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无殇剑有情》 第1章 兽潮 浩瀚星空某大陆。 边远的荒洲大地,遗落在秘境的一个族群,面临着不知何故而起的兽潮攻击。 “报告族长,大门出现大规模兽潮,请求支援。” 族长神色凝重,兽潮很少会攻击自家族地,因族地紧临秘境边缘天涧,东侧是高入云的龙岩山悬崖,易守难攻,妖兽们也不蠢笨,怎么会选择损兵折将攻打族地? 百思不得其解的族长目光坚定地望向大门方向,大声道:“姜武,你带领所有人支援大门!我留守。” 一众族人齐声应和,迅速跟随姜武朝着大门急奔而去。 当他们赶到大门时,只见大石堆砌的城墙摇摇欲坠,大门前一片空旷地,族人们正迎着娇兽冲杀,但见这陕窄的入口,一望无尽的妖兽群,正你挤我赶的涌入窄口。 姜武一马当先,举起手中巨大斧头,大吼一声“杀光它们,杀…”然后朝着迎面而来,一头两人高凶猛妖兽砍去,兽头滚落,鲜血喷起老高。巨大的身躯往前冲出丈许,轰隆一声倒地。 还没等姜武最次挥起大斧,后排另一头妖兽已经冲至面前,姜武并没有退避动作。眼看那森森白牙就要咬下,忽地,侧面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带着一股劲风撞来,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妖兽炸开,残肢碎肉飞向四面八方。 “武叔,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姜萱儿。”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娇俏少女,嘴在说着,手却没停,举着比她人高一倍,大二倍的巨大狼牙棒,像耍跟木棍似的把旁边一个冲来的妖兽狠狠地砸飞,同时眨着明亮可爱的大眼睛,对着姜武做了个鬼脸。 姜武满脸无奈,这个族中天资一流的小家伙,最是随性。他还是没忍住大声道:“萱儿,别闹,小心点,这里危险,你赶紧回去。” 萱儿却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回道:“武叔,你就放心,这些妖兽可伤不了我!” 话音未落,又有几头比刚才更高大的妖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们猛扑过来。“武叔,左边两头是你的,其它的归我。” 姜武没有和她争辩,深知这位姑奶奶的性情,只来得及说声:“跟紧我,别走散。”就迎着妖兽冲杀。 正当萱儿他们分别迎战妖兽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也随之而来:“阿姐,留一个给我。”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比他还要高一截的巨剑,飞也似的冲了过来。 萱儿惊呼:“啊弟,这不是你能来之地,快回去!” 少年倔强地说道:“平常我都听啊姐,但这次我也要为家族出力!”他紧握着巨剑的手因用力而关节泛白,小脸绷得紧紧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姜武眉头紧皱,望着这一对金童玉女,很是焦虑地吼道:“胡闹!你们该去的地方在后面。” 可少年丝毫不为所动,看准一头妖兽就冲了上去。就在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少年身形灵活地避开了妖兽的扑击,随手抓住妖兽一只弯角,整个身子挂在妖兽脖子上,还没等妖兽反应过来,另一手中巨剑在妖兽脖颈上划出一道巨大伤口,妖兽缓缓着倒下,“利落”族人们都为这身手敏捷的小家伙赞叹。 此时,兽潮愈发凶猛,源源不断的妖兽如同黑色洪流般涌来。姜武也顾不上训斥他们,挥舞着手中巨斧,收割着冲上前的妖兽生命。姜萱儿娇小的身躯在少年前方灵活穿梭,手中狼牙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硬是不让太多妖兽靠近少年。 姜武也不敢离开太远,紧贴着姐弟俩一侧护着,这可是家族恩人托孤的一对儿女,若有三全两短,他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少年也是大开大合,一把巨剑被他当大刀使用,使得冲近他身前妖兽,一一伏尸剑下。 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尘土漫天飞扬,仿佛为这场生死之战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其余族人,三人一小组,十二人为一大组,组与组之间相互照应,受伤的,减员的立马各自互补,在这种训练有素的战法下,勉强与妖兽群战得旗鼓相当。 然而,就在众人奋力抵抗之时,兽潮后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地咆哮,所有妖兽腥红的双眼红色退去几分,进攻也随之放缓,众人难得有喘息机会,部分族人抽空把重伤的拖下战场,被打散的重新向战场中心聚拢。 历经磨练的姜武心中一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恐怕是兽群的首领出现了!” 就在忧心忡忡之时,一头体型巨大、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大妖兽缓缓从兽潮后方走了出来。它猩红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身上的鳞片闪烁着幽冷寒光。看到这样一头巨大妖兽,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 众多族人倒吸一口凉气,惊道:“银鳞魔熊。” “银鳞魔熊吗?”少年脑海中的记忆渐渐与眼前妖兽重叠。银鳞魔熊,防御攻击型凶猛妖兽,身形庞大如山,全身覆盖着坚硬如铁的银色鳞片。它力大无穷,擅长近战,锋利的爪子可轻易撕裂敌人的防御。其性格凶狠残暴,不用你去靠近,它能见到的都会发动猛烈攻击。 妖兽银鳞魔熊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姜萱儿紧咬着嘴唇,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心想:“管它魔熊狗熊,能吃我手中一棒就是好熊。” 少年握紧了巨剑,稚嫩的声音喊道:“大家一起上,干它。” 姜武大声回应:“所有人听令,结阵!” 众人迅速变换阵型,向姜武他们聚拢。银鳞魔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率先朝着人群扑来。 姜武举起巨斧,迎向妖兽的利爪,二者碰撞在一起,“轰”一声巨响,姜武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嘴里满是腥甜。 “武叔!”姜萱儿心急如焚,挥舞着狼牙棒朝着魔熊砸去。 魔熊眼看狼牙棒当头砸来,灵活地侧身避开,姜萱儿柳眉倒竖,娇喝:“看本姑娘不把你这恶熊打得找不着北!”继续挥舞着那根大得出奇的狼牙棒,直直往魔熊撞去,魔熊身体前顷,让过狼牙棒,胖大的屁股猛地一扭,将冲上前的姜萱儿撞飞出去。 少年眼见姐姐被撞飞,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冲向妖兽。 姜武顾不得伤势,忙大喊:“姜帅,别冲动!”但为时已晚。少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敢欺负我姐姐,你就得去死。 银鳞魔熊并不理会举剑冲来的少年,或许是少年太矮小,冲到魔熊面前也还不到膝盖高,在魔熊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魔熊完全忽略少年的存在,它人立而起,露出胸部一片片宽厚的银色鳞甲,在夕阳的余光中闪耀着银光,似是向众人炫耀着它的强大,它每踏一步都地动山摇般向着众多族人冲来。 正在交战中的族人们,被这气势磅礴的魔熊吓得一惊,好几人交战中挂彩。 就在此刻,少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猛地跃起,双手紧握巨剑,朝着魔熊的膝盖狠狠砍去。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剑与魔熊的鳞片碰撞,溅出一串火花。然而,这一击也只是让魔熊吃痛,它愤怒地咆哮着,眼中红芒更盛,彻底的狂暴。它低头看向少年,挥动锋利的巨爪向少年拍去。 一众族人忙大喊:“姜帅,小心。” 一个巨大的爪影在少年眼眸中放大,爪还没落下,狂暴的力量带起的劲风刮得他小脸生痛。少年小嘴微翘,喝道:“笨熊,等的就是这一掌。”他把巨剑剑柄往地上一立,剑尖朝上,然后松开双手,小腿发力往后就是一个翻滚。 就在少年刚刚滚开的瞬间,魔熊的巨爪狠狠拍在了巨剑之上。强大的力量使得巨剑瞬间大半没入地下,露出的锋利剑尖,在巨大撞击中,还是刺入了魔熊的掌中少许。鲜血顺着剑身流入地上,魔熊抽回受伤的手,愤怒地抽出深入地下的剑,咆哮着往少年砸去,巨剑携带着呼呼劲风横飞而去。 少年察觉到巨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横飞而至,不能硬接,赶忙趁机往旁一滚,巨剑重重砸落,使得周边土石翻飞。少年拾起巨剑,迅速爬起身来,向后退去。 汗水顺着少年的额头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被尘土吞没,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姜武和姜萱儿也从刚刚的惊险中缓过神来,姜武望着迎面扑来的魔熊,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瞬间被坚定所取代,他暗道:“今日哪怕拼上性命,也要护族人周全!”他再次举起巨斧,朝着魔熊的腿部砍去,试图牵制住它。 姜萱儿则捡起狼牙棒,从另一侧攻向魔熊。 姜武的巨斧如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魔熊的腿部,刹那间,火星四溅,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 魔熊宽厚的鳞片碎掉一两片,痛得它连连怒吼,暂时放弃了对少年的追击,转而扑向姜武。 姜武身形一闪,灵活地避开了魔熊的猛扑。 一侧,姜萱儿那娇小的身躯在魔熊的阴影下显得如此渺小,但她眼中的坚毅却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她嘴里碎碎念道:“我姜萱儿出生起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死狗熊,去死。” 姜萱儿手中的狼牙棒如蛟龙出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魔熊狠狠砸在魔熊的背上。 又是一声巨响,魔熊背部鳞甲最是宽厚,这一击只是让它往前跨了两步,并未对它造成太大影响,反而激怒了它。 魔熊再一声大吼,眼中腥红猛胀,熊身也在膨胀,身上银色鳞甲片片坚立,肌肉纹理藏在甲片若隐若现,猛然增大的气息让姜武他们差点忘了挥起手中武器。 银鳞魔熊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如磨盘般的巨爪再次扑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挤压得令人窒息,其他族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武器都不禁颤抖起来。 姜武第一个回过神来,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家人的牵挂和对族群的责任,让他忘却了恐惧,只剩下无畏的勇气。在再次挥斧的瞬间,脑海中闪过妻儿的面容,他深知自己不能倒下,牙关紧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怒吼一声:“族人们,我们的身后是家园,是亲人,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退缩!”姜武的怒吼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恐惧的阴霾。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众人的心中不再只有恐惧,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誓要与妖兽拼个你死我活。 “杀,杀…”众人纷纷怒吼着迎向魔熊,迎击围拢过来的妖兽,各种武器的光芒交织,血肉与兵器的摩擦声,妖兽的怒吼声,受伤族人的呻吟声,临死妖兽的哀嚎声。在这血红的夕阳下变成一片哀鸣。 第2章 转折 姜武双目圆睁,凝神聚气,双臂肌肉如虬龙般一块块外凸,青筋暴起,紧握着的巨斧发出尖锐风鸣声。他将全身血气疯狂汇聚于双手,此刻,天地仿佛都为之寂静,这是他生命中最为关键的一击,为了族人,为了妻儿。当体内的气机到达巅峰之境,他缓缓举起巨斧,斧刃闪烁着冷冽的寒芒。迎着银鳞魔熊巨爪,他义无反顾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斧劈下。 就在巨斧与魔熊巨爪即将碰撞的刹那,天地间仿佛时间骤然停滞了一瞬,万物皆屏息以待。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轰然爆发开来,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族人都被无情地掀翻在地,狼狈不堪。 姜武只感觉一股犹如泰山崩顶般的巨大反震之力汹涌袭来,眼前瞬间一黑,连人带巨斧不受控制地向后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城墙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洒满了衣襟。他拼命想要挣扎着起身,却绝望地发现身体已然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四肢犹如千钧铅块般沉重无比,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呻吟。 “武叔!”姜萱儿焦急呼喊。在她心中,族中大多长辈就如同父亲,从小被寄托族群里,她与弟弟都是族中东一家好吃的;西一家好穿的宠着。她那有些娇蛮、任性的脾性,皆是因为有像武叔这样温暖、坚毅的长辈亲人在身旁,毫无保留,毫无条件地宠她、护她。而此刻,满心的担忧充斥着她的心间,让她将其他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只见她身形仿若轻燕,脚步急促如风地朝着姜武奔去。 少年姜帅也紧跟在姜萱儿身后,那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眼中满是深深的担忧。在他的心里,阿姐就是一切,阿姐的忧虑便是他的忧虑。 姜萱儿飘然而至姜武身边,一向骄傲自信、洒脱豪气的她,此刻也没忍住,泪水在眼眶中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打转。她轻轻抱起姜武,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焦急地呼唤:“武叔,你一定要撑住!” 姜武艰难地张了张嘴,鲜血又不自觉地从嘴里汨汨涌出。姜帅立马快步上前,小手慌乱却又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轻轻地放入姜武口中。 他那稚嫩的脸庞写满严肃,示意姜武不要出声:“武叔,你好好休息一会,下面的事交给我们。”转身看向姜萱儿,姐弟两人默契的相互点点头,眼眸里满是坚定。 而此时也有不少族人围了过来,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关切与紧张。 不远处刚才战斗荡起的尘埃还没有散尽,银鳞魔熊那庞大的身躯从尘埃中缓缓露出。它抬起断了三根爪子的巨掌,鲜血还在滴滴哒哒地往下滴落。于是伸出长长的舌头,贪婪地舔食着滴落的鲜血。它的眼神凶狠,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残暴与噬血之意,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银鳞魔熊人立着一步步朝着众人逼近,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死亡的丧钟,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众人的心灵。被撞击余波冲散的妖兽群,也开始重整旗鼓,向众人围拢,如一片黑色的死亡之云。 姜萱儿放下姜武,缓缓站起身来,擦去眼角的泪水,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恶熊,姑奶奶我一定要宰了它!” 姜萱儿双手握紧狼牙棒,娇喝一声,周身气势磅礴,如战神附体,义无反顾地冲向魔熊。 她身形如电,瞬间就到了魔熊跟前,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魔熊。魔熊怒吼一声,声震九霄,挥起巨爪迎向狼牙棒。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姜萱儿如遭重击,整个人被震得向后踉跄后退数十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但她紧咬着牙关,口中吆喝一声:“再来!”话音未落,便又再次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那决绝的身影令人动容。 在她再次冲上去的一瞬间,姜帅已悄然来到了她背后,其身形快如鬼魅,随即一闪,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间。 姜萱儿运转全身灵力,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一点,带着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气势高高跃起,巨大的狼牙棒携着万钧之力直直地朝着魔熊头部狠狠插去,这一击仿佛要将天地都捅个窟窿。 银鳞魔熊弓着庞大的身躯在地上,低下头才能看到姜萱儿那渺小的身影。 眼前这渺小的人类竟敢三番五次地对它发起攻击,这对它而言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魔熊此刻更加烦躁与怒火,也顾不得受伤的巨爪,仰头一声怒吼:“嗷……”一双巨爪同时朝着狼牙棒抓去,那气势仿佛要将一切都撕成碎片。 眼看狼牙棒与巨爪就要碰撞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巨大的剑尖瞬间映入魔熊眼帘,让魔熊瞬间觉得全身冰寒。巨剑的另一端,一个弱小的身影在巨大狼牙棒的钉刺中猛然纵起,借助着狼牙棒前冲的劲道,巨剑如闪电般狠狠刺入魔熊左眼。 姜帅出现得太过突然,完全出乎魔熊的意料,让它防不胜防。虽说它全身被银鳞覆盖,防御力惊人。但眼睛终归是柔弱的地方,再加上狼牙棒的前冲之力,巨剑还是深深地刺入眼中,直达脑髓,瞬间让魔熊陷入疯狂。 同时,狼牙棒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与巨爪撞在一起。魔熊庞大的身躯也被这股巨力震得瞬间停顿在当下。然而,魔熊并没有立即倒下,银鳞魔熊可没有这般脆弱。 魔熊的大脑开始迷糊,本能反应让它双爪抓住巨剑,阻挡巨剑继续刺入,那痛苦的神情让人胆寒。然后人立起身子,转身就狂奔起来,如一座移动的山峰。握着巨剑的姜帅,站在魔熊的鼻梁上,正调动全身力量,拼命阻挡魔熊拔剑,那小小的身躯却有着不屈的意志。 “啊弟,快放手,跳。”一声极其焦急的声音穿越战场,姜萱儿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声音都变得沙哑。她强压下和魔熊对撞时翻涌的血气,展开身形朝魔熊直追而去,那速度快如疾风。 急转而下的变化让众族人呆立当场,如一尊尊雕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庞大的、摇摇晃晃撞倒前方所有一切的魔熊背影,扬起漫天的尘土。 慌不择路的银鳞魔熊,谁能挡得住它?可是,它跑的方向却是大门西边不远处的天涧。 姜帅死死的按着巨剑,他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唯一的机会,拼死也要把巨剑刺入魔熊脑中,杀死魔熊,解救族人,那无畏坚定的眼神不可动摇。 就在魔熊朝着天涧狂奔而去的危急时刻,姜萱儿心急如焚,将全身的力量运转到极致,速度快如流星,身后留下一串虚影。 魔熊与天涧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坠入其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帅发现魔熊冲向天涧,他立马松开了握住巨剑的手,整个人从魔熊的鼻梁上滚落下来。 姜萱儿飞身向前,正要接住姜帅。此时魔熊已拔出巨剑,瞬间的清明,立马让它有了选择。只见它的后腿往还在空中的姜帅撞去,空中的姜帅被挡在它的后腿根部。 魔熊由于失去了平衡,庞大的身躯直直带着姜帅坠入了天涧之中。 姜萱儿接住姜帅的动作猛地一滞,眼睁睁看着魔熊带着姜帅坠入天涧,她的心脏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世界在她眼中瞬间失去了色彩。 “啊弟!”姜萱儿声嘶力竭地喊着,那凄厉的声音好似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苍穹,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长空硬生生地划破,却依旧无法改变这残忍到极点的一幕。 她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疯了般趴跪在天涧边缘,双手拼命地向前伸去,想要抓住那逝去的希望。泪水如汹涌澎湃的决堤洪流般,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让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都变得朦胧不清。往昔与弟弟相处的一幕幕温馨回忆,此刻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地汹涌翻腾。 那年她三岁,在那依稀的记忆深处,父母的容颜如同被一层朦胧的纱幔所遮掩,显得模糊不清。无论她如何费尽脑力去回想,哪怕把眼睛睁得如同铜铃般大,都难以清晰地看清他们的容颜。父亲紧紧拉着她那稚嫩的小手,母亲则用温暖的怀抱呵护着襁褓中的弟弟。 母亲缓缓蹲下身,那全天下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对于她而言,这绝对是世间最温柔、最动听的声音:“萱儿,无论未来会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面对多大的困境,你一定要记住,你和帅儿是姐弟,要永远相互陪伴,永不放弃。” 那时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如一层金色的薄纱,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母亲的发丝,仿佛在为这美好的画面增添一丝灵动。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慈爱与坚定,那温柔的话语仿佛化作了一道温暖的光芒,深深地烙印在了她幼小的心灵深处。哪怕岁月流逝,记忆模糊,这一幕和母亲的叮嘱,却始终如明灯一般,照亮着她前行的道路。 相依为命的弟弟,那一声声“啊姐,……”犹在耳边回响。那声音或带着天真的欢笑,或饱含委屈的哭诉,又或是充满依赖的呼唤,每一声都饱含着无尽的亲情与温暖。 那清脆的童音仿佛具有魔力,一直在她心灵的最深处。让她在生活的艰难困苦中始终怀揣着一份希望与勇气。 “啊姐,陪我玩耍!”“啊姐,我饿啦!”“阿姐,别离开我!”一句句简单而真挚的话语,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星辰,镶嵌在她记忆的天空,熠熠生辉,永不黯淡。 正是姐弟情深永相连,阴阳相隔梦难全。往昔点滴心头绕,生死离别泪未干。 姜萱儿紧紧攥住脖子中的玉佩,这是父母亲当年留给她的,弟弟身上也有一个。然而,她浑然不知,双手指甲已然深深嵌入血肉之中,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 手中的玉佩散发着幽幽的微弱绿光,鲜血渐止,破损的肉复原如初。 此时此刻,于她而言,世界是静止的,万物皆停顿。而在遥远无极的宇宙另一边,古朴幽静的层层院落深处,一位倾城绝美的妇人,正盘坐在房间。忽然,她只觉一阵心悸,猛地睁开双眼,那如深渊般的眼眸射出两道夺目光芒,穿越了层层时空,仿佛看到了呆跪在天涧旁的少女,也看到了仍在下坠的少年。 “帅儿,萱儿,是你们吗?”几声呢喃自语,妇人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瞬间已布满了整张脸庞,那簌簌而落的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珍珠,颗颗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担忧,和跨越时空的思念兼痛苦。 第3章 暮色小镇(上) 银鳞魔熊不停的咆哮着,双掌双腿在空中到处乱抓,可惜,周遭空无一物。 姜帅死死地抓住魔熊的鳞片,下坠的速度愈发加快,他的心仿若战鼓狂擂,烈烈的风如锋利的刀片般,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衣衫,使其开始破损不堪。少年坚定的眼神里不见丝毫惧意,唯有在心中默默念想:“阿姐,不要挂念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爸妈还在,他们……。”爸妈吗?少年从没有听说过,也是这一世遗憾!而这一瞬那,挂在胸前的玉佩,微微的闪了一下绿光。 就在这时,一片神秘的光芒在下方的深渊中陡然亮起。姜帅瞪大了眼睛,心中瞬间涌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可还未等他看清,一股强大到极致的气流猛地向上冲来,险些将他狠狠掀下熊身。 只见周遭布满星星点点的时空裂缝,裂缝因时空的强烈而扭曲,边缘变得七彩缤纷,璀璨夺目,内里却深黑一片,犹如无尽的黑洞,让人油然而生无尽的恐惧。时空裂缝有的向上喷射着强烈气流,有的则强力吞噬着一切。 银鳞魔熊也看到了这一幕,停止了挣扎。姜帅也紧盯着那些危险的时空裂缝,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在这绝境中求生。 然而,高速下坠的他们已被其中一较大裂缝的吞噬之力锁定,加速向它坠落而去。 姜帅迅速做出选择,如被这大裂缝如此强大的吞噬掉还不如拼一拼更小的空间裂缝,撕扯之力应该相对更小,身体也有机会承受空间传送时的撕扯,从中获得一线生机。 姜帅凝神聚气,力沉双腿,猛的在银鳞魔熊后腿上一蹬,斜斜的跳向旁边一个更小的空间裂缝。看到跳离自己的渺小人类,银鳞魔熊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它四肢乱踹疯狂的咆哮着,眼里写满了不甘。但最终,随着下坠的冲劲加上吞噬的吸力,它只一呼吸间就掉入空间裂缝。随之远去的是银鳞魔熊绝望的咆哮声。 姜帅刚掉入那较小的空间裂缝,瞬间就感觉一股极其强大的撕扯之力如汹涌的波涛般猛然袭来,那股力量狂暴而凶猛,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带着无尽的恶意,要将他的身体硬生生地撕裂。 他只觉周身的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搅动得混乱不堪,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尖锐地鸣响,犹如恶鬼的嘶嚎。那强大的压力紧紧地挤压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要把他的骨头都压碎,肌肉都扯断。 姜帅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在这股恐怖的力量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仿佛一只掉入旋涡的蝼蚁,只能任由这股力量肆意摆弄。 姜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号,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股撕扯之力从躯壳中拽出,那即将被粉碎、被毁灭的恐惧如巨石紧紧压在他心头。 他痛苦地咬紧牙关,意识开始模糊,全身血肉已经被撕裂。身上的衣服早已不存在,五脏六腑在强大的空间挤压下开始破碎,姜帅感觉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那胸前的玉佩再次闪耀出耀眼的绿光,在他全身流转,每转动一次,他即将破碎的五脏六腑都会复完,竟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着平衔,让姜帅始终吊着一口气在。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的姜帅,猛地站起:“阿姐,……。”刚出声立马又跌倒。姜帅想爬起身,但好像有千斤铅在压着,全身虚弱无力。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想起了发生的一切,他呆呆的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里祈祷着,“愿阿姐武叔平安无事,族人能击退兽潮度过危机。”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扫在他脸上,姜帅心头一惊,转头望去,一双圆润清晰的蓝色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姜帅被那双眼盯得心里直发毛,他试图往后挪动身子,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 就在这时,那神秘生物向前凑了凑,姜帅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形似狐狸,但又不是狐狸的小家伙,但其毛色纯白如雪,尾巴蓬松且巨大,长得非常乖巧可爱。 小家伙歪了歪头,嘴里发出“呀呀”像极了人类幼崽的声音,像是在和姜帅交流。姜帅满是惊奇,但又一脸茫然,不知如何回应。 突然,小家伙转身跑开,姜帅心里一宽,还好走了。 然而没一会儿,小家伙嘴里叼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子跑了回来,将果子放在姜帅面前,然后眨了眨眼睛。 姜帅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果子小咬了一口,顿觉一股清凉的力量在体内流淌,身体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 他感激地看向小家伙,说道:“谢谢你。” 小家伙欢快地蹦了几下,“呀呀呀……”地叫着,似乎能听懂他的话。 姜帅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几口吃完果子,才有力气坐直身子,这时他才开始打量起周围。 他惊觉自己赤身裸体的置身于一条布满杂草的青石板路上,路的两边矗立着众多的房屋。这些房屋大多呈现出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大门紧闭。窗户破碎不堪,朱红的漆皮大块大块地剥落,暴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远处,古旧的招牌在微风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呀声,招牌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掉落。而暮色像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笼罩着这方天地。 一阵阴风刮过,身无寸缕的他不由打个寒颤,由得姜帅胆大坚强,也毛骨悚然,心底发寒。还好能碰到这只白色可爱的小家伙,总算有个伴在身旁。 姜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他望着眼前的小家伙,满脸疑惑。这小家伙是如何生存在这样阴森森诡异的地方? 小家伙似是读懂他的心思,爬到他的大腿处坐下“咕呀呀咕呀呀”的似小孩学话般叫着,无奈姜帅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只好轻声说:“你那么可爱,一定会有个可爱名字?”随即发觉自己多余的问,小家伙回答了也听不懂。他无奈的低头思索一下:“不如叫你忧忧,阿姐叫萱儿,萱草也叫忘忧草,这样你就和阿姐是一样了。”姜帅露思念之色,又有点忐忑的道“我也想不出更合适的名字了。”小家伙欢快的跳着,似是很高兴自己有了名字。 小忧忧蹦跳着在他身旁打转,似是要带他到什么地方。 姜帅约一思考,相信小忧忧不会害他,决定跟着去看看,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沿着青石板路跟着小家伙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 突然,一阵阴森的冷风呼啸而过,风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姜帅停下脚步,耳朵竖起来仔细倾听。小家伙却是当没事一样,领着姜帅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旁边一扇半掩着的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帅握紧拳头,缓缓靠近那扇门,往里望去。只见屋内昏暗无光,隐约能看到一些破旧的家具胡乱摆放着,地上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被什么重物拖拽过。 正当姜帅想要进一步查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姜帅的心跳愈发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一个黑影从他们头顶掠过,带起一阵凉风,让他全身汗毛倒立。姜帅抬头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而这时,忧忧突然朝着一个方向一声吼,所有的诡异立归平静。 姜帅心中大定,小忧忧能镇住这些邪碎。他心里暗暗揣测,真是一只不简单的小家伙,它到底是什么物种? 就在姜帅不断的猜测中,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庙宇前,庙宇的大门紧闭,但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姜帅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庙宇内供奉着一尊巨大而古老的神像,神像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但其身上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在神像下方,有一本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古籍。 小家伙跳上神像前的供台,朝着姜帅“呀呀”叫着,似乎在示意他去拿那本古籍。姜帅犹豫了一下,缓缓走上前,手伸向了古籍。 就在他接触到古籍的瞬间,古籍光芒四射,一团金色光团把姜帅包裹。姜帅本能举手遮挡刺眼强光,并向后退却。但随即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空间,周遭金光闪闪,一个金色的殿堂跃现眼前。 第4章 暮色小镇(中) 置身金色殿堂,姜帅仿若置身于梦幻之境。金色的光辉从穹顶倾泻而下,如同一束束璀璨的阳光。墙壁上镶嵌着金色的符文,有着古老神秘的图腾。殿堂中央巨大的金色立柱,粗壮而威严,支撑着这华丽的空间,每一处雕刻都精致无比,在光芒下闪烁着奢华的气息。金色的地面宛如一面镜子,倒映出周围的一切,让整个殿堂更显恢宏大气,这里,是金色光芒铸就的神圣之所。 姜帅平复一下澎湃的心情,看着眼前一根闪耀着神秘光辉的金色立柱,一幅一位仙人卓然而立的精美浮雕图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然而当姜帅凝神望着图案的时候,超凡入圣的仙人动了。只见他时而静立如松,身姿挺拔仿若与天地支柱相连,双脚稳稳扎根,仿佛从大地汲取无尽的力量。此时,他体内的经脉似有微光闪烁,从足底涌泉穴起始,如潺潺溪流般的光芒沿着小腿内侧向上,经三阴交,过膝关,缓缓汇聚至大腿内侧的血海穴,那光芒柔和却坚韧,如同蕴藏着神秘力量的丝线,最后会于气海。 时而仙人又翩然飞起,衣袂在虚空中舞动,恰似灵动的云霞。他双手舞动,结出神秘的法印,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苍穹,仿佛在接引九天灵气,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指尖延伸向无尽天空;右手掌心向下,似在掌控大地的律动,一道温润的光线从劳宫穴出发,沿着手臂内侧,掠过天池穴,向膻中穴汇聚。此时他体内的经脉光芒大盛,从膻中向四肢百骸扩散,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在体内升起,光芒沿着经络奔腾,照亮了奇经八脉,督脉似一条巨龙盘踞后背,自尾闾关扶摇直上,经夹脊关、玉枕关,直至百会穴,如星河璀璨,贯通天地。 然而,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去,仙人的面容都像是被一层薄纱轻掩,模糊不清。似雾霭萦绕,又似光影变幻,那神秘的气息愈发浓厚,仿佛他的真容是这绝世功法最深奥的秘密,不可轻易窥视,只能在那若隐若现的感知中感受他超凡入圣的风姿。 姜帅正看得出神,一个像来自远古的声音仿若在他脑中回响。 “小家伙,欢迎来到书中世界。” 沉浸于思绪中的姜帅面露惊愕,转动身体到处张望寻找。那古老的声音又复响起:“小家伙,无需寻找,吾乃此书之灵,汝现在这书中世界,就是吾之世界。” 姜武更是惊讶,书有世界,还有灵,这让小小年纪的他还不能理解。 而古老的声音继续在他脑海响起:“吾不察天地更替,只闻岁月无情多蹉跎,在吾本源将枯时,得已醒来,已是幸事。有缘人,汝即唤醒于吾,吾可尽余下光阴,助汝修得长生,汝可愿意?” 修长生……那不就是神仙吗?姜帅脑海里,飘进在族中时的记忆,大人常常讲起外面世界,到处都是能飞天遁地的神仙故事,他们能呼风唤雨,手指轻捻便可招来雷云闪电。翻手间,江河改道、山川移位。姜帅当时就听得心神向往。而族中人只是武夫,厉害点的武叔也就五品武夫。现听能修炼做神仙,立马回问:“前辈,修长生之法能飞天遁地吗?” 古老的声音平缓道:“飞天遁地那是不入流的小术,修练此法可开天,可辟地,可救世,可长生。” 姜帅闻言,心花怒放,真有这么厉害,自己不就成为神仙了,那找回阿姐还成什么问题?立即尊敬道:“前辈,请教我长生之术。” 书灵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说来:“有缘人,修炼此功法并非易事,需有大毅力、大决心,更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之苦。你、可做好准备?” 姜帅挺直了脊梁,胸膛起伏,随后毫不犹豫地攥紧拳头,眼神坚定,大声回道:“前辈,我不怕苦,只要能变强,什么苦我都能吃!” 书灵声音幽幽传来:“那好,你且照着那仙人浮雕开始的动作,试着引导外面的灵气入体运行,切记要心无旁骛,做到忘我之境。” 姜帅依言而行,开始模仿仙人的开始动作。盘坐下双腿交叠,脊背挺直。双目轻闭,双手于胸前,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搭在左手无名指的根部,拇指相抵,形成一个连环。随着呼吸,空气似有灵韵,自鼻腔入,经咽喉、胸腔、腹腔,如溪流润泽身体。每一次吸气,腹部微微隆起,仿若吸纳天地精华;每一次呼气,浊气排出,身心渐趋空灵宁静,仿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起初,他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随着不断地调整和尝试,逐渐变得流畅,精神也开始高度集中。 一盏茶时间过去,姜帅就感觉到了周围天地的纯白色的星星点点,正在向他汇聚而来,吸入的空气中开始带着少许白色灵气,灵气顺着廉泉、天突、玉堂、止于檀中穴。姜帅立感一小股暖流入体,全身舒坦,毛孔舒张,说不出的舒服。 而随着时间增长,周遭天地灵气开始有序的形成一个旋涡,姜帅稳坐中心,心无旁骛。 姜帅感到胸前檀中穴越来越多的灵气聚集,他开始有意识的跟着仙人动作变换指诀。只听一声玻璃破碎般的脆响,檀中穴的灵气一股脑往下经中庭、巨阙、等穴位冲向丹田。 就在灵气涌入丹田的瞬间,姜帅只觉丹田处灵气反弹,溢向四周奇经。他猛觉腹部胀痛,仿佛要被撑破一般。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努力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书灵的声音在此时惊讶响起:“金色丹田……稳住心神,控制灵气在经脉中回流檀中穴,将其炼化!” 姜帅依照书灵的指示,集中精神,试图引导那股狂暴的灵气。然而,灵气在丹田周边横冲直撞,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豆大的汗珠从姜帅额头滚落,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胸前的玉佩突然闪过一道柔和的光芒。 那光芒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瞬间让狂暴的灵气安静了下来。姜帅趁机迅速运转功法,将灵气一点点炼化,融入檀中穴。 姜武结束修炼,睁开眼睛,只见已经回到庙宇,回想刚才的情景,心有惊悚,疑惑自己不适合修炼,或是运气经脉弄错了?得寻古籍一观。 一抬头看到忧忧卷着毛绒绒的身子在供台上呼呼大睡。供台上的古籍已不见踪影,忙起身寻找。此时脑海里响起书灵的声音:“找我吗?” “你用不着找,我在你的魂海里,只要在心里默念我,就能进入书中世界。”顿一顿又道:“刚才是我大意,没有先检查你的体质,差点害你走火入魔。” “你的金色丹田,并不是坏事,这是混灵圣体,千万年不出,丹田纳气是平常的十倍。要打开这丹田稍有麻烦,它需要比平常多十倍的灵气,冲开时也有极大痛苦,有缘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情还没有平复的姜帅只听出还能继续修炼,混灵圣体并不是他所关注,于是不带犹豫的应道:“还请前辈解惑,多大的痛苦我都能承受,我只有变强,我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书灵声音依然苍桑、厚重:“好,老朽便助你一臂之力。你胸前玉佩名曰‘生命源根’,它能提供生命精华修复伤体,有它在,你成功的把握很大,不必多虑。” “往后,你只需每日按照之前的修炼之法,吸纳更多的灵气到檀中穴,直至无法容纳更多的灵气为止。过程可能会很漫长,你需坚守本心。” 姜帅用手轻捏着玉佩,这个玉佩听阿姐讲,姐弟一人有一个,式样约有不同,有记忆起已带在身边,从前并不觉得有何异常,现在看来确是异宝,难道是父母留给他们的重要礼物?想到家人,他的心更加坚定,于是郑重点头:“多谢前辈,我定能做到。” 此后的日子里,姜帅日夜修炼,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忧忧无怨无悔的到处摘来野果给充饥,姜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忧忧的感激只待来日方长,往后再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吸纳的灵气越来越多,上丹田终于胀痛得受不了。 “今天,你开始引气冲击丹田,记住,一定要全力引动檀中穴之灵气,不要留力。”书灵的声音缓缓响起。 姜帅盘膝而坐,运起功法,积累已久的檀中穴灵气一股脑冲出,沿着任脉一路狂冲向金色丹田。 “碰、碰碰”声不绝,姜帅咬紧牙关,衣衫早已湿透了。灵气在经脉冲击带来的痛苦太强烈,但他知道他一定要坚持。就在最后一波灵气冲击中,金色丹田好像瓷器破碎般,一片一片的破碎、塌陷。最终变成一片淡金色灵力,丝丝缕缕、焕然一新。 姜帅之前痛苦顿消,只觉腹部暖洋洋,神清气爽。他没有停下,重复着吸纳灵气,搬运至丹田炼化。只见周边的灵气如风般汇聚,在他周边形成一个十几米的灵气旋涡。得益于功法与金色丹田,他吸纳灵气的异象,要是有其他的修仙者看到,定会惊掉下巴。 没过多久,周遭灵气稀薄了不少,姜帅也感觉到了灵气的减少,于是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他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心中满是兴奋。 “不错不错,能这么快冲破丹田的桎梏,炼气二重天了,继续努力。”书灵难得的赞赏声音传来。 姜帅自信的点点头,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得骨骼“噼里啪啦”一阵响。 这时,一直陪伴在旁的忧忧跑了过来,围着姜帅欢快地转着圈。 姜帅笑着摸了摸忧忧的头,说道:“忧忧,我变强了,以后就能保护你啦。” 忧忧“呀呀”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着他。 第5章 暮色小镇(下) 姜帅这一觉睡得无比舒坦,这段时间困扰他的功法难题终于解决了,心也随之宽了许多。 他刚结束了修炼,只见忧忧嘴叼着一条藤支,从门缝里敏捷地闪身进来。 “淬体藤!运气不错,那小家伙给你找来最合适你用的灵草。”书灵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骤然响起。 “哦!就这还是灵草?”姜帅拿起那根黑不溜秋、看起来极其普通的老藤条,满脸狐疑。 忧忧一脸睥睨地看着姜帅,那灵动的眼睛里满是不屑,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无知。它毛茸茸的脸上,每一根胡须都微微颤动,那可爱又傲娇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姜帅望着可爱的忧忧,一脸尴尬地憨笑。书灵却在此时道:“孩子,用你体内灵力把它提炼了。” 姜帅立即收敛心情,一丝丝若带金色的灵力从两掌心处亮起,缠绕着被灵气托在空中的淬体藤不停地旋转。 不多时,几滴黑亮黑亮的液体飘在空中,淬体藤则化作残渣洒落一地。姜帅把灵液聚在掌心上空,目光不停地上下打量。 就这几滴小玩意,能有多大能耐。满是狐疑的神情写满了他英俊的小脸。 “呀呀呀”忧忧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瞪着他,非常不满地叫了三声。 “把这几粒灵液分散,涂抹全身。”书灵略微停顿,用带有告诫的语气继续道:“那小家伙本事不小,它能轻易吃了你,不过你若好生待它,漫漫仙途,它定是个得力帮手。” 姜帅看着那娇小可爱的忧忧,心里暗自嘀咕:这个还会吃人?人吃了它还差不多。但他也没有过多计较,老老实实按照书灵的指示去做,准备淬体。 灵液被姜帅化开成一大团薄雾笼罩在全身,然后运转功法,一下将所有灵液收紧覆盖在皮肤表面上。一阵被火灼烧的疼痛感立马传来,姜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刚入修行,能够把灵力运用得如此自如,难得难得。”书灵语气中满是难得的赞赏。 灵液入体后的姜帅苦苦支撑,雾气腾腾的身体先是血肉模糊,而后又不断重生,这还只是开始,当灵液经过经脉,经脉也在溶解与重塑,痛得姜帅脸庞扭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时间约过去半天,雾气散去,姜帅全身皮肤泛着淡淡的银光,光滑细致。他伸了下腰,只觉得全身力量无比充裕,仿佛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筋骨都蕴含着磅礴之力,那种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感觉有了一种可以与天地争锋的豪情。 进入庙宇多天,一直忙于修炼,望着自己赤裸裸的身体,又抬头看看残破的神像,自己是不是得找点穿的与一些常用品? 放眼望去,庙宇内除了那尊神像和供台,周遭竟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正当满心失落之时,却意外发现神像后上方的横梁上,挂着一幅布满尘埃的布匹。 姜帅眸光一闪,一个轻盈的跳跃,轻松地拿下了布匹。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布匹,透过尘埃,只见上面隐约能看出精美的绣工。布匹上厚厚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了几声,他轻轻抖了抖,扬起一阵尘土。 当把尘土都清理掉,姜帅清楚地看到了精美的纹绣。那纹绣线条流畅,针法细腻,图案栩栩如生。图中千山耸立,层峦叠嶂,青松延绵,薄雾轻铺。青松间仙狐飞跃,彩鹿漫步,异兽或嬉闹或休憩,各自安好。仙山楼阁,隐于云霞现于高峰,让人不禁感叹其工艺之高超。 而当姜帅聚神细观时,隐约看见神秘的符文横溢,布满布匹。这些符文若隐若现,似有若无,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姜帅瞪大了眼睛,试图辨认这些符文的含义,却发现它们如同深奥的密码,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和好奇,究竟这布匹上的符文和纹绣隐藏着什么? 姜帅转念一想,管他的,先用来遮丑再说。 他也不多做犹豫,当即就把布匹往身上一披。可这布匹似乎有些过长,拖在地上显得有些累赘。姜帅无奈地摇摇头,将多余的部分挽起系在腰间,倒也有几分别样的洒脱。 就在这时,布匹上的符文和纹绣突然闪烁起奇异的光芒,姜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 “此乃一件神纹法布,能阻挡一定的法术伤害,对邪恶是天生的克制,在这天地正合适使用。”书灵的声音是适时传来为他解惑。 “哦!有这等好事。”姜帅不由心情爽朗,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人需常知足,亦要有所逐,孩子,此乃处世之要,安身之基也。知足者,心常泰然;有逐者,志存高远。二者相协,方得圆满。”书灵的声音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姜帅闻言,收敛性情,静心听训。 “有些事我要交代于你,此书名曰‘混沌天书’,来历我记不起来了。书共九页,每一页一世界,内里机缘各不同。每打开下一页都要相应修为和悟性,能够打开多少页,能得到多少机缘,就靠你的努力。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书灵古老的声音变得更加更加低沉,沧桑。姜帅听着听着,发觉似乎哪里不对,不经意间眉头紧锁,更认真的听讲。 “你现今能力只能打开第一页,我离去后书已无灵,你也真正成为书的主人,只要用你的精元好好颐养,它定能帮上你的大忙。”书灵的声音越发低沉。 姜帅听出了书灵是在交代后事,心里着急难受,忙进入书中世界。在金色大殿里高声呼喊:“前辈,你在哪里?” “不用悲伤,我一书灵,活无数岁月,今日能善终,还得感谢于你。” 虽相处不久,但书灵有教导之恩,怎能忘却。于是姜帅悲伤应道:“前辈、晚辈谨记教诲。” 书灵的声音低沉得几不好闻:“生来无悔尘世劫,时下何妨魂飞灭。笑对轮回心七窍,我之生来未曾通。” “前辈,前辈……”姜帅大声呼咉他,可一直没有回音。 姜帅沉默良久,思绪又回到跌落天涧的那一刻。阿姐的绝望,阿姐的呼唤,在脑海中回荡。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决定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姜帅回归现实,擦干眼泪,抬头正看到醒来的忧忧。 “忧忧,走,带我出去看看哪里能离开小镇。” 忧忧跳到他的肩头,用小爪子拍拍他的小脑瓜,然后指自己,拍拍胸脯,一副有我无谁的嘴脸,指向前方。 姜帅被忧忧这一连串的动作逗弄,悲伤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轻轻摸了摸忧忧的脑袋,说道:“好啦,知道你厉害!那咱们就跟着你指的方向去看看。” 忧忧傲娇地“呀呀”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姜帅,那灵动的小眼睛里满是自信和兴奋。 出了庙宇门,街道两侧的建筑像是被岁月抽干了生命的巨兽,残败不堪。墙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梁,那些木梁就像巨兽病变的肋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门窗窗花糊纸大多破烂,黑洞洞的窗口犹如一只只窥视的邪眼,冷冷地注视着这片死寂之地。 街道两旁的破败与苍凉,压抑得姜帅心里一沉,暗自埋怨:“都是什么鬼地方,渗人。” 一阵阴风吹过,街尾闪过一个白色身影。那身影飘忽不定,像是个身着破旧白衣的女子,头发长得拖地,遮住了面容。她的身体似悬浮在空中,缓缓朝这边移动,每动一下都散发着丝丝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还没等姜帅看清,她又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一层鸡皮疙瘩让姜帅打个寒颤。恨不得给自己扇两嘴巴,乌鸦嘴。 忧忧坐在姜帅肩头悠然自得,好像这些诡异只为姜帅准备。姜帅不由郁闷,拉垮着小脸。 每经过一座建筑的窗户与大门,姜帅都会神经紧绷,凭着呼吸、踮起脚尖贼模贼样的加快走过。 有惊无险的穿过正街,来到了小镇西。 一条宽阔的河沿着小镇边缘流向远方,河边有条小径,顺着河边蜿蜒至那云雾缭绕的大山。 顺着小镇房屋边缘不远处,能隐约看见一片红色的树林。 而就在此时,原本平静流淌的河水突然泛起了诡异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却不见有任何物体落入水中。紧接着,一阵阴森的冷风从河面上刮过,风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和哀怨的呼喊。姜帅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当他们满心疑惑时,河面上缓缓升起了一层浓雾,迅速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姜帅和忧忧瞬间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在这浓雾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扭曲的身影,飘忽不定,仿佛在向他们慢慢靠近。 姜帅暗暗警惕,迅速运转灵力,全身灵力流转,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相对于刚到时的惊恐,现在的他已然适应了这种充满未知和变数的环境。 忧忧坐在姜帅肩头古井无波的指引方向,姜帅在迷雾中缓步前行。勿见雾中一个无头身躯,正蹒跚学步一样向着他们走来,姜帅眉头一皱,紧握双拳,如临大敌。 忧忧拍拍他小脑袋,吸引姜帅转头看来,毛绒绒的小爪子指指自己,又指指那诡异。意思是说,有我在,他不敢靠近。 姜帅看着忧忧那自信的模样,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那无头身躯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就在这时,无头身躯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竟停下了蹒跚的脚步,在原地不停地颤抖,仿佛对他们充满了恐惧。姜帅见状,心中的紧张稍有缓解,与忧忧继续朝着前方未知的迷雾深处走去。 第6章 血色桃花林 约盏茶功夫,他们走出迷雾,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桃林,桃花盛开,但那桃花却红得过份,殷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一样。放眼望去,连半边天都是红色,让人觉得诡异、突兀。 而原本平静的忧忧也警惕起来,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姜帅更加警惕。 姜帅缓步向着桃林深处走去,静,出奇的静。没有一丝风,连树叶都仿佛静止不动,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走一步,姜帅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这片桃林在拒绝他们的进入。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花瓣,每一脚踩下去,都像是陷入了柔软的陷阱。姜帅的心跳愈发加快,他不知道在这片看似美丽却充满诡异的桃林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突然,一只纯白的蝴蝶从他眼前飞过,翅膀扇动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姜帅的目光追随着蝴蝶,只见它向着桃林更深处飞去,渐渐消失在了红色的花海之中。肩头上的忧忧眉头紧绷,指了指另一边。意思是走这边,似乎是要躲避什么。 当姜帅左脚踏上另一边,桃林最深处传来一阵阵诡异的波动,四周的桃花纷纷在滴出血红的液体。姜帅骤然间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心脏,灵魂、感知都在这瞬间静止、消失。 而就在此时,姜帅身上的法布散发出阵阵金芒。从死亡边缘走了回来,姜帅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粗重大口大口的呼吸声,也感知到了周遭恐怖的一幕。那血红的液体汇聚成溪流,在地上蜿蜒流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味。桃花树仿佛活了过来,树枝扭曲着,像是要将他紧紧缠住。 还没平复下来的姜帅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紧紧盯着周围的变化。他运转灵力,法布的金芒越来越盛,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他笼罩其中。正当诡异的波动愈发强烈时,肩头上忧忧整个从纯白变成纯黑色。随着它的变黑,整个世界都变成黑白两色,而一切都静止下来。 变化后的忧忧气色变得非常森然可怕,每一根毛发都闪耀着黑芒,那气势仿以是来自九幽地狱。它的双眼闪烁着幽黑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姜帅被眼前的变化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满是震撼与疑惑,但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深究。 忧忧从姜帅的肩头跃下,落地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微微颤抖。它一步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姜帅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在这黑白的世界里,原本娇艳的桃花如今只剩下单调的轮廓,那流淌的血红液体也凝固成了黑色的线条。忧忧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桃花树前,仰头长啸,声音穿透了寂静,刺破了苍穹。 巨大的桃花树缓缓传来一阵森森然的声音,含含糊糊中似乎是在说:“找死……”桃花树的树干上缓缓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它痛苦地呻吟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忧忧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张人脸,身上的毛发竖起,小爪凌空划出一道符纹,闪着幽幽黑光重重的向人脸按去。 凭空一个血色巨掌挡在符纹上,一阵气波动荡,血掌消散,符纹的光芒暗淡了一些,但是去势不减的印在了人脸的眉心上。 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有男的、女的、小的、老的;繁杂的一塌糊涂。这些哀嚎声中充满了痛苦、绝望和怨恨,听得人脊背发凉,哀嚎声带着一丝丝灵魂冲击,让姜帅感觉头晕脑胀、眼花目眩。姜帅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灵力输入身上法布上,法布散发着金色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一瞬间仿佛变得十分神圣,而金色光芒如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阻挡住了所有声波冲击。 符纹在这些凄厉的声音中颤抖,一圈圈血色光芒不断扩散。每一次扩散,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冲击着周围的一切。然而,在这强大的冲击之下,符纹最终还是不堪重负,消散于无形。 巨大桃花树两旁同时长岀一双血色大手,在这黑白世界中格外醒目。血色大手翻飞着,掌心与掌心间生出众多血色丝线,丝线形成一张巨网,铺天盖地、挤满了整个空间扑向姜帅与忧忧。 姜帅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挤压着身体,金色护盾明灭不定,自己行动困难。 但见忧忧小爪不停变幻,其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而又神秘,指尖有灵光闪烁,似在编织着一个神秘世界。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奇异的灵力波动,灵力如丝线般在空气中穿梭交织。就在这灵力的交织中,一张巨大的符纹缓缓呈现。 那符纹宛如古老巨兽的神秘图腾,以一种螺旋状为中心向四周蔓延。中心处是一个深邃的黑洞模样,仿若要将世间万物吞噬,周围环绕着无数古老的符文,符文的线条曲折蜿蜒,像是灵动的蛇在彼此缠绕。有些符文似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气息;有些则如冰冷的荆棘,透着刺骨的寒意。这些符文相互勾连,构成了一幅浩瀚宇宙般的神秘画卷。在符纹之上,还有一道道奇异的电弧在游走,如同宇宙中的流星划过。 符纹之中,幽幽的黑光如同有生命般跳跃、闪动,它们相互追逐、缠绕,每一次闪烁都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忧忧小爪猛地一挥,那巨大的符纹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迎上血色巨网。符纹与巨网相遇的瞬间,没有声音,没有波动,十分的诡异,它们相互的快速腐蚀着。巨网很快从视线消散,巨大符纹也黯淡了不少的继续飞向桃树。 扭曲的怪脸狰狞着,发出更刺耳的哀嚎,两个血色巨掌同时迎向符纹。一样的无声无息,一样的诡异,符纹消散间血掌也在迅速缩小。 一招没有奏效,忧忧双眼中幽光似在燃烧,显然是怒了。它那小巧的爪子开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结印,指尖灵力爆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绚丽的光影。眨眼间,一张、二张、三张……符纹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接连浮现,可它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直至空中出现六张巨大符纹,那场面堪称壮观。每一张符纹都像是一个神秘的小世界,符文闪烁,光芒交织。这些符纹散发着一种古老而森森然的气息,仿佛来自深渊的尽头。忧忧双眼黑色幽光暴长,犹如两团实质黑色火苗,那小爪子向前一挥,带着无尽的威压。六张巨符瞬间被激活,它们闪着幽幽光芒,在这单调的黑白世界里更显神秘莫测。巨符携着一股天地都为之压抑的力量,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一般变得稀薄,它们如同六道黑压压云朵辰向桃花树干,所经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 扭曲的怪脸一阵扭动,那像无数人在叫喊的哀嚎在四周回荡,悚人心弦。扭曲的怪脸一旁又多出三张阴森森的怪脸,随之而来的是血色巨掌旁同时多出三双血色巨掌,让它周围尺余不受黑白世界的影响,更加的血色翻滚。 六张巨符四双血色巨掌在空中碰撞,如同无声的梦境世界,它们彼此交缠,又彼此消融,相互之间竟然难分高下。 姜帅一旁看得心焦不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心急如焚之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闪身上前,几个起落跳跃间,就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了那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脸前。他大喝一声,双拳紧握,其上隐隐泛起丝丝金芒,像是有金龙在拳间游动,带着万钧之势向着其中的一个怪脸狠狠捶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双拳打在怪脸上,竟如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只感觉软绵绵的,根本不着力。不仅如此,那怪脸之上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吸扯之力。这股力量如恶魔之爪,紧紧吸住姜帅的拳头,朝着脸凹处拼命拉扯,情况危急万分。姜帅心中大惊,急忙拼尽全力往回收拳。 可是,此时他的拳势已老,那吸扯力裹挟着他前冲的惯性,势不可挡。一瞬间,姜帅半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都陷入其中一张怪脸里。怪脸得寸进尺,顺势而为,那股吸力愈发强大,就要把姜帅整个吸入脸中。忧忧在一旁急得“呀呀”叫喊,叫声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姜帅身上金芒闪耀,那光芒如烈日破雾,璀璨夺目。那原本坚不可摧、肆意吸扯的怪脸,竟在这金芒的照耀下开始消融,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从怪脸表面蒸腾而起,就像冰雪遇到了暖阳。随着金芒越发强盛,怪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最终完全消失,露出了浑身金芒护身的姜帅。 忧忧见状,那原本因紧张而高高悬起的心也同时松了口气,小爪子拍了拍胸口,像是在安抚自己刚刚受到惊吓的小心灵。 原来,姜帅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本能地催动了法布。然而令他惊喜的是,这法布对这种扭曲的怪脸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在姜帅的催动下,法布释放出强大的力量,仅仅弹指一挥间,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消灭了一张怪脸,他才能脱困。 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姜帅心思电转,主动出击。只见他周身金芒大盛,整个人宛如一尊由黄金铸就的战神,毫不犹豫地朝着最先出现的那扭曲怪脸迅猛冲去。 那扭曲的怪脸拥有着某种灵智,感知到危险的降临。就在姜帅正要结结实实地撞上它的那千钧一发之际,它猛地张开那狰狞的大口,发出了一声哀嚎。那声音无比凄厉,繁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尖锐得如同利箭,直直地刺入姜帅的灵魂深处,让他的耳膜都好似要被这声音给生生撕裂开来,脑袋更是瞬间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脑海里搅动。姜帅的灵魂遭受了剧烈的震动,原本一往无前的冲势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遏制住了一般,骤然停了下来。 而那扭曲的脸趁着这一瞬的间隙,一边继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一边以一种极其怪异、扭曲的姿态,缓缓地缩回了桃花树干之中。 姜帅眼睁睁地看着,心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随着扭曲的人脸与那阵阵哀嚎声渐渐在桃花树干中隐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姜帅心一横,借着方才那尚未消散的冲撞之势,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朝桃花树干狠狠撞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若平地惊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层层涟漪。紧接着,一个人影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十余丈远,沿途带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地上的桃花瓣漫天飞舞。 与此同时,那一直与忧忧纠缠不休的血手,像是失去了支撑它存在的力量一般,也随之缓缓消散,化作了丝丝缕缕的血气,最终消失在空气之中。而那原本笼罩着一切的黑白世界,开始如同褪色的画卷被重新染上色彩一般,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桃花重新变得娇艳如血,周围的一切又恢复正常。 姜帅慢慢的从桃花瓣堆里爬了出来,他抬手抹去嘴角的一缕血迹,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懊恼,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自己那莽撞的举动。 忧忧恢复了雪白的模样,跳回姜帅的肩头。姜帅眼神复杂至极的看着忧忧,他虽知道忧忧的不凡,刚才忧忧的一系列战斗,确实震撼了他幼小的心灵。 姜帅轻轻抚摸着忧忧,喃喃自语道:“忧忧,你到底还有多少神奇的能力是我不知道的?”忧忧眨眨眼睛,似乎在回应姜帅。 它比划着小爪子,戳戳姜帅的胸膛,又指了指自己,两个小爪子轻轻合拢。 “你是说我们是朋友,是伙伴,要相信对方。”姜帅边学着忧忧比画边说道。话出口,姜帅也更坚定与忧忧彼此的情谊。 忧忧很人性化地点点头,随后轻盈地跳下姜帅的肩膀,敏捷地围着巨大的桃花树转了一圈。只见它的爪子上多了一株血色的小草和一块灵气缠绕的矿石。那小草形状普通,就和常见的小草一般,姜帅也不认识,心里寻思着,暂时就叫它血草。 而矿石入手,立即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的澎湃灵力。姜帅下意识的就想运功吸收,吸收完一定能让自己功力更上一层楼。 忧忧连忙阻止,“呀呀”的双手比画。“这个留着有用。” 姜帅有点尴尬的笑笑,为自己的贪婪小小自责。他把小草和矿石收入法布叠皱里藏好,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似有异动的树干。那树干微微颤动,好像心有不甘,但又害怕姜帅身上的法布。姜帅心中不禁思索起来,要不要把它给砍了。 正犹豫着,忧忧已朝着桃林另一个方向走去。姜帅没再犹豫,快步跟上。 “忧忧,等我,……来,上肩膀来。” 这片桃花林还真大,一人一兽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走到桃林边缘。姜帅目光所及,在不远处有一空旷地。一座外观宛如一个巨大的环形法阵,直径足有数十丈,离得那么远都能感受到它的古老与沧桑。 “这个就是传送阵,好大,好神秘啊。”姜帅第一次见识传送阵,无比好奇与兴奋,他加快脚步朝传送阵走去。 法阵的边缘是由一种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神秘矿石打造而成,这些矿石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光芒如流动的水波,在矿石的纹理间闪烁游走,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呼吸一般。每一块矿石都被雕琢成精巧的形状,有的似展翅欲飞的灵鸟,有的像盘绕的蛟龙,它们紧密地镶嵌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神秘画卷。 法阵内部刻满了复杂至极的符文,这些符文以一种奇异的规律排列着。符文的线条纤细而流畅,如同大师笔下最完美的笔触,每一道都深深嵌入地面,散发着古朴而深邃的气息。 好奇的姜帅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十一二岁的孩子天性尽显无遗。忧忧圆滚滚的眼珠子盯着姜帅,对他此时的表现也十分好奇。 忧忧耐心等待着姜帅几乎把法阵都摸了个遍,然后带着他来到法阵中心。中心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圆形平台,平台由一种透明的水晶构成。表面光滑如镜的水晶内部仿佛有星辰在闪烁,光芒璀璨却并不刺眼。平台上摆放着几个能量水晶球,它们的中间有一个凹槽,它是传送阵启动的关键。 这是一座古老的传送阵,如此完好无缺的在现今大陆已然绝迹,其中每一个精致构件拿到外面去拍卖,都价值连城。身在其中的两个小家伙,不谙世事,并不知他们在一个金山银矿中。 忧忧示意还在流连忘返姜帅拿出矿石。它把矿石插入凹槽,“哦”姜帅方才醒悟。桃花林一战是为了这矿石,忧忧和那桃花树旗鼓相当,而多了个自己就是变数,看来之前忧忧为了离开应该没少和桃花树交锋。那么忧忧从相遇;到带自己去拿古书籍等等,这就能解释通了,姜帅心中释然。 然而,忧忧一切都是凭本心做事,从相遇到现在要离开,一切自然而然,事实还是姜帅多想了。 法阵开始起动,整个法阵先是微微颤抖,那些幽蓝矿石的光芒陡然增强,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符文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快速地流转,金色、紫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幕。光幕中隐约可见各种奇异的景象,似是遥远的异域风光,又像是不同时空的片段。 姜帅何曾见过如此场面,被这绚丽的色彩包围,让他兴奋不已。 中心平台上的水晶球旋转起来,释放出强大的能量波动,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形成了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旋涡。光芒、符文、能量波动相互交融,打开了一扇连接不同世界的大门。 阵台中心的两个小家伙,也在旋涡中消失不见。 第7章 测试 青云剑宗,雄踞于大陆青州中部横断山脉深处。作为如今大陆顶级宗门,整个辽阔的青州都是它的版图。势力之大,实力底蕴之雄厚,毋庸置疑。 青云剑宗所在的青云山,仿若仙境遗落人间,是一片如梦似幻之境。山上云雾缭绕,奇峰罗列,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似仙人对弈之姿。山林郁郁葱葱,古木参天,其间有灵泉飞瀑,水花飞溅如珠玉。山中更有奇花异草,灵草灵药,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蕊都蕴含着天地间最为纯粹的灵气。 一直有传闻说,主峰高悬于云霄之上,那里灵气浓郁得如同实质,化作氤氲的雾气,飘荡在山间,是多少修仙者梦想的传说之地。 周边的居民们偶尔抬头望向天空,时常会看到身姿飘逸的剑宗弟子脚踏飞剑,衣袂飘飘地在云端穿梭,那潇洒的姿态仿若神只。每当此时,居民们无不心怀敬畏,纷纷伏地虔心膜拜,眼神中满是对剑宗的尊崇与向往。 ———————————— 横断山脉梨花小镇,入剑宗必经之地,平日往来商贩便多,今日更是难得一见的盛况。青一色云白长袍,腰悬宝剑,气度不凡的一众剑宗年轻弟子,正忙着疏引人流,他大声朝人群喊话:“大家记住,未满十二周岁,大于十六周岁的自觉回去,不合要求者不作登记,没轮到的排队等候,不要争抢。” 人们还是争先恐后往前涌,十年一次的开放式招徒,所有合适要求的平常子弟,谁愿意错过进入剑宗的机会?那意味着踏上修仙之路,拥有传奇可能,更关系着家族的长久兴衰,光宗耀祖之事。所以他们不顾一切的都想争取到名额。 而拥挤人群里,一个裹着蜡黄布匹,满脸灰土的少年刚好被挤出人群,脚步跄踉趴在了签到桌子上。桌子上一名女弟子冷冷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少年抬头,灰土也难遮住的小骏脸让女弟子目光稍微柔和。但还是高高在上问道:“名字,年龄,地址?” 少年睁着明亮大眼睛和女弟子对望,尴尬的憨憨笑着,弓着的身子也渐渐挺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路过。” 然而,女弟子目光定格在他的胸前,基本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少年疑惑的顺着她眼光看去,还没有等他看出有什么异常。“哇!太可爱了!大家快来看看。”女弟子非常兴奋的叫唤其余几名师姐师妹。附近一众女弟子听闻,纷纷围拢过来。她手指着少年怀抱着的小动物,它全身毛茸茸的绒毛柔软又蓬松,就像一团刚从云朵上扯下来的棉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犹如晶莹剔透的宝石,此刻半眯着,透着慵懒与惬意,时不时还会抬眸看看围观的她们,那模样别提有多乖巧,多可爱。 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姿色出众的女弟子,又看看抱着的小动物,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娇嫩小手从人群中伸出,直接就往小动物摸去。 “呀呀”一声奶凶奶凶的声音吓住住了小手,少年反应过来立马退身往一旁躲藏,混入了人群中。 “别走,别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从众多女弟子中追来,而众多女弟子也想围拢过来。可惜,人确实太多了,在你拥我挤之时,男孩不经觉间已经被挤出去老远。 众女弟子和少女愤偾不平,少女拉着旁边的一名女弟子小手,撒娇着道:“雨薇姐,你能帮我找到他们吗?那小动物太可爱了,找到他们我们买下来,我太喜欢了。” “思雨乖,那是别人家的东西,我们不能强求,你要是喜欢,等我们这次任务顺利完成,姐姐去横断山脉深处抓一只幼灵兽,让它天天陪你玩。”女弟子声音柔和,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摸了摸思雨的头安慰着她。 “可是,雨薇姐,我现在就想要嘛。”思雨晃着雪薇的手,小嘴巴嘟得能挂个油瓶,“那只小动物的毛软软的,就像云朵一样,眼睛大大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可爱的。” “思雨,我们不能这样,要是我们强行索要,那和那些坏人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们不知道那小动物有没有主人,万一有,主人得多伤心呀。”雪薇耐心地劝说着。思雨听了,还是有些不情愿。 “那我要雪虎狮的幼兽,这一定能陪我练剑。”说完就比划着剑式。 雨薇心里一愣,心血翻腾。暗自揶揄,小丫头,你以为雪虎狮那么好抓?就算是咱们长老出手都不一定能成功。但还是面带笑容:“好的,等姐姐找个机会去给你抓雪虎狮幼兽。”心里不由腹诽着想,反正我只答应你去抓,抓不抓得了,什么时候去抓,那是由我说了算。 “谢谢雨薇姐,那我们去找娘。”拉着她就往剑宗门人密集处走去。 被人群挤得头晕脑胀的少年,好似一条被困在沙丁鱼群里、几近窒息的小鱼,急切又奋力地寻找着逃生缝隙。此刻,他一眼望见进入广场方向人少,仿若溺水之人瞧见救命稻草,瞬间来了精神,双臂拼尽全力一挣,恰似灵动的泥鳅从渔夫掌心滑脱一般,那瘦小的身影便如离弦之箭,迅速随人流而去。 “登记完的,走这边。”剑宗一男弟子随手就拉着他往身后推去。少年正欲开口解释,无奈后面又跟上来几个人,推着他往后面广场而去。 广场很大,被分成两大区域,前面区域是初试区域,后面区域是初试成功的人方可进入的等待区,最终在等待区满一定人数后,送往前山的复试区域。 剑宗弟子引导他们走入广场,然后分成十人一组。 “嘿,你听说了没?这次剑宗只收两千人呢!”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眉头微皱,看向身旁之人,眼中满是担忧。 “可不是嘛!光咱们这片区域,来报名的恐怕都不止两千人了。像我这样资质平平,估计没啥希望了,真是愁人啊!”旁边那人苦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此次我能成功入选剑宗,那家族中我这一房必定会大兴!”锦袍少年目光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家族兴盛的画面,握紧的拳头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而此时,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各位姐姐,各位兄台,我叫丰度,丰收的丰,大度的度。以后咱们都是同门了,多多关照。”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粗短的手正抱拳向大家作揖:“为表诚意,送大家一人一个大丰烧饼。”随即变戏法似的,从随身一个袋子掏出十个碗大烧饼,硬是一人给塞了一个。给到少年时,看见少年怀中的小家伙,又多给了一个。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飘荡在空中:“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照。我叫丰度,丰收的丰,大度的度。”众少年无不摇头,倒是记住了这个怪异的小胖子。 蹲在一旁的少年,单手抱着怀中半睡半醒的小家伙,看着手中的两个烧饼,色泽金黄酥脆,确实诱人,不经觉间小肚子咕噜噜的翻动一下。自从跌落天涧,整日与灵果,野果为伍,刚从暮色小镇到来,还以为忘记了人间烟火。看着这个黄灿灿的烧饼,终还是没有忍住一口咬下去。香啊!小嘴巴是不会骗人的,当腮帮子鼓得痛时,他想起了水。 还真有这么好的事!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装水皮囊,抓起往嘴里就是猛灌。烧饼就水也如此美味,少年满足的神情众人都看到了。突觉有什么不对的少年抬头,九个人的目光奇怪的盯着他,还有一双满是嫌弃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睛,就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 少年尴尬的对众人点点头,勉强咧开的嘴角怎么也挂不上弯,他自己都认为笑得太假了,应该更像是哭。少年把皮囊还给了它的主人,没忘挤出来两个字:“谢谢。”回头看着不知何时跳到他肩膀的小家伙,憨憨的笑。 就在此时,剑宗弟子走过来:“大家都跟紧我,轮到你们去初试了。”众人忙跟上,少年终于松了口气。 广场的这一边,几个初试区域时不时传来兴奋的叫好声;成功后的欢呼与失败者的悲天悯人,场景煞是热闹又带着几分酸涩。 大清早的阳光洒满了测试场,那是一小片开阔之地,中央竖着一根古老而巨大的灵力测试水晶柱。水晶柱晶莹剔透,内部似乎有光芒在流转,隐隐蕴含着神秘力量。 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睛到处扫荡,入眼的全是新奇。跟随在后面的少女开口提醒:“公子,该到你了。”回过神来的少年忙走上前去,学着别人的样子,伸手轻轻碰触在测试水晶柱上,水晶柱静静地立在那里,并无反应。加大了点力度,还是没动静。难道我没有灵力?灵力,醒悟的少年立即运转灵力,璀璨的光芒自水晶柱上亮起,像颗小太阳一样就要冲上柱顶。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有人张大了嘴巴,有人满脸羡慕。少年脑海里第一反应,别把别人家的东西搞坏了,于是少年悬崖勒马,收回了灵力。 一众人等正想见证奇迹,未曾想奇迹并不是哪里都能看到的。人群中传出轻微的叹息声:“唉!差点冲到顶了,可惜。” 剑宗执事也暗自奇怪,忙开口询问:“少年,刚才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少年。 少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心里有点怂呀,没搞坏?自己可没有钱赔。但还是如实回答:“对不起,我尽力了。” 每一个像他这样的剑宗执事都想着能发掘到天才,让测试水晶的光芒亮上天际。他也能因为剑宗中带来天才得到奖励,遗憾的是这孩子尽力了,不过成绩很不错,目前为止已经是他这一组最好的一个。 “通过,下一位。”执事大手一挥,随即示意旁边的人将少年带到一旁去记录成绩。 而此时广场上方辽阔湛蓝的天空中,云雾似白纱在微风中飘动。云雾间,一袭素衣的中年男子凌空盘坐,他双眼微睁时,有星辰般剑光闪烁,似乎能刺穿一切,而后又闭上双眼。平静表象下,一道神念如灵蛇向广场下方传去。 “姓名,年岁,报上来。”连头都忙得抬不起来的剑宗女弟子,趴在桌子上提笔记录。 “姜帅,今年满十二岁。”姜帅如实回答,思考着,能加入青云剑宗,果腹应不成问题,总比在外流浪好。踏着剑飞行,着实很仙气,我要脚踏飞剑回去找阿姐。姜帅面色渐露坚定,未雨绸缪总会让人愉悦。 “姜帅,十二岁,成绩,上等。”剑宗女弟子边念边写,纤细的手指握着毛笔,在纸张上落下一行行娟秀的小字。然后摆摆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人不多,站着二十来个少年少女,个个英姿飒爽,头角峥嵘。 他们看着来到旁边的姜帅,蓬头垢面,裹着一件不知是否拾来的黄旧布衣,唯一能让人感到他不平凡的,是明亮清澈,一尘不染的纯真双眸;让人看久了会产生安详、静谧,不起一丝波澜的心境。在他怀中一只通体雪白,同样安静,纯粹的明亮大眼睛,似乎是向大家宣示,我们是一家人。 姜帅站在这群人中,他那沾满灰尘的衣着,与周围少年少女们华丽精美的服饰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在微风中肆意舞动,而身旁那些精心打理发型的同龄人,投来的目光中有的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像是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儿;有的则满是嫌弃,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他的存在玷污了他们所处的空间。 众人中有人私语:“这个乞丐一样的人,怎么过了测试?而且还混到我们这来了。”那声音虽低,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在人群中悄然传开。 “会不会测试石出问题了?”另一个声音附和着,话语中充满了对姜帅出现在这里的不满和怀疑,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看向姜帅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轻蔑和不屑。 姜帅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心情如他眼睛一样,清晰毫无波澜,阿姐说过的话永远刻在他心头:“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就是我们自己。”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丽剑袍的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腰间挂着一块精美的玉佩,剑眉星目,带着几分傲慢。他走到姜帅面前,微微抬起下巴,打量着姜帅,然后嗤笑一声:“哼,就你这模样,也配与我们站在一起?别弄脏了这地方。” 姜帅握紧了拳头,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可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平静地说:“我是通过测试才站在这里的,和你们一样。”华丽剑袍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就你那点成绩,说不定只是运气好,可别以为能一直待在这儿。”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姜帅怀中的雪白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委屈,正欲发威,突觉姜帅全身气息上升,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嘲笑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都愣住了。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悠扬的剑鸣声,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脚踏飞剑而来。她那曼妙身形,裹在一袭月白色长裙之中,裙摆似潺潺流淌的月光,随着身姿款摆,泛起层层柔波,腰间那淡蓝色丝带,有一精美剑宗绣花印,恰似一泓浅溪,悠悠飘舞,愈发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姿绰约。再瞧那张面庞,肤若凝脂、莹白胜雪,仿若从未被俗世烟火沾染,宛如仙子下凡。女子落在地上,目光扫视一圈,先盯着姜帅杯中的忧忧,但也没有过多停留,最后落在姜帅身上,眼中露出惊喜之色。“找到你了,少年,你唤何称呼?”她轻声问道。姜帅有些疑惑地应道:“在下姜帅。”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我是剑宗的执事,我姓柳,名雨薇,奉命来带成绩优异者去领取入门奖励,你跟我来。”说完,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然后带着姜帅腾空而起,留下一群惊愕的少年少女。 第8章 拜师 第一次踏在飞剑上,姜帅脸露兴奋,在空中飞旋而去的感觉真的太向往。除却刚上飞剑时差点摔下去,那么一点点小有瑕疵,并不能影响他的愉悦。还没等他回味过来,双脚已然着地。 他们来到了广场后方的一排小楼前,这排小楼,貌不惊人却独具特色。墙面是淡淡的米黄色,屋顶红瓦整齐排列,在阳光下闪耀着质朴光泽。每扇窗户都不大,但窗框上有精致雕花。而周遭零星站着几个气气宇轩昂的剑宗男弟子,他们看到仙女般的柳雨薇到来,齐齐恭敬问好:“柳师姐好,师娘在楼上。” 柳雨薇挥挥手,带着姜帅轻快走上二楼。“师尊,人己带到。”柳雨薇尊敬行礼。 映入姜帅眼帘的是一张绝美中年脸孔,岁月仿佛只是为她的美增添了韵味。她肌肤似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不见丝毫瑕疵。双眸宛如深邃寒潭,幽冷中透着洞察世事的睿智,又似藏着星辰大海,不经意间的一眼,便令人深陷其中。高挺鼻梁下,嘴唇不点而朱红,既有着超凡脱俗的冷艳,又有几分令人着迷的神秘。眉如远黛,斜飞入鬓,为她那张绝世容颜更添几分英气,尽显凌厉与不凡。 从不与世的姜帅,被眼前妇人的神韵,美丽惊艳住了,醒觉后本能的满是警惕。美丽女人靠不住,族中老人们常说的故事。 美妇美眼流转,上下打量着姜帅,有些蓬乱的头发用树藤扎在背后,小俊脸满是灰土,一双大眼清澈明亮,没有恐惧,没有紧张,纯洁安详。瘦小身体裹着一条暗黄布条,怀中雪白的小兽已经睡着。 美妇深邃的眼光闪过一丝慈祥,大概母爱都是女人的天性,高冷如她也难逃天性。看到这个坚强纯真又有点可怜的少年男孩,女人的天性自然而发。 她轻声问出几道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父母康健?” “姜帅,帅气的帅,家住……”姜帅有记忆起就在姜族部落,然而整个秘境只有他们姜族和妖兽,姜族没有地址也没有具体名称,这下把他难到了。小手又不自觉的挠着头,“吱唔”了半天也没有答上来。 美妇看他那憨样,也不为难他道:“想不起来还是有难言之隐,那么可以不说。” 姜帅连忙涨红着小脸说:“我只知道我家住在一座山的边上,我们全族都姓姜,我不知道叫什么名称,我……没有父母。”还是陌生的说出父母两字,‘我只有阿姐’,后面的话是在心里说的,而想起阿姐,明亮的眼眶有着几分湿滋润。 美妇看他这般模样,认为勾起了他对父母的回忆,更是心生怜悯。是的,谁又没有父母,只是现在的她道心通明,剑心通透,尘世间的事少有让其动容了。 美妇收起泛滥的母爱,话题一转:“聊聊你今天测试台的事。” 姜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将当时情况加以说明。美妇与柳雨薇听后愕然,就这样引起了上层注意,不得不说上层那位真是明察秋毫。 一旁的柳雨薇咯咯娇笑:“姜帅小弟弟,你真可爱。” 平时冷脸惯了的美妇此刻难得嘴角微微上扬,那微微勾起的弧度宛如破冰之锋,打破了她平日里如寒霜般的面容。对着眼前的小家伙,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这就是众生所说的眼缘。 “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美妇的声音不再冷,却还带着一丝温暖。 咱们凝霜峰都是女弟子,师父老人家要收男弟子?师父怎么啦?柳雨薇双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愕,那又黑又长的睫毛因惊讶而微微颤抖,就像受惊的蝴蝶在扇动翅膀。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可爱的“o”形,似乎能塞下一颗圆润的珍珠。白皙的脸庞上,肌肤像是被瞬间绷紧,眉头轻蹙,原本灵动的眼神中此刻只有满满的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姜姜帅一脸平静地看着美妇,微微垂眸,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他心里想着,反正自己早就决定了要入剑宗,这门派里拜谁为师不都是拜呀,况且眼前这美丽妇人看着倒也很顺眼,只要能管饭,不饿着肚子,那便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思及此处,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回道:“拜师可以,管饭吗?” 美妇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少年会问出这么个出人意料的问题,那精致的面容上有片刻的怔忪。不过很快,向来冰冷严肃的她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笑声在这静谧的氛围里格外清脆,她边笑边说道:“管,管饱!”那语气里竟还带着一丝宠溺。 柳雨薇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抬眸看着姜帅,双颊微微泛红,娇嗔地说道:“你就只想着吃饭呀!” 姜帅挠挠头,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吃饱了才有力气学本事嘛。”这段日子,他确实是很想很想吃顿好饭。 美妇笑意更浓,那笑容如同盛开到极致的牡丹,雍容华贵又带着几分宠溺,“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关门弟子。”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帅怀里的忧忧似乎被他们吵醒,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姜帅的臂弯中探出头来,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警惕地望着美妇。本能告诉它眼前这人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而姜帅呢,只是低头看看这个爱睡觉的小家伙,眼神里满是温柔,他完全不知道在这修仙门派中,拜师是要行跪拜大礼的,这隆重的仪式对他来说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柳雨薇在一旁瞅了一眼姜帅,那灵动的大眼睛一转,瞬间明白这个如同白纸一样纯洁懵懂的男孩真的什么也不懂啊!她连忙走上前去,轻轻拉了拉姜帅的衣角,小声提醒:“快行拜师之礼。” 姜帅这才惊觉,忙对着美妇抱拳行礼,刚要开口叫师父,柳雨薇一声娇嗔打断了他:“停,跟着我做。”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美妇原本笑得正浓的脸也微微僵住,不过很快,那一丝异样就消失不见,她又重新为今天的决定开心起来。是啊,能如此收个率真无邪的徒弟,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呢。 柳雨薇拉着姜帅跪地叩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美妇目露满意之色,轻轻点头“起来,你就不用去测试了,宗门规定,通过全部测试的弟子,要按需分配到各峰,期间各峰不得私自招收。还好,你连登记都没有,只是在初期测试上有一记录,这就好办了。” 随即看了看忧忧:“你这宠物看着并非凡品,为师也没有见过,它是什么妖兽?” “呀呀呀,”明白状况后的忧忧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嘴里呀呀地叫着,那模样仿佛在气呼呼地说:“你才是宠物呢,你才是他的宠物呀。”为了将自己的意思表示得更清楚些,忧忧灵活地跳上姜帅的肩头,两条小短腿一撑,竟人立了起来,两只小爪子还交叉在胸前,那傲娇又认真的样子,就好似在强调:“你看,我们可是一样平起平坐的,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呀。” 忧忧的这一系列搞怪又可爱的反应,直看得美妇和柳雨薇两人目瞪口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的妖兽竟如此人性化。姜帅像是完全明白了这小家伙的意思,赶忙向美妇解释说:“师尊不要误会,我们是朋友,是一起经历过来的好伙伴。”说着,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忧忧的小肩膀,那亲昵的模样,还真像一对好哥俩。随后,姜帅又不忘介绍道:“师尊,它叫忧忧。” 美妇看着他俩满头黑线,哭笑不得,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它叫忧忧,灵智开启真早,通常妖兽要到八级才会开启灵智。你这妖兽从灵力波动来看,也就是一级妖兽后期,相当咱们的练气巅峰。帅儿,你知道它的来历?” 姜帅摇摇头,别说他不知道,就连忧忧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类型的妖兽,出生后姜帅是第一个碰到的“活物”。 美妇见状,又接着问了一些关于忧忧的其他情况,比如神通,能力之类的。姜帅心里权衡了一下,便把在暮色小镇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不过,按照书灵的要求,他体内藏着的混沌天书那可是绝对不能对外提及的,毕竟自古就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说法。而对于忧忧呢,同样也是隐瞒了它在桃林那惊世骇俗的一战,那一战的战况太过离奇,完全不合常理。姜帅心里清楚,要是把这些说出来的话,就凭自己现在这点实力,根本保不住忧忧。 美妇也不是要寻根问底,只是刚收的徒弟,他身边的事作为师尊多少也要过问。而听到姜帅所讲的诡异事件,她认为有大神通者在作祟罢了。美妇把忧忧的事情过了一遍,始终没有弄明白忧忧是何种妖兽。看看忧忧和姜帅那亲热劲头,明白这小兽也不会伤害他,于是乎只能等这头小兽长大点再看看。 美妇抬手一挥,一个小型测试台出现在了楼板上。“帅儿,让为师好好看看你的天赋,不要让为师失望哦。” 姜帅应了一声好,眼神中透着坚定,当下便毫不犹豫地踏步上前。回想起上次的经验,他心中多了几分底气,毫不犹豫地催动体内的灵力。刹那间,只见那淡金色的灵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从他的体内奔涌而出,径直朝着眼前的水晶涌去。那灵力宛如灵动的丝线,迅速穿透水晶,瞬间,璀璨的金芒大作,光芒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紧接着,一条淡金色的光柱拔地而起,气势磅礴地直冲房顶而去。那光柱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灼烧得微微发烫。“轰”的一声巨响,房顶竟被这强大的力量直接冲破,那淡金色光柱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一往无前地直奔云霄,像是要与那浩瀚苍穹一较高下,在天际留下了一道极为壮观的金色痕迹,引得广场周围不少人都纷纷侧目,满脸惊愕地望向这边。 “咻咻咻”,伴随着一阵破风之声,一道道人影如利箭般朝着这边飞速飞来。眨眼间,最先到达的便是守在门口的那几个男弟子了,他们刚一落地,便满脸焦急地张口就问:“师娘,你没事?”话语间满是关切,目光在美妇身上来回打量,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但见美妇和柳雨薇正呆呆地站在一起,她们的周身有一个灵力光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光罩将她俩稳稳地护在其中,外面飞扬的尘土竟是一点儿都没能沾染到她们身上,两人依旧是那般干净整洁,风姿绰约。 而另一边的姜帅呢,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只是他的运气可就没有那么好了,方才房顶被冲破时,那扬起的灰尘和掉落的碎瓦噼里啪啦地洒了他一身,本就满身尘土的他,此刻更是灰头土脸,活像个刚从泥地里打滚出来的人儿,不过倒也算是在原本的“狼狈”基础上“锦上添花”了。 美妇见弟子们来了,便撤去了灵力光罩,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这小家伙可真是不太安生啊!她抬眸望向那几个男弟子,赶忙叮嘱道:“到外面守着去,就说本座在训练弟子,不管是谁来,都把他们给我挡回去,莫要让旁人来打扰。” “尊命,师娘。”众弟子齐声应道,见师娘并无异样,当下也不敢多耽搁,迅速转身离开,朝着外面快步走去,准备去拦下那些听闻动静赶过来的人了。 待人都散去后,姜帅抬手拍了拍自己那原本就蓬乱的头发,这一拍可不得了,一阵烟尘飞扬而起,那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直咳嗽。美妇和柳雨薇见状,忙往后退避了几步,柳雨薇还忍不住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的模样。 而忧忧早就在房顶洞穿时逃到了窗户上,此刻的它正在窗户上人立着,一双爪子捧着小肚子,“呀呀呀”的,它居然在大笑。 姜帅瞥了一眼取笑于人的忧忧,低头朝向美妇。“师尊,我是不是闯祸了?”姜帅一脸尴尬地挠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眼神中透着些许忐忑,生怕自己这莽撞的举动惹得师尊不高兴了。 美妇听了这话,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赶忙说道:“没有、没有,这次是为师考虑不周,不能怪你呀。”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欢喜若狂,这般惊人的天赋那可是百年难遇啊,自己这可真是捡到宝贝了,暗自庆幸自己今日收下了这么个好徒弟。 只是碍于面子,美妇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接着说道:“测试成绩不错啊!很好、很好。”那话语里仿佛还带着一丝欣慰,让人听不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柳雨薇还沉浸在刚才那一连串的惊讶之中,尚未从那震撼里回过神来呢。今天发生的事儿带给她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她那张小嘴巴都快被定格成“o”形了。此刻听师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成绩不错,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师尊怎么会骗小孩呢?反正她长这么大,可还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把测试柱弄得光芒冲霄的呀。只是师尊都这样说了,那想必一定是有什么深意和用意。 “帅儿,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美妇说着,手里便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储物袋,那储物袋看上去小巧精致,上面还绣着一些神秘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她微笑着将储物袋递到姜帅面前,说道:“里面有一本入门剑法,还有修炼功法,另外还有为师很早期用过的一把剑以及一些零碎东西,你且收着,日后修炼想必能用得上。” 姜帅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住了储物袋,一脸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尊。” 美妇看着眼前蓬头污脸的姜帅,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吩咐道:“薇儿,带你小师弟去找套合身的衣服,顺便帮他打理打理,我田钰的徒弟,可不能总是脏兮兮的呀。” “是,师尊。”柳雨薇乖巧地应道,然后转头看向姜帅,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第9章 剑宗 在广场边角的那一排低矮房屋门前,一群剑宗女弟子正叽叽喳喳地围着柳雨薇,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着:“师姐,你刚才带来的那个人,真的是师尊新收的弟子呀?”她们的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仿佛对这件事有着极大探究欲,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柳雨薇,盼着她能给出一个确切答案。 柳雨薇被她们问得着实有些困倦,精致容颜上都挂满了无奈神色,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点点头道:“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呀!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千真万确,那就是师尊新收的弟子,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呀?”话语里透着一丝小小抱怨,可又拿这群好奇心旺盛的师妹们没办法。 “雨薇姐,我娘真收了个男弟子?”一道清脆声音从远处传来,便见一个身着淡粉色长裙,身影如同轻盈蝴蝶般,飞奔着朝这边跑来,裙摆随风舞动,带起一阵小小旋风。 “诶,小师妹来了。”其中一个眼尖女弟子看到来人,笑着说道。 不一会儿,那身着淡粉色长裙的苏思雨,跑到了近前,她跑得太急了,此时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张小脸也因为奔跑而变得红扑扑的。可即便人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雨薇姐,此事当真?”那明亮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柳雨薇,眼神中满是急切,似乎非要立刻得到一个确切答案才肯罢休。柳雨薇这会儿着实是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连开口说话都懒得,只是朝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告诉她这事儿千真万确,不容置疑。 苏思雨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建设,但当真正得到肯定答案时,还是免不了小嘴巴变成“o”字形。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错愕。周围一众女弟子看到她这副模样,也都跟着一阵静默,现场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微妙。 “咿呀”一声,那扇正对着众人的木门,被从内缓缓推开,众人瞬间被吸引了过去,齐刷刷地移目望去。只见一个英俊帅气少年正稳步从门内走出,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独特气质,身穿剑宗云白长袍,更显那出众风采。柳雨薇见状,也不禁感慨,真是人靠衣冠树靠皮,和刚才相比判若两人。便微笑着指着姜帅,朝着苏思雨说道:“就是他呀,咱们新小师弟。”话语里透着一丝介绍新伙伴的热情,也打破了方才那略显沉闷的静默氛围。 苏思雨听到柳雨薇的话后,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姜帅身上。突然,她两眼放光,眼神中光芒炽热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梦寐以求、非常喜欢的东西一样。与此同时,她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那如同阳光般浓烈的欢喜之情,迈着欢快步伐,朝着姜帅就直直地扑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众女弟子全都错愕地愣在了原地,一个个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满脑袋里都是大大的问号。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小师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喜欢上这个新来的弟子了?这也太奇怪了! 然而,当苏思雨来到姜帅面前时,只见她的手并没有像大家以为那样抱住姜帅,而是伸向了姜帅怀中的忧忧。 “咿呀呀……”忧忧一个跳跃,站在姜帅肩上似乎是非常生气的说:“你咋一见面就上手,讨厌,讨厌啊。” 苏思雨却不管不顾,依然试图去抓忧忧,嘴里还念叨着:“小家伙别跑,让我抱抱嘛。” 姜帅赶忙护住忧忧,无奈说道:“师妹,你这样会吓到它,它不喜欢人碰它。” 苏思雨嘟起嘴,一脸委屈:“我就想和它玩玩嘛。” 这时,柳雨薇走过来,拉着苏思雨说道:“好了思雨,别闹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苏思雨这才罢休,但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瞄向忧忧。 一群男弟子此刻从旁边经过,“柳师妹,你们都在这里啊!”带头男弟子,身姿挺拔似松,眉眼间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如星般璀璨,却又含着清正之气,他温雅的向柳雨薇问候。 “方师兄好,不知师兄可有事?”柳雨薇面容瞬间恢复成了平常的清冷高洁,她微微抬眸,直视着前方,声音不卑不亢,如同一泓清泉,平静而又有礼地回道。 “没事,只是刚好路过,看见师妹们这生有闲,须便打个问候。”那位温雅男子嘴角挂着淡淡微笑,他那温雅声音如同悠扬琴音,虽柔和却又饱含着独特男性魄力。 “若无它事,师妹们就去忙别的事情了。”柳雨薇依旧保持着声音平静,那眼神里透着一种疏离,仿佛在刻意与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真实想法。 “哦,师妹那么快就要走,为兄还想着和师妹交流讨论一下剑法见解呢。”温雅男子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之色,只是那语气却依旧平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这失望也只是流于表面的一种礼貌性表达。 “让师兄失望了。”柳雨薇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她对着男人行了一拱手礼,那动作干脆利落,随后便回头对着姜帅他们高声呼唤了一声:“走,我们该回去找师尊了。”说罢,便率先迈步,头也不回地朝着田钰所在小楼大步走去,身姿挺拔而又决绝,那背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坚持与疏离。 姜帅、苏思雨等一众女弟子见状,连忙紧随其后。举步前,姜帅偷瞅了一眼那位温雅男子,正好对上那双深邃得如同夜空寒星般的眼眸,姜帅并没有与其对视,转头躲开而去。 站在原地眺望着远去的众人,温雅男子原本自然垂落的拳头不自觉地缓缓紧握,片刻,他又慢慢松开了拳头,脸上重新恢复了自信满满的神情,他微抬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心里暗自道,我想要的,还没有到不了手的,只不过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沈师兄,你过来。”温雅男子向旁边的其中一人招手。 那人眉粗唇厚,胡渣脸上有着几处轻微剑伤,但眼神不失精明。他快步走上前去,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地躬身行礼道:“副少主,请吩咐。” “找人查查刚才那人来历,是怎样混到雨薇身边。”温雅男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语速平缓吩咐道。 “是,副少主。”说完默然退下安排去了。 “走,此间事已了,回宗”温雅男子大手一挥,率先架起仙剑往宗门飞去。一众男弟子紧随其后,但见十数众人 御剑飞行,远远望去,煞是壮观。 柳雨薇也与众人回到小楼前,田钰已经换了间一楼房间。 “师尊,我们都回来了,请吩咐。”柳雨薇尊敬的在门外行了礼道。 “好,此间事也忙得差不多,你先行带雨儿和帅儿回宗,咱们峰上都是女弟子,帅儿住着不太方便,你带他到你师公处,先寻一幽静处住下,等为师忙完回宗再好好安排。”屋内田钰清冷的声音传来。“” “弟子遵命。”一众女弟子齐声回道。 柳雨薇祭出仙剑,旋即迎风而长,瞬间扩展至可容数人站立的宽阔剑身。只见柳雨薇身姿轻盈,玉手一挥,一手稳稳地提着姜帅,另一手则抓住苏思雨,而后她足尖轻点地面,如一只优雅的仙鹤般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仙剑之上。紧接着,她口中轻念剑诀,仙剑顿时光芒大放,如同一道流星般“咻”的一声直射天际,朝着剑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姜帅只觉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发丝狂舞。抱着忧忧的手不由自主更紧了些,生怕忧忧掉落。他双眼因这高速飞行而难以完全睁开,只能眯成一条缝,透过那缝隙,他看到脚下山川河流如同一幅飞速展开的画卷,迅速向后退去。耳边是呼啸风声,仿佛是仙剑划破长空的怒吼。新奇飞行体验的兴奋与好奇,让他也梦想着自己也能仗剑闯天涯,好去寻找心心念念的阿姐。 柳雨薇携姜帅与苏思雨御剑飞驰,不多时,剑宗那巍峨壮丽的身姿便映入眼帘。其诸峰林立,云雾缭绕间,仿若仙境与武道圣地的融合。 柳雨薇轻车熟路,仙剑径直落于主峰广场。刚一落地,周围投来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姜帅与忧忧都好奇张望,苏思雨则兴奋地蹦跳:“回来了!” 柳雨薇面色清冷,带着二人一兽慢慢悠悠走在广场上,向师公所在山峰星辰峰传送阵走去。穿过广场,他们身处一片空旷的练武场,周围是高耸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古老剑痕与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剑宗往昔的辉煌与荣耀。微风轻轻拂过,带起地上些许沙尘,在阳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迷离。 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柳雨薇,你带这人来此作甚?莫要扰了宗内清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拦住了去路,指着姜帅。 柳雨薇微微抬头,看着前方几个男弟子。眼神如冰,冷冷地回应道:“我的事你也有资格过问?滚开。”言语间,灵力隐隐波动,似在警告,她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与冷峻。 “赵凛,又是你们,上次的事还没完,又来找事,是不是没有给你们教训,就不认为我凝霜锋弟子是好招惹的吗?雨薇姐姐,揍他。”苏思雨瞪着一双大杏眼,小脸通红地指着那个男弟子就开骂,那气势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敌人。 赵凛却不依不饶,拔剑出鞘,剑指姜帅:“这小子面生得很,说不定是奸细。”姜帅原本带着些许兴奋与好奇的面容瞬间一凛,目光平静如一湖春水,他微微昂首,向前一步,站到柳雨薇身侧,直视那刁难弟子,朗声道:“我姜帅光明磊落,我看你更像奸细!” 其身姿虽不如柳雨薇那般飘逸,却也透着一股少年人的倔强与勇敢,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赵凛听闻这小子如此牙尖嘴利,也不多言,举剑上前就往姜帅刺去。 柳雨薇见状,秀眉紧蹙,美目之中瞬间闪过一丝愠怒与决然,紧接着娇喝一声,双手快速舞动印诀,周身灵光乍现。她玉臂一挥,仙剑如灵蛇出洞般“嗖”地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横挡在姜帅身前。“呛”的一声巨响,双剑相交,溅起一串刺目的火星。 柳雨薇身形如电,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她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只见她剑法凌厉,手中仙剑幻化成无数剑影,似是一片剑之花海,将对手笼罩其中。柳雨薇继续身姿轻盈地侧身,右手持剑,剑刃轻柔地贴着对方剑身缠绕过去,试图绞落其兵器,此时她柳眉轻挑,眼神专注而坚定,薄唇紧抿,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赵凛察觉危险,急忙抽剑回防,慌乱地后退数步,后背撞上了一根石柱,石柱微微颤动,震落了一些石屑。 周遭有不少剑宗弟子听见动静赶了过来看热闹,“诶,你看,那不是咱们剑宗十大美之一“寒星剑仙子”柳雨薇师姐吗?她成名剑法“寒星飞天十二式”可是出神入化,加上化海境中期修为,在咱们剑宗年轻一代,也是少有手,是谁长了狗熊胆敢挑衅她?”其中有人说。 “那人我认识,风灵峰赵凛,听说风灵峰秦韵与柳雨薇有过过节,而这个赵凛也是老牌人物了,化海境后期。” “哦!原来如此,难怪赵凛敢出这风头。” 来了那么多人,与赵凛一起的几个人也不敢出手,宗有宗规,不禁打斗,但不能以多打少,和伤及性命。这样更公平的让弟子们在相互竞争中成长。 柳雨薇乘胜追击,紧接着她高高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带着致命杀意。寒星剑在空中高高举起,瞬间化作点点冰芒,带着呼啸的寒声,铺天盖地地朝着赵凛倾泻而下。这强大寒冰之气波动,引得周围沙尘漫天飞舞,石柱上符文也隐隐闪烁起来,仿佛在呼应着这场激战。柳雨薇此刻神色冷峻,将灵力地注入剑身,眼神冰冷犀利,似要将对手彻底碾碎。 赵凛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匆忙舞动手中长剑,在身前形成一道剑幕,试图抵挡这如暴雨般的攻击。但柳雨薇攻势太过猛烈,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灵力与寒气,剑幕在寒气与冰芒中破开,一把剑尖指在赵凛咽喉。“再敢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她的声音冷若寒霜,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脸上的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赵凛脸如死灰靠在石柱上,他有听闻柳雨薇厉害,是剑宗天才,但也只是化海境中期,而自己化海境后期,但他高估了自己,认为柳雨薇怎样厉害,以自己修为至少应能自保。可事实证明,庸才在天才面前不堪一击,他连二招都挡不下。他也顾不上人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匆匆如丧家之犬,带着几个师弟狼狈而逃。 苏思雨拍着小手,高兴欢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走,我们继续去星辰峰。”柳雨薇不喜不悲的对他俩道。 第10章 星辰峰 星辰峰,作为剑宗七大主峰之一,它并非单一山峰,而是由六座稍矮的山峰簇拥着一座巍峨的最高峰。整体布局恰似北斗七星排列,分别与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相互对应,其中那最为高耸主峰正对应着七星中最亮的玉衡星。 平日,星辰峰静谧神秘,植被灵秀,岩石苍青,纹路似星轨。各峰顶设有法阵,对应七星,用来引导星辰之力。 法阵开启时,景象壮观非凡。天枢峰法阵率先引动幽蓝星芒,仿若星落,随后各峰依次呼应。七道星力光束自星空奔涌而来,于夜空交错,似宇宙奏响华章。星力入阵,光芒四溢,星辰峰如昼,辉煌夺目。 星辰峰弟子便会盘坐法阵旁,感悟星辰奥秘。 法阵并不是长期开启,每次开启都要消耗掉诸多灵石。所以,法阵每年启动一次,为时十天。在这段时间里,无论身处何方的星辰峰弟子,都会放下手里的活,空闲出来赶回星辰峰,争取对本峰星辰剑法能有更深感悟。现在离下次开启还需半年。 星辰峰因峰主苏星河痴迷剑道,连妻女都少有顾及,经年累月下来,峰主门徒少之又少。还好有其余六峰长老支撑,其余六峰人不少而反增,填补了主峰空缺,从而没让星辰峰没落。 夕阳西斜,星辰峰主峰上一片寂静,唯微风拂动。主峰广场上迎着斜阳走来几个人影,在余晖中拉得长长的身影。苏思雨正向姜帅介绍着星辰峰,如数家珍般滔滔不绝。她指着稍矮的其余各峰,手舞足蹈讲述法阵开启后的壮观。姜帅听得煞有滋味,顿觉世间无奇不有,大长见识。 “柳师妹,小雨师妹好呀,什么东南西北风能把两位吹过来?”主峰大殿门口,一身体圆润,眉毛似扫把般横亘于额间,正侧躺在大殿台阶上,用极为熟络且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向两人打着招呼,悠然闲适。 “莫白师兄好,你老人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啊!”柳雨薇一改往日冰冷模样,也活泼起来。 “莫师兄,我爹呢?我要见他。”旁边苏思雨抢着道。神情中带着几分期盼。 “小雨师妹,师尊他老人家闭关了,没有个半年,我看你是见不到他了!”莫白语气温和,神色带着几分溺爱的回道:“要不师兄陪你玩会。” 苏思雨脸色拉垮,很是失望。柳雨薇捋一捋苏思雨耳边秀发,以示安慰。“莫白师兄,今承师尊之命,有事相求。” “哦!苏师妹何时如此客气,为兄必当尽力。”听闻此事,莫白神色一正,收起玩心。 “师兄不必紧张,只是小事一桩。”柳雨薇见莫白如此,忙把来意说明。 “啊,你说师娘收了他做弟子,男弟子?”莫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道。柳雨薇臻首微点,眼神肯定。 洒脱如莫白也嘴巴张得大大,半天无法合拢。下一秒他围着姜帅转圈,从前到后,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真,就差没把姜帅脱光了来瞧个仔细。 姜帅尴尬的挠挠头,“莫师兄好,货真价实的男孩,如假包换。” 莫白才停下来,爽朗的哈哈笑道:“小师妹……哦,错了,小师弟一表人才,以后师兄护着你。” 姜帅感觉到爽直的莫白,无来由的感到亲近了些,“师弟谢谢师兄。” “走,带你去先安顿下来。”说完带着他们朝山后走去。 因主峰确实是人少,莫白带着他们绕行过主殿,穿过几重廊道,硬是没碰到一个人。 终于,在一片幽静的小湖边,莫白指着一排厢房说道:“师弟,你就在这儿挑一间住下。” 姜帅放眼望去,这排厢房虽然不大,但胜在环境清幽。他选了一间临近湖边的,苏思雨蹦跳着抢先推开门,还假惺惺的说:“请,小师弟。” 柳雨薇听闻忙训话道,“思雨师妹,不能失了礼数,姜帅师弟比你年长,应叫师兄。” “不、不、不,我才是师姐,他入门比我晚,所以是小师弟。”苏思雨争辩着道,小脸都因为激动而有些涨红。 柳雨薇若一思考,这话也没毛病,按入门先后排辈份,“小师弟莫怪,小师妹年幼随性。” 姜帅也没在意这些小事,跨步入内。屋内布置简洁干净,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为房间增添了几分雅致。 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柔软的被褥,心中感到一丝温暖。苏思雨也跟着走进来,四处张望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这地方还挺不错的嘛。” 柳雨薇则站在门口,微笑着对姜帅说:“小师弟,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姜帅点点头:“好,多谢师姐,师兄。” 待三人离开后,姜帅走进厢房,屋内布置简单却整洁。他推开窗户,清新的湖风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姜帅坐在床边,开始拿出柳雨薇临走送他的干粮,一大包灵兽肉干。他扯下一块递给忧忧,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忧忧并没有啃吃,而是用力张嘴一吸,灵兽肉所含精华,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忧忧吸入腹中,灵兽肉因此变得干硬无光泽。忧忧小舌头往嘴巴打了个舌花,意犹未尽的指指姜帅手中肉块,意思明显不过。 姜帅睁着大眼睛,还能有这样吃法,太浪费了?不过还是敌不过忧忧的目光,乖乖的又把剩余的都推到这个小家伙面前,他就吃着自己手里的一小块。 饱腹之后总是愉悦的,姜帅看了看饱了就卷成球状熟睡的忧忧,把储物袋中师尊给的那把剑拿出。只见剑鞘以乌木打造,其色沉如墨夜,质地坚硬而细腻,触手冰凉且温润。鞘身刻有古朴的纹路,似云卷云舒,又像龙蛇隐现,简约之中尽显大气。鞘口与鞘尾皆以银质镶边,银边雕有精致的回纹图案,在幽暗中闪烁着清冷的光泽,与乌木相得益彰。剑入鞘时,严丝合缝,不露分毫锋芒。 姜帅神色间透着微微的兴奋,缓缓抽出剑身。刹那间,寒光四溢,那森冷的光芒映照之下,他的脸庞仿佛都添了几分冷峻之意。剑身修长且纤细,恰似秋日静谧湖泊中那一抹澄澈的秋水,冰冷而清冽,又隐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锐利气息,似能轻易划破虚空。 仔细端详剑身,刃上纹理细密如织,均匀而错落,无声诉说着此剑背后所历经的千锤百炼。剑柄处,黑色皮革精心缠绕,触手温凉且颇具摩擦力,姜帅握于手中,只觉极为称手,一种掌控的自信油然而生。 他忍不住轻轻挥剑,剑身于空气中快速划过,发出“咻咻”的清锐声响,似是剑在低吟。姜帅用心感受着剑的重量分布,内心满是欢喜与期待。思绪飘飞,当日与魔熊对峙的场景浮现眼前,他暗自思忖,若彼时手中是此剑刺中魔熊,后续的境遇或许截然不同。“阿姐,我定会不断变强,找到归家之路。”他喃喃低语,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 他收敛思绪,拿出师尊给的剑谱,封面上写着,“青云剑宗入门剑谱”。他仔细研读,记住了所有招式套路。 彼时,夕阳渐渐西沉,余晖温柔地洒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湖水仿若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画师以橙红色的颜料精心晕染,那瑰丽绚烂的色彩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美不胜收的画卷。姜帅手提宝剑,步伐坚定地来到湖边空旷之地,依照剑谱所记,一招一式地悉心比划起来。 初时,他的动作极为生疏,恰似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婴孩,身形摇摇晃晃,脚步踉跄不稳,手中之剑亦是不听使唤,招式之间毫无连贯与章法,显得撞撞跌跌、歪歪扭扭,全然不成套路。然而,姜帅并未气馁,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习,随着时间推移,他动作逐渐熟练流畅起来。只见他手中宝剑挥舞之时,虎虎生风,剑刃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呼啸声,每一招每一式都似蕴含千钧之力,且又灵活多变,达到了游刃皆虚的境界,隐隐约约竟颇有一丝大家风范,那身姿与气度令人不禁侧目。 不知不觉间,月已悄然爬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姜帅沉浸在剑术的修炼之中,全然忘却了疲惫。此时的他,对于剑式已然熟稔于心,进而达到了熟能生巧的境地。他手中之剑仿若灵动的蛟龙,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剑舞之势如潺潺流水,连绵不绝,又似清风拂柳,挥洒自如,整个人与剑融为一体,已然臻至佳境。终于,他收剑入鞘,缓缓回到房中,和衣卧于榻上,心无杂念,一宿酣眠无梦。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姜帅的脸上,他悠悠转醒,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起身简单洗漱后,他又迫不及待地拿起剑,来到院子里继续修炼。 经过昨夜的沉淀,今日他的剑招更加凌厉,气势也愈发雄浑。每一次出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仿佛面前有无数的敌人等待他去征服。 姜帅正自沉醉其中时,忧忧在旁“呀呀”的呼唤他。他闻声停下,侧头关切问道:“忧忧,你怎么了?” 忧忧小手认真地上下比划着,见姜帅面露疑惑没有反应,便又耐心地重复了一次动作。 多日的相伴,已让姜帅与忧忧之间有了独特的默契,此时他瞬间领会了忧忧的意思,不禁脱口而出:“你是说,用我学的心法,运转灵力,配合剑法?” 忧忧听闻,满意地点点头,那明亮的小眼神里满是“孺子可教也”的赞许之意,模样煞是可爱。 姜帅依言运转功法,灵力缓缓经掌心传入剑身,刹那间,剑身“嗡嗡”作响,寒芒乍现,他周身仿若被一层无形气场环绕。他头发随风飞扬,长袍无风自动鼓荡,尽显超凡之态。起首式,他剑举与眉齐高,而后往前一个斜刺,顿时寒光大作,“咻咻咻”的声响中,带出一条淡金色光影,那强力的一剑竟将空气切割,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周边的落叶被席卷而起,飘落入湖中,泛起层层涟漪。 姜帅自己亦被这一剑的威力吓了一跳,心中满是对灵力运用的新奇与震撼。有了这次经验,他信心倍增。他静气凝神,深深呼吸,将周边灵气如点点星火般聚拢入体,在体内迅速运行转化成淡淡金色灵力。这一次,他更为清晰地感觉到,灵力灌入剑身时,剑身与灵力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二者似有了一种无形却紧密的依存关系。他纵身一跃,向前劈出一剑,刹那间带起长长一道淡金色剑影,“啵”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震得落叶与尘土四处飞扬,地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就在这时,“好,好身手。”苏思雨的声音从湖对面传来。 姜帅收剑举目望去,两条倩影,一高一低,正轻移莲步,姗姗而来,正是柳雨薇和苏思雨。 苏思雨蹦蹦跳跳地跑到姜帅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小师弟,你这剑法太厉害了!这不就是本门入门剑法吗?”转念一想,满是疑惑“你不是昨天才入门吗?怎么使出来比我还厉害?”小眼神儿死死的盯着姜帅。 柳雨薇同样用满是不解的疑惑目光望着姜帅,姜帅挠挠脑袋,清晰如水的目光满是诚恳道:“昨晚你们走后,我闲来无事,便拿出师尊给予的剑谱。在此演练到月夜,自觉已然熟稔,今晨起来舞剑,忧忧提醒我要以灵力辅之,刚刚才悟出一点门道来,你们就到了。师姐,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姜帅一口气讲完经过,他还真怕自己练剑那里出差错了。 苏思雨、柳雨薇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本门入门剑法,虽说不上高深莫测,但正常新入门弟子,没有一两个月难以入门,熟稔更加不多说,天赋好也需一年半载才能做到,再与灵力相互出剑,那更难。难道咱们家小师弟是怪才?天生剑者? 如果说姜帅以前学过,但这是师尊昨天才收的徒弟,自己亲自带给师尊的人,总不会错。她内心还是选择相信小师弟是个怪才,而且时间总会给出答案。想念至此,柳雨薇语音轻柔道:“小师弟,来和师姐打个招,看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然后提剑站到了姜帅对面,神色自若。 “啊,师姐是要指点于我?”姜帅表情错愕,出乎他意料。 “还愣着做什么?出剑”柳雨薇做好架式,并没有拨剑。 “好,师姐注意了。”姜帅知她心意已决,也不犹豫。 还是那招起手式身姿挺拔,神情专注。他稳稳地举剑与眉同高,微微闭目,片刻间便将内心的波澜悉数抚平,而后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引导着体内的灵力开始徐徐运转。 这次比上一次更加的熟练,他感受着丝丝灵力灌满剑身,剑身蜂鸣震动,金芒缠绕着锋利剑身,只要他一念间,剑就能刺穿一切阻碍。 “看好了,师姐。”他一声吆喝,剑便以一往无前的姿态,带着烈烈的破空之声,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芒,向着柳雨薇刺去。 柳雨薇眼神一凝,身形未动,却在剑即将刺到的瞬间,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不错,小师弟,速度和力量都有,但还不够!”柳雨薇大声说道。 姜帅收剑,微微一笑,“师姐,那你可要小心了!” 说罢,他再次运起灵力,舞动入门剑式,剑势如风,朝着柳雨薇连连刺出。柳雨薇不慌不忙,脚下步伐轻盈,一一躲过姜帅的攻击,同时还不忘指点:“小师弟,注意你的呼吸节奏,灵力的运用不要过于急躁。” 姜帅听着师姐的教导,逐渐调整自己的状态,剑招越发沉稳有力。 就在这时,柳雨薇看准时机,手中剑鞘轻轻一点,打在姜帅的手腕上。 “啊!”姜帅吃痛,剑差点脱手。 “战斗中不可只顾进攻,忽略防守。”柳雨薇严肃地说道。 姜帅咬咬牙,“师姐,我懂了。” 紧接着,他重新振作精神,再次与柳雨薇切磋起来。一时间,剑影人影交错,金芒闪烁。 第11章 谣言 姜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躺在湖边。“小师弟,这就彻底蔫儿巴了,我还等着和你比划比划呢。”苏思雨弓着腰,伸着脖子探着头,语气调侃,目光灵动的道。 “小师妹,别调侃我,我一个刚入门的怎能和你比。”姜帅装作一脸无辜,求放过的表情。 “叫师姐,哼、要不现在拿你练练手?”苏思雨有点娇嗔道。 “别闹,小雨师妹,让他喘口气,我们还要带他去登记。”柳雨薇若带清冷的打断了他们玩闹。姜帅带给她太大的惊喜,刚才对招中如果不是自己境界高出许多,经验丰富,还真有点不好拿捏这个小家伙。看来假以时日,自己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这才刚进入剑宗,学习了一天的剑法就堪比修炼了一年的弟子,怪才!柳雨薇心里暗自嘀咕,师尊眼光超凡,从而让她更加崇拜田钰。 “放你一马,小师弟。”苏思雨瞧着他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盯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的忧忧身上。那小眼神儿像戏子一样,说变就变。她温柔的目光看着忧忧,像哄小孩子一样道:“忧忧,陪我玩一会儿,给你好吃的。” 听到有吃的,让忧忧想起了昨晚的灵兽肉,忧忧原本满是不屑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呀呀呀”用爪子做着要食物的手势。 “它饿了,要吃肉。”姜帅有气无力的帮忙翻译。 还在极力猜测的苏思雨,急切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大块灵兽肉干,放到忧忧面前,那肉干比忧忧还大了一倍。柳雨薇见状忙说道:“那么多是想把它撑坏?”话音未落,只见忧忧小嘴咧开,猛一吸,灵兽干上点点精华,不消片刻就全被它吸干。 柳雨薇、苏思雨两女目瞪口呆,“这也行。” 忧忧伸出小爪子轻轻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餍足之意,其憨态可掬。 “师弟,你这灵兽可不好养,自求多福。”柳雨薇语带深意。而后没等姜帅回话,“走,带你去补写入门登记,顺便认识咱们剑宗。” 三人七弯八拐,很快就来到广场。柳雨薇祭出仙剑,“今日就不走传送了,带你认识剑宗各峰。” 这次柳雨薇刻意放慢速度,指着其余六峰“这六峰就是来时雨儿师妹给你介绍过的星辰峰附属六峰,就不多讲了。” 飞出星辰峰,指着遥远处直插云霄,前面虽有群山也没能遮挡住它高耸的山峰,“那是主峰青云峰,我们昨日只是在其山脚停留,那也是外门所在。正常成为剑宗弟子,要先入外门,学习一年,再经历重重筛选,方可成为各峰弟子,小师弟你直接被师尊收为弟子,少了很多麻烦。” 哦!原来自己拾了个大便宜,姜帅暗觉侥幸。 苏思雨插话调侃:“小师弟,你给我娘灌了多少迷晕汤,我们凝霜峰从来没有男弟子哟。” 姜帅极是尴尬,但又无言以对,只能憨憨干笑。 不远处,七彩霞光闪烁,吸引了姜帅注意,待飞临近前,原来是剑宗弟子御剑飞行,他们各展风采,御剑飞过各自不同,五光十色尽显仙气飘飘。姜帅目不暇接,甚是向往。 隅有接近者,便与柳雨薇、苏思雨打个招呼,寒喧客套一两句而去。 “此山名唤水灵峰,峰上弟子擅水灵之术,剑法灵动绵延。剑势柔缓若溪流,悄然而至,缠敌于无形;剑招连贯似长水,发动时滔滔不绝,令敌无暇应接。以后遇到他们有找麻烦的,你也能知晓根底。”柳雨薇指着不远处,一条天河自山顶云深处飞洒而下,煞是壮观。 “当然,宗规规定同门可以切磋比试,但不能互相残杀,伤及同门性命,这条请师弟谨记否则后果严重。”柳雨薇语气严肃。 “师弟谨记教诲”。姜帅报以恭敬回答。 穿过水灵峰,突觉天空黑沉,雷声不断。柳雨薇指着远处,山峰比不上水灵峰高,但山顶处乌云密布,不时电闪雷鸣,给人莫大压力。“那山唤作雷剑峰,峰内弟子感悟雷电之力,其剑法似雷霆乍惊,携一丝雷电之力,出剑时天地失色,剑鸣若雷动,威力骇人,可瞬击致命,以暴烈之势震敌胆魄。是我剑宗最烈攻击剑术,对上一定要先避其锋。” 姜帅神往,雷电之力吗?有机会也得去试探一下。 飞剑没有往雷剑峰去,折向往一旁飞去。穿过一层云雾,云开见山头。一峰高耸层叠,怪石嶙峋,看不到山顶的山 峰横亘他们眼中。“此山唤作风剑峰,峰内有风刃峡谷,长年风刃乱卷,峰内弟子借风之灵动迅疾,悟快巧剑法。弟子修炼高深者,若风中飞絮,飘忽莫测,出剑无声,剑风无形伤人,剑招多变如风。上次找我们麻烦的就是这峰内之人。”柳雨薇话语平淡,并未因上次之事影响心境。 姜帅听闻此处,不禁抬头多看几眼风剑峰。 “还有炎剑锋,此番不顺路我们就不去了。炎剑锋并不高,地下有熔岩,温度其高,弟子以此感悟火灵之力,剑身能有烈火缠绕,十分强大。好了,前面就到青云峰了。”柳雨薇语音未落,从云雾中冲出来的他们就看到了前面的广场。 广场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相较昨日虽未多出许多,但其中大部分皆是新近招录的剑宗弟子。登记处更是人头攒动,在一众剑宗执事有条不紊的维持下,队伍呈四列纵队整齐排列,绵延不绝地从大堂一路延伸至广场之上,粗略估算,这半状况若要处理完毕,怕是非得花费三四个时辰不可。 柳雨薇迈着轻盈步伐在前引路,她身姿婀娜,一袭白衣胜雪,面容精致如画,双眸清冷若星,恰似遗世独立的仙子降临凡间。那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如同一层薄纱,虽隔绝了旁人的亲近之意,却又让人心生无尽的向往。周围剑宗弟子们,目光瞬间被她吸引。男弟子们看得呆若木鸡,眼中满是惊艳与倾慕,却因她那清冷的气场而不敢肆意表露,只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女弟子们则在暗自赞叹之余,心中泛起丝丝羡慕与嫉妒,多希望自己也能有如此超凡脱俗的气质与美貌。 而当众人视线转移到紧随其后的姜帅身上时,眼神中瞬间交织起复杂情绪。一些年长弟子看姜帅脸,更像新来弟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羡之情。只见几个男弟子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其中一人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说道:“哼,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能跟在柳师姐身旁,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身旁的女弟子们也纷纷侧目,小声议论着:“就是,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真是让人不服气。”姜帅仿若对周围的议论置若罔闻,他面色平静,身姿笔挺,步伐坚定而从容地跟随着柳雨薇,仿佛周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那一份超脱与淡定,在这喧嚣且充满嫉妒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负责登记入籍的是五位宗门长老,其中有一位须发皆白、正在整理登记完的宗籍,柳雨薇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司长老好。” 司长老抬起头,看见来人是柳雨薇,正待接话时,瞅见躲在柳雨薇背后的苏思雨,脸上的笑容更盛,打趣道:“哟,这不是思雨丫头嘛,怎么今儿个这般害羞,躲在后面?” 苏思雨从柳雨薇身后探出脑袋,娇嗔道:“司长老就会取笑我。” 司长老哈哈一笑,目光转向柳雨薇,问道:“雨薇啊,今日所为何事?” 柳雨薇指了指身后的姜帅,说道:“长老,这位是新入门的弟子,我带他来办理入籍登记。” 司长老目光不由得打量起姜帅,倍感惊讶,心想,“能让这个丫头亲自带来做登记的亲弟子,而且还是男弟子,来历一定不凡。”于是乎随口问道,:“入籍外门?” 柳雨薇微笑着应道:“尊师令,今带小师弟姜帅前来登记入册本师尊门下,记关门弟子。” 司长老从话语中听出巨量信息,惊讶的两眼发直,自己不会听错了?不经意间大声回问:“他是田钰关门弟子?” 此语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周围的剑宗弟子们原本正各自忙碌或低声交谈,此刻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吸引,纷纷投来震惊的目光。离得较近的几名弟子,嘴巴大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田钰首座竟收了个男弟子?这怎么可能?凝霜峰向来可都是女弟子啊!”一名女弟子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诧异。 “这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打破凝霜峰的惯例,成为田钰首座的关门弟子,定有非凡之处。”一名男弟子摸着下巴,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众人交头接耳,整个氛围因这一惊人消息而变得喧闹不已,各种猜测与议论声此起彼伏,在这原本就人来人往的大堂中久久回荡。 本来就引人注目的三人,一下子更是聚拢了所有目光。司长老惊觉失态,忙道:“你过来,我亲自给你登记入册。”他向姜帅招手,示意姜帅等人上前,开始为他们仔细办理入籍事宜。 很快,这个爆炸性消息在全宗传开,谁都知道了凝霜峰迎来了唯一一位男弟子。一时之间,种种揣测与议论如潮水般在宗门各个角落汹涌蔓延。不少人满心疑惑、好奇不已,那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的探究光芒,仿佛要将姜帅过往层层剥开、细细审视。 而多事者们更是借此机会大放厥词,各种离谱谣言甚嚣尘上。有人信口胡诌,说姜帅是跺跺脚便能让江湖震动的大家族子弟,仗着家世雄厚,财大气粗,以海量珍稀法宝、灵丹妙药作为敲门砖,只为入凝霜峰亲近柳雨薇,贪图她的美色,仿佛这场师徒缘分背后藏满了腌臜算计。还有人添油加醋地造谣,声称姜帅本是家族弃子,被秘密送到剑宗另有图谋,入凝霜峰是精心布局,要在这女弟子扎堆之地窃取剑宗独门秘籍,再辗转送回家族,以换取重回家族核心、继承家业的机会,全然不顾姜帅不过是个过两月才满十三岁的懵懂少年,哪有这般复杂深沉的心机与手段。更有甚者,编造出姜帅身负神秘血脉,入峰是借助凝霜峰的特殊灵力修炼诡异功法,柳雨薇只是被蒙在鼓里的引路人,日后待他功法大成,便要反客为主、称霸凝霜\/峰,种种谣言荒诞不经,却在好事者的传播下,传得有鼻子有眼。 第12章 挑衅 水灵峰,临近峰顶一处,一条灵溪潺潺流淌,溪水澄澈如镜,能清晰映照出天光云影、周遭景致,水底圆润石子与摇曳水草历历在目。溪中偶有银色鱼儿穿梭游弋,灵动身姿搅起细微涟漪,溅起的水花在半空散作剔透水珠,复又融入溪面。溪边是缤纷花海,烂漫野花肆意绽放,花瓣上挂着露珠,娇艳欲滴。旁边一座别院,静谧的院落门前,石桌石椅,一身姿挺拔似松,眉眼间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斜飞入鬓的男子。他倚坐石桌前,折扇轻摇,目眺远方,思绪把他拉回往昔。 “那是暮春时节,暖煦日光倾洒在青云剑宗的演武场,恰似给这片江湖儿女的热血之地披上一层金纱。演武场边,粉白花瓣悠悠飘落,似一场梦幻花雨,于地面铺就斑斓锦缎,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与不远处弟子们舞剑的呼啸风声交织,奏响独特乐章。 温雅男子在剑宗向来肆意游走,此刻刚踏入演武场,正欲寻个显眼处显摆一下风雅,却觉一道清冷目光如寒星划过,直直撞进他眼里。 柳雨薇一袭月白长裙,裙摆轻拂地面,仿若携着山间薄雾,翩然而至。她墨发如瀑,仅用一根素色丝带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颈边,宛如一幅写意水墨画。面庞恰似精雕美玉,肌肤胜雪,双眸是幽潭般的墨色,透着拒人千里的淡漠,气质清冷出尘,在这热闹喧嚣、灵力激荡的演武场中,她仿若遗世独立的霜雪之花,周身似有一层剔透薄霜,隔绝尘世纷扰。 温雅男子只瞧这一眼,心便像被一只无形手攥紧,呼吸都乱了节拍,脚步不由自主朝她挪去。手中把玩的折扇“啪”地掉落,他也浑然不觉,满心都是那道清冷身影。柳雨薇似未察觉他的靠近,只是专注看着场中比试,偶尔轻抿薄唇,对精妙剑招微微颔首,那专注模样更添风姿。待温雅男子好不容易回过神,嗫嚅着想搭话,柳雨薇已莲步轻移,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淡雅药香,徒留温雅男子呆立原地,望着她离去方向,眼神满是痴迷与怅惘,演武场的喧嚣于他耳中都成了模糊背景音。” “沙沙……”,一阵脚踩落叶的声音打破了谧静,把他的从回忆深处拉了回来。 “少主,打听到了凝霜峰首座田钰的关门弟子,正是那天在梨花小镇与柳师妹一起的少年,好像是叫做姜帅,怎么会成为田钰关门弟子的,没有确实说法。现在到处都是他们的谣言。”一名眉粗唇厚,胡渣脸上有着几处轻微剑伤的剑宗弟子走到近前,恭敬的道。 温雅男子缓缓站起身子,收起折扇轻轻拍打手掌,“姜帅,谣言,哈哈……这家伙真是生不逢时啊!没弄清他的底细之前,先别过分为难他,只要让他知道,在剑宗,是谁说了算。”他一改温雅的气质,变得轻狂自大,唯我独尊。 “是,少主,在下明白该怎么做。”他躬身退去。 “雨薇师妹,我的雨薇,等我计划成功时,你还能飞去那里。”此时方唐目光炽热,跋扈骄矜,偏执癫狂的样子与他表面反差太大。 温雅男子转身走进内室,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陷入沉思。 ——————————————— 凝霜峰,主殿色调冷冽,仅黑与白双色交织,似一幅肃杀的水墨画,满溢冷峻威严气息。踏入殿门,中线笔直贯通,径直指向那尊由天外陨石铸就的主座,神秘纹路镌刻其上,不知是何种鬼斧神工,方能雕琢打磨出这般独特且霸气的纹路。 主座之上,一双修长美腿轻叠,线条优雅流畅,自衣袂下摆探出,肌肤胜雪,在殿内清冷光辉映照下,泛着柔和光泽,宛如寒夜明灯。田钰安然端坐,她一袭素白长袍,裙摆垂落,如水般顺滑。那长袍与殿内冷色相融,更衬得她气质出尘、仿若霜雪精灵。只见她微微侧身,美目盯着站立两旁的长老。 “姜帅已对我行了拜师之礼,你等有意见也只能给本座憋着藏着。”田钰柳眉微挑,美目之中寒意迸射,朱唇轻启,话语似裹挟着霜雪,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碴,“再说,本座招徒,难道还需向你们一一请示?” 言罢,她莲步轻移,衣袂翩跹,周身灵力仿若受到感召,隐隐震荡,丝丝缕缕逸散开来,化作肉眼可见的冰寒之气,于地面蜿蜒游走。那股无形威压,恰似巍峨高山倾压而下,令周遭之人呼吸一滞,胸口仿若被巨石抵住,几欲喘不过气。她身姿笔挺,如松傲立,冷冷扫视着面前众人,但凡触及她目光者,皆不自觉低下头去,噤若寒蝉,哪还敢有半分忤逆之念、质疑之声。 “好了,本座也并非无理之人,考虑到本峰全是女修,他一个男弟子确有不便,所以本座安排他暂住前山,各位长老可有异议?”田钰目光放暖,语调也随之平和了些许,透着协商之意。言罢,她款摆腰肢,缓缓坐回那由天外陨石雕琢而成、散发着冷冽气息的主座之上,衣袂随之垂落,如霜雪铺陈。 十多名凝霜峰长老面面相觑,短暂的对视里,交换着无奈与妥协的神色。既首座已做出这般让步,显露出顾全大局、权衡各方的考量,她们也实在没了死咬不放的由头。思量一番后,便纷纷颔首,齐声道:“首座思虑周全,我等并无异议。”声音在冷峻的主殿回荡,虽透着几分不甘,却也只能顺应安排,默许了姜帅入住前山之事。 凝霜峰前山葱葱郁郁,树林成荫。沿广场向东,行走半个时辰,有座雅致小院。院内石桌旁,小忧忧趴桌打盹,毛团微颤。 姜帅坐于石凳,背靠树干,把玩落叶,望叶间蓝天,静享难得安谧,细思过往,修为不够多人欺,勤学苦练方出头。思念及此,已无闲情静坐,为自己这么快就贪图安逸而自悔。 姜帅忙收起思绪,深知当下是闭门苦炼的关键时机,绝不能荒废光阴。他随即闭目打坐,凝神施展混沌入门功法。片刻,周遭灵气似受感召,缓缓汇聚,渐成气旋,丝丝缕缕被牵引着向他靠近。他熟练吸入灵气,导入金色丹田内化炼。 可随着修炼深入,丹田充盈后压力渐生,灵气入丹愈发艰难。姜帅不慌不忙,依过往经验,将灵力暂存于膻中穴处积攒,待积攒足量,再送归丹田。如此反复,累积次数渐多,他全神贯注,沉浸其中。 直至某一刻,丹田处猛然传出“啵”的一声轻响,仿若禁锢被破,丹田竟向外扩张一圈,此前灵力受阻困境瞬间瓦解,浑身顿觉轻松畅快,原本因灵力压抑致经脉的胀痛之感,也如烟云消散,修炼获新突破。 腹中传来咕噜声响,姜帅停下修炼,睁眼时已见月上中天,石桌上的忧忧不知所踪。他忙起身寻找,自小院与周边转了一圈,未见忧忧影踪,无奈之下先行吃点灵兽肉充饥。其间也为自己光顾练功,把忧忧饿着了而小小忏悔。 姜帅刚踏入房门,正欲歇憩,就见忧忧迈着小短腿,爪子紧紧抱着几个拳头般大小、色泽鲜亮的灵果匆匆进门。它将灵果一一摆放在桌上,而后立起身,小爪子对着姜帅急切地比画起来,灵动眼睛满是关切,那模样分明在说“你饿了,吃果子”。 这情景姜帅无比熟悉,神庙里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眼眶微热,俯身轻轻抚摸忧忧毛茸茸的脑袋,满是爱怜与感激,柔声道:“忧忧,谢谢你,以后不用你辛苦找吃的了,我养你。”声音不大,却满是坚定,似许下庄重承诺。 次日,晨曦刚露出了头。“小师弟,在吗?”柳雨薇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院外传了进来,宛如山间的清泉流淌,打破了小院原有的静谧。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熟稔,似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让人听着心生暖意,也引得屋内正闭目打坐的姜帅瞬间回过神来,赶忙起身,准备去迎接师姐。 院门,“呀”推开,一袭月白长裙,裙摆轻拂,青丝垂肩的身影缓步走来。 姜帅满脸笑意,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师姐,今日前来,可是有吩咐?”柳雨薇轻抬素手,虚扶一把,冰霜的脸庞也难得露着笑容:“师尊令我寻来,带师弟去领取一些入门丹药,这些只有首座弟子才有的待遇哦!” 姜帅闻言,眼中闪过惊喜,忙又躬身致谢:“多谢师尊挂怀,师姐辛苦,这般眷顾,姜帅定铭记于心,勤力修行,不负所望。”柳雨薇浅笑着点头,“师弟有心便好,随我来。” 二人沿着蜿蜒小径,穿梭于葱郁林木间,清风拂过,衣袂飘飘。柳雨薇步履轻盈,身姿婀娜,边行边叮嘱:“此次领取的丹药,品类不多,一颗固本培元的,一颗助灵力凝聚的,师弟初入修行,需循序渐进、合理用之,莫要贪功急进,坏了根基。”姜帅听得认真,颔首应和:“师姐教诲,姜帅记下了,定依言而行。” 不多时,抵达广场边上传送阵,柳雨薇往阵内凹处放入一枚灵石,阵法启动,流光溢彩。 青云峰广场一处古朴阁楼,雕梁画栋,透着岁月沉淀的威严。柳雨薇莲步轻移,身姿袅袅,带着姜帅拾级而上、举步迈入阁楼,馥郁药香扑面而来。 而在广场边缘,绿植掩映之下,有双贼溜溜的眼睛自始至终紧紧盯着他俩的一举一动。那目光中透着几分窥探与狡黠,待瞧见柳、姜二人步入阁楼,身影消失于门内,他便急匆匆离去。 柳雨薇款步走到柜台前,值守长老正埋头整理丹药名录,感知有人靠近,抬眸一扫,看清是柳雨薇与姜帅后,脸上瞬间绽出和蔼笑意,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亲切,声音爽朗问道:“柳丫头,今日何事,竟劳你亲自跑这一趟呀?”。 “廖长老好,我带咱家小师弟过来领取关门弟子入门丹药。”柳雨薇的行礼回道。 “哦!这位就是田钰的关门弟子。”廖长老笑容不改,上下打量着姜帅。 姜帅也礼貌性的行了一礼:“廖长老好。” “年轻人,真懂礼貌,不错不错。”言语间含有某些深意。他回身进入后面药柜,不一会儿两瓶丹药飘然而至,搁于案几,瓶身晶莹剔透,丹药圆润光泽,煞是诱人。 柳雨薇代姜帅谢过长老,拿起丹药递与姜帅,姜帅双手接过,忧忧也不安分的伸头过来,用它毛绒绒的小鼻子闻闻,小眼神儿有点嫌弃,又回到姜帅肩头。 姜帅也不在意,转身跟柳雨薇走出阁楼。正当他们闲适地往传送站方向行走间,一个人影迎面走来,在和姜帅错过瞬间,人影一个趔趄,看似要摔倒在地。姜帅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一把扶住那人,关切问道:“兄台,你没事?”待看清这人面容,只见他面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神色透着几分慌张与虚弱。 “没事,没事,”然后装作要站起来,另一手抓向姜帅手腕。当两手接触间,姜帅忽觉一股巨力传来,那力量仿若汹涌暗流,直撞得他手臂一阵酸麻,身体竟不受控地往前踉跄一步。姜帅心下大惊,意识到这人虚弱是装出来的,当下眸光一凛,体内灵力急速运转,欲要挣脱这莫名束缚。 柳雨薇见状,柳眉倒竖,素手一挥,一道灵力匹练如冰棱般疾射而出,直逼那人咽喉,娇喝一声:“何方鼠辈,竟敢在此撒野!”那人侧身闪躲,却仍紧抓着姜帅不放,脸上慌乱褪去,露出一抹阴狠,牙缝里挤出话来:“哼,小子,识相点,乖乖跟我走一趟!” 姜帅又惊又怒,体内混沌功法全力施展,周身泛起淡淡微光,猛地一挣,借着力道往后跃出数尺,与那人拉开距离,沉声道:“你到底是谁,使这般下作手段,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人见姜帅挣脱,也不恼,嘿嘿一笑,“小子,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瞧你本事没有只会在女人堆里打转”。 柳雨薇见状,忙侧身挡在姜帅身前,玉簪轻颤,青丝飞扬,周身灵力澎湃涌动,宛如冰雪战神,“想动我师弟,先过我这关!”说罢正欲动手。 “小子,是男人就别避在女人背后。”那人满脸挑衅。 姜帅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微怒,他将柳雨薇拉至身后,神色坚毅,“师姐,这种事,我迟早要面对,这次就让我应对。”言罢,姜帅脚掌轻点,侧身疾跃数丈,落于一片空旷之地,右臂紧握剑把,剑匣震颤,缓缓抽出剑身。刹那间,寒光四溢。此剑一出,恰似暗夜流星划过,剑身寒光闪烁,周边灵气仿若受到感召,疯狂朝其涌聚。 “宗规有言,不服可单挑,今天就让我来打服你。”姜帅豪气冲天的道,一种年少应轻狂,管他天崩与地裂的气势。 对面那寻衅之人,见姜帅这般决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毛头小子,口气倒不小,今日便叫你知晓何为天高地厚!”言罢,他猛地一甩手,一道乌光自其袖间疾射而出,瞬间在掌心凝为一柄造型狰狞的巨剑,剑身黝黑,刻满诡异符文,符文仿若活物,隐隐闪烁着幽绿暗光,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此时,周遭早已围聚起一众同门,有刚结束剑阵演练、手持佩剑还未来得及归鞘的弟子,满脸惊愕,匆忙止步,将场地围成个半圆;负责巡视宗门的执事长老,本神色悠然踱步路过,此刻也被吸引,负手站于一旁高处,目光冷峻审视,似要考量这二人的剑术功底。更有那在枝头栖息的灵鸟,受这剑拔弩张气氛惊扰,扑棱棱飞起,在低空盘旋,发出阵阵不安鸣叫。 有人认出站立一旁的柳雨薇,:“那不是柳师姐吗?想必那个和他一起的就是姜帅。”对于他俩的谣言,不说全宗上下,但十有八九都听说过,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姜帅持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身形稳如泰山,运转混沌功法,周身灵力丝丝缕缕透体而出,与剑身寒光相融,恰似披上一层璀璨战甲。“出招!”姜帅大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周边空气都嗡嗡作响,率先发难,只见他身形稳步向前,手中长剑裹挟着灵力,一式入门剑式,银龙出海,平平直刺对方咽喉要害,剑去势缓慢,不带丝毫剑风,只是剑身有金芒缠绕。 旁观剑宗弟子,长老不禁齐齐皱眉,有人笑出声来:“哈哈,这剑法大家都熟悉,他还真是刚入门的啊!但也不能把这剑刺出得那么慢?这小子输定了!”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看好姜帅。 那人见状,也哈哈嘲笑,“真是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把剑一横,闪身上前欲躲开来剑进攻,但是无论他往何处躲避,姜帅的剑尖始终对着他的咽喉要害,无比古怪。那人连躲几次没有成功,心里烦躁,躲避不了那就挡。 第13章 初露锋芒 “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震得众人耳中嗡鸣,金属撞击声中,灵力激荡四散,化作肉眼可见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围观之人下意识后退几步,瞪大双眼紧盯战局,只见那人被震得连连倒退,虎口裂开,一丝丝鲜血沾染了剑柄。 姜帅这看似平平无奇、缓慢推进的一剑,实则暗藏玄机。他施的虽是入门剑式“银龙出海”,却融入了混沌功法的精妙,那缓缓前行的剑身,金芒缠绕间,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他的高度专注力,牢牢锁定对手咽喉,任其左支右绌,也难以逃脱这剑的“锁定”。 被震退那人,满脸惊怒与狐疑,心中暗忖这毛头小子怎会有如此古怪剑招。他却不知,姜帅在被柳雨薇点醒能力的运用后,苦修的这几天里,日夜钻研剑术与功法融合之道,于基础剑式上反复打磨,加上天赋异禀,才有此刻这般出其不意的成效。而且那人选择的是硬碰硬,以姜帅身体强度达到炼气九重,不用灵力都能把那人挡下。 旁观的柳雨薇看到结果,心里大定,虽说对方是练气七重,远高于姜帅的练气三重,但目前看战力居然是姜帅更胜一筹。 姜帅一步跨出,长剑一抖剑鸣清脆,恰似冰棱崩碎,瞬间变换剑招,剑身横切,带起一道半月形灵力光弧,恰似夜空弦月乍现,携着呼呼劲风,切向那人持剑右臂。围观弟子们见状,惊呼声起,先前的轻视瞬间消散,目光紧紧跟随着姜帅的剑,满是错愕与期待。 那人本就被姜帅先前剑招震得虎口开裂、心生怯意,此刻见这凌厉一击携风而至,慌乱中急急侧身闪躲,巨剑仓促回防,试图挡住姜帅这来势汹汹的攻势。“当”的一声,剑与剑再度碰撞,灵力激荡,火星四溅,那人只觉一股雄浑之力顺着剑身撞来,手臂酸麻,身子不受控地踉跄数步,脚下石板被踏出裂痕。 姜帅却不给对方喘息之机,趁其身形未稳,脚尖轻点,如鬼魅般欺近,混沌功法运转到极致,周身灵力奔涌,注入剑身,使得长剑金芒大盛,耀眼夺目。他低喝一声:“再接我这招!”言罢,剑随身转,还是入门剑法,长剑在空中幻化成数道光影,如同夜空中繁星闪烁、交错纵横,密不透风地攻向那人周身要害,剑风呼啸,锐不可挡,围观者们屏住呼吸,紧张注视,这场原本看似实力悬殊的对决,此刻彻底颠覆众人认知,局势全然倒向姜帅这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姜帅心中默念这句兵家古训,不给对手丝毫回神之机。那人被姜帅这狂猛剑招逼得左支右绌,只能勉强以巨剑护住周身,每一次抵挡,虎口都震得剧痛难耐,手臂似灌了铅般沉重。 姜帅剑影纵横间,瞅准破绽,猛地一个下劈,“咔嚓”一声,恰似惊雷劈木,那人的巨剑竟被这凌厉一击磕出个大口子,幽绿符文黯淡无光,剑身摇摇欲坠。趁他惊愕,姜帅身形一转,剑柄直击其胸口,那人“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倒地。 周遭弟子惊呼声此起彼伏,执事长老也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姜帅收剑入鞘,长舒一口气,望向倒地之人,神色冷峻:“望你日后谨言慎行,莫再无端寻衅。”言罢,转身走向柳雨薇,在众人钦佩目光中,与师姐一同从容离去,只留下还沉浸在这场精彩对决余韵中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因为谣言的原因,被高度关注的二人又闹出这次事件,很快就在全宗传开。 “听说了吗?那个姜帅不是无能之辈,他一个新人,打败了听说是水灵峰的老牌弟子。” “真的呀?此前不是都传他资质平平,全靠家族关系入的宗门吗?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呐。” “那可不,这次可算是让大家开了眼,那剑招使得,啧啧,虽说只是入门剑法,可那威力、那巧妙劲儿,硬是把实力高他不少的水灵峰弟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啊。” “是啊,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瞧见的呢,那场面,可太出人意料了。原本都以为姜帅必输无疑,结果啊,局势完全反转,最后那水灵峰弟子灰溜溜地跑了,别提多狼狈了。” 水灵峰在广场边缘不远处设立的一个聚集点,小房间里,曾被温雅男子叫做沈师兄的粗壮男子一脸阴霾,望着刚被姜帅打败,一脸狼狈相的那人训斥。 “瞧瞧你这副窝囊样,平日里吹嘘自己剑术了得,结果竟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炼气三重的毛头小子手上,还闹得人尽皆知,把我水灵峰的脸都丢尽了!”粗壮男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盏震得乱晃,茶水溅出。 被训之人低着头,满脸羞愧,嗫嚅着解释:“沈师兄,那姜帅着实古怪,使的虽是入门剑法,可剑招就是躲避不开,我……我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哼,借口!定是你轻敌大意,疏于修炼,才这般惨败。我水灵峰向来在宗门威名赫赫,岂容你这般折损声誉,若不找回场子,往后还如何在剑宗立足?更别说少主的……”粗壮男子强忍住怒火中烧,说到要紧处,忙把到嘴边的话吞回去。 那人瑟缩着,小声嘟囔:“可那姜帅确实厉害,还不知他有无别的底牌,贸然再去……”话未说完,沈师兄怒目圆睁,打断道:“怕什么!他不过一介新人,侥幸得胜,咱们有的是法子拿捏他。我且问你,他那剑招路数、功法运转可有摸清?” “这……当时慌乱,只觉他剑法与灵力融合诡异,具体的没太瞧明白。” 沈师兄皱紧眉头,来回踱步,思量片刻后道:“你且回去好生调养,我去寻几位师兄弟商议,定要探出这姜帅的虚实,寻出破绽,让他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重挫他锐气,也好让全宗知晓,我水灵峰可不是好惹的!”言罢,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独自在屋内谋划起来。 “小师弟,来剑宗多天,也没有好好走走,了解一下剑宗内部,今天反正也到主峰了,带你认识认识?”柳雨薇眼看他今天旗开得胜,难得一见的“主动请缨”。 “哦!咱们剑宗不就是那几座山峰吗?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姜帅满是疑问。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所在是主峰山脚广场,你看周边主要是为各峰弟子服务的楼阁,比如登记处,丹药领取处等,大多数弟子福利发放都在这里领取。” “哦,原来如此。把这些功能区都放在一起,方便各峰弟子,真是一个好安排。”姜帅挠着头,恍然大悟。 “我们往右走,经演武场就可以回峰,往左走呢?却是我们的外门所在,新弟子们全都在那里。半山腰有铸剑阁,丹阁,以后要你有材料想打造一把好剑,弄点丹药可以去找他们,还有我们剑宗的剑阁,藏有大量先辈们的剑谱,功法,和修炼经验,这些只要一些门派积分。”柳雨薇饶有兴致地给他介绍着,也不经觉间往传送阵走去。 “积分是什么?”姜帅好奇的问。 “哦!忘了你没入过外门,门派积分在外门可是新弟子在门派生存的必须品。到了我们也很重要,它可以换取修炼的物品,比如丹药,到剑阁换剑谱,功法等。”柳雨薇不厌其烦的解答着,清冷容颜难得微微变得柔和。 “那这积分要怎么获取呀?”姜帅继续追问道,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仿佛已经在畅想靠着积分换取各种珍稀物品。 柳雨薇微微歪着头,耐心解释道:“获取积分的途径可不少呢。平日里完成宗门发布的各种任务,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就能获得相应的积分啦,像是去灵矿山采集珍稀矿石,或者帮忙守护宗门药田防止灵植被野兽破坏,这些都是常见的任务。还有啊,在宗门举办的比试中取得好名次,那积分可就大把大把地来了,毕竟这代表着为宗门争光嘛。另外呢,要是你运气好,在外出历练的时候寻得一些珍稀的天材地宝,上交给宗门,宗门也会根据其价值给予不少积分作为奖励哦。” 姜帅听得不住点头,心中默默盘算着自己之后要不要去接些任务,攒点积分,多去剑阁看看剑谱和其它知识。 两人边说边行,很快就来到了传送阵前。柳雨薇站定,取出一枚灵石,朝着传送阵旁的石柱凹处放下,传送阵顿时泛起柔和的光芒,符文闪烁间,开启了一道通往山腰处的大门。 “师弟,咱们准备走,带你去剑阁转转,看看你有什么合适的书籍,师姐有积分。”柳雨薇说着,率先踏入了传送阵,身姿轻盈,衣袂飘飘。 姜帅应了一声,也赶忙跟了上去,踏入传送阵的瞬间,只感觉周身光芒大盛,一阵轻微的眩晕过后,再睁眼时,已然回到了青云峰山腰之上,清风拂面,带着山中独有的草木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第14章 剑阁 柳雨薇带着满是好奇的姜帅,穿行在山腰间石阶上。四周灵气浓郁,奇花异草遍布山涧。 石阶尽处就是剑阁,乃剑宗最为神秘且底蕴深厚之所,静静矗立在山腰险要之处。 踏入剑阁,馥郁墨香与灵力气息相融扑面而来。一排排书架拔地而起,似林立的士兵,绵延至幽深处,其上摆满了或古朴、或崭新的书卷,每一卷皆承载着先辈们的剑道心得、绝妙剑谱与深厚修炼经验。有的书卷边角泛黄,满是翻阅痕迹,透着历史沧桑,见证无数剑修日夜钻研;有的则灵力氤氲,符文闪烁,暗藏绝世剑招玄机,只待有缘人开启领悟。 阁内静谧,唯有轻微翻书声与灵力流动之音,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仿若为这些书卷披上金纱。值守长老端坐于案前,目光如炬,守护着这片剑宗传承的知识净土,以防秘籍外流、受损,确保剑道薪火,在剑阁中代代延续、生生不息。 “萧长老好。”柳雨薇礼貌地打招呼,随后拿出身份玉牌轻放在桌上,仪态优雅、不卑不亢。姜帅见状,赶忙学着师姐模样,也掏出登记时办理的身份玉牌,脸上满是恭敬,声音洪亮又不失谦逊:“萧长老好!” 萧长老只是微微点头,神情冷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纹路仿若剑痕,更添几分威严。他伸手拿起玉牌,灵力悄然注入,细细辨别真伪,确认无误后,手一挥,简短说道:“进去。”那声音仿若洪钟,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柳雨薇与姜帅拿回玉牌,再次欠身行礼,齐声道谢,礼数周全。而后并肩朝着内里走去,每一步都放轻放缓,生怕惊扰这份宁静,鞋底摩挲地面的细微声响,在这静谧空间里也显得格外清晰。姜帅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眼眸中满是新奇与期待,柳雨薇则神色沉稳,熟门熟路,偶尔侧身,轻声给师弟介绍一二。 “这里是一层,所有古籍都只能看书名,不要触碰,古籍设下防护禁制,贸然触碰会触发灵力冲击,如果你看上了那本古籍,旁边有行小字标有相对应的积分或者其它要求,去萧长老处交换便可。”柳雨薇轻声解释。 姜帅听了柳雨薇的话,赶忙点了点头,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虽依旧好奇地在那些古籍上流连,但再也不敢随意伸手了,只是凑近了些,仔细去看那些古朴书卷上的书名,嘴里还不时小声念着,仿佛光是念出名字,就能想象出书中蕴含的精妙剑招与深厚剑道感悟。 他们沿着书架间过道缓缓前行,柳雨薇继续说道:“一层古籍大多是适合初入剑道或是基础尚浅的弟子阅读,虽说相对基础些,可每一本也都是先辈们精心整理留下的,蕴含着许多实用剑理呢。” 正说着,姜帅目光被一本名为《剑韵初解》的古籍吸引住了,那书卷封面有着淡淡水墨画风,绘着一位持剑仙人在风中舞剑,身姿飘逸,仿佛下一秒就能从书中跃出。在书卷旁,有一行小字标注着“需门派积分二十点,练气五重及以上弟子可换取”。姜帅暗暗咋舌,这个就要二十积分了,看来要好好去赚点积分,否则自己跟不上同门师兄弟。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他们转回到了门口,“有没有看上的?师姐手里多少还有点积分,帮你换一本回峰看看。”柳雨薇客气道。 姜帅听了柳雨薇话语,心中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师姐,多谢你好意,不过我还是想自己去积攒积分来换取,这样也能更珍惜书中所学,而且靠自己努力换来的,研习起来想必也更有成就感。” 柳雨薇见他如此坚定,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之色,轻轻点了点头,“师弟有志气,那师姐便也不多说了,相信以你的勤勉,用不了多久就能攒够积分。往后若是遇到难处,或者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和师姐说便是。” 正当姜帅他们朝前入门萧长老处走去时,姜帅忽觉大脑深处一阵轻微波动,“咿!混沌天书在波动”,脚步也下意识顿住了。这混沌天书自书灵消散后,若姜帅不主动感应,它如不存在一样,如今在这剑阁之中有了反应,定是有什么特殊缘由吗? 姜帅闭上眼睛,静心凝神去感受那混沌天书的波动,发觉它似是有一种微弱却清晰的牵引力,朝着剑阁更深处而去,那深处光线愈发昏暗,透着一股神秘莫测气息,平日里鲜少有弟子涉足。 柳雨薇还正往前走,突然不见他跟上,回头面露诧异,忙问道:“师弟,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恙?”姜帅回过神来,赶忙压低声音对柳雨薇说道:“师姐,我们可否多看一会,再往里面转转?”姜帅找了个借口。 “哦!小师弟有兴趣我陪你就是。”柳雨薇轻松答应了。 两人折返往一层深处走去,姜帅边走边到装作到处乱瞅,似乎是去了解书架种类,看能否有合适的书一样。其实他分心二用,感受着那一小股微弱的牵引之力方向,越走越深入。 终于,在尽头角落有一个架子,其上摆满了一本本残破不全的书籍,厚厚灰尘给它们披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外衣,显然已许久无人问津。架子上方,“残书存放处,”几个字醒目却又透着几分落寞,仿佛在诉说着这些残书被岁月遗忘的命运。 柳雨薇也从未到过此处,眼中不禁也略带好奇,凑近了些细细打量。那些残书有书页已经散落一半,仅靠着些许丝线勉强牵连;有的封面破损不堪,书名都难以辨认,字迹模糊。 姜帅则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混沌天书的波动,发觉那股牵引力越发强烈,源头似乎就在这堆残书中的某一本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翻找查看,柳雨薇见状,忙轻声提醒道:“师弟,小心些呀,虽说这些是残书,可也保不准有什么禁制在呢。” 姜帅点了点头,动作愈发轻柔,轻轻拨开那些灰尘,逐本查看起来。突然,他目光定格在一本尤为破旧的册子上,那册子纸张都已泛黄发脆,边缘参差不齐,当他手与之触碰时,隐隐有灵力微光从书页缝隙中透出,而此时,混沌天书波动也达到了最强,姜帅心中一动,确定就是这本了。 他轻轻拿起那本册子,入手竟感觉有些温热,仿佛它是个有生命的物件。翻开册子,里面字迹有些模糊不清,却能勉强看出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剑招图谱和晦涩难懂的剑理口诀,姜帅看得入神,浑然忘了身处何地,柳雨薇也凑过来,二人一同沉浸在这意外发现的残书奥秘之中,却未察觉周围灵力气息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剑阁最顶层,一个须发皆白儒雅的老者,正在独自下棋,此刻却突然手悬半空,目空穿透重重阻碍物,扫向姜帅两人,这一眼仿佛能看穿万物,看透虚无,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但没有深究,只在他两身上停顿了一息,很快又收回,继续下棋。 书本最底部,一页本来很普通的、泛着黄的破残页面,开始变得越来越完整,随后变得金光灿烂,在两人还沉迷于书中时,一闪而消失于姜帅眉心。 正在看得入神的姜帅顿觉天地置换,立身于一混沌世界中,姜帅眉头一皱,但那熟悉的气息告诉他,他进入了混沌天书世界,只是和第一次不同而已。 而现实中的姜帅双手紧紧捧着那本残破册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页面上那些剑招图谱与剑理口诀,似乎是在研读剑谱入了神,只是残破册子更普通了。 柳雨薇看到残书图谱上,线条勾勒出持剑者身姿与剑影走向,看似寥寥几笔,却神韵尽显,每一道弧线、每一个转折,都仿若藏着千钧之力,能冲破纸页扑面而来。仔细瞧去,页眉处有着若隐若现的古朴字迹,写着“《残卷古御剑术诀》”几个字,透着无尽神秘,仿佛在诉说它不凡的来历。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满是惊异与欣喜之色,她凑近了点姜帅,目光在图谱与口诀间快速游走,时而轻皱眉头,陷入思索,时而微微颔首,似有所悟。 姜帅痴痴凝望眼前这震撼之景,仿若灵魂出窍,置身于那混沌世界核心。混沌之气仿若实质化的墨云,肆意翻涌、缠绕,吞天噬地般将整个天地捂得密不透风,四下唯有死寂般的虚无,寂静得让人胆寒。 就在希望将灭、死寂将永之际,一抹璀璨剑光仿若破晓曙光,撕开混沌帷幕,悍然降临。那剑光锐不可当,所经之处,混沌之气如脆弱琉璃,寸寸崩碎,清脆声响似创世洪钟,在虚空回荡。随着混沌破碎,荒芜之地竟有了生气,巍峨高山拔地而起,连绵成势,磅礴水系蜿蜒奔涌,润泽大地,万物仿若雨后春笋,纷纷现世,装点这新生天地。 然还未等姜帅从山川初成之景中回神,漫天剑影又如银河倒挂,自虚无深处汹涌杀出,每一道剑影皆凝实厚重、凛冽生威,恰似天兵天将,纵横捭阖间,为这新生世界镇住乾坤。万灵似受剑影感召,从山林、从河泽、从云雾中陆续现身,或奔走、或翱翔、或蛰伏,让这片天地终成生机勃勃、玄幻瑰丽之象,正是一剑破虚万物生,一剑纵横万灵现。姜帅心潮澎湃,牢记这一境像的所有细节,用心,用神,用魂去感受这一切。 当他回过神来,手里还是那本书,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美若天仙的师姐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书。他若一沉思,自己离刚才那一剑太过遥远,放在往后慢慢去悟,现如今手中书更适合现今的自己,目标己定,当即收敛心神,开始仔细研读起来。 看着书中那些剑招,有的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剑势蜿蜒间尽显凌厉与豪迈;有的似灵燕穿梭,轻盈灵动,在刁钻角度中暗藏致命一击,与他过往所学剑招大相径庭,新颖且精妙。 而那剑理口诀,以古朴字体写就,虽字迹斑驳、语义晦涩,可姜帅逐字研读,只觉脑海中似有灵光不断闪烁,恰似为他打开一扇通往全新剑道世界的大门。他嘴唇微微嗫嚅,不自觉地小声念诵口诀,试图以声音去契合那神秘剑理的韵律,周身灵力也随之轻颤,似在呼应这古老智慧。在无数次校对研读后,似乎是混沌天书在他脑海里浮现出一首剑理,“混沌启序,剑心初醒。聚灵于渊,默化有形。破虚寻幽,念御剑魂。灵犀为引,势贯乾坤。合道归元,剑镇诸尘。” 他开始明悟前两句,即要开始悟剑道,必须先明剑理,从而做到心中有剑,人剑互通。前两句“混沌启序,剑心初醒”仿若暗夜明火,让他豁然开朗。往昔习剑,不过依样画葫芦、机械使力,如今方知剑道初始,在于洞悉那混沌根源般的剑之至理,唤醒心底对剑纯粹且敏锐的感知,要似与剑灵犀相通,人即为剑、剑亦似人,剑随心念,心映剑影,达成人剑互通的妙境。 明白这两句后,他也不急于去研究后面剑理,翻看着前面剑式,又和明白的剑理相结合,不由自主恍然大悟。“哈哈,原来如此。” 姜帅的大笑把柳雨薇从探究中惊醒,“小师弟有收获?” 姜帅忙尴尬道歉:“对不起,得了些小感悟,一时高兴,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小师弟有收获,师姐也为你开心。”柳雨薇冷艳的脸庞挂上一丝笑意。 姜帅生性坦诚,毫无藏私之意,可虑及自身所悟或存个体局限,未必契合师姐路数,便只将已吃透的“混沌启序,剑心初醒”精要,一五一十向柳雨薇道来。 柳雨薇本是清冷性子,平日不苟言笑、神色疏离,此刻听着姜帅解说,冰眸微凝,恰似寒潭起波,陷入深深思忖。她朱唇轻启,反复叨念:“与剑灵犀相通,人即为剑、剑亦似人,剑随心念,心映剑影,达成人剑互通。”声音清脆,在静谧间传响,起初语速徐缓,字句似被拆解细品,念至后来,语调渐升,语速渐疾,恰似寻到隐匿秘径的探宝者,兴奋在眼眸中攒聚、漫溢。 那惯常冷傲面庞,犹如霜雪逢春,冷峻褪去,嘴角悄然上扬,绽出一抹清浅却真切的笑意,恰似寒梅吐蕊,美得清冽又动人。她身形笔挺依旧,可周身气场不再是拒人千里,反倒因这悟境滋生的欣喜,添了几分罕见的亲和,眸光熠熠生辉,迫不及待开口:“师弟,你这番体悟精妙至极,师姐往日练剑,多在招式形骸上着力,却疏了这人与剑契合的至要门道,如今听你一言,如拨云见日,往后练剑,定能少些弯路。”言罢,还伸手轻拍姜帅肩头,动作稍显生疏,却满是嘉许之意。 姜帅也被她表现触碰到了心底那根弦,他呆呆盯着柳雨薇,眼前人影慢慢被另一个人影代替,慢慢清晰,那是一张娇俏容颜,自信而带着娇蛮的眼神,总是在看向他时变得温柔。在部族,每当自己做好每一件事情时,阿姐会伸手轻拍他肩头,然后不惜鼓励赞扬一番,目光里满是嘉许之意。 而此时柳雨薇感觉怔怔望着自己的姜帅,那清澈眼神似有湿润,感觉奇怪,不由开口问道:“小师弟怎么了?” 姜帅从回忆中缓过来,忙摆手道:“没什么,一时想起这书应该是不能借出,愣神了。” “嗯,确实是个问题,不如先去问一问长老,再作打算。”柳雨薇也没多想。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立即去找萧长老。 箫长老看着柳雨薇拿来的破书,纸张残破,页面黄脆,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碎片。“像这样的残书,剑阁都应该有手抄拓印原本。像你要借残书,老朽还真没遇到过,”箫长老沉思片刻,正欲开口否却借出此书。忽然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书给这两小娃娃,做得隐晦点。”箫长老瞬间明白道:“这样,柳丫头也是剑宗栋梁之材,这残书本应是要销毁,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搁置了,柳丫头你登记一下,一积分拿走,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两人听完,心花怒放,办完手续后,感谢完箫长老,心满意足回凝霜峰去了。 第15章 师尊降临 凝霜峰前山,姜帅小院洒满晨光,忧忧慵懒趴地,惬意晒暖。院落中,姜帅正打坐炼气,呼吸悠长,韵律十足。起初,灵气缓缓聚成旋涡,将他围于中央,随着呼吸渐长,旋涡加速转动,气流翻涌,范围渐扩,引得尘土轻扬、枝叶作响。姜帅心有所感,猛地深吸,灵力风暴瞬间被尽数吸入体内,身体却毫无异样,许久,才呼出浊气,睁眼间,目光精芒闪烁。 自剑阁归来十多日,晨练已成姜帅每日“必修课”。凝霜峰晨间灵气浓郁,忧忧寻来的灵果助力修炼,再以混沌入门功法为核心,姜帅潜心钻研,每一次灵力运转、功法磨合,皆是成长契机,不知不觉,实力猛进,连破二重境界,升至炼气五重天,蜕变显着。 与柳雨薇带回的剑谱,成了“烫手山芋”,二人皆具谦逊赤诚,相互推托后,剑谱留在姜帅处。此后,柳雨薇每日如约而至,二人围坐,研讨剑谱,时而凝眉沉思,时而热烈交流。小师妹活泼俏皮,不敢错过,像个小跟班凑来,瞪大眼睛聆听,偶插妙语,添了不少灵动氛围。 柳雨薇天资聪颖,天赋卓异,修为境界远高于姜帅和小师妹。她剖析剑招深入浅出,解读剑理精准深刻,轻言细语中,恰似智慧火种,点燃二人对剑法领悟的热情,助力他们于剑道大步迈进,理解渐深,收获满满。 而此时,正是两女应来之时,但是院门内外,只有微风拂树的沙沙声。姜帅也不以为然,是谁没有应忙之事,他自提剑在院中舞动,尝试将混沌入门功法与新近领悟的精妙剑招深度融合,开辟独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他把心神收敛,只想着手中的剑,而灵力随心而动,剑到,灵力到。每一击出都会有剑芒暴长,锋锐迅猛,出其不意。 “剑重轻巧而秀于点,以点破面而秀于专。”一个冷中带着轻柔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姜帅停剑转身,只见一袭素衣,宛如一朵绽于尘世的素净白莲,纯净且淡雅的田钰,清冷容颜带着淡淡笑意。而在她身后,跟随着两个倩影,师姐柳雨薇,小师妹苏思雨,她们同时向姜帅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师尊好,您老……您什么时候到来的。”姜帅一时慌乱,嘴皮子跑得比脑子快,差点就脱口叫出“老人家”了,好在那“家”字还在舌尖打转时,他猛地惊觉,忙不迭改口,脸上瞬间堆满了敬畏与些许尴尬之色,额头也悄然沁出了细微汗珠,心下暗忖,这要是真叫出口,师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为师看这两个丫头整天过来找你,我就不能随时来?”田钰一袭素袍,负手而立,眼眸中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可话语里虽带着调侃意味,却并无半分冰冷苛责之感,嘴角似有若无的上扬弧度,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姜帅心头些许紧张阴霾,可那莫名压迫力,依旧如影随形。 “听说你都炼气五重天了,好家伙,为师收你入门时才二重天,过了也就大半月,你就连升三级了?为师再不来,过个一月你不都到化海期了。”田钰微微挑眉,语气中的惊讶毫不掩饰,可那潜藏在尾音里的一丝不悦,恰似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潜流,被姜帅敏锐捕捉到了。他心下犯起了嘀咕,暗自纳闷,这修炼快难道不是好事一桩,怎的师尊像是不太满意,难不成这飞速进阶还犯了忌讳不成?越想越没底,忙躬身行礼,恭敬道:“请师尊赐教。” “嗯,孺子可教。”田钰见他这谦逊模样,神色稍霁,声音也随之放柔,恰似山间清泉流淌,娓娓道来:“修炼进级太快,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弊端丛生呐。这就好比建塔,根基若没夯实,只一味求快、往上猛垒层数,起初看着高耸巍峨,可一旦遭遇风雨飘摇,稍有外力冲击,便会根基松动,乃至轰然倒塌。你如今灵力提升迅猛,可经脉、体魄这些根基,怕是还来不及稳固强化,长此以往,往后修炼路上,隐患重重,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前功尽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听到她俩回来说起你的修炼情形,为师忧心忡忡,不得不过来给你提个醒,拨正方向呐。” 姜帅听得心悦诚服,频频点头,脸上有着懊悔与自责之色,忙道:“师尊教诲,徒儿铭记于心,往后定当稳扎稳打,不敢再贪图速度,只顾冒进了。” 田钰臻首微点,神色满意,继续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如今既有这精进天赋,更要懂得把控节奏,此后,每日修炼之余,需拿出时辰来温养经脉,可用灵力细细梳理,仿若农夫深耕细作,让灵力在经脉中流转得顺畅且扎实,把根基筑牢。再者,那灵果虽有助力,也莫要过量服用,过犹不及,一切当以适度为宜。” 姜帅躬身应下,朗声道:“谨遵师尊吩咐,徒儿定当照办。”心下对师尊此番及时提点感恩不已,也暗自提醒,定要在这正道修炼之途上,一步一个脚印,行稳致远,不负所望。 田钰向姜帅招招手,“到我跟前来”。田钰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十分悦耳,但若带着一小股上位的威严,不容抗拒。“于我前面打坐,放松心神,不要对抗。” 姜帅走上前去,盘坐于田钰身前,一缕幽香拂来,淡泊清雅,让他不觉有种亲切感,随即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抵住后背,一丝清凉的灵力从背部开始,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姜帅全身放松,纵使那些外来的灵力游走于经脉中有些涨痛,他也全都忽略,让身心进入空灵状态。 约一柱香时间,田钰收回玉手,“嗯,可以了,” 姜帅从空灵中醒来,惊讶的发现身体轻盈舒畅许多,忙起身行礼:“谢过师尊”。 “刚才我检查你身体,你急修猛进并没有留下稳患,因是你经脉异于常人,或是你功法特殊,总之是好事,但为防万一,你还得谨慎一点,多行温养经脉之举。” 姜帅连连点头称是。 “为师此来,还有一事。”田钰微一停顿,冷艳的脸庞闪过一丝温柔:“你既是为师关门弟子,这段日子,为师给你整理了一些修炼物品,有为师初期对剑法和修炼的一些心得,少许丹药。以后有什么不懂之处,可到主殿找我,我也会叫雨薇多给你指点,为师能做的,暂时就这些了,修行还得靠个人,不要懈怠。”田钰说完,拿出两本册子,和几个丹瓶,外加一袋灵石,放在姜帅手中,目光柔和。 姜帅感受到师尊的关怀,清澈明亮眼睛满是感激,“谢师尊,弟子必勤修苦练,恕不辱命”。 田钰看着眼眶有点湿润的孩子,没由来泛起一丝母爱,柔声道,“帅儿,为师知晓你心性纯良、上进心强,有此等修炼天赋是幸事,可也易成‘双刃剑’。往后修炼,切莫只看速度、追境界,定要按我所言,稳扎稳打筑牢根基。再者,与那两个丫头研习剑谱虽好,可也别荒废了对周遭天地自然的体悟。剑道源于天地万象,山川走势、江河流动、风云变幻,皆藏有无尽剑理。闲暇时,多去凝霜峰各处走走,以心感之、以灵察之,将自然之力融入剑招,方能让剑法超脱形骸,更具神韵与威力。” 姜帅细心聆听,可听到“境界”二字时,仿若置身迷雾,满心茫然,不由得面露疑惑,躬身行礼后,诚恳问道:“师尊,弟子有一些不太明白,何为境界。” 田钰见状,神色平和,并未嗔怪他的懵懂,而是抬手指向远处连绵山峦,缓声说道:“帅儿,你瞧那群山,恰似修行之境。山有高低,境分层级,初入修行,如在山脚下启程,炼气之境便是奠基,从一重天至九重天,如同一步步攀爬这山麓,夯实自身灵力根基,锤炼体魄经脉,每升一重,恰似登高一阶,所见、所能亦渐增广、渐变强。” 田钰耐心细致地讲解着,语气温和又不失为师者的沉稳,仿若引路人,正为姜帅拨开层层迷雾。“怕你有所不明,为师就从头道来。世间之道,分练气士与武夫两支脉络,二者差异显着。武夫,多倚仗肉身锤炼,凭借拳脚劲道、体魄刚健行走江湖,可憾在难以与那冥冥中的‘道’产生共鸣。虽说相较常人,他们生命略长些许,却也因缺失这至关重要的‘道之共鸣’,仿若逆水行舟,艰难无比,想要在短促时光里铸就不灭之身,登峰造极,近乎天方夜谭,所以啊,岁月流转至今,纯武夫已渐成历史,踪迹难觅。” 她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姜帅,目光中满是期许,确保他正凝神细听后,又接着说道:“反观当下的练气士,实则走的是武气双修之路,巧妙融合二者之长,只是在修行进阶评定时,武夫那部分等级常常被略去不提。就拿你如今状况来讲,练气处在五重天,可肉体强度竟已达练气九重水准,这般对比,显而易见,你武夫方面的修为着实高于练气修为呐。这意味着,你肉身根基扎实,于后续修炼大有裨益,恰似高楼有了稳固基石,往后搭建上层建筑便更顺遂,可你也要警醒,二者需协同共进,莫让差距扯了后腿,懂了么?” 姜帅听得目不转睛,脑袋似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满脸敬意地回应:“师尊讲解鞭辟入里,弟子已然明白,定当兼顾二者,平衡修炼,不负师尊教诲。” 田钰那美艳绝伦的容颜之上,悄然绽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薄云,柔和的眼光静静落在眼前少年身上,不自觉间,丝丝母爱如潺潺溪流,悠悠流淌而出。“练气之境,自一重天至九重天,循序渐进,恰似阶梯攀升。每一重进阶,丹田便会扩容,仿若纳须弥于芥子,持续积攒灵力,直至九重,彼时丹田扩至极限,再难增大分毫。而后,灵力与丹田相融,化就一片液态海洋,自此迈入‘化海’之境,此境从一重至九重,要义在于拓展灵力海洋之浩瀚,让灵力如澎湃浪潮,汹涌且雄浑。” 她缓了缓,玉手轻抬,似在空中勾勒灵力变幻之景,继而道:“待化海九重圆满,局势逆转,步入一段特殊过渡期,此段虽未单列境界,可修士们多称其为‘化海巅峰期’。此间要旨,是把那广袤灵力海洋,如熬制琼浆般,点滴浓缩,历经淬炼,直至凝为一颗密度惊人、璀璨夺目的结晶体,是为‘金丹’。这金丹嘛,因灵力质地、压缩程度有别,又有细分,白丹稍次,铜丹进阶,银丹更优,纯金之丹则属上乘,自然,亦不乏品质低劣的废丹、灰丹,一旦结成灰丹,犹如折翼飞鸟,修为再难寸进,前路尽堵。金丹自有其九转妙法,每一转皆在叠高密度,犹如打铁锻锤,此际评判强弱,不以金丹大小论英雄,全看灵力蕴含密度高低。” 田钰目光澄澈,望向远方天际,似在遥想先辈风姿,又娓娓而言:“待金丹九转圆满,灵力与肉身、金丹皆至极限,恰似满弦之弓,再无可张之力,前辈们灵思妙想,另辟蹊径,引灵魂之力入局,使其与灵力水乳交融,此阶段便是‘金丹巅峰’。二者相融,灵力仿若被赋予生命灵智,恰似灵动游鱼,可随心幻化成任意形状,于体内扎根生长,然仅此一回,只因融合后灵力、魂力密度超乎想象,肉身承受,犹如扛鼎,着实艰难。此刻便是''化形''期,''化形''分前,中,后三期。” “再往后,便是化神之境,一朝踏入,可窥灵魂奥秘,超脱肉身桎梏;超凡境继之,超凡入圣,举手投足具大神通;渡劫期仿若天堑横陈,需直面天劫怒火,扛过磨难,方得蜕变;最终达至飞升期,挣脱尘世枷锁,羽化登仙,寻求那域外更高天地法则与机缘。” 田钰目光满含期许,凝视姜帅:“境界划分,是衡量修行深浅、实力高低之标尺,更是解锁天地规则、感悟大道机缘的钥匙。越高境界,越能洞悉这世间隐匿之秘,施展超凡之能。然欲提升境界,非得稳扎稳打、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只会如沙上筑塔。” 姜帅听得入神,眼中迷雾渐散,心下豁然开朗,再次行礼道:“师尊妙喻,弟子已明,定当遵循修行本理,踏实求进。”此刻,他对那漫漫修行路,有了明晰认知,也更坚定稳步向前之心。 “今天你们继续,这段时间我会闭关两月,你们勤加练习,出关后我会亲自考核你们。”这话也是对柳雨薇、苏思雨她们说的。 “是,师尊(娘亲)。”三人齐声回答。 田钰微笑颔首,又叮嘱几句日常琐事,诸如饮食作息调配、劳逸结合把控,尽显为师者的细致入微。 田钰的这番举动,让姜帅心底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仿若丝丝暖流沁入心间,恍惚间,竟有了回到部族时的那种亲切感与归属感。念及部族,思念如潮水般翻涌,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期待,转头望向田钰等人,轻声问道:“你们可知道有像我部族那般的地方?”于是姜帅详细描述了部族那边的地形地貌特征。 田钰闻言,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遗憾,轻启朱唇道:“我也曾踏遍这大陆的万水千山,可着实未曾见过与你描述相似之地呢。不过,”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亮光,“这大陆广袤无垠、神秘莫测,说不定在某个隐秘的未知秘境之中,会藏着你心心念念的部族家园。只是,要在这仿若浩渺沧海般的天地间,寻觅一处毫无线索的所在,实在无异于大海捞针呐。” 姜帅听罢,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满心的期许仿若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满心的失落与灰心丧气,肩膀也微微垮了下去。见他这般模样,田钰赶忙又补充道:“帅儿,你也别太丧气呀。虽说现下寻它艰难,可只要你潜心修炼,变得足够强大,能够敏锐感知天地间的细微变化、洞悉万物法则,到那时,这看似无垠的大陆便再无秘密可言,一切都能掌控于你手。如此一来,寻回家园之路,也定会顺遂许多的。” 姜帅心间一动,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重燃希望之火。是啊,只要尚有希望,又怎能轻言放弃?当下唯有如师尊所教诲那般,心无旁骛、刻苦修炼,待自身足够强大之日,便是寻回部族、踏上归家之路的时候。念及此,他握紧双拳,目光中满是坚毅与决绝,暗暗立下奋进之誓。 田钰瞧着姜帅神色从黯然逐渐转为坚毅,心中欣慰,末了,上前一步,抬手轻拍姜帅肩膀,掌心传递出的温热仿佛带着鼓舞人心的力量,她语气温和且满含安慰之意,说道:“帅儿,莫要心急,路虽漫长,可希望一直都在,你定能达成所愿。”言罢,只见她周身灵力悄然涌动,光芒一闪,整个人竟凭空消失在他们眼前,仿若一阵清风,转瞬即逝,唯留姜帅等人伫立原地,回味着她的话语,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拼搏的决心。 “小师弟,我们在这里修炼也有些许时日了,总是闭门造车,难有太大长进,师姐我自作主张,接了个简单任务,带上你们两个去历练一番,你看如何?”柳雨薇一开始就说明今天来意。 “好啊,好啊,在宗里我都快长锈了。”第一手足都赞成的人自然是小师妹苏思雨了。 听闻可以出去闯荡,姜帅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一切听从师姐吩咐。” “出去之前,我们得准备准备,走,去丹阁。”柳雨薇冷艳脸庞也难得出现豪爽之色。 第16章 出发 青云峰半山腰,一座丹阁静静矗立于此,朱红阁门与雕兰尽显古朴厚重,隐隐散发着药香与神秘的灵力气息交融之感,引得飞鸟常盘桓不去。 柳雨薇神色清冷,身姿绰约,衣袂飘飘间带着几分英气,她领着两人拾级而上。那两人,一为英姿飒爽的姜帅,容貌俊美带着少年的锐气,肩膀立着一头毛绒绒的小兽。另一人是苏思雨,面容清秀,眼眸灵动。 他们跨步入内,馥郁药香扑面而来,阁内空间宽敞,四周摆满了高大的檀木药柜,一格格抽屉上标注着各类珍稀药材之名,有“千年灵芝”“万年雪莲”字样,让人不禁遐想其中所藏宝贝。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古朴丹炉,炉身刻满符文,幽暗中似有灵力微光闪烁。 周边柜台内,皆是一片忙碌之景。十来个剑宗弟子身着统一的服饰,身姿挺拔,或手持玉简专注比对,或小心翼翼捧着丹药查验,正热火朝天地在柜台前兑换着丹药,嘈杂的交流声与丹药匣子开合声响成一片,对于柳雨薇三人的进入,浑然不觉。 柳雨薇步履轻盈,仪态优雅,仿若在自家庭院踱步般自在,带着姜帅和苏思雨莲步轻移,径直来到其中一个柜台前。那柜台由深色铁木所制,泛着幽光,台上摆放着诸多古朴的药瓶与摊开的药方古籍,墨香与药香交织弥漫。 柜台后,王长老正伏案专注抄录药方,他一袭月白色长袍,白发束于脑后,面容清癯却透着矍铄,手中毛笔行云流水,一笔一划皆力透纸背。柳雨薇见状,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仪态端庄又不失恭敬,轻声说道:“王长老好,借你宝贵时间一用,我要兑些丹药。” 王长老听闻这清脆悦耳之声,手中笔锋稍顿,抬眸望向他们,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旋即放下手中毛笔,脸上绽出一抹和蔼笑意,眼角细纹都透着亲切,开口道:“柳丫头要出任务了,换些什么丹药?” “麻烦王长老了,我要净魂丹一粒,清灵祛瘴丹一瓶,御灵噬毒丸一瓶。”柳雨薇目光清澈,不卑不亢,声音如珠落玉盘,在这丹阁中清脆回响。净魂丹可助修行者稳固神魂,抵御外界魅惑与精神干扰;清灵祛瘴丹对破除迷障、驱散瘴气有奇效,是探秘险地的必备之物;御灵噬毒丸更能化解诸多奇毒,护住心脉,以防中毒之危,这是做足准备,以应对不时之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旁边一个头上束着带有兽骨头饰的剑宗弟子,在听闻到他们是出任务时,还在数着丹药的手微顿,随即一把抓起丹药,连数都不数就急匆匆离去。 姜帅他们稍等了片刻,拿到丹药告辞离开丹阁。去往传送阵的路上,苏思雨忍不住问:“雨薇姐,接的什么任务啊?总得给我们讲述一遍。” “思雨妹妹就沉不住气了!此次任务是……”柳雨薇娓娓道来讲述任务的全部内容。 “青州东部,竹云城名下小城风铃渡。城郊要道设渡口,悬满风铃,风吹铃响,为往来客商、修士指引方向、祛邪避灾,所以名为风铃渡。风铃渡周边多水域,纵横交错都是一条条河涌,连绵百里内有着众多大少不一的村落,本地人民靠打捞一种珍贵水产生存。此水产名唤灵水龙龟蚌,因外売和龟壳无异,内里有珠,珠生龙纹,有极品珠子生有两龙纹,龙纹栩栩如生,在珠子里游走,还会有阵阵龙啸,非常奇特,但非常希有。一直是各大势力权贵们的争夺目标。 而离风铃渡中心往西不足二十里,一夜之间,一座村落千余人尽皆暴亡。本地官衙派人调查,暴死村民血肉消失,只剩森森白骨架,并无其他任何可疑痕迹,传至青州民间皇朝,皇朝也查不出三瓜二枣,最终求助青云剑宗,此任务是找到最终合理答案,并不要求找到凶手。而根据宗门判定,很大可能是魔教手段。所以相对没有什么风险,适合他们去完成。” 柳雨薇言简意赅地介绍完任务详情,此时,三人已然抵达传送站。她柔声对两人道:“我们得先传送到梨花小镇,从梨花小镇对外传送大阵才能传送至竹云城,然后可能得御剑飞到风铃渡,大家做好准备。”柳雨薇不忘把路线规划也告诉大家,好让各自心中有数。 几经辗转,姜帅、柳雨薇等人身影便稳稳落在了竹云城的传送阵上。此刻,传送阵四周仿若一片沸腾的集市,人潮汹涌,热闹得如火如荼。 瞧那一群群行色匆匆的商旅,他们满脸焦急,扯着嗓子吆喝伙计,催促着搬运一箱箱货物,那些沉甸甸箱子,或装满珍稀药材,馥郁药香隐隐飘散,或堆叠着华丽绸缎,流光溢彩的色泽在日光下夺目耀眼,一路行来,还不时与旁人讨价还价,商讨着这趟买卖的盈亏。 不远处,身着各式奇装异服的修士们姿态各异。有三两结伴,脑袋凑在一块儿,压低声音嘀咕着神秘莫测的修行心得、或是哪里又现世了珍稀法宝的小道消息;有的独坐一隅,双目紧闭,周身灵力若有若无地波动,恰似静谧湖面泛起的细微涟漪,显然是在抓紧调息,恢复旅途消耗的灵力,以求时刻保持最佳状态。 姜帅自幼生活在相对单纯质朴的部族环境,哪曾见识过这般繁华喧嚣、人头攒动的大场面,只觉周遭的一切新奇无比,形形色色的人和琳琅满目的事物,令他目不暇接,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活泼俏皮、生性好动的苏思雨更是心潮澎湃,眼眸中闪烁着兴奋光芒,双脚像是安了弹簧,早就按捺不住,恨不能立刻冲入城中,去大街小巷尽情畅玩一番,好好感受这热闹劲儿。 眼瞅着苏思雨的魂儿都快被城中热闹勾走,柳雨薇赶忙出声阻拦,一把拽住她,及时将那颗早就飞到城中的心给拉了回来:“思雨师妹,现在可不是玩耍的时候呀,咱们还得在这儿等兰芷嫣师妹呢!此行她可有着大用处,能帮上大忙的。” “唉,雨薇姐!”苏思雨嘟着嘴,满脸委屈,拉着柳雨薇的手臂使劲摇晃着撒娇道,“咱们就先去逛逛嘛,逛一小会儿再去找她也行呀,不会耽误事儿的。” “这可绝对不行哦!”柳雨薇神色一正,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姐我既然答应了要在这里等她,就必须守信呐。要是咱们撇下她自个儿跑了,她来了之后找不到人,孤孤单单的,得多着急、多害怕呀?咱们可不能这么做。” 姜帅看着两人僵持,忙打圆场道:“不如你们去玩一会儿,我就在这里等她。”柳雨薇微微蹙眉,心中虽仍存顾虑,可看着苏思雨那满是渴望的眼神,犹豫再三后,终是轻点了下头,“那便辛苦你了,姜帅,务必等芷嫣师妹到了,即刻来找我们。”苏思雨瞬间眉开眼笑,不忙伸手从姜帅肩头抱过忧忧:“跟着我走,带你找好吃的。”而本常在剑宗玩得已经非常熟落的忧忧,在她手里一个跳跃重回到姜帅肩头,“呀呀呀”毛绒绒的小爪子比划着,意思是说,“我留下陪姜帅,你们走。”苏思雨转念一想,也对,留下忧忧姜帅就没有那么孤独了。于是拉着柳雨薇就往城中热闹处奔去,边跑还边回头叮嘱:“姜帅,可别记错啦!” 姜帅笑着挥挥手,待她们身影没入人潮,喧闹似潮水般重新漫上心头。起初,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往来行人,猜测那些奇装异服的修士所属门派,琢磨商旅沉甸甸货箱里藏着的宝贝,时间倒也不觉得难熬。 然而,日头渐高,炽热光芒倾洒而下,周围人群换了一批又一批,苏思雨和柳雨薇还没回来,兰芷嫣也仍不见踪影。姜帅开始有些心焦,不时踮起脚尖眺望远处街口,手中紧攥剑柄,那是紧张时不自觉的习惯动作。又过了许久,传送阵灵光闪烁,引得他瞬间转头,满怀期待,可出现的却是几个陌生的修士簇拥着一位二十左右的富家公子,姜帅忙侧身避让,可能动作幅度比较大,人立在肩上的忧忧一下跳至他头上,“呀呀”责怪起姜帅来。 已经擦肩而过的富家公子回头瞅了一眼姜帅,正看到一条雪白影子“咻”一声闪现。然后瞅见忧忧可爱的憨态,不禁眼前一亮,沉思着,“这小动物如此可爱,若能带回去给逸情院的首魁楚潇潇,那自己必能赢得美人归。”想到此处,富家公子嘴角浮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当即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姜帅这边走来,身后一众修士见状,也赶忙亦步亦趋地跟上,一时间脚步声杂沓,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喂,小子!”富家公子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傲慢与颐指气使,“你肩上这小玩意儿,本公子看上了,开个价,只要数目合理,今日便让你发笔横财。”姜帅闻言,下意识把忧忧从头上放回肩膀,眉头微皱,神色中满是不悦,冷冷回道:“公子怕是误会了,我并不售卖任何东西,还望自重。” 富家公子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是从未被人忤逆过一般,“哼,1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在这竹云城,还没人敢这般驳我面子。一只小动物而已,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交出来,省得自讨苦吃。”他身旁的几个修士也跟着面露凶相,向前一步,隐隐形成合围之势,灵力波动在掌心若隐若现,似随时准备动手抢夺。 姜帅侧身上前一步,一脸寒冰,目光在富家公子与那几个修士身上扫视一眼,“不管公子是何方神圣,若诸位执意要夺,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姜帅看到对方人多势众,且看这阵仗,想必身份不凡、背景深厚,但他姜帅也不是什么软柿子随便可以拿捏。此刻,姜帅悄然运转体内灵力,灵力如涓涓细流,缓缓汇聚至四肢百骸,充盈着每一寸肌肉与经脉,为即将到来的冲突做足准备。他手中紧握着剑柄,那剑柄上熟悉的纹路似在传递着力量,给予他底气,怎么说也是在陌生的地方初次与陌生人过招,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第17章 惨烈 富家公子见一个少年都不畏惧于他,还拒不从命,心中怒火更盛,一挥手,示意身旁修士动手。那几个修士得了号令,瞬间发难,动作迅疾如风。其中一个瘦高修士身形如鬼魅,率先欺身而上,双手舞动,指尖闪烁着青黑色的灵力光芒,编织出一张灵力之网,铺天盖地朝姜帅罩去,意图将他困在原地。 姜帅神色慌张往旁躲避,险险避开灵力之网,灵力之网落在身旁,扬起一阵尘烟。“小子如此身手也敢抗拒公子之命,实在是找死。”瘦高修士看到姜帅慌张模样,出言打击,原本的一点警惕之心消散于无形,完全没把姜帅放在眼里。 其他三人也放松了紧绷的心情,他们随意一招击向姜帅,看似拳风呼啸、灵力翻涌,其实没有多大威力。姜帅咬紧牙关,像慌张得连手中长剑都忙了拨,只知左挡右格,像极竭力抵挡着这一轮波次攻击,连着脚步踉跄退出数步,后背都快靠上石柱。 高瘦男子见状更是哈哈奸笑道:“大家别急,慢慢玩死他。”那语调中满是戏谑与残忍,仿佛姜帅在他眼中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们拿捏把玩。其余三人闻言,脸上也挂着扭曲笑意,只是把姜帅围在中间,并不急于再出招,似是笃定姜帅已插翅难逃,要好好享受这猫戏老鼠般的过程。 周遭的人见此情形,皆是敢怒不敢言,纷纷往后退去,生怕这无妄之灾波及到自己。有的面露不忍之色,悄悄为姜帅捏了把汗,可又畏惧那富家公子的权势,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有的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漠地站在远处观望,眼神中透着麻木,仿佛这样恃强凌弱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一位老者暗暗摇头,低声叹息着,拉了拉身旁年轻人的衣角,示意他莫要多管闲事,那年轻人虽满脸愤懑,紧攥着拳头,可最终还是在老者的劝阻下,咬着牙恨恨地站定了脚步。而几个孩童躲在大人身后,探出小脑袋,瞪大眼睛看着被困住的姜帅,眼中满是好奇与害怕,不明白为何这些人要这般欺负人。 高瘦男子看到姜帅正在大口呼吸,似快要缓过劲儿的由头,忙又快步上前,左手灵力灌注,手指成一扣状,直取姜帅咽喉,同时右手张开成爪,抓向姜帅左肩,然而他的整个腹腔全露上姜帅面前。就在他双手快要碰上还在喘气的姜帅时,“嗡”一声剑鸣穿透长空,震痛众人耳膜,一道淡金色凝实剑芒,轻易破开高瘦男子的护体灵力光罩,从他腹部横切穿过,高瘦男子双手停在姜帅身前寸许,剑芒去势不减,扫中紧跟高瘦男子旁边另人左肩,血光飞溅,在空中一道弧形血红,在阳光下煞是灿烂,剑芒才在远处石柱上留下一道剑痕消失无形。被剑芒扫中的男子才传来一声惨嚎,甚是凄厉,仿似正在被恶鬼吸食着灵魂,左手连带着左肩一齐掉落地面,随即也晕死过去。 而同时,高瘦男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姜帅,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当场,脸上还残留着那副志在必得的凶狠神情,可下一秒,他上半身便从腹部起与下半身彻底分离,切口平整得犹如被最锋利的刀刃划过,殷红浓稠鲜血恰似失控的洪流,“汩汩”往外喷涌,在地面迅速汇聚成一滩血泊,脏腑脏器也随之滑落,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而他还没有死亡,他看着一地脏腑脏器,眼神尽是绝望的恐惧;他欲开口呼救,血液从他口中涌出,堵塞了喉咙;他用手在地上往同伴爬去,拖起一条长长的肠子与其它脏器,终于在快到旁边同伴前永远倒下,死前伸着求助双手,似乎要抓紧什么,张着嘴似在向同伴求救。惨烈现场血腥气味刺鼻得令人几欲作呕,周围空气瞬间被死亡与恐惧阴霾所笼罩。 周遭旁观者们,此刻都似被点了穴道,呆立在原地。