有缓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含糊其辞道:“我老公是个商人,想在厚街投资做点买卖,所以结识到一些权贵,康生便是其中之一。” 蒋凡脸上露出假意的兴奋,提高音量说道:“真的吗?如果他能让康生不插手我与阿城的纠纷,那可真是帮了我大忙,日后定当重谢。”他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前倾,满脸堆笑地看着王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 王芳看到蒋凡如此兴奋,心中暗自得意,她觉得自己在公子青面前又有了表现的机会,于是笑着说道:“就凭我和梦梦这关系,说重谢就见外了。我等会就回去跟我老公说说,如果他不答应,晚上我晚上就不准他上床。” 蒋凡抬起屁股,越过坐在中间的郝梦,来到王芳身边,亲近地握住她的手,客气道:“那就让你费心了。” 王芳见蒋凡这般热情,心中暗自得意,嘴角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旋即再次抛出邀约:“我老公一直都想结识你,可你是大忙人,想请你吃顿饭都难如登天哦。” “这两天是被许多繁琐事缠住了,所以没能应约,你就别怪罪了嘛。只要解决了眼下的麻烦,我设宴款待你和你老公,地点由你们决定,算是赔罪,这样行。” 王芳看到蒋凡这么爽快地松口,满意地点点头,起身说道:“那我这就回去。你就踏踏实实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保证解决你的麻烦。” 待王芳离开办公室,郝梦看着蒋凡道:“戏演完了,应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 “哈婆娘,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蒋凡捏了一下郝梦的脸蛋,隐去公子青的背景,选择性地说出想利用公子青和阿城之间的矛盾,解决眼下遇到的困难。 郝梦听完以后,脸上的神情逐渐从疑惑转为凝重,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关切地看着蒋凡道:“我虽然不知道公子青是什么人物,但是看到你这么重视他,就可以猜到他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你这么做,无疑是一步险棋。” 说完,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忙碌的工厂,思绪万千。 片刻后,她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丝忧虑和自责道:“为了意难忘的那点股份,现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应该果断拒绝你的提议。” 蒋凡走上前,双手从郝梦身后环过她的腰间,柔声道:“我知道你除了担心我,还在担心王芳,可她已经难以回头,而我也没有太多的选择,这就是生活。” 郝梦没有回头,而是把头靠在蒋凡的肩头,感触道:“以前生在风尘,认为酒店的环境就够复杂了,没想到生活远比酒店复杂得多。 现在我才深刻体会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原以为替义老板解决一点小麻烦,就可以轻松获得意难忘的股权,没想到滋生出这么多事端。”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些在酒店里的勾心斗角,和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现在稍有不慎,不只是丢了面子,连生计都可能保不住。我真怕因为我的缘故,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要是因为意难忘的股份,害你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蒋凡将郝梦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温柔地说:“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意难忘的股权,我和阿城之间迟早也会有一次生死较量。” 看到郝梦一直在为意难忘的事情自责,蒋凡很想向她坦露,自己当初答应刘哥配合天哥做事那一刻开始,许多事情他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牵扯太复杂,一旦说出来,除了给郝梦徒增担忧与恐惧,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第842章 深陷情网的女人 郝梦以为蒋凡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心里暗自道:“如果能这样一辈子躺在这个坏男人怀里就是好了。” 想到这里,郝梦又想起了汪文羽第一次到合家欢找她的场景,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蒋凡的怀抱,来到自己办公桌前道:“我还有工作要忙,如果你不嫌沉闷,就自个去一边待着。” “我不是要在这里等王芳的电话嘛。” 汪文羽不回家,蒋凡没事的时候,就想待在郝梦或肖雨欣的身边。 “芳姐知道你的电话,你在哪里都不会耽搁她联系你。” 郝梦也想蒋凡待在自己身边,可又觉得对不起汪文羽,只要蒋凡在身边,她会选择性地遗忘汪文羽的存在,可这样自欺欺人的行径,终究难过良心这一关,每一次和蒋凡亲热以后,她都会内疚好一阵子。 这样矛盾的心理,一直困扰着她,可她又眷念蒋凡的怀抱,难以做到决然地离开。 许多时候,她都是靠忙碌的工作,暂时忘记心中的烦闷。一旦工作的节奏稍缓,或许寂静的夜晚,愧疚与眷恋就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她深知自己在情感的漩涡中越陷越深,却无力自拔。 一方面,蒋凡的陪伴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心,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关怀,都像是有着无形的魔力,紧紧牵引着她的心。 另一方面,汪文羽的身影总会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想到汪文羽那么善良,自己却插足了她的感情,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郝梦的灵魂。 她尝试过与蒋凡保持距离,可是看到蒋凡,心里的那道防线瞬间就土崩瓦解。 她在理智与情感的边缘苦苦挣扎,每一次试图挣脱,却发现自己被羁绊得更深。 她害怕面对汪文羽的眼神,也害怕失去蒋凡,这种矛盾的心理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困在其中,找不到出口,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继续沉沦。 直到今天,她也没有主动与蒋凡突破最后的防线,除了风尘的经历,她觉得自己是肮脏的女人,更多还是因为汪文羽的存在。 蒋凡看到郝梦已经埋头做事,嘟起嘴巴轻声埋怨道:“工作狂,一点都不解风情。” 办公室里就两人,寂静的环境中,郝梦把蒋凡的埋怨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里。 她撇了蒋凡一眼,看到平日里在外界气场十足、行事果断的他,在自己面前就像一个眼巴巴盼着关注、争宠的小孩,微微鼓起的腮帮子,恰似一只气鼓鼓的河豚,模样憨直且可爱。 郝梦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挠了一下,泛起丝丝涟漪。 她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佯装嗔怪地瞪了蒋凡一眼,却发现这一眼根本不具威慑力,反而像是在两人之间传递着一种别样的亲昵。 蒋凡见状,顺势凑到她跟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大有她不给出个回应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办公室里原本安静的氛围瞬间被搅乱,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气息。 郝梦故作嫌弃地在蒋凡脸上了“唧”了一口,“这下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蒋凡得意地回复了一句,接着把大哥大放在办公桌上,说道:“今天一大早就被吵醒,我在沙发上躺一会,有什么电话,你帮我接一下。” 郝梦挥挥手道:“赶紧去睡,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搞得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事。”说完,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报表,故作镇定地埋头忙碌起来。 当蒋凡躺在沙发上,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后,郝梦放下手里的报表,仔细打量着蒋凡的睡姿,心里想着,如果包养王芳的男人不能替蒋凡解决眼下的麻烦,自己又能替他分担点什么呢? 想到这里,郝梦又想起近段时间改头换面、风光无限的王芳。 虽然蒋凡一直没有对她细说公子青的身份,但她从蒋凡谨慎的态度,还有对公子青的敌意中猜到,公子青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此刻,郝梦除了想替蒋凡分担压力,同时也替王芳担心起来。 王芳兴冲冲地离开郝梦办公室后,准备赶回别墅给公子青报喜,开车来到厂大门,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保安室门口,正和两个值班的保安聊天。 一个保安看到王芳,赶紧走出保安室,一边打开大门,一边热情地招呼道:“芳姐,刚来这么一会就要走啊!” “有点事情需要回去处理。”王芳停下车来,应付性地回复了一句,然后故作随意地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啊。” 王芳愿意顿足打探一个陌生的女人是谁,是因为这个女人虽然很随意地穿着睡衣,但也掩盖不了俏丽的姿色,还有她与厂妹截然不同的气质。 辉凡厂里的几个高管,王芳都认识,这个时间段,正是工厂上班的时间,看到女人穿着睡衣在厂里闲逛,保安还对她这么热情,所以引起了王芳的注意。 保安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保安室门口的女人,悄声回道:“她叫李梅,精品部李副总的老乡,她不是这里的员工,只是住在厂里。” “哦,我是说怎么从未见过。”王芳眼睛闪过一道精光,马上从放在副驾驶上的挎包里掏出一百元递给保安,然后继续道:“我这车有几天没有清洗了,等会要去约见一个朋友,别人看到车脏兮兮的,肯定会说我是懒虫,正好你现在不忙,麻烦你帮我擦一下。” 保安高兴地接过钱道:“好的,芳姐,你把车停到办公楼下,我回宿舍拿个桶去打水。” 王芳把车停好后,来到保安室门口,先是给另外一个保安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伸向李梅,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王芳,郝梦的表姐,也是她的闺蜜。” “你好,我叫李梅。” 李梅看到陌生的王芳主动给自己打招呼,一时还摸不清头脑,只是看到王芳这么热情,还是礼节性地伸出了手。 王芳看到李梅满脸疑惑,解释道:“正好路过,看到你这么漂亮,就想着认识一下,说不定咱俩投缘,往后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第843章 王芳心里的小九九 李梅看到王芳手拿大哥大,穿着考究,而且还开着豪车。这样的人能成为朋友,也能多一条不错的出路,笑着回应道:“王小姐,谢谢你看得起,我也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姐妹哦。” 王芳拉住李梅的手,亲热道:“别小姐长小姐短这么客套,我们的年龄应该差不多,以后你就叫我芳芳。 保安兄弟帮我洗车还要等一阵子,你现在有事吗?如果没有,我们姐妹在这附近转转。” 普通人都喜欢把风尘中人称之为小姐,王芳最讨厌别人这样称呼自己,只是刚与李梅接触,她没有把不悦表现在脸上。 如愿与李梅搭上线,王芳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后宫地位来,她认真打量了李梅的几眼,觉得李梅的姿色与她差不多,并不是自己曾经想象的那样惊艳,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 李梅也想与显贵的王芳增进关系,如实回道:“近段时间,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没有别的事情。原本这个时候,我还在床上,只是听同乡淑君说,凡大爷的人把阿城的发廊砸了,我觉得好奇,所以想打听一下,才会这么早起床。” 两人手挽手地走出工厂,王芳才试探性地说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对阿城这个人有点怨气哦。” “岂止是怨气。”李梅马上想到和王芳还不熟悉,而阿城又不是一般角色,容易祸从口出,赶紧迂回道:“听说阿城与凡大爷不对付,所以对他没什么好感。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人,总想有个依靠,自然就希望能得到有实力的人照应。 我愿意站在凡大爷这边,说起来,也是为了自己能安稳些,哪敢去评判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只是单纯从自身处境出发罢了。” 王芳看到李梅虽然对自己有戒备之心,但愿意多费口舌来解释,心中一喜,装傻充愣道:“你现在没有做事吗?” “我以前是联丰制衣厂的人事经理,因为工作中出了差错,刚被辞退不久,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李梅隐瞒了度假村做过经理这段经历,避重就轻谎称自己是工作中出了差错,被联丰辞退。 “有没有兴趣跟我干。”王芳明知李梅是在撒谎,但她只想完成公子青吩咐的事情,根本不关心李梅所从事的职业,所以没有直接戳穿李梅的谎言。 “跟你干?我能做什么?”李梅瞬间来了兴趣,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前倾,紧紧盯着王芳,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好奇。 李淑君每天忙于工作,没有什么时间陪李梅,每天这样无所事事,十分无聊,李梅也想尽量找份工作。 她最理想的工作还是干老本行,进厂做人事经理,可这样的肥缺岗位,没有强硬的关系,简直是遥不可及,以她目前的人脉和资源,根本无法做到。 蒋凡虽然帮了她,但更多是因为肖雨欣的原因,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她也不好开口。 她最大的愿望是摆脱无爱的婚姻,能在东莞重新安一个家,就需要大笔银子才能完成梦想。 可是已经习惯了当大手大脚,看到以前积攒的那点积蓄逐渐减少,她也动过重新踏入风尘的心思,想尽快捞足能在东莞安身立命的资本,只是害怕李淑君责怪,加之得罪过阿城,离开辉凡手袋厂,就等于断了蒋凡势力的庇护,自身安危就得不到保障,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芳笑了一下道:“横岗水库边的度假村,我老公已经接下了那里,近期会重新开张,如果你愿意,我还是让你担任经理。” 李梅听到王芳一句“还是让你担任经理。”就知道自己的谎言被识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回答。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可以慢慢考虑,既然你没事,等我的车洗好以后,带你去厚街转转。” 王芳本意是李梅以前做过联丰制衣厂的经理,现在也给她经理这样的岗位,以便达到笼络她的目的,没想戳穿李梅的谎言。 当看到李梅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王芳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不够严谨,赶紧转换了话题。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度假村里做过经理?”李梅看到王芳故意转移话题,略显尴尬地问道,眼睛也紧紧盯着王芳,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王芳想到,如果笼络到李梅,自己早就知道她做过度假村经理这事也瞒不住,于是点了点头,故作善解人意地回道:“像我们这种势单力薄有些姿色的外来妹,难免会受到好色之徒的侵扰。 想在东莞这座繁华又冷漠的城市里实现自己的梦想,更是会付出沉重的代价。你我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 你做过度假村的经理,我也做过酒店的小姐和妈咪,同属于风尘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所以我能切身体会你的辛酸。” 王芳的话深深触动了李梅,让她涌起同病相怜的感受。刹那间,过往的不堪与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力握紧了王芳的手,好似握住了多年失散的挚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没想到在这异乡,还能遇到真正懂我的人。 既然你知道在度假村做过经理,也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离开度假村的,如果不是有一个同乡在辉凡厂里上班,有了凡大爷这层关系,我也难以摆脱阿城的魔爪。 我愿意跟你做事,可是再次踏入风尘,帮我的同乡肯定不会再理我,而且还要担心遭到阿城的报复,所以度假村的工作还是算了。” 王芳轻蔑地笑着道:“我老公能从阿城手里拿回度假村,你认为阿城敢动他的人吗?” “你老公这么厉害,他是谁啊?”李梅惊讶地张开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厂里去开车,我们姐妹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王芳捕捉到李梅眼中流露出的羡慕之情,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深知,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风光与体面,都是源自公子青的赋予,这也让她再度忧虑起自己在公子青身边的地位。 李梅虽说称不上惊艳,但也绝对担得起“美女”的赞誉。一旦李梅前往度假村任职,与公子青的接触就在所难免。 王芳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和李梅进一步增进情谊。若是李梅真与公子青有了肌肤之亲,李梅也会顾念两人建立的交情,对自己现有地位的威胁便能减到最小。 第844章 现实与梦想的距离 李梅赶紧回应道:“那能让你一个人去啊!我和你一起。” 想到王芳有一个能阿城都忌惮的‘老公’,李梅的热情度也高涨了不少。 虽说两人都在风尘摸爬滚打过,可李梅在度假村待的时间不长,无论是阅历、还是见识,两人都有着天壤之别。 “你就在这里等我就行。” 王芳看出李梅的心思,拒绝她同行是因为蒋凡就在厂里,担心两人一起回去,过于显眼,提前暴露自己接触李梅的目的。 独自回到厂里,王芳看到保安已经洗好车,正站在车边等她。 想到两个保安可能说漏嘴,她来到车边,再次掏了一百递给保安道:“辛苦你了,这一百你和另外一个兄弟分了,叮嘱他别把我找过李梅的事说出去。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保安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接过钱说道:“芳姐,您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会往外透,也会叮嘱好另一个兄弟。” 王芳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上车发动了引擎,缓缓驶出辉凡手袋厂。 她没有急于去接李梅,脑海里不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与李梅周旋,怎样将她纳入公子青的阵营,又能确保自己在公子青身边的地位稳固。 她沉思了一会,才来到刚才两人分别的地方,看到李梅正站在路边翘首以盼。 她停好车,摇下车窗,笑着招呼李梅:“让你久等啦,快上车。” 李梅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芳芳,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王芳热情回应道:“热带雨林,你去过吗?那里的氛围很好,我们就在那里吃午饭。” “听说过,但是没有去过。”李梅离开联丰就到了度假村,对厚街还不太熟悉。 热带雨林的消费不低,王芳也是近期才经常出入那里,曾经在酒店一味地迎合别人,现在兜里不缺银子,就希望赢得别人的尊重。 每一次到热带雨林,她也学着台湾酒客的习惯,给对她笑脸相迎的服务员十元二十元不等的小费。 打工群体普遍薪水也就两百多元,十元二十元不是小数,服务员看到她出手大方,自然也对她亲近起来。 上午时间,店里的客人不多,王芳的车刚在热带雨林的门口停下,一个眼尖的服务员就走了出来,拉开驾驶台的车门,亲热招呼道:“芳姐,你来了啊!” 王芳下车,顺手掏出五十元递给服务员,然后指着自个下车的李梅,笑着对服务员介绍道:“这是梅姐,我的好姐妹。” 现在对这个服务员出手更为大方,就是希望在李梅面前展现自己的阔绰,同时也想借服务员的热情态度,让李梅感受到受人尊敬的喜悦。 服务员喜出望外地接过钱,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笑容:“梅姐好!欢迎你的光临。”说完,又对王芳道:“芳姐,今天是坐靠窗的座位还是树洞卡座。” “靠窗的卡座,那样能领略到街面上的风景。” 远离辉凡手袋厂,王芳少了顾忌,两个女人在一起聊天,也不需要回避什么。 服务员引路,将她们带到二楼临窗一个视野极佳的卡座里。 卡座是两张相对的双人摇椅,王芳没有相对而坐,而是与李梅并肩坐下,服务员旋即递上菜单。 王芳轻车熟路地翻看着,一边看一边给李梅介绍:“这里的咖啡都是现磨的,秘制的牛排也不错,其他菜品也很有特色。” 李梅看着菜单上的菜品,心中不禁感叹王芳的生活品味与见识。羡慕地说道:“芳芳,你看着点,我不太懂这些。” 王芳也不推辞,点了两杯摩卡,两份纽西兰牛排,外带几份甜品。 服务员记录好离开以后。王芳侧身看着李梅,说道:“往后你要是想找个放松的地方,这儿就挺不错。环境好,服务也好,关键是在这里没人会小瞧我们。” 李梅听出了王芳话里的深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自己过往遭受的异样眼光,包括仗义帮她的李淑君,两人聊天时,偶尔也会提及她在度假村的事情,那是她心里的伤疤。 而此刻在王芳身边,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芳芳,多亏了你,让我有机会见识这么多。”李梅真诚地说道。 王芳摆了摆手,笑道:“说啥呢,咱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对了,你现在考虑好去度假村上班了吗?” 李梅犹豫起来,想起了被逼无奈时,跑到虎门市场央求肖雨欣的情景,还有李淑君苦口婆心的劝慰,如果再次去到度假村,等于是与这些关系彻底决裂。 王芳看到李梅面露难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 她轻轻握住李梅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背井离乡漂泊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钱吗? 女人一旦失去了贞操,与一个男人上床或无数男人上床,又有多大区别呢?在这座性爱快餐的城市里,除了付出身体与满足生理需要的等价交换,大部分感情都是昙花一现,只有银子最真实。 现在度假村的经营模式与以前不一样了,虽说后楼还是不对外开放,但是前楼会增设两层楼做 ktv,用于接待散客。 你去做经理,除了应酬后楼里那些权贵,每月拿到不菲的薪水,我还让你统管前楼的小姐,每天小姐的坐台费、出台费,还有酒客的打赏,一个月的报酬可能就是一般打工人几年的收入。 如果舍得付出,一两年时间就可以荣归故里,到时候找个心仪的男人嫁了,别人只是羡慕你丰衣足食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的经历。” 李梅已经动摇,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 她的目光从王芳的脸上移开,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间,似乎每个人都有着明确的目标,而她却在这人生的岔路口迷茫徘徊。 “芳芳,钱确实重要,可有些东西对我来说,同样难以割舍。”李梅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挣扎,“淑君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不计前嫌地伸出援助之手。若我全然不顾她的感受重回度假村,便会永远失去这位挚友”。 出于自尊,她将心底最隐秘的部分小心翼翼地深埋起来,并未向王芳透露自己已婚且育有两个孩子的事实。 也没有说出,她最大的梦想是摆脱无爱的家庭束缚,在东莞这片土地上,构筑另外一个温暖小窝。 第845章 再度沦陷 王芳看着李梅陷入纠结,她深知此刻多说无益,便轻轻拍了拍李梅的手,示意她先享用眼前的美食。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唯有客店里客人低语声和服务员热情招呼来宾的吆喝声。 “芳芳,你看这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我们又何尝不是呢?”李梅打破沉默,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些忙碌的身影,“大家都想过上好日子,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充实了这里的繁华,可又有几个人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她用手中的叉子轻轻搅动着盘里的牛排,却没有心思品尝。思绪依旧被困在王芳提出的邀约和自己复杂的过往与人际关系中。 “身在这个现实的城市,没钱寸步难行不说,友情固然重要,可不能当饭吃。我们做这一切,不也是为了有一天能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生活吗?”王芳看到李梅主动开口,继续游说道:“等你在度假村里赚够了钱,可以用很多方式弥补淑君,带她过上更好的生活。有了银子,什么样的感情都可以维持。” 李梅没有正面回答王芳,而是选择性地透露心声道:“古人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是许多时候我真不甘心。 我和淑君一起漂泊,她在辉凡厂里每月两三千的薪水,听说近期还要给她一点股权。而我呢?付出得比她多,现在却落入这般境地。” “这就是命。”王芳轻叹一声,拍了拍李梅的肩膀,继续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也可以向你保证,这次绝对和以前不一样。有我老公在背后撑着,阿城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想利用李梅,但王芳轻叹这一声真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看似她言之凿凿,其实内心也有太多的不安。 李梅苦笑了一下道:“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度假村里那些录像带,可能有你的身影。”王芳想到已经聊到这里,以后也需要让李梅配合做这些事情,也就开门见山道。 “这你都知道?”李梅惊讶地望着王芳,但没有透露,蒋凡已经替她解决了录像带的麻烦。 王芳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老公投资那家度假村,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结交那些权贵,现在告诉你这些,是把你当作知己,这些事情你千万别外传哦。” “如果我再次回到度假村,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李梅真以为王芳把她当成了知己,愿意向自己倾诉这些隐秘之事,防备之心再次消退了许多。 王芳挽住李梅的胳膊,亲昵道:“我们是好姐妹,肯定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啊!只要你出面陪侍的男人,我都不会偷录。” 她想到只要李梅愿意回到度假村,许多事情就由不得她,所以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再好好考虑一下,明天一定给你答复。”李梅早已经动心,只是顾及李淑君的仗义,还有肖雨欣的恩情,一旦走出这一步,以后再也无颜面对这样的友情。 王芳看出说服李梅只是时间问题,准备学着公子青笼络人的手段,今天就把事情决定下来。 她故作善解人意道:“我觉得我们十分投缘,所以喜欢与你在一起,你好好考虑,千万别委屈自己就成。现在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姐妹去逛逛街。” 两人走出热带雨林,王芳并没有和李梅逛街,而是带着李梅来到位于东风路和康乐南路交叉口的一家通讯店。 走进店里,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销售小妹看到王芳和李梅穿着时尚,热情地迎上前来。 王芳挽着李梅坐下,指着玻璃柜台里的一排传呼机,对李梅大方道:“我们姐妹俩这么投缘,以后少不了要联系,可你身边没有通讯工具,找你也比较麻烦。选一台,就当送你的见面礼。” 随着传呼信号覆盖到东莞各个角落,bp机也逐渐成为仅次于大哥大的身份象征。 李梅惊讶地望着王芳,难以置信道:“你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即便是杂牌数字bp机,也要一千多,像摩托罗拉这样的品牌中文机,高达四五千,相当于普通阶层两年的薪水。 李梅惊讶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渴望与犹豫。 惊讶是对传呼机高昂价格的本能反应,而渴望则源于对这种便捷通讯工具的向往,毕竟在这个信息飞速流转的时代,拥有一台传呼机,就如同在打工人群里已出人头地。 至于犹豫,源自内心起码的自尊,她在衡量这昂贵的价格与自己当下经济状况的差距,思考是否真有必要拥有这样一件奢侈品,而欠下了天大的人情。 王芳看到李梅复杂的眼神,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拍了拍李梅的手背,轻飘飘道:“不就是一个玩意儿嘛,哪能和我们姐妹情比较呢?” 说完,又对招呼她们的售货小妹道:“给我拿一台摩托罗拉中文字,现在就上号。” 摩托罗拉中文字是传呼机中皇冠,一台接近五千元。 “好的,你稍等。” 小妹看到没等自己花费口舌,就能拿到近百元的提成,赶紧走进柜台,拿出一台中文机来到店里的电话机前,准备联系寻呼台对接上号,才想起自己过于激动,忘了询问王芳要上哪个寻呼台,又折返回两人身边询问道。 王芳大方地回道:“上联通,要全国漫游,同时交一年年费。” 东莞有多个寻呼台,分市内、省内、全国漫游三种寻呼类别,联通寻呼台是行业老大。 李梅看到王芳不但要送自己 pb机,还是整个店里最贵的一款,而且还交了一年的年费,激动得眼眶瞬间湿润了,嘴唇微微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满心都是对这份厚礼的感动与惊喜,却浑然不知,王芳此举背后,实则隐藏着深深的算计。 王芳掏出手绢,轻轻擦去李梅还没有流出眼眶的泪水道:“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何必这样计较嘛。” 她想利用李梅在度假村里创造“特殊”价值,又担心李梅威胁到自己在公子青的“后宫”地位,现在对她这么大方,就是要她对自己感恩戴德,以后不会和自己争宠。 第846章 刘哥到访 传呼机入网不需要任何资料,通讯店只需把机身号报给寻呼台,寻呼后台录入机身信息就可以用,操作过程比较简单。 十来分钟后,李梅拿到已经入网的 bp机,王芳拿出大哥大,成为这台传呼机第一个联系人。 李梅听到传呼机传来“滴滴滴”的声响,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王芳当着她的面留言,“我们永远是好姐妹”,那跳动的文字和字符,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她与王芳之间的关系,又系紧了几分。 她凝视着传呼机屏幕,在喜悦中沉浸了近一分钟,才爱不释手地握住机身,抬头望着王芳道:“芳芳,我愿意跟你去度假村。” “放心,我是带你脱离苦海,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王芳看到李梅决绝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之色,随即露出可爱可亲的笑容,准备拉着李梅的手返回热带雨林,暗示她记住自己的恩情,以后别喧宾夺主,威胁到自己‘后宫’的地位,这时,她的大哥大响了。 看到是公子青的来电,她示意李梅坐在这里等一下,自个走出通讯店后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传来公子青略显焦急的声音:“老婆,你已经出门三四个小时,打听到消息了吗?” “已经打听到,还有些事情需要与你商量呢。”王芳得意地把了解到的事情,还有她承诺蒋凡,替他解决眼下的麻烦,蒋凡已经答应邀约,告知了公子青。 虽然李梅已经答应去度假村,但是王芳最关心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她隐瞒了与李梅见面的事情。 公子青听到王芳擅自承诺了蒋凡,本想发怒,转念一想,搞定阿诚不是难事,如果蒋凡能加入自己的阵营,在这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无疑是增添了一枚极具分量的棋子。 但是王芳自作主张的行径,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稍作犹豫,他还是控制住心里的不满,温柔道:“办得漂亮。” 虽然他极力掩饰,声音也比较柔和,但王芳还是从他沉默的那一刻中觉察到了异样,马上猜到是自己没经请示,给了蒋凡承诺,引起了公子青的不满。 她语速急促,话语里满是不容耽搁地急切回道:“老公,阿城和蒋凡这次起纷争,背后缘由盘根错节,远非外界看到的那么简单,我马上回来给你细说这些事情。” 为博公子青的欢心,王芳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过往,她踏入风尘,不惜以身体为筹码,从男人的钱袋中换取财富。那时,她只是感觉身体疲惫。 如今,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只需周旋于公子青一人身旁,她却陷入了更深的疲惫泥沼。 这份疲惫,不再是源自身体,而是心累。奢华的别墅成为了金丝牢笼,她每日强颜欢笑,小心翼翼地揣测公子青的心思,生怕稍有差池便失了这份“恩宠”。 曾经以为的幸福彼岸,此刻却满是心累的荒芜,刚认识公子青时的灼热憧憬,在近期的接触中,她才明白这条捷径,不过是用自由铺就的歧途。 虽然心累,可她放不下这份已然逐渐习惯的奢靡与虚荣。 开着的豪车,手中的大哥大,别墅里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华服美裳,还有大头炳那样的江湖大佬,见到她时一声声大嫂的尊称,与过往在酒店摸爬滚打时,所遭受的冷眼与欺辱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旦失去公子青,这些富贵荣耀都将化作泡影,她暗自发誓,一定要紧紧抓住眼前的一切,哪怕代价是自由的枷锁。 放下电话,王芳急匆匆回到通讯店,冷若冰霜的脸上已换上了笑容,柔声对李梅道:“梅梅,等会我还有点急事需要处理,现在先送你回去,明天我们姐妹俩再好好聊聊。” 两人离开厚街镇,来到厚街与沙田的交叉路口,王芳远远看到蒋凡开的宝马车,从 107国道驶向厚沙路。 她停下来车,目视着蒋凡离去的方向,心里暗自道:“这位大爷急匆匆地跑去沙田做什么呢?” 李梅没有注意到蒋凡的车,看到王芳停下车来,入神地望着沙田方向,以为她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为了回报慷慨的王芳,李梅关心地问道:“芳芳,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 王芳回过神来,看到李梅一脸的关切还是有些感动,她笑着摇了摇头,掩饰道:“没啥事,就是想起刚到东莞时,从总站坐车去虎门,路过这里下错车的往事,心里有些感慨罢了。” 虽说是为了不让李梅看穿自己的心思,但王芳掩饰的话语并非谎言。初到东莞时,她的确是在这里下错车,由此也成为她打工生涯的分水岭。 她想起了曾经那个善良的陌生男孩,为了送她去虎门,被一群混混残忍捅了几刀,而她也被那群混混的小头目收入卧榻。 茫茫人海,至今她也不知道那个男孩是生是死,但她深刻记住了那个混混头目的绰号,“小阿东”。 蒋凡也看到了王芳的车,只是急于赶往沙田,没有留意到副驾驶坐着的人是李梅。 他按照地址来到沙田海边,没有看见电话邀约他的唐璐。 这里比较偏僻,长长的海岸线,只有一家简陋的餐馆,空荡荡的泥路上,没有几个行人。 正当他东张西望时,刘哥出现在餐馆的门口,远远地向他招了招手。 蒋凡满脸疑惑地走到刘哥身边,询问道:“哥,你这么来了,璐姐呢?” 刘哥玩笑道:“看来好像不欢迎我哦!”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蒋凡瘪嘴反驳了一句,他注意到刘哥消瘦了许多,接茬关心地问道:“就几个月没见,你咋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工作太累,还是身体不舒服?” 刘哥看到蒋凡关切的眼神,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进去坐着慢慢聊。” 走进简陋的餐馆,蒋凡被一股陈旧破败的气息笼罩。 餐馆内部,斑驳脱落的墙皮好似一片片凋零的秋叶,随意地散落在地面上。稻草的屋顶多处可见透光的缝隙,阳光透过这些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粗细不均的光柱。 三张破旧不堪的桌子,桌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被岁月的刻刀无情划过。 椅子腿也是摇摇晃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散架。墙角处,一张桌子的一角已经腐朽,呈现出黑褐色的烂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角落里还堆着一些破旧的杂物,有缺了口的水桶、断了柄的扫帚以及一些看不出用途的破旧器具,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店里只有一位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头也没抬地正忙着清洗一兜螃蟹。 刘哥也没有介绍,自个来到腐朽了一角的方桌边,端起一壶刚泡好的茶,拿了三个茶杯来到蒋凡所坐的餐桌边,给茶杯蓄满水后道:“这里面朝大海,风景不错。” 第847章 复杂的博弈 蒋凡应付性地笑着回道:“吹着海风品茶,是不错。” 刘哥目光如炬,牢牢锁住蒋凡的眼睛,旋即用手指了指他,“你的眼神比你这个人诚实。从你踏入餐馆起,就开始四处打量,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选这么一个破地方请你。” 心思被看穿,蒋凡尴尬地“呵呵”了几声,埋怨道:“你和天哥一样,都是老狐狸,在你们面前,我就是一个透明人。” 刘哥意味深长地回道:“你早已超出了自己年龄段的成熟,在我们面前是透明人,并非我们狡猾,而是你在我们面前没有设防罢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说我笨呢?” 已经临近十一月,东莞的天气还是炎热,蒋凡急匆匆地赶来,已经口干舌燥,他说着便端起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灼热感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口腔,烫得他浑身一激灵,旋即“噗呲”一声,嘴里的茶水不受控制地喷射而出,溅落在面前的桌面,还有迎面坐着的刘哥身上。 他满脸通红,一边摇手对着嘴拼命扇风,一边带着歉意和埋怨,结结巴巴地说道:“哥,这么烫的茶水,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嘛。” “哈哈哈”,刘哥没有计较身上的茶水,再次指着蒋凡调侃道:“你这叫猝不及防,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怎么提醒嘛。” “都把茶水喷到你身上,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蒋凡认识刘哥已很长一段时间,在他的印象中,刘哥向来是个极为严肃的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刘哥这般毫无顾忌地开怀大笑,即便这么开心的时候,刘哥眉宇间还是流露出淡淡的忧愁。 “这是意外的惊喜!”刘哥调侃了一句,很随意地用手拂去身上的茶水,脸上仍挂着笑意,可那笑意却未能完全驱散眼底的阴霾,继续道:“虽然身处两座相邻的城市,可见一次真不容易,言归正传,现在说说,你为什么要砸阿城的发廊。” 蒋凡收敛起自己的笑容,疑惑道:“你是专程为了这事而来?” 刘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望向波澜起伏的大海,缓缓点了点头,脸色也随之严肃起来,说道:“璐璐给我电话,我就赶来了。” 这简短的一句话,却给了蒋凡很深的疑惑。 两人交往中,只要聊到唐璐,刘哥要么是直呼她全名,要么礼貌地称呼唐小姐,现在却亲昵地喊出璐璐,无疑是暴露了两人的交情已超出工作关系。 蒋凡相信刘哥这样严谨的人,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而是用这样的开场白暗示着什么,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哥,没有急于说话。 刘哥看到蒋凡已经敏锐地捕捉到这份信息,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开门见山道:“别在费脑了,我和璐璐,的确不仅仅是曾经的工作伙伴,也可以称之为红颜知己,只是我不敢耽误她的青春,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发生出格的事。”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像是陷入了回忆,继续说道:“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许多艰难时刻,都是她不计个人得失,默默地支持我。” 蒋凡不了解刘哥的感情生活,他警惕地瞥了一眼还在忙碌着的老人,放低声音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用回避,他是我的老哥,你可以称他陈哥或陈叔都行,这家伙也是一个老不正经的人,直到现在还光棍一条。”刘哥说完,带着欣赏、同情、还有几分尊敬的复杂眼神看向陈哥。 陈哥还是没有抬头,不冷不热地回道:“你们聊你们的,想喝酒就别拿我打岔。” 蒋凡尴尬地伸了伸舌头。 刘哥轻笑一声,继续问道:“为什么要砸发廊?” 砸发廊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震慑阿城,让他别打意难忘的主意,拿了干股的事情上不了台面,蒋凡没有告诉汪礼教,也没有告诉唐璐。 面对刘哥的询问,他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坦诚道:“阿城想廉价收购意难忘,义老板被逼无奈,拿出百分之十的股权找我帮忙,我就想到砸发廊给阿城下马威,免得你无事找事,一直惦记意难忘。 没想到康生敢公然为逼良为娼的发廊撑腰,不但要求我赔偿阿城马仔的医药费,还要我亲自监工装修好那十几家发廊。” 刘哥轻笑一声,这才解释道:“我之所以暴露与璐璐的关系,是因为她的要求,让你为难了。 今天专程过来,既是想看看你,也是为了替她出面,解开你心里太多的疑惑。 近段时间,有股势力开始向璐璐施压,她的工作面临很大的压力,这股势力不但与祁家父子密不可分,还与康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就是康生敢公然替阿城撑腰的原因。” 蒋凡听到刘哥含糊其辞说有股势力后,脸上出现凝重的神情,惊讶道:“以前怎么没有听说康生认识这样的人物呢?” 刘哥神色间满是颓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我目前还不太清楚。依照璐璐所掌握的线索,康生近期搭上了祁雄,极有可能是借由祁雄这条线,又间接攀附上了那位人物。当然,也不排除是祁雄直接授意,才让康生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蒋凡脑海中瞬间闪过汪礼教的电话内容,不假思索地追问道:“哥,你当初调离东莞,是不是那位人物的手笔?” 刘哥闻言,眼睛陡然睁大,满脸惊讶地看着蒋凡,反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联想?” 蒋凡毫无隐瞒,坦率地说道:“前两天,我给文羽的父亲通过电话。他跟我说,你的调动,并非表面上的升迁那么简单,背后实则另有隐情。” 刘哥听后,暗自松了口气,赶忙提醒道:“这些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璐璐。” 蒋凡听闻连唐璐都被蒙在鼓里,由此可见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满心自责道:“都怪我,太不让人省心,为了私利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刘哥连忙出言安慰:“这事和你没有关系。璐璐一直依照我的嘱托在暗中调查一些事情,或许已经触动到对方的核心利益。对方在向璐璐施压的同时,可能考虑到我和你的关系匪浅,便想拿你撒气,企图通过这种方式,间接震慑璐璐罢了。” 第848章 爱与责任的艰难抉择 “梁叔知道这些事情吗?” 经过汪礼教的提点,蒋凡已经想到,本地有能力挪动刘哥位置的人不多,而将他以升迁的方式调往外地,就不是东莞的权贵能办到的事情。 刘哥摇了摇头,一脸失落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上一次调往外地,我还满心以为是自己兢兢业业的付出,终于获得了升迁。 前不久,梁子去惠州办事,聊到调动的事情,我才知道自己一直追查的事情,已经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他们早就对我动了杀心,一定要把我拉下台。 老领导为了我的事,也是费尽了心思、操碎了心。是他在背后斡旋,才让我能以体面的‘升迁’方式离开。可即便如此,他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甚至还因此和一些势力产生了摩擦。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他的种种异常举动,还有欲言又止的神情,原来背后都藏着这样的隐情。我一直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以为是自己时来运转,现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 人生有一盏指路的灯塔是幸事,但生活需要自己去面对,我不能一直靠老领导搀扶,目前的处境,我也不想他知道,以免再给他增添麻烦。” 蒋凡眼神中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愤愤不平地追问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能如此手眼通天,居然敢肆无忌惮地中断一个兢兢业业之人的仕途?” 刘哥苦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自嘲,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对方是什么人物,你真的不用去打听。这背后的水太深,千万别搅进这趟浑水里。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是拿我和璐璐的关系做文章,这也算是我咎由自取。” 蒋凡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写满了疑惑,嘴巴微微张开,愣了片刻后,才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是没有发生关系吗?他们还能怎么拿这事做文章?” 刘哥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懊悔,说道:“没发生并不代表没有这回事。许多时候,我对璐璐的关心和呵护过于明显,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心思何等细腻,又善于察言观色,很快就从我的一举一动里看出了端倪。 他们揪住这一点大肆做文章,还给我扣上一些莫须有的帽子,使得老领导帮我运作时,都处于尴尬的境地。”说完,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些发愣。 “英雄难过美人关,谁都有自己的软肋。”蒋凡看到刘哥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同情,暗自感叹。 为了舒缓刘哥的心情,他端起桌上的茶壶,岔开话题道:“端起茶杯又不喝,我想给你斟杯茶还这么费劲。” 刘哥淡然一笑,重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任何继续道:“你准备怎么应对康生和阿城?” 蒋凡不想继续聊过于深沉的话题,增添刘哥的烦恼,迂回道:“现在不聊这些,还是说说你和璐姐,我感觉你们比较般配,她又对你这么痴情,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刘哥微微一怔,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再次投向那波涛起伏的大海,像是在大海的波澜中寻找着答案。 这时,陈哥端着一大盘清蒸好的大闸蟹来到餐桌边,热气裹挟着蟹肉的鲜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将盘子重重地搁在桌上,目光直直地看向刘哥,嘴角向下撇了撇,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说道:“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作所为根本称不上有担当,而是懦弱的表现。” 很多时候,放手并非是无情,而是为了成全彼此。有些离开,并不意味着亲情就此断绝,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身份,延续这份感情罢了。 这些年你为了那个家,已经付出得够多,阿琴也是个通情达理、明事理的人,她也不希望一辈子都活在拖累你的愧疚之中。” 刘哥听着陈哥的话,神色变得更加复杂,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老家伙,就喜欢多管闲事,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真要迈出那一步,又谈何容易。 这么多年,我和阿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即便她不能生育,我也不能抛下她。” 陈哥重重地拍了拍刘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是能不能生育的事吗?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可也不能一直这样委屈自己。 你是一个男人,抛开传宗接代不说,应该有起码的生理需求,每天守住一个有名无实的妻子,你难受,阿琴也难受。 而你和唐璐之间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你生命中不可多得的缘分,她也等了你这么多年,如果真错过,你以后肯定会后悔。” 刘哥抬起头,目光在陈哥和蒋凡的脸上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做着艰难的抉择。最终,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心情,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真做不到。” 陈哥苦口婆心道:“人生必须有取舍,唐璐已经从一个小丫头等成老姑娘,而阿琴也多次表达了离婚的愿望,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想不开呢?” 一阵海风穿过窗户,吹乱了刘哥的头发,也吹起了桌上的餐巾纸。他的眼神追随着那随风飘舞的纸巾,思绪仿佛也飘向了远方。 蒋凡不知道刘哥的感情往事,不便做任何评判。 餐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几声海鸥的鸣叫。 “看到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难受。” 陈哥看到刘哥默不作声,干脆挨着蒋凡坐了下来,指尖点了点刘哥,继续说道:“半个月前,唐璐来过这里一次,她知道你的心结所在,还亲口告诉我,愿意接受你和阿琴离婚不离家的组合方式。 别人一片真心捧到你面前,没有明说只是不想给你压力,她能有这样的胸怀和担当,而你呢?就忍心一直辜负她的深情? 她还说,阿琴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明白你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不强求你放下一切,还愿意陪着你一起照顾阿琴,共同承担起这份责任。她所期望的,不过是能和你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能有一个属于你们的未来。” 说完,陈哥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把茶杯放下,发出“砰”的一声响,希望以此把刘哥从混沌的思绪中震醒。 第849章 破旧餐馆里的温暖相聚 蒋凡的身子微微一颤,双眼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惊讶与错愕,整个人都被陈哥这冷不丁的一下,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刘哥好似没事一样,微微起身前倾拍了拍蒋凡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白了陈哥一眼,瘪嘴道:“你这臭脾气也不知道改一下,幸好这是我兄弟,如果换作外人,让我怎么下台嘛。” 陈哥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刘哥道:“已经到了这样年龄,改不了,你爱来就来,不来我还落个清闲。” 说完,他把手放在身边的蒋凡肩上,歉意道:“兄弟,你别见怪。这家伙就是欠抽,我和他也习惯了这样的交往方式。” 蒋凡看到比他大四十多岁的陈哥,主动和自己称兄道弟,由衷地回道:“没事,这个社会,太多人情交往都戴着面具,真假难辨,我羡慕你们这样的交往。” 这一声茶杯响,非但没有让氛围凝重,反而让先前有些压抑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刘哥的心情也得到一些缓解,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笑意,那是一种对老友又气又好笑的复杂情绪。 蒋凡眼神中多了几分对这份真挚情谊的向往。 餐厅里,海风依旧轻柔地吹着,带着咸湿的气息,海浪的声音也似乎变得悦耳起来,仿佛在为这一场充满烟火气的相聚伴奏。 “想喝什么酒,自己去拿。”陈哥对刘哥说了一声,然后对蒋凡道:“你们先喝着,我把菜做好就来,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刘哥没有理会陈哥,他用手拿起一只大闸蟹,递到蒋凡面前,笑着说:“尝尝这大闸蟹,这是老家伙知道我要来,专门去渔船上买来的,可鲜了。” 陈哥转过头来,瘪嘴道:“这是拿来喂狗的,可不是为你准备。”说完才想到蒋凡在这里,又看向他准备解释一下。 蒋凡看出陈哥的意思,主动插嘴调侃道:“陈哥,没事,我就喜欢当这样的狗,显得特别亲热。” 他的话落音,陈哥和刘哥两人都欣慰地笑起。 刘哥拿来酒,就着喝茶的杯子倒了三杯,然后举起酒杯在蒋凡面前晃了一下道:“我们先来一杯。” “还是等陈哥一起。”蒋凡想到陈哥年长,坚持要等陈哥一起。 刘哥见状,放下酒杯,顺手拿起一只大闸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边慢条斯理地剥开蟹壳,一边半开玩笑地调侃道:“这老家伙,那可是实打实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身本事,做饭的手艺更是一绝。这么有能耐的人,不知道发挥一下余热,自个跑到这世外桃源来躲清闲。” 陈哥听了,不屑地哼了一声:“人各有志,我到了这个年龄,已经没什么追求,就喜欢过这样的生活,这是自我放逐,也算情趣。不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了你万儿八千似的。” 刘哥比陈哥小近二十岁,两个年龄段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嘴来。 蒋凡在一旁看着,不禁被他们的相处模式逗乐了,笑声回荡在餐厅里回荡。 陈哥做好菜坐上桌来,蒋凡站起身来,双手端起酒杯,正想先给他敬酒。 陈哥摇手示意蒋凡坐下,然后说道:“来我这破店,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什么老幼尊卑,随便就好。” 蒋凡客气道:“以后我一定常来这里。” 刘哥看着蒋凡,插嘴玩笑道:“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形容老家伙开店,都是抬举他,他是一天打鱼六天晒网,一周时间就过去了,想吃他做的饭,真要看黄历哦。” “有得你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下次来不准再提前联系,你还是自己看看黄历,在决定行程。” 陈哥回怼完,端起面前满满一杯白酒倒进了嘴里,然后抹了抹嘴,喃喃自语道:“舒服”。 蒋凡关心道:“陈哥,慢点喝”。 刘哥对蒋凡摆了摆手,解释道:“他是一般不喝,只要喝上绝对是不醉不归。” 陈哥的酒量一般,三人推杯换盏到中途,他就醉了。 刘哥把他搀扶到厨房后面的一间小屋里躺下,没好气地埋怨道:“真的一个怪老头,有家不回,就喜欢睡在这里。”埋怨后,又贴心地替陈哥脱掉鞋子,竖直他的身子,以便他躺着舒服一点。 蒋凡本想和刘哥一起搀扶陈哥,被刘哥拒绝,等待过程中,他望着窗外的大海,心里想着,看似极为普通的陈哥,刘哥为什么会对他那么高的评价,谈到隐私问题,谨慎的刘哥也没有回避他。 碍于初次见面,蒋凡没有当着陈哥的面,把这些疑问一股脑地抛出来。他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了解需要时间,就像潮起潮落的海水,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收回望向大海的目光,在餐厅里踱步,打量着四周。 墙上一个相框里有十来张老旧的照片,照片里的陈哥一身戎装、年轻帅气,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和果敢,与现在这个随性不羁的模样判若两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虽然是陈旧的黑白照片,但是女子的眉眼依旧清晰可辨,眼神灵动而温柔,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藏着无尽的柔情。 她身姿窈窕,一头齐耳短发显得干净利落,流露出那个时代独有的青春气息与优雅韵味。 破旧的餐馆,四处都是脏兮兮的,唯独这个相框一尘不染,这与周围斑驳的墙壁、掉漆的桌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醒目,可以看出陈哥对这些照片的用心。也更加勾起了蒋凡的好奇心。 刘哥说过,陈哥现在还是光棍,蒋凡凑近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抚过相框边缘,想要从这陈旧的物件上,探寻到一些关于陈哥和照片中女子的过往。 相框的边角虽然已经磨损,是用胶布细心地粘贴固定着,像是生怕它会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散架。 蒋凡不禁猜测,照片里的女子对陈哥来说,应该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又或许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第850章 爱情、坚守与人生思考 正当蒋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刘哥从后面的小屋走了出来。 看到蒋凡正对着照片发呆,他缓步走到蒋凡身后,目光也落在了那些照片上。 “这是陈哥的初恋,叫林悦,也是阿琴的姑姑。”刘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怀念,继续说道:“他们就相识在这个海边,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蒋凡微微侧头,专注地听着刘哥讲述,眼中满是惊讶、好奇与期待。“后来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他忍不住问道。 刘哥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陈哥刚参军入伍,所在部队就将跨过鸭绿江,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为了不连累林悦,就狠下心写了一封分手信。 林悦收到信后,伤心欲绝,以为陈哥变了心,从此了无音讯,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包括她的家人。 陈哥从战场上归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她解释,才知道她已失踪。 在那个交通与信息都极为闭塞的年代,他四处打听林悦的下落,询问了林悦所有的亲朋好友,甚至还托人在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挨家挨户地打听消息,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总是失望。 每一次无果而返,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划下一道口子。 他常常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望着这片熟悉的大海,回忆着与林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满心的懊悔和思念,却只能化作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寻找林悦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但他始终没有放弃,总想着,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林悦也在思念着他,也许有一天,他们还能再次相遇。 这么多年过去,倾心于他的人不在少数,可他始终不愿意结婚,一心沉溺在自我放逐的单身生活里,做了个逍遥的情场浪子,欠下不少情债,还因此丢了工作。 直到现在,还有不少老情人找上门来,给他算旧账。 他把对林悦的爱深深地藏在了心底,在这里开这家餐馆,还有这个相框里的照片,便是他对那段感情唯一的寄托。” 蒋凡听了,心中涌起一阵惋惜。他再次看向照片里的两人,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可谁能想到,命运会如此捉弄人。 脑海里不经意间遐想出已经有些驼背的陈哥独自在海边徘徊、眼神满是落寞的画面,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思念与遗憾。 蒋凡感触得眼眶微微泛红,深刻理解到陈哥为何不愿结婚,宁愿单身选择在这偏僻的海边,过着看似闲散、实则孤独的生活。 这破旧的餐馆,看似杂乱无章,却承载着陈哥最珍贵的回忆。 蒋凡转头看向刘哥,声音略带哽咽地说:“这么算来,陈哥应该算是嫂子名义上的姑父,他为何还要劝说你和嫂子离婚呢?”了解到陈哥的过往,蒋凡心里产生了新的疑惑。 “在是非曲直面前,他从来不含糊,这正是我们能成为挚友的原因所在。” 刘哥满是感慨地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又继续道:“爱情这东西,就像一把双刃剑,既能赋予人披荆斩棘的勇气,让人变得无比坚强;又能化作尖锐的利刃,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老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嘻嘻哈哈、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实际上,他的心早已被林悦彻底占据。 这么多年,他看似在肆意放逐自己,过着洒脱不羁的生活,实则是在漫长的时光里,默默等待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的答案,坚守着那段早已远去却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或许……” 说到这里,刘哥再也说不下,蒋凡知道他没有出口的或许是什么,两人陷入了沉默。 蒋凡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心中暗暗祈祷,最好不要有或许……,他希望有一天,陈哥能与林悦重逢,哪怕只是解开多年的心结,让他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生活。 刘哥打破沉默,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道:“走,带你去老家伙喜欢坐的礁石,近距离地遥望大海,你应该会有不同的感受。” 蒋凡随口道:“我早就领悟过那样的感受。” 刘哥瞥了蒋凡一眼,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餐馆来到海边。 陈哥喜欢坐的礁石有一个人多高,位于餐馆正前方,刘哥来到后,准备攀爬上礁石。 蒋凡看到刘哥攀爬有些费劲,上前两步道:“哥,我来帮你。” 刘哥摆了摆手,含有深意地说道:“生活别总想着去依靠,自食其力才能活出自我。老家伙六十多岁了,还经常爬上趴下,我没有那么老。”说完吃力地攀爬了上去。 这点高度,对于蒋凡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他轻轻一跃,身姿矫健地攀上了礁石,稳稳地站在了刘哥身旁。 海风吹起了海面上层层叠叠的浪花,也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放眼望去,辽阔的大海一望无际,与天际线在远方融为一体,海天一色,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是给大海铺上了一层碎金,波光粼粼,闪耀夺目。 蒋凡缓缓闭上双眼,胸腔大幅度起伏,深吸进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海风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礁石,那声响时而舒缓,像是低声的呢喃;时而急促,仿若激昂的倾诉,仿佛大海正用这独特的方式,娓娓道来那些被时光掩埋的陈年往事。 此情此景,他脑海中再次遐想出陈哥独自坐在这块礁石上,望着大海发呆的情景。 眼前的景象触动了蒋凡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回到了在虎门海边,他与梅朵、汪小青那些暧昧不清的夜晚,一切都如梦如幻。 时至今日,他依然理不清自己与梅朵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看着梅朵的事业上一步步走向成功,看着她自信地绽放光芒,蒋凡心底里满是欣慰。 可欣慰之余,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这种复杂的情绪就像一团乱麻,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头,怎么也解不开。 他的思绪在这些回忆里愈发不受控制,脑海中又陆续浮现出汪文羽、肖雨欣、郝梦、阿萍、王苗苗这些女人的面容。每一张面孔都承载着一段独一无二的故事,或甜蜜、或苦涩、或无奈。 不仅如此,像古秋玲、方舒曼这些向他暗送过秋波,而他并未为之所动的女人,此刻也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第851章 海边的情感剖白 “你是不是在想身边那些女人了?”刘哥看到蒋凡坐上礁石后,就一直安安静静、不发一言,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蒋凡正闭着双眼,任由海风拂面,聆听着波涛阵阵,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听到刘哥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蒋凡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急忙辩解道:“我就文羽一个女友。” 刘哥“哼”了一声,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直直地盯着蒋凡,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是吗?” 蒋凡瞥了刘哥一眼,看到他嘲笑般的神情,心虚地低下头来,不知道怎么回应。 刘哥问道:“是不是疑惑我怎么知道你复杂的情事?”看到蒋凡尴尬的样子,他的话语由试探变成了质问。 蒋凡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嘴唇微微颤抖,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为了给自己的思绪一个缓冲的时间,他从兜里掏出烟包,递了一支给刘哥,还双手捧着打火机替他点上。 刘哥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又继续说道:“现在别拿我当哥,就当我是你的江湖兄弟,我们敞开心扉聊聊女人。” 蒋凡看到平时严肃的刘哥,直白说出聊女人,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还是我认为的哥吗?” 刘哥苦笑了一下,再次吸了一口烟,才回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也识人间烟火、有七情六欲,只是工作性质特殊,我不得不时刻约束自己,这里没有外人,我也想放纵一次。” “忽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是不是因为陈哥先前的劝说?”蒋凡转移话题道。 刘哥瘪嘴道:“亏你还是一个大学生,两个大老爷们背地里聊女人,能用闲情雅致来形容吗?” 蒋凡俏皮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回答:“口误,应该说是闲情逸致。” 刘哥嫌弃地用手臂推搡了一下蒋凡,玩笑道:“别给我打嘴炮,说说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我也想向你取取经,怎么讨好心仪之人。” “你身边不是守着一个吗?不用讨好,璐姐都会投怀送抱。”蒋凡还是不敢与刘哥讨论自己复杂的情事,不愿意接这话茬。 刘哥若有所思道:“我真不善讨好心仪之人,和阿琴是媒妁之言,与露露是工作中慢慢产生情愫。倒是你,人长得不咋样,但是能招惹不同类型女人的喜欢,这一点我应该向你学习。”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刘哥和汪文羽的家庭有太多关联,蒋凡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 刘哥掰着指头道:“文羽就不说了,虎门市场里的肖雨欣,辉凡厂里的几个高管,甚至是康生身边的井思雅,应该都是你的红颜。” “没有那么多。”蒋凡看到刘哥对他的情事了解颇多,赶紧摆手辩解,同时还拿井思雅举例,把两人相识的过程,还有井思雅帮助过他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刘哥没有打断蒋凡的陈述,而是等他说完以后,才说道:“旁观者清,你可能对她没有想法,但她对你的感情可没有那么纯粹。除了她,还是那位郝梦,应该与你的关系也不简单。我已经说过,我们只是闲聊,哪里说哪里忘,你也不必顾忌太多,畅所欲言就好。” 蒋凡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忐忑不安地问道:“璐姐知道这些吗?”祸从口出,他哪敢和刘哥畅所欲言自己的纵情。 刘哥点了点头:“我已经离开东莞一段时间,了解得不多,许多都是露露在追踪其他事情中获悉你的情事,转告我的。”看到蒋凡一直避重就轻,刘哥带着挑逗的心理,藏头露尾地回道。 汪文羽和唐璐在一起共事,既然唐璐知道,汪文羽很可能也会知道。想到这儿,蒋凡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海风依旧在耳边呼啸,可此时的他,却全然感受不到这海风的惬意,满心都是慌乱与不安…… 刘哥这才拍了拍蒋凡,调侃着安慰道:“放心,你璐姐那个人口风很严,否则你早就被汪文羽拉去跪搓衣板了。” “如果只是跪搓衣板,那还简单。”蒋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迷茫地望向波涛汹涌的大海,“文羽看似温柔,但性子特别倔强,要是让她知道我和这些女人有过牵扯,真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可面对身边那些一心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我又做不到决绝地离开。”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汪文羽这段感情的极度珍视和害怕失去的恐惧,也有对身边这些红颜的不舍和眷念。 刘哥看着蒋凡这副模样,自个的眼神也迷茫起来,讲述道:“如果我不是深陷情感的泥潭,肯定会鄙视你这样的行为。 自从与唐璐有了暧昧不清的关系,我才学会用另一种视角去看待感情。和阿琴的婚姻是家庭安排,虽说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但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我也想和她相伴一生。 婚后不久,她就检查出严重的妇科病,为了保命,她不但切除了女人的重要器官,不能生育,还不能过夫妻生活。 后来,遇到了唐璐。她热情开朗,善解人意,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理解和支持。慢慢地,她就一点一点地走进了我的心里。 我为了仕途,也为了肩上的家庭责任,控制了自己的感情,可每天都过得痛苦不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讲述一段尘封已久、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倦意。 蒋凡深知刘哥向来是个坚强的人,这样吐露心声,不过是想找个宣泄口抒发一下憋闷已久的情绪,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怜悯。 于是,他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你可是个生理健全的男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不会是靠那‘五指姑娘’来解决需求……” “去去去,我可没这癖好!”刘哥佯装恼羞成怒,抬手轻轻打了蒋凡一下,才继续说道:“为了忘记自己还是个生理健全的男人,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每天从早到晚,忙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 可感情的事,不是逃避就代表不想。许多个夜深人静之时,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如影随形,让我感觉窒息。” 第852章 迷茫与人性挣扎 蒋凡沉默了许久,想到刘哥这么信任自己,鼓起勇气说道:“哥,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矛盾。文羽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可那些女人对我的好,我也做不到视而不见。我知道这样不对,可就是放不下,这就是我的贪婪。” 已经打开话匣子,他没再隐瞒与几个女人相识的过程,还有所发生的事情,包括阿娟建议他把这些女人留在身边好好呵护,都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刘哥认真听完蒋凡的倾诉,微微仰头,长叹一声,神情中透着感慨:“古往今来,真正能够对女色无动于衷的男人屈指可数,连柳下惠也可能只是传说中的杜撰。”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望向蒋凡,接着问道:“你刚刚提到的那个阿娟,究竟是何方人物?” 蒋凡坦露了心迹,看到刘哥没有怪罪的意思,也放肆起来,瘪嘴玩笑道:“别人只是说女人喜欢八卦,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物也有这样的爱好。” 刘哥脸上也泛起笑容道:“是人都有好奇心,这有什么奇怪。赶紧说说,那个阿娟从事什么职业?能有那样的见识,文化水平一定不低。” 蒋凡摇了摇头道:“她是酒店的妈咪,上了几年小学就因家庭环境原因辍学,属于早期闯荡东莞的一批人。” 刘哥若有所思道:“改革开放初期的东莞,社会治安比现在更混乱,早期闯荡这里的人,大多数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会背井离乡冒险来到这里。 人生就是一场炼狱,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女人,能有这么深刻的人生感悟,这就是漂泊生活的残酷所在。 她的视角虽然另类,但的确也是事实。你想过与身边那些女人的将来吗?还有,如果文羽知道这些事情,你们的感情的走向,这都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蒋凡目光飘向远方那片波澜起伏的海面,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迷茫和无奈:“我一直用郑板桥的那句‘难得糊涂’来欺骗自己。从来没认真想过与她们的以后,也不敢去想。只觉得走一步算一步,享受当下的快乐就好。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自己也迷茫。” 说着,他掏出烟来,自个点上以后,沉思了好一会儿,接着说道:“而文羽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做出这种事,真可以称之为猪狗不如。” 明知是错误,可想到另外几个女人,她们对我也如同家人,又不忍心看到她们伤心。”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刘哥诉说着内心的痛苦。 刘哥没有安慰蒋凡,也没有急于说话,而是从蒋凡手里拿过烟包,抽出一支点上,皱着眉头缓缓吐出烟雾,沉思许久以后,才缓缓说道:“近十天里,惠州就有七桩女孩身亡的轰动案例。 三桩是为情自杀,一桩是因为怀孕被男人抛弃,女孩没有引产费用,还被人指指点点,绝望中从工厂宿舍的六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那位女孩不到十九岁。” 另外两桩是酒店从业的女孩,一个是被嫖客骗到荒郊野外劫财不成,动了杀心,一个是为了嫖客争风吃醋,被同事杀害。 最可恨的是最近一桩,那个女孩原本是规规矩矩的打工妹,被工厂老板当作攀附权贵的工具,在威逼利诱下被一个官员包养,两人的关系被官员的正妻发现,正妻怒火中烧,纠集了一帮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女孩的衣服强行脱光,对她进行了极其恶毒的羞辱。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阻拦。女孩的尊严被彻底践踏,痛苦和绝望中,她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留下了一封满是泪痕的遗书,跳河自杀,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受辱的那一天深夜。 原本这样的事情不归我管,只是听到那个官员还恬不知耻地说,是女孩主动勾引他,他只是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而已,这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我的心,也激起了我内心的愤怒。 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我专程去见了那个官员。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一身横肉,活像一只养尊处优的硕鼠。 那肥头大耳的模样,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起路来一晃一摆,脸上却毫无愧疚之色,反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理所当然的神情。 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为那个可怜的女孩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让这样的恶人逍遥法外,继续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和生命,当天就以协助调查为借口,吩咐下属把他从办公室带走,结果查出他不但好色,还是国家的蛀虫。 他与命案有直接联系,加上腐败行为,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后半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这是他罪有应得,换不回那位女孩的生命。想到在自己眼皮下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我都寝食难安。 那几位女孩,最大的二十二岁,最小的才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 他的声音逐渐有了哽咽,说到那些女孩正是风华正茂,再也说不下去。停顿下来猛地抽了几口烟,当烟蒂已经烫手,他才将烟头狠狠丢到海里,眼中满是愤怒与痛心,“正是这些女孩的遭遇,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社会,审视我们这些习惯性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 在感情里,女人往往是弱势群体,她们更容易受到伤害。你身边这些女人,对你付出了真心,她们也是弱女子,只是你让她们尽情绽放着青春,她们把你当成了生活的依靠。 无论是你老丈人的关系,还是与文羽的交情,有些话,就不应该从我口中说出,既然今天我们是烂兄烂弟聊天,大家也无需遮遮掩掩。 我赞同阿娟的看法,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明艳动人,走在外面,不知会招惹多少男人觊觎的目光,与其让她们在这复杂的世道里冒险前行,倒不如留在你身边,一切随缘。不过,如何瞒住文羽,还真是个让人头疼不已的大难题。” 蒋凡满脸错愕,难以置信地盯着刘哥,仿佛眼前这个人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喃喃道:“你也给我这样的建议?” 第853章 兄弟交心话衷肠 刘哥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感慨道:“不管是在东莞,还是在惠州,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即便如此,面对很多事情,依旧深感力不从心。而那些孤身漂泊到这里的异乡女人,就更是如此了。 在这陌生又繁华的城市里,她们无依无靠,没有坚实的后盾,根本无力对抗那些潜藏的危险。一旦碰上有钱有势、心怀不轨的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对方摆布,毫无尊严和保障可言。 这一点,露露比我看得透彻。她早就察觉到你和其他女人之间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还专门安排人打探过这些女人的底细,了解到那些女人心地善良,本质上都是非常好的姑娘,只是为情所困。 露露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文羽。心里琢磨着,与其让那些女人在这危机四伏的社会独自闯荡,还不如留在你身边,至少能有个相对安全的依靠。 然而,她这么做,又觉得对不起文羽,内心的纠结和愧疚让她备受煎熬,所以把这些难以排解的烦恼告诉了我。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两个文化程度、家庭背景和工作环境截然不同的女人,都能不约而同想到,错综复杂的环境下应该顺势而行,而自以为是的我,还是今天听完你的详细陈述,才赞同了这个观点。 但我还要提醒,你身边的女孩已经够多,别再去朝三暮四了,你这样的性格,比较讨女孩子喜欢,不去克制,真就成了四处留情、毫无担当的纨绔子弟,仗着能说会道的嘴皮子,肆意挥霍着姑娘们的真心。 到时候,你伤害的不仅仅是这些倾心于你的女人,还有一直对你真心相待的文羽。 那丫头为人处世真没话说,为你也付出了不少,要是因为你的放纵和花心,让她伤心欲绝、离你而去,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而且,这种混乱的情感关系,迟早会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把你原本安稳的生活炸得支离破碎。 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整理自己的感情,既要对每一个女孩负责,也别去限制她们的自由,如果她们找到新的心仪之人,就做个爷们,送上祝福选择放手。别被一时的冲动和欲望冲昏了头脑,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蒋凡坦诚道:“虽说身边围绕的女人不少,但除了文羽,我放不下的只有雨欣姐和郝梦。雨欣姐和我有夫妻之实。 郝梦是在我一穷二白时相识的,她不但没有嫌弃我,还竭尽全力给予我经济上的援助,是我漂泊的贵人。 文羽知道我和郝梦的过往,她认为是自己抢了郝梦的男友,一直心怀愧疚,只要郝梦有事,她比我还上心。 哪怕郝梦只是一点病痛,文羽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兴师动众去看望她,还会早早地起床,精心熬制滋补的汤羹,守在床边悉心照料,又是递水喂药,又是嘘寒问暖。 曾经,郝梦工作上遇到了难题,文羽就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让她当上了酒店的经理和副总,文羽对郝梦,比对我还细心。” “你不但有女人缘,而且遇到的都是好女人,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旁人更是没法插手太多。我能做的,也只是给你一些建议,至于怎么处理这些感情,还得靠你自己去把握。” 刘哥语重心长地说到这里,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与忧虑,继续说道:“聊了这么久的女人,也应该聊聊正事了。发廊的纠纷,你准备如何解决? 露露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你虽然答应了,但是听口气好像心有不甘,现在你给我透个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发廊惹下的麻烦,公子青可能替我解决。”蒋凡把公子青的邀请,自己想接触公子青的想法,还有上午见过王芳,她给予的承诺,详细告诉了刘哥。 刘哥得知蒋凡愿意冒险接触公子青,完全是为了协助唐璐的工作,感激地拍了拍蒋凡肩膀道:“我替露露谢谢你。” “你和璐姐还没有怎么的,好像已然成为一家人似的。”蒋凡瘪嘴调侃了一句。 刘哥回侃道:“今天晚上我就死皮赖脸钻进她的被窝,只要有了夫妻之实,以后你就无话可说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开浑玩笑,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蒋凡怂恿道:“如果你敢这么做,我明天就大出血,请你去高档餐厅撮一顿,奖励你在感情面前,终于能勇敢一次了。” 刘哥嫌弃道:“高档餐厅,是不是阿辉开的那家海鲜餐厅,自个白吃白喝不说,请客也去那里,还好意思说自己大出血。” “反正是高档餐厅,即便是白吃白喝,但是欠了人情,这还不算大出血吗?” 蒋凡俏皮地狡辩了一句,然后亲昵地揽住刘哥的肩膀,继续说道:“璐姐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又不是为了私利,我乐意尽点微薄之力,不需要你感谢。反倒是她没有把我纵情的事,告诉文羽,这一点我应该感谢她。你和璐姐都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值得我尊敬,认识你们是我的幸运,也是其他漂泊客的幸运。” 刘哥欣慰道:“今天过来,原本只是想着露露让你为难,我出面替她解释一下,打开你的心结,没想到你把什么事情都考虑好,我也就不给你客气, 刚才与你聊过女人的话题,我决定回去和阿琴好好聊聊,争取尽早确定和露露的恋人关系。 现在她的压力很大,工作上的难题一个接着一个,来自各方面的阻力也不少。我虽然不在东莞,但是在这里工作多年,还是积累起一些人脉关系。 只要我们公开了恋爱关系,给她施压的人多少都会有所顾忌,就能帮她缓解一些压力。 老家伙那句话说得很对,露露已经三十多,不是小姑娘了,她不嫌我老,我就应该勇敢一点。 可眼下还有个难题,那就是你嫂子,离婚很容易,因为她多次提过,我只是担心她不会同意我离婚不离家。 她的身体很差,需要有人照顾,如果彻底离开那个家,我真做不到。” 蒋凡建议道:“我虽然没有经历过婚姻,但也知道善良之人都明事理,璐姐自己提出你离婚不离家,只要你们确定关系,相信她会说服嫂子,这些事情,由她出面去找嫂子聊,比你去说容易得多。” 第854章 博弈中的隐忍与抉择 刘哥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这样也好,只要确定了关系,露露的工作压力或许能减轻一些。” 蒋凡却皱起眉头,语气中透出不满:“你和璐姐在工作上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我也真心希望你们能尽快走到一起。但不希望你们把感情当作工作的筹码。 我们已经掌握了祁雄、康生、阿城这些人渣的那么多证据,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动手,彻底铲除这些害群之马?这样一来,璐姐的压力自然就能缓解,何必非要靠感情来解决问题?”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解,仿佛在质问,又仿佛在提醒。 刘哥听罢,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摇了摇头道:“我们掌握有证据的这些人,在普通人眼里算个人物,但对我来说,并不是真正的威胁,包括祁雄。 最危险的敌人隐藏在暗处,操纵着一切,轻易不会露出马脚。我们只能从这些浮出水面的小角色中顺藤摸瓜,慢慢揭开他们的真面目。如果现在贸然动手,会打草惊蛇,让那些真正的幕后黑手藏得更深,甚至彻底消失。 所以,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我们必须耐心等待,等到他们自己露出破绽,才能一举将他们连根拔起。 我知道,你为这些事情付出了不少,现在还要受康生的窝囊气,心里肯定有怨言。这些我都明白,也理解你的心情。 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只要我老刘在位一天,就会把这些事情追查到底。无论多难,我都会坚持下去。你要相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说完,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蒋凡,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传递一种无声的承诺。 蒋凡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半开玩笑地说道:“你都已经调走了,还心心念念地挂着这边的事,这份责任心,不愧为人民公仆。” 刘哥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老弟,这些本就是我职责所在。谁能料到工作调动来得如此突然,只能把后续的任务都交到露露手上。 她现在身上的压力大得很,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老哥拜托你,希望你能像之前一样,毫无保留地支持和配合她。” “哈哈哈,你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老汪了。”蒋凡笑着打趣了一句,随后收起脸上的嬉笑,眼神中满是认真与坚定,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地说道:“不用你拜托,我也会全力配合璐姐,这点你不用担心。” 刘哥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我现在还关心着东莞的事,除了因为这些事是由我牵头,希望有个有始有终,还有一点私心,就是心疼露露。 她一个人扛了太多,我不想让她孤军奋战。和你老丈人那种大公无私的境界比起来,我这点心思,确实显得狭隘了些。”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笑,目光中却透出一丝温柔与无奈。 “连你这样堂堂正正、刚正不阿的正人君子都招架不住美人的魅力,这下我心里可算是彻底释然了。” 蒋凡轻轻拍了拍刘哥的肩膀,带着几分调侃与亲昵。紧接着话锋一转,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继续说道:“我一直也深信老汪是个心怀大爱的人,只是近期他的言行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两天,当我决定接触公子青,询问文羽的意见,她要我一定要联系老汪,让老汪给我把把关。 我联系老汪,他却含糊其辞,不愿意给出任何建议,只是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让我慎重考虑,我怀疑他是不是也遇到了麻烦?” 说完,紧盯着刘哥,希望他能给自己答应。 刘哥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苦笑着说道:“他可是你老丈人,你和他的关系那么亲近,都摸不清他的情况,我不过是他下属的下属,平日里和他基本上没什么交集,接触也少得可怜,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事嘛。” 蒋凡听了刘哥的话,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老汪这个人的心思太缜密,真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摸透的。既然他让我慎重考虑,说明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刘哥点了点头,:“你老丈人一向谨慎,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继续收集证据,等待合适的时机。毕竟,这场博弈不仅仅是针对祁雄、康生这些小角色,真正的对手远比我们想象的狡猾。” 蒋凡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可我就是不甘心。明明已经掌握了这么多证据,却还要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渣继续嚣张。璐姐那边压力大,我也怕自己撑不住。” 刘哥用肩头亲近地推搡了蒋凡一下,语气坚定:“老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记住,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露露是个坚强的人,相信她不会轻易倒下。你是个男人,就别在我面前矫情,说什么撑不住这些丧气的话。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示弱忍耐,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蒋凡沉默了片刻,随后瘪嘴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忍吗? 只是我们这样一直等下去,那些幕后黑手会不会先一步对我们下手?毕竟,他们也不是傻子,肯定会察觉到我们的动作。” 刘哥眼神一凝,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这一点我也考虑过。所以,我们必须在暗中加强防范,同时加快对已经掌握的线索梳理。只要找到他们的破绽,就能一举扭转局面。至于露露那边,我会想办法减轻她的压力,至少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那些人既然能在梁叔的庇护下将你调走,如今也未必会轻易罢手,可能在惠州给你使绊子,毕竟,你始终是他们的眼中钉。” 蒋凡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李梅曾经提供的信息,继续道:“天哥曾经也告诉过我,真正的大鱼潜伏在水下。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怀疑那个人物可能就是出现在松山湖别墅那个老男人。” 他把李梅去松山湖别墅陪过一个老男人,自己安排刘正军和彪娃盯着别墅,只是现在还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详细说了出来。” 第855章 体制内外的不同坚守 “这些事情你怎么不和露露通通气呢?” 刘哥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精光,显然对这条线索极为感兴趣,微微皱起眉头,忍不住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说道,“露露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还能调动人脉资源,要是你和她一起商讨,说不定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 你一个人闷头去做,不但可能漏掉许多线索,而且盯梢的兄弟还容易遇到危难。” 蒋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最早注意到松山湖别墅,是与祁东阳产生纠纷,我想找到他的罪证,安排人跟踪他才发现了那个地方。那别墅外观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进出都是名贵的豪车。 我一直怀疑别墅里藏着很大的猫腻,为了弄清楚里面的情况,我前前后后安排了好几波人过去打探,不知道是安排的人能力不够,还是祁雄太狡猾,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根本没有收集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目前这一切都还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支撑,怎么给璐姐说嘛。” “就喜欢逞能。”刘哥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额头上都挤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整个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双手不自觉地交叉抱在胸前,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满是凝重,脑海里像是开启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将蒋凡提供的每一条信息都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原本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光芒,继续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分析,盯梢的兄弟还没有暴露。毕竟祁雄那老家伙一向骄傲自满、目空一切,要是察觉到有人在盯他的梢,以他的个性,早就对那些兄弟动手了。 这样,你回去以后,立马找到那些盯过梢的兄弟,好好和他们聊聊,把之前打探的所有情况,不管是重要、还是看似无关紧要的线索,都事无巨细地整理一份详情给我。特别是进出过那栋别墅的车辆车牌,这些信息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还有,赶紧把那些盯梢的兄弟都撤回来。他们在外面暴露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和露露好好商量,重新安排更加专业、更有经验的人去执行。” “两个盯梢的兄弟身手都不错,其中一个还是侦察兵出身。”蒋凡从刘哥的分析中,也发现了自己考虑问题的欠缺之处,还想继续跟进这件事情。 刘哥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让你这个体制外的人来做这些事,是我们之间有交情,如果再让跟在你身边的兄弟去冒险,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他们只是普通打工人,有自己的生活、家人和未来,不能因为我手头的这桩棘手案子,就把他们的安危置于不顾。 他们跟着你,是信任你,你就有责任保护好他们,而不是让他们陷入可能致命的危机里。 我和露露是公职人员,肩负着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职责,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义务。 该我们冲锋陷阵的时候,就不能把风险转嫁给旁人。后续的调查工作,交给我和露露,我们会组织专业的人手,制定周全的计划,运用合法且安全的手段,继续深挖这背后的秘密。 你回去之后,给做事的兄弟带句话,我老刘感谢他们,只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不能再让他们涉险了。” 蒋凡锲而不舍道:“现在说已经晚了,这些兄弟中,有两个还看过祁雄光溜溜猎色的丑态,交给璐姐的那些录像带和照片,就是他们的杰作。 我们与你和璐姐不一样,你们做事需要循规蹈矩,讲个规矩,我们可以天马行空,这件事还是交给我,相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还是信奉欣姐的一句话,最好的防守就是仅供,已经把祁雄得罪成这样,也不差这一件。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我不会再擅作主张,会及时和璐姐沟通。 刘哥正想继续劝阻,身后冷不丁传来陈哥带着戏谑与嗔怪的声音:“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却把我一个人丢在床上,自己跑到这里来躲清闲,赶紧回去把餐桌收拾了。” 刘哥和蒋凡闻声,同时转过头去,看到刘哥站在礁石下,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宠溺。 他的酒意还没有完全消散,面色有些微红,这丝毫不影响他此刻揶揄两人的兴致。 虽然陈哥亲近地戏称蒋凡为小兔崽子,但蒋凡还是不好给大了自己几轮的陈哥开玩笑,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准备跳下礁石。 刘哥一手拽住准备起身的蒋凡,一手伸到陈哥面前,调侃道:“老家伙,既然酒醒了就上来一起坐坐,我拉你一把。” 陈哥嫌弃地挡开刘哥的手,“还坐,也不看看几点了,不想吃晚饭了吗?” 不知不觉聊了一个下午,刘哥扫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到下午六点了,赶忙站起身来,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冲着蒋凡打趣道:“还不麻溜地起身去收拾,老家伙都快被我们气炸啦!” 蒋凡没料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刘哥,还有这般活泼俏皮的一面,微微一愣后,嘴角不自觉地往下一撇,争辩道:“我早就想起来,一直被你拽着,现在你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拿我做挡箭牌。” 陈哥双手抱胸,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你们俩就别在这儿互相推诿,都赶紧做事,别耽误吃饭的大事。吃完饭后,我再找你们两个兔崽子算账。” 蒋凡和刘哥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跳下礁石,朝着屋内走去。 一路上,蒋凡还在小声嘟囔着刘哥的“恶行”,刘哥则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抚着他。 陈哥跟在他们身后,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这两人,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他已经醒来好一会儿,只是看到刘哥和蒋凡聊得十分透入,没有打搅,眼瞅着已经到饭点,两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得前来。 三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长长的,为眼下这紧张的局势,增添了一丝难得的温馨与惬意。 第856章 风流与下流的界限 回到饭馆,蒋凡和刘哥分工,蒋凡负责收拾餐桌和洗碗,刘哥则去厨房协助陈哥帮忙端菜。 没过多久,一道道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便摆满了整张餐桌。三人围坐在桌前,享用丰盛的晚餐。 经过中午那顿饭的相处,再加上陈哥之前那两声亲切又带着几分调侃的“兔崽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让蒋凡原本的拘谨消散了不少,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自然随意。 陈哥一边吃着,一边看似随意地开口:“你们占用我的地盘,聊了一个下午,聊了些什么?” 蒋凡玩笑道:“那是海边的礁石,你也只是临时占用,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 陈哥指着刘哥,笑着对蒋凡道:“不是我喜欢的地方,这家伙会带你去那里吗?还在这里狡辩。” 闲散的陈哥,向来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平日里不到下午绝不会起床。今天上午接到刘哥的电话,他强打精神出了门去买菜做饭。 中午吃饭时,他整个人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几杯酒下肚,很快就醉了,睡了半个下午,他的精神已完全恢复过来,忍不住八卦起来。 刘哥没有征求蒋凡的意思,大致说了下午两人聊天的内容,说完拍了拍蒋凡的肩膀,接茬调侃道:“阿凡和你一样,都有女人缘。” 陈哥摆了摆手:“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一个糟老头子,哪还有什么女人缘哦。”自嘲以后,他又看着蒋凡,试探性地问道:“你想怎么对待身边的那些女人?” 蒋凡诚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把她们留在身边。” 陈哥笑侃道:“你也是够贪心了,抛开你女友在不在意另说,国情也不会允许你娶这么多老婆,我不相信你没想过这些事。” 蒋凡摸着后脑勺,解释道:“想是肯定想过,只是理不出头绪来。明知这样不对,理性告诫我应该约束自己,可是和她们待在一起,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色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都向往美好的事物,从人性本能角度来分析,你没有什么错。”陈哥放下手中的筷子,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眼神中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意味,“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智。感情的事最容易让人迷失,一旦处理不好,伤害的可不止是别人,还有自己。” 他顿了顿,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古今往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造成了太多不幸的婚姻。 男人倒是可以在外寻花问柳,以此弥补婚姻的不幸,即便被发现,最多也只是被人说成德行有问题。 在那些陈旧腐朽的观念里,女人要想在外遇中寻求慰藉,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或行为,便会被视作大逆不道,遭受世人的唾弃、辱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过去还会被‘浸猪笼’。 她们被牢牢束缚在封建礼教的枷锁之中,即便婚姻如同一座冰冷的牢笼,让她们痛苦不堪,也只能默默忍受,独自吞咽着生活的苦水。 新中国成立,这些陈旧思想虽然得到了一些改善,但是固守了千百年来传统观念,代代相传早已深深嵌入人的思维,如同扎根于心底的顽疾,深入骨髓。 要想彻底从这些陈旧观念中解放出来,还有很长的路,所以说,这个世道对于女人来说,并不算公平。 我们生活在还没有真正做到男女平等的社会里,就必须做到,男人可以风流,但是不能下流,这是人性与道德的底线。” 蒋凡追问道:“怎么判定风流与下流的分界线呢?” 他觉得陈哥的言谈举止,与汪礼教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自己那位老丈人行事较为规范,一言一行都遵循着既定的规则和礼节,每一个举动都透着深思熟虑后的谨慎。 而陈哥的性格更洒脱一些,言谈不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所束缚,行事全凭本心,言语间也总是带着一股无拘无束的劲儿。 陈哥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再次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直视着蒋凡:“这个界限没有固定的标尺,公道自在人心。 风流,你可以理解成情投意合的相遇,也可以说成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与追求,基础是懂得尊重他人,没有勉强,更没有蝇营狗苟的手段。 行为举止也不失分寸,不会给对方带来困扰和伤害,就像古代那些文人墨客,他们与红颜知己谈诗论画、吟风弄月,即便在风花雪月中逾越了世人所谓的道德底线,有了鱼水之欢以后分开,彼此之间只有思念、怀念,没有仇怨。” 说到这里,他夹了一筷子菜,缓缓咀嚼咽下后,继续说道:“而下流就截然不同,那完全是出于私欲的放纵,只想着满足自己的感官刺激,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和尊严。 这类人言行粗俗不堪,说白了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风流是一种浪漫的情怀,而下流则是道德的沦丧。 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有时候就像隔着一层薄纱,稍不注意就容易混淆,关键就在于你内心的出发点和对他人的态度。 你要是心里有尊重、有敬畏,懂得把握分寸,就是风流;可要是心里只想着自己满足下半身那点私欲,肆意妄为,那就是下流之辈。 你现在能界定,自己现在的行为是风流还是下流了吗?” 蒋凡聆听以后,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纠结,反省道:“除了正派女友,我只与雨欣姐有过鱼水之欢。可是和另外几个女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思想也会不受控制地乱想,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就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狂滋生蔓延。 特别是郝梦,每次和她共处一室,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气氛也随之暧昧不已。 她的眼神、她的声音,都在不经意间撩拨着我,让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理智在那一刻变得不堪一击,只是害怕伤害,我极力克制着自己。 她特别宠溺我,从不拒绝我的放肆,直至今日,我们除了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其他暧昧一件都没有落下。” 第857章 离间计 陈哥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凡,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道:“你这身边除了正牌女友,不是还有四个关系比较亲近的女孩吗? 抛开与你有过亲密关系的肖小姐,还有郝小姐,另外两个呢?你在她们面前,是不是就特别老实?” 蒋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有丝毫狡辩的意思,坦诚地回应道:“也不是,只不过和她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所以那种暧昧的互动也就相对少一些。” 陈哥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接着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应该也跟肖小姐和郝小姐一样,对你特别宠溺,所以你才舍不得离开。” 蒋凡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随后谦虚地请教:“和她们待在一起,我也控制不住男人那点色心,这算下流吗?” 陈哥轻轻笑了笑,眼神里透着几分过来人的豁达与通透,语重心长道:“人都有七情六欲,可不是一有了色心就判定为下流。 没有利益的诱惑,女人明知不能和你走进围城,还无怨无悔地跟在你身边,这是感情,也是男人的魅力所在。 看你长得不咋样,还有这样的魅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蒋凡的大哥大哥大响了。看到是王芳的手机号码,他没有回避陈哥和刘哥,直接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王芳示好道:“阿凡,我费尽口舌,终于说服我老公出面替你解决了麻烦,发廊的事情,康生已经答应,彼此互不追究,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 蒋凡装傻充愣,故作热情道:“是得感谢,你们选择时间和地点,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以示感谢,这样行吗?” 他早已想到,自己答应邀约,公子青肯定会拿出结交的态度。王芳所谓的费尽口舌,只是想自己欠她一份人情罢了。 王芳正靠在公子青的怀里打电话,听到蒋凡爽快的回答,本想转身询问一下公子青的意思。 “晚点再给他回复。”公子青从身后抱着王芳,并非色心,而是为了凑近话筒,听蒋凡会怎么说。 王芳得到指令,乖巧地对着话筒道:“我老公出去应酬了,等他回来,我和他商量好后再给你电话。” 蒋凡刚放下电话,刘哥就问道:“是不是公子青那边有消息了?” 蒋凡点了点头,丧气道:“公子青不知道我砸发廊的目的,现在发廊的麻烦是解决了,可阿城还惦记着意难忘,也是一件头痛的事。” 刘哥把目光投向陈哥:“老家伙,你说这事怎么处理最为妥当?” “你这是请教的态度吗?”陈哥佯装嗔怒,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蒋凡道:“境外的江湖帮派已经成了气候,许多时候还会替当权的政客干些上不了台面的脏活,你是体制外的人,确定要冒险接触公子青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和他扯上关系,往后的日子可能就没那么太平,稍有不慎,说不定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蒋凡神情坚定,目光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他微微挺直了脊背,沉稳有力地回道:“我早已清楚其中的风险,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做出的决定。” “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轻真好。”陈哥感叹了一句,继续道:“你愿意为无关自己的事冒险,我就给你一点建议,那就是‘示弱’。” 蒋凡不甘道:“我已经把意难忘的股份分给了几个女人。现在要是我选择示弱,不但给不了义老板交代,还失信了几个女人,往后这张脸往哪里搁啊?” 陈哥笑问道:“你接触公子青的目的是什么?” 蒋凡义正辞严道:“协助璐姐的工作,收集公子青犯罪的证据,斩断他伸到我们内地的爪牙。” 陈哥欣慰地点了点头,解释道:“我说的示弱,不是让你在阿城面前示弱,而是针对公子青。 你现在在道上的声名显赫,公子青只是想利用你的名气,便于扩充自己的江湖实力,根本不敢用你这个人,你接触他的意义就不大。 只有在他面前示弱,他认为可以驾驭你,才可能让你接触到他见不得光的勾当,达到接触他的目的。” 蒋凡沉思了片刻,仔细斟酌了陈哥的建议,追问道:“公子青刚替我解决了发廊的麻烦,如果再向他提意难忘的事情,他会不会认为我是废材?” “你这么聪明的人,这时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陈哥用手指点了点蒋凡,继续道:“我只是让你在公子青面前示弱,不是让你在所有人面前示弱。 特别是针对阿城,必须强硬,否则公子青真就认为你是无用的废材了。 你在阿城面前强硬,展示你的实力,在公子青眼里才有利用的价值,他自然会替你解决意难忘的麻烦,这才能住笼络人心。” 蒋凡还在回味陈哥的话,刘哥已经插嘴笑侃道:“姜还是老的辣,老家伙,你只是了解点皮毛,就能给出这样‘奸诈’的建议,这么高的智商,待在这里真是浪费人才。” 经刘哥这一提点,蒋凡顿时茅塞顿开,看着陈哥道:“我先前只想到,公子青为了拉拢我,自然会替我做些事情。没有想到欲擒故纵,才能让他对我放松警惕。” 陈哥对蒋凡的了解不多,给出的建议有限。 刘哥再次插嘴对蒋凡道:“老家伙让你‘欲擒故纵’,我也给点建议,那就是‘离间计’。 既然你能做到不计个人安危,协助露露做事,应该能放弃一些身外之物,开了这么多天的宝马车,应该过足了瘾。你可以把车当着人情送给公子青,算是投名状,公子青一定会很开心哦。” 他从陈哥给蒋凡的建议中,延伸想到,借助蒋凡在公子青面前示弱的机会,再次离间公子青和阿城已经破裂的关系,加剧两人的矛盾。 蒋凡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别在皮带扣上的车钥匙,惊讶道:“为了讨好公子青那个杂种,要我把车送给他?” 刘哥点了点头道:“如果公子青开着阿城的车,你想想阿城会是什么感受?本身就不属于你的东西,送了应该不会太心疼。” 蒋凡马上回过味来,可他很喜欢开宝马的感觉,犹豫了好久,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第858章 双重性格 陈哥看到蒋凡耷拉着脑袋,眉头紧蹙,开解道:“人生必须有取舍,有舍才有得。小刘的建议不错,不但能加剧公子青和阿城的矛盾,而且对你的生活而言,还会有其他收获。” 蒋凡瘪嘴道:“大几十万的东西,费尽心思搞来,还没开几天就要送给那个杂种,除了舍,我就没看到有什么收获。” “本是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刘哥正欲调侃蒋凡几句,陈哥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多言,随后继续解释道:“恭维的话听多了,是人都容易迷失自我。你还年轻,站得太高未必是好事。 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次示弱,从利益角度来看,你会有所损失,但对生活而言,这既是一次历练,也能让你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这就是收获。” 蒋凡苦笑道:“我只是一个漂泊客,看似有些产业,可是欠了一屁股债,站得也不高啊!” “你还觉得自己站得不高?”陈哥反问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漂泊客,就别拿自己和那些权贵豪门做攀比。 他们的根基深厚,背后有家族、资源和世代积累的底蕴支撑。而你,白手起家,这么短的时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高度。越是如此,越要懂得审时度势,适时收敛锋芒。站得高固然风光,可风大了,也容易摔得很惨。” 蒋凡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低声说道:“我确实有些急功近利。可这世道,不争不抢,又怎么能在这座人情淡薄的城市站稳脚跟?” 陈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道:“争,也要讲究方法。有时候,退一步不是认输,而是为了走得更稳。 那辆宝马车看似身份的象征,但不适合现在的你,我看着都有些扎眼,送出去未必是坏事。只要能加剧阿城和公子青之间的矛盾,你就能从中寻找到机会。” 蒋凡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刘哥在一旁笑了笑,插话道:“你小子总算开窍了,记住,你不是江湖人,不能靠打打杀杀强取豪夺的方式行事。” 陈哥嘴角微微上扬,接茬道:“你的路还长,真遇到过不去的坎,可以来这里坐坐,我这个糟老头子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解决一些困难。” 蒋凡看到初次见面的陈哥满眼真诚,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半开玩笑地说道:“要是哪天我缺银子,是不是也可以找您救济?” 陈哥脸上露出变幻莫测的笑意,缓缓说道:“那就需要看你有没有打动我的本事,如果有,我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蒋凡对陈哥的了解仅限于他的感情过往,至于其他方面则一无所知,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他忍不住再次环顾了一圈店里破旧的陈设,随后将目光投向刘哥,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刘哥并未多言,只是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并不愿多说。 蒋凡正想借机试探陈哥的家底,还未开口,放在餐桌上的大哥大再次响起。 看到是义老板的电话,蒋凡的脸上多了几分愁容,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得知阿城正在意难忘,逼迫义老板现在把价钱定下来,明天就要接手酒店。 挂断电话,蒋凡起身对陈哥与刘哥歉意地说道:“两位老哥,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是不是阿城在找意难忘的麻烦了?”陈哥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只是听到蒋凡简短的回话,还说要马上赶回去,猜出了一个大概。 蒋凡虽然心里焦急,但见陈哥开口,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阿城在意难忘,逼着义老板今天签订合同,明天就想接手酒店。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直接动手教训那个杂种了。可是璐姐叮嘱我,不能与他们针锋相对,得想个稳妥的办法,既不能坏了璐姐的安排,又不能让那些杂种得逞。” 陈哥闻言,神色依旧平静,还轻轻抿了一口酒,才缓缓回道:“做事别这么毛毛躁躁,阿城现在依仗的康生会明目张胆的给他撑腰,如果康生不给他撑腰,就不会破坏露露的计划。 以前你怎么和他打交道,一切照旧,而且还可以比以往更狠点,公子青会替你去摆平康生。” 蒋凡再次把目光投向刘哥,“这样做璐姐不会为难?” 刘哥笑着摇头道:“有老家伙给你把关的事,绝对不会错。” 蒋凡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对陈哥道:“感谢的话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过两天一定专程过来赔罪。”说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哥依旧只是抿了一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我和你这小兔崽子倒是挺投缘。下次过来前,记得先给我打个电话。” 蒋凡连忙问道:“您电话多少?我记一下。” 陈哥摆了摆手,笑道:“赶紧去办你的事,电话让小刘回头告诉你。” 蒋凡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陈哥和刘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陈哥望着蒋凡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放下酒杯,对身边的刘哥道:“这年轻人有血性识大局,还这么善良,虽然他是心甘情愿,但是体制内的事过于复杂,还别让他掺和得太深。” 刘哥点了点头,接话道:“这小子把恩怨分得太清楚,属于双重性格,同情弱者、疾恶如仇。对于打工人,他真做过不少善事。”他详细讲述起自己所了解的蒋凡过往。 蒋凡刚离开饭馆,就接到张春耕的电话。 “凡哥,阿城那个杂种的马仔把意难忘一楼的歌舞厅砸了,还不消停,想接茬砸包房,我要不要动手?” 蒋凡思考了片刻,想到阿城肯定会认为意难忘已是囊中之物,就不会把酒店变成废墟,回复道:“你看热闹就好,但是注意是那些人出手砸的,我马上赶回来。” 第859章 出尔反尔 张春耕接茬道:“如果他们砸东西,溅到我身上,我可不可以捞点外水。” “财迷,真溅到你身上,就可以动手,但是必须保证兄弟们的安全。”蒋凡知道张春耕的这些习惯,多少是受自己影响,着重提醒了安全问题,才挂断电话,启动车辆向厚街驶去。 他的车速平稳,思绪却在飞速流转。陈哥那番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字字句句都值得细细品味。更让他琢磨不透的是,看似平凡无奇的陈哥,竟有着如此深不可测的见识。就连刘哥那样的人物,对他也是言听计从。 沙田到厚街就十来分钟的车程,他还没有到意难忘,就远远看到酒店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蒋凡将车停在国道边,穿过看热闹的人群,看到酒店大门口站着四个阿城的马仔,这些凶神恶煞的马仔怒目圆睁地注视着门外的人群。 蒋凡回头扫视了一圈,看到伍文龙和十几个兄弟隐藏在人群里。 他转过身来,来到四个拦住大门的马仔眼前,带着嘲讽的口吻道:“好狗不挡路,给老子滚开。” 其中一个身高接近 190,梳着中分头的烂仔怒视着蒋凡,挑衅道:“如果我们不让呢?” 四个马仔都认识他,如果是以前,四人都不敢阻拦他,但他上午答应康生开出的条件,已被阿城作为炫耀自己江湖实力的资本,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同时也助长了手下这些马仔的气焰。 蒋凡看到阿城的马仔气焰也开始嚣张,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先是笑眯眯地看着中分头,忽然脸色一沉,虚晃一拳砸向高出自己一头的中分头面部。 中分头赶紧抬起手臂阻挡,蒋凡顺势一脚狠狠踹到他的下身。 率先动手,蒋凡并非是想震慑阿城,而是做给围观的人看,因为他相信,只要闹出动静,公子青肯定会收到消息,这才是他的目的。 中分头痛得脸色瞬间煞白,豆大的汗珠爬满了额头,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着、双手捂住下身,嘴里迸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难以忍受的痛楚,听得看热闹的人头皮都发麻。 另外三个马仔看到蒋凡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刚想抽出别在身后的马刀,隐藏在人群的伍文龙一马当先,首先控制住距离蒋凡最近的马仔,夺走了他别在身后、还没有来得及抽出来的马刀,其他十几个兄弟紧随其后,瞬间就控制住大门口的局面。 蒋凡侮辱性地拍了拍被伍文龙按住的马仔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里满是讥讽:“一天不见,胆子倒是肥了不少。是不是你老大告诉你们,我现在怕他,还得替他装修发廊,你们就认为老子是病猫了?”说完,毫不客气地对着马仔的鼻梁就是一拳。 马仔的鼻血直淌,蒋凡却没再理会,而是对伍文龙道:“这四个杂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持刀行凶,把他们带进酒店,找个包间单独关着,晚点再找他们算账。” 说完,他正准备走进酒店,看到另外两个马仔慌慌张张从酒店里往外跑。两人神色惊恐,脸上已有几处淤青。 张春耕和另外一个兄弟手里各自拎着一根钢管,紧追其后,看到蒋凡已经前来,拦住了两个马仔逃跑的路线。 他心有不甘地来到蒋凡身边,先指着两个已被其他兄弟控制的马仔,怒道:“砸东西砸到老子身上,也不知道礼貌地说声‘对不起’,还敢给老子耍横,有本事就继续跑啊!看老子不打断你们的狗腿才怪。” 说完,才凑近蒋凡耳边道:“凡哥,我们刚找到借口,还没捞到外水,你怎么就来了嘛。” 蒋凡见状,忍不住笑骂道:“你一个月的收入顶别人几年的薪水,还想着捞外水,阿城呢?”问完,他朝伍文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人把六个马仔一起带进酒店。 “收入都被婆娘管着,我挣点外水买烟。”张春耕嬉皮笑脸地解释了一句,接茬道:阿城在义老板办公室里,他带来的马仔都在一楼,已经被我们全部控制住。 阿城可能认为是他的马仔还在砸东西,所以动静这么大,不知道这些马仔已经在面壁思过,只有这两个杂种不老实,想逃跑。” 蒋凡拍了拍张春耕的肩膀道:“行啊,财迷,这次算你立了一功。既然找到了借口,等会肯定少不了你的外水。” 张春耕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跟随蒋凡身后,来到位于三楼的办公室。 刚到门口,蒋凡抬起手正想敲门,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阿城嚣张的笑声。 蒋凡的手悬在半空,感觉阿城的笑声特别刺耳,脑海里闪现出上午在阿城的别墅里,自己憋屈的场景,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这里是义老板的地盘,自己拿了干股,还损坏酒店的设施,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他与张春耕对视一眼,张春耕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猛地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巨响,圆柱形的门把手散落在地上,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震得门框都微微颤抖。 办公室里的阿城和义老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原本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 阿城坐在沙发上,手里还端着一杯洋酒,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如刀般射向门口的蒋凡和张春耕。 义老板身体微微颤抖着,一脸惊恐地望着门外,看到是蒋凡和张春耕,眼神瞬间闪亮起来。 蒋凡冷笑着调侃道:“不好意思,我这个兄弟不懂规矩,惊吓到两位老板,我先给你们赔罪。” “蒋凡,你想干什么?”阿城怒目圆睁,他还不知道义老板已经和蒋凡达成了交易。 蒋凡冷哼一声,大步来到义老板的老板椅上坐下,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冷冰冰地看着阿城道:“上午在你的别墅里受尽了侮辱,你的马仔还对我动粗,这些账我想找你算算。” 他身后的张春耕紧紧跟随,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根钢管,眼神中带有挑衅地看着阿城。 蒋凡和张春耕轻蔑的态度,彻底点燃了阿城的怒火,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然后指着蒋凡道:“上午才答应了我们的条件,现在又想反悔?你以为你是谁?现在还敢跟我作对!” 蒋凡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继续说道:“我是上午答应了你们的条件,现在已是晚上,时间变了,老子的心情也变了。有本事你现在把康生叫过来,看他还敢不敢再提上午那样的条件。” 「各位书友:谢谢大家褒贬不一的评论。 《东莞往事》因为特殊原因,不得不中途完结,《东莞岁月》这本书也因为题材原因,限流至今,许多书友觉得每天更新一章,看起不过瘾,我也理解大家的心情。 原本想详细解释原因,可是又怕网站直接把书封了,所以我只能简要解释,那就是除了诗和远方,我还有家庭,自己也需要生活。 无论环境多么艰难,我会兑现自己的承诺,《东莞岁月》这本书不会烂尾,也不会断更,只是更新少一些。 新书《边水岁月》,原本给大家承诺2月1日发布,可是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拖到今天才在纵横发布,一直在七猫阅读的书友,可以等到三万字以后就可以看到。 故事取材于90年代初,发生在金三角的一些真实事件。 那个年代,金三角还没有电诈,但是臭名昭着的毒品生产基地,社会环境、生存条件比缅北电诈最猖狂的时期更混乱,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喜欢。 过了祝福所有书友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第860章 酒店里的较量 蒋凡的话让阿城脸色骤变,他没再理会蒋凡,手握着大哥大匆匆离开了办公室,赶紧拨打了康生的电话。 打了两次无人接听,他又继续拨打,电话另一端直接挂断了电话。 发廊被砸,阿城心里是怒火中烧,可那是灰色的产业,根本不敢摆在台面上来说,按理说,出现这样的事情,除了私下报复,不会声张,避免造成其他影响。 上午,他敢那么嚣张地约见蒋凡,提出那一系列条件,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康生的授意。 阿城望着传来盲音的大哥大,心里想着,康生那里是不是出意外。 他无精打采地下楼,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一下怎么来解决蒋凡这个麻烦。 来到一楼,看到自己带来的十几个马仔全部抱着头蹲在墙角边,他的脸都绿了。 负责看守这群马仔的伍文龙,看到阿城想离开酒店,一个健步跨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冷声道:“城老板,你的马仔想袭击阿凡,这笔账我们只能找你算。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也不能离开酒店。” 蒋凡轻视的态度,阿城心里已经窝着一团火,此刻又被伍文龙这个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挡住去路,无疑是火上浇油。 阿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恶狠狠地盯着伍文龙,“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他咬牙切齿地吼着,试图凭借自己在道上的威势吓退伍文龙。 蒋凡对身边人从不会厚此薄彼,但伍文龙作为蒋英男友这层身份,年龄比他大的兄弟,都一直称呼他为文龙哥,在所有兄弟心里的位置,仅次于蒋凡,即便是桀骜不驯的张春耕,对他都极为尊重。 伍文龙看到阿城出言不逊,还保持有一定的克制,冷“哼”了一声,警告道:“你叫谁滚,有本事再说一句。” 阿城不知道伍文龙是蒋凡的准姐夫,继续嚣张道:“叫你滚,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 伍文龙眼中寒光一闪,右手闪电般抓住了阿城的手腕用力一扭,身子转到了阿城身后,左手重重按在他的肩头,右手将他的手腕向上提起。 \"啊!\"阿城痛呼一声,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他虽有些身手,但毕竟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哪能和年轻力壮而且身手不凡的伍文龙比较。 他的身体已经躬曲,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西装裤在瓷砖上磨出了声响。 这个时间段,除了门外看热闹的路人,意难忘里已有不少酒客。 堂堂一个江湖大佬,在这么多人的视线跪在地上,阿城已经颜面扫地,他咬紧牙关强撑着疼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道声音:\"你给我等着\"。他的声音在颤抖,却带着几分狠厉。 “等着?”伍文龙冷笑一声,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现在还敢嘴硬。” 阿城只觉得胳膊肘快要断掉,仍强撑着抬起头,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 那些曾经对他点头哈腰的酒客,此刻却都躲闪着他的目光,害怕被他惦记上,招来祸端。 狗急跳墙,阿城又转头看向伍文龙,继续威胁道:“你给我记住今天。” 伍文龙猛地向前一推,阿城的脸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鲜血从鼻孔里涌出来,在白色瓷砖上晕开一朵刺目的梅花。 \"我记住今天,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伍文龙蹲下身,凑近阿城的耳边,轻声继续道:“老子连祁雄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杂种?” 阿城浑身一颤,瞳孔猛地收缩,很想质问伍文龙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这里人太多,自己还被控制,不敢再激怒伍文龙。 伍文龙看到阿城已经老实下来,薅住他的后领,正想把他带到三楼交给蒋凡。 蒋凡和张春耕已经离开义老板的办公室,两人刚走下楼,看到阿城狼狈不堪的样子,蒋凡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缓步走到伍文龙和阿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阿城,想起了刘哥的建议,对阿城一定要比以前更狠,才能迷惑公子青,获得他的‘青睐’。 蒋凡眼神中满是不屑,调侃道:“城老板,就这么一会儿,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锋芒,刺得阿城骄傲的自尊心生疼。 阿城艰难地抬起头,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蒋凡,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本以为凭借康生明目张胆的支持,可以在蒋凡这里挽回败局,轻松拿捏住对方,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局势会急转直下,康生不接电话,自己又被蒋凡和他的人如此羞辱。 “蒋凡,你别得意得太早!”阿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变得有些沙哑。 蒋凡不怒反笑,蹲在地上,双手撑膝,与阿城四目相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城老板,别在这里混淆视听,我得不得意与你无关。 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但走不出这家酒店,我还要你再次尝试一下荒郊野外臭水沟的味道。” 阿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不知道义老板为了保住意难忘,给出干股的事情。还以为蒋凡再次这么强势,是因为上午的谈判,激怒了蒋凡,他才有备而来找麻烦。 阿城带来的马仔都已被控制,现在处于孤立无援,为了尽快脱身,他又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放低声音道:“我们去义老板的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谈。” 蒋凡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愈发冰冷。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城,故意放大声音道:“城老板,现在你已经没有坐的资格,想怎么谈,就在这里说,我洗耳恭听。” 蒋凡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让看热闹的人群中,认识阿城的人都为之震撼。 人群里一个二十来岁,一半头发染成红色、一半染成金色,两只胳膊上还纹了一条龙的混混,目睹到这个过程,悄悄离开了人群,快步走进距离意难忘酒店最近的士多店,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头炳的电话。 第861章 较量背后的人心 此时,大头炳就在距离意难忘不过几百米远的厚街大酒店客房里,他刚结束一场牌局,其他赌客已经离开,他躺在床上,慵懒地看着面前一大堆赢来的钞票,眼神里并没又丝毫兴奋。 看到大哥大响起,他的眼神瞬间有了光泽,听到电话里那个混混火急火燎地汇报完意难忘酒店的情况,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吩咐电话另一端的混混继续关注酒店里的情况,随时汇报,就挂断了电话。 他点上一支烟,深吸了几口,然后望着客房里的天花板,心中暗忖:蒋凡和阿城之间的争斗,看来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原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局势如此失控,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场景。 他与阿城和蒋凡都有过利益上的纷争,在他心里,两人都是麻烦,可是现在投靠了公子青,阿城就成为最大的敌人。 大头炳吐出一个烟圈,那圈烟雾在灯光下缓缓升腾、散开,就如同他此刻捉摸不定的心思。 他心里清楚,蒋凡和阿城这两人都不是善茬,深信这场争斗背后,一定隐藏着诸多利益纠葛,而自己没有公子青的授意,根本不敢贸然介入,稍有不慎,不但会惹来公子青的不满,还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他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怎会轻易放过这可能蕴藏的巨大机遇。 他掐灭烟头,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望向意难忘酒店的方向,那里的霓虹灯光闪烁,却好似隐藏着无尽的危机与诱惑,喃喃自语道:“这事要不要给公子青汇报呢?” 权衡了一下,想到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即便自己不汇报,公子青也可能从其他渠道获悉这条信息。 自己汇报表功的同时,还可以顺便试探一下公子青的意思,如果公子青点头,自己就可以参与这场纠纷,不但能一雪前耻,还能从中获利。 他愿意依附着公子青,除了公子青给他开出了诱人的条件,主要还是公子青在湾岛上显赫的名声。 他在厚街算个人物,但是走出这个镇,他的影响力还不如蒋凡这个外地佬,这是他心里很难接受的事实。认为有了公子青的助力,他不但能重现以前的辉煌,还能让自己的影响力走出厚街,成为整个东莞都排得上号的江湖人物,这是他现在的野心。 回到床上躺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准备打给公子青,就在这时,公子青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没能主动汇报,就可能失去谄媚的机会,他有些失落地接通,故作热情地回道:“青哥,我正想给你电话,你就打进来,阿城和蒋凡在意难忘又起了纷争,我的人一直在关注那里的一举一动,目前的情况……” “我已经知道这事,现在你不用关注那里,赶紧去昊成鞋厂一趟,亲自把王芳送去意难忘。”大头炳还没有说完,公子青就打断他谄媚。 公子青虽然笼络到龙王和大头炳这两位江湖大佬,但他并不信任这两个人,笼络时的见面,为了自身安全,他把地点选择广州,至今为止,他只与龙王和大头炳见过一次,后来一直是电话遥控,这也是他狡诈的地方。 王芳自己有车,现在还没有牵扯到什么江湖恩怨,根本无需人护送,公子青却要求大头炳亲自去送她,除了想给王芳长长脸,在江湖人面前露过脸,为她以后管理度假村提供一些方便,主要原因还是想她代表自己,去‘关心’一下蒋凡,达到笼络的目的。 大头炳没能主动汇报表功,更没有试探公子青的机会,也就错失了参与阿城与蒋凡恩怨的机会,他不情不愿地来到昊成鞋厂。 他除了认识詹昊成,根本不认识厂里的其他人,但厂门口两个值班的保安都认识这位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佬,热情招呼道:“炳哥,请问有什么吩咐。” 自从攀附上公子青,大头炳见到王芳都是礼貌地尊称为大嫂,可是他心里根本看不清风尘出身的王芳。 心理作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进厂去接王芳,简直就像个卑微的跑腿小厮,颜面尽失。可又不敢违背公子青的吩咐。 只能强压着满心的不悦,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保安说道:“我找一位姓王的小姐,她在詹老板的办公室里,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在厂门口等她。”他认为自己没有屁颠屁颠地上办公楼去接,就能保留一丝尊严。 保安不敢耽搁,其中一人为了获得大头炳的好感,三步并成两步,匆匆跑向厂区的办公楼。 不一会儿,王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来,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眼神中透着一份自信,但还是没能掩盖住往日在风月场所的那份妩媚与风尘痕迹。 看到大头炳,王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炳哥,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来了?” 大头炳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还是堆起笑容:“青哥的吩咐,让我护送大嫂去意难忘。”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王芳走向停在一旁的宝马车。 已经到了知命之年,还对一个二十来岁的风尘女人这么卑躬屈膝,他的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一路上,大头炳心里还在暗自琢磨,公子青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为什么突然这么重视蒋凡,还派王芳去意难忘。 他偷眼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王芳,只见她静静地望着窗外,神色平静,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到了意难忘酒店门口,大头炳停好车,为王芳打开车门。 王芳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朝着酒店内走去。 大头炳跟在后面,心里满是不甘和疑惑,看着王芳的背影,暗暗想着,今天这场会面,说不定会彻底改变整个局面,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酒店一楼的歌舞厅里,阿城还被伍文龙控制着跪在地上。 大头炳已经在混混电话的汇报中,获悉到这个情况,但当他亲眼目睹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惊得睁大了眼睛。 同样惊讶的还有王芳,她知道蒋凡与阿城起了纠纷,只是没想到在附近几个镇都极具影响力的阿城,会被蒋凡这般羞辱。 更没想到蒋凡这样做,不再是江湖上传言的他见钱眼开,见谁都想敲诈一下,现在这么做,完全是做戏,而这场戏,主要是演给公子青看。 第862章 人生如戏 蒋凡是在做戏,但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保住意难忘,这样既能保住自己的面子,还能获得公子青的‘青睐’和重视。 伍文龙对阿城动手,蒋凡知道局势已经失控,但他没有及时招呼伍文龙,还当众羞辱阿城,是想着一辆宝马车就可能加剧阿城与公子青之间的矛盾,自己就让这场风波再猛烈一些,彻底搅浑这趟水,缓解自己腹背受敌的压力。 王芳和大头炳进入酒店,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又添了几分微妙。 蒋凡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王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隐晦地向伍文龙使了个眼色,转身对王芳装傻充愣道:“芳姐,你怎么来了?” 伍文龙心照不宣地松开压在阿城肩头的右手,围观的人以为纠纷即将进入尾声,没想到伍文龙松开的右手瞬间变成了拳头,对着阿城的腮帮子就是一拳。 阿城先前的鼻口流血,是磕碰到地上,伍文龙只是推搡,并没有打他,现在忽然动手,在场的人都懵了。 王芳也被伍文龙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惊住了,眉头微皱,支棱地看向正向她走来的蒋凡,惊讶的眼神里有欣赏,也有担心,一时忘了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给蒋凡打招呼。 蒋凡将王芳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转过头看向伍文龙,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招呼道:“文龙,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诚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这么一动手,我们以后走路都要摸着后脑勺,否则挨了黑枪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一时冲动,没能管住自己的手。”伍文龙回了一句,甩了甩手腕,低头看着正捂住脸不知所措的阿城,语气中满是挑衅:“诚哥,现在已经把你得罪成这样,只能加深一下印象。” 说完又是一拳打在阿城另一边脸颊上,然后起身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阿城先前挨了一拳,强忍着没有出声,是想维护最后一丝体面,现在两边脸颊都被打得红肿,全身上下都疼痛不已,口鼻再次淌出血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试图抵挡伍文龙如雨点般落下的拳脚。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几声低低的惊呼,一直隐藏在一二楼转角处观望的义老板,原本想着蒋凡会解决这样麻烦,自己可以置身事外,看到这番惨景,也想上前劝阻,可是蒋凡是为了替他保住意难忘,自己前去,不但可能得罪蒋凡,还会被阿城惦记。 利益权衡下,义老板悄悄离开了转角处,回到办公室。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拿起电话,拨给了彭亮,把眼前的局势告诉他,声称希望他能帮自己出谋划策。 彭亮明白,平时与自己关系不远不近的义老板,此时给自己打电话的意图,敷衍道:“凡大爷现在正有纠纷,我也不好打电话去打搅他,晚点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再给你答复。”说完,没等义老板再次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蒋凡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假惺惺的表情,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冷漠和算计。 他知道,这场风波已经彻底搅浑,公子青要想利用自己,就必须有所表示。 阿城在仇视自己的同时,与公子青的矛盾也就没有任何缓和的可能,而明面上跟在阿城或公子青身边的那些江湖大佬,可能为了自身的利益私下勾结,这样就形成了敌我难辨的局面,自己才能从中渔利。 王芳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皱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在酒店里受尽了这些江湖人的凌辱,她欣赏蒋凡这样的个性,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想到他这样得罪阿城,如果公子青笼络到他,会不会给公子青带来麻烦,同时还担心即将开张的度假村会不会因此受到波及。 抛开个人得失,王芳还担心蒋凡这样树敌,会不会威胁到郝梦的人身安全,虽然一次次利用郝梦的善意,但是在她内心深处残存的良知里,郝梦是最温暖的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轻声招呼道:“文龙哥,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伍文龙听到王芳的声音,动作稍微顿了顿,但并没有完全停下。他抬头看了王芳一眼,冷笑道:“芳姐,这事你别管。今天是城哥先来找我的麻烦,还喊我滚,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宰生死的上帝了” 口中礼貌地喊着诚哥,下手可没有一点‘仁义’。 蒋凡见状,假意拉住伍文龙,低声劝道:“文龙,芳姐说得对,再打下去事情就闹大了。咱们见好就收。” 伍文龙冷哼一声,终于停下了手,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低头看着地上的阿城,语气中满是嘲讽:“诚哥,今天算你走运,有芳姐替你说话。不过,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阿城躺在地上,呼吸急促,脸上满是痛苦和屈辱。 他勉强抬起头,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扫过伍文龙和蒋凡,最后落在王芳和她身后的大头炳身上,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是芳姐,今天的事,我记下了。” 他不认识王芳,只是想到大头炳像狗腿子一样跟在她身后,猜测到她应该是公子青的女人。 王芳跟在公子青身边这段时间,虽然助长了不少胆识,但是对阿城这样的人物,还是比较忌惮,可是公子青吩咐,又不得不来。 她没有回应阿城,转身对蒋凡说道:“大爷,现在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蒋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很快掩饰过去,点了点头。 王芳又对身后的大头炳道:“炳哥,今天太感谢你了,现在有大爷在我身边,我很安全,你先回去。” 她忌惮阿城,但是对已经归顺于公子青的大头炳,没有任何畏惧。 风尘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察言观色是生存的技能,她与大头炳接触了几次,每一次看到他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眼神里不时透露出轻视。 以牙还牙,她的言语听上去特别客气礼貌,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疏离和冷淡,刻意拉开与大头炳的距离。 大头炳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大嫂,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无需老大转告,直接叫我就行。” 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他也没有忘记,在外人面前,不能提公子青这个名字,只是用老大代替。 王芳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好的,今天辛苦你了。” 大头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蒋凡,想从两人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王芳的神情平静如水,蒋凡神态自若,看不出任何端倪。大头炳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酒店。 等到大头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蒋凡跟在王芳身后,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阿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863章 人心叵测 伍文龙动手了打阿城,不适应留在现场,为了保证意难忘的安全,除了在场的兄弟,蒋凡还安排辉凡厂里的保安增援,由张春耕带领,留守在酒店内外。 蒋凡在王芳的示意下,开车来到昊成鞋厂,刚讨好大头炳不久的两个保安,看到王芳带着蒋凡一起来,赶紧打开大门,瞪大的眼睛一直聚焦在王芳身上。 王芳也是第一次来昊成鞋厂,两个保安都不认识她。之前她来的时候,詹昊成亲自到厂门口迎接,两个保安由此断定她身份不简单。而没有看到后排座上,坐着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才是詹昊成亲自迎接的主角。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头炳来接王芳,现在又是蒋凡送她回来,两个保安看她的眼神,除了羡慕,还夹杂着一抹敬畏和好奇。心里都在暗自揣测,这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到底什么身份。 个高保安低声对另一个保安说:“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连大头炳亲自来接她,现在又是凡大爷送她回来,肯定不是一般人哦。” 另一个保安点点头,眼神里满是羡慕:“我们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跟这种大人物打交道了,能在这里站岗,长点见识就不错了。” 个高保安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道:“未必,如果这个女人能长期来,说不定我们也能攀上这层关系。”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挺直腰板,努力摆出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像王芳一样,被人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蒋凡虽然对王芳心怀不满,但是想到要和公子青接触,就免不了和她打交道,为了不因小失大,他故作恭敬的样子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詹昊成的办公室。 公子青和詹昊成坐在办公室里,表面上谈笑风生,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意闲聊,但他们的眼神却时不时瞥向办公室的大门,透露出内心的焦灼与期待。 两人的对话虽然流畅,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每一句话都只是为了填补等待的空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隐隐的紧张感,仿佛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公子青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时快时慢,显露出他内心的不耐。 詹昊成虽然端着茶杯,却迟迟没有喝上一口,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扫向门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推门而入。 他作为公子青的陪客,坐此等候接待,心情却并不轻松,隐隐透着一丝焦躁。 这种焦躁源于多重情绪的拉扯:一方面,他对蒋凡的不满依旧如鲠在喉,难以释怀;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权衡利弊,思索着如何在这场博弈中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作为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深知在江湖上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意难忘的这次纠纷,蒋凡彻底压过了阿城,风头正盛,如果能借公子青的势与蒋凡缓和关系,不仅能避免进一步的冲突,还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资源和机会。 他心中盘算着,如果能与蒋凡化敌为友,不仅能在生意上减少阻力,甚至还能借助蒋凡的力量,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商界的地位。 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更何况,蒋凡的手段和实力他已经见识过,与其硬碰硬,不如顺势而为,捞点实际的好处。 想到这里,詹昊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放下茶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从容淡定,但内心的焦急却并未丝毫消散。 他是希望借助公子青的关系,缓和与蒋凡的关系,可是又不敢肯定,蒋凡是否会看在公子青的面子上,给他一个台阶。 当王芳和蒋凡走进办公室,没等公子青起身,詹昊成已经迅速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双手热情地伸向王芳身后的蒋凡,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与恭敬:“大爷,您可是有段时间没来我这儿了,真是稀客啊!今天能见到您,实在是我的荣幸。” 他说这话时,眼神中透着一丝试探,看看蒋凡会有什么反应,同时也在小心翼翼地为自己铺一个台阶,希望能借此机会拉近彼此早已疏远、而且对立的距离。 公子青看到詹昊成喧宾夺主,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但转瞬即逝,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笑容看似温和,却暗藏锋芒,他并未急于开口,也没有急于走近,而是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詹昊成和蒋凡之间游移,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狸,看看蒋凡会有什么反应。 蒋凡此前曾跟踪过公子青,如今早已知道站在沙发边的男人就是他。为了不暴露曾经跟踪过的目的,他紧紧握住詹昊成的手,客气地回应着詹昊成的热情,还故作糊涂地对王芳笑道:“芳姐,你带我到这里来,原来是为詹老板当说客啊!” 王芳对詹昊成忽视自己的存在,越过自己直接与蒋凡搭话,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满。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她轻轻抬了抬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与不悦:“詹老板,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大爷,连我这个带路的人都看不见了?”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佛一根细针,直戳詹昊成的疏忽。 说完,她侧身瞥了蒋凡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似乎在提醒他别忘了是谁带他来的这里。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才对蒋凡说道:“詹老板这样的人物,哪还用得着我当说客嘛?是我老公想请你坐坐,借用了詹老板这块宝地。” 她这番话既抬高了公子青的面子,又巧妙地将詹昊成置于尴尬的境地。 詹昊成听罢,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王芳神色自若,仿佛刚才的言语交锋不过是闲谈中的一段插曲,却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她言语中的分量。 公子青看到王芳游刃有余地应酬着这复杂的关系,脸上自信满满的神情,既感到欣慰,又隐隐有些担心。 欣慰的是,王芳的聪明与从容为他撑足了场面,以后肯定能掌控好度假村;担心的是,自信的女人都有着独特的魅力,太过耀眼,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甚至可能成为一些大人物的目标,到那时,自己是否还能驾驭她。 他走上前,一手自然地搂住王芳的腰身,动作亲昵却带着几分占有欲,仿佛在无声地宣示主权。 另一只手则伸向蒋凡,脸上挂着看似热情却暗藏锋芒的笑容:“阿凡,我是阿青,初次见面,久仰大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审视着蒋凡的反应。 作为心狠手辣的江湖人物,现在又身处对他来说,最危险的东莞,公子青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算计。 看似随意的举动,实则是在向蒋凡和詹昊成同时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王芳是他的人,她就代表自己。 与此同时,他也在试探蒋凡的态度,想要看看这个风头正盛的男人,是值得笼络,还是只能暂时利用一下。 第864章 心思博弈 蒋凡听完公子青的自我介绍,故作激动,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双手紧紧握住对方递来的手,用力晃了晃,语气谦逊地说道:“青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个外地人为了混口饭吃,哪有什么大名啊!今天多亏你出手相助,不然我怕是真要转行去搞装修了。” 公子青没有接蒋凡感谢的话茬,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客套,却又暗藏锋芒:“堂堂大爷,还这么谦虚?你要是只为了讨生活,来东莞的人可能要饿死一大片。”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刀般紧盯着蒋凡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连阿城那样的大佬对你都束手无策,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公子青不到四十岁,却用“后生可畏”来形容蒋凡,显然不是真心夸赞,而是在摆老资格,暗示自己才是真正的“前辈”。 换作今天之前,无论是出于利用还是笼络的目的,公子青都不会在蒋凡面前表现得如此傲慢。但今天,看到康生出面替阿城撑腰,蒋凡被迫妥协,而自己却能轻松替他解决了康生这个麻烦,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得意,认为蒋凡和阿城的纠纷中,自己才是真正占上风的人,言语间自然就流露出这份倨傲。 蒋凡脸上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容,恭维道:“如果不是你在给我撑腰,现在的我哪还有能力和阿城抗衡啊!正是想到有你这个大人物给我撑腰,胆子大了一些,就想着把清晨丢失的面子找回来,所以才对阿城动了手。” 明知错综复杂的关系背后,康生才是这次纠纷的风向标,但蒋凡只字不提康生这个人,只说公子青撑腰给他壮胆,这样做既是为了在公子青面前示弱,同时还想把阿城对自己的仇恨,转嫁一些到公子青身上。 说到这里,他动作稍微有些迟缓,但还算坚定地从裤扣上取去宝马车的钥匙,放在公子青的手心里,继续说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只能借花献佛,这辆车送给哥拿去代步。” 他看似亲切的笑容中还带有卑微,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公子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车钥匙,嘴角微微扬起,说道:“阿凡,你这礼太重了,我可受不起啊。” 看到蒋凡毕恭毕敬的样子,他感觉笼络蒋凡不难,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说完,他顺手把车钥匙还回蒋凡手里。 蒋凡早已想到,一辆宝马车对自己来说,的确是奢侈品,也是身份的象征。但对于出手就送王芳小车、别墅的公子青眼里,一辆宝马车不过是蝇头小利。为了笼络自己,他肯定不会轻易接受这份“礼物”。 但这份礼物必须送出去,否则转嫁仇恨、加剧公子青与阿城矛盾的计划就会大打折扣。 想到这里,蒋凡再次将车钥匙塞进公子青手里,还特意握紧了他的手,语气诚恳地恭维道:“青哥,我一个外地人,开这样的车太扎眼,反倒不合适。只有你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这辆车的气派。” 公子青知道这辆车是阿城的。阿城吃里扒外,现在公然和洪兴在一起,想到这件事,公子青就如鲠在喉。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车钥匙,又抬眼看了看蒋凡那副诚恳的模样,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试探:“既然你这么真诚,我也不好再推辞。车我就收下了,不过……” 他停顿下来,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不能没有一辆车代步,否则也不符合你‘大爷’这个身份。这样,明天让芳芳陪你去选一辆喜欢的车,礼尚往来嘛。” 蒋凡想到只需要把车送出去,收到‘回礼’,即便公子青出事,自己也是替公家办事,只要把礼物还回去就行,至少也能开一段时间。 他并未推辞,反而顺势笑道:“青哥真是太客气了!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帮你跑跑腿,有个车的确方便许多。” 公子青听到蒋凡主动提到替自己跑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他没想到蒋凡会如此直接地表明态度。 他心中暗自警惕,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的笑意,语气轻松地说道:“阿凡,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兄弟之间,哪有什么跑腿不跑腿的?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 他顿了顿,目光在蒋凡脸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以后有事我可就不客气了。毕竟,你‘大爷’的能力,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蒋凡听出公子青话中的试探之意,也看出他的警惕,脸上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容,故作委屈的样子,愤愤不平道:“青哥,你应该知道我们外地人来这里,一直被本地人欺负。阿城那个杂种以前打我娱乐城的主意,还指使境外江湖人用‘雷子’对付我,我是迫不得已才反抗。而得罪那样的人物,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懑,眼神却悄悄观察着公子青的反应。见对方神色未变,他又顺势将话题一转,语气诚恳地说道:“现在有你撑腰,不但助长了我的胆识,而且还给了我忐忑的心一颗定心丸。我这个人没有多大的本事,但绝对是知恩图报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公子青听闻蒋凡的“委屈”,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却又暗藏试探:“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之间,不必这么客气。阿城那种人,不过是仗着有点势力就目中无人,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翻不起什么浪来。” 说道这里,他的目光在蒋凡脸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不过,你既然提到了‘知恩图报’,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眼下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蒋凡心中一凛,知道公子青在试探自己的底线,脸上依旧保持着谦逊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回应道:“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 公子青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具体·事情,咱们改天再详谈,明天去选辆自己喜欢的车,别替我省钱,一定要自己满意,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当哥的。” 同为现实题材的《边水岁月》已经在七猫发布,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第865章 突变的行事风格 蒋凡知道公子青“大方”背后想要什么,而这也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便乐得顺水推舟。 受过一次枪伤,蒋凡深切感受到,境外江湖人的手段,比本土这些江湖更为阴险狡诈,而且更为残忍。在与阿城的博弈中,还没有浮出水面的洪兴,比阿城更难缠,自己在收集公子青证据的同时,还可以利用他的境外影响力,制衡洪兴。 他笑着回应道:“青哥,你真是太照顾我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明天就跟芳芳姐去选车,一定挑一辆既实用又不给你丢面子的。” 公子青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这就对了,咱们兄弟之间不必客气。你满意了,我心里才舒服嘛。” 两人的对话看似轻松愉快,实则暗藏机锋。 公子青的“大方”背后,是对蒋凡的试探,他也明白,蒋凡的“谦逊”和“忠诚”未必完全可信,现在的试探,只是决定以后是暂时利用,还是培养成左膀右臂。 无论怎么选择,就目前而言,他都希望达成某种默契,这样才能有助于自己在这里尽快发展势力。 蒋凡看了看时间,故作歉意地说道:“青哥,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明天选完车,我再过来跟你汇报。” 公子青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再次强调道:“行,你去忙。记住,选车的时候别替我省钱,一定要挑自己喜欢的哦。” 蒋凡点头称是,转身离开。走出门后,他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知道,和公子青的合作虽然不过是权宜之计,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明天选车,也是公子青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与此同时,公子青看着蒋凡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透出一丝冷意。低声自语道:“这么显赫的大爷,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詹昊成本想送送蒋凡,暗示自己想缓和关系的意图,可是刚才得罪了王芳,再去送蒋凡,又可能引来公子青的不满,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蒋凡离开昊成鞋厂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多,这个时间点,工厂已经快下班,他打了一辆的士来到辉凡手袋厂。 进入大门,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郝梦的办公室,而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郝梦听到蒋凡在大门口等她,抬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一大堆文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疲惫:“这么晚你还不回去,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如果不是的话,我今天晚上还得加班,恐怕没时间陪你。” 电话那头,蒋凡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半真半假地回道:“我想和你睡觉,这事算重要吗?” 郝梦闻言,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低声娇嗔道:“你呀,总是没个正形。就算睡在一起,你也不敢做点什么,净会说些不着调的话。”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你要是真没事,就来办公室,陪我加会儿班。” 尽管有过风尘的经历,但面对蒋凡时,她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少女般的羞涩与纯真。 蒋凡故作不满道:“想去你办公室我还用在楼下等?赶紧下来,明天给我一把你宿舍的钥匙,免得以后还这样等。” 郝梦隔着电话,忍不住瘪了瘪嘴道:“坏男人,就知道欺负我。”听话听音,听到蒋凡这么晚要去她的宿舍,还提到明天要她宿舍的钥匙,她的脸上不禁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凡听到电话传来忙音,自言自语埋怨道:“哈婆娘,你到底下不下来,总要说清楚啊!” 郝梦低头看了看桌上还未处理完的文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合上了文件夹,“算了,明天早点起床来处理。” 她拿起挎包,快步走出办公室,脚步轻快得像个小女孩。下楼时,还整理了一下头发,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脸上的红晕褪去一些。然而,一想到蒋凡要去她的宿舍,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走出办公楼,看到蒋凡站在保安室门口。懒散地靠在墙边,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在夜色中缓缓升腾,像是在考虑问题。 郝梦脸上的喜悦瞬间变为了担忧,赶紧走上前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还没有下班,但是眼前还站着两个值班的保安,蒋凡随手掐灭了烟,径直前行远离了两个保安,才回头对紧跟其后的郝梦笑着道:“你能不能想我一点好,怎么,舍得下来了?” 郝梦放下心来,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催得紧?不然我今晚肯定得加班到半夜。” 蒋凡耸了耸肩,轻轻拍了下她的臀部,说道:“工作哪有我重要?再说了,你这么拼命,身体垮了怎么办?” “这里是公共场所!”郝梦紧张地转身看了一眼大门,见两个保安已经进了保安室,才松了一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走,别在这里动手动脚,想做什么不能回宿舍吗?” 蒋凡直勾勾地盯着郝梦,眼神中带着几分炽热:“不能,等不及了。” 郝梦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正想转身避开他的目光,却见蒋凡突然凑近,在她脸上“唧”亲了一口。 她愣了一下,随即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我是这里的副总,如果被员工看到,我还怎么管理他们嘛。” 蒋凡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还故意在她胸口轻轻捏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怕什么?又没人看见。” 郝梦被他弄得又羞又气,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低声嘟囔道:“真是越来越放肆,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文羽打电话,让她来收拾你?” 两人虽然有过无数次暧昧,但都是在私密的空间里。 蒋凡现在这么大胆地在公共场合亲昵,让郝梦既感到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她半开玩笑地威胁完,见蒋凡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既无奈又有些甜蜜。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走,别在这儿闹了。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蒋凡见她嘴上说着生气,眼神中却满是柔软,心里更加得意。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舍得生气吗?如果真生气,回到宿舍,我就把你肚子里的气放出来,再注入一些营养、保养一下。” “流氓。”郝梦被挑逗得难以自持,赶紧加快了脚步。 第866章 隐患波及到身边人 回到郝梦的宿舍,蒋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一丝慵懒的惬意。 郝梦谨慎地关上房门,才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今天晚上你真住在这里吗?” 蒋凡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晨出了事情,我早早就起床去处理,一直忙到现在,连口气都没喘上。不在这里睡,我这么晚还来工厂做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一丝调侃,仿佛在暗示郝梦明知故问。 郝梦听了,脸上微微一红,低声嘟囔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调戏我……” “你是我女人,调戏你是我的权力。”蒋凡伸手拍了拍床边的空位,继续道:“怎么?舍不得让我好好‘疼爱’你吗?” 郝梦被他逗得脸颊更红,心里已是小鹿乱撞,心里是希望与蒋凡有更亲密的关系,但总觉得他今天的行为有些异样。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感觉你有些异样。” 蒋凡听后,心里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坏笑着道:“意难忘的纠纷结果,你肯定早就收到消息,还能有什么事?现在就是想睡你。”说完,他一把将郝梦拉进怀里,凑近她的耳朵,低声喃喃道:“哈婆娘,帮我脱……” 倒在他怀里的郝梦,无法注意到,这一刻,蒋凡的眼神里除了欲望,还有一份决绝后的不舍。他的动作虽然轻佻,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郝梦唯一的那点清醒,瞬间被“脱”这一个字淹没。娇羞地问道:“全部吗?” 蒋凡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是全部,还要留条裤衩给你当纪念。” 郝梦被他逗得又羞又恼,忍不住轻轻捶了他一下,低声嗔怪道:“你呀,总是没个正形!” 蒋凡却毫不在意,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和依赖:“我真的很累,只想安安静静地抱着你睡。认识你这么久,虽然平日里没少占你便宜,可我们还从未这般坦诚相对、相拥而眠。今天就先实现这个心愿,至于下次嘛,一定要给你满满的“疼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郝梦看到蒋凡生理已经起了反应,还这么说,非但没有丝毫失望,反而涌起一股暖流。 两人的接触,虽然早已超越了一般男女关系,但蒋凡以前从未直言对郝梦说过“她是自己的女人”。 今天晚上,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还要在她这里留宿,同时言明只是暂时不突破最后的防线。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郝梦,她已经是他承认的女人,而不再是那种朦朦胧胧、不清不楚的关系。 在蒋凡身边的女人中,除了汪文羽,郝梦对他的了解,丝毫不逊色于肖雨欣。 她深知蒋凡的为人,知道他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不会轻易承诺什么。今晚的举动,虽然看似随意,实则是让自己安心。 郝梦的心里既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涩。她不仅知道与蒋凡有过暧昧的几个女人,还清楚有两个姿色不逊于她的女人,也对蒋凡暗生情愫。而这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比她更具优势,那就是清白之身。 郝梦的风尘经历,既是她心底难以愈合的伤痕,也是她无法从容面对蒋凡的绊脚石。 每当她想要更进一步时,那段过往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让她不敢奢望太多。她害怕自己的过去会成为蒋凡眼中的瑕疵,更害怕有一天他会因此离开。 每次单独路过酒色之地,她都是昂头挺胸快步走过,看似不屑,其实是不愿勾起心里的隐伤。 蒋凡今晚的举动,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他没有用言语去安慰她,而是用行动告诉她:无论过去如何,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已不可动摇。 然而,随着情绪的平复,郝梦的头脑也逐渐清醒过来。 她开始思考,蒋凡为什么忽然会这么做?毕竟,两人之间的暧昧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蒋凡从未如此明确地表达过对她的态度。今晚的举动,虽然让她感到温暖,却又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她清楚蒋凡的口风很紧,愿意告诉的事情,早就说了,不愿意说的事情,自己追问反而让他为难。 郝梦迎合地把蒋凡扒得一丝不挂,然后自己宽衣解带静静躺在他怀里,当听到他轻微的呼噜声,她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坐在宿舍里的办公桌前,仔细回忆起今天自己所了解的事情。 她所知道的就两件事,一是砸了阿城发廊,二是与阿城在意难忘产生的纠纷。 蒋凡与阿城已经多次发生纠纷,她笃定这不应成为蒋凡反常的原因。她轻声喃喃道:“到底是什么,让坏男人这么奇怪呢?” 想了很久,也没有理出个头绪。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从他今天的言行中寻找线索。 他的疲惫、他的调侃、他的认真,甚至他今晚的留宿,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但她却始终抓不住那个关键点。 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蒋凡,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坚信自己的直觉,蒋凡一定遇到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还不小,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反常。 明天还要上班,郝梦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纠结在毫无头绪的猜测里。 她轻轻叹了口气,回到床上,重新躺进蒋凡的怀里,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腰身,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里暗自决定,接下来一定要更加留意蒋凡的言行举止,或许能从他的细微变化中找到答案。 当郝梦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似乎已经进入梦乡时,一直打着呼噜声的蒋凡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清醒而深邃,完全没有丝毫睡意。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郝梦,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生怕惊醒她,随后轻轻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发丝,低声喃喃道:“对不起,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 说完,他重新闭上眼睛,眉头微微皱起,脑海里想着,明天怎么来过选车这一关。 第867章 暗中较量 上午,蒋凡从睡梦中醒来,郝梦已经去上班了。抬眼看到房间的办公桌上,放着半套崭新的洗漱用具,口杯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他起身来到办公室前坐下,看到纸条上写着:没钱买毛巾和浴巾,想用就用我的。 “哈婆娘,在我面前耍这些小心眼。”蒋凡嘴里埋怨,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能透过字迹感受到郝梦的细腻心思。虽然她嘴上不说,但他明显感觉到这些细微的举动,透露着郝梦对他的关心和在意。 蒋凡拿上口杯和牙刷,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感动,喃喃道:“有了感情的女人,什么时候都这么感性。” 洗漱完以后,他来到工厂的大门口,点上一支烟,望着高高的大门,眉头又深深地皱起。 他计划接收公子青的银子,给自己配辆座驾的同时,还计划自己掏钱买辆桑塔纳,专供保护郝梦安全的人使用。 以前是远处用望远镜“认识”公子青,而且彼此也没有言语交流。昨天的见面,他不但从公子青眼里看到了狡诈,同时也看到了不一样的狠厉,对付这样的人,他心里没底,一旦自己的心思被公子青看穿,郝梦因为与王芳的这层关系,安全就可能受到威胁。 昨天离开昊成鞋厂,他就想到这一点,心里始终放不下郝梦的安全,所以直接来到辉凡,在暧昧中默默表达着自己内心深深的歉意。 现在他如愿搅浑了厚街江湖这趟水,同时也预感到,这场博弈远比他预想的更为凶险。自己心甘情愿上了刘哥的“贼船”深陷其中,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但郝梦绝不能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他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凝重。 沉思了许久,最终在伍文龙、张春耕和黄永强三人中间选择黄永强来辉凡担任保安队长,同时保护郝梦的安全。 保安队长不用坐班,而郝梦平时工作忙,也很少出厂,一旦有事,黄永强能抽出时间暗中保护。 这样选择,还考虑到黄永强的私人生活。虽然方逸雪在虎门市场的娱乐城上班,距离辉凡手袋厂有十来公里,但黄永强有了车以后,回虎门市场也方便。 没有选择张春耕和伍文龙,不是关系远近出于私心,而是因为这两人在江湖上的名声显赫,一旦出现在郝梦身边,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甚至可能引来公子青的警觉。 彪娃和刘正军还蹲守在松山湖的别墅,身边就这么几个身手最好的兄弟,黄永强虽然对江湖人的手段狠辣,可很少在江湖上露面,知道他的人不多,比较适合保护郝梦。 龙王、大头炳这样的人物都成为了公子青的跟班,蒋凡已经想到,公子青的耳目无处不在,稍有不慎,郝梦就会受到牵连,所以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做出决定,蒋凡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他知道,这个决定或许不是最完美的,但却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他传呼黄永强,让其马上选出可靠之人担任俊龙鞋厂保安队长,随后赶来辉凡。 两人见面后,蒋凡着重叮嘱黄永强需要注意的细节,同时还嘱咐他只能暗中保护,不能让郝梦知道,以免增添她的心理负担。 安排完这一切,蒋凡又带黄永强来到辉凡的财务部,自己出具了一张借据拿到买车的钱,到时候从他的分红里扣除。 当黄永强离开辉凡后,蒋凡看到王芳还没有联系自己,心里想着到底是表现得卑微一点,耐心等候,还是主动打电话,显得自己急于买车的“贪婪”。 权衡片刻后,蒋凡笃定公子青更希望看到自己贪婪。 贪婪的人容易被收买,也更容易被掌控。如果自己表现得过于谦卑,反而可能引起公子青的猜疑。 有了选择,他又在给公子青打电话,还是直接与王芳联系,陷入了沉思。 最终决定既要突显自己的贪婪,还不能显得过于造次。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王芳的电话。 王芳和公子青正坐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她用牙签从切好的果盘里挑出一颗葡萄,含在嘴里后喂给公子青。 当公子青笑盈盈地吃着葡萄,王芳才问道:“老公,你不是让我去给阿凡买车吗?为什么又不准我打电话呢?” 公子青不愿意说出原因,只是冷笑着道:“掏银子要掏得有价值,我掏银子,他多等一会又怎么了嘛,况且他那样的夜猫子,说不定现在还搂着那个女人睡觉呢。”说着的同时,手已经伸进了王芳以内。 王芳把手伸到自己的睡衣扣上,准备解开迎合公子青,放在茶几上的两部大哥大其中一部“叮叮叮”地响起。 公子青看到是王芳的那部大哥大的铃声,嘴角才慢慢扬起。 王芳接通电话,听到蒋凡兴奋地声音道:“芳姐,现在忙吗?没车我不方便,心里就感觉痒痒的。” “痒痒去找梦梦,这是她的义务。你给我打电话,我又不能替你解决。”王芳调侃了一句,接茬道:“我老公出去取钱了,下午就可以去看车。” 公子青并没有在意王芳对另一个男人开荤玩笑,眼神里还闪过一道欣赏。 蒋凡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但内心的紧绷感并未消散,反而是在递增。与公子青的交往才刚刚开始,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需要反复思量和权衡。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清楚,博弈这才开始,自己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阿萍走出办公室,准备去精品车间,看到蒋凡望着手里的大哥大发愣,调侃道:“坏男人,是不是背着我们,又在勾搭其他女人。” 蒋凡听到阿萍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心里感觉沉甸甸,暗自反省道:“都是滥情惹的祸。”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用三根手做出手枪的样式,指着阿萍:“你们全部是间谍,都在监视我,等有了机会,我一定把你‘就地正法’。” 第868章 新的发现 阿萍被蒋凡这故作凶狠又带着几分调侃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她佯装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是站着还是躺着‘正法’,来句痛快话。” 说着,她故意挺了挺那丰满的胸部,眼神妩媚紧盯着蒋凡,整理了一下胸带,才凑近蒋凡耳边道:“昨天晚上你和梦梦躺在一个被窝里舒服,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呢?” “你们这些女人……”蒋凡想岔开话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萍就打断了他的回话,还推搡了他一下。“我们这些女人怎么啊?”说到这里,才想到蒋凡这是不想接这话茬,追问道:别在这里打岔,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和梦梦躺在一起舒不舒服,有没有采取措施。” 蒋凡被阿萍搞得哭笑不得,看到阿萍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只得迂回道:“我说与她没做那事你信吗?” “切”,阿萍用眼角鄙视了蒋凡一眼,继续道:“你是太监还是功能问题?给我找这样的借口,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发情的样子。”说到这里,她目光还瞥向蒋凡那敏感的部位。 |“女流氓,大门边还有保安在上班哦。”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真没发生,昨天是有事,所以在她宿舍留宿。” 阿萍看到蒋凡的神情认真起来,满眼疑惑道:“什么事情需要留宿才能解决?” “哎”,蒋凡叹息了一声,苦笑了一下道:“认识你们这些女人,我真不知道是上帝的眷顾,还是惩罚。” 阿萍一下紧张起来,紧盯着蒋凡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蒋凡假装想抽烟,侧身掏烟中,强辩道:“没什么事,只是感觉有点累而已。” “不对!”阿萍强行掰过蒋凡正要转身的身体,直视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焦急和怀疑,“少糊弄我!你平时可不会这样沮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与我们有关?” 蒋凡被她逼得无处可躲,只得叹了口气,语气低沉:“真没什么大事,但是以后遇到王芳,你也要千万谨慎。如果单独外出,一定要安排两个保安陪同。” 虽然王芳不知道阿萍和王苗苗与蒋凡的暧昧关系,这也大大降低了她们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但他也不敢马虎,所以还是提醒道。 “芳姐怎么了?”因为王芳经常来辉凡看郝梦,阿萍与她关系也不错。 “现在我不方便说,反正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蒋凡不想身边的女人知道有关公子青的任何事情。 阿萍却依旧不依不饶,追问道:“芳姐到底怎么了?你别瞒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蒋凡被她逼得无奈,只得压低声音,语气严肃:“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你只要记住,王芳现在很危险,你、郝梦、王苗苗三人都要小心,不准单独见她,也别让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阿萍听了,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点了点头,低声道:“我听你的。” 蒋凡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道:“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准瞒着我。” “你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还不准我们瞒着你。”阿萍埋怨了一句,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蒋凡,轻声道:“什么时候累了,除了文羽、欣姐、梦梦,记住你还有我和苗苗,我们也很关心你。” 两个值班的保安中,个矮的一个看到不远处蒋凡和阿萍,问个高的保安:“古总和凡哥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我怎么看她俩好像在眉目传情呢?” “站好你的岗,别多管闲事,你没有注意到凡哥今天神情不对吗?别自找麻烦。”个高保安嘴里是这么说,眼角却瞥向了蒋凡和阿萍。 蒋凡被阿萍的话感动,正想伸手去捏捏她的脸蛋,以示安慰,却注意到两个保安的目光都瞟向这边。 他放下手,眉头微皱,心里突然警觉起来,马上想到一个问题,厂里的几个女人外出,保安是最先知道的。如果有人收买了这些保安,她们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 想到这里,蒋凡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他低声对阿萍说道:“你先回去,记住我说的话,别大意。另外,以后外出尽量低调,别让太多人知道你们的行踪,而且还要在保安部里安插两个自己绝对信任的人。” 阿萍马上明白了蒋凡的意图,点了点头,轻声回应:“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蒋凡目送阿萍离开,随后走到那两个保安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刚才你们在看什么?” 两个保安看到平时温和的蒋凡,忽然这么严肃起来,心里顿时一紧,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矮个子保安解释道:“凡哥,我就是随便看看,真的没别的意思。” 蒋凡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语气依旧严厉:“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你们有没有别的意思,值班期间就得专心。再让我看到你们分心,后果自负。” 两个保安连连点头,高个子保安接茬道:“是是是,凡哥,我们一定注意,绝不再犯!” 蒋凡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工厂,心里却暗暗记下了高个子保安的反应。 他知道,任何人都有好奇心,先前与阿萍那样带有打情骂俏的聊天,保安好奇也正常。 可他注意到,刚才自己故作生气时,矮个子保安只是表现出做错事的害怕,这样的反应比较正常。而高个子保安却眼神闪烁,神情鬼鬼祟祟,额头直冒冷汗,显然心里有鬼。 蒋凡决定先让黄永强安排人暗中盯住高个子保安,看看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黄永强去买车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只是传呼留言,让黄永强回厂以后给他回个电话。 发完消息,他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局势越紧张的时候,越要冷静,小心谨慎是好事,但是别疑神疑鬼,这样容易乱了方寸。 王芳已经说了下午才看车,现在才上午十点多。如果是以前,他会趁着这样的空闲去郝梦的办公室揩揩油,逗逗她,顺便放松一下心情。这是他喜欢的乐趣。 今天,他心里装有太多的烦恼,也就没有那样的心情,准备去饺子馆找祁芳她们聊聊天打发时间。 第869章 危机四伏 推开饺子馆的门,店里空荡荡的没有客人,服务员也还没来上班。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张小叶,听到响动探出头来,见是蒋凡,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却瘪着嘴巴道:“哥,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们了。”她擦了擦手,快步走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这不是来了吗?”蒋凡笑了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平时没事总喜欢待在饺子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很少来了。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店内,一屁股坐到台里的椅子上,随口问道:“祁芳姐呢?” “她去三屯了。”张小叶低声回答,眼神有些躲闪。 “三屯?”蒋凡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祁家那两个不省心的兄弟,除了要钱,根本没把祁芳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蒋凡记得祁芳曾多次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坚守底线,不会再给两个弟弟钱。可现在看来,一切照旧。 蒋凡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愤怒又心疼。 祁芳的善良让他心疼,可她的两个弟弟却像无底洞一样,不断消耗着她的积蓄和耐心。 蒋凡知道,自己无法约束祁芳的善良,关心自己的弟弟,但他不能坐视不管。 他掏出大哥大,迅速传呼伍文龙,让他带几个人去三屯,找到祁家兄弟,把他们带回虎门,交给市场里的保安队长看管。 临近中午,张小叶还要忙着准备中午的食材。 蒋凡联系完伍文龙,心里却感到一阵疲惫。以前处理这样的小事,他从未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因为公子青的事情,他感到格外无力。 自从见到公子青以后,他就产生不祥的预感,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看了一眼饺子馆内熟悉的陈设,再想到祁芳去了三屯的事,心里愈发烦躁。 本想离开,可想到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走,张小叶心里肯定不舒服,只得端了一张椅子,坐在店门口望着路过的行人发呆。 他的思绪飘忽不定,心里盘算着下午该选什么车,才能“满足”公子青的心意。 正当他精神出窍时,一辆从饺子馆门前国道上路过的路虎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辆渐渐远去的车,咬牙切齿道:“真当老子不是盘菜,还敢这么嚣张。”说着,他掏出大哥大,拨通了天哥的电话。 上午的国道上,车辆来来往往,尘土飞扬。 蒋凡能注意到这辆车,并不是因为它的价值昂贵,而是因为那辆车不快不慢地经过时,驾车的男人探出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蒋凡。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男人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挑衅和轻蔑。 这个男人是去合家欢给黑子送钱的人。 蒋凡初见他时,就感觉到他与一般江湖人的气质不同,而更让蒋凡愤怒的是,男人身边坐着一个光头,正是那个在果园里出手枪击他的光头。 电话接通,蒋凡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不满道:“哥,你上次不是告诉我,枪击我的光头至少要在里面待上几年吗?现在怎么又出来了?” 电话那头,天哥听到蒋凡不满的生意,沉默了几秒,语气有些无奈:“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光头背后有人保他。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他被人捞出来了。” “捞出来?”蒋凡冷笑一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就这么轻易放出来了?那我挨的那一枪算什么?白挨了?” 天哥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现在情况复杂。光头背后的人势力不小,我们暂时动不了他。你得冷静点,别冲动。” “冷静?”蒋凡的声音陡然提高,“你让我怎么冷静?光头现在大摇大摆地坐在路虎里,从我眼皮子底下过去,还他妈敢盯着我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他不就是洪兴的人马仔吗?还能有什么势力?” 天哥听出蒋凡情绪激动,语气也严肃起来:“你别小看洪兴。他们表面上只是港岛江湖的一个红棍,但背后牵扯的利益网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光头虽然只是个马仔,但他背后的人可不简单。我们正在查,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蒋凡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他知道天哥说得有道理,但那一枪的疼痛和屈辱,仿佛还在身体里隐隐作祟。 他咬了咬牙,低声道:“哥,你们的事情,不能让我一直隐忍,上次的事,你们放过了阿城,我没说什么。光头这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天哥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放心,光头的事我不会不管。但现在你得稳住,别让洪兴的人察觉到你在查他们。否则,事情只会更麻烦。” 蒋凡没再说话,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紧。他知道天哥是为他好,也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可心里的那股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行,我听你的。”蒋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但哥,你得答应我,这事不能拖太久。我现在真的感觉好累,说不定就会做些不理智的事来。” 天哥听出他话里的狠劲,语气也坚定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挨这一枪。等时机成熟,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但现在,你得沉住气。” 蒋凡点了点头,虽然天哥看不见,但他知道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决心。“好,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蒋凡站在饺子馆门口,目光阴沉地盯着国道上来往的车辆。 张小叶从店里探出头,见蒋凡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哥,出什么事了?” 蒋凡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你先忙你的。” 张小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转身回了厨房。 蒋凡站在原地,他已经想到,唐璐受到了压力,天哥的工作肯定就不会轻松,自己刚才差点失去理性,完全是被中年男人轻蔑的目光激怒,他必须冷静下来。 这样紧张的局势下,洪兴和阿城勾搭在一起,自己还想利用公子青,无疑是铤而走险, 他掏出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第870章 内心的焦虑 蒋凡心情烦闷就拿烟撒气,每一口烟雾在肺里沉浸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仿佛将心中的烦躁也一并带了出来。他目光依旧盯着国道上来往的车辆,思绪却已经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已经考虑到,光头是在唐璐受到压力以后放出来,背后牵扯的利益网就更加复杂,而自己却想利用公子青来破局,这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不仅自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还可能连累天哥和唐璐,甚至是戴罪立功的李志雄。 蒋凡虽然与李志雄没有什么交情,但李志雄在忏悔下给自己提供了那么多消息,而且他还是李家姐妹的父亲,自己就不能熟视无睹。 “冷静,必须冷静。”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和冲动,打乱整个计划。光头和那个中年男人的嚣张,他迟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掐灭手中的烟,转身回到店里。张小叶正在厨房里忙碌,见他进来,抬头问道:“哥,中午在这儿吃吗?我给你煮碗饺子。” 蒋凡笑了笑,点点头:“行,多加点辣椒。” 张小叶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厨房去准备。 蒋凡回到台边坐下,心里又想到了祁芳,虽然他不赞同她的做法,但也明白,亲情这种东西,不是外人能轻易插手。 “等文龙把祁家兄弟带回来,还是别像以前那样粗暴地对那两兄弟,得好好跟他们谈,心平气和地谈。”蒋凡一个人坐在台里,像个神经病一样喃喃自语道,嘴里说着心平气和,眼神里却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愿意在与祁芳聊祁家兄弟,而且有关祁家兄弟的事情,他都希望祁芳别要知道。 张小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过来:“哥,趁热吃。” 蒋凡脸上的怒容消失不见,他接过碗闻了闻香味,笑道:“现在已经得到红玉姐的真传,味道真香。” 张小叶抿嘴一笑,正要说话,店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为了接外卖生意,饺子馆已经安装上座机电话。 肖雨欣以自己成为了工厂老板为借口,掏了一万多,给总店和这家分店都安装上了座机,大板地的分店,因为与彭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没有凑热闹。 张小叶刚转身接起电话,蒋凡的大哥大也响起。 电话那头,伍文龙的声音响起:“阿凡,祁家兄弟不在三屯,只打听到他俩和阿城的人打得火热,近期一直在赤岭、陈屋、宝屯那一带活动,但行踪不定,一时半会儿抓不到人。” 蒋凡眉头一皱,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他太了解祁家那两兄弟,生在穷苦人家,却养出一身公子哥的臭毛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胆小如鼠却还喜欢惹是生非。阿城的人怎么会突然对他们感兴趣?唯一的解释,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阿城这是想玩什么花样?”蒋凡低声自语,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他知道,阿城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祁家兄弟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兰姨的儿子、祁芳的弟弟。如果阿城利用两兄弟来威胁祁芳,就能牵制自己,事情就比较麻烦。 蒋凡对着话题,沉声道:“这事不能马虎,你安排几个生面孔去这些地方,一定要找到那对不省心的玩意儿,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说完又觉得遗留了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另外,查清楚阿城的哪些马仔在接触那两个废物兄弟。确定以后,先给那些杂种一点下马威,否则还认为老子是病猫。” 伍文龙从蒋凡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危机,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还是低声劝告道:“阿凡,我理解你心情烦躁的原因。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阵脚。你现在的状态,容易让人心浮动,兄弟们也会跟着不安。事情再急,也得有条不紊地处理,否则只会让局面更乱。” 蒋凡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赞同道:“你说得对,我是有些急躁了。”他单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把阿城得罪死了,他如果有还手的机会,肯定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我们必须提前做好防范措施。” 他很清楚,即便公子青信任自己,只能起到掣肘阿城的作用,真的起了纠纷,动手的时候还是得靠自己和身边人。 伍文龙点头应下:“放心,我会处理妥当。安排好人手,我还在留在你身边,这样我也放心些。” 蒋凡想了一下道:“算了,我现在在饺子馆,等会让春耕跟着我就行了,你对阿城动手,近期还是少在街面上露面。”挂断电话,他望着饺子发呆。 “哥,饺子凉了,我再给你热热。”张小叶的声音打断了蒋凡的思绪。 蒋凡回过神来,摆手拒绝道:“小叶,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张小叶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但很快又收敛起笑意,认真地看着蒋凡:“哥,你已经夸过我,现在又来夸,一直这样心不在焉,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 蒋凡想到张小叶都能看出自己心里的焦虑,自己还怎么去应对那些心狠手辣的江湖人。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松地说道:“没事,就是最近事情多了点,有点累。” 张小叶皱了皱眉,显然不信他的敷衍:“哥,你别骗我。你心里有事,而且事情应该还不小。” 蒋凡看着她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既感动又无奈。语气温和却坚定:“叶子,你放心,哥真没有什么事情。” 前天,他还是一个不畏惧江湖风雨的人。昨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了更深的思考。 康生清晨公然给阿城撑腰,晚上又审时度势地做了缩头乌龟。 他见到陈哥、刘哥,彼此的交流中,无论是感情,还是处理问题的头脑,他都明显感觉到自己与陈哥和刘哥的差距,完全是天壤之别。 特别是面对感情,陈哥纵情下的痴情,刘哥的责任心,都让他对自己的感情有了新的思考。 晚上见到公子青,他嗅到不一样的危险,害怕身边这些人受到连累,他开始瞻前顾后。 张小叶的关心,让他感觉到友情的温暖,同时也让他意识到,如果做事一直这样瞻前顾后,可能会错失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还容易让身边人陷入困境。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迅速调整状态。 第871章 阴谋与秘密 蒋凡深信阿城的人接触祁家兄弟,肯定有见不得人的阴谋,担心祁芳的安全,他准备等祁芳回来,找她好好聊聊。 吃完饺子,他坐在台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他在等,等祁芳,同时也等伍文龙的消息,还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这时,店里的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神色匆匆,目光在店里扫视一圈后,径直走向蒋凡。 “凡哥,你好!”年轻人问道。 蒋凡抬起头,确定不认识眼前的年轻人,疑惑道:“你是谁?”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蒋凡:“这是海涛哥让我给你的。” 蒋凡接过纸条,并没有急于查看,而是警惕地问道:“海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年轻人解释道:“海涛哥让我把纸条送到这家饺子馆,让这里的店老板转交,现在看到你,所以直接给了你。” 蒋凡听完解释,才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文龙哥找我打听的那两兄弟,我已经打听到,他俩住在赤岭废品站后面的那一排铁皮房子里,经常和一个叫独眼龙的混混在一起。” 蒋凡看完纸条,眉头紧锁,抬眼看向年轻人,追问:“海涛还说了什么?关于这个独眼龙,你知道多少?”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海涛哥就只让我把纸条送到,别的没交代。我只知道独眼龙是诚哥的手下,主要负责收取废品站附近那一带的保护费。” 蒋凡微微点头,客气道:“辛苦你跑一趟,另外……”本想让年轻人带几句话给海涛,马上想到许多事情,太多人知道不是好事,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两百元,递给年轻人:“兄弟辛苦了,这点钱拿去买几包烟抽。” 年轻人接过钱,谢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饺子馆。 蒋凡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拿起电话,传呼了海涛,简单表达感谢后,接茬道:“你对独眼龙了解吗?另外他除了赤岭废品站,平时还喜欢在哪些地方出没?尤其是他常去的据点或者经常接触的人。” 电话那头,海涛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回道:“凡哥,独眼龙在诚哥……” 说到这里,他马上想到蒋凡和阿城的矛盾很深,自己尊称阿城为诚哥,容易引起蒋凡的反感,赶紧改口道:“独眼龙在阿城手下还算个角色,因为不是一路人,我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比较好色外。我现在去打听一下,一有消息马上让人给你带信。” “直接打电话,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蒋凡想到自己以前对海涛冷眼相待,才会出现他想帮自己,还需要安排人带纸条,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海涛,这次麻烦你了。近段时间我事情比较多,一有空闲,我一定来三屯请你喝酒。” 海涛已经被大头炳冷落得太多,好在他受井思雅的影响,为人处世还算仗义,自己带着十来个兄弟在三屯有点小名气。 看到曾经对他爱答不理的蒋凡,现在主动和他称兄道弟,海涛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凡哥,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兄弟,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你放心,我一定尽快给你消息。至于喝酒,等你忙完了,咱们再好好聚一聚。” 挂断电话后,蒋凡握着手机,心中有些复杂。井思雅帮了他不少,而海涛也没有得罪过他,而自己只是意气用事,一直对海涛的态度冷冷淡淡。 这次的事情让他意识到,有些关系需要重新梳理,哪怕是虚情假意的应付,也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就在这时,祁芳走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看到蒋凡还惊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道:“你这个二流子,这么长时间没来这里,是不是把我和小叶子早就忘了。” 蒋凡不但注意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还从一句“二流子”的称呼里嗅到了一丝异样。 这样的称呼虽然显得亲近,但在四川人心里,也有几分贬低的意味。身边这些亲友中,只有蒋英、汪文羽喜欢这样喊他,其他人都会顾及他的面子,从不会用这样称呼。 祁芳对他一直视同亲人,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从小到大一直称他为“凡弟”。如今突然改口,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调侃,显然是在掩饰什么。 蒋凡心中微微一沉,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笑着回道:“怎么会忘?只是最近事情多,抽不开身。” 祁芳勉强笑了笑,走到台前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敷衍:“抽不开身也不应该忘了我这个姐姐。” 蒋凡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试探性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彼此从小一起长大,蒋凡从她闪烁的眼神和略显僵硬的动作中笃定,她想隐瞒的不单单是祁家兄弟要钱这么简单。 毕竟,祁芳花自己的钱接济弟弟,即便蒋凡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劝告几句,并不能替她做主。按理说,她的神情无需如此慌乱。蒋凡心中隐隐不安。 祁芳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座机电话线,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道:“真的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我只是……最近有点累。” 蒋凡放缓语气,继续说道:“芳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兰姨又救过我的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遇到什么,别一个人扛着。” 祁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勉强笑了笑,低声道:“谢谢你。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对你客气。” 如果是其他乡亲,蒋凡还能依靠自己在同乡里的声望,强势介入,甚至逼迫对方说出实情。 可是面对祁芳、梁红玉这二位姐姐,蒋凡总是束手无策。她俩虽不是他亲人,但是在他心里,两人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尤其是祁芳,蒋凡想到她成长中所经受的苦难,自身外在条件也十分普通,心里本就比较自卑,稍不注意,就可能触碰到她的敏感之处。 我给大家推荐一本书《江湖男儿》,大家有兴趣可以去读读,个人觉得很不错一本书。 第872章 多方博弈 蒋凡看着祁芳含糊其辞,最终还说出这么客套的话,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可他知道,再追问下去,以祁芳的性子,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气氛:“芳姐,你要是累了,就多休息休息,别只顾着生意的事,饺子馆有小叶子。” 祁芳微微点头,眼神依旧闪躲,起身说道:“我去后面看看小叶子,你自己先坐会儿。”看着祁芳匆匆离去的背影,蒋凡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此时,伍文龙打来电话:“我这边有新的线索。” 蒋凡连忙说道:“你说。” 伍文龙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我打听到,阿城手下的刚仔最近和几个外来人来往密切,那些人都住在赤岭,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善茬,而且还有外来人陆续去到赤岭。” 蒋凡心中一紧,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阿城的人接触祁家兄弟,还有这一帮外来人,肯定在预谋什么。 他追问道:“你打听到这些外来人是从哪里过来的吗?还有他们到了赤岭的活动轨迹。” 伍文龙叹了口气:“暂时还不清楚,我再继续追查。对了,先前海涛给我打过传呼,我有事没有回,他就留言说,已经把消息告诉你了,到底什么消息?” 蒋凡把海涛传来的消息内容告诉了伍文龙。 伍文龙听完后说:“看来这个独眼龙是关键人物,得想办法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我现在去找一下这个杂种。” 蒋凡本想把祁芳有些异常的事告诉伍文龙,让他顺便追查一下她去到三屯做了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相信祁芳不会伤害自己,这点自信源自从小到大的信任,所以不愿意这样去做。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派人去赤岭废品站附近盯梢,看看独眼龙和祁家兄弟的动静。 挂了电话,蒋凡正准备离开饺子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这时, 王芳打来电话,约他去市里看车,并特意强调,公子青的意思是让他独自前往,身边不能有其他人。 蒋凡见公子青这么谨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示弱而放松半点警惕,心里不由得暗自感叹。公子青的城府之深,远超他的预料。 他原本以为,自己示弱后,公子青多少都会放松些戒备,甚至可能露出一些破绽,但对方却依旧步步为营,丝毫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应对心思这么缜密、还心狠手辣的人,做事必须谨慎,蒋凡深知这一点。想着想着就有些走神,王芳在电话另一端等得有些不耐烦,追问道:“阿凡,你在听我说话吗?” 蒋凡赶紧回道:“芳姐,不好意思,我在摸烟,也在等你的下文哦。” 王芳再次强调:“我老公说,选车只能你一个人去,你有意见吗?” 蒋凡心里明白,这是公子青在试探自己。他立刻迎合道:“青哥送我车,这么大的人情,我能有什么意见?”说完赶紧岔开话题道:“芳姐,是你来接我,还是我自己坐车去市里?” 王芳那边停顿一会儿,才回道:“你自己坐车去,到了东莞市里,给我电话。”说完,她感觉自己的话语有些生硬,又补充道:“我老公说了,如果你选太便宜的车,他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蒋凡听出王芳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冷笑,声音依旧恭敬客气:“那就谢谢青哥了。” 王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我老公还说,车是小事,重要的是你能明白他的心意就好。” “替我谢谢青哥,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蒋凡挂了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站在饺子馆门口,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色,心中隐隐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公子青的试探和警告,让他预感觉到多方的博弈已经拉开了序幕。 他再次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从王芳停顿那一会儿,他就笃定,公子青就在她身边。 他相信公子青是肯定不会出现在买车的地方,但是王芳又让强调自己单独前去,也是一次测试,或许饺子馆的周围,还有眼睛盯着自己。 他忽然想起张春耕已经从虎门市场出发,正在赶来的路上,便立刻传呼留言,让他暂时不要过来。然后掐灭烟头,目光冷峻地扫了一眼四周,随后走到马路对面等车。 国道上,往返于各个乡镇及市区的中巴车络绎不绝,车厢里挤满了四处奔波、忙于找工作的人。每一辆路过的车都人满为患,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尘土混合的气息。 蒋凡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开往万江的中巴车,因为一直在考虑问题,上车后险些被拥挤的人群推搡得失去平衡。 他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随即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什么,像神经病似地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打得他脸颊火辣辣的,却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艰苦的求学经历。那些为了省下几毛钱车费,凌晨三四点就徒步七八公里,赶到什刹海和李酒罐会合。 还想起了从北方老家坐火车南下广州时的情景。 绿皮车厢里挤满了人,比这中巴车还要拥挤数倍,连过道和厕所都站满了疲惫的旅客。车厢里弥漫着汗味、烟味和泡面的味道,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如果不是郝梦的帮助,自己或许现在也像车上的这些漂泊客一样,为生计四处奔波。而如今,自己竟然嫌弃这熟悉的味道,真是忘本了。 蒋凡像是亏欠了中巴车上每一个人似的,低下了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烦躁与愧疚一并压了下去。默默握紧了扶手,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中巴车到了东莞总站,他随着人流下了车。站在车站边的人行天桥上,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匆匆而过的行人,心中五味杂陈。 已是十一月,天桥上的风却仍带着一丝闷热,拂过他微微汗湿的额头,吹散了他身上的疲惫,也让原本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 他抬头望向远处,城市的轮廓在阴霾的天空下若隐若现,无声地提醒着他:前方的路还很长,而他,已经不再是年初那个初到东莞、只顾自己吃饱就万事大吉的莽撞青年。 蒋凡深吸一口气,才拨通了王芳的电话。 第873章 步步为营 王芳接通电话,热情地问道:“阿凡,你到啦?现在在哪儿呢?” 蒋凡冷静下来后,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他从话筒里敏锐地捕捉到,电话另一端不但有王芳有些气喘的声音,还有“嘘”声,这声“嘘”声很小,依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他试探性地回道:“芳姐,我在总站天桥这儿,你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有的话,给我个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王芳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我每天都和老公待在一起,能有什么事?如果有事,老公又该吃醋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来市里陪你选车,你从总站往主山方向走,大概两公里左右,就能看到几家车行,我的车就停在这个路口,很显眼,你到了就能看到。” 蒋凡从王芳看似轻松的调侃中,更加确定她身边就是公子青,因为她这句话讨好男人的意味太重,这是风尘中人为了迎合男人,惯有的伎俩。 只是他有些疑惑:仅仅是选车,王芳一个人完全可以处理,公子青为什么要来市里?毕竟他现在是逃犯,出现在人多的地方,随时可能进去吃大白菜。 这个年代,除了特别高档的汽车有专卖店外,其他车型大多混在一起销售,包括桑塔纳等进口车。 两人会合以后,王芳让蒋凡在几家车行里随意挑选。 蒋凡心里明白,选贵了才能凸显自己的贪婪。这几家车行,最贵的就是皇冠,他走到一辆桑塔纳前,目光却装作恋恋不舍地瞥向一辆黑色皇冠。 王芳一直注意着蒋凡的一举一动。当他假装客套地说:“就要一辆桑塔纳。” 王芳这才开口道:“你选这么便宜的车,我老公肯定会生气。跟我走。” 她带着蒋凡来到篁村的一家奥迪专卖店,售车小姐立刻迎了上来。 王芳没等售车小姐开口,便率先说道:“我是王小姐,刚才我老公已经订了一辆奥迪100,已经付清全款,我们过来看看车。” 售车小姐亲切地回应:“王小姐,我们已经办好临时牌照,大概一周内就能拿到正式牌照。现在需要提车吗?” 蒋凡从王芳和售车员的交流中看出了端倪。 他在去和王芳会合的路上,虽然仍未想明白公子青为何要冒险出现在市里,但他笃定,即便公子青来了也不会在公众场所与自己见面。 听到王芳故意对售车员说“老公已经付完全款”,显然是想让自己记下公子青的这份人情。 选车时故意让他去其他车行,每一步都暗含深意,无非是想让他记住公子青的“好意”。 猜测这些不难,蒋凡心中最大的疑惑是:公子青为何要在选车这件事上大费周章? 这样的试探,顶多只能测试自己是否真如江湖口中说的贪婪,什么银子都想挣。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意义。 毕竟,自己送出的是一台宝马,而公子青还得只是一台奥迪100,两者在价格上的差距不小。真正的人情,是公子青替他摆平了康生的事。 更为蹊跷的是,公子青既然想要自己记住他的人情,已经来到这样,即便不愿意出现在公众视线,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应付过去,至少也能表示一下招揽自己的“用心良苦”。 而电话里出现“嘘”的那一声,分明是公子青不想自己知道,他就在王芳身边,这两件事情,很难连贯起来推理。 尽管心中疑惑未解,蒋凡还是笑容满面地连连感谢王芳,同时热情地说道:“今天一定要请青哥一醉方休,好好感谢他!” 王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解释道:“我老公去樟木头有事,今天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你要请他,恐怕得等到明天了。” 因为有了新车,蒋凡和王芳各自驾驶一辆车离开。 两人各怀心思地坐进车里,王芳拿起大哥大打了一个传呼。蒋凡则拨通了唐璐的电话。 电话接通,蒋凡简单向唐璐讲述了买车的经过,随后才切入正题:“刚才王芳看似随意地提到樟木头,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我。樟木头这个镇,到底有什么猫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唐璐才缓缓回道:“樟木头是走私车的集散地。这应该是公子青故意让王芳透露给你的信息,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另外……”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蒋凡“喂”了几声,她才继续说道:“你对阿城大打出手,已经起到了效果。眼下的局势很复杂,我确实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但有些话我必须提醒你,否则良心不安。利益越大的地方,危险也越大。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是否真愿意掺和进这么深。” 蒋凡暗自苦笑,但语气依然故作轻松,调侃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还有得选吗?” 电话那头,唐璐习惯性的冷漠声里多了几分温度,带着关切道:“注意安全。如果遇到情况不对,赶紧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随时开机。” “选不选的,早就由不得我了。既然已经踏进了这滩浑水里,就必须走到底。”蒋凡挂断电话,喃喃自语地说到这里,朝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看着王芳的车紧跟其后。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冰冷,咬紧牙关继续喃喃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樟木头……” 同时,他还想到,公子青愿意这么快就暴露给自己的事情,肯定不会是主业。 公子青的“生意”远不止走私车这么简单。既然他有意透露,自己就顺藤摸瓜,看看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路过赤岭,王芳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是跟在蒋凡的车后。 蒋凡已经从天哥口中知道,王芳在这里有栋高档别墅,他还以为王芳只是为了隐瞒自己,她住在这里,所以也没有多想。 而是想到了海涛和伍文龙提供的信息,如果不是王芳的车跟在身后,他真想到赤岭废品附近找一下那对不省心的兄弟。 两辆车驶入辉凡手袋厂,蒋凡的目光注意到保安室门口。 李梅笑盈盈地站在那里,当看到蒋凡,她眼神就有些躲闪,似乎不敢直视他。 蒋凡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王芳下车以后,走到李梅身边,亲切地揽住她的肩膀,解释道:“梅梅,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第874章 陌生来电 蒋凡这时才恍然大悟,王芳跟着自己来到辉凡,也是早有预谋。他再次瞥了李梅一眼,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感慨。 两人虽然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肖雨欣曾特意交代蒋凡帮助李梅,再加上李淑娟这层关系,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责任感。不希望李梅重蹈覆辙,更不希望她卷入这些纷争。 以前,李梅只是担心在度假村里留下的那些艳情录像,虽然名声受损,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而现在,她显然已经钻进了公子青的利益圈套,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轻则可能被卷入官司,进去吃的“大白菜”,重则甚至连性命都不能保证。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蒋凡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可能再帮李梅,甚至只是给她一句劝告或提醒,都可能引起公子青的怀疑,导致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破坏整个计划,更不能让李梅成为自己的软肋。即便如此,看着李梅一步步走向深渊,他的心里依旧难以平静。 “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蒋凡低声自语,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推开车门,走下车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像往常一样,只是朝李梅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转向王芳,脸上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语气轻佻地说道:“芳姐,你是去阿梦的办公室,还是有别的事情?昨天我被阿梦折腾得够呛,今天又急着去买车,根本没怎么休息。现在得去宿舍补个觉了。” 说完,他还特意晃了晃郝梦留给他的宿舍钥匙,暗示昨天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王芳听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调侃道:“有感情的女人,就是喜欢在那事上折腾。梦梦对你情有独钟,你可别辜负了她哦。” 蒋凡从王芳调侃的话里,觉察到她对郝梦有着别样的感情。虽然这样的感情已经被利益逐渐磨灭,但关键时候,也可能是保护郝梦的一道屏障。 他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故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王芳见状,也没再多说,转而挽住李梅的手臂,语气轻松地继续调侃:“我要和梅梅去逛街,就不去梦梦那里了。你也好好休息,晚上才有精力继续折腾。女人在那事上折腾,可是有美颜效果哦。你可得为梦梦的青春容颜负责,她才能青春永驻。” 蒋凡听出她话里的调侃和暗示,笑着摆了摆手,语气懒散地回应:“芳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得赶紧补个觉,不然真撑不住了。” 王芳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拉着李梅朝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她的步伐轻盈,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谈,但蒋凡知道,王芳的每一句话都暗藏深意。 李梅被王芳挽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显得僵硬而不自然。眼神有些飘忽,还回头瞥了蒋凡一眼,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某种暗示或安慰。 蒋凡只是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目送她们离开。 王芳的背影优雅从容,而李梅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步伐甚至有些踉跄。 蒋凡心里清楚,李梅已经卷入这场复杂的博弈中。 王芳今天的举动,不仅仅是带李梅去逛街那么简单。她是在向自己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李梅已经是公子青阵营里的人,提醒自己别在这件事上耍什么小动作。 同时,她也在向李梅展示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无声地告诉李梅,自己有这样的社会背景,足以让她相信,跟着自己,未来一定会有大好的前途。也是告诉李梅,别挑战自己的“后宫”地位。 蒋凡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嘴角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 王芳只不过是公子青手里的一枚棋子,而李梅又是她手里的棋子。蒋凡低声自语:“真是老谋深算,步步为营啊……” 他转身朝宿舍楼走去,步伐看似轻松,心里却紧绷着一根弦。 王芳的暗示、李梅的处境,都让他感到事情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回到宿舍,蒋凡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深吸了几口,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他望着天花板,思绪飞快地转动,认真思考起眼下的复杂局面。 李梅只是他的普通朋友,王芳笼络她,大概率是为了利用她在度假村供职一段时间的人脉,更多的为度假村招揽美色。他已经想到这一点,但他担心的是身边其他亲友。 昨天见到公子青,蒋凡虽然已经想到可能波及到身边的人,但是李梅已经站到了公子青的阵营里,更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表面上看来,最有可能的目标是郝梦。毕竟有王芳这层关系,接触起来相对容易。但蒋凡相信,公子青刚刚“笼络”到自己,暂时不会对郝梦下手。 然而,他心里也清楚,像公子青这样极有城府的人,一般不会按套路出牌。自己的猜测未必正确,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公子青的目标。 他在脑海中将这些亲近的人一一筛选,试图找出最薄弱的环节。 综合分析,他认为公子青只是为了牵制自己,不会花大价钱去收买那些没有多少利用价值的人。 他也相信,这些极为亲近的亲友,不会被一点蝇头小利收买。况且收买这些亲友,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自己的不满,笼络自己的目的就前功尽弃。最大可能是从这些亲友的身边人下手。 这样一来,分析的难度就大大增加。蒋凡的眉头越皱越紧,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到公子青下一步会把手伸向谁。 正当他想到头昏脑涨时,身边的大哥大想了,顺手拿起一眼,来电显示前几位数字是00853,他自言自语道:“这不是香港的区号吗?彭亮现在在大陆啊。” 彭亮每次从台湾回来,在香港中转时,都会打电话问问蒋凡,需不需要带点什么东西,所以他对这个区号印象深刻。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通的电话。话筒里传来一道陌生却不失热情的声音:“凡大爷,你好!” 「各位书友:我今天在做颈部的牵引治疗,请假一天,明天恢复更新,恳请大家原谅!!!」 第875章 双面危机 蒋凡疑惑道:“请问你是谁?” “哈哈哈”,电话另一端传来爽朗的一声大笑,然后自我介绍道:“洪兴,相信你对我的名字不陌生。” “洪……”蒋凡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赶紧咽了回去,他喉结动了动,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还下意识环顾四周,才想到这是来自香港的电话号码,而自己还在郝梦的宿舍。 他本想装傻充愣,可是想到洪兴能给自己打来电话,还直言说自己对他的名字并不陌生,肯定提前做足了功课。 \"原来是兴哥啊!\"蒋凡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尽管对方看不见,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可对你在香港道上的名号如雷贯耳,没想到你这样的大人物会给我来电。\" 洪兴直言道:“相信你听过我的名号,但绝对不是道上听到。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也不是闲得没事给你扯闲篇,大家都开门见山。 刚才小五给我电话汇报,说你坐在一家饺子馆门口,看到他和豹子路过,眼神里喷射着火焰。 我承认,你受伤的事,是我手下豹子干的,但那是受人之托,我们之间没有矛盾,如果有兴趣,大家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坐下来好好聊聊,一旦话说开,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嘛。” 蒋凡心中一凛,眼下应付公子青都是如履薄冰,如果再和洪兴扯上关系,那就真成为了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稍不留神,小命都可能交代到这些心狠手辣的境外江湖人手里。 他思维飞速转动,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公子青的试探、洪兴的突然来电、王芳的刻意引导……这一切似乎都在将他推向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故作恭敬的口吻道:\"兴哥,我也知道你是受人之托,现在我已经找了那个人的麻烦,所以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什么矛盾。” 洪兴再次大笑了几声,接茬道:“明事理就好,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个性,等我回大陆给你电话,到时候别拒绝我的邀请哦。” “哪会呢?我还希望认识你这样的大佬呢。”蒋凡客气地回道,他本想试探性地问问,自己和阿城这么大的矛盾,洪兴会站在那一边,这样无异于暴露了自己收集的信息,只得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他本以为洪兴会就此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好一会儿,洪兴又继续道:“虽然我是受人之托,但毕竟是豹子对你出了手,我让他近两天联系你,你们坐到一张桌上吃个便饭,他再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就算翻篇了,你看这样行吗?” “行,兴哥怎么安排,我都接受。”蒋凡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顺从,但心底却早已翻江倒海,想着洪兴让豹子给自己道歉,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这个电话,搞得蒋凡摸不着头脑,但他已经想到,如果虚与委蛇去“讨好”两个境外的江湖人物,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决定把这把火苗引向公子青,让他来替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导火索的重心,肯定是向公子青表“忠心”,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入局,只是怎么引到,就需要好好斟酌。否则,这样的小算盘不仅无法解决问题,反而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甚至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挂断电话后,蒋凡本想直接给公子青打个电话,见面以后,再寻找机会转移火苗。可是王芳已经说了公子青有事,如果自己还舔着脸往上贴,肯定会引起公子青的猜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必须找到一个更隐蔽的方式,既能达到目的,又不至于暴露自己。他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他深知让公子青替自己解决麻烦,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一下午的苦思冥想,他的脑袋里塞满了各种问题,却没有一件能理出个头绪。 洪兴的这个电话,更是让他如坠云雾,心中愈发沉重,感到一阵无力,索性站起身,走出宿舍,来到篮球场边的草坪上坐下。 初到东莞时,他也是这样,常常一个人坐在达丰鞋厂的草坪上发呆。那时的他,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向家里交代开除学籍的事情,心思虽然沉重,却远没有如今这般复杂。那时的烦恼,简单而直接,不像现在,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与危险。 时过境迁,随着他在这座城市逐渐站稳脚跟,贪婪也在不知不觉中。曾经的单纯与平静,早已被欲望和算计取代。 现在的他,再也找不回当初那种单一的心境。生活被各种利益纠葛和江湖纷争填满,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他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曾经的自己,幻想过未来的美好,却从未想过,生活会将他推向如此复杂的境地。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无聊到用大哥大的天线去戳草坪上的蚂蚁窝。 蚂蚁被惊动,纷纷背着比自身体积还大的白色虫卵,显得笨拙却又顽强。他看到这蚂蚁在慌乱中,不但能负重,还能做到有条不紊地撤离。 蒋凡看着这些渺小却顽强的生命,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自嘲。自己何尝不是一只蚂蚁,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在命运的夹缝中艰难求生?只是,蚂蚁的世界简单而纯粹,而他的世界,却充满了阴谋与背叛。 他收起天线,又把自己掏开的蚂蚁窝填上,嘴里还嘟囔道:“对不起,我给你们把家建好,你们安心回去,我再也不会来打扰。” 做完这一切,他又仰头望向天空,心中那股无力感愈发浓烈。 现在他深刻地意识到,自从与卢仔第一次交锋开始,他就与江湖结下不解之缘,也已经注定,许多事情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如今的他,只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想到这里,他才想起,已经好久没有与辉哥在一起坐坐,偶尔打过电话,也是匆匆几句寒暄,他站起来,开着崭新的奥迪回到白沙。 路过国道与达丰厂的转角路口,看到王芳的车停在达丰鞋厂的门口,他心里还疑惑道:“王芳不是和李梅去逛街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避免被王芳看见,他赶紧把车开到辉哥会所的楼下,然后来到麻将厅,看到辉哥正在打麻将,蒋英正坐在台里。 平时整晚不回租屋,也是常事,昨晚没有回避厂里人的目光,睡到了郝梦的宿舍,害怕被蒋英盘问,他向辉哥使了个眼神,径直向里面办公室走去。 第876章 眼线与录像带之谜 两人来到办公室,辉哥瘪嘴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神叨叨的。” 蒋凡没有说自己为了配合唐璐,而是说为了配合天哥,已经和公子青搭上线,还有洪兴的来点,以及刚才见到王芳的车停在达丰厂门口的事,详细地告诉了辉哥。 辉哥听完以后,神情也严肃了许多,提醒道:“洪兴和公子青的事情,要想理出头绪,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现在先安排人跟着王芳。” 蒋凡如实说道:“公子青这个人十分狡诈,上次我已经给你说过,龙王已经做了他的跟班,大头炳现在又公开跟了他,我怀疑他安排了人跟着我,所以盯梢王芳的事,还是你安排一个比较可靠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辉哥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我们关系这么好,道上的人都知道,既然有人盯梢你,我的身边也可能不安全,我另外想办法,尽量别安排身边的人。”说完,他马上打了一个电话,说出达丰鞋厂的位置和王芳的车牌。 挂断电话,他又对蒋凡道:“这洪兴主动联系你,背后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你得小心,别掉进他设的坑里。” 蒋凡苦笑着摇头:“我何尝不知道,现在就是在走钢丝,一步都不能踏错。公子青那边,我好不容易取得了一点信任,要是因为洪兴的事搞砸了,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辉哥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却又暗藏危机的街道说:“现在不断有境外势力渗透到东莞,这江湖水深着呢,洪兴和公子青都是老江湖,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藏着好几层意思。你想想,洪兴让豹子找你赔罪,这会不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场戏?故意试探你对他们的态度。” 蒋凡眼睛一亮,心中猛地一震:“辉哥,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刚才我还想让公子青替我解决这个麻烦,现在看来,这未必是上佳选择。 你想想,我和阿城在意难忘起了冲突,大头炳把王芳送到酒店,而我又是和王芳一起离开,洪兴肯定猜出我和公子青有了些瓜葛,这种时候,他还给我电话,这事就需要重新斟酌了。” 辉哥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我觉得你的方法未必不是一个出路,只是得拿捏好这个度。既不能让洪兴觉得你好糊弄,也不能太过张扬地提及你和公子青的关系,以免引起他的反感和警惕。你可以先装作对之前的冲突毫不在意,表现出豁达的态度,让他放松对你的防备。” “可要是洪兴故意在饭局上试探我,问起我和公子青的事,我该怎么回答?”蒋凡满脸忧虑,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你就含糊其辞,就说以前在合家欢认识王芳,彼此的交情不错,你还替她解决过黑子的麻烦,经过这层才认识公子青。其他事情点到为止,别深入谈论。”辉哥眼神坚定,目光中透露出丰富的江湖经验,“同时,你要主动出击,侧面打听他和公子青之间的恩怨,说不定能从他的话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香港和台湾这两个地方的道上人,既有千丝万缕的交情关系,同时也存在竞争。 你刚和公子青搭上线,洪兴就打来电话,肯定不是因为你瞪了豹子和小五几眼这点小事,他那样的人物就会亲自出面给你电话。 我认为他还是想拉拢你,只是这样等于公开得罪公子青,而公子青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我相信洪兴深知这一点,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有了辉哥的分析,蒋凡总感觉摸到一些脉络,只是这个脉络过于模糊,他来回踱步,脑海里不断斟酌起辉哥的话,试图从纷繁复杂的线索中理出个头绪。 考虑了好一会儿,他才来到辉哥站着的窗户边,望着窗外道:“你说我身边会不会已经有了洪兴的眼线?” 辉哥点头道:“刚才我也有这样的预感,只是不好说出来。既然你也怀疑这点,我就再多说几句,如果真有这么回事,这个眼线还是你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对你行事风格比较了解,才能让洪兴对你感兴趣,愿意不惜得罪公子青,来拉拢你。” “身边人?”蒋凡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重复了一句,脑海里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的眼神满是疑惑与警惕,低声喃喃道:“到底会是谁?郝梦、欣姐……” 他还没有说完,辉哥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你身边那几个女人,文羽在上班,除了雨欣在厂外,其他女人都在辉凡厂里,很少与外界接触,你分析错方向了,我是指你身边的这些兄弟。” 蒋凡眼睛一下睁大了,脱口而出道:“度假村偷录的录像带?” 辉哥这才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配合天哥的工作,没有怪你向我隐瞒搜到录像带的事,只是就事论事。只有这样的诱惑,才能打动洪兴不惜得罪公子青。” 蒋凡又觉得不可能,想到辉哥既然知道录像带的事情,也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言道:“阿城那里的录像带更多,少我这里几盘也不少,洪兴想用这些东西控制某位权贵,找阿城要不是更方便。” 辉哥补充道:“如果我们的分析没错,我就敢肯定,应该是阿城手里没有的东西,而你手里却有,洪兴想掌控的权贵,应该就是那一位。” 蒋凡惊呼道:“祁雄……。” 辉哥赶紧打断蒋凡的话,接茬道:“天哥给我们分派了不同的任务,同时还着重提醒过我,别找你打听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是谁。当下你需要找到身边的卧底。” 蒋凡想到,当时是伍文龙和张春耕带队去的度假村,他深信这两位兄弟不会背叛自己,难就难在当时还去了其他兄弟,而他当时还住在医院里,根本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去过,赶紧联系伍文龙和张春耕,让他俩回忆一下,当时带了哪些兄弟前去。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伍文龙和张春耕也只是记得一个大概,而要找出这个内奸,需要完整的人员名单进行梳理,他让两人赶紧来辉哥的会所。 第877章 江湖风云 张春耕和伍文龙火急火燎地赶到辉哥的会所,得知事情的缘由后,两人也陷入了沉思。 伍文龙首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当时把祁雄堵在度假村的房间,出面的只有他和张春耕,其他兄弟并不知情。以此推断,洪兴想要的可能并不是有关祁雄的证据,而是另有他人。 伍文龙的分析让办公室里的四人再次陷入僵局。 蒋凡觉得房间有些烦闷,起身准备出门透透气。刚拉开办公室的门,却看到小凤正站在门口。 小凤故作惊吓地拍了拍胸口,娇声道:“大爷,你出来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我正准备给你们送点水果呢。” 蒋凡从小凤不自然的神情中察觉到一丝异样,立刻联想到阿城上次来会所谈判时,小凤也曾借口送水果,一次次进出办公室。 当时他还以为小凤是为了讨好辉哥,但这一次,辉哥明明让她接替自己的麻将位,按理说,正在打麻将的小凤不会为了送水果,把其他三位麻友晾在一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蒋凡故作云淡风轻地调侃道:“你好歹也是江湖大佬的女人,就这么胆小?不怕辉哥嫌弃你啊?” 小凤注意到办公室里的辉哥正朝自己这边张望,立刻讨好地回道:“我老公才不会像你这么花心呢!”说完,她扭着小腰走进办公室,挨着辉哥坐下。 蒋凡趁机快步来到麻将厅,果然看到三位麻友正百无聊赖地闲聊,等待小凤回来。只是碍于辉哥的面子,大家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蒋凡心里一沉,更加确信小凤的行为背后另有隐情。然而,她毕竟是辉哥的女人,而自己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样的事情也不好直接告诉辉哥。他暗自思忖,决定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当他再次回到办公室,看到小凤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坐在辉哥身边,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时不时低声与辉哥耳语几句。 蒋凡不动声色地坐下,注意到小凤的眼神时不时飘向自己,也装傻充愣,一直聊着闲篇。 过了几分钟,小凤故作亲热的样子,直接躺到辉哥怀里,娇滴滴道:“老公,你们聊什么呢?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气氛这么压抑。” 辉哥没有顾及还有伍文龙和张春耕在这里,捏了一下小凤的脸蛋道:“四个男人在一起,除了聊女人,还能有什么话题呢?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去打麻将,晚上一起吃完饭后,我带你去厚街转转。” 蒋凡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辉哥作为一个老江湖,从蒋凡出去这么一会回来,就不在延续先前的话题,分明是想避开小凤,眼角还时不时注意着小凤,他就觉察到异样。 小凤不情不愿地起身,不满地回道:“我就不怎么会打麻将,坐在桌上完全是受罪,你早点出来哦。” 等小凤走后,蒋凡向伍文龙使了眼色,因为伍文龙作为蒋英的男友,这个时间去到麻将厅,不容易引起小凤的怀疑。 辉哥等伍文龙离开房间后,看着蒋凡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既然辉哥直接问了出来,蒋凡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辉哥听完蒋凡的分析,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说道:“如果真如你分析的这样,收买她的人应该不是阿城,而是另有其人。” 蒋凡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是另有其人?” 辉哥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虽然我和阿城已经决裂,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他收买我的女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大概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最迟不过两三天,我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蒋凡一眼,补充道:“看来,盯上你的人还真不少啊。” 蒋凡皱着眉头,沉思良久,顺着辉哥的分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脱口而出道:“向东升。” 他能想到向东升这个与自己毫无交集的人,是因为上次他将阿城挟持到白沙时,正是向东升向李志雄施压,迫使李志雄出面调解。 而第一波前往辉哥的鸭场救阿城的那批广州烂仔,是一个香港人带来东莞的。更巧的是,他那晚受伤,又是洪兴的马仔豹子出手。 蒋凡推测,带第一波烂仔来东莞的香港人,很可能就是洪兴手下的豹子或小五。虽然他与向东升从未有过直接接触,但凡是涉及洪兴的事情,似乎总能与向东升扯上点关系。因此,他开始怀疑向东升在这背后扮演了某种角色。 辉哥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算你还有点脑子。向东升这个人,表面上与洪兴没什么瓜葛,实际上,他才是洪兴在东莞的靠山。你这次能想到他,说明你已经摸到了一些门道。” 蒋凡听罢,心中一震。疑惑道:“向东升以前不过是祁雄的下属,洪兴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没有多大实力的靠山呢?” “没有多大实力?”辉哥反问道,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向东升刚卸任祁雄的秘书不久,就能爬上现在的位置,依仗的是什么?” 蒋凡只是听刘哥提过一嘴,当祁雄自身难保那段时间,向东升就另攀高枝。当祁雄平安着陆后,他又和祁雄站在了一个阵营。蒋凡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像祁雄那样自负的人,应该比较反感向东升这样见风使舵的人,为什么他平安着陆后,还愿意和向东升继续交往。 综合分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祁雄自身难保那段时间,向东升攀上的高枝,是祁雄忌惮的人物,在利益面前,祁雄只能选择妥协。 辉哥的信息渠道可靠性很高,向东升的确是洪兴的后台,而洪兴也想全方位的掌控这位后台人物,希望向东升发挥极致的作用,蒋凡无意间却卷入了两人之间博弈的漩涡。 洪兴主动打电话给蒋凡,不是在意他目前的这点江湖地位,而是冲着他手里掌握的度假村证据。然而,这份证据并不在他手里,只是阿城为了应付洪兴编造的谎言。 洪兴通过阿城的牵线搭桥,认识了祁东阳,又借助祁东阳的关系,已经接触上祁雄,甚至还去过松山湖别墅。现在,洪兴更在意的是向东升这个人物。 第878章 幸福是什么 蒋凡未曾料到,那个曾经被他忽视的向东升,竟是个如此难缠的角色。 他心中愈发疑惑:刘哥和唐璐应该都知道向东升这个人,但是他们都从未提醒过自己,到底是疏漏?还是向东升隐藏得太深,以至于骗过了刘哥和唐璐? 如果是隐藏得太深,辉哥又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内情? 蒋凡清楚辉哥背后的靠山是谁,按理说,辉哥的消息渠道不可能比刘哥和唐璐更灵通。可事实却恰恰相反,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本想直接问辉哥,可是这样又显得过于唐突,涉及明面关系的事情,对于江湖人来说,就是禁忌,如果别人不主动,就千万别去打听。 蒋凡和辉哥继续分析了眼前的局势,辉哥还是赞同蒋凡先前的想法,那就是先前用公子青牵制洪兴这个策略没有问题。 正在这时,辉哥安排盯梢王芳的人传来消息。 王芳是一行三人等候在达丰车门口,最后从厂里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姿色不错的女孩,四人在厂大门对面的糖水店坐了近半个小时。 盯梢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以免引起怀疑,只是隐约听到王芳一行中唯一的男人,一直称呼从厂里出来的女孩为佳佳。 现在王芳一行已经离开,佳佳也回达丰厂了。 听完辉哥的转述,蒋凡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他已经确定王芳一行三人就是王芳、李梅和王勇。 蒋凡和佳佳没有什么接触,但他一直铭记着自己初到东莞,在王勇租屋借宿那一晚,遭受白眼的同时,也在佳佳那里感受到了漂泊的温情。 以前他在达丰工作的时候,因为反感王勇这个人,所以与佳佳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 而现在的王芳,再也不是在合家欢时,做什么事情都会注意别人眼神的人,她还愿意耐心在工厂大门口等候佳佳,不用想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而她还带着李梅一起,由此可以确定,李梅不仅站在了公子青的阵营,还开始为王芳做事了。 蒋凡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安,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辉哥已经说了晚上要和小凤一起吃饭,而蒋凡已经不想多见这个女人,他带着伍文龙和张春耕离开了会所,回到肖雨欣的水果店。 伍文龙告诉蒋凡,小凤回到麻将桌,一直心不在焉,中途还借故不舒服,要去买点药。让别人顶替了几把牌,离开会所足足十来分钟。 蒋凡听后,不禁暗自感叹人心的善变。曾经那个让他心生怜悯的小凤,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她的举动显然别有用心,而蒋凡也意识到,自己对她那份曾经的同情,或许早已成了过去。 他站在水果店门口,望着商业街上来往的人群,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江湖纷扰,人心难测,曾经的信任与温情,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时间与利益冲淡。 他不由地想起了月月,那位早已失去联系的旧友。虽说月月当初也是为了钱才和辉哥走到一起,但她对友情的真挚,以及对小凤这位闺蜜的悉心照顾,蒋凡都看在眼里。月月的真诚与温暖,与如今小凤的疏离和算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刻,蒋凡算是真正体会到,当初月月选择离开这里的时候,心里那份对男人、对友情的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让伍文龙和张春耕自行解决晚餐,自己则独自来到虎门市场。他没有去办公室找肖雨欣,而是径直走向开张不久的娱乐城。 不到七点,舞厅还没有开门,但溜冰场和晚上第一场录像已经开始售票了。 录像厅为了吸引顾客的喇叭声,与溜冰场播放的音乐交织在一起,伴随着陆续涌入的人群的喧闹声,形成了一幅热闹而喧嚣的画面。 蒋凡站在售票处前,不禁回想起大学时。他羡慕那些周末有钱去看录像的同学,而如今,他拥有了自己的录像厅,却再也提不起看录像的兴致。 早早来到这里,除了散心,还想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那些辛勤的打工人结束一天忙碌后,在游乐城里寻找片刻放松的心情。 站在人群中,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看到了无数为生活奔波的身影。 蒋凡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些平凡而真实的瞬间,才让他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只为温饱,选择漂泊的人。 然而,在东莞这灯红酒绿的生活中,他却格外喜欢这些打工仔聚集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他的内心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宁静。 正当他注视着那一张张疲惫却依然充满青春活力的脸庞时,身边忽然传来方逸雪带着调侃的声音:“大爷,今天怎么有闲工夫来这里视察工作了?” 蒋凡没有转头,目光落在一对分享一个山东大饼的情侣身上。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简单而满足的幸福,仿佛这一刻的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人。 他答非所问,轻声说道:“你现在觉得幸福吗?” 方逸雪微微一怔,随即察觉到蒋凡的情绪有些低落,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蒋凡苦笑着摇了摇头,羡慕地回道:“没怎么,只是突然在想,幸福到底是什么。” 他目光依然在那对情侣身上,看到女孩先把大饼喂到男友嘴里,然后自己才在带有牙印的位置咬了一口,毫不在意身边人的目光,仿佛这一刻的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人。 方逸雪看着名声显赫的“大爷”,却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她轻轻叹了口气,顺着蒋凡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回道:“幸福有时候可能就是一份简单的满足,比如那对情侣分享一个大饼,比如我们还能站在这里,看着这些平凡却温暖的瞬间。” 蒋凡沉默片刻,终于转过头:“或许。只是有时候,走得越远,反而越看不清了。” 方逸雪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带着深意:“那就停下来,看看眼前。幸福不一定在远方,也许就在你身边。” 蒋凡不想影响到方逸雪的心情。故作玩笑地摆了摆手:“我身边就是你,你说这样的话,不怕你家永强吃醋啊!” 第879章 平凡中的快乐 方逸雪听了蒋凡的调侃,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怪道:“你就会拿我打趣。不过说真的,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可别一个人憋着,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蒋凡看着方逸雪真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微微摇头,苦笑道:“有些事,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他的目光投向溜冰场中那些嬉笑打闹的年轻人,思绪却飘回到了与江湖纷争紧密相连的种种过往。 “对了,你离开意难忘以后,和阿娟那些妈咪有过联系吗?”因为李梅的事情,蒋凡忽然想起了失踪已久的蒋思思,他一直怀疑蒋思思与阿娟有联系,所以随口问道。 方逸雪微微皱眉,摇头道:“离开意难忘后,除了小舅妈,我与那里的同事都断了联系。” 蒋凡虽然不了解阿红的过往,但知道她是方逸雪心里最温暖的港湾,关心道:“你小舅妈现在还好吗?联系她的时候,顺便给她说一声,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找我。相信她应该有我的电话。” 方逸雪点头道:“谢谢你,大爷。” 蒋凡当作闲聊,再次问道:“黄永强见过你小舅妈吗?” 方逸雪摇了摇头:“以永强现在这点名气,虽说不能帮小舅妈多少,但至少可以给她的职场带来一些方便。我也想过让她见见永强,可她一直拒绝。还特别叮嘱我,好好珍惜眼下的工作,争取早点成个家,离开东莞这座冷漠的城市。” 蒋凡以前就问过方逸雪,关于她小舅妈阿红的事情,但方逸雪只说了阿红对她的种种好,却不愿提及阿红的过往。这让他确信,这对亲情之间,一定隐藏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心伤。出于尊重,他在意难忘遇到阿红时,只是点头打个招呼,不会刻意去接触或因好奇心揭开她的隐私。 许多身在风尘的人,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可以利用。而方逸雪称呼阿红为“小舅妈”,显然两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一个身处利益至上的风尘中人,不仅尽力维护着方逸雪的周全,还拒绝了触手可得的职场便利,这引起了蒋凡极大的兴趣。 他继续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鼓励她离开风尘?” 方逸雪苦笑了一下,轻声道:“大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谢谢你的好意。但她身在风尘,只是想用酒精麻醉自己,逃避过去。 前段时间,我和欣姐聊家常,顺便提到了小舅妈,当欣姐得知她对我那么好,也有你这样的心思。欣姐还说,她愿意离开酒店,可以安排她去俊龙或辉凡学习管理,如果能力出众,可以给她安排高管的职位,还可以为她争取年底分红的福利。”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为了这事,我专程去厚街找她聊了两三个小时,但她还拒绝。” “谜一样的女人。”蒋凡感叹了一句,随后单刀直入地问道:“我想找她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蒋思思的背叛,李梅的出尔反尔,小凤算计对她情同姐妹的月月,这些经历让蒋凡对人性有了更深的警惕。 然而,对于那些特别仗义、重情重义的女人,他始终怀有一份敬意。阿红的种种表现,尤其是对方逸雪的无私关怀,让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难得的纯粹与坚韧。 方逸雪听了蒋凡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点了点头:“你找她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晚点酒店上班,我联系一下她。不过,她除了上班和陪嫖客出台,不喜欢应酬,一般时候都在租屋躺着,每次我去看她,都要催促几次,她才会起床,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善意。” 蒋凡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坚定:“没关系,我只是想和她聊聊,不会勉强她说什么。有时候,倾听也是一种帮助。” 方逸雪看着蒋凡,眼中多了几分感激:“谢谢你,大爷。你总想着怎么帮助别人,却从不求回报。” 蒋凡摆了摆手,由衷地回道:“举手之劳而已。说是我帮助你们,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在你们身上,我感受到了没有利益关系的纯粹友情,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随着接触的人层次越来越高,蒋凡心里却渐渐少了快乐。今天来到这里,他仿佛找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与真实。 刚才那对啃山东大饼的情侣,溜冰场上年轻人的欢声笑语,方逸雪真诚的关心,还有那简单却温暖的对话,都让他感到一种难得的放松。 他深吸一口气,看到舞厅的工作人员已经上班,便带着玩笑的口吻对方逸雪道:“我想去跳会儿舞,看有没有机会找个厂妹妹露宿野外,你可别告诉欣姐哦。” 话音刚落,耳朵就被人从身后扯住,接着传来肖雨欣的声音:“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吗?还想去祸害厂妹妹!” 蒋凡挣脱肖雨欣的手,反手搂住她的腰身,故作委屈地瘪嘴道:“这人啊!真不经念叨。亏你还是这里的总经理,好像我做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事似的,连‘隔墙有耳’都用上了!” 肖雨欣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你这张嘴啊,从来就没有正经的时候。要不是我刚好路过,还不知道你在这儿打歪主意呢。” 方逸雪看着肖雨欣,调侃道:“欣姐,没想到你这个总经理也会说谎,娱乐城开张这么久,除了白天你偶尔来检查一下消防和卫生,晚上就从未见你来过这里,今天怎么就能路过了。” “就你喜欢多事。”谎言被揭穿,肖雨欣故作生气地白了方逸雪一眼,然后对蒋凡道:“来了怎么不给我电话?” 蒋凡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有你在这儿,我哪还敢打什么歪主意?再说了,男人的那点小心思,不都是在女人的纵容中慢慢养出来的吗?” 方逸雪看到两人打情骂俏,知道不适合待在这里,打了声招呼,就去巡视娱乐城的工作了。 肖雨欣被蒋凡逗得哭笑不得,轻轻捶了他一下:“少贫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只是听一个商户说你到了市场,径直来了这里,我就过来看看你来这里做什么。” 蒋凡还是紧紧搂住肖雨欣的腰身,得寸进尺道:“你是‘舞’林高手,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先教我跳几曲贴面舞再说。” 第880章 肖雨欣再次展现出极高的智商 肖雨欣轻轻拍开蒋凡环在腰间的手,佯装严肃道:“去去去,谁有功夫陪你跳贴面舞,我这还有一堆事做呢。你还是去找个厂妹妹祸害。”话虽如此,她嘴角那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却泄露了内心的真实情绪。 蒋凡再次搂紧肖雨欣的腰身,嬉皮笑脸道:“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你男人重要,今天必须陪我。” 他的穿着只是比一般打工仔讲究些,可相貌在娱乐城的人群里,就显得有些普通了,可是肖雨欣的容颜和气质摆在这里,身处人群中,还是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她看到蒋凡当众打她的屁股,害羞地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脸上瞬间泛起红晕。 她扭动了几下腰身,试图挣脱蒋凡的手,却没能如愿,只得娇嗔道:“我是这里的管理,你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影响。” 蒋凡非但没有收敛,还得寸进尺地在肖雨欣脸上“唧”了一口,恬不知耻道:“管理也是我的女人,我想亲热别人管得着吗?” 以前,他来到市场,都会注意周围人的目光,但自从上次在肖雨欣的宿舍留宿,闹出的动静被沈婷婷发现,无形中也助长了他的色胆。不过,他也知道分寸,不会像今天这么嚣张。 此刻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除了受了那对啃山东大饼的情侣感染,还有身处这种轻松的氛围影响。 他羡慕身边这些底层打工人的快乐如此简单而纯粹,而自己却在复杂的局势中渐渐迷失了最初的简单。现在搂着肖雨欣,只是想跟着这些打工人的步伐,享受这一份简单的快乐。 肖雨欣了解蒋凡,知道他在身边几个女人面前,虽然经常没个正形,但是一个特别好面子的人,况且他也特别顾及汪文羽那个正派女友的颜面,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大众面前做出过分的举动。 而他今天的言行举止却过于反常,肖雨欣笃定他肯定有很重的心思,这样做好似在宣泄着什么。 肖雨欣不再挣扎,而是反手也搂住了他的腰身,轻声调侃道:“好好好,我什么都不做,专程陪你行了。同时我还要请问一下,今晚需要臣妾侍寝吗?如果需要,宿舍里的那玩意儿被你上次用完了,我也不好意思在附近这些士多店里买,这事只能麻烦大爷你亲自去准备哦。” 蒋凡摇头道:“就是跳会儿舞,晚上要去市里文羽那里,她近段时间工作忙,已经好多天没有回来了,我想去看看她。” 两人向舞厅走去,肖雨欣随意问道:“刚才听商户老板说,你今天开的是一辆奥迪过来?又是去哪里找的这么一台车开啊?” 蒋凡把公子青送车的原因,还有接到洪兴电话,与辉哥碰面后分析出的局势,包括昨天在郝梦那里留宿的原因,详细告诉了肖雨欣。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肖雨欣眉头紧皱,她没想到蒋凡已经处于这么复杂的局势中。 蒋凡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沉:“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只能先稳住公子青,再想办法。” 肖雨欣收紧了放在蒋凡腰间的手,思索片刻后,冷静地分析道:“向东升调来虎门已经大半年了,从没有针对过你。既然他是洪兴的后台,而洪兴都主动给你打电话了,按理说向东升就没有针对你的必要。他这么做,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这事需要好好斟酌。”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如果小凤真是被向东升收买,也不可能是他亲自出面。你可以顺着这条线理一理,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蒋凡停下脚步,认真斟酌起肖雨欣的话,沉思良久后,缓缓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无论洪兴打电话来是什么目的,至少可以确定,他暂时不会对我出手。由此推断,向东升针对我,并不是因为洪兴,我认为最大可能便是阿城,因为我们之间的仇怨最深。” 肖雨欣同样沉思了很久,随后点了点头:“既然刘哥都没有提醒你注意向东升这个人,说明他城府极深,才能骗过刘哥那么聪明的人。 这么狡诈的人,按理说不会轻易露出马脚,来针对你这样一个对他没什么威胁的人。如果真的因为阿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阿城用录像带掌握了他,他不得已,才亲自出场。” “录像带?”蒋凡有些走神地重复了一句,随后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叼在嘴里,低声道:“据辉哥说,向东升背后可能有大人物撑腰。阿城敢用录像带控制他,难道不怕……” 肖雨欣伸手取下蒋凡嘴里的香烟,无奈地笑道:“过滤嘴在这头,思考问题竟连烟都不会抽了。” 她把香烟过滤嘴的一头塞进蒋凡嘴里,然后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帮他点上火,才继续道:“不管向东升背后有多大的人物,只要他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身后的大人物为了自身利益,都不会保他。 他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极力擦干净自己的屁股,以免被身后的人物抛弃。” 蒋凡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冷笑了一下道:“刚收拾了阿城,看来还得上门去赔礼道歉。” 肖雨欣知道,即便蒋凡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也不可能去给阿城那样的人道歉,看到蒋凡阴笑的样子,追问道:“你想怎么做?” 蒋凡如实道:“我手里除了几张祁雄的艳情照片,剩下几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人物的艳遇录像带。祁雄的照片目前是肯定不能作为反击的武器使用,但是我长得有嘴啊!嘴巴除了吃饭,也是解决问题的重要工具嘛。” “这种时候,还没个正形。”肖雨欣推搡了蒋凡一下,继续建议道:“茶餐厅的事情,你已经用过言语手段,故技重施未必能奏效。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物证据,对你是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阿城来说,可能就是引起众怒的大事。如果你真要去“道歉”,就翻录几盘带上。说不定能成为有力的杀伤武器。只要你再次对阿城出手,公子青也不会闲着,肯定会火上浇油,同时对你的信任也会增加。” 第881章 挥霍荷尔蒙的舞厅 蒋凡听着肖雨欣的建议,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开始勾勒出一个计划的雏形。 他随手将手中的烟蒂丢掉,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这主意听起来挺靠谱。不过阿城那杂种目前受了点伤,肯定羞于见人,‘赔礼道歉’的事情可能还得等上两天。” 他顿了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肖雨欣,语气也变得轻佻起来,带着几分调侃:“哈婆娘,现在我什么都不愿想,就想让你好好教我跳一晚上贴面舞。” 肖雨欣见正事还没谈完,蒋凡又开始不正经,忍不住瘪了瘪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哈婆娘、哈婆娘,你身边的每个女人都‘哈’,否则也不会争先恐后往你身边凑了。” 蒋凡摇了摇头,痞笑道:“纠正一下,除了文羽,我只称呼了你和郝梦为‘哈婆娘’哦!” 肖雨欣听到蒋凡这么说,脸上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隐隐的得意。她瞪了蒋凡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少来这套!你那些花花肠子,我可清楚得很。” 蒋凡不以为意,反而洋洋自得地笑道:“清楚你还上当,不是‘哈’是什么嘛?” 肖雨欣故作万分委屈的样子,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还想不想跳舞,想就老实一点?”说完,她轻轻挣脱了蒋凡搂在她腰间的手,转而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一同走进了舞厅。 舞厅收门票的是一个刚来的男孩,看到平时工作中严肃干练的肖雨欣,此刻在蒋凡面前却像个小女人一样温柔,眼神里不禁充满了疑惑和羡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舞厅灰暗的灯光中。 蒋凡和肖雨欣在门外聊了好一会儿,走进舞厅时已经快到八点了。里面早已人群涌动,在慢舞的音乐中,舞厅的dj只开了几个角落里的四盏小灯,故意制造出朦胧的氛围 荷尔蒙旺盛的青春男女紧紧相拥在一起,除了贴身隐藏着的小动作,有些甚至已经嘴对嘴了。 肖雨欣在灰暗的灯光下,看着舞池中的场景,脸上微微泛红。虽然她有过风尘的经历,但酒店里嫖客和小姐之间的暧昧,完全是金钱交易,冰冷而机械。 而眼前的氛围却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利益的纠葛,只有青春的热烈与荷尔蒙的肆意挥霍,纯粹而炽热。 尽管肖雨欣管理着娱乐城,但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大众舞厅,亲身体验到这种充满暧昧与激情的气氛。 她也被眼前的场景深深感染,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悸动,轻轻拉了拉蒋凡的袖子,用嘴努了努舞池里那些紧紧相拥的男女,口是心非地警告道:“跳舞可以,但你可得规矩点,别像那些男人一样耍小动作哦。” 蒋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我看你不是在警告,倒像是在怂恿我“犯罪”哦。” 肖雨欣被他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更红了,忍不住轻轻捶了他一下,嗔怪道:“你少胡说!我可是认真的。” 蒋凡却不依不饶,继续调侃道:“好好好,你是认真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既然来了,就抓紧时间多教我跳几曲,我保证规规矩矩。”嘴里说着规矩,手却悄然落在肖雨欣的臀部上,而且还趁机捏了一把。 “这就是你所谓的规矩?在大众场所,你都能用上‘春宵一刻值千金’,真够无耻了。”肖雨欣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轻拍了下自己的屁股埋怨了一句,便任由他牵着手,走向舞池。 蒋凡只是以前跟汪小青学过几曲,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那点皮毛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他紧紧搂住肖雨欣的腰,动作虽然亲密,但进退的步伐却完全不在节奏上,像只笨拙的鸭子一样,只会跟着音乐左右摇摆。 “你这哪是在跳舞啊?简直是在踩我的脚。”肖雨欣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蒋凡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叫自由发挥,跳舞嘛,开心就好,何必拘泥于形式?” 肖雨欣摇了摇头,无奈中带着几分宠溺:“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不过,你要是再敢踩我的脚,我在你手臂上找补回来。” 蒋凡俏皮地凑到肖雨欣耳边哈了口气,暧昧道:“我手臂的肉结实,你找那里报不了仇,反而还亏待了自己细皮嫩肉的小手,还是选个软点的地方。” “流氓。”肖雨欣被蒋凡这一刻的顽皮逗得难以自持,害羞地抬起腿轻轻顶了一下……。 两人正亲热时,一支舞曲结束了。 蒋凡牵着肖雨欣的手,正想找个相对宽敞的地方站着等下一曲,方逸雪突然走到两人身旁 她没有回避肖雨欣,直接对蒋凡道:“大爷,刚才我联系了小舅妈,她答应下班后和你聊聊。你看我是把她约到这里,还是在厚街找个安静的地方?” 蒋凡听到这话,知道晚上去汪文羽那里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他考虑了一下,想到公子青、阿城、大头炳这些人都在厚街,便接茬道:“市场这里没有闲杂人物,约你小舅妈来这里。” 说完才想到,让黄永强和阿红见过面,肯定会给阿红的职场带来不少方便,补充道:“另外通知你家阿强,让他安排好工作以后,过来一趟。” 方逸雪看到蒋凡的心思这么细腻,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舞厅。 蒋凡瞬间没了跳舞的兴致,心思立刻飘向了即将与阿红的会面。他开始琢磨,等会儿见到阿红,该怎么开口才能打开她的心结,同时还不能揭开她一直隐藏的伤疤。 按理说,只是因为方逸雪这层关系,他本不该对阿红的事如此上心。然而,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对这件事格外关注起来,仿佛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在驱使着他。 肖雨欣看出蒋凡的情绪变化,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调侃道:“看来今晚伺候你的任务,只能落在臣妾身上了。等会我让亚芳准备点宵夜,大家一醉方休,只有你喝醉了,回到宿舍才会老实。” 蒋凡知道肖雨欣是想分散自己的精力,让他高兴,投其所好道:“就是喝醉了也不会放过你,既然你都用上了‘伺候’,准备那玩意儿的事,还得辛苦你去做,否则怎么能叫‘伺候’嘛。” 第882章 醋意下的天真 蒋凡话音刚落,肖雨欣轻轻啐了一口,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眼神中却满是宠溺与无奈。 她伸手轻轻拧了一下蒋凡的胳膊,口是心非地埋怨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算了,我自己厚着脸皮去买总行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今晚不管和阿红谈得怎么样,都不许太伤神。必要的时候,让我出面和她谈。” 蒋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调侃道:“再‘伤身’,也没有在你身上忙活伤身啊。” 肖雨欣脸颊更红了,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我说的‘伤神’,不是‘伤身’!你这人真是……懒得理你了!”她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已是满心欢喜。毕竟,蒋凡来市场的时间不多,能和他多待一会儿,对她来说已是难得的甜蜜。 此时,舞厅里又响起了新的舞曲,灯光依旧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和酒精的气息。 蒋凡和肖雨欣没有再踏入舞池,而是找了个角落的长凳上坐下。静静地看着朦胧灯光下那些隐约的暧昧,隐约紧拥着的身影。肖雨欣也在不知不觉中,伸出双手环住了蒋凡的腰身。 上半场结束,舞厅里放起了震耳欲聋的的士高音乐,节奏强烈而富有感染力。 成双成对的情侣手拉着手,随着音乐摇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那些单身的男女,无论认识与否,都默契地拉住彼此的衣摆,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舞龙,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了恰恰舞,整个舞池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欢快。 蒋凡轻轻抚摸着肖雨欣的头发,目光落在舞池中那些年轻的笑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没想到,快乐可以这么简单。” 肖雨欣抬起头,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接茬道:“反正你空闲时间也不少,没事的时候可以经常来啊!这里的热闹和快乐,随时都欢迎你。” 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感慨:“不同的时期,经历的事情也不同。我已经错过了这份简单快乐的时光,再想找回,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肖雨欣也知道蒋凡的烦心事太多,但她还是鼓励道:“快乐从来不会过期,只要你愿意,都可以重新开始。别让自己的青春留下太多的遗憾。” 蒋凡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轻轻靠在肖雨欣的肩头,闭目养神,这一刻的宁静是他许久未曾享受过的奢侈。 舞厅小卖部的服务员端着两瓶啤酒和几包干果路过两人身前。 肖雨欣松开环住蒋凡腰间的手,轻声招呼住服务员,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微微一笑,目送服务员离开。 中场结束,舞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播放轻音乐,将所有人再次带入暧昧的氛围,而是响起了 dj柔美的声音:“各位舞友,大家好!羽凡市场总经理,也是娱乐城的总经理肖雨欣小姐,为了感谢各位游子的到来,将亲自上台为大家献唱一首。” 蒋凡听到这段播报,猛地睁开眼睛,惊讶得嘴巴能吞下一颗鸡蛋,难以置信地望着肖雨欣。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瞬间聚焦到空旷的舞台上。肖雨欣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蒋凡的手,随后从容地站起身,离开他的怀抱,优雅地走上舞台。 随着伴唱的音乐缓缓响起,肖雨欣拿起话筒,微笑着说道:“各位游子,我是肖雨欣。在这里,我借《掌声响起来》这首歌,祝福大家往后的岁月,每一次拼搏都有掌声相伴,每一份坚持都能收获硕果。愿你们用努力书写自己人生的辉煌,让幸福如影随形,未来之路满是喝彩和庆祝的掌声。” 简单的祝福过后,肖雨欣的歌声随之响起。 “孤独站在这舞台……” 她的歌喉虽无法与梅朵、卓玛那些专业歌手媲美,但在酒店摸爬滚打了两年,唱歌的技巧远非一般打工人可比。她的歌声极具穿透力,仿佛能直击人心,加之她出众的容颜和总经理的身份,瞬间将舞厅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蒋凡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肖雨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肖雨欣刚才那段话,不仅是对所有打工人的祝福,更是说给自己听。她的每一句歌词,每一个眼神,仿佛都在为他疲惫的心灵注入一丝温暖与力量。 更让他感动的是,肖雨欣离开酒店后,彻底与酒色决裂,也从不在公众场合唱歌。 她曾说过,这是为了给那段难言的过去画上句号。而这一刻,为了安抚他疲惫的心,她毫不犹豫地站上了舞台,用歌声传递着她的心意与勇气。 随着歌声的起伏,舞厅里的掌声、欢呼声也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她的魅力和气质所征服。 蒋凡静静地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肖雨欣,心中满是温柔、骄傲与感激。 每个舞厅都有点唱的环节,勇敢登上舞台的人,除了爱好唱歌,更多则是为了在同类面前展现不一样的自己,引起异性的注意。 台下有些大胆的男女,如果被台上的歌声或外型吸引,会送上一瓶饮料,隐晦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不少漂泊的男女正是因这样的环节结缘,最后还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肖雨欣的歌声不仅让蒋凡陶醉,也打动了不少打工仔。明知不可能,他们还是壮着胆子走上舞台,将一瓶瓶饮料递到她手里。 肖雨欣一手拿着麦克风演唱,一手接过这些饮料,轻轻放在脚下,然后向勇敢上前的男孩伸出鼓励的手。 蒋凡看到这一幕,既有欣慰,还有一些醋意,也来到小卖部拿起一瓶橙汁走上台,自个帮她放在脚边,然后搂住她的腰,还在她脸上“唧”地亲了一口,以此宣示自己的主权。 肖雨欣成为了全场最亮的星星,而蒋凡却成为了整个舞厅打工仔的公敌,甚至有些自认为比他长得帅气的男人,还当着他的面,对他竖起中指,以此宣泄内心的不平。 蒋凡没有和这些打工人计较,只是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昂首挺胸地走下了舞台。 肖雨欣看到他这个样子,脸上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她摇了摇头,继续专注地演唱,但眼中却多了一丝甜蜜与满足。 她知道,蒋凡的这一举动虽然有些幼稚,却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而她,也希望经常看到他这份难得的天真。 第883章 阿红的秘密 肖雨欣一曲唱罢,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经久不息。她微微鞠躬,优雅地走下舞台,回到蒋凡身边。 蒋凡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唱得太棒了,我都快被你迷得找不着北了。” 肖雨欣脸颊泛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嘴甜。” 蒋凡看到还有不少打工仔用嫉妒的眼神望着自己,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心情,搂住肖雨欣的腰离开了舞厅,来到办公室。 肖雨欣继续忙手头的工作,蒋凡则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等着阿红下班前来。 还不到十二点,蒋凡的大哥大响了起来。黄永强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开车在意难忘接到了阿红,两人正在回来的路上。 为了让阿红感受到足够的尊重,蒋凡决定去市场停车场的进出口等她。肖雨欣见状,再次放下手里的工作,陪着他一起来到停车场。 蒋凡望着停车场四周几排灯火辉煌的手工作坊,不禁感慨道:“还是老汪的境界高,多亏他的任务,我们总算做了点实事。” 肖雨欣知道,市场开办手工作坊和大众食堂,最初是蒋凡为了完成老丈人交代的任务,后来还延伸出针车培训基地。 她点点头,附和道:“正如你说的,不同时间段做不同的事情。汪叔那样的境界,确实不是我们现在这个年龄段能达到的高度,但我们可以借鉴他的经验,多做一些对漂泊客有利的实事。”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手工作坊提供的只是一份临时工作,但每天看到那么多食不果腹的女性来排队领号,领到的人脸上露出如获至宝的笑容,没领到的人那种让人不忍直视的落寞,想起来都难受。” 蒋凡思索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等我把眼下的复杂局势理清楚,真要静下心来,好好考虑多做些这类实事。” 厚街到虎门的路程很近,两人还没聊几句,黄永强的车就到了。 蒋凡本想放下身段,去帮阿红拉开副驾驶的门。车里的阿红注意到这个细节,车还没停稳,就赶紧打开了车门。 她先是礼貌地向蒋凡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肖雨欣,微笑道:“欣姐,虽然你离开厚街几年了,但我经常听同事们提起你这位‘女侠’呢。” 肖雨欣笑了笑,直率地说道:“你还漏了‘风尘’两个字?来到这里,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用拐弯抹角,这样多累啊!” 阿红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蒋凡,坦然道:“既然欣姐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谢谢你约我的善意,但我现在暂时不想离开意难忘。” 肖雨欣自揭伤疤的开场白,为蒋凡接下来的谈话做足了铺垫,也避免了让阿红感到难堪。 蒋凡顺势开门见山道:“我已经猜到这一点,但还是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 此时正是市场最热闹的时候,肖雨欣注意到许多商户和路人都将目光投向浓妆艳抹的阿红。赶紧插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大家去我办公室。我先让亚芳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咱们边吃边聊。” 肖雨欣把用于接待客人的茶几当餐桌,大家围在茶几边,阿红与方逸雪一样,都不愿意提及两人之间的关系。但阿红说出一件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来,她是阿城和彪子两个人的地下情人。 阿红现年才 25岁,却已经有了 6年的漂泊经历。最早是在篁村的一家制衣厂上班,生活原本平淡无奇。然而,在她身上,正应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老话。在篁村的溜冰场,她看到正在打架的彪子。 彪子打架时的勇猛和那股子狠劲,让阿红心生崇拜,甚至迷恋。 当彪子打完架,注意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姿色最为出众的阿红没有像其他人的畏惧或疏离,反而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盯着自己,仿佛他是她眼中的英雄。 彪子径直走到她面前,语气霸道而直接:“我看上你了,愿不愿意做我的马子?” 阿红没有躲闪,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做你的马子?凭什么?” 彪子眯起眼睛,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就凭我能保护你,让你在这片地方横着走。” 就这么一句话,阿红彻底沦陷,心甘情愿地让彪子牵住了自己的手。 彪子直接把她带回了厚街。直到那时,阿红才知道,彪子是替自己大哥的卖命,去篁村帮人打架。而彪子的大哥,正是阿城。 当天晚上,阿城设宴招待去篁村打架的一群马仔。席间,阿城的目光频频落在彪子身边的阿红身上,眼神里满是贪婪和欲望。 阿红没想到,彪子非但没有想过保护她,反而在注意到阿城色眯眯的目光后,主动将她推到阿城怀里。更让她心寒的是,彪子还威胁她说,如果惹得阿城不高兴,就直接给她破相。 那一刻,阿红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彪子用来讨好阿城的工具。 她的心彻底凉了,但在厚街这陌生的地方,她孤立无援,而阿城当时已经这个地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当天晚上就夺走了阿红的贞操。 那时的阿城对她倒是比较大方,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入狱了,彪子还不愿意放过她。不但让她沦为了自己泄欲的对象,还把她当作敛财的工具,这就是阿红踏入风尘的原因。 阿城出狱以后,彪子想到自己睡了大哥的女人,害怕阿城计较,又让阿红重新回到阿城身边。 阿红像木偶一样任凭彪子摆布,是因为彪子知道她的家庭住址为要挟。 她愿意接受蒋凡的邀约,并非为了自己,而是想到蒋凡让方逸雪全身而退离开了风尘之地,而自己又得到一个对蒋凡有利的消息,就是彪子现在与阿城已经心生嫌隙。 起因是蒋凡把阿城和彪子一起挟持到白沙,他被豹子枪击,阿城、彪子、豹子等人一起进了局子,最后是阿城安全脱身,彪子却成为了替罪羊,直到两周前,他才与豹子一起恢复了自由。 彪子由此就对阿城怀恨在心,再次指使阿红,要她替自己收集阿城的罪证。 第884章 借力打力 方逸雪作为阿红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当她倾听阿红的讲述,心如刀绞,早已成为了泪人。 她紧紧握住阿红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小舅妈,这些年,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还一心想着照顾我……” 蒋凡也是满脸愤慨,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骂道:“这两个人渣,简直是丧尽天良,这一次老子一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肖雨欣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她坐到阿红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阿红,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你身边。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别再一个人扛着。” 黄永强更是气得一拳重重砸在茶几上,茶几上的几个啤酒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怒声道:“这帮畜生,老子明天就去找那两爷子算账!” 肖雨欣见黄永强情绪激动,赶紧招呼道:“这事你别冲动,阿凡知道怎么安排。” 蒋凡听到这话,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影响身边所有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才对阿红说道:“这事你直接告诉阿城,让那两个杂种的矛盾白热化。到时候我再落井下石,把这两个杂种一起收拾。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安全问题我可以给你保证。” 黄永强急切地插嘴道:“凡哥,要不安排我去陪着小舅妈!” 蒋凡见黄永强依旧那么激动,根本不听肖雨欣的招呼,同时他还肩负着保护郝梦的任务,蒋凡冷声道:“你是比春耕能打?还是比文龙懂得审视全局?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再不听招呼,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黄永强看到蒋凡已经动怒,只能悻悻地低下头,不再多言。 阿红看到还不太熟悉的蒋凡和肖雨欣,为自己义愤填膺,心中既感动又酸楚。她擦了擦眼泪,轻轻点了点头,“我听你们安排。” 肖雨欣见蒋凡准备安排最得力的张春耕和伍文龙出马,看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她考虑了一下,接茬道:“以阿城目前的实力,你直接对他构不成多大的伤害,落井下石只能针对彪子,况且他也是元凶。” 说完,她又看向阿红,仔细部署道:“阿城身边的女人多,即便知道彪子对你做了这些事情,除了心里不舒服,未必会对彪子做什么。你明天就联系阿城,把彪子怎么对你的事情简单说出来,重点强调彪子让你替他收集阿城的罪证。只有这样,阿城才会对彪子出手。” 阿红担心地问道:“如果彪子知道我出卖了他,肯定会报复我啊!” 肖雨欣轻轻拍了拍阿红的肩膀,安慰道:“放心,用不了几天,彪子就会像丧家之犬一样,整个厚街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这几天你暂时别去上班,就住在市场里,阿凡会替你给义老板打招呼。” 因为方逸雪和阿红的情绪波动很大,大家也没了喝酒的兴趣。阿红住进了方逸雪的宿舍,黄永强就没有住的地方,只得开车回了辉凡手袋厂。 三人走后,还留在办公室的肖雨欣才对蒋凡细心分析:“现在是非常时期,张春耕和伍文龙两人是你身边最可靠的人,他俩尽量保持机动状态,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彪子作为本地人,虽然有些实力,但目前羽翼还未丰满,肯定无法与阿城抗衡。阿城对他出手,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新的江湖大佬。而现在的厚街,除了大头炳,其他江湖大佬未必敢得罪阿城。彪子就只能去投靠大头炳,这样就能把水搅得更浑。 大头炳现在有公子青这个依靠,一心想着找回丢失的面子,而公子青又不能公开替他撑腰,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你化干戈为玉帛,两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起对付阿城。 到时候,你只需要暗示大头炳,对彪子意见很大。不用我们亲自出手,大头炳为了与你拉近关系,就会替你解决这个麻烦。 这样一来,彪子真就钻进了风箱,但不是两头受气,而是彻底在厚街待不下去。如果你觉得还不解气,就可以趁机棒打落水狗,轻轻松松就能在彪子的伤口上撒盐。” 蒋凡有些丧气地看着肖雨欣:“我今天考虑了很久,只是考虑公子青可能把手伸向我身边这些亲友,怎么就没想到借力打力?还是你心思缜密,看得更远。” 肖雨欣微微一笑,乖巧地靠在蒋凡的肩头道:“你这个人太感性了,就容易做出意气用事的决定。其实,江湖上的事情,有时候不需要硬碰硬,借力打力反而事半功倍。” 蒋凡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狠厉,咬牙切齿道:“李梅虽然不是我什么人,但好歹住在我们辉凡厂里,况且还是淑娟的亲戚。王芳敢把手伸向我的身边人,就别怪我以牙还牙。也该在公子青身边安插两个眼线了。” 肖雨欣也觉得这个办法好,追问道:“想好合适的人选了吗?” 蒋凡轻轻点了点头:“海涛,以前我还瞧不起他,但他主动帮了我两次忙。这个人有些能力,曾经是大头炳比较信任的马仔,因为我和阿权发生纠纷的时候,他偷奸耍滑,没有竭尽全力救阿权,被大头炳弃用。我会安排机会让他在公子青面前表现一下。” 肖雨欣夸赞道:“你就应该保持这样的冷静,许多事情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蒋凡听了,有些不服气地回了一句:“你真把我当小孩子?什么事情还需要鼓励。”说着,他正想把手伸进肖雨欣的衣内,试图在暧昧中找回自己考虑问题不如她的面子。 肖雨欣推开蒋凡的手,神情认真而谨慎地问道:“别闹,说正事呢。海涛这个人可靠吗?” 蒋凡略微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道:“我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但他十分尊敬井思雅。如果让井思雅出面,应该不会出岔子。” 肖雨欣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凡:“你经常提到井思雅这个人,我还听说她的容颜可以和王苗苗媲美,是不是你下一个目标。” “我就在你身边,还吃这样的干醋。”蒋凡说着,一下把肖雨欣按在沙发上,准备将她“就地正法”,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各位书友:明天我要做理疗,休息一天,延后三天内,一定把明天这章补上。恳请理解!」 第885章 细节中发现蹊跷 蒋凡还没有动“第三条腿”,这声敲门声宛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兴致。他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朝着门口喊道:“谁啊?” “凡大爷,是我。”门外传来阿红低沉的声音。 肖雨欣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 蒋凡打开办公室的门,脸上的不悦已转为笑容,语气温和地问道:“怎么刚回去又来,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 阿红走进办公室,谨慎地关上门后,才低声说道:“回去以后我突然想起,听阿城说,蒋思思是你们辉凡厂里一个员工的姐姐。不知道她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蒋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追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儿?” 阿红点了点头,解释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让方逸雪知道。她现在住在厚街大明塘市场对面的老村里,应该是阿娟帮她租的房子。 她也是阿城的女人之一。前段时间,听说她失踪了,阿城气急败坏下还派人四处找她。 以前,她也是意难忘的妈咪,我们之间有些矛盾。后来她被詹昊成包养,不知怎么又和阿城搅在了一起。得知阿城在找她,我本想告诉阿城,她的藏身之处,但最终还是不忍心。” 蒋凡知道蒋思思的这些往事,但还是耐心听阿红说完。 职场如战场,妈咪之间的竞争尤为激烈,有时甚至六亲不认。蒋凡对此深有体会,因此也能理解阿红曾有过那样的念头。好在阿红最终没有助纣为虐,他也不愿在这件事上过多评论是非对错。 尽管他对蒋思思心怀不满,但她毕竟是蒋萍萍的姐姐。为了这件事,他曾亲自找过阿娟,没想到阿娟对自己有所隐瞒。 论关系,蒋思思不仅曾背叛过蒋凡,还鼓动黑牛在他面前耍心眼。相比之下,他自然更亲近曾经以另类视角劝慰过他的阿娟。 蒋凡稍作犹豫,最终还是决定不绕过阿娟处理此事。只有这样,大家以后相处才不会尴尬。他拿起电话,打给正在上班的阿娟,借口要请她吃宵夜。 两人虽是朋友,却从未单独一起吃过饭。阿娟听到蒋凡突然邀约,立刻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便故作玩笑地问道:“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三更半夜请我吃宵夜,不怕她们吃醋吗?” 蒋凡瞄了一眼身旁正挽着他手臂的肖雨欣,笑着道:“我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大忙人,现在都没空搭理我,只好找你填补一下空缺了。” 肖雨欣咬牙切齿地拧着蒋凡的手臂扭了一圈,他只能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声音,静静等待阿娟那边的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阿娟才缓缓道:“好,但我这里还有一间房的客人没走,等他们离开后,我再联系你。” 蒋凡犹豫了一下,接茬道:“既然你忙就算了,明天中午我在热带雨林请你。” 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的事情,阿娟去找义老板请假,绝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她现在却说等客人走后才能脱身,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眼下最好的办法,是让已经回到辉凡的黄永强开车去大明塘市场,一定能堵个正着。 然而,蒋凡转念一想,如今的蒋思思连朋友都不算。找到她,无非是为了安抚蒋萍萍,最后还得安排她的去处,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麻烦。 最终,他放弃了让黄永强去跟踪的念头,决定顺其自然。如果蒋思思不愿见面,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换作以前,为了蒋萍萍这个善良的女孩,他会不计前嫌,可历经王芳的虚伪算计、李梅的背信弃义,他对那些若即若离的友情,也变得有些麻木了。 阿红离开办公室后,蒋凡和肖雨欣也回到了宿舍。 肖雨欣关上房门,这才给蒋凡算起旧账,暧昧道:“既然你想去填补别的女人空缺,那就先把我这个空缺填满,今天不把你榨干,我就不叫肖雨欣。” 说完,她翻身坐到蒋凡的大腿上,手也顺势伸向了他的腰带。 女人一旦动了真情,许多行为往往不再受理智控制,肖雨欣这么聪明的女人也不例外。 她的宿舍位于这排房子的尽头,隔壁就是沈婷婷。以往,她对与蒋凡的地下恋情极为谨慎,不想被人发现。 自从上次两人亲热的声音被沈婷婷听到,她的行为也大胆了许多。这份大胆,正是她今天敢于公开站上舞台的动力所在。但也仅限于在市场这个一亩三分地里,走出这里,她又会恢复以往的冷静。 蒋凡享受完肖雨欣的宽衣解带的服务,毫不客气地将她扑倒在床。 两人已完全坦诚相见,肖雨欣才猛然想起宿舍里的“小雨伞”用完的事。她双手撑在蒋凡的胸口,娇嗔道:“想要亲热,自己去买回来,反正我是不想再穿衣服了。” 蒋凡虽然早已心急如焚,但他一向爱惜身边女人的身体。于是,他起身穿上衣服,拉开房门,正巧看到沈婷婷的身影一闪而过,迅速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看到沈婷婷对自己的事还是如此关注,蒋凡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好将这事告诉肖雨欣。 市场就一家士多店,位于停车场的出入口,与大众食堂一排房子。 蒋凡走进店里,三十来岁的老板娘热情招呼道:“凡大爷,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蒋凡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悄悄指了指放在烟架旁的一排杜蕾斯。 老板娘见状,轻笑了一声,调侃道:“都是成年人,李亚芳一个女孩子都敢自个儿来买,你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嘛。” 蒋凡疑惑地问道:“李亚芳来买这个?” 老板娘点了点头:“大概十天前来买过一次,但我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哦。” 这是属于别人的私事,按理说蒋凡不会管这样的事,但是李亚芳不一样,抛开她以前的坎坷经历不说,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掌管着大众食堂,如果被人利用,等于是在手工作坊里的那些临时工身上喝血。 蒋凡赶紧把钱付了,回到宿舍躺到床上,搂住肖雨欣轻声问道:“李亚芳有男朋友了?” 肖雨欣摇了摇头道:“她每天都守在食堂里,很少离开市场,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 第886章 患得患失 由于李梅的出尔反尔,蒋凡的警觉性被彻底激发。他开始对身边任何蹊跷的事情都格外敏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亚芳的身影,耳边回荡着士多店老板娘无心透露的信息,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不行,我必须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蒋凡暗自下定决心。 肖雨欣看到蒋凡沉默不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是别人的私事,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好吗?我还等着你填空呢。” 蒋凡回过神来,连忙搂住肖雨欣,故作轻松地说道:“填就填,谁怕谁啊!” 然而,因为心里装着事,他始终难以集中精神,这一次两人的战争中,他没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肖雨欣看到李亚芳的事情对蒋凡的影响不小。 两人冲完凉后,她躺在蒋凡怀里,轻声说道:“这段时间,我会留意大众食堂的生活标准,也会注意亚芳接触的人。” 蒋凡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朱小兰卷走市场里的公款,至今杳无音讯。蒋思思一次次被骗,最后还相信阿城那样的杂种,结果落得这般下场。这两天又冒出李梅出尔反尔的事,还因王芳的搅和,间接威胁到郝梦的安全。我也不想做个多疑的小人,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他以前一直认为,这是有姿色的女人在东莞这座冷漠城市的无奈,经历太多事情以后,他也发现一个共性,那就是人性的贪婪一旦激发,自身没有脱胎换骨的决心去改变,善意很难去感化。 肖雨欣轻轻拍着他的胸口,柔声安慰道:“你安心处理外面的事,市场这里有我盯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哎”,蒋凡深深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肖雨欣捂住他的嘴,娇嗔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不准这样践踏自己。” 次日早上十一点,蒋凡还在床上睡懒觉,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听到阿娟的声音:“我已经在热带雨林等你了。” “我就是一句玩笑,你就当真了?”蒋凡随口调侃道,昨夜一直在纠结李亚芳的事情,他现在更不愿意去管与自己无关的闲事了。 阿娟笑侃道:“堂堂大爷,我已经点好餐了,还等着你买单呢?” 蒋凡匆匆赶到热带雨林二楼的雨林卡座,看到蒋思思正坐在阿娟身边。他原本示好的神情瞬间僵住,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蒋思思站起身来,唯唯诺诺道:“大爷,你来了啊!” 阿娟也随之起身,故作轻松地说道:“看你眼睛肿泡泡的,昨晚又做了坏事。” 蒋凡不想阿娟难堪,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盯着她道:“这点你都看得出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梦到我了啊!” 阿娟推了蒋凡一下道:“即便不梦到你,你想做点什么,我也“全力配合”,只是看你敢不敢哦。” 蒋思思看到蒋凡虽然没有理睬自己,但是对阿娟极为温和,这样阿娟就能为自己的事情争取一点回旋的余地,悬着的心也松弛了一些。 三人坐下,蒋凡想到蒋思思毕竟是女人,自己一直把她当中透明人,还是有失风度,随手拿起桌上的餐牌递给她道:“想吃什么,随便点。” 阿娟看到蒋凡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直奔主题道:“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思思在我这里?” 蒋凡模棱两可地回道:“我哪有那么聪明,今天不看到,我都不知道你以前竟然骗我。” 患难出真情,蒋思思想到这一次多亏阿娟帮助,主动插嘴道:“大爷,阿娟是为了帮我,你也别埋怨她。都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原谅。” 蒋凡瞅了蒋思思一眼,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应付她这句道歉。 有阿娟的面子,还有姜萍萍的关系,既然见到,他就不能置蒋思思的安全不顾。 蒋思思最担心的遭到阿城的报复,而蒋凡根本不担心这点,反正彼此已是剑拔弩张的仇敌,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的恩怨。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公子青,除开公子青本身就与蒋思思有过一次恩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蒋思思曾经去勒索李梅,而李梅现在已经加入公子青的阵营,或许公子青早已忘了自己的马仔打过蒋思思,而李梅与她的恩怨,随时都可能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阿娟看到蒋凡眉头微皱,忽然沉默下来,知道他在考虑问题,并没有继续插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蒋思思也局促不安地望着蒋凡,不知道应该继续说点什么,缓和这样的气氛。 她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自己曾经住在厚街医院,蒋凡深夜到访,还安排黑牛把她送去道滘医治,心里还是愧疚不已。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为了寻找曾经自己嫌弃的黑牛,前段时间冒险去到三屯,虽然没有如愿找到黑牛,但是打听到他现在与几个同乡住在赤岭,跟着阿城手下的一个马仔混。这也是她知道黑牛在赤岭这个地方,却没敢继续去寻找的原因。 以前她忽略了一个细节,黑牛是蒋凡的同乡,与他搅合在一起的人自然也是蒋凡的同乡,想到这里,她再次发声,把自己了解到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蒋凡一听到“赤岭”这个地名,立刻警觉起来,追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知道和黑牛混在一起的那个同乡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知道那些同乡的名字。”蒋思思摇了摇头,接茬解释道:“能想到去三屯找黑牛,是因为我在道滘住院的时候,闲得无聊时,黑牛就跟我讲他在三屯电子厂上班的事。提到以前玩得好的保安,离开工厂以后,多数都成为了烂仔。 我想到舞厅就是烂仔扎堆的地方,借着跳舞的机会,认识了几个烂仔,最后才打听到黑牛的消息。得知他现在也投靠了阿城的手下,就彻底放弃了继续找他的念头。” 蒋凡听完,再次沉默起来。当初确定黑牛背叛了自己,他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最终还是顾及彼此既是同乡,又有一段交情,他还是忍了下来,还特意叮嘱黄永强不要对黑牛动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也逐渐明白,一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很难做到决绝。这种无奈,正是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所以对黑牛的恨意也逐渐消失。 第887章 多面人生 蒋凡听完蒋思思的讲述,心里并没有记恨黑牛投靠了阿城,反而有些怀念两人曾经交往的点点滴滴。 虽然已经注定彼此不可能再有情谊可言,但曾经那些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如今回想起来,竟让他感到一丝淡淡的眷恋和惆怅。 他抬眼望向窗外,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大部分都是漂泊客,每个人似乎都怀揣着自己的故事。环境所致,这些漂泊客的生活注定是悲多喜少。蒋凡不禁感慨,人生如戏,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剧本里挣扎前行。 阿娟见蒋凡听完蒋思思的讲述后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直言道:“大爷,你应该知道思思的处境。我只能帮她租间房子,给不了实质性的帮助。如果她被阿城的人发现,生命都可能堪忧。你能不能抛开过去的恩怨,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她一把?” 蒋凡苦笑了一下,为难的地方又无法对阿娟解释。他犹豫了很久,才直视着蒋思思,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你现在已经不能再住在辉凡厂里,也不能住在我的两个市场。 等会儿我把你送去彭亮的厂里暂住一段时间,只有那里最安全。如果你愿意静下心来,做一个普通的打工妹,我可以让彭亮给你安排一份相对轻松的岗位。只有从头开始,你才可能获得真正的平静。” 蒋思思毕竟是做过妈咪的人,听到蒋凡这么说,立刻意识到辉凡厂里不太平。她本想关心地问几句,又担心蒋凡误解自己挑三拣四,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受他的安排。 蒋凡心里本就装着事,听完蒋思思的陈述后,心情更加复杂,根本没有胃口吃饭。但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也不可能中途离开,他只能强装笑脸,准备陪两个女人吃完午餐再走。 点餐的服务员看到他,亲切地招呼道:“大爷,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哦。” 蒋凡这才想起,因为心不在焉,来到这里时忘了像以前一样给每个服务员发十元二十元的小费。 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百的大钞,双手递给服务小妹,语气诚恳:“不好意思,刚才来时没带零钱。这点钱拿去换散,分给正在上班的那些小妹,你叫了一声大爷,可以多分一点。” 服务员只是随口招呼,真没有讨要小费的意思。见蒋凡不仅道歉,还给了这么多,连忙摆手道:“大爷,我没有这个意思。” 蒋凡强行把钱塞进服务小妹的手里,玩笑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就好。如果有那个意思,眼前的这两位漂亮美女肯定吃醋,而且我也应付不过来啊!” 服务员羞得满脸通红,等她走后,阿娟才直视着蒋凡,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泡妞的手段信手拈来,不了解你的人,真会被你这伪装的假象蒙骗。” 蒋凡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端起已经冷却的咖啡喝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他知道,阿娟看似调侃的话里,却蕴藏着很深的人生哲理。在东莞这个复杂的社会里,他已逐渐习惯了用不同的面具应对不同的人。 然而,近段时间,他内心深处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孤独与无奈,这些苦闷既不能告诉身边的女人,更不能告诉至亲的姐姐妹妹。 阿娟看到蒋凡继续保持沉默,接茬道:“昨晚我看到你的兄弟黄永强去过意难忘,接走了阿红,是你安排的吗?” 蒋凡忽然警觉起来,看着阿娟,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关心?” 阿娟模棱两可地回道:“我和她都是妈咪,为了获得职场上的竞争优势,只能在职场外多些关注,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蒋凡开门见山道:“你的人生哲学太丰富了,说一句话能让我考虑半天。现在我已是焦头烂额,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直接说出来?别在这里打哑谜。” 他虽说不是很了解阿娟,但知道她属于息事宁人的个性,虽有贪念,但懂得适可而止,不会像其他妈咪那样,自己吃得饱饱的,还惦记着别人碗里的食物。 阿娟笑着道:“我不这样给你打哑谜,你就不准备理睬我们了是?” 蒋凡赶紧拱手解释:“这两天真遇到点烦人的事情,所以不想说话。” 阿娟这才提醒道:“意难忘的保安队长吴晓军,是彪子介绍去的。至于阿红和彪子是什么关系,相信她应该告诉你了。 昨天我看到阿红刚离开,吴晓军就走进了酒店旁的那家士多店打电话。我还装着买东西跟了过去,因为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听到吴晓军说了一句话,‘疯子的人接走了她’。至于吴晓军为什么对你的事这么关注,我就不知道了。” “疯子?”蒋凡冷“哼”了一声,接茬道:“他一个狗腿子都敢在背地里叫老子疯子?这两天老子正找不到撒气的地方,晚上就在他身上疯一次。” 阿娟犹豫了一下,劝阻道:“你刚在意难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又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 许多时候,只能躲在暗处,才能看清许多事情。我建议你让一些生面孔去,这样彪子还可能现身,你就能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彪子已经是过街老鼠,只要敢得罪我,有的是办法收拾那个杂种。现在我就想闹出点动静,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知道,我这个疯子喜怒无常,尽量别来招惹。” 蒋凡听到阿娟善意的提醒,本想说出自己一定要出面的缘由,可他已不相信蒋思思这个人,只是模棱两可地回道。 阿娟注意到蒋凡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游离,还会时不时瞟一下蒋思思,也知道怎么回事。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沉闷,她再次转换话题道:“阿城在意难忘受了辱,没好意思再去酒店,但也没有安分。 昨晚有两个香港人带了他的几个马仔去酒店,不但在一楼的舞厅大声喧哗,还说酒店的服务不好,摔了几个杯子,吓得表演的歌手都不敢上台,最后义老板把你抬出来,说你是酒店的股东,两个香港人才带着那些马仔离去。你现在真是意难忘的老板了?” 第888章 物是人非 股权虽然不是蒋凡的,但持有人都是他身边的人,而且郝梦的份额最多。他没有在这方面多做解释,直接点头承认道:“义老板给了干股。” 他听到阿娟提到,昨天去意难忘闹事的是两个香港人,就猜到肯定是洪兴手下的小五和豹子。为了不给阿娟增添心理压力,他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三人用完餐后,蒋凡想到自己现在麻烦不断,而阿娟又住在泰安公寓附近,为了避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等阿娟离开后,才准备送蒋思思去彭亮的厂里。 路过辉凡工厂大门时,他踩了一脚刹车,转头对副驾驶的蒋思思说道:“要不要让你妹妹出来一下?她肯定很想你。” 蒋思思犹豫了一下,摇头道:“算了,到时候请你给她带个话,我们姐妹俩可以在大板地见面。” 蒋凡看到蒋思思像惊弓之鸟一样紧张,便选择性地解释道:“我不让你住在辉凡,不是因为阿城,而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不用太担心。你们姐妹俩这么久没见,趁着现在路过,还是见一面。”说完,他拿起身边的大哥大,准备打电话。 蒋思思再次拒绝道:“除了萍萍,我也不好意思见到厂里其他人,特别是……”她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蒋凡已经猜测到她肯定是不想触景生情,便没再勉强。 车子继续行驶,蒋思思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大爷,我能不能再找你要个人情?” 蒋凡瞥了蒋思思一眼,看到她一脸惊恐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蒋思思接茬道:“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黑牛。无论你们兄弟之间有什么恩怨,能不能别打他?” “哎……”蒋凡叹息了一声,点头道:“无论你要不要这个人情,只要他不与我针锋相对,我都不会动他。但我们已经不是兄弟了,准确来说,应该叫故友。” 蒋思思听到这话,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担忧。 她知道,因为自己,导致蒋凡对黑牛产生的恨意,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而她能做的,只是希望蒋凡别刻意去针对黑牛。 蒋凡沉默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如果你再见到黑牛,还会与他在一起吗?” 虽然已经不再是兄弟,但黑牛毕竟是早期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人,这样的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在他心底,还是希望黑牛能有个好的归宿。 蒋思思低下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挣扎。考虑了好久,她才缓缓摇头道:“已经不可能了。” 蒋凡皱了皱眉,追问道:“为什么?” 蒋思思抬起头,目光有些黯淡,声音轻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感情这东西,一旦破裂,即便修复了,也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他或许不会计较我的过去,但一定会计较我们在一起后的事情。我和阿城上床的事,相信他已经知道。只要他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和苦涩。 蒋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蒋思思说的是事实,而这样的现实,或许正是她和黑牛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蒋凡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回头,而有些人,也注定只能成为回忆。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与梅朵分别前那深深一吻,还有与汪小青在虎门海边的那一夜……那些过往的画面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而这两个偶尔出现他梦里的女人,注定只能成为生命的记忆。 汽车驶到龙柏工厂门口,保安一眼认出了蒋凡,赶紧打开大门,还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 蒋凡点了点头,径直将车开进办公楼下,带着蒋思思来到彭亮的办公室,看到秘书台前坐着一个陌生面孔的女孩。他愣了一下,但没多问,直接推开里间办公室的门。 彭亮正在打电话,看到蒋凡进来,赶紧对着话筒简短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站起身来笑侃道:“大爷,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哦,想找你喝个茶都得提前预约。” 蒋凡笑了笑,本想问问焦红梅去了哪里,但看到蒋思思在场,便没好意思开口。随即指了指身边的蒋思思,开口道:“这是蒋思思,你们也算是熟人了,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哦。” 彭亮笑着对蒋思思点了点头,随后满脸疑惑地瞅了蒋凡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蒋凡自然明白彭亮的疑惑,但为了顾及蒋思思的面子,他巧妙地转换了话题:“要不你先找人给她安排个宿舍,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安排个单间。” 彭亮点了点头,拉开办公室的门,对坐在秘书台上的女孩说道:“温馨,你带蒋小姐去一下后勤部,让陆部长给蒋小姐安排一间单身宿舍。” 说完,他又转头对蒋思思温和地补充道:“如果觉得缺什么,直接告诉陆部长就行。你们都是女人,交流起来也方便。” 蒋思思感激地点了点头,跟着温馨离开了办公室。 等蒋思思走后,彭亮才关上门,转身看着蒋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她给辉凡带来那么大的麻烦,你现在还管她的事?” 蒋凡苦笑了一下,将阿娟托付人情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彭亮。 彭亮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地说道:“身为男人,本不该对一个女人说三道四。但我们这么好的关系,有些话还是应该提醒你。我第一次见到蒋思思,就觉得她身上那股妖媚气息太重。抛开她和詹昊成的事不说,就凭她当初想窃取辉凡工厂文件的事,你就该对她多留个心眼。” 蒋凡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复杂:“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阿娟开了口,我总不能一点情面都不讲。再说了,她现在也算是走投无路,如果被阿城的人发现,不死都得脱层皮,我帮她一把,也算是给自己积点德。” 彭亮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啊,就是心太软。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你,别让她再牵扯进什么麻烦。” 蒋凡拍了拍彭亮的肩膀,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说完,又顿了一下,故作调侃的口吻继续道:“以前你说唐俊和陈安龙换秘书换得勤,现在你也一样,焦红梅去哪里了呢?” 第889章 意难忘的暗流涌动 彭亮听到蒋凡的调侃,脸上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笑着回应道:“长安工厂那边管理有些松散,我把她调过去整顿一下。” 蒋凡敏锐地捕捉到了彭亮那一瞬的不自然,本想问问他现在与刘晓丽的关系如何,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近段时间,彭亮只要没有应酬,都喜欢去辉哥的三公档赌几把,因为不差银子,只是图个高兴,出手也大方,不仅在会所的赌客中赢得了不少好感,与辉哥的关系也愈发亲近,还把蒋英认作了妹妹。 蒋凡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彭亮坐下来好好聊聊,便留下来陪他吃了晚饭,直到天色渐晚才起身离开。 离开龙柏,他马上联系了伍文龙和张春耕,让两人从虎门市场里抽调十几个兄弟分为两组,提前赶往意难忘。 伍文龙不知道蒋凡的计划,担心他的安全,坚持要陪同,另外安排了市场的安保队长带着一组人马,与张春耕一起赶往厚街。 两人在白沙会合,伍文龙上车后,向蒋凡汇报了近几天为寻找祁家兄弟,所获取到的信息。 伍文龙亲自去了赤岭的废品收购站,但独眼龙似乎收到了风声,已经撤离,那些陆续出现的外地人也杳无音讯。尽管他安排了人手继续追查,但由于兄弟们对赤岭一带不熟悉,估计很难查到有用的线索。 “祁家兄弟,看来我上辈子欠他们的,现在不仅是农夫与蛇,还可能是养虎为患。” 蒋凡低声念叨了一句,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接到洪兴的电话,自己与公子青接触且主要目的是帮唐璐,这些曾经对身边人都会保密的事情,告诉了伍文龙这位准姐夫,同时还把公子青可能对自己身边人下手的这些顾虑,一同说了出来。 伍文龙听完后,建议道:“要不把正军和彪娃撤回来?还是这些老兄弟更可靠。以我们目前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多线作战。松山湖别墅的事情,交给璐姐去安排。” 蒋凡摇了摇头,苦笑道:“黑牛也是老兄弟,今天我见到了蒋思思,她说黑牛跟了阿城的马仔,我怀疑他背后的人也是独眼龙,而祁家兄弟可能就是牵线的中间人。” 伍文龙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有些事情,以前不好说,怕你生气。既然你今天提到了,我也说说我的看法。黑牛是做了错事,但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与他的接触比你多,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一个男人在感情面前,都容易迷失方向,未必是真心想要背叛。” 蒋凡点了点头:“或许!晚点我给璐姐打个电话,先把正军和彪娃撤回来,让彪娃专门负责寻找祁家兄弟和黑牛的事,毕竟黑牛是跟着他过来,两人交情比较深。” 两人来到意难忘,蒋凡正把车停好,还没有下车,就从后视镜里看到大头炳接着电话向酒店走去,站在门口的两排迎宾齐声招呼他,他都熟视无睹,直接走进了酒店大门。 蒋凡赶紧招呼住伍文龙,轻蔑地说道:“这个杂种刚缓过劲来,现在又这么嚣张了?” 伍文龙询问道:“现在还要动吴晓军吗?” 蒋凡思虑了片刻,摇头道:“等一下,我先问问义老板,大头炳这个杂种到底是来喝酒,还是找茬。”说完,拿起电话,联系了义老板。 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蒋凡深信不到万不得已,义老板不敢挂自己的电话,打开车窗掏出烟来,在烟雾缭绕中等着义老板的回电。 一支烟还没有抽几口,义老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电话另一端,义老板歉意道:“大爷,不好意思,刚才在接待大头炳,所以不好接电话,请问有何吩咐。” 蒋凡直言道:“大头炳不是刚进酒店吗?难道你们提前有约?” 义老板左右环视了一圈,然后才回道:“你到酒店了啊?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呢?” 酒店老板和江湖人约见,多少都与经济利益有关,大头炳现在是公子青的人,蒋凡对他的事情也格外上心,况且酒店的利益,也与蒋凡身边人的息息相关,他没有急于接义老板的话茬,而是追问道:“你是不是和大头炳提前有约?” 义老板解释道:“不是我们有约,是彪子下午打来电话订房,说是要在酒店里宴请大头炳,让我提前安排。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开酒店的,哪敢得罪这些人物,所以早早就在酒店大堂等着。” 蒋凡想到现在进到酒店,难免会被大头炳发现,接茬道:“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我们在热带雨林见个面,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义老板如实道:“无论是大头炳,还是彪子,都不是善茬,得罪谁都不好,正好借你的邀约,我也能躲个清闲。” 蒋凡直言道:“我想约在外面见面,就是不想那两个杂……”他赶紧住嘴,圆场道:“就是不想他们两人知道我前来的事情,你还是找别的借口。” 伍文龙等蒋凡挂断电话,才接茬道:“你去忙,收拾吴晓军那个杂种的事,我来就行了。” 蒋凡提醒道:“吴晓军是彪子的人,做事得小心一点,尽量让张春耕动手,你来统一调动,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先保证兄弟们的安全。” 伍文龙下车后,蒋凡将车开到距离意难忘酒店出入口不远的地方。这辆新买的车并不显眼,适合隐蔽。远远看到义老板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出酒店,驱车离开。 蒋凡悄悄跟了上去,心里还多了一份谨慎。 他了解义老板的习惯,平时出行车里除了女人,很少带保镖,今天这么谨慎已经有些蹊跷。 义老板对他没有任何威胁,能引起他警惕的是义老板身边那个男人,他总感觉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义老板的车最终停在了热带雨林大门外。他独自下车径直上了二楼,环顾四周未见蒋凡,便拨通了他的电话。 蒋凡看到义老板车上的男人把车开离了热带雨林,也没有将车停到那里,而是选择停在附近的一条小巷里。 他没有急于下车,脑海里还在努力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看到义老板打来电话,他深吸一口气,才下车走进了热带雨林。 第890章 佛山来的江湖人 二楼的灯光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义老板正站在楼梯口张望,一看到蒋凡,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大爷,您可算来了,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义老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蒋凡微微点头,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看到顾客很多,还是谨慎地让服务员安排了一个隐蔽的树洞卡座。 服务员点完餐离开后,蒋凡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探性地问道:“你不是去哪儿都喜欢带着女人在身边,彰显你色狼的本色,今天怎么一个人啊?” 义老板含糊其辞地答道:“台湾朋友觉得东莞的治安越来越乱,给我介绍了个保镖。他今天去三屯办点事把车开走了,我没车带着女人也不方便,所以一个人来了。” “台湾朋友?”蒋凡低声重复了一句,接着问道:“你又没跟什么人结仇,酒店里那么多保安,真要去哪儿,随便带上两个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专门请个保镖?” 义老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故作不满道:“酒店那些保安都是酒囊饭袋,还是朋友介绍的人可靠。”说完,赶紧岔开话题:“你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蒋凡知道彪子宴请大头炳,是阿红给阿城打电话起了反应,只是疑惑许多人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拿了意难忘的干股。彪子肯定知道这事。 彪子出狱以后,看到蒋凡就像看到瘟神,还刻意安排吴晓军盯着他,由此可以看出彪子对他的忌惮。现在为什么会选择意难忘作为宴请的地方,所以蒋凡想找义老板确认一下原因。 听到义老板含糊其辞的话语,还有他躲闪的眼神,蒋凡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在乎他知道。只得迂回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阿红想休息几天,可是又舍不得交请假罚款的银子,所以找到我帮忙,给她请几天假。” 义老板看到蒋凡没有追问保镖的事情,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爽快地应道:“只要你开口,这样的小事打个电话就行了,哪还用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嘛。”他也不是无脑之人,相信蒋凡肯定不会因为帮一个妈咪请假,搞得这么神秘。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大爷,你先前问我是否与大头炳有约,我已经做过解释,但还有一个问题,想与你商量一下。酒店现在的队长是彪子介绍来的,听说他现在和阿城闹得不愉快,我怕酒店受到牵连,所以想请你安排一个兄弟过来挂名队长这个职务,现在的队长吴晓军就做副队长,协助你安排来的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蒋凡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淡淡道:“以前我已经明确说过,不会参与酒店任何事情,如果你觉得酒店不安全,可以让你那位台湾朋友想点办法。能介绍保镖的人,都有深厚的江湖背景,我相信他肯定能帮到你。” 当初愿意接受义老板的干股,出手帮他,除了阿娟的面子,主要原因还是与阿城不对付,就想给他找不自在,顺便还能为身边人争取到一些利益。 他看到义老板现实不但防备着自己,还有算计,就想与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蒋凡已经有了怒意,更让他警惕的是,彪子和阿城彻底决裂,是下午的事情,义老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 他隐隐感觉义老板能这么快知道消息,可能与他身边新来的保镖有关,蒋凡也确信肯定见过那个保镖,只是一时怎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再次把话题引向那个保镖。 义老板见蒋凡话里藏刀,赶紧迂回地说道:“我就是随口一提,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先这么着。只是酒店遇到大的麻烦,你可得出面帮忙啊,否则以我的能力,肯定应付不来。” 蒋凡原本只想让身边的人轻松挣点银子,并不想与意难忘牵扯得太深。听到义老板含沙射影地继续提这件事,原本就有些不满的心情更加不悦。 他皱了皱眉,冷冰冰地说道:“义老板,如果一定要我插手意难忘的事情,我还是把那点股份还给你算了,今天我还有点事情,改天再约。”说完正想起身离开,义老板的大哥大响了。 蒋凡这时才想起,还安排有人找吴晓军的麻烦,其目的就是棒打彪子那只落水狗,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 义老板看到是酒店里的座机号码,赶紧站起身来,对蒋凡道:“大爷,稍等一下,我接过电话。” 蒋凡又重新客气起来,摆手道:“就在这里接,我也趁此机会上个卫生间。” 他离开树洞卡座,一边走一边努力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保镖。眼角余光透过二楼的落地玻璃,看到义老板的车并没有离开,而是停在热带雨林正对面的巷子里。开车的男人眼睛一直注视着这边,桀骜的神情里还带有一丝不悦。 蒋凡脑海里灵光一闪,眼神里已透出一股杀气,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狗杂种,上次没有时间收拾你,你还敢跑到东莞来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从街对面那副桀骜的神情里想起,自己是在佛山大沥镇见过这个男人,因为当时这个男人驱赶讨饭的冰冰,就是这副轻蔑的模样,所以蒋凡对他有些印象。 同时也可以确定,给义老板介绍保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公子青,因为这个男人是他在佛山收的马仔。 联想到公子青的身份,根本不用讨好义老板,反而是义老板害怕得罪他那样的人物,由此肯定,公子青这样做肯定有所目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也插手意难忘的事情。这也就能理解,义老板为什么想与自己紧紧绑在一起的原因。 阿城打意难忘的主意,蒋凡从各方权衡,还愿意帮他,只要牵涉到公子青的事,他清楚自己必须避而远之,这样就面临一个难题,那是身边几个女人的股份。 郝梦、阿萍、王苗苗三人倒是好处理,难就难在古秋巧和李淑娟这两个朋友,她们只是签署了一个文件,还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分红,他也不知道怎么去交代。 第891章 讨厌现在的自己 蒋凡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表面上若无其事地朝着卫生间走去。他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在卫生间里,他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中自己略显疲惫但依旧坚定的眼神,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镜中的他,不但少了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朝气,反而多了一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沧桑。微皱的眉头和深邃的目光,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蒋凡讨厌这样的自己,可他也清楚,已经无法回头。 从卫生间出来后,他并没有立刻回到卡座,而是在走廊上徘徊,装作欣赏周围的装饰,实则在观察义老板的一举一动。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扫过窗外,留意着还站在街对面巷子里的男人。 义老板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时而皱眉,时而又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接完电话后,才注意到蒋凡一直站在走廊上等他。赶紧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脸上堆满了无奈与焦虑,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大爷,你的兄弟怎么又到意难忘打人了啊?现在不但打了酒店的队长,还把彪子也打了。彪子现在要我给个说法,我这……这怎么给他交代嘛。” 蒋凡故作无辜地回道:“我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啊!你的队长怎么惹到我兄弟了?肯定又是做了什么没屁儿的事情,否则我的兄弟不会伤及无辜。” 他顿了顿,语气渐渐冷了下来,继续说道:“至于彪子嘛,那是因为我上次受枪伤的事情,还没有找他清算。可能正好被我兄弟遇到,顺手就秋后算账了。” 义老板听得一愣,脸上的焦虑更甚,刚要开口,蒋凡却抬手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感:“如果彪子想找酒店的麻烦,我可以替你解决这个麻烦。但我身边那么多兄弟要吃饭,也不会白干活?你是不是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给我身边的兄弟一些动力呢?” 义老板一时语塞,印象中的蒋凡从不会落井下石,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提条件。 他睁大眼睛望着蒋凡,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看到他的目光坚定而冰冷。 义老板心里开始疑惑,刚来到这里,两人还是有说有笑地开着玩笑,虽然聊天中途因酒店的事情,产生一些分歧,但也没有过多的得罪蒋凡,而他现在的态度,分明是对自己有极大的不满。 他沉默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爷,我们兄弟也交往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性格比较直爽,如果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说出来,别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伤了和气,那就不值当了。” 蒋凡听到利益为先的义老板,还好意思说自己性格直爽,继续冷声道:“你是没有得罪我,但我也不是谁的狗腿子,不可能白帮忙。” 义老板看到蒋凡没有缓和的意思,他又急于处理彪子的麻烦,试探性地问道:“让兄弟帮忙,大概需要多少钱?我好准备。” 蒋凡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钱?义老板,你觉得我是那种只看钱的人吗?” 义老板被蒋凡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懵,搓着搓手道:“那……大爷您的意思是?” 蒋凡再次撇了一眼窗外,然后回到树洞卡座,才隐晦地说道:“我约你单独见面,你却带着保镖前来,而那个保镖一直注意着我,到底是谁安排的?” 义老板惊了一下,赶紧解释道:“我真不知道这事,刚才我出酒店的时候,他说要一起,我也没有多想。到了这里,他又说喝不习惯咖啡,想开车去三屯见个朋友,我不敢得罪他,可也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我目前还需要去讨好一个花钱雇来的保镖,所以先前才瞒着你。” 蒋凡从义老板的解释再次确定,公子青安排有专人专门盯着自己,否则不可能出现自己刚到意难忘,这个男人就跟着义老板前来。 这样的事情,找义老板也求证不了,看到他焦头烂额的样子,蒋凡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想到他先前的算计,想把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缓解公子青给他带来的压力,蒋凡心里还是极为不舒服。 他思虑了片刻,才迂回地义老板道:“既然不管你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至于我兄弟替你解决麻烦,应该怎么打赏,就随你的大方。” 离开热带雨林,蒋凡也没有开车,两人步行来到意难忘大门外,看到吴晓军还被张春耕踩在脚下,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没有散去。 蒋凡没有理会,而是和义老板走进酒店,看到彪子坐在一楼的舞池边上,用一条毛巾捂住鼻子,毛巾已经被鲜血染红。 刚才的冲突就发生在这舞厅里,此刻舞池里已经没了酒客,酒店的 dj将整个舞厅的灯光全部打开,刺眼的白光将现场照得通明。 站在人群外的伍文龙看到蒋凡进了酒店,赶紧跟了进去,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与担忧。 彪子看到蒋凡,愤怒地站起身来,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厉,咬牙切齿地说道:“阿凡,我就得罪过你一次,你三番五次找我麻烦不说,还在背后使阴招。是不是你鼓动阿红那个婊子出卖我,给阿城打的电话?” 蒋凡听到“婊子”两个字,眼神骤然一冷,一个健步冲到彪子身前,抬手就是一记勾拳,狠狠地砸在彪子的脸上。紧接着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怒声道:“谁是婊子?她是老子的姐姐!”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他对着彪子的面部又是几拳,拳拳到肉,毫不留情。彪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捂住脸,发出痛苦的闷哼。 蒋凡没有停手,直接拽着彪子的衣领,将他拖到舞池中央。舞池的地板光滑冰冷,彪子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狼狈的痕迹。蒋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动我的人,还想找这里的麻烦?”蒋凡的声音在空旷的舞厅里回荡,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彪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蒋凡一脚踹翻在地。他的脸上满是血迹,眼神中却依旧带着一丝不甘与怨恨。 蒋凡蹲下身,一把揪住彪子的衣领,冷冷地说道:“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说完正想再次挥拳招呼到彪子身上,揣在屁股兜里的大哥大响了。 第892、江湖博弈 蒋凡的手停在半空,急促响起的大哥大铃声如同一记重锤,将他从愤怒的边缘暂时拉回。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缓缓松开揪住彪子衣领的手。彪子瘫倒在舞池中央,脸上满是血污,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不甘。 蒋凡从屁股兜里掏出大哥大,看到是公子青的电话,神情一愣,快步走出酒店,接通后故作恭敬地问道:“哥,找我有事吗?” 电话另一端的公子青试探性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坐坐?” 彪子邀请了大头炳,而大头炳现在不在现场。蒋凡深信,即便公子青眼下没有安排人跟踪自己,他也肯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便没有隐瞒,但还是带有强词夺理意味道:“意难忘的保安队长惹到我兄弟,彪子那个杂种想替队长出头,刚被我收拾了一顿。” 公子青云淡风轻地回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我现在在度假村,你带着彪子过来,别再打他哦。” 蒋凡听到公子青说“大家都是兄弟”,心里一沉,知道他想插手这件事。这样一来,不仅肖雨欣挑唆的计划彻底失败,而且彪子加入公子青的阵营,还会让公子青多了一条监视自己的眼线。 他赶紧捂住大哥大的尾端,生怕自己愤怒的情绪泄露出来。停顿片刻,他权衡利弊后,选择性地狡辩道:“哥,彪子是阿城的人,而且我受伤的事也与他有些关系。如果你当我是兄弟,能不能别管这件事?” 公子青语气生硬地回道:“他现在已经不是阿城的马仔,而是阿城的仇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刚打了他,现在又让你亲自送他来度假村,你的面子是挂不住。要不这样,你在酒店等一会儿,我让芳芳开车去接你们。” 蒋凡听到公子青语气中带有不悦,不想费尽心思的计划就此落空,只得点头道:“我听你的。” 公子青听到蒋凡话语中的不甘,挂断电话后,严肃的神情才露出一丝笑意。 躺在他怀里的王芳疑惑道:“老公,阿凡这个人性格倔强,你这样对他,会不会起反作用?” 公子青冷笑道:“一个江湖上人称‘疯子’的男人,如果没有一点性格,我敢用他吗?这些事情你别管,赶紧去,接上他俩直接去度假村,我现在就坐的士过去,另外安排李梅在度假村等我。” 王芳到了意难忘,看到蒋凡气急败坏地坐在正对着酒店大门的迎宾台里,故作亲切地说道:“阿凡,别生气了,我老公让我亲自来接你们。你是自己开车,还是坐我的车?” 蒋凡撇嘴道:“老子才不和那个杂种坐一辆车,我自己开车去。” 度假村还没有找到那么多合格的陪侍女人,暂时没有开张,但里面的工作人员和厨师早已到位。 两辆车一前一后抵达度假村,面目全非的彪子用手绢捂住口鼻,眯着一双仅剩一条缝隙的眼睛从车上下来。看到先一步来到的蒋凡,正坐在他的车头上怒视着自己,彪子也极力睁大眼睛与他对视,试图在气势上扳回一局。 王芳即便跟了公子青,也对蒋凡心生畏惧,看到气氛又有了火药味,赶紧招呼彪子道:“被在这里闹事,我老公还在餐厅等你们呢。” 彪子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厚街江湖的一个大哥,现在却要听命于一个曾经做小姐的女人,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极力狡辩道:“是这个疯子的兄弟先对我出手,后来他还雪上加霜,你为什么不说他呢?” 王芳不但畏惧蒋凡,同时还欠着他的人情,加之郝梦的关系,看到彪子不拿自己当回事,声音愈发犀利道:“我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蒋凡看到王芳已经动怒,又找到了新的借口,又薅住了彪子的头发,用膝盖头对着他的下身又来了一下,然后厉声道:“先前的事情没和你这个杂种计较,现在还敢对芳姐不满,老子看你在找死。” 彪子双手捂住下身,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此刻,公子青已坐在度假村前楼的一间豪华包房里,他没有见过彪子,只是听到停车场那边传来惨叫声,而度假村里没有外人,以此推断又是蒋凡在动手。 他不紧不慢地来到停车场,看到站在彪子身边的蒋凡嘴里还再骂骂咧咧,故作不满地对他道:“我不是给你打过招呼,不准再打了吗?” 蒋凡指着地上的彪子,极力争辩道:“我没想再打他,是他对芳姐不敬,我才再次动手的。” 王芳也帮腔道:“刚才我招呼彪子,他不听我的,阿凡才动的手。” 公子青伪装的严肃也借坡下驴缓和下来,语气依旧不冷不热地说道:“不准再闹,都跟我进来。” 蒋凡跟随公子青走进包房,看到李梅穿着一身职业西服,胸前别着一枚标注“经理”的工作牌,正站在主宾位的后面,显然是临时为这个房间服务。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还是笑着对李梅点了点头。 彪子在度假村两名保安的搀扶下,随后走进包房。 公子青在主宾位坐下,王芳则坐在一侧的次席。蒋凡正想坐到另一侧的次席上,双腿刚弯曲屁股还没有挨到椅子,公子青却再次开口道:“彪子今天受了委屈,让他坐这里,你去挨着王芳坐。” 蒋凡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深知江湖人对主次尊卑的划分比官场还要严苛。同时,他也笃定自己在公子青心中的分量肯定比彪子重。然而,公子青却不顾他的感受如此安排,显然另有目的。 他猛地站起身来,怒声道:“这样的饭还吃个锤子。”说完,双手抓住餐桌的边缘,猛地一掀。整张餐桌“轰隆”一声翻倒在地,碗碟碎裂,汤汁四溅,包房内瞬间一片狼藉。 蒋凡撒完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离开餐厅来到停车场,注意到身后没有人跟出来,他停顿了片刻,又把手里的车钥匙丢给停车场上的保安道:“把这个交给王芳,就说老子不稀罕这个破玩意儿。” 第893章 公子青的制衡 王芳正想追出餐厅,劝住蒋凡,公子青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连起身敷衍一下都懒得做,只是微微侧头,对一脸茫然的彪子说道:“兄弟,你看到我已经尽力。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僵,我也无能为力。” 无论是台湾还是大陆,公子青都犯下累累罪行,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他行事一向谨慎,见过他真容的人寥寥无几,尤其是在东莞这种地方。 彪子对公子青的背景一无所知,只是今天准备投靠大头炳时,对方曾暗示过他,自己跟的青哥是个能量极大的人物,能够替他解决阿城那边的麻烦。 先前,彪子听到公子青让他坐次席,心里还暗自得意,觉得这样的大人物对自己青睐有加。 然而,蒋凡竟然敢在这里掀桌子,事情瞬间失控。看到公子青似乎有放弃他的意思,而阿城那边又不愿放过他。 彪子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急忙表忠心道:“青哥,那个疯子对你不敬,我……我手下的小弟不比他少!只要你能替我解决阿城的麻烦,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人,让那个疯子从这个地界彻底消失!” “让他消失?”公子青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先不说以前他是怎么把你和阿城挟持到虎门的事情,就说眼前——他今天只带了十几个人,你不但没把他怎么样,自己还伤成这样。你凭什么夸下这样的海口?” 彪子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低下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公子青对站在身后的李梅使了个眼色。李梅心领神会,转身走出餐厅。没过多久,她带着几个保安进来,直接将彪子“请”出了度假村。 李梅等保安和彪子离开后,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公子青,低声道:“老板,阿凡离开前,把车钥匙交给了停车场的保安。” 公子青接过车钥匙,在手里随意抛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李梅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他说……不稀罕这破玩意儿。” “破玩意儿?”公子青冷笑一声,随手将车钥匙递给身边的王芳,淡淡道:“明天你去一趟辉凡手袋厂,把钥匙交给郝梦。” 王芳接过钥匙,脸上露出几分担忧:“郝梦什么都听阿凡的,她未必会自作主张收下钥匙。我这样送去,合适吗?” 公子青目光微闪,模棱两可道:“正因为她什么都听阿凡的,让她转交才是最好的人选。”说完,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又补充道:“去之前,再带点现金。就说今天的事情,是我处理不当,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王芳依旧有些困惑,追问道:“我现在都不敢肯定郝梦会不会接车钥匙,钱给谁呢?” 公子青轻笑一声,语气淡然:“如果阿凡会收这种钱的人,就不值得我费心思去笼络。他是肯定不会收,但他在乎身边人的利益。辉凡厂里的黄永强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你以个人名义,把钱交给黄永强。就说这点钱是给兄弟们今天在意难忘做事的辛苦费。阿凡应该不会反对。” 王芳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公子青的意图已经清晰——他既要给阿凡一个台阶下,又不想显得过于刻意。这种分寸的拿捏,正是公子青一贯的作风。 ………… 蒋凡离开度假村后,心里一直在权衡自己是否太过冲动。但他笃定,公子青今天的举动一定另有目的。如果一味地迎合对方,不仅自己心里堵得慌,还可能引起公子青的怀疑。 他走了一段路,心里依旧有些不踏实,总觉得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 而这个人,最好既懂得审视全局,又对境外的江湖事有所了解。最合适的人选无疑是刘哥,可他现在人在惠州,电话里也很难把事情说清楚。其次就是唐璐,虽然两人有过几次电话联系,但真正见面只有一次。 另外就是汪文羽,可她对蒋凡接触公子青的事情,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他知道,汪文羽心里一直时分担忧,他也不想给她心里增添负担。 想到这里,蒋凡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苍老的面孔——陈哥。他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对司机说道:“去沙田。” 到了陈哥那家破旧的餐馆,店里没有一个顾客,却意外看到唐璐正在收拾餐桌上的碗筷,而陈哥已不知去向。 唐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是蒋凡,便调侃道:“你来晚了一步,老刘刚走不过一刻钟。” 蒋凡走进屋里,有些不满地说道:“刘哥来到沙田,都不跟我说一声?” 唐璐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解释道:“老刘刚办完离婚手续,心情不太好,我就陪他来这儿找老家伙喝几杯。他工作忙,吃完晚饭就走了。老家伙也已经喝醉,现在在里屋躺着。你要是找他有事,恐怕得等他酒醒以后。” 蒋凡听到刘哥已经离婚,心里不由地对从未谋面的阿琴生出一丝同情。这种时候,他既想祝福刘哥和唐璐,又觉得对阿琴有些不公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唐璐见蒋凡傻愣地站着,接茬道:“怎么,是不是看不起我这样的第三者?”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眼神却直直地盯着蒋凡。 蒋凡一时语塞,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怎么来回答这句话。 唐璐苦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不是女人,不了解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心情。文羽这么久没回家,你就不想她吗?” 蒋凡见唐璐转移了话题,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解释道:“昨天本就打算去市里,只是临时有事耽搁了。等忙完眼下的事情,我每天都回东莞住。” 唐璐注意到蒋凡的眼神有些闪躲,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晚上意难忘的事?” 蒋凡笑了笑,自嘲道::“我不过是个外来仔,没想到不仅引起了阿城、大头炳那些江湖人的关注,连你们也安排了人盯着我。” 唐璐撇了撇嘴,不屑道:“你在意难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需要人监视才能知道吗?” 她的话让蒋凡一时无言以对。确实,他在意难忘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根本无需打听,江湖人已在议论这件事的是非。 因为大家都不了解详情,一致认为彪子仗义,愿意为自己的马仔出头,而蒋凡近几天一直不安分,不但打了阿城,又对彪子下狠手,完全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第894章 夜归陷危局 唐璐见蒋凡沉默不语,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继续说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自己的本名还不如‘疯子’这个绰号显赫,有些不服气啊!” 蒋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坦诚:“已经成这样,何必在乎一个称呼。今天前来,本想找陈哥商量点事情,既然他喝醉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疯子”这个名号,在江湖人口中既是轻蔑,也是一种畏惧。蒋凡早已对这个称呼麻木了。他如实将刚才在度假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唐璐。 唐璐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题,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即便你在这片地界上有点名气,终究也是个无根的外地人。想没想过,公子青到底看重你什么?” 蒋凡沉思片刻,缓缓摇头道:“我只知道,在公子青心里,我的分量肯定比彪子重。所以才会那么鲁莽的行事。” 唐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就是你的本性,也是公子青真正看重你的地方。如果你连这点本性都藏起来,你觉得他还会相信你吗?”她顿了顿,轻笑一声,“看来你不是个疯子,而且城府很深的人。” 蒋凡看到眼前的唐璐,没有自己初见时那份严肃,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他故意瘪了瘪嘴,半开玩笑地抗议道:“我可是替你们做事,现在倒好,反倒里外不是人了。” 唐璐听到这话,脸上的调侃之色稍稍有所收敛。 她目光深邃地看着蒋凡,意有所指地说道:“说话严谨点。准确来说,你是看在老刘的面子上,现在在帮我。我和老刘都欠着这份人情不假,但你并非为某个人做事,而是在维护一份正义。” 她的语气虽轻,却字字有力,就是想提醒蒋凡,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为了坚守一份信念。 蒋凡闻言,神情也渐渐认真起来,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种话。” 唐璐接茬道:“今晚的事情很简单,你也做的没错,所以不用多想。不出意外,公子青明天就会想其他办法,向你传递友好的信号。”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闪烁,又继续道,“刚才我提到老刘已经离婚,你为什么不说话,脸色还有些微变?” 蒋凡依旧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迂回道:“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你又何必在乎我的想法呢?” 唐璐直言不讳:“因为工作性质,加上老刘以前也不愿意接纳我,所以我很少与人聊感情的事。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离婚,可我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份喜悦,反而有些难受,本想找老家伙聊聊,结果他被老刘灌醉了。没成想能遇上你,现在想听听你这个局外人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蒋凡见唐璐再次提起这个话题,知道避无可避,只能如实说道:“我也是上一次来这里,才知道你和刘哥的事,同时也了解到他的感情生活。我虽不认识琴姐,但凭她一直要求与刘哥离婚,希望成全你们这件事上,可以肯定她也是个善良的女人。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沉重,继续道:“按理说,我们之间多少有些接触,而且你还是文羽的上司,我应该祝福你。可是想到琴姐的善良,再加上她患病的身体,这祝福的话,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唐璐听完,神情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追问。 蒋凡看到唐璐神情落寞,语气缓和了些,劝慰道:“任何人面对自己想要的感情,都无法做到完全理智。即便是希特勒那样冷酷的男人,在临死前,还想着给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一个婚礼,最后才选择自杀。感情这种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其实也是在说自己的感情。 唐璐听后,神情稍稍舒展。她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窗外黑漆漆的大海。 蒋凡想到自己毕竟和唐璐不算太熟,而且还有年龄差距,即便她此刻想找人倾诉,自己也不是合适的对象,难以让她打开心扉。于是轻声道:“璐姐,如果你想找个地方倒倒心里的情绪,不如等陈哥醒来。他一定能给你一个释放压力的窗口。” 唐璐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也这么相信老家伙?” 蒋凡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刘哥那样的人都钦佩他,更别说我这样的愣头青了。” 唐璐听后,神情稍稍放松了些,点了点头道:“你先走。下次老刘过来,我一定让他联系你。” 蒋凡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这里。 唐璐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言自语道:“感性的男人,可惜太多情了,还是老刘那种感情木讷的人可靠些。” 没有汪文羽在身边,蒋凡就是个居无定所的人,离开沙田时,已经接近凌晨,他考虑起晚上要住哪里的事来。 虽然年轻,但昨夜与肖雨欣几番“缠斗”,上午又被阿娟的电话吵醒,此刻已有些力不从心。他打算去郝梦那里留宿,既能有人陪伴,又可以不耗费体力。 来到辉凡手袋厂,看到员工已经下班,只有精品车间的灯还亮着,他径直去了郝梦的宿舍,却扑了个空。打电话一问才知道,精品部这几天正在赶货,员工是两班倒,而负责跟进工作进度的李淑娟已经熬了两个通宵。郝梦今天接替她的工作,让李淑娟好好休息一晚。 蒋凡不想一个人睡在郝梦的宿舍,决定打车去虎门市场,继续找肖雨欣“切磋”。 凌晨时分,道路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行人,蒋凡也放松了警惕,站在国道边一面和肖雨欣通电话,一面等的士。五个乔装成路人的男人,手别在身后,缓缓向他靠近。 一辆的士路过,蒋凡正准备招手,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左侧三个男人行走的速度有些异常,他瞬间警惕起来,迅速向后撤,准备退回身后二十多米的工厂大门。 几个男人看到蒋凡已经警醒,同时抽出别在身后的马刀,加速向他合围过来。 第895章 再次负伤 蒋凡刚退后几步,便发现已被五人呈扇形包围,为首的是彪子。 彪子双眼泛红,脸上挂着狰狞的怒意,手中的马刀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蒋凡眼神一沉,知道自己赤手空拳面对五把马刀,硬拼不是上策,又折返到国道边,而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一时很难快速地穿越马路。 他深吸一口气,只能以国道上的车辆为屏蔽,这样才不至于腹背受敌,摆出防御姿态,语气冰冷地喝道:“彪子,有种就和老子单打独斗。” “老子凭什么要和你单打独斗?”彪子满是狠厉,咬牙切齿继续道:“疯子,你不给老子活路,老子今天就让你死。”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马仔动手。四个马仔也知道蒋凡不是善茬,小心翼翼向他逼近。 蒋凡紧盯着他们的动作,身体微微下蹲,随时准备闪避。就在第一个马仔挥刀劈来的瞬间,他猛地侧身,刀锋擦着他的肩膀划过。他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马刀应声落地。他一脚踹向对方的膝盖,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彪子赶紧带着剩下的三人合围上来。 蒋凡迅速捡起地上的马刀,反手一挥,逼退了右侧最近的一个马仔。 彪子看到剩下的三个马仔已有了些怯意,怒吼一声,挥刀直劈蒋凡的头顶。 蒋凡举刀格挡,两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彪子已经丧心病狂,使出了吃奶的劲,这一下震得蒋凡手臂有些发麻,他后退半步顺势挥出一刀,将彪子逼退几步。 彪子搏命,也鼓励了手下马仔的士气,左侧的马仔趁机挥刀砍向蒋凡的腰部。 蒋凡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侧身,刀锋在他的侧腹划出一道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刀劈向对方的肩膀,对方惨叫一声,捂住伤口踉跄后退。 彪子见状,再次挥刀冲了上来。 蒋凡强忍疼痛,迎面而上的同时,还要预防其他马仔偷袭。肩头又被划出一道伤口,他没有退缩,一记猛劈,将彪子的马刀震飞。 彪子赤手空拳,依然凶狠,扑上来想与蒋凡扭打在一起。 蒋凡心想,若与彪子扭打在一起,他的身体便能成为防御屏障,于是顺势主动倒地。 两人翻滚了两圈。蒋凡凭借敏捷的身手,迅速占据了上风,将彪子死死压在身下。他毫不犹豫地一记肘击,狠狠撞在彪子的脸上,彪子顿时鼻血横流,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蒋凡速战速决,就是想再次翻到彪子身下,让彪子成为自己的盾牌,可身后的两个马仔抓住他挥动拳头那一瞬间空挡,同时挥出马刀,刀光一闪,两刀重重砍在他的后背上。 剧烈的疼痛让蒋凡浑身一颤,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哎呀”地惨叫了一声,马上咬紧牙关,猛地从彪子身上翻身而起。借着翻滚的力道,一脚踹向其中一个马仔的腹部。 另一个马仔见状,再次挥刀劈来,蒋凡侧身躲过,反手一拳砸在对方的下巴上,将其击退。 国道上没有路灯,辉凡厂里两个值班的保安先前听到金属的碰撞声,还以为是混混打架,所以没有理会。 现在蒋凡这一声惨叫,才知道是他,赶紧拿着防爆棍跑了出来,看到他已是满身鲜血。厂里的保安都有不错的身手,而彪子和四个马仔都已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蒋凡强忍着剧痛,与两名保安配合,将五人全部打瘫在地。随后,他让一名保安回厂里叫来增援,将五人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当他从麻醉中悠悠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病房里围满的人群。 汪文羽、蒋英、蒋平三位他最亲的人,正眼泪汪汪地坐在病床两侧。看到他缓缓睁开眼睛,三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既欣喜又心疼的神情。 蒋平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抓住床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汪文羽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哽咽,带着几分责备:“哈男人,明知道最近不太平,还这么粗心大意……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蒋英看到汪文羽在数落受伤的蒋凡,转头横了一眼身侧的伍文龙,语气中带着埋怨:“你怎么也不跟着他啊?要是你在,他也不会伤成这样!” 伍文龙本想解释是蒋凡安排他去盯梢大头炳,但看到蒋英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一软,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口。 蒋凡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声音虚弱却温柔地对汪文羽说道:“哈婆娘,我不是没事了吗?别担心了。” 汪文羽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娇嗔道:“你都伤成这样,我不担心,还是你婆娘吗?” 蒋凡身中四刀,缝了三百多针,最长的一道刀伤从后背一直划到臀部。 此刻,他全身赤裸,只能趴在病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单遮羞。身边几个亲近的女人,看到汪文羽在场,也不好上前太过亲近。见他已苏醒,她们便自觉地退出了病房。 汪文羽想到病房里除了亲友,还有彭亮和辉哥这些有身份的人在场,便收敛了情绪,轻轻拍了拍蒋凡的手,柔声道:“这么多人关心你,你也招呼一下。”说完,她站起身来,拉着蒋英和蒋平站到门外,尽量腾出空间。 蒋凡没有向这些亲友说明,彪子这次为何会像疯了一样报复自己,只是轻描淡写地归咎于过去的恩怨。 当其他亲友一一问候完,他还支走了汪文羽、蒋英和蒋平,病房里只留下了辉哥。 以前,他对辉哥隐瞒了许多事情,如今躺在病床上,他意识到有些事情必须让辉哥出面才能解决,否则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牵连到身边的亲友。 他事无巨细地向辉哥说明了这次事件的起因,包括自己接触公子青的目的,以及在度假村掀了桌子的事。 接着冷静地分析道:“公子青能插手这件事,背后应该是大头炳在从中作祟。他应该是从彪子口中得知,阿红给阿城打电话是我教唆。 彪子在厚街颇有些势力,大头炳应该是想把他招入麾下,又怕与我发生正面冲突,所以想借公子青的手来压我。 而公子青则想借这件事试探我是否可以利用,彪子就成了公子青的道具。用完之后就成了弃子,所以彪子才会这么丧心病狂地报复。” 第896章 绝地反击 辉哥听完蒋凡的分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病房内安静得能听到输液点滴的滴答声,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固。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沉稳地看向蒋凡,低声问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蒋凡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上一次受伤,许多江湖人都以为老子是病猫。这一次如果不有所作为,还不知道那些家伙会怎么嚼舌根。 彪子已经负伤,出院以后等待他的将是局子。即便释放出来,他暂时也不敢待在厚街。找他算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这笔账我要算在大头炳身上。不掀浪花,对不起我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冷硬:“动手的事,我会让文龙去安排。你只需要在出事以后,做些收尾工作。这些事情由你这个江湖大佬出面,肯定比文龙和春耕他们面子大。” 辉哥听完,眉头皱得更深,犹豫了一下,建议道:“这事你还是给天哥通个气。先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现在探望你的人比较多,而且他手里还有工作要忙,晚上会过来看你。” 蒋凡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哥的行事风格。况且,他所处的位置,提前知道这些事情,如果不阻拦,又对不起他头上的帽子。还是别让他知道,否则他会难做。” 辉哥见蒋凡神情决绝,也没有再劝,只是叮嘱道:“行动之前,必须先和我通个气,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两人还商量了一下需要注意的细节,辉哥才离开。 蒋凡又把伍文龙和张春耕叫进病房。 张春耕心里只想马上替蒋凡报仇,刚走进病房,门还没有关上,就急切道:“凡哥,彪子和那几个杂种都在这家医院里,我现在去补刀,出了事情,我自己担着,绝对不会连累兄弟。” “你能不能消停点?现在条子都守着他们,你真出了事情,我心里不担心吗?收拾他们是迟早的事,现在我有了新的安排。” 蒋凡招呼住张春耕,才对伍文龙道:“你去找海涛,打听一下大头炳有哪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打听清楚以后,先选择一个收益最大的地方下手。 他既然想玩,我们就陪他玩个痛快,否则以后也没法在这一带混了。 另外马上把彪娃和刘正军召回,行动时,还是让春耕打头阵,正军和彪娃带队负责接应和断后,你负责统一调度。” 伍文龙点头道:“大头炳虽然住在厚街,但他在涌口起家。我听说他在那里开了一家很大的赌档,每天的收益比辉哥的三公档还要丰厚。端掉那样的地方,他只能吃哑巴亏,背后的保护伞也不好出面帮他。” “这样也行。”蒋凡思索片刻,又补充道:“现在我躺在病床上,不安分的人肯定不少。如果太安静,他背后的势力就可能找你们的茬。只有闹得满城风雨,那些尸位素餐的权贵才不会出手帮他。” 伍文龙和张春耕对视一眼,郑重地点头:“明白,我们这就去办。” 蒋凡叮嘱道:“只要是大头炳的马仔,管他认不认识,都不用客气,但别伤及无辜。” 伍文龙和张春耕急匆匆地离开后,汪文羽和蒋英、蒋平才回到病房。 蒋英刚想说什么,汪文羽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低声道:“姐姐,他的事情你别管。” 蒋英故作生气地白了汪文羽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就这样惯着他嘛。” 汪文羽亲热地揽住蒋英的肩膀,笑着反驳道:“难道你就不惯他吗?” 蒋英口是心非地瘪了瘪嘴,摆了摆手道:“懒得管你们两口子的事。我现在回饺子馆,让红玉给他煲点汤来补充营养。”她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蒋平道:“平平,和我一起回去。你嫂子已经好多天没回过家了,让她和你哥单独亲热一会儿。” 汪文羽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嘟嘴道:“姐姐,平平还没谈恋爱呢,你说话也注意一点嘛。” 蒋凡趴在床上,看不到几个人的表情,只是听到她们的对话,忍不住接茬调侃道:“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亲热吗?” 姐妹俩离开后,汪文羽坐到床边,轻轻握住蒋凡的手,眼神中带着关切和疑惑,低声问道:“彪子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搏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牵涉到公子青的事情,蒋凡都不愿意告诉汪文羽。他依旧选择了隐瞒,模棱两可地说道:“还不是以前那点仇恨。” 简单解释了一句,他岔开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自省:“近段时间,我一直比较焦虑,行事也像无头苍蝇一样。这一次受伤,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自己的依赖心太重。” 他顿了顿,目光有些深沉:“以前,有你、天哥、刘哥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一般江湖人都对我有所忌惮,我就真把自己当成了人物。现在刘哥调走,璐姐那边压力也大,我就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这就是我焦虑的原因所在。” 汪文羽静静地听着,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轻声安慰道:“你别想太多,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蒋凡语气坚定了几分:“现在是时候靠我自己。不能再依赖别人,否则永远都无法真正的强大起来。” 汪文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柔声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蒋凡注意到汪文羽眼中略带焦虑,心里一软,反手从她衣服的下摆探进衣内,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只要她心情不好,他就喜欢用这样暧昧的方式安抚她,而每一次的效果都格外明显。 汪文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尽量靠近他不安分的手,宠溺道:“这段时间我没有怎么回家,憋坏了。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尽量每天都回白沙住。” 蒋凡趴在病床上,腰、肩、背多处受伤,行动极为不便。正当他的手缓缓向上移动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第897章 王芳的酸楚与筹谋 蒋凡和汪文羽皆是一惊,同时望向病房门口。 王芳左手抱着一束鲜花,右手提着一个超大的果篮,走进房间时,正巧看到趴在床上的蒋凡,反着的手还停在汪文羽的衣内。 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用鲜花挡住自己的视线,半开玩笑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说完,便退出了病房。 汪文羽满脸疑惑,凑近蒋凡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是一直不待见她吗?她怎么来了?” 蒋凡将手从汪文羽的衣内抽出,压低声音叮嘱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等会她进来,你先出去一下,我来应付她。” 王芳在门外站了近一分钟,见病房里没有招呼自己进去的意思,便试探性地问道:“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蒋凡不冷不热地回道:“门已经被你推开,难道还要我一个病号出门迎接吗?” 王芳如今正是春风得意,想到曾经自己忌惮的江湖人物,现在都尊称她为“大嫂”,性格也随之骄纵起来。 虽然她对蒋凡仍有些忌惮,但想到公子青一直在试探蒋凡的诚意,而自己又是公子青的女人,便觉得有了底气。 听到蒋凡阴阳怪气的声音,她的声音也冷淡下来:“如果不欢迎,我就走了哦。” 汪文羽想到来者是客,还是准备起身应付一下。蒋凡却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 王芳见病房里依旧没有回应,心中那股傲娇的情绪顿时涌了上来,但她想到这是公子青的安排,还是极力隐忍着怒意,再次问道:“我真走了哦。” 蒋凡脸上露出一丝怒色,放大声音道:“脚长在你身上,又没有哪个拉住你。” 王芳想到自己已经放低了姿态,还是被冷眼相待,即便公子青询问,自己也有理由,转身匆匆离开了病房。 刚走出住院部,她便拿出大哥大,拨通了公子青的电话,将刚才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公子青听完后,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是爽朗地笑着道:“你先回来!” 王芳听到公子青模棱两可的话,试探性地撒娇道:“我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明天不会再让我来探望,那样我的脸望哪里搁嘛。” 公子青还是没有正面回答王芳的问题,迂回道:“到时候再说。”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芳望着传来“嘟嘟嘟”声的大哥大,心中五味杂陈。她想到自己每天陪在公子青身边,始终摸不透他反复无常的性格,更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这种感觉让她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不安,仿佛自己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随时可能被舍弃。 离开虎门后,她没有回赤岭的别墅,而是驱车来到了度假村。 大门值守的保安看到王芳的车,赶紧打开大门,对她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才热情地招呼道:“王总好。” 王芳因此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一个礼节性的点头都没有,她觉得是自己发薪水给保安,他们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每天如履薄冰地陪伴在公子青身边,她只要有空闲,就会来到度假村。 虽然这里还未正式营业,但那些工作人员、保安,以及李梅帮她从阿城手里挖来的二十几个陪侍,见到她时都会热情地称呼一声“王总好”。这种被尊重的感觉,才让她稍稍找回一些自信和掌控感。 她将车停在停车场,来到后楼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犹豫了一下,又折返来到三楼李梅的房间,准备找她聊聊天,舒缓一下郁闷的心情。然而,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里传来男欢女爱的“呻吟”声。 她屏住呼吸,仔细一听,竟是公子青的声音,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但她不仅不敢发作,甚至不敢让公子青察觉到自己心中的怒意。 她想转身离开会所,又想到自己刚来就离开,那些保安或工作人员可能会告诉公子青。 无奈之下,她只得再次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丧气地坐在那张引以为傲的老板椅上,咬牙切齿地喃喃道:“刚才还在家里,这么快就和这个婊子睡在一起……” 作为一个风尘过来人,她知道男人好色,也清楚自己的劣势。此刻的沮丧,并非公子青和李梅滚了床单这件事的本身,而是因为公子青的态度。 她早已料到,李梅终有一天会和公子青滚到一张床上。即便如此,她还是让李梅担任了经理,甚至送她传呼机。每次自己买化妆品和服装,她都会叫上李梅一起,顺便送她两套,就是希望李梅能念及这份姐妹情,不要和自己争夺“后宫”的头把交椅。 为了迎合公子青,李梅搜罗来的二十几个陪侍,公子青只要多看了谁一眼,王芳都会主动安排,将那个女人送到公子青身边,以此体现自己的大方,以免公子青嫌弃自己。而公子青“笑纳”她送来的女人时,也从未回避过她。 然而,今天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她离开别墅时,公子青还说累,想多睡一会儿。可她才去了虎门一个来回,公子青就出现在李梅的房间。这分明是公子青有意笼络李梅,才会刻意回避她。这才是王芳真正难受的原因。 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泄。很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倾诉,脑海里第一个闪现出的,还是郝梦那温暖的笑容。 而这样值得信赖的友情,已经与她渐行渐远,同时还成为她为了迎合公子青,利用的对象,她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却没有丝毫悔意。 享受到现有的荣华富贵,原本就有些自私的她,现在的人生哲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既然找不到人倾诉,她又开始想着怎么才能保住自己后宫的位置,讨好公子青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她开始静下心来,想着既要讨好公子青,还不能让李梅一味地得宠,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公子青身边变换不同的女人,如果李梅“忘恩负义”不讲“姐妹情”,自己安排在公子青身边的女人,还可以成为自己打击李梅的棋子,她再次想起自己哥哥王勇以前的女友佳佳。 第898章 暗影交织下的情谋 王芳在办公室里枯坐许久,心中的计划渐渐成型。她拿起大哥大,拨通了保安室的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王勇带着几分疑惑,又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王总,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 王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且温和:“哥,叫你来度假村工作,工资待遇比你开士多店挣得多,还这么轻松,你还不满意吗?我坐在这个职位上,你应该带头支持我的工作。如果在度假村里表现得太过亲近,我还怎么管理别人?” 王勇听到王芳在电话里喊自己一声“哥”,心情顿时舒坦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下来:“你让我与别人一样,尊称你为王总,我没有意见,但你见到我时,也不用板起个脸嘛。” 王芳心情烦乱,也不想与王勇多作纠缠,直截了当地说道:“别说这些废话,你现在去一趟白沙,找一下佳佳,尽量把她骗来度假村上班。上次我去找过她,说能为她提供一份高薪的工作,但她不相信我。” 王勇为难道:“她现在恨死我了,让我去找她有用吗?” 王芳语气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到时候你大方一点,只要能把她骗来,花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现在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和你多说了。”说完,她没再给王勇任何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王芳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轻松。 她对王勇这个亲哥哥的态度冷淡,还是源于家中父母偏袒王勇,把她在酒店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给了王勇开士多店。至今她也难以释怀,可她既想利用这样的亲情为自己做事,却又始终打不开心结。 ………… 王芳离开医院后,汪文羽忍不住追问蒋凡:“以你的处事风格,即便对王芳有意见,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如此对她。到底是什么原因?” 蒋凡与公子青接触以后,许多事情都不可避免地与公子青扯上了关系。见汪文羽严肃的样子,他避重就轻地回道:“她现在帮着公子青,开始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已经笼络到李梅去度假村上班了。” “啊?”汪文吃一惊,接茬道:“李梅又去度假村了?”由于蒋凡一直刻意隐瞒,她对公子青的事情了解不多,仅限于知道王芳跟了公子青。 蒋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光是李梅,王芳还在贿赂辉凡厂里的保安。黄永强已经查到两个内鬼,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没有动他们。” 汪文羽皱了皱眉头,隐隐觉得蒋凡还有所隐瞒,摇了摇头:“不对,你费尽心思与公子青接触,现在又对王芳冷眼相待,道理上说不过去。老实交代,你还有什么目的?” 蒋凡现在就想走钢丝来破局,这样的计划自然不能让汪文羽知道。 他故作无奈地瘪了瘪嘴:“就是因为这两件事,我就对她心怀不满。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不信。如果一定要交代,等你哪天回家睡的时候,我在床上慢慢给你交代,保证让你满意。” 汪文羽见蒋凡又开始油腔滑调,娇嗔道:“流氓,有本事现在就来……” 蒋凡见成功转移了汪文羽的注意力,暧昧地笑了笑:“现在我是‘老汉推车,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吗?” 汪文羽白了他一眼:“癞皮狗,只有这种时候,你才能老实下来。” 由于唐璐不敢轻易相信外人,许多工作都需要汪文羽来配合。近段时间她一直比较忙,见蒋凡已无大碍,又有蒋英在身边照顾,吃过午饭,她便离开医院回了市区。 蒋凡此刻急于闹出一些动静,以便推进自己的计划。然而,蒋英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让他感到有些束手束脚。 他不想让姐姐担心,便趴在床上装睡,脑海里思索着如何在不引起蒋英怀疑的情况下,暂时支开她。 他想了很久,深知蒋英对自己的疼爱。如果没有天大的事,她绝不会轻易离开,即便是伍文龙来了也不行。 想到这里,蒋凡既欣慰又有些无奈,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准备和蒋英聊聊天打发时间。 他刚张开嘴,准备向蒋英打听一下麻将会所近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新闻,突然,放在床头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蒋英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拿起大哥大,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安心养病才是关键。电话里交代不清楚的事情,就让对方来医院当面说。你可别给我偷偷摸摸搞什么小动作。” 蒋凡被蒋英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摊了摊手:“姐,我就是接个电话,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蒋英瞪了他一眼,语气坚决:“至于!上次住院,你就不安分,搞得自己二次受伤。现在给我老实一点,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才把电话递给了蒋凡。 蒋凡看到是公子青的电话,眼角瞄了一眼蒋英,最终还是狠下心直接挂断了电话。 ………… 公子青正躺在李梅宿舍的床上,听到电话里传来盲音,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随手将大哥大丢在床边。 他侧过身来,一把搂住躺在身边的李梅,语气慵懒地说道:“下午你去虎门医院探望一下阿凡。” 李梅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却,听到公子青刚得到满足就给自己安排任务,心中不免有些复杂。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他帮过我,而我又回到度假村来上班,现在有些不好意思见他。” 公子青闻言,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抚过李梅的脸颊,调戏道:“怎么?你是觉得对不起他,还是怕他怪你?” 李梅低下头,声音更轻了:“都有……毕竟在我最难的时候,他愿意出手帮我,而我却……” 公子青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醋意:“想做我的女人,就别对其他男人念念不忘。如果放不下他,现在就滚去找他。” 李梅愣了一下,真以为公子青是在吃醋,赶紧解释道:“我和他只是朋友,从来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不信你可以问芳姐,她最清楚。” 公子青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芳姐?如果你想得到她那样的荣华富贵,就得像她那样乖乖听话。明白吗?” 李梅心中一紧,连忙点头:“我明白,我会听话的。” 公子青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伸手捏住李梅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只要你听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说完,为了验证李梅是否愿意王芳一样,一味地迎合自己,同时也以自己为中心,他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瞥了一眼李梅不着寸缕的身子,随后向自己下半身努了努嘴,犀利的眼神像是在发号不容拒绝的命令。 第899章 悄无声息的博弈 李梅瞬间明白了公子青的意图,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挣扎,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没有王芳那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但又羡慕王芳那样的奢华生活。犹豫片刻后,她只得遵照公子青的意思,埋下头,慢慢向他下半身移去。 公子青轻轻按住李梅的头,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对女人的心理把握,如同王芳迎合男人一样功力深厚。他并不在乎李梅是否有王芳那样的功夫,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牵制王芳。 自从与王芳一起住在赤岭别墅,公子青凭借自己的见识和阅历,已经看穿王芳一味地迎合自己,不过是舍不得眼下的奢华生活。 然而,他在王芳身上投入了这么多,而且也看重她风尘的经历,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有她懂得审时度势的头脑,是经营度假村最好的人选。 他这么早来到度假村,并不是真想瞒着王芳,反而是故意让她察觉到自己和李梅已经滚了被窝。 他深信王芳在度假村里有不少心腹,加上她的聪明和敏感,很快就能知道这件事。而他要的,正是利用两个女人之间的争宠心理,让她们彼此牵制,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当李梅累得脸色发紫,公子青又故作心疼的样子,再次将她搂紧怀里,柔声道:“你知道心疼老公,老公也会心疼你,累了,现在就让老公好好来满足你。”说完,翻身扑到她身上…… 李梅听到公子青对她也像对王芳一样,自称起了“老公”,泛紫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意,随即紧紧搂住他的腰,娇嗔道:“老公,我想你一直这样好好疼我……” ………… 蒋凡挂断公子青的电话后,蒋英满脸狐疑地看着他,问道:“谁的电话啊,怎么直接挂了?” 蒋凡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估计是看我住院,想趁机来套下近乎。” 蒋英知道想结交蒋凡的人不少,所以没有怀疑。她只在乎蒋凡的身体,接过他手里的大哥大,再次叮嘱道:“一般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你伤好了,我才懒得管你。” 蒋凡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就放心,我这条命还得留着让你继续收拾呢。” 蒋凡对蒋英既尊敬又有些畏惧。这个长姐不但为家庭付出太多,对他也是照顾有加。 没事的时候,他还故意嘴巴犯贱,就是惹得蒋英来收拾他,这样的交往方式,让他感受到浓浓的亲情。 蒋英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少贫嘴!才来东莞不到一年,想想自己住了几次医院?你要是真听话,我用这么操心吗?” 蒋凡听到蒋英开始唠叨,故作难受的样子:“姐,我背上的伤口痒,你帮我用碘酒清洗一下。” 蒋英停止了唠叨,又开始心疼起他来。 ………… 公子青虽然也是外强中干,但好在还算年轻,比起陈安龙、詹昊成那些沉迷于女色的男人,确实强了不少。 中午时分,他故意搂住李梅的腰身走出房间,来到楼梯口。他瞥了一眼上楼的梯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才慢悠悠地带着李梅下楼,来到餐厅。 度假村没有客人,中西餐的厨师们都闲得发慌。看到公子青来到餐厅,中西厨的大佬立刻迎上前来,满脸堆笑,都想趁机在公子青面前表现一番,以便博得他的青睐。 公子青故作体贴的样子,温柔地看着李梅,“你想吃什么?” 李梅虽然聪明,但毕竟是从工厂出来,阅历不深,她真被公子青这一刻柔情似水的眼神迷惑,同时还在两个厨房大佬讨好的眼神,虚荣心也得到极大的满足。 她娇滴滴道:“我随便,只要您……”刚想尊称,马上想起公子青那句“老公”,赶紧住口,随即改口道:“只要老公喜欢,我都会喜欢。” 下午时分,李梅遵照公子青的吩咐,“恳请”王芳帮她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精心打扮一番后,才带着鲜花、果篮前往虎门医院。 虽然极力想在公子青面前好好表现,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出尔反尔,愧对蒋凡和肖雨欣,两人肯定不待见她,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不知到时候应该如何面对蒋凡。 她走进蒋凡的病房时,蒋凡正和蒋英有说有笑。 看到李梅进来,蒋凡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常态,疏离道:“你不是在度假村上班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李梅强装镇定,把鲜花和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听说你受伤住院了,过来看看你。” 蒋英和李梅并不熟,但还是热情地招呼她坐下,还倒了杯水递给她。看到李梅眼神有些躲闪,蒋英以为是自己在这里,李梅有话不方便说,便善解人意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等蒋英走后,蒋凡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现在你已经探望了,我这样趴着难受,也没法和你闲聊。” 李梅听出蒋凡话中有送客的意思,心里开始不安,唯唯诺诺地从挎包里掏出公子青给的车钥匙,低声道:“青哥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让我带句话……” 蒋凡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冷声回道:“交情各管各,我和青哥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你一个女人掺和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李梅被蒋凡的话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声解释道:“我没有掺和,只是把车钥匙送来,顺便带句话而已。” 蒋凡看到李梅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忍,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那天的情况,你也看到。既然青哥看不起我,你就带句话给他——就说我蒋凡不是乞丐,不需要谁给我赏饭吃。你把这话带给他,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李梅想到王芳之前来吃了闭门羹,虽然蒋凡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算友善,但至少没有驱赶,还愿意解释几句,也算是给她留了点面子。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大爷,谢谢你以前帮了我,也谢谢欣姐。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蒋凡偏过头,看到李梅这一刻的眼神极为真挚,心中有些触动。他很想规劝她远离公子青,但这样做无疑会暴露自己正在走钢丝的计划。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保重。” 李梅深深地看了蒋凡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900章 欲海风暴 李梅走出病房,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车钥匙的金属质感本应冰冷,但被她紧握在手心里,却因汗水的浸染而变得温热。 上午在度假村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讨好公子青,幻想着能像王芳一样过上奢华的生活。来医院之前,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圆满完成公子青交代的任务,赢得他的青睐。 然而,就在刚才转身离开病房的那一瞬间,她从蒋凡那双看似冷淡的眼神中,看到了与公子青截然不同的东西。 公子青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仿佛一切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蒋凡的眼神虽然冷淡,却透着一丝关切。尤其是他那声“保重”,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友情的温暖。 这一刻,原本一心讨好公子青的心思开始动摇。她没有听从公子青的吩咐,无论什么结果,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而是沿着虎门大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 107国道,然后又沿着国道向厚街方向走去。 她走得很慢,仿佛一叶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不知该漂向何方。一辆辆中巴、的士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她却丝毫没有搭乘的意思,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任由思绪飘散。 此刻,她特别渴望找到一个知心人倾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淑娟的影子,可她心里清楚,自从自己选择跟随王芳去度假村的那一刻起,李淑娟就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两人之间的友情和亲情,也在自己拿上行囊,离开辉凡手袋厂那一刻,彻底破裂。 想到这里,李梅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她站在路边,望着来往的车辆,匆匆路过的行人,身处喧嚣的国道上,内心却感到难以言喻的孤独和无助。 步行了近一个小时,已经进入厚街桥头地界,肉眼已经能看到厂房楼顶上“辉凡手袋厂”五个大字,她忽然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招手拦了一辆。 的士路过辉凡,她恋恋不舍地回望着大门,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她掏出手绢擦干眼泪,轻声对的士司机道:“师父,我不回河田了,麻烦你送我去三屯。” 她在三屯路口下车,走进一家士多店,传呼了阿奇。 曾经,她与阿奇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他。住在辉凡厂里的那段时间,她无所事事,闲得无聊时,偶尔也会主动联系一下阿奇,但仅限于电话里聊聊天。阿奇多次提出见面,她都找各种借口拒绝。 自从王芳给她买了传呼机,她也答应王芳回到度假村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阿奇。 她心里清楚,阿奇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她的感情却十分真挚。这一刻,她拨通了阿奇的传呼号码,心里五味杂陈,既有些愧疚,又带着一丝期待。在这个孤独的时刻,阿奇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等了五分钟,没有等到回呼,她又传呼了一遍,依旧没有回应。她再次拨打了一次,这一次不是单纯寻呼,而是留言,留言的内容除了自己的姓氏,就两个字:保重。 放下电话后,她深呼吸了一次,自言自语道:“付出了这么多,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一定不能回头。” 回到度假村,大门保安热情地招呼道:“李经理,王总让你回来以后,去一趟她的办公室。她有急事找你。” 李梅心里有些疑惑,自己刚回来,王芳如果真有什么急事,为什么不直接打她的传呼呢? 带着满腹疑问,她来到四楼。还没等她敲响王芳办公室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王芳和公子青“博弈”的声音。 作为酒色之地的度假村,况且王芳又是公子青公开的情人,办公室里有这样的声音并不稀奇,只是声音过于夸张,像是在演戏一样,引起了李梅的注意,她的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上午发生的一切,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 上午八点左右,公子青曾几次打她的传呼,但她因为睡着了没有听到。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公子青会直接联系保安部通知她。可今天,他却亲自来到度假村,敲响了她宿舍的房门。 自从她住进度假村以来,公子青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平淡。当时她也没多想他前来的目的,直到他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上,她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之所以觉得异常,并不是因为公子青的色欲——她早就知道,自己笼络回来的许多陪侍都与公子青有过肉体关系,她也清楚自己迟早会成为他的床上“嘉宾”,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她了解到,公子青在与女人纠缠时,向来讲究情调,通常都会在他的专用套房里进行。而她住的虽然是单身宿舍,但条件简陋,只有一张高低铁架单人床,显然不符合他的风格。 更蹊跷的是,公子青将她扑倒在床后,她主动迎合,两人很快就坦诚相见,公子青却没有急于“深入了解”,而是与她闲聊起来。直到他接完一个电话,才忽然变得积极起来。同时,她明显感觉到公子青一直在注意门外的动静。 当有脚步声在门外停顿时,公子青还故意发出声音,弄出动静。现在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类似的声音,她更加笃定,这又是公子青的“杰作”,只是这次更加直接——让保安通知她来这里。同时,她也肯定,刚才那个和她打招呼的保安,已经把她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公子青或王芳。 想到这里,李梅只是停留了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脸上挂起笑容,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房间里传出王芳气喘吁吁的声音。 李梅推门走进房间,看到的场景与她预测的一样。王芳和公子青坦诚相见于沙发上,正纠缠在一起。看到她进来,两人不但没有休战的意思,公子青看似更为卖力,而王芳的“呻吟”声也愈发夸张。 李梅虽然没有王芳这“炉火纯青”的功夫,也没有王芳那么丰富的阅历,但她也不笨,知道在这种时刻,自己若表现得过于平静,就不符合常理。于是故作醋意,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撅起小嘴,重重地坐在老板椅上。 第901章 无声的势力博弈 公子青为了在两个女人面前彰显自己那“帝王”般至高无上的地位,不断花样百出地提出各式各样荒诞离奇的“花活”。 王芳一心想让公子青深刻知晓,自己不但在床上有着“炉火纯青”的媚惑功夫,并且甘愿为他“赴汤蹈火”,无论他提出何种要求,她都能做到毫无底线地“来者不拒”。 同时也是为了警告“观战”的李梅,自己为了眼前这后宫之位,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李梅别妄图与自己争夺后宫地位。所以极力着配合着公子青的“花活”要求。 李梅坐在老板椅上,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不堪入目的荒诞一幕。她表面佯装醋意大发,内心却似打翻五味瓶,各种滋味翻涌。 王芳那愈发夸张、几近刺耳的“呻吟”声,以及公子青卖力至极、如同演戏般的表演,在李梅听来,每一声、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自己的无情嘲讽。 过了好一会儿,这场令人作呕的“表演”终于落下帷幕。 公子青惬意地舒展着身体,仰躺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抹带着玩味与自得的笑意,目光像探照灯一般,在王芳和李梅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王芳脸色因剧烈运动而显得格外红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即便如此,她仍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动作娴熟且细心地为公子青“清扫战后的痕迹”,在她心中,这就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夫妻’家事。 公子青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眼神扫向坐在老板椅上的李梅,语气轻松得如同在闲聊家常:“小梅,刚才去医院,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梅微微皱起眉头,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反复权衡着是否要将蒋凡的原话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片刻之后,她伸手从挎包里掏出车钥匙,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轻轻将钥匙放在办公桌上,故作不甘地回道:“我和芳姐一样,也没进到病房,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有个性。”公子青挑了挑眉,对于李梅此刻的小性子,没有丝毫生气,反倒似乎觉得有些有趣。 随即,他转过头,目光稳稳地落在正尽力伺候他的王芳身上,语气瞬间变得认真严肃起来:“等会儿你就去辉凡。到了那儿,想办法把郝梦约出来吃个便饭,记住,要在饭局当中再把车钥匙拿出来给她。要是她压根儿就不愿意赴约,这钥匙也就别送了。” 王芳一边继续替公子青擦拭身体,一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那准备好的钱呢?” 公子青微微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还是按照昨天商量好的计划,直接去找黄永强,把钱给他,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要是连他也不收这钱……”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那就该我亲自出场了。” “你放心,我一定尽力。”王芳点了点头,言语间说得斩钉截铁,实际上,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是在公子青面前,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怯懦与犹豫。 公子青在王芳的悉心“伺候”下穿上衣服,重新坐回沙发上,伸手拿起一支烟点燃。在袅袅升起的烟雾缭绕之中,他沉默了许久,内心反复权衡着,蒋凡会不会把这一次受伤的事,迁怒到自己身上。 他倒不担心蒋凡会对他动手,毕竟自己历经大风大浪,在拳脚上也有绝对的自信,暗处还有重新从台湾招募来的保镖。况且蒋凡还躺在医院里,他身边的那些兄弟未必敢轻易妄动。 他真正担心的,是蒋凡对外透露自己此刻在东莞的行踪。这可是关系到自身安危的头等大事,一旦被天哥知晓他行踪泄露,恐怕会进去吃的大白菜。 经过长时间的慎重考虑,他终究还是不敢去冒这个险。于是,他看向正在穿衣的王芳,开口道:“你现在就给郝梦打个电话,注意,语气要自然,先试探性地问问她这会儿在哪里。” 王芳顿了一下,看到李梅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公子青身边最亲近的人,她赶紧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然而,拨打郝梦的大哥大是关机,接着拨打她办公室的座机,同样无人接听。 公子青犹豫了一下,随即拿起自己的大哥大,拨通了龙王的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哗哗哗”的麻将声,直接问道:“你今天去医院探望过阿凡吗?” 龙王瞄了一眼坐在麻将桌对面的辉哥,隐晦性地回道:“去了,现在我正在阿辉这里打麻将呢。” 公子青顿了顿,接茬道:“找个方便的地方,马上给我个电话。” 龙王随即起身,对辉哥和另外两个麻友道:“我老婆找我商量点家事,你们稍等片刻。” 辉哥笑着点了点头,等龙王起身走出麻将厅,他也起身对两个麻友道:“烟快抽完了,趁着现在空闲,我也去办公室拿两包出来。” 他回到办公室,马上拨通了蒋凡的电话。而此刻,病房里除了躺着的蒋凡,就只有正在给他削水果的郝梦。 蒋凡已经想到,王芳吃了闭门羹,李梅又没能完成公子青交代的任务,公子青肯定会再次利用王芳与郝梦的关系,所以把工作繁忙的郝梦叫来医院,还交代她关闭大哥大,不让王芳今天能接触到她的机会。 以前为了不增加郝梦的心理压力,蒋凡不愿过多透露公子青的信息。这次受伤,他考虑问题更全面了。 为了让郝梦提高警惕,他借故想吃姐姐做的家乡菜,支走了蒋英,详细向郝梦讲述了自己所了解的公子青的一切信息。 病房床头柜上的大哥大响起,郝梦起身准备帮蒋凡拿电话,还随口开起玩笑道:“如果不是文羽的电话,肯定就是你二老婆的来电。” 这样的玩笑,来自蒋凡在郝梦宿舍留宿那一夜。虽然‘坦诚相见’,但是没有‘深入了解’,空闲的时间比较多,两人玩笑中,郝梦就给蒋凡身边的女人排了序。 汪文羽是正牌夫人,这点毋庸置疑,郝梦觉得肖雨欣已经和蒋凡发生关系,戏称肖雨欣是他的二老婆,自己位居第三,至于王苗苗和阿萍,因为关系还比较模糊,暂定为红粉知己。 第902章 破局之赌与情感纠葛 “欣姐白天比较忙,估计得晚上才能过来。”蒋凡解释了一句,顺手接过大哥大,见是辉哥打来的,赶忙接通。 电话另一端,辉哥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你分析得没错,公子青自己不方便露面,现在八成是让龙王跑腿。不出意外的话,龙王晚上会到医院。你想想怎么应付。” 为了避免引起龙王的警觉,两人的通话极为简短。 挂断电话,蒋凡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大众赌档都是这个时间段开始,直到深夜;而高端一点的赌档,主要赌客是那些开厂的老板或者是有钱的本地人,一般会比普通赌档晚一个多小时。 蒋凡马上联系伍文龙,安排他抽调出两个市场和辉凡厂的安保兄弟,只留下值班的人,其他人员全部赶到涌口,晚上八点捣毁大头炳的赌档,同时还要对他占大股的新月酒店下手。 这样兴师动众,对大头炳的两类产业下手,是蒋凡权衡利弊后,果断做出的决定。 康生不顾身份,率先打破他与蒋凡之间表面上的和谐,除了因为找到了新的靠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刘哥的调离,蒋凡的处境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往,无论是明面权贵还是江湖人,见蒋凡与刘哥走得近,便认为刘哥是他的后台。由于忌惮刘哥的地位,加之蒋凡天马行空的性格,也不是好惹对象,大部分人都尽量避免与他发生直接冲突。然而,对于他迅速的崛起,这些人除了羡慕,更多的是嫉妒,甚至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康生正是这类人中的代表,出于自身利益和阿城的关系,他第一个跳了出来,公开为阿城撑腰。 蒋凡也从那一刻开始,察觉到其他江湖人、甚至是自己曾经得罪过的权贵开始蠢蠢欲动。只是事态尚未明朗,这些人都在坐山观虎斗。 他心里清楚,梁叔和梁哥不会为这类事情替自己出头,他手中的底牌并不多。 大头炳利用彪子的事,成功破坏了他与公子青刚建立的“同盟关系”。蒋凡便决定拿大头炳开刀,重新立威。 然而,刚与阿城再起冲突,洪兴又掺和进来,这种时候再对大头炳出手,很容易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这就需要借助外部力量,解决一些明面权贵可能带来的麻烦。最佳人选,正是拥有大量录像带、能够挟制这些权贵的公子青。 辉哥刚才的来电,让蒋凡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与公子青的关系走向。 为了配合唐璐,他与公子青的冷战迟早都会和解。而大头炳毕竟是公子青花心思笼络的人物,如果等到自己和公子青和解以后,再对大头炳动手,肯定不如现在方便。 从公子青一次次试探中,蒋凡笃定自己在公子青心中的分量,不仅比彪子重,也比大头炳重。王芳和李梅的先后探望,更加深了他的这一判断。 他此刻在赌,赌自己与大头炳的纷争中,公子青会站在自己这边。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利用公子青掌控的权贵解决麻烦,还能挑起大头炳对公子青的不满。 如果这一计谋失败,蒋凡将真正陷入十面埋伏的境地。事先恳请辉哥出面斡旋,也只是为行动中的兄弟加一道江湖报复的保险,对蒋凡的处境而言,并无多大帮助。 安排完这些事情后,蒋凡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仿佛一块石头压在胸口,难以释怀。 郝梦看到他神情严峻,也明白他此刻的艰难,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试图用言语安慰他。她故作轻松地问道:“最近你和刘晓丽有联系吗?” 蒋凡正想找点事情打发这难熬的等待,便顺着话题解释道:“俊龙的事情,晓丽一般都是找欣姐商量。我和她好久没联系了。只是昨天送蒋思思去龙柏,和彭亮闲聊了一个下午。他又换秘书了,我随口问了一下焦红梅的事,彭亮的眼神有些躲闪,估计又有新情况。只是他不愿意多说,我也不好追问。” 郝梦见蒋凡的眉宇间稍有舒缓,接茬道:“最近你可能没怎么关心以前的那些老朋友。听阿萍说,晓丽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这是她和彭亮之间,因为焦红梅的事,达成和解的条件。” 蒋凡满脸疑惑,皱眉道:“彭亮和焦红梅搅合在一起,本来就是彭亮理亏。晓丽用怀孕去和解,她是脑子有问题?” 郝梦轻轻推搡了一下趴在病床上的蒋凡,娇嗔道:“你就知道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事情的对错。这个要求是晓丽自己提出来的,她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彭亮一直不同意。现在彭亮答应了,如果生的是女孩,就在虎门给她买套房子,另外再给三十万现金;如果生的是男孩,就把俊龙的股份全部转移到她的名下。”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晓丽已经对彭亮动了真感情,可她也知道,彭亮不但有家室,而且还比较花心,她不能拴住彭亮的心,所以想利用小孩将两人的关系紧紧绑在一起。” 蒋凡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世道,真是让人越来越糊涂……”想到自己与郝梦的感情也属于见不得光的关系,为了避免尴尬,他没好意思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郝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意有所指道:“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在想,我和欣姐遇到同样的问题,你会怎么选择。” 蒋凡矢口否认道:“我可没有这么想。” 郝梦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想呢?” 蒋凡犹豫了好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郝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岔开话题道:“听合家欢以前的同事说,陈安龙为了保住达丰,请陈生出面,找过不少台商,同时也找过彭亮和方伟,希望这些人能入股达丰,偿还詹昊成的账务。 虽然陈安龙的报价低于市场价值,但这些台商不愿意搅合进他与詹昊成的利益纷争中,彭亮倒是没有搅合进去,但方伟已经成为了达丰的第二大股份,这也与你有些关系。” 第903章 风云再起 “哎。”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道,“说到底,方伟始终是小乖的父亲。要是他真碰上什么难事,我若不伸手帮一把,往后小乖恐怕不认我这个干爹了。方伟算是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郝梦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说道:“小乖同时也是你二老婆的孩子,不当干爹,直接当爹不也一样?”? 蒋凡注意到郝梦提及肖雨欣的儿子小乖时,眼中流露出的除了羡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微微顿了顿,随后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白了郝梦一眼,说道:“等这次伤养以后,大爷一定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三婆娘。”? “别在这里狐假虎威,我随时奉陪。”郝梦心里明白,这是蒋凡以一种隐晦方式许下的承诺,心中顿时释然了许多,接着先前的话题解释:“欣姐也是在方伟入股达丰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她之所以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多心,而且……。”? 蒋凡不想多提与方伟有关的事情,打断了郝梦的话,接茬道:“不说达丰的事情,现在说我们。以后宿舍里多准备点杜蕾斯,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看你这德行。”郝梦瘪了瘪嘴,正想把手伸进蒋凡盖着的被单下,忽然听到病房门外蒋英招呼护士的声音,赶紧把手缩回来。 ………… 夜色如墨,八点整,蒋凡的兄弟准时行动了。 张春耕拎着钢管冲在最前,刘正军带着六十多号兄弟紧跟其后,如潮水般涌入新月酒店。 保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看场的马仔刚抄起家伙,迎面便挨了不少闷棍。 大厅里瞬间乱作一团。刘正军带人驱散了嫖客和小姐,然后对一二楼的 ktv包房一通乱砸,四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混合着挨了闷棍的马仔惨叫声,在酒店里回荡。 与此同时,伍文龙和彪娃带着五十多人,直接堵死了大头炳赌档的前后门。 赌客们还没反应过来,全部被驱赶到一个墙角里,几个试图反抗的马仔被直接打瘫在地,其余的马仔被反绑双手,押到街边跪成一排。 路灯下,这群人灰头土脸,引来不少路人驻足围观。有人偷偷跑到街角的磁卡电话亭里,拨通了报警电话…… 半小时后,泰安公寓的卧室里,康生正搂着井思雅纠缠,床头边的大哥大突然炸响。 电话那头,方树林的声音压得很低:“老大,蒋凡那个‘疯子’又开始惹事,把大头炳的赌档和新月酒店全砸了,还把两个场子的马仔捆在路边蹲着一排,看样子是想故意引起我们的注意……咱们管不管?” 康生眯了眯眼,指尖轻轻触碰着按键上摩挲。他当然希望趁机打压蒋凡的势力,可大头炳最近和阿城势同水火,自己贸然插手,反倒像是替大头炳撑腰。不如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等两边都残了,再连根拔起——到时候,这也算一份“政绩”。 想到这里,他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急什么?让他们先狗咬狗,咬够了……”他顿了顿,语气阴冷,“再一并收拾。” 挂断电话,他盯着大哥大屏幕,权衡着是否该给阿城通个气。可阿城拿着他的把柄,送给公子青作投名状。使得他现在还受到公子青的挟制。 想到这里,他腮帮绷了绷,恨意翻涌——比起蒋凡,他更想弄死阿城。可自己的命门还攥在阿城手里…… 沉默几秒,他最终还是决定给阿城打个电话,电话还未拨出,大哥大的屏幕突然亮起,看到是度假村的座机号码。他皱了皱眉,还是狠下心来直接挂断。公子青的大哥大号码紧跟着打了进来。 康生盯着屏幕,指节微微收紧,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他刚想换上热络的语气寒暄,电话那头已传来公子青冷淡的声音:“康老大,好大的排场,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康生眼底闪过一丝阴翳,但语气却瞬间堆满笑意:“哎哟,阿青,你误会了!刚刚看是个座机号,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骚扰电话!咱们兄弟之间,怎么可能不接你的电话嘛。” 他嘴上陪着笑,心里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局子老大,如今却要对着一个亡命之徒低三下四,心里既恶心又憋屈。 公子青发出一声轻笑,话语中暗藏锋芒,继续道:“康哥,就凭你和阿城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以前应该没少来度假村。现在我接手度假村,你就不记得这里号码了?” 康生听到公子青含沙射影的威胁,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可是想到他手里有自己的把柄,只得隐忍着怒火,继续解释:“我这一天忙得晕头转向,光是记那些至关重要的号码,脑袋都快不够用了。哪能把所有号码都牢牢记住嘛。”(注:那个年代的大哥大,没有存储功能)? 公子青只是想警告康生,见到他愿意解释,也不想为这点小事横生枝节,于是切入正题:“康哥,想必您现在已经知道涌口刚才发生的事情。阿凡如今和我交情匪浅,请您约束好自己的人,千万别插手这件事。”? 康生早从阿城口中,了解到蒋凡、公子青、大头炳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大头炳与蒋凡之间,他心底自然是盼着蒋凡倒霉。 他眼珠一转,故作善意地提醒:“阿青啊,那个‘疯子’和大头炳可都是你的手下。您这般偏袒一方,其他马仔肯定有想法,这样就可能起内讧,你作为老大,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公子青听出康生话外之意,摆明就是想与阿城一起为难蒋凡,如果这件事情自己再不插手,他与蒋凡之间就很难结束冷战。 在他心里,还是觉得性格倔强的蒋凡更对自己的口味,而大头炳是有野心,但是缺少胆识。 为了尽快恢复与蒋凡的关系,公子青对康生开门见山道:“康哥,你知道我和阿城的矛盾,只要与我无关的事情,你想帮阿城,我不会为难你。至于我怎么对待自己的人,那是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第904章 康生的情绪反转 康生捂住大哥大的手指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公子青那番话,恰似一把薄刃,层层剥落他苦心维持的体面。刹那间,他猛地意识到,相较阿城这个本地江湖大佬,电话那头笑里藏刀的公子青,实则更为可怕。 想到一次次被公子青胁迫,康生再次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阿城,眼神里瞬间闪过一道决绝的狠厉。 他喉结艰难滚动,声音陡然添了几分甜腻,继续辩解道,“阿青啊!咱们是兄弟,我这么做可完全是为你着想呐。” 窗外霓虹灯的光芒穿透纱帘,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片变幻不定的光斑,衬得他神色愈发阴晴难辨。 公子青语气不冷不热,悠悠回道:“既然康哥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信得过你是在为我考虑。” 康生接茬道:“兄弟,阿凡的事情,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办,绝不插手。你这会儿忙不忙?要是不忙,咱找个地方坐坐,好好唠唠。” 公子青沉默片刻,开门见山地说:“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眼下的处境,哪能随便找个地方碰面?你要是方便,就来度假村。” “好!我正在办公室处理点急事,大概一小时后到。” 康生挂断电话,回头看见井思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他还以为井思雅意犹未尽,随口解释道:“我得出去办点事儿,要是太晚,今晚就不过来了,等有时间,我再给你联系。” 井思雅佯装不舍,瘪了瘪嘴,娇嗔道:“这才刚来一会儿就要走,你不在,我一个人睡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工厂宿舍,那里热闹些。” 说着,她手脚麻利地帮康生穿上外套,将他送到房门口。 待康生的车驶出视线,井思雅才不慌不忙地穿戴整齐。远离泰安公寓以后,她才找到一家士多店,拨通蒋凡的号码,把刚才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详细告知。 康生驱车抵达度假村,王芳早已带着五个陪侍等候在停车场的出入口。 他的车刚停下,王芳便满脸堆笑,热情迎上前,利落地打开车门,恭敬说道:“康哥,欢迎您来到度假村,我是这里的总经理王芳,希望能为你带来满意的服务。” 虽说度假村还未正式开业,但公子青碰上重要应酬,时常会安排在此。 这是王芳头一回见康生,能一眼认出他,全因他行事不够谨慎,直接开着白底红字车牌的车,来到度假村这种色情的地方。 康生刚与井思雅缠绵到一半,就被电话搅扰了兴趣,心里正憋着一团火,同时满脑子还在琢磨怎么才能与公子青达成交易。 在美色与切身利益面前,他隐忍着蓄势待发的骚动,果断选择了利益,径直看向王芳,开口问道:“阿青约我来这度假村,他人在这儿吗?” 王芳微微摇头,解释道:“青哥刚接了个电话,临时要去应酬一下,大概得一个小时才能回来。他临走前特意叮嘱,务必把您招待周全,否则就要拿我是问。” 康生心里一沉,回想起自己在电话中虽说一个小时后到,可放下电话便心急火燎地驱车赶来,前前后后不过十来分钟。 他暗自笃定,公子青肯定还在度假村里,只是对自己心存戒备,才不愿直接露面。 看到王芳带着一众陪侍候在这里,如此高规格的款待,他心里清楚,清楚公子青打的什么算盘。? 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自己已有把柄攥在公子青手中,眼下只要能与公子青达成交易,再多一桩“招待”的把柄握在公子青一个人手里,至少比遭受两方胁迫强。 权衡利弊后,他才冲王芳点了点头,在她地引领下,走进一间装修奢华的 ktv房间。? 房间内灯光璀璨,专门负责点歌和营造气氛的 dj小姐也已经到位,真皮沙发柔软而宽敞,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王芳待康生坐下,才侧身抬手,示意带来的五个陪侍站成一排,如同过去选妃,供康生挑选。? 这五个陪侍妆容精致、身着暴露,薄如纱线的真丝裙内已是真空,隐现着衣内的“春色”,这样朦胧的暧昧,一般男人都难言抗拒。 康生目光扫过她们,心中不禁拿刚离开的井思雅做比较,怎么都感觉差点意思,可是为了迎合公子青,尽快达到交易的目的,他随意指了指其中一个陪侍,说道:“就她。” 被选中的陪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职业性的微笑,款步走到康生身旁坐下,殷勤地为他倒上一杯酒。 王芳眼含笑意,微微躬身,不失时机地恭维道:“康哥,我们虽是初次见面,但早已听说你在这方面具有“万马奔腾”的能力,就不多挑一个妹子作陪?”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暧昧了几分。 康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但王芳这番恭维,还是勾起了他一些情趣。 可他瞧着那几个陪侍机械般的笑容,实在提不起兴致。转而瞥了眼身旁的王芳,只见她身着小西服搭配紧裹丰臀的一步裙,怎么看都比这几个衣着暴露的陪侍顺眼。 他已经想到,王芳这么年轻,就能当上总经理,应该与公子青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转念一想,公子青掌握自己的把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切身利益,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这点小事,破坏彼此之间的结盟关系。 他轻轻招了招手,凑近王芳耳边,带着色意地说道:“这些女人的笑容太假,我还是觉得王总的笑容迷人。” 康生这一刻的思想倒是比较简单,就想着既然你公子青还想要自己的把柄,自己也要找个顺眼的女人。 但是王芳听到这话,却动起了别的心思,她沉思了片刻,挥手让房间里包括康生已选中的陪侍以及 dj小姐暂时离开房间,才对他道:“如果康哥真对我感兴趣,我也乐意成为你的红粉佳人,但不能是现在。我有你的号码,等有机会了,我给你电话。” 康生听到王芳的弦外之音,直言道:“不就是度假村里有录像吗?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呢?” 第905章 利欲漩涡 王芳微微一怔,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慌乱。她没有料到,康生知晓的事情比她预想的多得多。 同时还想到,他在这度假村里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极有可能连累到自己,王芳很快便收敛了情绪,重新挂上那副职业性的笑容,躁动的心也逐渐冷静下来。 “康哥,您误会啦。这度假村确实设有一些特殊的安保措施,可真没有您说的那种录像设备哦。”她微微侧身,看似随意地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水晶摆件,手指轻轻摩挲着,借此斟酌接下来的言辞,随即接茬道:“您和青哥都是干大事的人,可别因为我这么个小女人,影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给你安排别的姑娘。” 康生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眼中闪过一抹狐疑,紧紧盯着王芳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琢磨:这女人先前分明对自己有意,怎么这会儿突然变得如此疏离? 王芳被康生这般盯着浑身都不自在,随即站起身来,打算拉开房门,把候在门外的陪侍和 dj小姐叫进来。 康生觉得王芳的回避是对自己的轻视,他心里依旧笃定,公子青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主动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钱色同盟’。况且,要是睡了公子青的女人,还能排解自己被胁迫的憋屈劲儿。 想到这里,他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刚起身的王芳,顺势将她扑倒在沙发上。那只色手迫不及待地探向王芳的丰腴,同时凑近她耳边,威胁道:“你是聪明人,好好掂量掂量,在阿青心里,究竟是你重要,还是我更重要。”说话间,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王芳全然无视康生的威胁,用力一推,将压在身上的康生猛地推开,隐晦地暗示道:“要是不想自己以前那些丑事被公之于众,在这度假村里,你最好老实点,守点规矩。” 人的贪欲无穷无尽。王芳刚结识公子青的时候,只盼着能长久留在这个出手阔绰的男人身边,尽情享受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 如今,她有了豪车、别墅,可内心却并未如预想中那般满足,反而被惶恐不安的情绪紧紧攫住。只要待在公子青身边,她就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自我。 尤其是公子青利用与李梅的床笫之事,隐晦地暗示王芳,要是不乖乖听话,她在后宫的地位随时可能被别的女人取代。曾经对公子青那忠贞不渝的追随之心,已在近段这如履薄冰的日子里消磨殆尽,如今剩下的,唯有对奢靡生活的贪恋。 先前她有意迎合康生,主要是看中了他的身份,想着能左右逢源。既想留住公子青给予的奢华生活,又盼着能暗中依靠康生的地位,让自己强大起来。 她深信,唯有自己强大,公子青才会更加珍惜她,自己也就不用再这般谨小慎微地活着。 然而,康生的大胆行径远超她的预期,根本无法达到她暗度陈仓的目的。要是公子青计较起这事,自己还没来得及利用康生的权势,就先被公子青抛弃,那就得不偿失。 所以,她才会如此果断地拒绝,为了杜绝康生继续纠缠,她还隐晦地提醒康生,自己也知晓一些掌握在公子青手里的把柄。 没料到,康生一直饱受阿城和公子青的双重胁迫,内心的积怨本就极深。听到王芳这个仅仅靠姿色上位的女人,也敢在自己面前出言不逊,他顿时怒火中烧,顺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王芳脸上,随后指着她,怒声吼道:“我今天就不守这里的规矩,你能把我怎样?” 王芳完全没料到,康生猎起色来竟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自己的社会地位。这一巴掌把她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瞬间呆住,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她慌乱无措时,李梅敲门走了进来。她先是满脸热情地跟康生打了个招呼,随后凑近王芳耳边,低声道:“老板让你现在去一下办公室。” 康生虽然好色,但真不是一个为了女色不顾后果的人,在他心里,权力和利益比女色更重要,即便是井思雅那样绝色的女人,也可以用来利益交换。 今天这样失态,完全是公子青电话中的胁迫,王芳的轻视,让他失去了理智。王芳已脚步踉跄地离开了房间,他还是义愤难平,总想找点什么发泄一下心里的烦闷。 已然有了放纵的开端,他心底那股邪念愈发张狂,目光又紧紧锁住刚进入房间的李梅。看到她与王芳一样,身着修身小西服和一步裙,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比起度假村里那些陪侍小姐机械刻板的笑容,要顺眼得多。而且,她的言谈举止间,风尘气息并不浓重,康生由此断定,这样的女人,应该刚涉足风尘不久。 他心中的邪念再度泛起,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一把搂住李梅的腰身,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既然你把她叫走,那就由你来弥补我心里的空虚。” 李梅前来,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像王芳那样挣扎,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康生,话语里带着几分隐晦的警告,轻声说道:“康哥,您有所不知,度假村的安全设备,都是由其他工作人员负责收捡。有些东西,一旦被记录下来,再传出去,可就不好哦。您要是不介意这些,小妹我自然乐于奉陪,就怕到时候……” 说着,李梅故意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向房间的各个角落,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康生全然无视李梅的暗示,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变本加厉,那只咸猪手在她丰腴上狠狠捏了一把,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应该清楚我是干什么的。阿青想要的东西,如果其他人都能轻易拿到,这样的把柄对他而言,还能有利用价值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李梅,身上那股混杂着烟酒味的气息喷在李梅脸上,满是肆无忌惮的张狂。 李梅捂住生痛的胸部,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依旧强装镇定,脑子飞速运转,思索怎么应对。 她没有王芳那么深的心机,但也知道,如果在这里真和康生发生点什么,在公子青心里,除了经理这个身份,与其他陪侍没有任何区别,而她想要的是与王芳一样的奢靡生活。 第906章 日久见人心 康生看到李梅默不作声,色手肆意妄为地在她身上游走,同时还凑近她耳边道:“帮我脱……,只要你伺候好我,如果在这里过得不开心,我可以介绍你去厚街任何一家酒店上班,收入肯定比这里高。”李梅心里知道不能让康生得逞,可一时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眼下的局势。刚才她和公子青就在王芳的办公室,两人从监控里目睹到王芳和康生起了纷争,公子青才吩咐她前来。当时,她不但从公子青眼里看到了怒意,还听到他不满地骂了一句:“蠢女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由此知道,公子青生气不是因为康生在度假村里的嚣张,而是对王芳不满,同时也清楚,公子青心里只想着怎么加深对康生的控制,根本不会在乎王芳和她的心情。 她沉思了好久,才故作害羞地对康生道:“康哥,我刚从工厂出来不久,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在这空旷的房里做那事,我始终无法放开,同时也不想扫了你的兴,要不这样,我把几个陪侍都叫进来,一起陪你喝酒,等你喝高兴了,我们再去楼上的客房,在床上,随着你怎么着都行。” 康生本是就喜欢玩刺激的‘男女游戏’,否则也不会出现在意难忘里,要求和陈生换女人,同时还想与陈生、詹昊成一起,来一场多人的现场‘表演’,最终因为唐璐的电话,没能如愿。 现在听到李梅愿意和其他陪侍一起,陪着自己玩乐,他脸上终于露出满足的笑容,松开身下的李梅,挥手道:“把那些女人都叫进来。但是你不能找任何借口中途离开哦。” 公子青坐在办公桌前,虽然不能完全听清楼下房间里的男女说的什么,但他从监控画面中,看到房内已经恢复了歌舞升平的热闹,注意到康生的大哥大几次响起,他只是看到一眼来电号码,既没有接通,也没有挂断,而是随手丢到一边。 公子青脸青面黑的神情才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随后转身看着战战兢兢站在身旁的王芳,意有所指地警告道:“你还是这里的总经理,还不如李梅这个经理做事周全。” 说完,他单手抬起,做了一个夹烟的动作,王芳赶紧从他身边的办公桌上抽出一支烟,小心翼翼地给他点上,才解释道:“老公,我只想和你一个人……” “本是就是婊子,还给我充当什么贞洁圣女。”公子青看到王芳没有明白自己话中的深意,气得一下打断了她的话,随后把刚抽进嘴里的烟雾一下喷到她的脸上,斥责道:“我们开这么大一家的度假村,只出不进为了什么?你作为这里的总经理,都这么放不开,还怎么管下面那些女人?”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王芳脸色已经阴沉,又放低了一些声音解释:“别墅、汽车都是你的个人产业,现在又把度假村的法人换成了你的名字,这已经表明了我对你的心意。 我们要做大事,就不能拘于小节。即便你陪了他,只要做那事的时候,注意带上那玩意儿,别惹上病来,我也不会嫌弃,你还担心什么?赶紧去洗帕脸,看你这丧气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王芳蔫蔫地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来到洗漱盆前,双手捧起一捧冷水敷在脸上,然后看着洗漱台前的镜子,眼神里露出一丝决绝的狠意。 她是察言观色的老手,当公子青刚开口时,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看到他那么生气,她就想用表达‘真情''的方式,说明自己心里容不下其他男人,消除他的怒火。 听到公子青口中说出与酒店嫖客一样轻蔑的“婊子”两个字,虽然这是两人交往以来的第一次,但也彻底击碎了王芳心里的幻想,让她更清醒地明白,自己在公子青心里,只是泄欲的工具,同时还是一枚为了他的利益,冲锋在前的棋子。 她再次回到公子青身边,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变化,平静地说道:“老公,如果你希望我去陪他,我现在就去,保证圆满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公子青似笑非笑瞟了她两眼,犹豫了一下,摆手道:“算了,现在的康生还不值得你和李梅付出这么多,等他高兴一会儿,我就下楼去见他。” 这只是公子青为了掌握全局,所作出的安排,但是王芳听来,却认为他已经在计划舍弃自己,开始重视李梅,所以舍不得李梅陪康生上床。 她直视着监控里正陪着康生喝交杯酒的李梅,心里暗自道:“臭婊子,肯定是你在公子青说了我的坏话,才博得了他的欢心。枉费我还把你当中姐妹,刚来不久就有这么大的野心,别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时间会见分晓。” 公子青一心只是盯着监控,没有注意到王芳,过了好一会儿,他看了一下腕上的时间,才起身对王芳道:“你刚得罪了康生,现在还不适于出面,就守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让李梅上来叫你。” 公子青离开以后,王芳犹豫了好久,才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电话本,找到郝梦以前用的传呼机号码,用办公室的座机匿名留言:康生在阿城以前那家度假村里,好像和公子青在密谋着什么,可能会对你男人不利。 现在的度假村已经改名为:忘情水,王芳还是说阿城以前那家度假村,就是为了混淆视听,防范蒋凡和郝梦怀疑到自己头上。 放下电话,她又想到,郝梦现在有了大哥大,未必会随时把传呼机带在身上,又给肖雨欣的传呼上留下同样的留言,做完这一切,她还谨慎地删除了座机拨出的号码。 ………… 此时的郝梦还在蒋凡的病房里,房间里除了她,肖雨欣也在,蒋英趁着两人都在的空闲时间,回白沙的租屋冲凉换衣服去了。 肖雨欣统管着两个市场,虽说尚未配置专车,却早就配上了大哥大。她和郝梦一样,习惯把传呼机时刻放在挎包里。 两个女人即便有了大哥大,仍带着传呼机,并非因东莞大街小巷常传的那句“手握大哥大,腰别 bp机,才是身份象征”,实则是蒋凡第一次送她们的礼物,承载着特殊意义,所以二人都格外珍惜。 郝梦听到挎包里的传呼机响起,刚掏出来,肖雨欣的也随之响起,蒋凡得知两人收到相同的留言,皱着眉头思考了不过片刻,脸上就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第907章 借势搅局 肖雨欣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深思。不过转瞬之间,她便回过味儿来。抬眼瞧了瞧蒋凡,见他并未急于开口,她便没有急于发声。 郝梦紧盯着蒋凡脸上那一闪而过、带着些许轻蔑意味的笑意,追问道:“你是不是想到这人是谁了?” 蒋凡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开口道:“王芳。” 郝梦满脸尽是疑惑之色,忍不住说道:“芳姐?她应该是为咱们好呀,可她为什么不直接留下姓氏呢?” 蒋凡看着郝梦依旧不愿将王芳想得太坏,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虽说我还不能确定她这样留言的真正目的,但可以肯定,这绝非善意之举。” 肖雨欣这时才插话补充解释道:“这样的留言,无外乎两种目的,一是善意提醒,二就是有所图谋。就目前情况而言,可以肯定留言里,康生在度假村这个情况不假。 现在的王芳,比起在合家欢那会儿,更加势利、自私。近期她可不太安分,再结合李梅重回度假村这件事情,综合分析,可以看出她可不会平白无故地心怀善意。要是真有,那就像梦梦说的,肯定会留下姓名,好让咱们记着她这份人情。 既然不是善意,她身为公子青的人,又担任着度假村的总经理,心里必定清楚,一旦公子青倒霉,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这样留言,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针对的另有其人,那个人便是康生。” “康生现在就在度假村,难道与王芳起了什么纷争?”蒋凡喃喃了一句,猛地眼前一亮,“我想到收拾这些杂种的办法了!” 他瞬间兴奋起来,刚要转身把脑海中才闪过的计划告诉肖雨欣和郝梦,大家一起斟酌,却因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几处刚缝合不久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五官都因剧痛拧在了一起,赶忙再次趴在病床上,口中忍不住“哎呀”地惨叫了一声。 肖雨欣赶紧走到他身边,关心地埋怨道:“你激动什么嘛,什么话趴着也能说。” 蒋凡随口道:“趴着不舒服。” 郝梦瞧着蒋凡的神情已恢复如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里满是暧昧,还故意瘪了瘪嘴,接茬道:“还趴着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你三天两头往市场里跑,不就是想和欣姐趴着吗?”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和蒋凡在辉凡宿舍里的玩笑,继续道:“哦,不对,现在我应该称呼欣姐为二姐。” “你这小妮子,说话也不知道分个地方。”肖雨欣看到郝梦开自己的玩笑,笑着打了一下,随即追问道:“现在怎么忽然称呼我为二姐?那你的大姐是谁啊?” 她知道郝梦的家庭,兄弟姊妹倒是不少,但郝梦是老大,这也是她早早出门打工的主要原因。 “这里又没有外人,还需要分什么场合嘛?” 郝梦争辩了一句,随即继续笑侃道:“坏男人给你、我的身份排了序,你是二婆娘,我为老三,文羽是正牌夫人,肯定就是大姐啊!以后见到文羽,你也别再妮子、妮子地叫,应该尊称一声大姐。” 平日,这两个女人私下联系时,没少聊蒋凡,对于彼此之间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也从不避讳。 肖雨欣甚至连自己与蒋凡何时有了亲密关系,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郝梦。可像这般当着蒋凡的面,把这些事摊开来讲,还是头一遭。 蒋凡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侧过头看着郝梦,佯装嗔怪道:“你是贼喊捉贼。明明是你自己这么排的序,现在倒好,全嫁祸到我身上。” 肖雨欣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虽说这段三角关系见不得光,可郝梦这般大大咧咧地当着蒋凡的面挑明,反倒让她有种别样的感觉。 她微微红了脸,嗔怪地瞪了郝梦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为好。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蒋凡身上,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羞涩,有释然,同时对这段特殊关系的未来有了些许期待。 郝梦看到肖雨欣忽然沉默下来,还以为自己当中三人的面,说出这些事来,肖雨欣心里不舒服,赶紧圆场道:“现在不说我们。” 随即看着蒋凡道:“刚才你不是说,想到怎么收拾他们吗?赶紧说出来,我们也可以参谋、参谋。” 肖雨欣看到郝梦眼神中闪过一道尴尬,知道她岔开话题的目的,亲近地拦着她的肩,圆滑地回侃道:“既然你都承认自己是小三,那就是真正一家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然后对蒋凡道:“你是不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借鉴王芳的方式,挑起阿城与康生之间的矛盾?” 蒋凡知道肖雨欣肯定还有下文,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插嘴,以免打断她的思虑。 肖雨欣接茬道:“如果是,就趁着刚砸了大头炳的场子,把他也利用上,才能将对方的水搅得更浑,让他们都疲于应付,同时也不能放过公子青那个罪魁祸首。” 蒋凡看到肖雨欣比自己考虑得更深远,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床头柜的大哥大,真像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爷,挥了挥五指。 郝梦考虑问题可没有肖雨欣那么周全,而且她对蒋凡的江湖事,也没有肖雨欣了解得那么全面,到现在,她也没有想到,怎么利用康生在度假村这点小事,挑起对手的纷争。 她把大哥大递给蒋凡,追问道:“你要给谁打电话。” 蒋凡看到郝梦一脸好奇的样子,故作神秘道:“自己猜。”说完,他马上联系了伍文龙。 康生在度假村,看似只是一件小事,但是赶上蒋凡找茬这个时间点,无论对阿城,还是大头炳,都不是一件好事。 此刻,心悦酒店看场的马仔,连同大头炳的赌场里的打手,全部抱着头一排排蹲在赌档门外的路边,由张春耕带队看守。 伍文龙则按照蒋凡的吩咐,在涌口与厚街交界的路口,等待辉哥前来和大头炳交涉。 蒋凡通知伍文龙,让他安排一个兄弟,赶到河田村附近,用匿名电话通知阿城,康生接受了公子青的邀请,目前在度假村里,可能会对他不利。 同时还交代,等会辉哥到了,伍文龙也跟着他一起去和大头炳交涉,故意泄露康生目前在度假村这件事情。 第908章 仇怨与谋局 阿城在‘意难忘’受伤以后,内心满是愤懑与羞惭,很长一段时间都羞于出门,只能窝在家里,满心不甘地蛰伏着。 当他从马仔迟来的汇报中,得知蒋凡的人又砸了大头炳的场子,这个消息如同火星掉进了他心里那桶早就备好的火药里,瞬间点燃了他复仇的火焰。 他第一时间就联系康生,盘算着要借这个绝佳时机,好好给蒋凡一个教训,将积攒已久的恶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现在,阿城不仅对蒋凡怀恨在心,对康生也是满腹积怨。只是康生给他解释,是公子青施压,才导致自己不能安排人去‘意难忘’增援,还再三叮嘱他别再揪着发廊被砸一事不放。 阿城虽心有不甘,可一想到是自己亲手给公子青提供了证据,才让对方有了拿捏康生的筹码,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暂且隐忍不发。 如今,看到康生又开始像以前一样,一到关键时候就不接电话,摆明了又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阿城心里更是火冒三丈,正想着要不要拿出录音带,提醒一下康生,公子青有的证据,自己也有,而且彼此之间还是利益纠葛很深的唇齿相依。 恰在这时,他就接到了蒋凡安排的匿名电话,得知康生在度假村,他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联系了康生倚重的方树林。 电话刚一接通,阿城便对着听筒,咬牙切齿地咆哮起来:“马上给你老大带个话,让他立刻给老子回电!要是十分钟内看不到他的来电,可就别怪老子不讲交情,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公之于众,到时候,大家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说罢,他“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将手机重重摔在桌上,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目通红,胸膛剧烈起伏,满心都是玉石俱焚的决绝。 此时,方树林正坐在麻将桌上,周围牌友的谈笑声、麻将牌碰撞的脆响交织成一片。 阿城那带着疯狂的咆哮,由于太过激动,声音尖锐且含混不清,方树林根本没听清他前面说了什么,只捕捉到最后那一句充满威胁的“大家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方树林对阿城的怨恨,相较阿城对康生的积怨,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因为顶头上司康生与阿城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直敢怒不敢言,只能将这股恨意深深藏在心底。 现在,听到阿城竟像指使手下马仔那般,对着自己肆意咆哮,方树林心中的不爽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不由自主就想起,阿城曾经处心积虑利用女色,设计逼迫自己以极低的价格出租了康乐南路那寸土寸金的铺面。 后来,阿城还变本加厉,威逼自己延长与蒋凡的租赁合同,让自己平白遭受了重大损失。想到这些,方树林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气血上涌。 听到话筒里已传来盲音,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神经病!”随后狠心按下关机键,才招呼其他三位麻友,继续投身到麻将局的新一轮厮杀中。 阿城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不但没有等到康生的电话,再次拨打方树林的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女性柔美的声音:“你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道柔美的声音,此刻在他耳里听来,就是巨大的讽刺,气得他将手里的大哥大重重摔在地上,只听到“啪”的一声,机身和电池瞬间分家。 这声巨响之后,阿城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短暂地回过了些神。他眉头紧锁,暗自思忖:平日里方树林对自己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今天怎么敢关机呢? 沉思片刻,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自以为合理的解释:方树林肯定不敢公然违抗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此刻正在打应酬麻将,实在不方便脱身,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关机。 之前想与康生鱼死网破的念头,不过是愤怒冲昏头脑之下的冲动之举,他心里明白,真要把手里的底牌抖出去,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自己进局子“吃大白菜”的时间,绝不会比康生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盘算着:康生不接电话,方树林又关机,要是再去找局子里其他人传话,且不说有没有效果,自己一个江湖中人,这样急切地四处联络局子的老大,难免会引来流言蜚语,给人落下话柄。 即便联系不上康生,他也不甘放过这个报复蒋凡的绝佳机会。思来想去,他觉得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大头炳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可这个想法刚一冒头,新的难题又接踵而至。那就是他已经与公子青决裂,而大头炳如今又投靠公子青,在这种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下,大头炳未必有胆量响应自己,与蒋凡作对。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破局计划在心中成型:就是首先挑拨大头炳和公子青的关系。 而当下就是绝佳时机。康生去了度假村,对自己的电话置之不理,显然是不会插手蒋凡砸场子这件事,这背后肯定是公子青的授意,这也就意味着,在公子青心中,蒋凡的分量远比大头炳重得多。 想到这里,阿城咬了咬牙,放下平日里的高傲身段,急切地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大头炳的号码。电话那头“嘟嘟嘟”地响了许久,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满心失望,只能无奈地放下电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不死心,正准备再次拨打时,大哥大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是大头炳的电话号码,他赶紧接通。 电话另一端传来大头炳阴阳怪气的声音道:“诚哥,您怎么能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尽管对方看不到,阿城脸上依旧堆起笑容,仿佛两人之间从没有过嫌隙,亲热道:“炳弟,你这话就太见外。我们可是实打实的老兄弟,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说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紧紧将听筒贴在耳边,期待着大头炳的回应,好依据对方态度,琢磨下一步该怎么把话题延续下去。 然而,漫长的等待之后,听筒里非但没有传来大头炳的回答,反而是“嘟嘟嘟”被直接挂断的忙音,他举着电话的手僵在半空,笑容也瞬间凝固在脸上。 第909章 落井下石 过了好一会儿,阿城才缓缓放下手里的大哥大。脸上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好,很好……”他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双眼之中闪烁着危险而阴冷的光芒。 紧接着,他猛地伸手,一把抄起桌上那精致的水晶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对面的墙壁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烟灰缸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如霰弹般飞溅开来,在墙壁上留下一片狼藉。 前来报信的独眼龙,一直还在客厅里等候阿城的吩咐。听到屋内传来剧烈的声响,独眼龙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地推门而入,神色焦急地问道:“城哥,出什么事了?” 阿城背对着独眼龙,宽阔的肩膀因难以抑制的怒火而微微颤抖,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滚出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独眼龙见状,不敢再多言,只得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阿城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窗前,抬手一把扯开窗帘。 窗外,远处的霓虹灯光闪烁交织。在他看来,厚街本应是他阿城一手遮天的地方,如今却感觉,仿佛处处都有人与他作对,令他如鲠在喉。 “都他妈的想看老子笑话,是?”阿城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声,猛地一拳砸在窗框上。 刹那间,指关节处的皮肤破裂,殷红的血迅速渗了出来,他却失去了痛觉一般,对此浑然未觉。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大哥大响起。他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嘲讽道:“现在知道回电话?晚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看都没看来电显示,便一把按下了绿色的接通键,对着话筒咆哮道:“怎么,刚才不是挺嚣张吗?还敢挂老子的电话?” 电话另一端先是沉默了数秒,随后,传来一个低沉而带着几分阴沉的声音:“怎么回事?吃火药了?” 即便隔着电话,阿城也瞬间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瞬间变得轻柔,恭声道:“兴哥?怎么是您啊?” 洪兴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质问道:“别跟我打岔,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公子青那边都窝里斗,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你怎么还发这么大的火?” 阿城见洪兴语气不善,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讲述,自己本想借此事报复蒋凡,却因康生不接电话,他怀疑是公子青从中作梗,以及自己试图挑拨大头炳与公子青的关系,如实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洪兴才以一种狠厉且果决的口吻安排道:“不用你去刻意挑衅,公子青的内部矛盾已然激化。眼下,你想报复,也不是找蒋凡麻烦的最佳时机。不过,你可以给他们的矛盾火上浇油。大头炳不是不识趣吗?你就趁机给他来个落井下石,如此一来,也就等于间接斩断公子青的一只臂膀。” 阿城听闻洪兴的建议,眼睛瞬间闪过一抹光亮。当下情形,蒋凡虽然没有什么银子,但他坐拥两家工厂与两个市场的安保力量,而且辉阿的人手也是他的后备支援。若要以江湖手段正面硬刚蒋凡,他心中明白,自己并无多少胜算。? 大头炳却截然不同,在蒋凡接二连三的打压之下,他早已萎靡不振。过去数月,他大多时候只能龟缩在涌口那老巢之中。直至近期投靠了公子青,刚活跃起来不久,这一次又被蒋凡的人把老巢都端了。 “新月酒店?”阿城低声喃喃道,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他猛地拉开房门,冲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独眼龙果断下令:“你即刻回去,召集人手,联合兴哥安排到东莞的那些外地人,分散前往涌口。等那个疯子的人马一撤,就给大头炳的人再来一记狠的。重点关照新月酒店,听说疯子的人只砸了 ktv,你这次去,把中西餐厅和客房一并砸了。记住,只砸物件,别破坏内部装潢,往后那地方说不定就是我们的产业了。”? 独眼龙领命离去,阿城重新坐回原位,开始冷静且缜密地梳理起自己目前所掌控的江湖势力。 从蒋凡身上,他明显察觉到,那些从外省来到东莞讨生活的人,为求生存,往往有着敢拼命的胆量。反观自己身边这些人,除了独眼龙,其他领头大多是东莞本地人。他们家庭条件相对优渥,野心倒是不小,既难管束,行事风格也远不及外省人那般决绝果敢。 想到这里,阿城脑海里浮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被他当中闲人养着的李海勇,另外一个就是被大头炳弃用的海涛。 李海勇的身手,他是亲自检阅过,只是考虑到李酒罐和李茂菊被蒋凡租房养着,有了这样连带关系,他就不敢重用李海勇。 至于海涛,阿城对他有些印象,还是阿城与大头炳没有决裂之前,有一回看到海涛拿到打赏后,还不忘分给身边的兄弟一些,就因这件小事,海涛在他心中留下些许印记。 眼下,洪兴从外地招募来的人,已经在厚街逐渐崭露头角。阿城心里清楚,若是任由这股势力继续壮大,自己在洪兴面前的话语权势必会继续削弱。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而海涛已被大头炳弃用多时,阿城寻思着,当下这个时机,若能将海涛拉拢到自己麾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主意已定,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毫不犹豫地向三屯海涛的麻将馆赶去。 晚间,一些工厂没有加班,附近几家发廊,那些生理期不便‘工作’的女人,就是海涛麻将馆的主要常客。四张专用麻将桌已经坐满,还加了两张可以折叠的桌子在店门口。 海涛看到阿城来到自己这么一间简陋的麻将馆,第一反应——是阿城与大头炳的矛盾,他想迁怒到自己身上。可是他单独前来,也不想找茬的样子,海涛还是恭敬地招呼道:“城哥:您怎么来了。” 第910章 江湖暗战 阿城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在麻将馆里缓缓扫视了一圈,随后抬手轻轻拍了拍海涛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赏:“生意还挺红火。看来离开炳仔,你照样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哦。”? 海涛见阿城这么随和,这才解释道:“城哥,我并没离开炳哥。只是他近期没怎么给我安排活,我没有收入,身边又跟着十来个兄弟,只能开个麻将馆,勉强混口饭吃。”? 阿城直言道:“只是近期吗?我可听说自从阿权离开厚街,你就边缘化了哦。” 他心里觉着自己来这一趟已经有些掉价,也不想多待,接茬道:“你现在有空吗?要是没啥事,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海涛也好奇阿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道:“就这么个小麻将馆,平时都是兄弟们照看,我没什么可忙的。”? 阿城带着海涛来到热带雨林,挑了个宽敞的雨林卡座坐下。 刚一落座,阿城便单刀直入:“我知道你跟大头炳有些年头了,也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今天找你,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海涛心里猛地一震,没想到阿城突然向自己抛出橄榄枝。他微微皱起眉头,含糊地回道:“城哥,虽说炳哥对我是有些看法,不过偶尔也会给我安排点小事。我就这么轻易改换门庭,传出去名声不好。”? 他早就对大头炳那个老大不抱任何期望了。如今这么犹豫,是因为和蒋凡的关系刚有些缓和,而蒋凡又与阿城积怨极深。要是真跟了阿城,蒋凡那边肯定会有想法。? 可他现在靠着一间麻将馆,偶尔帮着打工阶层解决点小麻烦,赚点小钱,自己和兄弟们的生活倒没问题,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积蓄。偶尔手头紧的时候,还得找井思雅接济一点。面对阿城的招揽,他确实有些心动。? 阿城见海涛没一口拒绝,接着说道:“江湖名声是靠打出来的,刚才涌口发生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听说了。这种时候,大头炳都没联系你,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已经彻底抛弃了你。相信你是聪明人,知道大头炳现在已是自身难保,况且你现在只是名义上跟着他,能有什么奔头?”? 说着,阿城从手包里掏出一整沓钱,本想随手丢在桌上,可转念一想,人性贪婪,第一次给太多,以后可能留下隐患。 于是,他看似随意地抽出一半,放在海涛面前,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手头也不宽裕,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这点钱都拿去,带兄弟们搓两顿,当大哥要有点大哥的气派嘛。” 虽说这点钱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人眼中,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于当下的海涛而言,还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他仅仅犹豫了片刻,手便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缓伸向了台面,还不忘客气道:“谢谢阿城的打赏,我回去考虑一下,明天一定给你一个准信。”? 阿城知道海涛与蒋凡相识,在他的认知里,两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可他全然不知,在海涛和蒋凡之间,还有井思雅这层关系为纽带。 看到海涛拿了钱,阿城继续诱惑道:“新月酒店以前是你老大的场子,你应该不会陌生。只要跟了我,过不了几天,那里的保安经理就是你。出入酒店的宾客出手大方,小姐妈咪们也阔绰,我还让你负责参与保安的招聘,其中门道,能挣多少,不用我多说,你心里有数。” 海涛蠢蠢欲动的心,听了这话,内心更是波澜起伏,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在心底翻涌。可他猛然想起,前两天井思雅特意叮嘱过,蒋凡极有可能会安排他做些事情。 在井思雅这个名义上的嫂子面前,海涛向来极为敬重,只要不是让他进厂,对于她的其他建议,他向来言听计从。 想到这里,海涛到了嘴边的答复又被咽了回去,脸上任挂着笑意,答应明天一定会给阿城一个答案。 两人分开后,海涛在康乐南路上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听听井思雅的意见。 井思雅刚从泰安公寓回到昊成鞋厂,正换上睡衣准备去冲凉,腰间的传呼机突兀响起。看到海涛的号码,便回到办公室回拨了电话。 听完海涛的讲述,联想到康生先前匆匆离去,井思雅心里笃定,阿城现在急切地招兵买马,必定与今日涌口的冲突脱不了干系。 井思雅曾多次苦劝海涛远离江湖纷争,可海涛每次都只是口头答应,不去她帮忙找的工厂上班。 她心里清楚,海涛卷入任何一方势力都危机四伏,唯有跟着蒋凡做事,至少不会被无情的抛弃。 她神色凝重,在电话里对海涛千叮万嘱:“无论阿城开出多么诱人的条件,都暂时别急着回复他,等我明天找机会和蒋凡见过面,把这事详细聊聊,咱们再做打算。” 海涛知道井思雅目前的处境,根本不方便与蒋凡见面,听到她为了自己的事,要亲自前往虎门医院。他心底那股因阿城诱惑而燃起的冲动逐渐冷静下来,答应井思雅,一定会等她回复以后,再做决定。 挂断电话,井思雅想到海涛一心就想做个让人敬畏的社会大哥,担心夜长梦多。她赶紧回到宿舍换好衣服,拦了一辆的士来到虎门。 为了谨慎起见,她没有直接去住院部,而是先联系了蒋凡,得知病房里只是郝梦和肖雨欣,没有其他外人,才买了一个果篮来到病房。 蒋凡也想到,井思雅明知彼此不方便见面,以免暴露目标,现在还匆匆赶来,肯定事情不小,他让郝梦守在病房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然后才对井思雅开门见山道:“你刚给我打了电话不久,现在又赶来,必定有什么急事,这里没有外人,可以畅所欲言。” 井思雅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讲述了阿城想招揽海涛,海涛现在已经蠢蠢欲动。然后继续道:“前两天,你不是说想安排海涛做点什么事吗?我想知道具体做什么?” 蒋凡想到井思雅收集到任何信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我想让他跟另外一个江湖人物,帮我收集点信息,这个人物的信息,我暂时不方便透露,等到一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详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尽量保证海涛的安全,同时他的收入也不会比去一家酒店做个保安经理低。况且新月酒店能不能成为阿城的囊中之物,现在也未必。” 第911章 再次出击 井思雅听了蒋凡的话,微微点头,可心中依旧隐隐担忧:“阿凡,海涛那急性子,再加上阿城抛出那么诱人的条件,我就怕他……” 蒋凡趴在床上,侧身仰头望向井思雅。都能看出她眼中的焦虑,后半句有些伤和气的话,她是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稍作权衡后,开口道:“要不,就让海涛跟着阿城。” 井思雅以为是自己太过急切,让蒋凡产生了误会,赶忙解释:“我是担心海涛被人利用,日后反倒与你我为敌,以后我们这关系也不好相处啊!” 蒋凡轻轻摇了摇头,坦诚相告:“若要安排海涛去那人身边,得等个恰当的时机。你看我现在这样,一时半会也没法着手安排这事。我现在就给你个准话,只要海涛不针对我,即便他跟了阿城,我也绝不会为难他。”? 井思雅陷入沉思,片刻后,眼睛陡然一亮,赶忙接茬道:“自从大头炳对海涛爱答不理,海涛心里就窝着一股火,一门心思就想出人头地。我真担心他被人当枪使,说不定还会成为替罪羊。 你刚才不是说,安排海涛跟着另一个人,是为了给你传递消息吗?你和阿城如今矛盾这么深,肯定也想掌握他那边的动向,海涛跟了他,也能做类似的事情。只要我去跟他讲清楚,他应该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蒋凡直直地看向井思雅,直言不讳道:“让他帮我做事,你就不怕我也把他当棋子,关键时刻,让他去顶雷?” 井思雅笃定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是,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么多事情,我们之间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交情。” 蒋凡笑着点了点头,欣慰道:“谢谢你的信任,如果海涛愿意帮忙,我也不会亏待他。” 井思雅离去没多久,辉哥就带着张春耕走进病房。 蒋凡看见两人脸上轻松的神色,知道涌口的冲突已然妥善解决。只是没看见伍文龙的身影,随口向辉哥问道:“哥,文龙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回来?” 辉哥嘴角一勾,瞥了眼肖雨欣和郝梦,半开玩笑道:“你那准姐夫可是聪明人,为了多给你和雨欣、阿梦创造独处机会,回家安抚你姐姐去了,晚点就过来。” 郝梦与辉哥虽说相识已久,但平日里接触不多,她只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没再多言。 肖雨欣和辉哥却十分熟悉,平时见面也会开开玩笑,她抬手轻轻打了辉哥一下,佯装嗔怒,瘪着嘴道:“一点当哥的样子都没有。” 辉哥和肖雨欣又相互打趣了几句,这才走到病床边,回归正题对蒋凡说道:“文龙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康生在度假村的事透露给了大头炳。看大头炳气急败坏的样子,估计对公子青满肚子怨言。” 这时,张春耕才想起一个兄弟汇报的事情,赶紧对辉哥道:“先前你和文龙哥去赌档,跟大头炳谈判的时候,大头炳中途出来打过一通电话。有个兄弟偷听到,他好像在喊诚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给阿城,但他只说了一句话,不久便气鼓气涨地挂了电话。” 辉哥听闻,冷笑一声,笃定道:“这附近几个镇,能让大头炳喊城哥的,除了阿城,还能有谁?” 蒋凡没在现场,对具体谈判经过一无所知,看向辉哥道:“哥,你和大头炳是怎么谈的?” “急什么”,辉哥掏出烟包,抽出两支点燃,塞了一支在蒋凡嘴里,随后把整个烟包丢给张春耕,才继续道:“即便大头炳在气急败坏下,也闭口不提公子青这个人,应该是顾及公子青的敏感身份。他只是狡辩说,彪子与你的矛盾,与他没有关系。现在少了公子青的支持,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吃哑巴亏哦。” 张春耕再次补充道:“文龙哥没有动那些赌客的钱,只是把赌档抽水的箱子拿了,大概数了一下,有十来万,当时交给辉哥处理,他没有要,文龙哥就拿出一半分给了前去的兄弟。剩下的晚点应该会带过来。” 辉哥看到张春耕选择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情,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他拍了拍张春耕肩膀道:“你小子,这是兄弟们捞得外快,我怎么处理,要处理也应该是你凡哥处理嘛。” 蒋凡对伍文龙所安排之事,向来没什么异议。此刻,他转而关心起另一个问题,随即对辉哥道:“你们来之前,井思雅刚走不久。她跟我说,阿城如今正想拉拢海涛,还许下承诺,过不了多久,就让海涛去新月酒店当保安经理。看来阿城没能拿下意难忘,现在又盯上新月酒店了。” 辉哥心里清楚,因汪礼教的缘故,蒋凡不会涉足酒店行业。见他跟自己提起这事,便笑着调侃道:“你这是想让我现在去和大头炳争新月酒店的地盘?” 蒋凡点了点头,“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在桥头建一家酒店吗?结果买下的地皮建了厂房。现在是个好机会。” 辉哥拧着眉,沉思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新月酒店背后有四个股东,大头炳不过是负责看场子,手头股份没多少。现在这摊子事水太深,我实在不想蹚这浑水。” 蒋凡稍作停顿,给出新的提议:“我们刚在涌口立了威,不能让阿城轻易占了便宜。哪怕你无意接手新月酒店,也该去搅和搅和。就当给兄弟们谋点外快,以后想在涌口做点什么事情,也比较方便。要是忙不过来,可以让文龙和春耕他们去协助你。” 辉哥细细琢磨,觉得蒋凡这话在理,点头应道:“行,明天我就安排鸡杂去处理这事。”话刚落音,插在屁股兜里的大哥大“嗡嗡”作响。 白濠的公鸡给辉哥打来电话说,蒋凡的兄弟刚走,阿城的马仔又把新月酒店砸了一遍,大头炳手下十几个马仔在赌档里收拾残局,被堵个正着都受了伤,其中两人伤势还比较严重。 当辉哥挂断电话,蒋凡得知阿城安排去找茬的人,带头的是一只眼睛蒙着眼罩的独眼龙。随即对张春耕道:“你现在赶紧联系文龙,就近从辉凡厂里抽调兄弟赶往涌口,只要看见那个独眼龙,马上给我抓回去,还是关到辉哥的那个鸭场里,到时候我亲自去审问那个杂种。” 第912章 惊惶与温情 张春耕离开后,辉哥满脸疑惑,看向蒋凡道:“没听说过你和那个独眼龙有过节啊,这节骨眼上,最好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蒋凡苦笑着摇了摇头,向辉哥细细讲述起,他小时候被毒蛇咬伤,兰姨舍命相救,自己差点丧命。他考上大学离开家乡时,兰姨虽身无分文,却带着两个窝窝头,早早就等候在半路来送他。这些很少给人提及的过往。 讲完这些,他接着说道:“很多时候,我真不想管祁家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可一想到他们是兰姨的孩子,我这心就硬不起来。那兄弟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独眼龙拉拢他们,能安什么好心?无非是想让他们去当炮灰罢了。” 辉哥听完,感慨道:“以前我就一直纳闷,你这么天马行空的人,除了英子,没有人能管得住你,怎么见到祁芳,说话都小心翼翼,比在英子面前还听话,原来是这样的渊源。” 郝梦听到辉哥提及祁芳,插了话:“这几天,我观察芳姐神色极为不对劲,询问她怎么回事,她总是含糊其辞,难不成是……” 蒋凡侧过身,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目光直直地看向郝梦,说道:“该不会是什么?快说啊!前几天我去饺子馆,也注意到她脸上毫无血色,也问过,可她就是不肯说,我还以为是疲劳所致。” 郝梦看到蒋凡焦急的模样,瞥了辉哥一眼,委婉地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蒋凡急切追问:“猜测什么?辉哥又不是外人。” 郝梦这才解释道:“人再怎么疲惫,也不过是精神欠佳,不至于脸色那般惨白。而且饺子馆是两班倒,还请了服务员,与工厂的打工人比较,已经够轻松了。我怀疑她是怀了孕,去做了流产。” “不会的真的!” 蒋凡听闻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空霹雳,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深知祁芳因外貌而极度自卑,饺子馆有陌生男人多看了她两眼,她就像受惊的小鹿,慌乱不已,眼神中满是不安与闪躲。 肖雨欣见蒋凡如此难受,赶忙安慰道:“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虚弱,千万别这么激动。现在也只是猜测,或许并非真的。要不我去桥头饺子馆找祁芳聊聊,探探情况,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蒋凡一听,连连摆手道:“你不能去。芳姐从小被祁太平歧视,又不想兰姨难受,长期以来已习惯将任何心事都埋在心里独自承受。加之自卑敏感,你要是去问,她肯定会多想,更不会把事情说出来。”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紊乱的情绪平复下来,接着对肖雨欣道:“你赶紧传呼一下文龙,他应该还没有与春耕会合。让他先通知我姐和红玉姐都过来一趟。 她们三人从小就亲密无间,彼此也知根知底,由她们去问,芳姐兴许能敞开心扉,把真相说出来。” 肖雨欣打完电话,辉哥见蒋凡即将处理家事,自己在场也不方便。告辞前,他看向蒋凡建议道:“我在会所与祁芳接触过一段时间,看得出她是个极为敏感的人。同时也留意到,她对你格外信任。依我看,你不如让英子去把她接到这里。到时候,阿梦和雨欣先回避一下,由你、英子和红玉一起劝劝她。 人在这种时候,其实也需要倾诉,排解心里的压力,你们是同乡,又是一起长大,说不定能让祁芳放松下来,效果或许会更好。” 蒋凡采纳了辉哥的建议。为避免祁芳产生过多猜疑,待梁红玉一到,肖雨欣和郝梦便先行离去。蒋英也婉拒了辉哥相送,独自打车前往桥头。称蒋凡在医院里念叨着想见她,让她一同前去探望。 祁芳听闻,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蒋凡受伤时,是她与张小叶、郝梦一同坐着救护车,将他送到虎门医院,而且是等他苏醒以后,打完招呼才离开。这才仅仅过去一天,怎么就说想自己了?而且还是蒋英打的过来专程接她。 她虽心存疑虑,但也没多问。走进病房,只见蒋凡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祁芳心中略感心虚,可她还是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打趣道:“怎么这副眼神?不认识我吗?” 梁红玉见状,连忙起身,把自己坐着的椅子让给祁芳,为了缓和略显凝重的气氛,她带着玩笑的口吻嗔怪道:“芳芳,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姐了,来到这里眼里只有蒋凡,招呼也不给我打一声。” 祁芳听了,连忙伸出双手将刚起身的梁红玉又按回椅子上,轻声解释道:“红玉姐,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见识,就别挑我的理了。况且凡弟是病人,我这不得先关心一下他嘛。” 蒋英满脸关切,亲昵地揽住她的肩膀来到病床边坐下。为了避免触及祁芳内心的自卑,蒋英斟酌地说道:“芳姐,房间里就这四个人,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可以说比亲姊妹还亲。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见面机会少,都没留意到你身体和精神上有什么不对劲,这是我的疏忽,希望你别怪罪。 有些话,我也不想瞒着你。刚刚我和红玉跟‘二流子’聊天,是他提到你精神状态欠佳,脸色也没什么血色。红玉毕竟经历得多,她怀疑你是怀孕后做了流产所致。 漂泊在东莞的外乡人,只要来自一个地方,都特别亲热。更别说我们这样的关系,说是真正的一家人也不为过,不管碰上啥难事,都该跟家里人说,别一个人扛着。” 祁芳听到蒋英小心翼翼、饱含温情的话语,看到屋内三个人关切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刹那间,她的眼睛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温情的感动,也有是否应该说出真相的忐忑。 蒋凡敏锐地注意祁芳已经感动不已,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轻声鼓励道:“芳姐,这里没人外人,都是亲人。心里难受别憋着,哭出来才能释放心里的压力,那样你会好受许多。” 第913章 人性的病狂 祁芳紧咬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钻心的疼感好似能将她从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拉回些许。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眶里逐渐蓄满的泪水,先是一颗颗,随后是一连串地滴落在地上。