一位贩卖杂货的老摊主,手中正摆弄着古玩物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成了几瓣,可他浑然不觉,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那血腥之地,脸上皱纹因惊恐而拧作一团,嘴巴大张,却只能发出几声干涩的“咯咯”声,活像一只濒死老母鸡,往昔见过那些江湖纷争,与眼前这般惨烈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远处,几个孩童吓得哇哇大哭,小脸憋得通红,泪水、鼻涕糊作一团,他们拼命往自家大人怀里钻,小手紧紧揪住大人衣衫,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大人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有的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若不是相互搀扶着,怕是早已瘫倒在地;有捂住双眼,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瞄,每看一眼,便打一个寒颤,仿佛那血腥场景带着刺骨寒意,能直直钻进人心底。 富家公子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似要凸出眼眶,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人间炼狱般的惨景,嘴唇哆哆嗦嗦,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原本白皙面庞此刻毫无血色,像一张刷了白漆的破旧纸张。那两名原本还满脸戏谑、笃定胜券在握的修士,此刻也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下去,其中一人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裤裆处已然湿了一片,眼神空洞,满是绝望与惊惶;另一人虽强撑着没倒下,可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灵力在指尖闪烁不定,全然没了之前嚣张气焰,额头上豆大汗珠滚滚而落,砸在石板地上,洇出一个个深色水印。 而制造出这起事件的姜帅,此刻一人一兽,伫立原地。他手中那柄长剑,剑尖垂地,锋刃在阳光倾洒下闪烁着冰冷彻骨的光,耀眼夺目却又透着凛冽寒意,恰似他此刻散发的气场,冷峻且坚毅。身旁的忧忧乖巧地伏在他肩头,灵动双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小身子紧绷,随时准备再度应对突发状况。 姜帅那张尚带着点孩子气的脸庞,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波澜,仿若刚刚那场惊心动魄、血腥惨烈的厮杀从未发生过一般。可谁又能知晓,这看似云淡风轻的表象下,藏着的是他怎样一颗高速运转、殚精竭虑的心。这结局,于他而言,既是意料之中,却也有着几分意外。 打从一开始察觉这群人敌意暗涌,姜帅便悄然绷紧了神经,一边不动声色地与对方应答周旋,一边在脑海中如精密算盘般飞速评估、盘算着应对之策。他眸光看似随意地在几人身上一扫,实则已将对手实力摸了个透彻:对方整整五人,来势汹汹,实力不容小觑。那高瘦个子灵力雄浑,已然达到练气九重,举手投足间尽显压迫感,是众人中最为棘手的存在;其余几人,两个练气五重,一个练气六重,各自灵力波动虽稍弱,可联起手来配合攻击,也绝非易与之辈;至于那富家公子哥,仗着家世耀武扬威,自身实力倒是最低,仅为炼气四重天。 姜帅心底明镜似的,清楚知晓以寡敌众,常规打法必败无疑,唯有出其不意,觅得一线生机。思来想去,若能瞅准时机,一招绝杀那练气九重的高瘦男子,凭借这份震慑力,或许便能让余下众人乱了阵脚,扭转局势。可要做到这般,谈何容易?那可是炼气九重,灵力深厚、实战经验丰富。 于是,姜帅暗自筹备起来,不动声色地凝聚灵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精打细算。他佯装惊慌失措、体虚力乏,身形踉跄、气息紊乱,举手投足皆是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引得敌人愈发轻敌懈怠。其间,不明就里的忧忧瞧着主人被围,心急如焚,好几次差点按捺不住要冲出去助阵,都被姜帅隐蔽地以灵力波动悄然阻拦,它虽满心疑惑,却也只能强忍着冲动,继续潜伏在姜帅肩头。 姜帅全身心沉浸在那即将挥出的一剑之中,不断在心底复盘、调整着储力时长与剑出角度,力求完美契合,发挥最强威力。这一剑,承载着他多日来苦心孤诣的领悟,是灵力与剑意水乳交融的极致展现,更有那神秘混沌功法加持助力。终于,在高瘦男子毫无防备、肆意进攻,将腹腔要害暴露无遗的绝佳时机,姜帅瞅准破绽,猛地爆发出全身力量,手中长剑裹挟着淡金色的灵力剑芒,如蛰伏已久、一朝惊醒的上古凶兽,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在那近在咫尺的距离悍然劈出。 这一剑,快若闪电、利若寒霜,其威力远超众人想象,别说区区练气九重,便是那境界更高、更为强大的化海境强者,猝不及防之下,怕也难逃厄运。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剑芒过处,血光飞溅,高瘦男子瞬间身首异处,战局就此逆转,意料之外是,剑招威力如此强大,场面会如此惨烈,还多伤一人,这些全在姜帅意料之外。 第18章 剑宗弟子 姜帅趁此时机,暗自运转混沌功法,争取在这空档恢复快要见底的灵力。刚刚那奋力一击虽说扭转了局势,可也几乎耗尽了他体内大半灵力,此刻他只觉四肢百骸酸痛无比,像是被重锤敲打过一般,但他仍强撑着,握紧手中长剑,剑身之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血,在日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而冷冽的光。 他没有说话,阴沉着脸,每一步落下都沉稳有力,似重锤砸地,一步一步朝着富家公子走去。周遭空气仿若被他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冻结,旁观者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目光随着他并不高大的身影移动,满心皆是敬畏与忐忑。富家公子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先前那颐指气使的傲慢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惊恐,双脚似被钉在地上,想逃却又挪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帅步步紧逼,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后背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还挡在前面被吓瘫了的剩余两名修士,双腿软得如同面条一般,膝盖“哐当”砸在石板地上,狼狈不堪。此刻他们哪还有半分先前围攻姜帅时的嚣张气焰,满面惊惶,眼睛瞪得滚圆,慌乱中手脚并用地向两旁爬去、滚去,只想离姜帅这尊杀神越远越好,连另一个不知死活、重伤倒地、正痛苦呻吟的同伴也顾不及了。 “你……你别过来!”富家公子终是忍不住叫嚷出声,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几分绝望的颤音,双手在身前慌乱挥舞,试图凝聚起灵力自保,可那颤抖的指尖与紊乱的气息,彰显着他此刻内心的慌乱与无助。姜帅却仿若未闻,依旧稳步向前,眼神如利刃般锁定富家公子,似要将其看穿,身躯虽然瘦弱,但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恐怖杀神。那无声压迫感比之言语威胁更甚,让富家公子几近崩溃,死亡阴影如墨般在眼前迅速晕染开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似要冲破胸膛。就在他近乎绝望之时,突然,人群外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声声呼喊:“公子莫慌,我们来也!”只见一群身着统一黑袍护卫,如潮水般涌来。 为首护卫队长,身形高大魁梧,足有八尺有余,仿若一座巍峨小山。宽阔肩膀能扛起千斤重担似的,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深陷眼眶中的眼睛,幽绿且透着嗜血光芒,紧紧盯着姜帅,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生吞活剥。领口与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纹路,彰显着不凡身份,腰间一条宽厚黑色皮带,镶嵌着拇指大小的暗沉宝石,皮带上挂着一把长刀,刀鞘古朴,雕有奇异兽纹,随着他的动作,长刀微微晃动,发出沉闷声响。 其身后的护卫们,高矮胖瘦各异,但个个身姿矫健、孔武有力。他们的黑袍款式统一,只是细微处有些许差别。每人手中皆紧握长刀,刀刃宽窄不一,却都寒光闪烁,锋利得足以削铁如泥,刀身铭刻着各自独特的印记,或是简单的符号,或是小巧的图腾,想必是他们专属的标识,用以在战场上区分敌我。这些长刀出鞘时,“唰唰”声整齐划一,气势磅礴,瞬间摆出防御之势,试图阻挡姜帅的逼近。 为首的护卫队长,冲着姜帅高声喝道:“哼,小子,竟敢伤我李家公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手中长刀一横,作势就要攻来。但当众护卫稳定下来看到现场惨状,心里发毛,充满忌惮,望着眼前少年也不敢贸然出手。 富家公子见援兵已至,原本惨白如纸的脸上瞬间涌起一抹血色,那是劫后余生的亢奋与重燃的嚣张,他躲在护卫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指着姜帅叫嚷道:“给我狠狠教训他,把他拿下,生死不论!我要让他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代价!”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全然没了方才的绝望与无助。 姜帅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脚步短暂停顿,眼神迅速在这群护卫身上扫视一番,心中暗自估量着对方实力。他深知,眼前局势瞬间逆转,这些护卫一看便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且灵力修为参差不齐,高的怕是已有化海境初期,低的也在练气高阶徘徊,着实棘手。 这边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姜帅心底笃定,师姐师妹肯定也察觉到异样,很快便会赶回来。事已至此,局势再度剑拔弩张,退路全无,他眸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心一横。反正肩膀上的忧忧还未曾出手,虽说他一直将忧忧视作底牌,藏得严实,期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可如今事与愿违之下,动用这张底牌倒也未尝不可。 当下,姜帅屏气凝神,迅速调动起体内已然恢复至将近一半的灵力,那灵力仿若灵动的溪流,在经脉之中奔腾流转,汇聚至右臂,再沿着手臂涌入手中长剑。只见他缓缓抬起持剑之手,剑身随之而起,直至与眉同高,剑尖笔直地指向汹汹而来的众护卫,锋利的剑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似是在向敌人宣告它的饥渴与战意。姜帅身着的衣衫袖口连带着一个暗金色剑宗印记,在阳光中闪耀着暗金光芒,被猎猎风吹得肆意飘动,恰似一面黑色旗帜,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扬起前奏。他身姿挺拔如松,尽管面色透着几分疲惫,可那眼神中的坚毅与果敢,犹如寒夜星辰,璀璨且炽热,牢牢锁定着对面的护卫,不放过他们一丝一毫的动静,似是要将其一举看穿、震慑当场。 “剑宗弟子。”人群中眼尖之人一声惊呼。此话仿若一颗巨石砸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在围观人群中炸开了锅。要知道,此地可是剑宗的势力范围,剑宗在此地犹如巍峨高山,威名赫赫,根基深厚,其势力盘根错节,触角伸及大街小巷,门下弟子更是频繁出没,备受尊崇。平日里,百姓们见着剑宗弟子,哪个不是敬畏有加,礼让三分。 富家公子本还躲在护卫身后,满脸骄横地等着看姜帅被拿下,此刻听闻呼喊,脸色骤变,恰似泄了气的皮球,那嚣张气焰瞬间蔫了下去。他深知在这剑宗的一亩三分地,敢公然对其弟子动手,那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麻烦。自家势力也是在剑宗的庇护下才能有今天,怎么可能与剑宗相较,简直是萤火之光对皓月之辉,自寻死路。但他心有不甘啊,而曾听家中长辈讲述,剑宗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至少家族就是与剑宗内部某一派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么说来,如果能弄清楚目前的剑宗弟子身份,然后再看是否能报今日欺辱之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明白利害关系后的富家公子,立马换了副嘴脸,脸上堆起谄媚至极的笑容,那模样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先前的骄狂荡然无存。他整了整衣衫,小步向前,朝着姜帅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几乎要与地面平行,声音甜腻得让人起腻,说道:“小英雄豪杰,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实在罪该万死。小的家中,往日与贵宗也多有往来,情谊深厚呐,此番实是误会一场,还望你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回。”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双手捧着递过去,那玉瓶在日光下透着温润光泽,“这是小的特地备下的些许灵液,滋补灵力、疗伤祛痕皆是一绝,权当给你赔个不是,略表心意。” 他话音刚落,两声娇柔却满含关切的呼唤,恰似春日暖风中的轻铃,悠悠传来:“小师弟,发生什么事?”众人循声抬眸,只见一高一低两道倩影仿若天女下凡,自空中袅袅飘落,轻盈之态宛如两片云霞,被。微风轻轻推送至尘世凡间 打头的是师姐柳雨薇,恰似一朵绽放在幽夜的素莲,自带清冷矜贵之气。她那曼妙身形,裹在一袭月白色长裙之中,裙摆似潺潺流淌的月光,随着身姿款摆,泛起层层柔波,腰间那淡蓝色丝带,有一精美剑宗绣花印,恰似一泓浅溪,悠悠飘舞,愈发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姿绰约。再瞧那张面庞,肤若凝脂、莹白胜雪,仿若从未被俗世烟火沾染,透着拒人千里的冰寒。双眸恰似澄澈寒潭,幽深得不见底,其间藏着的聪慧之光,犹如寒星闪烁,只一眼,便能叫人望而却步;眉如远山上墨色勾勒的黛影,修长且微微上扬,透着疏离与冷峻;唇不点而朱,恰似雪中一点梅红,娇艳却清冷。一头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颈边,仿若一幅写意的水墨画,为她添了几分不经意的慵懒,却又似是这清冷中难得的一抹温柔点缀,更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紧跟其后的师妹苏思雨,身形娇俏玲珑,恰似春日枝头蹦跳的雀儿,满是灵动活泼劲儿。一身浅粉色衣衫穿在她身上,仿若裹挟着满身烂漫春光,洋溢着勃勃生机。粉嫩的脸蛋笑起来有两个浅浅酒窝,眼睛弯成月牙儿,澄澈眸光里满是纯真无邪, 周遭路人本都在远远围观这场冲突,大气都不敢出,此刻见这两位仙子般的人物现身,瞬间像被定住了一般,目光全被吸引过去。有年轻后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微张,满脸惊叹与倾慕之色,仿若魂都被勾了去,心里直叹剑宗竟有这般貌若天仙的女弟子;年长些的,虽努力维持镇定,可眼中那抹惊艳也藏不住,不住地摇头感慨,啧啧称奇。 富家公子原本满心惶恐,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讨好姜帅求放过,可这一抬眼,瞧见柳雨薇和楚灵儿,瞬间呆愣在那,眼神里贪婪与倾慕交织。他心想,这师姐美得仿若天人,那清冷模样更如带刺玫瑰,勾得人心痒痒,若是能与这般美人攀上关系,往后在这城中,可就有吹嘘不完的资本,说不准还能借其权势,压过那些平日里与自家不对付的对头。这般想着,他那眼神愈发露骨,嘴角虽还挂着讨好姜帅的笑,可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柳雨薇身上瞟,一时竟忘了手中还捧着赔罪的玉瓶。 柳雨薇柳眉轻蹙,美目含威,一眼便瞥见富家公子这副丑态,心中厌恶更增几分,看向他的眼神仿若霜刃,冷冷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为难我师弟?”富家公子这才猛地回过神,只觉那目光似寒刃,刺得他脊背发凉,忙不迭又是躬身,赔笑道:“仙子误会,误会呀,都是小人有眼无珠,不知这位是剑宗高徒,起了点冲突,正想赔罪致歉,求仙子们海涵呐。”说着,又把那小玉瓶往前递了递,仿佛这小小物件能消弭一切祸事。 苏思雨轻哼一声,扫了眼狼狈不堪的惨状,娇俏的粉脸也随着阴沉起来,可以想象出当时打斗的惨烈。她身形灵动如燕,三两下蹦到姜帅身边,灵动双眸满是关切,上上下下将姜帅仔细打量,从他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面庞,到衣衫上沾染血污之处,逐一检视,直至确认他并无大碍,才抬手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那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回肚里。 旋即,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转头看向富家公子,粉唇轻启,嗔怒道:“哼,瞧你这副嘴脸,打眼一瞧就绝非善类,怎的,胆大包天,竟欺负到我们剑宗头上来了?”话语间,带着少女的娇蛮与剑宗弟子的底气。话音未落,她右手猛然一抽,手中宝剑“咻”的一声,寒光乍现,出鞘一半,锋锐剑身横在富家公子面前,冰冷剑光恰似冬日霜刃,散发着凛冽寒意,丝丝剑气仿若实质化的冰棱,直逼得富家公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剑身上,溅起细微水花,却也不敢抬手擦拭,富家公子“扑通”一下跪地,鼻涕眼泪齐下,哭嚎道:“姑娘饶命啊,我就是个被宠坏的糊涂虫,没见过世面,不懂事才冲撞了贵宗,您大人有大量,当我是个屁,放了我,我发誓,再不敢有半分不敬,定在家日日为您祈福。” 带头的护卫队长,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在脚下尘土中,溅起微小泥点。他喉结滚动,艰难咽下一口唾沫,率先反应过来,“哐当”一声扔下手中长刀,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喊道:“姑娘恕罪,我等皆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知深浅,冒犯了剑宗高徒,还望姑娘网开一面,饶过我等这一回,小的们定当感恩戴德。”其余护卫见状,也纷纷效仿,整齐划一地跪地求饶,兵器散落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而此时传送阵霞光闪烁,一人从中走出,正是兰芷嫣师妹,他刚步出传送阵,就被眼前一切惊到,忙走向姜帅他们正欲发问。苏思雨看到姗姗来迟的她,首先迎了上去打招呼。 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姜帅也不可能再生杀意,毕竟已杀了一个,重伤一人,再纠缠下去反而落人口舌,而需等之人兰师姐也已到来,于是道“哼,今日暂且作罢,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再造杀孽。”姜帅剑眉微扬,目光冷峻扫过众人,“你们也莫以为此事便能轻易揭过,如下次再碰尔等欺压旁人,我定一个不留。” 姜帅转头看向师姐师妹们,神色稍缓,“师姐、师妹,咱们走,此地不宜久留,也莫要因这等腌臜事,坏了心情。”苏思雨轻哼一声,狠狠瞪了富家公子一眼,这才收起宝剑,蹦到姜帅身边,挽起他胳膊,嘟囔道:“便宜他们了,下次若还敢乱来,定不轻饶。”柳雨薇则神色清冷依旧,微微点头,轻拂衣袖,率先转身,四人身影渐行渐远,望着他们离去方向,富家公子脸上谄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攥紧拳头,指甲都嵌入掌心,牙缝里挤出狠话:“哼,今日之耻,我李天德记下了,别以为剑宗就能一手遮天,这笔账,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往后日子长着呢,咱们走着瞧。”眼神中透着怨毒。 第19章 伏击 一路往城外方向行去,姜帅简略地向她们讲述了冲突过程,话语间虽克制,可提及富家公子的跋扈、护卫的持刀相向,仍难掩愤慨之色。其中二女听得柳眉倒竖,贝齿紧咬,粉拳攥得咯咯作响,眸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苏思雨更是小脸涨得通红,娇嗔道:“那混账东西,这般欺人太甚,就该狠狠教训,怎能轻易放过!”言罢,猛地转身,作势便要往回冲,手中宝剑“噌”地再度出鞘半截,寒光闪烁。 姜帅见状,赶忙伸手拉住她,苦笑着劝道:“师妹,莫冲动,咱们已给了警示,若此刻折返,反倒失了分寸,落人口舌。”师姐柳雨薇也莲步轻移,上前轻按住苏思雨肩头,神色清冷,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师妹,听师弟之言,咱们身为剑宗弟子,行事当有分寸、遵规依矩,不可意气用事,那等小人,自有惩处之时。”另一位师妹也在旁软语相劝,苏思雨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剑,嘴里仍嘟囔着“便宜他了”,不过脚步倒是随着众人继续前行。 不经觉间,她们出了竹云城东门,柳雨薇轻触眉心,祭出飞剑,须臾间,光芒闪烁,剑身缓缓放大,直至丈余长、数尺宽,稳稳悬于低空,剑身上镌刻的符文仿若活物游走,熠熠生辉。四人先后踏上飞剑,姜帅与柳雨薇站于前端,苏思雨和另一师妹则在后方,叽叽喳喳数落着富家公子恶行,随着柳雨薇轻念法诀,飞剑“嗖”地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划破长空,朝风铃渡飞去,身后唯留滚滚烟尘与渐行渐远的竹云城。 多次踏剑飞行的姜帅,虽没有当初的兴奋,但是心里期许着自己尽快也能修出本命飞剑,不由问柳雨薇道:“师姐,师弟有一事疑惑,不知师姐可帮助解惑?” 柳雨薇轻侧过头,神色清冷间透着几分温和,轻声应道:“师弟但说无妨,师姐自当知无不言。”微风拂过,她的发丝与衣袂轻轻飘动,恰似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姜帅挠挠头,眼中满是恳切,说道:“师姐,这修出本命飞剑到底有啥窍门呀?我初入剑道,对此一无所知,像隔着层迷雾,摸不着头脑。” 柳雨薇微微颔首,略作思忖后开口:“师弟,修本命飞剑,灵力根基固然重要,却也讲究机缘与契合。其一,对剑道感悟得深透,心剑相通,方能让飞剑随心所控,平日里你得多钻研剑谱,于剑术演练中寻那剑之真意;其二,选材不可马虎,需寻与自身灵力属性相得益彰之物,或在险地秘境得奇材,或耗时费力淬炼专属灵材,这般铸就的飞剑,才够坚韧且灵性十足;其三,凝练之时,要心无旁骛、闭关静修,将自身灵力丝丝缕缕融入剑身,反复打磨,历经数次灵力潮汐、锻造淬炼,方能大功告成。” 姜帅听得认真,不住点头,若有所思道:“师姐,对本命飞剑用材可有什么好提议? 柳雨薇轻轻蹙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师弟,这用材可是关键。若是你主修的是金系灵力,那精金、星铁之类的材料便是上选。精金质地坚硬无比,经过锻造后,剑身能够承受强大的灵力冲击而不损分毫;星铁则更具灵性,据说它是吸收了星辰之力孕育而生,若能将其融入飞剑,会使飞剑在飞行之时隐隐带有星辰之力,速度更快,且在战斗中还能发挥出特殊的效果。”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倘若你是木系灵力,千年灵木心是极为难得的材料。灵木心蕴含着浓郁的生机,以它铸就的飞剑不仅轻盈,而且能与自然灵力相呼应,在森林等自然环境中,飞剑的威力会得到极大的增幅,还能在战斗中吸取对方的灵力来修复自身损伤呢。” “水系灵力的话,就可以考虑寒渊冰晶或者碧海灵玉。寒渊冰晶取自极寒之地的深冰寒渊,能让飞剑带有冰寒之力,冻结敌人的灵力运转;碧海灵玉则是生于深海灵脉之中,有着温润的灵力波动,可使飞剑如灵动的水流,在战斗中变幻莫测。” “火系灵力的材料有炎阳精魄和赤焰金砂。炎阳精魄就如同小太阳一般,能赋予飞剑炙热的高温,所过之处,敌人都会被那熊熊火焰灼烧;赤焰金砂可以让飞剑的火焰更加凝实,增强火焰的威力和持久性。” “至于土系灵力,最好的材料莫过于地心玄石和地心土晶。地心玄石厚重无比,能让飞剑坚如磐石,在防御和撞击时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地心土晶则能让飞剑与大地之力相连,战斗时可以借大地之力压制敌人。” 姜帅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各种材料铸就本命飞剑的模样,可一想到自己这混沌功法修炼出来的灵力,竟一时分不清属五行中哪种属性,心中不免有些发愁。他抱拳向柳雨薇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多谢师姐指点,师弟受益匪浅。” 柳雨薇若带告诫道:“小师弟,修行之事,就如师尊所讲,你已经是很快了,对于本命飞剑,更不可操之过急,没有好的灵材时,我们不妨放一放,时机合适方好修炼。而且本命飞剑修炼至少化海境界,你如今距离那境界虽说也在稳步迈进,但仍需时日积淀,万不可急于求成,坏了根基呀。这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才能走得长远,太过冒进,容易走火入魔,陷入险境不说,还可能毁了自己的前程呢。” 姜帅赶忙点头称是,挠挠头道:“师姐说得是,师弟记下了,修炼出的灵力属性怎么样分辨?我着实有些困惑,师姐可有什么法子帮师弟解惑呀?” 柳雨薇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依我看,你不妨先试着在日常修炼中,细细感受灵力的特质,看它与何种元素更为亲近,或是在施展剑术时,留意灵力在不同环境下的反应。比如在山林中,灵力是否更活跃,若是如此,或许与木系就有着某种关联;又或者靠近水泽之地,灵力有无特殊变化,通过这些细微之处来探寻它的属性倾向,而后再做定夺不迟。” 姜帅眼中一亮,觉得师姐这法子甚为靠谱,当下说道:“多谢师姐提点,师弟回去后定当用心去感受灵力的变化,争取早日摸清这灵力属性,也好为日后修炼本命飞剑做准备。” 柳雨薇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鼓励,“嗯,师弟聪慧,只要用心钻研,定能有所收获。这修行一途,诸多疑难都是常有的事,慢慢摸索,总能寻到解决之道。”说罢,她又轻催飞剑,四人迎着长风,继续朝着风铃渡的方向疾驰而去,姜帅则陷入沉思,暗暗琢磨着该如何去探寻灵力的属性奥秘了。 风铃渡离竹云城大约三天路程,借助飞剑,半天内应能赶到,若是柳雨薇独自施展身法全力飞行,急驰之下也就一个时辰便能抵达。可这一路难保不会碰上些意外状况,诸如暗处蛰伏的妖兽突袭、心怀不轨的邪修滋事,所以她不敢毫无保留、倾尽全力,总得留存余力应对不时之需。 她们约莫飞行了两个时辰,姜帅几人正或闭目养神、或闲聊解闷,柳雨薇抬眸远望,见远处山坳处有一古朴茶亭静静伫立,亭身朱漆斑驳,在周边翠木环绕下,宛如一幅悠然的山间野景图。她便轻启朱唇,柔声道:“师弟,师妹们,前面有个歇脚的地方,我们下去休息一会,也好等我恢复灵力再走。” 众人循声望去,皆点头应允。苏思雨伸了个懒腰,蹦跳着道:“可算能歇会儿啦,在这飞剑上,虽说乘风快意,可到底还是有些乏累咯。”兰芷嫣亦是微笑着附和:“师姐考虑周全,正该歇一歇,养精蓄锐。” 说话间,柳雨薇操控飞剑缓缓降低高度,稳稳落在茶亭旁的空地上。几人先后跃下飞剑,茶亭空无一人,入目便是茶亭中几张石凳石桌,虽质朴简陋,却透着几分山间野趣。周边草木繁茂,微风拂过,送来草木的清香与花朵的芬芳,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苏思雨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进茶亭,挑了个石凳坐下,笑嘻嘻道:“师姐,快些恢复灵力呀,我都盼着早些到风铃渡,听说那儿可热闹啦!”柳雨薇浅笑应下,寻了处安静角落,盘膝而坐,闭目凝神,运转灵力,周身隐隐有微光闪烁,似在与这山间灵气交融呼应,修复、积攒着自身力量。姜帅和另一师妹兰芷嫣则在周边踱步,警觉留意着四周动静,以防有意外悄然逼近。 柳雨薇静心恢复灵力时,姜帅忽觉眼角余光有异动,抬眸望去,只见蜿蜒小道上,缓缓走来一驾牛车。那牛车吱呀吱呀作响,车身满是斑驳痕迹,拉车的老黄牛步伐沉稳,不紧不慢,每一步都踏出质朴的节奏。 车上坐着一位赤脚农夫,身着粗布麻衣,打着几处补丁,古铜色的面庞满是风霜刻痕。柳雨薇此时也睁开双眼,清冷双眸审视着这不速之客。 农夫轻扯缰绳,将牛车停在茶亭旁,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略显局促地打招呼:“诸位贵人,在这儿歇脚呐。”姜帅更加戒备,但表面回以温和笑意:“老乡,正是嘞,您这是打哪来,往何处去呀?”农夫跳下牛车,拍了拍衣上尘土,憨声道:“俺从山那头村子来,去集市卖点自家种的果蔬,换些油盐钱。”说着,他指了指车上用草帘子盖着的竹筐。 苏思雨向来好奇心重,见此便蹦跳着就想过去看看,被姜帅一把拉住:“小师妹不要惊扰老人家。”姜帅看似客气,实则暗中用力捏了捏苏思雨的手腕,递去个眼色,示意她别轻举妄动。苏思雨心领神会,立马收住脚步,站定在姜帅身后,只是眼睛仍不住地瞟向牛车,满是探究之意。 农夫似没察觉这微妙气氛,自顾自地说着:“今年收成不错,就是这路难走咯,赶个集老费劲。”边说边解开草帘一角,露出里头红彤彤的番茄、翠绿的黄瓜,蔬果新鲜,还挂着水珠,在日光下泛着诱人光泽。“贵人要是不嫌弃,拿几个尝尝,自家地里长的,甜着嘞。”农夫热情说道。 姜帅微笑推辞:“老乡好意心领了,我们赶路着急,不便叨扰。”话虽如此,可他目光始终没离开农夫一举一动,从其并不像农夫般粗糙的双手到微微颤抖的衣角,不放过一丝细节。而正在姜帅全神贯注地紧盯农夫时,只见蜿蜒小道上,出现几个身影,脚步匆匆,不多时已走近茶亭。来者是几个商贩打扮模样,皆身着粗布短衫,肩头挎着包袱,有的手里还拿着秤杆等物,看似寻常行商,可那眼神却透着狡黠,脚步走位间,有意无意地站在了茶亭的另一端,隐隐中有包夹姜帅他们之势。 姜帅见状,剑眉微皱,侧身靠近柳雨薇,低声道:“师姐,情形不对,怕是来者不善。”柳雨薇神色冷峻,微微点头,暗中蓄力,悄然将手搭在剑柄之上,随时准备拔剑相向。苏思雨也察觉到危险,小脸满是戒备,身子往师姐师兄这边靠了靠,另一位师妹亦满是警惕,目光在农夫与商贩间来回扫视。 那几个商贩中,为首一人满脸堆笑,开口道:“哟,诸位在这儿呐,咱哥儿几个走南闯北,赶个集也累得慌,借这宝地歇会儿脚。”话虽说得客气,姜帅敏锐的觉察力,还是从其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杀意,当下暗暗警惕,不动声色地将灵力运转至周身,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正当姜帅被这几人吸引住时,“咻咻咻”路边树林闪烁了几下寒光,四支寒冷铁箭分别射向他们四人。 第20章 激战 箭身裹挟着凛冽劲风,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至近前。姜帅反应极快,手中长剑瞬间出鞘,挽出几朵剑花,正要挡下来箭,突觉一股柔劲包裹着他,眨眼间便把他们带到亭外。与此同时,箭在他们原本的立脚处炸开,“轰”的一声闷响,扬起一团浓郁的绿色毒雾,那毒雾好似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变得枯黄萎靡,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味。 柳雨薇在这群人到来时,就已经暗中观察周围,并未被眼前那几个商贩带走注意力,凭借着敏锐的感知,早察觉到林中隐隐的异动。她深知从那么远的距离射来的箭,必然不会只是箭那么简单,心思电转间,毫不犹豫地调动体内灵力,迅速包裹住众人,而后带着众人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飘出茶亭,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 苏思雨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娇嗔道:“哎呀,好险呐,这些家伙也太狠了,竟用毒雾,这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呀!”姜帅面色凝重,目光死死盯着已经抽出武器的商贩,沉声道:“看来今日是遇到硬茬子了,大家小心应对,切莫大意。” 此时,那几个商贩已抽出武器,短刀、棍棒在手,刚才的假笑谄媚全然不见,换作一脸狰狞,与林中现身的神秘黑衣人呈合围之势,将茶亭周边围得水泄不通。 姜帅余光扫过众人,评估着对手战力,低声叮嘱:“师姐、那五个化海境能否应对?师妹与兰师姐背靠背,对付那些十个练气中期,其余归我,切莫要乱了阵脚,寻机突围。”他摸摸肩头忧忧,“你帮忙多照看师姐师妹,不到万不得已,忧忧你不用出手。”忧忧明亮大眼一瞪,小爪一挥,似在说:“别啰嗦,杀敌去。”姜帅不再多言,长剑一抖,率先冲向离得最近的黑衣人,剑招凌厉,直刺对方咽喉,那黑衣人横刀抵挡,当刀快碰到剑时,忽然剑尖剑芒吞吐,眨眼间己穿透黑衣人咽喉,鲜血自他咽喉处飞喷而出,姜帅还没有等他倒下,剑在空中横扫向一旁的另一黑衣人,另一个黑衣人没想到姜帅如此老辣,急忙中举刀斜挡。但这一剑和刚才又有不同,剑到一半突然加速,在他刀快要赶上挡架剑时,就差那么一点点,剑先刀而切中他腹部,血还没有喷出,姜帅已从他眼前跃过剑指下一位黑衣人。 兰芷嫣与师妹依言背靠背,神色冷峻,面对围上来的练气中期商贩与几名黑衣人,兰芷嫣长剑轻舞,剑随身动,每一挥剑都带出一道灵力匹练,如灵动绸带,抽在敌人身上,“啪啪”作响,触者皮开肉绽、惨叫倒地。师妹也不示弱,手中宝剑舞出一张寒冰灵网,剑光寒冰灵网带着寒冷冰冻一切的气势朝敌人罩去,那个练气中期的喽啰被罩住,灵力便似被冻住,小师妹反手一剑,了结了他的人生。 柳雨薇直面五大化海境高手,神色清冷,仿若霜雪凝眸,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手中长剑寒光凛冽,恰似极地冰棱,剑未出鞘,已有丝丝冰霜之气缭绕。 见敌人围拢,她柳眉一蹙,素手轻扬,“锵”的一声拔剑,刹那间,剑鸣仿若冰湖炸裂,一道森寒剑气裹挟着细碎冰碴,如白龙出海,直扑为首之人。那人只觉扑面而来的劲风仿若裹挟着北疆极夜的冰寒,忙不迭横刀抵挡,“轰”的一声,气浪与冰碴四溅,周遭地面瞬间结上一层白霜,土石皆被冻得脆硬。 其余四人见状,呈合围之势迅速攻来,柳雨薇身姿轻盈,恰似风中飘雪,剑法翩然起势。只见她剑随身动,每一挥剑,皆有冰蓝色灵力绽现,化作冰刃、冰锥,如漫天暗器,带着尖锐呼啸,刺向敌人周身要害。一高手挥斧猛劈,斧刃未至,寒气先侵,柳雨薇却神色不惊,侧身轻避,朱唇微启轻念法诀,手中长剑一抖,剑尖凝出一根尖锐冰刺,顺势磕向其手腕,“咔嚓”一声,冰刺与手腕碰撞,那人顿觉刺骨剧痛,仿若腕骨被冰棱贯穿,兵器险些脱手。 又有一人持链锤偷袭其后背,柳雨薇仿若脑后生眼,脚尖轻点,一个旋身,长剑沿着链身缠绕而去,所经之处,链身瞬间被冰层覆盖,她用力一绞,“哗啦”一声,冰碎链断,半截链锤被冻在冰坨之中,反手掷出,砸向另一个冲来的化海境,那人躲避间,身形稍滞,落脚之处已被冰霜禁锢,动弹不得。柳雨薇瞬间欺近,剑尖抵住其咽喉,剑尖寒气直钻脖颈,吓得他冷汗直冒,呼出的热气瞬间化作团团白雾。 可这五大高手久经沙场,很快稳住阵脚,相互配合越发默契,试图以车轮战术耗尽柳雨薇灵力。柳雨薇深知久战不利,美目之中寒芒一闪,施展出剑宗冰系绝学“冰影剑式”,刹那间,她身化数道冰影,真假难辨,穿梭于五人之间,所到之处,冰风呼啸,割得敌人衣衫褴褛、面皮生疼,一道道血痕被冰霜覆盖,绽现诡异冰花,逼得五人连连后退,包围圈竟被她撕开一角,局势瞬间扭转。 姜帅连杀两人后,身形未停,如黑色闪电般在敌群中穿梭。他双眸仿若寒星,透着无尽杀意与果决,可心底亦有波澜暗涌:“哼,敢对我们下手,定要让我们付出惨痛代价,只是敌人源源不断,师姐师妹处境同样艰难,得速解这边困局,去支援她们。”那溅在脸上的温热鲜血,他仿若毫无察觉,手中长剑饮血后更显凌厉,剑芒吞吐间,似饥饿凶兽择人而噬。 此刻,余下五名练气中后期高手见同伴惨死,攻势愈发疯狂,刀光剑影织成密网,试图将姜帅绞杀其中。姜帅却毫无惧色,侧身闪过一记凌厉横斩,心中默算着时机与距离:“这几人配合虽乱了分寸,实力仍不容小觑,不能硬拼,寻其衔接破绽,一举击破。”他瞅准一人收招间隙,脚尖轻点,闪身贴上,剑刃向其下身切去。那人忙乱中向后退避,差点撞上跟进的另一个黑衣人。姜帅欺身跟上,剑尖挑向退避之人的咽喉。差点被撞的另一个黑衣人举刀帮他挡拦,可这只是姜帅故意佯攻,剑已收回,人已经到了退避的黑衣人侧面,本成环形的包围圈被破,余下三个忙追向姜帅,一瞬间队形变成了一字形。 “好机会。”姜帅暗道一声,之前佯攻争取时间储力,混沌功法运转到极致,浑身灵力如汹涌洪流,全数灌入剑身。“嗡”一声剑鸣响彻全场,那被姜帅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匹练剑芒,仿若夺目小太阳,刹那间照亮山坳。最近前的黑衣人首当其冲,因其刚才失去身位,此刻极为被动,只来得及仓促举刀格挡,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淡金色剑芒裹挟长剑,势如破竹当头劈下,剑芒恰似无坚不摧的利刃,穿透其身体后,余威不减,沿着直线一路向前飞砍,所过之处,从当头之人直至排成一列的最后一名黑衣人,皆被一分为二,脑浆、脏器、鲜血四溅,泼洒一地,他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便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姜帅收剑而立,周身灵力未歇,转头望向师姐师妹方向,准备奔赴支援,那冷峻面庞满是急切,脚下轻点,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去。 战场苏思雨与兰芷嫣这边,因开场黑衣人与假商贩的轻敌,折损一人且三人挂彩,可仗着人多,迅速稳住阵脚,与两女陷入鏖战,杀得难解难分。 实力稍弱的兰芷嫣,淡蓝色素裙溅满斑斑血迹,敌我之血混杂,看着触目惊心,所幸皆是轻伤,行动未受大碍,依旧能与苏思雨默契配合。她手中长剑轻舞,虽剑招不比苏思雨那般凌厉刚猛,却透着股灵动,每每遇险,便侧身轻点,剑尖挑、刺,寻着敌人破绽,化解攻势。 苏思雨一把宝剑寒光凛冽,出招凌厉,恰似银蛇狂舞,剑风呼啸。每一挥剑,皆带起“簌簌”风声,剑芒吞吐,或斩或撩,逼得敌人接连后退。见一人挥刀直劈,她柳眉倒竖,美目含煞,不闪不避,侧身以剑迎上,“当”一声,金属撞击,火花四溅,那人虎口震裂,大刀险些脱手,苏思雨趁势一个前刺,剑尖抵在其咽喉,吓得对方亡魂皆冒,而他另二个同伴的刀也在此时格开宝剑,把他从死神手中抢回。 但敌人源源不断围拢,包围圈越缩越小,两人渐感吃力,背靠背喘着粗气,眼神却坚毅如铁。兰芷嫣咬唇道:“思雨,撑住,姜帅师兄定会来援!”苏思雨点头,手中宝剑紧握,准备迎接更凶猛攻击,周身灵力鼓荡,似在凝聚最后力量,决不让敌人得逞。 柳雨薇剑宗天骄并非浪得虚名,化海境中期一人力战五名化海境后期,还能游刃有余,在犀利的攻伐下,五名黑衣人节节败退,险象环生,败走是迟早之事。 姜帅若微扫视了一下战场,立刻果断的朝苏思雨她们支援而去,而正在此刻,一直没有出手的农夫拦截住了去路。姜帅身形陡然止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农夫。这农夫看似平凡无奇,身着粗布麻衣,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可姜帅却不敢有丝毫小觑。他心中暗自警惕:“此人之前一直隐匿气息,未参与战斗,此刻却拦住我去路,定非等闲之辈,说不定有什么厉害杀招。” 姜帅微微皱眉,冷哼一声:“你是何人?为何要劫杀我等?”那农夫却只是嘿嘿笑着,并不答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棍,可姜帅分明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在棍上流转。 此时,柳雨薇那边战况激烈,化海境中期的她施展出剑宗精妙剑招,剑影如繁花盛开,将五名化海境后期的黑衣人笼罩其中。她面色冷峻,心中却沉稳冷静:“这几人虽实力强劲,但破绽已现,我得加强攻势尽快解决战斗,支援师妹们。”她剑法越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凛冽剑气,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而苏思雨与兰芷嫣这边,正苦苦支撑着敌人的攻击。苏思雨见姜帅被拦,心中焦急:“师兄若不能及时赶来,我二人怕难以抵挡这众多敌人。”她手中宝剑挥舞得更快,试图冲破敌人的包围圈,可敌人人多势众,包围圈如铜墙铁壁一般。兰芷嫣则在一旁协助,她虽受伤,却咬牙坚持,心中默默祈祷着姜帅能尽快摆脱困境,前来救援。 姜帅,同时手中长剑挽起一个剑花,剑尖闪烁寒光,直刺农夫咽喉,此招既快且准,旨在试探对方虚实。农夫却不慌不忙,侧身轻轻避开,手中木棍顺势一点,轻轻点在剑尖侧面处。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带起一阵强劲的灵力波动,那灵力仿若汹涌的暗流,瞬间爆发。姜帅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袭来,“砰”一声巨响,恰似洪钟炸鸣,姜帅被震得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摔落在草丛中。 在姜帅被击飞的刹那,柳雨薇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猛地一揪,手中剑招稍缓,险些被一名黑衣人击中。她娇喝一声:“敢伤我小师弟,尔等拿命来。”她一向冷若冰霜的心开始激起无尽怒火,灵力运转到极致,手中剑嗡鸣不断,“极尽霜华”凝剑峰绝学使出。 刹那间,一股极寒之力自她体内汹涌而出,仿若要将这世间万物都冰封于一瞬。先是一遍霜风席卷全场,那霜风犹如冰刃,所经之处,周遭树木花草尽数覆盖一层厚厚冰霜,原本翠绿的树叶瞬间被冻结,脆弱得一碰即碎,花朵也失去了娇艳,被冰晶包裹,宛如冰雕玉琢的艺术品。五名黑衣人置身于这寒冷气场之中,动作也因周围寒冷的气场有所迟钝,他们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作白色的雾气,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皮肤上渐渐凝结起一层薄薄的寒霜,手脚变得僵硬,原本凌厉的攻势也变得迟缓而笨拙。 紧接着,一道美丽到极致的剑芒以弧形向他们扫来,那剑芒散发着幽蓝的寒光,仿佛是由纯粹的冰寒之力凝聚而成。所过之处无不被冰封,地面被冰层迅速覆盖,变得光滑如镜,反射着剑芒冰冷的光辉。就连空间都似乎隐隐被冻结了,空气仿佛凝固,声音的传播也变得迟缓,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好似冰裂的细微声响,仿佛这一方天地都在这恐怖的力量下发出痛苦的呻吟。这一击,柳雨薇倾尽了全力,只为给能尽快击杀这些缠绕的对手,好赶去救助不知死活的姜帅。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然,那冷艳的面容此刻也因怒火而显得更加冷峻,仿佛从冰寒地狱走出的复仇女神。 第21章 农夫 五名化海境黑衣人目露惊恐,被寒气迟缓的灵力勉强凝聚起一片防身光罩,齐齐举起手中武器挡在身前,但在那极致幽蓝的剑芒面前,犹如脆弱的薄冰撞上了滚烫的熔浆,瞬间支离破碎。光罩“咔嚓”几声脆响,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消散于无形;他们手中武器更是不堪一击,长刀短刃纷纷被冻得脆裂,有的甚至直接断成数截,洒落一地。黑衣人们瞪大双眼,满脸尽是绝望与骇然,身体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汹涌袭来的寒霜裹挟,瞬间化作五尊冰雕,伫立在原地,周身散发着森寒死寂的气息。随即剑芒一穿而过,“咔嚓、咔嚓、咔嚓……”声在山坳回响,最终“砰”一声变作一堆冰渣。 柳雨薇用宝剑支撑着因脱力摇晃的身体,左手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聚气丹,那手指微微颤抖,却精准且急切地将丹药送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醇厚的灵力洪流,顺着喉咙一路奔涌而下,仿若春日里消融冰雪的暖流,迅速润泽她几近干涸的经脉。她紧闭双眼,长睫不停颤动,全力引导这股灵力在体内周天游走,驱散着施展出“极尽霜华”后残留的冰寒与虚脱之感。 不多时,柳雨薇原本惨白如纸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气息也平稳了些许。她缓缓睁开双眸,那目光依旧清冷锐利,恰似寒夜中闪烁的孤星,扫视一圈战场,锁定了姜帅的位置,提剑便朝着他快步奔去。脚下土地因先前激战坑洼不平,可她身形轻盈,如踏波逐浪般灵活,全然不顾周遭还未散尽的灵力余波,满心只是小师弟的安危,全然没顾及自身灵力还没有恢复过来,等着她的还有一位化海巅峰期的农夫。 正欲往姜帅跌倒的草众追去的农夫,脚步骤停,回眸看到那惊艳天地的一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原本满是从容的老脸也为之变色,严肃而阴沉。他那双青筋凸起的老手紧握着木棍,转身朝着柳雨薇飞跃而去。 姜帅落地的瞬间,尘土飞扬,草屑四溅。他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射而出,在身前的草地上溅出一片殷红。他的手臂仿若被电流击中,阵阵发麻,虎口更是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已然裂开,鲜血顺着剑柄缓缓滴落,将脚下的草地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此时,天色也开始阴沉,四周更显得压抑沉闷。乌云如墨汁在天空肆意蔓延,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姜帅却不顾伤势,咬着牙、憋着劲,硬是从地上撑起身子。五脏六腑像被重锤捣烂,疼得他几近昏厥,可眼神燃着不屈,恰似寒夜火炬。 他清楚,师姐师妹深陷苦战,不容他有半分退缩。恰在此时,胸前玉佩绿光闪烁,丝丝缕缕绿光温柔包裹伤处,暖意流淌、生机涌动,眨眼间脏腑归位、创口愈合,连肩头的忧忧都瞪圆眼睛,满眼新奇。姜帅一抹嘴角残血,握紧长剑,周身灵力再度澎湃,如猎豹蓄势待发,他朝着正飞跃而去的农夫大喝:“喂,老匹夫,你爷爷我还好好的,有种再接我一招。” 声若洪钟,震得周遭空气都嗡嗡作响,那股子狠劲与气势破风而去。农夫急稳住身形,闻声猛地回头,脸上一贯的憨厚伪装褪去,露出几分阴鸷。只见他双手迅速在木棍上一抹,原本朴实的木棍周身泛起诡异的乌光,像是被唤醒的邪恶魔器,隐隐有黑色灵力丝线在棍间游走、缠绕。 “哼,毛头小子不知死活,那就再尝尝老夫的手段!”农夫沙哑着嗓子喝道,脚下轻点,如一片被狂风裹挟的枯叶,向着姜帅飞奔过来。 “小师弟,快逃,你打不过他。”柳雨薇还在远处往这边赶来,急切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姜帅心头一暖,更不会有逃走的打算,他从储物袋拿出三颗师尊给予的聚气丹,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刹那间,汹涌的灵力仿若决堤的洪流,直捣丹田,势不可挡。这般磅礴灵力,若是旁人吸纳,身躯根本无力承受,顷刻间便会爆体而亡;可姜帅不同,他身负世间罕有的金色丹田,堪称怪胎,这汹涌冲击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试牛刀,仅让丹田处微微胀痛罢了。 姜帅一边全神贯注,将周身灵力源源不断汇聚于右手剑身,剑身震颤,“嗡嗡”鸣响不绝,似是不堪重负,又似在亢奋嘶吼。一边趁着间隙,压低声音,快速对着肩头的忧忧小声叮嘱几句。忧忧眨眨灵动的大眼睛,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乖巧模样与这肃杀战场格格不入。 待灵力尽数汇聚于剑身后,姜帅深知,眼下这股力量对付普通敌手尚可,但若要抗衡化海巅峰期的强者,仍是螳臂当车。于是,他果断闭上双眼,屏气凝神,用心去触碰、去感知剑身与灵力的交融。脑海中,那句剑诀反复回荡:“人即为剑、剑亦似人,剑随心念,心映剑影。”起初,灵力在剑身内肆意冲撞、狂躁难驯,剑身抖动得愈发剧烈,几近脱手。姜帅却沉稳如松,不慌不忙,以内力为引,细细梳理灵力的走势。 渐渐地,在他引导之下,剑身仿若从一头失控的猛兽驯化为温顺羔羊。灵力不再横冲直撞,而是依从他的心意,循着剑身纹理,丝丝缕缕、层层叠叠地压缩、蛰伏。姜帅的感知里,剑身缓缓放大,锤打锻造留下的每一条纹理,材质细微处的每一点变化,皆清晰映入眼帘,仿若触手可及。此刻的长剑,静静悬于半空,看似平凡无奇。 姜帅睁开眼,出奇的平静,眼瞳里农夫的身影越来越大。一脸戏谑的农夫挥舞手中棍棒,那棍棒似被附上恶魔之力,裹挟着狂暴的灵力匹练,呼啸着砸来。所经之处,空气仿若脆弱的薄纸,被狠狠撕碎、搅动,瞬间卷起遮天蔽日的狂风,飞沙走石,混沌一片。 本就乌云密布、压抑沉闷的天空,此刻更似被这股狂暴之力激怒,墨云翻滚得愈发汹涌,沉沉压下,一道道闷雷在云中隐现、轰鸣,好似在为农夫的攻势助威。可姜帅毫无惧色,周身灵力鼓荡,衣衫烈烈作响,紧握长剑的手稳如磐石,那蛰伏于剑身纹理中的灵力蠢蠢欲动,似是迫不及待要与这狂暴之力一较高下。姜帅严肃的小脸上满是决绝之色,迎着势如破竹的棍棒喝了声:“忧忧,看你的啦。”随即挥出已经注入全部灵力的长剑。 “咻”,剑身裹挟着姜帅一往无前的气势,平稳且决然地往农夫咽喉刺去。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似要撕开这沉闷压抑的战局。 农夫见状,脸上的戏谑瞬间化为狰狞,阴霾地喝道:“找死就别怪我!”话音未落,奇异之事陡然发生。仿若时间长河被一只无形巨手按下了暂停键,天地间刹那只剩黑白两色,狂风静止,沙石悬停,就连那翻涌咆哮的乌云也定格在半空。战场上所有人、物尽皆陷入这诡异的静止,仿若成了一幅毫无生气的水墨画。 唯有姜帅这柄剑,不受丝毫影响,依旧循着既定轨迹,直直刺向农夫咽喉。剑身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携着姜帅满心的决绝与蛰伏已久的灵力,一往无前。在这仿若停滞的时空里,剑鸣之声愈发清晰,似是奏响夺命的序曲,步步紧逼农夫要害,仿佛下一刻就要洞穿那片死寂的黑白世界。 剑尖碰到农夫的护身真气,停滞了一息间,那真气仿若一层坚韧的透明护盾,散发着幽微的光泽,顽强地抵御着剑刃的锋芒。然而,姜帅这凝聚了全身灵力压缩到极致的一剑,又岂是轻易能被阻挡的,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若平地炸雷,剑刃势如破竹般穿破了那层护身真气。 刹那间,灵力自剑身狂涌,如决堤洪水,瞬间化作实质光芒,剑芒暴长十寸,幽蓝锋刃裹挟一往无前之势,“噗”地刺入农夫咽喉。农夫阴霾面容瞬间扭曲,双眼暴睁,满是惊愕、难以置信,至死都不敢信,练气五重的姜帅竟能破他护体真气。 高高扬起的棍棒随之“哐当”坠地,溅起尘土却悬停半空。他喉间欲喊无声,只剩“咯咯”闷响;身形摇摇欲坠,却僵在这黑白静止世界,唯有咽喉伤口,渗出几缕血丝缓缓滑落。姜帅冷峻执剑,肩头变成纯黑色的忧忧双目幽光闪闪,小爪子往天空一挥,黑白世界瞬间消散。农夫才扑通倒下,鲜血才从脖间汩汩涌出,把脚下大地染成一遍触目惊心的殷红。 快要赶到的柳雨薇,人还未近前,急切的问询便如利箭般率先飞来:“小师弟,你没有受伤?”那关切的眼神仿若春日暖阳,即便相隔甚远,暖意也丝丝缕缕沁人心脾。她匆匆瞥了眼倒在血泊里的农夫,旋即双手稳稳扶住因灵力耗尽、双腿发软的姜帅。 姜帅见师姐赶来,一直紧绷、强撑的身体瞬间松懈,宛如卸去满身重负,心情彻底松弛下来。可灵力过度消损的后遗症瞬间席卷全身,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师姐,支援小师妹,我没事,放……”话音未落,眼前一黑,径直软倒在柳雨薇怀中,晕死过去。 第22章 异变 苏思雨与兰芷嫣此刻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却仍在咬牙坚持。四周,黑衣人与几个假商贩如饿狼般团团围拢,虽说实力大多都只在炼气五重左右,可联手之势竟颇具章法。他们默契配合,有人佯攻在前,虚晃几招引开两女注意;有人趁机绕到侧翼,挥出灵力刃,试图偷袭得手。 苏思雨心中叫苦不迭,暗自思忖:这般车轮战术,何时是个头?手中灵剑挥舞得愈发急促,剑影翻飞,竭力护住周身要害。兰芷嫣亦是满脸凝重,美眸中透着决然,她边出招边焦急地望向战场别处,盼着师姐、师兄快来支援。敌人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仿若汹涌潮水,不断冲击着她俩摇摇欲坠的防线,给两人带来极大的威胁。 而正在此时,所有人瞧见不远处柳雨薇的惊天一剑,五名化海境强者在这极强攻击中消散,那幽蓝璀璨的剑光,照亮半边天,把乌黑的云层也快变成冰冻的幽蓝,这般景象强烈刺激了他们的神经。这些仅有练气中期的底层修士,哪见识过如此犀利的攻击法门,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手中动作也僵在原地。苏思雨与兰芷嫣同样被师姐的强悍惊得失神,一时间大脑空白。 战斗短暂暂停,现场死寂无声,唯有风声咻咻。不知谁先扯着嗓子喝了一声:“快逃,她要追过来!”这一嗓子仿若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僵局,众人如梦初醒,那些黑衣人、假商贩哪还顾得上缠斗,撒腿就跑,慌乱间你推我搡,有的甚至想丢了兵器,只为快些逃离这危险之地。 苏思雨与兰芷嫣刹那间回过神来,适才被那伙人围得密不透风、左支右绌的憋屈场景一股脑涌上心头,两人怒火攻心。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便读懂了彼此心思,心有灵犀般齐齐娇喝:“追,抓个活的!”声落,身形仿若两道利箭,“嗖”地飙射而出,目标直指一名腿脚稍慢、慌不择路的假商贩。 柳雨薇这边,见姜帅晕死过去,心急如焚,迅速从储物袋掏出一颗聚气丹,以灵力包裹,轻轻放入他口中。丹药被柳雨薇缓慢炼化,化作一股温润纯净的灵力,仿若春日里的涓涓溪流,缓缓淌入姜帅灵力枯竭的身躯,滋养着受损经脉。片刻,姜帅悠悠转醒,一睁眼,便撞进柳雨薇那双满是关切的美眸里。他脑袋还有些迷糊,缓了缓神,忙不迭问道:“师姐,小师妹她们呢?” 柳雨薇见姜帅醒转,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地,她抬手温柔地捋了捋姜帅额前凌乱的发丝,轻声安抚道:“别慌,小师妹她们刚去追那逃窜的假商贩了,想来凭她俩的本事,抓个把人不在话下。”话虽这么说,柳雨薇眼底还是闪过一丝隐忧。 姜帅听了,哪能安坐,双手撑地就要起身,却因灵力尚未恢复,一个踉跄差点再度栽倒。柳雨薇赶忙扶住他,嗔怪道:“你急什么!刚缓过来,老实待着。”姜帅却一脸焦急,抓着柳雨薇的手臂道:“师姐,我怎能不急,小师妹她们万一碰上漏网的强敌,或是那假商贩使诈,可就危险了!我同去,好歹能护着点。” 柳雨薇拗不过,只能叹口气,从储物袋里又摸出两颗聚气丹塞给他:“服下,尽快恢复些灵力,咱一道去寻她们。”姜帅依言吞下,闭目凝神,运转功法,不多时,苍白的脸色泛起微红,有了几分血色。 在他们休整的短暂间隙,战场氛围陡然一变,静谧中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诡谲。只见那原本横尸在地、早已没了气息的农夫,惨白如纸的脸庞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肆意揉搓,五官挪移、扭曲变形,骇人至极;手脚也似牵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痉挛扭动起来,整个身躯缓缓挪移,拖出一道刺目血痕。 与此同时,姜帅斩杀的几名黑衣人,以及柳雨薇冰封震碎的那五名化海境高手残骸,仿若被神秘磁石吸引,肉身迅速消融,眨眼间化作一团团浓稠血雾,幽森死寂,唯剩几堆森然白骨散落,在日光下泛着冷光。血雾似有灵智,呼啸着朝农夫方位疾飞而去,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待血雾触碰到农夫身体的刹那,竟如水乳交融般瞬间被吸纳、相融。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仿若实质的血气腥味如汹涌恶浪,轰然席卷全场,所到之处,花草萎靡、土石变色,空气也似被这股邪力黏稠化。 趴伏在地的忧忧第一个警醒过来,它机灵得很,瞬间弹起,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跳上姜帅肩膀,“呀呀”叫着,雪白小爪急切指向农夫身死之处,明亮大眼睛瞪得溜圆,满是警惕。 还在闭目打坐、抓紧恢复灵力的姜帅与柳雨薇被这动静瞬间惊醒。姜帅豁然睁眼,眸中寒芒一闪,仿若利刃出鞘;柳雨薇亦是蛾眉紧蹙,美眸含霜,二人双双抬眸,循着忧忧所指方向望去。只见那农夫原本瘫倒的位置,此刻血气氤氲、翻腾不休,仿若九幽地狱之门大开,隐隐有暗红色光芒在血雾间闪烁、游弋,恰似恶魔蛰伏其中,窥伺着人世间,蓄势待发要掀起更大祸端。姜帅咬牙道:“这农天竟死而复生、是何方邪魅?”说罢,手握剑柄,站立起身,满是警惕。 就在两人错愕之际,战场愈发邪异。那几团血雾融入农夫身躯后,他周身气势疯涨,身形缓缓浮空,破旧衣衫猎猎作响,仿佛被邪力胀满。农夫原本扭曲错位的面容竟逐渐舒展,肤色却透着诡异青灰,一双眼眸彻底化作暗红色,幽深得不见底,冷冷睨着众人,嘴角裂起一道大大的弧度,竟从嘴角处撕裂直至耳根,滴滴答答的鲜血还在往下流淌,能一眼望到咽喉的大嘴巴“咯咯”怪笑。 姜帅紧攥剑柄,指节泛白,剑身嗡嗡颤鸣,似感应到危险迫不及待出鞘。柳雨薇素手结印,身前灵力翻涌,化作层层护盾,以防突袭。忧忧窝在姜帅肩头,小身子慵懒的伸展脚瓜,毛发雪白顺服,冲着农夫露出不屑一顾的小眼神。 柳雨薇秀眉拧成死结,沉声道:“这般邪法闻所未闻,定是有人暗中操控,以生灵血肉为祭,妄图逆天改命、重塑肉身。”姜帅狠狠点头:“管他什么邪术,敢作祟,咱就再将他斩杀一遍!小师妹、兰芷嫣还未折返,咱得拖住这邪物。” 话落,农夫猛地抬手,血雾如触手般朝两人席卷,所经之处,空间似被割开,发出“嘶嘶”声响。姜帅身形一闪,用仅有的灵力挥剑斩向血雾,利刃划过,血雾却一分为二,转瞬又合拢,继续扑来。柳雨薇见状,灵力注入手中长剑,扫出一道冰霜巨风,与血雾轰然相撞,一时间飞沙走石,可农夫只是身形微晃,显然重获新生的他实力远超往昔。 农夫看一击不成,再次凝起一团更大的血雾。那血雾仿若从九幽地狱涌出的魔云,滚滚翻腾,须臾间便膨胀至数丈之巨,遮天蔽日般朝众人压来。血雾中暗红色光芒急剧闪烁、跳跃,恰似无数恶鬼眼眸,森冷骇人;丝丝血气仿若实质化的锁链,相互交错、扭动,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响。 刺鼻腥味愈发浓烈,熏得人几欲作呕、头晕目眩,周遭空气仿若被强酸侵蚀,“滋滋”作响,花草瞬间化为乌有,土石簌簌瓦解,陷入一片死寂荒芜。姜帅与柳雨薇面色凝重,深知此番攻势凶猛远超先前,却毫无退缩之意。姜帅紧咬牙关,将残余灵力源源不断灌入剑身,剑身嗡鸣,光芒大盛,似一头困兽在嘶吼;柳雨薇则周身灵力漩涡般涌动,手中长剑在身前迅速凝成数层灵力冰盾护住两人,晶莹剔透,却坚如磐石,准备迎接这排山倒海的一击。 血雾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轰然撞上柳雨薇的冰盾。刹那间,仿若天地崩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强光刺目,让人几近失明。柳雨薇顿觉压力如山,冰盾遭受重击,裂纹迅速蔓延,如蛛网般爬满盾面。每一道裂纹炸开,都伴随着灵力碎片四溅,割伤她的脸颊、手臂。她娇喝一声,倾尽灵力维持,冰盾光芒忽闪,艰难抵住冲击。 姜帅看师姐艰难抵挡,手中剑也向血雾劈去,刚一接触血雾,他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顺着剑身袭来,虎口瞬间迸裂,鲜血飞溅,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出数丈,在焦黑的土地上犁出一道深深沟壑。即便如此,他仍死攥剑柄,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血痕,愣是没让自己倒下,双眼通红,满是不甘与决绝。 见姜帅遇险,柳雨薇心急如焚,素手一挥,分出几道灵力绳索缠向姜帅,助他稳住身形,口中大喊:“撑住,师弟!” 姜帅咬着牙回应:“放心,师姐!”此时,农夫却趁势双手舞动,血雾再生变化,化作数条巨型血蟒,张牙舞爪地分别扑向两人。姜帅不顾伤痛,挥剑斩断一条近身血蟒,却因灵力不济,剑身差点脱手;柳雨薇则长剑连点,带出凛冽冰风,冻碎另几条血蟒,可转瞬血雾又凝聚复原。 就在二人渐感吃力之时,姜帅肩头上的忧忧动了,黑白世界瞬间降临,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万物被抽去了色彩,只剩纯粹的黑与白。可这次,那被邪法重塑的农夫却还能活动,他五官移位的脸庞显得越发狰狞恐怖,咧开的血嘴仿佛一道撕裂的伤口,森然的牙齿上还挂着丝丝血渍,斜吊的眼眸中透着诡异的幽光,望向变成纯黑色的忧忧时,竟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异常神色,似是忌惮,又似是一种贪婪的渴望。 柳雨薇第一次看到忧忧如此可怕的一面,心中满是惊愕与疑惑,往昔那个总是窝在姜帅肩头,毛茸茸、雪白可爱,时不时撒着娇、卖着萌的忧忧仿佛是另一个模样了。此刻的它,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那黑暗如深渊的双瞳闪烁着黑色幽光,深邃得好似藏着无尽奥秘,只需一眼,便能将世间一切光亮都吸纳进去似的。 它静静地凝视着农夫,小小的身子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这片黑白世界的主宰,无声地宣告着主权,任那农夫再如何邪性张狂,在忧忧面前,竟好似都矮了几分气势。忧忧双爪在飞速比画,那动作快得只见一道道残影,透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紧接着,一张闪耀着黑色光芒的符纹凭空出现,犹如从无尽黑暗中剥离出的神秘印记,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幽光,透着深邃且神秘的气息。 这符纹一经出现,便裹挟着一股磅礴又邪异的力量,朝着农夫呼啸而去,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暗色,隐隐有低沉的嗡鸣声回荡。农夫见状,原本张狂的神色里也闪过一丝慌乱,血雾在他身前快速汇聚,试图凝结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抵挡这来势汹汹的黑色符纹。 然而,黑色符纹势如破竹,径直冲破血雾屏障,狠狠撞向农夫。刹那间,黑色光芒大盛,将农夫整个笼罩其中,那光芒好似有生命一般,顺着农夫的身体攀爬、蔓延,不断侵蚀着他身上的邪力,农夫发出痛苦的嘶吼,扭曲的五官越发狰狞,在这黑色光芒的压制下,挣扎得愈发剧烈,可一时之间却也难以挣脱开来。 一旁的柳雨薇目瞪口呆,小嘴微张,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那看着软萌可爱、人畜无害的忧忧,竟能施展出这般神秘且威力惊人的手段。她心中翻江倒海,原本对忧忧的认知彻底被颠覆,此刻只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连周遭危险的氛围都仿佛暂时被她抛到了脑后,满心都是对忧忧隐藏实力和神秘身份的好奇与震惊。 姜帅仰面望见柳雨薇如同当初自己第一次见识忧忧出手时的惊呆状,不禁哑然失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无奈又掺杂着些许得意的笑容。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柳雨薇的肩膀,试图将她从那惊愕中唤醒,小声说道:“师姐,当初我也是这般被惊到了,别看忧忧平时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关键时候可厉害着呢,每次出手都能让人意想不到。” 柳雨薇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姜帅,眼神里仍残留着震惊,她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师弟,你早就知道忧忧有这般能耐呀,可它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藏着如此强大又神秘的手段,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姜帅挠挠头,一脸无辜地回应:“师姐,我也只知它神通广大,具体来历我还真不清楚呢,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一直当它是朋友。有它相助,我才能好好的活到今天,所以它也是我的恩人,我无条件相信它,师姐,也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密,要是被某些高人知晓忧忧的特殊,我们没有能力守住它,所以,不是万不得已,我是宁愿受重伤也不愿意让忧忧出手的。” 柳雨薇听了姜帅的话,微微颔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抬眸望向忧忧的方向,轻声说道:“师弟,你放心,师姐明白其中利害,定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半分。忧忧如此不凡,若被心怀不轨之人知晓,确实会给它招来大祸,咱们可得护好它。” 说着,柳雨薇又看向姜帅,目光中多了几分关切:“只是你之前独自面对那些危险,宁愿自己扛着也不让忧忧出手,得多遭罪呀。往后若再遇险境,咱们一起想办法应对,尽量别让你和忧忧陷入两难之境了。” 此时,那边被黑色符纹困住的农夫还在不断挣扎,嘶吼声阵阵传来,血雾疯狂涌动,似要冲破那黑色光芒的束缚。柳雨薇眉头一皱,握紧手中长剑,低声道:“先不管忧忧的来历了,当下还是得先解决这邪物,也不知忧忧能不能彻底制住它。”姜帅亦是神色严肃,持剑而立。 第23章 消散 还没有等农夫再作挣扎,忧忧气势陡增,纯黑色的毛绒根根竖立,好似根根钢针,透着一种凛冽的锋芒,让它的模样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小爪子在空中飞速飞舞,带起一道道残影,仿佛在书写着来自神秘世界的古老咒文。 瞬间,三张巨大的神秘符纹凭空浮现,每一张都足有数丈长宽,上面铭刻着繁复又玄奥的纹路,那些纹路好似活物一般,隐隐流动着幽黑的光芒,光芒闪烁间,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符纹中涌动、咆哮,似要冲破禁锢,宣泄而出。 三张符纹一经出现,便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朝着农夫压去,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挤压得发出“嗡嗡”声响,仿佛不堪重负。农夫见状,眼中的慌乱更甚,血雾疯狂翻涌,想要凝结成更为坚固的屏障抵御,可在这三张神秘符纹的威压之下,那些血雾却好似螳臂当车,刚一接触,就被符纹上的力量撕扯得支离破碎,消散于无形之中。 符纹一张张叠加包裹住了农夫,先是第一张符纹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天幕,“唰”地一下展开,将农夫整个笼罩其中,那上面闪烁的神秘纹路好似一条条锁链,瞬间缠上农夫的身躯,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愤怒又痛苦的嘶吼。 紧接着,第二张符纹紧随其后,精准地覆盖在第一张之上,其上光芒大盛,与第一张符纹的力量相互交融、呼应,黑色光芒越发浓郁深邃,化作实质般的幽黑能量,不断朝农夫的体内钻去,似要将他体内那股邪异力量一点点碾碎、瓦解,农夫的嘶吼声愈发凄厉,身体剧烈颤抖着,却挣脱不开这双重禁锢。 而最后一张符纹落下,仿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农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茧状物。此时,符纹上的光芒流转不息,交织成一道道复杂的阵法,牢牢锁住农夫,那邪性大发的存在被困在其中,渐渐没了声息,只能偶尔传出几声微弱的挣扎动静,整个场面透着一种诡异又紧张的氛围。 正当姜帅和柳雨薇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气都不敢出时,那被符纹层层包裹住的黑色茧状物忽然剧烈颤动起来,一道道暗红色的光芒从符纹的缝隙间往外渗,像是里面的农夫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冲破这禁锢。每一次光芒闪烁,伴随着的都是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一头困兽在疯狂地撞击牢笼,那动静让人心惊不已。 姜帅意识里出现了桃花林里的一幕,这个农夫似乎有着与桃花树同样的一点气息,为什么是一点呢?因为桃花树的邪性更加的诡异,更加的邪恶。而农夫身上虽有相似气息,却明显弱了许多,也相对没那么纯粹和浓烈。 桃花树那邪性仿佛是从大树到整桃林,每一条枝丫与每一片花瓣都深深浸透了一般,站在桃花林里,便能感觉到那股子阴寒、诡谲的力量如丝线般缠绕周身,似要把人的生机与灵魂都一点点拽入黑暗深渊,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魔力,仿佛是被某种极为强大且邪恶的存在精心孕育出的邪物。 可农夫身上的气息,更像是沾染了些许从桃花林飘散出来的余韵,只是残留了些许相似的邪性特征,或许是他接触过桃花林相关的邪法源头,又或是被那股力量波及改造,但总归只是汲取到了一星半点,显得有些驳杂,还混着凡人原本的气息,远没有桃花树那般纯粹又极致的邪恶与诡异,所以姜帅才能从中敏锐地察觉到那细微的相同之处,却又能清晰分辨出二者的差别所在。 当下,姜帅满心疑虑,眉头紧紧皱起,暗自琢磨着这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被符纹包裹着、还在挣扎的农夫,是否就是解开桃花林秘密的关键所在呢?一旁的柳雨薇见姜帅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他,只是神色凝重盯着前方黑色茧。 忧忧依旧静静地站在姜帅肩头,小小的身子却挺得笔直,黑暗如渊双瞳死死盯着那黑色茧,小爪子微微抬起,似在蓄力,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现场气氛瞬间又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更惊人的变故发生。 而变故没有再出现,随着农夫挣扎慢慢安静下来,一缕淡淡的光华自茧中飘荡而出,那光华柔和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似蕴含着某种被禁锢的力量,在空气中轻轻摇曳着,缓缓上升。 小忧忧一招手,黑色茧便如同被轻风吹散的烟雾一般,无声消散,黑白世界也随之消失,周遭事物从新被披上色彩,纯黑色的忧忧也从头到脚渐变成纯白色,整个过程静谧又神奇。那一缕光华仿佛受到召唤,径直飞落至忧忧的小爪子上方,稳稳悬停住,光华流转间,隐隐映照着忧忧那深蓝清晰的双瞳,好似两者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呼应。 姜帅和柳雨薇看得是又惊又奇,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紧紧锁定那缕光华,姜帅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忧忧,这光华是什么呀?难道是从那农夫身上剥离出来的?”忧忧却只是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并未回应,只是专注地盯着那光华,小鼻子还微微耸动着,仿佛在细细感知着什么。忽然,只见忧忧猛张口一吸,那缕原本悬停着的光华便如受到一股强大吸力牵引一般,瞬间尽被吸入它的腹中。 这一下,可把姜帅和柳雨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满脸的难以置信。姜帅着急喊道:“忧忧,你这是做什么呀,那东西来历不明,万一有什么危险可咋办啊!”柳雨薇也是一脸担忧,赶忙凑上前去,想查看忧忧有没有什么异样,心里直犯嘀咕,这忧忧行事也太出人意料了,不知道吞下那光华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糟糕的状况。 可忧忧却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舔了舔爪子,蓝晶晶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两人,打了个饱嗝,伸了懒腰,“呀呀”那模样似乎在说别烦,我困了,睡个觉。然后往姜帅肩头一趴,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呼噜声,看样子是真睡熟了, 姜帅和柳雨薇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刚还紧张兮兮地担心那光华会给忧忧带来什么危害呢,这下可好,它倒一副惬意慵懒的样子,仿佛刚刚只是吃了顿寻常美味,现在要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姜帅柳雨薇对视一眼,虽仍满心疑惑,但也不好再去打扰它,只能暂且把这事儿放下。姜师抬眼望着前方农夫那堆白骨,“师姐,你稍等。”然后快走近农夫消散的地方,只看到剩下的一堆白骨,但在农夫第一次被他所杀之地,忽见草丛里一抹暗光,上前拨开一看,竟是块奇异令牌,其上雕纹繁复,神秘又陌生,似与某门派或组织相关,正准备细究,就听身后传来师姐呼唤:“小师弟,另担误了,我们得找个隐蔽处快速回复一下灵力,师妺两人还没回来,刚经历完这场恶战,咱两人已经灵力见底,万一对方再来点高手,那麻烦就大了。” 姜帅当下顾不上研究,将令牌收入囊中,急忙转身奔回。他们选了附近树林隐蔽处,这里既可以观望到茶亭,似防有黑衣人同伙到来,也可以看到苏思雨她们回来的路。两人悄然藏身在茂密枝叶之后,开始盘膝打坐,恢复灵力。 不多时,姜帅率先结束调息,缓缓站起身,活动下筋骨,周身灵力运转自如,虽说尚未达到全盛状态,但应对些突发状况已是绰绰有余。他抬眼看向仍在闭目恢复的柳雨薇,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在原地来回踱步,脑海里念头飞转,试图捋清这一团乱麻般的头绪。 在剑宗时,同门间的切磋较量向来点到即止,秉持着相互砥砺、共同精进的原则,即便偶有输赢,也不至于心生如此歹毒的恨意,下此狠手、设伏报复。至于竹云城李家,虽说此前因些琐事与之产生过龃龉,但此次出行自己行事极为隐秘,临行前还特意变更路线,他们哪能这般迅速、精准地布局?难不成暗处另有双眼睛,全程紧盯自己一举一动,犹如暗处潜伏的毒蛇,时机一到,便迅猛出击,才能如此及时安排人手伏击。 姜帅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脊背不禁渗出冷汗,仿若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眸正死死盯着自己,令他芒刺在背。此次出行,本想着只是按部就班地调查一下屠村案线索,地点都还没到,更谈不上深入细究,哪曾想半路竟杀出这程咬金,彻底打乱所有计划。若说是偶然的遭遇战,这霉运也太离谱,接连撞上强敌不说,对方安排紧急、计划周全,一看便知绝非无名之辈、乌合之众。况且此地离剑宗不算太远,寻常散修或匪类,知晓剑宗威名,没胆量招惹剑宗弟子,敢出手的定是有所依仗、目的明确,背后想必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他望向依旧闭目调息的柳雨薇,暗暗叹口气,师姐还在恢复灵力,当下绝不能让她分心。姜帅压下满心焦虑,握紧腰间剑柄,目光渐冷,仿若利刃出鞘,暗暗发誓:不管背后是谁在捣鬼,敢算计到自己头上,定要将其揪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趁着间隙,姜帅从怀中掏出那枚刚捡到的令牌,修长手指摩挲着它,触感微凉,质地奇异,非金非玉,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斑驳光影洒落其上,更衬得雕纹诡谲万分。蜿蜒的兽形仿若随时能破纹而出,择人而噬;看不懂的符文肆意扭曲、盘旋,散发着晦涩气息,目光稍作停留,心神便似要被拽入无尽黑洞,姜帅赶忙移开视线,心底暗忖这绝非俗物,定与伏击者渊源极深,可任他绞尽脑汁,也参不透所属势力。 思绪纷乱间,桃林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那农夫周身散发的邪性气息,与桃花树如出一辙却又弱上几分,二者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像团迷雾,始终萦绕心头。姜帅心头一凛,倘若他们同属一伙,背后藏着的会是怎样一群可怖生物?若是它们还具备高智慧,懂得布局谋划、隐匿行踪,那无疑是这世间最棘手的劲敌。回想起先前交手,灵力、刀剑全力施为,却收效甚微,仿若蚍蜉撼树,那些诡异之物总能毫发无损、攻势不减。 现今已知,唯有忧忧的神秘符纹与自己偶然所得的法布能对其造成伤害,可往后再遇,难保敌方毫无防备,这“奇兵”未必能再克敌制胜。姜帅眉头紧锁,额间渗出细密汗珠,暗暗告诫自己得另寻法子。是钻研古籍、探寻克制之术,还是走访高人、求取经方?诸多疑问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桩桩件件皆是亟待解决的难题。当下形势危急,苏思雨和兰芷嫣还身处未知险境,姜帅强行按下满心忧虑,将令牌小心收好。 他本打算先回战场查探一番,凭借现场残留线索,揪出这伙人的来历,但眼下不能离开,师姐还在休整。望向苏思雨与兰芷嫣追去的方向,姜帅满心纠结,犹如深陷泥沼。既担忧她俩安危,那二人涉世未深,万一遭遇强敌,怕是难以招架;又怕贸然追去,师姐无人守护,再生变故,届时首尾难顾,陷入绝境。 正在犹豫间,柳雨薇缓缓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后,感受到灵力已恢复了些许。抬眸便瞧见姜帅一脸纠结站在不远处,她赶忙起身,莲步轻移,几步上前轻声问道:“师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状况?”声音温柔,却难掩其中关切。 姜帅见柳雨薇醒来,忙将方才心中的顾虑以及打算去战场查探线索、苏思雨和兰芷嫣追敌而去等事,条理清晰地简单说了一番。柳雨薇听闻,秀眉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沉声道:“那咱们不能耽搁了,思雨和芷嫣她们独自追敌太过危险,咱们得赶紧跟上去,至于线索,边走边留意便是。此刻她俩的安危最为要紧,可不能因小失大。” 姜帅点点头,当下与柳雨薇祭出飞剑,二人身姿矫健,稳稳踏剑一同朝着苏思雨二人追去的方向疾飞而去。风声在耳畔呼啸,飞剑在树林间极速穿行,所过之处,枝叶簌簌作响,恰似奏响紧张的追敌乐章。他们看似身姿轻盈飘逸,实则心弦紧绷,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姜帅趁着飞行的间隙,将捡到那奇异令牌之事告知柳雨薇,柳雨薇伸手接过,神色凝重。脚下飞剑疾驰,她却分心翻来覆去地端详那令牌许久,蛾眉紧蹙成一个“川”字,满心疑惑写在脸上,却怎么也参不透其中奥秘,一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师弟,这物件透着古怪,瞧这繁复雕纹,绝非普通门派的信物。”柳雨薇紧攥着令牌,抬眸看向姜帅,忧心忡忡道。她心中只觉此事越发透着诡异,敌人仿若隐匿在重重迷雾之后,藏头露尾,叫人捉摸不透。“到底会是何方势力在伏击咱们?他们就不怕剑宗高层报复?”柳雨薇喃喃自语,满心不解。 姜帅冷哼一声:“敢出手,想必有所依仗,或是自恃隐匿手段高明,觉得能全身而退;又或是笃定咱们找不到把柄,没法向师门告状。不管怎样,等揪出他们,定让其付出惨痛代价!”话语间,柳雨薇灵力灌入飞剑,速度陡然加快,化作一道流光,划破林梢上空。 第24章 师妹失踪 柳雨薇与姜帅人化作一道夺目的流光,一前一后蹅在飞剑上,极速掠过山谷溪涧。所经之处,溪水仿若银练被狂风暴力扯碎,激荡起层层水花;嶙峋怪石后隐匿的野兔、山鸡,感受到这股强大威压,皆瑟瑟发抖,慌不择路地四下逃窜。 眼瞅着前方山势陡然险峻起来,怪石嶙峋、峭壁林立,柳雨薇却毫无减速之意,操控飞剑侧身一闪,惊险万分地擦过尖锐山岩,还不忘回头提醒:“小师弟,调息好灵力,准备下次战斗,感觉到了吗?这灵力波动越杂乱,怕是情况不妙啊!” 柳雨薇身姿轻盈矫健,顺势一个利落的翻转,巧妙避开障碍,姜帅稳稳蹅在飞剑上,柳雨薇的翻转并没有把他甩下飞剑,他高声回道:“哼,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剑宗弟子可不把怕字当事,到了跟前,见招拆招便是,定要把她俩毫发无损地带出来!” 二人话语刚落,周遭的风声愈发尖啸起来,仿若无数隐匿在暗处的恶灵在厉声哭嚎,为这前路的未知凶险渲染着紧张氛围。柳雨薇柳眉紧蹙,美目凝视前方,手中剑诀暗掐,飞剑光芒闪烁间,速度再度拔升,好似一支离弦之箭,要冲破这凝重压抑的空气。 姜帅不敢有丝毫懈怠,趁着间隙迅速运转灵力,吸纳吐息,体内灵力仿若干涸之地重迎甘霖,缓缓充盈起来。他目光坚毅,紧盯着师姐的背影,以防变故突生。 转瞬,一股汹涌磅礴的灵力乱流如海啸般扑面而来,冲击得飞剑摇摇欲坠。柳雨薇轻啐一声,猛地将灵力注入剑身,强行稳住飞行轨迹,同时侧身喊道:“师弟,撑住!这般强烈的灵力异动,定是有强者在前方大打出手,怕是思雨她们陷入苦战了!” 姜帅面色凝重,咬牙回道:“师姐放心,我已调息妥当,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敢伤咱同门,定要他血债血偿!”言罢,周身灵力鼓荡而起,化作一层护体淡金色光罩,抵御着四下激荡的灵力冲击,那光罩仿若坚不可摧的琉璃护盾,将姜帅牢牢守护其中。 又飞行一里,只见前方山谷之中宛如末世战场,五彩光芒与漆黑雾气仿若两条缠斗不休的怒龙,相互交织、疯狂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每一次交锋都似天崩地裂。电闪雷鸣间,粗壮的闪电如银白利刃直劈而下,地面被炸出一个个焦黑深坑,周遭草木仿若脆弱蝼蚁,尽毁于这场灵力浩劫之中,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隐隐约约能瞧见兰芷嫣与一个肥胖的剑宗弟子身影。兰芷嫣发丝凌乱如疯长野草,衣衫褴褛好似风中残布,身形踉跄,灵力光芒时明时暗,恰似风中残烛,摇摇欲灭,显然已力不从心,只能咬牙强撑,手中长剑勉力挥舞,划出的剑弧都透着几分疲软。 所幸那肥胖的剑宗弟子修为己达化海巅峰,他宛如巍峨巨山,稳稳立在兰芷嫣身前,手中长剑光芒大盛,一剑挥出,竟裹挟着五彩星辰之力,恰似银河倾泄、繁星坠落,光芒璀璨得刺目。那磅礴之力呈扇形爆开,化作一道坚实光幕,势如破竹,挡住了绝大多数黑袍人的进攻。黑袍人们攻势受阻,仿若汹涌海浪撞上了礁石,溅起灵力的“水花”,攻势瞬间凌乱,攻势被搅得七零八落。但他们并未罢休,稍作重整,嘶吼着又一次发起潮水般的围攻,局势依旧岌岌可危。 几十练气中后期黑袍人参杂十来个化海境将兰芷嫣与肥胖弟子围困在山谷中央,攻势如汹涌恶浪,层层叠叠、绵绵不绝,一招一式尽显训练有素的沉稳狠辣。众人配合默契,包围圈密不透风,摆明了要将这二人彻底拿下,让其插翅难逃。 此刻,柳雨薇与姜帅心急如焚,在高空远远瞧见同门前辈、师妹深陷绝境,性命危在旦夕,二人对视一眼,周身灵力轰然爆发,如两颗燃烧着熊熊斗志的流星,裹挟毁天灭地之势,直直朝战场俯冲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黑袍人阵营瞬间有了一丝微妙的波动。领头的黑袍人目光一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多年严苛训练铸就的沉着让他迅速稳住心神,黑袍下的双手飞速结印,口唇轻动,以密语传令。刹那间,黑袍众人整齐划一地做出应对:前排数人默契地将灵力相融,转瞬撑起一道幽黑厚实的护盾,仿若暗夜铁城,稳稳抵挡柳雨薇二人俯冲的凌厉锋芒;后排黑袍人攻势不停,反而加快节奏,试图赶在包围圈被彻底冲破前,先解决掉兰芷嫣与莫白,以免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哼,来者不善,不过是两个剑宗小辈,莫慌!按既定战术行事!”领头黑袍人冷哼一声,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恰似寒夜阴风,吹散众人心中刚泛起的一丝慌乱。 柳雨薇哪管黑袍人如何应对,人未至,声先到:“大胆狂徒,胆敢在我剑宗地盘撒野,先吃我一剑!”那声音仿若凛冽寒冬里的冰棱乍裂,冰冷刺骨,直直传入每个黑袍人耳中。她挥剑间,剑身裹挟着森寒灵力,周遭空气仿若被速冻,瞬间寒霜凝结,丝丝缕缕的白霜如银蛇狂舞,向着黑袍人群蔓延而去。所经之处,花草瞬间裹上一层晶莹冰甲,簌簌作响;就连地面都被冻出交错的冰纹,好似神秘咒文。黑袍人首当其冲,有人躲避不及,被寒霜触及,瞬间四肢僵冷,动作迟缓,好似被无形铁链禁锢。 姜帅紧跟其后,瞅准黑袍人包围圈刚才因临时变阵露出的薄弱处,大吼一声:“师姐,我来助你!”声若洪钟,手中长剑嗡嗡震颤,灵力疯狂灌入,剑身光芒大炽,恰似一轮烈日当空。他身形如电,剑招大开大合,每一剑挥出都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恰似雷公挥斧,狠狠砸向黑袍人群。被击中的黑袍人惨叫连连,倒飞出去,砸倒一片枯木,扬起滚滚烟尘。 兰芷嫣原本已力不从心、苦苦支撑,娇弱身躯在黑袍人潮水般攻势下摇摇欲坠,手中长剑似有千钧重,每一次挥举都艰难无比。眼见援军如天降神兵般呼啸而至,她黯淡眼眸瞬间重燃希望之光,仿若濒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兰芷嫣贝齿紧咬干裂嘴唇,强提一口灵力,舌尖轻点下唇,娇叱一声,手中长剑仿若灵动银蛇瞬间苏醒,剑影翻飞,趁着黑袍人慌乱阵脚大乱,接连刺出数剑。剑出,寒光闪,血花溅,剑剑精准,直取要害,杀得黑袍人措手不及。 肥胖剑宗弟子本收敛着灵力,隐匿锋芒、沉稳待机,以求保留实力应对突发险况。此刻援军现身,恰似给紧绷的心弦松了绑,当下抖擞精神,手中那柄裹挟五彩星辰之力的长剑嗡嗡作响,似迫不及待要大显神威。肥胖剑宗弟子虎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大喝一声,体内灵力如决堤洪水灌入剑身,狠狠一挥,刹那间,星辰光芒夺目盛放,恰似烟花绚烂炸开,汹涌灵力呈扇形朝前扑去,所到之处,黑袍人惨叫连连,被击杀数人,包围圈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战局因柳、姜二人强势加入,峰回路转,胜负天平悄然倾斜。 “雨薇师妹,姜帅师弟我们又见面了,等师兄把这帮贼人杀光了咱们再聚旧!”肥胖弟子边与黑袍人激烈拼斗,招式凌厉、毫无破绽,边抽空扯着嗓子和他俩热情打着招呼,声若洪钟,气势豪迈,丝毫不显疲态。 “莫白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思雨师妹呢?”柳雨薇焦虑地问道,手中剑招不停,剑影似银白绸缎飞速翻卷,层层叠叠织就一串串冰幕,牢牢护住周身。她身姿轻盈,如风中摆柳般巧妙闪躲黑袍人攻击,美目却满是疑惑与意外,趁着间隙,朝莫白那处匆匆瞥了一眼,目光中尽是担忧。 此时战况激烈,喊杀声震耳欲聋,灵力碰撞掀起滚滚气浪,搅得周遭飞沙走石。莫白闻听询问,奋力击飞近身黑袍人,那敌人惨叫着倒飞出去,砸倒一片荒草,趁着这瞬息空档,他高声回道:“雨薇师妹,别急!我本在附近历练,恰遇芷嫣和思雨被这群黑袍妖人围攻,当下便出手相帮。一番激战下来,不知怎地,混乱中与思雨师妹失散了,只来得及护住芷嫣!”说话间,手中裹挟五彩星辰之力的长剑嗡嗡作响,似急于再展神威,莫白虎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转头又狠劈向扑来的黑袍人,招式凌厉、毫无破绽,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柳雨薇心头一沉,思雨此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偏生当下战局这般凶险,丝毫容不得分心。姜帅亦是满心焦急,边挥剑击退近身黑袍人,边大喊:“师兄,咱得速战速决,尽快寻到思雨师妹!”手中长剑裹挟劲风,携雷霆万钧之势,身形如电,大步向前,又将一众黑袍人攻势狠狠压下,每一剑挥出,都引得空气震荡、嗡嗡作响。 兰芷嫣闻言,眼眶泛红,满心自责:“都怪我,没护好思雨师妹,方才场面太乱,一转眼就不见她了!”手中长剑下意识攥得更紧,剑影翻飞,带着几分决然,朝黑袍人攻去,似想借此宣泄愧疚。 “我早已传讯回宗门,不用多时,师兄弟们就会赶到。”莫白神色平静,语气带着安慰道,手中长剑五彩星辰之力如璀璨星河,以横扫千军之势收割着一波波冲上前的黑袍人性命。为首的黑袍人见状,目眦欲裂,却仍强压怒火,双手极速舞动,黑袍鼓荡似墨云翻滚,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黑暗灵力从地底狂涌而出,化作数条黑色触手,张牙舞爪地缠向众人。 柳雨薇清雅淡然的脸庞布满杀意,玉足轻点,侧身如飞燕掠水般避开触手突袭,手中长剑凛冽寒光暴长,一片冰霜席卷,众多触手瞬间被寒冰冻住。 姜帅则高高跃起,仿若苍鹰搏兔,长剑竖劈,灵力爆开,恰似惊雷炸响,将近身触手震得粉碎,碎末飞溅间,他大吼:“师兄说得对,撑到援军来,这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身形落地,肌肉紧绷隆起,衣衫被汗水浸湿贴在后背,全然不顾,手中长剑裹挟劲风,携雷霆万钧之势,大步向前,再度将一众黑袍人攻势狠狠压下。 兰芷嫣听闻莫白之言,微微点头,眼眶虽仍泛红,神色却镇定了些许。她紧攥手中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把所有的担忧与愧疚都揉进剑柄之中。下一刻,剑影翻飞,恰似灵动银蛇狂舞,精准地将身前妄图缠来的黑色触手一分为二。触手断处喷出黑色黏液,溅落在地,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深坑,刺鼻气味弥漫开来。“思雨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眼下先把这些黑袍妖人料理了!”她咬着牙,低声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给自己注入一剂强心针,目光愈发坚毅,出手越发果敢狠辣。 黑袍首领见久攻不下,己方黑袍人不断被击退、受伤,包围圈还被撕开大口子,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他心中的恼怒似要爆开,猛地仰头咆哮,那吼声仿若恶鬼怒号,穿破嘈杂战场,震得周遭空气都嗡嗡作响,不少修为稍弱的人双耳刺痛、气血翻涌。 紧接着,他双手舞动速度快到只剩残影,黑袍烈烈鼓荡,如墨云翻涌不息,口中念念有词愈发急促。一时间,脚下土地剧烈震颤,众人立足不稳,沙石飞溅,地底似有庞然大物即将破土而出。只见黑暗灵力呈旋涡状疯狂汇聚,仿若黑色的湍急洪流,转瞬凝成一尊巨型黑色骷髅。 这骷髅身形巨大,遮天蔽日般矗立当场,空洞眼眶中幽火闪烁,森冷寒意扑面而来,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僵。它挥舞着嶙峋骨爪,裹挟着千钧之力,向着众人泰山压顶般砸来,所经之处,地面被砸出一道道深深沟壑,土石飞溅,气势骇人至极。 第25章 骷髅 柳雨薇、莫白见状,神色均是一凛。柳雨薇柳眉倒竖,美目之中寒意更甚,仿若凛冽霜刃,牙缝里挤出一声娇叱:“雕虫小技,也敢现世!”玉足轻点,身姿轻盈如烟,侧身如灵动飞燕般疾速闪出数丈远,巧妙避开黑色骷髅当头砸下的凌厉一击。旋即,她手中长剑嗡嗡震颤,剑身瞬间裹挟上一层森寒灵力,恰似霜雪凝冰,寒芒吞吐间,剑影如电,顺势狠狠斩向骷髅手臂。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仿若坚冰破裂,那嶙峋骨爪被削下一大截,碎骨屑纷飞四溅,但很快碎骨又重新聚集,其间黑芒在破裂处流转,一下子手臂又恢复如初。 莫白亦是满脸凝重,虎目圆睁紧盯黑色骷髅,骷髅战力虽然也就金丹初期,他全力施为也可一战,但是这骷髅十分诡异,受伤害能瞬间复原,除非有能力一剑把它磨灭,以他现在能力,实难做到,事情不由得他不严谨对待,在没有其他好办法之前,先拖住,等援军到来方为上策,主意已决。他双手紧攥那柄裹挟五彩星辰之力的长剑,化海境后期修为灵力轰然奔涌,尽数灌入剑身。只见长剑光芒大炽,五彩华光仿若璀璨星河流动,剑招绵密如雨,专攻骷髅关节要害。他身形沉稳,脚下步法灵动,时进时退,每一剑挥出都精准无比,力求限制这邪物行动。 忧忧躲在姜帅怀中衣服内,探出毛绒绒的头,蓝色大眼睛亮晶晶的,紧盯着那尊巨型黑色骷髅,“呀呀”叫唤个不停。 姜帅忙低头,轻声道:“别出手,小家伙,让我来,你给我压阵。”又半猜测地问:“你是说它的要害在脖子上?”目光紧锁忧忧,不放过它任何细微动作。见姜帅没领会到位,忧忧急得把小爪子也用上了,在空中连比带划,小身子在姜帅怀里扭来扭去。 姜帅凝神细究,终于恍然大悟,心急如焚地冲着师姐、师兄大喊:“它弱点在头内往咽喉中心处,咱们攻那儿!” 柳雨薇听闻,美目一亮,脚尖轻点,借力跃起。此刻,周遭狂风似要将她卷走,可她身姿轻盈如燕,于半空之中稳住身形,手中长剑寒芒大盛,剑身嗡嗡震颤,剑风呼啸,裹挟层层冰霜,好似裹挟着一场小型雪风暴。她边出招边喊:“师弟,撑住!师姐这就给它致命一击!”整个人如银白闪电般带起一路冰霜直冲向骷髅头部,沿途黑袍人的攻击纷纷落空,那些利刃划破冰霜,却只斩到一片残影。柳雨薇的长剑精准刺向那咽喉中心要害位置,剑入骷髅瞬间,幽火剧烈摇曳。 莫白大吼一声应和:“好嘞,师妹尽管出手,师兄给你掠阵!”吼声仿若洪钟,震得周边黑袍人耳中嗡鸣。说话间,五彩星辰之力沿着剑身奔涌如潮,剑招陡然加急,脚下生风,几步跨到有利位置。此时,数道黑影从旁闪出,黑袍人利刃齐至,莫白却不早不晚,侧身一闪,让过凌厉一击,反手一剑,五彩星辰之力爆开,将来者震飞,怒骂:“哼,想捡便宜,没门!”他稳稳守在柳雨薇身侧,帮她挡下骷髅出招抵挡、反击,务求给她创造最佳进攻时机。 姜帅安抚好忧忧,双手紧攥长剑,灵力灌入,剑身嗡鸣,如猎豹般飞身扑上,刚一落地,几个练气期黑袍人瞬间围拢,利刃寒光闪烁,呈扇形攻来。姜帅长剑左挡右突,经历几次大战,他混沌功法更加熟练,每一挥击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汗水浸湿衣衫,他咬牙大喊:“师兄师姐,我这儿撑得住,你们专心对付大的!”剑风扫过之处,沙石飞溅,逼得黑袍人攻势稍缓。 可四人还未及全力攻向骷髅要害,其余黑袍人瞅准空当,再度蜂拥而上,展开凌厉围攻。一时间,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黑影攒动,喊杀声震耳欲聋。 黑袍首领见此情形,心中暗忖:“哼,这帮剑宗小鬼还挺难缠!本以为祭出这金丹期黑色骷髅能一举扭转战局,哪成想他们这么快就寻到弱点,可不能让他们得逞。”想着,双手舞动更快,黑袍烈烈鼓荡,口中念念有词愈发急促,全力维持着骷髅的灵力供给,妄图加强攻势,压垮众人。 离战场约莫步行一个时辰的山谷中,静谧得有些诡异,与那激战正酣、仿若修罗炼狱的战场形成鲜明对比。此处重峦叠嶂,山峰高耸入云,将山谷拢在其间,仿若天然的屏障,外界喧嚣战火丝毫渗透不进来。 一处阴暗的山洞,仿若九幽地府的一隅,森冷死寂。洞壁爬满湿滑青苔,水珠成串滚落,滴答声于寂静中诡谲回荡,地上水洼映着洞顶幽光,仿若一只只窥视的眼眸。中央,一黑袍人负手而立,黑袍如墨,肆意翻涌,仿若吸纳了周遭所有黑暗,周身气息仿若实质化的寒潭,丝丝缕缕散发着彻骨冰寒,叫人胆颤。 “舵主,前山与那几名剑宗弟子战得胶着,你看是否加派人手一举拿下?”一个戴着黑色面罩,全身裹在黑袍里面的人,战战兢兢地躬身问道,声音刻意压低,却仍难掩颤抖,透着谄媚与惶恐。 舵主缓缓转过身,动作慢却极具压迫感,仿若携着千钧之力。一头长发肆意披散在黑袍上,几缕银丝醒目,彰显久经岁月磨砺。他面庞冷峻,犹如刀削,肤色透着久病似的惨白,唯有双眸,深邃如渊,幽光闪烁间仿若藏着无尽阴谋与算计,让人望之胆寒,不敢直视。 未语先抬手,宽大袖袍随风鼓荡,无形劲风轰然爆开,报信之人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这才幽幽开口,声若寒窖阴风:“蠢货,莫要扰我心神。”嗓音沙哑低沉,仿若砂纸磨过铁锈,字字透着阴霾残暴,“那几名剑宗弟子既然一时拿不下,我的感知里,已经有其他的人往战斗方向会聚,可能是更多的剑宗弟子,我们就暂时撤退,避免过早引起剑宗那些老家伙注意,那就前功尽弃。”说罢双手背于身后,踱步向前,步伐看似随意,脚下岩石却悄然龟裂,细微“咔咔”声仿若闷雷,嘴里还叨念了一句:“那个小子不一定靠不住。” 紧接着,舵主微微眯起双眸,那幽邃目光仿若穿透山壁,直射向激战正酣的前山,双手于胸前不紧不慢地结印,修长手指灵动穿梭,结出的手印繁复玄奥,幽光闪烁间,似有无形灵力丝线顺着指尖蜿蜒而出。随着手印变幻,周遭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紊乱呼啸,形成肉眼可见的灵力旋涡,疯狂朝他掌心涌去。前山战场上,那巨型黑色骷髅周身幽火瞬间黯淡几分,攻势暂缓,听从着这隐秘指令,缓缓回撤,一众黑袍人也随之调整站位,边战边退。 “传令下去,让教众弟子分批有序撤离,莫要慌乱,乱了阵脚者,杀无赦。”舵主寒声下令,声线仿若淬了冰碴,字字砸地有声。说罢,他身形陡然拔高,衣袂狂舞,如一只展翼大鹏,裹挟着彻骨寒意朝洞口掠去。所经之处,洞壁青苔瞬间冻干、剥落,水洼里的水竟也凝成冰棱,“咔嚓”碎裂一地。 那报信之人忙不迭点头应是,紧跟其后,却因慌乱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刚到洞口,就见舵主抬手轻挥黑袍袖,大片浓稠黑雾从袖间汹涌喷出,仿若黑色幕布,须臾间将洞口遮蔽得严严实实,隐匿了众人踪迹。与此同时,阵阵阴森低语声从黑雾中传出,回荡在山谷间,那是舵主设下的迷障咒法,误入者心智将即刻被惑,迷失方向。 待众人随舵主隐入山林,他仿若融入暗夜,脚步无声,黑袍与周遭夜色融为一体。可周身散发的冰寒威压却如附骨之蛆,手下人即便隔着数丈远,也依旧冷汗涔涔。 还在激战中的姜帅他们,徒感压力转轻,一众黑袍人也放缓攻势。姜帅喘着粗气,持剑手臂微微发颤,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衣衫上,洇出深色汗渍。他满心疑惑,剑眉紧蹙:“不对劲,这群家伙方才还如饿狼扑食,这会儿怎突然手软了?”话虽如此,手中长剑却不敢松懈分毫,依旧摆出防御架势。 柳雨薇轻盈落地,借着喘息间隙,抬手快速捋了捋凌乱发丝,美目警惕地扫向黑袍人群,满腹猜疑:“师兄,这群人手段像极魔教中人,我们得小心应对。”说完手中长剑寒芒闪烁,挽了个剑花,将周身灵力再度催起,以防变故。 莫白眯起双眸,神色凝重,暗暗凝聚灵力感知四周,沉声道:“嗯,师妹言之有理,不过这群妖人像是有了撤退之意,估计后方有变,或是忌惮即将赶来的援军。”语毕,手中长剑五彩星辰之力涌动更甚,主动朝黑袍人攻去几剑,剑招凌厉,试图探出对方虚实。 兰芷嫣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急声道:“会不会是援军到了?不管怎样,得趁势反击,尽早结束此战,去找思雨!”言罢,她咬紧牙关,强压着疲惫与伤痛,手中长剑翻飞,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配合众人再度发起强攻。 然而现场一股浓烟弥漫,刺鼻气味瞬间呛入众人鼻腔,辛辣之感直逼咽喉,引得众人一阵咳嗽。浓烟仿若汹涌黑雾,浓稠厚重,以极快速度将众人周身吞噬,视野瞬间被遮蔽得仅剩眼前方寸之地。姜帅挥舞长剑试图驱散浓烟,却只是搅得烟雾翻涌,“别慌!稳住剑阵,相互靠近,别被这烟打散了!”他扯着嗓子大喊,声线因烟雾刺激微微沙哑。 莫白神色凝重,快速默念口诀,手中长剑五彩星辰之力大放光芒,化作一个个灵力气旋,吸附着周遭烟雾。可浓烟源源不断,收效甚微,他咬牙道:“这烟有古怪,怕是加了迷障法阵,大家谨守心神!”一边提醒,一边将剑招施展得更为绵密,牢牢护住身旁师弟师妹。 兰芷嫣强忍着呛咳,眼眶被熏得泛红、泪水打转,却半步不退,长剑紧紧贴着队友,确保剑阵完整。“就算看不清,咱们也能凭感觉打,绝不放过他们!”她边咳边喊,手中剑影胡乱却坚定地穿梭在烟雾里,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誓要冲破浓烟阻挠,在黑袍人遁走前给予致命一击。 一直没有言语的柳雨薇,美丽的脸上更是布满寒霜,她静心凝力,气息在这瞬间暴涨,一圈似实质的灵力波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灵力波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地面簌簌震颤,浓烟仿若撞上铜墙铁壁,被逼得向四周翻涌溃散,一时间竟腾出数丈清明空间。 手中剑也因此光芒大盛,一股寒意席卷全场,她口中娇喝:“一个也别想走,还我师妹!”冰霜自她手中长剑蔓延开来,须臾间形成一片白茫茫的刺骨白雾。那白雾仿若汹涌潮水,携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着黑袍人群滚滚而去,所经之处,温度骤降,花草瞬间凝霜、脆裂,土地也盖上一层厚实冰甲。 几十个炼气期黑袍人惊恐万状,有人慌乱逃窜,却被脚下速冻的冰层绊倒,摔得狼狈不堪;有人妄图运功抵挡,可刚一接触那白雾,灵力竟也被冰封,四肢僵硬,动弹不得。柳雨薇趁势突进,身姿轻盈却决绝,在冰雾间翩然穿梭,手中长剑裹挟着森寒之力,每一挥斩,都带起晶莹冰碴,仿若冰刃风暴。“砰砰”几声闷响,黑袍人接连中招,胸膛处被冰刃洞穿,鲜血涌出却转瞬冻成血冰,凄厉惨叫回荡在山谷。 撤退中的黑袍人首领看状,望着手中一物,然后肉痛的一咬牙,一甩手间一物飞向柳雨薇他们,那物件裹挟着嗖嗖寒风,速度奇快,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扑而来,隐隐散发着一股不祥且狂暴的气息。“大家速退,不要硬接。”经验丰富的莫白大声警示。众人忙听从,急向后闪退。 姜帅反应亦是机敏,脚尖轻点,侧身如飞燕掠水,瞬间横移出数丈远;兰芷嫣面色微变,提气拧身,裙袂飞扬间往后连退数步,手中长剑依旧警惕地横于身前。柳雨薇虽满心不甘,却也知晓此刻莽撞不得,美目含怨瞪向黑袍首领,莲足轻点,借力往后飘然而去。 那物件“轰”地爆开,刹那间光芒刺目、巨响震耳,仿若小型太阳炸裂,汹涌气浪呈环形疯狂席卷,所到之处,地面被炸出一道沟壑,土石翻飞,碎屑漫天。侥幸未被波及的黑袍人趁乱加快撤退脚步,瞬间隐没在山林深处。 待烟尘稍散,姜帅等人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却来不及整理狼狈模样。“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追!”兰芷嫣眉倒竖,咬着银牙恨声道。莫白眉头紧皱,沉声道:“师妹别冲动,这群妖人此举明显有诈,况且咱们灵力损耗不小,贸然追击恐有危险。还是先寻援军,再从长计议找思雨、揪出这些家伙!”姜帅、柳雨薇也纷纷点头附和。兰芷嫣虽满心愤懑,胸脯急剧起伏,却也明白眼下形势,只能狠狠跺脚,压下追击冲动。 第26章 讲述 柳雨薇秀眉微蹙,美丽脸庞一片冰霜,她满是疑惑的问起兰芷嫣道:“师妹,你与思雨师妹在那里丢失?可否把你们追杀那些黑衣人的过程详细点讲述一遍?” 兰芷嫣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缓缓开口…… 当时,她们追击一名逃跑假商贩,一心要活捉回来好好敲问。但那一群假商贩并不是受伤逃跑,而是被柳雨薇的杀伐果断惊吓,战力还在。所以当她们一路迫切追近时,假商贩并没有束手就擒。 被追假商贩在慌不择路中很快回过神来,回头望见苏思雨与兰芷嫣,见只是两人追来,心神稍定。虽说自己并非她们两人之敌,但想着己方还有不少同伴在附近,心里便又有了底气。当下脚步一顿,止住逃窜之势,脸上原本慌乱之色褪去,转而换上了一抹阴狠。 他呼唤一声正在逃跑的同伙,手握腰间长刀,刀柄被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冲着二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怪笑道:“哼,两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追爷爷我,真当爷爷怕了你们不成!”说罢,长刀猛地出鞘,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寒光,刀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透着一股狠厉劲儿。 其中几个还没跑远闻声折返,一个个脸上带着或戏谑或凶狠神情,迅速围拢过来,将苏思雨与兰芷嫣堵在了中间。 他们虽说刚才在两女面前吃过苦头,但是被追得紧了,也恼火得很,总想着几个爷们还斗不过她们,太掉价。当下便也顾不上什么忌惮了,只想着要狠狠出口恶气,找回场子。 那手持长刀假商贩一扬下巴,冲着同伙喊道:“哥几个,一起上啊,把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拿下,让她们知道咱的厉害!”说罢,率先挥刀砍去,那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朝着兰芷嫣面门劈来,攻势又狠又猛,显然是使出了全力。 其余几人也嗷嗷叫着,各自挥舞着手中兵器,朝苏思雨与兰芷嫣招呼过去。拿长棍的,高高举起,狠狠砸下,带起呼呼风声,似要把地面都砸出个坑来;使短刀的,身形灵活地穿梭着,短刀时不时朝着两人的要害处划去,冷光闪烁,危险至极。 苏思雨眼神一凛,娇喝一声:“来得好!刚才十个我们都不怕,还怕你们五个?”手中长剑灵动如灵蛇,精准地挡下砍向自己的几样兵器,每一次碰撞都溅起串串火星,灵力震荡间,将那些攻击一一化解。兰芷嫣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密不透风地护住自己与苏思雨,嘴里喊道:“思雨师妹,咱们可不能小瞧了他们,得速战速决!”两人背靠背,在这群假商贩与黑衣人围攻下,还是游刃有余。 其中修为略高的假商贩,看到自己这边讨不到什么好,纠缠下去担心柳雨薇与姜帅追来,到时候小命难保。他边战边察看周遭,见后山山势陡然险峻起来,怪石嶙峋、峭壁林立,那层层叠叠的巨石仿佛狰狞巨兽;山间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暗中对着同伙做手势,手指灵活地变换着各种暗语,示意众人往那山林深处退去。其他同伙明白了他的计谋,开始且战且走,手中兵器攻势虽未停歇,但脚下步伐却慢慢往后挪动,佯装不敌,一点点往身后山林退去。 苏思雨眉头一皱,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高声喊道:“师姐,他们想跑,别让他们得逞!”说着,手中长剑灵力更盛,剑招越发凌厉,试图冲破包围圈,拦住这群假商贩。兰芷嫣也心急如焚,边挥剑抵御着对方的攻击,边回应道:“好,咱们追上去,绝不能让他们溜了!”两人加快攻势,可那假商贩们配合默契,边抵挡边有序后退,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很快便隐入了山林之中,苏思雨和兰芷嫣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追了进去。 踏入山林后,光线瞬间暗了下来,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仅有几缕细碎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两人追赶脚步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假商贩逃窜弄出的枝叶沙沙声。 “哼,这群滑头,看你们能跑到哪儿去!”苏思雨柳眉倒竖,娇喝出声,手中长剑一抖,灵力汹涌灌入,剑身光芒大盛。她脚尖轻点,跃过一截倒地枯木,顺势挥剑斩向逃窜的假商贩,剑风呼啸,斩断沿途枝叶,碎屑纷飞。 身旁的兰芷嫣亦是满脸坚毅,发丝凌乱却不减风姿,手中长剑与她配合默契,剑招绵密如雨,专攻假商贩包围圈的薄弱处,逼得他们慌乱闪躲,阵型松动。“师妹,加把劲,别让他们拉开距离!”她边出招边喊道。 林间光线昏暗,斑驳树影摇曳,仿若狰狞鬼魅。假商贩们熟悉地形,左拐右绕,还不时借着粗壮树干隐匿身形、伺机偷袭。苏思雨反应机敏,侧身一闪躲过暗袭的棍棒,反手一剑削去半截,怒叱:“无耻鼠辈,就会使这下三滥手段!” 追着追着,迷雾悄然弥漫,浓稠如奶,视野骤缩。兰芷嫣心急如焚,却强自镇定:“思雨师妹,稳住,咱不能乱了阵脚。”她默念口诀,长剑绽放微光,驱散些许雾气。苏思雨屏气凝神,灵力如丝线般在体内飞速游走、汇聚双耳,周遭静谧至极,细微动静都被成倍放大。突然,一丝凛冽劲风擦着浓雾袭来,她眸光一凛,娇喝一声“来得好”,手中长剑如银蛇破雾而出。刹那间,只听“砰”一声震耳巨响,金属撞击声在迷雾间回荡,火花四溅,定是与那企图偷袭的假商贩正面对上。 此时,身旁一棵腐朽的老树被劲风波及,“咔嚓”一声拦腰折断,轰然倒地,溅起大片腐叶与尘土,混合着雾气,呛得人几欲咳嗽。苏思雨顺势借力拧身,剑招连绵而出,喝道:“藏头露尾之辈,还不现身!”那假商贩被逼现身,身形在雾中若隐若现,他也不恋战,转身就朝后跑去,嘴里还嘶吼道:“哼,小丫头片子,别嚣张,这迷雾林子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两女展开身形,如影随形紧追不舍。假商贩一路奔逃,慌不择路,脚下被交错的根茎绊了数次,摔得灰头土脸,却不敢有半分停歇,夺命狂奔间竟误打误撞带着两女穿出了迷雾林子。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怪石嶙峋的石山前。此地仿若恶兽蛰伏的巢穴,巨型石块层层堆叠,犬牙交错,石缝间幽森暗沉,冷风呼啸着灌进去,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声响。 苏思雨微微眯眼,警惕扫视四周,手中长剑一横,剑身嗡嗡震颤:“哼,看你还能往哪儿躲!”兰芷嫣紧跟其后,发丝凌乱却难掩英姿,目光紧锁那假商贩,喝道:“这下没了浓雾遮掩,你逃不掉了!” 假商贩横刀在前,并没有了刚才慌张之色,轻藐的眼神里似好像两女已是囊中之物:“两小丫头片子,今天,爷爷就带你们回去好好的享受。”然后色眯眯的看着一个正是豆蔻年华,一个正值青春洋溢,如若非两女功夫了得,远高于自己,他早就扑了上去。理智还是让他回归现实,他猛地吹了一声尖锐口哨,声音悠长刺耳,回荡在石山之间。 假商贩这般轻佻言语一出,苏思雨顿时怒火中烧,俏脸寒霜密布,她也不顾及对方已经呼唤了同伴,手中长剑“嗡”鸣更甚,好似迫不及待要饮其血、惩其恶:“无耻狂徒,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秽语,姑奶奶今儿便割了你的舌头!”言罢,身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剑招凌厉,直刺对方咽喉,剑风呼啸,仿若要将周遭空气都割裂开来。 兰芷嫣亦是满脸羞愤,双颊绯红却不减果敢,啐道:“呸,下流东西,想得倒美!还敢呼唤对手?”手中长剑配合苏思雨攻势,自旁侧攻向假商贩腰腹,剑影闪烁,恰似灵动银蛇,封死他闪躲退路。 正当假商贩无招架之力时,背后石山沟隙里跳出几十名黑袍人,其中有一人正是之前逃走的假商贩之一。见黑袍人现身,苏思雨心下一沉,娇俏小脸却是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咬牙道:“好家伙,缓兵之计,不过是群藏头露尾之辈罢了!”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原本灵动剑招此刻更添几分狠辣,如暴雨梨花般朝那假商贩周身要害刺去,试图抢在黑袍人合围前将其拿下。 兰芷嫣咋见几十人众,心沉入底谷,但已没退路可言,一咬银牙,满脸决绝,高声喝道:“想仗着人多围堵我们,没门!”她身姿轻盈,脚下轻点,侧身避开黑袍人挥来的一记偷袭,手中长剑顺势一划,在身前挽出一道剑幕,护住自己与苏思雨侧翼。 那假商贩见援兵已到,瞬间底气大增,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竟抵住苏思雨攻势,还嚣张大喊:“弟兄们,把这俩丫头拿下,今晚有酒有色!”黑袍人齐声应和,周遭邪笑声四起,震得四壁回响,旋即黑袍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手中武器寒光闪烁,齐齐向两女攻去。 危急关头,天空中传来一阵剑鸣,一道五彩斑斓的剑光划破长空,仿若璀璨流星携着磅礴灵力疾坠而下。光芒映照间,众人皆下意识眯眼,抬首张望。只见一袭白衣飘飘的神秘剑客踏剑而来,身姿圆润潇洒卓然,衣袂烈烈作响,宛若从天而降的谪仙。 苏思雨与兰芷嫣眼中闪过惊喜,兰芷嫣脱口喊道:“前辈,救命。”而苏思雨更眼尖,她纠正兰芷嫣,高兴喊道:“莫师兄,你来得正好。” 来人正是星辰剑峰莫白,他也一边惊讶问:“思雨师妹,怎么会是你们?”一边手中长剑潇洒一挥,一道五彩璀璨剑气仿若长虹贯日,汹涌澎湃地冲向黑袍人,刹那间,“砰砰”几声闷响,数名黑袍人被击飞出去,狼狈摔落在地,狼狈不堪。假商贩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刚想趁乱溜走,莫白哪会容他得逞,脚尖轻点,瞬间拦在其身前,剑眉一凛:“想跑?”长剑一横,凛冽剑气在他脖颈抹过,假商贩连一招也没接住就去阎王报处报到了。 山石沟一处黑袍人一声令下:“排阵黑袍人绝非寻常乌合之众,个个身姿矫健、行动敏捷,显是经受过严苛且系统训练的精悍之士。他们闻令而动,“排阵”之声刚落,众人步伐整齐划一,如训练场上演练过千百回那般默契,身形迅速交错、挪移,眨眼间,一座诡谲剑阵已然成型。 刀阵运转之时,丝丝缕缕的黑色灵力丝线仿若灵动游蛇,在黑袍人之间飞速穿梭、勾连,编织成一张严密灵力大网,周遭空气受其影响,好似被无数隐匿利刃切割,“嘶嘶”作响,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朝莫白三人压迫而来。 莫白剑眉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赏识,可嘴角那抹不羁笑意却彰显着他的自信:“有点意思,不过,在我面前,仍是雕虫小技。”语毕,他手中长剑轻颤,嗡嗡鸣响间,五彩光芒汹涌喷薄。莫白率先发难,身形如电般切入刀阵,其速之快,只留一道残影。剑随身动,每一次挥剑,都似裹挟着江河倒灌般的雄浑灵力,精准寻隙挑断那些难缠的黑色灵力丝线,令刀阵运转当即受阻,攻势锐减。 苏思雨与兰芷嫣相视颔首,心领神会,旋即紧跟其后,双双提剑冲入剑阵。苏思雨柳眉倒竖,娇喝出声,手中剑招刚猛无匹,恰似怒海蛟龙破浪而出,直捣剑阵关键要害,所到之处,黑袍人的凌厉剑招被强势逼退;兰芷嫣身姿轻盈似燕,辗转腾挪间尽显灵动飘逸,手中长剑寒光闪烁,专寻剑阵衔接薄弱之处,见缝插针,屡屡趁虚而入,收割空当。 三人配合默契,剑招互补,刀阵虽凶险万分,却也难以抵挡这般凌厉攻势。已众多练气期组成的黑袍人额头渐沁冷汗,有人面露怯意,原本整齐的阵脚开始松动,攻势疲软下来。莫白瞅准时机,纵身一跃悬于半空,长剑高举过头,化海巅峰灵力仿若百川归海,疯狂汇聚。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破!”刹那间,一道巨型五彩剑气仿若开天巨斧轰然砸下,刀阵应声崩塌,黑袍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震飞四散,惨叫连连,余下残兵败将肝胆俱裂,哪还敢再战,纷纷退向石山间隙。 苏思雨与兰芷嫣正想追击,被莫白一把拦住,“穷寇莫追,前面不明,小心为上。”苏思雨两女听闻,思想立即醒悟,她们要是早有这觉悟,就不会差点着了道,上了当。 莫白剑眉刚要舒展,正欲开口细问苏思雨二人此番遭遇详情,却突觉一股森寒威压扑面而来。他眸光一凛,顺势转身,只见迷雾树林缓缓步出十多个黑袍身影。那些人周身黑袍如墨,严严实实地裹住身躯,仅露出一双双残暴狠厉的眼眸,幽暗中仿若饿狼眈眈猎物,散发着浓烈杀意。 细细感知一番,莫白心下暗忖,这些人竟个个有着化海中期、后期的修为,绝非善茬。待那领头之人站定,身旁气流仿若漩涡,隐隐扭曲周遭光线,莫白全力运功探测,却仍看不清其修为深浅,想来极为可怖。 那首领身形高大魁梧,黑袍烈烈作响,他微微仰头,发出的森森声音仿若九幽寒风,在空旷石山前不断回响:“剑宗之人,伤了我的人,还想走?哼,把命留下再说!”言罢,抬手一挥,迷雾中又走出几十名练气后期黑袍人,所有黑袍人瞬间会意,呈扇形散开,脚下轻点,如黑色潮水般汹涌扑来,刹那间,灵力涌动,武器寒光闪烁,气势汹汹。 莫白神色未变,从容不迫地将苏思雨、兰芷嫣护在身后,手中长剑微微上扬,剑身轻颤,五彩光芒缓缓流溢,似在蓄力,又似向敌人示威。他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笑意,朗声道:“想留下我们,就凭你们这群藏头露尾之辈?尽管放马过来,看看今日是谁有去无回!”苏思雨、兰芷嫣亦是满脸坚毅,迅速提剑,分立莫白两侧。莫白余光瞥见不远处巨石林立、石缝交错,压低声道:“两位师妹,一会打斗起来,往石缝撤,寻机反击!”两女听闻臻首轻点。 莫白首先幻化一片五彩斑斓的剑光,在身前横扫而去,那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锐响。首当其冲的几名黑袍人齐齐举刀挡格,动作整齐划一,“轰”一声巨响,几名黑袍人被震迟数步。 莫白趁势大喝:“师妹,快走!”苏思雨与兰芷嫣会意,三人如敏捷飞燕,借着这短暂空隙,足尖轻点,瞬间退至石隙边缘,躲开了众黑衣人合围。此地怪石嶙峋,石缝幽深交错,恰似天然掩体。 而之前进入石隙的黑袍人趁机在他们身后现身,悄无声息地包抄过来,手中利刃泛着森寒的光,透着一股必杀的狠劲。他们脚步极轻,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一点点缩小包围圈,试图打莫白三人一个措手不及。 莫白早有所感,低声道:“我们一路往后杀过去,正好这些妖人帮忙带路!”苏思雨和兰芷嫣闻声连说:“好策略。”她迅速转身,手中长剑紧握,灵力灌注之下,剑身嗡鸣,剑刃寒光更甚,娇喝一声:“那就先拿你们开刀!”说罢,身形如电般朝着身后这群练气期黑袍冲去,剑招凌厉狠辣,直刺向最前面黑袍人的咽喉要害,逼得对方匆忙举刀格挡,“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响彻石隙。 兰芷嫣也毫不迟疑,紧跟苏思雨身后,手中长剑在空中挽出数道剑花,剑花如灵动蝴蝶,看似柔美却暗藏杀机,纷纷朝着黑袍人周身破绽处攻去,配合苏思雨的攻势,瞬间打乱了黑袍人包抄的节奏,让他们阵脚大乱,合围之势出现了缺口。 莫白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笑意,手中长剑潇洒一挥,五彩斑斓的剑光瞬间绽放,化作一道道凌厉剑气,如雨点般朝着黑袍人密集处射去。“砰砰”几声闷响,数名黑袍人被剑气击中,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狼狈不堪。“走!”莫白一声低喝,率先顺着缺口往石隙深处杀去,苏思雨、兰芷嫣紧跟其后,三人边战边进,竟将被动化为主动,沿着黑袍人来的路,一路披荆斩棘。 黑袍人首领眼看包围无效,紧追在后,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迅速在身前结印,而后猛地向苏思雨他们甩出一个黑色物体。负责断后的苏思雨心头一凛,瞬间警觉,那黑色物体裹挟着一股浓烈的暗黑灵力,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腐蚀一般,发出“滋滋”的怪异声响。 苏思雨柳眉倒竖,毫无惧色,手中长剑一横,灵力疯狂灌入,剑身光芒大盛,嗡嗡作响。她娇喝一声:“休想伤我师兄师姐!”迎着那黑色物体,全力挥出一剑,剑刃精准地劈在黑色物体之上。刹那间,一声巨响轰鸣而起,一团黑雾自响声处冒起,迅速向四周扩散。 前面莫白忙大声提醒:“此雾有毒,大家快用灵力封住六感,以防不测。”两女听闻,立即照做。苏思雨迅速闭目,运转灵力于周身,在体表凝成一层透明灵力护盾,而后将灵力小心引入耳鼻口舌,牢牢封住感官入口,以防毒雾侵袭。兰芷嫣手法亦是娴熟,玉手快速捏诀,周身蓝光一闪,灵力如细密丝线交织,将自身层层包裹,气息瞬间内敛。 莫白回身看去,不由眉头紧皱,心中不安:“芷嫣师妹,思雨师妹呢?”兰芷嫣听闻,赶忙回头张望,俏脸瞬间失了血色,焦急道:“哎呀,方才只顾着冲出毒雾,竟没留意师妹不见了呀!” 莫白剑眉紧蹙,目光在身后毒雾范围那模糊边界处来回扫视,神色凝重:“定是方才混乱中走散了,这毒雾未散,那群妖人不知藏在那里,师妹单独一人可太危险了,咱们得赶紧回去寻她!”说罢,提剑就要往回走。此时,毒雾中那群黑袍人境然追了上来,于是乎他们又大战起来。 兰芷嫣边详细讲述个中经过,边在莫白的带领下回到了山石间隙入口处。姜帅与柳雨薇听完,神色凝重,姜帅紧握着手中长剑,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声道:“思雨师妹孤身一人在那毒雾里,也不知此刻境况如何,咱们得赶紧进去找找才是。” 柳雨薇亦是满脸担忧,轻抚着腰间佩剑,目光看向那山石间隙,里面毒雾仍未散尽,隐隐透着一股阴森,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可那毒雾看着就邪门,咱们贸然进去,怕也会被困住,还得想个周全之策才行呀。” 莫白微微点头,目光坚定:“雨薇师妹说得对,不可莽撞行事。我先前冲出来时,察觉到那毒雾虽厉害,但若是灵力高强且护住周身,短时间内应能抵挡。咱们四人先各自加固灵力护盾,彼此间用灵力丝线相连,如此一来,即便走散,也能循着丝线寻回,再一同进去找寻思雨师妹。” 柳雨薇若一沉思,拿出在剑宗对换的御灵噬毒丸,从中倒出四粒药丸,“这是御灵噬毒丸,我们每人且服食一丸,起个保障作用。” 众人纷纷应和,当下便各自吞服,运起灵力光芒在他们周身形成护盾,而后四人施展法诀,数道灵力丝线从他们指尖延伸而出,相互交织缠绕,紧紧连接彼此。准备妥当后,莫白率先踏入山石间隙,其余三人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毒雾深处迈进,一边警惕着毒雾侵袭,一边高声呼喊着苏思雨的名字。 第27章 天劫要来 莫白也在进入毒雾石隙时留下了剑宗印记和一段留言,留言上写着:“剑宗支缓师兄弟们,强敌已退,思雨师妹附近失踪,相互转告,望帮忙周遭查找,多留意魔教中人。谢谢,星辰峰莫白” 四人呼唤思雨的声音在山石间隙中回荡,并没有得到回应,四周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莫白凭着记忆,目光如炬地搜寻着地上、石头上当时打斗留下的痕迹,那剑痕、灵力冲击造成的破损之处,都成了指引方向的路标。他小心翼翼地循着这些印记,一步步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线索。 兰芷嫣、姜帅和柳雨薇紧跟其后,大气都不敢出,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终于,他们回到了当初毒雾炸开那处地方,此处毒雾依旧浓郁,地面一片狼藉,碎石散落,还有些黑袍人留下的残破物件,这地方不知道是因为毒雾炸开的结果还是本来就比较宽广,隐隐约约中感觉与其他间隙不一样,不最是窄长的石隙,若像个不大不小的圆形。 莫白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环顾四周后,低声说道:“思雨师妹当时就在此处应对那黑袍首领的攻击,之后我们自行封闭了六感,便相互感觉不到了,咱们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或是通往别处的通道。”说罢,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其余三人也赶忙分散开来,每人一个方向,在周边翻找起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姜帅怀里的忧忧已经跳至肩膀上,它那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鼻子不停地嗅着周围的气息,“呀呀”它指着一个方向,引导姜帅前往。到达一块石壁前,忧忧跳下在地上乱石寻找着什么,姜帅则专注地盯着石壁,手指轻轻拂过石壁表面,查看是否有异样之处,比如暗藏的机关或是特殊的纹路。此时忧忧呼唤姜:“呀呀……” 姜帅听闻忧忧的呼唤,赶忙蹲下身去,只见忧忧正用小爪子奋力扒拉着一块稍小些的石头,那石头周围的尘土被它弄得飞扬起来。姜帅会意,伸手帮着忧忧一起把那块石头挪到了一边,石头底下竟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隐隐有着微光闪烁,仿佛藏着什么玄机。 姜帅凑近仔细打量,凹槽里刻着一些细密且复杂的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其具体作用。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轻声呢喃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和思雨师妹的下落有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姜帅继续盯着石壁摸索,看能继续找到什么异常不。不多久他的手指在石壁一处微微凹陷的地方停住了,那凹陷之处的形状竟和凹槽里的纹路有着莫名的契合感。他心中一动,回头朝着不远处的莫白等人喊道:“莫师兄,这边好像有情况,你们快来看看!” 莫白、兰芷嫣和柳雨薇听到呼喊,赶忙快步走了过来。众人围聚在一起,先是看向地上凹槽里的神秘符文,又看向石壁上那契合的凹陷之处,都面露思索之色,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古老的阵法,众人同声:“阵法?”柳雨薇抢先道:“如果这是阵法应该还有很多其它阵纹,那么周遭阵纹会隐藏在哪里?”她正沉思下一步的寻找方向。忧忧“呀呀……”的打断了她的思路,只见它站在姜帅肩头,双爪比划,一会指东一会指西。帅姜认真的观察忧忧神态与动作,很快得出结论。“它是说以这块阵纹为方向,共分八个方位咱们先从。东西南北找到阵纹,再找余下各方位夹中的方位,如若都能找到阵纹,那么这个阵法就完整了。” 众人听了姜帅的话,纷纷点头,觉得此法可行。当下便按照姜帅所说,各自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散开来寻找阵纹。 莫白朝着东边大步走去,目光如电,仔细扫视着地面与周边石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没走多远,便瞧见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几块石头的排列有些异样,他蹲下身子,用力挪开石头,果然,几道散发着微光的阵纹显现出来,那纹路古朴而神秘,和之前发现的阵纹遥相呼应。 西边的兰芷嫣也极为细心,她沿着石壁缓缓前行,手中长剑不时挑开一些藤蔓杂草。突然,她发现石壁上有一处隐隐有灵力波动,凑近一瞧,正是他们要找的阵纹,阵纹像是嵌入石壁之中,线条流畅,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南边的柳雨薇脚步轻盈,她一边走一边施展灵力感知周围。不多时,在一片低洼之地的石壁前,看到地上有若隐若现的光芒闪烁,她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去尘土,一组完整的阵纹展露无遗,柳雨薇面露欣喜之色,知道这对破解阵法又近了一步。 而东北边的姜帅在忧忧的指引下,同样顺利找到了阵纹。待四人都找齐了西南北,东北加上原先姜帅找到的东面阵纹,共五个方位的阵纹已经找到,又依照计划,去寻找余下各方位夹中的方位阵纹。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接着又陆续找到了西北、东南、西南以及其他夹中方位的阵纹,待所有阵纹集齐,便见到阵纹似一个很有规则的方式排列,分列东西南北,东北、西北、西南、东南,八个方位。 姜帅年幼对阵法一无所知,也只能是挠头苦笑,示意自己帮不上忙。柳雨薇、莫白熟读众多剑宗古籍,她于一旁陷入沉思。兰芷嫣资历虽不及柳雨薇、莫白两人,但她有一特殊体质,阴灵之体,可以招引刚死不久的人灵魂,也是为什么柳雨薇接风铃渡任务必须带上她的主要原因,一路打杀过来,都没有机会好好表现,现在好替大家招几名被杀黑袍人的魂魄,问问这阵法与思雨师妹下落。 只见她盘坐于地上,口中默念招魂诀,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幽蓝色的灵力自她指尖溢出,如丝线般在身前交织缠绕,缓缓汇聚成一个幽光闪烁的灵阵。随着她念咒的声音越发急促,那灵阵的光芒也愈发强烈,开始向四周蔓延开来,似在搜寻着周遭的亡魂。 不多时,阵阵阴寒之气悄然弥漫,几道若有若无的透明身影渐渐浮现,正是那些不久前死去的黑袍人。他们的魂魄看起来颇为虚幻,面容上满是惊恐与茫然,似还未从死亡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兰芷嫣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冷地看向这些魂魄,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们是什么来历?为何在此猎杀我们?可知这阵法是怎么回事?我师妹苏思雨又在何处?如实说来,我便送你们早入轮回,若敢有半句假话,定让你们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日!” 那些黑袍人魂魄听闻,身子瑟瑟发抖,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模样的魂魄,颤巍巍地开口道:“我们生前被下诅咒,死后会忘记自己的一切……至于那位姑娘……我们是死后看见她从我们尸身经过,她似是追着你们一起走的,其它我们真的不清楚啊……” 兰芷嫣柳眉一蹙,面露不悦,显然对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很不满意,她冷哼一声道:“哼,你们倒是会推脱,生前被下诅咒,死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她双手再次快速结印,那招魂诀催生出的灵力光芒瞬间变得更盛,朝着黑袍人魂魄逼去,阵阵寒意让那些魂魄颤抖得愈发厉害。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哪怕只记得一星半点有关这阵法的线索也好,若还是这般敷衍,我可就不客气了!”兰芷嫣厉声呵斥道。 那小头目模样的魂魄吓得赶忙求饶,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大人饶命啊,我们是真的只记得这些了,求您开开恩呀!不过……不过我突然想起,当时那位姑娘经过时,好像有阵奇异的灵力波动从地下传出来,感觉是那阵纹引发的,而且那波动里似乎带着股特殊的气息,有点像……像我们黑袍人常用来传递消息的灵讯味道,可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们实在不清楚啊。” 兰芷嫣目光一凛,追问道:“那灵讯味道可有什么独特之处?快细细说来!” 那魂魄哆哆嗦嗦地接着说道:“那味道……那味道带着股淡淡的腐腥味,和寻常灵讯不太一样,似乎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们生前偶尔会收到上头传来这种带着腐腥味的灵讯,让我们执行各种任务,可这和这阵法以及那位姑娘的关联,我们是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呀,大人,您就饶了我们。” 兰芷嫣心里暗自琢磨着这腐腥味灵讯会藏着什么秘密,和苏思雨的失踪又有何联系。她思忖片刻后,冷哼一声道:“哼,暂且信你们一回,若之后发现你们有所隐瞒,定让你们后悔莫及!滚!” 说罢,她手一挥,撤去了招魂灵阵,那些黑袍人魂魄如蒙大赦,慌慌张张地朝远方向飘走了。兰芷嫣脸色随即因使用引魂阵法而苍白,眉心处还有一丝黑色,这是禁法的反噬,众人见状,皆是一惊。莫白赶忙上前,关切地看着兰芷嫣,问道:“芷嫣师妹,你这是遭了禁法反噬啊,伤势严不严重?”说着,他便欲将自身灵力渡给兰芷嫣,想帮她压制住那反噬之力。 柳雨薇也面露担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递到兰芷嫣面前,说道:“芷嫣师妹,快服下这枚清灵祛邪丹,它对抵御禁法反噬或许能有些帮助。” 兰芷嫣微微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我没事,眼下找到思雨师妹更为要紧,这点反噬我还能撑得住,咱们先把精力放在这阵法上。”可她话虽如此,身子却忍不住不停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上的灵力罩也有消失的倾向,显然那反噬之力汹涌得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正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 忧忧跳上姜帅肩膀,“呀呀”一通比划,姜帅明白后忙对兰芷嫣道:“芷嫣师姐,你静心凝神,尽量放松,我能帮你化解这反噬之力。师兄师姐帮忙防护。” 姜帅说完盘坐于兰芷嫣身后,柳雨薇则鼓动灵力形成一个大的灵力光罩,将众人护在中心。兰芷嫣还想着先把魂魄那儿新得到的线索先说与大家知会,但因为修为太低,动用禁法后难以承受这方天地的反制,这反噬已经快让她晕迷。 莫白也立刻严阵以待,手持长剑,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什么意外状况趁此机会来袭。 姜帅神色凝重,迅速盘膝而坐于兰芷嫣身后,双手飞速地结印,指影翻飞间,混沌功法随之全力运转。刹那间,他掌心光芒大盛,一道道柔和刚正的淡金色灵力如有实质般缓缓涌出,带着丝丝温热,小心翼翼地靠近兰芷嫣后背。 起初,灵力似灵动的丝线,轻触兰芷嫣的肌肤后,寻得经脉入口,缓缓渗透进去。随着灵力不断深入,宛如机敏的斥候,精准地锁定了那些在体内肆虐、如墨般浓稠的天道反噬黑色气息。 当淡金灵力初次与黑色气息短兵相接,接触点微光闪烁,黑色气息仿若遇到克星,边缘开始无声消融,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姜帅见状,不敢懈怠,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加大灵力输出,引导灵力呈网状向黑色气息围剿而去。 过程中,兰芷嫣身子颤抖,冷汗直冒,姜帅立刻放缓节奏,轻喝一声“师姐放松”,同时分出部分灵力温养她受损的经脉,待兰芷嫣状态稍稳,再重新加速化解。而此时众人忽觉天地变色,隔着越来越稀薄的毒雾,也能感觉到天上乌云聚集,天昏地暗。 众人皆是一惊,莫白眉头紧皱,抬头望向天空,沉声道:“这情况不妙啊,看来这禁法反噬之力牵扯不小,咱们化解它竟引来了这般天地异状,也不知后续还会有什么变故。” 柳雨薇一边努力维持着灵力光罩,一边担忧地说道:“这天象变化如此剧烈,不会是传说中的天劫降临?小师弟到底做了什么惊动天地?” 姜帅咬了咬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丝毫不敢分心,继续全力运转混沌功法,驱使着淡金色灵力加快速度去消融那些黑色的天道反噬气息。他心里清楚,此刻绝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不仅兰芷嫣会伤势加重,说不定众人都得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色气息被消融,天上的乌云却越聚越密,隐隐有雷电在云层中翻滚,仿佛在积蓄着怒火,随时都会朝着众人劈落下来。而那毒雾在这般天地威压之下,正快速地变得稀薄,周边原本被毒雾遮掩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只是众人此刻哪有心思去关注那些,满心都在担忧这天象是否真是传说中的天劫,以及兰芷嫣的伤势情况。 兰芷嫣眉头紧蹙,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渗出,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全部心神都放在引导自身灵力上。她的灵力如涓涓细流,相较于姜帅那淡金色灵力显得稍弱了些,她想汇入其中,但当接近到姜帅灵力时,自动退避,怎么样也无法汇入其中,无奈,她放弃与姜帅灵力汇合,也学起姜帅模样,用灵力去包裹其余的黑色气息,可是,让她吃惊的是,黑色气息不但没有消融,反而借助她的灵力增强了些许,吓得她赶紧散去灵力,只管一心放松心神,任凭姜帅帮助她清除天道反噬之力。 姜帅那边,察觉到兰芷嫣这边的状况,微微皱眉,却并未分心,只是默默加快体内混沌功法的运转。掌心涌出的淡金色灵力愈发浓稠,化作一道道灵力绳索,精准且强力地朝着剩余不多的黑色气息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每一次冲击,都能看到黑色气息又消散几分,兰芷嫣的脸色也随之稍微缓和一点,可还未等她松口气,那天空中乌云涌动的动静越发骇人了。云层里雷电闪烁,“轰隆隆”的闷雷声阵阵传来,仿佛就在众人头顶炸开,那股磅礴的威压让人心悸不已。 莫白紧握着长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劈落下来的雷电,目光在天空与兰芷嫣、姜帅之间来回切换,心里既盼着姜帅能尽快彻底化解反噬之力,又担忧这天劫般的雷电会突然发难,那可是传说中的天劫,传闻此天地间最强者都少有能抗下天劫飞升而去。如果真劈下来,众人又能有多少存活的可能? 柳雨薇则拼尽全力维持着灵力光罩,她能感觉到那光罩在这天威之下开始有些摇摇欲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也顾不上擦拭,只是不断地往光罩中注入更多灵力,嘴里念叨着:“一定要撑住啊,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第28章 劫雷 作为此次事件的起始者忧忧,要不是它出主意叫姜帅用混沌功法里产生的一丝混沌本源去化解天道反噬,也不会招来天道雷劫,这个也出乎它的意料之外,它那圆溜溜的蓝色大眼睛盯着天空,小爪子托着小腮帮子,正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是有些束手无策。 天道只是让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规则,按理来说兰芷嫣这次动用禁术,本来也并没有触及到足以引发如此强烈反应的程度。可那混沌本源却不同寻常,它蕴含着这个世界初始便存在的混沌之力,虽只是一丝,却有着打破常规平衡的可能。当姜帅依着忧忧所言,将那含有一丝混沌本源的灵力引入兰芷嫣体内,去对抗天道反噬之力时,就好似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本相对稳定的天道秩序。 天道规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异样且强大的力量介入,误判为有人妄图扰乱整个世界的正常运转,这才开始凝聚雷劫,想要以这般强硬的手段来遏制这股打破平衡的力量,让一切回归到既定的秩序当中。而此刻的众人,全然没料到这小小的举动竟会引发这般严重的后果。 乌云越压越低,滚滚闷雷仿若就在耳边炸响,那一道道蜿蜒扭动的雷电在云层中时隐时现,仿佛择人而噬的银蛇,随时准备扑下。姜帅额上汗珠滚滚,却不敢停下手中动作,混沌功法催至极致,淡金色灵力猛地冲击黑色气息,彻底将兰芷嫣体内黑色气息消融殆尽。 抬头眼看雷电已经集结在头顶形成一个偌大的雷电网,姜帅深知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能在天劫落下时引开,师兄师姐们就不会被牵扯进来。正欲有所行动时,从沉思中猛然酲来的忧忧,边小爪指向姜帅储物袋边呀呀比划。 姜帅转瞬间明白,立即拿出那张腊黄的法布,往身上一披。旋即,姜帅瞅准时机,把正焦急“呀呀”比划的忧忧,稳稳抛向还在全力运转灵力罩的柳雨薇,口中高声喊道:“师姐,接住!”这一连串动作仿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速度奇快至极。 本就全神贯注于维持灵力光罩、抗衡天劫威压的柳雨薇,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出于本能,她只能迅速伸出手接住忧忧。可就这一瞬的分神,灵力运转瞬间失衡,原本就被天劫威压得并不稳定的灵力光罩,如脆弱的琉璃般“咔嚓”一声,轰然破灭,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于空中。趁着这稍纵即逝的空档,姜帅运转灵力,法布散发着灿灿金芒,卸去不少天劫威压,让其得以从容继续下来的动作。于是他脚下生力,身形仿若离弦之箭,往边上一处石隙飞跃而去,几个起落间,身影便彻底隐入石隙幽深之处,隐匿了踪迹。 莫白同样是专注天劫的动向,正苦思应对之法。当他眼角余光瞥见姜帅决然离去的身影时,脑海才猛地回过神来,刹那间明白了小师弟的用意,可彼时雷霆轰鸣、危险接踵,想伸手阻拦、出声喝止却已然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帅消失不见,满心焦急与无奈。 兰芷嫣刚从禁法反噬的虚弱中缓过劲来,浑身软绵无力,只能瘫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大口喘气,大脑还混沌未清,反应更是慢了不止一拍。直至姜帅彻底隐入石隙,周遭天劫威压稍稍减弱,那股压迫感不再如方才那般窒息,她才如梦初醒,瞬间明白姜帅此举是想孤身一人去面对那仿若必死之局。“不要,小师弟,我们一起面对!”兰芷嫣心急如焚,眼眶瞬间泛红,不顾一切地大喊着,双手撑地,跄踉站起。 姜帅隐入石隙后,身形迅速下蹲,将自己紧紧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双手紧攥着法布,那法布泛起微微光芒,似是激活了某种隐匿灵力,助他隐匿气息。石隙外,天劫的雷光依旧肆虐,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柳雨薇接住忧忧,满心自责,眼眶泛红:“都怪我,分了神,害灵力光罩破了!”说着就要往石隙冲去救姜帅。莫白抬手拦住她,神色凝重:“别冲动,此刻贸然过去,非但救不了小师弟,咱们还得搭进去,先稳住!” 兰芷嫣心急如焚,不顾身子疲软,跌跌撞撞地朝石隙挪步,口中呼喊不停:“小师弟,快出来,咱们说好同进同退的!”可回应她的只有震耳雷声与愈发狂暴的天劫威压。 石隙内的姜帅屏气凝神,暗暗运转混沌功法,全力收敛自身气息,试图骗过天劫的感知。他人虽小,也知晓这天劫一定威力无穷,独自应对有死无生,但绝不能连累师兄师姐。眼角余光瞥见石缝外晃动的人影,他压低声音喊道:“师兄师姐,别过来!快寻地儿躲好,我已有应对之策!” 话虽如此,姜帅心里却没底,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后背衣衫早已湿透。他紧盯着法布,寄望这件神秘法宝能多撑一会儿。突然,一道细微雷电似是锁定此处,直直朝着石隙劈来,姜帅瞳孔骤缩,侧身一闪,那雷电擦着衣角轰在石壁上,碎石飞溅,石隙瞬间烟尘弥漫,部分飞溅的雷力触及法布,却溅不起一点波澜,瞬间被法布吸收,姜帅注意到这一轻微变化,心中暗喜,看来对付这天劫又多了一分保命的希望,不完全是死局。 莫白见状,心急如焚,手中长剑一挥,几道五彩剑气斩向空中,妄图扰乱雷电走向:“小师弟撑住,我们来助你!”说罢,拉着还欲往前冲的兰芷嫣,与柳雨薇呈三角站位,准备合力抗衡天劫,哪怕希望渺茫,也绝不放弃姜帅。 姜帅瞅着这一幕,眼眶瞬间湿热,心底暖流涌动。本想着孤身引开天劫,护师兄师姐周全,却没料到他们不顾凶险,执意追来相伴、共抗大敌。那几道五彩剑气在昏暗天幕下格外夺目,虽起不了任何作用,但那是莫白师兄毫无保留的奋力营救;兰芷嫣师妹脚步踉跄却满脸决然,即便身子疲软也不肯退后分毫;柳雨薇师姐更是美丽的脸庞决绝,义无反顾迅速就位,双手飞速结印撑起防护,手法娴熟利落。 感动之余,姜帅深知此刻不容分心,他迅速抬手抹了把眼角泪花,重新打起精神。反正事已至此,没必要搭上师兄师姐们的性命,主意已定。姜帅不再隐藏,从狭小石隙中长身而出,对着天空一声怒吼:“天劫,有本事冲我一人来!莫要伤我师兄师姐!”吼声仿若携着灵力洪波,震得周遭空气簌簌作响。 天空的云层似是响应他的宣泄,几根细小电芒直劈而下。姜帅夷然不惧,小脸满是决绝,他全力运转混沌功法,周身那淡金色的灵力澎湃涌入法布,法布受灵力激发,原本腊黄的色泽泛起耀眼金光,上面古朴的符纹仿若活了过来,蜿蜒游走,释放出一股厚重神秘之力,瞬间在凝成一面灵力光围。电芒砸落在灵力光围上,并没有激起刺目光华与震耳轰鸣,而是被法布主动的吸入符文中,像是被驯服的凶兽,乖乖蛰伏、消弭了力量,融合入了法布之内,姜帅细心观察,只见法布纵多的符纹隐晦的带上了一丝天劫之力,他心中稍定,愈发笃定这法布能让自己熬过天劫。 因为法布的特殊,加上天劫并没有意识,是规则使然。当规则感应不到威胁时,已经开始退却,但所形成的能量场确实庞大,它的余威哪会如此轻易消散,能量场依旧磅礴,丝丝缕缕的雷电还在溢出、攒动。 此时,一道粗壮些的雷电突破云层,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直直劈来,若是直接劈中,别说小小练气期,金丹期都有可能灰飞烟灭。姜帅不敢大意,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混沌功法催至极致,引得灵力光围愈发紧实、透亮,宛如琉璃铸就。 这些劈下的雷电还是一样,只是被姜帅的灵力光围轻微阻挡了瞬间,就直接落在了法布上,法布全部符纹微微发光,吸收大半雷霆力量,但还是有少许渗透入姜帅身体,姜帅只觉全身遭到电击,每一寸肌肤都似被火灼烧,经脉好似被无数钢针狠狠刺入,疼得他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姜帅只觉那残余的雷电之力如汹涌的怒潮,瞬间将自己席卷,周身剧痛仿若要把灵魂都碾碎。此刻,恐惧如藤蔓般缠上心头,脑海里闪过一瞬的绝望——这般灭顶天劫,自己真能扛过去吗?炼气期的实力在这毁天灭地的天雷面前,渺小得宛如蝼蚁。 可下一瞬间,阿姐温婉的笑脸毫无征兆地闯进脑海,阿姐手把手教他拿起那柄巨剑,耐心纠正每一个娑势;受伤时阿姐红着眼,小心翼翼为他上药包扎,轻声嗔怪却满是疼惜;还有阿姐将珍藏许久、助修炼体能的妖兽结丹塞到他手里,温柔地说“阿弟,好生修炼,往后定要雄起部族”。那些温暖画面,成了混沌黑暗里的熠熠星火。 “我怎能垮掉!阿姐满心期许,等着我回去找她,若折在此处,阿姐该多伤心。”姜帅眼眶泛红,攥紧双拳,原本消散的斗志瞬间重燃。紧接着,师兄师姐们满脸焦急、决然的模样也在眼前走马灯般浮现:柳雨薇平日冷若冰霜的脸庞满是关切与焦虑,正不要命似的朝他输送灵力;莫白死死攥着剑,平日里笑话江湖的双眸此刻满是担忧;兰芷嫣哭得梨花带雨,声声呼喊着他“小师弟”,还有还生死不明的苏思雨师妹等着他们去寻找,忧忧还等着和他一起长大游走世界。“不能退!我若倒下,他们定会拼死相救,到时谁也活不了!”姜帅心底涌起一股决绝。 他咬着牙,在剧痛中收紧心神,暗暗发誓:“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要守住!胸前玉佩是我底牌,法布是生机所在,过往空间裂缝历经多么艰难都撑过来了,这次也定能寻得生机,熬过天劫,护师兄师姐周全!”信念仿若火炬,驱散了大半恐惧。 他紧咬牙关,强行忍住那钻心剧痛,混沌功法逆向运转,调集体内灵力去包裹、化解那侵入的雷电之力,试图将伤害减到最低。可那残余的雷电之力极为霸道,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肆意破坏着经脉与脏腑。姜帅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噗”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石块。 而此时忧忧也感应到了姜帅的危险,欲想相助,但看到他重新燃起的斗志,它又收回了刚要发起的无色世界。在它的幼少心灵里,天性让它也知晓,若想强大起来,必须自己去面对一切。但看前姜帅正要与雷霆硬扛,它还是不停的呀呀呀出言提醒,比7划着,意思是不能用灵力硬扛,可以借雷霆之力锤炼经脉与肉身。 正在与入体雷霆对抗的姜帅,还是注意到了忧忧的提醒,凭着平常相处的默契,他很快明白了忧忧的意思,于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灵力,不再一味以灵力强势抵挡、驱散雷霆之力。他缓缓放松紧绷身躯,咬紧牙关,引导那肆虐的雷霆之力顺着特定经脉缓缓游走,每一寸肌肤、每一段经络,都似被滚烫钢针狠狠刺入,冷汗瞬间布满额头,他却憋着一口气,强忍着这非人的剧痛。 姜帅紧闭双眼,全力集中精神,依照以往功法研习时对人体经络的了解,小心翼翼以混沌功法操控雷霆之力,让其避开脏腑要害,向着四肢百骸的经络而去。随着雷霆缓缓流转,他能清晰感觉到经脉在这狂暴力量冲击下,正以一种近乎撕裂的剧痛被拓宽、强化,肉身也似在高温淬炼下愈发紧实,隐隐散发别样光泽。虽说过程煎熬难耐,像是过了漫长时,但其实仅一呼吸左右。 天上又溢出一缕雷霆,这次姜帅没有把法布催动到极致,让法布吸收雷霆就少了一些,留有一定量的雷霆来洗礼肉身与经脉。电芒近身,他周身毛孔骤缩,却稳如磐石,主动迎上那股磅礴力量。“嗤啦”一声,衣衫瞬间焦黑冒烟,肌肤也泛起可怖的灼痕,可他仿若未觉,沉浸在引导雷霆、锤炼自身的专注里。 每一丝雷电入体,都似一头暴烈野马,在经络间横冲直撞,姜帅额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却咬紧牙关,以顽强意念驾驭其走向。随着淬炼持续,体内混沌功法不自觉地缓缓运转,汲取着雷电蕴含的磅礴能量,转化为灵力滋养周身,受损处竟也悄然修复。 石隙外,柳雨薇双手飞速结印,心急如焚之下,满心都是对自身弱小的痛恨。她紧咬下唇,眼眶泛红,不住地在心底自责:“为何我平日里不多刻苦几分?为何功法总练不到炉火纯青?若我能更强一些,此刻小师弟怎会独自深陷险境,苦苦支撑!”那自责与不甘仿若利爪,一下下抓挠着她的心。 可眼下没时间容她消沉,柳雨薇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倾尽灵力,试图隔空为姜帅再输送灵力、加固防护。她掌心光芒闪烁、符文隐现,灵力如灵动丝线朝着姜帅蜿蜒而去。口中喃喃:“定要撑住啊……”声音带着颤抖,满是揪心的祈愿。 而姜帅浑然不顾外界担忧,一心沉浸在这天赐的“锤炼”契机里。每一道入体雷电肆虐,带来剧痛的同时,也让他真切感受到自身力量的蜕变。经脉拓宽带来澎湃灵力流转之感,肉身愈发坚韧,举手投足间似都蕴含着全新的力量。他憋着一股劲,誓要借天劫之力,破茧成蝶,待熬过此劫,定要成为师兄师姐最坚实的依靠,往后再有危难,凭自身之力护众人周全。 石隙外,莫白眉头紧锁,长剑拄地,目光紧锁姜帅,暗暗发誓,往后定带着师弟师妹勤加修炼,不能再因实力不足而陷入这般绝境;兰芷嫣早已泣不成声,双手合十,默默为姜帅祈祷,望上天垂怜,助小师弟平安度过这生死大劫。 第29章 劫后 劫云徐徐退去,不时劈落的余劫雷电,终于消停下来。盘坐于石隙的姜帅,模样瞧着有些狼狈,头发被雷电电得根根卷曲竖起,还冒着丝丝青烟,仿若刚从炉灶边钻出;身上法布符纹因天劫的洗礼而变得不再暗黄,陈旧之感消退不少,其中还有雷电游走的霹雳啪啦之声。 姜帅对外在这些全然不顾,全心投入到混沌功法引导身体内的雷劫余电,他闭目凝神,面容紧绷,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脸颊上未干的焦黑污渍。体内灵力裹挟着乱窜的雷劫余电,循着经脉缓缓游走,每经一处,便是一阵剧痛,似有钢针反复穿刺、烈火无情炙烤。那些狂暴的余电多次试图挣脱灵力束缚,横冲直撞,姜帅的经脉因此震颤不休,嘴角溢血,他却仅是闷哼一声,旋即咬紧牙关,稳固心神,凭借强大意志力驱使灵力驯服余电。 随着时间推移,体内雷劫余电渐渐被梳理归顺,融入灵力洪流,化作丝丝缕缕极为精粹的能量,滋养修复着受损脏腑与经脉,丹田也在不知不觉间加倍扩大,竟然一下连升三重,突破至练气八重。 姜帅欣喜不已,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澎湃的灵力如汹涌江河奔腾不息,原本经脉中那些细微的阻滞与暗伤,此刻已被修复得完好无损,且变得更为宽阔坚韧,能够容纳和传输更为强大的灵力。他的身躯微微颤抖,这并非是因为虚弱,而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这一场天劫磨难,竟成了他修行路上的一场巨大机缘。 缓缓睁开双眼,姜帅眼中精芒乍现,仿若实质的光芒在眸中闪烁。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得浑身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如同炒豆般的声响,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仿佛重生再造一般。 石隙外,莫白等人感受到姜帅身上气息的变化,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兰芷嫣激动得又蹦又跳,欢呼道:“小师弟,你太棒了!居然连升三重境界,这简直是奇迹!”莫白亦是满脸欣慰,大笑道:“好小子,真不愧是我等的小师弟,经此一劫,日后定能在修仙之途大放异彩。”柳雨薇则是温柔地看着姜帅,眼中满是赞许与钦佩:“小师弟,你这等突破速度,师姐我望尘莫及,日后还需多多向你请教呢。” 姜帅走出石隙,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多亏了师兄师姐们的守护与相助,若没有你们,我绝难有此机缘,这一切都是大家的功劳。”说着朝着师兄师姐们拱手行礼,挥袖间,一股衣料烧糊味道直涌众人鼻孔,围聚过来的两女忙以袖掩鼻,却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而忧忧也不嫌弃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三两下从柳雨薇肩头跳上姜帅头顶,居然在他爆炸蓬松的头发上做了个鸟窝状,安然趴伏其中。 莫白亦是忍俊不禁,调侃道:“小师弟,你这模样,倒像刚从炼丹炉里蹦出的火猴子,不过这‘火猴子’如今可是炼出了火眼金睛,成功突破至练气八重,厉害厉害!”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姜帅尴尬地挠挠头,看着自己衣衫褴褛、焦糊一片的模样,也跟着乐了。柳雨薇笑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干净衣衫递给姜帅:“小师弟,快换上,不然这股味儿怕是要把山谷里的妖兽都引来。”姜帅接过衣衫,感激地看了柳雨薇一眼,转身寻了个隐蔽处更换。 待姜帅换好衣衫出来,众人围坐在一起,兰芷嫣将从魂魄那儿新得到的线索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后,脸上皆露出凝重又思索的神情,既担心苏思雨可能被传送至黑袍人更核心之地,那么她会变得更加危险,又高兴终于有了苏思雨的一丝线索。 莫白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道:“不管怎样,这好歹是个线索,既然那灵讯味道可能和这阵纹有关,说不定这阵纹里就藏着黑袍人的什么秘密,能借此找到师妹所在之处。咱们再仔细查看下这些阵纹,看看有没有哪处散发着类似腐腥味的灵力波动。” 众人纷纷点头,当下便又围聚在阵纹旁,弯下身子,全神贯注地细细感知起来。柳雨薇更是闭上眼睛,将灵力缓缓释放出去,试图捕捉那细微的异样气息,她轻声说道:“大家都仔细些,那腐腥味或许很淡,极易被忽略,咱们要一处一处排查清楚。” 姜帅抱着忧忧,客客气气的道:“小忧忧,帮忙找到思雨师妹线索,十斤灵肉干,如何?” 忧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呀呀”叫了两声,从小爪子里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似乎在表示十斤可不够,起码得二十斤才行。姜帅见状,无奈地笑了笑,点头应道:“好好好,二十斤就二十斤,只要你能帮上忙,再多都给你。” 众人一边留意着阵纹的动静,一边听着姜帅和忧忧的有趣“谈判”,紧张的氛围倒是缓和了几分。兰芷嫣一边感知着灵力波动,一边打趣道:“小师弟,你这为了找到师妹,可真是下了血本呀,不过只要能把思雨找回来,二十斤灵肉干也值了。” 姜帅挠挠头,笑着回道:“只要能找回思雨师妹,甭说是二十斤灵肉干了,就算再多些我也舍得呀,就盼着小忧忧真能派上大用场呢。” 就在这时,柳雨薇忽然眉头一皱,睁开眼睛,低声道:“我好像感觉到一处有些不太对劲,那边的灵力波动隐隐透着一丝腐腥味儿,不过很微弱,大家快来这边再仔细瞧瞧。”众人听闻,赶忙朝着柳雨薇所指的方向聚拢过去,一个个屏气凝神,目光紧紧盯着那处阵纹, 莫白蹲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阵纹,尝试着用灵力去触碰、探测,想进一步确认那丝腐腥味儿的灵力波动到底藏着什么玄机。他眉头微皱,神色专注,口中喃喃自语:“这阵纹瞧着普通,内里却透着古怪,看来黑袍人布下此阵确实费了一番心思啊。” 其他人也不敢懈怠,柳雨薇再次闭上双眸,将灵力释放得更细致些,犹如细密的丝线般在阵纹周边穿梭游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角落;兰芷嫣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特制法宝,轻轻挥动,法宝上的符文闪烁,辅助她更好地感知那异样灵力波动。 忧忧跳下姜帅肩头,大眼睛盯着那阵纹走向看了一会儿,大大的眼睛亮起幽蓝光芒,它小爪子在胸前比划,带出一缕黑色灵力线,灵力线泛起幽幽光芒。忧忧把灵力线放入阵纹中,奇怪事发生了,灵力线融进阵纹,随着阵纹走向不断游走,所到之处阵纹都会发出幽幽蓝光,煞是神秘莫测。 众人皆是一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神奇一幕,原本还在努力探寻线索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也不敢开口说话,怕干扰了忧忧的下一步动作。 当灵力线点亮所有阵纹后,忧忧指着某处符文闪烁的地方,“呀呀”一阵比划,三人齐齐望向姜帅,姜帅解释:“大家同时向这个节点传输能力,应该就可以把咱们都传送走。” 三人闻听,毫不犹豫各自打出一道灵力三道灵力如灵蛇般朝着那符文闪烁的节点窜去,瞬间没入其中。节点处光芒大盛,原本幽蓝的光变得越发耀眼夺目,似要将众人的眼眸都灼伤一般。光芒之中,隐隐有空间之力开始扭曲、荡漾,仿佛形成了一个神秘的旋涡,周遭的空气都被搅得“呼呼”作响。 姜帅抱紧了忧忧,目光坚定地盯着那旋涡,大声喊道:“大家靠近些,牵好彼此,莫要被这空间之力给冲散了!”说着,他率先伸出手,拉住了身旁的柳雨薇。 莫白和兰芷嫣赶忙也靠了过来,四人彼此紧紧牵着手,围成一团,柳雨薇灵力鼓荡,撑起一个灵力光罩护住大家。随着空间旋涡的吸力越发强劲,他们的身形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那旋涡中心缓缓移动,衣袂在狂风中烈烈作响。 兰芷嫣脸上虽带着紧张之色,却仍强装镇定道:“希望这一趟,真能顺利找到思雨师妹呀。”莫白紧了紧握着众人的手,沉声道:“不管怎样,大家都小心应对,咱们定要一起平安归来!”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四人便被那空间旋涡彻底吞没,光芒一闪即逝,原地只留下那阵纹还散发着微弱的蓝光,而他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30章 一只绣花鞋 眼前先是一阵刺目的强光闪过,待光芒渐弱,他们发现置身于一片昏暗阴森的沼泽地中。脚下的淤泥绵软湿滑,每走一步都仿佛要将人狠狠拽进去,还不断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味。 四周弥漫着浓稠的雾气,可视范围极小,静谧得众人都能听见彼此之间的心跳声。周遭透着阴森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莫白握紧手中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道:“此地处处透着危险,大家都小心些,莫要走散了。”柳雨薇也凝重地点点头,右手紧握长剑,准备随时一剑劈出应对突发状况。姜帅抱紧忧忧,目光在雾气中搜寻着,盼着能找到一丝与思雨师妹有关的线索,兰芷嫣则紧紧挨着众人,心中满是忐忑,却也鼓足勇气,时刻留意着周边动静。 “这里能见度太低,雾气浓稠阻碍灵觉,我们无法分辨东西南北,更无法探清地形。如果这片地方足够大,我们这样走下去,只会迷失在迷雾中。”姜帅敏感的觉得问题的严重性,向三人提出了如今的处境不妙。 三人听闻,脸色皆是一沉,莫白眉头紧锁,手中长剑拄地,沉声道:“小师弟说得没错,这样盲目乱走确实不是办法,可这浓雾不散,咱们又该如何是好?” 柳雨薇思索片刻后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着释放灵力标记,每走一段距离就留下记号,这样即便绕圈,也能有所察觉,不至于一直在原地打转。” 兰芷嫣有些担忧地看向四周,补充道:“可这雾气里还不知藏着什么危险,万一那些标记被破坏了,或者咱们被什么东西袭击,慌乱中根本顾不上查看记号呀。” 姜帅低头看向忧忧,轻声问道:“小忧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呀?你向来机灵,快帮咱们出出主意呗。”忧忧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呀呀”叫了几声,伸出小爪子指了指上方,又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像是在示意众人飞上空中去,试试能否越过这浓雾看清周围情况。 姜帅眼睛一亮,忙向大家解释:“小忧忧的意思好像是让咱们踏剑飞上高空,只要高出这浓雾范围,或许就能看清地形,分辨方向了。”众人听了,觉得有理,当下便准备祭出飞剑,柳雨薇似觉得有什么不妥,若一沉思道:“如果我们都飞出去了,怎样找思雨师妹线索?” 众人听闻柳雨薇的话,动作一顿,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蒙上了一层阴霾。莫白皱着眉头,手抚下巴,缓缓说道:“师姐说得在理,咱们贸然飞上去,万一这一飞就偏离了线索所在之处,那可就白费功夫了,还容易迷失在这陌生之地。” 兰芷嫣咬着嘴唇,有些纠结地说:“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咋办呀?总不能一直在这浓雾里瞎转悠。” 姜帅抱紧忧忧,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师姐,咱们可以先派一人上去查看情况呀,其他人就在这儿守着,等上去的人看清了地形、方位,再回来告知大家,然后咱们再一起决定往哪儿走,这样既能知晓周边情形,也不至于弄丢了线索。” 众人听了,觉得这倒是个可行之法,莫白当即说道:“那我上去,我飞得快些,上去查看一番也好尽快回来告知大家。”说罢,莫白周身灵力涌动,祭出飞剑,悬于脚下。他脚踏飞剑,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猎猎作响,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破浓雾而去。 姜帅等人仰首凝望,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担忧。“师姐,趁这空档,我们就在这附近仔细观察一下,看有否可疑之处,也好确定思雨师妹有否过来此处。”姜帅首先开腔打破沉默。 柳雨薇微微点头,应道:“师弟所言极是。”于是众人分散开来,在周围小心翼翼地探寻。姜帅带着忧忧,目光如炬,仔细扫视着地面与周围的雾气,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兰芷嫣则双手结印,释放出一道道微弱的灵力丝线,让其在附近飘荡,若有与思雨师妹相关的气息残留,便能有所感应。 时间缓缓流逝,众人的神情越发凝重。这片沼泽地除了散发着腐臭与死寂,并未发现明显与思雨师妹有关的线索。姜帅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抬头望向莫白离去的方向,浓雾依旧深沉,不见其身影归来。 “也不知莫白师兄在上空情况如何,希望他能顺利找到出路或者线索。”兰芷嫣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柳雨薇安慰道:“莫白师兄修为高深且行事谨慎,想必不会有事,我们且耐心等待,同时不要放松在此处的探查。” 姜帅正艰难地在沼泽中跋涉,师姐给他的那件剑宗弟子服此刻显得极为累赘,宽大的衣摆拖在泥沼里,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更多的力气。他一边努力保持平衡,一边暗自懊恼这衣服实在不适合在这种环境下行动。 忽然,他左脚踩到一处硬物,心中一动,赶忙挽起袖子,蹲下身子,伸手向泥沼中探去。手指在冰冷且散发着恶臭的淤泥里摸索着,终于触碰到了一个物件。他紧紧抓住,缓缓用力将其从泥沼里拔出。那是一只绣花鞋,绣花鞋做工精致,鞋面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粉色桃花,花瓣上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姜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仔细端详着绣花鞋,发现鞋帮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雪”字。 “这应该不是思雨师妹的鞋子?”姜帅喃喃自语道。忧忧在一旁也凑了过来,它用小爪子轻轻触碰着绣花鞋,大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满是疑惑。 柳雨薇和兰芷嫣听到姜帅的话,也赶忙凑了过来。柳雨薇接过绣花鞋,仔细打量着,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这‘雪’字……咱们并未听闻有哪位熟人与此相关,不过这鞋子看着不一般,那灵力波动绝非寻常,说不定是哪位曾来过此处的仙家之物。” 兰芷嫣在一旁点头附和,又猜测道:“也许是之前有人途经这片沼泽,不慎遗落在此的呢。只是这沼泽如此隐秘,寻常人想来也难以涉足呀。” 姜帅思索片刻后道:“不管怎样,这鞋子既然出现在这儿,也是一个线索。咱们且先留着,说不定能引出些什么,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与思雨师妹相关的蛛丝马迹呢。” 柳雨薇听闻也觉有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总比错过了的好,于是她把绣花鞋还给姜帅,“小师弟你暂且收好,咱们现在还得好好探寻,我先前在传送到达处用灵识细细感知,这里没有传送阵纹,也没发现其它异常,那么我们被传送入来的传送阵,应该是单向传送阵,单向传送阵大多只是把人传送致大概方位,并无固定地方,所偏差多少,并无确切数据,依此类推,就算思雨师妹与咱们同入一个传送阵,但并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点,但大概方位应该不会错,思雨师妹在这附近的可能性非常大。” 柳雨薇一口气说完,美丽脸庞挂着丝丝忧虑。姜帅赶忙接过绣花鞋,慎重地点点头,说道:“师姐说得有理,那咱们就在这周边仔细找找,扩大些范围,说不定师妹就在不远处呢。” “但是我们不能离开得太远,这雾霾太重,还阻隔灵识,超过十来丈咱们基本就感知不到对方了,声音应该也传不远,从四周静溢中可以判定。”兰芷嫣忙从中插话提醒。 姜帅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于是众人商定,以当前位置为中心,在半径十来丈的范围内进行细致搜索。姜帅带着忧忧,小心翼翼地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前行。每走一步,他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脚下的动静以及周围雾气的变化。 突然,忧忧在他肩头不安地跳动起来,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姜帅心中一凛,停下脚步,顺着忧忧所望的方向定睛看去。只见在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团黑影在雾气中晃动。那黑影的轮廓模糊不清,无法辨别究竟是什么事物。 姜帅握紧手中长剑,缓缓靠近那团黑影,同时将灵力暗暗凝聚于掌心,以备不测。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渐渐看清,那黑影似乎是一个蜷缩在地上的人形。姜帅心跳陡然加快,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难道是思雨师妹? 第31章 圣宫? 姜帅怀着忐忑心情又靠近了些,待走到近前,才发现那并不是思雨师妹,而是一个身着破旧黑袍陌生男子。男子满脸血污,气息微弱,似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地倒在这沼泽泥泞之中。 就在这时,上空传来一阵呼啸声,姜帅抬头望去,只见莫白正快速从高空落下。莫白脸色略显苍白,衣衫也有些破损,显然在上空遭遇了不小麻烦。 “莫白师兄,你怎么样?”柳雨薇急忙问道。莫白落地后,深吸一口气,说道:“上空有强大禁制和一些凶猛妖禽,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它们。不过,我也大致看清了这片沼泽地形,在东南方向,似乎有一座古老建筑,那里气息十分诡异,说不定与思雨师妹失踪有关。” 而此时姜帅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男子鼻息,感受到还有一丝微弱气息,他转头朝着不远处还在追问莫白师兄的柳雨薇、兰芷嫣喊道:“师姐,快来,这里有个受伤的人!” 柳雨薇、兰芷嫣和莫白听到呼喊,迅速赶了过来。柳雨薇查看了一下男子状况,眉头紧皱,说道:“他伤得很重,身上脏器被某种东西腐蚀破碎,也不知遭遇了什么,看能否先把他弄醒问问情况,说不定知晓这附近一些事,对咱们寻找思雨师妹有帮助呢。” 说罢,柳雨薇运转灵力,缓缓将一股温和的灵力注入男子体内,试图唤醒他。片刻后,男子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中满是警惕。 兰芷嫣微微俯身,试图安抚眼前这位重伤男子:“莫要害怕,我们只是前来此地寻人,绝无加害于你之意。你究竟为何会在此处重伤倒地?” 男子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游移,仿若在努力辨认着什么,随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目光瞬间变得空洞无神,生命光彩如同风中残烛般慢慢消逝。他双唇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微弱的字:“找圣宫求救……圣…”最终未呈说完,他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气息全无。而且身体开始从内腐烂,不出几息就只剩一副黑不溜秋的骨架。诡异的是,骨架之上还萦绕着丝丝缕缕幽黑的雾气,在这雾气之中,似有无数痛苦的人脸若隐若现,发出低低的哀嚎,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悲惨遭遇。 柳雨薇等人目睹这惊悚的一幕,皆惊愕得瞪大了双眼。那男子的身体竟如腐朽之物般迅速瓦解,与周围沼泽的腐臭气息交融,令人作呕。柳雨薇强忍着不适,心中疑窦丛生:这男子究竟遭遇了何种诡异之事,竟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临终前的“找圣宫求救,救谁?”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圣宫之中有邪恶力量作祟,还是另有其他隐情?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凝重与不安,唯有那沼泽的沉闷声响和腐臭味道,不断地刺激着众人的感官。 姜帅眉头紧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只剩下骨架的男子。此时,周围沼泽雾气愈发浓稠,如墨汁般在空气中肆意翻涌,丝丝缕缕雾气不断地往众人口鼻中钻,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脚下淤泥也似乎变得更加黏腻,每一次轻微挪动都像是要将人拽入无尽的深渊。姜帅心中暗自思忖:这等诡异死状,绝非寻常,定是触及了某种极为邪恶力量。可别是我们也误闯了什么不该进入的绝地,这沼泽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这男子的死状太过蹊跷,他身上的灵力波动紊乱且夹杂着一股黑暗气息,绝不是普通攻击所致。” 兰芷嫣捂着口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这阴森沼泽里,她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四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她心里满是惶恐与疑惑,暗自嘀咕,这沼泽怎么如此阴森,先是思雨师妹下落不明,现在又出现这离奇死亡的男子,还牵扯到圣宫,这可是大陆数一数二的无敌宗门。难道圣宫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阴谋?“会不会是这沼泽中隐藏的某种邪术?可他为什么好像要我们向圣宫求救谁呢?圣宫向来在修仙界地位尊崇,难道圣宫也卷入了什么危险之事?” “圣宫”姜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初闻陌生男子所说不以为然,现听芷嫣师姐所说,这个“圣宫”应该是足够强大的宗门,想更多了解,发现如今发问感觉不对时宜。他压下心底好奇,待合适时机向雨薇师姐问个清楚。 莫白神色凝重,周围死寂般氛围让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缓缓说道:“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忽视他的话。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思雨师妹,她或许也陷入了同样危险之中。这沼泽处处透着诡异,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柳雨薇点头表示赞同,她手中掐了个剑诀,手中宝剑施展了一个简单净化法术。然而,缠绕在骨架上雾气像是被激怒的恶魔,疯狂地涌动着,将骨架紧紧包裹。柳雨薇心里却越发不安,这平常能让不少邪魅退躲的剑光竟对这黑雾效果甚微,看来麻烦不少。“这黑雾似乎有很强抗性,我们还是不要在此多做纠缠,先往东南方向走,也许在那里能找到更多答案。” 正欲举步前行,姜帅感觉肩膀上忧忧传来一阵咕咕声响,侧头望见忧忧大眼睛盯着那股黑雾,闪闪发光,小嘴角挂着一条晶莹吐沫丝线,那模样像极是看见了美味佳肴,馋得要命。 姜帅见状,心中满是诧异,这诡异黑雾透着死亡与危险气息,忧忧却仿佛被美食吸引一般。他不禁疑惑,这小家伙难道能从那黑雾里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是它独具慧眼,发现了黑雾中隐藏能量源,还是它年幼无知,误将危险当作了诱惑?姜帅轻轻晃了晃肩膀,试图引起忧忧的注意,低声说道:“忧忧,这可不是什么好吃的,莫要靠近。”然而,忧忧却只是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黑雾上,喉咙里还不时发出吞咽声。 此时忧忧毛绒绒小爪子,在空中比划出一张金灿灿符文,小爪一挥,符文包裹住了阴森黑雾,黑雾似乎是碰到什么可怕事物,开始蜷缩成团。当符文完全包裹住黑雾时,众人以为是错觉,似乎听到了无数人哀嚎。几息间黑雾变成了一团精纯能量光团,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忧忧小嘴一吸,尽吸入腹中,还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兰芷嫣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她手指轻捻衣角,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安,小声嘟囔道:“这忧忧也太厉害了,可它这样的举动,到底是在帮我们,还是……我心里怎么有点发毛呢。” 莫白则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忧忧,沉声道:“此等能力绝非寻常,从所未见,从后要求忧忧更加谨慎,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展露非凡,以防有心之人。” 柳雨薇微微点头,虽未言语,但她的眼神已然透露出凝重与考量。她深知莫白所言极是,这沼泽之中危机四伏,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窥视。忧忧这超乎想象的能力一旦传开,无疑是将众人架在明晃晃的炭火之上炙烤。且不说心怀不轨者会觊觎忧忧的力量,妄图抢夺为己用,单单是吸引来那些潜伏在暗处、实力莫测的邪祟,就足以让众人深陷绝境。 姜帅听着众人的话,神色凝重又无奈,抬手轻抚忧忧小脑袋,低声训诫:“你这性子可真得改改,往后万不可再这般莽撞,咱们的本事得藏着点,好吗?。”忧忧似懂了眨眨大眼睛,蹭了蹭姜帅掌心,嘴里发出几声呀呀声,似乎是明白自己的处境。 众人不敢在此地久留,简单收拾心绪,准备朝着东南方向前行。没走几步,在那死去陌生男子不远处,一个小光点引起了他们注意,众人瞬间警惕起来,柳雨薇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这光点出现得太过蹊跷,此处刚刚才发生那般诡异之事,可得小心了。”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眼神中满是戒备,心里思忖着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潜藏的危险陷阱。 兰芷嫣紧紧攥着衣角,身子微微往后缩了缩,目光紧盯着那光点,心中满是忐忑:“会不会是那男子身上残留什么邪物啊,感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呢。” 莫白神色严肃,悄悄运转灵力汇聚于掌心,以备不时之需,同时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暗暗琢磨:“不管它是什么,咱们绝不能贸然靠近,先看看能不能探出点端倪来。” 姜帅抱紧了忧忧,同样一脸凝重,但是要得到线索,总不能畏首畏尾。于是姜帅小心翼翼的向光点靠近,隔着浓稠化不开的雾气,直到他离光点五步外,才看清光点是一小部分露在沼泽淤泥中,似乎是一个不大的物件,并未发现有什么危险气息。 姜帅微微松了口气,可心里依旧不敢大意,沼泽里愈发静谧,唯有他踩在淤泥上的“唧”声不时作响,雾气依旧如一层密不透风的帷幕,阻挡着视线,其余三人只能看到姜帅稳步前行的背影。临到近前,姜帅还是不敢大意,拔出佩剑,以尖挑起那件物品,拿到近前,似乎是一个腰间玉佩。 这玉佩温润中透着丝丝凉意,入手的瞬间,姜帅竟莫名打了个寒颤。玉佩周身雕刻着精致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仿若活物,在微光下隐隐流动,似藏着无尽秘密。姜帅翻转玉佩,背面竟刻着一个极小的复杂标记,像是某门派的徽记,他是看不出究竟属于何方。他眉头微皱,抬眼望向身后同伴,高声喊道:“你们快来瞧瞧,这玉佩有些古怪!”只是声音也只能在十丈范围中回荡,刚一出口便被浓稠的雾气迅速吞噬、消弭,四周静谧得仿若真空,仅有他们几人的心跳声在胸腔内剧烈回响,这般异常,愈发衬得此地诡谲难测。 莲步轻移,身姿敏捷却不失沉稳,迅速来到姜帅身旁,对溅上裙摆淤泥仿若浑然不觉,神色间毫无慌乱之意。她素手探出,稳稳接过玉佩,动作利落自然,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冷静且细致地扫过那些错综复杂纹路。她指尖缓缓摩挲着玉佩背面神秘徽记,触感冰冷坚硬,可她目光却炽热无比,似要将这徽记看穿。 片刻后,她微微皱眉,轻声低语:“这徽记瞧着极为眼熟,应是在哪本古籍中现过踪迹,只是一时难以精准回溯。”话语间,她语速平缓,有条不紊,隐隐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笃定,“此徽记工艺繁复独特,绝非无名之辈所为,极有可能关联着某个久未现世的隐世门派,若能厘清,许是破解当下困局关键。”言罢,她抬眸,眼神平静地望向众人。 兰芷嫣紧跟其后,神色紧张又好奇,微微踮脚探头张望,轻声道:“会不会是这沼泽里暗藏的某个神秘势力信物?不然怎会出现在这等险恶之地,还伴着那邪门男子的离奇死亡……”说着,她又往后缩了缩,警惕望向四周浓雾。 莫白则沉稳踱步而来,神色凝重,抬手凝起一道灵力微光,照亮玉佩细节,端详许久,沉声道:“不管它牵扯何事,或许是关键线索。瞧这雕刻工艺,绝非寻常工匠能为,说不定是上古失传技法,或许与这沼泽诡异灵力波动也有关联,咱们小心收好,继续前行时多留意周遭有无相似徽记踪迹。” 姜帅颔首,伸手接过玉佩,放入储物袋中,拍了拍袋身,似在安抚这不安分的“秘密”,继而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迷雾深处,朗声道:“走,前路莫测,虽没有什么可靠线索,但凡有一线希望,便没有退缩之理,继续往东南方向寻去,但愿能碰到小师妹,也找到沼泽出口。”言毕,他率先迈步行进,步伐坚定,踏碎一路泥沼,身影隐没在浓雾间,众人赶忙紧随其后,唯有簌簌脚步声与愈发急促的心跳,在这死寂之地交织回响。 走着走着,兰芷嫣突然顿住脚步,那姿态仿若被瞬间定住的人偶,紧接着她竖起耳朵,神情紧绷,急促地嘘声道:“嘘,你们听,好像有细微的流水声。”众人闻言,神经瞬间如拉满的弓弦,迅速警觉起来,呼吸在刹那间齐齐屏住,周遭瞬间静谧得只剩浓雾流动的簌簌声。 姜帅当机立断,双手飞速结印,灵力仿若灵动的光蛇,丝丝缕缕汇聚于双目,眼眸中光芒一闪,竭力穿透那如浓稠墨汁般的迷雾。在灵力加持下,他隐隐瞧见不远处有波光闪烁,恰似暗夜中幽魅的磷火,摇曳不定却勾人心魄。 “过去看看,或许是这沼泽里的关键所在,也没准与思雨师妹的踪迹有关。”柳雨薇压低声音,话语冷静且果断,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待众人小心翼翼靠近些,只见一湾黑河蜿蜒于前,河水仿若流动的黑琉璃,散发着幽光,那光芒似被禁锢千年的怨念,透着丝丝寒意,直往人骨髓里钻。水面氤氲着淡薄雾气,丝丝缕缕缠绵交织,仿若为黑河披上一层诡秘面纱,让人完全看不清深浅。莫白眉峰紧蹙,俯身捡起一块石头,运力朝河中掷去,石头仿若被无尽黑洞吞噬,半晌都未听见落水声,周遭死寂仿若能将灵魂一同冻结,众人不禁脊背发凉,冷汗从额头悄然渗出。 第32章 黑河 “这河透着古怪,大家小心。”姜帅神色凝重至极,再次俯身捡起一块石头,只见他掌心光芒骤起,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在经脉间急速涌动,全数汇聚于那石块之上。紧接着,他猛地扬臂,石块裹挟着呼呼风声与刺目灵力光芒,如一颗流星般朝对岸疾射而去。与此同时,姜帅指尖轻点太阳穴,灵力再度奔涌,精准地汇聚双耳,刹那间,周遭细微的动静皆被放大了十倍。 众人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紧紧盯着石块飞行的轨迹。那石块一头扎进幽黑河面,却未溅起丝毫水花,仿若泥牛入海,无声无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姜帅的双耳,此刻却捕捉到了一连串诡秘声响,有仿若低沉呜咽从河底幽幽传来,似是被困亡魂的悲泣;又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簌簌声,像是有什么庞大之物在水底暗处缓缓游弋、鳞片摩挲;更有丝丝缕缕类似尖啸的声音,诸多异响交缠,令姜帅头皮发麻,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忙不迭低声警示众人:“不对劲,这河里藏着咱们想象不到的东西,千万别乱动!”众人闻言,愈发紧张,各自握紧武器,目光慌乱地在河面逡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这黑河太过怪异,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没必要冒险,先退后离河远点,再从长计议。”柳雨薇强行压下心头一丝惊惶,沉声道,众人迅速往后退去,眼睛始终警惕地盯着身后,以防那河中有什么瞬间追来。 退至一个安全距离,众人围成一圈。姜帅分析道:“如今我们要往东南方向走,就得横跨这条黑河,照现今情况,应该是很难渡过这条黑河。除非从天空飞过去,但天空如莫白师兄所讲,有禁制与怪鸟,我们得斟酌斟酌。选一条更有把握的路过去?” “沿河沿走,未知数也不少!莫白师兄可否详细讲述一下空中情况?”柳雨薇秀眉微蹙,目光急切地望向莫白。她深知此刻前路两难,无论是面前这透着无尽阴森的黑河,还是头顶那片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的苍穹,都如悬在头顶的利刃,随便哪一边选错,都可能让众人陷入绝境,所以不放过任何一丝能厘清危险的线索。 莫白神色凝重,缓缓抬眼,望向那浓雾如锁、仿若密不透风锅盖般的天空,稍作停顿,才缓声道:“这空中的麻烦,相较黑河之险,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升空察看地形时,我驭剑升空,那会儿还没觉着异样,可待飞到一定高度,刚要破雾而出时,顿觉周遭灵力仿若疯魔,紊乱狂暴到极致。恰似一张无形且恢宏巨硕的灵力蛛网,纵横交错,将这片空域捆缚得密不透风,想来应是上古遗留的神秘禁制。我那时大意了些,未及防备,灵力瞬间便被那禁制如饿狼扑食般疯狂拉扯、鲸吞,整个人差点被扯得支离破碎,若不是反应快,赶紧压低身形往下降,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说着,他抬手抹了把额头冷汗,心有余悸继续道:“待我稳住身形,藏入浓雾,就瞧见不远处雾霭之上,那些怪鸟隐现。好家伙,身形庞大得超乎想象,双翅展开仿若垂天之翼,足有两人多高,周身羽毛幽冷暗光闪烁,好似浸满了阴毒。那喙尖锋利尖锐,恰似开天利刃,一闪而过便能轻易洞穿金石,爪子更是寒芒毕露,锐利无双,我不过与它们打了个照面,其俯冲袭来那瞬间,爪尖寒芒刺目,堪比绝世法宝锋芒,我拼尽全力闪躲,仍差点遭了毒手,只能借着浓雾遮掩,屏息敛气,隐匿身形,好不容易才逃回地面。” 兰芷嫣听了,不禁失声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她那澄澈的眼眸瞬间瞪大,满是惊惶与无措,眼眶也泛起微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望向众人。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子微微颤抖,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灵动俏皮。那急促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这寂静又阴森的沼泽中显得格外凄惶。 柳雨薇听得专注,并没有受兰芷嫣影响,她目光闪烁,须臾,轻击掌心道:“这么说来,倒也并非全无生机。这片沼泽低空尚可踏剑飞行,只要巧妙借助这浓雾掩护,避开怪鸟并非毫无可能。这浓雾浓稠厚重,恰似天然壁垒,既能阻隔声音、灵觉,又能模糊视线,咱们正好就地取材,把它化作隐匿行踪、躲避危机的依仗,说不定能借此闯出一条路来。”众人原本黯淡的眼眸,此刻因她这番话燃起几缕微光,虽前路依旧叵测,但有了这一丝希望,心底到底多了些挣扎求存的底气。 姜帅用手轻抚肩膀上的忧忧,小家伙似乎没把凝重氛围当回事,闲恬自得地趴伏在姜帅肩膀上打盹儿。姜帅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浅笑,抬头看向众人说道:“师姐说得在理,眼下这浓雾确实是老天给咱留下的一线生机。虽说危险重重,但咱也不能干等着。我看这样,咱们先休整片刻,恢复恢复灵力,把身上的伤也处理一下。等准备周全了,莫白师兄修为最高,我与他两个打头阵,凭借灵力感知探路,先低空试着往前飞上一段,确认稳妥了,师姐再跟上。一旦遇着变故,就立马退回浓雾里躲着,从长计议,大家觉得咋样?”说罢,目光扫视众人,眼神中满是坚毅。 “师弟所言极是,但我觉得还是一起前行更稳妥点,万一前方有什么不可敌的,多个人多个照应。”柳雨薇秀眉轻蹙,一脸凝重地提出异议。她上前一步,环顾众人,缓声道:“分开行动变数太多,这沼泽里步步惊心,哪怕片刻分离,都可能遭遇灭顶之灾。咱们一同进发,彼此照应,灵力也能汇聚互助,真碰上棘手难题,也能合力抵挡一阵,不至于孤立无援。更何况,大家在一起,心里总归更踏实,士气也能更盛些,不知师弟意下如何?”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与沉稳,目光诚挚带着关爱望向姜帅,等待他的回应。 姜帅正欲回话,忧忧自他肩膀上人立而起,一双小爪比划着,同时小嘴呀呀的如婴孩在说话,大大的眼睛望着柳雨薇做着不同的表达。 柳雨薇看了半天,硬是没有理解过来,只能望姜帅报以求救的眼神。 姜帅解释道:“忧忧说,四人同乘一剑,让我以之前渡劫时的法布,包里住大家,这样才能有惊无险在这沼泽飞行,要不定会被河中异物发现,到时候可就难说了。” 三人听了姜帅的解释,虽满心疑惑,却也深知此刻别无他法,唯有照做。柳雨薇当即祭出自己的灵剑,那剑身寒光凛冽,仿若暗夜流星,刚一出鞘,便引得周遭气流涌动。随着她一声轻喝,灵力如汹涌潮水灌入剑身,那剑身光芒一闪,瞬间涨大数倍,宽阔的剑身稳稳悬于低空,微微颤动间似在催促众人赶紧登剑。 众人有序而上,紧紧围站于剑身,姜帅站在最前端,神色凝重。只见他双手一挥,刹那间,一道看似毫不起眼的腊黄布匹自储物袋飞出,这布匹迎风一展,竟如有了灵性一般,瞬间舒展开来,如灵动绸缎,质地奇异,表面微光闪烁,天刧雷光隐藏其中。眨眼间,便将四人连同灵剑层层裹住,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紧接着,姜帅运转混沌功法,一股醇厚浓郁的淡金色灵力自他掌心汩汩涌出,如金色丝线蜿蜒缠绕,精准无误地注入法布。法布得了灵力滋养,仿若沉睡巨兽被瞬间唤醒,金色光芒疯狂闪烁,那光芒并非无序,而是沿着法布之上古老的符文潺潺流动,仿若复活的神秘咒文,逐一被点亮,进而释放出一股磅礴且深邃的力量。转瞬,一层淡金色光圈以法布为中心,如水波荡漾般迅速扩散开来,把众人稳稳包围其中,光圈流转,似有无尽防御之力隐匿其中,众人身处其间,紧张的心绪竟莫名平复了几分。 准备妥当,柳雨薇轻喝一声:“起!”灵剑仿若离弦之箭,嗖地一下冲入浓雾。周遭瞬间被浓稠雾气填满,能见度近乎于零,唯有耳畔呼呼风声如鬼哭狼嚎。柳雨薇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全力操控着灵剑保持平稳飞行轨迹,姜帅则凝神感知着四方动静,以防不测。莫白等人各自握紧武器,警惕地望向四周,灵力暗暗在经脉中涌动,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飞行片刻,下方黑河猛地翻起巨浪,一只巨大的黑色黑色触手破雾而出,那触手粗壮得犹如千年古木,湿漉漉的表皮黏腻反光,散发着令人几欲昏厥的腐臭气息,如蛟龙出海般直扑向灵剑。姜帅目光一凛,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正欲出言提醒柳雨薇躲避,可就在触手离保护众人的光圈尚有几丈距离时,奇异的事发生了。那触手似是猛地撞上了一堵无形高墙,又仿若真的见了克星鬼魅般,竟仓惶失措地急忙改变方向,原本势不可挡的去势陡然一转,带着一股不甘与畏惧。 最终,触手擦着光芒边缘掠过,“啪”的一声巨响,重重拍在旁边泥沼,溅起大片黑泥,泥点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光圈上,震得光芒晃了几晃。众人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只见法布像是被彻底激怒,又似隐藏许久的雷劫之力感受到致命威胁,自主应激般闪出几丝闪电。那闪电仿若银蛇狂舞,噼里啪啦作响,瞬间把黑河上空照亮,原本浓稠厚重仿若实质的浓雾也因此退却几分。 一时间,原本巨浪滔天、仿若末世洪灾景象的黑河翻涌之势竟莫名弱了下去,河面重新归于诡异的平静,好似刚才的惊涛骇浪、夺命触手只是一场虚幻梦境。可众人皆知,危险从未远去,那潜藏在黑暗深处的未知,此刻定是在伺机而动,只等众人稍有松懈,便会再度汹涌袭来。姜帅绷紧神经,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沉声道:“都别放松,这邪祟狡猾得很,现在应该是怕我这法布的雷劫之力或其它什么,只要我们不露出破绽,暂时它不敢出手,接下来大家不能放松,以防万一。”众人闻言,纷纷握紧武器,灵力在经脉中急速流转,严阵以待。 那短暂平静的河面犹如一张深不可测的黑色巨口,随时准备再度择人而噬。黑河水面无端泛起层层诡异涟漪,一圈接着一圈,迅速向四周扩散,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水下急速穿梭。姜帅心头警兆大起,高声呼喊:“小心,又有东西来了!” 刹那间,河水如喷泉般汹涌喷发,数条黑色触手破水而出,相较之前那条更为粗壮,顶端还生长着尖锐的倒钩,寒光闪烁,如夺命凶器。触手在半空中肆意挥舞,带起呼呼风声,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柳雨薇操控灵剑左躲右闪,然而触手攻势铺天盖地,包围圈不断缩小。 莫白见状,周身灵力涌动,宝剑带出五彩剑光,化作一道道凌厉剑刃,朝着触手席卷而去。剑刃斩在触手上,溅起阵阵黑色黏液,仿若强酸般滋滋作响,腐蚀着周遭空气。可那触手只是微微一顿,旋即攻势更猛。兰芷嫣小脸惨白,却强忍着恐惧,运转灵力,手中剑如风舞动,化作一片银白光幕抵挡飞溅的黏液,每一次冲击都震得她娇躯颤抖,却半步不退。 姜帅则全神贯注维持法布,混沌灵力源源不断输出,法布光芒忽明忽暗,承受着巨大压力。忧忧大眼睛紧盯四周,谨记姜帅叮嘱若无大危险不必出手相助。就在众人渐渐力竭之时,法布再次应激,符文流转,光芒四射,从中轰然闪耀出几缕雷光,那雷光周身跳跃着狂暴电火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咔嚓”一声巨响,雷光如灵动长鞭,精准无误地抽向那几条黑色触手,所到之处,空气被电离灼烧,发出刺鼻焦味。触手坚硬外皮在雷光下仿若薄纸,瞬间被扯断几根。 黑色血水如墨汁喷泉,汹涌喷涌而出,将周遭河水瞬间染得更黑。河中邪祟遭受重创,痛苦嘶吼响彻沼泽,剩余触手仿若受惊毒蛇,轰然缩回水中,搅起大片浑浊漩涡,水面久久无法平静。 众人刚松了口气,头顶上空却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仿若千万恶鬼哭嚎。抬头望去,只见浓雾中影影绰绰出现大片黑影,竟是一群外形酷似蝙蝠、体型却堪比巨象的飞行妖兽。它们周身缭绕着黑色雾气,双目血红如燃烧的业火,尖锐獠牙外露,爪子似精钢铸就,寒光闪烁。 妖兽们如黑色风暴般俯冲而下,瞬间将众人笼罩。柳雨薇惊呼:“不好,快防御!”灵剑急速旋转,试图形成一道屏障,可妖兽数量太多,冲击力极强。莫白剑刃刚劈出便被众妖兽爪子挡住,兰芷嫣的剑圈也抵挡不住几轮攻击,剑幕被撕开一道道口子。 第33章 过河 一只化海期妖兽突破防线,利爪直抓向兰芷嫣,姜帅眼疾手快,侧身扑出,来不及拨剑,混沌灵力聚于掌心,硬接下这致命一击。炼气八重级别终是修为太低,被强大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一口鲜血喷出,但他咬牙抱住兰芷嫣,滚回灵剑中央。“撑住,别慌!”他嘶吼道。 此时,法布光芒急剧收缩,姜帅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混沌灵力即将干涸,仅剩的那一丝力气在经脉中艰难维系,仿若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他目光坚毅如铁,咬碎钢牙,将混沌灵力毫无保留地催至极限。刹那间,法布符纹通体闪烁,与混沌灵力相辅相成,通体剧震,原本急速收缩的光芒猛地一顿,紧接着轰然以十倍于姜帅的灵力爆发,仿若一颗蛰伏已久、积蓄无尽能量后即将炸响在苍穹的星辰。 强烈光芒呈球状向四周爆开,刺目强光让众人瞬间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本能紧紧相依。与此同时,一股环形灵力冲击如汹涌海啸,以法布为圆心迅猛席卷。那灵力仿若实质化的风暴,所经之处,空间都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仿若不堪重负。 光芒最先触及那些围攻的妖兽,一时间,凄厉惨叫声不绝于耳。体型稍小的妖兽当场被震得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破碎,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山壁,撞出一个个深坑;稍大些的妖兽亦是筋骨寸断,庞大身躯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翻滚,裹挟着滚滚黑烟,被远远抛入沼泽林区,沿途树木被拦腰折断,一片狼藉。 原本如浓稠墨汁般的浓雾,仿若遇见克星,在这光芒与灵力冲击下,如冰雪遭遇烈日,迅速消融、溃散,须臾间便被彻底驱散开来。视野豁然开朗,众人却无暇欣赏,只因眼前景象依旧危机四伏。 有几只被震飞至河面附近的化海期妖兽,浑身羽毛焦黑,翅膀折断耷拉着,还未来得及重新振翅飞离河面,平静的黑河瞬间异动。数条黑色触手如暗夜幽灵,毫无征兆地破水而出,速度快到极致,瞬间缠上妖兽。触手表面吸盘紧紧吸附,用力一扯,的海期妖兽连那声惊恐到极致的惨叫都未曾完整叫出,便被狠狠拖入河水深处,只剩河面一圈圈不断扩大的黑色涟漪,昭示着刚才那场转瞬即逝却血腥无比的猎杀。 而天空中正欲继续扑下来的妖兽大军,见状身形陡然一滞,飞扑之势为之一缓。它们血红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忌惮,望向黑河的目光满是畏惧,显然知晓河中邪崇的厉害,一时间逡巡不前,只是在空中盘旋低鸣,扇动翅膀掀起阵阵狂风,似乎在权衡是继续进攻这群闯入者,还是暂且避开河中凶物的锋芒,紧张对峙氛围如一张拉满待发的巨弓,稍有不慎,便会再度陷入惨烈厮杀。 趁这个空档,姜帅把剩余二颗聚气丸一股脑儿吞服而下,药丸入口即化,化作滚滚热流在几近干涸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仿若久旱逢甘霖,原本见底的灵力得了这股助力,艰难却迅速地恢复了一成。姜帅长舒一口气,强撑着站直身子,尽管面庞依旧苍白如纸,却多了几分坚毅神采。 柳雨薇目睹姜帅举动,深知此刻分秒必争,更不敢有丝毫怠慢。她当即紧闭双眸,凝神静气,迅速调动起周身灵力。一时间,只见她身周灵力光芒大盛,化海中期修为提升至极致,丝丝缕缕的灵力光芒缠绕上脚灵剑。那灵剑仿若被注入了鲜活灵魂,剑身剧震,嗡嗡作响,转瞬之间便带起一阵呼啸狂风。狂风呼啸着卷起周遭的浓雾与水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模糊了众人的身形,而灵剑则裹挟着众人,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黑河对岸急速飞驰。 众人只觉耳畔风声如雷,眼前景色飞速倒退,两侧黑河水面被灵剑激起千层浪,白色水花四溅。可还未等众人缓过神,平静河面再度异变。一只体型更为庞大的黑影在水下若隐若现,其周身散发的威压竟引得河水倒流,漩涡丛生。柳雨薇神色大变,娇喝一声:“坐稳了!”手中剑诀变换,灵剑陡然拔高,在空中划过一道惊险弧线,堪堪避开黑影破土而出掀起的巨浪。那巨浪裹挟着黑色泥沙,如一条暴怒的黑龙,轰然砸落在不远处,溅起的泥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众人身侧,众人冷汗涔涔,而柳雨薇带着他们有惊无险稳稳落于对岸湿滑的沼泽地中。 双脚刚踏上对岸湿滑的沼泽地,还来不及庆幸,便觉一股黏腻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仿若陷入了泥沼深处般举步维艰。柳雨薇收了灵剑,神色凝重,低声道:“此地也绝非安全之所,快走!” 四人匆忙前行,脚下泥沼咕噜咕噜冒着气泡,那声音沉闷又诡异,仿若泥潭之下隐藏着无数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窥视眼睛,死死锁定着他们这几个外来闯入者,叫人心底直发毛。 突然,兰芷嫣惊恐地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刺破静谧的惊呼。其余三人瞬间警觉,循声望去,只见她身旁的泥沼仿若一口沸腾的魔锅,泥浪翻涌间,数根惨白枯骨缓缓探出。那些枯骨带着腐朽的气息,丝丝缕缕的黑色黏液从骨缝间滑落,随着骨节咔咔作响,竟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操控,迅速拼接组合。 须臾间,几具完整的骷髅架子挺立而起,黑洞洞的眼眶中幽火跳跃闪烁,好似来自阴曹地府的鬼火,燃着对生者的怨毒与贪婪。它们身形摇晃却动作迅猛,挥舞着锈蚀斑驳却依旧锋利无比的兵器,寒光闪烁,裹挟着阵阵腐臭阴风,直扑四人而来。兵器划破空气,发出刺耳尖啸,兰芷嫣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泥沼之中。 莫白反应极快,单手一剑横扫,数道五彩剑光如利刃射出,瞬间贯穿几只骷髅,将其击碎成骨渣。然而,更多骷髅源源不断从泥沼涌出,好似无穷无尽。姜帅大喝:“别恋战,边打边撤!”混沌灵力聚于剑身,扫出一剑,剑风呼啸,震飞几个骷髅,为众人开出一个缺口。 柳雨薇横剑身前,刺骨寒冷灵力之风以她手中剑为中心,周遭雾气都被瞬间形成一大片冰霜。她果断道:“莫师兄开路,我断后。”然后手中剑带着能冰封大地之势,扫出无数冰凌剑刃,瞬间把正扑过来的众多骷髅原地冰封。 后面骷髅大军行进受阻,不停的爬上被冰封骷髅,试图翻越而来。那些被冰棱贯穿、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骷髅,此刻成了同伴的“垫脚石”,后续涌出的骷髅毫无惧意,手脚并用,嘎吱嘎吱地踩着同类破碎的骨头往上攀爬,白花花的骨堆层层堆叠,摇摇欲坠却又锲而不舍,幽火在眼眶中疯狂跳动,好似不灭的执念,势要将四人擒获。 四人不敢恋战,趁着骷髅大军被暂时困住,乱作一团,转身便从姜帅破开的缺口一路奔逃。脚下泥沼湿滑泥泞,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泥浆四溅,瞬间溅满四人全身,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汗水、泥水交织流淌,模样狼狈不堪,却顾不上擦拭分毫,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跑! 待甩开骷髅群,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渐远,众人刚松下一口气,前方却毫无预兆地出现一片静谧得诡异的沼泽树林。林中树木仿若遭受了千万年诅咒,树干扭曲盘绕,像是痛苦挣扎的巨蟒,枝叶幽黑如墨染,在微弱光线中仿若能吞噬一切光亮,还隐隐透着丝丝侵入骨髓的寒气,仿若一片被死亡笼罩的禁地。 柳雨薇秀眉紧蹙,迟疑不决,轻声问道:“进不进去?这林子看着邪性,可后面骷髅追得紧。”目光中满是担忧与犹豫,手中灵剑下意识攥得更紧。 “不能进去,后面骷髅虽然紧追,但有这雾气隔绝,一时半会未必能找到咱们。”莫白神色极为严肃,语气笃定,目光警惕地盯着树林深处,似乎想凭眼力看穿那重重迷雾下潜藏的危机,“这林子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贸然踏入,说不定是自投罗网,咱们先在周边寻个隐蔽处躲躲,待想出应对之策,或是骷髅自行退去,再做打算。” 姜帅喘着粗气,抹去脸上泥污,凝重颔首:“莫白说得有理,这沼泽处处凶险,树林里指不定藏着什么要命玩意儿,不能慌不择路。咱们先隐匿气息,往边上靠靠……”话未说完,一阵阴风吹过,树林中传出似有若无的簌簌声响,仿若暗夜密语,又似恶鬼低吟,令众人脊背发凉,心头阴霾更重,一时间进退维谷,气氛凝重如铅。 看见众骷髅没能追上来,忧忧休闲的躲入姜帅怀中,此时探出头来,大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小爪子指着浓雾中一处阴影,呀呀的叫喊着姜帅。 四人运转目力,穿透那浓稠如墨的迷雾,看清不远处那抹模糊轮廓,正是沼泽树林边上一块突兀凸起的山石。那山石表面粗糙斑驳,覆着一层滑腻青苔与丝丝缕缕的诡异幽藤,颜色暗沉,仿若已在这诡谲之地沉睡千年,默默见证无数生死。 山石不算高,仅两米左右,在中间偏下位置,一道天然形成的凹坑仿若巨兽张嘴,凹下去一片阴影,恰似隐匿身形的绝佳掩体。阴影处黑黢黢的,看不清内里详情,但此刻在众人眼中,无疑是绝境中难得的避风港。 四人互望一眼,默契顿生,当下不由分说,脚步匆忙却尽量放轻,朝着山石阴影处快步奔去。脚下泥沼黏稠依旧,每一步都似在与无形之力拉扯抗争,发出“噗嗤噗嗤”令人揪心的声响,好在急切间并未遭遇新阻碍。 待奔至山石旁,姜帅率先探身而入,谨慎查探一番,确定无潜藏危险后,挥手示意众人入内。四人紧紧蜷缩于狭小空间,身形相贴,气息微喘,心跳如雷。姜帅挥手间法布刚好把凹口挡上,刚藏好不久,便听远处隐隐传来骷髅群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由远及近,似正朝着这片区域搜寻而来,众人绷紧神经,大气都不敢出,静静蛰伏。 四人紧紧贴靠在山石背后,身子蜷缩,大气都不敢出。姜帅眯着眼,透过法布缝隙,紧盯逐步逼近的骷髅大军。那些惨白骨架在幽雾中若隐若现,眼眶里跳跃的鬼火明明灭灭,恰似一片浮动的鬼火之海,晃荡着死亡的阴森。 骷髅们步伐杂乱却透着一股执拗劲儿,骨节摩擦声“咔咔”作响,似无数把利刃刮擦着众人绷紧的心弦。有的骷髅手持锈蚀大刀,沿途胡乱挥砍,斩断挡路的荆棘藤蔓,溅起的碎屑纷飞;有的用干枯指骨扒开草丛,探进泥沼,似乎笃定他们就隐匿在这周遭每一寸角落。 柳雨薇紧攥着衣角,目光紧锁骷髅动作,贝齿轻咬下唇,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暴露位置。莫白神色冷峻,双手紧握剑柄,准备随时刺出剑刃抵御万一被发现后的突袭,灵力在掌心悄然汇聚,微光闪烁。兰芷嫣小脸埋在臂弯,身子微微颤抖,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步步紧逼的动静,心中默默祈祷这拨要命的“死神”快快离去。 随着骷髅群越走越近,那股腐臭气息如实质化的阴霾,顺着缝隙钻了进来,熏得众人几欲作呕。一只身形高大,骨骼有着淡淡黑芒的骷髅首领模样的家伙,踱步到山石前,空洞眼窝对着石缝方向,停留良久,手中大刀无意识地在泥地上划出深深沟壑,众人一颗心瞬间悬到嗓子眼,冷汗簌簌而下,仿若下一秒利刃就会戳破这脆弱防线,直至那骷髅似一无所获,缓缓转身带领大军蹒跚远去,四人才如释重负,瘫软了几分,却仍不敢松懈分毫。 第34章 消息 姜帅轻抬手,示意众人继续保持安静,自己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再次凑近法布缝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骷髅大军离去的方向,直至那星星点点的幽火彻底消失在迷雾深处,确认再三后,他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懈了些许。 “暂时安全了,但此地不宜久留。”姜帅声音压得极低,转头看向同伴,目光凝重。众人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动作迟缓又谨慎地舒展着早已麻木僵硬的四肢,每一下动弹都伴随着细微的“嘶嘶”声,那是酸麻刺痛在抗议,却也顾不上许多。 兰芷嫣强忍着不适,从储物袋里翻找出几块灵兽肉,分给众人:“先吃点东西,恢复些力气,后面还不知道要遭遇什么呢。”几口灵肉下肚,却似甘霖润泽着空空如也的肠胃,众人这才觉出腹中火烧火燎般的饥饿。 待稍稍缓过劲,莫白率先起身,双手缓缓结印,轻呵一声,一道微弱灵力光芒散开,试图探清周边灵力流动走向,以求找到安全出路。然而刚一施展,灵力便似泥牛入海,消失无踪,还引得周遭静谧空气泛起一丝诡异涟漪。 “这遍树林十分阴霾,按照进入这沼泽后所发生的一切,这遍林地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咱们还是环绕这树林边缘穿过去,按照我当时所见,应该快到那座古老建筑。”莫白坚定的道。 众人听闻对视一眼,心头皆是一凛,无奈的点实赞同。一行四人沿着树林边缘,步步谨慎前行。脚下泥泞湿滑,混杂着腐朽枝叶与不知名黏液,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摔入林内。周边静谧得可怕,唯有众人沉重呼吸声与鞋底拔泥的“扑哧”声交织。 一路平静,半个时辰左右,前方浓霜渐渐淡去,视野随之开阔,仿若一层朦胧纱幕被悄然揭开。原本被浓雾遮蔽的景致缓缓呈现,朦胧中透着几分未知的清朗。远方不时传来一些妖兽低嚎的声音,在这昏沉的天空下此起彼伏。 姜帅剑眉紧锁,眼底寒芒闪烁,手中师尊赠与佩剑似也感应到危机,微微震颤。他人虽还小,但身形挺拔如松,对付妖兽,自幼时就在部族与阿姐出入兽群,也曾经历不少风险,于是沉稳开口:“大伙小心,听这动静,附近妖兽数量怕是不少,莫要分散。” 莫白神色冷峻,单手紧攥灵剑,剑身嗡鸣,似急欲出鞘饮血。他环顾四周后说道:“管它成群还是单个,来一只咱杀一只,来一窝便灭一窝,绝不能被困于此!”话语间满是飒爽英气,决绝之意溢于言表。 柳雨薇轻抿朱唇,默默自储物袋中祭出数枚特制灵器,灵力注入,灵器光芒幽然闪烁。他目光如炬,冷静分析:“先以灵器扰乱妖兽灵力感知,攻其不备,待会儿听我指示,找准时机再全力出手。”行事作风尽显其沉稳内敛、冷静素雅。 兰芷嫣小脸紧绷,却努力扬起一抹倔强笑容,右手紧握剑柄嘟囔道:“这些丑家伙,定会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看似柔弱的她,关键时刻从不退缩,为团队添一抹坚韧亮色。 此时,四人一兽已经步出浓雾区,前方只是薄雾环绕,轻纱般的雾气悠悠飘荡,给周遭景致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缥缈。周围起伏的山峦重叠,连绵的峰影蒙蒙地呈现在眼前,似水墨晕染的巨幅画卷徐徐铺展,透着雄浑又神秘的韵致。 踏在久违的实地上,那份踏实感让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回想起沼泽里泥沼黏稠、步步深陷的狼狈,谁也不想回首那噩梦般的经历。鞋底与干爽地面摩挲,发出轻微声响,似在宣告这场艰难跋涉的阶段性胜利。 不经觉间踏上一个小山坡,眼前视野开阔不少,极目远眺,山川河流尽收眼底。在东南方向,峰影遮蔽下,一座若隐若现的古建筑映入眼帘。那建筑在朦胧雾气与巍峨山峦环抱之中,似蒙着千年尘埃的神秘宝匣,静静隐匿于时光深处,散发着古朴又幽秘的气息。 “莫白师兄,那就是你所见之建筑?”