在这压抑却又弥漫着温情的病房里,她猛地扑进蒋英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蒋英心疼地握住祁芳的手,那双手冷得像冰,寒意瞬间顺着指尖蔓延至她心底。蒋英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梁红玉见状,刚要上前轻声安慰,蒋凡轻轻向她摆了摆手,她微微一怔,旋即心领神会,满是疼惜地点点头,默默退了回去,病房里,只剩下祁芳撕心裂肺的哭声,声声泣诉着无尽的哀伤。 许久之后,祁芳的情绪终于稍有缓和。她缓缓从蒋英怀中直起身,再度望向那三双满含关切的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声音带着哭腔:“我晓得你们都真心待我好,我也从未想过瞒你们。只是近来这些事,实在太过不堪,我实在难以开口……” 随着祁芳抽噎着娓娓道来,蒋英、梁红玉和蒋凡三人的眼神,从起初的心疼,逐渐转为惊愕,到最后,已然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 祁家兄弟在俊龙工厂上班时,黄永强受了蒋凡的委托,对他俩管得极严,他们纵使有钱也无处可花。平日里祁芳去厂里探望,也会给些零花钱,因此兄弟俩手头倒也攒下了些许积蓄。 黄永强走得突然,他俩也趁此机会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俊龙,来到打工的第一站——三屯,在商业街附近租了间屋子。他们早已厌烦工厂单调乏味的生活,又生性虚荣、爱与人攀比。一想到从小被自己欺负的蒋凡如今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便觉得兄弟,一定能在社会上闯出一片天地,一门心思想要在江湖中闯荡。 先前,手头有点积蓄,他们就想用金钱打通人脉,结交一帮社会混混。靠着好酒好肉招待,那些街面上的混混倒也乐意与他们往来。可日子一长,兜里的钱渐渐见底,混混们也看出这兄弟俩不过是窝里横,毫无什么胆识,也不再把他们当回事,纷纷疏远。 兄弟俩走投无路之际,这才想起祁芳这个姐姐。于是,隔三岔五就打电话到桥头饺子馆,对着祁芳哭穷叫苦。 起初,祁芳还能记着自己曾许下的诺言,告诫自己不能再纵容这两个弟弟。但她终究还是太心软,兄弟俩轮番的电话,她又开始或多或少地接济他们。直到自己的积蓄也快见底,她才猛然醒悟,再这样下去,将会再次被两个弟弟拖累,于是狠下心中断了接济。 就在兄弟俩近乎要流落街头的时候,独眼龙找上了门。让他们回到蒋凡身边,设法鼓动蒋凡身边的兄弟投靠阿城。 独眼龙凭借心狠手辣的手段,颇受阿城的器重,在三屯、陈屋、赤岭一带的外地人眼中,已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身有残疾,身边却从不缺女人。 祁家兄弟心里清楚,蒋凡身边的人都瞧不起他们,便给独眼龙出起歪主意。他们说蒋凡把祁芳当作亲姐姐一般,愿意使苦肉计,配合独眼龙搞定祁芳,还盼着独眼龙能真正成为他们的姐夫,这样就能借他的势力出人头地。 他俩知道独眼龙不缺女人,祁芳的外貌毫无优势,竟还厚颜无耻地拿祁芳还是黄花闺女当诱饵,蛊惑独眼龙说,只要拿下祁芳,就等于间接控制了蒋凡。 独眼龙听了这样的诱惑,果然心动。于是,祁家兄弟使出苦肉计,赌咒发誓说自己要痛改前非,把祁芳骗到了三屯,用三唑仑迷倒了她,独眼龙这才得逞。 祁芳醒来,面对生米煮成熟饭的残酷现实,又经两个弟弟一番花言巧语的蛊惑,想着日子能将就着过就算了,便答应做独眼龙的女朋友。 那段时间,只要稍有空闲,她就会去独眼龙的出租屋。可去了才发现,独眼龙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独眼龙从心底就瞧不起长相普通的祁芳,之所以和她在一起,无非是想利用她。被祁芳撞个正着后,他觉得反正事情已经败露,毫无愧疚之色,不但没有一句狡辩,还要求祁芳接受他身边有女人众多的事实,甚至直言要她去蛊惑蒋凡身边的人来投靠阿城。 祁芳不愿意做昧良心的事,倒是果断地离开了独眼龙,可一想到这事牵涉两个弟弟,尽管他们从未把自己当姐姐,她却始终割舍不下这份亲情,所以一直没敢把这事告诉蒋凡。 离开独眼龙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害怕被张小叶和饺子馆的服务员看出异样,她便匆匆去做了流产。那天从医院回来,正好在饺子馆碰上蒋凡,这就是当时她脸色惨白如纸的缘由。 房间里的另外三人,原本就知道祁家兄弟对祁芳这个姐姐极为淡漠,毫无亲情可言。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兄弟俩竟如此丧心病狂,利用祁芳的善良,把本就自卑内向的她当作利益交易的工具,像礼物一般拱手送给了独眼龙。 蒋凡再也顾不了蒋英在场,马上传呼了伍文龙,让他抽调出两个工厂、两个市场所有没有上班的保安,分为两队,一队由伍文龙亲自带领,赶赴涌口,主要目的就是抓住独眼龙,另外一队,赶往赤岭和陈屋,寻找祁家兄弟踪迹的同时,砸掉这两个村由阿城控制的废品收购站。 蒋英看到蒋凡决绝的神情,知道这个时候,谁也不可能劝住他,包括自己,她虽心里也是义愤难平,但不是冲动的人,为了尽量不让事态失控,她又联系了辉哥和彭亮,让他俩过来安抚一下蒋凡的情绪,遇到突发情况,三个男人也可以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辉哥赶到医院,大致了解到情况,马上安排鸡仔带着人去与张春耕会合,彭亮虽然不是江湖人,但他还是抽调了部分龙柏厂里的保安,赶往涌口听从伍文龙的调遣。 第914章 最大一次纠纷(一) 伍文龙刚从涌口回到白沙,还没来得及前往医院,便接到张春耕的传呼,与张春耕会合,又接到蒋凡重新安排任务的电话。他心里还在犯嘀咕,实在不明白蒋凡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只是听到电话里,蒋凡近乎咆哮的声音,他也不好多问什么。 这一次行动,要赶往两个江湖大佬控制的地盘,需要从四个地方抽调大量人手,伍文龙不敢大意,他先和张春耕赶到辉凡手袋厂,让所有兄弟们都到这里集合。安排妥当后,才与张春耕分头行动。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距离公鸡给辉哥打电话通报消息,已然过去将近半个小时。 伍文龙暗自思忖,阿城的人马此刻未必还逗留在涌口,便想着和张春耕一道前往三屯、赤岭和陈屋,毕竟阿城的那些马仔大多租住在这几个村子里。 蒋凡却持有不同看法。他觉得阿城冲着大头炳去,无非是为了利益,绝不可能仅仅砍伤几个人就善罢甘休,因此坚持要求伍文龙按照自己的部署执行。 伍文龙带着一队人马奔赴涌口,龙柏鞋厂的五六十名保安,在保安队长的带领下,也乘坐两辆解放牌货车赶到了。 大头炳的赌档位于涌口的商业街附近,这里与厚街镇方家庄接壤。而新月酒店则在厚沙路的另一侧,距离商业街还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 伍文龙将所有人分成三组,安排刘正军和黄永强各率一组,着重在商业街周边地段,全力搜寻阿城那些马仔的踪影。 他则带领剩余的一组人,火速赶往新月酒店。远远就看到酒店的进出口,密密麻麻地簇拥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在这看热闹的人群之中,隐藏着洪兴安排在厚街打探局势的小五和豹子。 小五看到伍文龙带着人马气势汹汹地赶来,不动声色地给豹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切莫轻举妄动。他悄然离开人群,快步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拨通了洪兴的电话,语气恭敬而急切:“兴哥,情况突变,阿凡的人杀了个回马枪。我和豹子在现场,要不要插手这件事?” 电话那头,洪兴不满地冷声道:“阿城能背叛公子青,就可能背叛我们。这种人不过是咱们扩充势力的一块跳板。如今我们把笼络来的人马调配给他使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至于他们之间的纠纷与我们无关,最好闹到两败俱伤,我们还可以趁机扩充势力,你去掺和什么?” 小五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解释道:“可是咱们刚笼络的那些兄弟,还在酒店里配合独眼龙做事。伍文龙这次带来了七八十号人,我怕那些兄弟……” 洪兴毫不留情地打断小五的话,声音愈发冷漠:“这些大陆仔都是才笼络的,能不能堪当大用,正需要这样的考验。死伤几个又算得了什么。况且阿凡的人也没那个胆子闹出人命,你瞎担心什么? 你和豹子马上撤离,千万别让阿凡的人发现你们的行踪。在江湖中,昨天是敌人,今天就能成为朋友是常事,至于他们谁是我们的‘朋友’,现在还说不清楚。” 小五不敢违背洪兴的吩咐,赶忙与豹子一同悄然离开了现场。他俩没有察觉到,人群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待两人驾车离开,黝黑男子才不紧不慢地走出人群,拦下一辆的士,对司机道:“去赤岭村。” 此时,独眼龙正悠然地坐在新月酒店三楼的经理办公室里,通过座机电话,眉飞色舞地向阿城详细汇报着当前的战果,言语间还不忘邀功:“城哥,我特意挑了几个姿色上乘的妈咪和小姐,都控制在楼上的客房里。等您来接手这里,她们就是你的摇钱树……” 他的邀功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一个马仔的身体重重撞开。紧接着,伍文龙迈步走了进来,冷笑道:“你就是独眼龙?老子找你好些天了,你都当缩头乌龟,没想到现在会主动送上门来。” 伍文龙并不认识独眼龙,只是看到他的眼罩确定了他的身份。可独眼龙对伍文龙这个敢对阿城动手的狠角色却不陌生。 看到伍文龙阴冷的神情,独眼龙已知道没有退路,一把扯断电话线,用手中的话筒向伍文龙砸去,随即抽出背在身后的马刀,高高跃过办公桌,马刀在空中已经对准伍文龙的脑袋。 伍文龙的眼神一直注意着独眼龙的动作,当独眼龙的马刀由上至下砍来时,伍文龙才侧身闪过,借助独眼龙落地不稳的空挡,一记重拳直击他的面门,然后一个扫堂腿,将他薅翻在地,一脚踢开他脱手的马刀,抽出自己背在身后的钢管,对着他的小腿重重砸下。 “咔嚓”一声骨裂的闷响,独眼龙双手抱着受伤的小腿惨叫起来。 伍文龙并没有停手,随即又对着独眼龙另一只健全的小腿砸去,然后还在两只骨折的小腿上补了两棍,才对跟随在身后的兄弟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他抬到面包车里,现在就送去辉哥的鸭肠,等我收拾完这里的残局,就去和你们会合。” 安排完,伍文龙听到独眼龙还在杀猪般的嚎叫,又脱下脚上的臭袜子,塞进独眼龙嘴里,嘲讽道:“先前不是那么豪横,敢来偷袭我,现在老子让你哭都没有机会。” 其中一个兄弟看到独眼龙的伤势不轻,劝慰道:“龙哥,他两天腿都断了,要不我们还是先送他去医院简单处理一下,尽量别闹出人命为好。” 伍文龙坚定地拒绝道:“我下手把握了分寸,肯定死不了,至于他会不会残废,那就要等我了解完事情的缘由,再来做决定。” 几个兄弟把独眼龙抬走,伍文龙来到一楼,正想安排其他兄弟把所有人关到四楼的客房去,再联系蒋凡,看看如何处理阿城这四五十个的马仔。 一个俊龙的保安走到他身边,凑近他耳朵道:“龙哥,刚才被我们控制的人中,我看到有两个是你的老乡,而且还是凡哥亲自安排进入俊龙打工的人。” 伍文龙一听,赶紧跟随保安来到一排排面壁抱头蹲在墙边的人身后,看到真是祁家兄弟。两兄弟中,祁东还好点,只是蹲着的双腿颤颤巍巍,祁勇则是被现场的紧张气氛吓得尿裤子了。 第915章 最大一次纷争(二) 伍文龙看见祁家兄弟这副狼狈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他一脚踹在祁勇的屁股上,冷冷说道:“在我们跟前,你不是挺横的吗?怎么这会儿尿裤子了?”? 祁勇还处在懵圈的状态,祁东听到伍文龙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赶忙站起身,看向伍文龙说道:“文龙哥,我们兄弟俩就是跟着来凑个数的,真没想到能碰上你。我这泡尿都憋了老半天了,等我去方便一下,回头再跟您解释。”? 伍文龙一把揪住祁东,目光冷峻,直言道:“这里好多都是俊龙的保安,你在厂里肯定见过,还有这么多老乡,你不可能不认识?先前为什么躲在人群里不敢吱声?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现在想趁机溜掉?”? 祁勇不愧是那种只敢窝里横的角色,没等祁东狡辩,他也回过神来,站起来看着伍文龙说道:“在我们兄弟俩落魄的时候,你在哪里?凭啥说我哥干了见不得人的事?龙哥供我们吃供我们喝,我们来助阵是理所当然。”? 伍文龙看着胆小如鼠的祁勇此刻竟对自己大声叫嚷,真想一脚踹过去。可一想到他毕竟是祁芳的弟弟,刚抬起来的腿又缓缓放下。? 祁勇见伍文龙没对自己动手,愈发嚣张起来,带着嘲讽的口吻继续道:“你不就是蒋凡的小弟嘛,现在仗着成了蒋英的男朋友,才混得人模人样的。赶紧放开我哥,我们俩要去撒尿。”? 这话彻底激怒了伍文龙,他一巴掌扇在祁勇脸上,顺势一脚将他踢到刚才蹲着的墙边,说道:“我怎么混,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伍文龙虽说瞧不起这兄弟俩,但深知蒋家与兰姨的渊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他们。犹豫片刻,他把拽在手里的祁东推到俊龙的那个保安身旁,说道:“给我盯紧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我去去就回。”? 他走出酒店大门,本打算去附近的士多店给蒋凡打个电话,却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又折返回三楼的经理办公室。捡起独眼龙砸在地上的话筒,重新接上试了试,还能通电话,便立刻联系了蒋凡,告知已经找到了祁家兄弟。? 蒋凡得知抓住了祁家兄弟,听说祁勇还敢对伍文龙耍横,气得咬牙切齿道:“只要不伤筋动骨,狠狠收拾一下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伍文龙这才问起蒋凡今晚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蒋凡看了一眼站在病房窗户边的祁芳,此刻她正与蒋英与梁红玉低声私语,蒋凡委婉说道:“电话里不方便说这事,等你回来再说。”? 伍文龙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抓住了独眼龙,现在已经送去辉哥的鸭场了。永强和正军还在大头炳的赌档附近搜捕阿城的其他人马,目前还没收到他们的消息。仅在新月酒店就抓了阿城的四五十个手下,这么多人该怎么处理?”? 蒋凡思索了片刻,说道:“先把他们控制在酒店里,看看张春耕那边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处置这些杂种。” 挂断电话,蒋凡把伍文龙汇报的情况详细转告给辉哥和彭亮。 彭亮只是帮忙,对于江湖的事情,他也给不了什么好的建议。 辉哥考虑了一下,?建议道:“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的人还是尽早撤出涌口为好,你再联系一下文龙,把抓的人全部带去我的鸭场。等春耕和鸡仔那边有了消息,我们再来商量应该怎么安排合适。” 蒋凡犹豫了一下,想到伍文龙处理问题还是更全面一些,他让伍文龙安排黄永强和刘正军负责撤离的事宜,伍文龙则再抽调一些兄弟,前去与张春耕会合,不但要砸了几个村的废品收购站,还要砸了赤岭和陈屋这两个村里的大众赌档,这也是阿城的灰色收入。 阿城是看不上这点小钱,这两家赌档主要是用于笼络马仔,还有就是给这些马仔提供收入的场所。 ………… 度假村里,公子青知道康生主动前来,肯定有所目的,但也没有点破,两人虚情假意地推杯换盏,希望加深一下交情,刚喝完一杯,康生就接到局子的电话,得知阿城的人马再次砸了大头炳的场子。 平时这样的事情,局子的人一般是向方树林汇报,可他的大哥大现在关机,局子的人只能越级打电话给康生。 康生现在一心只想和公子青达成交易,根本不管事态已经升级。他放下电话,试探性地对公子青道:“那个疯子的人刚走,阿城的人也去了涌口,砸了大头炳的两家场子,而且还重伤了大头炳的几个小弟。先前你让我别管大头炳和疯子的纠纷,应该是想笼络疯子。现在阿城又来插一杠子,你有什么想法?” 公子青想到,蒋凡去砸大头炳的场子,自己招呼住局子的人别去掺和,是为了尽早与蒋凡达成和解,但是阿城对大头炳动手,如果再不帮大头炳解决一下麻烦,他以后就未必会听自己这个老大的指挥。 看到康生主动提及,公子青也直言道:“阿城也掌握有你的证据,如果我现在让你去帮大头炳,你就不怕阿城找你麻烦?” 康生顺势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开门见山地解释道:“阿城这个人不厚道,仅靠我以前的那点破事,长期来要挟我不说,还把手里的证据用来讨好你,这样做人,我也不想再理会他。我知道他一直对你这样的境外势力,有所忌惮,现在我想与你单独合作,你手里也有我的证据,不用担心我耍什么心眼。你替我拿回他手里的那些证据,以后遇到任何麻烦,我都替你解决。” 公子青考都没有考虑,点头道:“那你现在就安排人去替大头炳解决眼下的麻烦,同时还让你的人告知大头炳,这是我在帮他,如果阿城敢用手里的证据威胁你,我替你出面解决。” 这样带有交易性的事情,康生还是不敢随意安排其他下属去执行,他知道方树林除了好女色,就是喜欢打麻将。所以安排人赶紧去他经常出入的几家麻将会所寻找。 第916章 最大一次纠纷(三) 方树林此时正在位于东风路上的一家麻将会所里,他嘴里叼着烟,双眼紧盯着手中的麻将牌。 会所的隔音效果极佳,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让他能尽情享受这片刻的“休闲时光”,全然不知外界已经风云变幻。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牌局的宁静,一名手下匆匆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方树林脸色骤变,手中的麻将牌差点掉落,他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什么?阿城那小子又不安分,这不是诚心给我找麻烦吗?”他怒吼道,全然不顾牌桌上其他牌友惊讶的目光。随即一下推倒面前的麻将牌,大步朝门外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康生这个老狐狸,平时和阿城穿一条裤子,关键时刻掉链子,非得要我亲自出马不可。” 他还以为康生让自己出面去帮阿城,离开会所后,他拨通了康生的电话,才得知要前去帮大头炳出头,心里暗自嘀咕,“康生这是唱的哪出戏?” 更令他头疼的是,他虽对阿城心怀不满,但阿城手里也掌握有他贪念女色的证据,关机不接电话,可以找点借口,但是现在要去帮大头炳,就等于直接和阿城撕破脸,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可是康生的安排,他又不敢违抗,只得回到局子召集人手。 ………… 伍文龙接到蒋凡新的安排,迅速开始调配人手。他挑选了十来个平日里办事得力、身手敏捷的兄弟,然后让刘正军带着其他兄弟,把阿城的所有马仔带回白沙,黄永强断后,负责观察有没有其他风吹草动。 安排完一切,伍文龙又联系了张春耕,得知他已成功砸了陈屋的废品收购站和赌档,此刻正朝着下一个目标——赤岭进发。 赤岭乃是阿城的老巢,村里诸多有钱有势的人与他沾亲带故。伍文龙出于安全考量,让张春耕和鸡仔原地等候,待大家会合后,一同前往赤岭。 众人碰头后,首先将目的地锁定为赤岭的大众赌档。 赤岭虽隶属于厚街镇管辖,但其地理位置特殊,距离市区相较更近,整个村落沿着国道的两旁延展分布。得益于便利的交通条件,这里的工厂也较为密集。 赌档位于市场旁上,此处堪称整个村子最为热闹的区域,舞厅、溜冰场、录像厅等娱乐场所皆汇聚于此。 伍文龙知道张春耕的性格比较冲动,他安排彪娃配合张春耕,将前来的兄弟布控在赌档的四周,他则与鸡仔一起,带了十来个兄弟走进了赌档。 这家赌档的热闹程度远超白沙和涌口两个村的赌档,室内面积也宽敞不少。 伍文龙原本打算先将店内赌客驱赶出去,再对赌档下手。目光忽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正在出售纸片筹码的女人,竟是挪用了虎门市场公款、消失许久的朱小兰。 更让他惊讶不已的是,朱小兰在赌档里的行事作风,俨然一副管理者的姿态。她正吆喝着指挥档口里的马仔维持秩序,声音清脆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副大家姐的派头。 她嚣张的巡视目光,正好与伍文龙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刹那间,她脸上原本的强势气焰猛地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怯声招呼道:“文龙哥,你怎么来了?” 伍文龙怒视着她,嘲讽道:“亏得阿凡还顾及着同乡情,不想过多为难你,没想到你还是一只白眼狼。” 赌档的马仔都不认识伍文龙,其中一个马仔看到他敢怒视朱小兰,而朱小兰也露出畏惧的神色,马仔一下拦在两人中间,先是侧身带着讨好的意味,对身后朱小兰道:“嫂子,别怕,这里有我们。” 说完,他随即抽出背在身后的马刀,指着伍文龙,威胁道:“是不是输了钱想找茬,我劝你放规矩点,这里可是城哥的地盘,小兰姐是我们龙嫂,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我们老大龙哥。” 伍文龙听到这么马仔称呼朱小兰为“龙嫂”,就代表她已经与唐六一分道扬镳,现在成为了独眼龙的女人。 他先前还带有一丝顾忌的同乡情,在这一刻中化为乌有,冷眼看着手拿马刀的马仔,轻蔑道:“既想讨好自己的大嫂,拿刀的手又在发抖,这样的胆识也好意思出来混。” 话未刚落,他一个虚晃,闪身来到马仔身侧,一手抓住马仔握住马刀的手,另一手化作拳头,对着马仔的鼻梁就是一拳。 赌档里有十来个看场的马仔,因为有阿城这张名片撑腰,一般人不敢来这里闹事,这些马仔也比较大意,警惕性不高。 当伍文龙出手,挨了一拳的马仔发出一声惨叫,其他马仔才回过神来,刚想抽出背在身后的家伙什过来增援,就被跟随伍文龙进来的兄弟缴械,还有几个想反抗的马仔还受了不同程度的外伤。 朱小兰虽然跟了独眼龙,但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她吓得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唯唯诺诺地攀起交情道:“文龙哥,好男不跟女斗,而且我们还是老乡,现在我马上归还市场里的公款,你能别为难我吗?” 说完,她赶紧拿起斜挎在身上的背包,准备掏钱。 伍文龙满脸怒容,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冰冷地说道:“若是其他寻常之事,念及同乡情谊,我或许还会手下留情。可你现在是独眼龙的女人,我们之间就是死对头,那就另当别论了。” 朱小兰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急切,赶忙争辩道:“我选择跟谁在一起,这是我个人私事。想当初,我还帮过你老婆她们,当时你就在场,那些事情你总不会忘了。” 伍文龙听闻,不禁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不屑,数落道:“阿凡一直都念着这份人情,一直待你不薄,即便你拿走那么多公款,他都从未想过要找你麻烦,还担心你跟着唐六一没有好结局,一直打听你的下落。 可你呢?明知阿凡与阿城的矛盾,现在还成为了阿城阵营里的人,还好意思拿以前那点交情来说事,你配吗?” 「各位书友:目前的章节是当年最大一次江湖纠纷,因为牵涉到明面关系,题材比较敏感,前两章已经多次修改,才通过审核。明天我与编辑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极大限度的展现那段峥嵘岁月的真实往事,如果不能,这部分内容只能缩减。今天给各位书友请假一天,无论商量的结果是什么,明天都会恢复更新。 近一周内,我会选择一天时间,尽量详细地大家解释,《东莞岁月》这本书每天只能更新一章的原因。 新书《江湖往事:与毒枭女儿同居的岁月》,素材背景来自九十年代初,金三角的往事。写书会有虚构,但大部分素材来自真实的经历。对金三角那段岁月感兴趣的书友,可以去看看。 过了在这里谢谢各位阅读,同时祝大家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幸福……」 第917章 最大一次纠纷(四) 朱小兰被伍文龙一番抢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周围的赌客们早已吓得作鸟兽散,原本喧闹嘈杂的赌档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 伍文龙带来的兄弟各个神情冷峻,除了控制赌场马仔的人外,剩下的兄弟警惕地站在门口严阵以待,以防阿城的人马来增援。 鸡仔在一旁听到伍文龙数落完朱小兰,忍不住上前啐了一口,“呸,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没良心的货,亏得以前我还对你心生好感。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时我就应该先把你上了,现在倒便宜了独眼龙那个杂种。” 伍文龙看到鸡仔说话已经离谱,赶紧将他拉出门外,提醒道:“大朗医院那个小护士现在还找我打听你的消息,你应该已经对她做过什么。就别在四处留情了。”? 鸡仔被伍文龙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我让她来虎门,可她舍不得护士那份工作,所以就不想理她了。”? 伍文龙摆了摆手,神色认真地说道:“这是你自己的私事,没必要跟我解释。但我得提醒你,阿凡对女人向来狠不下心,况且他与你的那个小护士也有些交情。这件事,最好别让他知道,否则可能会影响兄弟间的感情。”? 伍文龙虽然对朱小兰痛恨到了极点,可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提醒完鸡仔后,他转身走向赌档隔壁的一家士多店。在电话中将找到朱小兰,以及她如今已是独眼龙女人,还是赤岭赌档负责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蒋凡。 电话那头,蒋凡听闻朱小兰竟堕落至此,怒火“噌”地一下蹿上脑门,如果不是彭亮及时提醒,他在恼怒中又想起身,差点扯裂几处刚缝合的伤口。 即便这样,他对朱小兰这位有些交情的同乡女人,还是提不起那股狠劲。考虑到前去的兄弟皆是男性,有诸多不便。他安排伍文龙带着部分兄弟看住赌坊的所有人,张春耕按原计划去砸废品收购站,自己则联系肖雨欣,让她前去把朱小兰带回虎门市场。 ………… 此时,方树林满心无奈,又不得不执行康生的指令,因为心里顾虑重重,行动上也比较拖沓。从联系上康生,到回局子调派人手,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过去大半小时。 当他终于带队驾车缓缓驶出局子大门时,阿城的车冷不丁地横在了面前,硬生生截断了车队的去路。 方树林看到阿城竟敢把车横在局子的大门前,真有鱼死网破的意思,心里猛然一紧,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迫切地想把自己先摘出来,准备下车给阿城解释一下刚才没有接电话的原因。? 还等他打开车门,阿城那张因愤怒而铁青的脸,已从驾驶座窗探出,全然不顾方树林身后还有三辆一同出任务的车辆。双目圆睁地怒视着方树林,嘴唇紧闭,却没有发出一个字。? 方树林被这如利刃般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心底直发毛。他下意识地回头扫了一眼身后那些还未完全驶出大门的车辆。 短暂的迟疑后,他神色极不自然地回过头来,对身边驾车的下属吩咐道:“你去跟后面三辆车的人说,让他们等我一下。”交代完毕,他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紧张,缓缓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走到阿城的车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且自然:“阿城,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阿城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朝着副驾驶的位置努了努嘴。 方树林见状,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车。刚一坐稳,阿城便按下了车载录音机的播放键。 ?带有“沙沙”杂音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出,方树林一听,竟是康生威胁阿城去诬陷职场竞争对手的录音。这声音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方树林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盘时长半小时的录音带,阿城仅仅播放了一小段,便“啪”的一声果断按下暂停键。随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方树林。一时间,狭小的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方树林一直以为康生与阿城之间,不过是简单的利益交换,之前他还抱有幻想,认为大家都有利益牵扯,即便阿城掌握有自己的证据,康生会为了平衡利益,也会约束到阿城。而阿城也会忌惮康生的身份,不敢对自己做过分的事情。 听到这段录音,他的希望彻底破灭。即便车内开着空调,他的额头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阿城看到方树林战战兢兢的模样,这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轻蔑:“现在还想看看自己那些糗事的证据吗?” 他故意停顿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还咂了咂嘴,才继续道:“你的‘精彩事迹’可不是录音,而是录像,那些艳情的画面,被觊觎你位置的人看到,相信他们一定感兴趣,自然就会替我解决眼下的麻烦。” “兄、兄、兄”,方树林结巴了几次,才完整地解释道:“兄弟,刚才我在陪市里来的人打麻将,不方便接电话,又不好离开,不得已才关机。” 阿城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树林,声音愈发冰冷:“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不接电话,现在只想知道,你出任务是想针对谁?” 方树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已忽略了自己与阿城之间的矛盾,只是想到阿城手里掌握着康生的这些证据,无异于卡住了康生的脖子。如果自己能和阿城合作,即便康生想怪罪,也有足够的筹码来应对。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相对稳定了些,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意味:“任务是康生安排的,目标是你的人砸了大头炳的场子,他让我把你的人全部带回局子。你也清楚,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现在给了这样的指令,我不敢不从。” 说着的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阿城的表情,试图从那冷峻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变化。? 第918章 赤岭赌档的对峙 阿城听完方树林的解释,脸上的怒意不仅没有丝毫消减,反而愈发浓烈,那怒火仿佛要将整个车厢点燃。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已经凝固,令人感到窒息。过了许久,阿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你只说了康生的安排,现在我倒是想听听,你自己接下来怎么打算?还是按照康生的指令,去把我的所有人带去局子?” 方树林心里是希望阿城能主动提出要求,如此一来,他便能顺势说出合作的想法。看到阿城只是模棱两可的询问,而局子大门口还被堵着,其他同事也等在那里,他不敢耽误太久。 于是决定主动出击,他微微前倾身体,脸上瞬间堆起似诚恳的笑容道:“兄弟,我们之间只有和气生财,才能共赢。这次康生让我对付你,我是一百个不情愿。你手里有康生的把柄,我在局子里也有自己的人脉,咱要是携手合作,康生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阿城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之色。他靠向椅背,双手抱在胸前,沉默片刻后,冷不丁开口道:“合作?说得倒是轻巧,我凭什么相信你?” 方树林马上拍着胸口道:“今天的任务,就由你吩咐,我一定照办,这样总行了。” 阿城似笑非笑地盯了他很久,才缓缓说道:“现在我是需要你去把我的人带回来,可他们已经被疯子的人带去了白沙,那里已经不是你管辖的地盘,刚才我打李志雄的大哥大,已经关机,办公室的电话又是阿天接的电话。 现在我要你去赤岭把疯子的人马全部控制起来,但不能带回局子,而且交换,让他放了我下面的兄弟。” 方树林点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如果康生为难,我可得替我挡驾哦。” 阿城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带着丝丝寒意,缓缓说道:“你在办事的过程中,大可不必接他的电话。等你把事情圆满办妥,后续的麻烦,我自会替你解决。此刻,疯子的人正在我赤岭的赌档里,你现在就赶过去。” 方树林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赤岭。一到现场,他立刻安排手下驱散了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随后命人将赌档的前后两道门严严实实地封锁起来。 一切布置妥当,自认为已没有什么危险,他才带着几个贴心的下属,大步流星地走进店内,声如洪钟般厉声喝道:“所有人,都给我抱头蹲下!” 店内的情形较为复杂,除了原本就在这儿的人,肖雨欣也刚巧赶到。 她抬眼看见方树林这个老熟人,不但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神情,而且眼神中还喷射着怒火。 她怒视着方树林,满是讽刺意味地说道:“哟,这不是方队长吗?咱们应该有三年没见面了。真没想到,你除了沉溺酒色,竟还能如此‘敬业’,这个时间点了还没下班。不过我记得,你负责的可不是治安这个板块。此番前来,想必是受了谁的恩惠,不得不替人跑腿,所以才这么积极。”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肖雨欣身处风月场多年,深知其中利害。 以前,她在满天星担任妈咪时,见到方树林,真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战战兢兢。如今敢对他出言不逊,其中的缘由颇为复杂。 一来,她早已脱离风尘,跟随蒋凡之后,历经诸多风浪,见识与胆识都得到了极大的锻炼;二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她与方树林有着一段难以释怀的旧恨。 肖雨欣虽未曾掌握方树林猎色的直接证据,但她清楚,方树林凭借手中的权力,在风月场中欠下了不少风流债。 而她与方树林的这段旧恨,并非源于自身,而是因阿莉而起。 阿莉在结识新加坡男人阿耀之前,便已认识了方树林。那时,方树林为了白嫖,信誓旦旦地给阿莉承诺,愿做她职场上的后盾,声称她遇到任何麻烦,都可找他帮忙。就这样,方树林暗地里占有阿莉长达数月之久。 后来,阿莉结识了阿耀,不幸的是,怀孕后惨遭阿耀抛弃。生活陷入绝境的阿莉,无奈之下找过方树林,期望他能念及往日情分,给予些许援助。 方树林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冷嘲热讽,讥笑阿莉身为小姐,却妄想攀高枝,直言她落到这般田地,完全是自作自受。 这一刻,肖雨欣看着身着制服、一副道貌岸然的方树林,想到离世的阿莉,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旧恨,瞬间被彻底点燃。 方树林原本并不认识肖雨欣,后来是从处理阿莉后事的同事口中,得知阿莉有这样一位同乡,所以对肖雨欣的印象颇为深刻。 尽管他心底对阿莉之事存有一丝愧疚,但在看到肖雨欣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同事的面,对他冷嘲热讽。 他顿时觉得颜面扫地,生怕肖雨欣再说出更多自己的糗事,于是赶忙对身旁的一名下属厉声吩咐道:“先把这个疯女人铐起来,带回车里严加看管。” 一直站在肖雨欣身旁的伍文龙,见此情形,一个箭步便挡在了肖雨欣身前。 他冷眼直直地盯着方树林,言辞间带着隐晦却又极具威胁的口吻道:“方队长,别忘了自己在阿城度假村里干的那些丑事。要是不想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奉劝你还是赶紧消停点,否则我可管不着自己的嘴哦。” 伍文龙手中并未掌握方树林在度假村的切实证据,只是知道阿城经营度假村的那段时间,方树林是那里的常客,他才有底气这般威胁方树林。 方树林听闻此言,心中暗自一惊,他完全没有料到,伍文龙竟知道度假村里诸多隐秘之事。 此前面对阿城的胁迫,他已然违抗了康生的命令,陷入了骑虎难下的艰难困境。如今又遭伍文龙这般威胁,为了避免惹火上身,他真不敢轻举妄动。 惊慌失措中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最终决定先联系阿城,搞清楚伍文龙是怎么知道度假村里的事情,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第919章 权利游戏 方树林强作镇定,脊背挺得笔直,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他转身,步伐看似沉稳地走出赌档,从裤兜里掏出大哥大。按号码键时,手指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拨通了阿城的电话。 电话那头,阿城看到方树林这么快就来电,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强装镇定,声音带着慵懒的调子,却又暗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怎么,这么快就遇到麻烦了?” 方树林深吸一口气,试图抚平内心的慌乱,可声音还是有些颤巍:“兄弟,那个伍文龙怎么会知道度假村的事?他刚才拿这事来威胁我,搞得我做事都缩手缩脚的,你说怎么办好?” 阿城虽然与蒋凡多次明争暗斗,但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克制,没直接动手。而伍文龙在“意难忘”酒店当时许多围观者,公然对阿城动手,让他颜面尽失。阿城对伍文龙的恨意,丝毫不比对蒋凡的少。 听到方树林的汇报,阿城内心一阵翻涌,恨不得立刻教唆方树林把伍文龙抓回局子里,狠狠折磨一番。可他知道,伍文龙当场抓住过祁雄猎艳的现行,不仅拍照留存,还拿走了藏在房间里的录像机。虽说证据已归还祁雄,但阿城无法确定蒋凡手中是否留有备份。 若是真有备份,一旦动了伍文龙,极有可能引发更大的乱子,这也是阿城最为忌惮的事情。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方树林说道:“先别动那个杂种。但你得把赌档里的所有人都控制住,等那个疯子把我的人放出来,你才能放人。” 方树林听阿城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还特意叮嘱不能对伍文龙下手,心中愈发笃定伍文龙真掌握着自己在度假村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证据,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肆意蔓延,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想到阿城手中攥着自己的把柄,如今又多了蒋凡这一方势力搅局,而康生作为自己的顶头上司,三方势力相互博弈,自己竟成了那夹缝中艰难求生的“夹心饼干”。 他没有急着返回赌档,而是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试图借助尼古丁的力量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重新权衡眼前复杂局势中的利弊得失。 烟卷在指尖一点点燃烧,烟灰簌簌落下,一支烟即将燃尽,方树林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脑海中大致理出了一丝头绪。 阿城虽说掌握着自己的把柄,但他自身屁股上也不干净,真将那些证据公之于众,阿城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落得好下场。 至于阿城手中握有康生的证据,方树林决定赌一把。他赌阿城不会仅仅为了几个马仔的安危,不顾自身的安危,贸然亮出这些很有分量的底牌。 如此看来,只要依照康生的吩咐,对阿城的人采取行动,就能同时解决康生和蒋凡这两方带来的麻烦,解决眼前这棘手的僵局。 想到这里,方树林将手中燃尽的烟蒂用力丢在地上,随后抬起脚,狠狠地碾压上去,希望这样能将内心的不安与焦虑一并碾碎。 整理好情绪后,他转身回到赌档。刚要张嘴吩咐手下打开房门,这才注意到看守大门的人,竟是之前出任务时,自己刻意没带上的下属周亮。 周亮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还透着一丝玩味,看向方树林道:“方队长,康老大考虑到您平日里工作太过操劳,每天的工作量实在繁重,特意吩咐我来接管您现在的任务,让您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方树林本就心情烦躁,此刻看到往日见到自己,总是毕恭毕敬的周亮,如今不但没了丝毫恭敬之意,话语中还隐隐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一股无名火“噌”的一下蹿上心头。 他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指,直指着周亮的鼻子,大声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信不信我……” 周亮没等方树林把话说完,手臂抬起用力一挥,“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挡开了方树林那根挑衅的手指。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语气也愈发尖酸刻薄:“方队长,我看您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我刚刚说得清清楚楚,康老大特意吩咐,让您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您现在可听好了,‘一段时间’,可能是一天两天,也可能是数天,甚至可能长达数月也难说。怎么,您连这都听不明白?” 方树林听闻,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满腔怒火瞬间被惊惶取代。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身旁亲自带来的几个同事,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许,期望他们能在此时站出来,成为自己的倚靠。 然而,那些同事平日里在方树林的颐指气使下敢怒不敢言,此刻见他如此狼狈,眼中昔日的畏惧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疏离。 他们心里清楚,这是场复杂的博弈,都不愿意卷入其中。众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一般,纷纷微微侧身,有意避开了方树林求助的目光。 方树林见状,只觉心头一阵气血翻涌,他颤抖着手指,对着那几个同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白眼狼!平日里我待你们不薄,关键时刻,竟都如此怯懦。” 周亮自接到康生的电话,得知康生打算放弃方树林,转而提拔自己,心中便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就希望在方树林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此刻见方树林气急败坏下,脸色已经铁青,却仍不知收敛,他心中的厌恶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怀好意地挑拨道:“您说他们是白眼狼?可曾想过,平日里收到那么多好处,怎么就不给这些同事分个一星半点?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才想起他们?” 方树林听着周亮这字字如刀的话语,只觉颜面尽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他看着周亮那副得势不饶人的模样,深知再僵持下去,自己只会更加难堪。无奈之下,他紧咬下唇,腮帮子因愤怒而高高鼓起,拂袖离去。 然而,当他走到先前乘坐的车旁,却发现车门紧锁,原本负责开车的同事早已不见踪影。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辆紧闭车门的车,满心的憋屈与愤懑无处发泄。耀武扬威地前来,现在还得搭乘的士回去,他心里憋屈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920章 附势趋炎的女人 方树林站在车旁,望着紧闭的车门,只觉四周的空气都在瞬间凝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此刻,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此起彼伏,行人匆匆而过,可这热闹的一切与他无关,他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岛,满心的屈辱与愤懑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哼,这就是现实,墙倒众人推。”方树林咬着牙,低声自语道。他用力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暗发誓:“康生、阿城,还有你周亮,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们算清楚!”他强忍着满腔怒火,转身离开停车的地方,朝着街边走去,准备拦一辆出租车。 在等待出租车的过程中,方树林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他深知,自己如今陷入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阿城掌握着他在度假村那些不堪的证据,这如同悬在他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而蒋凡,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对手,与阿城之间的明争暗斗让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至于康生,自己曾经的靠山,如今却为了自身利益,毫不留情地将他抛弃。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方树林喃喃道,“我必须想办法破局,找出一条活路。”他的目光在街道上四处游移,试图从这纷繁的世界中寻得一丝灵感。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伍文龙。没错,伍文龙虽然是个麻烦,但他手里说不定掌握着能制衡阿城和康生的关键信息。毕竟,他能抓住祁雄猎艳的现场,还敢公然与阿城作对,必定有他的依仗。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方树林面前。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对司机说道:“去意难忘酒店。”他决定,先从伍文龙这条线索入手,看看能否找到扭转局势的契机。 意难忘酒店内,伍文龙正坐在房间里,悠闲地品着一杯红酒。他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狠劲。这时,门铃突然响起。伍文龙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只见方树林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 “哟,这不是方队长吗?”伍文龙打开门,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方树林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挤出一丝笑容道:“伍先生,我是来跟您赔罪的,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伍文龙微微挑眉,侧身让方树林进屋,然后说道:“方队长,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有话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方树林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将自己目前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伍文龙。伍文龙听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方队长,您可真是够倒霉的。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方树林连忙说道:“伍先生,我知道您跟阿城有过节,我现在也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了。我们或许可以合作,一起对付他。” 伍文龙饶有兴趣地看着方树林:“合作?怎么合作?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方树林思索片刻,说道:“我知道阿城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他跟某些黑帮势力的勾结,还有他在一些非法生意中的把柄。只要您能帮我摆脱现在的困境,这些信息都可以给您。” 伍文龙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许久,他停下脚步,看着方树林说道:“行,我可以跟你合作。不过,你得先帮我做一件事。” 方树林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 伍文龙冷笑一声:“我要你把阿城在赌档里的那些手下,给我偷偷放出来。我要让阿城知道,他不是想抓谁就抓谁的。” 方树林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这……这恐怕不太好,阿城要是知道了,我……” 伍文龙打断他道:“你放心,只要你做得干净,他不会知道是你干的。而且,这也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如果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无从谈起了。” 方树林咬了咬牙,沉思片刻后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您也得答应我,事成之后,一定要帮我摆脱阿城和康生的纠缠。” 伍文龙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你别掉链子。” 方树林离开意难忘酒店后,心情愈发沉重。他知道,自己这是在玩火,一旦被阿城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此刻,他已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回到赌档附近,方树林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观察着赌档的情况。此时,赌档外依旧有周亮的人在看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阿城的手下放出来,绝非易事。方树林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你现在马上帮我联系一些人,让他们在距离赌档不远的地方制造一场混乱,越热闹越好。”挂了电话,方树林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没过多久,赌档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人在街上争吵推搡起来,很快便引来了众人的围观。看守赌档的周亮手下见状,纷纷跑去查看情况。方树林趁机猫着腰,快速朝着赌档的后门摸去。 赌档的后门处,只有一个人在看守。方树林悄悄绕到他身后,趁其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手帕捂住他的口鼻,那人挣扎了几下,便昏了过去。方树林打开后门,小心翼翼地走进赌档。 赌档内,阿城的手下们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方树林打开房门,对他们说道:“你们别出声,跟我走。”那些人虽然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连忙跟着方树林往外走。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后门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方树林心中一惊,他知道,肯定是周亮的人回来了。 第921章 一个女人的堕落(一) 然后聊着聊着,叶氏姐妹俩就好像争宠一样笑里藏刀地斗起来了。 在朱成的威胁之下,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属于汤齐的强烈气机,洛灿的身子陡然凝固,沉默了半天,最后临门一脚终究是没有踏将出去。 一声惊呼在左边猛地乍响,樱一等人转过头去,只见昨晚见到的神尾明看着她们这边,长长的斜刘海完全遮住了神尾明左边的眼睛,但从他右边的眼睛里还是能看出他的惊喜。 苍兽挈猛显然也感应到对方的意图,身形如电般暴冲而出,其庞然兽躯也是奔掠如电,将整片地面区域都震颤不已,这磅礴的攻击力量亦算相当惊人。 我紧张的刚要张口,夏浩宇便抬起手掌,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我按捺着心口,看着夏浩宇与对方谈话,心里面一阵难过。 “那怎么办?”瞪大眼睛的胖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从遇到李知时之后自己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四个字。 虽然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聂唯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可她又说不说怪在哪儿。 二婶如果知道,二叔也肯定会知道。一想到这个,陈最头都大了。 “我们有酒喝,有肉吃,不需吃饭!”李逵嘴里咬着一块熟牛肉,含糊说道。 管家又带着云纤纤转了几圈,最后将云纤纤带到了早就为其收拾好的房间之中去了。 她问了罗峰,赫连家族的请帖代表着背后赫连家族的权力,是能通关的。 云纤纤没心情生他的气,如今怕是也只有这个道士可以就得了荆亦白的命了。 但是天圣炉对我们两山界来说是一件不可或缺的东西,有了天圣炉,我相信就算那些人到时候过来了,也拿两山界没办法。 如今就连韩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沈汐柔就一副犹豫的样子,更别说别的了。 贺辰的拳慢慢紧握,牙齿紧紧的咬着,眼神中的愤恨几乎喷涌而出。 吕胜无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来,见得碎骨者果真昏迷过去了,这才吐出一口气来,仿佛整个战斗,他都憋着一口气,完全凭着这口气,完成了整场战斗一般。 正经的赏金任务大多都有资格要求,奖励高的他根本达不到要求,奖励低的他又不想去做。 表层的面料,在灯光下,会随着光线的明暗,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师叔你就知道练剑,不关心门派的事。这剑呀,是给苏月师妹带的礼物!”拿起剑甩袋子里。 冰思此时盘坐在地上,闭 目调息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双眼一睁,射出一道冷冽的精光,而看到陈飞等人之后,瞬间转变脸色,飞身一跃,站在陈飞的身边,对着陈飞道:“爹,娘!”看着陈飞与陈飞身边的冰瑶,连忙喊一声。 因为穿梭空间弥须塔已经失去了很多力量,不得不陷入休眠之中,但是在他完全沉睡的时候,心中却将黑色雾气前往的地方记得一清二楚,一股执念就这样融入在弥须塔本身。 除了以上之外,楚逸云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在罗莉的提醒下,终于想起来了要强化的一门能使用叛逆的剑法。要不然,拿着叛逆却只会乱砍的话,还真不如只用拳头。 十个白衣人或喜或悲、或怒或惧,或爱或恨,或恶或哀,或欲或迷。 正想那个声音说的一样,还真没过多久,他们就从烟雾迷漫的场景中逃出生天了。 尚香姐是怎么发现林家仁的?这事说起来就有些巧了。 这些入玄强者之所以会在冷天手上接连栽跟头,一是对冷天根本就不了解,在者凭冷天这一眼就能看出的天位巅峰修为,放在任何一名入玄强者眼里,都是不堪一击的,这就造成了他们只是几个照面就被制住。 事实上张涛根本不知道这把无名匕首具备如此的杀伤力,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发现,将匕首还给张月后,张涛知道,自己可以靠着张月威胁界上。 “身为人子竟然带着这么多人硬闯进来,我看你是想要造反了!”宜进根本就不理对方在说收买,而是一再地上纲上线,弄得他很被动。 “哼!让你横,到时候不知道在床上会不会这般的强势呢!如果还是这般的牛气,那真是……”林风心里不免一阵yy。 可能是出于保护原因,朱聪给他们订的酒店并非在市区,而是在京都郊外一个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山庄式酒店。 “我……我能走了吗?”穆红见到卓鼎天等人都离开了,望着唐修问。 直到完全听不到两人的声音,白发老人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又重新闭上双目,静坐修炼起来。 这一刻,顾天霸的滔天术法忽然颤抖与不稳了起来,连得那口弑神之刃都却轻微嗡鸣着。 其他位置如果全都配备消音还好,但只有单个配备消音,意义却不是很大。 如果自己也能生产这东西。那么这些本来是问题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想了想,叶逐生又将罗莎那两根一米多长的木刺也放在了雪橇上, 这玩意儿没准什么时候就能起到作用。 第922章 一个女人的堕落(二) 不过这些佣兵还保持着少许理智,并没有去攻击罗伦抢龙头,而是冲着亚龙身体其他部位而去。 所以除了围墙上避免有特殊沼泽兽翻过围墙之外,内部的军队根本就处于十分松懈的状态。 因为白起杀了莫妮卡最好的朋友,甚至还有一个同学和老师也是因为他而死,哪怕白起曾经救过他们。 “我哪里讨厌了?你倒是说说?我忙完公事赶着回来就为了多陪陪你,你这是生哪门子的气?”沈毅委屈地说。 确定了振幅,其实就可以反推很多事情,没想到的是,窄幅震荡是什么鬼? “洛克还有事,现在不能过来看你呢!”黛纹娜想了想这么说道。 中国军队并没有因为将印度拉拢过来之后就退兵,反而每天都在集结力量,随时准备进入印度内部。 金袍鼓舞,双臂挥舞,法力喷洒,辐射出偌大的激荡空间,无形之中,所浸射出的绞杀之力,即便是大罗金仙落入其中也是只有毙命的份。 看着温婉有十分牵强的笑脸,爱欣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的点点头。 江涵气得不想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不停地乱转,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下次再碰我奶奶一根手指头,就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视线在她的脖子上一触即离,何莉萍瞬时跟个鹌鹑一下。 “怎么样,能感觉到什么吗?”丁爸在丁语星睁开眼睛之后追问。 这些当然不是她整理的,而是顾希。那时候她病入膏肓,整日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因为反复的高烧说着胡话。 李府的大姐和二姐不喜欢她们三妹妹的事,在怀玉这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柳霏的家处在市中心的高层公寓,茶几上散乱地摆放着香水等各种化妆用品,她拉着顾沁来到了沙发坐下,接着突然凑了过来,拢了拢她耳边的头发,然后吻住了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冰仙子,今日一见,果然真人比照片还美。”王轻灵和冷若冰东扯西扯的扯了半天,这会才算是正式步入主题。她说完,嘴里还啧啧有声,像是大饱眼福的样子。 “傻丫头,你干嘛打自己。”李白连忙将她的的脸偏了过来,看过去时,已经有些红了。 郑集他们,也不会再有二心,有叶敬之的临终嘱咐,他们应当会一心一意的听他的吩咐。 “我不是太懂这个,你能详细的跟我说一下这其中的区别吗?”沈芊莹在讲话的同时 ??也在打量着面前的程善笙。 “乐乐,我们是不是也给高老头送一份报告?”徐汉刚又提醒道。 高逸回头看着独立营的战士们。当初来河南的时候独立营不过7百人,现在将近番了一倍。可是,除了当初原先的部队,其余人连个士兵都算不上,甚至他们连枪都没打过。 此时萧家四人除了梦梵安外,都是受到或多或少的伤害,特别是萧鸾,因为实力不济,已经倒在地上。 其实,对付乐凡太简单了,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思想,而是需要找对方法,其实,这个方法并不难找,只要总结一下乐凡所做的几个重要事情,就可以轻易地找到这种方法。 江浩风躺在床上,之前所受的重伤,已经让包扎起来,呼吸也明显平缓许多。 四周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响起,有嗤之以鼻的不屑,有慌乱至极的惊恐,总之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动不动,牢牢的盯着擂台之上。 忽然,经过短暂的平静之后,医仙英子忽然开口说道,嘴角上噙着一道淡淡的神‘色’。 “别介,不行咱就不喝了,伤了身子多不好。~”某人假惺惺地劝了一句。 叶枫淫淫一笑道:“珊姐,你懂的,老婆钱是为了你存着的。”想到要是可以娶到黄珊这样的绝色佳人,哪怕让自己存个十亿八亿的,也没有丝毫问题的,叶枫相信自己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赫叶丹单脚落在一个护卫头上,没好气的瞪了罪魁祸首君绮萝一眼,后者却是挑衅的笑笑。 抱着我死也不能让虫后好过的心理,我开始疯狂攻击虫后。这只大虫子本身没什么攻击力,移动又慢的要命。可防御力相当强悍,我的落雷术连续攻击在虫后脑袋上都只是让这只大虫子哆嗦哆嗦。 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朝着会议室里跑去,到了办公室外面,就听到了里面吵闹声,顾仁民用力的推开了门,里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道符瞬间燃尽,“葬爱五鬼”出现在我身边。现在的五鬼的实力已经和当初有了极大的差别。 两者交战的瞬间,乾坤暗淡,阴阳失衡,混沌翻涌。犹如开天,像是灭世。那原本被阵法压制的力量都隐隐的波动了。 梅寒芝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拿出一只青色葫芦来,打开葫芦嘴,那九条已经变成黑色的龙形光华便涌入葫芦腹中。 第923章 一个女人的堕落(三) 男子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装裤,整洁干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公子的感觉。 两人玩得热火朝天,杜明威偷偷观察着,发现这个朱桐桐长得的确不耐,她花了浓妆,乍眼一看,就是一张网红脸,跟朱莉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除了在那种修神者宗门之中的天才之外,郑泰泷还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有20岁出头的家伙,却已经是天空宗师行列的强者。 开着她的宝蓝色的保时捷acan,夏凡前往3公里外江边的一处高档娱乐会所。 陈昊天很清楚,地球上的修炼吸取的是天地杂色元气,体系自成一套,却也和他修炼体系差距不大。 虽然已经同意了与周明的合作,但是穆天阳并没有就此放弃对周冉的调查,这也是他为何要与周明分别调查的原因。 他身体的十二正经都在得到强化,体内的丹田更是扩张了一倍不止。 “卧槽!威总,真被你说中了,我那土豪粉丝上线了。”杨阳给杜明威发了一条微信。 这一幕全都显示在了广场的大屏幕上,围观的观众都万分吃惊,纷纷发出惊叹声。 如果只是一头普通黑熊,陈昊天一巴掌都能拍死,但显然这并不是一头普通黑熊,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高比普通熊都要大得多,更重要的是这头熊很显然是有变异症状的。 而在临走之前,他并不介意将这里完完全全的毁掉,他有这个能力。 再走进屋中,阎钰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脸,不知道蝎子和她说了些什么,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戈锋就陷入这种情绪中,他一杯一杯地喝着白酒,此刻竟有些醉了。 熊宝春脸上露出疑惑表情,而王有成则不时皱眉思索,一边比划着手指,似乎在说着自己的见解。 “知道了,老大。”风霖雪对戈锋的判断向来都是无条件地信任,他知道戈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可是,他刚迈出一步,叶飞的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家伙立马就走不动了。 就算是相信了,这样的事也没有人看见,看到它们的人现在已经成了死人。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自大到有些愚蠢的美国人,看到中国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西萝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呢,就听到语音频道叮的一声,又有人进来了。 不过这一来二去的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本来他还打算下午也去麦田那边看一看的,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望着两根锁链连接着的身影,众人心头狂震,一些不知情的人,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是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他们看到林木到了,马上点击了播放,林木注意到海啸面对的场景并不是沙滩,而是城市。 只是,许断粉丝和普通网友怎么也没想到,水军真拿出证据照片来了,当真是做到了有图有真相。 “到底找我们什么事儿,你直说。”苏友道皱眉的模样道,他可不会傻乎乎的去扣1,因为那玩意儿看起来也太傻了。 “谁?”卿域冷哼一声,他和肖晴因为泪腺的休眠,已经无法落泪,所以两人都只是心脏抽疼,并没有落泪,闻言抬头怒喝一声。 庆幸的是,这个npc朱大典,从游戏世界被自己带着穿越来到这个历史上的大明的朱大典,看起来,他还认自己是他的国王,是大都督。 古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经验丰富的主持人,身经百战,主持过四十多档节目,但今晚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现在的问题是,白骆驼的数量本来就少,现在就更少了。我们怕是在这段时间内找不到白骆驼。”霍东有些担忧的说道。 十二路魔界大军,近两千万的各类魔物,单是数量上,就占了绝对的优势。 这柄长刀,朴实无华,刀身带着微微的弧度,宛如龙蛇的形状。刀身,更是有一条条真龙,仿佛不断的游走着。龙须、龙爪、龙首……无一不栩栩若生,如同一条真龙。 清晨,咸阳城内,两股势力游荡在街中,一波是内史府衙门的衙役,而另一波,是咸阳令麾下的三百士兵,他们挨家挨户搜查,寻找着与土匪相似的百姓和一些地方豪强,纷纷押入大牢。 不管哪一个,都足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连他们这些超级霸主,都没有这等至宝。 换而言之,一直相安无事,与世无争的银狐古妖族,却不知为何,遭遇到了三大一流古妖族的联手对付。 韩德坐于马上,眼上的箭已经拔了出去。 并且用绷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此时于乱军当中挥舞着大斧来回的冲杀。 “怎么不多睡一会?”霍斯北连忙出去,双手一揽,把人抱进怀中。 他们最多就是与你星辰圣地结盟,共同抵抗危机,换而言之,他们与星辰圣地不过是处于同级别的地位,又不是你星辰圣地的手下,因此,你星辰圣地没资格命令我等。 “这个刘青霜……”刘柄权虽然没有相信刘奇的话,但刘青霜没有按时上交任 务,让他很不爽。 “你猎杀的魔兽兽皮以及兽骨,也就值这么多了,两千二百金。”老板是一位老者,但精神矍铄,数清材料之后,为刘星算清价钱。 处于体制内,有很多事情并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而进行决断。有些人,该用的时候,还是必须要用的。好比言昌志,也好比是于晓东。 刚在法师告诉自己事情原由的时候,媚柔心里暖暖的好感动,回想起先前包贝狂怒的样子,又有些担忧,一双美眸紧紧地看着警察大厅里边的方向。 巴马河边接到命令了的亚索和米斯他们的下属士兵已经开始砍伐木头制作木筏和桥板了他们准备建造浮桥渡过这条两百尺宽的巴马运河。 相比起华莲的叫疼,郑易就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看着地上的那根竖着的水泥钉,正常情况下自然不惧这根水泥钉,但刚才这水泥钉的威胁却是真真切切的,就像是多了那种‘既死’这种犯规属性一样。 第924章 水还不够浑浊 “这才过完年,谁会那么不长眼给我找不自在。”宋晓玉撇撇嘴,褪了手腕上的金钏玉镯子,往首饰匣子里一扔,不屑的说道,“我倒希望他们送了人来让我挑,可是……这下子好了,根本就没得选!”语气颇有些幽怨。 林辰深呼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毕竟当着一位神级药师的面炼制丹药,无形间有着巨大的压力。 千风面色大变,不禁朝着身后退了一步,不过这一步,却是千风落入无限深渊的开始,仿佛虚空尽碎,仿佛时空颠倒。 母亲离开她,父亲逼迫她,心仪之人厌恶她,为什么她的人生要如此悲惨,是不是当初选择跟夜哥哥走,她的生活就会完全不同了呢? 猿灵的妖识缓缓扩散,却并没有让任何被妖识扫过之物浮现在脑海中,而是全身心去感受着自然界中的活力与那盎然的生机。 刷!天空中,那颗流星仿佛感受到了两只星罗猫的牵引一般,立刻改变了轨迹,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我是一派掌门,云天宗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舒艺千得意地笑道。 听了猿灵的这番话,为了能够尽早提高修为,替死去的妖兽报仇,全部二话没说就要回到了自己的山洞,开启结界修炼起来。 “不是,我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幻阵的修行,不见了。”陈越极为痛苦地道。 “又是和吴沁桐一个班的学生?怎么会这么凑巧?”王苗苗捂住嘴说道。 在秘境不会死亡,被“杀气”将会被直接传送出秘境,并且手里的旗帜也个归原主,也就是说一旦被人在秘境杀死那将代表着不能够得到一面旗帜,而这后果想必大家也清楚。 左右一家人都在,还能这样坐在一起用膳,已是对父母在天之灵最好的慰藉。 “别人?”裴俊挑了挑了眉毛,“这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裴俊一副不解的表情。 当时,族中乱成了一锅粥,还是父亲率兵亲赴南秦,与先武帝一起平了乱,替李达报了大仇。 蒋静这才笑了笑,放开了韩承安的脖子,整了整解开的几个扣子“晚上十二点,这个浴室见……”说着,准备走出浴室“如果你不来,你知道后果。”蒋静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韩承安,又说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 宫家老家主宫泽急火攻心,骤然病倒,此后病情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洵美被抓了进去,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见她,现在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们去警局看看。”林奉远建议。 可即便是这样,眼底的凉气始终没有散去,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 颜圣翼有点不知所措,这一年以来,上官琳也并没有逼着自己跟她同房,今天突然这样说,让颜圣翼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凤飞天的喘息声越来越粗,却不单单是因为愤怒了,她地脸颊开始变成粉红色,眼神也和平时有些不同了。奇怪,为什么现在看着罗迁顺眼地多了呢? 所有血精灵同时向李风施以最隆重的礼节,就算是亲近的娜娜和高宾,也是满脸严肃的施礼。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本来从来不抽烟的他,也学会了抽烟,但符洛还是很讨厌烟草的味道,所以私下里他是从来不碰的。 不过比赛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兴奋和而停止,裁判将分数记下,示意发球方发球。 两人尖锐的响声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然后步凡收了手。立在一旁,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两个泰国人。 持黑卡之人,乃是四海楼最为尊贵的贵宾,在四海楼吃饭,住宿——不要钱。 林动宣传电影第一个综艺选择姜虎东的节目,虽然林动是宣传自己的电影,可也算是变向对姜虎东的支持。 “那你不怕我到时候知道你们的秘密后回去告诉我的师门吗?”行云对焉以谢的态度十分不解,可这问了之后也是暗怪自己多口,只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再想吞回去可就万难了。 你如阳光般洒进了我的世界,我的生命因你而精彩!亲爱的你,请陪我走到海枯石烂,好吗? 血精灵的魔法李风还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人类世界中已经很少有关于精灵强者的故事流传,李风所知道的,只有血精灵族独特的天赋魔力汲取。 能在阴魂镜抗下招,已经是天下奇才了,这下非但没死,反而还在战斗中突破,田家老祖也有些愣神,实在不敢相信,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功法?又为何会被陈煜这种人拿到? 秦玺和陈浩然是从初中便在一起的青梅竹马,一直到陈浩然被关入监狱才没有了联系。 居居认真地听于奇正讲话,似乎听于奇正这么一说,老冥王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眼看着眼前的洛印趴在地上对自己傻傻的笑着,想清楚的苏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陈煜已经答应了,但是陈佳还是很怀疑,看了陈煜半天,陈佳这才转身向着班级走了过去。 开了一天的车兴奋了一路,又说了那么多的创意,是个铁人也支撑不住的。她们就是不下药庄司机待会儿也得困的呼哈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和精力想别的,干别的呢? 仿佛是生命得到了延续,完成了一项光荣的使命一般。唐家的血脉,得以在唐芊芊的身上继续流淌,令他激动不已。 三步并作两步,肖碧玉趴在刚才众人坠落的地方,向下一望,高耸的云楼,一行人正飞速下坠。 “你的意思是我们互相配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利用大衣的遮盖完成掉包的大戏。这就跟我们玩杂耍似的,都得用一块布盖着的道理是一样的,这有何难?我们最擅长玩这些了。”大曼的信心又上来了。 这倒真把人问住了,当时围观的人多,行凶者蜂拥而来,又化作鸟兽散去,他们根本都没看清。 第925章 心怀恨意的女人 这也是高峰给他出的主意,越不容易得到的越是最好的,看到别人吃得香,自己肯定难受,他就是要用这种饥饿疗法来勾引大家的欲望。 “业哥哥,你也来啦!”骆巧雨连忙起身,让出主位给已经进来的骆鸿业。 “我第三遍告诉你,无论你出多少,我都比你高一百万!赶紧报个高价,滚蛋!”金雅不耐烦地一指门外。 “熊哥,你没事?”我替他擦干嘴角的血迹,熊胖子摇了摇头,眼里却有着不服输的神彩。 呼延暖心想要拿下来,却被墨流池按住,他的手很温暖,按住她的手时,让她不自觉的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源泉。 好熟悉的名字,明朝不就是在党争下亡国的嘛,不过话说回来,明朝如果不亡于党争,也就没有今天的大袁帝国了。 莫三没有随我们去,而是带着紫玉匣回他的法医楼了,他走的时候告诉我,让我在医院里好生等着,等医生处理好我的伤势之后,他会来为我取血。 低着头的郁晓灵眼眶一红,一句话也不说,闷头就往前走,邵大跟在最后,一同进了碧竺星。 “说了,我们不会死。”阿爷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天空中越来越多的闪电划过,照亮了阿爷的脸,我现阿爷眼中有一种非常坚定的信念,我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话让阿爷有了如此坚定的信念。 吴氏还是第一次被钱老太如此不留情面地痛骂,委屈得眼泪在眼圈打晃。程月也吓得躲到墙角,浑身直哆嗦。 看起来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缓缓地摆出一个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不安地看着林毅晨,可是眼睛又不敢跟林毅晨对视,只能不断地移动着目光,看着林毅晨身上其他的部位,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跟他对视。 现在的花弧,就属于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的概率。但遇见贺六浑这个未来学家,而且是阴险家,肯定是要倒霉了。 如果,陈炳辉是从一开始认识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这个世界就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伴随着这种车辆的前行,此时的林然开始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来。随之,可以看到了这个地方四面仍然呈现出了一种泉山环抱般的姿态来。而伴随着这个军用解放卡车的前行,这个地方的路途也是越发的险峻起来。 艾伦有点迷惑地看了看她,伸手把其中一个钱袋递给她,却发现她好像并不打算接。 听到这样的回答,凛音也不知道到底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胡话,不过,现在人没事就好。 司马行不解的望着李茂功手中的匕首,而李茂功也是随意的解释了一句,这便是司马行在世上听到自己最后一句话。 但最终,她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陷入到了昏迷之中,算是彻底的被林然给敲昏了。 几位师叔伯还好,尚能自顾,但那些师兄弟们则是有些自顾不暇,在青色剑气落下的时候颇有些狼狈不堪的样子。 像是感应到了自己儿子的想法,莉亚再次纵容了自己的儿子的任性,实际上,她也一只渴望着能亲手抱抱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只有短暂的一刻钟也好。 面对质问,范平安也是心有成足地问出一个问题,顿时让欧阳澈涟他们哑口无言。 古臻可就笑了,就在‘掌心风穴’将他吸到附近之时,古臻一记殒字诀,划在掌心风穴之上。 吴虎他们此时只能说是被动应战,不管是人家一直摆明车马的清扫居民区,还是他们的攻城行动,甚至人家只专门针对笨港内城的南墙,其他几面就随意放置了几队土着在那做样子,赵兴斗他们也是拿人家无法。 而荷兰人这边,第一次见到这种怪模怪样的玩意,虽然大家都有所堤防,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东西会给己方带来多大的影响。 宫门口下车禀呈进去,正听着太监们的讨好话,里面有人来请:“请殿下即刻进见。”梁王依礼整衣冠往里面来。几个月不见,桂花重重,似都陌生了。 陈家三人也是冻得直哆嗦,没有多余力气客套了。他们在炕头捂了半晌,又喝了热粥下肚,这才终于缓了过来。 待得天色将黑之时,所有油纸筒里都装满了黑土,整齐的摆放在木箱子下方。蒲草送走陈家婆媳,又轻手轻脚给新撒下的菜籽浇了一遍水,炉子里也添满木绊子这才回了前院。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七天,吕大石出一趟海一般十天到半个月,他下趟回来,差不多正好。 秋山大剌剌说出这话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脸已经悄悄的红了。这话一出,润生也变了脸色,吃惊,又有些恍然,即而是戒备和隐隐的敌意。 云锦璃靠在他的怀里,手指缠绕着他的手,仿佛将两人紧紧扣在一起。 “为你刚才失礼的举动,若不是你失礼的举动我们也不会有后来的误会。”以静讲道,一副,要我们道歉可以,你也道歉。 而此时,约四万多的精锐荆州兵,已经集结在了汉水南岸,数以百计的运输船,也在源源不断的开入渡头。 慢慢地从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嘤嘤的低位,即而不受控得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高声痛哭。 仪式持续时间不长,随后,许深跟着记者去做采访,黎晚则回到休息间。 但紧接着,她却看到,下游柴桑方向的天空上,忽然间聚起了厚厚云团,转眼间便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第926章 利益的格斗场 “羽姐姐,羽姐姐。”当豆豆感将双手从眼前那开时,看到的就是白羽躺倒在地,不知生死。 清冷的月亮高高横亘在天际,宛若一只永恒眸子,注视着沧桑幻变的岁月和世间。 漫天菊花花瓣接天而起,向着独孤博席卷而去,见这两道攻击的力度,根本就是打着把独孤博也给留在这里的态势去的。 天武神刀握在手中,吴凡又对着一空旷之处猛地斩落,黑光闪现之时,总会让眼前景致发生一些变化。 听着老翁近乎是解释的话语,叶天也不扭捏,随即点了点头,毕竟,此番潜入天龙国,的确九死一生,而老翁如今所送来的保命神器,无疑是雪中送炭,就算是老翁想要自己帮个几乎是差不多的忙,叶天都是感觉很是值得。 而叶天,也是察觉到黄衣男子闪过恐惧之色的双眼,面容虽说保持平静,可心里却翻起了千层巨浪,毕竟,那可是帝皇境的强者,真正的大陆巅峰,是什么居然让他们如此恐惧?一丝丝疑问不禁在叶天的脑海飞速旋转着。 可惜,正屋的门早已经破败损坏了,这样一来,自然也就关不上了。 在这些老赌徒们看来,林烨赢了赌场这么多的钱也没用,是绝对没办法从赌场里带出去的。 玄墨飞出叶音竹的琴帝神界,再次看到定神阵时,和先前第一次看到它时的感受已经有所不同。玄墨默默在心中回忆定神阵的情况,同时吸收定神阵内的神力补充自身。 当即,守卫迅速将消息报了上去,获得情报后,云霄城方面也是十分重视,云霄城是人类与兽族的一个交易地点,虽然每天都有兽族队伍前来,但队伍的数量都控制在十头巨犀以下。 青鸾皱了皱眉头,果然是不愿与人连手的,见状侧退开一步,将天芷让了出去。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现在安生地在桑家坞过年。”桑三儿看下点钟,该是招呼吃晚饭了。 片刻之间,岩浆毁灭者与弩箭之间凭空生成一排奔腾而去的火焰巨浪,由此可见岩浆毁灭者面对寒铁弩箭也不是毫无顾忌的,只不过它采取的应对方法更加霸道罢了。 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以为看不到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人在这时候闭上眼睛的作用,只怕也差不了多少。 轻轻叹了口气,丽达也转身幕着山‘洞’走去,转身的瞬间,她的双眼似乎是微微湿润了。 结果就是他这么一踢宫雪花的车门,顺势被打开了,宫雪花见到车门打开,就立刻走下车子,大声骂道:“烂崽!你刚才我骂什么?”说着就一巴掌拍了过去。 上结曲柄华盖,周边云气垂流,宛如莲花初结,瓣瓣分明,前挂千珠垂帘,细腻如纱,与云气辉映,似透非透,只显出云辇中端坐的人影,若想再看分明,则不可为。 其余的学员完全怔住,显然,他们对于孟虎表现出来的力量以及那棍子的威力有了新的认识。 就算过冬地杀错了人,那也只能算是派商队的势力自己倒霉,大冬天本来就是物资匮乏的时候,就算没有冰封时期,这时候出商队,让人吃了,也无可厚非。 熟门熟路地来到阴馑的居所,仍如上次一般,厚重的石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厅堂无人,里间却有四人的生机脉动。 为何他从此人的眼中看到了恨意,这让他非常的好奇,却也叫他心底对此人更加的警惕。 经过他们里面最有身份的金嬷嬷、刘嬷嬷,还有酷爱美食的齐嘉,以及大老粗的章五四等人一一品尝之后,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陆离有价值并且有出手理由,同时未被这个世界警察发现,故能存活。 没想到这衣衫的包裹下身子倒是玲珑,要是乖一点,兴许他能让她活得久一点。 倒是看管齐嘉的紫凝表现得很淡定,神色间竟没什么变化。刘嬷嬷多看了她一眼,这么看来,大娘子很可能经常这么教嘉哥儿,所以紫凝才能这么从容。 顾钰锁紧了眉头:“不错,你说的都对,我也早作好了如何向祖母解释的准备。”说罢,她又举起适才在山顶上谢七郎塞在她手中的一物,这是一只香囊。 殷非余光一瞥,她软绵的身体挨着他的,手紧紧攥住他宽袍一角,亦步亦趋地跟随他的脚步。 但张嘉玥又岂能如它所愿,展开鱼龙百变,刹那间已经杀到了它的身后,龙剑顿时在绿毛怪首领的身上斩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激射。 更别说冷天渊本就长相俊美,矜贵的气质让人欣赏,却也让人不自觉有些沉迷。 若水躲过御灵鞭跟漠月打在了一起,心里却在焦急,漠月的御灵鞭威力极大,而自己的术法却都不能用了,若是现在还处在幻阵中一会儿肯定还会有人来给漠月当帮手,自己的拳脚功夫肯定不是她们的对手。 第927章 陈哥的指点 这么长时间,一直懒得和林成飞多做交流,一是因为林成飞修为太低,没资格让她多说一句话。 这几日,她嘴上“懿哥哥懿哥哥”的喊着,听的她耳朵都长茧了。 先不说他会不会放过本保一郎他们,仅凭山本藤里是岛国忍术门的势力,就这一点,叶子浩就不可能放过他们了。 但他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淳于燕的舅父,更没想到的是,会在函谷关外遇见他,脸上顿时掩盖不住喜色,有赵良引荐,他接触商鞅就方便多了。 “我怎么不明白?其实我都有些羡慕……要是叶锋那个家伙,也知道尊重的话,我跟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凌雨薇自嘲地笑笑。 “她和你不一样,当时你是心甘情愿,她这是被迫接受,心理上肯定还是不同的。”叶佳倾客观分析。 叶轩听到这话,便心中一惊,此时却转过了自己的头来,向着莫怒看了过去。 “恭喜夫人神体重塑,指日可待!”宫离澈扫了扫狐狸尾巴,笑盈盈的。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根本没有什么醒来的希望,等于一个活死人。 苏画扇一身蓝衣如水,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见到这些才子,都是微笑示意,一点也没有高傲的样子。 在攻击凉州的计划中,占领三江口是计划之一,如此可让大晋认为,吐蕃军的目的是在攻击姑臧,可实际上,姑臧压根不是这次进攻的目标。 秦玥与府里姐妹们的交情算不上好,二姐姐更是与她不亲近,平素见了面也仅仅只是点个头而已。 碎岩、泥土,甚至粪便被踩硬而成的路面根本无法阻挡钛合金的尖头,带着防滑纹路的撬棍一下刺进去半米多深。噗滋,一股暗红的败血溅了楚一脸、但楚依旧面无表情,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能在一句话的时间之内,毫无延迟办到这一点的,乌龙山里除了拥有最高否决权的q17,就只有近的就在身边的多罗了。梦美咬了咬嘴唇,把激光显像调整到半透明,偷偷看了一眼几米外另一个控制台上的多罗。 “咩!”羊驼的叫声更低了,眼中更显委屈,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他们此刻已经顺利出了都城,可离云州也还有五六天的路程,身后跟来了不少禁军,沿途也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暗地里盯着伺机而动,所以这押解任务甚是繁重,不过只要翻过前面的翠屏山就可以放他了。 秦玥扶着她在软榻上坐下,望着窗外齐整肃重的队伍,心境很是复杂。 秦玥听了也只是笑笑。以玉老婆子的性子,是说得出这种话的。而凤琛这样打她的脸,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如今,它的规则烙印被粉碎,辛苦得来的规则之力彻底烟消云散,一切的一切全部打回原形,包括它那可以无限制增长的无敌力量。 放心个啥?高兴个啥!你是忠良之后没错,可你爹死在皇室手里的,大家能对你放心吗?万一哪天一个想不通,把新帝一刀捅了怎么办? 所以,她留下知宝和肉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冷亦枫所导致的物极必反。 殷戈止想说的,其实是她不会死,灵殊也不用托付给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就硬邦邦地变了样。 脑海中所有的空白片段,突然像是有了归属似的,不断的被画面填充,而每个画面里的男人,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孔。 于是宋继学急了,从前天晚上开始就不断联系上级领导,直到今天早上干脆直接把电话打到军备首长哪里。 只听“噗~~”的一声,唐继先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左肩上便擦出一捧血花。 李牧和独立百年展览会组委会之前是有协议的,能出现在独立百年展览会中的武器公司,只允许有骏马武器公司一家,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儿,李牧当然心情非常不好。 他今日披着一件白色裘衣,白色的狐裘毛把他的脸部线条勾勒得特别地柔和,只是他的眼神里却蓄着一股寒气,很少在他眼中看到的寒气。 可如今王明要带着这一方世界中的几部法则妙法离开世界,已算是带走了这一方世界的气运和知识,世界本能之下与王明产生了因果,阻拦王明离开。 几日之后,兽人种族对外宣布,新的兽人种族之王是狮人族狮心·梭罗大帝,狮人种族成为新的兽人皇族。 一时间,赫连诺的退路全部被封死,似乎无论怎么躲闪,六把武器,总会有那么一两把无法躲闪。 第928章 放低自我 陈哥嫌弃地白了蒋凡一眼,自嘲道:“我这个老家伙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第一次见面,还以为你憨厚老实,现在才知道你不但滑头,而且脸比城墙还厚。” 他神情缓和下来,重新坐下,开始详细给蒋凡布局道:“虎门、厚街两个镇有些名望的江湖人,除了那个阿辉,你差不多都得罪过遍,首先你需要摆脱四面树敌带来的不利处境。 今天你和阿城闹到这一步,直接放了他的人,已经不太合适。关押的人不是有一部分去砸过大头炳的场子吗?你给大头炳打个电话,主动求和。把这些人质交给他去处理,同时表明立场,这件事的后续麻烦,你可以协助他处理。 记住,只能说协助,不是联手。这样既能化解了你与大头炳的矛盾,公子青也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这样不但能缓解自身的压力,还可能多些‘朋友’。同时还要给‘朋友’让出道来,让他们为了利益去争个你死我活,你只需要安排一些兄弟,注意他们的动向,就能看清许多事情。 近段时间,你少在江湖上露面,没事的时候,自个待在厂里好好静心,让自己的心态回归到刚来东莞时的简单,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培训一下那些兄弟,优中选优挑出一些好苗子,为以后的发展做好铺垫。” 蒋凡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接茬说:“刘哥、璐姐交代的事情还没完成,我这样猫起来合适吗?” 陈哥重新点上一支烟,隐约暗示道:“小露近段时间也会静观其变,不会过问太多的事情。” 蒋凡听出陈哥弦外之音,追问道:“璐姐的顶头上司又会产生变化?” “头上三尺有神灵。”陈哥嘴角微仰,随即带着玩味道:“我虽然不信神,但是相信众望所归。” “众望所归?”蒋凡重复了一句,苦笑着摇了摇头:“真的众望是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下的漂泊客。可是……” “别在这里多愁善感了,先做好自己。”陈哥打断蒋凡的话,继续道:“赶紧给大头炳打电话,同时联系自己的兄弟,叫他们别再动手打那些控制的人了。” 蒋凡先给张春耕传呼留言,让他别对阿城的人继续动手,包括自己深恶痛绝的独眼龙,蒋凡也决定放他一马。 安排好身边的兄弟,他正准备给大头炳打电话,忽然顿住了,抬眼看着陈哥,解释道:“老家伙,今天我与大头炳的纠纷中,公子青站在我这边,大头炳肯定对他有意见。 要不我现在给公子青打个电话,让他去联系大头炳,这样他在大头炳面前才有面子,肯定会记住我这份人情,这样还能避免我继续搅合到大头炳与阿城的恩怨中去。 反正交接的时候,肯定是大头炳安排人来,不说让他记我一份人情,至少不会加深仇恨,你觉得这样安排合适吗?” 陈哥沉思了片刻,轻轻点头道:“这样能把公子青拉到这次纠纷的漩涡中去。反正你和阿城已经没有和解的可能,如果大头炳需要,你可以协助他处理后续的事情。” 得到陈哥的认同,蒋凡马上拨打了公子青的电话。 公子青与康生达成了合作意向,康生也拿出了‘诚意’,不但没有出面帮阿城,还把不听指挥的方树林打入了冷宫。 此刻,公子青和康生正在推杯换盏中加深交情,陪酒的李梅看到两人亲热的样子,心里也清楚,酒局结局,如果康生还是要求自己上客房,公子青不但不会反对,还会吩咐自己伺候好康生。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虽然没有多少酒量,但李梅还是强撑着不停地给康生倒酒,还暗示另外三个陪侍一致对外,尽量让康生醉得昏迷不醒。 另外三个陪侍也希望和李梅这个经理搞好关系,四个女人开始轮番上阵。 公子青看出李梅的心思,也没有点破。他想到,李梅也算自己的女人,只要康生不提要求,他也乐意得过且过。 正在公子青静静看着康生在几个女人的恭维声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他放在酒台上的大哥大响了。 康生对公子青结巴道:“阿青,你也看到,今天除了为你办事,我打过几个电话,任何来电我都没接,就是希望陪你喝个开心。你也不准接电话。” 公子青也不想‘辜负’这份盛情,拿起大哥大准备直接挂断,晃眼看到是蒋凡的来电,脸上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赶紧起身对康生解释道:“康哥,这是家人从宝岛打来的电话,我不接不好,你慢慢喝着,我接完马上就回来。” 康生已经喝得迷迷糊糊,残存的意识里,听到公子青这样解释,他大方地点头道:“别说太久,我还等着和你不醉不归哦。” 公子青心里暗自道:“已经喝得忘乎所以,还不醉不归。” 他走出房间,来到连接前后楼的桥边坐下,才接通了电话。 蒋凡故作怒意未了,不冷不热道:“青哥,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今天你帮了我,我也还你一分人情。愿意把阿城这些马仔全部交给你处理,这样你也好给大头炳一个交代,以免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 公子青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并没有急于接受蒋凡的‘好意’,而是带着质问的口吻,意有所指道:“现在把阿城的人交给我,不是让我与他私底下的矛盾公开化吗?” 蒋凡大方道:“明暗都是矛盾,何必在乎那么多。我说过这是还你人情,如果你嫌麻烦,有任何问题我愿意负责到底。” 公子青接茬道:“如果大头炳遇到麻烦呢?” 蒋凡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交情各管各,但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他有麻烦,我可以协助他解决。” 公子青的脸上这才露出会心的笑意,声音还是平淡道:“那好,我先联系大头炳,随后给你回电。” 蒋凡为了表现出现在还对公子青有些意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陈哥虽然不知道公子青说的什么,但是听到蒋凡张弛有度的应付,饱含深意道:“这样就对了,别把自己当作人物,你才能真正成为人物。” 第929章 平淡的生活 蒋凡没有急于回应陈哥,而是偏过头看着窗外的一侧,病床没有窗户高,趴在病床上的视线连平视都做不到,他仰视着窗外夜色下,医院周边那些霓虹灯的余光,思绪飘回初到东莞的场景。 陈哥坐在病床另一侧,他注意不到蒋凡的目光,只是看到蒋凡沉默起来,声音也更为温和道:“想什么呢?” “没有到达一定的境界,居高临下未必能看到最美的风景。”蒋凡意有所指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回过头看着陈哥,感慨地陈述:“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时间点,沿途看到一排排厂房内射出的灯光,给人一种蓬勃生机的感觉,我的内心也产生莫名的兴奋。那时的我真很简单,只想成为其中某家工厂的一员。 第二天到了长安没有找到师兄,为了节约开支,就睡在坟地里,没想到治安队的某些权贵,为了捞黑钱,连食不果腹的人都不愿意放过。当我和上沙治安队的秋哥发生摩擦,成功逃离以后,潜意识里已产生了弱肉强食的观念,只是当时没有觉察到而已。” 陈哥看到蒋凡忽然停歇下来,带着玩笑的口吻道:“这就是你在达丰做莽汉、去樟木头独挡替人挡刀,连医药费都没有,后来开始与江湖人争锋的理由?” 蒋凡尴尬地点了点头,坦诚道:“一路过来,我在不停地反省,也想到过你先前的教诲中,提到的那些问题。只是我在反省的同时,也在不断给自己找理由,认为想站住脚,就必须强势。” 陈哥摇了摇头,接茬道:“你还是在回避一个问题,就是我先前说的依赖感。 我不否认你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希望自己独自闯荡,可小刘、阿天、文羽这些关系,无形中就成了你的依靠,因为那些江湖人心有忌惮,使得你经历的坎坷与你现在的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当小刘调离,露露暂时还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阿天的处境也不算太好,对你产生不小影响,你就开始产生焦虑。这一点你不如你的媳妇。” 他顿了顿,还是直言道:“你身边的女人太多,我指的是你正牌媳妇文羽,她是有依靠,却不愿意依靠。好好学学她那份淡泊名利之心。你会看到你不同的人生风景。” 蒋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哥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够多,站起身来,隐晦提醒:“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你都需要好好反省。有一点我俩特别相似,虽不算下流痞子,但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许多感情,放手既是成全,也是最好的保护。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你自己慢慢消化。露露专程过来看你,同时也代表小刘的心意,你也和她聊几句。” 陈哥走到病房门口,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目送自己的蒋凡,带着坏笑补充说明:“我说的放手,并非全部,而是遵从本心,但是一定要懂得适可而止。先前被阿天支走的那个女孩就不错,露露和小刘都在我面前提到过她,说她是你漂泊中认识的第一个女人,有很好的感情基础。” “谢谢。”蒋凡先前就猜到,应该是陈哥吩咐天哥提前来到病房,支走了郝梦,这样既避免了自己尴尬,同时也是为郝梦留下一份体面。 陈哥、唐璐、天哥三人刚离开,郝梦就回来了,看来应该是在附近等候。 蒋凡追问道:“辉哥呢?” 郝梦解释道:“他回白沙了,应该是想尽快把达丰的事情定下。” 蒋凡想起陈哥离开前,刻意的补充,认真看着郝梦道:“哈婆娘,你觉得现在快乐吗?” 郝梦满脸疑惑地反问道:“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蒋凡将陈哥离开前的那段话,完整地告诉了郝梦。 郝梦沉思了很久,坦诚道:“我知道天哥支走我的目的,也谢谢他们的好意。我现在是快乐与愧疚交织,只是看到文羽,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蒋凡想静下心来,好好与郝梦聊聊这个话题。公子青就打来电话,说大头炳已经安排好人,准备前去辉哥的鸭场带走阿城的马仔,让蒋凡安排人对接。 半个小时后,张春耕打来电话,让蒋凡意外的是,大头炳安排的领头人,是准备转投阿城的海涛。蒋凡正在想,井思雅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大头炳又主动打来电话。 蒋凡已经想到,自己给公子青台阶的同时,也间接给大头炳发出了和解的信号,只是没想到他的电话来得这么快。 即便这是和解的电话,但彼此心里都有疙瘩,两人只是虚情假意聊了几句。 这一折腾,已经凌晨两点过,郝梦已经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蒋凡只是让伍文龙安排人注意厚街、虎门两个镇的江湖动向,同时还考虑到张春耕是个暴脾气,除了自己和伍文龙,一般人都招呼不住他,刻意交代张春耕每天必须陪着自己的媳妇,规规矩矩在桥头饺子馆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蒋凡自己也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日子虽然平淡,但他感觉自己浮躁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这个时间段,辉哥成功入股达丰,温敏离开厚街市场,担任达丰的总经理,王苗苗去协助她半年,沈婷婷虽然还没有掌管一个市场的能力,但是没有比她更好的人选,肖雨欣还是把她调去管理和田市场。 祁芳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了两个弟弟,蒋凡将两兄弟安排在辉凡厂里打扫卫生,规定一个月只能出厂一次。 蒋凡出院那天,他没有通知任何人,让蒋英悄悄办理了出院手续。蒋英耽搁了这么久,离开医院直接回到麻将厅上班。 蒋凡则遵照陈哥的建议,住进辉凡继续沉淀自己,汪文羽休假,他才回白沙的租屋。 辉凡厂里除了几个高管,还有几个中层干部知道蒋凡和郝梦的关系。 为了掩人耳目,蒋凡让刘星宇在郝梦的宿舍隔壁,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单间。每天清晨,他与其他员工一样,早早起床,提升厂里保安的工作素质,闲暇时间要么在厂里闲逛,或是去饺子馆找小叶子和祁芳聊天。 第930章 生活处处是烦恼 提起包包打开车门,谢晚怡跟着顾筱薇走进顾家。进了大门眼睛四处打量,对家道中落的顾家很好奇,看见花盘里可爱的陶瓷摆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宾客们你一句我一句,似乎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这正是赵衍想要看到的。 这边医疗设施并不完善,傅川也不能确定姜岁穗现在的状况,只能先稳定下来,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赶紧回去好好检查一翻比较好。 那道袍男子嘴角一翘,然后就默不作声的背过手去,此时,几个彪形大汉从城门一侧走出。 唐初颜完全被吓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反手就给了杜肖生一记响亮的耳光。 杨钦再次确认了一遍,她虽然私心里也想花以沫留下来,可她已经不再为李秋红和康兼说什么了。 “因此我怀疑姜岁穗的毒药也是那个机构研制的!”这只是傅川的猜想,具体是不是还需要去验证。 景钰将姜岁穗带回了家,姜岁穗全程坐立难安,一直控制不住内心的恶心。 “带进去审,只要留口气就行。”贺云笙声音淡淡,仿佛并没怎么发怒,但话听在人耳朵里,却叫人一阵毛骨悚然。 她发现她还是很喜欢跟司彦一块出门的,她不用害怕要跟谁打交道,不管去哪里,身边有司彦在,她也都敢随便进,有需要交流的需要处理的,甚至里里外外的,他都能帮她处理好。 叶进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周身的起源神光渐渐稀薄。唯独始祖圣王身上的起源神光依旧厚如云海。 “销毁?”贺鎏阳冷笑道:“前提是他们有那个本事销毁。”如今贩毒的人员都攥在他们手里,经济方面则是攥在贺朝阳手里。 而此刻,刘逸寒已经在黑暗中,静静的坐在录音间的椅子上,刘逸寒并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是静静的坐着。 说完屁股一扭,摆着腰肢踩着高跟鞋就像不远处一红色宝马走去。 “是。”林允儿也认真的回答道。现在林允儿觉得很满足,相比于之前,刘逸寒还经常能见到,而且还可以时常通通电话,这样的感觉,已经让林允儿很开心了,至于其他,林允儿暂时不想去考虑了。 她平素最怕这些长枪大炮,因为跟媒体没有真心可言,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到了他们那里只会被抹黑,观众才爱看。 王导很是开心的说道!可能看着自己的战队这么争气的缘故!比其他的战队后成立,还打了别人战队的脸。 自己之前真是天真,竟然连和颜落夕度蜜月的地方都想好了,现在想想,全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颜落夕大概从头到脚都看不惯自己,他就算想和她做普通朋友,她都是敬而远之的。 “d,你接着录制。不过我希望大家能配合我一下,我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处理,我现在在我公布之前,不要走漏了消息,这样的话,我就被动了。”刘逸寒先是对刘在石说了一句,然后对pd说道。 直升机在公路上空盘旋,记者将这一幅幅可怕的画面通过录像机,传播到了电视媒体,传到了千家万户,让所有电视机前的人们都知道了此时此刻l市发生的一切。 十人冲出了那个保存兽洞核心的山洞,立刻骑上各自的战鹰,同时朝着兽洞之外呼啸而去。 就算是曾经范仲淹,背负天下人望,也提出了一个很符合北宋的计划,也没有一步到位,站在首相这个位置上面。 金发帅哥看到猴子得到成步云的赞誉,心中非常羡慕,那双迷人眼睛带着殷殷期盼……望着成步云,也想他像赞誉猴子一样,赞誉自己一下。 张逸部队拦截的人员,三人一组,互相配合和保护,数十人竟然只损失了三人,两人被鬼子打死,一个受伤。 贝鲁特今天这等地位,又是解释又是抱歉满是诚恳神情,林雷也充满了感激。 而那几位强者,在恐怖的能量袭来的瞬间,立即以真元构建出一层屏障,挡住了自爆的冲击。 在峨眉山顶冥思了三天,也让秦一白对过往之事有了一个总结性地反思,对于今后的方向已形成了一个大概的思路,那就是前往鬼界一行的时机好像已经成熟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逛超市,以前跟着潇潇和易寒来过超市,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很不一样。 既然已经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慕容萱,傅菱雅便不再有所隐瞒,要把这件事的重要性都告诉慕容萱,慕容萱恐怕就要做一次决定了。 回到别墅,萧婷婷一刻也不敢耽误,提着超市的两个大袋子直奔厨房。 他们豪华的办公室还为此专门准备了豪华的房间,房间里还有各种各样的道具。 这种很不寻常的现象在于果看来,刘百川这家伙儿很有可能是在练兵。 他临死说的这个字,其实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惜白雪居然没有听懂,他是否死不瞑目。 浪花过后,秦啸天大哭吐血,并且连拳头都在滴血,看到这一幕后,众人不再淡定了。 “姑母莫要高兴的太早了。”果然,慕容诀一开口,安乐脸上的笑容就凝结了。 第931章 再见亦是朋友 虽然那套别墅,他没要,但是要不要是一方面,给不给是一方面,还有过不过户又是一方面。 “赵总,你放心。吕州这边有我呢。该是咱们的就一定是咱们的,我会上心的。”杜伯仲回了赵瑞龙这么两句。 一路舟车劳顿,昨晚又抄了黎鸿卓的家,一直忙到后半夜,早上又早起上朝,根本没休息好,准备回家补觉。 最多的是坚果,比如核桃、榛子、松果,腰果、瓜子……将这些高能量坚果作为主食的兽人很多。 睿王摆摆手,道:“你是第一次跟宁宸打交道,朕可是第二次了,你不可能比朕更了解他。 这种人生下来力气就比寻常人大很多,饭量也会很大,之后随着年岁增长,力气会越来越大,哪怕不通过修炼都能随随便便拥有几千斤力气。 因为许久没人打扫,冷宫的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残枝败叶,屋檐下随处可见飘荡的蜘蛛网。 由于,有了之前洛赋的分析,方露萱心里明白,对狄阳实力提升最大的,应该是那八卦镜。 眼看着两位敌手不约而同的施展出了天武之力,李如风却丝毫不为之惊慌,反而眼底深处露出丝丝冷笑。 越来越多的力气涌进身体,张建国突然眉头紧皱,手掌成爪猛地抓向地面。 原本有些焉了唧的徐芊芊在看见那俊朗充满男人味的君轩澈,打起了精神。 一股独属于鱼虾腐败的味道顷刻间传递出来,虽然这股味道并不是很重。 在组织会议上只要有人提出异议,其他与会者不好力争,何况是组织部长有异议呢?所以东方键提拔的事就搁置下来。 慕容离的注意力倒没在那些尸体上了,而是看着布置得尤如宫殿般富丽堂皇的山洞,当他看到里面的好多东西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也正是因为他入迷万纪儿,所以他才会对万纪儿尊重,不然在昨天那种状态下,或许已经和万纪儿发生什么了。 这是他的一件特殊玄兵,平常可以用自己的各种念头进行温养,待需要的时候,将之激发,就可以形成金莲业火。 相比士兵们的紧张,港口的几个最高指挥官们比他们的士兵更加的紧张,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港口是藏有核弹的,一旦不敌,那就是同归于尽,全体玉碎尽忠。 这艘在星条国停靠了一个多月的船只,终于再次展开了它的风帆,开启了自己的动力,在海风的欢送之中,驶离了南得尔港口,向着北方,展开了新一段的航行。 正是如此,他皇兄的确让他以三座皇城为交易来换取大乾贵妃万纪儿侍寝三年。 江维得到了整个鬼界都极难一见的天级魄,而林念落也得到了非常罕见的地级魄。二人本就天赋异禀,现在又炼化了这样的极品魄,注定前途无量。 在这其中,还要充分考虑对整个汽车行业的冲击,以及来自外部的舆论压力和影响。 你这是算什么?有了点权利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林洛丹盯着李厅长的眼神也带着火焰和不屈服的倔强。 “想要交代?”那人说话间,已经抽刀出鞘,烟雨听得刀划破空气,停在某处。 刚刚经历了台岛公视的争夺,李辰估计自己在内陆政府名单上要被画红圈,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来了。而美林证券则是华尔街四大投资巨头之一,自己从未和他们打过交道。而台岛长老会,更是很神秘的一个宗教组织。 凝魂宫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新人战胜老人的事了,但摆在那里的规矩,却是传承了下来。 “不错不错,真的很好玩,我觉得这款玩具一定会大卖,你真的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孟秋荻将遥控器递给孟星辉,笑嘻嘻地说道。 毛三爷怔了一怔,他用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打量洛冰,想从她眼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洛冰的表情极为从容,根本看不出来。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这把枪可以装二十发子弹? “还要恭喜霍华德公爵,这一切梦幻般的成就,离不开他的指挥与幕后策划,欧洲和平一统在望。”李辰笑着和对面的这位“聪明绝顶”的卡特子爵说道。 纯嫔一惊,传闻她不是没有听说,只可惜众人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她又去万佛寺待了一个月,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她总是不清楚的。 来者正是南蛮王妃和飞电,飞电顺着灵沙的指引感应到殷晟在这里,便要过来找他,途中遇到南蛮王妃,对他说天有异象,恐有灾祸将至,必须要找到金鲤。 宝儿微微皱起了黛眉,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话很虚伪的人,其实内心龌龊不堪,于是不禁将山本村正划入了黑名单。 “不放,死都不放。我一放手你就跟着别人跑了,我不放,说什么也不放。”傅天雷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脸肿的高高的。 若是主人战死,血药必毁,但是,仙品血药是例外,仙品血药一旦是主人战死,它必遁走,此时,仙品血药都有逃走之势,但是,帝煞池的尸气腾腾,使得仙品血药一滞,欲走还留。 第932章 生活处处是烦恼 沐青被吼的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走远了,自己也连忙跟了上去。 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一半在赌,一半是在虚张声势。这君青关心则乱,若不是他心系着花妖的安危,想必绝计不会跟我做这个交易。 但是只有御九重自己知道,那一刻几乎便是生与死的距离,若是自己真的动了现在自己应该是躺在地上,结束了自己不想结束的一生只是他也奇怪为什么千龙溟会出现? 易晋手上正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他沉默不语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我,然后将牛奶放在了床头柜上,朝我走了过来,坐在了我床边上。 云想容顿时哑然,明白云卿这是被瞒着的气还没消,只好道:“瞧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容儿答应哥哥,哥哥不答应,容儿绝不再嫁人了好。”反正是在哥哥面前,先哄了他不生气再说。 皇闲伸出几乎遮蔽天地的巨兽,将那龙尾一把抓住然后作势欲甩出去,青龙狠狠的伸出獠牙一口咬在皇闲的手臂上,尖利的牙齿瞬间了破开了皇闲异魔化的肉体,紫黑色的血液从里面喷涌而出。 秦渐随后也没有多想,把车子停好之后就打开车门,带着两个妹子走上来。 “这叫索朗的,会不会是个虐待狂加变态狂?”我悄悄的问向楚南棠,往他身边缩了缩。 他甚至不等我回答,直接让我把电话给江华,江华接过后,对电话那端的老爷子连说了几声是,便将电话挂断,把手机还给了我。 “乾坤枪决!好!果然很好!找死!”战天嘴中轻哼一声,以乾坤枪决与之对决,就算对方是封号强者,战天也能从中找出不足之处将其进攻从而中断,作为乾坤枪决的唯一正统传承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叶青和灵儿踏上倚天剑,随着叶青一阵指令施法,倚天剑化作一道流光想玉佛寺飞去。 随即她一把拔出尼泊尔军刀,手上凌空向上微微抛投换了一下武器的握姿,就要给虎组组长来个致命一击。 虽然我心里已经火冒三丈,可是考虑到还没见着赵武龙不能乱来,也就忍住了。我能忍,我的兄弟们却忍不了,纷纷上前去和短袖男对峙起来,他们太过冲动任凭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叶青御剑飞行找到一个离余杭镇稍近的森林,降落下去,就想试试有没有风之心和雷之心的存在。 “行。”花极天基本满意。智商碾压老狗的感觉还可以,哈哈。 我瞪着眼睛,却还是感觉四周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听话的点头,不敢乱动。 回到大院天已经黑了,黄兰香瞄了食堂方向一眼见灯还亮着就要去吃饭,我腿儿都要直了,拎着东西就自己先回了家。 门瞬间就被贺云龙直接给踹倒在了地上,只见里面三个男人手上都拿着手枪,对着自己。 傅景嗣的表情逐渐变冷,他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当然了出于某种考量,在打下第一处敢于反抗的聚落之后;义军只取其财货牲畜钱粮物资,而将余下来土地和人口留给了那些带路党中,表现最为突出的家族;但是作为代价他们必需亲手处决这处聚落原来的主人。 柳诗诗根本就没想到肖杼竟然连门都不关,她完全沉迷于享受之中。 于是乎,李川水急忙告诉郑,说自己天生会一种五脏庙中很高级的“食咒”,这种咒术极端保密,只要吃一遍别人做的东西,就可以学会那道菜的做法,是他依靠天赋加勤劳最近几年才掌握的本领。 她显然是误会了,以为肖杼让她这样子,来确认她“原谅”了肖杼“谎报名字”的行为。 巨型章鱼,缓缓失去了声息,然而,身体却是完好无损,依旧紧紧的将核电站包裹在内,没有泄露丝毫。 虽说这孩子脾气有些古怪,但也并非不懂变通之辈,裴行庭看着面前的碗笑了。 长安城夏日的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灯火照亮的长安夜里有种奢靡的美感。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风水格局上八水环抱长安,夜风里带着水汽,一扫而光白日里的燥热,很适合夜晚出来走一走逛一逛。 “哪个地方不是先上报县衙再报府衙的?这长安县衙空了那么多年,总算有人了。自然是陛下黄恩浩荡,让少年人好好磨砺磨砺。”何太平连连点头,转身离去。 伴随着骨节扭动声,便见一个身影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步伐,往前奔走两步后,才把脑袋抬起来。 就在这时,她脸色一变,一股淡青色的火焰,忽然从其中一颗心脏各种窜出,另一颗心脏却窜出一股冰蓝色的冰晶。 不得不说,像是陆北霖这样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必然会倾尽一切的办到的。否则的话,他根本不会说出来。 他通过烟科所的关系联系上滇中市农校领导,与滇中市农校达成教学实习基地合作关系。不但获得农校的技术支持,还聘请几位农林专家作为果园的技术顾问。 师弟看不出,大师兄的水平就更看不出了,他帮不上忙,只能摸着大光头干着急。 念岚大妖并没有一同化作原形发起攻击,反而是直接舍弃了法宝,遁逃,趁着离殇的注意力在长风大妖身上的时候全力逃离。 悠悠转醒,身上还带着刺鼻的酒味,但是,此时的顾娇娇却已经清醒了,尽管还有些头疼,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思维。 仅仅是来到山谷的第三天,也即是诸位先生开堂讲课的第二天,就有数名而立境学子与先生讲课之中顿悟,在服下一枚高阶入静丹和高阶护元丹之后便向正在讲课的先生告个罪急匆匆向着休憩区木屋直奔而去。 还没停下脚步就看到有一只僵尸飞扑向自己,在他的身后还有数头僵尸。 第933章 心境的改变 但紧接着,在旁的林清竹什么也没说,立刻去挑选出了23号手术刀迅速的递给方逸,而方逸头也没转的接过手术刀,为唐淑萍做起了手术。 萧韧比沈彤高出一头,沈彤凑过来时,额头碰到他的耳朵,萧韧如同石化一般僵在了那里。 薛君歌端起茶几上的一杯红酒,微微摇晃了几下,然后将高脚杯凑到嘴边,微微的抿了一口。 关于她的未婚夫,当今的瀚王爷,这个她一来到这个世界就与她紧紧牵绊在一起的人,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有件事情他倒是清楚了,陈冰是真的敢杀死马诞他们几个的,她绝对不是开玩笑,不是吓唬马诞几个的。 不过方云却没有理会这一头巨鳄的话,而是在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 第二天等元涛再次回到医院看秦果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她的病床空无一人。 这样的发现让方云喜出望外,然后连忙朝那边赶了过去,不过当其抵达那边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这一头被他当做是猎物的生物,赫然正是之前和他分开已久的大海龟。 “你们五个丫头来了,聊你们的学生呢?”白胡子老头春风得意的走来。 沃尔沃xc90外观中规中距,没有特点,也没有缺憾。开沃尔沃的车,一般都是低调的有钱人。 夏建虽说年轻,但他经历的事情不少。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倒是没有慌乱。他看了纳兰德平一眼,用手在自己身上示范性的摸了摸,然后冲他头了一下头。 吕玄大喜过望,祭起残雁剑,运足所有的灵气,向着亮光出激射而去。 吕玄还真的不知道甄好具体有多大的能力,但从这看来,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慌里慌张竟然抓着梅枝摇起来!明晃晃的如水月光下,红梅淅淅沙沙撒了一阵花雨。 这种时候如果再想从门房里逃出去,只怕已经错过了时机,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影踪。贾菲菲索性来个闭门不出,把陈勇兵的办公桌推了过来挡住了大门,下定决心一定要等到警察来找上门的时候,再把这道门给打开。 “我在你梦中叫什么?”说真的,我想象中的重逢应该是把酒话衷肠,动情之处泪四行,与这种略带防备和揣测的问答似的谈话格格不入。 但愿总猪可以避过这场劫难,鬼魅之间的斗争,没必要牵涉到他。 尽管六位皇子已全部回到帝都,甚至还带来了龙潜宗的一批高手,可他们对眼前的局面依旧不那么看好。 吕玄心里想到,这个上人的称呼,大多数都是用于佛家,莫不成这个六禅上人是佛家的人? “这个草莓味的冰淇淋好好吃呀,你确定不要来一个嘛?”林倩柔忽闪着大眼睛把冰淇淋伸到刘星皓的眼前故意诱惑着他。 其话音方落,第四悟道室的大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位手中拖着一座宝塔的仙尊境三重天强者走了出来。 里头林玉润半躺在软榻上,艾叶在一旁伺候着她喝水,却听咣当一声那房门被人踢开,两人吓了一跳见那背光处立着一人,不是赵旭还是那一个? 最近宁大宝和何若兰的事情也有了结果,于氏带着何若兰去河源县县衙找林妙妙要个说法,说林妙妙是狐狸精,把宁大宝抢走了。 “停车,不然,我一枪崩了他!”许潇潇满脸的肃然,阴气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 “准尊境强者!嘿嘿,也好,准尊境强者的实力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强悍,不过你打算请谁,你又能请到谁?”汉锋华冷笑道。 秦氏只派人照惯例去关怀一下侄儿,送些补品吃食,余下诸事皆如寻常一般。 而此时的老者却是恰好化解了醉意,神识一扫,顿时发现杜云峰正要向碗里倒醉花酿。 “原来,这些黑袍人打算袭击这些人!”张嘉玥立刻明白了,她观察了一天一夜,自然知道这些黑袍人的喜欢什么。 姜采字字铿锵,却神态自若。这样的气场,必是经历过许多的人方才能达到。梁含和梁奕都愣住了。梁含本是要来讨个公道,此时却被姜采的有原则有底线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无奈孙夫人被林玉萍一番药下得足足的,打定了主意让孙绍棠早早去京城,她便只有这一个出息的儿子,若是因这世道不能科举,断了光耀门楣的道路,那不是要生生气死她吗? 适才夏阳只是动用百分之二十的灵魂作为爆破种子,可是就这么轻易的将木剑平这样的神级高手重创,能不划算么? 要想完全掌控权力,就必须将这个张民强弄走!心中念动闪动的王子君,眼里闪过一道决不手软的寒光。 领事馆里传出来各种响声,火huā与电光交织在一声,大动静中伴随着电流的噼啪响声,还有数声惨叫声掺杂在一起,大厦的电力系统瞬时被拉黑掉,整座大厦陷入一片黑暗。 然后一股惊人的吸力以毛毯为中心向四方扩散,搅动着一股风向毛毯汇集,随即毛毯之中似乎又有电光闪过,摆在船前的毛毯便缓缓向上漂浮了起来。 古刃践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显然我的提醒让他想起了怎样让我更加不能翻身地方法。 第934章 方伟的城府 看到它走了,我们也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怎么回事?难道他放弃攻击我们了? 哪怕我的头一直低着,她居然还很有耐心的微微蹲下来一点点看着我。 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古怪起来,很显然看出来我撒谎了,不过她没有说什么,眼神有点暗淡了。 心里不想那些事,不代表身体不想,一个吻安慰一下他担忧的心,这个应该是可以有的。 沈关关看到杨峥这个样子的时候,心头闪过一丝不舍,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看到他坐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难过,但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沈关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完,也不管我和刚子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开始整理装备了。 在赵芸的强烈要求下,舅妈被拉走了,我把赵芸和舅妈送到电梯口,并没有跟着下楼,因为我不想看赵芸哭,不是因为我心疼她,是我已经不想在看到她。 “朕许久不过问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没想到感情倒是越发的好了。”皇上坐在屏风后,夏淑兰也在他身旁微笑附和着。 董秋水走到我面前突然哭了起来,她趴在我怀里哭的好像一个泪人,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吓坏了,难道说她的事情暴露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的想办法逃离姚舜的地盘。 大长老见此,用法术在苏云周身设下了个结界,让她不那般难受。 总的来说,这是一款大众型红酒,价格往往不会太高。而且,柏歌酒庄也不擅长这类葡萄酒。 薛神医显然知道大家最关心什么,只一句话,就让柳氏的脸色好了起来。 高凤仪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唐诗韵离去,唐诗韵当初是为了什么离去,这里属她最清楚此时唐诗韵已经回来,应该是找到给林枫解毒的办法了三天时间,不要去扰她?怕是她在这三天内,要给林枫配制解毒的解药? 抛开街亭的守军如何的打扫战场不提,却说扶风郡,在上次短短的交锋一次后,北宫伯玉就没有在主动对官军发起攻击,整天的城门紧闭,免战牌高高挂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引擎声,从陈庆拐出来的街口响起,随即,七八辆机车轰鸣着拐了出来,立刻朝着林枫他们加速驶来。 她携了永璜在御苑中,看着清凌凌碧水里鲜翠欲滴的新荷底下悠游往来的绯色金鱼,清波如碧,红鱼悠游。如懿叫永璜折了杨柳在手,将捻得细碎的柳叶抛向池中,引得红鱼争相跃起,相嬉而食。 王氏低眉顺眼地在榻上坐着,顾宇直愣愣地看着她,脸上的怒色,连一向会说好话哄人的王氏,都不敢出声。 “老曹,你怎么来了?”望着进来的三人,在场的众人顿感惊讶。 这个打击太大,沐放一下子就倒在床上,好几个太医围着灌了药。这才恢复神智,但精神败坏的样子,连沐七看了都一阵心疼。 听到一个有一个战报,邵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天他都没有睡好,并不是因为发愁,而是因为高兴。 “风纪你能替我联系唐宣吗?”凌秒的声音比先前平稳很多,风纪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苏影湄睁大着的眼睛,看着律昊天强忍着对自己的愤怒,看着他化愤怒为力量。将拳头捏的咯咯的响,那指节分明的大手,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狠狠的落到苏影湄的身上似的。 凌阳跟在后面跑了一段路,见两名护卫大惊失色地追了上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身体突然消失在马路转角的围墙后面,从地上拾起几块砖头,暗暗瞄准了随后追上来的倒霉护卫。 孟宇依旧还是那一副哭相,像是无限的委屈似的。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只活宝。 白忆雪离苏影湄有一米的距离。她原本是想要逼近苏影湄的身体的,可是,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白忆雪竟然发现,苏影湄比自己高了一些。走近她,自己便会显得很吃亏,至少,气势都会矮半截儿。 苏煜阳被筷子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响声从愤怒中拉了回来,看着凌秒惊慌失措还带有恐惧的表情,苏煜阳急忙跑了过来。 叶庞二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们还没有进入荒古禁地,各种恐怖的异兽便相继出现,再向前走下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呢。 男人笑得温和,缀在男人唇角的金色给他的脸庞增加了一分柔和。 下午四点。做完事情的苏影湄,打开音乐,放了一曲安静的歌。听着听着,苏影湄觉得,这歌,似乎很熟悉,想了一下,竟然是凯瑟琳以前很喜欢的个。很安静,很柔和,忽然的,苏影湄竟然很想念在美国病床上的凯瑟琳。 吸血鬼这里在讨论,而狼人这边,也在争论,一个男人正在把几个壮汉推到墙角里暴揍,而几个壮汉根本不敢还手。 “不好!这个混蛋并不想逃走,而是要报复我们!”这一次,两人是异口同声。 她俩还没反应过来,安可可就去盛了一碗饭,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两位,请!”商羊招呼众人进入传送门内, 他已等不及和陆吾见面了。 这些天,梅老板已经足够了解沈月影是怎样做生意的天才,想到自己在外地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便动了挖人的心思。 不但业务量重,连客户都很难伺候,这不行了,那不对了的事一直有发生,所以既然对方有这个要求,自己又能赚到佣金,管那么多做什么,谁知道对方是不是人中之龙呢。 宋恬:是我们可能还需要程先生亲自来我们学院一趟,来给我们的学生宣传宣传,如果程先生您答应的话。 身为“偷渡客”最惧怕的就是撞上这种代表曾经掌控天道,主宰一界的力量。 顾鸿辰一边俯身将几乎光着上半身的石青阳扛起来,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第935章 利益迷局 “我要你把这个世界用白牙给劈开。”旦认真的开口,却是说出了一个让宁拂尘差点原地跌倒的话。 “可以”莫靖远话锋一转,眸中带上了一丝火热,不过我可是要咬回来的。 话落,曹燕将车内的暖气打开,由于现在是十二月份,c国的天气一年比一年在冬季的时候变得暖和,可依旧带有寒冷。 本就不应该对安若然说的,但是,墨翎染不忍心看着安若然如此模样,到了班级上,还不知道要被讽刺到什么地步,所以,墨翎染还是事先跟安若然打好了招呼。 媒体早已等待在这里,开始了节目前的随机采访,对他们而言,这些都是难得的素材。 叶修怔怔的看着在自己身边‘笑看武神风云变’款款而谈的苏南,不由得正了正色。 李静儿瞬间有了好多触感,她曾经依附过这男人,甚至不知不觉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惜,该珍惜的错过了。 原本他是要到京都去看看行情,如果要把公司总部搬到那个地方,必然会遭受到很多阻力,他想要去了解一下,这些阻力会是哪些方面,有了准备的话也方便应对一些。 看着欧阳青也没有想要吃饭的欲望,那安若然就觉得,肯定是想要跟自己谈话了,既然这样的话,安若然也就没有停下来给他什么时间,就这般的问道。 火山爆发引起了当地居民的恐慌,好在火山喷发的火山灰并没有波及到他们那里,政府也派出了相关调查人员,调查这次火山喷发的原因,谁都不知道这个安静几千年的地带竟然隐藏着活火山。 德卡也不是这么顾别人的性子,显然是他看‘透’了什么,才有了现在这种态度,以前可从未有过。 “赌债、嫖资,卖了房子我也不会欠的,这一点你放心,要不我给你写个字据!不过想赌就得有输赢,我输了认罚,那你要是输了呢?”洪涛觉得自己不会输,但不能光自己有赌注。 星塔感应到了附近的折叠点有几个?旗营又端了几个?有没有信心在冰封期继续保持这节奏? 但是骄傲如他们,当然更希望战胜拥有陈凡的阿森纳,这样就可以堵住英国媒体的嘴巴。 “若是你想逃,便随意罢,本王便不信,他们敢动我分毫。“萧生夏气势凌人的说着,脚步都立在地面上不曾移动。 “猜的倒是挺准,但你都清楚为何还说我是无理取闹?还有,那些罗列着的事迹,难道你不觉得还少了一条吗?”我见着他已然绕到了这个话题,便顺势想将话语说 个明白。 陈凡和c罗冲杀到对方禁区前,就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了,因为他们周围几乎全部都是切尔西球员。 “不可能所有人都被拉拢。虽然是犯人,和魔族有不共戴天血仇的不在少数。”香蕉冷静的说道。 在电弧的炙灼之下,就连地面上巫阵的能量节构,都开始被破坏,变得不稳定起来。 军营的马都是上了蹄铁统一编制使用的,蹄铁敲在地上,声音清脆回弹。 沈缨欢乐的勾唇,用手指戳了戳它的壳子,然后把它收回御兽空间。 “真的是她?!”宋铁枪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他也知道一些什么。 或许周山告诉他的越是深处,飓风越是不稳定,并不会给秦昊带来太大的帮助,但是好歹也让秦昊有了准备。 护国公坐在一辆马车内,众人看不真切,欧良和欧阳破护卫在马车周围,众人也不敢再看,一直等到他们进了皇城。 前面两个问题倒是勉强可以解决,这第三个问题应该怎么办,我心里也没有底气。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发了狠了,不管怎么说,先干了再扯其他的。 “呵……呵……不错嘛,唛嗨嗨……”猥琐妞在床上娇喘微微,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她的刘海,一层浅蓝色的发丝粘在她秀美的额头上。 本来几家分了秦家的好处,王家都需要倾尽全力,才能够尽量谋取多一些好处。如今有了王天这个身份,独吞好处,甚至灭了其余几家,都算不得难事。 妙雪真人与邀月道姑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他们算是比较方正的人了,有些看不过我这个样子。不过,这个时候事情关系重大,他们自然也不愿意认输,所以,索性沉默了去。 秦昊看了一眼一楼的大厅,各种材料都有,其中有不少正是他需要的。不过他可不打算一样样自己的去挑选,直接说道。 但是没成想到的是,卢锦洋竟然会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情,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 萧紫甜笑得虚幻,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了慕影辰,那个对她而言更大的麻烦。 最后蓝色方铤而走险,利用五个大男孩视野缺失,打算强打大龙搏一搏。 他说完这句话,站直身体走到我病床边,等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突然感觉到腰间一股巨大的疼痛袭来,我疼得直接嚎叫了出来。 邱莹莹唯有等,如热锅上蚂蚁一样地等。她在想,白主管回来后,还会不会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一年后,他 真的还会死于太子之手吗?万箭穿身,光是想想就让她浑身不舒服。 第936章 人心的较量 “谢将军。”杨阜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顾不得水烫。连忙向曹冲致以谢意。 因为哪怕从画面上,在坐的人都可以感受到,画面温馨的一幕,可以感觉到张亚明和那一对海豚亲密的关系。 “别怕,我们公子好的很,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会要你命的。”铁勒见刘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安慰的拍了拍他说道。刘质苦兴一声,无言以对。 只有真正给杨广留下隋朝再兴的生机,才能让杨广竭尽全力,进攻关中,这是隋朝地最后一线气数所在,杨广明知其用意,也不得不如此。 老皇帝也知道,和这些魔鬼肉搏只能是最后的办法,即便是黑武士状态的人类也不可能是那些魔鬼的对手,新的魔鬼非常厉害,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 这对于目前乱成一团的天堂岛,张亚明的一个电话,无亚于天籁之音,而且是那种充满希望,让人的心无限安定的电话。 在接连几个山岭巨人都被这样活活剥光之后,王维终于发现,山岭巨人似乎在失去浑身的岩石之后就会立刻失去力量根本无法继续战斗。 众人将铜像和卦盘拖了上岸,喘息片刻,说了一遍在水下的所见所遇,说到紧要处,听得明叔等人脸上变色,怎地水下会有这许多鲛鱼?幸好祖师爷保佑,若是没带那些死胎下水,怕是此刻已经人鬼殊途了。 想要熟练地运用精神共享这个技能,最好的教官自然非上官雯菲莫属,哪怕是同为意术师的顾承也只能按照自己的习惯去安排战斗。 “且,我杀他干什么,你以为我那么好杀吗。”孙尚香有些生气的扭过头,不再理他。 可是还不等秦羽开口那,那管家倒是抢先装死起来,一脸委屈的样子,演技还别说是不错的,只是他说的这话,这么那么让人误会那,尤其是后面的停顿。 “是的,教官,我现在是逆龙组的副队长,你一直教导我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现在,请执行命令!”苏辰认真的说道。 她虽然年轻,但是出生于中医世家,在中医上不说有很高的造诣,但是基本的病症是没有问题的。 一言概括眼下河湾地人面临的局面和感受就是:想把敌人放进来关门打狗,却发现钻进来的是头老虎。所有人在胆寒的同时,心中都隐隐冒出了这样的不祥预感:那个该死守夜人,仿佛就是老天降下来克他们的。 他绝对不是个自信阳光的人,他两世为人,见多了阴谋算计,又拜在沧明峰手下为徒,学了满肚子现实 手段,又体悟了生存的天道,哪里能阳光的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龙蝶见多野空一脸茫然的样子,开口问道。 过了半会,房门推开,孟妮雅从其中走出,打着哈欠,揉了揉朦胧睡眼。 整个房间开始变化,四周的景色变换,墙壁瞬间消失不见,扬天那装饰简单的房间忽然变成一个巨大的广场,而血色妖月的卡牌已经出现在了扬天的手中。 苏青青点了点头,说我之前服食了神树之果,应该可以将我之前的气息隐藏,不过以黑煞会对我的重视来看,那些人应该都见过我的样子,而且我以后也不能见人就躲,毕竟我们不知道谁是黑煞会谁不是。 而天水在听了秦羽的叙述后,同样也一脸正经,没想到当初的拜师期间居然会有这样的曲折。 换做李梦瑶的话,早就严词拒绝了,根本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幻想的空间。 张恒的这番话,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也让许多人脑海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忽然间明悟了一切。 听说前段时间,严选的外公那边正给他张罗着亲事,力求给他挑选一个大方得体又相配的名门闺秀。 楼郁霆眸色更暗,他毫不留情面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衬衫上扯开。 果然,蓬莱宗主哈哈大笑,脸上根本没有半点心虚之色,反而义正言辞的说道。 一边的夏琳他们早就被唐辉和符筱筱的这一段对话给逗得乐的不要不要的了。 绵绵平日里虽然不会拒绝别人,但碰见生人总是害羞的,不会有这样主动的行为。 纵使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可就是能让人看到这样的变化。 这不是自己那个便宜的妹妹和她那个石头男王子川嘛?几个意思,你推我一下,我拉你一下的,闹矛盾,瞧着是。 大家纷纷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几辆马车缓缓的朝着这边驶来。 对于猎人来说,拥有一个强无敌的霸体,这才是真理!其他的,都是一些锦上添花的东西。 放了学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很多同学都选择喝杯奶茶吃个鸡排垫一下肚子。 虽然谢程两家并未公开发表声明,甚至已经在筹备婚事,但这个消息已经传到圈子里人尽皆知。 这里没有路,到处都是灌木丛荒草密林大树,这些里面随时都可能潜藏着几头虚空异种。 其三,便是要让百姓们不去种地,或者说今年让土地变得肥沃一些,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 然要让今年免征税……这可是一件大事,所以只能是进京之后再说了。 因为仅仅只是一头铁甲犀牛,就能够伤害到他,并且输出的百分之十的伤害值,就能够让他的神体,获得十分明显的强化。 最让他欣喜的是玄龙变在一个月,虽然还没达到巅峰,可却让他的肉身堪武师境九重的武者实力。 “娘娘有所不知,贵妃身子骨怕是真不大好了,嫔妾过去看的时候,贵妃娘娘的气色很差,嫔妾过去差点没能认出来,无半点之前上台唱歌跳舞的风采。”洛嫔说道。 苏源嘴角微微敲了一下,身体站定,肩膀暗中用力。碰的一声,原本是很简单的擦肩而过,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吓了罗莎莉一条。野猫精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一座墙上。同时还有一种隐晦的力量传到了自己身上。 第937章 利益博弈与人心冷暖 首先是发型,被不知道怎么搞的,喷上了一层烟灰色,再就是脸上的造型,那还是人脸,画的跟个原始部落的人一样。 嫦羲听闻此话后,向着火榕轻声言道:“嫦羲遵命,今后还望天尊多多保重!”说完便与火榕告辞,心中微微有些不舍迈步离开灵火岛中。 杨毅和琼斯带领的一百五十个骑兵,所充当的其实就是雇佣兵,所以他们是第二梯队,列夫骑士全副武装顶在最前面,因为是正规的战争,列夫骑士还遵循着传统,约好了在双方领土交界的地方,一块空旷的地带。 李灵一点点头,立刻就去找到了贝里,后者此时正在安排城内建筑的事,相比起索罗斯他更擅长内政,现在有了领地后正好能发挥这方面才能。 两位宗师已经多日没有正经吃饭,当香糯的白米饭送进口中时,差点激动的淌出两行老泪来。 但是,其中一些非常危险、别人不敢去的地方,或是还有一些遗漏的,可能可以寻找到好东西,但是在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就别想得到什么珍贵的物品了。 火榕直觉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传来,真乃妙不可言,不由双目一闭入定起来,犹如置身母体一般,周身舒畅,自有无数混沌之气自九天而下,隐隐落入三十六枚定海珠之内。 山谷里一下子挤了这么的人马,风大起来。热风卷着人脚马腿激起的灰尘扑到面上,热辣辣的,好象被人用砂纸摩擦。一刹间,王慎感觉自己口中全是沙子。 一想起这郑寻天恐怕找自己有什么麻烦是,秦风心里一个咯噔,还记得两人最早的时候的见面,就是因为帮忙郑寻天的。 那东西一边裹着秦风一边还不忘记戏虐秦风一通,听得秦风很是不爽。 推拿只能治标,帮美奈子缓解疼痛,所以见美奈子喊停,秦海就没有再坚持。 “将军!我们……我们好像队这炸弹失去了控制权!”那个军官看着摩西,一脸惊恐的汇报道。 两人都以抛开储物法宝,生死台的法阵再次启动,青色的光幕笼罩整个生死台。 阿尔卡蒂奥的庄园,克洛正坐在会客室内,一脸恭敬和卑微的聆听着阿尔卡蒂奥的吩咐。 下一刻,本来躺在岩土上的威廉,已经鼓足力气,在上面一点,再次冲到史基跟前。 这时候,常冠玉也赶着马车轰隆隆赶到了,还不来及停稳马车,就纵身跳了下来,向长孙兰所在马车冲去,刘拍岸见状,咬了咬牙,抽出挂在腰间的血刀,向常冠玉飞掠了过去,两人便 厮打了起来。 “再好的宝贝,若是不能为己所用,有有什么用?”杨廷惋惜一声说道。 当然,要不是秦海念在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这一下恐怕就能让他们坐一回直升飞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发无损。 这次前往新大陆,在朱明的印象中也是不远的,但是南方的风向如何实在是不好揣测,概因南方大陆稀少,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季风,这就为航海行动带来了不确定的影响因素。 如果不考虑瓦隆的死,和威廉斩草除根的习性,把罗伊调走确实还算是不错的主意。 介绍,参观,一切按部就班,前后不过是两个时辰的时间,尚景星就坐到了国主的位置上。 所以皇太极命令杜度,只对遵化实行压迫,而不需要迅速攻克,用这块肉来吸引逼迫吕汉强撤军回援,只要他回援,那整盘棋就活了,即便是吕汉强不撤军,只要吕汉强离开前线,那整个计划就等于实现了。 赫丽丝是天地宇宙承认的英雄,是有着肉身的,火魔则不是,他是恶灵,现在的身体也只不过是灵魂在地狱的具现化罢了,虽然有着实体的样子但是却不是真正的身体。 接下去的一天里,他并没有选择马上前往任务交接处领取任务,而是什么也不做,静静坐到了晚上,他在思考一件事,一件让他费解的事。 自己的力量同特南克斯相等,也就是说自己不如孙悟空了。赫丽丝郁闷的想着。 等他退出去后,唐昊便开始炼丹,他祭出金鼎,投入材料,融合,再煅烧,一气呵成,足足煅烧了五天,第一炉丹成了。 至于为什么这个男孩身为夜之一族,却没有夜之权能,哈迪斯并没有细想。 刚把人抬下山,就看见食品厂的这一幕,动手行凶的人又哭又笑,而一二百山民堵着厂大门。关老青本能的以为是大棱山的乡亲们又一次在逼宫,所以让齐家哥俩停了下来。 鸿钧对力量的掌控,心有手发,绝对的进退有于!至少绝对的力量,就是所有花里胡哨招数的克星。 和第一局一样,接下去的几局进行地都很顺利,虽然没有邱穆这个adc参加团战,但在韩宥疯狂带领的节奏下,几乎都是呈碾压的局面,明明4打5还非常强硬地正面刚,把对面打得无比怀疑人生。 叶檀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这样的人,做事不行,做人也不行,却喜欢瞎折腾,他们觉得,这样的事情就是对的,如果自己不对,那也是因为你没有好好地包涵的结果,多么可怕 的思想,多么不能接受的无礼。 “天色不早,还请叶侯尝尝我大漠的美食。”夜陀说完,端起面前的这个暂且叫做碗的东西一口喝干,然后直接上手,只有刀叉这种东西现在可没有多少人用的。 不知道为什么马卡会这么放心,让一头没有束缚的猛兽,就这样呆在锻造工坊? 虽然已经是深秋了,可是这片山还是一片翠绿,看来这里有一些温泉之类的东西,否则不会如此的翠绿的,叶檀跟了一会就看到了,一块巨石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紫竹剑派。 因为如果阿合马继续横行,与真金太子继续交恶,随着忽必烈对阿合马宠信的加深,真金太子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影响。因此先下手为强,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938章 各方势力都在洗牌 问题明明是如此强大的智慧种族却不知为何突然间全部消失了,以至于现如今只留下一些龙族的亚种残存于世,虽然照比一般魔兽还算强大,但其智慧普遍却连魔狼都比不上,更别说超过人类了。 这时就听雷子骂骂咧咧地道:“妈的什么东西叮了我裤裆一口?嘶——真他妈疼。”说着就把手伸进裤裆里摸了一把,一手的鲜血。 第二天天一亮,栾奕从睡梦中苏醒,猛然觉得原本宽敞的大床变得拥挤不堪。左右一摸在同时触及到滑溜溜的胴体后。一屁股坐起身来左右打量,果然是貂蝉和七巧。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跟奎恩大元帅说的,罗晟随即淡淡一笑,感激的点了点头。 科洛博……叶落潇嘴角微抽,她记得她在莱斯西亚的时候,就和科洛博家族的那个二少爷诺华·科洛博打过照面,被她气到吐血。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萧晴下意识的说道,说完之后她才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的对着叶落潇笑了笑。 这次百花谷之行,夔先生知道,如果不是叶晨,反而他可能早就没命了。 见村子里面人没有动静,那一伙流匪也就跪在那里,既不起来,也不离开,傻呆了一般,跪在那里。 “是的,请问,骑士先生。”感觉到威廉的语气和口风都产生了变化。年轻人保罗显得有些激动的这样回答说。 虽然到了这样的地方,都有孟志成等人用现做的飞虎抓攀,先到达对面的巨石,再用绳索将后面的人接过去,但其艰险程度,可想而知。 就是魔炎再笨,猜花枝这是用的是控物术,那也得分十二份的神来控物,这得神识强大的同时,还得有这份心神。 伸手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身边黄秋荷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管家说道:“具体病情还不清楚,不过她确实看了许多医生,说是头晕的厉害,连续两天无法入睡,现在病情越来越重,已经卧床不起了。 宁宙没回答,但是顾心蕊的肚子轻轻叫了一声,其实声音不大,刚好宁宙能听到。 面对各种各样的指责和说教,王红兵一家三口尴尬无比,灰溜溜的离开了会场,连领奖的仪式都没有参加。 注:白云切分的数量不能超过三份,超过之后,多余的白云将不受控制。 马上要正式见陈司卿父母,去陈家祭祖。顾心蕊必须做最后的决定。 原本是有着生失去鲜味的食物恢复鲜味的能力,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被污染了一段时间,虽然后期重新恢复过来,却也错过了一举封神的机会。 不过,黑暗之中,众人却不敢随意乱动,更不敢移动半点的身体,似乎是生怕那三名黑袍人还没走远,重新返回来。 孟夏不知道在池子里放了什么丹药,生生地给她关在里面泡了三天。 姜须和徐青先跳下车辕,姜须挑起了车帘向里面说道:“到了。薛哥,赶紧下来。别在里面稳稳当当的坐着了。”薛丁山起身从车上下来,由姜须和徐青陪着来见程咬金。 “想我吗。”男人的双手一个猛力。一把将萧采芙肩头的浴袍给扯了下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再回神的时候。一个黑色的浴袍已经被牢牢的裹在了萧采芙的身上。一股熟悉的阳刚之气。一时间将萧采芙包裹了起来。 “背叛云家者,从云家永远除名,和云家无半点关系。”云天凡沉声说了一句。云枫以为这个处罚轻了,但这毕竟是聚水镇云家的家务事,她也不能干预太多。 这一点再结合刚才毕阡陌所说的,乔覃能够判断的出来毕阡陌是没有危言耸听。 手中的匕首松了几分,亦是这个机会,让青衣分奋不顾身冲了上来,从星奴手中夺下匕首。紫月见状,自然是不甘示弱的和青衣纠缠在一起。 “报应,我上官绝爱从来不怕。寇乐儿,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说过的,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纵然是没有晴儿,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上官绝爱说的是轻描淡写。 “彻哥哥。我好感动,在这个时候,你还维护我。彻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修罗门的人。真的不是。”紫若晴窝在上官绝爱的怀里,信誓旦旦。 许愿从皮包里抽出一张无香的面巾纸,擦着李俊秀额上鬓角的汗水,笑眯眯地和李俊秀商量着。 “就是因为事情急,所以过了今晚就很有可能耽误了。”武崇训辩解道。 众人暗地腹诽,却是长短不一,只等着琪贵人来,可谁知等了半日,却等来皇上的口谕,说琪贵人随皇上骑马去了,今儿就不来请安了。 “没关系,等我杀了你,以后你永远都没法投胎了,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你,不会再有什么玄天之类的人物,只有我虎面神君。”虎面凶狠地说。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是你粉丝和你之间的传音筒!”这个时候这个家伙看着安心说。 因为凭借以往的经验,他们知道每当王皓示弱的时候,就是 他扮猪吃老虎的开始。 毕竟他们没有见过龙涛的身手,虽然知道他武功超绝,但魔门一方高手众多,席应与荣凤祥都是“邪派八大高手”中人,辟守玄虽然没有上榜,但功力深厚,与他俩也相差无几,再加上个阴癸派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婠婠。 “当然叫我姐姐啦!”言和赶紧补一句,否则到后来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一个梗。 第939章 抽丝剥茧的线索 莫珊珊这么说,就是告诉大家,说谎的是她的火儿,而这灵宝,也未必是火儿的喽? 朱熔泪见师傅回来,飞扑过去,抱着朱红羽又哭又笑。被抓的那段时间内,她更多地是在担心世上最后的亲人会永远消失在极北冰原。 洛迦王对鬼蛇王一向没有好感,三两句就是谈崩了。一对斗战不够尽兴,鬼蛇那边有几个新近吸纳的灭神强者有意显威扬名,指名约战。夜叉王、拜依、连天、德吉正是皆为手痒,你争我抢,在椰老的压阵下划地而战。 “我以为紫川大陆上的人,至少都是在仙人境以上的。”烈焰冷嗤一声,态度很是不屑。 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变异兽愿意跟随克莉丝,为了人类而战,是因为她从来不吃野兽的肉,对待动物们也都像对待人类一样,与它们平等交流。 在大厅的天花板上,还悬挂着几百枚价格昂贵的月光石,正在不断散发出柔和的荧光,只把整个大厅都照得光可鉴人。 感应到主人心念,乱舞莲爆轰然爆震,又有亿万神光丝飞射而出,只要粘上就会化为电茧、癫狂乱舞、双链缚龙、灵链缚神,皆是强束缚神技。 眨眼间,章飞已是到达了老者的身边,一拳击出,直接将那神奇的权杖打断,然后双手伸出,抓住老者的两肩,奋力将其撕成了两半。 如果说,她能撑过这段痛苦的时间,那么她的意志,一定会变得坚如钢铁。 慕家家主的儿子开了尊口,可把众人都乐死了,只要能完成这个任务,奖励什么的那还在其次,关键是慕天曜所说的能力范围内完成的一件事情,那这区域就宽了去了。 “我刚刚加入黄巾教,成为了符水法师,还没有回到故乡,让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看一看我的威风,我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再见了,诸位。”林馨儿挥了挥手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下一秒林馨儿的眼前突然变化了起来,等到馨儿的视线清晰了之后,她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监狱里面。 在蜀山世界之中,智慧妖兽与修士签订的契约,其内容皆是可以自行修订的。但地心魔焰灵与陈白鹿签订的契约,却是其中最为苛刻的一种。 韩惠珍疑惑的看着徐贤,现在是下午两点,他们一起出现肯定是吃过午饭的,以她对徐贤的了解,这么一个贤良淑德的人怎么可能不做午饭给张贤吃。 接下来就歪楼了。没有人在乎什么高逼格回复三大毒舌,全都在艾特丁木,问是不是真弹。 二十几位 酋长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傻了一多半,这人也太猛了,这石头怎么也得好几吨,这么轻松就扔到水里了? 林浩宇在系统语言些提示下,戴上了头盔手套护具,然后,他就在电视上看见了自己的样子,同时,他的身边站着拳王布朗。 岳菲菲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子,将里面包装精致的盒子都拿了出来,她习惯性的先打开了长方形的包装盒。 咬着牙,青筋露了出来,脸被憋的通红,姜琦盯着千本十一郎,那目光,就像是要吃了他。 不知什么时候走上来的教官,用勺子打一碗,轻抿之后,压抑不住的大声叫爽。 这一眼,没有任何感情,带着骨子里的漠然,像是天神俯视众生。 “我们两个就足够了!”准备已久的突然发难被如此轻描淡写的对待,感觉受到轻视的两人眼中厉色一闪,直接掏出了藏在腰间的手枪,指向了艾伯特和坐在首位的陈默。 同样的,对于岑菲来说,或许跟他秦越的性质不尽相同,但是却也相差不多。 螭龙晃动粗大的尾巴,直接冲向前面的卫鼎天。同时冰冷的龙息从血口中喷出,一道蓝色光柱射向卫鼎天。 这些从车上下来的人手里也拿着手电筒等照明设备,有的手里还拎着强力射灯。 “你来这就为了听故事?别说你就这么一直坐着,什么都不做。”叶瑶真的无法理解。 这处独立的牢房位于监狱的大楼的最中间,除了唯一的一道铁门之外几乎完全封闭,一直待在这里看管克里斯的威德尔,对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所有的人,全都固定在那一个状态!连那些人熊也是,他们张着大嘴‘露’着牙齿,能看到他们强烈的势头。 扁鹊眼珠微微转动,一抹精光稍纵即逝,那自然就是蔡桓公最宠爱的姬妾跟最宠爱的儿子。 “我来接!”舞风‘花’大吼一声,拎着长枪迎了上去,一股浓厚的法诀气息爆裂而出,顺着长枪包裹了起来,一阵阵‘精’芒暴出。 “想要在一起。看不见会担心。”炼妖师回答的还是以前香香跟他说的解释。香香暗暗觉得还是做不准她体内的魔珠关系重大要是她不在身边壁尊什么的也会担心个要死。 第940章 释然后的胸襟 若感官敏锐些,更能感知到天地的血腥味也消散不少。魏宇有所察觉,眯着眼抬头,世界明显黯淡了几分。 随后就抱着自己的大腿,在地上惨叫了起来,那是被丹药中的火焰烧到的地方。 然后杨逸整理下被扯乱的衣服、又擦去脸上几个口红印,让惠勒带着他径直来到三楼的主编办公室。 于是将原本用来进攻比利时的隆美尔的部队也分配了过来,由他们两人的部队共同担当穿过阿登高地、攻破法国人防线的任务。 正在赶路的江陵脚步一顿,猛然回头望去,只见离开的那个村庄火光冲天而起。 他这首映礼举办的地方不咋样就算了,哥伦比亚另一个联席总裁彼得斯也没来捧场,只派了个副总来应付。 他们熟练爬上墙头,手中灵气法决亮起,开始朝着城外施展攻击,只听惨叫传来,不过多久,便没有了声音。 其实秦绯也想不起来了,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是周行宵说了算。 提前借用锻炼结果,并不仅仅只是身体素质,武技熟练度,和对敌意志的提升。 秦绯穿得很暖和,周行宵给她准备了厚厚的毛衣,头发太麻烦,也自己扎了起来,温柔又漂亮。 “就是媚儿姐姐,平日里比较忙都没有这么来过这里,这次来了一定要在这里多住几日”这时鸾青青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开口说道。 刘氏有些纳闷,也没问人,先是打量了一圈,就瞧见了坐在牛车上的白氏。 只不过这场战斗看似悬殊,实则并没有多少的意外,没多久之后,几个黑衣人便全部躺在的地上。 她自然是知道大白有多神勇的,但现在花厅里站满了人,它再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开,而且还容易误伤他人,实在不是个比试的好地方。 一水的核桃木家具,纹理美观、古朴雅致,质地温润细腻、结实耐用,在乡下人眼中当真属于高大上的存在。 「好了好了,师傅说话一言九鼎,你就留下,不过过段时间你必须回师门一趟,否则就别怪师傅将你逐出师门。」徐白青师傅冷声说道。 这个问题刘强在心中憋了很久了,只是集合的时候他们不能随意的聊天,吃饭的时候也要做到食不言的地步。 “她现在是我的直接领导,是宣发部经理。”安芷晴喝了口水淡淡道。 杨云山和姜月也是神色微微变化,原本有些紧张的神色,一下子松弛下来。更是他们本来想要持续的动作,也 停了下来。 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手机重新交,还到了老刘的手上之后,魏勇低着头坐在了那里,除了不停的叹息之外,便没再多说一句话。 肖公公简直疑心是自己眼花,这会儿的萧统领又是那样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说话还是那样的客气。 败神殿当初就是以推翻东廷,推翻天神教而建立的,所以名字也比较嘲讽。 “怎么?有什么困惑不解的地方?”方梅氏等了会,见他没说下去,便问道。 “呃,怎么回事……”宋立有些摸不到头脑,心中暗道,你们两个更年期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再说,龙紫嫣和宁浅雪也不知道更年期是什么意思。 接过厚厚的一叠资料,秦天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尽管只是四个家族,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关系复杂着呢。 特别是现在许晋鹏和那些妖族之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大阵对妖族所构成的威胁,开始全力攻击大阵了,如果这个大阵被妖族攻破的话,那接下来,人族一方就只能真刀真枪的去和妖族大军拼斗了。 “你放心,根本就没有什么陷阱。这是郭业黔驴技穷的表现”李泉自信地说道。 “师兄,这是个什么情况?这样的佛光,可是我为何感到了其的一丝衰败和不支?”三个老僧的如木对着的老僧如林开口问道。 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那样的言辞,是不是太过愚蠢了。 “命令下达之前不准擅自行动!”q17突然大喊了一句,张虎回了一下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原本,还想留他几年,但是没想到,他还知道,关于自己的秘密。 只是让刑惊羽感到可笑的是,这个武香如是自己缺心眼,还是把他们当成了缺心眼? 安子宣越是夸奖身主,别人越是厌烦的看不上身主,这才导致身主被大家孤立。 说实话,那个时候,黑子是有一些动容的。迟浩月可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可是他好像在对待裴诗语这方面也不是那么的差劲。反而看着挺好的。 “噢我刚下楼,看到修少的车子停在了外面,但是没看到他人,好奇怪”徐菲站在外面,猛然间有种“修少该不会在里面”的念头溜过。 桌子上留下两封信,一封写着金鳞卫一封写着楚星渊,青柳赶紧撕开那封金鳞。 第941章 复杂的内心 条条黑焰穿刺而过,而那恶鬼也居然挥动大棒把黑焰的方向给撞开了,黑焰无法击中他,就这样一来一往的,被看的力量也开始消耗,不过她还是坚持着,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保护龙道灵。 “我给你送点汤过来,辛姨担心你晚上又不吃饭,多少喝一点,辛姨亲自熬的。”寇全出声道,温和的笑意在面上铺展开来,眼眸里满是暖暖情意。 封灵剑的意识此刻已经把天鬼的话记住了,他并不是一定要为地府所用之物,自己拥有意识,也就相当于拥有选择权,他也感觉到面前这个千万年来难得一遇的天鬼的气息和力量。 “好了,逸寒,你说。”刘在石说道,一副清除了一切障碍的样子。 出于一种自恋的敏感,徐晓曼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骚姿弄首了? 汤俊峰不禁皱起好看的眉毛,不知道她抽风似地哈哈个什么?他觉得她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是像盛唐之时那样不闻不问,还是像满清又或者说民国那样委曲求全呢? 这时,龙道灵想起了一个久违的名称“影子模仿术”,呵呵,又是一个忍术,龙道灵越来越发觉这些技能跟一些电影动漫上的能力相似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结束了和姜虎东的通话之后,刘逸寒上自己的维特发表了一则“我很好,谢谢。”的留言之后,就关了手机。 “等三个月后再告诉爸妈,养稳了再说也不迟。再说,妈那边,她还得照顾世渊,如果你知道你现在怀孕了,指不定今天来我们这边,明天去世渊那,多劳累。”棋曜说着,车子开得很稳很慢。 人类和虫族的战场之上,有两大虫族半圣,只要干掉其中一个,那么就可以再联手对付剩下那个。 展昭接过手中,仔细打量,只见萧身通体雪白,寒气四溢,上面用七颗蓝宝石镶嵌成北斗七星状。 血衣公子重新化作了人形,气息萎靡了不少,他脸色发白,欲要退走。 “如果他回来的话,那么我们的把握又多了几分。”第三代眼里露出精光,这样就算大蛇丸来了,也不会危急到村子。 “大嫂,你好!”鸣人下意识的望着白说道,让白的脸上红润了起来。 “艾伦教官曾经对你们说过什么?”侏儒人们抬起头,望向科林。 宫千竹拉着凤连城跑出船舱,欢喜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岛屿,岛上青山连绵,郁郁葱葱,看起来生机勃勃。 “好了,发光哥哥,求你了,不笑你了!” 林紫嫣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似乎是众人的到来打扰到了不远处沉思的羽贺响辅,他缓缓回过头,当他望到设乐莲希以及柯南等人时,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和之前的一样,夜葬做出查克拉若无时,向着刚才的地方丢去,夜葬同时使用飞雷神之术,在还没有到达坐标位置时,夜葬被突然出现的黑洞吸了进去。 果然,徐铮心思通透,他猜测得果然没错。宋衡看似高迁成为了宰相,实则就是一个空架子,不仅没有权力,还被牢牢监视着。 太子本该等到老玄王杀出重围再行开船的,但是太子担心再生意外,上船之后便命令船夫立刻开船,致使老玄王惨死丽水河畔。 若是让他们去平定贼匪,则朝廷必须派遣一部分人手接受指挥才行,否则既不听调又不听宣,逼急了继续造反。 宁枫想了想,在确定了白雀是好意,是在提醒自己。而不是想要说自己和白薇在一起,会影响到她们组织,会暴露她们组织的情况之后,宁枫便笑着回答道。看得出来,白雀确实是很疼白薇的。 韩老板听到宁枫这么说,顿时就语塞了起来。然后就气愤的将头扭到一边,他决定不理睬宁枫这个家伙了。说也说不过人家,偏偏还打不过人家。这个姓韩觉得,要是在说下去,恐怕自己会被宁枫气死。 只见一个同样穿着兽皮大衣的家伙手中握着另一根木刺正缓步朝他走来。 在感受到自己已经受了重伤的情况后,这个雾族少年便更加的气愤了。 他虽然好奇这当中的事情,但见到龙尊此刻的神态,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 那就是,或许斯奎因并不想成为任何一方,但他并没有拒绝任何一方成为他的人。 他自从定下扎根四方城,暗中扩展势力布局天下的念头后,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朝阳帝都。 这边李建安听到第一句话,立刻是苦笑,毕竟他也是这么问的,可是听到第二句的时候,顿时张口结舌了。 但也是好几分钟前的事了,他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陈让还会待在八楼。 梅羡灵说到就做,穿梭在星罗城,找到梅朝,让其召集自己的相亲对象,他有事要吩咐。 可却没想到,自由却来的如此突然,一时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袁青青撸起袖子就开干,将六十个碗摆开,用一个铜片,将凉粉薄薄的舀出来,放在成家精致的碗碟之中,再撒上红糖,秦泽看了 一遍就会了,也帮着她一起干。 沈彦知和陈壮士看见出现的庞然大物之后,两人的脸上皆露出惊骇的表情,陈壮士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差一点就要瘫软在地上。 “这多好,多省事!”叶寸心满面笑容的把房卡拿在手里,双眼里透露出一丝狡黠。 第942章 商业布局的分水岭 不过,妍妍丫头送的,呵呵,他倒是希望她送他毛线手套有其他意思,但看她纯净的眼神,哪里有其他意思?就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生日礼物罢。 这样的顶级丹药,是他毕生少见的,他身上有一颗类似丹药,那是临行前最古老祖亲手赐下,给他保命用的。 她和柳毅只是在街道上偶然相遇的。于是他们就坐在一起喝了杯咖啡。 她想了一个晚上,也从网络和杂志上找了不少关于营销的手段,她把它们整理出来誊写到本子中。 陆辰踏入大厅,环眼一看,就知道这套房子楚天雄颇费了一番心思。 妖精对于羽希,虽然从来未曾谋面过,但也从暖暖的嘴里,把她的大致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谢羽在断气之前趴在宣韶宁的耳边说出了最后的三个字,然后带着愧疚和不舍离开了。宣韶宁来不及从谢羽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沈铭的呐喊让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下方的楚寒芊的身上。 忽然,一块像黏胶一样的黑色东西从耿老头的身体里脱体而出。形状很像一块厚厚的长方体黑布块。 忽然,房间内一片白雾袅袅、仙乐轻扬、环佩叮当,王母娘娘直接出现在金镯儿的床前。 “你自己都说看了,既然是看,那就不能是随意地看。你们可以不学习舞蹈,可是不能不学会欣赏舞蹈。”楚寒芊这一句话让男孩们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但苏寒看出来了苍松寒骨骷髅的杀伤力,血剑霸业同样也发现了,不断的流淌着鲜血的巨剑插在地上,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血红色手弩,一道红色光芒从手弩之中飞出,射向苍松寒骨骷髅。 这家伙看起来是真的想跟林全一起去中国,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正常的人际交往关系他也很清楚,如果真的想交朋友的话,那就不要谈什么钱,改天出去玩玩就好了。 约基奇就是掘金上个赛季的最大收获,谁也没想到赛前前半段还一直默默无闻的约基奇会突然崛起,各种大数据外加三双数据,让他在上个赛季结束的时候,一跃成为了堪比波尔津吉斯的存在。 如果维持着刚刚的状态状元第二节又不上场的话估计会把对方在半场结束的时候打到垃圾时间里去!不过现实不是这个样子的!篮网的主帅阿特金森此时也变得安静了起来。眉头轻微的皱着。 明净脸色顿变,一付受伤极深的样子,直直地看着长生,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转身走了,墨儿喊声“三爷” 也跟了出去。 罗伊看了看林全,林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一想到他刚才的那个样子,罗伊的心里还是非常的害怕。 其实苏寒现在正在考虑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岩盾战灵的最后一个技能,冰岩浮生到底拥有什么效果。 而往往遇到这种拖不下去的病,乡镇卫生所是治不好的,而却县里或者是更大一点的医院的话,那个开消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承担得起的,于是很多人都不会去大医院,就只能回家找点中药吃或者是只能等着疾病恶化了。 迦蓝和杨逆给她让出一条去路,各自朝后退一步,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兄弟两人的印象中,庄子是一个随时可能杀他们的人。在他们两人的印象中,庄子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而且,刘海相信,在彭星海的心中,绝对不想借他人之手取刘海的性命。因为这关乎天才的尊严。 一道电光火石的光芒闪动后,四手岩熊没有想象中的一命呼天。刀刃深入四手岩熊的肩膀,却并未斩杀对方。 宏哥几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虽然很想撇清关系,毕竟林天说的虽然有理有据的,但是多少有些牵强。 说的话,更是到了玄天湛的心槛里了,刚才心中生出的念头,还有些忐忑,但现在,却是消失了一干二净。 “这你就不要问了,你从现在开始就老实在家里面带着。不过记住,不许离开扬成。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会随时传唤你的。”崔局长的表情依旧冷漠,不过从他的语气里面,江冲朗听出了一丝的无奈和失望。 本来吴军还盘算着,第一道三星帅丹雷的雷电之力,经过把整个能量帐篷全部瓦解后,应该雷电能量也会消耗得差不多。 林浩略微皱眉,并没有动手,只是负手而立,衣袖猎猎作响,八风不动的看着那半圣骨骸,这让得一直暗自观察他的王嫣儿一愣。 后面李维西和潘云雀对视一眼,虽然方回淡然否定了他和域主的关系。 见清石态度坚决,左右为难的幡子只能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一语不发,仿佛这茶水能帮他做出什么决定一般。 “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指挥官,你们要回来休息吗?”塞斯关切地问道。 搞的众人莫名其妙的,不论龙冰冰问什么,他都只说“天机不可泻露”。 当史炎看到正位之上的老者时,吃了一惊,因为这老道正是史炎在山下时,请他喝茶,和他讲故事的老者,只不过这时的 他多了一身墨绿色道袍,脸上也多了一种让人不敢触碰的威严。 时间一晃,三天时间眨眼而过,在这三天的时间中,七都的天才也是“打成了一片”。 “不去,不认识!”古安宁显然对于这个刘灵珊也是烦透了,自己巴不得她立马消失。 “一定要安排好伤员的治疗,伤残补助要足额及时的发放下去”陈宁安排道。 见对方已经使出了武器,王轩龙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尽管自己有着元龙珍铠的辅助,但是并不代表血蛟所持的这柄长刀不能辅助血蛟的能力,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召唤出元龙珍铠所带来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我,我,是,我……”刘灵珊心想,他妈的,反正他也知道了,自己索性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从怎么设法接近他,怎么设计加害师意,怎么开车撞的张嫂,都告诉他,看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第943章 聚义的商业蓝图 而此时夜天瑜走在黑暗的潮湿的出口通道之中,在契约了魔魂异珠后,那祭坛中的幻境就消失,出现的了几个石门,若不是玲珑告知要将里面的石墩破坏掉,还真不知道那一扇石门是出口。 丫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睛深处的冷淡和镇定,就低垂了头,上前去分开玄金和嘎嘎。 光线太暗,简桑榆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却能看得见那抹星光中透露出的寂寥。 四人见一年人少年突然从树上跳跃下来,都警惕的看着夜天瑜,能树上隐藏这么久,将他们的话全部偷听到,若是要他们四人的性命那么也在瞬间的事情,为何要找他们结盟? 吕金倪道:“在下方才和九爷、以及几位管事说,要救四爷,必须将这条消息散布出去。 她从来都不瘦,是很健康的那种美,修长挺拔,前凸后翘,该有的一定有,该平的一定平。 一碰到白布,我就像是瞬间掉进了火里,浑身上下火烧火燎的疼。 “过来。”看着简桑榆站在那不动了顾沉开口吐出了两个字,声音森冷的可怕。 白玉知道太史妈一直觉得亏欠了她,从那次意外开始之后,就一直想要弥补她。 “呵。”少年有些尴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被人这样的无情的拒绝,还是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的面子上真的是过不过去了。 旋即,索菲又发现,桌子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于是她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瓶药剂和一个类似于,装着金币的袋子。 “不想离开我们?呵呵……我可没打算解除你的职务,阿芙拉想必也不会同意你脱离她的蔷薇编队。”轻佻的用指尖挑起黛西的下巴,安格斯突然用手勾住她的脖子用力吻了下去。 林放缓缓的开口说着。其实,猜出这个也不难,既然希露薇都‘复活’了,那璐娜她们没复活,这可能吗? “安斯艾尔先生,请原谅我的担忧,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您的行动是否能够成功。”用微笑掩盖着内心的惶恐,布兰登用一种嘴唇不会有任何变动的说话方式向安斯艾尔低语道。 见此情况,许昌盛的心里很清楚,要想把徐永成赶走是不太现实的事情了,那不仅意味着和徐城煤矿彻底撕破脸,而且传扬出去的话,对昌盛矿业的名声也很是不利。 得了魏忠贤夸赞,霍维华也是窃喜万分,脸上却露出谦虚的模样,十分的恭谨。 林熹分别给两人扔了一支烟,李家军连忙起身帮林熹点上火。正当 他准备转身给孙东强点火时,孙东强拿出手中的打火机冲其晃了晃,表示他自己点。李家军也不和他客气了,给自己点上火以后,坐了下来。 “我敢肯定,那个家伙,绝对是老早就知道,迷雾之城会消失的!”莉莉娅拍着胸部,十分认真的保证道。 次日一大早,穆亚平和鲁川雄、鲁大虎父子俩驱车前往杜雅芬家,正式去提亲,同时商定礼拜天的婚事,由于杜家早就做好了婚礼的准备,因此今天提亲就是走走过场,双方老人见见面,混个脸熟。 “你要是真想见他,我带着你去找他。”官红颜记得自己见到元笑第一眼的时候,元笑满眼的笑意,看着自己吃饼干,眼睛笑成月牙。可是如今,即使在笑着,也感觉不到她的温暖。他不想元笑这样子,一点都不好玩了。 “霍家那些人魂魄!还有太阳残缺的那一魄!”霍古灵手指着夜沉手里的盒子。 在公司,褚昊轩没有再为难叶栗,她做的很开心,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元笑正在回忆四年前的事情,回忆第一次见到嬴隐的场景,突然间被高泽的声音打断,她有些慌乱,急忙躲闪高泽的眼神,可是一个闪身,让她失去了平衡,身体不由得往后仰去。 然后就是集体的反抗,这简直就是在拿神王位开玩笑,甚至有不少和神皇族原本就是敌对的家族更是开始出言不逊了起来,原本一直死忠于神皇族的家族也不解的看着现任神王。 我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霍萧然,倒也奇了,霍萧然的身体这时候已经实在了一些,不像刚才那种时明时现了,可是我怎么就有种刚送走狼又来了虎的感觉。 李宁宇刚刚开始打天下的时候,主要就是福叔和李家两兄弟,对李宁宇的一切言行举止他们是最了解的,一封封电报的传来,早就已经让李西华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可他更了解李宁宇的品性。 屋顶上,一个紫衣男子安静地坐着,手中提着一壶佳酿。听着屋内传来的玩笑细语,不由得嘴角微扬。心中暗笑道:原来他们喜欢这种调调。 “怪不得……”我凛然想起血兰教大护法刘开镇对我说的那些话,心中泛起一阵苦涩,怪不得刘开镇对我说我早晚会去求他的,这话还真是应验了,血兰教的行事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剑名光隐,剑身长四尺三寸,无剑槽,泛白光。为中品灵器,可隐遁化为无形。 “涵溪这是怎么了?楼主,请您告诉我!”本就与林涵溪情同姐妹的上官婉儿眼泪夺眶而出,心疼地轻轻触碰她的 脸,才发现她的脸好烫。 四、五老爷早已经把老妻恨之入骨,看到她们扑过来那是求之不得事情,先扫了一眼第五和肖有福,确定他们不会管之后,他们一人踢出了一脚。 没有想到冷无尘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是在笑话自己青涩吗?这个男人真是……有一套!林涵溪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烧得要炸了,羞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乐凡予以反击,看来她被教训得还不够,当着清纯大学生面前居然把自己说成色狼。 “才刚刚完婚,本王便成日不在府中,溪儿就没有半点怨言吗?”冷无尘如此说着,眼中尽是探究。 第944章 物是人非 别说是他了,就是后来的人,也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不知韦大哥有没办法可以联系到你的师尊七彩仙尊?”韩龙沉吟了半饷,最后试探性地问道。 叶宋躲避不及,忽觉指尖一痛,痛感立刻向周身蔓延。她眼前阵阵发黑,知觉正在迅速消失,勉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见那毒牙深深地没入了自己的指尖。她知道自己中了这蛇毒,立刻本能地咽下隐藏在舌头下面的避毒丸。 如果真的好好查,肯定能抓了人,查到什么人干,当然这有难度。 此时,湖心亭的四面挂起了帘子,春风吹动,白帘飘飘,极有几分诗意。 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继续下去自己只能吃更多的亏,所以当务之急,只有先退出这样的状态了。 如果这种手段不仅仅只有逸氏家族一家掌握的话。那恐怕在这场皇权争夺战中,自己这方失败是注定的了。 黑明珠也没食言,又给了薛明媚那边五十万,然后给了强子三十万,说以后要占用这边的路和酒店停车场,我们也不敢惹她,她给我们钱,我们怎么能不要。 我们在三环上转了一圈,直到上午十点多,才调转方向,直奔唐风寓而去。 韩龙手持两头双刃剑,凌空交错连劈两剑,顿时万道光芒凝聚,如天雷勾动地火,浩浩荡荡,天空震动,大地摇晃,一道道深大数丈的沟堑显露,向四周延伸。 一只只巨兽,体型庞大,生的狰狞可怖,满口獠牙留着恶心的粘液,散发恶臭的腥气。 “大人,工头丹尼斯和菜头帕波就在外面等候您的召见,现在要把他们叫进来吗?”乔佛莱鞠躬问道。 她本来就不会打扮,这段时间又发生这么多事情,吃不好睡不香,成天心事重重,肯定是一脸菜色,也难怪那天宗昀在医院遇到她会以为她去看病。 守秘人议长想提升境界,就要推动阴影牧师走上前台,赢得合法的名声,从而谋求命运的眷顾。可是,阴影牧师的没有合法的名声,大领主和教会的内部势力都不可能接受新崛起的政治力量。 “年轻人,不需要懂那么多,现在这个年龄,只需要好好恋爱就行了,呵呵!”老板娘终于露出一次爽朗的笑,这是许多多第一次见。平常的她,只是淡淡的笑,泛不起一丝的涟漪,眼神、笑容、声音,永远都是淡淡的。 “走,走!”游医咬了咬牙,他留在建木这么高的地方,独自呆着也是送死。 维克多笑的很开 心,安东尼想去学习修建巨型要塞固然是一方面,维克多抛出的饵也是他选择避嫌的原因,总之,最后一丝阻碍已经没有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彻底落入了维克多的手中。 维克多默然,在他前来就职的时候,黑堡镇外面还有数不清的自由民在等待招募,可惜,愿意去招募的领主已经很少。 他笑着对杨峰道:“国公爷此番率领大军进江南,解救江南百姓与水火,可谓是功德无量,今日老朽等一干杭州府的士绅之所以邀请国公爷前来,就是为了当面感谢您对江南百姓所做的一切。 “那个我也很愚昧,不知道您最后悟到了什么,但是我想您最好没有成仙是因为这个阵法已经启动,您只能被迫被困在这里面所以才没有成仙,这还真是挺惋惜的。”我一面说一面做出老练成熟的模样摇着头。 这意味着……意味着柳神她只是一介凡体,没有修炼天赋,九牛之力便是极致。 常言道,趁你病,要你命。对于这些自寻死路的魔鬼,唐新也是绝不给它任何机会。 李恒轩轻声说道,同时他的神识朝着九焰心火缓缓移去,其中带着一股善意。 我的轮回时间延长了,而你恰好又出现了,我想看看在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让我摆脱这个梦魇世界。”鹿一凡道。 伴随着那青龙老祖的话音一落,伊剑锋就盘膝坐好,按照青龙老祖傲方的指示收敛心神。一动不动的任青龙老祖傲方施为。 “你来娘亲这里,不会是专程来拍娘亲马屁的?”二姨太一点也不为所动地道。 在这无形帝威的作用下,孙勇压下心中的恐惧,缓缓的朝着白青走去。 由于行动迅速,没有人逃离法网,龙泉山也就没有人知道冉飞整军进发的消息。 不仅是他,其他的两位老者仿佛也被这道金色人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无尽圣威给彻底镇压了一般,面色表情极其的阴沉。 第945章 新的商业格局 池兴元、白宗琴、秦佩君再次相视一眼,都觉得孙道峰是一个疯子,原本他和李涯就不认识,没有仇,却因为他的霸道而与李涯结了仇。 “这实在有些捧杀我,那长公主的意思是?”莫尔依旧是很理性,他一个翡冷翠的孤儿,又十分年轻,想在帝国直接当公爵可没那么容易。 而在试镜之后,孟白和五百也一致认为,他就是最适合“邰伟”的人。 李涯背上行囊,按照今日推演出来的安全路线,从东门出发,绕了十几里的丛林,安然进入神秘天坑。 毕竟曹梦得生育曹家长于曹家,锦衣玉食享受了十几年,这些都是她所得到的。 沈倦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找准镜头露出练习过无数次的无暇微笑。 这位皇帝愿意只身来到扬州,固然是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觉得没人能留得住他。 “能看穿这里面的哪些人是异族吗?”莫尔并不管这位【欺诈使】的说辞,他只关心同对方来到这里的目标。 能挡住进攻,这两支部队自然死伤惨重,和指挥部失联也在情理之中。 李哲带着一脸茫然的李建军先走了,前往石村,这两个村子,现在是这附近村里最落后,最贫困的,能帮自然帮帮,而且估计附近的十里八乡听说以后,也会陆续赶来的。 “好眼力。”从远处走来一名精干的男子,年纪大致60不到的样子,一身唐装,手中端着个紫砂壶一脸慈祥的朝一凡这里笑了笑,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请!”随从也看出陈凡不凡,手中雁翎刀一扬,率先朝陈凡发起攻击。 哪怕是经过了这一次次的晋升,成年的时间已经大幅度延长,噬龙蚁从蚁卵中出生到成为一只成年的噬龙蚁,也不过需要几十天的时间。 陈凡毫不客气的将二人出卖,只可惜血纹蛇听不懂他说的话,依旧风驰电挚的朝陈凡追来。 郑冬福和沈一凡喝了几杯啤酒就开始熟了起来,话匣子一打开收也收不住,就将自己为什么要去燕京的事情,和沈一凡和盘托出了。 李哲手举紫龙刀,紫龙刀仿佛一瞬间变大了很多,一刹那,恐怖的气息直接让重创的鬼火豺尖叫起来。 “你虽为一缕执念,但……念在当年先贤征战的功劳上,吾便超度你!”苍穹之上天尊修为爆发,圣光照耀下来,将那虚影笼罩。 隋依依眼睛直直地盯着宴会厅中心,并不看齐衡川,心底里对齐衡川答应赵明的邀请感到十分不解。 明明齐衡川可以简单应付一下就走的,偏偏要答应赴约,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不成还真喜欢这种玩乐的场合不成? 骆玥也很奇怪,那扇门自动的关闭了,她怎么也打不开,还时不时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好不吓人。 等周琦再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阿诗俊俏的脸和超大的眼睛,她正趴着端详周琦的脸。 “亲家母,这是你们潮州的生腌吗?”芳姐来了,跟周琦老妈开始聊了,拉着陈老师的手。 南建平作为一族领头羊,满意南氏如今各方面发展,以及宗亲在各行各业所拥有的地位权势。 夜宿荒野,四处无人,只有星月山影,倒不算恐怖,偶尔的狼啸才有点吓人。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清新气息,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愉悦。 此刻,苏染尘清楚南挽临时改变主意的前因后果,虽气但无法追究,遂提到明日回门。 接着,她们又在纱衣外面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宽松大衣,戴上兜帽,不仅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甚至连面容都不露出来。 “那还不赶紧出去。”阿诗这个表情更娇媚,不,这可以说是有点羞涩的挑逗周琦了。 网红大胆道出心中数字后,似颇为熟悉地分析苏染尘的财务状况。 漠合皮肤偏黑,而且穿着看起来有些像泰国的服饰,苏云汐觉得他生活的地方应该是热带地区,出产各种热带水果。 “什么!”张萧长大了嘴巴,这蓝永福怎么也会这样?脸皮也有点那啥了? 他走到鬼武草的旁边,手掌一吸,便是把鬼武草带土给取了出来。 “你看我干嘛?我又没说不让你看。”张耀对此无所谓,看看而已,又不代表什么,就当是欣赏一种美好的事务而已。 尚铭没有显露出动机,还不能确定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先预防,更不能让夫人卷进来。 刚一碰上,却已被波斯猫制止,沈风心里觉得古怪,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她,只见波斯猫笑着摇摇头。 “你不要回来——”身体的不适,开始令她惊恐彷徨,她眼睛怔怔地望着,轻轻摇头。 她脸上的淡笑简直就要挂不住了,笑意霎时间在她的脸上褪得干干净净。 听到极为丰厚这四个字,叶玄也是眼瞳微微一缩,而后嘴角也是缓缓勾了起来,连塔灵都说是丰厚的奖励,或许还真不一般。 眼神陡然闪过一抹精光,叶玄手上的真气突然逆流 ??竟是开始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那些剩余的玄阴之力,悉数地从南宫瑶的体内,吸到了自己的身上。 第946章 江湖势力下的商业角力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冰凉刺骨的地板上。 村民们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巴基的诡计,有些疑惑但还是紧握手中的武器。 “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宰了你?人要是死了,什么升官加爵可就都是浮云了,”巴基说着阴沉地笑了笑。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微微发福,肚子隆了起来,头顶只有些许的毛发还没有完全脱落,身后还跟着两个壮硕保镖,身材魁梧,戴着墨镜,对普通人很有压迫感。 聂汐兮的出现,无疑是将他们所有的人都直接从这个所有者的名单中剔除出去。 白棠随着侍从行到处幽静的院落前。院前有棵粗壮的合欢树,树梢开满了花瓣如丝的粉色花朵,地上落英一片。白棠不由驻足在树下赏了会儿如云似雾般的花姿。 “这第一件拍卖品是夺命七十二飞环。”云老先生伸手弹出了一团真气到飞环上,顿时,七十二飞环相互呼应,发出了嗡鸣声。 跟苏里里聊天不到十分钟,赵依斐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汇报医院里的情况。 确实,他要和金花了结恩怨,自然是要去飞升台鞭挞金花,才能解恨,才能表达他对当年坠落飞升台一事的耿耿于怀。 其中一个大汉已经砰的一声,仿佛风筝一样迅速朝空中飞去,而后再重重的摔落下来,骨断筋折,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直接昏死过去。 吴用等人见了百丽漠然服用了一粒神丹后的巨大变化,也已经傻眼了。 灵虚公子把从师长那里得到的,开启两界通道的法子,告诉了林芷等人。 手头上武力值还可以的就只剩下阿四了,如果可以真的不想派他出去。 就算是要查,也不是这个时候查。也不能把这件事交给阿良去查。 薛瑶之所以选厨房剪,是因为它比较方便,万一坏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她会很心痛。 大鹏金翅鸟惊怒已极,他修行数万年,从未受过这等耻辱,就算西天如来,当初擒拿他的时候,也是半硬半软,礼数上并无半点亏欠,也没有半点侮辱。 只是点开的地方正好是严刑拷打的镜头,这个画面配着厨房里的声音,让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仓垣在洛阳北,颖川在洛阳南,从颖川北上,就是洛阳了。打下仓垣,还要向西到颖川才能继续攻打洛阳。 那些刚摆脱隐神环的修士们立时感到头晕目眩,这是这些魔修的看把戏了,当时他们就是被这奇异的魔气给熏得中招。 除了米粒和杨牧以外,李波、董逸、宋承志、安明远、雷俊毅等准备留下来的人都来了。 可他在刘国棒回球瞬间,左脚一个垫步向前,后倾的身子变为向右半侧身。 或许是看到萧炎没有完成冷炎交代的事情,萧薰儿颇为不好意思的训斥了一句。 有些人不甘心,试图亮出刀剑,却在乔沐的直视下,突然口吐鲜血,当场坐倒。 “队长!我没有发现异常!”卡洛斯首先发言,如今的卡洛斯,看上去已之前一样,但内里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想一想未来跟老威还有柱子哥见面的场景,自己要不要也成立个派系,跟他们争一日长短呢? 巴黎伯爵注视着加里安离开的背景,暗中握紧了拳头。然而他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这次加里安彻底的搞糊涂了,难道这老头子叫他来不是为了交代重要的事情吗?为什么会突然抛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奔跑中的人们一个个的倒下,只有少数浑身燃烧着烈焰的人从军营里跑了出来。 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不短,吕布早就发现许多生活习惯和两千年后不同。 巨角牛的尸体躺在地上,古氏部落的猎手们半响才回过神来,然后便开始呜啦呜啦的喊了起来,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他也知道“人为制造道体”太过惊世骇俗,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秦川这护犊狂魔,是绝对不会听他的话的。 真的,想想灭天大圣找他,那是因为极乐封印,陆雷是因为灭天大圣的缘故。 秦川的身上,紫金色血气蒸腾,化成实质性的火焰,缭绕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气息一瞬间暴涨,宛若一尊战神下界,睥睨四方。 连校长跟校领导都赶了过来,聚集的家长太多,已经严重影响了秩序。 这一网若是打的实了,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神魂之力至少能提升一成左右,堪比之前一半的收获。 第947章 俊龙的再次变动 他转念一想,从前他们在一起,无非就是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哪里会有闲情雅致,弄琴唱曲? 卜西风暗叫倒霉,四艘飞舟呢,这只魔鸦怎么就选中了他这艘飞舟发起攻击,死伤的十余名修士有八人是西风盗盗众。 芙兰达有些胆怯的看着苏羽,绢旗最爱也有些紧张,她们想要变强不假,可是这个代价的确有点大。 只不过,在她将衣服拿回手中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撕扯成一块块碎步了。 “你怎么也穿这么多衣服,很热的,脱脱脱。”说着就自己先动起手来。 她看着手机,眉头紧皱,她正疑惑着,战北宸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来,他说,他已经知道总统病重的事情,边境的问题有点严重,他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回来,叫她不要担心。 这么大一支力量直接就扔给了他,难不成,李鱼组建百胜军并不是为了打造一支获取暴利的私人武装,而是另有目的? 一会儿,老鼠不再追赶过来。前面已经没有了去路,只剩下了一块石壁。 楚冠为了研究清楚这个机制,不断的改造元件进行尝试,最终在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以及数千点的存储点数后,这才搞清楚该怎么利用外观改造权限来修改元件的工作部位,以及元件工作时的判定机制。 按照他想的,先把灵石拿到手,至于后面冯安义怎么想,那都是冯安义的事情了,反正灵石在自己身上,不怕冯安义不去,不去自己也白拿了1000万灵石,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顾青辞身体也很虚弱,看着离去的马之白等人,身体一滞,苍白的脸上浮动出难受的神色,身体一软,就坐了下去,差点倒下,却在那一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拖住。 “好啦,我错了马姐姐,我敬你一杯赔罪!”严霜连忙端起酒杯,可怜兮兮说道。 其实他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了,喜欢范梦雪也只是因为喜欢她的淡雅气质。 他的家庭情况摆在这里,祖父不说,他也很方便知晓别人无法知道的事情,他家有历年简报,很了解这个朝廷的发展。 原先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的压迫感在这片血红色的光芒的照耀之下,消散去了大半,但是心中还是有着对方才那沉重无比的沉沦感有些后怕。 吓的你爹嘱咐那杨明远,不用他给报会宁的信儿,好的坏的都不用。 忍住脸晒得冒油,在耀州城官差的带领下,又行进了一天,到了一个靠海的渔村。 光芒一闪,场景变换,尹自清和安生两人牵着手出现到一个大堂之中。 “雾捂乌梧雾吾屋……”苏炼每写一个字,房中几人便念一个,等他写完,邱传礼又拿起来念了一遍。 总不能让孩子趴在炕上写,做个炕桌,坐在炕上写去呗,暖和不冷,还能用炕桌吃饭。 新型机甲出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飘零过海的耳朵里,当他回头时,巨齿鲨机甲部队已经离他们只有数百米了。 太子开开心心的吃完喜酒,临走长安一句让她的好心情断了个干净。 舰队浩浩荡荡出发了,誓要一举灭掉逍遥派的海上力量……哎呀不对,是要纠正逍遥派的错误、彻底的纠正。 关均没有自己去逛,他现在不缺什么,也没有东西可以换,所以一直跟着唐倩。 其实范围内的黑鹰帝国基地也会刷新,只是刷新时间间隔一周,如果他停滞不前的等待刷新,只怕优势会被大大缩减,所以他打算亲自带领部队开辟新的基地。 而上梁仪式则是期盼中梁支撑永保屋宅坚固结实,民宅合境平安。 “大主教,您为什么把资料交给他?我们教堂乃是教廷的分支,又有您这个神境强者坐镇,这天下又有谁是你的对手?”有人不服气道。 汪少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之前他们和崔俊聪有些交情,但现在有叶问天在他身后,他还有何惧。 “一个练气期的修士想怎么对我不客气?”唐倩挑眉问,要不是唐倩想问点什么也不会跟他在这废话了。 东方已经朦胧发白,一轮弯月仍挂在天边,展修看着眼前那身黑袍下楚楚动人的娇躯起落的背影,嘿嘿一声轻笑,随即紧紧跟了上去。 龙明他们听到克鲁的喊声终于停了下来,互相对视着,难道霸天飞龙要报复他们了?战士和魔法师们都开始紧张起来。 就算看到什么嫌疑人物,在客栈之中也不能喊贼,否则听到的客人们以后可能都不敢再来这家客栈住宿。 童乖乖在这一个月进步很大。他也想要给童乖乖一个试炼的机会。这时候。这个盛泽集团总裁亲自上门。 “我可不是什么科学家,瞎猜的而已。”就算脸皮功夫厚到家,张嘉铭也不敢把这揶揄当恭维,“林奇,你真打算跟着我,一辈子这么流浪下去吗?”突然间,张嘉铭很是认真的抛出这个问题。 “它们”只残留下原本在人世间的躯壳而已!已经开始尸化的死去民兵挣扎着,试图挣断身上的束缚,好去撕咬自己的过去的战友们,望着它们扭曲的嘴脸,手持长枪的士兵们内心估计很不是滋味。 而且,她也明白自己父亲的脾气,甚至都不撒娇,只是懊恼的跺了跺脚,然后有些担忧的将目光投向了林浩。 古凡见太子星震轩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身边竟然还有杀气若隐若现,显然知道他是动了真火,此时正是强行压抑着,一旦爆发出来,恐怕是要吓人了。 第948章 布局与人心 杨秦表现的很直接,刚才只是因为眼前那人鼓捣而来一句,杨秦就出手,把周围一片人全都击倒。 地震前,可就会发生动物暴动,这些动物比人类敏锐,能感应到一些什么。 所以她只能和顾南音的丈夫一起设计出了一场年度大戏,霍翎她早就知道顾南音的丈夫对自己有意思,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实现罢了,所以现在她可是要好好的帮助这个男人一把,让这个男人为自己所用。 名为血色时光的酒,脂粉和廉价酒夹杂着让人胸闷的变质奶油味在躁动的音乐中抖动着。 安氏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琢磨着如何才能让苏云锦听她的话,让苏云锦将余婆子给的药吃下去。 牛魔王的声音遒劲有力,又带着几分苍莽。他一个身高足有两米,体型硕大的汉子在这夜空之下,在这八百里火焰山之中肆意的狂笑,给人以无尽的冲击感。 两人回到了房间里,别想多,他们是不可能在别人的地盘上随便做事情的。 杨秦这一次考试可是全年级第一,倘若这样的人都算不得聪明的话,那还有什么人算聪明? 但是,夏琳的心中却有种感觉,如果不去看的话,夏琳,会后悔的。 顾衍亲了上来,一副真的要和她圆房的样子,苏云锦下意识的去推,顾衍似乎有些不满苏云锦的不配合。 所以面对亚视的橄榄枝,张劲没有答应,而是提出了另外一种合作方式,奈何亚视代表无法做主,需要回去和高层商量才给出答复。 天刚灰朦朦亮,我和王冰这会都有点迷糊,不过我们没有睡着,依然睁着疲惫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傍晚六点多,天色渐渐暗下来。客厅的灯突然亮了。陆夏呆呆的抬起头,看到陆苍像平日一样看着她,带着淡淡的笑容,温暖和煦。 说着,绢旗最爱还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展现她的专业素养。 第二就是为了去看陈姐,她做手术了,我想看看她的情况如何,等见到她看她情况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回到租的房子里又开始打扫卫生,准备上班工作。 随着我的一声高喊,两个叔叔也同时回头看去,那个被我扒拉出来的r球居然又动了两下,用我们这边儿的土话讲就是‘顾涌’了几下就又钻进湿漉漉的土里面去了。 “我可没说拆不成这话,你也别出去跟着李大姐他们瞎说,只是这事儿成的面儿不大,咱们就跟着正常的步骤走,也别多说的别的没用的,你就听我的就行了。”说着,姥姥直接去厨房忙活上了。 然而k-88的招式看似厉害,但对上僵尸先生这个杀手锏却是差了一些。 迫在眉睫的杀气,我都觉得自己的咽喉好像真的被刺了一剑,全身的整个血液好像凝结在一起了,让人动弹不得。 莫枫见状,出于本能忍不住惊呼一声,心神震荡之下,失控的始祖能量狂涌而出,刹那间便把那粒困兽般的光华烧成虚无。 “时机成熟了!”寂灭圣域里,死亡泰坦、巨人萨诺斯,也就是灭霸蓝色的脸上浮起一丝的轻笑。 “好好好”我听到她的话立刻松开手,心情也是特别好,总算把王叔的委托完成了。 随后,那道士又是刚才的动作,摇头晃脑,唔唔唔的鬼语再次响起来。 虽然隅有偏颇,但艾欧的话无不像根锥子般的插进了阿宾·苏的心。 低沉的轰鸣之声,从宁浩的身体里头传响而起,丹田炸裂,哪怕是宁浩也是不由吐出了一道血箭来,浑身的气息,刹那间便是变得无比的萎靡起来,直接就是从那元婴境中位巅峰的水准,一路狂跌下去。 “不带他们不行,他们不敢行动,毕竟,很多战术布置他们都没有用过,加上他们训练的时间不长,我这好不容易训练的特种团,可不能就这样折损了!”胡浩对着张德彪解释了起来。 “于是,它在积蓄足够的能量,希望,破开天门空间的束缚?”洛北问道。 啪嗒一声。他将阴阳剑扔在了一旁,我失去了武器,感到力不从心。 我将木盒背上返回了学校,本来还想向高腾飞要几张道符来用,但看他的状态,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方哥看上去怎么也有一百五六十斤,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想到有人能一脚把自己踢翻。 虽然这番话狗屁不通,而且是一厢情愿,但魏无忌还真就全部说了出来,而且面不红心不跳。 实际上,认识到这一点的不光是熊俊,如今已为秦国国君的赢据,同样也是亲自领五万精兵进驻王畿。 保护好这个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生前最为喜爱的地方,便是带土的赎罪方式。 她让人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衣柜的服装,以及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 卡卡西虽然平日训练他们的时间不多,但是怎么说也训练了六年,他们的成绩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但那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张一凡不同,因为他有穿透射击这个技能,就算对方躲在钢铁兽后面,也无济于事。 退出战圈的林南见状,双手连连挥动,借助山神玉玺的先天压制,将那散落的碎片尽数归拢在了一起。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炽天使的瞳孔猛然一缩,星座三人组已经做好了攻击的态势。 第949章 旧情新怨 蒋凡眉头微蹙的瞬间,冬冬便捕捉到了异样。她又手指了指隔壁发廊一侧的墙壁:“哥,你发现了隔壁的事情?” “小丫头片子,现在这么有眼力劲了?” 蒋凡伸手揉了揉冬冬的发顶——这个习惯性动作,是从当初摸了黄桂花的脑袋,引起张小叶伤心后,他开始注意这些细节性的东西。每次见到几个小丫头,都会沿用这些亲近的动作,逐渐形成了习惯。 冬冬走出柜台,挽着蒋凡的手臂,挺直腰板道:“我现在是店长,手下还带了两个兵。不是什么小丫头。瘦哥还是老板,不过……” 她突然压低声音,踮脚凑近蒋凡耳边,“雪姐上个月被杨冰冰挤下台,现在已经不是管理,只是上班,听说是欠了瘦哥的钱,要还清了才准离开。” 冬冬所说的两个兵,是她接任店长已经,招聘的一对孪生姐妹花——西西和贝贝,两人都还不满十四岁。虽然出门时借了亲戚的身份证,可是稚嫩的脸一眼就暴露了年龄,根本没有工厂敢录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冬冬才想到了送花这项业务。(具体原因,后续内容会陈述。) “阿雪怎么可能欠瘦仔的钱?”蒋凡想到,阿雪是瘦仔的情人,即便两个人断了关系,瘦仔也不应该给她算这些经济账。 冬冬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欣姐不让我随意打听发廊的事。” 蒋凡看到冬冬比自己想象的成熟,这才追问道:“杨冰冰又是什么来路?” 冬冬警惕地看了眼店门口,压低声音:“我只听几个姐姐闲聊时提到,杨冰冰以前在东泰鞋厂上班,来到发廊不过一个月。现在是瘦哥的女朋友,听说……” “有点意思。”蒋凡打断她,同时盯着道:“欣姐说得对,发廊的事你别去沾边。” 兄妹俩正聊着,“滴滴滴”,蒋凡揣在屁股兜里的大哥大响了。看到是广州的一个座机号码,他还以为是梁哥或梁叔,赶紧接通。 电话另一端传来汪文羽的声音:“哈男人,我现在正忙,回电给你说一声。” 蒋凡追问道:“你怎么跑到广州去了?” 汪文羽解释道:“我和璐姐过来出差,要一周才能回去。” “哈婆娘,你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还要一周……”蒋凡不满地瘪了瘪嘴,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从话筒里听到唐璐在催促汪文羽赶紧上车。 “波”汪文羽对着话筒亲了一下,“哈男人,我忙完给你电话。” 蒋凡望着已经传来忙音的大哥大,喃喃自语道:“去广州也不给我汇报一声。” “还敢让嫂子给你汇报,长撑皮了。”冬冬站在他身边,将他的喃喃自语尽收耳里,开了句玩笑,又关心道:“哥,想嫂子了?” 蒋凡笑着点了点头,再次揉了揉冬冬的头发,离开水果店准备打车回厚街。 ……………… 阿娟坐出租车去往大板地找蒋思思,看到蒋凡站在国道的对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师傅……”她准备招呼的士停车,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已经电话联系过蒋思思,当出租车来到龙柏,蒋思思已经在厂门外等她了。 这是蒋思思离开厚街来到龙柏,第一次再见,两人热情拥抱后,阿娟随口提道:“刚才我路过白沙路段时,看到大爷愁眉苦脸地站在国道边。你们现在联系多吗?” “他上午来过龙柏,但我没好意思去见他。”蒋思思模棱两可地回复了一句,岔开话题道:“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彭亮虽然对蒋思思没有多好的印象,但她毕竟是蒋凡带来的人,彭亮尊重她的意见,将她安排到后勤做文员,因为还不熟悉工作流程,暂时没有具体负责的工种,上班也比较自由。 阿娟没急着接话,只是轻轻揽住蒋思思的肩膀,“走,找个地方说话。” 两人来到龙柏附近的一家糖水店。蒋思思要了两碗冰镇银耳羹。 阿娟这才开门见山道:“厚街新开了家‘宝岛娱乐城’,规模是附近几个镇最大的一家酒店,老板是台湾人,邀请我去当经理,年后就开张。 你上次不是说休息一段时间,可能还是要回酒店上班吗?我过来问问你,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有,我们一起去,你还是担任妈咪,我们两姊妹在一起,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蒋思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上的水珠,淡淡地摇头道:“如果是以前,没了阿城带来的威胁,你又是经理,我肯定会去,但现在……” 她将没有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第问道:“你知道大爷近况吗?” 阿娟摇头道:“前几天我在意难忘见过他,他和彭亮、辉哥、唐俊在商量俊龙的事,好像与方伟有关,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蒋思思简单介绍道:“唐俊卖了一部分股权,准备去开餐厅,辉哥现在是俊龙的最大股东。” 她顿了顿,继续道:“之前我在意难忘做妈咪时,认为这些老板都是高不可攀。谁会想到,唐俊这么快就退出俊龙。彭总的前任秘书刘晓丽,成了俊龙的第二大股东。真是物是人非。” 阿娟满脸疑惑道:“今天怎么忽然给我说这些?” 蒋思思接茬道:“这一切都与大爷有关。” 阿娟认真地看着蒋思思,追问道:“你是不是还对大爷抱有幻想?” “你还不是有那个意思。”蒋思思反驳了一句,这才解释道:“自从和黑牛在一起,我就断了这样的念想。” 阿娟犹豫片刻,还是询问:“你想黑牛吗?” 蒋思思点头道:“想是想,但我们俩已经成为了过去,如果真能见到他,我想给他道声对不起。” 阿娟这时才注意到蒋思思的精神状态不对,“今天说话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到底怎么了?” “哎”,蒋思思深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迎面而坐的阿娟赶紧站起身,来到蒋思思身边,关心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是姊妹,有什么不能给我说吗?” 「各位书友,今天家里长辈过生日,向阅读的书友请假一天,为了不让大家久等,今天更新一章,明天还是继续三章,感谢大家阅读……」 第950章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此刻,对于马明誓死不屈的样子,紫微大帝反倒镇静了许多,他见马明这副惨状,心里好不悲哀。 当余青龙带着十个青‘色’t恤,戴着墨镜的男人出现在餐厅中时,餐厅中的氛围为之一变,餐厅中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今晚在‘私’下流传的青龙帮将来拜寿的事情坐实了,而且还是在赵队长刚出去不久。 这是一场在武井光看来不公平的交战,打斗还不及半个时辰,武井光就受不了啦,硬生生挨了一道雷电后,立刻对着林清炫来了一击青龙出海,狂暴的灵源对着林清炫的胸膛攻赤。 此刻,隶首身陷囫囵,举目无天,他十分绝望,与其被折辱而死,不如自行了断而亡。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饿的要死的时候,你没有吃的,我有,这就是幸福。 林天涯气愤的吼道,这杜言是杜娟大哥的儿子,暂住林家,本来不能给杜娟正妻的位置挺委屈她的,就想着照顾一个她的娘家,这下好了,还照顾出问题来了。 以前仰望的东西,现在俯视了,以前抓不到的东西,现在伸手就能抓到。 看着彩玄没了身影,墨凡呆呆的站了一会,最后叹息了一声,御空离去。 王家与晁家老一辈没有私交,不互相走动,今天王老太太却跑晁家去找他们家老娘亲,那消息简直像颗炸弹,把晁一一个大爷们给炸得七晕八素,完全摸不着头脑,搞不清王老太太哪根神经搭错了。 如果宫明知道今天早上的这一切,都是他偶像干的,他一定会很失望的粉转黑。 “杂货铺,可以,而且咱们肥皂工坊的产品也可以放在你的杂货铺卖。”万云君点头说道。 与此同时,巨大的冰层下面,则隐藏着另一个地狱。自从桃桑上次从后山坟墓的入口进去,将秦时郡主卖给黑市之后,整个地下城都在谣传着一句话:他回来了。 看着眼帘之内的西游穿越直播间之中众多吃瓜观众们议论的声音,陈凡的嘴角不断的抽搐着,思考了片刻,瞬间的将其屏蔽掉。 一个肉片中的无数个肉块都能幻化成为一个触手黑牛妖绵绵不绝,不死不休,恐怖异常。 短短的几个字瞬间使得护国将军赵婉鸢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精致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胀红不已,此刻的他仿佛感觉自己就像面对着巨大的山峰一般,而这山峰正在不断的轰塌,从天空之中崩塌下来。 寒来刚稳住身子,头还有些发晕,她还没缓好便向香连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正在盛放的白樱树矗立在不远处,花开满枝,美丽异常。 就这样走走停停之下,第二天下午,他终于是赶到了林家的铁峰林之内。 “芊芊,你这是做什么?!”顾安白看见千晚被厉芊拦住,立马走了过来,有些不满的质问。 普普通通的六个字,却让内心极度不平静的青玥,瞬间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当孙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床边,空荡荡的大床上早已经是空荡荡的,佳人的踪迹早已消失不见,孙李皱着眉头起身,有些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而孟超为了感谢杨天之前的出手相救,主动帮杨天垫付了一个中品魔晶的费用后,两人总算是踏上了绿源星的地面。 然后他又俏皮地冲着林芊雪眨巴了一下眼睛,抛出一个媚眼之后,挥了挥手,朝着和林芊雪背道而驰的方向离开了。 还是说,他一时兽性大发,抱了抱她,就会把她深深的刻在了心底? 蓝哲眉心都突突地跳了两下,紧绷的身体都被方雅这种诡异的语气给刺激得放松了下来。 而陈原野这是,却是转身,金箍棒横扫,将那些神器法宝全都砸飞出去,伸出食指,圣蛇虚影出现,尾巴甩动,将其中两个乾元卫扫飞出去,大口咳血。 总之,荷塘已经大变样了,景色优美,围绕着荷塘还铺了跑道和自行车道,连通前往白龙湖的那条路。 在安倩的眼里,她的养母是破坏姑姑和姑父婚姻和感情的第三者,所以,安倩各种看她不顺眼,上学期间呼朋唤友的,变着方法的欺负她。 他与紫薇仙帝之间的仇怨不用多说,所以很显然,他这是为了一旦杨天不敌,他就立刻上前的打算。 虽然不知道为何长孙前辈会选择为她淬体,不要说她是他的孩子什么的。 这些都是外物,有固然好,没有也不算什么,毕竟,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 洪嬷嬷暗暗叹气,给寿安递眼色,示意对方只管放心去,这儿有她顾着方氏的。 只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疯狂的拍摄着,能拍多少丑态,就拍多少。 它刚刚明明看到是这个幼崽教他怎么做的,相对来说,它对温瑶的印象更好一点。 宴会的主要目的虽是为庆贺皇子刘辨就学东宫,可毕竟不好明着来,故找了个中秋将至,饮酒赏月的借口。 伊米娅知道自己没法和它交流,俯身下去后便把手上光脑靠近了那个残破的躯体。 之所以刚刚嘱咐他们不可惹是生非,是因为知道他们的脾气,如果自己不说这一句话的话,他们恐怕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呢,要是说了这一句,兴许还会收敛一点。 在贺建军的辛勤耕耘下,盛夏累得不行,沉沉睡去,连贺建军帮她清洗身体都不知道。 结果摄像老师一来,他那种在镜头前的自如,便是一旁看着的老演员也自愧不如。 当然,这些躲在屋子里的鬼子们也不是那么的幸运,比如有间屋子就被炮弹炸穿了房顶,接又是一枚炮弹穿过房顶在屋子里面炸了开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就在秦琼官船刚刚经过白马渡的同时,瓦岗寨南边的黄河故道上,两马三人也朝着洛阳的方位而去。末末和刘静怡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罗成完全沦为跟班儿的。 第951章 双面人生 \"你居然承认白衣是你朋友!什么朋友?红颜知己?\"雨翩翩没好气地道。 四下一片安静,众位将领心中都知道,巴图如今已有四十几万大军,而他们不过十万不到的大军,这场打仗注定了他们的败局,禹州再也保不住了,众人心中不由得情绪低落起来。 所以他一直追求的辨识力上的强大,对自身的强化,就是你强大了,那么才没有人能够阻挡自己,做什么,才没有人能够知道自己的脚步,有谁可以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对于真正的渴望呢。 尽管账本仍旧没有下落,但侯向东的这个消息还是令王鹏感到莫名的兴奋,他如同长久行进在黑暗甬道里的跋涉者,突然看到了尽头透来的一点亮光,凭地里生出无数的希望。 霸天无双很满意众人惊讶的表情,霸天集团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这些乌合之众又怎么会不惧惮? 随后,她用着自己特殊的驯兽术,把云梦山上的隐藏着的所有狼匹引到一起,制造成他们突然的遭到狼袭,然后自己才能活捉那个让她心神荡漾的男子。 锦绣看着如此的赵玄,脸上不免的柔和一笑,心中感叹不枉沐贵妃为赵玄所做的一番准备。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种让人疼不欲生的惩罚,墨羽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由得不寒而栗。 王瞎子和杨帆的担忧其实是多余的,因为暗中帮助流火的,除了朱雀还能有谁呢? 见此,九凰知道,自己救了那将领,送旨禹州的事定是被知晓了。 徐铮一怔,我什么时候升级成少爷了?当即点点头,露出招牌性的徐铮式笑容。 辉煌之城奥尔兰多,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玩家们人山人海地拥挤着,比以往奥尔兰多最热闹的时候还要人多,尤其是在辉煌圣殿门外,已经多到了npc卫兵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的程度。 范东安排好了这一点后,他便直接向着范东这里冲了过来,不多时,他便来到了林封这里。 柯基也知道这次的行动血色骑士团到底能够动用多少力量将会成为关键,而且作为一个阵营的人,也没有必要在对萧然隐瞒血色骑士团真正的实力。 越看三方人的表情就越是沉重,越看三方人的心情也更加的沉重,眉头皱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这些资料上写的东西竟然就是出现在他们眼皮子下面的东西。 此时,戴米恩站在cic星图前,等待着命令,如果一切顺利,再未来的几天之内他们的计划就会成功。 所以,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们这里要去那个地方,这也是耽误不了太久的时间的。 谁也不知道列王山内部就已经定了下了基调。杨泽是新的四圣真传弟子,已经成了板上钉钉之事。 对于薛云身在何处,这八百年间刘泽一直守口如瓶。哪怕知晓稻之桃、慕以蓝二人与薛云有旧,可却也从未透露半句,如今事出紧急,自己必须留守此处,也只能拜托这二人了。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林封都看在了眼中。 战斯拉末并没有立刻开始考验,只是看着双拳紧握,沉默不语,情绪迅速变化的布莱克——他在给布莱克反应,以及思索的时间。 就在这时,科塔挥舞起了巨刀炼狱,大喝了一声:“去你的什么黑龙白龙,大爷今天就要将你斩于刀下”说罢,一跃而上,一往无前,而另一边的天子峰也正在准备自己的超强法术,天元一击。 张清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笑着说道。算是把这件事情最终敲定了。 “哼,不知道你又耍什么坏心思呢,属你最坏了!”凌雪儿嘴上说着郭念菲各种不好,各种坏,各种讨厌,但是心里却是那么的开心幸福,因为他是自己最爱的人。 “当然了!老公肯定负全责,你修车的钱我都给你掏了!”郭念菲将凌雪儿搂了过来,凌雪儿这是猛的推了推郭念菲。 “你看!你看!这胸脯甩的~要是知道有这样的效果,我也来来上一下子了!”浪西海看着自己的长刀!而杨阳则是看看了藏在浴袍里的死神,干笑了两声。 导弹爆炸了,即使隔着几千米,也能够感受到来自水下几千米处的冲击,海洋变得咆哮,海军联合编队在大西洋中飘摇。 身为碎叶城的主帅,高仙芝心中明白,为了扞卫大唐边疆,不遭受敌国入侵,自己手中的十万将士宁愿血流成河,血战到底,也决不放弃此城。便于封常清、岳震霖、火焰大帝在一起商议对策。 年轻警官受宠若惊,赶紧大声答到,向邱叶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沈铎。他有着优美的轮廓,那样年轻的气息,张扬与不羁在他的身上相得益彰,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盛气凌人,却并不讨厌。说实话,我爱极了他的傲慢同时也恨极他这样大权在握的态度。 到了这时候,她已经知道今天被人给蒙骗了,除了宋依依不作他想。 连生睁开慧眼,视力透过土层,只见是三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年轻僧人,挎着一个股股的背包,又说又笑道。 第952章 因小失大 “他怎么连一点惊恐都没有?明明中了我的影子模仿术一动都动不了……”鹿丸在心里打量着。 “大人属下曾遇到萱儿,但属下未能保护好她,让她再次失踪,此皆属下之过请大人责罚。”展昭愧疚至极,明知当时危险重重,还留她一人在那里。 黑水立马化为一个男孩子坐在沙发上,脸上是很乖巧的表情,一双蓝瞳带着丝丝的喜悦。 “因为他叫漩涡鸣人!”夜葬这么说,自来也的疑惑之色消失了,而是震惊。 “开始了,大蛇丸大人!”黑袍人就是之前残杀月光疾风的兜,兜手里的术式变换着幻术━━涅盘精舍之术,顷刻间观众席这边散落着白色的羽毛,接触羽毛的人感觉头晕很想睡觉,观众席这边大部分的人都陷入沉睡。 佛指塔的威能惊天动地,超乎四大掌教的想象,斩杀许问已经不可能,现在不逃,就逃不掉了。 简单来说,合击之术对付一般人还行,但是稍微有点天赋的高手都不行了。 金发光撅起嘴,隔空送给乔美美一个吻,乔美美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个家伙,都要被抓进国安局,还有心情玩这个。 “请宿主闭上眼睛,系统将会为你移植。”夜葬听从系统的安排。 因为昨天的事情宋颜对他的印象全无,在看见他出现的时候,人不由向陆老夫人这边挪了一下。 好几个保安听到不能参加,顿时都泄气了,特别是虎子,这些人中他最想参加,然后好好打击那些混混,一听到没戏了,顿时一脸的不爽,耸拉着个脸。 “虎哥。”肥仔明看到叶飞也在场,觉得大事不好,弱弱地叫道。 上官雪儿听后,把帕子捏得紧紧的,暗暗在心里发誓,祁哥哥,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我见到依依喜欢,也很高兴,选择‘药’王村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正是因为风景好,大多是植物,怪物也不粗略,适合游玩,第二则是正好我需要的任务可能在那里有。 苏芊艾自然也知道他说的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就笑了起来。 夏染墨边吃东西边打量着身边的男人,他对她真的很好,只是她却始终无法对他动心,夏染墨垂下眸子,是因为他么? 院子中间是一片葱葱郁郁的竹子,风一吹便飒飒的响,又加上最近风雨调顺这些竹子剑形的绿叶被雨洗刷的格外油亮,走进去颇有有些高风亮节的气节。 我坐在那里继续在纸上写着问她,难道你就不怕我泄露江南城的行踪吗? “好,我马上过来,麻烦你们先帮我照顾一下她,谢谢你们。”挂断电话,邢一诚按下心中的困惑,驱车赶往警局。 叶飞手中桌子一抛,直接砸在两人身前,差点就砸的他们头破血流,两个混混吓的一动不敢动。 一直用余光打量着乔昭然的秦欢欢见此,便侧过了头去看向窗外,不让乔昭然发现她眼神中多出来的笑意。 感受到身上伤势基本复原的佐助静静的盯着火海中,等着地陆出现。 不得不说,这山洞很长,长的如同没有尽头的山野,远远望去都无法看到底。 第二个原因则是担心艺人或是因为粗心或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发布了一些不恰当的留言。曾经就有艺人将自己的床照误传,对人气和名誉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影响。 那男子皱眉,上面只派他们过来抓假离王,当众撕下他的面具,倒没说离王妃也是假的。 明澜想起了她前世出嫁的事,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光大嫁,到最后一把火,化为灰烬。 “两位能不能更亲昵一些呢?”一位记者出言问道,他穿着中广电的工作制服。 折腾了这么大动静,叶政的车还未到梅园,就接到了一个没有电话号码的来电。 在冠玉看来,若想成为司空乐白的正君,只是供出月下居还是不够的,他必须亲手替司空乐白杀死赵修筠才行。 “先生,请问您订位置了吗?”服务生走过来接待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苏宏哲。 长没长大我不知道,但是我那天倒是真的不怕,毫不畏惧,好像是到了一个顶点后开始反弹,就是那种,反正我姥姥要是不在了我也活不了,那我还怕什么的感觉。 傅逸尘探寻的看他一眼,但是,自然是看不出任何情况来。最终,只是把头发收进包内。 现在是年终促销,所有的水果和日用品都在打折。所以不算大的超市里,这会儿都挤满了人。池未央挑了几个橘子,又拿了几个柚子,装在篮子里。 挂了电话,宋之星在想要把这件事告诉二叔。可是,他都忙到挂了她电话,她干嘛还要事事报备嘛。 神奈天和白神水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也免了客套,等时钟转到十一点半,四人就结伴来到饭店,当然,是由收入不菲的白神水付账。 第953章 职场风云与情愫纠葛 顾盼兮起初没听懂时非正的意思,转念一想,这才明白过来,时非正话中所指。 在场的都是伶俐人物,除了一直缩在门边没敢插话的冬梅听得云里雾里之外,全都是醍醐灌顶一般,一点就透。 “砰!”苏辰振臂挥拳,一拳轰爆身前的深渊恶魔,随即转身飞扑,左手燃烧着熊熊恶魔火焰,右手持龙之殇,闪电般屠戮着那些还在攻击世界之树的高阶恶魔。 得知马冥枢乃昆仑神君榜第三十八名的大修士,观战的人无不信心满满,在昆仑排名第三十八名的存在,还怕弄不死他秦太玄? 没过多久,就有两位员工开着球车过来,下来就抱着灭火器赶紧灭火去了。华哥简单和他们交代几句,大概是说电瓶短路起火,就让我们上车,开了一台先走,留下一台让那两员工灭火后拖车用。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秦仙儿居然带了一个男伴过来,倒是超乎她的预料,可是,当她探查了叶白的修为后,眉头皱得更深。 要了我的命?真正想要我命的是你?我才不会相信你这个尸魔了。我在心里暗自说道。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错乱的记忆?那我之前的记忆呢?颁奖晚会之前的记忆,我都记得什么? 自秦凡在丹鼎大会上大开杀戒,到凭一己之力屠尽恶狼谷,邱元德等人已对秦凡的话深信不疑,知道他既然如此胸有成竹,那便是他真有这个能力和实力。 杨丹师狐疑地看了一眼刘猛,而后又看了看叶白,似乎两人都十分自信,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好奇,打开了卷轴,开始查看。 闻言,何鱼渊没有立马说些什么,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往南何体内送了些修为,然后将自己腰间的储物袋解下,系到了南何腰间。 就在擂台稳定之后,灵鹫父子出现了,除了这父子二人,没有别的随从。 至于为什么不提前制止,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能把这个贼怎么样。 “那休之将军有否想过,卫阶为何就此毫无怨言吗?”卫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嘘喻……”然而英雄联盟的兄弟们,则是流氓口哨四起,一个个根本不把杜景涛威胁的眼神当回事。 她起初还有些不解,但一想到他从出生开始,就被关在了这里,那不解之意瞬间就没有了。 “防御!全力防御!”不得不说,他还是有点见识的,看来对于华夏的古代战争,还是了解一些的。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秦朝时期最有名的弩阵,也是历史之上,杀伤力最强的军队。 “叔宝无需为我担心,成大业者又岂能耐不住寂寞?”王镇恶微笑着说道。 手下的人只是呆在了一旁,就已经有些奇怪的说了起来,如今的一个事情之下,就算是继续这样待下去,不管怎么样,对于所有的事情,她确实是已经不好的再去多说什么了,其他的事情估计都没用。 那就是柏均所在房间里有窗户,而她这间房间里一扇窗户都没有!她这间办公室之所以能够看得清楚,都是拜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所赐,而控制这些日光灯的开关则位于大门口的旁边。 但这些也仅仅是猜测,虽然有些让人心寒,却非常现实,万一宗门真的追杀自己,怕以如今苏木的修为,也活不过当日,说是不怕,那是假的。 王云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张云泽,张云泽也耸了耸肩,一副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回到了卧室。 凉红妆身影微顿,不过并没有回头,一直巨大的黑色蝌蚪样的巨兽从凭空而出,她脚下轻迈,落了上去。 狄冲霄面色转为肃然,右手食指缓缓接近封神球,在彼此相触的一瞬间放出万千神光丝,经纬互织,为封神球编出一件银色薄衣出来。 细细看去,便发现,传送光幕旁,居然有一位负手而立,身穿将袍,神色阴寒的老者,而这老者不是天武府老祖萧鹏,又是何人。 许久之后,苏木缓缓睁开双眼,目中精光滚滚,身上的气息也凝实许多,眼眸之中重新恢复清明凡色。 除了一门心思寻找洛无笙的夜清绝以外,三城的城主,少城主都进入了备战的状态。 这时候,上一代的魔帝已经寿终就寝,四大魔王又互不服气、各自为战,甚至有时候还要自相残杀,所以最后,魔族虽然死伤累累,却连魔帝之眼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就被昊天界的众生又赶回了魔界。 而是与他一样,乃是掌灵境九重天的修为,幻法神通幻化出来的虚影,根本没有质化,不然刚刚拍向他的大手就不是虚幻的,而是如真正手掌一样的大手。 第954章 漂泊游子的回家路 几秒之后,空中的乌云散去,月光再次洒满大地,而地上的猫头鹰已经灰飞烟灭,只有那如同蜘蛛网般碎裂开来的地面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在桑格尼的意识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那痛苦似乎正在缓缓退去。 夜渐深,也渐冷。练营中依然亮着灯,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粗喘声以及机械的推动声响。 王伟原本心中还十分紧张,害怕自己一时不慎暴露了自己的企图,但是在见到孟起这个反应后,他却不知为何,平静了下来。 桑『春』听了长长一叹,趁退『潮』之际,带着乡亲们蹚着滩涂回去。 可是,随着聚集的各种生物数量越来越多,谁也无法断定这种僵局会持续多久,也许当那吼叫声再度传来的时候便是它们冲锋的号令,也许它们在等待着某一个机会。 地铁中虽有空调,但身在这夹境中的男人,岂能不高烧阿,前后左右动一下就可能触碰到柔软而迷人的东西,任谁能心静自然凉?反正打死也不信。 “今天你也很累了,没事了就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好吗?”卫风柔声说道。 “看来我这次的表白失败了,不过雨绮,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你一天还没嫁出去。我一天就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陈凯凝视着莫雨绮那双云雾‘迷’‘蒙’的秋水眸子,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伏地魔终于发现不会飞行,是自己最大的弱点之一,许方不仅将利爪和尖喙化为武器,还时不时的发射魔法炮弹,把蛇怪炸的没了脾气。 “你这家伙……”此时罗宾内心却仿佛不生气了,复杂的看着富有。 因为被淑媛一句话就说破了,宋春山脸上表情更黑。他一时就没有说话。 另外在挥舞双手大剑的时候,彦行还有一种有力气却使不上的感觉。 坐在副驾驶的季涵诺,伤心的看着窗外经过的夜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人生又不顺了? 所以,傅老太太其实基本上已经相信了,这孩子,真是她儿子让打掉的。 她们都是梅姐带的,梅姐是个眼光独特的经纪人,她经手带的无一例外都火了,而她们是梅姐发现并且签约的,这未来按道理来说应该也是一片光明的,只是一想到刚才纪颜第一次试镜的表现,夏稚不免担心了起来。 “老婆,以后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的,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司瑾洛真的害怕安璇再次伤心,那他真的太混蛋了。 因此只需要设计一个魔能转化成电能的交换装置,就可以将灯泡在魔能发生器覆盖范围内随意安装。 况且,谢琅已经给阳关郡免了三年的税收,全部加起来,对朝廷也是有一定的负担的。 “可恶,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如果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成长,别说是神灵了,哪怕是神王我也有信心轰杀!”农民紧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不甘之色。 但后来戴弗斯国王的回信却提出要尽可能尝试去攻占利利俾全城,并且在手令的最后写了一句:塞克利安或许有破城的办法。 虽然从目前来看,莫问天还并未对百里登风有多大的恩情,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还是玄月城的总管,交好总比交恶要好得多,难免以后真有用得着的地方。 一旦这些能量爆发,必定极尽毁天灭地之能,将闯入阵中的生灵,当场炼成一地的劫灰。 “当然记得!受你演讲的启,我们医学院中的一些医生这一年专门对芦荟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有了一些新的进展,在这次的论坛上将会提到。”斯塔西科达斯认真的说道。 第八老祖也不理会别人是不是听过“申屠玄冰”这个名字,也不在乎他们会不会相信。 就这样,吩咐完甲吾之后,百里登风便离开了玄甲天龟族,不过却并没有回去,而是直接来到了邪眸白虎族的族地。 除了警察局之后,秦冥打电话给吴局,让他帮忙查询一个警号。电话那头的吴局一听秦冥语气不对,心里就咯噔一声。 冰心峰自然不会来人参加他的婚礼,把孔蕊雪送到之后,她们便离开了。 王佳尔“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成始源的面前,准备好了接受成始源这个大前辈的教育。 “我没生气,我没生气,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放开我。”雪见的一滴眼泪从眼中流出来。 “没问题,我回办公室就办,一会儿就给你们发过来。”肖国越连声地答应。 火红色的植物晃动了一下,一道红光从它本体中心冲天而起,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密布在山谷内的植物中突然分开了一条路,地上的植物各自向两旁散开,从幽香绮罗仙品这边,这条路一直延伸到那火红色植物的位置。 “哼!怎么能让你跑了!”灭世魔神看着想要逃跑的孟霸天,冷哼一声,一道黑光从他指尖弹出。 第955章 难以言说的情债 这一拍不打紧,直接将李致远拍得伏了下去,伏在了、她的身上。 “呵呵,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十双筷子牢牢抱成团!这就好像是天下的百姓,一个百姓不会成什么气候,十个、百个百姓也不会成什么气候,但是一千个、一万个,甚至说是十万个呢?”赵风慢条斯理地说道。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封神榜在含真手中竟然由一件“烫手山芋”变成了珍宝,那么多神灵成为了含真得力的手下,大大提升了含真和中昊天洲的气运。 当然真要是气急败坏的地步,却也不至于,毕竟是他许志信答应见人家,之前也听去送还帖子的管事回来说过一些话,对方或许真的没怎么把许家放在眼里。 最少所能看到之处,尽数变得灰蒙,又不显得压抑极其平静,好似泥土的浇灌,要在此地铸造另一片世界。 真气穿透其中,打在墙壁之上发出撞击之声,在四处回荡着,但没有将之毁灭或者如何,那一瞬间江海及司马兰也没有看出什么。 人虽有情,但是奈何苍天无情,滂沱的大雨没有停歇,一天一夜了,依旧没有停息,老天如今好像要把之前没有下的雨水统统补回来一样。 就像张昊天之前用普通材料也可以炼制出阵旗,但效果就差强人意,而用七彩木的效果就很好。就因为七彩木能够更好地符合或者沟通七彩幻阵的规则,从来实现其效果。 “主人,前面就是天使族的领地了!”老大指着一座城堡向赵风介绍道。 “操,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我可是城主府的客卿,照顾你是瞧得起你,再不识相,老子把你卖到怡红楼当窑姐去……”那大胡子说着。大手直接伸向了茗烟的胸部。 如果被九尾狐揭穿,其实也不是坏事,后面他总归是要跟东皇太一摊牌。 那种飘渺之气,比自己修行了数十年的内功,竟然还要来的精纯。 李大志拽下布靴作势砸人,李平安连忙拱手,起身拽着自己的马扎赶紧溜人。 球沿着草皮顺过来,李维停球后右脚往内一扣,左脚随即轻磕足球底部。 但是杨少峰知道,世上没有这等好事。奥森托那老东西更不是什么善人。 王琴的老家很偏僻,但是国家现在真的做的很好,这么偏僻的山路也修好了马路,只是没有公交车直达而已。 德拉佩纳气喘吁吁的在训练场上走了几步,不远处的体能教练纳乔-托雷尼奥就吹响了哨子。 庐陵府是铁剑门的地盘,府内下辖一十八县,都是对方的地盘。而像大余县黑狼帮这种地方帮派,则是铁剑门的外围势力。 自从那天在葡萄园回来之后,两人只打过一次电话,也是聊新公司上班的事,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彼此静静地躺在对方微信好友里面。 “没错,格鲁大哥等的自然是我们,我们和他约好在这会面的。”杨少峰说话间,自然而然地用上了“我们”一词,因为此时凯西亚、凯丽丝和青弦已经围到了马车周围,克司鲁司也在旁边,只不过没有显露身形。 王伯介绍道,这里摆放的可都是老爷子米问天的心爱之物,随随便便一件古董的价值,都在百万元之上。 边章没有再做反驳,而是和北宫伯玉等人一直静静地等候在那里,望着与他们近在咫尺几乎唾手可得的汉军大营,希望能看到汉军的伏兵出现。 董思思说这里的鸡翅膀烤得很棒,风味独特,香而不腻,价格也只在六元一串上,还有珍量鱼和鱿鱼牙也是这里的绝味烧烤。 “你去干嘛?”卫生间里边哗啦哗啦的水声,门是磨砂玻璃的,能看见一个隐约妙曼的身影。 感受到巨大的威胁,烈焰狮不得不放弃到嘴边的美食朝着旁边躲闪而去。 虽然多少相信了丹奴斯亲王的话,可眼前真实看见魔灵身后那十二支巨大的血翼,刑飞的心脏还是承受不住这强烈的刺激,差点休克过去。 “你什么你,不要叫这么亲热。我可和你没有关系,狐狸精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进这个家门。现在这不欢迎你,给我出去。”夏琪指着大门道。 当然,刑飞所知这一切都是根据现在的修炼界背景,至于古老的远古年代,甚至是太古年代之中到底是何情况,这鸿蒙之气到底常见不常见,他全然不知。 3:0!雪月已经赢下了这场比赛了不过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大家都决定打满五场。 “什么?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们遇见他的时候,可是距离大峰山几百里外的地方。”颜医师惊讶过后,复又立刻否定道。 李丞相一听连忙推开乔伊伊将李天真护在身后,伸手就要去抠李天真的喉咙。 他刚刚说听说,玉晴到沐之兰这里来下狠手了,他就匆忙赶来了。 尽管十分舍不得,可是对于最爱的娘,咏儿还是努力的劝说玉晴。 六千年前,当时的魔族出了一座大能,登顶魔皇巅峰,想要证道称帝,一统五洲四海。 之前他们或许也会恭敬柳清云,但更多只是因为身份的缘故罢了。 乔伊伊顺着声音望去看到燕子捧着一块翡翠白菜跟在碧春后头提醒道。 这男子长得高大,身材修长,一身白色的锦袍,站在窗口,因为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其实中枢大臣,原有为,是非常愿意她们住下的,而且作为对李佑的报答,完全没话说。可是他怕的是他那个婆娘,很是糟心。 话音刚落,在门外时刻守候着,同样也的听了好几天西门浪墙角的蔷薇推门而入。 第956章 欲望与阴谋 赖利疯狂大叫,四蹄扬起,化成一道闪电冲向了远方。他边跑便疯狂的抖动身体,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膏药给甩下去。 如果萧蔚蔚从童祖峰的记忆中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话,那么昆仑山还真是个奇妙的地方,至今,林雨麦依然还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风系灵符!”江翌一甩手,一道风系灵符凭空出现,瞬间便化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其守护在了其中。 所以她以为,司徒家也是像方家一样是被误会的,即便是有一些不正当的行为,应该也是没有那么夸张的。 尸手的出现,像是一盏明灯,吸引着扑火的飞蛾,伏魔山要热闹了。 一个白玉托盘轻飘飘的到了张天的面前,仿佛是让张天将魔石放上去,张天也不犹豫,为了问出真正的问题,这点损失还是不在乎的。 这一片乱石出现的很突兀,因为这沙漠方圆百里没有再看见任何的巨石是处,到处是黄沙一片,看不到尽头。 人还未进入刑天塔,一股混沌之力已经是将白凡护在了其中,张天的手立刻就是按在了白凡的后心处,他能感觉到白凡的心跳已经是很微弱了,体内的魔法空间已经是崩溃了。 这一幕立即让全场所有人陷入一片寂静,原本认为伍逍遥非死即伤的人满脸惊愕,张着嘴呆傻的望着伍逍遥。 因为他们不像老雇佣军,已经出任务见过大钱的人,对于眼前这些人来说,给十万在他们看来也是不得了的巨款。 庄岩回来时已经下午一点半了,他身上带着酒气,明显是刚应酬完回来。 成就大罗的时候,聆听到了遥远的呼唤,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中元大世界”,也称之为‘神帝世界’。 怎么说,当年的王昊,假假也是一个宗师级别的人物。只是,到了这个世界,发现这个世界之人的实力,强大到令人发指。逐渐的,随着自己的强大,王昊倒是忽略了太多。 她一段话顿了好几次,每次说不下去的时候眼泪都流得更加着急了。乐乐的泪点有些低,揉着眼睛一直帮庄晓婷擦泪痕。 若非罗勇身怀保护罩功法,换一个防御力差点的恶魔高手,前面直接挨上的那几下,不死也会重伤不起。 “我说爸,您这玩笑开得也实在太过火了!”岑曼贞不悦的将岑老爷子拉到身后,她这个公公脾气倔,这一下闹得,估计得气好久,她夹在中间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不过,他到底顾忌着老夫人说的话,没有把那些事情说出来,他是不相信阿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然而,远程狙击,在如此大的等级差距下,对付以度和敏捷着称的血族也没什么用处,除非是有夏天那样的必中能力。 泰有钱感觉自己尽力了。他看着王昊,轻叹了一声,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眼神。 手中圆环似的刀一分为二,齐凡尔手持双刀,身体下压,像螳螂一样双腿叉开。 周围的人看到我之后,都是有些嗤之以鼻,毕竟我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年纪,非常年轻。 张扬和秤砣,还有雪月坐在篝火边上,外面已经渐渐黑了起来,张扬不会这个时候赶路,于是就在这里待了下来。 “对了!给我准备一份早餐!豆浆油条!”我摸了摸肚子,丫的早晨还没吃早饭呢。 詹姆斯看去,这一看,冷汗便是出现,果然,张扬的阴谋诡计是无处不在的,也好,这个锅必须乔纳斯来背。 她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或许在今晚上会有一个大热闹等着她去看,不能不缺席了。 莺莺燕燕的声音走出来,外面等候的男生们停止之间的无聊交谈。现在大家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青春期的荷尔蒙发育,已经让大家对异性之间,存在有一定的好感了。 水树疑惑的看了真树一眼,但是也明白这样的见面,绝对是会非常的尴尬?想到自己要和熟悉的人战斗,还真是会有点下不了手。 秦天奇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一个很美丽的梦,一个美丽而又奇怪的梦。 “慧妃也真是有心了,你们去,这么晚了让慧妃不要过来,好好休息。”齐恒听了不禁点了点头,说着便带着人又向绛雪轩走去。 上一次交手的时候,还是在中忍考试的时候,当时的大蛇丸对付水树,并没有浪费掉太多的力气,使用出几条蟒蛇就很轻松的将其制服。 “不用了!”程萱萱任冷风吹散了自己的头发,低头看着下面或紧张,或愤怒,或仇恨的目光,这里有她昔日的恋人,血缘的兄长,还有无情的父母,这是第一次,他们这样认真的看着自己,可惜确实因为别人。 “周正。。队长。。”一个个名字在她的脑海划过,最后选定了副局长,她相信当年父亲的话,副局长是个可靠的人。 在已经结束的八轮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12强赛的比赛中,沈峰悉数出场,并打满全部比赛,一共为龙国队打进了15个进球。 这次之所以有很多具身体可选择,原因其实很简单末世死去的人太多,而这些死去的人的灵魂全都消散了。 这几天雀儿的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趁着买年货的机会,剑离带着她出来散散心。 她拿出照片,仔细端详着,照片里金睿轩睡得正香,看起来倒是少了凌厉之感,多了几分温柔。 前面三十分钟的攻防演练,虽然看得球迷惊心动魄、热血沸腾,但是场上比分迟迟不能改写,在大多数的非专业球迷看来,比赛未免略显沉闷。 第957章 危险的博弈 他可以确定死神之前一定发现了他们,之所以没有开枪,那是因为看穿了他和张南的计划。 方浪顺势收回浪夜,前方的两条锁链顿时一分为二,切口整齐,咚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等转念开春,再把六亩地好好伺候伺候,开点儿荒地出来,种个青菜啥的,然后再发展点儿副业,相信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当天申时,绿荷跟泉东疲惫的回来了。寻找肯定还要继续,派了一些人连夜赶去稍远的村镇,这样第二天也能多找一会儿。 在吕白的思想中,董家、水月商会的百战场深入其中,也会遇到佩器齐、刘田。 眼球本身的隐蔽优先级非常高,几乎是超越了灵界规则,就连灵界提示信息都无法判断,就可见一斑了。 接下来是克奥瑟的问题,她从周南出生开始,一直询问到来到瑞士的几乎所有生活经历。特别是在一些转折点的时候,她更是关注,并且全部记在了自己的本子上。 一帮外国佬还以为这些是好东西,纷纷打开来看看,看到这种出水又晒干的菜干,一个个都惊讶无比,不理解周南万里迢迢就带这些东西回国。 “她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男人真的没有清高到哪里去,大多只是在假正经而已,脱下了衣服都一样。”陆子笙耸耸肩,没有反驳。 顾萌突然握住宋维黎的手,宋维黎只觉得一阵的冰冷,像是没有温度的冰块一样。他想缩回手,却被顾萌紧紧握住。 当他把目光注视上萧炎和段残时,脸上顿时变得舒缓开来,“萧炎,段残,你们没事!咳……”艾义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说话明显有些吃力。 莫青檐膛目结舌的微微看了下宋端午,心里想着这犊子怎么可以把这么郑重的事情说得这般的轻松,可是当她略微一品味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承认,宋端午的比喻倒是很贴切。 天地前冲,变为虎翼,伏虎将搏,盛其威力。淮阴用之,变为无极,垓下之会,鲁公莫测。 总共七七四十九剑,每一剑都极其厉害。最后一卷为广寒内功心法。这三卷秘籍在彭莹玉和尚死后被人带回了中原。 郭临走出贺家大门,正犹豫着先带林婉儿去忘忧谷,还是先去火炎焱那里坐一坐时候,一阵炙热的狂风从天而降。紧接着,黑影一闪,露出了来人的面貌。正是贺惊云模样的火炎焱。 自他遇到她的那一刻,便被她那样的活泼的纯真所感染,他的筎肆,他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婚礼,甚至没来得及给她一个承诺。 从这个情况来看,那只高级魔兽应该是一只体型巨大体重惊人的高级魔兽,这也令联军成员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幽挲这才尴尬中反应过来,他闭眼感受整个幻境的结构。发现不远处萧炎他们正在盲目的向前走着,他挥了挥手中的扇子,解除了所有人眼前的屏障。 听得此话,华服老者和另外两个仙帝都是慌忙爆退,确实,若是此人要走,他们是绝对拦不住的,只会白送了性命。 这回‘露’西亚并没有马上离开星辉佣兵团,而是继续和梅琳达待在一起,为她讲解一些魔法上面的经验。 为了想更多的了解李锋,李世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让李锋叫他伯父,他感觉这也正常,他比李锋年长,又是一个姓,他现在也不是以皇帝的身份找李锋说话,这样才可以更好的观察李锋。 这个男人别看是朵高岭之花,但在床上挥洒汗水的时候却性感极了。不但如此,他属于男人的资本也不是一般的雄厚,不缺体力,腰力也足,简直是完美的床伴人选。 这个时候,关关也在打量这位神帝,红发红眼的男人俊美之极,明明是拖拽至地面的长发,却一点也不显娘气,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大得不可思议的扇子,每摇一下,就有丝丝热气泄露而出。 最早,借助坟婆的通灵仪式,刑言死尸开口,求我找到并照顾他妹妹。 关关开始还不明白他是哪来的自信,后来回想了一下,自己往日的表现不说视金钱为粪土,但也相距不远。加上罗明轩自信她对他有感情,所以才这般笃定。 宋光志不再理会陈柒,语气比起刚才还要显得更加高高在上了几分,而且这话几乎就是在告诉齐父齐母,要他们把陈柒轰走。 白可儿紧紧抱着陈柒,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心里有种担心和害怕。害怕他从今以后就此离开,如果他死了,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 第958章 失望与救赎 杨子宁嘴角勾起坏坏的笑容,围着东方情转了两圈,眼神不停的在她身上打量。 但王博用铁和血建立起来的秩序,让更多的人清楚,就算是海盗,也不能在土图嘉港肆意妄为,随意破坏。 “咳咳,秀哥,你难道没发现这颜色很想是鲜血干枯后的颜色吗?如果这真是被鲜血所染红的,那想想都有些不对劲!”刘浪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你加入后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李莹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这肯定是有什么打算。 杨子宁的话音刚落,牛大壮、吴能、黄飞虎、张强几人,就先后开口说道,上场的人,只有崔健没有说话。 任何事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科技发展的本意是为人类的进步推波助澜的,可是,当某一项超前的科技一旦掌握在了居心不良的人手上,那对人类来说绝对会是一次毁灭性的灾难。 他自己当然是不抽烟的,不过有时候业主抽、工人抽、这些门卫也抽,所以现在苏青手上基本上都是带着一包烟的。 王博今天闲着没事,来到一番队的训练营,观看一番队的训练,结果忽然被一个少年搭讪了,对方竟然询问自己是不是加入海盗团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杨子宁也不相信,掌管着华夏国一半金钱的沈老爷子,会过的也不是那么如意。 她能明白简安杰肯定很喜欢许星纯,不然不会在心脏病发的时候拒绝她,许星纯也没有错,可她儿子在她眼里无比优秀,她无法接受许星纯离异的情况。 “说还是不说﹗”林晨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面前凌乱摇头的中岛智子。 大家坐着车,一路欢歌笑语、叽叽喳喳就出城三十里,迎大军凯旋。 叶楚确定陆淮没有看见她的脸,但她的声音却已经暴露了,下次只能躲着他走了。 刚开始他大吵大闹,就被人绑了手脚,堵住了嘴。之后薛庭儴告诉了他一些事,他自己就不敢再闹了。 看到这个阵仗,烟雨楼有点担忧起来:这尼玛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是黑社会呢? “他能在布政使一位上终老,真是福气。”李镜都不想多提这种族人。 两人一起打打闹闹的去院子里洗漱,他们洗漱的时候,吴忠国起来了,轻手轻脚的,好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人一样。 叶楚握紧付恬恬的手,以示安慰。这一世,章心莉没有进付家的门,付恬恬也不会一直郁郁寡欢,叶楚希望她永远保持笑容。 黑衣男子的脸上依旧带着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他在问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明显变得有些‘阴’郁了。 叶楚不断地进攻,而那人却像戏耍她一样,时不时撩拨她一下,把她耍得团团转。 “贫道申公豹……”身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白狐明显感觉到苏易打了一个哆嗦。 毕竟,明末时期的党争,多限于京城之内,那些藩王和王侯公爵,几乎没有受到过波及。 吴安国的礼仪无可挑剔,比起黑水城这帮人来说,即便是同一个动作,无形之中也透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大炮说蝴蝶帮现在虽然在学校里有一定的地位了,但是战斗力还是不够强,真要碰上又高又壮的男生,她们不一定打的过。 根据范统两位副手的简报,都已经与当地商人签了好几份买卖合约,甚至是连定金都收了。 一座巨大的石门从那岩浆之中升腾而起,恐怖的威压弥漫出来,散发着一种让天地都要臣服的威严。 “一步一步来,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来黑水城?”叶玄见到对方态度良好,眉梢微微一挑问道。 这无疑会很赶时间,但二月一号那天,是关乎到精巧飞行器,能否一炮而红的重要日子。 他的脸色无比的苍白,双眼中却是布满了猩红的血气,看上去有些瘆人,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 沈郁略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后,心说要不然就这样,让那个嚣张的家伙尝到点苦头就行,别自己欺负他把他欺负急了,回头到了荣耀学院不配合自己了就不好了。 最后加了戏,希望能够搏得疯婆子的同情,就算是没有任何奖励,可戏到心头,不能不演,否则浑身都会难受。 “什,,什么?!”李阙的手无力的从医师的身上滑落,双目无神,要知道在刚刚他看见念儿熟睡之后,心底已然安稳了不少,谁知医师竟然会带给他一个这样的消息。 虽然寒冷,但还是挡不住人们的热情。8号早上,天蒙蒙亮,杨凡一行人便赶往展馆,一路上随处可见身穿风衣、夹克、西装的游客或参展商。 第959章 生活处处是学问 提娜莎何许人也,一眼就从布洛洛看着苏妲己的眼神里找到了和自己相似的东西。 路比握着苹果依然不解,他非常想知道这些人丝毫不紧张的源头在哪,消息管制或许有可能。 婉娘大吃一惊,四处乱看,并不见屋中另有他人,那男人的声音却不知从何而来。 昭嫆面带微笑,眼带戏谑,“皇上,您瞧她,像不像脑子有病”——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你自己找死,就别怪老娘就不客气了。 苏雨和高桂华晚上回去了,因为要带东东,正好家里出这么多事情,王大妞也没时间管多多,就把多多也放在了苏雨家里,这个时候他们两口子都不在。 听到她们的欢呼声,林清致也没有在意,转身便去操场边上跟徐益辉坐在了一起。 夏清城不会是在直播的时候直接问直播间的水友眼影盘的事情呢 不过,还真的可以!畅春园行宫里就有不少瑞兽,那东湖里就有一只百年老龟呢,再来一只百年老鳖,正好作伴了。 朝着他微微一笑,双手护了胸前羞处,慢慢重新跪坐回桶中,微仰着头将他看着。 阳光照耀,蛇首昂扬,红眸绽亮。半尺长的蛇躯上布满了异常显眼的金色鳞纹,比金子还要好看。 紧接着,跟在卡琳娜身后的保安立刻分出两人架住宋仁投,直接拖走。 说着,筱原幸纪忽然神色微变浅笑着,作势指着左身后方处说道。 我的东西不多,除了在直升机集装箱里拿的水壶和罐头被火老鼠们的高温奔袭给烤炸了之外,也没太多损失。 叶伤寒背着沈倾心,正准备开门,却警惕地发现,侏儒老头简此刻竟趴在门外偷听。 他不确定卓笑渝最后是否会属于自己,他知道的是,他现在想尽力照顾她,安抚她心中的伤痛。 赵石玉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说道“罗会长听说你去过静钟神楼,你能告诉我哪里怎么样危险么”一边说一边把那块紫石碎片放到茶几上。 彼岸花:有交警管着呢,就别再可惜了。走好你的路,胸怀放宽点。 这老鸟做事绝对谨慎仔细,蟒魂当然是俯首帖耳老老实实的进食,每次每层只能吃掉十只妖魂,所以才有现在这一幕,楼上楼下的乱串,忙碌的如此开心。 李羽一听功法的位置,差一点一跟头摔在地下,功法玉简居然是在一个地摊上,被当成普通不知名的物品在卖。 果然,艾美已经退掉了房子,带上了全部家当和所有搜刮到的战利品,明显是铁了心要跟着自己混这一行。 “说出你的条件。”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这个道理明轩若是不懂,那明岩还真是瞎了眼睛。 最终,筋疲力尽的赵强终于在一处天台上发现了最后的麒麟战士,体力耗尽的他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步伐,以逸待劳的麒麟上士同时也发现了赵强。 一阵箭雨之下,近百名金兵跌落马下。原本在前方开道的萨布里一惊,一边喊着:“保护郡主!”一边拔出弯刀冒着箭雨打马向香香郡主赶去。 可是郭仪瞬间脸色大变,那一点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火星,偏偏有着顽强的生命力,黑色的圆球慢慢蒸发不见,火星仍然朝着郭仪身上袭来。 九重天雷能量,虽只有那么一点点,对仙道者却意义非凡,简直可称无价之宝。 “蓬!”地惊天巨响在黑暗中响起,柳惜然连忙睁开眼睛,然而撞击中心被一片灰尘及白雾所包围,泛着层层恐怖的能量涟漪,让她什么也看不见。 喉咙,被掐得死紧死紧,再也无法呼吸,缺氧的感觉让她几欲作呕,眼珠子逐渐突出。 “那,那……”许由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却被高顺笑得头皮发麻,喃喃嘟囔了几句,主动将头低了下去。 哼!虽然神月御光的法力的确强悍,然而他却也不会落败,至少全身而退的机会他并不愁没有。 乌黑铁棍的力量,杨雅欣是知道的,更知道施展它的是一位什么样的人,一棍子落下,不说惊天动地,至少轰塌几座山没什么问题。 “敢问神僧,我手中这东西威力如何”挥了挥手中的榴弹发射器,宋游满脸笑意的开口问道。 既然路上没有青蛙,应该也没有蛇来觅食了,估计蛇不会出来晒月光。 问题是这个男人体型壮实,这一幕总是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但是之前那一招斩轮回,直接斩碎了崔十九的六道轮回了,威力惊人,若是再施展而出,威力上的差距,将会让崔十九察觉到其中的差别,并且判断出镇狱四剑的真正来历。 其实从外表来看,此刻的老者确实就是一具干尸,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有生命的气息,恐怕没人会觉得他是一个活人。 里面的亿万生灵之力,尽皆凝聚为一道,寻常的神尊境一二重修者,根本无法摧毁。 “马先生,您来了。”冷嫣然略微怔了一下,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起身笑脸相迎。 眼前的这四人,出来的时间真是太巧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动用阵法,杀了恶魔之后,他们才出现,张口闭口就要这大殿之中最为神秘的石棺,当他很好欺负 另外一个办事员不咸不淡的打量了马东几眼,随后将表格拿了过来,神情似乎有些不屑,紧接着将一个类似于巨型翡翠的东西,递给了马东。 因为,接下来的战况,肯定会非常激烈,激烈到让那些异族主宰军团的家伙们看不到任何希望。 那帝境后期强者坚持得最久,差一点就离开了殿堂范围,但龙御远远见状,直接一抬手,幽纹螺旋不断使出将其封禁,让他终究没能逃出去。 第960章 人心叵测 若是他这位好弟弟真的到了北地,便会发现林中早已身死,届时无论三皇子怎么辩驳,皇帝都会怀疑他。 此时,敌人的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冲了过来。林中见徐森还在犹豫,再次喊道。 