柳雨薇轻启朱唇,纤纤玉手指向前方山峦之间,此刻的她已恢复了那独有的清冷雅静,因思雨小师妹的失踪,她星眸中也难掩一丝急切与好奇。 莫白顺着所指定睛细瞧,神色凝重,眉峰紧蹙,手中长剑不自觉微微出鞘,剑身轻颤,似与他一同感知着前路莫测。良久,他沉声道:“应当就是,只是这一路周遭异象环生,此地太过蹊跷,周遭定埋伏诸多未知险难,我等万不可掉以轻心,还得从长计议。” “我们这般大模大样过去,若推断没错,思雨师妹有可能已落入那群黑袍人手中,这样必打草惊蛇,那么更难救出师妹,现今我们唯有如此如此。”姜帅来回踱步,小脸蛋满是少年老成,正在与三人一兽讲述分析下一步方案。 只见他剑眉微扬,目光中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咱们先分成两组,我和雨薇师姐一组,从左翼迂回,借着山林隐蔽潜行,利用地形接近古建筑群,我身上法布有隐藏气息能力,如果不是修为非常高深者,很难用灵觉发现我,所以我主要任务是先大约摸淸古建筑群周边环境与情况,为下一步作准备。”说着,他蹲下身,以剑代笔,在泥地上划出简易地形图,精准指出关键路径,剑刃划过,泥土翻飞,气势十足。 “莫白师兄修为高深,根基扎实,关键时刻定能以雄浑剑力镇场;雨嫣师姐心思机敏聪慧,擅长应变。一旦我们不慎遭遇强敌,二位就在后方接应,待敌人大举来攻,瞅准破绽,二位从后侧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我们便能寻隙脱身,全身而退。”姜帅抬眼,目光诚挚地望向莫白与兰芷嫣,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手中长剑轻颤,似也在为即将开启的险途摩拳擦掌,“此行危机四伏,但为救思雨师妹,纵有千难万险,咱们剑宗弟子也绝不退缩!”众人皆重重点头,各自握紧手中长剑,整顿片刻,便如暗夜潜影,分两路朝着神秘古建筑悄然包抄。 柳雨薇望着身前矮她小半个身段的小师弟背影,心有感触。历经这几天磨难,姜帅仿若脱胎换骨一般,全然没了初时的腼腆怯懦。往昔那个青涩稚嫩,跟在众人身后、遇事还有些慌张的少年,如今已被磨砺出了锐利锋芒。 他身姿依旧挺拔,却似蕴含无尽力量,随时准备为守护同伴、营救师妹而战。行走间,步伐沉稳笃定,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再不见丝毫犹疑,好似这诡谲险途不过是他历练的剑道通途。遇上危机时,那双眼眸中冷静与果敢交织,手中长剑挥洒自如,混沌灵力澎湃汹涌,剑招凌厉果决,以无畏之姿直面强敌,莽撞轻狂之气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安的沉着坚毅。 柳雨薇暗自欣慰,她深知,这场艰难旅程虽险象环生,也铸就了小师弟的成长,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蜕变?之前她冷漠清雅,仿若霜雪覆心,世间诸事皆难以真正触动心弦,与人相处总有一层淡淡的疏离。可如今,为了救师妹的那份决绝,如熊熊烈火在心底燃烧不息,烧尽往昔清冷隔阂;又为了小师弟的蜕变成长,满心欣慰之余,责任感也愈发厚重。她意识到,团队安危、同门情谊,皆成了自己不可推卸的牵挂。往昔独善其身、冷眼旁观之态全然扭转,此刻她愿倾尽所有剑技,化作坚盾利刃,守护身旁之人,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定要与众人携手踏平,誓将师妹安全带回剑宗,一个都不少地回归那片熟悉剑影湖畔。 正在柳雨薇还在感触之际,姜帅忽然停下脚步,紧跟其后的柳雨薇没收住脚步,整个人压在了姜帅背后。因身高差,胸间柔软刚好压在了姜帅肩膀上,姜帅只觉肩头一沉,一缕青春成熟女人体香熏入鼻腔,而后肩头像被一团软软绵绵的肉团压住。他忙回头,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眼神慌乱地瞥向别处,磕磕绊绊地说道:“师……师姐,小心!” 柳雨薇亦是羞红了脸,急忙站直身子,轻咳两声以掩尴尬,手中宝剑下意识紧了紧,佯装镇定道:“嗯,知道了。”心下却如小鹿乱撞,暗暗懊恼自己方才失态。 真正受害者忧忧,正与姜帅一样全神贯注注意着周遭动静,一团肉山当头压下,被压得严严实实,差点没背过气来,而现今却没有人向它表示道歉,愤愤不平的大眼睛盯着两人,呀呀呀爪舞足动,一瞬间让两人尴尬消散无踪。 以明其意的柳雨薇还是笑着对它道:“好了,忧忧,对不起,别生气,下次会注意。”然后装作很严肃问姜帅道:“有什么发现。” 姜帅挠挠头,有些腼腆回道:“前面就到古建筑群,我看一路如此顺利,可不是会有什么不对?正想停下与师姐商讨。”姜帅把后半截“刚才那一下,属实有些唐突了师姐”的话咽了回去,脸上仍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红晕,努力将思绪拉回到正事上,目光越过柳雨薇,望向那影影绰绰已在眼前的古建筑群,眉头不自觉皱起,又恢复了平日里沉稳敏锐的模样,补充道:“师姐你瞧,此地安静过头,按说临近这般重要所在,黑袍人巡逻怎会毫无踪迹?莫不是设了什么圈套引我们入瓮,又或是暗藏厉害禁制,只等我们踏入便触发。” 柳雨薇微微颔首,手中宝剑轻颤,似与主人一同感知着这异样静谧,轻声应道:“小师弟所言极是,咱们万不可掉以轻心。莫白师兄和芷嫣想必也察觉不妥,我们留下些标记与暗语,让他们随后到来也能多留个心。”说话间,她抬眼四望,找寻另外二人身影,同时暗暗凝聚灵力,以防暗处突袭,清冷面容此刻满是凝重,再无半分方才的赧然之色,全身心戒备起来。 姜帅闻言,立刻从地上捡起几枚石子,注入灵力后,石子微光闪烁,依照特定顺序嵌入路旁树干,每嵌入一枚,便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剑气丝线牵连至下一处,形成一条隐秘灵线,唯有剑宗之人以剑感知方可察觉,此乃警示陷阱的暗记。柳雨薇则拔剑出鞘,以剑尖轻点地面,留下只有同门能看懂的剑招划痕,注明前行方位与潜在危险程度,划痕入土三分,灵力隐于其中,稍近便能触发警示震动。 二人配合默契,不消片刻已布置妥当。刚要继续前行,右侧密林中忽然传来枝叶摩挲声,姜帅眼神一凛,瞬间侧身挡在柳雨薇身前,长剑横亘,混沌灵力汹涌而出,化作一层朦胧护盾,柳雨薇也迅速侧身,正欲拔剑,但细听密林动静又有点异样,并无危险感知,于是她示意姜帅收敛气息,两人悄悄前移,终于靠近了声音源头。 只见两名全身黑袍包裹的身影,正在一边忙碌地整理周边树枝与草丛。其中一个身形娇小,此时正把头罩祛下,一头秀发散披于肩,原来是个女人,因为背对着姜帅他们,未观得其貌。微风轻拂,几缕发丝随风飘动,透着一丝凌乱的柔美。而另一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黑袍人,正全神贯注地把周遭清理出可容二人平躺的空地,粗壮的手臂挥动间,枝叶簌簌而落,泥土被快速平整,手法娴熟,似对隐匿身形一事极为在行。 姜帅与柳雨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与疑惑,姜帅刚想有所动作,柳雨薇却轻移莲步,迅速贴近他身侧,素手轻按在他臂膀上,示意他放松,先隐藏好。姜帅虽满心急切,却也知晓师姐向来心思缜密,经验丰富,当下强抑躁动,紧绷的肌肉微微松弛,混沌灵力在体内蛰伏,只待指令。柳雨薇用灵力包裹着声音,缓缓传入姜帅耳中:“别急,此刻若贸然出手,不能一击必杀,定会打草惊蛇,引出更多暗处敌手,若能活捉其一,套出些情报,对接下来营救小师妹大有益处。” 黑袍汉子整理好两人容身之处,已经急不可耐地一手挽着娇小女人的细腰,脸上露出一抹急切又带着几分暧昧的笑,嘴里还压低声音调笑道:“宝贝,可算弄好了,咱这躲着的工夫,也能好好亲近亲近。”那女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挣脱,只是微微红了脸,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似羞似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也不怕被发现了。” 黑袍汉子嘴上说着荤话,手里却没闲着,三两下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露出一身坚实粗壮、满是腱子肉的身躯,古铜色的肌肤在斑驳树影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咱们还得多谢那剑宗小丫头,要不还没有机会出来做暗哨,就没机会亲近了。”他咧着嘴,笑得极为放肆。话音刚落,又已把娇小女人衣衫祛尽,手法熟练老到,显然平日里没少干此事。 姜帅见状,一脸茫然,虽说那娇嫩裸体闯入眼帘,看着的确十分养眼,可他到底年少单纯,满心赤诚皆系于剑道修行与同门情谊,并无半分旖旎杂念。反倒是“剑宗小丫头”几字直直刺入耳中,格外刺耳,瞬间让他联想到失踪的小师妹,心头火起,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柳雨薇正值二八年华,平日里一心钻研剑术,于男女之事正值懵懂青涩,此刻双颊绯红滚烫,心中暗啐这二人不知廉耻。但她深知此刻局势危急,绝非因羞赧而乱分寸之时,当下贝齿紧咬下唇,极力压下羞愤之意,莲步轻移,迅速凑近姜帅耳边,用灵力包裹声音,极轻声叮嘱道:“莫慌,此时正是绝佳机会,待我困住那女的,你便集中精力,速战速决制住这登徒子,难得有了小师妹消息,千万别因羞怒而误了大事。” 第35章 春光满林 眼前两人在这小密林里春光满林,那女子肌肤似雪,泛着娇艳欲滴的色泽,额间香汗淋漓,眉眼间尽是欲求不满的媚态,口中不时发出淫声浪叫,声音在这静谧林间显得格外刺耳又不堪。而那黑袍汉子更是一脸沉醉,全然没察觉到危险已然悄然降临,仿佛此刻这荒僻之地就是他们肆意放纵的温柔乡,周围一切都被他们抛诸脑后了。 姜帅眉头紧皱,满脸厌恶,手中长剑因气愤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时就将这伤风败俗的二人斩于剑下。柳雨薇亦是又羞又恼,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不适,目光愈发冰冷,手中宝剑紧握,只等找准时机彻底控制住局面。她再次传音入密给姜帅道:“师弟,莫要被他们乱了心神,先把人拿下,再好好拷问一番,定要弄清楚小师妹的下落。”姜帅重重点头,压下心头怒火,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赤裸裸的大汉正把娇小女人压在身下,一把长剑悄然自后背穿心而出,赤裸大汉猛觉心脏骤停,下意识低头望去,一把明晃晃的剑尖自心脏处穿出,眼睛睁得滚圆,似要跳出眼腔。 姜帅收剑,随着剑身抽出,那赤裸大汉想喊,可生命已经随着姜帅收剑而彻底消逝,整个人软趴趴地压在娇小女人身上,如同一摊烂泥。那女人紧闭双目还沉浸在欲念之中,胸口男人温热的鲜血让她误以为是他们激情的汗水,此刻大汉趴伏停止进击,让她很不满意地开口娇嗔:“死色鬼,那么快就没用了,还说能玩个二三天呢,结果就几下完事。”边埋怨边用力去推那赤裸大汉,可推了几下,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沉甸甸的身躯压得她愈发难受。 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先是那触目惊心的鲜血,瞬间,娇嗔的神情凝固在脸上,转而化作惊恐至极的模样,嘴巴大张,刚要发出凄厉的尖叫,一道寒冷剑气封住了喉咙经脉,只能发出“呜呜”的怪声,眼中满是慌乱与恐惧,身子像筛糠一般剧烈颤抖起来。她拼命扭动着,试图挣脱柳雨薇布下的灵力光网,目光慌乱地看向四周,当看到姜帅和柳雨薇一脸冰冷地站在不远处时,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望向柳雨薇二人,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祈求能留她一条生路。 柳雨薇看着那女人惊恐绝望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她虽厌恶这等不知廉耻之人,但此刻为了获取情报,还是走上前,手中灵剑微微抬起,轻轻抵在女人的咽喉处,冷冷开口道:“不想死就乖乖听话,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那女人感受到咽喉处传来的冰冷触感,身子猛地一僵,眼中的恐惧更甚,忙不迭地点头,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呜”声,似在拼命表示自己会配合。柳雨薇这才撤去她咽喉灵力,眼神中满是警告意味,低声喝道:“你们把剑宗那小丫头关在哪儿了?” 女人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回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呀,我们只是奉命在这周边做暗哨,上头只说抓了个重要的人,具体关在哪儿,真没告诉过我们这些小喽啰啊。” 姜帅一听,脸色顿时一沉,手中长剑再次扬起,怒喝道:“休要妄图糊弄我们,再不说实话,下场就跟他一样!”说着,剑尖指向一旁那早已没了气息的赤裸大汉。女人见状,吓得脸色煞白,眼泪簌簌而下,哀求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我只知道好像是关在古建筑群里,可具体位置,我真不知道呀,求求你们饶了我。” 柳雨薇与姜帅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怀疑。柳雨薇略一思索,又问道:“那你们这一伙有多少人在这儿守着?可有什么厉害的禁制或者陷阱布置在周边?”女人赶忙擦了擦眼泪,急切回道:“大概……大概有几十人,至于禁制和陷阱,我只知道靠近古建筑群那边有些隐藏的灵力警戒线,一旦触碰就会触发警报,其他的我真不清楚了呀。” 柳雨薇眉头紧蹙,目光中透着审视,继续逼问道:“那你们上头的人平日里都在哪儿聚集?还有,你们抓那小丫头到底有何目的?” 女人身子抖如筛糠,一边抽噎着一边赶忙回答:“上头的人……他们时常会在古建筑群前面的那座大殿碰头,至于抓那丫头的目的,我……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清楚啊,我们这种底层的,只负责听从命令做事,哪能知晓那些机密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知道的都已经全说了。” 姜帅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却也知道再逼问下去,估计也难问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了。柳雨薇微微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看来这古建筑群确实是重中之重,只是里面情况不明,陷阱禁制颇多,营救难度着实不小。 就在这时,远处那阵细微动静越发清晰,整齐的脚步声,显然是一小队巡视的黑袍人正往这边过来。姜帅压低声音道:“师姐,情况不妙,这些人正往这边过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撤,找个地方看能否与莫白师兄他们会合,再从长计议。” 柳雨薇当机立断,手中宝剑“嗖”地一挥,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果决,一道灵力精准地打入那女人眉心。只见她柳眉紧紧蹙起,贝齿轻咬下唇,随着灵力的注入,那女人眉心光芒一闪。柳雨薇轻舒一口气,心中暗忖这下已然震碎了她的所有记忆,如此,就算她能醒来,也会对之前之事毫无印象,不会再生出变故。“哼,这般腌臜之人,也省得留着麻烦。”柳雨薇轻啐一声,紧接着素手再挥,将灵力光网迅速化作一道坚韧的绳索。她弯腰蹲下,双手如灵动的蝴蝶般快速穿梭,三两下便把女人捆得严严实实,末了还用力拽了拽绳索,确保万无一失。 姜帅在一旁看着,剑眉紧拧,不时警惕地回望来路,手中长剑下意识紧了紧,低声急促地催促道:“师姐,得快些,那些黑袍人正在一路往这方向走来。”说着,他上前一步,脚尖不安地轻点着地面。柳雨薇微微颔首,额角有细密汗珠滚落,却无暇顾及,弯腰拖着那女人,小心翼翼往隐蔽草丛挪去。她猫着腰,脚步轻缓又急促,边挪边施展隐匿气息的法术,双眼微眯,全神贯注,双手在空中迅速地比划着复杂手印,直至那女人彻底隐没在草丛深处,不见踪影。 处理那死去壮汉时,柳雨薇目光冷静,莲步轻移上前,蹲下身,双手灵力包裹迅速扒拉着泥土掩盖血迹,泥土在她指尖簌簌而落。姜帅也赶忙帮忙,一个箭步跨到近前,蹲下身子,双手翻飞,泥土四溅,溅到脸上也顾不上擦,只是鼻翼微张,喘着粗气嘟囔:“但愿这血腥味能快点散干净。”柳雨薇直起身,散去手上灵力,纤纤玉手一尘不染,应道:“放心,此处妖兽频繁出没,要不了多久,痕迹全无。” 一切妥当,柳雨薇看向姜帅,神色凝重中带着几分坚毅,手中宝剑往身后一背,抬手指向前方,沉声道:“师弟,走!”说罢率先施展身法,身形如鬼魅般飘出,衣袂烈烈作响,瞬间掠出数丈之远。姜帅紧跟其后,脚下轻点,如敏捷猎豹,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带起一片草叶碎屑。 奔跑途中,柳雨薇身姿轻盈却满脸戒备,不时侧耳倾听有无追击声响,脑袋还灵活地左右转动观察。姜帅亦是剑眉高扬,眼神锐利如隼,手中长剑平举在侧,横扫着扫视周遭动静。片刻后,确认离开巡逻黑袍人很远,姜帅长舒一口气,放缓脚步,抬手抹了把额头汗水,手腕上的汗珠顺势甩落,咧嘴笑道:“师姐,这群家伙就这样被咱们骗过了,真蠢。”柳雨薇美丽眼睛流转,瞪了他一眼,嗔怪地用剑柄轻敲了一下姜帅肩头,说道:“别掉以轻心,这不过是小险,前头指不定还有多少难关,得赶紧寻到师兄他们再做打算。”姜帅连忙点头,神色一凛,把长剑归入剑鞘,再度紧跟柳雨薇步伐,向着会合之地疾驰而去。 临近古建筑群的东南角,隐匿着一处绝佳的天然隐匿之所。这里仿若被岁月尘封的秘地,阴暗幽深,杂草肆意丛生,相互纠葛缠绕,似在竭力遮掩这片狭小空间。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或尖锐突兀如狼牙,或扁平宽阔似卧兽,无序地堆叠罗列,为众人提供了天然的掩体。它高于古建筑群少许,此处能观察到古建筑群的正面大部分地方。 姜帅一手轻柔地抚摸着肩头上的忧忧,像是在安抚它紧张的情绪,指尖有节奏地顺着它柔软的毛发滑动。另一只手则如铁钳般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目光宛如实质的利箭,死死地盯着古建筑群,仿佛要穿透那层层墙壁,找到被囚禁之人的所在之处。“我们先摸清他们的巡逻规律,再找机会抓灭了一队巡兵,然后咱们换上他们的衣服,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你们看可行吗?”姜帅压低声音,神色冷峻而坚定。 柳雨薇轻抿嘴唇,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赞同:“目前来看,这法子算是最稳妥的。这古建筑群守备森严,硬闯只会打草惊蛇,咱们人少,不宜强攻。抓巡兵换衣服,能省不少力气,还能趁机探听里头的虚实。”说着,她抬手将垂落眼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眼神愈发坚定,转头看向众人,“不过行动时得干净利落,绝不能留活口,一旦走漏风声,小师妹就危险了。” 莫白师兄神色凝重,双手抱臂,沉声道:“没错,我刚才留意了一阵,他们巡逻间隔大概是两炷香时间,交接时防守会松懈片刻,咱们就趁那时动手。我这儿有些隐匿气息的符咒,虽说时效不长,但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给大伙打个掩护。”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散发着微光的符咒,分给众人。 兰芷嫣俏脸紧绷,却也用力点头:“我会紧跟大家,绝不拖后腿,要是遇上机关陷阱,我也能帮忙解一解。”她拍了拍腰间的锦囊,那里面装着她平日里钻研的各类机关破解小物件。 柳雨薇听着众人回应,微微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浅笑:“好,就这么定了。等下动手,我和小师弟打头阵,师兄在侧策应,芷嫣殿后,留意周边动静。成败在此一举,务必救出小师妹!” 四人如同鬼魅一般,在阴影中悄然潜行,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生怕惊起一丝动静。夜色仿佛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斑驳的月影洒在地上,他们巧妙地穿梭于明暗之间。很快,一支四人小队来到了古建筑群转角处,此处的风似乎都变得更冷冽了几分,带着古建筑特有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队长,首领为什么非要带我们来这鬼地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宗门吗?”一个队员压低声音,却仍难掩满腹牢骚,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情愿与疑惑,一边跟着队伍前行,一边凑到队长身旁,小声嘀咕着。 “你给我收声!”当头那人瞬间变了脸色,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满是怒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狠狠瞪向那发牢骚的队员,压低的声音里却透着十足的警告意味,“上面的事不是你我能议论的,万一给别人听去,你我都逃不了干系,你是不是想试一下灵魂血池的滋味了?”说罢,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乎只要对方再多说一个字,那拳头就要毫不留情地挥过去了。 其他队员听到这话,身子皆是一僵,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之色,有胆小的更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仿佛那“灵魂血池”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光是提及,就让人胆寒不已。一时间,队伍里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动手。”柳雨薇眼神陡然一凛,低喝出声,那声音只姜帅三人能听闻。与此同时,素手迅速结印,繁复手势如灵动蝴蝶,转瞬之间,一点星芒在她的眉心闪现,起初那星芒就如豆粒般大小,却好似蕴藏着无尽神秘力量,丝丝缕缕的气息从中逸散而出,透着令人心悸的强大之感。 紧接着,那星芒的光芒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盛起来,眨眼间,便如同一颗璀璨至极的星辰稳稳镶嵌在了她的眉间,熠熠生辉。光芒映照之下,柳雨薇原本就清冷出尘的面容更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韵味,仿若九天仙子下凡,可那股子威严又自她周身散发开来,让人不敢直视,只能心生敬畏。 刹那,一把飞剑自眉间光芒处应声而出,剑身恰似破冰而出的银练,寒光四溢,剑刃之上神秘符文仿若活物游走、闪烁不停。飞剑一经现世,即刻发出一阵清越激昂、穿云裂石的嗡鸣,似是向天地宣告它的降临。 柳雨薇朱唇轻启,贝齿微露,那默念剑诀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仿若古老的咒文穿越时空而来。她双眸紧锁目标,目光中透着必杀的决然,飞剑仿若与她心意相通的灵宠,瞬间心领神会,在空中迅猛划出一道惊艳至极、仿若能撕裂苍穹的弧线。 这弧线璀璨夺目,恰似流星划过暗夜天幕,转瞬之间,飞剑便如被拉满弓弦后迸射而出的利箭,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目标电射而去。它速度快到极致,所经之处,空气仿若脆弱纸张,被利刃无情切割,发出尖锐的“嘶嘶”声响,连绵不绝。而在它身后,更是拖曳出一道如梦似幻、仿若璀璨星河般绚烂的光尾,光芒闪烁摇曳,将这昏暗廊道瞬间照亮。 眼看到了敌人近前,飞剑似拥有自我意识般,灵动至极地陡然一转,刹那间,原本单一的剑身分化成数道虚实难辨的剑影。这些剑影仿若灵动鬼魅,从各个刁钻至极、让人防不胜防的角度,如群蜂围巢般汹涌袭向巡逻队员的要害之处。 巡逻队员们,正惊恐于“灵魂血池”一事,骤感凌厉杀气扑面而来,瞬间神色大变。那领头之人反应最快,瞳孔急剧收缩,正欲惊恐大喊声,然而剑影太快,他只觉眼前寒光闪烁,根本来不及叫出声,咽喉瞬间被一道剑影穿过,鲜血飞溅。 其余队员还在犯怂,当望见队长鲜血狂喷时,已被剑影洞穿身体;反应快的转身欲逃,却被剑影从后追击,后背衣衫破裂,血痕乍现。刹那间血花四溅,在空中飞散成一片血雾,伴随着敌人来不及叫唤一声,惊恐僵化在脸上的表情,飞剑精准无误地贯穿了最后一名敌人的胸膛,余力未消,带着那具躯体倒飞出去数尺,才猛然止住。 紧接着,飞剑完成致命一击后,在空中优雅地一个回旋,光芒迅速收敛,恰似倦鸟归巢,稳稳落回柳雨薇身侧。那剑身上沾染的黏稠血迹,顺着光洁剑身缓缓滑落,一滴、两滴……接连不断地落在古老石板上,洇出一朵朵形状狰狞、刺目无比的血花,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柳雨薇微微抬手,轻轻握住飞剑剑柄,目光依旧冷峻,警惕地扫视四周。 姜帅、莫白师兄、芷嫣以及小兽忧忧站在一旁,此刻皆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雨薇,这是他们第一次目睹她祭出飞剑伤人,心下震撼不已。 姜帅本就紧握剑柄的手愈发用力,指节泛白,那目光中满是炽热与倾慕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瞧着飞剑乍现的瞬间,剑刃破光而出,寒光仿若一道冷冽的闪电直直劈入眼底,心中暗忖:师姐竟藏着这般凌厉杀招!见那飞剑气势如虹地冲去,所经之处空气被利刃般切割,发出尖锐嘶嘶声,他不禁微微后仰,仿佛那股冲击力也朝自己撞来。待飞剑分化剑影,姜帅瞪大双眸,不放过任何细节,那剑影的灵动与刁钻角度令他咋舌,暗自琢磨若换自己应对,能否有如此利落手段。 莫白师兄神色凝重,平日里沉稳的目光此刻满是惊叹,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似想捕捉那飞剑轨迹的玄妙。他紧盯剑影袭向巡逻队员,见那些人本还悠哉闲聊,瞬间被恐惧笼罩,慌乱拔剑、脚步踉跄,心中不禁感叹柳雨薇突袭之迅猛。有队员妄图侧身躲避,却被剑影如灵蛇缠上,精准割破咽喉,鲜血喷射而出,师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深知这看似简单的一击,实则蕴含了对时机、力度与角度的极致把控。 芷嫣小手捂住嘴巴,杏目圆睁,满脸惊愕。柳师姐不是以“寒星飞天十二式”闯出寒星剑仙子名号吗?但她瞧着飞剑光芒大盛,拖曳星河光尾,宛如梦幻奇景,可转瞬便化为夺命凶器,此情此景可比师姐本身的“寒星飞天十二式”厉害得多。而当剑影穿刺队员身体,血花飞溅,有几滴溅落在她鞋面,吓得她浑身一颤。但那目光却仍死死黏在飞剑上,心底对柳雨薇的钦佩愈发浓烈,暗自期许日后自己也能练就这般威风本事。 忧忧趴原本在姜帅肩膀上的身体也人立起来,蓝晶晶如宝石般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似乎也被柳雨薇的表现而感到惊奇。 柳雨薇收剑入体,周身散发的凌厉之气缓缓收敛,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彼此,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尚未平复的震撼,而这场短暂却激烈的交锋,已然为接下来的惊险行动拉开了惊心动魄的序幕。 第36章 潜入 “还不快点帮忙收拾战场?”柳雨薇一声娇嗔让三人回过神来,忙分别上前把尸体拖进阴暗处隐藏好,精心的把现场打斗痕迹抹除,收集了这些人的储物袋,从中找出四套干净黑袍。 众人迅速换好黑袍,戴上面罩,与其它黑袍人无异。柳雨薇抬手将鬓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率先迈步向古建筑群深处走去,身姿挺拔,黑袍随风轻摆,全然不见丝毫慌乱,仿佛她本就是这建筑群落里的一员。姜帅年龄常小,与黑袍人身高有点差别,急中生计的他,找出几套衣服,把自己变成了又胖又矮的大胖子,正好忧忧也能安好的隐藏黑袍之中,他紧跟柳雨薇后面,还刻意模仿着巡逻队员的走路姿态,手中紧握着缴获来的长刀,刀柄上还残留着原主人手心的温热,目光看似随意却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环境,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一旦有风吹草动,便能即刻拔刀相向。 莫白师兄则从一个化海后期黑袍人处收集的储物袋里掏出几枚隐匿气息的符文石,分发给大家,神色凝重嘱咐:“都贴身放好,虽说这符文时效短,但关键时刻能糊弄一下。进了里头,千万别露马脚,一切小心行事。”众人点头,将符文石收好。 芷嫣深吸一口气,小手攥紧衣角又松开,努力镇定自己,抬眼道:“我跟紧大家,要是遇着机关,我准能第一时间察觉。”她拍了拍腰间锦囊,那里面叮叮当当全是应对机关的精巧玩意儿。 柳雨薇看向众人,目光坚毅:“走,按原计划,直朝囚禁之地去,路上若有变故,别慌,听我指挥。”说罢,带头迈出步子。 众人猫着腰,如暗夜幽灵般迅速从侧门鱼贯而入古建筑群内。一踏入其中,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叫人脊背发凉。廊道蜿蜒曲折,头顶的灯光昏黄黯淡,仿若随时都会被这浓稠的黑暗吞噬,光晕摇曳闪烁,在墙壁上投下众人鬼魅般的影子,晃晃悠悠,更添几分阴森。 四周静谧至极,唯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和衣袂摩挲声,每一步踏下,都似踩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发出沉闷回响。转过几个弯后,前方突然隐隐约约有嘈杂人声传来,柳雨薇反应极快,瞬间抬手示意停下,手臂在空中定住,压低声音道:“大家表面放松点,当作这是自己的地盘,跟紧我不要停下。”众人立马心领神会,动作自然的层量放松,踏着小碎步排成一列紧跟在柳雨薇身后。 不一会儿,只见几个同样身着黑袍的守卫慢悠悠地迎面走来,他们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手中武器随意晃荡,丝毫未察觉危险临近。双方距离越缩越短,姜帅悄悄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剑柄咯得手掌生疼,还好有面罩加上夜色,几乎是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他那紧张的小脸。身旁的柳雨薇却是神色自若,美目低垂,尽量不去与对方对视,但暗中悄然凝聚灵力,指尖微光闪烁,蓄势待发,准备只要对方稍有异状,便瞬间发难。 兰芷嫣好不到哪去,她全身紧绷,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为了不让自己的紧张被发现,她自作聪明的屏蔽呼吸。不过还真有点实效,至少心跳慢下来了,手也不抖了。 莫白比起他们两人老到多了,神态自若,像没事人一样。 万幸的是,那几个守卫仿若毫无戒心,只是极为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便移开了,接着便与众人错身而过,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在廊道尽头,众人悬着的那颗心才如失重般稍稍落下,待稍稍平复,柳雨薇打头,众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放轻脚步,装作若无其事朝着前院一条幽静小道缓缓走去。 小道尽头,一个小院缓缓映入众人眼帘,那小院透着一股陈旧与落寞的气息,斑驳的院墙爬满了岁月侵蚀后的青苔,墙皮脱落之处,裸露出里面灰扑扑的砖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小院旁,几间厢房错落而立,房檐下的蛛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是在守护着这一方寂静。就在众人悄然靠近之时,隐隐约约听见其中一间厢房里传来说话声,那声音模模糊糊,像是隔着一层薄纱,却又在这静谧得有些渗人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天那战斗打得真憋屈,听说死了不少弟兄。”一个声音带着些许愤懑与无奈,隐隐传来,仿佛那话语里都裹着战场上残留的硝烟味儿,话里话外满是对这场战斗结果的不满。 “唉!是啊!咱们的高手都不让出手,只有我们这些化海期与炼气士,还真拿那几个兔崽子没办法,听说是上头怕暴露太早,影响大局。”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有点不满地回道,那声音里透着岁月沉淀后的沧桑,说起这话时,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抱怨,似乎对上头的安排颇有微词,边说边还轻轻叹了口气,似在为死去的弟兄惋惜。 “还好,听说抓到了个活的,关在进内城门口的房间里,总部来了位圣使,说要用秘法开启内城,如果顺利,得到那传说中的宝贝,我们或许能得到功绩,但应该分不了多少,大头都被上头拿了!”另外一个声音不以为然地说道,话语里透着早已经习惯成为砧板上的肉,全然没把这当一回事。 “嘘……小声点,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我还想多活几年。”苍老的声音带着警告道,音量陡然压低,透着紧张与谨慎,仿佛此刻正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只要再多说一句,就会惹来杀身之祸一般,那严肃的口吻让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 “唉、我说老张啊!你也忒怕死了,都回到咱们休息的地方了,又没外人,还怕什么?”那声音满是调侃,似是觉得老张太过胆小怕事,压根没把这警告当回事,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老张着急地打断,隐隐约约又传来老张压低声音呵斥的话语,厢房里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嘈杂,而这厢屋外,众人听到关键信息,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燃起希望。 柳雨薇侧头望向姜帅三人,那精致的面容上透着一抹决然,她伸出纤纤玉手,在自己白皙光滑的脖子上,利落地做了一个抹杀手势,眼神凌厉。随后,她指指自己与姜帅,又朝着莫白和兰芷嫣两人点点头,示意分工行事。三人瞬间会意,无需多言,配合已然默契十足。 姜帅当即从储物袋中抽出长剑。他脚步轻点,身形如鬼魅般跃起,反挂在门梁之上,整个人仿若与周遭暗影融为一体,悄无声息。接着,他暗暗运转混沌功法,只见丝丝缕缕的灵力自他体内源源不断地传入剑中,那剑于剑鞘之内便开始光华流转,璀璨的光芒如灵动的游鱼,在剑身之中穿梭游走,丝丝剑气迅速汇聚,仿佛被压抑许久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中奔涌而出,只等拔剑的刹那,便会如汹涌洪流般席卷一切。 莫白紧随其后跃身在房檐横梁上,气息收敛,隐入黑暗之中,手中长刀也用黑袍包裹,灵力暗暗汇聚于指尖,准备以指代剑。 兰芷嫣则动作敏捷地藏于一旁的花基之下,她身子紧紧贴地,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凝神屏气,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了行踪。手紧紧握着手中的刀,目光死死盯着厢房门口,时刻准备着在关键时刻冲出去做好接应。 柳雨薇见众人准备就绪,便悄悄退后一步,故意用脚轻轻蹭了一下地面,弄出了一点细微的动静,然后转身往外快步而去。“谁?”厢房内原本就因为讲了不该讲的话而陷入紧张的两人,此刻更是如惊弓之鸟,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惊恐与警惕,话音刚落,两人便一前一后猛地推开房门冲了出来。他们抬眼一瞅,只见一个黑袍背影正往远处快步离去,那身影看着有些陌生,当下也不及细想,便拔腿朝着那黑袍背影追去。 就在那两人追出厢房的瞬间,姜帅看准时机,猛然拔剑,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剑芒裹挟着长剑,如同一道自天际劈落的闪电,自门前梁上直直刺下。那剑芒璀璨夺目,闪耀着令人胆寒的凌厉光芒,好似要将这一方空间都撕裂开来。 走在后面的老者压根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长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误地从他头顶贯入,剑身径直穿过头颅正中,又从咽喉处穿出,整个过程快到极致,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鲜血瞬间如泉涌般从他的七窍汩汩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泊。老者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那表情仿佛还停留在生命消逝前的最后一刻,至死都没弄明白这致命一击究竟从何而来。 而那正要追出去的年轻黑袍人,此刻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好似有什么万分要紧的危险正飞速朝自己逼近,那股森冷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他心中大惊,忙不迭地转身向后看去,可还没等他看清状况,早已经准备好的莫白,从房檐梁上一跃而下,指剑扫出,一道蕴含着灵力的剑指横扫在他的后脑之上。“砰”的一声,那年轻黑袍人只觉脑袋一阵剧痛,刚张开的嘴还未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整个人便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软塌塌地躺了下去,彻底没了动静。 四人配合默契无间,行动起来有条不紊。莫白和兰芷嫣手脚麻利地隐藏尸体,他们合力抬起那已然没了气息的老者,轻手轻脚地将其挪到一旁隐蔽的角落,又迅速从储物袋中掏出帕子,以灵力控制吸干细擦拭地上的血迹,不放过任何一处痕迹,力求让这小院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姜帅和柳雨薇则一人拽着那昏迷黑袍人的胳膊,一人抬着腿,将其快速拖进了厢房之中。厢房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透着几分阴森。柳雨薇目光清冷,素手一挥,灵力自指尖涌出,如丝线般缠绕上那黑袍人全身,瞬间封住了他体内的灵力,让他即便醒来也无法施展任何手段反抗。 做完这些,姜帅上前一步,眼中寒芒一闪,扬起手来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那黑袍人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厢房里格外刺耳。那黑袍人吃痛,哼唧一声,缓缓转醒过来,脑袋还有些昏沉,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几人,待看清状况后,眼中瞬间布满惊恐,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去,却被姜帅一把揪住衣领,动弹不得。姜帅凑近他,眼神凶狠,压低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老实回答问题,可放你一条生路,你们抓到那人关于何处?”那黑袍人听闻这话,身子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似在权衡利弊,不知该不该开口吐露实情。 那黑袍人眼神闪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砸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紧咬着牙关,喉咙艰难地滚动了几下,似是想硬抗到底。 姜帅见状,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勒得黑袍人脖颈泛红,他凑近耳畔低声咆哮:“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那点心思,我一眼看穿,不乖乖说,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掌心暗暗聚起灵力,丝丝电流在指尖跳跃,轻触上黑袍人的面皮,电流瞬间窜入,疼得他脸部肌肉急剧抽搐。 柳雨薇柳眉微蹙,轻斥道:“别磨蹭,时间紧迫,你同伙随时可能找来,你若配合,我们一诺千金,保你性命,若再迟疑,休怪我们无情。”边说边拔出宝剑,宝剑嗡嗡震颤,悬于黑袍人头顶,森冷剑气丝丝缕缕垂下,割得他头皮生疼。 黑袍人感受到死亡步步紧逼,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声泪俱下地求饶:“我说,我全说!求求你们别杀我!被抓那人确实关在内城入口处,从这出去,穿过中院,再过一道拱门,左手边第三间屋子就是,门口有两个守卫,屋里还布了隐匿阵法,寻常很难察觉。” 姜帅与柳雨薇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欣喜,看来关键线索到手了。莫白师兄这时上前,掏出一颗丹药塞进黑袍人口中,冷冷道:“别耍花样,这是锁魂丹,你若所言不实,药性发作,魂飞魄散。”黑袍人忙不迭点头,身体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第37章 圣使 兰芷嫣在一旁紧张地握紧小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凑近众人,小声嘟囔:“希望小师妹真在那儿,一刻都耽搁不得了,咱们赶紧去。”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眼眶也微微泛红,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众人深知事态紧急,也不多做耽搁,迅速围在黑袍人身旁,抛出一连串关键问题。 一番问询后,众人得知这伙人来自极为神秘的教派“暗冥教”。此教平日里隐匿极深,鲜少在江湖露面,就连见多识广、闯荡江湖多年的莫白,眉头都紧紧皱成了川字,坦言从未听闻其名号。他们此番潜入这秘境,似乎只为追寻一件传说中的奇宝,可那黑袍人不过是底层喽啰,对奇宝详情全然不知,只晓得教派为它已暗中在此钻研了漫长十年,直至近一年,才好不容易攻克大部分外城的禁制阵法,然而内城仍如坚不可摧的堡垒,据说有着颇高的进入门槛,而奇宝就藏在内城某处。 此地常驻一位神秘舵主,其修为高深莫测,宛如隐匿在浓雾中的巨兽,叫人难以估量。麾下还有数位教吏,实力亦是不容小觑,仅次于舵主,各个都算是棘手角色。祸不单行的是,前几日总部还空降一位圣使,地位尊崇,权柄极大。今日舵主与教吏倾巢而出,只为陪同圣使外出办事,这才让众人一路有惊无险,钻了些许空子。此地因处于秘境核心,往常并未布置重兵,巡逻队主要是防范周遭凶悍的妖兽突袭,可昨天意外擒住关键人物后,岗哨陡然增多,戒备森严到了极点。 当众人不死心,再度逼问“暗冥教”老巢所在这等核心机密时,黑袍人瞬间面容扭曲,双手抱头,痛苦之色如汹涌潮水般席卷整张脸,凄厉惨叫还未出口,便“噗通”一声倒地,浑身剧烈抽搐,不过眨眼工夫,灵魂竟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猛地扯碎,瞬间魂飞魄散,消散于无形。众人骇然失色,莫白率先回过神,神色凝重地长叹一声:“定是有高人早早在其魂海种下恶毒诅咒,但凡触及教派要紧机密,便即刻触发死咒,教中手段,竟狠辣至此!” 事已至此,多留无益。众人强压心头惊惶,迅速整理一番行装,依照黑袍人指明的路线,仿若暗夜幽灵般,小心翼翼地朝内城潜去。一路上,众人神经紧绷如拉满弦的强弓,稍有风吹草动,便如受惊的野兔般瞬间隐匿身形。凭借着机敏与果敢,惊险万分地躲过二三波巡逻队伍,那一次次与危险擦肩而过的瞬间,冷汗早已湿透衣衫。 终于,在那沧桑高大、威严无比的内城门外千余丈远,一间废弃小房间里,四人正从破败的窗户向外探视。这小屋摇摇欲坠,墙壁满是裂缝,几缕微光从缝隙透入,照出屋内飞扬的尘土。姜帅半蹲在窗前,剑已出鞘半截,目光如隼锁定着城门口的动静,那剑身偶尔反光,恰似他眼底暗藏的锋芒。而怀里的忧忧不安分的从脖子钻出,慵懒的伸展小爪,与眼前现状格格不入。 柳雨薇站在他身侧稍后位置,素手轻捻法诀,一丝灵力悄然探出,感知着周围灵力波动,谨防暗处突袭。她神色冷峻,仿若一湖冰潭,唯有额间微微渗出的薄汗,泄露一丝紧张。莫白顶着肥胖的大肚子则蹲在角落,双手迅速在身前结印,布下一道隐匿气息的小型法阵,以防巡逻者的灵识扫探,口中念念有词间,法阵光芒一闪,融入周遭空气。 兰芷嫣紧攥衣角,猫着腰凑到窗前,瞪大眼睛望向城门,小嘴嘟囔:“咋这么多守卫,比说的还多呢,还有那么多人。”那城门处,守卫们身着玄黑劲装,手持利刃,来回穿梭,步伐整齐有力,眼神警惕地扫视四方,人数远超预估,而城门外二三百丈宽的广场,围满了一群群黑袍人,隔得那么远也能感受到个个修为高深,大多数已踏入化海期,隐约中还能感应到结丹气色。显然不会是抓了关键人物而加派人手,而是另有什么重要之事。 “城门外守卫多了,表明其它地方的守卫少,而且看绝大部份黑袍人都在广场,难怪我们一路走来能如此顺利,真是天助我也,正是营救师妹的好机会,不过我们还得规划好撤退路线。”姜帅在紧绷中还是能保持住清醒思路,他点明了现况。 柳雨薇冰眸微凝,恰似寒潭起波,她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后道:“小师弟所言极是,只是这撤退路线着实得提前谋划周全。按照这些诡谲之人的行事作风,此地定设有往来的传送阵,找到它倒也并非难事,随便抓个活口一审问,想必就能知晓确切位置。唉,都怪咱们之前疏忽,抓到那人竟没来得及问个清楚,实乃失策。”言语间,懊恼之色在她眉间一闪而过。 “师妹不用自责,当下当务之急是救小师妹。”莫白沉稳开口,胖厚的大手习惯性地摸摸挺起的小腹,眼神中透着坚定,话语掷地有声,“如今知晓小师妹就在咱们前面第五间房内,这边巡逻人员相对较少,若黑袍人所言属实,那么关押小师妹的房前仅有两名守卫。为防万一,解决守卫之事,就由你我二人出手,你我灵力雄浑、实战经验丰富,定能一击即中,确保万无一失。房内据说设有隐藏禁制阵法,这便得交由芷嫣师妹破解了,芷嫣师妹对阵法一道钻研精深,必能化险为夷。小师弟与芷嫣师妹一道进入屋内营救小师妹,如此安排,你们觉着妥当否?”说罢,目光望向众人,眼神中满是征询之意。 姜帅重重点头,手中长剑剑柄被他攥得更紧,朗声道:“大师兄安排甚是周全,就依此计行事!我定护好芷嫣师妹,全力救出小师妹。”兰芷嫣亦是小脸满是坚毅,拍拍腰间装满各类精巧法器的锦囊,脆生生应道:“放心,那些禁制阵法,休想拦住我!”众人商议已定,调整状态,排成一列走出破屋,与巡逻队员一般无异。 忽然,天地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重重压住,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威压自空中飘飘然落下,如沉甸甸的铅云瞬间笼罩四野。内城门外一众人等,无论是严阵以待的守卫,还是隐匿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姜帅等人,皆心头一震,纷纷举目望去。 只见澄澈碧空之中,光芒一闪,一群人浩浩荡荡踏空而来,当先一人身着华丽锦袍,绣纹繁复精美,丝丝金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若神只临世。其面容冷峻,眼眸狭长,幽深得仿若无尽黑洞,隐匿着让人胆寒的锐利光芒,周身灵力仿若实质化的火焰,烈烈翻涌,肆意张扬,显然便是那被众人簇拥的圣使。 在其身后,舵主身姿挺拔,一袭黑袍猎猎作响,虽极力隐匿锋芒,可不经意间泄露出的雄浑灵力波动,依旧昭示着不凡实力。几位教吏亦是满脸肃穆,紧随其后,一行人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声响。 “大家还不恭迎圣使!”一声高喊自下方守卫群中传出,瞬间,原本呆立的守卫们如梦初醒,“哗啦”一声,齐齐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头颅低垂,大气都不敢出,地面都因这阵仗微微震颤。 姜帅等人行走在废弃小屋门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姜帅额上青筋暴起,紧咬牙关,以至于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拼尽全力压低声音,急促说道:“怎会如此凑巧!师兄、师姐,眼下没时间懊恼了。咱们此刻身着黑袍,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还算有转圜余地。待会儿只消跟随附近黑袍人的一举一动行事就好,千万别慌,千万别露出异样,哪怕心里再打鼓,面上也得装得若无其事,权当自己就是他们的人。” 柳雨薇贝齿轻咬下唇,直至唇色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点点头:“小师弟说得对,此时慌乱无疑自寻死路,都把心沉下来,留意周遭黑袍人的行礼姿态、站位顺序,切莫出了差错。”说着,她悄悄调整呼吸,灵力暗聚掌心,以备不时之需。 还好,在他们不远处也出现一列巡逻黑袍人,因为离圣使他们降落地着实不近,所以这列黑袍人也如正常一样,列着巡逻队形,正在向着其他方向巡视,瞅见他们也只是目光一晃而过。 姜帅他们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各自暗下决心,无惧前方多困难,师妹他们一定要救,于是也如那列巡逻黑袍人一样大模大样的朝目的地走去。 随着圣使站定在祭台中央,他双手高高举起,宽大的衣袖随风猎猎作响。其口中开始吟诵起古老而悠扬的祭文,那声音仿若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在这片天地间回荡。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引得周围的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 舵主与几名教吏神色凝重,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圣使身上,同时将自身的灵力缓缓注入脚下石墩上的黑色晶石。一时间,那些晶石光芒大绽,璀璨的光线相互连接,在祭台周围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光网。 台下的教众们愈发虔诚,他们的吟诵声愈发响亮整齐,额头纷纷渗出豆大的汗珠,却无人敢有丝毫懈怠。在众人的灵力汇聚之下,祭台上方的天空中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电闪雷鸣,隐隐有奇异的光影闪烁,仿佛是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开启。 而此时,姜帅等人已经悄然靠近了关押师妹的房屋附近。他们看到前方有两名黑袍守卫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祭天仪式的方向,姜帅给身后的众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当他们都靠到两名守卫跟前,那两名守卫依旧沉浸在祭天仪式的神秘氛围之中,浑然未觉危险已然降临。 柳雨薇与莫白互换一个眼神,瞬间心领神会。莫白当即从袖中取出几张符文,手法娴熟又轻巧地向四周一撒,符文脱手后便闪烁起微光,刹那间,一个无声无息的隐藏气息小阵悄然成型,刚好将他们几人稳稳罩住,仿佛给众人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隐身衣,让他们的气息彻底隐匿于这周遭环境之中。 与此同时,柳雨薇双掌灵力凝结,那白皙的手掌瞬间被璀璨的灵力光芒包裹,好似戴上了一双闪耀着光芒的手套。她看准时机,猛一发力,双刀掌同时砍落,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黑袍守卫的后颈狠狠劈去。灵力在掌缘处化作丝丝锋锐之气,似能割破空气,还未触及,那两名守卫便似感受到了背后的森冷寒意,刚要有所反应,柳雨薇的双刀掌已然落下,“噗噗”两声闷响,精准地击中要害,两名守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瞬间没了动静。 兰芷嫣手持那些小巧的禁制探测法器,神情专注,眼睛紧紧盯着法器上闪烁的微光,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她脚步轻盈地围着房屋缓缓挪动,一会儿蹲下身子,将法器贴近地面,查看是否有地下的禁制脉络;一会儿又踮起脚尖,把法器伸到门窗附近,探测那里是否设有隐匿的灵力屏障。 随着她的探查,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全然顾不上擦拭,只是一心扑在这关键的任务上。突然,她手中的一枚法器光芒急促闪烁起来,兰芷嫣心头一紧,赶忙停下脚步,仔细端详,根据光芒的频率和颜色判断出房屋侧面墙角处有一处隐匿的灵力触发式禁制,若是不小心碰到,恐怕就会触发警报,引来大批敌人。 她赶忙压低声音,向柳雨薇和莫白那边轻声说道:“师姐、师兄,这边墙角有个禁制,我来试着破解它,你们可得多留意着点周围情况呀。”说罢,她便从储物袋里又翻找出一些专门应对此类禁制的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来,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操作着,口中念念有词:“灵之言语,沟通天地。封印之灵,听我旨意。以我之灵,唤你之醒。破除禁制,还我清明。” 话音刚落,房间门上原本隐匿的符文忽然闪烁起微光,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试图破坏周边的禁制,发出了警示一般。柳雨薇和莫白心中一紧,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刻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兰芷嫣也吓了一跳,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她深吸一口气,继续专注地操控着那些工具,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只见她手中的一件形似玉簪的法器顶端,射出几道柔和的灵力光线,缓缓缠绕上墙角那处禁制,光线与禁制接触的地方,迸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好似两者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随着兰芷嫣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快,灵力光线也越发粗壮明亮,那处禁制的光芒开始忽明忽暗,像是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终于,那处禁制光芒消散,房间门自动打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先是一喜,可还来不及放松,便又紧张起来,毕竟屋内情况尚不明朗,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姜帅握紧手中长剑,小心翼翼地率先踏入屋内,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屋内光线昏暗,仅靠着从门外透进来的些许微光,勉强能看清大致的陈设。只见屋内摆放着一些模样古怪的瓶瓶罐罐,上面也刻满了神秘符文,不知藏着何种玄机。 柳雨薇和莫白紧跟其后,也进入屋内,警惕地站在两侧,为姜帅掠阵。兰芷嫣最后进来,她一边小心地收起那些破解禁制的工具,一边目光急切地寻找着师妹的身影,但房间并不大,屋里并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很快,在屋子的角落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暗洞。暗洞边缘怪石嶙峋,隐隐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姜帅微微蹲下身子,将耳朵贴近洞口,试图捕捉洞内的任何声响,然而,只有一片死寂回应着他。 柳雨薇轻轻挥动手中的绫罗,一道微弱的灵力波动顺着绫罗飘向洞内,片刻后,绫罗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皱起眉头说道:“洞内似乎有灵力的干扰,情况不太妙。”莫白则从怀中掏出几枚符文石,分别放置在洞口周围,口中念念有词,符文石亮起淡淡的光芒,彼此连接成一道简易的探测法阵。 兰芷嫣紧张地凑到法阵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符文石的变化,突然,其中一枚符文石闪烁起急促的光芒,她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表示师妹在里面遇到危险了?”姜帅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进去一探究竟,大家小心跟紧我。”说罢,他率先踏入暗洞,柳雨薇、莫白和兰芷嫣相互对视一眼,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第38章 师妹? 刚踏入暗洞,里面却另有洞天,刮着带有血腥味的幽幽冷风,使得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此处面积比上面房间宽敞不少。墙壁处设有小型灵阵作为光源,柔和的光芒如银纱般洒落,照亮了洞中的景象。只见四周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兵器架,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十分破败的兵器,隐隐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众人并没有多看几眼,沿着前方一条通道急驰,他们深知,如果不在圣使祭天完毕前找到师妹,便再无机会,甚至可能自身难保。他们一边谨慎急行,一边循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寻去,对沿途诸多物事无暇细究。约行进几百丈后,血腥味陡然浓烈,几欲令人作呕,四人神色愈发担忧时,眼前豁然开阔。 只见过百丈方圆的空间内,一个怪异的巨大基座耸立正中,一条条形似触手的连接管从基座下的巨大血池中延伸而出。血池之中,鲜血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滚不息,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那刺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让人闻之欲呕。血池中,无数骸骨上下浮沉,它们形态各异,有的还保留着较为完整的人形,头骨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这诡异的空间,肋骨根根分明,似在诉说着往昔的痛苦与挣扎;有的则已破碎零散,手骨、脚骨、脊椎骨等混杂在一起,随着血水的翻涌而肆意搅动。这些骸骨表面被鲜血浸染得殷红,在血池幽红光芒的映照下,更添几分阴森恐怖。有些骸骨上还缠绕着丝丝缕缕尚未消散的灵魂之力,幽蓝的微光闪烁不定,仿佛是那些逝去生命的不甘与怨念,它们在血池中徘徊游荡,让整个空间的邪恶气息愈发浓重,仿佛是一座被诅咒的死亡炼狱,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阴森恐怖的空间四周,排列着上百个透明高大瓶子,每个瓶子都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透过晶莹的瓶壁,可以清晰地看见内里飘着幽蓝的灵魂。那些灵魂数以万计,形态各异,有的蜷缩成一团,好似在无尽的恐惧中瑟瑟发抖;有的则张牙舞爪,试图冲破瓶子的禁锢,幽蓝的光芒随着它们的挣扎而闪烁不定,仿佛是它们愤怒与不甘的宣泄。瓶中的灵魂之力与血池的血腥气息相互交融,使得周围的空气愈发寒冷刺骨,一种强烈的绝望和哀怨的氛围笼罩着这片区域,让众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姜帅、柳雨薇对视一眼,强忍不适,不约而同脱口而出:“风灵渡屠村案。”他们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恨,回想起卷宗所写,那起惨绝人寰的案件,风铃渡中心往西不足二十里,一夜之间,一座村落千余人尽皆暴亡。本地官衙派人调查,暴死村民血肉消失,只剩森森白骨架,而如今眼前这血池、骸骨以及瓶中幽蓝的灵魂,种种迹象竟与风灵渡屠村案的邪恶场景如出一辙。 而以如今血池与灵魂数量来判断,并不止一个风灵渡屠村案,恐怕得有数十个同样的惨案发生,才能汇聚起这般触目惊心的景象。姜帅、柳雨薇等四人心中的愤恨如同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他们紧咬着牙关,既为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感到痛心疾首,又对制造这一切恶行的幕后黑手恨得咬牙切齿。 “这帮丧心病狂的暗冥教,简直天理难容,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姜帅怒吼着,手中长剑因灌注了过多的灵力而嗡嗡作响,似也在响应着主人的愤怒。柳雨薇冰眸含怒,手中宝剑出鞘,仿佛要将那看不见的敌人就此撕碎。莫白涨红了脸,挺着大肚子,嘴里不断念叨着诅咒的话语。兰芷嫣也是眼眶泛红,玉手攥成拳头,娇俏的面容上满是决然之色。 就在众人沉浸在愤怒之中时,忽闻一声轻微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又透着诡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缓缓挪动,又或是某种机关被悄然触发。众人瞬间警醒,愤怒的情绪瞬间被警惕所取代,他们立刻止住了声响,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身体也不自觉地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声音好像来自左侧墙面,“咚咚”,在凝神之后众人清晰听到了声音就是来自左侧墙面内。姜帅快步走上前,在墙面敲击,“是小师妹吗?你在哪里?”他一边敲打着,一边将耳朵紧紧贴在墙面上,试图捕捉更多来自墙内的动静,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 柳雨薇等人也赶忙围了过来,兰芷嫣更是焦急地喊道:“师妹,你要是在里面就回应一声呀!”那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是真的害怕师妹遭遇了什么不测。 然而,等了片刻,墙内除了最初那几声“咚咚”声外,再没了其他回应,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血池里血水翻滚的声音以及那些瓶子中灵魂幽微的波动声传来,仿佛在嘲笑众人的徒劳无功。姜帅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咬了咬牙,运转混沌功法,全身淡金色灵力汇聚剑身,练气八重修为尽出,正欲向墙面劈去,“别,小师弟”柳雨薇纤纤玉手举起,阻拦姜帅正欲劈下之剑。“我刚用灵识发现,墙面内确有一人,但因此处有一种奇怪的力量,灵识并不能感知太清晰,不知是否小师妹?但如果你一剑硬劈,怕误伤到她,让我来。” 姜帅听闻,赶忙收住剑势,脸上满是懊恼之色,挠挠小脑袋,他怎么就一时心急,没考虑到这一层呢。当下便往后退了一步,冲柳雨薇点了点头,说道:“师姐说得对,是我莽撞了,那就劳烦师姐出手了,只是还望师姐千万小心些。” 柳雨薇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她先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人即为剑、剑亦似人,剑随心念,心映剑影”心中默念姜帅剑阁时所述剑理,隐隐中似是抓住了什么,随后祭出飞剑,灵力在她的掌心汇聚,他轻握剑柄,灵力直化作丝丝缕缕的淡青色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盛,如同灵动的绸带一般缠绕在剑身之上,而后融入剑身,当灵力完全融入剑身,众人感觉猛地感觉周遭天地似乎被寒冰笼罩,瞬间仿堕入千年寒潭,被冻瑟瑟发抖。 柳雨薇的修为与对剑的运用又上一层楼,三人一兽心中不由一阵惊喜。姜帅眼中满是钦佩,嘴角微微上扬,暗自想着师姐这悟性、天赋之高,真乃神人也。自己得加倍努力,要不怎能与师姐并肩作战? 不容其他人多想,只见柳雨薇玉手轻轻松开剑柄,飞剑悬浮,剑身灵力、寒芒尽皆收敛,周遭寒冷尽数退去,而那飞剑却更显危险。柳雨薇玉指轻点剑柄,“去。”轻嗔一声,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感觉周遭空气停滞,剑身起动的地方传来一声音爆,待众人回过神来,飞剑已回到柳雨薇手中,一条细细的冰痕留在空中,似是告诉大家曾经有一物体从此穿过。 柳雨薇轻移莲步,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股坚定。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墙面处轻轻一点,指尖与墙面接触的瞬间,一缕幽寒的灵力如灵蛇般窜出。“咔嚓,咔嚓”声随即连响不绝,那声音仿若冰裂之音,清脆而又带着丝丝惊悚。 只见墙面先是剧烈地颤抖起来,裂痕如细密的蛛网迅速蔓延扩张,转瞬之间,便轰然倒塌。倒塌的墙面竟像是被极度的寒冷所侵蚀,刹那间化为了冰渣,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在周围微弱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刺目的寒光。 在众人再次惊呆之际,柳雨薇那冷艳的容颜上满是坚毅。这一路走来,他们历经了无数艰难苦斗,每一场战斗都如同在荆棘丛中前行,稍有不慎便会遍体鳞伤。而此刻,在困境之中,柳雨薇竟获得了难得一见的顿悟。 这顿悟如同破晓之光,瞬间照亮了她的剑术之路,让她的剑术陡然更上一层楼。只见她手中之剑似有了生命,灵性四溢,光芒内敛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慑力。 若不是身处这险象环生的环境,周围血池翻涌、灵魂幽浮;若不是小师妹依旧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一场剑术上的突破,必定会成为她人生中值得好好庆祝、开怀大笑之事。但此刻,她只能将这丝喜悦深埋心底,目光变得更加勇敢、果断。 此时,隐藏在墙面之后的人渐渐显露出来。那身影略显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一般,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柔弱。头发有些蓬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还黏在脸颊边,略显狼狈。 她身上的衣物虽已多处破损,可那残留的部分依旧能看出原本的华丽高贵,精致的纹路、考究的材质,无一不在诉说着往昔的不凡。而在衣物的破损之处,露出的肌肤上隐隐有着几处擦伤的痕迹。 最让人揪心的是,她的手脚被几条粗大的灵力丝线拉扯着,呈大字形固定在那里,整个人动弹不得,像是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之地的囚徒。她虚弱地低垂着头,发丝如帘幕般遮挡着大半脸颊,让人一时难以看清面容,只是那坚挺的身躯,仿佛在无声地倾诉着她那不屈不挠的坚强,让众人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小师妹……”姜帅四人第一时间扑上去,但是,当发现那陌生气息的瞬间,众人满怀希望的心仿若从云端陡然跌落低谷,如坠冰窖。不是小师妹,一刹那间,失望、落寞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之前燃起的那点热切期盼彻底淹没。 姜帅原本满是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紧握着的拳头也缓缓松开,脸上尽是沮丧之色,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柳雨薇微微咬着下唇,美目之中满是遗憾,刚刚燃起的那股紧张又激动的劲儿此刻烟消云散,她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惋惜这一场空欢喜。 莫白则是摸着大肚子,脸上的肥厚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嘟囔着说道:“哎,还以为终于能找到师妹了呢,这……”话语里满是无奈。 兰芷嫣眼眶泛红,原本雀跃的神情全然没了踪影,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怎么不是师妹呀,那师妹到底在哪儿呢?”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助,那模样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这压抑又失落的氛围笼罩着,众人呆立在原地,满心的失落让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此时姜帅怀里的忧忧忽然从衣领间跳出,迈着小小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走近女孩跟前。它那毛绒绒的小身子一摇一摆的,煞是可爱,走到近前便仰着毛绒绒的小脑袋,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眼中透着好奇与探究,仿佛想要从女孩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女孩紧闭的双目慢慢睁开,那眼眸犹如澄澈的湖水,深邃又明亮,其中一道波光潋滟的大眼睛就这样与忧忧对视着,同样回望着它。在这对视间,女孩嘴角微微上翘,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恍惚间,好似将这空间里所有的不幸与阴霾都驱散殆尽。原本压抑沉闷的氛围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那灿烂的神情就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照进众人的心底,让大家原本失落的心情也随之悄然发生了改变。 从失落中被拉回现实的姜帅,反应过来后,当即拔腿朝着女孩的方向奔跑过去。到了近前,他微微红了脸,那少年青涩特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关切与礼貌响起:“姑娘,你可还好,我们怎样能帮到你?”说这话时,他目光诚恳地看着女孩,眼中满是担忧,同时下意识地打量着女孩身上那些被灵力丝线拉扯的地方,暗自思忖如何解救。 柳雨薇冰眸慢慢放缓,那清冷的目光中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些许柔和。只见她心意一动,在空中悬浮着的飞剑立时领会主人意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个旋回之后,精准地朝着束缚着女孩的灵力丝线斩去。随着几道灵力光芒闪过,那些灵力丝线竟被齐齐切断,发出轻微的“噗噗”声,仿佛是解脱的叹息。 没了丝线拉扯的女孩,瞬间失去了支撑,身子缓缓软倒下去。姜帅见状,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去稳稳地扶住了女孩,他的动作轻柔又迅速,生怕弄疼了女孩分毫。女孩虚弱地靠在姜帅怀里,微微喘着气,那原本艳丽的面容此刻透着几分苍白,让人看了愈发心疼。 第39章 铁笼 柳雨薇蹲下,粗略检查女孩伤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聚气丹,送入女孩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醇厚温和的药力瞬间散开,女孩原本苍白虚弱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气息平稳不小。 她缓缓离开姜帅的怀抱,身姿略显柔弱却仍努力挺直。随后,报以姜帅一个感激的微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些许周围的阴霾。美若天仙的容颜并未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失色半分,眼眸依旧明亮动人,恰似藏着繁星闪烁,肌肤白皙胜雪,泛着温润的光泽,即使发丝略显凌乱,也难掩其楚楚动人之姿,叫人看了心生怜惜。 女孩的樱唇轻启,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那声音轻柔且缥缈,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她的目光满是感恩,“方才听说你们在找人,如果没错的话,你们要找的人应该也在这里,隔壁我曾听到有异动,看是否有你们要找之人。” 众人听闻女孩的话,顿时精神一振,毫不犹豫地立刻朝隔壁房间冲去。姜帅一马当先,脚步如飞,带起一阵风,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晚一秒就会与小师妹错过一般。柳雨薇紧跟其后,衣袂飘飘,手中飞剑隐隐散发着灵力光芒,做好了应对一切未知状况的准备。 莫白虽身形肥胖,但一点也不笨重,脚下轻点,已然快追上先动的姜帅。兰芷嫣则像只灵活的小兔子,快速穿梭在众人之间,眼中满是期待,小脸因激动而泛着红晕,一心只盼着能快点见到小师妹。 他们正欲冲出此间房门时,“等等,小心禁制。”女孩好不容易恢复的那点灵力,差点都用尽在这句话里了。她竭尽全力地大声呼喊着,声音虽依旧微弱,却透着一股急切与担忧,那娇弱的身子也因为用力呼喊而微微颤抖起来。 众人仿若被一道无形的指令定格,前脚已然踏出,后脚还悬在空中,身体前倾的姿势瞬间僵住。姜帅原本如猎豹扑食般的冲势戛然而止,头发因惯性扬起几缕,他瞪大双眼,面露惊惶,迅速扭头回望。忧忧也被他从怀里抛出到领口,大眼睛无辜的盯着姜帅。柳雨薇手中紧握着的宝剑,剑鸣戛然而止,光芒也为之一暗,她身姿轻盈地一个急刹车,脚尖轻点地面,美目满是警觉,侧耳倾听是否有禁制启动的细微动静。 莫白那肥大的身躯惯性极大,但是他身法了,原地一个转圈,卸掉大部分力量,平稳站立。兰芷嫣小巧的身影“嗖”地一下就定住了,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脚还踮着,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响触发危险,胸脯剧烈起伏,心跳声清晰可闻。 女孩怯生生地开口,声音有气无力,却让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门口有禁制,门外过道应该也有不少禁制阵法,我建议大家和刚才一样,破墙而入反而更容易与安全。”她说罢,微微喘着气,像是刚刚这番话耗尽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力气。 众人面面相觑,姜帅微微皱眉,思索着女孩的提议,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谨慎;柳雨薇则轻轻点头,手中的飞剑微微颤动,似在呼应主人认可这一方案的心思;莫白抚摸着大肚腩,一脸态,但也跟着应和道:“听姑娘的,准没错。”兰芷嫣眨了眨眼睛,小手紧紧拽着衣角,目光在众人和女孩之间游移,显然有些紧张,不过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姜帅与柳雨薇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瞬间双双拔剑而出,那剑身出鞘的刹那,寒芒闪烁,似在诉说着二人的决然。紧接着,二人身形如电,转身便朝着左边墙体奔去。 到了墙边,姜帅先是伸出手,用剑柄轻轻敲打着墙体,那“咚咚”的声响在这略显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开来。他神情专注,目光紧紧盯着墙面,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之处,一番仔细检查后,脸上露出些许轻松之色,扭头看向柳雨薇,朗声道:“师姐,没有异常,此墙不会太厚。”柳雨薇听闻,微微点头,手中飞剑光芒更盛,她上前一步,与姜帅并肩而立,正欲挥剑劈落。 “慢,师姐,为免误伤,看我的。”姜帅说完,便凝神静气,调动体内灵力。刹那间,只见淡金色的灵力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如丝如缕,迅速在他身外萦绕、交织,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光圈,将他整个人稳稳护住。 随即,他往后退了几步,双脚猛地蹬地,借力朝着墙上撞去。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带起一阵风,“轰”的一声闷响,撞在墙上的瞬间,那光圈与墙体剧烈碰撞,有碎石簌簌掉落,墙体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扬起大片的灰尘,在这略显昏暗的空间里弥漫开来,众人的视线一时被这灰尘所遮蔽,只能屏息凝神,从墙壁破口处摸索过去。 踏入这不算大的房间,四人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只见一个个铁笼杂乱地摆放着,粗略一数竟有几十个之多,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空间。那些铁笼看着冰冷又坚固,散发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 而每个铁笼里都关着一个女孩子,她们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和小师妹年纪相当。只是此刻,她们神情恍惚,眼神空洞无神,仿佛丢了魂儿一般,有的呆呆地坐在铁笼角落里,对众人的到来毫无反应;有的则蜷缩着身子,在笼中瑟瑟发抖,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却又听不清话语内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哀伤与绝望的氛围,让人看了心生怜悯的同时,又满是疑惑,不知这些女孩子为何会被囚禁在此处。 “小师妹,你在哪里?”姜帅大声呼喊着,那声音在这满是铁笼的房间里回荡,带着焦急与期盼,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传进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急切地从一个铁笼扫向另一个铁笼,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小师妹的地方,额头上的青筋因用力呼喊而微微凸起,脸色涨得通红。 柳雨薇也跟着大声喊道:“师妹,快应一声呀!”她一边喊,一边快步穿梭在铁笼之间,仔细查看每个女孩子的面容,眼中满是紧张与担忧,手中的宝剑都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盼着下一眼就能看到熟悉的小师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莫白则扯着嗓子吼道:“小师妹,咱来救你啦,你快出来呀!”他那爽朗的大嗓门在房间里嗡嗡作响,边喊边用手中剑鞘大力地拍打着铁笼,试图引起小师妹的注意,那着急又急切的模样尽显对小师妹的关切之情。 兰芷嫣也顾不上害怕了,她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喊道:“师妹,你在哪儿呀,快回答我们呀!”小小的身影在铁笼间来回奔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满心都是找到小师妹的渴望。 就在众人焦急呼喊之际,姜帅的目光突然定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铁笼上,他瞬间瞪大双眼,仿佛锁定了猎物的猎豹,拔腿就冲了过去。 柳雨薇敏锐察觉异样,抬眸望去,下一瞬也飞奔而至,手中飞剑“嗡”鸣作响,似在呼应她的激动。 莫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庞大身躯匆忙转身,边跑边喊:“是小师妹吗?”几步跨到近前,喘着粗气。 兰芷嫣眼中闪过惊喜,一抹泪花还挂在眼角,提着长剑,小跑着紧跟其后。 待凑近看清,小师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地蜷缩在笼中,姜帅眼眶瞬间红了,双手握住铁笼栏杆,怒吼:“快把锁打开!”手上青筋暴起,力气大得让铁笼铁支咯咯作响。 而此时,一道冰冷银光一闪,咣啷一声,铁锁应声而断,柳雨薇收剑入鞘。只见那断裂的铁锁哐当落地,溅起些许灰尘。姜帅顾不上其他,赶忙伸手打开笼门,动作急切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昏迷中的小师妹。他的手都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担忧,轻轻地将小师妹从笼中抱了出来,紧紧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轻声唤着:“师妹,醒醒啊,咱们来救你了……”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柳雨薇站在一旁,微微喘着气,胸脯轻轻起伏,几缕发丝从鬓角滑落,略显凌乱却丝毫不减她清冷的气质。她素手轻抬,将发丝别到耳后,目光始终如一地落在小师妹身上,眼中的紧张之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她莲步轻移,悄然靠近,身姿优雅,宛如月下仙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小师妹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缓慢,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的眼神里透着怜爱,平日里的清冷在这一刻荡然无存,轻声说道:“师妹受苦了,咱们这就带你离开这鬼地方。”那话语里满是关切与心疼,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众人的心间。 莫白则在旁边单手摸着他的大肚腩,那大大咧咧的动作尽显他豪爽的性子,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咧开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大声说道:“可算是找到师妹了,太好了呀!”话语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喜悦,那爽朗的声音在这略显压抑的空间里回荡开来。 虽说他笑得开怀,可仔细瞧便能发现,那笑容深处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眼神里也透着此前未有的郑重,眼睛就像被磁石吸引着一般,时不时地看向小师妹,目光中满是关切。他本就是个不拘世俗之人,平日里对那些繁文缛节、弯弯绕绕从不放在心上,可此刻面对小师妹这般虚弱的模样,也收起了往日的随性,心里只盼着小师妹能赶紧醒来,恢复往日的活泼劲儿,那副憨厚又关切的模样,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他对小师妹的在意。 兰芷嫣早已红了眼眶,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她凑到跟前,用小手轻轻握住小师妹的手,带着哭腔嘟囔着:“师妹,你快醒醒呀,咱们都担心死你了……”那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柳雨薇轻轻放下小师妹的衣袖,她的动作如同微风拂过水面,轻柔且细致。冰眸里满是严肃,仿佛结了一层寒霜,让人望而生畏。她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犹如苍松,环顾众人。 “小师妹被一股阴邪之力封住了周身要穴,所以昏迷不醒。”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冰珠落玉盘,“还好时间不长,要不然小师妹就会如其它笼中女孩一样,痴痴呆呆,不知所以。”她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后怕。 “现在急需纯阳药物治疗,师兄、师妹可有此类药物?”她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在莫白和兰芷嫣脸上一一扫过。柳雨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平时的冷静在此时也出现了一丝裂缝,因为她深知小师妹的情况危急,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小师妹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莫白眉头紧锁,抚摸大肚腩的手也停下了,“现如今去何处更快能找到纯阳药物?”他不由自主来回踱步。 兰芷嫣不停翻找自己储物袋,眼神急切,她恨不得能马上变出一个太阳来。 就在这沉闷又紧张的氛围中,“呀呀呀”的叫声突然响起,原来是忧忧打破了这让人压抑的沉闷。它毛茸茸的小身子灵活地从扒开姜帅的衣领处探出个小脑袋,如深海般幽蓝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一边急切地叫唤着,一边伸出小爪子指着姜帅,那模样像是在提醒众人什么重要的事儿。 “我……”姜帅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似乎明白了忧忧所指之意,只是一时之间,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救小师妹。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总要试试,至少忧忧一直没有让他失望过。 于是他不再言语,神色凝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小师妹靠坐在自己腿上。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轻轻按在小师妹后背。随着他凝神聚气,一丝丝淡金色的混沌灵力从掌心溢出,仿若灵动的丝线,缓缓注入小师妹体内。 混沌灵力仿若潺潺溪流,裹挟着少许混沌之力,顺着姜帅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苏思雨体内,继而迅速游走于她各大穴位之间。那些穴位之中,原本盘踞着一团团浓郁的阴邪之力,仿若墨汁般黏稠、诡异。 然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刚一接触混沌灵力,阴邪之力竟似老鼠见了猫一般,瞬间慌乱起来。混沌灵力所到之处,阴邪之力节节败退,它们疯狂扭动、挣扎,妄图逃脱,却被混沌灵力紧紧缠住,一点点地被消磨、吞噬。 随着混沌灵力持续发力,苏思雨的面色愈发红润,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似有了苏醒的迹象。姜帅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加大灵力输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却愈发坚定,誓要将小师妹体内的阴邪彻底清除,让她重回往日的活泼模样。 少顷,苏思雨娇俏的脸颊回归粉嫩,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一团黑色气团却自眉心缓缓渗出,那气团仿若墨汁凝聚,黏稠且散发着阵阵寒意,正是一直封印她的阴邪之力。 姜帅见状,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加强灵力输出,试图将这团黑色气团一举逼出体外。柳雨薇也迅速反应过来,手中飞剑轻鸣,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悬于苏思雨头顶上方,随时准备协助姜帅,以防黑色气团反扑。 莫白瞪大了眼睛,握紧双拳,在一旁干着急却帮不上忙,只能暗自祈祷小师妹能彻底摆脱困境。兰芷嫣则紧张地咬着下唇,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思雨,满心期盼她能快点醒来,恢复往昔的灵动与俏皮。 黑色气团在姜帅与柳雨薇的合力围剿下,拼命挣扎扭动,发出“滋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在做最后的顽抗。但在姜帅混沌灵力运转到极致后,它也只能节节败退。关键时刻,柳雨薇宝剑一挥,刹那间,一团冰冷至极的剑气如霜华绽放,瞬间将从苏思雨眉间飞出的黑色气团冰结。那被冻住的气团,宛如一块黑色的冰坨,悬浮在空中,再无反抗之力。 苏思雨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蝶翼轻扇,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师兄师姐们满是关切的面容,熟悉的眉眼间写满了对她的关心。她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轻唤:“雨薇师姐。” 雨薇师姐眼眶微红,那平日里如寒星般清冷的双眸此刻满是柔情,全然没了往日的疏离感。她向来身姿轻盈、步履从容,此刻却全然顾不上仪态,一个箭步上前,身姿仿若惊鸿。 轻轻握住苏思雨的手时,她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仿佛握住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对方。她柔声说道:“师妹,别怕,我们在呢。”那嗓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细腻的微风,话语间满是心疼与宠溺,恰似暖阳破冰,将她清冷淡雅外表下炽热的真情展露无遗。 莫白抚摸着肚皮,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几步跨过来,却又怕自己莽撞吓到小师妹,生生停住脚步,在原地手足无措地说道:“小师妹,你醒啦,太好了!俺可担心坏了。”兰芷嫣早已泣不成声,她娇俏身子扑到苏思雨侧面,紧紧抱住苏思雨,呜咽着:“师妹,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后面的话被哭声淹没,她只是把苏思雨抱得更紧,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担忧统统宣泄出来,众人围在苏思雨身边,一时温情满满,驱散了此前所有的阴霾。 第40章 女孩 一个若带歉意的声音打破了温情一幕,“各位恩人,外面血池异动,据我所知,应该是邪教在举行祭祀仪式,试图召唤来禁忌力量,这方天地即将血流成河,被阴灵诡异替代。”说话的正是之前被救下的女孩,此时的她已恢复了不少精气神。 她静静地侍立在墙洞一边,身姿如松,仪态优雅。美丽俏丽的小脸仿若春日盛开的繁花,总能给人阳光般温暖,眼眸清澈明亮,恰似一汪清泉,仿佛自带一股万物亲和之力,让人见之生喜。 众人听闻此言,原本沉浸在小师妹苏醒喜悦中的氛围瞬间凝重起来。姜帅率先起身,剑眉紧蹙,目光中透着冷峻与果敢,沉声道:“不能让邪教得逞,否则后患无穷。” 莫白拍拍肚腩,虽面露难色,但还是握紧了拳头,瓮声瓮气地说:“俺也去,不能便宜了那帮坏蛋。”兰芷嫣则有些犹豫,看了看刚苏醒的小师妹,又望向众人,咬着下唇,最终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师妹苏思雨见状,挣扎着想坐起来,着急地说:“我也一起,不能拖累大家。”众人忙劝阻,可她眼神坚定,执意要同行,这份勇气让大家既感动又无奈。 柳雨薇松开小师妹的手,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她冰眸中寒意更甚,轻轻点头间,尽显清冷果断。继而神色平静,朱唇轻启:“咱们剑宗之人,向来一腔热血,秉持侠义之心,行救世之事,如此手中剑方能无坚不摧。”话语一顿,她微微皱眉,目光深沉,“然而,咱们也绝非有勇无谋的蛮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先前潜入此地宫,已然见证对方实力,实在远超咱们太多,眼下非不想为,而是不可为,还需从长计议。”言罢,她环顾众人,似在等大家表态。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柳雨薇说得有理。姜帅紧攥双拳,指节泛白,英俊小脸上满是挣扎之色,良久,才长叹一声,松开了手,剑眉微蹙道:“师姐所言极是,此刻冲动行事,非但救不了人,反倒会把咱们都搭进去,连累无辜。”莫白拍着肚皮,无奈道:“理之所至,可又不得而为之,眼巴巴瞅着邪教张狂,难受。”兰芷嫣咬着下唇,眼眶泛红,轻轻拉了拉姜帅的衣角,小声嘟囔:“那咱们现下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 柳雨薇目光清冷,宛如夜空中的寒星,她缓缓环顾众人,神色凝重而坚定,须臾,缓声道:“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邪教此番筹备祭祀,妄图召唤禁忌力量,其心可诛,必有所图。但凡这等逆天之举,筹备之物、召唤之地定有破绽可寻。” 言及此处,她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众人面庞,确保每个人都听得真切,继而又道:“现如今我们恰好身处现场,机不可失。先行暗中查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摸准时机,果断出手破坏。但务必牢记,此次行动仅以阻止召唤成功为要,切不可暴露咱们行踪。毕竟,邪教势力盘根错节,一旦打草惊蛇,后续恐生变数。待完成此次任务,我等还得速速回剑宗,如实向门派长老请示,唯有借助门派智慧与力量,从长计议,方能寻得长久解决此事之策。” 众人皆神色肃然,纷纷点头应和,显然已将柳雨薇所言铭记于心。 一直静听的阳光般女孩,不急不徐的插上一句:“青云剑宗弟子,正义仁侠之心名不虚传,我知晓一些邪教手段,或许能帮上忙。”众人闻言,目光纷纷投向她。女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笑容,那笑容仿若穿透阴霾的阳光,驱散了些许众人心中因邪教而生的阴霾。 柳雨薇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清冷,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姜帅则面露欣喜,大步跨到女孩身前,急切说道:“姑娘但说无妨,此刻任何线索都至关重要。”莫白也停下一直摩挲肚皮的手,睁大眼睛,好奇又期待地看着女孩。兰芷嫣莲步轻移,悄然靠近,眼中仿若藏着熠熠希望之光,压低声音附和:“对啊,妹妹快讲讲,咱们全指望你了。” 女孩虽年仅十二三岁,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仿若春日暖阳,能无声消融他人心间的疏离,让周围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她那美若天仙的容颜,在灿烂笑容的映衬下,愈发熠熠生辉。眼眸弯弯似月牙,笑时酒窝浅浅,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亲切劲儿,叫人看了心生欢喜,莫名觉得她既可爱又可靠,仿佛只要有她在,难题便能迎刃而解。 她轻启朱唇,那灿烂笑容敛去,小俏脸带上些许严肃,仿佛一瞬间从活泼的精灵变成了沉稳的智者。她的声音清脆却透着凝重,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间。 “此教派相传来自远古时期,那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源头。他们信仰邪魅神魔,功法阴险毒辣得如同淬了毒的利刃,视生灵如草芥,这种残忍无情的行径在五千年前就应该被彻底终结。当时中洲二宗三家四盟齐心协力才将其巢灭,本以为邪恶已被根除,没想到五千年后,这些余孽死灰复燃,而且野心勃勃。” 她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如今他们在祭天,妄图召唤一种禁忌力量,就像在黑暗中摸索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定是想打破此间强大禁制,由此推断,这里必然藏有他们梦寐以求的重要至宝,不然他们不会不惜花费巨大代价来召唤邪凶禁忌力量。” 她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确保大家都跟上了她的思路,接着说道:“祭天召唤所付代价惊人,就像一场用鲜血和罪恶堆砌的仪式。咱们所在的九十九位童女只是其中一部分,应该还有九十九位童男,那血池里的大量人兽鲜血如同噩梦的颜料,还有其他的天材灵宝等,这些都是他们召唤邪力的燃料。现在我们只要破坏其中一样,想必他们就不可能成功召唤。这就像是抽掉了积木塔的一块关键积木,让他们的邪恶计划轰然崩塌。” 众人听后陷入沉思,问题关键是破坏之后如何全身而退呢?姜帅剑眉紧蹙,手不自觉地摸向剑柄,低声道:“硬闯出去肯定是不行,就邪教分舵主就能秒杀咱们。”莫白挠挠头,厚实的手掌在肚皮上蹭了蹭,爽朗道:“要不由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跑。”众人纷纷摇头,怎肯让他独自涉险。 柳雨薇目光清冷,环顾四周,片刻后开口:“此地邪教教众众多,我们来时的路应不能再走。但邪教既筹备仪式,核心区域安保虽强,但注意力都在祭天仪式上,外围或有空隙。我们破坏之后,不往出口,反向潜入无人值守之地,寻隐秘小道脱身。”兰芷嫣轻轻点头,补充道:“姐姐说得对,就像咱们刚入核心区的小破屋,后面或许还有类似可藏。” 女孩也眨眨眼,一脸认真:“我和他们周旋过,知道些习性,等下撤退时,我在前面带路,扰乱他们视听,增加逃脱几率。” “好,事不宜迟,咱们先从何处破坏?”莫白提出。 “咱们分头行动,虽说这样一来彼此难以相互照应,可若是集中行动,无疑是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风险极大,一旦破坏行动受阻,便会满盘皆输。”姜帅剑眉紧锁,少年老到地分析着,“权衡利弊,还是分头行动更为妥当,如此成功的机会也能多些。而且到撤退时,咱们分散开来,给敌人留下的目标也较为零散,他们首尾难顾,咱们逃脱的几率便会大增。就好比多张渔网同时撒向大海,总有一张能捕到鱼,即便一张网破了,还有其他的网兜底。” “小师弟说的在理,此次任务的关键就在于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邪教的阴谋搅黄,并且要充分利用敌人尚未察觉有外人闯入的这段黄金时间差,速战速决,以便咱们能尽快逃离这危机四伏的核心区域。”柳雨薇神色平静,语速不疾不徐,一双美目边说边望向苏思雨与女孩,目光中透着几分关切,继而又道,“况且,咱们队伍里还有两位尚未来得及完全恢复元气的成员,苏思雨与这位姑娘之前都消耗不小,行动时更要谨慎周全,万不可莽撞,稍有差池,不仅任务功亏一篑,大家的安危也难以保障。”说罢,她微微蹙起眉头,似在心中细细谋划着接下来最为稳妥的行动步骤。 “哦!忙了半天,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本圣……”女孩话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惊觉失言,灵动的双眸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改口道:“本人姓顾名映雪,以后各位姐姐就唤我映雪便是。”她边说着,边抬起纤细的手指,稍微整理了一下那有些破损的衣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整洁些。“我可不是什么柔弱之人,我已有自保能力,若不是被他们用那些卑劣手段算计,害我无时无刻都要用灵力对抗那几条灵力丝线,就凭他们,可不一定能困得住我。”话语间,她下巴微微扬起,透着一股天才才有的傲气。 在女孩整理衣衫时,姜帅才注意到,女孩左脚上少了一只鞋,目光转移至右脚,那只精致的绣花鞋似乎很是眼熟,曾经在何处见过。正当姜帅努力查找记忆之际,柳雨薇的呼唤打断了他的追忆。 “小师弟,那么就由你与我带上忧忧去破坏血池,其余人等先行撤退至外城外,”柳雨薇朱唇轻启,神色凝重地看向对方,“血池乃关键所在,咱们合力捣毁它,方能从根本上阻断邪教阴谋。忧忧机灵聪慧,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而让其他人先撤至外城外,既可以避免无谓伤亡,又能在外围制造些动静,分散邪教兵力,为咱们的行动争取更多时间。你看如何?”说话间,她目光坚定地望着小师弟,等待他的回应,手中长剑下意识紧了紧,随时准备出发。 “我此还剩余二道随机传送符,你们三人离开核心区再传送走,空间波动应该不会被这里的分舵主发现,要不极有可能逃不过他的手段。”顾映雪抢在姜帅前插话道。望向苏思雨、莫白、兰芷嫣三人,她抬起素手,那手指修长纤细,犹如羊脂玉雕琢而成。轻轻拨开额前还来不及整理的散乱发丝,动作轻柔且优雅,就在那发丝撩开的瞬间,一支银钗映入众人眼帘,它看似普通,在这昏暗光线下却泛着清冷光泽,样式古朴简洁,并无过多繁杂雕饰。 银钗在她玉手中光芒一闪,眨眼间,她手中便凭空多了一卷符文,符文之上神秘的纹路仿若有了生命,流转着微光,似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又仿佛藏着无尽玄机,引得众人目光再也挪不开分毫。 “传送符?”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在他们所处的世界里,传送符那可是极其稀罕的物品,传说只有精通空间之道的飞升期大能,耗费无数心力与珍稀材料,在特定的机缘下才能制作出来。其珍稀程度,使得它在市面上真正是有价无市之物,哪怕是各大门派的掌门,拥有一两张都足以当作镇派之宝。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映雪手中那卷符文上,眼神中满是炽热与渴望,仿佛看到了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唯有姜帅,这个愣头青,还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之中,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顾映雪头上那根银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乖乖,这银钗竟然能是储物空间,我可从没见过这般神奇的玩意儿。”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触摸,却又怕惊扰了顾映雪,手在空中尴尬地停住,模样甚是滑稽,引得旁人侧目,却又无暇顾及,大家的心思此刻都被那一张传送符牢牢牵绊。 “符文虽是珍贵,但”顾映雪微微顿了顿,她那澄澈的眼眸望向众人,目光中透着几分凝重,“此刻于我们而言,它最大的价值并非其稀有难得,而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大家周全。各位都是对我有恩之人,希望尽我这点绵力,能保大家周全,我亦心安。”她轻轻抬手,手指温柔地抚过符文上闪烁微光的纹路,将符文递向给莫白,眼神里满是信任。 “好,多谢映雪妹妹,有你这符文,咱们又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莫白那爽朗的声音轰然响起,他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接过传送符,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符文,眼中满是感激与庆幸,转头看向顾映雪,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仿佛驱散了些许周围的阴霾。 “你们应该留下我一起同去。”顾映雪转身面对柳雨薇而立,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坚定,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第一,我还有一卷传送符,多一张符,关键时刻便多一分保障;第二,我在书中了解过此邪教的很多历史,知晓他们的行事风格、仪式流程,应对起来更加应手,能帮大家避开诸多凶险。你们看如何?”说着,她微微扬起下巴,灿烂的微笑里满是自信,那笑容仿若穿透阴霾的阳光,让众人心中原本因对未知担忧而沉甸甸的大石头,似乎轻了些许。 柳雨薇身形笔挺,如同一棵傲雪凌霜的寒松,冰眸静静迎望顾映雪,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此刻悄然多了点肯定之色,仿若认可了她的勇气与担当。 “如你所愿,咱们三人前去。”柳雨薇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却坚定,似寒夜中的一道利箭,直直穿透空气。她微微侧头,目光转向莫白,眼神中满是信任与重托,“莫白师兄,你责任重大,两位师妹就交付于你,务必护她们周全。此行艰险,咱们定要小心谨慎,各自珍重。”说罢,她轻轻抱拳,向众人行了一礼,动作简洁利落,尽显剑宗风范。 简单的几句叮嘱,却似有千钧之力,在众人心中砸下重重的回响。莫白神色一凛,胸膛一挺,洪钟般的声音响起:“放心,有我莫白在,定不让师妹们受半点委屈!咱们回剑宗见!”那誓言般的话语,让众人紧绷的心弦,稍稍有了松动,仿佛看到了凯旋而归的曙光。 “雨薇姐,你一定要保重,小师弟一定要保护好师姐。”苏思雨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担忧。她瘦弱的双肩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即将分别的他们。 “师姐、师弟、映雪妹妹,保重。”兰芷嫣贝齿紧咬下唇,极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可那眼中的雾气却越来越浓,终是汇聚成泪,簌簌滚落。她上前一步,轻轻拉住柳雨薇的衣袖,又松开,手在空中滞留片刻,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用这简单的话语,传递满心的牵挂。 而此时,隔壁血池仿若阿鼻地狱的入口,血光冲天,光影摇曳,那刺目的血红光芒透过墙壁上的破洞,如恶魔的触手般肆意伸入房内。房内,铁笼之中的女孩们个个双眼通红,仿若被邪祟附身。她们发丝凌乱,面容惊恐扭曲,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抓住铁笼栏杆,尖锐的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断裂、渗血。 凄厉的嚎叫声不绝于耳,那声音似要穿透灵魂,饱含着无尽的痛苦、恐惧与绝望。众人站在一旁,望着这惨状,心似被重锤猛击。他们紧握双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都是对自身无力救助这些女孩的愧疚,这种愧疚如毒蛇般噬咬内心。 他们只能低垂着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刻苦努力修炼,让手中之剑成为正义的利刃,唯有如此,方能斩尽世间邪恶,让人间无殇。 “你们快走。”柳雨薇柳眉倒竖,一声娇嗔脱口而出,那声音虽带着女儿家的软糯,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美目圆睁,目光如炬,威严地扫向莫白、苏思雨和兰芷嫣三人。此时的她,身姿挺拔,宛如战场上的女将军,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果敢之气,仿佛任何危险在她面前都不足为惧。 “保重。”三人不敢再耽误,深知此刻形势紧迫,分秒必争。莫白咬咬牙,率先转身,高大的背影透着毅然决然;苏思雨眼眶泛红,轻轻点头,跟在后面;兰芷嫣紧攥衣角,最后望了一眼柳雨薇,也快步跟上。他们沿着来路,脚步匆匆,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柳雨薇、姜帅与顾映雪三人伫立原地,为未知而战。 第41章 四方邪神 柳雨薇亭亭玉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直至那背影彻底消失于来路尽头,仿若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她那双平日里总是透着清冷的冰眸,此刻似也泛起了点点泪光,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她贝齿轻咬下唇,手不自觉地紧握剑柄,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能冲破重重险阻,顺利回归剑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底镌刻,承载着她对同伴深深的牵挂与期许。 一旁的姜帅,虽身形尚未完全长成,那还带着少年稚气的手轻轻抚摸着又探出头来的忧忧。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掌心蹭来蹭去,它也似是敏锐捕捉到了周遭凝重的气氛,往常的活泼劲儿收了起来,变得格外乖巧温顺。 姜帅身姿笔挺,犹如一棵正在茁壮成长却已初显坚韧的小松,目光穿透重重黑暗,坚定地望向远方。他眼中燃烧的,更多的是坚毅与勇敢,那光芒仿佛能驱散周身的阴霾。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胸膛微微鼓起,仿佛已在心底最深处立下无声的誓言:无论接下来的路途布满多少荆棘、遭遇何种惊涛骇浪,都要和柳雨薇、顾映雪紧紧站在一起,不离不弃,坚守本心,为了正义、为了同伴,绝不向黑暗低头,直至曙光重临。 顾映雪身姿娇小却挺立,俏丽的身影在黯淡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她就那样静静地守候在姜帅和柳雨薇身旁,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为这凝重的氛围添了一抹别样的柔美。年轻的她,涉世未深,阅历尚浅,虽不太能深刻理解他们之间那种历经生死、同甘共苦的深厚情义,可从二人的神色、举动中,却也能敏锐地感受到这份别样情义沉甸甸的分量。它如同看不见的纽带,将三人紧紧维系,让顾映雪也不由自主地想要融入其中,与他们共担风雨,并肩面对未知的挑战。 “走。”柳雨薇一声轻嗔,那声音虽娇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她微微扬起下巴,冰眸中瞬间褪去了方才的诸多情绪,转而变得专注无比,目光如利箭般径直望向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血池。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却脚下生风,眨眼间便快步走到血池边。姜帅和顾映雪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紧随其后,二人神色凝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此时的血池里,那浓稠的血液仿若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力,血光疯狂闪烁,比起之前刚进来时,汹涌的态势更甚了几分。它们在血池中剧烈地翻腾着,好似煮沸的开水,不断地从那些错综复杂的连接管中,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涌向基座上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汩汩声。 基座上方四周,管道遮蔽下四座雕刻而成的邪神像散发着极端诡异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渊爬出的邪祟化身。朝东的那一座,乍一看似乎应该叫做鸟,可细细瞧去,却让人毛骨悚然。它有着一双形似鸟的腿,然而那本该是爪子的地方,竟是五条蛇头,蛇信吞吐间,隐隐散发着丝丝缕缕的腥气。 再往上看,它的身体宛如癞蛤蟆一般,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泡,那些脓泡鼓鼓囊囊的,仿佛随时都会破裂,流出令人作呕的脓水。而它的脑袋更是惨不忍睹,本应是完整的鸟形脑袋,却像是被某种强大而暴虐的力量硬生生地劈开四边,那分开的地方鲜血淋漓,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尖锐的牙齿,透着一股血腥的狰狞。并且四边还各延伸出一个鸟嘴,鸟嘴大张着,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嘶吼,又似在等待着吞噬什么,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寒意从心底涌起,脊梁骨都阵阵发凉。 朝西的那一座邪神像,着实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怪异。它被雕刻成了人身的模样,乍一看竟像极了佛身,那身形有着一种庄严肃穆之感,可再仔细打量,却满是邪异。 它的脖子与身子等高,诡异的是,上面竟没有头颅,取而代之的是从脖子处不断有血虫在蠕动着探出来。那些血虫粗细不一,有的还裂开了大口,那口内一排如钢针般的牙齿交错排列,布满了整个裂口,泛着森冷的寒光,仿佛随时能将靠近之物狠狠咬碎。 而它的双手更是奇特,并非正常的手掌形态,竟是六条带着吸盘的软鞭。那软鞭软软乎乎地耷拉着,上面的吸盘还在微微开合,仿佛有着某种吸力,让人光是看着,就仿佛能感觉到它们若缠上身体,定会带来无尽的冰冷与黏腻,寒意瞬间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朝南的那一座邪神像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竟是由一个个黑色狮头排列堆叠而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那些狮头密密麻麻地凑在一起,每一个都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择人而吞,那大口中森然的利齿清晰可见,在昏暗的光线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好似只要靠近些许,就会被瞬间撕咬成碎片。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本该是舌头的位置,却是一个个骸人的骷髅头。那些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仿佛藏着无尽的幽怨,它们无声地“凝视”着周围,好似来自地狱的使者,正等待着释放出某种邪恶的力量,整个画面光是看上一眼,便足以让人心惊胆战,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笼罩全身。 朝北的那一座邪神像,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反胃作呕。它的身体竟是由不知名的黑糊糊内脏堆砌而成,那些内脏软塌塌、黏腻腻地堆叠在一处,散发着一股腐臭刺鼻的气息,仿佛带着无尽的污秽与邪恶,有些还在缓缓地流淌着令人作呕的汁液,看着格外疹人。 而在脖颈的位置,是无数白森森的人手骨相互缠绕、拼接,那手骨的形状各异,有的还保持着抓取的姿态,好似要从虚空中拽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再往上看,它那弯弯的勾嘴更是诡异至极,竟是由一颗颗眼睛组成,每颗眼睛都只有眼白,空洞无神却又透着浓浓的哀怨,并且还带着一行行血泪,那血泪顺着“勾嘴”不断滑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远远望去,整座神像竟诡异地像极了一只白头海雕,可这哪有半分海雕的威武,有的只是让人胆寒的邪祟之气,仿佛它随时都会挣脱束缚,带来无尽的灾祸一般。 每当那血池中浓稠的鲜血开始向上翻涌,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驱使一般,诡异的一幕便随之出现了。位于基座四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雕像,竟会同步各自闪烁起黑芒来。 朝东的那有着怪异鸟形模样的雕像,率先亮起黑芒,它身上那些蛇头爪子、布满牙齿的劈开脑袋以及带血的鸟嘴,在黑芒的映照下显得越发阴森恐怖,仿佛瞬间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力,正蠢蠢欲动,要从那冰冷的石头中挣脱出来一般。 紧接着,西边那似佛身却无头,有着血虫和软鞭双手的人形雕像也闪烁起黑芒,血虫在黑芒里蠕动得越发急促,那软鞭状的双手也像是在空气中挥舞试探,好似随时准备着去攻击、去缠绕住什么,让人看了心底直发毛。 再看朝南的那座由黑色狮头堆叠成人形的雕像,黑芒亮起时,一个个狮头张着的血盘大口仿佛要发出震天的咆哮,舌头处骷髅头的眼窝好似更深邃黑暗了,仿佛有阵阵阴风吹拂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诡异气息。 最后,朝北的那用内脏堆砌身体、人手骨为脖颈、眼睛组成勾嘴的雕形雕像也被黑芒笼罩,那些黑糊糊的内脏在黑芒下好似有了起伏的律动,白森森的人手骨好似抓得更紧了,而那由眼睛组成的勾嘴,血泪流淌得愈发汹涌,远远望去,真如一只散发着无尽邪祟的白头海雕,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如此这般,它们按照鸟形、人形、狮形、雕形的顺序闪烁黑芒,一遍又一遍,极有规律,仿佛是在遵循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仪式节奏,为这充斥着血腥与诡异的场景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令人胆战心惊的氛围。 而在血池的周边,摆放着上百个透明瓶子,瓶子里幽蓝的灵魂宛如被困住的幽火,正被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狠狠吸扯着。那些灵魂似是感知到了即将面临的厄运,拼命地挣扎着,它们相互拉扯、碰撞,试图挣脱这股吸力,可终究还是敌不过那股邪恶力量,只能一个接着一个,满脸绝望地被吸入那通往未知的连接管道之中,伴随着阵阵凄厉的灵魂哀号,整个场景愈发显得阴森恐怖,仿佛置身于地狱深渊一般。 “打碎透明瓶,有可能动静过大,引起注意,这些连接管又太多,断几条关系不大……”姜帅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连接管和上百个透明瓶子之间来回扫视着,嘴里独自沉吟着。 “基座上方连接祭台中心,此时应该是正欲打开一扇黑暗之门,正急需鲜血与灵魂作为代价品,换取黑暗力量。”顾映雪一边回忆古书内容,一边分析形势。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在这充满诡异气息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宛如黑暗中的一缕微光,照亮了众人迷茫的思绪。她微微眯起眼睛,像是要将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知识一一比对,“那么我们阻断其中一样,是否会让他们力量失衡而失败?而这血池涌动上传鲜血,定要法力或阵法作源泉,我们可否找到其中关键,加以破坏,说不定就成功了。”她的目光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嘴唇微微抿起。 一直在血池边踱着步子的柳雨薇,正自沉思,听闻顾映雪的那番言语,她那犹如寒星般的冰眸瞬间一亮,神色变得越发专注而严肃,轻声说道:“你们注意到基座上方的雕像了吗?而每次血池往上涌动,它们都会黑芒闪烁,那说明它们应该是血池的动力源泉,如果破坏其中一个,那么应该能让整座血池安静下来,破坏鲜血传输。” 姜帅和顾映雪听闻柳雨薇的话后,同时缓缓抬首,目光朝着那四座隐匿在错综复杂管道内里的雕像投去。一开始,那四座雕像确实毫不起眼,混在一堆管道之间,就像是被随意搁置的普通物件,很容易就被周围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池、连接管等景象给掩盖住了。 可在柳雨薇点明之后,凭借着他俩过人的目力,雕像的细节逐渐清晰地展露了出来。然而,这一看,却让他俩顿时头皮发麻,一股不适感从心底涌起。姜帅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世间如真有这种东西着实可怕,惧是世人难安。 顾映雪那原本灿烂的容颜此时微微皱起,眉间笼上了一层忧色。她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四座透着无尽诡异的雕像,似要从它们身上找出更多隐秘的线索,片刻后,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凝重:“这四座雕像,正如古书里所介绍的那般相似,它们分别叫做‘东邪裂颅鸟蛇’、‘西狞血虫佛傀’、‘南煞骷舌狮魔’、‘北诡泪目雕骸’呀。” 话音稍作停顿,她缓缓地把目光从雕像上移开,那双如阳光般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了比她矮小些许的姜帅,眼中满是严肃,接着继续说道:“它们可都是邪教的四方邪神,我听闻,只要让它们其中的任何一尊显世,那这一方世界可就惨了,必定会被黑暗彻底笼罩。到时候,人性之中所有的恶念都会被无限放大,人们会陷入疯狂的争斗、残杀之中,最终走向自我灭绝,而且连灵魂都只能永堕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姜帅、柳雨薇听闻,感觉事情比他们想象中严重很多。“那这次他们是否就是召唤他们其中一个?”姜帅开口问道。 “那不至于,他们这四方神可没有那么容易召唤出来,咱们可放心,但是看这阵势,这次召唤出来的禁忌必能为害一方。”顾映雪眼神肯定。 “那么眼前如何破坏邪像?”柳雨薇插上一句。 顾映雪听了,收敛思绪,皱着眉头回忆起来,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古书上并无明确记载,但有案例,古人用至阳之物,或神人、神兽子嗣之血,能镇住邪崇。但咱们好像什么也没有!咱们以武力试试,这个只是雕像。”她微一迟疑,目光在基座周边巡视,继续道:“好像还有禁制阵法。” 姜帅、柳雨薇正欲查看。“不过看我的。”顾映雪一边说话一边从发钗储物空间拿出一面五彩铜镜,铜镜看上去十分古朴,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铜镜的表面雕刻着五彩的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 顾映雪眼神专注,玉手轻抬,一道纯金色的灵力从她指尖涌出,精准地注入到那面五彩铜镜之中。刹那间,原本静静悬浮在空中的铜镜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周身泛起柔和却又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光晕。 紧接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从铜镜上倾泻而下,如同璀璨的阳光穿透阴霾,直直地照耀在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血池之上。在这金光照耀之下,原本隐匿在血池周边、肉眼难见的一条条灰白色丝线,竟渐渐地现出身形来。那些丝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张巨大而又邪异的网,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顾映雪见状,柳眉微蹙,随后一声娇嗔:“破。”这娇嗔声虽带着女子的柔美,却仿佛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话音刚落,铜镜上散发出的金光大盛,光芒越发耀眼夺目,那强烈的金色光辉所到之处,那些灰白色的丝线就如同脆弱的冰雪遇到暖阳一般,纷纷开始消散,化作点点微光,消失在空气之中。 然而,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血池却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原本平静些的血水猛地向上涌起,涌起的血水如同一头狂怒的巨兽,发出“汩汩”的声响,大有要冲破束缚、肆虐开来的架势。 第42章 祭祀召唤 姜帅、顾映雪和柳雨薇三人顿时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惊愕之色。只听闻基座上空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仿若雷鸣在耳畔炸响,震得人心头发颤。此刻,血池周边那一道道邪异的禁制阵法已被顾映雪凭借五彩铜镜之力成功清除。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相互对视一眼后,身形矫健地一跃而过血池,稳稳地踏上了基座。 他们三人仰起头,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基座,只见那基座之上,布满了雕刻得繁复无比的纹路,那些纹路就好似神秘的古老字符一般,蜿蜒曲折地相互缠绕、盘旋着,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无声话语,正幽幽地诉说着一段久远到几乎被尘封的秘密。 顺着基座一路往上看去,一条条粗大的连接管线赫然呈现,那些管线犹如一条条粗壮的蟒蛇,气势汹汹地直通上方的祭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连接感,血池鲜血在源源不断地往上输送着。而在管线与管线之间的空隙处,能瞧见那原本广阔的天空此时竟呈现出一片令人心悸的血红之色,仿佛整个苍穹都被鲜血浸染。偶尔,还有血色的闪电如灵动的赤蛇一般,迅猛地跃过天空,伴随着那一道道闪电划过,轰隆隆的巨响便会随之传来,那声音在这空旷又透着诡异的环境里不断回荡。 “他们祭祀仪式应该到了紧要关头,如果让他们成功,事情更棘手,我们必须有所行动。”顾映雪有些急切的道。 姜帅疾步来到“北诡泪目雕骸”雕像近旁,身姿矫健又沉稳。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刹那间,混沌灵力如有生命一般,顺着剑身奔涌汇聚,转瞬就在剑身周围凝聚成一圈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剑刃,好似给长剑披上了一层神圣战甲。 姜帅双手迅速紧握剑柄,紧接着运力挥臂,朝着雕像底座狠狠一剑挑去。只听“叮当”一声脆响,好似金铁猛烈撞击,雕像周身瞬间闪耀出一个刺目的光团,这光团来势汹汹,径直与剑刃撞在一处,爆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回荡在四周。 然而,一番冲击过后,那诡异的雕像依旧稳稳当当矗立原地,纹丝未动,好似深深扎根在了此处。很明显,单纯依靠这般蛮力,根本没办法将它撼动分毫,棘手的难题依旧横亘在众人眼前。 姜帅眉头紧锁,一边把长剑收回鞘中,一边晃着脑袋喃喃自语:“光靠力气,看来是很难把这邪门玩意儿破坏掉了。难道真得像顾姑娘之前说的那样,非得用上什么神的子嗣的血这类稀罕物才行?”说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柳雨薇平日里总是透着几分清冷的冰眸,此刻也少见地流露出几分焦急与无助,她望向顾映雪,轻声说道:“顾姑娘,眼下这情况愈发难办了,你那儿可还有什么妙招?事已至此,还请你出手相助。” 顾映雪苦笑着摇了摇头,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回应道:“雨薇姐,实不相瞒,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刚刚破除血池禁制,就几乎耗尽了我那铜镜里储存的灵力,现在也是没了别的法子。”她的眼神里满是挫败,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黯淡了几分。 “如顾姑娘所说,如果铜镜再次充灵,是否就能对付雕像?”姜帅脑筋一转,从顾映雪的话语里琢磨出了新想法,赶忙说道。 “哦!我还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这铜镜可是上古宝物,据师祖老人家所言,铜镜除了能破万阵外,还有还原本真、照出邪魅的功能。这位哥哥,你这一言可真是惊醒梦中人啊,咱们不妨用铜镜试试。”顾映雪双眸瞬间重放光彩,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顾姑娘要是不嫌弃,直接叫我姜帅就行,还请顾姑娘快快开始。”姜帅一脸期待,目光热切地看着顾映雪。 柳雨薇也同样冰眸流光,望向顾映雪:“顾姑娘,开始,我来一起助你,小师弟你在旁为我们护法。” “好。”顾映雪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从发钗储物空间中再次取出那面五彩铜镜。她双手轻轻捧着铜镜,宛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双眸微闭,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灵力。 只见她周身泛起柔和的光芒,灵力如丝线般缓缓注入铜镜之中,柳雨薇同样虚举双手,一股冰蓝色灵力从旁注入铜镜。随着灵力的不断涌入,铜镜上原本古朴的五彩纹路渐渐亮了起来,像是古老的图腾被唤醒,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紧接着,顾映雪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大喝一声:“现!”随后猛地将铜镜对准雕像。刹那间,一道强光从铜镜中喷射而出,如同一把利剑刺向“北诡泪目雕骸”雕像。 强光笼罩之下,雕像似乎有所抗拒,周身泛起诡异的光晕,试图抵挡铜镜的威力。但铜镜之光势不可挡,光芒所到之处,雕像表面的邪祟之气仿佛被一点点剥离,那些隐藏在暗处、肉眼难见的黑暗纹路开始显现,扭动挣扎着,发出“滋滋”的声响。 随着“滋滋”声愈发刺耳,雕像周身开始剧烈颤抖,一道道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裂缝之中,不时渗出缕缕黑烟,那是邪祟之气被强行驱散的具象化表现。 顾映雪额头上汗珠滚落,面色苍白却眼神坚毅,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有半分松懈,手中铜镜依旧稳稳地对着雕像,光芒持续输出。而一旁的姜帅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密切关注着局势,准备随时出手相助,尽管他此刻也清楚,这场正邪较量的关键,全系于顾映雪与她的铜镜之上。 柳雨薇也咬着银牙,催动周手灵力催动到极致,源源不断的从旁注入铜镜,两人刹那间加的加大灵力输入,铜镜光芒大盛,如烈日当空,狠狠压过黑芒。 “咔嚓”一声巨响,雕像终于承受不住铜镜的威力,轰然崩塌,化作一堆碎石,散落在地。那弥漫许久的邪祟之气也随之烟消云散,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灵力波动。顾映雪、柳雨薇同时松了口气,顾映雪灵力一松,铜镜险些落地,姜帅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她。 而在地表之上,那位神秘圣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密密麻麻,汇聚成流,仿佛真能“水淹七军”一般,将他面上戴着的骷髅面罩都浸湿了一大片。他的双手结着诡异的手印,口中不停吟诵古老咒文。 在他们前方,祭台宛如黑暗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祭台中央,放置着一颗灵珠,其黑得深邃无比,仿若宇宙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周遭一切光明,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死寂气息。在源源不断的鲜血与灵魂疯狂注入之下,灵珠内部涌动起一股奇异力量,这股力量如有实质,蜿蜒着向高空伸展,冥冥中与天穹之上那血色大旋涡中心紧密相连,似在搭建起一座跨越尘世与异界的恐怖桥梁。 环绕祭坛四周,呈七角星状排列的幽黑石墩之上,各教舵主与吏员们正拼尽全力,他们面色狰狞,汗水如雨,牙齿紧咬,双手舞动,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灵力朝着石墩上的黑水晶输送过去,似要将毕生修为都倾注其中,只为维持这邪恶仪式的运转。 透过那汗水浸湿大半的面罩缝隙,隐约能够捕捉到圣使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之色。此刻,血色大旋涡之中,一个巨大的怪爪虚影正缓缓浮现,尽管轮廓尚不清晰,但其透露出的无形威压,却如同泰山压顶,让这片天地都为之震颤,仿佛末日即将降临,所有生灵都将在这邪异力量面前瑟瑟发抖、沦为蝼蚁。 跪拜在四周的几千名教徒,吟诵咒文之声更大了,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澎湃的海浪,滚滚轰鸣,震得人耳鼓生疼。他们眼中闪耀着狂热至极的光芒,仿佛被邪魅蛊惑,陷入了一种癫狂的信仰状态。在那光芒之中,理智与人性已被焚烧殆尽,只剩下对神秘力量的盲目追随和对未知邪恶的绝对臣服。他们身形颤抖,或涕泪横飞,或面露狰狞,全身心沉浸在这场邪恶的祭典之中,仿佛即将见证神启,丝毫不觉自己正站在毁灭的边缘,反倒以为是迈向救赎之路。 血祭仪式似乎是接近尾声,大旋涡愈发狂暴,它在天穹之上如同一头失控的洪荒巨兽,疯狂地旋转着,将周围的云层撕扯得粉碎,形成一道道狰狞的云壑。而血色闪电慢慢退入血云,呼啸的狂风从漩涡中心席卷而出,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吹得地面沙石乱飞,让本就阴森的祭场变得更加惨烈。 祭坛四周,舵主与教吏们也面露疲态,他们虽强撑着继续为黑水晶注灵,但双手已微微颤抖,灵力的输出也不再稳定。然而,圣使眼中的喜色却愈发浓烈,他紧盯着血色大旋涡中的巨大怪爪虚影,那虚影随着仪式推进愈发清晰,尖锐的爪子仿佛能轻易划破苍穹,带来灭世的灾难。 忽然!那原本在血色大旋涡中逐渐清晰、透着无尽威压的巨大怪爪虚影,竟在缓缓回退缩。“什么?”正沉浸在狂喜之中的圣使,眼神瞬间凛冽如冰,死死地盯着祭台中央的黑色灵珠,脱口而出道:“鲜血不够了?该死的。”他原本就阴霾密布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残暴无比,仿佛被触怒的恶兽,果断运转周身灵力,振臂高呼:“为了冥神,我愿献出我的热血,献祭我神。”那激昂的声音,仿若洪钟,在城门外的祭坛周边不断回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众教众听闻此言,仿若被邪法深度操控、着了魔一般,纷纷疯狂地撕裂衣袖,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用长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刹那间,鲜血如失控的洪流,立时奔涌而出。但诡异的是,这些鲜血并没有依照常理滴落地面,而是被一股强大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空中蜿蜒盘旋,如同一条条血色的丝带,纷纷朝着黑色灵珠的方向疾飞而去。灵珠在吞纳了这些新鲜血液后,原本减弱了的那股奇异力量又重新壮大起来,而天空中的血色大旋涡也随之再次剧烈翻腾,似是在欢呼雀跃,又似在为即将降临的冥神奏响序曲,整个场面愈发癫狂、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不对,他们并没有停止。”顾映雪敏感的感受到头顶上那怪异的威压还在加大。 “血池已经停止运作,难道他们又有什么新法子代替,刚才是否有听到血祭二字?可恶的一群家伙。”柳雨薇冰冷的道。 “雨薇师姐,你们看灵魂还被往上吸扯,一不做二不休,把它们也打碎试试?”姜帅剑眉一竖,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三人一个飞跃,瞬间就来到了最近前的一个透明容器旁。那容器仿若一方诡异的囚笼,内里幽光闪烁,影影绰绰可见诸多灵魂被困其中。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形如残雾,有的仿若人形剪影,此刻都在拼命地挣扎着,像是一群溺水之人,在绝望中挥舞着双手,妄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它们显然并不想随着连通的管道被无情吸走,每一次扭动、每一下震颤,都仿佛是无声的呐喊,在抗拒着这既定的命运,也让目睹此景的三人心中愈发不忍,更坚定了要打碎容器,放出灵魂。 姜帅一马当先,长剑轻劈在透明容器上,“咣。”一声清响,声音清脆悠长。“唉!如果重力劈下,不一定能打碎,但上面那群家伙肯定会听到。”说罢,他轻叹一口气,目光带着几分期许望向顾映雪与柳雨薇二女。 柳雨薇目光望向连接管线,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她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刹那间,一股冰蓝剑刃自长剑剑尖汩汩溢出,好似流淌的冰川之水被赋予了锋锐的形态,寒意逼人。她素手握剑,身姿轻盈地朝前踏出一步,紧接着猛地朝着管线一挥,冰蓝剑刃裹挟着凛冽寒气呼啸而去,所经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瞬间冻结,凝结出丝丝白霜。管线遭此一击,表面瞬间覆上了一层晶莹的冰壳,虽然未破,但内里却挣扎着的灵魂被冰结成冰,管线堵塞,整根管线在颤抖、摇摆。 “还可以这样?”姜帅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老大,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的目光在柳雨薇和那被冰蓝剑刃击中的管线之间来回游移。 “所以她是你师姐,是有道理的。”顾映雪看着一脸惊愕的姜帅,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调侃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几分促狭,似乎很满意姜帅这副少见的懵懂模样,调侃之余,气氛也稍稍轻松了些。 柳雨薇身姿轻盈,玉臂轻抬,手腕优雅地翻转,手中那柄散发着冰寒之气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恰似冰蓝色的流星划过夜空。随着“唰”的一声轻响,长剑精准无误地归入鞘中,剑鞘与剑身严丝合缝,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尽显她身为武者的利落与娴熟。收剑之后,她微微昂首,发丝随风轻拂,面上冷峻依旧,“走,下一个。” 如此反复,柳雨薇动作不停,素手挥舞长剑,冰蓝剑刃纵横交错。不到一盏茶时间,上百个连接透明容器的管线表面便都裹上了一层厚实晶莹的冰甲,彻底被冰封堵塞。然而,那股神秘的吸力却丝毫未减,依旧如饿狼扑食般强劲。强大的负压使得管线剧烈颤抖,好似在狂风中无助摇摆的枯藤,发出阵阵嗡嗡的声音。此刻,上百条管线一同嗡鸣,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若汹涌的怒涛拍岸,在百丈地宫中轰然回响,震人耳膜。 “遭了!”姜帅脸色一变,原本带着几分期待的面庞瞬间凝重起来,双眼紧盯着那颤抖嗡鸣的管线,心中暗叫不妙。这动静怕是会惊动了邪教徒,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恐怕是暗冥教高手。顾映雪亦提起精神,紧紧跟随在大家左右。 在那持续不断、如恶魔咆哮般的嗡嗡声中,管线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负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道裂纹率先在一条管线的中段炸裂开来,仿若冰封湖面被重物砸开的第一道缝隙。紧接着,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瞬间布满了整条管线。 刹那间,更多的管线纷纷步其后尘,“噼里啪啦”的破裂声不绝于耳,似春节时燃放的鞭炮。破碎的管线残片四处飞溅,有的如刀片般划过空气,有的撞在周围的物体上反弹回来。冰碴混着管线内原本禁锢的诡异物质一同喷溅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团团迷雾,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而那股神秘吸力愈发癫狂,从破裂处疯狂倒卷,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吞入腹中,周围的气流也随之紊乱,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第43章 跟我逃 祭台上,圣使望向愈发清晰的巨爪,其后方隐现庞大身影一角,他眼中狂热燃烧,振臂高呼:“恭迎冥神使者,请显身现世,助我教雄霸天下。”声音响彻四方,透着无尽贪婪与癫狂,似要撕开现世,迎邪祟主宰乾坤。 祭台之下,教徒们全然陷入癫狂。他们不顾还在流失的鲜血鲜,双眼圆睁,血丝满布,闪烁着狂热到极致的光芒,仿佛被邪灵附身。口中高呼着“恭迎冥神使者,请显身现世,助我教雄霸天下”,嗓音因嘶吼而沙哑干裂,却丝毫不减音量。他们挥舞着双臂,身体剧烈颤抖,有的甚至跪地叩首,额头磕出鲜血,溅落在地,仍执着地不停呼喊,盼着冥神使者降临,为他们开启称霸之路。 天穹中似乎传来了回音,一个嗡嗡的粗糙声音自遥远中传来,仿若穿越了无尽混沌。那声音断断续续,好似破旧风箱拉扯,词句并不清晰,却带着莫名威压。冥冥中,又似在回应众教徒们的狂热呼喊,让这阴森的祭场寒意更甚,教徒们更加狂热。 随着天穹出现第二个巨爪时,空间的压迫让这方天地的时空都好似出现裂缝,血色云层处有咔嚓咔嚓声响。 正在冥神使者半个身子都要从漩涡中挤出时,黑色灵珠疯狂的转动吞噬着教众鲜血,但是那股奇异连接漩涡中心的牵引之力,但越来越弱,使得冥神使者卡在了游涡传送中心,一双巨爪前伸,用力往前挤压,似乎是想挤出漩涡。挤压的力量使得周遭空间不停破裂又合上,空间裂缝一直延伸到地宫。 圣使察觉异样,目光如电射向灵珠,灵识瞬间侵入。“嗯!灵魂没了?不对。”他喃喃自语,灵识仿若灵蛇般顺着连接管道急探。 与此同时,姜帅头顶乍现一道空间裂缝,幽光闪烁,危险四溢。有过惨痛经历的他,身形暴退,忙高呼:“师姐,顾姑娘注意,远离这些空间裂缝!”声音急切,回荡于地宫。 “陌生的气息,有外人!”圣使灵识刚探入地宫,便敏锐察觉异样。他迅速散开灵识,所见景象令其目眦欲裂:断裂管道、破碎邪神像,还有三个年轻身影。怒火瞬间从他心底汹涌翻腾,强大灵魂威压如排山倒海,朝着三人狠狠碾压而去,同时,祭坛上圣使仰头怒喝,那吼声仿若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何方小贼,敢扰我教大事!”声音穿越地表,在地宫石壁间来回撞击,嗡嗡作响,碎石簌簌而落,震得人耳鼓生疼,整个地宫都被这声如炸雷的怒吼搅得地动山摇。 圣使发出的灵魂威压,仿若实质化的黑暗潮水汹涌袭来。三人瞬间被困其中,灵魂仿若遭重锤暴击,头痛欲裂,意识恍惚。身体似被禁锢,动弹不得。姜帅率先扛不住,气血逆行,“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柳雨薇脸色惨白,豆大汗珠滚落,长剑颤抖不止;顾映雪亦双唇发紫,强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她手中铜镜的光芒也在这威压下,迅速黯淡,似将熄灭的烛火。 天穹上,那半个巨大身影正在缓缓被这个天地挤压回去,它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规则排斥的禁忌之物。能强行出现在天穹上,就是这些教众用鲜血、用灵魂、用上古邪咒语,阻断了这方天地的感知,那超出这方世界承载的力量,方能降临。 此时,灵魂供给戛然而止,灵珠的牵引之力仿若退潮般不断消减,盛大又邪祟的仪式被迫中断。那方被搅得混沌的天地,渐渐有了复苏之兆。禁忌力量虽说阴森可怖,可面对一方天地既定的规则,到底难以抗衡。它纵使拼尽全力,在规则的挤压下,也只能一寸寸被往外驱赶,不甘地消逝着。 眼看花费大量代价的仪式正在走向失败,圣使无暇顾及姜帅三人,他得尽最大努力,看还能有机会挽回否。他目露阴鸷恨,传音给其中一个教使:“地宫有三条虫子在搞破坏,务必要活捉回来,否则难解我之恨。”撂下这话之后他忽忙急念祭文,声音在内城门广场回荡。同时拿出几十几个透明瓶子,与地宫中似是同样材质,但却小了上百倍,像极了地宫透明瓶子的缩小版。透明瓶子中灵魂挣扎飘荡,数量自然也难与地宫比较。 圣使把一瓶子灵魂引向灵珠,灵珠如黑洞般吞噬着灵魂,同时吞噬教徒们飘飞过来的鲜血,那股牵引之力停止了减弱,但因灵魂数量的减少,也没能恢复初时的强盛,似只是勉强维持着现状。 姜帅三人察觉到灵魂威压渐渐消退,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几分。姜帅长舒一口气,抹掉嘴角血迹;忧忧自姜帅领口探出头来,大大的幽蓝眼睛里闪着幽光,对着基座上空咧开小嘴,似是愤怒;柳雨薇稳住颤抖的手,将长剑握紧,眼神重燃斗志;顾映雪轻拍胸口,看着黯淡铜镜,暗暗蓄力。三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应该已经破坏了这次祭天,任务也算完成。 “走,我带你们出去。”顾映雪转身朝铁笼房间方向跃飞而去,姜帅、柳雨薇也不犹豫,紧跟其后。 他们从破开墙面进入之前困住顾映雪的房间,忽觉一阵强大至极气息自基座上空袭来。 “快,没时间了。”顾映雪嗓音急切,把铜镜置于头顶,灵力灌注,铜镜灵光闪耀,她脚下步伐陡然加快,身形如电,眨眼间便闪至门口。她边跑边回头叮嘱:“跟紧,看好我的落脚点,千万不能踏错。”说话间,她的脚步越发怪异起来,身形灵动,在廊道间辗转腾挪,东踏两步,似蜻蜓点水;西踩一下,如狡兔避鹰;前跳一步,若飞燕掠空;左跃三步,赛灵猴穿林;右进二步,犹游鱼摆尾。这般奇特的奔法,看得人眼花缭乱。 姜帅、柳雨薇不敢分神,紧紧跟在后头,目光死死锁住她的脚步,全神贯注,亦步亦趋,精准踩着她留下的脚印,一路疾行,不曾落下分毫。 顾映雪一边以铜镜照看禁制阵法,寻找着一个个安全落脚点,带领着姜帅、柳雨薇两拼命往她被抓时暗中记住的出口奔逃。 地宫血池之上,那孤瘦老者身姿仿若枯槁,却稳稳悬于半空,白骨手杖被他枯瘦的手攥得死紧。他一双眼好似幽潭,环视周遭时,满目尽是血池周遭的破败狼藉,顿时怒目圆睁,声若洪钟:“何方宵小之辈,竟敢冒犯圣池!哪里逃!”狠话出口,他裹挟着一股阴寒之气,顺着三人残留的气息,风驰电掣般追了过去,所经之处,暗影摇曳。 老者身形如鬼魅,转瞬掠过蜿蜒廊道。姜帅三人忽感背后寒意刺骨,回头一望,一道黑影裹挟着浓烈的血腥之气呼啸而至。顾映雪心中一寒,从银钗中掏出一张符篆,奋力往后一甩,符篆瞬间化作一道烈火屏障。老者见状,冷哼一声,白骨手杖轻轻一挥,那屏障便如薄纸般破碎。 “金丹强者!”柳雨薇惊道,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她深知这意味着什么,比三人修为最高的她高二个大境界,现在的金丹强者如同巍峨高山,远非他们这些小辈能轻易抗衡。 姜帅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心中虽惊,却暗自分心观察四周,怀中忧优也已探出头来,小嘴张开,咧着小白牙,似欲攻击,被姜帅用手制止。 顾映雪天暇它顾,全身心专注的找寻安全落脚点,带着大家逃跑。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闯圣池!”老者怒声咆哮,再次提速冲向三人,眼看就要追上,柳雨薇收拾回惊讶的心情,眉心灵光闪耀,一道冰蓝剑光自其中飞出,带着凛冽的寒风,如瞬移般出现在老者眼前,老者似是感到危险,举起手中骨杖随意一挡,“咣”金铁交鸣,飞剑被挡飞而回,一层冰碴如雨点向四周飞洒,柳雨薇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脚下却毫不慌乱,稳稳紧跟队形。 老者虽轻易挡开飞剑,但是剑修强大的攻击力,特别是柳雨薇这种天才的本命飞剑之力,虽相差二个大境界,但还是被阻挡得停了一下。就这瞬息停顿,让奔逃的三人又拉开些许距离,隐没入曲折地道,只留一串慌乱脚步声。 老者又羞又怒,心中暗骂:几个蝼蚁般的东西,也敢在这螳臂当车!他想着,若不是圣使严令必须活捉,就凭这几个小辈这般挑衅,他早痛下杀手,哪还会容他们如此周旋。嘿嘿,那就来点猫抓老鼠的游戏,让他们在恐惧中被抓。念及此处,他不再留手,暗暗运转全身灵力,身影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在曲折幽暗的地道中飞速穿梭,所过之处,墙壁簌簌落尘。眨眼间就跨越了大半地道,与三人的距离急剧缩减。姜帅回头瞥一眼,肌肉紧绷,催促了一声道:“快!”顾映雪额头见汗,但眼神专注,并不影响她搜寻路径;柳雨薇咬紧牙关,手中长剑嗡嗡颤鸣,准备拼死抵挡这即将到来老者,哪怕只有一瞬,也要为小师弟他们争得逃离的时间。 眼看临近,老者不紧不慢地跟着,仿佛胜券在握。他目光冷峻,扫视着前方奔逃的三人,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在三人的心尖。在他眼中,这几个小辈不过是瓮中之鳖,任他们如何挣扎,也逃不出他的掌心。手中白骨手杖轻轻敲击地面,发出的声响如同死亡倒计时,回荡在地道之中,让姜帅三人压力倍增。 姜帅目光如炬,在逃窜中敏锐捕捉到老者的细微异样。见老者每次闪现落脚点竟与他们有重合之处,他心念电转,瞬间猜到老者定是有所忌惮,怕触发此地禁制。这一发现让姜帅心中燃起希望之火,眼睛陡然一亮。 当下,他毫不犹豫拔出长剑,体内混沌灵力奔涌而出,沿着剑身呼啸灌注。姜帅凝神静气,心中默念师尊教诲:“剑重轻巧而秀于点,以点破面而秀于专。”随着口诀默诵,淡金色灵力仿若听到号召,丝丝缕缕汇聚于剑尖,刹那间,剑尖光芒璀璨夺目,似要刺破这地道的黑暗。姜帅看准身后无人踩踏的地面,猛地挥剑刺出数十剑。一时间,光芒纵横交错,灵力剑刃脱剑而出,化作一个个耀眼光团,如密集雨点般狠狠砸落在地道表面。 刹那间,禁制被触发,地道内瞬间光芒大盛,符文如潮水般从墙壁、地面汹涌浮现,幽蓝色的电弧在其间跳跃闪烁,滋滋作响。一股磅礴且晦涩的力量自身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那追来的老者首当其冲,面色骤变,原本笃定的神情瞬间瓦解,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他紧急收住身形,白骨手杖在身前快速划动,试图撑起一道防护屏障。可那禁制之力来势汹汹,狠狠冲击在屏障上,震得他手臂发麻,身影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地面踏出深深的脚印,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身形,嘴里还不停咒骂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向姜帅三人,又惊又怒。 姜帅见此招奏效,心中大喜,边玩命似的向前狂奔,边瞅准时机频频触发禁制。每一道禁制被激活,那炫目的光芒和汹涌的能量便会如猛兽般扑向老者,虽说无法将其彻底灭杀,但也像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极大地延缓了他的追击步伐。 三人脚下生风,一刻不敢停歇,身后老者气急败坏的狂怒咆哮声震得地道嗡嗡作响:“三只小虫子,抓到你们必生剥尔等皮肉!”那恶毒的咒骂仿佛就在耳边,可他们也无暇回头,此刻还是逃命要紧。 茶盏时间,老者的咆哮声渐渐微弱,终于只能听闻一丝,好似远在天边的闷雷。眼前豁然一亮,姜帅三人发现地道到了尽头,出口处洒进几缕久违的亮光,带着希望的温度。那光芒带着几分血红,轻柔地勾勒出外界模糊的轮廓,似在召唤他们逃离这满是危机的地宫。顾映雪振奋精神,率先加速,柳雨薇与姜帅也紧跟其后,迫不及待要冲出这幽闭空间。 第44章 师姐等你 三人脚步不停,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出口。待冲出那逼仄地道,一排排透着古朴气息的房舍骤然闯入眼帘。顾映雪一马当先,她迅速收起铜镜,此刻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握了一根碧绿灵杖,杖身微光流转,隐隐散发着温润又神秘的力量,似是应对未知危险的底气。 出口不远处,两名黑袍人静静伫立,仰头望向血红色的天穹。那苍穹之上,巨大的血红旋涡占据了整个天空,旋涡中心,一双遮天蔽日、占满半边天的怪爪正剧烈挣扎着。每一次挥舞,都好似能撕裂这方天地,可即便如此,那怪爪仍在一点点被迫退缩。姜帅三人匆匆瞥了一眼这震撼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底却悄然松了口气,看样子,之前冒险施行的破坏计划真的奏效了,那恐怖至极的怪物正被缓缓挤退。 姜帅身姿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到两名黑袍人身后。那二人全然沉浸在天穹上怪爪的骇人景象里,没察觉到一丝危险逼近。姜帅瞅准时机,手中长剑猛地横扫而出,寒芒一闪,血花飞溅,两颗人头瞬间滚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事发突然,柳雨薇与顾映雪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当下也不多言,跟着姜帅拔腿就朝那片古朴房舍奔去。他们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每一秒耽搁,都可能等来老者追出的身影。 “顾姑娘可知出城之地?”柳雨薇轻声问道。 “前方不远应有传送阵,看样子,应没有人值守,大都去祭天现场了。”顾映雪紧绷的小脸换上了一丝轻松。 “顾姑娘快带路。”姜帅不客气的催促。 顾映雪也不恼,当下握紧灵杖,在前方疾步穿行。三人于房舍间左拐右绕,一路上寂静无声,偶有风声呼啸而过,更添几分紧张氛围。不多时,一座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古朴阵法映入眼帘,周围果然空无一人。 “就是这儿了!”顾映雪快走几步,来到阵前查看,确认没有异样后,率先踏入阵中,姜帅与柳雨薇毫不犹豫,紧跟其后。随着一阵灵力光芒闪烁,传送阵缓缓启动,三人的身影逐渐模糊,就在光芒即将把他们彻底吞没时,地道方向猛然传来一声怒吼,那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正是那紧追不舍的老者。紧接着,一道幽黑灵力光柱裹挟着毁灭气息,如离弦之箭般从老者所在之处疾射而来。姜帅心下大惊,想要催发灵力抵挡,却感觉传送之力已经牢牢锁住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光柱飞速逼近,满心祈祷这传送阵能撑住这致命一击。 轰隆隆一声巨响,金丹后期的全力一击非同小可,携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如汹涌怒涛拍向传送阵。那幽黑灵力光柱仿若实质化的黑暗,所经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而传送阵运转的空间之力,也不容小觑,阵纹亮起刺目蓝光,好似一张坚韧的大网,顽强抵御着。 两者相撞间,光芒与黑暗激烈交织,刺目的强光和汹涌的灵力余波呈环形向四周爆开,周遭的房舍瞬间被掀翻,碎瓦与沙石漫天飞舞。姜帅三人在传送阵内,被震得东倒西歪,耳中只剩嗡鸣,好在传送进程已至未节,无法被彻底打断,光芒闪烁间,他们只觉天旋地转,在被老者攻击而失控的传送通道内翻滚。 耳边老者的恶毒咒骂声不绝于耳,可三人哪有精力理会,当下保住小命才是重中之重。失控的空间传送通道里,吸扯之力仿若一只无形且蛮力十足的巨手,肆意摆弄着他们。姜帅咬紧牙关,一手死死抠住传送阵盘上的凸起纹路,另一只手奋力抓住柳雨薇;“师姐,抓紧”姜帅大声喊叫着,顾映雪也顾不上许多,胳膊反向勾住姜帅,另一只手则去抓柳雨薇,翻滚中的柳雨薇努力的伸出手,勉强的勾住了顾映雪手指。三人拼尽全力相互拉扯,肌肉紧绷,关节生疼,在这狂暴的能量乱流中苦苦支撑,一番挣扎后,总算勉强稳住身形,不再于通道内不受控制地翻滚。 此时的传送通道已完全失控,通道四周的空间仿若被搅碎的混沌,狂暴的能量乱流呼啸肆虐,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一道道幽邃的空间裂缝,如择人而噬的恶兽,在光芒与黑暗交错间时隐时现。缝隙中透出无尽的黑暗与未知,光是看上一眼,都让人胆寒。 修为最弱的姜帅在那股强力吸扯下,脑袋昏沉,眼前天旋地转,手指渐渐没了力气,不自觉松开几分。修为次之的顾映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晕眩搅得浑身发软,不过求生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两人的手。柳雨薇先是被强光晃得看不清状况,待察觉不对时,姜帅已经半个身子被拖进另一条新开的空间通道。 柳雨薇心急如焚,冰眸中满是凝重与焦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小师弟,醒醒,不要放手!”她拼尽全力,手臂上青筋暴突,想把姜帅拽回来,可那吸扯之力越发强横,像是打定主意要将三人分开,每一秒,都在加剧这场生死拉扯。 顾映雪猛地一个激灵,从晕眩中彻底清醒过来,目光扫向姜帅,见他眼神开始涣散,即将昏迷。她顾不上许多,抓住姜帅的那只手猛地灌注灵力,力量陡然加大,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与此同时,被柳雨薇紧紧握住的那只手,却传来钻心的疼痛。那股蛮横的撕扯之力,正通过手臂疯狂拉扯,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生生撕开,可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想着绝不能松开任何一人。 姜帅被顾映雪抓得痛醒过来,瞬间回神,意识回笼的刹那,便感知到当下险境。他望着身旁一脸决然的师姐与顾映雪,眼眶泛红,手上也加了把劲,试图对抗那股要命的吸扯力。 “师姐、顾姑娘,撑住!咱们一定能闯过去!”姜帅大声吼道,声线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调动起体内的灵力,护住周身,期望能减轻吸力。 然而,此时的形势已万分危急,柳雨薇与顾映雪紧紧相扣的手指,早被如泉涌般的汗水浸得湿透,湿漉漉的掌心与指尖变得滑腻异常。她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手正以极其缓慢却又无法阻止的速度,一点点从对方的指间滑脱。每滑落一分,心中的恐惧与绝望便增添一分。 两人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决绝。她们调动起全身每一丝灵力,光芒在掌心闪烁,试图以这微薄之力稳住身形,抗拒那股仿若洪荒猛兽般的强大吸力。可那吸力太过蛮横,所到之处,一切抵抗都如螳臂当车,被无情地吞噬、碾碎。 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刹那,仅仅一息之间,柳雨薇只觉身后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袭来,她身不由己地被猛地拽向现有通道。刹那间,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她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姜帅与顾映雪还在这绝境之中苦苦挣扎。紧接着,另一股汹涌的吸力扑面而来,姜帅与顾映雪拼尽全力,却也没能扛住,被裹挟着卷入那条未知的通道,向着黑暗深处而去。 “师姐……”姜帅用尽力气大喊,声音在通道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担忧与不舍。 “小师弟……一定要挺住,师姐等你……” 柳雨薇那带着牵挂的声音,在狭长的通道内不断回响,每一个音符都似敲在姜帅心上,可随着距离渐远,声音愈发微弱,终被通道中嘈杂的能量乱流声如汹涌潮水般彻底淹没。 姜帅心急如焚,双眼瞪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在心底疯狂呐喊着要去寻师姐。多日来与师姐同生共死的经历,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心间,挥之不去。自入剑宗起,初出茅庐的他懵懂无知,若不是师姐如亲人般悉心呵护,一路为他遮风挡雨,他不知在这险象环生的修仙途中跌倒多少次。 是师姐在他被剑法难题困扰时,耐心讲解,直至他融会贯通;在他受伤濒危,是她不顾自身安危都会抢着相救;外出历练,师姐又总挡在身前,将危险拦下。往昔点滴涌上心头,此刻分离,怎能不让他揪心,他满心懊悔,恨自己实力不济,才在这关键时刻与师姐分散,唯愿这通道尽头,师姐安然无恙。 姜帅拼尽全力想要挣开那如铁钳般死死拽住他的吸力。他奋力挥动双臂,试图逆流而上,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在这未知通道里飞速穿行,被狂暴的能量裹挟着撞向不知何处。 顾映雪同样满心忧虑,紧咬下唇,手中的碧绿灵杖光芒闪烁不定,时而微弱得几近熄灭,时而又奋力亮起。她集中精神,凝神聚气,轻嗔一声:“土灵之力”。刹那间,灵杖光芒大盛,原本混沌的通道内,隐隐有厚重的土黄色光芒透出来。 她试图借助土灵之力的沉稳特性,先稳住二人摇摇欲坠的身形,让肆虐的空间能量乱流不至于将他们轻易卷走。只见周围的土石似乎受到感召,有一些细小的颗粒开始聚集,在他们身侧缓缓形成一层土黄色的防护。虽这防护还远不足以抵御强大的吸力,但至少带来一丝喘息之机,让她能继续探寻出口,也让姜帅得以稍稍平复心绪。 “顾姑娘,谢谢啦。”姜帅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深知此刻应该是如何应对空间通道里的能量乱流。 “不用客气,我的命也是你们救的,咱们一起面对,别太担心,雨薇姐应该已经被传送至出口了,我们只要都好好的,再相见只是时间问题。”顾映雪柔声安慰着姜帅,眼神中透着坚定。 “呀呀”,一直藏在姜帅衣领处的忧忧这时探出头来,小爪子急切地指向前方,似乎在警示:注意前方。 姜帅二人同时望向前方,只见流光溢彩的空间通道前方,光芒愈发浓烈刺目,其间隐现巨大的漩涡,高速旋转着,似要将一切卷入无尽深渊;而漩涡周边,还有闪烁的雷光电弧肆意游走,噼里啪啦作响,每一道都带着足以致命的破坏力,让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顾映雪见状,银牙紧咬,毫不犹豫地运转全身灵力,手中那根碧绿灵杖顶端的宝石瞬间光芒大绽。她娇喝一声:“土灵护盾!”刹那间,以灵杖为中心,土黄色的光芒呈扇形迅速扩散开来,化作一道厚实且带着古朴纹路的半透明护盾。 护盾刚刚成型,便有几道狂暴的能量流狠狠撞击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顾映雪身形微微一晃。然而,护盾顽强地承受住了冲击,表面的光芒虽有所黯淡,却依旧稳稳地护在她与姜帅身前。 姜帅见土灵护盾暂时抵住冲击,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调整气息,双手飞速结印,混沌灵力喷涌。眨眼间,一道淡金色的灵力光芒从他掌心涌出,融入护盾之中,土灵护盾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淡金色的灵力罩,让他们意外的是混沌灵力竟然与土灵护盾相辅相成,瞬间大大增强了防御力。 顾映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能真切感受到护盾强度的提升,压力骤减之下,对姜帅投去赞许的目光。“没想到你的灵力如此奇特,竟能对我土灵有增成加辅,这下我们又多了几分生机!”她振奋地说道。手中的灵杖却并未停歇,依旧源源不断地输出土灵之力,维持着护盾的稳定。 “注意,我们即将被吸入漩涡,抓紧我。”顾映雪抓住姜帅的手更是紧了些,姜帅另一手死死扣住脚下转送阵盘,另一手抵住土灵盾源源不断输入灵力。 在话音未落之时,一股更加强劲的吸力扑面而来,如同一头饥饿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转送阵盘在这吸力下剧烈颤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是下一秒就要散架。土灵盾受到冲击,光芒闪烁不定,表面泛起层层涟漪,姜帅拼尽全力输入的灵力也只能勉强维持它不被击溃。顾映雪咬紧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和姜帅一起在这绝境中苦苦挣扎,身体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向漩涡挪去,生死悬于一线。 第45章 春光乍泄 那股吸力仿若来自九幽炼狱,转瞬之间便攀升至极致,肆虐呼啸着。转送阵盘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哀鸣,密密麻麻的裂纹飞速爬满盘面,“砰”的一声,阵盘骤然炸裂,碎片裹挟着刺目灵光,朝四面八方迸射而出。 姜帅与顾映雪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身体便猛地一轻,被汹涌吸力扯着,直直朝漩涡冲去。四周的光芒扭曲成狰狞的模样,两人合力维持的土灵盾,也在帮助他们抵挡住吸入旋涡时,产生足以灭杀俩人的能量后,“砰”一声破碎。旋涡中的能量乱流仿若钢刀割在身上,疼得两人几乎昏厥。姜帅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就在指尖只触碰到呼啸而过的能量乱流时,姜帅猛地一咬牙,身子借力朝前猛地一探,手臂瞬间暴长几分,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抓住了飞离的顾映雪。强大的吸力拽着二人,让这一抓、扯得他肩部肌肉高高隆起,关节处更是传来钻心剧痛,可他哪敢松劲。此刻,四周的光芒越发混沌,旋涡仿若吞天巨兽,疯狂吸纳着周遭一切,他俩被这股蛮力拖着,持续往那幽邃黑暗的旋涡深处栽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急速旋转,脑袋也被搅得晕晕乎乎。 汹涌吸力把他们扯入了旋涡中心,仿若置身惊涛骇浪的混沌核心。身体不受控制地高速旋转,周遭狂暴的能量流如千万把利刃,割得肌肤生疼,衣衫瞬间破碎成布条,纵使他们都有强大的身体强度,但背部仍然是纵横交错的切割小伤口, 姜帅、顾映雪双双抱紧对方,就在两人快要坚持不住,即将失去意识之时,一抹微弱却倔强的亮光,竟从漩涡深处悄然亮起。那光芒如暗夜中的启明星,颤颤巍巍地撕开浓稠的黑暗,起初只有针尖大小,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变强。 光芒所及之处,先前仿若钢刀的能量乱流竟温顺起来,不再疯狂切割他俩的身躯。姜帅混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希冀,他抱紧顾映雪,朝着那亮光的方向扭动身体,试图借力靠近。顾映雪也微微睁开双眸,干裂的嘴唇嗫嚅着,仿佛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希望默默祈祷,尽管此刻虚弱无比,可求生的渴望从未熄灭。 随着亮光愈发强烈,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在光芒中逐渐显现,好似是一扇古老而神秘的大门,门上闪烁着奇异的符文,流淌着与这旋涡格格不入的祥和光芒。姜帅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低头在顾映雪耳边轻声道:“顾姑娘,你坚持住,这或许就是我们的一线生机,”姜帅深吸一口稀簿空气,感受到虚脱了顾映雪,环扣在她纤细腰际的双手用力紧了紧。 顾映雪虚弱地点点头,眼神却透着坚定,她想从银钗储物空间中取丹药,可是高速旋转的他们,周遭压强巨大,让她基本没法做出其他动作,只能双手抱紧姜帅,手中的碧绿灵杖早已黯淡无光,此刻却仍被她紧紧握住,似是握住最后一丝希望。姜帅咬着牙,忍着高速旋转的身体,用灵力逆向冲击淤涡四周乱流,朝着那扇大门艰难挪去,每一次让二人身体约微降低旋转速度,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与撕裂感,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被这诡异的空间一点点抽干。 而顾映雪强忍着周身的伤痛,在姜帅用灵力借机减速时,拼尽全力配合,试图以自身所剩不多的灵力,为姜帅减轻些许负担。二人离大门越来越近,门上的符文光芒愈发耀眼,仿佛在召唤着他们。突然,旋涡深处又涌起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似是不甘放走这两个猎物,试图将他们重新卷回黑暗。 姜帅感受到背后涌来的磅礴压力,面色一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丝毫不敢放松对灵力的掌控。他大喝一声,“顾姑娘,抓紧我,别松手。”将输出灵力的速度提到极致,试图在这股冲击下稳住身形。 顾映雪紧咬下唇,直到唇破出血,舌尖尝到血腥味,手中的灵杖剧烈颤抖,她硬是压榨出体内最后几缕灵力,化作一道微光注入姜帅体内。此时的她,面色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可目光依旧坚定地望着那扇近在咫尺的大门。 那阵能量波动转瞬即至,狠狠撞在二人身上,姜帅只觉胸口如遭重锤,一口鲜血喷溅而出,鲜血并没有飞洒,而是被旋转离心压强,死死的粘在姜帅脸上。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透着决绝,强忍着脏腑翻涌的剧痛,双脚在虚空之中拼命蹬踏,试图借反作用力旋转着靠近大门。顾映雪心急如焚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可还好?”双手抱得更紧,用脚蹬向旋涡乱流,却因自身虚弱,差点连脚都收不回来。如果难以保持与姜帅相拥姿势,相互承担一半空间能量乱流冲击,他们撑不到门中,就会被空间能量乱流卷走,最终消失在茫茫空间中。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姜帅顾不上擦拭脸上黏糊的鲜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他拼尽全力调动体内残余灵力,试图在乱流中开辟出一条通道。顾映雪紧咬牙关,手中的灵杖虽已光芒黯淡,仍当作最后的依靠,往姜帅身旁的乱流中奋力一戳,期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此时,大门上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似也在为二人的命运揪心。姜帅瞅准时机,大吼一声:“顾姑娘,就是现在!”说罢,带着顾映雪借力猛地向前一滚扑,两人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大门滚射而去。 可那能量吸力仍如鬼魅般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再度将他们吸引回深渊,姜帅心思电转,“我身体强于顾姑娘,应还有机会多扛几次乱流冲击,先让她到达门中,总比两个人都折在一起好。”于是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着顾映雪喊道:“顾姑娘,你先进去!” 顾映雪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眶泛红,满是感动:“不,要走一起走!”她伸手死死抓住姜帅的胳膊,决不让他独自面对,二人十指紧扣,边在乱流高速中挣扎边急切对话。 姜帅急得眼眶欲裂:“别犯傻,进去还有活路,咱俩都在这,今日都得交代了!”顾映雪泪水簌簌而落,却异常坚定:“姜帅,你已救过我一次,让我独活一世难安,大不了一起拼到最后!”二人相互拉扯,身形被能量旋涡吸扯着欲往深处而去。 就在他们再没有机会挣脱空间旋涡吸力时,周遭忽然变成黑白两色,而此次黑白两色迅速缩小,小到只把两人包裹在中间。两人顿觉周围压力一轻,高速旋转的身体也在变缓。在两人紧贴着的前胸,一个黑色毛绒绒的脑袋,努力的从中探出头来,深吸一口气。忧忧幽黑的眼睛,给惊喜的二人一个大大白眼。似乎是说:“你俩倒好,抱得那么紧,就差点没把我憋死。”然后朝着门的反方向吐出一道幽黑灵力波,灵力波接触到极速旋转的能量乱流,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产生一波强力反弹之力。那力量推着两人一兽,咻的一息间,就撞上了神秘大门。 就在即将撞上大门的瞬间,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道柔和的白光倾泻而出,瞬间驱散了二人身边的黑暗与痛苦。紧接着,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俩轻轻拉扯进门内。跨过门槛,姜帅和顾映雪只觉周身一暖,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景象,便双双瘫倒在地,陷入沉沉昏睡,只留下无奈摇着头的忧忧;与这片神秘空间回荡着他们微弱的呼吸声。 待姜帅与顾映雪悠悠转醒,发现置身于一个静谧的山谷。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一地细碎金芒,四周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一条清冽的小溪潺潺流淌,溪边奇异花草闪烁着微光。 骤闻忧忧口吐人言,刚醒来的姜帅十分吃惊,他瞪大了眼睛,指着忧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居然会说话?之前可从未听你言语过啊!” 顾映雪也是一脸诧异,凑到姜帅身旁,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忧忧。忧忧却满不在乎地抖了抖身子,仰起黑色绒毛脑袋,闪烁着幽芒的大眼睛里透着一丝傲娇:“哼,大惊小怪,本大爷会说话有啥稀奇的,只是之前那世界对我有压制,要不是看你们在那漩涡里都快小命不保了,我才懒得管呢。”说着,它又迈着小碎步围着二人转了一圈,“现在知道本大爷厉害了,还不快谢谢我救命之恩呀。” 姜帅挠挠头,脸上满是尴尬,赶忙抱拳作揖:“多谢忧忧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我二人怕是早已葬身那旋涡之中了,这份恩情,我们定不会忘。”顾映雪也跟着微微欠身,以示感激。忧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尾巴摇得更欢了,仿佛它才是这神秘空间的主宰一般。 “忧忧,你变不回白色了?”姜帅试探着问,眼瞅着全身纯黑的忧忧,心里满是疑惑。要知道在之前,它可都是只有进入战斗状态才会变成这般纯黑模样呀。纯黑的忧忧实力固然可怕,行动也透着怪异,相较之下,姜帅打心底里还是更喜欢纯白时候的它,那副乖巧可爱的样子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忧忧听了这话,不满地哼了一声,幽芒闪烁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占据了大半脸:“哼,怎么,嫌弃我现在这样啊?本大爷乐意这样,白色有啥好的,看着就弱不禁风,现在这样多威风,省得那些个家伙总想着来招惹咱们。”说着,它还故意抖了抖身子,展示着自己纯黑的皮毛,那模样仿佛对现在的状态很是得意呢。 “你不会是因为这方天地,你变不回去了?就如你突然能讲人言一样。”顾映雪从它之前的话语里找出了关键点。 忧忧一听顾映雪这话,身子猛地一僵,那原本得意抖动的身子也停了下来,幽芒闪烁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它很快就又故作镇定,梗着脖子说道:“胡说八道!本大爷想变就能变回去,不过是觉得现在这样更自在罢了,哪有什么变不回去的说法。” 它边说边背过身去,像是不想让二人看到自己此刻有些心虚的模样,嘴里还在嘟囔着:“至于这讲人言嘛,那是本大爷早就会的本事,只是之前不屑用罢了,跟这什么天地可没半点关系。”可它那微微颤动的尾巴,却好似泄露了它心底的不安,让人一看就觉得它这是在嘴硬呢。 姜帅与顾映雪相视一笑,刹那间,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起来。顾映雪的脸颊瞬间飞红,心像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羞怯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双手慌乱地紧护住前胸,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神中满是无措。 姜帅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场满脸惊呆,双手像拨浪鼓似的拼命摇摆,磕磕巴巴地辩解:“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真的!”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迅速转过身去,可那眼睛却像不受控制似的,几次偷偷往顾映雪那边瞟,又赶忙心虚地移开视线。 原来,此前在凶险万分的空间乱流中,狂暴的能量将两人的大半衣衫无情撕碎,只剩前胸部位因两人紧紧相拥,才侥幸留下些许布料遮丑。他们刚从虚脱中缓过神来,注意力全被古灵精怪的忧忧吸引,压根没留意到衣衫的窘况。此刻对视,身前那点残破不堪的衣物,如何抵挡得住这尴尬瞬间,春光难免乍泄。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又窘迫的气息,两人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而一旁的忧忧似乎也察觉到这微妙氛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准备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 顾映雪的脸颊红得发烫,慌乱地将双臂交叉在胸前,手指颤抖着抓住仅存的那点布料,试图把破碎的衣衫拉拢,可那布料实在太少,怎么都遮不住关键处。而她的储物袋被黑袍人收了去,银钗储物空间有,她只用来储存十分重要的东西,比如铜镜,碧绿法杖。此刻她眼神中满是羞怯与焦急,不时偷瞄一眼姜帅的背影,生怕他转过头来。 姜帅也好不到哪去,背对着顾映雪,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自己身上挂着的布条,想要把衣服恢复些许“体面”,可越急越乱,那布条像是故意跟他作对,缠在手臂上怎么也解不开。他嘴里不停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耳朵依旧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偷瞄的眼睛瞧见顾映雪窘迫的样子,又赶忙转开,心里暗自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说道:“顾……顾姑娘,对不住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他的耳根红得都快能滴出血来,心里直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控制好眼神。 顾映雪则又羞又急,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你……你还不快去找些衣物来呀,这般……这般可如何是好。”说着,她努力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了些,眼睛里满是窘迫与无措。 忧忧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窘态,先是一愣,随后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哈哈哈哈,你们俩可太好笑了,这副模样,哎哟,笑死本大爷了。”笑了好一会儿,它才收住笑声,朝姜帅努努嘴,“还愣着干啥呀,赶紧想办法找衣服去呀,不然你俩打算就这么一直羞下去啊。” 稍微回过神来的顾映雪,一声娇嗔:“木灵之力,叶来。”话音刚落,周围的树叶仿若受到感召,纷纷挣脱树枝的束缚,在空中欢快飞舞起来。一片片嫩绿的叶子相互交织、旋转,如同灵动的织工,眨眼间,一件精美别致的树叶长裙便成形了,轻盈地落在她身上,瞬间就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姜帅听到动静,悄悄侧目,眼中满是惊叹,刚想夸赞几句,又觉不妥,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手还在不自觉地拉扯着自己衣衫的残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只是那微红的脸颊,依旧泄露了他心底的窘迫。 忧忧看着这一幕,歪着脑袋调侃:“哟,看不出来啊,还有这一手,这下不用担心春光外泄啦。”顾映雪羞红了脸,白了忧忧一眼,轻轻抚了抚裙摆,确保万无一失,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无几,顾映雪很快心中释怀,恢复了阳光灿烂的个性,她瞅着终于想起来自己腰间还有储物袋的姜帅,正在穿着衣服,“还有衣服吗?” 穿好衣服的姜帅也恢复了平静,但还是不敢与顾映雪那双清纯大眼睛对视,他低着头,手里捧着一套衣服,来到顾映雪面前,很有礼貌地说道:“顾姑娘,这套衣服,是师尊给我的,还没有来得及穿着过,如不嫌弃,就将就点。” 姜帅说话间,悄悄抬眼瞥了下顾映雪,见她发丝稍乱,却别样动人,又慌乱地垂下目光,耳根微微泛红。顾映雪见他这般小心翼翼,不禁“扑哧”一笑,伸手接过衣服,打趣道:“姜公子这般客气,倒让我有些不自在了,有劳啦。”说罢,便转身寻了个隐蔽处,利索地换上。待她再出来时,身着一袭简洁青衫,衬得她身姿婀娜,清爽利落,与姜帅站在一处,仿若一对璧人,只是二人偶尔对视,又都羞涩地移开目光,空气中仍残留着几分暧昧气息。 第46 黑色忧忧 性情大变、不嫌事大的忧忧,睁着那双幽芒闪烁的大眼睛,瞅见姜帅和顾映雪这俩人脸红羞涩的模样,后腿一蹬,跳上旁边石头,扯着嗓子喊:“你俩才几岁?别在这儿卿卿我我的,有这工夫,想想填饱肚子的事儿!我都饿了,快走!” 姜帅和顾映雪被忧忧这一喊,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忙不迭点头。忧忧见他们这副模样,“哼”了一声,从石头上跃下,毛茸茸的尾巴一甩,转身就向前走去,嘴里嘟囔着:“磨蹭啥呢,跟紧咯。 二人快步跟上,只见忧忧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在曲折小径上穿梭。周围景色奇异,花草闪烁微光。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山洞,忧忧几步蹦进去,回头冲他们喊道:“到啦,快进来,好吃的都在这儿。”姜帅和顾映雪走进山洞,只见地上散落着些模样古怪的果子,散发着阵阵甜香。 “忧忧,你以前来过这里吗?看样子你对这里好熟悉啊!”顾映雪笑语盈盈,那语气仿佛与忧忧相识许久般熟络,可实际上他们相识不过短短时日。 忧忧抬了抬眼皮,闪耀着幽芒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傲娇,尾巴晃了晃,故意卖关子:“哼,我自然来过,这地方的角角落落我都摸得一清二楚,跟着本大爷,有你们吃香喝辣的,少问那么多,赶紧吃东西。”说罢,它率先用小爪子抓起一个果子,小嘴一吸,果子里的精华缓缓飘入其口中。 姜帅看着忧忧这副模样,不禁眉头紧锁,满脸疑惑的盯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忧忧。从暮色小镇到这个未知天地之前,他们一路走来,生死与共,就在进入这个未知天地之前,还是忧忧救了他们,他们一起进入这未知天地后,自己晕睡了多久?忧忧是否就在他晕睡期间出了状况?而现今的忧忧唯一没变的,是还把他当作伙伴,其它的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它,满腔的疑问让他格外沉重,十二三岁的小脸都快愁成小老头了。 忧忧放下被它吸食完精华的一枚灵果,感觉到姜帅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它歪着脑袋,大眼睛里满是疑惑:“瞅你这一脸严肃,盯着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啊?” 姜帅微微皱眉,走上前轻声问道:“忧忧,你实话告诉我,我昏睡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忧忧愣了一下,随即跳起来,佯装生气:“哼,我还当啥事儿呢!我不就吃个果子,你就大惊小怪。我能有啥变化,之前是为了救你们累着了,现在缓过劲儿来,本性暴露点儿,你就受不了啦?”虽语气强硬,可它眼神还是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顾映雪也走过来,柔声道:“忧忧,姜公子是担心你,你要是遇上难处,千万别瞒着,咱们一起想办法。”忧忧听了这话,尾巴轻轻摆动,沉默片刻后嘟囔道:“行啦行啦,知道你们好心,先吃东西,别的事儿之后再说。”姜帅和顾映雪对视一眼,虽满心疑虑,也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那你老实说,这方天地你来过?可否告知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姜帅改变了话题,目光紧紧锁住忧忧,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忧忧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哼,我记忆中还是个蛋的时候,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时间波动与外面世界不一样,时间是外面世界的十倍,独一无二,所以,不会有错。”说到这里,小脑袋微抬,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姜帅、顾映雪并没有打扰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忧忧顿了顿,接着说:“我还在蛋中,四处滚动溜达,对这儿的不少地方也算熟悉。可后来不知怎的,我好像滚到一个光影中,当我醒来时,已经破壳而出,发觉在那怪异的小镇上了,也不知光阴过去多久,感觉很久很久了,又感觉好像就过了一年半载,我遇到了你。”忧忧用小爪子指着姜帅,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后来的事,咱们都是一起经历过了。”姜帅忍不住要插话,被忧忧用小爪止住,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慢慢来,本大爷都告诉你。” 一阵沉默后,忧忧重新组织好语言:“在外面的世界,我的灵魂被规则一分为二,白色是我善良的一面,黑色是我杀伐的一面,要进入杀伐的我,必须先得撑开我的黑白世界,与那方世界规则隔离,但这样也让我的战力并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完整。在这里,我好不容易才将破碎的灵魂重新聚合,找回曾经的记忆,过程那叫一个艰辛。姜帅小子,我该告诉你的也告诉你了,本大爷够义气?不过我还是没有找到我的种族记忆。”说到最后,声音也低了下去,它耷拉着耳朵,平日里灵动的眼睛此刻满是失落,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仿佛陷入了自我的悲伤小世界。 姜帅见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忧忧的脑袋,安慰道:“忧忧,别灰心,咱们既然已经知晓这么多,往后寻回记忆的机会肯定更多。这一路,你帮了我们那么多,现在换我们帮你了。”顾映雪也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忧忧:“是啊,说不定哪天机缘巧合,你种族的记忆就全回来了。咱们可是共患难的朋友,一起加油。” 忧忧听了他们的话,微微抬起头,大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希望,毛绒绒的头用力地点了点,小胸脯微微挺起,似乎很是受用,一扫刚才的惆怅,又恢复了那副调皮捣蛋的陌生模样:“那是自然,你们俩跟着本大爷,管吃香喝辣,一路开挂!”它边说边蹦了几下,还不忘用爪子拍拍姜帅的腿,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光明大道。 二人一兽相视一笑,气氛重新变得欢快起来。姜帅拿起一枚果子抛向空中,再接住,笑道:“既如此,咱们就先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再去探索这神秘的世界。”顾映雪也起身,伸了个懒腰,应和道:“正合我意。”忧忧则迫不及待地冲向果子堆,嚷嚷着:“快吃快吃,我还饿着呢!”一时间,山洞里满是欢声笑语。 灵果入腹,本来就恢复得差不多的姜帅、顾映雪俩人,此时更是灵力涌动,连之前乱流中所受伤口也在灵果的作用下,修复如初。 都已饱腹与调息好的二人,看上去更是精神焕发。姜帅开口问忧忧道:“忧忧,那咱们进来的入口,之后还能找到不?出去可全靠它了。” 忧忧白了他一眼,小爪子挠了挠耳朵,不耐烦地说:“哪有那么容易,那入口飘忽不定,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消失了。再说,那入口只能进不能出,咱们只能一路向前,找新的出路。” 姜帅听闻,眉头紧锁,面露忧色。顾映雪见状,轻声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一路过来,不也攻克了诸多难关。这未知世界既藏危机,想必也蕴机遇,再说这里时间比外界快十倍,我们正好抓住此次机遇勤修,让修为更上一层楼,回去也好让那群邪教徒吃不完,兜着走。” 姜帅听了她的话,微微点头,神色渐缓,眼中燃起斗志:“你说得对,与其干着急,不如利用这得天独厚的条件提升实力。等咱们出去,定要让那些为非作歹的家伙付出代价!”忧忧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有本大爷带路,再加上你们这股子劲头,出去后肯定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三人相视一笑。 “忧忧你带路,走。”姜帅也难得的豪气干云,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坚毅,仿佛已将对未知前路的担忧统统抛诸脑后。 忧忧应了一声,昂首阔步走在前方,毛茸茸的尾巴晃得老高,活脱脱一副“带头大哥”的模样,嘴里还嘟囔着:“跟紧咯,掉队可就不管了。”顾映雪看着他俩,嘴角含笑,莲步轻移紧跟其后。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渐渐没入这未知世界的幽径之中。 两旁花香鸟语,缤纷的花朵争奇斗艳,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一朵朵肆意舒展,散发出馥郁甜香。鸟儿们在枝头欢唱跳跃,羽毛五彩斑斓,鸣声清脆悦耳,似在演奏一曲欢快的自然乐章。姜帅三人漫步其间,沉醉于这美景,脚步都不自觉轻快起来,忧忧时不时还蹦跳着去扑一扑低空飞过的蝴蝶,引得顾映雪咯咯直笑。 “顾姑娘,自相识至今,还未曾向你自我介绍,我乃青云剑宗凝霜峰弟子,过一个多月年满十三,在宗内随师父研习剑术,日夜不辍,方有今日些许造诣。”姜帅微微拱手,面带谦逊之色,目光真诚地望向顾映雪,接着说道,“冒昧问一句,姑娘拜在何处仙派,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姑娘海涵。我观姑娘言行举止不凡,功法路数亦是神秘高深,心中实在好奇。”说话间,微风轻拂,吹起他额前的发丝。 顾映雪闻言,美眸流转,宛如澄澈秋泓中泛起粼粼波光,本就灿烂的脸庞染上了一缕温情,恰似春日暖阳轻拂,晕开淡淡霞光。她手指轻搭腰间束带,身姿婀娜,仪态万千,款款回道:“姜公子,言重了,何来唐突,还是小女子疏忽,没及时先自我介绍,我乃中洲灵圣宫门下,比公子年小数月,如公子不嫌弃,叫顾姑娘有点生疏,往后就唤我映雪便是。”说话间,她朱唇轻启,贝齿微露,声音清脆婉转,仿若黄莺出谷,眼神中透着真诚与亲昵,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盈盈望来,令人心醉。 姜帅乍闻“灵圣宫”三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沼泽地里那惨烈的一幕。彼时,那垂死的男子口中模糊吐出“圣宫”二字,本想向柳雨薇师姐打听清楚,无奈诸事繁杂,被其他急事耽搁了下来。此刻,心中疑云顿起,他赶忙从储物袋中翻出一物,置于掌心,神色凝重地向顾映雪问道:“映雪姑娘,可知此物来历?” 顾映雪闻声侧目,目光扫向姜帅掌心,前行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美目圆睁,莲步急趋,纤纤玉手疾伸而出,一把将玉佩夺至手中,死死地盯着,目光似要把玉佩看穿。她的神情愈发紧绷,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颤声反问道:“此物在何处得到,有否见到一个身着黑袍、体形显瘦的男子?”嗓音中满是急切与悲戚,眼眶也不自觉地泛红,像是被触及了心底最深的痛处。 姜帅望其颜已知其意,脸上满是悲悯与同情,他向前一步,微微欠身,郑重地道:“映雪姑娘节哀顺变,你所说之人已故去,此物便是在他身故附近寻得。”说话间,他目光始终凝视着顾映雪,眼中的关切似能溢出,又怕言语唐突,只得放缓语速,字斟句酌。“我知晓此刻任何言语都难以抚平你的伤痛,但若姑娘想倾诉,我便在这儿陪着你。”他微微抬起手,似是想拍拍顾映雪的肩膀给予安慰,却又觉不妥,在空中顿了顿,最终缓缓放下。 顾映雪听到姜帅的话,娇躯猛地一震,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姜帅的话语是一把利刃,将她心底的希望瞬间戳破。 片刻之后,她的嘴唇开始颤抖,双手紧紧攥着那块玉佩,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剧烈起伏,像是要努力吸入更多空气,才能承受这巨大的悲痛。 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先是无声地滑落,而后化作了悲痛的呜咽。她的双肩不停地抖动,整个人似要被这汹涌的悲伤吞噬,身子也微微弯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口那如刀绞般的疼痛。 顾映雪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不可能……哥哥……”,那哽咽的喃喃自语,仿佛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艰难挤出。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沙哑又破碎,带着蚀骨的悲戚。她只觉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脑海中不停闪现着哥哥往昔的笑脸,那些一起度过的温馨时光如泡沫般易碎。此刻,她满心懊悔,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哥哥,为什么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痛苦如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双腿绵软无力,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栽去。慌乱中,姜帅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顾映雪的手无力地抓住姜帅的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哭得肝肠寸断,一声声“哥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摔了一跤……膝盖破了皮,是你抱着我,跑遍了灵圣宫找最好的伤药……你那么温柔,那么疼我,现在谁来疼我呢?……你怎么就走了,走得这么突然……”的悲呼,夹杂在抽噎与呜咽之中,从破碎的喉咙挤出。 姜帅先是一愣,身体瞬间紧绷,仿佛被这浓烈的悲恸击中,思绪也随之飘散。眨眼间,满心的疼惜溢于言表,他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轻柔地环住顾映雪颤抖的后背,似要为她挡住这世间所有的哀伤。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在空中短暂地停顿,手指微微蜷曲,犹豫的瞬间,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对往昔的追忆。最终,那只手轻轻落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缓缓拍着她的肩头,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倾注着他试图传递的慰藉,仿佛在说:“哭,把痛苦都哭出来。” 顾映雪悲恸的哭声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将姜帅猛地拉回到那个噩梦般的日子。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掉落天涧的瞬间,耳边是阿姐那声嘶力竭、饱含绝望的呼喊。他张了张嘴,却来不及回应一个字,身体急速下坠,甚至来不及再多看阿姐一眼。如今,听着顾映雪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他的心狠狠揪紧,不禁暗自揣测,阿姐在得知自己“身故”的消息后,是否也如顾映雪这般,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被悲伤彻底淹没,泪水浸湿了衣衫,哭到嗓音沙哑、气息奄奄。 一直在前方默默前行的忧忧像是察觉到了身后异样的悲伤氛围,脚步顿住,缓缓回过头来。平日里那股调皮捣蛋劲儿像是被一阵风吹散,全然不见踪影。它幽光闪耀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相拥而泣的姜帅和顾映雪,眼眸中罕见地流露出一抹沉静与思索,仿佛正努力穿透表象,用心去解读这属于人类的复杂、浓烈且汹涌的情感。它微微歪着脑袋,耳朵偶尔轻轻抖动一下,像是在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哭声与抽噎,小小的身子在风中伫立,竟也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悲悯气息,与周遭的哀伤融为一体。 第47章 鸿蒙阳气 悲伤宛如浓重的墨色,肆意晕染开来,将原本明丽的画卷涂抹得只剩黑白。道路两旁,本是花香鸟语,缤纷花朵在暖风中争奇斗艳,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绝美织锦。可此刻,顾映雪那痛彻心扉的悲伤如同汹涌的潮水,奔涌席卷。 她颤抖的身躯、失控的恸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周围的生气迅速抽离。花朵渐渐垂下了头,失去了娇艳欲滴的色泽;鸟儿也不再欢鸣,振翅飞远,似不忍目睹这人间至悲。阳光仿佛也黯淡了几分,一切的缤纷与活力,都在她深切的伤痛面前,无奈地隐退、失色,徒留下一片被悲伤笼罩的死寂世界。 姜帅竖挺的身躯,就是现今顾映雪最好的依靠。 良久,顾映雪终于离开姜帅身边,趴在一个陌生人的肩膀,她还是感觉到了异样。“谢谢你的陪伴,能告诉我你见到哥哥时的情况吗?”她从悲伤中走回现实,及时询问起姜帅来。 姜帅深知此事对顾映雪的重要,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微微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将沼泽地里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顾映雪娓娓道来。从踏入那片阴森沼泽的第一步起,空气中弥漫的腐臭、脚下的泥泞,到黑袍人诡异现身的场景,他都描述得细致入微。 顾映雪紧咬下唇,杏目圆睁,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每一个字。当听闻黑袍男子不过吐出寥寥数语,便瞬间化作累累白骨,凄惨死去,她的心猛地揪紧,眼眶瞬间湿润。悲伤如潮水般再度涌上心头,可转瞬之间,熊熊怒火在她眼底燃烧。 她杏目圆睁,那原本温婉的眼眸此刻仿若燃着两簇愤怒的火苗,死死地盯着前方,胸脯剧烈起伏。紧接着,她怒喝道:“是谁如此歹毒,竟下此毒手?”声音宛如一道凌厉的霹雳,划破静谧的空气,震得四周簌簌作响。 姜帅见顾映雪悲怒交加,眼眶泛红,赶忙上前一步。他身姿挺拔,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开口:“映雪姑娘,逝者已逝,你还得保重身体。”话语间,放慢了语速,似是要将这份安慰稳稳地送进她心里。继而眼神一凛,攥紧拳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对于此等阴险毒辣之人,我们定会揪出,让其碎尸万段,灵魂磨灭。”那副为她撑腰、誓报此仇的模样,仿若一道暖光,照进顾映雪悲痛灰暗的世界。 顾映雪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残留的泪花,努力平复着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的悲伤情绪。她挺直脊背,原本有些颤抖的双肩逐渐平稳下来,眼神也从先前的哀伤无助慢慢变得坚定如磐。 “谢谢你,姜帅,”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我不会忘却这深仇大恨,从现在起,我顾映雪会努力修炼。”说到此处,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望向远方,似是穿透重重迷雾,看到了未来复仇之路,“不管凶手在天涯海角,我必会手刃仇人,让哥哥笑眠九泉之下。” 忧忧蹲在路旁,幽光闪烁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毛茸茸的耳朵不时抖一下。它瞧着刚刚还哭得肝肠寸断,这会儿又满脸坚毅、誓言复仇的顾映雪和姜帅,小脑袋一歪,嘴里忍不住独自嘟囔起来:“这俩人可真奇怪,一会儿哭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糊一脸,一会儿又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搞不懂人类的事儿。” 它咂咂嘴,有些无奈地晃晃脑袋,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自言自语:“算了,本大爷还是少管闲事,逍遥自在多快活。”说罢,它便一蹦一跳地沿着小路向前走去,不多时就没了踪影,徒留那还在风中飘荡的轻声嘀咕。 姜帅本就时刻留意着周边,最先察觉到忧忧没了动静,扭头一看,那小家伙已经蹦跶出去老远。他不假思索,迅速伸手拉住还沉浸在愤恨情绪里的顾映雪,手臂用力,脚下发力追了两步,同时拔高嗓音喊道:“忧忧,等等我们。” 待顾映雪回神,姜帅才收了声,回身凑近她,放轻了语调说道:“这花林看着漂亮,可暗藏玄机,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迷了路,麻烦就大了。还是先跟紧这个不太靠谱的忧忧。”说着,他手上微微使力,带着顾映雪加快脚步,朝着忧忧消失的方向赶去。 很快,忧忧那蹦蹦跳跳的身影就出现在前方。它依旧没心没肺地晃荡着,嘴里似乎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姜帅眉头微蹙,三两步赶上前去,带着些许责怪的口吻说道:“干嘛走得那么着急,也不等等人。你没看见映雪姑娘不开心吗?”说话间,他瞥了一眼身后的顾映雪,眼神里满是关切,似乎生怕刚刚平复些许心情的她,又因为忧忧这冒失举动勾起了伤心事。 顾映雪见姜帅为自己出头,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费力地往上扯,挤出一抹浅淡的笑容,那笑意未及眼底,却也带着几分故作的洒脱。“没关系,我没那么容易不开心。”她轻声说道,声音还带着方才恸哭后的一丝沙哑,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 忧忧转过身来,毛茸茸的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排细碎的小白牙,得意地晃晃脑袋:“本大爷看你俩刚才凑在一块儿,好像没啥事啦,就打算先到处溜溜。这地儿离开时间久了我也有点生疏,想着趁机认认路,等溜达完,一会儿回头找你们也方便,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跟过来了。”说罢,它还抖抖身子,小爪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尚未完全摆脱悲伤的顾映雪,也被忧忧那大大的笑容所感染,原本灿烂且平易近人的本性,在不经意间重新回到了她那俏丽的脸庞上。她的这一变化被姜帅尽收眼底,他并未责怪忧忧,而是随口问道:“忧忧,你打算带我们去哪里呀?” 忧忧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眼睛滴溜溜一转,刻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一定会让你们满意。”那小模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可就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再多透露。 姜帅和顾映雪听了这话,默契地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同款无奈。姜帅耸耸肩,顾映雪轻叹了口气,他俩心里清楚,从这小家伙整日神神秘秘,想让它坦荡点,难啊! 三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前行,两旁花草愈发奇异,闪烁着微光。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处静谧山谷。 忧忧兴奋得又蹦又跳,“到啦,就是这儿!”山谷中灵气氤氲,仿若实质化的云雾缓缓流动。中央有一泓清泉,泉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散发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竟是难得的灵泉,能助修行者洗涤经脉、加速吸纳灵气。 四周峭壁之上,嵌着诸多散发各色光芒的矿石,皆是锻造法宝的上佳材料。再看地面,奇异药草星罗棋布,轻轻摇曳,药力似要破叶而出。 姜帅不禁惊叹连连,一旁的顾映雪同样被这绝佳之地治愈,心间的悲伤如潮水般退去,美若天仙的面容再度绽出明媚笑意。 忧忧引着姜帅和顾映雪来到灵泉旁,轻盈一跃,跳上一块平坦光滑的大石头,随后蹲坐下来,毛茸茸的尾巴绕在身侧,朝两人挥了挥爪子:“快来这儿歇歇。”待二人也在石上坐定,它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 “瞅瞅这灵泉,可不是一般的水,泡上一泡,能把你们体内的杂质清个干净,灵气顺着毛孔直往身体里钻,修炼起来那叫一个事半功倍。”说着,它还伸出小爪子,指向泉边那些闪烁微光的药草,“再看这些,随便一株,都是外界难寻的宝贝,配药炼丹,能助你们突破瓶颈,提升修为。还有这山谷四周的矿石,拿去打造法宝,保准威力惊人。在这儿修炼,你们可算是捡到宝啦!” 姜帅剑眉微挑,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紧紧盯着忧忧,再次开口:“忧忧,你当时不还是个蛋,怎知道那么详细?”那语气里的疑惑愈发浓重,仿佛要将眼前这毛茸茸的小家伙看穿。 忧忧身形一僵,小爪子不自觉地揪紧了身旁的草叶,毛茸茸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试图岔开话题,刚张了张嘴,却发现姜帅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这个……这个嘛,反正我知道就是啦。”忧忧结结巴巴地回应着,往日灵动的耳朵此刻也耷拉了下来,脸上满是难色,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又似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过往,让它在这一瞬陷入了窘境,只能用含糊其辞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逼问”。 “你们快看。”正当忧忧窘迫得不知如何应对,急得小爪子在地上胡乱划动,试图转移话题时,顾映雪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她身姿婀娜,莲步轻盈地移动,悄无声息地靠近灵泉,素手纤纤,直直地指向泉眼处。姜帅本就对周遭变化警觉,此刻与忧忧瞬间被吸引,目光齐刷刷地投射了过去。 只见那原本平缓流淌的灵泉,此刻仿若被神秘力量触动,陡然发生异变。泉眼之中,混沌之气仿若沉睡千年后被骤然唤醒的巨兽一般,汹涌翻腾,盛大开来。一丝丝炎黄色的丝线,仿若被春风拂动的灵动绸带一般,袅袅娜娜地随着泉水从泉眼中飘出。它们在空气中肆意地舒展着,似乎每一丝都蕴含着来自远古、开天辟地般磅礴的力量,而后这些丝线竟缓缓地凝聚成团,光芒愈发强烈,变得金黄灿烂,耀眼夺目。 顾映雪美目圆睁,满脸惊喜,樱唇微张,不禁失声叫道:“那是鸿蒙之阳气!”一提到这几个字,她眼中的惊喜瞬间化作炽热的渴望,仿佛知晓这阳气背后潜藏的惊天机遇,能助他们打破修行桎梏。 忧忧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小爪子僵在了半空,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满脸都是震惊与诧异。它直勾勾地盯着那团金黄灿烂的鸿蒙之阳气,毛茸茸的身子因激动而轻轻颤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啊,竟真让咱们撞上了!”话语里既有难以抑制的兴奋,又藏着一丝对未知变数的担忧,它瞅瞅姜帅,又看看顾映雪,似乎在等二人拿主意,毕竟这般逆天机缘横空出世,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大祸。 姜帅满脸迷茫,他入世不深,对于修行界许多事情,十有九不知,当看到一人一兽那激动的眼神,自知眼前他们口中的鸿蒙之阳气来历十分不凡,必是什么奇珍异宝,他也变得满是渴望。 那鸿蒙之阳气起初是一小团凝聚在一起,随后飘浮在喷泉的上方,紧接着又是一小团飘升起来,与前面的一小团相互融合,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光团。刹那间,仿若混沌初开时的第一道曙光,一下子点亮了整个山谷。它悬浮在灵泉之上,光芒如同汹涌的热浪一般,向四周翻涌奔腾。丝丝阳气仿佛具有灵智一般,相互缠绕、舞动,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远古神灵的低语。 其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令空气都仿佛为之凝滞,姜帅、顾映雪和忧忧只感觉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身体仿佛被重山压住一般,动弹不得。脚下的大地微微颤抖着,灵泉的水面被压得凹陷下去,周边的花草药草全都匍匐在地,矿石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仿佛世间万物在它面前都变得卑微如蝼蚁,只能俯首称臣,足见其雄浑、霸道,蕴含着开天辟地的伟力。 “大家快凝神聚气,可在鸿蒙阳气下修炼,若能以灵力引入一丝丝鸿蒙之阳气,融入自身灵力炼化,便可提升灵力等级,增强体质,强壮经脉。”顾映雪边说边神色凝重地盘膝而坐,迅速运转功法,调整自身状态后继续道,“传说在那亘古遥远的时代,天地未分之前,整个宇宙都处于鸿蒙混沌的状态,阴阳二气在其中相互交织、缠斗不休,仿佛两个绝世强者在进行着一场永无止境的较量。后来,不知历经了多少漫长的岁月,终于有神人诞生。这位神人拥有着毁天灭地、开天辟地的巨大力量,只见他挺身而出,双手挥动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力,硬生生地将那混沌的宇宙一分为二。刹那间,清者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缓缓上升,最终化为了广袤无垠的天空;而浊者则缓缓下沉,渐渐凝聚成了坚实厚重的大地。其中,那上升的清者之气,便是被后世所认为的阳气,这些阳气不断聚集、交融,最终形成了我们如今抬头仰望的天空。自此,天地初开,万物开始在这片全新的世界中生长、繁衍,开启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顾映雪的话语让姜帅想起了在剑宗剑阁的一幕,一抹璀璨剑光仿若破晓曙光,撕开绵密至极的混沌帷幕,悍然降临,混沌一分为二,天地自成,万物生长,众生显世。就在他出神间被鸿蒙阳气压得喘不过气来,忙收敛心神,平心静气,继续倾听顾映雪对鸿蒙之气的理解。 “大家吸收鸿蒙之阳气时,千万要谨慎,切不可贪多。传说一缕阳气便重约一座大山,其蕴含的力量超乎想象,若是贸然贪多,我们根本无法承受,定会被那磅礴的力量压成肉泥。所以,大家务必谨记,要徐徐吸收,循序渐进,切不可急功近利,否则一旦出现差错,后果不堪设想。”顾映雪微微蹙眉,满脸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再次环顾众人,确保每个人都将她的话牢记于心。 姜帅和忧忧听得入神,皆屏气敛息,不敢有丝毫懈怠,不住地点头示意顾映雪继续。 顾映雪轻启朱唇,美目凝视着那团鸿蒙之阳气,接着说道:“岁月悠悠,自天地开辟,这鸿蒙阳气便隐匿世间,鲜有人能得见。上古之时,曾有一位绝世大能,无意间撞破一处秘境,得以沐浴在鸿蒙阳气之中。他本天赋卓绝,又得此机缘,修为一日千里,可世间福祸相依,阳气虽赋予他通天彻地之能,却也引来了诸多觊觎。各方势力围追堵截,欲夺他体内阳气,那大能一路血战,终因寡不敌众,在弥留之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周身阳气封印于一处绝境,以免落入歹人之手,也使得这鸿蒙阳气再次销声匿迹。”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姜帅和忧忧,语重心长道:“咱们今日能遇见,实属大幸,却也是大险。这阳气之力,既能助人登顶巅峰,稍有不慎,也会沦为众矢之的。所以,大家务必同心协力,守好这份机缘,按我所言,徐徐图之。”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率先闭目,准备吸纳这珍稀无比的鸿蒙之阳气。姜帅与忧忧对视一眼,也赶忙收敛心神,依言照做,周身渐渐泛起灵力光芒,与那耀眼的鸿蒙之阳气相互辉映。 第48章 炼气巅峰 姜帅盘膝而坐于灵泉之畔,此地灵气氤氲,却也因鸿蒙之阳气的肆虐而波谲云诡。他顶住鸿蒙阳气的威压,依然身姿挺拔如松,双目紧闭,眉头轻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砸在地面,洇湿一小片尘土。 他凝神聚气,眼观鼻,鼻观心,全身心沉浸于混沌功法的运转之中。随着功法驱动,他体表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微光,似在与周遭狂暴的灵力抗衡。每一次呼吸,都仿若鲸吞牛饮,将外界灵气纳入体内,试图从中剥离、牵引出那至纯至强的鸿蒙之阳气。 几经艰辛尝试,姜帅能明显察觉体内灵力愈发充实,如潺潺溪流汇聚成河,可那梦寐以求的鸿蒙阳气却仿若缥缈云雾,任凭他百般施为,愣是一丝一毫都未捕获。姜帅心底不禁泛起层层疑虑,暗自思忖:“莫不是自己的法子出了差错?” 念及此处,他果断停下修炼,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咬牙顶着鸿蒙阳气的压力,抬头望着金黄璀璨的鸿蒙阳气,陷入独自沉思。“鸿蒙藏于混沌之中,混沌乃天地初始之状态,如此说来……”他脚步一顿,目光灼灼,仿若穿透虚空看到那本尘封已久的秘籍,“我的混沌天书!” 刹那间,姜帅仿若醍醐灌顶,兴奋地一拍脑袋,激动自语:“对……对,我咋糊涂成这样,竟把混沌天书这等关键之物给忘了!”他立即重新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迅速收拾心情,摒弃杂念。 随即,姜帅闭目凝神,心里默念混沌天书。刹那间,周遭景致变换,他置身于一座恢宏的金色殿堂之中。入眼,金色的光辉从穹顶倾泻而下,如同一束束璀璨的阳光,洒落一地,与他初入此地时一般无二。姜帅抬眸,望向墙壁上镶嵌着的金色符文与古老神秘图腾,那些纹路仿若藏着天地玄机,神秘莫测。他不禁轻语:“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东西都研究懂了,在修仙这条路应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话语落地,姜帅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自己的路吗?这一路走来,历经坎坷,从懵懂踏上修仙之途,便遭遇重重磨难。在邪教城里,他亲眼目睹少男少女被无情捉来献祭,那凄厉的惨叫与绝望的眼神,如噩梦般缠绕心头;众人被逼迫得亡命奔逃,慌乱间与师姐她们无奈分离,手足离散的痛苦刻骨铭心。思绪最拉回到部族的时候,强大的鳞甲魔熊来袭,姜叔为护大家拼死抵抗,险些丧命,而自己也失足摔落天涧,与阿姐天各一方,那揪心的思念从未停歇。 如今,鸿蒙阳气在前,混沌天书相助,或许真能开辟独属于自己的修仙征途。虽说前路漫漫,可前人能在这荒芜中蹚出修仙大道,自己凭什么不行?他握紧双拳,眼神愈发坚定。这段时间的历练,让他深深懂得,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若不强大,性命就如风中残烛,只能任人宰割。而阿姐,永远是他心中最深的牵挂,唯有变强,才能护她周全,寻回往昔温暖。此时的姜帅,变强之心犹如熊熊烈火,燃烧得无比炽热。 看着殿堂中央巨大的金色立柱,支撑着这华丽的空间,每一处雕刻都精致无比,在光芒下闪烁着奢华的气息。金色的地面宛如一面镜子,倒映出周围的一切,让整个殿堂更显恢宏大气,姜帅豪气干云:“今日我姜帅以己明誓,定要在这修仙一途闯出个名堂!过往种种,皆是磨砺,我定不负所望,踏破这重重险阻,让那些小瞧我的、伤害我亲友的,都知晓我姜帅绝非等闲之辈!待我功成名就,必能护得一方安宁,寻回离散亲人,重塑我姜家荣耀!” 言罢,姜帅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向金色立柱,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靴底与金色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回响。他目光坚毅,凝视着那承载着希望的立柱。 想当初,自己还只是一介凡胎,尚未踏入仙途,懵懵懂懂间,入门功法竟得自这第一根立柱。如今时过境迁,他一路摸爬滚打,已然是炼气八重的修士,实力今非昔比。 此刻,临近第一根立柱,书灵临终时的声音仿若穿越时空,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此书名曰‘混沌天书’,书共九页,每一页一世界,内里机缘各不同。每打开下一页都要相应修为和悟性,能够打开多少页,能得到多少机缘,就看你的努力。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姜帅心中既感谢书灵,自己决不能辜负书灵的用心良苦。 他站在立柱前,闭目凝神,全身心沉浸于感悟机缘之中。此次,这根立柱不见了上次的仙人道图,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古老符文。符文形态各异,有的蜿蜒曲折如灵动的溪流,有的刚硬笔直似险峻的山峰,它们错落有致地镶嵌在立柱表面,散发着神秘而古朴的气息。 周围的奢华与恢宏渐渐隐去,姜帅的意识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深入立柱内里。他试图与其中的神秘力量产生共鸣,用心捕捉每一丝灵力的细微波动,那灵力仿若有生命一般,轻轻拂过他的感知。每一道符文的闪烁,都似在向他开启一扇通往远古的大门,诉说着被岁月尘封的古老秘密。 第一道符文,传入姜帅感知的宛如一团悬浮的、不停旋转的古老星云,中心似有实质却又朦胧混沌,向外延展的纹路如胚胎初绽的脉络,呈不规则发散,散发着幽微且神秘的微光,光晕边缘模糊,与周围空间似融非融。 姜帅内视淡金色的丹田,模仿着古老星云的律动,刚开始只是生硬地复刻,动作稍显滞涩,犹如初学琴艺之人拨弄琴弦,难以奏出和谐之音。可随着他愈发专注,丹田处的灵力竟渐渐有了回应,开始自主随着那符文的节奏起伏,好似沉睡已久的士卒,听到了出征的鼓点,缓缓苏醒、集结。 每一次律动,都引得丹田内的灵力光芒闪烁,愈发璀璨,暖意也自丹田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姜帅能感觉到,那些平日里潜藏在经脉深处、难以调动的灵力细流,此刻都被这奇异律动牵引,汇聚奔腾,他的身躯愈发温热,仿佛被放置在锻造神器的熔炉之中,正历经一场重塑与升华。 正当律动与符文完全同步时,现实世界中的姜帅,周身被一层灵泉中的氤氲灵气笼罩,一大团浓到化不开的灵力浓雾,也开始慢慢跟着姜帅丹田律动。那雾气仿若拥有生命,丝丝缕缕缠绕、翻涌,以姜帅为核心,形成了一个如梦似幻的灵力漩涡。漩涡越转越快,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似在低吟古老的歌谣。 灵泉边,顾映雪与忧忧早已修炼醒来几次,从未见姜帅从修炼中醒过来,满心担忧等待着。从一月,到二月,再到六个月过去,姜帅依旧纹丝不动,宛如化作了殿堂里的一座雕像,要不是见到那稳定的灵力围绕着姜帅转动,他们都想出声叫醒姜帅。而当顾映雪与忧忧最次从阶段修炼中醒来,刚好碰见这一幕,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姜帅身处灵气旋涡中,肌肤泛着奇异的光泽,每一寸毛孔仿佛都在贪婪地吞吐着灵气,身躯也在微微颤动,像是要冲破某种桎梏。随着律动持续,周围灵泉里的水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像是被这神秘景象唤起了潜藏的灵韵,一同见证姜帅这场奇妙又震撼的蜕变,而一直高悬灵泉上空的鸿蒙阳气,肉眼可见的分出一丝极其细小的金色丝线,也随姜帅的律动,飘入姜帅周身旋转的灵气之中。 这一丝鸿蒙阳气刚一融入,姜帅周身的灵气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就像是往滚烫的油锅里溅入了水珠一般,噼里啪啦地炸响。原本匀速旋转的灵气漩涡,转速陡然加快,形成了呼啸的灵气风暴,姜帅身处风暴的中心,发丝狂乱地飞舞着,衣袂也猎猎作响。顾映雪与忧忧相视苦笑,明明都在一起修炼,怎么他就如此与众不同呢?忧忧没来由地爆出一句:“你大爷的,比本大爷还变态。”无奈之下,一人一兽不想被姜帅甩下太多,赶忙又重新入定,周围的动乱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那奇异的光泽在姜帅肌肤上愈发耀眼,几近灼目,每一次毛孔的吞吐,都裹挟着更为磅礴的力量,丝丝缕缕金色的鸿蒙之力,顺着经脉一路奔涌,所经之处,经脉被拓宽、强化,之前修炼残留的暗伤、淤堵,瞬间被涤荡一清。 姜帅的意识还沉浸在混沌符文构建的古老世界里,对外界变化浑然不知,但身体感知是同步的。他发觉一股与众不同的灵气,徐徐进入经脉,那灵气炽热又纯粹,仿若破晓的第一缕曙光,带着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磅礴气势,顺着经脉蜿蜒游走。每一处被它触碰的地方,都涌起一阵酥麻与滚烫交织的奇异感觉,好似干涸千年的河道迎来汹涌春潮,原本平稳流淌的灵力受其冲击,先是一阵紊乱,而后竟被带动着加速奔涌,原本略显滞涩的细小脉络,也被这股灵气强行撑开、拓宽。 姜帅虽看不见外界,却能在体内“看”到这灵气一路破关斩将,心中既惊又喜,隐隐猜到这或许就是自己引而不入的鸿蒙阳气,当下更专注于引导体内灵力与之交融,会聚丹田,如此这般,丹田的淡金色能力一点点变得更加金黄,更加浓稠,整个金色丹田向外大了一圈,无声无息突破至炼气九重天。 随着掺杂着鸿蒙阳气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进入丹田,炼气九重的姜帅,更感觉金色丹田如一个无底深渊。随着与符文景象的不断同步,丹田内仿若掀起一场汹涌澎湃的灵力风暴,漩涡疯狂搅动,吸纳之力愈发强劲。那丝丝缕缕的鸿蒙阳气,宛如灵动的金丝,在风暴中穿梭、交织,不断融入灵力的洪流,让原本就浓郁厚重的灵力愈发滚烫炽热,还染上了一抹尊贵又神秘的金芒。 姜帅能察觉到,每融入一分鸿蒙阳气,身体与符文之间的羁绊就更深一分,似乎有某种古老而深邃的意志,正借助这阳气,缓缓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犹如置身一场跨越时空的洗礼,周身被神秘力量裹挟,无力抗拒,却满心期许。 直至符文完整在他灵魂中烙印完成,旋转的丹田中心点,出现了一个纯金色的小点。那小点甫一现身,便释放出璀璨光芒,如破晓之星,驱散了丹田内最后一丝混沌阴霾。光芒呈环状向外扩散,所经之处,原本驳杂的灵力瞬间被提纯、规整,变得温顺又凝实,仿若忠诚的士兵,等待着统帅的一声令下。 点点金光还顺着经脉逆向回溯,滋养着他受损的经络,曾经修炼时留下的暗伤、隐患,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骨骼也在这光芒润泽下,发出轻微的嗡鸣。 原本灰白色的骨骼表面泛起丝丝微光,如同破晓时分湖面的波光,那是能量开始渗透的迹象。紧接着,骨骼内部似有细密的鼓点敲响,轻微的嗡鸣声逐渐变大,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唤醒的古老乐器,奏响蜕变之歌。随着时间推移,骨骼上慢慢浮现出古朴的纹路,它们蜿蜒交错,仿若铭刻着天地初开的秘密,这些纹路如灵动的溪流,不断吸收着涌入的金光,让骨骼由内而外坚实起来。 然而,蜕变之痛也愈发剧烈,好似万蚁噬骨,又似雷霆直击灵魂深处。姜帅虽意志坚韧,可这般蚀骨之痛也险些让他的意识防线崩塌,冷汗瞬间布满额头,牙关紧咬间,腮帮都鼓了起来,发出咯咯的声响,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全靠着心底那股变强的执念苦苦支撑。 此时,姜帅体外笼罩着一层淡淡金芒,宛如神只降世。他于灵气漩涡中心安然稳坐,身姿挺拔,仿若泰山巍峨不动。灵泉上空,鸿蒙阳气仿若金色的云雾,虽还有大半留存,可其中的一半精华已然顺着姜帅的吸纳路径,涌入他的体内,化为他蜕变的强劲动力。 余下的鸿蒙阳气,顾映雪与忧忧也在抓紧炼化。顾映雪身姿轻盈,素手挥动间,丝丝缕缕的阳气被牵引至身前,她美目紧闭,专注地引导灵力将其驯服;忧忧虽身形幼小,却也鼓足干劲,周身黑色灵力翻涌,尽可能多的汲取这珍贵资源。三人虽方式各异,但都沉浸其中,共同沐浴在这鸿蒙初开般的造化之光下。 当那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姜帅仿若重获新生,脑袋瞬间清明起来,好似被一场春雨洗刷过的天地,纤尘不染。他满心震撼地内视身躯:经脉仿若拓宽加固后的河道,厚实且通畅无阻,灵力奔涌其间,毫无滞碍;五脏六腑像是被精心锻造的宝器,裹上了一层温润淡金,隐隐散发着蓬勃生机;骨骼更是脱胎换骨,呈现出淡金色泽,坚韧程度远超往昔,似能承受千钧之力。 再看向丹田,中心那一点纯金色水液态灵力,宛如混沌初开的灵源,悠悠旋转,释放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周围浓稠得化不开的淡金色气态灵力,簇拥环绕,仿若忠诚护卫。姜帅难掩喜色,心中既惊又喜,暗自思忖,这般奇妙又雄浑的状态,难道就是梦寐以求的炼气巅峰? 第49章 你?流氓 姜帅从修炼的深邃之境缓缓退出,悠悠睁开双眸,眼中仿若藏着璀璨星河,星芒闪烁,璀璨金光丝丝外溢,熠熠生辉。他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浑身似被轻盈的云雾缭绕,满溢着充沛灵力,那种力量充盈的快感,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绽出一抹灿烂且开怀的笑容。 原本高悬头顶、如巍峨巨山般的鸿蒙阳气,带来的磅礴威压虽未消散,此刻却仿若春日暖阳下的积雪,压力骤减,甚至还让他心生一丝莫名的亲近感,仿佛那阳气已与他相融共生。 姜帅抬眸远眺,顾映雪与忧忧静坐在不远处,依旧沉浸于修炼之中,仿若遗世独立。细细瞧去,一人一兽周身气息流转,熟悉之感中竟透着丝丝陌生,似被一层薄纱笼罩,具体异样却又难以言明。姜帅心中虽有些许疑惑,却也未过多探究。 他舒展修长身姿,霍然起身,伸展四肢,骨关节噼里啪啦作响,宛如喜庆的鞭炮声,似在欢庆他此次修炼圆满、收获斐然。不经意间,姜帅顿感脚趾一阵凉意,垂眸望去,脚丫子竟撑破了布鞋,调皮地探出头来,裤脚也短了一大截。他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是灵力锻造骨骼之际,自己悄然长大了?” 殊不知,自他踏入修炼起,时光已悄然流逝两年有余。往昔那个临近十三岁的青涩小少年,已然成长为十五岁的挺拔少年郎。他身形拔高,肌肉紧实,骨髓中更是蕴含无尽力量与蓬勃活力,这般脱胎换骨,鸿蒙阳气自是功不可没。 姜帅轻轻摇头,带着几分对时光飞逝的感慨,弯腰整理了下破碎的鞋袜与短了一大截的裤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不想惊扰还在修炼的顾映雪与忧忧,便蹑手蹑脚地踱步到灵泉旁,俯身凝视水面,水中倒映出的那张脸,褪去了稚嫩,多了几分坚毅与英气,眉眼间更是透着一股自信从容。 正当他看得出神,灵泉深处忽然泛起一阵涟漪,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闪过,似在召唤。姜帅心头一动,体内灵力运转,脚尖轻点,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般掠向光芒源头。 灵泉中心,汩汩涌出的灵泉在经年累月喷涌下,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小潭,小潭中央,似有丝丝光芒闪烁。姜帅靠近后定睛一看,那光芒竟是潭底石隙间溢出。 灵泉水十分清晰,十几米深的潭底也被那光芒照亮。姜帅毫不犹豫的褪去一身衣物,收入储物袋。他正想泡泡灵泉,顺便洗个澡,收拾一下一年多都没有清洗的身体。 姜帅轻盈入水,温暖且蕴含着充沛灵力的泉水瞬间包裹住他,令他浑身舒畅,修炼的劳顿仿佛都被这泉水涤荡一空。他缓缓下潜,向着光芒源头游去,越靠近,那光芒越发耀眼,似是在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待触及潭底,姜帅才看清,光芒来自于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光芒闪烁,灵力如丝缕般源源不断地外涌。姜帅心中一动,伸手触摸,只觉一股磅礴且纯粹的灵力顺着掌心冲入体内,与他自身灵力交融,刹那间,他丹田内的灵力漩涡转速激增,周身毛孔仿若饥饿许久的饕餮,拼命吸纳着这灵泉与晶石协同释放的灵力。 姜帅心意急转,果断封闭周身灵力,瞬间切断与晶石之间奔涌的灵力传输纽带。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颗神奇晶石,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小晶石内部竟潜藏着如此磅礴且精纯的灵力,相较平日里修炼所用的灵石,简直是云泥之别,如同璀璨繁星相较于黯淡萤火,其灵力纯粹度高了何止百倍。 这般珍稀之物,若是此刻一股脑儿地吸收殆尽,实在暴殄天物。姜帅深知修行之路漫漫,危机四伏,日后难保不会陷入绝境,届时这晶石必然能成为他扭转乾坤、绝境逢生的关键依仗。念及此处,他毫不犹豫地探手而出,掌心涌出一股柔和吸力,精准地将晶石裹挟,收入储物袋中。 随着晶石入袋,姜帅环顾四周,灵泉依旧汩汩流淌,散发着宁静而诱人的气息。他稍作歇息,调整好状态,他还记得忧忧说过此泉有洗筋伐髓的功效,反正现在闲着,也应该验证那只不太靠谱的忧忧话语。 姜帅盘膝坐于潭底,闭目凝神,感受泉水触及肌肤的感觉,当他完全放松下来,泉水给他带来一阵酥麻感,仿若有千万只小手轻轻抚弄,让他通体舒畅。起初,灵力如丝般轻柔地渗透进毛孔,缓缓梳理着他的经络,似在为一场盛大的洗礼做铺垫。 没过多久,轻微的疼痛袭来,体内杂质似受到感召,蠢蠢欲动,想要挣脱束缚。姜帅眉头紧皱,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感。此时,灵泉流速加快,形成一个个微小漩涡,围绕着他的身体打转,漩涡中的灵力愈发精粹,如同钢针般扎入筋骨,开始深度净化。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骨骼咯咯作响,肌肉也随之颤抖。 随着时间推移,疼痛感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且充满力量的感觉。姜帅缓缓睁眼,眼中精光闪烁,他能真切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经络更加通畅,骨骼与肌肉因炼化鸿蒙阳气而产生的一些废屑,也随着灵泉冲洗而出,原本就泛着淡金光泽五脏六腑,也似被重新淬炼,淡金光泽更浓了一丝。他不禁面露喜色,看来忧忧这次没说错,这灵泉果然有着非凡的洗筋伐髓功效,为他的修行之路又添助力。 姜帅正高兴地在潭底站起,一丝非常微弱的光芒在潭底正前方石隙处闪过,要是平常,姜帅绝不会注意到如此微弱的光,但是自经两次洗伐筋髓,同时修为大长后,灵识已在不知不觉中强大。 此刻,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丝异动,心想,不会又是一颗灵力晶石。姜帅毫不犹豫地朝着光芒源头游去,随着距离拉近,那光芒愈发清晰,却依旧微弱,像是在努力隐匿自己。待他靠近石隙,灵识沿着光源一路探查,只见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隐匿其中,珠子周身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仿若深海夜明珠,神秘而诱人。 姜帅心中一喜,运转灵力,手脚并用,只一呼间的功夫,就挖出了一条通道,通道刚好容姜帅轻松通过,通往几丈深处的珠子。姜帅轻轻伸出手,将珠子取出,刚一触碰,便感觉一股清凉之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令他燥热的身心瞬间得到安抚。他仔细端详,发现珠子内部似有符文流转,隐隐散发着古老而深邃的气息。凭借着愈发敏锐的灵识,姜帅察觉到这珠子蕴含着极为精纯的水属性灵力,或许是这灵泉孕育千年的精华所凝,对他日后的修行,尤其是在操控水系灵力方面,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 姜帅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收入储物袋,心底暗自思量:“此处灵泉如此奇异,既能洗筋伐髓,又接连现宝,肯定还有其他珍稀之物隐匿其中,我何不用灵识细细探寻一番。” 念头既定,姜帅当即屏气敛息,收敛周身灵力波动,以防惊扰这灵泉的静谧。随后,他缓缓释放灵识,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灵泉各个角落悄然铺展。还真让他找到三颗比此前稍小点的灵力晶石,他心中一喜,迅速将其收好。 此后姜帅又探寻了约一个时辰,灵泉各个角落几乎都被他的灵识扫过,却并无所获。但他并未气馁,而是改变了方法,灵识不再散开如网,他把灵识凝聚如剑,往潭底更深处、耐心地一寸一寸搜索。 就在他的灵识如利剑穿透至灵泉的起源点,只见一团混沌雾气中,灵泉自其中汩汩涌出,他灵识想继续深入。但是那团混沌雾气十分厚重,阻隔一切,无论姜帅多么集中灵识,都未曾侵入丝毫,过度的灵识运转累得姜帅头晕目眩。 姜帅无奈,只得缓缓收回灵识,稳了稳心神。此刻他才真切体会到自身与这未知之力的差距,那团混沌雾气背后,定然藏着惊世骇俗的秘密,或是这灵泉的核心本源,或是上古大能的封禁之地,虽心有不甘,但强行探索只会损耗自身。 他环顾四周,灵泉依旧散发着静谧的气息,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姜帅心想,今日的收获已然不菲,不仅得了奇异晶石、灵泉珠子,还经历了洗筋伐髓,。当下最要紧的,是先带着这些宝贝与收获回去,和顾映雪、忧忧分享,再静下心来钻研新得的宝物,以待日后修为足够时,再来探寻这混沌雾气背后的真相。这般想着,他便起身,向着水面游去。 临近水面,心中高兴的姜帅灵力运转,如鲤跳龙门,带着飞洒的水珠,一下跃出水面老高,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洗刷刷,洗刷刷……”向着修炼之地飘飞而去。 顾映雪从修炼中醒来,美眸轻启,有流光闪烁。自从踏入这方神秘世界,悠悠两载有余悄然流逝。往昔那个青涩稚嫩、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身形高挑,仿若翠竹,身姿轻盈中透着优雅;虽还穿着当姜帅的衣衫,但也难掩她出尘气质。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以及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青春少女的曼妙风姿。 玉手轻抬,她下意识地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丝,环顾四周,目光搜寻着姜帅与忧忧的身影。两年多的修炼时光,吸收的鸿蒙阳气对五灵之体的辅助相成,让她天生五灵之力,在丹田开辟出五色丹海,也让她从化海初期直升至化海巅峰。 那丹海仿若神秘无垠的宇宙,浩瀚无涯,澎湃的灵力在其中肆意翻涌。随着她心神微动,五色光芒闪耀交织,时而化作灵动火鸟,振翅欲飞;时而幻成巍峨山川,拔地而起,异象频繁,尽显五灵之力的神奇与雄浑。每一道光芒皆蕴含着一种灵属性的极致力量,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和谐共融于她的丹海之中。 顾映雪心中底气十足,如今这一身超凡修为,皆是日夜不辍修炼所得。她的五灵之体本就天赋异禀,在鸿蒙阳气滋养下更是突破极限,开辟出五色丹海,每一缕灵力都仿若有了灵智,温顺又磅礴地汇聚于她的掌控之下。 有了灵圣宫传承的心法加持,那些复杂精妙的灵力操控技巧信手拈来。曾经面对金丹教使,他们只能仓惶逃窜,可如今局势全然逆转。她能想象,若再碰面,自己指尖轻点,金灵力便可化作凌厉锐箭,木灵力催生出坚韧藤蔓缚敌手脚,水灵力凝为冰棱封锁退路,火灵力燃起熊熊烈焰吞噬对手,土灵力筑起厚重高墙抵御冲击。多种灵力随心切换、协同出击,哪怕对手是金丹之境,她也有十足把握将其斩杀,护好身边之人,在这诡谲世间闯出属于自己的安稳天地。 顾映雪款步向前,周身似有微光流转,那是五灵之力与自然亲昵交融的痕迹。初成的五灵之体,仿佛自带一股无形引力,引得四周微风轻拂,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温柔地撩动她的发丝。 她的笑容比春日暖阳还要灿烂几分,明眸弯成月牙,梨涡浅现,纯粹又明媚,将青春少女独有的活力与娇俏展露无遗。脚下的青草像是受到感召,愈发翠绿鲜亮,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五彩光芒;不远处的花朵,本就娇艳,此刻更是争奇斗艳,花瓣舒展得恰到好处,馥郁芬芳弥漫开来。 山林间的树木,身姿愈发挺拔,枝桠向着天空肆意伸展,似在与她呼应;潺潺溪流,水流声都变得欢快悦耳,溅起的水花闪烁着灵动光泽。连隐匿深山的矿石,也隐隐透出别样华彩,这一方天地,因她的存在,宛如被施以神奇魔法,处处透着蓬勃生机与梦幻之美。 此时,她习惯地来到了姜帅修炼之处,却见原本盘膝而坐的姜帅没了踪影。她柳眉微蹙,正打算四下找寻,忽听不远处灵泉潭水传来一阵异响,像是有重物破水而出。顾映雪当即运转灵力,美眸凝神望去,只见一道人影裹挟着水花自潭中迅猛飞跃。 那身影速度极快,带起一片晶莹水帘,可周身熟悉的气息,让她刚要祭出的灵力攻击瞬间收回。就这片刻迟疑,一个浑身湿漉漉、不着寸缕的青春少年已从潭中飞至眼前。顾映雪先是一愣,映入眼帘的先是姜帅裸露的上身,瞬间瞪大了双眸,仿佛被一道强光刺中,整个人呆立当场。白皙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滚烫滚烫的。 她的心跳陡然间如同密集的鼓点,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慌得她呼吸都乱了节拍。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想要找个地方躲避这尴尬场景,可双腿却像被定住一般无法挪动。嘴唇嗫嚅着,想要斥责,却又因极度的羞涩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尖叫声:“你……你流氓……”声音穿透长空。 慌乱之中,她抬手用衣袖半遮着脸,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姜帅,一颗心还在胸腔里七上八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令人窘迫的画面,许久都难以平静。 第50章 相聚 被叫声惊醒的姜帅,先是一愣,目光对上顾映雪那涨得通红、满是羞恼的脸,瞬间反应过来。他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地来,来不及多说,猛地一个飞身,如同一道狼狈的弧线,“噗通”一声扎回灵泉潭中。 潭水溅起老高,他在水下手忙脚乱地翻找衣物,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才小心翼翼地从灵泉潭中探出身子。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脸庞滑落,他偷偷瞄向顾映雪,挠挠头,结结巴巴地开口:“映雪,对……对不住啊,我刚在潭底寻到些宝贝,一时兴奋,没注意这茬儿。”话语里满是懊恼与歉意,只盼着这窘迫劲儿能快点过去。 顾映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羞意,悄悄攥紧衣角,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她转过身,目光佯装自然地在姜帅身上打量一圈,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没事?刚那么突然,我还怕你在潭里遇上什么危险,有没有受伤?”说话间,她微微仰头,眼神里藏不住的关切,冲淡了些许方才的尴尬氛围。 忧忧一边嘟囔,一边气呼呼地拍着身上的绒毛,三两下蹦到二人跟前。它短小的四肢在空中挥舞,周身的幽光随着情绪起伏,晃得更厉害了,“大白天的,又是叫嚷又是跳水,还让不让本大爷安心修炼啦!”说着,黑豆似的小鼻子使劲嗅了嗅,闻到灵泉的气息,立马来了精神,“哟呵,这灵泉怎么透着股不一样的味儿,姜帅小子,你是不是又在这儿挖到啥好宝贝啦?” 姜帅挠挠湿漉漉的头,咧嘴笑道:“忧忧,多久没见你了,个头都比以前大了不少。宝贝是挖到几个。”说着,他伸手在储物袋上一抹,先前收好的奇异晶石、幽蓝珠子逐一现身。姜帅拿起那颗幽蓝珠子,在忧忧眼前晃了晃:“瞧,这珠子透着古怪劲儿,灵力精纯得很,我估摸着是灵泉孕育千年的好东西。” 忧忧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锁定珠子,嘴里还嘟囔着:“拿来拿来,让本大爷先品鉴品鉴!”说完忧忧毫不客气地抓起幽蓝珠子,放在嘴边就要咬。 姜帅见状,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忙伸手阻拦:“哎!忧忧,你这是做什么,可别给咬坏了!” 忧忧却不管不顾,小尖牙在珠子上咯哒咯哒磕了几下,发现咬不动,这才不满地哼哼唧唧起来:“啥破珠子,硬邦邦的,还以为是啥好吃的灵果。”它把珠子丢回给姜帅,晃着毛茸茸的脑袋,眼神却还黏在那上头,满心好奇又有点不甘,嘟囔着,“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到底有啥稀奇的,你快给说道说道。” 姜帅侧身看向顾映雪,因为刚才与顾映雪照面时,都在窘迫中,那还有心思细看,可现在顾映雪那扬抑着青春气息,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一下子让姜帅眼神都定格了,不自觉地蹦出一句话:“映雪姑娘咋变得那么漂亮了,是我记错了吗?” 姜帅这话说得真挚又直白,话一出口,他才回过神来,耳尖悄然爬上一抹红晕。身旁的忧忧听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了一声,吐槽道:“你俩可别在这儿肉麻了,要唠情话能不能换个地儿,本大爷还等着听宝贝的事儿呢!” 顾映雪则浅笑盈盈,眼波流转间尽显娇俏,她落落大方地回应:“你这嘴什么时候跟抹了蜜似的,不过,我和忧忧是醒来几次,都会过来瞧你,你倒好,一修炼就是这么久,不过我们都忙记多久了,应该时间不短了,你看咱俩都长大了。”顾映雪美目流盼,玉手拨撩耳边发丝,声音清甜继续道:“你在灵泉潭底捞出好货来了?快给我仔细讲讲。”说着,她凑近了些许,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姜帅挠挠头,有点羞涩的道:“谢谢映雪姑娘关心。”停顿间,他把灵珠与晶石一起推到顾映雪面前:“你看这灵珠,我刚在潭底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嵌在一处泉眼旁的石缝深处,周身蓝光幽幽,透着的灵力纯净又磅礴,我猜它应该是水属性非常强的灵珠。还有这晶石,内藏精纯能力,能让人直接吸收利用,无需炼化,至于叫什么名字,我才疏学浅,映雪姑娘你学识丰富,看看都是什么宝贝。” 顾映雪轻轻俯身,纤指拈起灵珠,刚一接触到灵珠表面,灵珠竟然蓝光大盛,表面泛起一层层荡漾波澜,那劲儿就像欢呼雀跃,对顾映雪十分欢迎的模样。 顾映雪轻呼一声,眼中满是诧异,却并未惊慌。只见那灵珠光芒愈发炽烈,蓝光如灵动的绸带,在她指尖缭绕。姜帅在一旁瞪大了眼,满心好奇又觉惊喜,忍不住凑近了些:“映雪,这灵珠好像跟你格外亲近,莫不是你身上有它喜欢的东西,想主动认主?” 忧忧也蹦跶过来,歪着脑袋瞅,小爪子挠了挠下巴:“稀奇稀奇,本大爷还没见过这般主动的宝贝,顾丫头,快试试能不能将它收服咯。” 顾映雪微微颔首,屏气凝神,缓缓释放出自身的水灵之力。掌心中一碧蓝气旋稳稳托起灵珠,与灵珠光芒相互纠缠,交织相融。她轻抬另一纤纤玉手,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精血在半空悬停,仿若一颗剔透的红宝石,散发着温润光芒。转瞬,精血如有灵识一般,朝着灵珠缓缓飘去,甫一接触,便瞬间融入那璀璨的蓝光之中。刹那间,灵珠光芒更炽,蓝芒仿若汹涌浪潮,将顾映雪整个人笼罩其中。 姜帅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强光,满心紧张,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光芒里的顾映雪,忧忧也难得安静,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关切。 顾映雪盘膝而坐,双手结印,身姿端庄如松。她双眸轻阖,长睫在白皙面庞上投下扇形暗影,水灵珠在她眉心间悬停悬,顾映雪水灵之力与其慢慢相融。 随着水灵之力与灵珠愈发紧密地交融,顾映雪周身泛起一层柔和蓝光,衣袂飘飘。她紧闭双眸,长睫轻颤,感受着灵珠中的磅礴灵力与自己的灵力渐渐相融,直至她觉得灵珠的灵力就是自已的灵力,这时,悬停于她眉间的灵珠,嗖的一下从她眉心隐入体内,她周身蓝光瞬间内敛,只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着她仿若谪仙临世。 灵珠沿着顾映雪经脉运转,一股冰冽又醇厚的灵力自灵珠奔涌而出,沿着经脉肆意穿梭,所经之处,好似久旱逢甘霖,先前修炼的些许疲惫、阻滞之感瞬间消散,令顾映雪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她下意识地运转灵力,竟觉流转更为顺畅,原本滞涩的几处穴位,此刻也畅通无阻。 随着灵珠在经脉行走一圈后,悬于丹田五色海水属性上方,只见这一片幽蓝的灵力海洋,独自把灵珠围在中央,慢慢的旋转起来,而其它灵力海洋却各占一方,互不干涉。 顾映雪内视丹田,瞧见这般奇异景象,心中满是新奇与惊喜。那灵珠宛如一颗璀璨星辰,被幽蓝灵力海洋温柔簇拥,越转越快,引得周围灵力也泛起轻微涟漪。每一次旋转,都有丝丝缕缕纯净至极的水灵力逸散而出,融入那片幽蓝之海,让其愈发深邃浓郁。 而其余代表金、木、火、土的灵力海洋,安静守在各自角落,色彩斑斓交相辉映,虽不与水灵力相融,却也维持着一种奇妙平衡。她修为肉眼可见地攀升,稳固在的化海巅峰中期境界,周身气息愈发灵动、强盛。 片刻的静谧后,顾映雪徐徐睁开双眸,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恰似破晓时分穿透云雾的曙光。姜帅忙凑上前,满脸期待:“映雪姑娘,感觉如何?这灵珠融入后,有没有不适?”忧忧也跳上前来,在她脚边蹦跶,幽黑光芒内敛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好奇等着听成果。 顾映雪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美目流转间满是惊喜,她看向姜帅,轻声说道:“非常好,还让我受益颇多。灵珠水灵力很纯粹,方才在我经脉游走一圈,把往日修炼攒下的疲惫一扫而空,修为也顺势稳固了不少。” 说着,她又垂眸看向丹田处,似是还在回味那奇妙之感,“而且啊,它融入丹田后,自成一方,只与水灵力相融,让我对水灵之力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往后修炼水灵功法,想必能事半功倍。” 忧忧听闻,兴奋得在地上蹦上姜帅肩头,在姜帅耳边嚷道:“好家伙,这么神!姜帅小子,看来你这次撞大运了,还有啥宝贝,也都拿出来试试,指不定能让咱们修为蹭蹭往上涨!”姜帅挠挠下巴,笑得愈发开怀,目光里透着些自豪,姜帅忙不迭将那古朴晶石递过去,眼中满是期待:“映雪姑娘,还有这晶石,摸起来灵力充,,却不知究竟有何神妙,你再给掌掌眼。” 顾映雪轻轻接过,入手温热,丝丝缕缕的灵力仿若有了意识,顺着她的指尖缓缓钻进去。她微微闭目,凝神感受,片刻后,秀眉轻挑,细细道来:“这晶石极像一本古籍所描述的名唤‘鸿蒙灵晶’,鸿蒙初辟,灵炁氤氲,于混沌中孕一奇晶,是为鸿蒙灵晶。其质晶莹,光透幽微,仿若星辰内蕴,熠熠生辉。晶内灵力,经鸿蒙淬炼,至纯至柔,无丝毫乖张暴戾之气。无论何种灵力禀赋,皆可顺遂吸纳,如甘霖润旱苗,毫无阻滞,仿若天生为助修行者进阶所成。” 顾映雪美目盼兮,流彩熠熠,唇角轻扬,难掩喜色,兴然续言道:“若将三块‘鸿蒙灵晶’置于修炼密室,其必为灵力枢要,自成漩涡,引动天地灵气如百川赴海,周遭灵力瞬时浓郁数倍。你我三人借此修炼,修为必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奈何仅得其一,终是憾事!” 话音方落,姜帅眸光一闪,竟如变戏法般,掌心托出三颗稍小的“鸿蒙晶石”,晶芒闪烁。 顾映雪美目圆睁,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她莲步轻移,凑到姜帅身前,盯着那三颗稍小的“鸿蒙晶石”细细打量。“你这是……从哪儿寻来这些宝贝的?竟还有三颗!这下可齐全了,有这三块加上先前那一块,四块‘鸿蒙灵晶’齐聚,咱们的修炼密室定能化为灵力汪洋。” 姜帅挠挠头,脸上挂着得意又憨厚的笑:“也是误打误撞,都是那灵泉潭底里发现的,当时我正在用灵泉洗筋伐髓,我察觉有灵力波动,就试着找找看,没成想真挖出这等好物。” 忧忧兴奋得在晶石旁蹦来跳去,嚷道:“还等什么,赶紧找地方布置起来呀,本大爷要第一个进去修炼,说不定出关就能把那些瞧不上本大爷的家伙统统踩在脚下!” 顾映雪与姜帅对视一笑,无奈摇头。顾映雪朱唇轻启,柔声劝道:“忧忧,你瞧这儿,鸿蒙阳气尚未完全吸纳,此时分心他顾,无异于舍本逐末。况且当下这灵气已然浓郁非常,足够咱们潜心修炼,贪多嚼不烂,再多反而是暴殄天物。” 姜帅盯着肩膀上的忧忧,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伸出手指戳了戳它毛茸茸的脑袋,附和道:“就是啊,你这急性子,也不看看时机。咱们稳扎稳打,先把眼前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利用好,等彻底吃透这些鸿蒙阳气,修为精进一层,再去考虑别的也不迟。照你这冒冒失失的想法,万一错失良机,追悔可就来不及了。” 忧忧缩了缩脖子,眼珠滴溜溜一转,虽仍有些不甘,却也知道二人所言在理,小声嘟囔道:“哼,好好,那咱就先把这儿的好处捞够再说。”说罢,它老老实实地趴在姜帅肩头,不再叫嚷着要去别处了。 姜帅与顾映雪又各自聊起了这两年多的修炼情况。姜帅说起自己吸收鸿蒙阳气后的种种变化,在痛苦经历了鸿蒙阳气重新锻造筋骨,打造肉身,虽还不知肉身强度到达何种程度,但自我感觉应该非常可观。 顾映雪则浅笑盈盈,轻拂发丝,徐徐道出自己钻研五灵功法的心得。她借助鸿蒙阳气造化万物特性,把自身天生五灵灵体,打造出前无古人的五灵共存,还意把圣宫五种灵力秘法合而为一,独创更适合她自己的五灵功法,让她丹田分化为五色灵力海,五行相生相克,奇异不凡。 二人听着彼此经历,不时发出惊叹。得知对方皆有斐然收获,眼眸中都闪烁着真挚的喜悦,这份为彼此由衷高兴的默契,仿佛比寻到的珍宝更珍贵几分,二人一兽静坐灵泉旁边,享受这难得的闲适。 未几,姜帅抬头望着半空鸿蒙阳气,那一丝亲近感让他有一个大胆想法,一不做二不休,想到就做。姜帅缓缓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深吸一口气后,朝着半空那鸿蒙阳气踏出一步。顾映雪见状,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姜帅,你这是要做什么?那鸿蒙阳气重约高山河流,威压强大,切莫冲动。” 姜帅回头冲她露齿一笑,眼神里透着一股无畏:“映雪姑娘,我心里有数。不知为何,我对这鸿蒙阳气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就想试着接触一下,说不定能有新的机缘。”忧忧也从姜帅肩头跳下来,在一旁蹦跶着嚷嚷:“姜帅小子,你可悠着点儿,别把小命给搭进去咯,要是出了事,本大爷可没本事救你!” 姜帅没再多言,朝着鸿蒙阳气一步步走近。越走压力越大,每往前一步,那无形的压力便如沉甸甸的巨石,一层又一层地朝他狠狠压来。姜帅的双腿渐渐打起颤,像是深陷泥沼的困兽,每一次抬脚、迈动都要拼尽全身的力气。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噼里啪啦砸在地面,转瞬就被蒸腾的灵气给蒸发干净。 顾映雪心急如焚,不自觉地站起身,双手攥紧裙摆,粉唇微启,几次想出声阻拦,却又怕惊扰到姜帅,只能紧张地盯着他的背影。忧忧也没了往日的活泼,安静地趴在地上,幽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满是担忧。姜帅却似着了魔,眼神愈发坚毅,顶着仿若要将他碾碎的压力,继续朝着鸿蒙阳气艰难挺进。 第51章 化海 他艰难地抬起脚步,全身灵力呼啸运转,试图抵御那排山倒海般的重压。经过伐髓淬炼的强大肉身,此刻尽显优势。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像是坚韧至极的精铁,在重压之下虽疼痛难耐,却依然顽强支撑。皮肤表面泛起一层奇异的光泽,那是灵力与肉身力量融合的表现,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 细密的血珠从毛孔渗出,又瞬间被高温蒸干,留下淡淡的血痕。姜帅面色涨红如熟透的虾子,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喉间不时发出低沉的闷哼。可即便如此,他前进的步伐从未停歇,眼中的执着好似燃烧的火炬,鸿蒙阳气这种好东西一定要拿到手。 顾映雪担忧的目光,死死盯住姜帅那痛苦的模样,紧握的手心都汗水,她想出声劝阻,但从姜帅的眼中读出的执着,让她吞回已到嘴边的话语,只能满心焦急的等待着。 忧忧也收起了不羁,全神贯注看着姜帅,毛发悚立,小爪紧绷,随时准备在姜帅不支时出爪救援。 正当姜帅的肉身承受也快到极致时,一团与鸿蒙阳气相似的高分金色光芒自体内霍然散发而出,光芒灼灼,瞬间驱散了些许周遭的沉重压力。一本古朴典籍紧接着自其眉间慢悠悠地飘出,书页微翻,散发出岁月沉淀的气息。许久未曾现身的“混沌天书”也随之悬于面前,它周身符文闪烁,仿若从沉睡中苏醒,与那鸿蒙阳气遥相呼应。 姜帅瞪大了双眼,又惊又喜,没想到这关键时刻,混沌天书竟主动出现。只见天书轻轻颤动,似在与鸿蒙阳气交流,一道道神秘的灵力纽带在二者之间缔结,原本汹涌狂暴的鸿蒙阳气,受其牵引,渐渐变得温和驯服起来,丝丝缕缕顺着纽带,缓缓朝着“混沌天书”流淌而来。 几个呼吸间,原本拳头大的鸿蒙阳气,虽说被姜帅他们吸收了一半,此刻还剩下半个拳头大小,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全数汇聚到“混沌天书”周遭。它们仿若灵动的精灵,围绕着天书欢快旋转,每一圈律动,都让光芒愈发绚烂夺目,金色的光晕层层漾开,映照得姜帅面庞也一片金黄。 下一刻“混沌天书”嗖的一声,融入姜帅丹田,鸿蒙阳气也被带着隐于姜帅腹中。这次“混沌天书”并没有回归姜帅识海,而是融入丹田,让姜帅微微诧异。 凝神内视,只觉丹田之中仿若开辟出一方全新天地。往日的灵力雾浓稠,以中央一滴金色液态灵力为中心旋转,而此刻,“混沌天书”静静悬浮于中央,金色液态灵力乖巧地待在它下面,鸿蒙阳气丝丝缕缕地渗透入灵力之中,那滴液态灵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扩大,周遭的气态灵力也受其牵引,在疯狂旋转中不断融入。一时之间,丹田内光芒闪耀,灵力奔涌呼啸。 姜帅沉浸其中,周围灵力仿若找到了主宰,以他为中心急剧旋转。从最初身边丈许范围,迅速向外延展,二丈、三丈……不多时竟扩大到几十丈。磅礴灵气汇聚,化作一股超级龙卷风,呼啸肆虐,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地面被刮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壑。 而他丹田内,“混沌天书”稳稳悬于正中,下方液态灵力由雨滴状疯涨为一大碗,又在高速旋转下,浓稠气态灵力加速转化,不多时便汇聚成一片浩瀚湖泊。湖面波光粼粼,每一道涟漪都蕴含雄浑力量,随着灵力持续融入,湖泊愈发深邃,似能容纳世间万象。姜帅的气息也在这疯狂吸纳转化中节节攀升,周身散发的威压让周围空间都微微震颤。 顾映雪与忧忧避在远处,忧忧紧紧扒着顾映雪的裙摆,幽黑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震惊与紧张,时不时还探出脑袋瞅瞅那仿若要吞天噬地的灵力龙卷风。顾映雪美目紧锁姜帅的身影,玉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心中既为他捏一把汗,又满怀期待。她能感受到那肆虐灵力中的磅礴生机,知晓姜帅此番定是撞上莫大机缘,正在借势冲关,一举突破化海期,期待着一个更强大的姜帅出现在眼前。 姜帅能清晰感知到,随着鸿蒙阳气不断融入,灵力不断转化,终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灵力汪洋在丹田成形,那磅礴的灵力如同浩瀚的海洋,波涛汹涌,每一丝灵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 而所剩余鸿蒙阳气则化作一粒圆滚滚的金丹,悬于丹田海中央,如一烈太阳,熠熠生辉。这粒金丹散发着璀璨的金色光芒,光芒中似乎有神秘的符文闪烁,流转着无尽的能量波动,每一次闪烁都与丹田内的灵力汪洋产生奇妙的共鸣,仿佛在引导着灵力的运转,使其更加有序、凝练。 “混沌天书”则悬浮在金丹上方,书页微微翻动,似在汲取着金丹散发的能量,又似在向金丹传递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一道道神秘的纹路从“混沌天书”中逸出,融入到灵力汪洋和金丹之中,使得整个丹田内的能量更加活跃,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能量交融仪式。姜帅能感觉到,自己与丹田内的一切建立起了一种紧密的联系,仿佛自己的意识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这磅礴的灵力,一种强大的自信和掌控感油然而生。这是化海期?但是又有金丹在,不过不是自己修炼凝结的,现在好像也只能调动一丝鸿蒙金丹之力。其实他还不知道,这一丝鸿蒙金丹之力,已经可与真正普通金丹强者抗衡。 姜帅缓缓收功,睁眼之时,眼中精芒一闪而过。他先是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感受着体内澎湃又新奇的力量,心中满是探索的欲望。虽说不清楚当下处于何种确切境界,可那全新获得的鸿蒙金丹之力,哪怕只能调动一丝,也让他察觉到自身实力的质变。 顾映雪与忧忧快步走来,忧忧抢先嚷道:“姜帅小子,你可算完事儿了,刚才那场面,太吓人了!你现在咋样,有没有突破啊?”姜帅挠挠头,咧嘴笑道:“我也不太明白,体内多了些奇妙变化,应该是已经到了化海期,这股力量我还摸不太透,不过就刚刚试着调动一丝,也觉得浑身充满劲儿。” 顾映雪美目打量他一番,轻笑道:“不管怎样,定是大机缘。咱们先巩固巩固,之后找个机会试试身手,说不定你已经远超从前,能让不少人刮目相看了。”姜帅重重点头,当下便席地而坐,闭眼沉淀,打算先将这突兀又强大的力量驯服几分。 顾映雪与忧忧也不打搅他,一人一兽去灵泉周边收集灵药,矿石。 灵泉周边灵气氤氲,催生了不少珍稀灵药与矿石。顾映雪身姿轻盈,莲步轻移,目光在草丛、石缝间梭巡。她瞧见一株灵参,叶片上泛着晶莹光泽,根部大半埋于土中,隐隐有灵力波动,当下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以灵力包裹住根茎,轻轻一提,整株灵参便完好无损地出土了。 忧忧也没闲着,凭借小巧身形在怪石嶙峋之处钻进钻出。突然,它前爪一刨,扒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矿石,矿石表面有奇异纹路,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它也不管这是什么矿石,看着奇特就拾起,然后跑到顾映雪身旁,将矿石丢到她脚边,嘴里“顾丫头,矿石先留在你这里,等出去拍卖了分你一笔保管费。”它蹦跶两下,又扭头冲向另一处可能藏着宝贝的角落。 不多时,顾映雪手中已攒了好几株高品质灵药,没有储物袋的她,衣摆兜着不少亮晶晶的矿石,她看着忙碌的忧忧,笑意盈盈,时不时轻声提醒它别跑太远了,倒不是怕它迷路,而是怕走失了忧忧自己反而迷路了。 “哎……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姜帅的声音在花石间传来,顾映雪闻声回望间,姜帅已到眼前。 望着神清气爽,英俊帅气的少年姜帅,顾映雪朱唇轻启:“姜帅,你巩固得如何了?看你这模样,想必收获不小。” 姜帅挠挠头,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多亏了那番奇遇,体内力量安稳了许多,虽说还没彻底摸透这新力量,可也能随心使唤个七八成了。你们这边呢,有没有寻到什么稀罕好物?”说着,他目光扫向顾映雪兜着的矿石与手中的灵药,眼中满是好奇。 忧忧这时从一块大石头后蹿出来,嘴里还叼着块蓝莹莹的新矿石,跑到姜帅脚边,把矿石放下,得意地晃晃脑袋:“那还用说,本大爷出马,能没收获?就这些宝贝,够咱们用上好一阵子喽!” 姜帅哈哈一笑,弯腰捡起那块蓝莹莹的矿石,放在阳光下端详,入手冰寒,丝丝凉意沁入掌心,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一种水属能量。“忧忧,你这次可立功了,这矿石瞧着不一般,说不定能炼出件厉害法宝。” 顾映雪浅笑着点头:“正是,此地有鸿蒙阳气,灵气还如此浓郁,孕育出的东西品质都极高。咱们收获颇丰,接下来我们是回灵泉处继续修炼,还是去找寻出口,早日回到外界中去?” 姜帅应道:“映雪姑娘说得对,虽说这儿机缘不少,但我们进入这方天地时间也不短了,师姐还在剑宗等着咱们呢!尽早寻到出口才踏实。”他抬眼环顾四周,侧面望向肩头上的忧忧:“忧忧熟悉地形,能尽可能避开危险地带,忧忧带路。” 忧忧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得意道:“那当然,跟着本大爷走,保准平安无事!不过,与外界连接的传送旋涡都是移动的,咱们还得靠运气。”它从姜帅肩头一跃而下,在前方蹦蹦跳跳地开路。 一路上,忧忧时不时停下,鼻子嗅嗅,耳朵动动,辨认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气息,或是侧耳倾听远处细微的动静。顾映雪与姜帅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既保持着安全距离,又不至于掉队。 行出一段路后,周遭景色渐生变化,灵泉与灵药的影子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谷,风声呼啸而过,带着丝丝阴森的凉意,忧忧的脚步也不禁慢了几分,嘴里小声嘀咕:“这地儿,咋透着股古怪劲儿……” 姜帅上前一步,拍拍忧忧的脑袋安抚:“别怕,有我们在呢。越是古怪,越说明离出口没准儿越近。”嘴上虽这么说,他也暗自警惕起来,将灵力暗暗运转周身。 顾映雪手中多了根碧绿权杖,美目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阴影。突然,怪石堆里传来一阵“簌簌”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穿梭,紧接着,数道黑影疾射而出,直扑向三人。姜帅眼神一凛,不退反进,挥拳轰出,拳风裹挟灵力,撞上黑影,瞬间将其打散。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更多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忧忧大叫:“这些是暗影灵蝠,速度奇快,还能吞噬灵力,难缠得很!”姜帅与顾映雪对视一眼,当下心领神会,背靠着背,忧忧即跳上姜帅肩头,灵识扩散开来继续提醒道:“此暗影灵蝠喜群居,大家注意会有很多,主要能力是能隐藏在阴影之中,性属阴,怕阳,修为应该在化海期居多。” 姜帅听闻,立刻有了主意,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师尊赠与长剑,运转灵力,试图引出体内那枚鸿蒙金丹之力。虽说只能调动一丝,可这丝力量阳气灼灼,瞬间让周身亮堂不少。那些原本疾冲而来的暗影灵蝠,感受到这股阳气,速度缓了一缓,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在半空慌乱地盘旋。 顾映雪抓住时机,手中权杖一挥,火灵之力化作一道道绚烂火线,精准地朝着灵蝠群穿梭而去。火线所过之处,有几只躲避不及的灵蝠被点燃,“噼里啪啦”地挣扎着,坠落地面。 但暗影灵蝠数量实在太多,一波刚退,一波又从暗处汹涌袭来。姜帅大喝一声,猛地向前踏出几步,周身灵力澎湃翻涌,手中长剑裹挟着那丝鸿蒙阳气,化作一股强劲的剑刃气浪,朝着灵蝠群狠狠扫去,一时间,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山谷。 剑刃气浪如汹涌怒涛,所过之处,暗影灵蝠被冲得七零八落。可这些灵蝠极为凶悍,短暂慌乱后,竟有几只身形暴涨,周身阴气浓郁得仿若实质,裹挟着黑芒,直直朝着姜帅反扑而来。 姜帅眼神一凝,脚下步伐灵动变换,手中长剑挽出数个剑花,剑鸣铮铮。每一朵剑花皆带着炽热的鸿蒙阳气,与扑来的灵蝠正面相撞,一时间,光芒交错,阴气与阳气相互冲击、抵消,爆发出刺目的强光,震得四周怪石簌簌颤抖。 顾映雪也没闲着,她素手快速结印,身后木灵之力汇聚成一张树藤大网,朝着灵蝠群的侧翼罩去。这网带着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但凡被罩住的灵蝠,翅膀立刻被树藤缠住,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挣扎,发出恼人的嘶鸣。忧忧蹲在姜帅肩头,并没有急着出手,它一直都习惯了当最后底牌。 姜帅虽然修为大长,可此前大多时间都是闭门修行,许久未曾实战。此刻面对蜂拥而至的暗影灵蝠,明显有些手忙脚乱。他心中暗自懊恼,明明体内蕴含雄浑力量,却因生疏难以顺畅施展。 姜帅身形闪动,手中长剑挥舞,每一次挥剑、每一道灵力外放,都像是带着沉重枷锁,极为滞涩,不够流畅自如。那丝能震慑灵蝠的鸿蒙金丹阳气,宛如困于囚笼的猛兽,本该在这暗夜山谷中大放异彩,却在他生涩的操控下,时断时续,光芒忽明忽暗,威力大打折扣。 然而,姜帅眼中的斗志却愈发激昂。他心中清楚,这群暗影灵蝠虽数量众多、手段难缠,但以己方三人的实力,尚不足以威胁到生命,反倒恰好是绝佳的“磨刀石”。他暗自咬牙,全神贯注地感受体内力量的流动,试图在实战中驯服这股新生的强大力量,借与灵蝠的缠斗,让自己对灵力和鸿蒙阳气的掌控更加娴熟,蜕变的速度更快。 顾映雪也敏锐察觉到姜帅的用意,她手法灵动,碧绿权杖在其手中飞舞,配合着姜帅的攻势,一面为他掠阵,一面巧妙地将部分灵蝠引向自己,减轻姜帅的压力,好让他心无旁骛地练手。忧忧在姜帅肩头蹦跳不停,小眼睛瞪大,灵识时刻警惕四周,不时尖声叫嚷着提醒二人注意隐蔽、躲避灵蝠的突袭。 渐渐,姜帅的动作愈发利落,挥剑间带起的灵力不再卡顿,丝丝缕缕顺畅地延展出去。那鸿蒙金丹的阳气,也被他驯服几分,能稳定维持着光芒,随着剑招吞吐,每一次释放,都精准扫过一群暗影灵蝠。被这阳气触碰到的灵蝠,瞬间如遭雷击,周身阴气“滋滋”消散,哀鸣着坠落。 姜帅越打越兴奋,脑海里浮现出混沌天书里的符纹,以灵力映照于脚下步伐,竟蹅出奇异节奏,身形鬼魅难测。每一次落脚都有符文生成于脚底,他主动朝灵蝠群密集处冲去,剑眉扬起,大喝一声,将体内灵力猛地灌入剑身,长剑瞬间光芒大盛,一道磅礴剑气裹挟着雄浑阳气,呈扇形朝前轰去,所经之处,暗影灵蝠被清扫一空,一时间,山谷半空清净不少。 顾映雪面露惊喜之色,她手握权杖,莲步轻移,靠近姜帅:“看来这一番历练成效显着,你对新力量的掌控已然精进许多。”忧忧也在一旁拍着小爪子叫好:“姜帅小子,有两下子啊,照这架势,出去后能横着走咯!” 姜帅收剑而立,胸膛微微起伏,气息却很快平稳下来,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多亏了这场实战,让我对体内力量有了新的领悟。”他低头看向地面,那些由灵力映照出的符纹还未完全消散,光芒闪烁间,似在诉说着神秘的力量。 顾映雪轻轻点头,权杖上的宝石熠熠生辉,映衬着她的绝美面容:“接下来,我们还是尽快寻找出口。此地虽机缘与挑战并存,但不宜久留。” 忧忧从姜帅肩头跳下来,跑到前方,再次担当起开路先锋的角色,“跟上本大爷,保准能找到出口。” 三人一兽沿着山谷继续前行,一路上,姜帅默默回顾着战斗中的点滴,将对混沌天书符纹、灵力以及鸿蒙阳气的运用心得反复琢磨,实力在悄然间又有了几分精进。而山谷中的阴森之气似乎也在他们的锐气面前渐渐消散,前路愈发清晰。 第52章 神秘世界 姜帅与顾映雪跟随着忧忧,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这神秘世界错综复杂的路径间。忧忧凭借着与生俱来对这片地域的熟悉,机灵地带着两人避开那些散发着强大威压、蛰伏于暗处的神秘存在。 一路上,忧忧就像个打开了话匣子的“万事通”,滔滔不绝地给他们讲述这方世界的奇异之处。它晃着小脑袋,一脸得意地回忆:“我从还是个蛋的时候,就在这片地界滚来滚去啦,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得很!”说着,它跳到路边一株色泽暗沉、叶片微微扭曲的植物旁,“看这花草,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阴暗的力量,哪怕轻轻触碰,都可能被那股阴寒之力侵入。这方天地里,绝大多数的物种,不管是能动的、不能动的,都带着这种阴暗属性,连那些看起来枝繁叶茂的大树,内里也是阴森森的。” 姜帅微微皱眉,俯身仔细端详那株植物,心中暗自惊叹。顾映雪也面露凝重之色,手中的权杖下意识握紧了几分。 忧忧接着蹦到一块石头上,提高了嗓音:“不过呢,咱们之前落脚的灵泉处可是唯一的阳属性之地!也亏得有这么个地方,咱们才能顺顺利利地在那儿清修,没受到其他乱七八糟物种的影响,要是不小心闯进那些阴暗家伙的老巢,啧啧……”它缩了缩脖子,幽芒闪烁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 姜帅心头一紧,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本能地将顾映雪护在身后。忧忧也迅速跳上姜帅肩头,全身毛发炸起,大眼睛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嘴里嘟囔:“这声音可不妙,听着像是什么大家伙要出来了。” 顾映雪手中权杖一横,灵力涌动,光芒闪烁间照亮了周边一小片区域,试图穿透黑暗看清来者。姜帅则暗暗调动体内灵力,尤其是那丝鸿蒙金丹之力,蓄势待发。 阴森鸣叫再度响起,划破寂静长空,紧接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三人衣衫猎猎作响。黑暗中,隐隐有一对巨大的、散发着幽光的眼眸浮现,随着眼眸的靠近,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仿佛死亡的阴影正在迅速笼罩。 姜帅脸色一变,迅速转头望向新声音的源头,心中暗忖:“这是什么情况?刚冒出一个麻烦,又来一个?”他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了剑柄,掌心已沁出冷汗。 顾映雪也美目圆睁,手中权杖光芒更盛,原本柔和的灵力此刻变得锐利无比,准备应对未知的危机。她微微侧身,与姜帅形成犄角之势,确保各个方向都能顾及。 忧忧在姜帅肩头急得直蹦跶,“吱吱”乱叫:“这下完蛋了,两边夹击啊!这俩家伙不会是约好了,要把咱们当夜宵?” 此时,原先阴森鸣叫的方向,那双幽光眼眸愈发逼近;而另一方向,惨然声音之后,一个庞大黑影逐渐显现,身形摇曳,透着十足的诡异,所散发的威压与前者不相上下,将三人一兽紧紧困在中间,一场生死危机迫在眉睫。 双方相距几十丈,原先出现的已经能在夜色中看出身形,一只身高两丈,顶着一只硕大无比的黑色蛤蟆头,只有两双灯笼似的凸眼闪着幽光,但是四肢却是人形,极其怪异。而后来的庞大黑影身形也清晰投入眼帘,却是一个极其肥大,顶着三个细小的鼠头,走起路来身形摇摆,每一摆动间就是几丈远。 姜帅看着这两个怪模怪样的家伙,胃里一阵翻腾,却丝毫不敢松懈,低声对顾映雪说:“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生灵,映雪,千万小心。” 顾映雪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这等怪异模样,保不准有什么阴毒手段,不可轻敌。”她悄悄从银钗储物空间里摸出那枚传送灵符,紧紧攥在手中。 忧忧看着两大怪物步步紧逼,声音都带了哭腔:“完了完了,这俩丑八怪看着就不好惹,咱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嘴上虽嘟囔着,可它也机灵,把脑袋缩进姜帅衣领,只露出两只眼睛,时刻留意局势。 黑蛤蟆头怪物率先发难,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烈的黑色雾气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腐臭气息,如黑色浪潮般朝三头肥鼠汹涌席卷。几乎同一时间,三头肥鼠怪身形猛地一扭,三颗鼠头上的嘴巴齐齐张开,射出一连串幽绿的光弹,“嗖嗖”作响,冲着黑蛤蟆头怪疾射而去。 姜帅见状,心中一喜,高声喊道:“这俩怪物内讧了!咱们先别乱动,看看局势。”他拉着顾映雪迅速后退,几个飞跃躲到很远的一块巨石之后,忧忧也赶紧从领口探出脑袋张望。 刹那间,黑色雾气与幽绿光弹在半空悍然相撞,仿若冰火对撞,发出震耳欲聋的“滋滋”声,尖锐刺耳,直刺众人耳膜。光芒瞬间炸裂开来,如同一颗颗小型太阳爆发,刺目的强光将夜色照得透亮,气浪呈同心圆疯狂向外翻涌,所到之处,巨石被掀翻、树木被连根拔起,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搅成浓稠的混沌泥浆,视线受阻,沙石漫天。 黑蛤蟆头怪彻底被激怒,它那庞大的身躯高高跃起,四肢如重锤般猛踏地面,“轰”的一声,大地剧烈震颤,裂开一道道狰狞的缝隙,尘土飞扬中,它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更为浓烈、仿若实质的黑色雾气,滚滚向前,势要将三头肥鼠怪彻底吞没。 三头肥鼠怪毫不示弱,三颗鼠头像是上了发条的疯狂机关,极速扭动,幽绿的光弹密集成雨,“嗖嗖嗖”地倾泻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严密的光网,不仅抵住了黑色雾气的侵袭,还不断向黑蛤蟆头怪反击,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愈发胶着、惨烈,互不相让,周边的一切都沦为这场激战的牺牲品。 顾映雪目光敏锐,轻声道:“它们这种强度争斗,不亚于化形期强者,应该是领地之争,又或是抢夺什么宝物,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此机会寻路脱身。”姜帅点头赞同,悄悄探出头观察周边地形。 姜帅猫着腰,紧贴巨石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狂风呼啸,沙石乱飞,让他视野受限,好不容易才锁定一处疑似出路的方向:“映雪,往那边走,看着像是能绕出去。”他压低声线,手指向山谷左侧一条被荒草遮掩的小径。 顾映雪顺着望去,微微点头,手中权杖轻挥,一道土黄色灵力屏障悄然张开,将三人一兽笼罩其中,既能抵挡外头乱飞的沙石,又能隐匿些许气息:“动作要快,趁它们还没顾得上我们。” 忧忧缩在姜帅怀里,两只大眼睛滴溜溜转,也帮忙留意周围:“赶紧溜啊,这俩家伙打起来太吓人了,再晚点咱都得被殃及。” 姜帅边跑边暗自懊恼,要是自己能如师姐那般驾驭飞剑,此刻早已带着大家脱离险境,哪还需在这险地奔逃。狂风在耳边呼啸,他紧紧拉着顾映雪,生怕她有个闪失,忧忧也在他肩头牢牢趴着,不敢乱动。 顾映雪感受到姜帅的急切,轻声安抚:“别慌,咱们快些走,定能寻得生机。”她虽神色镇定,心底却也盼着能快点摆脱困境,手中权杖不时挥动,将前方障碍悄然清除。 再回望,争斗处仿若末世之景,烟尘漫天中,黑蛤蟆头怪与三头肥鼠怪嘶吼不断,体型巨大的它们每一次碰撞都引发地动山摇,周围的山石树木被破坏殆尽。姜帅不敢再看,埋头狂奔,汗水浸湿衣衫。 顾映雪紧跟其后,尽管气喘吁吁,仍不忘用灵力为大家减轻负担,她的权杖所到之处,飞沙走石稍稍平静。忧忧则紧闭双眼,把脑袋埋进姜帅脖颈,嘴里嘟囔:“这鬼地方,啥时候是个头啊!” 姜帅咬着牙,脚下生风,脑海中不停思索应对之策。突然,前方出现一片迷雾,他紧急刹车,顾映雪和忧忧差点撞上来。“小心,前面有雾!”姜帅出声提醒。 迷雾中隐隐传来怪异声响,似有巨兽潜伏,三人一兽的心再度悬起。但身后争斗声震耳欲聋,相较而言,迷雾后的未知反倒成了一线生机。姜帅握紧长剑,率先踏入迷雾,顾映雪和忧忧也相随其后,一步步向着未知探索,只愿这迷雾能通往安全之所,而非另一个绝境。 踏入迷雾后,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帅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穿透这浓稠的迷雾,却只能看到眼前一两米的地方。 顾映雪手中权杖顶端的宝石闪烁着微光,竭力为大家照亮周边,可光线也被雾气吞噬大半。忧忧在姜帅肩头不安地扭动着,小声说:“这雾不对劲啊,啥都看不清,会不会有更吓人的怪物?” 正说着,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姜帅瞬间警觉,将顾映雪护在身后,低声道:“大家小心,有动静。”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轮廓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缓缓向他们靠近。 姜帅屏住呼吸,握紧长剑,灵力暗自汇聚剑身,准备拼死一搏。待那身影靠近些,才发现是一只身形如山的石兽,它全身由古老的石块堆砌而成,双眸空洞却散发着幽光,每踏出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石兽在离他们几步之遥处停下,歪着头打量三人一兽,似在判断敌友。 忧忧首先按捺不住,它从姜帅肩头蹦跶到地上,小爪子在身前挥舞,试图引起石兽注意,嘴里叫嚷道:“喂,大块头!咱可不是来惹事儿的,你要是友好的,就放我们过去,要是不怀好意,咱也不怕你!”别看它身形小,这阵仗倒不小,不过声音里还是透着一丝颤抖,显然是硬着头皮逞强。 姜帅微微皱眉,低声呵斥:“忧忧,别乱来。”手上的长剑却并未放下,依旧保持着戒备姿势。顾映雪也握紧权杖,灵力在权杖周围若隐若现,随时准备支援。 石兽听了忧忧的话,脑袋又歪向另一边,像是在思考,过了片刻,它眼中的幽光似乎减弱了些,巨大的身躯缓缓向旁边挪动,让出一条路来。忧忧见状,立马蹦回到姜帅肩头,拍着小爪子欢呼:“看,我就说我有办法!”言语间满是得意。 姜帅松了口气,和顾映雪对视一眼,眼中均是庆幸,三人一兽沿着石兽让出的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生怕这大家伙临时变卦。 前行途中,迷雾依旧浓稠,可视范围极其有限,但好在石兽没有再跟来。姜帅时刻警惕着四周,低声对同伴说道:“大家别放松,这鬼地方变数太多。” 顾映雪轻轻点头,手中权杖光芒闪烁,为他们驱散着寒意。忧忧也安静下来,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帮忙留意周围动静。 没走多远,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点亮光,姜帅精神一振,加快脚步:“有光,说不定是出口!”可随着他们靠近,才发现那亮光来自一泓散发着微光的泉水,泉水旁生长着奇异的花草,花草间似有光芒流转。 正当他们疑惑时,泉水突然剧烈翻腾,从中钻出一条浑身晶莹剔透的水蟒,水蟒昂起头,吐着信子,死死盯着三人一兽,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擅闯领地的敌人,下一秒,它身形一展,便如闪电般向他们扑来。 “土盾。”顾映雪一声娇嗔,一面土墙自地面拔地而起,挡在众人身前。土墙厚实坚硬,表面的纹理在微光下清晰可见,瞬间将水蟒的来势汹汹阻隔在外。 姜帅反应也不慢,趁着这短暂间隙,提剑向前,灵力灌注剑身,瞬间光芒大盛,直刺水蟒七寸。他目光坚毅,紧盯对手,脚下步伐灵动,不给水蟒可乘之机。 忧忧在姜帅肩头蹦跳,大声叫嚷:“宰了这长虫,看它还敢嚣张!”爪子中不知何时多了块石头,作势要朝水蟒砸去,虽有些螳臂当车的滑稽,却也添了几分斗志。 水蟒被土墙所挡,恼羞成怒,庞大的身躯在泉边扭动,蛇尾狠狠一扫,带起一片水花,“啪”地打在土墙之上,土墙竟出现了丝丝裂缝。顾映雪见状,柳眉微蹙,手中权杖一挥,“金盾。” 随顾映雪再一声娇喝,一面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盾牌瞬间在土墙之前浮现,光芒璀璨夺目,如同烈日降临。这金盾之上雕纹繁复,神秘符文流转其间,尽显坚韧。 水蟒的蛇尾抽打在金盾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响,溅起的水花四散飞溅,却未能在金盾上留下丝毫痕迹。姜帅瞅准时机,身形如电,挺剑直刺,目标正是水蟒的眼部。他身形矫健,剑出如龙,灵力裹挟着剑身,嗡嗡作响。 忧忧也没闲着,从姜帅肩头飞起,爪子中变出一把小石子,“噼里啪啦”地朝水蟒砸去,边砸边喊:“看你还敢嚣张,吃我忧大爷一记飞石神功!”虽看似玩闹,却也扰得水蟒心烦意乱,为姜帅的攻击创造了些许机会。 姜帅长剑并无其他花哨,当剑尖离蟒蛇眼睛还有丈许时,一道金色剑芒陡然自剑尖喷薄而出,如同一道破晓曙光,直刺水蟒双眸。这剑芒蕴含着他体内雄浑的灵力,以及那丝来自鸿蒙金丹的纯阳之力,光芒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滋滋”作响。 水蟒似也察觉到危险降临,它拼命扭动身躯,妄图避开这凌厉一击。然而,剑芒去势太快,“噗”的一声,精准刺入水蟒左眼,水蟒发出一声痛苦嘶吼,庞大身躯在泉水中疯狂翻腾,激起千层浪花,溅湿了周围一大片。 顾映雪趁机加大金盾与土墙的灵力支撑,以防水蟒临死反扑。忧忧则在一旁拍手叫好:“姜帅,干得漂亮!这大家伙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姜帅并没有停手,一勇无前是每个剑修的本质,长剑斜劈,一道比刚才还要凝练的剑芒,似穿越空间般,出现在水蟒七寸处,瞬间没入。水蟒的身躯剧烈颤抖,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边泉水。它瞪大剩余的右眼,满是不甘与愤怒,却再也无力挣扎,庞大的身体缓缓软倒,砸在泉边,溅起大片水花。 顾映雪轻舒一口气,收起金盾与土墙,权杖上的灵力光芒也渐渐黯淡,她面露欣慰:“姜帅,此番作战,你愈发果敢凌厉了。”忧忧从姜帅肩头蹦下,围着水蟒尸体转了几圈,啧啧称奇:“这大家伙,看着吓人,还不是败在咱们手里。” 姜帅长剑在水蟒腹中一挑,一颗晶莹剔透的兽丹出现在手心。那兽丹仿若由最纯粹的水晶雕琢而成,内部光华流转,丝丝缕缕的灵力氤氲其中,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宝物。 顾映雪凑近,美目里满是惊喜:“这水蟒的兽丹品质颇高,于你修炼大有益处,收好它。”姜帅点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特制的玉匣,小心翼翼将兽丹放入,妥善封存。 忧忧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嘟囔道:“就这么收起来啦,也不让我摸摸。”姜帅笑着弹了弹它的小脑袋:“这东西可金贵,万一磕坏了,你赔得起?”说笑间,三人把注意力放回这神秘的泉水与奇异花草上,姜帅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泉边的花草,刚一接触,指尖便传来一股非常阴冷又奇异的力量。 姜帅猛地缩回手,眉头紧皱,盯着指尖那抹若有若无的幽光。顾映雪忙凑过来,握住他的手查看:“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姜帅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这股阴冷有些怪异。” 忧忧也不再惦记兽丹,小爪子扒拉着花草,嗅了嗅:“嘶,这味儿也怪,闻着就让本大爷浑身不得劲。”它往回缩了缩,看向泉水的眼神满是戒备。 顾映雪挥动权杖,一丝灵力探向花草,片刻后,她神色凝重:“这些花草汲取了泉水的力量,生长多年,已然聚成一股阴寒又磅礴的灵韵,若能化解利用,说不定是难得造化,可处理不好,恐怕会被这股力量反噬。”姜帅目光灼灼,思索片刻后说道:“既如此,为了不耽误找到出口,映雪,咱们联手通通收据了带走,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顾映雪轻嗔地白了姜帅一眼:“你就惦记着卖钱,这等灵物若用得好,对修行助力极大,哪能光想着换灵石。”话虽如此,她还是将权杖握紧,做好准备。 姜帅嘿嘿一笑,抽出长剑,灵力灌注其中:“我也就随口一说,自然知晓它们珍贵。映雪,你先以灵力护住咱们周身,我试着切断花草与泉水的联系,免得到时候不好收拾。” 忧忧在一旁摩拳擦掌:“算我一个,我帮你们望风,有啥风吹草动,立马报信!”说罢,它蹦到一块高处的石头上,大眼睛里幽光闪烁,警惕地扫视四周。 姜帅深吸一口气,剑刃轻挑,精准地斩向连接花草与泉水的那缕若有若无的幽光纽带。刹那间,四周阴气涌动,似要将入侵者吞噬,姜帅灵力运转,一个淡金色灵力光罩,护住全身。手中剑越发沉稳,不停斩断幽光纽带。顾映雪则全神贯注,维持着灵力护盾,不让阴寒之气侵袭过来。 很快,他们把花草收拾得一干二净,而此时,隔着老远的山谷里,那打斗声音似乎也静止,没再听到。姜帅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向声音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那俩丑家伙分出胜负没,没声儿了,反倒让人不安。” 顾映雪把收好的花草放进储物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别管它们了,趁现在消停,咱们赶紧找找出口。这地方待久了,指不定还有别的危险冒出来。” 忧忧从石头上跳下来,蹦到姜帅肩头:“就是就是,快走快走!这阴森地儿我一刻都不想多待,刚刚那些阴冷花草,害得我现在还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三人一兽不敢耽搁,沿着泉水后方一条蜿蜒向上的小路快步走去,姜帅在前头开路,手中长剑时不时拨开挡路的藤蔓,每走一步,都盼着能瞧见传送阵显现。 第53章 老六忧忧 虽说这方神秘世界还存在不小逆天机缘,但姜帅他们知道,以他们的能力,还不足在这方世界穿行,随便跳出一个存在,都可能小命不保。现在他们急切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归正常世界中去。 姜帅一边警惕地扫视四周,一边加快脚步,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每一步都得万分小心:“大家提高警惕,不碰上那些金丹以上的存在,咱们风险还能可控。” 顾映雪握紧权杖,微微颔首:“没错,金丹期的修士或是妖兽,手段太过莫测,咱们能躲则躲。”她边说着,边将灵力悄悄释放出去,探查着周边的动静,灵力如丝线般蔓延,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角落。 忧忧也不敢再吭声,小爪子紧紧抓住姜帅的衣服,眼睛瞪得溜圆,左顾右盼。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偶尔踩断根枯枝,“咔嚓”声都会惊得众人心里一紧。 又往前走了一段,姜帅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座破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姜帅二人一兽站定,盯着眼前这座突兀出现的石门,神色愈发凝重。姜帅凑近几步,眯着眼端详门上符文,却只觉头晕目眩,那些古老神秘的符号,像是藏着无尽秘密,又似带着某种威慑之力,让他不敢贸然触碰。 顾映雪也来到身旁,手中权杖轻晃,释放出一缕柔和灵力,缓缓靠近石门。灵力刚触碰到石门,瞬间就被吸了进去,没激起半点涟漪,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石门不简单,竟如此轻易吞噬我的灵力,看来硬闯是行不通了。” 忧忧从姜帅肩头探出头,小声嘟囔:“这破门看着就邪乎,不会是什么封印?咱要不回头找找别的路?”姜帅没回应,仍围着石门踱步,试图从不同角度找出破绽,心底暗暗思量,这石门横在此处,说不定也是离开这神秘世界的关键所在,就这么放弃,不是我所为。 姜帅偏不信这个邪,他从丹田中调出一丝鸿蒙阳气,用自己的混沌灵力将其包裹起来,举起手中长剑。只见剑身光芒闪耀,姜帅通过混沌功法炼取的灵力本身就带有一丝混沌本源,正好与鸿蒙阳气相辅相成。原本微不足道的一丝鸿蒙阳气,在剑尖处开始凝聚,重若千斤的鸿蒙阳气散发着强大威压。 姜帅猛地挥出长剑,裹挟着那团鸿蒙阳气朝石门狠狠刺去。剑尖与石门触碰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如汹涌浪潮向四周翻涌,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姜帅只觉一股反震之力顺着剑身袭来,虎口剧痛,差点拿捏不住长剑,整个人也被震得后退数步。 顾映雪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问道:“你没事?”姜帅咬咬牙,摆摆手:“没事,就是这石门硬得很。”再看那石门,仅仅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白印,门上晦涩符文反倒像是被激怒,光芒大炽,隐隐有股更磅礴的力量在酝酿。 忧忧做作夸张的往姜帅怀里直钻:“好家伙,这破门还会还手啊,咱别招惹它了,快撤!”姜帅可不是知难而退之人,他盯着石门思忖,既然强攻不行,那定是还有什么窍门没解开,这门上符文说不定就是关键,只是当下还没琢磨透罢了。 有了方向,姜帅便道:“映雪姑娘,符文一道可曾精通?” 顾映雪微微点头,神色认真:“略懂一二,这门上符文古老晦涩,我虽不能立刻解读,但感觉它们似是在守护什么,又好像是一种封印的力量。如果能找到符文的阵眼或者关键节点,或许能解开石门之秘。”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石门,仔细观察起来。她手中的权杖轻轻挥动,洒下点点微光,落在符文之上,试图找出符文之间的联系或者规律。 “你看,这些符文隐隐有光芒流动,它们之间应该是存在某种灵力的通路。我猜测,若是破坏了这个通路,石门可能就会失去力量。”顾映雪指着符文间若有若无的光线说道。 姜帅也凑上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神秘的光线,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法。忧忧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小声嘀咕:“希望你们能快点,我总感觉这地方越来越阴森了。” 姜帅正全身心投入到符文纹路走向研究中,忽觉丹田中混沌天书微微颤动,他忙凝神内视,鸿蒙阳气金丹之上的天书,正在吸纳着鸿蒙阳气,鸿蒙阳气吸取灵力海洋。而此时的天书光华环绕,书本颤抖,姜帅心中一惊,不知这天书此番异动是福是祸。以往它虽偶尔有些动静,但从未像此刻这般剧烈。随着天书不断吸纳鸿蒙阳气与灵力,姜帅能感觉到自身灵力运转都加快了几分,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 顾映雪察觉到姜帅的异样,侧头问道:“怎么了?”姜帅皱眉回道:“不用担心我,你先行研究符文,我处理一下体内灵力。”她美目闪过一丝忧虑:“真没事?”姜帅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盘腿而坐,进入修炼状态。 顾映雪心中担忧,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将心思重新放回破解符文上。 忧忧则是见怪不怪,它将自身灵识放大,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为他们两人做好护卫工作。 姜帅丹田内的混沌天书光芒大放,突然传来一声书页翻动的声音,四周的景象恢复正常。姜帅只觉眼前一花,景物已然置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本石书。他抬眼扫视四周,发现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黑暗。 姜帅并没有慌,熟悉的气息告诉他,他灵识被拉入了混沌天书。周遭环境陌生,正说明天走近石书为他打开了新的一页,也是书灵所说,新的世界。 姜帅有些期待,在自己正为打开石门而烦恼时,天书在这骨节眼上打开新世界,并不会是巧合?虽然书灵已经消散,但是从它能收服鸿蒙阳气为已用这一点来看,混沌天书的灵性还在,假以时日,在姜帅的灵力与鸿蒙阳气滋养下,重生新的灵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想明白这点,姜帅毫不犹豫把手放在石书上,一个神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眼前景象再变。伴随着声音,一道道符文从最初的简单一两条耦合大道的纹路开始,逐渐编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符文天幕,闪耀着古老而神秘的光泽。 声音徐徐道来,苍茫雄厚:“在那混沌初开、天地未明的远古时代,符文之道便已悄然诞生。它贯穿于世间万物的运行机理之中,掌控着天地能量的流转与汇聚。” “符文,作为这神秘之道的载体,形态各异、玄奥非常。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独特的力量,或炽热如骄阳,能燃起无尽烈火;或凛冽似寒风,可冰封万里河山;或灵动仿若清风,能治愈苍生疾苦。” “修行符文之道者,需有超凡的悟性与坚毅的恒心。他们穷极一生,沉浸于对符文的钻研。初始,需于山川河泽、日月星辰间感悟天地灵气的律动,捕捉符文的雏形。而后,凭借着对灵力的精妙掌控,以自身灵力为笔,天地为纸,将符文烙印在空中,使之与周围的灵气呼应。” “当符文之道修炼至巅峰,一念之间,便能布下符文大阵,移山填海、扭转乾坤。其威可守护一方天地,其能可开辟全新世界。” 姜帅沉醉其中,仿若亲身踏入那符文起源的混沌时空,亲眼见证符文诞生、发展的壮阔史诗。这还真是全新的世界,让姜帅差点忘却了,还有石门符文等着破解呢! 直至画面中出现了与石门符文极其相似之符文,姜帅猛然醒悟,眼前这些不断演化的古老符号,正是开启石门的关键线索。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全神贯注,驱使着体内灵力,模仿着画面里符文运转的轨迹,在心中默默记下。 约过半个时辰,姜帅退出天书世界,看到守护在旁的忧忧与正苦思瞑想的顾映雪,满是自信的道:“让你俩久等了,看我怎样破解这破石门。” 说着,姜帅提剑上前,按照记忆里符文的运转顺序,将灵力缓缓注入长剑。剑身上光芒闪烁,映照出奇异的符文轮廓,他寻着石门符文的起始之处,轻轻点触。刹那间,剑身与石门相接处泛起一圈圈灵力涟漪,那些晦涩符文像是受到感召,逐一亮起微光。 顾映雪眼睛一亮,握紧权杖时刻准备策应。忧忧则在一旁攥着小拳头,兴奋喊道:“姜帅,加油!快把这倒霉石门打开。” 随着姜帅的动作不停,石门震动愈发剧烈,咔咔声不绝于耳,门上千万年的积尘簌簌而落。终于,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石门缓缓朝两边敞开,一股全新的气流扑面而来,带着几分陌生又诱人的气息,门后似乎藏着全新的天地。 姜帅兴奋的一步跨入门内,同时呼唤顾映雪:“走,进去看看。” 顾映雪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姜帅。忧忧从姜帅肩头一跃,率先飞入门内,还不忘咋呼:“我先去探探路!” 刚一踏入,一股温润的气息便包裹住众人,与门外的阴森腐朽截然不同。眼前是一条蜿蜒的玉石通道,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光的夜明珠,将前路照得通亮。通道两旁每隔几步,就摆放着造型古朴的青铜鼎,鼎中飘出袅袅青烟,带着淡雅的药香。 姜帅好奇地凑近一个青铜鼎,正欲细看,鼎内突然蹿出一小团幽蓝色火焰,吓得他连忙后退。顾映雪捂嘴轻笑:“看来这里处处透着古怪,还是小心为妙。”三人一兽重整戒备,沿着通道缓缓前行。 “忧忧,有记忆吗?何曾来过?”姜帅轻声问道。 正在前面探路,小鼻子到处乱嗅,灵识前探的忧忧,听到姜帅的话后,回过头来晃了晃脑袋:“没印象呀,这地儿我也是头一遭来。不过,我总感觉有啥好东西藏在前面,那味儿,隐隐约约勾着我的魂儿呢。”说着,它又撒欢往前跑去,时不时停下来,左瞅瞅右看看,小爪子还在地上扒拉几下。 姜帅和顾映雪对视一眼,无奈一笑,只能加紧脚步跟上。随着深入,通道越发宽阔,两侧墙壁上偶尔出现几幅壁画,画中人物身着奇异服饰,或是御空飞行,或是手捏法诀操控巨兽,只是颜料剥落,画面有些模糊不清。姜帅忍不住驻足,试图从这些残存的壁画里,探寻出此地的些许过往,可惜年代太过久远,壁画残缺得厉害,很难从中拼凑出完整信息。 顾映雪也凑近端详,轻轻叹了口气:“确实棘手,这些壁画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侵蚀,线索都断成一截截的了。”她伸出手,指尖悬于残留半幅的壁画上方,一缕灵力逸出,想试着感知一下残留的气息,却只捕捉到丝丝微弱、杂乱的灵力波动,并无太多实质收获。 忧忧等得不耐烦,在前面催促:“你们还看啥呢,走快点儿!前面说不定有大宝贝,再磨蹭下去,好东西都被别人抢光啦!”姜帅回过神,不再纠结壁画,继续向前走去:“行,先赶路,出去的路还没影呢,多留个心眼儿总没错。” 又前行一段,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殿堂出现在眼前。殿门大开,可这反常的景象,没让姜帅他们放松警惕,反倒心中警铃大作。姜帅抬手示意同伴停下,自己屏住呼吸,率先朝前挪了几步,灵识如细丝般朝门内探去。灵识所触之处,一片死寂,唯有丝丝缕缕的阴寒气息,顺着殿门缝隙幽幽往外渗。 顾映雪紧跟其后,手中权杖光芒闪烁,为姜帅的灵识加持力量,助他探查得更精准些。忧忧则蹲在地上,耳朵高高竖起,捕捉着哪怕最细微的动静:“我咋觉得这地方透着股邪劲,要不咱别进去了,绕着走?” 姜帅没回应,待灵识彻底扫过一圈,他才缓缓开口:“感觉不到活物气息,但有不少灵力波动,像是有宝物在里头。冒险进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到离开这鬼地方的法子,映雪,你觉得呢?”顾映雪略作思索,目光坚定起来:“进去,都走到这儿了,没理由退缩。” 姜帅率先跨步入内,一股陈腐之气夹杂着凛冽寒意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抬眼望去,大殿极为空旷,穹顶高悬,幽暗中几缕微光从不知名处洒落,勉强能看清周遭景象。正前方,一座高大的石台耸立,台上似有什么东西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荧光。 顾映雪紧跟其后,踏入殿门瞬间,手中权杖轻晃,数点暖光飞出,悬于半空,将大殿照亮了几分。忧忧小心翼翼地从姜帅肩头跃下,落地无声,小眼睛警惕打量着四周,嘟囔道:“怎么阴森森的,我这寒毛都竖起来了。” 姜帅无奈地瞥了忧忧一眼,暗自腹诽:这小家伙,空有一身超强实力,却胆小得要命。每次一遇状况,就麻溜躲到自己身后,活脱脱把“被保护”三个字写在了脸上。还是从前的忧忧好啊,处险不惊,临危不惧,真真正正是姜帅的保护神。 此刻,越靠近石台,周围的灵力波动越发汹涌,像是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姜帅尝试催动灵力往前试探,却被狠狠弹了回来,手臂一阵酸麻。顾映雪见状,权杖轻点地面,几道柔和的灵力缠绕而上,与那股阻力抗衡起来:“看来得合力破了这屏障,才能知晓石台上放着什么。” 忧忧在一旁左蹦右跳,嘴里喊着加油,却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看得姜帅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催道:“忧忧,你也别光看着,动动手啊!” 忧忧这才不情不愿地凑上前,小爪子在空中随意比划,一道张符文瞬间涌出,径直冲向那灵力屏障。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原本顽固的屏障竟出现了丝丝裂纹,周围的空气也被震得激荡起来。姜帅与顾映雪没料到忧忧出手如此生猛,被这冲击力带得接连后退几步。 “哎呀,我已经很克制啦!”忧忧嘟囔着,幽光闪烁的大眼睛盯着出现裂纹的屏障,颇为得意,“看我的,再加把劲,这玩意儿马上就得碎咯。”说着,它两只小爪子快速舞动,四五张符文朝着裂纹处奔涌而去,那屏障晃了几晃,终是“哗啦”一声,碎成无数光斑,消散在空气中。 “符文,忧忧你用的是符文,那么刚才石门的符文禁制应该难不倒你?你是故意藏拙?”顾映雪娇俏的脸上写满了嗔怪,美目直直瞪着忧忧,似是要把它看穿。 忧忧被看得心里发毛,小爪子挠了挠脑袋,干笑两声:“这哪能啊!刚才石门那儿,我还没反应过来嘛,再说了,姜帅不也摸索出法子了,我就懒得费那个神咯。”它边说边心虚地往姜帅身后躲了躲,生怕顾映雪再揪着不放。 姜帅哭笑不得,轻轻弹了下忧忧的小脑袋:“你呀,少偷懒。接下来还指不定碰上什么难关,都得靠大家齐心协力。”说完,他抬脚朝着石台走去,石台上那散发荧光之物越发勾人。 第54章 神秘古殿 石台之上,荧光闪烁,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块眼眶喷着幽蓝火芒的翡翠骷髅头。它通体翠绿,质地仿若最上乘美玉,幽蓝火焰在空洞眼眶中肆意舞动,跳跃火苗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似乎降了几分,透着彻骨寒意。 看到这诡异翡翠骷髅头,姜帅头皮一阵发麻,本能地握紧了手中长剑。幽蓝火芒在眼眶中跳跃,好似藏着无尽怨念,把周围映照得阴森森的。顾映雪也不禁往后小退一步,手中权杖横在身前,警惕道:“这东西邪性得很,切莫轻举妄动。” 忧忧却瞪大了眼睛,好奇心爆棚,嘟囔着:“看着就不一般,说不定是个绝世宝贝。”说着就想往前凑,姜帅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它后颈皮,把它拽了回来:“你不要命啦!没听见映雪的话,这么邪门玩意儿,先观察观察。” 姜帅小心翼翼地放出一缕灵力,慢慢朝骷髅头探去,想试试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危险反应。灵力刚触碰到骷髅头,幽蓝火焰瞬间大炽,一股强劲吸力猛地传来,差点连他这缕灵力都吞了进去。 姜帅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切断与那缕灵力的联系,心有余悸地看向翡翠骷髅头。此刻,空旷的大殿似是开始在颤动,殿顶一缕缕落尘飘浮而下。 随着大殿颤动,四周墙壁上符文也闪烁起来,光芒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了沉睡。顾映雪神色凝重,大声喊道:“不好,触动这骷髅头怕是引发了大殿机关,咱们得赶紧找出口!” 忧忧左顾右盼:“出口在哪啊?刚才光想着宝贝,都没留意退路!”姜帅目光飞速扫过殿堂各处,试图在这愈发混乱的环境里找出一丝生机。“别慌,先往回撤,入口附近说不定藏着出路。”说着,他带头朝着殿门方向奔去。 然而,刚跑出没几步,原本大开的殿门竟缓缓闭合,厚重石门与门框摩擦,发出令人牙酸声响。姜帅心急如焚,挥剑斩向石门,却只见火星四溅,石门纹丝未动,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此石门并非普通石头,应该是一种极少见玄石,若用来炼制仙器,定能弄出上品仙器。谁人那么大手笔,竟用来做门。”顾映雪不由惊叹不已,她莲步轻移,靠近石门,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石门表面。那触感冰凉刺骨,却又透着一股奇异的温润,仿佛石头内部藏着一泓寒泉。指尖划过之处,隐隐有流光闪烁,如同夜空中隐匿的星芒,这愈发证实了她的猜测。 “宝贝,这也是宝贝,搬走,全都是本大爷的,”忧忧这个小财迷本性毕露,小爪子兴奋地在石门上又拍又挠,恨不能当场将这庞然大物给收进自家储物袋。它边忙活边畅想日后拿这玄石换来数不清的灵果、法宝,眼睛都放光了。 姜帅见状,没好气地给它后脑勺来了一下:“小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搬石头!先想法子出去,不然别说这石头,咱们几个都得永远留在这儿当这大殿的‘守财奴’!” 顾映雪也收回目光,轻嗔道:“忧忧,别胡闹。这石门如此厚重,又与大殿机关相连,哪是能轻易搬走的。咱们还是集中精力找找开门的法子,我感觉这些符文里藏着关键信息。”说着,她手中权杖轻晃,释放出几缕柔和灵力,缓缓笼罩向石门上的符文,试图从中解读出开启石门的密码。 正当他们还在忙乱时,大殿又恢复了平静,那令人心慌的震动戛然而止,落尘也不再飘飞。幽蓝火芒仍在翡翠骷髅头的眼眶里跳跃,可刚才那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却好似一场幻觉。 姜帅不敢放松警惕,剑依旧握在手中,沉声道:“别掉以轻心,这平静来得蹊跷。说不定是下一波危险来临前的蛰伏。”顾映雪微微点头,权杖上的光芒未减,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忧忧却撇了撇嘴:“说不定是被本大爷的威风给镇住了,不敢再撒野!”话虽这么说,它也没再乱动,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四周,耳朵高高竖起,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动静。就在这时,大殿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仿佛是什么机关正在缓缓启动。 “既来之则安之,大家别慌。”姜帅深吸一口气,灵识散开,“刚才触发骷髅头引出这么多状况,说明这里的机关都是一环套一环的,咱们稳住,说不定还能寻到转机。”说着,他率先朝着发出声响的大殿深处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以无畏之姿驱散萦绕在众人心中的恐惧。 顾映雪抿了抿唇,神色也镇定下来,紧跟在姜帅身后,手中权杖亮起更柔和的光,既为照明,也给自己和队友添几分防护。忧忧则跳到姜帅肩头,小声嘟囔:“希望这次别碰上更吓人的玩意儿。”它左顾右盼,小爪子不自觉地抓紧姜帅的衣衫。 三人一兽缓缓靠近声源,那“咔咔”声愈发清晰,待绕过一座巨大的石柱后,他们瞧见一个古老的机关装置出现在眼前。装置由青铜铸就,刻满繁复花纹,中心处有一个凹槽,凹槽周围的符文闪烁着微光,似在传递某种信息。 姜帅上前仔细端详,试图从刚学习的天书符文处,搜寻类似机关破解之法,可思索良久也毫无头绪。顾映雪也凑近,权杖顶端的光芒映照在符文上,她轻声说道:“这些符文与石门上的好像同出一源,或许破解石门的关键就在这里。” 忧忧一听有转机,立马来了精神,从姜帅肩头跃下,小爪子在装置周边扒拉:“让我看看,这么个小东西,还能难得住本大爷?”它左瞅瞅右看看,突然眼睛一亮,伸出小爪子往那凹槽里一按,只听“咔嚓”一声,一道强光从装置中射出,瞬间照亮整个大殿。 强光刺目,众人下意识抬手遮挡。待光芒稍敛,他们惊觉周围环境已然改变,原本空旷的大殿竟多出几条通道,蜿蜒伸向不同方向,每条通道口都闪烁着异样的微光,似在引诱又似在警示。 姜帅眼神凝重,握紧长剑,低声道:“这机关开启得诡异,通道不知通往何处,大家千万小心。”顾映雪微微点头,手中权杖轻挥,数道灵力分身飘向各通道,欲先探探虚实,却如泥牛入海,没了回音。 忧忧挠挠头,一脸苦恼:“这下可好,选哪条都像送死,要不咱扔个石头决定?”姜帅瞪它一眼:“别瞎闹,还得仔细瞧瞧,看有没有线索指向正确道路。”说罢,他靠近一条通道,蹲下身查看地面有无脚印、划痕之类痕迹,顾映雪也在旁凝神观察墙壁符文,试图从这细微处觅得生机,找出那条脱离困境的正途。 此时一个古老的声音在他们心里响起:“年轻人,欢迎光临。莫要惊慌,吾乃此殿之灵。尔等既触动机关,便需接受考验。三条通道,分别通往财富、力量与智慧。抉择在你们,能否全身而退,就看你们能否选对。但要记住,贪心不足蛇吞象,一步错,步步错……”声音渐渐消散,可回响仍在殿内震荡。 姜帅面露沉吟之色,瞥向顾映雪与忧忧,见二者也是一脸凝重。忧忧率先憋不住嚷道:“这可咋整,我都想要啊!”姜帅敲它脑袋一下:“清醒点,先不说真假,就冲这危险重重,稳扎稳打选智慧准没错,有脑子才能活下去。” 顾映雪也轻启朱唇:“我附议,这神秘声音特意警示,必暗藏玄机,莽撞不得。”姜帅点头,当机立断就往“智慧”通道走去,刚一举步,忽觉不对,那条才是“智慧”通道? 三条通道虽各有不同,但也没有标识名字,闪烁着一样的微光。这下二人一兽犯了难,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姜帅紧握着剑,脑子回荡着此殿灵的声音,并自语道:“财富,力量,智慧,财富大多指向钱财、宝物。力量大多指向自身能力,能助人披荆斩棘。智慧,智者见智,仁者见仁,聪明人并不一定有大智慧。”那智慧的定义就是在困境中洞察真相、抉择正途的沉稳,是不被表象迷惑、直击本质的锐利。姜帅心想,此刻这三条通道,财富之路或许满是金银珠宝,却可能暗藏夺命陷阱;力量之道也许能让体魄瞬间变强,却不知后续要付出什么代价;唯有智慧之径,需凭借心智识破机关,可它究竟是哪一条? 顾映雪也在一旁陷入沉思,手中权杖的光芒映照着她白皙的面庞,她轻声开口:“我觉得智慧不该只是聪慧头脑,还应有看透人心、预判风险之力。这通道选择怕不只是考知识,更是考心性。” 忧忧听得似懂非懂,小爪子挠挠头:“哎呀,不管啥智慧,选对路就行!要不我们挨个走一遍,大不了再退回来。” 咋闻选对路,姜帅心中一根弦像是被触碰,智者会做选择吗?真正智者是创造,在混沌未知之时,凭借对细微之处的观察、过往经验的累积以及大胆假设的勇气,去开辟一条新路,而非局限于既定选项。姜帅重新审视三条通道,目光再次扫向地面、墙壁、洞顶,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顾映雪心领神会,也一同仔细查探。只见左边通道的洞顶偶尔有微弱磷光闪烁,右边的墙壁符文仿若有生命律动,而中间通道的地面尘埃浮动,似有气流暗涌。忧忧也不敢添乱,瞪大眼睛瞧着。 姜帅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通道地面。发现石板上刻着一些几近磨灭的纹路,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星辰的轮廓。“这些纹路或许是前人留下的警示或提示,我们顺着它,说不定能真正掌控局势,而非被动受困。”说罢,他起身,目光坚定地沿着纹路指引方向前行,顾映雪和忧忧见状,也赶忙跟上。 他们沿着石板上的星辰纹路一步步深入通道,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众人轻微的脚步声。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之上闪烁着与星辰纹路相似的光芒,似是一道屏障,拦住了去路。 姜帅抬手,用剑轻轻触碰光幕,剑身刚一触及,便有一阵强烈的光芒波动开来,似是在发出警告。顾映雪见状,将手中权杖立于身前,一道柔和的灵力缓缓注入光幕,试图探寻光幕后的虚实。 忧忧则在一旁上蹿下跳,嘴里嘟囔着:“这什么破东西,耽误本大爷拿宝贝!”它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现光幕底部有一处光芒稍弱,像是个破绽。“嘿,这儿好像能过去!”说着,它短小的身子灵活一蹿,竟直直地朝着那处冲了过去。 “忧忧,别莽撞!”姜帅惊呼出声,欲伸手阻拦,却已然来不及。只见忧忧一头扎进光幕,瞬间没了踪影,姜帅和顾映雪对视一眼,心下一紧,咬咬牙,也一同踏入光幕之中。 二人刚一踏入光幕,心里便响起殿灵声音:“恭喜各位,已通过第一关。”姜帅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缓,长舒一口气,环顾四周,发现所处之地已全然换了景象。眼前是一座开阔的庭院,四周栽满奇异花草,馥郁芬芳中暗藏丝丝缕缕陌生又神秘的气息。 顾映雪收了权杖的灵力,惊喜之余仍保有警惕:“看来这纹路确实是指引,只是不知后面还有几关等着。”话音未落,庭院中央的土地突然隆起,一座石制棋盘缓缓升起,棋盘上空荡荡的,并无棋子,可周边石柱却刻满晦涩棋谱。 姜帅走近端详,还未开口,殿灵声音再度响起:“第二关,破棋局。于时限内落子对弈,胜者前行,败者……便留下。”这轻飘飘的话语,让空气瞬间凝重起来,姜帅和顾映雪虽对棋艺并非一窍不通,可这凭空冒出、规则不明的棋局,依旧让他们感到棘手无比。 姜帅忙追问:“可有规则?” 殿灵沉默片刻,才悠悠回应:“规则自在心间,顺势而为,落子无悔。棋盘为天地,棋子作浮生,每一步皆映照着你们的心境与智谋。切莫被表象束缚,于混沌中寻秩序,限时一炷香。”话语刚落,一旁石柱顶端倏地燃起一支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 姜帅望向顾映雪,神色凝重:“这规则含糊,看来只能边下边摸索了。”顾映雪点头,目光紧锁棋盘,率先伸出手,一道灵力自指尖溢出,幻化成一枚莹白棋子,落于棋盘一角。伴随着棋子触盘,周围气流竟微微震荡,棋盘上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姜帅不敢怠慢,屏气凝神,思索片刻后,手中也聚起灵力,化作黑子,朝着顾映雪棋子的对角方位落下,试图制衡。刹那间,棋盘光芒大盛,似是认可了这开局之弈。 姜帅边下边思索,二人对弈,谁输谁赢都得留下一人,可他们偏不能留下任何一个人。他抬眼望向顾映雪,而此时顾映雪也正抬眸望来,四目相对,默契在无声中流转。姜帅微微颔首,顾映雪心领神会,他们已然打定主意,不能按这棋局的“常规”套路来。既然规则晦涩,倒不如主动出击,改写规则。 姜帅手中黑子悬而未落,他运转灵力,猛地朝棋盘中央砸去。这一子并非遵循寻常棋路,而是带着破局的锐意,黑子触盘瞬间,棋盘发出一阵嗡鸣,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叛逆”激怒,光芒乱颤。 顾映雪紧接着出手,她抛出的白子没有落在黑子周边制衡,反倒沿着棋盘边缘,勾勒出一道奇异弧线,与姜帅的黑子遥相呼应。刹那间,棋盘上原本隐匿的纹路被激活,光芒交织纵横,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就在一炷香即将燃尽之时,棋盘轰然炸裂,化作无数细碎光芒飘散。殿灵的声音带着几分讶异响起:“倒是有些胆魄,竟不惜以身试险破我棋局,罢了,也算你们过关。” “好了,过关了,害得本大爷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黑绒绒的忧忧在姜帅肩膀打着滚。姜帅习惯性抚摸忧忧光滑绒毛,心里觉得,性情大变后的忧忧又有一丝当初一样的可爱。 姜帅轻笑着弹了弹忧忧小脑袋:“你这冒失鬼,刚冲过光幕时,可把我俩吓坏了。”忧忧蹭了蹭姜帅脸颊,嘟囔道:“我这不是福大命大嘛,再说了,我也相信你们肯定能跟上来。” 顾映雪看着他俩打趣,脸上也泛起笑意,不过很快就正色道:“这接连两关过下来,后面恐怕只会更难。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也不知下一关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考验。” 姜帅把忧忧从肩头抱下来,稳稳放在地上,眼神重新锐利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咱们三个一条心,没什么难关跨不过去。”话虽如此,他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率先朝着庭院深处走去,顾映雪和忧忧紧跟其后。 穿过一道拱门,一个练武厅出现在眼前。厅内极为宽敞,四壁皆是厚重的黑石,上面刻满了各式武功招式,隐隐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厅中央,矗立着一排形态各异的人偶,有的手持利刃,有的背负长弓,冰冷的眼眸仿若下一刻就能活过来。 姜帅上前两步,警惕打量着人偶,还未等有所动作,殿灵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在脑海响起:“第三关,实战试炼。制服眼前人偶,时限内未能取胜,便要承受这练武厅的惩治。”随着话音,练武厅四角燃起幽蓝火焰,丝丝寒意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顾映雪皱起眉头,手中权杖轻敲地面:“这些人偶看起来不好对付,似乎各自擅长不同功法,咱们不能盲目强攻。”忧忧躲在姜帅身后,探出个小脑袋附和:“就是就是,万一它们突然动起来,咬我一口可咋整。” 姜帅略一思忖,说道:“先试探一下,看看它们的行动规律,咱们再分工配合。”说罢,他轻轻抽出佩剑,用剑尖挑向最近一人偶的手臂,刹那间,“嗡”的一声,人偶竟真的瞬间被激活,挥着手臂朝姜帅砍来。 姜帅早有防备,身形一晃,侧身避开人偶这凌厉一击。人偶一击落空,动作不停,抬腿横扫,带起一股劲风。姜帅脚下步伐灵动,接连后退,手中剑却没闲着,时不时刺出人偶的攻击缝隙,试图摸清它的出招节奏。 “嘿,看这边!”忧忧从角落里蹿出来,冲人偶张牙舞爪,还捡起地上一块碎石砸过去。碎石砸中人偶脑袋,“当”的一声弹开,虽没造成伤害,却成功吸引了人偶的注意力,让它改变方向,朝忧忧冲去。 “就是现在!”姜帅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瞅准人偶膝盖后方的一处关节,猛地挥剑砍去。伴随着“咔嚓”一声,人偶膝盖处火星四溅,步伐瞬间凌乱,攻势也缓了下来。 这些人偶的材质看上去十分特殊。表面像是某种坚硬的金属,在练武厅微光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隐隐能看到金属纹理下似乎还有些复杂的符文流转。 这种金属质地极为坚硬,姜帅的剑砍上去,只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人偶的肢体上仅仅出现了一道白痕,连一点凹陷都没有留下。而且人偶的关节处灵活自如,应该是内部有着精巧的机关构造,才让它们能够像真人一样做出各种攻击和防御动作。这让姜帅他们意识到,想要凭借单纯的武力破坏人偶,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必须得找到人偶的关键弱点,或者是破解控制它们的符文之力。所以姜帅果断出击,专攻关节处。 顾映雪也没闲着,她一声娇嗔:“木灵之力!”刹那间,权杖顶端光芒大盛,莹莹绿光如丝缕般涌出,飞速缠上那人偶。眨眼间,人偶的金属肢体上竟钻出了嫩绿的藤蔓,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人偶的身躯蜿蜒攀爬,越缠越紧。它们从关节处拼命挤入,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似是要将人偶内部精密的机关绞碎。 受到藤蔓牵制,人偶的动作愈发迟缓,原本挥舞有力的双臂,此刻只能艰难地晃动。姜帅乘胜追击,身形跃至半空,手中长剑裹挟着凛冽剑气,精准地劈向人偶脖颈处。“铛”的一声,金属脖颈上出现了一道深深裂痕,人偶周身光芒忽明忽暗,摇摇欲坠。 忧忧兴奋得在一旁蹦跳:“再加把劲,就能把这家伙打倒啦!”一边叫嚷,一边还不忘随爪丢出几块小石头,干扰人偶最后的挣扎。姜帅无奈,此时的忧忧就如同顽皮的小孩,它只想着玩得开心就行,完全不认真帮忙。 姜帅虽无奈,嘴角却也噙着丝笑意,当下不再分心,集中精力应对人偶。他将灵力源源不断注入佩剑,剑身光芒流转,原本的浅白剑刃蒙上一层湛蓝光辉,狠狠朝着人偶胸口的核心符文部位刺去。 “咔嚓”一声,伴随着符文光芒的熄灭,人偶僵在了原地,重重摔倒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还没等三人松口气,剩余的人偶像是被触发了某种连锁机制,同时动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围拢过来,将他们困在中央。 顾映雪眉头微蹙,暗暗叫苦:“这可麻烦了,一个就这么难对付,一群还不得把我们拆了。”忧忧也收起了嬉闹模样,躲到姜帅身后,小声嘟囔:“早知道不多嘴了。”姜帅却眼神坚毅,把剑一横,低声道:“别慌,刚打倒一个,多少摸到了些窍门,继续按之前的分工来!” 第55章 幽灵仙殿 二人一兽被众人偶团团围住攻击,顿感险象环生。姜帅剑眉紧蹙,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千钧之力,竭力抵挡人偶们潮水般涌来的攻势。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中,他瞅准时机,侧身一闪,避开人偶正面强攻,反手一剑刺向身后偷袭之人偶关节,“咔嚓”一声,使其行动受阻。 顾映雪面色凝重,手中权杖频繁挥动,一道道木灵之力化作坚韧藤蔓,在空中肆意飞舞,缠绕住人偶的四肢,减缓它们速度。可人偶数量太多,刚挣脱一批,又有新的补上,她额头上汗珠密布,灵力消耗巨大,却咬牙坚持。 忧忧那小猫似的个体,灵活地在人偶中跳跃穿梭,时不时伸出小爪子,在人偶关键的关节缝隙处又抓又挠。别看它身形小,动作却十分刁钻,专挑那些能让人偶行动卡顿的部位下手,偶尔还抽空冲人偶扮个鬼脸,引得部分人偶分心,去追逐它那灵活的小黑影。 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忧忧的体力也在飞速消耗,动作渐渐没了起初的轻快,有次差点被人偶一把攥住。姜帅余光瞥见,心急如焚,猛地发力震退身前几个人偶,高声喊道:“忧忧,回来!别逞强!”忧忧听到呼喊,奋力一跃,落回姜帅肩头,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周围人偶攻势愈发猛烈,包围圈越缩越小,姜帅深知这般硬抗下去不是办法,眼神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破局之策,冲着顾映雪喊道:“映雪,集中灵力,攻它们脚下!” 顾映雪闻声即时改变攻击方式,娇嗔道:“水灵之力!”刹那间,她权杖上的光芒由温润翠绿转为清冽湛蓝,磅礴的灵力自权杖顶端奔涌而出,化作潺潺水流,朝着人偶脚下奔泻而去。水流先是在地面蔓延开来,迅速积成一片浅浅水洼,而后水位急剧攀升,形成湍急漩涡,大力冲击着人偶的双脚。 人偶本就沉重,被这强力水流一冲,脚下根基不稳,纷纷摇晃起来。有的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有的虽勉强维持站姿,行动也变得迟缓又笨拙,攻击节奏彻底大乱。 姜帅见机不可失,提剑飞身而起,周身剑气纵横。他在空中辗转腾挪,手中长剑精准刺向人偶各处要害,“咔嚓”声接连响起,伴随着人偶身上符文光芒的熄灭,一个又一个人偶失去行动力,瘫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恭喜二位过关。”殿灵声音在心间响起。 姜帅长舒一口气,收剑入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顾映雪也停下输送灵力,手中权杖光芒渐弱,她双腿一软,差点没站住,姜帅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她。 “可算过了这关,差点把老底都拼光了。”姜帅心有余悸地说道。忧忧在他肩头附和:“就是就是,这些铁疙瘩也太难缠了。” 还没等他们歇多久,四周光芒闪烁,练武厅的场景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蜿蜒向上的阶梯。阶梯两旁竖着古朴的石柱,柱上时不时有神秘光影浮动。殿灵的声音再度响起:“前几关不过是小试牛刀,这第四关,才是真正考验心智与勇气的幻梦之梯,踏上去,莫要回头。” 姜帅和顾映雪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警惕与好奇。他们不知道这幻梦之梯会带来怎样的挑战,但既然已到这一步,没理由退缩,修炼就应勇往直前,不得真相永不罢休。 姜帅轻拉扶顾映雪的玉手,一步一步踏上阶梯。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笼罩而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忧忧兴奋地人立在姜帅肩头,小爪子挽着姜帅脖子:“我好像感觉到了宝贝的气息,就在楼梯上面。” 姜帅听闻,脚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手上不自觉握紧了顾映雪的手,轻声道:“这关既然是考验心智勇气,肯定暗藏玄机,贸然行动容易着了道。”顾映雪微微颔首,并未察觉到手与姜帅的手紧握在了一起,另一手中权杖悄然聚起一层柔和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继续拾级而上,忽然,姜帅眼前画面大变,熟悉的姜族部落房子,熟悉的部落牛羊味道,熟悉的部落族人闲聊声音,而挡在眼前的,是他朝思暮想的脸孔,他惊呼一声:“阿姐,怎么是你?” “阿弟,我正到处找你呢,回去吃饭。”姜萱儿娇俏美丽的脸庞上写满温柔。 “阿姐,……”姜帅飞扑上去,一把紧紧抱住姜萱儿,熟悉的温暖触感,还有记忆里那股淡淡的花香,瞬间将他包裹。一时间,过关的紧张、前路的未知,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可就在拥抱的刹那,姜帅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姜萱儿的手臂,那肌肤的温度竟有些冰冷,不似活人该有的温热。 姜帅身体猛地一僵,脑海中瞬间闪过殿灵“考验心智”的提醒。他缓缓松开怀抱,凝视着眼前的“阿姐”,只见对方眼中虽笑意盈盈,但仔细看去,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姜帅强忍着心中酸涩,低声问道:“阿姐,咱们家的牛棚在哪儿?” 姜萱儿愣了一下,随后指向一个错误的方向,脸上的笑容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姜帅彻底明白过来,这只是幻梦之梯制造的假象,他咬咬牙,往后退了一步,抽出佩剑,横在身前:“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别再冒充我阿姐!” 话音刚落,“姜萱儿”的面容瞬间扭曲,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周围的部落幻景也开始剧烈摇晃,像是即将崩塌的泡影。 随着所有景像消失,姜帅发现自己身处一密室中,殿灵声音在心间响起:“恭喜小友过关,这是最后一关,灵力契合度测试,如果通过,小友,你将是我的新主人。” “哦!前辈,我的朋友呢?”姜帅第一时间没有看顾映雪与忧忧,并没理会殿灵的话语,而是立马询问一人一兽的去处。 殿灵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莫急,他们也在各自的考验空间,只要通过这最后一关,自会相聚。这灵力契合度测试,关乎你与我这处机缘的缘分,还望小友全心应对。” 姜帅眉头紧皱,满心担忧,但也清楚当下形势由不得他任性,只能暂且按下对顾映雪和忧忧的牵挂,握紧拳头,朗声道:“好,前辈快说说规则,要怎么做这测试?” “很简单,此间密室有一灵柱,你只需将手掌放上,释放自身灵力,灵柱自会评判你与我灵力的契合程度,达标即可。”殿灵不紧不慢地介绍着。姜帅抬眼望去,果然瞧见密室中央矗立着一根散发着微光的石柱,当下不再迟疑,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灵柱古老符文密布,一股沧桑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帅站定在灵柱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稍显浮躁的心境,缓缓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灵柱之上。 刹那间,灵柱像是被唤醒一般,光芒大炽,符文流转速度陡然加快,姜帅只觉一股磅礴之力顺着掌心直往体内钻,与他自身的灵力相互试探、碰撞。他咬紧牙关,集中精力引导着自家灵力去迎合、交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打湿了脚下一小片地面。 起初,两种灵力像是冤家对头,彼此抗拒,姜帅体内气息紊乱,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揉搓。可他生性执拗,硬是死死撑住,当他调动出一丝丹田海上空的鸿蒙阳气时,那阳气仿若破晓曙光,带着蓬勃又炽热的生机,甫一出现,便冲散了不少灵力碰撞产生的滞塞感。原本紊乱冲突的两股灵力,像是遇到了居中调和的灵物,渐渐收起锋芒,不再一味抗拒。 灵柱光芒愈发柔和,古老符文仿若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如灵动的光带般缓缓朝着姜帅的掌心游移过来。它们丝丝缕缕地嵌入他的肌肤,仿佛轻柔的微风拂过,没有带来丝毫痛楚,反而似山间清泉流淌,带来丝丝凉意,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全身,疲惫不堪的身躯瞬间得到了安抚,那因灵力碰撞而紊乱的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 姜帅感受到这股舒适,心中一喜,赶忙集中精力引导自身灵力。他的灵力宛如一条奔腾的金色河流,在经脉中汹涌流淌,逐渐将灵柱的灵力融合其中。随着融合的深入,灵力中那原本微弱的混沌本源之力好似得到了滋养,如同一株破土而出的幼苗,开始茁壮成长,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悄然孕育。 与此同时,姜帅淡金色的灵力色泽也随之加深了一丝,宛如被阳光照耀的黄金,愈发璀璨夺目。那光芒从他的掌心溢出,照亮了整个密室,与灵柱的光芒相互辉映,交织出一幅绚丽而神秘的画卷。姜帅紧闭双眼,沉浸在这奇妙的融合之中,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不断地提升和蜕变,丹田海在不断扩大,围着正中鸿蒙阳气金丹不转旋转。 最终,当灵柱上所有光华被姜帅吸收,符文暗淡,殿灵的声音在心间响起:“恭喜你,通关。你将可以作为本殿新的殿主。”姜帅缓缓收回手掌,只觉浑身灵力充沛,四肢百骸都透着畅快。他还没来得及欣喜,便急切问道:“前辈,我的朋友呢?他们是否也通过考验了?” “莫慌,小友。”殿灵轻笑一声,“你就差最后一步,就成为殿主了,殿主的朋友能在殿中出事?他们虽没通过考验,但借你的光,也会得到不同造化。放心。” 姜帅闻言,心中稍安,忙问道:“前辈,不知我的朋友会得到何种造化?” 殿灵缓缓说道:“那女子本就天赋异禀,虽未通过考验,但在考验中对自身灵力的掌控有了新的感悟,日后修炼必能事半功倍。而那小兽,血脉中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力量,此次机缘巧合之下被激发出来,对它的成长大有裨益。” 姜帅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如此甚好,多谢前辈。还望前辈告知,成为殿主的最后一步是什么?” 殿灵道:“小友随我来。”说话间,姜帅眼前景像再变换。 一间朴实无华的房间,四周都是符文密布的墙壁,墙壁材质不知何物,似是一种深海玄石,碧蓝如海,在符文的影映衬下,不时散发着微光。 正中央立着一张拱台,一巨大龙首雕刻盘据其上,龙首雕刻栩栩如生,双眸怒睁,似要择人而噬,每一片龙鳞都雕琢得细致入微,在微光闪烁下竟泛出金属般的冷冽光泽。龙口大张,从中吐出一颗足球大小的圆珠,圆珠晶莹剔透,内部有丝丝缕缕的灵力光芒如星云般缓缓旋转,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姜帅站在拱台前,刚刚完成灵力契合的他,气息还有些不稳。目光触及这龙首与圆珠,不禁心生震撼,下意识凝目细看。 但觉天地置换,姜帅一下被拉进一个洪荒世界。 四周混沌未开,雾霭沉沉,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姜帅双脚刚落地,便觉一股沉重压力当头砸来,差点将他压趴在满是砂砾的地上。他忙运转灵力稳住身形,抬眼四望,目之所及尽是荒芜,远处火山喷发,炽热的岩浆滚滚流淌,仿若蜿蜒的火蛇,所到之处一切皆被焚毁。 就在此时,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自苍穹传来,姜帅仰头望去,只见一条遮天蔽日的巨龙盘旋于火云之中,周身鳞片金芒闪耀, 每一片鳞片都好似精心锻造的黄金甲胄,在熊熊火云的映照下,光芒刺目得让人难以直视。它的龙须肆意飘动,宛如灵动的金色丝线,在风中猎猎作响。龙爪探出云间,尖锐且有力,仿若能轻易撕裂这混沌天地,龙爪抓握之间,似有电弧跳跃,噼里啪啦作响。 巨龙俯瞰着姜帅,眼眸犹如深邃的熔金之池,透着无尽威严,它再度开口,声浪滚滚,震得姜帅耳中嗡鸣:“渺小的人类,既然来了这洪荒境,便莫想轻易离去。要么展现足以匹配的实力,要么乖乖受罚,沦为这荒芜之地的养分!” 姜帅心中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退缩毫无用处,他暗暗握紧拳头,体内灵力急速流转,同时暗自思付:“我只是看了一眼龙珠,就被带入这洪荒世界,应是灵魂被带入龙珠残留的回忆中,那应当以灵魂之力破之。” 灵魂之力,在往常与师姐交谈中,曾听闻其详细解说,灵识就是灵魂之力的初形,来自识海,开辟出识海一般要金丹后期以上,当丹田金丹将要化形时,主要就是靠不断滋养灵识,拓展识海边界,让灵魂之力愈发雄浑。姜帅如今不过是化海初期,与金丹期相差一大境界,要调动灵魂之力本就艰难,稍有不慎,还可能损伤识海根基,留下难以修复的隐患。 但是,此刻已容不得他瞻前顾后。姜帅狠狠咬了咬牙,当机立断,屏气凝神,缓缓将心神沉入识海。并未开辟识海之中,一片雾霭茫茫,灵识如同一盏微弱的烛火,在狂风肆虐的混沌中摇摇欲坠。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团灵识,试着引导它释放力量,每一丝触动,都好似在薄冰上行走,危险万分。 随着姜帅的牵引,灵识开始有了异动,一丝缕若有若无的灵魂之力被缓缓抽离出来。刹那间,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可他硬是强忍着,驱使那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灵魂之力,朝着空中巨龙猛地轰去。这一击看似绵软无力,却裹挟着姜帅破釜沉舟的决心,灵魂之力化作一道虚幻的光影,直直冲向巨龙。 巨龙似乎察觉到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原本轻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旋即龙尾一甩,带起呼啸的狂风,试图将那道虚幻光影吹散。然而,姜帅的灵魂之力饱含着无畏的意志,竟穿透狂风,直直撞上了巨龙的身躯。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巨龙周身金芒剧烈颤动,像是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冲击。姜帅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灵魂之力过度抽取让他的识海近乎枯竭,此刻他全凭一股执念强撑着。而巨龙稳住身形后,竟收起几分威压,重新审视起下方这个小小的人类,它瓮声瓮气地说道:“有点意思,小小化海初期,竟敢这般拼命,倒是令吾刮目相看。”说罢,龙头轻摆,周围的洪荒景象竟渐渐褪去,姜帅的意识也随之晃晃悠悠,被拉扯回那间符文密布的屋子。 混混沌沌的姜帅心间响起书灵声音:“小友,你得到了镇殿龙魂的认可,已是幽灵仙殿的新主人,但要完全掌控幽灵仙殿,还得完全炼化,那么你的灵魂力量必须强大到镇压龙魂,让其完全臣服。” 姜帅强撑着清明,在心底回应道:“前辈,我明白,只是方才抽取灵魂之力,已让我识海受损,现下脑袋还昏昏沉沉,不知要如何修复,又该怎么提升灵魂力量?” 书灵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你所处的这密室中,龙首吐出的圆珠,名为育魂珠,蕴含着海量能滋养灵魂的灵韵。你不妨先将双手放上,汲取其中灵韵修补识海,待恢复之后,再寻机会磨砺灵魂之力。至于提升之法,往后在这幽灵仙殿,你会接触诸多古老典籍与神秘试炼场,都能助你壮大灵魂。” 姜帅听闻,拖着疲惫身躯挪向育魂珠。靠近时,那圆珠的温润之力仿若无形的手,轻轻拉扯着他,他缓缓伸出双手,甫一触碰,一股清凉又磅礴的能量便顺着掌心涌入四肢百骸,朝着干涸枯竭的识海奔涌而去。 未几,姜帅只觉灵识敏锐不少,原本混沌模糊的识海仿若被一场春雨润泽,变得清明开阔起来。之前因过度抽取灵魂之力造成的疲惫与痛感,正随着育魂珠源源不断的灵韵滋养逐渐消散。他能清晰感知到周围符文之力的细微波动,那些符文似在轻声低语,诉说着幽灵仙殿尘封已久的过往。 姜帅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抹精芒,双手从育魂珠上移开。此时再看这密室,墙壁上的符文仿若活物,闪烁着幽蓝光芒,与龙首雕刻相互呼应,更添几分神秘。他心中知晓,自己虽获龙魂认可,成为幽灵仙殿新主,但前路漫漫,要完全炼化仙殿、掌控龙魂,在这辽阔修真界闯出自自己一片天地,真正踏巅峰,寻回姜族秘境,找到心心念念的阿姐,绝非易事。但是,为了阿姐,为了姜族,他定要在这修真界掀起波澜,让所有人都知晓他的名字。那么,眼前幽灵仙殿就是他的最好助力,自己得更快强大起来,内心中那种逼迫感让他更加坚定,目标更加明确。 殿灵的声音又再传来:“小友,你已经是新殿主,在你下方,有一小灵珠,找到后以精血认主,你就可以初步掌控幽灵仙殿。” 姜帅收起思绪,低头查看,在精美拱台下方不起眼的凹处,一颗圆润的黑溜溜珠子静静地躺着,若不细看,基本上瞅不见它,就算看到,那黑溜溜的样子,也提不起别人的兴趣。姜帅把它抓在手中,入手温润,除此并无异样,他犹豫了一下,就这普通珠子,就可以初步掌控幽灵仙殿?但是很快打消了猜疑,试试不就知道了。 姜帅不再迟疑,运转灵力,逼出一滴精血,轻轻滴落在黑溜溜的灵珠之上。精血甫一触及灵珠,瞬间化作丝丝红线,沿着灵珠表面蜿蜒游走,眨眼间便没入其中。刹那间,灵珠光芒大绽,原本暗沉的色泽被璀璨光芒驱散,耀目的光线在密室中纵横交错,映照得满室生辉。 姜帅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掌心直冲进识海,脑海里轰然炸响,海量信息如汹涌潮水般奔涌而来。有幽灵仙殿的基本布局,从暗藏灵草的药圃,到藏着上古功法的藏书阁;还有仙殿禁制操控之法,开启、关闭、变换的法门逐一在他心间明晰。他还清楚的看见忧忧与顾映雪,正在另一个秘室中安然无损,探讨着寻找他的计划。与此同时,他与仙殿间似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羁绊,能隐隐感知到整座宫殿的气息,仿若仙殿成为了他身躯的延伸。 待光芒散尽,姜帅手里的灵珠已然消失不见,他心下一惊,赶忙凝神静气,意识仿若一缕轻烟,缓缓飘回识海。此刻映入眼帘的识海,说是识海都有些勉强,它仿若鸿蒙未开时的混沌,浓稠而又迷蒙,没有一丝清明的迹象。正常情况下,未经过特殊修炼的人,连一丝意识都难以探入这片混沌,若不是之前被仙殿考验逼迫,激发出身体潜能,姜帅恐怕也和旁人一样,被这识海拒之门外。就如同那神秘莫测的混沌天书,一直隐匿在识海之中,姜帅多次内视周身,都寻不到它的半点踪迹。 如今,姜帅的识海之中,仅有一团由灵力与少许灵魂力量勉强融合而成的灵识之力,宛如黑夜里的一点微光,在无尽混沌中孤独闪烁。而那颗消失的黑色灵珠,此刻正在灵识下方静静悬浮,仿若一个不知疲倦的工匠,一点点吞噬着周围混沌雾气,每吸入一丝雾气,它便从核心处分泌出一缕精纯至极的灵魂之力,如同细密的春雨,悄无声息地融入灵识之中。这一过程虽说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但日积月累,滴水穿石,假以时日,必能让姜帅的灵魂力量茁壮成长,为他掌控幽灵仙殿乃至踏足更广阔天地,筑牢根基。 姜帅看到此境,内心暗自窃喜,悄然退出识海,他正欲找殿灵,心间就响起了殿灵的声音。 第56 认主?? “少主,你要寻我”。 突兀的称呼让姜帅不太适应:“前辈,何以这样称呼?” “少主,莫要惊讶。”那声音温和且恭敬,在姜帅识海之中悠悠回荡,“自您以精血认主灵珠,掌控了这幽灵仙殿,我身为仙殿器灵,自当奉您为主。您如今虽境界尚浅,可潜力非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我愿鞍前马后,助您成长。” 姜帅这才恍然,他定了定神,说道:“既如此,前辈往后直呼我名即可,不必太过拘礼。不知前辈能否为我讲讲这仙殿的来历,还有这幽灵仙殿更多隐秘之事?” 器灵微微迟疑,似乎在斟酌言辞,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传说,在那鸿蒙初辟、天地初分的洪荒时代,诸般生灵于混沌中争渡,欲求长生,追寻超凡入圣之机。 有一神秘大能,身负绝世神通,尤擅操控灵魂之力,于机缘巧合之下,得一蕴含着无尽洪荒本源之力的龙珠。龙珠现世,风云变色,天地灵气仿若百川归海,疯狂朝其涌来。这大能深知龙珠之威,为了将其力量彻底掌控,同时也为了给他子嗣后留下一处修行的圣地,遂耗费无尽心力,以龙珠为核心,佐以诸多珍稀的洪荒材料,如那来自深海绝境的玄石、深空中的天外玄石,更请来一位精通符文锻造的挚友,历经千年,方才打造出一座神秘仙殿——幽灵仙殿。 那位挚友运用符文之力,赋予仙殿神奇特性,使其能自如穿行于虚空,隐匿于虚无,仿若游离三界之外。仙殿建成,大能施展通天彻地之法,拘来一条洪荒巨龙之魂,镇于殿中。此龙魂凶悍无比,却也蕴含着雄浑纯粹的灵魂之力,经大能驯化后,成为守护仙殿的主要一员。又将自身对灵魂之力的感悟、修炼之法,封印于殿内各处古籍、试炼场之中,以待他的子嗣开启传承。 随着时光流转,岁月更迭,大能还未来得及把此仙殿留存给子嗣,在一次深空探险中遭遇未知凶险,力战不敌,最终身归混沌。幽灵仙殿隐匿世间,自动飘浮于虚无中,历经漫长岁月,无意间在此处停留万年,曾有无数强者误闯探寻其奥秘,却大多铩羽而归。 而在大能化身混沌弥留之际,以非常手段聚魂孕育出我,赋予我守护之责与引导后继者的使命。我从仙殿残碎灵魂印记中,一点点拼凑出以上仙殿来历,如今殿中的大龙灵魂,其记忆与残留气息,恰好可以更好地作为佐证。而要成为此殿主人,必须能与神秘大能留存血脉力量同源,方能掌控仙殿,如今你既能走到这一步,祖辈必与当初大能有关,定是他的子嗣后代。希望往后定当善用这些资源,快速提升实力,重震仙殿一脉威名。” 姜帅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不禁仔细回想家族过往,可记忆中那有多少家族方面的认知,他连父母一辈都不知道是谁。只能回去姜族,问问阿姐与族老们。他面露疑惑,向器灵问道:“前辈,我实在不知家族与这大能有何渊源,家中长辈也从未提及此事,话说已经过去久远,也无从考究。” “主人不用担忧,血脉一事不会有错,然而岁月沧桑,诸多往事如烟飘散,您不知晓也情有可原。虽眼下线索寥寥,但既已有这冥冥中的联系,真相迟早会到来,眼下主人以增进修为为重,当那天登临巅峰时,自会水落石出。”殿灵的声音在心间轻柔响起,那历经万年的苍老声音中满怀期待。 姜帅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感激:“多谢殿灵前辈开导,晚辈明白,当下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不过,当下先看看我那两位朋友。” “好的。那我就带主人前去。”殿灵的声音响起。姜帅感觉一阵空间挪移,眼前一花间,已出现在顾映雪、忧忧面前。 姜帅定睛一看,顾映雪和忧忧正在热烈讨论着寻找自己的计划,咋觉一个熟悉气息出现在秘室中,齐齐抬眸望去,看到他突然现身,眼中瞬间闪过惊喜。 顾映雪急切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道:“姜帅,你可算回来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担心坏了!” 忧忧盯着大眼睛瞅着他:“小子,一个人跑去风流了,你看把小娘子惹急眼了。”那毛绒绒的小黑脑袋,抬得老高。 “忧忧,你大嘴巴又在胡说八道?”顾映雪美若天仙的脸庞涌起两片红霞,美目圆睁,盯了地上忧忧一眼,嗔怪道。 姜帅也被忧忧说得只能堆起憨憨的笑,手挠挠头,无处安放。 “别理它这大嘴巴子,我们在阶梯处沉浸于虚幻,当我醒来时,就只看到忧忧,当时真把我们急死了。” 顾映雪微微咬着下唇,眼中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重,“刚才正在商讨如何离开这间秘室出去找你,还没有研究出结果,你就出现了,是不是与我们一样,在那虚幻里迷失方向、探索无果?我尝试运转灵力冲击四周墙壁,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动静;忧忧也用它的符文查看,同样找不出破绽。我们都怕你遭遇不测,幸好,你平安回来了。”说罢,她轻轻拍了拍胸口,似在安抚自己慌乱的心。 姜帅心中满是感动,看着顾映雪和忧忧,一脸坚定地说道:“让你们担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而且,我此番经历大有收获。” 于是,拉着顾映雪在一旁坐下,将分开后的种种,从初见龙珠、陷入洪荒记忆,到与龙魂对峙、掌控仙殿,一一道来。顾映雪和忧忧听得入神,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小子,咱们这就是幽灵仙殿?你那不靠谱的祖宗留下来的?”忧忧咧着嘴,有点欠揍的模样道。 “忧忧,不能没礼貌。”姜帅眉头微皱,轻声呵斥。 顾映雪也附和道:“就是,忧忧,你再这样乱说话,小心我以后不给你好吃的灵肉。”她微微扬起下巴,做出一副威胁的样子。 忧忧见势不妙,赶忙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我这不是好奇嘛,随口一问。这地方我感觉到很多宝贝,咱们去捞一把。” 姜帅无奈的眼神盯着忧忧:“我现在就是幽灵仙殿新主人,你说这里的宝贝难道会是什么人的呢?” 忧忧听闻,大眼睛幽光闪耀,兴奋地跳了起来:“那都是咱们的了!”它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爪子不停地在空中挥舞,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珍宝堆积如山。 姜帅重重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与期待:“都是咱们的。”他扫视着四周,尽管此刻密室阴森,但想到即将开启的寻宝之旅,心中涌起一股热意。既已掌控仙殿,这些藏在暗处的宝物、古籍、神秘力量,都将为他所用,成为他提升实力、探秘世界的助力。 顾映雪在一旁看着他俩,不禁捂嘴轻笑:“瞧你们俩,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这仙殿神秘莫测,说不定有什么暗藏的危险。” 此时殿灵声音姜帅心间响起:“少主,你可叫这位姑娘不用多虑,你通过感知灵珠,也控制部分殿内通道机关。” 姜帅听闻,满脸含笑的说道:“映雪多虑了,仙殿已经认我为主,现在我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控它,但是基本的功能还是可以控制的,比如,带你们去转转仙殿。”姜帅说完,心念一动间,识海灵珠就感应到了他的想法,秘室自动开启了一扇门。他虽不能像殿灵一样,能让人在殿内瞬间移动,但是基础出入还是可以做到的,除非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 顾映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话音末完,事实就回答了她的问题,秘室开了一扇门,忧忧、顾映雪也就确信姜帅能掌控幽灵仙殿了。 忧忧在旁蹦蹦跳跳,叫嚷着:“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要看宝贝了!” 姜帅笑着领头走出秘室,通道内幽光闪烁,墙壁上的符文若隐若现,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他们一路前行,姜帅凭借灵珠的感应,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机关,带着伙伴们穿梭在这神秘的幽灵仙殿之中。 “少主,如有需要帮忙,可在呼唤老奴,老奴自会出现。”殿灵声音再次响起。 姜帅点头,在心间多谢过殿灵,带着顾映雪与忧忧来到藏书阁门前。 藏书阁大门紧闭,透着一股古朴又神秘的气息,厚重的门板上刻满了繁复晦涩的符文,似在阻拦着不速之客。姜帅伸手轻抚那些符文,指尖传来微微凉意,灵珠在识海轻轻颤动,好似与门上符文有所呼应。 忧忧在一旁急得直跳脚:“怎么还不进去呀,宝贝肯定都在里头呢!”顾映雪白了它一眼,轻声道:“急什么,没瞧见这些符文透着古怪,姜帅肯定得谨慎行事。” 姜帅闭目凝神,沟通灵珠,尝试解读符文密码。片刻后,他猛地睁眼,双手快速掐诀,打出几道灵力注入符文。只听一阵沉闷声响,像是古老巨兽苏醒时的低吟,藏书阁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气息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灵力扑面而来。多少岁月被尘封,多少知识被埋尘。此刻都在大门打开一刻重见天日。 姜帅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只见藏书阁内,并没有书架,只有无数闪烁着微光,符文隐现的光圈,光圈在空中悬浮着,层层叠叠。细看光圈内,一块块精美玉简静卧其中,显然暗藏玄机。 姜帅抬步靠近,好奇又谨慎地端详着那些光圈。顾映雪与忧忧紧跟其后,也被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象惊住,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忧忧瞪大了眼,小声嘟囔:“这怎么拿呀?看着碰都碰不得。”姜帅没回应,试着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最外层的光圈,一股柔和之力瞬间传来,并不抗拒,反倒像是在试探他。姜帅心一横,灵力运转护住手掌,径直穿过光圈,稳稳握住了那块玉简。 入手温润,他用灵力催动玉简,玉简上光芒骤亮,一行行古老文字浮现在半空,姜帅凝神看去,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这竟是一篇失传已久,能淬炼灵魂之力的功法。他扭头冲顾映雪和忧忧喊道:“有大收获,这藏书阁里的宝贝远超想象!”两人听闻,当即兴奋起来,各自朝着心仪的光圈伸出手去。 可是,顾映雪与忧忧手触碰到光圈时,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把一人一兽荡开。 顾映雪和忧忧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排斥之力猛地甩了出去。顾映雪在空中几个翻身,才勉强稳住身形,落地时仍踉跄了几步;忧忧更是直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砰”的一声闷响,疼得它“吱吱”乱叫。 姜帅赶忙跑过去扶起顾映雪,一脸关切:“映雪,你没事?”又转头看向忧忧,“你也还好?”待确认两人并无大碍,他才皱着眉头看向那些光圈,满心疑惑:“为什么我能拿,你们却不行?” 殿灵的声音适时在他心间响起:“少主,这些藏书阁的珍藏,需得主殿认可之人才能触碰,您是殿主,自然无碍,旁人可就没这权限咯。”姜帅听后,这才恍然大悟,看着满脸失落的顾映雪与忧忧,暗暗思忖着得想法子,不能让伙伴干瞪眼。于是他柔声安慰道:“你们选好,我帮你拿。” 顾映雪眼睛一亮,原本黯淡下去的神色瞬间有了光彩,她手指着一个闪烁蓝光的光圈,欣喜说道:“姜帅,我想要那个,看起来好特别。”忧忧也在一旁连蹦带跳,伸着爪子指向高处一个符文密集的光圈,叫嚷着:“我要那个,肯定藏着好玩意儿。” 姜帅笑着一一应下,再次走向那些光圈。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入蓝光光圈,取出里面的玉简,递给顾映雪,柔声道:“看看,这是不是你心仪的宝贝。”顾映雪接过,轻轻摩挲着玉简,眼中满是期待,迫不及待的用灵力催动玉简,但是,玉简还是玉简,并未出现任何文字。 顾映雪眉头微蹙,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可手中的玉简依旧毫无动静,她不禁有些气馁,抬眸看向姜帅,眼神里满是失落:“姜帅,怎么回事呀,这玉简在你手上还发光显字,到我这儿怎么就没反应了?” 姜帅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赶忙在心中询问殿灵。殿灵很快回应:“少主,这里所有的物品随着仙殿一起认主了,玉简既已认主,旁人若想查看,需得主殿授予临时权限,或是您用灵力包裹玉简,暂代权限开启。” 姜帅从顾映雪手中接过玉简,灵力催动间,一排排古老文字现于半空:“映雪,快记下这些文字,然后再慢慢研究。” 顾映雪赶忙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的文字,用心记忆起来。她秀眉微蹙,眼神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符,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文字渐渐烙印在她脑海之中,文字古老,隐晦难懂,隐约看出是一篇招魂之法。 姜帅待顾映雪牢牢记住后,灵力一收,文字消散,他把玉简递还给顾映雪,顾映雪并没有接过玉简,美丽灿烂的笑容很治愈,她轻声道:“内容我已全部记住了,怎能还拿玉简,你放回原处,到时你有空也好研究研究。” 姜帅见她推辞,也不勉强,于是把玉简放回光圈内。 接着,姜帅又为忧忧取下高处的光圈内玉简,忧忧一把抢过,抱在怀里,咧着嘴直乐:“这下可发大财了,哈哈。不过,你得帮忙打开看看。”忧忧抬起小爪子,又把玉简送还于姜帅手中。 姜帅如法炮制,接过玉简,双手覆于其上,缓缓催动灵力。刹那间,玉简周身泛起柔和光晕,一道道灵动光影自其中飘出,在半空交织变幻,好似演绎着一场奇幻短剧。忧忧看得眼睛都直了,兴奋得上蹿下跳,嘴里还不停嘟囔:“好家伙,果然是好宝贝!” 光影之中,呈现出一些鲜为人知的神通秘法,还有诸多神秘之地的线索,对忧忧而言,这可都是能让它四处威风的好玩意儿。姜帅看着半空中的图像,笑对忧忧道:“喏,这下能看个过瘾了。”忧忧凑到跟前,细细钻研起来,时不时发出惊叹声,逗得姜帅和顾映雪相视一笑。 二人一兽又在书阁内找寻了一些能看懂的玉简,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姜帅环顾四周,藏书阁内光芒依旧神秘幽微,那些悬浮的光圈好似无尽的宝藏,虽然此次收获颇丰,但他知道,未来定还有更多惊喜藏在这仙殿深处,等着他去挖掘。 顾映雪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我已记住几篇玉简文字,回去好好研究,咱们的修行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忧忧也把宝贝玉简紧紧抱在怀里,附和道:“就是就是,下次碰到那些家伙,准能把他们惊掉下巴!” 姜帅笑着点头,带着他们跨出书阁,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忧忧怀里的玉简,竟朝书阁飘飞而回,姜帅、顾映雪和忧忧皆是一愣,忧忧反应最快,“嗷”的一嗓子就冲出去,想把玉简抓回来,小爪子在空中乱挥,却只是扑了个空。那玉简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便穿过书阁门缝,没了踪影。 忧忧急得在原地打转,冲姜帅嚷嚷:“怎么回事啊!我的宝贝就这么没了!”姜帅也是满心疑惑,他试着用灵珠感知,却发现书阁此刻好似竖起了一道屏障,阻断了他的探查。 顾映雪思索片刻,猜测道:“会不会是这仙殿有规定,带出藏书阁的物品,未经彻底认主,就会自动归还?” 姜帅觉得这话有理,因为毕竟刚才殿灵也说了,这里的一切都随仙殿认主了。于是安抚忧忧道:“别着急,看来咱们还得找到彻底认主的法子,之后肯定还有机会再拿到手。”忧忧虽满心不情愿,也只能耷拉着脑袋,眼巴巴望着书阁大门,盼着哪天能再拿回自己的宝贝,一时间大家都静默。 第57章 回归了 “我们是否忘了是来寻找回去的传送阵了?”顾映雪打破沉寂,开口问道。 “对,我们问问殿灵前辈。”姜帅脱口而出。 “幽灵仙殿就能穿行于虚空,你们想去哪里?我自会帮忙。”殿灵声音在空中飘荡,二人一兽也听得真切。 “仙殿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探索,怎能空手离开?”还没有拿到宝贝的忧忧心有不甘地说道。 “这位小友放心,幽灵仙殿既认主,那当然主人去哪,仙殿在哪。”殿灵耐心解释,“你们若是有事,大可先回去处理。为了不引起麻烦,平时我会控制幽灵仙殿隐于虚空跟随少主左右,只要少主一个念头,仙殿便会穿越虚空,随时出现在少主身边。” 殿灵语气一顿,继续道:“幽灵仙殿是少主祖辈遗留之物,内里分布着诸多神秘区域,藏书阁不过是冰山一角。像修炼密室,能助人突破境界,事半功倍;还有法宝阁,各类神兵利器、珍稀法宝应有尽有;更有试炼之地,布满机关陷阱、强大妖兽,是磨炼实战能力的绝佳去处。往后少主可凭意愿,随心探索,定能收获满满,将这仙殿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但是,前提是少主能完全炼化龙珠,取得全部掌控权,那样,今天的玉简,你们也能轻易带走。如今少主只有基本掌控权,修为也弱,仙殿最弱试炼地,也要金丹期方可使用,法宝阁里的神兵利器更是修为不够,无法认主。”殿灵缓缓道来:“而炼化龙珠,不成大能之姿不可为也,少主还年轻,也不用操之过急,若要成大能,必须踏实修行,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基根不稳,难成大能也。” 姜帅静静听完,神色凝重却不失坚毅,他微微抱拳,朗声道:“殿灵前辈教诲,姜帅铭记于心。我知晓这修行之路漫漫,急不得,既得了这仙殿机缘,自当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向前。” 顾映雪轻轻拉了拉姜帅的衣袖,温声道:“殿灵前辈说得是,咱们慢慢积攒实力,如今已经比从前强了许多,往后肯定会更好。”忧忧也晃着脑袋道:“小子,本大爷就盼着你的那天,好把那些宝贝都搞到手!” “那好,以我现今实力,还望前辈指明修炼方向。”姜帅虚心请教。 “现如今你俩人刚化海期,识海未开,确实弱不经风,刚好咱们仙殿以炼魂为主,前主人在花园边上留有一口魂井,你三去那试着吸收灵魂力量炼化,但要记住,灵魂之力不能贪多,一定要提纯至极,只取最精纯的一小部分吸收,否则,吸收太多斑杂灵魂力,会影响心境,以后难有寸进,谨记。” 殿灵声音稍顿:“灵魂提纯是灵魂修炼中入门之法,首先,要让自己进入平静、专注的状态,集中自身灵力。接着,开启识海,你们未曾开启识海,就想像一个类似于意识空间的地方,从自身或外界引导灵魂力缓缓进入识海。在识海之中,运用灵力包裹灵魂力,像滤网一样筛除其中的杂质,只留下纯净的部分,这个筛选的过程就是提纯。最后,将提纯后的灵魂力与自身融合,稳固在识海之中。” 姜帅郑重点头:“明白,多谢前辈教诲,我们定会谨慎行事。”说罢,便带着顾映雪与忧忧朝着花园走去。一路上,忧忧蹦蹦跳跳,嘴里嘟囔:“灵魂之力,听着就厉害,肯定能让咱变得更强!” 顾映雪白了它一眼:“殿灵前辈都说了不能贪多,你可别毛毛躁躁的。”忧忧哼唧几声,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不多时,他们来到花园边上。只见那魂井隐匿在一片奇花异草丛中,井口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丝丝缕缕的幽光于雾气间穿梭,隐隐散发着神秘又诱人的气息。姜帅率先走到井边,俯身朝下看去,深邃的井底似藏有无尽奥秘,他回头看向伙伴:“都准备好了吗?咱们这就开始。” 二人一兽分成三角形方位盘坐,将魂井围在中央。姜帅闭目凝神,率先探出一缕灵力,小心翼翼地朝着魂井探去。那缕灵力刚触及雾气,丝丝灵魂之力便顺着灵力攀附而上,如灵动的丝线,缓缓朝着姜帅识海飘来。 顾映雪与忧忧也有样学样,释放灵力去牵引灵魂之力。忧忧满心好奇与兴奋,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可又不敢大意,紧紧盯着飘向自己的幽光。一时间,静谧的花园边上,唯有淡淡的雾气在三人一兽身旁缭绕,丝丝微光仿若星芒,悄然融入他们体内。 不多会儿,姜帅率先察觉到一股磅礴又驳杂的信息流冲击着识海,赶忙依照殿灵叮嘱,运转功法,开始提纯这股灵魂之力,只留下最为精纯的一丝,缓缓滋养着识海,其余杂质则被一一驱散。 顾映雪即将迈入金丹期,身为化海巅峰中期的修士,也能触及到一丝识海边缘。虽无法像姜帅那般完全进入尚未开辟的识海意识空间,但她也能瞧见意识空间的边缘,那里有混沌之气相互纠缠。 顾映雪全神贯注,额间已沁出细密汗珠,她深知此次机会难得,必须牢牢抓住。那丝丝涌入的灵魂之力,她全力按照殿灵所说提纯法,一丝丝提纯后的精纯灵魂力,慢慢朝着识海边缘汇聚。每一缕力量的融入,都好似在混沌边缘点亮了微弱星光,虽渺小,却顽强闪烁。 忧忧这边,情况却略显棘手。它本就玩性大,这会儿被汹涌的灵魂之力冲击,脑袋里“嗡嗡”直响,小爪子在空中乱挥,差点没稳住身形。“哎呀,这玩意儿咋这么猛!”它叫嚷起来,试图重新集中精神,把四处乱窜的灵魂之力驯服。 姜帅余光瞥见伙伴们的状况,分出一丝心神,传音安抚:“别慌,稳住节奏,按照提纯的法子慢慢来。”说完,他又沉下心,加快自身对灵魂之力的炼化,只见他周身光芒流转,气息愈发沉稳,有股蓬勃之势正暗暗积蓄。 识海处,黑色灵珠悬浮,一丝丝精纯灵魂力在灵珠下方凝聚,从一粒小小黄豆开始,逐渐膨胀成圆润的弹珠模样。每一丝新增的灵魂力融入,都让这团光芒更亮一分,隐隐映照出姜帅过往修炼的片段,那些咬牙坚持的日夜、险象环生的历练,如走马灯般闪烁。 顾映雪那边,识海边缘的混沌之气受灵魂力滋养,缓缓松动,似要撕开一道崭新裂口。她粉唇紧抿,贝齿轻咬,将全部心力倾注其中,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却浑然不觉,一心只想借着这股力量叩开识海的大门,开辟出识海。 忧忧终于稳住了心神,小爪子在身前快速划动,结出简易法印,驱使涌入的灵魂力驯服归位。它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想着这次吸收完,定能学会些超厉害的本事,好去吓唬吓唬那些它瞧着不顺眼的家伙。 时间在修炼中总是不经意间地溜走,一眨眼间,已过一年。沉迷在灵魂修炼的二人一兽,周身气息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帅率先睁开双眸,眼中精芒一闪而过,犹如实质的锋刃,刺破周遭静谧空气。此刻的他,不仅成功开辟出部分识海,成为化海期更开辟识海的天才少年,更借助灵魂之力将修为稳稳推升至化海中期,距离下一个小境界突破也仅有一步之遥。他身形挺拔,气质愈发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隐隐有掌控乾坤之态。 顾映雪也缓缓收功,周身光芒流转,一股磅礴气势自她体内奔涌而出。她成功进入化海巅峰后期,体内五灵之力,水灵力已经与水灵珠完美结合,形成了一颗水灵金丹,由于体质与功法的独特,体内五灵之力要分别结丹,所以她现在也可唤作半步金丹境。而此前混沌未开的识海,此刻清明敞亮,仿若藏着浩瀚星河。她整个人像是被重塑了一番,肌肤透着莹润光泽,眉眼间的灵动添了几分超凡脱俗,周身环绕的灵力波动昭示着实力的跃升。 忧忧“嗷”地一嗓子蹦起来,在半空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兴奋得不行:“太爽啦!我感觉能单挑一座山的妖怪咯!”它身形长大了一圈,原本软萌的模样多了几分威风,身上的绒毛根根直立,闪烁着奇异微光,显然也收获颇丰。它的存在本来独特,灵力也并非与本世界一样的灵力,而是带着一种镇邪灭灵的特殊力量,灵魂特殊,内有大量符文封印,但这些并不影响它对灵魂力的转化吸收,从而提升了一个层次的修为。 姜帅看着兴奋的伙伴们,脸上也扬起笑意,打趣道:“忧忧,你这口气可不小,真碰上大山里的妖王,别第一个撒腿就跑。” 忧忧一听,立马炸毛,在空中张牙舞爪:“我才不会!我现在厉害着呢,姜帅你可别小瞧我。” 顾映雪轻轻一笑,又长大了一岁的她更是美丽动人,本就自带亲和力的气质,在这灿烂一笑间,让姜帅有那么一瞬晃了神。他耳尖微红,忙别过头去。 顾映雪并没察觉姜帅异样,起身理了理衣衫,说道:“这一年收获巨大,多亏了殿灵前辈指引,咱们还得好好谢谢它。不过,按照时间算来,我们也进入这个世界三年有多了,虽说时间是外界十倍,但换算过来,外界也过去四月有余。”她顿了顿,原本灿烂容颜蒙上一层悲伤:“我想哥哥了,我要回去查证他的死因,为他早日报仇雪恨。” 姜帅心中一揪,他怎会不知顾映雪对兄长的牵挂,当下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映雪,我明白你心急如焚,这就让仙殿送我们出去。你放心,你兄长的事,我会陪你一查到底,定让真凶付出代价。” 忧忧也难得收起嬉闹模样,跳到顾映雪肩头,蹭了蹭她的脸:“对,有我们在呢,不管是谁,都别想躲过去!” 顾映雪抬眸,眼中泪光闪烁,却又透着几分坚毅,她微微点头:“好,有你们我安心许多。姜帅在,仙殿我们是随时可以回来。是时候回去了,姜帅师姐还在担忧你的安危呢!还有我也该回灵圣宫,报告师尊,邪教组织又出现了,还在暗中对我们下手,这些事情越早处理越好。” 姜帅神色一凛,想起师姐的关怀和江湖中潜藏的危机,心中满是责任感。他紧了紧拳头,说道:“映雪,你说得对。我们先回,得与师姐和尊师,共同商讨应对邪教之策。这幽灵仙殿已认我为主,我们随时能回来继续提升实力。待解决外面的麻烦,我们再全心投入修炼,探寻更高境界。” 忧忧也拍着胸脯:“就是,那些邪教家伙,看我不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顾映雪微微颔首,她深知此事重大,不能因个人修炼而耽误。 “映雪,你是先跟我们回青云剑宗?还是你先回灵圣宫?”姜帅轻声询问。 “我先回灵圣宫。”顾映雪秀眉微蹙,眼中满是忧虑,“邪教组织再度现身,还对我们暗中下手,此事耽搁不得,我得尽快告知师尊,也好早做绸缪。况且,我也想问问师尊,我哥哥遇害圣宫是否知情了。” 她看向姜帅,目光柔和又坚定,“你回青云剑宗后,若是外人问及仙殿详情,还望你斟酌一二,这仙殿机缘太过惊人,难免引人觊觎。等我向师尊禀明一切,便去寻你,咱们再商议后续应对。” 姜帅郑重点头:“你放心,我明白轻重。我用仙殿送你到灵圣宫附近。”忧忧也在一旁嚷嚷:“你可得机灵点儿,办完事儿赶紧来找我们!” 顾映雪心头一暖,露出一抹浅笑:“那就有劳姜帅了,有仙殿相送,能省去不少时间与波折。”说罢,她轻轻摸了摸忧忧的脑袋。 姜帅心意微动,殿灵苍老声音在识海响起:“少主,可是要前往中州灵圣宫?” 姜帅从平日聊天中,已知顾映雪来自中州第一大教灵圣宫,便点头:“有劳前辈。” “少主,老奴既已认主,少主不能再叫老奴前辈了,如果少主不嫌弃,可唤老奴一声‘福伯’便可。”随着这声音结束,姜帅面前一位长相普通,衣着古仆的中年男子,瞬间凝结而成,向姜帅行了一主仆之礼。 姜帅一怔,随即露出温和笑意,上前轻扶中年男子:“福伯,往后不必多礼,这样更显生疏。”随即话风一转:“之后还得多仰仗您了,我初掌仙殿,诸多事宜尚不明白,还望您多多提点。” 福伯的声音带了几分欣慰:“少主客气,这是分内之事。接下来,老奴先送那位姑娘回灵圣宫,而后再送少主回青云剑宗。只是回去之后,还望少主谨言慎行,这幽灵仙殿的秘密太过惊人,莫要过早暴露,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福伯提醒得是,我定会牢记。”姜帅神色凝重,深知其中利害。忧忧也跟着点头:“对,我们悄悄变强,再吓他们一跳!” 姜帅没有理会忧忧的话语,心也已经飞回了剑宗。 殿灵福伯虚幻的身体只是一个挥手,刹那间,四周光影变幻,磅礴的灵力开始涌动、汇聚。不多时,一扇散发着微光的空间之门缓缓在眼前成型,门那头,丝丝熟悉的灵圣宫气息若隐若现。 “映雪,门那头便是灵圣宫附近了,你路上千万小心。”姜帅关切叮嘱。 顾映雪嗯了一声,抬脚迈入那扇门,临消失前,还回头朝二人一兽挥了挥手:“等我消息,很快就会再见。”随着光芒一闪,空间之门闭合,她的身影彻底没了踪迹。 姜帅感觉像失去点什么东西,但又说不上来。一旁没心没肺的忧忧打断了姜帅的思绪:“哎呀,别愁眉苦脸啦!顾映雪又不是见不着,咱们先回剑宗,说不定还有好多好玩的事儿等着呢。”说着,它在姜帅肩头蹦跶了两下,小爪子扯着姜帅的头发。 姜帅被扯得头皮一疼,没好气地把忧忧拎下来:“就你整天惦记着好玩儿的,这次回剑宗,还不知道师姐要怎么念叨我,毕竟消失了这么久。”话虽如此,那股若有若无的失落感还是萦绕心头,姜帅暗暗甩了甩头,把思绪拉回到即将回到剑宗时的应对上,师姐待他赤诚,仙殿一事是否如实告知? 姜帅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权衡利弊。如实相告,师姐自是不会害他,可仙殿秘密一旦泄露,难免会在宗内掀起轩然大波,保不准会招来觊觎与纷争;但若隐瞒,又觉得对师姐有所亏欠,毕竟师姐一直以来都对他关怀备至、真心相待。 忧忧瞧着姜帅纠结的模样,知晓他心思,小爪孑挠了挠头:“这有啥难的,你如实回答秘境部分,仙殿之事不说就是了。” 姜帅白了它一眼:“哪有这么简单,师姐心思细腻,我稍有隐瞒,她定能察觉。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见机行事,先探探师姐的口风再说。” 说起师姐,姜帅又想起了阿姐,心中一动。殿灵不是说仙殿能到任何地方吗?那么姜族所在小秘境,应该也没有问题。 他急忙开口询问殿灵:“福伯,仙殿能否先去一下我的家乡?” “哦!这当然可以,少主家乡何处?”福伯虽不明白姜帅为何突然改变去处,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何处,是的,姜族所在叫做……”姜帅焦急得额头直冒汗珠,可终究还是说不出来。他赶忙将部族的地形地貌详细地告知了殿灵。 “少主,这些信息无法确定地点和方位,还请宽恕老奴无能为力。”点,方位,请宽恕老奴无能为力。”殿灵虚幻身形微一欠身行礼。 姜帅虽有失落,但又在意料之中,没有地址的一个地方,茫茫然大世界,谁能精准的找到?可能就只有师尊所说的大能者可做到了。 想到此处,变强之心更加牢不可破。他眼神坚定道:“福伯不必自责,这事我也只是随意问起,那么我们回剑宗。” “是,少主”殿灵福伯虚体消散,幽灵仙殿微微一阵震动,光芒闪烁间,已至青云剑宗附近上空,姜帅深吸一口气,带着忧忧缓缓走向传送光门。 第58章 剑宗大比 剑宗凝霜峰前院,姜帅居住的小院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此时已是秋分时节,两旁的绿树也已开始换上金黄的秋装。一片黄叶随风飘落,带着淡淡的忧愁,轻轻地沾在了柳雨薇的香肩上。她清冷美丽,斜倚在姜帅房间的门前。 柳雨薇抬手,轻轻拈下那片黄叶,目光仍痴痴望着远方,似在盼着某人身影出现。 院门‘吖’声打开,柳雨薇并未回头,“师姐,今天是咱们剑宗难得的五年一次大比,关系各峰未来修炼资源分配,各位师姐已在峰前广场集合,就师姐您了。”苏思雨乖巧的声音传来:“您也知道,这次大比关系重大,各峰都极为重视,咱们峰虽说以往成绩尚可,但这次若能拔得头筹,往后几年弟子们的修炼资源便能更上一层楼,也能为峰主争光。而且,听闻其他峰都有弟子在闭关后实力大增,这次怕是都藏着掖着些厉害手段,咱们也得早做准备才是。” 柳雨薇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收回视线,轻叹了口气:“知道了,这就过去。”她转过身,一袭月白长裙随风轻舞,神色间难掩落寞。姜帅这一走数月有余,音信全无,饶是她平日里清冷自持,也免不得牵肠挂肚。只是此刻峰中事务紧急,她只能暂且按下满心忧思,莲步轻移,朝着峰前广场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几分沉重。 跟在身后的师妹不敢再多言,默默相随,一路寂静,唯有衣袂飘动之声。 凝霜峰广场,一众女弟子们身着统一的浅蓝色剑袍,腰佩长剑,身姿飒爽,整齐地排列着。她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大比的期待与紧张。 “听说这次大比奖励丰厚,若能取得好名次,说不定能得到那瓶珍贵的化海丹呢!” “哼,别做梦了,各峰的师姐、师兄们都厉害着呢,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咱们也不能丢了凝霜峰的脸,这段时间我可是日夜苦练,就盼着能有所突破。” “此次大比能拿前十,就可以进入万剑崖,那才是天大机缘。” “师姐到了,安静。”其中一人望见柳雨薇的身影,赶忙压低声音提醒众人。一时间,原本议论纷纷的弟子们迅速安静下来,恭敬地站成两列,齐声喊道:“恭迎师姐!” 柳雨薇微微颔首,神色清冷,目光扫过众人:“此次大比,关乎我峰荣誉与资源分配,望尔等全力以赴,切不可懈怠。化海丹珍贵,能助突破瓶颈,门派积分,能够帮助修行,若能凭自身实力夺得,自是好事,但也莫要过于执着,量力而行。” 弟子们纷纷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柳雨薇见状,暗自欣慰,心中却也忍不住思忖,不知姜帅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平安,若他也能赶回来参与此次大比,以他的天赋和机缘,或许能大放异彩。 “大家起程前往主峰,别耽误,师尊在等着咱们呢!”柳雨薇言罢,率先向前走去。众弟子们整齐有序地跟在其后,衣袂飘飘,步伐轻盈却又透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在他们身上,仿佛为其镀上一层金边。一路上,鸟鸣啾啾,微风拂过路旁花草,沙沙作响,可弟子们却无心欣赏这山间美景,皆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大比时要如何施展身手,为凝霜峰争得荣耀。 行至一处弯道,柳雨薇脚步微微一顿,侧目望向曾与姜帅一起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旋即又加快了步伐,带着弟子们向着传送阵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在山林间回荡。 青云剑宗主峰青云峰,晨曦的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将巍峨的山峰、古朴的殿阁、森严的剑阵都染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云雾缭绕在山间,悠悠荡荡,时而遮掩住飞檐翘角,时而又悄然散开,露出青石板铺就的宽阔广场。广场上,各峰弟子早已齐聚,身着不同颜色的服饰,泾渭分明,气氛热烈又凝重。 有的弟子正摩拳擦掌,与身旁同门低声交流着战术;有的则闭目养神,试图在最后时刻沉淀心境、凝练灵力。远处,几位峰主高坐云台,衣袂随风猎猎作响,神色冷峻地审视着下方自家弟子,偶尔低语几句,为这场即将拉开帷幕的五年一次大比,更添几分紧张氛围。 “今天,是咱们青云剑宗五年大比。”多年不见踪迹的宗主声音洪钟般响彻全场,“这是一场检验你们多年修炼成果的盛会,也是各峰争夺资源、展现实力的重要契机。” 台下的弟子们个个神情肃穆,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期待。他们深知此次大比的意义,不仅关乎个人的荣誉与前程,更与整个山峰的发展息息相关。 “记住,这是公平的较量,也是你们证明自己的舞台。”宗主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望各位弟子全力以赴,赛出风采,为我青云剑宗的荣耀添砖加瓦!以让我们剑宗方副宗主为大家介绍今年大比规则与奖励。” 宗主话音刚落,众弟子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期待,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起今年大比的奖励来。一时间,广场上叽叽喳喳,话语纷杂,尽显剑宗弟子那洒脱不羁的个性。 身形消瘦、脸长眼细的水灵峰峰主兼副宗主方一舟,缓缓从宗主旁座站起,他身姿挺拔,一袭黑袍随风轻轻飘动。只见他举双手做了一个下压手势,广场上众弟子的声音便如潮水般渐渐平息。他那稍带尖细的嗓音,在灵力的巧妙包裹下,宛如利箭般清晰传入每一个弟子的耳中: “在这为期一个月的赛程中,你们可以尽情施展所学,毫无保留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争取一个好成绩。比赛分初赛、复赛与决赛三个阶段,将以抽签分组的形式进行,各峰混抽,若抽到同属一峰的阵形,则需重抽,直至抽到其他各峰的对手为止。抽签方式为个人单对单,通过一场场精彩的较量,胜利者将直接进入决赛阶段。而输者也莫要气馁,你们将进入复赛,复赛胜利者同样能够获得进入决赛阶段的宝贵资格。” 方一舟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峻,继而提高了声调:“比赛其间务必点到为止,我在此郑重强调,绝对不能出现故意击杀同门师兄妹之事,否则必将按照宗规严惩不贷。我青云剑宗乃是名门正派,秉持着正义与仁爱之心,切不可同门相残,望各位弟子时刻牢记于心!”话语掷地有声,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仿佛在每一个弟子的心头敲响了一记警钟。 随着方一舟的话语落下,广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弟子们纷纷摩拳擦掌,或紧了紧手中的剑,或暗暗运转灵力,眼神中满是斗志与期待,准备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一展身手,为自己所在的山峰争得荣誉,也为自己的修炼之路拼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今年大比奖励,分个人奖与各峰团队奖。个人第一名,除以上奖励外,再奖励‘天玄灵乳’一滴,剑心泉感悟为时一月,积分五千。第二名,剑心泉感悟为时一月,积分四千,第三名,剑心泉感悟半月,积分三千,其余前十名内奖励积分二千,个人奖前十名,可以进入万剑崖引剑。” 方一舟话落,众弟子一听瞬间炸开了窝,整个广场沸腾得如同煮开的热粥。 “天玄灵乳每三年才产出十滴的天玄灵乳?今年这奖励简直是要疯癫的节奏啊!”其中一位弟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天玄灵乳可不简单,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和灵力,弟子们服用后能够快速修复身体的损伤,增强体质,并且能够大幅度提升灵力水平,平日里只有峰主以上才能拥有,这次居然作为奖品,谁要是能得到,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一位见多识广的弟子似在向旁边不明白其中厉害的人详细地作解释,脸上洋溢着兴奋与羡慕。 “剑心泉,难道是那个能够帮助凝炼剑心,为以后凝聚剑意做基础的剑心泉?”一声尖锐的女徒子失声叫道,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喜与渴望。 “听闻,长期在剑心泉边修炼,弟子们的剑术境界会不断提升,对于剑道的领悟也会更加深刻,那可是无数剑宗弟子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啊!”与她一伙的另一女弟子连忙补充道,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万剑崖,我做梦也想去的地方啊!”一位身材粗壮的剑宗弟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双手紧紧握拳,脸上写满了向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万剑崖中获得绝世灵剑的场景。 “你想多了,就凭你那资质,就算去了也得不到灵剑认可。”他身旁矮小的剑宗弟子,抬头用睥视的眼神瞅着他,撇了撇嘴,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哼,你又比我强到哪去?”粗壮弟子满脸不服气,脖子上青筋暴起,狠狠地瞪着矮小弟子,“进不去万剑崖,至少我也能在这大比中好好教训你一顿。” 周围的弟子们也都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向往与热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辉煌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听说曾经有位前辈在万剑崖得到了上古灵剑的认可,从此剑术一日千里,成为了一代宗师呢!那等机缘,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是啊,要是我也能有此机缘,哪怕只是让我触摸一下那些灵剑,感受其中的剑道真谛,这辈子也值了。” 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方一舟微微皱眉,显然对这喧闹的场面有些不满,他再次抬手示意安静,待广场上彻底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团队奖前三的山峰,其峰内弟子每人可获一瓶高品质的化海丹,此丹对于修炼进入化海期有着极大的助益,化海期以上修为服用也可大大增进灵力。而且各峰将根据名次得到不同等级的灵矿开采权,这些灵矿中蕴含着丰富的灵力,足以助力大家日后的修炼更上一层楼。” 此言一出,各峰弟子们的斗志更加昂扬,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信念与决绝的勇气,此刻,他们不仅为自己的荣誉而战,更是为了整个山峰的荣耀和珍贵的资源而拼搏。每一个弟子都暗暗发誓,要在这次大比中全力以赴,哪怕遇到再强的对手,也要咬紧牙关,绝不退缩,争取获得优异的成绩,不辜负师长们的殷切期望和自己多年来刻苦修炼所付出的汗水与心血。 一时间,广场上的气氛凝重而热烈,仿佛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每位弟子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大比的舞台上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为了荣誉、为了资源、为了那缥缈却又令人心驰神往的剑道机缘,全力以赴,毫不退缩。 “现在我宣布抽签开始。”方一舟大手一挥,衣袂猎猎作响。刹那间,只见无数道散发着微光、被灵力严密封闭的玉简,如同灵动的白鸽一般,带着神秘的编号飘飘然飞至众弟子面前,悬浮在空中轻轻旋转,引得众人目光纷纷聚焦。 “你们自己选择玉简,一人一个,其对应的号码便是你们首轮的对手编号。记住,一切皆是机缘,莫要争抢,也莫要迟疑。”方一舟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全场,那眼神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原本蠢蠢欲动的弟子们都暂时按捺下内心的急切。 众弟子们相互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后,便纷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着那悬于空中的玉简探去。有的弟子眼神坚定,似是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对手的准备;有的则略显紧张,手指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有的紧闭双眼,似是在心中默默祈祷能抽到一个相对较弱的对手,以便在这大比的首轮便能顺利过关。 一时间,广场上安静得只剩下弟子们轻微的呼吸声和衣袂飘动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屏气敛息,专注于这决定首轮命运的抽签时刻,气氛紧张而凝重,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 顾映雪伸手抓向身前的玉简,指尖刚触碰到那温润的表面,一股灵力的微颤便顺着手臂蹿了上来。她心中一凛,手下动作却不停,稳稳将玉简攥在手中。周围不少同门投来或好奇或紧张的目光,毕竟这一抓,可就定下首轮的对手了。 而在广场边上,一个十五左右的少年,肩膀上坐着一只白绒绒的小兽,脚步如飞,几下间已到广场。他身形灵动,像是一阵风,闯入这满是紧张氛围的场地。看到满天玉简飘飞,少年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抬手随手拿了一个,还自语道:“那么多人,咱找雨薇师姐啊!”那只小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吱吱”叫了两声,小爪子挠了挠少年的脑袋,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也好奇地打量起周围来。周围有弟子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打趣:“你这毛头小子,口气倒不小,柳师姐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就不怕首轮碰上,直接被淘汰咯?” 第59章 相遇不认识? 姜帅听闻,也不去理解他话中意思,回问道:“你知道雪薇师姐在哪里?” 被问的剑宗弟子这才打量起眼前人,只见这少年十五岁左右,脸部轮廓线条清晰,宛如刀刻,双眸清亮有神,透着股灵动劲儿,模样竟是十分俊美。可再往下看,这身打扮实在怪异,上身衣服短了一截,紧紧裹住清瘦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绽线;鞋子破了个大口子,露出两个大脚丫子,脚趾还不安分地动着;裤腿也只能勉强包住膝盖,晃晃荡荡。要不是背后那把不凡的长剑,以及衣袖上鲜明的剑宗独特标志,他都要以为是谁家调皮孩子误打误撞走错门来了。 “雪薇师姐?你是说柳雨薇师姐,方才还瞧见她站在前头呢,这会儿估计正和同凝霜峰女弟子说着大比的事儿,你去那边找找看。”这弟子好心地抬手朝前指了指,眼里仍残留着几分没散尽的讥笑。 在这庄重的大比场合,姜帅这身奇特的装扮在人群中穿梭,自然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几个平素便有些骄纵的弟子聚在一旁,看着姜帅,先是捂嘴偷笑,而后竟渐渐演变成毫不掩饰的讥笑。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嘲讽道:“瞧瞧这穷酸样儿,莫不是把家里的破烂都穿来了,还妄图参加大比,真是白日做梦!”旁边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在广场上显得格外突兀。然而,姜帅却仿若未闻,他的眼神坚定地望向四周,寻找雨薇师姐才是正事。 那几个骄纵弟子见姜帅毫无反应,自觉无趣,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被忽视。尖嘴猴腮的那位往前凑了两步,伸手就想去拨拉姜帅肩上的小兽,嘴里还不依不饶:“哟,带着这么个玩意儿,是打算靠它取胜啊?”小兽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正欲怒火,但又想起与姜帅的约定,只好装作惊吓往姜帅脖颈处缩去。 姜帅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犹如寒潭破冰,他侧目看向那挑衅之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把手拿开。”那弟子被这眼神一瞪,竟有些心虚,但想着周围同伴都看着,面子上挂不住,手上不仅没松,还加了几分力道:“怎么,还护上了,你这一身破铜烂铁,还能……”话未说完,姜帅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那弟子就惨叫着跌出数步远,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刚才还嚣张万分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痛楚。 这变故突如其来,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惊异地望向姜帅。姜帅理了理衣衫,拍了拍受惊的小兽,继续旁若无人地朝前走去,寻找柳雨薇的身影,仿佛刚才不过是挥走了一只恼人的苍蝇,全然没把这场风波放在心上。 这边的动静似乎并未引起太多关注,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玉简身上。弟子们各个面色凝重,紧紧盯着手中的玉简,有人因抽到心仪对手而微微松气,有人却眉头紧皱,满心忧虑。不远处,还有几位同门正围在一处,低声商讨着应对之策,时不时比划几下手中的剑,神色紧张又认真。 被震慑住的几名娇纵弟子,也不敢再纠缠,望着姜帅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有人深吸一口气道:“这谁啊?咱们剑宗没见过这号人物。” “确实没见过,估计是哪个偏远地方来的小角色,瞧他那寒酸样。”另一个弟子接话道,语气中仍带着些许不屑。 “不管他是谁,今天可是大比,咱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可别抽到那些厉害的师兄师姐。”一个较为谨慎的弟子提醒道,众人听后纷纷点头,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手中的玉简上。 此时,姜帅还在人群中穿梭寻找柳雨薇,肩上的小兽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急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突然,小兽兴奋地叫了起来,姜帅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人群中,一大群女弟子正接耳交谈,虽未见雨薇师姐,但这些确实是凝霜峰女弟子。 姜帅忙躲着人群急匆匆地走过去,好不容易走到近前,却发现眼前都是陌生的面孔。这也难怪,在凝霜峰居住的那段日子,他的小院远离女弟子们的起居处,再加上他整日在院中修炼,很少外出,除了雨薇师姐、苏思雨师妹和师尊,他还真一个人都不认识。 他找了一位看起来面善点的女弟子询问:“师姐,可否看到过雨薇师姐?” 那女弟子本正与身旁人轻声说着话,冷不丁被姜帅一问,微微转过头来。见是个模样青涩、打扮奇特的小师弟,倒也没露出厌烦之色,浅笑着回应:“雨薇师姐就在前面,正同几位师姐商量大比的事儿呢,你过去便能瞧见。”说着,还抬手轻轻指了指方向。姜帅忙不迭地道谢,撒腿就往前奔去,那急切又毛躁的样子,逗得女弟子和旁人轻声笑了起来,有人打趣:“这小师弟,找雨薇师姐好似有天大的事嘞。” “是的,谢谢你们。”姜帅老实回答,并不理会那言外之音,脚下没停,继续往前走去,他的目光坚定地在人群中搜索着雨薇师姐的身影。 此时,玉简已经全部被分抓完,方一舟副宗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抓到玉简,打开玉简会自动记录下灵力印记,不能更改,这是为了确保比赛的公平公正,防止有人作弊或私自更换对手。一旦印记记录,便与你们的灵力气息相绑定,若有人试图篡改,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取消参赛资格并接受宗规处置,望各位弟子严格遵守。”弟子们听后,纷纷神色凝重地点头,各自紧握着手中的玉简,或紧张或期待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姜帅也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刚刚抓到的玉简,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缓缓注入其中,玉简上顿时闪过一道微光,记录下了他的灵力印记并显示了一组数字“六六六”。 “好,抽到同属一峰的,会被自动识别你们的灵力,玉简数字自动从抽变换。”方一舟副宗主声音在灵力的辅助下,震荡四周:“现在有请宗主宣布,比赛开始。” 宗主从主座上站起,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飘动,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全场,而后声若洪钟地说道:“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那威严雄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恰似滚滚雷声,气势磅礴,正如宗主高大雄壮的身躯一般,给人以强烈的震撼感,真可谓声如其人。 刹那间,广场上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热烈地议论着自己的对手究竟是谁。与此同时,分别建在广场东南西北的四座比武台已然准备就绪,各有执事长老两名在旁守候。在高台上方一舟副宗主前方,一道透明的水幕缓缓升起,水幕之上不断浮现出一个个比赛名字,清晰可见。 一位执事长老上前几步,身姿挺拔,神色威严,而后高声朗声道:“一号到一千号选手到东区比武台准备,一千到二千号选手到南区比武台准备,二千到三千选手到西区比武台准备,其余剩下的到北区比武台准备。凡是抽到签者,超过一刻钟没有上台者,便算弃权认输,取消此次比赛资格,望各位弟子谨记!”长老的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弟子们听后,或神色紧张,或跃跃欲试,各自朝着所属的比武台快步走去,一时间,广场上人影攒动,气氛紧张而热烈,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武大赛即将拉开帷幕。 姜帅眉头紧锁,心急如焚。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广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人群如潮水般朝着不同方向涌动,将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他一边费力地在人群里挤着,一边踮高脚尖四处张望,嘴里还不停嘟囔:“雨薇师姐到底在哪啊?”肩头的忧忧忧也跟着焦躁起来,“呀呀”叫了几声,似是在喊柳雨薇的名字,小爪子在空中比划,似是想帮姜帅拨开这层层叠叠的人墙,可四周嘈杂无比,要在这乱象里寻到师姐谈何容易,姜帅满心无奈又不甘,只能停留于完地。 正当他看着眼前众弟子交错穿行,目光呆滞时,一对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前方,正在往东面而去。姜帅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定是柳雨薇苏思雨俩人无疑!他兴奋得差点蹦起来,也顾不上周围拥挤的人群,拔腿就追,边跑还边喊:“雨薇师姐!思雨师妹!”只是这广场喧闹不堪,他的呼喊声瞬间就被淹没。 姜帅心急如焚,脚下步伐无意之中用出混沌书中符文步法,身形鬼魅起来,在人群里忽左忽右、时隐时现,好似一道灵动的风。周围弟子只觉眼前黑影晃过,还来不及惊诧,他竟然速度奇快但又同时巧妙躲开密集穿行的人群。几个忽闪间,姜帅便如泥鳅般穿越重重人潮,来到两女面前。 人未停下,声先唤出:“雨薇师姐……”可抬眼看清面前之人时,那两张陌生的面孔让他兴奋的俊脸瞬间僵住,满心的期待如遭冷水兜头泼下,一腔热忱也凉了半截,嘴巴张了张,后半截呼喊生生噎在了嗓子眼儿。 两女弟子茫然望着眼前帅气,但衣着古怪的姜帅,其中矮小的一人醒悟过来:“你认错人了?雨薇师姐修为高深、美若天仙,我们可不敢高攀。”说罢,还掩嘴轻笑,拿眼偷瞄姜帅,眼神里透着几分打趣。 另一个稍高些的姑娘则上下打量了姜帅一番,微微蹙眉,似乎不满他这般冒失:“你这毛手毛脚的,大比当前,还这般莽撞寻人,莫不是耽误了自己比试?”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姜帅脸涨得通红,满心窘迫,结结巴巴地解释:“对……对不起,我……我太着急了,方才瞧背影与师姐相似,这才……”说着,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而这一次,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月白长裙随风轻舞,冰艳的脸庞精雕玉砌,蛾眉螓首,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柳雨薇师姐。她莲步轻移,周身仿若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气质出尘,在这喧闹吵嚷的广场上,宛如谪仙误入凡尘,一下子就攥住了姜帅的全部目光。 姜帅瞬间把刚闹的尴尬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满眼都是师姐的倩影,他脱口而出:“雨薇师姐!”声音高亢急切,大步流星就朝着柳雨薇奔了过去,全然忘了肩头还趴着那只被晃得晕头转向的忧忧,忧忧很不情愿的转移到了姜帅背后长剑间隙,这样不用时刻提防被姜帅甩飞。 快到柳雨薇身前时,冷不丁的从其身后跳出一位少女,眉目清秀,明眸皓齿。她横身挡在柳雨薇面前,双手叉腰,怒嗔道:“何方野小子,也敢冲撞雨薇师姐?”那眼神仿佛要将姜帅生吞活剥,充满了警惕与不悦。 姜帅先是一愣,眼前之人,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声线,熟悉的性格,他瞬间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思雨师妹,是我。连我你也忘记了?”脸上带着期待。 那少女听闻,狐疑地凑近瞧了瞧,片刻后眼睛陡然睁大,满脸惊讶与疑惑:“姜帅?不是,姜帅没你这般大。” “我就是姜帅啊!思雨师妹难道真不认识我了。”姜帅焦急地回道。 “你敢冒充姜帅,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这个登徒子。”苏思雨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怒容,正欲作打人状。 一声清冷的声音制止了她:“等等。”一直站在其身后,只因看到姜帅刚冲过来时的身形,就被苏思雨挡在身后的顾映雪,当听到姜帅这个名字时,伸出纤纤玉手分开苏思雨,上前认真打量着姜帅。眼前这人十五岁左右,脸部轮廓线条清晰,宛如刀刻,双眸清亮有神,透着股灵动劲儿,模样竟是十分俊美,与记忆中数月前分别的十二岁少年姜帅相似,只是年岁和身高全然不同。再看其衣着打扮,紧绷的上衣,裤长刚及膝盖,极为不合身形。可如此相似之人,又言之凿凿说自己是姜帅,还专门寻到自己,难道……就算他不是姜帅本人,但必定知晓姜帅的下落。 于是她礼貌且轻声询问道:“小师弟,话可不能乱说,姜帅小师弟数月前失踪未归,这全宗上下都知道,他那时才十二岁,你看样子应该十五岁左右了?身体也比姜帅高大不少,为何要说自己是姜帅呢?”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美眸紧紧盯着姜帅,似要从他的神情里挖出真相来。 姜帅听闻她提及年岁与身高,猛然一拍脑袋,是啊!自己在秘境中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而外界才过了四个多月,难怪师妹师姐不相信自己就是姜帅。 姜帅连忙从解下背部长剑,双手呈上给顾映雪:“雨薇师姐,说来话长,这是师尊赠与的佩剑,我就是姜帅,如假包换。”姜帅声音诚恳的道。 而随着他解下长剑时,躲在长剑后的忧忧跳上姜帅肩头,“忧忧!”柳雨薇与苏思雨同时叫出声来。 第60章 终于相聚 顾映雪苏思雨惊喜交集。苏思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真的是忧忧!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可把我们急坏了!”边说边伸手想去摸一摸忧忧,忧忧却傲娇地一扭头,躲到了姜帅另一侧肩头,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俩人。 柳雨薇清冷的脸庞难得爬上激动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她看向姜帅,目光里满是探寻:“若这真是师尊所赠佩剑,又带着忧忧……姜帅,你真是姜帅?”声音由低低呢喃到大声喊了出来,惹得周围忙于穿梭的剑宗弟子们,停下了脚步,齐齐望向本就惹人注目的柳雨薇。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一道道好奇的目光聚焦过来,姜帅顿觉脸上发烫,却还是郑重点头:“师姐,千真万确是我。”说着,他轻轻摸了摸肩头的忧忧,小家伙也配合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几声“呀呀”的叫声。 顾映雪率先回过神,见此处人多眼杂,轻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去角落细说。”众人纷纷点头,跟着她快步走向广场边缘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待站定,柳雨薇又一次仔细打量姜帅,似是要将他这数月的变化都瞧个清楚,轻声催促:“快说说,到底遭遇了什么,数月不见怎么全变样了?” 姜帅憨憨地摸摸头,眼里有光闪烁,眼神依旧清澈明亮。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自从咱们从空间通道被分开,我、映雪还有忧忧,一同被卷入了一个神秘空间。那地方太古怪了,时间流速比咱们这儿快了十倍。咱们这儿才过去数月,可在那神秘空间里,我实打实过了三年有余啊!期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好不容易摸索出回来的路。”说到这儿,姜帅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似是回忆起那些惊险万分的过往,“好在,总算回来了,能再见到师姐、师妹,真是太好了!” 柳雨薇看着那熟悉的眼神,心里再没有半点猜疑!眼为心灵之窗,很难完全被模仿出来。此时,她数月紧绷的心,一下子全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浅淡却极为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回来就好。” 苏思雨更是直接蹦到姜帅跟前,望着从几个月前还和自己差不多个子,如今高出自己整整半个身子的姜帅,兴奋地跳起捶了他一下:“你这家伙,可把我们折磨惨了!等有空,必须仔仔细细把你那奇遇全讲出来。不过眼下大比正热,你抽到几号了,对手是谁呀?” 顾映雪也微微颔首,目光在姜帅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似是确认他完好无损,才轻声附和:“对,先顾着当下,大比关乎前程,不可马虎。”又瞅了一眼姜帅如今的衣着,无奈的摇头:“你这身衣服,比你初入剑宗那块布匹差多了! 姜帅这才低头瞅瞅自己,挠挠头憨笑道:“在那空间里,哪还顾得上这些,能囫囵个儿回来就不错啦。” 苏思雨“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呀,还是这么没正形。师姐说得对,大比重要,你快瞧瞧玉简,别误了时辰。” 姜帅把玉简递给柳雨薇:“雨薇师姐,我的号是六六六,不知道对手会是谁呢?” “哦!那我们正好都在同一个武台,我号码是五二零,思雨小师妹的是一十三。我们得赶快过去,要不很快该到师妹了。”语毕,柳雨薇赶紧催俩人快走。 姜帅把玉简递给柳雨薇:“雨薇师姐,我的号是六六六,不知道对手会是谁呢?” “哦!那我们正好都在同一个武台,我号码是五二零,思雨小师妹的是三十二。我们得赶快过去,要不很快该到师妹了。”语毕,柳雨薇赶紧催俩人快走。苏思雨一听,立马撒腿就往前跑,边跑还边回头喊:“师姐、姜帅,快点呀,可别因为磨蹭误了比试!” 姜帅和柳雨薇对视一眼,也加快脚步跟上。很快,广场东侧的比武台上比试已然开始,偌大的比武台被分为八个场地,其上已然剑影重重,八对剑宗弟子正斗得难解难分。舞台正中央,分别站着八位资深长老,他们胸前黑袍别着一个“青”字徽章,这是剑宗长老区别身份的印记。分别用“青、云、剑、宗”四字区分出长老层次,这四字分别代表长老修为,依次为“化形、化神、超凡、渡劫。”而此次出动的是“青”字辈的宗门长老,修为深厚的他们充当这八个比赛场地的裁判。对于大多还在炼气与化海期的弟子来说,这已然是相对的重视。 比武台入口处,两位执事长老分工明确。其中一人拿着一片晶莹大玉简,眼睛紧紧盯着玉简,手中灵笔不时勾勾画画,认真核对记录下一轮上场的人名号牌;另一人则运足灵力,扯着嗓子高喊号码,声音穿透喧闹,在比武场上方回荡。 很快,比武场上就已有人败下阵了。胜者意气风发,收剑入鞘,昂首挺立在台上,享受着台下投来的羡慕目光;败者则灰头土脸,有的垂头丧气,脚步虚浮地走下台去,有的还心有不甘,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下次定要一雪前耻。场内气氛愈发炽热,紧张感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所有人都罩在其中。 “三十二号、三十二号……”执事长老的声音在各人耳边回荡,一声比一声急切,透着不容耽搁的威严。 “小师妹到你了,快,加油哦!”姜帅握紧拳头,用力挥了挥,为苏思雨鼓劲。苏思雨深吸一口气,原本灵动俏皮的双眼此刻满是认真,她冲姜帅和师姐们甜甜一笑,应道:“放心!看我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说罢,昂首阔步迈向比武台。 待她站定台上,对面的对手也已就位,是个身形壮硕的男弟子,瞧着比苏思雨高出整整两个头,正居高临下地睨着苏思雨,眼神里满是轻蔑。台下有人小声议论起来,都不太看好身形娇小的苏思雨。 登记完毕,苏思雨一个轻跃,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飘然落于其中一个比赛场地上。那壮硕男弟子见此,也不甘示弱,双脚用力一蹬,带着一股劲风重重落在她对面,落地时扬起一股灰尘,飘向苏思雨。苏思雨小脸顿时不悦,嘟起了小嘴,但良好的礼数还是不能丢掉,她轻握手中剑,拱手行礼,抢先开口道:“凝霜峰弟子苏思雨,还望师兄多多指教。”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坚定。 “炎剑峰弟子赵启,苏师妹请出剑。”壮硕男子持剑拱手还礼,动作沉稳有力,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回道,只是眼神中隐隐透着几分傲慢,似乎并未将苏思雨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弟子放在眼里,手中长剑微微扬起,摆出了进攻的架势,一场激战即将拉开帷幕。 苏思雨灵力运转,一层可见薄冰覆盖剑身,炼气巅峰修为尽显。丝丝寒意自剑上弥漫开来,周遭空气仿佛都被冻住,温度骤降。她身姿轻盈,率先发起攻势,脚下轻点,整个人如冰上飞燕,眨眼间便欺身向前,手中冰剑裹挟着凛冽寒气,直刺赵启咽喉。 赵启也不含糊,炎剑峰的他主修火灵力,当下体内灵力汹涌,炽热气息瞬间驱散寒意,手中长剑瞬间被火焰包裹,“铛”的一声,精准格挡住苏思雨这凌厉一剑,溅起的火星与冰屑交错纷飞。 以下是完善后的内容: “好。”苏思雨见对方轻易接下一剑,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战意更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她脚下步伐灵动,宛如冰上起舞,手中长剑顺势一转,剑式再变,点点寒芒如冬日的霜花般齐聚剑尖,灵力瞬间提升了7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径直朝着赵启的心房平静刺去。 赵启刚才轻松挡下一剑,心中不免有些轻敌,暗自觉得对手不过如此。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体内灵力迅速运转,炽热的灵力顺着手臂涌向剑身,瞬间剑上有火芒吞吐,如一条燃烧的灵蛇。他大喝一声,横剑前扫,此招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既可以利用剑身的力量扫开苏思雨平刺来的剑,又能借横扫之力产生的强大气流逼退苏思雨,从而为自己抢得先机,一举占据主动地位。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当两剑即将相碰的瞬间,苏思雨剑尖的剑芒突然如灵蛇吐信般吞吐而出,强大的灵力冲击如同汹涌的波涛,瞬间将赵启横扫之剑上的火芒压制。赵启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剑上传来,手臂一阵酸麻,横扫之剑竟被震得倒退而回。而苏思雨的剑势却丝毫不减,如破竹之势,剑尖瞬间刺入赵启心脏位置少许,冰冷的寒意从剑尖直透而入,让赵启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启满目惊讶,眼中的不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一丝惊恐。他定立当场,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心中懊悔不已,后悔自己刚才的轻敌大意。此时,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剑尖的寒意如同一把冰冷的钳子,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房,死亡的恐惧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在他的心头。 台下的观众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片刻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和惊呼声。姜帅和柳雨薇更是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大声喊道:“好样的,思雨师妹!” 苏思雨收剑行礼:“赵师兄承让。” 回过神来的赵启哭丧着脸,还礼道:“多谢苏师妹手下留情,告辞”然后灰溜溜地走下比武台。 “苏思雨胜。”台上“青”字辈长老声音响彻全场。 台下拾事长老便会在玉简上勾上一笔,同时,广场大水幕上就浮现出苏思雨胜字样。 苏思雨带着欢快笑容回到姜帅与柳雨薇身旁,脸颊因方才的激战还泛着淡淡的红晕,双眸亮晶晶的,满是胜利的喜悦。 “小师妹,真有你的,太厉害了。”姜帅满脸笑意,适时地夸赞起来,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骄傲。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思雨的肩膀,动作中带着几分亲昵。 柳雨薇也走上前,神色温柔,轻声说道:“思雨,方才那一招使得精妙,想必私下没少下苦功。”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苏思雨的耳畔,让苏思雨心里暖暖的。 苏思雨俏皮的蹦起来拍拍姜帅肩膀:“是叫小师姐,又忙了我入门比你早了吗?”最后的“吗”字拖得特别长。 姜帅无奈的耸耸肩膀:“咱们不如各叫各的,我叫你小师妹,你叫我小师弟,可好。” 苏思雨不依不饶,蹦跶着要和姜帅比个高低,好从中找到做师姐的理由,双手在空中挥来舞去,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眼睛亮晶晶,满是不服输的劲儿。“小师弟,别磨蹭,就比划几下,又不伤筋动骨!”她边说边拉着姜帅的袖子晃悠。 看着此情此景,柳雨薇冷淡的脸庞如寒冰初融,仿似冰山化开时漫山春色撩人。她轻抿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笑意,轻声嗔怪:“思雨,别闹了,姜帅还要上台比试,可别消耗他体力。”那声音,比平日多了几分软糯,恰似春风化雨,听得人心都跟着暖了几分。 在等待的间隙里,三人久别重逢,欢声笑语回荡周遭,引来不少人注目与羡慕。 “你们看,那美得像仙女一样的,就是咱们剑宗美剑仙之一,凝霜峰柳雨薇。” “她身边那位衣着古怪少年是谁?好脸生。” “是呀,还能和有冷美人之称的柳雨薇打得火热,真有本事。” 旁人的议论不多不少也会飘入三人耳中,但是,他们难得重聚,自动屏蔽这些闲言碎语,沉醉于他们友情中。 旁人中,一个不太起眼剑宗男弟子,急冲冲朝着广场南边跑去。 南边比武场边角,一身姿挺拔似松,眉眼间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斜飞入鬓的美男子。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观看着台上比赛。周围五六个剑宗弟子紧随其后,静立于侧。 从东面气喘吁吁地跑来一人,到了美男子跟前,先是弯腰大口喘气,缓了缓后才抱拳行礼,着急说道:“副少宗主,属下刚得到消息,一个不知名的男弟子正和柳师姐她们在一起聊得火热,我看……。” 美男子手中折扇一顿,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哦?既然有不怕死的,你们跟俩人过去,好好查清楚那人是谁,赶紧回来汇报。”说罢,手一挥,立马有俩人上前,跟随报信男弟子朝东而去。副少宗主合上折扇,在手中轻轻敲打,在脑海里猜测着会是什么人那么不长眼,敢跟他抢女人? “小师弟,我还是要谢谢你和师姐来救我,那群邪祟真的太可恨,要不是着了他们的道,本小姐一人把他们全拿下。”苏思雨攥紧小拳头,愤愤不平地回忆那段糟心过往,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小师妹英武,这些邪碎咱们迟早会找他们报仇。”姜帅义愤填膺,眼中怒火灼灼,脑海里也浮现出当日危急场景,恨不得立刻拔剑冲向那些隐匿的恶徒。 “我们回来详细汇报了此事,剑宗派出多名‘剑’字辈长老去彻查,但是听说邪教已经不知所踪,连那个沼泽都找不到了。”柳雨薇心有不甘地蹙起眉头,回想起那散发着恶臭的血池,还有被困在其中惊恐万分的一群孩子,她银牙轻咬:“便宜他们了。不过,邪祟行事向来诡秘,这次逃脱,往后必定还会露出马脚,咱们时刻留意着,定不让他们逍遥法外。”她暗暗发誓,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坚毅。 姜帅与苏思雨也义愤填腔的附和道:“对,咱们加紧修炼,修为提高了还怕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五二零号……。”拾事长老的声音传来。 “雨薇师姐,到你了,加油。”姜帅与苏思雨齐声为柳雨薇加油。 第61章 东边比武台 柳雨薇螓首微点,莲步轻移。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淡雅气质。来到登记处,有条不紊地完成登记验证。只见她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瞬间内敛,而后,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只轻盈的白鹤振翅飞起。一袭月白长裙随风飘舞,恰似天边的云朵,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就这样轻轻飘落赛场,稳稳地站定,裙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在比武场上的青莲。 此时,赛场周围的观众都被她这一番亮相吸引,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有的弟子低声议论,话语里满是倾慕:“不愧是柳师姐,这风姿,简直如仙子下凡。”还有人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眼神中透着热切与期待,好奇她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会展现出怎样的实力。 站在对面的对手,是一名年轻女孩,普通长相,眉眼间还透着几分青涩稚嫩。当她看到自己的对手是柳雨薇时,原本激昂的战意立马凉了半截。她忍不住小声嘟囔:“今天咋那么倒霉呢?”嘴巴不自觉地撇了撇,满心的无奈都快溢出来了。周围观众的目光也聚焦在她身上,那一道道视线好似有千斤重,压得她愈发紧张,握着剑的手都微微发起抖来。 柳雨薇站在赛场上,神色平静,眼神却透着坚定与自信。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向对面即将上场的对手,体内灵力悄然运转,朗声道:“凝霜峰柳雨薇,师妹请出招。”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在赛场上空回荡。 年轻女孩硬着头皮拱手行礼道:“风剑峰田慕灵,请师姐手下留情。”说罢,她在心里不停为自己鼓劲,暗暗想着不能就这样轻易认输。渐渐地,她的战意重新高昂,目光也开始坚定起来。她暗自运转灵力,刹那间,一条水样波纹在剑身荡漾开来,如水波流转,灵动非凡。