她操纵术法,口中念念有词,在瞬间,男人们恍惚之间,看见院子各个角落占满曾经被他们残害的姑娘,瞳孔开始涣散,止不住咽唾沫。 时微这才有空去厨房煮了两个鸡蛋当早饭,又把买来的糕点吃了两块,就又急急忙忙去找黄大妈了。 沐灵鸢的眸子由发蒙慢慢的汇聚神采,浮现出浓郁寒意,甚至凝聚出了一模杀意,盯着孙阳,满身都是散发着怒气。 见此,耿念几人也都是纷纷朝着孙阳这里抱拳,之后也四散二开,朝着不同方向上山去了。 只听得第二声铜锣被敲响,花木兰抬起了弓,她已经准备好了,她其实不怎么会射箭,大部分都靠运气还有手感,事实证明她运气大部分时候都不错。 而三公主清欢和段誉竟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调情戏谑,那亲密的姿态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双眼。 若这血潮是真的,所过之处尸骨无存,有什么办法将其躲避过去呢 “如果组织部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最终的处罚决定,我只好向总部巡视组办公室汇报,要求上级派人来彻查组织部部长渎职、甚至有可能卖官鬻爵的行为。”赵青杀疯了。 并且以后的无尽岁月都以啸月作为名字,至于他原先的名字,恐怕连他自己都早已忘记了。 墨星心中稍安,不管他自己与魔天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只凭魔天与他的爹爹是好朋友,他就不希望魔天出事。 “不,我不知道,只是在梦境里,我体会过那种感觉,而那时候的弗莱迪,就仿佛被附身了一般,狂暴,恐怖!”墨阳想了想,如实的回答,还有一种让人恐惧的威严!始终让墨阳摸不清头脑。 当曹山驾驶悍马越野车载着夏流等人来到宿江西大桥头,便发现罗霓裳和葛天机早已等候在那里。 林琳和平时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老太太满脸是笑的说着什么,古伊低着头,以此来降低身高来配合着老太太,他嘴角挂着微笑,不时接上一句。 在朝阳台左右神话公司的多数王者都来一睹这一战,与此同时,其他势力的一些王者也获得了入华山观战的机会。 赵梓茜的战斗经验也是极为丰富,借着一挡的功夫,手中餐刀掷出,正中砍刀刀柄,砍刀应声而落。 原本以狼杀的战力,要对付这么多真人境大妖还是很费力的,这一下完全是依仗着出其不意,才杀死了这么多大妖。 慕天门和穷舍门之间,在这个夜里,除了争夺和伤害,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关系。 “其实,在这个世界,我们只不过一缕幽魂,不是朋友,要么生,要么死!”天色见亮,玲珑的声音,却变得越发冰冷。 顾筱北看着服务员摆在自己面前的三扎啤酒还冒着黄‘色’的泡沫,心中真的是有些胆怯了,回头看看,还是没有陈爽的身影,想着今天就算是以死报恩了。 甚至是她师傅神龙教教主也做不到,但是现在居然有了,而且还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出现。 光芒主神科林斯慌忙将巨剑横挡在身前,抵挡住岩大的猛烈攻击。 “也是,凭张兄的法力,自保当然不成问题,唉,只可惜”说到这可惜二字,万事通不由得张叹了口气,脸上出露出了一幅难看之色。 “年轻人,好样的!”一名黄色头发的老外用生涩的华夏语对林西凡说道,并且竖起了大拇指。 听见无花的身体与魏志强的大脚碰撞的声音,大家的心中就不禁一阵的胆寒,这一场刚才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吸引人的比斗,瞬间就转变成了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城楼上的那些弟子顿时紧张之色更加浓烈了,就如同看到了死神一般。 其他人也紧跟在他的身后。现在,可不是退缩的时候。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又怎么能够前功尽弃呢 “他来自大荒”风羽夕大惊,现在这个世界,妖族嫡系都是凤‘毛’麟角,大荒妖族那几乎是灭迹的生物了,他们太强大,强大到这个世界容不下他们。 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貌似还将自己看的很亲密的样子,这一切让卦师心中难以接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季千里守在窗边,其实这里就是季家的私人医院。除了季家的人,别的人并不会常来这里。 但没过十秒他就意识到,那手指长的虫子竟然,在百米开外因为太远那东西才会看起来只有手指长,虫它跃出地表,嘴里奔出口器,然后吃掉了一架低空飞行器。 落枫点了点头,毕竟灵兽的灵智不如人类,不知道其中的神异也很正常。 做为一个京城人,霍家的名声她也有所耳闻,霍老爷子跟她的爷爷一样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说干就干,这两天,黎岁秋去各个医院应聘。可是原身虽有护士执照,但是嫁给御词千后也就没有机会在医院里工作了,没有工作经验的她只能被安排做值班护士。 按理说,鞭这种软兵器,只有末梢有威力,鞭身是不吃力的。可这银鞭并非如此,鞭身一曲一放间,撕裂空气,发出尖啸,威势极大。 第961章 难以释怀的孽缘 穆‘露’这么一问,却是听见姬发在一旁就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时之间,这来的有些突然,竟是没有忍住。 霎时间,所有的魔神都是纷纷闭上了嘴巴,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朝罗生门看了过去。 有人靠近,顾曳脚下一点就不见了,人进了一普通的仓房,这里的堆砌粮食的。 陈大梅说完还不忿的怒瞪了程景仁两夫妻一眼,当初程瑾伊住那么高档的病房,为难了自己好几天,还害自己多赔了那么多钱,一想起来,陈大梅的心都要滴血了。 “今天是宴会,就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喝。”在罗弘说完,华尔兹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说道。 当下班的时候,新乡等人只知道楼上的那个海军本部研究员,一副沮丧的表情走下了楼,身上的白袍,似乎被刀割了几道口子。 修斯听到这里知道戏肉来了,心里打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表面上却越发的放松,言行也愈加热情,“您请说,我洗耳恭听。”修斯优雅的欠欠身体。 妲己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木木姐,如果你还是不同意我和修斯在一起的话,我便再次回到冰冷的虚空之中,了此残生!”妲己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这次聚餐的地点就定在离工作室不远处的kd酒店,素伊跟丛清清坐车过去也只用了5分钟的时间。 何勇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明明那日在西山,李因儿已经答应了嫁他为妻,怎么现在对他如此冷漠呢 朗星蓬头垢面,正抱着个枕头,痴痴的看着,然后又对着空气话。 慕熠辰看她害怕的样子,心底一软,缓和了一下情绪,语气无奈的问她。 心乱之际,客厅忽然有手机响了,转头找了一下,发现是慕熠辰扔在客厅的手机。 这里倒好,整得像某个祭祀大礼似的,又是点灯,又是熏香的,就是不知道墨尘那边要做什么。 半夏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深呼吸了一下,她用手抚着心脏的位置,“砰砰“乱跳的心才慢慢平息下来。 “可是议员对易宁太冷淡,易宁不是瞎子,看得出来,议员想把我赶走。”说到这里,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就要掉下来。 半夏顿感不妙,她来不及想别的问题,她抽回自己的双手蒙在自己的脸上。 距离很近,再加上如今的四目相对,聂诗音眼睛里的红血丝就那么尽数落入江承御眸中。 哎,希望他们两个在这次能够改变剧情,从轮回的枷锁中真正逃脱出来才好。 郑开成和李老四听到韩金信的话,对视了一眼,满脸的诧异。想不到大明还有这样的清官,当真是个另类。 扈三娘抿嘴笑了笑,当真是一笑百媚生,引得一帮男人们色心大起,色眯眯的视线只管在三娘的身上打转。 皇太极一直希望能大范围招降明军将领,听到孔有德来降喜出望外,迎出沈阳城。孔有德被封为恭顺王。孔有德麾下的火器部队,从此便为满清所有。 十岁的杨过,还未完全明辨是非,所以,情绪起伏很大,先是得知自己父亲死于郭靖黄蓉之手的气愤,但想起初音的交代,压下自己的怒气,细细体会其中的情节,又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事,的确是做的不对。 以前,兄弟们见面,你拍拍我,我踹踹你。打打闹闹,热闹的很。 早上,唐铮跟队友一起热身之后,他就被主教练克洛普直接打发给体能教练之一的弗洛里安旺勒。 夜无所谓,反正每天都睡得很晚,没有什么影响,有影响也就是第二天在学校补觉久一点,早就习惯了,大不了再被揍几次呗。 既然是收了徒弟,炼造大师也没有藏私,将一身的本事尽数传授。 “怎么办?要不要先走。”杨过瞥了还在打斗的两人一眼,对着初音急声道。 一步步走进森林中,四周高大的树冠将头顶的阳光遮住,偶尔有丝丝光亮透过缝隙照射下来,点点光芒在这里竟然有种可贵的感觉。 旁人来看,仅仅是刚一交手,不管是气势,还是力量上,还是速度上,吕布就落了下风。 他呆了,这五爪金龙只存在远古时期的传说中,异常的神圣,这十万年来从没有人见到过,想不到他在这竟然看到了。这叫他如何不震惊 林景弋倒是沉得住气,慢慢思忖着,这个问题必须要问到点子上。 “噗通”一声,白面金毛九尾狐的身体就跟中了麻醉弹似的,摇摇晃晃地便倒了下去,神志不清。 一架架霹雳车推上阵前,沿关前下载地段三架成排,一架架连成一条直线看不到尽头。 “你们先吃着,我出去看看,买点东西!”离思光说完就忙着走了出去。这是一个用来交易买卖的地方,也是外界消息的来源处,打听一下最为妥当了,离思光如是想着。 见胖子有些犹豫,林景弋适时地恐吓了他一番,果然,听到林景弋说完这些话,鸟爷似乎是想通了,点了点头就让林景弋去为他配药了,顺便招呼黑衣男子跟着大高个前去付款了。 第962章 一个打工妹的悲剧 看着消失不见的贾长胜,黑暗对光明点了一下头,起身走向自己的深渊之中。 “没关系,玩不腻那就在里面住着,那里就是你的新家。”李勇笑道。 白素贞推演了一下,发现许仙的确没有危险,才放心让许仙前往。 在张超的对面,早就摆好了碗筷,甚至还有一坛子英雄醉,当然是最低度的那种,一些时候适当的饮酒是可以解乏的。 这一击飞腿让弗兰克始料不及,被踢得往后退了两步,几乎摔倒,他的嘴角都流出鲜血。 换一句来说,就是天朝大军一直在演戏,在面对彼得大军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全力。所图的不过就是他们允许天朝的援军进入海泡兰城,进入罗斯国境而己。 不过她乃是一派的宗主,至高无上的存在,哪里肯甘心就这样被李云奇治服,立刻身上寿命燃烧,准备来个绝地反击。 后来军团降临时期,又被达拉然的法师们,弄到了达拉然紫罗兰城堡上空,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一点,高度浓缩,洞穿过去未来,对着灵魔神帝的魔爪击杀了过去。 此人就是朝廷派往镇压,剿灭黄巾军的领将之一,现如今的长社守将皇甫嵩。 当然,以他的实力想下去和上来轻而易举,但他不想过于在罗玉龙面前展示自己。 此时,浴室中香气异常浓郁,浓郁到除了那股子属于苏飞雨的奇异体香之外,就再也闻不到其他味道。 还有几天就进入2008年,金融危机的影响将逐渐显现,从理论上讲,很多大公司现在已经开始出现流动性枯竭,有卖资产套现的冲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请灵的时候,你要在旁边么?”安亚羽正在收拾。而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 刘威停下了脚步,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新人,不能硬闯,就拿出身份证走到门卫处登记。 不过,就当下而言,真正该被同情的还是刘威自己,天河展览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威牛展览,作为老板,他可不能无动于衷。 眼看越走越偏,灯光越来越暗,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断崖,前面的人猛地停下脚步。 汪国城把想说的话藏在了心间,此时还不适合把他真实的身份告诉范筱莜。 昭云飞担心的是阴歩薇。铁鹰教则担心一旦开战被咬住,那就难以逃脱。兵强马壮的双方对峙,剑拔弩张,却谁也不动手,整个河面静悄悄的。铁鹰教鸣金退兵,罗明率众带着受伤的朱灿、李通以及天堂寨四虎尸身跳船离去。 好,我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里,岳父大人在喝茶呢,见我进来,他好像不稀罕看我。 两个舵手,退得慢的那人,当场被斩开了喉咙,血液喷射出来被黑衣人用斗篷挡住。 铁道未兴起的时候,广西的地方寻常公务,抵达朝廷,往返一趟需要大半年,如今只需要一个月就可以,到来的变化更是方方面面。 看了茫茫大海,赵明这才发现秦宇被虎鲸打落深海之后就再也没有浮出水面,心中顿时一惊,立即钻入深海中,到处搜寻秦宇的身影。 王晓闻言默默地点头,就拿自己而言,面对普遍三阶及以下的鬼族士兵,自己在耗尽正气能量前能击杀超过十万鬼兵,如果不断地袭杀下去,就算是百万大军也是几天就能屠杀完的事情,更何况比自己实力更强的强者。 她知道白姚自恋,但没想到那么自恋,天哪她这是找了什么宿主。 明军骑兵们单独成列,不但没有留在原地抗守,竟然选择了进攻,看得沙迷查干他们目瞪口呆。 而对于强哥而言,强哥以为他成功完成任务,肯定能获得红姐的欣赏,他自然很兴奋。 船下水面上,七八个脑袋浮着,都是刚被江兴三下五除二,就丢了下去的公子哥与他们的护卫。 如此操作其实是等于,多了一个护身符,这么懂事儿的商人,朝廷自然不会刻意为难了,今后做事都会容易很多。 “这一段都给我们。”安然指着这一排的店铺,他们现在不差钱的。 病患丹田经脉同样受损,无法炼化,只能将冰晶果提炼成容易吸收的液体,比如说局长提供的办法,与灵液调配。 替代了石林的戮刑,自然是瞬间就成为了天地龙魂的第一攻击目标,将他给缠了住。 威尔德和大蛟的头颅在高处僵持不下,猛烈气流和吹得他身后大麾猎猎摆动,威尔德眼睛如刀,嘴角挂着兴奋的弧度,强劲的力量透过臂膀直达拳头传递了出来。 “好狠心呐!”玫拉的眼神冷了下来,手持黑龙宝玉,直接出现在了肖沐辰的身后,尖锐的手指,直取肖沐辰的脖子。 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托关系找人打点一切,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真的被判刑。 第963章 欲望之墟 “这个是什么?”我接过本子看了看,上面有好几个手机号码,然后后面还标注了时间段。 不得不说,这个金发青年多少还是有点儿实力的,不是那种只会打嘴遁和靠背景的人,他的演出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晋级二十强问题不大。 商贾名流,政客巨擘,哪一种人没有接待过?哪一个没有对他夸赞过? 大家坐在顾二宝的房间里,七张八嘴的催逼,只把个顾二宝逼得狼狈不堪,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金月兰刚刚起来梳洗,正在簪花顾影,对镜梳妆的时候,哪里想得到会有人缉拿她!几个包探巡捕一拥而入,自然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宸,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墨千凝撒娇般的抱着冷殿宸,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 听到叶空的话,西施也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将鞋子脱了下来,穿在脚上,这才重新朝着车子奔了过去。 苏南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骨子里有种名为“大男子主义”的东西在作祟。 说好不哭的,在来桐城的路上,她想好了一长串劝杜箬跟莫佑庭在一起的说辞,这是莫佑庭求她完成的任务。 听闻那几人满是讽刺和调戏的笑声,灵佑的眼神变得愈加的冷冽,只不过她一直微微低着头,在外人眼中瞧着是一副害羞状,可倘或这情景是放在睿亲王府中,怕是子幕他们都要躲着她远远的了。 她身穿凤服,头戴凤冠,一张脸上清华无双,却没有什么血色,目光也很呆滞。 看来裴大黄鼠狼是抱着必取她性命之志而来,绝不肯轻易离开的。“她的人”方才一击至狠,自己确也耗损不少,加上之前的毒疾,两人的胜算大概也超不过五成。 城门口出现一个男子,看着远去的马车,眼上闪过不怀好意的笑。 “既然如此,以往的纠葛情仇,便放在事后再处置,否则耽误了正事,孟尝君怪下来,罪论你等抑或吾等?”陈白起十分有礼地问道。 “你,你想要干什么?”许惠的眼底闪过恐惧,求救般的看向楚秦。她疯狂的摇着头,大串的泪滴从眼眶滑落,哭的凄美无比。 临到关头,他还是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久久不能平静。 后卿将昏迷后的陈白起带到了一个离南门口不远却十分隐匿的废弃碉楼上,从这个位置窗口看去,正好能将南门位置的环境监视得一清二楚。 若是慕雄出声维护,那岂不是授人以柄,引得那些个老狐狸趁机打压? 这两个孩子,太可爱了,难怪在魔都深受广大儿童和家长的喜爱。 唐捷没回话,她愣在原地,呆呆的目视王跃懒散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恍惚了起来。 若不是龙绍炎的感应力,白虎一直都在变强。贺兰瑶都有种强行破开法阵去看看白虎究竟是什么情况的冲动。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忌惮可言,想来也是,一个再怎么会打的人,终究只是个独行侠,哪能跟五帮这接近千号的团伙比? 他身后也有不少有钱人,纷纷出价,也就跟着五百万喊,至于没钱的,也就千把块也喊,不过许易并没有在意。他只是在想,如果出去后没了力量,这些人是否还会遵守约定? 而且就红鸾来看,秀婉对自己跟着苏如绘频繁被迁宫,却亦无怨言,总是很有几分好感。 就在他两准备听从师命上场时,一旁的风回峰首座曾叔常却是神色一变,突然转身,望向身后弟子中,那道缓缓走出的身影。 但是,此刻,如此认真,毫无杂念地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容颜,却依旧触动她的心。 每一剑都足以灭杀一位仙帝强者,而这万剑汇聚起来的力量有多么恐怖,让人无法想象。 “岂是我疑心重么?是你瞒着我有事,你在宫里都遇见了什么,要这么害怕回去?”甘然从容不迫的问道。 在可口和百事看来,先打下欧美市场,继而在席卷亚洲,这是他们一贯的销售作风,毕竟亚洲在他们看来,还是比较贫穷的地方,贫穷的地方,晚点进来也是可以的。 况且路途遥远,贸易困难,除了丝绸、军火和一些瓷玻璃之类的奢侈品,这条商路并不能支撑太多货物。 张凡顿时被吓了一跳,这个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到时候恐怕连跳到黄河也难以洗清,说不定陈羽瑶还会因此再也不相信自己,那可就不妙的。 剑气划破空气朝着三目妖猴袭去,三目妖猴没有停留在原地等地,他灵活的朝左退避。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原本对刘玄德的恶感,也理所当然大幅度增加了。 汇丰大班沈粥见众人都不同意,撇了撇嘴暗自腹诽:土壤图破森!政客脑袋里都是浆糊吗? 杨凌本来也就是负责倒尿桶,擦地板这类低贱的活计,无论他如何努力干活,段正淳都不肯重用他。其它太监都得到了提拨,唯独他一连几十年都是原地踏步。 第964章 茶室里的博弈 而李和弦在关键时刻,率先表明态度,瞬息之间,就将局面向着罗万成希望的方向转了过来。 刘爽的手指尖燃烧着一支烟,徐徐的青烟飘过他的头顶,徘徊在屋子的上空。是时候用到梵天这个利器了。 “那个,听说你名字不是全名,你全名叫什么能说吗?”青冰荷问出这句话的同时,进入房间中的天萧立和水源泉身体一僵。 “可能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徐天总是在刘英得瑟的时候泼下一桶冷水。 “你出去连五分钟不到。我们能不用这样的表情看你吗。”刘雨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口道。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白展的实力确实强大,不愧是战神学院的弟子,鱼龙境十二层的强者,如果论战斗力,李和弦恐怕都略有不如。 所以,现在青冰荷使用混沌元素还是防御比较实惠,攻击的话还是用湮灭更有效,而且湮灭元素消耗灵力的量比混沌少太多了。 随着混沌的散去,随之出现在梼杌面前的,是一片宏伟的紫红色宫殿楼塔。这儿的天空也是紫红色的,没有一只飞鸟。 族长和长老们的出现,不仅是大长老惊讶,战神联盟也惊讶。雷伊他们,在大长老出手控制住石台中所有的精灵们的那一刻,就猜到族长和其他的长老们,肯定也是被大长老控制住了。 “是!”特缇施顺从地说道。经过刚刚那一场虚惊,特缇施再也不敢违背刘范了。刘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夜又有什么事要找我?你在京师,估计已经布置了不少。”刘焉一脸平静,先为黄氏倒了一杯茶,再给刘范倒了一杯。 这人大喜道:“多谢多谢。”话未说完,手已伸了出去,将酒倒入嘴里,身子便忽然僵住了。 当然这所谓的十三级妖兽只是理论上堪比金身初期修士,但实际的战力也就和结婴后期修士一般,不过即便如此,普通的结婴后期修士见到此物也是避之不及,更遑论一些结婴初中期修士了。 只见一个朦胧的倩影跳出了浴桶正在穿衣服,周围围着的超神学院的学员们顿时一阵狼吼。 “先生,不知道,您的星球实在什么星系,与地球结盟的话,可在多长时间呢进驻外交大使?”尼克弗瑞这次来,可是带着任务的,神盾局虽说是一个高度自治的组织,但是还是受到美国高层们的肘制的。 面对武艺高强的神侠陈良,虎蛇兽王采取的是守株待兔,他带领蛇兽妖袭击了商队,而后将这些人全部抓捕起来充当诱饵,设好了陷井后,等待着神侠陈良前来献身,好将其一举歼灭。 “我们现在跟过去。”雷伊着就往外走。卡修斯和蓝诺莱斯见状也跟了上去。 只见此人光头壮硕、赤膊上身,身上穿着一条灰色短裤,但已经烂成一条破布。再向下看去,双手成爪,加之面色狰狞,似乎死前曾受过莫大的痛苦。 他刚刚已经盯着两人看了好久,好像有谈不完的话,关键是林溪似乎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沈婷婷是真的没有想到秦川会当着所有亲人的面求婚,原本只是以为他为了弥补这么长时间没有陪她的亏欠。 啸天可是二郎神的灵宠,即便是在天界,众神仙也要看在二郎真君的份上,给他几分薄面。 奥斯卡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弗兰德面前行礼。当他看到宁荣荣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脸色才变得好了一些。 链刃收紧,临时的铁索桥重新架起,唐天和唐玉转危为安,脸色一片苍白,在生死边缘挣扎了一回,换作是谁也绝对好受不了。他们此时也不顾自己的形象,手脚并用地爬向唐龙所在的对岸。 好几只半拉脑袋的恶魔,正吸溜着大鼻孔,往宿舍楼这边爬过来呢。 虽然有插件可以帮助寻找物资,但不能在黑暗中待太久,否则会被陌生人盯着。 莫寒开启五感,却发现自己的左右两侧都是同样的月灵,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他的真身,哪个是他的真身。 至少明面上孔氏还是姜霖寒的嫡母,她病成那副模样,姜霖寒应该出现。 但在那柄金色长枪触碰到柳二龙的时候,一阵眩晕的感觉遍布柳二龙全身,她的武魂真身就在那强烈的晕眩之中硬生生地被打断了。 季蔷瞳孔也是急速放大,琅琊堡为一杀人组织,请他们的数额极大,合作之人非富即贵。此堡的杀手都是经过百般挑选,经历过蛇窝狼窝,人斗三项选拔出,才可正式成为杀手。 他这样想,孙黎和越白越却有不同意见,刚才以为玄铁寒冰扇是宝器的时候,两人拼命也想上前抢夺,但此时古怪在前,两个老怪物,谁都不想冒风险,隐隐有了撤退之意。 在这种情况之下,很多血气境中期的成员,都直接突破到了血气境后期。至于像燕飞杰这些特等学员,原本就是血气境后期的,更是直接到达了血气境巅峰。 “你也中诡术了?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听到妖抚中了诡术,周春风开始慌乱了起来,倘若妖抚出现了危机,那这才是整个妖域的大变革。 “是这样的,”沈云善说,“营长大人,那个杜新年轻气盛,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整天油嘴滑舌的,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成何体统? 纪战嘉能这么顺利的把舒望语绑走,纪家和纪氏肯定在背后出了不少的力,如今他也是时候找对方清算一下,从这方面开始入手。 那张精致可爱的娃娃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晶亮单纯的目光里是欣喜、激动的光泽,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得那么的纯洁无瑕,好似从未被污染过的琉璃般。 底下的话没出口,夜行千里侯万封猛听身后不远喝声:“匹夫!”唰的又是一片砂石打了过来。 第965章 匿名信息的谜底 在他的身后,幻术师的同伴更是叽叽喳喳地交谈了起来,语气都变得相当的激动和激扬。 乌龟妖怪算是打定主意,他一定要好好的巴结一下外乡大人陈凡,一定要报紧陈凡这一条大腿。 所以,面对叶如玉的嘲讽,王长青此时,虽然很愤怒,但是,此时此刻,他也非常的担心。 严翼和于少欢并没有多熟,肯在半夜出来迎接只是因为他是从北方回来的,钟家是一直盯着河北的情况的,所以那边刚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察觉到了,但具体的情报却还知道的不多,不足以支撑他们做出什么决定。 “魔力,我们发现什么要你管吗?你怎么不把你找到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也瞅瞅?”叶婉儿可不怕他,讽刺的对他说道。 两人都是仙王强者,猴子更是有始麒麟的辅助,等同于两大仙王强者对敌,虽然刚刚晋升,法力远没有始祖圣王强横雄浑,但是有着始麒麟的辅助,与始祖圣王也是斗得旗鼓相当,甚至还隐隐有一种压制始祖圣王的倾向。 闻言,四妖一巫倒吸一口凉气,都被楚风的话给震惊到了,他们没有想到,这方世界,竟然如此庞大,不愧是大千世界。 拎着斧头,跟其他不记名弟子一起去后山,一路上,王守中不停的在说,似乎觉得很新鲜。言语中全是豪言壮志,说他学会仙术之后,定然能让家人和朋友大吃一惊。 毕竟,能够做到南韩会的太上长老这一地位的,哪一个不是强者? 靠着法术赚钱可以有许多种办法,比如去帮助别人做些事情,然后收费,这种糊弄百姓,利用百姓的害怕来赚钱的,那就有些下作了。 听到吼声的两人连忙低头往下看去,只见就在距离两人不到几百米的褐黄色地面竟然开始慢慢蠕动了起来,绵延数公里的地面如同水面一般泛起了阵阵波纹。 “他们敢看吗?”黄媛媛无所谓的道,例假的问题解决了,她的性格也变得一点都不温柔了。 杨峰轻轻地放在早已饮尽的酒杯,看了一眼渡边日耀,语气冷漠道。 “不怪,不怪。来,跟俺老孙喝一杯。”孙悟空此时哪儿还有一点斗战胜佛的样子,这才是他本来的习性。 血色天使舔完了鲜血,眼神冰冷,靴子踩在地面上,瞪的一声冲来。 “其次,我建议还是要通知一下弗瑞局长,也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张太白说到这里时,也是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刚才他自己还否认了神的存在,现在却又再次肯定,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要知道叛军昨日一整天的攻城,全靠数万名前仆后继的黑甲军士,最多只是动用了百余架云梯,便已险些破城而入;今日再次来犯,竟用上了各类攻城利器,如此架势,又岂是城墙上一众残军所能抵挡? 原来那任千秋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以“御剑飞仙术”里的“一气”之术,驾驭长剑来取鲁三通的性命。眼见鲁三通避无可避,旁边的墨残空竟然不顾生死,径直挺身而出,以自己的身躯来替鲁三通挡下这柄必杀之剑。 为自己点了个赞,阳岚儿突然觉得这事儿也做得,便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生命之树的情况,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他觉得怀里冰凉的阿墨很舒服,他很热很热,他潜意识里觉得只有阿墨可以让他不难受,又吮又咬,紧紧圈锢着怀里娇软的身子,几乎摸了个遍全不得其法。 许嘉木手气算是相当不错,连赢了三四把,脸上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猛一看上去,像是在浅笑,很温和的模样。 “你大哥早上出门的时候跟我说他想换换风格,让我给准备各种皮鞋,就是不要黑色的。”说的跟真的是的,一点儿也听不出心虚来,更别说听出其他情况了。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意义?”欧阳少宸挑眉看着他,眼角眉梢尽是轻嘲: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挽回不了什么。 千仞太善变了,完全就是根据自己的情绪而来,根本不会听她说什么,尤其是在误会或者执拗的认为她不对的时候,那种折磨是让人心悸的。 抄出田产数量惊人,就是楼明月听闻也是脸色微变,牵扯出人命不计其数。 “路过,骗鬼呢。”就是路过,你也完蛋了,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而我就是送你上路的人。 “云居,你居然跟魏洛霆那个畜生是亲兄弟?”楚阔冷静不下来了。 “我再敬大家一杯,这些年我比较懒,大多仰仗诸位,多谢了。”柳飞云又喝了一杯。 化丹期的修为便能在天空之上飞遁,但是极天之上寒冷无比,又有九天罡风吹拂,除了兽类自恃肉体强壮,可以强行抵抗之外,炉鼎期以下的修士根本没法达到九天之上,秦明只能求助灵鹤若彤将他们载上去。 楠西需要很用心地听着,才能消化欧冠昇口中的那一连串闻所未闻的事故。她诧异,她震惊,卓凌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起过他的生母是如何死的,原来竟然是这样。 想想自己近来虽用了些手段将嘉兴那边一家船行挤兑关了门,可他家到底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断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来寻他的麻烦,道了声:“身正不怕影子斜。”便硬着头皮叫章总管将人带进来。 清秀少年,也就是秦风,笑意盎然的走到林初雪的面前,悠然道。 第966章 贪欲与枷锁 在她想一遍倒下的时候,一根驱魔棍也狠狠的落在了姚依依刚刚所站的位置,地面被砸出了一片片龟裂的痕迹。 此时的王修就像是一个猪哥,看蓝语柔的眼神那叫一个猥琐,大概他自己应该感觉不出来。 毕竟被那种力量强大的人抓走,会不会或者被找回来,谁都说不好。 而后tg直接开始了人海战术,到处抓单。抓不了单就各种扫荡学帽的野区,对面的马可波罗完全没有办法发育。 万恶的证件照呀,早知道他长的这么养眼,该加他微信好友给他朋友圈点赞的!叶枫在心里为自己三年都不曾发现如此美好的男子而惋惜。 窦长夜明白计划失败,对方可能早有察觉。但这东西是他亲自放的,所谓的下人,根本就没有。 “滚,再不滚不要说我的扁担不长眼。”苏海强听不下去,那眼睛睁得大大的,高声骂道。 将岸,出身王屋山,乃是一只上古道派灭法宗的唯一传人,掌门兼弟子。别看这一门就剩其光杆儿一个,但实力可是不弱。 唐安安和方夺很自然的坐进了车的后座位,顾风城需要开车,白色的一身西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司机。 秦玟心对她来说是陌生人,和陌生人能够说什么,她会理解吗?不会。 “好了好了,现在那些人类杂种们已经开始集结他们的大军了,估计现在就正在我们这边赶,如果你们法师这样的话,我们拿什么去守住赫拉迪克军营?”看到沉沦魔巫师首领和羊头魔首领吵了起来,利刃魔首领连忙劝和。 只要纲手不是个白痴,就不可能会选择和“那个少年”为敌,因为“那个少年”的实力很强,木叶没法对付。 当然三人心里很是明白,这伊莫顿是看在老祖打上门来的份上才准备放人的,如果是他们三人的话,恐怕连门都走不进来。 对此,清明只是“哈哈”地笑了几声,却没有真的拉着她上楼,而是又回到柜台这边坐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村庄给莫墨的感觉挺大,透过迷蒙的霞光,他已看到上百村舍。 这东西是壶中世界的天工作坊所出产,专门用来扫荡妖气,就跟便携式炼妖炉没两样。 王露颖看姬枫下了车,她才开心的下了车,走上前,一只胳膊便伸过来挽着姬枫,姬枫胳膊肘顿时感觉到一阵柔软,并且闻到了王露颖身上传来的幽香,笑了笑,没有拒绝,任由王露颖带着他进了公寓楼单元门。 王三胖是真的有些犹豫,要知道,不管让谁参与这一次的任务,都会让对方冒很大的风险,能够让李卫他们出动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从这一点也能够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任务的危险性。 五千块钱,也许对有钱人来说是杯水车薪,九牛一毛,但对于一直囊中羞涩的莫墨来说,至关重要,他可以执行他那宏大计划了。 秦霜、聂风两人齐齐扑了出来,护在了步惊云左右。还好,对面的红毛怪兽并不打算继续攻击,令两人大大松了口气。 可是,她越是压抑着她自己,她的脑海里,越全部都是盛世,塞得满满的,都是那些过去点点滴滴的事情。 云朵朵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力气,只觉得一阵眩晕,想要依靠住什么,她反手搂住慕容澈的脖子。 这世上的感情,有些时候真的说不清楚,但是他也渐渐明白,感情不分先后。想要的,得努力争取才是。 我以为只要我在她身边,就像于我,只要她在我身边,便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的手腕,狠狠地攥着顾恩恩的手腕,因为用力,顾恩恩疼的表情有些扭曲。 这个以身体擅长的大妖,竟然能够无视物理定律,欺骗了李辰的感知,进行偷袭。 他刚刚腾起的瞬间,就惊骇地发现,自己的逃遁路线闪过一道灰影,那个轻松接下他所有攻势的李辰,竟然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齐天大圣的战斗力不是盖的,在金箍棒的横扫之下,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无视被打的鸡飞狗跳,全都变成了李睿念力的大补之物。 淼淼这才发现,刚才姚清沐写在灯笼上的三个名字随着走马灯旋转而转动起来,周而复始,如此一来根本分不清谁在前谁在后。 “哼,莫涛,你也是义盟重要的一员,你觉得该如何?”李海亮冷道。 “进又不让进,你们说该怎么办!”毛十三有些大脾气的喊道。 蒙貉一瞬间噼里啪啦的没完,听得轩辕笑满脸黑线一阵傻眼,而后喘了口气,继续道“这晶全窟长年潮湿,你这身衣物真的很臭,我闻了三年了,我实在受不了啦……“说道后面蒙貉都有想哭的冲动。 “啪啪”双响,他双手如同铁掌一样,直接摁住甩棍的球头部分,硬生生的把它们推了回去,然后两掌直接打在了警察的胸前,倒飞了出去。 “既是如此,那为何安姑娘方才在听到玄晶玉石的奇效时脸色会突然发青?”捉到关键细节的人依然是墨玉姑娘。 “风凡也是最近返回飞天派的,他有如此之多的符箓也大出我意料之外。”林竟男淡淡地笑道。 “这蓝乔力还真是运气好,靠。狗屁飞升之秘。”青云不由低骂了一声。原来这玉简中所载,是关于先前那块‘菱晶’的讯息。 感受着头顶上那滚滚黑云散发出的强大气势,青云知道锁天的神劫马上就要来了。只是青云在想,锁天在这种情况下度神劫,应该也是能被正常的带到神界去? 第967章 促膝长谈 被逆转后曼城全队都有点发蒙,如此剧本已经太陌生了。懵逼过后又变得急躁,踢得更没有章法了,只是拿球一味找爹。 九星上乘,在当时的天榜独树一帜,除开王清雅,哪怕是离歌笑,都不曾拿到。 随后,生命中的一切美好回忆似乎走马观花地从眼前闪过,其中百千滋味更让她精神一阵恍惚。 领悟能力,包含的方面很多,但无疑,这个状态,对于萧何来说,是极好的。 张老头便将这几天的经历一一道来,这三天他谨记王奋的教诲,只使出老牛耕田这一招,硬是挺了过来。 比起从两人留下的思念中体会到的往事,实际的情况是海皇派出了对公主的血腥追杀……任谁都会以为公主殿下最后是抱着对自己族人的憎恨而逝去的。 看着坦然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的格拉汉姆,就算心里再多疑惑,玛琉也是知道自己的疑惑都无法通过格拉汉姆来解答了。因此,唯一能够解答她疑惑的就只有手中的那封信件了。 具体的数值,系统也没有给出,古圣血脉所有的效果,都需要萧何自行去研究开发。 中国队声东击西,马罗从左路渺无人烟的开阔地大踏步插上,接球后趟球调整闯入禁区,紧跟着拔脚便射。 听到龙千秋的话谢东涯有些‘迷’‘惑’,龙千秋说了半天也没说他和那个蛊‘门’的人到底有什么仇。 胡大发开车回了老刘的住处,车停稳之后,又在车上吸着烟,谋划着下一步,同时等待着柳芸儿的消息。 看着手握仙剑,加入混战的桃花真人,潘浩东不由得为金元宝、圆通等人默哀了起来。 尽管徐岚已经把孟长江视为敌人,但她终究是孟海波的母亲,她可以抛弃孟长江,必要时甚至会捅孟长江几刀,以报刚刚被其枪杀的深仇。 画面上,骏马驰骋在广阔的大地上,给人一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每一匹驰骋中的骏马都有各自不同的姿态,鬃毛竖起,双眼灵动传神,仔细观察上一番,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眼前涌现出了一副万马奔腾的画面。 明黄色锦褥上的斑斑梅红,在净语将锦被拉开后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胡大发相信,吴总有这个能力,这点钱,在他眼里,现在已经是毛毛雨了,甚至于,根本不是雨,洒洒水而已。 如果不是她,孩子就不会没有,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离婚。 尽管冷漠男一直叫嚣着宋酒不足为惧,但当他看到宋大官人浴血提刀而上时,身体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本能反应——撒腿就跑。 无论是怎样,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每天清晨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这是一种不能言语的幸福。 当真的上手开设医馆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已经是自吸血鬼之后,第二个从它手上逃跑的家伙,都是通过飞行的手段。 “你先忙你的,我们后面跟着过来就行了,昨晚都没睡好哎,你个死鬼,弄那么大的动静。”陈一发儿的慵懒的声音回应了出来。 来自于家族的抛弃,让芙蕾雅给自己装上了一层厚厚的防御外壳,总是以坚强的姿态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圣天悦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话,只管往人多的地方走。 一声命令发出,红叶苍狼和周围的手下们纷纷开始大拍马屁,前者眯上眼双手抱胸,十分享受,几乎飘上云端。 平常比她更加讨厌男人的克莉丝汀,竟然也是如此,这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这淡青色的气体似乎是他身体内的一种存在能量,因为雪无痕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像被抽空一样。 黄莺望了他一眼,眼底神色变幻,随着走到一旁静谧处,始终也没看他。 徐亦宸、司马晨、秦沐风进入主治室时,眼前的景象再次刺伤了眼睛也刺痛了心。 目光无意中和冷冽交上,他却没有移开,反而就这么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探查什么,亦宣蹙眉,淡淡撇开却对上了一双碧蓝色的眼瞳,很奇怪,大概就是徐亦宣记忆中的外国人。 宁一天不行,首先他不适应这里的重力,再者他不能动用灵力和精神念力协助跑步,所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如果单纯的是结印施展,对于杜崇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仅需要使用忍术,更是要从根本上领悟这种忍术。 他想得很好,却未算到这变数的存在。未曾料到有朝一日,他竟真的忘记了金蝉子,成了玄奘,一切从头来过。 “哪都不去,没听见说有请客的吗!我吃请去!”耿强翻了翻白眼球说。 而就在银龙盘旋在半空寻觅着猎物时,湖面之上突然狂风暴卷,吹散了缭笼在其上的黑雾,随即,卷起的黑雾霎时凝汇成一条游蛇,蜿蜒着缠绕上龙身。 “你一直说我是你们的成员还是叛徒,这有什么证据,我实在不记得有你们的存在。”看着男人不语却逼视的目光,亦宣还是问出了口。 金蝉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力气过大,雨歇直接撞进了金蝉子的怀里,脑袋磕到他的胸膛,隐隐作疼。 不过眼前的事态发展仍然在于斌的掌控之中,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光靠一个六阶的魔化树人,是不可能战胜英雄级的复制体的,顶多只能替他拖延一点时间而已。 第968章 复仇的布局 “李大人,稍后切勿着急动手,还是装作保护于泽就行。”李言正行走间,卡萨所的声音忽然传递到脑海中。现在那些亚帝、准帝都已经不在,卡萨所的传音以于泽的境界也感受不到。 但要成就大事,一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就像刚才,千万支羽箭射过来,你实力再高,也得乖乖认栽,他若想统一扶桑本服为将来逐鹿亚洲服做准备,下面这些红衣扶桑精英,是绝对不能舍弃的臂助棋子。 “今日我就要进入闭关状态,你好好修炼,争取早些突破到超凡意境与二十一成的控力。”李言不疾不徐道。 “走,去竹林村得从山下面绕过去。”看到孟颖出来,赵原笑着说道。 展霄看莲花域众人以惊人之势击倒了这刚还凶恶追了他一路的大蛇,心下松了口气,但也对那关雪璇警惕起来。 一连串寡淡的笑声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各方玩家向发出笑声的方位看去,却是天道骷髅宗宗主云天澜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了周思聪身侧。 数日之后,步惊云抱着孔慈来到拜剑山庄。傲天得到步惊云到来的消息,立时安排好了人前来迎接。 “你是徐睿的儿子。”终于,在徐佐言这句话说完后,叶爹地终于是有所反应了,音调冷清,问道。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有迟疑,连忙拿出了九叶榴莲,交给了林凡。 就在楚风等人享受着这份安逸的生活的时候,在遥远的某一处星域之中,有一团漆黑如墨,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正在蠕动,一股股邪恶的意念不断散发出去。 姜宇脸上带着明显的微笑,也知道白霜肯定是看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把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急忙的说道。 傅武及部分与徐霜玄关系不错的学员都聚集在抢救室外,人们一个个是愁眉苦脸,好生难受。 这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目光看着姜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仇怨,直接乖乖地跪在了姜宇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惶恐。 现在他已经没有必要和这个老东西装模作样,毕竟自己和他已经是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对头路上。 他们完全没想到,短短几年,圣魔大陆竟然会一次性出现四位先天灵力超过九十点的孩子。 刘管事自然不敢说出相爷的糗事,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猿飞日斩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拿着烟斗,跟千手纲手一前一后的在死亡森林内走着。 走在皓月城宽阔的街道上,龙皓晨眼中满是好奇和惊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大约有一半的士兵勇敢地踏出了队列,剩下的则负责记录比赛结果,向崔珉汇报。 然后,只见周芷若脸色变化,臻首轻扬,浓眉深锁,美目微闭,丰唇紧咬。 折磨元圣,就是让他看到喝不到,想到喝不到,馋到喝不到,这就是对他最惨无人道的惩罚。 接着秦风手里一各玉制的葫芦出现,这正是章鱼妖的尸液,涌来托住两名修士,应该不是问题。 这个消息轰动神葬,有人说擎天至尊已成大神,打入另一片星空了,也有人说擎天至尊渡劫之时死了,否则怎么会不留下只言片语。 就在楚云说完,如意身上的紫芒又是一阵大放,整个洞府顿时都充满着这紫芒。接着如意又是发出一声嘹亮的“咝咝”声之后,那紫芒瞬间消失,露出了如意的身形。 响亮的声音响彻在卧室里,充满了一种禁欲的感觉,让聿景炎觉得口干舌燥。 “那它就暂时拜托你了”,余风接过凝光耀手上宝剑,递给凝光耀普通铁剑,说道。 白想气的咬牙切齿,拿起手机打算按掉继续询问,可是就这么一撇,猛地看到了来电竟然是牛芳红。 白想恨不得此刻能够长个翅膀飞过去,可京都的交通,永远都没有那么疏通,她坐在车子上,心急如焚。 “凌家的人追了上来,找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打伤了老叶他们,将他们抓走了。”赵乐声音沙哑的说道。 随着南宫羿和南宫石磊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被墙壁困住,更加是失去了声音,比武台显得很静很静,但寂静中却又透露出悲凉,寂静无声的悲惨苍凉。 烟香惊奇地张大了嘴巴,一时讪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想追问下去,可是根本就开不了口了。 水伊人眼尖的发现,男人说完这话,耳尖就开始泛红,被水伊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神情就更加窘迫起来。 海泰菲丽丝没在意,全程就这么笑着注视雅里,等待着他的回答。 “知道怎么联系你爹娘不?”逆凰连占卜都算不到对方在哪里角落里蹲着,直得求助夜枭和仓婧。 而走过了这漫长大半生的薛司沉,并不是一个软弱的男人,相反的他是一个强势,以及强大到顶起一片天的男人。 楚天阔见门仆没有搭理他,兀自迈开步子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推开门,正要往里走。 终于,本该极其短暂,但在所有人眼中却是极其漫长,而对那一级灵尊来说,更是极其难熬的一段时光,一刻过去了。 目光不经意扫视周围,陌凤夜眸光顿时沉了下来,在广场周围,竟是看到了一些零碎的骨头,那个轮廓,分明就是人的骨头。 就这么几句话,楚天阔是非不分,居然犯下劫死囚之罪,以及不知好歹,拒绝相府亲事。他的负面形象就这么被相爷勾勒了出来。 中央街道的尽头,是威风凛凛的赵国皇宫,宫墙高达十仗,面积庞大,横亘半个内城,金色的建筑物如一只豪气万丈的雄狮,慵懒的卧在地上,庄严又肃重。 就在金色巨抢离周天不到一米时,周天身前突然出现一道银月弯盘,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将周天笼罩在内,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金色巨抢。 第969章 漂泊感情的决策 “师父,你太胡闹了,怎么可以带着凤凰公主私奔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不光是叫柳姐的那几位空姐楞了,便是辛五他们三兄弟也愣了半天。我们是好人?辛五不由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唉,这世道,居然连我们也成好人了,难道世上真的就没有一个好人了吗? 能干掉林枫,固然是好,这也是他们四个最希望见到的结果。如果干不掉林枫,就看林枫的身手做决定了。 龟丞相对积水潭龙宫三公主说道:“要帮助你可以,你要到龙宫里和你母亲夜来香说说,我才能够帮助你。”。 旭哥在后面直接一棍子就抡那人后背上了,我看旭哥动手了,我很是直接的一脚就冲着那人身上踹了过去。 因为成玉相信,她的钱不会白花,而且,也没人敢让她的钱白花,就即使成玉能答应这些钱打了水漂,她的这几个手下也不会答应的,敢收了她的钱却不给她办事的人,最终的结果会相当惨,惨的会超出人的想象。 这个午休,其实也是很热闹,这么冷的天也没那么多午觉可睡,就像我们这伙人似的,就等着把午觉攒到下午上课睡呢,不然下午会很无聊。 林枫跟着楚淑婉的爸爸走进了这间房间内,才发现这间房间虽然从外面看着不起眼,可里面的面积却是相当大,完全与下面一层的设计不一样,这间房间被设计成了陈列室的样子。各种古玩都摆在里面,错落有序。 “卧槽,谁找麻烦,跟哥说,咱们现在就摆平他去”弈哥直接把牌一放看着我说道。 黎诗雨叫了声“三姑,三姑父”便进厨房去了,彭立刚也跟着叫了两声,那老两口点了点头,虽然脸相的皱纹很多了,却是能看得出来老两口似乎有什么心事,眼神里满是担心的样子。 待十万域外邪魔彻底消失在天际处,众人都还不太相信,堂堂十万域外邪魔大军,居然被叶不凡三言两语,不动刀不见血的便解决了。直到凌玄下令继续前进,众人都还沉浸在神思恍惚之中。 能把轩辕云决手里的那些花种子种植出来的,绝对厉害,反正司神医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洪枝连取下厚实的披风,看到血肉模糊一片的伤口时,顿时便觉得,伤口的痛疼更加加重了。 唐宁‘欲’要挣扎,却被李湛摁着,被迫的接受他的温柔。起初她还有些僵硬,在清楚自己的目的后,便全身慢慢放松。 可也不能怪她一时忘了,传言中,赫连夜容貌美得似妖,这性情脾气……也像妖。 云月现在哪里还顾得了别的东西,要是花梨真的逃跑了,这件事情她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的身下美人儿的呻吟声,刘备心中的郁闷完全被跑到九霄云外,此刻只想在这里冲击,无尽的发泄。 风杨神视内体,从体内的万辰星阵中摘取冰界一颗,托手而出,璀璨之美比之神晶更为诱人。 花梨是想着身上有个东西防身是最好的,大山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凶兽,只要有个匕首,心里要有底一些。 可是到底是他哪个儿子呢?他的儿子里,名字里都带着“明”字,要想一时之间选出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是……”佩狄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作为一方首领有多少工作,贝姆就是最好的写照。 韩雪真的无地自容了,而且也终于明白别人常说的一句话:人,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 还是由我来为你来详细的描述,我好歹也是本杰刑警学院毕业的学生! 徐年还是很在乎金币的,因为他有很多方面需要用到金币,比如他是一名炼器师,在没有成为大炼器师之前。 不过看着黑着脸的林昊,她们终于还是不敢吭声,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心中十分肯定,即便是他面对陶坤四人,也不可能轻松将之战胜,更何况是灭杀。 原来的时候,她可是做足了跟血月一样的心理准备,以为林昊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最终会跟自己那啥的。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满脸震惊,就连何权重他们也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将军!!”孤狼从停在礼赞厅前的机器人拖车上跳了下来,狭窄拥挤的道路对这种大型工程用车显的力不从心,看到这一画面的肖强发现自己要想办法解决的不只是通讯问题,义勇军的硬件设施同样没有达标。 下颚线的位,感受到软软的唇,贴在了上,或许瞄准的是嘴,因为触及不到那个高,只能亲到这里。 终于,顾青执忍不住了,在把宝剑擦拭完之后,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萧寒脸上露出一丝捉弄人的笑意,嘴唇移动到我的耳边,轻声说:“你若是再敢摘下面具,我下次就亲你的嘴。”随后又将面具给我戴上了。 第970章 隐秘的角逐 一人一鸟聊的不可开交时,溪水旁的一个草窝中,发出一道微弱的动物叫声。 我跟在他们后进了一个大包间。一进门就让人为之一振,亮堂、宽敞、豪气、大圆桌、高背靠椅,隔间内有联邦椅,茶几,大屏彩电。 “慕云少爷,是我,我是云懿!”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本想开口询问详细,但是回头一想,既然已经是秘密了,最好还是不要去问了,芙儿已经因为此事受责,自己再刨根问底就更不好。 “还可以,就是少放点黎阳辣椒会更好。”吐了一串火焰的黄宇,坚定的把这几个字说完后,转身就去找大水桶去了。 当初,在封印叶轻澜记忆的时候,他将虫蛊封进了她的记忆层中。 据他所知,虎符已经成功被她拿走,她为何还是这般忧心的模样。 如今的叶轻澜,地阶四级,而当初的叶轻澜,修炼十多年,却依旧在人阶四级止步不前。 那被撕下的大片血肉,几乎将他背上的肉都撕扯了下来,骨头都断了好几根,甚至伤到了脊椎。 他停下脚步,挣扎了几番,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回首望向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而后坐在床沿上望着她,她是紧张的,可是为什么她明明如此紧张,还要唤他? 照理来说,镜像的攻击会比本体更弱,能够承受的打击上限也更低,这是由于镜像自身的魔力上限所决定的。 二人没放弃,又反复找了三遍还是没找到,不得以只能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看尊上有什么办法。 “八九不离十。”顾云朝肃穆道,眼中没有了当初的犹豫,虽然他不赞成父亲的决定,但一旦这个决定生效,那他便会全力去做这件事,无论对错。 与此同时,在人工湖深处的一处大殿中,同样有人发出了一声轻咦,看向了上方沈浩所在之处。 眀谦见众人停止了议论,点点头,看向那已经明显有些摇晃,身体气血透支严重的苏晨。 不过林白直接揪着刘老黑的衣领往回走了,吴涵二人也只能跟着上了车,一脸好奇惊疑的看着林白,刚才是什么情况。 跟着驾驶员走进屋里,启动一个按钮进入一扇门,朝着地下走去。 “我现在就在前往吴中市的大巴上,等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沈浩嘿嘿一笑道。 去哪里?当然是去西郡找如欢姑娘,究竟谁才是雷隐的亲娘呢,还需慢慢分解。 这也从正面验证了水生的生物只要上了岸,不管有多猛,大部分都还不是陆地上生物的对手。 不过,萌少爷经常说她喜欢他,苳洁格格听的多了,也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喜欢悦萌,就总是觉得很奇怪。 “嘶吼……”李云龙痛苦的咆哮着,震断了紫媛魔力汇聚的长剑。 “早就准备好了!”周骏翻身上人,将强健的臂弯牢牢地架在杨卫脖子上,瞬间锁喉。 其为维护宇宙和平的星神,巴德可以引导所有存在的事物避过彻底灭绝的命运,其存在证明命运可扭转,为将死之人指明生途牠便可以看做是东宇宙中天庭所说的一线生机。 蕾朵儿气势暴涨,愤怒已经抑制不住地倾泻出来。一副要将周曜千刀万剐的模样。 遍地的尸体,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引发了可怕的瘟疫,高丽半岛上死的人就更多了。 只有在大多数人改变了意见的时候,他这才随着改变,或者,更严格地说,他并没有改变,而是意见本身不知不觉地在他心中改变了。 周曜的目光沉了下来,他立刻就想到了除了天照之外的火遁都无法使用。 至于伊斯坎达尔,则扛着吓晕过去的服务员,跑到了咖啡厅的角落。 “睡觉,你觉得我睡得着吗,我孩子的妈咪,半夜留恋在别的男人家里,脏了她的身体,我要如何才能睡得着呢。”冷轩打开灯,看着戈薇的眼睛,冰冷的说道。 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他更惊讶了,因为那飞刀冲到雷光之中,居然几个来回,就把雷光给斩的七零八落,尚未降落下来,就化散了开来。 赵化一副守财奴的模样,抱起一棵人婴草就跑,简直像兔子飞天,转眼不见。 尽管如此,在火龙的灼烧下,黑色的魔云不时的发出“刺啦!”的声响,化成一道道水蒸气升上天空。 突然,宋涛身后传来一阵庞大的嘶吼声,宋涛一惊,急忙跃起,藏身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上,静静的看去。 “人类,你居然敢侵犯我九尾鬼将的领地,还杀害我的守卫,真是好大的胆子!”那魔物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风,声如洪钟,沙哑难闻。 玄蛇硕大的身体一下被那万千大手拍在了地上,一片血光闪过,玄蛇似乎受伤不轻,趴在地上许久也抬不起头来。 他的嘴撅起来,眉头也拧在一起,初夏始终在看他,轻声问:“生气了?”那语调犹如春天里的雨滴,不浓不淡,直入人心脾。 黄衫与储志宏落到了壁顶,黄衫含着泪从储志宏手中要过剑,一步步向父亲走去。 潘军滑动了两下鼠标,只见帖子最顶端赫然挂着一张王天佑的照片,看得出来是偷拍的,距离比较远,还是个侧身!不过像素着实不赖,可以认出来是王天佑无疑。 axcb不算是北京城最大的酒却是北京最隐晦不明的酒,酒是会员制并不对外开放,能来这里大都是北京城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地下舞池中奢靡颓废之气尽显,可楼上却干净的仿佛教堂一般。 而就在这时,在后院紫罗兰墓地之外,跑进了一名穿着盔甲的侍卫。 他们是见识过自己的厉害的,就算她的实力在他们之中是最弱的,但是她的战斗力可不是一点点,但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在那结着厚冰的河边,一个简陋的渡口处,岸上还摆着一条破旧的船,到了冬月,这渡口自然也就没了用处,毕竟河水上了冻,任何地方都能过河去。 第971章 漂泊客的挣扎(一) 不得不说,辛愿确实很有能力,如今的丹火仙宗,一切都井然有序。 他顿时生出一种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错觉,那一张张嘲讽的面孔与咒骂声,仿若万千风刀雪剑,刺的他体无完肤。 可惜的,这一局和上一局一样,两人在防备彼此的偷袭和发展上面消耗的心思太多,等到他们想要对抗另一个旁观者月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有心无力。 严清朗的声音,冰冷到极致,让四周的空气,都为之凝结,充斥着无尽的死亡之气,给人不寒而栗之感,他的身上,杀气腾腾,一双眼睛猩红如血,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永昌帝收到弹劾奏折,一声未发,给压下来了,董进才以为是沈明昀搞鬼,第二天,暗示更多的门徒奋起弹劾,到了第三天,永昌帝手里,已经有四十多个折子,他气得要命,下朝后,把钱隽叫进宫。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那我还是回避一下。”薛敏当然知道,对于特警队来说,他是一个外人。 一声怪笑,一道土黄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众人跟前,见到此人,饶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三大邪人也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凌空而出之人,乃是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体瘦柴如骨的老者。 “二十年后我倒是不担心,你我都敢用,更何况是容家。”为君者的气度他还是有的。 话音刚落,墙壁就哗啦啦一下,居然立刻就坍塌了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破损的大洞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幸亏这个墙壁是连接着家里另外一个房间的,不然的话,这么大动静都能把人给活活吓死。 “没那么严重。”我看着宋艳秋呵呵笑了起来,随即,我就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宋艳秋脸上露出了几分诡异,她看了我两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太认识我一般。 随着我独自一人进入了右侧的岔道,我感觉到周围的光线也变得暗淡了。我的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帝法对我的叮嘱。 “不着急,现在他们才刚刚拿到龙元,肯定会招去更多的玩家帮忙看护的,我们这个时候去,也不能完全有把握抢到龙元的。”欧阳绝此时的怒气也是渐渐消散而去,微皱着眉头,冲着我们几个说道。 宁城随手一丢,唐云随手一接。随后他便看到了那个清晰的浅绿色t字标志。 若是之前,在沐毅看来,灵境也算是很不错的实力了,但是随着沐毅现在实力提升的越来越多,灵境的实力连塞牙缝都不够了,他需要修炼,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跟上自己。 \"冰儿说完并没有理会无名,而是进入了这座山脉,当她出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她的四周弥漫了一股杀气。 “好了!不要胡闹了!李三不是故意的!这都怪我!”李天看着李灵珍想要来真的,急忙喝止住李灵珍,对于李灵珍李天心里少了那份顾忌。 百姓们得救后,回到丙家村将在地道中躲藏的丙圣找了出来,丙圣见到云煞仙子前来相助百姓,心中十分高兴,将百姓们全部组织起来,准备一举消灭云煞山上的所有蜂妖。 丢掉了棍子,此时,地面上的崔虎,没有了大家少爷的气势,目光里充满了恐惧。或者,还有对子龙的怨毒。子龙此刻很想是杀了崔虎。总是被人这么惦记着,谁心里都不好过。 “愚蠢的东西,你朋友选择牺牲是希望你能活下去,而你却选择了死?你真的以为你能战胜我?”在云彩之上,一直芊芊素手伸出来了,只轻轻一捏就把那道闪电能量全都吸收到了手心了。 “滚,”子月本就没有笑容的脸变得阴沉,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 孤落心里暗暗反驳,表面上却是半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头都不好意思抬一下。 典韦喜极而泣,道:“谢主公!谢主公!”周围的屯骑军士看到这一幕,眼红不已。 风,居然是风系法术,居然是石中行亲自施展的风系法术。就在大家肉眼可见之下,石中行的拳头居然变成了一个吸力无比巨大的鼓风机,无尽的空气旋转着拉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痕迹,正拼命的向拳头涌去。 哭声刚刚响起,林鹏就听见耳边又传来了那个急促而兴奋的呼吸声。 这是一个四面环树的3层楼。虽然这里好攻还守,但是犯人还是很狡猾的躲到了一个狙击镜看不到的地方。 “那太好了!”郭念菲回应道:“既然沈先生有车,那我们就做沈先生的车好了!”郭念菲没也没拒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温侯,然后给温侯使了眼色,眼神中带着一丝狠辣。温侯点点头,一脚油门踩下去便离开了。 唇角流露出无奈的笑容,柳如眉也深知自己在白子若面前,智慧显得不高!所以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没有理会猪是的念来过倒那没头脑的话,等待着秦枫的神识术将通天怪资料探测出来。 第972章 漂泊客的挣扎(二) 在柳妍那么强硬的宣告自己的主导地位的时候,贾衣玫心中是暗喜的,她一边暗道柳妍还是年轻了一些,一边期待着叶浩的爆发。 也是因为这样,交通有些堵塞;塞在路上的梁夜很无奈地给萧筱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有些塞车。 一行人刚到警车旁,一辆外形狂野的越野车恰好从远方疾驰而来。 宋剑锋一个激灵,猛地掀开了被子,却看到一个相貌丑陋的中年大妈依偎在他的怀中。 许家毕竟是他的家,他的父母,其他亲人都在这里,他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完全不顾及这些人。 诸葛昕薇话音一落,教室里面响起整齐划一的鼓掌声,震耳欲聋,久久不息。 “奇怪了,后背那个鬼手印消失了,可能游客来给抹掉了。”常勇自言自语。 此刻她后背衣裳却被汗水打湿了,站定后,她视线紧紧缠住几米外的棕熊。 克莱尔一直都没有让他失望,她的心理的恢复情况非常好;如果不是梁夜没有下达命令,蓝思琪现在就可以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 这不是张佑残忍,反而是他最大的善良--反正都是死,如此死法,或许能少许的弥补一下周氏心中的愧疚。 一架运输机从西太平洋飞进摩洛哥,在黑暗中如同一只无声无息入侵的大鸟。 他连忙转身,脑仁都要炸裂了,他不但要给上面汇报这里的事情,还要准备重新找一个新的地点。 盖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轮,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 而堂堂外劲后期的强者,竟然甘愿做司徒正彦的保镖,这让沈默更是好奇了。 热情的打着招呼,那眼神全都是看待老熟人的光芒,口气也充满了轻松调侃,仿佛大家的关系都非常好似的。 虽然不明白贾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两人还是多少松了口气。 陈奥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疯丫头又中了什么魔怔,只得抖擞精神,使出了各种损人的招数。两人天天斗嘴,没多长时日,这嘴皮子功夫倒是日益精进。 一时间,整个校园再次处于混乱之中,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药宗都差点和别人打了起来,理由是药宗给人炼制出的丹药居然吃死了人。 只听吞天火蟒一声怒吼,巨嘴猛然张开,一团巨大的赤红色烈焰便朝她当头罩了下来。 正要询问林雯儿对老爸什么印象,谁知电话那头就变成久违的声音。 “嘭!”胡傲正躲闪着血狼的狼牙棒,便感到腰部受到一记沉重的打击,从空中被砸了下去,犹如一颗流星般,撞击在了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人形坑洞。 这样吴国有两个绝世天才,将来吴国成为南荒第一超级大国,甚至是一统南荒也不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坂本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么伊贺忍者的未来就真的葬送了。”雷挥手让那些条件反射举起武器的特战队员们把手里的枪都放下,随后看着坂本慎太郎平静的说道。 她的衣服上,全是血渍,所以她趴河边,揉搓了几把之后,就将沾满着水的衣服,提起来,向着来时的方向奔了过去。 不过,她的建议被局长否定掉了,局长觉得应该稳妥下,大范围包围,凶徒更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他们想要逃路,会抓人,但是,抓了人之后,他们心中也是有压力,这样更不会轻举妄动,到时候,再一一的破解他们。 天鹅看着那个年轻的护士,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起来。并努力地撑起身坐了起来。 现在她终于肯安静地呆在他的身边,陪在他的身边时,他却依然不能给她保护。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说过的,只有他才能给她安全的那些话,简直让他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你来了。”皇帝似乎没有瞧见萧朔手上满是鲜血的剑,也未有瞧见他脸上的阴狠,只是如同寻常一般淡淡问着。 纪挽歌轻巧的从他怀里跳下来,头也不会的大步走,显然没有跟他多做纠缠的意思。 瞪了过去,却碍于纪挽歌在,恨恨作罢,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帐。 “还好。”我微笑着答他,目前已失业这件事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一身大红喜服的聂桑榆被陌玉侯迎进门,陌玉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牵过她的手跨进侯府的门槛,聂桑榆在盖头之下高兴得落泪。洞房花烛,一夜欢好,陌玉侯却在天色将晓的时候被一个通房丫头的事情给引了出去。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厕所,洗了一把脸后。我决定今天先去餐厅结工资,然后去医院看叶灵苏。 苏老太太并没有过多的计较陈妈妈的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第973章 相识与相逢 没有一会,只见琉璃君后面跟着一根老者,还有一之全身有着触角的章鱼npc,来到了霸刀的面前。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一位是我的三弟,静鹏!我想对于他,你们的心里应该也有点记忆!”说着,龙天指了一下坐在他右边的静鹏。 唯一让罗恩有点迷惑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阿加莎到底在哪个班级上学,他也问过阿加莎,阿加莎却故作神秘,偏不告诉他,最后他也干脆懒得再问。 “我等着,还要不要赌点什么东西?”目光落在天心往前行走的背影,杨天淡笑一声。 由于准备做的是股指期货,到时候如果是1:5至1:10杠杆的话,其实留下三亿港币就完全足够了。多余的那部分资金,折合成两千万美元,将会全部转入到华尔街的账户中。 所有人都张大嘴,他们不禁怀疑,难道是耳朵出了问题?要不,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就发生了呢? “你就不能把这些事情藏在心里吗?”罗恩有点不满,虽说马车里并无外人,但万一有人耳朵太好,隔很远也能听到呢? “南宫云影,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是活生生的活人呢?你就不肯相信这是现实,不是你在做梦呢?”陈风悲怯道。 听到简奡的话,所有的人都把眼睛看向了简奡,不明白简奡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至于其他的那些要求?倒也不需要苛求,人总是有点私心的。安置好那些裁军后的退伍军人,为诺娜安排好一个有发展的位置。 在医院外面,人散了大半,只有傅贺原那边的两三人,和安奇洛这边的两三人在,除却安奇洛和安白,这些人,各自守着,提防着,监视着。 苏沫辰与杨凉汐吃完早餐苏槿凡他们还没有下楼,苏沫辰见此有些无奈,叹气的说:“他们两个不会到中午还没睡醒。”按照以前的模式,也不是没有过。 白偌伊也没有看清瑞兹指的是哪家,纯粹只是想陪瑞兹吃一顿饭,然后早点回去睡觉而已。 当初计算合约价值的时候,律师团已经就这份合约的实际成本问题向市场部提出了警告并且驳回,咬着牙,市场部经理硬是将这份层层递了上去,直到反馈到费罗伊现任的老大桌上。 到最后时分,姓刘的狂喜地叫出了自己的牌,然后放在了桌上,手上已然空了,四周的人也都开始一阵乱哄哄地讨论。 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好像都安静得有些吓人。邱铭琪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哥哥用这种姿态看着自己。 主席的话简短而有力,大家从他的脸上看不到情绪的波动,更无从知晓其喜怒哀乐。 妖精那面,继续在树上看着热闹,而另一面的白磊,在离开了旅店一条街之后,也开始了他的调查。 “哈哈……”姚泽根本就没有去追赶,大笑声中,铁拳早闪电般的击出,“砰”的一声碎响,半空中的玉瓶应声而碎。 不仅仅是曾经的尸骨,就连邪棺里葬着的血海,也都消失了,被这四口巨剑取代。 而且她发现,有人和她一样特别关注,诡部议会的人更是无耻的利用他们的特性直接参与。 但是他最多就是在第三层,这到了最后非但没能突破,反而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实在是……还不如一个位面之灵。 说到这里,诸葛果脸色微红,不一会儿脸上尽是红晕,她应该已经猜到柳隐的意思,只不过他没有挑明而已。 不过这波也是以假乱真,除了少数魔神清楚之外,其余魔神都过分高估,然德基尔也算是帮了令东来一个忙。 不过直接将活着的生灵炼成傀儡,太过于有伤天和,而且七阶魔兽比斗宗还是少见,燕青山也根本找寻不到材料来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室里渐渐坐满了学生。海瑟烟坐在最前列,苏墨坐在同一列的最后面。 一艘海贼船在夜间的大海上开出了老司机飙车的气质,而海贼船的后方,巨大的军舰上有着让海贼们熟悉的旗帜:一只衔着天枰的海鸥,那象征着维护世界的和平与秩序,海军本部的总部在“绝对正义”的名下驱逐邪恶。 刚才他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强烈的血能波动。透明的能量如同波浪一般在扬山君的大脑皮层上循环往复,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体系。 他入风灵月影宗之前,为了追寻仙道,委实吃了不少苦头……若非是手中有一件异宝,恐怕早已经死在修仙途中了。 黑布落下,先入眼的是一个黑色的铁笼子,接着是一条胳膊粗的铁链子另一头镶着一只眼较斜,口稍宽,腹部略白,鼻端突出,耳尖且直立,尾巴较短且从不卷起并垂在后肢间,耳朵竖立不曲,有尖锐牙齿的白色草原狼。 说来,此事倒也确实诡异,当初在神尊一掌之下,就连神农鼎都已经被打碎了!强如陆飞也仅仅只保留下了一滴魔罗汉精血,而汤老一介凡人,他之前留在陆飞眉心的一滴鲜血,居然也保留了下来? “好了,大家上路,我想接下来也不会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左手写寂寞施展雷光三叉戟,显示出自己的强横实力,也巩固了他作为队伍发起人的话语权。 “稍安勿躁,到了这会儿,我们已经帮不了他了,只能靠他自己!”旁观者清,慧通倒是看得真切,知道此时纯阴子上前只能帮倒忙,不但救不了陆飞,很有可能还会加重雷罚。 第974章 爱情的感染力 同时也是很害怕的,毕竟都有人见血了,虽然她自己并没有受伤。 刚想要说点什么,陈夕就转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亲切。 李甜甜想着自己现在还能走动,和父母千说百说才被同意了可以外出,但要多带上几个佣人看着。 上帝视角里看得很清楚,夜雨声烦身子一扭,扑通一声就扎下了水,曲曲折折绕过礁石,往许愿王座的方向游去。汹涌起伏的波涛里,淡蓝色轻甲的剑客几乎和浪花融为一体,灵活得像条鱼儿似的。 不知怎么的,许仙和白素贞虽然互相爱慕,许仙能感觉到白素贞眼中的情意,两人却始终保持着距离,没能迈过最后一步。 天空中的手指虎视眈眈,他敢肯定,但凡他敢半只脚离开祭坛,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全部接受,回信给玛格丽特主教,我会额外向教会捐赠50枚金币,让他们加派一些医师,至少保证橡木村内医师和牧师数量不低于15人。”王国骑士敲定决策,慈悲教会对抗瘟疫以及各种疑难杂症效果很好。 在学校食堂的窗口打了份番茄炒蛋、土豆烧牛肉,程风一脸便秘的表情。 萧尘看着开启大招的白洁,其剑气纵横,周围的一些树木都被狂暴的剑气给切割成粉碎,以白洁为中心近百米的距离,到处都是狂暴的剑气。 康王赵构只是一位王子,上面还有太子和皇帝,他接受方子豪的效忠就是对大楚的军队下手,肯定会引起楚徽宗和太子的戒心,处境会变得很尴尬。 它充满兽性的大脑中闪现着旧亚楠的片片场景,如同临死前的走马灯一样。 她不能大咧咧地把心露出来,也不敢明着就怒斥他一顿,便愈发痛恨,心想这姓万的要是再不走,她就得再加把劲,把凤年给掐的跳起来了。 这也别怪她,她倒是有心想拿出个大度样子来,可惜怎么做怎么不会,她的笑成了假笑,眼骑底更是清透,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半月后,算是后来又回来的仙家,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也不过一百五十多位。 宋清音终于明白为何邵庭勋能在学校有如此地位,他依靠的不是家族的显赫,而是他本人的能力。 薛宸比起苏千歌就显得顺畅了许多,实际上薛宸对于这样话本一样的画面,心中是有期待,尤其是和他如此做的人还是苏千歌。 林探出头看过去,他的视觉在黑夜中,切换成了只能看到黑白的灰度视觉。 “那……好。”孟美离对自己的好宋清音都看在眼里,她是有点过于严重了,孟美离是个好人。 照惯例,李林将4点自由属性点全部投入智力当中,总等级提升到了57级,击杀罗姆应该算是越级击杀,不然积分应该不会有那么多。 自认为行的正,坐的直,她想楚杰相不相信也没有那么重要,清者自清。 邱大成没有劝慰也不说话,就让她肆意痛哭、发泄着自己的崩溃的情绪。 “程医生,这边有伤员,麻烦来看一下。”苏离又冲着程诗阳喊道,“坐下,让医生看看,不要留下伤疤了。”最后这句话是对连祁说的。 李微抬头看向了天空,今晚的天气不错,虽然依旧寒冷,但却依稀可见夜幕上稀疏的几颗星辰。 这艘木船的内侧用一层厚厚的青铜板加固,配上了世界树的树枝做成的坚固船桨,算是一艘远古战舰了。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从床上走下来,夜很静,同学们的呼吸声显得特别清楚,她用手轻轻打开寝室门,准备朝厕所走去。 他们把吃剩的清理干净,将两只一样大的烤肥羊放上石桌,又照样祈祷了一番,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 冷炎面对着陌闫的询问并没有开口说话,他注意到了那一瞬间陌闫的表情变化。他只是用眼睛抬了抬面前的方向。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势力干的,毕竟堂堂天下第一高手肯定会有很多敌人。 那个家伙虽被打倒在地,却滚到邱大的脚下,任凭邱大成怎么踢打,用铁棒击打,就是紧紧地压制住了邱大成的腿脚,邱大成踉跄着摔倒了。 刘琦今年二十有八,生得伟岸,其父刘表死后,每日惊惧,刘备与孙权战败曹操后,便上表刘琦为荆州刺史,只是这荆州刺史,早不批,晚不批,偏偏刘备取了江陵后,朝廷便来了旨意,封刘琦为荆州刺史。 银狐幼崽不进天赋不错,在还是幼崽的情况下,技能属性就要比普通的银狐强上一些,等它等级提升一些之后,这些还会得到强化。 魔法阵伴随着光芒同时出现,还没有看到我的青狼召唤兽,就先听到了它的声音了。 “庄大少!您还是去换一把武器,要不,您要是输了肯定会说我占了兵器上的便宜!”庄骢毅开始刺激庄东星。 说是被何翩翩抢回去,不如说是云杉主动把华淑琪给放出来。没有进奇花谷,就找到华淑琪,程倚天已经知道,云杉对华淑琪其实并没有恶意。 而且旁边还有只货两眼放光地盯着玲珑的胸口看,就算那货是在看圣器,百里玉泽也觉得不舒服。 这天夜晚,一大批苍龙军突然出现在天都城下。负责城防的右将军司空长烈得报:这批苍龙兵马,负责攻城的,就有足足七千人。 玲珑的脸瞬间就黑了,之前不是让这人走了吗?她不是命令她的神行兽回郑家了吗? 就在韩狼施展出三世魔劫的时候,斗战神猿等也是瞬间变色,从韩狼的三世魔劫中,即使强悍如他,也是感到一种致命的危机。 第975章 家庭困局之殇 众人惊叫声还刚出口,便看到刀光刚刚一闪,便在半空中一顿。再一看,三人化成了三座木雕,以举步抡刀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木立当场。这些人目眦欲裂,杀气腾腾,却在瞬间变得一动不能动了。 朱禄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回话,一进来就让人出去了。对玉妙回道:\"王妃让奴才打听的事情,果然是有内幕的。 神官的话让全场为之一静,如果知道凶手是谁,大家在这里打什么嘴炮,直接就去抓人了。 提起了做媒,玉妙就都一起说了,还是有些羞涩,事事都要求他。 ”他?“袁耀想到了那货,不由得没好气的说道“管他去死!”袁耀相信只要他老姐知道了这个逃跑的消息,黄漪这货必然会知道。 紫林神尼与妖祖魔主的对战不断升华,紫林神尼坐着的蒲团,都摇晃不已。妖祖与魔主都是一致认为,若不解除紫林神尼这个隐患,恐怕它们两人想要安全返回妖界魔界都有点困难了。 蒋大夫看了朱宣浓眉下的两道眼眸,遇到了这种事情除了朝堂上面圣时惶恐了,别的时候见了他,竟然是若无其事。 白羽不管跟在后面的尚惊天,自己在大街上转来转去的。左摸摸,又看看,这里与陆地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就像古装剧里演的那样,人们用一种类似与珍珠的货币交换着货物。 而更令魔媿罗全身颤抖的是,整个阿修罗秘境,竟然燃烧起了五昧神火,玄道珠内的火元力,被吴凡用尽了五分之四。 白胜男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也很难看,这个消息对她而言,一时间也难以消化。 而另一边围攻卡修斯的卡莉芙拉,开尔,以及第六宇宙的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亦是朝着加入了围攻卡修斯的阵列之中。 这一瞬,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过慕容景天、林修扬、夏雨萱那些势力的天骄了。 灭霸看了看夜天,似乎是想要把夜天的样子记住,但夜天早就想到了这个,所以无论灭霸如何记忆,都无法看清楚并记住夜天的样子。 倒飞而出的卡修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右手拳头攥得咔呲作响,抿着嘴唇,在心中低吼一声下,猛的打出。 李有得震惊地听着龚参将说着他所不知道的事,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陈慧点点头,正在此时有人敲门,百花楼开始先上一些冷盘了,谈话就此结束。二人来之前都没有吃过饭,这会儿倒真把百花楼当成了酒楼,不一会儿便吃了个半饱。 你知道的越多事情,事情越是大,那么你就越是震惊,夜天跟古君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孙悟空抬起随意垂落的双手,不着任何色彩的银辉色眸子微微泛光,那不断从身体中四射而出的身体光华末端,竟然透着些许红芒。 最明显的就是力将,虽然之前他的气势就很强,但是此时,他的气势异常强大,已经超越了武灵的境界,就连圣地巅峰长老都是承受不住他的威压,这就是圣主的实力。 “虎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这件事只有我去做,才可能成功,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张杰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直言道。 这一轮进攻进球,虽然姓赋晨只不过是拿球在中场耍了一会儿,没有攻篮,没有配合,只以花俏惑对手,从而形成空档,以诡异的传球给自己的队员投篮成功。 “欧卖狗,飞飞,你你你真的对他那样了”王凝等人目瞪口呆,一时间哭笑不得。 李婉怡只觉得天昏地暗,全身无力就要倒下去,刘伟难道真的被打死了吗? 一行人谨言慎行,来到最高处的了尘大殿,廊柱高远,空旷寂寥,好似一方洞天。 斗篷之中,杨叶的手掌微微握紧,他所说的,其实都是胡诌,不过半真半假的言语,最让人琢磨不透。 西门有龙来回踱步,却愈发不急,苏琼之所以催促,是不想给他太多推演的时间。 虽然自信同阶难有敌手,但是能像现在这样盖压同代,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要知道自己之前的疯狂事,同辈的好手,一天和几十人交手,脸不红,气不喘,这是一般人能做得到事么。 “额……算是!总之我还会找来一具尸体,易容成你的样子,这么办你觉得如何?”丁雨笑着说道。 飞羽现在只想知道,里沙究竟在哪里,为什么石室指挥官要骗自己,是不是故意欺骗他的。 更加尴尬的是,这些遗留在战场上的石弹成为了敌人躲避魔法和攻击的大型盾牌,坚固的石弹可以防御传奇以下大部分的魔法,让阿缇拉军在后面安心的休息和进行填充远程攻击的弹药。 “说,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赵守义严厉地盯着冯晨问道。 梅伦尔微笑着擦了擦汗,把菲斯拉了起来,菲斯身上的伤口居然在自动愈合。 半盏茶后,枫凌从院落中疾步而出,直面上一直等候在外的风天绝投来的忧虑的目光。 各国联合的防卫军基地中,所有的高层人员惊讶得难以置信,完全不敢相信敌人居然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哪怕是四年前的黑暗路西法都没造成如此大的破坏。 “此外武藏已经消失,它已经不存在了,以上就是报告内容。”尼莫说。 “还行,不过这次是关夫人给少爷带了一把金锁。”朱三边说边从口袋拿了出来。 八点整,运输准时来到,陈飞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一愣,抬头一看,只见蝴蝶谷上空密密麻麻有二十多架运输机,还有大批战斗机护航。 祖龙工作室的高层,是准备“万一这个游戏真的大火大赚了,连带着祖龙工作室的名声也打响了,将来再做第二款游戏的时候再选择自负盈亏好了”,反正顾诚给了大家一事一签的灵活性。 冯克清不知该如何同皇甫初讲,犹豫着如何开口时,皇甫初突然从他手里拿过信纸,认真地看了起来。 第976章 努力未必感动上天 楚天说完诡异一笑,随后手中的烈焰剑出现,只见楚天一个意念,那烈焰剑就飞了出去。 居然一点都不给陈海面子,丝毫不忌惮陈家的势力,命人将陈海等人打断了双腿,直接丢了出去。 因此挖人灵脉,就相当于断人财路,这是大仇,超级仇恨,可以说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逞多让了。 这里没有结冰,不过这些海域上却漂浮一座座桥,而且还有森林,这看起来,就显得怪异多了,而且这不是岛,完全是人工培养的。 而望着这片丛林以及这偌大的世界,他们一个个烟中都吐满了渴望,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之中还隐藏着更加强大的秘密,让他们实力飞速暴涨的秘密。 牛魔王和树皇对视了一眼,赶紧一人一个抱起两片尸身,跑进了万木妖洞里树皇的修炼室去了。 “咯咯咯!”灵参看到天空之中的手掌咯咯娇笑,他的身上闪过道道红光,身影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百丈之外,已经躲过了这个灵武圣的镇压和封锁。 毫无疑问,姜玉轩的一拳轰击到了石王的身上,在石王不解的眼神之中,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之中,姜玉轩拳头之上的木属性力量瞬间进入了石王的肉壳。 众人纳闷楚天怎么就到了土无影那里了,而楚天碰了一下那剑后,周围的剑气就消失了。 但是那位死去的圣人,明明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却不去试图改变这种轨迹。 这也是血怪的精明之处,怪不得能从这么多人手底下,不止一次的逃走,他自以为能凭借这一手段,再一次逃得一命,可惜,他遇到了夜阳,还是修炼了噬血诀的夜阳。 其次就是灵胎打造需要的时间太久,眼前这尊蜕凡境金像灵胎,恐怕至少都经过了千年的打磨,才最终成功。 而后水龙卷忽然加速转动,越变越大,竟然是直冲穷地,和穹顶冲入的海水,连成一线。 这一幕没有逃过魏勇毅的眼睛,他哈哈哈大笑,说道“年轻人,切磋切磋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不能伤及对方性命”。 屠明眼神凝重,看到吴大壮的拳头朝自己砸来,他也举起拳头,轰然迎了上去。 那长枪所散发出来的热浪,直接在楚子枫的四周肆意的扩散,在寒雨夜中,那本来四周寒冷的天气,竟然被一柄长枪所散发出来的热度,给蒸腾的将虚空之上都扭曲了起来。一下子,全都将近前的厉鬼逼退开来。 任凭燕云城攻守凌厉敏捷,也免不了挨了多拳,体内气血一阵翻腾,嘴中泛出一丝血腥味。 “哗哗哗”那排泄出来的液体全都浇在温缪瑟瑟发抖的身体上,其他的孩子看到自己的老大这样做,纷纷围上前去,效仿起来。 “这位公子出价一百块上品灵石,还有出价的吗?”大汉询问道。 “是吗?”楚月有些惊讶,这个世界,竟然还会有人看不起忍者? 熊开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在那边一直傻笑,叶扬心头一暖,熊开山的智商很低,就像一个孩子。 众人过来恭喜叶扬,如今叶扬成功稳定了修为,并突破到了一重天,如今叶扬的战力真正的天第一。 既然五十米的位置是武皇后期的界限,那么在这个位置修炼是不会对周云峰有什么帮助,但是因为周啸战等人在这里,他又不敢进入的太多,所以就选择在四十五米的位置停下。 说着说着,李易将曹操和袁绍的战事说了一遍,不过他将他的作用弱化了很多,只是前去牵制袁绍而已,真正的主力还是曹操。 众人对祸灵梦的怨气很深,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天了,祸灵梦知道这些人心里的负面情绪,这也正是她的力量来源。 “这个……大概是因为楚月在大家心目中比较麻烦。”紫苑调皮的笑了笑说。 死别,永生的遗憾,不可补憾,逝者安息,生者只能继续朝前走,偶尔停下脚步,怀念一下,曾经在身边,却再也不可能出现的人。 看看那些空掉的相架,陈世豪只能无奈叹了一息,唯一好过一点的是连自己的单人相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这样,陈世豪绝对会认定父母已经抛弃自己了。 没想到温柔可爱的武幽洛居然是火属性真气,亲和力居然达到了六,叶扬直接送给了她四十几颗火属性的五行清净莲。 说白了,知音是太皇太后,丽裳是公主,丽皇是公子,唯独自己和儿子是臣民。 直到早晨六点半,盘膝在床上打坐的叶白,才蓦然间睁开了眼睛。 “你就是狼宏翔?”曹无情看了一眼狼宏翔,他就是为了击杀狼宏翔而来,之前以为狼宏翔没有出现,却不想自己早已和狼宏翔接触过,并且还被武虚奇琌击退过。 但要说自己把夏龙不羁打成了不能人道的废人,他却是当真不知,当时他使出金龙化魂爪将夏龙不羁击成重伤,具体伤到了哪里,他不是很清楚,难道真的竟然伤到了那个地方,使得他竟然不能再人道? 夏震也在吉州府衙,看着满堂乱转的知府贾谊仁。大声的说到:“你干什么,转的我头晕。”因为有点激动,牵动了自己肩膀上和头上的伤,瞬间疼得直咧嘴。 “八百万灵石!”三层冷漠的声音立刻响起来,众人听了不禁都大声吸气,发出一片“啧啧”的感叹声。 再奋力追了一会儿后,王世仁觉得差不多了,手中权杖一挥,同时嘴中喃喃的默念着什么,手中权杖上的妖丹微微一亮,顿时在王世仁的周围发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第977章 诚信不是针对所有人 袁斌叹了一口气,掏出钱包,数出十张红色大钞放在潘琳的办公桌上。 开始想着这个身影,安若觉得现在最好先拖延一下时间,至少也让自己有想办法的机会。 沈洋不由得感到一点压力,他已经很少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但他依旧保持着微笑,对台下针对自己的议论全然不在意。 让他死?呵呵,他自己才没这么闲,老婆都发话了说这件事不用在管,那么自己也不会管,想杀他莫喧的人有的是,不用他们亲自来。 殊不知,她已经把那触手的本体吓的不轻,剑器斩落的时候,那触手本体神魂动荡,几千个头颅都痛的要死,仿佛遭遇了灭顶之灾。 刚刚玩海盗船的时候,他硬生生的忍受了下来。他是个喜爱清净的人,正确的说是他习惯了清净。 她冲过去当然会把房门打开,高兴的尖叫的声音几乎把房dg都要震塌了。 白未等人将两人迅速转移了阵地,目前墨龙十三医院没有发生什么人员伤亡,起火的事情正在查。 刘协点点头,伸手一挥,气运散去,吕布的神魂已经离开了气运云海,返回了肉身之中。 或许换个说法,即便不能参加奥运会,对两人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少了个展现自己的舞台而已。 “好帅。”赵耀眼睛一亮,直接拿起了地上的黄金剑,下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立刻从黄金剑的身上蔓延了出来。 张贤业哈哈一笑,踱步到了门口,脚下稍作停顿道:“陈阙安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说着推门而出。 似乎他们是真心的发自内心的希望大宋应该这么去做。肿么办?高滔滔与赵煦祖孙二人商议了好几天,也着实没能摸着头绪。 他意念自生出之后,已经有近半日时间,眼看便要化去的同时,突然见那股血液再次微微浮动了起来。 高玩刺客摇了摇头说,有些东西不切身体会过,是不会理解的,一个法师也能比狂战士更狂野强悍,这是他以前怎么都无法相信的。 看着无头骑士的身影在战场之中来回闪烁,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冲入了装甲部队,各种榴弹炮、穿甲弹、机枪的攻击都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反而每一次只要被闪烁的无头骑士稍稍靠近,一辆辆装甲车和坦克便会被生生掀翻。 这着实让徐大总管很是无奈,看样子,自己这辈子被王洋这货连续暴打两顿的仇,怕是没法报了。 宁阳县十室九空,县衙却跟往日一般无二,或者说比没遭灾时,更加清静。 “没事,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拍买点羽化草,回去炼制羽化丹,如果有丹药的丹方,我也可以拍下来,毕竟身为药剂师,总得要有几个丹方。”慕琳轻声说。 “李侍郎,去拿一个爆竹过来,我看一看这个引信的效果。”王朗缓缓道。 谁知,想要又端起了桌上另外的一个酒坛子,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又喝了起来。 顾茶茶的话音落下,直播间弹幕无数的嘘声,也不知道是在看热闹还是在鄙夷。 听说被人调查带着一家人去了国外保命,当初试镜她的导演觉得宋镜还挺有灵性,就给宋镜介绍了另外的剧组,也遇上了老姚他们,宋镜签上一家在圈子内口碑尚可的经纪公司,跟老姚合作也有一年多了。 每日一打卡,只要她还有热度,还有粉丝和流量,楚念就不要妄想躲过去。 等等,也不知道江羡予那么好听又治愈的嗓音唱二人转是什么惊艳效果。 我正两眼放光芒,雪姐姐扯了我一下衣服说:“慢慢吃,别着……”雪姐姐还没说完我噼里啪啦开始吃了,雪姐姐无奈一下子低头不语。 他说的全面,宋镜能够理解,老姚背后还有家人,肯定不敢和卓伦元硬抗。 “交出黑暗圣石,否则你将永世被沉沦于苦痛之中!”黑袍人冷冷的说着,杀意刺的皮肤生疼。 但说不喜欢,又不符合人设,毕竟当初的“周衍”是主动向北摇家提亲的,大家都知道“周衍”喜欢她。 尤其是萧彧荣,即便不适合收做亲传弟子也没关系,偶尔指点指点,够他们受用终生了。 洛枫深呼吸,再深呼吸,调整着自己被勾起来的一些不安分的想法。说实在的,他真想强推了刘瑜蔓。 那马的蹄子一歪,连马带车都剧烈晃了一下,似乎马上就要全部滑到土坡下去。 梁绿珠不得不去多想,难道,罗家的规矩就深严到了这个地步了? 娇娇气极、娇声道:你把你姐夫当成银行提款机了,就算是提款机也装不下这么多钱,要知道你姐夫天天守着炉子炼药可是很辛苦的。 而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昏了过去,这让冷山水和冷山路慌张的赶去玉慈院。 青铜仙殿当中走出一尊浑身金芒的人影,人影黑发披肩,跟一位至尊战在了一起,没什么好说的,人族的大成圣体,几乎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 当然公孙瓒这样的做法,也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要是出兵屠杀的话,就会恶化双方关系,而且己方实力再强大,也会损失不少人口、军队和粮食。 第978章 赔偿上的博弈(一) 每个进去的人,都会直接给钱门口的门卫,门卫会给个牌子,似乎是里面的编号。 而且田家执掌吏部这么长时间,想来必定搜集了无数的重宝,这些东西对华飞来说都是宝贝。 叶芷和宫绝尘赶紧拦住三人,继续安抚着,三人情绪还是很激动。 “你这孩子,嘴里乱喊什么呢?”沈全家的一出来就瞧见儿子跑过来,而且嘴里还喊着话。 大礼堂人山人海,见面会还没有开始,学生已经将大礼堂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等大礼堂的门开启后,像是蜜蜂归巢般冲了进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看林凡一眼,低头拿着菜单对服务员点了一堆的吃的,最后还打了个响指,要了两瓶死贵死贵的红酒。 而另一面,世界各大主要国家已经通过卫星发现了冲出外太空的东西。 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众人纷纷上前签支票,看向张玄的眼光复杂,不知道该骂他还是什么的,不过他的那番消除业障的话,确实刺激到他们了。 但这一击已经势在必得,刹那间“冰剑”的剑气便刺在了这一层气罩上。一阵金铁撞击声传来,陈寒旭双膝一软,单腿跪了下来,他只感觉自己浑身压力巨大,胸腹之中十分压抑。 当然,让他们更震惊的是,韩丰源所说的地阶,虽然他们不懂,可也知道,肯定比韩丰源要强,韩丰源多大了? 无论是银魅一族,还是银鲨一族,龙舟崩塌炸裂的速度开始加剧。 煜听到是火炎的事情,不是离茂出事了,他瞬间就松了一口气。煜走到了火炎的身边,伸出手,将一丝内力注入到了火炎的身体里面。 等杜壆准备好一切,已经到中午,杜壆带着众人只是喝了几口水,连吃食都不吃,便一路赶往濠州,而姜德则是让庞万春带精兵一万尾随其后。 守寨门的军士大都见过源为义,又听说他有关白指令,根本不敢核实,只得开门,源为义见山门打开,立刻带着军士下山去了。 麴义向来倨傲,加之独得韩炜器重,对于周仓、廖化黄巾贼的出身嗤之以鼻。 这些盔甲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肆意交流着,完全不拿白森当外人,不过也对,任谁在这种看上去就凶险万千的地方,还敢前来帮忙,就说明这人绝对不会是想要害你的人。 经过先前的调息恢复,四人的伤势都没有了大碍,既然达成一致,那么,他们便暂时放下一切,联手击破这能量结界。 “什么人?”一个喝多了酒在金沙滩乱走的人突然看向黑影问道,话没说完,一只羽箭射中喉咙,那人抓住羽箭蹬着腿就倒了下来。 借着月光与火把,韩炜看到骆曜的装束,至于相貌着实的看不清。这骆曜一身黑色道袍,扎襟见袖,紧趁利落,身长将近六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瘆人的怪笑让人能感觉出来骆曜有着一张狰狞的面容。 司马防也将将赶到眉坞弛道,见弛道周围的箭塔皆灯火通明,便知道这是凉公府已经知道消息了。 “陈总带我们看哪里我们就看哪里。”苏遇景面上含笑,但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陆卿卿将沈阿淮护在身后,并不知道前面那黑衣人是谁,她蹙着眉头。 “走。”沈烬不接话,脑子里全是陆卿卿跟满满待在一起的模样,那样的天伦之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 “呵呵……咱们两个大男人,别聊些传闻了。言归正转,贺总找我有何贵干?我们党委系统可没有招商任务,与企业老板没什么往来。”李端阳有些窝火,但隐忍住了。 在李哲刚开口的时候,现场还有些嘈杂的声音,有几个男生更是在嘘李哲,让他别唱了,赶紧下去。 村委会地势高,能够俯瞰全村,庞博手掌抵在额头位置,做了个猴子望月的手势。 伱看,太祖开创了大明,可不就是称祖了吗?那永乐帝,如此功绩,再造大明,称祖没问题?哼哼,嘉靖这货就是打着这个大公的旗号干自己个的私事的。 正当至尊天才们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圣地有个地方忽然飘出来一朵朵彩云,拼凑在一起,组成一座弯弯的彩云桥,连接到武场上。 没等众人发问,叶铮语气一转,道:“不过,苍龙前辈不能亲自出马,却也没有反对或者赞同我的决定。只是说,无论怎样,都不能亮出自己的龙族背景的。”不是苍龙无情,叶铮是能够体谅苍龙的心情的。 这顿饭不好不坏,不是菜色不合胃口,主要是庞博他们压根就没有心情吃饭,心里知道周城是个贪腐分子之后,他们对周城也彻底没话说,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 攻击性法宝顾名思义,以攻击为主。防御性法宝则以防御为主。辅助性法宝虽然无法直接攻击或者防御,但它的作用往往更大,比如能够控制时间的法宝,对战之时降缓对方速度,那胜利无疑是探囊取物。 而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属于大房的云倾柔,也是如今云府,唯一一个大房的人了。 只是让她有些不满的是,自己男装的时候,夏浩轩对她爱答不理,她也就忍了。 第979章 赔偿上的博弈 这个通道倒是挺宽的,有两丈来宽的距离,周道前后看了看,虽然通道中一片漆黑,但是周道的目光还是轻易的刺穿了上百米的距离,然后被石块垒成的墙壁给挡住。 芸芸咬紧下唇,被他冰冷的话语刺痛。原来,即使已经了解到他是个事业型的强大男人,却不是合格的情人,可她的心还没麻木,还有强烈的渴盼。 我大吃一惊,看来这就是boss的溅伤技能了,刚才骑士都是一个一个上的,boss没机会施展这个技能,亦或这个溅伤技能根本就是被动技能,只要攻击就会触发? “当然,我知道你们对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不过,或许我的办法有效也说不准,难道你们还会吝啬多出那么一点点的力气吗?”阿伦坐了下来,认真道。 孙延龄也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他松了手,将四贞抱在怀里。 因为临海,所以孟菲斯一带基本为山陵地形,粮食在这里的售价相比内陆要高出一截,许多粮商也会不远万里从内陆将粮食运到孟菲斯贩卖获取中间的差价。 “好的,就这么做,在当今的市场之上,我们应该要主动的出击,抓住机会,可千万不能够一味的再行等待了!”沈艳杰肯定了秦扬的建议。 百战之虎笑得肚子一阵抽搐之后,好不容易止住笑,然后一语道破了“天机”。 今天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少得可怜的白色云朵。 “反正我总是感觉掌门挺阴险的,还有这次刘佳乐他们的事情是不是你和王长老他们干的。”欧阳轻风说道。 “那这个地方也会有本源力量吗?”无错不跳字。红钰突然问道。她可记得之前云澜说过在这一界,炼化本源和领悟法则才可以让修为精进。 冷逸寒沉声问道,声音陡然提高到了十度,气势凌然,慑人心魄。 所有的虫子全部调转身形,望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似乎是要给将要出现的家伙,行三拜九叩大礼。 “他被人打伤了,已经被120接走了。”年轻人脸上也是伤,胳膊上还有血,可见刚才肯定和人动手了。 半个月的粮草储备,这对于任何一支规模超过10万征战在外的军队来说,都无疑触及了红‘色’警戒线,一旦粮尽,不用战斗,饥饿就能毁灭整个大军。 他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个世界上圣阶以上的强者本来就不多。应该没有超过一百位。而且还是一位顶级圣阶强者,说不定那人已经即将要踏入上界了。这样的人用十指都能数得出来。 胖子这恰到好处的一声笑顿时让全场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少人又一次被勾起了好奇心,心中开始狐疑:难道还真的有什么?不然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能笑得出来?于是,大家都暂时停下了交谈,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帕图尔。 不经意间,偶然的一个抬眼,却发现苏络蔓大声哭喊着,带着大家,疯了一样的,跑进了废墟里面。 某迷路了的城管大人,在八楼开无双和傲娇气场,扫荡着第八层楼。恐怖分子不是无脑的,他们认为自己不是何陶的对手,便用光幕迷宫制造出了迷宫!。 接着,熊启急速后退了几步,抓着高塔的右手向自己的左后侧大力一拉,高塔便被熊启带的再次双脚离开了地面。 “怎么了?”缇娜本来想制造一片水域,然后使用其他几个神器附带的大型魔法获得胜利,结果留里克大师突然喊停,让她感到疑惑,当即暂时停止魔法输出,稍微降落一些。 只是这处洞口向里伸张,洞内深不见底,黑黝黝的,饶是他这般目光锐利,只能勉强看入五六丈远,洞径不大,后面的景象仍是黑晶晶的。 突然身侧恶风不善,一只粗大的木棒诡异的出现在半空中,向他的太阳穴怼去。 按照这个进度,大概到第二个月月底,城内至少三分之一的民居可以用上空调。 【通知通知,网黑在这周就太监,最晚周五。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虽然没有一直走到最后,但真的很感谢。 她摇摇头,理清了思绪,辨认了方向,趁着夜色匆匆赶回家里,关上了门,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可一放下来,立刻狂跳不已。 欢呼声越来越高昂,但对于球场里集中注意力的两人来说,就跟静音没两样。 她身形修长,面部线条像是被刻意雕琢过,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美感。 四周阴风阵阵,微弱的烛火摇摇欲灭,这场景看起来不太温馨,甚至有点可怕。 然后两人便将自身具备的技能和能力交换了一下,李知时这才知道胖子这一身肥肉当真是没白长,之前其自我介绍时说的善于正面攻坚的确没有半分虚假。 第980章 新厂的规划 黑濑泉很想知道,白石千怜是怎么做到趁他睡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给他下药的。 “来人,本官数五声,凡是不走的,全是逆贼,拿刀子给老子剁了他。”玉柱主动出的头,他一身承担了万钧重担。 虽然有很多人抨击这玩意就是卖外形,音质和那些传统的百年老厂没得比,可是顶不住年轻人对于「时尚」的喜欢与热爱,甚至单纯的从产品本身的话题性,进化到「时尚」与「保守」的对抗讨论。 黑濑泉微微眯起因光线直射而来感到刺目的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他一头青色发丝飘舞,双瞳中迸发犀利的神光,滚滚气血如惊雷一般,震撼全场。 秋玄心中暗叹,锦衣轩这一手玩的好,不但提高了自己的名气,也给自己带来了利润,这一手借鸡生蛋玩得真是令人惊叹,而且还不用付出任何的成本。 白石千怜看了他一眼,将剩下的料理放在餐盘上,端着离开卧室。 尴尬地笑了笑,许修远本还有些过河拆桥的心思,登时消散地无影无踪。 这一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肉身之力在迅速暴增,四肢百骸间充满一股绝强的力量。 不过秦轩可没有时间去照顾屠夫基洛克的心情,他对着克里斯点了点头,两人便是在斯潘的带领下,向着洗衣房走去。 这时,坐在二楼的赵幽听到了楼下的动静,目光自窗棂漫不经心朝下看去。 郜远被打得哭喊不已,浑身是血,吊在刑架上发抖,甚至吓得尿了。 他铺在桌上,仔细一看竟然是张地图,看上面标准的名称,不是大宋境内,而是在大汉。 在场的所有人开始在身边搜寻,想知道陆平衍眼里的姑娘究竟是谁。 她明明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没有吃东西,霍隽渊却连问都不问一句。 胡哥和他多年的兄弟感情,对他格外的了解,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看着暖暖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又看了看手中还带着温度的包子,白鹭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毕竟这首在录音棚录制顶多四分钟时长的歌曲刚才的现场演唱却超过了六分半。 在不知不觉,氧气逐渐被消耗,从刚才就在专注思考这件事的蓝桐加重了呼吸,这才反应过来氧气不多了。 但为了不得罪陛下,郑宽又推举了正五品上门下省给事中一职,说门下省需要裴朔这样的人才。 到县城已经中午了,过城门的时候守门兵丁这次看都没看朱宏三。根本拿他当空气。朱宏三本来都想好了说辞,看到他们没问不禁有点丧气。 倒不是对蒋玉菡的处理方式,有什么意见,而是实在不理解,这厮明明最恨别人把自己当成‘象姑’看待,偏又坦然的在戏台上,咿咿呀呀扭捏作态。 秦杰眉头蹙得更深,似乎在听她说什么,左青云精神紧张的看着他,可最终他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并没回答她的问题。 身体被穆瑨昇轻轻的抱到怀里,黎雪只愣了一下,就抬起手,抱住他的腰,将脸深深的埋到穆瑨昇的胸口,那些流露出来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尽管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碰面聊天,而且对方腐化堕落后让他印象分大跌,但流星还是硬不起心肠拒绝。 他们原本跟几个家族都联系好了,夜晚的第一战,他们绝不插手,让黑石好好打压一下烈焰佣兵团,让对方知道四方城必须得到几大家族的联合保护,然后他们好从中分一杯羹。 她的心里忽然有些酸涩,想起这么多年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磕磕绊绊。他外表虽然总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待她却是极好的,总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 不过城内也有寥寥数人,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未曾露面而这部分人,正是唐惟善负责排查的重点对象。 一些内卫学百人长的修炼方法,双手提石锁,负重修炼,结果越来越多人跟风,最终导致,整个内卫营校场里的石锁全都到了一营二队这边,想测试力量都不得不跑到一营这边来进行。 洞内中央有一硕大石桌,上面堆满了血肉山果,下面横七竖八俱是人畜白骨。 “你是不是在那林子中拣的?”李天启再次想到树林里那些马匹跌落的银两,当时只有周若琳在场,难道是她翻动的东西吗?最后却没有向自己承认? 双胞胎兄弟一看占了上风,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各前进了半步,分成了上下两路同时向肖云飞身体疾刺而来,让肖云飞防得了上面,也防不了下面。 第981章 角色定位 只是稍稍一用力,袁紫衣顿时觉得右臂麻酥酥的,手中的长剑差点掉地上。 现在去县城,他这个大队长是要开介绍信的,不然出了事他要担责任。 这话却是从观众席传来的,当然了弹幕也几乎都是,因为他们觉得叶星星三人的已经非常完整了,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能做到细节完美。 刑无畏扛着大刀,下车之后,也不跟萧炎打招呼,径直朝着远处走去。 现在,自缚双手,和老夫上云岚宗,听候审判。”云棱扬着脑袋,随意地道。 萧炎没有跟他们废话,就在男人话音落下的那一刹,萧炎身形一闪,径直朝三人冲了过去,三人甚至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萧炎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但是根据他所得到的消息,在这里有一半的人都是自愿成为人家的狗。 就是边上的林岚也是一脸白痴的看着李惜阳,对方明明好好的,居然说人家活不过两分钟。 是看秦轩遭受众人羞辱而可怜他,亦或是不想自己名义上的老公被其他人欺负。 出了酒店,那蓝忽然一片茫然,江都之大,事情之多,她却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林毅!你竟然说我林羽不敢赌?你有什么道道儿都划出来,我照单全收。”林羽恼火道。 然而,这头被套路被骂的叶飞非但没有半点的难堪和不悦,反而是挂了电话之后,脸上乐开了花。 但也并非绝对,龙这种生灵不同于一般水生生灵,在陆地和水里生活都没有问题。退步一讲,就算是其他水生生灵,只要修炼有成,也可以到陆地上来生活。 有人想拜师学艺,向林毅学习沙画;有人嚷着让林毅再为大家做一幅沙画;有人跑过去抢过两只蜡烛,吹灭藏入怀中;有人夺过垫玻璃的大青砖,塞入衣袖。 接下来的挑战变得肃然无味,有了林毅先前精彩到神乎其神的表现,后面的人无论是挑战者还是被挑战者,全都显得黯然失色。 金圣哲正在思考这件事,就见到清道夫的身体突然朝地面坠落下去。 着二号猛的一甩手,鸡窝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飞”向了一旁,与破败的墙壁来了个非常“亲密”的接触,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便是鸡窝头一阵声嘶力竭宛如杀猪一般的叫声。 霍宝眼皮直跳,卧槽,东皇太一要是成为恶魔,那得有多强大,就算是大日金乌再世未必是其对手。 黄风大王是来杀猴子的,可是,狠的就怕不要命的,猴子一玩起命来,黄风大王顿时就怂了,越战越惊惧,没有坚持多久就逃了。 所以知道师徒二人来到东海之滨试炼,这师兄妹二人也坐不住了,准备过来看看情况。 为了不再有嫔妃送来,轩辕睿频繁传李婕妤来栖霞宫侍寝,李婕妤噩梦连连有口难言,想说出真相又羞于出口,也是怕违逆皇上的旨意被皇上治罪。 “唉~~就算支撑不住,我也要坚持!大哥超过我这么多,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能追上去。”悟空握着拳头对巴达克说道。 皮甲穿起来既舒服又保暖,没有铁甲的累赘,防御‘性’虽然降低了,但是长途奔袭作战很方便。皮甲由甲身、甲袖和甲裙组成;甲片的编缀方法,横向均左片压右片,纵向均为下排压上排;胄也是用十八片甲片编缀起来的。 从接到做向导的通知时扎克就有玉碎的打算了。从进入冰隧道开始,过冰河的时候他本来是打算牺牲自己让少主死,但是他知道少主的功夫何等厉害,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只有选择慢慢消耗。 “好了,不开玩笑了,那么,先生,我们这就带你去见火影大人。”卡卡西也注意到了巴达克的笑,心下立刻提起十分的警惕,说道。 “你也要去那美克星球?”听到悟空这么说,那是摆明了要去那美克星球的意思。 “总是要给你个名份的。要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我,我不忍。”锦瑟只是听着,眼角有泪光泛出,也没有说话。 “我们不在一个城市,怎么维持这种感觉?”王修顿住,看着王敏。 沉默,谁都未曾再说一句话,却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美好气氛。 中南海断剑前,啸狂皱着眉头看着远方。一缕缕白发被风吹拂着,不断遮挡住他的眼睛。 茶水自他湿润的唇渡到她嘴里,幽幽的茶香从她嘴角边溢出。滑落,沾到她的衣襟上,淡粉色的丝绸被茶水一晕。即添了几分玫红。 只是丁家传话的人告辞离开后,叶楠夕却站在廊下微微叹了口气。 这四字禅言若对着一人来使,未必能瞧出有多大的好处,如今对着双方用来,此消彼涨之下,那效果好不神奇。 下方的位置,洛虚却又是一拳打了出去,这一次是击向黑色巨龟的腹部,形成一道“拳”形的空气波。 其实,多罗笑天也感觉挺对不起这个外孙的。不过,形势比人强,现在正是改变长人国命运的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弃郭业而选鼻荆? 走到地穴尽头,前方路被堵死,神识亦穿透不出去,红笺左右四顾,师伯刚才是怎么看到外边来人是刑无涯的呢? 帝云霄一入谷就认出了这种奇花异草,故而一直是以胎息的状态吸纳灵气,花粉难入其口鼻。 第982章 隐形的枷锁 “噗!”突然,顿在原地的阿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痛苦的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膝盖不停喘气。 “对,你的证据呢?”看到洛方久久无语,墨影儿竟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昆仑虚,又是昆仑虚,他们这是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有修士愤愤的说道。 “师父!!”另外一边,杨铮也不负众望,斩杀了安德斯大长老,飞了过来,与林飞抱在了一起。 “什么?三块上品灵石?这么多?咳咳,爷今天没带那么多,改天再来付!”洛方说完之后,转身欲走。 “吴公子请放心,我就是吐血也要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我会带领兄弟们一起成长,一起变强,一起辅佐吴公子做事!”大黑点头郑重应道。 嘶!这么厉害?青龙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知道想要成长为合道圣人又多么的艰难。 事情都到这地步了,白曦烨就算闲的再蛋疼也不可能还不承认的,我脑壳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难道……那个中年人,压根就不是白曦烨的半个师父? 就算是鸣人,在后期还有着多种螺旋丸延伸的技能,现在张烨和鸣人比起来忍术还是少得多。 宋天机随后把在森林里的遭遇跟安琪尔详述了一番,听着宋天机竟然在梦中回到了神灵时代并且在那里生活了万年的时光,安琪尔也很好奇古神时代是什么模样的。 但他到底也是一个的人,既然想不到,那也就不在纠结了,毕竟眼前的战事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觉灵也不会后悔,因为他相信,路是人走出来的,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如果没人能够告诉他,那么就由他自己摸索。 “哼,我也知道今天高考,可是你问问他,今天在考场上,都干了些什么”。李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切齿的。 虽然历史上鲜于辅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到很难的证实,但这一个世界倒是可以很直观的从他的数据上去了解。 此时李淑玉已经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对自己的吸引,恐怕那就是仙界了。在这个世界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因此李淑玉也没有留恋顺着另外一个世界的吸引,直接飞了上去。 传东眼里的瞳孔剧烈收缩,一丝丝极淡的清光在眼里闪现,眼睛里出现子弹的倒影。 但虽然如此,巩卜班却依然要惩罚哈日巴日。因为再怎么样,哈日巴日他战败的事情是真的,他已经有了罪过,不可能因此而不惩罚。再说现如今,也先大人和卫王殿下的主路军也已然南下,自己这边可不能因此在出错了。 “哈哈,可以,不过,你去的时候,可要测试一下,看看你的水平,再做决定”。董伟听到王东变相的答应了,还有点不敢相信,掏掏耳朵,还是如此。 那神行符可以加6海空一行的行军度,而大雾招来符在遭遇敌人的时候,也是一个不错的手段,总体来说,对于现在的6海空帮助还是很大的。 从这个方面考虑李晨风倒是觉得还是玩家好,直接使用秘籍,当场就能获得技能的效果,不必拖里拖沓,担心学不会。 大家见面寒暄了几句,李天一这才询问毛润东此次前来,组织上对他有何安排。毛润东说自己的组织关系还是在中央,他属于直接委派来西北做调研工作,这期间一切由李天一安排。 而现在,苏维埃的掌权者是他最为反对的专制者,可他这个自认为是继承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最纯粹革命思想的革命者,却被驱逐到这遥远的异国。他的战友和拥护者们更是纷纷被流放或关押,饱受着肃反的迫害。 醒来是被父亲打的电话还吵醒的,开了门父亲就让我把手机关静音,毕竟干这事还是有些让人头疼,如果按正常程序走,估计还要等几天才能拿到看车子的证明,怕耽误了时间,只能铤而走险。 “什么?你说还有一份特殊资料?”祝无双紧紧盯着馨儿的电脑飘渺,看见她打开了另一份资料。 “身为玄虚海的护界神兽,助纣为虐,该当何罪?”孔木盯着大时空凶兽。 “你仔细感应,一切信息,这蒲团会告诉你。”引路星主对孔木抱以微笑,然后离去。 没错,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成功的由炼气巅峰境界,晋级到了筑基初期境界,也成为了先天境界的修炼者。 我身上背了个东西?我立马反身向后看,什么都没有,两只手又朝背后摸,还是什么都没有,难道说?那个东西是鬼? 第983章 找回曾经的自己 嬴霸仔细打量着那十柄神兵,越看越是心惊,这十柄神兵不仅是神兵中的王者,而且很有可能神兵中的顶尖存在。 海生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任命的收拾了起来。 这也是我们想要问得,看表舅这一系列举动,他应该已经猜到石柱是中空的之后,才用石头敲击验证。 “龙骑士?!”一看蒋飞召唤出浮游幼龙,屠夫左格尔明显一愣。 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朴智浩打出只要人气和话题的口号,不过后来tara和fx都没有让朴智浩失望,居然在打歌期间神奇般的夺得了一两次一位,这就更奠定了朴智浩对tara和fx看好的态势。 过了好大一会,老人才起身离座,然后把哭的涕泪横流的李员外,慢慢扶起来。老头端详着李员外一下,拍了拍李员外的肩膀说了句:“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了”。 放下杯子,杨洛起身双手插兜潇洒的推开门准备离去,结果抬头的瞬间,便是赶忙的转身退了回来。 不知道他们在那边吃不吃的消,身体怎么样,毕竟年纪大了,找到亲人了没有……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罐子啤酒就这么喝下了肚。 从上面河床冲下来的河水,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不过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谈话。此时,他们静静地坐在巨石上,虽然是在钓鱼,但是河里一条鱼都没有。 “娜迦族的祭祀地位很高么?”蒋飞好奇的问道,毕竟没了伊莎贝拉这个智囊之后,蒋飞对游戏里很多的辛秘都无从知晓了。 粉红色的t恤都已经被汗水沾湿,黏在了身体之后……那曲线玲珑的画面,不知道能够勾走多少男人的魂。 几乎在刚刚被气劲震飞后,他身后一直只是轻轻飘荡的白色光翼突然猛地一下扇动,身体顿时以违背常理的方向,顺着飞退的力道就斜斜滑了出去,无敌长枪化作的赤红色枪影则刚好扫过了他的身侧。 北烟客定睛望着,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眼前的东西再称不上至宝,恐怕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被称为至宝!相较起来,被自己视为珍宝捧在手心的淬体丹就像是一滩废弃无用的药渣。 他们要有这等本事,那江淮之地成百上千的花魁名妓,还不是任他们采摘? 正是想通了这一关节,林初才无奈地走了出去,没有多做辩解,甚至是谩骂的话都懒得说了。 冰城这边天气冷,所以天亮要晚一些,要到七点多才会有太阳升起,所以现在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 无数忙于献祭和抗争的红色教徒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受到了感召。 东方云阳首先使用通灵之术将召唤出一名影级转生忍者,忍术的练习是为了实战,而在战斗中练习更容易融会贯通。 更何况,贾家那一屁股烂事,根本不用去仔细寻摸,就能让人随手拈来,作为攻击把柄。 它的目光仿佛是神从云端俯瞰人间,空无一物的死寂大地投射到无机质等等双眼中。 阿里地区的象雄天珠是火星陨石与地球玉髓玛瑙矿脉熔和后的产物,具有强大的宇宙磁场能量和大修行者加持法力的能量,可以说是弥足珍贵。 反倒是谢无忌,神色平静,像是早知道闻苍松必会有此一问似的。 “李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既然事情已定,鱼雷也不在顾忌太多,开口问道。 如果只是看这个典故,其实有军事头脑的人,就会很容易想到。因为向自己的国境靠近,后勤补给会变的更加轻松,反之敌人就会变的困难。然而打仗看的就是后勤!只要外行才会看战术战略。 “既然我是寝室长,那我现在就定一下6o1寝室的规矩,如果谁有不同意见的可以提出来。”秦凡此话一出,寝室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他的身上。 被这么一个性格凶残实力强悍的高手盯着,只怕秦凡就算回到国内也无法真正安全。 秦凡正要去喝口水休息一会的时候,在他面前一个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一副暴发户嘴脸的中年胖子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手上捧着一块色泽鲜红似血的石头。 只是现在怜星公主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办法,而且还有着这么多修罗族在,她又能如何呢? 紧接着,便看到她那月牙印记瞬间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精光,直接照射在了远古巨鳄的肚子上。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见到四阿哥的身影之后,都起身请安,四阿哥脸色平平,没有多说什么,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跟姚大海坐在一桌子的人看到这场面,头皮一颤,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杨乐凡坐在姚大海的旁边,见姚大海真有背背嗜好,赶紧换了位置,离姚大海老远。 第984章 成长蜕变 天晟帝神色有些疲惫的倚在龙椅上,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那敛下的眸子里,隐隐透着杀气。 宇智波鼬从本心上来说是想远离漩涡的。但是出于种种原因还是回家了。 所以她们的芳心暗许,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是无可指责的人之常情,是欲罢不能的本能反应。 沈凤舒蹙眉垂眸,避开目光,看向周汉宁骨节分明的大手,耳边竟是驿丞官的呜咽求饶。 多兰戒出门加上艾黎天赋,这一发q技能,直接打掉了卢锡安唯一的一瓶红药。 如今的宁王府邸,固若金汤,里里外外,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是层层防卫,高手如云,日夜戒严。 道路沿线的地质本来就比较差,进入雨季后,频繁出现落石、泥石流、滑坡等自然灾害,有很大一部分时间,也就是在处理这些自然灾害。 装备加上等级的双双领先,丽桑卓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都不敢交q技能推线。 沈凤舒的月事素来很准,前后差不过三四天,这个月却是一拖再拖。 以她现在的实力,强行催动体内血脉施展天赋神技,对她的身体造成的负荷也是极大,根本撑不了多久。 “你能请假吗?我去接你。”郁翰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这么说道。 所以阿尔萨斯才在这个时间带着一部分人来探索菲拉斯的森林,如果再等一段时间,等到食人魔泛滥或是娜迦侵入海岸的时候,要想进入埃雷萨拉斯,恐怕会付出相当的代价。 此刻,这条洛阳城南北中轴线上,四百铁骑,其中一半执炬,犹如一条火龙腾踊翻跃,直逼云龙门。 导演一脸殷勤,一时间都是让苏安晨有些不适应,要知道自从进入片场拍摄以来,她和导演可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 贾琅随着王富贵、马云两位大哥的带领之下,进去了徐三的办公室里了。 但即使如此,由于地形优势以及双方的实力差距,最终这场战斗,还是以牢房中传出的几声闷哼而告终。 洛北感受着李子君微微颤抖的身躯,望着那本黑亮的秀发如今干枯的如茅草一般,伸出手指轻抹掉李子君唇上的血迹。 虽说是为了嫂嫂的事情,但以前也没见郁翰黎为了自己的事情亲自到现场。 “探监?阿卡姆从来不让探监,这还用我教你吗?直接撵他走。”听到这,狱长的脸上不禁更加不爽了。 她有些怀疑的看了看房间,里面确实放着她的东西,十分确定没有进错。 巧的是钟强捡到了被钟楚雄一直供奉的钟馗像,这尊钟馗像是钟楚雄供奉了一辈子的,死了后被当成垃圾给处理掉了,被钟强捡起后,钟楚雄感应到了,跟着到了钟强的家里。 轩辕无道塞上瓶盖,将木盒子珍而重之地放到了自己木质酒柜的最顶端。 没错,当提到战落雅的问题的时候,洪落印并没有其他落字辈少年所表现出的紧张,而是一直在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想起这一刻,他才发现,在通过计算,令得她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的同时,他也沦陷了。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不但剥夺了世家豪门家族武装的特权,而且各家奴隶也被登记在册,更对大家手中的山林土地征收税赋。 “好了,你先出去,待会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何清凡挥了挥手,表示不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了。 待江城策的手,搭在了凯迪拉车的门拉手上时,他还是迟疑了一下,但是最终他还是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老人的家中虽然一贫如洗,可是却格外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地面和透亮无渍的玻璃窗,看着就让人舒心,和李浩谦所在的那间赁租房,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准备和你切磋一下了。”风落羽含着泪腹诽。 杨伟在洗手间那里找了好几次都没能找到童彤,还以为她是不是喝太多,被人给拣走了。 黑色的鳞片发着黑色的光泽,两只龙眼锃明瓦亮发着两道光束。巨大的嘴巴满口尖尖的獠牙。每吼一声,口中吐出云雾。 以民居为中心,方圆数里的地面忽的长出无数黑刺,将整片区域覆盖其中。 而伏忻和谢陨听到俱是一惊,原以为伏忻原本的精神力是a级,没想到就已经是s级了。 时灵恨不得当即冲进去撕烂那张虚伪的脸,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龙傲地在仓阳宗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除非到了仓阳宗生死存亡之际,他才会出现。 儿子被打成这样,他本来就心中烦躁,被这母老虎这般呵斥,心情顿时更加不爽了。 李公公领旨出去了。皇上撇了眼二皇子疲惫不堪的样子,“你先坐!”没出息的样子。 他发出一声闷哼,凭借灜龙薄甲硬抗了下来,身形丝毫不慢的冲向前方的地面,那里躺着一面通体漆黑的怪镜。 “你这种老顽固,中医博大精深,凭你就能代表中医了?你说医不好就不准别人能够医好?故步自封!”苏问天淡然道。 在蛮荒强者的地位与众不同,而且傲鹰那伸手和修为,连他父亲恐怕都比不上,哪怕他父亲有着妖神的修为,也没有那般随手施为的能力。 顾仁抬起头,只见月光下,一个几十米长的巨大骨龙拍打着它巨大的翅膀从远处的城堡上空浮现了出来,正向顾仁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听到格列博夫发火了,警卫营长连忙定了定神,做了两个深呼吸,等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后,才开始向格列博夫进行详细的汇报。 这样一来,就他本身的攻击,一般的长生秘境万古巨头都不一定抵挡得住。 第985章 工厂夜话 玉无涯感觉水无情现在比以前健谈多了,也不知道水无情这几年是怎么过的,现在的水无情竟然有七星战王的实力,实力的增长速度绝对不在玉无涯之下。 带头的男子话音刚落,就带着身旁众人向着天盟成员围了上去,显然就是要下杀手。 挂断电话,康斯坦丁就坐到了皮卡的货舱里,这一路上他就这么很认真的盯着扎坦娜,也不知他脑中在想些什么。 这名为御馔津的瞳术比起飞雷神之术,虽然拥有距离限制,但却没有飞雷神需要标记的限制。 夜晚万籁俱寂之时,卢西恩才和尼克·弗瑞一起离开旧金山皮姆科技总部来到位于洛杉矶马布里的托尼私家豪宅外。 休庭的那三天,宋星唯恐双姐被收买,为保险她仔细研究了嘉美得。 “把你的爪子挪开,乡巴佬!”听到有人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气的劳拉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把刀叉重重拍在桌上回敬道。 上次离开时,鼬没有仔细打量附近的环境,虽说断层的凸起部分确是有着被水遁忍术冲刷过后留下的痕迹,但明显程度不深。 只见身材富态的秘法大师王,火急火燎的跨出传送门朝着奇异博士大声喊道。 在这个忍者世界中,除了尾兽外,一定还存在着类似魍魉的存在。 这时候,两个电话几乎同时进来,分别来自区委办主任陈政和区委宣传部长诸茂。 十五分钟后,顾冷泽再次回到了黄浦江边,天已经亮了,但是海风的冷度却依旧不减。 见苏彦爵这么说,白梦妮便知道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一想到自己还有事要找秦美迪,她便没过多的停留在这里,起身离开了苏彦爵的办公室。 “真的是意外,当时是我在看图纸,没注意周围的环境。”以为他不相信,冉云端又开口有些焦急的说着。 宁呈森甚少出现在kb集团,上一次过来,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而这一次,人未露面,却已经在每一个kb人的心里丢下颗炸弹,让全部高层全部职员,震撼的不知所措。 可是慢慢的,竟然也就习惯了,很多时候即便她没表达完全,他也能懂的七七八八。 又向岑云和谭秋打了招呼,最后自动忽视了贺言恺,至于萧媛,她并不认识,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了下。 冉云端点头“我知道。”如果不是当初这块地,冉正名不会用顾园的房子威胁她,更不会逼得她去找苏彦爵。 然而顾琉笙却不想再提起应寒的事情,他们二人相处的时候,怎么说到哪儿都有应寒的存在。 她有收集这个的奇怪癖好,宛如乌鸦酷爱收集玻璃的碎片。虽然目前数量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她还是乐此不疲。 “好,看你诚心道歉的分子上我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下不为例。不过,你要请我吃饭。”纳兰若雪点点头。 十几万公里走下来,即便有地图指引,他的精神早已被磨砺的无比坚韧,孤独已经不能再撼动他的心神。 这无疑是一个好的现象,至于能否成功蒙蔽大日帝皇,目前还未可知。 宁谦有些傻眼了,尽管没听过这名堂,但是他知道对方所说的会议,一定是上流社会举行的。 四周依旧不断绽开着火焰的花朵,雪已大了许多,却不融化,覆盖在碧草之上,也有些被火焰托起,华美得不似人境。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葛生非但昨天一整天都没出过房门,不知道外面早已经沸反盈天,反而自己经过一天的休息仍然没有完全缓过来劲儿。 崔子松眼睛里闪过一段难忘且痛苦的记忆,如果他没能挺下来,恐怕此时也没机会坐在这里了。 这时候,叶凡轻轻的用手指捅了捅慕容大根的后背,调侃了起来。 而且,叶秋为了先除掉他,宁愿承受太一圣子和石魔君的攻击,显然对他是下了必杀的决心。 他心中可是不敢打着侥幸的心理在这个时候逃跑,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移动的五百点次元点来着。 几乎所有穿越火线玩家都玩过这张地图,很多人甚至闭着眼都能走完这张地图的。 其余三个男子全都面露震惊之色,一时怔愣在了原地,他们脑海中只浮现一句话:刚刚发生了什么? 就当他们冲过一里之时,5道白色的光束正面射入妖族阵线当中,一时间穿透了好几百米,并且开始不断的左右扫射起来,顿时妖族前方几百米的阵线一片真空,被扫到的妖兽全部化为灰烬。 第986、权力就像一剂吗啡 要说整个帝都院,只有程昱一人跟弃天组织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别说顾约不信,他们也不信。 再看系统,这几个月所得探索值,连同之前节余,已经突破十万。 顾成来到门口,旋即在旁边的一块平板上输入了一串指令,然后再平摊掌心进行指纹认证。 “姐,你别担心了,我妈那边我会搞定的。你进去,我等你锁好门再走。”钟勇贴心的说道。 “他们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这么说自己?”钟玲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魏得名心里清楚,他是被当成了炮灰。但没有办法,谁让他修为最低,而且赵西来他们三人本就是一起的。 要不了几天,工厂就会被他们拆得个精光,连螺丝钉都未必给你剩下几颗。 等同于是打瘸了对方的一条腿,走路搓搓有余,但是想跑起来那是想都不要想。 这一次较量就算不说碾压,也是完全胜利,两款高机动的地面新式战车,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这时候彻底激起了妖龙狂暴的野性,抛弃霍去病,发疯似地扑向了东方昊天。 果然,老师以前教我们的,人要学会拒绝,不然只能自己吃亏,这句话果然没有错。 这一夜,甘雨和刻晴也没走,甘雨来到凯瑟琳的这里,知道了璃月港正在办请仙仪式的通知。 陆渺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在场中行驶的两辆车子撞到一起,直接冲出了赛车道,撞在了场地边缘的防撞道上。 看着方羽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秦风白了一眼,不再搭理他。 自流沙河一事后,三界再次恢复了平静,马元尊王佛替代卷帘大将一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佛、道明面上以及是一团和气,佛法东传一事,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强仔活了这么多年,这脸皮都练出来了,还能让他四叔这三言两语打击到? 毕竟,玄奘这次可是当着洪荒众生的面,和无天战斗,拯救洪荒的。 不过在开展旅游业之前,他还是打算按照原定的计划把服装店给做好。 大堂之下,保持着理性的地进星徐吉没有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来,而是极力大声劝阻着焦龙。 说到“任何人对质”五字,音速放缓,声调拉高,显有言外之意。 老人单手抬起,曲指一弹,叮的一声,一把匕首斜飞出去,随即大袖一挥,另一把匕首擦着袖口飞过。 “那么,要我看我们就直接强上!一举抓住他!”二号兴奋的说道。 而且此时正处火熔山世界的凛冬之际,位面之脐这里敏感到了极点。 自从当年与光明神族的仙魔大劫之后,白眉真人及他的蜀山剑派是一路顺风顺水。 从绝望世界的风暴汇聚之地搬迁入洛克的失乐园,巴尔哈因克拢共就带了自己的四个龙伴侣,以及一些‘破烂’。 “开门。”苏沐的脸上没有泛起一丝的波澜,这让清醒过来的上官婷玉如同看到傻子一样,嘴张的老大。 要不是他现在被覆盖玄气的绳子绑着,动弹不了分毫,估计早就上去抢姜邪手里的纸了。 “咚!!!”巨怪猛然冲出水面,山一样得体型出现在众人得视线之中。 短短不到一分钟,叶飞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丹田内已经满满的。充满浓郁的真气,可是去看手上金黄珠子时,金黄的珠子依旧那么金黄闪亮,里面充足的灵力仿佛没有泄露一分。 “明长老,这次行动,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付一个普通人,抓不回来不说,还死了十二个教徒,这事,你得给个交代。”圣主缓缓开口。 按照弟子的说法,吴岩御剑飞到城外,追了一阵也没有看到所描述的抢劫修士,又在外面兜了一会,仍是没有任何发现,吴岩就准备往回走。 乔薇哭笑不得,想不到林清雅绕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吴岩已经感觉到了危险马上就要到来,看到金荣急急忙忙的想逃走,吴岩立马收起法宝和疤脸修士身前的黑蝶蚁,也顾不上围攻金荣的黑蝶蚁和傀儡,心神一动,就进入了仙珠里面。 当方世域全力移动的时候,严峻怎么可能追的上对方,如今他不过一切地催动宇道蛊虫瞬间就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他飞速朝着之前的地方奔去。 非常轻松的摆脱麻烦,然后将后续的事情丢给自己的aster。毕竟她们在一起可以合得来,青也没想要被人盯着看的愿望。 可是让她大吃一惊的是,秦海似乎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挪动过半步,而那个络腮胡子却已经躺在了地上,看他一脸抽搐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李承介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根针,连回形针都没有,暗自给这家服务不够周到的酒店竖了个中指,他只好拿着茶几上那把水果刀重新进了洗手间。 第987章 人心叵测 “临时有事,所以就没来。”辛微微正勺着眼前的蛋糕,回答道。 夜晚就算身后没有厉鬼索命,同样不能闲下来,得寻找更多对抗厉鬼的道具,寻找前往第七层的路。 白禹泽视线紧紧盯着对方,神情淡淡,眼底却仍旧能看出一丝紧张与希翼。 回客栈的路上,云瑞有意无意的往穆桂英上靠,不时用胳膊手乱蹭,就是脑袋乱倒,气的穆桂英是腮帮子鼓鼓的却是毫无办法。 但他的能耐比起白云瑞可差多了,斗了几个照面,白云瑞身突然抽剑,剑随人转,白云瑞顺势使了个末秋斩,“噗”的一下,把公冶治人头砍落。 “没有,我暂时安抚住他了,要是打起来我大概率已经死了。”霍方毅道。 而以楚麟的实力,三千米自然还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虽然他的体型要比其他的变异巨鳄大的多,所以承受的压力也是几何级别的增长,不过区区三千米的水压还没有给楚麟带来多大的阻碍。 “很好,你的话正说到我的心坎儿上了。那咱们就比试拳脚,进招!”冯渊一不慌二不忙,派头十足,晃着脑袋,拍着胸脯,就像有多大把握似的。 苓萝急急忙忙地从棺材里爬出去,穿着一身绿色的恐龙睡衣,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费蓝一开始只是摇头,不过过了一会儿,摇头听了下来,似乎做了片刻迟疑,然后扭头看着正在几个木桌之间来回忙碌的翠丝缇娜。 不知道桥上已经成了一团乱麻的秦朝,正悠然自得地蹬着他那永久二八,驮着苏姬,放慢了车速,以正常的速度开在道路上。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除了必要的环数晋升外,他必须在没有任何帮手的情况下独自奋斗,想办法闯出自己的道路。对那些酒馆的冒险者进行煽动,是他所有计划的第一步。 无论如何,波淳于村的居民们都是无辜的,就这样让他们成为人类的试验品,研究对象,或者就这样痛苦的死去,川守静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这巨石就像是一枚皮球一样,被踢上了空中,越过了秦朝的脑袋,然后又重重地掉落下来。 就在他刚说完话,林宇的身体突然一的消失不见了,那人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下一瞬间,突然发现,这人突然一下出现在自己的前面,这让他一愣,心里一惊,这人是什么人,是幽灵嘛? 就比如,从一区钻3冲到到钻1段位的过程中,他就是纯粹靠着魂锁典狱长这么个辅助英雄一路单排冲上去的。 叶鸣还没有答话,包厢里忽然发出一片惊呼声。许多人都抬起头看着前面那三块荧屏,脸上都露出惊讶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今天是他转学插班进来上课的第一天,比起昨天,今晚的确是有很多作业要完成。 资料了对副本模式也有解释:因为副本难度过高,为了保证广大玩家顺利通关,部分技能在进入副本时,会得到加强。 杨烈耳膜一阵嘶鸣似的疼痛,那疼痛实在太过剧烈,竟然直接昏死过去,手中的无锋剑也摔落地上。 “你究竟是谁?”守住石阶上下口的一个枪手一边开枪,一边厉声喝问。 这时,通往酒店正门的大路上,一排军用绿皮卡车尾相连,从远处轰隆隆地朝这边疾驶而来。 对方的等级肯定比田七高,又是刺客型职业,一击秒人不在话下。不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出手这么慢,显然是没把田七放在眼里。 这片居住区,除了看押马艾尔的五个武装分子,在其它房子里,还有多达二十三名的武装分子。枪声惊动了他们,和衣而卧的他们立刻抓起武器冲了出来。毫无例外的是,表现得越积极的,便越早去见了上帝。 许情深也站了起来,同他们轻碰下杯。万毓宁就着杯沿喝了一口,刚咽下去,就呕着往外吐。 黑龙哈哈一笑,也不多说,直接进入了龙潭之中,只露出两个眼睛盯着那道光幕。 踏入寒冰世界,便是踏入了冰火两重天的开始!阴森森的天空,不时有威力极大的龙卷风刮过!这种风的威力,非常大!虽然大家还滞留在冰火两重天的边缘,可是那风已经到了惊人地地步。 突然有广播不重要,重要的是广播里传来的声音赫然是工藤新一的声音。 二月初,随云先生带着古萧和幼子唐慕贤,悄悄启程,往北方游历去了。 对视良久,程琳儿这才心中装满了陈骏德对自己的心意,轻起朱唇开口说道:“相公,你回家来了”。 听老杨说的严重,史立军也就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情却觉得异常沉重。 第二天傍晚,身着晚礼服的尹伊和常笑走过红毯就被徐凌峰逮个正着。 尹伊又国民度,有代表作品,但是,没有奖项,没有专业奖项,这是致命伤。 这一幕,即便是荆堂本人也有些发懵。如果按照平常的攻击,这两道七杀之火顶多是可以将火焰巨人击退数十丈。可是现在,施展火云漫天的两道七杀之火竟然可以瞬间秒杀火焰巨人。这如何不让荆堂震惊? 苏萌立刻放慢速度,她可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她和宁旭的关系,好像宁旭名声在海月这边的很不好听。 一位身着一件风雪大衣,头戴着一顶礼貌,相貌堂堂,温和儒雅的青年男子,手中拎着一个皮箱正走在姚祥根前面。 “此有此理。”梁慧茹只能生闷气,看来老夫人当家后,二夫人这里的一切用品,可能是差之又差。 第988章 蒋凡的烦恼(一) “确实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套衣服这么贵!”王兵的惊讶也就持续了大概一两秒而已。 李敏听到司马倩突然料到副队长,神情先是一愣,就好像从来没有想到,司马倩会在吃饭的时候问到这个问题,而且还是单刀直入,直接说他和副队长的关系挺不错的,我知道司马倩这是准备提副队长开始套话了。 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签字,必须得看明白那个条约里面写的是什么。 按照现在的情形,下一次灭霸到来,地球上的实力很难抵挡,让地球变成一颗荒芜的星球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此时此刻别墅里面倒是十分的安静,并没有其他人在,盛若思跟在萧云祁的身后走了进去。 ‘猴子’本来被王兵纠缠着无法靠近‘机师’,苏芸等人的出现分散了王兵的注意力,也给了他可趁之机。 她要离去的步子并没有停下,紧接着,她的腰身上就缠上来一只手,她的后背撞上了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 元公公恍然大悟,听完之后觉得这才合情合理!依乔冬凌的性子,怎么可能对显王有那样的善心? 温导找她的时候,特意把其他工作人员给吩咐去准备工作,只留下来徐明旭和编剧在这里。 安晓晓在那折叠整齐,却少得可怜的衣服里寻出了一件她最常穿的衣服,扬开,转头看向顾辰,询问。 米利西奇还想着要再去辩解,那边兰比尔喷出来一堆话,让米利西奇听得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如果说他跟兰比尔的交易是在淘宝上的话,恐怕他要刷一晚上差评并且要高额赔付。 对于这一点,依格内修斯很明白,因此对于秦安逸要取缔奴隶贸易的想法,他是没有任何折扣的去认真执行的。 继续打下去根本没有任何能打赢的希望,甚至时间稍微一长,三人都不知道是否能够坚持下去。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把这些酝酿了好久的话给说了出来。 温暖的血液,渐渐平复了他的心痛。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一种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对于叶展的结交人脉的能力,我向来是推崇备至的,也相信他若是没有把握,绝不敢轻易说出这个“对”字,想到我们对抗七龙六凤有多了几分把握,当下心情就愉悦了许多。 如无意外,妹纸要在五中度过初中高中的六年生活,白希景不希望她这六年都活在虚伪和算计中。 对着眼前这名金发洋妞挥了挥手,道了声别,也不管这金发洋妞开口挽留自己,叶卫便是朝着浩奇与唐轩两人的方向走去。 我白了他一眼,我本来就不能和金子姐比,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而眼前这只应该是四只里最弱的一个,此时机会难得,这巨人估计也是在巨人占领区内无敌习惯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般单兵突出,完全脱离了大部队有多么危险,秦安逸自然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燕破岳和萧云杰,在这一刻充份展现出中国军人的坚韧不屈的作风,燕破岳重新走回到枪靶前,双膝微微下弯,而萧云杰则平举步枪,在悠长而舒缓的深呼吸中,慢慢将手中的枪举得稳如泰山无懈可击。 见到顾惜君离开的背影,楚青涯长出了一口气他还需要在这仙侠位面待上一段时间,他需要等到父母和妹妹修炼到住机器到时候他们才会返回本源位面。 没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周叶炼化大宝剑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毕竟时不时要停下来恢复玄丹中的玄气。 看着眼前无情道‘十二道主’中的三位那焦黑的尸体,庆岳眼神复杂的看向前方浑身浴血的师父。 那时,鬼哭口检查站的军警也不得不封门闭户,到明天上午十点,风停后才会出来。 不知是不是饿的太久了,这些长着翅膀的恐怖尸虫居然没有飞行前进。 二十几个雇佣兵从卡车里跳下来,连带他们一起从卡车里跳下来的,还有几只血统并不算特别优秀的军犬。 真相在网友们的讨论下越来越清晰,之前关于顾安歌相关丑闻,也逐渐发出了相应的解释声名,伴随着一起挂出来的,还有盖着红色公章的律师函。 所以,青虚山的资源,得慢慢用,不能一下子全部用完,除非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情迫不得已。 被孙宁点名的是参谋部的两名作战参谋。孙宁之所以下达这种命令,这就说明,他正在用面对最危险、最强大敌人的方法布置作战。 拉尔夫人从钱包内取出两枚银币放在桌上,一边把两个装有白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瓶放进挎着的竹篮里:“电视上说了,人类管她那样的叫家里蹲。 装备可自动融入当前穿着中,不会有任何累赘感,只会附加属性。 散会后,学员们有一晚上的思考时间和报名时间,第二天就得出发。 他一面系,一面又记起方才和蔚凤相视时,对方唰地惨白下的脸,以及眼中难以磨灭的惊惧之色。 她刚被管家买回来说来伺候新主子,从前听过周祁年的威名,没成想这督主好像还有几分人情味。 而最后瞧见的,永远是这一张,似是憎恨、似是玩味,高高在上的脸。 不过还不等他们发出尖叫声,姜姝就拿着电棒,再一次将他们给电晕了过去。 方霖的手松开,没有多余说一个字,就在春梨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果果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和叶玲珑一样精致的五官,典型的瓜子脸,但脸上还带着几分幼稚的气息。 第989章 蒋凡的烦恼(二) 连金丹强者都要甘拜下风的眼界,岂会没有料到眼前这一幕的出现? 周敏的独角兽血脉,实在太强大了,虽然在地血榜上没有排名,可却不比霸剑血脉弱上多少。 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就在高空之中回荡开来,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相信如果有爆米花的话,他们两个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吃着爆米花看热闹的。 “好好休息,托马琪和孩子们也需要你去安慰一下,这几天他们也都吓坏了!”希帕瑞努斯叹了口气。 “放心,没事情的。这里会有灵水给你喝。不会让你受刑罚到魂飞魄散的。”凌渡宇丢下了这样一句话径直走了。他没有时间和这家伙啰嗦。还想看看自己的亲人,有没有在这里的。要是有的话,说什么也要给带着离开这里。 遗像并不是纸质的相片,而是像映射在玻璃中的投影,看上去生动而形象,但是这种遗像相对也比较脆弱,很容易就被摔碎。 凌渡宇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原来他是把这傀儡当做自己的道侣了。现在带着道侣来看医生,需要宽衣解带什么的。那他自然是要在一边看着。 那些过桥的鬼魂,有的无缘无故的就跌落到了下面的黑色河水中。被那黑色的浪花一些就卷走了,只留下一声惨嚎。 现在,他战斗在最前列,左手长盾牢牢的护紧身体,右手的刺枪悬于头顶,几乎保持不动,可一旦敌人露出破绽,它就像闪电一般刺出,每一次的戳刺又狠又准,都给敌人带来很大的威胁,短短的时间内就被他刺伤几人。 竟然又见到了幽灵蛊,又一次见到了!他的眼神亦有些恍惚,心中却莫名的沉重无比。 他在入水的时候故意将天雷引进水中,想的就是让整个水泊中充满雷电,这些不纯净的水能够导电,他也能借助这些雷电找到李云的位置。 二人说话间的工夫,那赢开等众人已经干了过来,赢开远远地便下了车架,步趋而来,但见装扮却是大易,一身盔甲变成了黑龙蟒袍,头戴高冠,正是公候装扮。 哈里过了年马上就三岁了,讲话已经比前几个月利索多了,很难得讲完这么一大段话,陆柏心思通透,也能明白哈里在说什么。 那鹏魔王愤怒无比,他父亲鲲鹏号称妖师,地位尊崇,乃是北冥之主,而他自己作为妖师鲲鹏的独子,这些年来更是为无数妖族所阿谀奉承,何曾受过这般的奇耻大辱。 二位由木人看着场中瞬间对她形成的包围之势五个李云,她嘴角微微一扬,抬手轻轻结了一个印。 知道她在宫中烦闷,北辰昊昍甚至抽出闲暇来带她出宫散心,近郊踏青。两人携手而行,百步之外却守着浩浩荡荡的禁卫军,虽不尽兴,但司徒咏灵却能体察到他的心意,而他身份贵重,这也是无奈之举。 可是这个世界的大道对于攻伐却有其独到之处,任何一种大道,都有其极其强横的攻伐之力,可以说是大道另一个方向的体现。 元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地心源莲种与那冰灵寒泉碰撞所发出的声响,不过显然,还是冰灵寒泉更甚一筹,那股炽热被彻底的打压下去消失不见。 上楼的时候,穆美晴就说尽量别被人给灌醉了,晚上回家还要靠我呢,我就点点头说好的明白。 这其实已经是明摆着的了,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从凌霄放出那么大的大岩蛇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 如果自己的亲人,在某一天,突然跟你划清界线,对你说,你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你萧,你最近办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白临启一字不差都和我讲了。”何则林没想抹弯子,把何连成叫坐下以来,直接对我说。 “你先在这里躲一段时间,于淼那边好像是楚毅事先安排的,我们再查一查,争取把你洗白。”何则林用这句话做了总结。 没过会李逍逸赶紧问道,不过众人都表示无恙,查看了下也没人掉队,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安慰了,接着也不顾忌什么,迅速把光源开到最大,四周望去居然是之前那邪气森森的眼睛神殿。。 警察给凌霄带上了手铐,推攘着凌霄往一辆改装成囚车的面包车走去。 喊杀声暴起,剑势迭出袭向周围。周围全是人,全是敌人,他随手一划都是实在的手感。 鬼箭羽被跌倒在了地上,他一只手扶住胸口,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拾起地面上的一截断剑呆呆的出神,他面如死灰,忽然叹了口气。 然后,卡拉比斯像豹子般跃起,用脑门无比强势地撞击了奥比休斯的下巴,这几乎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这老家伙的嘴巴和鼻子的鲜血四散飞溅,困苦不堪地仰倒在祭坛的地板上。 第990章 情义与困境 蒋凡挠了挠后脑勺,狡辩道:“我只是想找瘦子化点缘,没想做什么别的。” 天哥意有所指地问道:“知道什么叫肢体语言吗?” 蒋凡猜不透天哥问这话的意思,只得摇了摇头,没有接话茬。 “干我们这行里的,如果只凭罪犯交代,早就失业了。”天哥从兜里掏出烟包,丢了一支给蒋凡,然后自己点上,接茬道:“是人都会有秘密。但是眼睛和肢体语言最容易出卖自己。就拿你来说,尴尬和想狡辩的时候,眼神倒是掩饰得很好,但是习惯性挠后脑勺这个动作,已经出卖了你自己。” 说到这些,他轻叹了一声,直言不讳道:“你是不是因为白沙那个自杀女孩的事,才盯上瘦仔和周世东?” 蒋凡看到天哥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心虚地低下头道:“我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还在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孩生前经常去辉阿辉的三公档里赌钱,你们那时就认识。” 天哥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如果不了解你的性格,我可能不会朝这方面想,正是因为了解你,又听到你打听周世东这个人,所以知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他站起身来,背对着蒋凡看向大门外,脸上露出愧疚之色,继续道:“大量外来人口涌入东莞,局子的人手严重不足,为了提升破案率,许多案子就避重就轻地处理,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是后来才从小刚那里了解到这件事。那时瘦仔和受害者的家属已达成初步和解,只是在赔偿金上有些分歧。我知道人命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是在这大环境下,一般人眼里,十万已是天价赔偿。 如果我再在这件事上横生枝节,带来的后果可就不是……”他忽然回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蒋凡,没有继续说下去。 蒋凡深知天哥不是一个会为自己的利益,无视道德责任的人,看到天哥愧疚的眼神,他轻声道:“你知道这十万的赔偿,是怎么争取到的吗?” 天哥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受害者是阿辉那个手下鸡仔的同乡。当时鸡仔带人将瘦仔堵在家里,李志雄想指使黎科长出面干涉,是我让小刚拖住了黎科长,李志雄为了这事,一直对我心怀不满。” 他回到蒋凡身边坐下,轻轻将手搭在蒋凡肩上,继续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说出来,也不是想为自己歌功颂德,只是希望你理解,许多时候,哥也是有心无力,想起这件事,自己都感觉愧对头上这顶帽子。”说完,他取下帽子,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国徽。 蒋凡接着问道:“你现在和李志雄的关系咋样?” 天哥苦笑了一下,“有段时间倒是合作得比较愉快,许多大事他都放手让我去做。自从传出向东升将再次得到提升,他巴结上后,心态完全变了,你认为这样的关系能怎么样?好在他没有以前那么强势,我提出的意见,他偶尔也会采纳,不会完全否决。大家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他重新将帽子工工整整地戴上,正视着蒋凡:“现在不说我了,说说你的想法。在我面前不用顾忌其他,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也不怕这点麻烦。” 蒋凡没再掩饰,眼神里露出一股狠厉,从牙缝里挤出:“无论是瘦仔,还是周世东,那些无耻行为在他们心里已经成了无畏,如果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不知还会有多少打工人惨遭他们的毒手。 瘦仔倒是比较好收拾,只是周世东有‘虎皮’加持,稍有不慎,可能会连累其他人。我想找你问问,怎么才能尽量规避风险,又怕将你牵扯进来,所以先前一直犹豫不决。” 天哥接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目前我只掌握到周世东这个人好色,准备在这上面做文章。”蒋凡坦诚地说完,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道:“如果是工作时间外,我揍了他,或者对他做了其他事情,算袭警吗?” 天哥眉头紧锁,陷入了长久的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解释道:“关于这个问题,可以有多种说辞。就算是在下班时间,他完全可以声称是因为工作上得罪了人,所以才遭到报复。一旦你抓住他的现行并引发舆论,整个局子都会颜面无光。到那时,上面在处理这件事时会多方考量,最终结果难以预料。 要是你想悄悄给他点教训,倒也简单,他即便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声张。但你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要制造舆论,不然就没多大意义,所以这事必须得慎重考虑。” 蒋凡认真听完,轻轻点头道:“我会好好斟酌的。” 天哥慎重地问道:“我是一定要做这事吗?” 蒋凡目光坚定地迎上天哥的视线,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天哥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有些话,我本不该跟你讲,但你铁了心要做这事,我就不能不提醒你。唐璐现在在执行更重要的任务,就算你出了事,她也没办法帮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出……” “哥,千万不可!”蒋凡急忙抬手打断了天哥的话,神色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会把那个杂种弄死,就算最后给我扣上袭警的罪名,只要情节不太严重,也就进去个两三年,又不是生死诀别。而你不一样,你在这个位置上,能为更多的底层人主持公道,不能因为我这点事把自己搭进去。不然我做这件事就完全没意义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接着说道:“哥,要是我真进去了,帮我照顾一下那些亲友。只要他们平平安安,我在里面待几年,就当是磨炼心性,也不算什么坏事。” 天哥闻言,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可那上扬的嘴角却满是苦涩,眼眶也渐渐泛起了一层薄雾。 蒋凡反手搭住他的肩膀,故作轻松道:“你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别这么矫情好不好?”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打趣道,“要是被嫂子看到你哭鼻子,估计晚上在被窝里都得笑话你。” 第991章 做好最坏的打算 天哥用手肘推了蒋凡一下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天嫂做好饭,天哥两个读高中的女儿掐点回来,看到蒋凡亲热地招呼道:“凡哥,平平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啊!” 蒋凡笑着解释道:“平平现在在厚街餐厅上班,哥下次过来,一定叫上她。” 天哥招呼两个女儿去洗手吃饭,接着对蒋凡道:“你妹妹就来过这里一次,她俩就经常念叨,问你们什么时候再来。有时周末,平平会打来电话,两个丫头就把我和你嫂子赶出房间,不知道她们聊些什么,真羡慕她们这样单纯的友谊。” 蒋凡也羡慕这样的友谊,但他口是心非地瘪嘴道:“听你意思,好像我们之间的友谊就不单纯了似的。” 天哥故作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感叹罢了!你就会抓这些话茬的漏洞。” 饭后,天哥的两个女儿匆匆赶回学校,蒋凡又陪他们两口子唠了会儿家常,才起身告辞。 此前心中反复权衡、举棋不定的事情,如今已然有了决断。蒋凡只觉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般沉甸甸的,但与此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释然。 他驱车行驶在107国道上。道路两旁,一栋栋厂房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展现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脚手架上,焊花闪烁,宛如坠落的星子,绽放着瞬间的绚烂。 一辆辆货柜车排成长龙,引擎声此起彼伏,载着流水线上刚下线的电子元件、成衣鞋帽等,驶向虎门港口的码头。 蒋凡望着这番曾经被自己忽视的场景,此刻竟涌起了深深的留念之情,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样感受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想到,漂泊在外的人就像无根的浮萍,流动性极大。这一次行动之后,他与身边的这些朋友或许两三年都难以再见,有些人甚至可能从此天各一方,再无交集。一念至此,他便打定主意,要给这些亲友送上一份礼物,权当是留下一个念想,让彼此的情谊在时光里有迹可循。 他先来到虎门镇里,选了一些香水、丝巾、钥匙挂扣、腰带等礼品。又折返回大板地工业区,没有再去找彭亮,而是来到位于龙柏后大门的饺子馆。 已经过了饭点,又是下午时间,饺子馆里没有什么人,黄桂花正坐在店门口织毛衣,她的手指灵巧地挑起毛线,竹针在指间穿梭如游鱼,针尖轻轻一勾,绒线便顺从地绕成弧,毛线团在膝头微微滚动,像只温顺的猫,渐渐消瘦下去,而织物的纹理却在针脚间一寸寸延伸开来。 蒋凡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到黄桂花专注的神情,过了一会儿,看到黄桂花还是没有发现自己,才推开了车门。 黄桂花还以为来了顾客,抬眼看到是蒋凡,立刻放下手里的毛线活,起身迎上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哥,你偏心!经常去桥头和白沙的饺子馆,我都来这里几个月了,你就开张时来过一次,平时也不惦记我!” 蒋凡侧身揉了揉黄桂花的发顶,指腹蹭到她鬓角时顿了顿,声音低下来:“对不起,是哥疏忽了。” “谁要你认错啦?”黄桂花一把拽住他袖口,眼尾却弯起来,“你不忙的时候,只要还能记得有我这个妹妹就行。”她将蒋凡拽进店里,给他斟上茶后,兴奋地给他讲述了饺子馆目前的经营情况,还有生活中的那些琐事。 蒋凡原本只打算坐一会就走,结果这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在黄桂花的依依惜别中,他离开大板地来到白沙,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将车停在国道边,拎着礼品袋步行前往球房。 仅仅两天时间,干猴经过蒋凡的指点,与金兰的关系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此刻,干猴刚给金兰买来水果,看到店里没有客人,他放下水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金兰。 金兰注意到干猴的呼吸已有些急促,娇嗔道:“这么色眯眯地盯着我干啥?我可提醒你,这是大白天,不准像昨晚那样对我使坏。” 她这娇滴滴地提醒,非但没有起到警示作用,反而助长了干猴的色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道:“兰兰,正好现在店里没人,让我亲一下嘛,就一下。” 金兰听到这暧昧的言语,脸颊迅速升腾起两团红晕,空闲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偷偷瞄了一眼店外,没有人注意这里,轻声道:“只能一下哦。” 干猴抱着金兰,狠狠亲了一口。蒋凡走进店里,正好看到这一幕。 金兰看到蒋凡忽然出现,赶紧挣脱干猴的怀抱,尴尬地背过身去。 猴舔了舔嘴唇,满脸笑意道:“凡哥,你来了啊!” 蒋凡心情复杂地拍了拍干猴的肩膀,“你小子可以哦!” 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接着道:“还是你教我的方法管用,昨天晚上我就是按照……” 蒋凡刚想伸手捂住干猴的嘴,金兰已经转过身来,指着干猴,看到蒋凡,埋怨道:“哥,我是说这瘦猴子怎么忽然那么大胆,原来是你在背后使坏。” 蒋凡尴尬地看着金兰,笑着狡辩道:“我只是教他怎么追女孩,没想到他用在你身上了。” “强词夺理!”金兰瘪了瘪嘴,接着道:“早知你在背后使坏,昨晚我就不该和他去看录像。” “想追究哥的责任等下再说,我找干猴有点事情。”蒋凡给金兰打了声招呼,揽着干猴的肩膀走出店外,轻声道:“你认识在治安队驻点那个条子周世东吗?” 干猴点头道:“认识,但是没有打过交道。” 蒋凡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今天辛苦你一下,守在治安队的门口,摸清周世东晚上住哪里。” 干猴惊讶道:“凡哥,你是不是想……” 蒋凡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叮嘱道:“别瞎打听原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千万记住,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春耕他们。” 干猴见蒋凡如此信任自己,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凡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一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泄露一点风声。” “现在就去。”蒋凡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重点留意他有没有和异性接触,一旦发现这种情况,马上通知我。” 蒋凡心里清楚,对付周世东可不像处理江湖纠纷,光靠武力就行。他不想把兄弟们牵扯进来,于是决定亲自出手。 要是安排身边那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跟踪周世东,他们肯定会猜出他的意图,说不定还会不听劝非要掺和进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他临时改变主意,让干猴去跟踪周世东,毕竟只是跟踪,不会对干猴带来什么麻烦。 干猴离开后,蒋凡返回店里。见到金兰双颊仍泛着红晕,难掩喜悦之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今年你还打算回家吗?” “我已经写信跟家里人说了,今年不回去。”金兰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干猴把他的积蓄都交给我保管,还让我从里面拿出一千元寄回老家,说是要孝敬我父母。我看他一片赤诚,就决定和他好好相处。” 蒋凡直接道:“你们住在一起了吗?” 金兰娇羞道:“哥,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昨天才正式在一起,只是牵了牵手,怎么可能那么快嘛。” 蒋凡半开玩笑道:“对对对,只是牵手时,随便亲了几口。” 金兰轻轻打了蒋凡几下,‘口是心非’地追究道:“还是你使坏,瘦猴子才那么大胆。借着录像厅里黑灯瞎火,就来亲……”后面的话,她还是羞于出口。 蒋凡举起双手道:“好好好,哥错了……”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蒋凡从礼品袋里拿出一根腰带递给金兰道:“这是送给干猴的,他现在替我去办点事,你替他收着。”随后又拿出一瓶香水送给金兰,还给在球房上班的小梅姐妹准备了礼物,也由金兰代为转交。 离开球房,他又将准备好的礼物,分别送到水果店和饺子馆的这些亲友手里。 第992章 肆意妄为的代价(一) 夜幕降临,蒋凡才回到辉凡厂里,推开郝梦的办公室门,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拨打郝梦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郝梦才接通。还没等蒋凡发问,她急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下午我和欣姐马不停蹄地跑了两家制衣厂,这会儿刚到道滘镇的顺发制衣厂。现在还在谈事,先不和你多说了。” 挂断电话,蒋凡来到刘星雨的办公室,故作轻松地说道:“刘副总,把厂里那辆拉货的小四轮借给我用一下。” 刘星雨正在办公桌前忙碌,她以为蒋凡在开玩笑,瘪嘴道:“你自己有奥迪车不开,借小四轮做什么?别拿我开玩笑,如果闲得没事,就去隔壁找你那些女人打趣,我现在已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给你唠闲嗑。” 蒋凡走近看到刘晓丽正在起草一份招聘启事,疑惑道:“人事部那么多人,这么点小事,还需要你这位副总亲自来做吗?” 刘星雨将刚起草完的启示递给蒋凡道:“你自己看看,这还算小事吗?” 蒋凡接过一看,原来刘星雨已经着手帮助新厂招聘中低层管理人员。 刘星雨随即解释道:“先把这些框架搭建起来,等到大量招工时,这些管理人员就能协助人事经理,负责技术方面的考核。” “真是辛苦你了。”蒋凡客气地回复了一句,接茬道:“我真要借下小四轮帮个朋友搬家。” 新厂的事情由肖雨欣和郝梦负责,蒋凡根本不用操心,他现在就想尽快解决周世东,如果能安全脱身,他还惦记着能回家乡过年。 刘星雨看到蒋凡不像开玩笑,才让后勤主管送来一辆东方红的车钥匙。东方红小四轮核载一吨,时速大概四十来公里。 蒋凡借用小四轮,是考虑自己的奥迪太扎眼,容易引起周世东的警觉。他开着小四轮重新回到白沙村。找到在国道边蹲守的干猴。得知周世东下午四点多才来到治安队,现在还没有离开。 他再次叮嘱干猴,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就让干猴先行离开,自己亲自蹲守在这里。 晚上十点多,治安队里灯火通明,驻点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周世东正和郑小林以及两个村干部围坐在牌桌前,专注地打着牌。 牌局正酣,别在周世东皮带扣上的bp机突然震动起来,尖锐的提示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周世东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牌桌上的其他人,随即起身避开众人的视线,低头查看bp机上的留言——“东哥,白濠富都酒店203”。刹那间,他的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一丝期待与兴奋,但很快又被他刻意地收敛起来。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家里突然有点急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这牌局只能先停一停,明天咱们接着再玩。” 尽管周世东在局子里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作为驻点的条子,在白沙这个地方,他的权力比郑小林这个治安队长大了不少。 郑小林也随之起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牌什么时候都能玩,还是家里的事重要。东哥,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周世东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虽说周世东在这片地界上也算是个人物,可他参加工作就两三个月,还没捞到多少油水,花钱也是大手大脚,没有能力配备大哥大,更别提汽车了。 平日里出行,他都是打车上下班。需要在女人面前显摆的时候,就找瘦仔或者郑小林借车充充门面。 他伸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快步走出了治安队。站在不国道边,随手一招,一辆出租车便停在了他面前。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声音略显急促道:“富都酒店,尽量快点。”随着靠在座椅上,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期待。 出租车在夜晚的国道上疾驰,窗外的灯光如流星般划过。几分钟后,富都酒店那金碧辉煌的招牌便映入眼帘。周世东付钱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酒店。 来到203房间门口,他抬手轻轻整了整领口,随后才推开虚掩着的房门。 房间里,灯光昏黄而暧昧。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忐忑不安地坐在床边,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双眼已经哭得红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听到开门声,女孩紧张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看到周世东后,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周世东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怒意。眼神中甚至还闪过一丝厌恶,他冷哼了一声,随后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退出了房间。 走出富都酒店,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却丝毫未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他径直走向一个略显陈旧的磁卡电话亭,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狠狠地插入卡槽,快速按下了瘦仔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刚一接通,周世东便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对着话筒咆哮起来:“瘦仔!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拍着胸脯给我保证,说找的女孩绝对够档次吗?你自己过来看看,房间里那个女孩,长成那个德行,你是在故意耍我?还是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瘦仔正坐在家里,思考着怎么才能摆平蒋凡带来的麻烦,手里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大哥大响铃,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才回过神来,丢掉手里的烟头,接通电话。 听到周世东愤怒的咆哮声,瘦仔的身体猛地一震,结结巴巴地说道:“东哥,本来已经物色好一个特别漂亮的厂妹,可是小弟们商量时,无意中被那个女孩听到,她就躲进厂里再也不出来,要不你今天就将就一下……” 还没等瘦仔把话说完,周世东又对着电话吼道:“将就个锤子,那个女人姿色一般不说,还像死了娘一样哭哭啼啼,这样的货色我看着就来气,还能将就吗?” 瘦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声道歉:“东哥,您消消气,要不这样,我现在让杨冰冰去陪你,另外再给我几天时间,保证给你物色一个绝对满足的女孩。” “你都保证几次了?每一次都没能让我满意。”周世东顿了顿,继续威胁道:“你可别忘了,那个疯子正在找你麻烦哦。” 瘦仔连连保证道:“我知道,这一次我敢打包票。” 周世东听到瘦仔不停地道歉,想到自己离开时牌局已然散场,一时间竟无处可去,他皱着眉头,语气依旧强硬地吩咐道:“杨冰冰又不是什么新鲜货色,每次都待在房间里,一点儿激情都没有,我要换个地方。你亲自带她过来,随便把你的车留下,明天还你。” 第993章 肆意妄为的代价(二) 瘦仔满脸谄媚,点头哈腰的姿态仿佛他的脊梁骨都已软化:“冬哥,好的,好的,你在富都酒店大堂稍等一下,我马上去杨冰冰的租屋,将她给你带来。” 周世东满脸的怒气仍未消散,恶狠狠地说道:“赶紧,我在酒店外这个电话亭等着。” 此时,国道旁的磁卡电话亭在夜幕中显得孤零零的。蒋凡跟踪周世东前来,停车的位置距离电话亭就几步之遥。 夜幕下,周世东没有注意到隐藏在小四轮里的蒋凡,但他对瘦仔的咆哮声,却清晰地传进了蒋凡耳里。 蒋凡眼神里已燃起火焰,怒视着车窗外的周世东,咬紧牙关道:“人渣,老子今天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没一会儿,瘦仔开着他的皇冠车赶到。没等他下车,杨冰冰已急切地从副驾驶室里下来,走到周世东身边,紧紧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老公,你每天都在白沙上班,也不知道来看人家一眼,这两天发廊不能开门,我都无聊死了。” 瘦仔下车以后,只是向周世东点了点头,就识趣地拦下一辆的士,离开了这里。 周世东无视身边偶尔还有行人,恬不知耻地在杨冰冰胸部上捏了一抓,色昧道:“我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今天我不去你的租屋,换个地方怎么样?” 杨冰冰娇滴滴道:“我听老公的……” 两人上车后,周世东想到自己没有穿制服,去别的地方打野战,如果遇上不认识自己的巡逻仔,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选择去白沙商业街到四村的一条村道上,那里相对安静,而且过路的行人也不多。 到了目的地,他将车停下,想到这里没有人敢动自己,为了获得更大的刺激,他连车灯都没有关,就将驾驶台的座椅调到最低,躺下以后,色眯眯地看着杨冰冰道:“每次都在床上,不够刺激,为了让你高兴,我刻意选择来这里,满意吗?” 杨冰冰以前不懂这些,但是管理发廊这段时间,没少从那些发廊妹那里学到驭人之术,她故作害羞的样子,配合地凑上前去,与周世东热吻的同时,手脚并用起来…… 蒋凡一路跟随,在距离皇冠车十米开外停下。看到周世东带着杨冰冰来到这么僻静的地方,而且两人也没有下车,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静静地候着,时间仿若凝固,十来分钟的等待如一场漫长的煎熬。终于,前方那辆皇冠车开始不停地晃动起来。 蒋凡眸光一凛,瞬间启动小四轮,车身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如离弦之箭,直直地朝着前方的皇冠撞去。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量,在两车即将相撞的前几秒,他果断推开车门飞身跃出。落地的刹那,他迅速一个翻滚卸去冲力。就在他完成翻滚动作的瞬间,身后陡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命运在这一刻发出的沉重宣告。 正在车里“快活”的周世东和杨冰冰听到撞击声,随之是车身剧烈地震动,两人当场就吓懵了。 没等两人缓过神来,蒋凡已经来到皇冠车边,猛地拉开驾驶台的车门,看到两人已移到后排座上重叠在一起。 他又拉开后排座的车门,片刻的犹豫,还是不忍对一个女人下手。 他一下掀开周世东身上的杨冰冰,将一丝不挂的周世东拽出车厢,装作不认识周世东似的,大声喧哗:“你个狗杂种想搞破事,也不能拦住马路?现在赶紧赔老子的车。” “疯子,你别乱来啊!”周世东虽然和蒋凡不熟,也没有任何交集,但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都不待见蒋凡,他也因此受了影响,情急之下,“疯子”这个称呼就脱口而出。 “你骂谁是疯子?”蒋凡故作愤怒的样子,一拳砸在周世东脸上。 这条连接商业街和四村的道路,还没有得到开发,行人不多,可是刚才剧烈的撞击声,不但引起了道路上零零星星的行人注意,甚至连百米开外的商业街上,就能清晰地听见,个别好奇心重的人跑步前来看热闹。 积少成多,不过一两分钟,撞车现场就围满了人。 围观的群众中,那些女孩子看到蒋凡手里拽着赤身的周世东,害羞地蒙上了眼睛,可是心里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将蒙住眼睛的五指展开,从指缝里偷看眼前的场景。 周世东捂住流血的鼻子,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尴尬地用双手捂住了整张脸。 蒋凡装模作样地掀开周世东捂住脸颊的双手,夸张地大声道:“原来是周警官啊!你这样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在马路边做出这些苟且之事呢?” 围观的大多是普通打工者,他们根本不认识周世东,听到蒋凡直呼警官,心里的好奇心愈发严重,那些因害羞捂住眼睛的女孩,都情不自禁地放下了手。 周世东听到蒋凡指名道姓,赶紧单手遮住敏感的部位,唯唯诺诺站起身来,轻声道:“大爷,有话好好说,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我先回车里穿上衣服。” 蒋凡心里清楚,一旦挑明了对方“警官”的身份,动手就容易惹麻烦,所以佯装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继续说道:“你把车停在路边,堵了我的道,虽说这事我占理,但你是警官。要是你穿好衣服后反咬我一口,我就算有理也说不清。”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猛然发力,狠狠捏住周世东的手腕。 周世东不过是靠走后门才混进局子的,压根没什么真功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顿时龇牙咧嘴,嘴里“哎哟、哎哟”地惨叫个不停。 蒋凡这才将目光投向看热闹的人,夸大其词大声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只是抓住他,以防他等会赖账,没有动手打他,他就在这里“哎哟”连篇,肯定是想讹诈我,大家一定要给我作证,证明我是清白的哦。” 看热闹的人中,不乏有街面上的混混,这些人多少有些见识,不像打工人那么单纯。瞧见蒋凡装出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他们心里都觉得可笑,有些人甚至还笑出声来。 这样的桃色新闻,像长了翅膀一样,不但引来更多看热闹的人,同时也惊动了白沙村里的一些权贵。 最早赶到的是刚与周世东分开不久的郑小林,他这么快赶来,并不是得到治安仔的汇报,而是他的家就在四村,距离现场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他所听到的新闻是有人偷情,被女方的男友抓住了现场,所以也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情前来。 “让开、让开,我是治安队的队长,要处理事情,全部给我散开。”郑小林赶到现场,看到围观的人实在太多,赶紧拿出自己的权力来行方便。 当围观的人迅速让出一条宽敞的道来,郑小林看到蒋凡正冷笑着注视着他,心里一惊,最后看到被蒋凡控制着的周世东,光溜溜地蹲在地上,埋着头羞于见人,郑小林脸上那嚣张的神情,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刚想转身离开。 蒋凡已经说道:“郑队长,你已经表明了身份,而且说明来这里是处理问题。来了一趟,什么都没有都问就要走,是不是想袒护周警官啊?” 第994章 丧心病狂 郑小林硬着头皮走到蒋凡身边,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周世东,压低嗓音道:“大爷,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要不……” “什么叫对谁都不好?”蒋凡提高嗓门,引得周围群众纷纷侧目,“难道周警官高人一等,做错了事就不应该追究?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活该受气?” 周世东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脸埋进裤裆里。他来白沙治安队驻点不久,就从旁人口中了解到郑小林、郑小毛这对堂兄弟与蒋凡过去的恩怨。此刻听到郑小林求情被怼,更是羞愤难当,光溜溜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这时,匆匆赶到的张春耕拨开人群挤了进来。他的思维很简单,蒋凡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不会去想什么后果。他大踏步来到蒋凡面前道:“凡哥,让我来。” “这儿没你事,该干嘛干嘛去。”蒋凡语气冷硬。 张春耕梗着脖子道:“我不走。” “反了你了!”蒋凡猛地一脚将张春耕踹出老远,厉声喝道:“老子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滚!”这一脚看似凶狠,实则收了七分力。 张春耕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不解地抬眼望向蒋凡。四目相对的刹那,他从蒋凡眼中读出了警告。这个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汉子突然福至心灵——袭警的罪名,蒋凡这是要一个人扛。 张春耕吐掉嘴里的泥腥味,猛地弹身而起。在众人惊呼声中,他箭步窜到蹲着的周世东跟前,照着那沾满血迹的脸就是一记窝心脚。 “现在我也是共犯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冲着蒋凡咧嘴一笑。 蒋凡摇头苦笑,语气已软了下来:“好好伺候周警官,人家可是咱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郑小林趁着蒋凡和张春耕交谈的间隙,悄然退出人群,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回到家里关上门,他才长舒了一口气。仔细盘算着:周世东被抓了现行,又有那么多目击者,别说保住现在的职位,恐怕连全身而退都难,更别提继续驻点了。 想到这里,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冷笑。他迅速掏出大哥大,拨通了局子的电话,语言谨慎地讲述完自己所了解的过程,随后道:“周警官的身份比较特殊,这件事我们治安队无权处理,还请上级定夺。” 他三言两语间,便将自己从这场风波中摘得干干净净。 局子的值班人员从未处理过这类敏感事件,深知其中牵扯甚广,不敢擅自决断,立即将情况汇报给当晚值班的黎科长。 黎科长虽与周世东素无交情,但他重新巴结上李志雄,多少知道一些周世东为什么刚进到局子,就能到白沙驻点的内幕。他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将消息通报给了李志雄。 电话那头,李志雄听完汇报,脸色瞬间涨得发紫。他早已领教过蒋凡的倔强,心知若贸然派人前去,只会让事态进一步恶化。思来想去,唯有天哥亲自出面,才能让蒋凡低头。为了尽可能控制负面影响,他先拨通天哥的电话,让他带人前去处理。 挂断电话后,李志雄仍觉不安,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最终咬了咬牙,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向东升的号码。 电话接通,李志雄斟酌着开口:“老向,之前有些小事,我本想着能替你分忧就行,没敢邀功,所以没有告诉你。但现在出了点状况,不得不跟你汇报一下。” 他将周世东如何被安排到白沙驻点、眼下惹出的麻烦,以及自己已经安排天哥去处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向东升只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随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李志雄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紧,心里没来由地一沉。 另一边,天哥在家里接到李志雄的电话后,并没有急于行动。他慢条斯理地开车先回到局子露了个脸,才联系小刚赶过来汇合。这一番耽搁,等他们赶到白沙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事发的乡村小道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议论声此起彼伏。 天哥示意开车的条子拉响警笛,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嘈杂,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道来。他带着小刚和两名心腹走进现场,目光冷冷地扫过蹲在地上的周世东。 “你还蹲在这儿好看吗?”天哥语气讥讽,“赶紧去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局里好好交代你的问题。” 周世东低着头,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却只能咬牙起身,朝皇冠车走去。 趁周世东穿衣服的空档,天哥又例行公事地询问了蒋凡一遍。 蒋凡心知肚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天哥不过是在走个过场,便依旧按照先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并坚持要求周世东赔偿他的小四轮。 皇冠车内,周世东机械地套上衣服,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别在腰间的配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动作一顿,脑海里闪过刚才的屈辱——众目睽睽之下,他堂堂一个条子,竟光溜溜地被蒋凡和张春耕按在地上羞辱! 他的眼神骤然阴鸷,指节在枪柄上摩挲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杨冰冰已经穿好衣服,但车外围观的人群仍让她浑身发抖。见周世东整理完毕准备下车,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发颤:“老公,我怕……” 周世东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如刀:“臭婊子,滚开!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 杨冰冰被他的力道推得向后一仰,头部撞在车门上,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敢再吭声。 周世东从皇冠车里钻出来,像是一头被激怒且丧失理智的野兽。充血的双眼死死锁定在张春耕和蒋凡两人身上,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配枪,对着距离皇冠车最近的张春耕脑袋,怒吼道:“你这个杂种,敢打老子,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第995章 枪声下的惊险 张春耕没想到周世东竟然敢掏出枪来,愣了一下。周围的群众也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往后退去,现场顿时出现人踩人的混乱局面。 蒋凡见势不妙,心中一紧,他知道周世东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不及时阻止,张春耕肯定会有生命危险。还可能伤及到无辜群众。 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张春耕掀开,飞身扑向周世东的同时,大声喊道:“周世东,有种就冲我来。”希望用声音吸引周世东的注意力。 周世东看到蒋凡奋不顾身地冲过来,眼睛里满是疯狂,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就他妈是你捣乱,今天谁都别想好过!”说着,他就扣动了扳机。 蒋凡深知,如果自己躲闪,很可能伤及到身后那些还没来得及散开的群众,他伸出单手,希望能及时抓住周世东的手腕,先控制住枪口的方向。 “砰!”一声巨响,子弹呼啸而出,正中蒋凡摊开的手掌。子弹穿透了他的手掌卸力后,偏离了方向,从他脸颊划过,脸颊和耳垂瞬间涌出了鲜血。 周世东完全失去理智,并没有停手,又一颗子弹射了出来。 好在他再次扣动扳机前,蒋凡已用受伤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枪口对着天上,没能伤到任何人。 两人同时倒地,开始激烈地抢夺枪支,周世东紧紧抓住枪柄,拼命地想要挣脱蒋凡的控制,而蒋凡手掌受伤,五指已使不上力。只能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不敢松开。 在翻滚扭打过程中,周世东再次扣动扳机,蒋凡重点注意着枪口的方向,“砰”的一声,这一颗子弹射中了蒋凡的大腿。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继续和周世东争夺枪支。 短短数十秒,周世东就连开了三枪。天哥抓住机会扑上前去,将两人都压在身下,避免伤及路人。 张春耕看到三人像叠罗汉一样扭在一起,周世东又被压在下面,也没有自己发挥的空间,只得协助小刚和两个条子,疏散被踩踏后没能离开的群众。 “不能让他再开枪了!”蒋凡心里想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天哥用身上压上的瞬间,负重的周世东握枪的手稍有松懈,及时夺走了他手里的配枪,随手递给最上层的天哥。 天哥将枪别在身后,这才掏出了手铐,接替了蒋凡的位置,抓住周世东的手腕用力一扭,转瞬之间就将他的双手拷住。 蒋凡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他站起身来摇晃了几下,差点晕倒,才发现除了手掌和大腿,脸颊和耳朵也受了伤。 张春耕赶紧上前扶住他,眼里满是担忧:“凡哥,你没事。” 蒋凡长舒了口气,虚弱地笑着道:“没事,都过去了。” 远离的群众看到危险解除,又纷纷拥上前来,想继续看热闹,被小刚的厉声喝退。 天哥给周世东带上手铐后,也松了口气,站起身对张春耕道:“赶紧带阿凡去医院。” 周世东这时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眼神空洞地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我完了、我完了……” ………… 此刻,辉哥正与温敏在俊龙的高管宿舍里缱绻缠绵。 突然,一阵大哥大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氛围。辉哥拿起电话瞟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公鸡的号码,还以为对方又是约自己去打麻将,便没打算接听。 他随手将大哥大扔在床头,继续‘快乐’的同时,嘴角挂着一丝调笑,对身上的温敏道:“今天怎么突然想着约我来厂里?瞧你这劲头,可比以前哪次都足。难不成是我给你租的房子,你住着不满意?” 温敏原本热烈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房间里一下安静起来,只听见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斟酌好言辞,才缓缓解释道:“在那出租屋里和你在一起,我就只是个见不得光的二奶;可在这厂里,我是总经理,只有在这里和你亲热,我才能找到那么一点点自己存在的价值。” 辉哥看着温敏,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为王苗苗顶撞你的事耿耿于怀?” 他敏锐地察觉到,自从温敏坐上俊龙总经理的位置,在自己面前说话总是谨小慎微。这不禁让他想起了月月,那个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有啥说啥的女孩,而且月月和他身边的那些朋友相处得极为融洽,天生就有那种让人亲近的魔力。 温敏容貌远胜月月,头脑也更为聪慧,但辉哥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沟壑。这沟壑虽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横亘其中,让他与温敏始终无法像和月月那样亲密无间。 温敏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道:“王苗苗那只是小事,我也没有放在心里,可她走后,古秋巧和何晓燕除了汇报工作,从不主动与我交流。我也知道,培养一个高级管理人才并非易事,所以在工作之余碰面时,我总想和她们亲近些,也希望能把她俩留下来。可每次看到她俩那疏离的神情,我就算想主动拉近关系,也不知从何入手。” “不同地域有着不同的文化。澳门受西方文化影响较深,等级分明,管理制度体系严谨,人情淡漠。但在大陆,人情世故早已深深烙印在国人骨子里,你目前这种管理方式确实有待改进。” 辉哥把能流动的资金都投入到了俊龙,他不仅期望俊龙能有良好的发展,更希望由自己信得过的人来管理。所以,他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如实相告。 温敏正想说出自己的见解,辉哥放在床头的大哥大再次响起。他心想,如果只是打麻将之类的小事,公鸡肯定不会一次次打来电话,于是赶忙接通。 公鸡的声音略显急促:“阿辉,凡大爷和周世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辉哥一脸不解地问道:“他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事情都闹得不可收拾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公鸡满是好奇,他觉得辉哥和蒋凡关系那么好,肯定知晓缘由,所以才打来电话询问。 辉哥霍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急切追问道:“我没在白沙,压根没听说阿凡和周世东有啥矛盾,你赶紧把事情给我讲清楚!” 公鸡也没有去过现场,只能把自己道听途说的大致情况一股脑地告诉了辉哥。 第996章 感情迷雾中的惆怅 辉哥听完公鸡的讲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断,就从床上猛地站起来,准备穿衣服。 一旁的温敏不知道公鸡说了什么,只是听到辉哥提到蒋凡和周世东,她站起身对辉哥道:“你一身都是汗,还是等我帮你冲个凉再走。” 辉哥咬着牙道:“凡弟受伤了,我得马上赶去医院看看情况。” 温敏脱口而出:“阿凡怎么又受伤了,真是让人……”话刚说出口,她就立刻后悔不迭。猛然意识到,因为王苗苗的事情,自己对蒋凡心怀不满,而这样的话一旦出口,肯定会引起辉哥的反感,硬生生刹住话头。 她脸上迅速堆起焦急的神情,手忙脚乱地帮辉哥翻找衣服,同时转移话题安慰道:“老公,你先别着急,说不定阿凡没什么大碍,到医院处理一下就好了。” 此刻的辉哥,满心满眼都是蒋凡受伤的事儿,压根没留意温敏说了什么。他快速套上衣服,转身走出房门,感觉屁股兜里空落落的,才想起大哥大还落在屋里。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对着屋里的温敏喊了一声:“月月……” 话音刚落,他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愣住了。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想起了月月,无意之中就喊出了她的名字。刹那间,一股尴尬的热流涌上他的脸庞。他张了张嘴,没好继续叫温敏,而是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抓起大哥大,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宿舍。 当他经过宿舍走廊时,刚由经理晋升为副总的刘夏芝迎面走来,她不认识辉哥,看到这个陌生男人衣衫不整地从温敏的房间里出来,不由自主地投来诧异的目光。辉哥此时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想尽快赶往医院。 房间里的温敏本打算将辉哥送到厂门口,听到他脱口而出的是旧情人的名字,宛如遭到迎头重击,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她呆呆地望着门外,辉哥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在寂静中延伸。她眼眶里,泪水逐渐聚集。那盈盈泪光中,交织着不甘与恨意,像两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公鸡因为辉哥没有及时挂掉电话,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温敏那暧昧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躺在怀里的阿妙。在这一瞬间,他心中暗自比较,觉得阿妙除了单纯一些,其他方面都比不上温敏。刚抱在一起还没来得及亲热的心情,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却了下去。 阿妙并未留意到公鸡神情的细微变化,看到他挂断电话后,赶忙关切地问道:“老公,大爷没事吗?” 阿妙离开达丰后,被肖雨欣安排进了辉凡。由于她有着多年丰富的管理经验,阿萍便将她安排在生产部担任经理,负责管理三条针车线。那段日子里,她与同为经理的何晓燕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后来,肖雨欣入股俊龙,蒋凡抽调何晓燕去俊龙稳定军心。何晓燕便将阿妙借调到俊龙协助自己。 阿妙在俊龙这段时间,一次吃宵夜的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这一片的江湖大佬公鸡。两人在一起相处已近两个月。不过,因为阿妙平时要上班,只有在休假或者不加班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公鸡为她租的租屋。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公鸡现在满脑子都是温敏那妩媚动人的面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还有电话里她那软糯暧昧的声音。 他眼前还浮现起第一次在辉哥的三公档,看到温敏发牌时的模样,动作娴熟而优美,宛如一位优雅的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每一张牌从她指尖滑落,都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律,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当时,他还能冷静地想到那是辉哥的女人,没有动什么心思,可刚才在话筒里听到温敏那句“我帮你冲凉”,虽然不是对他儿说。但他感觉好像就是对自己说的一般。 这暧昧至极的话语,似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点燃了他内心深处那原本平静的情感火焰。理智的防线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那些被他压抑着的、对温敏的别样情愫,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阿妙看到公鸡在发愣,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再次追问道:“老公,大爷没事?” 公鸡这才回过神来,应付性道:“阿辉也不知道,我还是自己去医院看看。”说着,将刚脱下不久的衣服穿上,从钱包里顺手抽出几张百元大钞丢在床头柜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阿妙坐在床边,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床头柜上那几张人民币。刹那间,一阵苦涩如潮水般在她心里翻涌开来,她的眼神变得黯淡,眉头也微微蹙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拷问:“我跟着这样一个有妇之夫,到底会不会有结果呢?” 作为工厂经理,她的收入虽然无法与何晓燕相提并论,但比起大多数打工者来说,已经强了数倍。随着职位的提升,工厂里那些年轻男孩,要么是青涩懵懂,要么是碌碌无为,没有远大的志向,在她眼中渐渐失去了吸引力。 而公鸡的出现,就像一道光,打破了她原本平静却有些乏味的生活。看到他身边总是簇拥着一群马仔,那些马仔对他毕恭毕敬,唯命是从。他走路时那自信的步伐,说话时那霸气的语调,都让阿妙深深着迷。他就像一个充满魔力的磁场,吸引着阿妙一步步靠近。 可如今,看着这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她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这钱,仿佛是对她这段感情的一种嘲笑。她以为自己是因为爱情才选择和公鸡在一起,并非完全为了钱,可眼前的几张钱,提醒着她,在公鸡眼里,她不过是可以用钱来交易的泄欲对象而已。 这时,一些早已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想起蒋凡刚进入达丰,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大男孩,与自己在一张餐桌上用餐时,腼腆得说话都会脸红。那时的她也动过心,还主动邀请蒋凡看录像。 这样的画面在这孤寂的时刻,显得格外温馨,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喃喃自语道:“大爷,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陪我看录像的事吗?” 第997章 忽视的友情 阿妙独自在租屋里坐了许久,才终于缓缓起身穿好衣服,背上挎包。目光再次扫过床头柜上那几张钞票,仍觉得刺眼。 她咬了咬嘴唇,从包里掏出房门钥匙,轻轻压在钱上,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午夜的街头,显得有些寂静,夜风裹着凉意袭来,她打了个寒颤,双手裹紧衣衫,缓缓向俊龙方向走去。 出租屋在振华街,距离俊龙所以在白濠第三工业区,还有一公里多路程,她步行回到俊龙时,大门已经关闭,看了一下传呼机上显示的时间,已近凌晨一点。 以经理的身份,她完全可以叫保安开门,但她不愿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深夜归来,引来闲言碎语。 犹豫片刻,想到即便蒋凡受伤,他的大哥大总该有人带着。她既想确认他的伤情,又想知道公鸡是否真的去了医院……最终,她走出工业区,来到一家士多店,拨通了那串早已记得滚瓜烂熟,却从未主动拨打过一次的熟悉号码。 蒋凡的伤情,最严重的是穿透手掌那一枪,所幸子弹没有伤及骨骼;大腿的枪伤虽深,但未触及要害,手术已顺利取出弹头。至于脸颊和耳侧的擦伤,不过是皮肉之痛,算不得什么。 此刻,他静静躺在病床上,绷带缠绕的左手搁在胸前,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那些得知消息的亲友,早已来过,他们见蒋凡虽然面色苍白,但神志清醒,便放下心来。大家第二天还要上班,已经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只剩下辉哥和张春耕,还有坐在床沿的蒋英。 她手里攥着湿毛巾,一边替蒋凡擦去身上的血渍,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叫你逞强!看你这一年进过几次医院了。下次再这样,看谁还管你……”话虽埋怨,眼眶却早已红了。 蒋凡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握住蒋英的手背,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嘟囔道:“姐,我现在是病人,需要愉悦的心情才有助于恢复。你再这样凶我,伤口疼得更厉害,我还怎么养病嘛。” 他故意皱了皱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底却藏着笑意。 蒋英被他这副模样气笑了,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戳:“少来这套!从小到大就会在我面前耍赖。”可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生怕碰疼了他。 辉哥和张春耕站在一旁,对视一眼,默契地别过头去,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蒋凡瞥了他俩一眼,正想调侃几句,床头柜抽屉里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 蒋英皱了皱眉,本想直接挂断,但转念一想——这么晚打来电话的人,多半是关心蒋凡的亲友。 她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大哥大,递过去时却不忘警告:“接可以,但养伤期间不准再折腾。要是敢加重病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凡接过大哥大,冲她眨了眨眼:“遵命,蒋大姐!” “油嘴滑舌!”蒋英轻哼一声,却掩不住眼底的宠溺,“赶紧接电话,别让人家久等。” 辉哥转过身来,笑侃道:“还是英子把你有办法。” 蒋凡朝辉哥做了个鬼脸,才接通电话,“喂”了一声。电话另一端却没有回答。他又“喂”了一声,这次终于注意到,话筒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打电话的人像是死死咬着嘴唇,却仍漏出几分哽咽。 他刚要张口询问,话筒里已传来阿妙相对平稳的声音,只是声音里仍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阿凡,你现在还好吗?听说你受伤了,我想问问情况。” 蒋凡一时有些恍惚,这道声音似曾熟悉,又有些陌生,他刚想直接询问对方是谁,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立刻意识到,对方在这三更半夜打来电话,满含的是对自己的关心。如此直接询问对方是谁,那无疑就像一盆冷水,会辜负这份深夜里的关切,这种做法不但扎心,还有失礼数。 于是,他放缓语气,轻声委婉地说道:“只是一点小伤,没有什么大碍。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阿妙微微顿了顿,声音恢复了正常,顺着话茬说道:“我去长安探望了一位朋友,回来晚了些。到工厂时,大门已经关了,我怕别人误会我这么晚回去,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打算就近找家旅馆住下,等明天清晨再回厂里。刚才在工业区门口,听街面上的混混在议论你受伤的事,要是你那边方便的话,我想过来看看你。” 起初,阿妙低沉且带着哽咽的声音,蒋凡没能听出对方是谁。此刻,阿妙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那熟悉的语调,他才恍然听出,打电话的人原来是阿妙。 刹那间,他的思绪如决堤之水,瞬间回溯到初到东莞、进入达丰工作的那段时光。 他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在干部食堂与阿妙邂逅的场景,那时的她热情且贴心,不厌其烦地告知他,工厂的各种事项,生怕他因不知规章制度而遭受不必要的罚款。 尽管年少轻狂的他并未将这些叮嘱放在心上,入职达丰后不断闯祸,但那些暖心的话语,他一直铭记在心。 然而,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彼此的生活轨迹差异,他们之间的联系如同两条交叉的线,逐渐疏远。他知晓阿妙离开达丰后入职辉凡,如今借调跟着何晓燕去了俊龙。 小双的遭遇,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他对那些情谊的忽视。过往那些友情,此刻如同一坛陈酿,散发出淳厚的芬芳,让他重新珍视起来。 他的声音中满是热忱:“咱们可是老朋友,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现在在哪儿?我让春耕开车去接你,现在已是夜深,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太安全。” 阿妙听到蒋凡热情的话语里还透着兴奋,那颗漂泊中孤寂的心,仿佛找到一处停泊的港湾,稍稍有了安定之感。她轻声回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在工业区门口,这里能打到出租车。” 第998章 白濠工业区的夜局 蒋凡语气坚决,不容置疑:“那可不行,开出租车的人良莠不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过来。你就在工业区门口等着,春耕开车很快就到。”说罢,他挂断电话,转而看着辉哥道:“我的小四轮报废了,借用一下你的豪车,让春耕去接个朋友。” 辉哥从手包里取出车钥匙,递给张春耕,旋即面带笑意,看向蒋凡打趣道:“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你这么上心,还得麻烦春耕亲自去接?” 蒋凡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几分感慨与自责,缓缓说道:“一个差点遗忘的朋友,现在想来,自己还不是个人物,就有些忘本了。”接着,他将自己与阿妙相识的往事详细讲述出来。 一旁的蒋英听说他刚进厂,作为课长的阿妙就主动约他看录像,忍不住瘪了瘪嘴,略带调侃地说道:“以前老妈还担心你是被学校开除的,坏了名声,以后找不到婆娘,没想到你还挺有姑娘缘嘛。” 蒋凡听着,又突然想到了新的难题,他看着蒋英,一脸认真地说道:“姐,要是老妈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非得揍死我不可。今年我是不敢回家乡了,你和文龙的婚事,也得往后缓一缓。没有我在场,你可不准出嫁。” 蒋英白了他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还能不知道你这倔脾气?刚才你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我已经和文龙商量过,婚事推迟到秋收之后,那时候家里人都不忙。” ………… 张春耕曾随刘正军去达丰接阿琳下班时,见过阿妙一面,可是时间久远,对阿妙的印象并不深刻。 他开着辉哥那辆锃亮的奔驰,稳稳地停在白濠第三工业区的大门口,没瞧见有单身女人在这里。 他推开车门,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寻思片刻,决定找一家士多店,拨打一下阿妙留给蒋凡的传呼号码。 就在他准备抬脚往士多店方向走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公鸡正埋着头,脚步有些沉重地从工业区里走出来。 公鸡在这一片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出现,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张春耕也没有多想,声音洪亮地招呼道:“鸡哥,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公鸡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突然听到张春耕的声音,他整个人猛地一惊,缓缓抬起头,看到张春耕开的辉哥的车,眼神里瞬间闪过一道慌乱。 但他毕竟是混江湖的,这慌乱一闪而过,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客气地说道:“刚才去联丰制衣厂和谭老板他们打了会麻将,现在正准备回去休息。” 张春耕一听“联丰”这个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声音里少了先前的热情,带着一丝冷淡说道:“没想到你和谭建涛的关系匪浅啊!” 公鸡听到张春耕阴阳怪气的声音,才想起蒋凡大闹联丰制衣厂的事情,迂回道:“也就是偶尔一起玩玩牌,谈不上什么深厚的交情。” 简单解释了一句,他赶紧转移话题:“春耕,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是有啥事吗?” 张春耕心里琢磨着,公鸡身为一方大佬,对自己这般客气,礼数也算是尽到。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那些因复杂关系牵扯出的恩怨,解释道:“凡哥让我来接妙姐,可我没见着人,正打算找个电话呼她一下。” 公鸡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警觉起来。不露痕迹地问道:“这个阿妙和大爷很熟吗?” 他知道蒋凡是阿妙的老板,先前看到阿妙关心蒋凡的伤情,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如今听闻蒋凡特意安排张春耕来接阿妙,他便对这件事格外上心起来。 张春耕如实说道:“妙姐在达丰的时候,就跟凡哥关系挺好。” 公鸡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神情,模棱两可道:“我跟阿妙也熟络得很,这传呼还是我来打。听说大爷受了伤,我本来还打算明天再去探望,正巧这会儿碰到你,不如咱们就一起去。”说罢,他掏出大哥大,熟练地按下号码,拨打了传呼。 阿妙之前一直站在工业区门口等张春耕。远远瞧见公鸡从工业区里走出来,她赶紧躲进对面的一家士多店里,背靠着货架,微微喘着气,从货架的缝隙中紧紧盯着马路对面的动静。 看到公鸡在拨打自己的传呼,她赶紧将传呼机调为静音。 公鸡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呼,又重新拨打了一遍。依旧没有回应,他皱了皱眉头,猜测阿妙可能在租屋里睡着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摊开双手,对张春耕说道:“没人应答。”说完,他假意看了看大哥大上的时间,接茬道:“刚才我还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大爷受伤需要好好休息。我还是明天再去探望他。” 张春耕含有深意地瞥了公鸡一眼,微微点头道:“行,你回去好好歇着。我来人没有接到,太早回去,凡哥指不定怎么数落我呢。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抽支烟再走。” 起初,张春耕并未多想。可公鸡转瞬之间的态度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还想到一个细节——公鸡这样的江湖大佬,向来注重排场,到哪儿都豪车相伴,马仔陪同。 第三工业区距离公鸡的家足有两公里多的路程。他没有开车,身边也没有马仔跟着,神情甚至透着一丝不自然。张春耕就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他决定等公鸡离开后,以蒋凡的名义传呼阿妙,探探虚实。 公鸡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径直返回振华街。看到出租屋的房门紧锁。他从手包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目光迅速扫向床头柜——几张百元大钞依旧整齐地摆在那儿,纹丝未动,连带着那把留下的钥匙,无声地宣告了阿妙的决定。 公鸡这样的人物,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只是没有遇到过像温敏那样令人惊艳的姿色。 阿妙姿色一般,当初吸引他的,不过是她身上那股厂妹特有的纯真。可这两个月下来,那点新鲜感早已消磨殆尽,她不过是他偶尔排解欲望的工具,甚至连名字都很少在他脑海里停留。 然而此刻,阿妙的主动离开,却让他心头一紧。这份忐忑并非源于不舍,而是因为她与蒋凡的关系匪浅。 公鸡对蒋凡了解不多,但知道他爱管闲事,更清楚黑子的马仔红孩儿因欺辱王芳,最后不得不赔了一大笔银子。 如果蒋凡知道,自己只是把阿妙当作泄欲的对象……以他们这点浅薄的交情,蒋凡会不会翻脸?公鸡心里没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兜里的打火机,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第999章 阿妙的意外转折 拳头遇上桌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颤动。 索欧大喝一声,紫色圣焱瞬间加身,这是他的最强状态,同时也是他对昆汀的尊重。 索欧几乎是用吼的说出了这句话,此刻他的理智已经来到了崩溃边缘,再这样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还能控制住自己。 平时她喂鹰吃好吃的,可是这只傲娇的鹰和家里的鸡鸭鹅走的都比跟她来的亲近。 他不禁在想,自己虽比郑师兄强了那么一点,可他,真的能够是“周清”的对手吗? 风岩起自己都策划着要彻底断绝叶子善的后路,又有何脸面指责叶子善诈他呢? 奥古斯都嘱咐一声,高举手中的雷霆重剑,霎时间,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滚滚雷声开始在云层间酝酿。 出了村口坐牛车,大概走上半个多时辰,绕到山边,这里有条岔路,和回村的方向一样,就是往马家村去的。 所以,谭静只是安慰着叶沁,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以及之前叶沁说的那个什么杀人的问题了,谭静不是不好奇,实在是杨一,徐驰他们在,还担心问不出来原因吗? 她的肩胛不会是被这篮球一砸,骨裂了?!她的脸真的有够黑的!都离篮球场那么远了,还是给篮球砸到了。 前者冰块的强度是固定的、但是范围则是寒气的范围和温度而决定的,而后者则是他直接利用本身的元素创造的比起钢铁还要坚硬的冰块。 时宇来得正是时候,两道炽烈火红的身影从城中拔地而起,那鲜艳婀娜的背影不是赤殇又是谁? 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借助单独行动的机能,他再去把那个大空洞里面的大圣杯给解体掉,一切就都会结束。 “我晓晓和建国来了,正好我今天买了两个猪蹄儿,给你们做红烧猪蹄儿!”洪大哥开心的笑着。 原本还处于吃瓜看戏谁也不帮的粉丝们,顿时纷纷加入云家军的队伍,直接怒喷起来。 甚至有人体工程学的佼佼者开发出将替身当做备用的身体,转移意识的技术,但替身攻击这个词,archer闻所未闻。 正准备发怒的多弗朗明哥面色阴沉,如果真是那个家伙的话。虽然不至于打不过,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动手,毕竟那家伙的身份可是比起落魄的他要高贵的多了。 正当我冥思苦想该如何解决眼前危局的时候,妖狐再次奔跑起来,然后高高跃起,朝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王德明扑了过去,明显是要将他当场击杀。 萧权朝着那披风看了一眼,谈不上喜欢,或许因为这心里还在想着林婉,所以就对任何人没有了感受。 沈长安见得这边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便继续在城里面“闲逛”了起来。 对于他的能力,黎元圣三人都暗暗点头,这应该属于硬功一类,跟夏恪守的元素类刚好可以互补。 “或者,我们来个擒贼先擒王,大家一拥而上,把这老妖怪拿下……”边野渡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种对峙的场面很重气势和心理,我越弱敌越强。 而甄北粹,毕竟对她有养育之恩,知遇之恩,无论如何,清虹都希望这位‘大人’的结局不要太过悲惨,即使他已犯下弥天大错。 那个分配职务的职司,秦刚虽然直到现在对门派还了解不多,也知道这是一个肥缺,一个实权的职务,一个不用出多少力,就可以稳妥妥收灵石,还不用担心门派惩罚的职司。 夏欢欢在穿好衣服后,就看到有人站在不远处,西熠直接走了过来,在看到这西熠后,夏欢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将人拒之门外,而是直接让人进来。 这个时候,细心的林然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那就是无论是轮回的间隔,还是给自己在房间的时间,似乎再一次的缩短了,根本不会给自己思索的时间,照着样子拖到后面,自己很有可能连自杀的机会都很难得到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齐声喝道,“找死!”一人飞身而上双拳击来,另一人双腿一剪过来;一人从左前方攻打钱劲的上身,另一人从右前方攻击钱劲的下身。 什么意思?兰郁惊恐得睁大双眼,头朝前拼命的挣扎,高亭海松手,兰郁一眼就看出前方那个黑影就是翟缙,“翟缙,救我!”她使劲吼,但是却悲催的发现声音被胶条堵在了嘴里。 龙王……苍傲?好!好得很!z区的一潭死水,终于要在轮回竞技大赛的前夕打破了么? 但傅红雪却不行,他的思想是固执而偏激的,他想一个问题时,往往一下子就钻到牛角尖里。 梅花庵外那一战,非但悲壮惨烈,震动了天下,而且武林中的历史,几乎也因那一战而完全改变。 第1000章 神秘来客与暗藏的江湖博弈 风尘逸一脸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家表妹,脑海里一直在飞速运转,这段时日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这丫头? “是你救了我?”她问,虽不过说了一句话,她却觉得浑身骨骼都在疼。 一看到乔欢言什么事都没有,沈清妍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临走时,夏玉柯鬼使神差从封绥的怀中探头却对上了一双宛如毒蛇般的眼眸。 同样的,中午方圆留下来吃饭,老太太没有买到菜,所以中午吃的炖兔肉。 既然已经知道房间里面的东西,这帮人便直接冲向了第二个房间。 回到家的时候,沈玉萍刚好在做饭,方圆没有什么事,就准备把院子里晒的蘑菇给翻一遍。 张老板烦了,伸出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赵老四顿时疼得蹲在地上。 还剩两种食物,在李和初的推荐下,闵婕准备明天早上去买一个香蕉煎饼和椰丝饼。 侯爵没有说话,此时他的内心中异常的挣扎,他不知道自己你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黑城说能救回忆真,他特别的高兴,可是仙灵又死了,他的内心又是特别的难过,他不知道此时是该笑还是该哭。 就像是他坐久了四个轮的车,竟然怀念当年上学的时候骑自行车的感觉,便出来溜达溜达了。 咳咳,本人知道,虽然拿金刚和蚩尤进行比较有些不厚道,但是这也能让各位更加直观的看出其中的差距是不是,咳咳,当然,在下发4,绝对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霞光消散,显现出武浩清秀的身形,那艳红的血池此刻已是变成了澄澈的清水,哪里还有一丝红色。 冷风如刀,在夜色中,萧清儿以双手紧抱自己单薄的身子,显得孤寂无依。 连玄冶自己都不知道她居然会对一个仅认识不足一日的男人说出如此暧昧难分的话来,听来就会让人觉得二人似在打情骂俏一般。 淬骨丹,一种淬练肉躯骨骼的强大丹药,为乾坤鼎上所记载,武浩在神秘空间中钻研时无意所现。 “咱这里还有很多的能人,就不给你一一举例了。”朱元璋语重心长地道,颇有几分教诲的味道。 佑敬言作为促成这些工厂的创始者,责无旁贷的参加了这次的开业典礼。 凌陨走在江澜城的修仙者坊市之中,脸色紧绷着,眉头也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纪林熙拿起挂在阳台上的干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水珠射向四面八方。 我没有再多停留什么,今晚的事情比我想的还要顺利很多,唯一不顺利的或许就是乾坤宫的人发现我去见了华宇了。 “李奶奶真是客气,等四老爷回来我就跟他说,都是一家人。”袁大太太客气着跟着送到二门。 或许松赞德布并不清楚,天阶与逆天级之间,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哪怕是天阶巅峰的强者,在面对夏阳的时候,双方之间也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面对仙武学院这位老院长的攻击,夏阳摇了摇头,而后口中径自轻呼了一口气,顿时便如狂风席卷一样,将这碍眼的老院长吹出了九霄云外,消失在他眼中。 我想推开他,抬了抬手又忍住了,愣了片刻,我张开嘴回迎着他的亲吻,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如果现在在家里,接下去的事可想而知。 “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这样好好的,一辈子。”冷墨琛修长的手指抚在我的脸上,温柔而情意绵绵。 凌秒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身体,忽然凌秒两颊红了,身体也不敢动了。 辛瑞瑞扑在莫夏楠怀里喃喃道:“二少,刚才谁?”莫夏楠垂眼看她一下没有作答。心里却生疑,是她? 骑着天马的太古男子,仅仅冷冷的说了这样一句,而后便跟了下去。 辰寒留给众人满脑子的疑问离开,立誓效忠的数十万高手,也都在当天解散重新回到各个分部。 不但如此,据说他的炼药术早已达到炼药宗师颠峰,宗师级丹药没有他炼制不出来的,只是差一点机遇,他便能晋阶成为炼药大宗师,这种人物,根本就没人愿意招惹。 在卫荣国的带领下。几人从一片废墟中进入一个一人多高的地道。在地道中一直行走了大约一百多米。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秘室。秘室里分门别类的整齐排放着各种物品。 这一刷直接刷到了下午的4:00多一点,等级再度回到了33级!然后吗?下线,准备请大家吃饭,虽然这次要大大的破产,不过对于我来说这还算不上什么,因为我上次赚的钱还留有多元,够我花的了。 \"我我……我好像也听到了。\"药世嘴角都还在抽搐,似乎还未回过神来,说话都还有些支吾。 刚才的战斗伙计们都是亲眼所见的,而且现在得到了张庚秋的确认之后,也都十分兴奋。这时宋协昌也正在指挥士兵清扫战场、警戒,并且从船上将带来的武器弹药都御下来,搬入商馆中。伙计们见了,也都纷纷赶出来帮忙。 不过想想也是,在这炼药师公会里,能够将人带走的,除了炼药师公会自己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而他们却是炼药师公会的主事人,怀疑他们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我不津倍感头疼,怎么现在的任务都那么难做了,看来我们又要悲剧了。 “好厉害的矛”林胜此时心中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东西,这时空之矛不过才是一道幻影居然就是有这么大的威力,比自己的屠龙枪都是要厉害的多。。。 “喂!是叶枫吗?你马上召集‘暗龙’的兄弟,通知史南兴,到郊外的别墅,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们。”南宫楚不敢怠慢,出了酒之后,马上便打了个电话给他的土地叶枫。 第1001章 筹码与底线 苏煜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大腿的肉被什么东西钳住了,钳住肉的东西缓缓旋转着,似乎要把那块肉拧下来。 律昊天坐在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上,此时,他镇静无比。当然,更准确的说是,律昊天对这一仗,是非常有把握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的镇静。 苏影湄开始试图轻轻的推开杨华的身体。却不想,不过是轻轻的推了一下,杨华却像是极度的害怕失去苏影湄似的,立即将苏影湄抱的更加的紧了。 难怪他先前会说,以自己的身份,不配让他赐教,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靳凯现在悬挂在几十米的高空,上不去又下不来,精神十分紧张,自然催动了逐渐恢复的“预言者”能力,才能够及时觉察到来自于地面上的危险。 律昊天的脸,就在苏影湄眼睛的上方,他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手也一直紧紧的握着苏影湄的手,她终于醒过来了,老天爷,她都已经这么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脾气古怪的人,律昊天倒是见得很多,不过,他可从来没想,这个脾气古怪的设计师,能这么容易就被搞定了。 这场暗袭一开始的时候,楚婉仪正和李逸俊一起,在别墅后院的一座长椅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说起来,大嘴的心理年龄也不高,估计也就十一二岁,多了绝对没有。 不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六子也是老江湖,瞬间判断出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正好看到门柱旁边扔着一只破旧不堪的木凳,一脚将凳腿踹了下来,拎在手里朝院内冲了进去。 为什么元龙传人的孩子会到这里来?而且龙神血脉的族人都为王氏,可为何玉佩上刻着的却是谢乔?难道说这个孩子不是王家的?还是说这块玉佩所蕴含的力量根本不是龙魂之力。 现在的谢乔什么都不想,一把抱起哭泣的雨蝶,一声轻喝,腰间玉佩突然化作一道银光出现在他脚下,眼瞳金赤光芒一闪,银光已载着他向森林深处飞去。 最后董占云勉勉强强糅合了百分之七十六的纯度,最后出炉的铁扇羽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加上外面铭刻的二十道灵纹,董占云也觉得这段时间的努力没白费。 季长春眼中闪过一丝浓郁的杀机,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冰凉的杀意,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体内魂力也是爆涌而出! 这道尘毫无风度的出手偷袭,很显然的让那些余家弟子也是有些不耻。 闻言,云峰长啸,说实话,同时对战两大三星巅峰魂帝境级别的强 者,他还真的一点都不怕,相反,心中还是有段跃跃欲试。 董占云算好时间,一点点地糅合着旋风石的溶液,使它们升腾升华,并变成蒸汽糅合在铁羽扇上,大概糅合了百分之六十多就停了下来,董占云被迫停下来补充真气。 人族根据流传下来的零碎传说,认为早在人族还未诞生之时,世间除了种种兽禽草木以外,还有很多湮灭于历史长河中的神秘种族。 此时的南宫宇是又羞又气,那血似乎是都来到了其脸上似的,那个红劲就不用提了!秀林不禁想,要是地上有个缝,估计那南宫宇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您老就放心,只要抓到了史炎,武林盟主还不是您的?”冷剑锋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他是再为自己的师傅进功,还是在为自己铺路? 吴旪有些麻烦,他不能跟着白凤他们一起离开,只好回到客栈然后再出城,跟白凤他们不是一个方向。 老者一步跨出便来到吴旪面前,手中长剑向前一刺,直取吴旪面门,要刺瞎吴旪双眼。 “夫君,妾身有些累了,就先歇息了。”解除鬼术之后,李照颜便重新回到他的体内,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想要来军营要人,但守备军军营里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吕布不愿意让他们进来,就一个都别想进来。 茶竹气得牙痒痒,但却拿庄重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眼眶里面几乎都要冒出火来。 视线捕捉到之前挂掉的尸体,画面进一步放大,林峰不自觉的捂着脖子晃了晃脑袋。 二人的图腾武术各占了一边的台子,让另外在台下的人看了,都惊呼这声势的浩大。 何况,这边靠着酒店的位置还算是近的,所以来这边倒也是比较方便的。 虽然赵龙涛对于林越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是现在他被五花大绑着,就算再大的神通也很难逃离。 五月份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妊娠反应,我怀孕了。我不知道高兴还是不高兴,虽然爱着十四,但也没打算这么早生孩子。 我本能地就张牙舞爪挥胳膊自保,然而我却什么都没碰到。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想帮忙的时候,房间里忽然静了下来。 西峡谷是璇玑大陆和黑魔族交界之处,又有类似于瘴气的毒气萦绕,基本上无人到那边去,如今那边却有炸山的声响,可见有人想要闯黑魔族。 他愤愤不平的看着尹南非,要不是尹南非让于科整他,他会去打扫学校厕所吗?那么后来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这 一切的来源就是因为面前这个家伙。 而且到了新世历7月的时候,第二年的冬天也已经到来,5、6月份收获起来的棉花也能够制作出大量的棉服供于元国内的人民保暖,像第一年冻死人的情况也不会频繁出现了。 第1002章 陈烈安的厚礼 白馨轻怔,之所以不把它公布出去,那是因为,她指望着闻人君浅把她所在的组织从世界暗势力名单中除去。 张宗尧这回连怀疑都没怀疑,立刻让韩春加印十万份,趁着夜色就洒了个京城遍地。 楚洵和墨白夜除了跟着他以外别无选择,三个男人根本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必须面对现实,而现实又如何? 当死亡之主决定逃跑的那一刹那,万魔坑邪祟们就已经注定了要失败。 哼,秦海都已经让人假扮她上了去北方的动车了,没想到司空泽和叶瑾萱还来试探她。 茉莉和刘珂互看不顺眼,其实她们之间也没有多大的矛盾冲突,预计是单纯不合眼缘。 蘑菇云在散去,视线在转好,眼前本来模样模糊的黑影正在出现清晰的轮廓。这给了姬笑笑很大的便利。 这条走廊很暗,唯一的光芒是从他们刚才来的那一头照射进来的。那光芒照射进来,有深变浅,而黎意泽三人的影子好死不死的背那光芒映在了那墙壁上。 两人进来,就叫唤了下君浅跟黎褚。黎褚惬意受之,而君浅只是点了点头。 说话的同时,墨扶的手心又幻化出来一个外形跟前世的炮弹一模一样的东西。 只有眼前之人亲自去了幽城,才能够见到病患,研究如何能够解决疫病的办法。 在魏明桀将手放在她身上时,昏迷中的云浅歌只觉得有一道道热流从身体滑过。这股热流让她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因为进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来无回,走不出这样大的一个迷宫。 “皇后,这万氏心思歹毒、祸乱宫廷,你打算如何处置?”他看了一眼荣贵妃便挪开了眼神,看着皇后问道,连她的名字和封号都一律不说了,只叫其“万氏”,可见对她的厌恶之深。 立储那日,本应拥立他为储君的大臣,齐齐背叛他,支持上了鲁王那个傻子。 “那位姑娘没站出来护萧公子么?”听完清影说的话,凌无双皱眉问道。 “董颖儿,你刚刚说什么?”莫景然的声音寒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感觉到李成寻的呼吸又变得有些不正常,巫凌儿也顾不得喊疼,再次握住了他的手,将自己的内力传送过去,以期可以驱赶他体内的寒气。 “莫先生,回来了,会房间了,可能是累了!我看他今天回来,一脸失落的样子,怎么样眯眯有要到吗?”李嫂关心的问道。 台上的道光真人和天聪禅 师相互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游玩,我说过了,你去过的地方,我都要涉足,这回,你相信!”夏染柒高傲的说,仿佛她说的是一件多么孙起的事情。 看看时辰差不多,俺答汗安排人准备去宣府,昨天人家张居正来是带着一百骑兵,自己也不能带多了,带过了就显的自己害怕汉人,所以俺答汗带着一百‘侍’卫,还有阿银巴基来到了宣府城下。 听到这个声音,李朝云和李步先立即表现出惊恐的表情,突然回头看了看。 家人送上茶来,老刘他们也被张府的管家安排道偏厅用茶,这次是喜事,所以他们也有这么好的待遇,要是平时前来,他们连大‘门’都进不来。 重重地哼了一声,马清风真的发怒了。本来以他的脾气,早就该将这些不讲道理的人全部斩杀。 汤兰拦着自己的箱子走在前面,她一身白色的修闲运动服,配上国际名牌的运动鞋,显得英姿酒脱,确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丽。 说到醉仙尘,夏暖燕注意到,采花贼脸上的表情瞬时扭曲了一下,刚才的洒脱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悲凉,这悲凉,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凉至他的心底。 渊祭听完真的是心惊的难以平静了,直接把慕容羽扔下,飞身而去。 不出片刻,闷闷的喊叫声传出,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听得直让人牙齿打颤,恨不能现在就跑,可是谁也不敢跑。 情天忍不住的咳嗽了声,以此来缓解尴尬以及他那要跳尬舞的冲动。 否则,不要说十个纪元了,就是一个纪元,不,哪怕是千百亿年。 与此同时,发展科技树所需要的各种资源和知识储备难题,也随之出现了。 老鬼立刻听出了龙老的意思,显然秦升不是回北京的,不然龙老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秦升既然不回北京,怎么连常八极都没带,这么自负么? 所以,毒龙草也叫安乐草,有些得了痛苦绝症的人,往往会选择这种草安乐死。 提升更为惊人的则是‘永恒冰霜’,这柄领域神器所需要的强化素材,就是主城圣器所蕴含的核心数据,根本没有相对应的品质等级要求。 毒蛇看都没看一眼下面座位,恭恭敬敬的带着叶八炮与血玫瑰两人径直来到了位于二楼的包厢。 从昨天晚上胡春兰就没睡好觉,萧红被带走了,丹雪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家里现在是一团乱,她都不知道该惦记谁多一些。 不过,英国人既然登陆了,撒丁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变成意大利民族共和国的一部分了,欧洲的共和国允许贵族阶级的存在,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看来,撒丁王室又要被削弱割肉了。 第1003章 公子青脱罪 “不许放!长枪就长枪!你当我害怕吗!”被笑的恼羞成怒,柏锦将匕首刀鞘一拔,露出寒光的刀锋。 直到天色大亮,唐三修炼结束睁开眼睛,大师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她内心深处,安之一点都不想答应这个要求,虽然那些人很讨厌,非常讨厌,但是她仍然不想。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遗忘,宁愿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看不到所有人,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而即便是与吴涛或是苏轻雪讨论,他们的思想也没有到这一层。最终,许磊才想到让冯静这位影评人出马。 “这就完了?你这就找到证据还……”在这个“敌人”的后方,薄菁也怕隔墙有耳,因此后面半句没敢说出口。只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展英贤就这样看看便完成了任务。 对于世界频道那些羡慕妒忌恨的言语,戴明道直接选择了无视。他注册好了自己的船后,又把船上众人和“屎尿多”的资料都编辑进去,挡住众人的大门终于自动打开了。 随后的事情就如孟缘芸所说,这个德瓦萨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打起了李俐菲的主意。孟缘芸气不过就给了他一击,拉着李俐菲气呼呼的回来了。 仿佛蛟龙出海一般,十几名海贼几乎同时从渔船风雅号的四周跳到半空中。 幸运的是,这个时间段,来来往往的行人偏多,反而摆地摊,当流浪歌手的很少。 只见定王妃让人踹开了一间屋子,里头传来尖叫声,众人连忙凑过去瞧。 陈风说到这里时,他看到了候秋歌的身子正在颤抖,鼓动的黑袍下那双透出仇恨的眼睛。 谈什么信任,当然不切实际。双方立场敌对,又没有很深的了解,对方凭什么拿生死攸关的问题去随便信任? 叶修也是傻傻的看着莫啸天和青长老,神色带着不可置信。莫啸天竟然如此轻易的击败了青长老,这种战绩,足以莫啸天笑傲雪域之巅年轻一辈的天才强者了。 李天照回想着刚才的身姿动作,设法重现,却发现结果并不如意。 73级的精英怪,属性一般,就算有十几级的等级优势,隐藏属性也高不到哪去。 这次的任务难度比之前容易太多,并没有获得物品奖励,李青云也没感到意外,50w的经验也不少了。 但他也能感觉到此时陈风的实力有多恐怖,他心中清楚,或者就真如陈风所说,若是自己再不使出全力的话,恐怕真的会死。 “没错没错,那些紫金级的骷髅就是我们的行会成员。”苏雪轻声笑道。 不过看着老大平时苍白的脸色今日红扑扑的格外醒目,再加上居然学着那些土豪给人打赏,几人交换了下眼神,露出了了然之色。 海港烂尾楼位于市中心的商业圈,楼外围着一圈施工挡板,从锈迹斑斑的铁皮可以看出,这栋楼已停工多年。 剩下的凶徒刚要行动,只觉得脚下地皮一震,几声巨响传来,眼前一片火光。 进幼儿园大门前,冯若若突然想起了今天做蛋糕的事情。拉住了爸爸妈妈,让爸爸蹲下来,自己上前一把抱住爸爸脖子悄悄嘱咐。 不是所有人都像南风一样,不在意物质的爱情,南风总觉得爱情就是爱情,可以跨越很多东西,不会因为年龄、性别、财富、门第而不去爱。 冥冥之中那和尚也是就是释然,觉得自己好像离计划近了那么一步,虽然他知道那云天肯定对自己还有防备和戒心,但如今至少已经能在那人身边待着了。 “退是不能退的,若是退了且不说这十余日战死将士的性命白白牺牲,宕渠…以我们现在的兵力、粮草武器储备…必然失守。 一只白骨巨爪破土而出,抓了一手泥草,惊得几头大黑牛原地起跳,四蹄儿绷直。 一分钟后,王倩也从厕所里走出来,衣服虽然整理的还算不错,但也仍旧能够看到有些褶皱。 水生闻言松了口气,接着便对郎修明使了个眼色,后者也不禁放松了几分。 张莉莉生怕去晚了被人家抢走,连招呼都顾不上跟韩晓武打,就骑上电动车赶紧去街道办事处。 虽然曹操心中连杀掉蔡瑁的心都有了,但…谁让他麾下战将都是精通步战、骑战之人,善训水师的将领…拢到一块也比不上蔡瑁。 吕子祺便打算带着人继续往沙漠里面追,却是被三位长老拦住了,这要是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沙漠,很可能就有去无回。 因为还固定着夹板,王厚无法拿筷子,柳晗烟夹起一筷子鱼肉,喂到他嘴里,王厚吃了一口,故意哽咽着声音:“娘子,你待我实在太好了,相公我……”话没说完,嘴里被塞进一丁黄瓜。 而徐佐言的话刚落下,叶凯成的手机就响了。叶凯成拿了出来,徐佐言偷偷的看了一眼,发现来电竟然是钟夫人的。 “不是不是。”徐佐言连连摇头,眉头蹙了蹙,想想算了,就当是学习一下,反正从今天起,自己也要努力的学,免得下次又因为这原因被叶凯成占了便宜。 第1004章 醋意与笑里藏刀 “将军,不是这个意思,我就只是问问。”谢凯尴尬了起来,之前还是想挣沙特的培训费什么的。 短期内,国内军方不可能大规模换装,617那么大一家厂,要养活的人也是不少。 对比双方的阵容就不难发现,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五一九选的是输出隐者,而君临天下则选了一手近战防御之王祭灵师。这是双方阵容的唯一不同之处。 而精卫这边,作为山海一脉仅存的两座裁决事务所,山城和洛城是肯定会为她摇旗呐喊的。 剑师明明看到君落羽举起了手中的那把贯虹剑,他坚信下一秒君落羽一定会拉出剑域。所以,祭灵师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干扰技能。 原野微躬下身,又将声音放大些道:“潘恒将军旧时好友马原野特来拜访,烦请军爷通报一声。”话音未落,那甲士的皮靴已重重的落在原野身上,他被那一脚狠狠的踹倒在地,滚落到了阶下。 听了这家伙的话后,张楚越发的想笑,好不容易才强忍住自己的笑意,让徐亮去做事情。 此人长着高高的鼻子,背后一双羽翅遮天蔽日,身着一袭僧袍,尖嘴利牙,手持羽扇,脚踏木屐。 “好!”苟军几人齐声回答了这么一句,随即马不停蹄地朝着这边赶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起了一如既往和煦的微笑,抬手轻轻敲门。 达久扬着怪笑慢慢朝我靠了过来,眼看他就要靠近我了,我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达久动手。 当下吕布挥舞同样变大一百倍的方天画戟,戟上绽放的血色刃气也随之变大变长一百倍,能从荒原这头捅到荒原那头,每一戟下去便是数万玩家丧命。 这句声音异常的阴森,虽然她就站在自己的床前,可是这句话好似是从漆黑阴冷的地狱传来一般,听的杨云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风迁扶着谛听出了寝殿,从此以后谛听再也没有来过奈落宫,冥王殿里被人放满了将离,时常有人瞧见谛听细心地为那些将离浇水施肥,却绝口不提念休而已。 “这样,我们买一送一,帮你俩把事情一起解决了。”钟子枫双手抱胸,挺直了腰板看向良彦。 我在客厅里焦虑的踱着步,想着对策,窗外的天色泛起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卧室里传出了韩飞的吭哧声,我和吴添进屋一看,发现韩飞满脸汗水,显得很痛苦。 这个配方乔佳月还不想交出去,倒不是药材的关系,药材会有影响,并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炮制手段和配比。 副本里互为队友的玩家虽然不可以相互攻击,但欧阳凡使用的远古之力改造出的地形,笑清风却是可以用攻击将其破坏。 买到番泻叶后我回到酒店,本来打算全倒进电壶烧,但怕搞出人命只放了三分之一进去,效果应该也不差。 不过,却还是在箭失飞向自己的时候不信邪的用长柄战斧劈了过去。 王倩茹媚眼如丝,吐气若兰的轻轻呻‘吟’着,芊芊‘玉’手还在‘欲’拒还迎,这种情况,王建涛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见到卷轴没有异变,杨然也是松了一口气,目光射向卷轴之上,几行由青光汇聚的大字,刺眼的出现在了其视线之内。 鬼面人从凌云的态度看出了想要得到银月宝石不是那么容易,他们不再废话,开始动手了。 不过三、四天,玻璃大棚中洒下的菜种在发芽后,已经开始抽叶子。 再然后呢,当然做些儿童不宜的羞羞事,否则,哪有可能送她名牌包包,自己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 余波尚且如此,正面承受大部分黑色恶气的皮甲男,真不知道该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 购买精心培育的葡萄苗价值不菲,刘慈要求的只是带胚芽的老枝。 荷官将索朗那边所有的押注筹码,都用推尺推到宁夏这边,宣布第四局宁夏赢了,比赛二比二平局。 qh大学……秦逸龙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现在谢雨灵等人都已经是即将毕业的铮铮学子,就算是王力洪这样的人,都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 熊倜如梦初醒,这位鬼叔终于讲到了正题,他方才所说的那么多,原来俱都是与鬼琴娘娘所问的江无涯有关。 白慕云竟然不顾一切飞身而去,挡在霍延开身前。“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掌正中她心门大穴,紧接着骨骼碎裂之声令人胆寒,白慕云喷出一口鲜血,惨红的血珠凌空飞溅。 方奇心惊肉跳,他继续向前,由于他也变成了倒悬虚空中的原因,这座城市算是彻底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只见前方一座座神城恢弘,巍峨高大的景象更是迫人。 胡硕不再说话,而是执手向夏生行了一礼,随即转过身,朝长野秘境的出口处行去。 方奇一听,连忙心神一动,将涂山河的尸体放了出来,尸体高大无比,如同山丘一般伟岸浩瀚,方奇双手合十,对着对方的尸身祷告了足足一炷香时间,许下了各种承诺,好话说尽,说到最后方奇口干舌燥才停止。 颤抖着手把纸条放入了怀中,李海抬头看着一脸关切的齐天乐,强装平静的说道:“我没事,这件事你别跟任何人说,就是白副院长也不要说”。 佟沐阳双手扼住熊倜的脖子,狠命地摇着他。熊倜没有反抗,他宁愿佟沐阳此刻真的掐死他。 “程氏怎么说?”江逸辰终于没有把心思放在柴邑俊和吴晗之间的红线上,而是关注这韩老头试药的事情。 第1005章 阴谋算计与情潮暗涌 来时无影去无踪,这样一个充满了神秘的男子,夜飞雪直觉他是危险的,可是她就像一只抵抗不了危险的飞蛾,随时愿意飞蛾扑火。 他们魏家对于这些个王朝来说,那是超然的存在,对付他们,根本不需要物尽其用。 军狼愣愣的一笑,手掌往自己的嘴上一拍,将辟谷丹拍入了口中,随后咕咚一声,直接吞了下去。 长街上的喧闹还在继续,这往日里显得有些吵闹的声音,今时今日落在扶苏的耳朵里,却是显得无比欢悦。 不然跟黄炳耀好好商量,派出来处理这件事的,可以是中立派,却不能是李树棠那帮香蕉人。 江风自然不是其对手,心中纵然万般不甘,也只能一言不发。只是双目瞪的老大,似要将对方瞪出个窟窿来。 靳司手上签字的动作在看到弹幕上的评论时,直接一个‘哗啦——’,那张纸报废了。 随着奇异的时空能量灌注在这片空间之中,大筒木武式的神情明显的放松了下来,看向范马的眼神就像是餐桌上热乎乎的饭菜。 但她现在也被绑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云帆被人抓起来,然后两人都被带了出去。 范马雄壮魁梧的身躯,被太阳内部的烈焰磁暴烧灼到耀眼的熔金色,但却并未皲裂,而仍是保持着完整的姿态。 “还有力气抢东西,看来伤的也不是很严重。”陆萧天拍了拍手,似乎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如今水温正凉,阳光正好,自己简单的擦洗一把,衣服也洗了,晒一会儿就干了。 黑桃海贼团继续他们的航行,按照正常的路线,一伙人给船镀完膜后,便直接驶向海底的鱼人岛。 尤其是在陈言和沉云懿离开之后,这两位的收获颇丰,虽然没有像陈言一样,钓上青斑,但其他的大型鲷鱼还是不少的。 陆云泽看着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她刚刚所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与此同时,萧十一郎、梦芸以及幽幽三人瞬间凭空消失,被棺灵收入棺椁之中。 接受陈言审讯的王爽,能看出来有些紧张,还有一些隐瞒,但是并没有恐惧或者害怕。 南前辈,其实你不用每句都特别强调你也一样的,纪闲在心底默默吐槽。 而与此同时,黑袍青年所化魔神张开三张大嘴,喷出一道道金色音波,直接轰碎了周身的七色佛光。 他回头望去,只见虞天衣再次出现在院中,娉婷婀娜,遗世而独立。 “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才去问他们要的。”长更把其他的图纸收好说到。 “我知道。”明瀚哲坐在沙发上,注视董箴来来回回的忙碌背影。 回到家后,何希儿将陈毅给她的羊皮卷随意扔在了床上,便脱掉衣服进入了浴室。 马玉儿肯定也是在烦恼自己名声败坏,但张家还不表态的事。前段时间,她跟着她姐在张门口晃荡,恐怕心里也是十分期待张力强能够看看她,然后为着自己的声名,娶了她。 少顷,斥候入帐,将插有密信的箭矢,递交与郭嘉。郭嘉接过,赏赐一番,便叫其退下。待斥候退走,郭嘉迫不及待地取下箭上密信,细细观之。 事实上成武很认同许安的判断,如若张程当真是通过了聚灵期达到结灵期自己确实是不大可能胜得过他。 下午没有安排的课程,导师要求自己分组练习,上午的分组中也毫无疑问是墨清花独自一人了,在墨清花出去拍商务的日子里就已经分好组了。 坑到秦轩的一个亿,本来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高兴不起来,反而被打击到。 言罢此人癫狂地怒吼起来,浑身滚滚如潮的气息翻涌不休,跌跌撞撞地一头冲向了那一眼看去便让人害怕的漩涡之中。 乔泽挣扎着,可是没有手机,又没办法叫司机上来,最后还是威胁沈秋月,借了她的手机,自家司机上来,把乔泽带出了医院。 现在所有人都不敢在轻视这血池中的东西了,只听从血池中传来一阵阵“咕~”的闷声,接着一道血箭从血池里‘射’出其目标正是手持血木剑的袁帅。 “来人,去请牟先生。”薄野宗扉气急败坏地派人去喊了最得力谋臣过来。 她的未来刚刚有了希望,她绝不会因为一些可笑的理由,把那股希望葬送掉。 春瑛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吴婆子可恶,可是这赶尽杀绝的架势……怎么叫人心里不爽?难道她跟老妈是被人利用了吗? “奴婢只是一时感触,姑娘待人宽和,给老夫人、少爷们准备礼物还惦记着奴婢们……奴婢,奴婢们定会把姑娘的好记在心上……”红柳想了想,也不知是羞愧还是害怕,最后还是没把心底的话说出口。 好奇的梦月云将龙身变的巨大无比。便直接朝着一个星球靠近。然后便看到了一团淡红色的散发着龙威的雾气。 春瑛笑了笑:“那是以前了,现在……我过得很好,进不进府也无所谓啦,外面的生活其实更舒服呢!”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更爱自由,远胜于对豪门生活的向往。 第1006章 隐藏在心的伤迹 李则天的外公就住在北京,而且李则天还在北京购买了大量的四合院,所以住的地方,当然有了。 要知道,现在松本代表的可是大日本球队,他学狗叫,这不是让整支队伍蒙羞吗。 直到最后,他的身体变成了三丈上下的高度,这比之前的他,高出了一大截,只因为肉身的力量,也确实提升了一个档次去。 它融入了很多周边国家的饮食习惯,比如他们和德国一样,也吃香肠,最出名的就是维也纳香肠。 看着大家都6续走了出去,杨洛有些着急了,这可怎么办,真奇了怪,内裤哪去了,难道? “怎么你好像更看重邪气?”李钦诧异的眯起了眼睛:“别人这么说你也就罢了。你不会自己也这么认为。难道你认为你真的是人格分裂么?邪王!?”李钦冷冷的说道。 其实,黄页在中国还是很有发展前景,马云曾把黄页做到了营业额高达700万人民币的程度。不过后来由于电信公司也涉足黄页,马云的黄页干不过财力雄厚的电信公司,最终被收购了。 这些银针根本不可能唤醒葛江,因为葛江的魂元已经溃散一空,除了维持仅有的一丝生机,他连发出魂语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国士社的巫师,对此也无能为力。 但也未必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甚至正面硬拼,如果李明阳不动用百式·鬼烧这样逆天的能力,自己只怕也未必不是没有赢得机会。 “龙哥,我们为什么要到渚玛去?”滕原子听到龙一让她开往渚玛,奇怪地问道。 他在认真考虑南宁叮的提议,如果现在去大洋彼岸还来不来得及? 因为,哪怕是古籍里记载的那些,上古时期的修士大能,也从未有过,有人能够将别人的修为,吸收到自己身上,并且加以炼化提升自己的实力。 赵晓琳推测的没错,只过了一天,上司就对她明确了要所她调出这里的意思,离开的日期也很紧迫。出人意料的,叶天明却再也没有露过面。 云荼躺在干草堆上,肩膀后的伤口被干草厮磨着,传来刺骨的痛楚,可是云荼却并不在意。 蒋家人苦苦哀求,船夫们将礼品送上,那老人也不说话,从家里捉了一只公鸡,那只公鸡凤冠鹰爪,比平常公鸡要大上一倍。 听到秦宇这话,众人的底气瞬间恢复,似乎,五阶大妖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呵呵,中赤红毒,浑身肌肤的确发红,不过病人却不会昏睡过去。”王辰冷笑一声,同样看不起眼前的赵神医。 上官虹由张心杰张大人亲自搀扶着,来到厅堂之上,被让到了首席之位。柳氏自然和上官虹坐在了一起,这让二老心内一阵酸楚,已经好久没有受到过如此礼遇了。 “……”陶然听了樱花这番话,顿时不知道是该佩服她好,还是该说她就是一个疯子。 进得石坊,是一个新拓的方圆十余丈的车马场,分东西两区整齐排列着数十根拴马石桩。 坐在装着木盘的背包上,最后用一根绳索拴住两人,隔了几米的距离,跳上那长满青苔,这几天被滑出崭新痕迹的木材滑道。 黎静珊得体应下,亲自送她出了院门。返身回来,就见阮明羽坐在方才她坐的位置,悠哉地吃着茶点喝着茶。 原来不仅仅是华下,其他的地方也会有武者,不过修炼方式不同罢了。 见状,青年男人浑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甚至都不敢与老者对视。 听说他刚来时脾气特别硬,被欺负了就打回去,但他舅舅不干了,骂他是赖子,蹭吃蹭喝就算了,还敢动手打人,连饿了他好几天,最后还是他姥姥求他服的软。 以前在山里战场,都是穷人打穷人,能特么搜到一包烟或者一包蘸水就欢天喜地了。 张议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倒也没有诧异,心念一动,修炼室的门就缓缓开启。 可是,因为这味,除了个别极度爱好的,没多少人敢上门,至今生意惨淡。 黎静珊也为叶青高兴,边说着恭喜,边不由得悄悄瞥了眼一旁的孟姝。 讲到前处兵败,眼眸深陷,深红如血,又至后处熊廷弼组织起反击,却是眉飞色舞,目光动容。 “风行的副盟主,好大的来头。”洛阳感慨一笑,皇甫雄,经常上财经频道,在新闻里面出现的渝市大企业家,他自然是知道的,有皇甫集团的支持,风行公会想做大也不难。 拿着抢劫而来的灵石,丁三阳回到了破天城,同时找来乔莹,让他把灵石和灵药分配下去,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比平时多三倍,灵石和灵药不够就去问他拿。 价格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这让许多原本个人身家雄厚的灵宗境武者,眉头都皱了起来,不得不开始也连系起自己熟悉的灵宗境朋友。 而杨怡怡在那些粉丝面前也装作十分清纯的模样,笑眯眯的回答着粉丝的问题,因为这次开业典礼规模非常浩大,也吸引来不少娱乐记者,在叶含笑的安排下,专门采访了那五个新人,好让他们在电视上露露像。 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激荡而出,萧天宸抬手间便是用那阴阳之力演化成了一道阴阳结界,将萧天宸和宁儿、萧铃音几人的身影给笼罩了进去,任由着那能量涟漪冲撞而来,却是始终无法将他的结界给轰碎开去。 第1007章 江湖客的送礼密码 江母看着桌子上那少了一多半的账册,如何都不甘心。尤其这里面因为经营不善,大多都在亏钱,反倒是苏知微手上那些和苏知行名下的是赚钱的。 现在你们离我更近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亲近你们、护持你们。这是我的错。 还没想明白,又见苏洪转了回来,自己伸手进他的袖袋里、摸出银票,扬了扬后、走了。 “不过,喜帖只有一张,只能八爷您一人进这庄园。”得,这个老家伙先是让刘八爷难看,如今又将苗头指向了我。 一想到褚瀚使了那么多绊子,差点让他们死在卧雪庄,谢无猗的牙根就直痒痒。 看着穿着白大褂走进来的男人,江南知连忙低头从包包里拿出昨晚他给她的蓝色手帕。 盛世会所的餐厅,环境古色古香,每处单桌都会用檀木屏风仔细地隔开,处处透着上流社会的奢靡。 杨朝迅速换了衣服,先检查了一下沈均,又把他送去ct室拍片。 紫翘侧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山人,又咬着嘴唇抬眼看了看谢无猗,点了点头。 可惜,自己没得花,大头全都送给慕容玄了。我怀疑他的死,是被慕容玄给杀人灭口干掉的。 我不知道沈铎听了我的那一席话之后会做何感想,他可能会觉得我变了,会开始怀念以前的那个我。 祁贤一再强调白鼎盛是被人假冒,也不知他是从何看出白鼎盛的破绽。 安馨恍惚了一下,抬眼看向白颖,再扫向不敢置信的随同弟子,没有人说话!她以为耳边出现了幻听?她将眼睛重新落在了手中的鸟蛋上。 本来想要就此分开的,可是上官瑶珠并不打算放过她,拦在了南朵朵的面前,左右都不让她过去。 可陈瑾,听她说这是她的梦想后,竟然无声无息的,从国回来了。 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分明看见这个一直嬉皮笑脸的大男孩,红了眼眶。 “王爷王妃,这次是冒然请二位前来,实属无奈之举,还望王爷王妃见谅。”二族老有些抱歉的说道。 弄完鸡蛋,她又开始切火腿,她举着刀在脸侧,有些无从下手,看了好久,手中的刀突然落下,给火腿来了第一刀。 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干的,除了寒天羽就是玄翼了,还能是谁。 想不明白,云栖又不说,青玥自然不会再浪费脑力去想。该知道时,云栖自然会告知与她,她何必再费心去想。 又想这位仙子看上去比我大几岁,不过仙人呢,不到坏灭的时候都是年轻的样子,谁知到底多大呢? “呵呵,客气了客气,但我真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老实说,梁振祥是有些心动的。 年纪轻轻混到这一步,没点人脉背景想都别想,难得人家主动放下架子,关系融洽点大家以后都舒服。 “天生我材必有用!能得绝世高人传授,怎么可能一辈子做残废?”叶无殇终于不再疑神疑鬼,心中升起了无比的信心,他开始强行盘膝。 面对这二货,叶辰作实不想多言!当然以叶辰估计,这么一会,以刑魁动用了秘法,现如今,应该是在三十里开外了。 陈蔚黑沉沉的眼睛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把宴会厅闹的一团糟的人。只是这人不知是脸皮太厚,还是完全不拿在场的人当回事,只一味的吃着蛋糕,看那动作倒是享受得不得了。 除却大丰王城之中藏着的老太监之外,一休无疑是天下活的最为漫长的人。 向海顿了顿,重重的的深呼吸,微微将自己从当时那种绝望无助中抽离了些。 今天是拍审讯室的戏,换成自己跟刘晔飙戏,丁诚很兴奋,感觉这是剧本最精彩的部分。 “仙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不知仙帝有何谕旨?”神王浅笑盈盈,眼神明亮,看得出来,他见了仙子,十分高兴。 他知道自己徒弟是什么样的性格,二者之间的赌丹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至于方浩不去认输,这也是他暗中授意的。 即使被电动扶梯困住,都已经超过五分钟了,但她的生命体质还没有太大的减弱。 “相传这里是一片绿洲,但是有两个高深莫测的修士在这里斗法,将这里的一切化为灰烬,因为没了树木所以这里渐渐化作沙漠。 “沃特得法克?”李铭受到了惊吓,他吐出来一句非常“标准”的汉式英语。 刑远向一边退了几步,示意刑岩可以进去了,这是他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的吃惊。 还有当时答应与张思麟一直在一起,并守护着张思麟的承诺……一件有一件的事情涌上叶枫的心头。 醉汉听到这话,若有所思。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只是眼下张扬以及中毒,又该怎么才能得到他的灵石呢。这对于他们四人来说是一个比较扎手的问题。 第1008章 礼物上的博弈 这一行人的任务是剿灭杀手工会的人,接收杀手工会的财产和地盘,当然杀手工会投降的人也可以视情况收编。 州衙和都护府只隔一条长街,也座落在城南朝阳坊,周宣来到州衙主管刑狱的宪司大厅外,一眼就看到左边廨亭里摇着描金折扇的吴宽吴胖子,两个黑壮的家丁左右伺候。 这样的家族,还世代都是和药打交道,那么,就算他们弄出不死药来,戚雁舞都不会感觉有什么惊讶。 龙成聚一边笑着,一边将手里的烟屁股扔掉,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软中华,熟练地弹了一根出来,递给胡东鑫。 欧青谨烦恼地摸摸头,仿佛不知道怎么和她开这个口:“你记住我的话就是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和新婚一天的妻子说这个家族中最大的丑事。 王周氏道:“我给少爷少奶奶添的麻烦已经很多了,不能再给您们添麻烦。”她的样子并不是做作出来的,态度很坚决很认真。 四人手持四样兵器从不同的方向攻来,虽然已抱了必死的决心,但能不死当然是最好,众人也希望风萧萧顾得了一面就顾不了另三面。 虽然事情多而杂,但因着多年的混账终于拉扯清楚了,夏夫人心情很好,再加上二房将来要住的房子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所以分家的事情并不是很让她操心,多数精力还是放在了准备夏瑞熙的婚事上面。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甲上位神出现在凌墨菲身后,恭敬地低声说道。 “好的,你开菜单我让人准备。”即墨明镜倒也没有反对,想来,给玉榭准备的饭菜,他也不至于在伙食里面下毒。 冥琛的声音和昨天夜里一样,不一样的是,他的语气冰冷,给人一种逼仄的感觉。 “有了孩子,那么这种事情,自然就不能让你亲自来解决了。”慕梓然上前,把魏卿卿护在了怀里。 “妙妙你没事,刚刚吓死我了。”林若兮一下子拉住了被龙五拉近船舱的龙妙妙紧张地问道,刚刚她可是看到了龙妙妙和龙五差一点掉进海里去了,海里那么多的鲨鱼掉进去哪里还会有命在。 一时间,血肉横飞,云长刀刀见肉,惨不忍睹。一瞬间两边就倒了一地的尸体,而这时从叛军中来了一个胖墩墩的大将。 “你们说的是真的?”公孙瓒惊呆了,没想到袁术这人居然跟自己人使坏。 揽清突然一震,像是被蛇咬了一下,手一下子缩进了衣袖之中。可即便如此,那裸漏在外的皮肤却是刹那间变成了青红之色。只一眼,她便被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龙飞云虽极不情愿带着有伤的马高兴和泥鳅一路走,不是龙飞云怕他们会连累自己,而是怕自己连累了马高兴和泥鳅! 战局瞬间扭转,好在龙飞云和老酒鬼雷动天都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便宜师傅教的功法确实很厉害,但是后遗症也厉害,就是肚子老饿。 “各位大哥,各位大哥,好商量,有事好商量……”黑衣老大满脸堆笑,谄媚的像条哈巴狗。 要说演技,放在南疏眼里,这俩人演技都半斤八两,景凯楠稍好一点,但那是因为角色原因。 “真是个二缺!圣母的妹妹是圣姑?圣姨好不好!辈都不会论!”众人差点栽倒,这人看似聪明,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辈份关系都弄不清楚。 用过晚膳过后,慕白在花侣别院散步,时不时的从墙外飘来一声声念诗的声音。 这张脸,是她进入任务世界之前的脸,也就是说,这里是她自己的世界。 张清婉笑着劝道:“姑母,别这么说。郡主也只是现在有点赌气。过上一段时间,她就想开了。回头,您劝她就把娜穆丝妹妹收了不就行了。”。 距离审判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可不知怎地,陈言的心情越来越平静。 看着那大门逐渐拉开,林风转过头想要再和ai史蒂夫说句话,却发现那电脑已经自动关机了,并且,无论林风再怎么按开机键,电脑仍是毫无反应。 回家见到父母平安我就放心了,可平时晚上打坐,白天种田实在忙碌,且我如今尚未达到炼气一层,算不得修士。待日后突破后得常回家看看,修仙路漫漫,若真的只有我一人,还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和父母一起长生。 一个优秀的拳手,如果练习到了一定地步,手臂急速摆动,或许能发出破空声,但是绝无可能像挥动鞭子那么清脆响亮。 是的,辰箐对他笑,本来没什么,但关键是,她似乎不认识自己,这就有问题了。 “所以你就杀了他?”美娅子追问,只是心里一直还抱着希望,希望姐姐能够否认,只要她否认,她就信她了。 现在这道深渊只有余生可以上下,若要众人一起下去,还得另寻他路。 “刘婷,你不要说话,这件事我来和他谈。”楚风先是安慰了一下刘婷,然后冷着眼盯着那男子。 野精灵和树精灵是不一样的,她们外貌不同、天赋能力不同、寿命不同、生活方式不同,彼此之间的差异就好像两个种族。 像外面的变种生物,因为才刚刚变异的,所以即使二星级乃至三星级的变种猛兽,其实能爆发出来的力量仅仅几十人之力。 魔血中,一只体型庞大的凶兽趴在那里,汲取四周无穷无尽的魔血能量。 “从科学上的角度来说,算是间接接吻。”许多多一副很懂的样子,认真的模样不禁使萧洛凡想发笑,只是他还想静静地把这个表演看下去,所以也极力地忍住不笑了。 在这个只有丝丝光线的牢里,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舞若烟带着绝望的双眼,审视着这里的一切,现在不知道还会有谁来救她,或许她爸爸会来,或者不会来。 第1009章 冤家路窄 包晶的尸体在此前一直都没有找到,而众所周知的事情,找不到尸体很多事情都没法彻底的展开调查。 虽然他答应了自家师父以后为避免别人注意,不再对陈远出手,可若是这一次便能将他碾落成泥,绝对是风萧萧愿意看到的结果。 确实,这屋内唯一可吞噬的半块云英铜母之前已经在陈远手中化为了飞灰。 这上面,他刚刚又刻下一个帝王的名字:楚穆王,芈姓,熊氏,名商臣,楚成王长子,在位十九年。 娃娃脸的手腕本被王金童的千缕蜘蛛丝缠住,在另一只手把裘海岳抛远的同时,突然被缠的右手手中的大铁刀扔到了左手之中,‘唰’地一下,这破铁片子做的大刀,竟然把王金童蜘蛛山寨独有的非常有刃任的蛛丝给斩断了。 这种残酷,不仅仅来自于敌人,更有来自于自己同志的不理解、不信任。 开在山门里的银行,选在秋季的入学试,更注重关怀弟子,还有那广开山门有教无类的授业理念,难怪陈远觉得自己宗门和其他圣地比起来有些另类,又有些熟悉。 就差没指名道姓的点着42公司的鼻子说,你是不是怂了,没怂的话,出来唠会磕? “呃……我带彤彤出去溜达一圈儿,散散心。你们放心,就这几天,就能让彤彤恢复过来。”杨玄瞳尴尬的说了一句。 周穆闻言转身看向身着一身宽大裘衣的芈凰缓步走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看着他,冷然命道。 张月以为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没想到颜夕突如其来地又来了一个问题,让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当他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时,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隐约间,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在这之后一段时间内,如果自己仍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那么他就要离开武盛学院。 两大家主就这样在高台之上针锋相对起来,犹如针尖对麦芒一般,两人互不相让。 平时丁靖析一直压制着这些血气,不会让它们表露出丝毫。可是到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再也没有办法压制它们了。 琪莎注意到这只[黑炎龙]并没有因为[一族的团结]的效果提升守备力,可是现在胜明墓地里只有一只怪兽!非常符合[一族的团结]的先前条件。唯有柔雪则是对这一点非常明白。 ‘游建’拿着那张卡没有立即使用,他干脆来了一波嘴炮提醒了鬼王。不过,后面他讲的话就是只有鬼才听得懂的了。 梁家主看呆了,玄气爆,仅仅只是最基础的玄气使用技巧,每一个玄塔修行者都会,可这么强大的玄气爆,他还是第一次见。 另外九艘,并不全是一个级别的巡洋舰,有四艘是介乎于护卫舰和巡洋舰之间的战舰,他手下那些护卫舰还能应付。 突然,张大嘴只觉裤裆之中一阵温热,原来是被吓尿了,不过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 “他的灵魂力量虽然强大,可还是没有强大到可以把两个心世界连接起来的地步……”残魂道。 他已经多次从他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但却始终一无所知,亚雷身为他的亲弟弟,一定比其他人更了解对方。 绮露的语气在问到最后一句时突然变得冰冷,吓得林毅差点把手缩回去。 玄天宗入门仪式,记名弟子们经过测试方可争取到一个成为入室弟子的机会。 紧接着他又看向不远处那被吓傻的上百位平民,眼睛里划过一抹嗜血之色。 阮棉棉到达恒泰的时候,引鹤刚从会议室出来,见她来了,上前拉起她的手腕进了办公室。 ……这位天才,只要升级到了10的倍数,就会在当晚突然消失,隔天出现的时候,身上就多了一个白色魂环。 圣兵斩落,刀光当中蕴含着破灭万物的气息,有着令修仙强者都为之惊惧的力量。 都是在这样华灯初上,夕阳漫天的时间,开车驶上拥堵的东三环。 这些秘籍对于鬼物颇为适合,对赵阳这种修仙者来说,却和鸡肋差不多。 还好火龙跟江薇一样,拥有着不俗的属性防御力。这种刀风无法对火龙造成伤害,但是这无数的刀风和紊乱气流对火龙造成了巨大的阻力,这火龙一时飞不出去。 酒喝到嗨处,接连放倒了几个,终于酒宴结束,到了闹洞房的时刻,新郎新娘都已离席,雷家子弟涌到雷钟的新房,跟雷钟交好的几个子弟冲进屋内,其他的人则被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拦在了门前。 第1010章 心灵的释然 “既然如此,还请前辈为我们的门派命名!前辈就是我们门派的开派之人!”方才说话的王厉山也激动道。 但司寇衍回来的时候,却并没有提要离开的事,依然跟她在一起,一边负责她的伙食一边陪着她前往祝融山。 西泽尔吐出一根鸡骨头,慢慢回味着口中的味道,觉得自己的味蕾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一旁的迪亚波罗,更是帮助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话就是慕容雪说出来的,她连头也没有回,只是慢悠悠的往城内走去。 “别闹了,这里人来人往,你想被别人看见!”唐宝宝用手肘,撞了子桑烨一下。 这些有着千年药性的草药,韩冷是准备收藏起来的,等他什么时候去了天门宗,这些药材就是他笼络人心的工具,强如天门宗,估计也没有太多的千年以上的药材。 “她……即便我告诉你了也没用,那个地方不是凡夫俗子能去的地方。唉……其实这里的她从来不是她的本体,只是她的一魂一魄罢了,如今她应该是魂魄归位去了。”老者如实说明道。 下面的卫兵不敢怠慢,只见城门在一阵轰隆声中缓缓打开,最终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不过这对西泽尔来讲却是重要的很,莫奈也说不出此时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点了点头,答应帮他换一瓶巨力药水。 天言感受到“紫儿”离自己越来越近,“紫儿”身上,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紫儿”轻轻的将双手放在天言肩膀上,揉捏起来。 但这样相当的耗费体力,如果爬到悬崖顶上,他敢肯定自己会虚脱。 “卑……卑鄙!”姜育彤记得自己上台前就喝了一点纯净水而已,肯定是水里有毒。 他那洪亮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之上,使得在场的所有金家高手纷纷神色大变,心中咯噔一声,预感到一种不好的感觉。 林家仙山以及周围星空内的所有星球都开始剧烈摇晃,笼罩在林家仙山上的灵气更是被绞散,好似漩涡一般,风浪席卷数千万里,画面无比壮观,狂风呼啸星空,让无数生灵抬手挡头。 依旧是那道突兀阴冷的声音,声音略显苍老,张伟目中杀机一闪,神色无比冷漠,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接着便看到一张满脸皱纹,苍老的面孔。 “对对对,国土的同志,你们说得对,这里就是耕地,以前是一直拿来种稻谷的,后来荒废了十年不种,他们家就拿来建房子。”林森在一边添油加醋。 酒楼原本就热闹,此刻,更加热闹非常!修者们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随之体内化神之力再次掀动,他虎躯一震,周身气势直接冲天而起,金甲战衣也立即绽放恐怖金芒。 是的,一点都不夸张,巨大的巳舱震动着,附近的万丈海底都是一片震荡,海水翻腾,形成恐怖的漩涡,可怕的很。 他们知道,无论柳逸风最终能不能战胜狂中天,这一届集体试炼,都将载入苍鹰部落的史册,直到苍鹰部落灭亡。 \\t是这里本身还有人类生活,还是已经有人提前来到了这里?秦风的脑子里冒出了无数的问号。 “娘亲真的在那里?”忆儿睁大眼睛表示不信,他娘亲可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这下天生愣住了,他不明白这个狼霸天明明都准备回答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副面孔呢? 若不是魔主,这世间有能力一招致命,剜了花芜之心的人,唯有西灵上神一人,如此,那此事就更难办了。 话音刚落,妖帝的身影突然消失,柳依依的神色大变,急忙后退,手中红光一闪,已经握着一把宝剑。 这次花佳没有出手,似是放弃抵抗了一般,但她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百里越和锦枫竟丝毫近不了她的身,他们在水池之上,那黑水猛地蹿了起来,一股股地直击两人而去,愣是将两人生生困在了池水上空。 “萧儿!”楚芸怜一身冷汗,脸色苍白地从梦中惊醒,梦里面明明已经得救的萧儿最后还是凄惨地死去了。 没错,洗髓之事,并非一蹴而就,可以预见的是,鹿青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怕是隔三差五就要遭受一次这样的酷刑了。 不知过了多久,哭着的子衿睡了过去,齐羽将她抱起送回了屋中,所以心情烦闷才去了无望河。 “璃儿,情况怎么样?”墨宇惊尘见季子璃面色有些绷紧,看出情况不太妙于是担忧问道。 “你是说咱们偷偷的去日本高破坏的武器让龙飞给咱们提供?”张龙问道。 “一座高山,一座气势雄伟的高山,本来是一片空地居然突然就出现了一座高山。”孙正峰说道。看他的样子这个阵给他带来了太大的震撼。 如若没有一定的身世背景,一般的人是万万不敢如此的,毕竟在这朔日城里做主的还是城主古诺。 “哎,你把你家那头雪狮捉来,咱们两个就见面分半怎么样?”凌天籁一手搭在龙少秋肩膀上贼兮兮开口,一张脸上绽放着“无耻”的光环,让那张有些普通的容颜莫名其妙多了层欠扁的光。 过了很久,冷薄情和夜千寻一起出来了,而此刻负责搜寻山庄的那四个车夫也回来了。 视线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莹白的肌肤被月光照的好似流动着月光,心里莫名一软。 “你想把我的步兵旅变成机步旅?”凌美听说过机动部队,也从这次的战斗体会到步兵行动迟缓,打击敌人往往错失良机。可她看着装甲车、汽车、坦克和三轮车发愁了,这需要多少油料、多少后勤补充? 顾倾城一看,道:“烤架,用来烤东西吃的。”当个公主也不错,至少她需要什么,吩咐下去一会就有人办妥了,像这烤架,她昨天中午才画出图纸来,下午东西便做好了。 “你就不怕咱们的武器把全世界的人类给杀光了?”萨沙顽皮的调侃。 第1011章 发展中的顾虑 墨雪纳闷的抬着头,那阴郁的天空乌云滚滚,为什么就没有雷鸣电闪落下呢? 有了唐不归这个先例,在其身后的一些来不及变道的人纷纷效仿。 白里才表示很无辜,他原本就是想说的,结果那两人一下子就吵起来了。 上头搞定了,新天地教会这些妖人还不肯消停,居然胆大包天的组织了一次劫囚行动,因为安意如坐镇,他们铩羽而归,但并未就此罢手,反而撂下狠话,要在三天后的晚上再有大动作,务必让特调办吃不了兜着走。 首府很大,建的可谓是豪华奢侈,在其中一个宽敞房间的大厅里,灯火辉煌,里边有一张虎皮沙发,上边正坐着一个秃顶老头儿,面红如赤。 叶织星人还没到,但是在这些见过大世面的记者心里先判断,她的士气已经输了。 若不是帝君的配件择主,十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说服萧天噵辅佐万始,哪怕萧天噵想要自己的位置也在所不惜。 没有激动,没有尖叫,没有熊抱,没有献吻也就算了,就连眼中一丝一毫的异样神彩都没出现,就好像她是第一次碰到自己。 “啪啪——”有闪光灯的声音,叶织星一眼瞧过去,手挡了下,下意识的眯了眯桃花眸。 “我在这里!”霍雷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两人趴在地上——或者应该说是趴在十三爪怪的某个器官上——相互摸索着,终于把手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便是公事公办,仍旧是在岸边的茅屋之中,按照上次的程序重新报备一次,不过这一次,韩道资料上的职位已经由上一次的第三科副科长变为了第三科科长。 很多远古世家的子弟在外面为了顾及家族名声,一般都会随便为自己安排一个莫须有的身份,韩道之前的行为自然而然的被老者归纳为这一原因。 做奸臣大官嘛,相互捧着才能一齐在朝堂站稳脚跟,才能加强交情更好更默契地沆瀣一气糊弄皇帝,把持住权势。 其他人听得也是连连点头,感觉杰亚所言有理,二者权衡取其重,只有先去解决掉虫灾问题才是目前最关键之事。 可以看到,有千丈的大佛,手执降魔杵,想轰开雷云,却在闪电中飞灰湮灭。也可以看到,古老的佛主,身化万丈金身,盘坐高空,头顶大日金轮,坐下金色莲台,却不过两三个呼吸,就砰然炸开。 “可以,目前是试用期,我们要求的抵押积分是五折优惠,而你作为新人进入天穹空间有奖励积分一百个,只需要抵押十五个积分就可以了!”执事说道。 看着仙战台上满是火光和金光的情形,宫有明一双眼睛微微缩了缩,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霍雷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叫喊声,抬头去看,海盗们已经发现了紧随强尼离开断齿号的新任二副。 月乘风其实一直在与天方尺交流,正聊到广场中还有几名血脉超强的人才。 李霜冰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慌,把手机一收,当即冷冷的说道。 “我当然愿意了呀!它本身就不属于我,只要你喜欢,全部给你都可以。”奇点说道。 姬美奈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毛巾就在自己带着水珠的身体上擦拭起来,擦拭的很用心。 不久后,紫色光芒中出现了一个个光点,光点的数量很多,少它们就如同萤火虫一般。 二人打的那叫一个激烈,眼看三百多个回合过去了,他们还是不分上下,难解难分。 我知道你们展家人不怕死,但我希望就算你们去死,也死在更重要的地方,而不是被一些魑魅魍魉之辈所害。 黄蓉见欧阳锋拖泥带水的将侄儿抱上岸来,一向阴鸷的脸上竟也笑逐颜开,可是毕竟不向自己与郭靖说一个“谢”字,当即拉拉郭靖衣袖,一同回到岩洞。 除了忙碌打造忍者学院的相关事宜,东方云阳也抽空去了晓组织那边,了解晓组织的情况,另外还就是去见见姐姐南宫琉璃,看看他的恢复状况。 魔法部的傲罗们疲于奔命,巫师界人心惶惶,麻瓜们也开始渲染“世界末日”这个概念。 下一刻,也夜鸠的身体为中心,一个半径差不多二三十米的雷电区骤然形成,同时大量雷电如同一道道蛟蟒朝着海水中咆哮而去。 这时经过浮桥渡河的刀盾兵足有三千多人,但是被死死的压在河岸上,后边的火枪手被堵在浮桥上过不去,也没办法用火枪支援岸上的刀盾兵。 一旁的夏青鱼自然懂,看向了叶沉溪这边,冲他一笑,两人对视的眼神中都是一样的欣慰。 苏晓冉从一旁暖水壶中倒了一杯热水给母亲服了下去,又仔细轻轻拍了她的后背,此刻,她心里更加的复杂了。 这样的盛会她自然是不能错过的,于是也跟着从黄浦赶了过来,顺便给夏青鱼当当助理。 宿舍楼从外面看起来就年代感十足,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老旧。 穆瑨昇看到那样的资料,竟然还是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要对她谁吗? 第1012章 慢慢建立起的信任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约与外界空间1:10的时间差,至今古锋仍然是一头雾水。 四个混混面面相觑,都没上前,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戎黎那双眼,稍微混了点道行的人应该就看得出来,那是双见惯了血雨腥风的眼。 陈豪连忙回头跟绥绥、拉拉商量,因为这个抉择关乎到整组,所以必须谨慎对待。 如果不是那老东西把所有东西都给了老五,他何必费尽心思去对付他?他哪点比不上老五了?不就是不是从他喜欢的人肚子里出来的种吗?是老东西太偏心了,他才不得不下手。 除了流光之外,这还是程媛第一个觉得空气好的地方,比山里的空气,还要好。 绥绥向陈豪做了保证,后者这才带着方娟朝着水上乐园外面跑去。 他上一任编辑定义过他这种行为,说他恋旧,不喜欢尝新。他不恋旧,他只是不想浪费任何一分精力去重新适应跟磨合。 风宗刚醒过来就听到抽泣声,不由得眉头皱起,张氏闻言连忙止住哭声。 食堂的饭早就冷了,戎黎带徐檀兮去了医院外面的餐馆,她刚做完手术,没什么胃口。 “呜呜呜”系统无助地看着面前的红线,一根根交错的,阻碍了它想要和宿主通讯的路。 夏宥丞对楚绪都无可奈何,自然更是对让楚绪都无可奈何的南尘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道题打完勾勾,后几题就相当于送分了,问的不是世界上有几大公会,就是某某公会的会长是谁? 还有几个明星,只是为了录节目,要展示家里,所以就把房子买在这里了。 被迫接受暖炉的赵祁珏:“???”为什么他感觉穆重锦好像不是在羞涩?但是,视线转移到了暖炉,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其实别墅这个东西,你要考虑使用价值和性价比的话,那根本没法买。什么家庭适合买呢?那种钱多的烧着慌的,或者每年都有巨额固定资金流入的,又或者积累了大量财富的。 果不其然沈良弈的洁癖还在,他明晃晃的嫌弃闪进了范南风眼里,让她忍不住就想作弄,于是更加直白道:“这才五天没洗,身上是没有味的,不信沈兄你闻闻,”她张开手臂,猛地向沈良弈贴去。 众人没有什么目标,反正闲来无事,又是着名景点,来都来了,看看也无所谓。 穆重锦呆滞了许久,突然,一股熟悉的颠簸从前面传来,穆重锦由于自身的不稳,一下子摔倒到前面去。 不要说裴太后这个当事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是平皇后、裴贵妃、长公主、寿王妃也都呆住了,更不必提这些宗室诰命了。 他问一句,烟妃儿眼睛就睁大一点儿,一条一条合上去,不就是龙姑娘屋内的客人吗? 叶嘉柔红着脸说了声抱歉,就追了白敏出去。幸亏白敏走得早,不然听到叶嘉柔的话,没准要当场翻脸。 大家商量半日,秦凤仪看诸人面有倦色,便打发他们各去休息了。 随着武源走下比武场,他才发现,很多人都已经结束了第一轮的比试。 即便是刀砍到了他的身上竟然有。有办法将其给一刀劈开,反而是陷入了其中,马爵士胖乎乎的身体仿佛就像是一个脂肪一样。 相比起信王直白地逼迫,他更害怕的,其实是信王一言不发就帮他把事办了。 秦凤仪感慨了一回脑子有些笨的襄阳侯,便准备自大荔县起程,继续巡视。 他的确是老奸巨猾,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够让自己处于危险的状态。 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满屋子宫人战战兢兢低头不敢吭气,赵从贵眼皮抖索着往外瞄。 “喂!谁让你这么称呼我了。”邹雨乐红着脸,嘟着嘴,故作生气的,对覃朗说道。 这句话终于还是证实了公玉尧已然不在的事实,这一刻陈子尘有些失落。 被这么一打扰,自己也没心情看了。就让于飞收了。一会儿在看。 至于坂井泉水,她也见过不少次高木拓那种仿佛能够预知未来一般的预测能力了,所以看到男朋友如此臭屁的模样她也只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早已经对他的说法深信不疑了。 然而这些措施对那个组织的人来说根本就是笑话,他们可是专业的。除了控制中心那里他们进不去,其它地方对他们来说就跟自己家里似得。 有一种冷是温度上的冷,而还有一种冷则是深入心底的冷。在冬天的季节,同样的温度,一人行走在荒野乱葬岗的林间和行走在到处冒出炊烟的村庄,其感觉全然会是两种,前者会觉得更加冷。 第1013章 前行没有回头路 “有——,好了!就知道占我便宜。我问你,我和我妹妹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她现在怎么样了?”上官傲雪对陈一刀问道。 此时,洛瑾诗没有注意。化妆师,已经将自己脸上的各种事色彩给褪了去。自己,已经完全的只是剩下了一个真实的自己。很久,洛瑾诗都没有看到这样的自己了。 陈一刀始终保持着微笑,在面临死亡之前他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他应该是看透了红尘,死亡似乎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如果你这样想,被陈一刀知道了,陈一刀一定会咒死你。 “马上封锁整个府邸,不许任何人出去。另外,严加防卫保护其他的几位五强选手。”龚少福立马反应了过来。 “你放心,你没死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陈一刀微笑的道,陈一刀也不生气,都是熟人,习惯了。 河套的留守问题既然已经解决,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好办的多了。楚相成照例是筹备军需物资,边重行亲自去调遣河套的后备力量,奉敬和信刻前往军营接受新兵。 皓轩听得卢妪之言,又看其表情,心中顿时大怒,大骂道:“尤那婆子,休要得意,且看我之手段。”说罢,直接将手中那怪异短刃抛至空中,双手连舞,结下万千印诀,打向那空中的短刃。 “你——”瑶瑶惊愕的望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人,这不正是她朝思慕想的人么?瑶瑶原本还以为他已经不会出现,正打算拼死一搏了,想不到他却是再这个时候赶到了。 李云看着眼前与李成峰长老有些相似的老道,心中对其性格也是颇为喜欢。再说,大牛是自己的儿时好友,不管怎样都是要去探望的。当下,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队伍再次集合,一行20人也不在失落之城停留,纷纷召唤出自己的坐骑后,朝着失落之塔的所在地跑去。 阿古丽勒住缰绳,美目向那二人一瞟,折腰下马,将马鞭抛给了随从,款款向前行去。 “喂,莫西莫西?目暮警官?”不过可惜,看着老爸的样子,就知道目暮警官挂电话了。 在沈琳看来,富察家能从康熙初年,一直荣宠到乾隆末年,这和人家当家人的睿智是分不开的。 突然,一股意念传入了方鸣巍的脑海中,他微微一怔,顿时明白这是石生在与自己沟通。 狞笑声落下,他竟是将手中黑色战刀插在地上,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头血兽附近,手掌毫无花哨的向其咽喉抓去。 他们的计划是,预售之后,发布日期待定,一千人集合泰山脚下,云海玉盘一旦出现之后马上召开首发仪式。现在提前到了春季,他们能让玩家等两个月? 这一业务,让百晓生在所有帮派老大心目中的地位变得更加超然,谁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包括明明知道百晓生与开心业务有往来的梦云。 “刚才我们还一起练功呢,听说你回来,生怕你一停就走,连忙都赶了回来!”晓芙紧盯开心的脸庞,声音轻软的道。 方鸣巍在乎的是,这件东西竟然是出产于某个遗迹之中,而且听那人的口气,似乎摆放这东西的地方还十分危险。 她很想痛哭一场,但是眼泪好像都随着血流干了一样,双眼干涩,没有半点想要哭的感觉。 蒂娅·达尔玛扬起一边眉毛,然后她慢慢走向船舷,朝海上望去,悲伤地看着这些尸体。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凹入海神岛的山谷,外面,则是一望无际地大海,山谷从岸边凹入岛内,大约凹入数百米。 他知道肖雅倩想打探胡一望的消息,原本还想找机会去找她,这样反倒省事了。 她突然的责备让绿浮差点没反应过来,在她眼里苏流萤一向不是这样的。 “肯定不服,要是我也不服,不过我可没他那么宽的心,居然和抢了他位置的沈寒走的很近,啧啧,要是我,恨不得弄死他,怎么可能还会和他有说有笑。”炎玉蛟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不可思议。 说到底,初中生出身的宿傀还是干不过刺客出身的余烬,不过一个回合,他就再次被余烬缴械,而且还被按在地上。 看到两人走出房间后,林瞳回到卧室,脱掉浴袍,到浴室里重新洗了澡,换上干净的白色劲装,盘膝坐到床上修炼。 老贵族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偏偏语气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倨傲尖酸。 他却不知,韩东如他一样,没有启动真正的力量,而那门术也谈不上深奥,仅是最为简陋的狂暴雨落之术。 虽然大多数人对缥缈峰的深一层打算也是心知肚明,不过这样诚恳的道歉加上另一层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的理由,让这些人感到自己被尊重,也能极大的安抚人心了。 艾蕾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一直打理底下山洞的她们又怎么会忘记中央方碑上那些显眼的名字呢? 叶天给做为长辈的三伯四伯台阶和面子,可不代表会给彭涛几个平辈面子。所以当下叶天打着哈哈,步履悠闲的去餐厅吃饭了。 眼睛再次睁开,所见的画面由模糊到清晰——一片蓝天白云。同时,听觉也恢复,耳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马儿打的响鼻,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第1014章 各有所需 “到底怎么了,诗诗,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唐少岩认真地看着她,担心道。 我在一旁几次想要出声阻止阳阳,实在不行就劝劝黑衣人帮忙呆下去也成,不过瞧着阳阳那自信的脸我一直都没把阻止的话说出口,虽然担心的不得了,但还是强压住了安慰自己没关系,阳阳已经是大人了,他可以面对这些。 一直没有离开的贤妃看到事情就这么简单解决了,老皇帝不但没有惩罚寂君越,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陆状元的头上,顿时觉得有些心凉。 看着他走路的步子,我突然发现耳朵似乎能隐隐的听到了什么声音,应该是刚刚突然的爆炸声引起的暂时失聪,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不久应该就差不多都好了。 第二天她睡地很晚才起来,以至于两个孩子跑到她房间,亲吻她跟她说再见去上学她都没听见。 皇后却已经到了,今天的她穿着绫罗绸缎,华丽的深红色衣服上,自是绣了盛放的牡丹,和飞舞的凤凰,脸上妆浓但不失自然,眉毛上扬,直入云鬓,红唇未启,却有着红色的轮廓,看起来,却有国母的风范。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等沈夏再次出来时,又恢复到了她原本的姿态,高贵、冷漠。 在太子殿下跟前,她断不能自乱阵脚。十三公主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手中宝,她自是不能当真太子殿下的面儿,对十三公主有任何不满。 皇太后擅长打持久战,她就不相信她一直在念叨,她的儿子不会有烦的那天。一次不答应,两次不答应,第三次呢?四次?五次呢? 那里还有几个杨非派来管理秩序的人,这下好了,他们这是彻彻底底的失职。 杨慎说道:“诏狱之中。”他随即想到了父亲,立即起身四处张望。 “开门迎战。”莫离望着远处即将到来的火妖大军,一脸决绝之意,沉声开口,旋即直接与金莲儿走下烽火台。 这话竟然能够从魔族魔王的嘴中说出来,让莫离倒是有一些意外,魔族魔王这么一说,莫离还真的有一些心动呢,但是他也很清楚这把陨星长剑确实不是什么寻常之物?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引起魔族魔王如此的重视。 早在几天前,齐天城官方就下达了公告,要求附近的村落可以进城躲避,但是绝大多数的人还是留在了原本的地方,他们都抱着一种希望,希望他们的顺从可以给他们带来平安,但却不知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凌东云双眼直欲喷火,看向李知尘,道:“你杀的?”任西行也是脸色一沉,长剑一拖,望向李知尘。 仇万千他们自然着急,三人再也不顾上官云,都转身追宁玖儿去了。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也不要耽搁了武道秘境之行。”姬风大包大揽似的说道。 “你等一下再走。因为这里还有一人要上医院的”大黑笑了笑后看着龙剑飞道。 什么校草校花,雨凡才没有在意这些,学校里比他帅,比他有风度的也有好几个,天知道为什么自己成了校草。 至少,他不想面对这种无论怎么虐杀,都只会让他反胃的选手——就像当年的他不愿意出手对付那只海魔一样。 酒足饭饱之后,吕建豪让服务员将残羹冷炙撤了下去,泡上一壶好茶!这钱四海刚刚拜师,不能吃饱喝足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肯定还要被师傅训话,他们在一边也能见识见识。 科威尔说道:“那人长得很普通,不怎么好形容他的相貌。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虽然记得他的相貌,但是却形容不出来,他的儿子是混血儿!如果你们想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可以去酒店和银行查看监控”。 其他几个队员也都没力气了,就算是世界长跑冠军拼了老命跑半个时估计也没什么体力了,何况是他们? “走,派几辆车送我回平江。”方皓天淡淡说道,再也不看云飞延一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手段,有些人该杀,有些人却不该杀,而且很多事情都不能单靠杀来解决,这是自取灭亡的行为。 “胜,说。”窝在被窝里,山口美玲子望着一旁躺着的藤木胜,淡淡的一句,没有头,没有尾。 当皮军和卫紫来到射击场地的时候,今日进行射击训练的班级也正好到达。 “这样吗?那打扰了,晚上见。”张靓颖宛然一笑,转身返回隔壁属于自己的房间。 魔术回路运转起来,产出巨量的魔力;魔力燃烧,化作招牌魔术的养料。 第1015章 致命的困局 本来朱晨桓还想藏拙几分,从这些人口中套出一些话来,但后来也被他们弄得不厌其烦,而且自身也怀有以自己为诱饵吸引陈勾勾魂夺魄的渔网注意,减轻6擎天等人也压力,也就不再留情,出手必狠辣,招招致人命。 名师堂获得先辈认可的名师,得到认可的数量越多,以后潜力也就越大,身上也就会有一种让人天生信服的气质,名师对这种气质更加敏感,很容易听信话语。 想到这里,这名宇智波的中年长辈,看向靠在一起正在谈话的两人,目光都变得十分的警惕与狐疑起来,这件看上去并不算大事的事情,却在他的心中上升了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 这里的水井比比皆是,在初秋的日子里,喝一口甘冽的井水,能让你从五脏六腑感到那种清爽。 “好了,都起来了都起来了!你们的泡澡时间到了。”到了楼顶上,林乔拍了后赏,把众丧尸喊了起来。 自己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就让他们揣进自己口袋里?他们有经过自己同意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击退这名捣蛋的木叶忍者,然后迅速的让雨忍村的额首领半藏签下合约,当合约生效那么即使是半藏想反悔,也绝非这么容易毕竟合约的约束性,有着五大国共同的默契。 刚好胖子也洗好了配菜,谢黑龙手起刀落,麻利的把所有的食材全部切成段,放进锅里面。 却不料,佐藤秀中早有准备,身上顿时凝结出一层水晶的盔甲,栩栩如生的坚硬盔甲轻易的挡住了这条鲨鱼的撕咬,令其尖牙完全的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见到如此可怕的一幕,白莲教这边的士兵也是骇然无比,这就是火炮的力量么?简直堪比天威,人力在这等威力之下孱弱无比。 听到林枫的话,碧琪的眼神亮了,难道林枫他喜欢我?今天已经足够大胆了,碧琪觉得自己还是要矜持一下,毕竟那才是自己本来的性格。 这句话是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随口问的,谁知,山田竟然犹豫了片刻。 “把你的力量也释放出来,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苏哲看出来了,低语者格鲁什,他的力量还远远没有完全的爆发出来,但是苏哲的力量在提升,完全没有对低语者格鲁什造成任何的威胁。 伸舌头舔对方满脸口水,狠下心头都不回往韩宣跑,悲伤扑到他脚下。 木玄都有点坐不住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整个灵界马上要迎来了大变化了。 所以,疾风弦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如果真的在这里自爆了,恐怕没有什么好处。 三百九十七万英镑和四百万英镑相差无几,但在心里上是两个概念,这两座雕塑不能说值不了那么多钱,但是等它们升值需要很长时间,不划算。 以为会干嘛,示意保镖跟过去,他揍人没关系,自己这宝贝老爹不能吃亏。 海伦也说道:“舰长说得对,我们是不会放弃你的,你要相信我们”。 尽管此时夜一已经有一堆疑问,不过看在仍旧有这么多人的面子上,有些话,夜一还是没法说的。不,应该是,看在这么多人的面子上,夜一就没法说话。 “哼,易天你想用封天棺逼出我的封印之剑吗,可是封天棺虽然利害,可是我告诉你,你的灵脉只比我高不过二阶,并改变不了什么!”剑蒙微微一笑,却是不在意。 米勒凯他们都听说过,掌握了本源之力,便是掌握了这个位面世界的规则,从此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创世神。 这一瞬,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过慕容景天、林修扬、夏雨萱那些势力的天骄了。 二人有冤也无处伸,陈姑娘挣扎个不停,他们要抓稳她,可不得用点儿力气么? 刚才,兮瑶再见到叶帝,似乎是要报复纳兰红妆的时候,她心中是猛地一疼,说不出的难受。 世人只知道托尼是富二代,天生就拥有一切,却不知道托尼在拥有这一切之前,付出过多少努力!或许一些人知道,但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而另一边围攻卡修斯的卡莉芙拉,开尔,以及第六宇宙的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亦是朝着加入了围攻卡修斯的阵列之中。 夜天收回手机,随后便开始盘坐起来,开始了解自己升级后的各类能力。 同时唐夜也在唐三一众面前失踪了很久,而唐夜在这段时间也是非常的烦恼,为什么? 众人相视一眼,旋即忍不住滚了滚喉咙,一股股强横无比的气息顿时冲天而起。 “我不是不听你的解释,我只是想要冷静下,我不想伤害到你,如歌,听话,放手。”秦谦瑛说道,狠心的逼迫沈如歌放开了她环抱着他的手臂。 柳浪没有了生命危险,杜艳卿和林芷嫣终于有心思讨要个说法了。 在这里,这名冥界修者其实和炎黄无极之间,仅仅是隔着那一道护星光壁了。 无可奈何的在走廊的休息区坐下,准备在给两个孩子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过这样干等着也不行,她刚要抬腿走开,就见藤原煜从楼梯处走上来。 另一方面,有了关家那三十八个亿,震寰现在的资金流变得十分的充裕。 第1016章 床榻上的算计 好在婆婆并没有像我料想的那样,追上门来找我吵闹,想必她也不屑跟我面对面闹起来?又或者她其实还是会顾忌到路旭东的感受的? 苏瑕不是挑衅,她今晚一直在和琳娜的母亲聊天,没怎么去注意宴会那边,而且苏樱今晚穿得也不亮眼,又没怎么活动,她没看到她很正常,但苏樱却觉得她是在藐视她。 “所以,业务里提到的阿美莉卡…”崩天试图将话题转移到业务上。 刚才罗奉先当天在外边出差没能赶回来,也没参加宴会,只是听说了那时候的事情,但并没有亲眼见识过刘凡的能力。 不一会儿,看到顾西西房间的灯亮了起来,又见她习惯性的拉开了窗户,陈寂然按了按喇叭。 能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其实力势必位列魔域顶尖行列。 这个项目在游乐场里算是比较温柔的了,和过山车跳楼机什么的相比,这个就悠闲多了。一开始黎夜还有些不好意思,后面渐渐的也就觉得什么了。毕竟这上面男生也不少。 这话当然是经过林家父母美化过的,林甜甜可是知道那段时间,他们家因为林父的经营不善差点倒闭,可是在带回来林若霜之后就有资金了,林家的生意也借此蒸蒸日上。 “不过我很好奇,这样的力量,究竟是聪哪儿来的呢?”君惜瑶的目光变得犀利。 萨蔓莎是直接找上自己的,安琪尔已经走了,那么林甜甜找永世恒爱,不是为代言,又是为什么? 紫莺的死让克罗地亚发狂,以至于脑域天赋进化,这还是十一第一次知道原来脑域天赋还能够变异进化。 司秦风的颤抖越来越剧烈,最后直接撇开她的脚,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商宇就和母亲一起下楼,来到出事的地方。 他身后的赵律师和黄律师对着王川三人微微点了点头,赵律师掏出两张名片递给了王川和欧阳德。 这些药剂通常都有副作用,伤害身体不说,还会让宠兽产生依赖性,是各大正规的赛事都禁止的。 千远越是安全点管理员,凶手第一个以他为目标肯定是有所图谋,到底是什么呢? 商宇心里清楚,在这种店铺内购买未加工的灵玉,基本不可能,就算这家店铺内拥有一些存储,也不会卖给他。 要是装甲车的机枪能让给队伍里专业的队员来做,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鸟样。 乔桑猜想是不是只要御兽典上显示出了火牙狗的技能,它就能够释放出来。 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在关注了一下血量后,直接捏碎能量箭矢,速度不减的继续冲向周星。 那两道气息一前一后拦住了那几个狂奔的任务者,他们被困住了,无法逃脱。 媛思见过村民以物易物,所以等听到货郎叫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的时候,她赶紧的就拿着自己的杰作走了出来。 唐风试着试着,忽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顿时就觉得不可思议。 天泽和柳青霜在绝顶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坐了下来,随后能量光罩悄然将两人笼罩,顿时呼啸吹拂的山风瞬间消失,身上也不再感觉到冷了。 曾经的痴念,她已经明白是自己的执迷不悟,但她从不为自己入世的举动而后悔。冯瑜墨是她的劫,入世的劫,这是天道对拥有仙根的仙人的一种磨练,是她不济,没能安然度过反而越陷越深。 看到了红色光芒,尼禄也差不多知道电脑可以开启了,系统给自己的电脑刚好就是自己穿越以前使用的款式,所以尼禄自然知道怎么开启。 所有人的脑袋不自觉的扬起,望向毫无遮掩的蔚蓝天海以及偶有云彩飘过的地面,因为云彩的浮动,让地表看起来像是被笼罩了一块块的浓雾,神秘宁静又令人不安。 之后白秀月又回自己家去通知许西洲和白国海,也幸好白国海已经从地里回来了,不然的话就还要跑去地里通知。 他明显是之前就见过老邢头,认出来以后,赶紧脱下手套塞进衣兜,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才跟老邢头握手。 “没什么意思,你刚刚出言不逊,还不向这位公子道歉。”万通极有眼力,一眼看出,慕容十三与林修的关系,非同一般。 尊主,这一年的时间,轻尘一改往日活泼的天性,除了修炼,就是在山上照顾老父。 “我们实验的飞机用木头,以后我们可以用合金铝。那样的话,重量轻强度大,就应该没有问题了。”看来没用张知木介绍,李云鹤就已经想到用合金铝制造飞机了。 林维无动于衷,一开始他只是把魔焰的伤害程度安排到了一级巫术的伤害程度,看看是否能突破赫里克的防御。 因此,会有很多家长会趁着这个机会对学校做一些“贡献”,来争取这个贵宾家长的机会。 但是怀疑归怀疑,该探索的还是得探索,他有武功秘籍在身,现在也算一个武林高手了,艺高人胆大,就算再出现啥邪物怪兽啥的,他也不怕。 陈强放下手臂,暂时缓和了下气氛,这才开口说道,“公孙副殿主,这手环里的东西,相信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目光扫过地上的迅猛龙尸体,秦阳犹自不解恨,他重生以来,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 你们中刚刚加入我将军府的学员,我劝你们还是把之前的通讯手环全都扔了,那些次品只有在短距离内才管用,到了帝战空间中屁用不顶。 只要马忠还没有真正的陷入绝望,是绝不会毁去大军的各种物资,到时能从马忠部得到多少物资,就得看众人的手段了。 “这?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汉八刀?”围观的人,有识货的惊呼道。 第1017章 权利披风下的尊敬 冥府虽然只分为内殿和外殿,但却大的惊人!放眼望去,整个冥府占地足足有上千里!如此之大的宫殿,一般人根本难以想象,但在江翌眼中却也不过如此而已。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林峰自己不需要,他也不会留给其余人,这样的话,不就相当于变相的增加了他人的实力。 五百年前自魔门灭门之后便趁势崛起雄踞中州的帝王盟帝御天的儿子帝无泪? “哈哈,真是可笑,难道我们来这个大陆只是来看风景的,我们可是来找魔石和宝藏的”魔导师说道。 只要杨月如遭到了攻击,这些光圈就会瞬间变成一堵堵防御之墙,保她安全。 一号看着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秦照,第一次的感觉到了秦照原来还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卧槽,这第四个还是假的?”作为千锤百炼的弓手,一向稳健如老狗的仓木慌了神。 “我是才调来的”江峰回答的不卑不亢,这招他在另一片时空用过不少次,很熟练了,底层进化者想要得到某些资源,只能靠自己努力。 化妆师连忙使劲地摆手,“这套衣服特别适合你,你穿着非常完美!”。 秦照像是喝醉了,没有听到林怡他们的警告,任然不紧不慢的走着,对于身后的危险视而不见。 随之而来的便是单独向他颜良所在围着投石!颜良虽然气愤至极,但是却无可奈何。 到山下,我们停车的地方后,看了一眼,还好,我们的车还在,而继达明之前开来跟踪我们的那辆车已经不见,显然他已经开着车跑掉。 如同马超擒徐盛一样,仅仅一个回合,丁奉便被孙策拍在了马下,然后便有士兵上前来将其捆住。 思考许久未曾见到有任何改变,河水不曾翻滚,船只不曾航行,一切都处在安静之中,回头路已消失,这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世界。 “果然是他。”安慎阴沉着脸,一双眼睛闪着凶光,他将令牌收起来,随后打开这封信。 他们的父母应该知道慕容施诗和薛慕青的身份,怎么可能敢乱来? 只是如此一来,作为弥勒教一系,方明冶就是真正的骑虎难下,一方面要是拒绝,整个义军就将面临着解散的可能,一方面自己坐了那把椅子,从某种意义而言就是走上了真正的绝路。 此时汗同济宁愿硬生生抗住我这十根烛阴金针也不出手,难道是怕伤及无辜后,早来泰国佛教的报复? 两双狰狞喷火的双眸像是在狠狠地一点点吞噬着帽毡男毒液的肉体和体力,让他无法持续战斗,影响他的行动。 不过我心里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困难,但却从来没有打过退堂鼓,我低头看了一眼右手戴着的这个唐雪送我的儿童手表,心里一阵凄凉。 燃灯佛祖和弥勒佛纷纷表示,他们也收到了这样的法旨,随后从怀中取出一道金色的法旨。 慧茹欣扫了一边窗外,乍看一眼,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茶楼外面的街道两侧似乎隐隐间都有人影在晃动,很明显是已经盯上了梁动。 “什么?”宫少邪的话让夏方媛愣了一下,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夏枫说道:“太守大人,您稍等一下,我要和兄弟们商量一下。”说完,他向自己的队伍走去,太史慈也跟了过去。 “他?”皇帝微微眯眼,想起刚刚得到的密报,立即毫不犹豫地下旨。 她也知道等大婚之后,夜祥必定会带着自己和阿煜离开冰华大陆,临走之前,去看看也好。 听到宫少邪的声音在上空响起夏方媛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宫少邪一眼应道:“没事。”夏方媛起身准备上楼。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懂黒鼠兽语?”克莉丝微微皱了下眉头。 吃完晚饭以后宫少邪便去公司了,两人约好晚上去宫家吃饭,先跟宫爸爸宫妈妈打一声招呼以后明天就去办理收养宫璟轩的事情。 就在她准备要推门而进的时候,突然从四周闯出来了五六个戴着墨镜的保镖。 这李子龙招呼大家坐下,从冰箱里拿了几瓶无糖可乐,丢给了大家。 虽然说这里一样的嘲讽他已经经受过了很多了,但是再次看着吴秀丽当着刘紫嫣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刘紫嫣还一副高傲的魔一样子好像是在跟他挑衅一样,他的心中就百般不是滋味。 花千树操控法阵,闪出一道入口,烈日飞舟直飞进来。道衡随着飞舟进入大荒城,北烈阳竟然孤身在外作战。 不论许退自己能不能接受,身负三相热爆弹,在月球之巅回首望蓝星的老师申九霜公,在天之灵恐怕是接受不了的。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嘻嘻说说的声音,莫子渊很听话的上床去睡觉了,不过他并没有睡着,越是听着里面发出来的声音,他此刻月假的心如猫抓,一般的奇痒无比。 第1018章 欲望漩涡中的双面人生 好在地窖里非常昏暗,君不遇有躲在最阴暗的角落,再加上那些衙役没有进入地窖仔细搜索,所以君不遇才没有被发现。 不过,既然得到那么多药丸,别人就不再说啥了,但是,惹起了众怒,大家心里对颜励之充满着鄙夷。 其实想要扛过去并非难事,他们现在有药,物资丰富,只要管理得当就可以扛过去了,但是最难的就是隔离和尸体的处理。 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苏辅瑞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他认识的人了,也知道这时候非常时期,苏辅瑞的做法也是正确,但是这手段也太……为了目的已经是不没有下限了。 “等急了,我来了。”老叟咧嘴笑道,弯腰将坟墓周边的杂草拔去坐在墓碑边上,手儿轻轻的摸着墓碑。 她们虽然也是豪门之后,但要知道豪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她们身后的豪门和本市最强的豪门之一庞家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他们震惊的发现刘零竟然一点点的在战斗中占据了上风,特别是同为剑修的端空明,表情凝重的看着刘零逐渐接近一秒十九剑的剑速,这和他的剑速已经相差无几了。 等人全都离开,帐中就只剩下韩风先和被他揍得不知死活的家伙。 徐轲乃是负责北城门城防事务的军官。他丝毫没有因为听到援军的消息而感到兴奋。这几日蜀军采取疲劳攻势,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十几次的诈援。 “跟我来……”凝望着李寺好一会,带着甜蜜轻声的说,妹红拉着李寺就往外跑去。 当初第一次动用血脉变,也是这样的情况,那时,秦宇就觉得匪夷所思,但他总觉得这其中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后遗症,否则,如果每次燃烧血脉都能让血脉更加精纯,那……岂不是能够用血脉变来将血脉提升到纯血状态? 身影一闪,林海不管脚下的踉跄颠簸,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生门之处。 “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我决不能没有父母,因为没有父母也不会有我,娘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除非我死了。”沉香背过身去,不让母亲看到自己的泪痕。 孙不器拍拍手,和老夫妻摇手告别,又对着后面一直拍喇叭的司机,竖起两个中指。 这个夜里,克罗蒂同样难眠,其实,在他的心底还有一丝想要回归故里的期待。 这些长者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低调,但不表示他们能咽得下别人没有缘由的侮辱。 但现在这名修士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说出了“男宠”二字,让整个庭院瞬间寂静下来。 从来就没有让李梅真正的放松过,因为李梅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那些事。 骂完之后,孙潜才镇定下来,没有刚才那般烦躁。刚要驱车离开就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星空中一片寂静,根本看不出在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幕幕残酷的大战和惊心动魄的自爆。杨枫正准备要从碧灵世界里再次调出“元极号”,这个时候他神识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两个激斗中的身影。 果然不出阳钢所料,一灯一手伸出,抓住偌疯肩膀向后一拉,说道:“我看阳施主不像是这样地人。”偌疯肩膀被一灯搭上,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量向后拉扯,一拳便击不出去。 新人张胜木正挥汗如雨的蹲着马步,不停的出拳,出拳,再出拳。他渴望拥有力量,拥有了力量之后才有资格行使自己的原则。 四海龙王归天庭统辖,说起来也是道门一脉,与辛寒算是沾着香火情,要是较真儿起来,四海龙王不入天庭,在这人间便也归他管辖。 那慈航静斋这样做是为什么?她们背后代表的百分之八十是佛门的势力,应该不至于也这样呀,佛教在中土有着非常雄厚的力量,不可能会想让外来者来分一杯羹呀? ‘暴食’负责的就是吃掉这些‘宝藏’转化为秦然可能需要的能量。 幽魂般凄惨的吼声中,初代维恩伯爵的虚影被挤出了身躯,然后,化为一道疾风消失不见。 等到了近前,数百人里擅长暗器的先把自己手里面的暗器都打了出来,一时间飞刀、袖箭,蝗石乱飞,还大多都是涂了毒的,打的蒙古兵苦不堪言。 若在外界,肉身不敌,那也没有什么,神只的力量来由,主要还是手中执掌的天地权柄,一念起,天地动,神威如海,神威如狱,才是神只真正的斗战之法,肉身搏杀,那是被野心本能驱使的洪荒巨兽才会干的事情。 见此,宁渊神色一变,就要上前追赶,但他方才起步,那破碎的空间缝隙,便在这行宫大阵的作用之下瞬间恢复了过来,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打了好几次,还以为记错了你的电话号码呢。”甘若兰忍不住埋怨道。 周六当天,贺径远跟david一起逛了胡同,最后选择了一个安静别致的四合院去吃了私房菜。 再说,希施金既然找上她,那在对她动手的时候,绝对已经查清楚了她所有的身份。 第1019章 贪婪下的一丝曙光 瀛离有些不开心,若不是为了吸纳内力,她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什么。 可最他妈犯邪的就是,当时被埋在屋子下的所有建筑工人,最严重的不过受了些皮肉伤。而那个刘立秋,正好被倒塌的房梁砸中脑门,当场翘辫子见了阎王。 南宫煜环视着周围,目光最后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符晚晴身上,正好发现符晚晴的目光也落在了符九裳的身上,那眼神之中满满都是不悦和杀意。 看着符晚晴已经跑远,符九裳在心里叹了口气,刚刚还在要打要杀!现在看着情况不对立马开溜,要不要这么现实? 可是他却在这道星辰之力里边感到了浓郁的杀气,刚才他所转化的黑雾只是通过铁成体内渗透出来的,而且是转化过的,所以还没有那么明显。 由于事发突然,攻击又从不同方向袭来,我们一时间避无可避,准备正面硬抗。然而当他们从最高点下降时,我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那是一种预感,只要被这三人砸中,只有粉身碎骨,死路一条。 在取名一事上,他实在缺乏灵光一闪的天赋,过去遵循的也都是实体原则,即管羊叫羊,管狗叫狗,但此时他的实体是什么呢?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让青云门夺得第一,青云门的发展就会更好一些,直逼平天宗。 其实南宫煜会出现在这里大部分都是以为内自己的原因,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如果南宫煜不喜欢这里,还是让他回去。 这或许是和宁秋的尸化能力有关,所以才觉醒了这样独特的黑雷。 袁英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高大上,轮回转生有没有过?估计亚马逊人也不清楚,反正我胡编你们爱信不信,总之戴安娜信就行了。 听着帝君那近乎无力的解释,不论是司徒刑还是鬼王钟馗,脸颊都是忍不住的一抽。 也正因为这样不死不灭的存在,血魔才能纵横世间,让闻者色变。 韩峰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虽然相隔几个房间,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苍茫云海之上,一点水墨晕开,瞬间染出一片墨池,随后一个身影好似水印一般,由浅到深,逐渐挤入这里。 在全场的呼唤声中,王逸动应观众要求,做了三个堪比nba顶级球员的扣篮。 他所在的光束,是其中最粗大而且上等的金光,在所有灵光之中,也是很少见的。 他们本来人数少,能下手的明,可是极为的少,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躲在这里呢。 一分钟后,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传出,在空荡的野外格外醒耳。 “只是朋友吗?那是不是比普通朋友更要好一点的那种朋友?”任佳儿不依不饶的问。 果果传音告诉倾心,说她身上有特殊血脉,被压制住了,等将来血脉觉醒……前途无量。 秦风清楚的知道为何白顺会突然对自己这样,倒也没有帮他解穴的打算。 宋辞不由得感叹她应该进军娱乐圈,这演技不拿个影后都可惜了。 虽然饮品的种类挺多的,但最多的还是西瓜汁和一些和西瓜混合的混合果汁。 一落地,左以诺意识到自己压着人的时候,马上就滚了下去,坐在了旁边。 齐总本来是打算亲自来的,可这公司临时有事,正巧我和您二位也算相识,所以安排我过来商量商量。”张妍是一个很会说漂亮话的人。 身后的男人高高在上似的哼了一声,凭借着他的一身蛮力,抓着她双肩就把她举了起来,在空中一转一扔。 江真真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了被自己随意丢掉的手机,直勾勾的盯着周敛的行踪。 三人刚准备去找林青几人,就看到远处林青几人向她们这里走来。 两人同时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但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杀人。 “不,漪儿,在我看来,离开就是背弃。在这个世界上,除非是我凤清夜不想要,否则没有谁可以从我的身边逃开。”凤清夜用着缓慢平静的语气陈述着霸道残忍的内容,近乎宣誓。 “你进来!”又过了一会儿,白岩的声音再次传进莱多夫的耳中。 “我已经没事了,一点事情都没有。”段可看着泪眼婆娑的张雅,终于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而同时被段可抱住的,还有紧跟在张雅身后的段雄。 叶三眼珠子一转,觉得说得很有道理,正好按着这个台阶下来,于是就一声不吭的跟着人去了财务科。 “班大师,结果如何?”高渐离等人都是有些期待的看着班大师,自从拿到千机铜盘,经过班大师几天几夜的研究和破解,黑龙卷轴的内容终于有了眉目。 紫涵气喘吁吁的走进柔颜苑,笑着看向颜妃。那颜妃见是紫涵,很不屑的瞥了瞥,继续吃着糕点。 魏恒这会儿有些后悔,今天中午,他不该一时激动,就给那人发消息。 “身有明兰的人,只要能醒过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轻舞淡然一笑,却已经脚尖一点,飞身离开,化作天边一点。 渐渐的,绿皮出租车仿佛出了什么毛病,停在了马路上一动不动。 看到陈-云周身‘噼里啪啦’的紫雷,雷兽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贪婪又兴奋的状态,眼冒金光瞅着陈-云身上的紫雷,自从上次之后,雷兽的脑海就多出了一个想法。 刘老闻言,眉头微皱,脚下停步,太空资源开发一直都是国家最核心的战略计划,国家倾注了太多的精力与心血,不容有失。 第1020章 残存下的良知 几个月来的休养生息以及排除乱党,花木族的形式已经基本稳定。 “我会达到自己的目标,一定可以。”她红着眼睛,任由泪流满面。 五位大修士掐决,身在其中的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时就眼前一黑,斗转星移,再看时,竟已是来到了巨坑之中,汩汩荡漾的血池火海就近在眼前,体肤霎时间泌出汗来。 “是呀,家主他们会不会也掉下来呢?”陈胜润了下嗓子后,声音恢复了正常。 “你们谁也别过来,不然,别怪我翻脸。”陈述没理点点,他冷冷的扫了眼爷爷,拉着我就往树林里走。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仙缘宗山门之外,他们也都看到了那座突然冒出来的传送阵。 最后还是慕容弘坚持说,自己不想找势力过于庞大的岳家,让自己受制,他想凭自己的能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他知道,梅允琛是绝对会支持大皇子的,自己从梅家得不到一丝支持。 它瞧见奚羽时,突地一愣,似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和自己一样的神出鬼没,隔了好几天又出现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于是抓了抓脑袋,丢了一颗果子过去。 解放了山东和直隶省后,中央政府将山东省省会迁至青岛,将直隶改名为河北,省会设在天津。 奚羽突然觉得面前一黯,随即瞬间失盲,等到他回过头向天边望去,那里已成了一片汹涌澎湃的光华海洋,五彩缤纷,云团翻滚间隐约恍似有人影模糊,朦朦胧胧,宛如仙灵降天,祥瑞现世,瑰丽无比。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皮肤黝黑身体粗壮的汉子跟着二狗子跑了过来,说是老农其实也就是三十七八年纪,不过在汉末三十六已然可以自称老夫了,北地寒冷风吹日晒,那长相上自然也会苍老许多。 点点因此有了足够的准备时间得以举直了手里的魔棒对准彼得斯,他用意念和咒语驾驭魔棒发射出一道高难度的魔法光柱。 陆羽没有在意怨灵菲利普的威胁,这些使徒借助无数次死亡积累的灵魂力量,然后被萨米基纳转换为使徒,他们近乎一步登天,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每一个都是b级的实力。 宽敞且穷奢的大厅里,一名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抚摸着卷曲的胡子,微笑着询问眼前的高精灵。 只是这地行龙的皮甲颇为金贵,皮甲上面不得有任何破损,做出来的夜行衣才能做到完全隐身,否则的话,夜行衣上有破损,隐身得不彻底,容易露出破绽,被人识别出来。 于雷非常的着急,有点像刚才寺内寿一的那种心情,他担心再拖下去一个搞不好狼生就走了。 林逸风闻言,立刻转过头去望向窗外,正看到毕然站在原地在给自己打电话。 虽然陈风仅仅说了句不错,便没有如何夸奖,但剑倾一世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就似乎,陈风身上有种莫名的气息,让自己觉得,能得到他一句不错的评价,就是天大的荣誉一般。 但,可怕的命运再一次降临,第二天,断上了前线,在袭击中,内脏都被打了出来。 不过还好,并没有那些恶俗的桥段出现,在目前的江湖中,玩家暂时还能和行走于江湖的npc相提并论。 “按照计划行事,本座先去趟帝宫,找那老家伙的麻烦,把他引出宫外,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不过那老家伙生性多疑,所以时间恐怕会有些仓促,你们最好是在三天之内,将成道树弄到手!”曾大佛爷郑重的叮嘱道。 我和孙军抬眼一瞧,可不,原本还水天一线,现在已经出现了陆地,在看我们脚底下,似乎也下去了大半。 这次飞天丧尸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在那一个翅膀的蒲扇,倒在了地上。 阮樊萧三人正觉吃紧,但见楚天秋终于加入战团,心里自都高兴。而敌方中双妖和沈香亭都与楚天秋交过手,尤其沈香亭还给楚天秋斩去一条手臂,对他早就如惊弓之鸟,闻声色变了。 “无聊。”手一扬,四道月牙天冲好似没有cd时间一般连发出去,剑心拔出红樱将月牙天冲挡下,而银时三人则是为了保持住这个速度选择了躲开,任由那剑气在地面轰裂出一道道的裂痕。 虎向天以及汪离柯听后,也是点点头,服下地都陈天给的丹‘药’,盘坐在地上,炼化丹‘药’恢复起来。 至于灰鹰的死,被黑暗之主吸收一事,倒是算是一个有分量的炸弹。 然后一侧身躺在地上开始在那乱滚,所到之处都被刺弄的寸草不生,非常的牛b。 大陆的战争,人人都有责任。不过各大宗门,还是会保留下一些种子。毕竟每次战争过后,都会有大量的高手陨落。而这千年的时间,就是为了培养下一代对抗邪魔的战士。 可水晶宫必然会沦陷,到时把空间门一毁,或者,他们在冲过来,里应外合,我们都受不了。 第1021章 利益与温情 约莫又度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在不远的前方渗透进了一丝微微发亮的徐徐光芒。不一会儿,持续闪烁的亮光就变得豁然开朗了。我们已经距离终点很近了。紧接着,我们就脱离开拘谨的环境,爬了起来。 北冥雷警长上来的时候穿着一套西服,就好像刚刚参加结婚典礼一样。 “你不是已经说了是关于李若华的,我跟李若华的恩怨你多少应该知道点,既然你找我,自然是关于她的,你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就算问了你,你会说吗?”说完,黎绾绾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郭慧妍瞅了一眼王建国,然后问:“要不是这些恶魔,我们能这么做吗?建国叔叔,你根本不知道乔阿姨受的苦。你也不会体会到子浩心灵受到了多少创伤。”郭慧妍双眼湿润,眼红红,泪水慢慢地从眼角滑落。 今天午时便可以开业,许多人都在外面窃窃私语了,一副好奇疑惑的模样。 他最近这段日子,天天巴在了无大师那里,缠着他传授他上等武功,那了无大师看在乔儿的面上,倒也没有推拒他,只是虽然日日都在指点他武功,却怎么都不肯收他为徒。 等过了一炷香时间,他们发现,这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然,他们并未发现有什么幻阵的痕迹。 刚刚的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万鬼啖尸,活生生被一点一点吞吃干净,就连脑浆都好像豆腐脑一样被舔舐的点滴不剩,光是想想就是一阵胆寒齿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康宝,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怎么电话老打不通,害得家里头还以为你出事了!”徐漠一肚子火,但当着老爷子老太太的面,他不好对赵康破口大骂,只能就他为何几天不接电话这事质问。 然而,由于丹阳宗的这两件盛事愈发热烈,来这边的人也跟着越来越多了起来。 “是吗,你应该再加上一句,七岁不到命丧临邛。”王昊笑道,手掌迎了上去。 “如果说,往前推一百年的话,是东海龙宫多灾多难之年,而往后推一百年,则相对来说是一个平稳时期,这一段时间只要按照一贯的处事准则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牛大胆摸了摸胡须,老神在在的说道。 面对这种根本就无法抵挡的对手,他完全就么有想要与对方交手的意愿。 王扬还以为封林是在套路他,生怕得罪了眼前的人,于是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 “孙族长不用客气,那都是你们用钱拍来的,我系统商会打开门做生意,谈不上 谢。”邓婵玉说道。 结果呢?就因为一向自命不凡的皇家海军在关键时刻不争气,害的陆军跟着遭殃,殃及到陆军之前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 让我不爽的是,我亲眼看到妞妞把吃剩下的肉块,叼到瀑布附近的滑坡上,没多久那只以山洞为居处的壮年花豹,就跑来把肉块叼走。 她除了必须要夺回属于自己部落的圣物,白骨刀以外,无非就是想替死去的男人报仇。 再看双手抱臂跃跃欲试的张燕红,想到大嫂被张燕红怼得哑口无言的样子,霍志勇决定不打嘴炮。 宋愉实在是喜欢的紧,原本要来找何安乐啥事情她已经忘记在脑袋后边了。 于是陈俊燚情急之下,想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场桃花劫能否避过的关键还是得着落在这昭阳雨身上,便话头一引,带在了她的师承门派上。 他完全接受在这里死掉的结果,但并不想接受在这里死掉的过程。 丁玥儿的这句话,陈俊燚似乎听出了很多的意味,尤其是他觉得这句话似乎应该……恍惚间……好像是昭阳雨才会说的。 这几天巨熊的肠胃不好,总是拉稀,李治看过巨熊的粪便之后确定是巨熊吃了太多的果子的原因。 故而周通武帝,对于邢永浩之流派,早先雪藏不用,到得如今相请委以重任,共建鹿台。 「总要还陶桃一个公道,也省得这个邻居害人,去陶桃以前住的村子好好问问,这位邻居总不能一辈子不回老家了。」宋愉仰在沙发上,啃了一口苹果,被甜的一塌糊涂。 自从叶鳞从那秘境逃出了以后,就立马放弃了回宗的打算,前往了中原的某处禁地,再次展现了重生的优越性,提前截胡了不少的机缘。 老秦并没有搭理那个所谓的全能神,他只是考虑到刚刚可能有些人过去凑热闹罢了,并没有相信那个全能神。 “好好,我知道了,现在能把我松开了吗?”林风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 现在的等级不多,堪堪五级,然而却是没有增加什么技能什么,也是没有增加身体素质。 然而毕竟是历经无数战斗的魔王,即使失去部分理智,主导身体的本能还是在刀刃加身前发出了危险的讯号。 只是如今素面朝天的她做出这个动作,倒没有平时看着那么让人来气了。 赵悬那个名额,想抢,也得先打败这个拥有四条法则的恐怖男人。 摩罗轲觉得太耻辱了,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林风杀 了自己呢,这样自己就不用听到这么刺耳的形容了。 “你们给我记着,你们打在我身上的,我要你们加倍偿还。”怒了,我一边抵挡一边嘶吼了起来。而十殿阎罗,此时哪里听得进我的话,追打的更加猛烈了。 “不,我想把这次听完,多少钱等下我给你。”此时周曦曦反而不急着下车了,因为此时倍爽儿正唱的高潮部分。 第1022章 异乡暖阳 只是因为这一幕的出现,就代表着另一个血魂魔罗盒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否则这个血魂魔罗盒也不会动荡的这般强烈,林素心冲着容忘点头之间,眼神隐忍。 只见罗钰毫无征兆的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赵进的身前。就在赵进惊慌失措,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罗钰的一对手掌已然搭在了赵进的右手臂之上。 这个男人哪里还是那个强大如神残酷无情的容慕林,这般模样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她都不信。 向晚拨通了贺寒川的手机号码,可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再打过去,手机就已经关机了。 流影看见躺在床上的夜慕白缓缓睁开双眸,不禁激动地喊出声来。 她之前神色不大对,他就已经猜到了,如果我说,我这么做,就是怕幕后的人用这些栽赃我,让我误会,你相信吗? “谢谢颜公子为我锻造宝剑!”陌漓拿着宝剑左瞧右瞧,虽然看起来破铜烂铁一样,但是这样的宝剑,确实较之前的模样顺眼多了。 就算是饶雪芹再好的心情也全都破坏了,更何况她本来就很烦的。 与此同时,韩香看着眼前恐怖的景象,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敬佩之色。 苏子了解的点头,他不是他娘也不是苏子哲,苏子锦的话他明白。 他玩得高兴,可这一下却捅了马蜂窝,留在云车里的壮壮瞬间嚎啕,圆圆也跟着大哭起来。 她果然是和钟无颜相识的,在她和他的相识之前,他们就已经相识,相知,相爱,也许还活着已经死定了终身,也说不定。 “好,我用冰川做品牌,用它做一方独立的圣地!”常林喜欢这样的名字,欣然答应了下来。 “其实我们只是为钱卖命,要真想让我杀了韩靖萱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价格再加二倍就行了。”男人贪婪的眼里只看见钱的踪影。 卫承两眼红彤彤的,完全没了平时的风度,毕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哎,卫飒看着屋里来回转的身影,不想再看。 自顾自得瑟了一会儿,就扔给高福拿去存档,一转眼,至此,这厚厚的一打折,欧阳已经完全抛在脑后了。 “这次你给我好好听。”李氏不耐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重新开始讲怎样做菜。 明明是劝谏的话,可刚才那一幕是印在了心里,听到这依旧糯软的话,黄子薛只觉气血更加上涌了,捂鼻的手指间都溢出了丝丝红色,眼睛睁大,连忙后退离楚络希 三步远。 因为他们明白,就算抵挡落天,最后还是一个死,南羽王和西平王那么强大的存在,在瞬间就被落天击杀,他们在落天的眼中,兴许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别的庞瑜不介意,就是实习生工资太低,庞瑜看着王队的包子,心里直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纪隆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端坐在虚空之中,背后是一双巨大无比的眼型轮廓。 连莲老公是副处干部,她是随丈夫一同调入木材厂的,她本身是英语大专毕业,在这个年代英语老师就跟老外一样稀缺,所以她一来,单位就把她安排到子弟学校了。 郑轩他们并未将自己的猜测隐瞒,到时直接告诉给了大家,当大家都一起参考其中的缘由,这是真的巧合,亦或者只是他们的误会在或者是另有目的。 还好,还好阿澈好好地,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放弃了自己,活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许颜她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元休跟元蕴。 纪隆君挠挠头,他和朱紫藤在鹿鸣峡虽然共处一室待了一年,但石室里床铺众多,二人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何雨涵也只是给这些土豆秧子周围除过一回草,此时他们周围的草早已经长起来。 进了山里面,几人才发现,邙山可不简单,跟传闻中的也相差无几。 岳蕾说着,流出眼泪,做出很委屈的表情,摆了几个姿势,自拍了几张相片。 现在没到吃饭时间,但是权胜男很饿,而且特别想吃水晶虾饺,口水不断地流,江嫂立刻就把厨房里准备的虾给处理了,做了几笼蒸饺满足她的愿望。 翔龙听罢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说着,他使用瞬移术消失在平原上。 不过我总是忽略了别人这个毛病是真的得改一改了,不然会被雪心给吐槽的,但,我又能怎么改呢?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呢,有些事情是天生具备的,既是生理优势,又是生理缺陷,我想这应该就是我的生理缺陷了。 第1023章 病房里的演技 李智一举手,数百名士兵迅速撤离了院子和大堂,大堂上只有范宁一人。 “齐扬没事?是不是和裴远吵架了?”齐浪也是有眼色的,要是在外面受了欺负,齐扬还不至于回他这里。 不及眨眼间,马腾一个侧身躲过凶狠的刀势,随之祭出重拳,直击军卒胸口。 陈到挥舞刁钻狠辣的枪技,所过之处势必见血,且,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柳若依娇哼一声,嘴里嘟囔了了一句什么,便是踩动油门走了出去。 吴畏要从五万里面挑出来六千人……也许是一万人,因为有人会发生意外。 “齐璇,你走呀,不要过来。”齐扬见到是齐璇,连忙喊道,怕这些人伤害齐璇。 对于杀了班猜这种事,林阳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这种恶贯满的毒枭,早就该死了。 在苏扶的操控下,噩梦永恒梦纹则是在不断的纵横着,交织着梦境。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林彦浩为了避嫌一直没有和萧若安联系,他倒是不害怕众人让自己当众求婚之类的,只是萧若安是个姑娘家,平时脸皮又薄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林彦浩的当众求婚呢。 “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不去医院,万一严重了怎么办。”林彦浩担心的问道。 可以说,除了雪狐天王老子来了,否则还真没什么能够攻得破这里。 对于秦民,林奕心中已有感情。毕竟,他跟了自己十年。何况此时秦民已是仙王之境,而自己还只是一个玄仙而已。 匆匆忙忙拿出急救箱开始一点一点为秦楚彦包扎,秦楚彦也不再说些什么,一时之间空气中静的只能听到纱布那刷刷的声音。 “看来我的担心是错误的。”说话的是李奈,他真担心两人怎么这么久都不下来,很显然对方已经甜甜蜜蜜了。 可惜,它遇到的是身着武神铠的人类莫历川,武神铠对于速度的增幅也是恐怖的,莫历川后发先至。 很多人都知道唐灵是h大艺术学院音乐系大二的学生,于是大家赶赶了过来,h大的音乐系一下子声名远播,偶象的力量是强大的。 “三皇子,你抓我干什么?我父母亲有危险。”柳玖儿焦急地想推开君懿熙拉住她的手。 大个子一个足有两米的大汉子,大庭广众之下抱头痛哭,给人的感觉应该很滑稽,但此时大块头痛哭流涕的样子,却格外让人揪心。 西域各国,此时都有些傻眼,需要知道,西巴国素来 ??民风彪悍,奈何,今日,这西巴国,居然并入了高昌国。 刘邑他们作为和张北行关系最好,最亲近的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昏暗空荡的空间,涂满漆黑灰迹的墙壁,脚步踏过碎纸,响声刺耳回荡。 烈军甲的校验程序吕佩是没有办法修改的,这两套甲胄施梁他们自然就穿不了了。本以为事已至此,只能灰溜溜回自己岗位,却没想执拗的吕佩再次钻进了机甲舱。 铁蛋正将一只怪物摁在树上,翘臀一前一后扭动,吐着舌头非常兴奋。 办公桌后的男人忽然站起,在一阵抽屉滑轨的声音后,他走到单棠面前。 于月拎起暖水瓶,往洗脸盆里倒了点水,又让张红芳给她匀了些凉水,洗了洗手。 他这次来,是因为京都第一医院来了一批外国专家,组织上想让叶凡过去瞧一瞧,兴许能把当初的伤治好。 能够活下来的,无一不是人精,也都各自清楚对方的实力层次,相互之间早已排好了名次。 牛犊先也将黎破的尸体拖到山石后藏了起来,又用白雪将地上的红血掩盖起来。 这个世界的功德被他一次性耗尽自然是不必在想额外的奖励了,可在这么大的一场战役中击杀敌军主将皇帝这份功劳,按照规则无论如何都会得到本阵营一份丰厚无比的奖励。 苏格也很无奈,只能头皮发麻每天吃着那焦糖羊肉加草原酸臭粑粑。 什么药剂,什么保命?为什么五十天后?胖子被米老鼠说得一愣一愣,他拿出三瓶药剂来看了一眼,一瓶灰色飘着白色沉淀如同泡尸水一样的药剂,还有一瓶青色一瓶绿色的药。 范厕生只说了一个字,道:“好!”然后他就转过身,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苏格笑得摇了摇头,他不顾红铃反对牵住了红铃的手然后走向升降台,他要带红铃去露天顶棚看看,只有那望远镜能让红铃明白她们落后的思想有多可笑。 胖子刚刚打算问一下夏木原因,远处的圣罗兰就从怀中掏出了教廷的典籍,打开典籍的瞬间,圣兰蒂斯城的天空金光大作。 苏格听完拉拉纳的话以后嘴长大到能塞进三个鸡蛋,他还以为太白是拖住了十大圣阶强者,等着莱恩攻破圣兰蒂斯的城防以后冲进来,用士兵们的生命把十个圣阶强者拖死。 “刚刚玩的太高兴了,竟然忽略了用蓝这么一说……”刘佳宁扶着额头哼哼道。 只是,李林知道,他的那个圆尾斗鱼在大厅耍耍威 风还行,要是上了二楼,估计是要被虐的命了,而他在淡水湖场景中,暂时还没看到其他的种类的斗鱼,所以,最后只好拒绝了那个吴经理的邀请。 亚东立刻从空间戒指中抽出平刀,双手持刀静静观看着飞速闪来的人影。 “嘘~!你不要命了,居然这样谈论钦差?”旁边的人慌张的东望望西望望,害怕有人来抓自己的伙伴。 亚东发现如若明一条完美的肉体上面竟然真的没有裹一件衣物,此时那两团刚刚成熟的胸肉由于身体游动而在水中一晃一晃的,十分的诱人,那模样差不多能让所有的男人为之喷血。 龙云看到屏幕上,stf队员已经控制住局面,层层搜捕上来,正如彼得所说,自己没有时间了。 第1024章 目的与算计 今天是周末,刘家三兄妹都在家,“什么意思?杨阿姨您慢点说。”来电话的是杨丽,刘珏接的电话。 雨越来越大,迷蒙了视线,也驱赶了街道上本就寥寥无几的行人。 其实,曹窖自己家也有酒店,但是这个家伙害怕自己住进自己家的酒店被人发现了。 杨青又回来上学了,林笛阿姨也回来了,对李月华来说,是件好事。 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横芳子像老鼠似的,再次躲在这边的身后,拉扯着这边的衣服,不敢去看夏萌生。不禁让人觉得好笑,是不是该给对方换一换,让对方去风俗店? 精华一听这个问题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将灵魂喷了一顿,顺便很巧妙的避过了他面对【高脚鸟】时的窘态。 单看眼下,精华的【落英缤纷】已经斩在了灵倾城的身上,【落英缤纷】的伤害虽然比较零碎,但加在一起却比【荆棘贯穿】还要高出一截。 “老蛇,师兄,你俩给本座好好伺候他,直到他开口为止,要是他不说那就继续好好伺候,记住,别给我弄死了就行,还有,别把我们所有人的底细告诉他,我还要放长线钓大鱼呢!”我沉声说道。 听了精华的想法,灵魂也是哭笑不得,其实他心下也很清楚自己引荐的大人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火焰之怒!”夙沙素缦大喝一声,身体拔高,大团的火焰直接砸向她的对手,一瞬间刚才还在坚持的人,已经倒了下去。 “这一次只有十天的时间,看来要抓紧才行!”自语了一句,夏铮直接心神一动,灵识从脑海之中辐射而出,开始寻找灵气浓郁的地方。 “万一用你的袖箭可以劈开呢?”孙世宁按捺不住好奇,将银盒子又翻了两遍,真是神奇,果然看不出缝隙,摇一摇,又觉得里面盛放着东西。 一个贼能装逼,一个有把子力气,谁能有裴元庆这漂亮的脸蛋浑厚的本事,凭借一双亮银盘龙锤,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露出来,分明是孙长煕坐了起来,猛地一转头,眼睛瞪得很大,盯着他看,饶是沈念一胆子大,也不仅往后退了一大步,如果孙长煕这会儿要动手,他必须要先确保孙世宁的安全。 “你还有脸休息?”反应过来林风所说的话之后,那高数老师顿时就愤怒了,声音也一下子大声了起来。 南海亲王一家,除了世子妃即将生产,两口子不得不留守京城,其余的家人,全都跟着上了路。 南柯睿没想到墨锋 镝竟然会做出如此激进的誓言,这不禁让南柯睿一阵好奇,到底哪些圣人精血血晶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好处,竟然让他们都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雾妖?”林星辰发现这残魂星真有意思,哪都有妖怪,怪物,兽魂什么的。 在阿雷斯和阿齐兹剑决时,无权祈祷者们就已经悄悄蓄势待发了。 他做完这一切,只是很随意的扫了一眼,随即转身看向地上的刘刚虎。 “他们抵抗不了多久,请您放心。”萨维斯的一个副官恭敬地向李察说道。 雨果浑身上下穿戴整齐的坐在替补席上,这家伙新赛季仍旧是特拉帕尼中的一员,上个赛季他仅仅是获得了不到90分钟的出场时间,但雨果仍旧坚持在饮水机旁边。 从阿雷斯爆发魔力开始,他身上的魔力就在以每秒上百倍的程度增幅,而且到现在居然像是根本没有极限一样、依然不断地膨胀着!? 这一刻,上官凌飞的眼中,满是兴奋和期待,他很想看到哪一天的到来,因为,到那天,或许自己的车队就能在整个亚洲赛车场上大放异彩。 加利亚尼和洛蒂托在去年都受到了处罚,以前德拉瓦莱跟他们也搞得挺火热的,现在看起来倒像是由爱生恨了,反而谣传中的电话门缔造者雨果变成了德拉瓦莱口中的纯粹足球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陈勃能够清晰地感知,这位新蛊后似乎对自己挺有成见的。 成年人们用狂怒的目光瞪视着泽卢刚蒂亚人,但随时都会被看不顺眼的对方拉出来杀掉。 这下不仅罗马队员有点焉儿,就是看台上的罗马球迷嘘声都很虚弱。 明明婴儿是出现在她背后,但却不知为何,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它张开的嘴。 听见这些话,范老的心中并不好受,低着头,不去看那被拖走的刑涛。 正当她正在享受晨浴时,不知如何是好,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她没有一丝不动。 纪豪告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貌、学历各方面都不错的姑娘,于是,他在网上签了字就让苏盘和纪方青联系起来。 “血腥味有点浓,刚才我们第一次来怎么没闻到?”孟墨好奇道。 大长老也是被这些阵法打的上蹿下跳,这种偷袭无赖的打法让人防不胜防。 萧湖意趴在地上,吃力地爬起身,他为了掩护其他人跑得最慢,后背火辣辣得一片,就像被架在烈焰上烤了七天七夜,扭头一看,背上果然焦黑如碳,衣衫卷曲在 两肋破破烂烂,惨不忍睹。 乔斯然当场气得白眼一翻,可恶,这江离瞎说什么呢,她承认他后半句话,但是前半句话她打死也不认。 第1025章 一场命运交织的邂逅 陇叔一听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二柱子也似乎明白一些,只有西丽亚浑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枫柔眼神绝厉的看着趴到地上的眼镜妹,随手扔掉手上只剩下的台灯把手。 还会因为对你留有感情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你?洛印,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从前是,现在也是。我现在甚至在想,你非要追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你心中的那点点愧疚和所谓爱意,还是真得觉得对不起我在乎我? 这一击,却也为云武争得一丝机会,他同样自腰间取出一柄黑绫,随着仙源注入,光芒大涨。 白元也同样盯着他,看着他轻松的将苹果皮削出一根来,然后竟然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她。 时间过的永远都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当你想要珍惜的时候,却早已消逝于岁月当中。 唐三,奥斯卡,戴沐白和马红俊,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他们眼中都带着羡慕。 这一拳力度很大,直接将沈青云打向另一边,踉跄几步才稳住脚。 叶熙言终于意识到了将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她面容惨淡,对着自己的母亲摇了摇头。 再次观看魔法卷轴,已经没有了丝毫语言障碍,只是看着上面记载的魔法,她有些无语,现在大有深意都看着几人,真不知道他们传承的什么修练之法。 她的眼睛又扫视了一圈现场的宾客,如雪和秦连请的人不多,也十桌左右,已经坐满了,来的都是如雪和秦连的至亲好友。 “我说了不打架的!”孙威彻底无奈了,他们古武圈是这样的,一般来说在入门的时候都会被师门告诫不跟普通人打,不跟一般的江湖人。 一翻探索,我们终于成功在海底找到了一片适合的地方开始了村子的建设。相信在深入大海几十米的地方,不可能会轻易被熊孩子发现。 欧逸声音回荡在众人上空,但所有人都没有回答他,依旧愤怒的看向欧逸。欧逸的嗓音嘶哑,依然在劝说大家。 郑云云拿出银行卡,一百多万,如今真不是事,而她的是本地卡,消费起来也方便。 阿暖时刻注意躲在桌子后面的傅白竹,手中的枪一直瞄准着,只要她敢冒出脑袋,哪怕只是一瞬间,她都可以用自己手中的步枪,将傅白竹的脑浆给打出来,但是傅白竹却只是一个劲的乱扫,本体却始终不露头来。 然后他们封印了长着三对紫金羽翼的圣子,将他带回了齐才的世界,任他宰割。 胖坤瘦乾 满身都是草屑,弄的狼狈不堪。而元无悔浑身上下充斥的剑气,简直能够粉碎一切,任何接触到元无悔身上的都化为虚无。 这时候酒楼已经也有一部分武者,正在吃喝,这时候卫鼎天就听到不远之处,四名武者正在轻声交谈。 “我,有可能就是芳族生下的孩子,只是可能我的母亲没那么狠心,她没有吃掉我。”杜卡忽然‘插’话了,语气落寞。 至于那些煽动示威者们冲击总理府的人,他们此刻已经被眼前的局面‘弄’‘蒙’了,大多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些运气不好的身上还挨了几箭,四下蔓延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职责,也胡里胡涂的加入了逃跑的队伍。 他们这些人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联系,也没有人联想到是王博。他们已经查过王博的身份,不过是个普通的无业游民,并非什么超级网络工程师。 虽然角都的整张脸都被蒙在黑色面罩里面,但是此刻羽却完全可以感受到他面罩下惊讶的表情,嘴角顿时浮出一抹恶魔独有的狂狷。 这一次机会来了。因为那大熊座守护者已经失去了视觉以及听觉,然而那天马座守护者也被技能的反噬造成了重创,看来我们这一次运气真是不错。 他没有继续冲锋,而是留在原地,高声命令身后的手下强冲,他不相信,对方的箭枝无穷无尽,他也不相信,对方的手能撑这么久。 易天在龙池附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将冥山二怪安葬后,并没有急如赶回成都,而是在山脚一家正待拆迁的废弃宾馆内,找了间还算完好的房间暂时住了下来。 玥儿是知道祁云的身份的,所以听闻了人魔两界大战的消息,玥儿猜测祁云很可能要插手。所以,她当即就打定了主意要过来。 此时待无视一切爆发的那一瞬间,剑气不断地穿梭。而透过那boss的身体。不过纵然拥有这般强大的剑气,还是不能对boss构成威胁。只见那boss挥起利剑同时也释放出了一个技能。 偶尔在好奇之下,通过源纹的信息反馈,了解一下各自的现状,就足够了。 另一边,一名男子在树林里看着公路上行驶的车辆,看到两辆车极速飞过,他看了眼车牌皱了皱眉头,然后跑出树林,上了公路旁停靠的现代汽车,然后一个加速跟了过去,一边跟着一边拿出了手机。 没人会在乎他说些什么,人们现在只在意他能够承受得几次林栋的刀攻。 张云燕和铁蛋睡在外间屋里。铁蛋躺在那里听故事,听着听着就 睡着了。 第1026章 送上门的陷阱 离开水潭一段距离之后,那种危险的感觉已经不见。至于去潭底的经历,俞知舟在路上也和两人详细讲了。 纪尘枫叹息一声,低头不语,却感觉肩膀被人轻拍一下。转头,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丰城离平洲并不远,完全掩去踪迹实在是太难了。陈家主族完全没有任何帮手,他也不信。 接下去的时间,姬奴上果然一连几天都没怎么见到谢景弦。手头的任务交了之后,她便去佣兵工会重新接了其他任务。 游客之中,林峰一袭白色衬衫,穿行其中,疾步前行,丝毫没有欣赏景色的想法。 这一次的新的签到任务,来的相对来说十分的紧凑,让林峰微微一怔。 拳头拧的咯咯作响,刘柱子咬牙切齿的咆哮着,可是听的阿武却是满脸的无奈,就算知道又怎么样?这年头大世道不就是这样吗?人家刘老爷有钱有势还在官府里有人,他们这些斗升蚁民又能什么办? 莫尘却没有去理会他们,短短两分钟时间就出现在了公会玩家告诉的坐标地点,在前方不远处,果然有很多玩家在一起厮杀,其中有几个很显眼,因为他们的名字是以天图开头的,是天图一号到天图五号。 再继续加入几件稀有的矿石后,又向熔炉中投进了一颗星辰铁,融化后夜珈罗就控制着能量成形,熔炉中的那团能量在经过不断的变换了后,就定型为一把长剑。 视线透过密集的枝叶,发现三道人影大步而来,带头的是一个过了腐朽之年的老公公,紧随在他身边的正是太尉张鹤和他的儿子张一怒。 敖奎,则是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猛然爆退,面露惊恐的看着叶天。 魏佳欣说道:“最好是这样!”然后就不再说话,继续去吃她的面。 而云霄宗,则是元武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十大仙门之一,宗内弟子数以万计。每隔十年的九月九,是云霄宗的山门大开之日。 秦玖川摸了摸鼻子,他也不是真觉得自家溪溪矮,只是看他挺喜欢的样子,不想吃他的而已,怎么就不高兴了? 青山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有节奏的敲打在扶手上,没有阻止接下来的争论。 “她是除了师兄和师父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失去我的朋友。”。罗林一脸的失落,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戚离商又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那惨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硬起来的心肠一软,哪里还舍得责备?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就冲进了妹妹的房间,然后他的心脏猛地一颤。 慕容凰,冷菱儿,冯嘟嘟,长孙雪下意识的汇聚到杨逸身边,手握剑柄,眼里都是警惕。 “他们两个一起追来了。”牡丹仙子扭脸看了看身后,朝着唐川提醒道。不久前注意到东方灵木忽然又朝自己飞来,牡丹仙子吓得几乎呆愕,毕竟曾感受了东方灵木的手段,那种灵魂放逐虚空的感受让她心有余悸。 “不,这更厉害的护卫,是柔姐姐亲自找的,所以你不必在这里借机和柔姐姐拉近关系了,赶紧走。”齐筱兰没好气的道,听着口气就知道她对这个成将军感到非常的讨厌。 自语过后,皇甫奇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再一次没入虚空。 一声声爆炸响起,那些娇美的花瓣在接触到曾明身体的那一刹那,纷纷爆炸开来,绽放出一个个光团,但是在那青光之下,这些光团毫无杀伤力,根本就没有对曾明造成半点伤害,就连身体周围的青光都没有减弱一分。 可是,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忽然滋滋——,一阵电光闪过,眼前顿时天昏地暗,两人惊奇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之中,四周是风火雷电疯狂肆虐,仿佛陷入幽冥炼狱般令人害怕。 盛家宝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咧嘴一笑,接连打了三发火箭弹,顿时将敌人炸的人仰马翻。 黄东强目瞪欲眦,一双眼睛更是瞪到最大,猩红的几乎能够滴下血来。 “呵呵,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可呆不了几天,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干呢!”苏灿可能让这里的事情给拖住,否则这几天时间啥也别干了。 战兵自然将所有的情景都尽收眼底,顾不得其他,连忙打开雷吉诺德的无线频段。 “那是大力虎族的人没想到他们也来了,此族力可拔山,一旦与人拼斗,便是犹如疯魔,难缠得很。”美琳美目也是看了过去,然后说道。 “可恶……”便是这短暂一刻,韩尘立即动员兽神晶,将神兽之力一举提升到了顶点。 为了接下来的电影计划,王轩辕一口气和唐尼签署了不少于八部电影的片约,而这正是此刻唐尼所需要的合同。 因为禹洛希字迹很轻所以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有那也是模模糊糊的。 刚走了两步,我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水缸里面,那应该是这个灵神的头顶。里面并没有水,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威尔森走上前去,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很激动的表情,那向上的额头发际线更加的显得额头的宽大,就像凯奇的发际线一样了。 第1027章 蒋凡追查赵小慧的遭遇 整个病房突然安静的出奇。只听得见官欣的呼吸声。半响沐泽也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缓缓呼吸。 官欣没有犹豫,刘彻她要救,可是绝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去求沐泽。要不是鱼和熊掌兼得,那么就让她和刘彻一起承受。 “我去看看火仙他们怎么样了。”花仙子连忙说了一句,匆忙的就出去了。 说完。他负气地钻进被子。然后很孩子气地呼啦一下子蒙住了自己。 在修为更高的长老战斗中,大长老的修为最高,但对付他的人却是两个元婴境界的人,就算是以大长老的修为也只能是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沈丽雪听了嘴角一扬,脸上勾出几份冷哼的笑意,咳了一声嗽,就知道晓晓会这么说,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这么劝,于是扭头看了萧然一眼,示意萧然来劝。 同理,张禄从幻境中逃脱出来,进而“虎躯一震”,把扑在他身上的十足虫妖们全都弹飞,随即拔剑出鞘——即便这些动作全都一气呵成,也就一息之功,但估计身在幻境中的巨猎王却已经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啦。 但是,这样的情况古飞语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你说和是谁,谁背判你呀!是王蓉,还是我,或者萧然呀?“沈丽雪故意装着不知道,其实她心里早就明白,晓晓所说背判她的人,就是王蓉。 张禄说龙族的能量我自然汲取,等待消化,与对待陨落之仙并无分别,而至于龙族的意念,只能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却无法据此以窥探龙族的记忆——实在可惜。 刀刺入她的腹部,没有预想那般的痛,只是滚烫的血染红了衣裳,她转头看向韩子烨,微微的笑,“还好你没事。”黑暗慢慢将她吞没。 在外面,刘一全几乎是荆州府的代言人,认识的人对他都很尊敬。 “她是我的命依,所以,她的一切,由我来决定。”君谨辰淡淡地说着,即使是身为母亲的宋意,也无法从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也就是说除了几个真脑残之外,剩下都是带节奏的水军,当下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水军账号曝光出来,直接关闭他们发帖的权限。 但是他始终找不出理由来,几百人的包围圈他都可以闯出来,这些人他根本不在乎,有阿呆在,龙潭虎穴都不是问题,这个地方,会出什么事情呢? 不过,玩了几场,那个老师有点扛不住了,主要可能是皮鞋比较震脚,每次起跳落地都脚痛。 它好不容易觉醒了先祖血脉传承,得知自己的来历,准备强大一点以后再回来找木离报仇。 很明显,以凌肆的恐怖实力,如若不出动大圣,谁能对付的了他呢? “主要是因为一双冰瞳。”叶亦然脸色沉重的回答道,若是有可能,他真的会把那双眸子从雪儿眼中取下来,然后毁掉。 他一张嘴,嘴角一直裂开到耳根,嘴里那仿佛犬齿一样的尖牙狠狠刺入那团火焰中,然后猛的撕扯下一团来。 手中短矛舒展,一丈破仙枪露出绝世锋芒,配合她那身段体魄,连那挨了一矛的宰相宗副宗主也一阵心虚。 八月底了,这个月虽然状态不好,还是受到了朋友们的支持,心中十分感激,九月希望能有更好的状态回报大家。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而已,穿着一身非常合体的迷彩服,肩膀上扛着自动步枪,碎发被风吹乱,脸上汗和泥土交织在一起,眼睛明亮有神,流露出浓浓的青春气息——如此飞扬。 “你可别这样说,我受不起,之前谁说我睚眦必报来着?”苏无限简直一脸的恶寒,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为什么说更符合现在的情况,原因就在于我们这行的特殊性。如果是两位大佬级的人物合作,完全没理由让其中一位大佬在外面等。毕竟从里面拿出来的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谁都怕谁私吞掉,所以彼此都会下去监视对方。 拷问部和情报部似乎在能力上有重叠,看上去能够通过脑海搜索记忆的情报部要更有效率。 旋即,噗通噗通一阵响声,那些护卫皆跪倒,满脸涨红,双膝不断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其他九成半的修者,都在前四重论道中被淘汰出局,这等淘汰率的确太惊人了。 老嫖看着对面的怪物,决定冒一次险,他要借助怪物的高度触碰到机关。 接下来,这宛如死寂般的凶险深山中,陆续来了一批又一批修者,皆来自古老道统,乃惊艳一方的盖世人物。 观音大士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杨戬可是玉帝的亲外甥,根本不可能放他入空门绝后。 放眼过去,整个泽古王朝其实还在壮年,只是这一条毒蛇太大,很有可能一击毙命。 很让堕落者羡慕……他们也可以沉眠,但是只是找个地方睡大觉。 暂住证还需要更换,意味着顾渊还要持续报到,只不过时间变长了。 第1028章 牵扯不断的交情 观察使,是皇帝不定期派出的使者以监察州县,它有个发展过程,在这里我们就不细说了,它仅次于节度使,而它其下的官职分别是防御使、团练使、主管军事之职。 闻言,如晦唇微弯,再度看向江中。接着,他的浮标动了。他急忙将鱼线轻提,等动静越来越大,他才急忙将鱼杆拉起。 而如今青麟那么一身血红的衣衫轻盈的浮动,就好似一朵娇艳红润的花朵,这样儿的冉冉绽放,和身躯诱人的线条糅合成了一道,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可怖美丽,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楚楠拧开酒瓶,自己灌了一口,然后摸索着抬起十七的头,将酒灌进她嘴中。 赵之义不信,他转头看向夏琰,夏琰一脸笑意,正自己拿水壶倒水喝,显然不参与他的好奇。 只见他前方的沙漠上,鹰眼与斯摩格躺在血泊中,在烈日的烘烤下,刺鼻的鲜血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黑色西装下面不是一个垂暮的老年人,而是一个满身鲜血,随时准备和龙类拼命的疯子,他随时随地都是备战状态,他的生活从来没有懈怠两字。 他瞧见了燕州城,自从东海叛乱以来,可谓是处处狼藉,街上行人少了许多。而那一具具腐败的尸体,也没人去理会,臭气熏天。从前繁华的城郭,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子的模样。凌洛瞧在了眼里,心里也是不觉沉了沉。 贺子佳手工绣的花儿。有一套是白色的婚纱,裙摆和领口钉着珍珠。一共是三套婚纱。 谢应淮坐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碰到刚刚被江微禾吻的地方。 想到此,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深植心中,伸出手想去轻轻抚摸,却又怕自己的手劲太大,会伤害到她。 池谨言对玫瑰花有着一种痴迷的钟爱,在这院中种满了红玫瑰,却不知是为何。 此时我才开始慢慢意识到那些梦不是梦,而是我内心深处的记忆。 但是今天默默被送到这里来时,一开始的礼貌和温和就让她立刻放下担忧。 江微禾此刻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谢应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他脸色铁青,提着大斧,连忙想要扑过去救火,只不过熊熊烈火温度太高了,即便是以他的身躯也无法接近,才刚一靠近就感觉到了阵阵剧烈的灼痛之感。 或许因为家里这一代大都是男孩,于是产生恋妹情结的缘故!他们怕叶枫抢走他们的妹妹。 “是是是,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听见这话后,曾不易立马连连点头。 看着池谨言满意地离去,岑夏长舒一口气,捏着盘子的手隐隐出汗。 此言一出,底下的许多圣子全都明白了,拉鲁只是一介孤儿,又怎么可能在圣殿出生?也不可能被堕落天使路西法给附身了。 此刻,北斗率领着队伍来到了距离城门较近的一处位置上,因为附近有蒂奇和其他两名a级别高手存在,所以中央反倒是以炮灰队伍居多,方便蒂奇三人来消灭对手。 “切,老爸我看你这辈子就是被老妈吃定了,你是翻不了身做主人咯!”看到林传志在那装正经的解释,林峰好笑的说道。 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出手的话,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与之匹敌,让他们感到了极为的诧异,莫凡长舒了一口气,眼神之中带着寒光,看样子可以说是带着极为的强大,更是让他们感到惊讶无比,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中。 “咦?你们怎么还没吃早饭呀?先吃饭,有什么事儿吃了饭再说。”说完转身走出团部。 平静的海域如今已经不再沉寂,北斗与拉鲁所产生的冲击让圣殿的据点整个被摧毁,剩余的力量甚至还辐射到了大海之上,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惊涛骇浪,海水不断倒流,然后再夹杂着更为激烈的海啸卷土重来。 煤厂主事老吕尽其所知,向方济仁详细地介绍了林安县日伪军、侦缉队和方家方方面面的情况。 那中将见到林峰疑惑的模样,又笑了笑,也怪他没有解释清楚,才让林峰这么疑惑。 林传言一听,纳闷了,他与朱总理一路从燕京过来湛海市,没听朱总理说起找林峰还有其他正事呀,这会他正用疑惑的眼神也看着朱总理,想听听看是什么正事。 “说出谁派你们来的,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泷建明语气冰冷,充满绝对自信的说。 但凭借这一点,虽然大梁城有高墙阻拦,如果刘季一意攻打的话,只怕也阻拦不了几刻。 因为,这一次西安督查的时间并不凑巧,正好赶上了国军全面进攻中原解放区的时候。 沈铎给我要了一点吃的,我没什么心思在食堂吃饭,心里还惦记着他晚上要请我的那顿饭。 同时,华初敏锐的感觉到当这位老者出现的时候,她的师父离渊的眼神明显一亮,只是一瞬间又归于平淡。对师父还算了解的她心中对老者的身份有了八九分的掌握。 荀翊生了一对好眼睛,无论何时看过去都给人一种清澈到仿佛看不见这世间的尘埃的感觉,往日里只觉得那对桃花眼灿若晨曦,墨瞳深邃,引人遐思,现在那眸子染成了深灰色,也依旧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第1029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伸出右手,抓着自己的额头,头疼不已,这些感情太沉重了,既然青儿都知道我和蒲晓生的事情了,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以后要怎么办? 但他知道,今天若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他一定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第二日到底还是没能去杭州,她怀着身孕,又没满三个月,他不敢做,却又实在忍不住,那半夜,翻来覆去的吻着她揉着她,几乎把她身上每一寸都亲遍了。 在青儿近乎期盼的注视下,何敬先一脚踏进一个极其隐蔽的陷阱,整条大腿瞬间陷入了泥地之中,并被锋利的钢齿紧紧咬住,霎时间血流如注。何敬先差点没痛晕过去,一旁的曾氏与何尚玉尖叫不止。 莫以洋接了一杯温水给她漱口,她照做了,在这种时候,她越加能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用心和真心。 媚儿一身华丽的凤袍,一头‘精’致的凤冠,微微上扬的眼妆,抬眸间,媚‘惑’万千,那如水的美眸朝商离佑望去。 一直以来都是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她对赵云风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很强烈的,可是,就是这种平淡才能真正渗入生活,当平淡剥离,她发现以前疯狂的爱情才叫虚无,最踏实的莫过于平淡。 何当归虽然自认跟赵氏和董氏十分不睦,可却跟那两个双胞子表侄无甚大的仇怨,前世看到那样一个羸弱的竹哥儿她还是颇有不忍的,所以想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救治他。 和陈潮生彻底闹掰了之后,明蓉和周慎思之间,虽然没有把话说破,可彼此大约也心知肚明,这戏该落幕了。 云苍一直飞行,带着她足足御空飞行了半个月的时间,便到了一处另外一个光秃秃的山头。 能够让两个大宗师,安心的成为别人的玩物,其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 “弗格森已经自杀了,你们还要继续效忠他吗?”宁尘淡淡地说道。 她开上车便十分兴奋,一踩油门,高性能赛车绝尘而去,远远甩开洛心仪的车。 一直等到那个屋安排的差不多,人都歇下了,王玉梅才端了一碗玉米面糊糊进屋里来。 霍忱延看着宋亦然,描摹她的五官,他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到底对宋亦然是什么感觉。 马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宁尘三人,不断的从嘴里飙出恶毒的话语。 陈星允一直恶狠狠的盯着庄严,准备等会游戏开始的时候打残他。 过去叫阿哥的都是皇子,宫廷贵胄们都是金钱鼠尾的发型,至少也是剃一半留一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意识清醒下意识坐起身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骂了句脏话。 如果能够得到这份机缘,不说能够踏入天枢境,最起码也能成为天玑境的强者,足以在昆仑开宗立派,留下数百年盛名。 初五,二月十一号,叔叔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箱说道,姑姑她们也是一样,要去上班了,虽然现在自己当老板,但也不能老是在家。 一想到这些便浑身上下不由自主一个寒颤的马拉申科,更愿意自己被派往列宁格勒方向作战。 沈佳琪抬脚走过去,刚到门口就看到男生端着盆子从里面走出来。 “我们先出去聊聊。”迪莱等人很习以为常地起身离开,顺便还叫走了呆愣在那的吉米。 本来还很兴奋的苏青表情瞬间凝固,他怎么也没想到于爱平竟然让他去下面玩一会。 阳光下,瓷碗斑斓的色彩绚丽多姿,金彩、蓝釉、粉彩……各种艳丽的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只可惜碗口碎了一块,碎片就放在碗里,碗底明显还有一道裂缝。 这个时候,冷坤再心疼着自己的白月光,也没用,除非他不想要屁股下的位置,顺便留下一个昏庸的名声。 这些青铜傀儡若是形成一个军队,以它们的不死不伤以及隐蔽能力,恐怕反派这国主之位有点悬呢。 “滚出去,别他妈的让我说第二遍!”怒喝一声,方宇涛一手指着门口,他拿关航和方棠没办法也就算了,难道还怕一个餐厅经理? “我看到了。”纽曼找到了穿着黑色晚装,正双手捧着酒杯和华特他们在角落里聊天的玛利亚凯莉。 陈肖然还以为杜幽幽所在的黑帮是杜克管理的,原来杜克不过是黑帮太子。 这明月酒店虽然不是什么高档的酒店,但是这里既然能够被称之为酒店,那么肯定还是有一些档次的,其消费水平也不是那么低。 这时候我们周边突然起了雾气,雾气越老越浓,我们这里本就是一出山坳,两侧都是石壁,雾气弥漫起来后,整个山路到处都是浓雾。 第1030章 希望的重要性 “你,你来做什么?”柳老夫人看到穆凌落来了,她就心里有些惊秫。 时间转了一圈,重活一回,梓锦也成抢手货了,倒真是令人想不到的。 可他安静地端坐在一张议事长桌的尽头,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死亡已经就在门口了。 “你对老子做了什么?”金锤王的手腕上,肌肉一块一块的凸起,上面的经脉一条条的鼓了起来。 她就说,她在前厅跟顾荣国那对极品夫妻针锋相对,那对夫妻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果然是他们!这次,看我不将他们一网打尽!”听到轩辕沐也在,顾天瑶的脸色更差了,毕竟,是她曾经心仪的男人不是? 佑笙一火,一拳砸上去,将一个麻袋砸破了一个口子,然后里面飘出了很多白色面粉似得东西,空气中飘荡的粉尘。 “啪——”的一声,落到了翠儿的面前,顿时摔得四碎,那飞溅的杯子碎片顿时弹射开来。 村民们自从他们进来,目光也一直落在一行人的身上,暗自猜测他们前来的目的,现在听到曹汉程的话,隐隐间觉得这帮人应该和步凡有关系。 同时双方还在其他的方面达成了一些合作,这样的合作其实表面上到也看不出是谁占了便宜,毕竟现在智能手机还未上市,现在一切都还处在迷雾中人,让人看不清楚。 对此,李安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用不了几天就要回国了,至于请不请客的,其实不重要,罗密欧与朱丽叶生活开心美满,李安心里就非常替他们高兴。 那金色的能量膜是阵法凝聚而出,可在这么多高手的攻击下,不过片刻就在剧烈扭曲中破开。 在那些英国代表带着愤怒表情离开不久后,非洲人民人民军临时政府政治谈判代表团从另一条路过来,他们同样要经过这一块宽敞草坪,见有人民军战士在收拾尸体,他们停下车不由好奇地上前询问道。 欧阳梦梦抿了抿嘴唇,缓缓将双手移开,一只手背到身后,一只手则抬了起来,把食指送到嘴边轻轻吮吸起来,这下她的身体完全呈现在林峰眼前。 一旦练至九级大成,便可脚踏七彩祥瑞上天入地,一念十万八千里。 “别让我再碰到你们!”林峰恨恨地捶了下方向盘,便推门下车,朝那辆侧翻的重型货车跑去。 不过现在,经历近一年的封山后,这些濒临灭绝的物种重新繁衍起来,若其有灵智,必然会感谢一番这突然出现的天地元气。 看着明显已经服软,不想在发生冲突的龙族太子,司徒刑有些悻悻的将拳头收回,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遗憾。 偶尔会有玩家过来吵闹,但是,面对几十个装备精良的玩家,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要敢动手,后果就更显而易见了。 自己虽然结婴,成为年轻一代最强者,按理说,必然会成为十人之一。 “这些人怎么说也是禹王花银子养出来的,如今死了,总要让他瞧瞧尸首。”裴寂白说得云淡风轻,桑穆晚却开始替禹王肉疼了。 只是行军途中迫击炮是分解的,还需要组装,远不如重机枪放下就能投入战斗。 偌大的祠堂里只供奉着一块灵牌,一眼看上去略显孤单,不过裴寂白知道,这就是母亲想要的,她生前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自由,在她死后,他帮她做到了,不知道在天上的她看到这一幕可会开心。 李羽眼神变得凶狠,说道:“所以,我要好好修炼武功,将来找到杀害我娘的凶手,为她报仇!”然后就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好在只是扭伤了踝关节,并没有伤到骨头,病历上写的是休息十五到二十天。 待到秦凡走过来之后,三辆车门同一时间打开,里面走下来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要不然就只能前往霍纳奇斯山脉去和“半个愚者”正面交锋,然而这两个方面论结果上来看都不太行,比不了唾手可得的“旅法师”特性。 华毅刚要起身,陈露露从浴室出来了,头发都湿干的,身上穿着丝绸吊带的粉色睡衣裙。 苏安叹息一声:“现在我理解社会上为何有那么多宗门,宗门发展为何有等级森严的积分限制了。 依旧是一片金碧辉煌的耀眼之色,罚天星君是死在一座巨大的炉鼎旁,炉鼎中的火焰早已经熄灭,地上散落的药材杂乱无章,到处都是。显然这里是罚天星君经常炼丹制药的地方。 丁哥看着下面某些人窃窃私语的样子,立刻明白他们心里的想法,讽刺地勾起嘴角,真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这样的人,和容易被这个圈子淘汰的。 下一步的重点就是转移途径了。杨国安正在查看卷宗,电话铃响了,是深圳刑警队关队长的电话。原来,深圳警方破获了两个地下钱庄,让他去核对一下情况。 进去之后,就看那张大网好像在抓猫一样,左扑腾右扑腾的寻找着,可是拦截者一号却每次都能在大网套住它之前,瞬间消失掉,楚昊然似乎都能看到对方抓狂的样子了。 “你为什么要跑?”,赫连诺向前走了一步,看的出来至少陈峰在这些赌徒中间人缘还算不错,起码有六七个健壮的男人凑了过来,将赫连诺和牛冲围在了中央。 时间就这样一息一息的悄然流逝,叶羽静坐在石棺中,不断重复修炼的手势,心中默记天魔攻伐术的要诀,百般艰难晦涩的功法,在他强力的坚持下终于被彻底运转了一遍。 见到他那副模样,顾惜惜再也忍不住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冲过去对着夏天就是一阵蹂躏。 楚昊然这还是第一次走进拍卖场,看到那么多经常能够在电视上看到的人物,楚昊然还真觉得挺紧张的,或许进这种地方要比让他上战场杀敌更难受。 第1031章 尴尬的相见 沈烈这下可算是醒过神来,对于唐拓的劈头叱喝,非但不恼,反而暗自感激。 “呃!好,眼镜童鞋,你的驾驶员生涯要告一段落了!”苏慕白无奈说道。 沈月芙犹豫着将玄宝放到床上,我从旁教她怎么用温热的巾帕擦拭孩子的四肢散热,一番折腾,玄宝哭声渐缓。 这时候金宇龙开始有反应了,他猛地看向了权正锡,感觉像是在询问他这么说的根据是什么。 看着顾希声背对着他显得极其冷酷和愤怒的背影,一瞬间,她也感觉到了某种恐惧和害怕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在医院里工作过,但是也有不少医生朋友,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医生想要成为科室主任的话,至少得四十岁以上。 程非面前不远,一个石台底下,一位玄天宗弟子的正在记录着报名者的信息,凡是参加招新比试的修士,都要经过他这里。 几个死神虽然是来进行调查任务的,但是近距离接触初代梅比斯之后,还是忍不住被她这可爱迷人萌点十足的样子给吸引住了。 然而就在平天大妖王向前冲撞而来的瞬间,姜若尘的声音再次响起。 若是知道的话,她为何还能这么眼神清澈好奇中透着全然天真无惧的看其他人? 听了龙妙妙的话,幕婉儿和林若兮也把钓竿从海里面抬了起来,同样她们的吊钩上也是空空如也,难怪钓不到鱼。 这一战后,竹林外终于消停了下来,四人得以喘息片刻,也有了时间部署。 眼前的棺椁,周身没有任何链条缠绕,下面没有任何物体支撑,就那么直接浮在虚空中,纹丝不动。 心神不宁混完了一节课,一下课苏千瓷就迫不及待给厉司承打电话。 鸠天印走到那木架前,左手摸了摸那驴头,右手直出,只听嗤剌一声,已然洞穿了驴腹。 “你男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魏庄辰没想到她脾气这么臭,竟敢这么说,指着她的手,都因为生气而有些颤抖。 甄猛虎虽然有些悔恨之意,却无半点惧怕的意思,是以剑法大变,竟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殷实身形一动,岳如川便已瞧出他的武功当在岳龙城之上,自己虽是早已臻武星阶的高手,在当世足可排名前十,自是不惧这殷实。 萧家老宅虽然已经久无人住,但院落整洁,看起来似乎一直有人在照看打扫。尤其月门是后面靠近花圃的地方,竟然整洁还是让人眼前一亮,一点都不像是被荒废了十年的地方。仔细看去,似乎还有一道白色东西卓立月下。 毕竟,其他人也想要抱住资深者大腿,现在袁广龙已经走了,根本不可能再让刘俊安离开。 奈雅丽虽然有翅膀,不过她的飞行并不需要将其扇动,所以漂浮着并不会产生声音。她听到司流的话后,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选择了无视。 秦天对于制作皮筏帮不上什么忙,他选择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独处,一直在研究着自身的情况,以及肩膀上的蝴蝶。 “这龙岛上似乎与大陆也没有什么不同嘛。”维斯一路上左看看,右瞧瞧,显得十分好奇。在传说中,龙岛上可是金银遍地,财宝随处可见的,不过现在看来,却并非这么一回事。 尤其是对刷票和月票系统提出不公,因为月票除了打赏以外,没有任何来源。 视线在这些人身上扫过,每个被我注视的人都低下头,他们像是不敢面对我,又像是嫌恶到连和我对视都做不到。 “考虑到之前出现在剧本里的种种异象,落单的话,挂掉确实毫不意外。”阎摩道。 “他输了?比赛还没有结束呢?不到比赛最后一刻,谁知道胜负?”夏天真不服气的说道。 抬手在宁轩儿额头上弹一下,颜柔可是一直都不喜欢别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使劲卖关子。 仔细一想,一个身怀巨富的炼体境去紫星郡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容易遇到麻烦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抢。 至于妖族之类……司流自己都不算是纯粹的人类,自己的妹妹是妖族又怎么了?况且只要长得像人,不会走在路上被人围观就行了。 这一刻,有万千斤的石头重重的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脑袋里有什么爆了,太阳穴突突的狂跳。 拂晓倒是有几分无聊了,这般昏昏欲睡,忽然感觉身子一轻,立刻瞪大了眼睛,自己好像飞出了躯壳。 拂晓感知了一下明明此地就在地球的东南部,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叶一凡背着包袱顶着一张大花脸,抓住一个路人,向人打听着什么。 直直看起来顺眼了才才满意一笑,那两个树枝被拂晓固定在了煞千叶的头上,这般绝世冰块脸顶着两个枯树枝也叫滑稽的,拂晓忍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笑意,微微勾起嘴角才想起正事来。 心猛然被放空了,抓不住自己想留的人,抓不住想要拥有的心,她始终是虚无缥缈的。 “不去。我们俩现在是病人,不能离开医院。”白灵槐笑着说道。 白燕痛哭尖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把她约来舞厅就是为了强迫她。 魏猛十分听话,抬手朝着胡力霸就打了一拳,吓地胡力霸身体后仰,从青石上滚下来,顺着斜坡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等他爬起来,就见青石上有个斗大的拳洞,拳洞里还冒着热气。 云溪也不知道这只鸟是鹰还是雕,反正她有灵泉水,不信喂不出一只“神雕”来,想既此,云溪心中就很兴奋。 而普通百姓更不用说,萧衍优待士族五十年,底层之人民不聊生。 这个会场被美狄亚做的很大,至少当目前的所有从者和其御主坐进来之后,还是显的十分空旷。 五年前,东方常吾带着东方云帆来到阿尼姆斯菲亚家时,东方云帆的机体已经彻底完成了,只差最后的收尾工作。 第1032章 打工妹的逆袭与情殇 确定了自己不认识后,流烟知道再想下去也是徒劳,她摇了摇头,抬脚往屋里走去。 所以于倩倩曾经在陆彦面前就穿着很单薄的衣裙,因此这颗红痣被看到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都是还没有成年嘛。 这些枪虽然是模拟的,但在发射后枪口也有火星,声音同样响彻。 她觉得无论说点什么都必须要让气氛改变,于是靠向齐浩一点,刚要说话齐浩却侧头看向她。 只见这次里面的鬼魂长得甚是恐怖,它竟然长着三颗脑袋,而且都是丑陋无比,满嘴都是利牙,给人一种凶残暴戾的感觉。 “好高明的身法……”看不出什么轻功,风有为只得直接收起银票,提起箱子去了大厅,唤出众位徒弟与镖师。 真是讽刺,他与方天慕几人最不想回到梁溪院内,却在这危急的时刻,能想到的只有梁溪院。 “你跟我来!”老九一把抓住龙思凤的手就往逍遥宫跑去,而龙思凤也没反对。 而艾人源自于多姆曼岛,此岛同样也有一特殊生灵,正是半化神象,而半化神象与艾人是相辅相生、形影不离的。 对于历劫这件事,南何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于他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怀疑,毕竟还真的有那个可能。 只是他不能白白牺牲,这功法可将他短时间内提升到b级巅峰,完全拥有了碾压李一笑的实力。 对于三圣殿江萧知道他们相互牵制至少一时半会不敢乱动,可这疯子四处乱跑总不处理的确是问题,听到这怒天雷音有办法追踪到疯子,江萧心中便升起了一丝特殊的想法。 这便是成为圣境后出现的真灵,所谓真灵便是元神精华,可无形无状,也可凝聚为力,散之不见,聚之不明,却是感悟法则后成就的一种强大印记。 虽然王香火说话有点颠三倒四,含糊不清,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说话的真实性是很高的。 南宫云遥望了望那洞口,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待确认无误后便跳上了鹏鸟。 如潮水一般的蝎子将整个村子覆盖,邮差的摩托车还没有熄火,只是它的主人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蝎子覆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没有吕王大人了,大家心想这一届冠军基本没洛神什么事情了? 商队老板刚开始想假装没听到的,他觉得自己只要表现出拒绝的意思,这少年应该就会放弃了,结果他低估了吕树。 巫妖第二次大战,本来该是由妖族借口十金乌被杀开始,可这一次巫族根本没有让妖族主动,十二祖巫与十大巫率领百亿巫族精锐沿着不周山不断向南天门方向飞去。 郑熙晨乘着飞机赶到h市的公寓里已经是凌晨,打开林原所在的房子,感受着漆黑的空间内扑来熟悉温暖的气息,郑熙晨突然间觉得疲惫,心里却有了一丝慰藉。 “薇薇,结婚之前这些事情你不都知道了吗?怎么,现在要跟我讲道理是吗?”顾邵倾不屑一顾。 何武器黑了脸色,他名字有那么难听吗?不爽的撇了一眼顾南笙。 所有的事情她都事无巨细,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婚礼办得漂漂亮亮的,盛大,梦幻。 华泽大帝也会纠结这些俗礼,他一向不是个不理世俗嘴损的怪老头吗? 这蚕丝被子,一床要卖到数百金呢!江柳愖就这么眼都不眨的送与下人了,难怪武阳对江柳愖如此尽心尽责。 羽昊神皇怎么也没把这个灰头土脸的丫头,和自己寻找的目标联系起来,事实上,两天前,他就已经演算不出唐柠的位置了,只知道唐柠最后曾经出现在这里。 身体的变化,告诉别人无所谓的,但右眼的特殊功能,是他最大的秘密,这个不能乱说出去。 他只知道,唯有顾南笙不能让,亦誓死不相让,没有人知道他对顾南笙的执着。 援军吗?不可能,我在这个城市里面可没有什么为了救我,就会奋不顾身的和变态杀人狂作战的家伙。那么就是说,目标是那两个萝太,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我来说都是个机会。 龙葵子是龙葵花所化,上古龙葵花的种子,自身就带着仙气而生的,还承着舍利的精气,自然是聪慧的。 本来以胖子现在的能力要解开灵犀玉的第一层封印,还是有些勉强,幸好他体内拥有十倍经脉拓宽的战能,所以,他可以聚集所有战能来一口气冲破灵犀玉的封印。 陆瑾年需要在十二点出门,十一点钟,他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喊了乔安好起床,结果梳洗完毕,换了衣服,从浴室里再出来,乔安好还在睡。 第1033章 蒋凡的算计 苏瑾笑眯眯着道“我叫苏瑾”苏瑾见雨竹对自己没有嫌恶的模样,苏瑾顿时也对雨竹也有了好感。 胡淼从棺材中爬起来,高高站起,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个明亮的月亮,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扭头看着胡顺唐。 “没离婚之前顾太太可以住在我那边,但是要出一份证明给我。”顾祎说着十分认真,就好像巴不得沈心怡马上从他眼前消失一样,沈心怡就有点不能接受了,到底是谁在外面做错了事,怎么他就那么的坦荡。 在此期间,姬发有意识地观察到,身后的须伯铃在微子喝药时身子微微绷紧了一些,待看到微子喝下药之后却是放松了下来,只有眼睛却似乎比先前更亮了一些,不由心下暗自冷笑了一声。 魏玄宇不语,活像个傻子一样立在那,穿着那身老旧的军大衣,如果不是脸上还有白皙的地方,恐怕谁也不会认为他曾经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 钟离洛见公子墨和公子陌离都脱下衣服给苏瑾披上,脸是黑了又黑,那脸色可以跟锅底相比一下,全身散发着无比的冰冷气息。 旭挺冷冷一笑,“旭某明白,迟将军珍重。”说着向前一伸手,示意迟应翔请回。 “传说洛王爷对洛王妃宠爱有加,今日我弑影要看看洛王爷到底对洛王妃有多疼爱!”弑影话落,公子墨和钟离洛听完弑影的话,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咸蛋,你告诉他们这里是军事争议地区,我们没有恶意。”胡顺唐低声道,盯着左右站立不动的两名俄军。 公子墨听到追风的话立即跑过去,拿过寒月的手,一看,寒月手心中间有个东西在蠕动,公子墨眸色一沉,难道说这寒月昏迷不醒跟这有关系? 这其中纠葛复杂,若不特别提起,人们甚至都已想不到傅家的人,原来是秦人出身,这也是当年秦王谋反,萧谡对秦地百姓,尤其官员严厉打压,傅家却逃过一劫的原因。 忽然,他张开手掌,无穷的大道法则尽数显现出来,全力攻杀身边的七位圣者。 咳于啥是精神力与物理方面的应用科技,这个嘛,反正就辣意思。 光头瘦猴胡哥这帮人咋咋呼呼的,吆喝的非常厉害,围着柴桦和婷婷,不依不饶的,大有要把人吃了的架势。 其实陈晨还是占了点bug的差异,如果不是能够进入精神力进阶状态,也许还真有可能跪在这一场对抗赛里。 那一瞬间,一道穿着九龙黄袍,头戴九龙金冠,手持九龙神剑的虚影出现在了白袍少年的背后。 叶梦引动虚空中的劫塔之力,它浮现出了虚影,有部分真正劫塔的威能,如今将之驱动,足以镇压一切。 李天逸哈哈大笑起来,狠狠一拍面前的魏国鹏的桌子怒声说道:“魏国鹏,看来你们某些省财政厅的人为了溜须拍马,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认不出来了?”东映雪看着李智痴呆的眼神,笑了下,她今天画了淡妆,打扮过。 而高君的人品还是比较过硬的,最起码占了便宜不卖乖,乐乐呵呵坐下吃饭,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大汉朝在这个时代就是欧亚大陆的王,当年大汉朝和匈奴对捅看的欧亚大陆所有王国帝国都崩弦了。 其实也并非一点线索都没有,那黑袍可以使用至高神术,肯定是某个位高权重的白衣大主教,符合条件的撑死不过几十人,哪怕挨个找也能找到。 这些人都很有潜力,都可以成为未来复仇者联盟的顶梁柱,或是神盾局的好特工。 没什么别的可能,米迪亚的陷落只有甄氏太蠢这一个原因,绝对不可能存在其他家族下黑手。 虽然名义上400米比赛的赛道是随机分配的,但谁都不会将这个说法当回事儿。 几天后,达成了完整的收购条款,李均成为孟山都公司超级股东。 “只是个提议,就看能不能对眼。”贾诩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李优估摸着这件事应该是成了,毕竟贾诩这家伙做事滴水不漏,搞不好贾芸自己都没什么察觉,就入套了。 他们并不是政客,亦或者是外交部门,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在同等级的盟友之间打招呼。 陆鸿自嘲的摇了摇头,既然都是出海访仙的人,目的地都是蓬莱岛,都到了这里了,又怎么可能避得过呢? 而蝴蝶夫人,自从冥河鬼车出来后就一直呆呆的看着它,注视着那个看似人形,却好像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任何物种之一的粉嫩萝莉,眼中充满异样的狂热。 整个身子随之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因为一把剑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脖颈之上,死亡的威胁将其笼罩。 “像他们这样的,怎么会跟我们合作?”江星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应该找个更体面的合作对象才是。 季谦珩开始反思,是不是平日里对她太过于包容了,所以才给了她不该有的念想。 季玖早就安排徐燕,去联系卫国军的人,把金刀门的那批货偷龙转凤了。 许毅有些上头了,不顾身下张浩的反应,还想继续攻击,却被周围热心人拉了起来。 果然,高手间的对话,往往不需要把话讲得很复杂,只要三言两语,便将意思表达得很明白。 “谦珩哥哥,你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也不接?”第一次来喜欢的人家里,颜诗显得很兴奋。 第1034章 蛰伏与江湖洗牌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东方弑天同样杀意滚滚,只不过此时他明显有些犹豫,自然是犹豫是否施展——【圣兽降临】。 王家长老脸上的变化被林俊逸看在眼里,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一心想要杀他,从之前的表现,他感觉到这个老者是要他的东西,但是现在却似乎有点不一样。 听着听着,李菲菲由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变为了轻视,变为了凝重,最后更是心神颤抖起来。 这到底指的是哪个城市呢?白里度十分好奇,见到前面两个字似乎只是被污渍遮盖住了,便打算走到近前擦试一下。 司徒夜突然上前,抓住秦枫的肩膀,裹着黑丝的美腿猛的往秦枫的肚子撞去。 此刻的颠流之地非常热闹,因为颠流之地有一个秘境要开启,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谢谢!”凌霸天这时候真的是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虽然凌无邪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他从家族的追捕中活了下来,但是凌霸天很清楚那需要经过多少艰难的血战。 开这种级别的车的人,竟然跑到他这种为学生们服务的最低级的歌来消费,实在有点玄机。 白清很多的计划,想要实现很是困难,而这一切,要借助着政府的力量,唯有政府的力量,才能将如此庞大的计划,逐步的,有程序的,渐渐的完成。 凯恩听着,为克士莲导师的渊博和对兵人的了解而震惊,他都几乎忘记要向克士莲要求自然科学博览会的事情了。 他们丝毫不知,所谓的纯阴之体就在77号的二楼里,商量了好一会儿之后,又飞走了。 “星空魔法!海伦娜大人难道出手了吗!”布鲁斯特家族领地,族长艾略特目光有些讶异的看着西边的方向,那里是休伯特的领地,虽然距离遥远,但依旧可以感受到一些魔法波动。 当然也没有人把艾米的请求当一回事,多少大魔法师排队求取罗姆大师为他们锻造一根魔法棒而不得,罗姆大师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请求。 刚才,看着陈嘉的表情,陈大龙就知道,儿子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变异或者获得了武功什么的,那么现在,他们也该走了,不说刘总那边的威胁,光是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末日言论,就让陈大龙心里有些慌。 而且很清热,在炎炎的夏天能起到降火的作用,具有补血益气、滋润养阴等的作用。 最初他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突然发现这或许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呵,你终于落到本夫人手里了。”在昏迷前,麦格只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还有两条不断靠近的长腿,以及……红色的。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火轻于鸿毛。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是前者。”麦格平静的说道。 星空魔法与神圣光系魔法针锋相对,黑暗与光明之间的对立,同样强大到让人想要俯首,就连克罗尔家族的人也都闭上了嘴巴,不敢言语。 想叫又叫不出声的那一刻,他只能双眼微微的睁大了一下,然后缓缓失神的合拢,再次坠回意识的黑暗。 林容深的助理说,陈忠生已经被劝退走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到这里,我忽然对简庭的防备与记恨也放下了,他喜欢米莉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有一张巴赫的,放给你听。”关雎尔连忙放下勺子去自己房间放音乐。 士卒被他呵斥,心中不悦,可是当着司空琰绯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城主也没有再挽留,司空琰绯一早就命人整好了队伍,还派人通知了城外的五万齐军准备接应。 2月4日,立春。这个带着“春”字的节气,清早出门锻炼需要极大勇气,几乎是一出家门便灌入一嘴冷气。 他厌恶至极,却也沉迷其中。在过去孤身一人的寂寞时光当中,他无休止的寻找着相似的身影,却也这些相似而感到厌烦。 至于韩歌要不要和林子幽睡的话题,她也从不过问,不会催,也不会拦。 还没等晗月反应过来,车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扯了一下,不想竟被扯落了。 我叹息一声,看伊华阳那样子,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过容洛正,要不然也不会刚和杜樊川滚了床单,就答应容洛正的求婚。 而整个二层,是姬无双的禁地。除了福伯,一般是没有人敢上来的。连ken都住在楼下的客房里。 可能是之前的捕杀豹型生物的血腥气息引来了其他掠食者,远处不断传来各种嘶吼,毒蜥颇为不甘心的围着巨树转一圈,这才迅速奔跑离开。 突厥郡主:兴儿姐姐,把解药给他!就算他因此要了你,又有何意义? 参观皇宫,还是皇帝亲自带着参观,这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回到姬宅后,姬老爷子老泪纵横的捧着红豆糕,差点就让福伯给他泡进福尔马林里永久保存起来。 可惜,那拳头是到了,但在最后关键的一刻,可以很明显得看到那阿巴罗脸上那骇然僵住了的样子。 “好!”妖七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如今她也没有应对巨兽的好办法,也只能选择相信罗冲了。 齐磊和青瑶听了也是一惊,青瑶心中更是是恼怒非常,他们殿下乃万金之躯,别人哄着供着还来不及,这些该死的人竟然敢威胁殿下,想着要了殿下的命!刚想开口,耳旁就听见叶倩墨的声音。 冥神哈迪斯与破坏之神罗夫奥洛当即担忧的闪到了曼达克斯的身前。 “孙强,你去取过来!”柳芸芸吩咐道。没一会儿,孙强就拿了一摞纸进来。柳芸芸拿着看了几眼,对东安说道:“好,我答应你。”东安叹了口气,低下头,低头的瞬间眼里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不屑被柳芸芸敏感的捕捉到了。 第1035章 井思雅的人情 他会下意识的去衡量,如果这件事得到了什么样的助力,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说得好听点,用爱国这点道德去绑架别人为他做事,说得不好听点,又何尝不是利用别人的力量为他所用呢? 是的,身为管家,不会将主人的任何秘密告诉别人,哪怕那人是她的丈夫也不行。所以今天大家问时,她也没有说出龙成轩现在的情况。 他疑惑用手一摸,原来是黏在马的鬃毛上,马下的皮肤完好无损。 这个玉简上面刻画着猿神的形象,一看就知道是猿族的玉简,此刻白脸络腮大汉看向秦刚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善了,这只蠢笨的大猩猩居然瞒过了他,把一个玉简藏在身上。 昨日听说她肚子不舒服,他有点担心,细细地问过太医,此刻见郝明秀胃口好,自然高兴。 胖子如此想着,心里轻松了些,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不知不觉,困意袭来,他睡着了。 而周长丰每日里忙得要死,早出晚归的,他一天都见不到他一回。更别说是肯坐下来与她好好说话了。 接下来几天,苏暖天天地往外跑。只不过,不是铺子里,是那新买的院子。 俩人又寒喧一阵,常于欢就迫不及待地回去了,恨不得就在侯府把增修丹吞下去,坐地修炼一番,看看有没有效果。 他这个看似嚣张的动作,使得对面那些年轻人火气更大,看向胖子的目光,极其不善。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顿时将众师兄弟们震得一愣一愣,一时之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最近几天,整个公司上下全都处在前所未有的喜庆气氛之中,尤其是周梦云,接管公司一年多时间,就成功拿下了华禹这个山头,使得董事会里原先反对她的那些声音全都安静了下来。 池晚看着自己面前低了一截的封以珩也是愣了一下,他的反应……会不会太大了? 因为之前江承允的关系,再加上叶优优也不认为池晚结婚了,自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暮色外看到的那个男人。 暗暗地庆幸自己的运气,逍遥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装作身形笨重的样子,走到了坎卦之上,脚下轻轻一踏,灵凤翅轻轻展开,因为是透明的,很不容易被人发现,微微震动了一下,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岳髙疯的面前。 他在整我!那好,就这么耗着,我不开口说话,板着脸盯着他,反正这个男人总不能一直和我坐在这。 在人族联盟里,其实对于很多人而言,最可怕的并不是农业神,而是这位狂风之神。 “走路也看着点儿!”被撞的人丢下这句话离开,许安好这才感觉到那只手还扶在她的腰间,急忙移开步伐故作冷静地走进电梯,但脸却一直低着,脸颊上一阵潮热。 紧张的眯着眼睛,梦梵安对着贯穿而来的黑色铁棍发动几次空间封锁,可是紧紧让其迟疑了瞬间,封锁便直接被破开而去。 他抚向自己的脸庞,再次看向自己修长的手指,指尖上盈盈一片,不知是泪还是血。 以执法长老这等修为,施展出的狮罡怒,基本可以轰杀一切的炼道期修者了。 很明显,多罗能够将安卡拉击败夺取城堡之主的位置,就证明了多罗比安卡拉更强大,更有实力,对于这样的手下,帕拉蒂是希望越多越好。 罗滕右路传中,球门远点的奥贝岑突然向后闪去,用大腿稳稳把球停下,身子倾斜向左,而皮球却向右拨去,拉出空档后、倒地抡腿铲射远角,皮球再次高出目标。 “滚蛋!老子可是纯爷们,如假包换的纯爷们!”金龙怒斥一声。 泡泡说这种大事还是告诉蓝子,况且买海岛别墅是好事,让蓝子也高兴一回。 “哎呀你就不要担心红绫了,人家是正牌夫妻,要做那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高甜甜调笑道。 当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后,他自然心安理得,所以才有第二天中午和原振侠的那番谈话,原振侠是他来到了此地后的唯一朋友,可是他在原振侠那里,却没有得到什么支持,这是令他沮丧的原因之一。 两道巨力碰撞所生成的混乱局面下,三者水乳交融的状态再不能持续,其后隐藏的东西也就显露端倪。 直到父母因为不愿意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被那些饥饿的人做成了过冬的食品。 他行动十分有礼,但是言谈汗举止之间,仍然不亢不卑,维持着他本人的气度。 如来知道自己这个师弟修为上有很大的提高,否则不会这样挑衅自己,之前每次他们出关之后都会来一场,但大都是自己逼着二师弟来打。 流年枫苦笑了一下,然后选择退出游戏,从游戏舱里面爬了出来。 苏家经过多方的努力,勉勉强强凑够了六百亿,苏家家主终于长吁一口气,自己也该死了,苏家也保住了。 “为何这般急匆匆的。“裘圆圆看了看带着些喘气的琴音,问道。 如今,九州岛上,所有分国势力在得知攻破松浦城的宋国商人开始向肥前国进军,一个个躲在自己的城中瑟瑟发抖,他们全都在保持观望,却不敢派兵去援助,生怕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在拍摄期间仙子着称的夕梦,不时都会爆剧照来炒热度,基本上就没有脱离过大众的视线,加上后续夕梦和边天赐环球旅游带起的一波公益潮,成了全世界人关注的一个热点。 一条溪水从崖壁中奔出,竟沿着某种奇妙的轨迹到了崖壁之上,冲刷地势的过程中,亦有款款水声如同仙乐,但如果不进来,根本听不见这些美好的声音。 第1036章 情谊在两难中坚守 伍文龙犹豫了片刻,想到海涛曾暗中帮蒋凡打探过消息,声音温和了许多,“海涛现在人呢?” “这人应该是个老鸨了。”董双心中暗笑几声,没想到这老鸨还挺年轻的,看样子应该是从一线刚刚退下来的。 “噔!”林云逸的身体最终还是到了承受上限,不得不撑着手中的剑,才能保持着半蹲的动作。 身去声亦出,红尘客难忘,我认谁,谁识我,道是路途渐成疏,这次第、寻觅无处处。 陈远见两人相处融洽,自然也不担心那些勾心斗角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 突然他看到后台有消息,点开一看,原来是责编周青发来的询问。 水有些冰冷,丝丝的寒意渗入她的每一个毛孔里面,那种感觉舒爽的让她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睛。 就这样,我征得母上的允许,同意让我前去宣城一聚。但事实上,我去宣城的目的,并不是契阔多年的友人重聚,而是为参与一场盛大的婚礼,而主角,正是我的同学,我的兄弟,也是我最后一位好友“姗姗”。 仆人们端来早餐,这早餐,种类很多,每一个仆人手上都端着一样。 霍凌峰看过很多的钢管舞,庄轻轻的舞技略微有点生疏,但是每一个动作却都是十分用心。 而早在托尼肌肉颤动的刹那,安恒体内放鞭炮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感受到瓜皮透出的化神三重初期的气息,美杜莎惊愕不已,心中翻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白芊漫见此一笑,随后两人随意地说着话。而在客厅里,白远和任莲也在说着话。 而且这场战争,自己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是有限,自己左右不了这场战争的走向,但是安恒可以,所以一切都要看安恒的决定。 来到十二楼,袁艺琳看着房门号,一步一步靠近了那间房,这时,袁艺琳往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心中忐忑起来。 顾南和白雪没有走多远,就在王宫内,顾南抬手就撕裂了空间,白雪见状不舍地看着顾南。 当她的双手在熏木箱中拿出来的时候,她确定了刚刚的不是幻觉,澜王真的是算在她的手上。 所以说单人赛草草的结束了,史莱克学院又是以玩虐的战绩击败了对手。 在林浩和杜晓慧离开机场之前,空姐登记了林浩二人的联系方式。 而最主要的是他怕白芊漫嫁过去遭人白眼,说不定还会嘲讽她,这不是让她受委屈吗? 旗木卡卡西终于从看到带土的震惊当中恢复了冷静,没有丝毫隐瞒的把一切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萧山和谢天带着王嫣、林可歆气定神闲地回到大渝商会,阿城和阿贵便神情担忧地迎了上来,看着四人都安然无恙,林可歆还调皮地向阿贵吐了吐舌头,阿贵无奈地摇摇头,众人走进房间,阿城看向萧山和谢天说道。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表情没有以往的热络笑脸,语气有些冷漠的王国正说道。 刹那间,因为这句话,里面的气氛变好了起来。既然气氛变好了,那么就是商量事情的时候了。不过,这还有一杯酒要喝。 第1037章 舞厅藏阴谋 第二张却是清晰且没有打码的照片。场景一样,人物相同,甚至连穿着也没有丝毫差异。 这一切都发生在四秒内,哪怕在提姆这样的紧逼严防下,张云泽还是很顺利地带球过了半场。 圣血翼蛟低吼了一声,挥起前肢,轰的一声拍在了寒冰龙兽的胸口,寒冰龙兽受到重击,整个身体倒飞了起来,朝比武台旁边的结界撞去,嘭的一声重重闷响。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二七长老等人也在,他们也很安静,面对台上那个号称尊者的男子很是恭敬。 因为金向亚没有空间戒指,放不下这么大的飞车,所以必须找个地方停车,这停车难,也算是有车族的一个难题。 又过了一会儿,詹妮弗醒过来了,眼睛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赵旻晟撩起门帘走了进去,她一看见他来了,脸上立刻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您……不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操作吗?”说着话,他递过来一把消过毒地剪刀。 “延元,你这是什么办法?不去报官,不去找如嫣,这样有何用?”程延仲急昏了头。 这种培养液被成为“超生物抗氧化液”,能够使人的身体进入死亡一般的状态,不需要进行新陈代谢,不需要水分,甚至不需要呼吸,就能够一直保持着这种死亡而并非死亡的状态,保存到永久。 万剑归云狂放大笑,每一剑挥去,便是大片大片的崩塌,大片大片的崩毁,若风创造的世界,在他仿佛轻描淡写之中崩碎毁灭,不复存在。 三人往中心而行,遇到了嗜血者化的曼荼师力,玄嚣心中一怒,起掌便是杀式,却见曼荼师力不作抵抗,硬受一掌,嗜血者体质发挥,竟是杀之不死。 “不清楚。不过我想他也许有怀疑,但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或者没来及发现什么就被警察发现了。”安德鲁道。 “哈哈,徒儿你如此紧张,可是担心为师谋取你的五行塔?”五行上人睿智的双眸中,仿佛有一种可以洞穿王安心扉的力量,他盯着王安一字一顿地说道。 若风顺手把万剑归云,那扔在一边的太浩夒牛鼓,放到乾坤戒中,若风这是有杀错没放过,这么牛逼的九星天阶乐器虽然损坏了,但也许有用的着的地方呢? 穆瑜从外化光而返,直奔药师所在汇报情况,只因于归夜前往探查水脉,却发现水脉似乎有了不寻常的异动。 这样的迷雾,毒性到是不算很大,但它却能够对灵魂产生影响,让人失去意识。 白鳞盾被他全力激发,护在他还有吴司棋的身前,,爆碎的金光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雪花飞舞,寒气侵入骨髓,梅花飘飘,一股奇异的法则之力激荡在虚空中,紧跟在浩荡的雷劫后激射而去。 所以先前得知赵器想要做点生意,陈叁第一时间就派出了自己的外甥与之接触。 牛二不敢分心,继续念动口诀,当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雾态真气中金光乍闪。 随后,坂木收起尼多朗,和一众宝可梦在大针蜂的带领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罗恩眨了眨眼,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位3-5级别的敌人,对方还是在灵能强度达到了这个等级。 雪原入夜之后,四面八方,一片漆黑,营地点了两盏“篝火”,一左一右,悬着两面巴掌大的铜灯,与李氏古祠堂的铜人灯长得很像,大约是相近的彷品,但只有照明御寒的基础功能。 坂木试着将常磐之力关注到对方体内,但绿色的生命能量却直接穿过了它的身体。 他只能如实回答,如实把鲜血淋漓的残酷真相,揭露在这孩子面前。 恍惚之间,他蒙在黑布中的“残瞳”,好像看到了不止一张的璀璨面孔,那是神圣的,或是被雾气笼罩,或是被光明缠绕的“神容”。 在葛英看来就像是从旱地上拔葱一般,箭枢上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扎根顽力。 苏和果然是个聪明人,苏闻歌的话他一下子就懂了,当即做出一副颓然之态,重新靠在了床上。 归无极嘴唇颤动着,这位八千年后的帝君已经让他恼怒到极点,他从未收到过如此侮辱与轻视。 但让我疑惑的是,排在前五的几个战队的积分竟然没有超过120分的,排在第五的雷霆战队才加了4分,这倒是让人费解。 警灯在远处闪烁了起来,希尔自然会有人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情,托尼把玩着从奥巴迪亚身上搜出来的第二块方舟反应堆,将它抛给了王轩辕,让他去驾驶铁霸王,返回马里布的豪宅内。 不过跟着我就看见了无仓鬼边上一个老头子,也就是一米五高,穿着长袍马褂,手里拄着拐杖的老头子用拐杖顿了一下地,似乎说了几句什么话,那无仓鬼就把手放下去了。 吴敌察觉腹部受到袭击,身形连忙的向后倒退,侧倾着身体去闪避。 “那狼王呢会不会派人来”杨柏鲲问道,他有些担心狼王会派人过来。 我心里好奇,走到南面的一扇窗下,用手指将窗户捅了一个窟窿,睁一只闭一只眼趴在窟窿处向外瞧去。 而且还需要一百零八块极品的灵晶,然后再炼制出三千六百粒三转以上的金丹。 “呵呵。”东方翱翔无奈的冷笑两声,他若信道一承这鬼话那真是脑袋进水。 穷凌觉得这可能是灵澶九输草,现在千生狱阴蛇被自己控制,能释放出这么强气息的,只有它。 绛旋跑在前面带路,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田埂她都格外熟悉。 永遇乐深深的瞥了兰汀芷一眼,不由想到,若是有朝一日,当那残酷的真相摆在兰汀芷面前的时候,兰汀芷,她能否承受得住? 第1038章 猎色开局 眼底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凌菲醒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幼稚。 曾冰冰放下手机道:“我都吃完了,你才来,盘子都捡下去了。”这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个相处的一种方式了。 “去洗脸,我们一会儿回家。”李天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 霍靖然一副认真的样子道:“你真的只要有这三样你就嫁给我?”这都不是问题。 就因为这个一个目的,她就不得不去敷衍着,应付着,假装害怕着,配合着,甚至很多时候都还要笑面相对,有的时候丁九溪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有些疯狂。 明夷知道他句句在理,回想起来还真是自己无理取闹。更暴露出自己对他是有多在意,昨夜折腾一晚真是自作自受。低着头,埋着脸,实在无言以对。 沈明轩嘴里一直呢喃着这几个字,让林初夏听了,心里有些甜甜的。 “不要再逼我,侯爷你这是何必呢?”珊瑚完全未想到吕超竟是这样无赖,在压力的作用下恐伤了吕超,只得一点一点地收回簪子,逼到最后只得垂下手放弃了要挟。 虽然之前的管家并不是他,但是在城堡中最不缺少的便是流言蜚语,很容易的他便知道了前因后果。也许这便是贵族的特权,像林夫人这样毫无依靠的人,怎能摆脱少爷的禁锢呢? 宁仟有点害怕,毕竟是陌生人搭讪,而且附近人也比较少,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搭话比较好。宁仟冲着司机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不需要,然后转身走向了马路对面。 那头到脚的金色长发实在是令人惊奇,不过李佳玉不是有多么注重外表的人,在他看来你光有姿色是没有用的,没有实力在这个末世中连狗都不如。 危急之时,黑魔导临阵施法,在混沌次元大阵旁,6个聚灵大阵同时亮起,组成了一个更大的六芒星大阵。 “通往异世界的通道?是通向哪个异世界的通道?”索罗再次问道。 “先生,请坐会自己的位置,系好安全带。”空姐微微一笑,当作对方是在开玩笑。 毕竟她可是好大才移民过去的,就算在怎么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母语。 在拍卖行,想买到自己心仪的物品,最有效的方法,绝对不是慢悠悠地跟在别人的身后出价。 回到大厅中,索罗能够感受到洛瑟玛那炽热的目光,这让索罗不得不感叹洛瑟玛和伊蕾尔的感情之深。 索罗能够感受到,如果自己按照这样的速度修炼下去,那么想要将位面再次提升,却是需要上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时间。 “入道、悟道?”刘懿心中喃喃,他会是他接下来的目标,不过不会是最终的目标。 太一点点头,他能感受得到,无数个像秦天宇一样,不~甚至比秦天宇更冷静,更刁钻的机甲大军滚滚而来,使用着各种奇怪而高效武器的场面,那绝对令人发咻。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血亲王来到了命运的面前,血亲王作为第三阶级的顶级强者,而且是皇帝的亲叔叔,虽然有他的架子。 “真的没什么关系吗?”杜冰烟看了一眼容觉,眼中有暗芒闪过。 第二天一早,王团团早早的起来,花朵浸泡了一夜,可以上锅蒸馏。 穿上鞋子的她的确可以正常行走,但是王团团只能光脚从森林走回这个部落。 其中,索林在看清了杨磐现在的模样之后,立刻就联想到了奇力和菲力口中的邪恶人类,除了没有那把夸张的巨型镰刀之外,其他的特点都能够对得上号。 两人打斗之间,刘浩宇仅仅只是用了三层力,江城也察觉到了刘浩宇的不同。 泡脚的中药还留在石锅中,等到下一次熬药使用,也是为了配方保密。 况且,杜锋从进入天道学宫的第一天开始,就被打上了秦川的烙印,抹都抹不去,既然抹不去,那就要争取更大的作用,而不是只将秦川之名作为一个招牌来用。 洪景阳心中一闷,感觉身上热了许多,一口闷气在心中久久难舒。 他们的翅膀和手脚稍有不慎就会折断损伤,因此大型猎物根本没办法捕捉。 车后座,萧遥注视着窗外杭城绚烂多彩的夜景,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股庞大的魂力在她的头顶上空凝聚,显化出一头通体漆黑的鬼龙。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赵无极冷峻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犹如冬日融化的冰雪,俊美异常。 王启便想了个法子,开始在联盟会议上请战,想要争夺一席副盟主席位,一方面将元道会稳固下来,一方面也是解决内部矛盾的一次契机。 如果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先的,但听他这样说话,学习又好像不那么紧。胡途也不是非得需要翻译,更不需要两个翻译,所以点头同意这个方式。 萧遥坐在车后排,注视着窗外迷人的夜景,神色平静,思索着今天晚上他的对策。 尤其是收了此徒之后,秋水至仙大喜过望,亲自在白鹤堂开了一桌仙宴,虽然邀请的人数极少,但那一日,秋水至仙的大笑声在整个白鹤堂激荡。 第1039章 紧急营救 一起身,对来不及反应的众人微吟下额,迈着大步便出了屋子,留下窦氏一行人尴尬不已。 “行了,这么大的府,事情多着呢,这事也不怪你,到是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敢骑到主子头上去了。”太夫人最恨的就是这种事,旁人不知,身边的王妈妈和刘妈妈却知道。 他这算是保证了,对龙烟华的保证。意思很明确,他会派人将龙溪云给接过来。 晨曦知道对方想要强杀自己,早有准备,其中一个法师刚刚一挥手中的法杖,晨曦便一个野驴打滚躲到一边,这一招虽然姿势是难看了点,不过却很实用。 这一招丢车保帅算是成功了,不过给康氓昂的刺激挺大,让他不敢再这么搞了,也算是长了个记性。 “等等!”这时叫智慧永恒的那个法师突然开口打断了正准备上前的擎天柱。 刘德胜点点头同意了,随即便被送去了上海市第一看守所单独关押。次日一个叫李亮的弟兄,被抓进了看守所和他关在了一起。刘德胜惊讶的说道:“亮亮,你怎么被抓进来了”? 元素球还没有来得及引爆,康氓昂的身形一下子被定住了,与此同时,那迅速愈合的空间也停止了愈合,朝外挣扎着要出来的康氓昂的身体也停止了挣扎,像是一尊雕像一样,静止在那里。 屋里元娘喝过药之后睡的很沉,司马巍颜进屋示意兰梅不要叫醒,才到了床边坐下。 是的,她知道凝香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她屈服,不过她是不会屈服认输的,不就是做些洗洗刷刷的事情嘛。虽然以前她从来没有做过,不过她可以学,只要是别人能做的她就能做,她就不信她还真能把她啃了不成。 很多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人家过来拜访,而且都是大人物,他也没摆谱,跟许多人见了面。 刹那间拳分,李长风暴退三步,每一步退出,地面上便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每一步退出李长风的嘴角处都会流出一道鲜血。 “人还没捉到,下一步可能是向岳子里的人开刀,你注意点。”顾一念视线跟窗外的鬼影对上。 “敖道友等候片刻,穆某需要闭关一会儿。”穆西风说着,心念一动进入了识海。进入识海后,穆大少直接进入了一瞬百年,之后将金、木、土三颗灵念珠拿出,进行吞噬。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叶龙体育场内靠近舞台这半边的好几盏大灯已经打开了,居高临下,将舞台照得通明,方便工作人员工作。 “那可不行,说好了逛完街晚上请我吃四川火锅的,你可不许懒帐。”童恩瞪起大海一样清澈的眼睛。 鬼王只是将白子衿扔出来,而不是杀了她,就已经证明白子衿赢了。 顾一念捏了捏自己作摆设的包,有些为自己往后的日子感到悲哀。 何常御现在刚刚接手,跟那些圈子里的顶级老大完全没关系也没交情,所以现在做生意都要四处跑,如果在圈子里能铺的开人脉的话,以后做事就是事半功倍了。 “乐乐?”见她不回答,贺芸又问了一句,唤醒了陷入沉思的肖乐。 “李老,没有的事,昨天拍卖会我只是去见见世面罢了,那些东西可不是我这种修为的人用的。今天我来是想买把趁手的宝剑用一下,李老,您带我看一下。”吕枫应道。 至于显示屏上面的数字,在不停的跳动中,终于停了下来,直接到达了这台仪器的最高值——5000公斤。 灵宝最为常见,便是如今落魄至极的火灵族,帝尊境以上的族人,身上都有灵宝。 没想到乱北大帝为了争夺仙灵草,居然连这等无上神兵,都交给门下武者。 陆景礼恼火的同时,又有些自责,早知道应该给他留个条子的,好在于少欢没有让他恼火太长时间,在他回来后不久,就听到了于少欢急迫的敲门声。 这是吕枫刚想到的方法,先把招式学会了,在开始以元力催动,一步步来,循序渐进,这样一来就在无形中降低了武技的难度,更加容易练成,还能省时省力。 “当然是真的了?本大仙可是,寰宇第一算命师,每次算的,都是百分百正确。”凡尘骄傲的说道。 “我的仇,恐怕这辈子都报不了。”李孟心里微微叹息,连自家大少爷都不是陈洛的对手,就他那点实力,再修炼一百年都没报仇的可能。 这岂不是说,他们各自的宗派都要归入南都朱雀府,丧失主权,听其号令么------九大掌教的脸色都很不好,尽管他们此刻只是一道道看不清面容的影子。 阿希娜淡淡一笑,“阿希娜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于冷宫之中,皇上难道忘了吗? 江云瑶颔首:“三妹,昨晚没睡好么?怎么脸色这么憔悴。”江云瑶齿如瓠犀,含笑的明知故问。 她愣了一愣,竟觉得这主意实在不错,夫妻两个立刻丢下手上的材料,兴致勃勃地爬上床去造人。 “唉,娘担心的不是这个。三少爷可是嫡子,你出手伤了他,已经犯下了不敬之罪,若大夫人追究起来,那后果……”纪氏苦着脸,不想再往下说。 “好了,我们别瞎猜了。雷傲的能力很强,相信他自己能应付的。”陆华说。 彼时,裴子衿正在配药,却见祈凡第一次身姿慌张地赶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黑衣少年,那少年,是一直在瑾儿身边的那位叫竹的?还顾不得疑问,祈凡却将竹平放在他面前。 说完,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就飞身离开。那身影怎么看都有些匆忙的样子,沈婉瑜眨了眨眼睛。刚刚她好像看到那妖孽柿子的耳根有些红了,难道他是害羞了? 而就在他话落的时候,屠虎就在那远处看到了一阵烟尘扬起,接着就有密密麻麻的人影窜了出来。 第1040章 井思雅失去行踪 姜冷月尝试挣脱出来,奈何绳子绑的结结实实,不管姜冷月如何用力,都挣脱不断绑着她的绳子。 阿诺甘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到一双冷漠无情的眸子正在他身后看着他。 “你果然无情,连养育之恩都不当成大恩看待。”申屠鹰冷着声。 “四十米!”聂风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嘴中喘着粗气,重重数道。 但可惜,他的实力还不够,他的想法只能深埋在心底,否则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陈添豪向来都不大敢正眼看着勾荣,现在更是不敢了。 这种音波类的法器最是难缠,它的攻击中常常会带着强烈的念识,令人防不胜防,而像眼前这黑色长号一看就知道极难对付。 “紫枫仙君请坐。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不必这么拘束。”黑衣袍人一挥手。一个坐垫出现在韩明的身边。微笑着说道。 但丽莎心里清楚,杨重生如此做,定然还有另一层意思,而这些,丽莎却不了解,但她相信杨重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非常坚信。 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叶天究竟是怎么破解的储物指环,他的目光集中在不远处的半空中,只见狂风与火龙猛烈地碰撞在一处,在一瞬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 “怎么?你也认识他?那也是个财神爷,钱都不当钱,随手就是几十两!”景天愣了一下,满脸的羡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那么潇洒一回。 如今梁思晴好几天没回家住,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他心里有些慌,老婆欧阳惠兰又让他来星辰酒店看下梁思晴,他便二话不说,就来到星辰酒店的总裁办公室。 赵霜挥舞勺子,对着伸来的咸猪手,一个一下,力度拿捏十分准确,够疼,但却不到骨折的地步。 “怎么了,学姐?”元鸣看苏唐的注意点一直都在叶信身上,有些奇怪,内心里也有些嫉妒。 将封面翻过,沐阳发现下一页的纸保存的相对完好一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些字,当他凝神将这些尚可辨认出来的字形看清楚时,沐阳的脑中仿佛突兀的有一道炸雷响起。 “宝物呢?”众人进屋四处寻找,但没有在屋子看到什么能让人眼光一亮的东西。 没错,这姑娘正是赵霜,刚才要英雄救美的正是排燕山的一位年轻弟子,被赵霜拦住了。 苏唐当时推门的时候,有感觉到阻力,然后就听到哐啷一声东西砸到水泥地上的声响。她当时被巨响震到耳鸣,压根没去看挡在后面的是什么。 他便抓住了,伸向他口袋里的那只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是谁的手?要干嘛呢?”。 她生得极美,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柔弱气质,简单地惊鸿一瞥,就足以酥软自己的所有。 老爸就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去了,依他对儿子的了解,大概元嘉是会去报名的,不然他跟元嘉提这事儿,这家伙肯定像之前那样,想都不想就拒绝。 “虽然这具遗骨在俄国人那儿搞得很混乱,但是……但是我总觉着当年科兹诺夫发现的那具遗骨,就是我们现在见到的这具遗骨。”唐风说道。 “人?党项人要么都战死或自杀了,要么乘乱逃了出去,宓城内哪还会有人?”唐风摇着头说。就在唐风说话的时候,叶莲娜已经好奇地去推不朽之殿的大门了。 将一身的晦气都洗干净之后,林风揉着还有些潮湿得头发,来到办公室。 怒吼过后那颗大树没有丝毫的动静,林风嘴角冷笑,拿起自己吃剩下水水肉的铁钎,用力一掷,钎子立马像利箭,带着呜咽的破空声,飞向那颗大树。 楚无忧微侧着脸,与冷戎对望着,从照片上看来,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很近,因为角度的问题,看起来,有些像是冷戎亲到她的脸上了。 二十五年了,已经过去二十五年了,他心中很清楚,二十五年的时间,很多的事情都变了,所以,这一次,他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或者,他只是想要让自己最后再怀念一次。 但是对龙御而言,没有什么坏处,也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按照她妈妈日记里所说,只要蛊虫吸入了谁的骨血,她这个本体就能倾听到被吸入者的心声。 古玲玲就是想要看到楚无忧出丑,楚无忧越是难看,她越是高兴。 只是脑海中的记忆更多的如同潮涌般的像侵袭而来,她抵挡不住记忆的潮涌,昏厥在记忆编织之中。 连续查看了其他两人,赵飞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浩哥的攻击手段是沙袋中的沙子!秦浩的表现让赵飞信心百倍,浩哥有如此实力,对付黑金刚那不就像是切菜一样? 赵薇走了进来,大声说道:李天浩,你竟然敢威胁总裁,我要打110报警抓你。 “首相先生,你不能一味要求法国让步,德国人应该首先有所表示。”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力挺法国,针对德国的态度很明显。 柔软姐妹的容颜,当林见秋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心中一动,感慨万分。更别说围观过来的这些武士了,他们见的这种极品姬极少,更不用说双胞胎了。 “日了苟了!”硬又大这时候才发现,死掉的四名队员是两名爆破,一名医生和一名重装步兵。 大家都看见了那个亮着的摄像机,自然也就知道已经开始了拍摄。 这就让苍茫不禁想到了南宫雨柔,她只是闲聊间,就已经给了苍茫肯定的答复,这就越发说明了南宫雨柔在佣兵工会的身份不一般。 第1041章 不幸中的万幸 “要是石梯子还好,可如果是梯子,你说胖爷我这身体踩下去,会不会直接崩塌? 克尔苏加德带着洛克走到了一间房间内,他伸出了苍白的手指,在花瓶上轻轻一点。一阵蓝色的涟漪从花瓶上显现,随后形成波澜扩散开来。 跺叹息一声,他知道,要想突破,恐怕还需要逆天的底蕴积累,做好沉淀,再寻找机会,打破桎梏,逆转造化。 在废墟银星城的北面,寒风凛冽的冰原上,这一年的雪层,似乎比往年更厚更白,将河面上的冰面衬托成了一片暗灰色。 成伟梁眉峰一簇,有点恼怒,他和赵雅姿,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虽然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 贝林格用霹雳般的目光瞪着与他拥有相同血脉的卡梅洛特国王韦斯利。 但现在发展让她脸色有些不好看,精灵本身的生育就很低,其中愿意成为战士的精灵就更加的少了,风行者家族总共才三百多名私兵,现在一次交锋就死掉了六个,就算是回去之后不被父亲骂,也会让家族中其他人冷言冷语。 但,辛岚却能看的出,在郭嘉的脸上,有着一种很深的疲惫感。至于这疲惫感,恐怕就是当时为了阻拦天水城内数万大军的支援,而作出的贡献的后遗。 “那当然可以,中阳的工匠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张楚知道马万里说的是什么意思。越是在乱世,这武器的买卖利润越高。 “对不起,妈!下次不会了。”自己的一时疏忽,害得妈妈担心忧虑,招娣低下头,特别自责。 她能保证花沐儿绝对不是她,也绝对不是杨天下他们几人的对手,但是却无法保证皇甫千御不会很厉害。 马红俊此时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有些搞笑,圆滚滚的身体,带着长长紫红色羽毛的手臂,竖起的头发,不像凤凰,更像一只胖胖的母鸡。 伯爵面对如此情况,丝毫没有愤怒,反而是一种从心里向外抑制不住的喜悦。 鲜花,红地毯,香槟,梦幻的投影……组成了浪漫盛大的婚礼现场。 “主线任务:击败卜云天,奖励:魂值三点,任务期限为三天,三天之内若没有完成此任务,魂值扣除三点!”这是系统发布最新的主线任务,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个任务有着时间限制,超过期限慕笑还会受到惩罚。 她不想告诉刘子琳其实自己能避开,更希望能通过这件事让刘子琳释怀。 “这是虎岭三霸?终于引起了军方的注意了么?”戴沐白似乎是听过三人的名声,说话时眉头紧蹙,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可是……”奥斯卡还想说些什么,可话还只说出一半,他就被唐三给拉到了一旁。 她能感觉到,这几天的路程里,自己已经跟维尼相处的很好了,甚至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它是不可能被其他人拐走的。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那种神奇的物质在离开龙珠世界之后,只要将仙豆拿出空间戒指就会开始不断流失,而且仙豆对灵魂方面的创伤并没有什么恢复作用,也就是说,他的恢复只是针对肉体的。 等南瑜次日清醒,汤怀瑾已经离开,他在床头留了字条,让她在家照顾好自己。 谢清怡说:鬼挑疯癫,剜心挖肉哩,背地里斗得血肉横飞,见面不打不骂还分烟,已经相当友善了。 随着第一头玄色虎的进攻,剩余的玄色虎也齐齐发起冲锋。无一不是冲着他们几个来的。 而他瞄准的也确实十分的完美,高速行驶之下的法拉利的油箱,被一击即中,整个车子直接爆炸变成废铁。 随着那丝剑气入体,穆白能清晰感到,其内蕴含着一股霸道、沧桑、幽远的意境,在这种意境之中,还包含着一丝生生不息的属性。 这样的气场一般人难以察觉,但对修炼有本源眼的穆白而言,想看穿其实不费吹飞之力。 在柳梦媱看见那个“柳耀溪”的处境后,都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同时,美帝向倭国宣战之后,并呼吁世界各国对倭国实施贸易制裁。 只见无因大师思量了会随后取出一个传讯玉符后在其中写下数句话,然后手一扬将其祭起,那玉符稍后便一分为三化为流星般的光芒从般若寺的正殿四散飞去。 谢楠楠五十岁的时候,谢元炜,莫愁相继去世,无疾而终,走得十分安详。 全场集体懵逼:这场巅峰对决,咋就会搞出这么一种逗逼的气氛出来? 最令唐羽惊叹的是,卡比族这类纯粹的科技种族也会诞生强大个体,但他们的强大又与人王和虫王完全不同。 拿着沐浴用的木勺朝着唐神砸来,嘭的一声砸在旁边,唐神心中千万只cao泥马奔腾而过。 虽然海贼船里面也有那种追逐自由的冒险者,但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开启,海贼一下子暴增到这个世界的海军都给感觉压力倍增,同时海贼里面大多数人都只不过为了一己私利罢了,任意杀戮,随意抢劫。 索尔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感觉自己的雷霆之力消耗越来越大,有些后继无力,反正是绿殇越战越勇,要是继续这么下去,自己多半要败,脑筋急转,决定集中所有的力量,一招定胜负。 多玛姆顾不得之前跟达克赛德达成的协议,一股强大的黑暗魔力爆发出来,连接到黑暗维度当中。 可是孙悟空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将庚金大帝打趴下,他决不罢休。 白河默然看着四周,注意到辛帕西娅和胖子的困惑视线,暗暗松了口气,原来这个幻境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好!不过你不是说你很想要看这部动画片嘛!”他终于平静了很多,将她抱入怀里。 牧天嘴角一阵抽搐,好不容易才搞定这三个姑奶奶,刑难这不开窍的憨货,本意上是要开个玩笑让大家高兴,但这不是明摆着火上浇油吗? 第1042章 没有印象的彭亮女人 蔓蔓把自己塞进冰冷的被窝里,冰冷的被子久久没法睡暖,她把自己蜷缩成虾米状,偷偷地掉起了眼泪。 怀孕不是一两天就能了解的事情,一怀孕可是要十个月。将来还要跟琦云一起工作,能忌得了一时,难道还能忌10个月这么久? “呵~竟然如此,本公子便不多说了,祝大皇子好运。”慕容泽意味声长道。 四大杀手本来是要在三天前就对叶枫动手的,但他们那天晚上暗中尾随叶枫去了金殿水月岛,在那里见到叶枫和波多尔一战的神威,不由得暗道侥幸,幸好没有对叶枫动手,否则的话,就只有全军覆没,死路一条。 “你们两位,听我号令,务必要把目标一举干掉。”野狐长出一口气,一字一顿的沉声道。 可是,儿子出生了,肖浚对她,对儿子的好,她是知道的,她想要和肖浚商量,孩子的名字应该可以取了,户口也应该落了,不是吗? 一条街,清冷的街,街道很长,有些暗,没有阳光,阴风吹过,有树叶纷纷落下,增添了几分萧瑟阴森感。 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只是感情却大大不同。秦太太又惊又怒,苏蔓蔓百味杂陈,只有实诚孩子薛想想又惊又喜地叫得特别响亮。 陆浅沫迅速将衣服脱下,只穿了一套里衣,然后跑出洞外来到一潭清水边。 他也勾唇,父子两个其实长得很像,都是修长的剑眉,深邃的五官,尤其是鼻子,一模一样的挺直,高高地、窄窄的鼻梁完美无瑕。不过慕璟寒还年轻,好像出鞘的宝剑,凌厉无匹。慕卓年纪大了,线条稍为柔和一些。 他们虽然受着严格教导,可是他们不是死士,也没有功夫,哪里能承受彭信使出的熬鹰手段,寅时初刻就告饶。 彭信觉得脸上痒痒的,脖子也痒痒的,忍不住失礼,东爪爪西挠挠,各种不自在。 大家对辣条的接受度和喜欢远远超出了月初的预期,月初高兴,将剩余的辣条打包分成四份给花枝她们带回去了,并让她们明天告诉她自己家人对辣条的接受度。 原本林枫考的这么好她应该会很高兴,可这会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此时充斥在她脑海里的,是那个令人害臊的赌约。 徐娇被关了一晚上,而且徐母还没有给她饭吃,所以这会儿有些虚弱。 古代人本就封建迷信,这神乎奇乎的话更是令人敬畏,而且事情还是发生在认识人的身上,尹晓雪顿时就深信不疑。 云迟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往后仰起了头,反手将晋苍陵勾了下来,唇贴上了他的唇,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轻扫了一遍。 一旦有人开始行动,那种诱惑力就更大,其他人也都忍不住跟上了。 以前在别的地方,这么一大碗清水实在是不算什么,可能他们完全不看在眼里,但是现在他们看到这么一大海碗的清水,眼睛几乎都绿了。 为什么,还需要他们一起跟着,为什么,他们还是要继续着下面的路。都已经回家了,他们安全了,他们不用再担心。 白潇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玛莎拉蒂边上,打开副驾的门,弯腰进去从储物格中取出木匣子。 “余泽海,可是我姑在家里已经做好饭了呢。”何冰冰迟疑了一下说道。 里面的环境很幽静,这个点人也不多,几乎全都是空位,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没有想帮她,只是想看看一个能拒绝恒瑞副总的人究竟是什么样。”黎殊炎抿了抿嘴,语气不冷不淡。 “奈奈,你说过,你想在空中飞,所以,今天我带你去坐热气球!”忍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对着千奈说道。 这种刷存在感的人真让人恼火,好像活得比别人好,的确活得比别人好。 “诺哥哥住在宫里,我爹是他的老师!我爹常带着我去宫里玩,诺哥哥也经常到我们家来玩!”江玉含毫不避讳的告诉了冬凌。 “鬼差大哥,我这叔叔脑子不好使,如有什么得罪二位的地方,能否行个方便?”不错,眼前的是鬼差,因为我见过,我不会认错,所以我只得恭敬的说道。 这个场景在一般人身绝对是好笑的存在,但当套落到安晓晓和顾辰这对葩夫妻身,却是怎么看怎么和谐,和谐的连顾辰本人都有点不想要动了。 “父皇,既然罪上加罪,除按律处置外,当另罚,罚其子孙三代不得科举入朝,如何?”楚翊的嗓音和煦清醇,信手落了一子,棋盘上的黑子咄咄逼人,全不似他儒雅温和的外表。 大比鸟鸣枪高高跃起,飞到半空,随后嘹亮高啼一声,积蓄气势。 脱离容器的情况下,一式能发挥原本剩下那一部分大筒木的全部力量,只是在找不到新容器的情况下,他只能存活两天。 在后厨就是这样,大家一起干活,谁有空闲谁休息,互相轮换着来。 这一对搭档都忽视了安澜的存在,眼中只有对方,直直的朝着对方走来。 门后,是一处精钢所制的封闭空间,在门口旁的角落,还堆着许多乱七八糟的设备及器械。 就连周一到周五这样的工作日,只要是饭口时间,那过来用餐的顾客就络绎不绝。 哪怕它们每一只都是30级以上的好手,哪怕它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逃生手段。 付宇摇头,心下暗道,都说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要圆就得圆利索了。 第1043章 孕妇裙下的温情 吴旪有些麻烦,他不能跟着白凤他们一起离开,只好回到客栈然后再出城,跟白凤他们不是一个方向。 庄重这才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这名年轻人,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可以看成这是一个瞎猫碰死耗子的战略,赶上没异形的地方埋头发展,崛起只是时间问题,跳跃的过程更能瞬间造就一个暗域的通讯网。 他以为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遇到了,可没想到朱海明跟他也有同样的经历。 “你他妈!”韦金豪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庄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请评委给观众朋友解释下,为何心在液为汗,也加深我们对传统中医理论的了解。”主持人不失时机道。 漫天冰晶飞舞,入云海出风际,流淌银河,时空似已静止不动,一身白衣飘飘而起,白寒已近在咫尺。 果然,还是看着欧、美大兵站岗比舒坦,大兵当保镖的既视感,可以了解一下。 而东方礼不知道的是,他的妈妈,母亲大人,正在家里发着疯呢。 随着吴泽话音落下,在驾驶位后面,团成了一团的刘双双,直接就是伸出脚,踹了吴泽身下的座椅一脚。 正疑惑呢,一只破瓶中忽的冒出一股青烟,转眼化做了通关提示。 同时就在脚下的土层之中,一条柳条瞬间破土而出,人类手腕粗细,却闪烁着黑褐色的金属光泽,在半空旋转着,呼啸着就重重的抽过去! “四宫雨藏如果跟大蛇丸搅和,同流合污的话,会不会对木叶不利?”静音把卷轴递给纲手之后,有些担忧的说道。 杨越坐下来,酒劲一冲头,眼泪鼻涕就一起下来了。在座的除了十六师的,别人根本不知道胡坤牺牲的时候具体什么情况,杨越把当时的情景一描述,几人沉默不语,禁不住直叹气。 这是最新留下的,死亡气息还没有积累到太深的地步,而残存的尸体甚至还有血肉沾在骨头上,没有完完全全被岁月侵蚀。相较于尸体,钢铁锻造的武器要更耐得住储存。 如果你要涉及诽谤亲王殿下的话,我们秩序与贵族之神教会将会对你进行逮捕并惩罚,要让你知道贵族的威严和荣光绝对不容侵犯。 “立定!”身边好像有一队人停下了队列脚步,整齐划一的动作把杨越的心思从喀喇昆仑山上拉回到了十六师师直。 至于把已经被切割的七零八落的八岐大蛇再复活,那消耗的查克拉还不如重新再放一个来的划算,而且也根本没用。 “冷吗,回房间去?”雨藏看萨拉一副有些冷的样子,关心道。 简可黎悻悻的看了眼慕至君,她倒是想大献殷勤,奈何人家根本对她视而不见。 而最先到达韩振汉驻守閟畔部的,却是一个万人大队,这支队伍来的非常突兀前期没有任何的预警。也就是韩振汉的侦查哨,没有人传来有这支队伍到达的消息。 而军纪往往就体现在,战斗时最危险的时刻,比如现在的准备迎接蒙古骑兵冲击的大理复国军。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军纪。相信还能蹲在原地等着敌人冲上来的人,也就只剩下吓软了腿的人才会留下了。 当时只是不想让聿娅乐引起楼雪柔的注意,她才随口说大姨妈刚完。 聿修白怔愣了一下,心里感动之余,却也明白她是不想耽误自己。 岑曼贞他们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皆是满脸狐疑的看着慕至君和这个面生的大男孩儿。 徐主任心里虽然慌,可是他敢接下这个烂摊子,势必也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穷凌嗓音沙哑,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罗天好不容易活下来,却要受断臂之痛?穷凌心中的火焰一瞬间烧到极致,他憎恨的目光带着阳火和寒冰射出,将护士吓的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我们四个第一次商量集体撒谎的事情,弄得我心里特别紧张。 “慕至君!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乐乐放掉!”慕东佑好不容易看在岑老爷子葬礼的份儿上消停了两天,又开始没完没了起来。 别墅的大池子其实不是什么游泳池,而是一个鱼池,有鱼有虾有千年王八。 “拼了!”退弹壳,拉枪栓,惯性瞄准,毒蛇再次扣动扳机。昼光演习弹就像一颗红色的流星划破漆黑的夜空直奔对方刚才开枪的位置而去。 绿意ktv休闲酒,位于京城西城区,今天举行开业典礼,古董的妹夫持有这家酒的‘一点’股份,军籍不能经商,不过可以持股,吴明和诸葛大昌应古董邀请前来参加开业酒会。 战场上通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被包围,没有支援时战士以一当十,勇不可挡,一旦增援抵达,人立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连基本的战斗技能都丧失了。 当然,这也是在月松的预料之中的。月松没有预料到的是,本来算好了干掉王大牙就在角楼上放鸽子,好让瑛子知道立即行动的,可打得正欢,加上土豹子在旁边一催,结果给忘了。 西夏使节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在他看来,只要赵构看到了那张纸上的内容,就会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秦天德为了敲诈自己而凭空杜撰出来的,自己也不用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以国内的战马还债。 “她是本王的王妃,丢不着你们皇浦王朝的脸。”只是,夜无绝听到太后的话,脸色却是不由的沉了沉,冷冷的抛出了一句话,不管是谁,只要说她的不是的,他都容不得。 这首歌放完最后一个旋律,众人才从这首歌的音乐中缓过神来。自始至终,只有温旭和关萌宇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 “手艺不错呀康师傅。来喝一个。”胖虎揉着肚子坐下来。率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顺手递过去一听啤酒道。 第1044章 暧昧中的惊变 回到家,左轮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头发已经被风吹干了,但潮潮的衣服黏在左轮的身上很难受,只好起身去洗澡,清冷的屋子里依稀听得见水在坠落的瞬间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清牙见状,银牙一咬,似是不敌,将拳风收回,下一瞬间,陈实甫的拳风,便是结结实实的轰击在其胸膛之上,而其身形,却是借助于拳势,陡然下降,而后其手掌撕裂空间,转瞬之间,便是出现在那地面之上的祖玛身旁。 而芊芊弄不得他的意思,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让他开心还是不开心,但她还是希望他不会反对她。 伊邪……医邪……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话,但是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温侯说完话,便站在了沈浪的身边,两人摩拳擦掌的向张家潇走去!脸上那阴笑的表情更是显露无疑。 原本伏在他怀中的苏夏猛然一颤,伸手将他推开,不敢置信抬头看向他。 但实际上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不说孤落会不会被他们威胁到,就是他们有没有命来威胁孤落还是两说。 龙鲨兽得知此事之后,一下子意识到情况不妙,自己的灭顶之灾即将到来。便将虎鲨兽、鬼鲨兽、白鲨兽、雷鲨兽重新叫到身边,进行周密布置,准备收复青沙河。结果他们的机会已经彻底丧失殆尽。 这次,是他们头审我,说我的手长得很好看,就用板子打我的手,就成现在这样了。 刘范赞许地点了点头。在刘范的心里,首要任务就是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至于迫害他们的势力,可以日后慢慢算账。 看台的周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人身上,昨天他们见识了赵远和唐青云两人的功夫,虽说赵远的功夫不错,可是唐青云功夫则实在高得有些离谱,一招就解决了白家拍出来的白晨落。 顾水秀这也是操碎了心,当初因为顾家日子不好过,顾水秀想着要扶持两个弟弟,大牛机灵又外向,便把他弄到了县衙做事,二牛虽然也活泛,但比较跳脱,对着陌生人也比较胆怯,说白了就是魄力不足。 风化天属于北方人,个头比较高,貌似一米八三,而陈飞穿上鞋也就一米八左右。 侯三知道慕雪行担忧,他们在靖北如此瞒天过海救人,像方墨这样的人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如有机会肯定会找麻烦,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脸颊热辣辣的滚烫,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害羞的。 那十名护卫脸色惊 讶无比,愣了一瞬间,也就是这一瞬间错失了攻击的良机。 顾水秀看了看董成虎,董成虎当即说道:“朕是要策反柳月梢,但是这跟武宁候夫人认不认柳月梢可不冲突,只要到时候你三哥闹起来,朕趁机对裴家发难。 这首词出自宋朝吴儆,整首词蕴含着一种相见恨晚那种意境。或许对于现在吴谨而言,对赵远那种感觉就是一种相见恨晚,就如那句君住长江头,君主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引长江水。 我现在可以将自己全身的血气都使用在他的身上我也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大不了,我在想想别的办法从这个地方离开。 随即传来了张丽颖的声音,周菲菲立刻明白了过来,上前将门打开。 “原来如此……”在用闪光绝招照亮前方的同时,电萤虫还在用萤火在空气中烙印下自己的印记,庭树琢磨下,这应该是类似留下标志之类的东西,避免在这复杂的环境下迷路。 知道对方爆发力惊人的情况下,胭脂虎自然不会硬碰,扭身避了开去。 白若琼瘦的只剩下一副皮囊,只是一双眼睛格外的澄澈透明,像是世界上最美的宝物一般。而其余的部分,都藏在衣服下面,变成了枯骨。 温墨情呢?说好他会回来与她团聚,为什么直到现在仍不见他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随着淞婉来到了南宫司音的闭关之处,这里却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除了地面一些残留的煞气证明这里存在一个绝世凶煞之外,没有其他。 “正准备买一张。”叶晨淡淡的笑了笑。苏霞这时看着叶晨,也在猜测这家伙是做什么的,做事也很怪异。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用别墅租给别人的房东。 而在门外,换了一身樱桃红苏绣草花纹对襟夹袄配以宝蓝色云纹刺绣马面裙的秦涟夜,在与媒婆一样的惊诧声中,听到季北宸为自己许下的话语后,满是感动开口,泪流满面的开了口。 于是他打了电话给阿信。叫阿信去追查处理这件事情。最近找阿信办事越来越频繁了。这段时间都摊上的是什么事。不过这回可能真的闹大了。杰森满心无奈。 已经是入冬时分,校园的腊梅开了,清香随风而来,让人闻得鼻子痒痒的。兰轩儿和王子由似乎划线而治,井水不犯河水。 次日午后,天降大雪,黄婉之棺木葬于村外一土坡下,林角与众人用冻土块草埋之。林角痛心彻骨,欲扑向坟头嚎啕之,然其强忍悲痛而未莽然举之。 下意识地搜寻 了一圈之后,武云记起了上午在医院的病房中听许良越叙说的他昨晚的遭遇,和自己现在所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霎时间明白了这是凶灵弄出来的幻觉。 一进入食堂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就餐的学生。铁牙给云杰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自己拿着餐盘打饭去了。无所事事的云杰四处张望着,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一圈下来,一个也没有。 她已经收起了她那高傲的尾巴,紧紧的缩拢着,眼神闪烁的不敢去望雷军。但是时不时的会望向医生,眼神中充满求助,但换来的却是医生的无可奈何。 第1045章 卓玛前来告别 看到月光能帮助姬瑶光,叶峰大喜,连忙抱着姬瑶光飞到了月天轮旁边,让姬瑶光沐浴在月光之中。 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看崔翊白没有想起来,叶明蕊稍稍有些难过,深呼吸,一笑而过。 夏雪心情忐忑地走完三号街,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弄得她郁闷不已。 “独孤鸣,你现在没有领域,又失去了武器,几遍是实力在三星剑圣又如何,在我的领域之中,我要你死,你便死!”血名的脸‘色’忽然变得凶狠起来,他的手缓缓摊开,五根手指对着空间一抓。 “所以就被他们逼得我将自己弄成这样了?”方诤言叹了一口,岚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太善良了,他难道不知道,在这里,要保存一丝实力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吗? 想到这里君无夜神情突变,一拍脑门从房顶腾空跃下,潇洒落地。 她不语,心里却不是滋味,当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们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身后有人来来回回的走,男人的步子朝后撤了半步,半个肩膀将唐浅护住,免她受到冲撞。 穆易辰上楼看了航航,只要不碰到伤口,他已经可以下床玩耍了,他过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地毯上翻一本日本漫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寂静的天空中,独孤鸣带着南宫胜天与罗毅两人,三人又开始了启程。 就算黄金千两,那又如何?希望牌只要继续发展下去,迟早都会为她赚到这么些银子的。关键是,她要当首富,完成淘宝下达的任务。把希望牌卖了,自己还是当不成首富,还是得死翘翘。 将军转过身来,模样以不复从前。只见它一双眼睛已经没有灵性,变得木讷呆板。面上青黑乌紫漆黑如墨,口中獠牙外翻,双手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董浩想喝彩,董浩想说打得好,奈何羞耻心作祟,董浩喊不出口。 “使得使得,某乃一介白身,见内舍人大人,当行此礼。姑娘是皇上跟前的近臣,当得起的。”那人声音柔和了一些。 董子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是什么人阿,噎得够呛,连话都是没机会说,心中计划还怎么实施,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来得及开口。 “不能?如果鬼王没死,那我们刚才绞杀的是谁?”王大宝反问道。 我妈听我这么一身,更来劲了,将手上的东西都放下了,走了过来。 我将手挡在了前面,为了跟萧晨茗保持距离,大概有五 十厘米,不,应该不到。 程青柠皱起眉头,她当然知道,沈斌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但她没有办法!为了救元道,也只能去了,就算能够拖延一些时间也是好的,争取一些时间让聂鹏打通一些关节,能把元道救出来最好。 “看你们以后还说我!”周颖高傲的举起自己的粉拳,耀武扬威的样子甚是可爱。 解决完赵虎之后,朱奇朝着涂帅走了过去。涂帅敢叫人来对付他,这让他心底怒意更深一分。 但是的确,她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顾少卿有一天居然会喜欢上她这个类型。 但白南淳就不同了,他对茶道想当精通,对茶经茶理更是信手拈来。 那两个黑衣人的脸色看着严肃又吓人,弄的我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说说话了。 周芷溪此刻心里哪怕有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不乐意,却还是迅速的点了点头。 再过几十年,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他开辟紫府也会比一般修士容易的多。张志玄现在已经清楚,三阶的问神符对自己已经没有了用。 以往听到钟玲回来的消息,我都很高兴,现在也很高兴,只是还有些担忧,担忧钟玲会去找李爱萍一家,问他们为什么让我给一个孩子跪灵。 李寒现在在院子前的堰塘边上,这里也已经来了10几个钓鱼的客人。 “我觉得,日后若是你们落败得饭都吃不上了,一个耕田一个织布,蛮好的。”顾之棠叹道。 这帮该死的家伙怎么会这个样子,刚才在公司里面就不断的开着枪又来到这,不把你逼到死路上,他们是不会上善罢甘休。 林云曦这时没时间试验衍生技能,她将炼制出的黑壳护甲全都硬塞给了两位守护者宗师,并说明如果他们不需要,可以交给其他族人使用。 熊雷心里想着:难道他将车上的音响开的这么大声,就是为了掩盖住孩子的哭声?难道这几年不见,他不抢包,改成抢孩子了? 就这样一个存战斗的漫画,下面还有好多人在看,在留评论,不得不说这个乌贼大王真的一个创意高手。只是不知道他画能够分辨人物的漫画会怎么样,如果也能成功的话,说不定也能画出一部热血漫来。 不过,此时的张二却没时间多想,匆匆向王瑞行了个举手礼后,他就立即打马离开,前去安排回报的各支哨骑队再探。 有天,事业处于低谷的他,做了一个梦——熊熊烈火中,走出一个金属人,皮肤被烧毁,露出狰狞的钢铁面目。 玻璃杯中的水是如墨一般的黑色,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滚。 今天要拍的戏是两位主角驾着彩票中奖而来的车赶路,直到半路翻车,然后野外度夜的这些戏。 ‘唰……!’郢师、项师、阳夏师、越师在距离秦军阵列二百步的地方全体左转。郢师、项师动作娴熟,转身、踏步,乃至夷矛碰撞甲衣的声音都全然一致,阳夏师、越师则显得凌乱。 他交出的电话记录千疮百孔,大量重要的内容被诸如听不见、无情报价值等字眼代替。尼克松的行为进一步激怒了公众,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裁决尼克松必须交出有关的录音带。 第1046章 错过与成全 张春耕离开房间,卓玛嘴角微微扬起道:“连梅朵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而是用‘她’代替,是不是恨她没有联系你?” 第二日,夏婧用完早膳便带着亲卫出了城,视察了一遍开荒的进度,趁着正午之前赶回城里。 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都是早睡早起,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天命体终于出现了,可以想象,这次的洞天秘境,注定了不会平静。 “对,就那样,不过我不会随便去邻居田里挖东西吃,我吃的都是废田里长出来的。”萨国瑞先解释了下。 太清圣人盘在云床上,没有显化三花聚顶,亿万亩庆云,背后出现一个巨大的黑白鱼旋转。 一共爆出十二丈金龙气运,八万年法力,大阵可再次增幅四万公里。 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离开他这个不靠谱的爸,刘大强不是应该第一个点头吗。 通天教主猛然张嘴喷出一口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脸色煞白,身上恒字诀也停止运行。 帝江,共工,句芒,烛九阴等祖巫脸色难看,心里升起一股怒气。 “你想玩这样的一出游戏,我为什么不能奉陪呢。”冥落似乎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不过,很奇怪,追刹居然会帮你。”若不是如此,以她的根基是混不进这里来的。 “父王……”赤练失望了,原来在父王眼里,她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可以所以抛弃和利用的棋子,他对自己好,不过是因为自己长得够漂亮,能够帮他笼络臣子罢了。 性命是留住,但只怕此生也会是废人一个。轻舞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比赛时间所剩无几,比分定格了!因为所有的切塞纳球员包括高川都累了。 突然,萧逸的眼神一凝,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净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佩路贾在意乙来说还是很有实力的球队,虽说没有升甲成功,但上个赛季佩路贾打入了附加赛。 所以,如果汤姆斯明目张胆的抓人,或者威逼利诱他们的父母亲签下卖身契,估计事情还没有办完,程序刚刚进行到一半,清朝的官员就会找上门来,严加责难了。 李安心里暗喜,知道自己成功突破真气一重境,达到了真气二重境。 \\t刚子的话不无道理,就算没有人看到,没有人查到,所有的怒火也会指向黄恋红。 “我?偷腥的猫?”没想到自己会被慕容雪如此形容,魏索也是罪了。 阿德里安堡之战,无疑是继坎尼战役、条顿堡森林战役之后,罗马帝国历史上第三次足以记载史册的惨败!也适逢其会,这场惨败也标志着古罗马荣光的彻底消退。。。 得找个机会给他个教训!年轻舰长给了手下几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做好准备。 剩下的三只【狂躁山猪】也攻了过来,此时已经不嫩如同之前一般华丽的躲避了。 她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根本就不想给他反驳的机会似的。 ps:懒得那么多废话了,有鲜花、月票、评价收藏的都丢给本殿下,怎么说也得月票上个榜单不是吗? 上任禁卫军长官第二日,奥卡没有再去禁卫军大营,但是一纸命令却由奥利安带着两名骑士前往军营宣达。 第1047章 索赔背后的复杂迷局 “陈老,你可误会了……我可没有那个……那个意思。”林黑胖被陈老的话顿时弄的满脸尴尬,惹的房间里除了云城之外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在那忍者对他攻击的那一刻,她左手的绳索瞬间出手,射向空中,带着她的身体飞了起来。 “你科幻作家倒不垃圾,不垃圾你让他写出一本武侠来!”闲云野鹤一看这么聊不是事儿,就立马转火到科幻作者身上来了。 这已经是仁济堂的最强力量,能够独立问诊开方,已经是在医道上有了一定的建树,备受尊崇,大多已经是头发花白,年老的长者。 “凡木,我和你师尊算是有些交情,你师尊已经进入了那个所谓的仙界夹层,并没死。”张老道说道。 看到这一幕的海莱城居民,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出门与之对视,纷纷紧闭自己家的房门,避免被卷入此事之中。 只知道神皇特种兵大队最近的进步明显,已经不是过去的弱旅,所以他对神皇特种兵大队多了一些关心。 “那现在你可以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了?”高总问道,心里那个郁闷,我尼玛,这感觉也太特么贱了,我问他想要什么,还特么给他写检查,写完了检查还特么得给他陪着笑问他想要什么,姐们儿怎么就感觉特么那么贱呢? 曹广茂拿起了一看,脑部虽然有细微的损伤,但是并没有淤血,应该只有轻微的脑震荡,并无大碍,只要能及时苏醒,就没什么问题了。 同时调配两个局的副职,但级别也只是副科级,有多大意义?最多就是从两个局里要经费,但多那么点经费,一分下去,也没多少了? 顺着楼梯言柯冉一步一步朝上走去,这一段越是顺利就说明抵抗力量已经越来越弱了。岂不是如此么?一个风月场所的人怎么能抵抗得住军队的攻击? “以我大哥现在的武功,以一敌四是差了点,但以一敌三应该没问题,是,相公?”她语气隐隐自豪。 说他们是主角,是因为喜宴上没他们不行;说他们是配角,是因为喜宴怎么办他们是管不了的,得按双方家长的意思来办。 竹瑶仰天嘶吼,发丝披散,真的绝望了,因为面前的竹月太强大了,几乎一瞬间都能镇杀自己。 “照我看这一次他们照样不会成功的,就像是前两回一样。”其中一名战士拍着胸脯说道。 樊曳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柳毅的面前,用手中的钢刀砍瓜切菜一般将其脖子齐齐的切断,鲜血跃向空中的时候,柳毅的头颅依旧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滚落在尘土中。 刚才王龙之所以中招,只是因为对黑玫瑰的招式不熟悉的缘故,而罗霄刚才则是看得非常清楚,只要在玫瑰花爆开之前就采取措施,那么黑玫瑰的招式就要大打折扣了。 “那也等一下!”祁峰还是拦着老太太不肯挪开,面上一副尴尬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却在冷笑,心说你闹了这半天说走就走? 早已是埋伏好的士卒冲杀而出,瞬息之间便是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黄椒是毒天门的掌门,自然也有一席之地。但是她全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盯着童言。 说着话,祁峰不顾正在忍着剧痛的大汉,手上一用劲儿咔一声又给拽脱臼了。 “晚些时候?是让我……”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而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尖锐的利箭好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的收割了几条鲜活的生命,发出几声低沉的痛苦之声,可是在真正的高手之前,宣泄而下的利箭不过是暂时的拦路石而已,只是给他们造成短时间的阻碍而已。 南宫景可不算丢人,他展示出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在场各路英雄的认可。 为尽地主之谊,拜仁把上半场的开球权给了门兴,张述杰站在中圈外,看着准备开球的克鲁泽。或许是为了照顾一下中国的球迷,镜头再一次的给了严涛。 究竟是怎样的事情,才能让身为修仙界的巅峰的他们,不惜在魔劫之前开启内战呢。 男人看着黑色的奥迪车落荒而逃,嘴角挑了挑,眸底漾起一圈圈的笑纹。 人的欲望,力量是无限大的,你之所以欲望促使的冲动,不够强烈,只不过是诱惑力不够强罢了。 夏暖暖看了看大厦的楼层,一共是33层,如果说电视和里说的都没错的话,没有意外的话,季子炎应该是在这一层。 第1048章 祁家父子下的阴影 黎羽之前在医馆困难的时候帮助医馆,对待梁浅的态度就很不一般。梁浅脾气软,不清楚这些,自然也不懂得拒绝。 打开之后,把两双鞋子放进衣架,然后把面膜、洗面奶这些东西放进卫生间。 这话十分耳熟,让谢惟不禁想起初七,她以前也爱说诸如此类的话,没心没肺地围着他转,他曾经答应过会护她周全,可是他食言了。 脑海中接连响起机械音后,洛辰眼前的虚拟窗口,也换了一个页面。 柳甜甜被这么多人包围着倒也没觉得很难受,她以前可是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了,她现在眼里看到的都不是人,是白乎乎的银子,所以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前辈一定是高估了我们,可以他们的实力再怎么费力也打不开的呀。 此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铁拐李举办天庭选美大赛的原因之后。 果然,易聘婷还没有说几句话呢,刚刚一直没有时间出来露面的易养年就露面了。 宋恬恬这边也得到了消息,吓得不轻,赶紧跑去胡府尹家找胡悦悦。 可是他内心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如果他把不该说的告诉了沈向晚,他会怎么样?沈向晚会怎么做? 她倏地感觉到上半身一凉,就只剩下了那件粉色的xiong罩还松松垮垮的半挂在身上。 听到米哈伊尔熟悉的声音之后周天策终于通过声音定位发现了深处浓烟当中的米哈伊尔,不过因为烟雾太多了即使以周天策那敏锐的眼神也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额,还有他手中那个红色的亮光点。 “你说什么?”苏郁眉头微皱,他已经数次听到了赵栋说以前自己的实力如何如何,现在实力下降的如何如何。可是苏郁一直以来实力都是在唉增长,根没有下降过。 而在暂时还持有怀疑态度的情况下,先尽可能撇清楚关系,无疑是非常明智的,也是每个官场老狐狸经常会做的功课罢了,很稀松平常。 有时候吃饭,并不一定非要肚子饿了,就好象客人来了请对方喝茶,对方并不一定真的渴了是同一个道理。无论是吃饭还是喝水,都是对生命力的补充,也是对精神进行安抚的手段。 国王队主教练保罗-韦斯特法尔在球员心目中,性子一向比较柔和,如此的大声训斥,在以前的比赛中是很少见到的。 今天解说这场比赛的是姚明的恩师杰夫范甘迪和雷吉米勒,毕竟这是一场全国直播的比赛,所以两人的解说都很正规。 陈扬怕她真摔下来,忙紧跟了上去,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腰,另只手则托住她的翘臀,把她先推了上去。 我没能死在他的枪下。他们设法使我活着接受了审判。几分钟后,我将被处死。我的罪名是协助刺杀丁格尔的罪犯逃亡。 唐耀天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发现这白胶的力量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自己的骨骼都已经“咔咔!”作响,但这些白胶却越发牢固。 可是四周众人,却鸦雀无声,神色之中,也都露出了惊骇之色,包括哪些天字一脉的大多数族人。 看着那一众外门弟子噤若寒蝉的样子,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喃喃自语。 这时,楚云玄也回过神来,一边催动着真元将脸上的黑气镇压,一边急急的朝这边喊道。 说着,茗月又哭了起来,脸上的泪花儿起串子地往下落,看得人心头酸的不行。 他说的这些,大部分武者都清楚万分,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何? 其中光是化龙境后期的高手,便有六人,而方才故意暴露出来的十人,只不过是降低蓝狐警惕的诱饵,他们这些人,从一开始的目标,便是蓝狐与风爱两人。 他说着,就打着哈欠,向门外走去,而唐耀天则是将那算卦的桌子搬到了门外。只是他有些奇怪,那个一直在这里的杂役到底去了哪里,就在昨天的晚上,他还看见对方走进了这个房子。 当年青帝飞升,将修为在蓝丹期的阵道宗师、炼器宗师、炼丹宗师都带走了,可见,他对于他亲手创立的异修盟并无多少感情。 话到最后,吴晗直接是对着韩老头说了,显而易见的是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里犹如七八十年代的中国,到处是领导人的画像,到处是旌旗招展。 她想岔开话题,奈何大神不上她的当,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实话,喜欢,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的不要不要的呀。 而这个决定成功与否,也与义勇军以及申屠苏等人多少有一些关系。 叫声过后千年树妖头顶上的那四个大字“失心狂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焚化腐朽”四个大字。 张修竹虽然表面上说是,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他倒要看看陈御风这次会画出什么玩意儿? “我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想的又是什么?总不能咱俩一直在卫生间里耗着?如果你想的话……我……也愿意奉陪。”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表情,心里却在暗笑,笨蛋,真是笨的可爱。 碧落看着被安抚下来的红果,有些悲叹,这里又是天界也由不得她撒泼逞凶,红果也太好对付,让这些宫娥欺到头上而不自知。反正自己也没想和她多处,还是趁早结束恩怨为好。 第1049章 风尘中的姐妹情 那老中医直接被我气到原地爆炸,他从医几十年了,在村里的地位更是德高望重,村里的人都称呼他为半仙,有一次,几个孩子一起溺水,眼看就要不行了,老中医硬是凭借超高的抢救技术,把几个孩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身在空中的林楚楚,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红儿作为化境初期的强者,还不是问镜巅峰的林楚楚可以比拟的。 而此刻,他觉得这真是个天赐良机,哪怕只是过去跟楚清雪打个招呼,混个脸熟,他都心满意足了。 听完高翼的牢骚,曹浮生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想看看后视镜,才想起已经被刚才的一枪击毁。 王翠花等的就是这一幕,见到窘迫的林楚楚,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讽刺林楚楚的机会。 他命人缓慢的贴进淮安城,把船只,停在淮安城内发现不了的位置,等待着郑芝龙那边,释放信号。 因此她根本不知道,在她关上门之后,苍白漂亮的少年平静垂下纤长好看的睫羽,半遮潋滟复杂的瞳底,沉默着咬了咬自己略微有些失了血色的唇瓣。 围绕着终南山足足探索了半个多月,陈雨欣也没有发现一个修炼者的影子,更别说找到古门派的山门了,心里不禁一阵郁闷。 “想好了,我可以跟你们去,但是我想跟你们的老大通话!”刘青问道。 崔德利尔不紧不慢的咖啡喝完,然后抱着两样东西离开了这里。这送出去的东西肯定要听个响的,就看曹长先生懂不懂规矩了。 冯连发得知黎友棠和一些维持会的成员都意外死亡,而且现场还都留下了一张恐吓纸条,顿时吓得不轻,他整天不敢出门,怕自己也遭到同样的下场。 然而纵使它时刻保持着警惕,却并没有发现一只猎豹,露出森然的獠牙,借着浓浓的夜色,正匍匐向它悄无声息的逼近。 “侬声音轻一点,勿要给人家听到,人家现在手握生杀大权,侬当心人家寻侬吼死。”杜太太提醒薛太太说话不要太不顾忌,以免惹祸上身。 远处,武装直升机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各种各样的善念、恶意、敌意、杀意都不停涌入他的脑海内。 收好了四只超能猫,赵耀将他们身上的陨石碎片也一一摘了下来,瞬间陨石碎片的收集度达到了81,技能点也涨到了8点。 而且汝南郡西靠南阳郡有袁术,东靠陈国有刘宠,这两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袁术必然对刘备虎视眈眈,且不久以后袁术会暗中人命孙坚为豫州刺史,而袁绍又会任命麾下为豫州刺史,抢夺豫州。 然后更多的东西被砸向了阴影,一根根刺出来的影刺被巨力砸过来的办公桌、保险箱、电脑震断,虽然无法真正对石田造成伤害,却的确是暂时顶住了攻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挂着绳索一点点的下降,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之间隐约感觉有些紧张。 不过好在煤球的能力其实并不复杂,赵耀试了一会以后,也总算是将流浪猫房间里的猫厕所、喂食器什么的东西都装进了煤球的肚子里。 说完此语,沈万四走到王猛大长老面前,躬身双手,将那个翠绿色的储物戒子,敬献到王猛大长老面前。 至于柳树为何停止攻击,宋长安心中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该不会是因为他的一部分意识融入了大柳树之后,让柳树错认为他是本体的一部分,这才停止了攻击。 袁绍虽说没有称王称帝,但已割据北方幽冀并青四州的他,已然具有那帝王之实,故而身为儿子的袁谭才会这般说。 “不妥的事儿,多了。”圣子的眼眸逐渐凌厉起来,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尸体,而且还是摔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那种。 上次攻打陈城,因城墙太高缘故导致刘备不得不放弃攻打,而今他也算是吸取了教训,再去攻打时必然是要带上攻城车的。 多达三百余人的无故失踪,而且至今都没有犯人的一点线索,这引起了整个避难所的惶恐,尤其是第八区,他们争先恐后的想要逃离这个区域。 阵法师三人顿时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卷起,倒飞而回,落入一只张口以待的黑色袋子里面。 洛无双有把握能在两天内突破到通法境九阶,别看修为只提升了一阶,但战力却有着天壤之别。 “不是为仆?你们居然……”苹果有些惊讶的看着几人,她年纪大些,和老者经历的多些,见多了那些贵族遇见个好的苗子就争抢不休的局面。 至于说大理寺跟京兆府的来人,此刻都已经被吓得脸色无比苍白,如果让这夫妻二人跪求到皇帝的面前,那接下来皇帝势必勃然大怒,到时候他们恐怕就不是一个丢官罢爵的下场了。 各营将官不再敦促前线猛攻,反而悄悄下达了就地防守的命令,攻击势头骤然缓了下来。 黑龙卓耿从金字塔顶飞下,盘旋在车队上空,用自己的身躯帮丹妮莉丝挡住烈阳。 “诸位可以安心的踏上归程了。”杨明扫了军令一眼,随手收了起来。 七八只看起来跟蜘蛛似的东西,没有了袋子的束缚,向四周爬去。 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君承平的脸色就变得无比的阴沉,一想到皇帝刚才说的话,他这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心情瞬间就变得乌云密布了起来。 第1050章 善良坚守 这些人脸上都充满了悲伤与慌乱,他们的许多亲朋好友都死在了外面那个恶魔的手中。 哪怕闪金族的长老会都是商人,商业手段非常地熟悉,研究这个传销的害处,都足足研究出了三天。 看到这一幕,陈思南才反应过来,这里也就是张衡的幻境罢了,只不过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潜意识的将这一切都当成了真的而已。 也就是说,现在人族最大的敌人的就是妖魔两族。虽说没有人下令,人族不得内战,但是这却形成一个共识。 但是就算是如此,全身上下也是疼痛不已,好像被颠散架了一般,双手被伸缩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全身上下都是这样的痕迹,火辣辣的疼痛不断的传出来,冷汗不停的冒出,从他圆圆的脸上滑落。 “你先走,我等一下高鹏回来。”叶子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给高鹏拨了一个电话。 接着给旁边的槿也满上了一杯,蓝蕊和槿望了各自面前满满的一杯酒后,相视一笑。当师弟走到凌峰面前时,刚刚还活跃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只剩下凌峰。 而她身上虽然有加暴击的装备,但奈何暴击也是需要有一定际遇才能出,并且难得才能出一次暴击。 一个是清修道观密室普通难度的秘境令,一个是可随机传送至任意主城的传送令,可惜的是只能用一次,还有一个则是最没存在感的兑换令牌,具体属性是持此令牌去江都城江南布衣店铺兑换一套衣物。 此时,王倩茹也不敢说什么,她心中还是瞧不起刘少齐,认为他是靠着朋友才能起来的,但是她的心中又何尝没有一丝微微的后悔呢?若是早知道,刘少齐有如此强大的朋友,她不会抛弃刘少齐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他们四人应该是这场测试中成绩最好的四人,可这四人居然都被分到了探马营,可想而知,这探马营中汇聚的恐怕都是阎罗军内精锐中的精锐。 没过多长的时间,管家就带着三十几个脖子上面有着铁环的奴隶,来到了彩虹的身边,然后把这些奴隶交给了对方。 如今这个仆人再见到她,眼里的意味又不同了,看着三人这个一家人的架势,眼里竟然多了几分敬重,让夏西西有一种她成了少奶奶感觉。 在林天走后,位于寒冰之域之中的吴迪听到了二郎神的声音,随即停下了吸纳万灵树种的动作,看着天空之中闪烁而逝的白影,吴迪面色有些凝重。 秦染爱慕燕王,这在京城人尽皆知,秦一甫不相信皇帝就听不到半点风声。 好在她大哥和李静儿如今也算是两厢情愿了,否则她之前做的那些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而刚刚,他竟然看到古先生的眼角时不时的在抖动,这样的场面,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了。 不多时,当林天将万灵祖树的天赋技能以及御兽技能全部浏览一遍之后,大体做到了心中有数。 就连刚刚跟熊猫一起攻击的熊大,他也只是稍微的关注一下,虽然说对方用门板打了自己的脸,但是跟那棍子捅自己的熊猫来比较的话,老龙更想要解决的就是眼前的熊猫了。 高丹坐在沙发上,望着两个好友出门,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详,想要站起来和她们一块出去,突然有些头晕,伸手扶住了桌子,高丹又觉得眼前有些朦胧,不由吃了一惊。 自萧铁奴和欧阳适聊过之后,欧阳适言行大有改变,不但没了津门建港后的骄气,甚至比建港前也沉稳得多。杨应麒看得暗暗称奇,不知萧铁奴是怎么跟他说的。他和欧阳适间的关系,似乎也回复到在会宁时的模样。 “索弗妮?”完全无视了之前于旭宁的话,楚云薇此时满是惊喜,也没空研究之家了,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于旭宁,感觉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奇妙了。 “老衲自然知晓,心有多大,苍穹就有多大!”不闻大师什么都明白。 另外一个中年人也是乐呵呵的说道,他儿子今年也是二十岁,不过就没有这周泽楷这么出息了,不过比起周泽楷那几乎跟开了挂的人生,他儿子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 “那里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去了。”亚历克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赫敏安慰着地拍着亚历克斯的背,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听着,这个男孩的话语。 随着丝丝缕缕的法力灌注到刺绣中,一家四口的影像也犹若活人一般,十分清晰。尤其是他们面上的神色,都灵动之极。 季琳愣愣地消化着这句话,眼底蓦地出现喜色,忙不迭起身往里走,跌跌撞撞的,生怕对方反悔。 她神色淡然,眼眸深处连一丝不甘愤怒都没有,冷静清醒,却又一片赤诚。季景西听呆了,望向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火热。 第1051章 生活中的权衡 “我们怎么搞?直接是砸掉他们的青酷娱乐城还是在怎么样?”张力龙开口问道。 其实这样也好,若是她的武功真的还没到家,硬跟着去可能真的只会给大家添麻烦,就算她有把握脱身,但是万一连累了萧凌夺不回自家的家传之宝呢,那她的罪过就太大了。 “好。”许夕阳笑着点了点头,主动拉起了秦少杰的手向外面走去。 “许强,你再这样我可真动手了”韩羽又躲过了许强的一招攻击。 “不知道凌轩姑娘这话从何说起?”这时候,一旁的上官云晨也是举止优雅的走了出来,只是看到泉拳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忌惮。 良师傅和那雷振天连连点头,雷振天去通知那古师傅所说的其它三人。众人行色匆匆地向着蓉城赶去。好在颜月中毒甚浅,在雷振天背上的时候已然醒了过来,看见众人行色匆匆地向着谷外赶,便知自己的计划完全成功。 “泉拳大哥,他们说是火儿的叔叔,要接火儿回去。”阮芸芸将之前的事情和泉拳说了一遍。 仅仅这一句随便让武玄明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真把这丫头留在车上住一夜,可是万一这丫头进武家闹腾点什么事故出来就很不好说。 范涛的家是一栋普通的别墅,在上川杨浦区,也还算比较实在,朴实,让人感觉有点远离城市的喧嚣感觉。 世事还真是奇妙,要不是这次的坠崖事件,她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也有和他肩并肩地坐在一起的一天。而且一些平时打死她也说不出口的话,竟然也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了出来。 看着桌子上的盐巴,除了这个,没有任何佐料,不管什么大型动物,看来都离不开一个盐,但没油咋炒? 学校众位老师同时对温明珠幸灾乐祸多了,自从温明珠来宁安一中以来,只有她仗着后台耀武扬威的,那里吃过这么大的亏。 变异火灵果大约有一米来高的样子,无论是枝干还是叶子甚至是那两颗价值无可估量的果实,模样其实都和末世前最为常见的西红柿几乎一模一样。 他心中越来越担心,又坐了十分钟,实在受不了那烦躁的心悸感,就站起身,朝着几个新人被关押的卧室走去。 楚楚跟着几人有说有笑,看看这边东西,又看看那边,遇到想买的直接掏银子,楚楚也不制止,他们玩得高兴就好。 一想到这米的功效,祁皓这会儿心里那一个叫后悔的肠子都打结来了。 从叶爵的那场订婚宴上,秦家多人被调查,秦晋南被撸了职位以后。 看到这一幕,柳辰才终于反应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脸色瞬间就变了。 楚楚并没有比质疑而不高兴,她笑了笑,“那是自然,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可以相信他。”说着楚楚指着刚走过来的封子安说道。 “那怎么办?”李晓婷冷静下来,也觉得迟姝颜说的有道理,郑淑君性格细腻敏感,闹大了只怕更受不了。 “我——”他的话还未说完,被我用力地推到了床上。我惊恐之余,赶紧打开了房门。 龙傲天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呢,突然就看到苏宇一个闪身,突然冲到自己的面前。 她穿着他专门找人订制给她的礼裙,戴着那一套专门为她订制的首饰,还有鞋子,也是他找人专门订制的。 “要是被发现的话,我们会陷入和之前一样的困境的。”清儿皱眉,他忘不了,之前就是这个家伙,才把她们逼得那般狼狈,若不是他的话,如此辽阔丛林,她们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脱的。 这次杨氏集团的投资计划他努力将近一年时间,在这一年中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心血和辛劳。 前段时间因为心情好,我特地买了个改名卡。想半天也不知道改什么,于是乎就随便改了个大耳朵图图。因为这个名字,现在天刀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开始觉得我耳朵大。 她气的把杜晓南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得不起来,因为实在太饿了。 笑面虎盯着水晶球,他脸上得笑僵住了,他预料到了冷羽得敏捷,但是他没有料到…那智力为零是什么情况,还有那体力,那力量,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简直难以置信。 从上次被顾先生调侃使得不奶他们以为我和顾先生在一起之后巳经一个月了。那次这男人真的是差点让我对所有人都解释不清。 所以虽然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样子,但是还是该治疗还是要治疗的。 花燮这会儿穿着及冠仪式上的华丽礼服,白色为底,绣着暗纹,走动间浮光掠影,袖口、领口以及衣摆处用金线绣着凤纹,头发高束,带着华丽庄重的紫金冠,大约是服装正式,又或是正式成人了,看起来比平日成熟稳重。 柳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活像夜晚天边挂的新月,锦八搞起根本不能看见她的笑脸,一看见浑身就如同触电一般,口中好像也像是吃了什么毒药似的,结结巴巴的愣是说不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比如一段城墙用一千人来守,与用五百人来守进行比较,五百人防守的防御力下降绝对不止一半。 百里柔依旧一声不吭。可其实背对着屠弈的她,眼圈已经又红了。 言锦雯嘴巴张了张,似乎才记起这茬,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扭头去看言雪衣,见他静静看着虚空的黑洞,从音盏他们进去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变。 花旦的面子本就大,别人自然是很欢喜,人回来,以后又可以跟着她喝汤了。 第1052章 交往细节中产生的火花 独孤策看看满脸死灰的潘仁美,再看看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我,然后看向道童天心……。 那一声声的问,将她逼至了角落,她脑海一片空白,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暗沉下去,最后拂开了她的手,上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王明阳其实想说,要不是你整天去家里堵我,我何必住外面?但他也不会那么说的,这还没说什么呢她都委屈成这样了,他说了的话感觉她眼泪都准备好了,像是分分钟准备开闸泄水。 夏咏宁见沈丹妮出去之后,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逃走就见她拎着一桶汽油进来,她想烧了她? 屋里陆明萱正是摔得七晕八素之际,忽然闻得大皇子的声音,不由大惊之色,难道大皇子竟不肯假手底下人,而是打算亲自杀她灭口吗? 却没想到,头顶上忽然传来一身巨响,当即唬得她一个蹲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窸窸窣窣的‘弄’出了一阵声响,然后她只觉眼前一亮,脖子便已被一双带着薄茧的略显粗粝的手卡住了。 七月流火,天气热得似是溅一点火星在空中,整个空气便能烧起来一般,本来常人便是日日坐着什么都不做,或是任何烦心事都没有,身处这炎热中,也已够烦躁了,更何况陆明萱心里本来就‘挺’烦躁。 天空,飞云四散,附近数十里方圆之内,所有的云雾全部散尽,被五颜六‘色’的霞光所掩盖。这景象持续不断,直到一声震天巨响传来,‘交’战中的二人才各自散开。 “是我!”夏咏宁毫无感情的淡淡出声,每次见到林茹或是听到她的声音,心底都会不受控制的或多或少的哆嗦一下,因为每次她都会想起那些像是烙皮肤上的伤疤一样的事情。 宇皓宸唇边溢起笑容,“看来还是需要练习!”每次跟她接吻都变的那么好笑。 “滚。”刑从连眉眼结着层寒霜,看上去都有种赶紧推平查拉图赶紧走人的气势。 “哼,刘川,本来我想顾全大局的,只是,你冥顽不灵,要是我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还真的因为我们丹宗好欺负不成?刘川,你也别说我们欺负你,有种就跟我出去,我们用武者的方式来解决,你敢吗?”赵伯权挑衅道。 “哼,许灵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竟然拒绝了我的提议,不和我联盟!真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家伙!”段枫愤怒道。 我刚要把手机放兜里,一条短信又来了,我看了一眼,是韩蓉给我发的。 “想必我们这对面的这位青年才俊,就是传说中的刘川是 ??”身穿蓝色长衫的男子道。 我蹲下,一把揪住这个长发男的,直接给他拽到了窗户边上,然后一凳子把窗户上的玻璃给砸了,玻璃掉落了一地。 “一会回去了,就不要跟别的兄弟们说我走了。等我走了以后,在说。”雷诺自己喝了口白酒,叹了口气。 但是,这并不是表示,他的心中,就没有怒火,只不过,他的怒火,全都是发泄在了,跟他交战在一起的武将,身上而已。 张任瞥了一眼赵云跟于毒,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之后,在之前的思索中,已经想到解决办法的他,向二人下达了指令。 赵元荣看到院子里的人有些疑惑,这个时侯秋姨娘已经上前行礼了。 接着下来,夜天便开始寻找雪刃和叶长诗了。雪刃是六阶战魂,按道理,应会被安置于「平之馆」,而叶大姐武法低微,未达仙阶,更或连「平之馆」也进不了,只会出现在「凡之馆」。 这可是紫皇钟的神通奥妙,这等直击仙魂的诡异仙宝,乃是古一风斩杀围攻他的何长远身上抢夺,此刻轰杀出来,崔万伤根本防不胜防。 不过上天似乎还是照顾刘启超的,这艘舢板包括那些船只残骸和尸体,都仿佛受到海下的某股暗流影响,缓缓地朝着某处移动着。 其实在他看来,这些都不重要,如果大哥想要,重要告诉他,那他甘愿配合大哥撒谎,将这份功劳让给张七奴。 这样看来,血帝连金头发也不要,那老居士这个只是乱入,看来无关大局的路人甲,血帝理论上……就应更不会在乎了。 “好,与其分散战力,将明浩置于危险的境地,不如将其带在身边!”刘启超最终还是决定将明浩带着,他望向那个已经面色惨白,饱受折磨的青年,眼里掠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这个时候,他的都都还是晕晕乎乎的,特别的痛,迷迷糊糊的拿过电话直接接通了。 第1053章 暖心的氛围 在穿好了衣物后,他抱着她去了洗手间,又帮她洗脸刷牙,顾晓晓顿时感觉自己倒是像伤残人士似的,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来做什么。就连梳头,都是穆逸熙帮她梳头的。 察觉到了流年的客气和疏离,朗涟的表情不由得一僵,这样的流年让他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刚刚认识流年的那一段时间,总之让朗涟很是不适应。 “她说这里槐镇,槐乃木中鬼,可这村子为什么要用槐这个不吉利的字作为镇子的称呼呢?”胖子分析说道。 “我是谁?等你到了后面你就知道了,现在的我只是他留下的一具残影,现在的我也完成任务,该消散了。”对方回应道。 “第一步,给他注射药物——声带是他的重要武器,那么就对他的大脑给予摧毁。”研究员平淡地下着指令,而出于整套程序的有效执行力,马上有别的研究员拿着针管照着那辆推车走去。 大概是焦磊接他的时候说了两句简单的法语,他就以为这位高大威猛的管家先生精通法语,但其实焦磊也就跟于天河学了那么几句日常用语而已。 这句话,出自司律痕的口里,虽然没有丝毫的情绪,但是却让大家的心里不由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的撞了撞。 看着近在咫尺的流年,司律痕的目光变得异样的柔软,或许,或许那时候他并不是对流年完全没有感觉,或许他一直在欺骗自己的心。 她那会儿的时候,已经让言亦对自己的印象扣分了,所以她不能再让言亦对自己的失望了。 凌戚学着范铃雨经常做出的样子捏了捏手指关节,但是没有发出响声,脸上顿时布满了“不爽”二字。 一声厉喝,众人旋即便是见到黑铁卫如同狂风一样动了,黑色的铠甲发出沉重般的声音,大地在震动,人字散开,遽然间组成一个8的数字,将那六人分别围困在两头。 “凌炎,你记住,不要让我们失望,不管我们进来是要做什么,你一定要成功。”纳东宇道。 “放心,不用担心我们。”说完山子把嘴放到春妮儿耳边,“告诉你个秘密,从我俩认识那天起,别管干什么,还从没失手过!”。 五人的突然行动着实吓了观众们一跳,当仇无衣开始行动的时候,除了身经百战的领主金孝勇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人意识到这场战斗会在这一时刻开始。 叶尊走到巨石前方,扫了一眼,走到一块平整的巨石前,潇洒挥剑,刻下‘叶尊之居’四个字,这代表着这是他的地方。 这真的比唐僧西天取经还要麻烦危险,简直不是人干的事。相比之下只要进了翰林院就可以比其他的官员少走许多的弯路。 突然蒙天手一晃拿出了皓臣,狠狠的敲在地面,将地上石板都砸得龟裂,响声打断了白冶的话语。 这一个月里,几乎所有水月庄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每日都会见到凉亭内的这个少年。 因此,他们无法从商盟空间取得情报。不过他们却也有另一头情报源。 简单说,大约在三月前,云阳王的掌上明珠,云月公主忽然身患奇病,昏迷卧床,眼看一天天憔悴衰弱下去。云阳王四处搜集名医,却都无能为力,最终甚至病急乱投医,连些江湖术士也都请到王府中来为公主诊断。 “轮回,怎么了?”看轮回之王的样子。楚逸飞隐隐猜到,他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从地图看,如果他能顺利打掉斯特迪的西兰分舰队,那么给克拉克斯顿一万个胆也不敢在前堵后追的情况下继续向东直接回国。 “我有种感觉,邪王界此次退兵,必定有了对付我们的手段。”凌星月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成一个整体,涌入那古剑之内,使得原本已经威势暴涨的古剑,剑势再强一筹。 想到这里,索尔兹伯里首相终于从沉思中把目光重投到了客厅里,四周正在窃窃私语的各位大臣们也立刻停下了嘴。 “桀桀桀……你们都很害怕老夫是?”陈三走近其中的一个铁笼,脸上挂满着狰狞的笑容说道。 钻头的猛烈转动,让它十分轻松地便粉碎了周围的岩石,岩石的碎裂使得支撑阿宅倒立的支点消失,不过阿宅显然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了,又是一式百鸟朝凰枪法——“第二十八式,大鹏展翅!”使出。 这些散布在各个角落的特殊部队,人数还不到千,可死在他们手里的美军却至少近万了,开创了大规模特种战的先河。 第1054章 心伤的羁绊 众人俱都一惊,以顾清的见闻和道行,不至于说出如此没有根据的话。这一线境界,乃是修为突破的气机。菩血精能够改变人的体质,可却从未有人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跟别说突破了。 原来是不想去上学,真是还是一个孩纸。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过,孩子都已经六岁了,还不喜欢上课。萧砚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诶,师兄。你说这次随风师兄怎么没有参加剑坪大会呢?”千风问道。 一个月后,猿灵终于吸收完了封妖丝,也顺利的进入了银骨期,现在它浑身骨头都变成了银白色,散发出淡淡的金属光泽,不仅如此浑身血肉也跟着增强,现在它肉身足够抵挡住天阶法器的攻击。 毕竟,霍维是个双系异能,这是个能力者,只是放在研究所里,去研究疫苗这些东西,总觉得太浪费。 呼延凝已经惊呆了,如果不是心里还残存着一丝脆弱的兄妹情的话,她这会儿已经要跳起来给春眠加油了。 众人以为她是被这个吓住了,不由嘻嘻笑开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起来。 所以他便是隐藏自己是传奇黑客死神的身份,就连司徒天南都不知道。 宋如玉立即侧目,满脸鄙夷。这厮是觉得自己走路姿势难看害怕下人笑话才赖在房间里不动的?难怪这脸色白得渗人!多久没晒太阳了? “好。我知道了。”云非月轻轻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脸上也看不出有丝毫变化。 那气息不强,甚至进入魔界的瞬间就会被魔界空气中的魔气吞噬蒸发。 张亮笑着说道,他一想到能够与武尊毕玄这样的人物交手,心中便不由得激起了万丈豪情,特别想长啸一声。 十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与神鸟火凤的力量一起,从天而降,狠狠的冲击在了三目邪尊身上。 “走,我带你吃好吃的去。”亦辰不由分说,关上电脑,拉了她就走。 张亮愣了一下,有些不满地看了石之轩一眼,他觉得这个邪帝是不是拿错台词了,怎么那么八卦呢。 张亮不再是那个有些倨傲的关飞白,也自然不会刻意去找对方的麻烦。 黑岩点了点头便出去了,我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那个号码,思考了很久,自己不知道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毕竟当初和他说的是自己退出这条路了,但是自己现在却做着这些事。 因为布阵消耗了大量真气的凌天,此刻安静的坐在武道场的中间,疯狂的吸收周围浓郁的灵气,一股股浓郁的灵气在凌天的身边形成了一个个急速旋转的漩涡,迅速的被凌天吸收。 破屋的周围相继浮现出一道又一道的黑影,他们渐渐聚拢,呈包围之势将整个破屋围住,看这架势,应该是打算将她们再一次全部活捉回去的样子。 我回到我大哥那里,我把这些事情和我大哥说了一遍,我大哥一个劲的感谢我,然后也担心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郭弘磊关上门,大踏步绕过纱屏风,却见妻子和衣而睡、沉沉酣眠,睡态娴静。 严欣被温向阳拉上了车,车开到半路,严格找的医生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温向阳记了下来,就到了公司门口。 反正古人都信神,信仰瑶姬跟信仰别的神灵区别也不大,她们成为狂信徒,谢知不会让她们做坏事,只让她们作为宣扬纺纱机、织布机的宣传推广者,让她们既有收入,又能得名声,也算做好事。 “哎,对”周延等人合力搀扶,潘嬷嬷往病人背后塞了两个枕头。 这赫然是沙统原先的两件武器合二为一,飞沙流星锤、猛鳄夺命钩的结合。 但坑实在有些深,马车又不轻,加之天冷路滑,几个男人竭尽全力,拼命推,车轮却深陷淤泥里,甚至越陷越深。 谢兰因点头说:“好。”谢兰因虽没跟陈姬提,但还是私下跟谢知说了。 姜玉姝起身,余光一瞥,无意中察觉对方神色有异,愣了愣,心思悄转:观其神态,似乎不愿意谈论父亲? 这天,狂风呼啸,卷得鹅毛大雪翻飞,天光被严实遮挡,阴沉沉。 虽然宇智波一族占尽了上风,但是对手终究是猿飞一族、暗部忍者、水户门和转寝一族的援军。 莫西北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位慕公子的脾气不好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也懒得理会,外面,虎子和几个同村的孩子早在雨下等着了,人人手里捧个沙盘子,等着继续认字。 他和他的搭档再也无法看到任何事物了,当他肆无忌惮地倾吐心中话语的时候,两只大手毫无征兆地从他和兰德尔脚下的土地中伸出,抓住了他们的脚踝,顷刻间,两个接近七阶的法师便化为了人形冰雕。 经过通禀,长宁公主李馨儿和驸马杨慎交亲自出迎,将崔耕让进了客厅。 十分钟过去之后,刘大柱首先拔出了扎在肚子上的那根银针,银针拔出来,针头已经变成了黑色,果然是剧毒。 第1055章 苦难挣扎中的早熟(一) 出现在旗木临也面前的,是身穿睡衣的纲手,此时她正摆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就,就在那边,狗,狗妖和鸡精已经被他抓住了。”虎妖紧张的说道。 可是宗子之位已经成了二房三房争夺之物,老夫人若真有这番心思,长房怕又要被卷进去,不得安生了。 只是她满眼都是安平公主,却不曾看到被她挤到一旁去的顾明珠露出一丝冷笑,她太焦急了,急着想借着机会结交上安平公主,却没有看明白情势。 “上帝之手?你还真神奇呢,要不你也预测一下我?”伊凡卡在旁边虽然是个背景帝,但早就听得一愣一愣的,在记者离开之后惊讶道。 马修-霍纳带来的天空之舞影业只能投资6000万美元,布拉德-皮特的b计划公司承诺最少投资1亿美元,哪怕不算布拉德-皮特的承诺,单说两家公司的投资,她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战斗机的机体被贯穿后发生爆炸,在空中制造出了一股热浪,冲击四周。 “需要封印石,利用封印石来加固封印。最好能找到完整的封印阵盘,这样的话,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百花仙子说道。 当下吴溪开始在整个密室当中寻找了起来,神识外放,感应着每一寸的密室结构。只是,找了半天,吴溪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印象也仅停留在……可爱的学妹这个印象上,可惜既不是粉毛,也不持盾。 烟香看着来的姑娘,看得呆呆了去。她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朱唇如血,举止若幽兰。 秦风原本是江湖第一剑客,那些人竟也讨不到便宜,竟然和秦风战得个平手,大牛的突然加入更是让他们露出溃败之象。 当然,天穹学院和煌雷学院自是看好戏的一方,真正紧绷起来的,赫然就是伽凌学院和古学院。 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凤霓裳推开这个傻兄弟,转身朝门边走去。 一本正经,唇角却微微勾起的凤锦,觉得往后的日子怕是也没那么凄惨了,毕竟有比他们更凄惨的存在,二者对比一下,还是能熬过去的,对? 这也正是众人痛心疾首的地方,国人居然指正自己,如何不让人心寒,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楚天阔听后,抢先李爽一步,抓起地上的一把油纸伞,就往外走。 然云昊天好像忘了他一样,拿了包子再也不喂给他吃,自顾一个劲的自己大口吃着。 见沐之悦的态度柔软了几分,千叶依自然也不像之前那么浑身是刺,此时见沐之悦抿嘴笑着,便也主动开口问了话。 针灸在光武大陆上并不存在,解释这件事情可不简单,她还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那时候,雅尔多拍卖城只收到了安-拉要来参加竞拍商的消息,就给安-拉打造了这么一个最为显赫的位子。 红色火焰席卷开来,不管是大荒宗的人马,还是一些之前指手画脚的路人,皆无幸免,全部被这股火焰焚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没能留下。 炎帝虽强,可毕竟尚未达到巅峰,面对着整个凤凰族的围攻,始终无法冲出重围,最终双方为了避免两败俱伤,达成了一些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协议。 而就在武延一行人打算杀入城内时,化作废墟的城门下,却是有一道挺拔如枪的年轻身影,挡住了去路。 凭空里,眼前出现一尊十丈高的金面菩萨,淡漠的俯视着自己,身后探出了六条手臂来,持莲花,持金杵,持金铃,持宝瓶,持如意,持金轮。胸前一掌单立,另一掌缓缓探出,向着如蝼蚁般的自己缓缓压下。 偌大的第五空间,可是高手如云!结果,没人敢出来跟赵昊一战,可是让陈界王感觉很没有面子。 “噗嗤!”受巫天如此攻击,只见临时应变的鸿明子一条手臂整个都化为血雨,本人也撞倒在万里的山脉之外。 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反正迟早要成为凡人,还不如自斩修为,重新修炼,虽说不一定能成功,但至少要试一试。 当张通天看梁菲第三眼的时候,整个身子莫名颤抖起来,腿脚居然有些酥软。 山头的杜鹃花随风摇曳,一场微雨之后,泥土与花香交织出一种愉悦的味道,却终究难以驱除少年心头的阴霾。 村干部在旁边看着,当做是对李红英的一种惩罚,只要他们不说喊停,村民们就不停手。 顶楼四面开阔,四面围着雕花栏杆,每隔几米,栏杆上便缀着一颗明珠。 然而,她却如同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依旧自顾自的笑着,跑着,忽而在一个转角处,撞上了大腹便便的杜如吟。 司徒静瑶见怪不怪,吩咐手下的人按老规矩办事,无非是威逼利诱罢了,那些个连社会大门都没踏进过的雏鸟们,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夏欣怡满眼柔情地看着李渊替自己收拾桌面,眸中流转着藏不住的幸福之色。 韩苜怜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与沈天荣和沈澈道了别之后,上了马车。 大皇子如今的地位岌岌可危,他必须做些什么来保住自己的地位。 陈国公府也是武将世家,这份勋贵是祖上实打实的用战功立起来的。 第二天,她就让洛长天背了十来斤的麦子,去了学校,交麦子可以吃到白馒头,要是交杂粮,只能吃窝窝头。 见到这一辆红色法拉利,林风第一反应就是很帅,尤其是现在林风这样的视角,林风是坐在别克商务车上的,而法拉利则是从他的身旁开过去的。 张哲学冷笑一声,说道:“若不是你贪图澹台明月的美色,阴阳宗也不会与聚仙门打起来,我妻子自然也就不会陨落,罪魁祸首就是你赵长青。 第1056章 苦难挣扎中的成熟(二) 数不清的身影踏着滚滚轰鸣,铺天盖地般,朝向队列的最前方涌来。 “谁、谁是你嫂子?”乌颖儿本来脸色就不好看,见到都不成来了,更是脸色发青,她可更清楚都不成更不好惹。 “哼,他们两个,竟然敢跟踪我,不过,看在他们杀了田如龙那个大坏蛋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们了。”秦欢欢显得十分大方的说道。而她的身体,却是悄悄插到秦静渊与韩韵之间,避免秦静渊与韩韵在有接触。 从唐代中期到宋代,中原王朝难以直接控制西北地区,尽管与周边各民族之间有数额巨大的以茶、绢换取马匹的贸易行为,但给马钉掌的技术始终没有随着“胡马”的输入而在中原地区流传开来。 刹那间,黑发巫师已经能看到那冰冷的枪尖刺向自己的面门…但那只是虚晃的一枪,真正的目标是自己的脖颈,就像誓言骑士被打败时一样。 九鬼嘉隆的举动让周围的海盗彻底丧失继续作战的勇气,可更多的海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焦急的等待九鬼嘉隆下达最新的命令。 等送物资的人走了之后,陈楚良让赵龙甲组织人手,把这批才到的物质搬进不远处的一间废旧屋子里面。 欲虹赤蝠看着那元气弹,嘴角一撇,抬手就要将元气弹打飞,可就在欲虹赤蝠的手碰在元气弹上的时候。 甄乾没有开出一个离谱的价格,这让甄盛心里微微的一松,当然如果甄乾能再低一点就更好了。 宋义做了二十多年的厨师,后来人老了做起了掌柜,一付商贾招牌般的笑脸,一看就让人浑身舒心。 “有,我们这店里拿手的好菜就是烤全羊!”胡人伙计叫道,字正腔圆,半点儿胡味儿都没有。 宁修的设想是按照隋唐时的府兵制训练士兵。这样可以保证士兵的向上通道,从而让士兵们保持积极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还想见一见老爷子呢!”傅容希听到老爷子回来是高兴地,许久未见,倒是颇有些想念。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闻家主的语气突然变的谨慎起来。 剩余存活着的那些豪猪也察觉到了不可抵抗,纷纷向着四方奔跑而去。 二人齐齐看向了身后,果然在自己的队伍里发现了一张年轻而俊美的面孔。 无奈那时最大的问题便是没有玻璃,故而要想制作望远镜就必须先做出玻璃。 那条白纹鱼不光是体型比其他的白纹鱼大,而且整个鱼身还满是闪烁着的银色鳞片,让人一看便知道这鱼不凡。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理解了武尊大人的深沉用意,而身后的众多圣殿行会人员也是情绪低落不少,显然再也没有了初见满目美景的兴奋。 说完杨边把二哈的能量转移到脚上,变成【战狼之靴】,杨边抬起脚,往下一跺脚,恐怖的冲击力直接把水帝脊椎踩碎,血肉踩扁,痛苦大叫,最后呜呼一声,没了气息。 倪多事同龙仙儿躲在一处大石之后,四下里到处都是空佛寺僧众在捉拿他们两人,空中又有狮王威震天等一干人巡视,天上地下,仿佛布下了天罗地网,倪多事紧缩眉头,暗暗着急。 杨开地能感受到杨边你身上流转的巨大能量,似乎无穷无尽,激动兴奋又有点害怕的复杂情绪在他大脑里回荡。 黑无常和白无常悚然而惊,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转过身来,就要跑路,刚要跳上云头,哪知倪多事一动不动,浑不把白骨将军的话当做一回事。 “特么这倒是真的假的,是不是在做梦?”周明看着四周,疑惑的问道。 这一句话算是说道左君心坎里了,虽说现在十分兴奋,但是眼皮子却是不住的打架,听到邢凯这么说,连忙学着自己师兄的样子,憨笑着点头。 “男人,都该死。”冰冷的声音响起,她猛地出手,向着江源攻击过去。 她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寒芒闪过,长剑刺向黑老甲的心窝,剑尖刚要触碰到黑老甲的衣衫,黑老甲手中的黑色镰刀往下钩回,“当”的一声响,黑镰刀砸在长剑剑身之上。 杨边无父无母,最亲的人却一个一个死去,现在就剩下杨黛若,如果把杨黛若都弄死了,杨边绝对会疯的,杨黛若就是杨边的逆鳞。 倪多事喝道:“毒毛尸王是什么鬼?白生身边还有一位千年狐妖跟在身边,又怕什么毒毛尸王了?”他初次听到毒毛尸王这个名号,便觉的不妙,说这话一面是为了安慰自己,一面是为了套取这老鬼的话。 第1057章 苦难挣扎下的成熟(三) 面对攻击,那些手握黑色锁链的尸族并未任何的反应,仿佛被夺取了灵智一般,任人宰割。 “行了!”刘鑫大吼一声打断,吓得翔太和泽一个颤栗,腿一软,坐会地面上。 青霜转过身去,避开兰儿殷情的伺候,极不自在的理了理低垂的面纱。 “哎呀好闪!我的眼睛!”黑崎一护猛的伸手遮住双眼,刚才一瞬间来自太阳的反光刺得他双眼生疼。 闻着相公稚语,罗缜心底怒意澎湃,望向男子的美目寒如冷刃,贝玉尖齿将他强覆上来的唇又咬出血来。 张汤老兄成了主管诉讼的侍御史,他离刘彻近了一步,虽然还是默默无闻,可毕竟能在皇上跟前露露脸,也算前途无量了。 “即便有着战神祝福的恐怖增幅,在修为差距之下,想要以地品束缚类灵术对抗天品攻击类灵术,还是有些勉强。”罗冀暗暗摇了摇头,见那灵娃已来至身前一米处,巨口之中更是有着浓烈恶臭传来。 “嘻,之心是粥桶。”某人将自家娘子的话当成无上褒奖,喝得更加卖力,他家娘子的帕子,自然也拭得更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脑子抽什么风?”刻意压低了声音,我问古嫣。 淳于长正在府门外轻点着自己的行囊,只见身后窜出一人,仔细一看,是王融。 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叶泽涛就悄悄来到了方怡梅工作的金沟县。 果然,分管组织的领导已是开始念起了名单,排在第一个的正是单思思。 “姐姐起的挺早的。”墨峰开口说话,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从灵念之中墨峰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正是缚灵。 手,所以姜风这个时候离开也是一种回避。这样还在华夏高层中的李慕辰和姜家就有回旋的余地。 “九幽深渊孽龙生,玉清凌霄真龙现。这样万万人没有其一的孽龙相我怎么可能看错?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真的选他?”钟霸天也放下了筷子盯着对面的福伯。 姚中则很会调节气氛,他可不是官场上的嫩雏儿。不在领导面前居功自傲,自我拔高,这点道理他懂。但是今天是私人话题,只是讨论养生之道,姚中则如此高调的自我表扬,也是不无道理的。 “来我们这里不?”听到姜风要去练级,独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坐在一座云朵天宫之中,墨峰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一连十几天的时间他就这么傻傻的坐在那里,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他从不走出这宫殿一步。 “好了,今日叫你们来,是念在情分上,诞儿跟萍萍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了!日子就在月初的二号,届时会宴请诸位前来恭贺,你们身为嫡亲直属也务必要提前到来,免得被人说闲话。”华芝淡淡吩咐道。 征战多年,风寒最恨眼前人无疑。力量属性不合,又击败过他的大军。 但又觉得姜玖玥并非寻常人,综合这么久来,从她身上发生的桩桩件件都是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说不定能水到渠成无需担忧。 但事实告诉他,有的时候,真的是树的名,人的影,你不信也得信。 她虽然不是爱多管闲事的圣母,可现在她的内心却涌现出了极度不适的感觉。 一侧的辅助推进启动,抵抗着这股飓风的同时,调整战舰的角度,让整艘战舰迎向气流的方向。 宋元那家伙一根筋,万一真的把穆封给给惹毛了,到时候搭上了老命也救不了穆如情。 如今天崇城百姓一天能吃上两顿,相比之前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管吴正华愿意还是不愿意,最终,宝义县还是迎来了新任公安局局长刘壮。而对吴正华的免职通知也下发到了他的手中。吴正华并没有按照祝国华的提议主动申请辞职。 一声脆响,在沙兽这一击之下,王汉手中的短刀竟是寸寸断裂开来。 林永芳叫陶爱家和爱云一起回家,并叮嘱他别光顾着自己学,要教教妹妹。 包括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叫嚣的疾控中心主任马志高,他已经低头喝茶了。 克里斯还是迟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萧龙竟然会对之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询问,这让他出乎意料的同时更加的还感觉到恐惧。 看着底下人激动的样子,看着他们那种崇拜的目光,萧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确实是从城市废墟里逃出来的,紫王和六翼魔都想杀掉我,然后吃掉,我不敢再在城市废墟里待下去。 中美洲,巴拿马?那里有姬上校他们的,这个老管同志是听柴桦说过的。 数天后,情况发生了逆转。贾立波人间蒸发,杳无音信。钱满途成了十恶不赦的逃犯,被官府追捕。钱坤吐血数升,一病不起。 那股强横的意念意识到,叶梦远比想象中的要神秘,他准备再次回溯叶梦的经历,将那些人物从历史的尘埃中揪出来。 而且刚才二拜高堂的时候,白常宁笑的那个神色,像极了一个慈父的神色。 可她根本来不及管这些,从车上下来,她就走到监狱门口,坐在路边等他。 清风从车窗灌进来,墨北霄闭着眼睛吹着风,唇边溢出一丝的苦笑。 可在听了楚宁的话之后,她却也明白,正如楚宁之前所说,即便她提前知道了进来之后就必须要呆满三年才能够出去,她并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选择。 孟甜甜看看秦玥,又看看陈静,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周和煦身上,提出的请求自然还是刚才那番,只是周和煦再也没像从前那般任由她提要求,得知周和煦拒绝了她,孟甜甜这次眼睛睁的更大了,更加不可思议。 第1058章 夜深人静的甜蜜交融 “那他给你做饭到底是什么意思?”穆臻还在苦苦执着于这个问题。 郭晏招待的非常细心,全程他出现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让她们自己随意游玩的,偶尔会出现讲解一下,每次默默退出的时候,都让翟珊珊大呼吃不消,她最喜欢这样类型的男人了。 虽然金木曾经作为青铜树干部没有来过这里,但位置还是知道的。 看着剩余不到4分钟的时间限制,金木很无奈。他的卡牌特殊,不能升级已经是弱点,现在加上喰种本能扣掉的时间,这个弱点更加的明显。 “幻冬。”进了雪云院客厅苏沐瑶便直接喊到,突然眉头一皱,像是感觉到什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那是当然。”顾锦宁面上不显心里却腹诽,父亲居然会想到这处去。 不知为何,苏沐瑶听着这声音,想到的就是电视剧里常放的点头哈腰的大太监。 自尘枫口中轻唤而出的这一声“瑟瑟”,入耳后,不知为何,心口随之泛起丝缕痛意,平缓气息压制痛意,思及着,兴许是旧伤未愈,方才会如此。 彼时苏沐瑶尚且不知,幻心此刻的闪躲究竟是何原因,不过知道应该是两人的私事,苏沐瑶也没再多问。 但随之的,画面一转,他看到了秦淮河许多人同时出现,青零雨这边也多了许多的黑影,她们金木看不清面容。 赶往石甲虫营地的途中沐璟观察了一下三路的情况,上路大树上线之后依旧被杰斯疯狂压制,补刀差距已经从之前的二十多到如今的三十多,而这个差距还在不断的缓缓被放大着。 第二天,我坐着马车来到了我们县城,县城离我们家能有八十里地,说是县城只不过比镇子稍大了一点。 亦阳的上场在所有人预料之外,但他的表现,却又在人们的预料之中。 宋春志之前见我要让丽娟就那样呆着时,很是不高兴的样子,只是不敢向我发作而已!此时听我说马上就给丽娟医治,高兴得连连点头。 在这是一片剑与魔法的大陆,这里有着骑士的斗气和法师的魔法,而两人正是看上了这一点,才要求进行学习的,而恰好精灵城中可以学到。 但是李天可以看的出来,这不过只是东宫赦的一个分身而已,这个老家伙也是感应出来了,这一场战斗最终的结果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才亲自到了这边来帮忙。 只好继续等待,期间有几头猛兽过来,江东吓的心惊胆战,好在身体释放的煞气足够强烈,即便在阴间世界,即便属于阴魂的野兽依旧感到畏惧。 “嗒~嗒。”几人已经放缓的步伐,踏在灰黑色的水泥地面上,仍然发出不规律的声响,清脆的回音总是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除了呼吸声,仅存的一丝响动。 整个吃早饭的过程,程天泽无比愉悦,因为他注意到妹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易寒一眼,一直都是跟他说话。 戴着墨镜躺在沙子上的亦阳突然眼前一黑,是刚刚从水中出来还穿着三点式泳衣的维格娜莉爬到了自己面前。 秦素素连忙摆摆手,道:“一切按照你们公司规矩来就行了。”她本就是问问,也没想帮同学争取什么有利条件。 如果是人,那么一切好商量,如果是妖,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赵毅对郑歌竖了竖大拇指,当时郑歌找来,说要买进星星科技的股票,他心里是不看好的。 吃了一会茶,聊了些关于南越的往事,什么洛阳的牡丹最漂亮,江南的新茶最可口等等……更多的时候,是纤梅在说,清雅在听。 “大哥,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已经表示过道歉,我也已经接受了。所以你能别每天送东西过来吗?初延都吃醋了。”颜离盯着一大束红色玫瑰花。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历史,讲历史的先生有些玩世不恭,他看看四周,根本不敢睡觉的萧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秦篆国的上下三千年。 这么一说起来,他们开机时一切也都挺正常的,可是这才刚开拍几天,剧组就时不时出事了。 宋静仪焚香祷告后,清雅按照惯例揭开手臂,露出那枚鲜艳的守宫痧给众位长辈检验。这是从很久以前就传下来的规矩,若是失贞,轻者被逐出师门,重者乱杖打死。 二个司议弟子先是恭贺了获胜的弟子,接着把奖品发给了前几名带队的弟子。又看向众位庄主,大庄主,向着他二人挥了挥手。 当然,奥利维亚对于那位神秘的大老板,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在他的心里,将奥利维亚当作了自己追求目标。 好不容易脱离了西南角落,步入了相对热闹的集中居住区域,那这个修仙者或是在巡逻,或是在修炼,各干各的事,平常也互不打扰,见林影到此,纷纷行礼。 这曦妃独占鳌头,势必得罪丞相与将军府,虽说当今皇帝年轻有为,但若是君臣不和,势必造成朝堂动荡,甚至危及江山社稷。 南宫长云懵懂的接过北上辰递过来的心得,爱不释手的装进戒指里。 “仁周你干嘛呢?哎呀,你说你,这海边的风这么大,还拿扇子,刮飞了怎么办?”王曦上前将折扇夺过来收到自己包里,还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 这侍卫对林影这么突然一问,显然问到了,他一个武夫平时那里注意这些事情,不由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现在,刘零现ncer这家伙的实力不仅达到了自己的预期评估,甚至还要远远过,怎能不见猎心喜?怎能不用其来锻炼一下自己的用剑技术? 创世神创造了天空和大地,创造了整个世界,他用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创造了自己的六个孩子,这就是六大主神。 第1059章 舆论风波的隐患 众人所看到的,并非是血色骷髅的可怖面容,而是一位鼻梁高挺的中年英俊男子。 就在江火她们窝在床上睡的正熟时,黄老师的照片,引起了大伙的注意。 眼看红唇就在眼前,而且还已经微微鼓起来,似乎正迎接着他的吻,李勇哪里会犹豫,直接印了上去,两张嘴巴,立刻粘在了一起。 一轮箭雨飞向空中,气势汹汹的黑鸦好似受惊了一般,慌忙转身离去。 “哎,江火,你这表情可以拿来做表情包了。”趴在床上的孙晶瞧见了江火挂断电话后的表情,立刻举起手机自己的手机,把江火的神色给记录了下来。 “本王现在又饿又累,可帮不上你们什么!”雍王找了个地方一靠,就好像他说的真的一样。 想着敌人的踪迹都没有了,他也只得郁闷的转身而回,只是大军刚刚要转身,一阵马蹄踏地之声就远远的传了过来。 薛老在一边坐下,无欢忙打开药匣,从里面拿出丝线,一头系在穆子归腕上,另一头交到薛老手中。 只是明知如此,乌特金并没有拒绝,反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还表示他愿意跟随大军一起,还说有了他,很多事情就会少一些麻烦。 我要挑战他!等到花美男离开之后韩冰突然迸发出强大的战意:你们两个等下也可以挑战一下刚才那个光头。 好!严洛熙无奈的将手机收起来,然后跟崔琳儿一起上了一辆的士。 听到了病床上这个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会被判死刑的大毒枭的提醒,金路默默的叹了口气。 洗完澡,擦干身体之后,沐阳看了一眼浴室的墙上,果然是挂着一套干净的浴袍,不过拿下来之后,她才发现是男士的,但是这也比穿着湿衣服要好,所以,她还是穿在身上,开始将自己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烘干。 “王上严重了,魏业的一切尽皆为王上赐予,理应为王上分忧。”魏业回答地掷地有声。 我没有跟陈瑶瑶还有刘曼曼她们说神龙的事,如果说了,我估计这几个丫头,还不知道会多担心呢,搞不好就不让我去了。 我的话说完之后,徐半仙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他们两人都是天仙的修为。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琳思绪陡转,至此甫然明白了什么,面色惨淡、不语不言冷眼静看。 那股浊气已经完全被叶辰坐化掉了,六字真言迸发出片刻的辉煌,然而不多时便渐渐的暗淡下来,六个古字消失在黑暗中。 只见撒贝伸展着巨大而美丽的四只神翼在空中漂浮着,对他正露出微笑呢。张飞不禁一楞,趁着张飞愣神的一瞬间,撒贝已然落地,背后的羽翼也收了回去。 魔多迅速的转身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飞鹰带着破风骤雨般的姿势,迅速的像他俯冲过来。 李逍逸的回答不容置疑,随后崔丝妮继续沉默了会,仿佛在做着决定,跟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忍者其实是一种极耗费资源的职业,所以忍者才会不停的去接那些高价任务,宇智波家族还好,地盘够大,粮食够足、各类资源也不少,即便有什么缺少的,也能向其他忍族或大名们购买。 想着想着就接到了穆美晴打来的电话,穆美晴就给我说昨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兰斯陡然看见,这从来没有见过的妩媚笑容,要是换一个地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扑倒。 “幸好约修亚聪明,要是我来说的话,搞不好就露馅了。”艾丝蒂尔一抬起头,却忽然发现那个军官,正在盯着自己胸前的游击士徽章!。 迪达拉走到另一边,手中出现一团粘土,“二对一,你还是认命。”。 二人带着提妲,一起冲到了导力梯的旁边。导力梯面前,不知为何树立着一个牌匾:“导力梯已坏,正在维修。”宇智波斑上前去按了下按钮,果然没有反应。 苾玉在光幕上溜达了几圈后,竟然起了入内一探的念头,便揭开光幕遁入烈焰火海中去了。 念头及此,贝克对于炼化亚瑟侯爵隐藏庇护所的期望更加强烈了一些,如今他已然成为男阶魔法师,具备了初级炼化要求,此番出离魔山,除了完成击杀希尔顿男爵的系统任务外,他便要去将庇护所炼化到手。 佛丽莎脸色露出了难看的表情,若是别的人类魔物不听话的话,自己倒是可以自己处置,但是这个绿巨人…是凯撒大帝特制的,是非常重要的…他也没有权利处置他的生死,这可如何是好呢? 琳娜却是从罗茜的身上看到了很多跟普通人类不一样的地方,但她却从未感觉到罗茜的是一个恶人,那么神明所说罗茜的罪恶,到底是怎么样的罪恶呢? 惩大风连躲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这一拳打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寨门上,将寨门撞了个稀巴烂,他也全身骨骼尽碎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1060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廖鸳阀走到第三层的时候,被门外的惨叫声吓了一跳,什么情况?然后从窗户望去,只见刚刚那几个耀虎扬威的人,顿时躺在地上喊着救命。 黑影人他胳膊上的那注射器还没有给拔出来,他的身体就先是飞了起来,甚至胸口上的肋骨,都已经断了好几根了,已经塌陷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王胖顺着叶天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开始发怵,叶长老别抓不到,反而把他给吃了,那我王胖岂不是也要死在这里? 没办法,她要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完成她的野心,她不仅需要把工作室的工作内容多元化,还得把一切她觉得还可以的创意写出来然后交给其他的人去做。 “望月楼中除了辛兆勋和我的夫人,总共五十四人,十二家人,六位将领,七位财政司高层,其他人都是他们的家眷,你准备怎么处置?”童广霆问道。 “泽,泽…”神琦扯住他的衣袖,坐在少年怀中,“唔,你说我把他们收了怎样?”她不怀好意的看看昏迷着的少年们,目光发亮。 为他,她有了空前绝后的学习热情。拼命地汲取有关医术的点点滴滴。 无欲宫的药贵的要死,而且下午还有训练。带着一身伤不用说就知道什么下场了。 “还好啦,我也不知道昨天栏目里天神会那么说……本来以为他会高调宣布复出的……”思念酱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开心,半年多的实习表现就是为了等待这样的机会。 景墨知道老朋友的脾气秉性历来如此,只得勉强仰起身来,默默地看着地板发起呆来。景墨表面上虽仍保持着冷静,但心中的烦闷躁急,简直有如百爪挠心一般。 这也就导致了卫国军是不能和星之帝国军一同值岗的。两国军队根据王川和任杉的安排便是制定了这种值岗制度,那就是一日一变,而今日便是轮到了星之帝国军进行守城。 改良了配方比例和实现颗粒化之后的火药虽然依旧比不上后世的炸药,但威力也还算可观了,起码有了现在的威力和稳定性以后,用于战争就不再是鸡肋,而变成一种利器了。 所以在那些悲伤的情节之间,福贵仍然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述说苦难的时候,眼睛里流出了奇妙的神色,分不清是悲痛欲绝,还是幸免于难的麻木。 “真的牛逼,玩游戏搞这么麻烦,我这种学渣要对你们这些学霸远些,不然整天跟着你们学习一些不切实际的道理,岂不是会很悲剧?”张淞一边说着,一边头一次发现 自己竟然如此恬不知耻、不学无术。 最后,只有宋辞一和顾秋南烤的可以吃,楚轩和温思博已经放弃了,两人并肩去买了啤酒。 张无影约上武元衡,和玉玑道长他们各自带上一帮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上了七星岭。 大胡子男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被摁了手印的契约,很显然,那就是刘也参加比赛前的签订的军令状。 孟轲不着急,是因为胸有成竹,虞姬芮是什么都不知道,连睡觉都睡不着。 风吼峡谷,不复存在,只有林凡脚下踩着地面,其余的地方都是深坑,不知深浅。 见过空中飞人么,此时的身穿23号红色篮球衣的杨明,仿佛在一瞬间受到了乔帮主附体,一系列空中动作与乔帮主当年扣篮大赛几乎是一模一样。 “挟持我,你就可以走了!”悄悄的弄碎了木藤,然后以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救了他再说,或许我们能够达成协议。 陈丹青将浑身宝术神通灌输在一拳之中,颇有一力破万法的雄伟气势,与对方撞击在一起,顿时元神碰撞炸裂,全部碎裂,化作无数道念头交织在一起,有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这是为了一座城池受到攻击,另外两座城池都可以及时支援而设计的。 “好看,走,我送你个礼物,并且跟你说点事。”我已经决定了,就趁现在表白。 李巧其实最初只是单纯的打算提升火焰品级,但却没想到自然达到一定高度后,火焰便自动有了对应魔神的虚影气息。 不过那些轰击过来的闪电,都被包裹着众人的电网吸引过去,然后被全部吸收到南宫王子体内。 “好。”武狱手掌一动,微微一松。“咔咔”两声,虚空大锁化作虚无。黑影从半空中一跃而下,狠狠的喘息了几下。随后从黑影之内掏出一个绿色的晶石随手扔在一边。 而不灭一枪重创下等武灵圣后,便挥动玉枪,猛然往上一拉,生生将这下等武灵圣的右臂以及右胸撕裂,让之瞬间承受了巨大的伤害,近乎死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犹如失去翼翅的鸟儿般坠入大地。 第1061章 蒋凡与洪兴的博弈 “理论个屁!”寒逸简直抓狂,再看看苍傲,这条龙像是个没事儿龙一样,懒洋洋趴在柯青云肩膀上,那模样,惬意极了。 只不过苏苑念却也没有直接挑明了,系统君觉得跟苏苑念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累很累,每一天都要防备苏苑念突然开炮,真的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苏苑念的面前。 而这时,刘丹母亲才注意到了苏凌,急急忙忙拉着苏凌坐下来,上下打量,眼冒精光。 苏苑念看到那这世界本来的苏苑念做的那些事情,对方真的做了,苏苑念的沉默,让罗丹成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苏苑念看到的时候,本来要靠近的,可却被罗丹成直接一剑过来。 只见,浮土之下,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稳当整整齐齐地码放好了一摞红色的板砖。 在港岛的前两天,基本上都是何灿带着李虎城和雷芊芊行动。逛街、购物、吃饭、到公司去考察,到股票交易所去观摩,甚至还去看了赛马。 还没等罗坤说完,凌风已经出手,一个箭步嗖的一声就朝着罗坤的方向飞了出去。 李虎城当初分到总公司之后,没呆几天就到了关山苗圃,连总公司的人都没有认全。 痛苦的低鸣声,从阿德丽娜的口中发出,浓稠的血液不断地从身上滴落。 岳北望也是认识了稳当多年了,光从稳当刚刚的那个眼神之中,岳北望便已经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熟悉味道。 林北在之前那个游侠遭受大刑的时候,便通过一些巧妙的手段对于那个游侠进行了搜魂,从那个游侠的记忆中他已经知道这些乞丐都是恶丐,而且全都与人贩子有关,所以毫不留情,上来就下狠手。 或者可以再换个简单的说法,那就是主角必须有骨气。他可以打不过对手,可以在权势地位上不如对手,但他绝不能面对强权忍气吞声;他可以被人欺负,但绝不能窝窝囊囊地承受下来。 陆瑾一声怒吼,开启了逆生三重的他,一头白色长发不停在空中乱舞,无风自动,周身传出一阵阵骇人的气息。 “耐心,杰森。好的猎手需要耐心。”蝙蝠侠投入的看着通讯器上的电视直播。 虽然这样做可能的确有点对不起冯宝宝和张楚岚,但是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见这些孩子,执政官他们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却没表现出来,而是在发放完恒温服后,摸摸孩子的头在心里祈祷这些孩子一定要平安长大后,便脚下不停的往下一个防沙洞而去。 “试种阶段先让二皇兄来做,如果效果显着的话,就让二皇兄找当地的富商谈谈,看他们是否愿意收购百姓栽种的葡萄。 虽然身体换了,但灵魂是土生土长的华国灵魂,胃口自然而然的也会变成华国胃口。 在奈格尔刚刚穿越的时候,他尝试藏了一枚财宝堆里的戒指在嘴里。然而龙母没多久就发现了,并且狠狠的训斥他了一顿。 “我就被铐在那根柱子上!看着那个疯子大笑着用匕首捅我的父亲!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个累赘!”迪克咆哮了起来,沉重的沙袋也在他的攻击下连连弹飞。 姑父杨柄娃说得神乎其神,邻家肩膀被狼爪抓得稀烂,据说,若不是拼命缩着脖子,狼没法下口,一起赶山的人听到呼救,过来赶跑了狼,不然,早就没命了。 石卫村的两千亩地,刚开始还想卖出一万两银子,见无人问津,慢慢降价到八千两、五千两、四千两,最后一千两也卖不出去,村里人十分泄气。 卧槽?!怎么你们俩又回去了?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开始对话,然后给我开门的吗?? 何夕出现在建筑的楼下,这回徐建龙吸取教训,直接抬手就是不需咏唱的二连矢,何夕生吃,扣了471hp,他闷头钻进建筑。 楚星寒眼睛红了,他无法想象白禅究竟受到了什么样非人的待遇,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滴血。 欧阳辉弹指将剑拨上长空,双手自胸前游走,激发全身内力,凝聚成一个寒气光球。 但凡要攀上一个,不仅仅是富贵不愁,连带着整个家族都是受益无穷。 那一行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紫袍的老者,在老者胸口处,佩戴着一枚绣着璀璨星辰的徽章,只不过此刻的老者,似乎看上去颇为狼狈,宛如刚刚与人交过手,而且被恶狠狠修理了似的。 赵子龙为了增加娱乐性,还给众人设了赢牌奖项。牌局中获胜点数多的,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他的提议引得众人兴致盎然。 但袁清玉却直接无视了这位所谓的前辈,在她面前,这些家伙连婴儿都算不上。没有多余的废话,她眸光微动,血饮魔琴凌空而现。 这话顿时让两名根汗颜,喂,要不要这样,别人碰到我们根都是很慌的好? 杨若琴听见叶枫着急的挽留,开心的说道:“弟弟,你决定跟我回去了么? 简飞羽犹如战神附体,双枪连射之间,完全是开了无双的节奏,不仅那些冲上去的邪教徒被射杀一空,就连几个吓得转身逃跑的 邪教徒也被从背后射杀。 石之轩忍不住叹了一声,他这个弟子就像是一只闲云野鹤,根本不醉心权势,那他如何才能帮助对方走上至尊之位? 人们听了这句话有的微微变色,有的颇受震动,一时无人搭话,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 邢天宇和西维亚对视了一眼,“伙计,这我们可就帮不了你了。”他随意的安慰了西蒙几句。 内门考核的第二关很简单,与其说是考核,不如说是诸峰之间挑选弟子的过程。 只见体内的水火之力,顿时奔放起来!开始互相推挤,吞噬。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天空之中的火元之力和神力。竟然凝聚成一红一白两道彩带,冲入了叶枫的身体之内。 第1062章 江湖风云谁主沉浮 “你还真的是直接呢!竟然都不会做任何的掩饰!”瑞恩撇撇嘴。 周围众人羡慕的咂咂嘴,但他们知道,这个吴仲村火箭般提升也是凭着自己的功劳,他们虽然无比羡慕,却没有什么可以妒忌的地方。 楼上的牲口赵子岳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从天堂掉入地狱,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手上拿着的特大号的火腿已经断成数截,鲜红的肉丝洒落一地。 “我才不会去找安利叶那个变\/态呢。他们姐弟两个,都是变\/态。大变\/态。尤其是明明是姐弟,竟然做出那种事情,真令人感到恶心。”尤弥尔一脸厌恶的说着。 李想好几天没有出门,直到屁股彻底不疼了,才和婉茹联系上,其实婉茹早就着急了,她天天都在想着让李想扶她一把,自己好在圈里打个基础为以后铺路。 “你不用说了。”电话那头声音变得冰冷,长息一声,像是下了千万分的决心:“是枚伊配不上你,是我多心,既然君无意,妾也无需有情,此生永相诀,咱们来世见!”说完,嗒一声挂了电话。 陈汐回答的同时,心里却在吐槽这帮人的墨迹,早有这么正规,之前在蒂法星球和他们遭遇袭击之前干什么去了。 “对不起。优兰很忙,没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身边响起。 葵并不想杀死宇智波佐助,因此没有动用空间能力和猫瞳的石化能力,单单凭借查克拉具现化来催动风神作战,一是要看看自己的风神能够达到何种强度,二是宇智波佐助这男二号成长到什么级别了。 赵子岳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碎。把身旁的哥几个吓了一大跳。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气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来就很荒凉的地方现在更加凄凉了,到处都是残桓断壁,有些地方更是尸横遍野。 剑侠客听到了那个程府守卫的关心,也感觉他们叫剑侠客他自己土豪的感觉非常的爽,而且也非常乐意让他们帮忙,但是程咬金师傅这次一上来就交给了剑侠客这么一个秘密的任务,这怎么能让这两个程府守卫代劳呢? 周围的空气猛地震动一下,封林知道向东的攻击要来了,或者说封林身上已经有病毒了。 现在他们所处的这方世界,可以说已经跟诸天世界隔绝了,外面的人难以进来,里面的人也无法出去。 甲士不弱,地仙境二层的修为,而曹格很受家主喜爱,身为嫡子的曹格能够被派遣地仙境的强者守护,其待遇已经不弱于豫王世子了。 很多人都震 惊了,莫啰嗦虽然是下九门最弱的一个堂主,但是,能让他如此死心塌地,以前却从来没有过的。 “哎,是臣下大意,当年与王莽较量的时候,中了暗算,不过也好的差不多了。”诸葛亮说道。 “那好的,就有劳公子。”杨宝莲说道,这才走向他两位哥哥。 变身卡使用后的效果有一定期限,过期后变身效果会自行消失,提高“变化之术”的技能等级可以延长变身时间。当与玩家比武、切磋等战斗3次后,变身效果也将解除。 世界中的孟草原已经死了,他走的很安详,而且脸上似乎还有爽意。 这种拟化,梁辰并非没有见过,南宫家争族长的时候,南宫桀的手段就是这样,但是南宫桀的每一次用阵,都是有意义的,比如说他需要水脉,就会拟化出水脉的模样,以此来构成完整的风水局的变化。 “你放手!”虹莺心中急迫,此时恼怒已然消弭下去,反而是羞愧涌上心头,让她两颊绯红一片。 而此时,大门口已经是乱成了一团,保安和服务员全力挡在门口,试图将门外的警察拦下,然而他们却是不管不顾,就要蛮横的冲进来,似乎很是迫切的想要进来得到什么。 “紫皇,你帮就帮,不帮就算了。拿什么条件当借口。”金无缺不满道。 陈祈的心里已经在骂娘了,你只需要勾勾手指头卡梅伦就亲自送上门来的事情,却讹了自己五颗进化晶核,那真的是陈祈这一年来攒下的全部身家,他的心已经在滴血。 但是这个时空又好像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历史的大方向一直和前世已知的是一样的。 至始至终,炮哥紧紧盯着对面坐着的梁辰,但却没有说一句话,而车厢内的气氛,甚至压抑到了极点。 短短七秒钟后,白千羽一闪出现在梁辰的身侧,只见她手中的一把薄刃,恰巧有着一滴鲜红的血滴,沿着刀尖,悄然落下。 李淳风的大名,比他的师傅袁天罡还要广为人知,因为他在玄武门事变那天晚上,闯进了武德殿,推测出了那一道预言。 “倩姐,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紫皇说道。 一击爆发,自林峰身体为中心,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来,四周温度猝然降低,地面凝结出寒冰,朝着四周扩散。 争吵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由谁来担任这个武林盟主。放眼整个武林,其实能出任武林盟主的人选只有西霞寺的枯荣大师与天云山庄庄主卢 归元。 魔皇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自己有点害怕你家大师姐,把她请出去好不好。 他虽然已经20多岁了,可以由于之前一直在寺中潜心修炼,因此心肠依旧很软,不比那些看破红尘的老僧。 这首歌林筱筱一直听了很多遍,那么多的歌,她觉得她最爱这首,听这首歌就像是在听张不缺。 苏长青连忙转过脑袋,就看到从门外“砰”地闯进来了的一只大白狗,此刻正不断朝着半空中龇牙咧嘴,面目凶恶,现在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凶狠的恶犬。 不得不说,虽然这力量强大到让人震惊,但见过一代大佬开领域,林峰就觉得这货的领域太挫了。 第1063章 井思雅背负的枷锁 随后吴生的身躯仿佛虚幻般化为星星点点飘散开来,不知所踪,原地在这白鹤山山顶只留下昏迷着的周萍与有些呆愣的杜韶月。 午旗瀚的话语间流露着对不公平待遇的无奈,但并没有对社会的不满和敌意。 这让刚刚十七岁的老猫,心里一直有些不太舒服,但是错是自己犯的,只能想着以后一点点转变大家的看法了。 这条脚印与他行进的方向交错,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顺着这条脚印走下去,毕竟这里的原住民应该知道出口。 整个厨房里,无论是控火还是厨具,从一开始就是按照灵厨的规格来进行配置的。 从到这里一直沉默寡言的薛冬至见状,顿时大怒,他两眼一瞪一把推开那汉子,上前就要动手。 这可比后世什么明星同款厉害的多,而承载八十年代的服装流行风的,就是寥寥几样的喇叭口、萝卜裤、红裙子。 赢御活了这么多年,人老成精,听得费罗提及浮妙宗师南方十四宗联盟,马上明白了费罗的真正意图。 虽然到现在这部战争片还一枪没开过,可是就凭开头的几句台词,和几个战士的搜索前进,电影院里面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大家都陷入了影片之中。 他祖父虽然当家,但早已老迈,而家里有十多张嘴等着吃饭,这一副重担显然只能落在吴母的肩上了。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萧天将长剑拿在手中,便和凌月灵以及狂剑一同进入屋内。 萧天万分不解,而凌月灵却回眸一笑,随即在旁边那房间柱子上摸索一阵,随即突兀的敲打三下,整个房间忽的颤动了起来,好似随时都会坍塌一般。 夜儿他们帮不上忙,可下面还有漪衣和景澈,他们还是要下去,下去看看才放心。 “顾总,我想请您后天来参加我的生日晚会。”程家千金深吸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顾君修,甚至完全忽视了他旁边的洛以薇。 “那个拥有九幽魂火的男子,他也发现了药方的不对。”尘无长老开口说道。 我莫名打了个寒噤,一股冷气从脊背窜出来。我掏出电话,找到李大民的号码拨过去。 也就是顷刻间,一个可怕的杀人计划在赵玉娇脑海中有了雏形,那就是派遣能力非凡的刺客尾随韩国这一帮人,等待离开了赵国,那么就在暗中痛下杀手,非灭了韩玉儿不可,如此一来。韩国方面也找不上赵国问责了。 就在这时,突然老太太一转头,朝向我。脖子看起来那么僵硬, 眼珠子直直看着我。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正碰到床头柜,给我嗑得一阵钻心的疼。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没能找到那个去往阴阳水潭的洞口,这一次萧天也有一样的担心,有可能水涟漪仍旧在阴阳水潭附近修炼,对于他的到来毫不知情。 “我告诉你们说,这里是三江集团的矿产区,没有我们老总的命令谁敢上前一步,我立刻就让他横在这里。”马一瓶说完话,虎着脸抡起大铁锹照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就拍了过去。 其实慕漫妮并没有特意秀甜蜜,她是心境如此,因为和江城策聚少离多,所以每次跟江城策在一块的时候,都忍不住百般献媚,千般讨好。 她说过了,浪费是可耻的。而现在的情形看来,这只大沙猪是说什么也不会吃她做的菜了。 老吕本不想出头露面,但是他架不住大家的极力劝说,这才和两名工友一起赶往办公楼。 卓君临会意一笑:“好嘞”如今这世道这么混乱,他洛国若是不掺和一下,岂不是不够热闹,他转身:“杨延,你和张山带兵前去助阳国一臂之力”那一双邪魅的桃花眼中笑意璀璨,好不魅人。 “你又救了我一命。”羽田东渡苦笑,望着瞬间恢复了冷漠的流星。 魔君无法躲闪,只好内法全出,身上红光大盛,希望能阻一阻吴剑的利爪。 一扇真正的门,在这个时候在墙壁上毫无征兆地打开了。冉落雪回头一看,正是白老。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将面罩摘了下来。 “可是boss,即便是通过法律的渠道,我们的胜算也很低,毕竟允儿现在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中,而你在法官的眼中,肯定会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偷心大盗。不得不说,咱们获胜官司的几率,几乎为零。 “你也不是南夷人,又何必为他们卖命?”雪影冷冷回问。说罢,一把武士刀出鞘,直扫对方面门。白色的衣衫在夜色下十分显眼,就看见雪影细长的腿横扫过去,招式狠戾,让人难以招架。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相见的机会,他如果还去想别的事,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可是,正是这种恐怖镇压,再加上九道天威的存在,任何经过这段长廊区域的武者,都能得到九种天道之威的淬炼,以十倍,甚至几十倍的速度,锻炼提升肉身修为。 卫阶将一直还握在手上的马鞭扔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进而接着问了一句。 第1064章 权利与救赎 井思雅第一次见到汪文羽时,就隐约察觉到她身上那股不同于常人的气质。 如今知道她在市里相关单位任职,再听她方才那番深思熟虑的言辞,更确信康生这次怕是惹上了大麻烦——否则以汪文羽的身份,断不会如此谨慎。 虽然她希望康生尽早倒台,可这件事一旦经过官方,消息必然会像野火般烧回老家。到那时,就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辱得失,整个家族都要在乡邻的指指点点里抬不起头。 同时也想到,汪文羽牵涉到其中,势必对她的职业有所影响。 井思雅深深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来到东莞已经几年了,我就没有什么朋友。你和阿凡,还有昨夜悉心照顾我的欣姐、苗苗,都是值得我交往的朋友。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海涛,也不想波及到你们,如果真要选择离开康生,我会自己想办法先摆平这个大麻烦。” 汪文羽听完,紧张地看着井思雅,关心地提醒道:“我知道你手里掌握有康生的证据,但仅凭那些证据未必能扳倒他。他的职业就是干这一行的,况且现在还位高权重,一旦打草惊蛇,你可能遭到他的疯狂报复,甚至……” 她顿了顿,还是选择如实道:“甚至危及你的安全。思雅,我不希望你独自冒险。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一定能让你安全脱身。” 井思雅苦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文羽,有些路只能自己走,有些风险不该让别人承担。我不想连累你……” 房间里,两个女人的声音逐渐增大,好似吵架似的。 附近的工厂刚上班,街面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张春耕坐在楼下的士多店门口,疲惫地打着哈欠。 蒋凡住在这栋楼上,士多店老板胡山对他身边的兄弟都十分熟悉,看到张春耕无聊地坐在那里,他赶紧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汽水打开,走到张春耕身边,热情招呼道:“春耕哥,近段时间很少在白沙看到你,在忙什么呢?” 张春耕接过汽水,从兜里掏出一元的硬币塞进胡山手里,解释道:“老婆在厚街桥头开店,我已经搬去桥头住了,回来的时间不多。”随后亲近地纠正道:“胡老板,你这年龄可以做我叔叔了,还叫我哥,这不是折煞我嘛,以后叫我春耕就行。” 胡山就想与张春耕套下近乎,以后遇到点什么,哪怕能提下对方的名字,就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他将硬币塞回张春耕手里道:“长期没有看见你,就想请你喝瓶汽水,如果你一定要给钱,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张春耕在白沙村里,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也知道胡山来套近乎的原因,他挡开胡山的手,夸张地解释道:“胡老板,你也知道我凡哥性格,如果我在街面上混吃混喝,他非得扒了我的不可,你就别为难我了。远亲不如近邻,即便你不请我喝水,如果遇到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也可以找我。” 胡山看到张春耕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也没好坚持,自个回到了店里。 张春耕喝了一口冰镇的汽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几分困意。 他虽然对井思雅的事情了解不多,但是想到汪文羽这么谨慎,特意交代自己在楼下放哨,心里不敢有丝毫大意,眼睛一直注视着街道上的情况,生怕有什么疏漏。 实在太无聊,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正想点上,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几十米开外,彪娃紧紧搂住柳竹娟,从水果店的楼上下来,穿过马路向街对面的早餐店走去。 张春耕兴奋地朝着彪娃和柳竹娟挥舞着手,大声喊道:“闷葫芦,快过来。” 彪娃看到张春耕,像是做贼似的,赶紧松开了搂住柳竹娟的手,两人一起来到张春耕身边。 柳竹娟就想尽快融入到这个圈子里来,她眼尾带笑,熟络地打招呼:“春耕哥,你不是该在医院陪凡哥吗?怎么大清早就晃到这里来了?” “陪大嫂来办点事。” 张春耕含糊其辞地解释了一句,目光在彪娃涨红的脸上转了一圈,见他眉梢藏不住的喜色里掺着几分心虚,故意拖长声调,调侃道:“春宵苦短——昨天你们半夜才从医院回来,这么早就能起床?闷葫芦,你小子该不是那方面不行。” “胡扯啥呢!我们压根没……”彪娃尴尬地想要狡辩。 柳竹娟“噗嗤”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彪娃后腰,故作嫌弃道:“瞧你这怂样,我们已是两口子了,在一起亲热不是很正常吗?你还这么害羞。” 说完,她转头看着张春耕,带着玩笑的口吻道:“春耕哥,你不就是想打听我们两口子的私密吗?实话跟你说,我们俩呀——” 她故意顿了顿,吊足胃口才接着道,“折腾到现在还没合过眼。我男人看着是闷,可那方面能力超强,我现在已如实交代,应该满足你的好奇心了。” 张春耕瞧着彪娃快冒烟的耳朵尖,咂摸着汽水瓶口直乐,坏笑道:“可以啊闷葫芦!昨天我还在替你美言,可没想到你小子动作这么快。” 他伸手勾住彪娃脖子,“我也算半个媒人,你们俩已经睡进一个被窝,谢媒钱现在应该给了。” 柳竹娟利落地把碎发别到耳后,冲两人摆摆手:“没问题,现在就感谢,你们两兄弟慢慢聊,我去给你们买早点。” 彪娃等柳竹娟离开后,正想询问张春耕陪汪文羽来办什么事。看到汪文羽挽着井思雅的手臂走下楼来。他赶紧迎上前道:“大嫂,思雅,你们好。” 汪文羽点了点头,回应了彪娃的招呼,随即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彪娃身边的张春耕道:“我现在陪思雅去打出租车,你开车跟在后面,注意一下有没有人盯梢。” 张春耕没有多问,直接坐进开来奥迪车里。 彪娃看到汪文羽这么警惕,追问道:“大嫂,需要我和春耕一起去吗?” 汪文羽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看你这满面红光,昨夜应该没少折腾。你今天就安心陪娟娟,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和你凡哥都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刚开始,她还不好意思给蒋凡的兄弟开这样的玩笑,长期和蒋凡在一起,她也学会开些荤素不一样的玩笑。 彪娃挠了挠脑袋,岔开话题道:“大嫂,娟娟去买早点了,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第1065章 悄无声息的硝烟 汪文羽摆手解释道:“你凡哥一个人在病房里,我送完思雅,就随便坐车回医院了。” 柳竹娟买完早点回到士多店,看到只有彪娃一个人,好奇地问道:“春耕哥呢?” 彪娃指了指国道方向道:“大嫂安排他去做事了。” 柳竹娟将早点放在店门口的小方桌上,说道:“亏得我买了这么丰盛的早点,想感谢春耕哥促成我们,没想到他就走了。” 彪娃紧挨着柳竹娟坐下,凑近她耳边,暧昧道:“没事,春耕走了,我刚好可以多吃一点,昨夜折腾了几次,我真有点来不起了,刚才起床的时候,走路都有些腿软。” 柳竹娟用胳膊肘蹭了蹭彪娃的胸口,满脸笑容地瘪嘴道:“以前我还真以为你是闷葫芦,没想到你这么坏。刚才起床还想来一次,还说自己来不起。” 彪娃得意地辩解道:“我对自己的婆娘坏,这样不行吗?” 柳竹娟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半是羞恼半是欢喜地推了彪娃一把:“油嘴滑舌,昨晚还没说够这些浑话?快吃你的馒头,等会儿豆浆也该凉了。” 彪娃故意比划了一下手里的馒头,随后还捏了捏,才意有所指回道:“这馒头够大,但是没有我婆娘的舒服。” “流氓。”柳竹娟轻轻擂了一下彪娃的胸口,继续道:“你想折腾,等会儿回到屋里关上门,可劲儿地折腾,但是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没个正形。” 彪娃摆了摆手,心疼道:“昨晚是我第一次,所以控制不住,就想多折腾几次,但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不顾婆娘的身体。” 柳竹娟幸福地掰了一小块馒头,塞进彪娃嘴里,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解释道:“女人只要投入了心情,折腾就是美容,如果没有心情,那才是折磨。只要你一直这样待我,我喜欢你这样折腾。” 彪娃将自己手里的馒头放下,紧紧搂住柳竹娟道:“婆娘,你放心,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会一直把你捧在手心里疼。 以后,不管遇到啥难事、苦事,我都替你扛着,绝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就像这馒头一样,实实在在、热热乎乎地对你好,一直折腾到咱俩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一辈子都不分开。” “这叫天长地久。” 柳竹娟看到不善言辞的彪娃,不但对自己说出这么软心的话来,眼睛还有些湿润,话虽质朴,但暖到了她的心窝里。 她认真看着彪娃,承诺道:“我相信你。同时也向你保证,即便我去酒店上班,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等我处理完身边的事,就离开酒店,安安心心和你一起过日子。” …… 张春耕远远跟着井思雅所坐的出租车,路过厚街大酒店时,看到方舒曼正挽着洪兴的手臂,从酒店里走出来,坐上小五所开的一辆奔驰,朝东莞方向驶去。 “方舒曼怎么和洪兴这个杂种在一起呢?” 张春耕喃喃自语了一句,犹豫了一下,想到前方两三公里就到昊成鞋厂了,这一路过来,也没有看到有人跟踪井思雅。 他准备转移目标,开车跟着洪兴,才发现‘郑宝器’和另外一个兄弟,开着一辆破旧的捷达车,远远跟着洪兴所坐的奔驰。 两车交汇的时候,张春耕对郑宝器道:“一定要盯紧洪兴去哪里,随后赶紧把这个情况向凡哥汇报。” 刚落落音,他就注意到井思雅所坐的出租车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赶紧加大马力赶到昊成鞋厂,没有看到出租车的踪迹。 他瞬间紧张起来,想到自己与郑宝器说话就几十秒的时间,即便出租车开得再快,提前到达这里,井思雅下车也需要时间。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出租车却没了踪影,这实在太反常。 他越想越心急,额头上的汗珠都冒了出来,猛踩油门在鞋厂周围快速绕了一圈,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还是没有发现那辆出租车的踪迹,他赶紧找到一家士多店,拨通了蒋凡的电话,焦急地解释道:“凡哥,刚才我看到方舒曼和洪兴在一起,叮嘱郑宝器一定要盯紧他,就说了两句话,井思雅所坐的出租车就不见了,我在鞋厂周边找了几圈,也没有看到那辆出租。” 电话那头凡哥的声音严肃起来:“先别急,你再仔细找找鞋厂对面那些出租屋的巷道。” 张春耕挂了电话,咬了咬牙,重新集中精力,把车开得很慢,眼睛死死地扫过每一处可以藏车的地方。 昊成鞋厂是分两班倒,此时,鞋厂门口还有工人进进出出,张春耕知道昊成的许多保安认识自己,他还花了五元钱请一个厂妹找看大门的保安打听,确定井思雅没有回来。 他的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担心井思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瞥见跟丢的那辆出租车从一条小道里驶出,他眼睛一亮,赶紧把车开了过去,一下拦在出租车前,从驾驶座下提出一根钢管,走下车来。 司机惊了一下,看到是一辆破破烂烂的捷达,正想破口大骂,才注意到张春耕手里提着钢管,吓得赶紧闭嘴,想调转车头赶紧逃离这里。 张春耕一下冲到驾驶台的一侧,用钢管指着司机威胁道:“如果你敢跑,老子现在就砸烂你的车。” 后面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司机看到后退还没有步行快,只得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唯唯诺诺地问道:“大哥,我就是一个开出租车的,没有招惹你啊?” 张春耕质问道:“你把刚才坐车的那个女的弄到哪里去了?” 司机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是她多给了五十元小费,说有人跟踪她,让我把车开到僻静一点的地方躲一会儿,然后自个下车走了。” 张春耕不相信井思雅会躲着自己,继续追问:“她往哪条巷子走的?具体什么方向?” 司机指了指不远处一条狭窄的巷道,颤颤巍巍地回道:“往那边去了,我看她神神秘秘的,也没敢多问。” 张春耕握紧钢管,目光锐利地盯着司机,威胁道:\"你要是敢骗我,应该知道是后果!\" 司机连连摆手,解释道:\"大哥,我就是个跑出租的,犯不着掺和这样的事。你说是!\" 张春耕沉思了片刻,即便司机想对井思雅做什么,这么短时间也很难得逞。他才将车挪开,跑步向司机所指的方向追去。 第1066章 潜在的危机 井思雅躲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转角处,手里拽着自己的传呼机,将张春耕拦截出租车的过程尽收眼底。她目光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犹豫片刻后没有现身,而是沿着这条小巷离开了这里,来到距离三屯市场不远的士多店,拨通了蒋凡的电话。 蒋凡接到张春耕的电话,一直担心着井思雅的安危,看到来电是座机号码,预感应该是井思雅,赶紧接通。 井思雅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坦诚地解释道:“阿凡,刚才我在出租车上,接到康生的留言,他以质问的口吻问我去了哪里,怎么没在泰安公寓,也没有回昊成的宿舍住。我怀疑昊成有给他通风报信的人,说不定已经有人盯上了我,所以让出租车躲藏起来。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应付他,暂时不想回厂里,麻烦你给春耕说一声抱歉,让他担心了。” 蒋凡听闻井思雅可能被人盯上,还是不放心她一个女人,正想问她现在在哪里,想让张春耕去保护她,电话另一端已传来忙音。他又赶紧传呼了井思雅。 井思雅没有直接回电话,但是给汪文羽的传呼上留言——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如果遇到困难,我不会忘记自己还有你们这些真正关心我的朋友。 蒋凡皱着眉头看着传呼上的留言,心里权衡着井思雅目前的处境。 昨天的事,虽然在赤岭村里已闹得沸沸扬扬,但是除了李海勇,其他见过井思雅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谁。而李海勇也仅仅知道,井思雅是詹昊成的秘书,不知道她与康生的关系。 汪文羽清晨将她带离虎门市场,回到白沙的租屋商量事情,是考虑到市场里人多嘴杂,而井思雅的姿色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职业习惯,为了尽可能地避免麻烦,汪文羽才那么谨慎。 蒋凡经过反复推敲,认为康生知道井思雅在赤岭差点受到凌辱的可能性不大,猜测应该是康生想找井思雅亲热,回到泰安公寓,没有看到人,又没有住在昊成厂里,所以才给她发了那条质疑的信息。 如果康生要报复李海勇,蒋凡认为那是咎由自取。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康生知道这件事,从而牵扯出自己与井思雅有联系,那样肯定会对井思雅产生不利。 蒋凡将自己的分析,详细告诉了身边的汪文羽,接着说道:“当务之急,必须让李海勇管住自己的嘴。如果昨夜的事情传到詹昊成耳里,康生就会知道这件事。” 汪文羽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听完蒋凡的分析,缓缓摇了摇头道:“为了帮助思雅摆脱康生,今天清晨,我向她了解过,那些人知道她与康生的关系,据她说,只有詹昊成知道这层关系,连海涛也只是怀疑,多次找她询问,她都没有承认。” 她再次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道:“李海勇背叛詹昊成投靠了阿城,詹昊成对他恨之入骨,两人不可能有什么联系。反倒是海涛那边,以前他长期住在三屯,距离赤岭那么近,肯定认识不少住在赤岭的社会人。只要昨夜的新闻传到他耳朵里,他很容易猜到受辱的人井思雅。如果他还有点血性,肯定会去找李海勇的麻烦,那样肯定会产生连锁反应。” “一个人安静地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蒋凡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传呼上的留言,然后看着汪文羽道:“哈婆娘,思雅的头脑相当聪明,我们能想到的问题,她也应该能想到。你说她在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路时,会不会告诉海涛?” 汪文羽再次摇头道:“清晨聊天的时候,可以看出思雅已经对海涛彻底失望,至于什么原因,她又不愿意透露。关于自己的隐私大事,以前她都一直瞒着海涛,现在更不可能告诉他。我只是担心海涛心里还有她那个名义上的嫂子,去找李海勇的麻烦,那样就会横生枝节。” 蒋凡斟酌起汪文羽的分析,片刻之后,他拿起大哥大,传呼了张春耕。 张春耕正在焦急地寻找井思雅,得知她已经与蒋凡联系过,这才放下心来。 蒋凡详细说出自己的计划,随后叮嘱道:“你去找海涛的时候,先别说出我们的目的,只是迂回地提一下昨夜的事,看他是否在乎自己的大嫂,会不会去找李海勇的麻烦。最后才警告他,这事我会处理,不需要他插手。” 挂断电话,蒋凡的心里也踏实了一些。想到这么紧急的时候,张春耕还需要找公用电话联系自己。联想到身边几个极为贴心的兄弟,经常与危险的江湖人打交道,如果遇到紧急的事,没有电话实在不太方便。 另外还有肖雨欣、郝梦、王苗苗、阿萍等,这些女人已人手一部大哥大,虽然这些大哥大都不是他买的,但是她们有,而自己的正牌女友还在用传呼机,他心里还是万分愧疚。 可自己背负了这么多债务,要一次性买几部大哥大,还是有些压力,他拉开床头柜抽屉,反复数了几遍所收的礼金,加上洪兴清晨送来的二十万港币,都不足一百万。 他计划在市场里搞活动,是从正月初一到初八,每天接待一万五千人,就是12万人次,每个人头花费十元钱,这点钱都还不够,而且他还想让更多的人能高高兴兴地过这个年。 汪文羽看见蒋凡一直在那里数钱,不禁瘪了瘪嘴,略带嗔怪地说道:“之前我不是已仔细数过,把具体数字都告诉了你。难不成你还信不过自己婆娘,觉得我连一二三都数不明白?” 蒋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哪敢怀疑自己的婆娘嘛,是心里盼着多数这么几遍,说不定这钱就能凭空多出来一点。” 汪文羽心里清楚,目前凑集的资金还有不小的缺口,故意玩笑地安慰道:“你还得在医院住上一周左右。说不定在这段时间里,就有哪个冤大头主动送钱上门呢。” “筹集资金我会想到办法,而是操心另外的事。” 蒋凡把自己想给身边几个近亲的兄弟,一人配一部大哥大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后,他心里充满了对汪文羽的愧疚,但嘴上还是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娇嗔道:“我们身边好多亲友都有电话了,唯独你没有。这次大采购,你也必须得有一部大哥大。不然我想找你,还得看你有没有心情回我的传呼呢。” 第1067章 心动与徘徊 汪文羽笑看着蒋凡,俏皮道:“你的大哥大是辉哥借的,我现在开的车也是他的。我们两口子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她双手握住蒋凡的手揉搓着,继续道:“平平一直想将小青留下的那部大哥大给我用。可我在那么敏感的单位上班,即便开的车不是自己的,我都不敢开进单位,一直停放在外面。璐姐现在都没有电话,如果我拿个大哥大去上班,别人会这么想? 家里的财政大权在我手里,如果真需要用时,我自己会买,不用你操心。倒是你身边的那些兄弟,真需要一部电话,方便做事。” 蒋凡将自己的手从汪文羽的掌心里抽出来,轻轻揉了揉她的秀发,心情复杂地埋怨道:“哈婆娘,你的心里装着太多人,唯独没有自己,我都不知道……”说到这里,愧疚之心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汪文羽看到蒋凡复杂的眼神,以为他只是担心钱的事情,建议道:“实在不行,买电话的钱就从市场或辉凡厂里预支,反正我们的分红都是用来还债,不怕多这点欠债。” 蒋凡将汪文羽的头轻轻搂进怀里,声音已有些哽咽道:“哈婆娘,有你在身边真好。”说完还在她脸上啄了一嘴。 汪文羽指着自己另一边脸颊,撒娇道:“这边也要来一下……” 正当两人在卿卿我我时,蒋英双手提着早点,用脚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小两口完全把这个姐姐当成了透明人,刚松开又紧紧地抱在一起。 汪文羽故作不满道:“姐姐,进门也不知道敲下门,刚才我还以为是别人,松开时差点碰到二流子受伤的腿。” 蒋英在白沙租屋时,没少见小两口这样亲密的场景,笑着回侃道:“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我还没有说你们辣了我的眼睛,你反倒责怪起我打扰了你们的甜蜜。” 她将手里的早点放到床头柜上,继续道:“你们赶紧吃点东西,等会有人来探望,到时候你们想吃也没有时间。” 说完,她拉开抽屉,准备照着昨天的样子,把里面的现金和金羊摆出来,才发现里面多了两刀千元面值的港币,还多了一只金鸡,调侃道:“这么早,又是那么冤大头来过了?” “说出来你也不认识。”蒋凡不想蒋英知道太多江湖事,含糊其辞地回复了一句。为了不让蒋英追问,他又继续道:“文龙还没有起床吗?” “他只是面部受伤,手脚又没有问题,刚下楼去锻炼去了,我让他锻炼完直接来这里,大家在一起聊天也热闹。” 蒋英先将现金和两个金疙瘩摆出来,挨在汪文羽身边坐下。“这里又做不了什么,就别在腻歪了,现在找你们商量点事情。” 她笑着将汪文羽从蒋凡怀里拉出来,搂在自己怀里,接着说道:“昨夜我和文龙回到病房,聊起你们凑集资金缺口的事,他想以自己的伤情为借口,直接给阿城打电话要赔偿,李海勇是他的马仔,惹出这些是非必须要有个说法,你们觉得这样行得通吗?” “你现在有文龙,还抱我的婆娘做啥嘛。”蒋凡争宠似的瘪了瘪嘴,皱着眉头权衡了一番,缓缓点头道:“这样也行,正好我现在急需用钱。文龙已经把阿城得罪死了,也不差这一件事,等会联系的时候,随便把我们带回来的那些马仔作为交易的筹码,多要一点。再加上大头炳……” 他忽然停了下来,虽然早就想好一定要在大头炳身上捞一笔,但海涛是大头炳的头马,间接牵扯到井思雅,蒋凡暂时不想引起纷争,滋生出其他麻烦,大头炳那里就必须重新谋划。 蒋英看到蒋凡忽然住口,追问道:“大头炳怎么了?” “等我想想再说。”蒋凡暗自叹息了一声,岔开话题道:“现在不聊这些烦心的事,我肚子饿了。” ………… 张春耕与蒋凡通话以后,回到车里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九点。这个时间点,打工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而像海涛那样的江湖人,才刚结束夜生活不久。 蒋凡已经叮嘱着,暂时别和海涛发生冲突。张春耕准备下午才去找海涛。他在车里眯了一会儿,醒来还不到午饭时间。实在显得无聊,他开着车四处溜达,不知不觉就来到赤岭市场,远远看着阿欣的服装店。 阿欣刚开店,正给店门口的两个木桩模特穿衣服。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动人的轮廓。她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衣物,将衣服细心地套在木桩模特身上,几缕发丝调皮地散落下来,贴在她粉嫩的脸颊上,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而轻轻晃动。 张春耕看着这充满美感的画面,心里想着,应该找个什么借口找她聊聊,打发一下时间。 虽然改革开放的春风,让赤岭的村民已先富裕起来,但是整个村里,也没有几家能开上奥迪这样的豪车。 阿欣眼角的余光,首先注意到不远处的奥迪,随后才扫视到车里的张春耕。想到他这么早就来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装在继续工作的样子,余光一直注意着奥迪车的动静。 张春耕支愣地看着阿欣,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到什么合理的借口,脑海里反倒闪现着张小叶平时吃醋的样子,他恋恋不舍地再次瞅了阿欣两眼,准备启动车辆离开。 阿欣看到张春耕在启动车辆,知道他要离开,才装着不经意的样子,用五指整理了一下秀发,随后将目光直视着奥迪车。 张春耕看到她用手指梳理秀发的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如同有魔力一般,让他原本已经放在启动键上的手,不知不觉停住了。鬼使神差地走来车来,向服装店走去。 阿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玩笑道:“耕爷,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这么早来到这里,是不是又要买女装啊!” 张春耕挠了挠头,刻意强调道:“昨天我已经解释过,那是给一个朋友买的。这不是闲得无聊,开车瞎转悠就到这里。你这开店挺早啊,生意肯定不错。” 阿欣看到张春耕尴尬的样子,轻轻笑了笑,继续手中的动作,装傻充愣道:“你这样的人物,去到哪里不能打发时间,这么早来到这里,是不是想兑现昨天的承诺,要请我喝茶啊?如果是,我现在就关店,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享受一下与你这样的人物喝茶会是什么心情。” 张春耕面对阿欣半开玩笑的邀约,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太容易暴露自己内心那点微妙的心思;另一方面,又实在舍不得就这么转身离去。他迟疑了片刻,迂回道:“大家都是漂泊客,别把我看成什么人物,等会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如果你这里方便,就在店里坐一会就好。” 阿欣没有急于回答造成的话题,嘴角泛起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意有所指地回道:“漂泊客,像你这样的江湖大哥,应该不会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 张春耕再次挠了挠头,点头道:“经常听我凡哥说这个词,就临时拿来用上了。” 第1068章 街头怒惩混癫狗 与紫霄宫不同,落日宫的帝君虽然也是号称‘闭关’,但是却还有午子篙这个武皇级别的代掌门坐镇,再加上他们也没有拿到易云斩杀那几名武王时的第一手资料,所以底气足的很。 其实苏寒已经起了杀心,但是确实像杨天龙说的那样,自己没有办法顾及到家人,所以这一刻不得不妥协,或者叫做虚与委蛇。 因为张孝并不是被他的替身抹除消失的,而是在刚才在轰炸空间抹除空间的力量生效前,张孝先一步消失不见了。 事关基地的一些高科技研究,他们也都不懂,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了。 看着那些诱人的炼金术,也产生了忍不住想施展一番的心思,更别说是斯内普那种本身就意志不坚定的人了。 当时众将都被冲散了,各自混战,只有亲信部将祖茂牢牢跟定孙坚,掩护他突围而走。 至于他们的心结,却需要他们自己解开了,毕竟,林克的身份不是大管家,也不是感情调解专家,他相信一切都需要缘分。 他化成龙之后,灵觉敏锐许多,那一刻,他感觉到陆云凡身上传来了一股至宝的气息。 秦汉两朝之所以没法很好的对商人征税,那是制度问题,不够先进!可是张帆有着来自后世一千多年的经验教训,设计出一套完整的商业税征收系统,很难吗? 这家铺子的确很大,上下两层,占地有三百多平的样子。这会儿时间还早,还没到那些富家夫人千金出门逛街的时辰,铺子里的伙计正在打扫卫生。 但凡是接触到了那三丈神魔的目光,其他的神魔都是低下头来,看样子这里的确是他说了算了。 林羡鱼指着一颗葱,林羡鱼看到赵虞虞的迷茫了,先指了最容易被认出来的。 【寒冰宝石】可是升级【寒冰地狱】的重要材料,只需一块,就能将【寒冰地狱】升级为六级防御塔,这对李汉强来说简直是迫切需求之物。 当初在知晓魔主手下三大神将有着一个名为菩提时,季漠就好奇,这菩提是不是孙悟空的师傅菩提老祖? 顾衍一可是筑基期,虽然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当然他对外的年龄也是二十刚出头,但是顾衍一实际年龄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林羡鱼虽然觉得自家妹妹不是普通人能驾驭,但是也不用挑战这么高的难度? 若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江柔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恶毒的建议。 杨叔宝给翻译了一下,齐云很爱惜这一头秀发,每年花在护发上的钱比花在脸上还多,平时绝不会让人碰这头发。 那二人退后一步对视一眼,达成默契一般,举刀就向云昊砍来,云昊不知道他们身上还藏了什么阴毒,便也不敢正面接招,只是又用扇子扇了一阵劲风过去。 不过想到自己还有超时空传送器,既然开了长春不老山的地图,随时能将人传送过来,也就不怎么郁闷了。 听到狮族使者的话,那年长狮人也觉得有道理,狮虎联盟作为整个兽族地界数一数二的势力,只有别人害怕避让他们,什么时候他们需要避让别人了。 刘晔跟章紫怡都不得不承认周白说的一针见血,他们在心中就是畏惧表演,而且非常的紧张,刚才排练的时候角色有握手的情节,都能感受到对方手中的汗。 来袭的忍者和改造人的实力,全都有相当于天阶中段的水准,只有地阶修为的民众根本就无能反抗!特别是那二十几个穿着怪异服饰的人所展现的力量,简直让人恐惧到骨髓里!那根本不是人世间该有的力量,有谁又能抵挡? 不过周白这一届96级表演本科班的同学,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四年学习下来,个个身怀绝技,哪怕在班里面不显山不露水的吴国骅,一样能把费加罗这个角色演得活灵活现。 周白不是圣人,他没有舍生取义的那种情怀,能拉中国电影人一把,支持优秀的电影人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会拒绝,结个善缘没有问题,可是让他把店卖掉支持一部电影的拍摄,他没这个打算。 屏幕上的情节还在演绎,狂剑随后而来的一道剑气,以及许琳等人的魔法,紫sè的火焰、紫sè的雷电、七彩的多重箭芒,交织成了一道道美丽画面。 只一会儿的功夫,听到急召的禤正、张昭、田丰等人都急急地赶来了,他们一来,我就把情形向他们诉说。 “狄白羽,昨天你使了什么轨迹,怎么可能是你赢。一定是你是坏才让我输的,我不服,咱们再来比一场。”夏优优刚在白羽眼前站定就指着白羽的鼻子嚷嚷道。 “孙哥,我来帮你。”周白走到一位叫孙礼仁的灯光助理面前,看到他正在抱着灯具,周白恰好认得他。 “恩,您给我之后我就按照上面的练习了,然后就成这种情况了。”还是木木的说道,却惊起一片天雷。 曾国藩急忙让刘蓉趁热吃下。刘蓉也不客气,接过碗便埋头吃起来。 前面的老道人倒是好像没有什么影响,他依然是健步如飞,这让张天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完全不可能,那道人虽说不是肥子,可也比自己的骨架要粗大,怎么他倒是通过得如此轻松,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 “劣族?我就让你这个自诩是贵族的人知道什么才是劣族和贵族?”曹操呵斥道。 第1069章 阿城的妥协 两人就着面汤吃了炸糕,论起这汤和糕点,实在和广州没法比,但霍绾儿却吃得甚是香甜。 有些自恃体能不错的新兵,在被史继东练的龇牙咧嘴之余,抬起头来,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向了跑道。 见识过虞知意的本事后,二人毫不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此时又是生气又是八卦。 只是昨晚他也在气头上,只想狠狠收拾不老实的宋声声,让她吃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说那样的话。 听着假山后面传出的靡靡之音,她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这种热闹也没什么好看的,怪辣耳朵的。 她们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为‘精灵王林伊’服务,对她们而言这是荣耀,没有精灵会偷懒。 碰一下就说疼,磕一下就说自己难受,要他抱,要他亲,后来渐渐受不了傅城的冷淡,才变得话都懒得和他说。 而赵卫红也没有闲着,十指交叉,眼神闪烁,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不过宋声声因为自己扯了谎,听到这顿严厉的训斥,也没敢生气,反倒心虚。 作为最便宜的兵种之一,他已经砍了一个精灵剑士,肯定不能再砍精灵射手了。 顾玲儿一脸的懊恼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大骂一句:你丫的属兔子的么?偏偏喜欢动手动脚? “陛下修为高深,想必对这墓穴也有所了解,不如陛下带路,我等紧随陛下,也好互相有个照应。”长墓妖王恭敬说道,这尊陛下同千附妖藤一般,都是极为恐怖的存在,如今千附妖藤还未前来,长墓妖王也不敢得罪。 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只见一个少年,才十七岁,模样俊秀,正躺在地上,没有一点生气。 这些狂暴金狼是九阶蛮兽,相当于骁龙境九重,龙火兴只能勉强对付一只,剩下二十一只都被龙青尘和龙火池斩杀。 一声呢喃,在无尽空间响起,在这一刻唯有萧凡可以听到,毕竟这个世界的生灵几乎全部灭绝,也只有他这么强大的修为才能存活。 这时候,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顾玲儿顿觉自己陷入了一种绝境。 “你看原地,这是我们的身体吗?”就在这时,善发现脚下的海浪里有一具身体,更重要的是,居然和他们长得一样。 陆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这念头只是一闪,便被他压到了心底。 流光寸令牌里面飞出,照射在了石头上,紧接着石头就‘轰隆隆’的向旁边移开了。 “你们先做中午饭,我还有事情要办理,要出去一趟。”伍樊说完,出了盘古泪。 在他悠悠闲地拍节目事,公司那边也得知了徐来在没事先告知公司的情况下和他们的“叛徒”鹿寒达成了合作,这先斩后奏让金英敏十分愤怒。 叶浔刚刚的攻击,如果换作一般修士,别说抵挡,能够保全性命那就万幸。 大成下车后便看到李国栋和刘在石在角落里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连忙跑过来鞠躬打招呼。 站在城楼上,江润望着被死灵气息笼罩的墓园,那一座座阴宅格外的阴森。 “世界上存在名为怪物的东西,他们躲在社会的阴暗面中,时刻想要闯入我们的领土。 但海伦娜没有察觉到的是,在她思绪的最深处,还有几缕无法言说与感受的情绪在摇晃,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内心。 正式录制马上开始,李国栋如今在后台化好妆,换好衣服。只要担当pd一声令下,他就要出场了。 等他再次出现,已经抵达至柳云晴的面前,这个过程,甚至都没有超过一秒钟。 此时也有不少老外,好奇的围观了起来,显然,对于他们来说很少见,所以就想待着看一看。 碎蜂苍白的脸庞浮现出些许红晕,没好意思说,自己没跑多远就灵力透支,昏迷过去。 她实在是理不清这其中复杂的脑回路脉络,默默的把手机收回到了包里。 “遵命。”炮兵队长立正了一下,然后再次返回,开始安排起来。 过后,张峰便在包裹里面,根据天籁紫薇这个法师职业,数出了五份各种药水,交易给了梅洛菲。 就在他想丢到垃圾桶的时候,长椅躺着的沈鱼忽然动了动,脸色烧的通红,蜷缩在长椅里,虚弱的好似真的病的严重。 说起来,二层的夜魅有八十级,相比张峰等人之中最高的青月,都要超过五级,所以越级打怪的升级经验加成,在此刻依然能够起效。 其余皇子后退半步,拉开同太子的距离,三皇子暗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多嘴。 华榕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瓶酒,连酒杯都没有,直接对着酒瓶仰头喝着。 第1070章 意外相逢 李子圣有些疑惑之处,这飞龙谷如果与龙有关的话,这最后一定是会与现在的皇帝,也就是当今天子有所关系,那要是这样的话,就更明显的一点就是为了造反,这一点是李子圣唯一可以想到的一点。 在吃完了御子地为它料理的蔬菜浓汤后,卡夫扇动着翅膀打算重新回到自己目前居住的山顶。 李子圣看见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将所有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王神婆上面。 他念叨着刚才的感觉,也没吸那四散了煞气,上前几步捡起舍利手珠以后,又回到了大树底下,接着开始观想。 灵墟洞天的几个老头子听到苏墨的回答后,一个个眼神放光,露出惊喜之色。 哆哆哆哆…………菜刀轻巧的敲击在砧板上面,发出了清脆而又悦耳的声音。 “………………不过,虽然我们短时间不必担心食物的问题…………但是如果没有长期的源源不断的食物来源的话……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面对食粮短缺这个大问题的!”少年想了想说到。 而现在,就是第二项,复活死尸,不过可惜的是,这复活死尸与召唤骷髅不同。召唤骷髅只要有尸骨就可以完成,但复活死尸却要根据品质影响,不仅有强有弱,还有根本无法复活的。 心头松懈,她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就示意宁芙传话,说自己想睡一会儿。 罗阳竟真的没有再走,反是回过身来,一副奇怪的表情盯着他,最后还上前几步,欲要摸摸他的脸。 这不,贾似道猛然间看到个新帖子里有件观音像玉佩,是个白玉的,模样很俏,一眼就知道是个现代的东西,不禁有些手痒,一高兴便拿出手机,把自己刚捡漏得来的碧玉观音像玉佩给拍了两张,正反面各一,传了上去。 当然,如果是切石切垮了,下刀的次数又比较少的话,又或是擦石的时候,效果不满意,也可以运用此类的方法来作假。 而就在此时,内门紫竹峰上,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老头,一对剑眉树两边面色红润,神态飘逸。蜷坐竹林中央,双眸透着精光紧紧的盯着外门执事殿的方向。 在他身后,一朵冰莲从他脚下位置爆发,一道道花瓣,宛如利剑,直指苍穹,撕裂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 这种冲动是在他不自主的情况下产生的。如果不是心存理智,刚才龙威闻的恐怕就不只是邹倩倩的被褥那么简单了。 黄天酬这回没有硬接,而是从深坑里面蹦了出来,一个闪身窜出去,躲开了奔雷。 侯君集大吃一惊,慌忙挥剑迎战,那八名鹰卫唯恐主人有失,也相继加入战团。 特别是那仿若垂天之云的双翼,轻轻舞动之间,灵气流动,气势恢宏早已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威压,使得众人暗暗心惊。 着实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心下坦然的。这不,其中就有一位,许是受不了这般的压抑的氛围,最终,还是抱着怀里的翡翠原石,默默地退出了‘杀嫩’区域。 时间就是生命,现在谁也不知道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为了不让苦勿迷和霍尔赤剌两人在喀山发生意外,李桦在当天晚上便做好准备出发了。 他竭力以双臂卸力,于是双臂直接很夸张的开始变形弯曲,随着坍塌的胸膛瞬间深深地陷了下去,陆续的骨折之音依次响起。 本特纳也算是自己的对手?辰龙扫了一眼对方,脸上充满了鄙视。 却是赵起刚刚占了上风,自以为可以一切运筹帷幄,却没想到沈锋已经从“江河日月图”中跃出,大怒之下,挥舞着“江河日月图”连同那条黑色的恶龙,一起砸向沈锋。 “进展得不错,这几天吃了三副药之后,身体的经脉明显比以前圆润很多,坚挺很多。看来我这药,还是蛮奏效的。”叶寻慢慢的说着,看情况很满意的养子。 段恒愁没有立刻回答沈云悠的问题,让沈云悠心里有了疑惑。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夜子轩此次离开,是不是真的只为了那慕容琉的事情? 在煽动青火翅飞了一会儿后,张扬觉得自己现在也能够控制青火翅,而不会因为控制不当把自己摔下来,忙稳稳的停在树林的上方,想要试试这对青火翅有没有特殊属性。 虚空之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唯有上空那金色的漩涡,那洪荒之门在不断的扩大,席卷着残存的一切,要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会完全消失,仿佛没有出现过。 而这条真龙的体上,此刻更是被钉着五百八十一道暗紫色的金属柱,柱上充满了繁复而玄奥的纹路,偶有紫气流转。 而在当天晚上,一次‘激’烈的身体反应,让他有些触不及防,赶紧找到了叶寻,他发现自己身上开始发生着某些的改变,具体是些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第1071章 阿欣示好的背后 这三婶整日笑呵呵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干了这么多事呢,不过这也逃不过三姐的眼睛不是。三姐在嬷嬷身边转悠,也不是白转悠的。 陈少明格挡不及时,被罗霄打了个正着,还好,陈少明身上穿着陨行衣,身体没受到多大的伤害,大多的力量都被陨行衣给分解了,没办法,陈少明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直冲着罗霄而去。 这次陈少明专心致志的开车,一次也没有去看后视镜,不知道王玥她……有没有在看陈少明? “是你师父救了你吗?”王玥听的有些动容,或许她没有想到我有过这样的经历。 苏云不想这位二夫人竟然是这么个品性,难怪先前何氏与魏氏不愿意过去请她,只是不知道秦夫人该如何处置,只怕这府里也不是那般平静。 “两千金币不贵,老板你就给我包起来,这个盒子我也要了,你就送给我?”徐川看了眼盒子,感觉还不错,索性就当做包装拿回去。 这个被称作洋少的人倒是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他身旁那个青年则是一副苦瓜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秀瑶只好跟孙郎中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老头有点不靠谱,她住在这里却被他照顾得很好,所以有事她就想到跟他说。 嗖!虽然处在被动的局面,但是陈少明好像丝毫没有要被动挨打的意思,率先向着渡边冲去,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已经丢向了渡边,随后就是三发子弹并排向着对方打去,基本上封住了对方躲闪的空间。 苏嫣然脸色一变,这次珠宝展销会对盛唐公司和珍玉坊来说都至关重要,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的一切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也没办法跟秦凡交代。 做皇帝的,最忌讳的就是被猜出自己的想法,一般的政治事件被猜到了还好,其他的,绝对不行,臣子一定猜的透皇帝的想法,那皇帝就危险了,帝王心术,正是如此。 这魔力的强度,远超莱茵菲尔的想象,苏泽雷恩几乎将他所能调动的魔力都倾泻进去,灵魂法阵甚至无法承受那么巨大的量,开始散逸出去,扫荡整个湖底空间。 此时的擂台上,德尔多恩身形一转,风雷长枪直刺而出,驱厄战甲上所有咒印,也一个接一个的迅速亮起。 现在想和梁飞合作的公司已经达到几十年,梁飞从里面挑选出来两家做对比,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孟总却一直谈着酒,喝着酒。 “老哥,你看咱们是不是先离开这,在这影响怪不好的!”李永乐见周围,围着不少人在围观,说道。 击垮帝国第一家族,这种话,就算是三天魔导也不敢随便说,因为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不会……”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身朝那熊熊大火看去,这副邪恶的古画早已烧成灰烬,什么时候又挂上去了? 顾晓警惕的看着谢凌,这个谢老板可不是什么善茬,鬼知道他在干什么。 剩余的东西虽然也十分不错,但是在那些大人物眼里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 林迪这次也在等待着游戏的开区,之所以这款游戏要等他回来再上线,林迪也是怕出现什么意外,就算他现在的策划水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时候能比的,但是以防万一总是必要的。 林冲把地球泽井这边的回复跟楚妮莎说了一下,楚妮莎本来的梦想就是恢复母星的生态,为此独自一人在荒芜的星球呆了几十年,她会为宫田参谋放弃这个梦想。 “给这家伙降降温。”消防队员们开启了高压水炮,让怪兽再次感受到了水的洗礼,只是十几辆消防车的水炮根本无法达到之前几十条水龙的效果,只能勉强不让怪兽的体温继续升高。 不过也对,天机推演多讲究奖悟性,自然不会死板教条的肃然无比,只是,这后山中有什么事情? 他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畅,像是刚才她的举动令他无比开怀。那一刻,他微微弯腰,阳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耀眼而美好。 长胜街里最多的就是修车铺,修车铺里最不缺的就是荷尔蒙无处宣泄的坏后生,见了单身姑娘就一起吹口哨是这里的传统,雷婷婷当初也是这个待遇。 崔静贤一毕业就努力考进了亦凯的公司,她一直默默的努力成了,现在亦凯的首席行政助理,她一步一步努力的向着目标前进,她始终相信梦想能到达的地方,总有一天脚步也能到达 。 同时,除了支援张成等人的大批人手外,剩下所有的的黄巾军士卒全都狂热的朝着华雄冲锋的位置冲挤了过去。 慕晚见此情况,从车上下来,看到不远处一根粗壮的树枝,她捡起树枝,朝着从车上下来的司机猛地打过去。 慕晚做好的决定,作为慕晚最好的朋友,秦薇除了支持之外,不能做其他事情了。 第1072章 病房交锋 他的肤色白皙、五官俊美,眉眼却意外锋利,凝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鸷,让人本能的想避而远之。 一处巨峰上,一头赤焰霸王鹿落下,身上弥漫赤色火焰般,气息强大。 桑湛和云婵瞅准机会,跟随那几名采购的人一起出了河流,离开了迷雾范围。 出外祭祀的那日外头飘着些细雨绵绵,山里的空气甚至空旷清爽,因着要走山路,所以这轿辇不能上山,最后寻来了扛轿辇的仆人,亲自将月昭公主扛上去的。 和先前那在战场上率领部队纵横四方,战争狂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越正濯随后离去,温家一夜之间被抄家,温母自缢于房中,最后只有那柳家表妹抱着孩子缩在院中,被应飞鹰带回天武司。 秦甜指了指一个本子,那上面都是关于云川的签名照、周边之类的东西。 就在刚才,王氏集团忽然断绝跟苏氏合作,对千疮百孔的苏氏来说,这宛如晴天霹雳般,直接令苏氏股价降到谷底。 渐渐,肆虐此地的毁灭气息也消散一些,不少人已然能看清一些爆炸中心的景象。 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在撒谎,这记忆肯定没办法作假,被搜了魂,谎言也被拆穿,不就应了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 “掌门师叔。”徐清凡猜到了张华陵所来的目的,虽然理解。但语气依旧冷淡。 方桌上两支婴儿胳膊粗的红烛正在燃烧着,晕黄的烛光笼罩着客厅。 他走路时,衣袂翩翩,明明一身胡服,双袖却习惯性地轻甩。步履中,有一种特别的从容。 曾经差点引起国际纠纷的院长大人喃喃自语,新生们正在整队——而那个尊贵的新生在面对着主屋方向的时候,微微地抬了抬头——两人的视线在望远镜中相碰。 “这些国家会同意吗?你们这么:等于是国中之国,他们不会意的!”最高领导人说道。 “我认得那修士,先前在酒馆中,无比强势的当着佛宗弟子的面、甩了陈姓两个修士几巴掌!”有修士宛如显摆一般,大声叫道。 年轻单身贵族,不!应该是在场能够看到昭君的所有男性贵族,这一刻眼睛都看的有些直了。 “不知道!这种攻击在半年前已经生过一次,上次攻击的地点是在伊拉克外海附近,这次是在科威特海域附近,我们估计与伊拉克有关。”五角大楼的那位将军说道。 一个拥有很强战斗力的人并不是那么可怕,一个拥有脑子地人也不是那么可怕。但两者加在一起的时候,这效果就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的问题了。 国师抖了抖手,掏出一副薄薄的手套,带在了手上,重新拿了起来。 江州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一眼看到,眼睛都明亮了起来,恨不得粘在宋瓷儿的身上片刻也不离开,可惜他想尽了办法,都没有找到机会说上几句话。 墨卿双手一展,五只骷髅头从他的袖口飞出,化作五道流光向着白辰飞了过来。 “大哥?”当莫枫看清来人的长相后,禁不住惊呼了起来。莫枫打死也不相信,在这人迹罕见的森林里竟然见到了自己的大哥林强。 有熟悉那里的人知道,梯门镇虽然没了人,但是建筑倒是保存的还好。有响马在,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冲出山里,于是附近也没人敢去查看,搬运有用的建材。 但,当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姜辰那带着哭声一般的话语,那虽然无比肉麻却也震撼人心的情话,让她竟是有些傻眼,芳心,竟是也被狠狠的触动了。 我听的很入神,这么说来是五鬼运财本身是不好的,而雷子妈妈弄得这个用姥姥的话说不是正统的五鬼运财是不是更加不好的?? 毕竟,此地是一个没有未来的地方,若是姜辰在别的地方,不受这里的波及的话,姜辰的底蕴宝物,或许可以保住他自己存活下去。 众人纷纷惊呼,不少人居然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凌寒,这可以成为贾章的追随者,那以后就不愁丹药了呀。要知道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贾章的追随者,可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怪孙仁照发火,若不是从市长嘴里得知,孙仁照到现在还不知道黑松镇恶鬼谷的合同是欧阳雄派人过来签的,而自己竟然敢把欧阳雄的合同给撕了,这不是打欧阳雄的脸吗。 按照国际田联的规定,世锦赛各个项目的卫冕冠军,如果在获取资格的期限内,未能获取下一届世锦赛的参赛资格,可以获得国际田联颁发的外卡。 上午主办方为各个项目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几乎所有参赛运动员都有参加,而这也是各位运动员赛前的一次见面。 对于薛恋来说,他现在的智力为117,算是普通人中较为聪明的,每提升一分只需要1000声望值,用技能升级包来提升,简直就是天大的浪费。 这一刻的东皇苍月,哪里还有昨天的放荡不羁,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这是所有药剂师就职时都要宣誓的内容,可也就是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没有任何约束力量。 一种是靠嘴说,会办事会喝酒,再碰到一个好领导,也许会爬上去。另外一种便是加倍努力工作,得到领导的赏识,但不管那种办法,提拔的速度和高度,都有限。 盈盈知道老爸被警察带走,一定会捎带上老妈,自然中午成了一个无家可归者。不过,一想到老姐,这兴奋劲儿可算来了。 这个填表,可不是社团那般,你要加入就加入,加入学生会是要选拔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非常的强大,他们的力量不同于自己的世界,却又强于这个世界。 扫了眼空间,仙田没有什么异常,就是那块五色仙田也没有半点异常。虽然绿芽变大了很多,可也是正常的生长而已。 第1073章 汪文羽趁势设下的‘陷阱\\’ 财院的人也不作声了,看看地上那个十号,那可是体育系有名能打的,被李海瞬间放倒,大家又不是一个院系的,哪能为了他出头,和李海这样的猛人叫板?只是真要这么收场,又觉得很没面子的样子。 伴随着五色云团的消失,半空中一朵青莲旋即先身而出,青莲之上郑重的本命元婴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远处的凌青衫三人。 轿内人再度“吓”一声大喝,便见轿子的门帘往上翻开,一道黑影跃了出来,迅捷无比的扑向阿水。 09秦焱让他开车他就必须开车,因为爷爷对秦焱说了:如果他不听话你就打,只要别打死就行了。 苏锦玥将风筝向天空一甩,赶紧跑了起来,跑了几圈之后,风筝便稳当当的在宫中翱翔,仿佛展开翅膀,准备随时逃离囚笼。 “这不可能!这只有巫族的祖巫才能施展出来,他不是巫族的,也不是祖巫,怎么可能!”睚眦虽然心中震惊,但是作为一个强者,怎么会因为敌人的攻击不可思议就放松心神。 看碧画的样子,定是发生了什么对苏玉笙不利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世只是修炼了乾坤归一,并未修炼其他的功法,因此灵心要做的事情有着许多,必须要将他今世所修炼的一些东西一步一步的提升上去,同时让自己的神兽之体与前世的身体结合起来。 当了解到对方的真实实力之后,在秦焱看来对方根本就是主动送上门,给后卿补充活尸的,给51号编队增强实力的。 很早之前他就认定,牡丹早就跟她以前所爱的男人,有过深层次的肌肤之亲,可结果却出乎意料。 “七百头牛被放血致死吗?听你一说确实诡异,而且现场还没有任何的血迹?这倒是有点怪了,那这个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唐凡不由得感到一阵好奇。 虽然没看出别的什么优势,但是蠢狗每天回来都给花九带几条他抓的鱼。 怨念刀的任务,虽然没有找到消息,不过五年道行的奖励太丰厚,陈浩有些不舍得放弃,决定打探一下,如果实在找不到线索,那就没辙了。 “这当然可以,最多三天,三天之后,你可以随时回来。”陈浩微笑回答。 一个十八岁出头的孩子,力气竟然这么大?怎么可能!他刚才一定是取巧了!何来认为唐凡是通过技巧然后才能把自己给放倒的。 现在万由里可不想让任何官方组织缠上,这样会大大影响她的‘攻略进度’。 然而唐凡并没有打死那只蚊子,而是直接抓了一下,将蚊子给罩入了掌心里。 李末眼睁睁的看着凤炎走掉,却连扭头追随他的背影都做不到。她的痛楚虽然缓解了几分,但却无法开口说话,喉咙还在炭化与重铸中反复。 他不知道,因为他未听过花满楼走楼梯的声音。并不是他未曾看过花满楼上楼下楼,只是,他们总是一起上下,谈笑风生,根本就没有注意去听花满楼的脚步声。 秃头身上的麻药劲过去,缓缓醒来,发现他除了头能动之外,一点也感觉不到身体其他部位的存在。 他们带着仍在晕迷的魔昊上了神船,杨不易则向夏侯剑等人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驶向了渊海深处。 见到他们这样马上冲上去阻止的人应该是主角,而不是他,他只是一个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观察者。 随即,她瞥了一眼陆云的屁股,突然更是心血来潮,想都没想,就扬起玉手在上边猛拍了几下。 “族长,城内的军队已经准备完毕,全城地仙以上,一共三十五万七千八百九十二人,全员参军。 宋煜有些同情地看她,诗词颇长,足足两页纸,半柱香的时间,只怕所有人都还没背下来,罢了,课后帮她抄两遍。 前行中,他将近前的白骨生物悄悄斩杀,吸收了骨质精华与魂火之后,又前进了十里。 五位前顶流发型师看着他,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又连忙低下头,心跳慌乱。 张猛虽然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一次,实际情况却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猜测。 两只蓝龙虾,杨泽找了两个大箱子,装了起来。没有办法, 蓝龙虾的个头,几乎翻了一倍,主要是灵气的功劳,每一只差不多已经有了七八斤重了。 程昭忙了一早上,还没换衣裳,更没时间梳头,正是最狼狈的时候,她进了房间,匆匆换了身藕色的衣裙,复杂的发式她不太会,索性梳了个自己最擅长的双丫髻。 达守知道这样问或许很简单,但是这样问却是最实用的一种方式,因为只要她回答不上来,那么第一步就可以确认了。 “不是有东西守着,而是被某些奇怪的东西抢了去,我去到的时候,原本住在那里的异兽还向我请求帮忙。”东方壮壮似乎很生气。 第1074章 嚣张的叶季勇 休缘与主簿之源不可不深,休缘虽复牛奶急了他休缘,休缘不介直动刀。 这一天,长乐很高兴,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前,她从来不在意生日,都是一个鸡蛋就解决了。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她大婚后的第一个生日,有着特殊意义,他很想和李毅一起过。 李休缘眼看不对,身体轰一下爆发起来,向四乐道人冲击而去,远远的,一掌拍出。 那是十几年来,黄三安的父亲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他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可是就那一次因为自己的儿子气到发烧卧床好一阵子。那天,黄三安也跑出了他们家的院子。拿着给奶奶做的衣服跑到了奶奶的家里,想见她一面。 但是下一刻,赤脚仙又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又停止了。两柄散发着寒天彻地的冰刃,突然悄无声息的从空中凝聚而出,让刚刚飙升的温度骤然下降,一热一冷,令人几乎要为之精神与都要崩溃。 “没问题,只要这药液有效,我们还买几瓶。”那两个牛魔兵说声道。 “……。”左珞弦哑然,看着沈司炀一副心里有数了的模样,左珞弦攥紧拳头,知道不管自己在怎么解释,沈司炀都不会相信了,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去验证自己心里所想的问题。 “老秃驴,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学的佛门秘技吗?那你现在看要看清楚了!”李休缘冷冷的说罢,借着逆水一拳大力,身体高高跃起,猛然升到高空。 不得不说的是妖族店铺都是极为拥挤的,店铺内摆的东西,满目玲琅,种样繁多,可以任意挑选。 想到此处,于洋的意识从冰体于洋身上飘出,让其再接下来的时间去都修炼。 等到告别的时候,夜寒已经连对方的姓名来历家庭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看着苏糯紧张的样子,林迪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他甚至不敢去看苏糯那双焦急的眼睛。 做销售,大多如此,即便是这家四星级酒店的总经理,在大顾客面前,照样是态度谦卑。 “时候也不早了,我在梅林之中订了一桌酒席,倒是希望今天可以高兴喝两杯。”花市长看着王华笑笑道。 “老大,不在总部上班,那你需要我怎么做?你知道我是军人出身,对于商界界的情况并不熟悉,本身也不会资本运作。”大熊脸上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是一脸凝重的对王华问道。 这两句话说完,刀光才落下,落下时已分成两点,流星般掉在地上。 花满天距离王华大约有四五米的距离,也是觉得身体有些燥热,靠近这个年轻的师叔,就好像是靠近一个大火炉一般。 他们不曾让老大失望过,但是老大何曾让他们失望过?就算这家伙有的时候是真懒。 这河水的流速虽然算不上多块,但却也不慢,我他妈的才在这里打过,撑死了也就只可能搅拌了这篇区域的河水而已,怎么可能连上游的河道也被搅浑浊了。 这一路上,能看到家中各处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刚刚修缮好的挟屋,许多地方也都重新糊裱了,看起来焕然一新。 所有的蓝光经过仪器的传送,最终传送到整个陵墓的中心,中心处有一块巨大的陨石,那块陨石疯狂的吞噬着蓝色的能量。 林然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看来他是真的长大了,很多事都不用他替他挑明,自己就能看得七七八八,林然对此很是欣慰。 不待他反应过来,杨放高举石碑,直接向着剑魔冲了过来,又是一块石碑狠狠盖向了剑魔。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神情也显得很淡然,就好像这不过是俯身捡起一片脚边的落叶一样。 二,投靠朝廷,杀了苏离,然后献上传国玉玺,向李智表忠心,再让奉天老母吹嘘一下,权力富贵一朝可得。 路上,红娘突然不想坐车,骑了马跟苏离并排的走着,青儿也乐得可以坐在苏离马上,她捂着了耳朵。 就如同云煜说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上面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自己不犯错就行了。 商如意原本想要像逃离似得远离那个名字,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下。 要不是听到张健对张浩说的这些话,我真没发现张建说话这么有水平。 卡卡西侧脸看着的四紫炎阵中的西力和旗木朔茂,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味道,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现在我则是堂堂的现实世界领主,是我们家园的一号人物,我是要对我们整个现实世界去负责。 守了一夜的妙琴就在隔壁屋,困得眼皮都打架了,正要起身去泡壶浓茶来解乏,哪知听见依娜那屋里头有动静。 元宁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道:“人生在世有许多的不得已。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肆意活着的。 凌潺与雀儿顺着石梯向上,最终到了山顶。凌潺双眼微眯,看到了夕阳西下,却未曾看到那个流浪天涯的断肠人。 别墅门没关紧,门缝底下露出一丝光线,她心脏不知不觉地提了起来,但也是没有一丝停顿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就算是再一流的大学又怎么能和我家波姐相比呢,别说只是我们东北的这所一流大学,就算是我们整个现实世界中的一流大学都摆在我的面前供我选择我也是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家波姐的。 第1075章 经历中的变化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臣服还是消亡?我也同样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叶良辰的表情很是嚣张,似乎感觉自己已经吃定了余飞。 随着命令食物都往启泰殿而去,当林玉娇看到宫内的血腥臭时,顿时才明白这殿内竟然也是血风腥雨,可见当时宫内也非常激烈。 没办法,苗诀杨要想成长,就必须经历一些别人无法经历的事情。老爷子可以对苗诀杨打保票一定没事,苗诀杨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李修煜早就知道这场火是人为,只是放火的人恐怕已死,为了不生支节拿出了官印,让大伙草草了事了。 哼哼……不管她再怎么有才,对于这种复杂的故事也不是一次能听懂的。 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此时全都是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掌控之中。 老爷子虽然在死亡森林来去自如,但是老爷子也不想费那么大劲,所以一次能多采摘就多采点,但是没办法苗诀杨淬体需要的药材药性最长就只能保存半个月,所以老爷子只能每半个月来一趟。 但是现在看来,也许人类之中真的存在不少这样的人,但是也不代表着,这个种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恶的种族,在任何的种族当中,都会存在着一些好的和不好的东西,这是谁都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普通天使的本体通体洁白,犹如一体化的西方式盔甲,有手有脚,背后一堆无比锋利和尖锐的钢铁翅膀上,不科学地生长着丰满的洁白羽毛,一层覆盖着一层,构成了一对钢铁羽翼。 原来那人想用铁链子锁住我们的车门,再放火烧死我们,幸亏东方鼎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其他古族后知后觉发现,再想要抢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这四大古族一番商议后,就迫不及待的派人前往浩天城了。 只要妈妈接受了老陆,就得接受老陆手里的拖油瓶,那只拖油瓶当然就是她了。嫁一赠一,妈妈也没做亏本生意。 相比起厂长中上两路的相继开花,古手羽的皇子则是有点郁闷,自己上半部分的野区被入侵了,只能跑去下半部分的野区刷野。成功刷完野区之后,皇子也是来到下路。 交易那暂时还没有达成,因为还缺一张合同。外国人最讲究这个,韩城自然也是最讲究的,没有这个合同,也不会卖给他们。现在说好了,并不代表以后就能成功进入名单,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夸张程度,真正的不留一丝缝隙,卿羽纵然身材纤细都挤不出去。 更不用说“月九”这一富士台的招牌,搞砸了的话,影响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月九”,甚至对整个富士台其他时段都会造成恶劣的影响力。 “阿曼?”林骁挠了挠头,凑近了“心瑶”上下打量,却被卓玉成一把按在脸上,推开了一些距离。 轰!一番怒火升腾而上!风绮月见着何齐飞那张完全黑下去的脸,暗呼一声不妙。 前世的他就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影子,从来没有多少存在感,只会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每当她面临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为她披荆斩棘。 果然,霍丛的话刚说完,就看了一父母推着孩子的推车往这边而来。 虽然叔叔说的云淡风轻,解释的也算应情应景的,不过姚甜甜知道,这不是叔叔的真心话。荞麦播种的事早就定下来了,种子也是早就备好的,以叔叔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怕是早就考虑好了。 沈客的根基之深皇上早有体会,但他也未想过沈客在私底下还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雁留湖畔那四万士兵因沈客而死,但就他的调查这些士兵的父母并没有怨愤沈客,反倒对此事颇有质疑。 “沈客听说你明白要广宴宾客?”杜依依不慌不乱,在黑衣男子身侧空着的那个石凳子上坐了下来伸长了腿。 唐如烟看着镜子中娇美的人儿,仍有些难以相信镜中的人就是她,前世她也算是美人一个,可比起镜中的美人,就逊色了不是一个档次了。 “赵兄弟,过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就说这些马上走,不用赶了!”万俟阳向身后的赵龙吩咐道。 至于凌峰,他一直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的人。这就苦了跟他一起做实验的槿了,每天晚上不得不陪着他一起工作到很晚。 “是贺夷简。”元秀眯起眼,她本就是聪慧之人,又经杜拂日从头说起,这一番抽丝剥茧,若是还不知道缘由所在,那当真是白在宫闱里面长了这许多年了。 万俟阳收回内力在体内的循环直接回归存进下丹田,想到今天修炼非常有成果,也不知道上午时间过了多久。当他正准备起身之时,现四周居然有不少人,仔细一感应才现是老叫花和宋长卿等人。 第1076章 温暖情谊化解过往心结 “什么意思?呵呵,诸位来大琼的时间都不短了,得大琼培养,却不似报效天帝,反而一心想要对付大琼,真是不知死活!”金蛇说着,声音渐冷。 “好。”叶痕本来还想要打听军区内现在的情况,但是几人别人已经开口说要带路,那么等到了地方,自己再打听也不迟。 姚瑶拉了一下楚霄衣袖,本想劝他放弃,不过看到他淡定的笑容,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真的能够获胜一般,于是到口的话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对于现在人手一只手机,轿车当机车的高科技时代,不用手机的人,几乎是稀缺品种了。 当初马鸿逵曾指明由马全良负责新疆宁马部队的军事指挥,马敦静则掌握精锐特务团并协助马全良。而对于重大事件,必须及时通报他本人。 “就差正式合同了。”李尧听了顿时羡慕嫉妒恨,各种心情都有。 周明见状,在车里微微一笑,心说还是怕了,然后路虎陡然加速,就像径直冲着他们撞过去一样,到他们身前七八米远的地方才来了一个漂移,把车停了下来。 之后的半年里,双方不断的相互渗透、合作,有序的开始了两族的新生活。 这里,有两个穿着和自己这身不太一致衣服的人,看着车进来,便起立来到龟车的后侧。 四周之人俱都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差役看到时候差不多,就压着一犬,一人向着官府的方向走去,四周的人俱都跟了过去,想要看看那知府是怎么判决的。 莫燃知道白矖说的没错,可是看到莫羽飞使出的招式在极地炎狼面前捉襟见肘,莫燃就没办法不紧张,白矖也知道莫燃太心疼莫羽飞了,只能抱着她,无声的传递着安慰。 “不是,受这么点伤,就退下战线,你也太娇气了。”楚阳可急眼了,龙腾刚刚遭受重创,还在那边抱着脑袋,苦不堪言。血静又不玩了,那么就是说只剩下自己单独面对鬼雄了。 “多谢齐公子关心,我的手已经没有大碍了。”花卿颜刚想晃晃手证明一下,不过又想起上面还缠着白沙呢,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藏到了身后。 “当——”韩逸迅速挥出巨阙重剑,两件兵器相撞,发出金铁交击的爆鸣声,无数劲气激涌开来,把周围的尘埃云全部轰散。 虽然斩断那些剑意是挺费劲的,但是龙脊剑带给他的远非一把剑那么简单,只是其中的细节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而已。 “那我去把俩孩子穿起来。”秦母笑着,得了 儿子的夸赞,她非常开心。 对视了一眼,师不悔直接是现出原形,九个头颅上纷纷裂开一枚竖眼,九道光芒直接激射过来,大力牛魔族族长大吼一声,头顶双角迸出耀眼的光芒,随后两道恐怖的大力喜欢而来。 布朗哼了一声,不再管他们,私自走到一旁,从架子上拿起了一个比他的头还要大的酒葫芦,喝起酒来。 皮氏被余佳敏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狠狠的骇住了,缩着脖子呆愣的看着花卿颜,又张张嘴似乎想要继续骂花卿颜,可一想到自己脸上那火辣辣的痛楚,又识相的闭了嘴。 “剑疯子虽然疯了一些,但为人还较为单纯,有机会救一下”林川说道。 银狐瞥了一眼阎傲寒,他从心底觉得,诸颜奕会这样一定是阎傲寒宠出来的结果。 板面刀毫无阻力的腰斩了程远志。程远志跌落马下,痛苦的哀嚎。 “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陈墨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也不能相信。 不过转念一想,无始大帝当年仅仅活了一世,就能在晚年年老体衰之时,与成道数百万年之久的不死天皇分庭抗礼,不落下风。如此逆天的战绩,等闲的红尘仙都要自叹不如,更不用说那些神话时代的天尊了。 在这漩涡之中,不是他们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的,而是要依据这漩涡而走。 周武疑惑的看了沈丽一眼,然后开始看资料,资料很多,很杂乱,周武是不可能一页一页的去看的,只能大致的翻了一遍。 但是她要看这些慕家子弟的决心,只有他们自己亲手解决,才能换来一个全新的慕家。 这样的战力和气氛,甚至都还不如幽燕关中随便拉出来一个最下等的游击将军的部署。 以前,风归雪的修为确实要在她之上,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风归雪远远不能和她相比。 叶非凡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杨云霄坐在上位,驭龙使坐在下首,这可不是对待上界使者的样子,驭龙使反而更象是他的属下。 楚稚心中了然,既有欣喜同时又有些苦恼,还不带她发问,沐长卿继续说道。 但他知道沈天义多么阴险狡诈,任项说不定根本不是沈天义的对手。 “那种事情还希望你能彻底忘记。”雏撇了撇嘴角,一脸嫌弃地说。 鲸鲨答应一声,但他始终没有动作,可能也觉得叶云霄说的太过玄乎了。 君舞听完默默的抬头看着皇太后,两人对视一笑,仿佛都明白了什么,君舞 最拿手的就是刷恭桶了,这点惩罚还能叫惩罚吗。 “妙回你放心,我一定会当一个好君王,好好的对待整个城的百姓,清除往后余孽,找到你”萧厉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暗自神伤道。 第1077章 柳竹娟的缜密心思 黑衣男子手中的灵气慢慢凝聚成形,那强大的气息压得东方灵儿喘不过气来。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白子玉叹了口气,他自然是知道自家二哥有多倔。 至少,在宽大的餐桌上,两人不会靠得这么近?更加不能这样子你喂我、我喂你的吃法。 “你倒是实在。”显佑伯同情地看着绿帽子,这也当了不少年鬼差了,都说鬼机灵鬼机灵,他怎么越来越笨呢?有功劳还往大蓝的身上推,大蓝吃肉的时候可从没想着给他汤喝。 “有你就够了!”纪千晨暗中捏了她一把,意思是说,有他们这些电灯泡在才不自在。 此刻,正是他练习操纵僵尸的最佳时机,有这些人做陪练,求之不得,所以他也不急于一时间将这些人消灭了。 老李话也讲明了,就是要钱,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多少钱。 “哥们说话要有根据,不要乱说,给钱,给钱。”左手一边说一边要钱。 大汉手持大锤,哐当哐当,捶打手中的材料,而在他火炉不远处,有一个四方水池,就只差一块。 可惜,他早年连番大战,实力不复巅峰,兄弟魔始又异术滔天,创造了幽界万魔,成为万魔始源,难能一举消灭。于是便假意邀请魔始共商大事,却暗中设下埋伏,一记向天借剑,偷袭魔始,将之斩杀。 蒋暖没有探查苏白脑子想法的功能,如果她有的话,恐怕现在可以很开心。 眼前的这个少年实在太过恐怖了,在一系列的增幅之下,几近达到资深二星契约者的层次。 虽然林洛不敢肯定是否还可以找到顿悟那种可遇不可求的状态,可从二位天下闻名的剑手的交战中,吸取领悟出剑道的一丝痕迹,那都是难能可贵。 对着房门方向伸出雪白的玉臂,比个中指,凉冰这才重新闭上眼睛。 太阳之光正在给银河之力补充能量,诺星战神正拎着黑色切割与德星之枪警惕的盯着自己。 她该怎么和他认真的探讨,,关于第一次实践学习,需要带上防护措施? 寓所外面几个岛本彦成巡捕房的手下听到岛本彦成的叫声,想要冲进来看看怎么回事,却被在门外站岗的几名荷枪实弹的几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给逼退了。 或许这才是为什么当初鹰眼剑客皮拉德??米霍克坐上poker家族第五契约者团队长的原因。 张如晦依旧是一副死人脸的模样,茅约翰则是嬉皮笑脸的向张如晦道着歉——至于诚 意有几分那就不知道了。 “原来娜娜就是为你做事?哼,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瑞嘉娜看着秋玄那张笑脸,心里就有种要打的冲动,看着心里就不爽。 这番话,已经彻底把高珏逼到了悬崖边上。高珏清楚,不管等下自己怎么和对方辩论。对方都会拿出资金不足,银行贷款的利息会拖垮市财政等一干理由反驳自己。而且,这个理由,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秦慕宸,到底该拿你怎么办?选择彻底离开可能会后悔,不离开陪在你身边也可能会后悔,你就好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我害怕你忽然某天爆炸,然后我就碎成那无数的粉末。 苏念安拿着自己的包包跟在秦慕宸的身后,作为私人助理她一路上忍不住想,等会儿她应该不应该主动开车? “这……臣妾不知。”皇后看着夜啸那微怒的表情,心里顿时知道今天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明智,心里暗叫侥幸。 赌石城就是宣传到位,一来占据地理位置的优势,二来又对底层人士予以促销,基本上能够让他们白玩,大大带动了人气。因为人多,这才导致那些大客户们跑到了赌石城。 在旁人的眼里。他们只看见了一道白影从那三名徒的身旁掠过,似乎还有一道白光掠过,那三名徒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断成了上下两截。 不能说是谁对谁错,只能说是社会主流思想惹得祸。当整个社会已经流行这样的风气,普通的人又能改变什么,无法抗争,就只能是随波逐流了。 等齐高明和吕铁梅上了车后,丁长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两位领导,是直接回政府大楼? 最先拼凑起来的是飞段的脑袋,此刻的他已经变了肤色,黑白两色的咒式刻写在他身上,这就是所谓的邪神吗? 不知道是酒劲上来,还是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顾霆渊只觉得唇干舌燥,唯独她的唇才能解他此刻的渴。 不过,这景一涵不是在水族馆上班么?怎么穿着至臻酒店的工作制服? 她拿着手机,不停的看着毫无动静的屏幕,默默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丁长林一看是吕铁梅,才想起她让自己回电话,他被第五莲一催把回电话的事情给忘了,现在有第五莲在场,丁长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不多时,他带她来到一片空地上,那里安置着一张网,类似足球的球门。 只是她现在是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里,酒店里也没有吉他和其他的乐器,暂时也没 办法试音。 苏绫走到门口,回望一眼,继而嗒嗒搭的脚步声,下了楼,出门头也不回的打了个车,直接就离开了。 第1078章 大头炳的利益算盘 随后,赵未央直奔华佗,砍了一下,华佗的血加满了。这并不代表华佗比姜维能抗,而是因为姜维中了妖火,防御太低了。赵未央砍出了第二下、第三下,华佗岿然不动! “爸妈,你们先走,我中午带喵喵去超市那边。”何念念开口,说着自己的打算。 枪声爆炸的轰鸣,让栗子自己也被震晕,整个世界好像被突然清零一样,除了耳鸣声,一切都没有。 顾云念找到一个暗格,也没细看,直接把里面的记忆晶石收了起来,就跟慕司宸进了主殿。 停顿了约莫三秒,又轻轻放回原位,侧身对着看呆了的邓无敌,咧嘴一笑。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唐紫晴步步逼近祁冉,那颤抖的手臂仿佛在蓄力扇祁冉一巴掌。 极具现代特色的白色外墙,大片大片的玻璃房,照得房屋通透敞亮。 君冉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加速蹬着脚踏板奋勇直追,讨厌鬼,又喊她猪! 徐晃虽然挨打较多,但是他的力量高,属于血牛一个,自然不怕。赵云已经回了一次家,身上有了一个敏捷戒指,而且c技能长枪突刺这个晕技和大技能无双一直都没有使用,也很勇敢。二人继续上演一对一单挑的好戏。 “不,是你太年轻了,看不出人心险恶。”北冥渊说着,就要用泥石流将李星和王国栋卷出昆仑界。 祭坛下方,老者和那个少年,都是一脸紧张的注视着唐正,目光随他而动,显然也在心里为唐正捏紧。 武道宗师的心血来潮,并非空穴来风,叶曼青脸色当即微变,立即返身朝刚才的地方赶去。 刚刚,张靖以为自己实力强大,将莫天当做垫脚石,追寻他所谓的前程。 安妃就只有她,若是她再离开,安妃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什么念想? 驸马之事不但是圣上所烦忧,也让凤焱急切。凤焱虽然比倾城大了一些,可感情之事却比倾城还要迟钝。更因为她的身份,令凤焱不得不好好考察考察。 暗听得稀里糊涂的,刚才不是问我是谁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你是谁?我是谁你是谁很重要吗? 秦牧大手一伸,抓住魔头扔进飞剑内,起身跃出了通道,离开了石室。 她曾经有一段时间都在轮椅上渡过,所以她感同身受的觉得赵东来肯定不好受。 藏壮司令瞪了自家的指导员,林指导员这污蔑可是无中生有,等于是耍赖,他可丢不起这人。 山河印虽然只是玄级武技,可莫天此时所用的,是玄级上品战气。 至此,好想告诉你这部作品按照楚俞的进度,已经播出了将近一半的内容量了。 药老知道凌景从不喜欢过腥的东西,但为了凌景,却还是强迫着让他一点点喝下去了,看着凌景苍白的面容好转,药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终日不曾露出的笑意。 大门一开,洞府现形,同时也有几个箱子整齐的摆放在洞府最中央的一处石台之上,石台共有三层,第一层四个箱子,第二层两个箱子,第三层,则是只有一个箱子。 “等一下!洛基可不同奥蕾莉亚那样子,要是像上次那样挑衅的话,你会吃苦头的。”想到了什么的夏儿连忙大声的提醒着。 “请教就不必了,冉公子有什么话想问就问!”说着冷月已经越过冉钰和沈落依,径自走向不远处的凉亭。 赵福昕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重谢,心地善良的他只想着如何让此人摆脱困境。 颜悠冉却笑了,主动权再度的回到了颜悠冉的手中。她就这么淡漠的看着顾萌,看着顾萌此刻苍白的神色。 “你们说够了吗?邪王妃,麻烦带本王去见灵儿,你们王府后院的事,本王没闲心多听!”封凌霄在柳媚如说罢,立时冷声开口询问着二人。 但,梦璇颖仍然是强自压下心间的恨意,一双情意绵绵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凌景,根本无视了璃雾昕的存在,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偏偏因为见到凌景而兴奋一般。 一时间,众人的各怀心事,看着封柒夜的表情也不在是之前的疑惑,反而噙着各种打量和探寻,而凌素诚然没想到封柒夜会这般出手,眼皮狠狠一跳,看着远处跌落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刘贵,心里五味陈杂。 隋卫国见隋依依这么说,他也不想听徐氏的解释,而是看向秀秀,冷声问道。 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神灵才能够从最初级的层次向着更高的层次晋升。 至于内厄姆大师的意见,公会内部打算采用少数服从多数的方针。 凯里心中的“警钟”被敲响,每次看到前辈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他受苦的开始。 作为自己众多劈腿男友中的一员,她对汪彭志的情愫稍微有些不同。 愤怒、不甘、惊惧……种种负面情绪从心中流过,依然难以改变他所遇到的局面。 即便遭遇如此情形,两名守卫依旧迅速的作出应对。左手在空中凝结出金色的光盾,右手伸向腰间的细剑。 在杰罗的魔法下落时,一道幽绿色的屏障将其格挡。杰罗对此毫不意外,在他施展魔法的同时,特派员先生也在掌心凝出印咒。 道三生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走,说着就朝外面走去,一点也不介意这里是别人家,自己只是个客人。 第1079章 另有隐情 但是,自己还是感到担心。自己的担心是多方面的,并且还是不可破解的。 “鹰眼”六号和七号还没有任何讯息传到“台风眼”,尽管他们每天都会报到,但陈朝光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林剑澜见他安然无恙,心中更有种隐隐的不祥之感,不知那遍布血迹的伤布和这廊下的药到底是谁所用。 忽然一人大叫道:“不要动手!不要动手!不要杀我四哥!”却是陈六赶了来。 那个‘肉’球才刚离开,就被人拦了下来。拦他的是个极为魁梧的肌‘肉’男,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好象铁板似的,身高至少一米九五以上,而令人恐怖的则是那张面部狰狞的脸,活象个死人。 这个【宝哥修车厂】其实就是一个利用修车厂做掩护搞收脏销赃和改装非法赛车的场所。 提起长廊,陆蔓脸色却有些变了,就在那里林剑澜给她插花之时,她看到了幕帘之后的万秀,鬼使神差的她竟无法对林剑澜说出万秀就在那帘后,以至今日。 “放心,没事。婆婆,你先带我们去看看曹森的母亲。”腾飞握住云婆婆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萨莎利索地把步枪拆开,装回到外表伪装过的箱子里。然后用奔尼帽擦去脸上的油彩,坐在罗‘门’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向县衙走去,网到县衙前,一名衙役惊恐地跑来禀报,“大人,北平来人了”。 月菊、叶勇、裹儿三人都在,至于陆颉跟月飞则没有见到人影,对于这两个结拜兄弟叶凡自然不会太过关心,他几乎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颜良进城已经有半个时辰了,炮大有奋力指挥玩家在城外猛攻,但是虎牢关牢不可破,守军也有几十万,要是现在一发力就能攻下来,也不用让颜良他们进城了。袁绍已经来打a炮大有这里,焦急的等待着颜良的消息。 结果,结果太阳率领的炮兵的下一轮攻击让月星远傻眼了,人家这回投掷的不是大石头而是油罐,油罐仍然保持着刚才的精准落在投石车周围,然后太阳指挥炮兵扔出了下一轮的投掷物,点着的草团。 杨成也是头痛不已,其实直江爱说得是对的,不过怕就怕在毛利和织田结盟,若是这样的话,等对方打下了朝仓,下面接着就是越后,如此,越后实在危险。 城墙上残杀依然在进行,黑衣人手上不停,就算城上的守军已经失去抵抗的力量,还是选择冲过去,用锋利的匕首刺穿对方的咽喉,然后一脸冷漠的看着尸体倒在自己的脚下。 陆俊只是四处转转,大人那边没有信号进来,不能急着进去,算是熟悉一下地形,还有两天时间才到比赛的日期,这个时候不能急。 “至少一百滴圣兽精血,而且,大帝精血也要五滴。”于洋咬咬牙道。 维尔对着辰天摇了摇头的说道:“地系神器吗?不,不是,不过说真的,这要真说它是地系神器,这话也说得通!不过吗?这件神器可不是有着什么镇压之能,而是有着领悟法则之能?”维尔语重深长的说道。 “不知王爷从何处得来这个宝贝?”斗蟋堂当家一脸讨好上前问道。 后来父亲酒精中毒死亡,他也成了贫民窟的游魂,那边人人都过得艰难,自然也无法顾及到他。 不说在巨龙一族当中,简直是不可思议,即便在人类面前,也是无比的让人难以置信。 而与医学院有同等困惑的,还有荡寇军的士兵,原本在今天,应该是有一批铠甲运送过来的,但却收到临时通知,所有的武器铠甲因为质量问题,回炉重造。 英灵最为强大的力量,便是他们的宝具,很多时候,英灵之间的战斗胜负,都是因两者的宝具解放而决出胜负的。 李进愕然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看到夕阳余晖下,范剑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骑着一头妖狼正在哪里大骂不止。 燃烧的步伐从来没有停止过,征服的宇宙越来越多,燃烧的梦想就是想要成为宇宙霸主,然而他距离那一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r姐并不理会,显然并不相信姜浩,手中的链刃瞬间便化作一条银蛇朝着他破空直刺而来。 虚无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也不枉他废了那么多脑细胞,才想到的可能,竟然真的有人在进行那种丧心病狂的实验。 望了望坐在沙发上已经显得有些困倦的白煦,单从外表来看比起科学家的严谨而言白煦给人更多的还是那种懒散、不愿意受到拘束。虽然他的性格相当随和,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 找到了!感应了一番周围环境之后,姜浩立刻找到了那人的手段,但assass那边也已经借助令咒的力量,强行突破了火海,然后直接朝着姜浩这位御主突袭了过来。 待对方重近,宋佳一挥长枪,直接将龟田隆二砍向自己战马的武士刀给磕飞了出去,然后顺势上撩,在其身上划出了一个恐怖的口子。 第1080章 张春耕的困惑 林辛言明白苏湛的意思,只想单纯的照顾她,可是他们曾经的关系,秦雅怎么可能能若无其事的接受他的照顾? “从一开始我就说是我杀的杜杜磊,而且物证你们也找到了,不知道你们还在调查什么,真怀疑你们警察的办事效率!”田雪故意做出一副瞧不起卢一帆的样子,对他嘲讽道。 “爸,您别说姐姐了,她已经够难受的了,您就原谅姐姐了!”张玲说。 这天下午,设计部全体成员就接到了通知:要求凡是分配到公寓的员工,必须在明天之内入住。 他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从包里摸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两指夹和,点燃烟火,放在凉薄的唇边深深吸了一口。吞吐之间,一缕朦胧的烟圈盘旋而上,在上空散开,朦胧了他棱角分明的俊颜。 一上午的政治理论学习听的大飞哥头昏脑涨,那老教员的课程就像是催眠曲一般,即枯燥又无聊。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声响起,大飞哥恨不得一下子就跳出教室。 倭国武技中的拔刀术还是很有名的,可惜徐开早有防备,轻巧地避开了这一剑。 “妈妈,爸爸疯了吗?”莫恩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是想要出去,不过却被梁自如给组织了。 傍晚,凉风习习,顾谨城搀扶着乔安晴在医院楼下的草坪里漫步。 不管如何,只要回到了皇宫之中,那危险系数自然会降低很多,毕竟皇宫大内可不是那么好闯的。这下耶律贤心中也总算放心一些了。 “缺少的,只是振臂一呼的家伙罢了。”假发扬起手,隐藏在角落里的某个男人嘴角带着笑意,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吴潇还想再说话,却听手机已经断了,赶紧往电梯走。听高明星说我们,那就肯定是跟金记者一起来的。 可他刚才的神色变化却是被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众人猜测这其中必有奥妙,浴室拉住押运官,让其将其中缘由尽数道出。 不仅仅是如此,陈天他感觉到一些模糊的身影在记忆中,拿着身影陌生又熟悉,让他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可是这怎么可能,易秋才是一个后期圣主而已,黑袍老大就算杀不死易秋,也不可能被他抓到。 九幽巫师盛怒不已,然而此刻他身受重创,又盛怒之下,全力打出一掌,此时此刻,完全是强弩之末,哪里还有力量对付黑莲。 两人现在可不能让他走了,这家伙肯定有钱,不然的话让他说密码为啥就要走呢,这说明卡里的钱肯定很多,大鱼进网哪能放。 “哈哈!金泰妍!你脑子没毛病!我非礼你?”李俊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所有的东西,包括银行卡在内,都不在她的身边,连一点现金都没有。 这只穿山甲,是三阶初期的妖兽。它身高约有一丈,十五丈多长。尖尖的嘴,已经长出了龙牙。全身覆盖着青色的龙鳞,模样比较威武。 但是此时通过自己的灵能感官觉醒者已经清晰的看到了都城内部城防部队中的兽魂师军官们迅速的从大部队中脱离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蜂拥而来,他正在平静的等待着自己与蒙多族人重生之后的第一次接触。 首先他会拥有足以摆脱一切限制和阻碍的绝对武力,这是人类足以在任何情况下生存的最基本的保证,然后他会领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残酷本质,拥有对于同族诸多璀璨的人格光辉,对于异族最冷酷,残忍的心性。 一直把目光放在皇上身上的萧老夫人和张氏裘氏三人,这才注意到皇上来了后,萧婉词连榻都没下,当时差点都晕了。 紧接着,青年男子身上的第一件衣裳已经被他脱了下来,边脱边配上他那妖娆扭动的身姿,不看脸的话,其实身材还不错。 人家曦贵嫔,一没示好过皇上,还打算将皇上的茶叶一点不留的直接赏赐人了。二呢,也没有明确的表示过已经原谅皇上了。 虽说碎颅者麦基这一次误打误撞,擒获了城寨联盟第一勇士,算是立了一大功。 他当时就怀疑过步六孤宗言跟那位柔然皇族的关系,他不觉得柔然皇族会随意给一位敌国的大将军带路,现在回想起来步六孤宗言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准备打柔然?谢简嘴角不由泛起淡淡的笑意,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俩人在这里玩了一会儿,等施工队回来了,正好陈飞扬找她问一些对他们装修的意见。 李由和田义,惊恐的对视了一番,摇了摇头。他们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一副要急着离开的模样。 老实说,这些个晚上来,她们玩的的确是有点疯了,疯到了已经好些天没有睡觉的地步。 但是一大爷待傻柱可不薄,他怎么能见一大爷被李国强骂而无动于衷? 第1081章 郝梦心里隐隐不安 更有深谙其中内情的人已经使用传音入密细细地同自己的同伴分享起来了这其中的利害。 自从邻居姐姐上大学回来后,不仅穿着漂亮的衣服,还化着精致的妆容,沈栖宴每次看着邻居姐姐回来,都无比的羡慕,稚嫩的孩童都是想要长大的。 看着洛林那一副无赖样,金翅大鹏元初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强大的一位人物居然还会提如此猥琐的要求。 纪星辰才不管陆擎对自己的看法,她把陆擎当成了空气,倒了杯水就上楼了。 布衣道人一边带着人有序的走出洞口,一边掏出手机通知人来接待。 今天这场家宴她以为和往常的任意一次都是一样的,和陆砚北一起应付这除了陆老爷子和陆清欢全部虚伪的一家人。 这会儿回过神来的保安才冲上了第一阵线,他们都是临时工,这种时候最适合出面的还是他们,保安将记者和老太太成功分开。 感受到从中年男子身上传来的负面情绪,无极尊波澜不惊的面容下,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神识猛地放出,就感觉到五万里外二人的气息,此时二人一个身上气息衰败,明显是受创不轻,另外一个法力倒是充足。 李恒轩苦笑,如此重要的东西如今到了他的手中,可想而知元天宗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没有血族,前世会一直这样和谐下去。”他在心中感叹道。 方怀然轻叹了一口气,也和他们一样,激发了手中的震天霸日戟,露出玄天残宝特有的威压。 “让音乐继续,大家都是来玩的,别坏了兴致!”段无涯搓着手掌,急吼吼的说道,等下伴随着音乐的节奏,打人的时候多带劲儿。 与此同时,鹿一凡猛的转过头,对着山本大相扑的脑门轻轻一点。 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修士涌来,如今的巨族和超级势力就达到七十之多,帝族和顶尖势力更是有三百多个。即便是最外围的十八座祭坛往往也有两三个巨族和六七个帝族在争夺,更不要第二重的九座祭坛和中央六座祭坛。 药学虽然是基础,但往往一个普通丹师一辈子都不可能将药学悟透。 她记得当时父亲仍是坚持着,但最后半句却不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总之,她是听进去了,眼前这位她并不知该如何明确称呼,但在心里却有着一个固定地位的中年男人,说他的腰是真得疼了。 15号房间的人中气十足,直接对着众人说道,而且,他在说的中间,便是将天狼三式的优缺点都是说的一清二楚。 “呵!都是江湖上的朋友送的雅号,看来连上师是想和在下切磋切磋?”谌奇眼露凶光道。 至于这前天水城的掌柜,与总店的谢掌柜是表亲关系,现在这谢掌柜失踪,再加上这表亲掌柜也失踪了,这让顾华不得不将此事与先前孟家的行动联想起来。 叶风手里的这些枪炮,严格来说,只是普通的枪炮而已,是天星派一开始弄出来准备给普通人装备使用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实现这个计划,天星派就被毁了。 想着秦明月的凶悍,她连忙拉起秦幽天的手,为他把脉诊断,看看还有没有救。 想到这些,杨冲想到了如果现在让自己会地球,知道了那些生指低的可怜的家伙敢对自己吆五喝六的,肯定直接一股原力过去就碾压了他们。 就在三人往住宅方向走去时,刚才也出现在宴会厅内的白色孤儿院院长阿奇博尔德悄悄地跟在了三人的身后,他的双眼紧盯着阿维,那块黑色的刀刃对于阿奇博尔德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那是从白色孤儿院里被带走的东西。 毕竟,百族的化神境,可不是人族的化神境能媲美的,若不能用境界进行压制,根本就是去送死。 唐紫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但没死,还看见了一柄巨剑,她怔怔的看着那柄巨剑,觉得如此熟悉。 而且,这一次杨狮子好像还动了真格的,哭着喊着非要李艳凤嫁给他。 此时张飞众人正在家中闲坐,等着刘毅二人回来一起吃晚饭呢,忽然听见门外“当当当”的敲门声,张飞等人知道是刘毅二人回来了,忙起身前去开门,张飞一边走还一边纳闷,这怎么还客气上了,还敲上门了? 一道仿佛能劈开天地的水蓝色剑光直面而来,“沐卿珏”双目中的红光定住,嘴巴微张,刹那间,身体被剑光迸射而出,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各处。 在镇上,沈玲珑多停留了一日,只因任若楠忙着处理这几天积累的事儿,最后又在夜里把沈玲珑从孟家拿回来的衣裳送去了任雨蒙那儿。 张浩不知道自己用了几天时间才醒来,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先忍着疼痛摘点野果填饱肚子。 当时沈玲珑没有特意提出陈池腿伤的事儿,她就是把药酒往陈池专门用来擦跌打损伤一类的盒子里,陈池看见了的时候问了一嘴,她只讲哪儿疼就往哪儿擦,看见了就顺便买来治跌打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韩卓时,他确实说过一句“储强在他面前也要恭恭敬敬的”。 “那他们就没盘问你们一番?”刘毅闻言问向姚烈众人,姚烈众人互相看看然后摇了摇头。 杨坤摸摸下巴,说出一个让卢灿傻眼的名字。上辈子他从事珠宝行业,对奢侈品的品牌有所了解。丽娃游艇?!是那个三十年后号称世界游艇第一品牌的丽娃? 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坐在家主位置上的并非他们上官世家的家主,而是申屠世家的家主。 “哼!从鹰长空被变成石像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因为我就用了一具大地分身!”艾尔撒的声音从整个大地中传来,让人分辨不出方向。 第1082章 无法分割的利益结盟 白峰凑近过来,只见他双手在大树的树杆上抚摸了一会儿,忽然间一阵虚影晃动,随后众人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洞口,这洞口就在这棵大树的树杆上。 想到此处,二人对视一眼后再次看向许天时眼中却是多出了一抹杀意。许天自然看出他们眼中的杀意,不过他却不以为意。 杨军是个暴脾气,而且他也不怕李奎,所以对李奎很不客气。杨军的话,立马让李奎脸色阴沉起来。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牡丹目露惊讶的看着高飞:“还穿着侍卫的衣服。”白牡丹对高飞还是有些印象的。 “你还想说什么?”高飞笑眯眯的看着巨大眼珠,他心里很清楚,他这一次算是抓住巨大眼珠的命脉了,神界造物主为什么留下一丝意志?无非就是为了照看神界,不让神界受到损害。 看着人越围绕越多,葛良洋洋得意,待会应该能收到不少钱了?赶紧接着表演:“话说这武松三拳打死镇关西──西──”完了,怎么窜到鲁智深身上去了? “还不是要赶我们走。”梁梅眼眶一红,开始嗒嗒掉起了眼泪。 “这?许霸居然败给了许天这个废物,这怎么可能?我是眼花了吗?”许多家族弟子都一脸迷茫的说道。 不光如此,许天体内气血沸腾,如大江之水奔‘波’咆哮,像是千军万马在奔流,震得周围地面都一阵晃动。 因为是同一届,而且叶雏的性格本来就是那种温和、大气之人,所以就算毕业了,依旧会经常指导认识的人,如此一来,六年间,他倒是真的与很多的人成为了朋友。 多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各处的关节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年久失修的木头门一样。 倭国的家臣非常像是三国时期诸侯的手下,忠诚度非常之高,又不同于唐代的部曲,历史上倭国的家臣很少出现背叛的现象。 都不成则和寒霜雪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付了茶钱,便和茶寮老板告辞了,不管里面有多险恶,他二人必须得查清此中的缘由,这是他修仙之辈本该做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宁海城百信还是为了百草谷。 赵炎决定之后,在场所有人都欢欣鼓舞,懂音乐的修炼者纷纷都口中哼起那个节奏,一曲白狐深入人心。 便在这时,肥遗的脑袋突然又动了起来,断牙出依旧又不少血流出来,不住的嘶吼,断开的脖子上不断传来肌肉撕裂的声音,竟然自动分成了两半。 他只能吃些软和易消化的食物 ??不沾荤腥,对老奶只说是胃不舒坦,这不是长久之计,再待下去,老奶就该起疑心了。 托尔广场中央,几个巨大的军帐驻扎在这里,几十个穿着军装的军人正在忙碌的登记新兵信息,每隔十几分钟,就有一队年轻人拖着稀稀拉拉的步伐跟着一位军人向着托尔城后面走去。 看到姜子牙投来的目光,武王姬发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之前是他觉得纣王不该死,如今看到炮烙和虿盆,他也不能再为纣王感到惋惜了。 对于穹天和都独赌留下的禁制,其威力都不成毫不怀疑,但还是在手上凝聚真气,伸到光墙中试了试,果然手一接触到光墙,真气便开始急被腐蚀,但并不剧烈,可以忍受。 李修缘跟那人聊了二十分钟,他没有问那人任何私人问题。就像是不太熟的朋友一样,聊了一些有关孩子的话题。 分神后期的人偶相当难对付,比刚才那段要多废了好几倍的力气,好在可以用丹药恢复,就这样楚凌宇也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才通过了这一段长廊。 霂延宗的位置在人族神域的中部偏西,距离整个神域中心地区魔族神域比较远,而现在他们要去的就是更加远离魔域的神域边缘地带。 所以他们也在吃饭的时候不再隐藏他们的情况,对赵明轶他们多加介绍。 感受着血色劫云的滔天威压,众人心有余悸的同时,看向苏怀山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这一招灵酒增焰还真是风夜白自己的独创,乃是借由他灵酒里浓浓的酒气与灵力增加灵焰威能,也就他这样嗜酒如命的人会去想到。 王爷,你若执意只把心放在林映雪身上,就别怪我不义了!我林映湘心狠起来,连你……也未必不是下不了手。 “我没什么大碍,倒是皇上那边情况如何了?”林映雪压下心头那一抹苦涩,开口问起了正事。 更加炽热的血色蒸汽,如同血液被蒸发一般,升腾,变换,最后化成一颗栩栩如生的狰狞龙头将凯包裹。 所以亦柠打算最近这两天又搞一点事儿出来才行,否则这负面情绪值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存起来。 常乐右手持刀继续臂内旋,刀尖向下,向左贴身挂出,力达刀背前部,其向左为右挂刀,向上为上挂刀,贴身立圆挂一周为抡挂刀。 此时的撒维背上的狙击枪已经不见了,因为那枪被一只熊人一爪子抓断了,是撒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才用手雷炸死他的。 第1083章 叶换根深藏不露 虽然仙母篡改了几乎所有人关于天道的记忆,但目的也是为了元仙界的安定,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沈知薇为了保住他,主动提出在事情大白之前,由自己来看管君少言。 这块蛋糕很大,即使君天御早早注册了专利权,还让君少言设计了一个防拆卸的加密装置。 陆柒尽可能地绕着这些会动的残肢,他听说过,有些生物死后,躯干的力量反而会更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僵尸。 林星狐疑地看着楚池,完全搞不明白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一共六位仙帝,绝招尽显,法境闪耀,将他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野兽的灵智本来就为低下,见到如此众多的人类闯入它们的领域,它们就是为了保护家园才会和起了冲突。或许正是因为他们的前来,使的风尖鸟惊慌失措不知敌友,才会贸然袭击他们。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人性的自私还是思想的局限?让他不想去点头,去做出牺牲十分之一人族的选择,哪怕从理论上来说,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说起被人算计而去坐牢的事,倪平愤愤不平,一口就把杯中酒给干了。 陆柒很想说一句不知道,不清楚,但是作为城主,这些怪物的领导,说这样的话是很不负责任的。 这时候,上面传来了一阵幽幽的黄色灯光,我呼的一声,飘了起来,是刚刚给葬鬼队这三人开门的老头。 可是我的直觉还是告诉我,那个黑色的手一定就在这里,只是我不清楚,它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紧接着,有昏睡了过去,我知道,大黑没事了,只不过有些虚弱,命可算是保住了。 “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我这人脾气不好,每次走出福利院我都会不开心,不过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出现我可能要被那帮人渣给日了!”周粒粒调整好状态,语气缓和下来。 我立刻查看志儿的情况,按照大祭司所说的,当时孙梦莹护住了志儿,志儿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现在出现在棺材里面,又让我担心了。 “白医生,您是打算亲自上门?”冯佳期仿佛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的一场腥风血雨。 我看着那一张张娇艳的,熟悉的笑脸,一把将脚下的铁皮踢翻,破洞合上,我双脚猛地一点地。 兽伯减缓了速度,刚靠近城门二十米开外,一干精神抖擞的铁甲侍卫,兵分两路持枪迎了过来。 我走进屋里面的时候,看见冯唐威坐在他的床上看着角落里一声不吭正坐着的博哥,博哥看见我后眼里一丝异色闪过,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而台下此刻却一片寂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诧异,但是常三儿没有示意,她又不敢擅自睁开眼睛。 地道好像很长,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猛然看到了地道的出口,皎洁的月光就从哪里照射进来,也看清了跑出地道手里还拎着金大福的银面人。 丈勇听到石头的喊声,举起的铁锤放了下来,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解气。抬脚便剁在了铁猴子的肚子上,虽说没用多大的力,就凭他本身的体重也要了铁猴子的半条命,嘴角汪汪的流着血,蜷着身子不住抽搐。 欧阳花一听荆叶声音,心里顿时一慌,匆忙回过神来,却又不去看他的眼睛,只道:“你过来看”。 谷统领曾是天兵,而且又是阵法大师,地位很不一般,所以即使是军主也对他十分尊敬。 阳平关上,吕布亲自检测内水河道,惊喜发现只要经过开凿,勉强能行船。 风城中的五座魔法塔射出能量洪流在空中结成一个法阵,将风城全部笼罩。 “看来只能用这一招了!”禹泽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从腰上摸索出两把形状奇特的手枪。 唐新羽拍拍手,心中对李荣的话还是很认同的,不过有他在就算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然说不去不被笑死。 “明白了。”夜天寻暗中苦笑,雨薇这么做其实是在变相保护许山,因为即使她不提此事,身为特使的自己也会审判许山。导致几十万天军死于已手,许山就是死上百次都难以赎罪。 送走了三位王妃,楚璃雪正准备为她们绘图制作衣裙,这个时候店里来了一位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的男子,长袍的袖口衣领处用银线绣着木槿花。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烘托出他非凡的气质来。 叶飞直播间里面的观众今天已经达到了二十六万三千八百多人,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从事着不同的职业。 刘恒与董太皇太后身穿棉袍,缓步走在御花园内,欣赏着满天飞雪。 城主竞争也不太激烈,毕竟有追求的学者,没人愿意花时间在这些琐事上。 说实话,作为一个演员,经常在外面天南地北的拍戏,她很少回家,更不要说吃上正宗的家乡美食了。 第1084章 权力困局与家族纷扰 “她是自愿的!锦瑟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阚雪净情绪激动的大吼。 代冬心里面很清楚现在的状况,其实经过了这些问题以后,真的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梨花和海棠是双胞胎,两人之间本来就有着冥冥之中的感受。海棠一受伤,梨花甚至比海棠还要难受似地,她本人仿佛都感觉到那发痒的感觉了。 嗖,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后,啪,那个瓷杯瞬间破碎,化作很多碎瓷片散落在桌上。 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状况,有一些事情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一旦想起来,就会了解到这些情况什么样的。 “太好了。”王丽高兴的抱住李伉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使劲亲了一下,把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一个老大爷吓了一下,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离开了。 “没有!”“没有!”“没有!”校场上先是零星星传出几个声音,而后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汇集成一股洪流,最后黑压压的一片战士们齐声高呼声震四野,天边懒洋洋的云彩似乎都在声浪挡横簌簌发抖。 现在,采石场还是很安静的,必定,下午很多人在龙腾山庄游玩,或者,进山里游玩追踪大野猪。 这个导演还真的牛,牛的太厉害了,不但导演了终结者,还导演过铁达尼克号,甚至,还有这阿凡达。 杨桃闻言冷笑了一声:“哼!还见教主?到地下再去见!”说罢纤手一扬,一把匕首就飞了过去,直插梅香胸口。可怜那梅香便倒地而亡,死不瞑目,就差六月飞雪了。 “大王,我介意这次宴会我们大办,我想这次宴会来的人一定很多,不管是天庭还是灵山他们一定会有人过来。 后来,他便拎着我的翅膀,将我带回大梵音殿了。那时候我回头望了望,很远很远的地方,貌美如花的少年郎仍然躺在狗尾巴草丛中,睡得安然舒畅。 “主人说了,以后要钱随便开口,他不在乎钱,尤其是对你,他只在乎听不听话。”那人低声的说完,并不多话,说完转身就走。 因为‘神之舌’的关系,一双双眼睛都将这不可思议的现象捕捉了下来,仿佛舆论炸弹般沸腾起来,食客们议论纷纷,满脸惊奇与兴奋。 在纪微死后,有个萧家祖宅的佣人把一叠资料给了萧澄,又把一封信给了他。 而向来以残暴着称的魔蝎虎,在叶凡的面前却彻底的怂了,每当叶凡身形靠近过去,他们便目露惊慌,开始躲闪,丝毫没有进攻的欲望。 我紧张的看了老杨一眼,见他眼中的许可,甜甜的喊了一声“爷爷”。 我现在的成长,一部分取决于萧大侠的这个诱因,而另一部分,是我的身边,有她这样的朋友。 “萧澄,我很想我们的孩子,真的很想。他一定是个男孩子,因为生他的那天,我听到了他的哭声。那么健康的哭声。怎么会死呢?”满嘴的呢喃,但这却是苏茜最深的痛。哪怕用再多的冷漠,也掩饰不了她心底的伤。 “多谢。”暗游戏感谢道,他因为记忆的关系并没有办法完全的利用千年积木的黑暗力量,否则也不至于受制于贝卡斯的千年眼。 风光脸一红,觉得如果就这么转移视线的话,那就显得自己太弱气了,于是她又把眼睛睁大一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直勾勾的盯着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只狗,一只土狗,居然跳得比它还高,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龙马看着卡鲁宾的样子,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卡鲁宾比他幸福多了,不是吗? 这一次,姬岛朱乃没有对阿萨谢尔那话做出任何回应,仅仅是沉默不语,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这时,阿萨谢尔再次看向琉星。 听着这父子俩那完全可以称之为没头没脑莫名妙的对话,安晓晓菇凉表示自己是完全地懵逼的。 其实,对于它们来说,最为理想的出路就是拜入名观古寺门下,每日听经悟道,接受道韵佛气洗礼。 慈郎站在门口,恩,待会一定不能让娃娃跟迹部走,一定要抢走娃娃,于是,一个抢走娃娃的计划就这样在慈郎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这样一家没有几个病人的西医诊所,怎么会列入许茂橓的名单呢? 不过……不要着急,等自己的事情一做完了,就不怕这一切不是自己的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挣脱他的手,就往他的怀中钻去,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自己绷紧的神经,觉得自己不安七零八落的心,一下子安了下来。 叶玄驾车来到了京都市科技园区的一栋大厦下,停好车后,就给庞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第1085章 骄横跋扈的二世祖 姜胜天之所以会相信这个消息,是因为早在两百年前,器宗就已经在对外开拓。 不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而是能力越大,牵扯到的层级就越高,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 编辑部的下属们正襟危坐,充分感受到了上司的重视,齐声呐喊“哈依”。 他随便找了一个靠近大门口的位置坐下,柯延等人则和他同坐一桌。 可根本不需要齐沙出手,摇光一人靠着封天碑,便让他进退不得。 往南飞了几十里后,玉佩上方的灵光也渐渐暗淡了下来,见后方早已经看不见那些追击之人了,古良山在一片沼泽地中停了下来,收起那件帮他逃命出来的玉佩法器。 他倒想看看虎刀帮到底在谋划什么,又愿意为之付出多大的代价? 张杨这边,赢下揭幕战后,美滋滋睡了一觉起来后,看到特勒姆发来的短信,才知道国内体坛已经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刚才在房间内光线不足,他都没看到苏溪的下颚两侧竟然有淡淡的红痕,这痕迹一看就是人用力捏出来的。 望着前方黑乎乎的洞口,身旁成堆妖兽尸骨,宋青鸣不禁有些害怕,自己好像是被什么妖兽卷入了它的洞穴之中了。 公仔可以拥有两个,可是男人,却不可以,即使是在这个可以拥有n夫的世界,我也无法逾越心中那道看不到的屏障,所以只有双双舍弃。这便是我之前的想法。 大队人马一来,那些尸体还有物证什么的都有专门的人去处理,而那个还在昏迷中的矮个男也被随队的军医稍微检查了一下后用担架给抬走了。 “呵呵,你方便吗?不方便的话,我来帮你穿!”李天双手放在胸前握着,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说道。 “就怕你没那个资格。”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凤于飞突然抬起头来,凌厉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寒意,偏偏声音中又带着浓得几乎化不开的笑意。 而后在十九世宗家柳生严长收了一个渡边忠敏的弟子,并由他向自己的儿子渡边忠成传授新阴流剑术,而渡边忠成则创立了新阴流兵法转会。 想到这里,法多拉子爵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随即便痛叫了起来,之前由于慷慨激昂的讲话,嘴上的疼痛一点也不觉得,这心情一放松之后,肿胀的嘴巴立即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差一点就要让法多拉子爵叫娘了。 “那我想求王爷一件事情。”凤于飞直直得盯着上官弘烈,接口道。 手指弹得发麻,也没见黄鳝游来,就在他准备放弃尝试的时候,突然一只筷子长的黄鳝悄无声息的游了过来。 看着已经远去的车影。原本还想自己也弄点东西拎着也一把子力。可是等他有这打算的时候。那些从车上卸下来的东西早就被村民给分光了。所以他也只能“被迫”空着手在头前领着大家往村子里赶去。 两人的关系,自然是非同一般。孙西娅对于自家队长的关系,却是没有半点水分。 有一个男人叫做秦长寿,是这家饭店的一个厨师,他就对麻晶晶有了非分之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机才渐渐的飞离了这个危险的区域,当前方出现一片微白的时候,飞机就像一个老人一般蹒跚的逃离着这个地方。 “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幕后指使的人,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千羽洛颇为“大度”道。 “茉儿也觉得是对的,只是还是怕,八哥出去了,人大了,茉儿怕他的心也变大了,将来拘不住怎么办?”夏茉有些惶恐不安。 “对不起!”酷比侧着脸大喊着:“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原谅母亲!让我说多少句‘对不起’都可以!我也不知道我做什么才能够补偿。”酷比狼狈的趴在地上喊着这些。 这舞会的花销,虽然不会很多,但怎么的几十万肯定有的,能自己家里赚钱,当然是最好的了。 朱见濂留了一个心眼,但这步棋,已经出手,必须要走下去。他是自负又谨慎的,是矜傲又多疑的。他的自负矜傲一定会让他继续下着这盘棋,他的谨慎多疑又一定不会太过信任杨福。 “那我给你摸一下,你就陪我去我家里好不好?”蒋菲菲才不理会其他人怎么想呢,反正这些人又什么都不敢说。 是了,如今,他已不是杨福,而是汪直。皇上的信任便如同最锋利的刀,就算略有漏洞,也似密不透风。 这个名字是马骏早就想好的,既然自己是幽冥死界之主,那么自己的第一座城市叫做冥都就十分合情合理。毕竟谁还不是个君王了,谁还没有个都城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白天龙职位太低,莫傲从他那里再也取不到其它的线索了。 下方的牧师因为刚刚驱逐魔法并未成功,丢了好几次魔法出去没有取得任何效果,这时候想要治愈天上掉落的狮鹫,法力值已经捉襟见肘。 一号机械镰刀龙一个闪身躲过了火球术,带有鲜血的爪子拍了下去。 而一两万美金,或者几万美金对李长亨来说,就和常人拿出几块钱一样简单。 等到骷髅距离不足2米,护卫举盾成密集阵型,将骷髅死死抵抗在外,弩手便开始抛射。 但从我们带领过的成年人的经验来看,只要出现不良反应,强行上去只会越来越糟。 “龙帅!”对于杨浩的举动,程语也是知道一些,把吴峰和冷家统统打发走了之后,显然是有事情要说。 第1086章 叶季勇寻衅 莫晚心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跑哪了,是跑的腿有些累了才停下的。 “怎么了?”初七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很顺势的环上他的脖子。 李漠然走在走廊,迎面走来一个美丽的身影,那是他招进来,开始新工作的艾筱雅。 器灵白了他一眼,并且告知,这应该是雷宫储存的力量被消耗完的缘故,它要再次封闭起来了。 “你放开我……”叶晓媚不安分的甩着李漠然的手,想逃离他的怀抱。 “嘿嘿,吕丹师猜得的没错,而且这短时间的收益肯定不会让你失望!”樊乐嘿嘿笑道,旋即将一个沉甸甸的须弥袋抛了过去。 他卖力的吆喝顿时吸引了经过此地人们的注意,不一会就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她却不知道,苏瑾言一直在担心的,却不是玲珑公主。一半是在筹划剩下的评定内乱的计策,另一半,却是担心苏夏若是见到秦越,会不会发生什么超出他控制范围的事。 苏夏下了仙鹤之后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曾经的白虎和凤凰,不知道它们现在在哪里。 甄姜虽然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允儿以那种方式博得袁朗的宠幸却是不光彩的,她心里一直因为这事而觉得愧对甄姜的。 倒是牟斌,李慕儿余光瞧见,他正努力别过头去,手还微微颤抖着。又怕弄疼她,一举一动都颇为吃力的样子。看来骢哥哥这兄弟,是个老实孩子,人品着实不差。 罗兰迎风驰骋,金色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心情也格外舒畅。越发觉得选择骑马是正确的决定,这种美妙而自由的感觉哪怕乘坐千百次渡轮也无法真切体验。 76人十一月最后一战的对手是新奥尔良鹈鹕队,76人上一次结束连败,对手就是鹈鹕队,不过那个时候鹈鹕状态糟糕,前九场比赛3胜6负,输给76人之后战绩变成3胜7负。 比鲁斯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轩天——魔血天红长老。九级技乱师,论单挑奇异大陆无位掌座都略输他一筹。 李慕儿一面着急,一面只能先打听到何氏所在,准备亲自去见一见何氏。 父亲几乎是憋着笑念的台词,也不知道是那个编剧这么有才,完全把父亲塑造成疯狂作死的便当角色了。 张扬皱了皱眉头,金石影视刚刚搬迁到燕京,落脚处就在东城区,那岂不是说也在梅花社团所谓的势力范围内? 袁朗觉得张白骑说的很有道理,只要自己的人到那了,他韩馥也不好怪自己有没有全到,更何况冀州城大军的开拔也一定会是在次日,所以张白骑他们只要天黑前赶到冀州城下,还是来得及的。 最终询问的结果是,安德鲁维金斯和扬尼斯阿特托昆博都有意在新秀赛上打出好表现,所以,安溪就准备将大部分的出手分配给这两人。 我现在出这番话,是因为我知道秋梅这丫头,在组织内部的关系好像很不简单。 被叶韵一瞪,百里诗菡也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歉疚地望着面色黯然的苏锦璃,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再之后,他们牵着手,玩遍所有的项目,然后在夕阳西下时,来到了预定好的蒙古包里。 筑基修士在此刻,见着恒彦林居然是给自己了一个机会,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连忙发了几道消息出去。 “见过长公主!”容穆正手持一根带有倒刺的鞭子,准备抽打两个黑衣人,一回首便看到了顺仪几人,连忙收了鞭子抱拳道。 连日的阴雨不眠不休,好容易消停了一个晚上,到了比赛那天的上午,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这里毕竟是幼儿园,而且还是儿子以后要上学的地方,把事情闹的太僵对谁都不好。 她刚与他哥哥说完话,就发觉苏锦绣不在了,生怕她像苏锦璃同苏锦璃上次一样遇险,忙不迭地追了过来。 在注意到这一对情侣后,我并没有着急上前,而是继续站在饰品店门口盯着他们。 我无奈地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时不时呕一口血,使袖子囫囵地擦一擦,不久李叹就来了,看到碎在地上的茶杯,也不说帮忙倒杯水照顾一下。 “你眼睛很毒辣,一眼就看透了此地的玄机。”俊美年轻人说道。 李怀风刚转过身,黑衣人已经到了面门,一只手掌已经劈到头顶。 楚枫直接进入了第四层,然后是第五层,然后是第六层,然后是第七层。 风逸面带恭敬的冲着李白拜了一拜道,这段时日,风逸在李白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尤其是这最后的一首剑道之词,更是让风逸隐隐有一种要突破的感觉。 四支寒光凛凛的弩箭将冰魄尸王的四肢钉在墙上,第五支弩箭射穿了冰魄尸王的头颅,冰魄尸王在惨叫声中被我的一把道火化成灰烬。 韩一鸣看着他心生感慨,想起当日灵山被毁时自己也是这样的无助愤怒。 可惜,海正东只会是后者,倒是那海正南,或许经此大变之后,前途应该不会差? 这么想着,我竟然还真的睡着了。等中午的时候周静叫醒了我,说是已经到常州,大家要去吃饭了。 就在这时候,能量保护罩突然在一瞬间失去作用,破开一个口子,内部的空气迅速逃逸,进入真空状态,随即,这个口子越开越大。 可是接下来,这名弟子用手指想要戳穿水幕,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他猛然一拳打在水幕之上。 东子刚迈入酒门口,还没有功夫看看四周呢,就有一个长相出众,身材高挑的服务生走了过来。 “那是世人愚昧”祝宽怒道“老夫所学岂是世俗之人能解”顿了顿又说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老夫”。 房锦趁机后退,虽依旧被黑衣人的左拳打中,但拳头上的力道只是让房锦手臂疼痛,并未再次受伤。 第1087章 矛盾升级 体力透支,训练效果越来越差,筱筱一次一次从各种障碍上摔下来,一次一次爬起,继续往上冲,攀上下一道障碍。 吃着吃着,锦绣才想起来自己炖的鸡汤可以给五郎好好补一补脑子。 石天低语了一句,然后走到了洞口边缘,顺着石阶向下走去,祝融和九眼金蟾则跟在后面。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因此,金色大鱼几乎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便再次撞上了狼妖身体,本就胸骨碎裂的狼妖还没恢复,就再次受到重创。 各家心事各家愁,只是现下让祈岳大陆陷入沸腾之中的,很明显只有一件事情。 “谭木,我非得什么都要和你交代清楚不成?你凭什么管辖我的自由?难道我和什么人接触都触犯了你?都要一一告诉你,等着你审批不成?”她深吸一口气,凝眉狠狠地说道。 不过,端木瑞曦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来,而是让人在回春楼和逸王府那继续盯着,一有什么异常便立刻回来禀报。 神情有些复杂地伸出手,本想去摸一摸那凤掎上的宫装,但在空中停了许久,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来,握紧成拳,垂在了身侧。 他虽然被人称作雪橇三傻之一,但是智商并不算特别低,这种超自然的事,他还是有点察觉。 我看这些僵尸得有五六波,单单靠这几百恶鬼根本就不可能全部消灭。 “都走了,你有什么办法拿到我的东西?”李潇裳不客气的问道。 五百七十六元,流水线的打工妹一个月的工资,包括所有加班费包括全勤奖都才区区四百元呢。 罗丝望着窗外的雨雾,遥望着东方。“海伦,你说山山现在干什么呢? “青衫师姐你是不是早就醒了?你有看到什么了吗?”元尾尴尬的问。 不过道长认为,这些矛盾,无非是她的特殊身份和使命作祟,如果身份没有了、使命的来源也成了碎渣,那么矛盾自然也烟消云散。 有日,见他又蹲在庭院的大门前呆呆地望着过往行人车辆,久久不愿离开。 白掌门道:“原来朱少侠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大哥,当真是双星闪耀。白某能遇到王少侠,倒是三生有幸。”“爹,跟他客气什么,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帮我们的忙?”却是冰儿在一旁打断白掌门的话。 元尾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呼啸一声化身玄虎,一个纵身将呈犴扑倒在地。玄虎血盆大嘴一张,呈犴的半个身体便被咬在其中。 眼见上面的人死伤已经过半,困在半山进退不得,罗德长叹一声,吹号收兵!地面上的进攻大抵也如此。 神思恍惚间,中殿连接外殿的汉白玉露台光线暗了几分,露台玉阶下的石灯光线摇曳。 此车厢也是特制,座椅可以展开当作床铺,方便行苟且之事。蒲子轩顾不得冷风习习,脱去上衣,便去解琪琪的衣扣。 也罢,先按照这个思路,逼出五老翁再说,那老家伙保不齐就在旁边看着呢。 “两部紫府期功法,一部金丹功法的金丹部分,还有二十五万善功……”陆封在心里大致算了算:也就是差不多两百万灵石的样子。若是这冉遗鱼出现在拍卖行,又是一公一母一对儿的情况,怕是没有一千万灵石别想拿下来。 李画尘开车,白依菲坐在副驾驶上,还幸福地拉着李画尘的右手,挂挡的时候都不松开。 “谢你呐,我不发这种财。”纪墨白了他一眼后,还是替他倒了杯酒。 同治四年大年初一,永夜大赛正式结束,蒲子轩初入无相境,杀掉了妖皇犀渠,并吸纳余向笛加入了团队,正式踏上了寻根之旅。 徐怀奕心脏狠狠地一跳,被人家长辈突然这么一问,居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少顷,一只全身泛着红光的双头怪鸟在棕榈林上空飞过,它似乎嗅到了什么诱人的气味,突然放慢了飞行的速度,在一棵大树上空盘旋一阵,随后看准了下方地面上的一堆死尸,扑棱棱地朝满地的血肉飞去。 秋玄就算是此时身上伤势没有痊愈,但也不是古柏这点实力,就能够踢到秋玄的。秋玄的身体微微一侧,就闪开了。在秋玄的眼中看来,这一脚简直太慢了,而且也没有任何威力可言。 杨南虽然远赴海外了断因果、借机成就圆满大圣人境界,但昆仑派却越发兴旺,融合了冥河法宗之后,两山并立昆仑十万方圆,各派弟子俱将昆仑、灵兽两山视为新的道门圣地。 虽然非常的不熟练,但是突然在天空中旋转的风,突然实体化了,变成无数块纯绿色与墨绿色的晶体块,在叶枫五十米范围内疯狂的旋转。 森哥和旁边的匕首帮成员不解地说道。但是,这个时候,无论他们如何将刘飞拉起来,刘飞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是一样跪在地上。 说道狼族,中立派和主战派甚至是弥蛟一族的人都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此时他们急需狼族的队伍进行协助,如果狼族能够加入进来,暗月城此番必破。 第1088章 黑牛殊死一搏 “第一,万灵鼎之中有凤凰之火……火焰能够进一步祭炼法则、本源,所以能够容纳的法则、本源自然更多了。”鸿蒙神树正色说道。 “是,主人,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便好。”见状,仙狐儿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在躬身一拜间,如是说道。随后,便也直接身形一闪,化作灵光钻入了梁榆手中的水晶球里边。 随着这条微博消息的蔓延开来,一时间,仿佛国内所有网友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个事情上。 一声惊呼从眼前银灰色的金属堆之中传出,接着那化为银灰色金属的物品纷纷如同融化了一般,‘哗啦啦~’的陡然一响,直接化为了一滩厚重的银灰色金属液体,只有这滩金属液体中间顶起,那里面正是吸收人。 韩子欣也是欣喜的捏着手中的那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因为添加了她的美貌在其中,而完成了脱胎换骨改变的a4纸,心底里也是有些自得,这才是她韩子欣的男人,多才多艺,不是只会耍嘴皮的。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丹药?一个一品丹师也不可能炼成这样!”庄岩第一个大声笑了起来,满脸的幸灾乐祸之态。 只要是生物,天然都会怕死。有着具体的求生本能,只有具备了这种本能的东西,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生命体。 罗昊做出了精准的判断,这极可能是一件无敌者的神骨,一段白骨,只凭自己就祭炼到这么可怕,极其吓人,想来,生前,它这一脉必出过绝代皇者,实力惊世。说不定不比神皇差。 当众人心中浮现出这样的字眼之时,银光与雷芒却是已经交错在一起,就像是两条互相缠绕的蛟龙,在彼此撕咬的同时,盘旋而上,直冲天际,最终化作一股银色与紫色相间的灵光,扩散在半空之上。 身为某特殊部门退役人员的他,无论是格斗、赛车还是德~州扑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哪怕遇到专业人士,他都有信心赢下对方,更何况是面前这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年轻人? 这种强大的阵容简直能把人给吓死,要知道这些强者可都不是圣者初期,实力最低的都达到了圣者中期,有10多个甚至已经是顶级圣者,跟没晋级之前的张秋来爷爷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爆发底牌的云飞扬,趁守护神说话之际飞过来,轻轻扬起手,在半空中凝聚出道意结界来。 出了别墅,杨天跳坐上白色的玛莎拉蒂,还一个劲地催促圆圆姐开车。 众人的脸色顿时煞白,他们都经历过唐峰极其恐怖的手段,知道他们与唐峰的差距。 罗牧等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云飞扬境界,为真龙期一重呢。 这还是他使用的时间不长,毕竟是激发了两倍的战神之怒,否则的话,就算有丹药辅助他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上一段时间。 这些专家们一听到了吴正林的话之后,立马炸开锅了,似乎一个两个意见都非常大的样子,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说白了还是他们太自信了。 只不过这些人回去了之后,可能一时半会儿的反应不过来,在自己的心理暗示下,感觉身体好起来了呢。 五大部落,在得知贺兰妃将要立国称帝,均表达出不满,唯独破多部落的态度有点诡异。 贺兰妃跟着他,来到由茶沐暂时打理的城邦。而贺兰灵皇的出现,顿时使得诸多魔灵兴奋起来。 那四个中年修士只能飞身下了熊罴,和其他那些蛮神殿弟子一同拔出法器,将牛秋月团团围住。 “卖,当然卖了!”老者急忙上前,一把拉着许墨的胳膊,一边十分肯定的说道。 果然,用不了多久觉璃大师等人便去而复返,纷纷落在陆宣的面前。 而韩月的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上石膏像的碎片,和客厅各个角落的衣架。 同样,如果自己的军事背景被人发现,以后自己也绝对不好过,黑狼社绝对会极力阻止自己称霸整个中海市,到时候会出手也说不定。 二楼剩下的守护者已经不多了,黑衣人还有一些,为了把所有的黑衣人干掉伍德可是把自己的体能飙到极限,在最后一个守护者死掉的时候,伍德终于也把最后一个黑衣人干掉。 “没错!我本来想在适当的时候,用这个身份登场。没想到,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全部被你打乱了。”窦新元憋屈的说道。 “追团子的那几只狗都是野狗,看着还挺凶,我一过去它们就跑了。”大飞将当时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曹胜利和老欢直呼可惜。 第1089章 危机之下舍己求安 不过,那一头黑蛟的鳞片太坚固了呢,那一些激光落在上面,根本击它不碎,且被反射了出去。 这一枚子弹击了貊干,就算它的皮肉再坚韧,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可是这现在听着明老爷子的话,这忽然发现,貌似有什么是他忽视的,不知道的……但是,却又是摸不着头绪了。 他紫袍少年停下了身躯。战剑燃烧出了紫色火焰。体内十二道剑芒霞光夺目。尽数涌上了战剑。让得紫色火焰燃烧的更炽烈。而后他缓缓的斩落了下来。 扇翅直飞主城王宫,云千千交了公会令牌进去见国王,三言两语后,国王派出的官员认证完水果乐园探索并征服新大陆的功绩,很是欣慰,当场给予其公会荣誉嘉奖。接着再交手续费,扣掉荣誉度升级公会。 这里的街痞们杀了是没有经验的,不仅如此,还得倒扣罪恶值,就好像你在现实中也不能把游戏机房里叼着烟、没事儿爱打个架的未成年给枪毙了一样……这是不合法的。 一觉醒来的岳鹏,依旧没有任何的迷迷糊糊的感觉,精神状态可谓相当之好,完成了几遍军体操,让筋骨舒展开来,又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餐,岳鹏便再一次进入到了全息能量训练场中。 “再忍一会,前面就是绿洲了,不能在这里扎营,周围太空,要是再被那些大甲虫发现,我们可就糟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谢枫的话。 接着岳鹏率领着庞大的西陲联合舰队,便直接将航向改至正南,径直朝着冰谷恒星系冲杀了过去。 姚庆凯和姚庆乐这现在正是四处的寻着姚佳雯,这都是有些火烧眉毛了。 可惜还来不及发出鄙视,对面的海勒姆城主已经开始施展第二个火焰爆裂术。 眼看着即将飞出大山,进入人族聚居的平原地带,林玄终于停了下来。 地阶武学井中月,若炼至大成,可身周化井,自身化月,敌人的一切攻击都如同打在井中水月上一般,威力被大幅减弱,心井不枯,则水月不灭,十分难缠。 他这是打的什么算盘?碍于夜未央的身份,夏瑾汐只能听他的,不放心柳氏会刺激到夏瑾媛,她跟去了。 林玄摇了摇头,将一些摸不着边际的念头甩空,开始思索着对策。 并非是我在得知15子想要自己单干后想不开跳崖自杀,而是想借用这个方法,迅速确定15子的天空之城所在的方位,毕竟,时间就是金钱嘛,反正在生存世界可以无限次的重生。 四周仅存的人,吓了一跳,立刻纷纷远离医生,似乎担心眼前的医生已经进入了第四阶段,随时都会突然跃起将手中的刀子挥向自己的脖子。 众兵闻言,不禁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明白我所说的意思,怎么眼见强援到来,胜利在望,怎么说辙就辙了呢? 没有犹豫,约翰·培斯顿紧跟陈默的步伐,走进了密室,却发现密室前方的地面上,正在缓缓开启一条新的密道,向着地下通去。 秦浩一连打出三拳,每一拳都恐怖至极,空气都被撕裂,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宁珂!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碎你的嘴!”宁夫人气得连伪装都不顾了,冲上去就要打宁珂。 田光明去民营经济区视察工作,被冷遇的事情早已传入王朝军耳中,这也更让他确定田光明没有能力阻拦自己拿下民营经济区。 看着季景明如此表现,凌正道也大约看出来了,季景明应该不是同流合污,估计也是被这sbx公司给骗了。 不同于平静慵懒的外表,苏澜也有一颗很狂野的心,只是她的狂野好像主要体现在对跑车的钟爱上。 而白马之后的车架顿时乱了套,好在队伍之中又有一人出现,一掌拍在车驾上,一股反作用力才将车驾和马屁稳住。 而问题在于十二地支是尼特罗会长的铁杆支持者,他们是那种某种意义上比脑残粉还要夸张的理智粉,所以那个老人最后交代下来的事情,他们必定是要去完成的……也就是说,接下来十二地支会集体前往黑暗大陆。 入夜之后,唐守治命令一个迫击炮连赶往前线增援,为部队提供更强的火力掩护,并且从另外一个团,调了一个连的兵力赶去增援,但是一夜激战下来,他们依旧未能歼灭这伙日军。 而妖兽不同,既然自己和兽域之主的恩怨已了结,他自然不会再多造杀戮。 安在猷偷偷地瞄了一眼陈浩然,此时程浩然正站在公安局大厅那扇大门的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撒克逊身上绝对有古怪,因为,他看见了一样熟悉的东西:元晶,尽管那是黑色的,但仍然是元晶。 “他们这么大费周章,无非是想告诉他们最强的三宫已经联合,然后想要吞了我们,这次虽然我浮黎宫没有受到什么牵连,但如果他们真这么做,我们剩下的四宫,难道以后还要看人的脸色?”浮黎宫宫主开口道。 说的有道理,梁招娣同意屠王孙的说法。屠王孙是有担心的,因为昨夜里,险些暴露,梁招娣再次,便可打消她的疑虑。这个时候,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第1090章 兄弟轻易的生死时速 李玉芸静下心来,感受着境界突破带来的力量,她满意的笑了笑。 一天后,破空舟再次全速前进,不然的话,他们无法在选拔比赛开始之前到达总部。 而美食星的执政官,看着眼前的蛋炒饭,却是不忍心开吃了,毕竟眼前的这道美食不但是味道散发出来的非常诱人,就是整个样子看上去都是非常的完美,这样的美食直接让他心动了。 被称作少将军的胖子赫多与那几名士兵一边走一边闲聊,那些士兵说得都是些恭维的客套话,胖子赫多却没少吹牛,他把自己在魔都·欲望之扉里的见闻说得活灵活现,就连乌恩奇听了也都有些怀念在魔都里的那些日子了。 梦中,伊乐仿佛又回到了露奇,他在魔王岛中作威作福,这次他没有再当宅魔王,而是娶了一大堆的王妃,有霞之丘诗羽,有泽村英梨梨,有高坂……这个没有!生活性福美满! 也许,让其他人注意不到祂,不止是神祗的能力,更有天生的原因,霍尔德,本就是太阳底下的阴影。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璀璨夺目的太阳上,自然也就忽略了,那荣光背后的身影。 张飞竖起丈八蛇矛,冲着薛仁贵的宝剑也是横劈了过来,只听“铛”的一声,竟然是激起了无数的火花。 乌恩奇和法鲁格一阵你推我让,丽娅的嘴角微微扬起,她再一次把胳膊向前伸了伸,作势要把祖灵镜喂给乌恩奇吃。那种东西怎么吃得下去? 南无乡收了石塔,看着妖皇一笑。双手上下分开,一个撑天,一个按地,身下玉山节节拔起。 王伯当好像也是发现了什么,眉头紧皱,似乎是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四人想要他救援四海龙族,但是却没有表示臣服,这其中的意思再简单不过,那就是让他帮忙且没有任何的好处。 然而他们的枪刚刚举起,手臂便断裂下来,好像凭空被人斩断了一般,转眼间,七八位士兵的手脚全部断了。 “你放肆!丰收神殿岂能容忍你这等人在此喧哗!你如此关心这件事情,莫非你就是派来死士的幕后之人!”有白衣大主教愤怒的喝道。 “那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元八百个,真不少哎!”欧阳晓丽感叹道。 钟离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露出坚定的眼神,她理解林叶的心情了。这些年来,钟殿一直是林叶在管理,在各种势力之间周旋,林叶和她一样,一直在忍。 如果米国大批量生产高级机器人,是不是可以横扫变异兽和外星异虫,进而称霸地球? “你是怎么被她那个的……,她不是被你绑着了,怎么会……”林依雪很好奇,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江落颜会逃脱,而林楠又是怎么被江落颜抓住的。 私底下,列国供奉们经常聚会,他们不敢单独外出,生怕绯月一个不高兴,直接打杀了他们。在历史上,绯月看哪个供奉不顺眼,就会动手杀掉,此事发生的太多,供奉们想不担心都难。 三人各自施展神通毁灭风暴之下,虫渊的出现了端正的断层,三人终于得到了喘息的空隙。 现在这三十六颗定海珠就在眼前,妖尊怎么可能不动心,一旦演化三十六诸天,战力定然会一举增长三十六倍不止,即便是面对准圣也不惧之。 “我在想,你的家人都是什么样的人?”苏赞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问。 面对凶神恶煞的男子,飞狐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更加的激动了起来,手中的匕首眉飞色舞的挥舞了起来。 苏赞拿起手机来一张张的下载那些照片的原图,下载好了保存到相册里。 而喵喵现在才f+一级,虽然天生敏捷度高,可是相差过大的等级让她还是无法做出躲开的动作。 苏宇立觉得自己身形有点点的迟缓,但是玄力一转之间,就再次的回复正常。 听到男人这么说了之后,也知道面前的这一个男人是非常的信任自己的。 在李承荣死去之后,那个男人带走了尸体,也没人知道他要一具尸体干什么,可是看他那个样子倒不像是有多伤心。 再看看后面的几十个黑衣人,刚刚抬脚也突然停下了步伐,他们同样也感觉到异样。 这就好比一个玄徒境,拿着一件天地至宝大杀器,也有可能杀死一位玄极境。 环顾四周,大致都是一些常用的药,何首乌,三七,决明子,阿胶……这些中药色泽都很好,但仔细一看,不难看出这些都是人工种植的,药虽然不假,但和野生的药材相比,那效果可是天壤之别。 白蒙蒙的银河,像一条漫长而又透明的薄纱带子,从西北天际飘过长空,向着东南大地倾泻下去。 然而他那有些呆傻的样子却怎样都不能和那夜在他身上肆虐的人重合在一起,然而事实真相就摆在眼前。 “王浩,你来背张婷婷去校医室。”英语老师见没人出面帮忙,就把这个危险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 想想还有些可乐,如果我看着大胜出生,他是不是,日后还得叫我一声大姨? 宋御衍权当他在胡言乱语,这家伙,一个月可以失恋两三次,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清浅的脚步声一步步缓缓靠近,熟悉的气息充斥于鼻尖,言优潜意识握紧了双手,心跳漏掉一拍。 第1091章 热血反击战 他们都不知道偷的是什么东西,稀里糊涂的,反正只是能换好多银子而已。 “大家一起上!”在武千钰的号召下,左特使、右特使、火云无忌、聂苍寒一起发动猛攻,五人轮流,不给楚阳喘息的机会。 趁着海妖风激战众人的时候,楚阳操控万道玄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来,想要再给海妖风一剑。 拉着她,冷子墨大步走向自己的汽车,一把拉开副驾驶席的车门,将她推到车座上,嘭得一声闭紧车门。 可是,正是因为太轻易的便和殷河扯上关系,殷锒戈才觉得可疑。 “混蛋,五行大阵伺候!”金天都死里逃生,但并不畏惧,直接大吼一声,将一身金光统统逼了出来。 殷锒戈的鼻息咻咻的喷洒在温洋的脸上,那双印满血丝的眼睛令温洋毛骨悚然。 纪惟言的声音不禁暗哑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幽深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被她抓着的地方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相比起赵清染的尴尬,纪惟言显得镇定不已,他冲江苏影浅浅一笑,礼貌地出声喊了一句。 对于席惜之问起这个,林恩丝毫没有经验。在他眼中,席惜之相对于肮脏的皇宫,是无比的纯净,有着一个善良的心。 想要在荣郡王府里找到一个没有花草的院子是不可能的,只能将院子里的花草搬空。 “咚。。。”沐毅一拳打在一个体形庞大的魔兽身上,竟然一拳把那个魔兽打得飞了出去,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看的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什么力量,这也太恐怖了。 两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可能伺候四个孩子,都是交给下人,他们只需坐在河边垂钓就行。 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千万不要将韩澈医治好了,这样对他更好,保重。 直到如今,能够惹怒安宏寒,却安然无恙活在世上,只有凤云貂这只宠物。 “有没有慕容恪的消息?”叶蓁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虽然慕容恪在打伤他的时候是清醒的,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毒瘾渗透他的血脉,到时候如果跟唐祯一样呢? 那几名道童正偷偷打量她,被她正大光明地这么一笑,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会场的元婴修士已经不再报价了。先不说包厢那边都是有后台的,光是这价,就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了。 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凌熙的身体还是重重的摔落下来,也就在落地的一瞬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愤怒的咆哮起来。 安忆不清楚这是什么,但她知道的是,这东西是当时安瑛抓过来的时候,她向自己身上撒过来的。 李冶有专门研究过周寅和井上促使数码兽进行的技术,后来认定那是一门心灵力量的应用。 要知道这侠道修圣系统功能异乎寻常的强大,种种奇迹都是因为它的参与,才得已出现,事实胜过一切,萧墨不相信它又相信谁呢? 但珍稀灵植往往很难培养,也就是说她手上也只有那么一两株,割舍哪一株都足够她肉疼的了。 如今面对着火箭队的围攻,他也非常正确的指挥着三只精灵进行攻守转换,在面对其中一组火箭队成员时以一敌二,逐渐占据优势。 “九幽轮回幡。”在这一点上,燕族圣子没有顾忌的给出了解释,描绘道:“相传在这九幽轮回幡内,篆刻着轮回大道。 一时间,理默的目光停止搜索了,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脸上似乎有一丝苦笑。 人老了,走在回宁家庄路上的宁初寻,平常只需要用一刻钟,今也累得喘气,多花了一倍的时间。等她回到庄门前时,一抹挽着木槿花蓝的白色背影现在眼前。 罗德随着攻城部队往前走,他看到了无数的尸体。这些尸体属于人类士兵,他们饱受摧残,有的断臂,有的断腿,还有的像是被利斧切开,身子断成了两截。死神将它们的盔甲和衣服扒去,留下一具具触目惊心的残尸。 晚上,陈东和江挽柔坐在阳台上,江挽柔的脑袋靠在陈东的肩膀上,脸上满是爱意。 说完话,墨林边闭上双眼,开始和麒麟、凤凰进行魂力对流,沉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上次看到伍源那样神奇的身法就让顾妙玲感到非常羡慕,可惜问了伍源之后顾大警官才知道自己要掌握的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要有十年的苦功,虽然顾大警官不怕苦,但是要想短时间成功是不可能了。 两道亮光从上空落下,是两把地钥,而这个时候,羽的晌曲,已经是直接刺向了绾绾。 可是,士兵就死了十万余人,要是真的斩草除根,那人数肯定是直逼百万,那这事情岂不是越遮越大?这才“只”秘密地抄了那些有质疑的人的满门,却依然有着四万人之数。 第1092章 撕开叶换根腐败黑幕 看着两边的深渊,下面奔流的江水,这时李云染的腿已经有些发抖了。 “……”太油了,白婷婷实在是顶不住了,她正准备拉着李安博说要走,就听到李安博先她一步。 “婷婷,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百我们不是用来让你和同学赌气或者攀比的,这是你拿出来帮助那些失去亲人和家庭的,你明白吗?”妈妈轻声说道。 一股异香开始在虚空中弥漫,原本还有些散落的氛围,瞬间紧绷了起来。 看着林星歆顶着鸡窝头一脸茫然,傅瑾辰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抱去卫生间。 但在谢治还在思考的时候,一旁的王大摆突然“焯”了一声,这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个跳。 尽管震惊,但美食当前,林星歆还是发挥了她吃货的本性,吃得非常满足。 她是演员,是公众人物,如果让外界知道音乐剧的编曲是她做的,或许会让观众觉得不专业,给剧团和她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刚才只顾自己发牢骚,竟没有发现此刻柳乾月那双黑彻的大眼睛里,已经漾满了泪水。 然而不知是不是两人霉运当头,每次休假都不顺利,这次连散步都能冒出奇怪的人打断。 这帮狼头保镖一看就不是好人,个个面带凶狠,身上都是刀疤,手里还有凶器。燕七被他们抓住,还不得摔个半死? 公司早已下班,整栋大楼只有几个房间的灯还亮着,基本上都是在加班。 毕竟陈灵的身体并不是特别舒服,让他们去演一场戏,这个很正常。 崔善害怕陈清妍这么一撞就一命呜呼了,于是紧张地上前查看,还好只是一些轻微的皮外伤,再加上撞击之后陈清妍才晕过去的,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应该无大碍了。 “回来了就好,瞧你最近都瘦了,来喝碗参汤。”马秀英笑盈盈地从沙罐里倒出一碗参汤递过去,一切是那样的从容自然,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矛盾,还是和以前一样亲密无间。 “西熠……醒了就吃些东西,刚才我去水里抓了几条鱼,正烤着,”夏欢欢开口道,听到这话那西熠微微一愣。 原来,在解放军冲进来把官兵们包围的时候,至尊宝就已经发现了沈师爷不见了。他猜测按照沈师爷的个性,一定是看到大势已去,所以已经事先躲在某个角落中等待逃跑了。 大致就是这么多,谢谢支持,结局会是美满的,全篇也只有男主一个男性,放心。 就这样换上便服的无为道人避开了守卫们的视线直接从后山绕了出去,还丝毫没有让他们察觉到。 “你怎么说话的?给我起来讲话。”王功名看不下去了,上前指着派出所长呵斥起来。 她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哪怕此叶风不是彼叶风,她也应该感恩。毕竟这个世上还有叶风的痕迹,能让她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这比之前好太多。 当时她就说是时薇薇让她进去的,因为对她心怀偏见,所以当时他也没打算相信。 几人走进了水晶宫之中,这里乃是一处巨大无比的宫殿,而在不远处的一扇水晶石门之后,则是有着大片的区域以及座位。 颜夕起了个大早,给大白喂了记住药材之后,就下楼去大堂用了早餐,然后便向着药王谷的方向走去。 “欢迎来到arv前进基地,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在基地的大门前,韩天宇被机械守卫拦了下来。 夜佑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应勤的话,询问着,“应局长,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那是当然可以的。”应勤回答着。 “颜姑娘,刚才那火凤凰是怎么回事?”祖海尔将颜夕拉到了一边,凑到跟前,神秘兮兮的问道。 不过,济市电台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钱,难道……各大电台联合起来,拼凑的? 隐刃七巨头不断倒吸凉气,他们浑身冰凉,冷汗不断滴落,内心翻江倒海。 以身相许?这么古代的词,竟然是从他家高冷霸气的总裁嘴里说出来? 原本狄舒夜是别捏在手中的蚂蚱,但众人忽然觉得,在这一刻,纯机倒像是被捏在手中的那只蚂蚱。 鸣人摇摇头道:“不,我只是在思考一下东西而已。你先回去,八云,”八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鸣人在原地静静的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鸣人一纵身消失了。 邓玉兰继续和罗晓丫聊着家长里短,状若随意,神色间却有了送客之意,王柏则是不发一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在我的解释下,艾露莎彻底的震惊了,随后就是难以想象的愤怒。 “我来我来!”叶倩坐在夏风身旁如坐针毡,一听到要点歌她急忙就跑了过去。 所以面对五阶的白色大鸟,其实还是相当困难的,即便与真理教主联手,也不过是缓解了危机。 这声音给人极为恐怖的感觉,却带着一种威严,但是又好似受了巨大的创伤,而在恐惧以及抗争,最主要,这声音让曹子诺想到一种动物,老虎。 虽然不知道这丫的到底是怎么跑到了意大利,不过这些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尤其是“打完这一架,我就要会老家结婚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当然确定。”夏风撇嘴,胡婉玉成为了他的恶魔奴隶之后,她擅长的东西自己也全部都会了,胡婉玉的驾驶经验和射击经验当然也变成了他的经验。 第1093章 家族利益的纷争 重新看了一遍完整的录像,月城宫野已经走到了沙发前,眼睛则死死盯着屏幕。 狼族城堡第一层,也就是他们现在待的位置,是大殿,一般有什么国家级的会议都在这里开。十二位殿下们回城的时候也都要先来这里。狼王一般都会在大殿内待着。 月璃不敢和它对视,怕下一秒就会被冻成冰块,成为它和它孩子夏天的“消暑神器”。 这时,银汤勺被取出,吴凡吮吸干净上面的汁液,才把它放回底座的茶盘中。 但当晚,曾国藩却接到巡抚衙门抄送的一道加急圣谕:武昌收复,湖广渐趋平稳,粤匪大队尽扑犯江、浙、皖。湖北按察使江忠源着帮办江南大营军务,统带楚勇,疾驰金陵助剿。钦此。 “你倒算是光明磊落。”秦川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此人了,分明选择作为“黄雀”出场,却还保持着一颗善心,在这纷乱的修行界中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秦川大喝,苍茫大界炸开,爆发无量神威,将吞天魔鸟震的四分五裂。 就是,没有人身自由全没有决定权没有什么都没有最后还要死的那种人。 这声音已经是他伪装的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嗓音在变。 亲兵退出去后,曾国藩与骆秉章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时值七月天,暑气渐盛。沿海武成府梅雨季节雨水泛滥,虽说如此,但日日夜夜的气温都如同被关在蒸笼里面一般。闷热的气息和乱自飞动的苍蝇也是叫人心生厌烦。这样的天气下,仿佛一切都不可能美好起来。 星光之下,他们身前左上方一丈高处有一块巨大如平板的石块斜躺。右边则岩如累卵,三丈处才有一块可立足之地。这两个地方均站着人,着黑衣,与这黑夜几乎混为一体。 高明突然想起任剑跟他提过的事,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就问邓克林,说邓总,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好吗? 那是他与沈月瑛先前对话时的影像记录,由于录影过程需要瞒过沈月瑛这等高手的耳目,所以画面略有些模糊失真。 “全炮发射!”谢夜雨的意志在心灵网络中大手一挥,十架高达与422独立部队的战舰主炮,佛奥尔、莉沙、伊丽沙白、雪诺等人也一起扣下了攻击扳机。 下面是一汪清潭,四周遍布成千上万只萤火虫飞舞,一闪一闪的细微的光亮倒映在清静的水中,像是天空中的星辰一样。百里怒云一时看的惊心,时兰涛又叫她往右下方看。 千倾汐语气冰冷地问道,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与方才去往丞相府的那些人也是有关联的。 程玉菲看了看染血的手帕,既然罗猎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唯有接受。 百里怒云下到道上之际,那个站在槐林前的壮汉抱住一棵槐树硬是将其连根拨起推倒在地。他哈哈笑着声如洪钟,似乎对自己这般力气十分满意,还冲着马车叫喊着。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老刘你来了,我还正说把手上的事处理一下,再过去找你问问情况呢。既然你来了,也就省得我再跑一趟,来来来,先坐下说。 那些佣兵、冒险者听到叶卓然的呵斥,都被吓了一跳,哭喊求饶的声音顿时减弱了几分。 于是,我当时就起了疑心,那司马辉是如何躲过银发恶人的追杀,最后,成功地逃出古墓的呢? 话音方落,秦冰立刻丢出一支烟炮,嘭,红色的烟雾顿时弥漫了开来。 夏过这才大叹一口气,总感觉自己的那一次不自制伤害了韩静,虽然他并不知道韩静在被狐妖附身时有没有意识,如果有,那就更糟了。 而历代的兽人先知,只会出现在玄武族,而玄武族也只会跟狮人族一起配合,发展兽人族。 剑舟上,无论是周芷柔还是周云逸,都面色如霜,看唐唐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意。 这温柔美好的景致,落在白脸人眼中,让他如丧考妣,亡魂皆冒。 叶澜和颜即墨不知那恶魔口中那个的安迪斯大君是谁,不过台下看热闹的那些恶魔和其他黑暗种族中,则响起了阵阵吸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躁动的议论声。 一直期待着奖励的黑心见他睡觉了不理自己,气得直挠他,就是不让他睡。 “也罢,乐某就不多说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你们各得其所岂非更好。”乐炫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底子说道,似乎已无任何秘密可言。就像一个装清水的瓶子,从里到外都是清澈透明的,没有半丝的遮遮掩掩。 田野苦笑着,就算扁鹊不给自己医治他也会给自己医治的。毕竟扁鹊之前教给自己的可没有忘记。而且扁鹊现在教会给自己的,只要不是什么脱胎换骨田野都可以治好。 “找我有什么事情?”看着田野一离开哈莫雷就皱眉的问着,“麻烦你可以显现出来么?对着空气说话我都不知道头应该看着哪里了。”哈莫雷吐槽着说道。 顺着山路一路往上走,便看到山上的光亮逐渐的汇集在了一处,那便是发现张猛尸体的地方。 “你…。”木雨燕还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男拦住,卿鸿余光之中映入那虽不俊朗却气度不凡的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样的人才应该是那人教出来的徒弟。 无论是在黑水河畔搅屎的制硝场,龙石岛上火山口里外的采硫工地,还是产业园和后冠镇兼有的烧炭厂……里面的人都只是拿劳动换取报酬,很少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 简丹现在不在我身边,我真的想好好珍惜王涵了,就算王宇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也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给王宇看,我能保护好王涵,王涵跟我在一起不会再受到半点伤害。 第1094章 市局介入 那一刀,一刀切下去,就像是那个晚上一脚又一脚踩上来,就那样狠狠地踩上来。 艾迪生在距离詹姆斯几乎只有不到10公分的地方猛然左手将篮球朝外侧拉开,bj来不及多考虑,右腿赶忙向着外侧迈开,下意识间他的胯下门户大开。 凌洲作为兰凌王子,他所去的地方,绝对会加强戒严,清理一切危险元素。 陆天铭随着洞穴的越来越深入,水分越来越少,空气越来越干燥,但是却越来越冷。 但是玛莎却拒绝了,她不想让慕离误会,更不想让别人觉得他们是同盟,她知道封冥是喜欢林青的。 “滴!!!”裁判吹罚防守犯规的哨音随即作响,帕金斯一脸无奈郁闷的表情双手抱头。球场内针对艾迪生的嘘声和谩骂登时大噪,华裔控卫却是充耳不闻,神色平淡地与跑过来的队友们击掌。 乔雨始终没说话,余音或许是普通人出身,自带对弱者怜悯的光环,但她没有,她身为一国公主,不会对任何人怜悯。 他们被安排在前院,天气很好,冬日暖阳透过透明的顶棚照射得到院中,亲戚们红扑扑的脸上都带着满意而又温暖的笑容。 “何谓‘五德仙’?”赤阳子听到有方法避过杀劫,自是忙不迭地询问道。 根本就不需要多说,其实事情就已经非常明显了,当周杰出现在这附近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真正的原因已经出现。 只是因为世界的变迁,宇宙的演变,有些因果出现了断裂,即便是曾经存在,却也无法追寻。 这说话的大汉,乃是黑龙国的大将,自名为刘猛,乃是一头异种犀牛成妖。上古重临之前,乃是前朝大明一个戍边降临的坐骑。故而耳濡目染通晓兵法。 宋江、张仙、李太的人马了民被运送到了岛上,他们都是战力极其强大的人,这些人肯定是军队的骨干力量。 不大的功夫,万和堂厅里便坐满了人,梁家人一个不拉地都来了,还包括宋公子。猴哥和奔奔属于人来疯,见人一多,可着劲地表现,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硬件上没有太大突破,用的都不是最先进的配置,卡卡在软件上具备足够的先进性,它已经能够与人自然对话,通过对话接受任务,能够通过摄像头准确识别物体和颜色,并且能够根据摄像头判断距离和定位自身。 这事如果用笨方法,一个个建筑物,一条条道路慢慢建模,那么就是弄到人类灭绝莫回估计也无法完成。 只是这些感悟单对锦忆而言,是个问题,对盛锦天来说,完全没有锦忆的那种踟蹰,他本就是奔着结婚为目的而开始同锦忆交往的,结婚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更为夸张的影响,是一个本应是天下至尊的npc,居然在江格格的蝴蝶效应影响下,衍化成了一个等级为100级的boss,一个纵使倾尽天下之力,也没有办法撼动的存在。 白苍嘛,那是透入骨子中的傲然,行事做派很有王者风范,所以话题一引到关键之处,他就很有风范的打住,威势凛凛问别人其他话题,虽然骄傲,但也老练。 而曾经的武帝城寥寥百户人家,到如今落脚之人已经足足十万户,人人皆为武夫。 竹林中传出一个松懈懒散的声音:“又出了什么大事件么?他们两人已经下了三天三夜的棋也没分出胜负,我看得都要睡着啦!正好解解闷也好,进来!”易轩听其声音应该是宰父蚩元老的腔调。 周兰香见这法本如同疯魔一般,面目狰狞,嘴角鲜血兀自在流动不止。心里头不由的升起一股畏惧之心。 倪多事沉思半晌,这才觉的自己所受诸般苦楚,不是白受的,可是师父又为何告诉自己要吃了那颗体元丹之后,才能修为突飞猛进呢? 新星学院是这几年开始崛起的精英学院,他们研究出了超前的感悟教学,让学生修炼进步神速。 下一刻,幽幽的歌声回荡在四周,一道如镜面般的圆形大门浮现在空中。 “好的。葫芦娃是。”老师看了看杨边腰间的那个紫纹葫芦,果断把“骷髅”听成了“葫芦娃”,而且很满意地写在那表格之上。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过后,你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吴健讥讽说道。 因为没有主持人的故意干预,所以讨论的方向,也是不可控的,最后讨论的非常激烈,但是正如所有人类共知经验一样,最后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大家谁都不能为谁说服。 曹鹏边打边撤,一直退到了工厂的内部,这里的位置,距离外面的主战场已经很远了,只能依稀听见打杀声。 原本以为两人就会这样平凡的度过这一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末世的来临。 不过这也让他有些诧异,老子来这是红月介绍来的,还要穿个西服,打个领带? 前方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条南北向的长街在这里和祖冲之路交汇,这条长街是张江路,镇政府就在附近。 这地下空间极为广阔,其中整整齐齐的摆放了近百座巨大的“石墙”。在那些石墙上,仿佛蜂窝般满是凹槽,每个凹槽之中都有一把符器,道道符光氤氲开来,令这地下空间五彩斑斓,煞是美丽。 第1095章 蒋凡的大局观 张飞虎没有说话,眉眼低垂,神情淡漠,接着眼望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萧逸宸的脚步略停顿了一下,未曾转身亦未曾说话,只是牵着雪依的手走向抱厦。 “我李平怎么可能败在一碗粥上!”李平眼睛布满血丝,端一碗粥就耗尽了他的全身力气,端到眼前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就送到嘴里。 七绝明听到七绝杀那句照顾好父母,顿时皱起了眉头,等他在想向七绝杀询问的时候,七绝杀已经没有了踪迹。 “走!”玄衣男子无意多说,看着白杫,眸光平静如同枯井无波。 萧双双笑着凑近阿语,“刚才还牙尖嘴利,现在怎么害怕了?”她听出阿语是故意气她才这么说的,这才不打她。 双双蹙眉,握着喜隐的手,轻声道,“王爷,无论你处于如何境地,双双都会陪着你。”一番真诚。 于此同时目光皆是注视那紫金巨塔之上,随着那紫金巨塔离开地面,只见那片火山山脉之中的碧火族族人的双眼之中也是出现了丝丝清明,而碧火也是顺势收回了星界。 而那一侧却是坐着一道身姿尽显妖娆,淡淡的脸颊之中挂着一丝的妩媚之色,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之中闪烁着一些的冷淡。 “哈哈,走。”罗天佑高声说道,说着,还向杨晨偷偷的竖起大拇指,对此,杨晨只得微微一笑。 果然如殷洪所料那样,他非常轻易地就潜伏了进来了,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走在如此安静的军营之中,耳中能听到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这让殷洪的心七上八下,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别动,领结歪了。”因为没有镜子,苏绵绵没有注意到她上衣的领结歪了。 随着对方舰队的包围圈逐渐形成,尹天仇那艘舰船的火炮对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炮弹有些应接不暇了。 天歌这时真的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该怎样解释,连他都接受不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雨晴能接受吗? 刘宇才不管他们现在怎么想呢,直接就将路虎飞到了尤皇大酒店,明珠市分店的大门口。 周围,十多名散发着十阶古神,统治一方多远宇宙的强大存在将透明虚幻身影向南飞紧紧包围,同时周围的时间、空间,因果等一切都被封锁。 自从跟苏绵绵相认以后,她的嘴就没合上过,眼角眉梢全是微笑。 三位室友在看到天空之中与太阳并肩齐驱的凤凰后,都异口同声的大喊大叫了出来。 陆凡决定过去看看,反正距离不是很远,以陆凡的速度,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赶到那里。 只是她的这种表现却更加刺激到了墨镜男子,让墨镜男子更加兴奋起来。 可惜,不要说没有他要的‘资源’了,哪怕这家伙吃吃喝喝的食物,那胃口必然是极其吓人的,养不起,也养不熟,它也不是一条狗。 “你当开玩笑的吗?!这些人没人性的,呆会我不管问什么,你都不要回答明白没有?!”谷老头替他们着急,提醒他应对的办法,旁边的警卫拿朝他背后顶了一顶,差点把他顶趴下,同时厉声喝道。 陈宝把自己的推断直接说了出来,因为大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必要玩虚的了。 与始树沟通,方辰却愕然发现,他回不去了。更让他郁闷的是,除了原来的修为之外,他的法宝和几十万不死大军全部无法使用。 而在此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剑云。 刘迁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看他这样,倒是巴不得把指挥的权利交到赵勇手里。 李少凡笑了笑,这就是他所要的态度,不管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他们,但是我们可以在战术上鄙视他们,鸿钧和外星人神帝,你们都给我等着,你们的末日就要来了。 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后,林欢沉默不语的看向赵清雅,眼神中流露着几分担心之色。 他?发誓,他从未跟罗皇发生过任何亲密的事情,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为恋人了? 依托于核心四阶灵脉供能,哪怕只有一名金丹修士主持,也能凭借四阶护山大阵轻易挡下几名元婴真君的攻击。 因此接下来的这三轮比赛,就是王冬他们这些个,没有怎么出过手之人的狂欢。在几名内院学员的压阵下,王冬、巫风两人打得很爽,而另外两家学院的学员则很悲催。 第1096章 初次相识的信任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因为力量修炼体系的缘故,治疗伤势的药草多半止于外伤,对内伤几乎没有什么研究,这一瓶子液体,几乎就是无价之宝了。 这时刘翠兰已经做好了饭菜,开始一盘盘的往桌上端,姜寒一看其实也没什么好菜,大部分都是豆芽,豆腐之类的素菜,只有一道荤菜,是一盘炒五花肉。 第二.罗凌是第一位深渊王子,也是目前惟一的一位深渊王子,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证明。 魔龙后裔怒吼,一爪接着一爪的攻击真羽剑界,试图将这座无坚可摧的剑域摧毁。 罗凌不是很喜欢这种武器,他觉得它们就像是二战时期的战舰主炮,口径是一个劲的增大,但是威能提升却很有限,更别谈什么质的改变了。套用现代的军事武器,罗凌将之比作‘火药式自走榴弹炮’。 李凡感觉自己实力在突飞猛进,同时自己体内元气的性质也在发生着改变。四股力量被融合,淬炼,最后慢慢形成一种新的能量,然后又还给另外的人。 新建设的工作区在安全系数上增强了不少,而且场地划分合理,工序严格,这让罗凌很满意。转头对负责这个项目的艾斯卡道:“不错,我期待你的更佳表现。”说着,拿出一个千立方的空间环作为奖赏。 但今天李凡靠近这里,却没有听到那刺耳的喧嚣,只有那啪啪啪的声音。 “父王有话请明言!”听出自家父亲的语气有变,符赢皱起眉,警觉地催促。 “不过,现在还不是你的,要等你回来之后,她们才算是正式赏给你。”钟山在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当然轩辕夜说这些话并没有绕开话题的意思,只是今天的上官凤实在和平常不一样,轩辕夜是关心则‘乱’,他最担心的上官凤的身体,根本没想到上官凤心里的焦虑。 “对不起。”楚净颤抖着身体道歉,端木昊的话其实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也没有资格一副语重心常的样子。 “不是,我只不过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这样处心积虑,兄弟成仇,有什么意思?”夜深人静时梁元忻常恨自己为什么生在帝王之家?若是那龙座上的不是父皇,只是一位父亲,是不是会对自己多些关注呢? 上官凤看到轩辕夜说到挨板子时停顿了一下,甚至还深深地皱了皱眉,她想也许他还为没有及时出来救她而难受。 毫无预兆的将自己迫不及待的分身插进她的丛林,抬起她的脸狠狠吻了吻。 “董亦存给的”熟悉的盒子不就是董亦存从阿达族拿来当合卺石吗? 林苏想着,神色却没有多大的变化,直到李嬷嬷率先被带入了殿内,这才把茶杯放在了手心之中,稳坐在侧。 “大姑,你别愁,我回去给你取点儿白菜回来,我家有地窖,里面还存了几棵白菜。”云雪一见韩月娥那个为难的样子,连忙起身回家去了。 不过,他腰中拿着一把长剑,四周人都以他为首,看得出,老者身份绝不寻常。 要知道,这三天,他度日如年,怕石达开掌握大权,最后,杀掉自己。 可是,当他得知一向敬重的童天笑现在成了红鹰帝国的大将军,就开始反感童天笑了。 “你总是担心太多,却忘了担心自己。”要是这样说程逸言还不明白覃雨的意思,那就白跟她相处这些时间了。 杨奇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靠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身体内不住的循环运行,慢慢消磨着他心中的戾气。 “回李老!在下不久前才退伍!来自霹雳特战队!”红箭恭敬说道。 赵信也懒得和他废话,提起砍刀就准备剁王军几刀,王军脸色变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指向了赵信。 远远的,覃雨和师茜就听到从罗蔓的病房传来的吼叫声,两人先是一愣,随后赶紧往罗蔓的病房去。 那肯定也是会出现很多的问题,还是会出现很多的难题的现在赵新成他就觉得如果可以的话。 即便是强如a级飞船,同样是无法抵御得住导弹的轰炸,直接就变成了一个火团。 “这夜色也黑了,我们就在前面的旅馆中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休息一晚!”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 鱼宝想起前几个月还没等到爹爹的时候,娘亲又告诉她不能拿空间里的东西,那时候就连看见大黄叼回来的死耗子自己都忍不住咽口水。 “楚将军,不瞒你说,你征的那些青壮,不少其实都是跟我打过招呼的,我在这历州多年,跟许多人都颇有关系,总得卖个面子不是,不如请楚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如何?”陈山看着楚泽实话实说,并没有兜圈子。 “哈哈哈,好兄弟,讲义气!”一听说楚泽要领他去玩,柳长风心情顿时大好,也顺坡下驴,利弊柳千山都已经跟他说了,虽然他不是太在乎,可楚泽这个邀请他去玩的提议,实在让他拒绝不了。 第1097章 阿欣的心思 范炎炎紧咬着牙,将注意力全部集在自己的身体,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肤,将浑身的力量释放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他恳求的眼神让林晓曦忽然心软了。淡淡的怨突然消散,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惆怅。没有抽开手,她望着他们紧握的双手,鼻子忽然有点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使握着他的手,仍旧觉得这么遥远? 脾气一向急躁的周清爽,竟然一反常态,只是静静地看着闪烁的屏幕发起了呆。因为此刻,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担忧。 范炎炎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心说夏侯武的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既然他们打钱的最终目标不是张镇,干嘛要让张镇来当这个资金流动的传输介质?他这个介质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一整个下午的忙碌,丁九溪不敢让自己有任何空闲的机会,否则她怕自己会去胡思乱想,想丁隐的懦弱,想老夫人的离世,本来这个时候就够脆弱的了。 “翠园?”叶暖夜知晓这个地方,是距离太后永寿宫最近的游园之一。 以至于让轩辕翊有些难以置信,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都是她放大的细微表情。 我直接走过去,“哎!看这个多没劲儿!换个台呗!”拿过他手里的遥控器。 范炎炎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镇住了,他没想到这些警卫居然能真的打到唐的身!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警卫不是植物记忆的人吗,他们应该不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能真的打到唐的身呢? 白若雪眼神一凝,双手迅速结印,刹那间,身前浮现出一道璀璨的真气护盾。 在李洛带领下,一行人继续向角落中的大帐篷走去,今天要出场的人物可不少,里面摆满密密麻麻的椅子,供给演员临时休息。 白衣白裙白发白纱,正是被夸幻之父所禁,送来圆公子处让圆公子“调教”的芙蓉铸客——巧天工。 沈知念听说过雪嫔的经历,可这种时候,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是苍白的,反而还会再次撕开别人血淋淋的伤口。 等到陈晓东离开,顾言才松了口气。他现在还不知道刘天成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海南总军区特别实在,就连冲锋艇的数据、图纸也一并送了过来。 林为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拿起相机跟吉赛尔研究起了姿势。 但他知道柳贵妃将周贵人接到永寿宫照顾,打的是什么主意,并不觉得奇怪。 不对,不能这么说,步香尘那,不是妥妥的奖励吗?哪里算得上报复。 “不妨不妨,这么好的东西,你想自己留着也正常!”万国良笑着摆摆手,似乎对赵铁柱的拒绝一点也不在意。 关锦璘心中很难过,当即决定在潼关县招募了500名鸡公车夫来大后方搞运输;给大后方减轻了汽车保运枪支弹药的运费负担,又让鸡公车夫增加了收入。 老巫婆静静的盘坐在地上,乍一看就像一具干尸一样,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我们,当她向我们确定刀疤脸身上的诅咒,已经完全被神树破除后,我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在这漆黑浓稠的夜晚,御花园中虽有烛光,但烛光略微有些暗淡。 星空还在晃动,瞰虚无,人影如溪流,一条条交织纵横,其目标,皆是那片星空,洪荒不少,人修也不少,聚成了海潮。 徐雨霜出了宗门大殿后,却是直接不见踪影,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再回来。 “明白。”白奕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和黑袍已经来到了夕颜他们不远处,算是暗中保护,如今这场景,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劫数是封了,可叶辰的状态,却不怎么好,脸色依旧惨白,气血消沉,气息亦时强时弱,像是一个病秧子。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安静的走一段夜路了,走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张扬孤独的走着,唯有影子作伴。 距离上一次子虚道士出现在牢房,已经过去很久了,黑暗中分辨不了时间,也可能只是刚刚过去一天。 我觅得一处矮坡,一直眺望南面,直到马蹄声声响起,黄沙滚滚四起,我见到身着铠甲,驾着汗血宝马的时桀领着一支只余几十名残兵的队伍悲壮地奔赴而来。 熊刚和雷将军等人,还会主动到山谷庄园,向他采购丹药提升修为。 但是这有些人呢,就是给脸不要脸,姜妩自认为自己都已经算是给这焦糖儿的面子了,可是她却是半点都不知足,甚至于在这个时候还想要踩压自己一脚。 “多谢祖父。”林苏卉坐了个椅子边边,力求表现得像个大家闺秀。 是通过在特战部队中不断的摸爬滚打和锤炼,最终才成就了他神一般的今天。 “看,可不可爱!”沐梵熙让开了身后的位置,身后竟是好几个雪兔子,而且做得十分精细,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真的一般。 瓶里的矿泉水,像释放的囚犯,狂奔而出,在天空中散成一朵洁白的花,翻了几个筋头,全摔到草地上了。 我明白他所指的是炎献,临行之前,炎献说过的话,我与炎绍都犹在耳边,其实,他如今决意要娶我为妻,已是拂了炎献的逆鳞,我们所并行的这条路,其实并不顺坦。 听见莱斯特公爵话后的乔治一愣,然后回头感激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第1098章 汪文羽遭遇抢劫 “混账,住手!”外界,一个黑袍男子冲天而起,疯狂的攻击者下方的十二彩光照。 来自地底世界的更深处,是更加可怕的存在,战力和洛尘没有什么区别的中等神。 与此同时,他弹指一点,时空仙力绽放,凝聚成三个岁月之界,分别笼罩着三人。 看到这图腾后,东条一夫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甚至有些惊慌了。 丝极细的水光并发出来,黑光流转,虚空法则腐蚀,无数虚空深处犹如流动出一条漆黑的长河赫然朝着燕云辰冲杀而来。 “共体时艰、共体时艰!”不少将校举着一截象鼻子,燕王都能吃,他们有什么不能吃的,象肉入口,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味道挺好的。 云锦绣等了半响,没有来的意思,便只好又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刚要进门,便看到云凌匆匆的跑了过来。 宇宙各个地方都响起了轰鸣之声,这一刻,就连宇宙意志都被压制了下去。 “哈哈,那是自然,叶先生既然敢那么说,必然是成竹在胸的……”凌白光笑道。 不过这些对燕云辰来说都不算什么,登位大典有人来祝贺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外人来也没有关系,燕云辰懒得和他们虚与委蛇。 “刷……”的一下,华珺瑜的脸如火烧一般,跺着脚娇嗔道,“大爷,您说什么呢?人家才没有呢?我们又没有结婚。这点自尊自爱我还是有的。他很尊重我的。”说完脸上又带着羞涩甜蜜的笑容。 “看样子你已经完成最后那一步了,就是我说想打赢你是不可能的了?”南宫枫眉头紧锁着,他面对眼前的这个,居然感到有点慌,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龙鸟聊有深意地点点头,敌意撤销,身上的气势也撤退,宋潇潇和老头浑身大汗,此时也是忽然变得轻松无比。 利用课间时间用手机刷着随心千度贴的刘茜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了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个空着的位置,然后便低下头继续刷着手机,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 田思思又套问这东西是什么做出来的,凌锐自然推说不知,而且说得比较玄乎,说是可能是天外天培育出来的新的植物品种。 “诺,我这就回去禀报。”骑兵拱手领命,连忙调转马头返回后军。 “没有,只是看见穿上洋装,突然间觉得你好漂亮。”萧楚北很认真地看着她道。 所谓一物降一物,如果对方是那种“法术攻击”类的,宁静完全可以让对方的攻击摸不到衣角,然后以自己擅长的速度轻松避开对方的火力封锁,贴身后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刀毙命。 一枪便将与颜良大战百余回合的太史慈打的抱鞍吐血。太史慈连忙一拍战马,拔马而逃。而另一边的林冲与张合交手,见秦琼打败太史慈,与罗士信连忙虚晃一枪,逼退张合逃入营寨之中。 他这些年,走南闯北,降妖除魔,认识了不少的猎妖师,哪怕是最为顶级厉害的猎妖师,也见过一些。 就在商南枝以为无人接听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他刚想冷言厉色地问话,就听见那边传来甜美的声音。 到时候一旦报道出来,凭借他请谢青清参加迎新晚会,以及和谢青清的交好,下一届的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的位置,他很有希望争一争。 路铭风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六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四颗煮好的鸡蛋,一杯木瓜奶。 现在,能把这两个比较吓人的地方保留,那么整个情节方面也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所有二品及二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参加,云府特例四品携家眷参加,只因楚王这几个月一直住在云府。 想到老五的身体状态,她赶紧扯下腰间的竹筒,把泉水装入竹筒里。 姜云心正要继续使用冰墙防御,天空中突然落下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几人挑选完彩色秀线,姨母又带着去买了些静殊和瑾茹爱吃的点心。 从雷鼓中一跃而出的雷电兽型张开了巨口将水门的身体吞噬,那剧烈的放电已经超越了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 姨母说完,走到放药材的桌子旁,开始沉思药方里需不需要加些药材或换个药方。 公主走了进来,围在国王棺材旁的大臣们纷纷起立。他们不顾加冕仪式还未开始,擅自跪在了公主的面前。 用以控制公主身体的魔法是属于亡灵魔法,紫色的光芒便是亡灵魔法的主旋律。所以在这种状态下,公主身体使用的一切魔法都会发淡紫色的光芒,这便是公主已经陷入了艾尔斯兰控制的最好证据。 “喂,叶总,这件事情是我办事不力,叶总怎么惩罚我都可以!”陆明严一接通了电话,就直接“认罪”了。 “主子!”有人齐声请安,声音响亮,吓得她一个哆嗦清醒过来。 翀心冷着眼已经开始打电话了。这种事看太多了,所以他们这类孩子从来不染指玩不起的,不懂事的,和控制不住场面的。 双眸一紧,只见几百丈之外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路面,倒影着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第1099章 伍文龙的算计 “抱歉,我不是聪明人,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李坏说道。 大家异口同声,都支持“叶浩老师的死忠粉”当粉丝团的管理员。 这时,一道龙吟声响起,而后,一条万米长的巨龙从神天上方飞过,随后就盘旋在神天和雨馨的周围,看到这条巨龙,神天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浩哥你不早说,知道我就不上车了。”厉害说着就要解开安全带。 “哈哈,祝任静你这个死人妖在说一一遍,看老娘敢不敢马上把你那狼头拧下来当球踢”风四娘听到祝任静的话后,就气而怒笑道。 那强大的气劲或是化作狰狞的猛兽,或是化作刀剑兵刃,或是化作高山流水,层出不穷。 哈哈,四人取完道号后就大笑了一声之后,就朝着洪荒大陆不同的方向分开飞去,玄天去东边的神州大地,紫云到中州,龚月去南荒,而芸香就去了北荒之地。 千米外的中天道域的西城门,在这一刻发出嗡鸣,它的防御大阵启动,有阵阵仙光冲来,修复被破天弓碎掉苍穹。 可是偏偏高富还是肖升自己说出来的。当然,也许肖升以为薛明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这个疑点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不管。 我像个高音喇叭似的,每到一处必高声呼喊一番,不断瓦解敌人军心。 “如果我雇佣你们的话,那么你们将带多少兵员参战?你们拥有什么样的实力。来确保我赢得这场战争。”,杨林问。 “黑土挡住她。”张泉用魔力包裹着土豪,向后退几十米,身下的黑土飞射而出。 见到两人被食人花吞掉,这名继承者送了一口气,虽然使用掉两只卡片很可惜,但要是被这两人用雷管在附近乱炸,将这一片的城墙全部炸塌,损失就大了。 动力系统全力运转,手脚处的喷射口,冲击光束的喷射量瞬间增加了一倍多,托尼的速度骤然提升到了超音速,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白线。 祝美仙的这句话,给他的震撼太大了,比起祝玉妍的那个轻吻来得更加激烈。 也难怪,饶是他城府极深,轻易不会被乱了心神,可陈扬这个跟放卫星似的恐怖数据一报出来,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失态了。 听着屋内这些细微的声音,百里容抽了抽眉角,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缝补衣袍。 望向他们,杨林立刻感觉到,他们都是天位修士,庞大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摆脱掉烦恼的思绪,三叹把桌子上的餐具收拾起来,随后送到了厨房中。 上界老者在镇天气的作用下,想要做出自杀的事,也是不可能的,不断的被撕扯开来,化为最为纯净的镇天气。 这座城市从建筑风格上来说有点像是阿拉丁里的那座城市巴比伦,可能是因为位于这漫天黄土之中的原因。城市的规模不大,城市外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绿洲。 下一刻,我将九护法往空中一扔,一脚重重的踢在他肚子上,九护法犹如皮球一般被我踢飞了十几米远,最后躺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但雨势再大,也化不淡空气弥漫的浓烈血腥气味,冲不去地面上缓缓流淌的暗红鲜血,更遮不住漫山遍野的尸体残骸。 “不错,你这匹夫确实厉害,不过先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的较量才刚开始。”冲着那人说了这句话,周叔这才掉转马头,策马行向自军营地,神情还逐渐恢复了平时的坚毅镇定模样。 黑色的战矛挑着杜家兄弟划过长空,矛锋“叮”的嵌入青铜古战船上面耸立的柱子中。 “大兄你是代理游徼,掌管缉盗,怎么你也会跟着倒霉?”项康疑惑问道。 只是可惜,休息室的门口太空旷,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东西,而她距离休息室太远,没办法听到里面的动静。 而血祭教主,也是因此被击飞了数十米,最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好,我答应你。”乌苏梅尽管知道展英是在狡辩,但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顾颜一直以为墨逸辰不知道照片的事,没想到墨逸辰竟然说自己知道了,他真的知道照片的真想了吗?是谁告诉他的?不会他理解错了? 我下意识看向良鬼,她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往我怀里钻,我估计可能是因为我身体的缘故,使得她比较亲近我。 ?1639年,耶稣会之外的葡萄牙人也被赶出日本,所有的葡萄牙船只被禁止入境。至此,幕府最终完成禁教体制,断绝了与天主教和葡萄牙人的一切交往。 而原因,是因为孙青有钱之后变坏了,劈腿了,跟之后的妻子上床了。 “北铭,我犯了个大错。”张海把高迎祥自杀的经过详细的和蒋北铭说了一遍。 可让我惊讶的是,孙青竟然没发疯,他和孙雪竟然熬过来了。因为下一个片段,竟然是出现在两人最后一幕的场景中。 耗子的寿命不长,但许多耗子都能活过年轻的时候,体能自然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终归是思想。 考虑到黑球球说过活僵在吃东西的时候绝对不会找下一个目标,我强忍着恐惧推开了棺材盖,然后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下。随后,我惊得心脏剧烈跳了一下,差点叫出声来。 在两面大旗上,两个栩栩如生的魔神形象,这时张牙舞爪,几欲破旗而出一样。 第1100章 兄弟血仇与江湖恶斗 得意地给了红着脸,正挽着沈强手臂的宋薇茵一个开始的眼神之后。 话音刚刚落下,便见蓝染迅捷的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挡住了世界的斩击。 地牢他可还从来都没来过,此次居然和自己的徒弟一同进入,也实在是唏嘘不已。 虽然她话里透着嘲讽的意味,但纪雪妍还是不好发作。毕竟在最关键的问题上,对方并且有说错。 “这事只是传闻,还无法确认,我现在只关心,丰特伦一家人是怎么死的,你命人动的手对吗?”沈强紧盯着神域会长、。 看到面带苦笑的纪雪妍,她忍不住垂下眼帘,深吸气。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归于平静。 林瑶一怔,没有想到凌修会中她这一剑,当听到空中传来一声“林瑶姐姐,干的好”的话语时,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有铁铁在暗中帮忙。 “那我才不要和你走呢!”白虹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应,身子后退几步,往花飞舞身上靠近一些回道。 “而且我还听宗主说,星耀前辈要请启云前辈去助阵,让师兄你务必招前辈回来。”箐箐又添加了一句。 果然也是会害怕自己的心意也是虚构出来的吗?陈禹下意识地让目光落到会长身上,即使半垂着目光,他还是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担忧消失的安心感。 而现在,感受着周围那弥漫开来的比之刚刚还要冰寒几分的寒气以及其中的那凌厉锐气,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一阵的难看。 剩余的人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随后用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杨路。 外面的雨不知几时停了,今夜的六壬山分外宁静,想象中欢喜的月与跃动的星俱都不见,深湛的天空暗得异常均匀,伸手不见五指。 青之龙神的古怪举动,或许只有她一人才知晓究竟,不过旁人看不明白,李亚林却也猜测出了一二。 当然,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众人依然安静的注视着正中央的两人。 见李亚林依旧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大表哥更加无法淡定,原本他的心情就很糟糕,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更是让他无法忍受。 这三人便是当今大荒创世三主神,六界之耳明神、大荒之眼阳仙与万物之心圣灵。 禁魔监狱里有重重关卡,防备着监狱里的魔物里逃出来,而这道合金铸造的大‘门’则是防护当中最关键的一环。 他的呼吸声,忽然变得很是沉重,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他必须强迫自己停下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才能继续接下来的交谈。 就这样,沐微晨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叶菲菲,在凌晨寒冷的夜空之下飞速狂奔。 “不认识,只是对嚣张之气略有耳闻。”季瑾筠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朝着元府进去。 “老娘豆腐,你也敢吃?”季锦筠抡起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男子脸上,对着那裸露的胸膛又是几拳,打得男子晕死过去。 他弄护肤品赚钱,并不是为了自己积累更多的财富,而是填补因为制药公司收入断崖式下跌所带来的空缺,所以他相信网友们应该不会怪他。 温成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容易了,他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刨根问底。 之后,在四嫂一次次无意之中,方圆十里八村的都知道苏兰辰的坏名声,偏偏后来,原身就像是失了智一般,喜欢跟四嫂对着干,每次四嫂有点儿什么东西,她就要抢,然后就会被四嫂奚落打脸。 白衣佳人走到我面前,然后伸出右手抚在我的额头上,接着我只感觉一阵暖意自额头流向我的五脏六腑,身体瞬间舒服了许多。 张婉芳一边摆手,一边摇头,这回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想解释清楚,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辰锦汐闻言,顿时失态了,这么多年过去,突然听见这个消息,很难不让她激动。 之后,苏兰辰拿出从古穿今男主那里讹来的五千万成立了一个防网络暴力性质的慈善基金会,免得那些躲在网络背后的键盘侠仗着没人看到就能肆意乱喷,也少一些像原身这样因为网络暴力而抑郁丧命的人。 闻言一些人才左顾右盼看了看发现这情况,于是左一句右一句相互交谈,房间内声音嘈杂起来了。 使用你妹,这是奖励,这还是神秘礼物,系统你越来越顽皮了。李枫瞅着啃着猪腿,美滋滋的黑熊,尼玛都成了黑熊宠的,自己还跟你客气。 顿时声势震天,使得这片天地间暗淡一时,因为,所有的纹技意念,都被这样的对碰所吓退,不禁轻易接近一步。 尸王愣愣地看着这个刚才还濒临死亡的人类,此刻突然暴起发难,还阻止了自己的攻击。 接到了父母的电话,黄雨来到校门口将他们连带徐律师接了进来,找到本霍兰德一起前往体育部!本次补考的地点就是这里。 翻翻白眼回复她:我可没跟你约好每天去给你捏腿的,我就是无敌,就是强,不服憋着。 我收好钻戒盒子回店里,梦梦正好穿着一套白婚纱出来,这一套十分合身,样式也漂亮,太合适她了。 陈卫兰主动转移了话题,又说起了大学里她认为的又一个不好的现象。 而白胜却依然生龙活虎,非但没有出现疲劳的状态,反而越战越勇,越打越精神。 第1101章 江湖暗局 萧冷定睛一看,他的识海再次回归空白,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呢? 唐钰还是摇头道不好意思无量仙尊,我自己虽然不需要这么多,但我还有亲人朋友。我努力修练,拼搏,也不光是为了我自己,还有我亲人朋友兄弟。所以这仙脉,我自然不会有多。 说到这里,王少的话语戛然而止。而且一脸尴尬,目光也变得闪躲,完全不敢跟齐西来对视。 身后传来了人的惨叫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有人被那上古凶兽给吃掉了。 可结果呢?张扬不仅没有半点丢人现眼,恰恰相反,大出风头,意气风发。 巫师武士连忙释放“火焰升腾”,几个技能之后,山鸡又清闲起来。 我该不该和宫主提这件事情?告诉她,她是楚王妃!楚尘的王妃?云锦纠结着,心里的罪恶感郁满了她整片脑海。大家一直开心的吃着,只有云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到这个全新的称呼,即便是廖安邦,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扪心自问,就算是自己,也不敢用老张来称呼张永胜。 “蔡大少,有什么事情吗?”张扬调整好情绪,心平气和的问道。 银月也是压力山大,凤冠悬浮,但却承受着莫大威压,这几人光是气息吐纳,便压得她难以动弹。 “早上没吃早餐肚子饿得慌,我让朋友帮你看,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高树打着包票说,其实他是这么做的,因为想跟她多点时间待一起。 司鸾拼命挣扎,武宗的灵力挣破了那些铁链,可一道铁链从上往下,再次套住了她。 一道银光闪过,那把折叠刀正插在大汉的大腿上,集再狠狠在大汉的双腿间碾了几下。 从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三皇子殿下,第一次感到如此惊慌失措。 在她身上的七皇子却莫名亢奋了起来,若是此前他觉得老九同样是在折辱他,但这会他看着身下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毫无反抗的模样。以及另类的一种残暴的摧残姿态,都叫他体内的血脉喷张。 “雪龙大人,万魔鼎并没有像外界所传的那般邪恶,事实上,里面的魂魄只是被一名药师所害,被牵制在其中,说起来,他们也是可怜人。您说是不是?”封鸾跟她讲道理。 凯斯托领主只能够挣扎,艾米瑞达挥动着她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而过,凯斯托领主勉强的招架了几招,在附近赶过来支援他的护卫的掩护之下,他躲过了一劫,而他躲过一劫的代价就是他忠心的护卫的死亡。 “胡闹,你还要结婚,养了个儿子谁还肯跟你交往?”沈夫人生气不己。 现在,言老将这两个丹方交给她练习,说明在他心中,司鸾的实力和殷紫他们是同一个水平线了。 “即便是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也会,是不是。”他要问清楚她。 “不用叫了,我娘是听不到的。”明熙说,这龟壳连一滴海水都漏不进来,更别说声音了,外面肯定什么都听不到的。 之前,考虑到四大宗门的势力,轩辕临天就决定找到了顾长生就登门造访了,现在,听到自家太子儿子竟然找姑姑,那轩辕临天还有的说? “须焱门拥有数位武皇,所以我们需要帮手!”蓝谦又一次婉转表达道。 此刻的张羽明显产生了轻敌的情绪,但是他是并不会提醒张羽的,有时候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发现,依靠别人是没有用的,只有在经历过才能成长。 “我刚出去,发现满城都贴着你的告示,千秋荣在找你,说你是他故人之子!”蓝谦看着少年说道。 “你!”屠玲珑刚要发怒,又想起魔君私下告诫她柏皇逸还大有用处,便顿了顿,放弃柏皇璃开始吸取其他的子弟。 “咚……”一道关门的声响从后边传了过来,年翌琛顺势的转过头。 “老子不服!要不是你刚才脱皮让老子看到不洁的东西,老子才不会着你道!”多吉怒道。 林朝看着那行字愣了片刻,心想这家伙注意的方向怎么这么奇怪,转念又被正堂里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似有一束金光骤然射入脑海,于神识炸裂,贯穿所有的大脑神经。 他震惊地看着江元,虽然他不知道江元身上为什么金黄一片,但这种神仙一般的样子,明显不同凡响。 一片狼藉的包间内,裴元一边擦拭着身上伤口的血迹,一边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语气有些愤愤,还有些恼怒和不甘。 既然已经被迫参战了,这时候后悔也没有意义,于是羽原决定好好的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 第1002章 张世龙的城府 二狗子也不敢示弱,他趁着那尾巴还未收入水中,一口咬了过去。 “靠,让我用拳头打破这种大钟,你在说笑,这根本不可能。”孔零有些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哎呀,没事儿,一年也不会有几回这样的天气,偶然临一次雨,还出出火呢!冲个热水澡,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山丹把湿漉漉的脸贴在为她扒衣服的顾海平脸上。 云王用手轻轻一握,输入星引战力,一道光芒便从记录玉碟中闪现,顺着云王的手臂,进入了脑海。 回到店里,留守在咏记食府的工作人员们不敢闹腾威严甚重的傅咏菡,却把跟着傅咏菡一起去了帝都的人都给当成了功臣起哄。 “只感应了一次,那牌子居然就废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阎君问。 可能是平时家里没少说这样的话题,谢楠这一提醒,张彬不那么急了,连谢楠妈都觉得嘴上脸上的麻木缓解了不少。 “想说我卑鄙就直说,自家人用得着这么憋着吗?”郑毅端起酒杯,仰头一干二净。 “这次的生意谈得怎么样?”傅咏菡递了杯茶给风尘仆仆的纪修朗。 “你干嘛呀?我还要时刻注意着那个林妙的情况呢!她才刚好,万一再有个什么情况可怎么办?”祁诗诗一脸正气的对李雪说到。 “无论有什么苦衷,孩子都是最重要的,可以的话,尽早回来。”秦老爷子说的很艰难。 是以,当有人打开牢门进来,把林烈从她身上拖走的时候,她差点喜极而泣。 薄靳煜却是一个跃起,直接就跳出了芦苇地,向着某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沐灵纱欣赏着这片美景,总算是知道叶青莲为什么没事要让他们来拿那个日影缎丝璃了,定然是见他们几个整天闷在一起,想让三人一起散散心。 闻言翠玉微怔了下,总觉得娇玥很不对劲,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娇玥回宫去了。 火舞等人看到一辆宾利低调的停在了自己面前,后门打开,一双纤细白嫩的腿先露了出来。 司墨锦随手把打着呼噜的貔貅丢到桌上,贺元勋摘了甘草,撬开貔貅的嘴,塞了进去。 孙超给郭易扬服用了一颗灵气晶体之后,才给自己服下一颗灵气晶体。 李星然看着公园里欢乐的孩子,神情安然说道:“是什么事?如今云海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什么事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了。”他的话里带着悲伤,也许这就是他向往公园中正在玩耍的孩子们的生活。 基本上婚纱已经设计好了,由于赶着工期,所以材料尺寸都已经交给了工作室去处理了。 只见江莫名身穿一件墨色净面锦衣,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师蛮纹丝带,一头一丝不乱的长发,有着一双让人觉得讨厌的的三角眼,身躯高挑。 玉婵咬咬牙,上前接过了母亲手里的茶水,然后转身送到了袁氏的面前。“娘,您喝茶。”玉婵很是恭敬的说道。 “想啥好事呢?真的觉得我说的很伶人向往是。呵呵,赶紧嫁给我,然后咱们一起努力,先生几个娃娃再说。”沈鸿骏笑的坏坏的,在云雪的耳边轻声说道。 “是!爸爸妈妈!”我朝李婶和平叔他们甜甜一笑。他们二老笑了起来!哈哈,顿时屋内欢声笑语,好像大家好像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而且是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 “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疼她。”安维辰向熊妈许下承诺,说话间还不忘向熊筱白眨了眨了眼。 “卫承过来做什么?”白江显然是看到了刚刚才离去的卫承。他心里有些怀疑。 琉璃只觉得萧淑妃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寒入骨,眼睛余光一瞟,只见萧淑妃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双腕,一副恨不得化目光为硫酸的表情,她心里顿时一沉,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近了一步。 管事娘子无声的叹了口气,行礼退下,正与匆匆走进来的世子夫人崔氏打了个照面。 韩靖萱微微皱眉,青衣莫名其妙的坐到沙发上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吗? 人家这一次根本就不想趟这一趟浑水,都是因为我们的请求才愿意留下来帮忙了。 甩了甩手臂,十六夜随手将已经破烂的衣服扯下扔掉,又在恩赐卡中拿出件新的套上,才开始给斐斯·雷斯发奖励。 也正是因为这样,先前晓明及时出现救她,让她产生了极度的安全感,才开始正式和莉亚丝争抢晓明。 他招来副手吩咐了一下,将汇集信息和调配成员物资的事情交给情报部门,而他自己则联系上了恶魔高校的天使还有恶魔们,反正他们都是同一个公会的人,只不过分属不同部门罢了,调些人还是没问题的。 一拳正中光头大汉的腹部,全身螺旋力瞬间涌出,光头大汉的腹部一下子凹陷了进去,同时身体朝前一倾,噗的一声,喷血倒飞而去。 “不去!”她推开东风,指着前方贺东弋的房间,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半天没说出一个字。上上广技。 今天这个地步她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有人支持她,她更加的要卖力去争取,所以她是不会认输的,就算韩锦风不愿意与她结婚,那么,她也可以间接的得到一些她认为值得的东西。 我明白这一点,以蒋黎明的手段,想弄死一个徐家,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韩锦风不说话陌千千更不敢先开口,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说什么错什么。 远坂时臣嗔目结舌,如此任性的英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听说过,但仔细想想就释然,越是这种英灵有时候反而好对付,一个智商指数报表,实力有强大的人物才是最棘手的。 第1003章 改变局势 他的位置杂事多,像今天这样专门出来给张兴明办事,就相当于放了一天假。 李龙泽直接以主系统界面的功能,将被打开的店门紧闭,霎时间,店内灯火通明,一些隐蔽得不是那么高明的家伙,顿时暴露出来。 琳琳身死,张天生现在一定非常痛苦,肯定需要人排解,我作为他的兄弟,自当义不容辞。 “你们不是中级星域的生灵?”金圣王这话一问出口,就知道自己傻逼了,人家如果是中级星域的生灵,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吗? 结果等郑亨敦唱完,没有任何一个嘉宾歌手表示想要合作,也让他成为了人气最差的成员。 李永拴面对着大山,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原本的那丝不甘和不愿慢慢的退了下去。 “见鬼!我是不是该干掉幸平创真然后靠血色气运脱离?”冯雪黑着个脸说道。 虽然这么说,但眼前男子的气势却不容怀疑,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对方应该修炼的是正统的斗气。 希伯来心中百感交集,鼻子一算几乎要潸然泪下,赶紧垂下眼忍住。他挥了挥,示意医生和仆人们都退下,然后他自己也离开了房间,并轻轻关上门。 史蒂芬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看着周围的人,脸色很是惊讶的说道。 因?为李申大人的态度,明珠也没办法跟自己的大人对?着干,公然把顾晗晗从床上硬拽下来押着她去祭礼,只?好含恨而去,随便她不去出席了。 谢听风举起手掌,正要试一试九九归一后,丹田里的这股能量究竟有多强悍,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莫洛你该不会是让我们两个坐着这个东西,飞到宇宙去。”林宇说道。 随即唐战脚下一动,如电般疾射周泰,身在叛徒,一拳轰出,一股狂烈劲风从拳头上疯狂涌出。 在前院大厅中,叶云天,方汝烟两人坐在高堂之上。下首两边则是一些身份显赫之人。其中,因为人太多,姊妹楼也只有大楼主叶红有座位。 城头乘凉楼上,刘璋一挥手,一把弯刀从袖中飞出,直接朝着浩云峥飞去。 终于,她等到了谢听风独自一人,离开了神魔帝国魔都的那一天。她悄悄尾随在后面,却差一点被谢听风发现。 靳一川背身过去,的确就是说刚才的那一下就想要将海岬兽给了结掉的说。现在就有点挣扎了。到底是说坚持自己的底线还是说真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深深的叹了一口,这背身过去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所以,林晗直接就是打算从顶楼找起,因为最顶楼的那些包间,都是帝王庭的贵宾包间,林晗相信,吴勇肯定就在那些包间里面。 眨眼间,陈锋和于阳绕到了黄砖房附近,俩人躲在掩体后面,以他们现在的角度和位置,随时可以从窗口处扔雷进去。 有钱就是大爷,即使林晗故意逗他玩他还是恭恭敬敬的给林晗办事。 “看不出来,那家伙有点本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郭海的脸『色』也很难看。 陈锋身为独狼,在如此混乱的交战中,没有队友相互照应,其实存活的几率很低,指不定下一秒就会被飞来的手雷炸死,但,他还是很努力的竭尽所能的让自己可以活下来。 之前他兑换了“中级技术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互联网中级技术包”,里面的技术主要是围绕网页、软件、视频、搜索引擎、大数据处理等技术展开。 见他出神儿,于是用手在王磊的眼前,晃了晃,王磊这才回过神儿。 忽然间,数十个全副武装,手里拿着冲锋枪的特警迅速的在超市外面鱼贯而入。 “舅舅放心,真没事,我先去了,等解决了再回来。”陈锋起身说道。 几人对彼此有了初步的印象,便在齐晓航的强烈提议下前往教坊司喝花酒、打茶围。 再到后面,甚至看到失败方的又菜又爱玩都觉得亲切又喜人,是的,西厂队最后全员被冠以投票数最高的又菜又爱玩勋章,整整三天时间才消失。 袁天罡将一个册子递给朱雄英,打开一看,朱雄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直到一个多月之前,邓三因为喝酒脑淤血突然身亡。邓彩娟这才和自己的丈夫赶回娘家,操办父亲的丧事。 而在京城,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羡慕的纨绔子弟张麟在老母亲的督促下,不情不愿地来到了锦衣卫报道。 这样的人,王清歌还不必放在心上,因为他的神级钢琴,神级吉他也不是盖的。 做完这些后,岳东飞速的掐起了手诀,与此同时,他在心中默念起追魄寻踪诀。 当听到万聪提到反攻北境时,那些被深埋心底的情感再次涌上心头。 所以,一位三品和二品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很多可以学习的地方。 第1004章 尊重下沦陷的女人 “传令大军,休整片刻,全军鱼贯渡河!”刘天浩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呼喝道。 本以为许韩会拒绝,谁知道许韩一口应承下来,倒是让他有些心里发虚,许韩不会又和上次七夕节一样,憋着什么整他的坏。 这时,距离郝大通最近的一个中年人问道:“郝道长,您受过伤?如何伤的?可痊愈了吗?”他不知情由,本是好心关怀,然而此番话在知情人耳中,问得是相当没有眼色。 龙的对手是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身披黑袍,红巾包头,打扮与蜈蚣相仿,双眉斜飞,泛着红色,眼睛狭长,面容惨白,正是蜈蚣门门主李开。 高顺、张辽听刘天浩这么一问,却是不敢回答,倒是怕回答失误丢失了脸面,因为刘天浩这些道理和他们俩心里想的差的远了,也高深的去了。所以,两人都是支支吾吾也不回答。 祁睿问:“祁君,你是不是哭了?”听着祁睿满含关切的声音,祁君顿时觉得心里的委屈泛滥成灾,努力压制的眼泪夺眶而出,湿了满脸,连带着吸鼻子的声音也是大了很多。 转眼期末考试到了,第一天早上从六点开始三楼的走廊已经炸了,怪叫声和抓狂声充斥了整个走廊。祁君伸手拉过被子蒙住头,过了十分钟发现根本无法阻止那些尖利的声音摧残她的耳朵。 “娇娇,乖乖睡,只要你没事就好。”他声音满是爱意和心疼对她说着。 那一朵莲花的光芒消失的时候,众人看到一道人影从里面掉了出来,正是黑豹,他的身体到处都是剑伤,那一招连龙剑,可是将他重伤了,要是这些伤口再深半分,他估计便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一瞬间,几千人的终南弟子镇定下来,他们围在孙不二身边继续开始运转阵法。 她一直想不通,原主的父亲墨青远和墨青山是亲兄弟,为何,原主的堂妹会这样对原主呢?就因为原主的容貌吗? 一句话,不愧是能价值百块灵石的东西,那味道吃的江川恨不得拿着鱼竿再去河边连夜弄几条上来吃个够。 “哪有呢,我们是说老储同志是不是有意见了,心想没被大家推选为业委会主任,在家闹情绪不来了呢。”郑兴邦解释道。 离家真不远,不到三里地,不过这里周围一两里都没有任何的人家。 “现在怎么办?”韦忠诚慌张地朝四周看了看,事实果真如此,他也有些慌乱了。 本来叶伯黄是有身份的人,他也比沙虎岁数大许多,他眼里根本没沙虎,上几次的事使他很欣赏沙虎。 “阿绍他们在村尾那一片做了好几个陷阱,本来是防着山里的野兽进村的,没想到居然抓到了人。”陆老头啧啧道。 李凌面色一冷,一个后仰划走一顿距离,躲过大地战熊强势一击。 “我已经收到消息了,不仅如此,父皇还让我和窈舒,一同去朝露宫为幕府使者接风洗尘。”李问点了点头,直接说道。 陈氏在一旁抹泪,看看陆言才,又看看江沁语姑侄三个,长长一叹,接受了这个现实。 方符录两眼赤红,他心中早已恨透了秦明和李青澜洛阳等人,若是不将这帮人给轰杀,根本解不掉他心头之恨。 只见这个老者身穿一袭古朴的长袍,额头高高鼓起,手上拿着一把长长的拐杖,神态高远,看起来仙风道骨。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去冒险者大厅挂任务了,花钱探听无聊的人的行踪。虽然这样子目的太明显,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在纳止代夫住了一个星期,秦北风和周晓戈回到中华,倪姗和张晓婵还留在那里,何雅安依旧在秦风的身边,把打理生意的事情却忘到了爪哇国。 海海已经懵了。王亚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弄得手足无措。他只管护着海海。 “陈……”看着陈少明的背影,许兰兰还想做最后的挽留,不过不等她开口,一旁的姐姐就抓住了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燕傲男简要地把近日发生的一些事都与他交待了,她也很希望龙一欢能够帮助找出些线索来,让金宝儿摆脱死亡的恐慌。 这条蟒蛇身形实在太长,所以这一击的打击面极大,笼罩住了四五丈的地盘。 刑烈看得明白,安排帮会的车子,把这些同学送回各自的家里,秦北风亲自把夏老师和聂鸿来送回去,这顿酒席反倒是刑烈请的客。何雅安吃完饭,乘坐直升机到曲州的机场,到天津。 “张楚坤?”张楚坤还没进来的时候,陈少明和霍西武就感觉到了,同时将目光转向了窗户,见真的是他,二人都是如临大敌。 “所以,这个想法才会被推翻。希望钱朗他们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毕竟从外救援,要比从内自救方便很多。”冷星云盘膝坐下,打开一包压缩饼干吃着。 即使受了伤,这条百年蚺蟒也是盖伦的克星,盖伦虽然用滑步躲过了好几次尾鞭,但还是被这百年蚺蟒临死前的疯狂攻击击中了几次。 不过后来在进攻人口两万有余的红枫堡时,守军居然拿出了十架击龙弩御敌,让亚瑟王国天空骑士团吃了个大亏。 “你们不知道出价的两家都是什么人?”瑟庄妮见两人稍微平复了一点之后继续说道,然后将两个家族的出身一五一十的讲给了两人。 第1005章 蒋凡新的谋划 桥太窄,鲜卑骑兵拥挤不过去,于是有些鲜卑骑兵慌不择路的驱马往水里跳。 “我怎么色狼了!演的人不是色狼,我看的怎么成色狼了?播出来的电视剧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孙潜反驳道。 陈凡眉头稍稍皱了皱,这个古藤老人成仙了,但他绝不是地仙的修为,因为从它的身上,自己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危险感,其实力可见一斑。 “喂,大哥,你脑子没问题?我没招你没惹你,就因为要告诉了你这件事,你就要杀我?”陈凡道。 朱厚照毕竟刚刚掌握军队,大家跟着他也是因为朱厚照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处,所以朱厚照必须许之以利。 “不好意思。对于好人,我一般不收费;对于贱人,我一般要收很高的费用!”孙潜无所谓的耸耸肩道。 “吾家中有些空房,若是征北将军和诸位将士不介意,住吾家即可。”薛房对刘凡说道。 “奇怪了,掌门,昨日白天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不能熟练的御剑,现在竟然完全掌握了?“云隐笑道。 匈奴游骑已经回归大帐,将汉军来袭的消息通告给栾提羌渠、左右贤王。 相比少年逐荒的焦躁不安,在他不远处的貘锦绣看了眼木房后,便一直闭目打坐,似乎沉入了参悟之中。 “丁亮”仰头大喊,似乎在表示自己的存在,双眼没有充斥着野性,然而下一秒,他的脑袋突然炸裂开,紧接着一声枪响才回荡在林子中。 在这一伙人出现后,靠近申屠天的那个黑袍老者一步跨出,挡在了他的面前,眼神警戒,气势宏大,先前也正是他出手禁锢了雷羽二人。 时间慢慢流逝,一轮弯月慢慢爬上夜空,那两个巨汉一个背着斗篷男,一个背着石棺,当他们踏入赵家村的时候,齐瑜就已经感知到了,叫醒了赵三爷,把他放在轮椅上,推了出去,两拨人在半路上相遇。 在石胎掉到水里的那一瞬间,雷羽看清了它的模样,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罢了,但是形状奇特,世间少有,但也仅此而已。 “居然你知道魔手那么它的效果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承引很从容的笑了笑,似乎他是在戏弄游建一样。 老黑脸上满是汗珠,怔怔地看着地上三张+4和一张明显是画上去的+8,默然无语,那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惊的。 齐瑜低头扫了他一眼,山田瞬间感觉自己里里外外被看透了一般,身体不由的一颤,这种感觉确实不舒服,但也令人生畏。 等秦俊熙他们进入了那个飞机制造公司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飞机模型。 夏雪瑶面色复杂的看着逐渐消失的雷羽,她没想到今日会发生如此变故,主宰整个青州,这无疑是天大的福缘。看来自己还真是遇到了贵人呢。 如此精准的控制真元,完全超远了正常使用真元的消耗速度,因为陆羽必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到真元的控制上,消耗十分的巨大。 明明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可是没有主角光环,但是现在怎么突然就有了这种玩意。 朱耷平时是极为低调的,额,当然了,明朝发展到现在,龙子龙孙开枝散叶,已经相当庞大了。 最后一个,则是一名身穿黑衣的老者,双目紧闭,两手掐诀,一手高举过顶,一手则平放在膝盖上。 因为七夕节又被称为乞巧节,在这一天,一般的姑娘们都会用线穿过七巧针,来显示自己的心灵手巧。 到了第二天,飞往扶桑各大景点的机场上,各大通道上空空荡荡,根本看不到人影。 至于珍妮,还在床上无意识地抽搐着呢,短时间内根本就下不了床。 王浩自认为推测的八九不离十,索性也没有直接将这些观点说出来,他可不是那种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的直性子。 只见远处的甬道,有浩荡的光芒散落进入来,道路崎岖,怪石嶙峋,清晰可见。 周围魔道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那长角男那么难杀,自从出道以来,遇到堕落天使和死神都能逃走,现在却也被杀了一次,谁上去能保证全身而退呢? 岳檀溪想了一下,自己公司现在的股份还有一点是留给龙梦梦的,因为龙啸林当初分股份的时候选择了放弃,结果就一直搁置在那里。 琉璃岛的星空要比玄黄大陆美得多,杨妄突然想起那段他在青栾峰下的大河中躺着仰望星空的那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的星空根本就没办法和现在媲美。 第1106章 辉哥的调和考量 他们自然能够意识到,现在他们是师兄的行为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而是无意中就被眼前这人给控制。 不过冯君不打算参加什么珠宝玉石的会议,也就懒得听李永锐唠叨。 当然不是这样,青罡派目前对冯君的推演能力,了解得还不够透彻,虽然知道他推演很强大,但是到底强大到哪种程度,他们并不掌握。 就连那些无生命的物质都能长久存在与宇宙之中,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就要消散,变成一捧黄土? 这丫头真懒!雷辰把牌子递给她,然后去了隔壁那条街,那里有不少卖珠宝玉器的店,应该有卖玉盒的。 “好啦!大家穿上试试!”只见多多拿着几件紧身衣来给大家。 听懂了大灰和大白的叫声,陆游莞尔,这两个家伙正向他讨要狗粮呢,只是,他百宝箱里的狗粮最近刚用完,只能等回去后,重新在找哮天犬要了。 虽然自己目前的身份都在保密中,但是那些高层基本上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因此想要见见她这个传说中的继任者也算在情理之中。 “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比特星的地形和地球的地形不一样。”多多。 在东林党人和自己亲信的劝说下,崇祯皇帝最终同意了停止这场对阉党的清洗。在整个这场对阉党的清算中,一共抄了近三百官员的家,如果加上逃往台湾的阉党官员,被处理官员占大明官员总数的近一成五。 “前辈,前不久我们刚捕捉进来一头实力踏入到玄仙境的凶兽黑翼虎需要你老出手训化一番,还有就是我们在那凶兽黑翼虎的领地里发现了一座仙晶矿脉。”伊剑锋闻言道。 薄膜是普通的隔热膜,通常被用来保护刚种下的种子。而现在,它已经被揉成了一团扔在那里。旁边是二三十根指头宽的竹片,长度约六十公分,应该是用来临时保护新种的绿化植物的。 这口大铁箱是个稀世珍宝,里面装着许许多多的武器部件,不同的部件可以随心所欲的组合,化作各种各样的兵器宝物。 蓬地一声,韩向涛重重落在星月台上,一时爬不起身嘴角溢血,一脸惊骇。 陈慕笑着给姿态解释,同时微微眯了下眼,想起前世某些大乱斗局中被这些毒瘤英雄给支配的恐惧。 一下子,他们几大势力,就彻底把这边区域给封死了,同时开始联络其他人过来破除神印。 那些各个店铺的npc,马上发布了大量的寻找各种原材料的任务。这下才让玩家们有些熟悉的感觉,玩游戏怎么能没有任务这种东西?也让玩家们明白了,原来建立了领地之后,才会有玩家发布任务。 撇开这事,另一件让萧凌头痛的事是假刘灿,萧凌现在已经肯定,此人绝对是个西贝货!然而,这家伙的来路他还没怎么想明白。 然而他此时看见对方不仅逃了而是站在那里,哪里有看刚才逃亡的狼狈象,反而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不敢直接说挂机哥队友是逗逼,娃娃米勒只能是这样委婉的道出。 这是钟毓不想放手的重要原因,也是即便认定为真品仍旧疑虑重重的重要原因。 