紧接着,她一声娇嗔:“柳师姐看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柳雨薇冲了过去,手中长剑直刺柳雨薇的咽喉,剑势凌厉,带出呼呼风声。 柳雨薇神色不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长剑,轻轻一挡,“铛”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清脆响亮,溅起一串火星。这看似随意的一挡,却精准地化解了田慕灵的凌厉攻势。柳雨薇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绕到田慕灵身后,长剑顺势一挥,一道冰寒剑气如霜刀般朝着田慕灵后背袭去。 田慕灵心中大惊,连忙转身,手中长剑一横,抵挡这道剑气。然而,剑气的冲击力超乎她的想象,她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连人带剑往后飞了出去,但一股柔和的力量却轻托着她,让她安然落地。 “裁判,我认输!”田慕灵第一时间喊出一句,然后她稍微调整呼吸,压下体内被震得胡乱乱窜的气血,拱手对柳雨薇施了一礼:“多谢师姐留情。” 柳雨薇收剑回鞘,微微颔首还礼,轻声道:“田师妹客气,承让了。”语气温柔平和,不见丝毫骄矜。她身姿轻盈,莲步轻移,从容走下赛场。 台下众人望着这一幕,不禁交头接耳。“柳师姐果然厉害,这才几招,田师妹就招架不住咯。”“那可不,柳师姐可是咱们剑宗年轻一辈里拔尖的人物,这场比试,结果早在意料之中。”赞叹声此起彼伏,众人的目光追随着柳雨薇,满是钦佩与倾慕。 姜帅在台下咧开嘴,大声喝彩:“师姐威武!”忧忧也从姜帅肩头人立而起,一身雪白绒毛在阳光下更显蓬松。它对柳雨薇挥挥小爪,似是祝贺。苏思雨也跟着蹦跳起来,挥着小手:“师姐太帅啦!”柳雨薇听到他们呼喊,嘴角笑意更浓,朝着他们所在方向走去。 正在庆祝柳雨薇取胜的姜帅,突觉背后有人撞来,仿似金丹期的灵魂感知瞬间,让他反应神速。说时迟那时快,姜帅一个侧身,身姿利落,轻松让开来人。那人像是收势不住,整个人趔趄着往前冲,最后就那么直直倒在了姜帅面前,扬起一小片尘土。 姜帅定睛一看,地上趴着的是个肥胖剑宗弟子,瞧模样摔得不轻,灰头土脸,额头上也青了一块,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师弟何事如此慌张,可有摔伤?”姜帅低头询问。站在靠前的苏思雨,她回首被这突来一幕弄得迷糊,疑惑的望望姜帅,又望望地上的胖弟子,娇嫩的声音问道:“小师弟,怎么回事?” 姜帅举起手,做了个没事手势:“没事,他自己跌倒的。”随后低头望向胖剑宗弟子,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无法想起。 那胖剑宗弟子已经回过神来,他赶紧爬起来,一边拍打圆滚滚身躯上的灰尘、整理衣冠;一边嘴里嘟囔着:“真倒霉,赶个路也能摔个跤。”整理完毕,他抬头露出那张胖乎乎的脸,刚才的不幸早已被一扫而光,胖脸上堆起了笑容:“师兄、师姐,让你们见笑了。” 姜帅微笑回道:“你没事就好,师弟你为何如此慌张?” “刚刚赶着到来看朋友比试,一时着急,没收住脚步,差点撞上师兄,还请师兄谅解。”他一边陪笑又一边躬身道:“这里有我独家大丰烧饼三个,当是陪礼,望师兄笑纳。”他变戏法似的,肥厚的手掌上多出了一包烧饼。 姜帅望着那金黄酥脆的三个烧饼,一幕回忆瞬间闪过,难怪这家伙有点熟悉感,原来是初入剑宗测试时送烧饼的胖子:“丰度,你叫丰度。” 胖弟子一愣,“哦!你认识我?”脸上表情惊讶,还用胖肥的手指指向自己胸膛。 “嗯,当时测试时,吃了你两个烧饼,还没有机会多谢你呢。”姜帅诚实道来,脸上笑意更浓,那明亮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与真诚。 “你们认识?”一声淡雅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柳雨薇已经从赛场回到俩人之间。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好奇。 丰度寻声望去,一位美若天仙的姐姐,正用清冷美眸打量着自己。那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丰度不由得一时愣了神,呆呆的定在那里。 柳雨薇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袂飘飘,微风拂过,更显她的出尘脱俗。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在等待着丰度的回答。 “哦!师姐,是我认识他,当时测试那天,多得他的两个烧饼,让我重新感觉到了人间美食。”姜帅抢着回答,同时简约的讲起当初事情经过。 “你叫丰度,你的烧饼很好吃?”面对美食,苏思雨瞬间来了兴致,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来到丰度面前,丝毫不见外的从他手中拿过烧饼,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柳雨薇见状正欲制止,但看到苏思雨那嘴馋的开心模样,把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丰度醒过神来,堆着笑脸,举起粗短大肥手,向大家打了个招呼:“师姐、师兄好,我叫丰度,丰收的丰,风度的度。”他的声音洪亮而憨厚,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质朴与纯真,那圆圆的脸蛋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我叫姜帅,咱们应该都是一起入门的,你就叫我姜帅好了。”姜帅拱手行礼。 “不,……不,一看师兄师姐都是修为高深之辈,你们若是不嫌弃,那就叫我丰度师弟。”丰度肥胖的手摇得跟风车似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神色紧张又带着敬畏。他的感知里,面前几人气息内敛,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修为,那一定是高出自已太多,才能让自己无从感知。 姜帅也没有坚持,爽朗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丰度师弟,我来介绍,这两位是苏柳雨薇师姐、苏思雨师妹。我们都是凝霜峰弟子。”说罢,姜帅抬手分别指向柳雨薇和苏思雨,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丰度听闻“柳雨薇”这个名字,平日里经常会听到师兄弟们谈论的人物,剑宗第一美女剑修天才,羡慕之色瞬间溢于言表。他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敬仰与向往,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激动,但最终只是喉咙动了动,没能发出声。 姜帅似是觉察到什么,忙又补充到:“丰度师弟不用过于拘谨,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有事都应相互扶持。”他的脸上带着温和而真诚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鼓励,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彻底消除丰度心中的不安。 “见过两位师姐,见过师兄,以后要吃烧饼,管够。”丰度在与几人逐渐熟络之后,拘谨之色也少了几分,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嗯,这烧饼真好吃,雨薇姐,你也尝尝。”苏思雨满意地咬了一口烧饼,嘴角沾着些许饼渣,一手拿着个烧饼递给柳雨薇,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手里剩下的烧饼,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柳雨薇看着津津有味吃烧饼的苏思雨,嘴露微笑,轻声道:“我还不饿,看你吃得如此甘香,那两个也留给你吃。” “丰度师弟,你现在拜在那峰门下?”姜帅从旁插话问道,他的目光中带着好奇与关切,紧紧地盯着丰度。 “姜师兄,我还没过新弟子期,还在外门修炼。”丰度微微低下头,神情略显落寞,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双手不自然地搓着衣角。 姜帅拍了拍丰度的肩膀,安慰道:“师弟莫要灰心,外门修炼只是暂时的,只要你勤奋刻苦,定能早日进入内门,拜入心仪的峰下。” 丰度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坚定地点了点头:“多谢姜师兄鼓励,我定会努力修炼,不辜负师兄的期望。” 这时,柳雨薇轻声说道:“外门修炼虽艰苦,但也是磨练心志的好机会,丰度师弟,切不可懈怠。” 丰度连忙应道:“师姐的教诲,丰度铭记在心。” 苏思雨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丰度师弟,以后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们哦。” 丰度感激不已:“能结识各位师兄师姐,真是丰度的福气。” 而此时,拾事长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六六六……”声音穿透力极强,压过了一切吵闹之声,在整个场地中回荡着,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小师弟,该你上场了。”苏思雨兴奋的叫唤道,她双手挥舞着,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活泼的模样可爱动人。 姜帅答应一声,把肩膀上趴着睡觉的忧忧轻轻交与柳雨薇,还不忘叮嘱:“帮我照顾下它。”说完,便快步走向登记验证处,走着还不忘回头丢下一句:“给我鼓劲。” 顺利通过登记验证,姜帅不紧不慢地走上比武台其中一赛区。对面,一个身体清瘦,腰杆挺直的青年早已等候在此。他目中精光闪烁,仿佛藏着锐利锋芒,脸部皮肤黝黑,是久经日晒的痕迹,自带几分老成与沉稳。此人双手抱臂,静静打量衣着古怪的姜帅,周身气息平稳又内敛,显见有着不俗的功底。见姜帅上台,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姜帅持剑拱手行礼:“在下凝霜峰姜帅,还望师兄赐教。” 黝黑青年开口时声若洪钟:“在下雷剑峰陈煜,今日有幸切磋。”言语间,满是对这场比试的期待,隐隐还有一股昂扬战意,悄然弥漫开来。 陈煜不再多言,化海后期修为鼓荡起一波波灵力威压,他率先出手,只见其身形一晃,如黑色闪电般疾冲向姜帅,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带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细微电芒,恰似银蛇乱舞,剑未至,那股凌厉的威压已扑面而来。 比武场外,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雷剑狂生陈煜,那是雷剑峰三号人物!”这一嗓子瞬间点燃了场边观众的热情,众人纷纷伸长脖子,交头接耳起来。 “怪不得看着这么猛,原来是雷剑峰的高手,这场比试有看头了!”一个年轻弟子兴奋得两眼放光,握紧了拳头,身体还不自觉地往前凑,恨不能直接冲进赛场看得更真切些。 “那个走了狗屎运,既碰上了这么一位人物?”一位年龄略大的弟子摇头叹息,脸上满是对姜帅的同情,在他看来,撞上这等强劲对手,怕是凶多吉少。 “你看那位年轻师弟,衣着咋那么古怪?那个峰的?好面生。”一些女弟子指手画脚,目光在姜帅身上来回打量。她们窃窃私语,时不时掩嘴轻笑,好奇这个陌生又穿着奇特的少年究竟来自何方,能有几分本事与雷剑狂生抗衡。 赛场外议论声不断,因为大有名气的雷剑狂生进场,无疑把这场比赛的关注度带上了另一个高度,无人会看好年轻不见经传的姜帅。 赛场内,姜帅仿若未闻场外的议论声,他脚下步伐灵动,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清脆的剑鸣回荡赛场,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陈煜肋下。陈煜嘴角上扬,不退反进,猛地扭转身躯,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用剑身去磕姜帅的剑,“铛”的一声巨响,溅起几点火星。 第62章 一战惊鸣 两人瞬间错身分开,又几乎同时回身再战。陈煜大喝一声,身上气势陡然攀升,周遭的气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搅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一道道电弧在他体表欢快地跳跃,像是一群暴躁的雷蛇,嘶嘶作响。眨眼间,这些电弧顺着他手中的长剑汹涌奔涌,原本普通的长剑此刻仿若被雷霆之力彻底重塑,化作了一把散发着毁天灭地气息的雷霆之戟,裹挟着滚滚雷鸣,朝着姜帅狠狠地劈去。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空气都为之扭曲,不少场边的观众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姜帅目光沉静如水,却又深邃似渊,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他不慌不忙。随着他心念一动,体内那片神秘莫测的混沌灵力之海开始缓缓运转,一股浩瀚且古老的气息从他体内弥漫开来。 他将长剑横于身前,刹那间,一层淡金色的灵力光盾仿若凭空凝结,稳稳地围绕在他周身,那光盾之上符文闪烁,流转着神秘的力量波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剑的剑刃上也流转起一层厚厚的淡金色灵力光刃,那光刃如同一轮金色的烈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赛场。 姜帅深吸一口气,双脚稳稳地扎在地面,如同扎根千年的古树,坚不可摧。他迎着那蕴含着恐怖雷力的一击悍然挡去,“轰!”一声巨响,恰似天崩地裂,整个赛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强大的灵力冲击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 一时间,飞沙走石,尘烟弥漫,让场边的观众们根本看不清场内的情况,只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断回响。 柳雨薇站在赛场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两人,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其中有期待,有担忧,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在她的认知中,与姜帅在空间通道分别时,姜帅不过才炼气八重天,那还是个在修炼之路上刚刚起步的青涩少年。 虽只是分别四月有余,然而,如姜帅所述,他在那个世界现实中真真切切地从十二岁懵懂少年成长为青涩初开的十五岁少年郎。 她期待着姜帅这几年所经历的机遇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变化,能让他在这强者如云的世界中站稳脚跟。可她又忍不住担忧,担忧他能否扛住陈煜这化海后期强者的猛烈攻击,尤其是陈煜身为剑修中攻击力最为恐怖的雷系剑修,其威力更是不容小觑。 柳雨薇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她却浑然未觉。 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紧紧追随着那被尘烟笼罩的赛场,一刻也不敢移开。心中不断地默默祈祷着姜帅能够平安无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与期待。 她或许未曾察觉,这个四月前比她年轻六七岁,如今年龄被拉近三岁的少年郎,在她那看似淡薄、波澜不惊的心中,已经悄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印记,如同春日里种下的一颗种子,在时光的滋养下,不知不觉地生根发芽,渐渐占据了她内心的一隅。 苏思雨站在一旁,看着场中那令人震撼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她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姜帅小师弟什么时候竟然能够与化海后期的强者抗衡了?那可是化海后期啊,就连雨薇姐也才刚刚踏入这一阶段。 回想起四月前他们一起出去历练的时候,姜帅还只是炼气五重,实力在众人之中并不起眼。可如今,眼前的一切让她的内心被费解、惊讶、欢喜、羡慕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紧紧缠绕。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这短短几个月里,姜帅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欢喜的是姜帅实力大增,他们这一辈弟子中又多了一位强者;羡慕的是姜帅能够获得如此惊人的机遇,实现了实力的飞跃。 而这费解与惊讶,更是如同乱麻一般,在她心中纠缠不清,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丰度肥厚的嘴唇大张着,呈“o”形久久未曾合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把他永远定格在了这副惊愕模样。他的双眼瞪得滚圆,视线牢牢黏在赛场上姜帅的身影上,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 平日里,他不过是随性随心,秉持着那份喜欢结交朋友的热忱,随手递出几个烧饼,纯粹是举手之劳。哪能料到,当初那个看着还有些狼狈的少年,居然是个潜藏的天才!此刻,丰度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他在心里不停咂舌,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无意的善举,竟结识了这般厉害的人物。 此时,赛场上的尘烟依旧弥漫,如同厚重的帷幕,将姜帅和陈煜的身影遮掩得严严实实。场边的观众们都屏气敛息,紧张地等待着尘烟散去,揭晓这场激烈对决的最终结果。柳雨薇和苏思雨也同样如此,她们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尘烟,仿佛要透过它看穿一切。 赛场之上,姜帅身姿挺拔,宛如扎根大地的苍松,稳稳屹立原地。他周身那层淡金色光盾仿若实质化的壁垒,不仅散发着灼灼光芒,还将周遭的一切冲击之力尽数抵御。以光盾为界限,外界的混乱与他仿佛被彻底隔开。 在光盾笼罩范围之外,地面早已是一片狼藉。强大的灵力对冲,使得坚硬的石板像是被无数巨锤反复敲击,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肆意蔓延,大块的碎石飞溅四散,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然而,在这狂暴的灵力风暴中心,姜帅却因光盾的庇护而一尘不染,他的衣衫平整如新,发丝未曾凌乱分毫,面色沉静如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静静凝视着对手,仿佛这周围的混乱与他毫无关系。 而反观陈煜,被那反震之力震得连退数步,脚下的地面都被踏出坑坑洼洼的脚印。他面色阴沉如墨,发丝也潦乱几分。原本带着几分轻视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眼前这个看着毫不起眼的少年,竟在这硬碰硬的交锋中稳稳占据上风,这让他小瞧之心立刻收起,转而开始重新审视此次比赛。 “就这一点力量吗?还不够。”姜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挑衅的笑容,故意开口撩拨对手情绪。他心里清楚,陈煜身为雷剑峰的高手,定然还有更强的手段未曾使出。自己实力大进,正需要多点实战磨砺,只有在与强者的不断切磋中,才能将这新获得的力量运用得更加得心应手。这激将之法若能成功,想必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精彩,也更能检验自己如今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陈煜听到这话,眼中寒芒一闪,犹如夜空中划过的冷冽流星,周身的气势仿若汹涌的潮水,再度疯狂攀升。电弧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雷蛇,在他身边愈发狂暴地跳跃、扭动,噼里啪啦的声响交织成一片,如同密集的战鼓,震得人耳鼓生疼。“哼,狂妄小儿,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雷剑峰真正的威力!”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说罢,他脚下猛地一踏,地面瞬间崩裂出几道蜘蛛网状的裂痕,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滚滚雷霆,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再度朝着姜帅迅猛冲去。那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摧毁,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姜帅见其来势,心中一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击着实比刚才那招凌厉不少。陈煜周身散发的强大压迫感,让他的皮肤都微微泛起刺痛。但姜帅嘴角却勾起一抹兴奋的笑意,眼中战意熊熊燃烧,体内混沌灵力之海全力运转,汇聚于剑尖,同时灵魂之力悄无声息的探出。 陈煜的接近瞬移的速度被无限放慢,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尽收姜帅收眼底。姜帅此时才真正明白,灵魂之力的运用妙处,难怪金丹期以下尽是蝼蚁。 姜帅手腕轻转,手中长剑仿若灵动的游龙,精准地剑尖指向陈煜招式最薄弱处。就好像剑早早就放在那里,陈煜的剑自己偏要撞上去一样。 眨眼间,两剑相碰,“砰”的一声巨响再度轰然炸开,这声响犹如天际炸响的惊雷,震得赛场周围的观众们耳膜生疼,不少人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巨大的冲击反震之力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陈煜彻底淹没。陈煜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剑上传来,让他的手臂瞬间麻木,紧接着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连人带剑被震飞出去。他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抛飞的人影早已飞出场地范围,待烟尘散尽,挺立于原地的是衣着古怪的姜帅。他周身一尘不染,衣袂飘飘,气定神闲地静立着,仿佛刚才那一场激烈的交锋对他来说只是一场轻松的游戏。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 而另一边,陈煜单手以剑支地,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握剑的手滴滴答答,有鲜血自其中流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殷红。他的发丝燎乱飘飞,像是被狂风吹乱的野草,双目布满血丝,充满了不甘与愤怒,死死盯着对面的姜帅。这一刻,他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围观的众弟子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凝固在原地。所有人都忘记了欢呼,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个个目瞪口呆。原本喧闹的赛场此刻鸦雀无声,只有微风吹过,扬起地面的尘土。 一些平日里自恃甚高的弟子,此刻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名不见经传的姜帅竟能将雷剑峰赫赫有名的陈煜一击震飞。那些原本看好陈煜的弟子,更是呆若木鸡,脸上的表情从自信满满瞬间转为惊愕。 人群中,几位长老也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们阅人无数,可姜帅展现出的实力还是让他们感到意外。一位长老轻抚胡须,低声自语道:“此子灵力深厚且诡异,看来咱们剑宗又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而柳雨薇、苏思雨和丰度等人,心情则更为复杂。柳雨薇眼中既有惊喜又有担忧,惊喜的是姜帅实力远超想象,担忧的是他如此出众,往后怕是会树敌无数。苏思雨早已惊得合不拢嘴,心中满是对姜帅的崇拜。丰度则是一脸自豪,仿佛在说“我就知道我认识的人不简单”。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姜帅静静地站在赛场上,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苍松,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他目光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地扫过四周,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得意与傲慢,仿佛刚刚结束的这场震撼比试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平常的切磋。 随后,他微微欠身,双手抱拳,不骄不傲地向陈煜拱手行礼,声音清朗且沉稳:“多谢陈师兄承让。”这一声道谢,语气谦逊有礼,尽显风度。他的举止间,没有因胜利而沾沾自喜,也没有丝毫的炫耀之意,仿佛只是在完成一场再正常不过的礼节。 姜帅的这一行为,更是让场下众人对他刮目相看。原本那些因他击败陈煜而心生嫉妒的人,此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涵养。柳雨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在她心中,姜帅不仅实力强大,更难得的是拥有这般沉稳谦逊的品性。苏思雨则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大喊:“姜帅小师弟太厉害了!”丰度也在一旁咧着嘴笑,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神情。 而陈煜,尽管心中满是不甘,但面对姜帅如此有礼的举动,也不好发作。他咬了咬牙,强忍着手臂的疼痛,回了一礼,沉声道:“姜师弟实力高强,是我技不如人。”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开赛场,背影中透着一丝落寞。这场比试的结果,让他明白自己与姜帅之间的差距,也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刻苦修炼,一雪今日之耻。 而经此一役,姜帅之名在剑宗再也不是默默无名之辈。原本那个鲜有人知的名字,如同横空出世的惊雷,让整个剑宗都在为这新起之星刮目相看,到处都是打听姜帅来历的议论声。 第63章 再见师尊 南边比武场边,副少宗主方唐正在听着匆匆赶过来的手下讲述姜帅的情报。 “报告少主,已经查明,此人名叫姜帅,刚在比赛中战胜雷剑峰雷剑狂生陈煜。”还喘着粗气的一个水灵峰弟子,弯着腰,双手行礼,恭敬地对方唐说道。 “姜帅,那个凝霜峰唯一的男弟子?”方唐温文儒雅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嗯,你们盯紧他,有何异动马上回报。”他此时内心中不由怒火中烧,这家伙还真命大,花了那么多代价,还是让他回来。当时只看到柳雨薇与苏思雨回来,他认为计划应该成功了,这几个月都快把这事忘了,如今骤然又冒出头来,让他难压心头之火。 他拿着折扇在左手上轻轻敲了两下,脸上表情恢复如初,侧身对着身旁一位眉粗唇厚,胡渣脸上有着几处轻微剑伤的粗壮剑宗弟子沉声说道:“沈师兄,此姜帅成长得如此之快?” “是,少主,他刚入门时好像才是炼气五重,失踪几月,必定有什么奇遇,修为才会大有长进。”沈师兄名唤沈寒,他脸露寒霜肯定地回道。 方唐微微沉默,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道:“沈师兄若与陈煜过招,几招可胜出?” “若尽全力,十招内必胜陈煜。”沈寒自信满满,目中有着寒芒闪烁。 “嗯…!”方唐手中折扇轻轻敲落掌心:“如此说来,要胜此子,还得找楚千刃楚师兄帮忙,不过,姜帅击败雷剑峰弟子,那群狂躁护短的家伙,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说完,他若显阴霾的脸挂上些许笑意。 “少主,您的意思是,让人去雷剑峰那群人里煽煽风,让它来得更猛烈点。”沈寒满脸怀着似乎是被一语惊醒后的兴奋,把头往方唐身旁靠得更近些,声音放轻,似是以防被别人听了去。 “哈哈…,沈师兄真坏,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方唐摇摆着身体,脸上堆着狡黠的笑,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缝,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而后他又恢复起温文儒雅的脸色,那变脸速度之快,无人能及。“楚师兄一事,就有劳沈师兄了,别像那群家伙一样不靠谱。” “少主放心,此事定会办妥当。”沈寒脸色沉重,他心里清楚方唐口中的那群家伙是谁,这事还是他亲自对接的,本以为当时寻找的那几个人,化海期都有十几个,路线什么都安排好了。而那时的姜帅还没有成长,只靠柳雨薇一个化海期,应该有绝对把握神不知鬼不觉解决姜帅,没想到这家伙那么命大。几个月过去,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最气人的是实力还大涨,现在处理起来更棘手了。 他偷偷瞅了一眼少主,从其平静的表面不时会闪过一丝阴霾,他知道这事最不办妥,少主心里难有欢快。于是他悄然退去,安排接下来的一切事情了。 得胜归来的姜帅,刚一踏入众人的视线,柳雨薇便快步迎了上去。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说道:“姜帅,你今日这场比试实在太精彩了!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不见,你的实力竟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说话间,她的眼神里满是赞赏与钦佩。 苏思雨也紧跟其后,兴奋得脸颊通红,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姜帅小师弟,你可太厉害了!刚才那一招直接把陈煜师兄震飞出去,我都看呆了。以后你可得多教教我,让我也能变得这么厉害。”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激动地比划着刚才姜帅比试时的动作。 丰度则是满脸憨笑,爽朗地大笑道:“姜帅师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当初我就觉得你肯定能在这剑宗闯出一番名堂,这不,今天就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他的声音洪亮,那股高兴劲儿仿佛要感染周围的每一个人。 面对朋友们热情的祝贺,姜帅微微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挺意外的,能赢陈煜师兄,有一部分也是运气好。而且这几个月我确实遇到了一些机缘,才让实力提升得比较快。”他的语气谦逊温和,没有丝毫因为胜利而产生的骄傲自满。 柳雨薇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这可不仅仅是运气,你自身的努力和天赋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既然你有了这些机缘,往后更要好好修炼,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咱们剑宗的中流砥柱呢。”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姜帅的期待与鼓励。 姜帅郑重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我会的。这次比试也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不足,接下来我会更加努力,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已经在心中规划好了。 “好了,好了,初试已过,我们找师尊去,她一直在担心着你呢。”柳雨薇轻声道,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了拉姜帅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跟自己走。 苏思雨在一旁也连忙附和:“对对对,娘从你失踪开始就一直挂念着,她还亲自去了一趟咱们被伏击的地方,可惜没有揪出来那帮邪祟。”她的语速很快,话语里充满了对母亲的心疼和对那些邪祟的气愤。提及此事,她的小脸上也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回姜帅身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姜帅心中一暖,与师尊相处时日虽不多,但师尊她老人家对自己的关怀却十分真切。想起师尊平日里那清冷面容,在面对自己时却和蔼温柔,有着一种自己从小缺失了的母爱。姜帅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快去,别让师尊等急了。”! “丰度师弟,你若无事,要不跟着我们一起走走。”姜帅回头,看向一旁的丰度说道,眼中带着几分热络与邀请。 “不了,我还得去找外门那些师兄弟呢。”丰度挠了挠头,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我答应了他们,一起去看其他比试,现在也正好把你的比赛战绩原原本本讲给他们听,他们可都喜欢着呢!还有你们想吃烧饼,我送到凝霜峰上去。咱们就此别过,下次再聚!”说罢,他朝姜帅等人挥了挥手,转身迈着大步匆匆离去,那背影透着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 “喂,丰度师弟,怎么找你?”姜帅大着嗓门喊即将走远的丰度。 “到外门喊我名字,外门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丰度的声音远远传来。 姜帅看着丰度离去的背影,丰度虽看着大大咧咧,但为人热情仗义,在这剑宗之中,能有这样一位朋友,也属难得。 “咱们也走,别让师尊等太久。”柳雨薇轻声催促道,她的目光中既有对师尊的挂念,又带着对姜帅的关切。 “好。”姜帅应了一声,与柳雨薇、苏思雨一同朝着凝霜峰走去。一路上,苏思雨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着师尊这段时间为姜帅做的种种,从派人四处打听消息,到向门派中的长辈请教寻人的法子,言语间满是对母亲的敬爱与对姜帅的关心。姜帅静静地听着,心中对师尊的感激愈发浓烈。 凝霜峰,主峰后殿。参加完大比典礼便早早归来的田钰,一袭月白色的剑修长袍裹身,剪裁恰到好处,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袖口与裙摆处,银线绣就的精致剑纹,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光泽,恰似她周身拒人千里的气场。 那如墨长发并未束起,肆意披散在身后,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如瓷的脸颊旁,更衬得她面容冷峻。只是此刻,冷峻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忧色,原本冰冷的眼眸,也多了几分温情。 “唉!帅儿若还在,以他的修炼速度,也可在大比上历练一番。”她在厅中踱步,思绪不经意间被拉到自己唯一的男弟子身上。想到自己并未对他悉心教导,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和姜帅相处时日虽短,却对这个勤奋又天赋异禀的弟子格外上心。自姜帅失踪后,她心急如焚,不仅亲自前往他们被伏击的地方探查,还动用自己的人脉四处打听消息,然而却一无所获。每一日,担忧如同藤蔓,在心底肆意生长。 如今大比正在举行,看着其他弟子在赛场上大展身手,她更是忍不住想,若姜帅在,以他的修炼天赋,也能在大比上历练一番。她停下脚步,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怅然。窗外,凝霜峰的景色依旧,云雾缭绕间透着清冷与孤寂,恰似她此刻心中因担忧而生出的空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师尊,我们回来了。”是柳雨薇的声音。 厅门被推开,柳雨薇和苏思雨出现在眼前。而两人身后,一张有点熟悉但又似是陌生的脸,让冷艳镇定的她心里跳动了一下。人需变样,但那种熟悉的灵魂气息绝对没有错,她正欲开口呼唤。 姜帅扑通跪拜在地,高声道:“师尊,请你操心,不孝徒儿回来了。” 看到姜帅安然无恙,田钰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眼中泪光闪烁,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帅儿,你可算回来了。”田钰的声音微微颤抖,平日里的冷峻此刻全然不见,尽显一位师长对弟子的关切与疼爱。 田钰连忙将他扶起,上下打量着姜帅,看着才几个月就大变样的姜帅,虽满是疑惑,但从那熟悉的眼神中更加确定他就是真真正正的姜帅的,还真的毫发无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段时间,你在外受苦了。” 姜帅看着师尊眼中的关切,心中感动不已:“多谢师尊挂念,徒儿在外面遇到了一些机缘,不仅平安无事,还提升了实力;长了身体。” 柳雨薇在一旁笑着说道:“师尊,姜帅师弟此次可厉害了,在大比上打败了雷剑峰的陈煜呢。” 田钰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真的吗?帅儿,你果真没让为师失望。” 姜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师尊教导有方,还有师姐们平日里的帮助,徒儿才能有今日的成绩。” 田钰看着姜帅,眼中满是赞许:“你能有这份谦逊之心,实属难得。既然实力有所提升,往后更要勤加修炼,莫要懈怠。” “是,师尊,徒儿定当努力修炼,不负师尊期望。”姜帅目光坚定地说道。 众人围坐在一起,姜帅开始讲述自己自与雨薇师姐空间传送通道被逼分开,用手抚摸着肩膀上的忧忧,是忧忧的特殊能力让他们进入了秘境,免却被空间裂缝绞杀,然后在秘境中生存了三年有多,其中鸿蒙阳气,幽灵仙殿都暂时省去不说,以其它经历代替,田钰听得十分专注,时而为他的惊险遭遇皱眉,时而为他的奇遇露出欣慰的笑容。凝霜峰后殿内,此刻充满了温馨与暖意,一扫先前的忧虑与清冷。 “帅儿,你此次奇遇,为师听来既惊险又奇妙。”田钰目光柔和地看着姜帅,眼中满是关切与好奇,“这其中定有不少艰难险阻,你能逢凶化吉,也算是福泽深厚。只是这世间机缘,向来伴随着风险,你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 姜帅恭敬点头,神情肃穆,说道:“师尊教诲,徒儿铭记于心。此次外出,徒儿历经波折,深知自身实力不足,才会屡屡陷入险境。往后定当刻苦修炼,不再让师尊担忧。”他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后继续道:“此次徒儿获得一些关于灵魂力修炼与感悟的心得。这些心得对徒儿帮助极大,让徒儿对灵魂修炼的运用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姜帅抬眸,目光依次扫过师尊田钰、师姐柳雨薇和师妹苏思雨,心中满是感激。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与她们分享初部灵魂修炼之法,这也算是对三位知遇之恩的一种回报。 田钰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灵魂力修炼?这可是极为罕见且高深的修炼领域,对渡劫期都有莫大益处,甚至飞升期都能用上,帅儿,你能有所得,实在太难得。”她的语气十分欣慰,更是对姜帅这一收获的绝对重视。 柳雨薇眼中满是惊喜,急切地问道:“小师弟,这灵魂力修炼之法,当真如此神奇?能让人更快打开识海,进入金丹期,快与我们讲讲。”她自和姜帅在沼泽地回来,已进入化海后期修为,对识海已有所感知,此刻能解决困扰自己多时的修炼功法出现,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第64章 灵魂修炼之法 姜帅从储物袋拿出一枚古朴的玉简,玉简表面斑驳陆离,似是历经无数岁月的冲刷,其上镌刻的符文早已模糊不清,却仍隐隐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正是姜帅在幽灵仙殿藏书阁所获得,连他也还没来得及细细研究。正好拿出来四人一兽共同研习,有修为更高深的师尊在,应能事半功倍。姜帅心里这样想着,手里灵力波动,玉简散发淡淡的幽蓝色光芒,于几人一兽面前,一个个古老的文字飘浮于空中。这些文字形态奇异,笔画间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某种法则,散发着古老而晦涩的气息。 忧忧好奇地凑上前,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漂浮的文字,嘴里发出“呀呀”的叫声,似乎在试图解读这些神秘文字的含义。柳雨薇和苏思雨也不禁凑近,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田钰神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那些文字,试图从模糊的符文和奇异的文字中,探寻出玉简所蕴含的秘密。 “这些文字,似乎并非我们熟知的灵界通用文字,倒像是更为古老的一种符文体系。”田钰微微皱眉,率先开口说道。 柳雨薇思索片刻,接话道:“师尊所言极是,我虽对符文略有研究,但这些文字的形态和结构,我从未见过。” 苏思雨则歪着头,一脸疑惑:“那这可怎么办?我们都看不懂,怎么研习这玉简里的内容呀?” 姜帅看着众人,镇定地说道:“师尊、师姐、师妹莫急,虽然这些文字晦涩难懂,但我们可以一起尝试解读。或许,在这过程中能发现其中的奥秘。”说罢,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飘浮在空中的古老文字,陷入沉思。 忽然,姜帅脑海中灵光一闪,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让他想到了幽灵殿殿灵。那幽灵殿殿灵存在岁月悠久,漫长时光里,对幽灵殿内诸多隐秘可谓了如指掌,想必一定认识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可此时,他却犯了难,虽说知晓殿灵或许能解开这文字之谜,但现在又实在不方便去见殿灵。毕竟师尊与师姐师妹都在身边,贸然离去,难免引人猜疑。 正左右为难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识海悄然响起:“少主,是否你在寻找老奴?”这声音犹如远古尽头传出,苍桑厚重,却又仅在识海回荡。 姜帅心中一惊,正欲发问。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殿灵声音再次传来:“少主不用惊讶,老奴与仙殿在虚无中,非通天彻地大能者无法察觉分毫。我与你是通过识海灵珠沟通,更是不会被外人发觉。少主刚才念及老奴,老奴便有所感应,察觉到少主召唤,于是出声询问。少主可有什么需要老奴来做,尽管吩咐便是。” 姜帅心中稍定,连忙在心中回应:“福伯,实不相瞒,我在藏书阁得了一枚玉简,其上文字颇为奇特,我与师尊、师姐、师妹皆不识得,不知前辈能否帮忙辨认?” 殿灵稍作停顿,似乎在思索,片刻后说道:“少主且将那文字的模样通过灵珠映于我识海,老奴定当尽力。” 姜帅依言而行,集中精神,将漂浮在空中的古老文字模样,通过识海灵珠传递给殿灵。 过了一会儿,殿灵的声音再次在姜帅识海响起:“少主,此乃上古灵族的密文,寻常人的确难以辨认。这玉简所记,似是主人收集的一种古老的灵魂修炼之法。”姜帅心中一紧,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殿灵的话语。 “这密文所记是一入门篇章,解读出来,也正好合适你修炼。”殿灵接着说道,“在未取得咱们幽灵仙殿主人留下更完整的灵魂修炼法时,这篇灵魂修炼入门法,也是不错的替代。” 姜帅心中大喜,没想到这灵魂修炼之法恰好适合自己现阶段修炼。他连忙在心中回应殿灵:“多谢福伯,还请福伯详细告知这入门法的内容。” 殿灵应道:“据玉简所载,此入门之法,首重凝聚灵念。当觅一静谧之所,屏除杂念,以心神体悟天地间游离之灵魂之力,引其入体,汇于识海之内。其间,务使灵念纯净坚韧,稍有差池,便可能遭灵魂之力反噬。” 姜帅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在脑海中仔细揣摩每一个要点。殿灵继续说道:“俟灵念凝聚至一定程度,便需以灵念为引,着手构建灵魂脉络。此灵魂脉络,恰似体内之经脉,乃灵魂之力循行之径。构建之际,须依特定符文图案而行,符文排列组合至关重要,稍有舛误,便功亏一篑。” 殿灵将玉简上一组组繁复的符文图案排列次序,以及各组合间的相互作用,依照玉简所记载的内容,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姜帅。姜帅屏气凝神,静心聆听,全神贯注地将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确保不漏一字一画。他深知,这些信息对于灵魂修炼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待殿灵传授完毕,姜帅又在心中默默回顾了几遍,确认完全记住后,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师尊田钰、师姐柳雨薇和师妹苏思雨,神色认真地说道:“师尊,师姐,师妹,我从前曾在一处古籍残卷中见过类似的文字,刚才经过反复推敲,得出如下内容,大家看看是否合适?” 说罢,姜帅便将殿灵所释之文,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讲述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指着玉简所显的符文,详细讲解符文拓印识海的组合顺序以及相互作用。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每一个要点都阐述得极为透彻。 “首先,这第一道符文,需以灵念为引,将其缓缓拓印于识海的中心位置。此符文为基石,奠定灵魂修炼的基础,它能引导天地间游离的灵魂之力,使其汇聚于识海。”姜帅说着,手指轻轻点在一枚散发微光的符文上,眼神专注。 “而后,第二道符文要与第一道符文呈特定的角度排列,二者相互呼应,如同阴阳两极,相互调和,促使汇聚的灵魂之力更加纯净。”他继续讲解,同时用灵力勾勒出符文之间的关联线条,让众人看得更加直观。 姜帅就这样耐心细致地讲解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柳雨薇微微皱眉,仔细思索着姜帅所说的内容,时不时提出一些疑问,姜帅都会耐心解答。苏思雨则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在心中默默重复符文的组合顺序,生怕遗漏。田钰则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玉简上的符文,时而点头,时而陷入沉思。 直至确认每人都准确无误地记住,姜帅才停下来,长舒一口气。他看着众人,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师尊、师姐、师妹,大家都记住了吗?对于这灵魂修炼入门之法,可有什么疑问?” “呀呀”,忧忧瞪着幽蓝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帅,小爪子在空中急切地比划着,似乎在大声抗议:“还有我呢!怎么能把我忘了!”那模样,可爱又急切。 姜帅不禁莞尔,伸手轻轻抚摸忧忧雪白柔软的绒毛,动作轻柔而宠溺,低声道:“咱俩一起修炼,这灵魂修炼之法晦涩难懂,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咱们可以留到那时候一起探讨,好吗?”他的声音温和,仿佛在与老友商量。 忧忧似乎听懂了姜帅的话,原本急切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随后乖巧地“呀呀”叫了两声,算是答应。它轻轻一跃,跳回姜帅肩膀静静趴伏下来,神态瞬间从急切变回了慵懒闲适,脑袋一歪,眯起眼睛,仿佛已经开始憧憬即将到来的修炼之旅。 田钰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小兽倒是灵性十足,与你也甚是亲近。如此一来,你修炼时也多了个伴儿,遇到难题,说不定它还能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启发。” “是的,师尊,忧忧一直是我的兄弟,伙伴,它帮助过我们不少。”姜帅眼里带着深深的感激,低头看向趴在肩头的忧忧,轻轻摩挲着它的绒毛,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为师清楚你们感情深厚,那更应一起进步。”田钰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些慈爱,温柔地望着姜帅道:“为师谢过帅儿的灵魂修炼之法,这功法精妙,让为师冲击下一境更有把握了。”她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 话锋一转,田钰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说道:“此功法关系重大,大家谨记不得外传。这世间人心复杂,以防有心之人觊觎,生出祸端。更要防止扩散出去,被邪教之人习得,为恶四方,危害苍生。”她目光如炬,依次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在每个人心中都刻下这道禁令。 柳雨薇神色凝重,率先应道:“师尊放心,雨薇定不会泄露半句。”她紧紧握拳,一脸坚定。 苏思雨也连忙点头,表情认真:“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保证守口如瓶!”她小手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姜帅同样坚定地说道:“师尊教诲,徒儿铭记于心。这灵魂修炼之法,只限于我们几人知晓。”他深知功法外传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心中暗暗警醒自己绝不能有丝毫疏忽。 田钰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们能明白就好。接下来,你们都刚赢了初赛,半月后复赛开始,你们正好借这段时间安心闭关修炼这灵魂功法,为复赛做好准备,争取取得更好名次。”她目光柔和,满是对弟子们的期许。 田钰语气一顿,复又道:“为了你们能更好闭关,为师已经让人在后峰灵泉处,空出几个洞府,给你们闭关半月用。” “什么?娘亲终于说服那群老太婆,让姜帅入后峰修炼了,太好了,太好了。”苏思雨兴奋得蹦跳着拍起了手掌,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那模样仿佛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柳雨薇也面露惊喜之色,说道:“师尊,后峰灵泉灵气浓郁,在那里闭关修炼,定能事半功倍。您为我们考虑得如此周全,弟子们感激不尽。”她微微欠身,向田钰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敬意。 姜帅心中同样感动不已,连忙说道:“多谢师尊厚爱,徒儿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在复赛中全力以赴。”他深知后峰灵泉的珍贵,也明白田钰为了让他能去后峰闭关必定费了不少心思。 田钰笑着摆摆手,说道:“你们都是我凝霜峰的好苗子,为师自然要为你们创造最好的修炼条件。这半月时间,你们便安心在后峰修炼,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机缘。”她看着弟子们,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鼓励。 苏思雨迫不及待地说道:“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我都等不及啦。”她拉着田钰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像个撒娇的孩子。 田钰宠溺地刮了刮苏思雨的鼻子,说道:“瞧你这急性子,现在便出发。” 话语刚落,她长袖轻拂,周身灵力涌动,一股强大却又柔和的力量瞬间包裹住三人一兽。姜帅、柳雨薇、苏思雨以及趴在姜帅肩头的忧忧,只觉眼前光影瞬间变幻,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间,视野豁然开朗,已然出现在后峰长老们的清修禁地——凝霜灵泉旁。 只见一泓清泉镶嵌在这幽静之地,灵泉呈奇异的冰蓝色,水面上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如轻纱般袅袅升腾。泉边的岩石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又被浓郁的灵气滋养得光滑圆润。四周静谧无声,唯有灵泉偶尔发出的细微汩汩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思雨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欢呼道:“哇,终于到啦!这里的灵气好浓郁呀,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迫不及待地深吸一口气,让那清新甘甜的灵气充盈肺部。 柳雨薇也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灵气,神色惬意:“确实,在此处闭关,定能让修炼效果事半功倍。” 姜帅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景象,心中满是震撼与感激:“师尊,多谢您为我们安排如此绝佳的修炼之地。” 田钰微笑着点点头,目光柔和地看向他们:“此处灵气浓郁且纯净,对你们修炼大有裨益。这半月时间,你们就在此安心闭关,若遇到什么问题,可通过传讯玉简联系为师。”说罢,她抬手一挥,三道流光分别飞向姜帅、柳雨薇和苏思雨,正是传讯玉简。 三人接过玉简,齐声应道:“是,师尊。” 田钰又叮嘱了几句,便化作一道流光离去。待田钰离开后,苏思雨首先开声道:“雨薇姐,旁边分别有三间空置洞府,你是师姐,你先挑选。”她脸上洋溢着热情,眼神中满是对师姐的尊重。 柳雨薇微微一笑,说道:“思雨有心了。不过咱们也别太拘礼,这三间洞府看起来灵气汇聚程度相差无几,随便选一间便好。姜帅师弟,你刚经历比试,又忙着钻研玉简,想必更为疲惫,你先选。”说着,她将目光投向姜帅。 姜帅连忙摆手,说道:“师姐们客气了,你们先选,我不挑的。” 苏思雨见状,狡黠地眨眨眼,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啦。我挑中间那间,感觉中间的位置灵气更足些。而且呀,我在中间,要是修炼上遇到问题,左右两边一喊,师姐和姜帅师弟都能听见,多方便。”说罢,她蹦蹦跳跳地朝着中间的洞府跑去。 柳雨薇与姜帅相视一笑,柳雨薇说道:“思雨这小机灵鬼,总能想出些有趣的理由。那姜帅师弟,你选左边还是右边?” 姜帅思索片刻,说道:“那我选左边,师姐选右边。这样若师姐修炼时有什么需要,我和思雨师妹也能及时照应。” 柳雨薇点头赞同:“如此甚好。那咱们便各自去准备,尽快开始闭关修炼。希望这半月时间,我们都能有所收获。” 随后,柳雨薇走向右边的洞府,姜帅则带着忧忧走进左边的洞府。 第65章 双双突破 忧忧则趴在一旁,小爪子无聊地玩弄着姜帅拿出的“鸿蒙晶石”,那鸿蒙晶石在它的拨弄下,闪烁着奇异的微光。 “忧忧,你也一起来试试这灵魂修炼功法?”姜帅看着无聊的忧忧,眼中满是笑意地说道。 就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原本正常的世界仿佛被一层神秘的滤镜覆盖,变得黑白分明。而忧忧那原本纯白如雪的样子,此刻竟变成了纯黑色,宛如夜幕降临。但奇怪的是,那黑白的世界并没有向外扩散,而是以忧忧为中心,收缩在它周围丈许范围内,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小天地。忧忧幽蓝的大眼睛也变成了漆黑之色,其中幽光闪烁,透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紧接着,它竟像人一样直立站起,纯黑的毛发根根直立,威风凛凛。它伸出小爪,拍着胸脯,用一种略带粗犷的声音说道:“唉啊!憋死本大爷我了,还是这形态舒服。” “唉……我还是喜欢你纯白乖巧的样子,这个嘛……嗯嗯!一言难尽。”姜帅斜眼瞅着它,调侃道。 “唉……我还是喜欢你纯白乖巧的样子,这个嘛……嗯嗯!一言难尽。”姜帅斜眼瞅着它,调侃道。 忧忧一听,顿时炸毛,漆黑的毛发根根直立,气呼呼地嚷道:“你懂什么!这形态下本大爷实力更强,能帮你不少忙呢。再说了,偶尔换个样子,体验体验不同的‘兽生’,有何不可?”它小爪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似乎对姜帅的评价颇为不满。 姜帅笑着摆摆手,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厉害。不过你这突然变化,还真吓我一跳。快说说,你对这灵魂修炼功法有啥见解,别卖关子啦。” 忧忧得意地扬起小脑袋,清了清嗓子,说道:“这灵魂修炼,首要便是打破常规感知。你之前理解的以心神感知天地灵魂之力,方向虽对,但太过保守。在本大爷这形态下,能直接撕开空间的细微缝隙,让灵魂之力主动涌入。”说着,忧忧周身的黑白光芒闪烁,隐隐有空间波动传来。 姜帅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撕开空间缝隙?这不会有危险吗?你的能力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了?” 忧忧不屑地哼了一声:“哼,瞧你那胆小的样儿。只要控制好力度和范围,有什么危险?我在秘境那几年不是白待的,自从灵魂完整后,又跟着你们吸了那么多鸿蒙阳气,刚好和我自身的幽灵真气相互转化,我现在能掌握一点空间之力了。不说这个,说回灵魂修炼,你想想,灵魂之力主动涌入,可比你慢慢感知汇聚快多了。而且,这灵魂脉络的构建,你按玉简上的方法太过死板。依本大爷看,可以融入自身的特性,构建出独一无二的灵魂脉络,这样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姜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融入自身特性,具体该怎么做呢?” 忧忧围着姜帅转了一圈,说道:“这就得看你自身的感悟了。比如你擅长剑术,便可以将剑的凌厉之意融入灵魂脉络,让灵魂之力带着剑的锋芒。” 姜帅心中豁然开朗,兴奋地说道:“忧忧,多亏你提醒,我好像明白该怎么做了。那咱们这就开始修炼?” 忧忧摆了摆小爪子,说道:“别急,还有些要点本大爷没说完呢……” “哦!你继续。”姜帅停下来。 忧忧继续说道:“在凝聚灵念的过程中,你不能只专注于吸纳灵魂之力,还得学会压缩。普通修炼者只是将灵念随意堆积,这样的灵念看似庞大,实则松散。你得像锻造兵器一样,反复锤炼压缩灵念,让它变得凝练且坚韧。” 忧忧小爪子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演示压缩灵念的动作,“就像这样,把灵念不断压缩,等到它小到极致,却又蕴含着巨大能量时,你再释放出来,那威力可比寻常灵念强上数倍。而且,压缩后的灵念能更好地契合你要构建的灵魂脉络,让灵魂之力流转更加顺畅。” 姜帅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心中默默思索着其中的要点。 忧忧接着说:“还有,当你构建灵魂脉络时,每一道符文之间的衔接至关重要。玉简上或许只告诉你了基本的排列顺序,但符文与符文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你要找到这种平衡,让它们相互呼应、相辅相成,而不是简单地拼接在一起。” “这就好比搭建一座复杂的宫殿,每一块砖石都有它独特的位置和作用,一旦某一处出现偏差,整座宫殿的稳定性就会受到影响。灵魂脉络也是如此,一处符文衔接不当,灵魂之力流转时就可能出现堵塞,甚至反噬。” 姜帅皱眉问道:“那如何才能找到这种平衡呢?” 忧忧狡黠地一笑:“这就得靠你的悟性和对灵魂之力的感知了。你要静下心来,用灵魂去触摸每一道符文,感受它们之间的力量波动,找到能让它们和谐共处的方式。这过程可不简单,需要你反复尝试和摸索。” 姜帅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看来这灵魂修炼之路,远比我想象的更艰难,但也更有趣。” 忧忧拍了拍姜帅的肩膀,“没错,不过有本大爷在,你怕什么。等你修炼遇到瓶颈,本大爷再给你指点指点。 姜帅给忧忧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啊!就这次靠谱点,讲了些关键问题,之后的困难,还是我来。” 忧忧被姜帅这白眼气得跳脚,小爪子在空中挥舞,嚷嚷道:“嘿!本大爷向来靠谱,你可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在咱们关系好的份上,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呢。” 姜帅笑着安抚道:“好好好,是我不对,忧忧最靠谱了。但修炼终究得靠自己,你能给我这些指点,我已经很感激了。” 忧忧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去,“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是真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尽管开口,本大爷不会坐视不管的。” 姜帅点点头,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道:“行,那我准备开始修炼了。你也在一旁好好修炼,说不定等你修炼有成,又能解锁什么新形态呢。” 忧忧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放光,“真有可能吗?那本大爷可得好好努力修炼。说不定下次变身,直接威风凛凛,让你惊掉下巴。”说着,忧忧重新趴好,摆出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姜帅见状,又转移话题道:“忧忧,这‘鸿蒙晶石’对灵力有聚集作用,不知对灵魂之力可也有一样效果。” 这次是忧忧还了姜帅大大的一个白眼,小嘴嘟得老高道:“你当本大爷是万事通?虽说本大爷知道得多,但这事儿还真没研究过。要不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忧忧一边说着,一边用小爪子把“鸿蒙晶石”拨到姜帅跟前。 姜帅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拿起“鸿蒙晶石”,仔细端详起来。这鸿蒙晶石入手温润,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奥秘。他思索片刻,决定按照之前感知灵魂之力的方法,尝试引导灵魂之力与鸿蒙晶石产生联系。 姜帅闭上双眼,将灵念缓缓探出,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鸿蒙晶石。随着灵念的渗透,他能感觉到晶石内那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同时,他也在努力探寻着是否有灵魂之力的痕迹。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姜帅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过人总不能贪得无厌,自己已经拥有很多了,想至此处,心中释然。 “‘鸿蒙晶石’对灵魂力没有反应,我们还是先修炼。”姜帅说完,他缓缓闭上双眼,摒弃杂念,依照忧忧所讲,开始尝试着以一种更为激进的方式,感知天地间的灵魂之力,他坐于忧忧身旁,让忧忧的黑白世界包裹着自己,忧忧以觉醒来的力量,撕开空间的细微缝隙,让灵魂之力主动涌入。 随着姜帅的灵念释放,周围的灵气开始微微波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搅动着这片空间。而忧忧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帅,时不时也运转自身的力量,沉浸在修炼之中。整个洞府内,静谧而又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转眼时间就快临近半月,姜帅在洞府内的修炼也到了关键时刻。借助忧忧的力量对灵魂之力的聚集效果,他凝聚的灵念愈发凝练,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识海中闪耀。 这半月来,他依照忧忧所讲的方法,不断压缩灵念,使其坚韧程度远超常人。此时,他正尝试着将这压缩后的灵念,按照独特的符文排列,构建灵魂脉络。 姜帅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引导灵念与符文契合,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一旦出现丝毫差错,灵念就可能失控,对他的灵魂造成严重的伤害。但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一旁的忧忧也收起了往日的调皮,全神贯注地盯着姜帅,随时准备在他出现危险时出手相助。 与此同时,柳雨薇和苏思雨在各自的洞府中,修炼也颇有成效。柳雨薇本就心思细腻,悟性极高,对灵魂修炼的感悟极深。她已经是化海后期,识海边界清晰可见, 经过半月来的灵念凝聚,原本混沌一片的“识海”中,点点星芒般的灵魂力量开始汇聚。起初,这些汇聚的灵魂力量仅有一粒药丸大小,散发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在“识海”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但随着柳雨薇不断引导与修炼,那团灵魂力量渐渐蜕变,光芒愈发耀眼,范围也逐渐扩张,最终变成了拳头大小。 此刻,那拳头大小的灵魂力量仿若一个生机勃勃的小型能量核心,于柳雨薇的识海中稳定且有力地旋转着。每一圈的转动,都恰似一阵无形的涟漪,带动着周围弥漫的混沌微微震荡。在这持续的震荡之下,混沌竟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柳雨薇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识海正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发生着蜕变,愈发清明起来。她对周遭一切的感知,敏锐度呈几何倍数增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揭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随着混沌如残云般完全消散,整个识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这是一片全新的天地,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身的每一条经脉,如同细密的河流般蜿蜒分布;每一份灵力,都似灵动的精灵,在经脉中欢快地跳跃、流淌。 这奇妙的体验,让柳雨薇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金丹期才能做到的识海开辟成功?”她深知,一旦识海开辟成功,自身的修炼之路将迎来质的飞跃,无论是对灵力的掌控,还是对各种法术的施展,都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柳雨薇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尝试着以新开辟的识海去引导灵力。她惊喜地发现,灵力的调动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仿佛她与灵力之间建立了一种更为紧密、直接的联系。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已经成为了灵力的主宰,能够随心所欲地驱使它们。 而伴着她对灵力前所未有的操控力,丹田内那片无垠的灵力海洋,宛如接到了无形的指令,在她的操控下,如万川归海般迅速往中央聚集。当灵力被压缩到一定程度时,一粒芝麻大小、散发着幽冷光泽的冰蓝色固体能量,悄然出现在灵力海上空。以它为中心,仿佛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引力场,灵力海洋一点点地被压缩进入其中,而这粒固体能量也在一圈圈变大,仿佛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灵力壮大自身。 “这就是化海巅峰期!”柳雨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狂喜,曾经心心念念、苦苦寻觅却始终难寻踪迹的突破契机,竟在这神秘的灵魂力量助力下,悄然降临。她深知,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时刻,容不得丝毫懈怠,忙集中全部精力,加紧用灵魂力量操控着灵力,继续往丹田中心那如今已有黄豆大小的冰蓝色固体压缩。 起初,她试图操控全部灵力一股脑地往中央压迫,然而,这看似直接的方法却对灵魂力量消耗巨大。不多时,她的额头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不断滚落,整个人也感觉十分吃力,仿佛在背负着千斤重担前行。但柳雨薇并未就此放弃,她咬着牙,苦苦思索应对之法。 终于,她灵机一动,改变了策略。她不再试图操控整个灵力海洋,而是运用灵魂力精准地操控一小股灵力,让这股灵力在黄豆大小的金丹初形中飞速旋转、压缩。这一改变,效果立竿见影,竟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灵力在她的精妙操控下,有条不紊地融入金丹初形,使其愈发凝实、壮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丹初形在柳雨薇的不懈努力下,变得愈发圆润饱满,散发的冰蓝色光芒也愈发耀眼。而柳雨薇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在这一过程中,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她深知,自己距离真正凝聚出金丹,仅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也是最为关键、最为艰难的一步。如师尊所说,步子不能漫得太大,这样基根不实,于是她停止了凝聚金丹,而是把灵力加压缩力度,让已经有初形的金丹更为紧实,体积更小。 苏思雨虽年纪尚小,可修炼时那股子刻苦劲儿,丝毫不输旁人。凭借着顽强不屈的毅力,即便处于炼气巅峰期,她竟硬生生摸到了识海的边缘。 眼前,一片混沌弥漫,仿佛是未知的迷雾世界。然而,在这片混沌之中,星星点点的灵魂力如暗夜星辰般闪烁,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这些闪烁的灵魂力,仿佛在向她发出探索的邀请。 随着对这片混沌的感知愈发深入,苏思雨的灵觉敏锐了不少。她能察觉到那些灵魂力细微的波动,仿佛与它们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就在她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知中时,丹田气海灵力气团开始以中心那一小片液态为,开始融入灵力气团中,没多久,一股磅礴的灵力海洋在她体内汹涌澎湃。 苏思雨成功突破至化海初期一重天。丹田之中,灵力如汪洋大海般訇然涌现,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仿佛在宣告着她实力的跃升。这突如其来的突破,让苏思雨又惊又喜。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帅终于成功将一道灵念融入符文,完成了灵魂脉络的一小部分构建。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疲惫。这一小步的成功,让他对接下来的修炼充满了信心。 “呼……终于成功了一部分。”姜帅长舒一口气,看向忧忧,“多亏了你,忧忧,要不是你指点,我不可能这么顺利。” 忧忧傲娇地抬了抬头,“那是自然,本大爷的本事可不小。不过别松懈,接下来还有更难的呢。” 姜帅点点头,正准备再次闭关修炼时,突然感觉到外界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距离复赛的时间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第66章 准备复赛 “小师弟,还没有出关啊?”柳雨薇从山洞中轻盈地走了出来,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轻轻飘动。她抬眼望见苏思雨正站在灵泉边上,身姿亭亭玉立,正专注地远眺着四周的美景,便轻声开口问道。 苏思雨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师姐,小师弟还在闭关呢。也不知道他这次修炼怎么样了,真希望他能有大收获。”说着,她的目光投向了姜帅所在的洞府,眼中满是期待。 柳雨薇微微点头,目光也落在了那座洞府之上,“姜帅师弟一直都很努力,这次又得到了灵魂修炼之法,想必会有不小的突破。咱们这半月的修炼也颇有成效,接下来的复赛,咱们可得好好准备。” 苏思雨握紧小拳头,干劲十足地说:“嗯,师姐,我这次突破到了化海初期一重天,感觉自己实力提升了好多,复赛我一定全力以赴!” 柳雨薇笑着摸了摸苏思雨的头,“思雨真厉害。不过复赛中高手如云,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姜帅所在的洞府石门缓缓震动,发出沉闷声响。紧接着,姜帅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从洞府中走了出来。他的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像是一层无形的光晕,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与以往不同。 柳雨薇和苏思雨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苏思雨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着迎上去,兴奋地说道:“姜帅小师弟,你可算出关啦!这次修炼感觉怎么样?” 柳雨薇也快步跟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姜帅,眼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好奇:“小师弟,看你气息内敛,想必是收获不小。” 姜帅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说道:“师姐、师妹,这次闭关确实有很大的突破。”说着,他轻轻抬起手,只见一缕淡金色灵力在他指尖缠绕,灵动地跳跃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苏思雨惊叹道:“哇,好厉害!姜帅师弟,你这灵力比之前感觉更加凝练了。” 柳雨薇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不错,看来这灵魂修炼之法果然神奇,我也突破至半步金丹期,小师妹也已破境,踏入化海期。咱们这半个月来都有收获,不过,若想在此次大赛中有所斩获,还是不能轻敌,对手也会想尽办法提升。”她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审慎。 柳雨薇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在往届,我们凝霜峰总是排名垫底,所以师尊也没有对我们要求什么,主要是她不想给我们太大压力。”提及过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哦!师姐可否给我介绍大比往届之事?”姜帅听闻,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战意,迫不及待地向柳雨薇打探起整个剑宗年轻一代的实力来。他眼神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激烈比拼。 柳雨薇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咱们剑宗的年轻一代大比,每五年举办一次,各峰的精英弟子都会参加。以往夺冠热门主要是雷剑峰和水灵峰。雷剑峰的弟子擅长驭雷剑之术,攻击凌厉,招式变化多端;水灵峰的弟子则以水属性功法见长,他们的灵力细柔绵长,耐力惊人,最是擅长以柔克刚与变化。”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姜帅有更直观的感受。 “而且,这两峰的弟子数量众多,其中不乏天赋异禀之人。在往届大比中,他们的弟子常常能包揽前几名。”柳雨薇继续说道,“反观我们凝霜峰,一直以来都以冰属性功法为主,功法虽精妙,但修炼难度较大,且全是女弟子,招收弟子人数较少而难择优,所以在比赛中总是处于劣势。” 姜帅听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师姐,虽然我们凝霜峰之前的成绩不太理想,但此次我们都有了突破,又掌握了灵魂修炼之法,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自信。 苏思雨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呀对呀,姜帅师弟说得对。我们这半个月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这次大比,我们一定要让其他峰的人刮目相看!”她挥舞着小拳头,斗志昂扬。 柳雨薇看着两人斗志激昂,也不禁被这份热情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说道:“没错,这一次我们定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既然有了新的机遇和突破,那便放手一搏!” 柳雨薇缓了缓神,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一边比赛,一边制定一下应对策略。雷剑峰的驭雷剑之术攻击迅猛,我们得想法子避开其锋芒,寻找他们的破绽。水灵峰的水属性灵力虽耐力惊人,但相对来说攻击的爆发力稍弱,我们可以在这方面下功夫。”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目光中透着冷静与睿智。 “如果是团队战,我们还可以制定一些群攻与群防技巧,教与众师姐们。”姜帅若有所思道,“单打独斗的话,咱们就要好好研究一下对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微微皱眉,脑海中已经开始设想各种对战场景。 苏思雨在一旁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师姐、姜帅师弟,我觉得我们凝霜峰冰属性灵力可以在控制方面发挥优势。比如对战雷剑峰时,我们可以用冰来减缓他们攻击速度,再找机会反击;遇到水灵峰,我们就利用冰的爆发力,在他们耐力还没发挥出来时就给予重击。”她兴奋地说着自己想法,小脸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其余几峰也不容忽视,往几届我们都是输多赢少;风剑峰风剑法,集快、飘渺、灵动于一身;炎剑峰弟子则以火属性功法见长,他们灵力炽热狂暴,威力惊人;星辰峰,就不用多讲了,那些都是师公门下,但是在比赛中不一定全都放水,还是要注意其星辰之力的势大力重。”柳雨薇一口气讲完各峰特点。 她神色愈发凝重,继续说道:“特别注意这九个人,他们都是咱们剑宗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第一位雷御空,是雷剑峰的天才,驭雷之术想必已炉火纯青;第二位是流云,来自水灵峰,水属性灵力在他手中定能发挥出强大的防御与攻击能力;第三位清扬,风剑峰的天才,风剑法在他施展下,速度和灵活性恐怕超乎想象。” “第四位曲丑,是炎剑峰的天才,那狂暴的火属性灵力由他操控,威力惊人;第五位孙怀远,星辰峰的天才,星辰之力的强大不容小觑;第六位楚千刃,同样来自水灵峰,在水灵力的运用上更有独特之处。” “第七位陈聪,雷剑峰的又一天才,他的雷系功法同样会给我们带来巨大压力;第八位方唐,水灵峰少峰主,水灵力的多变或许会让我们陷入困境;第九位秦韵,风灵峰的天才,风之灵力的巧妙运用会让她的攻击和闪避都极为棘手。” 柳雨薇满脸严肃地叮嘱道:“这九人各有特点,都非常难缠,有些可能随时可以进入金丹境,只不过是为了基础更加牢固,一直压制修为而已。遇到他们一定要小心应对,实在不行就认输,别死扛,安全第一。” 姜帅和苏思雨认真听着,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姜帅握紧了拳头,暗暗下定决心:“师姐放心,我会全力以赴,即便面对强敌,也绝不轻易放弃。”苏思雨也坚定地点点头:“我也不会退缩的,一定小心应对。” “思雨你修为尚浅,不必急于一时与他人争锋,还是留给我与姜帅。你主要任务就是在比赛中多多磨砺自己,争取早日进入化海后期。”柳雨薇柔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与爱护。 苏思雨听了,微微嘟起嘴,有些不服气地说:“师姐,我也想为咱们凝霜峰出一份力,不想总是躲在你们后面。”她的眼神中透着倔强,虽然知道师姐是为自己好,但好胜心还是让她有些不甘心。 柳雨薇轻轻摸了摸苏思雨的头,微笑着解释道:“思雨,师姐知道你想帮忙,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但这次大赛高手如云,那些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你刚突破到化海初期,和他们正面交锋可能会有危险。” 她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在比赛中积累经验,提升自己的实力。等你进入化海后期,甚至更高的境界,就能在战斗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了。而且,你在比赛中观察对手的技巧和灵力运用,对自己的修炼也会有很大帮助。” 姜帅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师妹。师姐说得没错,我们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等你强大起来,咱们一起并肩作战,那时候肯定能所向披靡。” 苏思雨听了两人的话,心中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也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好,师姐、姜帅师弟,我听你们的。我会在比赛中好好观察,努力提升自己,争取早日变得更强,和你们一起为凝霜峰争光!” 柳雨薇和姜帅相视一笑,对苏思雨的懂事感到欣慰。柳雨薇说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加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齐心协力,共同面对。” 三人齐齐举步,向着青云主峰出发而去。 掌门身着一袭华美的长袍,袍上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他缓缓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各峰弟子。其声音仿若洪钟,响彻整个青云峰广场:“各位弟子!今日,便是我剑宗五年一度的年轻一代大比复赛开启之时!” “此次大比,旨在磨砺你们的技艺,检验你们的修行成果。比赛初赛、复赛和决赛三个阶段。初赛已经结束,现在复赛则是积分制,与不同对手交锋,积分高者挺进决赛;决赛将是最为激烈的个人赛和团队赛,决定最终的排名!” 台下的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比赛规则,眼神中或是兴奋,或是紧张。 掌门接着说道:“至于奖励,初赛时方副宗主已经说过。但是这一届有一桩天大的喜事,就是千年一遇的机缘,我们宗门仅有十个名额。决赛前十名弟子将会获得,这十个名额将会与九洲过千个大小门派与家族的弟子,一起进入千年一次才会开启的神葬之地寻找机缘。进入者要求是20岁以下,超越年龄者将会被秘境规则抹杀。” 掌门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弟子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狂喜。 “神葬之地!那可是传说中藏有无尽机缘的地方!” “是啊,听说里面随便一件法宝都能让咱们实力大增,还有可能得到上古大能的传承!” 弟子们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姜帅的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原本就渴望在这次大比中取得好成绩,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更是热血沸腾。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冲进决赛前十。 柳雨薇也难掩激动之色,不过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低声对姜帅和苏思雨说道:“大家别慌,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但竞争也肯定异常激烈。咱们必须保持冷静,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 苏思雨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此时,其他各峰的天才弟子们也都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雷御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神葬之地的名额,我雷御空势在必得。” 炎剑峰的曲丑则满脸不屑,冷哼一声:“哼,就凭你?到时候在赛场上见真章,神葬之地的名额,我炎剑峰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风剑峰的清扬轻轻闭上双眼,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激动。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此次大比,定要让所有人见识到风剑峰的实力。” 掌门看着台下群情激昂的弟子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你们都能全力以赴,为了这难得的机缘,也为了宗门的荣誉。记住,进入神葬之地不仅是个人的机遇,更是代表着我们剑宗的颜面。”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弟子都挺直了腰板,目光中充满了决心。他们深知,这场大比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比赛,而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关键一步。 随着掌门一声令下,各弟子纷纷涌向复赛武台。 第67章 再见兰芷嫣 广场正中间,一座崭新的、近百丈宽的比武台赫然矗立。它以一种雄浑而壮阔的姿态,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比武台由墨色巨石砌成,石面光滑如镜,却又隐隐透着古朴厚重的质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磨砺。 比武台的边缘,雕刻着精美的符文与图案。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构建着一层神秘的防御结界,既能确保比赛过程中产生的灵力波动不会对周围造成破坏,又能为台上的弟子们提供一定的安全保障。那些图案则栩栩如生,有翱翔天际的祥龙,有奔腾咆哮的瑞兽,它们仿佛在守护着这座比武台,见证着每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座比武台极为宽敞,一下能够容纳二十个人一起比赛。如此大的规模,足以让选手们在其中尽情施展各种法术与招式,不用担心空间受限。此刻,阳光洒落在比武台上,反射出粼粼光芒,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预热。 就在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比武台之时,比武台上空毫无征兆地泛起一阵奇异的波动。紧接着,一团氤氲水汽迅速汇聚、升腾,眨眼间便凝化成一个巨大的水幕。水幕如同一面澄澈的镜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更为神奇的是,水幕之上缓缓浮现出几对代号,那正是即将上台比武的弟子代号。 一时间,台下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各峰弟子们纷纷伸长脖子,目光急切地在水幕上搜寻着自己熟悉的名字,或是为即将参战的同门加油鼓劲,或是暗自揣测着对手的实力。 主持比武的,是一位“云”字辈德高望重的长老。他童颜白首,一头白发如冬日初雪般纯净,而面容却不见丝毫衰老之态,宛如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只有沉淀的智慧。长老身着一件素色长袍,衣袂飘飘,简单的款式却难掩其超凡脱俗的气质。一把古朴长剑斜插在他的背后,剑鞘上的纹理古朴而神秘,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微风拂过,长老的衣摆随风轻轻飘荡,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尽显仙家气质。他微微抬起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长老开口。 长老缓缓开口说道:“同门比武,应点到为止。今日这场比试,虽关系到各位的前程,理应全力以赴,但场上难免会有失控而误伤的情况。各位弟子切不可因此记仇。但凡有故意伤害同门者,必将受到宗规严厉惩处,望各位谨记。”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仿佛蕴含着一种特殊的力量,穿透了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次复赛除了第一转是固定分配对手,后面对手要求你们自己去武台挑战胜者,也唤作守擂战。”主持比赛的长老声音清朗,传遍整个广场。“积分计算如下,你们手中玉简初始分数为100。固定对手比赛中,输者扣划10分给胜者。而在后续挑战环节里,胜者若选择守擂接受挑战,连胜一场加一倍积分,如此类推,积分从失败挑战者中划扣。比如,若有弟子守擂连胜两场,那他就能从第二名失败挑战者那里获得40分;若挑战者成功,守擂落败,守擂者则只划扣10分积分给挑战者。复赛为时半月,最后决赛名额为积分前一百名弟子。” “此次规则主要是激励咱们青云剑宗弟子斗志,”长老目光炯炯,扫视着台下的年轻弟子们,“希望你们能在赛场上勇于挑战,突破自我。记住,每一场战斗都是成长的契机,莫要胆怯,更不可退缩。” 听到这复杂又充满挑战的规则,台下的弟子们瞬间炸开了锅。有的眉头紧皱,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各种比赛策略;有的则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已然迫不及待想要上台一展身手。 凝霜峰观赛区,姜帅认真听完规则,心中暗暗思索。他明白,这规则对于那些实力强劲且耐力持久的弟子十分有利,可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想要在复赛中脱颖而出,不仅要有过硬的实力,还得巧妙规划挑战顺序,保存体力。 柳雨薇神色凝重,轻声对姜帅和苏思雨说道:“这规则变数很大,我们要根据每场比赛的情况随机应变。小师弟,你灵力深厚,且有灵魂修炼的优势,挑战时要把握好节奏。思雨,你多留意其他选手的战斗方式,积累经验。” 苏思雨点了点头,眼睛紧紧盯着比武台,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师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看比赛,学习他们的长处。” 此时,雷剑峰观赛区,雷御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对身旁的陈聪说道:“这规则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拦住我前进的脚步。”陈聪连忙附和:“那是自然,雷师兄实力超群,这复赛的榜首肯定是您的。” 炎剑峰观赛区的曲丑也不甘示弱,哼了一声:“就凭你们?我定会在这复赛中杀出重围,让你们见识见识炎剑峰的厉害。” 而在水灵峰观赛区,副少宗主方唐,轻摇折扇,淡淡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先收敛着点,先看雷剑峰与炎剑峰好好表现。” “少主英明。”旁边几人齐声附和。 随着长老的话音落下,即将上台比武的弟子们纷纷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握紧手中的武器,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比武台走去。 首先走上台的也有凝霜峰的一位女弟子,此人姜帅并不陌生,正是兰芷嫣师姐。她身姿轻盈,一袭淡蓝色的衣衫随风飘动,腰间束着一条白色丝带,愈发显得她气质淡雅。兰芷嫣神色专注,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从容地朝着比武台中央走去。 “兰师姐加油!”姜帅与苏思雨同时高声喊出,声音清脆响亮,在广场上回荡。自邪教地窑分别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兰芷嫣面的姜帅,此刻兴奋得脸庞微微泛红,忍不住高高举起了双手,不断挥舞着,试图引起台上兰芷嫣的注意。 “别费劲了,小师弟。”柳雨薇阻断了他的举动,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姜帅的肩头,微笑着说道:“她正在全神贯注准备比赛呢!这个时候,基本上是不会注意到咱们的。” “哦!也是,我一时兴奋忘了这些。”姜帅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憨地回道。他的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兰芷嫣的身影,心中默默为她加油鼓劲,期待着她能在比赛中胜出,赢下宝贵的三分。 台上,兰芷嫣的对手是来自炎剑峰的一名男弟子。那男弟子身材魁梧,一袭红衣似火,彰显着炎剑峰特有的热烈与张扬。他与兰芷嫣年龄相仿,单从气息判断,修为似乎也在伯仲之间。 随着现场另一名“青”字辈长老拖长了声音,高声喊道:“第一场积分赛——开始!”这一声令下,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聚焦在比武台上,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炎剑峰的男弟子抢先出手,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熊熊火焰自他手中剑喷涌而出,如一条咆哮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朝着兰芷嫣扑去,所经之处,空气都被灼得扭曲变形。 兰芷嫣却不慌不忙,美目流转间,她素手一挥,一道冰墙瞬间拔地而起,晶莹剔透的冰墙散发着丝丝寒意,与扑面而来的炽热火焰形成鲜明对比。“轰”的一声巨响,火龙狠狠撞上冰墙,火焰四溅,冰屑横飞。冰墙在高温炙烤下,迅速融化,化作一滩水渍。但这也成功阻挡了对手的首轮攻击。 台下众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为两人叫好。姜帅更是握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嘴里不住地念叨:“兰师姐,加油!”苏思雨也小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呐喊助威。柳雨薇则神色冷静,仔细观察着台上的局势,分析着两人的招式与灵力运用。 兰芷嫣深知炎剑峰功法以爆发力强着称,不能与之正面硬拼太久。她看准时机,趁着火焰消散的间隙,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蓝色的幻影,朝着对手疾冲而去。同时,她指尖凝聚出数枚冰棱,如暗器般射向那名男弟子。 男弟子没想到兰芷嫣反击如此迅速,急忙侧身躲避。可冰棱速度极快,其中一枚还是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袖。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周身火焰陡然暴涨,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座小型火山,炽热的气息朝着四周疯狂蔓延。 炎剑峰男弟子手中剑大开大合,每一次挥舞都带出炽热的火浪,仿佛要以这狂暴的力量直接碾压兰芷嫣。剑身所过之处,空气被高温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 然而,兰芷嫣与姜帅等人一同历经生死,意志与战斗技巧都非比寻常,岂会如此轻易就被镇压。她美目紧盯着对手,见对方攻势虽猛,却显得招式粗野,毫无章法,全然凭借一身蛮力与火焰灵力强攻。兰芷嫣心中明白,这般狂暴的攻击方式,灵力消耗必定巨大,绝不能持久。 当下,兰芷嫣脚下轻点,展开灵动的身法。她身姿轻盈,如同一朵在狂风中摇曳却始终不倒的幽兰,左闪右避。炎剑峰弟子的剑招虽刚猛,却每每擦着她的衣角落空。台下的观众只见台上红影与蓝影交错,炎剑峰弟子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而兰芷嫣却总能巧妙地避开锋芒,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姜帅在台下看得明白,他深知兰芷嫣此时处境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危险重重,只要稍有不慎,被对方的火焰剑招击中,必定受伤不轻。“兰师姐,稳住啊!”姜帅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 苏思雨则是一脸焦急,小拳头在空中挥舞着,大声呼喊:“兰师姐,加油!躲过去,别被打中!” 柳雨薇神色依旧沉稳,目光紧紧锁住台上的战局,脑海中飞速分析着双方的优劣。她明白,兰芷嫣此时以灵动身法躲避是正确的策略,但一味地防守终究不是办法,必须要抓住时机反击,才能赢得这场比赛。 台上的兰芷嫣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她的眼神冷静而专注,在纷飞的火焰与凌厉的剑影间穿梭,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既躲开了致命一击,又拉近了与对手的距离,以便更好地观察其招式。 长时间的狂暴输出让炎剑峰男弟子灵力开始见底,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原本那如烈火般旺盛的灵力,此刻已如强弩之末,火焰的颜色也渐渐黯淡。他意识到,若再不尽快结束战斗,等灵力耗尽,自己必将落败。 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施展出炎剑峰的杀招“炎龙焚天”。只见他将全身剩余灵力疯狂汇聚于剑身,剑身瞬间被熊熊烈火包裹,一条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龙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发出震天的咆哮。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兰芷嫣猛扑而去。 台下的观众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兰师姐小心!”苏思雨大声惊呼,双眼死死盯着台上。 兰芷嫣面对这全力一击,心中虽惊,但并未慌乱。她敏锐地察觉到,这看似威力巨大的杀招,因对方灵力不足,出现了很多破绽,而其中——巨龙的咽喉处,火焰相对薄弱。 就在炎龙即将扑到身前的千钧一发之际,兰芷嫣不再闪避。她凝聚全身灵力于剑尖,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朝着炎龙的咽喉疾冲而去。“噗”的一声,兰芷嫣的剑尖穿透了炎龙的咽喉。刹那间,炎龙的火焰迅速消散,化作点点火星飘散在空中。 炎剑峰男弟子因杀招被破,灵力反噬,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兰芷嫣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身形一闪,退到一旁,拱手说道:“承让了。” “胜者1008号,是否还继续等待别人挑战?”台上“青”字辈长老目光温和地看向兰芷嫣,声音清朗地问道。 兰芷嫣心中对自身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她深知,若继续守擂,面对未知的强劲对手,极有可能因消耗过多灵力而落败,失去这来之不易的积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长老,弟子不继续守擂了。”言语间,透着坚定与果决。 “很好,非常理智,那你下去。”台上“青”字辈长老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眼中满是赞许之色。在这竞争激烈的赛场上,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胜利冲昏头脑,实属难得。 “谢谢长老夸赞,弟子退下。”兰芷嫣恭敬地行礼,声音清脆而有礼貌。言罢,她莲步轻移,转身朝着执事长老所在之处走去。 来到执事长老面前,兰芷嫣微微欠身,接过自己的玉简。她轻轻往玉简中输送一丝灵力,玉简瞬间散发出柔和的光辉,上面清晰地出现一组数字“110”。看着这代表着胜利的积分,兰芷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不仅是对她,场比赛的肯定,更是她在复赛中迈出的坚实一步。随后,她带着这份喜悦,快步走向凝霜峰所在的观赛区。 姜帅、柳雨薇和苏思雨早已在台下等候,见兰芷嫣归来,纷纷围上前去。 “兰师姐,你太棒了!”苏思雨一脸崇拜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兰师姐,好久不见,这场比赛你打得太漂亮了。”姜帅也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你是?”兰芷嫣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大变样的姜帅。只见姜帅身形挺拔,高她两头,原本稚嫩的面容如今多了几分坚毅与成熟,气质也与往日大不相同,难怪兰芷嫣一时没能认出来。 “他是姜帅小帅弟。”苏思雨口直心快,立马回答了她的疑惑。 “啊……!姜帅小师弟,怎么??几个月不见变成这么高大了?”苏思雨的回答并没有解答清楚她的疑问,反而更让她迷惑。兰芷嫣上下打量着姜帅,心中满是诧异。 柳雨薇见状,上前插话道:“一言难尽,这是货真价实的姜帅小师弟。”说着,她轻轻拍了拍兰芷嫣的肩膀,示意这里不是详谈的地方。“等比赛结束,咱们再好好说。先看比赛,接下来还有很多场硬仗要打呢。” 第68章 探讨对策 几人围聚在一起,脑袋凑得很近,低声细语地讨论着复赛中的规则,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思索,一心想着要如何更好地利用规则,让自己的名次能顺利进入决赛。 姜帅微微皱着眉头,率先开口道:“师姐们,我觉得这复赛规则看似复杂,实则暗藏玄机。咱们得先评估自己的实力,挑选合适的对手挑战,适当的守擂也可以让我们积分猛涨。”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试图通过简单的图形和线条来解释自己的想法,“你们看,假如我们能连胜几场,积分就能呈倍数增长,这对我们冲击决赛前十极为有利。” “但是还有九大天才都还没有露面。”姜帅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初期我与雨薇师姐有必要藏拙实力,不宜过早暴露全部底牌。守擂若真遇到他们九个,我认为可以试着放弃守擂,反正是输10分,而如果太早与他们其中一个硬扛,他人必会坐收渔翁之利。但如果避不开,那就把他们打趴下。”姜帅眼里有光,自信,坚强。 柳雨薇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师弟说得有道理,这九大天才实力非凡。多年前,我与他们其中几个有过比试,胜负五五开。但经过这么多年,大家修为只会更上一层楼。”她微微皱眉,回忆起往昔的对战场景,那些激烈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过早与他们交锋,就算能侥幸获胜,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后续的比赛就难以为继了。我们要保存实力,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最大的优势,但如果避无可避,那么就战。”随着战字出口,柳雨薇眼中战意高燃。 兰芷嫣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师姐都只能和他们五五开,那他们的实力岂不是……”她没有把话说完,但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姜帅神色凝重,眼神坚定,握紧了拳头:“看来这次比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难。不过师姐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冲进决赛前十,神葬之地咱们一定要去。” 苏思雨也坚定地说:“我虽然修为还不够,但我会在一旁好好观察,为大家提供有用的信息。” 柳雨薇看着身边的师弟师妹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你们在,我相信我们凝霜峰一定能在这次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接下来,我们要更加专注地准备,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她美眸转移,目光柔和地望着姜帅道:“小师弟虽然修为大涨,但我猜测小师弟还没有找到修炼本命飞剑的材料与方法?” 姜帅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师姐慧眼如炬,我确实还没头绪。踏入修仙之途后,虽知晓本命飞剑对我们剑修意义重大,可我一直忙于提升修为与应对各种变故,还未来得及深入探寻。” 柳雨薇轻轻一笑,说道:“这也难怪,你入门时日尚短,又历经诸多波折。不过,如今既然修为已至当前境界,寻觅本命飞剑材料与修炼之法便迫在眉睫。拥有本命飞剑,不仅能让你在战斗中实力大增,还对你未来的修炼之路大有裨益。” 兰芷嫣在一旁也接口道:“是啊,姜帅师弟。本命飞剑与自身神魂相连,能随心而动,发挥出远超普通飞剑的威力。而且,随着你的修为提升,本命飞剑也能一同成长。” 姜帅听得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师姐们,自从上次雨薇师姐讲述过一二之后,我便记在心上,苦不知该如何寻觅合适的材料,又不懂修炼之法,还望师姐赐教?” 柳雨薇思索片刻,说道:“修炼本命飞剑,材料至关重要。通常需选取极为珍稀的天材地宝,像玄铁精、寒星陨铁、冰心玉髓等,皆为上佳之选。这些材料往往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与你的灵力属性契合度越高越好。至于寻觅方法,或是深入险地探寻,或是在坊市中碰运气,也可留意门派发布的任务,说不定会有相关奖励。” “而修炼之法,门派剑阁内便有记载。不过,需凭借足够积分才能借阅。”她接着说道,“待复赛告一段落,我陪你去剑阁一趟,挑选合适的修炼法门。在这之前,你可先在心中琢磨想要何种属性与特质的本命飞剑,如此寻找材料时便更有方向。” 姜帅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姐,若不是师姐提醒,我还真不知该从何着手。”同时姜帅沉思,门派积分,自己只和师姐出去做过一个门派任务,能有多少积分!最说时间也不容他慢慢积累积分换资源。如果决赛前没有办法修炼出本命飞剑,对上九大天才中其中任何一个,自己没有一点胜算。 肩膀上一直打盹的忧忧睁开大眼,在姜帅耳边“呀呀”两声,同时比划着,指了指虚无的天空。 “你是说仙……”殿字还没有出口,姜帅立觉说漏嘴,马上顿住。但心中也是无比惊喜,对呀,幽灵仙殿宝物无数,找些修炼材料绝对能找到。 柳雨薇见其欲言又止,问道:“小师弟还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师姐知无不言。” “谢过师姐,我想一会打完这场固定比试,就着手准备本命飞剑之事,看能否在决赛前修炼成功,如果成功,将会是我的一大底牌。”姜帅感激师姐的无私,也说出自己的想法,他都决定了,在无他人时,带着雨薇师姐与思雨一起进入幽灵仙殿修炼,精进修为,应对这次决赛。 “好,事不宜迟,一会打赢固定对手,咱们就去剑阁。”柳雨薇干净利落的回道,声音清脆。 而此时,台上十对选手又换了几波,暂时没有人能守擂成功。 武台上方的水幕上,一个熟悉的数字映入他们眼帘,“三十二号对阵三一三八号。” “三十二号不正是思雨吗?”姜帅一眼便认出了号码,转头看向苏思雨。 “小师妹,到你了,加油。”姜帅、柳雨薇、兰芷嫣三人齐声给苏思雨打气,声音中满是鼓励与期待。 “如果碰到太强的人,认输便是,修为差距的鸿沟没法跨越。”柳雨薇神色认真地叮嘱了一句,她深知修仙界实力为尊,不想让苏思雨贸然涉险。 “知道了,雨薇姐,我那么聪明,知道取舍。”苏思雨一边朝着武台轻快地跑去,一边回头回应,那灵动的声音已从武台方向传来。 “唉!咱们家小师妹还是那么不靠谱!”一旁的兰芷嫣忍不住打趣道,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满是对苏思雨的疼爱。 第69章 思雨之战 三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苏思雨的身影,只见她步伐轻盈,很快便登上了比武台。对面的三一三八号选手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弟子,看起来修为化海初期,气势颇为不凡。 “小师妹这对手看着不好对付啊,与她修为相当。”姜帅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 “是啊,但思雨向来机灵,说不定能找到对方破绽。”柳雨薇虽然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对苏思雨充满信心。 此时,台下的观众们也注意到了这场比赛,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比赛的结果。苏思雨站在比武台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抬眼望向对面的对手,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 “凝霜峰苏思雨,师兄让指教。”苏思雨率先开口,横剑于前,简单行了一礼。 “凝霜峰苏思雨,师兄请指教。”苏思雨率先开口,清脆的声音在比武台上回荡。她横剑于前,动作利落而优雅,简单行了一礼,姿态虽显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认真劲儿。 “水灵峰于衡,师妹还是认输,我不想辣手摧花。”于衡看着眼前这个约莫十三岁左右的小丫头,眼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轻松与戏谑。在他看来,苏思雨身形娇小,年纪又小,与自己相比,无论是修为还是战斗经验,都应相差甚远,这场比赛似乎毫无悬念。 苏思雨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狡黠地一笑:“师兄可别小瞧人,比试还没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说着,她周身灵力微微涌动,手中长剑闪烁着淡淡的寒光,那灵动的眼神仿佛在向于衡宣告,她绝不会轻易认输。 台下的姜帅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禁为苏思雨捏了一把汗。姜帅握紧拳头,低声说道:“小师妹,一定要小心啊。”柳雨薇则神色专注地盯着台上,时刻准备着,若苏思雨有危险,她会立刻请求长老叫停比赛。 于衡见苏思雨如此倔强,也不再多说废话,一手快速结印,一手平举长剑,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道道水蓝色的灵力波动从他体内涌出,在他剑上凝聚成数枚晶莹剔透的水箭,如同一轮满月般排列,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招!”于衡一声大喝,手中剑向前一挥,那些水箭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苏思雨疾射而去,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蓝色的轨迹。 苏思雨面对这凌厉的攻击,并未慌乱。她足尖轻点,身形如飞燕般向后飘然而退,同时手中长剑挥舞,带起一片剑影。剑影与水箭碰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溅起的灵力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 台下的观众们都被这精彩的开场吸引住了,纷纷为两人呐喊助威。“于师兄,加油!”“苏师妹,别示弱!”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回荡在青云峰广场上空。 “思雨师妹比平常进步了很多。”兰芷嫣由衷的说道,相比她来说,苏思雨的确修炼上天赋更高。 “思雨师妹比平常进步了很多。”兰芷嫣由衷地说道,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苏思雨灵动的身影。相比她来说,苏思雨的确在修炼上天赋更高,尽管年纪尚小,却总能在修炼中展现出令人惊叹的领悟力和适应能力。 柳雨薇点头赞同,眼中满是欣慰:“是啊,这小妮子平日里就勤奋刻苦,加上她那股机灵劲儿,进步自然快。”她深知,苏思雨为了提升实力,付出了诸多努力,每日都在宗门的修炼场中刻苦修炼,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升的机会。 姜帅看着台上激烈的比试,兴奋地说:“小师妹不仅进步大,胆子也变大了不少呢。面对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对手,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苏思雨那毫不畏惧的模样,让姜帅想起了自己初入宗门时的青涩与懵懂,而如今的苏思雨,已然在一次次的历练中逐渐成长起来。 此时,台上的于衡见首轮攻击被苏思雨轻松化解,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能凭借这一招迅速拿下比赛,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有如此实力。“看来是我小瞧你了,那再接我这招!”于衡一声怒喝,周身灵力如潮水般翻涌,原本晴朗的天空竟在他的灵力影响下,迅速凝聚起一片乌云。乌云中电蛇闪烁,发出阵阵轰鸣声。 于衡长剑高举,一条水蛟虚影自乌云中飞出,缠绕在其长剑之上,水蛟舌头吞吐。在长剑一挥间,带着磅礴气势,如离弦之箭般朝苏思雨猛扑过去。水蛟所经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也被强大的灵力冲击得出现一道道裂痕,不过很快自我复原,这就是比武台符文之力的重要性。 苏思雨心中一紧,深知这一击威力非凡,不敢有丝毫大意。她将自身灵力运转至极限,身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冰蓝色光晕。手中长剑快速舞动,冰屑在她身边飞速旋转,形成一道道冰棱,朝着水蛟虚影射去。同时,她身形闪动,以精妙的身法躲避水蛟的正面冲击。 冰棱与水蛟虚影碰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叮”声,冰屑四溅。然而,水蛟虚影势不可挡,仅仅稍作停顿,便继续向前冲去。苏思雨看准时机,在水蛟即将扑到身前时,一个侧身闪避,同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斩向水蛟的身躯。 “噗嗤”一声,长剑斩在水蛟虚影上,溅起一片水花。水蛟虚影吃痛,身形扭动,尾巴横扫过来,重重地击中苏思雨的肩膀。苏思雨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在地上滑行了数丈才停下。 “思雨!”台下的姜帅、柳雨薇和兰芷嫣忍不住齐声惊呼,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苏思雨咬着牙,艰难地站起身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染红了她那白皙的衣衫。她却浑然不顾,迅速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燃起更强烈的斗志,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还没结束呢!”她大喊一声,声若洪钟,响彻整个比武台。紧接着,她再次凝聚全身灵力,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无数细小的冰晶在她身周浮现,折射出五彩光芒。 苏思雨手中长剑被一层冰蓝色灵力覆盖,剑身仿佛与她的手臂融为一体,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意。她娇喝一声,“极尽霜华”——这凝霜峰的绝学便被她使出。 先是一阵霜风以苏思雨为中心,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向对方。霜风带着刺骨的寒冷,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冻结,发出“咔咔”的声响。于衡只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连忙运转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水幕,试图抵挡这凛冽的霜风。 然而,霜风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水幕在霜风的冲击下,迅速出现一道道裂痕,紧接着“哗啦”一声破碎开来。霜风毫无阻碍地冲向于衡,他的衣衫瞬间结满了冰霜,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一道美丽到极致的剑芒以弧形向水蛟与于衡扫来。那剑芒散发着幽蓝的寒光,仿佛是由纯粹的冰寒之力凝聚而成,犹如夜空中最冰冷的流星。剑芒所过之处无不被冰封,地面被冰层迅速覆盖,变得光滑如镜,反射着剑芒冰冷的光辉。 水蛟虚影在接触到剑芒的瞬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原本灵动的身躯瞬间被冰封,动弹不得。于衡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他拼尽全力,将剩余的灵力全部注入长剑,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轰!”剑芒与于衡的长剑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灵力波动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吹得台下观众的衣衫猎猎作响。光芒消散后,只见于衡单膝跪地,手中长剑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痕,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苏思雨也因为这一击耗尽了灵力,虚弱地瘫倒在地上。 第70章 田钰之殇 “思雨……。”柳雨薇和姜帅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两人的目光紧紧锁在瘫倒在地的苏思雨身上,恨不得立刻冲上台去。 兰芷嫣同样心急如焚,但还是强自镇定:“别急,有长老在,思雨不会有事。”话虽如此,她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台上的“青”字辈长老见此情形,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苏思雨和于衡身旁。他先是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灵力光芒笼罩住苏思雨,助她稳住伤势,随后又看向于衡。 于衡缓缓站起身,虽一脸不甘,但还是对着长老抱拳说道:“长老,我认输。”这场比赛,苏思雨凭借顽强的意志和凝霜峰绝学,成功战胜了于衡。 长老微微点头,宣布道:“本场比赛,凝霜峰苏思雨胜!”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不少弟子对苏思雨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实力和斗志赞叹不已。 柳雨薇、姜帅和兰芷嫣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姜帅兴奋地说:“小师妹太厉害了,竟然真的赢了!” 柳雨薇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是啊,思雨这孩子,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兰芷嫣笑着附和:“看来以后可不能再把她当小孩子看咯。”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台上的苏思雨在长老的帮助下缓缓起身,她虽脸色苍白,但眼神中满是胜利的喜悦。苏思雨朝着台下凝霜峰的方向挥了挥手,仿佛在向师兄师姐们报平安。 凝霜峰一众女弟子齐声叫喊“思雨师妹好样的,加油” 而高台上,并未离去的田钰,冷若冰霜的脸庞难得地挂起一抹浅笑。作为母亲,她的内心此刻满是骄傲,为女儿苏思雨在赛场上的精彩表现而自豪。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苏思雨的童年回忆里。 那时的苏思雨,不过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灵动的大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憧憬。刚刚接触修仙之道的她,便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毅力。哪怕是最基础的灵力感知修炼,别的孩子或许会觉得枯燥乏味,可苏思雨却总是学得津津有味,小小的身影整日在庭院中专注练习,摔倒了也不哭不闹,拍拍尘土便又继续。 有一次,年幼的苏思雨在练习灵力操控时,不小心引发了灵力失控,周围的花草瞬间被强大的灵力冲击得东倒西歪。田钰匆忙赶来,本以为会看到女儿惊慌失措的模样,却没想到,苏思雨满脸倔强,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泪花,嘴里嘟囔着:“我一定会学会的。”那一刻,田钰便知道,这个孩子将来定不平凡。 随着苏思雨逐渐长大,修炼之路并非一帆风顺。面对那些晦涩难懂的修仙典籍,她常常眉头紧皱,苦思冥想。但每一次突破困境,成功掌握新的招式时,她脸上绽放的笑容,比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还要耀眼。 如今,看着赛场上苏思雨那顽强拼搏的身影,田钰仿佛看到了那个一步步坚定走来的小女孩,心中满是感慨。她深知,女儿的每一次成长,每一次胜利,背后都付出了无数的汗水与努力。 田钰在心中默默说道:“思雨,你是母亲的骄傲,未来的路,也要继续坚定地走下去。” 唯一遗憾的是,作为母亲,没法给到她父爱,那个修炼成痴的男人,心中只有修炼,现今剑宗大比,身为星辰峰峰主兼剑宗副宗主的他,也未曾现身! 但当初,自己不正是看上了他无畏孤寂、无惧修仙路漫漫,一心沉浸于修炼的性格吗?田钰微微仰头,目光有些缥缈,仿佛透过时光的缝隙,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与那个初识男人。 只是,当他们有了苏思雨,田钰才真正意识到,这份执着于修炼的性格,在家庭面前,竟显得如此“绝情”。苏思雨成长的过程中,父亲总是缺席,她渴望父爱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痛着田钰的心。如今,看着赛场上奋力拼搏的女儿,田钰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女儿的成长感到骄傲,又因无法给予她完整的爱而愧疚。 这份愧疚在今天,随着苏思雨在赛场上的精彩表现,如同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最终更加坚定了田钰的道心,许久没有松动的境界,以是在这一刻又有了提升的契机。 柳雨薇、姜帅、兰芷嫣与一众凝霜峰女弟子快步来到比武台下,几人七手八脚把脚步蹒跚走来的苏思雨稳稳扶住。 “思雨,你可吓死我们了!”柳雨薇一脸心疼,轻轻嗔怪道,目光中满是关切,仔细打量着苏思雨身上的伤势。 “小师妹,你刚才太厉害了!”姜帅竖起大拇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眼中满是对苏思雨的赞许与钦佩,“那一招‘极尽霜华’,直接把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兰芷嫣也笑着附和:“可不是嘛,思雨,你这次可让咱们凝霜峰大放异彩,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实力!”说着,她轻轻捋了捋苏思雨额前凌乱的发丝。 苏思雨微微喘着气,脸上露出虚弱却灿烂的笑容:“谢谢师兄师姐们,我就是想着不能给咱们凝霜峰丢脸。” 凝霜峰的女弟子们纷纷围上来,热情地送上各种疗伤丹药和灵力滋补的灵果。“苏师姐,快吃颗丹药,能恢复灵力。”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弟子急切地递上一个玉瓶,眼中满是关切。“师姐,这灵果对伤势恢复很有帮助,快尝尝。”另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衫的师姐,将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果递到苏思雨面前。 苏思雨并未接过丹药和灵果,但还是一一谢过。她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虚弱却真诚的笑容:“谢谢师姐们,我只是灵力虚脱而已,不碍事,一会修炼恢复就好。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丹药和灵果留着给更需要的同门。” 柳雨薇在一旁轻轻点头,赞许道:“思雨懂事了,知道为同门着想。不过丹药还是吃一颗,能加快恢复,我们凝霜峰储备还算充足。”说着,她从那扎双马尾的女弟子手中拿过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苏思雨。 苏思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丹药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至全身,原本枯竭的灵力仿佛得到了滋润,开始缓缓复苏。“感觉好多了,谢谢雨薇师姐。”苏思雨感激地说道。 姜帅笑着打趣:“小师妹,你这次可立了大功,等回峰后,让师姐们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犒劳犒劳。” “好呀好呀!”兰芷嫣拍手应和,“我亲自下厨,给小师妹做她最爱吃的灵米糕。” 苏思雨眼睛一亮,笑道:“那就谢谢兰师姐啦,我都快馋了。” “师姐,我这有烧饼。”一个憨厚声音从其它峰成员处传来。 第71章 初闻阴谋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圆鼓鼓的身形,正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摆地朝他们跑来。那跑起来的架势,仿佛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 “丰度,来得正是时候,思雨刚战斗完,正嘴馋着你的烧饼呢!”姜帅眼尖,远远望见来人,不由得打趣道,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是吗?给你们的,这次我有备而来。”还在气喘吁吁的大胖丰度,好不容易跑到众人跟前,他挥袖抹去额头豆大的汗珠,那只大肥油手在腰间储物袋上一阵乱拍,像是在跟储物袋较上了劲。不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一叠烧饼,烧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表皮烤得金黄酥脆,还点缀着些许芝麻。 苏思雨瞧见烧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些许红晕。“哇,丰度师兄,你真是我的救星!”她迫不及待地接过一个烧饼,轻轻咬上一口,“嘎吱”一声,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馅料的香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好吃,丰度师弟,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苏思雨一边嚼着烧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 丰度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只要你们爱吃就行。我听说思雨比赛,就想着赶紧送点烧饼过来,给她补充补充体力。” 兰芷嫣看着他们熟悉的样子,虽然是第一见丰度,但也不认生,拿过一个烧饼,咬了一口,赞道:“丰度师弟吗?你这烧饼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香得很。” 姜帅大笑着拍了拍丰度的肩膀:“丰度,多亏你这及时雨,不然思雨这小馋猫可要一直念叨了。” 姜帅从丰度手中接过烧饼,一边依次分给一众女弟子,一边往凝霜峰休息区走去。他那娴熟的动作,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每递出一个烧饼,都伴随着温暖的笑容和关切的眼神。 肩膀上的忧忧似乎也对这烧饼感兴趣,它那幽蓝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很自觉地从姜帅手中抱过一个烧饼。只见它双爪紧紧抱住烧饼,小嘴凑上去猛的一吸,然而,并没有半点精华被抽出。 “忧忧,这是普通食物,只能吃进肚子里,像思雨师妹一样咬着吃。”姜帅看着忧忧那滑稽的模样,又是可气又是可笑地说道。他伸手轻轻点了点忧忧的脑袋,眼神中满是宠溺。 忧忧歪着脑袋,似乎有些犹豫,两只小爪子抱着烧饼,左看看右看看。平常忧忧的食物都是灵肉,只吸取其精华,从未试过把食物吃进腹中。这次它犹豫着是否也学学人类,吃上几口。过了一会,忧忧还是学着苏思雨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烧饼。这一咬,酥脆的口感和浓郁的香味瞬间在口中散开,忧忧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嘴巴快速地咀嚼着,不一会儿,一个烧饼就被它消灭得干干净净。 “忧忧,好吃?”苏思雨笑着问道,她看着忧忧可爱的模样,心情也格外愉悦。忧忧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还伸出小爪子,似乎还想要一个。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冷雅清艳的柳雨薇也脸露微笑。姜帅又给忧忧拿了一个烧饼,说道:“你呀,真是个小馋鬼。” 凝霜峰的女弟子们吃着烧饼,一路有说有笑。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逐渐融入凝霜峰休息区,仿佛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 水灵峰休息区,方唐看着姜帅与柳雨薇亲昵模样,那温雅的俊脸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眼中仿佛有嫉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他死死盯着两人,拳头紧握,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沈师兄,都安排好了吗?”方唐阴沉着脸,低声对身旁的沈寒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狠厉。 “少主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沈寒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明白方唐对柳雨薇的心思,也清楚此次的安排是为了给姜帅一个“教训”。 “很好,只要能让那小子在比赛中出丑,本少主重重有赏。”方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心想,只要姜帅名誉扫地,柳雨薇自然会将目光投向自己。 “是,少主英明。那小子这次定然插翅难逃。”沈寒连忙附和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哼,但愿如此。你密切盯着,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方唐甩下一句话,便转身坐回休息区的座椅上,目光却依旧时不时地朝着姜帅和柳雨薇的方向投去,心中盘算着即将到来的“好戏”。 “姜师兄,刚刚我们外门新弟子告知,有人在以守擂比赛输赢作赌注,而且规定只有守擂或者攻擂的比试才算数。”丰度一脸严肃,凑近姜帅说道,“那名单上可有不少宗门的知名人物名字呢,连你的名字也在里头。” 他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胜负比率可有些奇怪,你要是胜,一赔百灵石;要是负,却只一赔二灵石。照理说,看过你初赛那场惊艳比赛,傻子都知道你绝非等闲之辈,可他们却把你胜率弄成这样,我实在担心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所以赶忙过来知会你一声。” 姜帅听后,神色一凛,心中暗自思索。他明白,这种赔率极不合理,背后或许真有阴谋。“多谢丰度,若不是你赶来告知,我还蒙在鼓里。看来有人想针对我,故意压低我的赔率,诱导大家下注,好从中获利。” 一旁的柳雨薇秀眉微蹙,担忧道:“姜师弟,此事定要小心应对。对方如此明目张胆,恐怕早有准备。” 姜帅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师姐放心,我心中有数。他们既然想玩,我便陪他们玩玩,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我自作主张,花了一千灵石,买你赢。”丰度肥厚的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声音都不自觉高亢了些,满是兴奋与期待:“我相信姜师兄一定能赢。” 兰芷嫣听闻吓得不轻,一千灵石可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她们每月才领到十灵石,这一千灵石相当于她近百年的月俸。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说道:“丰度师弟,你可真有财。” “哪里,哪里,家里卖烧饼赚的。”丰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用手整理了一下衣冠,肥胖脸上那黄豆似的小眼珠滴溜溜一转,透着股憨厚与狡黠。“姜师兄实力这么强,我这就算是投资,准能赚上一笔。” 姜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拍了拍丰度的肩膀,感动道:“丰度,你这份信任,我姜帅铭记于心。不管背后那些人有什么阴谋,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苏思雨在一旁也挥舞着小拳头,兴奋地说:“姜师兄,加油!咱们凝霜峰的人都相信你!” 此时,一旁的柳雨薇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姜师弟,对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设局,想必有恃无恐。你接下来的比赛,务必要万分小心,不可轻敌。” 姜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师姐放心,我明白。这次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不辜负丰度的信任,我定要揪出幕后之人,让他们知道,算计我没那么容易。” 众人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比武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第72章 雨薇上台 柳雨薇暗自思忖:凝霜峰全是女弟子,平日里师尊秉持着严格的管教理念,极少让她们与外峰弟子往来。长久以来,凝霜峰仿佛一座独立的孤岛,超然于剑宗内外的繁杂纷争之外。 这本是师尊为护弟子周全,潜心修炼所做的安排,可如今看来,却让自己与整个剑宗脱节严重。宗内诸多消息,无论是明争暗斗,还是各种微妙的局势变化,自己都知之甚少。以至于直到现在,外人明目张胆地算计,自己却浑然不知,还蒙在鼓里。 想到此处,柳雨薇不禁秀眉紧蹙。她深知,若想帮助姜帅应对往后危机,仅靠凝霜峰内部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尝试打破这种与外界隔绝的状态,多去了解宗内的人情世故、各方势力,才能在这场暗潮涌动的风波中,找到应对之策,让姜帅免受陷害,也让凝霜峰不再如此被动。 柳雨薇目光不由落在肥憨中透着精明的丰度身上。这丰度,身形肥硕,一举一动都带着股憨态,可那滴溜溜转的小眼睛,又透着精明劲儿。此子虽然一身市井之气,在这高手如云的剑宗里,修为也着实低下,但他那好交友的性格,却如同一把潜在的钥匙。 柳雨薇心中一动,这不正是凝霜峰了解剑宗的最好桥梁之选吗?丰度凭借着爱结交朋友的特点,在剑宗上下四处走动,与各峰弟子都能搭上话。若能借助他的人脉,凝霜峰便可不那么闭塞,及时知晓宗内的消息。如此一来,下次再遇到类似的算计,也能有所察觉,提前应对。念及此处,柳雨薇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此事找个机会与姜帅商讨,看他又有何想法?再作计议。 姜帅并没有那么多心思熟虑,他满脑子都被丰度带来的赌注消息占据。此刻,他正专注地听丰度讲述着,当听到丰度提及柳雨薇的胜负率时,忙不迭转身对着柳雨薇,脸上带着几分欣喜道:“雨薇师姐,你的胜负率正常,胜一赔一,负一赔十,那群家伙还是有眼光的。” 柳雨薇微微点头,神色却依旧凝重。她轻声说道:“这或许并非他们有眼光,而是因为我平时在宗内的表现,让他们觉得我的实力比较稳定,所以开出这样看似合理的赔率。但姜师弟,你那边情况如此异常,背后必定有人蓄意为之。” “我想如果碰到我守擂,对方一定会派遣高手来挑战,不过,这又如何,我定叫他们败得一塌糊涂。”姜帅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坚毅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势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困难焚烧殆尽。 他微微扬起下巴,周身散发出一股无畏的气势。在他心中,已然将对手的阴谋看得透彻,虽明知前方是对方设下的重重阻碍,但他毫不畏惧。反而,这挑战如同催化剂,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 柳雨薇看着姜帅如此坚定,心中稍安,却仍叮嘱道:“姜师弟,虽说你实力不凡,但对方既然处心积虑,必然会有后手。切不可轻敌,务必小心应对。” 姜帅用力点头,郑重道:“师姐放心,我明白其中利害。这次,我不仅要赢得比赛,还要让幕后之人浮出水面,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丰度在一旁挥舞着胖手,大声道:“对,姜师兄,我相信你。等你赢了,咱们好好庆祝一番,让那些小瞧你的人都瞧瞧。”胖胖的脸庞满是姜帅胜利后的愉悦,因为他可是买了一千灵石姜帅胜,对换回来就是十万灵石,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兰芷嫣也笑着应和:“是啊,姜师兄,咱们凝霜峰的弟子可不是好惹的。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度过这一关。” 众人的话语如同温暖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这紧张的氛围中多了几分坚定与团结。姜帅深吸一口气,望向远处的比武台,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激烈对决,而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雨薇师姐,到你上台了。”苏思雨已经调息完毕,精神焕发。她不经意间瞥见巨大水幕里闪烁的代号“五二零”,那正是柳雨薇此次比赛的标识,于是忙不迭地提醒道。 柳雨薇闻言,神色瞬间变得专注而沉稳。她轻轻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腰间佩剑紧了紧。“嗯,我这就去。”说罢,她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比武台走去,身姿轻盈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姜帅在一旁大声喊道:“雨薇师姐,加油!我们都看着呢!”其他凝霜峰的弟子们也纷纷附和,为柳雨薇鼓劲助威,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气中回荡。 兰芷嫣则对苏思雨说道:“思雨,你看师姐这气势,这场比赛肯定没问题。”苏思雨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师姐实力那么强,一定会赢的。” 此时,柳雨薇身着月白素裙,裙摆如流云般在微风中轻轻飘舞,恰似一朵悠然出尘的冰莲,于不经意间散发着清雅而迷人的气息,令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几分凉意。那如墨般的乌黑长发被精心紧束成鬓,一丝不乱,与她那精雕玉琢般的脸容相互映衬,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更显圣洁与冷艳。 她的眼眸犹如寒夜中的深潭,清澈却又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只是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泄露了她内心的坚毅与果决。挺直的鼻梁下,那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倔强。 比武台上的她,就像一幅绝美的画卷,清冷而高贵,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忍不住为其风姿所吸引。台下的观众们,无论是剑宗弟子,还是前来观赛的各方宾客,都不禁为她的绝世容颜与独特气质所倾倒,一时间,整个赛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宛如仙子下凡的女子身上。 而她的对手,是星辰峰的赵岩。他身材魁梧壮硕,一袭玄色劲装紧绷在身上,凸显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柳雨薇对面。赵岩的面庞线条硬朗,浓眉如墨,一双虎目透着炽热的战意,与柳雨薇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把厚重的阔剑,剑身隐隐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战绩。剑身之上,一些细微的纹路若隐若现,仿佛镌刻着岁月的痕迹与无数次战斗的印记。 赵岩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不羁,然而,当目光触及对面柳雨薇那清冷绝美的面容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怂。柳雨薇虽是入门比他晚,可声名却异常响亮。平日里,她与星辰峰的师兄弟们多有比试过,其厉害程度,星辰峰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今日对上柳雨薇,赵岩满心无奈,可又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暗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一丝紧张,握紧阔剑的手微微泛白,给自己暗暗鼓劲:“既来之,则战之,即便输,也不能输得太过难看。”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那副自信的模样,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剑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 第73章 战星辰峰 “师妹,得罪了。”赵岩鼓起勇气,率先举起手中剑,只见一道道璀璨的星辰之力,如灵动的光蛇,于阔剑的纹路间飞速穿梭。那古朴的阔剑,在星辰之力的灌注下,瞬间光芒大盛,剑刃上跳跃着细碎的星光,仿佛将整个夜空的精华都凝聚其中。 赵岩大喝一声,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柳雨薇疾冲而去。他手中阔剑高高举起,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柳雨薇狠狠劈下。这一剑,蕴含着他全部的力量与决心,星辰之力在剑刃周围盘旋涌动,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 面对这凌厉的攻击,柳雨薇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她不慌不忙地抽出腰间佩剑,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寒光。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朵随风飘动的白莲,轻盈地避开了赵岩的攻击。同时,她手腕一抖,剑花闪烁,一道冰寒之气如蛟龙出海,朝着赵岩迅猛扑去。冰寒之气所过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霜,地面上也迅速蔓延出一层厚厚的冰层。 赵岩心神一凛,察觉到那股冰寒之气来势汹汹,若是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他急忙扭转身体,凭借着魁梧身形所带来的强大力量与灵活性,强行改变了冲势。阔剑在身前快速舞动,形成一片光幕,试图抵挡这股冰寒之气。 星辰之力与冰寒之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声响,爆起一阵绚烂光芒。赵岩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后滑行了数步,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好厉害的冰系功法!”赵岩心中暗惊,对柳雨薇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斗志。他双脚稳稳站定,再次将星辰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阔剑之中,剑身光芒愈发耀眼,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星光点燃。 “再来!”赵岩怒吼一声,身影再次如电般射出,这次他的攻击更加迅猛,阔剑带起一道道残影,从不同角度朝着柳雨薇攻去。每一剑都蕴含着星辰之力的磅礴威势,誓要突破柳雨薇的防御。 柳雨薇看赵岩攻势不减反增,她表情平静,冷艳的神情没有泛起半点波澜。她随意地在身前挥出一剑,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刹那间,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冰幕凭空浮现,层层叠叠地挡在四面八方,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冰之堡垒。 冰幕表面光滑如镜,反射出赵岩那带着凌厉攻势的身影。每一片冰幕都闪烁着幽冷的光泽,寒意四溢,将周围的空气冻结成细碎的冰晶,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一团团闪烁的星芒。 赵岩的攻击接踵而至,阔剑狠狠斩在冰幕之上,发出“锵锵”的刺耳声响。冰幕微微震颤,却并未破裂,反而是那股冰寒之力顺着阔剑倒灌回去。赵岩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手臂迅速蔓延,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运转星辰之力抵御。 “不愧是柳雨薇,果然厉害!”赵岩咬着牙,心中暗自佩服,却也更加坚定了他要突破防御的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将星辰之力运转至极致,周身光芒大盛,再次朝着冰幕发起猛烈攻击,势要与柳雨薇一较高下。 柳雨薇这一手防御施展出来,尽显她深厚的功力。但其实,她是念及同属一脉之缘,不想让赵岩输得太难看。毕竟大家同处一对夫妻门下,低头不见抬头见。 以她刚刚又增进不少的修为,若真想击败赵岩,只需半成功力,便可轻松让他落败。她清楚赵岩在星辰峰也算有些实力,只是与自己相比,差距还是明显的。 然而,她并未选择速战速决,而是打算以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结束这场比试。既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又不至于让赵岩太过难堪。毕竟,同属师尊与师公之间伉俪情深,他们的这份情谊,宛如一根坚韧的丝线,悄然串联起两峰的诸多方面。 师尊与师公相濡以沫,携手在修行路上相伴多年,其深厚感情不仅为两峰弟子树立了情感典范,也让星辰峰与凝霜峰之间,多了一份别样的羁绊。这份羁绊如同无形的纽带,使得两峰在诸多事务上相互照应、彼此扶持。 柳雨薇深知,若是自己凭借绝对实力将赵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虽能彰显自身修为,却可能无意间伤了两峰之间的和气。在这剑宗门内,各峰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维持良好的峰际关系,对凝霜峰的发展至关重要。 所以,她一边巧妙地应对着赵岩猛烈的攻势,手中长剑在冰幕间穿梭自如,精准地化解着每一次攻击;一边思索着如何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让赵岩体面地认输,既不失星辰峰的颜面,又能让这场比试成为两峰交流的契机,而非结怨的开端。 而在一味猛攻中的赵岩,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察觉到,尽管自己的攻击凌厉且不间断,可柳雨薇应对起来却显得游刃有余。那层层叠叠的冰幕,始终稳稳地挡在身前,自己倾尽全力的攻击,竟如同石沉大海,未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赵岩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他虽知道柳雨薇实力高强,但此刻看来,对方似乎并未使出全力。再联想到两峰之间的渊源,师尊与师公之间的深厚情谊,他突然意识到,柳雨薇或许是在有意相让。 这一念头闪过,赵岩的攻势微微一滞。他心中五味杂陈,既为柳雨薇的手下留情而感到庆幸,又因自己被“放水”而觉得有些尴尬。但很快,他便调整好心态,决定不再做无意义的猛攻。他深知,若继续如此,不仅无法改变战局,反而可能让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赵岩深吸一口气,收住了手中阔剑,向后退开几步,对着柳雨薇抱拳道:“柳师妹,我认输。今日一战,让我见识到了你的深厚修为,心服口服。”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仍难掩一丝失落。 柳雨薇也收回剑势,冰幕瞬间消散,化作点点晶莹光芒消逝在空气中。她身姿轻盈,微微欠身还礼,声音清冷却不失温和:“师兄承让了。” 台下观众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们虽未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激烈对决,但柳雨薇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与克制风度,以及赵岩适时认输的豁达,都让众人对这场比试印象深刻。 凝霜峰的弟子们欢呼起来,为柳雨薇的胜利喝彩。苏思雨兴奋地跳着,喊道:“师姐好棒!”姜帅看着台上的柳雨薇,眼中满是敬佩与赞赏:“雨薇师姐果然厉害,这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 星辰峰的弟子们虽有些失落,但也不得不佩服柳雨薇的实力。他们深知,赵岩已经全力以赴,而柳雨薇却游刃有余,这便是实力的差距。此时,星辰峰的一位长老微微点头,对身旁的弟子说道:“柳雨薇不仅修为高深,为人处世也如此得体,将来必成大器。” “凝霜峰柳雨薇胜。”“青”字辈长老顿了顿语气,目光平和地看向柳雨薇,继续道:“你是否选择守擂?” 第74章 风剑峰秦韵 柳雨薇稍作思索,抬眼望向比武台四周。只见台下众多弟子目光灼灼,或期待,或审视,她明白这是展示凝霜峰实力的契机,也是提升自己威望的时刻,也有可能引诱敌对姜帅的人物提前上场。于是,她神色坚定,声音清脆而有力地回应:“我选择守擂。”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阵骚动。不少弟子听闻后,眼中燃起挑战的欲望。能与柳雨薇这样的高手过招,对他们而言是难得的机遇,既能检验自身实力,又有机会一战成名。 而姜帅他们并没有什么担忧,他们相信柳雨薇的实力。 “青”字辈长老微微点头,宣布道:“既如此,有意攻擂者,速来报名。”随着长老的话语落地,台下的弟子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一会儿,便有几位弟子跃跃欲试,准备上台挑战。 风剑峰观看区,一位容颜同样绝美的女子,正目光冷冷地盯着比武台上的柳雨薇。她气质独特,骄傲中透着几分无情,听到柳雨薇选择守擂后,从鼻孔里轻蔑地喷出二字:“就装。” 她身旁的一位同门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姐,为何这么说?柳雨薇实力确实很强啊。”这女子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哼,她不过是仗着凝霜峰的名声,故意在众人面前显摆罢了。刚刚与赵岩的比试,明显留了力,故作大方,不就是想博个好名声。” 说罢,她双手抱胸,微微仰起头,那精致的面容上此刻写满了傲慢。她一头如瀑青丝随风肆意飘动,发间镶嵌的一枚蓝色宝石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恰似她此刻那透着寒意的眼神。 在她眼中,柳雨薇刚刚在比武台上的一举一动,简直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无一不是在刻意营造自己的形象。她认定柳雨薇就是想凭借这种手段,吸引更多剑宗男弟子的目光。特别是水灵峰副宗主之子方唐,自从与柳雨薇偶然相遇后,便如同丢了魂一般,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柳雨薇身上,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念念不忘。 而她自己呢,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方面输给了柳雨薇。论样貌,自己五官精致,美若天仙,气质独特,走在剑宗内,无不吸引众多弟子侧目;论修为,自己平日里刻苦修炼,在剑宗同辈分弟子中,也是出类拔萃,更是剑宗十大天才与十大美女之一,并不比柳雨薇差。可即便如此,方唐却始终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随意玩乐的对象,对她的心意视而不见。 一想到这儿,她心中的醋意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起,又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肆意蔓延,将对柳雨薇的厌恶之情再度增添了几分。她下意识地紧咬下唇,贝齿几乎陷入了娇嫩的肌肤之中,眼神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怨毒与傲慢。她在心中暗暗发狠:“柳雨薇,你不过是仗着那几分姿色和凝霜峰的名头罢了,就凭你现在这样,还不值得我立刻出手。等你有能力一路闯进决赛,那时才有和我一战的资格。到时候,我秦韵定要在众人面前将你彻底击败,让你知道,在这剑宗之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强者,也让方唐看清楚,到底谁才更值得他倾心。” “赵凛。”她压下心中醋火,向身旁望向她的师弟赵凛。 “我在,师姐,有何嘱咐?”赵凛听闻,从旁闪身而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身形瘦削,眼神中透着几分机灵,看向师姐时,目光里满是顺从。 秦韵微微眯起眼睛,冷冷说道:“密切盯着柳雨薇,她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试,都要详细向我汇报。还有,帮我留意一下方唐的行踪,他要是跟柳雨薇有任何接触,第一时间告诉我。” 赵凛连忙点头,应道:“师姐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他心里明白,师姐对柳雨薇充满了敌意,而这敌意的根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方唐。在这剑宗之中,师姐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因为柳雨薇在感情上受挫,这口气自然是咽不下去。而他自己上次也在柳雨薇手上吃了亏,这次有师姐出力,正好找机会出了这口气。 秦韵接着说:“若柳雨薇在比试中遇到麻烦,你不必出手相助,但也不能让她轻易落败,要保证她能顺利进入决赛。明白了吗?” 赵凛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师姐这是想亲手在决赛中打败柳雨薇,以解心头之恨。他忙不迭地回答:“是,师姐,我懂了。” 秦韵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比武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嫉妒、有怨恨,还有一丝迫不及待的期待。 上十个男弟子先后冲上拾事长老桌子前,争吵着报名挑战。 “都别争抢,排队报名。”执事长老声音威严,宛如洪钟般在场地中回荡。他目光锐利,扫视着一群跃跃欲试、挤作一团的弟子,随后手指精准地指向最先赶到的一位男弟子,说道:“你最先到来,先过来登记,而后上比武台。” 那男弟子一脸兴奋,赶忙拨开人群,快步上前。他身形矫健,一袭青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来到执事长老面前,他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迅速在登记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与所属峰系。 登记完毕,他转身大步迈向比武台,每一步都坚定有力,仿佛带着破竹之势。台下的弟子们纷纷为他让开道路,目光中或带着期许,或夹杂着质疑。而台上的柳雨薇,神色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长剑微微下垂,剑身折射出清冷的光,在无声地等待着这场挑战的开场。 “雷剑峰狄良,师妹得罪了。”狄良言罢,周身灵力陡然运转,浓郁的灵力如汹涌的暗流在他体内奔腾。只见他手中剑身雷光闪烁,丝丝电弧跳跃游走,仿佛一条条灵动的雷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此同时,他化海九重的修为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这股气势引得台下众人一阵惊叹,不少弟子低声议论:“这狄良实力不容小觑啊,化海九重的修为,不知柳雨薇能不能应对。”“是啊,看这雷光的威势,怕是有一番苦战了。” 面对狄良的来势汹汹,柳雨薇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她轻轻抬起手中长剑,一股冰寒之气自剑上弥漫开来,瞬间将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几分。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师兄请。”话语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狄良见状,不再犹豫,大喝一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柳雨薇疾冲而去。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雷光暴涨,仿佛要将整个比武台都笼罩在这雷霆之力下,一剑朝着柳雨薇狠狠劈下。这一剑,蕴含着他对胜利的渴望,以及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第75章 一胜 柳雨薇依然淡然自若,面对狄良裹挟着雷霆之势的一剑,她不慌不忙。就在那雷光闪烁的长剑即将劈落之际,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恰似一片随风飘落的雪花,轻盈地避开了这凌厉一击。狄良的剑刃劈在地上,“轰”的一声巨响,擂台地面瞬间出现一道焦黑的裂痕,碎石飞溅。 未等狄良回神,柳雨薇手中长剑挽出几朵冰寒剑花,剑花如盛开的冰莲,带着刺骨寒意,朝着狄良迅猛刺去。狄良急忙横剑抵挡,“铛铛铛”几声脆响,冰剑与雷剑碰撞,爆起一片绚烂光芒,冰屑与雷光齐飞。 狄良只觉一股冰寒之力顺着剑身传来,冻得他手臂发麻。他心中暗惊,没想到柳雨薇在如此短暂的交锋中,就能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他迅速运转灵力,试图驱散这股寒意,同时施展出雷剑峰的独门剑法,雷光四溢,剑影重重,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柳雨薇攻去。 柳雨薇身姿灵动,在密集的剑影中穿梭自如。她时而侧身避开,时而举剑格挡,每一次动作都优雅而精准。她的眼神始终冷静,一边应对狄良的攻击,一边想着该怎么样击败狄良,而不让人察觉其修为深浅。冰寒之气与雷光在比武台上交织,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得忽隐忽现,台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都被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深深吸引。 “加油,师姐,击败他。”以姜帅为首一众凝霜峰弟子齐声呐喊。他们个个神情激动,眼睛紧紧盯着比武台上的柳雨薇,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的力量也传递给她。丰度也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但依旧不停地加油助威。 苏思雨也不甘示弱,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师姐最棒,师姐必胜!”她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在她心里,柳雨薇就是凝霜峰的骄傲,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其他凝霜峰弟子也纷纷响应,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盖过了台下其他的嘈杂声。这声浪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飘荡在比武台上空,柳雨薇心中会意,冷艳的脸庞多了几分暖意与坚定。 柳雨薇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如汹涌潮水般澎湃涌动,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手中长剑。刹那间,剑身光芒大盛,那清冷的光辉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黑暗驱散。 此刻,狄良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在她眼中,却尽是破绽。她的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利刃,锐利无比,精准地捕捉着狄良剑法中的每一处疏漏。就在狄良一剑劈来,雷光闪耀之际,柳雨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只见她剑法陡然一变,原本稳健的防御姿态瞬间转换为凌厉的攻势。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每一剑都带着冰寒之气,仿若裹挟着千年玄冰的力量,朝着狄良的破绽迅猛攻去。 她的身形在擂台之上灵动飘忽,似是一片在风中肆意飞舞的雪花,却又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手中长剑挥舞间,一道道冰蓝色的剑气纵横交错,与狄良的雷光相互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狄良心中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柳雨薇的实力竟如此深不可测。刚刚还以为自己的进攻能让她疲于应付,可转眼间局势就发生了逆转。面对柳雨薇如潮水般的攻击,他只能勉强招架,手中长剑在身前慌乱地舞动,试图抵挡那铺天盖地的冰寒剑气。 擂台之下,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局势转变惊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狄良凭借化海九重的修为,能给柳雨薇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有可能战胜她。可现在看来,柳雨薇才是这场比试的真正主宰,她的实力远超众人想象。 凝霜峰的弟子们见状,欢呼声响彻云霄。姜帅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师姐太厉害了,这才是我们凝霜峰的骄傲!”苏思雨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握着拳头,不停地为柳雨薇加油助威。 而其他峰的弟子们,则是满脸的惊叹与佩服。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对柳雨薇的实力赞不绝口。“这柳雨薇的实力,怕是已经达到了化海巅峰,甚至有可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了。”“是啊,看来这一届的比武大会,凝霜峰要大放异彩了。”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在为柳雨薇的精彩表现而惊叹。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柳雨薇的攻击愈发凌厉。她看准狄良一个破绽,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一道冰寒剑气瞬间穿透了狄良的防御,击中了他的肩膀。狄良惨叫一声,身形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手中长剑险些掉落。 狄良面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深知自己已无力再战。看着柳雨薇那淡然却又充满威慑力的眼神,他咬咬牙,心有不甘地抱拳说道:“我……我认输。”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对柳雨薇实力的惊叹,也有对狄良落败的惋惜。柳雨薇收剑回鞘,微微欠身,说道:“狄师兄承让,你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她的声音平和,没有丝毫的傲慢与得意,尽显大家风范。 执事长老走上前来,高声宣布:“柳雨薇守擂成功!还有哪位弟子要挑战?” 话音刚落,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少数弟子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尽管柳雨薇实力强大,但对于这些年轻气盛的弟子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挑战机会,说不定能在比试中突破自我。而大多数是有自知之明,刚才柳雨薇已胜一场,下一场翻倍即输了就没有了四十分。 风灵峰观看区,那位气质骄傲的女子看着台上的柳雨薇,眼中的嫉妒与敌意愈发浓烈。她冷哼一声,对身旁的赵凛说道:“看到了,她不过是运气好,才接连取胜。接下来,有她好受的。”赵凛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思忖,柳雨薇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但以师姐的实力想要战胜她,轻而易举之事。但他不敢表露分毫,只是恭敬地回应:“师姐所言极是,柳雨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师姐定能在决赛中让她原形毕露。” “上官凌萱呢?把她找来。”秦韵随口嘱咐道。 “马上去找,师姐。”赵凛恭敬应答后转身离去。 而在水灵峰观看区,方唐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柳雨薇,眼神中满是倾慕与关切。他的视线像是被磁石吸引,一刻也未曾从柳雨薇身上移开。看着她在比武台上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方唐的心中满是欣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的身影。 “你越优秀越是走不出我的五指山。”方唐温雅的表情蒙上一层狠辣。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在他心中,柳雨薇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他势必要将其牢牢掌控在手中。尽管表面上,他一直以温润公子的形象示人,可内心深处,强烈的占有欲正如同藤蔓一般疯狂生长,肆意蔓延。 他想象着未来,柳雨薇只能围绕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言听计从。任何人若想靠近她,都将被他毫不留情地铲除。这种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此刻,看着柳雨薇在台上的精彩表现,他心中那股独占的欲望也愈发强烈,像是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 与此同时,他也在暗暗思索着如何才能更快地将柳雨薇收入囊中。他深知柳雨薇性格坚韧,不会轻易屈服于他人。但这对于方唐来说,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挑战,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去慢慢消磨她的意志,直到她彻底属于自己。想到这儿,方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第76章 连胜 比武大会继续进行,此次走上台的,是一位看着文弱的书生模样剑修。他身着一袭素青色长袍,衣角随风轻摆,头戴纶巾,面容白皙,透着一股儒雅之气,乍一看,倒更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而非剑修。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弟子面露疑惑之色。“这书生模样的,能行吗?看着也不像个擅长打斗的呀。”“是啊,柳雨薇实力那么强,他上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位书生剑修却神色镇定,稳步走到柳雨薇面前,微微拱手,语气平和地说道:“柳师姐,久仰大名,在下风剑峰宋逸,还望师姐手下留情。”说罢,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身修长,泛着清冷的幽光,与他文弱的气质相得益彰。 柳雨薇微微点头,回礼道:“宋师弟客气了,还请赐教。”言语间,她周身已隐隐有冰寒之气流转,手中长剑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此时,整个比武台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台下众人都屏住呼吸,好奇这位看似文弱的书生剑修,究竟能使出怎样的手段与柳雨薇一较高下。 “宋逸,那个不听话的家伙怎么去挑战柳雨薇了?”风剑峰的秦韵皱眉,疑惑不解地问一旁的师兄弟。她柳眉微蹙,眼中满是困惑,显然对宋逸这一举动大感意外。 身旁的师兄弟无奈地摇了摇头,恭敬说道:“回师姐,那家伙向来我行我素,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或许是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毕竟若能在柳雨薇手下走过几招,在宗门内也算露脸了。” 秦韵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就他?不自量力。柳雨薇实力那么强,他上去估计几招就得落败。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风剑峰的脸。还有可能破坏我们的计划。”她眼神中满是愠怒,想到宋逸一贯的行事风格,不禁暗暗担忧起来。 比武台上,宋逸不再似先前那般文弱书生模样,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他全力运转灵力,刹那间,澎湃的灵力如汹涌的浪潮,自他体内喷薄而出。化海巅峰的修为威压如同实质,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直逼柳雨薇而去。 这股威压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发出“嗡嗡”的声响。台下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想到,这位看似文弱的书生,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实力。 柳雨薇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强大威压,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凝重。她知道,眼前的宋逸绝非易与之辈,这场比试,恐怕不会如之前那般轻松。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飞速运转,冰寒之气瞬间弥漫全身,将那股威压稍稍抵御回去。 手中长剑陡然疾转,挽出数朵绚烂剑花,恰似夜空中转瞬即逝却又无比璀璨的烟火。他的身形如风,快如鬼魅,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柳雨薇飞速刺去。 那剑影密如骤雨,又似风中落叶纷纷飞梭,每一道都蕴含着他化海巅峰修为的磅礴灵力,闪烁着森冷的锋芒。剑气纵横交错,如同一把把利刃,将周围的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发出“嗤嗤”的声响。 柳雨薇面色凝重,却不慌乱。她足尖轻点,身形如同一朵在狂风中摇曳却始终坚韧的冰莲,向后飘然而退。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剑挽出一个个精巧剑圈,每一个剑圈都催生出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墙。冰墙甫一出现,便带着千年寒潭般的刺骨寒意,与那如飞梭般的剑影正面碰撞。 “砰砰砰”,一连串巨响在比武台上炸开,冰墙被剑影击中,化作无数冰屑漫天飞舞,在阳光的映射下,宛如一场五彩斑斓的冰雪盛宴。然而,柳雨薇的防御并未因此而崩溃,她趁着冰屑纷飞的瞬间,看准宋逸剑招的间隙,身形一闪,如同一道冰蓝色的闪电,朝着宋逸疾冲而去,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刺向宋逸的要害。 挡宋逸挥剑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双剑相交,溅起一片耀眼的火花。这一击碰撞之力极强,两人手臂均是一震。宋逸心中暗赞柳雨薇实力不凡,看似柔弱,这一剑却蕴含千钧之力。 他脚下步伐一转,身形如鬼魅般绕到柳雨薇身侧,长剑如毒蛇出洞,直刺柳雨薇腰间。柳雨薇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手中剑顺势划出一道弧线,砍向宋逸持剑的手臂。宋逸连忙撤剑回防,一个旋身,拉开与柳雨薇的距离。 两人稍作对峙,柳雨薇目光如炬,已然将对方的修为底细摸清。她心中还存着再战一场的打算,实在不愿在此过多耗费灵力。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使出那套早已熟烂于胸的成名剑招——“寒星飞天十二式”。 只见她周身气息瞬间转变,冰寒之气愈发浓烈,宛如寒冬腊月的凛冽狂风,以她为中心肆虐开来。紧接着,柳雨薇施展出第三式“寒星旋舞”。她以自身为轴,身形如陀螺般快速旋转起来,速度之快,让人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冰蓝色光影。手中长剑紧紧相随,伴随着她的转动,划出一道道凌厉且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剑气。 刹那间,剑气纵横交错,恰似无数寒星围绕着她的周身疯狂飞舞。这些剑气迅速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冰系剑网,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宋逸迅猛笼罩而去。凡是剑气所触及的地方,空气仿佛瞬间被冻结,眨眼间便结成了晶莹剔透的冰晶。 那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美得如梦如幻,却又暗藏着致命的杀机。整个比武台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而宋逸骤见柳雨薇突然出现的杀招,只觉周身毛发直立,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如汹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深知,此刻稍有不慎,便会被这冰系剑网绞成齑粉。 电光火石间,宋逸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他将化海巅峰的修为运转至极致,一道以风形成的巨大旋涡,在他周身急速旋转。这旋涡裹挟着狂躁的风之力,发出“呼呼”的呼啸,似要将周围一切都卷入其中。 宋逸一声大喝,双足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如同一枚炮弹般朝着那冰系剑网激射而去。在冲入剑网的瞬间,他手中长剑灌注了全部的风系灵力,爆发出璀璨光芒。只见他剑法陡然一变,施展出玄风峰的绝学“天风乱舞剑”,剑招如疾风骤雨,每一剑都带着狂风之力,朝着冰系剑网疯狂斩去。 “咔嚓咔嚓”,冰系剑网与风之旋涡相互碰撞,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冰屑与劲风四处飞溅,有的冰屑被风之力卷得漫天飞舞,而部分劲风则被冰系剑网的寒意压制,瞬间凝为冰针,掉落一地。 柳雨薇见宋逸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做出这般强硬反击,心中也不禁暗赞。但她并未有丝毫松懈,旋转的速度愈发加快,整个人好似化为了一阵冰蓝色的旋风。手中长剑释放出的冰寒剑气又加了几分,温度急剧下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成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剑网更加坚固,纵横交错的剑气密不透风,恰似无数根冰棱向着宋逸攒射而去。宋逸身处其中,被这凌厉的冰系剑网逼得节节败退。他手中长剑疯狂舞动,带起一道道风刃,试图抵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冰寒剑气。然而,冰系剑网的威力实在惊人,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溢血。 宋逸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他咬紧牙关,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刹那间,他将所有灵力汇聚于剑身,整个人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风之旋涡愈发狂暴,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与冰系剑网展开了一场最后的殊死较量。 “轰!”的一声巨响,冰系剑网与风之旋涡猛烈碰撞,爆发出一道刺目强光。整个比武台都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台下众人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东倒西歪,纷纷抬手遮挡住眼睛。 待光芒消散,烟雾渐渐散去,只见宋逸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手中长剑也出现了几道裂痕。而柳雨薇则稳稳地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她看着宋逸,微微点头,说道:“宋师弟,承让了。”宋逸苦笑着站起身来,抱拳道:“柳师姐实力超凡,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说罢,他缓缓走下了比武台。 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许久才爆发出阵阵惊叹。“这宋逸深藏不露啊,竟能与柳雨薇战得如此激烈。” “是啊,之前看他一副文弱书生样,谁能想到有这般实力。” “柳雨薇也厉害,面对这么强劲的对手,还能稳稳胜出。” “这场比试可真是精彩绝伦,很久没在宗门看到如此高水平的较量了。” 凝霜峰的弟子们欢呼雀跃,姜帅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喊道:“师姐威武!师姐不愧是我们凝霜峰的骄傲!”苏思雨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附和道:“师姐太厉害了,那剑招使得出神入化,把宋逸都给制服了。” 其他峰的弟子们也纷纷议论,对柳雨薇和宋逸的实力赞叹不已。风剑峰的秦韵,本就对宋逸挑战柳雨薇之举颇为不满,此时更是满脸愠色,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小子就想凭这两把刷子,居然敢上台挑战柳雨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好了,如果柳雨薇接下来不守擂了,我的计划还如何实施?”说罢,她又将目光投向比武台,眼神中满是不甘。 此时,比武台上的柳雨薇正神色平静地等待着下一位挑战者,她周身气息平稳,仿佛刚刚那一场激烈的比试并未对她造成太大影响。秦韵看着柳雨薇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的嫉妒之火燃烧得更旺,暗暗发誓:“柳雨薇,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在这比武大会上夺冠,我定要让你知道,风剑峰的秦韵不是好惹的。” 水灵峰观看区,方唐看着台上的柳雨薇,眼神中满是倾慕。他低声自语:“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如此风采,真是世间少有。”心中已然在盘算着,等比武大会结束,如何用手中的资源,去与柳雨薇增进关系。 执事长老走上比武台,高声宣布:“柳雨薇再次守擂成功!还有哪位弟子要挑战?”台下众人面面相觑,经过柳雨薇与宋逸这场激烈比试,不少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台挑战。 第77章 一粒棋子 柳雨薇连胜三场,这比赛规则之下,若想挑战她,收益与风险极为悬殊。她首战成功得了十分,她守擂成功,得到翻倍二十分,如今第三场连胜,更是以倍数叠加,她又斩获四十分。倘若还有勇者无畏,继续挑战且让她获胜,就能入账八十分。如此算来,若能连胜四场,总分相当可观,足以在此次比武大会上名列前茅。 然而,风险同样令人却步。若选择继续挑战柳雨薇,一旦落败,挑战者要付出八十分的惨痛代价,即便侥幸取胜,也仅能得到十分。在这比武场上,柳雨薇展现出的实力有目共睹,没有必胜的把握,实在没谁愿意去做这种亏本的买卖。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比武台下陷入了一阵沉默,无人敢轻易上台。 执事长老见无人应战,再次高喊:“既然无人再应战,那么我宣布,此次守擂战……” “等等、我要挑战。”一个清脆而坚定的声音从风剑峰人群中传来。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劲装的女子,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走来。她身姿婀娜,却又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每一步都仿佛带着自信与决然。 “上官凌萱,风剑峰新晋天才。”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上官凌萱在风剑峰崭露头角不久,却凭借着卓越的天赋与刻苦的修炼,迅速成为了风剑峰备受瞩目的新星。 她身姿挺拔,一袭浅蓝色的衣衫随风飘动,眉眼间透着一股坚毅与自信。那明亮的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她的肌肤如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更显干练。 说起她的事迹,众人更是津津乐道。她曾与雷剑峰顶级天才陈聪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虽说当时只是切磋,双方都没有尽全力,但也足见其修为的深厚,已不亚于剑宗其他顶级天才。这场切磋在宗门内传得沸沸扬扬,让不少人对她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 此刻,她稳步走上比武台,步伐轻盈却又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台下的弟子们都在暗自猜测,这位实力强劲的新晋天才,与连胜三场的柳雨薇比试,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柳雨薇同样注视着上官凌萱,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与凝重。她深知,眼前这位对手绝非泛泛之辈,这必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较量。而上官凌萱看向柳雨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她抱拳行礼,语气不卑不亢:“柳师姐,久仰大名,今日本不应该在你连战三场后上台挑战,但受人之禄,助人消灾,只能向你讨教。” 柳雨薇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上官凌萱背后有人指使,只是一粒棋子。不过,她并未将此放在心上,神色坦然地回应道:“无妨,比武切磋,不论何时,都是提升自我的契机。上官师妹,请赐教。”说罢,周身灵力流转,冰寒之气悄然弥漫开来,在她身周形成一层淡淡的雾气。 上官凌萱眼神一凛,感受到柳雨薇释放出有些超越化海巅峰的气息,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玉手一翻,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中,剑身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隐隐有风雷之声呼啸。紧接着,同样接近金丹期的气息威压释放,引得台下众人一阵惊呼。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朝着柳雨薇迅猛攻去,剑招凌厉,直奔柳雨薇的要害。 柳雨薇面色沉静,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冰寒之气瞬间暴涨,将上官凌萱的攻势稍稍阻遏。眨眼间,比武台上冰屑与蓝光交相辉映,凛冽的寒风与隐隐的风雷之声交织在一起。 上官凌萱攻势如潮,手中长剑幻化成无数光影,恰似狂风骤雨般朝着柳雨薇倾泻而去。每一剑都蕴含着她接近金丹期的强大灵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摧毁。柳雨薇则凭借着灵动的身法,在这凌厉的剑招中辗转腾挪,同时不断以冰系剑招反击。她的剑上附着着一层厚厚的冰层,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道道冰棱,与上官凌萱的剑气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台下众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为两人呐喊助威。“上官凌萱,加油!”“柳雨薇,守住!”各种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比武场。 而还有一众观众们时而为柳雨薇精妙的闪避而惊叹,时而为上官凌萱凌厉的攻击而叫好。“这两人实力都太恐怖了,竟已接近金丹期!”“是啊,这场比试真是千载难逢,不知谁能更胜一筹。”众人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水灵峰观看区的方唐,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深知柳雨薇的实力,可上官凌萱同样不容小觑,这场比试的结果充满了变数。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柳雨薇能够平安取胜。 而风剑峰的秦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看着台上的上官凌萱,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计划:“柳雨薇,就算你实力再强,面对上官凌萱,也够你喝一壶的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柳雨薇落败的场景,仿佛胜利已经在向她招手。 姜帅他们目不转睛,紧紧盯着比武台上的两人。姜帅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仿佛他自己正在台上比试一般。“师姐一定要赢啊!”他低声喃喃自语,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苏思雨也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滞了,她紧紧揪着衣角。“柳师姐肯定能行的,她的冰系剑法那么厉害。”可即便如此说着,她的声音里还是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们凝霜峰的其他弟子们同样全神贯注,有的踮起脚尖,有的伸长脖子,恨不能直接跑到台上为柳雨薇加油助威。在他们心中,柳雨薇不仅仅是师姐,更是凝霜峰的骄傲,这场比试关乎着凝霜峰的荣誉。 此时,比武台上战况愈发激烈。上官凌萱攻势不减,她剑招突变,长剑挽出的光影化作一道道蓝色的风刃弧,“噼里啪啦”切割着空间,带着强大的风系之力朝着柳雨薇轰去。那风刃弧锐利无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划开,发出尖锐的呼啸。 柳雨薇面色凝重,手中长剑如幻影般快速挥舞,在身前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冰盾。冰盾表面散发着阵阵寒意,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冻结。风刃弧与冰盾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台下众人纷纷眯起眼睛。冰屑如雪花般四溅,狂风肆虐,将周围的尘土卷上半空。强大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犹如汹涌的浪涛,让台下众人都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一些修为稍弱的弟子甚至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上官凌萱一击未中,却并未气馁。她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绕到柳雨薇身侧,手中长剑再次刺出,这次的剑招融合了风的灵动与锐利,宛如一条灵动的蓝色蛟龙,直逼柳雨薇的咽喉。柳雨薇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顺势一挥,一道冰棱朝着上官凌萱射去。上官凌萱连忙回剑抵挡,“铛”的一声,冰棱被击飞,但她的手臂也微微一震。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每一次交锋都引得台下众人惊呼连连。这场比武,已然成为了一场巅峰对决,像极决赛提前到来。所有人都被台上两人的精彩表现深深吸引,完全沉浸在了这场激烈的战斗之中。 上官凌萱感觉到连战几场的柳雨薇,灵力依然充沛,心中不禁暗暗吃惊。本以为连续激战三场,柳雨薇灵力多少会有所损耗,自己能借此机会占据上风,可眼前情形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但上官凌萱并未就此退缩,她银牙一咬,决意放手一搏。手中长剑猛地插入地面,以自身为中心,一股磅礴的蓝色风系灵力如喷泉般冲天而起。她大声念起晦涩的剑诀,风系灵力瞬间凝聚成数十把巨大的风刃,风刃凝实逼真,好似实质化的利刃。它们悬浮在半空,每一把都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周遭空间都隐隐震动,仿佛能轻易撕裂世间万物。这是她集一身灵力的孤注一掷,也是她最强攻击手段。 柳雨薇敏锐的灵觉随着识海提前开辟,已经超越寻常金丹初期,更是超越眼前半步金丹的上官凌萱许多。她能清晰感知到对手这次攻击的强大,如果还以平常手段应对,必败无疑。于是,她同样凝神静气,以识海灵魂之力融合丹田灵力,施展出一招“寒星十二式”的最后一式——‘万星归寒’。 刹那间,柳雨薇周身寒气四溢,仿佛与天地间的寒冷融为一体,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座万年冰山。她宝剑往下一挥,周围温度骤降,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雾。无数冰寒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万星归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上官凌萱汹涌而去。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极致寒冷,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冰封在无尽的寒冷之中。 上官凌萱看着那铺天盖地涌来的冰寒剑气,心中虽涌起一丝惧意,但自信满满的她,并不会动摇其信心。她眼中坚定,操控着半空风刃,迎着冰寒剑气激射而出。风刃与剑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冰屑与风芒四处飞溅,强大灵力波动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整个比武台都剧烈颤抖,已经开始崩塌。 第78章 恶战 台上空,“云”字辈长老微微皱眉,比武台的剧烈震动与四溢的灵力让他意识到情况有些失控。只见他双手如幻影般在空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道透明的灵力防护罩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将整个比武台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这防护罩看似无形,却坚韧无比,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四溢的灵力波动撞击在防护罩上,溅起一圈圈涟漪,但却无法突破其防御。原本被灵力冲击得东倒西歪的台下众人,顿时感觉压力一轻,不禁纷纷抬头望向那道神奇的防护罩,眼神中满是敬畏。 防护罩内,上官凌萱与柳雨薇的激战仍在继续。风刃与冰寒剑气相互碰撞,发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冰屑与风芒在防护罩内疯狂肆虐,却无法再对台下众人造成威胁。“云”字辈长老灵觉散布整个武台,表情严肃,时刻关注着战况,以防出现更严重的意外。 终于,冰寒剑气与风刃的碰撞达到了白热化阶段。上官凌萱的风刃虽凌厉,却在柳雨薇那如万星归位般的冰寒剑气冲击下,渐渐出现了缺口。 一把风刃率先被冰寒剑气绞碎,化作丝丝缕缕的风元素消散在空中。紧接着,第二把、第三把……越来越多的风刃抵挡不住冰寒剑气的侵袭,纷纷破碎。 上官凌萱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如潮水般迅速流逝,而柳雨薇的冰寒剑气却依旧源源不断。 随着最后一把风刃被冰寒剑气摧毁,那铺天盖地的冰寒剑气毫无阻碍地朝着上官凌萱席卷而去。上官凌萱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那无尽寒冷的降临。然而,刹那间,她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过一幕幕画面,皆是自己在风剑峰的艰苦修行:无数个日夜,在陡峭的山峰上迎着狂风练剑,被风刃割得遍体鳞伤也未曾放弃;为了领悟更高深的剑诀,闭关数月,忍受着孤独与煎熬。她从未有过失败一说,更别说此次受人重托,自己曾许下的诺言。她傲娇的心不容她失败,她有着太多不甘心。 于是,她猛地咬破藏于口中的“狂暴丹”。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狂暴且炙热的力量瞬间在她体内爆发开来。这股力量如汹涌的岩浆,肆意地冲击着她的经脉。上官凌萱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她强忍着经脉被灼烧的剧痛,努力引导着这股力量。 随着药力的扩散,她的气息开始疯狂攀升,原本半步金丹的修为竟在短时间内强行突破到金丹初期。她周身狂风大作,蓝色的灵力光芒愈发耀眼,与那冰寒剑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官凌萱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然,她大喝一声,再次举起手中长剑,朝着那冰寒剑气斩去。这一剑,凝聚了她突破后的全部力量,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仿佛要将这冰寒世界斩出一道裂缝。 柳雨薇觉察到突然变强的上官凌萱,以及她斩出那毁天灭地的一剑。这股力量,已然远远超出化海期的范畴,直逼金丹中期的强度。 感受到这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柳雨薇心中一凛,但她并未慌乱。长期的修炼与战斗,让她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冷静与沉着。她深知此刻容不得半点退缩,当即运转全身灵力,将识海与丹田的力量完美融合,冰寒之气在她身周疯狂涌动,仿佛要将周围的空间都冻结成永恒。 柳雨薇轻喝一声,手中长剑爆发出刺目蓝光,整个人宛如与剑融为一体,而其眉心处,一把寸许长本命剑飞出,悄然无声与手中宝剑结合。刹那间,剑身光芒大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光芒所震慑,发出“滋滋”的声响。 上官凌萱的剑势如雷霆万钧,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向柳雨薇。而柳雨薇则以凝聚全身之力的一剑相迎,这一剑,蕴含着她对冰系法则的深刻领悟,剑身上凝结的冰层愈发厚实,仿佛承载着整个冰川的重量。 两道光芒在半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比武台周围的防护罩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剧烈颤抖,光芒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台下众人皆被这股力量震得气血翻涌,纷纷施展灵力稳固身形,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台上,生怕错过这场巅峰对决的任何一个瞬间。 一时间,冰与火、寒与热的力量相互交织,在比武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旋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而空间也在这强大冲击中出现一丝丝裂缝,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仿佛不堪重负即将破碎。 “云”字辈长老面色一紧,深知若是任由这股力量肆虐,不仅比武台会毁于一旦,恐怕整个宗门的这片演武区域都将遭受重创。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的灵力如江河决堤般汹涌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防护罩之中。 原本就坚韧的防护罩光芒大盛,硬生生抵住了那股试图冲破束缚的强大灵力。“云”字辈长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目光坚定,紧紧盯着台上的战况,一边维持着防护罩,一边思索着如何在不伤害两位弟子的前提下,结束这场过于激烈的比试。 与此同时,台下的弟子们都被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碰撞,心中对柳雨薇和上官凌萱的实力充满了敬畏。不少人暗自庆幸有“云”字辈长老在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在灵力旋涡之中,柳雨薇和上官凌萱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头发肆意飞舞,却都咬着牙,拼尽全力维持着各自的灵力输出,谁也不愿率先认输。这场比试,已然超越了普通切磋的范畴,上升到了一种对自身极限的挑战。 姜帅、苏思雨、兰芷嫣和丰度四人站在台下,满脸都是紧张与担忧。连趴在姜帅肩膀打盹儿的忧忧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惊醒,睁开大大的眼睛,幽蓝的眼眸紧盯比武台上,也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危险。 柳雨薇身处灵力旋涡中心,宛如怒海孤舟,被狂暴的冰与火之力肆意冲击。她面色凝重却眼神坚毅,周身的冰寒之气虽竭尽全力抵御,却仍被上官凌萱那股来自“狂暴丹”催发的炙热力量不断侵蚀。 本命剑与手中长剑融合后散发的蓝光,在这汹涌的灵力乱流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她凭借着对剑道的执着与对冰系法则的深刻领悟,死守着自身的防御圈。她能感觉到灵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消耗,可每一次的冲击都让她的意志愈发坚定,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输!” 上官凌萱同样身处灵力旋涡的核心区域,“狂暴丹”带来的力量如脱缰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的脸庞因药力的作用涨得通红,眼神中却燃烧着疯狂与决然。 此刻的她,凭借着“狂暴丹”强行提升至金丹三转的力量,与柳雨薇展开殊死较量。她手中的长剑裹挟着炽热的风系灵力,每一次挥舞都能掀起一阵热浪,试图冲破柳雨薇的冰系防御。然而,柳雨薇的冰寒剑气极为坚韧,虽在她猛烈的攻击下有所动摇,但始终未被完全击溃。 上官凌萱能感觉到药力在逐渐消散,时间对她愈发不利。她明白,若不能在药力耗尽前击败柳雨薇,等待她的将是灵力反噬与惨败。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将所有灵力注入剑中,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剑上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狭长的剑刃,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再次朝着柳雨薇斩去。 第79章 险胜 高台上一众高层,他们神色各异,都注目比武台上狂暴的灵力波动。 其中雷剑峰峰主开口道:“谁家两个丫头,小小年纪如此了得,这等实力,放眼整个宗门也是拔尖儿的。”他抚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 “咱们剑宗这几年人才辈出,乃是宗门幸事。”副宗主方一舟满是笑容道。 “这次为难咱们那位‘云’字辈于道全长老了。”炎剑峰峰主调侃道。 “小辈之争,咱们好好看着就好。”剑宗之主神色平静,双 手抱胸,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姿态。 “多少年了,自从千年前他飞升后,应该是要出几个顶尖天才了,要不咱们剑宗就真要没落了。”一个声音在空间中响起,同时一位须发皆白儒雅的老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台上。 一众高层忙齐齐起身,神色恭敬行礼:“晚辈见过庄老。”声音整齐划一,在演武场的上空回荡,尽显对庄长老的敬重。 庄老轻轻摆手:“不必多礼,我在剑阁呆的时间长了,出来走走,这凝霜峰女娃不错,你们多注重一下。”他的目光沉稳而深邃,落在比武台上的柳雨薇身上,满是赞许。言罢目光望向田钰,脸露慈祥,继续道:“田丫头,女娃是你门下,不错不错……”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仿佛看到了得意门生的成长。 田钰连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庄老谬赞了,雨薇这孩子确实勤奋刻苦,能有今日的表现,也是她自身努力的结果。” 其他高层纷纷附和,对柳雨薇的表现亦是赞不绝口。“是啊,此女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将来必成大器。”“没错,这等天赋与毅力,实在难得。” 庄长老微微点头,目光仍未从柳雨薇身上移开,似乎在考量着什么。此时,比武台上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上官凌萱那金丹三转的全力一击,正以灭天之势斩向柳雨薇。这一击裹挟着雄浑且狂暴的灵力,狭长剑刃所过之处,空间被利刃切割,发出“嗤嗤”声响,随后留下一条细长的裂缝,就连比武台周围由“云”字辈长老全力维持的防护罩,也因这股强大力量的波及而剧烈震颤,光芒闪烁不定。 柳雨薇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压迫下,衣袂猎猎作响,发丝狂舞。她敏锐的灵魂力量感觉到了死亡威胁。瞬间,“混沌启序,剑心初醒。聚灵于渊,默化有形。”她这段时间无时无刻都在研究的残卷古御剑术诀前二句剑理在她脑海中浮现,从没有过的清晰感悟涌上心头,映于脑海深处。 刹那间,她感应到了识海深处,一股奇异而古老的力量——“灵魂本源之力”。那股力量如同一汪清泉,缓缓涌出一丝,瞬间,识海之中的灵魂力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召唤,全部汇聚而来。这一刻,她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一下间感觉到整个天地无比清晰,每一丝微风的流动、每一缕阳光的折射,都纤毫毕现;体内经络细胞也变得十分清透,灵力在其中的流转脉络清晰可见,就像是能看到自己身体内部运行的精密仪器。 而本命飞剑与体内灵力,完全在她一念间,随意变换形态。原本与手中长剑融合的本命飞剑,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围绕着她飞速旋转,剑身光芒闪耀,仿佛在积蓄着某种惊天动地的力量。灵力也不再局限于之前的形态,时而化作冰蓝色的雾气,将她轻柔包裹,时而凝聚成锋利的冰棱,悬浮在她身侧,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望向对手上官凌萱那原本无懈可击的狂暴攻击,此刻在她眼中竟出现了一丝破绽。那是在灵力流转的瞬间,因过于追求力量而产生的短暂失衡。柳雨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看准时机,心念一动,灵力与灵魂力瞬间交融,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于本命飞剑剑尖。刹那间,剑尖光芒大盛,那光芒甚至盖过了上官凌萱攻击所散发的刺眼强光。 紧接着,本命飞剑如同一道流星,拖着璀璨的尾芒,朝着那破绽之处疾射而去。速度之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扭曲的光影。 同时,她周身的冰蓝色雾气也如汹涌的浪潮般,迅速翻滚凝聚,眨眼间变化成一条巨大的冰龙。冰龙栩栩如生,龙鳞闪烁着幽冷的光泽,龙目之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它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随后摆动着庞大的身躯,朝着上官凌萱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空间被冻结,留下一道道冰痕。 上官凌萱见此情景,心中一凛。她疯狂大喊一声:“我绝不会输。”声嘶力竭的喊声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柳雨薇的本命飞剑先与上官凌萱剑刃最薄弱处碰撞在一起。刹那间,一道刺目强光迸发,仿佛两颗星辰在这狭小空间内猛烈撞击。那光芒亮得让人无法直视,台下众人纷纷抬手遮挡双眼,却仍能感觉到那强光透过指缝钻进来。 上官凌萱以金丹三转全力击出的灵力剑刃,在这凌厉的撞击中开始瓦解。那原本势不可挡的剑刃,如同被巨力冲击的玻璃,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紧接着“咔嚓”一声,如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整块剑刃瞬间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狂暴碰撞点中心,空间被撕裂成一丝丝细缝,五彩斑斓的空间裂缝如恶魔的大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裂缝中散发出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连接着未知的虚空。周围的灵力被疯狂卷入其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好似空间在痛苦地哀嚎。 而此时的冰龙,在本命飞剑与上官凌萱剑刃碰撞产生的震荡余波中,不但未受影响,反而像是被激发了更为强大的力量。它周身的冰甲愈发晶莹剔透,闪烁着幽蓝光芒,每一片龙鳞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宝石,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意。 冰龙咆哮着,巨大的身躯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趁着上官凌萱因剑刃瓦解而短暂失神之际,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她猛冲过去。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凝聚出一颗巨大的冰球,冰球表面流转着复杂的符文,符文闪烁间,释放出强大的禁锢之力。 冰球如炮弹般射向上官凌萱,所过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形成一条长长的冰柱。上官凌萱心中大骇,她感受到了这冰球中蕴含的致命威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强行运转紊乱的灵力,在身前凝聚出一层灵力护盾。然而,这层护盾在冰球的冲击下,如同薄纸一般脆弱。 冰球瞬间穿透护盾,重重地撞击在上官凌萱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击飞出去,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比武台上翻滚了数圈,才勉强停了下来。冰球炸裂开来,无数冰棱四散飞溅,上官凌萱的身上瞬间多出数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 冰龙却并未就此罢休,它摆动着巨大的尾巴,再次朝着上官凌萱扫去。这一击,若是打实,恐怕上官凌萱不死也得重伤。 全力以赴的柳雨薇也因灵魂力的虚弱,短暂的失神,冰龙失去了控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字辈长老于道全,屈指轻弹,只见一道璀璨光芒闪过,凭空一把巨剑横切冰龙。这巨剑由纯粹的灵力凝聚而成,剑身流转着古朴而神秘的符文,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巨剑速度奇快,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天际,眨眼间便与冰龙碰撞在一起。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冰龙被巨剑从中斩断,化作无数冰屑飞溅开来,如同一场冰雨洒落。这些冰屑在半空中就被于道全长老悄然释放的温和灵力消融,化作丝丝水汽飘散。 上官凌萱原本已闭目待死,感受到这股强大力量将致命一击化解,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挣扎着起身,对着于道全长老虚弱地躬身行礼,以示感激。 柳雨薇也回过神来,深知若不是于道全长老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她强忍着灵魂力虚弱带来的眩晕感,同样朝着于道全长老行礼,歉疚道:“多谢长老出手,弟子一时失控,险些酿成大祸。” 于道全长老微微点头,目光温和地看向两人,说道:“你们二人皆是宗门的好苗子,这场比试虽精彩,但点到即止,切不可因一时胜负而伤了和气,丢了性命。”台下众人听闻,纷纷对长老的及时出手和教诲暗自佩服。 “比试柳雨薇胜。”于道全长老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清晰回荡。这短短几个字,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让这场惊心动魄的比试终于落下帷幕。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众多弟子对柳雨薇能在如此激烈且危险的比试中胜出,充满了敬佩与赞叹。“柳师姐太厉害了,居然能战胜服下‘狂暴丹’的上官师姐!”“是啊,这实力和意志,简直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弟子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姜帅、苏思雨等人更是激动不已。姜帅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师姐,你是最棒的!”苏思雨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为柳雨薇感到由衷的高兴。忧忧也欢快地叫了几声,仿佛在为柳雨薇庆祝胜利。 上官凌萱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柳雨薇的实力。她脸色苍白,身上的伤痛与狂暴丹的反噬,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雨薇接受众人的欢呼。 第80章 高层注目 一众宗门高层纷纷点头,对这场比试的结果表示认可。庄长老面露欣慰之色,喃喃自语:“此女潜力无穷,加以培养,将来必能为宗门撑起一片天。”田钰更是满脸自豪,自己门下弟子能有如此出色表现,她的喜悦溢于言表。这场比试,让众人看到了柳雨薇的强大实力。 “风剑峰这丫头,比赛吃下如此狂暴丹药,有违本剑宗侠义之心,”剑宗之主神色平静,双手抱胸,他的目光从比武台上扫过,落在上官凌萱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 “掌门所言极是,虽说比试求胜心切,但此举确实有失妥当。”一位长老附和道,微微摇头,面露惋惜之色。 “不过这柳雨薇,倒是给了我们不少惊喜。小小年纪,竟能在如此绝境下逆转战局,实在难得。”另一位长老抚着胡须,目光中满是赞赏。 一旁风剑峰峰主叶剑霄脸色阴晴不定。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一时语塞。心中既为上官凌萱的鲁莽行为懊恼,又因掌门的指责而倍感尴尬。 他深知,上官凌萱此举确实坏了规矩,可那也是他平日里教导弟子过于强调胜负,才导致今日局面。此刻,他目光躲闪,不敢与掌门对视。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觉得面上无光,另一方面又担忧掌门会因此事对风剑峰产生成见,影响风剑峰在宗门中的地位,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保持沉默。 风灵峰峰主兼副宗主方一舟看出叶剑霄的窘迫,上前打圆场道:“掌门,此次比试虽有些波折,但孩子们求胜心切,难免行事冲动。叶峰主向来对门下弟子教导有方,此次不过是个意外。柳雨薇与上官凌萱二人皆是我剑宗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场比试也让我们看到了年轻一辈的潜力,不如就此揭过,着重培养她们才是。” 方一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在掌门与叶剑霄之间游移,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他深知叶剑霄在宗门中地位不低,且风剑峰实力也不容小觑,若因此事能够多拉拢叶剑霄,对以后自己在宗门行事,定有大利。 剑宗之主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方副宗主所言有理。叶峰主,此次便暂且记下,下不为例。你回去后,务必要好好教导弟子,让他们明白,我剑宗的侠义之心不可丢,实力固然重要,但品德修养更是立身之本。” 叶剑霄如释重负,连忙再次躬身行礼:“多谢掌门宽宏大量,多谢方副宗主美言。我定牢记掌门教诲,回去后定当好好整顿风剑峰。”言罢向副宗主方一舟投去感激目光,心中记下这份人情。 比赛场上,柳雨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下比武台。她脚步虚浮,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身上的衣衫破损不堪,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 姜帅他们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姜帅满脸关切,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柳雨薇,焦急地说道:“师姐,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忧忧也在一旁呀呀叫个不停,大眼睛里闪过担忧。 苏思雨紧跟其后,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师姐,你太拼命了,咱们赶紧去疗伤。”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递到柳雨薇嘴边:“师姐,这是我师父给我的疗伤丹药,你快吃一粒。” 柳雨薇微微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但她还是接过丹药,放入口中咽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下,迅速在体内散开,缓解了几分疲惫与伤痛。 丰度也走上前来,一脸敬佩地说:“师姐,你刚才太厉害了,那一招绝地反击,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师姐,让思雨师姐她们先陪你回峰休养,我比赛完后回去找你们。”姜帅心疼柳雨薇的道。 “小师弟,你当师姐是块豆腐,一碰就烂,这点小伤,不算多大事,要不是还要保留进决赛,我还能再战一场。”柳雨薇一改平日淡雅,难得豪气干云的道。 一行人在你呼我拥间,已经回到凝霜峰休息区。望着“云”字辈于道全长老正在修补被大战破坏的比武台,只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灵力如光带般溢出,缓缓融入那千疮百孔的台面。破碎之处像是被无形的针线缝合,断裂的岩石重新聚合,缝隙逐渐消失,不多时,比武台便恢复了平整光滑,焕然一新。 此时,凝霜峰的其他弟子也围了过来,纷纷对柳雨薇的胜利表示祝贺。 姜帅扶着柳雨薇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仍心有余悸地说:“师姐,刚才真是太险了,若不是于长老出手,真不知会怎样。” 柳雨薇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感激:“是啊,多亏了于长老,否则我失控的冰龙,后果不堪设想。改日定要亲自去拜谢长老。” 苏思雨忧心忡忡地打量着柳雨薇:“师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让我陪你去丹阁找师叔要点疗伤圣药。” 柳雨薇轻轻摆手,宽慰道:“吃了你给的丹药,已经好多了。只是灵力和灵魂力消耗过度,休息几日便好。” 丰度在一旁攥紧拳头,满脸羡慕与斗志:“师姐,我以后也要像你这么厉害,在比试中所向披靡。不过还是来个烧饼补充一下能量。”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烧饼,送至柳雨薇面前。 柳雨薇微笑着接过烧饼,还是热乎乎的,真不知这胖子是如何做到随身携带烧饼还不凉的。她轻咬了一口,皮酥肉香,非常可口。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发出“嘎吱”的声响,紧接着,浓郁的肉香在味蕾上绽放开来。肉馅鲜嫩多汁,咸香适中,与酥脆的外皮相得益彰,让人回味无穷。 柳雨薇不禁又咬了一大口,刚因比试消耗巨大,此刻吃到如此美味的烧饼,疲惫与伤痛仿佛都减轻了几分。她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丰度师弟,你这烧饼哪儿买的,手艺真不错。” 胖子丰度得意地笑了笑,拍着圆滚滚的肚皮说:“师姐,这可是我家传承招牌,‘大丰烧饼’,只有在我这才能吃到哦。” 姜帅在一旁打趣道:“胖子,就你会献殷勤,不过这烧饼确实好吃,一会儿也给我来俩。” 众人哄笑起来,凝霜峰休息区的氛围愈发轻松愉悦,柳雨薇吃着烧饼,感受着师弟师妹们的关怀,心中满是温暖。 风剑峰观赛区,秦韵阴沉着脸:“那个贱八,平时不是自己有多厉害吗?连一个柳雨薇也搞定不了。还浪费了一粒那么贵的凡药,三千灵石啊。”秦韵说到后来声调都变得尖锐起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精致的妆容都因这扭曲的神情而显得有些狰狞。 一旁不长眼的一位小师弟还补充道:“师姐还买了一千灵石柳雨薇败呢。”这话一出,犹如在秦韵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秦韵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那小师弟,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你还敢提!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小师弟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如筛糠般颤抖,“师……师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韵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上官凌萱这个废物,坏了我的好事,这笔账我迟早要跟她算。还有柳雨薇,就她坏我好事,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 第81 楚千刃 比武台上又经过了十几波激烈战斗,选择守擂与守擂成功的,寥寥无几,仅有一巴掌之数。而且这些人最多连胜两场便罢手了,毕竟长时间高强度的比试,对灵力与体力的消耗极大。 此时,台上又一位选择守擂的弟子,已经连胜两场,如今迎来第三场比试。 此人来自水灵峰,正是柳雨薇要姜帅注意的九人中的一位——水灵峰天才楚千刃。只见他身着一袭淡蓝色劲装,衣角随风飘动,整个人气质冷峻。他手持一把细长的宝剑,剑身闪烁着幽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楚千刃目光如电,扫视着台下的众人,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与傲然。他双脚稳稳地站在比武台上,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灵力波动,让台下不少弟子心生忌惮。 随着执事长老一声令下,挑战楚千刃的弟子飞身跃上擂台。这位挑战者来自雷剑峰,身着一袭紫黑色劲装,其上隐隐有雷光闪烁。他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坚韧与决然,手中长剑挥舞出一片剑花,刹那间,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炸响,带起一片刺目闪电。他试图先发制人,以这凌厉的攻势打乱楚千刃的节奏。 楚千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在他眼中,眼前挑战者的攻击虽看似凶猛,却还未放在心上。他不慌不忙,周身灵力如水流淌汇聚,手中灵剑轻轻一抖,一道凝练的蓝色剑芒瞬间射出,如同一道蓝色流星,裹挟着磅礴的水灵力,直逼挑战者而去。 剑芒与雷剑峰弟子的剑花相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擂台之上灵力四溢。蓝色剑芒与雷电交织在一起,爆发出刺目强光,擂台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灵力冲击得扭曲变形。挑战者闷哼一声,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手中长剑微微颤抖。而楚千刃却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神色淡然,仿佛刚刚那一番碰撞对他毫无影响。 紧接着,楚千刃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蓝色幻影朝着挑战者冲去。他手中灵剑再次舞动,一道道蓝色水刃从剑身飞射而出,如漫天飞刀般朝着挑战者席卷而去。水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切割开,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师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九人之一,水灵峰楚千刃?确实厉害,你看他竟然如此轻松的击退化海巅峰高手,而且还是雷剑峰的。”姜帅认真观看着两人的战斗,因为眼前有一人必定会在决赛相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柳雨薇微微点头,目光紧盯着擂台,神色凝重地说:“嗯,楚千刃在水灵峰年轻一辈中,实力数一数二。他对水灵力的掌控极为精妙,能将其化为各种凌厉的攻击手段,刚才那一手剑芒和水刃,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深厚的灵力技巧。” 此时,擂台上的雷剑峰弟子虽处于下风,但并未放弃抵抗。他大喝一声,身上雷光暴涨,手中长剑高举,一道粗壮的雷电从他剑身引出,朝着楚千刃劈去。这道雷电宛如一条狂怒的雷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电离,发出刺鼻的气味。 楚千刃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他没有退缩。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面巨大的水盾。水盾晶莹剔透,表面流动着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间,散发出强大的防御力。 “轰!”雷电狠狠劈在水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水盾在雷电的冲击下剧烈颤抖,表面的符文光芒愈发强烈,与雷电僵持不下。 姜帅紧张地握紧拳头,忍不住说道:“师姐,这雷剑峰弟子拼尽全力了,楚千刃能挡住吗?” 柳雨薇目不转睛地看着,缓缓说道:“楚千刃既然敢如此托大,自然有他的底气……你看!” 就在两人说话间,楚千刃的水盾突然发生变化,水盾竟化作无数水滴,巧妙地将雷电之力分散吸收。随后,这些水滴如子弹般朝着雷剑峰弟子射去。 雷剑峰弟子面色骤变,没想到楚千刃竟能化解自己这全力一击,还反手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运转全身灵力,在身前形成一层雷光护盾。 “叮叮当当”一阵密集声响,水滴撞击在雷光护盾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尽管雷光护盾暂时抵挡住了水滴的攻击,但雷剑峰弟子仍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透过护盾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灵力运转也出现了一丝紊乱。 他深知此刻不能坐以待毙,强忍着手臂的酸麻,猛地将手中长剑插入地面。刹那间,以长剑为中心,无数道雷电从地面喷涌而出,如同一丛丛电芒荆棘,朝着楚千刃迅猛蔓延。 楚千刃轻挑眉头,冷哼一声:“垂死挣扎。”他身形一闪,整个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竟出现在擂台边缘。那些雷电扑了个空,直接轰在擂台的防护结界上,激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趁着雷剑峰弟子招式用老,灵力未及收回的间隙,楚千刃手中剑连挥,几道水形剑刃飞斩雷剑峰弟子。 雷剑峰弟子想挡隔,但无奈正是招式用老,灵力接续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道水形剑刃呼啸而来。水形剑刃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至身前,发出“噗噗”几声闷响,尽数斩在他的雷光护盾上。 雷光护盾本就因先前冰锥的冲击摇摇欲坠,这几道水形剑刃的攻击,直接让它彻底破碎。剩余的水形剑刃余力未减,划过雷剑峰弟子的身体,在他的衣衫上留下几道血痕。他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擂台边缘,扬起一片尘土。 执事长老见状,身形一闪,出现在擂台之上,查看雷剑峰弟子的伤势后,抬手示意:“这场比试,楚千刃胜!”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楚千刃收起灵剑,对着台下众人微微拱手,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目光扫过台下,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实力。 姜帅也为之动容:“此人确实是个厉害对手。”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擂台上的楚千刃身上,眼中满是战意。刚刚楚千刃那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战斗技巧,让他深感震撼,但那又怎样,我姜帅也不是等闲之辈。 柳雨薇拍了拍姜帅的肩膀,眼神坚定而充满力量,说道:“面对他,咱们只要全力以赴,没有越不过的高山。”她微微仰头,目光望向擂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水灵峰楚千刃选择继续守擂,挑战者速报名,二十息内没人挑战,那就下一场。”于道全长老的声音清朗有力,在众人耳畔清晰响起,传遍了整个比武场。 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少弟子眼中闪过犹豫与退缩。楚千刃刚刚展现出的实力太过强大,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不敢轻易上台挑战。 “疯子,时候未到,决赛见。”雷剑峰观赛区,一直闭目养神的陈聪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道出这句后又继续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唯有即将到来的决赛才是他真正在意的战场。 “狂,决赛时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狂。”炎剑峰观赛区,曲丑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看着擂台上的楚千刃。在他心中,根本不认为楚千刃会是他夺冠的绊脚石,他关注重心放在被公认最强之人——雷剑峰雷御空身上,早早视其为决赛中最大对手,暗暗在心底盘算着,决赛中如何战胜对方,夺得冠军荣耀。 而此时,擂台之上的楚千刃负手而立,眼神中透着傲然与自信,扫视着台下的众人,仿佛在挑衅:“还有谁敢上台一战?” 第82章 初战 台下众多弟子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鸦雀无声。楚千刃在擂台上展现出的强大实力,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压得众人心中满是忌惮。不少弟子眼中虽有不甘,但理智还是让他们选择了沉默,毕竟谁都不想白白上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败出丑。 二十息的时间转瞬即逝,如白驹过隙。 “下一场准备。”于道全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他的话语仿佛一道指令,宣告着这场因无人挑战而提前结束的守擂环节正式落幕。 随着长老的话音落下,台上的楚千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缓缓走下擂台。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愈发高大,不少弟子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既有羡慕,又有嫉妒。 “这家伙很飘,姜帅师兄什么时候好好教他做人。”丰度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看着楚千刃离去的背影,话语中满是对楚千刃那副得意模样的不满。 姜帅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笑意:“会有机会的,骄兵必败,他现在越张狂,到时候摔得就越狠。” 柳雨薇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沉稳:“姜帅,你也别轻敌。楚千刃实力的确不弱,想要击败他,还需从长计议。咱们要利用好这段时间,强化训练,制定更有效的战术。” 丰度用力点头,攥紧拳头:“师姐说得对,姜帅师兄,咱们一定能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姜帅拍了拍丰度的肩膀,目光坚定:“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等我在擂台上与他对决,定会让他收起那嚣张的气焰。不过不是今天,如师姐所说,咱们还得继续修炼。”说罢,他抬头望向擂台,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比武台上的战斗并未因刚才楚千刃的强势表现而冷却,反而随着新一场比试的开启,愈发激烈起来,各峰弟子之间加油欢呼之声雀跃。 水幕上,滚动着一组组固定对手名单,此时姜帅编号六六六终于出现在其中。 “小师弟,你看,下一局,到你了。”苏思雨眼尖,一眼就瞅见了,立马激动地大声告诉姜帅。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突兀,周围不少人都被这喊声吸引,纷纷投来目光。 姜帅听到声音,心中一紧,顺着苏思雨所指方向看去,看到自己编号的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只见他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仿佛即将奔赴一场生死之战。 柳雨薇在一旁鼓励道:“姜帅,别紧张,以你的实力,定能旗开得胜。咱们凝霜峰可都看着呢。” 丰度也在一旁打气:“对呀,姜帅师兄,加油!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凝霜峰的厉害。” 姜帅微微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师姐,我定全力以赴。” 他把忧忧交给苏思雨。漫着方步走向比武台。 “小师弟,此战不要守擂,我们还是谨慎对待背后之人,不能轻易让其计成。”柳雨薇美若天仙的脸庞上,此刻爬满了严肃。她的眼神紧紧锁住姜帅,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姜帅停下脚步,回过头认真地看着柳雨薇,郑重地点了点头,“师姐放心,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会冒进,不会给背后那些人可乘之机。”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思雨在一旁附和道:“小师弟,一定要听师姐的话,咱们可不能着了别人的道。”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揪着忧忧毛绒绒的柔毛,直至忧忧不满的呀呀怪叫方才惊觉,忙不住的给忧忧道歉。 丰度也连忙补充:“姜帅师兄,安全第一,只要赢下这场比试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赢了回来我奖一个大丰烧饼。” 姜帅冲他们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我知道的,你们就别操心了。”说完,他转身再次朝着擂台走去,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此时的他,心中已然做好了规划,这一战,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同时更要保证不陷入他人的算计之中,维护好自身与凝霜峰的荣誉。 做完上台必须的一切登记后,姜帅轻跃上比武台。对手是来自炎剑峰的赵烈,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一身火红色的劲装在阳光下格外夺目,衣角随风飘动,仿佛燃烧的火焰。他手持一柄宽刃大剑,剑身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赵烈看到姜帅上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开口道:“就你这小身板,也敢来挑战我?等会儿可别哭着下擂台。” 姜帅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周身灵力开始缓缓涌动,虽然身材没有赵烈那般高大,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台下众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 “这炎剑峰的赵烈,实力可不弱,据说已入化海巅峰,还掌握了炎剑峰的一门高阶剑法,威力巨大。” “是啊,那姜帅看着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随着执事长老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赵烈率先发难,他大喝一声,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朝着姜帅冲去,手中大剑高高举起,带着一股炽热的劲风,朝着姜帅劈下。那大剑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姜帅目光平静,见那来势汹汹的大剑,并不躲避,也不举剑。就在大剑即将劈中他的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微微侧身,以一种极为巧妙的身法,让大剑贴着他的衣衫划过。这一瞬间,台下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为姜帅这惊险的举动捏了把汗。 赵烈一击未中,正感诧异,姜帅却趁此时机,脚下符文流转,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人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他屈指成爪,一道淡金色灵力从指尖汹涌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赵烈持剑的手腕而去。这灵力仿若有生命一般,速度极快且势不可挡。 第83章 放弃 赵烈只觉手腕处传来一股钻心刺骨的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同时穿刺。他心中暗叫不好,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急忙调动全身灵力,试图撤剑回防。 但是为时已晚,那淡金色灵力非同小可,蕴含着姜帅深厚的修为与精妙的技巧。它如同破竹的利刃,瞬间穿透了赵烈那看似坚固的灵力防护,直抵他的手腕经脉。赵烈的手腕在这股灵力的冲击下,疼痛难忍,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连手中的剑都没能握住,“哐当”一声,重重地掉落在了擂台上。 台下一片哗然,众人都被姜帅这突如其来且凌厉无比的反击震撼到了。炎剑峰的弟子们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强势的赵烈,竟在这短短瞬间就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而凝霜峰的弟子们则欢呼雀跃,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呼喊着姜帅的名字,为他加油助威。 赵烈看着自己无力垂下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甘。但他毕竟是炎剑峰的精英弟子,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强忍着疼痛,另一只手迅速结印,准备发动新的攻击。 姜帅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目光一寒,周身灵力再度爆发,犹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激荡。他脚下符文光芒大盛,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以更快的速度贴身而上。眨眼间,他便来到赵烈身前,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寒芒闪烁,稳稳地抵住了赵烈的咽喉。 这一刻,周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呼啸的风声骤停,人群的嘈杂声也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比武台上,聚焦在这对峙的两人身上。阳光洒在姜帅的剑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在场众人都不敢直视。 赵烈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剑刃上传来的森寒杀意,只要姜帅轻轻一动,他的性命便会在瞬间消逝。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懊悔与不甘,本以为自己实力强劲,能轻松战胜对手,却没想到在姜帅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台下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短暂的寂静后,整个比武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凝霜峰的弟子们兴奋地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姜帅的名字,脸上洋溢着骄傲与自豪。其他各峰的弟子们也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对姜帅的实力赞不绝口。 水灵峰观赛区,方唐原本儒雅的脸庞,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霾:“此子如此取巧,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制住赵烈,看来是小瞧他了。”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一旁的弟子附和道:“师兄,这姜帅确实有些手段,刚刚那淡金色灵力,似乎并非凝霜峰常规的冰系灵力,有些诡异。” 方唐冷哼一声:“哼,管他什么手段,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罢了。楚千刃师兄实力远在他之上,待楚师兄与他交手,定能让他原形毕露。”嘴上虽这么说,可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手指不自觉地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此时,台下的姜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收起长剑,对着台下众人拱手示意。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水灵峰观赛区,正好与方唐的目光对视。姜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在向方唐宣告,自己的实力绝非偶然。这一幕让方唐心中的阴霾更重了,他暗暗握紧拳头,心中想着:“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嚣张的资本,看来楚千刃那边得提前提醒一下了。” 台上空于道全长老见状,身形一闪,出现在擂台上。他目光扫过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高声宣布:“此局,姜帅胜!” “姜帅是否选择继续守擂?”于道全长老满怀期待地问道。他目光中透着期许,希望姜帅能如之前的楚千刃一般,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为这场比试增添更多精彩。 姜帅微微沉吟,脑海中迅速闪过柳雨薇严肃的叮嘱,以及凝霜峰众人的期待。他抬眼,目光坚定地望向于道全长老,朗声道:“长老,我放弃守擂。”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不少弟子面露诧异之色,本以为姜帅刚刚赢得如此漂亮,定会乘胜追击,继续守擂,向众人展示他更强大的实力。 于道全长老虽有些意外,但仍点头表示理解:“既如此,那便准备下一场比试。”随着长老的话语落下,姜帅转身,从容地走下擂台。 凝霜峰观赛区,柳雨薇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对身旁的丰度说道:“小师弟做得对,不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这才是明智之举。”丰度挠挠头,憨笑着说:“姜帅师兄一向沉稳,肯定不会莽撞行事。” 而在水灵峰观赛区,方唐看到姜帅放弃守擂,脸上阴霾稍减,冷哼一声道:“哼,算他识趣,不然有楚千刃师兄在,定让他下不来台。”但转念一想,他的眼神又阴沉下来,“此子如此心性,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硬骨头。”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然而,当脑海中浮现出柳雨薇那倾国倾城的面容时,方唐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而决绝,“但是为了得到柳雨薇,哪怕是最难啃的骨头,也得叫他碎成渣渣。”他微微眯起双眼,仿佛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将姜帅彻底击垮。 在他心中,柳雨薇宛如那遥不可及却又无比诱人的仙子,为了能将她拥入怀中,他可以不择手段。姜帅的出现,无疑是他追求柳雨薇道路上的一大阻碍,可这非但没有让方唐退缩,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征服欲。 此时,擂台上新一轮的比试已然开始,台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的精彩对决所吸引。但方唐却无心观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中盘算着一个个针对姜帅的阴谋诡计,那阴沉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狰狞。 第84章 再临剑阁 姜帅回到凝霜峰休息区,柳雨薇首先迎了上来,她那冷艳淡雅的美丽脸庞,此刻如冰雪初融,绽放出如繁花般的笑容:“此间事已了,走,我们去剑阁。” 姜帅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期待:“师姐,是要去挑选合适的本命剑功法吗?” 柳雨薇轻轻点头,美目流转:“没错,你刚刚展现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没有本命飞剑,对上强敌,捉襟见肘。咱们凝霜峰剑阁内剑技众多,或许能找到适合你的,助你炼就本命飞剑,修为更进一步。” 一旁的苏思雨听闻,满脸羡慕地凑过来:“雨薇姐,我也想去剑阁走走。” 柳雨薇笑着点了点苏思雨的额头:“你呀,等你达到相应的境界再说。此次带姜帅去,是因为他如今的实力和比试需求,剑阁之行对他至关重要。” 苏思雨无奈地撇撇嘴,但还是打起精神为姜帅鼓劲:“小师弟,你一定要挑到最厉害的剑技,回来让我们开开眼。” 姜帅笑笑道:“放心,我会努力的。” 他与丰度、兰芷嫣分别作别。随后,姜帅与柳雨薇并肩离开休息区,朝着凝霜峰剑阁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山间清风徐徐,吹拂着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青云峰的景色如画,远峰山顶皑皑白雪点缀在翠绿的松柏之间,宛如一幅素雅的水墨画卷。 柳雨薇率先打破沉默,她转头看向姜帅,眼中满是关切与期许:“姜帅,此次去剑阁,你要用心挑选。看你本命剑修炼功法,需要何种属性,上次与你所说,咱们灵力按五行属性分配,金木水火土。不知师弟是何属性?” 姜帅挠挠头,有些为难的道:“不瞒师姐,师弟我功法比较特殊,灵力属性不在五行中,也不是风,雷,星辰,冰,暗,光自然属性。” 柳雨薇目露惊奇,不由思索:“不在五行中,不属自然属性的灵气,难道是古籍所记载,极其少见的‘无极’属性功法?还是‘太极’属性功法?” 姜帅不明其意,虚心求教道:“师姐所说‘无极’与‘太极’又是何属性?” 柳雨薇回眸望着姜帅,美目流转,认真解释道:“这‘无极’属性功法,在我们修炼界只是传说,并没有人见过。它代表着一种混沌、无始无终的状态,其灵气不受五行束缚,具有独特的兼容性和变化性,能够与各种灵力相互融合、转化,修炼到高深境界,可随心所欲地操控各种灵力,化生出千变万化的神通。” 她微微停顿,接着说道:“而‘太极’属性功法,则讲究阴阳调和、平衡共生。它以阴阳二气为基础,相互交融、相互转化,它们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施展此功法时,灵力刚柔并济,既能以柔和之力化解对手攻击,又能在瞬间爆发出强大的阳刚之力进行反击,极具威力。” 姜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兴奋:“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般神奇的功法属性。师姐,那依你看,我这灵力更像是哪种属性?” 柳雨薇轻轻摇头,笑道:“单从目前来看,还难以判断。不过,你这灵力确实特殊,待回去查阅更多古籍,或许能找到答案。” 说话间,他们已然踏足剑阁。值守萧长老一如往昔,目光如炬,见柳雨薇与姜帅前来,微微点头:“雨薇丫头,小伙子,出示身份玉牌。” 柳雨薇、姜帅恭敬行礼:“萧长老好。”然后双双拿出身份玉牌,恭敬递给萧长老。 “一切老规矩,你们去挑选。”萧长老查验过身份玉牌,分别还给柳雨薇、姜帅,掉下一句话后,坐回原位静静看着一本古籍。 姜帅与柳雨薇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旋即朝着剑阁深处走去。自上次来过,姜帅对这剑阁的布局已然不陌生,而此次前来,他目的更为明确,内心满是对提升实力的渴望。在柳雨薇的带领下,二人在错综复杂的书架间七弯八拐,不多时,便来到一个偌大的书架前。 “小师弟,你挑着看看,”柳雨薇指着书架上的几本玉简,耐心讲解道,“这里几本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本命剑修炼之法。还有那边几本是自然属性本命剑修炼之法。本命剑与修炼者心意相通,威力巨大。你看看能否从中获得启发,悟出专属于你的本命剑修炼法门。” 姜帅目光灼灼,而这几本功法并没有以纸质书出现,看来是本剑宗很成熟的修炼法门,轻轻拿起一本关于“金”行本命剑的玉简,正欲将灵力探入其中。一旁柳雨薇及时制止了他。 “小师弟,这书要先对积分才能以灵力注入观看。”言罢拿出身份玉牌,在玉简上轻轻对上,玉简上的禁制自开,而柳雨薇身份玉牌记录的门派积分,就相应的减少了。 “对不起,师姐,我太着急了,忘记这事。”姜帅方才看到放置玉简的下面有一行字,观看门派积分二十。 姜帅满脸歉意,心中满是自责,本就因提升实力心切而疏忽,竟忘了这积分兑换观看的规矩,还让师姐为自己耗费门派积分。 柳雨薇微笑着轻轻摇头,示意姜帅不必放在心上:“小师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修炼之路需步步稳扎。这积分花得值,若能助你有所收获,便是值得。”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阳,驱散了姜帅心中的些许阴霾。 姜帅重重点头,他集中精神,将灵力缓缓探入“金”行本命剑的玉简。刹那间,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金行灵力独特的运转脉络与本命剑的融合之法一一呈现。姜帅仿佛看到无数金色剑气纵横交错,以凌厉之势撕裂虚空,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金之锐、金之坚。 放下“金”行玉简,他又拿起“水”行的那本,还是柳雨薇帮忙扫出门派积分。这一次,姜帅仿若身处波涛汹涌的汪洋,水行灵力如灵动的水流,围绕本命剑流转,可刚可柔,既能化为滔天巨浪冲击对手,又能以润物细无声之势渗透敌方防御。 柳雨薇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时观察姜帅的神情变化,心中默默期待他能有所收获。姜帅沉浸在这五行本命剑的奇妙世界里,不断汲取着知识,转眼间就已过去半天。 第85章 三力融合 姜帅缓缓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关于“光”自然属性本命剑的玉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思索之色。这半日里,他依次探寻了五行本命剑与自然属性本命剑的修炼法门,每一种都各具特色,金之锐利、木之生机、水之灵动、火之炽热、土之厚重,风之轻快,雷之狂暴,星辰之浩瀚,冰之冷锐,暗之诡异,光之正大。都让他深受启发。 柳雨薇见状,关切地轻声问道:“小师弟,这众多属性的本命剑修炼法门,可有给你什么特别的启发?” 姜帅抬起头,眼中透着兴奋与思索交织的光芒,说道:“师姐,这些法门就像一把把钥匙,为我打开了全新的认知大门。每种属性都有独特的神韵与力量,我在想,我的灵力既然超脱常规属性,或许可以博采众长。” 柳雨薇微微点头,美目流转,鼓励道:“博采众长不失为一个好思路。但要将多种属性融合,难度可不小,你得找准一个核心,让不同属性的力量围绕这个核心运转,才不至于乱了章法。” 姜帅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说道:“师姐,我觉得以我自身灵力为核心,将其他属性的精妙之处融入其中,或许可行。比如,光属性的正大光明,能赋予剑招堂堂正正的凌厉攻势;而暗属性的诡异,可让剑招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只是如何将它们完美融合,还需要细细推敲。” 柳雨薇露出赞许的笑容:“想法很大胆,也颇具潜力。你不妨先从两种属性入手,尝试找到它们之间的平衡点,逐步摸索融合的技巧。” 姜帅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构建起灵力融合的模型。他先将光与暗两种属性的灵力引入,模拟着它们在本命剑中的运转轨迹。光明之力如同一轮烈日,散发着耀眼光芒;黑暗之力则似深邃的夜幕,悄然涌动。他努力寻找着两者交汇的节点,试图让它们从相互排斥变为相辅相成。 柳雨薇在一旁默默守护,看着姜帅专注的神情,心中默默祈祷他能有所突破。 此时的剑阁,静谧得能听见姜帅沉稳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他在与神秘的灵力世界进行深度对话。 姜帅识海中,盘坐着一个更小的模糊姜帅,他现在的灵魂之力,已经能在识海化形,虽然很小很模糊,但这一步已超越金丹期灵魂修为,直抵金丹巅峰。 姜帅试着用灵魂的力量控制那模拟的光与暗两种灵力。只见识海中,光芒与黑暗交织缠绕,时而相互抵触,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让姜帅的灵魂之体微微颤抖;时而又有短暂的交融,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他咬紧牙关,集中全部的灵魂之力,引导着光与暗两种灵力沿着特定的轨迹运转。渐渐地,一丝规律浮现出来,每当光灵力占据主导,暗灵力便如影随形,隐匿在光芒的边缘,伺机而动;反之,当暗灵力涌动,光灵力则以一种柔和的力量加以制衡,避免黑暗力量失控。 姜帅心中一喜,顺着这丝感悟,加大灵魂力量的输出,进一步强化对两种灵力的掌控。随着时间的推移,光与暗的融合愈发顺畅,不再像之前那般剧烈冲突。它们逐渐形成了一个缓慢旋转的太极图案,光明与黑暗相互依存,彼此转化。 感受到这一变化,姜帅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他趁热打铁,尝试将冰系灵力融入其中。冰之冷锐的气息一出现,原本稳定的光暗太极图微微一震,仿佛受到了某种外来力量的冲击。姜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全神贯注,努力让冰系灵力与光暗之力相互接纳。 经过一番艰难的磨合,冰系灵力终于在光暗太极图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它如同寒冷的冰霜,包裹在太极图的外层,为整个图案增添了一层凛冽的寒意。此时,识海中的这团融合灵力光芒大放,释放出强大而稳定的气息。 姜帅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兴奋。他成功地在识海中初步融合了三种灵力,这对于他创造专属本命剑修炼法门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柳雨薇一直在旁留意着姜帅的动静,见他睁开眼睛,且神色中透着喜悦,不禁问道:“小师弟,可是有所进展?” 姜帅用力点头,将识海中融合灵力的事情详细告知柳雨薇。柳雨薇听闻,美目生辉,赞叹道:“小师弟,你果然天赋异禀。这初步融合已然如此成功,假以时日,待你完善这融合之法,本命剑的威力必定惊人。” “现在就差材料了,这材料应该是要无属性材料。”姜帅回道。 柳雨薇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无属性材料确实更为合适,它们不受单一属性影响,能更好承载你融合的灵力。只是这类材料极为稀有,尚未听闻出现过,恐是难寻其踪。”柳雨薇不由蛾眉紧皱。 姜帅早已想好到幽灵仙殿中寻找材料,所以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眼前柳雨薇为己发愁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心中感动。决意这段时间带她与小师妹一起进入幽灵仙殿修行,以一起应对决赛。 但是现在在剑阁,有些话不适合讲明,于是他找个借口:“师姐,不用太过忧虑材料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峰,明日再作计较。” 柳雨薇微微蹙眉,显然对材料一事仍放心不下,但见天色确实渐晚,加之姜帅一脸笃定,便也点头应允:“好,那先回峰。只是这材料关乎你本命剑的锻造,切不可掉以轻心。” 姜帅笑着应道:“师姐放心,我心中有数。今日收获颇丰,回去正好梳理一番。”说罢,二人一同离开剑阁。 夜幕降临,凝霜峰在月色下银装素裹,静谧而美丽。姜帅回到自己的修炼小院,盘膝而坐,忧忧趴在一酣然熟睡。姜帅再次沉浸在对融合灵力与本命剑修炼法门的思索中。 他深知,尽管今日取得了关键突破,可距离真正完善并施展本命剑,着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明日只需静候雨薇师姐到来,便一同前往幽灵仙殿,重返那时间流速十倍的秘境空间,在其中苦修半月。如此,回来后便能全力争取进入决赛。 毕竟,以他目前在复赛中的积分,尚不具备进入决赛的资格。必须在复赛结束前及时赶回,参与守擂战,尽可能多地累积积分,才有机会成功冲入决赛。 想到这里,姜帅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坚定。那时间流速十倍的秘境空间,他相信,凭借这半月的苦修,自身实力定能得到大幅提升,那时对付起楚千刃之流,就不最像今日一样,要避其锋芒。 姜帅静下心来,开始仔细规划在秘境中的修炼计划。他打算着重巩固今日融合的三种灵力,尝试将其完美地融入剑招之中,让剑招不仅拥有强大的威力,还兼具出其不意的效果。同时,他也思考着如何进一步提升灵魂之力,以便更好地掌控灵力融合与本命剑的修炼。 第86章 福伯安排 晨曦时分,第一缕阳光俏皮地跃过树梢,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刃,轻轻穿透窗户的缝隙,温柔地洒落在正盘膝修炼的姜帅那俊逸的脸庞上。 姜帅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抹清亮的光芒,恰似一泓清泉,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感受着周身流转的灵力,经过一夜的沉淀与梳理,那些把混沌灵力,随意转化出的三种不同属性灵力,愈发顺畅,他只要一念间,灵力便能分化出三种不同属性灵力。而对于融合它们,熟练度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稍作舒展,姜帅起身整理好衣衫。一旁忧忧已经打着哈欠,睁开了明亮幽蓝的大眼睛。一人一兽对望无语,更觉自洗漱去了。 不多时,洞府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吱吱喳喳的声音,姜帅知晓是柳雨薇与苏思雨已至,赶忙迎出门外。 只见柳雨薇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裙摆随风轻扬,宛如一朵盛开在风中的冰蓝之花,清冷而美丽。她身旁的苏思雨则像只欢快的小鸟,身着鹅黄色的罗裙,椭圆的脸蛋洋溢着兴奋,一双大眼睛灵动地转着。 “姜帅小师弟!”苏思雨老远就瞧见了姜帅,蹦蹦跳跳地迎上来,“早啊!我们又来找你修炼哦!” “早!小师妹,师姐,里面请。”姜帅脸色温和的道。 苏思雨一马当先溜进小院,首先冲着忧忧亮出几颗灵果,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逗弄忧忧而去。 姜帅与柳雨薇相视一笑:“小师妹何时能长大点!”柳雨薇无奈的摇头。 “我觉得小师妹现在就挺好,天真随性。”姜帅微笑回答。 “先说说你那本命剑材料一事,我早上曾去问过师尊,师尊老人家也不曾见过。”柳雨薇言罢脸露忧色。 “有劳师姐费心,不过师弟已有规划,正欲与师姐商讨。”姜帅一边与柳雨薇并肩同行,一边回道。 柳雨薇微微侧头,目光中带着期许:“哦?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我也担心这材料难寻,会耽误你本命剑的锻造。” 姜帅神色认真,缓缓说道:“师姐,我……”随后便将幽灵仙殿的存在,以及打算与柳雨薇、苏思雨三人一同回到他上次误闯进入的秘境一起修炼半月的计划,如实一一向柳雨薇道明。他解释道,按照内外时间对比,这半月相当于外界五个月之久,而且幽灵仙殿内修炼资源丰富,足够他们好好提升修为,为决赛做最后冲刺。 柳雨薇初闻幽灵仙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待听完姜帅的计划,她那冷若冰霜的脸庞也不禁泛起兴奋的红晕。她微微点头,美目流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说道:“小师弟,这幽灵仙殿听起来的确是个难得的修炼之地,若能借此机会闭关提升,对我们冲击决赛大有益处。那事不宜迟,我们如今就出发。 姜帅听闻,心中一喜,忙回应道:“师姐英明,早去早回,也好多些时间准备守擂战。”两人叫上还在逗弄忧忧的苏思雨,与其说明去处,苏思雨兴奋的蹦跳道:“小师弟,想不到你还藏着一个那么好的地方,不过师姐我念你及时改正,原谅你先前的欺瞒之罪。” 姜帅憨憨的笑着回道:“是的,是的,谢小师妹大人有大量。” “你们俩少贫嘴,小师弟,带路。”柳雨薇那么沉得住性子的人,也急于快点进入幽灵仙殿一观究竟。 “是,师姐。”姜帅收起玩笑之心,在识海中通过灵珠呼唤殿灵:“福伯,我要回仙殿。” “在,少主,马上给你准备。”福伯古老苍茫的声音在姜帅识海中回响。 瞬间,姜帅他们面前出现一扇光门,幽光闪耀,煞是神秘。 苏思雨望着眼前神秘静谧的光门,满是惊讶与疑惑:“这就能去幽灵仙殿?那么简单便捷吗?” 柳雨薇满是信任的朝姜帅点了点头,率先踏入那扇散发着幽光的神秘光门。姜帅拉过一旁抱着忧忧的苏思雨的,紧跟其后,只觉眼前光芒一闪,一阵空间扭曲的感觉袭来,待三人一兽稳住身形,已置身于幽灵仙殿的一处偏殿之中。 “哇,这里就是幽灵仙殿内部吗?”苏思雨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新奇与惊叹。殿内装饰古朴而华丽,墙壁上镶嵌着散发微光的灵晶,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如幻。 姜帅笑着介绍道:“师姐,这只是偏殿。那时间流速十倍的秘境空间,还在更神秘的地方。福伯,麻烦带我们去原先秘境空间。” “好嘞,少主,稍等。”福伯虚幻的身影浮现在姜帅面前,向眼前姜帅行了一个主仆之礼:“少主,现在仙殿正在穿梭虚空,一会便到之前的时光秘境,少主此次回殿,应该是为了修炼一事。”福伯随口询问。 “福伯,我正为锻造本命飞剑一事回来,上次听闻你老人家说,咱们仙殿还有一藏宝阁,我原正在寻找一样无属性可锻造飞剑宝物,福伯可有什么建议?”姜帅恭敬回礼道。 福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少主,咱们仙殿的藏宝阁中确实有不少宝物,其中有几件或许能满足你的需求。有一块‘混沌玄铁’,它无属性,却拥有极其强大的韧性和包容性,能与多种灵力相融合,是锻造本命飞剑的绝佳材料。还有‘空灵玉髓’,它质地纯净,无属性干扰,可使飞剑在施展时更加灵动,增强飞剑的操控性。不过,这两件宝物都极为珍贵,且都有一定的灵性,想要获取它们,可能需要通过一些考验。” 姜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福伯,我不怕考验,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材料锻造本命飞剑,再难的考验我也愿意尝试。还请福伯告知我如何才能获取这两件宝物。” 福伯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少主有此决心甚好。‘混沌玄铁’被封印在藏宝阁的第二层,周围设有强大的禁制,需要少主以自身的灵力解开禁制,并且要通过一场与幻影的战斗,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和资格拥有它。而‘空灵玉髓’则藏于第三层的灵泉之中,它被灵泉的力量滋养着,想要取走它,必须先通过灵泉的洗礼,净化自身的灵力,达到一种纯净无杂的状态,方可顺利取得。” 姜帅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福伯,我明白了。一会到了秘境就前往藏宝阁,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一下。” 姜帅随后回头望向柳雨薇与苏思雨:“师姐、小师妹,这位是幽灵仙殿殿灵福伯。”回身介绍两女给福伯相识:“福伯,这位是我师姐柳雨薇,这位是我小师妹苏思雨,都是我非常信任之人,还请放心。” 柳雨薇和苏思雨赶忙上前行礼,齐声说道:“福伯好。”福伯笑容和蔼,微微点头回应:“两位姑娘客气啦。” 苏思雨好奇地打量着福伯,忍不住问道:“福伯,这幽灵仙殿如此神奇,里面一定有好多奇妙的地方?”福伯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这仙殿历经无数岁月,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机缘。” 柳雨薇则关切地问:“福伯,听闻进入藏宝阁获取宝物需历经考验,不知难度如何?姜帅师弟锻造本命飞剑心切,我担心……”福伯摆摆手,宽慰道:“柳姑娘放心,少主天赋异禀,那些考验既是挑战,也是磨砺。若能顺利通过,对少主实力提升大有裨益。” 姜帅自信一笑,眼神中满是坚毅与决心,语气笃定地说道:“师姐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说罢,他微微侧身,面向福伯,神色恭敬而诚恳,郑重地说道:“福伯,我打算即刻前往藏宝阁探寻机缘,为锻造本命飞剑寻找合适的材料。只是我这师姐和小师妹,她们也想借助仙殿的机缘提升自身修为,还得劳烦您多多操心。您阅历丰富,见多识广,还望您帮忙安排一番,看看怎样才能给她们找到最适合的修炼机缘,让她们在这期间也能有所收获,有所突破。” 福伯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轻轻颔首,眼中满是对姜帅的赞许:“少主放心,既然两位姑娘来到了这幽灵仙殿,便是与仙殿有缘。老奴定会竭尽所能,为她们安排妥当。这仙殿之中,有着诸多适合修炼的宝地,不同的地方对应着不同的修炼需求,老奴自会依据她们的灵力属性和修为状况,为她们挑选最为合适的修炼之所。” 柳雨薇和苏思雨闻言,心中满是感激,纷纷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福伯行礼致谢:“那就有劳福伯费心了。”福伯摆了摆手,和蔼地说道:“姑娘们不必多礼,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 姜帅见状,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了大半,他再次向福伯和两位师姐师妹抱拳示意,带着忧忧,而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福伯为其开启的藏宝阁传送门走去,身影融入其中消失在众人面前。 第87章 藏宝阁 姜帅出现在幽灵仙殿藏宝阁前,仰头望去,一座古朴巍峨的阁楼矗立眼前。阁身以不知名的墨色巨石筑成,历经岁月侵蚀,表面却依旧光滑如镜,隐隐倒映出他坚毅的面庞。阁顶飞檐斗拱,似展翅欲飞的玄鸟,在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阁门紧闭,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似在诉说古老的秘辛。符文闪烁着微光,如流动的星辰,蕴含着强大的禁制之力。 姜帅深吸一口气,缓缓运转灵力,周身气息鼓荡,手掌轻轻搭上门把。刹那间,一股冰凉刺骨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仿佛这门把是由千年玄冰铸就。 与此同时,门上雕刻的符文光芒大盛,原本如流动星辰般的微光,此刻化作一道道刺目光柱,直冲入云霄。强烈的光芒映照在姜帅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坚毅之色尽显。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从门内汹涌而出,如排山倒海之势,试图将姜帅推开。姜帅咬紧牙关,双脚死死地钉在地面,地面上瞬间出现几道深深的裂痕。他将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沿着手臂灌注到门把之上,与那股排斥力展开激烈抗衡。 姜帅体内丹田海上空,混沌天书静静悬浮,书页微微颤动,似在呼应外界的灵力交锋。天书之下,鸿蒙阳气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散发出磅礴而古老的气息。 这鸿蒙阳气,宛如混沌初开时便孕育而生的至阳之力,每一丝都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毁灭之力。此刻,随着姜帅灵力运转,它也受到牵引,愈发活跃起来。金色的光芒不断闪烁跳跃,照亮了整个丹田海,原本平静的丹田海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泛起层层灵力涟漪。 鸿蒙阳气在丹田海内肆意涌动,姜帅全力引导,将其与自身灵力融合,随后顺着经脉如潮水般涌向手臂,注入到搭在门把的手掌之上。这股融合了鸿蒙阳气的灵力,瞬间增强数倍,光芒大盛,与门上符文的排斥力激烈碰撞,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姜帅借助鸿蒙阳气的力量,艰难地与藏宝阁的禁制抗衡着,那厚重的阁门也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打开。伴随着“嘎吱”的声响,这古老阁门开启的动静,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随着阁门缝隙逐渐变大,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岁月沉淀的味道,以及各种奇珍异宝散发的灵力波动。姜帅深知,每前进一分,便离自己锻造本命飞剑的材料更近一步,这份信念支撑着他,使他拼尽全力,哪怕身躯已疲惫不堪,也依旧咬牙坚持。终于,在姜帅的不懈努力下,阁门缓缓打开了半扇,他长舒一口气,带着满心的期待与决然,踏入了藏宝阁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两侧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和光芒的灵晶,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 地面由光滑的青石铺就,岁月打磨让其表面泛起温润光泽。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座小巧的石兽雕像,或蹲或卧,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口中吐出淡淡的灵力烟雾,给这通道增添了几分神秘氛围。 通道尽头,一扇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白玉门若隐若现,门上刻满了神秘符文,符文流转间,似有神秘力量在涌动。 完本对外界不闻不问的忧忧的,此时又变回全黑色。 “你这小子,还不错嘛,又回到了那个空间了。”忧忧小爪子指指外面。 姜帅先是一愣,后无奈的摇头:“看你变成黑色不用开启黑白世界,就知道咱们到了秘境空间了,你又有什么发现?能帮个忙一起破了这些符文禁制?” 忧忧闪烁着幽黑光芒的大眼睛贼溜溜的一转:“不会像上次藏书阁那样,叫人空欢喜,拿不走的?”忧忧还是念念不忘上次的窝心事,问起了姜帅了。 姜帅挠挠头,苦着俊脸:“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说完这话,姜帅有点心虚。 “走,我感应到里面有宝贝,好多宝贝。”忧忧不知是没有用心听姜帅说话,还是小财迷之心又犯,一感应到宝物,把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 一人一兽很快穿过通道,来到白玉门前。 忧忧从姜帅肩膀跳下,小爪子抚摸着白玉门,有点兴奋道:“这门也是块宝贝,你看这玉,玉质温润,触手生温,肯定是用上好的灵玉打造,要是能搬回去,肯定能卖不少灵石。”说着,它还试图推动这扇门,小身子努力地前倾,四条小短腿蹬得笔直,可门却纹丝不动。 姜帅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敲了敲忧忧的脑袋:“别打这门的主意了,先看看怎么进去才是正事。”他凑近仔细观察门上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姜帅静下心来,试图用灵力来试探一下符文信息,手刚与符文接触到,一股比正门强大几倍的反弹力传来,让姜帅差点后仰摔倒。他连忙稳住身形,双脚如钉般扎在地面,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看来此门不能以力破之,那么只能解符文,解符文吗?姜帅想起了“混沌天书”那个符文世界,这不正是个机会,学习解决符文制禁。 于是他以灵识沉浸入混沌天书。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本石书。他抬眼扫视四周,四周还是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黑暗,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姜帅轻步上前,望着眼前平平无奇的石书,双手轻轻放在其上,一瞬间,眼前符文涌动,一个符文世界出现在眼前。只见无数符文如星辰般闪烁、游动,交织成复杂而有序的图案,有的似山川河流,有的像鸟兽虫鱼,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姜帅心中一喜,知道混沌天书定是在指引破解之道。他集中精神,试图从这符文的排列与变化中找寻规律。渐渐地,他发现这些符文似乎在诉说着一种古老的语言,每一个符文的闪烁与跳动,都蕴含着特定的意义。 他小心翼翼地解读着,随着理解的深入,符文世界中的景象也越发清晰。一些与眼前白玉门符文相似的图案浮现出来,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指引,仿佛在告诉他如何破解门上的禁制。姜帅全神贯注,顺着这模糊的指引,尝试着以特定的灵力波动去呼应那些符文。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帅沉浸在符文的世界中,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符文如灵动的精灵,在他眼前跳跃、变幻,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与惊人的悟性,不断地梳理着符文之间的逻辑关系。 终于,他捕捉到了关键的符文组合规律。“天,地,人。”姜帅口中念念有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混沌天书符文世界里传递的奥秘。以天道为引,以大地为实,以圣人为本,这三者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同天地间的神秘纽带,一旦掌握,便能开启无尽的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双手迅速结印,周身灵力疯狂运转。以天道为引,姜帅将自身灵力牵引至头顶,与那虚无缥缈却又蕴含无尽力量的天道之力产生共鸣。刹那间,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天而降,融入他的灵力之中,使其变得更加纯粹而强大。 紧接着,以大地为实,姜帅将双脚深深扎入地面,将灵力顺着双腿源源不断地注入大地。大地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召唤,回馈给他一股厚重而沉稳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磐石般稳固,为他的灵力注入了坚实的根基。 最后,以圣人为本,姜帅摒弃一切杂念,将心神完全沉浸在大众苍生之中。他的灵识仿若化身为一位圣人,俯瞰着周身的一切。在这一状态下,他将天道之力与大地之力完美融合,形成一股刚柔并济、无坚不摧的灵力洪流。 姜帅双手猛地推向白玉门,那蕴含着天道、大地与圣人之力的灵力洪流,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门上的符文。符文光芒大盛,与这股灵力洪流激烈碰撞,发出阵阵轰鸣。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符文的抗拒之力逐渐减弱,最终完全消散。 随着一声巨响,白玉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各种宝物的气息。姜帅和忧忧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随后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门后的神秘空间。 第88章 灵心之鉴 偌大一个空间里,一排排,一列列整齐排放着一个个水晶盒子,盒子有大有小,里面各种宝物流光溢彩。 有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灵珠,表面流转的光晕仿佛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在其中涌动,每一丝光芒都蕴含着浓郁的水属性灵力,若将其炼化,想必能大幅提升水属性功法的修炼速度。 还有巴掌长的小巧飞剑,剑身透明如冰,却又隐隐透着火焰般的炽热,这冰火交融的奇异景象令人称奇。飞剑表面铭刻着细密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它不凡的来历与强大威力。 更有一些散发着五彩光芒的灵果,它们被放置在精致的玉盘中,灵果表皮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香气四溢,仅仅是闻上一闻,便让人心神一振,仿佛全身的经脉都被这股香气疏通,充满了活力,想必对提升修为有着极大的帮助。 在角落的一个大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古朴的令牌,令牌表面刻满神秘图案,隐隐散发着厚重的气息,让人猜测它或许隐藏着某个神秘势力的传承或强大的禁制法术。 姜帅和忧忧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 忧忧第一时间看上了眼前一颗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灵果,它的小爪子“嗖”地一下就伸了出去,眼睛瞪得圆溜溜,紧紧盯着那枚灵果,嘴里还嘟囔着:“这果子是本大爷的了,吃了肯定能让我变得更强!” 就在它的爪子快要碰到灵果时,一道透明的禁制光幕突然浮现,发出“滋滋”的声响,直接将忧忧的小爪子弹了回来。“哎哟!”忧忧痛得叫了一声,连忙缩回爪子,恶恨恨道:“可恶,又来这一手,让看不让拿。”小眼神里满是不甘。 姜帅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走上前摸了摸忧忧的脑袋:“别急,这里的宝贝都有禁制保护,得小心行事。咱们先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开禁制,再取宝贝也不迟。”说着,他仔细观察起装着灵果的水晶盒,发现盒身刻着一些细小的符文,似乎正是解开禁制的关键所在。 姜帅认真的研究起这段符文,发现是一段留言文。于是打入一道灵力,瞬间符文光芒大盛。于空中出现一个人的模糊身影,那人仙风道骨,白发童颜。 “欢迎后辈启开藏宝阁,吾乃姜氏族祖,今留幽灵仙殿于后世,乃望有后人能再续吾族之辉煌,故而藏宝阁诸般宝贝,亦为后人所留。然,以防不肖腐朽族人混入,以斯地资源行恶不行善,特立规如下。”那身影缓缓开口,声音虽缥缈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入吾藏宝阁,需以自身灵力为引,历三重考验。其一,灵心之鉴。须于一刻钟内,持内心纯净,不为周遭宝物诱惑所动,方得通过。若心生贪念,触禁制,将被传送出藏宝阁,且一年之内不得再入。” “其二,灵智之试。吾会于此空间内随机设灵符谜题,汝等须于半个时辰内解之,呈足之智慧与对灵力之掌控力。若无法解,亦将被传送出,且三年之内不得再入。” “其三,灵勇之考。将面对吾以灵力幻化而成之守护兽,唯战胜之,方可随意拣选此藏宝阁内之三件宝物。若战败,亦会被传送离,十年之内不得踏入此地。” “后辈,若汝有信心,便开始接受考验。记之,唯有德才兼备者,方能承吾姜氏之机缘。”言罢,那模糊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姜帅和忧忧在原地,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 还没有等姜帅有所动作,眼前景物一变。原本摆放着水晶盒的藏宝阁空间,瞬间化为一个人头涌动的小镇,几个人与姜帅擦肩而过。 旁边有众多小贩在叫卖:“冰糖葫芦……。” “新鲜水果,一文钱一堆。” 姜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依旧是考验的一部分。他环顾四周,发现小镇的一切都栩栩如生,人们的欢声笑语、小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热闹非凡的市井氛围。可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这里的每个人、每个物件,看似平常,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灵力波动。 忧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懵,它紧紧抓住姜帅的衣角,小声嘀咕:“姜帅,这又是啥情况?怎么突然到了这么个地方。”姜帅低声说道:“别慌,这应该还是灵心之鉴的后续考验,继续保持冷静,别被迷惑。”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老者走到姜帅面前,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满脸堆笑地说:“公子,看您气质不凡,脸善人好,我正着急前往大人官邸办事,可却错拿了小女的一盒金丹,小女正在家中等待金丹服食晋升金丹期,但官邸大人那边又不能耽搁,公子你就帮我个忙,把此锦盒内金丹送回我府,必有重谢。” 姜帅心中警惕更甚,他深知这看似简单的托付背后,或许暗藏玄机。这灵心之鉴的考验,步步都是诱惑,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 他仔细打量老者,表面上老者神色焦急,眼神中透露出的担忧看似真切,但姜帅修炼至今,历经诸多险境,不会轻易被表象所迷惑。姜帅礼貌地抱拳说道:“老丈,此事关乎令爱晋升大事,又涉及官邸大人,在下不过一介过客,实在不便插手,还望老丈另寻他人相助。” 老者一听,愈发着急,脸上露出哀求之色:“公子,这小镇上的人都行色匆匆,我实在找不到合适之人。看公子您定是侠义心肠,就当救救我那可怜的女儿,若错过此次晋升机会,她不知要再等多久。”说着,竟作势要给姜帅下跪。 姜帅心知肚明这就是一种考验,但还是顺从本心,助人为乐方是正理。他虽明白这其中或许暗藏玄机,可若在现实中遇到这般情境,他也定会伸出援手。 姜帅温和地对老者说:“老丈,您别着急,我替您走一趟。不知老丈府邸在何处?” 老者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感激之色,连连作揖:“公子大恩,老朽没齿难忘。我家府邸就在镇东头,门口有对石狮子,您到了一看便知。”说着,便将锦盒递向姜帅。 姜帅伸手接过锦盒,入手温热,隐隐能感觉到盒内有灵力波动。忧忧在一旁扯了扯姜帅的衣角,小声提醒:“姜帅,小心有诈。”姜帅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便带着锦盒朝着镇东头走去。 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看似平常,可姜帅却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当他快要走到镇东头时,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手持长刀,冷冷地说:“小子,识相的就把锦盒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姜帅心中一凛,却并未慌乱。他将锦盒小心地护在身后,冷静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抢这锦盒?”黑衣人首领冷笑一声:“哼,少废话,这锦盒中的金丹乃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被那老头使诈骗走,现在我们只是物归原主。” 姜帅心中明白,这恐怕又是考验设下的陷阱,想借此引发他的贪念或嗔念。他定了定神,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与那老者之间的纠葛,我不想参与。但这锦盒是那老者托付于我,我自当送到他女儿手中。你们若想要,可与我一同去找那老者,把事情说清楚。”姜帅想着,绝不能在这考验中乱了分寸,一定要坚守本心。黑衣人首领听闻姜帅所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长刀一挥,恶狠狠地说:“别跟这小子废话,动手!”瞬间,一群黑衣人如恶狼般朝姜帅扑来。 姜帅迅速将锦盒稳妥地放入怀中,运转灵力,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他身形如电,在黑衣人之间穿梭自如,巧妙地避开了一次次攻击。姜帅心想,在这考验之中,不能轻易展现出过于强大的实力,以免触发更棘手的状况,但又必须保证自身安全以及锦盒的完好。 忧忧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它虽然无法直接参战,却也没闲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观察着周围的形势。突然,忧忧发现一个黑衣人试图从背后偷袭姜帅,它尖叫一声:“姜帅小子,小心后面!”姜帅闻声,身形猛地向前一冲,随即一个回旋踢,将那偷袭的黑衣人踢飞出去。 然而,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姜帅渐渐感到有些吃力。就在这时,姜帅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衣人悄悄绕到了他的侧面,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正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千钧一发之际,姜帅心一横,决定冒险一试。他佯装没有察觉,待那黑衣人靠近,猛地侧身,同时施展灵力,将其手中的长刀震飞。 与此同时,姜帅大声喊道:“你们这般行径,难道不怕天理昭彰?即便得到这金丹,又岂能心安?”黑衣人首领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姜帅趁机继续说道:“若你们就此收手,我可既往不咎,大家一同去找那老者,将事情解决,如何?” 黑衣人首领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周围的黑衣人也都停下了攻击,等待首领的命令。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突然,一阵清风吹过,黑衣人连同那热闹的小镇景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又变回了藏宝阁内的模样。 姜帅长舒一口气,心中明白,这一关算是通过了。忧忧兴奋地跳起来,喊道:“姜帅,你太厉害了!咱们通过啦!”姜帅微笑着摸了摸忧忧的脑袋,此时,空中浮现出一行金色的文字:“灵心之鉴,通过。” 第89章 守护神兽 还没有等姜帅松口气,空中飘下一道道符文,它们闪烁着神秘光芒,在半空中缓缓旋转、交织,最终形成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符文阵法。符文光芒照亮了整个藏宝阁空间,阵中隐隐有雷电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在警告着贸然闯入者。 姜帅抬头凝视着符文阵法,神色凝重。他深知这便是第二重考验——灵智之试。这阵法蕴含着高深的灵力规则,若想顺利通过,不仅需要对符文有深入的理解,更要巧妙地运用灵力去破解其中的奥秘。 忧忧也被眼前这壮观又危险的景象吸引,它跳到姜帅肩头,好奇地打量着符文阵法,小声嘀咕:“姜帅,这看起来好难啊,咱们怎么破?”姜帅没有立刻回答,他静下心来,开始仔细观察符文的排列组合与闪烁规律。 经过一番观察,姜帅发现符文阵法的运转似乎与天地五行有着紧密联系。其中,五组符文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它们相互制约又相互依存。而阵眼之处,似乎是五行力量的汇聚点,若能掌控阵眼,或许就能破解此阵。 姜帅开始尝试调动自身灵力,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小心翼翼地与符文阵法中的力量进行呼应。他先以木属性灵力引出符文阵中的木行之力,只见一道绿色光芒从他指尖射出,与阵中对应木行的符文相接,符文光芒瞬间大盛。紧接着,他又巧妙地借助木生火之理,引出火行符文的力量,阵法中顿时燃起一团赤色火焰。 然而,当姜帅试图进一步调动水行符文之力时,却遇到了阻碍。水行符文闪烁着幽蓝色光芒,对他的灵力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姜帅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他明白,这是考验的关键节点,若不能突破这层阻碍,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经过片刻思索,姜帅决定尝试以土克水、土生金的思路,先引入土行符文之力,再借助土金相生的关系,间接引导水行符文。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引出土行符文的黄色光芒。当土行力量与水行符文接触时,排斥之力稍有减弱。紧接着,姜帅迅速调动金行符文之力,金生水,终于成功引导出了水行符文的力量。随着五行之力在阵眼中逐渐汇聚平衡,符文阵法的光芒开始变得柔和,阵中的雷电也渐渐消散。 姜帅看着逐渐平息的符文阵法,心中明白,他已经成功破解了这第二重考验。果然,片刻后,空中再次浮现金色文字:“灵智之试,通过。” 忧忧与姜帅相互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藏宝阁内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四周光芒闪烁不定。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待风停后,一只体型庞大的守护兽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守护兽形似麒麟,周身燃烧着赤色火焰,双目如电,凝视着姜帅和忧忧,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强大的音波震得四周的水晶盒子嗡嗡作响。姜帅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守护兽的实力不容小觑,恐怕是他至今为止面对的最强对手。 忧忧吓得浑身一颤,紧紧抱住姜帅的手臂,但它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姜帅小子,别怕,有本大爷在,一定能打败它!” 姜帅看着强装镇定的忧忧,心中一暖,微笑着说:“好,有忧忧你助阵,我信心倍增。不过这守护兽实力非凡,咱们得小心应对。”说罢,他迅速运转灵力,在周身布下一层淡金色灵力护盾,以防守护兽突然发动攻击。 那形似麒麟的守护兽,似乎感受到了姜帅的备战,再次发出一声咆哮,随后四蹄一蹬,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朝着姜帅猛冲过来。姜帅眼神一凛,双脚猛地一跺地面,身形高高跃起,同时手中长剑快速挥出,数道灵力剑刃,朝着守护兽斩去。 灵力剑刃闪烁着凛冽寒光,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如同一排利刃直直刺向守护兽。守护兽却毫无惧色,它张嘴喷出一股炽热的火焰,瞬间将那几道灵力剑刃吞噬。火焰余势不减,继续朝着半空中的姜帅席卷而去。 姜帅在空中身形一转,借助腰腹之力巧妙地避开了火焰的正面冲击。然而,火焰的高温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灼痛,额头也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落地之后,姜帅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摆好防御姿势,警惕地盯着守护兽。 忧忧幽黑大眼闪烁着幽光,它深吸一口气,体内黑暗之力运转。只见它周身散发出一层幽黑色的光芒,而后小爪在空中比划,一道巨大的符文闪烁着幽光,光芒越来越强。 忧忧看准时机,猛地将符文朝着守护兽飞去。符文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了守护兽面前。守护兽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息,想要躲避,却发现符文似乎锁定了它的气息,无论怎么移动都无法摆脱。 符文狠狠地击中了守护兽的侧身,“咔嚓”一声,符文炸裂开来,无数尖锐的暗黑之力四散飞溅,带着腐蚀之力在守护兽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守护兽吃痛,愤怒地咆哮起来,它转头看向忧忧,眼中满是凶狠的杀意。随后,守护兽不再理会姜帅,径直朝着忧忧冲去。 姜帅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立刻施展身法,如鬼魅般冲向守护兽,同时手中长剑灌注三属怪灵力,朝着守护兽的后腿狠狠刺去。这一剑凝聚了姜帅新领悟的三属性力量,比平常灵力强大二倍。剑刃轻易地刺入了守护兽的后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守护兽吃痛,脚步一个踉跄,原本冲向忧忧的身形也为之一滞。忧忧趁机再次凝聚暗黑之力,又放出几张符文,击中了守护兽的背部。守护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它身上的火焰似乎因为受伤而变得摇曳不定。 第90章 选择 守护兽更加狂暴,它猛的一个呼吸,身体变成了纯金之色。姜帅与忧忧感觉到一股更为强大且凌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一座无形的巨山压在心头,令他们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只见守护兽身上的金色光芒愈发璀璨,原本的赤色火焰竟被这金光压制,化作丝丝缕缕的火苗,缠绕在它身躯周围。它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震得整个藏宝阁嗡嗡作响,一些脆弱的水晶盒子甚至出现了丝丝裂痕。 姜帅心中暗叫不妙,深知守护兽这是开启了某种强大的防御或攻击形态。他迅速运转灵力,在身前布下一道厚实的灵力护盾,同时大声喊道:“忧忧,小心!这守护兽的力量大幅提升了,我们得更加谨慎!” 忧忧小脸紧绷,眼中满是警惕,它连连点头,小爪子紧紧攥着,周身黑暗之力高速运转,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守护兽四蹄刨地,溅起一地碎石,紧接着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般朝着姜帅疾冲而来。姜帅全力催动灵力护盾,然而守护兽的冲击力太过强大,仅仅一个碰撞,护盾便剧烈颤抖起来,表面泛起层层涟漪。姜帅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整个人被推出数丈之远,嘴角挂上一丝鲜血。 忧忧瞅准时机,小爪在空中连挥,几张巨大且蕴含着极致暗黑之力的符文凭空浮现。符文之上,神秘的纹路闪烁着诡异的暗光,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只见忧忧神情专注,灵魂之力密布整个空间,符文一张张叠加,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暗黑之力搅动得扭曲起来。 随着忧忧一声厉喝,叠加在一起的符文直直飞向守护兽。符文在飞行过程中,暗黑之力愈发浓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缝。守护兽似乎察觉到了这符文蕴含的危险,原本凶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它猛地停下前冲的身形,周身金色光芒大盛,试图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符文与守护兽周身的金光碰撞在一起,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黑色漩涡与金色光芒相互纠缠、吞噬,强大的灵力波动如风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将周围的水晶盒子震得粉碎,里面的宝物也随之四处飞散。 姜帅趁机稳住身形,迅速运转灵力,可此时战况紧急,他根本来不及修复受损的经脉。他深知,这是忧忧拼尽全力争取来的宝贵机会,绝不能浪费。 姜帅咬咬牙,再次调动体内灵力,汇聚成三种属性的灵力在他体内如奔腾的洪流般涌动。冰灵力锐利锋寒,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光灵力正大光明,蕴含着强大的正义之力;暗灵力狂暴阴暗,诡异难测。这三种属性的灵力在他的操控下,渐渐融合在一起。 与此同时,姜帅还从体内深处引出一丝鸿蒙阳气。这鸿蒙阳气乃是他在机缘巧合下获得,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的神秘力量,虽仅有一丝,却霸道无比。姜帅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丝鸿蒙阳气融入三种属性灵力的融合体中。 随着鸿蒙阳气的融入,三种属性灵力融合而成的能量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光芒大盛,力量急剧攀升。姜帅全神贯注,将这融合的灵力疯狂压缩,一点一点地汇聚到剑尖。 灵力在剑尖不断压缩,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扭曲。姜帅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手臂也因为承受巨大的力量而微微颤抖,他感觉这股融合灵力已经达到了自己快不能把控的极致状态,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爆发。 姜帅看准时机,守护兽正全力抵御忧忧暗黑符文的攻击,无暇他顾。他一声暴喝,周身气势瞬间攀升至顶点,脚下猛地一跺,如同一颗出膛炮弹般朝着守护兽激射而去。 手中那蕴含着三属性灵力与鸿蒙阳气的长剑,此刻光芒夺目,仿佛将整个藏宝阁都染上了一层奇异光彩。姜帅施展出浑身解数,将全部力量灌注于这一剑之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狠狠刺向守护兽。 这一剑,速度快如闪电,空间都被划出一道扭曲的痕迹。守护兽察觉到背后致命的威胁,想要转身抵挡,却被忧忧的暗黑符文死死牵制,只能分出部分力量仓促防御。 “轰!”的一声巨响,姜帅的剑与守护兽的防御碰撞在一起,爆发出的能量如同核弹爆炸,强烈的光芒瞬间充斥整个空间,让人睁不开眼。余波肆虐,周围的地面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墙壁上也出现了无数裂痕。 待光芒渐渐消散,守护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姜帅这全力一击,成功突破了它的防御,在其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守护兽庞大的身躯摇晃起来,原本狂暴的气息也变得萎靡不振。 忧忧再次凝聚暗黑之力,准备给予守护兽最后一击。姜帅也强忍着灵力透支的虚弱,紧紧握住长剑,与忧忧一同盯着守护兽,只要它再有异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 而此时,眼前景物变换,守护麒麟兽消失,连刚才战斗的破坏场景也不复存在,藏宝阁一如既往的静谧,仿佛之前的激烈交锋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但姜帅和忧忧急促的呼吸与微微颤抖的身体,证明着一切真实发生过。 姜帅缓缓收起长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我们成功了。”忧忧兴奋地跳起来,一下子扑到姜帅怀里,小脸上满是自豪:“那可不,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配合得多完美!” 就在这时,空中浮现出无数闪烁的星光,星光汇聚成一行金色大字:“恭喜通过三重考验,可在这一层藏宝阁任选三件宝物。”话音刚落,藏宝阁内的水晶盒纷纷打开,各色光芒冲天而起,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展现在他们眼前。 有散发着柔和光晕、能提升修炼资质的灵髓玉;有铭刻着古老符文、能瞬间恢复灵力的回元仙丹;还有一把通体湛蓝、剑身萦绕着丝丝冰寒之气的冰魄神剑,轻轻挥动便能引动漫天冰雪。 姜帅目光在众多宝物间游移,思索着如何挑选对柳雨薇、苏思雨和忧忧最有帮助的宝物。而他自己,只需要再上一层的“混沌立玄铁”及第三层“空虚玉髓”。忧忧则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嘴里嘟囔着:“这个也想要,那个也不错,该选哪个好呢?” 第91章 勇战金甲战神 最终,姜帅目光落在那把通体湛蓝、剑身萦绕着丝丝冰寒之气的冰魄神剑上。他缓缓伸出手,当指尖触碰到剑身的瞬间,一股透骨的冰寒沿着手臂迅速蔓延,但他却浑然不觉。剑身入手,宛如握住了一泓千年寒冰,沉甸甸的质感,让他感受到了这把剑的不凡。 剑身上铭刻着精美的纹路,那些纹路仿佛是自然形成的冰花,细腻而繁复,在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幽光。姜帅轻轻挥动,剑刃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鸣响,伴随着阵阵冰寒之气四溢,周围的空间都被这股寒意冻结,丝丝缕缕的冰霜在地面和墙壁上迅速蔓延开来。 姜帅心想,这冰魄神剑与柳雨薇的冰属性灵力相辅相成,若送柳雨薇将其炼化,不仅能提升她自身的实力,在日后的战斗中定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而且,柳雨薇的体质与冰属性契合一定完美,这把剑或许能助她在修炼之路上一路高歌。 于是,姜帅心意已决,将冰魄神剑小心地收入储物空间。接着,他又挑选了能提升修炼资质的灵髓玉,打算让苏思雨服下,希望能借此改善她的修炼根基,让她往后修炼之路走得更远。 忧忧在一旁挑挑拣拣,最后没能逃过嘴馋这一关,选了一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灵果,这灵果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对它的修炼也大有裨益。 挑选完宝物后,姜帅抬头望向藏宝阁深处的一个入口,那里是通往上层之路,存放着他梦寐以求的“混沌玄铁”。 “忧忧,你在这等我。”姜帅俯身望去,忧忧还兴奋地抱着与它身形差不多大的灵果,“据福伯所言,混沌玄铁这关必须得我自己一个人面对,你就暂且在这儿等我,怎么样?” 忧忧听闻,恋恋不舍地从灵果上移开目光,抬头看向姜帅,大眼睛里满是不喜:“姜帅小子,你是怕我抢你宝物?这上面也一定有不少宝物等着本大爷。” 姜帅赶忙摆摆手,蹲下身子与忧忧平视,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忧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福伯说得很清楚,这混沌玄铁所在之处的考验极为特殊,只能一人进入。若是强行两人同去,不仅我可能无法通过考验,还会连累你陷入危险,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忧忧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小爪子不自觉地抓紧了灵果:“就会拿这些话哄我,我才不信你呢!”言罢,它已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溜烟地飞奔至入口。只见它迫不及待地伸出小爪子,还没等探入入口,一股无形且神秘的力量瞬间爆发,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将它弹飞而回。 姜帅一直在往入口走去,离得也不远,就在忧忧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回来时,姜帅稳稳地伸出一手,将忧忧紧紧抱住。 “啥玩意儿?还不让本大爷上去?”忧忧很是生气,正欲又再冲上去。只见它周身灵力瞬间出现一个黑白世界,原本可爱的小身板此刻竟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小爪子在地面上刨动,作势就要往阶梯上冲。 姜帅见状,急忙伸手拦住忧忧,语气急切却又带着几分安抚:“忧忧,冷静点!这不是我不让你上去,而是规则如此。福伯千叮万嘱,这混沌玄铁的考验设有特殊禁制,一旦违反规则,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忧忧听了姜帅这番话,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但仍气鼓鼓地哼了一声:“那你最好快去快回,要是敢骗我,看本大爷怎么收拾你!” 姜帅正欲松了口气,却听忧忧又道:“不过,看在你能给本大爷带来这枚灵果的份上,本大爷不生你气了,就在这为你压阵,等你拿宝物回来。”这黑色的忧忧变脸速度着实惊人,话音刚落,它便又厚着脸皮跳上姜帅肩膀,用毛绒绒的脑袋亲昵地贴近姜帅脸庞,怪里怪气地说道:“如果能多拿些宝物,就记着给我留一份,如何?” 姜帅不禁哑然失笑,伸手轻轻点了点忧忧的脑袋:“你这小家伙,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放心,只要我能拿到宝物,肯定少不了你的那份。不过你可得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千万别乱跑,等我回来。” 忧忧满意地晃了晃脑袋,从姜帅肩膀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灵果,说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去,本大爷就在这儿守着,看谁敢打这些宝物的主意。” 姜帅再次确认忧忧不会再冲动行事,这才转身,深吸一口气,毅然踏上通往藏宝阁上层的阶梯。每一步落下,往前的压力便大些,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正试图将他从这通往更高处道路上硬生生拽回。 起初,那压力还似微风拂面,只是略感不适,但随着他不断向上攀登,压力如潮水般层层叠叠涌来。当他快要抵达二层出口时,强大的压迫力犹如一座巍峨山岳,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令他骨骼都发出“咔咔”声响。 姜帅不得不全力以赴,丹田内灵力如汹涌洪流,疯狂运转。他周身泛起一层耀眼光芒,那光芒在巨大压力下,竟显得有些摇曳不定。他双脚死死地钉在阶梯上,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努力,地面上留下了深深脚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可他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紧咬着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出口迈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突破这层阻碍,获取混沌玄铁。 终于,姜帅一脚重重地踏上了二层出口的地面。这一脚落下,仿佛将那如影随形的强大压迫力,暂时踩在了脚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稍作喘息,眼前的景象便陡然一变。原本昏暗的通道瞬间被刺目的光芒填满,光芒之中,一尊高达数丈的金甲战神缓缓浮现。战神全身覆盖着厚重的金色铠甲,铠甲缝隙间溢出丝丝缕缕的神秘力量,仿佛是从远古战场跨越时空而来,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 战神手持一把巨大的战斧,战斧上符文闪烁,斧刃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似乎轻轻一挥,便能将空间撕裂。他的双目如燃烧的火焰,紧紧锁定姜帅,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他的每一个想法。 姜帅心中一凛,这便是福伯所说混沌玄铁考验的一部分,要战胜这个幻影才能得到混沌玄铁。他迅速调整状态,运转剩余一半的灵力,让疲惫的身躯重新焕发出力量。周身光芒再次亮起,与那金甲战神散发的光芒相互辉映。 姜帅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心里清楚,自己刚刚已然消耗了一半灵力,而眼前这尊幻影气势非凡,绝非易与之辈。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旦陷入持久战,等待自己的极有可能是失败。不成功,便成仁! 于是,他果断率先发动攻击。姜帅运转周身灵力,将丹田海中剩余的一半灵力尽数调集而出。紧接着,他施展出精妙的灵力操控之法,将这些灵力分化为三种不同属性,让它们相互交融、彼此渗透。与此同时,他竭尽全力,从鸿蒙金丹之上尽可能多地引出鸿蒙阳气。 然而,姜帅深知这还远远不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一咬牙,将大半灵魂之力也毫无保留地灌入其中。刹那间,光明与黑暗两种灵力相互交织、纠缠不休,仿佛在进行一场永恒的博弈;冰之灵力则如同温柔的怀抱,将鸿蒙阳气紧紧包裹,二者相辅相成;而最外层的灵魂之力,则像是坚固的牢笼,以强大的力量将它们紧紧合并在一起。随后,姜帅将这股融合了多种力量的狂暴灵力,徐徐注入手中长剑。 顿时,剑身因这过于狂暴的灵力而剧烈震鸣,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即将爆发的强大力量。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以姜帅为中心,向着四周疯狂扩散开来。那气息太过强大,仿佛连空间都承受不住,开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还不容姜帅挥剑,金甲战神已举起那把巨大战斧。战斧之上符文光芒大盛,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动,释放出的磅礴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只见金甲战神浑身肌肉贲张,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霆,在这封闭的空间内来回激荡,震得姜帅耳鼓生疼。 紧接着,金甲战神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战斧朝着姜帅狠狠劈下。一道足有丈许宽的金色斧芒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朝着姜帅猛冲而来。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利刃切割,出现一道道细微的黑色裂缝,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一击撕裂。 姜帅面色凝重到了极点,他深知这一击的威力绝非自己能够硬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爆发出全部的潜力,将融合了多种力量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到长剑之中。同时,他脚下映印混沌天书的符文脚法,整个人不停瞬移一样,躲避着锐利至极的金色斧芒。 然而,那金色斧芒速度极快,且似乎锁定了姜帅的气息。姜帅虽成功避开了正面冲击,但斧芒擦身而过时产生的强大气浪,还是如同一堵无形的巨墙,狠狠撞击在他身上。姜帅只感觉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仿若金丹期的肉身也没能全扛住,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但他并没有因伤痛而停顿,眼神反而透露出无比的坚毅。趁着金甲战神攻击的间隙,姜帅脚下符文光芒骤现,那符文像是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只见他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瞬间突闪,眨眼间已来到金甲战士身侧。 姜帅手中长剑光芒大盛,融合了多种力量的灵力在剑身流转,发出阵阵低鸣。他毫不犹豫,倾尽全力将长剑朝着金甲战神的肋下刺去。这一剑,凝聚了他破釜沉舟的决心,剑未至,那凌厉的剑气已然割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金甲战神似乎察觉到了身侧的威胁,它反应极快,粗壮的手臂瞬间扭转,战斧如同一道金色的旋风,朝着姜帅横扫而来。战斧带起的劲风,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姜帅整个人卷入其中。 姜帅心中暗叫不好,电光火石间,他清楚此刻躲避已然来不及。生死关头,他当机立断,瞬间调动仅剩的灵力,在身前极速构建起防御。一个光与暗交织的漩涡便在身前成型。这漩涡飞速旋转,光芒与暗影相互缠绕、拉扯。 而在漩涡之后,一层厚厚的冰盾紧接着凝结而成。冰盾晶莹剔透,散发着彻骨寒意,表面的冰棱闪烁着冷冽的光。 与此同时,姜帅手中的剑非但没有丝毫停滞,去势反而更加迅猛几分。他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量与意志都灌注于剑上。就在金甲战士的斧刃即将扫到的千钧一发之际,长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入其肋下。 第1章 兽潮 浩瀚星空某大陆。 边远的荒洲大地,遗落在秘境的一个族群,面临着不知何故而起的兽潮攻击。 “报告族长,大门出现大规模兽潮,请求支援。” 族长神色凝重,兽潮很少会攻击自家族地,因族地紧临秘境边缘天涧,东侧是高入云的龙岩山悬崖,易守难攻,妖兽们也不蠢笨,怎么会选择损兵折将攻打族地? 百思不得其解的族长目光坚定地望向大门方向,大声道:“姜武,你带领所有人支援大门!我留守。” 一众族人齐声应和,迅速跟随姜武朝着大门急奔而去。 当他们赶到大门时,只见大石堆砌的城墙摇摇欲坠,大门前一片空旷地,族人们正迎着娇兽冲杀,但见这陕窄的入口,一望无尽的妖兽群,正你挤我赶的涌入窄口。 姜武一马当先,举起手中巨大斧头,大吼一声“杀光它们,杀…”然后朝着迎面而来,一头两人高凶猛妖兽砍去,兽头滚落,鲜血喷起老高。巨大的身躯往前冲出丈许,轰隆一声倒地。 还没等姜武最次挥起大斧,后排另一头妖兽已经冲至面前,姜武并没有退避动作。眼看那森森白牙就要咬下,忽地,侧面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带着一股劲风撞来,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妖兽炸开,残肢碎肉飞向四面八方。 “武叔,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姜萱儿。”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娇俏少女,嘴在说着,手却没停,举着比她人高一倍,大二倍的巨大狼牙棒,像耍跟木棍似的把旁边一个冲来的妖兽狠狠地砸飞,同时眨着明亮可爱的大眼睛,对着姜武做了个鬼脸。 姜武满脸无奈,这个族中天资一流的小家伙,最是随性。他还是没忍住大声道:“萱儿,别闹,小心点,这里危险,你赶紧回去。” 萱儿却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回道:“武叔,你就放心,这些妖兽可伤不了我!” 话音未落,又有几头比刚才更高大的妖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们猛扑过来。“武叔,左边两头是你的,其它的归我。” 姜武没有和她争辩,深知这位姑奶奶的性情,只来得及说声:“跟紧我,别走散。”就迎着妖兽冲杀。 正当萱儿他们分别迎战妖兽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也随之而来:“阿姐,留一个给我。”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比他还要高一截的巨剑,飞也似的冲了过来。 萱儿惊呼:“啊弟,这不是你能来之地,快回去!” 少年倔强地说道:“平常我都听啊姐,但这次我也要为家族出力!”他紧握着巨剑的手因用力而关节泛白,小脸绷得紧紧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姜武眉头紧皱,望着这一对金童玉女,很是焦虑地吼道:“胡闹!你们该去的地方在后面。” 可少年丝毫不为所动,看准一头妖兽就冲了上去。就在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少年身形灵活地避开了妖兽的扑击,随手抓住妖兽一只弯角,整个身子挂在妖兽脖子上,还没等妖兽反应过来,另一手中巨剑在妖兽脖颈上划出一道巨大伤口,妖兽缓缓着倒下,“利落”族人们都为这身手敏捷的小家伙赞叹。 此时,兽潮愈发凶猛,源源不断的妖兽如同黑色洪流般涌来。姜武也顾不上训斥他们,挥舞着手中巨斧,收割着冲上前的妖兽生命。姜萱儿娇小的身躯在少年前方灵活穿梭,手中狼牙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硬是不让太多妖兽靠近少年。 姜武也不敢离开太远,紧贴着姐弟俩一侧护着,这可是家族恩人托孤的一对儿女,若有三全两短,他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少年也是大开大合,一把巨剑被他当大刀使用,使得冲近他身前妖兽,一一伏尸剑下。 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尘土漫天飞扬,仿佛为这场生死之战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其余族人,三人一小组,十二人为一大组,组与组之间相互照应,受伤的,减员的立马各自互补,在这种训练有素的战法下,勉强与妖兽群战得旗鼓相当。 然而,就在众人奋力抵抗之时,兽潮后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地咆哮,所有妖兽腥红的双眼红色退去几分,进攻也随之放缓,众人难得有喘息机会,部分族人抽空把重伤的拖下战场,被打散的重新向战场中心聚拢。 历经磨练的姜武心中一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恐怕是兽群的首领出现了!” 就在忧心忡忡之时,一头体型巨大、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大妖兽缓缓从兽潮后方走了出来。它猩红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身上的鳞片闪烁着幽冷寒光。看到这样一头巨大妖兽,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 众多族人倒吸一口凉气,惊道:“银鳞魔熊。” “银鳞魔熊吗?”少年脑海中的记忆渐渐与眼前妖兽重叠。银鳞魔熊,防御攻击型凶猛妖兽,身形庞大如山,全身覆盖着坚硬如铁的银色鳞片。它力大无穷,擅长近战,锋利的爪子可轻易撕裂敌人的防御。其性格凶狠残暴,不用你去靠近,它能见到的都会发动猛烈攻击。 妖兽银鳞魔熊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姜萱儿紧咬着嘴唇,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心想:“管它魔熊狗熊,能吃我手中一棒就是好熊。” 少年握紧了巨剑,稚嫩的声音喊道:“大家一起上,干它。” 姜武大声回应:“所有人听令,结阵!” 众人迅速变换阵型,向姜武他们聚拢。银鳞魔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率先朝着人群扑来。 姜武举起巨斧,迎向妖兽的利爪,二者碰撞在一起,“轰”一声巨响,姜武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嘴里满是腥甜。 “武叔!”姜萱儿心急如焚,挥舞着狼牙棒朝着魔熊砸去。 魔熊眼看狼牙棒当头砸来,灵活地侧身避开,姜萱儿柳眉倒竖,娇喝:“看本姑娘不把你这恶熊打得找不着北!”继续挥舞着那根大得出奇的狼牙棒,直直往魔熊撞去,魔熊身体前顷,让过狼牙棒,胖大的屁股猛地一扭,将冲上前的姜萱儿撞飞出去。 少年眼见姐姐被撞飞,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冲向妖兽。 姜武顾不得伤势,忙大喊:“姜帅,别冲动!”但为时已晚。少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敢欺负我姐姐,你就得去死。 银鳞魔熊并不理会举剑冲来的少年,或许是少年太矮小,冲到魔熊面前也还不到膝盖高,在魔熊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魔熊完全忽略少年的存在,它人立而起,露出胸部一片片宽厚的银色鳞甲,在夕阳的余光中闪耀着银光,似是向众人炫耀着它的强大,它每踏一步都地动山摇般向着众多族人冲来。 正在交战中的族人们,被这气势磅礴的魔熊吓得一惊,好几人交战中挂彩。 就在此刻,少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猛地跃起,双手紧握巨剑,朝着魔熊的膝盖狠狠砍去。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剑与魔熊的鳞片碰撞,溅出一串火花。然而,这一击也只是让魔熊吃痛,它愤怒地咆哮着,眼中红芒更盛,彻底的狂暴。它低头看向少年,挥动锋利的巨爪向少年拍去。 一众族人忙大喊:“姜帅,小心。” 一个巨大的爪影在少年眼眸中放大,爪还没落下,狂暴的力量带起的劲风刮得他小脸生痛。少年小嘴微翘,喝道:“笨熊,等的就是这一掌。”他把巨剑剑柄往地上一立,剑尖朝上,然后松开双手,小腿发力往后就是一个翻滚。 就在少年刚刚滚开的瞬间,魔熊的巨爪狠狠拍在了巨剑之上。强大的力量使得巨剑瞬间大半没入地下,露出的锋利剑尖,在巨大撞击中,还是刺入了魔熊的掌中少许。鲜血顺着剑身流入地上,魔熊抽回受伤的手,愤怒地抽出深入地下的剑,咆哮着往少年砸去,巨剑携带着呼呼劲风横飞而去。 少年察觉到巨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横飞而至,不能硬接,赶忙趁机往旁一滚,巨剑重重砸落,使得周边土石翻飞。少年拾起巨剑,迅速爬起身来,向后退去。 汗水顺着少年的额头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被尘土吞没,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姜武和姜萱儿也从刚刚的惊险中缓过神来,姜武望着迎面扑来的魔熊,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瞬间被坚定所取代,他暗道:“今日哪怕拼上性命,也要护族人周全!”他再次举起巨斧,朝着魔熊的腿部砍去,试图牵制住它。 姜萱儿则捡起狼牙棒,从另一侧攻向魔熊。 姜武的巨斧如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魔熊的腿部,刹那间,火星四溅,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 魔熊宽厚的鳞片碎掉一两片,痛得它连连怒吼,暂时放弃了对少年的追击,转而扑向姜武。 姜武身形一闪,灵活地避开了魔熊的猛扑。 一侧,姜萱儿那娇小的身躯在魔熊的阴影下显得如此渺小,但她眼中的坚毅却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她嘴里碎碎念道:“我姜萱儿出生起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死狗熊,去死。” 姜萱儿手中的狼牙棒如蛟龙出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魔熊狠狠砸在魔熊的背上。 又是一声巨响,魔熊背部鳞甲最是宽厚,这一击只是让它往前跨了两步,并未对它造成太大影响,反而激怒了它。 魔熊再一声大吼,眼中腥红猛胀,熊身也在膨胀,身上银色鳞甲片片坚立,肌肉纹理藏在甲片若隐若现,猛然增大的气息让姜武他们差点忘了挥起手中武器。 银鳞魔熊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如磨盘般的巨爪再次扑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挤压得令人窒息,其他族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武器都不禁颤抖起来。 姜武第一个回过神来,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家人的牵挂和对族群的责任,让他忘却了恐惧,只剩下无畏的勇气。在再次挥斧的瞬间,脑海中闪过妻儿的面容,他深知自己不能倒下,牙关紧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怒吼一声:“族人们,我们的身后是家园,是亲人,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退缩!”姜武的怒吼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恐惧的阴霾。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众人的心中不再只有恐惧,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誓要与妖兽拼个你死我活。 “杀,杀…”众人纷纷怒吼着迎向魔熊,迎击围拢过来的妖兽,各种武器的光芒交织,血肉与兵器的摩擦声,妖兽的怒吼声,受伤族人的呻吟声,临死妖兽的哀嚎声。在这血红的夕阳下变成一片哀鸣。 第2章 转折 姜武双目圆睁,凝神聚气,双臂肌肉如虬龙般一块块外凸,青筋暴起,紧握着的巨斧发出尖锐风鸣声。他将全身血气疯狂汇聚于双手,此刻,天地仿佛都为之寂静,这是他生命中最为关键的一击,为了族人,为了妻儿。当体内的气机到达巅峰之境,他缓缓举起巨斧,斧刃闪烁着冷冽的寒芒。迎着银鳞魔熊巨爪,他义无反顾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斧劈下。 就在巨斧与魔熊巨爪即将碰撞的刹那,天地间仿佛时间骤然停滞了一瞬,万物皆屏息以待。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轰然爆发开来,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族人都被无情地掀翻在地,狼狈不堪。 姜武只感觉一股犹如泰山崩顶般的巨大反震之力汹涌袭来,眼前瞬间一黑,连人带巨斧不受控制地向后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城墙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洒满了衣襟。他拼命想要挣扎着起身,却绝望地发现身体已然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四肢犹如千钧铅块般沉重无比,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呻吟。 “武叔!”姜萱儿焦急呼喊。在她心中,族中大多长辈就如同父亲,从小被寄托族群里,她与弟弟都是族中东一家好吃的;西一家好穿的宠着。她那有些娇蛮、任性的脾性,皆是因为有像武叔这样温暖、坚毅的长辈亲人在身旁,毫无保留,毫无条件地宠她、护她。而此刻,满心的担忧充斥着她的心间,让她将其他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只见她身形仿若轻燕,脚步急促如风地朝着姜武奔去。 少年姜帅也紧跟在姜萱儿身后,那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眼中满是深深的担忧。在他的心里,阿姐就是一切,阿姐的忧虑便是他的忧虑。 姜萱儿飘然而至姜武身边,一向骄傲自信、洒脱豪气的她,此刻也没忍住,泪水在眼眶中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打转。她轻轻抱起姜武,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焦急地呼唤:“武叔,你一定要撑住!” 姜武艰难地张了张嘴,鲜血又不自觉地从嘴里汨汨涌出。姜帅立马快步上前,小手慌乱却又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轻轻地放入姜武口中。 他那稚嫩的脸庞写满严肃,示意姜武不要出声:“武叔,你好好休息一会,下面的事交给我们。”转身看向姜萱儿,姐弟两人默契的相互点点头,眼眸里满是坚定。 而此时也有不少族人围了过来,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关切与紧张。 不远处刚才战斗荡起的尘埃还没有散尽,银鳞魔熊那庞大的身躯从尘埃中缓缓露出。它抬起断了三根爪子的巨掌,鲜血还在滴滴哒哒地往下滴落。于是伸出长长的舌头,贪婪地舔食着滴落的鲜血。它的眼神凶狠,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残暴与噬血之意,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银鳞魔熊人立着一步步朝着众人逼近,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死亡的丧钟,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众人的心灵。被撞击余波冲散的妖兽群,也开始重整旗鼓,向众人围拢,如一片黑色的死亡之云。 姜萱儿放下姜武,缓缓站起身来,擦去眼角的泪水,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恶熊,姑奶奶我一定要宰了它!” 姜萱儿双手握紧狼牙棒,娇喝一声,周身气势磅礴,如战神附体,义无反顾地冲向魔熊。 她身形如电,瞬间就到了魔熊跟前,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魔熊。魔熊怒吼一声,声震九霄,挥起巨爪迎向狼牙棒。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姜萱儿如遭重击,整个人被震得向后踉跄后退数十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但她紧咬着牙关,口中吆喝一声:“再来!”话音未落,便又再次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那决绝的身影令人动容。 在她再次冲上去的一瞬间,姜帅已悄然来到了她背后,其身形快如鬼魅,随即一闪,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间。 姜萱儿运转全身灵力,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一点,带着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气势高高跃起,巨大的狼牙棒携着万钧之力直直地朝着魔熊头部狠狠插去,这一击仿佛要将天地都捅个窟窿。 银鳞魔熊弓着庞大的身躯在地上,低下头才能看到姜萱儿那渺小的身影。 眼前这渺小的人类竟敢三番五次地对它发起攻击,这对它而言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魔熊此刻更加烦躁与怒火,也顾不得受伤的巨爪,仰头一声怒吼:“嗷……”一双巨爪同时朝着狼牙棒抓去,那气势仿佛要将一切都撕成碎片。 眼看狼牙棒与巨爪就要碰撞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巨大的剑尖瞬间映入魔熊眼帘,让魔熊瞬间觉得全身冰寒。巨剑的另一端,一个弱小的身影在巨大狼牙棒的钉刺中猛然纵起,借助着狼牙棒前冲的劲道,巨剑如闪电般狠狠刺入魔熊左眼。 姜帅出现得太过突然,完全出乎魔熊的意料,让它防不胜防。虽说它全身被银鳞覆盖,防御力惊人。但眼睛终归是柔弱的地方,再加上狼牙棒的前冲之力,巨剑还是深深地刺入眼中,直达脑髓,瞬间让魔熊陷入疯狂。 同时,狼牙棒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与巨爪撞在一起。魔熊庞大的身躯也被这股巨力震得瞬间停顿在当下。然而,魔熊并没有立即倒下,银鳞魔熊可没有这般脆弱。 魔熊的大脑开始迷糊,本能反应让它双爪抓住巨剑,阻挡巨剑继续刺入,那痛苦的神情让人胆寒。然后人立起身子,转身就狂奔起来,如一座移动的山峰。握着巨剑的姜帅,站在魔熊的鼻梁上,正调动全身力量,拼命阻挡魔熊拔剑,那小小的身躯却有着不屈的意志。 “啊弟,快放手,跳。”一声极其焦急的声音穿越战场,姜萱儿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声音都变得沙哑。她强压下和魔熊对撞时翻涌的血气,展开身形朝魔熊直追而去,那速度快如疾风。 急转而下的变化让众族人呆立当场,如一尊尊雕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庞大的、摇摇晃晃撞倒前方所有一切的魔熊背影,扬起漫天的尘土。 慌不择路的银鳞魔熊,谁能挡得住它?可是,它跑的方向却是大门西边不远处的天涧。 姜帅死死的按着巨剑,他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唯一的机会,拼死也要把巨剑刺入魔熊脑中,杀死魔熊,解救族人,那无畏坚定的眼神不可动摇。 就在魔熊朝着天涧狂奔而去的危急时刻,姜萱儿心急如焚,将全身的力量运转到极致,速度快如流星,身后留下一串虚影。 魔熊与天涧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坠入其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帅发现魔熊冲向天涧,他立马松开了握住巨剑的手,整个人从魔熊的鼻梁上滚落下来。 姜萱儿飞身向前,正要接住姜帅。此时魔熊已拔出巨剑,瞬间的清明,立马让它有了选择。只见它的后腿往还在空中的姜帅撞去,空中的姜帅被挡在它的后腿根部。 魔熊由于失去了平衡,庞大的身躯直直带着姜帅坠入了天涧之中。 姜萱儿接住姜帅的动作猛地一滞,眼睁睁看着魔熊带着姜帅坠入天涧,她的心脏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世界在她眼中瞬间失去了色彩。 “啊弟!”姜萱儿声嘶力竭地喊着,那凄厉的声音好似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苍穹,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长空硬生生地划破,却依旧无法改变这残忍到极点的一幕。 她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疯了般趴跪在天涧边缘,双手拼命地向前伸去,想要抓住那逝去的希望。泪水如汹涌澎湃的决堤洪流般,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让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都变得朦胧不清。往昔与弟弟相处的一幕幕温馨回忆,此刻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地汹涌翻腾。 那年她三岁,在那依稀的记忆深处,父母的容颜如同被一层朦胧的纱幔所遮掩,显得模糊不清。无论她如何费尽脑力去回想,哪怕把眼睛睁得如同铜铃般大,都难以清晰地看清他们的容颜。父亲紧紧拉着她那稚嫩的小手,母亲则用温暖的怀抱呵护着襁褓中的弟弟。 母亲缓缓蹲下身,那全天下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对于她而言,这绝对是世间最温柔、最动听的声音:“萱儿,无论未来会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面对多大的困境,你一定要记住,你和帅儿是姐弟,要永远相互陪伴,永不放弃。” 那时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如一层金色的薄纱,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母亲的发丝,仿佛在为这美好的画面增添一丝灵动。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慈爱与坚定,那温柔的话语仿佛化作了一道温暖的光芒,深深地烙印在了她幼小的心灵深处。哪怕岁月流逝,记忆模糊,这一幕和母亲的叮嘱,却始终如明灯一般,照亮着她前行的道路。 相依为命的弟弟,那一声声“啊姐,……”犹在耳边回响。那声音或带着天真的欢笑,或饱含委屈的哭诉,又或是充满依赖的呼唤,每一声都饱含着无尽的亲情与温暖。 那清脆的童音仿佛具有魔力,一直在她心灵的最深处。让她在生活的艰难困苦中始终怀揣着一份希望与勇气。 “啊姐,陪我玩耍!”“啊姐,我饿啦!”“阿姐,别离开我!”一句句简单而真挚的话语,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星辰,镶嵌在她记忆的天空,熠熠生辉,永不黯淡。 正是姐弟情深永相连,阴阳相隔梦难全。往昔点滴心头绕,生死离别泪未干。 姜萱儿紧紧攥住脖子中的玉佩,这是父母亲当年留给她的,弟弟身上也有一个。然而,她浑然不知,双手指甲已然深深嵌入血肉之中,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 手中的玉佩散发着幽幽的微弱绿光,鲜血渐止,破损的肉复原如初。 此时此刻,于她而言,世界是静止的,万物皆停顿。而在遥远无极的宇宙另一边,古朴幽静的层层院落深处,一位倾城绝美的妇人,正盘坐在房间。忽然,她只觉一阵心悸,猛地睁开双眼,那如深渊般的眼眸射出两道夺目光芒,穿越了层层时空,仿佛看到了呆跪在天涧旁的少女,也看到了仍在下坠的少年。 “帅儿,萱儿,是你们吗?”几声呢喃自语,妇人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瞬间已布满了整张脸庞,那簌簌而落的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珍珠,颗颗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担忧,和跨越时空的思念兼痛苦。 第3章 暮色小镇(上) 银鳞魔熊不停的咆哮着,双掌双腿在空中到处乱抓,可惜,周遭空无一物。 姜帅死死地抓住魔熊的鳞片,下坠的速度愈发加快,他的心仿若战鼓狂擂,烈烈的风如锋利的刀片般,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衣衫,使其开始破损不堪。少年坚定的眼神里不见丝毫惧意,唯有在心中默默念想:“阿姐,不要挂念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爸妈还在,他们……。”爸妈吗?少年从没有听说过,也是这一世遗憾!而这一瞬那,挂在胸前的玉佩,微微的闪了一下绿光。 就在这时,一片神秘的光芒在下方的深渊中陡然亮起。姜帅瞪大了眼睛,心中瞬间涌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可还未等他看清,一股强大到极致的气流猛地向上冲来,险些将他狠狠掀下熊身。 只见周遭布满星星点点的时空裂缝,裂缝因时空的强烈而扭曲,边缘变得七彩缤纷,璀璨夺目,内里却深黑一片,犹如无尽的黑洞,让人油然而生无尽的恐惧。时空裂缝有的向上喷射着强烈气流,有的则强力吞噬着一切。 银鳞魔熊也看到了这一幕,停止了挣扎。姜帅也紧盯着那些危险的时空裂缝,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在这绝境中求生。 然而,高速下坠的他们已被其中一较大裂缝的吞噬之力锁定,加速向它坠落而去。 姜帅迅速做出选择,如被这大裂缝如此强大的吞噬掉还不如拼一拼更小的空间裂缝,撕扯之力应该相对更小,身体也有机会承受空间传送时的撕扯,从中获得一线生机。 姜帅凝神聚气,力沉双腿,猛的在银鳞魔熊后腿上一蹬,斜斜的跳向旁边一个更小的空间裂缝。看到跳离自己的渺小人类,银鳞魔熊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它四肢乱踹疯狂的咆哮着,眼里写满了不甘。但最终,随着下坠的冲劲加上吞噬的吸力,它只一呼吸间就掉入空间裂缝。随之远去的是银鳞魔熊绝望的咆哮声。 姜帅刚掉入那较小的空间裂缝,瞬间就感觉一股极其强大的撕扯之力如汹涌的波涛般猛然袭来,那股力量狂暴而凶猛,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带着无尽的恶意,要将他的身体硬生生地撕裂。 他只觉周身的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搅动得混乱不堪,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尖锐地鸣响,犹如恶鬼的嘶嚎。那强大的压力紧紧地挤压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要把他的骨头都压碎,肌肉都扯断。 姜帅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在这股恐怖的力量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仿佛一只掉入旋涡的蝼蚁,只能任由这股力量肆意摆弄。 姜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号,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股撕扯之力从躯壳中拽出,那即将被粉碎、被毁灭的恐惧如巨石紧紧压在他心头。 他痛苦地咬紧牙关,意识开始模糊,全身血肉已经被撕裂。身上的衣服早已不存在,五脏六腑在强大的空间挤压下开始破碎,姜帅感觉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那胸前的玉佩再次闪耀出耀眼的绿光,在他全身流转,每转动一次,他即将破碎的五脏六腑都会复完,竟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着平衔,让姜帅始终吊着一口气在。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的姜帅,猛地站起:“阿姐,……。”刚出声立马又跌倒。姜帅想爬起身,但好像有千斤铅在压着,全身虚弱无力。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想起了发生的一切,他呆呆的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里祈祷着,“愿阿姐武叔平安无事,族人能击退兽潮度过危机。”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扫在他脸上,姜帅心头一惊,转头望去,一双圆润清晰的蓝色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姜帅被那双眼盯得心里直发毛,他试图往后挪动身子,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 就在这时,那神秘生物向前凑了凑,姜帅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形似狐狸,但又不是狐狸的小家伙,但其毛色纯白如雪,尾巴蓬松且巨大,长得非常乖巧可爱。 小家伙歪了歪头,嘴里发出“呀呀”像极了人类幼崽的声音,像是在和姜帅交流。姜帅满是惊奇,但又一脸茫然,不知如何回应。 突然,小家伙转身跑开,姜帅心里一宽,还好走了。 然而没一会儿,小家伙嘴里叼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子跑了回来,将果子放在姜帅面前,然后眨了眨眼睛。 姜帅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果子小咬了一口,顿觉一股清凉的力量在体内流淌,身体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 他感激地看向小家伙,说道:“谢谢你。” 小家伙欢快地蹦了几下,“呀呀呀……”地叫着,似乎能听懂他的话。 姜帅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几口吃完果子,才有力气坐直身子,这时他才开始打量起周围。 他惊觉自己赤身裸体的置身于一条布满杂草的青石板路上,路的两边矗立着众多的房屋。这些房屋大多呈现出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大门紧闭。窗户破碎不堪,朱红的漆皮大块大块地剥落,暴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远处,古旧的招牌在微风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呀声,招牌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掉落。而暮色像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笼罩着这方天地。 一阵阴风刮过,身无寸缕的他不由打个寒颤,由得姜帅胆大坚强,也毛骨悚然,心底发寒。还好能碰到这只白色可爱的小家伙,总算有个伴在身旁。 姜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他望着眼前的小家伙,满脸疑惑。这小家伙是如何生存在这样阴森森诡异的地方? 小家伙似是读懂他的心思,爬到他的大腿处坐下“咕呀呀咕呀呀”的似小孩学话般叫着,无奈姜帅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只好轻声说:“你那么可爱,一定会有个可爱名字?”随即发觉自己多余的问,小家伙回答了也听不懂。他无奈的低头思索一下:“不如叫你忧忧,阿姐叫萱儿,萱草也叫忘忧草,这样你就和阿姐是一样了。”姜帅露思念之色,又有点忐忑的道“我也想不出更合适的名字了。”小家伙欢快的跳着,似是很高兴自己有了名字。 小忧忧蹦跳着在他身旁打转,似是要带他到什么地方。 姜帅约一思考,相信小忧忧不会害他,决定跟着去看看,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沿着青石板路跟着小家伙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 突然,一阵阴森的冷风呼啸而过,风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姜帅停下脚步,耳朵竖起来仔细倾听。小家伙却是当没事一样,领着姜帅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旁边一扇半掩着的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帅握紧拳头,缓缓靠近那扇门,往里望去。只见屋内昏暗无光,隐约能看到一些破旧的家具胡乱摆放着,地上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被什么重物拖拽过。 正当姜帅想要进一步查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姜帅的心跳愈发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一个黑影从他们头顶掠过,带起一阵凉风,让他全身汗毛倒立。姜帅抬头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而这时,忧忧突然朝着一个方向一声吼,所有的诡异立归平静。 姜帅心中大定,小忧忧能镇住这些邪碎。他心里暗暗揣测,真是一只不简单的小家伙,它到底是什么物种? 就在姜帅不断的猜测中,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庙宇前,庙宇的大门紧闭,但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姜帅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庙宇内供奉着一尊巨大而古老的神像,神像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但其身上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在神像下方,有一本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古籍。 小家伙跳上神像前的供台,朝着姜帅“呀呀”叫着,似乎在示意他去拿那本古籍。姜帅犹豫了一下,缓缓走上前,手伸向了古籍。 就在他接触到古籍的瞬间,古籍光芒四射,一团金色光团把姜帅包裹。姜帅本能举手遮挡刺眼强光,并向后退却。但随即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空间,周遭金光闪闪,一个金色的殿堂跃现眼前。 第4章 暮色小镇(中) 置身金色殿堂,姜帅仿若置身于梦幻之境。金色的光辉从穹顶倾泻而下,如同一束束璀璨的阳光。墙壁上镶嵌着金色的符文,有着古老神秘的图腾。殿堂中央巨大的金色立柱,粗壮而威严,支撑着这华丽的空间,每一处雕刻都精致无比,在光芒下闪烁着奢华的气息。金色的地面宛如一面镜子,倒映出周围的一切,让整个殿堂更显恢宏大气,这里,是金色光芒铸就的神圣之所。 姜帅平复一下澎湃的心情,看着眼前一根闪耀着神秘光辉的金色立柱,一幅一位仙人卓然而立的精美浮雕图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然而当姜帅凝神望着图案的时候,超凡入圣的仙人动了。只见他时而静立如松,身姿挺拔仿若与天地支柱相连,双脚稳稳扎根,仿佛从大地汲取无尽的力量。此时,他体内的经脉似有微光闪烁,从足底涌泉穴起始,如潺潺溪流般的光芒沿着小腿内侧向上,经三阴交,过膝关,缓缓汇聚至大腿内侧的血海穴,那光芒柔和却坚韧,如同蕴藏着神秘力量的丝线,最后会于气海。 时而仙人又翩然飞起,衣袂在虚空中舞动,恰似灵动的云霞。他双手舞动,结出神秘的法印,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苍穹,仿佛在接引九天灵气,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指尖延伸向无尽天空;右手掌心向下,似在掌控大地的律动,一道温润的光线从劳宫穴出发,沿着手臂内侧,掠过天池穴,向膻中穴汇聚。此时他体内的经脉光芒大盛,从膻中向四肢百骸扩散,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在体内升起,光芒沿着经络奔腾,照亮了奇经八脉,督脉似一条巨龙盘踞后背,自尾闾关扶摇直上,经夹脊关、玉枕关,直至百会穴,如星河璀璨,贯通天地。 然而,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去,仙人的面容都像是被一层薄纱轻掩,模糊不清。似雾霭萦绕,又似光影变幻,那神秘的气息愈发浓厚,仿佛他的真容是这绝世功法最深奥的秘密,不可轻易窥视,只能在那若隐若现的感知中感受他超凡入圣的风姿。 姜帅正看得出神,一个像来自远古的声音仿若在他脑中回响。 “小家伙,欢迎来到书中世界。” 沉浸于思绪中的姜帅面露惊愕,转动身体到处张望寻找。那古老的声音又复响起:“小家伙,无需寻找,吾乃此书之灵,汝现在这书中世界,就是吾之世界。” 姜武更是惊讶,书有世界,还有灵,这让小小年纪的他还不能理解。 而古老的声音继续在他脑海响起:“吾不察天地更替,只闻岁月无情多蹉跎,在吾本源将枯时,得已醒来,已是幸事。有缘人,汝即唤醒于吾,吾可尽余下光阴,助汝修得长生,汝可愿意?” 修长生……那不就是神仙吗?姜帅脑海里,飘进在族中时的记忆,大人常常讲起外面世界,到处都是能飞天遁地的神仙故事,他们能呼风唤雨,手指轻捻便可招来雷云闪电。翻手间,江河改道、山川移位。姜帅当时就听得心神向往。而族中人只是武夫,厉害点的武叔也就五品武夫。现听能修炼做神仙,立马回问:“前辈,修长生之法能飞天遁地吗?” 古老的声音平缓道:“飞天遁地那是不入流的小术,修练此法可开天,可辟地,可救世,可长生。” 姜帅闻言,心花怒放,真有这么厉害,自己不就成为神仙了,那找回阿姐还成什么问题?立即尊敬道:“前辈,请教我长生之术。” 书灵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说来:“有缘人,修炼此功法并非易事,需有大毅力、大决心,更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之苦。你、可做好准备?” 姜帅挺直了脊梁,胸膛起伏,随后毫不犹豫地攥紧拳头,眼神坚定,大声回道:“前辈,我不怕苦,只要能变强,什么苦我都能吃!” 书灵声音幽幽传来:“那好,你且照着那仙人浮雕开始的动作,试着引导外面的灵气入体运行,切记要心无旁骛,做到忘我之境。” 姜帅依言而行,开始模仿仙人的开始动作。盘坐下双腿交叠,脊背挺直。双目轻闭,双手于胸前,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搭在左手无名指的根部,拇指相抵,形成一个连环。随着呼吸,空气似有灵韵,自鼻腔入,经咽喉、胸腔、腹腔,如溪流润泽身体。每一次吸气,腹部微微隆起,仿若吸纳天地精华;每一次呼气,浊气排出,身心渐趋空灵宁静,仿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起初,他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随着不断地调整和尝试,逐渐变得流畅,精神也开始高度集中。 一盏茶时间过去,姜帅就感觉到了周围天地的纯白色的星星点点,正在向他汇聚而来,吸入的空气中开始带着少许白色灵气,灵气顺着廉泉、天突、玉堂、止于檀中穴。姜帅立感一小股暖流入体,全身舒坦,毛孔舒张,说不出的舒服。 而随着时间增长,周遭天地灵气开始有序的形成一个旋涡,姜帅稳坐中心,心无旁骛。 姜帅感到胸前檀中穴越来越多的灵气聚集,他开始有意识的跟着仙人动作变换指诀。只听一声玻璃破碎般的脆响,檀中穴的灵气一股脑往下经中庭、巨阙、等穴位冲向丹田。 就在灵气涌入丹田的瞬间,姜帅只觉丹田处灵气反弹,溢向四周奇经。他猛觉腹部胀痛,仿佛要被撑破一般。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努力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书灵的声音在此时惊讶响起:“金色丹田……稳住心神,控制灵气在经脉中回流檀中穴,将其炼化!” 姜帅依照书灵的指示,集中精神,试图引导那股狂暴的灵气。然而,灵气在丹田周边横冲直撞,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豆大的汗珠从姜帅额头滚落,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胸前的玉佩突然闪过一道柔和的光芒。 那光芒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瞬间让狂暴的灵气安静了下来。姜帅趁机迅速运转功法,将灵气一点点炼化,融入檀中穴。 姜武结束修炼,睁开眼睛,只见已经回到庙宇,回想刚才的情景,心有惊悚,疑惑自己不适合修炼,或是运气经脉弄错了?得寻古籍一观。 一抬头看到忧忧卷着毛绒绒的身子在供台上呼呼大睡。供台上的古籍已不见踪影,忙起身寻找。此时脑海里响起书灵的声音:“找我吗?” “你用不着找,我在你的魂海里,只要在心里默念我,就能进入书中世界。”顿一顿又道:“刚才是我大意,没有先检查你的体质,差点害你走火入魔。” “你的金色丹田,并不是坏事,这是混灵圣体,千万年不出,丹田纳气是平常的十倍。要打开这丹田稍有麻烦,它需要比平常多十倍的灵气,冲开时也有极大痛苦,有缘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情还没有平复的姜帅只听出还能继续修炼,混灵圣体并不是他所关注,于是不带犹豫的应道:“还请前辈解惑,多大的痛苦我都能承受,我只有变强,我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书灵声音依然苍桑、厚重:“好,老朽便助你一臂之力。你胸前玉佩名曰‘生命源根’,它能提供生命精华修复伤体,有它在,你成功的把握很大,不必多虑。” “往后,你只需每日按照之前的修炼之法,吸纳更多的灵气到檀中穴,直至无法容纳更多的灵气为止。过程可能会很漫长,你需坚守本心。” 姜帅用手轻捏着玉佩,这个玉佩听阿姐讲,姐弟一人有一个,式样约有不同,有记忆起已带在身边,从前并不觉得有何异常,现在看来确是异宝,难道是父母留给他们的重要礼物?想到家人,他的心更加坚定,于是郑重点头:“多谢前辈,我定能做到。” 此后的日子里,姜帅日夜修炼,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忧忧无怨无悔的到处摘来野果给充饥,姜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忧忧的感激只待来日方长,往后再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吸纳的灵气越来越多,上丹田终于胀痛得受不了。 “今天,你开始引气冲击丹田,记住,一定要全力引动檀中穴之灵气,不要留力。”书灵的声音缓缓响起。 姜帅盘膝而坐,运起功法,积累已久的檀中穴灵气一股脑冲出,沿着任脉一路狂冲向金色丹田。 “碰、碰碰”声不绝,姜帅咬紧牙关,衣衫早已湿透了。灵气在经脉冲击带来的痛苦太强烈,但他知道他一定要坚持。就在最后一波灵气冲击中,金色丹田好像瓷器破碎般,一片一片的破碎、塌陷。最终变成一片淡金色灵力,丝丝缕缕、焕然一新。 姜帅之前痛苦顿消,只觉腹部暖洋洋,神清气爽。他没有停下,重复着吸纳灵气,搬运至丹田炼化。只见周边的灵气如风般汇聚,在他周边形成一个十几米的灵气旋涡。得益于功法与金色丹田,他吸纳灵气的异象,要是有其他的修仙者看到,定会惊掉下巴。 没过多久,周遭灵气稀薄了不少,姜帅也感觉到了灵气的减少,于是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他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心中满是兴奋。 “不错不错,能这么快冲破丹田的桎梏,炼气二重天了,继续努力。”书灵难得的赞赏声音传来。 姜帅自信的点点头,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得骨骼“噼里啪啦”一阵响。 这时,一直陪伴在旁的忧忧跑了过来,围着姜帅欢快地转着圈。 姜帅笑着摸了摸忧忧的头,说道:“忧忧,我变强了,以后就能保护你啦。” 忧忧“呀呀”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着他。 第5章 暮色小镇(下) 姜帅这一觉睡得无比舒坦,这段时间困扰他的功法难题终于解决了,心也随之宽了许多。 他刚结束了修炼,只见忧忧嘴叼着一条藤支,从门缝里敏捷地闪身进来。 “淬体藤!运气不错,那小家伙给你找来最合适你用的灵草。”书灵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骤然响起。 “哦!就这还是灵草?”姜帅拿起那根黑不溜秋、看起来极其普通的老藤条,满脸狐疑。 忧忧一脸睥睨地看着姜帅,那灵动的眼睛里满是不屑,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无知。它毛茸茸的脸上,每一根胡须都微微颤动,那可爱又傲娇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姜帅望着可爱的忧忧,一脸尴尬地憨笑。书灵却在此时道:“孩子,用你体内灵力把它提炼了。” 姜帅立即收敛心情,一丝丝若带金色的灵力从两掌心处亮起,缠绕着被灵气托在空中的淬体藤不停地旋转。 不多时,几滴黑亮黑亮的液体飘在空中,淬体藤则化作残渣洒落一地。姜帅把灵液聚在掌心上空,目光不停地上下打量。 就这几滴小玩意,能有多大能耐。满是狐疑的神情写满了他英俊的小脸。 “呀呀呀”忧忧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瞪着他,非常不满地叫了三声。 “把这几粒灵液分散,涂抹全身。”书灵略微停顿,用带有告诫的语气继续道:“那小家伙本事不小,它能轻易吃了你,不过你若好生待它,漫漫仙途,它定是个得力帮手。” 姜帅看着那娇小可爱的忧忧,心里暗自嘀咕:这个还会吃人?人吃了它还差不多。但他也没有过多计较,老老实实按照书灵的指示去做,准备淬体。 灵液被姜帅化开成一大团薄雾笼罩在全身,然后运转功法,一下将所有灵液收紧覆盖在皮肤表面上。一阵被火灼烧的疼痛感立马传来,姜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刚入修行,能够把灵力运用得如此自如,难得难得。”书灵语气中满是难得的赞赏。 灵液入体后的姜帅苦苦支撑,雾气腾腾的身体先是血肉模糊,而后又不断重生,这还只是开始,当灵液经过经脉,经脉也在溶解与重塑,痛得姜帅脸庞扭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时间约过去半天,雾气散去,姜帅全身皮肤泛着淡淡的银光,光滑细致。他伸了下腰,只觉得全身力量无比充裕,仿佛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筋骨都蕴含着磅礴之力,那种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感觉有了一种可以与天地争锋的豪情。 进入庙宇多天,一直忙于修炼,望着自己赤裸裸的身体,又抬头看看残破的神像,自己是不是得找点穿的与一些常用品? 放眼望去,庙宇内除了那尊神像和供台,周遭竟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正当满心失落之时,却意外发现神像后上方的横梁上,挂着一幅布满尘埃的布匹。 姜帅眸光一闪,一个轻盈的跳跃,轻松地拿下了布匹。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布匹,透过尘埃,只见上面隐约能看出精美的绣工。布匹上厚厚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了几声,他轻轻抖了抖,扬起一阵尘土。 当把尘土都清理掉,姜帅清楚地看到了精美的纹绣。那纹绣线条流畅,针法细腻,图案栩栩如生。图中千山耸立,层峦叠嶂,青松延绵,薄雾轻铺。青松间仙狐飞跃,彩鹿漫步,异兽或嬉闹或休憩,各自安好。仙山楼阁,隐于云霞现于高峰,让人不禁感叹其工艺之高超。 而当姜帅聚神细观时,隐约看见神秘的符文横溢,布满布匹。这些符文若隐若现,似有若无,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姜帅瞪大了眼睛,试图辨认这些符文的含义,却发现它们如同深奥的密码,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和好奇,究竟这布匹上的符文和纹绣隐藏着什么? 姜帅转念一想,管他的,先用来遮丑再说。 他也不多做犹豫,当即就把布匹往身上一披。可这布匹似乎有些过长,拖在地上显得有些累赘。姜帅无奈地摇摇头,将多余的部分挽起系在腰间,倒也有几分别样的洒脱。 就在这时,布匹上的符文和纹绣突然闪烁起奇异的光芒,姜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 “此乃一件神纹法布,能阻挡一定的法术伤害,对邪恶是天生的克制,在这天地正合适使用。”书灵的声音是适时传来为他解惑。 “哦!有这等好事。”姜帅不由心情爽朗,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人需常知足,亦要有所逐,孩子,此乃处世之要,安身之基也。知足者,心常泰然;有逐者,志存高远。二者相协,方得圆满。”书灵的声音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姜帅闻言,收敛性情,静心听训。 “有些事我要交代于你,此书名曰‘混沌天书’,来历我记不起来了。书共九页,每一页一世界,内里机缘各不同。每打开下一页都要相应修为和悟性,能够打开多少页,能得到多少机缘,就靠你的努力。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书灵古老的声音变得更加更加低沉,沧桑。姜帅听着听着,发觉似乎哪里不对,不经意间眉头紧锁,更认真的听讲。 “你现今能力只能打开第一页,我离去后书已无灵,你也真正成为书的主人,只要用你的精元好好颐养,它定能帮上你的大忙。”书灵的声音越发低沉。 姜帅听出了书灵是在交代后事,心里着急难受,忙进入书中世界。在金色大殿里高声呼喊:“前辈,你在哪里?” “不用悲伤,我一书灵,活无数岁月,今日能善终,还得感谢于你。” 虽相处不久,但书灵有教导之恩,怎能忘却。于是姜帅悲伤应道:“前辈、晚辈谨记教诲。” 书灵的声音低沉得几不好闻:“生来无悔尘世劫,时下何妨魂飞灭。笑对轮回心七窍,我之生来未曾通。” “前辈,前辈……”姜帅大声呼咉他,可一直没有回音。 姜帅沉默良久,思绪又回到跌落天涧的那一刻。阿姐的绝望,阿姐的呼唤,在脑海中回荡。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决定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姜帅回归现实,擦干眼泪,抬头正看到醒来的忧忧。 “忧忧,走,带我出去看看哪里能离开小镇。” 忧忧跳到他的肩头,用小爪子拍拍他的小脑瓜,然后指自己,拍拍胸脯,一副有我无谁的嘴脸,指向前方。 姜帅被忧忧这一连串的动作逗弄,悲伤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轻轻摸了摸忧忧的脑袋,说道:“好啦,知道你厉害!那咱们就跟着你指的方向去看看。” 忧忧傲娇地“呀呀”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姜帅,那灵动的小眼睛里满是自信和兴奋。 出了庙宇门,街道两侧的建筑像是被岁月抽干了生命的巨兽,残败不堪。墙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梁,那些木梁就像巨兽病变的肋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门窗窗花糊纸大多破烂,黑洞洞的窗口犹如一只只窥视的邪眼,冷冷地注视着这片死寂之地。 街道两旁的破败与苍凉,压抑得姜帅心里一沉,暗自埋怨:“都是什么鬼地方,渗人。” 一阵阴风吹过,街尾闪过一个白色身影。那身影飘忽不定,像是个身着破旧白衣的女子,头发长得拖地,遮住了面容。她的身体似悬浮在空中,缓缓朝这边移动,每动一下都散发着丝丝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还没等姜帅看清,她又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一层鸡皮疙瘩让姜帅打个寒颤。恨不得给自己扇两嘴巴,乌鸦嘴。 忧忧坐在姜帅肩头悠然自得,好像这些诡异只为姜帅准备。姜帅不由郁闷,拉垮着小脸。 每经过一座建筑的窗户与大门,姜帅都会神经紧绷,凭着呼吸、踮起脚尖贼模贼样的加快走过。 有惊无险的穿过正街,来到了小镇西。 一条宽阔的河沿着小镇边缘流向远方,河边有条小径,顺着河边蜿蜒至那云雾缭绕的大山。 顺着小镇房屋边缘不远处,能隐约看见一片红色的树林。 而就在此时,原本平静流淌的河水突然泛起了诡异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却不见有任何物体落入水中。紧接着,一阵阴森的冷风从河面上刮过,风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和哀怨的呼喊。姜帅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当他们满心疑惑时,河面上缓缓升起了一层浓雾,迅速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姜帅和忧忧瞬间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在这浓雾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扭曲的身影,飘忽不定,仿佛在向他们慢慢靠近。 姜帅暗暗警惕,迅速运转灵力,全身灵力流转,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相对于刚到时的惊恐,现在的他已然适应了这种充满未知和变数的环境。 忧忧坐在姜帅肩头古井无波的指引方向,姜帅在迷雾中缓步前行。勿见雾中一个无头身躯,正蹒跚学步一样向着他们走来,姜帅眉头一皱,紧握双拳,如临大敌。 忧忧拍拍他小脑袋,吸引姜帅转头看来,毛绒绒的小爪子指指自己,又指指那诡异。意思是说,有我在,他不敢靠近。 姜帅看着忧忧那自信的模样,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那无头身躯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就在这时,无头身躯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竟停下了蹒跚的脚步,在原地不停地颤抖,仿佛对他们充满了恐惧。姜帅见状,心中的紧张稍有缓解,与忧忧继续朝着前方未知的迷雾深处走去。 第6章 血色桃花林 约盏茶功夫,他们走出迷雾,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桃林,桃花盛开,但那桃花却红得过份,殷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一样。放眼望去,连半边天都是红色,让人觉得诡异、突兀。 而原本平静的忧忧也警惕起来,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姜帅更加警惕。 姜帅缓步向着桃林深处走去,静,出奇的静。没有一丝风,连树叶都仿佛静止不动,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走一步,姜帅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这片桃林在拒绝他们的进入。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花瓣,每一脚踩下去,都像是陷入了柔软的陷阱。姜帅的心跳愈发加快,他不知道在这片看似美丽却充满诡异的桃林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突然,一只纯白的蝴蝶从他眼前飞过,翅膀扇动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姜帅的目光追随着蝴蝶,只见它向着桃林更深处飞去,渐渐消失在了红色的花海之中。肩头上的忧忧眉头紧绷,指了指另一边。意思是走这边,似乎是要躲避什么。 当姜帅左脚踏上另一边,桃林最深处传来一阵阵诡异的波动,四周的桃花纷纷在滴出血红的液体。姜帅骤然间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心脏,灵魂、感知都在这瞬间静止、消失。 而就在此时,姜帅身上的法布散发出阵阵金芒。从死亡边缘走了回来,姜帅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粗重大口大口的呼吸声,也感知到了周遭恐怖的一幕。那血红的液体汇聚成溪流,在地上蜿蜒流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味。桃花树仿佛活了过来,树枝扭曲着,像是要将他紧紧缠住。 还没平复下来的姜帅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紧紧盯着周围的变化。他运转灵力,法布的金芒越来越盛,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他笼罩其中。正当诡异的波动愈发强烈时,肩头上忧忧整个从纯白变成纯黑色。随着它的变黑,整个世界都变成黑白两色,而一切都静止下来。 变化后的忧忧气色变得非常森然可怕,每一根毛发都闪耀着黑芒,那气势仿以是来自九幽地狱。它的双眼闪烁着幽黑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姜帅被眼前的变化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满是震撼与疑惑,但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深究。 忧忧从姜帅的肩头跃下,落地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微微颤抖。它一步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姜帅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在这黑白的世界里,原本娇艳的桃花如今只剩下单调的轮廓,那流淌的血红液体也凝固成了黑色的线条。忧忧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桃花树前,仰头长啸,声音穿透了寂静,刺破了苍穹。 巨大的桃花树缓缓传来一阵森森然的声音,含含糊糊中似乎是在说:“找死……”桃花树的树干上缓缓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它痛苦地呻吟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忧忧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张人脸,身上的毛发竖起,小爪凌空划出一道符纹,闪着幽幽黑光重重的向人脸按去。 凭空一个血色巨掌挡在符纹上,一阵气波动荡,血掌消散,符纹的光芒暗淡了一些,但是去势不减的印在了人脸的眉心上。 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有男的、女的、小的、老的;繁杂的一塌糊涂。这些哀嚎声中充满了痛苦、绝望和怨恨,听得人脊背发凉,哀嚎声带着一丝丝灵魂冲击,让姜帅感觉头晕脑胀、眼花目眩。姜帅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灵力输入身上法布上,法布散发着金色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一瞬间仿佛变得十分神圣,而金色光芒如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阻挡住了所有声波冲击。 符纹在这些凄厉的声音中颤抖,一圈圈血色光芒不断扩散。每一次扩散,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冲击着周围的一切。然而,在这强大的冲击之下,符纹最终还是不堪重负,消散于无形。 巨大桃花树两旁同时长岀一双血色大手,在这黑白世界中格外醒目。血色大手翻飞着,掌心与掌心间生出众多血色丝线,丝线形成一张巨网,铺天盖地、挤满了整个空间扑向姜帅与忧忧。 姜帅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挤压着身体,金色护盾明灭不定,自己行动困难。 但见忧忧小爪不停变幻,其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而又神秘,指尖有灵光闪烁,似在编织着一个神秘世界。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奇异的灵力波动,灵力如丝线般在空气中穿梭交织。就在这灵力的交织中,一张巨大的符纹缓缓呈现。 那符纹宛如古老巨兽的神秘图腾,以一种螺旋状为中心向四周蔓延。中心处是一个深邃的黑洞模样,仿若要将世间万物吞噬,周围环绕着无数古老的符文,符文的线条曲折蜿蜒,像是灵动的蛇在彼此缠绕。有些符文似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气息;有些则如冰冷的荆棘,透着刺骨的寒意。这些符文相互勾连,构成了一幅浩瀚宇宙般的神秘画卷。在符纹之上,还有一道道奇异的电弧在游走,如同宇宙中的流星划过。 符纹之中,幽幽的黑光如同有生命般跳跃、闪动,它们相互追逐、缠绕,每一次闪烁都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忧忧小爪猛地一挥,那巨大的符纹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迎上血色巨网。符纹与巨网相遇的瞬间,没有声音,没有波动,十分的诡异,它们相互的快速腐蚀着。巨网很快从视线消散,巨大符纹也黯淡了不少的继续飞向桃树。 扭曲的怪脸狰狞着,发出更刺耳的哀嚎,两个血色巨掌同时迎向符纹。一样的无声无息,一样的诡异,符纹消散间血掌也在迅速缩小。 一招没有奏效,忧忧双眼中幽光似在燃烧,显然是怒了。它那小巧的爪子开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结印,指尖灵力爆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绚丽的光影。眨眼间,一张、二张、三张……符纹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接连浮现,可它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直至空中出现六张巨大符纹,那场面堪称壮观。每一张符纹都像是一个神秘的小世界,符文闪烁,光芒交织。这些符纹散发着一种古老而森森然的气息,仿佛来自深渊的尽头。忧忧双眼黑色幽光暴长,犹如两团实质黑色火苗,那小爪子向前一挥,带着无尽的威压。六张巨符瞬间被激活,它们闪着幽幽光芒,在这单调的黑白世界里更显神秘莫测。巨符携着一股天地都为之压抑的力量,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一般变得稀薄,它们如同六道黑压压云朵辰向桃花树干,所经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 扭曲的怪脸一阵扭动,那像无数人在叫喊的哀嚎在四周回荡,悚人心弦。扭曲的怪脸一旁又多出三张阴森森的怪脸,随之而来的是血色巨掌旁同时多出三双血色巨掌,让它周围尺余不受黑白世界的影响,更加的血色翻滚。 六张巨符四双血色巨掌在空中碰撞,如同无声的梦境世界,它们彼此交缠,又彼此消融,相互之间竟然难分高下。 姜帅一旁看得心焦不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心急如焚之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闪身上前,几个起落跳跃间,就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了那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脸前。他大喝一声,双拳紧握,其上隐隐泛起丝丝金芒,像是有金龙在拳间游动,带着万钧之势向着其中的一个怪脸狠狠捶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双拳打在怪脸上,竟如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只感觉软绵绵的,根本不着力。不仅如此,那怪脸之上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吸扯之力。这股力量如恶魔之爪,紧紧吸住姜帅的拳头,朝着脸凹处拼命拉扯,情况危急万分。姜帅心中大惊,急忙拼尽全力往回收拳。 可是,此时他的拳势已老,那吸扯力裹挟着他前冲的惯性,势不可挡。一瞬间,姜帅半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都陷入其中一张怪脸里。怪脸得寸进尺,顺势而为,那股吸力愈发强大,就要把姜帅整个吸入脸中。忧忧在一旁急得“呀呀”叫喊,叫声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姜帅身上金芒闪耀,那光芒如烈日破雾,璀璨夺目。那原本坚不可摧、肆意吸扯的怪脸,竟在这金芒的照耀下开始消融,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从怪脸表面蒸腾而起,就像冰雪遇到了暖阳。随着金芒越发强盛,怪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最终完全消失,露出了浑身金芒护身的姜帅。 忧忧见状,那原本因紧张而高高悬起的心也同时松了口气,小爪子拍了拍胸口,像是在安抚自己刚刚受到惊吓的小心灵。 原来,姜帅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本能地催动了法布。然而令他惊喜的是,这法布对这种扭曲的怪脸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在姜帅的催动下,法布释放出强大的力量,仅仅弹指一挥间,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消灭了一张怪脸,他才能脱困。 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姜帅心思电转,主动出击。只见他周身金芒大盛,整个人宛如一尊由黄金铸就的战神,毫不犹豫地朝着最先出现的那扭曲怪脸迅猛冲去。 那扭曲的怪脸拥有着某种灵智,感知到危险的降临。就在姜帅正要结结实实地撞上它的那千钧一发之际,它猛地张开那狰狞的大口,发出了一声哀嚎。那声音无比凄厉,繁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尖锐得如同利箭,直直地刺入姜帅的灵魂深处,让他的耳膜都好似要被这声音给生生撕裂开来,脑袋更是瞬间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脑海里搅动。姜帅的灵魂遭受了剧烈的震动,原本一往无前的冲势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遏制住了一般,骤然停了下来。 而那扭曲的脸趁着这一瞬的间隙,一边继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一边以一种极其怪异、扭曲的姿态,缓缓地缩回了桃花树干之中。 姜帅眼睁睁地看着,心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随着扭曲的人脸与那阵阵哀嚎声渐渐在桃花树干中隐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姜帅心一横,借着方才那尚未消散的冲撞之势,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朝桃花树干狠狠撞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若平地惊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层层涟漪。紧接着,一个人影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十余丈远,沿途带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地上的桃花瓣漫天飞舞。 与此同时,那一直与忧忧纠缠不休的血手,像是失去了支撑它存在的力量一般,也随之缓缓消散,化作了丝丝缕缕的血气,最终消失在空气之中。而那原本笼罩着一切的黑白世界,开始如同褪色的画卷被重新染上色彩一般,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桃花重新变得娇艳如血,周围的一切又恢复正常。 姜帅慢慢的从桃花瓣堆里爬了出来,他抬手抹去嘴角的一缕血迹,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懊恼,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自己那莽撞的举动。 忧忧恢复了雪白的模样,跳回姜帅的肩头。姜帅眼神复杂至极的看着忧忧,他虽知道忧忧的不凡,刚才忧忧的一系列战斗,确实震撼了他幼小的心灵。 姜帅轻轻抚摸着忧忧,喃喃自语道:“忧忧,你到底还有多少神奇的能力是我不知道的?”忧忧眨眨眼睛,似乎在回应姜帅。 它比划着小爪子,戳戳姜帅的胸膛,又指了指自己,两个小爪子轻轻合拢。 “你是说我们是朋友,是伙伴,要相信对方。”姜帅边学着忧忧比画边说道。话出口,姜帅也更坚定与忧忧彼此的情谊。 忧忧很人性化地点点头,随后轻盈地跳下姜帅的肩膀,敏捷地围着巨大的桃花树转了一圈。只见它的爪子上多了一株血色的小草和一块灵气缠绕的矿石。那小草形状普通,就和常见的小草一般,姜帅也不认识,心里寻思着,暂时就叫它血草。 而矿石入手,立即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的澎湃灵力。姜帅下意识的就想运功吸收,吸收完一定能让自己功力更上一层楼。 忧忧连忙阻止,“呀呀”的双手比画。“这个留着有用。” 姜帅有点尴尬的笑笑,为自己的贪婪小小自责。他把小草和矿石收入法布叠皱里藏好,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似有异动的树干。那树干微微颤动,好像心有不甘,但又害怕姜帅身上的法布。姜帅心中不禁思索起来,要不要把它给砍了。 正犹豫着,忧忧已朝着桃林另一个方向走去。姜帅没再犹豫,快步跟上。 “忧忧,等我,……来,上肩膀来。” 这片桃花林还真大,一人一兽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走到桃林边缘。姜帅目光所及,在不远处有一空旷地。一座外观宛如一个巨大的环形法阵,直径足有数十丈,离得那么远都能感受到它的古老与沧桑。 “这个就是传送阵,好大,好神秘啊。”姜帅第一次见识传送阵,无比好奇与兴奋,他加快脚步朝传送阵走去。 法阵的边缘是由一种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神秘矿石打造而成,这些矿石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光芒如流动的水波,在矿石的纹理间闪烁游走,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呼吸一般。每一块矿石都被雕琢成精巧的形状,有的似展翅欲飞的灵鸟,有的像盘绕的蛟龙,它们紧密地镶嵌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神秘画卷。 法阵内部刻满了复杂至极的符文,这些符文以一种奇异的规律排列着。符文的线条纤细而流畅,如同大师笔下最完美的笔触,每一道都深深嵌入地面,散发着古朴而深邃的气息。 好奇的姜帅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十一二岁的孩子天性尽显无遗。忧忧圆滚滚的眼珠子盯着姜帅,对他此时的表现也十分好奇。 忧忧耐心等待着姜帅几乎把法阵都摸了个遍,然后带着他来到法阵中心。中心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圆形平台,平台由一种透明的水晶构成。表面光滑如镜的水晶内部仿佛有星辰在闪烁,光芒璀璨却并不刺眼。平台上摆放着几个能量水晶球,它们的中间有一个凹槽,它是传送阵启动的关键。 这是一座古老的传送阵,如此完好无缺的在现今大陆已然绝迹,其中每一个精致构件拿到外面去拍卖,都价值连城。身在其中的两个小家伙,不谙世事,并不知他们在一个金山银矿中。 忧忧示意还在流连忘返姜帅拿出矿石。它把矿石插入凹槽,“哦”姜帅方才醒悟。桃花林一战是为了这矿石,忧忧和那桃花树旗鼓相当,而多了个自己就是变数,看来之前忧忧为了离开应该没少和桃花树交锋。那么忧忧从相遇;到带自己去拿古书籍等等,这就能解释通了,姜帅心中释然。 然而,忧忧一切都是凭本心做事,从相遇到现在要离开,一切自然而然,事实还是姜帅多想了。 法阵开始起动,整个法阵先是微微颤抖,那些幽蓝矿石的光芒陡然增强,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符文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快速地流转,金色、紫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幕。光幕中隐约可见各种奇异的景象,似是遥远的异域风光,又像是不同时空的片段。 姜帅何曾见过如此场面,被这绚丽的色彩包围,让他兴奋不已。 中心平台上的水晶球旋转起来,释放出强大的能量波动,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形成了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旋涡。光芒、符文、能量波动相互交融,打开了一扇连接不同世界的大门。 阵台中心的两个小家伙,也在旋涡中消失不见。 第7章 测试 青云剑宗,雄踞于大陆青州中部横断山脉深处。作为如今大陆顶级宗门,整个辽阔的青州都是它的版图。势力之大,实力底蕴之雄厚,毋庸置疑。 青云剑宗所在的青云山,仿若仙境遗落人间,是一片如梦似幻之境。山上云雾缭绕,奇峰罗列,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似仙人对弈之姿。山林郁郁葱葱,古木参天,其间有灵泉飞瀑,水花飞溅如珠玉。山中更有奇花异草,灵草灵药,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蕊都蕴含着天地间最为纯粹的灵气。 一直有传闻说,主峰高悬于云霄之上,那里灵气浓郁得如同实质,化作氤氲的雾气,飘荡在山间,是多少修仙者梦想的传说之地。 周边的居民们偶尔抬头望向天空,时常会看到身姿飘逸的剑宗弟子脚踏飞剑,衣袂飘飘地在云端穿梭,那潇洒的姿态仿若神只。每当此时,居民们无不心怀敬畏,纷纷伏地虔心膜拜,眼神中满是对剑宗的尊崇与向往。 ———————————— 横断山脉梨花小镇,入剑宗必经之地,平日往来商贩便多,今日更是难得一见的盛况。青一色云白长袍,腰悬宝剑,气度不凡的一众剑宗年轻弟子,正忙着疏引人流,他大声朝人群喊话:“大家记住,未满十二周岁,大于十六周岁的自觉回去,不合要求者不作登记,没轮到的排队等候,不要争抢。” 人们还是争先恐后往前涌,十年一次的开放式招徒,所有合适要求的平常子弟,谁愿意错过进入剑宗的机会?那意味着踏上修仙之路,拥有传奇可能,更关系着家族的长久兴衰,光宗耀祖之事。所以他们不顾一切的都想争取到名额。 而拥挤人群里,一个裹着蜡黄布匹,满脸灰土的少年刚好被挤出人群,脚步跄踉趴在了签到桌子上。桌子上一名女弟子冷冷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少年抬头,灰土也难遮住的小骏脸让女弟子目光稍微柔和。但还是高高在上问道:“名字,年龄,地址?” 少年睁着明亮大眼睛和女弟子对望,尴尬的憨憨笑着,弓着的身子也渐渐挺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路过。” 然而,女弟子目光定格在他的胸前,基本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少年疑惑的顺着她眼光看去,还没有等他看出有什么异常。“哇!太可爱了!大家快来看看。”女弟子非常兴奋的叫唤其余几名师姐师妹。附近一众女弟子听闻,纷纷围拢过来。她手指着少年怀抱着的小动物,它全身毛茸茸的绒毛柔软又蓬松,就像一团刚从云朵上扯下来的棉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犹如晶莹剔透的宝石,此刻半眯着,透着慵懒与惬意,时不时还会抬眸看看围观的她们,那模样别提有多乖巧,多可爱。 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姿色出众的女弟子,又看看抱着的小动物,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娇嫩小手从人群中伸出,直接就往小动物摸去。 “呀呀”一声奶凶奶凶的声音吓住住了小手,少年反应过来立马退身往一旁躲藏,混入了人群中。 “别走,别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从众多女弟子中追来,而众多女弟子也想围拢过来。可惜,人确实太多了,在你拥我挤之时,男孩不经觉间已经被挤出去老远。 众女弟子和少女愤偾不平,少女拉着旁边的一名女弟子小手,撒娇着道:“雨薇姐,你能帮我找到他们吗?那小动物太可爱了,找到他们我们买下来,我太喜欢了。” “思雨乖,那是别人家的东西,我们不能强求,你要是喜欢,等我们这次任务顺利完成,姐姐去横断山脉深处抓一只幼灵兽,让它天天陪你玩。”女弟子声音柔和,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摸了摸思雨的头安慰着她。 “可是,雨薇姐,我现在就想要嘛。”思雨晃着雪薇的手,小嘴巴嘟得能挂个油瓶,“那只小动物的毛软软的,就像云朵一样,眼睛大大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可爱的。” “思雨,我们不能这样,要是我们强行索要,那和那些坏人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们不知道那小动物有没有主人,万一有,主人得多伤心呀。”雪薇耐心地劝说着。思雨听了,还是有些不情愿。 “那我要雪虎狮的幼兽,这一定能陪我练剑。”说完就比划着剑式。 雨薇心里一愣,心血翻腾。暗自揶揄,小丫头,你以为雪虎狮那么好抓?就算是咱们长老出手都不一定能成功。但还是面带笑容:“好的,等姐姐找个机会去给你抓雪虎狮幼兽。”心里不由腹诽着想,反正我只答应你去抓,抓不抓得了,什么时候去抓,那是由我说了算。 “谢谢雨薇姐,那我们去找娘。”拉着她就往剑宗门人密集处走去。 被人群挤得头晕脑胀的少年,好似一条被困在沙丁鱼群里、几近窒息的小鱼,急切又奋力地寻找着逃生缝隙。此刻,他一眼望见进入广场方向人少,仿若溺水之人瞧见救命稻草,瞬间来了精神,双臂拼尽全力一挣,恰似灵动的泥鳅从渔夫掌心滑脱一般,那瘦小的身影便如离弦之箭,迅速随人流而去。 “登记完的,走这边。”剑宗一男弟子随手就拉着他往身后推去。少年正欲开口解释,无奈后面又跟上来几个人,推着他往后面广场而去。 广场很大,被分成两大区域,前面区域是初试区域,后面区域是初试成功的人方可进入的等待区,最终在等待区满一定人数后,送往前山的复试区域。 剑宗弟子引导他们走入广场,然后分成十人一组。 “嘿,你听说了没?这次剑宗只收两千人呢!”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眉头微皱,看向身旁之人,眼中满是担忧。 “可不是嘛!光咱们这片区域,来报名的恐怕都不止两千人了。像我这样资质平平,估计没啥希望了,真是愁人啊!”旁边那人苦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此次我能成功入选剑宗,那家族中我这一房必定会大兴!”锦袍少年目光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家族兴盛的画面,握紧的拳头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而此时,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各位姐姐,各位兄台,我叫丰度,丰收的丰,大度的度。以后咱们都是同门了,多多关照。”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粗短的手正抱拳向大家作揖:“为表诚意,送大家一人一个大丰烧饼。”随即变戏法似的,从随身一个袋子掏出十个碗大烧饼,硬是一人给塞了一个。给到少年时,看见少年怀中的小家伙,又多给了一个。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飘荡在空中:“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照。我叫丰度,丰收的丰,大度的度。”众少年无不摇头,倒是记住了这个怪异的小胖子。 蹲在一旁的少年,单手抱着怀中半睡半醒的小家伙,看着手中的两个烧饼,色泽金黄酥脆,确实诱人,不经觉间小肚子咕噜噜的翻动一下。自从跌落天涧,整日与灵果,野果为伍,刚从暮色小镇到来,还以为忘记了人间烟火。看着这个黄灿灿的烧饼,终还是没有忍住一口咬下去。香啊!小嘴巴是不会骗人的,当腮帮子鼓得痛时,他想起了水。 还真有这么好的事!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装水皮囊,抓起往嘴里就是猛灌。烧饼就水也如此美味,少年满足的神情众人都看到了。突觉有什么不对的少年抬头,九个人的目光奇怪的盯着他,还有一双满是嫌弃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睛,就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 少年尴尬的对众人点点头,勉强咧开的嘴角怎么也挂不上弯,他自己都认为笑得太假了,应该更像是哭。少年把皮囊还给了它的主人,没忘挤出来两个字:“谢谢。”回头看着不知何时跳到他肩膀的小家伙,憨憨的笑。 就在此时,剑宗弟子走过来:“大家都跟紧我,轮到你们去初试了。”众人忙跟上,少年终于松了口气。 广场的这一边,几个初试区域时不时传来兴奋的叫好声;成功后的欢呼与失败者的悲天悯人,场景煞是热闹又带着几分酸涩。 大清早的阳光洒满了测试场,那是一小片开阔之地,中央竖着一根古老而巨大的灵力测试水晶柱。水晶柱晶莹剔透,内部似乎有光芒在流转,隐隐蕴含着神秘力量。 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睛到处扫荡,入眼的全是新奇。跟随在后面的少女开口提醒:“公子,该到你了。”回过神来的少年忙走上前去,学着别人的样子,伸手轻轻碰触在测试水晶柱上,水晶柱静静地立在那里,并无反应。加大了点力度,还是没动静。难道我没有灵力?灵力,醒悟的少年立即运转灵力,璀璨的光芒自水晶柱上亮起,像颗小太阳一样就要冲上柱顶。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有人张大了嘴巴,有人满脸羡慕。少年脑海里第一反应,别把别人家的东西搞坏了,于是少年悬崖勒马,收回了灵力。 一众人等正想见证奇迹,未曾想奇迹并不是哪里都能看到的。人群中传出轻微的叹息声:“唉!差点冲到顶了,可惜。” 剑宗执事也暗自奇怪,忙开口询问:“少年,刚才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少年。 少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心里有点怂呀,没搞坏?自己可没有钱赔。但还是如实回答:“对不起,我尽力了。” 每一个像他这样的剑宗执事都想着能发掘到天才,让测试水晶的光芒亮上天际。他也能因为剑宗中带来天才得到奖励,遗憾的是这孩子尽力了,不过成绩很不错,目前为止已经是他这一组最好的一个。 “通过,下一位。”执事大手一挥,随即示意旁边的人将少年带到一旁去记录成绩。 而此时广场上方辽阔湛蓝的天空中,云雾似白纱在微风中飘动。云雾间,一袭素衣的中年男子凌空盘坐,他双眼微睁时,有星辰般剑光闪烁,似乎能刺穿一切,而后又闭上双眼。平静表象下,一道神念如灵蛇向广场下方传去。 “姓名,年岁,报上来。”连头都忙得抬不起来的剑宗女弟子,趴在桌子上提笔记录。 “姜帅,今年满十二岁。”姜帅如实回答,思考着,能加入青云剑宗,果腹应不成问题,总比在外流浪好。踏着剑飞行,着实很仙气,我要脚踏飞剑回去找阿姐。姜帅面色渐露坚定,未雨绸缪总会让人愉悦。 “姜帅,十二岁,成绩,上等。”剑宗女弟子边念边写,纤细的手指握着毛笔,在纸张上落下一行行娟秀的小字。然后摆摆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人不多,站着二十来个少年少女,个个英姿飒爽,头角峥嵘。 他们看着来到旁边的姜帅,蓬头垢面,裹着一件不知是否拾来的黄旧布衣,唯一能让人感到他不平凡的,是明亮清澈,一尘不染的纯真双眸;让人看久了会产生安详、静谧,不起一丝波澜的心境。在他怀中一只通体雪白,同样安静,纯粹的明亮大眼睛,似乎是向大家宣示,我们是一家人。 姜帅站在这群人中,他那沾满灰尘的衣着,与周围少年少女们华丽精美的服饰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在微风中肆意舞动,而身旁那些精心打理发型的同龄人,投来的目光中有的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像是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儿;有的则满是嫌弃,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他的存在玷污了他们所处的空间。 众人中有人私语:“这个乞丐一样的人,怎么过了测试?而且还混到我们这来了。”那声音虽低,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在人群中悄然传开。 “会不会测试石出问题了?”另一个声音附和着,话语中充满了对姜帅出现在这里的不满和怀疑,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看向姜帅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轻蔑和不屑。 姜帅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心情如他眼睛一样,清晰毫无波澜,阿姐说过的话永远刻在他心头:“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就是我们自己。”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丽剑袍的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腰间挂着一块精美的玉佩,剑眉星目,带着几分傲慢。他走到姜帅面前,微微抬起下巴,打量着姜帅,然后嗤笑一声:“哼,就你这模样,也配与我们站在一起?别弄脏了这地方。” 姜帅握紧了拳头,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可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平静地说:“我是通过测试才站在这里的,和你们一样。”华丽剑袍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就你那点成绩,说不定只是运气好,可别以为能一直待在这儿。”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姜帅怀中的雪白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委屈,正欲发威,突觉姜帅全身气息上升,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嘲笑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都愣住了。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悠扬的剑鸣声,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脚踏飞剑而来。她那曼妙身形,裹在一袭月白色长裙之中,裙摆似潺潺流淌的月光,随着身姿款摆,泛起层层柔波,腰间那淡蓝色丝带,有一精美剑宗绣花印,恰似一泓浅溪,悠悠飘舞,愈发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姿绰约。