被杜晓天救出之后,经过三年的培训,实力比起当初强大了十倍不止。 齐妖、石河老祖、祖星十皇、等等各大宗门的大罗,望向白胜雪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之色。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场上正在翻晒药材的人,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的情形,吓得赶紧去通知老爷子。 “等一下”撒巴宁猛然回神,双手一摊一脸苦笑,说两千匹实在太多了,他做不了主。最多只能一千匹。 甬道尽头的圆形轮廓逐渐改变了形状,两侧向外打开,像是两只翅膀。 “说,现在你想要怎么解决。”尹雄哼了一声,啪嗒…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他这一巴掌可比玲姐狠多了。 “怎么害羞了,你也十七岁了,交男朋友不是也正常,有什么害羞的。”我笑着道,尽量把问题说到敏感点上,这样让秀秀害羞够,待会就会吗,慢慢习惯。 我哼了一声走过去,当车窗拉下来时候,我看不到竟然不是高蓉,而是他弟弟高龙。 她一心爱慕的时候他都避而不见,如今带着目的和请求去,他只怕会更加看不起她,更会觉得她想嫁给他是为了钱? 凌云态度坚决的将楚雪瑶抱着自己的手挪开,他继续大步朝着南宫吏走去。 霍昕竹四周,许多不了解实情的霍家族人纷纷向她恭贺起来,而霍昕竹此时则是不言不语,仿佛是默认了这件事一般。 欧阳梵音随同她父亲欧阳昊天前来赴宴,一入宾座,她就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凌云身上。 苏凡当时感到奇怪,然后就随口问了一下,徐宏怕引起苏凡反感就一直张口闭口的打太极,可边上的徐奎却是个急性子,直接便是叽里呱啦的说开了。 那种木料珍贵无比,是希夷帝国王室最爱,他所在的佣兵团曾受雇护送过一批木料去王城,路上被袭击过好几次。 这件事情传到外面,居然变成了王凝之欺到高大都督头上,高大都督原本准备忍气吞声,而王二公子却变本加利。拿起酒杯投掷高大都督,结果高大都督有神功护体,被酒杯砸中反弹之力又砸中了王二公子。 第1107章 人比钱重要 罗天宗拥有千年火脉和灵级上品灵脉,自从衰落后,火脉几乎不受重视,到了东方鸣这一代,竟然连炼丹师和炼器师也没有。 这大腿他抱定了,就没想过要反叛的,怎么也不可能没缘由就随便撸自己。 金圣哲终于稍稍放下心。一边庆幸援兵来得及时,一边祈祷他们不要遭到清道夫的攻击。 来不及反应,两位鳝变的熊宗内门弟子,前攻加后袭的情况下,十几秒不到,便彻底伏法。 观音菩萨顿时瞪大了眼,她的表情接连变幻,浮现一抹从未有过的苍白,呼吸凝滞了,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 冥的话,让秦阳燃起希望,他看着男童,发现男童身上果然没有武脉。 结果,右手长刀顺利如愿,精准地切入那个布龙度蝎子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将它的左边大螯斩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他心中暂时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念头,喘息片刻,这才定睛向花想蓉看去。 这层楼是鼠巢至关重要的地方,守卫力量自然异常雄厚,尤其是在突袭者仍未被制服的情况下。 起哄声此起彼伏,同学们均感到这位年轻的老师和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距离感,相比起学究式的老生常谈这种接近恶作剧的行为更像是他们中的一员。 临天·灭族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申濑头顶的红色血条,毫无影响。 “臣不敢!臣这就回去准备。”赵云旗惶恐说道。脸上冷汗流的更多了。但他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帝王一怒,他心中最后的一点美好都湮灭了。 长枪挥舞,带动周围法则,虚空紊乱,长枪挥舞之下,山河社稷图所幻化的山河大川也在不断的湮灭。那将要形成禁制的山河社稷图,被长枪阻隔,不能再前进一寸。 天赋妖孽、段家少主,天龙学院第一天骄,上古大能弟子,堂堂天武强者,就这么死了? 不过,李毕夏显然不知道后面的司机在骂他,要知道的话,他就下车将他们干倒了,就算不干倒,也要打几下耳光再说。 翟呈信和吴广亭现在饿的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动作,不然也会惊讶的互相看一眼,从来只听说官府向百姓放贷,现如今官府要向百姓借粮了吗? “?!”申濑此时还没有看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李长耀,先看到的,是自己脚下的这一圈光阵,下意识地就想要后退,但直觉还是告诉他,此时不能后退,绝对。 当然,反对高琪的人也不是没有,而且大部分都是高俊的老熟人,为首的就是张行信。 要不是里面放着各种颜色的魔法药瓶,恐怕真的会让初入这个世界的冒险者觉得这里是珠宝店,或者是水晶宫。 刘青立刻跑向了自己的办公室,通过整个城市的监控网络,可以,完全弄清楚叶麟离开的路线,追踪叶麟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光华散去,现出一位烟笼雾约,通体缭绕寒气的道人,正是庞宪的第二元神。 转瞬间。又是数十招,少林功夫虽不象武当功夫那样最善chijiu,但是越战越勇却是不容忽视的,志操和尚的龙爪手爪风越来越强劲,冷四以无法象一开始那样以攻对攻了,只能边战边退。 第四杀阵可是连高阶破虚境都能斩杀,现在此阵虽然有些残缺,但抹杀低阶破虚境还是不难的。要是千尸宗可以用一名破虚境强者的殒落来宣告重现,那绝对会轰动天下。 再加上其颇为不俗的气度,尽管身上沾染了些许污泥,可在其玉树临风的身姿上,却放佛成了点缀一般,将其衬托的愈发如同仙子落凡尘。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雷霆如同银龙般降落,划过天际的瞬间,将周围都照亮起来。 庞宪心中有数,无华氏、戎敦、穷奇三妖尸,业已捷足先登,由陵外远处穿通黄壤,顺着地脉入内,将轩辕二宝盗走。 也就在韩峰正无语的时候,他手里抱着的这枚巨蛋突然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蛋内闪过一阵强烈的金光,然后就看见蛋壳上的金元宝,一点一点的化成液体,随后便从蛋壳上慢慢的消失,一点一点的全都渗透到蛋壳内部去了。 “是,我们这就去安排。”罗云和罗德同时答道,旋即便是走出大殿,开始去安排人手。 若论揣摩人心,许飞娘自认第二,无人敢排第一。暗中观察丌南公变了颜色,哪里还不知他动了别样心思。 而朱迪依然死死地勒住对方的脖子,她的双臂已经被碎骨魔脖子上坚硬的护甲所划破,鲜血染红了冰冷的金属,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一种妖异的色彩。 第1108章 风尘中人的悲哀(一) 一阵雷霆之力倏地爆发,带着强悍的雷霆之势,直接强硬地打退了那其中的两条黑影,剩下的一条黑影,则是被墨千琰擒在手中。 大牛虽然躲过那致命一击,胳膊还是不可抑止的被划出血口子。大牛一脚踹过那人的攻击,回转一掌劈晕叶龙,将他禁锢住,再次与那人交锋。 说着又抬起自己的腿比了比,完了还不够过瘾,挣来大牛的大手,往那虎身上扑去。 夜绵不相信,拓跋枫那么聪明的脑子,埋伏潜伏都没有问题,分明就是解决问题的百宝口袋。 思忖间,洛辰星已经利落的从树梢冒了头,只是那张脸被一块红布给遮住了,看不清形容。 池清闻言面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好似陌南笙说的话就像是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陌南笙此言到底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什么!大自然?是孜然味!”佟钱无语地看着云昊天递过来的山鸡鄙夷的晲他一眼。 随着一行人离开了此地,前往更深处而去,而无数充斥着天地之间的暴风漩涡,交织在一起的庞大龙卷风,将整个虚空都尽数扭曲,根本无法看得清眼前的景象。 顾澄之所以对那些男生大打出手,想必是被触及到了比底线更加需要坚守的事物,抑或者人。 把所有东西全都改好之后,大师看着大雄宝殿内整整齐齐摆设的牛马车辙等等所有物品叹了一口气,随后在地上用油漆画出了几个形状,把这些东西的形状指给我看。 其实李吣是想问有没有空一起做点成年人放松心情的事情,但姑娘家脸皮薄嘛,自然不能的这么直白。 林逸几乎可以肯定,在他去找黄伟之前,恐怕黄伟已经被贾斯道拿下了。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表现出来很无能,关于傅知夏的下落,是一丁半点的线索都没有。 虽然那句灯为谁点,脂为谁添,也可以是描述诸葛亮对黄月英的内心独白,但是最后那句任谁来笑我太疯癫,却不是诸葛亮的那种气质。 周雅的身体渐渐放松,我连续摸到三处心脏的反射区时,周雅的胸口都会异常难受,胸闷心慌,满头冷汗。 “但是!”洪兆伟重重的说道,所有人目光中又燃起希望,炯炯的盯着他。 没有办法只能先应付着,谁叫对方是付家大少身份地位悬殊,差的如此之多。 而战斗魔法傀儡本身的盔甲,还有一定的搞魔效果,再加上战斗魔法傀儡同样可以释放防护罩或魔法盾,同时也能释放魔法攻击,所以战斗魔法傀儡是一种很强大的攻击性魔法装备。 现在四大圣僧还加上一个佛门第一高手了空,此次进去绝对是龙潭虎穴,但叶枫心中却是没有惧怕,他正了正衣冠,推开庙门,慢慢地走了进去。 吴阳今天正式的上课了,上午结束了无聊的圣术,吴阳打着哈欠从教室中走了出去,顺着山坡向着下面走去。 “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姐姐的事怕被我抓到把柄了?”徐佐言眉头一蹙,故意的用激将法说。 “怪兽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怪兽出来了,各国会去管的。”吴阳无所谓的道。 崔涤对于李隆基的境遇很是担心,便很热切地帮了他这个忙,硬是将崔湜拖了来。 有人从中看到了机会,准备大干一场,机遇就是搏出来的,此时不搏以后怕是没机会,官场可不是天天运动。 一起跳起来,爱的很疯狂,要爱就爱到天亮,要爱就大合唱!嘿嘿你又在听歌吗? 叶凯成看了徐佐言一眼,走了过来,伸手压了压徐佐言的头发,把被徐佐言自己抓得乱糟糟的头发压整齐点。这才带着徐佐言一起回徐佐言他家。 维娜:但是,如果有国家签订后却违反了公约,那该怎么办?由谁来制裁?又由谁来监督?谁能保证监督的人没有私心? 第二天,陆逊又开始寻找没有被标记过的巨石,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寻找,陆逊终于失望了,周围所有的巨石上全都有了标记。 “哼,你碧霄门下弟子又如何,碧霄门抛弃门下弟子的事情还做的少吗?”李辉冷笑道。 与此同时。牛大猛从腰间抽出了大斧。大喝一声就迎了上去。准备开始肉搏战。而凤头寨地援兵也不断地向着房顶上涌去。双方在房顶展开了激烈地战斗。 几年前的关羽还是争强好胜,从华容道到取长沙,关羽被诸葛亮耍的团团转。可是这几年随着关羽威名日盛,关羽渐渐的变得更加的目空无人了。 为了大太太这个不必要的麻烦,尽管有再多的不舍,谢灵芸还是送走了谢平凡。走前,她恳求的望着薛仁杰,希望他能安排好平凡的一切,当得到薛仁杰郑重其事的点头表示后,她眼中满含感激。 自从拜了郭皇后为母之后,曹叡的日子好过了很多。曹叡本来就是长子,而甄氏原本也是曹丕的正室,再加上现在郭皇后正当宠,曹叡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个普通人努力工作天天加班,每个月可以多赚多少钱?如果中一次五百万的菜票呢? 司机把沐依米送到海边,她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她直接微信给了钱,便下了车。 今天的郭淮穿了一身整洁的便服,脸上也洗刷的很干净,也没上什么刑具,当然这一切,是阿斗为郭淮准备的。 黑袍僧人的右拳与白袍人的拳头撞击在一起,左拳却是砸向白袍人的胸膛。 谷灵灵奇道:“随云哥哥,你们认识?”叶随云点头,向代施问道:“大祭司不揭穿我们,是你搞的鬼?”代施挑挑眉毛,一副得意样子,算是回答。 他已看透一切,这由心魔而生的鲲鹏,自然也就对他构不成半点威胁。 第1109章 风尘中人的悲哀(二) “诺!”麦顿起身,跃上副将牵来的黑鬃马,带领着十余名将军朝军武场外浩荡而去。 “呃,呵,我也是刚刚到学院,准备喊你一起去上课呢,对了,老大的伤势怎么样了?”东方天笑道。 “对不起!我压疼你了?”奚亚青一边口中道着歉,一边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来。不过她还没坐起来,就看到了汪洋那满是鲜血的双手。 “这人……”石成苦笑着摇了摇头,跟在那个连长的身后,想着自己的队友们走了过去。 耳畔的风呼呼直吹,像是一柄柄利刃刮着脸面。东方天在白的挟持下一路急飞,让他都难以看清两旁的事物。 因为是在工作时间发生的事情,再加上楼雨陌平常与程亦宁走得比较近,一时间各种猜测纷纷袭来,程国栋也听到了风声,在程亦宁处得到肯定后,气得真的病倒在床上。 这下雪天还是得起来的,傲天祁身体表面看是看不出来问题,但是君一川的话南宫亦儿可是很清楚,这半年他是不能动用内力的。 邓宇浩想不出什么办法拒绝,再说别人又是师姐,自己要是太绝的话传出去也不好,便只得一口答应下来,临死前还拖上了凌学志。 南宫亦儿碎了他一口道:“臣妾只是觉得王爷太无聊罢了。”说完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哈哈!看你,就跟什么似的,我只不开个玩笑罢了,你至于嘛!”梁爱兰突然笑了起来。 通天老祖笑了起来,说真的,这番话叶锋真的没有听懂,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 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妄想界,确实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甚至他还觉得,自家孙子的付出太大了,跟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源能的晋升越往上越难,而且要受到源能“侵蚀”和“破境材料”的影响。 只不过,将云柳儿投入锻炉中灼烧七七四十九年的这种方法,太过残忍血腥罢了。 当然对于慕容王府来说,并不是不想彻底吞并江南这些个豪门家族,只是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干脆徐徐图之,只是要他们四分之一的产业当做此次的保护费。 当叶锋这番话一出,那些已经垂垂老矣眼看着就要进入虚空境的老家伙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倘若不是因为实力不允许,这三名洪家尊老只怕还会对他出手,要将他给彻底灭杀,所以叶锋并不想跟这些人过多虚与委蛇。 “哪当初我第一次来乾云宗,他假装是乾云宗宗主,引我进后山也是你们早就安排好的了?”邹天风问道。 以他现在所做的努力,想必向这位大周天子要一颗化神果,这要求不过分。 “看什么看?没见过石头么?”嘉实怒骂了在切石台前围观几人,把他们轰走。 由于郁楚轩的沉默,领导大人在他的“罪过”上又加上了一条,那就是知错不改。想必郁楚轩能不能平安的“渡过”今天都是个问题。 邵老心中十分迷惑,李二蛋的锅中发现了人类的内脏,海绵厂里也发现了人类的内脏,这些内脏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凶手是谁? 瞬间车内的众人就紧张的开始尖叫起来了,但这却反而越发的刺激了金无,赛车比赛吗本来就是这么刺激的。 话音一落,苏晨身影一闪,如狸猫一般窜到了墙壁后面,然后飞速的往外看了一眼。 乱放贷这一点,他也早已经有了谋划:只要以守夜人不得参与七国内部事务为由,义正言辞地拒绝向七国贵族和铁王座贷款,从一开始就设立底线,干脆一视同仁地不起这个头,反而不容易得罪人。 亚子的头发显然是自起床就没打理过,有些凌乱,但手感柔顺,发质极好,是常人打再多的护发素,再努力地保养头发也很难达到的程度。 如果换做是别人,这一针恐怕就要扎进去了,可陈昊不一样,陈昊的反应速度特别灵敏,在拳头离苏亦瑶的银针只有不足两厘米距离的时候,直接收回了拳头。 于是,在南宫冥冰冷的脸色,满是怒火的眼神下,楚傲天牵着席曦晨去了舞池。 “我没事的。”程暖很大方地微笑,但她眼底的委屈明显得让人无法忽略。 南宫冥偶尔应上一句,手里一直没有停,给她夹菜,给她切肉,剥虾壳什么都做,不时还叮嘱她吃慢点,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这还有五百年鸿钧又要开始讲道了,长门没有打算到洪荒之中到处游历,而是选择在灵山好好的修炼一番,争取把在凌霄殿学到的东西吃透,长门现在也只是差一点便能到达大罗金仙后期。 就在邹菀想方设法,打算用传音石和澜月联系的时候,不远处,正在打斗的那个玄武桩,突然爆发出来两声尖叫。 可是接下来,震动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大,而且能够听见凄惨的叫声。 不过,等爸爸脱离危险,她可以反悔,有席家和南宫冥护着,冷睿强迫不了她。 视角重新放大,从毛细孔壁,放大到章鱼的身体,再放大到深海,最后冲破海浪,无限天穹浩渺。 “公子,包裹里面准备了两日所需的干粮,壶里装的是本地有名的梨花酿。”锦娘嘱咐了一遍,只是梨花酿说出口时,莫名觉得空气中有什么不寻常的气氛,她不过是因为觉得酒比水适合提神才临时换的。 第1110章 迷茫的感性女人 眼前强光闪过,乌塔尔瞠目结舌地看着山崎海双手握剑冲出,无数虚影就像是被阳光照进的黑暗般势如破竹地一路横推了过来。 “只要姑娘喜欢,在下可以双手奉上。只是在下想向姑娘请教一件事情,回答让我满意了一切都好谈。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易凡之前故意摆出那副模样,先做恶人后做君子也无不可。 至于为什么不穿过空间裂隙回到海蓝星,倒不是时间不够,而是空间裂隙有一个类似于“冷却时间”的机制。 “各位爷,请稍安勿躁,兰馨姑娘马上就出来。”风韵犹存的老鸨,脂粉浓重的脸媚笑连连,搔首弄姿,娇滴滴地安抚着这些纨绔子弟的情绪。 当然,炁体不炁体的不重要,反正山崎海去了也感受不到那玩意。 有这个系统在,她何愁赚不到钱,还完家里的欠债,还有让舅舅舅妈,以及两个弟弟,都能过上好日子。 洋洋洒洒的说了许久,罗管事又再次演练了数遍,又亲自下场纠正调整,与弟子对练,看上去,却也是极为尽心。 智清再次抬头看着祖师,迷惑不解。早知道刚刚安安静静听着就好了,多嘴多舌的自寻烦恼,现在下不来台了。 现在宋妤的系统里,光是现金就四万多,虽然这钱不多,但她重生到现在可还不到一个月,已经算是效率惊人了。 郭琴带着围巾,正在洗菜,那挺''翘的tun部,把她的长裙撑起来好大一片,让秦朗看的直咽口水。 是的,即使在数里之外,龙灵的神识依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影子,不过龙灵却依然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听着风老头的叙述,察木狼一行人全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原本在他们眼中绿油油的、颇具观赏感的藤蔓植物,在此刻像是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恶魔,无论是叶子还是淡黄色的花朵,都显得格外的阴森、狰狞。 刘云龙告辞了,他有苦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已经说要结婚的了。 “那不知对于我这个贴身保镖,汉皇是打算怎么应对呢?现在你的帮手可不在这里。”衣胜雪轻笑道。 “他这是在求你不要打他的脸!”宁婉也随之冷笑了起来,知道石玉竹心里是怎么盘算的。 不少武道修为不错的宗门弟子内心激动,跃跃欲试,他们都想打败卓青玄,获得天琊剑。 中州战事暂时告一段落,但整个清远的局势却并未平息下来,更大战乱即将席卷整个大陆,甚至波及远在大陆之外的四面八方。 他在其中可颠倒阴阳,可扭转乾坤,能翻云覆雨,能只手遮天。他开始剧烈的搅动云层,他知道远方的那条青龙,定会为这里波动剧烈的气运所动,届时他便能以气御龙,重击来敌。 原来,方美玲带着方佳佳离开医院,出来准备买点晚饭,刚好走出医院大‘门’就被三个壮汉拦截。 玉萧点了点头,也觉得他所说的有些道理,把玩了手中的灵植一番后便将其扔给了南宫云遥。 南宫云遥看到他的回话后也满意至极,随后将玉石收了起来,向着那冒着香气的烤架走去。 上多了一些泥尘外,看上去没有一点事,就像刚才被暴打的,并非是它一样。 对于他的倒打一耙,萧婉词这会儿不是咬牙,而是又咬牙又切齿了,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正在闭关修行的秦一白猛然睁开了眼睛,心中如久未弹拨的琴弦忽被外物所动般有了一丝心悸的感觉,神念卷动间,外放的意识已与宇宙合为了一体,可体察了许久后却没有任何发现,一切还是那么平静自然。 当下,张入云被她说的无法,他自己也有心要磨炼自己,千思万虑之下,方始首肯。方授了隐娘的指点并一一受领了。 但那人并未接住,只见他从兜中取出了一枚黄色的丹药塞入了嘴中,然后拒绝了南宫云遥的丹药。 绛紫深沉尊贵,一般人难以驾驭,可是在弋阳身上却是别样的和谐,似乎这颜色天生就是为他而存在的一般。 由此,米国几乎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陷身在全世界的讨伐浪潮中不可自拔。对于米国的不理智行为,世界上有无数国家感到了威胁,纷纷建议对米国做出制裁。 谢知蹙眉,“当绣衣使者还能有个好下场?”绣衣使者就是后世的锦衣卫,以初一的身份肯定是绣衣使者之首,自古坐到这位置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 地面上突然就炸开了,一条猩红的大蜈蚣从中冲了出来,用着它的外甲将张硕的这道指劲给挡了下来。 当她把消息告诉自己男朋友,并央求他一起去看的时候,李伟果断拒绝。 杜必行租了泰洲大学校区的一间地下室,把这些东西都放在里面。 刘恒倒是牛批,居然敢如此毁灭性灭杀风水师,真是牛批的一塌糊涂。 说实话,李阳在灵儿见到李逍遥之后,也有想过灵儿会不会就这样跟着李逍遥跑了,然后又回到所谓“命中注定”的故事情节。 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越来越大的嘴唇,她连忙伸手去抵挡,眼中充满了怒火。 “来之前既然已经决定身死报国,再做这些无意义了。听我一言,放了他!”高弘毅认真的说道。 不将地图什么的弄清楚,到时候你们将在虚拟意识游戏中,寸步难行。 不过就算设计自己的人很难搞定又怎么样,不还是让他们找到了办法。 第1111章 感情的十字路口 “好,装神弄鬼,看招。”武宣天妃说道,一掌拍出,顿时阴阳颠倒,混沌弥漫,隐约间已有混元大罗金仙的造诣。 就这样,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依然是掌声雷动,依然是经久不息。 这个时候,玉卿实在累的不行,但她仍然坚持着,满含关怀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云城大哥。 他此举也正好顺应了齐天寿的心思,既然战场任务开启了,齐天寿可不想白来一趟,最起码也要在北疆老够本了。 第一步的空间跳跃,连夜并没有办法确定引发空间震的【精灵】的落点,因而只是传送并落在落在了一处高高的大楼顶上,开始观察起来周边的情况。 毕月乌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唐憎被轰飞的方向,轻咬了下红唇,默默祈祷了一下唐憎没事,还是回到了星宿的队伍中。 同时,被引导着的学生们也纷纷笑出声,----因为,冈峰珠慧虽然作为老师,这个时候却显得比起学生们都要来的慌张,或者说是为学生们的安危着想。 那些他的手下,发了声喊,纷纷的向那房顶飞去,一时间,那房顶上又展开了一场厮杀。俞人伯借着高处的优势,一把剑使得出神入化,登时有几个飞去房顶的人已然没了性命。 那个伸手的不是别人,正事剑侠客本人了,出了两千一百万的价格把土豪法宝三件套给以这个价格做为竞价。 毕竟刚才三太子哪吒可以说是非常的轻敌,一点防御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靠着三太子哪吒身边的法宝混天绫来阻挡剑侠客的攻击。 此言一出,莫氏己面如土色,身子如筛糠一般,哆嗦个不停,连正眼也不敢看向皇上。 众人万没料到,青霜不仅不替自己分辩,反而挺身而出扛下所有罪责,亲自向皇上赐请死罪。冷枝更是惊出一身冷汗,青霜贵为婕妤之位,也在向皇上请求赐罪,自己卑微的奴婢身份,又岂有活命的机会? 意思就是与英国类似的,由英格兰、苏格兰和北爱尔兰组成的联合王国,各地拥有自治权,除了外‘交’和军事的权利外,其他的都具备,也有点像美国的各个联邦州。但对这种设想,官方产生分歧。 “大野平信!”想到大野平信往日里的刁难松上义光不由得狠狠的说道,手里用来附庸风雅的折扇都被他握成一团。 游艇驶出旧金山湾,安峰从顶层驾驶舱站起来,在柔和日光的照‘射’下,感觉到了久违的阵阵暖意。 “当然不是了。你想什么时候出去都可以。只是身边要有人陪伴。这王城里。还真是有些不太平呢。”栖蝶冷笑。说什么不太平。分明就是想找人监视自己。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意么。 “嬷嬷,你可是有心事?”高嬷嬷的神态,青霜尽收眼底,心中再度泛起疑问。 崇祯见他话说得恳切,尤其是将后金进犯之辱揽在身上,心头这块宿疾旧病减轻了一些,颜色稍霁,抚慰道:“此事罪不在一人。”端了茶盏连吃几口。 讲道理,在刚结束国家队的赛事,然后匆忙改变新战术,在上半场和强大的曼城进行了高强度的对抗,枪手的首发队员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有些疲惫,所以除了抓紧恢复体能外,战术方面也要进行调整。 “邱宝林,可有不妥?”皇上也看出了青霜的异样之处,切声轻询道。 游戏开始,奥拉夫购买了可以增强自己的续航能力的腐蚀药水,而剑姬则直接掏出了长剑三红。 哪怕是望获设想的民主制度,也顶多与之上限平齐,在上限方面没有绝对的优势。 墨苒以为她吃完了就会走了呢,不料她又将之前吸进手指里的影子又释放了出来。 商墨泽自认为兰博在上路对线波比不会有什么压力,并且因为敌方打野是霞的缘故他也可以比较放松的对敌方进行压制,虽然想要凭借兰博去单杀有点不太现实,但是想要压个十几二十刀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怀着这样的疑问,杨眉三人跟着焦急的羲和一重天一重天地往上跑,所见之处,尽是残垣断壁。 “你还说不是你!坏……”刚迈出一步的北北,又被南南给揪了回去。 洛青葵窝在他怀中,在男人温柔的诱哄下慢慢冷静下来,回过神的她才发现,自己把陆景淮的衬衫都哭湿了。 也难怪,记者和解说员们会如此看衰亦阳。这已经不是球员和球员之间的竞争,而是上升到了种族的高度。 那天之后,刘天青再没有出现在别墅里,他留下了一句话,只要她身体复原,就可以马上离开,不然就死在这里。 “或许是被施展了某种秘术,只留下了作战意识。”乔立峰身高马大,骆碧瑶不自觉的朝其身边靠过去。 周围那些弟子看着这一幕,都是感觉头皮发麻,这道雷霆武技威力太恐怖了,凌天绝对必死无疑。 他们看着那个高大青年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忌惮,毕竟那高大青年是在场所有人中实力最强的存在之一。 ‘花’九是在看了‘花’明轩就地取材的调香法子后,摒弃了她原本的打算,因为有了他之前的出奇心意,无论她在调制出什么,除非更为新奇的,要不然都是落了他的下乘。 孙懋愣愣的看着自己老上司犹豫不决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天底下还有敢对自己未来岳父这样的? 林天和陈心仪吃完饭后,便返回了她的办公室。此时林天正坐在沙发上,而陈心仪正在为其泡着茶。 元爷的这一系列反应,无比的迅捷灵敏,陆羽都十分清晰的看在眼里。 没有人认为洪麻子是在说假话,道上的人最讲究的就是名分,没有谁愿意也没有谁敢给自己的大哥按上一个大哥,这可是自矮身份的行为,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第1112章 心灵相通的友情 蓝奕奕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龙千绝,“爹爹,爹爹可好了,以后那噬魂还会不会出来捣乱,爹爹那天的样子吓得奕儿了。”蓝奕奕还是担心自己的爹爹,毕竟爹爹被噬魂控制的那天,还让他心有余悸。 “你不找麻烦,麻烦请自找上你又怎么算?”碧落气得一跳一跳,看样子钥匙朱棣在她面前,她能一把将他撕了。 当初的我不也是如此吗?当我第一次在幻境中看到碧落泉还有柴明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那种感觉,心如刀绞的感觉。 眼下这坟包头,很可能就是出于这种考虑,至于下面到底是不是墓陵,还需要进入其中才能有结论,不过不管怎么样,叶凡大致能够猜到,这个坟墓下面,一定是隐藏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看着赫连逸看着莫涟漪那如痴如醉的模样。慕容翔织再看看莫涟漪身边的莫婉言。 正如,他以为少一个李佳影,对他的人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孰料,分离的这些天,他满心满脑,皆被她一人占据。 他为何要这样做?我惊惧的看着他,我不能说话,又该要如何回答他呢? 自从两年前酒醉,然后昏头昏脑的结婚之后,景向阳就知道了,醉酒后的三儿是最不具防线的。 朱棣利用时间差顷刻间连挫两将,破了两个堡垒,远在河间的徐凯得知消息后不但不敢进攻,反而连河间也丢了,直接逃走。 黎墨凡抬起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少了平时的从容和淡定,直直的望进她眼里。 只见这名血衣修者面如美玉,眼似银星,鼻梁高挺,五官完美。配上那一身诡异的血衣,只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别样美感。 对张德健的命令,王诚不服从也得服从,他也很想看看张德健能给他整到神马超级麻醉喷剂。 吴冰。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冷清。带着一股凛然的气质。听起就像是在这冰雪之日出生的孩子。原吴冰的名字还是有头的。苏涵本以为他的名字只是随便选了个汉字。原。是他的父亲为了纪念他出生那天的初雪。 一夏的手指捏紧包包,心中的那份酸楚却又告诉她,这个男人亦是自己此生最为放置不下的毕生所爱。 好在他们只是去挑衅的,要不然汽油都不一定够了,他的目的就是要给苏军难堪,让苏军恼羞成怒,进而过来围剿中国海军,到时候陈绍宽就可以以逸待劳。 黑暗中,空气中被掀起的巨大烟尘缓缓散去,吴昊眸子一亮,顿时只觉得心脏狂跳了起来。 千雪和盈淡如安慰着大损颜面的林大公子一同走到了出口,刚才在远处并没有发现,只是看到有微弱的光芒,现在距离近了,才发觉这光芒有些不对劲,其中透着蓝‘色’的光晕,很是让人奇怪。 管彦虽然图画的简陋,但是周边几人不是经验丰富,就是聪明至极,管彦这简单地一说,其余人也都明白了个大概。 在这般由天地之力淬炼的同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昊才是昏昏沉沉睁开了那双沉重的眼皮。 不过这并不影响血魔莲的成功率,随时特殊的血魔莲,可成功率仅有三成,如果失败了,罗子薰还是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加油,差一点,还差一点!”半空中,木枫看着杠子,眼睛瞪得老大,目标就离自己几厘米的距离了。 白灵心里一阵温暖,“李叔,您这是哪里话,当年要不是你们,我怎么能进城上大学,再说了,我当年走的时候承诺过要回报马嘴村的”。 而半神级以上的死灵生物,虽说没有当场陨落,但被八翼天使气息外泄而压制的不得动弹的现状,也预示着它们距离死亡已经不远。 霎时,分身朔茂身旁的地面突然开始颤动。突然,朔茂周围突现三道土墙,以三角形的形式将他围困起来。 先不说是否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单独在丢脸这一层面上,他们都无法接受。 姜邪其实很想说,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打扰他做春……不,美梦的。 “瑶瑶,该上车了”。一辆宝马车停在了旁边,韩彤撇了眼陆山民,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这种空灵的状态不知保持了多久,直到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声才睁开眼睛。 爬上矮峰,只见一根石笋摇摇欲坠倒立于峰顶之上,这石笋不大,但无比细长,且还滴着浓浓汁液。高敢这头并不在意谢宫宝靠近,更无心照看躺在地上的方思弱,而是一门心思的拿舌头去添食石笋滴下的汁液。 听到了陈潇的话,双臂皆断,脸颊肿胀的鬼断也是眼神愤怒,却一句话都不说。 第1113章 内心独白的感伤 李从璟微笑的看着他,道:“但说无妨。”他知道,自己方才与他说过话,表达过关怀和期望,受这个正面的心理暗示,林英此时应当分外有激情。 能够隐身的修仙者,隐藏自己的一切气息,绝对是同级修仙者之中的噩梦,甚至对于高一级的修仙者都有着强大的威胁。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药力起了作用。岳灵风感到任盈盈体内的气血开始增强,暂时可以脱离岳灵风的真气滋养自行维持生机。岳灵风便收回一直给任盈盈输送真气的左手。 “假冒?孩子,你是不是太骄傲了一点?谁屑于来假冒你们之中的一员?”观音婢盯着两枚水晶念珠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上面一点灵气也没有,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玩意儿,不知道那笛显摆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西川贼军既然来了,又给本帅惹了不少麻烦,难道本帅要放任他们全身而退不成?”李从璟笑道。 状元郎鄙视地扫了她一眼,从百宝锦囊里拍出了一块黑乎乎的面疙瘩。 岳灵风没有选择乘胜追击,但是手中长剑平举,隐隐的锁住田伯光,蓄势待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禁城紫薇笑吟吟的看着战天修远,妩媚的神态看的后者脸上一红,眼中都不由得浮现一丝迷离的神态。 张阳这一骂,真把那男人给骂得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拾起那根扔在他脚下的烟,放在嘴里,点着了火。 但张阳没有任何的准备,他的眼睛也在看着周静雯,现在的张阳考虑的是周静雯怎么就会接受求婚呢!怎么想,都感觉这不对劲。 寇仲心中一暖,他本以为以叶枫的性格,就算对他争霸天下不会反对,想来也不会支持。 于是两人看见,查尔斯倚靠在楼梯口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上满是嫌弃的神色。 所以,他来到李超门口,敲着门叫他起床。他看了一下手表,手表上显示现在已经是七点过十分了。 同时,叶枫又向傲夫人传音他会在后山找一处定居,其余的不用麻烦,然后向着傲夫人点了点头,没再多言,转身便离去了。 那么孤身回到扶桑的大和咲人就会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还怎么与札幌道宗、神户道宗争夺扶桑本岛的最终控制权。 他闭着眼,密长的睫毛服帖地阖在白皙的俊脸上,似乎还没有醒。 不过想想也对。别看神王奥丁和古一法师两人认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两人还算是盟友。但是古一法师心里,说不定还会讨厌神王奥丁这个家伙。 在摇晃的手电筒光线中,还有一些黑暗的地方,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的下山,但是已经有了夜幕降临的感觉。 “我,额,在下叶开!久仰师太大名。”叶开想做自我介绍,稍微有点不太习惯,便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做了一点改变。同时朝着灭绝师太一抱拳。 颜兮月坐在地上低着头忍着要落下的泪,苏无双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胸口立刻涌上起一道怒火,他立刻上前,却被顾玺给拉住了。 好在,这一场发布会会现场全程网络直播,他们虽不能现场观看,但还能看直播。 秦陌殇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林茶面前,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 孙景浩一听也觉得那些网友们一定能够取出这样难听的外号,他立刻闭上,低头吃着粥,再也不跟颜兮月吵一句,毕竟他每次跟颜兮月吵一件事,到最后总是他认输的。 说罢真的一点不客气的走到他办公桌前,看起了他电脑屏幕上一串串的代码。 卫骁和迟早两人近来又相当火,点进早妹的关注,唯一的关注便是骁哥,微博简介里,一个是孩子她爹,一个是孩子她娘,这两人的微博账号一看就是情侣账号。 镜子模糊不清, 泛黄的镜面里分明只印出巫瑾、卫时两人。空气带着强烈的腥湿气息, 像是几个月没清理过的、布满了菌斑黏液被长发堵住出口的下水道。 乙元芕心想,乙明凤像谢婵娟,心里念着一个,平时不肯亏待自己,谁能用上就用谁。 如今苏洛洛提议去电影院看,卫城略有些迟疑,却还是同意了下来。 颜兮月想了下觉得上一次的餐厅挺好吃的,物美价廉,加上苏无双也说过很喜欢吃那里的东西。 导航点是郊区的一个普通工兵营地,当陈飞宇亮明身份以后,卫兵将他领到了基地深处的一个巨大的厂房前,高天恩带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已经等在这里了。 风翎一说要走,皇甫妙妙就有点慌,她跟在风翎身边习惯了,现在提着鸟笼浑身都感到不踏实。 牛老道深吸一口气,走到外边把那些围观的人赶走,而后关上了店门。 第一轮投放,她没捞到战斗和斩获,等三个时辰过后,第二轮魔气投放,也是她运气好,直接与三头八阶邪魔撞在了一起。 第1114章 不懂女人心 宝蓉儿睁开眼就看到了萧翎晓的脸贴在自己身边,顿时被吓的从床榻上弹了起来。 李云在他飞出去时候,天火云龙剑紧追而上。架到毒手公子的脖子上。 “胜楠姐,你是说,一些大老板出于公共场合时,就是由他们在这面开路?我靠,谭耀祖怎么能请动这么一帮人过来。”阿毅咋舌道。 萧翎晓转头望向那老道,而那老道也正抬头望着萧翎晓,两人四目相对,萧翎晓顿时感到有些异样。 莫思幽看到紫鸢的反应,大概就明白了几分。她就是故意不想搭理他,至于为什么……他心中有猜测,却无法说什么,只是起身来,说他去看看唐雪滢的药方,便离开了房间。 可不是么,回想以前她做杀手的时候,什么宴会赌局没进去过?靠的还不都是自己的那些手段么?区区入场帖子算什么。 “好好,我听你的就是,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飞虎一副慷慨的样子。 它进去的同时,萧翎晓也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刃,拉着萧奉铭朝林子里走去。 李云脸上一脸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滴。这也没有阻挡住他前进的脚步。一起和一号踏在了五百八十的台阶上,李云心中一阵的激动。 高强度的奔跑,有人偷懒立即会遭受西蒙尼和博格斯无情的怒火,,,,,,每一次,无一例外,这个环节之后每位球员跑完后看上去都已经筋疲力尽。 另外,众所周知,天火国和晋国是邦交国,而晋国最近又要进攻你们天泽国,所以天火国的人碰见你们在霂雨山脉狩猎壁水貐,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林一凡回答。 这些人的实力最高的也不过是聚元境中期,甚至还不到聚元境六重,被这些人围住,夏寻虽然感到麻烦,但还不至于无法脱身。 应该没什么事?水寒仔细体会739的气息,她的气依然很凶恶,但那是她本身的气质,至少现在她身上没有敌对的杀意,或许她真的是在感谢我帮助她摆脱夜的那些人? 看着这些人,其他城的炼丹师们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狠了,这么一下子,山丰城几乎全军覆没了,最多也只还剩下田英锐几人。 水寒确实是找到办法了,许思远的原理虽然高明,但他拘泥于模仿人体的修行,其实未必正确,但水寒现在所想的,他敢保证,绝对能够成功。 “她怎么会来。怎么知道我在坐牢。”一边想着。唐军走过去。隔着桌子。坐在了唐柠的正对面。 好处是,唐军习惯于在路上的时候才打电话。否则,就不一定能够见到想见的东西了,会错过一件唐军很想知道的事。 随即,那人身上的黑色雾气逐渐消散了起来,露出了那人的样子。 用待售车辆和其合格证,做质押的方式,刘宏达在没有证的情况下,是绝对无法全部完成出售手续的。 但并没有人因为这股恐怖绝杀的气势而瘫软倒地,周围的数百江湖高手仍然站立着,只是浑身上下僵硬,没有一丝动弹的可能。 马尔福没有在意,而是将魔杖伸出,不断挥舞着,一道道熹微的不起眼的光芒从魔杖尖端一闪即逝,然后激射了过去。 相反,战力十足的龙组和麒麟战队却守在大少爷二少爷身旁,冷眼旁观。 当然,要是有人非得强词夺理,说热刺不应该在对阵阿森纳时采取防守反击战术,而是应该拉开阵势和枪手堂堂正正地打对攻,这样才能体现出热刺的真实水准的话,那么乔治也只能对此表示呵呵了。 “这一定是梦。”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马尔福,芙蓉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跪坐在坚实的土地上,想要晃动他的身体将他摇醒,然后又意识到这样会让伤口破裂。 我也要生活,只是一般的作者,不是大神,没办法像他们一样靠版权就能不愁吃穿。我每天都要写很久,六千字对我这种有完美主义的人来说要花很多时间,可收入却寥寥无几,税后两千块都不到。希望各位可以理解。 琴声越发急促,林天的心弦也随之慢慢起伏,到最后竟然感觉到心中的热血似乎正随着月音的琴声涤荡。 温和的灯光慢慢的散去,屋内有着些许的月光透过了窗纱,不至于很黑暗,忽然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呼吸声。 黑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记忆完全解开,才知这条时光长河也是玄祖的布局。 我觉得他急得有点莫名其妙,好像他张明朗多娶不到老婆似的,嘀嘀咕咕吐槽了他几句,也想着终于不用吃他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赶紧听话地跑去换衣服了。 张明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片子,反正上面说的是叽里咕噜的英语,我只能听懂个大概。 杨可馨打开副驾驶座位那边的车门坐了上去,邓良上车前手扶车门,目光又在我身上逡巡了两眼,里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暴怒的佐藤轰然出拳,可永井却好像牛皮糖一般,完全不怕受伤,只为拖住佐藤的脚步。 第1115章 情事医途 “他这人就是这样。”阿萍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明明比谁都心细,可一到这种时候,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井思雅望着蒋凡离去的方向,轻声道:“他不是躲,是怕。” “怕?”阿萍有些疑惑。 “怕辜负。”井思雅收回目光,唇角微扬,“他太多女人缘,也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更不敢轻易承诺什么。” 阿萍怔了怔:“思雅姐,你才认识他多久,怎么比我还了解他?”她只知道蒋凡认识井思雅,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井思雅摇摇头:“不算了解。只是他的性格注定。”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只是他的性格注定他就是一个矛盾的男人。” 阿萍带着玩笑的口吻,但是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思雅姐,你是情感专家,在这方面,我就是一个白痴。” 井思雅意味深长道:“他怕我们,但是原因却是天壤之别。” 阿萍认真看着井思雅,“什么意思?” “哎。”井思雅轻叹一声,解释道,“他看我的眼神清澈见底,看你的眼神却充满着迷茫,这就是区别。” 阿萍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托住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看着井思雅道:“思雅姐,我懂了,谢谢你!” ……………… 黄永强要留在厂里上班,蒋凡和张春耕,还有在待命的彪娃一起离开辉凡。 回程的途中,蒋凡坐在后排座上,心里一直想着,不但要利用赤岭的纠纷做些文章,还要尽快解决卓玛的事情,而这两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目前他不知道向东升和叶换根有着特殊的纽带,但是想到了另一个核心点,那就是祁雄。 叶换根与阿城勾结中饱私囊,阿城手里又有康生的证据,而康生目前的后台是祁雄,蒋凡已经猜到这种时候,祁雄未必会顾及康生,但蒋凡却要拿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扳倒康生的同时为卓玛拿到银子。 “康生?祁雄?应该先从哪个杂种身上下手呢?”蒋凡眉头紧皱地喃喃自语道。 彪娃一边哼着歌曲开车,一边和副驾驶座上的张春耕聊天。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蒋凡嘴唇动了动,却没听见声音,扭头笑着问:“凡哥,自己嘀咕什么呢?” 蒋凡回过神来,自己都还没有考虑清楚的事情,他就没有回答彪娃这个问题,转而调侃道:“看你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找到婆娘是不一样。还有闲心过问我说的什么?” 彪娃单手扶着方向盘,挠了挠后脑勺,嬉皮笑脸道:“凡哥,真还不一样,有竹娟在,感觉平时那满身汗味、臭烘烘的被窝现在都是香喷喷的。” 蒋凡才想起彪娃和柳竹娟在逛街,被自己电话召回,去辉凡待命,接茬关心道:“你婆娘呢?” 彪娃解释道:“听说我有事,她就自个回租屋洗衣服去了。” 张春耕瘪了瘪嘴,打趣道:“还没有经过我这个媒婆的允许,你俩都钻被窝了,媒婆钱可得加倍哟。” 蒋凡看到身边兄弟们都有了女友,而且衣食无忧,欣慰地看着张春耕,玩笑道:“别的男人都是在女人面前油腔滑调,到你这里却完全相反,在兄弟面前巧舌如簧,在女人面前就成了闷葫芦。” 张春耕听闻这话愣了一下,马上想起范佳欣。蒋凡坐在后排座,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身边的彪娃却将张春耕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赶紧接茬道:“凡哥,大嫂上午还在说,我、春耕、黑牛是葫芦三兄弟呢。” “开快点。” 听闻彪娃提及黑牛,蒋凡才想起自己先前忙着去找陈二筒,都还没有怎么关心黑牛的伤势,心里有些内疚的同时,感觉身边的事太多,真有些力不从心。 黑牛、虎子、柱子等人都是外伤,与蒋凡住在一个科室。 汪文羽本想给所有兄弟都安排单间,可是住院部没有那么多空余病房,最终由肖雨欣出面,给蒋凡病房隔壁三个房间的病友送了些礼品,另外给科室的负责人包了一个红包,让所有受伤的兄弟都挨在一起。 肖雨欣自从与蒋凡有了鱼水之欢后,不但对蒋凡的事极为上心,而且有关汪文羽的事,她也是亲力亲为。 今天一天发生这么多事情,为了协助汪文羽,她一直留在医院里忙前忙后。郝梦需要尽快掌握制衣厂的管理流程,已经离开医院,带着珠珠去樱花制衣厂学习了。 汪文羽带着蒋英和肖雨欣像陀螺一样,在几个病房穿梭忙碌,还一对一地请来几个护工,照顾这些受伤的兄弟。 蒋凡让‘宝岛娱乐城’的保安买来拐杖后,就不想再麻烦兄弟们搀扶,一直坚持自己走路。 他和张春耕、彪娃来到医院,首先来到虎子和柱子的病房。两人伤势最严重,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没有苏醒。随后又去了与阿光的冲突中,另外两个受伤的兄弟,最后才来到黑牛的房间,看到范佳欣还在病房里。 蒋凡走到黑牛病床边坐下,轻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肖雨欣还没有告诉蒋凡,有关范佳欣的事,蒋凡和张春耕都以为,范佳欣只是为了感激黑牛救了她,心生感激来招呼黑牛,所以也没有多想。 黑牛不但右手骨折,而且还断了几根肋骨,整个人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显然疼痛让他备受折磨。皮肉之苦释放了他的愧疚之心。看到蒋凡前来,他强痛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道:“凡哥,我没事,这点伤算不了啥。” 蒋凡看着黑牛这副模样,想到他刚回来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一阵愧疚,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打着石膏的右手臂,轻声道:“你就安心养伤,别的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范佳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关切,轻声说道:“凡大爷,黑牛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蒋凡正想继续说话,身边的汪文羽撇了一眼张春耕,轻轻拉了一下蒋凡的衣角,故作不满道:“哈男人,黑牛刚苏醒不久,还不适合多说话,看一眼就得了,你自己还有伤,赶紧回病房躺着休息一下。” 蒋凡摆手道:“我没事,就想在这儿坐坐。” 汪文羽两眼横着蒋凡,拿起他放在床边的拐杖,强行将他搀扶起来道:“黑牛身体这么虚弱,你在这里坐,他能安静养伤吗?赶紧跟我回病房,我还有些事给你说呢。” 蒋凡看到汪文羽这么坚持,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黑牛道:“安心休息,我休息一会儿就来看你。”说完,对身边的张春耕和彪娃道:“去我病房,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你俩带人去完成。” 汪文羽借口道:“护工回去吃饭了,阿欣一个女人在这里,黑牛想上个洗手间都不方便,暂时让张春耕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等护工回来再说。” “好好好”,蒋凡亲热地拍了拍汪文羽的臀部,接茬对彪娃玩笑道:“现在已经太晚,既然春耕要留在这里,你就回去找自己的婆娘,早点钻那臭烘烘的香被窝。明天早点起床有事情做。” 第1116、主动出击 彪娃听闻可以回去,脸上瞬间露出一丝喜色,猛然想到黑牛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马上摆手道:“凡哥,我也在这里陪陪黑牛。” 蒋凡还没有说话,汪文羽已推了彪娃一下,故作埋怨地瘪嘴道:“你和娟娟刚在一起,没事就不回家,就不怕娟娟生气啊?” 黑牛虚弱地抬了抬手,对彪娃道:“兄弟,我这伤还得在这里待很长的时间,随时都有时间聊,你先回去。” 蒋英去照顾伍文龙去了,肖雨欣累了一天,也回市场的宿舍冲凉换衣服,彪娃离开医院后,蒋凡的病房只剩下小两口,暂时算是安静下来。 汪文羽让蒋凡躺在病床上,她则坐在病床边双手握着他的右手,好奇地问道:“哈男人,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想安排春耕和彪娃去做什么?” 蒋凡听闻汪文羽的询问,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决绝,咬牙切齿道:“原本只是想从阿城那个杂种身上捞一笔就算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黑牛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是就不能这么简单的算了。” 他嘴角泛起一丝阴森的笑意,继续道:“虽然阿城没有直接参与这事,但叶换根是他姐夫,两人还是狼狈为奸的利益同盟,叶换根现在被限制自由,这笔账老子就要先算在阿城头上。 文龙折腾了一个下午,伤势有所加重,肯定不能再擅自离开医院。我想安排春耕、彪娃、正军、永强各带一队人,把阿城在三屯、宝屯、陈屋、大塘这四个村子里的大众赌档,全部砸个稀巴烂。” 汪文羽沉思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认真地看着蒋凡道:“砸几家大众赌档,也不能对阿城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你这样大动干戈,肯定有其他目的。”她撇了撇嘴,在蒋凡手臂上拧了一下,质问道:“在自己婆娘面前,还敢有所隐瞒,老实交代,你心里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哈婆娘,你跟在璐姐身边,真学到不少东西。” 蒋凡将手从汪文羽的双手掌心里抽出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接着认真分析道:“这次是周弘义安排人将叶换根送到监管单位……” 汪文羽打断蒋凡的话,严肃提醒道:“周大哥是好人,刘哥都特别欣赏他,如果刘哥没有调走,他这一次肯定会得到提升。以后不准再直呼周大哥的名字。” “好好好,我错了。”蒋凡抬手示弱,接着说道:“周大哥代表的是市局,无论叶换根在镇里有多硬的关系,这些关系户要想放了叶换根,至少要给市局打声招呼。而这事是周大哥亲自处理,相信他不会让轻易让叶换根出来……” “哈男人,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蒋凡还没有说完,汪文羽已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接茬道:“只要叶换根在相关部门里待着,阿城就会寝食难安,你现在安排人去砸他的那些赌档是假,其实是想给他更大的压力,让他自乱阵脚,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她停下来想了一下,“至于你想要什么目的,我暂时没有想到,你赶紧给我说说。” 蒋凡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冷漠了一些,补充道:“我要逼得阿城狗急跳墙,借机扳倒康生。” 汪文羽满脸疑惑道:“阿城和康生不是早已分道扬镳了吗?你逼阿城狗急跳墙,怎么能扯上康生呢?” 蒋凡冷笑道:“正是因为他们分道扬镳,我才能利用这次机会,让他们狗咬狗。” 汪文羽还是没有理清其中的联系,轻轻摇晃着蒋凡的手臂道:“哈男人,你赶紧给我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凡耐心解释道:“阿城手里不但有康生以前逼迫他打击竞争对手的录音带,还有康生在度假村里猎艳的录像带,以前他忌惮公子青,所以没有动用这些证据对付康生。现在情况急转直下,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公子青对他造成的那点威胁已微不足道,而我再火上浇油加把火,你想想阿城会做出什么选择?” 汪文羽脱口而出:“逼迫康生出面替他解决眼下的麻烦。” 蒋凡缓缓点了点头,苦笑着道:“近两天,我就要接受采访,到时候真就臭名远扬了,就想趁着这之前,把这件事情摆平。同时还要把卓玛的事情一并解决。” 汪文羽狡黠地笑了笑,调侃道:“给你多找一个女朋友,你还不满意啊!” 蒋凡在汪文羽的酥软上捏了一把,撇嘴道:“哈婆娘,原来你早就知道,要我怎么出面澄清这件事,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呢?” 汪文羽起身将房门别上,回到病床边,纵容地将蒋凡的手放进自己衣内,解释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下午给璐姐打电话,关心她的调整问题是否已尘埃落定,她才给我详细说明需要你怎么澄清,害怕我有什么想法,还说了一堆大道理。当时我的确不愿意将那样的脏水泼到你身上,但是个人荣誉与一个城市的形象,的确不能一概而论。” 她顿了顿,继续道:“况且你本身就是坏男人,也不在乎什么名声,好好配合这次采访。” 做贼心虚,蒋凡心里一怔,狡辩道:“我怎么就不是好男人了?” 汪文羽笑侃道:“你是好男人,会在学校浴室对我伸出色手?严格来说,你被开除并不算冤枉。” 蒋凡将手从汪文羽的衣内拿出来,轻轻摸着汪文羽的脸蛋道:“我不冤,而且还因祸得福,找到你这么好个婆娘。” 经历东莞的风雨,蒋凡虽然眷念那所校园,但心里已经释然被学校开除的事,汪文羽也知道他已经彻底放下,所以经常拿这事给他开玩笑。 有人欢喜有人愁,小两口聊完怎么针对阿城、康生,还要借此机会扯上祁雄,同时解决做卓玛的事后。开始回忆起校园的趣闻乐事。而阿城和叶换根正焦头烂额筹谋着怎么摆脱这次危机。 此刻,阿城正坐在监管部门留置室里的长条桌前,对面坐着几个小时前还对他指手画脚的叶换根。 只是角色已经互换,阿城再也没了下午的卑微,而是恼怒地直视着叶换根,质问道:“以前我都多次劝过你,叶季勇不是什么省心的玩意儿,你不但纵容他,还亲自下场为他撑场面,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心里满意了。” 第1117章 绝望下的疯狂 简易的留置室里乌烟瘴气,地上已丢满了烟头。 叶换根进来以后,按规定已经没收了通讯工具。两人能见面,是叶换根的关系,但开绿灯的人明确告诉叶换根,方克忠实名举报他侵吞集体利益,破坏投资环境。 平时对叶换根言听计从的方克奇,已经在市局里交代,叶换根是怎么吩咐他,想逼迫黑牛屈打成招,为叶季勇在众目睽睽之下,嚣张跋扈的行径保驾护航。 除了方克忠和举报,方克奇的背叛,最让叶换根绝望的是他进到置室之前,拨打了向东升的电话,向东升不但没有接听,还是直接挂断电话。叶换根相信这么大的事,向东升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现在直接挂断电话,摆明了就是想撇清这件事情。 叶换根心里清楚自己倒霉,阿城也不会好过,阿城肯定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暂时没有反驳他,并非因为自己纵容叶季勇惹出这么大的是非,感觉理亏。而是想着让阿城撒撒气,毕竟自己失去了自由,许多抛头露面的事需要阿城去完成。 阿城看到叶换根默不作声,自己在这里一味地埋怨也无济于事,只能放低了一些声音,继续道:“事情已经这样,当务之急是马上解决问题,你总得想想怎么办。” 叶换根这时才抬起头来,轻声道:“目前只有两种办法可能摆脱这次危机。”说着的同时,总觉得临时想到的这两种办法,都是漏洞百出,他停下来,再次吸了几口烟,准备在冷静思考一下,尽量完善这些计划。 阿城催促道:“真是急死人了,哪两种办法,你赶紧说啊!” 叶换根毕竟是骄傲自负的人,看到自己已经做出了让步,阿城还一直在喋喋不休,自己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想事情,心里那股子火气猛地窜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把烟头狠狠摁在桌面上,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冷意:“阿城,你要是真这么着急,不如自己想办法?我叶换根现在是被关在这里,也不是你能随意教训的。” 阿城被他这么一呛,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看到叶换根那双阴沉的眼睛,心里也明白,现在撕破脸对自己没好处。他勉强压下不满,硬生生挤出一丝干笑:“姐夫,我这不是急吗?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赶紧说说,到底有什么办法?” 叶换根冷冷瞥了他一眼,这才缓缓开口:“平时我都不怎么管治安队的事,就季勇惹祸这一次,我是亲自出面,最多就是个纵容渎职,即便方克奇在市局交代,这点小事也不足为患。我最担心的是方克忠的举报。平时,他是肯定不敢这么大胆,今天他是抓住市局人在场的这个机会。” 他重新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深吸了几口,继续道:“你也知道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现在我是刚进来,许多人还在静观其变,如果我不能尽快离开这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站出来举报,到那时,我们俩所做的那些事……” 阿城看到叶换根故意不说出后面的话,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只得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叶换根冷声道:“要么买通方克忠,如果他还是不识趣。”他停了下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只要他闭口,村里其他干部才可能消停下来。” 阿城眼皮一跳:“你是说……”即便是江湖人,他也不愿轻易背上人命。 叶换根没接话,只是眼神阴鸷地盯着他。 阿城咽了口唾沫,心里发寒,迂回道:“要不我们还是在那个疯子身上想办法。” 叶换根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是官方在查我,疯子算个屁。” 阿城只能硬着头皮问:“那第二种办法呢?” 叶换根沉默片刻,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克忠下死手,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如果不这样,自己身陷囹圄,积累的财富也将化为乌有。他心里翻江倒海,权衡着利弊,最终还是惜命,接着说道:“第二种办法,就是让康生出手。” 阿城一愣:“康生?他早就与我撇清了关系,怎么可能帮我们?” 叶换根冷笑一声:“所以,得逼他出手。”他压低声音,“你手里不是有康生的把柄吗?那些录音带、录像带,现在就是最好的筹码。” 阿城脸色变了变:“你是说用那些东西威胁康生?可这样一来,其他权贵肯定就知道度假村偷录的事,我们就会树立起更多的敌人,家人都可能受到牵连。”他身边的女人太多,早与老婆形同陌路,但是为人父,他是担心子女受到威胁。 叶换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现在都快完蛋了,还管什么树立多少敌人?如果我们遭殃,家人还能平安吗?你回去清理一下,只要能排上用场的证据,全部拿出来,逼迫那些权贵一起想办法为我们开脱。如果不尽心尽力,我们倒霉,他们也得一起遭殃。” 阿城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那些证据我藏得很隐秘,现在去取恐怕……” 叶换根猛地拍了下桌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瞻前顾后!你马上安排可靠的人去取,越快越好!” 阿城被他的气势震住,下意识地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叶换根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又补充道:“记住,一定要找最信任的人。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如果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别小气,只要我能出去,这些开销都算在我头上。” 阿城正要答应,突然想到什么,接茬道:“姐夫……你远房表妹不是向东升的前妻吗?只要他愿意……” 叶换根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那个杂种更不是东西,别说是我,周世东还是我那表妹的直系亲属,出了事情,他都不闻不问。现在他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既然他想袖手旁观,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他凑近阿城耳边,正想说些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噤声,叶换根迅速恢复了那副颓丧的模样,阿城也装作在安慰他的样子。 房门被推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进来:“今天就这样,你们在这里待久了,我不好交代。” 阿城站起身,最后看了叶换根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消息。” 叶换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目送阿城离开后,又点燃一支烟,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起来。 第1118章 绝境中的切割与结盟(1) 男人没有再对叶换根说什么,“哐当”一声关上了与外界隔绝的房门,随后压低声音对坐在门口的一个工作人员吩咐道:“不准对任何人说阿城来过这里的事,如果有人想给叶换根送什么东西,都全部扣下,不能再送进去了。”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道:“香烟这些也不行吗?” 男人犹豫片刻,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行,如果他找我,你就说我出差去了。” 留置室的呛人烟雾缭绕不散,叶换根从男人前来的神情变化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他心情沉重地望着满地的烟头,它们像一个个无声的句号,宣告着他过往风光的终结。 手中的烟头已经烫到手掉在地上,寥寥青烟继续充斥着满是烟雾的房间,他连伸下脚去踩灭的心情都没有,机械地又点燃一支烟,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带来短暂的麻痹,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向东升挂断电话的忙音仿佛还在耳边尖锐地回响,那冰冷的态度比任何指控都更让他绝望。这个他曾经视为靠山、花费无数钱财维系的亲情关系,在真正的风暴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他感到一种被彻底抛弃的孤寂和愤怒。 “向东升……”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恨意,“好,好得很!你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他的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狠厉。 ……………… 看似一个女人引发的冲突,却在矛盾升级中,因为市局偶然性的介入、引发方克忠的实名举报。周弘义抓住时机刻意安排,撕开了黑幕的一角,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下午时分,阿城遵照叶换根的吩咐,赶往虎门医院去送银子,没成想蒋凡已经离开医院去向不明,正当他准备在科室里等着蒋凡回来,接到姐姐王庆芳的电话,得知叶季勇又惹出新的祸端,而且与蒋凡有关,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离开医院准备静观其变再做决定。 不久之后,再次接到王庆芳的电话,叶季勇、方克奇被送去医院,在市局的监督下治疗,叶换根也被送去监管单位,看到事态已经升级,阿城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可是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如坐针毡等待夜幕降临,接到叶换根从监管单位打来的电话,急匆匆赶去见面。 离开监管单位,阿城将新买的奔驰停在路边,望着夜幕下繁华的街道,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冰冷孤独,以及被逼向悬崖、即将坠入万丈深渊的恐惧。前方的路,无论怎么选,似乎都布满了致命的荆棘。 先前,走进监管单位时,他的确是抱着共进退的想法,希望一起度过眼下的困境,可是叶换根想对方克忠下死手的疯狂,让他彻底改变这样的想法。虽非善茬,但是草菅人命这样的事,还是让他脊背发凉。 他静静点了一支烟,开始动起切割自保的心思——侵吞集体利益那摊浑水,主要罪责在叶换根身上,自己不过是个“合伙人”,承担的是次要责任。 至于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生意,叶换根根本不知情,为了自保,他愿意退还赤岭村里获得的利益,希望能从叶换根那艘即将倾覆的利益船上跳下来!怎么退还,就需要动一番脑筋。 想了很久,他觉得叶换根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需要利用手里的这些证据,拉一些权贵下水分担压力,成为自己的保护伞。 “康生……”阿城猛地一下拍在身前的方向盘上,咬牙切齿喊出第一个要找的人名字。正好拍在方向盘的喇叭上,“滴”的一声声响,看着这辆气派的豪车,他脑海里又浮现出蒋凡的影子。 上次的宝马车被蒋凡不花一分钱拿走,兜兜转转却成为了公子青的座驾,他损失的不仅是豪车,更多的是面子,买这辆比宝马贵出一倍多的奔驰s600,就是为了尽量找补回一些面子,这一刻,这辆豪车已经不再是荣誉的象征,而是成为扎眼的烫手山芋。 “疯子,他也是参与者,即便是占理的一方,至少应该走到过程。为什么没有被市局带走?”阿欣喃喃自语了一句,这时才觉察到了事情有些蹊跷。 现在约见蒋凡,即便可以找送银子为借口,但也不是合适的时机,阿城再次沉思了很久,事情的起因是打架斗殴,最好的切入点还是厚街局子。曾经因为公子青梗在他与康生之间,使他不敢与康生撕破脸,这一刻,公子青这个曾经忌惮的人物,已经成为完全忽视的对象。 阿城吐出一口烟,眼神里露出阴鸷的冷意,掏出大哥大拨打了康生的电话。电话关机,他眼神里闪过一道阴鸷,自言自语怒骂道:“这个时候关机,想撇清关系,没门。” 挂断电话沉默片刻,他又拨打了方树林的电话。 方树林被康生抛弃,反正也不缺上班那点薪水,干脆请了长假闲置在家。 此刻,他正在珊美村里的一间会所打麻将,看到是阿城的来电,想到自己受他连累,才成为弃子,他恼怒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阿城也知道方树林不待见自己,现在拨打方树林的电话,是想到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康生,彼此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这样的处境已刻不容缓,他再也无法顾及面子问题,继续拨打方树林的电话。 方树林虽然没有上班,但是赤岭事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尤其是叶换根被送进监管单位、市局直接介入的消息,早已传到他耳里。 作为体制内的人,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厚街局子却没有出面,而是市局的人介入,他还以为是市局对厚街系统失去了信任,才会安排人直接插手,不知道周弘义出面解决问题是次要,真正的目的是说服蒋凡,出面澄清周世东产生的负面影响。 方树林正冷眼旁观着这场风暴,想着市局不信任的人,肯定是主管全局的康生,他既有对康生薄情寡义的怨恨,也有一丝看到阿城和叶换根遭殃的快意。 他不停地挂断电话,却不关机,任由铃声一遍遍地响起。这持续不断的打扰,非但没有让他烦躁,反而像是一曲美妙的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在敲打着他报复的快感神经。 第1119、绝境中的切割与结盟(2)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方树林坐在一张桌上打麻将的人,都有一定的身份。 同桌的麻友已被这铃声吵到心烦意乱,其中一人忍不住埋怨道:“树林,如果不想接电话,就把电话关了,真是吵死人了,听到都烦。” 方树林故作神秘,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这时可不能关电话哦。”说完,他站起身来,对陪在身边的女人王岚道:“你来打一会儿,我去阳台上抽支烟,静静享受一下这美妙的音乐。” 一支烟抽完,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起,方树林的快感得到极大的满足,心里又泛起好奇心,想着自己已经闲置在家,阿城一次次打来电话,到底找自己有什么目的呢? 带着一探究竟的心情,他慢悠悠地接通电话,阴阳怪气道:“城老板,这个时候给我来电,是不是又想以你的情人陪我上了床为要挟,要我替你跑腿解决麻烦啊?” 感觉这样的话还是不够解气,他又带着嘲讽的口吻,补充道:“城老板,你曾经的情人现在就在我身边,等我打完麻将,肯定少不了会亲热一番。要不要她来接下电话,你们好诉诉旧情。我这个人比较大方,不会介意这样的事。” 阿城干咳了两声,尽量压下被羞辱而窜起的怒火,声音里刻意掺进一丝示弱的沙哑:“老方,过去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是我不对,现在我给你道歉。” “道歉?”方树林冷哼一声,数落道:“就为这点破事,你一次次威胁我替你跑腿办事不说,还廉价租走我位于康乐南路的黄金铺面,更过分的是你与疯子的矛盾,却让我与那个疯子签署长期不能涨租金的不公平条件。我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你轻飘飘的一句话道歉就行了?” 他顿了顿,没有听到阿城回复,接着说道:“哦,我还忘了,你手里有我与王岚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录像带,我现在闲置在家,但队长的级别还在,你可以把那些证据交给上面,将我一撸到底,甚至开除公职,我也好落个轻松。” 阿城听到方树林非但主动提及这些致命的把柄,语气里还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甚至隐隐带着“欢迎举报”的挑衅意味,这与他预想的反应截然不同。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手中这张以为能拿捏方树林的“王牌”,在对方被康生彻底抛弃、心灰意冷甚至自暴自弃的心态下,已经变成了一张废牌,方树林根本不怕这个,甚至可能巴不得自己把录像交上去,好彻底引爆,来个鱼死网破。 方树林家底丰厚,否则也不能在黄金地段的康乐南路建起那么高一栋豪华出租楼。他贪念公职的那个位置,是为自己的产业保驾护航,同时还能满足他的官瘾。即便开除公职,他任可以过得逍遥自在。 阿城却不同,他的资产都是不义之财。康生拒接电话,真的与康生鱼死网破,他也落不到一个好下场。所以急需方树林这样的盟友——毕竟方树林跟在康生身边多年,手里必定捏着些见不得光的把柄,两人联合在一起,可以给康生更多的压力。 以前,阿城没有看出来,方树林比他想象的更狠、更豁得出去,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握着大哥大的手已有些颤抖,已经想好的那些威逼利诱的说辞,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脑筋急转,片刻之后,阿城再次放低身段,谄媚道:“老方,那些录像带都是为了猎色找刺激,闹着玩的,我现在可以全部还给你。”他停下来咬了咬牙,接着道:“包括康生猎色的证据,我也可以一起给你,你有了这些东西,就能迫使康生给你官复原职。” 方树林听到“官复原职”四个字,如同被强电流击中,靠在阳台栏杆上慵懒的身体瞬间绷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几下。那失而复得的权力、地位、以及随之而来的掌控感和优越感,像魔鬼的诱惑,瞬间点燃了他深埋心底的渴望。 但狡诈的本能让他立刻将这剧烈的反应压了下去,故作云淡风轻地质问道:“你以前说,只要我将康乐南路的铺面廉价租给那个疯子,你就将所有证据还给我,结果言而无信,现在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这些鬼话?” 阿城再次权衡了一番,决绝道:“我再给你一盘录音带,那是我和康生聊天的内容,牵涉我见不得光的事,相信你肯定会感兴趣。” 方树林的呼吸微微一窒,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隐隐发白。只要能同时拿到康生和阿城的证据,自己就能占据绝对的先机,官复原职后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随时需要看到阿城的脸色。 巨大的狂喜和贪婪瞬间冲上脑门,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不冷不热地对着话筒道:“说个地方,我们见面再说。” 阿城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厚街地界都不太安全,他考虑了好一会儿,接茬道:“虎门的合家欢酒店,那是我兄弟黑子看的场子,绝对安全。” 方树林对附近几个镇的江湖动态了如指掌,知道黑子已投靠阿城,谨慎道:“虎门江湖,现在是阿辉说了算,那个疯子虽然不是江湖人,但在那个地盘上的分量,不比阿辉轻,而且两人还同穿一条裤子,黑子这样的边缘人物,所看的场子真的安全吗?” 阿城急于与方树林见面,隔着电话都把自己的胸口拍得“啪啪”直响,解释道:“那个疯子和合家欢的老板有些矛盾,他和阿辉都不去那里玩,绝对安全。” 方树林本想直接挂断电话,用沉默给阿城施加更大的压力。转念一想——录音带这种东西,不亲耳听到内容,根本无法确定其真假与价值。 已经在阿城那里吃过亏,方树林行事极为谨慎,对着话筒,冷冷地单刀直入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去的时候别忘带上录音机和录像机,我要亲眼确定录音带的价值,还有录像带的真假。” 阿城保证道:“这点你绝对放心,我现在马上联系订房,同时安排黑子在酒店门口接你。” 方树林冷静地想到,即便拿到那些证据,也不能与阿城这样的人合作,否则随时可能落入新的陷阱,不想外人看到自己和阿城再次扯上关系。果断拒绝道:“不需要,订好房给我房间号,我自己前去。” 第1120章 困兽之争 阿城的心思却与方树林截然相反,即便方树林闲置在家,但‘虎皮’还穿在身上。处于孤立的阿城,又做不到鱼死网破的决绝,曾经在他眼里无足轻重的方树林,此刻已是稀缺的资源。 看到方树林这么谨慎,阿城故作讨好地回道:“老方,你这样的人物到了那里,怎么也得讲究排场,我还是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方树林的声音里带着冰碴,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城老板,你给我听清楚:第一,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没收到房间号,今晚的见面就到此为止,以后你也别再打这个电话。第二,房间除了你我,不能有任何外人。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哪怕是你说的那个黑子,我立刻掉头就走,后果你自己承担!” 方树林的谨慎、多疑以及对阿城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不仅要掌控地点,更要掌控环境、时间和空间,将任何潜在的风险都压缩到最小。 电话另一端的阿城,听着方树林不容置疑的安排,脸色愈发难看。这哪里是谈合作,简直是把他当贼一样防着。但他明白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咬牙应承:“好!我马上办!” 挂断电话,阿城并没有急于联系黑子,而是想着怎么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和方树林见过面,这样能间接给康生发出警告。沉思片刻,猛然想到是人都会有好奇心,他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拨通了黑子的电话。 黑子看到阿城的电话,赶紧接通,故作关心地问道:“城哥,听说你姐夫进了监管部门,不会有什么大事。”他不知道阿城与叶换根牵涉很深,但事关蒋凡,他也想了解个究竟。 陈二筒跟着阿城以后,除了做些跑腿的事,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所以动了改换门庭的想法。 黑子则不然,他跟着阿城也没得到多少实惠,不过他与蒋凡因王芳一事起了纠纷,打电话向阿城求助,阿城虽未亲自出面,但安排了洪兴的马仔小五送去了现金。钱的多少不重要,主要是洪兴的马仔亲自出面撑场,至少给他挽回了一些颜面。现在也没有其他利益牵扯,目前他对阿城还算忠诚。 “他的事情,我知之甚少。”阿城现在哪还有心情给黑子说叶换根的事,避重就轻地应付了一句,接茬说道:“现在我在办件大事,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见个面,你在合家欢酒店安排个好点的房间,记住,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为了引起黑子的注意,他故意顿了顿,继续说道:“对方已经明确表示,不希望任何人在房间里,但是你得安排人在房间周边,以免到时候生出什么乱子。” 黑子追问道:“城哥,对方是什么人?需要你这么谨慎。”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已经在来合家欢的路上,正在开车,你先帮我安排房间。”已经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阿城没有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神神叨叨的,到底是什么人物啊?”黑子望着传来忙音的大哥大,嘀咕了一句,随即来到合家欢,让酒店迎宾赶紧安排一间带洗手间的包房。 迎宾领班萱萱为难道:“黑哥,现在房间都坐满了,要不你稍等一下,有了空房,我们马上清理出来给你,行吗?” 黑子不耐烦地挥手,不容拒绝道:“别那么多废话,我现在就要。赶紧让人给我腾出一间。如果耽误了我的大事,你也别想在这里干了。” 萱萱不敢得罪黑子,也不敢赶走已经坐在包房里的客人,而其他副总也不敢招惹黑子,萱萱只得把这个情况汇报给陈生。 合家欢的生意已大不如前,只有周末才会出现满客现象。陈生本身就在为酒店的生意焦头烂额,难得一天客满,他的心情稍微轻松一点。听到萱萱的汇报,他认为黑子就是存心捣乱,心情瞬间从难得的轻松跌入暴怒的深渊,一股邪火“腾”地直冲脑门,冷声道:“你就直接给他说,想要房间就等着,不愿意等就去别的酒店。” 以前,陈生肯定不敢得罪黑子。但黑子接下合家欢的安保以后,非但没有保证酒店平安无事,反而纵容他的马仔在酒店里吆五喝六、骚扰妈咪小姐,把场子搅得乌烟瘴气,毫无规矩可言。 特别是他的头马红孩儿骚扰王芳,更是引来了蒋凡那次大闹,也殃及到合家欢的声誉。陈生那时就对黑子心生怨恨,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后来又出了张晓彤那档子事,陈生本想拉上黑子壮胆,指望他能帮着分担压力,结果他非但没有替陈生说话,反而一味地讨好蒋凡。那一刻,陈生对黑子算是彻底寒了心。 只是碍于蒋凡和辉哥都不愿沾合家欢的事,陈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镇场子,不得不捏着鼻子继续用黑子,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眼下酒店生意本就风雨飘摇,每一个客人都是支撑合家欢这艘破船不沉的浮木。若为了满足黑子这无理要求,强行赶走客人,不仅是损失一个房间的消费这么简单,更是让酒店声誉雪上加霜。陈生心里的积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萱萱看到黑子凶巴巴的样子,不敢把陈生的原话传达给黑子。她心里十分纠结,一边是脾气暴躁、得罪不起的江湖大哥,另一边是掌握着自己饭碗、此刻还在气头上的老板。 她站在原地,双脚像被钉住了一般,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嘴唇被咬得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紧张得微微颤抖,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陈生看到萱萱这个样子,更是来气,恼怒道:“领薪水拿小费的时候,你倒是挺积极,现在让你传个话都吓成这样,我算是花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一点小事还得老子亲自去,我倒要看看,黑子到底想搞什么,难不成还想把我这合家欢拆了?” 黑子想到阿城从厚街过来,也就二十来分钟,腾出房间清扫也需要时间,心里已是焦急万分。看到萱萱这么久没有回来,他又开始对其他迎宾小姐发火,催促她们赶紧去安排。 陈生远远听到黑子暴跳如雷地斥责迎宾,疾步走到他身边,冷声质问道:“黑老大,你是这里看场的人,这样大声喧哗,有没有考虑过会惊到客人,我这里的生意还怎么做?”他不在乎这些迎宾受了多大委屈,只是想着黑子这样做,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第1121章 外生枝 陈生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接捅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勉强维持的和平表象。他不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愤怒,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在略显嘈杂的大堂里异常清晰。 黑子正对着一群噤若寒蝉的迎宾小姐发火,唾沫星子横飞,突然被陈生当众质问,那张布满横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陈生,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对他客客气气、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酒店老板,今天竟敢如此顶撞他! “陈老板?”黑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你他妈的再说一遍?老子帮你看着场子,保你平安,现在要个房间办正事,你就跟我摆谱?惊到客人?我看是你他妈的不想在这虎门混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大堂里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等待服务的客人纷纷侧目,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看热闹的好奇。几个服务员吓得缩在角落,连萱萱也忘了哭泣,惊恐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陈生此刻也是豁出去了。酒店生意的惨淡,黑子一伙的胡作非为,蒋凡那次闹场带来的阴影,还有张晓彤事件的憋屈……所有的积怨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喷发。 他挺直了微微发福的腰板,毫不退缩地迎上黑子凶狠的目光,冷笑道:“黑老大,我敬你叫你一声老大,但你别忘了,这合家欢姓陈!是我花钱请你来看场子,不是请你来当大爷!是,你保平安?保的就是你的马仔在我的地盘上白吃白喝,骚扰我的员工,吓跑我的客人?你保的平安在哪里?今天客满,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想要房间,等着!要不,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另谋高就,我这里请不起你这样的大爷。” 黑子不缺这点看场子的钱,接下这个盘子,主要就是为了招揽马仔、彰显江湖地位。即便一次次被蒋凡压制,名声早已在外人眼里败落,他却仍认为自己是个人物,端着一副老大的架子不肯放下。 “操!”在这么多小弟和外人面前被陈生如此指着鼻子骂,黑子气炸了,感觉自己的脸面被陈生撕下肆意践踏。 他猛地向前踏了一步,几乎要贴到陈生脸上,浓重的烟臭味喷了陈生一脸,“姓陈的,你活腻歪了是?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这破酒店开不下去?” 黑子身后的几个马仔也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个个面色不善,摩拳擦掌,只等黑子一声令下。大堂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陈生看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怂了,以后在黑子面前就永远抬不起头,这酒店也彻底成了黑子的后花园。 他强撑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语气依然强硬:“怎么?想动手?黑老大,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市局的人刚在厚街办完事,风声这么紧,你在我这动手试试看?砸了我的店,我倾家荡产也要告到底!看看最后谁先死!” 他搬出了“市局”这个关键词,试图震慑黑子。果然,提到“市局”,黑子和他手下几个稍微有点脑子的马仔眼神都闪烁了一下。 厚街叶换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市局直接介入抓走披着‘虎皮’的叶季勇和治安队长方克奇,这风声鹤唳的时候,确实不宜搞出大动静。 但黑子此刻怒火攻心,加上阿城那边催得急,他哪还顾得上那么多。更何况,陈生这明显是拿“市局”压他,更让他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狞笑一声:“市局?市局管天管地,管得了老子教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这虎门,还没轮到市局只手遮天!给我……” 他“砸”字还没出口,一个更暴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跟他废什么话!老大,这老东西就是欠收拾!”说话的是红孩儿。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上次被蒋凡打伤,心里一直窝着火。可是又不敢去招惹蒋凡,只能憋着。此刻看到陈生这个“软柿子”居然敢跳出来,他立刻找到了发泄口。 没等黑子下令,他抄起旁边装饰花瓶里插着的一根仿古铜制烛台(分量不轻),嘴里骂骂咧咧:“姓陈的,我操你妈……”他抡圆了胳膊就朝陈生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这一下变故太快!谁也没想到红孩儿如此莽撞凶狠,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奔着要害去的狠招! “陈总小心!”萱萱吓得尖叫出声。 陈生只看到一道黑影带着风声砸来,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躲闪,只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护住头脸。 “砰!咔嚓!”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粗重的铜烛台狠狠砸在陈生抬起的左臂上!巨大的力量瞬间将他的小臂砸得扭曲变形,骨头断裂的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全身! 陈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踉跄几步,“咚”的一声重重撞在身后的服务台上,服务台上的单据、笔筒稀里哗啦掉了一地。他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那条被砸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剧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啊……” “打人啦!” “杀人了!” 现场顿时一片大乱!客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散奔逃,服务员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乱作一团。 黑子也被红孩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懵了。他只想给陈生一个教训,让他服软腾出房间,没想到红孩儿下手这么狠!看着陈生那扭曲变形的手臂和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心里也是一咯噔:坏了! “红孩儿!你他妈疯了!”他愣了一下,随即怒吼道。看着混乱的场面,想到阿城马上就到,心急如焚。 红孩儿砸了一下似乎还不解气,看到陈生痛苦的样子反而更兴奋,提着沾了点血的烛台还想上前:“妈的,让你嚣张!老子今天……” “够了!”黑子猛地一把推开红孩儿,眼神凶狠地扫视全场,试图压制混乱,“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谁再乱喊,老子弄死他!” 他的凶悍暂时镇住了尖叫的服务员,但客人们还在慌乱地向门口涌去。 就在这时,阿城那辆崭新的黑色奔驰s600,带着一种与现场混乱格格不入的沉稳和奢华,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合家欢酒店大门口。阿城刚停稳车,就看到酒店大门里涌出惊慌失措的人群,里面隐约传来哭喊和叫骂声。 第1122章 脆弱的利益结盟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阿城的心。他脸色一沉,立刻推开车门下车。 几乎是同时,方树林那辆低调的黑色日产蓝鸟也停在了不远处。方树林摇下车窗,正好看到阿城下车,也看到了酒店门口的混乱景象。他皱了皱眉,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冷眼旁观着,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冷笑。这热闹,似乎比预想的还要精彩。 阿城拨开慌乱的人群,大步冲进酒店大堂。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陈生瘫坐在服务台前的地上,捂着明显变形的手臂,痛苦呻吟,脸色灰败;地上散落着杂物和一个沾血的铜烛台;黑子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红孩儿则被两个稍微清醒点的马仔死死拉住,还在挣扎叫骂;萱萱和其他几个迎宾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低声啜泣。 “怎么回事?”阿城的声音冰冷刺骨,目光如刀般射向黑子。 黑子看到阿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闯了大祸的孩子,连忙上前,压低声音急促地解释:“城哥!这姓陈的狗东西不识抬举!死活不肯腾房间,还他妈拿市局压我!红孩儿一时冲动就……” 阿城的目光扫过陈生那凄惨的样子,又落到红孩儿身上,最后定格在黑子脸上。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自己这边火烧眉毛,急着和方树林密谋保命的大事,这两个蠢货倒好,在这里给他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打伤酒店老板,众目睽睽,还是在市局插手的敏感时期!这简直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阿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神里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他恨不得立刻掐死红孩儿这个惹祸精,连带着对黑子的无能也充满了愤怒。 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强压下怒火,当务之急是控制局面,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更不能让方树林看笑话或者起疑。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陈生面前,蹲下身,脸上挤出一丝极其勉强的、比哭还难看的“关切”表情:“陈老板,你怎么样?手下人不懂事,下手没个轻重,对不住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所有医药费、损失,我阿城十倍赔偿!” 陈生疼得几乎说不出话,看着阿城这张虚伪的脸,想到黑子是他的手下,不由自主就将黑子的仇恨迁怒到他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绝望。他嘴唇哆嗦着,想骂,还是不够胆,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阿城不等他回应,立刻对黑子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车!送陈老板去虎门最好的医院!快!” 他又看向萱萱和其他迎宾,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天的事,谁都不准对外乱说!管好自己的嘴,我阿城不会亏待你们!谁要是多嘴……”他后面的话没说,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迎宾们吓得连连点头,只有萱萱将头深深地低下,没有出声。 黑子赶紧安排人去找车。 阿城处理完这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努力平复脸上的戾气,快步走向酒店门口。方树林已经下了车,正靠在车门上,悠闲地抽着烟,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街头闹剧。 “老方,让你见笑了。”阿城走到方树林面前,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试图解释,“下面人办事毛糙,跟酒店老板起了点小冲突,已经处理了,不碍事,房间马上就好。”他刻意轻描淡写,想将“重伤”说成“小冲突”。 方树林吐出一个烟圈,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城,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洞察:“小冲突?我看动静不小啊。城老板,你这手下……脾气挺暴啊?跟那个疯子有得一拼。”他故意提到蒋凡,带着明显的挑拨和幸灾乐祸。“怎么,在这虎门地界,除了那个疯子,还有人敢不给你城老板面子?” 阿城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方树林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脸上。他强忍着怒火,干笑道:“误会,都是误会。老方,地方我安排好了,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绝对安全,我们里面谈?正事要紧。”他刻意强调了“安全”和“正事”。 方树林弹了弹烟灰,目光越过阿城,又扫了一眼酒店大堂里还在呻吟的陈生和忙碌的黑子一伙,慢悠悠地说:“安全?我看未必。这虎门,现在风声鹤唳,你这手下连老板都敢往死里打,动静闹得这么大,谁知道会不会把不该招的人招来?” 他顿了顿,看着阿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城老板这么有诚意,连这种‘小冲突’都亲自处理了,那我方树林就再信你一次。带路。” 他掐灭烟头,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更深了。他当然知道事情不小,但越乱,对他越有利。乱局之中,才能拿到更多他想要的东西,也更容易掌控主动。甚至有点期待,阿城为了安抚他,会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来堵他的嘴。 阿城松了一口气,连忙引着方树林走进酒店。路过陈生身边时,他看都没看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碍事的垃圾。 黑子已经让人把陈生扶了起来,正准备抬出去,看到阿城带着一个气质阴鸷的中年男人进来,他与方树林没有任何交织,只是感觉对方有些眼熟,可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萱萱躲在角落,看着被抬走的陈生,又看看阿城和那个陌生男人走向电梯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恨。 她悄悄退到迎宾台边,拿起台上的座机电话蹲在台面,颤抖着手拨通了郝梦的大哥大。 电话接通,她捂着嘴,带着哭腔,声音压得极低:“梦姐,我……我是萱萱……出事了……陈总被黑子的人打得好惨……手……手都断了……还有厚街老大城哥也来了,还带了个不认识的人……他们上包房了……” 萱萱是郝梦在合家欢做副总时,从迎宾提升为领班,一直与郝梦保持着联系,有时休假的时候,她还会去辉凡厂里看郝梦。 郝梦离开合家欢时,也劝她离开酒店,可她看到工厂里早八晚十一二点的生活,自己在酒店上班几个小时,除了薪水还是小费,收入也是工厂不能比较,所以一直留在这里。 “你没事。”郝梦首先关心起萱萱的安全。 萱萱想到因为自己胆小,陈生才亲自去和黑子交涉,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担心陈生和黑子事后都会迁怒自己,详细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第1123章 方树林趁机落井下石 郝梦听完萱萱的陈述,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黑子强行腾房间,想巴结阿城毋庸置疑,可是合家欢现在已不算什么高档酒店,阿城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 她谨慎地问道:“萱萱,和阿城一起去合家欢的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吗?” 萱萱回忆了好久,接茬道:“170左右的个头,没有什么特征,面相看起来比较严肃,有点像当官的人。”话音未落,她猛然想起对方一个不算太明显的特征,补充道:“那个男人是个酒糟鼻。” 郝梦沉思片刻,叮嘱道:“萱萱,你注意一下阿城所坐的房间有什么动静,我现在安排人过酒店来,如果遇到什么事,他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挂断电话,郝梦赶紧联系蒋凡。 蒋凡正在汪文羽的身上揩油,看到郝梦的来电,不情不愿地将手从汪文羽身上移开,接通以后,半开玩笑半真道:“你打电话真会选时候,打搅我的雅兴。” 汪文羽白了蒋凡一眼,没有发声,但是用口型说出:“流氓。” “现在没有时间给你开玩笑。”郝梦赶紧将萱萱的陈述,一五一十转告给他。 蒋凡听闻阿城带去的人170的个头,酒糟鼻,瞬间严肃起来,脸上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即对汪文羽道:“哈婆娘,赶紧去黑牛的房间把张春耕叫来,我要亲自去一趟合家欢。” ………… 合家欢的二楼,一间刚刚被强行清空、空气中还残留着上批客人留下的烟酒气味的豪华包房里。 阿城反锁好门,方树林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房间,最后落在阿城身上,带着审视和催促。 “老方,地方简陋了点,但绝对私密。”阿城陪着笑,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老式的便携录音机,又从里面取出一盘小小的卡式磁带。“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你先听听这个。”他把磁带放进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后,录音机里先是传出一道拍桌子的声响,随即是康生阴冷的威胁声:“阿城,你倒卖走私电器的证据在这里,还有一批货在三屯市场边的一间库房里。” 录音机声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阿城有些颤巍的声音:“康哥,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呵呵……”康生奸笑了几声,声音温和了许多,“只要替我办件事,这些证据都可以给你。” “什么事?”沙沙的录音机声里,都能明显感觉到阿城急切的心情。 康生开门见山道:“我打击竞争对手留下了尾巴,你得替我背这个黑锅,承认这事是你做的,我会从中周旋,你最多进去一两年就能出来,三屯库房那批走私货,我会安排人帮你出手,把钱如数交给你家人……” 方树林听着录音,表面不动声色,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却微微蜷缩起来,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这份录音的价值,远超他的预期。这不仅仅是能让他官复原职的筹码,简直是握住康生和阿城两人命门的武器。 十分钟左右的录音放完,阿城又拿出几盘录像带,推到方树林面前:“老方,这是你要的。我的,还有……康生的。都在这里了。我的诚意,够足了?” 方树林的目光扫过刚关闭的录音机,又看了看录像机,最后定格在阿城那张带着讨好和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胖脸上。他缓缓伸出手,拿起那盘刚刚播放过的录音带,在手里掂量着,仿佛在掂量它的分量。 “阿城啊阿城,”方树林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你果然……留了一手好牌。这些东西,确实够分量。” 阿城心中一喜,以为事情成了:“那当然。老方,有了这些,康生就是秋后的蚂蚱。我们联手,逼他把你调回去,易如反掌。以后……” “以后?”方树林突然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极其残酷的笑容,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贪婪,只剩下赤裸裸的杀意和嘲弄,“阿城,你现在能用这些证据对付康生,肯定还有其他后手。 老子已经上过你一回当,你是不是觉得,我方树林被康生踢开一次,就蠢到家,还会相信你这等同于屁话的承诺。 阿城听到方树林的言语不对,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没等他做出反应,方树林已猛地站起身,一只手握着那盘至关重要的录音带,另一只手竟然闪电般地探向腰间。阿城惊恐地看到,他竟然从后腰拔出了一把乌黑五四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了阿城的眉心。 “别动。”方树林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别再去动这些东西,否则老子现在就让你脑袋开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拉我下水?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冰冷的枪口几乎要贴上阿城的额头皮肤,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全身的血液。他万万没想到,方树林这个被康生抛弃、看似走投无路的弃子,竟然如此疯狂,如此狠毒。他根本不是来合作的,而是来抢劫,所以特别要求房间里不能有外人。 包房里,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楼下大堂隐约传来的嘈杂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阿城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涌出,顺着鬓角滑落,他肥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方树林脸上那残忍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从事的就是这份职业,他握枪的手极其稳定,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护圈上,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死阿城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根本没打算给阿城任何思考或反抗的机会,厉声催促道:“快点。我的耐心有限。别逼我。” 阿城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他知道权势对一个人的诱惑力,不敢赌方树林是否敢开枪。 他喉咙发干,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嘶哑:“老……老方……别……别冲动……有话好说……你要……都给你……” 他整个身躯都在不停地颤抖着,上下牙齿还磕得“呀呀”直响,动作僵硬而缓慢地拿起桌上那几盘录像带,双手递向方树林。 “都在这里了……真的……都在这里了……”阿城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哀求,“老方…念在…念在……我们曾经的交情上,你就放……” “闭嘴。”方树林粗暴地打断他,枪口往前顶了一下,阿城吓得一哆嗦,录像带差点脱手。“把东西放在桌面上,双手乖乖地抱头,给我老老实实地蹲到墙角去。” 阿城不敢有丝毫违抗,连忙把录像带和小录音机都放在桌子上,然后哆哆嗦嗦地按照方树林的命令,双手抱头,慢慢挪到墙角,面壁蹲下。 第1124章 意外收获 方树林看到曾经在厚街呼风唤雨、黑白两道都颇有分量的阿城,此刻像一只待宰的肥猪,狼狈不堪,所有的算计和狠厉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荡然无存。他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感,阴笑道:“城老板,以前经常对我指手画脚,现在怎么不嚣张了?”说着,他的手伸向酒台上的录像带。 “哐当”一声,包房门被一股巨力轰然踹开,门板撞在墙壁上又狠狠弹回,巨大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里如同炸雷。 方树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刚触碰到录像带的指尖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缩回,身体下意识想转身。 踹门的张春耕看到方树林手里握有枪,迅速推了一下身后的蒋凡,顺势一个地滚翻奔向方树林。 方树林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闪电般逼近,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更来不及思考为何会有人闯进来。 张春耕的目标极其明确,就是那支致命的手枪。就在方树林惊愕转头、试图抬枪指向门口的刹那,他已如影随形般滚至方树林脚边。左脚如同钢鞭,带着凌厉的风声,一个精准狠辣的扫堂腿扫向方树林的下盘脚踝。 “呃啊!”方树林惨叫一声,脚踝剧痛,重心瞬间失衡,整个人向前踉跄扑倒。与此同时,张春耕的右手已如铁钳般闪电探出,精准无比地死死扣住了他握枪的右手腕。 方树林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张春耕手腕猛地一拧一压,一个标准的擒拿反关节技。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是腕骨错位的声音。 “啊——!”方树林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嚎叫,五指剧痛之下本能地松开。那把乌黑的五四手枪脱手,“噗”的一声闷响,掉落在房间厚厚的地毯上。 张春耕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停顿。顺势将方树林被反拧的右臂狠狠向上、向后一提,同时左膝重重顶在方树林的后腰眼上。 “噗通!”方树林像一袋沉重的垃圾,被这股巨力狠狠掼倒在地,脸朝下砸在地毯上,啃了一嘴毛。 张春耕的膝盖如同磐石般压在他的后腰,让他动弹不得,那只被反拧到几乎脱臼的右臂更是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紧接着,张春耕的左脚精准地将地上那把五四手枪踢向墙角,远离了任何可能触及的范围。直到这时,他才微微松了口气,但压在方树林身上的力道丝毫未减,确保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整个夺枪、制服的过程,从破门到结束,不过十来秒时间! 方树林作为局子里的队长,虽然是靠投机取巧爬上这个位置,但是也有一定的身手,这是起码的工作技能。 张春耕踢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没能及时作出反应,是因为想黑吃黑拿走这些证据,做贼心虚,还有一个关键点,他并非真敢杀人,心里有顾忌。而张春耕的身手不凡,转瞬之间就控制了局面。 抱头面壁蹲在墙角的阿城,当打斗已经结束才回过神来,他惊恐地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方树林被像死狗一样按在地上的惨状,以及那把被踢飞的手枪,还有跪在方树林身上的张春耕,心里暗自一惊,心里想着蒋凡的人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蒋凡在汪文羽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房间,身后跟着十来个虎门市场的兄弟。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先撇了扫过墙角那把被踢飞的五四手枪,然后落在被张春耕死死压制的方树林身上,最后才看向墙角脸色惨白、抖如筛糠的阿城。 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方树林压抑的痛苦呻吟和阿城粗重的喘息。 蒋凡走到沙发边坐下,瞥了一眼台面上老式录音机、录像机,看到两盘有标号的录像带,眼神一凝。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在度假村里,阿城当自己的面销毁关于李梅的录像带,也有这样的标号。 郝梦转述萱萱的话,蒋凡得知阿城带去合家欢的男人,170的身高和酒糟鼻这个特征,就知道是方树林。他知道阿城和方树林已心生嫌隙,现在却凑到一块,肯定有什么猫腻,借着阿城没有按时给钱这个借口,想来一探究竟,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蒋凡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带着调侃的口吻先对张春耕道:“搜一下我们方队长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杀伤性武器,面对想持枪杀人的人,我们还是谨慎为好。” 随后抬了抬下巴,努了努墙角边的另一个兄弟,对另外一个兄弟道:“你也去搜一下城老板,他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我们只是来收钱,一不小心就嗝屁了,那就得不偿失哦。” 张春耕从方树林搜出一盘录音带,递给蒋凡,还带着调侃的口吻,满不在乎道:“凡哥,方队长是廉洁之人,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就这个一片磁道。” 蒋凡接过磁带,眉头微皱、眼睛微眯地看着台面的录像机和录音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另一个搜身的兄弟接茬道:“凡哥,城老板腰带里还藏着这玩意儿?” 蒋凡接过一看,是一台微型录音机,他直视着阿城,讽刺道:“没想到你还送我这样的惊喜,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了。” 他让张春耕带领着兄弟们,把方树林和阿城带去隔壁一个房间,然后对汪文羽道:“哈婆娘,这是少儿不宜的录像带,你不能看,和春耕他们去隔壁等我一会儿。” 汪文羽嫌弃地撇了撇嘴,“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少儿不宜?” “我们那是男欢女爱,怎么能与录像带里的这些污秽相提并论呢?”蒋凡痞笑着反驳了一句。 汪文羽微微扬起下巴,语气清晰而带着职业特有的冷静:“你给璐姐的那些关于祁雄的证据,当时我本想回避,但璐姐明确要求我必须全程参与审看——她说,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这样的事情不能回避。” 蒋凡看到汪文羽不愿意离开,只得先将手里的磁盘插进老式录音机里,听到录音机传来康生的声音,他一下坐直了身体,认真聆听起来。 听完录音带,他咬牙切齿道:“以前听思雅说过,阿城虽然与康生勾结,但阿城并没有给康生什么实惠,而康生还有些忌惮阿城,原来是这么回事。” 汪文羽也被里面的内容震惊,认真看着蒋凡道:“哈男人,这盘录音带我要带走交给璐姐。” 第1125章 利诱产生的谨慎 蒋凡摇了摇头,解释道:“只要康生在位一天,思雅都会生活在阴霾里。现在正是璐姐工作调整的敏感时期,你把录音带交给她,她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汪文羽追问道:“那你想怎么处理这盘录音带?” 蒋凡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他首先想到天哥,可是天哥位低权轻,没有权利处理这样的事,只能向上汇报,而他的上司又是李志雄,这么重要的证据肯定不能落在李志雄手里。 汪文羽看到蒋凡眉头已深深皱起,知道他心里作难,再次发声道:“要不我们把录音带交给周大哥。” 蒋凡缓缓摇了摇头,据实道:“我虽然相信周大哥是个好人,但毕竟只有一面之缘,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汪文羽看到蒋凡这么谨慎,意有所指地问道:“你知道周大哥是什么人吗?” 蒋凡随口道:“市局的队长啊!” 汪文羽摇头道:“我说的不是工作职位。而是身份?” 蒋凡满脸不解地问道:“难道他还有别的身份?” 汪文羽笑着道:“他还记得庞阿姨吗?” 她顿了顿,想到蒋凡和庞阿姨也就见过两次,并不是很熟悉,不说明这层关系,蒋凡心里还是会担心,接茬详细介绍道:“庞阿姨的女儿叫庞溪,同时也是陈哥的女儿,她的老公就是周大哥。 庞阿姨一直很喜欢陈哥,两人年轻时好过一段时间,而陈哥一直放不下悦阿姨,不愿意结婚,庞阿姨怀孕以后,不想影响陈哥的工作,私自生下溪姐,同时也中断了彼此之间的联系,溪姐跟着母亲姓。 直到刘哥和璐姐真正在一起后,由璐姐出面撮合,两个老人才重新走到一起,这就是陈哥为什么会带庞阿姨去医院探望你的原因。” 蒋凡欣慰道:“原来老家伙不是孤寡老人啊?”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家伙去医院看过我?” 汪文羽解释道:“溪姐给我说的,我们是一个单位。” “我第一次看到庞阿姨,就感觉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老家伙身边的人,也值得信任。”蒋凡做出决定,还不忘调侃地讨好道:“行,就这么办,听婆娘的话才是好男人。” 说完,他拿起大哥大,拨打了周弘义的传呼。 周弘义听到有这么重要的录音带,沉思片刻,认真叮嘱蒋凡道:“留下几个兄弟在合家欢守住方树林和阿城,他马上带人赶过来。你和文羽带着这些证据赶紧离开酒店,暂时别回医院,也别告诉外人你们在哪里,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见面以后,你们才能公开露面。” “有这么严重吗?”蒋凡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追问道:“为什么不能让兄弟们把阿城和方树林一起带走,等你过来处理呢?” 周弘义语速加快,解释道:“方树林还在职,你带走他,性质就变成非法拘禁执法人员,有理也变没理了。而且,那间包房是他持枪行凶的第一现场,便于固定证据,现在带走他们,破坏了现场,后续也会很麻烦。” 蒋凡听到周弘义急切的声音,也谨慎起来,让汪文羽把张春耕叫进来,将带来的兄弟分为两拨,张春耕带一拨留在这个房间等待周弘义的到来,另一拨人隐藏在酒店外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及时通知张春耕。 周弘义是靠实干坐上市局队长这个位置,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他的谨慎很快得到应验。 蒋凡和汪文羽还没有离开合家欢酒店。康生已拨打了周亮的家庭座机电话。 电话接通,康生并没有马上说出目的,而是先抛出诱饵:“周亮啊,你也知道,我是很看重你的能力,所以才会自作主张让你接替方树林的队长职位,不过,‘代理’这两个字毕竟不稳当……”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周亮消化这句话的分量,然后才用带着鼓动性的语气继续说道:“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抓住了,去掉‘代理’、正式坐上队长这个位置,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可得好好把握哦。” 周亮虽然和方树林一样,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官迷,但他比方树林理性,不会为了官职丧心病狂,任何事情都会审时度势,这也是康生曾经不愿意用他,而提拔了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方树林。 上次,周亮按照康生的吩咐,赶去赤岭赌档接替方树林的工作,还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洋洋自得地讽刺方树林,主要还是为了发泄两人在职场竞争中产生的矛盾。 平时,康生安排周亮做事,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态度,仿佛让周亮担任了这个代理队长,就是莫大的恩赐,对他说话都是呼来喝去。 此刻,康生这突如其来的温和语气、刻意强调的“看重”、以及赤裸裸的“正式队长”的许诺,就像一块裹着蜜糖的毒饵,非但没有让周亮感到欣喜,反而瞬间像被毒蛇盯上一样,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起。 周亮握着话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嗅到陷阱时的凝重和警觉。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旁边好奇地看着他的妻子和孩子,压低声音,用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但带有明显距离感的恭敬语气回应道:“康领导,感谢您的信任,能让我代理这个队长这个职务,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完成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任务,不给你脸上抹黑。” 他刻意强调了“工作职责范围内”这几个字,既是试探,也是给自己划下一条底线。 电话另一端,康生没料到周亮会如此谨慎,甚至带有防备。 他干咳了两声,压下心头的不快,事态紧急,只能开门见山,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周亮,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据可靠消息,阿城和方树林正在虎门合家欢酒店私下会面!这两人搅在一起,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最大可能是涉及什么非法交易。” 他语速加快,带着煽动性:“你马上以调查阿城牵涉一个案子为由,带人赶去合家欢酒店,务必把方树林和阿城,连同他们现场的所有物品全部带回来,亲手交给我,不能让任何人插手。”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充满了诱惑和威胁:“办成了这件事,我会亲自收拾方树林这个败类,将他一撸到底。到时候,队长这个任命,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给你争取下来。机会就在你眼前,抓不抓得住,就看你的能力了!” 第1126章 正义与权衡 周亮双手握着话筒麦克风一端离开耳垂,深呼吸了几口,仔细斟酌起康生这段软硬兼施的话。那裹着蜜糖的许诺,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自己的耳膜,带来一阵冰冷的战栗。 他不是方树林那种为了上位可以不顾一切的赌徒,康生突如其来的“看重”和“正式队长”的诱饵,只让他嗅到了浓烈的阴谋气息。以防万一,他悄悄按下电话机上的录音键。(九十年代初,录音电话的入网,需要向电信部门申请批准才能开通。而开通的人,需要具备特殊工种这个条件。) “康领导,”周亮的声音刻意压平,言语已经带着些疏离,“您说阿城和方树林在合家欢私下会面?这消息来源可靠吗?方树林现在处于请假状态,阿城……据我所知,他姐夫叶换根刚被监管,他本人行踪不定。贸然去合家欢抓人,而且是跨区域行动,程序上是否……” 他谨慎地抛出疑问,既是试探康生的真实意图,也是在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电话那头,康生显然没料到周亮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讲“程序”。 一股被忤逆的怒火瞬间冲上脑门,但他强压着,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强硬:“周亮,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谈程序?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消息来源绝对可靠。阿城和方树林搅在一起,百分百是在密谋违法乱纪的事。他们手里还可能有对组织、对领导极其不利的东西。” 康生喘了口气,语速更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组织你最信任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合家欢酒店。目标就是方树林和阿城。必须把人控制住,把他们身上、房间里所有的物品,特别是录像带、录音带之类的东西,一样不少地带回来交给我,听清楚没有?这是命令,关乎厚街治安的稳定,也关乎你自己的前途。” 情急之下,最后那句“关乎你自己的前途”,康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威胁之意赤裸裸。 周亮的心沉到了谷底。康生越是这样急切、越是这样强调“东西”的重要性,越证明合家欢那里正发生着足以掀翻桌子的巨变。阿城和方树林这两个互相猜忌、甚至互相撕咬的困兽,竟然真的坐到了一起?他们手上到底握着什么,能让康生如此失态,不惜撕破脸皮强行命令他跨区抓人? “明白了,康领导。”周亮没有再争辩,声音恢复了刻板的服从,“我立刻组织人手出发。保证完成任务。”他刻意强调了“保证完成任务”几个字,让电话那头的康生稍微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周亮脸上的平静瞬间被凝重取代。妻子担忧地看着他:“老周,怎么了?康生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周亮摆摆手,没时间解释,快步走进卧室,换上制服。他一边系扣子,一边大脑飞速运转。 康生这命令风险巨大,跨区行动,手续全无,对象还是在职只是没有上班的队长,另一个则是有背景的江湖大佬,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但违抗命令,康生立刻就能撸掉他这个“代理”队长,甚至给他安个“抗命不遵”的罪名。这似乎是个死局。 然而,周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康生越是疯狂,说明他越心虚,而他着重提及的录音带和录像带,可能就是破局的关键 他迅速拨通了几个绝对可靠、平日里也对方树林颇有微词的老部下电话,言简意赅:“紧急任务,立刻到局里集合,带齐装备动作快,注意保密。跟我去虎门合家欢酒店,抓捕嫌疑人方树林和阿城。” 他没有提康生的名字,只说是“紧急任务”,避免了不必要的猜测和可能的泄密,但是安排在局里集合,却有着其他的深意。 放下电话,他拿起自己的配枪,检查了一下弹匣,又小心地将那盘至关重要的录音带贴身藏好。这盘带子,是他现在唯一的底牌和护身符。 “老周,小心点。”妻子追到门口,脸上满是忧虑。她知道丈夫这个“代理”队长当得如履薄冰。 周亮点点头,没有多言,只留下一句:“看好家。”便大步流星地冲入夜色之中。 ………… 虎门,合家欢酒店二楼,风暴眼中心。 豪华包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阿城被两个虎门市场的兄弟反扭着胳膊,像只待宰的肥猪,瘫坐在墙角的沙发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 他精心策划的自保、切割、乃至拉人下水分担压力的计划,在蒋凡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彻底粉碎。更让他绝望的是,那盘足以让康生和他同归于尽的录音带,落到了蒋凡手里。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冰冷的手铐和漫长的刑期。 方树林则被张春耕像拖死狗一样从地上拽起来,粗暴地按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他右手腕被张春耕反关节拧得脱臼变形,软绵绵地耷拉着,钻心的剧痛让他额头冷汗涔涔,酒糟鼻因为疼痛和屈辱显得更加通红。 他凶狠又怨毒地瞪着张春耕和蒋凡,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你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公职人员,我要告你们,你们全都要完蛋。” 张春耕面无表情,只是站在他身后,一只大手像铁钳般牢牢按在他完好的左肩上,让他动弹不得。对于方树林的嘶吼,他充耳不闻,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像一头守护领地的孤狼。 蒋凡最终还是无法做到让兄弟们涉险,自己提前离开,而汪文羽又担心他的安全,想到自己的职业,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提供一份保障,坚持要留下。 蒋凡坐在主位的沙发上,汪文羽紧挨着他。他手里把玩着那台从阿城身上搜出的微型录音机,又看了看桌上那台老式录音机和几盘录像带,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方队长,省省力气。”蒋凡终于抬眼,看向状若疯狂的方树林,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持枪抢劫、蓄意伤人未遂,人赃并获。你觉得,是你要告我,还是我该告你?至于非法拘禁?” 他嗤笑一声,“我们是见义勇为,阻止持枪暴徒行凶。顺便帮你们周队长控制住你这个败类而已。哦,对了,周队长应该快到了。” 方树林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知道蒋凡所说的队长,肯定不是周亮。而是市局的铁面队长,这次厚街风暴的幕后推手之一,落到他手里,比落到蒋凡手里更可怕。 第1027章 困兽之笼 阿城听到“周队长”三个字,肥胖的身体也剧烈地抖了一下,无论是哪个周队长,他都没有任何交情,现在人赃俱获,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蒋凡不再理会他们,拿起录像带和录音带,转头对张春耕道:“我们要等的人来之前,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放心,凡哥。”张春耕沉稳地点点头,按在方树林肩上的手又加了几分力。 汪文羽猜测蒋凡是要把这些证据放在其他地方,默默起身搀扶住他,低声问蒋凡:“周大哥大概多久能到?” “市里过来,最快也要半小时以上。”蒋凡看了一眼大哥大上的时间,眉头微蹙,“这半小时,变数太大。” 楼下大堂隐约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和骚动声,似乎有很多人涌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呵斥。 张春耕眼神一厉,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兄弟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兄弟立刻侧耳贴在门上,仔细分辨外面的动静。 “凡哥,下面好像来了不少人,听声音……像是条子!”一个兄弟脸色微变,低声汇报。 “厚街的人?”汪文羽立刻反应过来,看向蒋凡。 “除了康生那条疯狗,还能有谁?”蒋凡冷笑一声,“动作倒是够快!看来是真急眼了。”他迅速起身,走到窗边,小心地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向下望去。 只见酒店门口,停着三辆没有开启‘闪灯’的局子车辆。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在一个身材中等、面容精悍的领头人指挥下,正粗暴地推开酒店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试图封锁大堂出入口并控制局面。领头那人,正是周亮! “是周亮!康生的狗腿子!”蒋凡认出了来人,语气冰冷,“果然来了!” 楼下大堂,周亮脸色铁青,带着十几个心腹队员,如狼似虎地冲进了合家欢。眼前混乱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地上散落的杂物、隐约可见的血迹、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恐惧……一切都印证了这里刚刚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一个领班模样的女孩(萱萱)被队员粗暴地拉到周亮面前,吓得浑身发抖。 “别怕,我们是办差的。”周亮亮了一下证件,声音尽量平稳但带着压迫感,“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这里打架?是不是有厚街的江湖大哥阿城和一个酒糟鼻的男人来了这里?他们在哪个房间?快说!” 萱萱看到是条子,稍微松了口气,但想到阿城和那个酒糟鼻男人的凶狠,以及楼上蒋凡的叮嘱,她又犹豫了,眼神惊恐地瞟向二楼方向,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周亮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二楼,心中了然。他不再逼问萱萱,对着手下厉声道:“封锁所有出口,控制电梯和楼梯,其他人,跟我上二楼。一间间搜。目标:方树林,阿城,发现可疑物品,立刻扣押,不能私自查看,原封不动地交给我。” “是!”队员们齐声应道,训练有素地散开,一部分守住出口,一部分紧随周亮,气势汹汹地冲向楼梯。 ………… 二楼包房内。 “凡哥,他们上来了!”守在门口的兄弟急促地低声报告,“听脚步声,人不少!”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方树林眼中陡然爆发出狂喜和希冀的光芒。他认为只要能平安离开这里,任何事情都可能有回旋的地方。而厚街局子来这里‘办差’的人,即便现在不给他这个上司的面子,至少也不会为难他,无论怎么样,肯定比落在周弘义手里强。他挣扎着就想喊叫。 张春耕早有防备,按在他肩上的手猛地一用力,另一只手闪电般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的呼喊硬生生堵了回去。同时膝盖顶在他的后腰,巨大的力量让方树林痛得眼前发黑,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 阿城也激动地抬起头,但看到蒋凡冰冷的眼神和张春耕的动作,又绝望地低下头。他知道,录音带没了,就算周亮来了,落到康生手里,他也未必有好下场。 蒋凡眼神锐利如刀,迅速做出决断,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汪文羽,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后安排两个兄弟看住阿城和方树林,又对张春耕道:“春耕,带着兄弟们,给我把门堵死。” 汪文羽知道事情紧急,立刻接过东西抱在怀里,赶紧离开了这个房间,躲进隔壁房间的洗手间里。 两个兄弟立刻上前,一人一个,死死按住阿城和方树林,捂嘴的捂嘴,扭胳膊的扭胳膊,将他们牢牢控制在沙发角落。张春耕五六个兄弟迅速移动到包房门口两侧,屏息凝神。 蒋凡坐在沙发上,眼神冷冽地盯着那扇厚重的木门。他手里没有武器,但那股子从底层拼杀出来的狠戾气势,比任何武器都更具压迫感。 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上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包房门口。外面传来周亮严肃的命令声:“就是这间,破门!” “砰!”一声闷响,房门被一个身材壮硕的队员猛地踹开。 就在门开的瞬间,张春耕动了,但他没有冲出去,反而侧身让开门口的空档。站在门内侧两边的两个兄弟,如同猛虎出闸,在门被踹开的力道刚尽、门外之人视线受阻、重心前移的刹那,猛地扑了出去! “啊!” “卧槽!”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冲在最前面踹门的壮硕队员,被一个兄弟狠狠撞在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后退,直接撞倒了身后两个措手不及的队员,三人滚作一团,堵住了狭窄的门口。 另一个兄弟则扑向旁边另一个试图掏枪的队员,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滚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门外正准备一拥而上的周亮和其他队员措手不及,阵型瞬间被打乱。 “不许动……” “放下武器……” 混乱中,有人惊怒地拔枪呵斥。 正在这时,周亮看到房间的沙发上坐着的人是蒋凡,心里一惊,赶紧对所有人大声道:“全部给我住手。” 短暂的打斗瞬间安静下来,两个兄弟回到房间,两个队员退出门外。 周亮的目光扫过自己带来的队友,严肃地叮嘱道:“你们都在外面待命,任何人都不准进房间。” 说完,他没有并没有急于走进房间,而是直视着蒋凡,言下之意,自己已经拿出了态度,蒋凡应该有所回应。 他和蒋凡没有任何交情可言,现在看到蒋凡马上招呼自己的队员住手,还是源于赤岭的纠纷中,周弘义带走了其他涉事的人,而蒋凡的人却平安无事,周亮也认为其中必有蹊跷,这么敏感的时候,他可不想为了康生一道违规的命令,像叶换根一样折进去,所以格外谨慎起来。 第1028章 正义的威慑力 “周队长,好威风啊。”蒋凡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死寂,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门外队员粗重的喘息,“带着厚街的差人,跑到虎门的地界来,二话不说就踹门?这唱的哪一出?” 周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蒋凡出现在这里,而且明显控制住了局面,这远比他预想的要复杂百倍。 康生那急切到失态的命令、方树林和阿城诡异的会面、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还有蒋凡那市局里‘铁面包公’周弘义都给面子的背景……所有线索在他脑中疯狂交织,拼凑出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结论:康生要完了,而自己,正被康生推着,往这艘注定沉没的破船上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官方程序化的严肃表情,穿过门口两个刚战败的队员,独自走进了包房。他没有关门,但门外的队员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没人敢跟进来,只是警惕地持枪封锁着门口。 “蒋凡?”周亮的声音刻意保持平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我们接到可靠线报,厚街涉及一宗重大案件的嫌疑人阿城,正与在编人员方树林在此地进行非法交易。我是代理队长,奉命前来抓捕嫌疑人,并搜查相关证物。”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被控制的阿城和方树林,尤其是在方树林那扭曲的手腕和怨毒的眼神上停留了一瞬,“方树林涉嫌严重违纪,一并带回调查!请你配合工作,让你的人退开,不要妨碍公务。” “哦?”蒋凡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那姿态仿佛在听一个拙劣的笑话,“周队长,你说他们是嫌疑人?那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他抬手,指向方树林,“方队长手持五四式手枪,枪口顶着这位‘嫌疑人’阿城的脑袋,进行暴力抢劫,人赃并获。我们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合力制服了持枪暴徒,保护了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怎么到了周队长嘴里,我们倒成了妨碍公务?”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直刺周亮:“还是说,周队长你口中的‘公务’,就是替某些人,来抢回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台上的录音机和录像机。 周亮的呼吸一窒,蒋凡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精准地刺中了他最心虚的地方。余光瞥见方树林眼中骤然爆发的怨毒和一丝希冀,以及阿城绝望中透出的祈求。他知道,蒋凡说的是真的,因为有了周弘义的提醒,方树林行凶的手枪还在靠洗手间的墙角,这性质太恶劣了。而先到的蒋凡手里掌握了那些东西,恐怕远超眼前的录音机、录像机所能证实的证据。 而这些康生交代一定拿到的证据,落在自己手里,既可能成为救命符,也可能是烫手的山芋, “蒋凡!”周亮沉思片刻,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色厉内荏,“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依法办差,方树林的行为,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现场,把嫌疑人和所有涉案物品交给我们。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他试图用官威压人,同时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目光紧紧锁住蒋凡和那些录像带录音机。 “暴力抗法?”蒋凡嗤笑一声,支撑着沙发缓缓站起身。手脚受伤,他的动作很缓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周亮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张春耕和几个兄弟,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周队长,”蒋凡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你带着厚街的差人,没有虎门同行的配合,没有出示任何跨区办案的手续,甚至没有亮明身份就暴力破门,意图抢夺关键证物。你说我暴力抗法?那我倒要问问,你现在的行为,又算是什么?是奉了康生的私令,来杀人灭口、毁灭证据的?” “你……你血口喷人。”周亮脸色铁青,被蒋凡戳穿了最隐秘的心思,而且还按上杀人灭口、毁灭证据这样的罪名。恼羞成怒下,他疾步来到蒋凡面前,猛地拔出了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蒋凡,“蒋凡,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让你的人退开,别妨碍我办差,否则……” “否则怎样?”蒋凡注意到周亮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非但没有让开,反而单脚着地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要撞上周亮的枪口。 他盯着周亮因紧张而微巍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一种洞悉一切的怜悯,“开枪?周队长,你想想清楚!外面你的人不少,可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这一枪下去,打不死我,你走不出这个门。打死了我,别说我的兄弟会不会放过你。就是你背后的主子康生会不会保你,那就值得……” 他故意停顿了片刻,继续补充道:“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周队长’,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带走阿城和方队长的原因。”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周亮的心头。他握着枪的手愈发颤抖起来。 蒋凡提到周弘义要来,而且还点出了他最恐惧的核心——康生靠不住。一旦事态升级,康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甚至让他当替罪羊。而周弘义又是专门负责啃硬骨头的。 目前来说,他只是与方树林明争暗斗中,犯了些不算违背原则的错误。如果现在为了拿到康生想要的东西,真动了枪,性质完全变了,一旦落到周弘义手里,自己心里这点小九九根本经不起查。 冷汗瞬间浸透了周亮的内衣。他看着蒋凡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着门口虎视眈眈的张春耕等人,再想想自己带来的那些队员,面对这种局面,能有多少人真的会为了康生一道明显不合规的命令去拼命?尤其是,对方手里很可能握着足以掀翻桌子的重磅炸弹。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周亮。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是万丈深渊。 “呜…呜……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尖锐刺耳的笛声。不是一辆,而是四五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迫感,迅速逼近合家欢酒店。那特有的高亢鸣笛,穿透酒店外看热闹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第1029章 当众移交证据 周亮带来的所有人,原本对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此刻确都脸色骤变。 蒋凡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看向周亮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方树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呜咽,被张春耕铁钳般的手死死压制在沙发上,那扭曲变形的右手腕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吞噬着他。 原本只是想黑吃黑,拿到有力的证明,成为自己晋级之路的筹码,没想到弄巧成拙。他试图挣扎,张春耕膝盖往他后腰猛地一顶,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彻底瘫软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 阿城肥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完全陷进了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旋转的红蓝光晕,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完了……全完了……” 他精心构筑的自保、切割、甚至拉人下水的所有算计,在蒋凡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就已崩塌,周弘义的到来,不过是给这崩塌的废墟盖上最后一块宣告终结的巨石。录音带没了,录像带也没了,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冰冷镣铐撞击的声音。 周亮则望向窗外,只见刺目的红蓝旋转闪烁的光芒,透过外面的黑夜,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光怪陆离,如同末日审判的灯光。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因为今晚的行动,彻底失去晋升的可能。脸上露出一丝绝望,同时也有彻底放下了权利纷争的念想,释然后的轻松。 他默默地退后一步,不再试图靠近沙发上的蒋凡,也不再看向那些致命的证据,只是僵硬地转过身,面向门口,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脊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沉重的疲惫与认命。 楼梯间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训练有素,带着一种整齐划一的压迫感,迅速逼近二楼走廊。 周亮带来的队员们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茫然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他们执行的是代理队长的命令,但此刻冲上来的,显然是更高层级的、代表着绝对权威的力量。 “让开!市局办差。” 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喝令在走廊炸响,如同惊雷滚过。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窃窃私语和粗重的呼吸。 堵在包房门口的厚街队员们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的潮水,下意识地向两侧退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周弘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帽檐压得略低,遮住了部分眉眼,但那双露出的眼睛却锐利如鹰隼,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身后,是七八个同样神情冷峻、气场迫人的市局差佬,动作迅捷,瞬间就控制了走廊两端的通道和楼梯口,将周亮带来的人无形中包围、隔离。 周弘义第一时间扫过整个房间:被死死按在沙发上、手腕扭曲、满脸怨毒绝望的方树林;瘫软如泥、眼神空洞的阿城;端坐沙发上、神情带着一丝玩味和疲惫的蒋凡;以及门口如标枪般挺立、脸色灰败、眼神复杂的周亮。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墙角地毯上那把乌黑冰冷的五四手枪,以及桌面上摆放的老式录音机、录像机。目光最后定格在蒋凡脸上,眼神既有欣赏,也有一丝埋怨。 蒋凡抬了抬下巴,努了努隔壁房间的方向,没有说话。 现场的一切,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激烈冲突和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队长。”周弘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看向周亮,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解释一下,厚街局子的人,未经报备和协调,携带武器,在虎门地界,封锁酒店,所为何事?” 周亮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了一丝弧度。他避开周弘义那洞穿人心的目光,声音干涩地回答道:“周队长,我们接到……接到上级紧急命令,称有重大案件嫌疑人阿城与在编人员方树林在此密谋非法交易,并有携带危险物品的可能。情况紧急,来不及履行跨区手续,我作为代理队长,带队前来抓捕嫌疑人并查扣涉案物品。我们……我们刚到不久,正要控制现场,就……” 他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尤其是在周弘义那洞察一切的目光注视下。 “紧急命令?”周弘义向前走了一步,那股铁血气息扑面而来,“谁的命令?康生?” 周亮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默认了。他无法在周弘义面前撒谎。 “抓捕嫌疑人?查扣物品?”周弘义的目光转向被控制的方树林和阿城,语气陡然转厉,“那我怎么听说,有人看到方树林手持五四式手枪,枪口顶着阿城的脑袋?周亮同志,你是在执行抓捕任务,还是在协助毁灭证据、掩盖罪行?”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周亮的心上。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弘义直接点破了方树林持枪行凶的关键,这性质比他预想的还要恶劣百倍。而他带人破门而入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为“同谋”的嫌疑。 “我……我……”周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周弘义不再看他,目光如电,射向沙发上的蒋凡,语气稍稍缓和,但依旧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蒋凡,现场情况?” 蒋凡支撑着沙发扶手,缓缓站起身,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那股子混不吝的气势在面对周弘义时收敛了许多,胡诌八咧道:“周队长,阿城的马仔打伤我的朋友,我得知他在这里,就想前来讨要兄弟的医疗费。正好撞见方树林队长……” 他特意加重了“队长”二字,带着浓浓的讽刺,“用这把枪,”他指了指墙角,“顶着阿城的脑袋,逼迫他交出什么东西。阿城不从,方树林情绪激动,有开枪的意图。情况危急,我的朋友张春耕出手制止,制服了持枪行凶的方树林,控制了现场。至于周亮队长带人破门的时间点,刚好在他们行凶之后,我们控制现场之时。” 他言简意赅,条理清晰,将‘见义勇为’、‘正当防卫’的性质点得清清楚楚,同时隐晦地暗示了周亮带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周弘义锐利的目光在蒋凡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即转向张春耕:“是你制服的方树林?” 张春耕沉稳地点点头,声音洪亮:“是我。他持枪行凶,情况危急,我采取必要手段将其制服。”他简单描述了夺枪和制服的经过,动作要领精准,时间节点清晰,好似一副专业人员的口吻。 周弘义的目光扫过方树林那明显变形的手腕和阿城惊恐的表情,微微颔首,对蒋凡道:“你和阿城的恩怨,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案情无关的事,我没有闲工夫理睬。但你和你的朋友,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制止严重暴力犯罪,这点做得很好。现在,请将现场所有涉案物品,包括凶器、录音带、录像带以及相关设备,移交给市局专案组。同时,请你们配合我们,详细说明事情经过,并作为重要证人协助调查。” 蒋凡心里一怔,自己已经暗示重要证据在隔壁,周弘义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强调录音带和录像带呢? 片刻沉思,他恍然醒悟,周弘义应该是猜到隔壁的人是汪文羽,而这种时候,汪文羽的确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他对张春耕努了努嘴。 张春耕畅通无阻地走出房间,从汪文羽手里拿回两盒录像带、一盘录音带,还有一台装有磁盘的微型录音机,当中众人的面,移交给了周弘义。 看到关键证据被市局的人稳妥收走,方树林最后一点光芒也彻底熄灭。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任何翻盘或立功的机会。这些证据即是康生的末日,最关键是那台微型录音机里,是他刚才拿着枪威胁阿城的话,现在他想平安着陆,做个普通老百姓也是幻想。 第1030章 黎明前的风暴(1) 周弘义扫过张春耕递来的每一件物品:那盘至关重要的录音带,两盘贴着编号的录像带,还有那台微型录音机——阿城用来记录方树林持枪威胁的铁证。他接过时的手极稳,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接过的不是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炸弹,而只是寻常的卷宗。 “所有物品,编号登记,即刻封存。”他侧头对身后一名面容冷峻的队员吩咐,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那名队员迅速上前,动作利落地取出专用证物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录音带、录像带、微型录音机分别装入,仔细封口、编号、登记。整个过程一丝不苟,无声地宣告着这些证据已纳入严密掌控。 做完这一切,周弘义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房间,锐利的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墙角地毯上那把乌黑的五四手枪上。他缓步走过去,没有立刻捡起,而是蹲下身,仔细审视着枪的位置、朝向,甚至旁边地毯上细微的压痕,同时沉声道:“现场拍照固定。这把五四手枪,提取指纹、弹道记录,作为重要物证封存。” 两名带着白手套和勘察箱的市局队员立刻上前,镁光灯闪烁,照相机快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随后一人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手枪放入专用物证袋,另一人则开始仔细检查地面和周围环境。 周弘义站起身,目光如寒冰般刺向耷拉着脑袋的方树林,脸上带着一丝厌恶,“休假期间,不按规定上交自己的配枪,是不是早有这样的预谋。” 他是声音愈发冰冷,严肃道:“身为执法人员,知法犯法,持枪抢劫,蓄意杀人未遂,人证物证俱全。现在,我代表市局宣布,你被正式拘押,接受调查!”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方树林的心上。 方树林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辩解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眼神彻底灰败下去。他知道,自己虽然没有杀人的念头,但是在这些铁证面前,任何狡辩都是徒劳。 周弘义的目光随即转向瘫软在另一张沙发上的阿城:“王庆城,你在江湖上犯的事不少,现在又牵涉多起严重经济犯罪及暴力犯罪,现一并拘押,接受深入调查!”他的语气同样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阿城肥胖的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想抬头,却最终无力地垂下,像一只被抽空了气的皮球。他知道,自己精心构筑的防线,在周弘义面前,在蒋凡的“意外”介入下,已然彻底崩塌。录音带交出的那一刻,不但失去了最后一张可以挣扎的底牌,而且还做实了这些罪名。 “把他们铐起来,带走!”周弘义命令道。 立刻有队员上前,动作干净利落地给方树林和阿城戴上了冰冷沉重的手铐。方树林被反拧脱臼的手腕触碰到手铐边缘,痛得他闷哼一声,脸色更加惨白。阿城则像一滩烂泥,任由队员将他从沙发上拖起来。 “周队长!”周亮看着方树林和阿城被押走,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我……” 周弘义抬手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如刀地审视着他:“周亮同志,你未出示任何手续,也未与虎门兄弟单位协调,擅自带队持枪进入他人经营场所,暴力破门。还口口声声执行‘紧急命令’,这命令本身是否合规合法?是否是为了掩盖某些人的罪行?” 他向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周亮几乎窒息:“你身为代理队长,本应恪守职责,明辨是非。但你今晚的行为,尤其是在明知方树林持枪行凶、现场情况复杂危险的前提下,非但没有采取冷静克制的处置方式,反而意图拔枪威胁现场人员,抢夺关键证物!你的行为,是否受到了康生的直接授意?是否构成了对重要犯罪证据的毁灭意图?”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冷的钢针,精准地刺破了周亮试图维持的最后一丝体面。他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周弘义的话,句句在理,直指核心。他执行的是康生的私令,这命令本身就不合规。而他拔枪威胁蒋凡的行为,在周弘义和众多市局队员面前,更是铁证如山。 “我……我……”周亮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我接到康领导的紧急电话命令,他说情况万分危急,阿城和方树林密谋,手里有对组织极其不利的东西,命令我立刻带人控制现场,查扣所有物品……我……我一时情急,担心嫌疑人逃脱或者毁灭证据,才……” “才无视程序,跨区行动?才在情况不明时拔枪相向?”周弘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周亮,你是老同志了,基本的办案纪律都忘了吗?程序正义是保障执法公正的基石。你所谓的‘情急’,差点酿成重大执法事故,甚至可能造成无辜人员伤亡。当你拔枪那一刻,性质就变了,你是在拿你的前途、拿法律的尊严在赌博!” 周弘义的斥责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周亮的心上,也敲打在门外每一个厚街队员的心头。他们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羞愧和后怕的神色。今晚的行动,确实太莽撞,太离谱了。 周亮彻底崩溃了,身体晃了晃,如果不是身后的队员下意识扶了一把,几乎要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无论康生是否倒台,他今晚的行为,足以终结他的职业生涯。 “把你的配枪交出来。”周弘义的声音恢复了冰冷,“从现在起,你被停职,接受内部纪律审查。你带来的所有队员,原地待命,配合市局调查组,详细说明今晚接到命令、行动部署的全部过程,接受询问。任何人不得隐瞒,否则后果自负!” 周亮颤抖着解下腰间的枪套和配枪,双手递交给周弘义身后的一名队员。那动作充满了屈辱和无力。他身后的厚街队员们,也一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周弘义的目光最后落在蒋凡身上,语气稍稍缓和:“蒋凡,还有你这位兄弟张春耕,以及现场所有参与制止犯罪的人员,请你们暂时留下,配合我们做一份详细的笔录。你们的行为属于见义勇为,但过程涉及制服持枪暴徒,我们需要完整记录,确保程序合法合规。同时,你们也是重要证人。” 蒋凡点点头,平静道:“应该的,我们全力配合周队长工作。”他知道,这是必经的程序,也是对自己和兄弟们的行为背书。 张春耕也沉声道:“没问题。” 第1031章 黎明前的风暴(2)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合家欢酒店二楼这间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的包房,变成了一个临时而高效的调查中心。 周弘义亲自坐镇指挥,带来的市局精干力量分工明确: 一组队员负责对周亮及其带来的厚街队员进行隔离询问,详细记录每个人接到命令的时间、内容、行动部署过程、现场所见所闻,尤其是周亮拔枪威胁蒋凡的关键环节,反复核实细节。询问笔录一份份形成,签字画押。 另一组队员则在周弘义亲自监督下,对蒋凡、张春耕以及当时在包房内的几名虎门市场兄弟进行详细询问。重点围绕如何发现阿城和方树林在此、进入房间后看到的方树林持枪抢劫的具体情形、张春耕制服方树林的详细过程、蒋凡与周亮对峙的经过等。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确认,记录在案。 证物组则对现场进行了更细致的二次勘察,拍照、录像、提取可能的指纹和微量物证,并最终将方树林那把五四手枪、阿城的老式录音机、录像机、以及张春耕从汪文羽手里拿来的几份关键证据,全部现场封存。 被铐在隔壁房间的方树林和阿城,也分别由经验丰富的预审队员进行了初步突审。在铁证如山和周弘义的强大气场下,方树林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对持枪抢劫阿城、意图夺取证据的罪行供认不讳,并开始供述自己与康生过往的一些违纪行为,试图争取宽大处理。 阿城则相对沉默,但在确凿的证据链面前,也只得承认了录音带内容的真实性,以及自己与叶换根勾结侵吞集体资产的部分事实,但对更深层的灰色生意和境外勾结则闭口不谈,显然还在做最后的顽抗。 整个调查过程持续到凌晨。当最后一份笔录签字完毕,证物清点封箱,周弘义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泛起的鱼肚白,一夜未眠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终于被初步控制住了。他手里握着的,不仅仅是一桩恶性案件,更是撕开厚街乃至更上层黑幕的关键钥匙。 “收队!”周弘义转过身,声音沉稳有力,“将方树林、王庆城、周亮三人,连同所有涉案人员笔录、证物,全部押回市局。厚街其他队员,暂时返回原单位,随传随到,不得擅自离开。” 当所以人离开二楼后,周弘义走到蒋凡面前,伸出手,用力握了握蒋凡的手,又拍了拍张春耕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真诚的赞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辛苦了!你们做得很好。非常勇敢,也非常关键!这份笔录,会证明你们行为的正当性和必要性。后续可能还需要你们作为证人配合,保持通讯畅通。” 蒋凡咧嘴一笑,牵扯到身上的伤处,疼得吸了口冷气:“周哥客气了,路见不平而已。后面有事,随叫随到。”他知道,这场风暴远未结束,康生、向东升、甚至更深处的大鱼,都还在水面之下。 张春耕只是沉稳地点点头:“应该的。” 周弘义又看向最后回到房间的汪文羽,眼神温和了许多:“文羽,也辛苦你了。你先带蒋凡回去好好休息养伤。后面还有更严峻的考验等着你和唐璐哦。” 汪文羽心照不宣地点点头,搀扶着蒋凡:“周大哥,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随着车队押着人、带着厚厚的卷宗和沉重的证物箱呼啸离去,喧嚣了一夜的合家欢酒店终于恢复了死寂,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紧张气息。 晨曦微露,照亮了酒店门口那摊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那是陈生被红孩儿打断手臂时留下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风暴的惨烈开端。 ………… 新屋村一栋统建的小洋楼,这是康生的家。 客套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康生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茶几上的大哥大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他几次想拿起来,又颓然放下。 从周亮带队出发后不久,他就彻底失去了与周亮的联系。多次拨打周亮的传呼,都没有回呼。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了解周亮,虽然谨慎,但并非毫无担当。如果行动顺利,他至少会给自己一个简单的汇报。现在音讯全无,只有一种可能——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废物!都是废物!”康生猛地一拳砸在昂贵的红木茶几上,震得茶杯乱跳。他精心策划的“夺宝”行动,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落得如此局面。方树林和阿城落到谁手里了?周亮是栽了还是叛变了?最关键的那些证据……那些足以让他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清晨,他才收到线报,得知周弘义亲自带队赶往到合家欢。当他得到消息时,周弘义已经带队刚离开虎门地界。 恐惧顺着脊椎缓缓爬上他的大脑。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的临近。他赖以生存的权力、地位、财富,都建立在那个精心构筑的堡垒之上。现在,堡垒的根基正在被蒋凡那个疯子,被周弘义那个‘铁面包公’,被方树林和阿城那两个蠢货,被周亮那个废物……被这些人联手,狠狠地撬动、撕裂。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康生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冲到电话旁,不再犹豫,拨通了一个极少动用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一个低沉、略带沙哑,仿佛永远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喂?” “祁领导,是我,康生。”康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惶恐,“出大事了!天大的麻烦!周弘义……周弘义插手了厚街的事,他抓了方树林和王庆城。我派去抢东西的周亮也被带走,我怀疑……怀疑那些东西……落到了周弘义手里。祁领导,您得救我,现在只有您能压住周弘义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疏离:“康生,你冷静点。慌什么?周弘义按程序办案,有什么问题?方树林和阿城如果真犯了事,被抓也是活该。至于你说的‘东西’?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康生如遭雷击,浑身冰冷。祁雄这轻描淡写的撇清,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他绝望。他听懂了,祁雄这是要弃车保帅。 “祁领导,当时我那么做,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您啊!”康生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些年我鞍前马后,替您……替您处理了多少不方便的事情,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万一曝光,对您……” “康生…”祁雄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警告,“注意你的言辞,什么‘东西’?我祁雄行事光明磊落,经得起任何调查。你如果自己屁股不干净,就老老实实配合调查,争取宽大处理!不要胡言乱语,攀咬他人,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冰冷的警告如同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康生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火苗。他握着大哥大的手无力地垂下,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整个人瘫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彻底被抛弃了。 祁雄为了自保,已经毫不犹豫地斩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他现在,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成了待宰的羔羊。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康生来说,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他仿佛看到了冰冷的手铐,看到了高墙电网,看到了自己身败名裂、沦为阶下囚的结局。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吞噬了他,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一切都完了……”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正在加速崩塌。而这场崩塌的,或许就是那个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却一次次将他逼入绝境的——蒋凡。 悔恨和怨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发狂,他再次拿起电话,拨打了洪兴的大哥大,拨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通,他又拨打了洪兴身边马仔小五的传呼。 等待回呼的时间度日如年,正当他想继续拨打洪兴的电话时,手中的大哥大铃声响起。 第1032章 黎明前的风暴(3) 康生看到是座机是号码,以为是小五的回电,接通以后,急切地说道:“小五,我是康哥,麻烦你给洪老板说一声,我有急事找他,请他尽快给我回个电话。” 因为站在了康生的阵营里,康生和洪兴联系不多,现在急于找到洪兴,是想到洪兴与向东升交往频繁,他想借用洪兴这层关系,尽量和向东升攀上关系,希望借此度过眼前的难关。 电话另一端却传来祁东阳冷冰冰的声音:“康老板,已经走到这一步,你就别再痴心妄想,只要你进去以后把嘴巴闭紧,我会替你照顾你的家庭,如果……” 康生看到祁雄想与自己彻底撇清关系,现在还让祁东阳打来带有威胁意味的电话,没等祁东阳把话说完,他已经咆哮道:“祁东阳,你算什么东西。平时老子对你礼仪有加,那时因为你老爸祁雄的关系,没想到祁雄那个杂种过河拆桥,现在还把你推到前台来威胁老子,老子会让你们俩父子俩好看。” 说完,没等祁东阳说话,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顺势一下将大哥大狠狠砸在地上。 祁东阳身边的祁雄从电话免提中,清楚听到康生的咆哮。沉思了片刻,对祁东阳道:“晚点你亲自上门找康生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谈谈,无论如何,一定要他进去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祁东阳担心道:“老豆,我们刚才收到的线报,周弘义已经拿到了不利于康生的证据,康生还躲过今天吗?” 祁雄笃定地摇头道:“即便周弘义拿到康生的证据,他也没有权利直接对康生动手,我在市局那边想点办法,尽量拖延一两天,你这边抓紧时间,一定要说服康生。” 康生瘫坐在一片狼藉的沙发上,地上的大哥说虽然没有摔坏,但是电池和机身已经分家。 祁东阳那冰冷的警告和祁雄赤裸裸的撇清,像两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被彻底抛弃的绝望,混合着对祁家父子过河拆桥的滔天恨意,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翻腾,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烧成灰烬。 他猛地站起身,像一头彻底被激怒、濒临疯狂的困兽,在装饰奢华却冰冷压抑的客厅里来回暴走。昂贵的波斯地毯被他踩踏得凌乱不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被他烦躁地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空气中弥漫着烟味、绝望和一种毁灭的气息。 “祁雄、祁东阳,你们这两个杂种,卸磨杀驴的畜生。”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分身的大哥大,仿佛那就是祁雄父子冷酷的面孔。 康生能爬上这个位置,祁雄的确是幕后推手。而这些年,他鞍前马后,替祁家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脏活。那些巨额的利益输送,那些被“消失”的麻烦……桩桩件件,都是他顶在前面,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沾染的污秽,替祁家清扫障碍、铺就坦途。其中就包括让王庆城顶罪,也是为了祁雄。 事后,祁雄从中运作,让他担任了局子的老大。 如今大难临头,康生听到祁雄一句“光明磊落”就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祁东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也敢用他家人来威胁自己。 “想让我闭嘴?替你们父子俩背下所有的黑锅?让你们继续高高在上、逍遥自在?”康生脸上肌肉扭曲,露出一抹近乎癫狂的狞笑,“做梦。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上你们垫背。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谁也别想好过。”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被恨意烧灼的大脑里成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他不再犹豫,跌跌撞撞冲进书房,粗暴地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铁皮盒子。他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盘小小的卡式录音带,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录下了什么。 这是他的保命符,也是同归于尽的炸弹。里面清晰地录下了他与祁雄在极其私密会所里的谈话。谈话内容涉及一笔数额巨大、来源可疑的“赞助”,以及祁雄对某些关键人事安排的“建议”——那些建议,最终都变成了祁家派系攫取利益的现实。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盘致命的录音带贴身藏好,冰冷的塑料外壳紧贴着皮肤,带来一种病态的安慰。做完这一切,他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坐倒在宽大的皮椅里,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快意。 “祁雄,祁东阳……你们等着……”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 ………… 医院的病房里,熬了一夜的蒋凡和汪文羽也没有休息,两人正陷入沉默在思考,但不是因为康生、阿城或方树林这些人的结局,而是在考虑卓玛的补偿问题。 两人都深信祁雄倒霉的时间不会很久,但是刚发生的事情,小两口从康生这道口子中,隐约觉察到,祁雄倒霉的时间就近在眼前,而要想替卓玛争取到补偿,就刻不容缓。 蒋凡沉思了很久,随后看着汪文羽道:“哈婆娘,我现在就给祁雄打电话,单独约他见过面,这样会影响你吗?” 汪文羽也想到了这点,只是出于对自己职业的尊重,她没有说出口来,听到蒋凡已经想到这点,她才缓缓摇头道:“只要你能保证与他见面,不会被监听和录像,就不会对我的工作造成什么影响。如果真造成什么影响,大不了离开单位,下放到那个局子里做个审讯员,也不算什么坏事。” 她顿了顿,轻轻握住蒋凡的左手:“哈男人,小心点。祁雄不是康生,他更老练,也更狠毒。” 蒋凡反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知道。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康生乱咬。我这张牌,打得就是他的七寸。” 蒋凡得到汪文羽的肯定答应,再次权衡起应该约祁雄在哪里见面,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选择在还没有开张的‘宝岛娱乐城’里,他先给张世龙打电话要了个间客房。 张世龙大方地将酒店里仅次于总统套房的‘听涛阁’留给蒋凡。 毕竟‘宝岛娱乐城’的老板陈烈安和总经理张世龙都不是善茬,为了安全起见,蒋凡亲自带着张春耕和彪娃,赶到宝岛娱乐城,检查房间里没有录音、录像机这些偷窥设备。 宝岛娱乐城顶楼的“听涛阁”,名副其实。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览无余整个厚街的街景,不远处就是涌口的海悦湖,此刻晨曦初露,房间内的气氛却与窗外的宁静截然相反。 彪娃拿出当侦察兵的看家本领,在张世龙手里拿到钥匙以后,对房间进行了极其细致的检查。窗帘背后、沙发缝隙、吊灯底座、电话机、烟灰缸底部……任何可能藏匿监听或摄像设备的地方都被反复确认。 张春耕也静下心来,仔细认真地配合着彪娃检查完每一个角落。 “凡哥,确认了,绝对干净。”张春耕来到张世龙的办公室,向坐在沙发上的蒋凡耳语做了汇报。 彪娃也缓缓点了点头,表述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第1033章 乘胜追击 蒋凡这才带着张春耕和彪娃,与张世龙一起来到听涛阁,先客气地对张世龙道:“张总,今天就麻烦你了哦。” 张世龙摆摆手:“自家兄弟,别说这个。我在楼下办公室,有事随时叫我。放心,这一层今天不会有任何人上来。”他知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厚重的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蒋凡、张春耕和彪娃。蒋凡拿出大哥大,看着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属于祁雄的号码。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才拨通了祁雄的号码。 ………… 松山湖别墅的书房内,烟雾缭绕。祁雄沉默了好久,还脸色阴沉地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祁东阳则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爸,康生那个疯子,他刚才那语气,恨不得吃了我们。他肯定留有后手。”祁东阳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 祁雄的手指重重敲击着桌面:“慌什么!他越是疯狂,越说明他手里可能真有东西。但东西是什么?在哪里?这才是关键!你晚上必须去见他。威逼利诱,无论如何,撬开他的嘴,或者……让他永远闭嘴。”说到最后,祁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在这时,祁雄放在桌面上的大哥大突兀地响了起来。祁东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屏幕,那串尾号123的数字像针一样刺入他的眼睛。 “是蒋凡那个疯子”祁东阳失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这个名字,连同曾经在白沙村的屈辱和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祁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他示意祁东阳噤声,盯着那不断闪烁的号码,似乎在判断这通电话的来意。几秒钟后,他按下了接听键,大哥大没有免提功能,他让祁东阳贴近自己耳边,一起聆听电话内容。 “喂?”祁雄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听不出丝毫波澜。 电话那头,传来蒋凡带着一丝戏谑,却又异常清晰的嗓音:“祁领导,早上好啊。这么早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想有件事,您应该会感兴趣。” 祁雄的心猛地一沉,但语气依旧不变:“原来是凡大爷,呵,难得。我听说你受伤了,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拼的好。有什么事,说。” “多谢祁领导关心,小伤,死不了。”蒋凡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甚至带着点笑意,“是这样的,我呢,刚巧认识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最近心情不太好,手里好像拿着点挺有意思的东西,是关于一位姓康的老板……还有他背后一些人的‘小故事’。他托我问问您,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聊聊?” “康生?” 蒋凡说得隐晦,祁东阳在旁边还是差点叫出声,被祁雄一个凌厉的眼神死死压住。 祁雄握着烟斗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康生的东西怎么会落到蒋凡手里?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转动,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 “凡大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祁雄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微微加快了一丝,“康生是康生,我是我。他的事情,自有法律和相关部门处理。你找我,怕是找错人了。” “哦?是吗?”蒋凡的笑声通过话筒传过来,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祁领导真是光明磊落,佩服。不过呢,我这位朋友说,他那点东西里,好像还提到了松山湖那栋外观普通、内置奢华的漂亮别墅,哦,对了,还有个名字,好像叫王培勇?不知道祁领导熟不熟?” 祁雄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松山湖别墅、王培勇。这每一个词都是他极力掩盖的核心秘密,康生那个杂种,竟然连这个都……还落到了蒋凡手里。 巨大的愤怒和恐惧瞬间冲垮了祁雄精心维持的镇定。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话筒吼道:“蒋凡,你想干什么,威胁我?” 蒋凡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怒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知道鱼儿已经上钩,而且咬得很死。 祁领导,别激动嘛。”蒋凡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从容,“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蒋凡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懂规矩。我只是受朋友之托,当个中间人。您看,康老板现在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他委托的这位朋友呢,也不想惹麻烦,只求个安身立命的保障。大家各取所需,和气生财,不是很好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祁雄消化这赤裸裸的暗示,然后才慢悠悠地说出地点:“祁领导要是觉得可以聊聊,一个小时后,我在厚街的‘宝岛娱乐城’顶楼‘听涛阁’恭候大驾。地方安静,安全,绝对私密。哦,对了,我这边就带两个兄弟,保证不会让您难做。您看……” 祁雄在电话那头,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蒋凡抓住了他的死穴,松山湖别墅和王培勇,这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康生那个混蛋,居然把这么致命的把柄交给了蒋凡。不,也许是蒋凡通过什么手段搞到了……但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 “蒋凡,”祁雄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狠戾,“你胆子不小。很好,我一会儿就到。希望你的‘朋友’,能拿出点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来谈。” “放心,祁领导,保证让您‘满意’。”蒋凡轻笑一声,“那就恭候您了。哦,对了,建议您一个人来,或者只带最信任的人。毕竟,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您说对?”说完,不等祁雄回应,蒋凡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祁雄脸色铁青,猛地将手中的烟斗狠狠摔在地上,名贵的玉石烟嘴瞬间碎裂。 “爸!他……他怎么敢?”祁东阳又惊又怒。 “闭嘴!”祁雄厉声喝道,眼神阴鸷得可怕。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蒋凡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用康生的证据来敲诈。他要什么?钱?还是别的? 卓玛……这个名字瞬间闪过祁雄的脑海。难道是为了那个丽晶酒店的女人?蒋凡和那女人什么关系?值得他冒这么大风险来威胁自己? 无数的疑问在脑中盘旋,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他必须去,也必须控制住局面。 “东阳,”祁雄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惯有的阴沉和算计,“你立刻去做一件事:动用你所有在丽晶酒店的关系,给我查,查卓玛那个女人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爸!”祁东阳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祁雄独自留在书房,看着地上碎裂的烟斗,眼神变幻不定。他拿起另一部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少使用的号码:“老胡,是我。立刻带几个人,要绝对可靠、身手好的,到厚街宝岛娱乐城附近待命。听我指令。记住,没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他必须做两手准备。谈判,或者……极端手段。 蒋凡放下大哥大,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刚才那通电话,看似轻松,实则耗费了他巨大的心力。他赌的就是祁雄对松山湖和王培勇这两个名字的极度恐惧。他赌赢了。 “凡哥,成了?”张春耕问道,眼神兴奋。 “成了。祁雄一会儿就到。”蒋凡眼神锐利,“彪娃,你立刻开车回辉凡厂里,把卓玛接到这里附近找个安全地方等着,别让她露面。告诉她,事情有眉目了,让她安心。春耕,你留在这里陪我。” “是!”彪娃立刻领命而去。 “凡哥,祁雄那老狐狸会不会带人来硬的?”张春耕有些担忧。 “他不敢。”蒋凡笃定地摇头,“他比康生更怕死,更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我点出了松山湖和王培勇,这就是他的死穴。他只会想怎么跟我谈条件,怎么稳住我,甚至想怎么把证据拿回去或者销毁。在没确定证据到底是什么、在哪里之前,他不会轻易动手。况且……” 蒋凡冷笑一声,“这里是宝岛,是陈烈安的地盘,他可是境外的黑道人士。祁雄再狂,也得掂量掂量在这里动手的后果。他最多在外面布点人以防万一。” 蒋凡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城市,阳光映衬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低声自语,又像是在对张春耕说:“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康生是导火索,卓玛是引子……祁雄,该你登场了。让我看看,你这头老狐狸,到底有多大的牙口,又能拿出多大的‘诚意’来买你的平安。” 房间内,气氛凝重而充满张力。一场决定多方命运的高风险谈判,即将在这江景绝佳的“听涛阁”内上演。 第1034章 谈判上的较量(1) 祁雄安排完老胡,猛然想到,如果蒋凡电话中所谓的“朋友”真是卓玛,肯定就会留有后手,祁东阳想尽快找到卓玛的可能微乎其微,他赶紧拨打了祁东阳的大哥大,让他暂时寻找卓玛的计划,先去说服康生。 蒋凡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姿态看似放松,身体却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他换下了病号服,身着一身深色休闲装,左手缠着绷带,搭在扶手上,旁边放着这里的保安上次买来的拐杖。 张春耕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矗立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门口,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随时可以扑击的姿态。 彪娃则隐在靠近内室门廊的阴影里,身形半掩,目光如同鹰隼般警惕地覆盖着整个空间可能出现的死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紧绷着房间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蒋凡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嗒”声,这是他内心高速运转、反复推演的唯一外露迹象。 五十分钟后,门外走廊传来了沉稳而清晰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紧接着是两下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张春耕立刻上前一步,侧耳倾听,眼神询问地看向蒋凡。蒋凡微微颔首。 门开了,祁雄独自一人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夹克,里面是熨帖的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目光锐利如刀,瞬间穿透空气,精准地钉在蒋凡脸上。那股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使是在这种极端不利的境地,也依旧没有完全消散。 “祁领导,请进。”蒋凡没有起身,只是抬了抬手,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祁雄迈步走进房间,目光飞快地扫过张春耕和彪娃的位置,最后落回蒋凡身上。他反手轻轻带上门,咔嗒一声轻响,仿佛隔绝了最后一丝退路。 “蒋凡,好大的排场。”祁雄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没有选择旁边的沙发,而是径直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蒋凡,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海悦湖。 这个姿态,既像是在欣赏风景,又像是在掩饰内心真正的波澜,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需要掌控谈话的节奏,哪怕只是形式上。 蒋凡笑了笑,笑容里没有温度:“祁领导说笑了。比起您的松山湖别墅,我这点排场,不过是小打小闹。请坐。”他再次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沙发。 祁雄缓缓转过身,没有立刻坐下,目光如实质般压在蒋凡身上:“开门见山。你手里,到底有什么?” “祁领导真是爽快人。”蒋凡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东西嘛,肯定是不会放在这个房间里,因为我要防备你‘杀人灭口’。里面的内容,精彩得很。松山湖别墅的来历,王培勇这个丽晶酒店名义上的老板,……哦,还有康老板这些年,应该替您老人家做了不少‘脏活累活’。” 蒋凡说出的这番话,有些有实证,有些只是经过多方分析以后的猜测,甚至有些实证现在也不在他手里。 祁雄的眼神在听到“松山湖别墅”、“王培勇”、“康生”这几个词时,瞳孔已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蒋凡如此直白地点出核心要害,还是像冰冷的针扎进他的心脏。他脸上肌肉纹丝不动,但背在身后的双手,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祁雄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摩擦般的冷硬,“伪造的东西,你觉得能威胁到我?康生现在狗急跳墙,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东西都敢伪造。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扳倒我?” “是不是伪造,您心里比我清楚。”蒋凡寸步不让,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祁领导,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说这些没用的场面话?康生是不是疯狗我不关心,但他咬出来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您自己掂量。 东西在一个绝对安全、您也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只要我一个电话,或者我的人今天没能平安离开这里,这东西就会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比如直管单位、或者更上面、又或许是周弘义队长,拿到这东西会不会如获至宝?” “周弘义?”祁雄的心脏猛地一沉。 尽管周弘义无权过问祁雄这个位置的人,但他那股子正气的狠劲,让许多不干净的高位者都心生芥蒂,所以给他取了‘包黑炭’这个绰号。 而这个绰号落入欣赏他的刘哥耳里,就变成了许多人称呼的“铁面包公”,这也是祁雄不敢出手救康生的原因之一。 而这个名字,在这敏感的时期,由蒋凡嘴里吐出来,其杀伤力远超他的预估。这意味着蒋凡不仅拿到了证据,还很可能与周弘义那边有了某种默契。这不再是简单的敲诈勒索,而是直指他政治生命的毁灭性打击。 祁雄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呼吸的节奏明显乱了一瞬。他缓缓走到蒋凡对面的沙发坐下,身体微微后靠,试图重新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但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和震惊,没能逃过蒋凡锐利的眼睛。 “凡大爷,你到底想要什么?”祁雄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股强压着的怒火,憋屈地改换了称呼,接茬开门见山道:“钱?多少?开个价。或者,你想得到什么,可以直接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他试图将事情拉回他熟悉的利益交换轨道。 蒋凡看着祁雄,忽然笑了,笑得很冷,带着一种悲悯和嘲弄:“祁领导,您觉得我蒋凡会要你的钱吗?至于其他,我也没有兴趣。” 祁雄眉头紧锁:“那你是为了什么?” 蒋凡脸上露出玩味,声音却斩钉截铁道:“为一个女人讨回公道。” “一个女人?”祁雄皱了皱眉头,接茬道:“哪个女人?” 蒋凡从牙缝里挤出:“卓玛,你应该不陌生。” 第1035章 谈判上的较量(2) 祁雄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那抹强装的镇定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卓玛!果然是她,那个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只当作是性欲工具的藏族女人,竟然成了蒋凡手中撬动他根基的致命杠杆。荒谬,但此刻,这荒谬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 他强迫自己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试图重新夺回话语的主导权:“公道?凡大爷,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一个风月场里的女人,也配谈‘公道’?她跟我在一起是你情我愿。至于其他……”他刻意顿了顿,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我祁雄行事,光明磊落,何须向她交代?” “光明磊落?”蒋凡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身体微微前倾,左手虽然缠着绷带,但那只完好的右手猛地拍在身前的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烟灰缸都跳了一下。“祁雄,你刚才都承认了和卓玛有私情,还好意思说自己光明磊落。” 蒋凡指着祁雄,继续数落道:“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的屁话,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松山湖别墅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哪一件配得上‘光明磊落’这四个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风暴般席卷整个房间:“卓玛一个外乡女人,不过是想在东莞立足。你儿子祁东阳,那个好儿子,把她当玩物,玩腻了还不够,为了讨好你这个当爹的,竟然亲手把她送到你床上。你们父子俩,一个道貌岸然,一个纨绔无耻,共享一个女人,玩得够花啊,这就是你嘴里的‘光明磊落’?这就是你所谓的‘你情我愿’?” 蒋凡最后这句话,如同在祁雄耳边炸响了一颗惊雷。 祁雄脸上那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和上位者的倨傲,瞬间被炸得粉碎。 “你…你说什么?”祁雄的身体猛地从沙发里弹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木偶。 他双眼圆睁,眼白里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死死的、难以置信地瞪着蒋凡。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不怒自威的脸,此刻因极度的震惊、羞耻和暴怒而扭曲变形,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像一条条丑陋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上次在度假村里被抓住现行,他宁愿跳楼自杀也不愿意当众出丑。却没有想到,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耻辱,竟然还不是那一次。而一直他视为草芥、只手可以碾死的蒋凡,现在赤裸裸揭开这事。 松山湖的秘密被点破,他尚能强行维持一丝理智去博弈;康生的罪行被揭穿,他还能试图用权势去压制、去交换。但父子共享一个女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丑闻,而是足以让他祁家彻底沦为笑柄,让他祁雄几十年苦心经营的地位、名声、尊严瞬间崩塌,被钉在道德最卑劣耻辱柱上的惊天秘闻。 这样的事一旦流传出去。他所有盟友避之唯恐不及,整个家族也会蒙上洗刷不掉污点的奇耻大辱。 “你…你放屁,血口喷人。”祁雄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嘶哑、尖厉,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破音,像是喉咙被砂纸狠狠磨过。 他伸手指了指蒋凡,手臂剧烈地颤抖着,指尖几乎要戳到蒋凡的鼻子上。“蒋凡,你这个下三烂的疯子。为了一风月场的女人,竟敢污蔑我,污蔑我儿子。我看你……你…你是在找死!” 他彻底失去了方寸,连最基本的体面和措辞都顾不上了,只剩下最原始、最暴戾的否认和威胁。 然而,他的失态,他那因极度震惊和羞怒而扭曲的面容,那无法抑制的颤抖,以及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如同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恐惧和慌乱。 蒋凡毕竟有伤在身,张春耕站在他身后,眼神锐利如鹰隲,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警惕地盯着祁雄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防备着他因羞怒至极而可能做出的任何疯狂举动。 彪娃在阴影中微微调整了重心,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目光锁定了祁雄的后心要害,确保在祁雄有任何异动的瞬间,就能将其彻底压制。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和令人窒息的耻辱感。落地窗外的海悦湖波光依旧,却映照着室内这张权势人物彻底崩塌的脸。 蒋凡看着眼前这个瞬间苍老了十岁、浑身散发着失败和疯狂气息的“祁领导”,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鄙夷和一丝尘埃落定的平静。 他缓缓的、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口吻,继续在祁雄滴血的伤口上撒盐:“污蔑?祁领导,需要我把卓玛叫来,让她亲口告诉你,她是怎么被你儿子送到松山湖别墅,又是怎么被你‘临幸’的吗?同时还让她详细描述一下,你们父子俩在床上的某些‘共同爱好’?” 蒋凡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剜在祁雄最痛的地方。甚至暗示了更不堪的细节……这已经不再是威胁,而是赤裸裸的宣告:你的底裤,我已经扒光了,而且证据链完整,人证物证俱在。 祁雄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那滔天的权势、那精心构建的威严壁垒,在蒋凡这致命一击下,土崩瓦解,碎得连渣都不剩。 他引以为傲的儿子,那个他寄予厚望、精心培养的接班人,竟然……竟然做出了如此下作、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而且是为了讨好他这个父亲,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带来比死亡更痛苦的羞耻和绝望。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家族的名誉,个人的地位,甚至是他残存的那点可怜的自尊,都在这一刻被彻底践踏成了齑粉。 “不…不可能…”祁雄失神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蒋凡,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年轻人的可怕。他不是疯子,而是一个魔鬼。一个精准拿捏着人性最卑劣之处、能轻易将人打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魔鬼。 第1036章 多重权衡的要价(1) 蒋凡静静地看着祁雄这彻底崩溃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尘埃落定感。 他缓缓站起身,没有依靠拐杖,仅靠单腿支撑着,一步步跳向酒柜。动作因伤痛而略显滞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拿起一瓶昂贵的‘人头马’夹在腋下,单手拿着两个杯子回到茶几旁。 “啪嗒。”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蒋凡将其中一杯推到祁雄面前,自己则端起另一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目光平静地落在祁雄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 “祁领导,”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温和,与刚才的雷霆风暴判若两人,“你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知道气大伤身。喝杯酒,压压惊。” 祁雄仿佛被这声音从噩梦的边缘拉回了一丝神智。他机械地转动眼珠,看向那杯酒,又看向蒋凡。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滔天的恨意,有被彻底剥光的羞耻,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手段的惊悸。 蒋凡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祁雄的防线已彻底崩溃,现在需要的不是继续施压,而是给他一个台阶,一个看似能让他“体面”收场的台阶。 愤怒和恐惧达到顶峰后,往往需要一种“解决”的路径来释放,而蒋凡要做的,就是引导祁雄走向他预设好的那个“解决”方案。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每一秒都沉重得令人窒息。窗外,厚街的喧嚣隔着厚重的玻璃隐隐传来,更衬得室内如同风暴过后的真空。 终于,祁雄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极其缓慢地伸出手,颤抖着握住了那个水晶杯。冰冷的杯壁似乎给了他一丝支撑,他艰难地端起杯子,送到嘴边,猛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都咳了出来,那副曾经高高在上的威严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狼狈不堪的老人。 蒋凡没有嘲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咳完。 祁雄喘息着,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狼狈,眼神终于聚焦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灰暗,死死盯着蒋凡:“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问出来,意味着他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开始寻求“谈判”。这正是蒋凡期待的。 蒋凡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目光直视祁雄,清晰而缓慢地说道:“很简单。两件事。” “第一,卓玛在你们父子身上付出了那么多,你能拿出诚意的补偿。我要的,不是小恩小惠,是让她短时间内能安稳度日,彻底摆脱过往阴影的保障。具体数额,我想以祁领导的‘身价’,心里应该有个合适的衡量。记住,这是她应得的,不是施舍。不要支票,要现金。” “第二,”蒋凡的语气陡然转冷,眼神锐利如刀锋,“你,祁雄,以及你的儿子祁东阳,不许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接触、威胁、打扰她,追踪她的行踪。如果她今后的生活,因为你们父子再出现任何一点波澜,哪怕只是被一只苍蝇骚扰了,我都会认为是你父子贼心不死。那么,刚才我提到过的那些‘小故事’,包括祁东阳是如何‘孝顺’地将她送到你床上‘享用’的细节,会以一种你绝对无法想象的速度和方式,传遍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人手里。到时候的后果,你自己掂量。” “补偿?”祁雄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被彻底榨干的疲惫,“多少?一百万?两百万?你开个价?”他试图用金钱来量化这场屈辱的交易,仿佛这样能找回一点掌控感。 蒋凡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祁领导,你真大方啊!开口就是百万。” 虽然不能确定祁雄这个级别的人,能否扛过康生这次事件带来的麻烦,但他可以肯定,只要撕开了康生这个口子,祁家父子半只脚已经迈进了监狱的大门。 他刻意强调,给卓玛的钱不要支票,就是避免祁雄倒霉的那一天连累到卓玛。同时也清楚,要的数额巨大,以后肯定会被追查。要得合适,即便祁雄出事,为了其他家人的面子,不用谁指点,祁雄也会尽力保守这个秘密。 祁雄听到蒋凡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道是自己报价太低还是抬高,眼睛微眯地直视着蒋凡道:“你想要多少?” 蒋凡伸出一个巴掌,带着玩味道:“五十万。” “五十万?”祁雄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蒋凡,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戏谑或陷阱的痕迹。这个数字,与他预想中动辄数百万甚至千万的勒索相比,微小得可笑,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羞辱。“你……你就为了五十万?”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干笑,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种被严重低估的、更深层次的恐慌。“蒋凡,你是在耍我?还是觉得我祁雄只值这个价?” 五十万,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手给某些高层人物的情妇买几个包的钱。蒋凡卡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上,反而让他心头警铃大作——对方所求,绝非仅仅是钱这么简单。不要支票要现金,更是透着撇清和防备。 蒋凡端起面前那杯一直没动的人头马,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黏稠的痕迹。他迎着祁雄惊疑不定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得毫无笑意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锋,直刺对方眼底深处那极力掩饰的惊惧。 “祁领导,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也别把别人想得太复杂。”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五十万,不是给你的身价标码,是卓玛应得的赔偿,是她用血泪和屈辱换来的。她只要这么多,那就只能是这么多。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他顿了顿,轻轻晃动着酒杯,目光扫过祁雄那张因屈辱和巨大心理落差而扭曲的脸,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至于你祁雄值多少钱?呵呵,或许周弘义队长那类‘人民公仆’感兴趣,但那跟我没关系,也跟这五十万没关系。” 第1037章 多重权衡的要价(2) “周弘义?” 蒋凡故作轻描淡写地再次提起这个名字,仿佛在谈论天气,却狠狠扎进祁雄的心脏,精准地撕开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祁雄之前所有的侥幸和强撑,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认为蒋凡不仅掌握了自己父子和卓玛的致命丑闻,更洞悉了他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甚至认为周弘义掌握康生的证据里,已经直接涉及到了自己。 冷汗瞬间浸透了祁雄的后背。他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彻底剥光了鳞片、扔在砧板上的鱼,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虚弱都暴露在蒋凡这双洞若观火的眼睛之下。五十万?这根本不是勒索的价码,这更像是一份……断绝书!一份用区区五十万现金,彻底买断卓玛这条线索,与即将沉没的“祁家巨轮”划清界限的声明。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看透、玩弄于股掌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手指死死抠进昂贵的沙发扶手,指节泛白。他引以为傲的城府和上位者的威严,在蒋凡这精准而冷酷的剖析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你……”祁雄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绝望的嘶哑,“你……你全都知道?” 蒋凡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那眼神如同深潭,映照出祁雄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沉默,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回击,更像是无声的承认,彻底击垮了祁雄最后一丝幻想。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肺部深处的颤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好,五十万,现金,我马上让人送来。”祁雄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变调。他手忙脚乱地从手包里摸出大哥大,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几次都没能按准按键。 他不再去想什么身价,什么屈辱。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满足蒋凡的要求,拿到那该死的“断绝书”,把卓玛这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从蒋凡手里移开,越快越好。钱?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只要能堵住蒋凡的嘴,只要能暂时延缓这灭顶之灾,自己有时间从长计议,他都愿意。 “喂!祁东阳……”电话刚一接通,祁雄就对着话筒咆哮起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也失去了父子之间的亲切,“立刻从保险柜取五十万现金,马上送到厚街宝岛娱乐城顶楼听涛阁,抓紧时间。” 祁东阳解释道:“康生的电话已经关机,我正在去他家的路上。” “别给老子废话,赶紧去家里拿钱,一个小时内,老子必须看到钱。” 祁雄吼得声嘶力竭,激愤中脸颊已涨得绯红,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话筒上,额头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起。 电话那头的祁东阳显然被祁雄这从未有过的失态和急迫惊得懵了,但祁雄根本没给他询问的机会。 “晚一秒钟,我扒了你的皮。”祁雄吼完,猛地掐断了电话,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急切看向蒋凡,“他在外面,现在赶回家,一个小时内,保证把钱送到。” 蒋凡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对身后的张春耕示意了一下。张春耕会意,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更靠近门口的位置,如同一尊沉默的门神,锐利的目光锁定了门外走廊的动静。彪娃在阴影里的身影也似乎凝实了几分,手指若有若无地搭在腰后。 房间里只剩下祁雄粗重而慌乱的喘息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祁雄坐立不安,目光时不时瞟向紧闭的房门,又迅速移开,不敢与蒋凡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对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和冰冷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祁雄而言却如同过了半辈子。大约四十来分钟后,门外终于传来了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祁东阳带着喘息和惊惶的声音:“爸,钱…钱拿来了。” 张春耕打开门。祁东阳提着一个黑色旅行袋,脸色煞白,额头全是汗珠,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下车后一路狂奔而来,身上的名牌t恤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当他看到房间里的景象——父亲祁雄如同斗败的公鸡般瘫坐在沙发里,脸色灰败,眼神涣散,而那个让他恨之入骨又恐惧万分的蒋凡,则好整以暇地坐在对面,身后站着张春耕和彪娃面若冰霜。祁东阳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下意识地就想质问,但祁雄猛地站起身,动作甚至带着一丝踉跄,劈手就夺过了他手里的旅行袋。那袋子不算沉,祁雄的身体却晃了一下才稳住。 “滚出去,在楼下等着。”祁雄看都没看儿子一眼,厉声呵斥,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暴戾。他现在只想尽快完成交易,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节外生枝。 祁东阳被父亲从未有过的凶狠态度吓得一哆嗦,怨毒地瞪了蒋凡一眼,终究没敢再多说一个字,狼狈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祁雄提着旅行袋,几步冲到蒋凡面前的茶几旁,动作粗暴地将袋子“咚”的一声墩在光洁的玻璃桌面上。手忙脚乱地拉开拉链,露出里面一捆捆新旧不一的百元大钞。绿色的票面在房间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冰冷而诱人的光泽。 “五十万,一分不少,全是现金,你点。”祁雄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急切,他抓起几捆钞票,胡乱地扒拉着,想要展示给蒋凡看。 蒋凡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春耕。” 张春耕立刻上前一步,动作沉稳而利落。他没有像祁雄那样胡乱翻动,而是在包内快速地拨动着一捆捆钞票的边缘,目光锐利地扫过钞票的捆扎带和成色。 不到一分钟,张春耕收回手,对着蒋凡微微点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凡哥,五捆,十万面额一捆。新旧都有,大部分不连号,没有问题。”他特意点出“大部分不连号”,这是蒋凡之前要求的细节。 蒋凡这才缓缓放下一直端在手里却没喝一口的酒杯,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那堆现金上,又缓缓移向祁雄那张写满焦虑、恐惧和一丝期待的脸。“好。”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平淡无波。 这个简单的字,却让祁雄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猛地一松,差点虚脱地瘫软下去。他强撑着,急切地追问,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那……东西呢?卓玛,还…还有…其他那些……” 蒋凡缓缓站起身,动作因腿伤而略显滞涩,但脊背挺得笔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瞬间矮了一截的祁雄,眼神冰冷而深邃,如同在俯视一个即将溺毙的囚徒,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第1038章 乘胜追击 祁雄蹭的一下起身,怒视着蒋凡,质问道:“我已经满足你的条件,你言而无信?” 蒋凡冷笑着道:“五十万就想拿回那些多东西?可能吗?” 祁雄争辩道:“是你自己说只要五十万。” “那你是理解错误,五十万也不是我要,那是你们父子给卓玛的补充。”蒋凡重新坐下,抬眼看着祁雄道:“祁领导,你这样居高临下看人不礼貌,我也不舒服,如果想继续谈下去,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 张春耕看到蒋凡先前也是居高临下俯视祁雄,现在刚坐下就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戏弄,心里暗暗好笑,可是这么严肃、压抑的氛围里,他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你还想怎么?如果要钱,说个过数,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别耍花招。狗急了……”祁雄重重坐下,咬牙切齿道:“狗逼急了都会乱咬人,如果你敢过分,休怪我对于你不客气。” 祁雄的威胁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只激起蒋凡嘴角更深的冷峭弧度。他微微晃动着缠着绷带的左手,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轻蔑地微微晃动着身躯,迎着祁雄怒视的目光道:“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找个杀手把我们三兄弟毙在这里?” 祁雄一怔,情不自禁望了望窗外,赶紧收回目光,声音稍有缓和道:“我接受你的邀约,是想和平解决问道,你想要什么,直接提出来,别他妈的在这里故弄玄虚。” “既然想解决问题,就稍安勿躁。”蒋凡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祁雄粗重的喘息,“五十万,那是卓玛用身体换来的补充,止于其他……”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过祁雄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我没说给你,也没说不给。那是另一笔交易。” “另一笔交易?”祁雄的血压再次飙升,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蒋凡用线提着的木偶,每一步都被精准算计,每一次挣扎都徒劳无功。“蒋凡!你到底要什么,钱?还是想看我祁雄跪下来求你?” “祁领导,气性还是这么大。今天我是来替卓玛解决问题,现在只是拿到她应得的报酬,问题还没有彻底处理。”蒋凡慢条斯理地端起那杯早已被冰块凉透的人头马,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祁雄扭曲的面容,“事情得一件件处理,至于另一笔交易,还是等卓玛的事完结以后,再来商量有没有继续的必要。” 祁雄心里本就焦急万分,听到蒋凡这模棱两可的话,更是云里雾里道:“你已经拿到补偿了,还要怎么才算完?” “不是我要你的钱,你别混淆视听。”蒋凡着重警告了一句,“卓玛的钱是拿到了,但是你那些龌龊爱好留下的录像带、照片呢?”蒋凡认真观察着祁雄神情,“听说你们父子不但在松山湖别墅玩得很花,丽晶酒店也是你们的后宫,而且……” 他故意顿了顿,肉眼可见祁雄的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随即带着嘲讽的意味,补充道:“而且丽晶酒店总经理还把自己的情人,亲自送到你床上,看来除了你那位宝贝儿子外,你的手下也把你那些龌龊的本性摸得彻彻底底,知道你……” 他本想讽刺说祁雄喜欢和其他男人共享女人,而且还是别人玩剩下不想要的女人,像垃圾一样送到祁雄床上,马上想到卓玛和那些女人都是受害者,这样说话对那些还是不够尊重,于是改换言词,“他们知道你喜欢‘大公无私’地做接盘侠,都把身边的女人都奉献给你。” 他一句试探性的“你的手下王培勇”,再次狠狠刺入祁雄的心脏,这不单单是一句隐射男女关系,而且还暗示他与丽晶酒店有见不得光的利益联系。 其实,蒋凡并不知道丽晶酒店是否与祁雄有牵连,因为卓玛的关系,他也多次追查过酒店的背景,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现在这么说,是因为想到,王培勇即便是站在台前的人物,但是作为名义上的老板,也是有身份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将自己的情人拱手相让,毕竟这样的事,不但上不了台面,而且还特别丢面子。 祁雄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岔开话题道:“卓玛的事……到底要怎样才算彻底解决?”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被彻底剥光、急于摆脱的绝望。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已经汇聚成细流,沿着鬓角滑落,滴在他名贵的夹克领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针对卓玛的羞辱,哪怕付出更大的代价。 蒋凡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狼狈,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冰冷的鄙夷。他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祁雄的恐惧。 “祁领导,卓玛的补偿金只要了五十万,是因为有额外条件。那些照片、录像带……那些将她钉在耻辱柱上的证据,还握在手里,她能安静地生活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这些东西不彻底销毁,卓玛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永远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随时可能被你们翻出来再次羞辱、威胁。这才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你告诉我,这算不算彻底解决?” 祁雄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确实忽略了这一点,或者说,他潜意识里还认为那些东西是他最后一点可以反制的筹码,即便现在用不上,也绝不能轻易放手。蒋凡直接点破,让他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我……”祁雄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砂纸堵住,艰难地挤出声音,“那些东西……我回去就让人全部销毁,保证一张不留。” “回去?”蒋凡嗤笑一声,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信任,“祁领导,你的‘保证’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当初你应该也给康生承诺过不少事?结果……”他再次停了下来。 祁雄绝望的心再次一颤,追求道:“康生怎么了?” 蒋凡看到自己说漏嘴,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迂回道:“结果他被阿城一次次要挟,你却作壁上观。现在不说康生,还是说说你手里那些不利于卓玛的东西。” “那…那你说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处理意见。”祁雄的声音带着被逼到绝境的嘶吼。 第1039章 无声‘猎杀\\’ “现在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你那个‘得力助手’王培勇。” 蒋凡的目光锐利如鹰,直刺祁雄的心底,“让他把关于卓玛的所有照片、录像带,原件、备份,包括可能存在的任何电子拷贝,全部找出来,集中到一个地方。我要亲眼看到这些东西,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这么重视卓玛以后的生活,除了彼此的交情,还有梅朵的原因。虽然已经注定两人的生命轨迹很难再有更深层的交集,但梅朵托卓玛带来的那颗桃心礼物,却在蒋凡原本难忘的记忆里,留下了一份无悔的、近乎于固执的温存。 他认为保护卓玛,也是在保护梅朵心里的那份柔情。 祁雄知道,现在手里没有制衡蒋凡的筹码,只得如实道:“那些致命的证据,别说王培勇,就是东阳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只有我亲自回去拿。” 蒋凡面无表情地摇头,开门见山道:“你离开这里,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所以现在你不能离开这里,东西放在哪里,我安排人去拿。” 祁雄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你休想!\"祁雄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不在东莞。” 蒋凡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料到祁雄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急不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在茶几上。信封没有封口,几张照片的边缘露了出来,隐约可见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是卓玛趁着祁雄喝醉时,偷拿的那卷胶卷中,祁雄与其他女人在丽晶酒店纠缠的照片,而这个女人,正是王培勇的情人。 \"祁领导,\"蒋凡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松山湖别墅?为什么会知道王培勇?\"他轻轻拍了拍信封,\"这里面只是一些''样品'',原件当然在更安全的地方。\" 祁雄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信封,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当然知道那些照片意味着什么——那是他政治生命的死刑判决书。一旦公开,他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地位、名誉将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你到底想要什么?\"祁雄的声音嘶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钱你已经拿到了,现在又要那些东西蒋凡,别太过分。\" 蒋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落地窗前。窗外,阳光洒落,为厚街这个繁荣的小镇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背对着祁雄,声音平静得可怕:\"祁领导,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与你见面吗?\" 不等祁雄回答,他回过头来,继续道,\"这里目前还没有开张,我还了解到,老板也没有与你攀上关系。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暂时不会被你的关系网覆盖。\" 他掏出烟包,埋头点烟的同时,眼睛余光一直注意着祁雄的神情变化,看到祁雄还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吸了一口烟,接茬道:“这里虽然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有人知道你来到境外江湖人士还没有开张的酒店里,那些人会怎么想?” 祁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当然明白蒋凡话中的含义——在这座由黑道控制的风月场里,还没有对外运营,自己就来到,难免引起人的瞎想。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祁领导\",而只是一个被逼入绝境的普通人。 蒋凡目光如刀地直视着祁雄,\"那些照片和录像,是卓玛的噩梦。只要它们还存在一天,她就永远无法真正自由。\"他顿了顿,以毋庸置疑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那些东西今天必须彻底消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祁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撞击。作为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手,他太清楚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蒋凡不仅掌握着他的把柄,还选择了最让他束手无策的谈判地点。 \"如果我拒绝呢?\"祁雄试探性地问道,声音已经没了先前的底气。 蒋凡云淡风轻地回道:\"这些照片的副本,明天就会出现在有些人的办公桌上。\" \"你你和周弘义是什么关系?\"祁雄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颤抖。 蒋凡不但没有正面回答,而且还含沙射影地威胁道:“我和周弘义队长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昨晚配合他的工作,感觉他无愧于一个‘人民公仆’的形象,但我也没有说要把这些东西放在他办公桌上,因为他位低权轻,可能给你留下斡旋的时间。至于我要放在什么人的办公桌上,我得好好斟酌斟酌。” 他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意,接茬道:\"祁领导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而是做决定的时候。\" 张春耕适时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着祁雄。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压迫感已经不言而喻。 祁雄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感到一阵眩晕。几十年来,他第一次体验到这种被完全压制的感觉,就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鸡,毫无反抗之力。目光在蒋凡、张春耕和那个该死的信封之间来回游移,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最终,求生本能战胜了一切。祁雄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像人被人抽走了脊梁。颓然道:\"那些东西在松山湖别墅我的私人保险杠里。” 他自个点上烟,深深吸了几口,开诚布公道:“保险杠里除了我与那些女人的录像、照片,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文件。即便你现在弄死我,我都不可能让你拿到东西。” 说到这里,看到蒋凡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他再次吸了几口烟,稍微恢复了点精气神,继续道:“既然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唯一折中的办法,是你安排人,跟随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一起去拿,有关女人的录像带和照片,是三个大文件袋装着,可以一起带来,你当面选出与卓玛有关的东西,在这里当面销毁,这就是我最大的诚意。” 张春耕看到此刻的祁雄,比当初他与伍文一起,将祁雄与王馨悦一起堵在度假村的床上更狼狈。脑海里不禁想起,自己刚跟着蒋凡时,他还是一个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不到一年时间,他已成为一个足智多谋、善于运用比拳头更具杀伤力的头脑处理问题,心里不禁感慨万分,同时也庆幸自己与他有这份胜过兄弟的缘分。 蒋凡知道松山别墅戒备森严,自己安排兄弟前去,随时可能出现意外。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盯着祁雄看了足足半分钟,直到对方额头上又渗出细密的汗珠,才缓缓开口:\"祁领导,你那个行驶鲁莽、骄横跋扈的儿子?\"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如果那样的蠢货想耍什么花招,可能考虑不到你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能放心吗?\" 第1040章 勇闯虎穴(1) 祁雄的脸色在蒋凡的逼视下,由青转白,再由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维护儿子最后一点体面,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祁东阳的成色——冲动、短视,在巨大的压力下极易做出愚蠢的决定。让祁东阳单独去取那些致命的证据,风险确实无法估量。 “……那……那你说怎么办?”祁雄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被彻底缴械的疲惫和绝望。几十年来运筹帷幄、翻云覆雨的气势,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恐惧和屈辱掏空的老者躯壳。 蒋凡没有立刻回答,他偏过头,目光在身后如同两尊守护神般的张春耕和彪娃身上扫过。张春耕眼神锐利,战意昂扬,彪娃则如阴影中的磐石,沉静内敛。蒋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张春耕捕捉到蒋凡那一闪而过的犹豫,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坚定:“凡哥,让我跟祁东阳去。那小子敢耍半点花样,我当场废了他,保证把东西完完整整拿回来。” 张春耕的忠诚和勇猛毋庸置疑,但蒋凡深知他的性格。让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快意恩仇。面对松山湖别墅那龙潭虎穴般的安保,面对可能的突发状况和祁东阳潜在的阴险,春耕的暴烈性子很容易被激怒,一旦动手,局面将不可收拾。而且,别墅内部结构复杂,安保人员众多,仅凭春耕一人,双拳难敌四手,风险太高。 蒋凡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彪娃身上。这个沉默寡言的前侦察兵,有着猎豹般的警觉和毒蛇般的隐忍。他做事周密,心思缜密,更懂得审时度势。在“宝岛娱乐城”这种地方,他能第一时间找到最佳警戒位置;自己与祁雄唇枪舌剑时,彪娃能完美地融入背景,却又时刻掌控着全局细微的变化。他是执行这种潜入、取物、控人任务最合适的人选,但……同样需要帮手,需要绝对的力量作为后盾,形成瞬间的压制力。 蒋凡心中迅速盘算,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他微微抬手,示意张春耕稍安勿躁,然后对着彪娃棕招了招手。 彪娃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了几步,微微俯身,将耳朵凑近蒋凡。 蒋凡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入彪娃耳中:“马上联系永强,让他从厂里立刻挑选一批最精锐、下手最狠、绝对可靠的兄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附近待命。你和永强,亲自陪着祁东阳去松山湖拿东西。兄弟们尾随其后负责外围安全。” 他停顿了一瞬,眼神变得更加幽深锐利:“进去之后,你和永强,必须像影子一样贴在祁东阳身边,寸步不离。要确保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他有任何异动,你们能在瞬间之内彻底控制他,让他连眨眼的念头都来不及有。明白吗?” 彪娃的瞳孔微微收缩,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极其轻微却无比坚定地点了下头。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冰冷的专注。 蒋凡继续低语,语速加快:“拿到东西后,立刻返回,外围的兄弟由永强指挥,负责接应和清障,务必保证你们撤退路线畅通无阻。如果……我是说如果,别墅里的安保有任何阻拦或异动,直接动手,以最快速度冲出来。记住,首要目标是拿到东西并安全带回祁东阳,不要恋战,更不要节外生枝。” “明白,凡哥。”彪娃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磐石般的重量。 蒋凡深吸一口气,最后叮嘱道:“祁雄在我们手上,这就是最大的筹码。让祁东阳明白,他老子的命,就在他手里攥着。他敢乱动一下,他爹就得多掉一层皮,去,动作要快。” 彪娃再次点头,无声而迅捷地退后几步,转身闪入通往内室的门廊,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只有门帘轻微地晃动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房间里再次陷入压抑的寂静。祁雄瘫在沙发里,面如死灰。他虽然没听清蒋凡对彪娃的具体指令,但彪娃那瞬间爆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杀意,以及蒋凡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掌控感,让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 他知道,蒋凡能让那些多江湖人吃亏,派出的人绝不是善茬。如果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道审时度势,将被推向一个无法预知的深渊。 蒋凡安排好一切,才让祁雄联系祁东阳。 张春耕虽然没能亲自去,但看到蒋凡如此周密安排,尤其是指派了沉稳狠辣的彪娃和战力强悍的黄永强搭档,心中也安定不少。他重新挺直腰板,牢牢锁定祁雄,防止这个老狐狸在最后关头狗急跳墙。 蒋凡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厚街的喧嚣隔着玻璃传来,模糊不清,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他端起那杯人头马,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照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卓玛的命运,祁家的存亡,甚至他自己和兄弟们的安危,都系于接下来的几十分钟。 一辆黑色的宝马,在通往松山湖别墅区的林荫道上疾驰。开车的正是祁东阳,他脸色铁青,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副驾驶和后座,分别坐着如同两尊煞神的彪娃和黄永强。 黄永强能从一个小小的保安,被蒋凡直接提升为俊龙的保安队长,现在又掌握着辉凡的安保,能力肯定毋庸置疑。 他属于肌肉型男人,身材不算魁梧,经过近几个月的江湖实战磨炼,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百战余生的剽悍气息。 接到彪娃的紧急通知后,他立刻从厂里挑选了十名绝对可靠、身手最狠辣的精锐老兵,分乘两辆不起眼的金杯面包车,远远地跟在奔驰后面。这些兄弟,都是经历过部队的锻炼,身上带着一股子洗不掉的硝烟味和杀气。 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祁东阳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抵在他的后颈。 彪娃沉默得像一块冰,黄永强则偶尔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像是在评估着潜在的威胁和撤退路线。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冷冽气息,让养尊处优的祁东阳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和恐惧。 “开快点。”黄永强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两辆金杯面包车如同幽灵般,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祁东阳猛地一踩油门,宝马发出沉闷的咆哮,速度骤然提升。他不敢有丝毫违抗。父亲祁雄那绝望而暴戾的咆哮声,还有蒋凡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眼睛,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父亲唯一的救命稻草,同时也是父亲最大的软肋。任何一点闪失,都可能让父亲万劫不复,也会让自己彻底失去庇护。 第1041章 勇闯虎穴(2) 松山湖别墅戒备森严,入口处有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站岗。看到祁东阳的车牌,保安立刻打开大门,立正敬礼。但保安的目光扫过车内副驾驶和后排的彪娃、黄黄永强时,明显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这两人身上的气息,与祁家平时往来的那些官员、商人截然不同。 祁东阳没有理会保安的异样目光,径直将车开到那栋外观低调、内里却极尽奢华的别墅前。别墅门口,早已有祁雄的心腹保镖队长带着两名保镖等候。显然,祁雄在“宝岛娱乐城”那边已经通知了家里。 安保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练家子。他见到祁东阳下车,立刻迎了上来,恭敬道:“祁少,您回来了。” 他的目光越过祁东阳,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和审视,落在了紧随其后的彪娃和黄黄永强身上。特别是看到彪娃和黄永强那彪悍的眼神,保安队长的肌肉瞬间绷紧,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甩棍上。 “嗯。”祁东阳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径直朝别墅大门走去,“我爸让我回来拿点东西,开门。” 安保队长没有立刻让开,而是上前一步,挡在祁东阳和彪娃、黄永强之间,沉声道:“祁少,这两位是?”他的目光在彪娃和黄永强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敌意和不信任。 祁东阳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戾气,猛地回头,对着安保队长吼道:“你他妈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爸让我带他们来的。开门。耽误了事,你负得起责吗?”他此刻心烦意乱,恐惧和怨毒交织,只能将火气撒在安保队长身上。 安保队长被吼得一愣,但职业素养让他没有退让。他看向彪娃和黄永强,眼神冰冷:“祁少,老板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外人进入核心区域,必须……” “闭嘴。”祁东阳彻底爆发了,指着保镖队长的鼻子骂道,“我爸就在蒋凡那个疯子手里。是他让我带人来取东西救命。你再敢啰嗦一句,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滚蛋?”情急之下,他口不择言,连祁雄被挟持的惊天秘密都吼了出来。 此言一出,门口的安保们脸色瞬间剧变。安保队长更是瞳孔猛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祁东阳,又惊疑不定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彪娃和黄永强。蒋凡挟持了老板?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们头皮发麻。 彪娃和黄永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祁东阳这个蠢货,情急之下泄露了最关键的信息,但也省了他们不少口舌。 黄永强上前一步,健硕的身躯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声音低沉却如同闷雷:“兄弟,祁老板还在等着。时间,不等人。”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安保队长的气势。 安保队长脸色变幻不定,额角渗出冷汗。他深知祁雄的手段,也明白祁东阳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祁雄唯一的儿子。如果祁雄真的落在蒋凡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敢赌。犹豫了几秒,安保队长终于咬着牙,侧身让开了道路,对着耳麦沉声道:“开门。所有人保持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书房区域。” 厚重的红木大门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金碧辉煌却冰冷压抑的空间。祁东阳看也不看安保队长,率先冲了进去。彪娃和黄永强如同两道鬼影,瞬间贴了上去,一左一右,几乎与祁东阳的身体平行,他们的手臂看似随意地垂着,但肌肉紧绷,随时可以爆发出致命一击。 彪娃的目光如同雷达,迅速扫过玄关、走廊的每一个角落,评估可能的埋伏点和撤退路径。黄永强则用余光锁定着身后大门处安保队长的动向,以及远处影影绰绰的其他安保人员身影。 别墅内部空间巨大,装饰奢华得近乎俗艳,但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祁东阳带着彪娃和黄永强,快步穿过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客厅,径直走向位于别墅深处、由一整面厚重防弹玻璃和顶级合金门构成的书房。 书房门口,站着两名身材壮硕、眼神警惕的贴身安保。他们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看到祁东阳带着两个陌生人过来,眼中充满了惊疑和戒备,身体下意识地挡在了书房门前。 “让开。”祁东阳低吼道,声音带着烦躁和恐惧。 其中一名安保硬着头皮道:“祁少,老板的书房……”他的目光警惕地盯着彪娃和黄永强,特别是黄永强那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躯。 “我爸亲口说的。开门。再不开门,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祁东阳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他此刻的精神已濒临崩溃。 两名安保脸色煞白,面面相觑。祁东阳的话太过骇人听闻,但结合安保队长之前的异常指令,他们不敢不信。其中一人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合金钥匙,插入门上的一个隐蔽锁孔。 “嘀——”一声轻响,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书房内部的一角。 祁东阳刚要迈步进去,彪娃的手却闪电般搭在了他的后腰上,看似随意,实则如同铁钳般牢牢扣住了一个关键穴位,一股轻微的刺痛和麻痹感瞬间传遍祁东阳半边身体,让他动作一僵。 “祁少,请。”彪娃的声音毫无波澜,眼神示意祁东阳先进。他和黄永强紧贴着祁东阳的后背,几乎是推着他走进了书房。 两名安保想跟进去,却被黄永强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在门外。他往门口一站,如同门神,彻底阻断了安保们的视线和进入的通道。 黄永强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无形的煞气让两名安保额头冒汗,不敢再上前一步。 书房内,奢华依旧,红木书桌、真皮沙发、满墙的书柜和古董,此刻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 彪娃锐利的目光瞬间扫遍全场,确认没有埋伏。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书桌后方,那面巨大的、镶嵌着繁复雕花的书柜上。根据祁雄的描述,保险柜就隐藏在其中。 “在……在书柜后面。”祁东阳的声音带着颤抖,指了指书桌后方。 彪娃没有松开钳制祁东阳的手,推着他走到书桌前,然后才松开。祁东阳踉跄了一下,扶着书桌才站稳,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屈辱和恐惧的汗水。 “打开它。”彪娃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他站在祁东阳侧后方半步的位置,目光锁定了祁东阳的双手和书柜的每一个细节。 黄永强则背对着他们,面朝书房门口,微微侧耳,倾听着门外细微的动静,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冲击。 祁东阳颤抖着手,在书桌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按钮上按了一下。只听一阵轻微的电机嗡鸣声响起,书柜中央一块巨大的雕花面板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嵌入墙壁深处的巨大银色合金保险柜。保险柜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把手,只有复杂的密码键盘。 祁东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上前一步用手指在密码键盘上快速输入了一长串数字。 “嘀——咔嗒。”一声清脆的解锁声响起。厚重的合金柜门无声地弹开了一条缝隙。 第1042章 虎口脱险 彪娃没有丝毫犹豫,在柜门弹开的瞬间,一步上前,右手如铁钳般再次扣住了祁东阳的肩胛骨要害,力量之大让祁东阳痛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带得向前踉跄,完全失去了重心和反抗能力。彪娃左手则闪电般探出,直接拉开了沉重的柜门。 保险柜内部空间巨大,分成了数层。最上面一层,整齐地码放着几摞厚厚的文件袋,用不同颜色的标签标注着。而最显眼的,是三个巨大的、没有任何标签的牛皮纸文件袋,就放在最外侧,触手可及的位置——这正是祁雄描述的,存放“女色有关”的袋子。 彪娃没有任何犹豫,一把将三个沉甸甸的文件袋全部抓了出来。分量不轻,里面显然装满了东西。 “就……就是这些……”祁东阳痛得龇牙咧嘴,声音都变了调。 彪娃没有理会他,目光迅速扫过保险柜内部的其他物品。成捆的人民币、美金、金条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几份贴着绝密标签的文件只露出一角,还有一些小巧但价值连城的古董盒。 彪娃谨遵蒋凡的安排,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些东西只是路边的石头。他的任务目标非常明确——这三个文件袋,一旦动了那些钱财,此行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就在他将文件袋全部拿出,准备关上柜门的一刹那,他的目光猛地一凝。 在保险柜最下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压在一个黑色丝绒首饰盒下面,露出了一小截……录像带的边缘。而且不止一盒。