再瞧那张面庞,肤若凝脂、莹白胜雪,仿若从未被俗世烟火沾染,宛如仙子下凡。女子落在地上,目光扫视一圈,先盯着姜帅杯中的忧忧,但也没有过多停留,最后落在姜帅身上,眼中露出惊喜之色。“找到你了,少年,你唤何称呼?”她轻声问道。姜帅有些疑惑地应道:“在下姜帅。”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我是剑宗的执事,我姓柳,名雨薇,奉命来带成绩优异者去领取入门奖励,你跟我来。”说完,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然后带着姜帅腾空而起,留下一群惊愕的少年少女。 第8章 拜师 第一次踏在飞剑上,姜帅脸露兴奋,在空中飞旋而去的感觉真的太向往。除却刚上飞剑时差点摔下去,那么一点点小有瑕疵,并不能影响他的愉悦。还没等他回味过来,双脚已然着地。 他们来到了广场后方的一排小楼前,这排小楼,貌不惊人却独具特色。墙面是淡淡的米黄色,屋顶红瓦整齐排列,在阳光下闪耀着质朴光泽。每扇窗户都不大,但窗框上有精致雕花。而周遭零星站着几个气气宇轩昂的剑宗男弟子,他们看到仙女般的柳雨薇到来,齐齐恭敬问好:“柳师姐好,师娘在楼上。” 柳雨薇挥挥手,带着姜帅轻快走上二楼。“师尊,人己带到。”柳雨薇尊敬行礼。 映入姜帅眼帘的是一张绝美中年脸孔,岁月仿佛只是为她的美增添了韵味。她肌肤似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不见丝毫瑕疵。双眸宛如深邃寒潭,幽冷中透着洞察世事的睿智,又似藏着星辰大海,不经意间的一眼,便令人深陷其中。高挺鼻梁下,嘴唇不点而朱红,既有着超凡脱俗的冷艳,又有几分令人着迷的神秘。眉如远黛,斜飞入鬓,为她那张绝世容颜更添几分英气,尽显凌厉与不凡。 从不与世的姜帅,被眼前妇人的神韵,美丽惊艳住了,醒觉后本能的满是警惕。美丽女人靠不住,族中老人们常说的故事。 美妇美眼流转,上下打量着姜帅,有些蓬乱的头发用树藤扎在背后,小俊脸满是灰土,一双大眼清澈明亮,没有恐惧,没有紧张,纯洁安详。瘦小身体裹着一条暗黄布条,怀中雪白的小兽已经睡着。 美妇深邃的眼光闪过一丝慈祥,大概母爱都是女人的天性,高冷如她也难逃天性。看到这个坚强纯真又有点可怜的少年男孩,女人的天性自然而发。 她轻声问出几道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父母康健?” “姜帅,帅气的帅,家住……”姜帅有记忆起就在姜族部落,然而整个秘境只有他们姜族和妖兽,姜族没有地址也没有具体名称,这下把他难到了。小手又不自觉的挠着头,“吱唔”了半天也没有答上来。 美妇看他那憨样,也不为难他道:“想不起来还是有难言之隐,那么可以不说。” 姜帅连忙涨红着小脸说:“我只知道我家住在一座山的边上,我们全族都姓姜,我不知道叫什么名称,我……没有父母。”还是陌生的说出父母两字,‘我只有阿姐’,后面的话是在心里说的,而想起阿姐,明亮的眼眶有着几分湿滋润。 美妇看他这般模样,认为勾起了他对父母的回忆,更是心生怜悯。是的,谁又没有父母,只是现在的她道心通明,剑心通透,尘世间的事少有让其动容了。 美妇收起泛滥的母爱,话题一转:“聊聊你今天测试台的事。” 姜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将当时情况加以说明。美妇与柳雨薇听后愕然,就这样引起了上层注意,不得不说上层那位真是明察秋毫。 一旁的柳雨薇咯咯娇笑:“姜帅小弟弟,你真可爱。” 平时冷脸惯了的美妇此刻难得嘴角微微上扬,那微微勾起的弧度宛如破冰之锋,打破了她平日里如寒霜般的面容。对着眼前的小家伙,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这就是众生所说的眼缘。 “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美妇的声音不再冷,却还带着一丝温暖。 咱们凝霜峰都是女弟子,师父老人家要收男弟子?师父怎么啦?柳雨薇双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愕,那又黑又长的睫毛因惊讶而微微颤抖,就像受惊的蝴蝶在扇动翅膀。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可爱的“o”形,似乎能塞下一颗圆润的珍珠。白皙的脸庞上,肌肤像是被瞬间绷紧,眉头轻蹙,原本灵动的眼神中此刻只有满满的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姜姜帅一脸平静地看着美妇,微微垂眸,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他心里想着,反正自己早就决定了要入剑宗,这门派里拜谁为师不都是拜呀,况且眼前这美丽妇人看着倒也很顺眼,只要能管饭,不饿着肚子,那便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思及此处,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回道:“拜师可以,管饭吗?” 美妇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少年会问出这么个出人意料的问题,那精致的面容上有片刻的怔忪。不过很快,向来冰冷严肃的她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笑声在这静谧的氛围里格外清脆,她边笑边说道:“管,管饱!”那语气里竟还带着一丝宠溺。 柳雨薇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抬眸看着姜帅,双颊微微泛红,娇嗔地说道:“你就只想着吃饭呀!” 姜帅挠挠头,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吃饱了才有力气学本事嘛。”这段日子,他确实是很想很想吃顿好饭。 美妇笑意更浓,那笑容如同盛开到极致的牡丹,雍容华贵又带着几分宠溺,“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关门弟子。”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帅怀里的忧忧似乎被他们吵醒,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姜帅的臂弯中探出头来,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警惕地望着美妇。本能告诉它眼前这人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而姜帅呢,只是低头看看这个爱睡觉的小家伙,眼神里满是温柔,他完全不知道在这修仙门派中,拜师是要行跪拜大礼的,这隆重的仪式对他来说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柳雨薇在一旁瞅了一眼姜帅,那灵动的大眼睛一转,瞬间明白这个如同白纸一样纯洁懵懂的男孩真的什么也不懂啊!她连忙走上前去,轻轻拉了拉姜帅的衣角,小声提醒:“快行拜师之礼。” 姜帅这才惊觉,忙对着美妇抱拳行礼,刚要开口叫师父,柳雨薇一声娇嗔打断了他:“停,跟着我做。”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美妇原本笑得正浓的脸也微微僵住,不过很快,那一丝异样就消失不见,她又重新为今天的决定开心起来。是啊,能如此收个率真无邪的徒弟,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呢。 柳雨薇拉着姜帅跪地叩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美妇目露满意之色,轻轻点头“起来,你就不用去测试了,宗门规定,通过全部测试的弟子,要按需分配到各峰,期间各峰不得私自招收。还好,你连登记都没有,只是在初期测试上有一记录,这就好办了。” 随即看了看忧忧:“你这宠物看着并非凡品,为师也没有见过,它是什么妖兽?” “呀呀呀,”明白状况后的忧忧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嘴里呀呀地叫着,那模样仿佛在气呼呼地说:“你才是宠物呢,你才是他的宠物呀。”为了将自己的意思表示得更清楚些,忧忧灵活地跳上姜帅的肩头,两条小短腿一撑,竟人立了起来,两只小爪子还交叉在胸前,那傲娇又认真的样子,就好似在强调:“你看,我们可是一样平起平坐的,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呀。” 忧忧的这一系列搞怪又可爱的反应,直看得美妇和柳雨薇两人目瞪口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的妖兽竟如此人性化。姜帅像是完全明白了这小家伙的意思,赶忙向美妇解释说:“师尊不要误会,我们是朋友,是一起经历过来的好伙伴。”说着,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忧忧的小肩膀,那亲昵的模样,还真像一对好哥俩。随后,姜帅又不忘介绍道:“师尊,它叫忧忧。” 美妇看着他俩满头黑线,哭笑不得,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它叫忧忧,灵智开启真早,通常妖兽要到八级才会开启灵智。你这妖兽从灵力波动来看,也就是一级妖兽后期,相当咱们的练气巅峰。帅儿,你知道它的来历?” 姜帅摇摇头,别说他不知道,就连忧忧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类型的妖兽,出生后姜帅是第一个碰到的“活物”。 美妇见状,又接着问了一些关于忧忧的其他情况,比如神通,能力之类的。姜帅心里权衡了一下,便把在暮色小镇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不过,按照书灵的要求,他体内藏着的混沌天书那可是绝对不能对外提及的,毕竟自古就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说法。而对于忧忧呢,同样也是隐瞒了它在桃林那惊世骇俗的一战,那一战的战况太过离奇,完全不合常理。姜帅心里清楚,要是把这些说出来的话,就凭自己现在这点实力,根本保不住忧忧。 美妇也不是要寻根问底,只是刚收的徒弟,他身边的事作为师尊多少也要过问。而听到姜帅所讲的诡异事件,她认为有大神通者在作祟罢了。美妇把忧忧的事情过了一遍,始终没有弄明白忧忧是何种妖兽。看看忧忧和姜帅那亲热劲头,明白这小兽也不会伤害他,于是乎只能等这头小兽长大点再看看。 美妇抬手一挥,一个小型测试台出现在了楼板上。“帅儿,让为师好好看看你的天赋,不要让为师失望哦。” 姜帅应了一声好,眼神中透着坚定,当下便毫不犹豫地踏步上前。回想起上次的经验,他心中多了几分底气,毫不犹豫地催动体内的灵力。刹那间,只见那淡金色的灵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从他的体内奔涌而出,径直朝着眼前的水晶涌去。那灵力宛如灵动的丝线,迅速穿透水晶,瞬间,璀璨的金芒大作,光芒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紧接着,一条淡金色的光柱拔地而起,气势磅礴地直冲房顶而去。那光柱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灼烧得微微发烫。“轰”的一声巨响,房顶竟被这强大的力量直接冲破,那淡金色光柱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一往无前地直奔云霄,像是要与那浩瀚苍穹一较高下,在天际留下了一道极为壮观的金色痕迹,引得广场周围不少人都纷纷侧目,满脸惊愕地望向这边。 “咻咻咻”,伴随着一阵破风之声,一道道人影如利箭般朝着这边飞速飞来。眨眼间,最先到达的便是守在门口的那几个男弟子了,他们刚一落地,便满脸焦急地张口就问:“师娘,你没事?”话语间满是关切,目光在美妇身上来回打量,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但见美妇和柳雨薇正呆呆地站在一起,她们的周身有一个灵力光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光罩将她俩稳稳地护在其中,外面飞扬的尘土竟是一点儿都没能沾染到她们身上,两人依旧是那般干净整洁,风姿绰约。 而另一边的姜帅呢,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只是他的运气可就没有那么好了,方才房顶被冲破时,那扬起的灰尘和掉落的碎瓦噼里啪啦地洒了他一身,本就满身尘土的他,此刻更是灰头土脸,活像个刚从泥地里打滚出来的人儿,不过倒也算是在原本的“狼狈”基础上“锦上添花”了。 美妇见弟子们来了,便撤去了灵力光罩,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这小家伙可真是不太安生啊!她抬眸望向那几个男弟子,赶忙叮嘱道:“到外面守着去,就说本座在训练弟子,不管是谁来,都把他们给我挡回去,莫要让旁人来打扰。” “尊命,师娘。”众弟子齐声应道,见师娘并无异样,当下也不敢多耽搁,迅速转身离开,朝着外面快步走去,准备去拦下那些听闻动静赶过来的人了。 待人都散去后,姜帅抬手拍了拍自己那原本就蓬乱的头发,这一拍可不得了,一阵烟尘飞扬而起,那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直咳嗽。美妇和柳雨薇见状,忙往后退避了几步,柳雨薇还忍不住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的模样。 而忧忧早就在房顶洞穿时逃到了窗户上,此刻的它正在窗户上人立着,一双爪子捧着小肚子,“呀呀呀”的,它居然在大笑。 姜帅瞥了一眼取笑于人的忧忧,低头朝向美妇。“师尊,我是不是闯祸了?”姜帅一脸尴尬地挠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眼神中透着些许忐忑,生怕自己这莽撞的举动惹得师尊不高兴了。 美妇听了这话,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赶忙说道:“没有、没有,这次是为师考虑不周,不能怪你呀。”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欢喜若狂,这般惊人的天赋那可是百年难遇啊,自己这可真是捡到宝贝了,暗自庆幸自己今日收下了这么个好徒弟。 只是碍于面子,美妇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接着说道:“测试成绩不错啊!很好、很好。”那话语里仿佛还带着一丝欣慰,让人听不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柳雨薇还沉浸在刚才那一连串的惊讶之中,尚未从那震撼里回过神来呢。今天发生的事儿带给她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她那张小嘴巴都快被定格成“o”形了。此刻听师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成绩不错,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师尊怎么会骗小孩呢?反正她长这么大,可还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把测试柱弄得光芒冲霄的呀。只是师尊都这样说了,那想必一定是有什么深意和用意。 “帅儿,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美妇说着,手里便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储物袋,那储物袋看上去小巧精致,上面还绣着一些神秘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她微笑着将储物袋递到姜帅面前,说道:“里面有一本入门剑法,还有修炼功法,另外还有为师很早期用过的一把剑以及一些零碎东西,你且收着,日后修炼想必能用得上。” 姜帅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住了储物袋,一脸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尊。” 美妇看着眼前蓬头污脸的姜帅,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吩咐道:“薇儿,带你小师弟去找套合身的衣服,顺便帮他打理打理,我田钰的徒弟,可不能总是脏兮兮的呀。” “是,师尊。”柳雨薇乖巧地应道,然后转头看向姜帅,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第9章 剑宗 在广场边角的那一排低矮房屋门前,一群剑宗女弟子正叽叽喳喳地围着柳雨薇,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着:“师姐,你刚才带来的那个人,真的是师尊新收的弟子呀?”她们的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仿佛对这件事有着极大探究欲,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柳雨薇,盼着她能给出一个确切答案。 柳雨薇被她们问得着实有些困倦,精致容颜上都挂满了无奈神色,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点点头道:“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呀!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千真万确,那就是师尊新收的弟子,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呀?”话语里透着一丝小小抱怨,可又拿这群好奇心旺盛的师妹们没办法。 “雨薇姐,我娘真收了个男弟子?”一道清脆声音从远处传来,便见一个身着淡粉色长裙,身影如同轻盈蝴蝶般,飞奔着朝这边跑来,裙摆随风舞动,带起一阵小小旋风。 “诶,小师妹来了。”其中一个眼尖女弟子看到来人,笑着说道。 不一会儿,那身着淡粉色长裙的苏思雨,跑到了近前,她跑得太急了,此时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张小脸也因为奔跑而变得红扑扑的。可即便人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雨薇姐,此事当真?”那明亮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柳雨薇,眼神中满是急切,似乎非要立刻得到一个确切答案才肯罢休。柳雨薇这会儿着实是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连开口说话都懒得,只是朝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告诉她这事儿千真万确,不容置疑。 苏思雨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建设,但当真正得到肯定答案时,还是免不了小嘴巴变成“o”字形。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错愕。周围一众女弟子看到她这副模样,也都跟着一阵静默,现场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微妙。 “咿呀”一声,那扇正对着众人的木门,被从内缓缓推开,众人瞬间被吸引了过去,齐刷刷地移目望去。只见一个英俊帅气少年正稳步从门内走出,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独特气质,身穿剑宗云白长袍,更显那出众风采。柳雨薇见状,也不禁感慨,真是人靠衣冠树靠皮,和刚才相比判若两人。便微笑着指着姜帅,朝着苏思雨说道:“就是他呀,咱们新小师弟。”话语里透着一丝介绍新伙伴的热情,也打破了方才那略显沉闷的静默氛围。 苏思雨听到柳雨薇的话后,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姜帅身上。突然,她两眼放光,眼神中光芒炽热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梦寐以求、非常喜欢的东西一样。与此同时,她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那如同阳光般浓烈的欢喜之情,迈着欢快步伐,朝着姜帅就直直地扑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众女弟子全都错愕地愣在了原地,一个个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满脑袋里都是大大的问号。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小师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喜欢上这个新来的弟子了?这也太奇怪了! 然而,当苏思雨来到姜帅面前时,只见她的手并没有像大家以为那样抱住姜帅,而是伸向了姜帅怀中的忧忧。 “咿呀呀……”忧忧一个跳跃,站在姜帅肩上似乎是非常生气的说:“你咋一见面就上手,讨厌,讨厌啊。” 苏思雨却不管不顾,依然试图去抓忧忧,嘴里还念叨着:“小家伙别跑,让我抱抱嘛。” 姜帅赶忙护住忧忧,无奈说道:“师妹,你这样会吓到它,它不喜欢人碰它。” 苏思雨嘟起嘴,一脸委屈:“我就想和它玩玩嘛。” 这时,柳雨薇走过来,拉着苏思雨说道:“好了思雨,别闹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苏思雨这才罢休,但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瞄向忧忧。 一群男弟子此刻从旁边经过,“柳师妹,你们都在这里啊!”带头男弟子,身姿挺拔似松,眉眼间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如星般璀璨,却又含着清正之气,他温雅的向柳雨薇问候。 “方师兄好,不知师兄可有事?”柳雨薇面容瞬间恢复成了平常的清冷高洁,她微微抬眸,直视着前方,声音不卑不亢,如同一泓清泉,平静而又有礼地回道。 “没事,只是刚好路过,看见师妹们这生有闲,须便打个问候。”那位温雅男子嘴角挂着淡淡微笑,他那温雅声音如同悠扬琴音,虽柔和却又饱含着独特男性魄力。 “若无它事,师妹们就去忙别的事情了。”柳雨薇依旧保持着声音平静,那眼神里透着一种疏离,仿佛在刻意与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真实想法。 “哦,师妹那么快就要走,为兄还想着和师妹交流讨论一下剑法见解呢。”温雅男子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之色,只是那语气却依旧平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这失望也只是流于表面的一种礼貌性表达。 “让师兄失望了。”柳雨薇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她对着男人行了一拱手礼,那动作干脆利落,随后便回头对着姜帅他们高声呼唤了一声:“走,我们该回去找师尊了。”说罢,便率先迈步,头也不回地朝着田钰所在小楼大步走去,身姿挺拔而又决绝,那背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坚持与疏离。 姜帅、苏思雨等一众女弟子见状,连忙紧随其后。举步前,姜帅偷瞅了一眼那位温雅男子,正好对上那双深邃得如同夜空寒星般的眼眸,姜帅并没有与其对视,转头躲开而去。 站在原地眺望着远去的众人,温雅男子原本自然垂落的拳头不自觉地缓缓紧握,片刻,他又慢慢松开了拳头,脸上重新恢复了自信满满的神情,他微抬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心里暗自道,我想要的,还没有到不了手的,只不过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沈师兄,你过来。”温雅男子向旁边的其中一人招手。 那人眉粗唇厚,胡渣脸上有着几处轻微剑伤,但眼神不失精明。他快步走上前去,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地躬身行礼道:“副少主,请吩咐。” “找人查查刚才那人来历,是怎样混到雨薇身边。”温雅男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语速平缓吩咐道。 “是,副少主。”说完默然退下安排去了。 “走,此间事已了,回宗”温雅男子大手一挥,率先架起仙剑往宗门飞去。一众男弟子紧随其后,但见十数众人 御剑飞行,远远望去,煞是壮观。 柳雨薇也与众人回到小楼前,田钰已经换了间一楼房间。 “师尊,我们都回来了,请吩咐。”柳雨薇尊敬的在门外行了礼道。 “好,此间事也忙得差不多,你先行带雨儿和帅儿回宗,咱们峰上都是女弟子,帅儿住着不太方便,你带他到你师公处,先寻一幽静处住下,等为师忙完回宗再好好安排。”屋内田钰清冷的声音传来。“” “弟子遵命。”一众女弟子齐声回道。 柳雨薇祭出仙剑,旋即迎风而长,瞬间扩展至可容数人站立的宽阔剑身。只见柳雨薇身姿轻盈,玉手一挥,一手稳稳地提着姜帅,另一手则抓住苏思雨,而后她足尖轻点地面,如一只优雅的仙鹤般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仙剑之上。紧接着,她口中轻念剑诀,仙剑顿时光芒大放,如同一道流星般“咻”的一声直射天际,朝着剑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姜帅只觉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发丝狂舞。抱着忧忧的手不由自主更紧了些,生怕忧忧掉落。他双眼因这高速飞行而难以完全睁开,只能眯成一条缝,透过那缝隙,他看到脚下山川河流如同一幅飞速展开的画卷,迅速向后退去。耳边是呼啸风声,仿佛是仙剑划破长空的怒吼。新奇飞行体验的兴奋与好奇,让他也梦想着自己也能仗剑闯天涯,好去寻找心心念念的阿姐。 柳雨薇携姜帅与苏思雨御剑飞驰,不多时,剑宗那巍峨壮丽的身姿便映入眼帘。其诸峰林立,云雾缭绕间,仿若仙境与武道圣地的融合。 柳雨薇轻车熟路,仙剑径直落于主峰广场。刚一落地,周围投来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姜帅与忧忧都好奇张望,苏思雨则兴奋地蹦跳:“回来了!” 柳雨薇面色清冷,带着二人一兽慢慢悠悠走在广场上,向师公所在山峰星辰峰传送阵走去。穿过广场,他们身处一片空旷的练武场,周围是高耸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古老剑痕与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剑宗往昔的辉煌与荣耀。微风轻轻拂过,带起地上些许沙尘,在阳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迷离。 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柳雨薇,你带这人来此作甚?莫要扰了宗内清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拦住了去路,指着姜帅。 柳雨薇微微抬头,看着前方几个男弟子。眼神如冰,冷冷地回应道:“我的事你也有资格过问?滚开。”言语间,灵力隐隐波动,似在警告,她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与冷峻。 “赵凛,又是你们,上次的事还没完,又来找事,是不是没有给你们教训,就不认为我凝霜锋弟子是好招惹的吗?雨薇姐姐,揍他。”苏思雨瞪着一双大杏眼,小脸通红地指着那个男弟子就开骂,那气势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敌人。 赵凛却不依不饶,拔剑出鞘,剑指姜帅:“这小子面生得很,说不定是奸细。”姜帅原本带着些许兴奋与好奇的面容瞬间一凛,目光平静如一湖春水,他微微昂首,向前一步,站到柳雨薇身侧,直视那刁难弟子,朗声道:“我姜帅光明磊落,我看你更像奸细!” 其身姿虽不如柳雨薇那般飘逸,却也透着一股少年人的倔强与勇敢,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赵凛听闻这小子如此牙尖嘴利,也不多言,举剑上前就往姜帅刺去。 柳雨薇见状,秀眉紧蹙,美目之中瞬间闪过一丝愠怒与决然,紧接着娇喝一声,双手快速舞动印诀,周身灵光乍现。她玉臂一挥,仙剑如灵蛇出洞般“嗖”地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横挡在姜帅身前。“呛”的一声巨响,双剑相交,溅起一串刺目的火星。 柳雨薇身形如电,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她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只见她剑法凌厉,手中仙剑幻化成无数剑影,似是一片剑之花海,将对手笼罩其中。柳雨薇继续身姿轻盈地侧身,右手持剑,剑刃轻柔地贴着对方剑身缠绕过去,试图绞落其兵器,此时她柳眉轻挑,眼神专注而坚定,薄唇紧抿,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赵凛察觉危险,急忙抽剑回防,慌乱地后退数步,后背撞上了一根石柱,石柱微微颤动,震落了一些石屑。 周遭有不少剑宗弟子听见动静赶了过来看热闹,“诶,你看,那不是咱们剑宗十大美之一“寒星剑仙子”柳雨薇师姐吗?她成名剑法“寒星飞天十二式”可是出神入化,加上化海境中期修为,在咱们剑宗年轻一代,也是少有手,是谁长了狗熊胆敢挑衅她?”其中有人说。 “那人我认识,风灵峰赵凛,听说风灵峰秦韵与柳雨薇有过过节,而这个赵凛也是老牌人物了,化海境后期。” “哦!原来如此,难怪赵凛敢出这风头。” 来了那么多人,与赵凛一起的几个人也不敢出手,宗有宗规,不禁打斗,但不能以多打少,和伤及性命。这样更公平的让弟子们在相互竞争中成长。 柳雨薇乘胜追击,紧接着她高高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带着致命杀意。寒星剑在空中高高举起,瞬间化作点点冰芒,带着呼啸的寒声,铺天盖地地朝着赵凛倾泻而下。这强大寒冰之气波动,引得周围沙尘漫天飞舞,石柱上符文也隐隐闪烁起来,仿佛在呼应着这场激战。柳雨薇此刻神色冷峻,将灵力地注入剑身,眼神冰冷犀利,似要将对手彻底碾碎。 赵凛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匆忙舞动手中长剑,在身前形成一道剑幕,试图抵挡这如暴雨般的攻击。但柳雨薇攻势太过猛烈,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灵力与寒气,剑幕在寒气与冰芒中破开,一把剑尖指在赵凛咽喉。“再敢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她的声音冷若寒霜,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脸上的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赵凛脸如死灰靠在石柱上,他有听闻柳雨薇厉害,是剑宗天才,但也只是化海境中期,而自己化海境后期,但他高估了自己,认为柳雨薇怎样厉害,以自己修为至少应能自保。可事实证明,庸才在天才面前不堪一击,他连二招都挡不下。他也顾不上人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匆匆如丧家之犬,带着几个师弟狼狈而逃。 苏思雨拍着小手,高兴欢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走,我们继续去星辰峰。”柳雨薇不喜不悲的对他俩道。 第10章 星辰峰 星辰峰,作为剑宗七大主峰之一,它并非单一山峰,而是由六座稍矮的山峰簇拥着一座巍峨的最高峰。整体布局恰似北斗七星排列,分别与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相互对应,其中那最为高耸主峰正对应着七星中最亮的玉衡星。 平日,星辰峰静谧神秘,植被灵秀,岩石苍青,纹路似星轨。各峰顶设有法阵,对应七星,用来引导星辰之力。 法阵开启时,景象壮观非凡。天枢峰法阵率先引动幽蓝星芒,仿若星落,随后各峰依次呼应。七道星力光束自星空奔涌而来,于夜空交错,似宇宙奏响华章。星力入阵,光芒四溢,星辰峰如昼,辉煌夺目。 星辰峰弟子便会盘坐法阵旁,感悟星辰奥秘。 法阵并不是长期开启,每次开启都要消耗掉诸多灵石。所以,法阵每年启动一次,为时十天。在这段时间里,无论身处何方的星辰峰弟子,都会放下手里的活,空闲出来赶回星辰峰,争取对本峰星辰剑法能有更深感悟。现在离下次开启还需半年。 星辰峰因峰主苏星河痴迷剑道,连妻女都少有顾及,经年累月下来,峰主门徒少之又少。还好有其余六峰长老支撑,其余六峰人不少而反增,填补了主峰空缺,从而没让星辰峰没落。 夕阳西斜,星辰峰主峰上一片寂静,唯微风拂动。主峰广场上迎着斜阳走来几个人影,在余晖中拉得长长的身影。苏思雨正向姜帅介绍着星辰峰,如数家珍般滔滔不绝。她指着稍矮的其余各峰,手舞足蹈讲述法阵开启后的壮观。姜帅听得煞有滋味,顿觉世间无奇不有,大长见识。 “柳师妹,小雨师妹好呀,什么东南西北风能把两位吹过来?”主峰大殿门口,一身体圆润,眉毛似扫把般横亘于额间,正侧躺在大殿台阶上,用极为熟络且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向两人打着招呼,悠然闲适。 “莫白师兄好,你老人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啊!”柳雨薇一改往日冰冷模样,也活泼起来。 “莫师兄,我爹呢?我要见他。”旁边苏思雨抢着道。神情中带着几分期盼。 “小雨师妹,师尊他老人家闭关了,没有个半年,我看你是见不到他了!”莫白语气温和,神色带着几分溺爱的回道:“要不师兄陪你玩会。” 苏思雨脸色拉垮,很是失望。柳雨薇捋一捋苏思雨耳边秀发,以示安慰。“莫白师兄,今承师尊之命,有事相求。” “哦!苏师妹何时如此客气,为兄必当尽力。”听闻此事,莫白神色一正,收起玩心。 “师兄不必紧张,只是小事一桩。”柳雨薇见莫白如此,忙把来意说明。 “啊,你说师娘收了他做弟子,男弟子?”莫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道。柳雨薇臻首微点,眼神肯定。 洒脱如莫白也嘴巴张得大大,半天无法合拢。下一秒他围着姜帅转圈,从前到后,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真,就差没把姜帅脱光了来瞧个仔细。 姜帅尴尬的挠挠头,“莫师兄好,货真价实的男孩,如假包换。” 莫白才停下来,爽朗的哈哈笑道:“小师妹……哦,错了,小师弟一表人才,以后师兄护着你。” 姜帅感觉到爽直的莫白,无来由的感到亲近了些,“师弟谢谢师兄。” “走,带你去先安顿下来。”说完带着他们朝山后走去。 因主峰确实是人少,莫白带着他们绕行过主殿,穿过几重廊道,硬是没碰到一个人。 终于,在一片幽静的小湖边,莫白指着一排厢房说道:“师弟,你就在这儿挑一间住下。” 姜帅放眼望去,这排厢房虽然不大,但胜在环境清幽。他选了一间临近湖边的,苏思雨蹦跳着抢先推开门,还假惺惺的说:“请,小师弟。” 柳雨薇听闻忙训话道,“思雨师妹,不能失了礼数,姜帅师弟比你年长,应叫师兄。” “不、不、不,我才是师姐,他入门比我晚,所以是小师弟。”苏思雨争辩着道,小脸都因为激动而有些涨红。 柳雨薇若一思考,这话也没毛病,按入门先后排辈份,“小师弟莫怪,小师妹年幼随性。” 姜帅也没在意这些小事,跨步入内。屋内布置简洁干净,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为房间增添了几分雅致。 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柔软的被褥,心中感到一丝温暖。苏思雨也跟着走进来,四处张望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这地方还挺不错的嘛。” 柳雨薇则站在门口,微笑着对姜帅说:“小师弟,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姜帅点点头:“好,多谢师姐,师兄。” 待三人离开后,姜帅走进厢房,屋内布置简单却整洁。他推开窗户,清新的湖风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姜帅坐在床边,开始拿出柳雨薇临走送他的干粮,一大包灵兽肉干。他扯下一块递给忧忧,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忧忧并没有啃吃,而是用力张嘴一吸,灵兽肉所含精华,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忧忧吸入腹中,灵兽肉因此变得干硬无光泽。忧忧小舌头往嘴巴打了个舌花,意犹未尽的指指姜帅手中肉块,意思明显不过。 姜帅睁着大眼睛,还能有这样吃法,太浪费了?不过还是敌不过忧忧的目光,乖乖的又把剩余的都推到这个小家伙面前,他就吃着自己手里的一小块。 饱腹之后总是愉悦的,姜帅看了看饱了就卷成球状熟睡的忧忧,把储物袋中师尊给的那把剑拿出。只见剑鞘以乌木打造,其色沉如墨夜,质地坚硬而细腻,触手冰凉且温润。鞘身刻有古朴的纹路,似云卷云舒,又像龙蛇隐现,简约之中尽显大气。鞘口与鞘尾皆以银质镶边,银边雕有精致的回纹图案,在幽暗中闪烁着清冷的光泽,与乌木相得益彰。剑入鞘时,严丝合缝,不露分毫锋芒。 姜帅神色间透着微微的兴奋,缓缓抽出剑身。刹那间,寒光四溢,那森冷的光芒映照之下,他的脸庞仿佛都添了几分冷峻之意。剑身修长且纤细,恰似秋日静谧湖泊中那一抹澄澈的秋水,冰冷而清冽,又隐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锐利气息,似能轻易划破虚空。 仔细端详剑身,刃上纹理细密如织,均匀而错落,无声诉说着此剑背后所历经的千锤百炼。剑柄处,黑色皮革精心缠绕,触手温凉且颇具摩擦力,姜帅握于手中,只觉极为称手,一种掌控的自信油然而生。 他忍不住轻轻挥剑,剑身于空气中快速划过,发出“咻咻”的清锐声响,似是剑在低吟。姜帅用心感受着剑的重量分布,内心满是欢喜与期待。思绪飘飞,当日与魔熊对峙的场景浮现眼前,他暗自思忖,若彼时手中是此剑刺中魔熊,后续的境遇或许截然不同。“阿姐,我定会不断变强,找到归家之路。”他喃喃低语,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 他收敛思绪,拿出师尊给的剑谱,封面上写着,“青云剑宗入门剑谱”。他仔细研读,记住了所有招式套路。 彼时,夕阳渐渐西沉,余晖温柔地洒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湖水仿若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画师以橙红色的颜料精心晕染,那瑰丽绚烂的色彩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美不胜收的画卷。姜帅手提宝剑,步伐坚定地来到湖边空旷之地,依照剑谱所记,一招一式地悉心比划起来。 初时,他的动作极为生疏,恰似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婴孩,身形摇摇晃晃,脚步踉跄不稳,手中之剑亦是不听使唤,招式之间毫无连贯与章法,显得撞撞跌跌、歪歪扭扭,全然不成套路。然而,姜帅并未气馁,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习,随着时间推移,他动作逐渐熟练流畅起来。只见他手中宝剑挥舞之时,虎虎生风,剑刃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呼啸声,每一招每一式都似蕴含千钧之力,且又灵活多变,达到了游刃皆虚的境界,隐隐约约竟颇有一丝大家风范,那身姿与气度令人不禁侧目。 不知不觉间,月已悄然爬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姜帅沉浸在剑术的修炼之中,全然忘却了疲惫。此时的他,对于剑式已然熟稔于心,进而达到了熟能生巧的境地。他手中之剑仿若灵动的蛟龙,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剑舞之势如潺潺流水,连绵不绝,又似清风拂柳,挥洒自如,整个人与剑融为一体,已然臻至佳境。终于,他收剑入鞘,缓缓回到房中,和衣卧于榻上,心无杂念,一宿酣眠无梦。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姜帅的脸上,他悠悠转醒,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起身简单洗漱后,他又迫不及待地拿起剑,来到院子里继续修炼。 经过昨夜的沉淀,今日他的剑招更加凌厉,气势也愈发雄浑。每一次出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仿佛面前有无数的敌人等待他去征服。 姜帅正自沉醉其中时,忧忧在旁“呀呀”的呼唤他。他闻声停下,侧头关切问道:“忧忧,你怎么了?” 忧忧小手认真地上下比划着,见姜帅面露疑惑没有反应,便又耐心地重复了一次动作。 多日的相伴,已让姜帅与忧忧之间有了独特的默契,此时他瞬间领会了忧忧的意思,不禁脱口而出:“你是说,用我学的心法,运转灵力,配合剑法?” 忧忧听闻,满意地点点头,那明亮的小眼神里满是“孺子可教也”的赞许之意,模样煞是可爱。 姜帅依言运转功法,灵力缓缓经掌心传入剑身,刹那间,剑身“嗡嗡”作响,寒芒乍现,他周身仿若被一层无形气场环绕。他头发随风飞扬,长袍无风自动鼓荡,尽显超凡之态。起首式,他剑举与眉齐高,而后往前一个斜刺,顿时寒光大作,“咻咻咻”的声响中,带出一条淡金色光影,那强力的一剑竟将空气切割,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周边的落叶被席卷而起,飘落入湖中,泛起层层涟漪。 姜帅自己亦被这一剑的威力吓了一跳,心中满是对灵力运用的新奇与震撼。有了这次经验,他信心倍增。他静气凝神,深深呼吸,将周边灵气如点点星火般聚拢入体,在体内迅速运行转化成淡淡金色灵力。这一次,他更为清晰地感觉到,灵力灌入剑身时,剑身与灵力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二者似有了一种无形却紧密的依存关系。他纵身一跃,向前劈出一剑,刹那间带起长长一道淡金色剑影,“啵”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震得落叶与尘土四处飞扬,地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就在这时,“好,好身手。”苏思雨的声音从湖对面传来。 姜帅收剑举目望去,两条倩影,一高一低,正轻移莲步,姗姗而来,正是柳雨薇和苏思雨。 苏思雨蹦蹦跳跳地跑到姜帅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小师弟,你这剑法太厉害了!这不就是本门入门剑法吗?”转念一想,满是疑惑“你不是昨天才入门吗?怎么使出来比我还厉害?”小眼神儿死死的盯着姜帅。 柳雨薇同样用满是不解的疑惑目光望着姜帅,姜帅挠挠脑袋,清晰如水的目光满是诚恳道:“昨晚你们走后,我闲来无事,便拿出师尊给予的剑谱。在此演练到月夜,自觉已然熟稔,今晨起来舞剑,忧忧提醒我要以灵力辅之,刚刚才悟出一点门道来,你们就到了。师姐,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姜帅一口气讲完经过,他还真怕自己练剑那里出差错了。 苏思雨、柳雨薇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本门入门剑法,虽说不上高深莫测,但正常新入门弟子,没有一两个月难以入门,熟稔更加不多说,天赋好也需一年半载才能做到,再与灵力相互出剑,那更难。难道咱们家小师弟是怪才?天生剑者? 如果说姜帅以前学过,但这是师尊昨天才收的徒弟,自己亲自带给师尊的人,总不会错。她内心还是选择相信小师弟是个怪才,而且时间总会给出答案。想念至此,柳雨薇语音轻柔道:“小师弟,来和师姐打个招,看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然后提剑站到了姜帅对面,神色自若。 “啊,师姐是要指点于我?”姜帅表情错愕,出乎他意料。 “还愣着做什么?出剑”柳雨薇做好架式,并没有拨剑。 “好,师姐注意了。”姜帅知她心意已决,也不犹豫。 还是那招起手式身姿挺拔,神情专注。他稳稳地举剑与眉同高,微微闭目,片刻间便将内心的波澜悉数抚平,而后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引导着体内的灵力开始徐徐运转。 这次比上一次更加的熟练,他感受着丝丝灵力灌满剑身,剑身蜂鸣震动,金芒缠绕着锋利剑身,只要他一念间,剑就能刺穿一切阻碍。 “看好了,师姐。”他一声吆喝,剑便以一往无前的姿态,带着烈烈的破空之声,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芒,向着柳雨薇刺去。 柳雨薇眼神一凝,身形未动,却在剑即将刺到的瞬间,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不错,小师弟,速度和力量都有,但还不够!”柳雨薇大声说道。 姜帅收剑,微微一笑,“师姐,那你可要小心了!” 说罢,他再次运起灵力,舞动入门剑式,剑势如风,朝着柳雨薇连连刺出。柳雨薇不慌不忙,脚下步伐轻盈,一一躲过姜帅的攻击,同时还不忘指点:“小师弟,注意你的呼吸节奏,灵力的运用不要过于急躁。” 姜帅听着师姐的教导,逐渐调整自己的状态,剑招越发沉稳有力。 就在这时,柳雨薇看准时机,手中剑鞘轻轻一点,打在姜帅的手腕上。 “啊!”姜帅吃痛,剑差点脱手。 “战斗中不可只顾进攻,忽略防守。”柳雨薇严肃地说道。 姜帅咬咬牙,“师姐,我懂了。” 紧接着,他重新振作精神,再次与柳雨薇切磋起来。一时间,剑影人影交错,金芒闪烁。 第11章 谣言 姜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躺在湖边。“小师弟,这就彻底蔫儿巴了,我还等着和你比划比划呢。”苏思雨弓着腰,伸着脖子探着头,语气调侃,目光灵动的道。 “小师妹,别调侃我,我一个刚入门的怎能和你比。”姜帅装作一脸无辜,求放过的表情。 “叫师姐,哼、要不现在拿你练练手?”苏思雨有点娇嗔道。 “别闹,小雨师妹,让他喘口气,我们还要带他去登记。”柳雨薇若带清冷的打断了他们玩闹。姜帅带给她太大的惊喜,刚才对招中如果不是自己境界高出许多,经验丰富,还真有点不好拿捏这个小家伙。看来假以时日,自己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这才刚进入剑宗,学习了一天的剑法就堪比修炼了一年的弟子,怪才!柳雨薇心里暗自嘀咕,师尊眼光超凡,从而让她更加崇拜田钰。 “放你一马,小师弟。”苏思雨瞧着他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盯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的忧忧身上。那小眼神儿像戏子一样,说变就变。她温柔的目光看着忧忧,像哄小孩子一样道:“忧忧,陪我玩一会儿,给你好吃的。” 听到有吃的,让忧忧想起了昨晚的灵兽肉,忧忧原本满是不屑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呀呀呀”用爪子做着要食物的手势。 “它饿了,要吃肉。”姜帅有气无力的帮忙翻译。 还在极力猜测的苏思雨,急切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大块灵兽肉干,放到忧忧面前,那肉干比忧忧还大了一倍。柳雨薇见状忙说道:“那么多是想把它撑坏?”话音未落,只见忧忧小嘴咧开,猛一吸,灵兽干上点点精华,不消片刻就全被它吸干。 柳雨薇、苏思雨两女目瞪口呆,“这也行。” 忧忧伸出小爪子轻轻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餍足之意,其憨态可掬。 “师弟,你这灵兽可不好养,自求多福。”柳雨薇语带深意。而后没等姜帅回话,“走,带你去补写入门登记,顺便认识咱们剑宗。” 三人七弯八拐,很快就来到广场。柳雨薇祭出仙剑,“今日就不走传送了,带你认识剑宗各峰。” 这次柳雨薇刻意放慢速度,指着其余六峰“这六峰就是来时雨儿师妹给你介绍过的星辰峰附属六峰,就不多讲了。” 飞出星辰峰,指着遥远处直插云霄,前面虽有群山也没能遮挡住它高耸的山峰,“那是主峰青云峰,我们昨日只是在其山脚停留,那也是外门所在。正常成为剑宗弟子,要先入外门,学习一年,再经历重重筛选,方可成为各峰弟子,小师弟你直接被师尊收为弟子,少了很多麻烦。” 哦!原来自己拾了个大便宜,姜帅暗觉侥幸。 苏思雨插话调侃:“小师弟,你给我娘灌了多少迷晕汤,我们凝霜峰从来没有男弟子哟。” 姜帅极是尴尬,但又无言以对,只能憨憨干笑。 不远处,七彩霞光闪烁,吸引了姜帅注意,待飞临近前,原来是剑宗弟子御剑飞行,他们各展风采,御剑飞过各自不同,五光十色尽显仙气飘飘。姜帅目不暇接,甚是向往。 隅有接近者,便与柳雨薇、苏思雨打个招呼,寒喧客套一两句而去。 “此山名唤水灵峰,峰上弟子擅水灵之术,剑法灵动绵延。剑势柔缓若溪流,悄然而至,缠敌于无形;剑招连贯似长水,发动时滔滔不绝,令敌无暇应接。以后遇到他们有找麻烦的,你也能知晓根底。”柳雨薇指着不远处,一条天河自山顶云深处飞洒而下,煞是壮观。 “当然,宗规规定同门可以切磋比试,但不能互相残杀,伤及同门性命,这条请师弟谨记否则后果严重。”柳雨薇语气严肃。 “师弟谨记教诲”。姜帅报以恭敬回答。 穿过水灵峰,突觉天空黑沉,雷声不断。柳雨薇指着远处,山峰比不上水灵峰高,但山顶处乌云密布,不时电闪雷鸣,给人莫大压力。“那山唤作雷剑峰,峰内弟子感悟雷电之力,其剑法似雷霆乍惊,携一丝雷电之力,出剑时天地失色,剑鸣若雷动,威力骇人,可瞬击致命,以暴烈之势震敌胆魄。是我剑宗最烈攻击剑术,对上一定要先避其锋。” 姜帅神往,雷电之力吗?有机会也得去试探一下。 飞剑没有往雷剑峰去,折向往一旁飞去。穿过一层云雾,云开见山头。一峰高耸层叠,怪石嶙峋,看不到山顶的山 峰横亘他们眼中。“此山唤作风剑峰,峰内有风刃峡谷,长年风刃乱卷,峰内弟子借风之灵动迅疾,悟快巧剑法。弟子修炼高深者,若风中飞絮,飘忽莫测,出剑无声,剑风无形伤人,剑招多变如风。上次找我们麻烦的就是这峰内之人。”柳雨薇话语平淡,并未因上次之事影响心境。 姜帅听闻此处,不禁抬头多看几眼风剑峰。 “还有炎剑锋,此番不顺路我们就不去了。炎剑锋并不高,地下有熔岩,温度其高,弟子以此感悟火灵之力,剑身能有烈火缠绕,十分强大。好了,前面就到青云峰了。”柳雨薇语音未落,从云雾中冲出来的他们就看到了前面的广场。 广场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相较昨日虽未多出许多,但其中大部分皆是新近招录的剑宗弟子。登记处更是人头攒动,在一众剑宗执事有条不紊的维持下,队伍呈四列纵队整齐排列,绵延不绝地从大堂一路延伸至广场之上,粗略估算,这半状况若要处理完毕,怕是非得花费三四个时辰不可。 柳雨薇迈着轻盈步伐在前引路,她身姿婀娜,一袭白衣胜雪,面容精致如画,双眸清冷若星,恰似遗世独立的仙子降临凡间。那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如同一层薄纱,虽隔绝了旁人的亲近之意,却又让人心生无尽的向往。周围剑宗弟子们,目光瞬间被她吸引。男弟子们看得呆若木鸡,眼中满是惊艳与倾慕,却因她那清冷的气场而不敢肆意表露,只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女弟子们则在暗自赞叹之余,心中泛起丝丝羡慕与嫉妒,多希望自己也能有如此超凡脱俗的气质与美貌。 而当众人视线转移到紧随其后的姜帅身上时,眼神中瞬间交织起复杂情绪。一些年长弟子看姜帅脸,更像新来弟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羡之情。只见几个男弟子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其中一人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说道:“哼,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能跟在柳师姐身旁,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身旁的女弟子们也纷纷侧目,小声议论着:“就是,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真是让人不服气。”姜帅仿若对周围的议论置若罔闻,他面色平静,身姿笔挺,步伐坚定而从容地跟随着柳雨薇,仿佛周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那一份超脱与淡定,在这喧嚣且充满嫉妒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负责登记入籍的是五位宗门长老,其中有一位须发皆白、正在整理登记完的宗籍,柳雨薇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司长老好。” 司长老抬起头,看见来人是柳雨薇,正待接话时,瞅见躲在柳雨薇背后的苏思雨,脸上的笑容更盛,打趣道:“哟,这不是思雨丫头嘛,怎么今儿个这般害羞,躲在后面?” 苏思雨从柳雨薇身后探出脑袋,娇嗔道:“司长老就会取笑我。” 司长老哈哈一笑,目光转向柳雨薇,问道:“雨薇啊,今日所为何事?” 柳雨薇指了指身后的姜帅,说道:“长老,这位是新入门的弟子,我带他来办理入籍登记。” 司长老目光不由得打量起姜帅,倍感惊讶,心想,“能让这个丫头亲自带来做登记的亲弟子,而且还是男弟子,来历一定不凡。”于是乎随口问道,:“入籍外门?” 柳雨薇微笑着应道:“尊师令,今带小师弟姜帅前来登记入册本师尊门下,记关门弟子。” 司长老从话语中听出巨量信息,惊讶的两眼发直,自己不会听错了?不经意间大声回问:“他是田钰关门弟子?” 此语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周围的剑宗弟子们原本正各自忙碌或低声交谈,此刻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吸引,纷纷投来震惊的目光。离得较近的几名弟子,嘴巴大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田钰首座竟收了个男弟子?这怎么可能?凝霜峰向来可都是女弟子啊!”一名女弟子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诧异。 “这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打破凝霜峰的惯例,成为田钰首座的关门弟子,定有非凡之处。”一名男弟子摸着下巴,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众人交头接耳,整个氛围因这一惊人消息而变得喧闹不已,各种猜测与议论声此起彼伏,在这原本就人来人往的大堂中久久回荡。 本来就引人注目的三人,一下子更是聚拢了所有目光。司长老惊觉失态,忙道:“你过来,我亲自给你登记入册。”他向姜帅招手,示意姜帅等人上前,开始为他们仔细办理入籍事宜。 很快,这个爆炸性消息在全宗传开,谁都知道了凝霜峰迎来了唯一一位男弟子。一时之间,种种揣测与议论如潮水般在宗门各个角落汹涌蔓延。不少人满心疑惑、好奇不已,那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的探究光芒,仿佛要将姜帅过往层层剥开、细细审视。 而多事者们更是借此机会大放厥词,各种离谱谣言甚嚣尘上。有人信口胡诌,说姜帅是跺跺脚便能让江湖震动的大家族子弟,仗着家世雄厚,财大气粗,以海量珍稀法宝、灵丹妙药作为敲门砖,只为入凝霜峰亲近柳雨薇,贪图她的美色,仿佛这场师徒缘分背后藏满了腌臜算计。还有人添油加醋地造谣,声称姜帅本是家族弃子,被秘密送到剑宗另有图谋,入凝霜峰是精心布局,要在这女弟子扎堆之地窃取剑宗独门秘籍,再辗转送回家族,以换取重回家族核心、继承家业的机会,全然不顾姜帅不过是个过两月才满十三岁的懵懂少年,哪有这般复杂深沉的心机与手段。更有甚者,编造出姜帅身负神秘血脉,入峰是借助凝霜峰的特殊灵力修炼诡异功法,柳雨薇只是被蒙在鼓里的引路人,日后待他功法大成,便要反客为主、称霸凝霜\/峰,种种谣言荒诞不经,却在好事者的传播下,传得有鼻子有眼。 第12章 挑衅 水灵峰,临近峰顶一处,一条灵溪潺潺流淌,溪水澄澈如镜,能清晰映照出天光云影、周遭景致,水底圆润石子与摇曳水草历历在目。溪中偶有银色鱼儿穿梭游弋,灵动身姿搅起细微涟漪,溅起的水花在半空散作剔透水珠,复又融入溪面。溪边是缤纷花海,烂漫野花肆意绽放,花瓣上挂着露珠,娇艳欲滴。旁边一座别院,静谧的院落门前,石桌石椅,一身姿挺拔似松,眉眼间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斜飞入鬓的男子。他倚坐石桌前,折扇轻摇,目眺远方,思绪把他拉回往昔。 “那是暮春时节,暖煦日光倾洒在青云剑宗的演武场,恰似给这片江湖儿女的热血之地披上一层金纱。演武场边,粉白花瓣悠悠飘落,似一场梦幻花雨,于地面铺就斑斓锦缎,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与不远处弟子们舞剑的呼啸风声交织,奏响独特乐章。 温雅男子在剑宗向来肆意游走,此刻刚踏入演武场,正欲寻个显眼处显摆一下风雅,却觉一道清冷目光如寒星划过,直直撞进他眼里。 柳雨薇一袭月白长裙,裙摆轻拂地面,仿若携着山间薄雾,翩然而至。她墨发如瀑,仅用一根素色丝带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颈边,宛如一幅写意水墨画。面庞恰似精雕美玉,肌肤胜雪,双眸是幽潭般的墨色,透着拒人千里的淡漠,气质清冷出尘,在这热闹喧嚣、灵力激荡的演武场中,她仿若遗世独立的霜雪之花,周身似有一层剔透薄霜,隔绝尘世纷扰。 温雅男子只瞧这一眼,心便像被一只无形手攥紧,呼吸都乱了节拍,脚步不由自主朝她挪去。手中把玩的折扇“啪”地掉落,他也浑然不觉,满心都是那道清冷身影。柳雨薇似未察觉他的靠近,只是专注看着场中比试,偶尔轻抿薄唇,对精妙剑招微微颔首,那专注模样更添风姿。待温雅男子好不容易回过神,嗫嚅着想搭话,柳雨薇已莲步轻移,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淡雅药香,徒留温雅男子呆立原地,望着她离去方向,眼神满是痴迷与怅惘,演武场的喧嚣于他耳中都成了模糊背景音。” “沙沙……”,一阵脚踩落叶的声音打破了谧静,把他的从回忆深处拉了回来。 “少主,打听到了凝霜峰首座田钰的关门弟子,正是那天在梨花小镇与柳师妹一起的少年,好像是叫做姜帅,怎么会成为田钰关门弟子的,没有确实说法。现在到处都是他们的谣言。”一名眉粗唇厚,胡渣脸上有着几处轻微剑伤的剑宗弟子走到近前,恭敬的道。 温雅男子缓缓站起身子,收起折扇轻轻拍打手掌,“姜帅,谣言,哈哈……这家伙真是生不逢时啊!没弄清他的底细之前,先别过分为难他,只要让他知道,在剑宗,是谁说了算。”他一改温雅的气质,变得轻狂自大,唯我独尊。 “是,少主,在下明白该怎么做。”他躬身退去。 “雨薇师妹,我的雨薇,等我计划成功时,你还能飞去那里。”此时方唐目光炽热,跋扈骄矜,偏执癫狂的样子与他表面反差太大。 温雅男子转身走进内室,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陷入沉思。 ——————————————— 凝霜峰,主殿色调冷冽,仅黑与白双色交织,似一幅肃杀的水墨画,满溢冷峻威严气息。踏入殿门,中线笔直贯通,径直指向那尊由天外陨石铸就的主座,神秘纹路镌刻其上,不知是何种鬼斧神工,方能雕琢打磨出这般独特且霸气的纹路。 主座之上,一双修长美腿轻叠,线条优雅流畅,自衣袂下摆探出,肌肤胜雪,在殿内清冷光辉映照下,泛着柔和光泽,宛如寒夜明灯。田钰安然端坐,她一袭素白长袍,裙摆垂落,如水般顺滑。那长袍与殿内冷色相融,更衬得她气质出尘、仿若霜雪精灵。只见她微微侧身,美目盯着站立两旁的长老。 “姜帅已对我行了拜师之礼,你等有意见也只能给本座憋着藏着。”田钰柳眉微挑,美目之中寒意迸射,朱唇轻启,话语似裹挟着霜雪,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碴,“再说,本座招徒,难道还需向你们一一请示?” 言罢,她莲步轻移,衣袂翩跹,周身灵力仿若受到感召,隐隐震荡,丝丝缕缕逸散开来,化作肉眼可见的冰寒之气,于地面蜿蜒游走。那股无形威压,恰似巍峨高山倾压而下,令周遭之人呼吸一滞,胸口仿若被巨石抵住,几欲喘不过气。她身姿笔挺,如松傲立,冷冷扫视着面前众人,但凡触及她目光者,皆不自觉低下头去,噤若寒蝉,哪还敢有半分忤逆之念、质疑之声。 “好了,本座也并非无理之人,考虑到本峰全是女修,他一个男弟子确有不便,所以本座安排他暂住前山,各位长老可有异议?”田钰目光放暖,语调也随之平和了些许,透着协商之意。言罢,她款摆腰肢,缓缓坐回那由天外陨石雕琢而成、散发着冷冽气息的主座之上,衣袂随之垂落,如霜雪铺陈。 十多名凝霜峰长老面面相觑,短暂的对视里,交换着无奈与妥协的神色。既首座已做出这般让步,显露出顾全大局、权衡各方的考量,她们也实在没了死咬不放的由头。思量一番后,便纷纷颔首,齐声道:“首座思虑周全,我等并无异议。”声音在冷峻的主殿回荡,虽透着几分不甘,却也只能顺应安排,默许了姜帅入住前山之事。 凝霜峰前山葱葱郁郁,树林成荫。沿广场向东,行走半个时辰,有座雅致小院。院内石桌旁,小忧忧趴桌打盹,毛团微颤。 姜帅坐于石凳,背靠树干,把玩落叶,望叶间蓝天,静享难得安谧,细思过往,修为不够多人欺,勤学苦练方出头。思念及此,已无闲情静坐,为自己这么快就贪图安逸而自悔。 姜帅忙收起思绪,深知当下是闭门苦炼的关键时机,绝不能荒废光阴。他随即闭目打坐,凝神施展混沌入门功法。片刻,周遭灵气似受感召,缓缓汇聚,渐成气旋,丝丝缕缕被牵引着向他靠近。他熟练吸入灵气,导入金色丹田内化炼。 可随着修炼深入,丹田充盈后压力渐生,灵气入丹愈发艰难。姜帅不慌不忙,依过往经验,将灵力暂存于膻中穴处积攒,待积攒足量,再送归丹田。如此反复,累积次数渐多,他全神贯注,沉浸其中。 直至某一刻,丹田处猛然传出“啵”的一声轻响,仿若禁锢被破,丹田竟向外扩张一圈,此前灵力受阻困境瞬间瓦解,浑身顿觉轻松畅快,原本因灵力压抑致经脉的胀痛之感,也如烟云消散,修炼获新突破。 腹中传来咕噜声响,姜帅停下修炼,睁眼时已见月上中天,石桌上的忧忧不知所踪。他忙起身寻找,自小院与周边转了一圈,未见忧忧影踪,无奈之下先行吃点灵兽肉充饥。其间也为自己光顾练功,把忧忧饿着了而小小忏悔。 姜帅刚踏入房门,正欲歇憩,就见忧忧迈着小短腿,爪子紧紧抱着几个拳头般大小、色泽鲜亮的灵果匆匆进门。它将灵果一一摆放在桌上,而后立起身,小爪子对着姜帅急切地比画起来,灵动眼睛满是关切,那模样分明在说“你饿了,吃果子”。 这情景姜帅无比熟悉,神庙里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眼眶微热,俯身轻轻抚摸忧忧毛茸茸的脑袋,满是爱怜与感激,柔声道:“忧忧,谢谢你,以后不用你辛苦找吃的了,我养你。”声音不大,却满是坚定,似许下庄重承诺。 次日,晨曦刚露出了头。“小师弟,在吗?”柳雨薇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院外传了进来,宛如山间的清泉流淌,打破了小院原有的静谧。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熟稔,似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让人听着心生暖意,也引得屋内正闭目打坐的姜帅瞬间回过神来,赶忙起身,准备去迎接师姐。 院门,“呀”推开,一袭月白长裙,裙摆轻拂,青丝垂肩的身影缓步走来。 姜帅满脸笑意,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师姐,今日前来,可是有吩咐?”柳雨薇轻抬素手,虚扶一把,冰霜的脸庞也难得露着笑容:“师尊令我寻来,带师弟去领取一些入门丹药,这些只有首座弟子才有的待遇哦!” 姜帅闻言,眼中闪过惊喜,忙又躬身致谢:“多谢师尊挂怀,师姐辛苦,这般眷顾,姜帅定铭记于心,勤力修行,不负所望。”柳雨薇浅笑着点头,“师弟有心便好,随我来。” 二人沿着蜿蜒小径,穿梭于葱郁林木间,清风拂过,衣袂飘飘。柳雨薇步履轻盈,身姿婀娜,边行边叮嘱:“此次领取的丹药,品类不多,一颗固本培元的,一颗助灵力凝聚的,师弟初入修行,需循序渐进、合理用之,莫要贪功急进,坏了根基。”姜帅听得认真,颔首应和:“师姐教诲,姜帅记下了,定依言而行。” 不多时,抵达广场边上传送阵,柳雨薇往阵内凹处放入一枚灵石,阵法启动,流光溢彩。 青云峰广场一处古朴阁楼,雕梁画栋,透着岁月沉淀的威严。柳雨薇莲步轻移,身姿袅袅,带着姜帅拾级而上、举步迈入阁楼,馥郁药香扑面而来。 而在广场边缘,绿植掩映之下,有双贼溜溜的眼睛自始至终紧紧盯着他俩的一举一动。那目光中透着几分窥探与狡黠,待瞧见柳、姜二人步入阁楼,身影消失于门内,他便急匆匆离去。 柳雨薇款步走到柜台前,值守长老正埋头整理丹药名录,感知有人靠近,抬眸一扫,看清是柳雨薇与姜帅后,脸上瞬间绽出和蔼笑意,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亲切,声音爽朗问道:“柳丫头,今日何事,竟劳你亲自跑这一趟呀?”。 “廖长老好,我带咱家小师弟过来领取关门弟子入门丹药。”柳雨薇的行礼回道。 “哦!这位就是田钰的关门弟子。”廖长老笑容不改,上下打量着姜帅。 姜帅也礼貌性的行了一礼:“廖长老好。” “年轻人,真懂礼貌,不错不错。”言语间含有某些深意。他回身进入后面药柜,不一会儿两瓶丹药飘然而至,搁于案几,瓶身晶莹剔透,丹药圆润光泽,煞是诱人。 柳雨薇代姜帅谢过长老,拿起丹药递与姜帅,姜帅双手接过,忧忧也不安分的伸头过来,用它毛绒绒的小鼻子闻闻,小眼神儿有点嫌弃,又回到姜帅肩头。 姜帅也不在意,转身跟柳雨薇走出阁楼。正当他们闲适地往传送站方向行走间,一个人影迎面走来,在和姜帅错过瞬间,人影一个趔趄,看似要摔倒在地。姜帅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一把扶住那人,关切问道:“兄台,你没事?”待看清这人面容,只见他面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神色透着几分慌张与虚弱。 “没事,没事,”然后装作要站起来,另一手抓向姜帅手腕。当两手接触间,姜帅忽觉一股巨力传来,那力量仿若汹涌暗流,直撞得他手臂一阵酸麻,身体竟不受控地往前踉跄一步。姜帅心下大惊,意识到这人虚弱是装出来的,当下眸光一凛,体内灵力急速运转,欲要挣脱这莫名束缚。 柳雨薇见状,柳眉倒竖,素手一挥,一道灵力匹练如冰棱般疾射而出,直逼那人咽喉,娇喝一声:“何方鼠辈,竟敢在此撒野!”那人侧身闪躲,却仍紧抓着姜帅不放,脸上慌乱褪去,露出一抹阴狠,牙缝里挤出话来:“哼,小子,识相点,乖乖跟我走一趟!” 姜帅又惊又怒,体内混沌功法全力施展,周身泛起淡淡微光,猛地一挣,借着力道往后跃出数尺,与那人拉开距离,沉声道:“你到底是谁,使这般下作手段,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人见姜帅挣脱,也不恼,嘿嘿一笑,“小子,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瞧你本事没有只会在女人堆里打转”。 柳雨薇见状,忙侧身挡在姜帅身前,玉簪轻颤,青丝飞扬,周身灵力澎湃涌动,宛如冰雪战神,“想动我师弟,先过我这关!”说罢正欲动手。 “小子,是男人就别避在女人背后。”那人满脸挑衅。 姜帅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微怒,他将柳雨薇拉至身后,神色坚毅,“师姐,这种事,我迟早要面对,这次就让我应对。”言罢,姜帅脚掌轻点,侧身疾跃数丈,落于一片空旷之地,右臂紧握剑把,剑匣震颤,缓缓抽出剑身。刹那间,寒光四溢。此剑一出,恰似暗夜流星划过,剑身寒光闪烁,周边灵气仿若受到感召,疯狂朝其涌聚。 “宗规有言,不服可单挑,今天就让我来打服你。”姜帅豪气冲天的道,一种年少应轻狂,管他天崩与地裂的气势。 对面那寻衅之人,见姜帅这般决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毛头小子,口气倒不小,今日便叫你知晓何为天高地厚!”言罢,他猛地一甩手,一道乌光自其袖间疾射而出,瞬间在掌心凝为一柄造型狰狞的巨剑,剑身黝黑,刻满诡异符文,符文仿若活物,隐隐闪烁着幽绿暗光,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此时,周遭早已围聚起一众同门,有刚结束剑阵演练、手持佩剑还未来得及归鞘的弟子,满脸惊愕,匆忙止步,将场地围成个半圆;负责巡视宗门的执事长老,本神色悠然踱步路过,此刻也被吸引,负手站于一旁高处,目光冷峻审视,似要考量这二人的剑术功底。更有那在枝头栖息的灵鸟,受这剑拔弩张气氛惊扰,扑棱棱飞起,在低空盘旋,发出阵阵不安鸣叫。 有人认出站立一旁的柳雨薇,:“那不是柳师姐吗?想必那个和他一起的就是姜帅。”对于他俩的谣言,不说全宗上下,但十有八九都听说过,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姜帅持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身形稳如泰山,运转混沌功法,周身灵力丝丝缕缕透体而出,与剑身寒光相融,恰似披上一层璀璨战甲。“出招!”姜帅大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周边空气都嗡嗡作响,率先发难,只见他身形稳步向前,手中长剑裹挟着灵力,一式入门剑式,银龙出海,平平直刺对方咽喉要害,剑去势缓慢,不带丝毫剑风,只是剑身有金芒缠绕。 旁观剑宗弟子,长老不禁齐齐皱眉,有人笑出声来:“哈哈,这剑法大家都熟悉,他还真是刚入门的啊!但也不能把这剑刺出得那么慢?这小子输定了!”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看好姜帅。 那人见状,也哈哈嘲笑,“真是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把剑一横,闪身上前欲躲开来剑进攻,但是无论他往何处躲避,姜帅的剑尖始终对着他的咽喉要害,无比古怪。那人连躲几次没有成功,心里烦躁,躲避不了那就挡。 第13章 初露锋芒 “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震得众人耳中嗡鸣,金属撞击声中,灵力激荡四散,化作肉眼可见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围观之人下意识后退几步,瞪大双眼紧盯战局,只见那人被震得连连倒退,虎口裂开,一丝丝鲜血沾染了剑柄。 姜帅这看似平平无奇、缓慢推进的一剑,实则暗藏玄机。他施的虽是入门剑式“银龙出海”,却融入了混沌功法的精妙,那缓缓前行的剑身,金芒缠绕间,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他的高度专注力,牢牢锁定对手咽喉,任其左支右绌,也难以逃脱这剑的“锁定”。 被震退那人,满脸惊怒与狐疑,心中暗忖这毛头小子怎会有如此古怪剑招。他却不知,姜帅在被柳雨薇点醒能力的运用后,苦修的这几天里,日夜钻研剑术与功法融合之道,于基础剑式上反复打磨,加上天赋异禀,才有此刻这般出其不意的成效。而且那人选择的是硬碰硬,以姜帅身体强度达到炼气九重,不用灵力都能把那人挡下。 旁观的柳雨薇看到结果,心里大定,虽说对方是练气七重,远高于姜帅的练气三重,但目前看战力居然是姜帅更胜一筹。 姜帅一步跨出,长剑一抖剑鸣清脆,恰似冰棱崩碎,瞬间变换剑招,剑身横切,带起一道半月形灵力光弧,恰似夜空弦月乍现,携着呼呼劲风,切向那人持剑右臂。围观弟子们见状,惊呼声起,先前的轻视瞬间消散,目光紧紧跟随着姜帅的剑,满是错愕与期待。 那人本就被姜帅先前剑招震得虎口开裂、心生怯意,此刻见这凌厉一击携风而至,慌乱中急急侧身闪躲,巨剑仓促回防,试图挡住姜帅这来势汹汹的攻势。“当”的一声,剑与剑再度碰撞,灵力激荡,火星四溅,那人只觉一股雄浑之力顺着剑身撞来,手臂酸麻,身子不受控地踉跄数步,脚下石板被踏出裂痕。 姜帅却不给对方喘息之机,趁其身形未稳,脚尖轻点,如鬼魅般欺近,混沌功法运转到极致,周身灵力奔涌,注入剑身,使得长剑金芒大盛,耀眼夺目。他低喝一声:“再接我这招!”言罢,剑随身转,还是入门剑法,长剑在空中幻化成数道光影,如同夜空中繁星闪烁、交错纵横,密不透风地攻向那人周身要害,剑风呼啸,锐不可挡,围观者们屏住呼吸,紧张注视,这场原本看似实力悬殊的对决,此刻彻底颠覆众人认知,局势全然倒向姜帅这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姜帅心中默念这句兵家古训,不给对手丝毫回神之机。那人被姜帅这狂猛剑招逼得左支右绌,只能勉强以巨剑护住周身,每一次抵挡,虎口都震得剧痛难耐,手臂似灌了铅般沉重。 姜帅剑影纵横间,瞅准破绽,猛地一个下劈,“咔嚓”一声,恰似惊雷劈木,那人的巨剑竟被这凌厉一击磕出个大口子,幽绿符文黯淡无光,剑身摇摇欲坠。趁他惊愕,姜帅身形一转,剑柄直击其胸口,那人“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倒地。 周遭弟子惊呼声此起彼伏,执事长老也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姜帅收剑入鞘,长舒一口气,望向倒地之人,神色冷峻:“望你日后谨言慎行,莫再无端寻衅。”言罢,转身走向柳雨薇,在众人钦佩目光中,与师姐一同从容离去,只留下还沉浸在这场精彩对决余韵中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因为谣言的原因,被高度关注的二人又闹出这次事件,很快就在全宗传开。 “听说了吗?那个姜帅不是无能之辈,他一个新人,打败了听说是水灵峰的老牌弟子。” “真的呀?此前不是都传他资质平平,全靠家族关系入的宗门吗?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呐。” “那可不,这次可算是让大家开了眼,那剑招使得,啧啧,虽说只是入门剑法,可那威力、那巧妙劲儿,硬是把实力高他不少的水灵峰弟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啊。” “是啊,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瞧见的呢,那场面,可太出人意料了。原本都以为姜帅必输无疑,结果啊,局势完全反转,最后那水灵峰弟子灰溜溜地跑了,别提多狼狈了。” 水灵峰在广场边缘不远处设立的一个聚集点,小房间里,曾被温雅男子叫做沈师兄的粗壮男子一脸阴霾,望着刚被姜帅打败,一脸狼狈相的那人训斥。 “瞧瞧你这副窝囊样,平日里吹嘘自己剑术了得,结果竟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炼气三重的毛头小子手上,还闹得人尽皆知,把我水灵峰的脸都丢尽了!”粗壮男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盏震得乱晃,茶水溅出。 被训之人低着头,满脸羞愧,嗫嚅着解释:“沈师兄,那姜帅着实古怪,使的虽是入门剑法,可剑招就是躲避不开,我……我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哼,借口!定是你轻敌大意,疏于修炼,才这般惨败。我水灵峰向来在宗门威名赫赫,岂容你这般折损声誉,若不找回场子,往后还如何在剑宗立足?更别说少主的……”粗壮男子强忍住怒火中烧,说到要紧处,忙把到嘴边的话吞回去。 那人瑟缩着,小声嘟囔:“可那姜帅确实厉害,还不知他有无别的底牌,贸然再去……”话未说完,沈师兄怒目圆睁,打断道:“怕什么!他不过一介新人,侥幸得胜,咱们有的是法子拿捏他。我且问你,他那剑招路数、功法运转可有摸清?” “这……当时慌乱,只觉他剑法与灵力融合诡异,具体的没太瞧明白。” 沈师兄皱紧眉头,来回踱步,思量片刻后道:“你且回去好生调养,我去寻几位师兄弟商议,定要探出这姜帅的虚实,寻出破绽,让他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重挫他锐气,也好让全宗知晓,我水灵峰可不是好惹的!”言罢,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独自在屋内谋划起来。 “小师弟,来剑宗多天,也没有好好走走,了解一下剑宗内部,今天反正也到主峰了,带你认识认识?”柳雨薇眼看他今天旗开得胜,难得一见的“主动请缨”。 “哦!咱们剑宗不就是那几座山峰吗?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姜帅满是疑问。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所在是主峰山脚广场,你看周边主要是为各峰弟子服务的楼阁,比如登记处,丹药领取处等,大多数弟子福利发放都在这里领取。” “哦,原来如此。把这些功能区都放在一起,方便各峰弟子,真是一个好安排。”姜帅挠着头,恍然大悟。 “我们往右走,经演武场就可以回峰,往左走呢?却是我们的外门所在,新弟子们全都在那里。半山腰有铸剑阁,丹阁,以后要你有材料想打造一把好剑,弄点丹药可以去找他们,还有我们剑宗的剑阁,藏有大量先辈们的剑谱,功法,和修炼经验,这些只要一些门派积分。”柳雨薇饶有兴致地给他介绍着,也不经觉间往传送阵走去。 “积分是什么?”姜帅好奇的问。 “哦!忘了你没入过外门,门派积分在外门可是新弟子在门派生存的必须品。到了我们也很重要,它可以换取修炼的物品,比如丹药,到剑阁换剑谱,功法等。”柳雨薇不厌其烦的解答着,清冷容颜难得微微变得柔和。 “那这积分要怎么获取呀?”姜帅继续追问道,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仿佛已经在畅想靠着积分换取各种珍稀物品。 柳雨薇微微歪着头,耐心解释道:“获取积分的途径可不少呢。平日里完成宗门发布的各种任务,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就能获得相应的积分啦,像是去灵矿山采集珍稀矿石,或者帮忙守护宗门药田防止灵植被野兽破坏,这些都是常见的任务。还有啊,在宗门举办的比试中取得好名次,那积分可就大把大把地来了,毕竟这代表着为宗门争光嘛。另外呢,要是你运气好,在外出历练的时候寻得一些珍稀的天材地宝,上交给宗门,宗门也会根据其价值给予不少积分作为奖励哦。” 姜帅听得不住点头,心中默默盘算着自己之后要不要去接些任务,攒点积分,多去剑阁看看剑谱和其它知识。 两人边说边行,很快就来到了传送阵前。柳雨薇站定,取出一枚灵石,朝着传送阵旁的石柱凹处放下,传送阵顿时泛起柔和的光芒,符文闪烁间,开启了一道通往山腰处的大门。 “师弟,咱们准备走,带你去剑阁转转,看看你有什么合适的书籍,师姐有积分。”柳雨薇说着,率先踏入了传送阵,身姿轻盈,衣袂飘飘。 姜帅应了一声,也赶忙跟了上去,踏入传送阵的瞬间,只感觉周身光芒大盛,一阵轻微的眩晕过后,再睁眼时,已然回到了青云峰山腰之上,清风拂面,带着山中独有的草木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第14章 剑阁 柳雨薇带着满是好奇的姜帅,穿行在山腰间石阶上。四周灵气浓郁,奇花异草遍布山涧。 石阶尽处就是剑阁,乃剑宗最为神秘且底蕴深厚之所,静静矗立在山腰险要之处。 踏入剑阁,馥郁墨香与灵力气息相融扑面而来。一排排书架拔地而起,似林立的士兵,绵延至幽深处,其上摆满了或古朴、或崭新的书卷,每一卷皆承载着先辈们的剑道心得、绝妙剑谱与深厚修炼经验。有的书卷边角泛黄,满是翻阅痕迹,透着历史沧桑,见证无数剑修日夜钻研;有的则灵力氤氲,符文闪烁,暗藏绝世剑招玄机,只待有缘人开启领悟。 阁内静谧,唯有轻微翻书声与灵力流动之音,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仿若为这些书卷披上金纱。值守长老端坐于案前,目光如炬,守护着这片剑宗传承的知识净土,以防秘籍外流、受损,确保剑道薪火,在剑阁中代代延续、生生不息。 “萧长老好。”柳雨薇礼貌地打招呼,随后拿出身份玉牌轻放在桌上,仪态优雅、不卑不亢。姜帅见状,赶忙学着师姐模样,也掏出登记时办理的身份玉牌,脸上满是恭敬,声音洪亮又不失谦逊:“萧长老好!” 萧长老只是微微点头,神情冷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纹路仿若剑痕,更添几分威严。他伸手拿起玉牌,灵力悄然注入,细细辨别真伪,确认无误后,手一挥,简短说道:“进去。”那声音仿若洪钟,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柳雨薇与姜帅拿回玉牌,再次欠身行礼,齐声道谢,礼数周全。而后并肩朝着内里走去,每一步都放轻放缓,生怕惊扰这份宁静,鞋底摩挲地面的细微声响,在这静谧空间里也显得格外清晰。姜帅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眼眸中满是新奇与期待,柳雨薇则神色沉稳,熟门熟路,偶尔侧身,轻声给师弟介绍一二。 “这里是一层,所有古籍都只能看书名,不要触碰,古籍设下防护禁制,贸然触碰会触发灵力冲击,如果你看上了那本古籍,旁边有行小字标有相对应的积分或者其它要求,去萧长老处交换便可。”柳雨薇轻声解释。 姜帅听了柳雨薇的话,赶忙点了点头,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虽依旧好奇地在那些古籍上流连,但再也不敢随意伸手了,只是凑近了些,仔细去看那些古朴书卷上的书名,嘴里还不时小声念着,仿佛光是念出名字,就能想象出书中蕴含的精妙剑招与深厚剑道感悟。 他们沿着书架间过道缓缓前行,柳雨薇继续说道:“一层古籍大多是适合初入剑道或是基础尚浅的弟子阅读,虽说相对基础些,可每一本也都是先辈们精心整理留下的,蕴含着许多实用剑理呢。” 正说着,姜帅目光被一本名为《剑韵初解》的古籍吸引住了,那书卷封面有着淡淡水墨画风,绘着一位持剑仙人在风中舞剑,身姿飘逸,仿佛下一秒就能从书中跃出。在书卷旁,有一行小字标注着“需门派积分二十点,练气五重及以上弟子可换取”。姜帅暗暗咋舌,这个就要二十积分了,看来要好好去赚点积分,否则自己跟不上同门师兄弟。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他们转回到了门口,“有没有看上的?师姐手里多少还有点积分,帮你换一本回峰看看。”柳雨薇客气道。 姜帅听了柳雨薇话语,心中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师姐,多谢你好意,不过我还是想自己去积攒积分来换取,这样也能更珍惜书中所学,而且靠自己努力换来的,研习起来想必也更有成就感。” 柳雨薇见他如此坚定,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之色,轻轻点了点头,“师弟有志气,那师姐便也不多说了,相信以你的勤勉,用不了多久就能攒够积分。往后若是遇到难处,或者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和师姐说便是。” 正当姜帅他们朝前入门萧长老处走去时,姜帅忽觉大脑深处一阵轻微波动,“咿!混沌天书在波动”,脚步也下意识顿住了。这混沌天书自书灵消散后,若姜帅不主动感应,它如不存在一样,如今在这剑阁之中有了反应,定是有什么特殊缘由吗? 姜帅闭上眼睛,静心凝神去感受那混沌天书的波动,发觉它似是有一种微弱却清晰的牵引力,朝着剑阁更深处而去,那深处光线愈发昏暗,透着一股神秘莫测气息,平日里鲜少有弟子涉足。 柳雨薇还正往前走,突然不见他跟上,回头面露诧异,忙问道:“师弟,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恙?”姜帅回过神来,赶忙压低声音对柳雨薇说道:“师姐,我们可否多看一会,再往里面转转?”姜帅找了个借口。 “哦!小师弟有兴趣我陪你就是。”柳雨薇轻松答应了。 两人折返往一层深处走去,姜帅边走边到装作到处乱瞅,似乎是去了解书架种类,看能否有合适的书一样。其实他分心二用,感受着那一小股微弱的牵引之力方向,越走越深入。 终于,在尽头角落有一个架子,其上摆满了一本本残破不全的书籍,厚厚灰尘给它们披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外衣,显然已许久无人问津。架子上方,“残书存放处,”几个字醒目却又透着几分落寞,仿佛在诉说着这些残书被岁月遗忘的命运。 柳雨薇也从未到过此处,眼中不禁也略带好奇,凑近了些细细打量。那些残书有书页已经散落一半,仅靠着些许丝线勉强牵连;有的封面破损不堪,书名都难以辨认,字迹模糊。 姜帅则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混沌天书的波动,发觉那股牵引力越发强烈,源头似乎就在这堆残书中的某一本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翻找查看,柳雨薇见状,忙轻声提醒道:“师弟,小心些呀,虽说这些是残书,可也保不准有什么禁制在呢。” 姜帅点了点头,动作愈发轻柔,轻轻拨开那些灰尘,逐本查看起来。突然,他目光定格在一本尤为破旧的册子上,那册子纸张都已泛黄发脆,边缘参差不齐,当他手与之触碰时,隐隐有灵力微光从书页缝隙中透出,而此时,混沌天书波动也达到了最强,姜帅心中一动,确定就是这本了。 他轻轻拿起那本册子,入手竟感觉有些温热,仿佛它是个有生命的物件。翻开册子,里面字迹有些模糊不清,却能勉强看出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剑招图谱和晦涩难懂的剑理口诀,姜帅看得入神,浑然忘了身处何地,柳雨薇也凑过来,二人一同沉浸在这意外发现的残书奥秘之中,却未察觉周围灵力气息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剑阁最顶层,一个须发皆白儒雅的老者,正在独自下棋,此刻却突然手悬半空,目空穿透重重阻碍物,扫向姜帅两人,这一眼仿佛能看穿万物,看透虚无,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但没有深究,只在他两身上停顿了一息,很快又收回,继续下棋。 书本最底部,一页本来很普通的、泛着黄的破残页面,开始变得越来越完整,随后变得金光灿烂,在两人还沉迷于书中时,一闪而消失于姜帅眉心。 正在看得入神的姜帅顿觉天地置换,立身于一混沌世界中,姜帅眉头一皱,但那熟悉的气息告诉他,他进入了混沌天书世界,只是和第一次不同而已。 而现实中的姜帅双手紧紧捧着那本残破册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页面上那些剑招图谱与剑理口诀,似乎是在研读剑谱入了神,只是残破册子更普通了。 柳雨薇看到残书图谱上,线条勾勒出持剑者身姿与剑影走向,看似寥寥几笔,却神韵尽显,每一道弧线、每一个转折,都仿若藏着千钧之力,能冲破纸页扑面而来。仔细瞧去,页眉处有着若隐若现的古朴字迹,写着“《残卷古御剑术诀》”几个字,透着无尽神秘,仿佛在诉说它不凡的来历。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满是惊异与欣喜之色,她凑近了点姜帅,目光在图谱与口诀间快速游走,时而轻皱眉头,陷入思索,时而微微颔首,似有所悟。 姜帅痴痴凝望眼前这震撼之景,仿若灵魂出窍,置身于那混沌世界核心。混沌之气仿若实质化的墨云,肆意翻涌、缠绕,吞天噬地般将整个天地捂得密不透风,四下唯有死寂般的虚无,寂静得让人胆寒。 就在希望将灭、死寂将永之际,一抹璀璨剑光仿若破晓曙光,撕开混沌帷幕,悍然降临。那剑光锐不可当,所经之处,混沌之气如脆弱琉璃,寸寸崩碎,清脆声响似创世洪钟,在虚空回荡。随着混沌破碎,荒芜之地竟有了生气,巍峨高山拔地而起,连绵成势,磅礴水系蜿蜒奔涌,润泽大地,万物仿若雨后春笋,纷纷现世,装点这新生天地。 然还未等姜帅从山川初成之景中回神,漫天剑影又如银河倒挂,自虚无深处汹涌杀出,每一道剑影皆凝实厚重、凛冽生威,恰似天兵天将,纵横捭阖间,为这新生世界镇住乾坤。万灵似受剑影感召,从山林、从河泽、从云雾中陆续现身,或奔走、或翱翔、或蛰伏,让这片天地终成生机勃勃、玄幻瑰丽之象,正是一剑破虚万物生,一剑纵横万灵现。姜帅心潮澎湃,牢记这一境像的所有细节,用心,用神,用魂去感受这一切。 当他回过神来,手里还是那本书,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美若天仙的师姐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书。他若一沉思,自己离刚才那一剑太过遥远,放在往后慢慢去悟,现如今手中书更适合现今的自己,目标己定,当即收敛心神,开始仔细研读起来。 看着书中那些剑招,有的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剑势蜿蜒间尽显凌厉与豪迈;有的似灵燕穿梭,轻盈灵动,在刁钻角度中暗藏致命一击,与他过往所学剑招大相径庭,新颖且精妙。 而那剑理口诀,以古朴字体写就,虽字迹斑驳、语义晦涩,可姜帅逐字研读,只觉脑海中似有灵光不断闪烁,恰似为他打开一扇通往全新剑道世界的大门。他嘴唇微微嗫嚅,不自觉地小声念诵口诀,试图以声音去契合那神秘剑理的韵律,周身灵力也随之轻颤,似在呼应这古老智慧。在无数次校对研读后,似乎是混沌天书在他脑海里浮现出一首剑理,“混沌启序,剑心初醒。聚灵于渊,默化有形。破虚寻幽,念御剑魂。灵犀为引,势贯乾坤。合道归元,剑镇诸尘。” 他开始明悟前两句,即要开始悟剑道,必须先明剑理,从而做到心中有剑,人剑互通。前两句“混沌启序,剑心初醒”仿若暗夜明火,让他豁然开朗。往昔习剑,不过依样画葫芦、机械使力,如今方知剑道初始,在于洞悉那混沌根源般的剑之至理,唤醒心底对剑纯粹且敏锐的感知,要似与剑灵犀相通,人即为剑、剑亦似人,剑随心念,心映剑影,达成人剑互通的妙境。 明白这两句后,他也不急于去研究后面剑理,翻看着前面剑式,又和明白的剑理相结合,不由自主恍然大悟。“哈哈,原来如此。” 姜帅的大笑把柳雨薇从探究中惊醒,“小师弟有收获?” 姜帅忙尴尬道歉:“对不起,得了些小感悟,一时高兴,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小师弟有收获,师姐也为你开心。”柳雨薇冷艳的脸庞挂上一丝笑意。 姜帅生性坦诚,毫无藏私之意,可虑及自身所悟或存个体局限,未必契合师姐路数,便只将已吃透的“混沌启序,剑心初醒”精要,一五一十向柳雨薇道来。 柳雨薇本是清冷性子,平日不苟言笑、神色疏离,此刻听着姜帅解说,冰眸微凝,恰似寒潭起波,陷入深深思忖。她朱唇轻启,反复叨念:“与剑灵犀相通,人即为剑、剑亦似人,剑随心念,心映剑影,达成人剑互通。”声音清脆,在静谧间传响,起初语速徐缓,字句似被拆解细品,念至后来,语调渐升,语速渐疾,恰似寻到隐匿秘径的探宝者,兴奋在眼眸中攒聚、漫溢。 那惯常冷傲面庞,犹如霜雪逢春,冷峻褪去,嘴角悄然上扬,绽出一抹清浅却真切的笑意,恰似寒梅吐蕊,美得清冽又动人。她身形笔挺依旧,可周身气场不再是拒人千里,反倒因这悟境滋生的欣喜,添了几分罕见的亲和,眸光熠熠生辉,迫不及待开口:“师弟,你这番体悟精妙至极,师姐往日练剑,多在招式形骸上着力,却疏了这人与剑契合的至要门道,如今听你一言,如拨云见日,往后练剑,定能少些弯路。”言罢,还伸手轻拍姜帅肩头,动作稍显生疏,却满是嘉许之意。 姜帅也被她表现触碰到了心底那根弦,他呆呆盯着柳雨薇,眼前人影慢慢被另一个人影代替,慢慢清晰,那是一张娇俏容颜,自信而带着娇蛮的眼神,总是在看向他时变得温柔。在部族,每当自己做好每一件事情时,阿姐会伸手轻拍他肩头,然后不惜鼓励赞扬一番,目光里满是嘉许之意。 而此时柳雨薇感觉怔怔望着自己的姜帅,那清澈眼神似有湿润,感觉奇怪,不由开口问道:“小师弟怎么了?” 姜帅从回忆中缓过来,忙摆手道:“没什么,一时想起这书应该是不能借出,愣神了。” “嗯,确实是个问题,不如先去问一问长老,再作打算。”柳雨薇也没多想。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立即去找萧长老。 箫长老看着柳雨薇拿来的破书,纸张残破,页面黄脆,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碎片。“像这样的残书,剑阁都应该有手抄拓印原本。像你要借残书,老朽还真没遇到过,”箫长老沉思片刻,正欲开口否却借出此书。忽然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书给这两小娃娃,做得隐晦点。”箫长老瞬间明白道:“这样,柳丫头也是剑宗栋梁之材,这残书本应是要销毁,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搁置了,柳丫头你登记一下,一积分拿走,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两人听完,心花怒放,办完手续后,感谢完箫长老,心满意足回凝霜峰去了。 第15章 师尊降临 凝霜峰前山,姜帅小院洒满晨光,忧忧慵懒趴地,惬意晒暖。院落中,姜帅正打坐炼气,呼吸悠长,韵律十足。起初,灵气缓缓聚成旋涡,将他围于中央,随着呼吸渐长,旋涡加速转动,气流翻涌,范围渐扩,引得尘土轻扬、枝叶作响。姜帅心有所感,猛地深吸,灵力风暴瞬间被尽数吸入体内,身体却毫无异样,许久,才呼出浊气,睁眼间,目光精芒闪烁。 自剑阁归来十多日,晨练已成姜帅每日“必修课”。凝霜峰晨间灵气浓郁,忧忧寻来的灵果助力修炼,再以混沌入门功法为核心,姜帅潜心钻研,每一次灵力运转、功法磨合,皆是成长契机,不知不觉,实力猛进,连破二重境界,升至炼气五重天,蜕变显着。 与柳雨薇带回的剑谱,成了“烫手山芋”,二人皆具谦逊赤诚,相互推托后,剑谱留在姜帅处。此后,柳雨薇每日如约而至,二人围坐,研讨剑谱,时而凝眉沉思,时而热烈交流。小师妹活泼俏皮,不敢错过,像个小跟班凑来,瞪大眼睛聆听,偶插妙语,添了不少灵动氛围。 柳雨薇天资聪颖,天赋卓异,修为境界远高于姜帅和小师妹。她剖析剑招深入浅出,解读剑理精准深刻,轻言细语中,恰似智慧火种,点燃二人对剑法领悟的热情,助力他们于剑道大步迈进,理解渐深,收获满满。 而此时,正是两女应来之时,但是院门内外,只有微风拂树的沙沙声。姜帅也不以为然,是谁没有应忙之事,他自提剑在院中舞动,尝试将混沌入门功法与新近领悟的精妙剑招深度融合,开辟独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他把心神收敛,只想着手中的剑,而灵力随心而动,剑到,灵力到。每一击出都会有剑芒暴长,锋锐迅猛,出其不意。 “剑重轻巧而秀于点,以点破面而秀于专。”一个冷中带着轻柔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姜帅停剑转身,只见一袭素衣,宛如一朵绽于尘世的素净白莲,纯净且淡雅的田钰,清冷容颜带着淡淡笑意。而在她身后,跟随着两个倩影,师姐柳雨薇,小师妹苏思雨,她们同时向姜帅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师尊好,您老……您什么时候到来的。”姜帅一时慌乱,嘴皮子跑得比脑子快,差点就脱口叫出“老人家”了,好在那“家”字还在舌尖打转时,他猛地惊觉,忙不迭改口,脸上瞬间堆满了敬畏与些许尴尬之色,额头也悄然沁出了细微汗珠,心下暗忖,这要是真叫出口,师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为师看这两个丫头整天过来找你,我就不能随时来?”田钰一袭素袍,负手而立,眼眸中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可话语里虽带着调侃意味,却并无半分冰冷苛责之感,嘴角似有若无的上扬弧度,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姜帅心头些许紧张阴霾,可那莫名压迫力,依旧如影随形。 “听说你都炼气五重天了,好家伙,为师收你入门时才二重天,过了也就大半月,你就连升三级了?为师再不来,过个一月你不都到化海期了。”田钰微微挑眉,语气中的惊讶毫不掩饰,可那潜藏在尾音里的一丝不悦,恰似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潜流,被姜帅敏锐捕捉到了。他心下犯起了嘀咕,暗自纳闷,这修炼快难道不是好事一桩,怎的师尊像是不太满意,难不成这飞速进阶还犯了忌讳不成?越想越没底,忙躬身行礼,恭敬道:“请师尊赐教。” “嗯,孺子可教。”田钰见他这谦逊模样,神色稍霁,声音也随之放柔,恰似山间清泉流淌,娓娓道来:“修炼进级太快,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弊端丛生呐。这就好比建塔,根基若没夯实,只一味求快、往上猛垒层数,起初看着高耸巍峨,可一旦遭遇风雨飘摇,稍有外力冲击,便会根基松动,乃至轰然倒塌。你如今灵力提升迅猛,可经脉、体魄这些根基,怕是还来不及稳固强化,长此以往,往后修炼路上,隐患重重,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前功尽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听到她俩回来说起你的修炼情形,为师忧心忡忡,不得不过来给你提个醒,拨正方向呐。” 姜帅听得心悦诚服,频频点头,脸上有着懊悔与自责之色,忙道:“师尊教诲,徒儿铭记于心,往后定当稳扎稳打,不敢再贪图速度,只顾冒进了。” 田钰臻首微点,神色满意,继续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如今既有这精进天赋,更要懂得把控节奏,此后,每日修炼之余,需拿出时辰来温养经脉,可用灵力细细梳理,仿若农夫深耕细作,让灵力在经脉中流转得顺畅且扎实,把根基筑牢。再者,那灵果虽有助力,也莫要过量服用,过犹不及,一切当以适度为宜。” 姜帅躬身应下,朗声道:“谨遵师尊吩咐,徒儿定当照办。”心下对师尊此番及时提点感恩不已,也暗自提醒,定要在这正道修炼之途上,一步一个脚印,行稳致远,不负所望。 田钰向姜帅招招手,“到我跟前来”。田钰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十分悦耳,但若带着一小股上位的威严,不容抗拒。“于我前面打坐,放松心神,不要对抗。” 姜帅走上前去,盘坐于田钰身前,一缕幽香拂来,淡泊清雅,让他不觉有种亲切感,随即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抵住后背,一丝清凉的灵力从背部开始,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姜帅全身放松,纵使那些外来的灵力游走于经脉中有些涨痛,他也全都忽略,让身心进入空灵状态。 约一柱香时间,田钰收回玉手,“嗯,可以了,” 姜帅从空灵中醒来,惊讶的发现身体轻盈舒畅许多,忙起身行礼:“谢过师尊”。 “刚才我检查你身体,你急修猛进并没有留下稳患,因是你经脉异于常人,或是你功法特殊,总之是好事,但为防万一,你还得谨慎一点,多行温养经脉之举。” 姜帅连连点头称是。 “为师此来,还有一事。”田钰微一停顿,冷艳的脸庞闪过一丝温柔:“你既是为师关门弟子,这段日子,为师给你整理了一些修炼物品,有为师初期对剑法和修炼的一些心得,少许丹药。以后有什么不懂之处,可到主殿找我,我也会叫雨薇多给你指点,为师能做的,暂时就这些了,修行还得靠个人,不要懈怠。”田钰说完,拿出两本册子,和几个丹瓶,外加一袋灵石,放在姜帅手中,目光柔和。 姜帅感受到师尊的关怀,清澈明亮眼睛满是感激,“谢师尊,弟子必勤修苦练,恕不辱命”。 田钰看着眼眶有点湿润的孩子,没由来泛起一丝母爱,柔声道,“帅儿,为师知晓你心性纯良、上进心强,有此等修炼天赋是幸事,可也易成‘双刃剑’。往后修炼,切莫只看速度、追境界,定要按我所言,稳扎稳打筑牢根基。再者,与那两个丫头研习剑谱虽好,可也别荒废了对周遭天地自然的体悟。剑道源于天地万象,山川走势、江河流动、风云变幻,皆藏有无尽剑理。闲暇时,多去凝霜峰各处走走,以心感之、以灵察之,将自然之力融入剑招,方能让剑法超脱形骸,更具神韵与威力。” 姜帅细心聆听,可听到“境界”二字时,仿若置身迷雾,满心茫然,不由得面露疑惑,躬身行礼后,诚恳问道:“师尊,弟子有一些不太明白,何为境界。” 田钰见状,神色平和,并未嗔怪他的懵懂,而是抬手指向远处连绵山峦,缓声说道:“帅儿,你瞧那群山,恰似修行之境。山有高低,境分层级,初入修行,如在山脚下启程,炼气之境便是奠基,从一重天至九重天,如同一步步攀爬这山麓,夯实自身灵力根基,锤炼体魄经脉,每升一重,恰似登高一阶,所见、所能亦渐增广、渐变强。” 田钰耐心细致地讲解着,语气温和又不失为师者的沉稳,仿若引路人,正为姜帅拨开层层迷雾。“怕你有所不明,为师就从头道来。世间之道,分练气士与武夫两支脉络,二者差异显着。武夫,多倚仗肉身锤炼,凭借拳脚劲道、体魄刚健行走江湖,可憾在难以与那冥冥中的‘道’产生共鸣。虽说相较常人,他们生命略长些许,却也因缺失这至关重要的‘道之共鸣’,仿若逆水行舟,艰难无比,想要在短促时光里铸就不灭之身,登峰造极,近乎天方夜谭,所以啊,岁月流转至今,纯武夫已渐成历史,踪迹难觅。” 她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姜帅,目光中满是期许,确保他正凝神细听后,又接着说道:“反观当下的练气士,实则走的是武气双修之路,巧妙融合二者之长,只是在修行进阶评定时,武夫那部分等级常常被略去不提。就拿你如今状况来讲,练气处在五重天,可肉体强度竟已达练气九重水准,这般对比,显而易见,你武夫方面的修为着实高于练气修为呐。这意味着,你肉身根基扎实,于后续修炼大有裨益,恰似高楼有了稳固基石,往后搭建上层建筑便更顺遂,可你也要警醒,二者需协同共进,莫让差距扯了后腿,懂了么?” 姜帅听得目不转睛,脑袋似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满脸敬意地回应:“师尊讲解鞭辟入里,弟子已然明白,定当兼顾二者,平衡修炼,不负师尊教诲。” 田钰那美艳绝伦的容颜之上,悄然绽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薄云,柔和的眼光静静落在眼前少年身上,不自觉间,丝丝母爱如潺潺溪流,悠悠流淌而出。“练气之境,自一重天至九重天,循序渐进,恰似阶梯攀升。每一重进阶,丹田便会扩容,仿若纳须弥于芥子,持续积攒灵力,直至九重,彼时丹田扩至极限,再难增大分毫。而后,灵力与丹田相融,化就一片液态海洋,自此迈入‘化海’之境,此境从一重至九重,要义在于拓展灵力海洋之浩瀚,让灵力如澎湃浪潮,汹涌且雄浑。” 她缓了缓,玉手轻抬,似在空中勾勒灵力变幻之景,继而道:“待化海九重圆满,局势逆转,步入一段特殊过渡期,此段虽未单列境界,可修士们多称其为‘化海巅峰期’。此间要旨,是把那广袤灵力海洋,如熬制琼浆般,点滴浓缩,历经淬炼,直至凝为一颗密度惊人、璀璨夺目的结晶体,是为‘金丹’。这金丹嘛,因灵力质地、压缩程度有别,又有细分,白丹稍次,铜丹进阶,银丹更优,纯金之丹则属上乘,自然,亦不乏品质低劣的废丹、灰丹,一旦结成灰丹,犹如折翼飞鸟,修为再难寸进,前路尽堵。金丹自有其九转妙法,每一转皆在叠高密度,犹如打铁锻锤,此际评判强弱,不以金丹大小论英雄,全看灵力蕴含密度高低。” 田钰目光澄澈,望向远方天际,似在遥想先辈风姿,又娓娓而言:“待金丹九转圆满,灵力与肉身、金丹皆至极限,恰似满弦之弓,再无可张之力,前辈们灵思妙想,另辟蹊径,引灵魂之力入局,使其与灵力水乳交融,此阶段便是‘金丹巅峰’。二者相融,灵力仿若被赋予生命灵智,恰似灵动游鱼,可随心幻化成任意形状,于体内扎根生长,然仅此一回,只因融合后灵力、魂力密度超乎想象,肉身承受,犹如扛鼎,着实艰难。此刻便是''化形''期,''化形''分前,中,后三期。” “再往后,便是化神之境,一朝踏入,可窥灵魂奥秘,超脱肉身桎梏;超凡境继之,超凡入圣,举手投足具大神通;渡劫期仿若天堑横陈,需直面天劫怒火,扛过磨难,方得蜕变;最终达至飞升期,挣脱尘世枷锁,羽化登仙,寻求那域外更高天地法则与机缘。” 田钰目光满含期许,凝视姜帅:“境界划分,是衡量修行深浅、实力高低之标尺,更是解锁天地规则、感悟大道机缘的钥匙。越高境界,越能洞悉这世间隐匿之秘,施展超凡之能。然欲提升境界,非得稳扎稳打、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只会如沙上筑塔。” 姜帅听得入神,眼中迷雾渐散,心下豁然开朗,再次行礼道:“师尊妙喻,弟子已明,定当遵循修行本理,踏实求进。”此刻,他对那漫漫修行路,有了明晰认知,也更坚定稳步向前之心。 “今天你们继续,这段时间我会闭关两月,你们勤加练习,出关后我会亲自考核你们。”这话也是对柳雨薇、苏思雨她们说的。 “是,师尊(娘亲)。”三人齐声回答。 田钰微笑颔首,又叮嘱几句日常琐事,诸如饮食作息调配、劳逸结合把控,尽显为师者的细致入微。 田钰的这番举动,让姜帅心底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仿若丝丝暖流沁入心间,恍惚间,竟有了回到部族时的那种亲切感与归属感。念及部族,思念如潮水般翻涌,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期待,转头望向田钰等人,轻声问道:“你们可知道有像我部族那般的地方?”于是姜帅详细描述了部族那边的地形地貌特征。 田钰闻言,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遗憾,轻启朱唇道:“我也曾踏遍这大陆的万水千山,可着实未曾见过与你描述相似之地呢。不过,”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亮光,“这大陆广袤无垠、神秘莫测,说不定在某个隐秘的未知秘境之中,会藏着你心心念念的部族家园。只是,要在这仿若浩渺沧海般的天地间,寻觅一处毫无线索的所在,实在无异于大海捞针呐。” 姜帅听罢,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满心的期许仿若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满心的失落与灰心丧气,肩膀也微微垮了下去。见他这般模样,田钰赶忙又补充道:“帅儿,你也别太丧气呀。虽说现下寻它艰难,可只要你潜心修炼,变得足够强大,能够敏锐感知天地间的细微变化、洞悉万物法则,到那时,这看似无垠的大陆便再无秘密可言,一切都能掌控于你手。如此一来,寻回家园之路,也定会顺遂许多的。” 姜帅心间一动,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重燃希望之火。是啊,只要尚有希望,又怎能轻言放弃?当下唯有如师尊所教诲那般,心无旁骛、刻苦修炼,待自身足够强大之日,便是寻回部族、踏上归家之路的时候。念及此,他握紧双拳,目光中满是坚毅与决绝,暗暗立下奋进之誓。 田钰瞧着姜帅神色从黯然逐渐转为坚毅,心中欣慰,末了,上前一步,抬手轻拍姜帅肩膀,掌心传递出的温热仿佛带着鼓舞人心的力量,她语气温和且满含安慰之意,说道:“帅儿,莫要心急,路虽漫长,可希望一直都在,你定能达成所愿。”言罢,只见她周身灵力悄然涌动,光芒一闪,整个人竟凭空消失在他们眼前,仿若一阵清风,转瞬即逝,唯留姜帅等人伫立原地,回味着她的话语,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拼搏的决心。 “小师弟,我们在这里修炼也有些许时日了,总是闭门造车,难有太大长进,师姐我自作主张,接了个简单任务,带上你们两个去历练一番,你看如何?”柳雨薇一开始就说明今天来意。 “好啊,好啊,在宗里我都快长锈了。”第一手足都赞成的人自然是小师妹苏思雨了。 听闻可以出去闯荡,姜帅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一切听从师姐吩咐。” “出去之前,我们得准备准备,走,去丹阁。”柳雨薇冷艳脸庞也难得出现豪爽之色。 第16章 出发 青云峰半山腰,一座丹阁静静矗立于此,朱红阁门与雕兰尽显古朴厚重,隐隐散发着药香与神秘的灵力气息交融之感,引得飞鸟常盘桓不去。 柳雨薇神色清冷,身姿绰约,衣袂飘飘间带着几分英气,她领着两人拾级而上。那两人,一为英姿飒爽的姜帅,容貌俊美带着少年的锐气,肩膀立着一头毛绒绒的小兽。另一人是苏思雨,面容清秀,眼眸灵动。 他们跨步入内,馥郁药香扑面而来,阁内空间宽敞,四周摆满了高大的檀木药柜,一格格抽屉上标注着各类珍稀药材之名,有“千年灵芝”“万年雪莲”字样,让人不禁遐想其中所藏宝贝。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古朴丹炉,炉身刻满符文,幽暗中似有灵力微光闪烁。 周边柜台内,皆是一片忙碌之景。十来个剑宗弟子身着统一的服饰,身姿挺拔,或手持玉简专注比对,或小心翼翼捧着丹药查验,正热火朝天地在柜台前兑换着丹药,嘈杂的交流声与丹药匣子开合声响成一片,对于柳雨薇三人的进入,浑然不觉。 柳雨薇步履轻盈,仪态优雅,仿若在自家庭院踱步般自在,带着姜帅和苏思雨莲步轻移,径直来到其中一个柜台前。那柜台由深色铁木所制,泛着幽光,台上摆放着诸多古朴的药瓶与摊开的药方古籍,墨香与药香交织弥漫。 柜台后,王长老正伏案专注抄录药方,他一袭月白色长袍,白发束于脑后,面容清癯却透着矍铄,手中毛笔行云流水,一笔一划皆力透纸背。柳雨薇见状,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仪态端庄又不失恭敬,轻声说道:“王长老好,借你宝贵时间一用,我要兑些丹药。” 王长老听闻这清脆悦耳之声,手中笔锋稍顿,抬眸望向他们,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旋即放下手中毛笔,脸上绽出一抹和蔼笑意,眼角细纹都透着亲切,开口道:“柳丫头要出任务了,换些什么丹药?” “麻烦王长老了,我要净魂丹一粒,清灵祛瘴丹一瓶,御灵噬毒丸一瓶。”柳雨薇目光清澈,不卑不亢,声音如珠落玉盘,在这丹阁中清脆回响。净魂丹可助修行者稳固神魂,抵御外界魅惑与精神干扰;清灵祛瘴丹对破除迷障、驱散瘴气有奇效,是探秘险地的必备之物;御灵噬毒丸更能化解诸多奇毒,护住心脉,以防中毒之危,这是做足准备,以应对不时之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旁边一个头上束着带有兽骨头饰的剑宗弟子,在听闻到他们是出任务时,还在数着丹药的手微顿,随即一把抓起丹药,连数都不数就急匆匆离去。 姜帅他们稍等了片刻,拿到丹药告辞离开丹阁。去往传送阵的路上,苏思雨忍不住问:“雨薇姐,接的什么任务啊?总得给我们讲述一遍。” “思雨妹妹就沉不住气了!此次任务是……”柳雨薇娓娓道来讲述任务的全部内容。 “青州东部,竹云城名下小城风铃渡。城郊要道设渡口,悬满风铃,风吹铃响,为往来客商、修士指引方向、祛邪避灾,所以名为风铃渡。风铃渡周边多水域,纵横交错都是一条条河涌,连绵百里内有着众多大少不一的村落,本地人民靠打捞一种珍贵水产生存。此水产名唤灵水龙龟蚌,因外売和龟壳无异,内里有珠,珠生龙纹,有极品珠子生有两龙纹,龙纹栩栩如生,在珠子里游走,还会有阵阵龙啸,非常奇特,但非常希有。一直是各大势力权贵们的争夺目标。 而离风铃渡中心往西不足二十里,一夜之间,一座村落千余人尽皆暴亡。本地官衙派人调查,暴死村民血肉消失,只剩森森白骨架,并无其他任何可疑痕迹,传至青州民间皇朝,皇朝也查不出三瓜二枣,最终求助青云剑宗,此任务是找到最终合理答案,并不要求找到凶手。而根据宗门判定,很大可能是魔教手段。所以相对没有什么风险,适合他们去完成。” 柳雨薇言简意赅地介绍完任务详情,此时,三人已然抵达传送站。她柔声对两人道:“我们得先传送到梨花小镇,从梨花小镇对外传送大阵才能传送至竹云城,然后可能得御剑飞到风铃渡,大家做好准备。”柳雨薇不忘把路线规划也告诉大家,好让各自心中有数。 几经辗转,姜帅、柳雨薇等人身影便稳稳落在了竹云城的传送阵上。此刻,传送阵四周仿若一片沸腾的集市,人潮汹涌,热闹得如火如荼。 瞧那一群群行色匆匆的商旅,他们满脸焦急,扯着嗓子吆喝伙计,催促着搬运一箱箱货物,那些沉甸甸箱子,或装满珍稀药材,馥郁药香隐隐飘散,或堆叠着华丽绸缎,流光溢彩的色泽在日光下夺目耀眼,一路行来,还不时与旁人讨价还价,商讨着这趟买卖的盈亏。 不远处,身着各式奇装异服的修士们姿态各异。有三两结伴,脑袋凑在一块儿,压低声音嘀咕着神秘莫测的修行心得、或是哪里又现世了珍稀法宝的小道消息;有的独坐一隅,双目紧闭,周身灵力若有若无地波动,恰似静谧湖面泛起的细微涟漪,显然是在抓紧调息,恢复旅途消耗的灵力,以求时刻保持最佳状态。 姜帅自幼生活在相对单纯质朴的部族环境,哪曾见识过这般繁华喧嚣、人头攒动的大场面,只觉周遭的一切新奇无比,形形色色的人和琳琅满目的事物,令他目不暇接,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活泼俏皮、生性好动的苏思雨更是心潮澎湃,眼眸中闪烁着兴奋光芒,双脚像是安了弹簧,早就按捺不住,恨不能立刻冲入城中,去大街小巷尽情畅玩一番,好好感受这热闹劲儿。 眼瞅着苏思雨的魂儿都快被城中热闹勾走,柳雨薇赶忙出声阻拦,一把拽住她,及时将那颗早就飞到城中的心给拉了回来:“思雨师妹,现在可不是玩耍的时候呀,咱们还得在这儿等兰芷嫣师妹呢!此行她可有着大用处,能帮上大忙的。” “唉,雨薇姐!”苏思雨嘟着嘴,满脸委屈,拉着柳雨薇的手臂使劲摇晃着撒娇道,“咱们就先去逛逛嘛,逛一小会儿再去找她也行呀,不会耽误事儿的。” “这可绝对不行哦!”柳雨薇神色一正,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姐我既然答应了要在这里等她,就必须守信呐。要是咱们撇下她自个儿跑了,她来了之后找不到人,孤孤单单的,得多着急、多害怕呀?咱们可不能这么做。” 姜帅看着两人僵持,忙打圆场道:“不如你们去玩一会儿,我就在这里等她。”柳雨薇微微蹙眉,心中虽仍存顾虑,可看着苏思雨那满是渴望的眼神,犹豫再三后,终是轻点了下头,“那便辛苦你了,姜帅,务必等芷嫣师妹到了,即刻来找我们。”苏思雨瞬间眉开眼笑,不忙伸手从姜帅肩头抱过忧忧:“跟着我走,带你找好吃的。”而本常在剑宗玩得已经非常熟落的忧忧,在她手里一个跳跃重回到姜帅肩头,“呀呀呀”毛绒绒的小爪子比划着,意思是说,“我留下陪姜帅,你们走。”苏思雨转念一想,也对,留下忧忧姜帅就没有那么孤独了。于是拉着柳雨薇就往城中热闹处奔去,边跑还边回头叮嘱:“姜帅,可别记错啦!” 姜帅笑着挥挥手,待她们身影没入人潮,喧闹似潮水般重新漫上心头。起初,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往来行人,猜测那些奇装异服的修士所属门派,琢磨商旅沉甸甸货箱里藏着的宝贝,时间倒也不觉得难熬。 然而,日头渐高,炽热光芒倾洒而下,周围人群换了一批又一批,苏思雨和柳雨薇还没回来,兰芷嫣也仍不见踪影。姜帅开始有些心焦,不时踮起脚尖眺望远处街口,手中紧攥剑柄,那是紧张时不自觉的习惯动作。又过了许久,传送阵灵光闪烁,引得他瞬间转头,满怀期待,可出现的却是几个陌生的修士簇拥着一位二十左右的富家公子,姜帅忙侧身避让,可能动作幅度比较大,人立在肩上的忧忧一下跳至他头上,“呀呀”责怪起姜帅来。 已经擦肩而过的富家公子回头瞅了一眼姜帅,正看到一条雪白影子“咻”一声闪现。然后瞅见忧忧可爱的憨态,不禁眼前一亮,沉思着,“这小动物如此可爱,若能带回去给逸情院的首魁楚潇潇,那自己必能赢得美人归。”想到此处,富家公子嘴角浮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当即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姜帅这边走来,身后一众修士见状,也赶忙亦步亦趋地跟上,一时间脚步声杂沓,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喂,小子!”富家公子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傲慢与颐指气使,“你肩上这小玩意儿,本公子看上了,开个价,只要数目合理,今日便让你发笔横财。”姜帅闻言,下意识把忧忧从头上放回肩膀,眉头微皱,神色中满是不悦,冷冷回道:“公子怕是误会了,我并不售卖任何东西,还望自重。” 富家公子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是从未被人忤逆过一般,“哼,1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在这竹云城,还没人敢这般驳我面子。一只小动物而已,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交出来,省得自讨苦吃。”他身旁的几个修士也跟着面露凶相,向前一步,隐隐形成合围之势,灵力波动在掌心若隐若现,似随时准备动手抢夺。 姜帅侧身上前一步,一脸寒冰,目光在富家公子与那几个修士身上扫视一眼,“不管公子是何方神圣,若诸位执意要夺,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姜帅看到对方人多势众,且看这阵仗,想必身份不凡、背景深厚,但他姜帅也不是什么软柿子随便可以拿捏。此刻,姜帅悄然运转体内灵力,灵力如涓涓细流,缓缓汇聚至四肢百骸,充盈着每一寸肌肉与经脉,为即将到来的冲突做足准备。他手中紧握着剑柄,那剑柄上熟悉的纹路似在传递着力量,给予他底气,怎么说也是在陌生的地方初次与陌生人过招,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第17章 惨烈 富家公子见一个少年都不畏惧于他,还拒不从命,心中怒火更盛,一挥手,示意身旁修士动手。那几个修士得了号令,瞬间发难,动作迅疾如风。其中一个瘦高修士身形如鬼魅,率先欺身而上,双手舞动,指尖闪烁着青黑色的灵力光芒,编织出一张灵力之网,铺天盖地朝姜帅罩去,意图将他困在原地。 姜帅神色慌张往旁躲避,险险避开灵力之网,灵力之网落在身旁,扬起一阵尘烟。“小子如此身手也敢抗拒公子之命,实在是找死。”瘦高修士看到姜帅慌张模样,出言打击,原本的一点警惕之心消散于无形,完全没把姜帅放在眼里。 其他三人也放松了紧绷的心情,他们随意一招击向姜帅,看似拳风呼啸、灵力翻涌,其实没有多大威力。姜帅咬紧牙关,像慌张得连手中长剑都忙了拨,只知左挡右格,像极竭力抵挡着这一轮波次攻击,连着脚步踉跄退出数步,后背都快靠上石柱。 高瘦男子见状更是哈哈奸笑道:“大家别急,慢慢玩死他。”那语调中满是戏谑与残忍,仿佛姜帅在他眼中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们拿捏把玩。其余三人闻言,脸上也挂着扭曲笑意,只是把姜帅围在中间,并不急于再出招,似是笃定姜帅已插翅难逃,要好好享受这猫戏老鼠般的过程。 周遭的人见此情形,皆是敢怒不敢言,纷纷往后退去,生怕这无妄之灾波及到自己。有的面露不忍之色,悄悄为姜帅捏了把汗,可又畏惧那富家公子的权势,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有的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漠地站在远处观望,眼神中透着麻木,仿佛这样恃强凌弱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一位老者暗暗摇头,低声叹息着,拉了拉身旁年轻人的衣角,示意他莫要多管闲事,那年轻人虽满脸愤懑,紧攥着拳头,可最终还是在老者的劝阻下,咬着牙恨恨地站定了脚步。而几个孩童躲在大人身后,探出小脑袋,瞪大眼睛看着被困住的姜帅,眼中满是好奇与害怕,不明白为何这些人要这般欺负人。 高瘦男子看到姜帅正在大口呼吸,似快要缓过劲儿的由头,忙又快步上前,左手灵力灌注,手指成一扣状,直取姜帅咽喉,同时右手张开成爪,抓向姜帅左肩,然而他的整个腹腔全露上姜帅面前。就在他双手快要碰上还在喘气的姜帅时,“嗡”一声剑鸣穿透长空,震痛众人耳膜,一道淡金色凝实剑芒,轻易破开高瘦男子的护体灵力光罩,从他腹部横切穿过,高瘦男子双手停在姜帅身前寸许,剑芒去势不减,扫中紧跟高瘦男子旁边另人左肩,血光飞溅,在空中一道弧形血红,在阳光下煞是灿烂,剑芒才在远处石柱上留下一道剑痕消失无形。被剑芒扫中的男子才传来一声惨嚎,甚是凄厉,仿似正在被恶鬼吸食着灵魂,左手连带着左肩一齐掉落地面,随即也晕死过去。 而同时,高瘦男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姜帅,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当场,脸上还残留着那副志在必得的凶狠神情,可下一秒,他上半身便从腹部起与下半身彻底分离,切口平整得犹如被最锋利的刀刃划过,殷红浓稠鲜血恰似失控的洪流,“汩汩”往外喷涌,在地面迅速汇聚成一滩血泊,脏腑脏器也随之滑落,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而他还没有死亡,他看着一地脏腑脏器,眼神尽是绝望的恐惧;他欲开口呼救,血液从他口中涌出,堵塞了喉咙;他用手在地上往同伴爬去,拖起一条长长的肠子与其它脏器,终于在快到旁边同伴前永远倒下,死前伸着求助双手,似乎要抓紧什么,张着嘴似在向同伴求救。惨烈现场血腥气味刺鼻得令人几欲作呕,周围空气瞬间被死亡与恐惧阴霾所笼罩。 周遭旁观者们,此刻都似被点了穴道,呆立在原地。一位贩卖杂货的老摊主,手中正摆弄着古玩物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成了几瓣,可他浑然不觉,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那血腥之地,脸上皱纹因惊恐而拧作一团,嘴巴大张,却只能发出几声干涩的“咯咯”声,活像一只濒死老母鸡,往昔见过那些江湖纷争,与眼前这般惨烈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远处,几个孩童吓得哇哇大哭,小脸憋得通红,泪水、鼻涕糊作一团,他们拼命往自家大人怀里钻,小手紧紧揪住大人衣衫,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大人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有的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若不是相互搀扶着,怕是早已瘫倒在地;有捂住双眼,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瞄,每看一眼,便打一个寒颤,仿佛那血腥场景带着刺骨寒意,能直直钻进人心底。 富家公子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似要凸出眼眶,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人间炼狱般的惨景,嘴唇哆哆嗦嗦,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原本白皙面庞此刻毫无血色,像一张刷了白漆的破旧纸张。那两名原本还满脸戏谑、笃定胜券在握的修士,此刻也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下去,其中一人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裤裆处已然湿了一片,眼神空洞,满是绝望与惊惶;另一人虽强撑着没倒下,可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灵力在指尖闪烁不定,全然没了之前嚣张气焰,额头上豆大汗珠滚滚而落,砸在石板地上,洇出一个个深色水印。 而制造出这起事件的姜帅,此刻一人一兽,伫立原地。他手中那柄长剑,剑尖垂地,锋刃在阳光倾洒下闪烁着冰冷彻骨的光,耀眼夺目却又透着凛冽寒意,恰似他此刻散发的气场,冷峻且坚毅。身旁的忧忧乖巧地伏在他肩头,灵动双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小身子紧绷,随时准备再度应对突发状况。 姜帅那张尚带着点孩子气的脸庞,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波澜,仿若刚刚那场惊心动魄、血腥惨烈的厮杀从未发生过一般。可谁又能知晓,这看似云淡风轻的表象下,藏着的是他怎样一颗高速运转、殚精竭虑的心。这结局,于他而言,既是意料之中,却也有着几分意外。 打从一开始察觉这群人敌意暗涌,姜帅便悄然绷紧了神经,一边不动声色地与对方应答周旋,一边在脑海中如精密算盘般飞速评估、盘算着应对之策。他眸光看似随意地在几人身上一扫,实则已将对手实力摸了个透彻:对方整整五人,来势汹汹,实力不容小觑。那高瘦个子灵力雄浑,已然达到练气九重,举手投足间尽显压迫感,是众人中最为棘手的存在;其余几人,两个练气五重,一个练气六重,各自灵力波动虽稍弱,可联起手来配合攻击,也绝非易与之辈;至于那富家公子哥,仗着家世耀武扬威,自身实力倒是最低,仅为炼气四重天。 姜帅心底明镜似的,清楚知晓以寡敌众,常规打法必败无疑,唯有出其不意,觅得一线生机。思来想去,若能瞅准时机,一招绝杀那练气九重的高瘦男子,凭借这份震慑力,或许便能让余下众人乱了阵脚,扭转局势。可要做到这般,谈何容易?那可是炼气九重,灵力深厚、实战经验丰富。 于是,姜帅暗自筹备起来,不动声色地凝聚灵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精打细算。他佯装惊慌失措、体虚力乏,身形踉跄、气息紊乱,举手投足皆是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引得敌人愈发轻敌懈怠。其间,不明就里的忧忧瞧着主人被围,心急如焚,好几次差点按捺不住要冲出去助阵,都被姜帅隐蔽地以灵力波动悄然阻拦,它虽满心疑惑,却也只能强忍着冲动,继续潜伏在姜帅肩头。 姜帅全身心沉浸在那即将挥出的一剑之中,不断在心底复盘、调整着储力时长与剑出角度,力求完美契合,发挥最强威力。这一剑,承载着他多日来苦心孤诣的领悟,是灵力与剑意水乳交融的极致展现,更有那神秘混沌功法加持助力。终于,在高瘦男子毫无防备、肆意进攻,将腹腔要害暴露无遗的绝佳时机,姜帅瞅准破绽,猛地爆发出全身力量,手中长剑裹挟着淡金色的灵力剑芒,如蛰伏已久、一朝惊醒的上古凶兽,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在那近在咫尺的距离悍然劈出。 这一剑,快若闪电、利若寒霜,其威力远超众人想象,别说区区练气九重,便是那境界更高、更为强大的化海境强者,猝不及防之下,怕也难逃厄运。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剑芒过处,血光飞溅,高瘦男子瞬间身首异处,战局就此逆转,意料之外是,剑招威力如此强大,场面会如此惨烈,还多伤一人,这些全在姜帅意料之外。 第18章 剑宗弟子 姜帅趁此时机,暗自运转混沌功法,争取在这空档恢复快要见底的灵力。刚刚那奋力一击虽说扭转了局势,可也几乎耗尽了他体内大半灵力,此刻他只觉四肢百骸酸痛无比,像是被重锤敲打过一般,但他仍强撑着,握紧手中长剑,剑身之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血,在日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而冷冽的光。 他没有说话,阴沉着脸,每一步落下都沉稳有力,似重锤砸地,一步一步朝着富家公子走去。周遭空气仿若被他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冻结,旁观者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目光随着他并不高大的身影移动,满心皆是敬畏与忐忑。富家公子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先前那颐指气使的傲慢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惊恐,双脚似被钉在地上,想逃却又挪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帅步步紧逼,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后背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还挡在前面被吓瘫了的剩余两名修士,双腿软得如同面条一般,膝盖“哐当”砸在石板地上,狼狈不堪。此刻他们哪还有半分先前围攻姜帅时的嚣张气焰,满面惊惶,眼睛瞪得滚圆,慌乱中手脚并用地向两旁爬去、滚去,只想离姜帅这尊杀神越远越好,连另一个不知死活、重伤倒地、正痛苦呻吟的同伴也顾不及了。 “你……你别过来!”富家公子终是忍不住叫嚷出声,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几分绝望的颤音,双手在身前慌乱挥舞,试图凝聚起灵力自保,可那颤抖的指尖与紊乱的气息,彰显着他此刻内心的慌乱与无助。姜帅却仿若未闻,依旧稳步向前,眼神如利刃般锁定富家公子,似要将其看穿,身躯虽然瘦弱,但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恐怖杀神。那无声压迫感比之言语威胁更甚,让富家公子几近崩溃,死亡阴影如墨般在眼前迅速晕染开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似要冲破胸膛。就在他近乎绝望之时,突然,人群外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声声呼喊:“公子莫慌,我们来也!”只见一群身着统一黑袍护卫,如潮水般涌来。 为首护卫队长,身形高大魁梧,足有八尺有余,仿若一座巍峨小山。宽阔肩膀能扛起千斤重担似的,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深陷眼眶中的眼睛,幽绿且透着嗜血光芒,紧紧盯着姜帅,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生吞活剥。领口与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纹路,彰显着不凡身份,腰间一条宽厚黑色皮带,镶嵌着拇指大小的暗沉宝石,皮带上挂着一把长刀,刀鞘古朴,雕有奇异兽纹,随着他的动作,长刀微微晃动,发出沉闷声响。 其身后的护卫们,高矮胖瘦各异,但个个身姿矫健、孔武有力。他们的黑袍款式统一,只是细微处有些许差别。每人手中皆紧握长刀,刀刃宽窄不一,却都寒光闪烁,锋利得足以削铁如泥,刀身铭刻着各自独特的印记,或是简单的符号,或是小巧的图腾,想必是他们专属的标识,用以在战场上区分敌我。这些长刀出鞘时,“唰唰”声整齐划一,气势磅礴,瞬间摆出防御之势,试图阻挡姜帅的逼近。 为首的护卫队长,冲着姜帅高声喝道:“哼,小子,竟敢伤我李家公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手中长刀一横,作势就要攻来。但当众护卫稳定下来看到现场惨状,心里发毛,充满忌惮,望着眼前少年也不敢贸然出手。 富家公子见援兵已至,原本惨白如纸的脸上瞬间涌起一抹血色,那是劫后余生的亢奋与重燃的嚣张,他躲在护卫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指着姜帅叫嚷道:“给我狠狠教训他,把他拿下,生死不论!我要让他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代价!”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全然没了方才的绝望与无助。 姜帅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脚步短暂停顿,眼神迅速在这群护卫身上扫视一番,心中暗自估量着对方实力。他深知,眼前局势瞬间逆转,这些护卫一看便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且灵力修为参差不齐,高的怕是已有化海境初期,低的也在练气高阶徘徊,着实棘手。 这边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姜帅心底笃定,师姐师妹肯定也察觉到异样,很快便会赶回来。事已至此,局势再度剑拔弩张,退路全无,他眸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心一横。反正肩膀上的忧忧还未曾出手,虽说他一直将忧忧视作底牌,藏得严实,期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可如今事与愿违之下,动用这张底牌倒也未尝不可。 当下,姜帅屏气凝神,迅速调动起体内已然恢复至将近一半的灵力,那灵力仿若灵动的溪流,在经脉之中奔腾流转,汇聚至右臂,再沿着手臂涌入手中长剑。只见他缓缓抬起持剑之手,剑身随之而起,直至与眉同高,剑尖笔直地指向汹汹而来的众护卫,锋利的剑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似是在向敌人宣告它的饥渴与战意。姜帅身着的衣衫袖口连带着一个暗金色剑宗印记,在阳光中闪耀着暗金光芒,被猎猎风吹得肆意飘动,恰似一面黑色旗帜,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扬起前奏。他身姿挺拔如松,尽管面色透着几分疲惫,可那眼神中的坚毅与果敢,犹如寒夜星辰,璀璨且炽热,牢牢锁定着对面的护卫,不放过他们一丝一毫的动静,似是要将其一举看穿、震慑当场。 “剑宗弟子。”人群中眼尖之人一声惊呼。此话仿若一颗巨石砸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在围观人群中炸开了锅。要知道,此地可是剑宗的势力范围,剑宗在此地犹如巍峨高山,威名赫赫,根基深厚,其势力盘根错节,触角伸及大街小巷,门下弟子更是频繁出没,备受尊崇。平日里,百姓们见着剑宗弟子,哪个不是敬畏有加,礼让三分。 富家公子本还躲在护卫身后,满脸骄横地等着看姜帅被拿下,此刻听闻呼喊,脸色骤变,恰似泄了气的皮球,那嚣张气焰瞬间蔫了下去。他深知在这剑宗的一亩三分地,敢公然对其弟子动手,那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麻烦。自家势力也是在剑宗的庇护下才能有今天,怎么可能与剑宗相较,简直是萤火之光对皓月之辉,自寻死路。但他心有不甘啊,而曾听家中长辈讲述,剑宗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至少家族就是与剑宗内部某一派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么说来,如果能弄清楚目前的剑宗弟子身份,然后再看是否能报今日欺辱之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明白利害关系后的富家公子,立马换了副嘴脸,脸上堆起谄媚至极的笑容,那模样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先前的骄狂荡然无存。他整了整衣衫,小步向前,朝着姜帅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几乎要与地面平行,声音甜腻得让人起腻,说道:“小英雄豪杰,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实在罪该万死。小的家中,往日与贵宗也多有往来,情谊深厚呐,此番实是误会一场,还望你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回。”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双手捧着递过去,那玉瓶在日光下透着温润光泽,“这是小的特地备下的些许灵液,滋补灵力、疗伤祛痕皆是一绝,权当给你赔个不是,略表心意。” 他话音刚落,两声娇柔却满含关切的呼唤,恰似春日暖风中的轻铃,悠悠传来:“小师弟,发生什么事?”众人循声抬眸,只见一高一低两道倩影仿若天女下凡,自空中袅袅飘落,轻盈之态宛如两片云霞,被。微风轻轻推送至尘世凡间 打头的是师姐柳雨薇,恰似一朵绽放在幽夜的素莲,自带清冷矜贵之气。她那曼妙身形,裹在一袭月白色长裙之中,裙摆似潺潺流淌的月光,随着身姿款摆,泛起层层柔波,腰间那淡蓝色丝带,有一精美剑宗绣花印,恰似一泓浅溪,悠悠飘舞,愈发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姿绰约。再瞧那张面庞,肤若凝脂、莹白胜雪,仿若从未被俗世烟火沾染,透着拒人千里的冰寒。双眸恰似澄澈寒潭,幽深得不见底,其间藏着的聪慧之光,犹如寒星闪烁,只一眼,便能叫人望而却步;眉如远山上墨色勾勒的黛影,修长且微微上扬,透着疏离与冷峻;唇不点而朱,恰似雪中一点梅红,娇艳却清冷。一头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颈边,仿若一幅写意的水墨画,为她添了几分不经意的慵懒,却又似是这清冷中难得的一抹温柔点缀,更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紧跟其后的师妹苏思雨,身形娇俏玲珑,恰似春日枝头蹦跳的雀儿,满是灵动活泼劲儿。一身浅粉色衣衫穿在她身上,仿若裹挟着满身烂漫春光,洋溢着勃勃生机。粉嫩的脸蛋笑起来有两个浅浅酒窝,眼睛弯成月牙儿,澄澈眸光里满是纯真无邪, 周遭路人本都在远远围观这场冲突,大气都不敢出,此刻见这两位仙子般的人物现身,瞬间像被定住了一般,目光全被吸引过去。有年轻后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微张,满脸惊叹与倾慕之色,仿若魂都被勾了去,心里直叹剑宗竟有这般貌若天仙的女弟子;年长些的,虽努力维持镇定,可眼中那抹惊艳也藏不住,不住地摇头感慨,啧啧称奇。 富家公子原本满心惶恐,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讨好姜帅求放过,可这一抬眼,瞧见柳雨薇和楚灵儿,瞬间呆愣在那,眼神里贪婪与倾慕交织。他心想,这师姐美得仿若天人,那清冷模样更如带刺玫瑰,勾得人心痒痒,若是能与这般美人攀上关系,往后在这城中,可就有吹嘘不完的资本,说不准还能借其权势,压过那些平日里与自家不对付的对头。这般想着,他那眼神愈发露骨,嘴角虽还挂着讨好姜帅的笑,可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柳雨薇身上瞟,一时竟忘了手中还捧着赔罪的玉瓶。 柳雨薇柳眉轻蹙,美目含威,一眼便瞥见富家公子这副丑态,心中厌恶更增几分,看向他的眼神仿若霜刃,冷冷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为难我师弟?”富家公子这才猛地回过神,只觉那目光似寒刃,刺得他脊背发凉,忙不迭又是躬身,赔笑道:“仙子误会,误会呀,都是小人有眼无珠,不知这位是剑宗高徒,起了点冲突,正想赔罪致歉,求仙子们海涵呐。”说着,又把那小玉瓶往前递了递,仿佛这小小物件能消弭一切祸事。 苏思雨轻哼一声,扫了眼狼狈不堪的惨状,娇俏的粉脸也随着阴沉起来,可以想象出当时打斗的惨烈。她身形灵动如燕,三两下蹦到姜帅身边,灵动双眸满是关切,上上下下将姜帅仔细打量,从他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面庞,到衣衫上沾染血污之处,逐一检视,直至确认他并无大碍,才抬手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那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回肚里。 旋即,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转头看向富家公子,粉唇轻启,嗔怒道:“哼,瞧你这副嘴脸,打眼一瞧就绝非善类,怎的,胆大包天,竟欺负到我们剑宗头上来了?”话语间,带着少女的娇蛮与剑宗弟子的底气。话音未落,她右手猛然一抽,手中宝剑“咻”的一声,寒光乍现,出鞘一半,锋锐剑身横在富家公子面前,冰冷剑光恰似冬日霜刃,散发着凛冽寒意,丝丝剑气仿若实质化的冰棱,直逼得富家公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剑身上,溅起细微水花,却也不敢抬手擦拭,富家公子“扑通”一下跪地,鼻涕眼泪齐下,哭嚎道:“姑娘饶命啊,我就是个被宠坏的糊涂虫,没见过世面,不懂事才冲撞了贵宗,您大人有大量,当我是个屁,放了我,我发誓,再不敢有半分不敬,定在家日日为您祈福。” 带头的护卫队长,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在脚下尘土中,溅起微小泥点。他喉结滚动,艰难咽下一口唾沫,率先反应过来,“哐当”一声扔下手中长刀,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喊道:“姑娘恕罪,我等皆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知深浅,冒犯了剑宗高徒,还望姑娘网开一面,饶过我等这一回,小的们定当感恩戴德。”其余护卫见状,也纷纷效仿,整齐划一地跪地求饶,兵器散落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而此时传送阵霞光闪烁,一人从中走出,正是兰芷嫣师妹,他刚步出传送阵,就被眼前一切惊到,忙走向姜帅他们正欲发问。苏思雨看到姗姗来迟的她,首先迎了上去打招呼。 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姜帅也不可能再生杀意,毕竟已杀了一个,重伤一人,再纠缠下去反而落人口舌,而需等之人兰师姐也已到来,于是道“哼,今日暂且作罢,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再造杀孽。”姜帅剑眉微扬,目光冷峻扫过众人,“你们也莫以为此事便能轻易揭过,如下次再碰尔等欺压旁人,我定一个不留。” 姜帅转头看向师姐师妹们,神色稍缓,“师姐、师妹,咱们走,此地不宜久留,也莫要因这等腌臜事,坏了心情。”苏思雨轻哼一声,狠狠瞪了富家公子一眼,这才收起宝剑,蹦到姜帅身边,挽起他胳膊,嘟囔道:“便宜他们了,下次若还敢乱来,定不轻饶。”柳雨薇则神色清冷依旧,微微点头,轻拂衣袖,率先转身,四人身影渐行渐远,望着他们离去方向,富家公子脸上谄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攥紧拳头,指甲都嵌入掌心,牙缝里挤出狠话:“哼,今日之耻,我李天德记下了,别以为剑宗就能一手遮天,这笔账,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往后日子长着呢,咱们走着瞧。”眼神中透着怨毒。 第19章 伏击 一路往城外方向行去,姜帅简略地向她们讲述了冲突过程,话语间虽克制,可提及富家公子的跋扈、护卫的持刀相向,仍难掩愤慨之色。其中二女听得柳眉倒竖,贝齿紧咬,粉拳攥得咯咯作响,眸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苏思雨更是小脸涨得通红,娇嗔道:“那混账东西,这般欺人太甚,就该狠狠教训,怎能轻易放过!”言罢,猛地转身,作势便要往回冲,手中宝剑“噌”地再度出鞘半截,寒光闪烁。 姜帅见状,赶忙伸手拉住她,苦笑着劝道:“师妹,莫冲动,咱们已给了警示,若此刻折返,反倒失了分寸,落人口舌。”师姐柳雨薇也莲步轻移,上前轻按住苏思雨肩头,神色清冷,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师妹,听师弟之言,咱们身为剑宗弟子,行事当有分寸、遵规依矩,不可意气用事,那等小人,自有惩处之时。”另一位师妹也在旁软语相劝,苏思雨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剑,嘴里仍嘟囔着“便宜他了”,不过脚步倒是随着众人继续前行。 不经觉间,她们出了竹云城东门,柳雨薇轻触眉心,祭出飞剑,须臾间,光芒闪烁,剑身缓缓放大,直至丈余长、数尺宽,稳稳悬于低空,剑身上镌刻的符文仿若活物游走,熠熠生辉。四人先后踏上飞剑,姜帅与柳雨薇站于前端,苏思雨和另一师妹则在后方,叽叽喳喳数落着富家公子恶行,随着柳雨薇轻念法诀,飞剑“嗖”地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划破长空,朝风铃渡飞去,身后唯留滚滚烟尘与渐行渐远的竹云城。 多次踏剑飞行的姜帅,虽没有当初的兴奋,但是心里期许着自己尽快也能修出本命飞剑,不由问柳雨薇道:“师姐,师弟有一事疑惑,不知师姐可帮助解惑?” 柳雨薇轻侧过头,神色清冷间透着几分温和,轻声应道:“师弟但说无妨,师姐自当知无不言。”微风拂过,她的发丝与衣袂轻轻飘动,恰似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姜帅挠挠头,眼中满是恳切,说道:“师姐,这修出本命飞剑到底有啥窍门呀?我初入剑道,对此一无所知,像隔着层迷雾,摸不着头脑。” 柳雨薇微微颔首,略作思忖后开口:“师弟,修本命飞剑,灵力根基固然重要,却也讲究机缘与契合。其一,对剑道感悟得深透,心剑相通,方能让飞剑随心所控,平日里你得多钻研剑谱,于剑术演练中寻那剑之真意;其二,选材不可马虎,需寻与自身灵力属性相得益彰之物,或在险地秘境得奇材,或耗时费力淬炼专属灵材,这般铸就的飞剑,才够坚韧且灵性十足;其三,凝练之时,要心无旁骛、闭关静修,将自身灵力丝丝缕缕融入剑身,反复打磨,历经数次灵力潮汐、锻造淬炼,方能大功告成。” 姜帅听得认真,不住点头,若有所思道:“师姐,对本命飞剑用材可有什么好提议? 柳雨薇轻轻蹙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师弟,这用材可是关键。若是你主修的是金系灵力,那精金、星铁之类的材料便是上选。精金质地坚硬无比,经过锻造后,剑身能够承受强大的灵力冲击而不损分毫;星铁则更具灵性,据说它是吸收了星辰之力孕育而生,若能将其融入飞剑,会使飞剑在飞行之时隐隐带有星辰之力,速度更快,且在战斗中还能发挥出特殊的效果。”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倘若你是木系灵力,千年灵木心是极为难得的材料。灵木心蕴含着浓郁的生机,以它铸就的飞剑不仅轻盈,而且能与自然灵力相呼应,在森林等自然环境中,飞剑的威力会得到极大的增幅,还能在战斗中吸取对方的灵力来修复自身损伤呢。” “水系灵力的话,就可以考虑寒渊冰晶或者碧海灵玉。寒渊冰晶取自极寒之地的深冰寒渊,能让飞剑带有冰寒之力,冻结敌人的灵力运转;碧海灵玉则是生于深海灵脉之中,有着温润的灵力波动,可使飞剑如灵动的水流,在战斗中变幻莫测。” “火系灵力的材料有炎阳精魄和赤焰金砂。炎阳精魄就如同小太阳一般,能赋予飞剑炙热的高温,所过之处,敌人都会被那熊熊火焰灼烧;赤焰金砂可以让飞剑的火焰更加凝实,增强火焰的威力和持久性。” “至于土系灵力,最好的材料莫过于地心玄石和地心土晶。地心玄石厚重无比,能让飞剑坚如磐石,在防御和撞击时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地心土晶则能让飞剑与大地之力相连,战斗时可以借大地之力压制敌人。” 姜帅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各种材料铸就本命飞剑的模样,可一想到自己这混沌功法修炼出来的灵力,竟一时分不清属五行中哪种属性,心中不免有些发愁。他抱拳向柳雨薇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多谢师姐指点,师弟受益匪浅。” 柳雨薇若带告诫道:“小师弟,修行之事,就如师尊所讲,你已经是很快了,对于本命飞剑,更不可操之过急,没有好的灵材时,我们不妨放一放,时机合适方好修炼。而且本命飞剑修炼至少化海境界,你如今距离那境界虽说也在稳步迈进,但仍需时日积淀,万不可急于求成,坏了根基呀。这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才能走得长远,太过冒进,容易走火入魔,陷入险境不说,还可能毁了自己的前程呢。” 姜帅赶忙点头称是,挠挠头道:“师姐说得是,师弟记下了,修炼出的灵力属性怎么样分辨?我着实有些困惑,师姐可有什么法子帮师弟解惑呀?” 柳雨薇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依我看,你不妨先试着在日常修炼中,细细感受灵力的特质,看它与何种元素更为亲近,或是在施展剑术时,留意灵力在不同环境下的反应。比如在山林中,灵力是否更活跃,若是如此,或许与木系就有着某种关联;又或者靠近水泽之地,灵力有无特殊变化,通过这些细微之处来探寻它的属性倾向,而后再做定夺不迟。” 姜帅眼中一亮,觉得师姐这法子甚为靠谱,当下说道:“多谢师姐提点,师弟回去后定当用心去感受灵力的变化,争取早日摸清这灵力属性,也好为日后修炼本命飞剑做准备。” 柳雨薇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鼓励,“嗯,师弟聪慧,只要用心钻研,定能有所收获。这修行一途,诸多疑难都是常有的事,慢慢摸索,总能寻到解决之道。”说罢,她又轻催飞剑,四人迎着长风,继续朝着风铃渡的方向疾驰而去,姜帅则陷入沉思,暗暗琢磨着该如何去探寻灵力的属性奥秘了。 风铃渡离竹云城大约三天路程,借助飞剑,半天内应能赶到,若是柳雨薇独自施展身法全力飞行,急驰之下也就一个时辰便能抵达。可这一路难保不会碰上些意外状况,诸如暗处蛰伏的妖兽突袭、心怀不轨的邪修滋事,所以她不敢毫无保留、倾尽全力,总得留存余力应对不时之需。 她们约莫飞行了两个时辰,姜帅几人正或闭目养神、或闲聊解闷,柳雨薇抬眸远望,见远处山坳处有一古朴茶亭静静伫立,亭身朱漆斑驳,在周边翠木环绕下,宛如一幅悠然的山间野景图。她便轻启朱唇,柔声道:“师弟,师妹们,前面有个歇脚的地方,我们下去休息一会,也好等我恢复灵力再走。” 众人循声望去,皆点头应允。苏思雨伸了个懒腰,蹦跳着道:“可算能歇会儿啦,在这飞剑上,虽说乘风快意,可到底还是有些乏累咯。”兰芷嫣亦是微笑着附和:“师姐考虑周全,正该歇一歇,养精蓄锐。” 说话间,柳雨薇操控飞剑缓缓降低高度,稳稳落在茶亭旁的空地上。几人先后跃下飞剑,茶亭空无一人,入目便是茶亭中几张石凳石桌,虽质朴简陋,却透着几分山间野趣。周边草木繁茂,微风拂过,送来草木的清香与花朵的芬芳,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苏思雨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进茶亭,挑了个石凳坐下,笑嘻嘻道:“师姐,快些恢复灵力呀,我都盼着早些到风铃渡,听说那儿可热闹啦!”柳雨薇浅笑应下,寻了处安静角落,盘膝而坐,闭目凝神,运转灵力,周身隐隐有微光闪烁,似在与这山间灵气交融呼应,修复、积攒着自身力量。姜帅和另一师妹兰芷嫣则在周边踱步,警觉留意着四周动静,以防有意外悄然逼近。 柳雨薇静心恢复灵力时,姜帅忽觉眼角余光有异动,抬眸望去,只见蜿蜒小道上,缓缓走来一驾牛车。那牛车吱呀吱呀作响,车身满是斑驳痕迹,拉车的老黄牛步伐沉稳,不紧不慢,每一步都踏出质朴的节奏。 车上坐着一位赤脚农夫,身着粗布麻衣,打着几处补丁,古铜色的面庞满是风霜刻痕。柳雨薇此时也睁开双眼,清冷双眸审视着这不速之客。 农夫轻扯缰绳,将牛车停在茶亭旁,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略显局促地打招呼:“诸位贵人,在这儿歇脚呐。”姜帅更加戒备,但表面回以温和笑意:“老乡,正是嘞,您这是打哪来,往何处去呀?”农夫跳下牛车,拍了拍衣上尘土,憨声道:“俺从山那头村子来,去集市卖点自家种的果蔬,换些油盐钱。”说着,他指了指车上用草帘子盖着的竹筐。 苏思雨向来好奇心重,见此便蹦跳着就想过去看看,被姜帅一把拉住:“小师妹不要惊扰老人家。”姜帅看似客气,实则暗中用力捏了捏苏思雨的手腕,递去个眼色,示意她别轻举妄动。苏思雨心领神会,立马收住脚步,站定在姜帅身后,只是眼睛仍不住地瞟向牛车,满是探究之意。 农夫似没察觉这微妙气氛,自顾自地说着:“今年收成不错,就是这路难走咯,赶个集老费劲。”边说边解开草帘一角,露出里头红彤彤的番茄、翠绿的黄瓜,蔬果新鲜,还挂着水珠,在日光下泛着诱人光泽。“贵人要是不嫌弃,拿几个尝尝,自家地里长的,甜着嘞。”农夫热情说道。 姜帅微笑推辞:“老乡好意心领了,我们赶路着急,不便叨扰。”话虽如此,可他目光始终没离开农夫一举一动,从其并不像农夫般粗糙的双手到微微颤抖的衣角,不放过一丝细节。而正在姜帅全神贯注地紧盯农夫时,只见蜿蜒小道上,出现几个身影,脚步匆匆,不多时已走近茶亭。来者是几个商贩打扮模样,皆身着粗布短衫,肩头挎着包袱,有的手里还拿着秤杆等物,看似寻常行商,可那眼神却透着狡黠,脚步走位间,有意无意地站在了茶亭的另一端,隐隐中有包夹姜帅他们之势。 姜帅见状,剑眉微皱,侧身靠近柳雨薇,低声道:“师姐,情形不对,怕是来者不善。”柳雨薇神色冷峻,微微点头,暗中蓄力,悄然将手搭在剑柄之上,随时准备拔剑相向。苏思雨也察觉到危险,小脸满是戒备,身子往师姐师兄这边靠了靠,另一位师妹亦满是警惕,目光在农夫与商贩间来回扫视。 那几个商贩中,为首一人满脸堆笑,开口道:“哟,诸位在这儿呐,咱哥儿几个走南闯北,赶个集也累得慌,借这宝地歇会儿脚。”话虽说得客气,姜帅敏锐的觉察力,还是从其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杀意,当下暗暗警惕,不动声色地将灵力运转至周身,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正当姜帅被这几人吸引住时,“咻咻咻”路边树林闪烁了几下寒光,四支寒冷铁箭分别射向他们四人。 第20章 激战 箭身裹挟着凛冽劲风,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至近前。姜帅反应极快,手中长剑瞬间出鞘,挽出几朵剑花,正要挡下来箭,突觉一股柔劲包裹着他,眨眼间便把他们带到亭外。与此同时,箭在他们原本的立脚处炸开,“轰”的一声闷响,扬起一团浓郁的绿色毒雾,那毒雾好似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变得枯黄萎靡,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味。 柳雨薇在这群人到来时,就已经暗中观察周围,并未被眼前那几个商贩带走注意力,凭借着敏锐的感知,早察觉到林中隐隐的异动。她深知从那么远的距离射来的箭,必然不会只是箭那么简单,心思电转间,毫不犹豫地调动体内灵力,迅速包裹住众人,而后带着众人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飘出茶亭,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 苏思雨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娇嗔道:“哎呀,好险呐,这些家伙也太狠了,竟用毒雾,这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呀!”姜帅面色凝重,目光死死盯着已经抽出武器的商贩,沉声道:“看来今日是遇到硬茬子了,大家小心应对,切莫大意。” 此时,那几个商贩已抽出武器,短刀、棍棒在手,刚才的假笑谄媚全然不见,换作一脸狰狞,与林中现身的神秘黑衣人呈合围之势,将茶亭周边围得水泄不通。 姜帅余光扫过众人,评估着对手战力,低声叮嘱:“师姐、那五个化海境能否应对?师妹与兰师姐背靠背,对付那些十个练气中期,其余归我,切莫要乱了阵脚,寻机突围。”他摸摸肩头忧忧,“你帮忙多照看师姐师妹,不到万不得已,忧忧你不用出手。”忧忧明亮大眼一瞪,小爪一挥,似在说:“别啰嗦,杀敌去。”姜帅不再多言,长剑一抖,率先冲向离得最近的黑衣人,剑招凌厉,直刺对方咽喉,那黑衣人横刀抵挡,当刀快碰到剑时,忽然剑尖剑芒吞吐,眨眼间己穿透黑衣人咽喉,鲜血自他咽喉处飞喷而出,姜帅还没有等他倒下,剑在空中横扫向一旁的另一黑衣人,另一个黑衣人没想到姜帅如此老辣,急忙中举刀斜挡。但这一剑和刚才又有不同,剑到一半突然加速,在他刀快要赶上挡架剑时,就差那么一点点,剑先刀而切中他腹部,血还没有喷出,姜帅已从他眼前跃过剑指下一位黑衣人。 兰芷嫣与师妹依言背靠背,神色冷峻,面对围上来的练气中期商贩与几名黑衣人,兰芷嫣长剑轻舞,剑随身动,每一挥剑都带出一道灵力匹练,如灵动绸带,抽在敌人身上,“啪啪”作响,触者皮开肉绽、惨叫倒地。师妹也不示弱,手中宝剑舞出一张寒冰灵网,剑光寒冰灵网带着寒冷冰冻一切的气势朝敌人罩去,那个练气中期的喽啰被罩住,灵力便似被冻住,小师妹反手一剑,了结了他的人生。 柳雨薇直面五大化海境高手,神色清冷,仿若霜雪凝眸,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手中长剑寒光凛冽,恰似极地冰棱,剑未出鞘,已有丝丝冰霜之气缭绕。 见敌人围拢,她柳眉一蹙,素手轻扬,“锵”的一声拔剑,刹那间,剑鸣仿若冰湖炸裂,一道森寒剑气裹挟着细碎冰碴,如白龙出海,直扑为首之人。那人只觉扑面而来的劲风仿若裹挟着北疆极夜的冰寒,忙不迭横刀抵挡,“轰”的一声,气浪与冰碴四溅,周遭地面瞬间结上一层白霜,土石皆被冻得脆硬。 其余四人见状,呈合围之势迅速攻来,柳雨薇身姿轻盈,恰似风中飘雪,剑法翩然起势。只见她剑随身动,每一挥剑,皆有冰蓝色灵力绽现,化作冰刃、冰锥,如漫天暗器,带着尖锐呼啸,刺向敌人周身要害。一高手挥斧猛劈,斧刃未至,寒气先侵,柳雨薇却神色不惊,侧身轻避,朱唇微启轻念法诀,手中长剑一抖,剑尖凝出一根尖锐冰刺,顺势磕向其手腕,“咔嚓”一声,冰刺与手腕碰撞,那人顿觉刺骨剧痛,仿若腕骨被冰棱贯穿,兵器险些脱手。 又有一人持链锤偷袭其后背,柳雨薇仿若脑后生眼,脚尖轻点,一个旋身,长剑沿着链身缠绕而去,所经之处,链身瞬间被冰层覆盖,她用力一绞,“哗啦”一声,冰碎链断,半截链锤被冻在冰坨之中,反手掷出,砸向另一个冲来的化海境,那人躲避间,身形稍滞,落脚之处已被冰霜禁锢,动弹不得。柳雨薇瞬间欺近,剑尖抵住其咽喉,剑尖寒气直钻脖颈,吓得他冷汗直冒,呼出的热气瞬间化作团团白雾。 可这五大高手久经沙场,很快稳住阵脚,相互配合越发默契,试图以车轮战术耗尽柳雨薇灵力。柳雨薇深知久战不利,美目之中寒芒一闪,施展出剑宗冰系绝学“冰影剑式”,刹那间,她身化数道冰影,真假难辨,穿梭于五人之间,所到之处,冰风呼啸,割得敌人衣衫褴褛、面皮生疼,一道道血痕被冰霜覆盖,绽现诡异冰花,逼得五人连连后退,包围圈竟被她撕开一角,局势瞬间扭转。 姜帅连杀两人后,身形未停,如黑色闪电般在敌群中穿梭。他双眸仿若寒星,透着无尽杀意与果决,可心底亦有波澜暗涌:“哼,敢对我们下手,定要让我们付出惨痛代价,只是敌人源源不断,师姐师妹处境同样艰难,得速解这边困局,去支援她们。”那溅在脸上的温热鲜血,他仿若毫无察觉,手中长剑饮血后更显凌厉,剑芒吞吐间,似饥饿凶兽择人而噬。 此刻,余下五名练气中后期高手见同伴惨死,攻势愈发疯狂,刀光剑影织成密网,试图将姜帅绞杀其中。姜帅却毫无惧色,侧身闪过一记凌厉横斩,心中默算着时机与距离:“这几人配合虽乱了分寸,实力仍不容小觑,不能硬拼,寻其衔接破绽,一举击破。”他瞅准一人收招间隙,脚尖轻点,闪身贴上,剑刃向其下身切去。那人忙乱中向后退避,差点撞上跟进的另一个黑衣人。姜帅欺身跟上,剑尖挑向退避之人的咽喉。差点被撞的另一个黑衣人举刀帮他挡拦,可这只是姜帅故意佯攻,剑已收回,人已经到了退避的黑衣人侧面,本成环形的包围圈被破,余下三个忙追向姜帅,一瞬间队形变成了一字形。 “好机会。”姜帅暗道一声,之前佯攻争取时间储力,混沌功法运转到极致,浑身灵力如汹涌洪流,全数灌入剑身。“嗡”一声剑鸣响彻全场,那被姜帅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匹练剑芒,仿若夺目小太阳,刹那间照亮山坳。最近前的黑衣人首当其冲,因其刚才失去身位,此刻极为被动,只来得及仓促举刀格挡,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淡金色剑芒裹挟长剑,势如破竹当头劈下,剑芒恰似无坚不摧的利刃,穿透其身体后,余威不减,沿着直线一路向前飞砍,所过之处,从当头之人直至排成一列的最后一名黑衣人,皆被一分为二,脑浆、脏器、鲜血四溅,泼洒一地,他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便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姜帅收剑而立,周身灵力未歇,转头望向师姐师妹方向,准备奔赴支援,那冷峻面庞满是急切,脚下轻点,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去。 战场苏思雨与兰芷嫣这边,因开场黑衣人与假商贩的轻敌,折损一人且三人挂彩,可仗着人多,迅速稳住阵脚,与两女陷入鏖战,杀得难解难分。 实力稍弱的兰芷嫣,淡蓝色素裙溅满斑斑血迹,敌我之血混杂,看着触目惊心,所幸皆是轻伤,行动未受大碍,依旧能与苏思雨默契配合。她手中长剑轻舞,虽剑招不比苏思雨那般凌厉刚猛,却透着股灵动,每每遇险,便侧身轻点,剑尖挑、刺,寻着敌人破绽,化解攻势。 苏思雨一把宝剑寒光凛冽,出招凌厉,恰似银蛇狂舞,剑风呼啸。每一挥剑,皆带起“簌簌”风声,剑芒吞吐,或斩或撩,逼得敌人接连后退。见一人挥刀直劈,她柳眉倒竖,美目含煞,不闪不避,侧身以剑迎上,“当”一声,金属撞击,火花四溅,那人虎口震裂,大刀险些脱手,苏思雨趁势一个前刺,剑尖抵在其咽喉,吓得对方亡魂皆冒,而他另二个同伴的刀也在此时格开宝剑,把他从死神手中抢回。 但敌人源源不断围拢,包围圈越缩越小,两人渐感吃力,背靠背喘着粗气,眼神却坚毅如铁。兰芷嫣咬唇道:“思雨,撑住,姜帅师兄定会来援!”苏思雨点头,手中宝剑紧握,准备迎接更凶猛攻击,周身灵力鼓荡,似在凝聚最后力量,决不让敌人得逞。 柳雨薇剑宗天骄并非浪得虚名,化海境中期一人力战五名化海境后期,还能游刃有余,在犀利的攻伐下,五名黑衣人节节败退,险象环生,败走是迟早之事。 姜帅若微扫视了一下战场,立刻果断的朝苏思雨她们支援而去,而正在此刻,一直没有出手的农夫拦截住了去路。姜帅身形陡然止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农夫。这农夫看似平凡无奇,身着粗布麻衣,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可姜帅却不敢有丝毫小觑。他心中暗自警惕:“此人之前一直隐匿气息,未参与战斗,此刻却拦住我去路,定非等闲之辈,说不定有什么厉害杀招。” 姜帅微微皱眉,冷哼一声:“你是何人?为何要劫杀我等?”那农夫却只是嘿嘿笑着,并不答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棍,可姜帅分明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在棍上流转。 此时,柳雨薇那边战况激烈,化海境中期的她施展出剑宗精妙剑招,剑影如繁花盛开,将五名化海境后期的黑衣人笼罩其中。她面色冷峻,心中却沉稳冷静:“这几人虽实力强劲,但破绽已现,我得加强攻势尽快解决战斗,支援师妹们。”她剑法越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凛冽剑气,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而苏思雨与兰芷嫣这边,正苦苦支撑着敌人的攻击。苏思雨见姜帅被拦,心中焦急:“师兄若不能及时赶来,我二人怕难以抵挡这众多敌人。”她手中宝剑挥舞得更快,试图冲破敌人的包围圈,可敌人人多势众,包围圈如铜墙铁壁一般。兰芷嫣则在一旁协助,她虽受伤,却咬牙坚持,心中默默祈祷着姜帅能尽快摆脱困境,前来救援。 姜帅,同时手中长剑挽起一个剑花,剑尖闪烁寒光,直刺农夫咽喉,此招既快且准,旨在试探对方虚实。农夫却不慌不忙,侧身轻轻避开,手中木棍顺势一点,轻轻点在剑尖侧面处。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带起一阵强劲的灵力波动,那灵力仿若汹涌的暗流,瞬间爆发。姜帅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袭来,“砰”一声巨响,恰似洪钟炸鸣,姜帅被震得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摔落在草丛中。 在姜帅被击飞的刹那,柳雨薇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猛地一揪,手中剑招稍缓,险些被一名黑衣人击中。她娇喝一声:“敢伤我小师弟,尔等拿命来。”她一向冷若冰霜的心开始激起无尽怒火,灵力运转到极致,手中剑嗡鸣不断,“极尽霜华”凝剑峰绝学使出。 刹那间,一股极寒之力自她体内汹涌而出,仿若要将这世间万物都冰封于一瞬。先是一遍霜风席卷全场,那霜风犹如冰刃,所经之处,周遭树木花草尽数覆盖一层厚厚冰霜,原本翠绿的树叶瞬间被冻结,脆弱得一碰即碎,花朵也失去了娇艳,被冰晶包裹,宛如冰雕玉琢的艺术品。五名黑衣人置身于这寒冷气场之中,动作也因周围寒冷的气场有所迟钝,他们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作白色的雾气,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皮肤上渐渐凝结起一层薄薄的寒霜,手脚变得僵硬,原本凌厉的攻势也变得迟缓而笨拙。 紧接着,一道美丽到极致的剑芒以弧形向他们扫来,那剑芒散发着幽蓝的寒光,仿佛是由纯粹的冰寒之力凝聚而成。所过之处无不被冰封,地面被冰层迅速覆盖,变得光滑如镜,反射着剑芒冰冷的光辉。就连空间都似乎隐隐被冻结了,空气仿佛凝固,声音的传播也变得迟缓,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好似冰裂的细微声响,仿佛这一方天地都在这恐怖的力量下发出痛苦的呻吟。这一击,柳雨薇倾尽了全力,只为给能尽快击杀这些缠绕的对手,好赶去救助不知死活的姜帅。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然,那冷艳的面容此刻也因怒火而显得更加冷峻,仿佛从冰寒地狱走出的复仇女神。 第21章 农夫 五名化海境黑衣人目露惊恐,被寒气迟缓的灵力勉强凝聚起一片防身光罩,齐齐举起手中武器挡在身前,但在那极致幽蓝的剑芒面前,犹如脆弱的薄冰撞上了滚烫的熔浆,瞬间支离破碎。光罩“咔嚓”几声脆响,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消散于无形;他们手中武器更是不堪一击,长刀短刃纷纷被冻得脆裂,有的甚至直接断成数截,洒落一地。黑衣人们瞪大双眼,满脸尽是绝望与骇然,身体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汹涌袭来的寒霜裹挟,瞬间化作五尊冰雕,伫立在原地,周身散发着森寒死寂的气息。随即剑芒一穿而过,“咔嚓、咔嚓、咔嚓……”声在山坳回响,最终“砰”一声变作一堆冰渣。 柳雨薇用宝剑支撑着因脱力摇晃的身体,左手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聚气丹,那手指微微颤抖,却精准且急切地将丹药送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醇厚的灵力洪流,顺着喉咙一路奔涌而下,仿若春日里消融冰雪的暖流,迅速润泽她几近干涸的经脉。她紧闭双眼,长睫不停颤动,全力引导这股灵力在体内周天游走,驱散着施展出“极尽霜华”后残留的冰寒与虚脱之感。 不多时,柳雨薇原本惨白如纸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气息也平稳了些许。她缓缓睁开双眸,那目光依旧清冷锐利,恰似寒夜中闪烁的孤星,扫视一圈战场,锁定了姜帅的位置,提剑便朝着他快步奔去。脚下土地因先前激战坑洼不平,可她身形轻盈,如踏波逐浪般灵活,全然不顾周遭还未散尽的灵力余波,满心只是小师弟的安危,全然没顾及自身灵力还没有恢复过来,等着她的还有一位化海巅峰期的农夫。 正欲往姜帅跌倒的草众追去的农夫,脚步骤停,回眸看到那惊艳天地的一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原本满是从容的老脸也为之变色,严肃而阴沉。他那双青筋凸起的老手紧握着木棍,转身朝着柳雨薇飞跃而去。 姜帅落地的瞬间,尘土飞扬,草屑四溅。他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射而出,在身前的草地上溅出一片殷红。他的手臂仿若被电流击中,阵阵发麻,虎口更是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已然裂开,鲜血顺着剑柄缓缓滴落,将脚下的草地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此时,天色也开始阴沉,四周更显得压抑沉闷。乌云如墨汁在天空肆意蔓延,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姜帅却不顾伤势,咬着牙、憋着劲,硬是从地上撑起身子。五脏六腑像被重锤捣烂,疼得他几近昏厥,可眼神燃着不屈,恰似寒夜火炬。 他清楚,师姐师妹深陷苦战,不容他有半分退缩。恰在此时,胸前玉佩绿光闪烁,丝丝缕缕绿光温柔包裹伤处,暖意流淌、生机涌动,眨眼间脏腑归位、创口愈合,连肩头的忧忧都瞪圆眼睛,满眼新奇。姜帅一抹嘴角残血,握紧长剑,周身灵力再度澎湃,如猎豹蓄势待发,他朝着正飞跃而去的农夫大喝:“喂,老匹夫,你爷爷我还好好的,有种再接我一招。” 声若洪钟,震得周遭空气都嗡嗡作响,那股子狠劲与气势破风而去。农夫急稳住身形,闻声猛地回头,脸上一贯的憨厚伪装褪去,露出几分阴鸷。只见他双手迅速在木棍上一抹,原本朴实的木棍周身泛起诡异的乌光,像是被唤醒的邪恶魔器,隐隐有黑色灵力丝线在棍间游走、缠绕。 “哼,毛头小子不知死活,那就再尝尝老夫的手段!”农夫沙哑着嗓子喝道,脚下轻点,如一片被狂风裹挟的枯叶,向着姜帅飞奔过来。 “小师弟,快逃,你打不过他。”柳雨薇还在远处往这边赶来,急切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姜帅心头一暖,更不会有逃走的打算,他从储物袋拿出三颗师尊给予的聚气丹,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刹那间,汹涌的灵力仿若决堤的洪流,直捣丹田,势不可挡。这般磅礴灵力,若是旁人吸纳,身躯根本无力承受,顷刻间便会爆体而亡;可姜帅不同,他身负世间罕有的金色丹田,堪称怪胎,这汹涌冲击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试牛刀,仅让丹田处微微胀痛罢了。 姜帅一边全神贯注,将周身灵力源源不断汇聚于右手剑身,剑身震颤,“嗡嗡”鸣响不绝,似是不堪重负,又似在亢奋嘶吼。一边趁着间隙,压低声音,快速对着肩头的忧忧小声叮嘱几句。忧忧眨眨灵动的大眼睛,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乖巧模样与这肃杀战场格格不入。 待灵力尽数汇聚于剑身后,姜帅深知,眼下这股力量对付普通敌手尚可,但若要抗衡化海巅峰期的强者,仍是螳臂当车。于是,他果断闭上双眼,屏气凝神,用心去触碰、去感知剑身与灵力的交融。脑海中,那句剑诀反复回荡:“人即为剑、剑亦似人,剑随心念,心映剑影。”起初,灵力在剑身内肆意冲撞、狂躁难驯,剑身抖动得愈发剧烈,几近脱手。姜帅却沉稳如松,不慌不忙,以内力为引,细细梳理灵力的走势。 渐渐地,在他引导之下,剑身仿若从一头失控的猛兽驯化为温顺羔羊。灵力不再横冲直撞,而是依从他的心意,循着剑身纹理,丝丝缕缕、层层叠叠地压缩、蛰伏。姜帅的感知里,剑身缓缓放大,锤打锻造留下的每一条纹理,材质细微处的每一点变化,皆清晰映入眼帘,仿若触手可及。此刻的长剑,静静悬于半空,看似平凡无奇。 姜帅睁开眼,出奇的平静,眼瞳里农夫的身影越来越大。一脸戏谑的农夫挥舞手中棍棒,那棍棒似被附上恶魔之力,裹挟着狂暴的灵力匹练,呼啸着砸来。所经之处,空气仿若脆弱的薄纸,被狠狠撕碎、搅动,瞬间卷起遮天蔽日的狂风,飞沙走石,混沌一片。 本就乌云密布、压抑沉闷的天空,此刻更似被这股狂暴之力激怒,墨云翻滚得愈发汹涌,沉沉压下,一道道闷雷在云中隐现、轰鸣,好似在为农夫的攻势助威。可姜帅毫无惧色,周身灵力鼓荡,衣衫烈烈作响,紧握长剑的手稳如磐石,那蛰伏于剑身纹理中的灵力蠢蠢欲动,似是迫不及待要与这狂暴之力一较高下。姜帅严肃的小脸上满是决绝之色,迎着势如破竹的棍棒喝了声:“忧忧,看你的啦。”随即挥出已经注入全部灵力的长剑。 “咻”,剑身裹挟着姜帅一往无前的气势,平稳且决然地往农夫咽喉刺去。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似要撕开这沉闷压抑的战局。 农夫见状,脸上的戏谑瞬间化为狰狞,阴霾地喝道:“找死就别怪我!”话音未落,奇异之事陡然发生。仿若时间长河被一只无形巨手按下了暂停键,天地间刹那只剩黑白两色,狂风静止,沙石悬停,就连那翻涌咆哮的乌云也定格在半空。战场上所有人、物尽皆陷入这诡异的静止,仿若成了一幅毫无生气的水墨画。 唯有姜帅这柄剑,不受丝毫影响,依旧循着既定轨迹,直直刺向农夫咽喉。剑身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携着姜帅满心的决绝与蛰伏已久的灵力,一往无前。在这仿若停滞的时空里,剑鸣之声愈发清晰,似是奏响夺命的序曲,步步紧逼农夫要害,仿佛下一刻就要洞穿那片死寂的黑白世界。 剑尖碰到农夫的护身真气,停滞了一息间,那真气仿若一层坚韧的透明护盾,散发着幽微的光泽,顽强地抵御着剑刃的锋芒。然而,姜帅这凝聚了全身灵力压缩到极致的一剑,又岂是轻易能被阻挡的,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若平地炸雷,剑刃势如破竹般穿破了那层护身真气。 刹那间,灵力自剑身狂涌,如决堤洪水,瞬间化作实质光芒,剑芒暴长十寸,幽蓝锋刃裹挟一往无前之势,“噗”地刺入农夫咽喉。农夫阴霾面容瞬间扭曲,双眼暴睁,满是惊愕、难以置信,至死都不敢信,练气五重的姜帅竟能破他护体真气。 高高扬起的棍棒随之“哐当”坠地,溅起尘土却悬停半空。他喉间欲喊无声,只剩“咯咯”闷响;身形摇摇欲坠,却僵在这黑白静止世界,唯有咽喉伤口,渗出几缕血丝缓缓滑落。姜帅冷峻执剑,肩头变成纯黑色的忧忧双目幽光闪闪,小爪子往天空一挥,黑白世界瞬间消散。农夫才扑通倒下,鲜血才从脖间汩汩涌出,把脚下大地染成一遍触目惊心的殷红。 快要赶到的柳雨薇,人还未近前,急切的问询便如利箭般率先飞来:“小师弟,你没有受伤?”那关切的眼神仿若春日暖阳,即便相隔甚远,暖意也丝丝缕缕沁人心脾。她匆匆瞥了眼倒在血泊里的农夫,旋即双手稳稳扶住因灵力耗尽、双腿发软的姜帅。 姜帅见师姐赶来,一直紧绷、强撑的身体瞬间松懈,宛如卸去满身重负,心情彻底松弛下来。可灵力过度消损的后遗症瞬间席卷全身,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师姐,支援小师妹,我没事,放……”话音未落,眼前一黑,径直软倒在柳雨薇怀中,晕死过去。 第22章 异变 苏思雨与兰芷嫣此刻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却仍在咬牙坚持。四周,黑衣人与几个假商贩如饿狼般团团围拢,虽说实力大多都只在炼气五重左右,可联手之势竟颇具章法。他们默契配合,有人佯攻在前,虚晃几招引开两女注意;有人趁机绕到侧翼,挥出灵力刃,试图偷袭得手。 苏思雨心中叫苦不迭,暗自思忖:这般车轮战术,何时是个头?手中灵剑挥舞得愈发急促,剑影翻飞,竭力护住周身要害。兰芷嫣亦是满脸凝重,美眸中透着决然,她边出招边焦急地望向战场别处,盼着师姐、师兄快来支援。敌人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仿若汹涌潮水,不断冲击着她俩摇摇欲坠的防线,给两人带来极大的威胁。 而正在此时,所有人瞧见不远处柳雨薇的惊天一剑,五名化海境强者在这极强攻击中消散,那幽蓝璀璨的剑光,照亮半边天,把乌黑的云层也快变成冰冻的幽蓝,这般景象强烈刺激了他们的神经。这些仅有练气中期的底层修士,哪见识过如此犀利的攻击法门,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手中动作也僵在原地。苏思雨与兰芷嫣同样被师姐的强悍惊得失神,一时间大脑空白。 战斗短暂暂停,现场死寂无声,唯有风声咻咻。不知谁先扯着嗓子喝了一声:“快逃,她要追过来!”这一嗓子仿若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僵局,众人如梦初醒,那些黑衣人、假商贩哪还顾得上缠斗,撒腿就跑,慌乱间你推我搡,有的甚至想丢了兵器,只为快些逃离这危险之地。 苏思雨与兰芷嫣刹那间回过神来,适才被那伙人围得密不透风、左支右绌的憋屈场景一股脑涌上心头,两人怒火攻心。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便读懂了彼此心思,心有灵犀般齐齐娇喝:“追,抓个活的!”声落,身形仿若两道利箭,“嗖”地飙射而出,目标直指一名腿脚稍慢、慌不择路的假商贩。 柳雨薇这边,见姜帅晕死过去,心急如焚,迅速从储物袋掏出一颗聚气丹,以灵力包裹,轻轻放入他口中。丹药被柳雨薇缓慢炼化,化作一股温润纯净的灵力,仿若春日里的涓涓溪流,缓缓淌入姜帅灵力枯竭的身躯,滋养着受损经脉。片刻,姜帅悠悠转醒,一睁眼,便撞进柳雨薇那双满是关切的美眸里。他脑袋还有些迷糊,缓了缓神,忙不迭问道:“师姐,小师妹她们呢?” 柳雨薇见姜帅醒转,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地,她抬手温柔地捋了捋姜帅额前凌乱的发丝,轻声安抚道:“别慌,小师妹她们刚去追那逃窜的假商贩了,想来凭她俩的本事,抓个把人不在话下。”话虽这么说,柳雨薇眼底还是闪过一丝隐忧。 姜帅听了,哪能安坐,双手撑地就要起身,却因灵力尚未恢复,一个踉跄差点再度栽倒。柳雨薇赶忙扶住他,嗔怪道:“你急什么!刚缓过来,老实待着。”姜帅却一脸焦急,抓着柳雨薇的手臂道:“师姐,我怎能不急,小师妹她们万一碰上漏网的强敌,或是那假商贩使诈,可就危险了!我同去,好歹能护着点。” 柳雨薇拗不过,只能叹口气,从储物袋里又摸出两颗聚气丹塞给他:“服下,尽快恢复些灵力,咱一道去寻她们。”姜帅依言吞下,闭目凝神,运转功法,不多时,苍白的脸色泛起微红,有了几分血色。 在他们休整的短暂间隙,战场氛围陡然一变,静谧中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诡谲。只见那原本横尸在地、早已没了气息的农夫,惨白如纸的脸庞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肆意揉搓,五官挪移、扭曲变形,骇人至极;手脚也似牵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痉挛扭动起来,整个身躯缓缓挪移,拖出一道刺目血痕。 与此同时,姜帅斩杀的几名黑衣人,以及柳雨薇冰封震碎的那五名化海境高手残骸,仿若被神秘磁石吸引,肉身迅速消融,眨眼间化作一团团浓稠血雾,幽森死寂,唯剩几堆森然白骨散落,在日光下泛着冷光。血雾似有灵智,呼啸着朝农夫方位疾飞而去,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待血雾触碰到农夫身体的刹那,竟如水乳交融般瞬间被吸纳、相融。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仿若实质的血气腥味如汹涌恶浪,轰然席卷全场,所到之处,花草萎靡、土石变色,空气也似被这股邪力黏稠化。 趴伏在地的忧忧第一个警醒过来,它机灵得很,瞬间弹起,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跳上姜帅肩膀,“呀呀”叫着,雪白小爪急切指向农夫身死之处,明亮大眼睛瞪得溜圆,满是警惕。 还在闭目打坐、抓紧恢复灵力的姜帅与柳雨薇被这动静瞬间惊醒。姜帅豁然睁眼,眸中寒芒一闪,仿若利刃出鞘;柳雨薇亦是蛾眉紧蹙,美眸含霜,二人双双抬眸,循着忧忧所指方向望去。只见那农夫原本瘫倒的位置,此刻血气氤氲、翻腾不休,仿若九幽地狱之门大开,隐隐有暗红色光芒在血雾间闪烁、游弋,恰似恶魔蛰伏其中,窥伺着人世间,蓄势待发要掀起更大祸端。姜帅咬牙道:“这农天竟死而复生、是何方邪魅?”说罢,手握剑柄,站立起身,满是警惕。 就在两人错愕之际,战场愈发邪异。那几团血雾融入农夫身躯后,他周身气势疯涨,身形缓缓浮空,破旧衣衫猎猎作响,仿佛被邪力胀满。农夫原本扭曲错位的面容竟逐渐舒展,肤色却透着诡异青灰,一双眼眸彻底化作暗红色,幽深得不见底,冷冷睨着众人,嘴角裂起一道大大的弧度,竟从嘴角处撕裂直至耳根,滴滴答答的鲜血还在往下流淌,能一眼望到咽喉的大嘴巴“咯咯”怪笑。 姜帅紧攥剑柄,指节泛白,剑身嗡嗡颤鸣,似感应到危险迫不及待出鞘。柳雨薇素手结印,身前灵力翻涌,化作层层护盾,以防突袭。忧忧窝在姜帅肩头,小身子慵懒的伸展脚瓜,毛发雪白顺服,冲着农夫露出不屑一顾的小眼神。 柳雨薇秀眉拧成死结,沉声道:“这般邪法闻所未闻,定是有人暗中操控,以生灵血肉为祭,妄图逆天改命、重塑肉身。”姜帅狠狠点头:“管他什么邪术,敢作祟,咱就再将他斩杀一遍!小师妹、兰芷嫣还未折返,咱得拖住这邪物。” 话落,农夫猛地抬手,血雾如触手般朝两人席卷,所经之处,空间似被割开,发出“嘶嘶”声响。姜帅身形一闪,用仅有的灵力挥剑斩向血雾,利刃划过,血雾却一分为二,转瞬又合拢,继续扑来。柳雨薇见状,灵力注入手中长剑,扫出一道冰霜巨风,与血雾轰然相撞,一时间飞沙走石,可农夫只是身形微晃,显然重获新生的他实力远超往昔。 农夫看一击不成,再次凝起一团更大的血雾。那血雾仿若从九幽地狱涌出的魔云,滚滚翻腾,须臾间便膨胀至数丈之巨,遮天蔽日般朝众人压来。血雾中暗红色光芒急剧闪烁、跳跃,恰似无数恶鬼眼眸,森冷骇人;丝丝血气仿若实质化的锁链,相互交错、扭动,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响。 刺鼻腥味愈发浓烈,熏得人几欲作呕、头晕目眩,周遭空气仿若被强酸侵蚀,“滋滋”作响,花草瞬间化为乌有,土石簌簌瓦解,陷入一片死寂荒芜。姜帅与柳雨薇面色凝重,深知此番攻势凶猛远超先前,却毫无退缩之意。姜帅紧咬牙关,将残余灵力源源不断灌入剑身,剑身嗡鸣,光芒大盛,似一头困兽在嘶吼;柳雨薇则周身灵力漩涡般涌动,手中长剑在身前迅速凝成数层灵力冰盾护住两人,晶莹剔透,却坚如磐石,准备迎接这排山倒海的一击。 血雾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轰然撞上柳雨薇的冰盾。刹那间,仿若天地崩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强光刺目,让人几近失明。柳雨薇顿觉压力如山,冰盾遭受重击,裂纹迅速蔓延,如蛛网般爬满盾面。每一道裂纹炸开,都伴随着灵力碎片四溅,割伤她的脸颊、手臂。她娇喝一声,倾尽灵力维持,冰盾光芒忽闪,艰难抵住冲击。 姜帅看师姐艰难抵挡,手中剑也向血雾劈去,刚一接触血雾,他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顺着剑身袭来,虎口瞬间迸裂,鲜血飞溅,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出数丈,在焦黑的土地上犁出一道深深沟壑。即便如此,他仍死攥剑柄,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血痕,愣是没让自己倒下,双眼通红,满是不甘与决绝。 见姜帅遇险,柳雨薇心急如焚,素手一挥,分出几道灵力绳索缠向姜帅,助他稳住身形,口中大喊:“撑住,师弟!” 姜帅咬着牙回应:“放心,师姐!”此时,农夫却趁势双手舞动,血雾再生变化,化作数条巨型血蟒,张牙舞爪地分别扑向两人。姜帅不顾伤痛,挥剑斩断一条近身血蟒,却因灵力不济,剑身差点脱手;柳雨薇则长剑连点,带出凛冽冰风,冻碎另几条血蟒,可转瞬血雾又凝聚复原。 就在二人渐感吃力之时,姜帅肩头上的忧忧动了,黑白世界瞬间降临,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万物被抽去了色彩,只剩纯粹的黑与白。可这次,那被邪法重塑的农夫却还能活动,他五官移位的脸庞显得越发狰狞恐怖,咧开的血嘴仿佛一道撕裂的伤口,森然的牙齿上还挂着丝丝血渍,斜吊的眼眸中透着诡异的幽光,望向变成纯黑色的忧忧时,竟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异常神色,似是忌惮,又似是一种贪婪的渴望。 柳雨薇第一次看到忧忧如此可怕的一面,心中满是惊愕与疑惑,往昔那个总是窝在姜帅肩头,毛茸茸、雪白可爱,时不时撒着娇、卖着萌的忧忧仿佛是另一个模样了。此刻的它,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那黑暗如深渊的双瞳闪烁着黑色幽光,深邃得好似藏着无尽奥秘,只需一眼,便能将世间一切光亮都吸纳进去似的。 它静静地凝视着农夫,小小的身子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这片黑白世界的主宰,无声地宣告着主权,任那农夫再如何邪性张狂,在忧忧面前,竟好似都矮了几分气势。忧忧双爪在飞速比画,那动作快得只见一道道残影,透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紧接着,一张闪耀着黑色光芒的符纹凭空出现,犹如从无尽黑暗中剥离出的神秘印记,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幽光,透着深邃且神秘的气息。 这符纹一经出现,便裹挟着一股磅礴又邪异的力量,朝着农夫呼啸而去,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暗色,隐隐有低沉的嗡鸣声回荡。农夫见状,原本张狂的神色里也闪过一丝慌乱,血雾在他身前快速汇聚,试图凝结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抵挡这来势汹汹的黑色符纹。 然而,黑色符纹势如破竹,径直冲破血雾屏障,狠狠撞向农夫。刹那间,黑色光芒大盛,将农夫整个笼罩其中,那光芒好似有生命一般,顺着农夫的身体攀爬、蔓延,不断侵蚀着他身上的邪力,农夫发出痛苦的嘶吼,扭曲的五官越发狰狞,在这黑色光芒的压制下,挣扎得愈发剧烈,可一时之间却也难以挣脱开来。 一旁的柳雨薇目瞪口呆,小嘴微张,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那看着软萌可爱、人畜无害的忧忧,竟能施展出这般神秘且威力惊人的手段。她心中翻江倒海,原本对忧忧的认知彻底被颠覆,此刻只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连周遭危险的氛围都仿佛暂时被她抛到了脑后,满心都是对忧忧隐藏实力和神秘身份的好奇与震惊。 姜帅仰面望见柳雨薇如同当初自己第一次见识忧忧出手时的惊呆状,不禁哑然失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无奈又掺杂着些许得意的笑容。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柳雨薇的肩膀,试图将她从那惊愕中唤醒,小声说道:“师姐,当初我也是这般被惊到了,别看忧忧平时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关键时候可厉害着呢,每次出手都能让人意想不到。” 柳雨薇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姜帅,眼神里仍残留着震惊,她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师弟,你早就知道忧忧有这般能耐呀,可它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藏着如此强大又神秘的手段,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姜帅挠挠头,一脸无辜地回应:“师姐,我也只知它神通广大,具体来历我还真不清楚呢,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一直当它是朋友。有它相助,我才能好好的活到今天,所以它也是我的恩人,我无条件相信它,师姐,也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密,要是被某些高人知晓忧忧的特殊,我们没有能力守住它,所以,不是万不得已,我是宁愿受重伤也不愿意让忧忧出手的。” 柳雨薇听了姜帅的话,微微颔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抬眸望向忧忧的方向,轻声说道:“师弟,你放心,师姐明白其中利害,定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半分。忧忧如此不凡,若被心怀不轨之人知晓,确实会给它招来大祸,咱们可得护好它。” 说着,柳雨薇又看向姜帅,目光中多了几分关切:“只是你之前独自面对那些危险,宁愿自己扛着也不让忧忧出手,得多遭罪呀。往后若再遇险境,咱们一起想办法应对,尽量别让你和忧忧陷入两难之境了。” 此时,那边被黑色符纹困住的农夫还在不断挣扎,嘶吼声阵阵传来,血雾疯狂涌动,似要冲破那黑色光芒的束缚。柳雨薇眉头一皱,握紧手中长剑,低声道:“先不管忧忧的来历了,当下还是得先解决这邪物,也不知忧忧能不能彻底制住它。”姜帅亦是神色严肃,持剑而立。 第23章 消散 还没有等农夫再作挣扎,忧忧气势陡增,纯黑色的毛绒根根竖立,好似根根钢针,透着一种凛冽的锋芒,让它的模样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小爪子在空中飞速飞舞,带起一道道残影,仿佛在书写着来自神秘世界的古老咒文。 瞬间,三张巨大的神秘符纹凭空浮现,每一张都足有数丈长宽,上面铭刻着繁复又玄奥的纹路,那些纹路好似活物一般,隐隐流动着幽黑的光芒,光芒闪烁间,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符纹中涌动、咆哮,似要冲破禁锢,宣泄而出。 三张符纹一经出现,便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朝着农夫压去,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挤压得发出“嗡嗡”声响,仿佛不堪重负。农夫见状,眼中的慌乱更甚,血雾疯狂翻涌,想要凝结成更为坚固的屏障抵御,可在这三张神秘符纹的威压之下,那些血雾却好似螳臂当车,刚一接触,就被符纹上的力量撕扯得支离破碎,消散于无形之中。 符纹一张张叠加包裹住了农夫,先是第一张符纹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天幕,“唰”地一下展开,将农夫整个笼罩其中,那上面闪烁的神秘纹路好似一条条锁链,瞬间缠上农夫的身躯,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愤怒又痛苦的嘶吼。 紧接着,第二张符纹紧随其后,精准地覆盖在第一张之上,其上光芒大盛,与第一张符纹的力量相互交融、呼应,黑色光芒越发浓郁深邃,化作实质般的幽黑能量,不断朝农夫的体内钻去,似要将他体内那股邪异力量一点点碾碎、瓦解,农夫的嘶吼声愈发凄厉,身体剧烈颤抖着,却挣脱不开这双重禁锢。 而最后一张符纹落下,仿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农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茧状物。此时,符纹上的光芒流转不息,交织成一道道复杂的阵法,牢牢锁住农夫,那邪性大发的存在被困在其中,渐渐没了声息,只能偶尔传出几声微弱的挣扎动静,整个场面透着一种诡异又紧张的氛围。 正当姜帅和柳雨薇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气都不敢出时,那被符纹层层包裹住的黑色茧状物忽然剧烈颤动起来,一道道暗红色的光芒从符纹的缝隙间往外渗,像是里面的农夫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冲破这禁锢。每一次光芒闪烁,伴随着的都是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一头困兽在疯狂地撞击牢笼,那动静让人心惊不已。 姜帅意识里出现了桃花林里的一幕,这个农夫似乎有着与桃花树同样的一点气息,为什么是一点呢?因为桃花树的邪性更加的诡异,更加的邪恶。而农夫身上虽有相似气息,却明显弱了许多,也相对没那么纯粹和浓烈。 桃花树那邪性仿佛是从大树到整桃林,每一条枝丫与每一片花瓣都深深浸透了一般,站在桃花林里,便能感觉到那股子阴寒、诡谲的力量如丝线般缠绕周身,似要把人的生机与灵魂都一点点拽入黑暗深渊,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魔力,仿佛是被某种极为强大且邪恶的存在精心孕育出的邪物。 可农夫身上的气息,更像是沾染了些许从桃花林飘散出来的余韵,只是残留了些许相似的邪性特征,或许是他接触过桃花林相关的邪法源头,又或是被那股力量波及改造,但总归只是汲取到了一星半点,显得有些驳杂,还混着凡人原本的气息,远没有桃花树那般纯粹又极致的邪恶与诡异,所以姜帅才能从中敏锐地察觉到那细微的相同之处,却又能清晰分辨出二者的差别所在。 当下,姜帅满心疑虑,眉头紧紧皱起,暗自琢磨着这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被符纹包裹着、还在挣扎的农夫,是否就是解开桃花林秘密的关键所在呢?一旁的柳雨薇见姜帅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他,只是神色凝重盯着前方黑色茧。 忧忧依旧静静地站在姜帅肩头,小小的身子却挺得笔直,黑暗如渊双瞳死死盯着那黑色茧,小爪子微微抬起,似在蓄力,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现场气氛瞬间又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更惊人的变故发生。 而变故没有再出现,随着农夫挣扎慢慢安静下来,一缕淡淡的光华自茧中飘荡而出,那光华柔和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似蕴含着某种被禁锢的力量,在空气中轻轻摇曳着,缓缓上升。 小忧忧一招手,黑色茧便如同被轻风吹散的烟雾一般,无声消散,黑白世界也随之消失,周遭事物从新被披上色彩,纯黑色的忧忧也从头到脚渐变成纯白色,整个过程静谧又神奇。那一缕光华仿佛受到召唤,径直飞落至忧忧的小爪子上方,稳稳悬停住,光华流转间,隐隐映照着忧忧那深蓝清晰的双瞳,好似两者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呼应。 姜帅和柳雨薇看得是又惊又奇,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紧紧锁定那缕光华,姜帅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忧忧,这光华是什么呀?难道是从那农夫身上剥离出来的?”忧忧却只是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并未回应,只是专注地盯着那光华,小鼻子还微微耸动着,仿佛在细细感知着什么。忽然,只见忧忧猛张口一吸,那缕原本悬停着的光华便如受到一股强大吸力牵引一般,瞬间尽被吸入它的腹中。 这一下,可把姜帅和柳雨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满脸的难以置信。姜帅着急喊道:“忧忧,你这是做什么呀,那东西来历不明,万一有什么危险可咋办啊!”柳雨薇也是一脸担忧,赶忙凑上前去,想查看忧忧有没有什么异样,心里直犯嘀咕,这忧忧行事也太出人意料了,不知道吞下那光华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糟糕的状况。 可忧忧却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舔了舔爪子,蓝晶晶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两人,打了个饱嗝,伸了懒腰,“呀呀”那模样似乎在说别烦,我困了,睡个觉。然后往姜帅肩头一趴,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呼噜声,看样子是真睡熟了, 姜帅和柳雨薇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刚还紧张兮兮地担心那光华会给忧忧带来什么危害呢,这下可好,它倒一副惬意慵懒的样子,仿佛刚刚只是吃了顿寻常美味,现在要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姜帅柳雨薇对视一眼,虽仍满心疑惑,但也不好再去打扰它,只能暂且把这事儿放下。姜师抬眼望着前方农夫那堆白骨,“师姐,你稍等。”然后快走近农夫消散的地方,只看到剩下的一堆白骨,但在农夫第一次被他所杀之地,忽见草丛里一抹暗光,上前拨开一看,竟是块奇异令牌,其上雕纹繁复,神秘又陌生,似与某门派或组织相关,正准备细究,就听身后传来师姐呼唤:“小师弟,另担误了,我们得找个隐蔽处快速回复一下灵力,师妺两人还没回来,刚经历完这场恶战,咱两人已经灵力见底,万一对方再来点高手,那麻烦就大了。” 姜帅当下顾不上研究,将令牌收入囊中,急忙转身奔回。他们选了附近树林隐蔽处,这里既可以观望到茶亭,似防有黑衣人同伙到来,也可以看到苏思雨她们回来的路。两人悄然藏身在茂密枝叶之后,开始盘膝打坐,恢复灵力。 不多时,姜帅率先结束调息,缓缓站起身,活动下筋骨,周身灵力运转自如,虽说尚未达到全盛状态,但应对些突发状况已是绰绰有余。他抬眼看向仍在闭目恢复的柳雨薇,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在原地来回踱步,脑海里念头飞转,试图捋清这一团乱麻般的头绪。 在剑宗时,同门间的切磋较量向来点到即止,秉持着相互砥砺、共同精进的原则,即便偶有输赢,也不至于心生如此歹毒的恨意,下此狠手、设伏报复。至于竹云城李家,虽说此前因些琐事与之产生过龃龉,但此次出行自己行事极为隐秘,临行前还特意变更路线,他们哪能这般迅速、精准地布局?难不成暗处另有双眼睛,全程紧盯自己一举一动,犹如暗处潜伏的毒蛇,时机一到,便迅猛出击,才能如此及时安排人手伏击。 姜帅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脊背不禁渗出冷汗,仿若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眸正死死盯着自己,令他芒刺在背。此次出行,本想着只是按部就班地调查一下屠村案线索,地点都还没到,更谈不上深入细究,哪曾想半路竟杀出这程咬金,彻底打乱所有计划。若说是偶然的遭遇战,这霉运也太离谱,接连撞上强敌不说,对方安排紧急、计划周全,一看便知绝非无名之辈、乌合之众。况且此地离剑宗不算太远,寻常散修或匪类,知晓剑宗威名,没胆量招惹剑宗弟子,敢出手的定是有所依仗、目的明确,背后想必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他望向依旧闭目调息的柳雨薇,暗暗叹口气,师姐还在恢复灵力,当下绝不能让她分心。姜帅压下满心焦虑,握紧腰间剑柄,目光渐冷,仿若利刃出鞘,暗暗发誓:不管背后是谁在捣鬼,敢算计到自己头上,定要将其揪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趁着间隙,姜帅从怀中掏出那枚刚捡到的令牌,修长手指摩挲着它,触感微凉,质地奇异,非金非玉,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斑驳光影洒落其上,更衬得雕纹诡谲万分。蜿蜒的兽形仿若随时能破纹而出,择人而噬;看不懂的符文肆意扭曲、盘旋,散发着晦涩气息,目光稍作停留,心神便似要被拽入无尽黑洞,姜帅赶忙移开视线,心底暗忖这绝非俗物,定与伏击者渊源极深,可任他绞尽脑汁,也参不透所属势力。 思绪纷乱间,桃林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那农夫周身散发的邪性气息,与桃花树如出一辙却又弱上几分,二者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像团迷雾,始终萦绕心头。姜帅心头一凛,倘若他们同属一伙,背后藏着的会是怎样一群可怖生物?若是它们还具备高智慧,懂得布局谋划、隐匿行踪,那无疑是这世间最棘手的劲敌。回想起先前交手,灵力、刀剑全力施为,却收效甚微,仿若蚍蜉撼树,那些诡异之物总能毫发无损、攻势不减。 现今已知,唯有忧忧的神秘符纹与自己偶然所得的法布能对其造成伤害,可往后再遇,难保敌方毫无防备,这“奇兵”未必能再克敌制胜。姜帅眉头紧锁,额间渗出细密汗珠,暗暗告诫自己得另寻法子。是钻研古籍、探寻克制之术,还是走访高人、求取经方?诸多疑问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桩桩件件皆是亟待解决的难题。当下形势危急,苏思雨和兰芷嫣还身处未知险境,姜帅强行按下满心忧虑,将令牌小心收好。 他本打算先回战场查探一番,凭借现场残留线索,揪出这伙人的来历,但眼下不能离开,师姐还在休整。望向苏思雨与兰芷嫣追去的方向,姜帅满心纠结,犹如深陷泥沼。既担忧她俩安危,那二人涉世未深,万一遭遇强敌,怕是难以招架;又怕贸然追去,师姐无人守护,再生变故,届时首尾难顾,陷入绝境。 正在犹豫间,柳雨薇缓缓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后,感受到灵力已恢复了些许。抬眸便瞧见姜帅一脸纠结站在不远处,她赶忙起身,莲步轻移,几步上前轻声问道:“师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状况?”声音温柔,却难掩其中关切。 姜帅见柳雨薇醒来,忙将方才心中的顾虑以及打算去战场查探线索、苏思雨和兰芷嫣追敌而去等事,条理清晰地简单说了一番。柳雨薇听闻,秀眉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沉声道:“那咱们不能耽搁了,思雨和芷嫣她们独自追敌太过危险,咱们得赶紧跟上去,至于线索,边走边留意便是。此刻她俩的安危最为要紧,可不能因小失大。” 姜帅点点头,当下与柳雨薇祭出飞剑,二人身姿矫健,稳稳踏剑一同朝着苏思雨二人追去的方向疾飞而去。风声在耳畔呼啸,飞剑在树林间极速穿行,所过之处,枝叶簌簌作响,恰似奏响紧张的追敌乐章。他们看似身姿轻盈飘逸,实则心弦紧绷,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姜帅趁着飞行的间隙,将捡到那奇异令牌之事告知柳雨薇,柳雨薇伸手接过,神色凝重。脚下飞剑疾驰,她却分心翻来覆去地端详那令牌许久,蛾眉紧蹙成一个“川”字,满心疑惑写在脸上,却怎么也参不透其中奥秘,一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师弟,这物件透着古怪,瞧这繁复雕纹,绝非普通门派的信物。”柳雨薇紧攥着令牌,抬眸看向姜帅,忧心忡忡道。她心中只觉此事越发透着诡异,敌人仿若隐匿在重重迷雾之后,藏头露尾,叫人捉摸不透。“到底会是何方势力在伏击咱们?他们就不怕剑宗高层报复?”柳雨薇喃喃自语,满心不解。 姜帅冷哼一声:“敢出手,想必有所依仗,或是自恃隐匿手段高明,觉得能全身而退;又或是笃定咱们找不到把柄,没法向师门告状。不管怎样,等揪出他们,定让其付出惨痛代价!”话语间,柳雨薇灵力灌入飞剑,速度陡然加快,化作一道流光,划破林梢上空。 第24章 师妹失踪 柳雨薇与姜帅人化作一道夺目的流光,一前一后蹅在飞剑上,极速掠过山谷溪涧。所经之处,溪水仿若银练被狂风暴力扯碎,激荡起层层水花;嶙峋怪石后隐匿的野兔、山鸡,感受到这股强大威压,皆瑟瑟发抖,慌不择路地四下逃窜。 眼瞅着前方山势陡然险峻起来,怪石嶙峋、峭壁林立,柳雨薇却毫无减速之意,操控飞剑侧身一闪,惊险万分地擦过尖锐山岩,还不忘回头提醒:“小师弟,调息好灵力,准备下次战斗,感觉到了吗?这灵力波动越杂乱,怕是情况不妙啊!” 柳雨薇身姿轻盈矫健,顺势一个利落的翻转,巧妙避开障碍,姜帅稳稳蹅在飞剑上,柳雨薇的翻转并没有把他甩下飞剑,他高声回道:“哼,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剑宗弟子可不把怕字当事,到了跟前,见招拆招便是,定要把她俩毫发无损地带出来!” 二人话语刚落,周遭的风声愈发尖啸起来,仿若无数隐匿在暗处的恶灵在厉声哭嚎,为这前路的未知凶险渲染着紧张氛围。柳雨薇柳眉紧蹙,美目凝视前方,手中剑诀暗掐,飞剑光芒闪烁间,速度再度拔升,好似一支离弦之箭,要冲破这凝重压抑的空气。 姜帅不敢有丝毫懈怠,趁着间隙迅速运转灵力,吸纳吐息,体内灵力仿若干涸之地重迎甘霖,缓缓充盈起来。他目光坚毅,紧盯着师姐的背影,以防变故突生。 转瞬,一股汹涌磅礴的灵力乱流如海啸般扑面而来,冲击得飞剑摇摇欲坠。柳雨薇轻啐一声,猛地将灵力注入剑身,强行稳住飞行轨迹,同时侧身喊道:“师弟,撑住!这般强烈的灵力异动,定是有强者在前方大打出手,怕是思雨她们陷入苦战了!” 姜帅面色凝重,咬牙回道:“师姐放心,我已调息妥当,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敢伤咱同门,定要他血债血偿!”言罢,周身灵力鼓荡而起,化作一层护体淡金色光罩,抵御着四下激荡的灵力冲击,那光罩仿若坚不可摧的琉璃护盾,将姜帅牢牢守护其中。 又飞行一里,只见前方山谷之中宛如末世战场,五彩光芒与漆黑雾气仿若两条缠斗不休的怒龙,相互交织、疯狂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每一次交锋都似天崩地裂。电闪雷鸣间,粗壮的闪电如银白利刃直劈而下,地面被炸出一个个焦黑深坑,周遭草木仿若脆弱蝼蚁,尽毁于这场灵力浩劫之中,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隐隐约约能瞧见兰芷嫣与一个肥胖的剑宗弟子身影。兰芷嫣发丝凌乱如疯长野草,衣衫褴褛好似风中残布,身形踉跄,灵力光芒时明时暗,恰似风中残烛,摇摇欲灭,显然已力不从心,只能咬牙强撑,手中长剑勉力挥舞,划出的剑弧都透着几分疲软。 所幸那肥胖的剑宗弟子修为己达化海巅峰,他宛如巍峨巨山,稳稳立在兰芷嫣身前,手中长剑光芒大盛,一剑挥出,竟裹挟着五彩星辰之力,恰似银河倾泄、繁星坠落,光芒璀璨得刺目。那磅礴之力呈扇形爆开,化作一道坚实光幕,势如破竹,挡住了绝大多数黑袍人的进攻。黑袍人们攻势受阻,仿若汹涌海浪撞上了礁石,溅起灵力的“水花”,攻势瞬间凌乱,攻势被搅得七零八落。但他们并未罢休,稍作重整,嘶吼着又一次发起潮水般的围攻,局势依旧岌岌可危。 几十练气中后期黑袍人参杂十来个化海境将兰芷嫣与肥胖弟子围困在山谷中央,攻势如汹涌恶浪,层层叠叠、绵绵不绝,一招一式尽显训练有素的沉稳狠辣。众人配合默契,包围圈密不透风,摆明了要将这二人彻底拿下,让其插翅难逃。 此刻,柳雨薇与姜帅心急如焚,在高空远远瞧见同门前辈、师妹深陷绝境,性命危在旦夕,二人对视一眼,周身灵力轰然爆发,如两颗燃烧着熊熊斗志的流星,裹挟毁天灭地之势,直直朝战场俯冲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黑袍人阵营瞬间有了一丝微妙的波动。领头的黑袍人目光一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多年严苛训练铸就的沉着让他迅速稳住心神,黑袍下的双手飞速结印,口唇轻动,以密语传令。刹那间,黑袍众人整齐划一地做出应对:前排数人默契地将灵力相融,转瞬撑起一道幽黑厚实的护盾,仿若暗夜铁城,稳稳抵挡柳雨薇二人俯冲的凌厉锋芒;后排黑袍人攻势不停,反而加快节奏,试图赶在包围圈被彻底冲破前,先解决掉兰芷嫣与莫白,以免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哼,来者不善,不过是两个剑宗小辈,莫慌!按既定战术行事!”领头黑袍人冷哼一声,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恰似寒夜阴风,吹散众人心中刚泛起的一丝慌乱。 柳雨薇哪管黑袍人如何应对,人未至,声先到:“大胆狂徒,胆敢在我剑宗地盘撒野,先吃我一剑!”那声音仿若凛冽寒冬里的冰棱乍裂,冰冷刺骨,直直传入每个黑袍人耳中。她挥剑间,剑身裹挟着森寒灵力,周遭空气仿若被速冻,瞬间寒霜凝结,丝丝缕缕的白霜如银蛇狂舞,向着黑袍人群蔓延而去。所经之处,花草瞬间裹上一层晶莹冰甲,簌簌作响;就连地面都被冻出交错的冰纹,好似神秘咒文。黑袍人首当其冲,有人躲避不及,被寒霜触及,瞬间四肢僵冷,动作迟缓,好似被无形铁链禁锢。 姜帅紧跟其后,瞅准黑袍人包围圈刚才因临时变阵露出的薄弱处,大吼一声:“师姐,我来助你!”声若洪钟,手中长剑嗡嗡震颤,灵力疯狂灌入,剑身光芒大炽,恰似一轮烈日当空。他身形如电,剑招大开大合,每一剑挥出都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恰似雷公挥斧,狠狠砸向黑袍人群。被击中的黑袍人惨叫连连,倒飞出去,砸倒一片枯木,扬起滚滚烟尘。 兰芷嫣原本已力不从心、苦苦支撑,娇弱身躯在黑袍人潮水般攻势下摇摇欲坠,手中长剑似有千钧重,每一次挥举都艰难无比。眼见援军如天降神兵般呼啸而至,她黯淡眼眸瞬间重燃希望之光,仿若濒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兰芷嫣贝齿紧咬干裂嘴唇,强提一口灵力,舌尖轻点下唇,娇叱一声,手中长剑仿若灵动银蛇瞬间苏醒,剑影翻飞,趁着黑袍人慌乱阵脚大乱,接连刺出数剑。剑出,寒光闪,血花溅,剑剑精准,直取要害,杀得黑袍人措手不及。 肥胖剑宗弟子本收敛着灵力,隐匿锋芒、沉稳待机,以求保留实力应对突发险况。此刻援军现身,恰似给紧绷的心弦松了绑,当下抖擞精神,手中那柄裹挟五彩星辰之力的长剑嗡嗡作响,似迫不及待要大显神威。肥胖剑宗弟子虎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大喝一声,体内灵力如决堤洪水灌入剑身,狠狠一挥,刹那间,星辰光芒夺目盛放,恰似烟花绚烂炸开,汹涌灵力呈扇形朝前扑去,所到之处,黑袍人惨叫连连,被击杀数人,包围圈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战局因柳、姜二人强势加入,峰回路转,胜负天平悄然倾斜。 “雨薇师妹,姜帅师弟我们又见面了,等师兄把这帮贼人杀光了咱们再聚旧!”肥胖弟子边与黑袍人激烈拼斗,招式凌厉、毫无破绽,边抽空扯着嗓子和他俩热情打着招呼,声若洪钟,气势豪迈,丝毫不显疲态。 “莫白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思雨师妹呢?”柳雨薇焦虑地问道,手中剑招不停,剑影似银白绸缎飞速翻卷,层层叠叠织就一串串冰幕,牢牢护住周身。她身姿轻盈,如风中摆柳般巧妙闪躲黑袍人攻击,美目却满是疑惑与意外,趁着间隙,朝莫白那处匆匆瞥了一眼,目光中尽是担忧。 此时战况激烈,喊杀声震耳欲聋,灵力碰撞掀起滚滚气浪,搅得周遭飞沙走石。莫白闻听询问,奋力击飞近身黑袍人,那敌人惨叫着倒飞出去,砸倒一片荒草,趁着这瞬息空档,他高声回道:“雨薇师妹,别急!我本在附近历练,恰遇芷嫣和思雨被这群黑袍妖人围攻,当下便出手相帮。一番激战下来,不知怎地,混乱中与思雨师妹失散了,只来得及护住芷嫣!”说话间,手中裹挟五彩星辰之力的长剑嗡嗡作响,似急于再展神威,莫白虎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转头又狠劈向扑来的黑袍人,招式凌厉、毫无破绽,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柳雨薇心头一沉,思雨此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偏生当下战局这般凶险,丝毫容不得分心。姜帅亦是满心焦急,边挥剑击退近身黑袍人,边大喊:“师兄,咱得速战速决,尽快寻到思雨师妹!”手中长剑裹挟劲风,携雷霆万钧之势,身形如电,大步向前,又将一众黑袍人攻势狠狠压下,每一剑挥出,都引得空气震荡、嗡嗡作响。 兰芷嫣闻言,眼眶泛红,满心自责:“都怪我,没护好思雨师妹,方才场面太乱,一转眼就不见她了!”手中长剑下意识攥得更紧,剑影翻飞,带着几分决然,朝黑袍人攻去,似想借此宣泄愧疚。 “我早已传讯回宗门,不用多时,师兄弟们就会赶到。”莫白神色平静,语气带着安慰道,手中长剑五彩星辰之力如璀璨星河,以横扫千军之势收割着一波波冲上前的黑袍人性命。为首的黑袍人见状,目眦欲裂,却仍强压怒火,双手极速舞动,黑袍鼓荡似墨云翻滚,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黑暗灵力从地底狂涌而出,化作数条黑色触手,张牙舞爪地缠向众人。 柳雨薇清雅淡然的脸庞布满杀意,玉足轻点,侧身如飞燕掠水般避开触手突袭,手中长剑凛冽寒光暴长,一片冰霜席卷,众多触手瞬间被寒冰冻住。 姜帅则高高跃起,仿若苍鹰搏兔,长剑竖劈,灵力爆开,恰似惊雷炸响,将近身触手震得粉碎,碎末飞溅间,他大吼:“师兄说得对,撑到援军来,这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身形落地,肌肉紧绷隆起,衣衫被汗水浸湿贴在后背,全然不顾,手中长剑裹挟劲风,携雷霆万钧之势,大步向前,再度将一众黑袍人攻势狠狠压下。 兰芷嫣听闻莫白之言,微微点头,眼眶虽仍泛红,神色却镇定了些许。她紧攥手中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把所有的担忧与愧疚都揉进剑柄之中。下一刻,剑影翻飞,恰似灵动银蛇狂舞,精准地将身前妄图缠来的黑色触手一分为二。触手断处喷出黑色黏液,溅落在地,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深坑,刺鼻气味弥漫开来。