那熟悉的黑色塑料外壳,与文件袋里可能存放的录像带材质截然不同。这显然是单独存放的、可能更隐秘的东西。 彪娃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这东西可能比那三个文件袋里的东西更致命。是祁雄忘了说?还是他故意隐藏?电光火石之间,彪娃已经有了决定。他抓着文件袋的左手不动,右手猛地探入保险柜底层,将那几盒被首饰盒压住的录像带一把抓起。动作快如闪电,甚至带起了一丝风声。 “你干什么?”祁东阳被彪娃的动作惊得大叫,他根本没看清彪娃拿了什么。 彪娃没有解释,甚至没有看祁东阳一眼。他将录像带迅速揣进自己宽大的外套内兜,然后“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保险柜厚重的合金门。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震得祁东阳心脏一抽。 “走。”彪娃的声音冷冽如冰,右手依旧牢牢钳制着祁东阳,左手紧紧抱着那三个沉重的文件袋。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挟持着祁东阳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黄永强早已做好准备,在彪娃转身的同时,他的身躯猛地向旁边一侧,让开通道,同时锐利的目光探向门外。门外的两名安保看到彪娃挟持着祁东阳出来,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就想上前。 “让开。”黄永强一声暴喝,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凌厉的风声,一把抓住挡在最前面那个安保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狠狠掼向旁边的墙壁。 “砰。”一声闷响,那名安保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重重撞在墙上,软软地滑倒在地,昏死过去。 另一名安保惊骇欲绝,手刚摸到腰间的电棍,黄永强的铁拳已经带着千钧之力,如同攻城锤般砸在了他的腹部。 “呃啊——。”安保眼球暴突,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口中喷出酸水,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黄永强的出手快、准、狠。没有丝毫花哨,完全是军拳一击必杀的狠辣招式。瞬间就清除了门口的障碍。 这雷霆般的暴力瞬间震慑了闻声赶来的其他安保。他们冲到走廊拐角,正好看到同伴如同破麻袋般被击倒,而黄永强那如同魔鬼般的身影矗立在书房门口,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彪娃则如同冰冷的死神,钳制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祁东阳,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三个沉重的文件袋在他手中,如同夺命的符咒。 “不想他死,就都别动。”黄永强指了指被彪娃控制着的祁东阳,目光如电,扫视着走廊尽头被震慑住的安保们,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 祁雄唯一的儿子在对方手上,而且对方展现出的实力瞬间击倒了两名精锐安保。剩下的安保们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惊惧和犹豫,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彪娃挟持着祁东阳,黄永强如同守护神般断后,三人快速穿过奢华而压抑的走廊,冲向别墅大门。 宝马车如同离弦之箭,咆哮着冲出松山湖别墅区的大门。 现在已经换上黄永强开车,祁东阳已瘫在后排座上,脸色惨白如纸,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刚才书房门口那血腥暴力,以及彪娃那冰冷无情的钳制,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点心理防线。 彪娃坐在祁东阳身边,面无表情地将那三个沉重的文件袋放在脚下,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车门扶手上,但指尖距离祁东阳颈侧的大动脉只有寸许之遥。他微微闭目,似乎在养神,但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警惕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黄永强的目光如同鹰隼,锐利地扫视着后视镜和两侧道路,确认没有其他可疑车辆跟踪。 两辆面包车如同忠实的护卫,保持着战术距离,在通往厚街的道路上疾驰。车内的兄弟们虽然沉默,但每个人都紧握着藏在衣服下的家伙,眼神警惕,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车内气氛依旧凝重。祁东阳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东……东西拿到了……我爸……我爸会没事?” 彪娃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黄永强冷冷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质感:“这取决于你爸的‘诚意’。也取决于你接下来,是否足够‘安静’。” 祁东阳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多问一句,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这么憋屈,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决定祁雄命运的地方。 宝马车离开后,松山湖别墅内则是一片混乱和恐慌。安保队长脸色铁青,看着昏迷不醒的两名手下和空空如也的书房门口,他立刻冲进书房,看到被关闭的保险柜,脸色更加难看。他无法打开保险柜查看具体损失,只能立刻联系了祁雄。 ………… “听涛阁”内,时间仿佛凝固。祁雄如同困兽般在沙发前踱步,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张春耕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蒋凡身后,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让他不敢有丝毫异动。 第1043章 步步惊魂 “叮叮叮……”,祁雄放在茶几上大哥大,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祁雄抓起电话,瞥了蒋凡一眼,才按下接听键,没有急于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安保队长惊慌失措、带着巨大恐惧的声音:“老板,他们挟持祁少,他们拿走了书房保险柜里的三个大文件袋。细狗和阿力想阻拦,被……被那个瘦个子一拳一个打昏了。他们太狠了。祁少又在他们手里。我们不敢硬拦……” “他们没有拿走其他东西”祁雄最后的希望——寄望于家里的安保能制造点麻烦甚至扣下证据——彻底破灭了。蒋凡派去的人,不仅拿到了东西,还以如此凶悍的方式全身而退。这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无力。 安保队长迟疑片刻,模棱两可道:“我没有进到书房,只看到他们拿走了三个大文件袋。” “砰。”他狠狠地将大哥大摔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盯着依旧平静坐在沙发上的蒋凡,嘶吼道:“蒋凡,你的人……你的人打伤了我的安保。他们……” 蒋凡也接到了彪娃的电话,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直接打断了他的咆哮:“祁领导,你的人试图阻拦我兄弟执行你的命令,拿你吩咐要取的东西。他们动手在先,我的人只是自卫。如果我的兄弟因此受了伤,或者……”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或者祁东阳在混乱中‘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那这笔账,又该算在谁头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蕴含着令人窒息的杀机。直接将祁雄所有的指责和愤怒都堵了回去,甚至还反将一军。 祁雄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所有的咆哮都被噎在了喉咙里。他身体晃了晃,颓然跌坐回沙发里。安保队长模棱两可的话,让他担心起彪娃和黄永强顺走其他绝密的东西。 那些东西任何一件落入不蒋凡手中,他和祁东阳都将成了对方砧板上的肉。第一次与蒋凡交锋,他就感受到对方的狠辣、算计和老道的掌控力,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渺小和无力。 房间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祁雄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大约半个小时后,门外终于传来了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 张春耕立刻上前,通过猫眼确认后,打开了门。 彪娃和黄永强出现在门口。彪娃脸色依旧冷峻,左手抱着那三个沉甸甸的牛皮纸文件袋,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如同烂泥般被黄永强半提半拖着、面无人色的祁东阳肩上。 黄永强则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室内情况,才侧身让彪娃和祁东阳先进来,自己随后进入,反手关上了房门,身躯牢牢堵在门口。 “凡哥,东西拿到了。”彪娃的声音平稳无波,将三个文件袋轻轻放在蒋凡面前的茶几上。他目光扫过瘫在沙发里、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祁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蒋凡的目光落在文件袋上,点了点头。他没有立刻去碰,而是看向面如死灰的祁东阳。 祁东阳被黄永强松开,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踉跄着扑到祁雄身边,带着哭腔喊道:“爸。爸。东西……东西给他们了。他们……他们太狠了。家里的安保……” “闭嘴。”祁雄猛地一声暴喝,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扇在祁东阳脸上。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回荡。 祁东阳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中充满了委屈、恐惧和茫然。 祁雄看都没看儿子一眼,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蒋凡,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蒋凡,东西都在这里,现在你可以把手里那些证据给我了。” 蒋凡终于缓缓站起身。没有靠近三个文件袋,反而杵着拐杖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背影显得有些孤寂,却又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凝。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祁雄父子,“祁领导,别急。”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东西是拿来了。但真假,分量,总要验一验。” 有关卓玛的隐私,蒋凡不好亲自查验,几个兄弟也不和。他又看着几步之遥的黄永强道:“永强,马上安排人把卓玛送来。” 他顿了顿,眉头微皱使了个眼色,又补充道:“同时让卓玛把她手里的那些东西到来,如果这里的东西真实,她手里那些东西就当着祁领导的面一起销毁,这样祁领导会放心,也会拿出诚意和我们做下一笔交易。” 黄永强走出房间,才掏出大哥大,联系了先前带着卓玛离开辉凡手袋厂的几个兄弟。 蒋凡正想回到祁雄对面的位置坐下,彪娃对她眨了眨眼睛,隐蔽性地拍了拍自己的外套衣兜。 蒋凡眼神一凝,他深知除了钱财,祁雄能放在保险柜的东西,都可能关系对方的仕途,严重的甚至可能牵涉到身家性命,如果祁雄现在知道彪娃还顺走了其他东西,肯定会鱼死网破,目前掌控全局的有利局面可能彻底反转。 他故作挑衅地看向站起祁雄身后瑟瑟发抖的祁东阳,对彪娃道:“彪娃,祁大少陪你们走了一趟,也辛苦了,你带他出去找张总再要一个房间,让祁少好好休息一下,等会我和祁领导谈事,也不方便这样的公子哥听到。” 祁东阳挨了祁雄一巴掌,看到房间的氛围有这么压力,正想急于离开房间,听到蒋凡的话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扑向门口,仿佛逃离的不是房间,而是即将吞噬他的深渊。 彪娃如影随形,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厚重的木门在他们身后合拢,隔绝了室内令人窒息的空气。 房间里只剩下蒋凡、张春耕,以及面如死灰的祁雄。沉闷的氛围压在每个人心头。 祁雄的目光死死盯在茶几上那三个牛皮纸文件袋上,仿佛那是他命运的判决书。他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蒋凡还是没有动文件袋,他的转向彪娃离开的大门,又迅速扫过张春耕。才杵着拐杖,看似随意地回到茶几边,拿上自己和祁雄的酒杯,踱步到台边,拿起那瓶已经开启过的人头马xo,斟了两个半杯,先放在祁雄面前,自己才迎面坐下,面无表情地说道:“祁领导,喝一杯,干坐着等也无趣。” 第1144章 悬崖勒马女人的过往(1) 黄永强打完电话回来,凑近蒋凡耳边,低声道:“凡哥,卓玛姐马上就到。”他比卓玛还年长一岁,只因彪娃和张春耕最早察觉梅朵与蒋凡关系微妙,为表敬意便称梅朵为存为草稿“姐”。从那以后,因为这层关系,除伍文龙外,所有兄弟不论长幼,见了卓玛也都尊称一声“姐”。 “永强,”蒋凡故意提高了音量,打破了室内的死寂,“守好门。春耕,你……”他话音稍顿,目光扫过祁东阳送来的旅行包,语带深意,“去隔壁看看彪娃安顿好祁大少没有。” 张春耕联想到彪娃离开前那个极其隐蔽的示意动作,立刻明白了凡哥的用意。他眼神骤然锐利,用力一点头:“明白,凡哥。” 他拿起旅行包,转身开门离去。整个动作干净利落,瘫在沙发里的祁雄毫无所觉。 此刻的祁雄,死死盯在茶几上那三个文件袋上,如同濒死之人盯着唯一的浮木。 黄永强如门神般立在门口,背靠墙壁,不时透过猫眼扫视门外走廊,确保视野覆盖内外,浑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 蒋凡端着酒杯,缓步踱至落地窗前。远处的街面上已车流如织,一派繁华喧嚣,与这间弥漫着绝望与算计的“听涛阁”形成了残酷的割裂。一扇玻璃窗隔着冰火两重天。 ………… 同一层的总统套房露台上,陈烈安裹着睡袍,略带惺忪的眼眸投向匆匆赶来的张世龙。他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雪茄:“安排妥了?” 张世龙在对面的藤椅坐下,微微点了点头:“安排在下层。若有意外,对方绝无可能同时救走祁家父子。” 陈烈安吐出一口烟雾,语带玩味:“谨慎是好事,可你这……未免也太谨慎了。” 张世龙眉头微蹙,满脸不解道:“烈哥,不是您让我留意外围动静,站蒋凡这边吗?这安排有何不妥?况且酒店开业在即,真在我们这儿出了纰漏,日后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陈烈安吸了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安排是没错。但……得让蒋凡知道我们的态度,得让他记住我们待他不薄。” 张世龙立刻起身:“我这就去……” “急什么?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看似蒋凡和祁雄的博弈,牵涉的人可不少,要想结束,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陈烈安招了招手,示意张世龙坐下,目光悠远,语气淡然,“依你看,外围那几个,敢动手吗?” 张世龙重新坐下,眉头微皱地沉思了片刻,缓缓摇头:“难说。”随即又带上一丝讨好的试探,“不过看烈哥你这般悠然,想必他们……不敢在这里造次?” “哼,”陈烈安一声冷笑,“主子都让人按得死死的了,底下的虾兵蟹将,还能蹦跶出什么花样?” 张世龙看着陈烈安,问出了憋在心里的疑惑:“烈哥,两边房间里到底在谈什么,我们一无所知。而且……祁雄这般身份,本该是我们极力攀附的对象。那蒋凡,不过是个胆大点、来历不明的外省人,黑白难辨。您为何执意要我坚定地站在他一边呢?” 陈烈安眼中掠过一丝冷厉的不屑,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并未直接作答,只意味深长地说:“过去老子想巴结他祁雄,人家认为我们背景不干净,也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引荐人,所以不给这个面子。如今他眼看就要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我们还犯得着上杆子去巴结么?至于蒋凡……”他再次吸了一口雪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 陈烈安不愿明说自己掌握的内情,张世龙对他这番话也只是一知半解,但看他神色冷峻,便不敢再追问,只是低头应了一声:“烈哥说的是……” 张世龙偷眼瞥向陈烈安,发现对方指间的雪茄烟灰已积了长长一截,却始终没弹——这是陈烈安心思极重时才会有的习惯。他也想静下来好好琢磨一下陈烈安话中的意思,听到身后的屋内有响动,再次起身道:“烈哥,大嫂醒来,我去盯着一点,有什么安排随时给我电话。” 陈烈安这次没有在阻拦,刚想点头,马上想起了什么,饱含深意地吩咐道:“你找来的那个副总经理蒲士仁,以前不是合家欢的副总吗?别人家的人才,我们可不能强取豪夺哦。” 张世龙愣了一下,还是解释道:“烈哥,蒲士仁这个人虽然能力不强,但他懂得察言观色,而是认识的台湾人不少,对于我们这样即将开张的酒店来说……” 陈烈安抬手打断张世龙的话,轻轻掸了掸雪茄上的烟灰,目光幽深地注视着他:“我不管他认识多少台湾人,也不管他有多会察言观色,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阳光映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重要的是他曾经为难过郝梦,这样的事,对于一个风尘中走过来女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郝梦是蒋凡身边的女人,如果她哪一天想起这些事,随便在蒋凡耳边提上这么一嘴,你想想蒋凡那样的人,他会做什么?” 张世龙心头一凛,陌生回过味来,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点头道:““烈哥,我懂你的意思了。” ……… 听涛阁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在祁雄的神经上。 他几次想开口询问,卓玛什么时候能到,只是看到蒋凡拄着拐杖背对着自己,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目光死死盯着蒋凡的背影,祈祷着那三个袋子里装着的东西,真的是能换回他父子平安的“诚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门被轻轻敲响。黄永强无声地侧身,通过猫眼确认后,打开了门。 卓玛站在门口,一袭素净的米白色棉麻长裙,衬得她原本明艳的眉眼多了几分沉静,只是那沉静之下,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她身后跟着两名辉凡厂的精干兄弟,如同沉默的磐石。 屋内死寂的空气被搅动。 祁雄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在卓玛身上,那目光混杂着极度的怨恨、羞耻和一种被彻底剥光的恐惧。 卓玛的目光与他短暂相接,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随即迅速移开,径直看向站在落地窗前回望着她的蒋凡。 “凡大爷。”卓玛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蒋凡目光温和地落在卓玛身上,那份温和与他此刻身处风暴中心的沉凝形成奇异的对比。这一刻,在他眼里,卓玛不单是一个友人,她还寄托着自己心底里对梅朵的思念。 “来了。”蒋凡轻轻点点头,示意她走近,“东西带来了吗?” 卓玛从随身携带的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比茶几上那三个小得多,但边缘也明显被反复摩挲过。她将袋子放在茶几上,目光扫过那三个硕大的文件袋,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沙发上脸色灰败的祁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蒋凡没有去看那个小文件袋,他的目光落在卓玛脸上,带着询问。 卓玛深吸一口气,迎着蒋凡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这个动作,意味着她确认了蒋凡先前告知她的计划——用她手里的“小筹码”,换回祁雄保险柜里那三个装着更大、更致命秘密的“大筹码”,并在此地,当着祁雄的面,将一切与她有关的屈辱印记彻底焚毁。 蒋凡这才将目光投向祁雄,毫不掩饰的鄙视声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道:“祁领导,东西都在这里,这是你的丰功伟绩,应该由你先发声。” 第1145章 悬崖勒马女人的过往(2) 祁雄的身体在宽大的沙发里僵硬着,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住。他看着茶几上那四个文件袋。是他苦心隐藏、足以摧毁他和他整个家族的核弹;一个小的,是卓玛手中那枚引信。 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玩弄于股掌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挣扎了几秒,极其缓慢的、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认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开。” 蒋凡没动,目光转向卓玛,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持。 卓玛看着那三个巨大的文件袋,身体再次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那些袋子里装的,是她被物化、被玩弄、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所有证据。 她深吸几口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楚,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目光只死死盯着那三个袋子。白皙的手指伸出,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解开了第一个袋子上的缠绕绳。 粗糙的牛皮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袋子被打开,露出里面厚厚一叠……照片。数量惊人,拍摄角度各异,光线或明或暗。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女人,年轻、美丽,带着风尘气或未经世事的天真,但她们的表情或眼神里,都透着一股被胁迫、被物化的麻木或痛苦。 她们的身体被镜头肆意捕捉、放大,成为某个阴暗欲望的祭品。而照片的背景,赫然是丽晶酒店那奢华却冰冷的套房,或者是松山湖别墅那间铺着昂贵地毯、挂着名画的卧室。 卓玛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些照片,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屈辱。 当她的视线定格在其中几张时,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那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她自己,眼神空洞,带着被酒精麻痹后的茫然,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呈现在镜头前。照片的角落,甚至能看到一只属于男人的、戴着昂贵腕表的手,那只手,属于祁雄。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卓玛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那些刻意深埋的记忆碎片,如同淬毒的玻璃,狠狠扎进脑海。 蒋凡一直注意着卓玛的反应,看到她闭眼落泪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窜起。他拄着拐杖,一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卓玛微微摇晃的身体。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看着我。”蒋凡的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地传入卓玛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 卓玛睁开泪眼朦胧的眼,对上蒋凡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燃烧的、冰冷的火焰,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坚定。 “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蒋凡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敲在卓玛的心上,也如同鞭子狠狠抽在沙发里祁雄的脸上,“等着你亲手把它们烧成灰烬。” 卓玛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蒋凡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注入她濒临崩溃的心神。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照片。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闪躲,虽然依旧带着痛楚,却多了一份决绝的狠厉。 她不再一张张翻看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而是直接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粗暴,将那些印着自己影像的照片狠狠抽了出来。 一张,两张,三张……照片被她用力甩在光洁的茶几上,发出“啪、啪”的轻响。每甩出一张,都像是在祁雄脸上狠狠抽了一记无形的耳光。 祁雄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巨大的羞耻和一种被当众凌迟的愤怒,让他几乎要发狂。 很快,一小叠属于卓玛的照片被单独挑了出来。接着是录像带。她带着所有录像带走进其中一间卧室,快进确认出自己的影像。 几十盒录像带,她用了近两个小时才快今晚。做完这一切,她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回到客套,她没有再去看祁雄,而是将目光投向蒋凡,带着一丝询问和如释重负的疲惫。 蒋凡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祁雄:“祁领导,看清楚了?这些都是卓玛的。现在,该你了。” 祁雄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蒋凡,又怨毒地扫过卓玛,最后落回那三个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大文件袋上。卓玛只拿走了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屈辱印记,而剩下的,那些更庞大、更致命、牵扯着无数人的惊天秘密,还赤裸裸地摊在那里。 蒋凡要他确定的是卓玛带来的那卷胶卷,还有洗出来的照片,当中他的销毁。 祁雄象征性地翻动了几下,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他猛地收回手,仿佛那些纸张会烫伤他,嘶哑地低吼道:“是……是这些。销毁,现在就销毁。” 他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蒋凡看着祁雄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不再看祁雄,对守在门口的黄永强沉声道:“永强,拿火盆。” 黄永强应了一声,迅速走到房间角落,那里早已备好了一个厚实的铜质火盆和一小桶汽油。他将火盆端到客套外的阳台上,动作沉稳利落。 蒋凡的目光转向卓玛,声音温和下来:“卓玛,你来。” 卓玛看着那个铜盆,又看看茶几上那堆记录着她最深噩梦的东西,身体再次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不仅仅是几张纸、几盘磁带,那是压在她灵魂上让她喘不过气的巨石,是夜夜纠缠她的梦魇。 她抱着那些照片和录像带,一步一步走向阳台,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来到火盆边,她蹲下身,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丢进冰冷的铜盆里。照片散落开来,几张印着她屈辱影像的画面触目惊心。 黄永强拧开汽油桶的盖子,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他小心地将汽油淋在盆中的物品上,冰冷的液体迅速浸透了纸张和塑料外壳。 卓玛接过黄永强递来的打火机。金属外壳冰冷,她却感觉手心滚烫。她蹲在火盆边,目光死死盯着盆中那些被汽油浸透的、代表着她不堪过往的物件。 照片上油墨的色彩在汽油的浸润下微微晕染开,那些刺目的画面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她的手在抖,拇指几次按在打火机的滚轮上,却都因为剧烈的颤抖而滑开,屈辱、恐惧、解脱的渴望……种种情绪在她胸中激烈冲撞,几乎要将她撕裂。 蒋凡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那无声地支持,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卓玛猛地闭上眼,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剧痛让她瞬间清醒,也压下了那灭顶的恐惧。她猛地睁开眼,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嚓……” 滚轮摩擦火石,一簇幽蓝的火苗骤然跳跃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卓玛没有半分犹豫,将那跳动的火苗,决绝地伸向了淋满汽油的纸堆边缘。 “轰……” 幽蓝的火苗在接触到浸透汽油的纸张边缘时,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骤然、爆裂,一声沉闷的轰响在阳台上炸开,一团金红色、夹杂着幽蓝边缘的巨大火焰猛地从铜盆中腾起,瞬间吞噬了盆内所有的纸张、照片和录像带。 祁雄瘫在客套的沙发里,眼睁睁看着那跳跃的火焰吞噬着那些他曾经视作玩物、视作工具的“收藏品”,以及那些牵连着他更重大秘密的“边角料”。火光映在他失神的瞳孔里,跳动着,如同地狱的业火在灼烧他的灵魂。 卓玛没有离开火盆。她后退一步后,又倔强地向前挪了半步,就站在那足以灼伤皮肤的热浪边缘,死死盯着盆中跳跃的火焰。眼睁睁看着录像带外壳融化成一滩粘稠的、冒着黑泡的污物……她紧咬着牙关,身体因为激动和一种巨大的、释放般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当最后一点火星在铜盆底部挣扎着熄灭,只剩下厚厚的、灰白色的余烬和几缕袅袅青烟时,整个房间内外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死寂。 蒋凡轻轻拍了拍卓玛的肩膀。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和肯定。“好了,已经结束了。”他的这声“结束”,既是安慰卓玛,也是带着一份祝福隐射自己与梅朵的过往。 第1146章 折翼歌手的梦想 卓玛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蒋凡,眼神从空洞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蒋凡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施舍,只有一种沉静的力量,像黑暗过后坚实的大地。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最终,她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滚烫的泪水终于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屈辱和恐惧的泪水,而是冲刷污垢、释放重压的洪流。 她猛地转过身,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蒋凡没有劝住,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像一道沉默的屏障。他的目光越过卓玛颤抖的肩膀,落在了瘫在沙发里、面如死灰的祁雄身上。那目光冰冷如刀,带着无声的审判。 祁雄的视线与蒋凡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他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避开了那能穿透灵魂的冰冷视线。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失败感和寒意席卷了他。 他输得一败涂地,输掉了尊严,输掉了底牌,甚至输掉了作为一个人最后的体面。 蒋凡收回目光,对守在门口的黄永强沉声道:“永强,安排兄弟送卓玛回去。让兄弟们保护好她,从现在起,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只苍蝇打扰到她。” “是,凡哥!”黄永强声音洪亮,带着血性的铿锵。 卓玛在两个兄弟的护送下,离开房间,刚走出酒店,一直等候在大门外的张世龙脸上挂着弥勒佛般的笑容走上前,微微躬身道:“卓小姐,请留步。” 卓玛不认识张世龙,看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怔,还以为对方要做什么。走在她身后的两个护送兄弟上前两步,挡在她身前,怒视着张世龙,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张世龙赶紧自我介绍道:“卓小姐、两位小兄弟,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张世龙,也是凡大爷的朋友,现在想找卓小姐商量点事。” 卓玛看着张世龙那张堆满笑容的脸,眼中警惕未消,但听到“凡大爷的朋友”,又是身处在蒋凡安排的酒店门口,紧绷的神经才稍松了些。 她示意护在身前的兄弟退后半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张总?我不认识你。有什么事?” 张世龙笑容不减,姿态放得更低,声音诚恳:“卓小姐,听闻您有一副天籁般的嗓音,心中实在仰慕。我们‘宝岛’开业在即,正缺一位能压得住场子、唱得了真情的台柱子歌手。不知卓小姐……是否愿意屈就?” 他刻意避开了“夜总会”、“舞厅”这类字眼,用了更体面的‘歌手’,目光真诚地看着卓玛,继续道:“待遇方面,卓小姐尽管放心。月薪暂定五千,演出另算,食宿全包,酒店还给你安排一间独立的客房。至于合约……一切以卓小姐的意愿为主,我们绝不强求,只想为卓小姐提供一个稳定,又能施展才华的新舞台。” “五千,演出另算?”卓玛身后的一位年轻兄弟忍不住低呼出声。 九十年代初,这在厚街绝对是顶尖的明星价码,普通工人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过两百来块。 卓玛自己都愣住了。丽晶酒店时,她的收入更多是靠着其他灰色收入,需要付出身体为代价。虽然现在已经拿到五十万,但她眷念舞台。眷念舞台上的灯光,台下专注的目光,真正欣赏她嗓音的掌声,她希望用歌声表达自己……那是她深埋心底、几乎不敢再奢望的梦。 从丽晶那个泥潭挣扎出来,她本以为这辈子只能找个无人认识的小酒,隐姓埋名地唱,这也是她接受梅朵的安排,去北京的原因。可现在,一个光鲜亮丽、待遇优渥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然而,这里是“宝岛娱乐城”,是陈烈安的地盘。陈烈安又是背景复杂的境外江湖大佬。她刚刚才彻底斩断与祁家的肮脏过往,难道又要踏入另一个是非圈?蒋凡费尽心机才帮她脱身…… 卓玛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被巨大的疑虑和不安取代。她沉默了几秒,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多谢张总抬爱。这事……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将决定权推给了蒋凡。这是自保,也是对蒋凡的信任。 张世龙似乎早有所料,笑容依旧和煦:“应该的,应该的。卓小姐可以找凡大爷商量商量。我们‘宝岛’的大门,随时为卓小姐敞开。静候佳音。”他微微躬身,侧身让开道路,姿态无可挑剔。 卓玛不再多言,在两个兄弟的护卫下匆匆离开,坐进等候的奥迪车里。车窗摇上,隔绝了外界,她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脑海里却翻腾着张世龙刚才的话,犹豫很久,她还是对开车的兄弟道:“杨子,我还想找凡大爷说点事情,可以回去一趟吗?” ………… 听涛阁内,弥漫着火焰焚烧后的焦糊味和一种尘埃落定的死寂。 祁雄瘫在沙发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目光呆滞地望着阳台铜盆里那堆灰黑的余烬。三个巨大的文件袋依旧摊开在茶几上,里面那些未被卓玛取走的东西,如同裸露的疮疤,刺目而危险。 蒋凡拄着拐杖,站在祁雄对面,眼神冰冷如铁,声音不高,却带着最后的审判意味:“祁领导,卓玛的债,算清了。现在,可以谈谈我们下一笔交易了。” 祁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布满血丝的眼睛艰难地聚焦在蒋凡脸上,那里面只剩下绝望和听天由命的灰败。他知道,卓玛只是序章,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精疲力尽。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黄永强打开门,卓玛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未褪尽的复杂和犹豫。她看了一眼茶几上狼藉的文件和失魂落魄的祁雄,快步走到蒋凡身边,低声将张世龙在门口的话复述了一遍。 第1147章 危局乍现 “五千月薪、专职歌手,出场费另算?”蒋凡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寒光一闪。 他虽还不够了解陈烈安,但是看到对方给卓玛这么优厚的条件,这哪里是单纯的赏识,分明是看准了卓玛与自己的关系,想用高薪和体面将她牢牢绑在“宝岛”,进而将自己也绑上他们的船。这“宝岛娱乐城”开在厚街,本身就是个大染缸,日后麻烦绝不会少。 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拒绝。让卓玛听从梅朵的安排,远离东莞,远离这里的是非恩怨,北京那个小酒虽然低,但胜在干净、安稳,还有汪文羽的家人和梅朵这些关系照顾。 然而,话未出口,他就对上了卓玛的眼睛。那忧郁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照出挣扎、渴望,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拒绝的卑微期盼。 那是一个唱歌人对舞台的渴望,是对“歌手”这个身份背后所代表的尊严与新生的向往。高薪和顶级的住宿条件,对她这个从风尘泥沼里爬出来的人而言,不仅仅是钱,更是一种对她价值的肯定,一种她梦寐以求的“体面”。 蒋凡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想到现在的梅朵已经翱翔在广阔的天空,而她的同学卓玛却永远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他看到了卓玛眼底深处那簇微弱却不肯熄灭的火苗——那是希望,是对新生活的强烈渴望。强行掐灭它,让她去北京那个不知名的小酒从头开始,在陌生的环境里继续背负着过去的阴影挣扎求生,真的是为她好吗?那可能只是梅朵一厢情愿的“安排”。 “宝岛”固然水深,但有自己在厚街,陈烈安和张世龙想动卓玛也得掂量掂量。至少在这里,她能立刻获得一份远超预期的体面和尊重,能站在聚光灯下,用歌声找回自己失去的尊严。风险固然有,但机遇同样巨大。 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几圈,终究没能说出口。 蒋凡沉默了。他拄着拐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街道上的繁华,一道道追梦人忙碌的影子。江湖路,本就是步步惊心。自己惹的麻烦还少吗?多一个“宝岛”又如何?如果连身边人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在厚街立足?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卓玛紧张的脸,最终落在她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自己选择,无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卓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让她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蒋凡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近乎痞气、却又透着无比自信的弧度,还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苦涩,补充道:“喜欢唱歌,就好好唱。喜欢舞台,就站上去。只要我在厚街一天,就没人能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 “凡大爷……”卓玛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哽咽。她知道蒋凡这个决定背后承担了多大的风险和考量。这不仅仅是同意一份工作,更是给了她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和庇护。 蒋凡摆了摆手,打断她的感激,语气轻松下来,带着他特有的混不吝:“行了,哭啥?去找张世龙签合同,什么事情还是白纸黑字写下来才可靠。记住,价钱是他开的,条件你尽管提,别亏着自己,以后在这‘宝岛’,把腰杆给我挺直了唱。” 卓玛用力点头,擦去眼泪,脸上绽放出劫后余生、破茧重生般的灿烂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冀。她不再看沙发上面如死灰的祁雄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和坚定。 看着卓玛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蒋凡脸上的轻松笑意慢慢敛去,重新变得冷硬。他拄着拐杖,一步步踱回祁雄对面坐下,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再次盯在对方身上。 “祁领导,你别看,也别想再打她任何主意,否则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处理问题了。”蒋凡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祁雄口是心非地摆了摆手,赶紧收回目送卓玛背影的目光,干咳了两声,接茬道:“凡大爷,你手里还有那些东西,只要给我……”他猛然住口,迂回道:“只要拿到这里,当面销毁,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满足你。” 蒋凡手里除了已经放在茶几上那些祁雄和王馨悦在度假村里的床照,只有曾经安排人盯梢松山湖别墅,拍摄的那些进出车辆的照片,拍摄的胶卷都交给了刘哥或唐璐,仅存一套照片。 他不知道这些照片是否有谈判的价值,只是试探性从自己带来背包里摸出一张,递给祁雄,然后指着台面的那些照片道:“这些先交给你,你看看值多少,如果能给一个满意的价钱,我手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等价交换。” 他知道祁雄手里的钱烫手,肯定揣不进兜里,替卓玛拿补偿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急需与祁雄周旋,是为了掌握更多祁雄的证据。 祁雄先前已经检查过他与王馨悦的那些照床照,他接过蒋凡递来的照片扫了一眼,神情一凝,赶紧掩饰过去,随手将照片丢到茶几上,强装镇定道:“就一辆车牌的照片,有什么价值。” 蒋凡从祁雄稍纵即逝的神情里发现了端倪,正想说话,放在沙发边的大哥大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刘哥的电话,心里暗自想:这个时候刘哥打来电话,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正和祁雄在谈判? 他站起身来,话里有话地对祁雄道:“祁领导,我接个电话,你也好好想想,如果这张照片没有什么价值,等会我可要收回来哦。”他走出房间,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另一端传来刘哥略显急促的声音:“你现在别说话,听我安排。” 蒋凡满脸不解道:“我一个人在走廊里,旁边也没有人,为什么不能说话呢?” 刘哥反问道:“你不是和祁雄在一起吗?” 蒋凡解释道:“看到是你的电话,我是走出房间才接通的。” 刘哥正听完蒋凡的解释,也没有丝毫松懈,随即安排道:“先找个借口稳住祁雄,赶紧撤离‘宝岛娱乐城’,不能回医院,也不能回工厂和你住的地方,带着今天所有参与的兄弟赶去沙田,老陈会替你们安排吃住的地方。” 第1148章 权势下的危机(1) 蒋凡听到刘哥的声音已经变调,满脸疑惑道:“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么谨慎。” 刘哥迟疑片刻,如实道:“你兄弟刚才在祁雄保险柜里拿走的另外几盘录像带,牵涉到广州的大人物,对于这样的人物,我都束手无策,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必须尽快撤离。”他顿了顿,再次着重叮嘱道:“千万记住,撤离时保持平静,一定不能让祁雄看出破绽,到了沙田陈哥那里,马上关闭一切通讯工具,不能与外界任何人联系。” “啊?”蒋凡没想到彪娃顺手牵羊拿走的东西,才是分量最重的证据,他除了担心参与的兄弟、身边这些亲友的安全,还担心自己的产业,于是追问道:“我这样躲起来,我那些亲友,还是两个市场和辉凡手袋厂怎么办?” 刘哥解释道:“这些你放心,我已经做好安排。虎门市场那边,让阿天安排小刚亲自蹲守在那里,厚街市场和辉凡手袋厂,弘义已经安排了人手保护,一般人不敢造成。对方即便是权势滔天,可毕竟做了见不光的事,想处理问题只会背后使阴招,不会明目张胆硬来。阿天和弘义能应付。” 蒋凡接茬道:“那文羽呢?我要不要通知她与我一起去沙田?我担心……”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刘哥已经打断,补充道:“文羽已经在赶往广州的路上,这样的事我是没有办法,只能靠她将证据直接交给梁领导。” 蒋凡放下电话,深呼吸了几口气,想到现在已经控制了祁东阳,只要祁雄不离开‘宝岛娱乐城’,所以人暂时还比较安全。 他没有急于回房间,而且走到走廊的尽头,缓缓点上一支烟,慢慢冷静下来,脑海里想起李梅曾经告诉自己——她遵照阿城的安排,去前往松山湖别墅陪祁雄,到了别墅,祁雄却让她陪侍一个年龄更大的男人,而且祁雄还称呼那个男人为领导。 当时蒋凡就怀疑那个男人是潜伏在水下的大鱼,祁雄才能顺利度过上一次职场风波的难关,而且还得到了提升,他马上安排张春耕去‘听涛阁’守住祁雄。 让彪娃和黄永强带着祁东阳撤往沙田的同时,顺便回辉凡接走还住在厂里的李梅。着重强调一定要给祁东阳蒙上眼睛,别暴露陈哥那家破餐馆的藏身地。 安排完这些,蒋凡再次想起,刚才自己给祁雄那张照片,对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照片只是松山湖别墅大门的全景,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蒋凡选择它,是因为照片里有一辆广州车牌的轿车正驶进大门。 结合刘哥先前所说,彪娃拿走的录像带牵涉到广州的大人物,蒋凡就将那辆广州车牌的轿车联想到了一起。 ‘宝岛娱乐城’距离市区还有十几公里的车程,他经过一番考虑,决定先让祁雄离开,自己才带着张春耕撤离,这样就能避免被人跟踪。 蒋凡刚掐灭烟头准备回‘听涛阁’,张世龙已来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凡大爷,祁雄安排了人蹲守在酒店周围,需不需要我搭把手,替你处理一下麻烦。” 陈烈安看到黄永强和彪娃带着祁东阳撤离,猜到情况发生变故。他并不想趟这趟浑水,让张世龙来通知,是要蒋凡记住自己这份人情。而张世龙现在说帮忙,只是一句冠冕堂皇的托词。因为陈烈安已老谋深算到,蒋凡不会让外人参与这些事情。 正如陈烈安所料,蒋凡听闻神情一凝,马上想到如果让张世龙插手,自己目前所做的事就可能暴露,他赶紧摆手道:“不用,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张世龙接茬道:“祁雄安排了两辆车,一辆面包车停在酒店对面的马路边,一辆惠州牌照的白色捷达停在面包车后三百米左右的位置,一眼就能识别。”说完,他没有久留,直接离开了这里。 蒋凡相信,祁雄安排来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 彪娃和黄永强已经有了安排,张春耕要陪着自己应付祁雄。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刘正军一个人去办,还是不够稳妥,实在没有办法,蒋凡只能让伍文龙再次出马,带着刘正军去解决两辆车可能带来的麻烦。 他暂时不撤离,就在‘听涛阁’里拖住祁雄,为伍文龙动手争取时间。 蒋凡整理了一下表情,拄着拐杖重新走进“听涛阁”。祁雄依旧瘫坐在沙发上,脸色灰败,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茶几上那张照片,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祁领导,考虑得怎么样了?”蒋凡故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坐回沙发,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那张照片。 祁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凡大爷,这张照片……你想要多少?” 蒋凡心中一动,看来这张照片确实有文章。他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祁领导觉得它值多少?” 祁雄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眼神闪烁:“十万?二十万?” 蒋凡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模棱两可道:“祁领导,你认为这张照片就值这点?” 祁雄的脸色更加难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了咬牙:“一百万,但是我要拿到底片。” 蒋凡早已将底片交给唐璐了,他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拿起照片,对着光线仔细端详,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这个动作让祁雄更加坐立不安。 “祁领导,不如我们聊聊这辆车的主人?”蒋凡突然开口,目光如刀般锐利。 祁雄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你知道什么?” 蒋凡就这辆车的事,和祁雄东拉西扯了近半个小时,他的大哥大响起。看到是伍文龙的来电。他按下接听键,只听伍文龙简短地说道:“搞定,两辆车已经处理,我准备将车上的人带到辉哥的鸭场去。” 蒋凡想到,许多事情都是在辉哥的鸭场里处理,那里已经不安全,隐晦地说道:“等会回去的时候,别忘记带点水果,我婆娘喜欢吃。” “我知道了。”伍文龙瞬间领悟,蒋凡暗示的地方,是辉哥那个杂草丛生的果园。 第1149章 权势下的危机(2) 蒋凡心中一松,知道撤离的时机到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祁雄:“祁领导,你这样的人物,又不是差钱的人,看来我们的交易要改天继续了。” 祁雄猛地站起来,脸色大变:“你不能走,那些东西……” “从上午陪你待到夜幕降临,你还没有聊够啊?” 蒋凡冷笑一声:“放心,东西我会好好保管。等我想好了价格,自然会联系你。” 他再次扫了一眼手里的照片,随手递给祁雄道:“这张照片暂时放在你那里,至于值多少钱你得好好掂量,下次见面我会带上底片,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说完,他对张春耕使了个眼色,两人缓缓向门口走去。 祁雄想要阻拦,却被张春耕一个眼神逼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凡离开,脸色阴晴不定。 出了“宝岛娱乐城”,蒋凡和张春耕迅速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子发动后,蒋凡冷静地安排道:“先回虎门。” 黑色轿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迅速融入车流中。张春耕紧握方向盘,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后视镜和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尾巴跟上。才发声问道:“凡哥,你先前不是说,我们要去沙田镇吗?” “为了安全,我们得从虎门绕一圈,然后从虎门去沙田。” 蒋凡靠在椅背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但身体各处传来的疲惫感和伤口的隐痛也随之而来。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飞快地复盘着刚才在“听涛阁”的每一个细节——祁雄那掩饰不住的慌乱、对照片价格的试探、以及最后那近乎绝望的眼神。 一张松山湖别墅大门的照片,加上那辆广州车牌的轿车,无疑戳中了祁雄的要害,或者说他背后那条“大鱼”的命门。 刘哥的警告言犹在耳,彪娃顺手牵走的录像带无疑是真正的炸药桶,分量远超祁雄本身。 “只是辛苦文龙了。”蒋凡睁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张春耕点了点头,“他还带伤干活,应该累得够呛,可是这样的事,也只有他出手才稳当。” 蒋凡点点头,对伍文龙的狠劲、执行力、策划,他是最放心。 “给文龙打个电话,让他和刘正军务必小心看守那些人,嘴巴撬不开没关系,看紧了别出事就行。另外,让他自己也注意点伤,别硬撑。” “明白。”张春耕单手操作着大哥大,迅速拨通了伍文龙的号码,传达了蒋凡的意思。 车子平稳地驶向虎门方向,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映照着这座充满机遇与暗流的城市。 蒋凡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中思绪翻涌。彪娃和黄永强应该已经带着祁东阳和李梅安全撤往沙田。 李梅……那个关键的人证,她见过祁雄背后的人,她的安全至关重要。 厚街和虎门的市场、手袋厂有天哥和周弘义的人看着,文羽带着最致命的证据去了广州……刘哥的安排绝对缜密。 但对手是能令刘哥都感到“束手无策”、甚至需要这么多人紧急撤离的“大人物”,其能量和手段绝对超乎想象。 蒋凡深知自己已深陷这样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祁雄现在,应该快疯了?”已经没有退路,蒋凡心里反倒少了许多顾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故意留下那张照片,还假意说下次带底片来谈价格,就是为了给祁雄一个虚假的希望,让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轻易向背后的“大鱼”汇报东西彻底失控。这短暂的缓冲期,就是汪文羽前去广州的关键时间窗口。 车子在虎门城区绕了好几个圈,确认彻底安全后,才调转方向,朝着沙田镇驶去。 夜色渐深,道路两旁的灯光变得稀疏,乡间小路的颠簸让蒋凡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强忍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个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沙田镇陈哥那家不起眼的破餐馆门口。餐馆没有营业,店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张春耕熄了火,警惕地观察四周片刻,才低声说:“凡哥,是这里吗?” 蒋凡点了点头,两人下车,张春耕扶着拄拐的蒋凡轻轻敲了敲店门。 陈哥穿着油腻围裙探出头,看到蒋凡和张春耕神经严肃,笑着道:“别这样紧张,这里绝对安全。”他侧身让出道来。 蒋凡和张春耕进入,看到以前邋里邋遢的店里已经收拾得特别干净。 彪娃、黄永强,以及一脸惊惶的李梅都在。蒙着眼、堵着嘴、捆得结结实实的祁东阳被扔在厨房后小房间里。 “凡哥、凡哥。”彪娃和黄永强看到蒋凡,立刻站起来,神情紧张又带着完成任务后的放松。 “辛苦了。”蒋凡点点头,目光扫过祁东阳和李梅,最后落在彪娃身上,“东西呢?” 彪娃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递给蒋凡:“大嫂拿走几盘,特意留下这一盘,以防意外。” 蒋凡接过来,感觉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他没有打开,直接递给陈哥道:“老家伙,麻烦你帮我找台录像机。” 老陈默默接过,拿起蒋凡的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座机号码。 蒋凡这才看向李梅,声音放缓和了些:“李梅,吓着了?别怕,在这里很安全。” 李梅至今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满脸疑惑道:“凡大爷,倒是怎么了,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蒋凡没有急于回答李梅的疑惑,而是安排道:“彪娃,永强,看好祁大少。”他指了指厨房后面的小屋,意有所指道:“他爹现在肯定在发疯找他。” “明白!”彪娃和黄永强应声走进小屋。 蒋凡又对张春耕道:“你在屋外巡视,只要有人注意这里,马上汇报。” 张春耕走出餐厅,蒋凡又看向陈哥,一脸痞笑道:“老家伙,兄弟们的吃住,到时候一起算生活费……” 陈哥将大哥大递回给蒋凡,调侃道:“每天一千,你现在是大老板,也不差这点钱。” 蒋凡接过陈哥递回的大哥大,关掉电源,才对李梅道:“你还记得以前在松山湖别墅见过的那个老男人吗?” 第1150章 权势下的危机(3) 李梅听闻,瞟了一眼坐在餐厅对面的陈哥。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到蒋凡这么谨慎地将自己带来这里,而且还挟持了祁东阳,事情肯定不简单,她沉默片刻正想说话。 陈哥敏锐地觉察到李梅尴尬,起身道:“你们慢慢聊,我去门外等等送录像机的人。” 蒋凡赶紧拦住陈哥道:“你不能走,这事棘手,我就是想你老帮我把把关呢。”说完,他又看着李梅,解释道:“放心,老家伙这嘴比金人缄口还严实,你不用担心。” 他也知道李梅肯定会难堪,刻意支走身边的几个兄弟,就是尽力维护李梅的面子,但是事态严重,陈哥能给他最中肯的建议,所以需要陈哥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相信你。”李梅瞥了一眼蒋凡,心虚地低下头道:“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如果要描述那个老头的外貌,我已有些模糊,如果见到人,我是肯定能认出,毕竟……”后面的话,她还是羞于出口。 蒋凡将彪娃给他的小布包轻轻放在餐桌上,拿出里面的录像带,解释道:“等会,录像机送来,你确认一下影像中的人,是不是那个老头。” 李梅看到录像带,如同惊弓之鸟,颤声道:“松山湖别墅里也会有偷录?”曾经度假村的那些影像让她寝食难安,当蒋凡从阿城手里夺回并销毁,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蒋凡缓缓点了点头,“那栋别墅里不但有偷录,而且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有监控。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 他顿了顿,随即安慰道:“不过你放心,那些私密的录像带已被彪娃拿出来,如果真有你的影像,应该就在这一盘或文羽带走的那几盘里,不会外泄。” 李梅犹豫了很久,怯声道:“如果真有我的影像,能不能像上次那样直接销毁。” 蒋凡沉默了很久,如实道:“这些录像带关系重大,我没有处理的权利,但我会尽量保证这些录像带的安全性,不给你的生活带来麻烦。” 李梅还想说什么,餐馆后面的小道上传来汽车由远而近的声音。 蒋凡正想起身,陈哥已摆手道:“放心,我知道事情严重,进来的道路我已经安排有人蹲守,应该是送录像机的人到了,蹲守的人才没有警示。”说完,他起身快步走出店堂,显得有些急切。 蒋凡还是不放心,杵着拐杖跟了出来。 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停在餐馆侧面的一块空地上,张春耕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拳头紧握蓄势待发,看到陈哥和蒋凡都已经出来,才松开了拳头。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精致明艳的脸——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红唇微抿,墨镜随意地架在发髻上,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她一手抱着一台老式录像机,一手缓缓推开车门,举手投足间透着股慵懒的优雅,但眼神扫过陈哥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陈哥赶紧迎上前去,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和一丝讨好:“小溪,怎么是你送来的?你妈妈呢?” 小溪将录像机递给走过来的张春耕,声音不冷不热,像是对着一个不太熟的熟人:“老陈,我妈每天给你当服务员、管家、厨娘,难道她不累,不需要歇口气吗?” 她刻意用了“老陈”这个称呼,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蒋凡听到小溪这个名字,看到陈哥一副讨好的样子,而女人的模样与庞阿姨有些挂像,心里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父女,没有作声。 陈哥也是和庞阿姨重续前缘以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满心愧疚,想极力补偿这对母女,可惜小溪心有芥蒂,并非一朝一夕能化解。 庞小溪理解母亲的痴情,却无法轻易原谅这个“缺席”了她成长岁月的父亲。此刻她话里的刺,正是多年积怨的流露。 陈哥被庞小溪的话噎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心疼,搓着手道:“是是是,你妈是辛苦了……我就是……就是担心她累着。” 庞小溪没再理会陈哥,而是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打量了蒋凡几眼,调侃道:“你就是凡大爷,今天一整天,弘义嘴里都是你,我们结婚近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年轻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溪姐好。”蒋凡微微躬身打了一声招呼,接茬客气道:“我就是一个莽夫,没想到能得到弘义哥的抬爱。” “莽夫会获得文羽那个大家闺秀的芳心?你也太谦虚了。”庞小溪打趣了一句,接茬道:“刘哥已经在惠州赶来的路上,应该快到了,弘义正在国道上等他。” 蒋凡欣喜道:“刘哥要亲自赶过来?” 庞小溪脸上多了一丝严峻,轻叹道:“除了刘哥,可能还会有其他人赶来,今天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蒋凡心里一怔,追问道:“溪姐,到底还有哪些人要过来?” 庞小溪看到蒋凡忐忑的样子,解释道:“放心,能过到这里的人,不可能与祁雄有什么牵扯。” 蒋凡追问道:“到底是谁?能透露一点吗?” 庞小溪摇了摇头,“说不定,我也只是有这样的预感。” 几个人回到餐馆里,因为刘哥要来,蒋凡决定等他到了一起观看录像带里的内容。 陈哥拿出一个赞新的卡通茶杯,帮庞小溪斟了一杯茶,放在庞小溪所坐的餐桌前,没有说话。 蒋凡见陈哥在庞小溪面前这般局促不安,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心怀目的地揶揄道:“老陈,你这样的世外高人,万事不萦于怀,现在怎么像换了个人?我还是怀念上次在医院时,那个对我凶神恶煞的老家伙哦。” 陈哥白了蒋凡一眼,故作埋怨道:“既然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那就去外面凉快凉快,我这里不欢迎你。” 他知道蒋凡是想替自己解围,可缺席了庞小溪的成长岁月,这份深重的亏欠与隔阂,绝非几句玩笑或外人插科打诨就能消除。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庞小溪,带着小心翼翼地探究。 庞小溪眼角注意到陈哥的神情,也没有说话,但是眼神的冰冷消退了一些。 第1151章 意外相逢 庞小溪却仿佛没听见两人的斗嘴,注意力落在了蒋凡放在桌上的那盘录像带,以及旁边坐立不安、脸色苍白的李梅身上。 她迟疑了片刻,起身坐到李梅身边,轻声细语道:“阿梅,别紧张,从祁雄别墅里拿出的五盘录像带里,只有这一盘有你的影像,文羽刻意留下,就是这个原因。” 蒋凡和陈哥闲扯,但是注意力一直在庞小溪身上,听到她这么说,正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陈哥对他是使了一个眼色,随后抬起下巴努了努大门的方向。 蒋凡起身给庞小溪和李梅打了声招呼,跟着陈哥走出餐馆,看到陈哥刻意绕过经常坐的那块礁石,来到另一片海域。他迟疑片刻,还是开门见山道:“老家伙,你现在不去那块礁石上发呆冥想了啊?” 陈哥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过去的已经过去,有些事情不用拘泥于形式,铭记在心就行。这还是我和你庞阿姨重新在一起后,才悟出的道理。”他话中带着一丝释然,目光投向远处黑沉沉的海面,海浪声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蒋凡理解了陈哥的转变。曾经那块礁石承载着他对林悦的刻骨思念与无尽等待,是情感的锚点,也是心牢的象征。 如今与庞阿姨的重逢,以及庞小溪的存在,让他找到了新的港湾,那份沉重的过去虽然无法抹去,却也不再需要用孤独的守望去证明。 “你能想通就好。”蒋凡由衷地说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神情凝重,“老家伙,溪姐刚才说,除了刘哥和弘义哥,还会有谁会来?这潭水越来越浑,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小溪那丫头心思缜密,其实她心里猜到了答案,只是没有给你说明罢了。你已经躺了这趟浑身,安心等着就行了。”陈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有直接回答蒋凡的问题。 蒋凡听到陈哥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满道:“老家伙,你就别在这里故作神秘,赶紧把话说清楚啊!” 陈哥缓缓摇头道:“我与小溪一样,只能预判到结果,至于什么人会来这里,那就得看……”他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指了指天空。 “刘哥现在已调去惠州,他怎么会来这里呢?”蒋凡继续问出心里的疑惑。 陈哥轻笑道:“他是没有权利管这里,但是知道祁雄许多问题,赶到这里也只是配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真正能处理问题的人,还得是你那位梁叔来决定,所以目前我也不知道哪些人会来。” 蒋凡听到梁叔安排的人,心里才松弛下来。 两人闲聊了半个小时,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声,两道雪亮的车灯刺破海边的黑暗,由远及近。不是一辆,是两辆。 张春耕的身影从餐馆侧面快步跑来,低声道:“凡哥,来了两辆车,前面是桑塔纳,后面跟着一辆广州车牌的皇冠。” 陈哥听到皇冠,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小刘会先到,没想到广州的人这么快也赶到,看来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 蒋凡和陈哥来到餐馆侧面的那块空地上,正好看到刘哥和周弘义从桑塔纳上下来,快步走到身后的皇冠车边,正想替车内的人拉开车门,副驾驶和后排座的三道车门已相继打开。 蒋凡惊讶的张大嘴,却说不出话来,目光定格在副驾驶下来的一个短发女子身上——汪小青。 梁哥和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清癯、穿着深色风衣、气质儒雅沉稳的中年男人从后排座下车。 陈哥看到蒋凡张着大嘴巴愣在原地,赶紧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一起来到皇冠车前。 梁哥先是紧紧捂住陈哥的手,打趣道:“老家伙,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应该是把酒戒了,才有这份精神头。”他是经刘哥的引荐,认识陈哥几年了。 “你这手劲,真想把我这老胳膊老腿捏散架啊!”陈哥调侃了一句,接茬道:“这个年龄戒什么酒哦,只是喝得少。” 梁哥给陈哥打完招呼,才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指着儒雅男人介绍道:“阿凡,这位郑明翰主任,他过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知道什么,一定要事无巨细地告诉他。” 郑明翰能来到这里,而且还是梁哥陪同,这背后的关系不言而喻,他不但知道汪文羽的另一个身份,还知道蒋凡和汪文羽的关系。 等梁哥介绍完蒋凡,郑明翰主动伸出手,脸上威严却不失温和的笑容道:“蒋凡同志,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哦。” 说完,他又看向陈哥道:“这位就是陈老哥?小梁在路上一直说介绍你过往的光荣事迹,还说你是他特别尊敬、佩服的长辈,真是辛苦你们,这么晚还等候在这里。” 梁哥接茬瘪嘴道:“梁叔,什么同志不同志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别把应酬上的那一套端着了。直接叫名字,听着多顺耳。” 陈哥亲和地玩笑道:“可以叫老陈,也可以叫老家伙,小刘、小梁,还有我身边这个二流子现在都这样叫我。”最后一句话,他是学着蒋英的口气,用蹩脚的四川话说出。有了他这一句调侃,原本严肃的氛围瞬间松弛下来。 蒋凡给郑明翰打招呼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站在副驾驶车门边更新章节,驻足不前的汪小青身上。 几个月时间不见,汪小青脸上没有曾经那活泼开朗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锐利的干练。眉宇间沉淀着超越年龄的凝重,即使穿着便装,那笔挺的站姿和冷静扫视的目光,也清晰透露出特殊工作环境赋予的敏锐。 她那锐利的目光与蒋凡交汇,带着一种冰封般的疏离,仿佛在审视一个与她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这拒人千里的姿态,与她眼底深处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蒋凡的胸口像被钝刀狠狠剜了一下,那个曾与他有过隐秘暧昧、眼神会为他发光的女孩,此刻却要用这种冷漠的眼神将他推开。他知道汪小青现在的职业比较敏感,可这里没有外人,他不懂她为何如此,只知道这份陌生让他心如刀绞。 汪小青看到蒋凡刚迈开双腿准备上前,又猛地停住。她心里也是波涛汹涌,脚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寸,绷紧的指节在袖口里掐出月牙形的白痕,随即牵强地背过身去,两行热泪在她隐藏在黑夜里的脸颊上悄然滑落。 第1152章 浮出水面的大鱼 蒋凡眼前不断浮现出海边那一夜,两人拥吻的场景。理性也告诉他,现在需要处理问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况且汪小青还是自己小姨子,曾经的过往本就违背了伦理道德,这样结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自我安慰后,他隐忍着心疼,给开车的曹哥打了声招呼。 曹哥将蒋凡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没有说话,只是善意给蒋凡摇了摇头,随即抬起下巴示意蒋凡赶紧跟上梁哥、郑明翰等人先回餐馆。 作为梁叔的司机,曹哥只是护送梁哥等人过来,他没有下车,也没有给谁开车门,并非骄傲自大,而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为了避嫌,他没有涉足其中,并非自我保护,而是为了不授人以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春耕也将刚才的场景看在眼里,只是先前人多,他也不能多言。 看到蒋凡等人已经进了餐馆,他才来到皇冠车边,先给曹哥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副驾驶门边,试探性地向汪小青招呼道:“青姐,你怎么来了。”虽然极力掩饰,但他的声音里还是藏不住激动。 汪小青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眶,转过身来脸上已换上了重逢的喜悦,热情回应道:“我是陪梁哥过来的,春耕,近来你还好吗?有没有欺负我们小叶子?” 张春耕心里一怔,赶紧掩饰道:“她是家里的母老虎,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我哪敢欺负她嘛。” 汪小青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局势这么紧张,难道只有你和他来到这里?” 张春耕指了指餐馆,解释道:“彪娃和永强也来了,他们在小屋里看守祁东阳。” 汪小青迟疑片刻,接茬问道:“听说他中了两枪,伤势严重吗?” 张春耕敏锐地捕捉到,汪小青口中一声声刻意疏离的“他”字底下,包裹着藏不住的暖意。脸上也露出了痞笑道:“凡哥皮糙肉厚,没有伤到胫骨,都不算严重。” “他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时候。” 汪小青喃喃自语了一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拿出一个塑料袋交给张春耕道:“临时决定过来,没有带什么东西,知道你们兄弟都是烟鬼,所以带了几条烟过来,等我离开以后,才能交给他哦。” 张春耕接过烟,凑近汪小青耳边低语了几句。 汪小青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羞红,她轻轻推了一下张春耕道:“这事不准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我和你没完……” ………… 陈哥餐馆内,昏黄的灯光仿佛被骤然涌入的凝重氛围压得更低了。 梁哥、郑明翰、刘哥、周弘义鱼贯而入,庞小溪和陈哥默契地退到角落,将主空间让给即将展开的、决定性的交锋。空气里弥漫着海风的咸腥、食物的残余气息,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压迫感。 蒋凡看着梁哥,正想陈述过程。 梁哥赶紧摆了摆手道:“这事不是我管辖的范围,这一次和小青过来,只是陪同和带路,有什么事情,你直接与郑叔交涉。”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这次你是立了大功,可是惹出的麻烦真不小。” “什么大功,只是误打误撞搅进了这趟浑水。”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目光定格在郑明翰身上。梁哥那句“立了大功”更像是一种无形的鞭策,提醒着蒋凡手中证据的分量和他此刻承担的责任。 郑明翰虽然气质儒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带着一种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审视感。 “小凡……”郑明翰改换了一个相对亲近的称呼,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时间紧迫,情况特殊,我们就开门见山。你手里掌握的证据,特别是从祁雄别墅保险柜里取出的录像带,关系到极其重大的问题。我们需要立刻核实内容。并听取关键证人李梅的陈述。” 他的目光转向坐在一旁、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绞在一起的李梅,语气放得更缓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李梅同志,请你放心,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一切,都将受到最高级别的保护。我们只求真相,也请你务必如实陈述你所知道的一切,特别是关于你在松山湖别墅见过的那个人。” “同志”这个称呼让李梅的身体微微一颤,她下意识地看向蒋凡。 蒋凡对她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带着安抚。他亲自将那盘录像带放进陈哥刚调试好的录像机里,按下了播放键。 陈哥赶紧起身,走出了屋外。 庞小溪刚起身,看到李梅忐忑不安的样子,她又坐了下来,紧紧揽着李梅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现在只是了解案情,不会将这些东西曝光。” 屏幕闪烁了几下,雪花点跳动,随即出现了画面。并非预想中不堪入目的场景,而是松山湖别墅内一间奢华书房的高清监控视角。画面里,祁雄正点头哈腰地陪坐在侧位,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着深色夹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 老者面容严肃,眉宇间带着长期执掌权柄养成的威严,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偶尔开口说几句,祁雄则频频点头,姿态极尽恭谨。画面角度刁钻,清晰捕捉到了老者的正脸。 李梅在看到画面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屏幕,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得尖利破碎:“是他,就是他。祁雄那天让我陪侍的……就是这个人。祁雄先称呼他为老领导……后来又叫他‘冯老’。”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仿佛瞬间被拉回了那个充满屈辱和恐惧的夜晚,“我记得他的脸,他左边眉毛靠近眉心那里……有一颗很小的黑痣,绝对没错。”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确认无误的惊悸。 整个餐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录像带还在播放,老者的面容在屏幕上清晰可见,那颗标志性的小痣,在特写镜头下异常醒目,与李梅的指认严丝合缝。 郑明翰、梁哥、刘哥、周弘义,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尽管汪文羽带去广州的那几盘录像带里,也有两盘是有关这个冯老,但是还没有掌握到其他证人的信息。 李梅作为关键人证如此清晰、如此情绪激动地指认出来,并且有录像作为铁证时,冲击力依然巨大。 屏幕上那个“冯老”的身份,在场的核心人物心知肚明——那是一位盘踞在官场多年、根深蒂固、能量惊人的庞然大物,祁雄不过是他庞大权力网络中的一个节点。 餐馆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录像机发出的微弱电流声和屏幕上的画面成了唯一动态的东西,映照着几张无比凝重的脸。 第1152章 浮出水面的大鱼 蒋凡眼前不断浮现出海边那一夜,两人拥吻的场景。理性也告诉他,现在需要处理问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况且汪小青还是自己小姨子,曾经的过往本就违背了伦理道德,这样结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自我安慰后,他隐忍着心疼,给开车的曹哥打了声招呼。 曹哥将蒋凡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没有说话,只是善意给蒋凡摇了摇头,随即抬起下巴示意蒋凡赶紧跟上梁哥、郑明翰等人先回餐馆。 作为梁叔的司机,曹哥只是护送梁哥等人过来,他没有下车,也没有给谁开车门,并非骄傲自大,而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为了避嫌,他没有涉足其中,并非自我保护,而是为了不授人以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春耕也将刚才的场景看在眼里,只是先前人多,他也不能多言。 看到蒋凡等人已经进了餐馆,他才来到皇冠车边,先给曹哥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副驾驶门边,试探性地向汪小青招呼道:“青姐,你怎么来了。”虽然极力掩饰,但他的声音里还是藏不住激动。 汪小青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眶,转过身来脸上已换上了重逢的喜悦,热情回应道:“我是陪梁哥过来的,春耕,近来你还好吗?有没有欺负我们小叶子?” 张春耕心里一怔,赶紧掩饰道:“她是家里的母老虎,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我哪敢欺负她嘛。” 汪小青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局势这么紧张,难道只有你和他来到这里?” 张春耕指了指餐馆,解释道:“彪娃和永强也来了,他们在小屋里看守祁东阳。” 汪小青迟疑片刻,接茬问道:“听说他中了两枪,伤势严重吗?” 张春耕敏锐地捕捉到,汪小青口中一声声刻意疏离的“他”字底下,包裹着藏不住的暖意。脸上也露出了痞笑道:“凡哥皮糙肉厚,没有伤到胫骨,都不算严重。” “他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时候。” 汪小青喃喃自语了一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拿出一个塑料袋交给张春耕道:“临时决定过来,没有带什么东西,知道你们兄弟都是烟鬼,所以带了几条烟过来,等我离开以后,才能交给他哦。” 张春耕接过烟,凑近汪小青耳边低语了几句。 汪小青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羞红,她轻轻推了一下张春耕道:“这事不准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我和你没完……” ………… 陈哥餐馆内,昏黄的灯光仿佛被骤然涌入的凝重氛围压得更低了。 梁哥、郑明翰、刘哥、周弘义鱼贯而入,庞小溪和陈哥默契地退到角落,将主空间让给即将展开的、决定性的交锋。空气里弥漫着海风的咸腥、食物的残余气息,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压迫感。 蒋凡看着梁哥,正想陈述过程。 梁哥赶紧摆了摆手道:“这事不是我管辖的范围,这一次和小青过来,只是陪同和带路,有什么事情,你直接与郑叔交涉。”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这次你是立了大功,可是惹出的麻烦真不小。” “什么大功,只是误打误撞搅进了这趟浑水。”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目光定格在郑明翰身上。梁哥那句“立了大功”更像是一种无形的鞭策,提醒着蒋凡手中证据的分量和他此刻承担的责任。 郑明翰虽然气质儒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带着一种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审视感。 “小凡……”郑明翰改换了一个相对亲近的称呼,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时间紧迫,情况特殊,我们就开门见山。你手里掌握的证据,特别是从祁雄别墅保险柜里取出的录像带,关系到极其重大的问题。我们需要立刻核实内容。并听取关键证人李梅的陈述。” 他的目光转向坐在一旁、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绞在一起的李梅,语气放得更缓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李梅同志,请你放心,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一切,都将受到最高级别的保护。我们只求真相,也请你务必如实陈述你所知道的一切,特别是关于你在松山湖别墅见过的那个人。” “同志”这个称呼让李梅的身体微微一颤,她下意识地看向蒋凡。 蒋凡对她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带着安抚。他亲自将那盘录像带放进陈哥刚调试好的录像机里,按下了播放键。 陈哥赶紧起身,走出了屋外。 庞小溪刚起身,看到李梅忐忑不安的样子,她又坐了下来,紧紧揽着李梅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现在只是了解案情,不会将这些东西曝光。” 屏幕闪烁了几下,雪花点跳动,随即出现了画面。并非预想中不堪入目的场景,而是松山湖别墅内一间奢华书房的高清监控视角。画面里,祁雄正点头哈腰地陪坐在侧位,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着深色夹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 老者面容严肃,眉宇间带着长期执掌权柄养成的威严,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偶尔开口说几句,祁雄则频频点头,姿态极尽恭谨。画面角度刁钻,清晰捕捉到了老者的正脸。 李梅在看到画面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屏幕,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得尖利破碎:“是他,就是他。祁雄那天让我陪侍的……就是这个人。祁雄先称呼他为老领导……后来又叫他‘冯老’。”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仿佛瞬间被拉回了那个充满屈辱和恐惧的夜晚,“我记得他的脸,他左边眉毛靠近眉心那里……有一颗很小的黑痣,绝对没错。”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确认无误的惊悸。 整个餐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录像带还在播放,老者的面容在屏幕上清晰可见,那颗标志性的小痣,在特写镜头下异常醒目,与李梅的指认严丝合缝。 郑明翰、梁哥、刘哥、周弘义,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尽管汪文羽带去广州的那几盘录像带里,也有两盘是有关这个冯老,但是还没有掌握到其他证人的信息。 李梅作为关键人证如此清晰、如此情绪激动地指认出来,并且有录像作为铁证时,冲击力依然巨大。 屏幕上那个“冯老”的身份,在场的核心人物心知肚明——那是一位盘踞在官场多年、根深蒂固、能量惊人的庞然大物,祁雄不过是他庞大权力网络中的一个节点。 餐馆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录像机发出的微弱电流声和屏幕上的画面成了唯一动态的东西,映照着几张无比凝重的脸。 第1153章 录像带中的权力与罪证 李梅那声带着惊悸与确认的尖叫,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是无声的惊涛骇浪。屏幕上那张威严、带着标志性小痣的面孔,与李梅颤抖的指认,构成了铁一般的闭环。 录像定格在‘冯老’正脸的画面。 郑明翰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在屏幕上那张清晰的面孔上,又缓缓移向惊魂未定的李梅。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沉肃。声音低沉而极具分量:“李梅同志,你的指认非常关键。请冷静下来,尽量回忆当时的细节。”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同时也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 李梅在庞小溪安抚性的轻拍下,努力平复着呼吸,身体依旧微微颤抖,但眼神聚焦了一些。她努力回忆着那个让她恐惧的夜晚,将自己回忆到的细节一五一十陈述出来。” 刘哥紧锁着眉头,接口问道:“李梅,除了那次,后来你有没有再见过这个人?或者在祁雄身边,有没有听他提起过关于‘冯老’的事情?” 李梅用力摇头:“没有,就那一次。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那栋别墅。”她脸上再次浮现屈辱和恐惧交织的神情。 “很好,你提供的信息非常宝贵。”郑明翰再次肯定道,随即目光转向蒋凡,“小凡,这盘录像带的内容,除了书房会面,后面是否还有其他涉及这位‘冯老’的画面?” 蒋凡摇了摇头:“彪娃拿回来,我就没有看过,直接让张春耕带出房间,交给了文羽。” 郑明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犹豫片刻,翰沉声道:“继续播放。” 画面切换,出现了李梅陪侍冯老的艳遇场景。郑明翰瞥了蒋凡一眼,没有说话。 蒋凡心照不宣地快进了那段场景。 画面再次回到书房。这次变成了祁雄独自坐在书桌后,似乎在处理文件。接着,书房门被推开,一个面容精致得看不出年龄的女人,外面套着一件薄外套,从敞开的衣襟处隐约见到里面穿着透明的吊带睡衣。 她手里捧着一个布包,局促的神情甚至带着惶恐,颤颤巍巍地走进书房。 “祁……祁领导……”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已经满足了您的要求,我家那口子的事……他真的是冤枉的,他……” 祁雄不耐烦地抬起头,挥挥手打断她:“行了行了,材料放下。我跟下面打过招呼了,会按规矩办的。你先回去,别在这里哭哭啼啼,影响不好。”他的语气冷漠而敷衍。 女人还想说什么,祁雄已经按了桌上的呼叫铃。刚才在别墅门口见过的安保队长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那女人“请”了出去。女人临走前,绝望地将那个布包放在书桌一角。 祁雄等她被带走,才厌恶地瞥了一眼那个布包,随手拉开抽屉,将布包塞了进去,看都没再多看一眼。 整个过程,被角落的监控清晰地记录下来。布包的一角散开,露出一叠捆扎整齐的人民币。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别墅奢华的餐厅。祁雄和祁东阳正在用餐,旁边站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小心伺候。祁东阳抱怨着:“爸,最近手头紧,那辆跑车我看中了……” 祁雄眼皮都没抬:“急什么?公子青那边不是刚孝敬了一笔吗?不够?不够就等等,下个月部分基层会有调整,自然有人送上门。” “公子青那点钱够干嘛?上次在丽晶酒店见过的栗勇,不是还欠着咱们的吗?他那个位置,要不是您点头,他能坐稳?”祁东阳撇撇嘴,语气理所当然。 祁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东阳,做事情要懂得分寸。姓栗的,他该给的,一分不会少,但不是现在。等‘冯老’那边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再收不迟。现在收,容易落人口实。记住,钱要拿得稳,拿得长久,就得学会看时机。” “知道了,爸。”祁东阳虽然应着,但脸上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蒋凡观看的过程中,心里已是翻江倒海,但他没有说话。录像带播放完毕,屏幕陷入一片雪花噪点。 餐馆里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这些片段,如同拼图的一块块碎片,虽然零散,却清晰地勾勒出一个盘根错节、贪婪成性的利益网络,而祁雄父子不过是这个网络中最张扬的触角,真正的主干和根系,已隐然指向那位被称作“冯老”的人物。 郑明翰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海面。 海浪声似乎也变得压抑起来。良久,他才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蒋凡身上:“小凡,你做了一件极其危险,但也极其重要的事情。这些证据的分量,远超你的想象。祁雄父子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们背后的这张网,盘踞多年,根深蒂固,牵涉极广。”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沉重的责任感:“现在,这些证据和你,”他特意看了一眼李梅,“以及这位关键证人,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对方一旦察觉证据失控,会不惜一切代价反扑。灭口、销毁证据、甚至动用他们掌控的力量进行反制,都是可能的。” 蒋凡当然知道这些危险,但郑明翰如此直白地点出“灭口”二字,还是让他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他下意识地看向厨房后面关押祁东阳的小屋,又担忧地望向李梅。 “郑叔,那现在该怎么办?”梁哥沉声问道,眉头紧锁。 “事不宜迟,必须立刻采取最高级别的保护措施,并启动最直接的调查程序。” 郑明翰斩钉截铁地安排:“第一,李梅同志必须立刻转移,由我来安排绝对安全的地方和专人保护,直到整个案件彻底了结。她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李梅闻言,身体又是一颤,求助般地看向蒋凡。 蒋凡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深吸一口气,对李梅点点头:“听郑叔的安排,这是为你好。我保证,事情一结束,亲自接你回来。” 郑明翰继续道:“第二,蒋凡,还有你身边这几位兄弟。” 他目光扫向厨房后面的小屋,“你们也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对方能量太大,难保不会顺藤摸瓜。我会安排一个更隐蔽、更安全的地方,你们先去那里避避风头,切断一切对外联系。你们的产业那边,小梁和小刘会动用可靠的力量进行监控和保护,防止对方狗急跳墙搞破坏。” “第三,”郑明翰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祁东阳这个人证,也至关重要。必须由我们带走。他脑子里关于他父亲和那个圈子的龌龊事,是撕开这张网的重要突破口。”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周弘义脸上,“弘义,你亲自带上几个绝对可靠的人,负责押送祁东阳,立刻动身,将他秘密转移到指定地点。记住,全程保密,绝不能出任何纰漏,路上可能会有拦截,做好预案。” 第1153章 录像带中的权力与罪证 李梅那声带着惊悸与确认的尖叫,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是无声的惊涛骇浪。屏幕上那张威严、带着标志性小痣的面孔,与李梅颤抖的指认,构成了铁一般的闭环。 录像定格在‘冯老’正脸的画面。 郑明翰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在屏幕上那张清晰的面孔上,又缓缓移向惊魂未定的李梅。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沉肃。声音低沉而极具分量:“李梅同志,你的指认非常关键。请冷静下来,尽量回忆当时的细节。”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同时也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 李梅在庞小溪安抚性的轻拍下,努力平复着呼吸,身体依旧微微颤抖,但眼神聚焦了一些。她努力回忆着那个让她恐惧的夜晚,将自己回忆到的细节一五一十陈述出来。” 刘哥紧锁着眉头,接口问道:“李梅,除了那次,后来你有没有再见过这个人?或者在祁雄身边,有没有听他提起过关于‘冯老’的事情?” 李梅用力摇头:“没有,就那一次。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那栋别墅。”她脸上再次浮现屈辱和恐惧交织的神情。 “很好,你提供的信息非常宝贵。”郑明翰再次肯定道,随即目光转向蒋凡,“小凡,这盘录像带的内容,除了书房会面,后面是否还有其他涉及这位‘冯老’的画面?” 蒋凡摇了摇头:“彪娃拿回来,我就没有看过,直接让张春耕带出房间,交给了文羽。” 郑明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犹豫片刻,翰沉声道:“继续播放。” 画面切换,出现了李梅陪侍冯老的艳遇场景。郑明翰瞥了蒋凡一眼,没有说话。 蒋凡心照不宣地快进了那段场景。 画面再次回到书房。这次变成了祁雄独自坐在书桌后,似乎在处理文件。接着,书房门被推开,一个面容精致得看不出年龄的女人,外面套着一件薄外套,从敞开的衣襟处隐约见到里面穿着透明的吊带睡衣。 她手里捧着一个布包,局促的神情甚至带着惶恐,颤颤巍巍地走进书房。 “祁……祁领导……”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已经满足了您的要求,我家那口子的事……他真的是冤枉的,他……” 祁雄不耐烦地抬起头,挥挥手打断她:“行了行了,材料放下。我跟下面打过招呼了,会按规矩办的。你先回去,别在这里哭哭啼啼,影响不好。”他的语气冷漠而敷衍。 女人还想说什么,祁雄已经按了桌上的呼叫铃。刚才在别墅门口见过的安保队长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那女人“请”了出去。女人临走前,绝望地将那个布包放在书桌一角。 祁雄等她被带走,才厌恶地瞥了一眼那个布包,随手拉开抽屉,将布包塞了进去,看都没再多看一眼。 整个过程,被角落的监控清晰地记录下来。布包的一角散开,露出一叠捆扎整齐的人民币。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别墅奢华的餐厅。祁雄和祁东阳正在用餐,旁边站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小心伺候。祁东阳抱怨着:“爸,最近手头紧,那辆跑车我看中了……” 祁雄眼皮都没抬:“急什么?公子青那边不是刚孝敬了一笔吗?不够?不够就等等,下个月部分基层会有调整,自然有人送上门。” “公子青那点钱够干嘛?上次在丽晶酒店见过的栗勇,不是还欠着咱们的吗?他那个位置,要不是您点头,他能坐稳?”祁东阳撇撇嘴,语气理所当然。 祁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东阳,做事情要懂得分寸。姓栗的,他该给的,一分不会少,但不是现在。等‘冯老’那边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再收不迟。现在收,容易落人口实。记住,钱要拿得稳,拿得长久,就得学会看时机。” “知道了,爸。”祁东阳虽然应着,但脸上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蒋凡观看的过程中,心里已是翻江倒海,但他没有说话。录像带播放完毕,屏幕陷入一片雪花噪点。 餐馆里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这些片段,如同拼图的一块块碎片,虽然零散,却清晰地勾勒出一个盘根错节、贪婪成性的利益网络,而祁雄父子不过是这个网络中最张扬的触角,真正的主干和根系,已隐然指向那位被称作“冯老”的人物。 郑明翰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海面。 海浪声似乎也变得压抑起来。良久,他才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蒋凡身上:“小凡,你做了一件极其危险,但也极其重要的事情。这些证据的分量,远超你的想象。祁雄父子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们背后的这张网,盘踞多年,根深蒂固,牵涉极广。”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沉重的责任感:“现在,这些证据和你,”他特意看了一眼李梅,“以及这位关键证人,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对方一旦察觉证据失控,会不惜一切代价反扑。灭口、销毁证据、甚至动用他们掌控的力量进行反制,都是可能的。” 蒋凡当然知道这些危险,但郑明翰如此直白地点出“灭口”二字,还是让他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他下意识地看向厨房后面关押祁东阳的小屋,又担忧地望向李梅。 “郑叔,那现在该怎么办?”梁哥沉声问道,眉头紧锁。 “事不宜迟,必须立刻采取最高级别的保护措施,并启动最直接的调查程序。” 郑明翰斩钉截铁地安排:“第一,李梅同志必须立刻转移,由我来安排绝对安全的地方和专人保护,直到整个案件彻底了结。她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李梅闻言,身体又是一颤,求助般地看向蒋凡。 蒋凡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深吸一口气,对李梅点点头:“听郑叔的安排,这是为你好。我保证,事情一结束,亲自接你回来。” 郑明翰继续道:“第二,蒋凡,还有你身边这几位兄弟。” 他目光扫向厨房后面的小屋,“你们也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对方能量太大,难保不会顺藤摸瓜。我会安排一个更隐蔽、更安全的地方,你们先去那里避避风头,切断一切对外联系。你们的产业那边,小梁和小刘会动用可靠的力量进行监控和保护,防止对方狗急跳墙搞破坏。” “第三,”郑明翰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祁东阳这个人证,也至关重要。必须由我们带走。他脑子里关于他父亲和那个圈子的龌龊事,是撕开这张网的重要突破口。”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周弘义脸上,“弘义,你亲自带上几个绝对可靠的人,负责押送祁东阳,立刻动身,将他秘密转移到指定地点。记住,全程保密,绝不能出任何纰漏,路上可能会有拦截,做好预案。” 第1154章 暗礁与迷雾 “明白!”周弘义挺直腰板,神情肃穆。眼中燃起一股斗志,完成这件事情,除了能为自己的职场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其意义也远超一般想象。 “那我呢?”庞小溪忍不住问道,她看了一眼陈哥,继续说道:“我和文羽都是祁雄的下属,她冲锋在前,我也能做些事情。” 郑明翰没有直接回答庞小溪,而是看向陈哥,语气带着一丝敬意:“老陈,还有小溪,这次多亏你们提供的地方。后续,这个餐馆可能会成为对方追查的一个点。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建议你们也暂时离开沙田,去外地避一避风头。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 陈哥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我老头子一个,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就在这里守着。他们真要来,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怕折腾。倒是小溪……”他看向女儿,眼中带着关切。 庞小溪看到郑明翰不愿意答应自己的请求,立刻挽住陈哥的胳膊,语气坚定:“我就留在单位,能盯着祁雄的一举一动。” 郑明翰见状,也不再勉强:“好,那你们务必小心。保持警惕,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系唐璐,实在不行,就联系小梁和我都行。”安排完毕,郑明翰雷厉风行:“事不宜迟,立刻行动。李梅同志,请跟我走。”他向李梅招了招手。 李梅站起身来,欲言又止地看着蒋凡。 蒋凡知道李梅担心的是什么,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庞小溪轻轻抱了抱李梅,安慰道:“没事,别怕,只是协助调查。” 李梅跟着郑明翰走向门外那辆皇冠车。汪小青已经打开后车门等候。她看到李梅,脸上露出一个温和而专业的微笑:“李梅姐,请上车,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她刻意用了“姐”这个称呼,试图缓解李梅的紧张。 看着李梅上了车,车门关上,蒋凡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李梅的命运已经和他们捆绑在一起,踏入了这场凶险的漩涡中心。 周弘义走向关押祁东阳的小屋。门打开,彪娃和黄永强押着依旧蒙眼堵嘴、惊恐万状的祁东阳走了出来。祁东阳似乎感觉到了气氛异常,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周弘义一把扯下祁东阳嘴里的布团,声音冰冷:“祁东阳,现在跟我走一趟。老实点,别耍花样,否则后果自负。”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称呼“祁大少”,而是直呼其名。 祁东阳被扯掉堵嘴布,刚想喊叫,彪娃毫不客气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几拳。 周弘义不知道彪娃为什么会忽然动手,但也没有阻止,而是转过身去装着无视。 祁东阳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只剩下恐惧的呜咽。他像一滩烂泥般被彪娃和黄永强架着,拖出了餐馆,塞进了刘哥开来的桑塔纳后座。周弘义亲自押着他。 刘哥坐进驾驶位,对蒋凡等人点了点头:“保重!”车子发动,迅速消失在通往国道的黑暗小路中。 郑明翰站在皇冠车旁,对梁哥道:“小梁,你留一下,把蒋凡他们后续的安排落实好。我这边时间紧迫,必须立刻带李梅回去。” 他又看向蒋凡,“小凡,记住我的话,立刻动身,去新的安置点。在接到我的通知前,像人间蒸发一样,绝对不要露面,不要联系任何人,包括你最亲近的人,这是命令,也是为了你们所有人的安全。” “明白,郑叔。”蒋凡用力点头,知道这不是儿戏,同时联想到祁雄有‘冯老’这样的人物罩着,还能被向东升牵着鼻子走,由此可以想到向东升现在攀附上的那个女人背景深不可测,这也是他以后可能遇到的麻烦。 郑明翰最后看了一眼陈哥和庞小溪:“老陈,小溪,多加小心。”说完,他拉开车门坐进皇冠车副驾驶。汪小青也迅速坐进驾驶位。车子没有片刻停留,调转方向,沿着来路疾驰而去,尾灯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餐馆里,瞬间只剩下蒋凡、张春耕、彪娃、黄永强、陈哥父女,以及梁哥。 两拨人先后离开,带走了关键的人证和证据,气氛并没有因为人少而轻松,反而因为核心人物的离去和即将到来的分离,显得更加凝重和前途未卜。 梁哥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语气也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阿凡,这次你捅了天大的篓子,但干得漂亮。郑叔的话就是铁律,必须严格执行。” 蒋凡扫视了所有人一圈,揽着梁哥的肩膀走出屋外,如实道:“哥,先前我和祁雄在‘宝岛娱乐城’谈判时,他是做了两手准备,安排了一些人蹲守在外围,应该是想情况失控时,直接对我们动手。这些人已被我们控制,搜出枪和一支猎枪。带头的人叫‘老胡’,嘴很硬,一直不愿意透露半点信息,他的名字还是从那些手下嘴里撬出来的。” 梁哥惊讶地看着蒋凡道:“这个情况,你怎么不告诉郑叔呢?” 蒋凡深深叹息了一声,苦笑道:“当时老胡极力反抗,为了不惊动路人,我们采取了非常手段,老胡的双手已经骨折。无论对错,我们的身份做这样的事,都属于逾矩、踩线。怎么给郑叔说?” 梁哥听完解释,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凡道:“你还是不怎么相信郑叔,对。” 蒋凡坦诚地点了点头,解释道:“经这件事,许多人我已分不清是敌是友了。” 梁哥听出了弦外之音,一脸疑惑地看着蒋凡。“你不是一个挺明白的人,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心里还藏着什么事情?” 蒋凡迟疑片刻,声音有些沉重道:“先前观看的录像中,祁东阳提到的那个栗勇,是厚街局子的人,与我打过交道。接触中,我觉得他是一个挺正直……” 他沮丧地摇了摇头,“至少是个明白规矩、有底线的人……可录像里牵扯出来的事情,完全颠覆了我的看法。连他这样的人,都深陷其中,这让我对整个环境、对周围的人,都产生了一些动摇。”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录像中出现的那个女人,我绝对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蒋凡与栗勇的几次接触,源自他的同乡谢勇强奸了辉凡手袋厂男员工的女友。 当时,康生想用这个案子作为讨好唐璐的筹码,而负责侦办的栗勇全程都站在受害人一方,秉公处理的态度毫不含糊。 蒋凡对他的印象很好,每次见面都会主动打招呼。 而栗勇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他以为栗勇是误解了自己想袒护谢勇,所以也没有多想。现在才知道,那是栗勇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以免得罪身后的主子祁雄。 第1154章 暗礁与迷雾 “明白!”周弘义挺直腰板,神情肃穆。眼中燃起一股斗志,完成这件事情,除了能为自己的职场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其意义也远超一般想象。 “那我呢?”庞小溪忍不住问道,她看了一眼陈哥,继续说道:“我和文羽都是祁雄的下属,她冲锋在前,我也能做些事情。” 郑明翰没有直接回答庞小溪,而是看向陈哥,语气带着一丝敬意:“老陈,还有小溪,这次多亏你们提供的地方。后续,这个餐馆可能会成为对方追查的一个点。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建议你们也暂时离开沙田,去外地避一避风头。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 陈哥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我老头子一个,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就在这里守着。他们真要来,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怕折腾。倒是小溪……”他看向女儿,眼中带着关切。 庞小溪看到郑明翰不愿意答应自己的请求,立刻挽住陈哥的胳膊,语气坚定:“我就留在单位,能盯着祁雄的一举一动。” 郑明翰见状,也不再勉强:“好,那你们务必小心。保持警惕,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系唐璐,实在不行,就联系小梁和我都行。”安排完毕,郑明翰雷厉风行:“事不宜迟,立刻行动。李梅同志,请跟我走。”他向李梅招了招手。 李梅站起身来,欲言又止地看着蒋凡。 蒋凡知道李梅担心的是什么,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庞小溪轻轻抱了抱李梅,安慰道:“没事,别怕,只是协助调查。” 李梅跟着郑明翰走向门外那辆皇冠车。汪小青已经打开后车门等候。她看到李梅,脸上露出一个温和而专业的微笑:“李梅姐,请上车,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她刻意用了“姐”这个称呼,试图缓解李梅的紧张。 看着李梅上了车,车门关上,蒋凡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李梅的命运已经和他们捆绑在一起,踏入了这场凶险的漩涡中心。 周弘义走向关押祁东阳的小屋。门打开,彪娃和黄永强押着依旧蒙眼堵嘴、惊恐万状的祁东阳走了出来。祁东阳似乎感觉到了气氛异常,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周弘义一把扯下祁东阳嘴里的布团,声音冰冷:“祁东阳,现在跟我走一趟。老实点,别耍花样,否则后果自负。”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称呼“祁大少”,而是直呼其名。 祁东阳被扯掉堵嘴布,刚想喊叫,彪娃毫不客气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几拳。 周弘义不知道彪娃为什么会忽然动手,但也没有阻止,而是转过身去装着无视。 祁东阳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只剩下恐惧的呜咽。他像一滩烂泥般被彪娃和黄永强架着,拖出了餐馆,塞进了刘哥开来的桑塔纳后座。周弘义亲自押着他。 刘哥坐进驾驶位,对蒋凡等人点了点头:“保重!”车子发动,迅速消失在通往国道的黑暗小路中。 郑明翰站在皇冠车旁,对梁哥道:“小梁,你留一下,把蒋凡他们后续的安排落实好。我这边时间紧迫,必须立刻带李梅回去。” 他又看向蒋凡,“小凡,记住我的话,立刻动身,去新的安置点。在接到我的通知前,像人间蒸发一样,绝对不要露面,不要联系任何人,包括你最亲近的人,这是命令,也是为了你们所有人的安全。” “明白,郑叔。”蒋凡用力点头,知道这不是儿戏,同时联想到祁雄有‘冯老’这样的人物罩着,还能被向东升牵着鼻子走,由此可以想到向东升现在攀附上的那个女人背景深不可测,这也是他以后可能遇到的麻烦。 郑明翰最后看了一眼陈哥和庞小溪:“老陈,小溪,多加小心。”说完,他拉开车门坐进皇冠车副驾驶。汪小青也迅速坐进驾驶位。车子没有片刻停留,调转方向,沿着来路疾驰而去,尾灯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餐馆里,瞬间只剩下蒋凡、张春耕、彪娃、黄永强、陈哥父女,以及梁哥。 两拨人先后离开,带走了关键的人证和证据,气氛并没有因为人少而轻松,反而因为核心人物的离去和即将到来的分离,显得更加凝重和前途未卜。 梁哥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语气也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阿凡,这次你捅了天大的篓子,但干得漂亮。郑叔的话就是铁律,必须严格执行。” 蒋凡扫视了所有人一圈,揽着梁哥的肩膀走出屋外,如实道:“哥,先前我和祁雄在‘宝岛娱乐城’谈判时,他是做了两手准备,安排了一些人蹲守在外围,应该是想情况失控时,直接对我们动手。这些人已被我们控制,搜出枪和一支猎枪。带头的人叫‘老胡’,嘴很硬,一直不愿意透露半点信息,他的名字还是从那些手下嘴里撬出来的。” 梁哥惊讶地看着蒋凡道:“这个情况,你怎么不告诉郑叔呢?” 蒋凡深深叹息了一声,苦笑道:“当时老胡极力反抗,为了不惊动路人,我们采取了非常手段,老胡的双手已经骨折。无论对错,我们的身份做这样的事,都属于逾矩、踩线。怎么给郑叔说?” 梁哥听完解释,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凡道:“你还是不怎么相信郑叔,对。” 蒋凡坦诚地点了点头,解释道:“经这件事,许多人我已分不清是敌是友了。” 梁哥听出了弦外之音,一脸疑惑地看着蒋凡。“你不是一个挺明白的人,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心里还藏着什么事情?” 蒋凡迟疑片刻,声音有些沉重道:“先前观看的录像中,祁东阳提到的那个栗勇,是厚街局子的人,与我打过交道。接触中,我觉得他是一个挺正直……” 他沮丧地摇了摇头,“至少是个明白规矩、有底线的人……可录像里牵扯出来的事情,完全颠覆了我的看法。连他这样的人,都深陷其中,这让我对整个环境、对周围的人,都产生了一些动摇。”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录像中出现的那个女人,我绝对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蒋凡与栗勇的几次接触,源自他的同乡谢勇强奸了辉凡手袋厂男员工的女友。 当时,康生想用这个案子作为讨好唐璐的筹码,而负责侦办的栗勇全程都站在受害人一方,秉公处理的态度毫不含糊。 蒋凡对他的印象很好,每次见面都会主动打招呼。 而栗勇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他以为栗勇是误解了自己想袒护谢勇,所以也没有多想。现在才知道,那是栗勇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以免得罪身后的主子祁雄。 第1155章 艰难的选择 梁哥听完蒋凡的解释,沉默了片刻。看着蒋凡眼中那份迷茫和动摇,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你的感觉……我懂。看到自己以为‘干净’的人陷进去,那种滋味比看到坏人作恶更让人心寒。” 他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微凉的夜空中缓缓散开,目光投向远处沉沉的夜色,“我干这行十来年,见过不少像栗勇这样的。一开始,可能只是被稍微拉了一下袖口,没当回事。慢慢的,从一些小小的‘通融’,一次‘举手之劳’的遮掩,到后面身不由己,越陷越深……环境就像个大染缸,意志稍有松懈,一旦突破底线,就再也回不了头。”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这不是你分不清敌友的问题,是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把自己走丢了。他们自己可能都忘了当初为什么穿上那身衣服。” 他把烟头丢在地上,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正因为这样,我们现在更不能乱。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乱了方寸,看不清方向,那才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栗勇的事,是个警醒,但绝不是我们停下脚步、怀疑一切的理由。现在,真正需要警惕的是祁雄背后那个‘冯老’,他可称得上是‘大老虎’,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哥,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心里有些感慨罢了。”蒋凡深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希望将这冰冷吸入肺腑,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梁哥接茬道:“老胡也是一个关键人物,持枪行凶,这属于我管辖的范畴。他现在在哪里?” “在白沙村一个荒芜的果园里,原本我还想着亲自去审问一下,结果……”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梁哥重重拍了一下蒋凡的肩膀:“别在这里感慨了,打起精神,以后的路还长。” 他将蒋凡和所有兄弟安排在水濂山下一家独门独户的四合院农舍里。看似普通的农舍,里面不但什么生活用品应有尽有,装修还是现代风格,而且还有一部座机电话。 清晨新鲜的空气、鸟语相伴的幽静环境,熬了一夜的兄弟们,心情也松弛下来。 梁哥离开以后,张春耕打开电视,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彪娃调侃道:“闷葫芦,你现在可是新婚燕尔,刚洞房花烛一天,忽然玩失踪,回家肯定会被柳竹娟收拾,现在赶紧拿点诚意贿赂我,到时候我就帮你解释一下,以免跪搓衣板哦。” 彪娃微微一顿,笑回道:“你一会要媒婆钱,一会要贿赂,你是钻到钱眼里了。我看你这名副其实的耙耳朵,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怎么给小叶子交代,否则真会睡”地板哦。” 黄永强坐到了张春耕身边,插嘴道:“耕哥,刚才凡哥联系文龙哥时,已让文龙捎了口信,让我们的婆娘别担心。” 张春耕瞥了黄永强一眼,“我怎么没有听到?看来这单生意又黄了。” 黄永强接茬道:“当时你和彪哥去开车了,凡哥还交代文龙哥,一定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 三个兄弟毫无困意,互相打趣逗乐。 蒋凡独自坐在院坝里的一张石桌前,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目光望着屋外的山峦,脑海里却是一团乱麻。 录像里那个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名字的女人、祁雄背后深不可测的“冯老”、汪小青那冰冷的眼神,不断在脑海里闪现。还有一个问题像刺一样扎着他,那就是卓玛。 他从郑明翰和梁哥口中得知,汪文羽带去广州的那几盘关键录像带里,除了‘冯老’,还有两个明面上颇有分量的人物。这些男人的身份已经确定,然而陪侍他们的女人的身份,却笼罩在迷雾中。 蒋凡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些陪侍的女人里,很可能有卓玛陈述中提及的、王培勇的那个情人,或丽晶酒店的那两个经理,这些女人都陪侍过祁雄,极有可能成为祁雄攀附上层关系的工具。 如果把这个信息告诉梁哥,卓玛肯定会被带走协助调查。想起李梅被郑明翰带走时,那强作镇定却掩不住惶恐的眼神,蒋凡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卓玛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难道还要把她推入这充满未知凶险的调查漩涡中心? 蒋凡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石桌面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却压不下心底那份强烈的不忍。他不敢想象卓玛面对那种压力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种沉重的窒息感,仿佛自己亲手将她推下悬崖。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想象。这两难的选择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告诉梁哥,意味着立刻将卓玛卷入风暴中心,她的自由、安全甚至未来都可能毁于一旦。 蒋凡脑海里浮现起卓玛检查那些照片和录像带时,惶恐的神情,这个场景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良知上。 自己承诺过要保护她,刚将她从祁雄的魔爪下带出来,又亲手将她送进另一个更不可控的深渊,这份“保护”岂不是成了最残忍的背叛? 可隐瞒呢?如果卓玛真的知情,她的信息可能就是扳倒“冯老”的关键钥匙。为了卓玛,置整个调查于险境,让那些可能存在的受害者继续沉沦,这沉重的责任感与对正义的追求,同样像烈火般灼烧着他的内心。 蒋凡又想起栗勇,那个他认为‘干净’的人,也许最初只是一次小小的妥协,最终滑向深渊。隐瞒卓玛可能知道的真相,是否也是一种变相的纵容? 两种声音在他脑中激烈交锋,互不相让,夹在冰冷的现实与炽热的情感之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 就在这时,“叮铃铃……叮铃铃……”屋内客厅那部座机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尖锐、急促的铃声在寂静的山间农舍里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也打断了蒋凡混乱的思绪。 屋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张春耕、彪娃、黄永强三人几乎同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部发出刺耳鸣叫的黑色电话机,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被惊愕和警惕取代。 「各位书友,今天向大家请假休息一天,明天恢复更新。谢谢阅读!」 第1155章 艰难的选择 梁哥听完蒋凡的解释,沉默了片刻。看着蒋凡眼中那份迷茫和动摇,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你的感觉……我懂。看到自己以为‘干净’的人陷进去,那种滋味比看到坏人作恶更让人心寒。” 他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微凉的夜空中缓缓散开,目光投向远处沉沉的夜色,“我干这行十来年,见过不少像栗勇这样的。一开始,可能只是被稍微拉了一下袖口,没当回事。慢慢的,从一些小小的‘通融’,一次‘举手之劳’的遮掩,到后面身不由己,越陷越深……环境就像个大染缸,意志稍有松懈,一旦突破底线,就再也回不了头。”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这不是你分不清敌友的问题,是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把自己走丢了。他们自己可能都忘了当初为什么穿上那身衣服。” 他把烟头丢在地上,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正因为这样,我们现在更不能乱。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乱了方寸,看不清方向,那才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栗勇的事,是个警醒,但绝不是我们停下脚步、怀疑一切的理由。现在,真正需要警惕的是祁雄背后那个‘冯老’,他可称得上是‘大老虎’,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哥,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心里有些感慨罢了。”蒋凡深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希望将这冰冷吸入肺腑,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梁哥接茬道:“老胡也是一个关键人物,持枪行凶,这属于我管辖的范畴。他现在在哪里?” “在白沙村一个荒芜的果园里,原本我还想着亲自去审问一下,结果……”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梁哥重重拍了一下蒋凡的肩膀:“别在这里感慨了,打起精神,以后的路还长。” 他将蒋凡和所有兄弟安排在水濂山下一家独门独户的四合院农舍里。看似普通的农舍,里面不但什么生活用品应有尽有,装修还是现代风格,而且还有一部座机电话。 清晨新鲜的空气、鸟语相伴的幽静环境,熬了一夜的兄弟们,心情也松弛下来。 梁哥离开以后,张春耕打开电视,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彪娃调侃道:“闷葫芦,你现在可是新婚燕尔,刚洞房花烛一天,忽然玩失踪,回家肯定会被柳竹娟收拾,现在赶紧拿点诚意贿赂我,到时候我就帮你解释一下,以免跪搓衣板哦。” 彪娃微微一顿,笑回道:“你一会要媒婆钱,一会要贿赂,你是钻到钱眼里了。我看你这名副其实的耙耳朵,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怎么给小叶子交代,否则真会睡”地板哦。” 黄永强坐到了张春耕身边,插嘴道:“耕哥,刚才凡哥联系文龙哥时,已让文龙捎了口信,让我们的婆娘别担心。” 张春耕瞥了黄永强一眼,“我怎么没有听到?看来这单生意又黄了。” 黄永强接茬道:“当时你和彪哥去开车了,凡哥还交代文龙哥,一定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 三个兄弟毫无困意,互相打趣逗乐。 蒋凡独自坐在院坝里的一张石桌前,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目光望着屋外的山峦,脑海里却是一团乱麻。 录像里那个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名字的女人、祁雄背后深不可测的“冯老”、汪小青那冰冷的眼神,不断在脑海里闪现。还有一个问题像刺一样扎着他,那就是卓玛。 他从郑明翰和梁哥口中得知,汪文羽带去广州的那几盘关键录像带里,除了‘冯老’,还有两个明面上颇有分量的人物。这些男人的身份已经确定,然而陪侍他们的女人的身份,却笼罩在迷雾中。 蒋凡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些陪侍的女人里,很可能有卓玛陈述中提及的、王培勇的那个情人,或丽晶酒店的那两个经理,这些女人都陪侍过祁雄,极有可能成为祁雄攀附上层关系的工具。 如果把这个信息告诉梁哥,卓玛肯定会被带走协助调查。想起李梅被郑明翰带走时,那强作镇定却掩不住惶恐的眼神,蒋凡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卓玛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难道还要把她推入这充满未知凶险的调查漩涡中心? 蒋凡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石桌面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却压不下心底那份强烈的不忍。他不敢想象卓玛面对那种压力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种沉重的窒息感,仿佛自己亲手将她推下悬崖。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想象。这两难的选择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告诉梁哥,意味着立刻将卓玛卷入风暴中心,她的自由、安全甚至未来都可能毁于一旦。 蒋凡脑海里浮现起卓玛检查那些照片和录像带时,惶恐的神情,这个场景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良知上。 自己承诺过要保护她,刚将她从祁雄的魔爪下带出来,又亲手将她送进另一个更不可控的深渊,这份“保护”岂不是成了最残忍的背叛? 可隐瞒呢?如果卓玛真的知情,她的信息可能就是扳倒“冯老”的关键钥匙。为了卓玛,置整个调查于险境,让那些可能存在的受害者继续沉沦,这沉重的责任感与对正义的追求,同样像烈火般灼烧着他的内心。 蒋凡又想起栗勇,那个他认为‘干净’的人,也许最初只是一次小小的妥协,最终滑向深渊。隐瞒卓玛可能知道的真相,是否也是一种变相的纵容? 两种声音在他脑中激烈交锋,互不相让,夹在冰冷的现实与炽热的情感之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 就在这时,“叮铃铃……叮铃铃……”屋内客厅那部座机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尖锐、急促的铃声在寂静的山间农舍里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也打断了蒋凡混乱的思绪。 屋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张春耕、彪娃、黄永强三人几乎同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部发出刺耳鸣叫的黑色电话机,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被惊愕和警惕取代。 「各位书友,今天向大家请假休息一天,明天恢复更新。谢谢阅读!」 第1156章 白衣烙印 蒋凡回到客厅,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起了话筒。 电话那头传来梁哥的声音:“凡弟,你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又不能去东莞的各家医院,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医生,她叫钟玲,现在从广州出发,大概中午前赶到,到时候你安排一个兄弟去进山的路口接她一下。”没有外人在场,梁哥又恢复了这亲近的称呼。 “医生……”蒋凡喃喃自语一句,脑海里再次闪现出录像带里那个穿透明吊带睡衣的女人。 “喂,喂,喂,”梁哥说完,没有等到蒋凡的答复,追问道:“你听到我说话吗?” 蒋凡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哥,我听到了,谢谢你的关心。” “我们兄弟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另外,文羽这段时间会留在广州,协助郑叔做些事情,告诉你一声,以免你惦记。”梁哥正在开车,交代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凡放下话筒,底座与话机碰撞发出的轻微“咔哒”声,在骤然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没有立刻回应兄弟们投来的询问目光,只是眉头紧锁,仿佛那话筒上残留着难以承受的重量。 兄弟们见他神情凝重,也不好多问,只得关闭电视,各自回房休息。 蒋凡拄着拐杖,踱步回到院坝的石桌前坐下。指尖下意识地摸索着冰冷的石面,试图汲取一丝能让他冷静的凉意。 “是她……怎么会是她……”蒋凡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他点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震惊和翻涌的剧痛。 曾经为了保护陈安龙受伤,接诊男医生无视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冷漠的话语至今刺骨。“缝针止血一起算,137元。没钱,自己去买两瓶云南白药也能止血,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是他第一次领略到东莞这座城市的冷漠。后来几次受伤都是住在虎门医院,更是让他对那里的“白衣天使”麻木不仁。 现在身处这山居的寂静,梁哥一句“从广州安排医生来”,却像是一把钥匙,意外地唤醒了他记忆里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落——大朗医院。 画面清晰起来:当时,伍文龙浑身是血被送进急诊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沉着冷静地指挥抢救。她面容清秀,眉头紧锁却眼神专注,动作麻利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伍文龙脱离危险转院时,她还不厌其烦地向蒋英叮嘱注意事项,甚至留下住院部电话,嘱咐路上若遇麻烦,随时找她。 那时是蒋英在照顾伍文龙,蒋凡只匆匆见过女医生一次。模糊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漂亮又心善的女人,在这物欲横流的东莞,罕见带着温度的“白衣天使”。 这一刻,录像带里那个捧着布包、身着透明吊带睡衣、神情绝望而惶恐的女人面容,瞬间与记忆中那抹代表着“善良”和“尽责”的洁白身影,产生了残酷而令人窒息的重叠。 蒋凡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心疼瞬间攫住了他。 那个在血腥中坚守职责、对素不相识的底层伤者倾注耐心的好医生,竟然也成了祁雄权力魔爪下被肆意凌辱、践踏尊严的牺牲品。录像里她那捧着布包、卑微乞求、眼中最后一点光都彻底熄灭的模样,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蒋凡的心上。 无以复加的疼惜,混杂着对祁雄、对那个‘冯老’、对腐败的滔天怒火。同时,一个比卓玛的处境更沉重、更尖锐的冰冷问题,如同巨石般砸在他面前:要不要告诉梁哥? 卓玛没有固定职业和社会身份,她的卷入,更多是心灵创伤的再次撕裂。而这个女医生不同,她有体面的职业,是受人尊敬的“白衣天使”。录像带里不仅有她被凌辱的画面,更有她为了家人向祁雄行贿,试图用身体、金钱换取“公正”的‘铁证’。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可能面临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后果。 他希望祁雄和‘冯老’这些毒瘤尽早被铲除,自己也好重获自由。可一想到那个曾经给予底层人温暖的女人,可能因此被世俗的唾沫彻底淹没,他心中便涌起强烈的不忍。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希望亲自面见那个女医生。了解她行贿的具体原因,或许自己能做点什么。但这个念头立刻被冰冷的现实刺穿: 其一:郑明翰一再叮嘱,为保自身和兄弟们的绝对安全,必须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主动接触一个了解不多的女人,风险巨大。 其二:见面需要一个理由,这不仅容易将女医生置于极度难堪的境地,更可能因自己身份暴露或她情绪失控,给郑明翰精心布下的网带来无法预测、甚至灾难性的阻碍。 蒋凡一个人沉思了很久,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不知不觉中趴在冰冷的石桌上进入了梦乡。 临近中午,他在睡意朦胧中,被再次响起的电话声吵醒,接通才知道是广州来的医生钟玲到了。 他行动不便,只能叫醒张春耕去进山的路口接回钟玲。 钟玲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一条清爽利落的马尾,身上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米黄色薄款风衣,腰带松松系着,衬得身形修长挺拔。风衣下是简单的浅色内搭和长裤,脚上一双干净的平底短靴。 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柔和,眉眼间带着一股沉静的书卷气,步履沉稳。肩上背着轻便的医疗箱,手里拉着一个时尚的密码箱。乍看之下,没有寻常医生的刻板,倒像是位气质温婉、仪态端庄的大家闺秀。 汪文羽也有一件类似的米白色风衣,而且那件风衣陪伴蒋凡度过了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有着特殊的意义。 蒋凡看到钟玲走进大门,支楞了片刻,赶紧拄着拐杖迎上前,热情伸出手,招呼道:“钟小姐,你好!” “你叫谁小姐?”钟玲注意到蒋凡瞬间聚焦的眼神,毫不客气回怼了一句。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蒋凡受伤的左手和右腿,并没有伸手,而是冷冰冰地接茬道:“看你活蹦乱跳的样子,还有打望的心情,应该不需要及时治疗。晚上我住哪里?” 蒋凡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凝固,眼底掠过一丝错愕与不易察觉的愠怒。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惹了祸,讪讪地收回手放在拐杖上,心里暗自埋怨道:“梁哥到底是给我找的医生,还是找来一个需要伺候的姑奶奶?” “钟…钟医生,”他迅速调整了称呼,语气也沉静下来,自嘲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是山沟沟里出来的粗汉,也不懂什么规矩,只要能呼吸都是这副样子,怕是会委屈你这广州来的大医生了。” 第1156章 白衣烙印 蒋凡回到客厅,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起了话筒。 电话那头传来梁哥的声音:“凡弟,你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又不能去东莞的各家医院,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医生,她叫钟玲,现在从广州出发,大概中午前赶到,到时候你安排一个兄弟去进山的路口接她一下。”没有外人在场,梁哥又恢复了这亲近的称呼。 “医生……”蒋凡喃喃自语一句,脑海里再次闪现出录像带里那个穿透明吊带睡衣的女人。 “喂,喂,喂,”梁哥说完,没有等到蒋凡的答复,追问道:“你听到我说话吗?” 蒋凡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哥,我听到了,谢谢你的关心。” “我们兄弟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另外,文羽这段时间会留在广州,协助郑叔做些事情,告诉你一声,以免你惦记。”梁哥正在开车,交代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凡放下话筒,底座与话机碰撞发出的轻微“咔哒”声,在骤然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没有立刻回应兄弟们投来的询问目光,只是眉头紧锁,仿佛那话筒上残留着难以承受的重量。 兄弟们见他神情凝重,也不好多问,只得关闭电视,各自回房休息。 蒋凡拄着拐杖,踱步回到院坝的石桌前坐下。指尖下意识地摸索着冰冷的石面,试图汲取一丝能让他冷静的凉意。 “是她……怎么会是她……”蒋凡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他点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震惊和翻涌的剧痛。 曾经为了保护陈安龙受伤,接诊男医生无视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冷漠的话语至今刺骨。“缝针止血一起算,137元。没钱,自己去买两瓶云南白药也能止血,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是他第一次领略到东莞这座城市的冷漠。后来几次受伤都是住在虎门医院,更是让他对那里的“白衣天使”麻木不仁。 现在身处这山居的寂静,梁哥一句“从广州安排医生来”,却像是一把钥匙,意外地唤醒了他记忆里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落——大朗医院。 画面清晰起来:当时,伍文龙浑身是血被送进急诊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沉着冷静地指挥抢救。她面容清秀,眉头紧锁却眼神专注,动作麻利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伍文龙脱离危险转院时,她还不厌其烦地向蒋英叮嘱注意事项,甚至留下住院部电话,嘱咐路上若遇麻烦,随时找她。 那时是蒋英在照顾伍文龙,蒋凡只匆匆见过女医生一次。模糊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漂亮又心善的女人,在这物欲横流的东莞,罕见带着温度的“白衣天使”。 这一刻,录像带里那个捧着布包、身着透明吊带睡衣、神情绝望而惶恐的女人面容,瞬间与记忆中那抹代表着“善良”和“尽责”的洁白身影,产生了残酷而令人窒息的重叠。 蒋凡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心疼瞬间攫住了他。 那个在血腥中坚守职责、对素不相识的底层伤者倾注耐心的好医生,竟然也成了祁雄权力魔爪下被肆意凌辱、践踏尊严的牺牲品。录像里她那捧着布包、卑微乞求、眼中最后一点光都彻底熄灭的模样,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蒋凡的心上。 无以复加的疼惜,混杂着对祁雄、对那个‘冯老’、对腐败的滔天怒火。同时,一个比卓玛的处境更沉重、更尖锐的冰冷问题,如同巨石般砸在他面前:要不要告诉梁哥? 卓玛没有固定职业和社会身份,她的卷入,更多是心灵创伤的再次撕裂。而这个女医生不同,她有体面的职业,是受人尊敬的“白衣天使”。录像带里不仅有她被凌辱的画面,更有她为了家人向祁雄行贿,试图用身体、金钱换取“公正”的‘铁证’。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可能面临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后果。 他希望祁雄和‘冯老’这些毒瘤尽早被铲除,自己也好重获自由。可一想到那个曾经给予底层人温暖的女人,可能因此被世俗的唾沫彻底淹没,他心中便涌起强烈的不忍。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希望亲自面见那个女医生。了解她行贿的具体原因,或许自己能做点什么。但这个念头立刻被冰冷的现实刺穿: 其一:郑明翰一再叮嘱,为保自身和兄弟们的绝对安全,必须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主动接触一个了解不多的女人,风险巨大。 其二:见面需要一个理由,这不仅容易将女医生置于极度难堪的境地,更可能因自己身份暴露或她情绪失控,给郑明翰精心布下的网带来无法预测、甚至灾难性的阻碍。 蒋凡一个人沉思了很久,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不知不觉中趴在冰冷的石桌上进入了梦乡。 临近中午,他在睡意朦胧中,被再次响起的电话声吵醒,接通才知道是广州来的医生钟玲到了。 他行动不便,只能叫醒张春耕去进山的路口接回钟玲。 钟玲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一条清爽利落的马尾,身上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米黄色薄款风衣,腰带松松系着,衬得身形修长挺拔。风衣下是简单的浅色内搭和长裤,脚上一双干净的平底短靴。 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柔和,眉眼间带着一股沉静的书卷气,步履沉稳。肩上背着轻便的医疗箱,手里拉着一个时尚的密码箱。乍看之下,没有寻常医生的刻板,倒像是位气质温婉、仪态端庄的大家闺秀。 汪文羽也有一件类似的米白色风衣,而且那件风衣陪伴蒋凡度过了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有着特殊的意义。 蒋凡看到钟玲走进大门,支楞了片刻,赶紧拄着拐杖迎上前,热情伸出手,招呼道:“钟小姐,你好!” “你叫谁小姐?”钟玲注意到蒋凡瞬间聚焦的眼神,毫不客气回怼了一句。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蒋凡受伤的左手和右腿,并没有伸手,而是冷冰冰地接茬道:“看你活蹦乱跳的样子,还有打望的心情,应该不需要及时治疗。晚上我住哪里?” 蒋凡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凝固,眼底掠过一丝错愕与不易察觉的愠怒。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惹了祸,讪讪地收回手放在拐杖上,心里暗自埋怨道:“梁哥到底是给我找的医生,还是找来一个需要伺候的姑奶奶?” “钟…钟医生,”他迅速调整了称呼,语气也沉静下来,自嘲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是山沟沟里出来的粗汉,也不懂什么规矩,只要能呼吸都是这副样子,怕是会委屈你这广州来的大医生了。” 第1157章 尴尬与骚动交织 钟玲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蒋凡这句带刺的“山沟里委屈大医生”很不受用。她迟疑片刻,努力压下已经到嘴边的回击,最终还是将话题生硬地转回实际需求:“我住哪个房间?” 这处看似普通的农舍,其实是保密单位为了应对一些特殊情况而建,建筑风格是仿北方的四合院,正房是客厅与雅致茶室;东西厢房分别设有两间卧室,同侧两室共享一扇大门进出,中间隔着一个小厅,共用一套卫浴间。布局在延续传统围合空间精髓的同时,巧妙融入了现代生活的舒适便利。 原本是蒋凡和张春耕住东厢房,彪娃和黄永强住西厢房,每人一间卧室正好。 钟玲的到来,需要腾出一个房间。蒋凡可不想和冷冰冰的钟玲靠得太近,计划让彪娃和黄永强挤一挤,把西厢房空出一间给钟玲,这样两人分住两侧,避免不必要的打扰。 黄永强手脚麻利地将钟玲的密码箱提进自己刚腾出的那间,还迅速把刚睡过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略显局促地站在门边:“钟医生,您看这间行吗?” 钟玲的目光快速在整洁的房间扫过,又瞥了一眼相邻的另一间西厢房,最后落在黄永强脸上,轻声问道:“蒋凡住哪个房间?”她的语气平和,甚至带点客气,与刚才面对蒋凡时的咄咄逼人判若两人。 “凡哥住东厢房,和春耕哥一起。”黄永强指了指对面的厢房,如实回答。 钟玲闻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回头看着站在庭院中的蒋凡,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我需要和你住在同一侧厢房,方便随时观察你的伤情,换药、检查也不需要拎着箱子来回跑。”她指着西厢房另一个房间,“你搬过来,住隔壁。” 她是基于医疗效率和患者考虑,完全忽略了蒋凡的个人意愿。仿佛这只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医疗部署。 蒋凡被他这喧宾夺主的安排打得措手不及,刚想反驳,但看到她肩上那个医疗箱,想到自己的伤势,以及她眼神里那份纯粹到近乎无情的职业理性,所有抗拒的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姑奶奶果然难伺候”的烦躁,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 钟玲的到来,大家也没了睡意,而且已经接近午饭时间。 四个男人中,经常在饺子馆当‘劳工’的张春耕厨艺不错,午饭就由他掌勺,黄永强和彪娃打下手,蒋凡继续坐在石桌前,焦头烂额地想着那个女医生的事情。 钟玲冲完凉,换上了一身浅杏色棉麻家居服,宽松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未完全擦干的长发还缀着细密的水珠,原本秀丽的五官更添几分慵懒的妩媚。 她走出浴室,看到蒋凡眉头紧锁地坐在石桌旁,指间的烟头几乎燃尽也浑然不觉,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径直来到蒋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别抽了,现在回房间,我给你检查一下伤情。” 蒋凡被这突兀的‘命令’拉回现实,下意识地掐灭了烟头。抬头对上钟玲那双沉静却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心里那股被强行安排的憋闷感又涌了上来。 他皱了皱眉,本想回一句“急什么,等吃了饭再说”,但话到嘴边,瞥见她虽然换了便装,眉宇间却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职业专注,再想到自己昨天就没有治疗,两处伤口确实隐隐作痛,反驳的话终究咽了回去。 他带着些许不情愿地回到房间,先将挂在脖子上的左手取下来。 钟玲小心翼翼拆开纱布,当贯穿整个掌心的狰狞弹孔暴露在眼前时,她惊讶地看着蒋凡,质问道:“这是枪伤,怎么造成的?” 蒋凡反问道:“梁哥安排你来,就没有告诉你,我的病情?” 钟玲愣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态度也温和了许多道:“不是梁哥安排。我是接到梁叔的电话,他说有位伤员因特殊原因不便去医院,需要医生上门处理,让我过来一趟,还说需要再这里住几天。” 蒋凡试探性地问道:“你和梁叔很熟吗?” 钟玲的注意力从蒋凡的伤情回到他这句话上,她抬眼直视着他,“听你这口气,应该和梁叔很熟。” 蒋凡不想再次被人认为,自己是靠女人走到今天,于是模棱两可地回道:“不算太熟,他是我一个长辈的朋友。” 钟玲才看蒋凡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接茬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枪伤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梁叔叫你来的,你还是去问他。” 蒋凡不好意思对一个陌生女人说,自己是将一个在职的条子赤裸裸地拽出车厢,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致使这一次受伤。 “你不说我也能问到。”钟玲不满地恨了蒋凡一眼,开始认真处理起他手上的伤口。消炎、重新包扎以后,她又继续道:“你大腿的伤在哪里?” 蒋凡的腿伤已经非常靠近大腿根内侧,位置极为私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明显凝滞,搭在床沿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他沉默了几秒,才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僵硬,用没受伤的右手,极其缓慢且笨拙地将宽松的裤腰往下褪了褪,堪堪露出那片裹着渗血纱布、靠近腹股沟的狰狞伤口。整个过程,他始终侧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墙壁,仿佛那灰白的墙面能吸走他此刻所有的难堪。 钟玲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伤处。这处伤势远比手上的枪伤更为棘手——靠近大血管和神经丛,位置深且凶险。纱布下渗出的不再是新鲜的血色,而是浑浊的淡黄夹杂着暗红。 伤口边缘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潮红,触手滚烫,明显是奔波劳碌后引发了炎症。她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原本冷硬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凝重。 “你有几天没有治疗?伤口都已经发炎。”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份职业化的责备之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微微倾身,动作比处理手伤时更加轻柔小心。微凉的指尖避开纱布中心,沿着红肿的边缘轻轻按压,感受着皮下的硬结和温度。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她的身体下意识地靠得更近。一缕未干透的、带着清洌洗发水香气的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不经意间拂过蒋凡紧握在床沿的手背。那微凉而柔软的触感,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蒋凡因极度尴尬和紧张而构筑的冰冷壁垒。 他浑身猛地一僵,像被什么东西烫到,原本死死盯着墙壁的目光倏地收回,带着一丝慌乱落在钟玲专注的侧脸上。她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份近乎圣洁的专注,与她指尖传达过来的温柔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一股陌生的骚动毫无预兆地撞击着蒋凡的心口,让他几乎忘记伤处的疼痛和之前的难堪。他喉结再次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抓住床沿的右手无意识地放松了些,仿佛想要留住这瞬间即逝的微凉触感。 第1157章 尴尬与骚动交织 钟玲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蒋凡这句带刺的“山沟里委屈大医生”很不受用。她迟疑片刻,努力压下已经到嘴边的回击,最终还是将话题生硬地转回实际需求:“我住哪个房间?” 这处看似普通的农舍,其实是保密单位为了应对一些特殊情况而建,建筑风格是仿北方的四合院,正房是客厅与雅致茶室;东西厢房分别设有两间卧室,同侧两室共享一扇大门进出,中间隔着一个小厅,共用一套卫浴间。布局在延续传统围合空间精髓的同时,巧妙融入了现代生活的舒适便利。 原本是蒋凡和张春耕住东厢房,彪娃和黄永强住西厢房,每人一间卧室正好。 钟玲的到来,需要腾出一个房间。蒋凡可不想和冷冰冰的钟玲靠得太近,计划让彪娃和黄永强挤一挤,把西厢房空出一间给钟玲,这样两人分住两侧,避免不必要的打扰。 黄永强手脚麻利地将钟玲的密码箱提进自己刚腾出的那间,还迅速把刚睡过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略显局促地站在门边:“钟医生,您看这间行吗?” 钟玲的目光快速在整洁的房间扫过,又瞥了一眼相邻的另一间西厢房,最后落在黄永强脸上,轻声问道:“蒋凡住哪个房间?”她的语气平和,甚至带点客气,与刚才面对蒋凡时的咄咄逼人判若两人。 “凡哥住东厢房,和春耕哥一起。”黄永强指了指对面的厢房,如实回答。 钟玲闻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回头看着站在庭院中的蒋凡,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我需要和你住在同一侧厢房,方便随时观察你的伤情,换药、检查也不需要拎着箱子来回跑。”她指着西厢房另一个房间,“你搬过来,住隔壁。” 她是基于医疗效率和患者考虑,完全忽略了蒋凡的个人意愿。仿佛这只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医疗部署。 蒋凡被他这喧宾夺主的安排打得措手不及,刚想反驳,但看到她肩上那个医疗箱,想到自己的伤势,以及她眼神里那份纯粹到近乎无情的职业理性,所有抗拒的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姑奶奶果然难伺候”的烦躁,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 钟玲的到来,大家也没了睡意,而且已经接近午饭时间。 四个男人中,经常在饺子馆当‘劳工’的张春耕厨艺不错,午饭就由他掌勺,黄永强和彪娃打下手,蒋凡继续坐在石桌前,焦头烂额地想着那个女医生的事情。 钟玲冲完凉,换上了一身浅杏色棉麻家居服,宽松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未完全擦干的长发还缀着细密的水珠,原本秀丽的五官更添几分慵懒的妩媚。 她走出浴室,看到蒋凡眉头紧锁地坐在石桌旁,指间的烟头几乎燃尽也浑然不觉,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径直来到蒋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别抽了,现在回房间,我给你检查一下伤情。” 蒋凡被这突兀的‘命令’拉回现实,下意识地掐灭了烟头。抬头对上钟玲那双沉静却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心里那股被强行安排的憋闷感又涌了上来。 他皱了皱眉,本想回一句“急什么,等吃了饭再说”,但话到嘴边,瞥见她虽然换了便装,眉宇间却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职业专注,再想到自己昨天就没有治疗,两处伤口确实隐隐作痛,反驳的话终究咽了回去。 他带着些许不情愿地回到房间,先将挂在脖子上的左手取下来。 钟玲小心翼翼拆开纱布,当贯穿整个掌心的狰狞弹孔暴露在眼前时,她惊讶地看着蒋凡,质问道:“这是枪伤,怎么造成的?” 蒋凡反问道:“梁哥安排你来,就没有告诉你,我的病情?” 钟玲愣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态度也温和了许多道:“不是梁哥安排。我是接到梁叔的电话,他说有位伤员因特殊原因不便去医院,需要医生上门处理,让我过来一趟,还说需要再这里住几天。” 蒋凡试探性地问道:“你和梁叔很熟吗?” 钟玲的注意力从蒋凡的伤情回到他这句话上,她抬眼直视着他,“听你这口气,应该和梁叔很熟。” 蒋凡不想再次被人认为,自己是靠女人走到今天,于是模棱两可地回道:“不算太熟,他是我一个长辈的朋友。” 钟玲才看蒋凡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接茬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枪伤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梁叔叫你来的,你还是去问他。” 蒋凡不好意思对一个陌生女人说,自己是将一个在职的条子赤裸裸地拽出车厢,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致使这一次受伤。 “你不说我也能问到。”钟玲不满地恨了蒋凡一眼,开始认真处理起他手上的伤口。消炎、重新包扎以后,她又继续道:“你大腿的伤在哪里?” 蒋凡的腿伤已经非常靠近大腿根内侧,位置极为私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明显凝滞,搭在床沿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他沉默了几秒,才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僵硬,用没受伤的右手,极其缓慢且笨拙地将宽松的裤腰往下褪了褪,堪堪露出那片裹着渗血纱布、靠近腹股沟的狰狞伤口。整个过程,他始终侧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墙壁,仿佛那灰白的墙面能吸走他此刻所有的难堪。 钟玲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伤处。这处伤势远比手上的枪伤更为棘手——靠近大血管和神经丛,位置深且凶险。纱布下渗出的不再是新鲜的血色,而是浑浊的淡黄夹杂着暗红。 伤口边缘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潮红,触手滚烫,明显是奔波劳碌后引发了炎症。她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原本冷硬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凝重。 “你有几天没有治疗?伤口都已经发炎。”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份职业化的责备之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微微倾身,动作比处理手伤时更加轻柔小心。微凉的指尖避开纱布中心,沿着红肿的边缘轻轻按压,感受着皮下的硬结和温度。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她的身体下意识地靠得更近。一缕未干透的、带着清洌洗发水香气的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不经意间拂过蒋凡紧握在床沿的手背。那微凉而柔软的触感,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蒋凡因极度尴尬和紧张而构筑的冰冷壁垒。 他浑身猛地一僵,像被什么东西烫到,原本死死盯着墙壁的目光倏地收回,带着一丝慌乱落在钟玲专注的侧脸上。她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份近乎圣洁的专注,与她指尖传达过来的温柔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一股陌生的骚动毫无预兆地撞击着蒋凡的心口,让他几乎忘记伤处的疼痛和之前的难堪。他喉结再次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抓住床沿的右手无意识地放松了些,仿佛想要留住这瞬间即逝的微凉触感。 第1158章 ‘登徒子\\’遇冷艳医生 “我问你有几天没有治疗了,你哑巴了啊?” 钟玲正全神贯注地用止血钳夹着碘酒棉球仔细清洗完蒋凡的伤口,正想给他测下体温,决定消炎针的剂量,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才注意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和支楞的眼神。 “登徒子,伤成这样还不老实。”钟玲心头瞬间燃起一股无明火,咬牙切齿地暗自咒骂。 她放下刚拿起的体温表,再次夹起一个浸透了浓碘酒的棉球,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摁压在他伤口那片红肿发炎、边缘已见淡黄色脓液的皮肤组织上。 “哎哟……”尖锐的剧痛将蒋凡从旖旎的失神中硬生生地拽回现实,额头瞬间渗出冷汗。“钟医生,你……你能轻点吗?”他的声音带着痛楚的嘶哑和一丝被撞破心思的狼狈。 “轻点?”钟玲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用力地捻动着那团饱含碘酒的棉球,像是在用砂纸打磨一块顽铁,“已经发炎化脓,深处还有坏死组织,轻点怎么把脓血和腐肉清理出来?怎么让新肉长好?怎么防止感染继续扩散?” 她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下来,既是义正词严的医学解释,又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惩罚意味。“忍着,这点疼都受不了,当初逞什么能。” 碘酒的刺激混合着伤口被强行清理的锐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神经末梢疯狂搅动。 蒋凡的忍耐力足够坚强,但在这双重煎熬之下——一方面是伤口被粗暴对待的极致痛楚,另一方面是身体在如此近距离接触一个冷艳女人时,不受控的本能反应带来的巨大羞耻和尴尬。意志力如同被拉紧到极限的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而钟玲又有正当泄愤的理由,蒋凡如同砧板任人宰割的鱼肉,还不能反抗。 每一次碘酒棉球的按压、刮擦,都让他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他知道钟玲是在泄愤,只能死死咬住后槽牙,额角、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还不好意思继续惨叫,以免被钟玲轻视。 钟玲这近在咫尺的冰冷审视和鼻息间若有似无的淡雅馨香——此刻更像是另一种残酷的刑罚。 她清晰地感受到手下肌肉的每一次抽搐和绷紧,也能看到蒋凡因剧痛而扭曲却死死忍耐的侧脸,以及那在极端痛楚下依然倔强的生理反应。 这矛盾而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她心头那股无明火莫名的烧得更旺,却又掺杂进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他是人吗?这种时候还能屹立不倒……”钟玲心里暗自思忖的同时,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倾注在这消毒的动作里。 “唔……”蒋凡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身体猛地向上弓起,随即又重重地砸回床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张春耕小心翼翼的询问:“凡哥?钟医生?没事?要不要帮忙?”蒋凡那声压抑的痛呼惊动了外面的兄弟。 钟玲脸上瞬间露出尴尬、怒意,还夹杂着羞涩的潮红,手上的动作终于顿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恢复了冰冷的声线,头也不抬地对着门外道:“没事,就是在清理伤口,现在已快结束了。” 蒋凡尴尬地摆了摆手,故作嫌弃道:“哪里都有你,做你的饭去。” “我现在就去……”张春耕这时才注意到蒋凡仅仅只穿着一条裤衩,而且还高高耸立……他一面摆手,一面捂住忍俊不禁的嘴退出了房间。 钟玲低下头,看着蒋凡腿上的伤口。经过她刚才那番堪称酷刑的“深度清理”,肉眼可见的脓血确实被清除干净,但缝合处皮下组织肿胀隆起,触之硬结。 要么是现在拆线清洗伤口的内容,可是想到刚才这一泄愤地折腾,还被张春耕撞见,多少有些尴尬。她决定先给蒋凡打消炎针,观察一下再做决定。 她再次拿出体温计,递给蒋凡道:“夹在腋下五分钟后叫我。”说完,赶紧走出房间洗了一帕冷水脸,砰砰直跳的心才平复了一些。 她在洗手间逗留几分钟后回到房间,从蒋凡手里接过体温表扫了一眼,惊讶地质问道:“看你这伤口,受伤的时间应该不长,是不是缝针以后就没有好好治疗过?”她的声音带着怒火和难以置信,体温表上逼近40度的数字像针一样刺着她的职业神经。 蒋凡前天晚上一直在考虑问题,就没能好好休息,昨天和祁雄博弈后,又四处奔波还熬了一宿,伤口发炎只是导致高烧的其中之一,先前趴在冰冷的石桌上休息那几个小时,受凉加重了病情。 经过钟玲这一折腾,疼得真没什么力气了,他靠在床头,额头的汗珠不断渗出,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只是昨天有事,没有治疗。” 钟玲看着他这副样子,再想到他手上那处同样处理不当的枪伤,再也不忍心继续折磨他。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情绪,冷声道:“高烧40度,伤口感染严重,皮下有明显硬结,里面肯定有脓液积聚。普通的消炎针可能压不住了,需要立刻清创引流。我现在给你打一针强效退烧和抗生素,先把体温压下来,然后处理伤口。” 说完,她动作麻利地从药箱里取出注射器和药瓶,吸取药液,消毒,进针,推药。这次的动作依旧干脆利落,但少了之前那种刻意施加的狠劲。冰冷的药液注入肌肉,蒋凡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打完针,钟玲没有立刻处理伤口,而是拿出几片口服的退烧药和一杯水:“把这个吃了,补充水分。我去准备清创的东西,你休息一下,但别睡着,待会会很疼。” 她的语气依旧生硬,但职业责任感让她暂时压过了对蒋凡“登徒子”行径的厌恶。 第1158章 ‘登徒子\\’遇冷艳医生 “我问你有几天没有治疗了,你哑巴了啊?” 钟玲正全神贯注地用止血钳夹着碘酒棉球仔细清洗完蒋凡的伤口,正想给他测下体温,决定消炎针的剂量,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才注意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和支楞的眼神。 “登徒子,伤成这样还不老实。”钟玲心头瞬间燃起一股无明火,咬牙切齿地暗自咒骂。 她放下刚拿起的体温表,再次夹起一个浸透了浓碘酒的棉球,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摁压在他伤口那片红肿发炎、边缘已见淡黄色脓液的皮肤组织上。 “哎哟……”尖锐的剧痛将蒋凡从旖旎的失神中硬生生地拽回现实,额头瞬间渗出冷汗。“钟医生,你……你能轻点吗?”他的声音带着痛楚的嘶哑和一丝被撞破心思的狼狈。 “轻点?”钟玲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用力地捻动着那团饱含碘酒的棉球,像是在用砂纸打磨一块顽铁,“已经发炎化脓,深处还有坏死组织,轻点怎么把脓血和腐肉清理出来?怎么让新肉长好?怎么防止感染继续扩散?” 她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下来,既是义正词严的医学解释,又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惩罚意味。“忍着,这点疼都受不了,当初逞什么能。” 碘酒的刺激混合着伤口被强行清理的锐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神经末梢疯狂搅动。 蒋凡的忍耐力足够坚强,但在这双重煎熬之下——一方面是伤口被粗暴对待的极致痛楚,另一方面是身体在如此近距离接触一个冷艳女人时,不受控的本能反应带来的巨大羞耻和尴尬。意志力如同被拉紧到极限的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而钟玲又有正当泄愤的理由,蒋凡如同砧板任人宰割的鱼肉,还不能反抗。 每一次碘酒棉球的按压、刮擦,都让他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他知道钟玲是在泄愤,只能死死咬住后槽牙,额角、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还不好意思继续惨叫,以免被钟玲轻视。 钟玲这近在咫尺的冰冷审视和鼻息间若有似无的淡雅馨香——此刻更像是另一种残酷的刑罚。 她清晰地感受到手下肌肉的每一次抽搐和绷紧,也能看到蒋凡因剧痛而扭曲却死死忍耐的侧脸,以及那在极端痛楚下依然倔强的生理反应。 这矛盾而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她心头那股无明火莫名的烧得更旺,却又掺杂进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他是人吗?这种时候还能屹立不倒……”钟玲心里暗自思忖的同时,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倾注在这消毒的动作里。 “唔……”蒋凡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身体猛地向上弓起,随即又重重地砸回床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张春耕小心翼翼的询问:“凡哥?钟医生?没事?要不要帮忙?”蒋凡那声压抑的痛呼惊动了外面的兄弟。 钟玲脸上瞬间露出尴尬、怒意,还夹杂着羞涩的潮红,手上的动作终于顿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恢复了冰冷的声线,头也不抬地对着门外道:“没事,就是在清理伤口,现在已快结束了。” 蒋凡尴尬地摆了摆手,故作嫌弃道:“哪里都有你,做你的饭去。” “我现在就去……”张春耕这时才注意到蒋凡仅仅只穿着一条裤衩,而且还高高耸立……他一面摆手,一面捂住忍俊不禁的嘴退出了房间。 钟玲低下头,看着蒋凡腿上的伤口。经过她刚才那番堪称酷刑的“深度清理”,肉眼可见的脓血确实被清除干净,但缝合处皮下组织肿胀隆起,触之硬结。 要么是现在拆线清洗伤口的内容,可是想到刚才这一泄愤地折腾,还被张春耕撞见,多少有些尴尬。她决定先给蒋凡打消炎针,观察一下再做决定。 她再次拿出体温计,递给蒋凡道:“夹在腋下五分钟后叫我。”说完,赶紧走出房间洗了一帕冷水脸,砰砰直跳的心才平复了一些。 她在洗手间逗留几分钟后回到房间,从蒋凡手里接过体温表扫了一眼,惊讶地质问道:“看你这伤口,受伤的时间应该不长,是不是缝针以后就没有好好治疗过?”她的声音带着怒火和难以置信,体温表上逼近40度的数字像针一样刺着她的职业神经。 蒋凡前天晚上一直在考虑问题,就没能好好休息,昨天和祁雄博弈后,又四处奔波还熬了一宿,伤口发炎只是导致高烧的其中之一,先前趴在冰冷的石桌上休息那几个小时,受凉加重了病情。 经过钟玲这一折腾,疼得真没什么力气了,他靠在床头,额头的汗珠不断渗出,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只是昨天有事,没有治疗。” 钟玲看着他这副样子,再想到他手上那处同样处理不当的枪伤,再也不忍心继续折磨他。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情绪,冷声道:“高烧40度,伤口感染严重,皮下有明显硬结,里面肯定有脓液积聚。普通的消炎针可能压不住了,需要立刻清创引流。我现在给你打一针强效退烧和抗生素,先把体温压下来,然后处理伤口。” 说完,她动作麻利地从药箱里取出注射器和药瓶,吸取药液,消毒,进针,推药。这次的动作依旧干脆利落,但少了之前那种刻意施加的狠劲。冰冷的药液注入肌肉,蒋凡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打完针,钟玲没有立刻处理伤口,而是拿出几片口服的退烧药和一杯水:“把这个吃了,补充水分。我去准备清创的东西,你休息一下,但别睡着,待会会很疼。” 她的语气依旧生硬,但职业责任感让她暂时压过了对蒋凡“登徒子”行径的厌恶。 第1159章 黑暗料理下的兄弟情 房间里只剩下蒋凡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思绪纷乱。 高烧让他的大脑像灌了铅,录像带里那个绝望的女医生身影和眼前钟玲冰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职业关切神情,交替闪现。 他不确定女医生的丈夫是不是被祁雄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蒙冤’,只是担心她知道自己也卷入了这场风暴,而且还留下不堪的录像,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刻,既有对女医生曾经的好感产生的怜惜,还混杂着对弱势群体的同情,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烦躁。 他猛地坐起来,牵扯到腿伤,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却固执地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混乱。 钟玲端着盛满器械和消毒液的托盘进来,看到蒋凡靠在床头,脸色潮红,眼神有些涣散,嘴里还叼着烟,烟雾缭绕中,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近乎自毁的倔强。 “蒋凡,”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高烧40度你还抽烟?肺部感染怎么办?你是不是想把自己作死?”她几步冲上前,一把夺下蒋凡嘴里的烟,狠狠摁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动作快得蒋凡都没反应过来。 “我……”蒋凡想反驳,但被她眼中的怒火和那份不容置疑的职业关切噎了回去。 看着钟玲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颊,紧抿的唇线,因为俯身夺烟而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细腻的肌肤……与女医生捧着布包、眼神绝望的神情重叠,带着强烈的冲击力。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上喉头,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老公他……”话一出口,才想到搞错了对象,赶紧住嘴。 “谁告诉你,我有老公?”钟玲的声音带着一种被严重冒犯的冰冷,甚至盖过刚才对他抽烟的怒火。 蒋凡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高烧带来的昏沉和刚才脱口而出的失误让他脑子一片混乱,他赶紧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钟医生,你误会了。我刚才……刚才在想别的事情,走神了。脑子里全是浆糊,嘴比脑子快,胡言乱语。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急得额头上刚擦掉的汗又冒了出来,模样狼狈又可笑。 钟玲狐疑地盯着他,眼神里的冰冷并未消散。“躺下!”她命令道,声音恢复了职业化的冷硬,但那份刺骨的疏离感更深了。“再废话一句,我立即让你再尝尝先前的滋味。” 蒋凡看着她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双拒人千里的眼睛,这是梁叔安排的人,他惹不起,也不能得罪,只得认命地闭上嘴。 钟玲不再看他,利落地戴上新的无菌手套,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剪,消毒,然后动作娴熟地剪断蒋凡腿上伤口那十几针勉强维持的缝合线。 线头被镊子一根根抽出,每一次拉扯都带来钻心的刺痛,蒋凡死死咬住牙关,额角的青筋和不断滚落的汗珠暴露着他的痛苦。 当最后一根缝线被抽出,钟玲用止血钳轻轻撑开红肿的伤口边缘。一股带着浓烈恶臭的黄白色脓液立刻涌了出来,量比预想的还要多。伤口深处的情况触目惊心——部分皮下组织坏死、化脓,形成了一个不小的脓腔,暗红色的腐肉和脓苔混杂在一起。 钟玲的心沉了下去,心里想着伤成这样,先前像没事人似的,还有那样的反应。这个满身谜团、行为举止粗鲁又带着点痞气的‘登徒子’,怎么能受到梁叔那样人物的青睐。 她摒除所有杂念,全神贯注地投入清创。先用大量温热的生理盐水反复冲洗脓腔,冲掉表面的脓液和坏死碎屑。然后拿起一把小巧但锋利的刮匙,小心翼翼地探入伤口深处,一点点刮除附着在创面基底和边缘的坏死组织和顽固的脓苔。 刮匙每一次深入、每一次刮动,都伴随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蒋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嘴唇都已被咬破。 钟玲看着他的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还强撑着没有‘哼’一声,心里再次思忖:这还是人吗?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稳定、精准,但内心深处,那点因他的冒犯而泛起的怒火,竟被对方这坚韧的性格冲淡了一些。 当一切处理完毕,蒋凡已疼得大汗淋漓,虚脱般瘫在床上。 钟玲直起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角同样沁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手术服也隐隐透出湿痕。她看着清理干净的创面深处那根引流纱条,眉头依旧紧锁——感染严重,后续的恢复绝不会轻松。 她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让山间微凉的夜风猛烈地灌入,想吹散心头那份因高强度专注和复杂情绪交织而产生的燥热。 张春耕再次来到房间,招呼道:“钟医生,凡哥,可以开饭了。” 钟玲回头望了蒋凡一眼,看到他已经挣扎着起身拿起了拐杖,声音有了一些温度,叮嘱道:“你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让他们给你端到房间里吃。” 蒋凡倔强地摆了摆手道:“我还没有到躺在床上吃饭的年龄,放心,这点病疼不算什么,我没有那么娇贵。” 钟玲看到蒋凡不领情,声音又恢复了冷漠,嘲讽道:“死鸭子嘴硬。” 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反驳,杵着拐杖走出了房间。 厨房和饭厅位于大门这一侧。他走进饭厅,目光落在餐桌上四盘黑黢黢、辨不清食材本相的“杰作”上。 他皱了皱眉头,尴尬地瞥了钟玲一眼,转而盯住张春耕,故作埋怨道:“这就是你在饺子馆学来的本事?” 张春耕挠着后脑勺,嘿嘿干笑:“看芳姐跟我婆娘在灶上耍的麻溜,我就寻思这能有啥难的,所以吹牛说自己是大厨。谁成想一上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锅铲它根本不听招呼,全给整成这熊样了。” 彪娃在一旁带着促狭的笑意,插嘴道:“凡哥,刚才我尝了一点,还能‘进口’,不信你可以尝尝。” 蒋凡这才转向钟玲,带着歉意道:“钟医生,实在对不住。我们四个大老粗,没一个会伺候灶台的事,今天只能委屈你了。” 钟玲看着桌上这几盘焦炭,眉头微蹙,暗自咂了咂嘴,迟疑片刻后,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蒋凡率先夹起一块勉强能看出是肉的焦炭,凑到眼前仔细辨认后,才放进嘴里。刚咬一口,便“噗”的一下全吐进面前碗里,随即白了彪娃一眼,瘪嘴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还能进口’?” 原来,张春耕不仅烧糊了菜,那肉片更是切得厚实如小肉坨。外层焦黑似炭,里头竟还夹着丝丝缕缕未熟的血红,更要命的是还特别咸。 彪娃脖子一缩,狡辩道:“我只说能‘进口’,可没说‘能吃’啊!” 黄永强忍不住笑出声来,拍着大腿解释道:“凡哥,你是不知道,春耕哥炒出这道菜,非要彪哥当场‘验收’吃一坨才肯罢休。彪哥硬着头皮塞下去,转身就把早上那点油水全给交代了。” 张春耕轻轻一巴掌拍在黄永强后脑勺上,‘威胁’道:“敢打我的小报告,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永强故作委屈地摸着后脑勺,争辩道:“我是实话实说……” 钟玲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蒋凡在兄弟们面前,看似一副凶神恶煞、挑刺找茬的模样,可眼里藏不住的全是亲近与熟稔。 而这几个兄弟在他面前更是毫无拘束,嬉笑怒骂,自在得很。面对这几盘惨不忍睹的饭菜,非但没人真的抱怨,反倒成了他们互相打趣、制造笑料的由头。这份毫无负担、自然流淌的兄弟情谊,让她心底泛起一丝向往。 饭菜已不是能不能对付的问题,而是根本无法下口,蒋凡只能再次带着歉意,对钟玲道:“钟医生,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去给你下碗面。” 第1159章 黑暗料理下的兄弟情 房间里只剩下蒋凡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思绪纷乱。 高烧让他的大脑像灌了铅,录像带里那个绝望的女医生身影和眼前钟玲冰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职业关切神情,交替闪现。 他不确定女医生的丈夫是不是被祁雄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蒙冤’,只是担心她知道自己也卷入了这场风暴,而且还留下不堪的录像,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刻,既有对女医生曾经的好感产生的怜惜,还混杂着对弱势群体的同情,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烦躁。 他猛地坐起来,牵扯到腿伤,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却固执地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混乱。 钟玲端着盛满器械和消毒液的托盘进来,看到蒋凡靠在床头,脸色潮红,眼神有些涣散,嘴里还叼着烟,烟雾缭绕中,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近乎自毁的倔强。 “蒋凡,”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高烧40度你还抽烟?肺部感染怎么办?你是不是想把自己作死?”她几步冲上前,一把夺下蒋凡嘴里的烟,狠狠摁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动作快得蒋凡都没反应过来。 “我……”蒋凡想反驳,但被她眼中的怒火和那份不容置疑的职业关切噎了回去。 看着钟玲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颊,紧抿的唇线,因为俯身夺烟而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细腻的肌肤……与女医生捧着布包、眼神绝望的神情重叠,带着强烈的冲击力。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上喉头,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老公他……”话一出口,才想到搞错了对象,赶紧住嘴。 “谁告诉你,我有老公?”钟玲的声音带着一种被严重冒犯的冰冷,甚至盖过刚才对他抽烟的怒火。 蒋凡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高烧带来的昏沉和刚才脱口而出的失误让他脑子一片混乱,他赶紧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钟医生,你误会了。我刚才……刚才在想别的事情,走神了。脑子里全是浆糊,嘴比脑子快,胡言乱语。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急得额头上刚擦掉的汗又冒了出来,模样狼狈又可笑。 钟玲狐疑地盯着他,眼神里的冰冷并未消散。“躺下!”她命令道,声音恢复了职业化的冷硬,但那份刺骨的疏离感更深了。“再废话一句,我立即让你再尝尝先前的滋味。” 蒋凡看着她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双拒人千里的眼睛,这是梁叔安排的人,他惹不起,也不能得罪,只得认命地闭上嘴。 钟玲不再看他,利落地戴上新的无菌手套,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剪,消毒,然后动作娴熟地剪断蒋凡腿上伤口那十几针勉强维持的缝合线。 线头被镊子一根根抽出,每一次拉扯都带来钻心的刺痛,蒋凡死死咬住牙关,额角的青筋和不断滚落的汗珠暴露着他的痛苦。 当最后一根缝线被抽出,钟玲用止血钳轻轻撑开红肿的伤口边缘。一股带着浓烈恶臭的黄白色脓液立刻涌了出来,量比预想的还要多。伤口深处的情况触目惊心——部分皮下组织坏死、化脓,形成了一个不小的脓腔,暗红色的腐肉和脓苔混杂在一起。 钟玲的心沉了下去,心里想着伤成这样,先前像没事人似的,还有那样的反应。这个满身谜团、行为举止粗鲁又带着点痞气的‘登徒子’,怎么能受到梁叔那样人物的青睐。 她摒除所有杂念,全神贯注地投入清创。先用大量温热的生理盐水反复冲洗脓腔,冲掉表面的脓液和坏死碎屑。然后拿起一把小巧但锋利的刮匙,小心翼翼地探入伤口深处,一点点刮除附着在创面基底和边缘的坏死组织和顽固的脓苔。 刮匙每一次深入、每一次刮动,都伴随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蒋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嘴唇都已被咬破。 钟玲看着他的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还强撑着没有‘哼’一声,心里再次思忖:这还是人吗?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稳定、精准,但内心深处,那点因他的冒犯而泛起的怒火,竟被对方这坚韧的性格冲淡了一些。 当一切处理完毕,蒋凡已疼得大汗淋漓,虚脱般瘫在床上。 钟玲直起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角同样沁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手术服也隐隐透出湿痕。她看着清理干净的创面深处那根引流纱条,眉头依旧紧锁——感染严重,后续的恢复绝不会轻松。 她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让山间微凉的夜风猛烈地灌入,想吹散心头那份因高强度专注和复杂情绪交织而产生的燥热。 张春耕再次来到房间,招呼道:“钟医生,凡哥,可以开饭了。” 钟玲回头望了蒋凡一眼,看到他已经挣扎着起身拿起了拐杖,声音有了一些温度,叮嘱道:“你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让他们给你端到房间里吃。” 蒋凡倔强地摆了摆手道:“我还没有到躺在床上吃饭的年龄,放心,这点病疼不算什么,我没有那么娇贵。” 钟玲看到蒋凡不领情,声音又恢复了冷漠,嘲讽道:“死鸭子嘴硬。” 蒋凡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反驳,杵着拐杖走出了房间。 厨房和饭厅位于大门这一侧。他走进饭厅,目光落在餐桌上四盘黑黢黢、辨不清食材本相的“杰作”上。 他皱了皱眉头,尴尬地瞥了钟玲一眼,转而盯住张春耕,故作埋怨道:“这就是你在饺子馆学来的本事?” 张春耕挠着后脑勺,嘿嘿干笑:“看芳姐跟我婆娘在灶上耍的麻溜,我就寻思这能有啥难的,所以吹牛说自己是大厨。谁成想一上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锅铲它根本不听招呼,全给整成这熊样了。” 彪娃在一旁带着促狭的笑意,插嘴道:“凡哥,刚才我尝了一点,还能‘进口’,不信你可以尝尝。” 蒋凡这才转向钟玲,带着歉意道:“钟医生,实在对不住。我们四个大老粗,没一个会伺候灶台的事,今天只能委屈你了。” 钟玲看着桌上这几盘焦炭,眉头微蹙,暗自咂了咂嘴,迟疑片刻后,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蒋凡率先夹起一块勉强能看出是肉的焦炭,凑到眼前仔细辨认后,才放进嘴里。刚咬一口,便“噗”的一下全吐进面前碗里,随即白了彪娃一眼,瘪嘴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还能进口’?” 原来,张春耕不仅烧糊了菜,那肉片更是切得厚实如小肉坨。外层焦黑似炭,里头竟还夹着丝丝缕缕未熟的血红,更要命的是还特别咸。 彪娃脖子一缩,狡辩道:“我只说能‘进口’,可没说‘能吃’啊!” 黄永强忍不住笑出声来,拍着大腿解释道:“凡哥,你是不知道,春耕哥炒出这道菜,非要彪哥当场‘验收’吃一坨才肯罢休。彪哥硬着头皮塞下去,转身就把早上那点油水全给交代了。” 张春耕轻轻一巴掌拍在黄永强后脑勺上,‘威胁’道:“敢打我的小报告,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永强故作委屈地摸着后脑勺,争辩道:“我是实话实说……” 钟玲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蒋凡在兄弟们面前,看似一副凶神恶煞、挑刺找茬的模样,可眼里藏不住的全是亲近与熟稔。 而这几个兄弟在他面前更是毫无拘束,嬉笑怒骂,自在得很。面对这几盘惨不忍睹的饭菜,非但没人真的抱怨,反倒成了他们互相打趣、制造笑料的由头。这份毫无负担、自然流淌的兄弟情谊,让她心底泛起一丝向往。 饭菜已不是能不能对付的问题,而是根本无法下口,蒋凡只能再次带着歉意,对钟玲道:“钟医生,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去给你下碗面。” 第1160章 钟玲掌勺露厨艺 钟玲的目光再次扫过餐桌上的四盘焦炭,挖苦道:“你下面我敢吃吗?” 蒋凡听到这话有点不健康的意思,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三个兄弟从他的笑声中瞬间明白了什么,也按捺不住哄笑起来。 钟玲这时才回过味来,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根。她怒目圆睁直视着蒋凡,“已经烧到快40°了,心里还想着这些龌龊的事。”她又看着张春耕,声音柔和下来解释:“你是四个人中的大厨,都能把菜烧成那样,他下的面我敢吃吗?” 蒋凡看到自己说一句,就会成为钟玲攻击的目标,干脆选择了沉默。 张春耕看到钟玲虽然和蒋凡一直针尖对麦芒,但是对自己和两个兄弟说话,态度还是温柔得体,他替蒋凡辩解道:“凡哥真会煮面,这点我可以保证。” 钟玲犹豫片刻,无视蒋凡的存在,继续对张春耕道:“你带我去厨房,午饭我来做。” 厨房里,钟玲挽起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动作麻利地系上一条半旧的蓝布围裙。刚才还带着书卷气的清冷瞬间被一种干练的烟火气取代。 她环顾了一下被张春耕折腾得一片狼藉的厨房,灶台上油污点点,锅铲胡乱丢着,水槽里还堆着没洗的碗碟和切废的菜头。 她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向水槽,拧开水龙头,快速而有序地清洗起锅碗瓢盆,动作流畅得如同手术前洗手般一丝不苟。 张春耕跟在她身后,有些手足无措,想帮忙又怕添乱。“钟医生,要不我来洗……” “不用,你告诉我米在哪里,还有哪些菜就行。”钟玲头也没回,声音清冷依旧,但少了针对蒋凡的火药味,更像是在下达清晰的指令。 “米饭我已经煮了。冰箱里还有点肉、鸡蛋、青菜……哦,还有条早上买的活鱼,在水盆里养着,我本来想露一手的……”张春耕挠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想起了自己那几盘焦炭。 钟玲清洗完厨具,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扫过里面有限的食材:一块猪里脊、几个鸡蛋、一把黏软的小青菜,还有一些葱姜蒜。最后,她的视线落在角落水盆里那条还在扑腾的鲜活鲈鱼上。 “鱼不错。”她简短评价了一句,弯腰将鱼捞起,动作精准地扣住鱼鳃,用刀背在鱼头上干脆利落地一敲。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鲈鱼瞬间安静下来。 张春耕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见钟玲将鱼按在砧板上,刮鳞、去鳃、开膛破肚、清理内脏,动作娴熟得如同她的职业在剥离人体组织,刀刃划过鱼腹的嗤嗤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不到两分钟,一条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鲈鱼便摆在了盘子里。 钟玲在鱼身两面飞快地斜划了几道均匀的刀口,抹上盐和黄酒,塞入姜片葱结腌制。 “春耕,帮我剥点蒜,拍点姜末。”她头也不抬地吩咐,手上已经拿起了那块猪里脊。唰唰几下,厚薄均匀、晶莹剔透的肉片便整齐地码在盘子里。随后又取过几个鸡蛋,单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液滑入碗中,筷子飞速搅动,蛋液瞬间变成均匀的金黄色泡沫。 “好嘞!”张春耕看着钟玲专注而流畅的动作,绝非一日之功。忍不住小声嘀咕:“钟医生这手艺,比芳姐还利索……” 钟玲仿佛没听见,厨房里只剩下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食材入锅的滋啦声、以及渐渐弥漫开的诱人香气。 当她将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桌时,整个饭厅已经被浓郁的饭菜香气彻底占领。 盘中的鲈鱼形态完美,鱼皮微裂,露出雪白细嫩的蒜瓣肉,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丝,淋着琥珀色的豉油汁,热气腾腾,鲜香扑鼻。 木须肉金黄、翠绿、酱色交织,蛋香肉香融合得恰到好处。蛋花汤清澈见底,如云朵般漂浮点缀着点点翠绿葱花。 这四菜一汤的“盛宴”,与之前张春耕那四盘黑炭形成了天堂与地狱的对比。 彪娃和黄永强早已被厨房飘来的香气勾得坐立不安,此刻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眼睛都直了,不自觉地咽着口水。连靠在门框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蒋凡,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 “愣着干什么?吃饭。”钟玲解下围裙,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眉宇间那份专注烹饪时的柔和还未完全褪去,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温润的光晕。 “谢谢钟医生!”张春耕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拿过碗给众人盛饭。打开电饭煲,他尴尬地“哦豁”了一声,才想起先前煮饭忘记按煮饭键。 钟玲扫了一眼电饭煲,笑看着张春耕,带着调侃的口吻道:“真不愧是这里的大厨,能把一顿饭煮成这样,其它地方的大厨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蒋凡敏锐地察觉到钟玲对三个兄弟的态度,与对自己那种冰火两重天的待遇截然不同。他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试图招惹这位“姑奶奶”,规规矩矩地在桌边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彪娃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鲈鱼,滚烫的鱼肉入口,他眼睛瞪得溜圆,含糊不清地赞叹:“唔…好吃,真的太…太好吃了。” 黄永强则瞄准了木须肉,同样赞叹道:“钟医生,您这手艺,开饭店绝对爆满。” 张春耕喝了一口蛋花汤,夸张地感慨道:“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清爽又鲜的蛋花汤。凡哥,快尝尝,钟医生这手艺,绝对与红玉姐有得一拼。” 钟玲以为张春耕口中的红玉姐与蒋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好奇地问道:“红玉姐是谁?” 张春耕解释:“凡哥的老乡,英子姐的闺蜜,她是老邱饺子馆的大厨兼总经理。”说完,看到钟玲疑惑的眼神,又补充道:“英子姐是凡哥的大姐。” 钟玲满脸不解地回道:“一个饺子馆还设总经理这个岗位?” “老邱饺子馆已不止一家,而是连锁店……”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张春耕给钟玲详细讲述起邱叔老两口与蒋凡的过往,还有饺子馆的经营宗旨和目前的规模。 蒋凡知道张春耕说这些,是希望改善钟玲对自己的印象,可邱婶的离世,他至今也没有释怀,借着身体发烧没有什么胃口,提前离开了饭厅。 钟玲从张春耕的陈述中,了解到蒋凡的一些过往,她想深挖,可是张春耕除了锦上添花,讲述蒋凡那些江湖人尽皆知的‘丰功伟绩’,其他敏感问题,他都闭口不谈,包括蒋凡的感情生活。 女人的好奇心严重,张春耕半吐半露,她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一心想知道,蒋凡这个看似不着调的‘登徒子’,到底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1160章 钟玲掌勺露厨艺 钟玲的目光再次扫过餐桌上的四盘焦炭,挖苦道:“你下面我敢吃吗?” 蒋凡听到这话有点不健康的意思,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三个兄弟从他的笑声中瞬间明白了什么,也按捺不住哄笑起来。 钟玲这时才回过味来,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根。她怒目圆睁直视着蒋凡,“已经烧到快40°了,心里还想着这些龌龊的事。”她又看着张春耕,声音柔和下来解释:“你是四个人中的大厨,都能把菜烧成那样,他下的面我敢吃吗?” 蒋凡看到自己说一句,就会成为钟玲攻击的目标,干脆选择了沉默。 张春耕看到钟玲虽然和蒋凡一直针尖对麦芒,但是对自己和两个兄弟说话,态度还是温柔得体,他替蒋凡辩解道:“凡哥真会煮面,这点我可以保证。” 钟玲犹豫片刻,无视蒋凡的存在,继续对张春耕道:“你带我去厨房,午饭我来做。” 厨房里,钟玲挽起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动作麻利地系上一条半旧的蓝布围裙。刚才还带着书卷气的清冷瞬间被一种干练的烟火气取代。 她环顾了一下被张春耕折腾得一片狼藉的厨房,灶台上油污点点,锅铲胡乱丢着,水槽里还堆着没洗的碗碟和切废的菜头。 她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向水槽,拧开水龙头,快速而有序地清洗起锅碗瓢盆,动作流畅得如同手术前洗手般一丝不苟。 张春耕跟在她身后,有些手足无措,想帮忙又怕添乱。“钟医生,要不我来洗……” “不用,你告诉我米在哪里,还有哪些菜就行。”钟玲头也没回,声音清冷依旧,但少了针对蒋凡的火药味,更像是在下达清晰的指令。 “米饭我已经煮了。冰箱里还有点肉、鸡蛋、青菜……哦,还有条早上买的活鱼,在水盆里养着,我本来想露一手的……”张春耕挠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想起了自己那几盘焦炭。 钟玲清洗完厨具,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扫过里面有限的食材:一块猪里脊、几个鸡蛋、一把黏软的小青菜,还有一些葱姜蒜。最后,她的视线落在角落水盆里那条还在扑腾的鲜活鲈鱼上。 “鱼不错。”她简短评价了一句,弯腰将鱼捞起,动作精准地扣住鱼鳃,用刀背在鱼头上干脆利落地一敲。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鲈鱼瞬间安静下来。 张春耕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见钟玲将鱼按在砧板上,刮鳞、去鳃、开膛破肚、清理内脏,动作娴熟得如同她的职业在剥离人体组织,刀刃划过鱼腹的嗤嗤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不到两分钟,一条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鲈鱼便摆在了盘子里。 钟玲在鱼身两面飞快地斜划了几道均匀的刀口,抹上盐和黄酒,塞入姜片葱结腌制。 “春耕,帮我剥点蒜,拍点姜末。”她头也不抬地吩咐,手上已经拿起了那块猪里脊。唰唰几下,厚薄均匀、晶莹剔透的肉片便整齐地码在盘子里。随后又取过几个鸡蛋,单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液滑入碗中,筷子飞速搅动,蛋液瞬间变成均匀的金黄色泡沫。 “好嘞!”张春耕看着钟玲专注而流畅的动作,绝非一日之功。忍不住小声嘀咕:“钟医生这手艺,比芳姐还利索……” 钟玲仿佛没听见,厨房里只剩下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食材入锅的滋啦声、以及渐渐弥漫开的诱人香气。 当她将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桌时,整个饭厅已经被浓郁的饭菜香气彻底占领。 盘中的鲈鱼形态完美,鱼皮微裂,露出雪白细嫩的蒜瓣肉,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丝,淋着琥珀色的豉油汁,热气腾腾,鲜香扑鼻。 木须肉金黄、翠绿、酱色交织,蛋香肉香融合得恰到好处。蛋花汤清澈见底,如云朵般漂浮点缀着点点翠绿葱花。 这四菜一汤的“盛宴”,与之前张春耕那四盘黑炭形成了天堂与地狱的对比。 彪娃和黄永强早已被厨房飘来的香气勾得坐立不安,此刻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眼睛都直了,不自觉地咽着口水。连靠在门框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蒋凡,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 “愣着干什么?吃饭。”钟玲解下围裙,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眉宇间那份专注烹饪时的柔和还未完全褪去,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温润的光晕。 “谢谢钟医生!”张春耕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拿过碗给众人盛饭。打开电饭煲,他尴尬地“哦豁”了一声,才想起先前煮饭忘记按煮饭键。 钟玲扫了一眼电饭煲,笑看着张春耕,带着调侃的口吻道:“真不愧是这里的大厨,能把一顿饭煮成这样,其它地方的大厨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蒋凡敏锐地察觉到钟玲对三个兄弟的态度,与对自己那种冰火两重天的待遇截然不同。他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试图招惹这位“姑奶奶”,规规矩矩地在桌边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彪娃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鲈鱼,滚烫的鱼肉入口,他眼睛瞪得溜圆,含糊不清地赞叹:“唔…好吃,真的太…太好吃了。” 黄永强则瞄准了木须肉,同样赞叹道:“钟医生,您这手艺,开饭店绝对爆满。” 张春耕喝了一口蛋花汤,夸张地感慨道:“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清爽又鲜的蛋花汤。凡哥,快尝尝,钟医生这手艺,绝对与红玉姐有得一拼。” 钟玲以为张春耕口中的红玉姐与蒋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好奇地问道:“红玉姐是谁?” 张春耕解释:“凡哥的老乡,英子姐的闺蜜,她是老邱饺子馆的大厨兼总经理。”说完,看到钟玲疑惑的眼神,又补充道:“英子姐是凡哥的大姐。” 钟玲满脸不解地回道:“一个饺子馆还设总经理这个岗位?” “老邱饺子馆已不止一家,而是连锁店……”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张春耕给钟玲详细讲述起邱叔老两口与蒋凡的过往,还有饺子馆的经营宗旨和目前的规模。 蒋凡知道张春耕说这些,是希望改善钟玲对自己的印象,可邱婶的离世,他至今也没有释怀,借着身体发烧没有什么胃口,提前离开了饭厅。 钟玲从张春耕的陈述中,了解到蒋凡的一些过往,她想深挖,可是张春耕除了锦上添花,讲述蒋凡那些江湖人尽皆知的‘丰功伟绩’,其他敏感问题,他都闭口不谈,包括蒋凡的感情生活。 女人的好奇心严重,张春耕半吐半露,她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一心想知道,蒋凡这个看似不着调的‘登徒子’,到底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1161章 女人的好奇心 午饭过后,兄弟们看到蒋凡已经在房间睡着了,大家也各自回房补觉。 钟玲一个人在客厅里望着电视,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张春耕说的那些话。她犹豫了很久,拿起茶几边的座机电话,拨通了梁叔的号码。 “梁叔,”电话接通,钟玲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软了些,带着晚辈对长辈特有的亲近,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撒娇意味,“是我呀,小玲。” “小玲?”梁叔的声音透着关切,“你到了?那边情况怎么样?蒋凡那小子的伤严重吗?”他对钟玲的来电并不意外。 “我到了。”钟玲应道,随即语气转为专业医生的冷静,“他的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些。高烧不退,伤口感染化脓,刚做了清创引流,现在打了针退烧和强效抗生素,算是暂时稳定下来,后续恢复需要密切观察,防止感染扩散。” 她汇报完医疗情况,略微停顿了一下,斟酌好言词,带着一丝困惑和强烈的好奇:“梁叔,这个蒋凡到底是个什么人,能让您老亲自安排他的治疗?我看他手下那几个兄弟,对他简直是死心塌地,敬他怕他又护着他,关系特别铁。他自己呢,看着又凶又痞,可听兄弟讲他以前的事,好像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顿了顿,接茬说道:“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枪伤?到底是卷进什么样的大事,还不能去医院?我看他情绪…好像也不太稳定。”她巧妙地用“情绪不稳定”将医生的关切和个人的好奇包裹在了一起。 电话那头的梁叔沉默了几秒钟。这短暂的沉默让钟玲几乎能想象他此刻在电话那头微微蹙眉、斟酌措辞的样子。 “小玲啊,”梁叔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种长辈的语重心长和不易察觉的谨慎,“那小子是在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讲义气,重情分,有正义感。这次受伤的原因,说来话就长,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但他走的路…不那么寻常,身上牵扯的人和事,水很深。让你过去,就是为了绝对的安全考虑,避免打草惊蛇。” 梁叔的回答避重就轻,勾勒的轮廓模糊不清,核心信息滴水不漏。 这种刻意的保留,反倒在钟玲心中激起更大的好奇,确信蒋凡的身份绝非普通“江湖人士”那么简单。于是翘起小嘴追问道:“梁叔,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你还瞒着我?你再这样含糊其辞,我今天就回广州,以后也不理您了。” 梁叔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许多不是秘密的事,也不适合从他口中说出,可又不好驳了钟玲这个晚辈的面子,只得迂回道:“我给你小刘的电话,他是我以前的秘书,也比较了解蒋凡那小子,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问他。” 刘哥接到钟玲的电话,得知是梁叔给的联系方式,选择性地说了一些蒋凡的过往,还有近期发生的事情,涉及核心的机密,还是闭口不谈。 刘哥已经东莞几个月了,关于蒋凡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可是钟玲又锲而不舍地追问,刘哥又把天哥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 钟玲打完三通电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自认为的‘登徒子’,竟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甚至有些“傻气”地为他人奔走的灵魂。 蒋凡对老邱饺子馆的执念,为交情不深的小双洗雪沉冤,孤身犯险的胆魄。现在又不计个人得失,卷入巨大漩涡只为扳倒恶势力……这些信息碎片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组,彻底颠覆了初见面时那个粗鲁、痞气、甚至有些“色胚”的印象。 震撼之余,她看向蒋凡的房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看似莽撞的男人,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往和如此凶险的当下。 中午那桌饭菜已被三个兄弟风卷残云,高烧虚弱的蒋凡根本没吃几口。此刻,冰箱里已是空空如也。病人需要营养,尤其是他这种严重感染、高烧刚退的伤患。 钟玲抿了抿唇,一种源自医生职责、又混杂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切。她没有惊动任何兄弟,拿起自己的挎包,轻轻掩上大门,独自外出采购食材。 山间小路上晚风微凉,她拎着刚买的肉蛋蔬菜和几样水果,脚步不快,思绪却像山间的风一样盘旋不定。 刘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蒋凡那张在剧痛中依然咬牙忍耐,清创时冷汗淋漓却硬是没叫出声来,而且那里还能屹立不倒……这份远超常人的坚韧,绝非一个纯粹的莽夫所能拥有。 “原来是这样的人……”钟玲低声自语,心头那份因初见时误会而产生的厌恶和鄙夷,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带着探究和一丝敬佩的复杂情绪。 包括蒋凡在疗伤时的生理反应,也由先前的反感,现在却变成了面对她这样的美女,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然而,这份重新认知带来的悸动还未平息,另一个念头就像冰冷的山泉浇了下来——刘哥最后隐晦提到,蒋凡身边不缺“红颜知己”。因为汪文羽也身处风暴的中心,同时还在协助郑明翰调查,刘哥没有提及她。 钟玲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脚步也顿了一下。心头那点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柔软,瞬间被一层薄冰覆盖。这样一个在刀尖上跳舞、在情义漩涡中挣扎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少女人的身影! 张春耕口中那个厨艺能与她媲美的“红玉姐”,还有那个蒋凡为之涉险、名字带“双”的姑娘,甚至那个让他脱口而出问自己“老公”的误会,这些原本与蒋凡没有任何感情交织的女人,此刻在她心里,都误以为是‘红颜知己’。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微妙的心情变化悄然爬上心头。她甩了甩头,提醒自己:她是医生,他是病人。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与她钟玲何干?她来此,是受梁叔所托,仅此而已。 可是,一想到他那双深邃又带着点野性的眼睛,也曾如此专注地看过别的女人,甚至……心头那点不舒服的感觉就挥之不去。 她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刻意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压制心头的纷乱。然而,内心深处那份因重新认识蒋凡而掀起的波澜,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在奔跑的喘息中愈发汹涌。 离四合院越来越近,她强迫自己板起面孔,努力恢复惯有的清冷疏离。就在院门轮廓映入眼帘的刹那,远远看见蒋凡拄着拐杖,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却写满了焦急,正对围在身前的三个兄弟急促地说着什么。 几乎同一时间,眼尖的张春耕发现路上归来的钟玲,如释重负地大声喊道:“凡哥,钟医生回来了。” 第1161章 女人的好奇心 午饭过后,兄弟们看到蒋凡已经在房间睡着了,大家也各自回房补觉。 钟玲一个人在客厅里望着电视,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张春耕说的那些话。她犹豫了很久,拿起茶几边的座机电话,拨通了梁叔的号码。 “梁叔,”电话接通,钟玲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软了些,带着晚辈对长辈特有的亲近,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撒娇意味,“是我呀,小玲。” “小玲?”梁叔的声音透着关切,“你到了?那边情况怎么样?蒋凡那小子的伤严重吗?”他对钟玲的来电并不意外。 “我到了。”钟玲应道,随即语气转为专业医生的冷静,“他的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些。高烧不退,伤口感染化脓,刚做了清创引流,现在打了针退烧和强效抗生素,算是暂时稳定下来,后续恢复需要密切观察,防止感染扩散。” 她汇报完医疗情况,略微停顿了一下,斟酌好言词,带着一丝困惑和强烈的好奇:“梁叔,这个蒋凡到底是个什么人,能让您老亲自安排他的治疗?我看他手下那几个兄弟,对他简直是死心塌地,敬他怕他又护着他,关系特别铁。他自己呢,看着又凶又痞,可听兄弟讲他以前的事,好像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顿了顿,接茬说道:“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枪伤?到底是卷进什么样的大事,还不能去医院?我看他情绪…好像也不太稳定。”她巧妙地用“情绪不稳定”将医生的关切和个人的好奇包裹在了一起。 电话那头的梁叔沉默了几秒钟。这短暂的沉默让钟玲几乎能想象他此刻在电话那头微微蹙眉、斟酌措辞的样子。 “小玲啊,”梁叔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种长辈的语重心长和不易察觉的谨慎,“那小子是在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讲义气,重情分,有正义感。这次受伤的原因,说来话就长,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但他走的路…不那么寻常,身上牵扯的人和事,水很深。让你过去,就是为了绝对的安全考虑,避免打草惊蛇。” 梁叔的回答避重就轻,勾勒的轮廓模糊不清,核心信息滴水不漏。 这种刻意的保留,反倒在钟玲心中激起更大的好奇,确信蒋凡的身份绝非普通“江湖人士”那么简单。于是翘起小嘴追问道:“梁叔,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你还瞒着我?你再这样含糊其辞,我今天就回广州,以后也不理您了。” 梁叔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许多不是秘密的事,也不适合从他口中说出,可又不好驳了钟玲这个晚辈的面子,只得迂回道:“我给你小刘的电话,他是我以前的秘书,也比较了解蒋凡那小子,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问他。” 刘哥接到钟玲的电话,得知是梁叔给的联系方式,选择性地说了一些蒋凡的过往,还有近期发生的事情,涉及核心的机密,还是闭口不谈。 刘哥已经东莞几个月了,关于蒋凡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可是钟玲又锲而不舍地追问,刘哥又把天哥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 钟玲打完三通电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自认为的‘登徒子’,竟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甚至有些“傻气”地为他人奔走的灵魂。 蒋凡对老邱饺子馆的执念,为交情不深的小双洗雪沉冤,孤身犯险的胆魄。现在又不计个人得失,卷入巨大漩涡只为扳倒恶势力……这些信息碎片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组,彻底颠覆了初见面时那个粗鲁、痞气、甚至有些“色胚”的印象。 震撼之余,她看向蒋凡的房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看似莽撞的男人,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往和如此凶险的当下。 中午那桌饭菜已被三个兄弟风卷残云,高烧虚弱的蒋凡根本没吃几口。此刻,冰箱里已是空空如也。病人需要营养,尤其是他这种严重感染、高烧刚退的伤患。 钟玲抿了抿唇,一种源自医生职责、又混杂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切。她没有惊动任何兄弟,拿起自己的挎包,轻轻掩上大门,独自外出采购食材。 山间小路上晚风微凉,她拎着刚买的肉蛋蔬菜和几样水果,脚步不快,思绪却像山间的风一样盘旋不定。 刘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蒋凡那张在剧痛中依然咬牙忍耐,清创时冷汗淋漓却硬是没叫出声来,而且那里还能屹立不倒……这份远超常人的坚韧,绝非一个纯粹的莽夫所能拥有。 “原来是这样的人……”钟玲低声自语,心头那份因初见时误会而产生的厌恶和鄙夷,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带着探究和一丝敬佩的复杂情绪。 包括蒋凡在疗伤时的生理反应,也由先前的反感,现在却变成了面对她这样的美女,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然而,这份重新认知带来的悸动还未平息,另一个念头就像冰冷的山泉浇了下来——刘哥最后隐晦提到,蒋凡身边不缺“红颜知己”。因为汪文羽也身处风暴的中心,同时还在协助郑明翰调查,刘哥没有提及她。 钟玲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脚步也顿了一下。心头那点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柔软,瞬间被一层薄冰覆盖。这样一个在刀尖上跳舞、在情义漩涡中挣扎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少女人的身影! 张春耕口中那个厨艺能与她媲美的“红玉姐”,还有那个蒋凡为之涉险、名字带“双”的姑娘,甚至那个让他脱口而出问自己“老公”的误会,这些原本与蒋凡没有任何感情交织的女人,此刻在她心里,都误以为是‘红颜知己’。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微妙的心情变化悄然爬上心头。她甩了甩头,提醒自己:她是医生,他是病人。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与她钟玲何干?她来此,是受梁叔所托,仅此而已。 可是,一想到他那双深邃又带着点野性的眼睛,也曾如此专注地看过别的女人,甚至……心头那点不舒服的感觉就挥之不去。 她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刻意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压制心头的纷乱。然而,内心深处那份因重新认识蒋凡而掀起的波澜,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在奔跑的喘息中愈发汹涌。 离四合院越来越近,她强迫自己板起面孔,努力恢复惯有的清冷疏离。就在院门轮廓映入眼帘的刹那,远远看见蒋凡拄着拐杖,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却写满了焦急,正对围在身前的三个兄弟急促地说着什么。 几乎同一时间,眼尖的张春耕发现路上归来的钟玲,如释重负地大声喊道:“凡哥,钟医生回来了。” 第1162章 悬刃医心 这处偏僻的四合院本就为隐蔽而建,往返最近的篁村市场有五六里路程。钟玲抬腕看了眼手表,才惊觉自己已离开小院近四个钟头。见三个兄弟脸上掩不住的惊喜,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原来大家都在担心她。 蒋凡猛地偏过头来,目光如炬般锁定在钟玲身上。那眼神里交织着如释重负的松懈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他嘴唇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怕得罪这一点就着的‘姑奶奶’,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埋怨咽了回去。 钟玲已是心潮澎湃,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那份清冷。她先给了三个兄弟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才将目光迎向蒋凡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不热不冷地回道:“冰箱空了,我出去买点菜,你是病……” 她忽然住口,没有将心里的关心表达出来。还刻意扬了扬下巴,掩饰了自己心里的慌乱,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难道坐在这里,天上能掉下食材?” 蒋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焦急产生的愤怒,声音还是带着点火星:“钟医生,现在的非常时期,你一个人出去,万一被盯上,万一……” 他话未说完,身体猛地一晃,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斥责。他弯下腰死死捂住小腹下方靠近伤口的部位,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尽褪,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刚才强撑着的那点气势,在剧痛面前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狼狈的喘息。 “凡哥!” “凡哥!” 张春耕三人惊呼着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钟玲心头猛地一沉,那点因被他质问而起的委屈和倔强,在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痛苦蜷缩的姿态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快步上前,将购物袋往旁边石墩上一放,伸手去探蒋凡的额头。入手滚烫,那热度让她心尖都跟着一颤。 蒋凡下意识地想挥开她的手,动作却因剧痛和虚弱显得绵软无力。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钟玲厉声喝道。她一手扶住蒋凡没受伤的右臂,另一只手果断地摸向他捂着的位置——那里正是大腿根内侧的伤口附近,“是牵扯痛还是伤口本身痛?” 蒋凡疼得倒抽冷气,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伤口的位置。 “快,扶他回房躺下。”钟玲当机立断,对张春耕和彪娃命令道,同时看向黄永强,“永强,去厨房烧一大壶开水。” “是!”黄永强拔腿就跑。 张春耕和彪娃一左一右,几乎是半架着蒋凡,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回东厢房的床上。蒋凡一沾床,整个人就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因疼痛和高烧而微微颤抖。 钟玲紧随其后,迅速解开蒋凡的裤腰,动作麻利地揭开上午刚换好的敷料。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上午清创后相对干净的创面,此刻边缘再次呈现出刺目的潮红,肿胀比之前更甚,硬结范围扩大,引流口周围渗出的不再是淡黄色的组织液,而是浑浊带血的脓性分泌物。 更糟糕的是,清创后重新做了部分缝合的皮肤绷得发亮,似乎皮下有新的积液或脓肿正在形成。 “怎么会恶化得这么快?”钟玲的声音带着凝重,立刻拿出体温计再次测量。她知道蒋凡的病情忽然加剧,与担心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405度!”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她的心彻底揪紧。这不仅仅是伤口感染加重,而是引发了严重的全身性炎症反应。伤口处的剧烈疼痛,很可能是新的脓肿形成或炎症向深部组织扩散,刺激到了更敏感的神经丛。 “钟医生,凡哥他……”张春耕看着蒋凡痛苦的样子,声音都带着颤。 “伤口感染急剧恶化,引发了脓毒血症早期症状,必须立刻进行二次清创探查,同时加强抗感染治疗,否则感染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迅速打开药箱,取出更大剂量的强效抗生素和退烧药,快速进行肌肉注射。 冰冷的药液注入身体,蒋凡只是微微痉挛了一下,连痛呼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春耕,彪娃,你们俩按住他的腿,绝对不要让他乱动,永强,开水烧好立刻端进来,要滚烫的。还有,把所有能找到的干净毛巾都拿来。”钟玲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下达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蒋凡虚弱地摆了摆手,细若蚊声道:“不用他们按住,我能坚持。”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逞能。”钟玲的声音里已带有一丝哽咽,接着对不知所措的张春耕和彪娃道:“听我安排,按住他的双腿。” 二次清创的疼痛,远超上午,钟玲用锋利的手术刀尖,小心翼翼地沿着伤口边缘红肿最明显、张力最高的地方切开。刀刃划开皮肤的瞬间,一股带着恶臭的黄绿色脓液如同开闸般喷涌而出。 “呃啊……”蒋凡压制到了极致,实在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身体猛地向上弓起,脖颈和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汗水瞬间浸透了身下的床单,他紧紧咬住牙关,没有继续呻吟。 钟玲迅速用止血钳撑开切口,大量的脓液和坏死的筋膜组织暴露出来。 “生理盐水冲洗!” “止血钳!” “引流条!”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也顾不上擦。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片狰狞的创口上。当脓液基本清除,露出相对新鲜的创面基底。蒋凡已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眼神涣散,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清创结束,钟玲迅速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挂上大剂量的静脉抗生素和补充能量的液体。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深呼吸了几次,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暂时…稳定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随后看向张春耕三人,又像是喃喃自语,“今晚是关键,必须寸步不离地盯着。” “我们轮流守着凡哥!”张春耕立刻应道,彪娃和黄永强也用力点头。 “你们什么都不懂,还是我来,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们。”钟玲走出屋外,夜风拂过,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夜色渐深,农舍陷入一片沉寂。西厢房内,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细微声响,蒋凡的呼吸时而粗重、时而微弱,渐渐进了梦乡。 钟玲再次检查了蒋凡的体温,已经降到38°,想到大家这么晚还没有吃饭,她安排彪娃和黄永强守在蒋凡床边,然后对张春耕道:“春耕,你去厨房给我打打下手。” 第1162章 悬刃医心 这处偏僻的四合院本就为隐蔽而建,往返最近的篁村市场有五六里路程。钟玲抬腕看了眼手表,才惊觉自己已离开小院近四个钟头。见三个兄弟脸上掩不住的惊喜,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原来大家都在担心她。 蒋凡猛地偏过头来,目光如炬般锁定在钟玲身上。那眼神里交织着如释重负的松懈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他嘴唇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怕得罪这一点就着的‘姑奶奶’,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埋怨咽了回去。 钟玲已是心潮澎湃,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那份清冷。她先给了三个兄弟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才将目光迎向蒋凡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不热不冷地回道:“冰箱空了,我出去买点菜,你是病……” 她忽然住口,没有将心里的关心表达出来。还刻意扬了扬下巴,掩饰了自己心里的慌乱,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难道坐在这里,天上能掉下食材?” 蒋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焦急产生的愤怒,声音还是带着点火星:“钟医生,现在的非常时期,你一个人出去,万一被盯上,万一……” 他话未说完,身体猛地一晃,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斥责。他弯下腰死死捂住小腹下方靠近伤口的部位,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尽褪,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刚才强撑着的那点气势,在剧痛面前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狼狈的喘息。 “凡哥!” “凡哥!” 张春耕三人惊呼着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钟玲心头猛地一沉,那点因被他质问而起的委屈和倔强,在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痛苦蜷缩的姿态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快步上前,将购物袋往旁边石墩上一放,伸手去探蒋凡的额头。入手滚烫,那热度让她心尖都跟着一颤。 蒋凡下意识地想挥开她的手,动作却因剧痛和虚弱显得绵软无力。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钟玲厉声喝道。她一手扶住蒋凡没受伤的右臂,另一只手果断地摸向他捂着的位置——那里正是大腿根内侧的伤口附近,“是牵扯痛还是伤口本身痛?” 蒋凡疼得倒抽冷气,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伤口的位置。 “快,扶他回房躺下。”钟玲当机立断,对张春耕和彪娃命令道,同时看向黄永强,“永强,去厨房烧一大壶开水。” “是!”黄永强拔腿就跑。 张春耕和彪娃一左一右,几乎是半架着蒋凡,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回东厢房的床上。蒋凡一沾床,整个人就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因疼痛和高烧而微微颤抖。 钟玲紧随其后,迅速解开蒋凡的裤腰,动作麻利地揭开上午刚换好的敷料。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上午清创后相对干净的创面,此刻边缘再次呈现出刺目的潮红,肿胀比之前更甚,硬结范围扩大,引流口周围渗出的不再是淡黄色的组织液,而是浑浊带血的脓性分泌物。 更糟糕的是,清创后重新做了部分缝合的皮肤绷得发亮,似乎皮下有新的积液或脓肿正在形成。 “怎么会恶化得这么快?”钟玲的声音带着凝重,立刻拿出体温计再次测量。她知道蒋凡的病情忽然加剧,与担心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405度!”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她的心彻底揪紧。这不仅仅是伤口感染加重,而是引发了严重的全身性炎症反应。伤口处的剧烈疼痛,很可能是新的脓肿形成或炎症向深部组织扩散,刺激到了更敏感的神经丛。 “钟医生,凡哥他……”张春耕看着蒋凡痛苦的样子,声音都带着颤。 “伤口感染急剧恶化,引发了脓毒血症早期症状,必须立刻进行二次清创探查,同时加强抗感染治疗,否则感染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迅速打开药箱,取出更大剂量的强效抗生素和退烧药,快速进行肌肉注射。 冰冷的药液注入身体,蒋凡只是微微痉挛了一下,连痛呼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春耕,彪娃,你们俩按住他的腿,绝对不要让他乱动,永强,开水烧好立刻端进来,要滚烫的。还有,把所有能找到的干净毛巾都拿来。”钟玲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下达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蒋凡虚弱地摆了摆手,细若蚊声道:“不用他们按住,我能坚持。”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逞能。”钟玲的声音里已带有一丝哽咽,接着对不知所措的张春耕和彪娃道:“听我安排,按住他的双腿。” 二次清创的疼痛,远超上午,钟玲用锋利的手术刀尖,小心翼翼地沿着伤口边缘红肿最明显、张力最高的地方切开。刀刃划开皮肤的瞬间,一股带着恶臭的黄绿色脓液如同开闸般喷涌而出。 “呃啊……”蒋凡压制到了极致,实在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身体猛地向上弓起,脖颈和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汗水瞬间浸透了身下的床单,他紧紧咬住牙关,没有继续呻吟。 钟玲迅速用止血钳撑开切口,大量的脓液和坏死的筋膜组织暴露出来。 “生理盐水冲洗!” “止血钳!” “引流条!”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也顾不上擦。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片狰狞的创口上。当脓液基本清除,露出相对新鲜的创面基底。蒋凡已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眼神涣散,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清创结束,钟玲迅速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挂上大剂量的静脉抗生素和补充能量的液体。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深呼吸了几次,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暂时…稳定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随后看向张春耕三人,又像是喃喃自语,“今晚是关键,必须寸步不离地盯着。” “我们轮流守着凡哥!”张春耕立刻应道,彪娃和黄永强也用力点头。 “你们什么都不懂,还是我来,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们。”钟玲走出屋外,夜风拂过,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夜色渐深,农舍陷入一片沉寂。西厢房内,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细微声响,蒋凡的呼吸时而粗重、时而微弱,渐渐进了梦乡。 钟玲再次检查了蒋凡的体温,已经降到38°,想到大家这么晚还没有吃饭,她安排彪娃和黄永强守在蒋凡床边,然后对张春耕道:“春耕,你去厨房给我打打下手。” 第1163章 鸡汤中的女人心 两人走进厨房。钟玲先将那只特意买来的清远鸡仔细清洗干净,整只放进宽口的砂锅里。 “钟医生,”张春耕的声音打破了厨房的宁静,他一边淘米,一边小心地开口,“其实……凡哥他下午一直心神不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就朝大门那边望。他嘴上没说,但我们都知道,他是在担心你。” 他顿了顿,“可我们又不能随便外出,凡哥都已做了决定,如果夜幕降临,你还没有回来,就要趁着夜色的掩护,分头去找你。” 钟玲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凡哥这个人,”张春耕叹了口气,声音沉沉,“对仗势欺人的江湖人狠辣无情,可对弱小却格外照顾,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许多麻烦,都是因与他毫无关系的人而起。” 砂锅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钟玲仿佛蒋凡喝了这饱含心意的鸡汤,就能立刻生龙活虎一般,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愧疚才稍稍平复。 厨房里弥漫开食材的清香。她将几块牛排放进平底锅煎着,滋滋作响的油花声中,她才侧头看向正在淘米的张春耕,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放松的调侃:“‘活阎王’,米淘好了就煮点白粥,清淡点好。” 张春耕愕然抬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钟医生,你……你从哪儿听来我这个‘绰号’的?” 这外号在道上如雷贯耳,带着血腥气,骤然从这位气质清冷的医生口中吐出,显得格外突兀。 “你猜?”钟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清亮的眼眸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她一边给牛排翻面,一边如数家珍般继续说道:“我不但知道你这个外号,还知道你们是‘五虎上将’,随便拎一个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响当当的好汉。”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哦,不对,现在该是‘六虎’了?听说还有个叫‘黄牛’的兄弟,为了给身边人争取脱身的机会,一个人硬生生扛住了一个村子的家族势力围观,这份胆魄和义气,真是……”她语气里带着真诚的赞叹。 “他叫‘黑牛’,”张春耕纠正道,又开始讲述起黑牛在赤岭受伤的经过。 钟玲静静地听着,锅里的牛排香气四溢。待张春耕讲完,她才关了火,将牛排盛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眼神带着探究:“你把身边的兄弟都夸成了一朵朵花儿,怎么不说说你自己那些‘丰功伟绩’呢?” 张春耕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上的水珠,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带着惯有的憨厚和刻意压低的谦虚:“我就跟在凡哥后面跑跑腿,真没啥好说的。” “鼎鼎大名的‘活阎王’,那些跺跺脚地皮都要抖三抖的江湖大佬,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人物,在我这里倒谦虚起来?” 钟玲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台面,目光锐利地锁定张春耕,一件件抛出她所知的信息:“两天前,厚街局子那个代理队长,姓方对?你徒手就卸了他的配枪,还顺手折了他一条胳膊……” 张春耕脸上的憨厚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些沾着血火气息的“战绩”,竟被眼前这位看似与江湖毫不相干的女医生一一道出。 钟玲看到张春耕眼中难以掩饰的惊异,唇角勾起一抹了然于心的弧度,继续抛出一个更具分量的名字:“还有一个‘夺命判官’,他与你堪称躺在床上那位‘疯子’的左膀右臂,我说得没错?” 她特意用了蒋凡在外的浑号,语气平淡,却精准地戳中了核心。 张春耕深吸一口气,心头最后那点侥幸也消散了。他定了定神,语气变得郑重而坦诚,带着对兄弟的敬重:“你说的是文龙哥。他是英子姐的男朋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声音低沉却清晰,“文龙哥为人极重情义,智勇双全。凡哥不在的时候,遇到扎手的大场面,兄弟们都听他调度安排,他也无愧于这份信任。” 这番话既点明了伍文龙与蒋英的亲密关系,更道出了伍文龙在团队中不可替代的威信与核心地位,绝非仅仅是“人好”二字可以概括。 钟玲继续深究道:“你是怎么认识那位‘大爷’的?” 张春耕又将自己与蒋凡相识的过往,一一陈述出来。 钟玲从张春耕口中,再次对蒋凡和他身边的事多了一层了解。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底深处涌动着一种强烈的渴望,想深入了解病床上那个昏睡的男人,尤其是他的感情世界?但这个念头刚冒头,就被她刻意地压了下去,没有追问。 蒋凡还在休息,砂锅里的鸡汤还需要耐心等待时间的熬煮。 钟玲动作麻利地将煎得恰到好处、还带着诱人焦痕的牛排放进盘子,又快速炒了几道清爽的小菜。示意张春耕端了几根凳子,就在西厢房外的小厅里,将一张方桌简单布置成了临时的饭堂。 热腾腾的饭菜刚摆上桌,彪娃和黄永强就被香味引出来。四人围桌而坐,没有多余的客套。 张春耕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被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吐出来,含糊地赞着“香!”。 “别人吃牛排要刀叉,你这是暴殄天物。”彪娃调侃了一句,筷子落在自己喜欢的菜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黄永强一一品尝了所有菜肴,还不忘给旁边的彪娃碗里添菜,憨笑着:“彪哥,这个笋尖嫩,你多吃点。” 他们吃得酣畅淋漓,毫无形象可言,咀嚼声、满足的叹息声、偶尔被辣到的吸气声交织在一起。 灯光下,三个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汉子,此刻却像再寻常不过的邻家兄弟,脸上只有食物带来的纯粹满足和对同伴最朴实的关照。 彪娃虎口上那道狰狞的旧疤随着夹菜的动作若隐若现,黄永强手臂上鼓胀的肌肉线条在放松状态下显得格外温厚,张春耕那被称作“活阎王”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吃到美食的憨笑,甚至带点孩子气的满足。 与“五虎上将”、“活阎王”、“疯子”、“夺命判官”这些沾满血火气息的江湖名号,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钟玲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更多的感慨。 那些行走在刀锋之上、背负着凶悍之名的人,褪去江湖的腥风血雨,在温暖的烟火气里,也不过是几个会为了一口好菜而满足、会互相夹菜、会憨笑打闹的大男孩。 这份在生死边缘淬炼出的情谊,竟能显露出如此质朴动人的一面。钟玲好像明白了一些,梁叔为什么会在意那个躺在病床上、连昏睡都皱着眉头的男人,而这些兄弟又为何愿意对他死心塌地。 这带着粗粝生活气息的温馨画面,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地冲击着她固有的认知。她看着盘子里迅速减少的菜肴,看着那几张在灯光下毫无江湖煞气的脸,心底某个坚硬的地方,无声地软化了一丝。 三个兄弟吃完饭,开始抢着想收拾碗筷。钟玲站起身,故作嫌弃道:“煮个午饭,你们都能把厨房搞成一片狼藉,还得我来。” 第1163章 鸡汤中的女人心 两人走进厨房。钟玲先将那只特意买来的清远鸡仔细清洗干净,整只放进宽口的砂锅里。 “钟医生,”张春耕的声音打破了厨房的宁静,他一边淘米,一边小心地开口,“其实……凡哥他下午一直心神不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就朝大门那边望。他嘴上没说,但我们都知道,他是在担心你。” 他顿了顿,“可我们又不能随便外出,凡哥都已做了决定,如果夜幕降临,你还没有回来,就要趁着夜色的掩护,分头去找你。” 钟玲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凡哥这个人,”张春耕叹了口气,声音沉沉,“对仗势欺人的江湖人狠辣无情,可对弱小却格外照顾,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许多麻烦,都是因与他毫无关系的人而起。” 砂锅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钟玲仿佛蒋凡喝了这饱含心意的鸡汤,就能立刻生龙活虎一般,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愧疚才稍稍平复。 厨房里弥漫开食材的清香。她将几块牛排放进平底锅煎着,滋滋作响的油花声中,她才侧头看向正在淘米的张春耕,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放松的调侃:“‘活阎王’,米淘好了就煮点白粥,清淡点好。” 张春耕愕然抬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钟医生,你……你从哪儿听来我这个‘绰号’的?” 这外号在道上如雷贯耳,带着血腥气,骤然从这位气质清冷的医生口中吐出,显得格外突兀。 “你猜?”钟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清亮的眼眸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她一边给牛排翻面,一边如数家珍般继续说道:“我不但知道你这个外号,还知道你们是‘五虎上将’,随便拎一个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响当当的好汉。”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哦,不对,现在该是‘六虎’了?听说还有个叫‘黄牛’的兄弟,为了给身边人争取脱身的机会,一个人硬生生扛住了一个村子的家族势力围观,这份胆魄和义气,真是……”她语气里带着真诚的赞叹。 “他叫‘黑牛’,”张春耕纠正道,又开始讲述起黑牛在赤岭受伤的经过。 钟玲静静地听着,锅里的牛排香气四溢。待张春耕讲完,她才关了火,将牛排盛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眼神带着探究:“你把身边的兄弟都夸成了一朵朵花儿,怎么不说说你自己那些‘丰功伟绩’呢?” 张春耕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上的水珠,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带着惯有的憨厚和刻意压低的谦虚:“我就跟在凡哥后面跑跑腿,真没啥好说的。” “鼎鼎大名的‘活阎王’,那些跺跺脚地皮都要抖三抖的江湖大佬,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人物,在我这里倒谦虚起来?” 钟玲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台面,目光锐利地锁定张春耕,一件件抛出她所知的信息:“两天前,厚街局子那个代理队长,姓方对?你徒手就卸了他的配枪,还顺手折了他一条胳膊……” 张春耕脸上的憨厚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些沾着血火气息的“战绩”,竟被眼前这位看似与江湖毫不相干的女医生一一道出。 钟玲看到张春耕眼中难以掩饰的惊异,唇角勾起一抹了然于心的弧度,继续抛出一个更具分量的名字:“还有一个‘夺命判官’,他与你堪称躺在床上那位‘疯子’的左膀右臂,我说得没错?” 她特意用了蒋凡在外的浑号,语气平淡,却精准地戳中了核心。 张春耕深吸一口气,心头最后那点侥幸也消散了。他定了定神,语气变得郑重而坦诚,带着对兄弟的敬重:“你说的是文龙哥。他是英子姐的男朋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声音低沉却清晰,“文龙哥为人极重情义,智勇双全。凡哥不在的时候,遇到扎手的大场面,兄弟们都听他调度安排,他也无愧于这份信任。” 这番话既点明了伍文龙与蒋英的亲密关系,更道出了伍文龙在团队中不可替代的威信与核心地位,绝非仅仅是“人好”二字可以概括。 钟玲继续深究道:“你是怎么认识那位‘大爷’的?” 张春耕又将自己与蒋凡相识的过往,一一陈述出来。 钟玲从张春耕口中,再次对蒋凡和他身边的事多了一层了解。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底深处涌动着一种强烈的渴望,想深入了解病床上那个昏睡的男人,尤其是他的感情世界?但这个念头刚冒头,就被她刻意地压了下去,没有追问。 蒋凡还在休息,砂锅里的鸡汤还需要耐心等待时间的熬煮。 钟玲动作麻利地将煎得恰到好处、还带着诱人焦痕的牛排放进盘子,又快速炒了几道清爽的小菜。示意张春耕端了几根凳子,就在西厢房外的小厅里,将一张方桌简单布置成了临时的饭堂。 热腾腾的饭菜刚摆上桌,彪娃和黄永强就被香味引出来。四人围桌而坐,没有多余的客套。 张春耕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被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吐出来,含糊地赞着“香!”。 “别人吃牛排要刀叉,你这是暴殄天物。”彪娃调侃了一句,筷子落在自己喜欢的菜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黄永强一一品尝了所有菜肴,还不忘给旁边的彪娃碗里添菜,憨笑着:“彪哥,这个笋尖嫩,你多吃点。” 他们吃得酣畅淋漓,毫无形象可言,咀嚼声、满足的叹息声、偶尔被辣到的吸气声交织在一起。 灯光下,三个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汉子,此刻却像再寻常不过的邻家兄弟,脸上只有食物带来的纯粹满足和对同伴最朴实的关照。 彪娃虎口上那道狰狞的旧疤随着夹菜的动作若隐若现,黄永强手臂上鼓胀的肌肉线条在放松状态下显得格外温厚,张春耕那被称作“活阎王”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吃到美食的憨笑,甚至带点孩子气的满足。 与“五虎上将”、“活阎王”、“疯子”、“夺命判官”这些沾满血火气息的江湖名号,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钟玲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更多的感慨。 那些行走在刀锋之上、背负着凶悍之名的人,褪去江湖的腥风血雨,在温暖的烟火气里,也不过是几个会为了一口好菜而满足、会互相夹菜、会憨笑打闹的大男孩。 这份在生死边缘淬炼出的情谊,竟能显露出如此质朴动人的一面。钟玲好像明白了一些,梁叔为什么会在意那个躺在病床上、连昏睡都皱着眉头的男人,而这些兄弟又为何愿意对他死心塌地。 这带着粗粝生活气息的温馨画面,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地冲击着她固有的认知。她看着盘子里迅速减少的菜肴,看着那几张在灯光下毫无江湖煞气的脸,心底某个坚硬的地方,无声地软化了一丝。 三个兄弟吃完饭,开始抢着想收拾碗筷。钟玲站起身,故作嫌弃道:“煮个午饭,你们都能把厨房搞成一片狼藉,还得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