“思雨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眼下先把这些黑袍妖人料理了!”她咬着牙,低声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给自己注入一剂强心针,目光愈发坚毅,出手越发果敢狠辣。 黑袍首领见久攻不下,己方黑袍人不断被击退、受伤,包围圈还被撕开大口子,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他心中的恼怒似要爆开,猛地仰头咆哮,那吼声仿若恶鬼怒号,穿破嘈杂战场,震得周遭空气都嗡嗡作响,不少修为稍弱的人双耳刺痛、气血翻涌。 紧接着,他双手舞动速度快到只剩残影,黑袍烈烈鼓荡,如墨云翻涌不息,口中念念有词愈发急促。一时间,脚下土地剧烈震颤,众人立足不稳,沙石飞溅,地底似有庞然大物即将破土而出。只见黑暗灵力呈旋涡状疯狂汇聚,仿若黑色的湍急洪流,转瞬凝成一尊巨型黑色骷髅。 这骷髅身形巨大,遮天蔽日般矗立当场,空洞眼眶中幽火闪烁,森冷寒意扑面而来,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僵。它挥舞着嶙峋骨爪,裹挟着千钧之力,向着众人泰山压顶般砸来,所经之处,地面被砸出一道道深深沟壑,土石飞溅,气势骇人至极。 第25章 骷髅 柳雨薇、莫白见状,神色均是一凛。柳雨薇柳眉倒竖,美目之中寒意更甚,仿若凛冽霜刃,牙缝里挤出一声娇叱:“雕虫小技,也敢现世!”玉足轻点,身姿轻盈如烟,侧身如灵动飞燕般疾速闪出数丈远,巧妙避开黑色骷髅当头砸下的凌厉一击。旋即,她手中长剑嗡嗡震颤,剑身瞬间裹挟上一层森寒灵力,恰似霜雪凝冰,寒芒吞吐间,剑影如电,顺势狠狠斩向骷髅手臂。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仿若坚冰破裂,那嶙峋骨爪被削下一大截,碎骨屑纷飞四溅,但很快碎骨又重新聚集,其间黑芒在破裂处流转,一下子手臂又恢复如初。 莫白亦是满脸凝重,虎目圆睁紧盯黑色骷髅,骷髅战力虽然也就金丹初期,他全力施为也可一战,但是这骷髅十分诡异,受伤害能瞬间复原,除非有能力一剑把它磨灭,以他现在能力,实难做到,事情不由得他不严谨对待,在没有其他好办法之前,先拖住,等援军到来方为上策,主意已决。他双手紧攥那柄裹挟五彩星辰之力的长剑,化海境后期修为灵力轰然奔涌,尽数灌入剑身。只见长剑光芒大炽,五彩华光仿若璀璨星河流动,剑招绵密如雨,专攻骷髅关节要害。他身形沉稳,脚下步法灵动,时进时退,每一剑挥出都精准无比,力求限制这邪物行动。 忧忧躲在姜帅怀中衣服内,探出毛绒绒的头,蓝色大眼睛亮晶晶的,紧盯着那尊巨型黑色骷髅,“呀呀”叫唤个不停。 姜帅忙低头,轻声道:“别出手,小家伙,让我来,你给我压阵。”又半猜测地问:“你是说它的要害在脖子上?”目光紧锁忧忧,不放过它任何细微动作。见姜帅没领会到位,忧忧急得把小爪子也用上了,在空中连比带划,小身子在姜帅怀里扭来扭去。 姜帅凝神细究,终于恍然大悟,心急如焚地冲着师姐、师兄大喊:“它弱点在头内往咽喉中心处,咱们攻那儿!” 柳雨薇听闻,美目一亮,脚尖轻点,借力跃起。此刻,周遭狂风似要将她卷走,可她身姿轻盈如燕,于半空之中稳住身形,手中长剑寒芒大盛,剑身嗡嗡震颤,剑风呼啸,裹挟层层冰霜,好似裹挟着一场小型雪风暴。她边出招边喊:“师弟,撑住!师姐这就给它致命一击!”整个人如银白闪电般带起一路冰霜直冲向骷髅头部,沿途黑袍人的攻击纷纷落空,那些利刃划破冰霜,却只斩到一片残影。柳雨薇的长剑精准刺向那咽喉中心要害位置,剑入骷髅瞬间,幽火剧烈摇曳。 莫白大吼一声应和:“好嘞,师妹尽管出手,师兄给你掠阵!”吼声仿若洪钟,震得周边黑袍人耳中嗡鸣。说话间,五彩星辰之力沿着剑身奔涌如潮,剑招陡然加急,脚下生风,几步跨到有利位置。此时,数道黑影从旁闪出,黑袍人利刃齐至,莫白却不早不晚,侧身一闪,让过凌厉一击,反手一剑,五彩星辰之力爆开,将来者震飞,怒骂:“哼,想捡便宜,没门!”他稳稳守在柳雨薇身侧,帮她挡下骷髅出招抵挡、反击,务求给她创造最佳进攻时机。 姜帅安抚好忧忧,双手紧攥长剑,灵力灌入,剑身嗡鸣,如猎豹般飞身扑上,刚一落地,几个练气期黑袍人瞬间围拢,利刃寒光闪烁,呈扇形攻来。姜帅长剑左挡右突,经历几次大战,他混沌功法更加熟练,每一挥击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汗水浸湿衣衫,他咬牙大喊:“师兄师姐,我这儿撑得住,你们专心对付大的!”剑风扫过之处,沙石飞溅,逼得黑袍人攻势稍缓。 可四人还未及全力攻向骷髅要害,其余黑袍人瞅准空当,再度蜂拥而上,展开凌厉围攻。一时间,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黑影攒动,喊杀声震耳欲聋。 黑袍首领见此情形,心中暗忖:“哼,这帮剑宗小鬼还挺难缠!本以为祭出这金丹期黑色骷髅能一举扭转战局,哪成想他们这么快就寻到弱点,可不能让他们得逞。”想着,双手舞动更快,黑袍烈烈鼓荡,口中念念有词愈发急促,全力维持着骷髅的灵力供给,妄图加强攻势,压垮众人。 离战场约莫步行一个时辰的山谷中,静谧得有些诡异,与那激战正酣、仿若修罗炼狱的战场形成鲜明对比。此处重峦叠嶂,山峰高耸入云,将山谷拢在其间,仿若天然的屏障,外界喧嚣战火丝毫渗透不进来。 一处阴暗的山洞,仿若九幽地府的一隅,森冷死寂。洞壁爬满湿滑青苔,水珠成串滚落,滴答声于寂静中诡谲回荡,地上水洼映着洞顶幽光,仿若一只只窥视的眼眸。中央,一黑袍人负手而立,黑袍如墨,肆意翻涌,仿若吸纳了周遭所有黑暗,周身气息仿若实质化的寒潭,丝丝缕缕散发着彻骨冰寒,叫人胆颤。 “舵主,前山与那几名剑宗弟子战得胶着,你看是否加派人手一举拿下?”一个戴着黑色面罩,全身裹在黑袍里面的人,战战兢兢地躬身问道,声音刻意压低,却仍难掩颤抖,透着谄媚与惶恐。 舵主缓缓转过身,动作慢却极具压迫感,仿若携着千钧之力。一头长发肆意披散在黑袍上,几缕银丝醒目,彰显久经岁月磨砺。他面庞冷峻,犹如刀削,肤色透着久病似的惨白,唯有双眸,深邃如渊,幽光闪烁间仿若藏着无尽阴谋与算计,让人望之胆寒,不敢直视。 未语先抬手,宽大袖袍随风鼓荡,无形劲风轰然爆开,报信之人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这才幽幽开口,声若寒窖阴风:“蠢货,莫要扰我心神。”嗓音沙哑低沉,仿若砂纸磨过铁锈,字字透着阴霾残暴,“那几名剑宗弟子既然一时拿不下,我的感知里,已经有其他的人往战斗方向会聚,可能是更多的剑宗弟子,我们就暂时撤退,避免过早引起剑宗那些老家伙注意,那就前功尽弃。”说罢双手背于身后,踱步向前,步伐看似随意,脚下岩石却悄然龟裂,细微“咔咔”声仿若闷雷,嘴里还叨念了一句:“那个小子不一定靠不住。” 紧接着,舵主微微眯起双眸,那幽邃目光仿若穿透山壁,直射向激战正酣的前山,双手于胸前不紧不慢地结印,修长手指灵动穿梭,结出的手印繁复玄奥,幽光闪烁间,似有无形灵力丝线顺着指尖蜿蜒而出。随着手印变幻,周遭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紊乱呼啸,形成肉眼可见的灵力旋涡,疯狂朝他掌心涌去。前山战场上,那巨型黑色骷髅周身幽火瞬间黯淡几分,攻势暂缓,听从着这隐秘指令,缓缓回撤,一众黑袍人也随之调整站位,边战边退。 “传令下去,让教众弟子分批有序撤离,莫要慌乱,乱了阵脚者,杀无赦。”舵主寒声下令,声线仿若淬了冰碴,字字砸地有声。说罢,他身形陡然拔高,衣袂狂舞,如一只展翼大鹏,裹挟着彻骨寒意朝洞口掠去。所经之处,洞壁青苔瞬间冻干、剥落,水洼里的水竟也凝成冰棱,“咔嚓”碎裂一地。 那报信之人忙不迭点头应是,紧跟其后,却因慌乱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刚到洞口,就见舵主抬手轻挥黑袍袖,大片浓稠黑雾从袖间汹涌喷出,仿若黑色幕布,须臾间将洞口遮蔽得严严实实,隐匿了众人踪迹。与此同时,阵阵阴森低语声从黑雾中传出,回荡在山谷间,那是舵主设下的迷障咒法,误入者心智将即刻被惑,迷失方向。 待众人随舵主隐入山林,他仿若融入暗夜,脚步无声,黑袍与周遭夜色融为一体。可周身散发的冰寒威压却如附骨之蛆,手下人即便隔着数丈远,也依旧冷汗涔涔。 还在激战中的姜帅他们,徒感压力转轻,一众黑袍人也放缓攻势。姜帅喘着粗气,持剑手臂微微发颤,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衣衫上,洇出深色汗渍。他满心疑惑,剑眉紧蹙:“不对劲,这群家伙方才还如饿狼扑食,这会儿怎突然手软了?”话虽如此,手中长剑却不敢松懈分毫,依旧摆出防御架势。 柳雨薇轻盈落地,借着喘息间隙,抬手快速捋了捋凌乱发丝,美目警惕地扫向黑袍人群,满腹猜疑:“师兄,这群人手段像极魔教中人,我们得小心应对。”说完手中长剑寒芒闪烁,挽了个剑花,将周身灵力再度催起,以防变故。 莫白眯起双眸,神色凝重,暗暗凝聚灵力感知四周,沉声道:“嗯,师妹言之有理,不过这群妖人像是有了撤退之意,估计后方有变,或是忌惮即将赶来的援军。”语毕,手中长剑五彩星辰之力涌动更甚,主动朝黑袍人攻去几剑,剑招凌厉,试图探出对方虚实。 兰芷嫣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急声道:“会不会是援军到了?不管怎样,得趁势反击,尽早结束此战,去找思雨!”言罢,她咬紧牙关,强压着疲惫与伤痛,手中长剑翻飞,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配合众人再度发起强攻。 然而现场一股浓烟弥漫,刺鼻气味瞬间呛入众人鼻腔,辛辣之感直逼咽喉,引得众人一阵咳嗽。浓烟仿若汹涌黑雾,浓稠厚重,以极快速度将众人周身吞噬,视野瞬间被遮蔽得仅剩眼前方寸之地。姜帅挥舞长剑试图驱散浓烟,却只是搅得烟雾翻涌,“别慌!稳住剑阵,相互靠近,别被这烟打散了!”他扯着嗓子大喊,声线因烟雾刺激微微沙哑。 莫白神色凝重,快速默念口诀,手中长剑五彩星辰之力大放光芒,化作一个个灵力气旋,吸附着周遭烟雾。可浓烟源源不断,收效甚微,他咬牙道:“这烟有古怪,怕是加了迷障法阵,大家谨守心神!”一边提醒,一边将剑招施展得更为绵密,牢牢护住身旁师弟师妹。 兰芷嫣强忍着呛咳,眼眶被熏得泛红、泪水打转,却半步不退,长剑紧紧贴着队友,确保剑阵完整。“就算看不清,咱们也能凭感觉打,绝不放过他们!”她边咳边喊,手中剑影胡乱却坚定地穿梭在烟雾里,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誓要冲破浓烟阻挠,在黑袍人遁走前给予致命一击。 一直没有言语的柳雨薇,美丽的脸上更是布满寒霜,她静心凝力,气息在这瞬间暴涨,一圈似实质的灵力波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灵力波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地面簌簌震颤,浓烟仿若撞上铜墙铁壁,被逼得向四周翻涌溃散,一时间竟腾出数丈清明空间。 手中剑也因此光芒大盛,一股寒意席卷全场,她口中娇喝:“一个也别想走,还我师妹!”冰霜自她手中长剑蔓延开来,须臾间形成一片白茫茫的刺骨白雾。那白雾仿若汹涌潮水,携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着黑袍人群滚滚而去,所经之处,温度骤降,花草瞬间凝霜、脆裂,土地也盖上一层厚实冰甲。 几十个炼气期黑袍人惊恐万状,有人慌乱逃窜,却被脚下速冻的冰层绊倒,摔得狼狈不堪;有人妄图运功抵挡,可刚一接触那白雾,灵力竟也被冰封,四肢僵硬,动弹不得。柳雨薇趁势突进,身姿轻盈却决绝,在冰雾间翩然穿梭,手中长剑裹挟着森寒之力,每一挥斩,都带起晶莹冰碴,仿若冰刃风暴。“砰砰”几声闷响,黑袍人接连中招,胸膛处被冰刃洞穿,鲜血涌出却转瞬冻成血冰,凄厉惨叫回荡在山谷。 撤退中的黑袍人首领看状,望着手中一物,然后肉痛的一咬牙,一甩手间一物飞向柳雨薇他们,那物件裹挟着嗖嗖寒风,速度奇快,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扑而来,隐隐散发着一股不祥且狂暴的气息。“大家速退,不要硬接。”经验丰富的莫白大声警示。众人忙听从,急向后闪退。 姜帅反应亦是机敏,脚尖轻点,侧身如飞燕掠水,瞬间横移出数丈远;兰芷嫣面色微变,提气拧身,裙袂飞扬间往后连退数步,手中长剑依旧警惕地横于身前。柳雨薇虽满心不甘,却也知晓此刻莽撞不得,美目含怨瞪向黑袍首领,莲足轻点,借力往后飘然而去。 那物件“轰”地爆开,刹那间光芒刺目、巨响震耳,仿若小型太阳炸裂,汹涌气浪呈环形疯狂席卷,所到之处,地面被炸出一道沟壑,土石翻飞,碎屑漫天。侥幸未被波及的黑袍人趁乱加快撤退脚步,瞬间隐没在山林深处。 待烟尘稍散,姜帅等人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却来不及整理狼狈模样。“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追!”兰芷嫣眉倒竖,咬着银牙恨声道。莫白眉头紧皱,沉声道:“师妹别冲动,这群妖人此举明显有诈,况且咱们灵力损耗不小,贸然追击恐有危险。还是先寻援军,再从长计议找思雨、揪出这些家伙!”姜帅、柳雨薇也纷纷点头附和。兰芷嫣虽满心愤懑,胸脯急剧起伏,却也明白眼下形势,只能狠狠跺脚,压下追击冲动。 第26章 讲述 柳雨薇秀眉微蹙,美丽脸庞一片冰霜,她满是疑惑的问起兰芷嫣道:“师妹,你与思雨师妹在那里丢失?可否把你们追杀那些黑衣人的过程详细点讲述一遍?” 兰芷嫣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缓缓开口…… 当时,她们追击一名逃跑假商贩,一心要活捉回来好好敲问。但那一群假商贩并不是受伤逃跑,而是被柳雨薇的杀伐果断惊吓,战力还在。所以当她们一路迫切追近时,假商贩并没有束手就擒。 被追假商贩在慌不择路中很快回过神来,回头望见苏思雨与兰芷嫣,见只是两人追来,心神稍定。虽说自己并非她们两人之敌,但想着己方还有不少同伴在附近,心里便又有了底气。当下脚步一顿,止住逃窜之势,脸上原本慌乱之色褪去,转而换上了一抹阴狠。 他呼唤一声正在逃跑的同伙,手握腰间长刀,刀柄被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冲着二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怪笑道:“哼,两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追爷爷我,真当爷爷怕了你们不成!”说罢,长刀猛地出鞘,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寒光,刀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透着一股狠厉劲儿。 其中几个还没跑远闻声折返,一个个脸上带着或戏谑或凶狠神情,迅速围拢过来,将苏思雨与兰芷嫣堵在了中间。 他们虽说刚才在两女面前吃过苦头,但是被追得紧了,也恼火得很,总想着几个爷们还斗不过她们,太掉价。当下便也顾不上什么忌惮了,只想着要狠狠出口恶气,找回场子。 那手持长刀假商贩一扬下巴,冲着同伙喊道:“哥几个,一起上啊,把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拿下,让她们知道咱的厉害!”说罢,率先挥刀砍去,那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朝着兰芷嫣面门劈来,攻势又狠又猛,显然是使出了全力。 其余几人也嗷嗷叫着,各自挥舞着手中兵器,朝苏思雨与兰芷嫣招呼过去。拿长棍的,高高举起,狠狠砸下,带起呼呼风声,似要把地面都砸出个坑来;使短刀的,身形灵活地穿梭着,短刀时不时朝着两人的要害处划去,冷光闪烁,危险至极。 苏思雨眼神一凛,娇喝一声:“来得好!刚才十个我们都不怕,还怕你们五个?”手中长剑灵动如灵蛇,精准地挡下砍向自己的几样兵器,每一次碰撞都溅起串串火星,灵力震荡间,将那些攻击一一化解。兰芷嫣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密不透风地护住自己与苏思雨,嘴里喊道:“思雨师妹,咱们可不能小瞧了他们,得速战速决!”两人背靠背,在这群假商贩与黑衣人围攻下,还是游刃有余。 其中修为略高的假商贩,看到自己这边讨不到什么好,纠缠下去担心柳雨薇与姜帅追来,到时候小命难保。他边战边察看周遭,见后山山势陡然险峻起来,怪石嶙峋、峭壁林立,那层层叠叠的巨石仿佛狰狞巨兽;山间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暗中对着同伙做手势,手指灵活地变换着各种暗语,示意众人往那山林深处退去。其他同伙明白了他的计谋,开始且战且走,手中兵器攻势虽未停歇,但脚下步伐却慢慢往后挪动,佯装不敌,一点点往身后山林退去。 苏思雨眉头一皱,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高声喊道:“师姐,他们想跑,别让他们得逞!”说着,手中长剑灵力更盛,剑招越发凌厉,试图冲破包围圈,拦住这群假商贩。兰芷嫣也心急如焚,边挥剑抵御着对方的攻击,边回应道:“好,咱们追上去,绝不能让他们溜了!”两人加快攻势,可那假商贩们配合默契,边抵挡边有序后退,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很快便隐入了山林之中,苏思雨和兰芷嫣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追了进去。 踏入山林后,光线瞬间暗了下来,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仅有几缕细碎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两人追赶脚步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假商贩逃窜弄出的枝叶沙沙声。 “哼,这群滑头,看你们能跑到哪儿去!”苏思雨柳眉倒竖,娇喝出声,手中长剑一抖,灵力汹涌灌入,剑身光芒大盛。她脚尖轻点,跃过一截倒地枯木,顺势挥剑斩向逃窜的假商贩,剑风呼啸,斩断沿途枝叶,碎屑纷飞。 身旁的兰芷嫣亦是满脸坚毅,发丝凌乱却不减风姿,手中长剑与她配合默契,剑招绵密如雨,专攻假商贩包围圈的薄弱处,逼得他们慌乱闪躲,阵型松动。“师妹,加把劲,别让他们拉开距离!”她边出招边喊道。 林间光线昏暗,斑驳树影摇曳,仿若狰狞鬼魅。假商贩们熟悉地形,左拐右绕,还不时借着粗壮树干隐匿身形、伺机偷袭。苏思雨反应机敏,侧身一闪躲过暗袭的棍棒,反手一剑削去半截,怒叱:“无耻鼠辈,就会使这下三滥手段!” 追着追着,迷雾悄然弥漫,浓稠如奶,视野骤缩。兰芷嫣心急如焚,却强自镇定:“思雨师妹,稳住,咱不能乱了阵脚。”她默念口诀,长剑绽放微光,驱散些许雾气。苏思雨屏气凝神,灵力如丝线般在体内飞速游走、汇聚双耳,周遭静谧至极,细微动静都被成倍放大。突然,一丝凛冽劲风擦着浓雾袭来,她眸光一凛,娇喝一声“来得好”,手中长剑如银蛇破雾而出。刹那间,只听“砰”一声震耳巨响,金属撞击声在迷雾间回荡,火花四溅,定是与那企图偷袭的假商贩正面对上。 此时,身旁一棵腐朽的老树被劲风波及,“咔嚓”一声拦腰折断,轰然倒地,溅起大片腐叶与尘土,混合着雾气,呛得人几欲咳嗽。苏思雨顺势借力拧身,剑招连绵而出,喝道:“藏头露尾之辈,还不现身!”那假商贩被逼现身,身形在雾中若隐若现,他也不恋战,转身就朝后跑去,嘴里还嘶吼道:“哼,小丫头片子,别嚣张,这迷雾林子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两女展开身形,如影随形紧追不舍。假商贩一路奔逃,慌不择路,脚下被交错的根茎绊了数次,摔得灰头土脸,却不敢有半分停歇,夺命狂奔间竟误打误撞带着两女穿出了迷雾林子。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怪石嶙峋的石山前。此地仿若恶兽蛰伏的巢穴,巨型石块层层堆叠,犬牙交错,石缝间幽森暗沉,冷风呼啸着灌进去,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声响。 苏思雨微微眯眼,警惕扫视四周,手中长剑一横,剑身嗡嗡震颤:“哼,看你还能往哪儿躲!”兰芷嫣紧跟其后,发丝凌乱却难掩英姿,目光紧锁那假商贩,喝道:“这下没了浓雾遮掩,你逃不掉了!” 假商贩横刀在前,并没有了刚才慌张之色,轻藐的眼神里似好像两女已是囊中之物:“两小丫头片子,今天,爷爷就带你们回去好好的享受。”然后色眯眯的看着一个正是豆蔻年华,一个正值青春洋溢,如若非两女功夫了得,远高于自己,他早就扑了上去。理智还是让他回归现实,他猛地吹了一声尖锐口哨,声音悠长刺耳,回荡在石山之间。 假商贩这般轻佻言语一出,苏思雨顿时怒火中烧,俏脸寒霜密布,她也不顾及对方已经呼唤了同伴,手中长剑“嗡”鸣更甚,好似迫不及待要饮其血、惩其恶:“无耻狂徒,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秽语,姑奶奶今儿便割了你的舌头!”言罢,身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剑招凌厉,直刺对方咽喉,剑风呼啸,仿若要将周遭空气都割裂开来。 兰芷嫣亦是满脸羞愤,双颊绯红却不减果敢,啐道:“呸,下流东西,想得倒美!还敢呼唤对手?”手中长剑配合苏思雨攻势,自旁侧攻向假商贩腰腹,剑影闪烁,恰似灵动银蛇,封死他闪躲退路。 正当假商贩无招架之力时,背后石山沟隙里跳出几十名黑袍人,其中有一人正是之前逃走的假商贩之一。见黑袍人现身,苏思雨心下一沉,娇俏小脸却是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咬牙道:“好家伙,缓兵之计,不过是群藏头露尾之辈罢了!”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原本灵动剑招此刻更添几分狠辣,如暴雨梨花般朝那假商贩周身要害刺去,试图抢在黑袍人合围前将其拿下。 兰芷嫣咋见几十人众,心沉入底谷,但已没退路可言,一咬银牙,满脸决绝,高声喝道:“想仗着人多围堵我们,没门!”她身姿轻盈,脚下轻点,侧身避开黑袍人挥来的一记偷袭,手中长剑顺势一划,在身前挽出一道剑幕,护住自己与苏思雨侧翼。 那假商贩见援兵已到,瞬间底气大增,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竟抵住苏思雨攻势,还嚣张大喊:“弟兄们,把这俩丫头拿下,今晚有酒有色!”黑袍人齐声应和,周遭邪笑声四起,震得四壁回响,旋即黑袍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手中武器寒光闪烁,齐齐向两女攻去。 危急关头,天空中传来一阵剑鸣,一道五彩斑斓的剑光划破长空,仿若璀璨流星携着磅礴灵力疾坠而下。光芒映照间,众人皆下意识眯眼,抬首张望。只见一袭白衣飘飘的神秘剑客踏剑而来,身姿圆润潇洒卓然,衣袂烈烈作响,宛若从天而降的谪仙。 苏思雨与兰芷嫣眼中闪过惊喜,兰芷嫣脱口喊道:“前辈,救命。”而苏思雨更眼尖,她纠正兰芷嫣,高兴喊道:“莫师兄,你来得正好。” 来人正是星辰剑峰莫白,他也一边惊讶问:“思雨师妹,怎么会是你们?”一边手中长剑潇洒一挥,一道五彩璀璨剑气仿若长虹贯日,汹涌澎湃地冲向黑袍人,刹那间,“砰砰”几声闷响,数名黑袍人被击飞出去,狼狈摔落在地,狼狈不堪。假商贩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刚想趁乱溜走,莫白哪会容他得逞,脚尖轻点,瞬间拦在其身前,剑眉一凛:“想跑?”长剑一横,凛冽剑气在他脖颈抹过,假商贩连一招也没接住就去阎王报处报到了。 山石沟一处黑袍人一声令下:“排阵黑袍人绝非寻常乌合之众,个个身姿矫健、行动敏捷,显是经受过严苛且系统训练的精悍之士。他们闻令而动,“排阵”之声刚落,众人步伐整齐划一,如训练场上演练过千百回那般默契,身形迅速交错、挪移,眨眼间,一座诡谲剑阵已然成型。 刀阵运转之时,丝丝缕缕的黑色灵力丝线仿若灵动游蛇,在黑袍人之间飞速穿梭、勾连,编织成一张严密灵力大网,周遭空气受其影响,好似被无数隐匿利刃切割,“嘶嘶”作响,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朝莫白三人压迫而来。 莫白剑眉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赏识,可嘴角那抹不羁笑意却彰显着他的自信:“有点意思,不过,在我面前,仍是雕虫小技。”语毕,他手中长剑轻颤,嗡嗡鸣响间,五彩光芒汹涌喷薄。莫白率先发难,身形如电般切入刀阵,其速之快,只留一道残影。剑随身动,每一次挥剑,都似裹挟着江河倒灌般的雄浑灵力,精准寻隙挑断那些难缠的黑色灵力丝线,令刀阵运转当即受阻,攻势锐减。 苏思雨与兰芷嫣相视颔首,心领神会,旋即紧跟其后,双双提剑冲入剑阵。苏思雨柳眉倒竖,娇喝出声,手中剑招刚猛无匹,恰似怒海蛟龙破浪而出,直捣剑阵关键要害,所到之处,黑袍人的凌厉剑招被强势逼退;兰芷嫣身姿轻盈似燕,辗转腾挪间尽显灵动飘逸,手中长剑寒光闪烁,专寻剑阵衔接薄弱之处,见缝插针,屡屡趁虚而入,收割空当。 三人配合默契,剑招互补,刀阵虽凶险万分,却也难以抵挡这般凌厉攻势。已众多练气期组成的黑袍人额头渐沁冷汗,有人面露怯意,原本整齐的阵脚开始松动,攻势疲软下来。莫白瞅准时机,纵身一跃悬于半空,长剑高举过头,化海巅峰灵力仿若百川归海,疯狂汇聚。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破!”刹那间,一道巨型五彩剑气仿若开天巨斧轰然砸下,刀阵应声崩塌,黑袍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震飞四散,惨叫连连,余下残兵败将肝胆俱裂,哪还敢再战,纷纷退向石山间隙。 苏思雨与兰芷嫣正想追击,被莫白一把拦住,“穷寇莫追,前面不明,小心为上。”苏思雨两女听闻,思想立即醒悟,她们要是早有这觉悟,就不会差点着了道,上了当。 莫白剑眉刚要舒展,正欲开口细问苏思雨二人此番遭遇详情,却突觉一股森寒威压扑面而来。他眸光一凛,顺势转身,只见迷雾树林缓缓步出十多个黑袍身影。那些人周身黑袍如墨,严严实实地裹住身躯,仅露出一双双残暴狠厉的眼眸,幽暗中仿若饿狼眈眈猎物,散发着浓烈杀意。 细细感知一番,莫白心下暗忖,这些人竟个个有着化海中期、后期的修为,绝非善茬。待那领头之人站定,身旁气流仿若漩涡,隐隐扭曲周遭光线,莫白全力运功探测,却仍看不清其修为深浅,想来极为可怖。 那首领身形高大魁梧,黑袍烈烈作响,他微微仰头,发出的森森声音仿若九幽寒风,在空旷石山前不断回响:“剑宗之人,伤了我的人,还想走?哼,把命留下再说!”言罢,抬手一挥,迷雾中又走出几十名练气后期黑袍人,所有黑袍人瞬间会意,呈扇形散开,脚下轻点,如黑色潮水般汹涌扑来,刹那间,灵力涌动,武器寒光闪烁,气势汹汹。 莫白神色未变,从容不迫地将苏思雨、兰芷嫣护在身后,手中长剑微微上扬,剑身轻颤,五彩光芒缓缓流溢,似在蓄力,又似向敌人示威。他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笑意,朗声道:“想留下我们,就凭你们这群藏头露尾之辈?尽管放马过来,看看今日是谁有去无回!”苏思雨、兰芷嫣亦是满脸坚毅,迅速提剑,分立莫白两侧。莫白余光瞥见不远处巨石林立、石缝交错,压低声道:“两位师妹,一会打斗起来,往石缝撤,寻机反击!”两女听闻臻首轻点。 莫白首先幻化一片五彩斑斓的剑光,在身前横扫而去,那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锐响。首当其冲的几名黑袍人齐齐举刀挡格,动作整齐划一,“轰”一声巨响,几名黑袍人被震迟数步。 莫白趁势大喝:“师妹,快走!”苏思雨与兰芷嫣会意,三人如敏捷飞燕,借着这短暂空隙,足尖轻点,瞬间退至石隙边缘,躲开了众黑衣人合围。此地怪石嶙峋,石缝幽深交错,恰似天然掩体。 而之前进入石隙的黑袍人趁机在他们身后现身,悄无声息地包抄过来,手中利刃泛着森寒的光,透着一股必杀的狠劲。他们脚步极轻,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一点点缩小包围圈,试图打莫白三人一个措手不及。 莫白早有所感,低声道:“我们一路往后杀过去,正好这些妖人帮忙带路!”苏思雨和兰芷嫣闻声连说:“好策略。”她迅速转身,手中长剑紧握,灵力灌注之下,剑身嗡鸣,剑刃寒光更甚,娇喝一声:“那就先拿你们开刀!”说罢,身形如电般朝着身后这群练气期黑袍冲去,剑招凌厉狠辣,直刺向最前面黑袍人的咽喉要害,逼得对方匆忙举刀格挡,“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响彻石隙。 兰芷嫣也毫不迟疑,紧跟苏思雨身后,手中长剑在空中挽出数道剑花,剑花如灵动蝴蝶,看似柔美却暗藏杀机,纷纷朝着黑袍人周身破绽处攻去,配合苏思雨的攻势,瞬间打乱了黑袍人包抄的节奏,让他们阵脚大乱,合围之势出现了缺口。 莫白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笑意,手中长剑潇洒一挥,五彩斑斓的剑光瞬间绽放,化作一道道凌厉剑气,如雨点般朝着黑袍人密集处射去。“砰砰”几声闷响,数名黑袍人被剑气击中,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狼狈不堪。“走!”莫白一声低喝,率先顺着缺口往石隙深处杀去,苏思雨、兰芷嫣紧跟其后,三人边战边进,竟将被动化为主动,沿着黑袍人来的路,一路披荆斩棘。 黑袍人首领眼看包围无效,紧追在后,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迅速在身前结印,而后猛地向苏思雨他们甩出一个黑色物体。负责断后的苏思雨心头一凛,瞬间警觉,那黑色物体裹挟着一股浓烈的暗黑灵力,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腐蚀一般,发出“滋滋”的怪异声响。 苏思雨柳眉倒竖,毫无惧色,手中长剑一横,灵力疯狂灌入,剑身光芒大盛,嗡嗡作响。她娇喝一声:“休想伤我师兄师姐!”迎着那黑色物体,全力挥出一剑,剑刃精准地劈在黑色物体之上。刹那间,一声巨响轰鸣而起,一团黑雾自响声处冒起,迅速向四周扩散。 前面莫白忙大声提醒:“此雾有毒,大家快用灵力封住六感,以防不测。”两女听闻,立即照做。苏思雨迅速闭目,运转灵力于周身,在体表凝成一层透明灵力护盾,而后将灵力小心引入耳鼻口舌,牢牢封住感官入口,以防毒雾侵袭。兰芷嫣手法亦是娴熟,玉手快速捏诀,周身蓝光一闪,灵力如细密丝线交织,将自身层层包裹,气息瞬间内敛。 莫白回身看去,不由眉头紧皱,心中不安:“芷嫣师妹,思雨师妹呢?”兰芷嫣听闻,赶忙回头张望,俏脸瞬间失了血色,焦急道:“哎呀,方才只顾着冲出毒雾,竟没留意师妹不见了呀!” 莫白剑眉紧蹙,目光在身后毒雾范围那模糊边界处来回扫视,神色凝重:“定是方才混乱中走散了,这毒雾未散,那群妖人不知藏在那里,师妹单独一人可太危险了,咱们得赶紧回去寻她!”说罢,提剑就要往回走。此时,毒雾中那群黑袍人境然追了上来,于是乎他们又大战起来。 兰芷嫣边详细讲述个中经过,边在莫白的带领下回到了山石间隙入口处。姜帅与柳雨薇听完,神色凝重,姜帅紧握着手中长剑,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声道:“思雨师妹孤身一人在那毒雾里,也不知此刻境况如何,咱们得赶紧进去找找才是。” 柳雨薇亦是满脸担忧,轻抚着腰间佩剑,目光看向那山石间隙,里面毒雾仍未散尽,隐隐透着一股阴森,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可那毒雾看着就邪门,咱们贸然进去,怕也会被困住,还得想个周全之策才行呀。” 莫白微微点头,目光坚定:“雨薇师妹说得对,不可莽撞行事。我先前冲出来时,察觉到那毒雾虽厉害,但若是灵力高强且护住周身,短时间内应能抵挡。咱们四人先各自加固灵力护盾,彼此间用灵力丝线相连,如此一来,即便走散,也能循着丝线寻回,再一同进去找寻思雨师妹。” 柳雨薇若一沉思,拿出在剑宗对换的御灵噬毒丸,从中倒出四粒药丸,“这是御灵噬毒丸,我们每人且服食一丸,起个保障作用。” 众人纷纷应和,当下便各自吞服,运起灵力光芒在他们周身形成护盾,而后四人施展法诀,数道灵力丝线从他们指尖延伸而出,相互交织缠绕,紧紧连接彼此。准备妥当后,莫白率先踏入山石间隙,其余三人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毒雾深处迈进,一边警惕着毒雾侵袭,一边高声呼喊着苏思雨的名字。 第27章 天劫要来 莫白也在进入毒雾石隙时留下了剑宗印记和一段留言,留言上写着:“剑宗支缓师兄弟们,强敌已退,思雨师妹附近失踪,相互转告,望帮忙周遭查找,多留意魔教中人。谢谢,星辰峰莫白” 四人呼唤思雨的声音在山石间隙中回荡,并没有得到回应,四周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莫白凭着记忆,目光如炬地搜寻着地上、石头上当时打斗留下的痕迹,那剑痕、灵力冲击造成的破损之处,都成了指引方向的路标。他小心翼翼地循着这些印记,一步步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线索。 兰芷嫣、姜帅和柳雨薇紧跟其后,大气都不敢出,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终于,他们回到了当初毒雾炸开那处地方,此处毒雾依旧浓郁,地面一片狼藉,碎石散落,还有些黑袍人留下的残破物件,这地方不知道是因为毒雾炸开的结果还是本来就比较宽广,隐隐约约中感觉与其他间隙不一样,不最是窄长的石隙,若像个不大不小的圆形。 莫白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环顾四周后,低声说道:“思雨师妹当时就在此处应对那黑袍首领的攻击,之后我们自行封闭了六感,便相互感觉不到了,咱们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或是通往别处的通道。”说罢,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其余三人也赶忙分散开来,每人一个方向,在周边翻找起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姜帅怀里的忧忧已经跳至肩膀上,它那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鼻子不停地嗅着周围的气息,“呀呀”它指着一个方向,引导姜帅前往。到达一块石壁前,忧忧跳下在地上乱石寻找着什么,姜帅则专注地盯着石壁,手指轻轻拂过石壁表面,查看是否有异样之处,比如暗藏的机关或是特殊的纹路。此时忧忧呼唤姜:“呀呀……” 姜帅听闻忧忧的呼唤,赶忙蹲下身去,只见忧忧正用小爪子奋力扒拉着一块稍小些的石头,那石头周围的尘土被它弄得飞扬起来。姜帅会意,伸手帮着忧忧一起把那块石头挪到了一边,石头底下竟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隐隐有着微光闪烁,仿佛藏着什么玄机。 姜帅凑近仔细打量,凹槽里刻着一些细密且复杂的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其具体作用。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轻声呢喃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和思雨师妹的下落有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姜帅继续盯着石壁摸索,看能继续找到什么异常不。不多久他的手指在石壁一处微微凹陷的地方停住了,那凹陷之处的形状竟和凹槽里的纹路有着莫名的契合感。他心中一动,回头朝着不远处的莫白等人喊道:“莫师兄,这边好像有情况,你们快来看看!” 莫白、兰芷嫣和柳雨薇听到呼喊,赶忙快步走了过来。众人围聚在一起,先是看向地上凹槽里的神秘符文,又看向石壁上那契合的凹陷之处,都面露思索之色,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古老的阵法,众人同声:“阵法?”柳雨薇抢先道:“如果这是阵法应该还有很多其它阵纹,那么周遭阵纹会隐藏在哪里?”她正沉思下一步的寻找方向。忧忧“呀呀……”的打断了她的思路,只见它站在姜帅肩头,双爪比划,一会指东一会指西。帅姜认真的观察忧忧神态与动作,很快得出结论。“它是说以这块阵纹为方向,共分八个方位咱们先从。东西南北找到阵纹,再找余下各方位夹中的方位,如若都能找到阵纹,那么这个阵法就完整了。” 众人听了姜帅的话,纷纷点头,觉得此法可行。当下便按照姜帅所说,各自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散开来寻找阵纹。 莫白朝着东边大步走去,目光如电,仔细扫视着地面与周边石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没走多远,便瞧见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几块石头的排列有些异样,他蹲下身子,用力挪开石头,果然,几道散发着微光的阵纹显现出来,那纹路古朴而神秘,和之前发现的阵纹遥相呼应。 西边的兰芷嫣也极为细心,她沿着石壁缓缓前行,手中长剑不时挑开一些藤蔓杂草。突然,她发现石壁上有一处隐隐有灵力波动,凑近一瞧,正是他们要找的阵纹,阵纹像是嵌入石壁之中,线条流畅,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南边的柳雨薇脚步轻盈,她一边走一边施展灵力感知周围。不多时,在一片低洼之地的石壁前,看到地上有若隐若现的光芒闪烁,她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去尘土,一组完整的阵纹展露无遗,柳雨薇面露欣喜之色,知道这对破解阵法又近了一步。 而东北边的姜帅在忧忧的指引下,同样顺利找到了阵纹。待四人都找齐了西南北,东北加上原先姜帅找到的东面阵纹,共五个方位的阵纹已经找到,又依照计划,去寻找余下各方位夹中的方位阵纹。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接着又陆续找到了西北、东南、西南以及其他夹中方位的阵纹,待所有阵纹集齐,便见到阵纹似一个很有规则的方式排列,分列东西南北,东北、西北、西南、东南,八个方位。 姜帅年幼对阵法一无所知,也只能是挠头苦笑,示意自己帮不上忙。柳雨薇、莫白熟读众多剑宗古籍,她于一旁陷入沉思。兰芷嫣资历虽不及柳雨薇、莫白两人,但她有一特殊体质,阴灵之体,可以招引刚死不久的人灵魂,也是为什么柳雨薇接风铃渡任务必须带上她的主要原因,一路打杀过来,都没有机会好好表现,现在好替大家招几名被杀黑袍人的魂魄,问问这阵法与思雨师妹下落。 只见她盘坐于地上,口中默念招魂诀,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幽蓝色的灵力自她指尖溢出,如丝线般在身前交织缠绕,缓缓汇聚成一个幽光闪烁的灵阵。随着她念咒的声音越发急促,那灵阵的光芒也愈发强烈,开始向四周蔓延开来,似在搜寻着周遭的亡魂。 不多时,阵阵阴寒之气悄然弥漫,几道若有若无的透明身影渐渐浮现,正是那些不久前死去的黑袍人。他们的魂魄看起来颇为虚幻,面容上满是惊恐与茫然,似还未从死亡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兰芷嫣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冷地看向这些魂魄,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们是什么来历?为何在此猎杀我们?可知这阵法是怎么回事?我师妹苏思雨又在何处?如实说来,我便送你们早入轮回,若敢有半句假话,定让你们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日!” 那些黑袍人魂魄听闻,身子瑟瑟发抖,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模样的魂魄,颤巍巍地开口道:“我们生前被下诅咒,死后会忘记自己的一切……至于那位姑娘……我们是死后看见她从我们尸身经过,她似是追着你们一起走的,其它我们真的不清楚啊……” 兰芷嫣柳眉一蹙,面露不悦,显然对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很不满意,她冷哼一声道:“哼,你们倒是会推脱,生前被下诅咒,死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她双手再次快速结印,那招魂诀催生出的灵力光芒瞬间变得更盛,朝着黑袍人魂魄逼去,阵阵寒意让那些魂魄颤抖得愈发厉害。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哪怕只记得一星半点有关这阵法的线索也好,若还是这般敷衍,我可就不客气了!”兰芷嫣厉声呵斥道。 那小头目模样的魂魄吓得赶忙求饶,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大人饶命啊,我们是真的只记得这些了,求您开开恩呀!不过……不过我突然想起,当时那位姑娘经过时,好像有阵奇异的灵力波动从地下传出来,感觉是那阵纹引发的,而且那波动里似乎带着股特殊的气息,有点像……像我们黑袍人常用来传递消息的灵讯味道,可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们实在不清楚啊。” 兰芷嫣目光一凛,追问道:“那灵讯味道可有什么独特之处?快细细说来!” 那魂魄哆哆嗦嗦地接着说道:“那味道……那味道带着股淡淡的腐腥味,和寻常灵讯不太一样,似乎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们生前偶尔会收到上头传来这种带着腐腥味的灵讯,让我们执行各种任务,可这和这阵法以及那位姑娘的关联,我们是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呀,大人,您就饶了我们。” 兰芷嫣心里暗自琢磨着这腐腥味灵讯会藏着什么秘密,和苏思雨的失踪又有何联系。她思忖片刻后,冷哼一声道:“哼,暂且信你们一回,若之后发现你们有所隐瞒,定让你们后悔莫及!滚!” 说罢,她手一挥,撤去了招魂灵阵,那些黑袍人魂魄如蒙大赦,慌慌张张地朝远方向飘走了。兰芷嫣脸色随即因使用引魂阵法而苍白,眉心处还有一丝黑色,这是禁法的反噬,众人见状,皆是一惊。莫白赶忙上前,关切地看着兰芷嫣,问道:“芷嫣师妹,你这是遭了禁法反噬啊,伤势严不严重?”说着,他便欲将自身灵力渡给兰芷嫣,想帮她压制住那反噬之力。 柳雨薇也面露担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递到兰芷嫣面前,说道:“芷嫣师妹,快服下这枚清灵祛邪丹,它对抵御禁法反噬或许能有些帮助。” 兰芷嫣微微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我没事,眼下找到思雨师妹更为要紧,这点反噬我还能撑得住,咱们先把精力放在这阵法上。”可她话虽如此,身子却忍不住不停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上的灵力罩也有消失的倾向,显然那反噬之力汹涌得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正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 忧忧跳上姜帅肩膀,“呀呀”一通比划,姜帅明白后忙对兰芷嫣道:“芷嫣师姐,你静心凝神,尽量放松,我能帮你化解这反噬之力。师兄师姐帮忙防护。” 姜帅说完盘坐于兰芷嫣身后,柳雨薇则鼓动灵力形成一个大的灵力光罩,将众人护在中心。兰芷嫣还想着先把魂魄那儿新得到的线索先说与大家知会,但因为修为太低,动用禁法后难以承受这方天地的反制,这反噬已经快让她晕迷。 莫白也立刻严阵以待,手持长剑,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什么意外状况趁此机会来袭。 姜帅神色凝重,迅速盘膝而坐于兰芷嫣身后,双手飞速地结印,指影翻飞间,混沌功法随之全力运转。刹那间,他掌心光芒大盛,一道道柔和刚正的淡金色灵力如有实质般缓缓涌出,带着丝丝温热,小心翼翼地靠近兰芷嫣后背。 起初,灵力似灵动的丝线,轻触兰芷嫣的肌肤后,寻得经脉入口,缓缓渗透进去。随着灵力不断深入,宛如机敏的斥候,精准地锁定了那些在体内肆虐、如墨般浓稠的天道反噬黑色气息。 当淡金灵力初次与黑色气息短兵相接,接触点微光闪烁,黑色气息仿若遇到克星,边缘开始无声消融,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姜帅见状,不敢懈怠,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加大灵力输出,引导灵力呈网状向黑色气息围剿而去。 过程中,兰芷嫣身子颤抖,冷汗直冒,姜帅立刻放缓节奏,轻喝一声“师姐放松”,同时分出部分灵力温养她受损的经脉,待兰芷嫣状态稍稳,再重新加速化解。而此时众人忽觉天地变色,隔着越来越稀薄的毒雾,也能感觉到天上乌云聚集,天昏地暗。 众人皆是一惊,莫白眉头紧皱,抬头望向天空,沉声道:“这情况不妙啊,看来这禁法反噬之力牵扯不小,咱们化解它竟引来了这般天地异状,也不知后续还会有什么变故。” 柳雨薇一边努力维持着灵力光罩,一边担忧地说道:“这天象变化如此剧烈,不会是传说中的天劫降临?小师弟到底做了什么惊动天地?” 姜帅咬了咬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丝毫不敢分心,继续全力运转混沌功法,驱使着淡金色灵力加快速度去消融那些黑色的天道反噬气息。他心里清楚,此刻绝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不仅兰芷嫣会伤势加重,说不定众人都得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色气息被消融,天上的乌云却越聚越密,隐隐有雷电在云层中翻滚,仿佛在积蓄着怒火,随时都会朝着众人劈落下来。而那毒雾在这般天地威压之下,正快速地变得稀薄,周边原本被毒雾遮掩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只是众人此刻哪有心思去关注那些,满心都在担忧这天象是否真是传说中的天劫,以及兰芷嫣的伤势情况。 兰芷嫣眉头紧蹙,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渗出,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全部心神都放在引导自身灵力上。她的灵力如涓涓细流,相较于姜帅那淡金色灵力显得稍弱了些,她想汇入其中,但当接近到姜帅灵力时,自动退避,怎么样也无法汇入其中,无奈,她放弃与姜帅灵力汇合,也学起姜帅模样,用灵力去包裹其余的黑色气息,可是,让她吃惊的是,黑色气息不但没有消融,反而借助她的灵力增强了些许,吓得她赶紧散去灵力,只管一心放松心神,任凭姜帅帮助她清除天道反噬之力。 姜帅那边,察觉到兰芷嫣这边的状况,微微皱眉,却并未分心,只是默默加快体内混沌功法的运转。掌心涌出的淡金色灵力愈发浓稠,化作一道道灵力绳索,精准且强力地朝着剩余不多的黑色气息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每一次冲击,都能看到黑色气息又消散几分,兰芷嫣的脸色也随之稍微缓和一点,可还未等她松口气,那天空中乌云涌动的动静越发骇人了。云层里雷电闪烁,“轰隆隆”的闷雷声阵阵传来,仿佛就在众人头顶炸开,那股磅礴的威压让人心悸不已。 莫白紧握着长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劈落下来的雷电,目光在天空与兰芷嫣、姜帅之间来回切换,心里既盼着姜帅能尽快彻底化解反噬之力,又担忧这天劫般的雷电会突然发难,那可是传说中的天劫,传闻此天地间最强者都少有能抗下天劫飞升而去。如果真劈下来,众人又能有多少存活的可能? 柳雨薇则拼尽全力维持着灵力光罩,她能感觉到那光罩在这天威之下开始有些摇摇欲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也顾不上擦拭,只是不断地往光罩中注入更多灵力,嘴里念叨着:“一定要撑住啊,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第28章 劫雷 作为此次事件的起始者忧忧,要不是它出主意叫姜帅用混沌功法里产生的一丝混沌本源去化解天道反噬,也不会招来天道雷劫,这个也出乎它的意料之外,它那圆溜溜的蓝色大眼睛盯着天空,小爪子托着小腮帮子,正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是有些束手无策。 天道只是让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规则,按理来说兰芷嫣这次动用禁术,本来也并没有触及到足以引发如此强烈反应的程度。可那混沌本源却不同寻常,它蕴含着这个世界初始便存在的混沌之力,虽只是一丝,却有着打破常规平衡的可能。当姜帅依着忧忧所言,将那含有一丝混沌本源的灵力引入兰芷嫣体内,去对抗天道反噬之力时,就好似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本相对稳定的天道秩序。 天道规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异样且强大的力量介入,误判为有人妄图扰乱整个世界的正常运转,这才开始凝聚雷劫,想要以这般强硬的手段来遏制这股打破平衡的力量,让一切回归到既定的秩序当中。而此刻的众人,全然没料到这小小的举动竟会引发这般严重的后果。 乌云越压越低,滚滚闷雷仿若就在耳边炸响,那一道道蜿蜒扭动的雷电在云层中时隐时现,仿佛择人而噬的银蛇,随时准备扑下。姜帅额上汗珠滚滚,却不敢停下手中动作,混沌功法催至极致,淡金色灵力猛地冲击黑色气息,彻底将兰芷嫣体内黑色气息消融殆尽。 抬头眼看雷电已经集结在头顶形成一个偌大的雷电网,姜帅深知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能在天劫落下时引开,师兄师姐们就不会被牵扯进来。正欲有所行动时,从沉思中猛然酲来的忧忧,边小爪指向姜帅储物袋边呀呀比划。 姜帅转瞬间明白,立即拿出那张腊黄的法布,往身上一披。旋即,姜帅瞅准时机,把正焦急“呀呀”比划的忧忧,稳稳抛向还在全力运转灵力罩的柳雨薇,口中高声喊道:“师姐,接住!”这一连串动作仿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速度奇快至极。 本就全神贯注于维持灵力光罩、抗衡天劫威压的柳雨薇,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出于本能,她只能迅速伸出手接住忧忧。可就这一瞬的分神,灵力运转瞬间失衡,原本就被天劫威压得并不稳定的灵力光罩,如脆弱的琉璃般“咔嚓”一声,轰然破灭,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于空中。趁着这稍纵即逝的空档,姜帅运转灵力,法布散发着灿灿金芒,卸去不少天劫威压,让其得以从容继续下来的动作。于是他脚下生力,身形仿若离弦之箭,往边上一处石隙飞跃而去,几个起落间,身影便彻底隐入石隙幽深之处,隐匿了踪迹。 莫白同样是专注天劫的动向,正苦思应对之法。当他眼角余光瞥见姜帅决然离去的身影时,脑海才猛地回过神来,刹那间明白了小师弟的用意,可彼时雷霆轰鸣、危险接踵,想伸手阻拦、出声喝止却已然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帅消失不见,满心焦急与无奈。 兰芷嫣刚从禁法反噬的虚弱中缓过劲来,浑身软绵无力,只能瘫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大口喘气,大脑还混沌未清,反应更是慢了不止一拍。直至姜帅彻底隐入石隙,周遭天劫威压稍稍减弱,那股压迫感不再如方才那般窒息,她才如梦初醒,瞬间明白姜帅此举是想孤身一人去面对那仿若必死之局。“不要,小师弟,我们一起面对!”兰芷嫣心急如焚,眼眶瞬间泛红,不顾一切地大喊着,双手撑地,跄踉站起。 姜帅隐入石隙后,身形迅速下蹲,将自己紧紧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双手紧攥着法布,那法布泛起微微光芒,似是激活了某种隐匿灵力,助他隐匿气息。石隙外,天劫的雷光依旧肆虐,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柳雨薇接住忧忧,满心自责,眼眶泛红:“都怪我,分了神,害灵力光罩破了!”说着就要往石隙冲去救姜帅。莫白抬手拦住她,神色凝重:“别冲动,此刻贸然过去,非但救不了小师弟,咱们还得搭进去,先稳住!” 兰芷嫣心急如焚,不顾身子疲软,跌跌撞撞地朝石隙挪步,口中呼喊不停:“小师弟,快出来,咱们说好同进同退的!”可回应她的只有震耳雷声与愈发狂暴的天劫威压。 石隙内的姜帅屏气凝神,暗暗运转混沌功法,全力收敛自身气息,试图骗过天劫的感知。他人虽小,也知晓这天劫一定威力无穷,独自应对有死无生,但绝不能连累师兄师姐。眼角余光瞥见石缝外晃动的人影,他压低声音喊道:“师兄师姐,别过来!快寻地儿躲好,我已有应对之策!” 话虽如此,姜帅心里却没底,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后背衣衫早已湿透。他紧盯着法布,寄望这件神秘法宝能多撑一会儿。突然,一道细微雷电似是锁定此处,直直朝着石隙劈来,姜帅瞳孔骤缩,侧身一闪,那雷电擦着衣角轰在石壁上,碎石飞溅,石隙瞬间烟尘弥漫,部分飞溅的雷力触及法布,却溅不起一点波澜,瞬间被法布吸收,姜帅注意到这一轻微变化,心中暗喜,看来对付这天劫又多了一分保命的希望,不完全是死局。 莫白见状,心急如焚,手中长剑一挥,几道五彩剑气斩向空中,妄图扰乱雷电走向:“小师弟撑住,我们来助你!”说罢,拉着还欲往前冲的兰芷嫣,与柳雨薇呈三角站位,准备合力抗衡天劫,哪怕希望渺茫,也绝不放弃姜帅。 姜帅瞅着这一幕,眼眶瞬间湿热,心底暖流涌动。本想着孤身引开天劫,护师兄师姐周全,却没料到他们不顾凶险,执意追来相伴、共抗大敌。那几道五彩剑气在昏暗天幕下格外夺目,虽起不了任何作用,但那是莫白师兄毫无保留的奋力营救;兰芷嫣师妹脚步踉跄却满脸决然,即便身子疲软也不肯退后分毫;柳雨薇师姐更是美丽的脸庞决绝,义无反顾迅速就位,双手飞速结印撑起防护,手法娴熟利落。 感动之余,姜帅深知此刻不容分心,他迅速抬手抹了把眼角泪花,重新打起精神。反正事已至此,没必要搭上师兄师姐们的性命,主意已定。姜帅不再隐藏,从狭小石隙中长身而出,对着天空一声怒吼:“天劫,有本事冲我一人来!莫要伤我师兄师姐!”吼声仿若携着灵力洪波,震得周遭空气簌簌作响。 天空的云层似是响应他的宣泄,几根细小电芒直劈而下。姜帅夷然不惧,小脸满是决绝,他全力运转混沌功法,周身那淡金色的灵力澎湃涌入法布,法布受灵力激发,原本腊黄的色泽泛起耀眼金光,上面古朴的符纹仿若活了过来,蜿蜒游走,释放出一股厚重神秘之力,瞬间在凝成一面灵力光围。电芒砸落在灵力光围上,并没有激起刺目光华与震耳轰鸣,而是被法布主动的吸入符文中,像是被驯服的凶兽,乖乖蛰伏、消弭了力量,融合入了法布之内,姜帅细心观察,只见法布纵多的符纹隐晦的带上了一丝天劫之力,他心中稍定,愈发笃定这法布能让自己熬过天劫。 因为法布的特殊,加上天劫并没有意识,是规则使然。当规则感应不到威胁时,已经开始退却,但所形成的能量场确实庞大,它的余威哪会如此轻易消散,能量场依旧磅礴,丝丝缕缕的雷电还在溢出、攒动。 此时,一道粗壮些的雷电突破云层,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直直劈来,若是直接劈中,别说小小练气期,金丹期都有可能灰飞烟灭。姜帅不敢大意,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混沌功法催至极致,引得灵力光围愈发紧实、透亮,宛如琉璃铸就。 这些劈下的雷电还是一样,只是被姜帅的灵力光围轻微阻挡了瞬间,就直接落在了法布上,法布全部符纹微微发光,吸收大半雷霆力量,但还是有少许渗透入姜帅身体,姜帅只觉全身遭到电击,每一寸肌肤都似被火灼烧,经脉好似被无数钢针狠狠刺入,疼得他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姜帅只觉那残余的雷电之力如汹涌的怒潮,瞬间将自己席卷,周身剧痛仿若要把灵魂都碾碎。此刻,恐惧如藤蔓般缠上心头,脑海里闪过一瞬的绝望——这般灭顶天劫,自己真能扛过去吗?炼气期的实力在这毁天灭地的天雷面前,渺小得宛如蝼蚁。 可下一瞬间,阿姐温婉的笑脸毫无征兆地闯进脑海,阿姐手把手教他拿起那柄巨剑,耐心纠正每一个娑势;受伤时阿姐红着眼,小心翼翼为他上药包扎,轻声嗔怪却满是疼惜;还有阿姐将珍藏许久、助修炼体能的妖兽结丹塞到他手里,温柔地说“阿弟,好生修炼,往后定要雄起部族”。那些温暖画面,成了混沌黑暗里的熠熠星火。 “我怎能垮掉!阿姐满心期许,等着我回去找她,若折在此处,阿姐该多伤心。”姜帅眼眶泛红,攥紧双拳,原本消散的斗志瞬间重燃。紧接着,师兄师姐们满脸焦急、决然的模样也在眼前走马灯般浮现:柳雨薇平日冷若冰霜的脸庞满是关切与焦虑,正不要命似的朝他输送灵力;莫白死死攥着剑,平日里笑话江湖的双眸此刻满是担忧;兰芷嫣哭得梨花带雨,声声呼喊着他“小师弟”,还有还生死不明的苏思雨师妹等着他们去寻找,忧忧还等着和他一起长大游走世界。“不能退!我若倒下,他们定会拼死相救,到时谁也活不了!”姜帅心底涌起一股决绝。 他咬着牙,在剧痛中收紧心神,暗暗发誓:“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要守住!胸前玉佩是我底牌,法布是生机所在,过往空间裂缝历经多么艰难都撑过来了,这次也定能寻得生机,熬过天劫,护师兄师姐周全!”信念仿若火炬,驱散了大半恐惧。 他紧咬牙关,强行忍住那钻心剧痛,混沌功法逆向运转,调集体内灵力去包裹、化解那侵入的雷电之力,试图将伤害减到最低。可那残余的雷电之力极为霸道,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肆意破坏着经脉与脏腑。姜帅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噗”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石块。 而此时忧忧也感应到了姜帅的危险,欲想相助,但看到他重新燃起的斗志,它又收回了刚要发起的无色世界。在它的幼少心灵里,天性让它也知晓,若想强大起来,必须自己去面对一切。但看前姜帅正要与雷霆硬扛,它还是不停的呀呀呀出言提醒,比7划着,意思是不能用灵力硬扛,可以借雷霆之力锤炼经脉与肉身。 正在与入体雷霆对抗的姜帅,还是注意到了忧忧的提醒,凭着平常相处的默契,他很快明白了忧忧的意思,于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灵力,不再一味以灵力强势抵挡、驱散雷霆之力。他缓缓放松紧绷身躯,咬紧牙关,引导那肆虐的雷霆之力顺着特定经脉缓缓游走,每一寸肌肤、每一段经络,都似被滚烫钢针狠狠刺入,冷汗瞬间布满额头,他却憋着一口气,强忍着这非人的剧痛。 姜帅紧闭双眼,全力集中精神,依照以往功法研习时对人体经络的了解,小心翼翼以混沌功法操控雷霆之力,让其避开脏腑要害,向着四肢百骸的经络而去。随着雷霆缓缓流转,他能清晰感觉到经脉在这狂暴力量冲击下,正以一种近乎撕裂的剧痛被拓宽、强化,肉身也似在高温淬炼下愈发紧实,隐隐散发别样光泽。虽说过程煎熬难耐,像是过了漫长时,但其实仅一呼吸左右。 天上又溢出一缕雷霆,这次姜帅没有把法布催动到极致,让法布吸收雷霆就少了一些,留有一定量的雷霆来洗礼肉身与经脉。电芒近身,他周身毛孔骤缩,却稳如磐石,主动迎上那股磅礴力量。“嗤啦”一声,衣衫瞬间焦黑冒烟,肌肤也泛起可怖的灼痕,可他仿若未觉,沉浸在引导雷霆、锤炼自身的专注里。 每一丝雷电入体,都似一头暴烈野马,在经络间横冲直撞,姜帅额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却咬紧牙关,以顽强意念驾驭其走向。随着淬炼持续,体内混沌功法不自觉地缓缓运转,汲取着雷电蕴含的磅礴能量,转化为灵力滋养周身,受损处竟也悄然修复。 石隙外,柳雨薇双手飞速结印,心急如焚之下,满心都是对自身弱小的痛恨。她紧咬下唇,眼眶泛红,不住地在心底自责:“为何我平日里不多刻苦几分?为何功法总练不到炉火纯青?若我能更强一些,此刻小师弟怎会独自深陷险境,苦苦支撑!”那自责与不甘仿若利爪,一下下抓挠着她的心。 可眼下没时间容她消沉,柳雨薇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倾尽灵力,试图隔空为姜帅再输送灵力、加固防护。她掌心光芒闪烁、符文隐现,灵力如灵动丝线朝着姜帅蜿蜒而去。口中喃喃:“定要撑住啊……”声音带着颤抖,满是揪心的祈愿。 而姜帅浑然不顾外界担忧,一心沉浸在这天赐的“锤炼”契机里。每一道入体雷电肆虐,带来剧痛的同时,也让他真切感受到自身力量的蜕变。经脉拓宽带来澎湃灵力流转之感,肉身愈发坚韧,举手投足间似都蕴含着全新的力量。他憋着一股劲,誓要借天劫之力,破茧成蝶,待熬过此劫,定要成为师兄师姐最坚实的依靠,往后再有危难,凭自身之力护众人周全。 石隙外,莫白眉头紧锁,长剑拄地,目光紧锁姜帅,暗暗发誓,往后定带着师弟师妹勤加修炼,不能再因实力不足而陷入这般绝境;兰芷嫣早已泣不成声,双手合十,默默为姜帅祈祷,望上天垂怜,助小师弟平安度过这生死大劫。 第29章 劫后 劫云徐徐退去,不时劈落的余劫雷电,终于消停下来。盘坐于石隙的姜帅,模样瞧着有些狼狈,头发被雷电电得根根卷曲竖起,还冒着丝丝青烟,仿若刚从炉灶边钻出;身上法布符纹因天劫的洗礼而变得不再暗黄,陈旧之感消退不少,其中还有雷电游走的霹雳啪啦之声。 姜帅对外在这些全然不顾,全心投入到混沌功法引导身体内的雷劫余电,他闭目凝神,面容紧绷,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脸颊上未干的焦黑污渍。体内灵力裹挟着乱窜的雷劫余电,循着经脉缓缓游走,每经一处,便是一阵剧痛,似有钢针反复穿刺、烈火无情炙烤。那些狂暴的余电多次试图挣脱灵力束缚,横冲直撞,姜帅的经脉因此震颤不休,嘴角溢血,他却仅是闷哼一声,旋即咬紧牙关,稳固心神,凭借强大意志力驱使灵力驯服余电。 随着时间推移,体内雷劫余电渐渐被梳理归顺,融入灵力洪流,化作丝丝缕缕极为精粹的能量,滋养修复着受损脏腑与经脉,丹田也在不知不觉间加倍扩大,竟然一下连升三重,突破至练气八重。 姜帅欣喜不已,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澎湃的灵力如汹涌江河奔腾不息,原本经脉中那些细微的阻滞与暗伤,此刻已被修复得完好无损,且变得更为宽阔坚韧,能够容纳和传输更为强大的灵力。他的身躯微微颤抖,这并非是因为虚弱,而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这一场天劫磨难,竟成了他修行路上的一场巨大机缘。 缓缓睁开双眼,姜帅眼中精芒乍现,仿若实质的光芒在眸中闪烁。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得浑身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如同炒豆般的声响,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仿佛重生再造一般。 石隙外,莫白等人感受到姜帅身上气息的变化,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兰芷嫣激动得又蹦又跳,欢呼道:“小师弟,你太棒了!居然连升三重境界,这简直是奇迹!”莫白亦是满脸欣慰,大笑道:“好小子,真不愧是我等的小师弟,经此一劫,日后定能在修仙之途大放异彩。”柳雨薇则是温柔地看着姜帅,眼中满是赞许与钦佩:“小师弟,你这等突破速度,师姐我望尘莫及,日后还需多多向你请教呢。” 姜帅走出石隙,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多亏了师兄师姐们的守护与相助,若没有你们,我绝难有此机缘,这一切都是大家的功劳。”说着朝着师兄师姐们拱手行礼,挥袖间,一股衣料烧糊味道直涌众人鼻孔,围聚过来的两女忙以袖掩鼻,却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而忧忧也不嫌弃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三两下从柳雨薇肩头跳上姜帅头顶,居然在他爆炸蓬松的头发上做了个鸟窝状,安然趴伏其中。 莫白亦是忍俊不禁,调侃道:“小师弟,你这模样,倒像刚从炼丹炉里蹦出的火猴子,不过这‘火猴子’如今可是炼出了火眼金睛,成功突破至练气八重,厉害厉害!”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姜帅尴尬地挠挠头,看着自己衣衫褴褛、焦糊一片的模样,也跟着乐了。柳雨薇笑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干净衣衫递给姜帅:“小师弟,快换上,不然这股味儿怕是要把山谷里的妖兽都引来。”姜帅接过衣衫,感激地看了柳雨薇一眼,转身寻了个隐蔽处更换。 待姜帅换好衣衫出来,众人围坐在一起,兰芷嫣将从魂魄那儿新得到的线索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后,脸上皆露出凝重又思索的神情,既担心苏思雨可能被传送至黑袍人更核心之地,那么她会变得更加危险,又高兴终于有了苏思雨的一丝线索。 莫白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道:“不管怎样,这好歹是个线索,既然那灵讯味道可能和这阵纹有关,说不定这阵纹里就藏着黑袍人的什么秘密,能借此找到师妹所在之处。咱们再仔细查看下这些阵纹,看看有没有哪处散发着类似腐腥味的灵力波动。” 众人纷纷点头,当下便又围聚在阵纹旁,弯下身子,全神贯注地细细感知起来。柳雨薇更是闭上眼睛,将灵力缓缓释放出去,试图捕捉那细微的异样气息,她轻声说道:“大家都仔细些,那腐腥味或许很淡,极易被忽略,咱们要一处一处排查清楚。” 姜帅抱着忧忧,客客气气的道:“小忧忧,帮忙找到思雨师妹线索,十斤灵肉干,如何?” 忧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呀呀”叫了两声,从小爪子里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似乎在表示十斤可不够,起码得二十斤才行。姜帅见状,无奈地笑了笑,点头应道:“好好好,二十斤就二十斤,只要你能帮上忙,再多都给你。” 众人一边留意着阵纹的动静,一边听着姜帅和忧忧的有趣“谈判”,紧张的氛围倒是缓和了几分。兰芷嫣一边感知着灵力波动,一边打趣道:“小师弟,你这为了找到师妹,可真是下了血本呀,不过只要能把思雨找回来,二十斤灵肉干也值了。” 姜帅挠挠头,笑着回道:“只要能找回思雨师妹,甭说是二十斤灵肉干了,就算再多些我也舍得呀,就盼着小忧忧真能派上大用场呢。” 就在这时,柳雨薇忽然眉头一皱,睁开眼睛,低声道:“我好像感觉到一处有些不太对劲,那边的灵力波动隐隐透着一丝腐腥味儿,不过很微弱,大家快来这边再仔细瞧瞧。”众人听闻,赶忙朝着柳雨薇所指的方向聚拢过去,一个个屏气凝神,目光紧紧盯着那处阵纹, 莫白蹲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阵纹,尝试着用灵力去触碰、探测,想进一步确认那丝腐腥味儿的灵力波动到底藏着什么玄机。他眉头微皱,神色专注,口中喃喃自语:“这阵纹瞧着普通,内里却透着古怪,看来黑袍人布下此阵确实费了一番心思啊。” 其他人也不敢懈怠,柳雨薇再次闭上双眸,将灵力释放得更细致些,犹如细密的丝线般在阵纹周边穿梭游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角落;兰芷嫣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特制法宝,轻轻挥动,法宝上的符文闪烁,辅助她更好地感知那异样灵力波动。 忧忧跳下姜帅肩头,大眼睛盯着那阵纹走向看了一会儿,大大的眼睛亮起幽蓝光芒,它小爪子在胸前比划,带出一缕黑色灵力线,灵力线泛起幽幽光芒。忧忧把灵力线放入阵纹中,奇怪事发生了,灵力线融进阵纹,随着阵纹走向不断游走,所到之处阵纹都会发出幽幽蓝光,煞是神秘莫测。 众人皆是一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神奇一幕,原本还在努力探寻线索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也不敢开口说话,怕干扰了忧忧的下一步动作。 当灵力线点亮所有阵纹后,忧忧指着某处符文闪烁的地方,“呀呀”一阵比划,三人齐齐望向姜帅,姜帅解释:“大家同时向这个节点传输能力,应该就可以把咱们都传送走。” 三人闻听,毫不犹豫各自打出一道灵力三道灵力如灵蛇般朝着那符文闪烁的节点窜去,瞬间没入其中。节点处光芒大盛,原本幽蓝的光变得越发耀眼夺目,似要将众人的眼眸都灼伤一般。光芒之中,隐隐有空间之力开始扭曲、荡漾,仿佛形成了一个神秘的旋涡,周遭的空气都被搅得“呼呼”作响。 姜帅抱紧了忧忧,目光坚定地盯着那旋涡,大声喊道:“大家靠近些,牵好彼此,莫要被这空间之力给冲散了!”说着,他率先伸出手,拉住了身旁的柳雨薇。 莫白和兰芷嫣赶忙也靠了过来,四人彼此紧紧牵着手,围成一团,柳雨薇灵力鼓荡,撑起一个灵力光罩护住大家。随着空间旋涡的吸力越发强劲,他们的身形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那旋涡中心缓缓移动,衣袂在狂风中烈烈作响。 兰芷嫣脸上虽带着紧张之色,却仍强装镇定道:“希望这一趟,真能顺利找到思雨师妹呀。”莫白紧了紧握着众人的手,沉声道:“不管怎样,大家都小心应对,咱们定要一起平安归来!”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四人便被那空间旋涡彻底吞没,光芒一闪即逝,原地只留下那阵纹还散发着微弱的蓝光,而他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30章 一只绣花鞋 眼前先是一阵刺目的强光闪过,待光芒渐弱,他们发现置身于一片昏暗阴森的沼泽地中。脚下的淤泥绵软湿滑,每走一步都仿佛要将人狠狠拽进去,还不断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味。 四周弥漫着浓稠的雾气,可视范围极小,静谧得众人都能听见彼此之间的心跳声。周遭透着阴森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莫白握紧手中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道:“此地处处透着危险,大家都小心些,莫要走散了。”柳雨薇也凝重地点点头,右手紧握长剑,准备随时一剑劈出应对突发状况。姜帅抱紧忧忧,目光在雾气中搜寻着,盼着能找到一丝与思雨师妹有关的线索,兰芷嫣则紧紧挨着众人,心中满是忐忑,却也鼓足勇气,时刻留意着周边动静。 “这里能见度太低,雾气浓稠阻碍灵觉,我们无法分辨东西南北,更无法探清地形。如果这片地方足够大,我们这样走下去,只会迷失在迷雾中。”姜帅敏感的觉得问题的严重性,向三人提出了如今的处境不妙。 三人听闻,脸色皆是一沉,莫白眉头紧锁,手中长剑拄地,沉声道:“小师弟说得没错,这样盲目乱走确实不是办法,可这浓雾不散,咱们又该如何是好?” 柳雨薇思索片刻后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着释放灵力标记,每走一段距离就留下记号,这样即便绕圈,也能有所察觉,不至于一直在原地打转。” 兰芷嫣有些担忧地看向四周,补充道:“可这雾气里还不知藏着什么危险,万一那些标记被破坏了,或者咱们被什么东西袭击,慌乱中根本顾不上查看记号呀。” 姜帅低头看向忧忧,轻声问道:“小忧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呀?你向来机灵,快帮咱们出出主意呗。”忧忧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呀呀”叫了几声,伸出小爪子指了指上方,又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像是在示意众人飞上空中去,试试能否越过这浓雾看清周围情况。 姜帅眼睛一亮,忙向大家解释:“小忧忧的意思好像是让咱们踏剑飞上高空,只要高出这浓雾范围,或许就能看清地形,分辨方向了。”众人听了,觉得有理,当下便准备祭出飞剑,柳雨薇似觉得有什么不妥,若一沉思道:“如果我们都飞出去了,怎样找思雨师妹线索?” 众人听闻柳雨薇的话,动作一顿,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蒙上了一层阴霾。莫白皱着眉头,手抚下巴,缓缓说道:“师姐说得在理,咱们贸然飞上去,万一这一飞就偏离了线索所在之处,那可就白费功夫了,还容易迷失在这陌生之地。” 兰芷嫣咬着嘴唇,有些纠结地说:“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咋办呀?总不能一直在这浓雾里瞎转悠。” 姜帅抱紧忧忧,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师姐,咱们可以先派一人上去查看情况呀,其他人就在这儿守着,等上去的人看清了地形、方位,再回来告知大家,然后咱们再一起决定往哪儿走,这样既能知晓周边情形,也不至于弄丢了线索。” 众人听了,觉得这倒是个可行之法,莫白当即说道:“那我上去,我飞得快些,上去查看一番也好尽快回来告知大家。”说罢,莫白周身灵力涌动,祭出飞剑,悬于脚下。他脚踏飞剑,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猎猎作响,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破浓雾而去。 姜帅等人仰首凝望,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担忧。“师姐,趁这空档,我们就在这附近仔细观察一下,看有否可疑之处,也好确定思雨师妹有否过来此处。”姜帅首先开腔打破沉默。 柳雨薇微微点头,应道:“师弟所言极是。”于是众人分散开来,在周围小心翼翼地探寻。姜帅带着忧忧,目光如炬,仔细扫视着地面与周围的雾气,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兰芷嫣则双手结印,释放出一道道微弱的灵力丝线,让其在附近飘荡,若有与思雨师妹相关的气息残留,便能有所感应。 时间缓缓流逝,众人的神情越发凝重。这片沼泽地除了散发着腐臭与死寂,并未发现明显与思雨师妹有关的线索。姜帅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抬头望向莫白离去的方向,浓雾依旧深沉,不见其身影归来。 “也不知莫白师兄在上空情况如何,希望他能顺利找到出路或者线索。”兰芷嫣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柳雨薇安慰道:“莫白师兄修为高深且行事谨慎,想必不会有事,我们且耐心等待,同时不要放松在此处的探查。” 姜帅正艰难地在沼泽中跋涉,师姐给他的那件剑宗弟子服此刻显得极为累赘,宽大的衣摆拖在泥沼里,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更多的力气。他一边努力保持平衡,一边暗自懊恼这衣服实在不适合在这种环境下行动。 忽然,他左脚踩到一处硬物,心中一动,赶忙挽起袖子,蹲下身子,伸手向泥沼中探去。手指在冰冷且散发着恶臭的淤泥里摸索着,终于触碰到了一个物件。他紧紧抓住,缓缓用力将其从泥沼里拔出。那是一只绣花鞋,绣花鞋做工精致,鞋面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粉色桃花,花瓣上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姜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仔细端详着绣花鞋,发现鞋帮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雪”字。 “这应该不是思雨师妹的鞋子?”姜帅喃喃自语道。忧忧在一旁也凑了过来,它用小爪子轻轻触碰着绣花鞋,大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满是疑惑。 柳雨薇和兰芷嫣听到姜帅的话,也赶忙凑了过来。柳雨薇接过绣花鞋,仔细打量着,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这‘雪’字……咱们并未听闻有哪位熟人与此相关,不过这鞋子看着不一般,那灵力波动绝非寻常,说不定是哪位曾来过此处的仙家之物。” 兰芷嫣在一旁点头附和,又猜测道:“也许是之前有人途经这片沼泽,不慎遗落在此的呢。只是这沼泽如此隐秘,寻常人想来也难以涉足呀。” 姜帅思索片刻后道:“不管怎样,这鞋子既然出现在这儿,也是一个线索。咱们且先留着,说不定能引出些什么,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与思雨师妹相关的蛛丝马迹呢。” 柳雨薇听闻也觉有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总比错过了的好,于是她把绣花鞋还给姜帅,“小师弟你暂且收好,咱们现在还得好好探寻,我先前在传送到达处用灵识细细感知,这里没有传送阵纹,也没发现其它异常,那么我们被传送入来的传送阵,应该是单向传送阵,单向传送阵大多只是把人传送致大概方位,并无固定地方,所偏差多少,并无确切数据,依此类推,就算思雨师妹与咱们同入一个传送阵,但并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点,但大概方位应该不会错,思雨师妹在这附近的可能性非常大。” 柳雨薇一口气说完,美丽脸庞挂着丝丝忧虑。姜帅赶忙接过绣花鞋,慎重地点点头,说道:“师姐说得有理,那咱们就在这周边仔细找找,扩大些范围,说不定师妹就在不远处呢。” “但是我们不能离开得太远,这雾霾太重,还阻隔灵识,超过十来丈咱们基本就感知不到对方了,声音应该也传不远,从四周静溢中可以判定。”兰芷嫣忙从中插话提醒。 姜帅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于是众人商定,以当前位置为中心,在半径十来丈的范围内进行细致搜索。姜帅带着忧忧,小心翼翼地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前行。每走一步,他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脚下的动静以及周围雾气的变化。 突然,忧忧在他肩头不安地跳动起来,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姜帅心中一凛,停下脚步,顺着忧忧所望的方向定睛看去。只见在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团黑影在雾气中晃动。那黑影的轮廓模糊不清,无法辨别究竟是什么事物。 姜帅握紧手中长剑,缓缓靠近那团黑影,同时将灵力暗暗凝聚于掌心,以备不测。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渐渐看清,那黑影似乎是一个蜷缩在地上的人形。姜帅心跳陡然加快,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难道是思雨师妹? 第31章 圣宫? 姜帅怀着忐忑心情又靠近了些,待走到近前,才发现那并不是思雨师妹,而是一个身着破旧黑袍陌生男子。男子满脸血污,气息微弱,似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地倒在这沼泽泥泞之中。 就在这时,上空传来一阵呼啸声,姜帅抬头望去,只见莫白正快速从高空落下。莫白脸色略显苍白,衣衫也有些破损,显然在上空遭遇了不小麻烦。 “莫白师兄,你怎么样?”柳雨薇急忙问道。莫白落地后,深吸一口气,说道:“上空有强大禁制和一些凶猛妖禽,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它们。不过,我也大致看清了这片沼泽地形,在东南方向,似乎有一座古老建筑,那里气息十分诡异,说不定与思雨师妹失踪有关。” 而此时姜帅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男子鼻息,感受到还有一丝微弱气息,他转头朝着不远处还在追问莫白师兄的柳雨薇、兰芷嫣喊道:“师姐,快来,这里有个受伤的人!” 柳雨薇、兰芷嫣和莫白听到呼喊,迅速赶了过来。柳雨薇查看了一下男子状况,眉头紧皱,说道:“他伤得很重,身上脏器被某种东西腐蚀破碎,也不知遭遇了什么,看能否先把他弄醒问问情况,说不定知晓这附近一些事,对咱们寻找思雨师妹有帮助呢。” 说罢,柳雨薇运转灵力,缓缓将一股温和的灵力注入男子体内,试图唤醒他。片刻后,男子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中满是警惕。 兰芷嫣微微俯身,试图安抚眼前这位重伤男子:“莫要害怕,我们只是前来此地寻人,绝无加害于你之意。你究竟为何会在此处重伤倒地?” 男子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游移,仿若在努力辨认着什么,随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目光瞬间变得空洞无神,生命光彩如同风中残烛般慢慢消逝。他双唇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微弱的字:“找圣宫求救……圣…”最终未呈说完,他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气息全无。而且身体开始从内腐烂,不出几息就只剩一副黑不溜秋的骨架。诡异的是,骨架之上还萦绕着丝丝缕缕幽黑的雾气,在这雾气之中,似有无数痛苦的人脸若隐若现,发出低低的哀嚎,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悲惨遭遇。 柳雨薇等人目睹这惊悚的一幕,皆惊愕得瞪大了双眼。那男子的身体竟如腐朽之物般迅速瓦解,与周围沼泽的腐臭气息交融,令人作呕。柳雨薇强忍着不适,心中疑窦丛生:这男子究竟遭遇了何种诡异之事,竟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临终前的“找圣宫求救,救谁?”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圣宫之中有邪恶力量作祟,还是另有其他隐情?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凝重与不安,唯有那沼泽的沉闷声响和腐臭味道,不断地刺激着众人的感官。 姜帅眉头紧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只剩下骨架的男子。此时,周围沼泽雾气愈发浓稠,如墨汁般在空气中肆意翻涌,丝丝缕缕雾气不断地往众人口鼻中钻,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脚下淤泥也似乎变得更加黏腻,每一次轻微挪动都像是要将人拽入无尽的深渊。姜帅心中暗自思忖:这等诡异死状,绝非寻常,定是触及了某种极为邪恶力量。可别是我们也误闯了什么不该进入的绝地,这沼泽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这男子的死状太过蹊跷,他身上的灵力波动紊乱且夹杂着一股黑暗气息,绝不是普通攻击所致。” 兰芷嫣捂着口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这阴森沼泽里,她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四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她心里满是惶恐与疑惑,暗自嘀咕,这沼泽怎么如此阴森,先是思雨师妹下落不明,现在又出现这离奇死亡的男子,还牵扯到圣宫,这可是大陆数一数二的无敌宗门。难道圣宫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阴谋?“会不会是这沼泽中隐藏的某种邪术?可他为什么好像要我们向圣宫求救谁呢?圣宫向来在修仙界地位尊崇,难道圣宫也卷入了什么危险之事?” “圣宫”姜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初闻陌生男子所说不以为然,现听芷嫣师姐所说,这个“圣宫”应该是足够强大的宗门,想更多了解,发现如今发问感觉不对时宜。他压下心底好奇,待合适时机向雨薇师姐问个清楚。 莫白神色凝重,周围死寂般氛围让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缓缓说道:“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忽视他的话。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思雨师妹,她或许也陷入了同样危险之中。这沼泽处处透着诡异,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柳雨薇点头表示赞同,她手中掐了个剑诀,手中宝剑施展了一个简单净化法术。然而,缠绕在骨架上雾气像是被激怒的恶魔,疯狂地涌动着,将骨架紧紧包裹。柳雨薇心里却越发不安,这平常能让不少邪魅退躲的剑光竟对这黑雾效果甚微,看来麻烦不少。“这黑雾似乎有很强抗性,我们还是不要在此多做纠缠,先往东南方向走,也许在那里能找到更多答案。” 正欲举步前行,姜帅感觉肩膀上忧忧传来一阵咕咕声响,侧头望见忧忧大眼睛盯着那股黑雾,闪闪发光,小嘴角挂着一条晶莹吐沫丝线,那模样像极是看见了美味佳肴,馋得要命。 姜帅见状,心中满是诧异,这诡异黑雾透着死亡与危险气息,忧忧却仿佛被美食吸引一般。他不禁疑惑,这小家伙难道能从那黑雾里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是它独具慧眼,发现了黑雾中隐藏能量源,还是它年幼无知,误将危险当作了诱惑?姜帅轻轻晃了晃肩膀,试图引起忧忧的注意,低声说道:“忧忧,这可不是什么好吃的,莫要靠近。”然而,忧忧却只是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黑雾上,喉咙里还不时发出吞咽声。 此时忧忧毛绒绒小爪子,在空中比划出一张金灿灿符文,小爪一挥,符文包裹住了阴森黑雾,黑雾似乎是碰到什么可怕事物,开始蜷缩成团。当符文完全包裹住黑雾时,众人以为是错觉,似乎听到了无数人哀嚎。几息间黑雾变成了一团精纯能量光团,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忧忧小嘴一吸,尽吸入腹中,还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兰芷嫣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她手指轻捻衣角,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安,小声嘟囔道:“这忧忧也太厉害了,可它这样的举动,到底是在帮我们,还是……我心里怎么有点发毛呢。” 莫白则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忧忧,沉声道:“此等能力绝非寻常,从所未见,从后要求忧忧更加谨慎,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展露非凡,以防有心之人。” 柳雨薇微微点头,虽未言语,但她的眼神已然透露出凝重与考量。她深知莫白所言极是,这沼泽之中危机四伏,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窥视。忧忧这超乎想象的能力一旦传开,无疑是将众人架在明晃晃的炭火之上炙烤。且不说心怀不轨者会觊觎忧忧的力量,妄图抢夺为己用,单单是吸引来那些潜伏在暗处、实力莫测的邪祟,就足以让众人深陷绝境。 姜帅听着众人的话,神色凝重又无奈,抬手轻抚忧忧小脑袋,低声训诫:“你这性子可真得改改,往后万不可再这般莽撞,咱们的本事得藏着点,好吗?。”忧忧似懂了眨眨大眼睛,蹭了蹭姜帅掌心,嘴里发出几声呀呀声,似乎是明白自己的处境。 众人不敢在此地久留,简单收拾心绪,准备朝着东南方向前行。没走几步,在那死去陌生男子不远处,一个小光点引起了他们注意,众人瞬间警惕起来,柳雨薇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这光点出现得太过蹊跷,此处刚刚才发生那般诡异之事,可得小心了。”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眼神中满是戒备,心里思忖着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潜藏的危险陷阱。 兰芷嫣紧紧攥着衣角,身子微微往后缩了缩,目光紧盯着那光点,心中满是忐忑:“会不会是那男子身上残留什么邪物啊,感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呢。” 莫白神色严肃,悄悄运转灵力汇聚于掌心,以备不时之需,同时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暗暗琢磨:“不管它是什么,咱们绝不能贸然靠近,先看看能不能探出点端倪来。” 姜帅抱紧了忧忧,同样一脸凝重,但是要得到线索,总不能畏首畏尾。于是姜帅小心翼翼的向光点靠近,隔着浓稠化不开的雾气,直到他离光点五步外,才看清光点是一小部分露在沼泽淤泥中,似乎是一个不大的物件,并未发现有什么危险气息。 姜帅微微松了口气,可心里依旧不敢大意,沼泽里愈发静谧,唯有他踩在淤泥上的“唧”声不时作响,雾气依旧如一层密不透风的帷幕,阻挡着视线,其余三人只能看到姜帅稳步前行的背影。临到近前,姜帅还是不敢大意,拔出佩剑,以尖挑起那件物品,拿到近前,似乎是一个腰间玉佩。 这玉佩温润中透着丝丝凉意,入手的瞬间,姜帅竟莫名打了个寒颤。玉佩周身雕刻着精致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仿若活物,在微光下隐隐流动,似藏着无尽秘密。姜帅翻转玉佩,背面竟刻着一个极小的复杂标记,像是某门派的徽记,他是看不出究竟属于何方。他眉头微皱,抬眼望向身后同伴,高声喊道:“你们快来瞧瞧,这玉佩有些古怪!”只是声音也只能在十丈范围中回荡,刚一出口便被浓稠的雾气迅速吞噬、消弭,四周静谧得仿若真空,仅有他们几人的心跳声在胸腔内剧烈回响,这般异常,愈发衬得此地诡谲难测。 莲步轻移,身姿敏捷却不失沉稳,迅速来到姜帅身旁,对溅上裙摆淤泥仿若浑然不觉,神色间毫无慌乱之意。她素手探出,稳稳接过玉佩,动作利落自然,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冷静且细致地扫过那些错综复杂纹路。她指尖缓缓摩挲着玉佩背面神秘徽记,触感冰冷坚硬,可她目光却炽热无比,似要将这徽记看穿。 片刻后,她微微皱眉,轻声低语:“这徽记瞧着极为眼熟,应是在哪本古籍中现过踪迹,只是一时难以精准回溯。”话语间,她语速平缓,有条不紊,隐隐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笃定,“此徽记工艺繁复独特,绝非无名之辈所为,极有可能关联着某个久未现世的隐世门派,若能厘清,许是破解当下困局关键。”言罢,她抬眸,眼神平静地望向众人。 兰芷嫣紧跟其后,神色紧张又好奇,微微踮脚探头张望,轻声道:“会不会是这沼泽里暗藏的某个神秘势力信物?不然怎会出现在这等险恶之地,还伴着那邪门男子的离奇死亡……”说着,她又往后缩了缩,警惕望向四周浓雾。 莫白则沉稳踱步而来,神色凝重,抬手凝起一道灵力微光,照亮玉佩细节,端详许久,沉声道:“不管它牵扯何事,或许是关键线索。瞧这雕刻工艺,绝非寻常工匠能为,说不定是上古失传技法,或许与这沼泽诡异灵力波动也有关联,咱们小心收好,继续前行时多留意周遭有无相似徽记踪迹。” 姜帅颔首,伸手接过玉佩,放入储物袋中,拍了拍袋身,似在安抚这不安分的“秘密”,继而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迷雾深处,朗声道:“走,前路莫测,虽没有什么可靠线索,但凡有一线希望,便没有退缩之理,继续往东南方向寻去,但愿能碰到小师妹,也找到沼泽出口。”言毕,他率先迈步行进,步伐坚定,踏碎一路泥沼,身影隐没在浓雾间,众人赶忙紧随其后,唯有簌簌脚步声与愈发急促的心跳,在这死寂之地交织回响。 走着走着,兰芷嫣突然顿住脚步,那姿态仿若被瞬间定住的人偶,紧接着她竖起耳朵,神情紧绷,急促地嘘声道:“嘘,你们听,好像有细微的流水声。”众人闻言,神经瞬间如拉满的弓弦,迅速警觉起来,呼吸在刹那间齐齐屏住,周遭瞬间静谧得只剩浓雾流动的簌簌声。 姜帅当机立断,双手飞速结印,灵力仿若灵动的光蛇,丝丝缕缕汇聚于双目,眼眸中光芒一闪,竭力穿透那如浓稠墨汁般的迷雾。在灵力加持下,他隐隐瞧见不远处有波光闪烁,恰似暗夜中幽魅的磷火,摇曳不定却勾人心魄。 “过去看看,或许是这沼泽里的关键所在,也没准与思雨师妹的踪迹有关。”柳雨薇压低声音,话语冷静且果断,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待众人小心翼翼靠近些,只见一湾黑河蜿蜒于前,河水仿若流动的黑琉璃,散发着幽光,那光芒似被禁锢千年的怨念,透着丝丝寒意,直往人骨髓里钻。水面氤氲着淡薄雾气,丝丝缕缕缠绵交织,仿若为黑河披上一层诡秘面纱,让人完全看不清深浅。莫白眉峰紧蹙,俯身捡起一块石头,运力朝河中掷去,石头仿若被无尽黑洞吞噬,半晌都未听见落水声,周遭死寂仿若能将灵魂一同冻结,众人不禁脊背发凉,冷汗从额头悄然渗出。 第32章 黑河 “这河透着古怪,大家小心。”姜帅神色凝重至极,再次俯身捡起一块石头,只见他掌心光芒骤起,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在经脉间急速涌动,全数汇聚于那石块之上。紧接着,他猛地扬臂,石块裹挟着呼呼风声与刺目灵力光芒,如一颗流星般朝对岸疾射而去。与此同时,姜帅指尖轻点太阳穴,灵力再度奔涌,精准地汇聚双耳,刹那间,周遭细微的动静皆被放大了十倍。 众人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紧紧盯着石块飞行的轨迹。那石块一头扎进幽黑河面,却未溅起丝毫水花,仿若泥牛入海,无声无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姜帅的双耳,此刻却捕捉到了一连串诡秘声响,有仿若低沉呜咽从河底幽幽传来,似是被困亡魂的悲泣;又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簌簌声,像是有什么庞大之物在水底暗处缓缓游弋、鳞片摩挲;更有丝丝缕缕类似尖啸的声音,诸多异响交缠,令姜帅头皮发麻,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忙不迭低声警示众人:“不对劲,这河里藏着咱们想象不到的东西,千万别乱动!”众人闻言,愈发紧张,各自握紧武器,目光慌乱地在河面逡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这黑河太过怪异,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没必要冒险,先退后离河远点,再从长计议。”柳雨薇强行压下心头一丝惊惶,沉声道,众人迅速往后退去,眼睛始终警惕地盯着身后,以防那河中有什么瞬间追来。 退至一个安全距离,众人围成一圈。姜帅分析道:“如今我们要往东南方向走,就得横跨这条黑河,照现今情况,应该是很难渡过这条黑河。除非从天空飞过去,但天空如莫白师兄所讲,有禁制与怪鸟,我们得斟酌斟酌。选一条更有把握的路过去?” “沿河沿走,未知数也不少!莫白师兄可否详细讲述一下空中情况?”柳雨薇秀眉微蹙,目光急切地望向莫白。她深知此刻前路两难,无论是面前这透着无尽阴森的黑河,还是头顶那片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的苍穹,都如悬在头顶的利刃,随便哪一边选错,都可能让众人陷入绝境,所以不放过任何一丝能厘清危险的线索。 莫白神色凝重,缓缓抬眼,望向那浓雾如锁、仿若密不透风锅盖般的天空,稍作停顿,才缓声道:“这空中的麻烦,相较黑河之险,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升空察看地形时,我驭剑升空,那会儿还没觉着异样,可待飞到一定高度,刚要破雾而出时,顿觉周遭灵力仿若疯魔,紊乱狂暴到极致。恰似一张无形且恢宏巨硕的灵力蛛网,纵横交错,将这片空域捆缚得密不透风,想来应是上古遗留的神秘禁制。我那时大意了些,未及防备,灵力瞬间便被那禁制如饿狼扑食般疯狂拉扯、鲸吞,整个人差点被扯得支离破碎,若不是反应快,赶紧压低身形往下降,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说着,他抬手抹了把额头冷汗,心有余悸继续道:“待我稳住身形,藏入浓雾,就瞧见不远处雾霭之上,那些怪鸟隐现。好家伙,身形庞大得超乎想象,双翅展开仿若垂天之翼,足有两人多高,周身羽毛幽冷暗光闪烁,好似浸满了阴毒。那喙尖锋利尖锐,恰似开天利刃,一闪而过便能轻易洞穿金石,爪子更是寒芒毕露,锐利无双,我不过与它们打了个照面,其俯冲袭来那瞬间,爪尖寒芒刺目,堪比绝世法宝锋芒,我拼尽全力闪躲,仍差点遭了毒手,只能借着浓雾遮掩,屏息敛气,隐匿身形,好不容易才逃回地面。” 兰芷嫣听了,不禁失声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她那澄澈的眼眸瞬间瞪大,满是惊惶与无措,眼眶也泛起微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望向众人。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子微微颤抖,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灵动俏皮。那急促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这寂静又阴森的沼泽中显得格外凄惶。 柳雨薇听得专注,并没有受兰芷嫣影响,她目光闪烁,须臾,轻击掌心道:“这么说来,倒也并非全无生机。这片沼泽低空尚可踏剑飞行,只要巧妙借助这浓雾掩护,避开怪鸟并非毫无可能。这浓雾浓稠厚重,恰似天然壁垒,既能阻隔声音、灵觉,又能模糊视线,咱们正好就地取材,把它化作隐匿行踪、躲避危机的依仗,说不定能借此闯出一条路来。”众人原本黯淡的眼眸,此刻因她这番话燃起几缕微光,虽前路依旧叵测,但有了这一丝希望,心底到底多了些挣扎求存的底气。 姜帅用手轻抚肩膀上的忧忧,小家伙似乎没把凝重氛围当回事,闲恬自得地趴伏在姜帅肩膀上打盹儿。姜帅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浅笑,抬头看向众人说道:“师姐说得在理,眼下这浓雾确实是老天给咱留下的一线生机。虽说危险重重,但咱也不能干等着。我看这样,咱们先休整片刻,恢复恢复灵力,把身上的伤也处理一下。等准备周全了,莫白师兄修为最高,我与他两个打头阵,凭借灵力感知探路,先低空试着往前飞上一段,确认稳妥了,师姐再跟上。一旦遇着变故,就立马退回浓雾里躲着,从长计议,大家觉得咋样?”说罢,目光扫视众人,眼神中满是坚毅。 “师弟所言极是,但我觉得还是一起前行更稳妥点,万一前方有什么不可敌的,多个人多个照应。”柳雨薇秀眉轻蹙,一脸凝重地提出异议。她上前一步,环顾众人,缓声道:“分开行动变数太多,这沼泽里步步惊心,哪怕片刻分离,都可能遭遇灭顶之灾。咱们一同进发,彼此照应,灵力也能汇聚互助,真碰上棘手难题,也能合力抵挡一阵,不至于孤立无援。更何况,大家在一起,心里总归更踏实,士气也能更盛些,不知师弟意下如何?”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与沉稳,目光诚挚带着关爱望向姜帅,等待他的回应。 姜帅正欲回话,忧忧自他肩膀上人立而起,一双小爪比划着,同时小嘴呀呀的如婴孩在说话,大大的眼睛望着柳雨薇做着不同的表达。 柳雨薇看了半天,硬是没有理解过来,只能望姜帅报以求救的眼神。 姜帅解释道:“忧忧说,四人同乘一剑,让我以之前渡劫时的法布,包里住大家,这样才能有惊无险在这沼泽飞行,要不定会被河中异物发现,到时候可就难说了。” 三人听了姜帅的解释,虽满心疑惑,却也深知此刻别无他法,唯有照做。柳雨薇当即祭出自己的灵剑,那剑身寒光凛冽,仿若暗夜流星,刚一出鞘,便引得周遭气流涌动。随着她一声轻喝,灵力如汹涌潮水灌入剑身,那剑身光芒一闪,瞬间涨大数倍,宽阔的剑身稳稳悬于低空,微微颤动间似在催促众人赶紧登剑。 众人有序而上,紧紧围站于剑身,姜帅站在最前端,神色凝重。只见他双手一挥,刹那间,一道看似毫不起眼的腊黄布匹自储物袋飞出,这布匹迎风一展,竟如有了灵性一般,瞬间舒展开来,如灵动绸缎,质地奇异,表面微光闪烁,天刧雷光隐藏其中。眨眼间,便将四人连同灵剑层层裹住,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紧接着,姜帅运转混沌功法,一股醇厚浓郁的淡金色灵力自他掌心汩汩涌出,如金色丝线蜿蜒缠绕,精准无误地注入法布。法布得了灵力滋养,仿若沉睡巨兽被瞬间唤醒,金色光芒疯狂闪烁,那光芒并非无序,而是沿着法布之上古老的符文潺潺流动,仿若复活的神秘咒文,逐一被点亮,进而释放出一股磅礴且深邃的力量。转瞬,一层淡金色光圈以法布为中心,如水波荡漾般迅速扩散开来,把众人稳稳包围其中,光圈流转,似有无尽防御之力隐匿其中,众人身处其间,紧张的心绪竟莫名平复了几分。 准备妥当,柳雨薇轻喝一声:“起!”灵剑仿若离弦之箭,嗖地一下冲入浓雾。周遭瞬间被浓稠雾气填满,能见度近乎于零,唯有耳畔呼呼风声如鬼哭狼嚎。柳雨薇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全力操控着灵剑保持平稳飞行轨迹,姜帅则凝神感知着四方动静,以防不测。莫白等人各自握紧武器,警惕地望向四周,灵力暗暗在经脉中涌动,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飞行片刻,下方黑河猛地翻起巨浪,一只巨大的黑色黑色触手破雾而出,那触手粗壮得犹如千年古木,湿漉漉的表皮黏腻反光,散发着令人几欲昏厥的腐臭气息,如蛟龙出海般直扑向灵剑。姜帅目光一凛,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正欲出言提醒柳雨薇躲避,可就在触手离保护众人的光圈尚有几丈距离时,奇异的事发生了。那触手似是猛地撞上了一堵无形高墙,又仿若真的见了克星鬼魅般,竟仓惶失措地急忙改变方向,原本势不可挡的去势陡然一转,带着一股不甘与畏惧。 最终,触手擦着光芒边缘掠过,“啪”的一声巨响,重重拍在旁边泥沼,溅起大片黑泥,泥点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光圈上,震得光芒晃了几晃。众人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只见法布像是被彻底激怒,又似隐藏许久的雷劫之力感受到致命威胁,自主应激般闪出几丝闪电。那闪电仿若银蛇狂舞,噼里啪啦作响,瞬间把黑河上空照亮,原本浓稠厚重仿若实质的浓雾也因此退却几分。 一时间,原本巨浪滔天、仿若末世洪灾景象的黑河翻涌之势竟莫名弱了下去,河面重新归于诡异的平静,好似刚才的惊涛骇浪、夺命触手只是一场虚幻梦境。可众人皆知,危险从未远去,那潜藏在黑暗深处的未知,此刻定是在伺机而动,只等众人稍有松懈,便会再度汹涌袭来。姜帅绷紧神经,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沉声道:“都别放松,这邪祟狡猾得很,现在应该是怕我这法布的雷劫之力或其它什么,只要我们不露出破绽,暂时它不敢出手,接下来大家不能放松,以防万一。”众人闻言,纷纷握紧武器,灵力在经脉中急速流转,严阵以待。 那短暂平静的河面犹如一张深不可测的黑色巨口,随时准备再度择人而噬。黑河水面无端泛起层层诡异涟漪,一圈接着一圈,迅速向四周扩散,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水下急速穿梭。姜帅心头警兆大起,高声呼喊:“小心,又有东西来了!” 刹那间,河水如喷泉般汹涌喷发,数条黑色触手破水而出,相较之前那条更为粗壮,顶端还生长着尖锐的倒钩,寒光闪烁,如夺命凶器。触手在半空中肆意挥舞,带起呼呼风声,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柳雨薇操控灵剑左躲右闪,然而触手攻势铺天盖地,包围圈不断缩小。 莫白见状,周身灵力涌动,宝剑带出五彩剑光,化作一道道凌厉剑刃,朝着触手席卷而去。剑刃斩在触手上,溅起阵阵黑色黏液,仿若强酸般滋滋作响,腐蚀着周遭空气。可那触手只是微微一顿,旋即攻势更猛。兰芷嫣小脸惨白,却强忍着恐惧,运转灵力,手中剑如风舞动,化作一片银白光幕抵挡飞溅的黏液,每一次冲击都震得她娇躯颤抖,却半步不退。 姜帅则全神贯注维持法布,混沌灵力源源不断输出,法布光芒忽明忽暗,承受着巨大压力。忧忧大眼睛紧盯四周,谨记姜帅叮嘱若无大危险不必出手相助。就在众人渐渐力竭之时,法布再次应激,符文流转,光芒四射,从中轰然闪耀出几缕雷光,那雷光周身跳跃着狂暴电火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咔嚓”一声巨响,雷光如灵动长鞭,精准无误地抽向那几条黑色触手,所到之处,空气被电离灼烧,发出刺鼻焦味。触手坚硬外皮在雷光下仿若薄纸,瞬间被扯断几根。 黑色血水如墨汁喷泉,汹涌喷涌而出,将周遭河水瞬间染得更黑。河中邪祟遭受重创,痛苦嘶吼响彻沼泽,剩余触手仿若受惊毒蛇,轰然缩回水中,搅起大片浑浊漩涡,水面久久无法平静。 众人刚松了口气,头顶上空却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仿若千万恶鬼哭嚎。抬头望去,只见浓雾中影影绰绰出现大片黑影,竟是一群外形酷似蝙蝠、体型却堪比巨象的飞行妖兽。它们周身缭绕着黑色雾气,双目血红如燃烧的业火,尖锐獠牙外露,爪子似精钢铸就,寒光闪烁。 妖兽们如黑色风暴般俯冲而下,瞬间将众人笼罩。柳雨薇惊呼:“不好,快防御!”灵剑急速旋转,试图形成一道屏障,可妖兽数量太多,冲击力极强。莫白剑刃刚劈出便被众妖兽爪子挡住,兰芷嫣的剑圈也抵挡不住几轮攻击,剑幕被撕开一道道口子。 第33章 过河 一只化海期妖兽突破防线,利爪直抓向兰芷嫣,姜帅眼疾手快,侧身扑出,来不及拨剑,混沌灵力聚于掌心,硬接下这致命一击。炼气八重级别终是修为太低,被强大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一口鲜血喷出,但他咬牙抱住兰芷嫣,滚回灵剑中央。“撑住,别慌!”他嘶吼道。 此时,法布光芒急剧收缩,姜帅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混沌灵力即将干涸,仅剩的那一丝力气在经脉中艰难维系,仿若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他目光坚毅如铁,咬碎钢牙,将混沌灵力毫无保留地催至极限。刹那间,法布符纹通体闪烁,与混沌灵力相辅相成,通体剧震,原本急速收缩的光芒猛地一顿,紧接着轰然以十倍于姜帅的灵力爆发,仿若一颗蛰伏已久、积蓄无尽能量后即将炸响在苍穹的星辰。 强烈光芒呈球状向四周爆开,刺目强光让众人瞬间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本能紧紧相依。与此同时,一股环形灵力冲击如汹涌海啸,以法布为圆心迅猛席卷。那灵力仿若实质化的风暴,所经之处,空间都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仿若不堪重负。 光芒最先触及那些围攻的妖兽,一时间,凄厉惨叫声不绝于耳。体型稍小的妖兽当场被震得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破碎,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山壁,撞出一个个深坑;稍大些的妖兽亦是筋骨寸断,庞大身躯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翻滚,裹挟着滚滚黑烟,被远远抛入沼泽林区,沿途树木被拦腰折断,一片狼藉。 原本如浓稠墨汁般的浓雾,仿若遇见克星,在这光芒与灵力冲击下,如冰雪遭遇烈日,迅速消融、溃散,须臾间便被彻底驱散开来。视野豁然开朗,众人却无暇欣赏,只因眼前景象依旧危机四伏。 有几只被震飞至河面附近的化海期妖兽,浑身羽毛焦黑,翅膀折断耷拉着,还未来得及重新振翅飞离河面,平静的黑河瞬间异动。数条黑色触手如暗夜幽灵,毫无征兆地破水而出,速度快到极致,瞬间缠上妖兽。触手表面吸盘紧紧吸附,用力一扯,的海期妖兽连那声惊恐到极致的惨叫都未曾完整叫出,便被狠狠拖入河水深处,只剩河面一圈圈不断扩大的黑色涟漪,昭示着刚才那场转瞬即逝却血腥无比的猎杀。 而天空中正欲继续扑下来的妖兽大军,见状身形陡然一滞,飞扑之势为之一缓。它们血红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忌惮,望向黑河的目光满是畏惧,显然知晓河中邪崇的厉害,一时间逡巡不前,只是在空中盘旋低鸣,扇动翅膀掀起阵阵狂风,似乎在权衡是继续进攻这群闯入者,还是暂且避开河中凶物的锋芒,紧张对峙氛围如一张拉满待发的巨弓,稍有不慎,便会再度陷入惨烈厮杀。 趁这个空档,姜帅把剩余二颗聚气丸一股脑儿吞服而下,药丸入口即化,化作滚滚热流在几近干涸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仿若久旱逢甘霖,原本见底的灵力得了这股助力,艰难却迅速地恢复了一成。姜帅长舒一口气,强撑着站直身子,尽管面庞依旧苍白如纸,却多了几分坚毅神采。 柳雨薇目睹姜帅举动,深知此刻分秒必争,更不敢有丝毫怠慢。她当即紧闭双眸,凝神静气,迅速调动起周身灵力。一时间,只见她身周灵力光芒大盛,化海中期修为提升至极致,丝丝缕缕的灵力光芒缠绕上脚灵剑。那灵剑仿若被注入了鲜活灵魂,剑身剧震,嗡嗡作响,转瞬之间便带起一阵呼啸狂风。狂风呼啸着卷起周遭的浓雾与水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模糊了众人的身形,而灵剑则裹挟着众人,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黑河对岸急速飞驰。 众人只觉耳畔风声如雷,眼前景色飞速倒退,两侧黑河水面被灵剑激起千层浪,白色水花四溅。可还未等众人缓过神,平静河面再度异变。一只体型更为庞大的黑影在水下若隐若现,其周身散发的威压竟引得河水倒流,漩涡丛生。柳雨薇神色大变,娇喝一声:“坐稳了!”手中剑诀变换,灵剑陡然拔高,在空中划过一道惊险弧线,堪堪避开黑影破土而出掀起的巨浪。那巨浪裹挟着黑色泥沙,如一条暴怒的黑龙,轰然砸落在不远处,溅起的泥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众人身侧,众人冷汗涔涔,而柳雨薇带着他们有惊无险稳稳落于对岸湿滑的沼泽地中。 双脚刚踏上对岸湿滑的沼泽地,还来不及庆幸,便觉一股黏腻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仿若陷入了泥沼深处般举步维艰。柳雨薇收了灵剑,神色凝重,低声道:“此地也绝非安全之所,快走!” 四人匆忙前行,脚下泥沼咕噜咕噜冒着气泡,那声音沉闷又诡异,仿若泥潭之下隐藏着无数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窥视眼睛,死死锁定着他们这几个外来闯入者,叫人心底直发毛。 突然,兰芷嫣惊恐地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刺破静谧的惊呼。其余三人瞬间警觉,循声望去,只见她身旁的泥沼仿若一口沸腾的魔锅,泥浪翻涌间,数根惨白枯骨缓缓探出。那些枯骨带着腐朽的气息,丝丝缕缕的黑色黏液从骨缝间滑落,随着骨节咔咔作响,竟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操控,迅速拼接组合。 须臾间,几具完整的骷髅架子挺立而起,黑洞洞的眼眶中幽火跳跃闪烁,好似来自阴曹地府的鬼火,燃着对生者的怨毒与贪婪。它们身形摇晃却动作迅猛,挥舞着锈蚀斑驳却依旧锋利无比的兵器,寒光闪烁,裹挟着阵阵腐臭阴风,直扑四人而来。兵器划破空气,发出刺耳尖啸,兰芷嫣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泥沼之中。 莫白反应极快,单手一剑横扫,数道五彩剑光如利刃射出,瞬间贯穿几只骷髅,将其击碎成骨渣。然而,更多骷髅源源不断从泥沼涌出,好似无穷无尽。姜帅大喝:“别恋战,边打边撤!”混沌灵力聚于剑身,扫出一剑,剑风呼啸,震飞几个骷髅,为众人开出一个缺口。 柳雨薇横剑身前,刺骨寒冷灵力之风以她手中剑为中心,周遭雾气都被瞬间形成一大片冰霜。她果断道:“莫师兄开路,我断后。”然后手中剑带着能冰封大地之势,扫出无数冰凌剑刃,瞬间把正扑过来的众多骷髅原地冰封。 后面骷髅大军行进受阻,不停的爬上被冰封骷髅,试图翻越而来。那些被冰棱贯穿、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骷髅,此刻成了同伴的“垫脚石”,后续涌出的骷髅毫无惧意,手脚并用,嘎吱嘎吱地踩着同类破碎的骨头往上攀爬,白花花的骨堆层层堆叠,摇摇欲坠却又锲而不舍,幽火在眼眶中疯狂跳动,好似不灭的执念,势要将四人擒获。 四人不敢恋战,趁着骷髅大军被暂时困住,乱作一团,转身便从姜帅破开的缺口一路奔逃。脚下泥沼湿滑泥泞,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泥浆四溅,瞬间溅满四人全身,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汗水、泥水交织流淌,模样狼狈不堪,却顾不上擦拭分毫,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跑! 待甩开骷髅群,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渐远,众人刚松下一口气,前方却毫无预兆地出现一片静谧得诡异的沼泽树林。林中树木仿若遭受了千万年诅咒,树干扭曲盘绕,像是痛苦挣扎的巨蟒,枝叶幽黑如墨染,在微弱光线中仿若能吞噬一切光亮,还隐隐透着丝丝侵入骨髓的寒气,仿若一片被死亡笼罩的禁地。 柳雨薇秀眉紧蹙,迟疑不决,轻声问道:“进不进去?这林子看着邪性,可后面骷髅追得紧。”目光中满是担忧与犹豫,手中灵剑下意识攥得更紧。 “不能进去,后面骷髅虽然紧追,但有这雾气隔绝,一时半会未必能找到咱们。”莫白神色极为严肃,语气笃定,目光警惕地盯着树林深处,似乎想凭眼力看穿那重重迷雾下潜藏的危机,“这林子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贸然踏入,说不定是自投罗网,咱们先在周边寻个隐蔽处躲躲,待想出应对之策,或是骷髅自行退去,再做打算。” 姜帅喘着粗气,抹去脸上泥污,凝重颔首:“莫白说得有理,这沼泽处处凶险,树林里指不定藏着什么要命玩意儿,不能慌不择路。咱们先隐匿气息,往边上靠靠……”话未说完,一阵阴风吹过,树林中传出似有若无的簌簌声响,仿若暗夜密语,又似恶鬼低吟,令众人脊背发凉,心头阴霾更重,一时间进退维谷,气氛凝重如铅。 看见众骷髅没能追上来,忧忧休闲的躲入姜帅怀中,此时探出头来,大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小爪子指着浓雾中一处阴影,呀呀的叫喊着姜帅。 四人运转目力,穿透那浓稠如墨的迷雾,看清不远处那抹模糊轮廓,正是沼泽树林边上一块突兀凸起的山石。那山石表面粗糙斑驳,覆着一层滑腻青苔与丝丝缕缕的诡异幽藤,颜色暗沉,仿若已在这诡谲之地沉睡千年,默默见证无数生死。 山石不算高,仅两米左右,在中间偏下位置,一道天然形成的凹坑仿若巨兽张嘴,凹下去一片阴影,恰似隐匿身形的绝佳掩体。阴影处黑黢黢的,看不清内里详情,但此刻在众人眼中,无疑是绝境中难得的避风港。 四人互望一眼,默契顿生,当下不由分说,脚步匆忙却尽量放轻,朝着山石阴影处快步奔去。脚下泥沼黏稠依旧,每一步都似在与无形之力拉扯抗争,发出“噗嗤噗嗤”令人揪心的声响,好在急切间并未遭遇新阻碍。 待奔至山石旁,姜帅率先探身而入,谨慎查探一番,确定无潜藏危险后,挥手示意众人入内。四人紧紧蜷缩于狭小空间,身形相贴,气息微喘,心跳如雷。姜帅挥手间法布刚好把凹口挡上,刚藏好不久,便听远处隐隐传来骷髅群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由远及近,似正朝着这片区域搜寻而来,众人绷紧神经,大气都不敢出,静静蛰伏。 四人紧紧贴靠在山石背后,身子蜷缩,大气都不敢出。姜帅眯着眼,透过法布缝隙,紧盯逐步逼近的骷髅大军。那些惨白骨架在幽雾中若隐若现,眼眶里跳跃的鬼火明明灭灭,恰似一片浮动的鬼火之海,晃荡着死亡的阴森。 骷髅们步伐杂乱却透着一股执拗劲儿,骨节摩擦声“咔咔”作响,似无数把利刃刮擦着众人绷紧的心弦。有的骷髅手持锈蚀大刀,沿途胡乱挥砍,斩断挡路的荆棘藤蔓,溅起的碎屑纷飞;有的用干枯指骨扒开草丛,探进泥沼,似乎笃定他们就隐匿在这周遭每一寸角落。 柳雨薇紧攥着衣角,目光紧锁骷髅动作,贝齿轻咬下唇,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暴露位置。莫白神色冷峻,双手紧握剑柄,准备随时刺出剑刃抵御万一被发现后的突袭,灵力在掌心悄然汇聚,微光闪烁。兰芷嫣小脸埋在臂弯,身子微微颤抖,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步步紧逼的动静,心中默默祈祷这拨要命的“死神”快快离去。 随着骷髅群越走越近,那股腐臭气息如实质化的阴霾,顺着缝隙钻了进来,熏得众人几欲作呕。一只身形高大,骨骼有着淡淡黑芒的骷髅首领模样的家伙,踱步到山石前,空洞眼窝对着石缝方向,停留良久,手中大刀无意识地在泥地上划出深深沟壑,众人一颗心瞬间悬到嗓子眼,冷汗簌簌而下,仿若下一秒利刃就会戳破这脆弱防线,直至那骷髅似一无所获,缓缓转身带领大军蹒跚远去,四人才如释重负,瘫软了几分,却仍不敢松懈分毫。 第34章 消息 姜帅轻抬手,示意众人继续保持安静,自己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再次凑近法布缝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骷髅大军离去的方向,直至那星星点点的幽火彻底消失在迷雾深处,确认再三后,他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懈了些许。 “暂时安全了,但此地不宜久留。”姜帅声音压得极低,转头看向同伴,目光凝重。众人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动作迟缓又谨慎地舒展着早已麻木僵硬的四肢,每一下动弹都伴随着细微的“嘶嘶”声,那是酸麻刺痛在抗议,却也顾不上许多。 兰芷嫣强忍着不适,从储物袋里翻找出几块灵兽肉,分给众人:“先吃点东西,恢复些力气,后面还不知道要遭遇什么呢。”几口灵肉下肚,却似甘霖润泽着空空如也的肠胃,众人这才觉出腹中火烧火燎般的饥饿。 待稍稍缓过劲,莫白率先起身,双手缓缓结印,轻呵一声,一道微弱灵力光芒散开,试图探清周边灵力流动走向,以求找到安全出路。然而刚一施展,灵力便似泥牛入海,消失无踪,还引得周遭静谧空气泛起一丝诡异涟漪。 “这遍树林十分阴霾,按照进入这沼泽后所发生的一切,这遍林地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咱们还是环绕这树林边缘穿过去,按照我当时所见,应该快到那座古老建筑。”莫白坚定的道。 众人听闻对视一眼,心头皆是一凛,无奈的点实赞同。一行四人沿着树林边缘,步步谨慎前行。脚下泥泞湿滑,混杂着腐朽枝叶与不知名黏液,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摔入林内。周边静谧得可怕,唯有众人沉重呼吸声与鞋底拔泥的“扑哧”声交织。 一路平静,半个时辰左右,前方浓霜渐渐淡去,视野随之开阔,仿若一层朦胧纱幕被悄然揭开。原本被浓雾遮蔽的景致缓缓呈现,朦胧中透着几分未知的清朗。远方不时传来一些妖兽低嚎的声音,在这昏沉的天空下此起彼伏。 姜帅剑眉紧锁,眼底寒芒闪烁,手中师尊赠与佩剑似也感应到危机,微微震颤。他人虽还小,但身形挺拔如松,对付妖兽,自幼时就在部族与阿姐出入兽群,也曾经历不少风险,于是沉稳开口:“大伙小心,听这动静,附近妖兽数量怕是不少,莫要分散。” 莫白神色冷峻,单手紧攥灵剑,剑身嗡鸣,似急欲出鞘饮血。他环顾四周后说道:“管它成群还是单个,来一只咱杀一只,来一窝便灭一窝,绝不能被困于此!”话语间满是飒爽英气,决绝之意溢于言表。 柳雨薇轻抿朱唇,默默自储物袋中祭出数枚特制灵器,灵力注入,灵器光芒幽然闪烁。他目光如炬,冷静分析:“先以灵器扰乱妖兽灵力感知,攻其不备,待会儿听我指示,找准时机再全力出手。”行事作风尽显其沉稳内敛、冷静素雅。 兰芷嫣小脸紧绷,却努力扬起一抹倔强笑容,右手紧握剑柄嘟囔道:“这些丑家伙,定会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看似柔弱的她,关键时刻从不退缩,为团队添一抹坚韧亮色。 此时,四人一兽已经步出浓雾区,前方只是薄雾环绕,轻纱般的雾气悠悠飘荡,给周遭景致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缥缈。周围起伏的山峦重叠,连绵的峰影蒙蒙地呈现在眼前,似水墨晕染的巨幅画卷徐徐铺展,透着雄浑又神秘的韵致。 踏在久违的实地上,那份踏实感让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回想起沼泽里泥沼黏稠、步步深陷的狼狈,谁也不想回首那噩梦般的经历。鞋底与干爽地面摩挲,发出轻微声响,似在宣告这场艰难跋涉的阶段性胜利。 不经觉间踏上一个小山坡,眼前视野开阔不少,极目远眺,山川河流尽收眼底。在东南方向,峰影遮蔽下,一座若隐若现的古建筑映入眼帘。那建筑在朦胧雾气与巍峨山峦环抱之中,似蒙着千年尘埃的神秘宝匣,静静隐匿于时光深处,散发着古朴又幽秘的气息。 “莫白师兄,那就是你所见之建筑?”柳雨薇轻启朱唇,纤纤玉手指向前方山峦之间,此刻的她已恢复了那独有的清冷雅静,因思雨小师妹的失踪,她星眸中也难掩一丝急切与好奇。 莫白顺着所指定睛细瞧,神色凝重,眉峰紧蹙,手中长剑不自觉微微出鞘,剑身轻颤,似与他一同感知着前路莫测。良久,他沉声道:“应当就是,只是这一路周遭异象环生,此地太过蹊跷,周遭定埋伏诸多未知险难,我等万不可掉以轻心,还得从长计议。” “我们这般大模大样过去,若推断没错,思雨师妹有可能已落入那群黑袍人手中,这样必打草惊蛇,那么更难救出师妹,现今我们唯有如此如此。”姜帅来回踱步,小脸蛋满是少年老成,正在与三人一兽讲述分析下一步方案。 只见他剑眉微扬,目光中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咱们先分成两组,我和雨薇师姐一组,从左翼迂回,借着山林隐蔽潜行,利用地形接近古建筑群,我身上法布有隐藏气息能力,如果不是修为非常高深者,很难用灵觉发现我,所以我主要任务是先大约摸淸古建筑群周边环境与情况,为下一步作准备。”说着,他蹲下身,以剑代笔,在泥地上划出简易地形图,精准指出关键路径,剑刃划过,泥土翻飞,气势十足。 “莫白师兄修为高深,根基扎实,关键时刻定能以雄浑剑力镇场;雨嫣师姐心思机敏聪慧,擅长应变。一旦我们不慎遭遇强敌,二位就在后方接应,待敌人大举来攻,瞅准破绽,二位从后侧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我们便能寻隙脱身,全身而退。”姜帅抬眼,目光诚挚地望向莫白与兰芷嫣,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手中长剑轻颤,似也在为即将开启的险途摩拳擦掌,“此行危机四伏,但为救思雨师妹,纵有千难万险,咱们剑宗弟子也绝不退缩!”众人皆重重点头,各自握紧手中长剑,整顿片刻,便如暗夜潜影,分两路朝着神秘古建筑悄然包抄。 柳雨薇望着身前矮她小半个身段的小师弟背影,心有感触。历经这几天磨难,姜帅仿若脱胎换骨一般,全然没了初时的腼腆怯懦。往昔那个青涩稚嫩,跟在众人身后、遇事还有些慌张的少年,如今已被磨砺出了锐利锋芒。 他身姿依旧挺拔,却似蕴含无尽力量,随时准备为守护同伴、营救师妹而战。行走间,步伐沉稳笃定,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再不见丝毫犹疑,好似这诡谲险途不过是他历练的剑道通途。遇上危机时,那双眼眸中冷静与果敢交织,手中长剑挥洒自如,混沌灵力澎湃汹涌,剑招凌厉果决,以无畏之姿直面强敌,莽撞轻狂之气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安的沉着坚毅。 柳雨薇暗自欣慰,她深知,这场艰难旅程虽险象环生,也铸就了小师弟的成长,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蜕变?之前她冷漠清雅,仿若霜雪覆心,世间诸事皆难以真正触动心弦,与人相处总有一层淡淡的疏离。可如今,为了救师妹的那份决绝,如熊熊烈火在心底燃烧不息,烧尽往昔清冷隔阂;又为了小师弟的蜕变成长,满心欣慰之余,责任感也愈发厚重。她意识到,团队安危、同门情谊,皆成了自己不可推卸的牵挂。往昔独善其身、冷眼旁观之态全然扭转,此刻她愿倾尽所有剑技,化作坚盾利刃,守护身旁之人,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定要与众人携手踏平,誓将师妹安全带回剑宗,一个都不少地回归那片熟悉剑影湖畔。 正在柳雨薇还在感触之际,姜帅忽然停下脚步,紧跟其后的柳雨薇没收住脚步,整个人压在了姜帅背后。因身高差,胸间柔软刚好压在了姜帅肩膀上,姜帅只觉肩头一沉,一缕青春成熟女人体香熏入鼻腔,而后肩头像被一团软软绵绵的肉团压住。他忙回头,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眼神慌乱地瞥向别处,磕磕绊绊地说道:“师……师姐,小心!” 柳雨薇亦是羞红了脸,急忙站直身子,轻咳两声以掩尴尬,手中宝剑下意识紧了紧,佯装镇定道:“嗯,知道了。”心下却如小鹿乱撞,暗暗懊恼自己方才失态。 真正受害者忧忧,正与姜帅一样全神贯注注意着周遭动静,一团肉山当头压下,被压得严严实实,差点没背过气来,而现今却没有人向它表示道歉,愤愤不平的大眼睛盯着两人,呀呀呀爪舞足动,一瞬间让两人尴尬消散无踪。 以明其意的柳雨薇还是笑着对它道:“好了,忧忧,对不起,别生气,下次会注意。”然后装作很严肃问姜帅道:“有什么发现。” 姜帅挠挠头,有些腼腆回道:“前面就到古建筑群,我看一路如此顺利,可不是会有什么不对?正想停下与师姐商讨。”姜帅把后半截“刚才那一下,属实有些唐突了师姐”的话咽了回去,脸上仍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红晕,努力将思绪拉回到正事上,目光越过柳雨薇,望向那影影绰绰已在眼前的古建筑群,眉头不自觉皱起,又恢复了平日里沉稳敏锐的模样,补充道:“师姐你瞧,此地安静过头,按说临近这般重要所在,黑袍人巡逻怎会毫无踪迹?莫不是设了什么圈套引我们入瓮,又或是暗藏厉害禁制,只等我们踏入便触发。” 柳雨薇微微颔首,手中宝剑轻颤,似与主人一同感知着这异样静谧,轻声应道:“小师弟所言极是,咱们万不可掉以轻心。莫白师兄和芷嫣想必也察觉不妥,我们留下些标记与暗语,让他们随后到来也能多留个心。”说话间,她抬眼四望,找寻另外二人身影,同时暗暗凝聚灵力,以防暗处突袭,清冷面容此刻满是凝重,再无半分方才的赧然之色,全身心戒备起来。 姜帅闻言,立刻从地上捡起几枚石子,注入灵力后,石子微光闪烁,依照特定顺序嵌入路旁树干,每嵌入一枚,便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剑气丝线牵连至下一处,形成一条隐秘灵线,唯有剑宗之人以剑感知方可察觉,此乃警示陷阱的暗记。柳雨薇则拔剑出鞘,以剑尖轻点地面,留下只有同门能看懂的剑招划痕,注明前行方位与潜在危险程度,划痕入土三分,灵力隐于其中,稍近便能触发警示震动。 二人配合默契,不消片刻已布置妥当。刚要继续前行,右侧密林中忽然传来枝叶摩挲声,姜帅眼神一凛,瞬间侧身挡在柳雨薇身前,长剑横亘,混沌灵力汹涌而出,化作一层朦胧护盾,柳雨薇也迅速侧身,正欲拔剑,但细听密林动静又有点异样,并无危险感知,于是她示意姜帅收敛气息,两人悄悄前移,终于靠近了声音源头。 只见两名全身黑袍包裹的身影,正在一边忙碌地整理周边树枝与草丛。其中一个身形娇小,此时正把头罩祛下,一头秀发散披于肩,原来是个女人,因为背对着姜帅他们,未观得其貌。微风轻拂,几缕发丝随风飘动,透着一丝凌乱的柔美。而另一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黑袍人,正全神贯注地把周遭清理出可容二人平躺的空地,粗壮的手臂挥动间,枝叶簌簌而落,泥土被快速平整,手法娴熟,似对隐匿身形一事极为在行。 姜帅与柳雨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与疑惑,姜帅刚想有所动作,柳雨薇却轻移莲步,迅速贴近他身侧,素手轻按在他臂膀上,示意他放松,先隐藏好。姜帅虽满心急切,却也知晓师姐向来心思缜密,经验丰富,当下强抑躁动,紧绷的肌肉微微松弛,混沌灵力在体内蛰伏,只待指令。柳雨薇用灵力包裹着声音,缓缓传入姜帅耳中:“别急,此刻若贸然出手,不能一击必杀,定会打草惊蛇,引出更多暗处敌手,若能活捉其一,套出些情报,对接下来营救小师妹大有益处。” 黑袍汉子整理好两人容身之处,已经急不可耐地一手挽着娇小女人的细腰,脸上露出一抹急切又带着几分暧昧的笑,嘴里还压低声音调笑道:“宝贝,可算弄好了,咱这躲着的工夫,也能好好亲近亲近。”那女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挣脱,只是微微红了脸,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似羞似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也不怕被发现了。” 黑袍汉子嘴上说着荤话,手里却没闲着,三两下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露出一身坚实粗壮、满是腱子肉的身躯,古铜色的肌肤在斑驳树影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咱们还得多谢那剑宗小丫头,要不还没有机会出来做暗哨,就没机会亲近了。”他咧着嘴,笑得极为放肆。话音刚落,又已把娇小女人衣衫祛尽,手法熟练老到,显然平日里没少干此事。 姜帅见状,一脸茫然,虽说那娇嫩裸体闯入眼帘,看着的确十分养眼,可他到底年少单纯,满心赤诚皆系于剑道修行与同门情谊,并无半分旖旎杂念。反倒是“剑宗小丫头”几字直直刺入耳中,格外刺耳,瞬间让他联想到失踪的小师妹,心头火起,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柳雨薇正值二八年华,平日里一心钻研剑术,于男女之事正值懵懂青涩,此刻双颊绯红滚烫,心中暗啐这二人不知廉耻。但她深知此刻局势危急,绝非因羞赧而乱分寸之时,当下贝齿紧咬下唇,极力压下羞愤之意,莲步轻移,迅速凑近姜帅耳边,用灵力包裹声音,极轻声叮嘱道:“莫慌,此时正是绝佳机会,待我困住那女的,你便集中精力,速战速决制住这登徒子,难得有了小师妹消息,千万别因羞怒而误了大事。” 第35章 春光满林 眼前两人在这小密林里春光满林,那女子肌肤似雪,泛着娇艳欲滴的色泽,额间香汗淋漓,眉眼间尽是欲求不满的媚态,口中不时发出淫声浪叫,声音在这静谧林间显得格外刺耳又不堪。而那黑袍汉子更是一脸沉醉,全然没察觉到危险已然悄然降临,仿佛此刻这荒僻之地就是他们肆意放纵的温柔乡,周围一切都被他们抛诸脑后了。 姜帅眉头紧皱,满脸厌恶,手中长剑因气愤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时就将这伤风败俗的二人斩于剑下。柳雨薇亦是又羞又恼,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不适,目光愈发冰冷,手中宝剑紧握,只等找准时机彻底控制住局面。她再次传音入密给姜帅道:“师弟,莫要被他们乱了心神,先把人拿下,再好好拷问一番,定要弄清楚小师妹的下落。”姜帅重重点头,压下心头怒火,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赤裸裸的大汉正把娇小女人压在身下,一把长剑悄然自后背穿心而出,赤裸大汉猛觉心脏骤停,下意识低头望去,一把明晃晃的剑尖自心脏处穿出,眼睛睁得滚圆,似要跳出眼腔。 姜帅收剑,随着剑身抽出,那赤裸大汉想喊,可生命已经随着姜帅收剑而彻底消逝,整个人软趴趴地压在娇小女人身上,如同一摊烂泥。那女人紧闭双目还沉浸在欲念之中,胸口男人温热的鲜血让她误以为是他们激情的汗水,此刻大汉趴伏停止进击,让她很不满意地开口娇嗔:“死色鬼,那么快就没用了,还说能玩个二三天呢,结果就几下完事。”边埋怨边用力去推那赤裸大汉,可推了几下,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沉甸甸的身躯压得她愈发难受。 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先是那触目惊心的鲜血,瞬间,娇嗔的神情凝固在脸上,转而化作惊恐至极的模样,嘴巴大张,刚要发出凄厉的尖叫,一道寒冷剑气封住了喉咙经脉,只能发出“呜呜”的怪声,眼中满是慌乱与恐惧,身子像筛糠一般剧烈颤抖起来。她拼命扭动着,试图挣脱柳雨薇布下的灵力光网,目光慌乱地看向四周,当看到姜帅和柳雨薇一脸冰冷地站在不远处时,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望向柳雨薇二人,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祈求能留她一条生路。 柳雨薇看着那女人惊恐绝望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她虽厌恶这等不知廉耻之人,但此刻为了获取情报,还是走上前,手中灵剑微微抬起,轻轻抵在女人的咽喉处,冷冷开口道:“不想死就乖乖听话,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那女人感受到咽喉处传来的冰冷触感,身子猛地一僵,眼中的恐惧更甚,忙不迭地点头,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呜”声,似在拼命表示自己会配合。柳雨薇这才撤去她咽喉灵力,眼神中满是警告意味,低声喝道:“你们把剑宗那小丫头关在哪儿了?” 女人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回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呀,我们只是奉命在这周边做暗哨,上头只说抓了个重要的人,具体关在哪儿,真没告诉过我们这些小喽啰啊。” 姜帅一听,脸色顿时一沉,手中长剑再次扬起,怒喝道:“休要妄图糊弄我们,再不说实话,下场就跟他一样!”说着,剑尖指向一旁那早已没了气息的赤裸大汉。女人见状,吓得脸色煞白,眼泪簌簌而下,哀求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我只知道好像是关在古建筑群里,可具体位置,我真不知道呀,求求你们饶了我。” 柳雨薇与姜帅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怀疑。柳雨薇略一思索,又问道:“那你们这一伙有多少人在这儿守着?可有什么厉害的禁制或者陷阱布置在周边?”女人赶忙擦了擦眼泪,急切回道:“大概……大概有几十人,至于禁制和陷阱,我只知道靠近古建筑群那边有些隐藏的灵力警戒线,一旦触碰就会触发警报,其他的我真不清楚了呀。” 柳雨薇眉头紧蹙,目光中透着审视,继续逼问道:“那你们上头的人平日里都在哪儿聚集?还有,你们抓那小丫头到底有何目的?” 女人身子抖如筛糠,一边抽噎着一边赶忙回答:“上头的人……他们时常会在古建筑群前面的那座大殿碰头,至于抓那丫头的目的,我……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清楚啊,我们这种底层的,只负责听从命令做事,哪能知晓那些机密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知道的都已经全说了。” 姜帅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却也知道再逼问下去,估计也难问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了。柳雨薇微微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看来这古建筑群确实是重中之重,只是里面情况不明,陷阱禁制颇多,营救难度着实不小。 就在这时,远处那阵细微动静越发清晰,整齐的脚步声,显然是一小队巡视的黑袍人正往这边过来。姜帅压低声音道:“师姐,情况不妙,这些人正往这边过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撤,找个地方看能否与莫白师兄他们会合,再从长计议。” 柳雨薇当机立断,手中宝剑“嗖”地一挥,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果决,一道灵力精准地打入那女人眉心。只见她柳眉紧紧蹙起,贝齿轻咬下唇,随着灵力的注入,那女人眉心光芒一闪。柳雨薇轻舒一口气,心中暗忖这下已然震碎了她的所有记忆,如此,就算她能醒来,也会对之前之事毫无印象,不会再生出变故。“哼,这般腌臜之人,也省得留着麻烦。”柳雨薇轻啐一声,紧接着素手再挥,将灵力光网迅速化作一道坚韧的绳索。她弯腰蹲下,双手如灵动的蝴蝶般快速穿梭,三两下便把女人捆得严严实实,末了还用力拽了拽绳索,确保万无一失。 姜帅在一旁看着,剑眉紧拧,不时警惕地回望来路,手中长剑下意识紧了紧,低声急促地催促道:“师姐,得快些,那些黑袍人正在一路往这方向走来。”说着,他上前一步,脚尖不安地轻点着地面。柳雨薇微微颔首,额角有细密汗珠滚落,却无暇顾及,弯腰拖着那女人,小心翼翼往隐蔽草丛挪去。她猫着腰,脚步轻缓又急促,边挪边施展隐匿气息的法术,双眼微眯,全神贯注,双手在空中迅速地比划着复杂手印,直至那女人彻底隐没在草丛深处,不见踪影。 处理那死去壮汉时,柳雨薇目光冷静,莲步轻移上前,蹲下身,双手灵力包裹迅速扒拉着泥土掩盖血迹,泥土在她指尖簌簌而落。姜帅也赶忙帮忙,一个箭步跨到近前,蹲下身子,双手翻飞,泥土四溅,溅到脸上也顾不上擦,只是鼻翼微张,喘着粗气嘟囔:“但愿这血腥味能快点散干净。”柳雨薇直起身,散去手上灵力,纤纤玉手一尘不染,应道:“放心,此处妖兽频繁出没,要不了多久,痕迹全无。” 一切妥当,柳雨薇看向姜帅,神色凝重中带着几分坚毅,手中宝剑往身后一背,抬手指向前方,沉声道:“师弟,走!”说罢率先施展身法,身形如鬼魅般飘出,衣袂烈烈作响,瞬间掠出数丈之远。姜帅紧跟其后,脚下轻点,如敏捷猎豹,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带起一片草叶碎屑。 奔跑途中,柳雨薇身姿轻盈却满脸戒备,不时侧耳倾听有无追击声响,脑袋还灵活地左右转动观察。姜帅亦是剑眉高扬,眼神锐利如隼,手中长剑平举在侧,横扫着扫视周遭动静。片刻后,确认离开巡逻黑袍人很远,姜帅长舒一口气,放缓脚步,抬手抹了把额头汗水,手腕上的汗珠顺势甩落,咧嘴笑道:“师姐,这群家伙就这样被咱们骗过了,真蠢。”柳雨薇美丽眼睛流转,瞪了他一眼,嗔怪地用剑柄轻敲了一下姜帅肩头,说道:“别掉以轻心,这不过是小险,前头指不定还有多少难关,得赶紧寻到师兄他们再做打算。”姜帅连忙点头,神色一凛,把长剑归入剑鞘,再度紧跟柳雨薇步伐,向着会合之地疾驰而去。 临近古建筑群的东南角,隐匿着一处绝佳的天然隐匿之所。这里仿若被岁月尘封的秘地,阴暗幽深,杂草肆意丛生,相互纠葛缠绕,似在竭力遮掩这片狭小空间。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或尖锐突兀如狼牙,或扁平宽阔似卧兽,无序地堆叠罗列,为众人提供了天然的掩体。它高于古建筑群少许,此处能观察到古建筑群的正面大部分地方。 姜帅一手轻柔地抚摸着肩头上的忧忧,像是在安抚它紧张的情绪,指尖有节奏地顺着它柔软的毛发滑动。另一只手则如铁钳般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目光宛如实质的利箭,死死地盯着古建筑群,仿佛要穿透那层层墙壁,找到被囚禁之人的所在之处。“我们先摸清他们的巡逻规律,再找机会抓灭了一队巡兵,然后咱们换上他们的衣服,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你们看可行吗?”姜帅压低声音,神色冷峻而坚定。 柳雨薇轻抿嘴唇,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赞同:“目前来看,这法子算是最稳妥的。这古建筑群守备森严,硬闯只会打草惊蛇,咱们人少,不宜强攻。抓巡兵换衣服,能省不少力气,还能趁机探听里头的虚实。”说着,她抬手将垂落眼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眼神愈发坚定,转头看向众人,“不过行动时得干净利落,绝不能留活口,一旦走漏风声,小师妹就危险了。” 莫白师兄神色凝重,双手抱臂,沉声道:“没错,我刚才留意了一阵,他们巡逻间隔大概是两炷香时间,交接时防守会松懈片刻,咱们就趁那时动手。我这儿有些隐匿气息的符咒,虽说时效不长,但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给大伙打个掩护。”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散发着微光的符咒,分给众人。 兰芷嫣俏脸紧绷,却也用力点头:“我会紧跟大家,绝不拖后腿,要是遇上机关陷阱,我也能帮忙解一解。”她拍了拍腰间的锦囊,那里面装着她平日里钻研的各类机关破解小物件。 柳雨薇听着众人回应,微微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浅笑:“好,就这么定了。等下动手,我和小师弟打头阵,师兄在侧策应,芷嫣殿后,留意周边动静。成败在此一举,务必救出小师妹!” 四人如同鬼魅一般,在阴影中悄然潜行,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生怕惊起一丝动静。夜色仿佛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斑驳的月影洒在地上,他们巧妙地穿梭于明暗之间。很快,一支四人小队来到了古建筑群转角处,此处的风似乎都变得更冷冽了几分,带着古建筑特有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队长,首领为什么非要带我们来这鬼地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宗门吗?”一个队员压低声音,却仍难掩满腹牢骚,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情愿与疑惑,一边跟着队伍前行,一边凑到队长身旁,小声嘀咕着。 “你给我收声!”当头那人瞬间变了脸色,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满是怒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狠狠瞪向那发牢骚的队员,压低的声音里却透着十足的警告意味,“上面的事不是你我能议论的,万一给别人听去,你我都逃不了干系,你是不是想试一下灵魂血池的滋味了?”说罢,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乎只要对方再多说一个字,那拳头就要毫不留情地挥过去了。 其他队员听到这话,身子皆是一僵,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之色,有胆小的更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仿佛那“灵魂血池”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光是提及,就让人胆寒不已。一时间,队伍里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动手。”柳雨薇眼神陡然一凛,低喝出声,那声音只姜帅三人能听闻。与此同时,素手迅速结印,繁复手势如灵动蝴蝶,转瞬之间,一点星芒在她的眉心闪现,起初那星芒就如豆粒般大小,却好似蕴藏着无尽神秘力量,丝丝缕缕的气息从中逸散而出,透着令人心悸的强大之感。 紧接着,那星芒的光芒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盛起来,眨眼间,便如同一颗璀璨至极的星辰稳稳镶嵌在了她的眉间,熠熠生辉。光芒映照之下,柳雨薇原本就清冷出尘的面容更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韵味,仿若九天仙子下凡,可那股子威严又自她周身散发开来,让人不敢直视,只能心生敬畏。 刹那,一把飞剑自眉间光芒处应声而出,剑身恰似破冰而出的银练,寒光四溢,剑刃之上神秘符文仿若活物游走、闪烁不停。飞剑一经现世,即刻发出一阵清越激昂、穿云裂石的嗡鸣,似是向天地宣告它的降临。 柳雨薇朱唇轻启,贝齿微露,那默念剑诀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仿若古老的咒文穿越时空而来。她双眸紧锁目标,目光中透着必杀的决然,飞剑仿若与她心意相通的灵宠,瞬间心领神会,在空中迅猛划出一道惊艳至极、仿若能撕裂苍穹的弧线。 这弧线璀璨夺目,恰似流星划过暗夜天幕,转瞬之间,飞剑便如被拉满弓弦后迸射而出的利箭,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目标电射而去。它速度快到极致,所经之处,空气仿若脆弱纸张,被利刃无情切割,发出尖锐的“嘶嘶”声响,连绵不绝。而在它身后,更是拖曳出一道如梦似幻、仿若璀璨星河般绚烂的光尾,光芒闪烁摇曳,将这昏暗廊道瞬间照亮。 眼看到了敌人近前,飞剑似拥有自我意识般,灵动至极地陡然一转,刹那间,原本单一的剑身分化成数道虚实难辨的剑影。这些剑影仿若灵动鬼魅,从各个刁钻至极、让人防不胜防的角度,如群蜂围巢般汹涌袭向巡逻队员的要害之处。 巡逻队员们,正惊恐于“灵魂血池”一事,骤感凌厉杀气扑面而来,瞬间神色大变。那领头之人反应最快,瞳孔急剧收缩,正欲惊恐大喊声,然而剑影太快,他只觉眼前寒光闪烁,根本来不及叫出声,咽喉瞬间被一道剑影穿过,鲜血飞溅。 其余队员还在犯怂,当望见队长鲜血狂喷时,已被剑影洞穿身体;反应快的转身欲逃,却被剑影从后追击,后背衣衫破裂,血痕乍现。刹那间血花四溅,在空中飞散成一片血雾,伴随着敌人来不及叫唤一声,惊恐僵化在脸上的表情,飞剑精准无误地贯穿了最后一名敌人的胸膛,余力未消,带着那具躯体倒飞出去数尺,才猛然止住。 紧接着,飞剑完成致命一击后,在空中优雅地一个回旋,光芒迅速收敛,恰似倦鸟归巢,稳稳落回柳雨薇身侧。那剑身上沾染的黏稠血迹,顺着光洁剑身缓缓滑落,一滴、两滴……接连不断地落在古老石板上,洇出一朵朵形状狰狞、刺目无比的血花,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柳雨薇微微抬手,轻轻握住飞剑剑柄,目光依旧冷峻,警惕地扫视四周。 姜帅、莫白师兄、芷嫣以及小兽忧忧站在一旁,此刻皆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雨薇,这是他们第一次目睹她祭出飞剑伤人,心下震撼不已。 姜帅本就紧握剑柄的手愈发用力,指节泛白,那目光中满是炽热与倾慕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瞧着飞剑乍现的瞬间,剑刃破光而出,寒光仿若一道冷冽的闪电直直劈入眼底,心中暗忖:师姐竟藏着这般凌厉杀招!见那飞剑气势如虹地冲去,所经之处空气被利刃般切割,发出尖锐嘶嘶声,他不禁微微后仰,仿佛那股冲击力也朝自己撞来。待飞剑分化剑影,姜帅瞪大双眸,不放过任何细节,那剑影的灵动与刁钻角度令他咋舌,暗自琢磨若换自己应对,能否有如此利落手段。 莫白师兄神色凝重,平日里沉稳的目光此刻满是惊叹,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似想捕捉那飞剑轨迹的玄妙。他紧盯剑影袭向巡逻队员,见那些人本还悠哉闲聊,瞬间被恐惧笼罩,慌乱拔剑、脚步踉跄,心中不禁感叹柳雨薇突袭之迅猛。有队员妄图侧身躲避,却被剑影如灵蛇缠上,精准割破咽喉,鲜血喷射而出,师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深知这看似简单的一击,实则蕴含了对时机、力度与角度的极致把控。 芷嫣小手捂住嘴巴,杏目圆睁,满脸惊愕。柳师姐不是以“寒星飞天十二式”闯出寒星剑仙子名号吗?但她瞧着飞剑光芒大盛,拖曳星河光尾,宛如梦幻奇景,可转瞬便化为夺命凶器,此情此景可比师姐本身的“寒星飞天十二式”厉害得多。而当剑影穿刺队员身体,血花飞溅,有几滴溅落在她鞋面,吓得她浑身一颤。但那目光却仍死死黏在飞剑上,心底对柳雨薇的钦佩愈发浓烈,暗自期许日后自己也能练就这般威风本事。 忧忧趴原本在姜帅肩膀上的身体也人立起来,蓝晶晶如宝石般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似乎也被柳雨薇的表现而感到惊奇。 柳雨薇收剑入体,周身散发的凌厉之气缓缓收敛,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彼此,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尚未平复的震撼,而这场短暂却激烈的交锋,已然为接下来的惊险行动拉开了惊心动魄的序幕。 第36章 潜入 “还不快点帮忙收拾战场?”柳雨薇一声娇嗔让三人回过神来,忙分别上前把尸体拖进阴暗处隐藏好,精心的把现场打斗痕迹抹除,收集了这些人的储物袋,从中找出四套干净黑袍。 众人迅速换好黑袍,戴上面罩,与其它黑袍人无异。柳雨薇抬手将鬓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率先迈步向古建筑群深处走去,身姿挺拔,黑袍随风轻摆,全然不见丝毫慌乱,仿佛她本就是这建筑群落里的一员。姜帅年龄常小,与黑袍人身高有点差别,急中生计的他,找出几套衣服,把自己变成了又胖又矮的大胖子,正好忧忧也能安好的隐藏黑袍之中,他紧跟柳雨薇后面,还刻意模仿着巡逻队员的走路姿态,手中紧握着缴获来的长刀,刀柄上还残留着原主人手心的温热,目光看似随意却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环境,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一旦有风吹草动,便能即刻拔刀相向。 莫白师兄则从一个化海后期黑袍人处收集的储物袋里掏出几枚隐匿气息的符文石,分发给大家,神色凝重嘱咐:“都贴身放好,虽说这符文时效短,但关键时刻能糊弄一下。进了里头,千万别露马脚,一切小心行事。”众人点头,将符文石收好。 芷嫣深吸一口气,小手攥紧衣角又松开,努力镇定自己,抬眼道:“我跟紧大家,要是遇着机关,我准能第一时间察觉。”她拍了拍腰间锦囊,那里面叮叮当当全是应对机关的精巧玩意儿。 柳雨薇看向众人,目光坚毅:“走,按原计划,直朝囚禁之地去,路上若有变故,别慌,听我指挥。”说罢,带头迈出步子。 众人猫着腰,如暗夜幽灵般迅速从侧门鱼贯而入古建筑群内。一踏入其中,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叫人脊背发凉。廊道蜿蜒曲折,头顶的灯光昏黄黯淡,仿若随时都会被这浓稠的黑暗吞噬,光晕摇曳闪烁,在墙壁上投下众人鬼魅般的影子,晃晃悠悠,更添几分阴森。 四周静谧至极,唯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和衣袂摩挲声,每一步踏下,都似踩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发出沉闷回响。转过几个弯后,前方突然隐隐约约有嘈杂人声传来,柳雨薇反应极快,瞬间抬手示意停下,手臂在空中定住,压低声音道:“大家表面放松点,当作这是自己的地盘,跟紧我不要停下。”众人立马心领神会,动作自然的层量放松,踏着小碎步排成一列紧跟在柳雨薇身后。 不一会儿,只见几个同样身着黑袍的守卫慢悠悠地迎面走来,他们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手中武器随意晃荡,丝毫未察觉危险临近。双方距离越缩越短,姜帅悄悄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剑柄咯得手掌生疼,还好有面罩加上夜色,几乎是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他那紧张的小脸。身旁的柳雨薇却是神色自若,美目低垂,尽量不去与对方对视,但暗中悄然凝聚灵力,指尖微光闪烁,蓄势待发,准备只要对方稍有异状,便瞬间发难。 兰芷嫣好不到哪去,她全身紧绷,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为了不让自己的紧张被发现,她自作聪明的屏蔽呼吸。不过还真有点实效,至少心跳慢下来了,手也不抖了。 莫白比起他们两人老到多了,神态自若,像没事人一样。 万幸的是,那几个守卫仿若毫无戒心,只是极为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便移开了,接着便与众人错身而过,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在廊道尽头,众人悬着的那颗心才如失重般稍稍落下,待稍稍平复,柳雨薇打头,众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放轻脚步,装作若无其事朝着前院一条幽静小道缓缓走去。 小道尽头,一个小院缓缓映入众人眼帘,那小院透着一股陈旧与落寞的气息,斑驳的院墙爬满了岁月侵蚀后的青苔,墙皮脱落之处,裸露出里面灰扑扑的砖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小院旁,几间厢房错落而立,房檐下的蛛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是在守护着这一方寂静。就在众人悄然靠近之时,隐隐约约听见其中一间厢房里传来说话声,那声音模模糊糊,像是隔着一层薄纱,却又在这静谧得有些渗人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天那战斗打得真憋屈,听说死了不少弟兄。”一个声音带着些许愤懑与无奈,隐隐传来,仿佛那话语里都裹着战场上残留的硝烟味儿,话里话外满是对这场战斗结果的不满。 “唉!是啊!咱们的高手都不让出手,只有我们这些化海期与炼气士,还真拿那几个兔崽子没办法,听说是上头怕暴露太早,影响大局。”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有点不满地回道,那声音里透着岁月沉淀后的沧桑,说起这话时,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抱怨,似乎对上头的安排颇有微词,边说边还轻轻叹了口气,似在为死去的弟兄惋惜。 “还好,听说抓到了个活的,关在进内城门口的房间里,总部来了位圣使,说要用秘法开启内城,如果顺利,得到那传说中的宝贝,我们或许能得到功绩,但应该分不了多少,大头都被上头拿了!”另外一个声音不以为然地说道,话语里透着早已经习惯成为砧板上的肉,全然没把这当一回事。 “嘘……小声点,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我还想多活几年。”苍老的声音带着警告道,音量陡然压低,透着紧张与谨慎,仿佛此刻正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只要再多说一句,就会惹来杀身之祸一般,那严肃的口吻让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 “唉、我说老张啊!你也忒怕死了,都回到咱们休息的地方了,又没外人,还怕什么?”那声音满是调侃,似是觉得老张太过胆小怕事,压根没把这警告当回事,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老张着急地打断,隐隐约约又传来老张压低声音呵斥的话语,厢房里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嘈杂,而这厢屋外,众人听到关键信息,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燃起希望。 柳雨薇侧头望向姜帅三人,那精致的面容上透着一抹决然,她伸出纤纤玉手,在自己白皙光滑的脖子上,利落地做了一个抹杀手势,眼神凌厉。随后,她指指自己与姜帅,又朝着莫白和兰芷嫣两人点点头,示意分工行事。三人瞬间会意,无需多言,配合已然默契十足。 姜帅当即从储物袋中抽出长剑。他脚步轻点,身形如鬼魅般跃起,反挂在门梁之上,整个人仿若与周遭暗影融为一体,悄无声息。接着,他暗暗运转混沌功法,只见丝丝缕缕的灵力自他体内源源不断地传入剑中,那剑于剑鞘之内便开始光华流转,璀璨的光芒如灵动的游鱼,在剑身之中穿梭游走,丝丝剑气迅速汇聚,仿佛被压抑许久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中奔涌而出,只等拔剑的刹那,便会如汹涌洪流般席卷一切。 莫白紧随其后跃身在房檐横梁上,气息收敛,隐入黑暗之中,手中长刀也用黑袍包裹,灵力暗暗汇聚于指尖,准备以指代剑。 兰芷嫣则动作敏捷地藏于一旁的花基之下,她身子紧紧贴地,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凝神屏气,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了行踪。手紧紧握着手中的刀,目光死死盯着厢房门口,时刻准备着在关键时刻冲出去做好接应。 柳雨薇见众人准备就绪,便悄悄退后一步,故意用脚轻轻蹭了一下地面,弄出了一点细微的动静,然后转身往外快步而去。“谁?”厢房内原本就因为讲了不该讲的话而陷入紧张的两人,此刻更是如惊弓之鸟,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惊恐与警惕,话音刚落,两人便一前一后猛地推开房门冲了出来。他们抬眼一瞅,只见一个黑袍背影正往远处快步离去,那身影看着有些陌生,当下也不及细想,便拔腿朝着那黑袍背影追去。 就在那两人追出厢房的瞬间,姜帅看准时机,猛然拔剑,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剑芒裹挟着长剑,如同一道自天际劈落的闪电,自门前梁上直直刺下。那剑芒璀璨夺目,闪耀着令人胆寒的凌厉光芒,好似要将这一方空间都撕裂开来。 走在后面的老者压根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长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误地从他头顶贯入,剑身径直穿过头颅正中,又从咽喉处穿出,整个过程快到极致,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鲜血瞬间如泉涌般从他的七窍汩汩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泊。老者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那表情仿佛还停留在生命消逝前的最后一刻,至死都没弄明白这致命一击究竟从何而来。 而那正要追出去的年轻黑袍人,此刻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好似有什么万分要紧的危险正飞速朝自己逼近,那股森冷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他心中大惊,忙不迭地转身向后看去,可还没等他看清状况,早已经准备好的莫白,从房檐梁上一跃而下,指剑扫出,一道蕴含着灵力的剑指横扫在他的后脑之上。“砰”的一声,那年轻黑袍人只觉脑袋一阵剧痛,刚张开的嘴还未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整个人便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软塌塌地躺了下去,彻底没了动静。 四人配合默契无间,行动起来有条不紊。莫白和兰芷嫣手脚麻利地隐藏尸体,他们合力抬起那已然没了气息的老者,轻手轻脚地将其挪到一旁隐蔽的角落,又迅速从储物袋中掏出帕子,以灵力控制吸干细擦拭地上的血迹,不放过任何一处痕迹,力求让这小院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姜帅和柳雨薇则一人拽着那昏迷黑袍人的胳膊,一人抬着腿,将其快速拖进了厢房之中。厢房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透着几分阴森。柳雨薇目光清冷,素手一挥,灵力自指尖涌出,如丝线般缠绕上那黑袍人全身,瞬间封住了他体内的灵力,让他即便醒来也无法施展任何手段反抗。 做完这些,姜帅上前一步,眼中寒芒一闪,扬起手来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那黑袍人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厢房里格外刺耳。那黑袍人吃痛,哼唧一声,缓缓转醒过来,脑袋还有些昏沉,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几人,待看清状况后,眼中瞬间布满惊恐,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去,却被姜帅一把揪住衣领,动弹不得。姜帅凑近他,眼神凶狠,压低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老实回答问题,可放你一条生路,你们抓到那人关于何处?”那黑袍人听闻这话,身子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似在权衡利弊,不知该不该开口吐露实情。 那黑袍人眼神闪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砸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紧咬着牙关,喉咙艰难地滚动了几下,似是想硬抗到底。 姜帅见状,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勒得黑袍人脖颈泛红,他凑近耳畔低声咆哮:“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那点心思,我一眼看穿,不乖乖说,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掌心暗暗聚起灵力,丝丝电流在指尖跳跃,轻触上黑袍人的面皮,电流瞬间窜入,疼得他脸部肌肉急剧抽搐。 柳雨薇柳眉微蹙,轻斥道:“别磨蹭,时间紧迫,你同伙随时可能找来,你若配合,我们一诺千金,保你性命,若再迟疑,休怪我们无情。”边说边拔出宝剑,宝剑嗡嗡震颤,悬于黑袍人头顶,森冷剑气丝丝缕缕垂下,割得他头皮生疼。 黑袍人感受到死亡步步紧逼,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声泪俱下地求饶:“我说,我全说!求求你们别杀我!被抓那人确实关在内城入口处,从这出去,穿过中院,再过一道拱门,左手边第三间屋子就是,门口有两个守卫,屋里还布了隐匿阵法,寻常很难察觉。” 姜帅与柳雨薇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欣喜,看来关键线索到手了。莫白师兄这时上前,掏出一颗丹药塞进黑袍人口中,冷冷道:“别耍花样,这是锁魂丹,你若所言不实,药性发作,魂飞魄散。”黑袍人忙不迭点头,身体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第37章 圣使 兰芷嫣在一旁紧张地握紧小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凑近众人,小声嘟囔:“希望小师妹真在那儿,一刻都耽搁不得了,咱们赶紧去。”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眼眶也微微泛红,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众人深知事态紧急,也不多做耽搁,迅速围在黑袍人身旁,抛出一连串关键问题。 一番问询后,众人得知这伙人来自极为神秘的教派“暗冥教”。此教平日里隐匿极深,鲜少在江湖露面,就连见多识广、闯荡江湖多年的莫白,眉头都紧紧皱成了川字,坦言从未听闻其名号。他们此番潜入这秘境,似乎只为追寻一件传说中的奇宝,可那黑袍人不过是底层喽啰,对奇宝详情全然不知,只晓得教派为它已暗中在此钻研了漫长十年,直至近一年,才好不容易攻克大部分外城的禁制阵法,然而内城仍如坚不可摧的堡垒,据说有着颇高的进入门槛,而奇宝就藏在内城某处。 此地常驻一位神秘舵主,其修为高深莫测,宛如隐匿在浓雾中的巨兽,叫人难以估量。麾下还有数位教吏,实力亦是不容小觑,仅次于舵主,各个都算是棘手角色。祸不单行的是,前几日总部还空降一位圣使,地位尊崇,权柄极大。今日舵主与教吏倾巢而出,只为陪同圣使外出办事,这才让众人一路有惊无险,钻了些许空子。此地因处于秘境核心,往常并未布置重兵,巡逻队主要是防范周遭凶悍的妖兽突袭,可昨天意外擒住关键人物后,岗哨陡然增多,戒备森严到了极点。 当众人不死心,再度逼问“暗冥教”老巢所在这等核心机密时,黑袍人瞬间面容扭曲,双手抱头,痛苦之色如汹涌潮水般席卷整张脸,凄厉惨叫还未出口,便“噗通”一声倒地,浑身剧烈抽搐,不过眨眼工夫,灵魂竟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猛地扯碎,瞬间魂飞魄散,消散于无形。众人骇然失色,莫白率先回过神,神色凝重地长叹一声:“定是有高人早早在其魂海种下恶毒诅咒,但凡触及教派要紧机密,便即刻触发死咒,教中手段,竟狠辣至此!” 事已至此,多留无益。众人强压心头惊惶,迅速整理一番行装,依照黑袍人指明的路线,仿若暗夜幽灵般,小心翼翼地朝内城潜去。一路上,众人神经紧绷如拉满弦的强弓,稍有风吹草动,便如受惊的野兔般瞬间隐匿身形。凭借着机敏与果敢,惊险万分地躲过二三波巡逻队伍,那一次次与危险擦肩而过的瞬间,冷汗早已湿透衣衫。 终于,在那沧桑高大、威严无比的内城门外千余丈远,一间废弃小房间里,四人正从破败的窗户向外探视。这小屋摇摇欲坠,墙壁满是裂缝,几缕微光从缝隙透入,照出屋内飞扬的尘土。姜帅半蹲在窗前,剑已出鞘半截,目光如隼锁定着城门口的动静,那剑身偶尔反光,恰似他眼底暗藏的锋芒。而怀里的忧忧不安分的从脖子钻出,慵懒的伸展小爪,与眼前现状格格不入。 柳雨薇站在他身侧稍后位置,素手轻捻法诀,一丝灵力悄然探出,感知着周围灵力波动,谨防暗处突袭。她神色冷峻,仿若一湖冰潭,唯有额间微微渗出的薄汗,泄露一丝紧张。莫白顶着肥胖的大肚子则蹲在角落,双手迅速在身前结印,布下一道隐匿气息的小型法阵,以防巡逻者的灵识扫探,口中念念有词间,法阵光芒一闪,融入周遭空气。 兰芷嫣紧攥衣角,猫着腰凑到窗前,瞪大眼睛望向城门,小嘴嘟囔:“咋这么多守卫,比说的还多呢,还有那么多人。”那城门处,守卫们身着玄黑劲装,手持利刃,来回穿梭,步伐整齐有力,眼神警惕地扫视四方,人数远超预估,而城门外二三百丈宽的广场,围满了一群群黑袍人,隔得那么远也能感受到个个修为高深,大多数已踏入化海期,隐约中还能感应到结丹气色。显然不会是抓了关键人物而加派人手,而是另有什么重要之事。 “城门外守卫多了,表明其它地方的守卫少,而且看绝大部份黑袍人都在广场,难怪我们一路走来能如此顺利,真是天助我也,正是营救师妹的好机会,不过我们还得规划好撤退路线。”姜帅在紧绷中还是能保持住清醒思路,他点明了现况。 柳雨薇冰眸微凝,恰似寒潭起波,她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后道:“小师弟所言极是,只是这撤退路线着实得提前谋划周全。按照这些诡谲之人的行事作风,此地定设有往来的传送阵,找到它倒也并非难事,随便抓个活口一审问,想必就能知晓确切位置。唉,都怪咱们之前疏忽,抓到那人竟没来得及问个清楚,实乃失策。”言语间,懊恼之色在她眉间一闪而过。 “师妹不用自责,当下当务之急是救小师妹。”莫白沉稳开口,胖厚的大手习惯性地摸摸挺起的小腹,眼神中透着坚定,话语掷地有声,“如今知晓小师妹就在咱们前面第五间房内,这边巡逻人员相对较少,若黑袍人所言属实,那么关押小师妹的房前仅有两名守卫。为防万一,解决守卫之事,就由你我二人出手,你我灵力雄浑、实战经验丰富,定能一击即中,确保万无一失。房内据说设有隐藏禁制阵法,这便得交由芷嫣师妹破解了,芷嫣师妹对阵法一道钻研精深,必能化险为夷。小师弟与芷嫣师妹一道进入屋内营救小师妹,如此安排,你们觉着妥当否?”说罢,目光望向众人,眼神中满是征询之意。 姜帅重重点头,手中长剑剑柄被他攥得更紧,朗声道:“大师兄安排甚是周全,就依此计行事!我定护好芷嫣师妹,全力救出小师妹。”兰芷嫣亦是小脸满是坚毅,拍拍腰间装满各类精巧法器的锦囊,脆生生应道:“放心,那些禁制阵法,休想拦住我!”众人商议已定,调整状态,排成一列走出破屋,与巡逻队员一般无异。 忽然,天地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重重压住,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威压自空中飘飘然落下,如沉甸甸的铅云瞬间笼罩四野。内城门外一众人等,无论是严阵以待的守卫,还是隐匿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姜帅等人,皆心头一震,纷纷举目望去。 只见澄澈碧空之中,光芒一闪,一群人浩浩荡荡踏空而来,当先一人身着华丽锦袍,绣纹繁复精美,丝丝金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若神只临世。其面容冷峻,眼眸狭长,幽深得仿若无尽黑洞,隐匿着让人胆寒的锐利光芒,周身灵力仿若实质化的火焰,烈烈翻涌,肆意张扬,显然便是那被众人簇拥的圣使。 在其身后,舵主身姿挺拔,一袭黑袍猎猎作响,虽极力隐匿锋芒,可不经意间泄露出的雄浑灵力波动,依旧昭示着不凡实力。几位教吏亦是满脸肃穆,紧随其后,一行人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声响。 “大家还不恭迎圣使!”一声高喊自下方守卫群中传出,瞬间,原本呆立的守卫们如梦初醒,“哗啦”一声,齐齐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头颅低垂,大气都不敢出,地面都因这阵仗微微震颤。 姜帅等人行走在废弃小屋门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姜帅额上青筋暴起,紧咬牙关,以至于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拼尽全力压低声音,急促说道:“怎会如此凑巧!师兄、师姐,眼下没时间懊恼了。咱们此刻身着黑袍,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还算有转圜余地。待会儿只消跟随附近黑袍人的一举一动行事就好,千万别慌,千万别露出异样,哪怕心里再打鼓,面上也得装得若无其事,权当自己就是他们的人。” 柳雨薇贝齿轻咬下唇,直至唇色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点点头:“小师弟说得对,此时慌乱无疑自寻死路,都把心沉下来,留意周遭黑袍人的行礼姿态、站位顺序,切莫出了差错。”说着,她悄悄调整呼吸,灵力暗聚掌心,以备不时之需。 还好,在他们不远处也出现一列巡逻黑袍人,因为离圣使他们降落地着实不近,所以这列黑袍人也如正常一样,列着巡逻队形,正在向着其他方向巡视,瞅见他们也只是目光一晃而过。 姜帅他们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各自暗下决心,无惧前方多困难,师妹他们一定要救,于是也如那列巡逻黑袍人一样大模大样的朝目的地走去。 随着圣使站定在祭台中央,他双手高高举起,宽大的衣袖随风猎猎作响。其口中开始吟诵起古老而悠扬的祭文,那声音仿若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在这片天地间回荡。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引得周围的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 舵主与几名教吏神色凝重,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圣使身上,同时将自身的灵力缓缓注入脚下石墩上的黑色晶石。一时间,那些晶石光芒大绽,璀璨的光线相互连接,在祭台周围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光网。 台下的教众们愈发虔诚,他们的吟诵声愈发响亮整齐,额头纷纷渗出豆大的汗珠,却无人敢有丝毫懈怠。在众人的灵力汇聚之下,祭台上方的天空中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电闪雷鸣,隐隐有奇异的光影闪烁,仿佛是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开启。 而此时,姜帅等人已经悄然靠近了关押师妹的房屋附近。他们看到前方有两名黑袍守卫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祭天仪式的方向,姜帅给身后的众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当他们都靠到两名守卫跟前,那两名守卫依旧沉浸在祭天仪式的神秘氛围之中,浑然未觉危险已然降临。 柳雨薇与莫白互换一个眼神,瞬间心领神会。莫白当即从袖中取出几张符文,手法娴熟又轻巧地向四周一撒,符文脱手后便闪烁起微光,刹那间,一个无声无息的隐藏气息小阵悄然成型,刚好将他们几人稳稳罩住,仿佛给众人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隐身衣,让他们的气息彻底隐匿于这周遭环境之中。 与此同时,柳雨薇双掌灵力凝结,那白皙的手掌瞬间被璀璨的灵力光芒包裹,好似戴上了一双闪耀着光芒的手套。她看准时机,猛一发力,双刀掌同时砍落,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黑袍守卫的后颈狠狠劈去。灵力在掌缘处化作丝丝锋锐之气,似能割破空气,还未触及,那两名守卫便似感受到了背后的森冷寒意,刚要有所反应,柳雨薇的双刀掌已然落下,“噗噗”两声闷响,精准地击中要害,两名守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瞬间没了动静。 兰芷嫣手持那些小巧的禁制探测法器,神情专注,眼睛紧紧盯着法器上闪烁的微光,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她脚步轻盈地围着房屋缓缓挪动,一会儿蹲下身子,将法器贴近地面,查看是否有地下的禁制脉络;一会儿又踮起脚尖,把法器伸到门窗附近,探测那里是否设有隐匿的灵力屏障。 随着她的探查,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全然顾不上擦拭,只是一心扑在这关键的任务上。突然,她手中的一枚法器光芒急促闪烁起来,兰芷嫣心头一紧,赶忙停下脚步,仔细端详,根据光芒的频率和颜色判断出房屋侧面墙角处有一处隐匿的灵力触发式禁制,若是不小心碰到,恐怕就会触发警报,引来大批敌人。 她赶忙压低声音,向柳雨薇和莫白那边轻声说道:“师姐、师兄,这边墙角有个禁制,我来试着破解它,你们可得多留意着点周围情况呀。”说罢,她便从储物袋里又翻找出一些专门应对此类禁制的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来,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操作着,口中念念有词:“灵之言语,沟通天地。封印之灵,听我旨意。以我之灵,唤你之醒。破除禁制,还我清明。” 话音刚落,房间门上原本隐匿的符文忽然闪烁起微光,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试图破坏周边的禁制,发出了警示一般。柳雨薇和莫白心中一紧,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刻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兰芷嫣也吓了一跳,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她深吸一口气,继续专注地操控着那些工具,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只见她手中的一件形似玉簪的法器顶端,射出几道柔和的灵力光线,缓缓缠绕上墙角那处禁制,光线与禁制接触的地方,迸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好似两者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随着兰芷嫣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快,灵力光线也越发粗壮明亮,那处禁制的光芒开始忽明忽暗,像是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终于,那处禁制光芒消散,房间门自动打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先是一喜,可还来不及放松,便又紧张起来,毕竟屋内情况尚不明朗,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姜帅握紧手中长剑,小心翼翼地率先踏入屋内,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屋内光线昏暗,仅靠着从门外透进来的些许微光,勉强能看清大致的陈设。只见屋内摆放着一些模样古怪的瓶瓶罐罐,上面也刻满了神秘符文,不知藏着何种玄机。 柳雨薇和莫白紧跟其后,也进入屋内,警惕地站在两侧,为姜帅掠阵。兰芷嫣最后进来,她一边小心地收起那些破解禁制的工具,一边目光急切地寻找着师妹的身影,但房间并不大,屋里并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很快,在屋子的角落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暗洞。暗洞边缘怪石嶙峋,隐隐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姜帅微微蹲下身子,将耳朵贴近洞口,试图捕捉洞内的任何声响,然而,只有一片死寂回应着他。 柳雨薇轻轻挥动手中的绫罗,一道微弱的灵力波动顺着绫罗飘向洞内,片刻后,绫罗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皱起眉头说道:“洞内似乎有灵力的干扰,情况不太妙。”莫白则从怀中掏出几枚符文石,分别放置在洞口周围,口中念念有词,符文石亮起淡淡的光芒,彼此连接成一道简易的探测法阵。 兰芷嫣紧张地凑到法阵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符文石的变化,突然,其中一枚符文石闪烁起急促的光芒,她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表示师妹在里面遇到危险了?”姜帅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进去一探究竟,大家小心跟紧我。”说罢,他率先踏入暗洞,柳雨薇、莫白和兰芷嫣相互对视一眼,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第38章 师妹? 刚踏入暗洞,里面却另有洞天,刮着带有血腥味的幽幽冷风,使得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此处面积比上面房间宽敞不少。墙壁处设有小型灵阵作为光源,柔和的光芒如银纱般洒落,照亮了洞中的景象。只见四周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兵器架,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十分破败的兵器,隐隐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众人并没有多看几眼,沿着前方一条通道急驰,他们深知,如果不在圣使祭天完毕前找到师妹,便再无机会,甚至可能自身难保。他们一边谨慎急行,一边循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寻去,对沿途诸多物事无暇细究。约行进几百丈后,血腥味陡然浓烈,几欲令人作呕,四人神色愈发担忧时,眼前豁然开阔。 只见过百丈方圆的空间内,一个怪异的巨大基座耸立正中,一条条形似触手的连接管从基座下的巨大血池中延伸而出。血池之中,鲜血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滚不息,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那刺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让人闻之欲呕。血池中,无数骸骨上下浮沉,它们形态各异,有的还保留着较为完整的人形,头骨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这诡异的空间,肋骨根根分明,似在诉说着往昔的痛苦与挣扎;有的则已破碎零散,手骨、脚骨、脊椎骨等混杂在一起,随着血水的翻涌而肆意搅动。这些骸骨表面被鲜血浸染得殷红,在血池幽红光芒的映照下,更添几分阴森恐怖。有些骸骨上还缠绕着丝丝缕缕尚未消散的灵魂之力,幽蓝的微光闪烁不定,仿佛是那些逝去生命的不甘与怨念,它们在血池中徘徊游荡,让整个空间的邪恶气息愈发浓重,仿佛是一座被诅咒的死亡炼狱,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阴森恐怖的空间四周,排列着上百个透明高大瓶子,每个瓶子都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透过晶莹的瓶壁,可以清晰地看见内里飘着幽蓝的灵魂。那些灵魂数以万计,形态各异,有的蜷缩成一团,好似在无尽的恐惧中瑟瑟发抖;有的则张牙舞爪,试图冲破瓶子的禁锢,幽蓝的光芒随着它们的挣扎而闪烁不定,仿佛是它们愤怒与不甘的宣泄。瓶中的灵魂之力与血池的血腥气息相互交融,使得周围的空气愈发寒冷刺骨,一种强烈的绝望和哀怨的氛围笼罩着这片区域,让众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姜帅、柳雨薇对视一眼,强忍不适,不约而同脱口而出:“风灵渡屠村案。”他们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恨,回想起卷宗所写,那起惨绝人寰的案件,风铃渡中心往西不足二十里,一夜之间,一座村落千余人尽皆暴亡。本地官衙派人调查,暴死村民血肉消失,只剩森森白骨架,而如今眼前这血池、骸骨以及瓶中幽蓝的灵魂,种种迹象竟与风灵渡屠村案的邪恶场景如出一辙。 而以如今血池与灵魂数量来判断,并不止一个风灵渡屠村案,恐怕得有数十个同样的惨案发生,才能汇聚起这般触目惊心的景象。姜帅、柳雨薇等四人心中的愤恨如同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他们紧咬着牙关,既为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感到痛心疾首,又对制造这一切恶行的幕后黑手恨得咬牙切齿。 “这帮丧心病狂的暗冥教,简直天理难容,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姜帅怒吼着,手中长剑因灌注了过多的灵力而嗡嗡作响,似也在响应着主人的愤怒。柳雨薇冰眸含怒,手中宝剑出鞘,仿佛要将那看不见的敌人就此撕碎。莫白涨红了脸,挺着大肚子,嘴里不断念叨着诅咒的话语。兰芷嫣也是眼眶泛红,玉手攥成拳头,娇俏的面容上满是决然之色。 就在众人沉浸在愤怒之中时,忽闻一声轻微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又透着诡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缓缓挪动,又或是某种机关被悄然触发。众人瞬间警醒,愤怒的情绪瞬间被警惕所取代,他们立刻止住了声响,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身体也不自觉地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声音好像来自左侧墙面,“咚咚”,在凝神之后众人清晰听到了声音就是来自左侧墙面内。姜帅快步走上前,在墙面敲击,“是小师妹吗?你在哪里?”他一边敲打着,一边将耳朵紧紧贴在墙面上,试图捕捉更多来自墙内的动静,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 柳雨薇等人也赶忙围了过来,兰芷嫣更是焦急地喊道:“师妹,你要是在里面就回应一声呀!”那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是真的害怕师妹遭遇了什么不测。 然而,等了片刻,墙内除了最初那几声“咚咚”声外,再没了其他回应,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血池里血水翻滚的声音以及那些瓶子中灵魂幽微的波动声传来,仿佛在嘲笑众人的徒劳无功。姜帅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咬了咬牙,运转混沌功法,全身淡金色灵力汇聚剑身,练气八重修为尽出,正欲向墙面劈去,“别,小师弟”柳雨薇纤纤玉手举起,阻拦姜帅正欲劈下之剑。“我刚用灵识发现,墙面内确有一人,但因此处有一种奇怪的力量,灵识并不能感知太清晰,不知是否小师妹?但如果你一剑硬劈,怕误伤到她,让我来。” 姜帅听闻,赶忙收住剑势,脸上满是懊恼之色,挠挠小脑袋,他怎么就一时心急,没考虑到这一层呢。当下便往后退了一步,冲柳雨薇点了点头,说道:“师姐说得对,是我莽撞了,那就劳烦师姐出手了,只是还望师姐千万小心些。” 柳雨薇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她先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人即为剑、剑亦似人,剑随心念,心映剑影”心中默念姜帅剑阁时所述剑理,隐隐中似是抓住了什么,随后祭出飞剑,灵力在她的掌心汇聚,他轻握剑柄,灵力直化作丝丝缕缕的淡青色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盛,如同灵动的绸带一般缠绕在剑身之上,而后融入剑身,当灵力完全融入剑身,众人感觉猛地感觉周遭天地似乎被寒冰笼罩,瞬间仿堕入千年寒潭,被冻瑟瑟发抖。 柳雨薇的修为与对剑的运用又上一层楼,三人一兽心中不由一阵惊喜。姜帅眼中满是钦佩,嘴角微微上扬,暗自想着师姐这悟性、天赋之高,真乃神人也。自己得加倍努力,要不怎能与师姐并肩作战? 不容其他人多想,只见柳雨薇玉手轻轻松开剑柄,飞剑悬浮,剑身灵力、寒芒尽皆收敛,周遭寒冷尽数退去,而那飞剑却更显危险。柳雨薇玉指轻点剑柄,“去。”轻嗔一声,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感觉周遭空气停滞,剑身起动的地方传来一声音爆,待众人回过神来,飞剑已回到柳雨薇手中,一条细细的冰痕留在空中,似是告诉大家曾经有一物体从此穿过。 柳雨薇轻移莲步,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股坚定。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墙面处轻轻一点,指尖与墙面接触的瞬间,一缕幽寒的灵力如灵蛇般窜出。“咔嚓,咔嚓”声随即连响不绝,那声音仿若冰裂之音,清脆而又带着丝丝惊悚。 只见墙面先是剧烈地颤抖起来,裂痕如细密的蛛网迅速蔓延扩张,转瞬之间,便轰然倒塌。倒塌的墙面竟像是被极度的寒冷所侵蚀,刹那间化为了冰渣,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在周围微弱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刺目的寒光。 在众人再次惊呆之际,柳雨薇那冷艳的容颜上满是坚毅。这一路走来,他们历经了无数艰难苦斗,每一场战斗都如同在荆棘丛中前行,稍有不慎便会遍体鳞伤。而此刻,在困境之中,柳雨薇竟获得了难得一见的顿悟。 这顿悟如同破晓之光,瞬间照亮了她的剑术之路,让她的剑术陡然更上一层楼。只见她手中之剑似有了生命,灵性四溢,光芒内敛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慑力。 若不是身处这险象环生的环境,周围血池翻涌、灵魂幽浮;若不是小师妹依旧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一场剑术上的突破,必定会成为她人生中值得好好庆祝、开怀大笑之事。但此刻,她只能将这丝喜悦深埋心底,目光变得更加勇敢、果断。 此时,隐藏在墙面之后的人渐渐显露出来。那身影略显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一般,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柔弱。头发有些蓬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还黏在脸颊边,略显狼狈。 她身上的衣物虽已多处破损,可那残留的部分依旧能看出原本的华丽高贵,精致的纹路、考究的材质,无一不在诉说着往昔的不凡。而在衣物的破损之处,露出的肌肤上隐隐有着几处擦伤的痕迹。 最让人揪心的是,她的手脚被几条粗大的灵力丝线拉扯着,呈大字形固定在那里,整个人动弹不得,像是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之地的囚徒。她虚弱地低垂着头,发丝如帘幕般遮挡着大半脸颊,让人一时难以看清面容,只是那坚挺的身躯,仿佛在无声地倾诉着她那不屈不挠的坚强,让众人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小师妹……”姜帅四人第一时间扑上去,但是,当发现那陌生气息的瞬间,众人满怀希望的心仿若从云端陡然跌落低谷,如坠冰窖。不是小师妹,一刹那间,失望、落寞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之前燃起的那点热切期盼彻底淹没。 姜帅原本满是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紧握着的拳头也缓缓松开,脸上尽是沮丧之色,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柳雨薇微微咬着下唇,美目之中满是遗憾,刚刚燃起的那股紧张又激动的劲儿此刻烟消云散,她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惋惜这一场空欢喜。 莫白则是摸着大肚子,脸上的肥厚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嘟囔着说道:“哎,还以为终于能找到师妹了呢,这……”话语里满是无奈。 兰芷嫣眼眶泛红,原本雀跃的神情全然没了踪影,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怎么不是师妹呀,那师妹到底在哪儿呢?”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助,那模样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这压抑又失落的氛围笼罩着,众人呆立在原地,满心的失落让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此时姜帅怀里的忧忧忽然从衣领间跳出,迈着小小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走近女孩跟前。它那毛绒绒的小身子一摇一摆的,煞是可爱,走到近前便仰着毛绒绒的小脑袋,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眼中透着好奇与探究,仿佛想要从女孩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女孩紧闭的双目慢慢睁开,那眼眸犹如澄澈的湖水,深邃又明亮,其中一道波光潋滟的大眼睛就这样与忧忧对视着,同样回望着它。在这对视间,女孩嘴角微微上翘,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恍惚间,好似将这空间里所有的不幸与阴霾都驱散殆尽。原本压抑沉闷的氛围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那灿烂的神情就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照进众人的心底,让大家原本失落的心情也随之悄然发生了改变。 从失落中被拉回现实的姜帅,反应过来后,当即拔腿朝着女孩的方向奔跑过去。到了近前,他微微红了脸,那少年青涩特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关切与礼貌响起:“姑娘,你可还好,我们怎样能帮到你?”说这话时,他目光诚恳地看着女孩,眼中满是担忧,同时下意识地打量着女孩身上那些被灵力丝线拉扯的地方,暗自思忖如何解救。 柳雨薇冰眸慢慢放缓,那清冷的目光中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些许柔和。只见她心意一动,在空中悬浮着的飞剑立时领会主人意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个旋回之后,精准地朝着束缚着女孩的灵力丝线斩去。随着几道灵力光芒闪过,那些灵力丝线竟被齐齐切断,发出轻微的“噗噗”声,仿佛是解脱的叹息。 没了丝线拉扯的女孩,瞬间失去了支撑,身子缓缓软倒下去。姜帅见状,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去稳稳地扶住了女孩,他的动作轻柔又迅速,生怕弄疼了女孩分毫。女孩虚弱地靠在姜帅怀里,微微喘着气,那原本艳丽的面容此刻透着几分苍白,让人看了愈发心疼。 第39章 铁笼 柳雨薇蹲下,粗略检查女孩伤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聚气丹,送入女孩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醇厚温和的药力瞬间散开,女孩原本苍白虚弱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气息平稳不小。 她缓缓离开姜帅的怀抱,身姿略显柔弱却仍努力挺直。随后,报以姜帅一个感激的微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些许周围的阴霾。美若天仙的容颜并未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失色半分,眼眸依旧明亮动人,恰似藏着繁星闪烁,肌肤白皙胜雪,泛着温润的光泽,即使发丝略显凌乱,也难掩其楚楚动人之姿,叫人看了心生怜惜。 女孩的樱唇轻启,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那声音轻柔且缥缈,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她的目光满是感恩,“方才听说你们在找人,如果没错的话,你们要找的人应该也在这里,隔壁我曾听到有异动,看是否有你们要找之人。” 众人听闻女孩的话,顿时精神一振,毫不犹豫地立刻朝隔壁房间冲去。姜帅一马当先,脚步如飞,带起一阵风,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晚一秒就会与小师妹错过一般。柳雨薇紧跟其后,衣袂飘飘,手中飞剑隐隐散发着灵力光芒,做好了应对一切未知状况的准备。 莫白虽身形肥胖,但一点也不笨重,脚下轻点,已然快追上先动的姜帅。兰芷嫣则像只灵活的小兔子,快速穿梭在众人之间,眼中满是期待,小脸因激动而泛着红晕,一心只盼着能快点见到小师妹。 他们正欲冲出此间房门时,“等等,小心禁制。”女孩好不容易恢复的那点灵力,差点都用尽在这句话里了。她竭尽全力地大声呼喊着,声音虽依旧微弱,却透着一股急切与担忧,那娇弱的身子也因为用力呼喊而微微颤抖起来。 众人仿若被一道无形的指令定格,前脚已然踏出,后脚还悬在空中,身体前倾的姿势瞬间僵住。姜帅原本如猎豹扑食般的冲势戛然而止,头发因惯性扬起几缕,他瞪大双眼,面露惊惶,迅速扭头回望。忧忧也被他从怀里抛出到领口,大眼睛无辜的盯着姜帅。柳雨薇手中紧握着的宝剑,剑鸣戛然而止,光芒也为之一暗,她身姿轻盈地一个急刹车,脚尖轻点地面,美目满是警觉,侧耳倾听是否有禁制启动的细微动静。 莫白那肥大的身躯惯性极大,但是他身法了,原地一个转圈,卸掉大部分力量,平稳站立。兰芷嫣小巧的身影“嗖”地一下就定住了,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脚还踮着,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响触发危险,胸脯剧烈起伏,心跳声清晰可闻。 女孩怯生生地开口,声音有气无力,却让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门口有禁制,门外过道应该也有不少禁制阵法,我建议大家和刚才一样,破墙而入反而更容易与安全。”她说罢,微微喘着气,像是刚刚这番话耗尽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力气。 众人面面相觑,姜帅微微皱眉,思索着女孩的提议,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谨慎;柳雨薇则轻轻点头,手中的飞剑微微颤动,似在呼应主人认可这一方案的心思;莫白抚摸着大肚腩,一脸态,但也跟着应和道:“听姑娘的,准没错。”兰芷嫣眨了眨眼睛,小手紧紧拽着衣角,目光在众人和女孩之间游移,显然有些紧张,不过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姜帅与柳雨薇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瞬间双双拔剑而出,那剑身出鞘的刹那,寒芒闪烁,似在诉说着二人的决然。紧接着,二人身形如电,转身便朝着左边墙体奔去。 到了墙边,姜帅先是伸出手,用剑柄轻轻敲打着墙体,那“咚咚”的声响在这略显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开来。他神情专注,目光紧紧盯着墙面,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之处,一番仔细检查后,脸上露出些许轻松之色,扭头看向柳雨薇,朗声道:“师姐,没有异常,此墙不会太厚。”柳雨薇听闻,微微点头,手中飞剑光芒更盛,她上前一步,与姜帅并肩而立,正欲挥剑劈落。 “慢,师姐,为免误伤,看我的。”姜帅说完,便凝神静气,调动体内灵力。刹那间,只见淡金色的灵力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如丝如缕,迅速在他身外萦绕、交织,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光圈,将他整个人稳稳护住。 随即,他往后退了几步,双脚猛地蹬地,借力朝着墙上撞去。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带起一阵风,“轰”的一声闷响,撞在墙上的瞬间,那光圈与墙体剧烈碰撞,有碎石簌簌掉落,墙体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扬起大片的灰尘,在这略显昏暗的空间里弥漫开来,众人的视线一时被这灰尘所遮蔽,只能屏息凝神,从墙壁破口处摸索过去。 踏入这不算大的房间,四人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只见一个个铁笼杂乱地摆放着,粗略一数竟有几十个之多,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空间。那些铁笼看着冰冷又坚固,散发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 而每个铁笼里都关着一个女孩子,她们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和小师妹年纪相当。只是此刻,她们神情恍惚,眼神空洞无神,仿佛丢了魂儿一般,有的呆呆地坐在铁笼角落里,对众人的到来毫无反应;有的则蜷缩着身子,在笼中瑟瑟发抖,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却又听不清话语内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哀伤与绝望的氛围,让人看了心生怜悯的同时,又满是疑惑,不知这些女孩子为何会被囚禁在此处。 “小师妹,你在哪里?”姜帅大声呼喊着,那声音在这满是铁笼的房间里回荡,带着焦急与期盼,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传进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急切地从一个铁笼扫向另一个铁笼,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小师妹的地方,额头上的青筋因用力呼喊而微微凸起,脸色涨得通红。 柳雨薇也跟着大声喊道:“师妹,快应一声呀!”她一边喊,一边快步穿梭在铁笼之间,仔细查看每个女孩子的面容,眼中满是紧张与担忧,手中的宝剑都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盼着下一眼就能看到熟悉的小师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莫白则扯着嗓子吼道:“小师妹,咱来救你啦,你快出来呀!”他那爽朗的大嗓门在房间里嗡嗡作响,边喊边用手中剑鞘大力地拍打着铁笼,试图引起小师妹的注意,那着急又急切的模样尽显对小师妹的关切之情。 兰芷嫣也顾不上害怕了,她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喊道:“师妹,你在哪儿呀,快回答我们呀!”小小的身影在铁笼间来回奔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满心都是找到小师妹的渴望。 就在众人焦急呼喊之际,姜帅的目光突然定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铁笼上,他瞬间瞪大双眼,仿佛锁定了猎物的猎豹,拔腿就冲了过去。 柳雨薇敏锐察觉异样,抬眸望去,下一瞬也飞奔而至,手中飞剑“嗡”鸣作响,似在呼应她的激动。 莫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庞大身躯匆忙转身,边跑边喊:“是小师妹吗?”几步跨到近前,喘着粗气。 兰芷嫣眼中闪过惊喜,一抹泪花还挂在眼角,提着长剑,小跑着紧跟其后。 待凑近看清,小师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地蜷缩在笼中,姜帅眼眶瞬间红了,双手握住铁笼栏杆,怒吼:“快把锁打开!”手上青筋暴起,力气大得让铁笼铁支咯咯作响。 而此时,一道冰冷银光一闪,咣啷一声,铁锁应声而断,柳雨薇收剑入鞘。只见那断裂的铁锁哐当落地,溅起些许灰尘。姜帅顾不上其他,赶忙伸手打开笼门,动作急切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昏迷中的小师妹。他的手都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担忧,轻轻地将小师妹从笼中抱了出来,紧紧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轻声唤着:“师妹,醒醒啊,咱们来救你了……”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柳雨薇站在一旁,微微喘着气,胸脯轻轻起伏,几缕发丝从鬓角滑落,略显凌乱却丝毫不减她清冷的气质。她素手轻抬,将发丝别到耳后,目光始终如一地落在小师妹身上,眼中的紧张之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她莲步轻移,悄然靠近,身姿优雅,宛如月下仙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小师妹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缓慢,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的眼神里透着怜爱,平日里的清冷在这一刻荡然无存,轻声说道:“师妹受苦了,咱们这就带你离开这鬼地方。”那话语里满是关切与心疼,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众人的心间。 莫白则在旁边单手摸着他的大肚腩,那大大咧咧的动作尽显他豪爽的性子,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咧开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大声说道:“可算是找到师妹了,太好了呀!”话语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喜悦,那爽朗的声音在这略显压抑的空间里回荡开来。 虽说他笑得开怀,可仔细瞧便能发现,那笑容深处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眼神里也透着此前未有的郑重,眼睛就像被磁石吸引着一般,时不时地看向小师妹,目光中满是关切。他本就是个不拘世俗之人,平日里对那些繁文缛节、弯弯绕绕从不放在心上,可此刻面对小师妹这般虚弱的模样,也收起了往日的随性,心里只盼着小师妹能赶紧醒来,恢复往日的活泼劲儿,那副憨厚又关切的模样,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他对小师妹的在意。 兰芷嫣早已红了眼眶,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她凑到跟前,用小手轻轻握住小师妹的手,带着哭腔嘟囔着:“师妹,你快醒醒呀,咱们都担心死你了……”那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柳雨薇轻轻放下小师妹的衣袖,她的动作如同微风拂过水面,轻柔且细致。冰眸里满是严肃,仿佛结了一层寒霜,让人望而生畏。她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犹如苍松,环顾众人。 “小师妹被一股阴邪之力封住了周身要穴,所以昏迷不醒。”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冰珠落玉盘,“还好时间不长,要不然小师妹就会如其它笼中女孩一样,痴痴呆呆,不知所以。”她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后怕。 “现在急需纯阳药物治疗,师兄、师妹可有此类药物?”她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在莫白和兰芷嫣脸上一一扫过。柳雨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平时的冷静在此时也出现了一丝裂缝,因为她深知小师妹的情况危急,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小师妹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莫白眉头紧锁,抚摸大肚腩的手也停下了,“现如今去何处更快能找到纯阳药物?”他不由自主来回踱步。 兰芷嫣不停翻找自己储物袋,眼神急切,她恨不得能马上变出一个太阳来。 就在这沉闷又紧张的氛围中,“呀呀呀”的叫声突然响起,原来是忧忧打破了这让人压抑的沉闷。它毛茸茸的小身子灵活地从扒开姜帅的衣领处探出个小脑袋,如深海般幽蓝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一边急切地叫唤着,一边伸出小爪子指着姜帅,那模样像是在提醒众人什么重要的事儿。 “我……”姜帅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似乎明白了忧忧所指之意,只是一时之间,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救小师妹。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总要试试,至少忧忧一直没有让他失望过。 于是他不再言语,神色凝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小师妹靠坐在自己腿上。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轻轻按在小师妹后背。随着他凝神聚气,一丝丝淡金色的混沌灵力从掌心溢出,仿若灵动的丝线,缓缓注入小师妹体内。 混沌灵力仿若潺潺溪流,裹挟着少许混沌之力,顺着姜帅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苏思雨体内,继而迅速游走于她各大穴位之间。那些穴位之中,原本盘踞着一团团浓郁的阴邪之力,仿若墨汁般黏稠、诡异。 然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刚一接触混沌灵力,阴邪之力竟似老鼠见了猫一般,瞬间慌乱起来。混沌灵力所到之处,阴邪之力节节败退,它们疯狂扭动、挣扎,妄图逃脱,却被混沌灵力紧紧缠住,一点点地被消磨、吞噬。 随着混沌灵力持续发力,苏思雨的面色愈发红润,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似有了苏醒的迹象。姜帅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加大灵力输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却愈发坚定,誓要将小师妹体内的阴邪彻底清除,让她重回往日的活泼模样。 少顷,苏思雨娇俏的脸颊回归粉嫩,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一团黑色气团却自眉心缓缓渗出,那气团仿若墨汁凝聚,黏稠且散发着阵阵寒意,正是一直封印她的阴邪之力。 姜帅见状,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加强灵力输出,试图将这团黑色气团一举逼出体外。柳雨薇也迅速反应过来,手中飞剑轻鸣,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悬于苏思雨头顶上方,随时准备协助姜帅,以防黑色气团反扑。 莫白瞪大了眼睛,握紧双拳,在一旁干着急却帮不上忙,只能暗自祈祷小师妹能彻底摆脱困境。兰芷嫣则紧张地咬着下唇,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思雨,满心期盼她能快点醒来,恢复往昔的灵动与俏皮。 黑色气团在姜帅与柳雨薇的合力围剿下,拼命挣扎扭动,发出“滋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在做最后的顽抗。但在姜帅混沌灵力运转到极致后,它也只能节节败退。关键时刻,柳雨薇宝剑一挥,刹那间,一团冰冷至极的剑气如霜华绽放,瞬间将从苏思雨眉间飞出的黑色气团冰结。那被冻住的气团,宛如一块黑色的冰坨,悬浮在空中,再无反抗之力。 苏思雨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蝶翼轻扇,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师兄师姐们满是关切的面容,熟悉的眉眼间写满了对她的关心。她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轻唤:“雨薇师姐。” 雨薇师姐眼眶微红,那平日里如寒星般清冷的双眸此刻满是柔情,全然没了往日的疏离感。她向来身姿轻盈、步履从容,此刻却全然顾不上仪态,一个箭步上前,身姿仿若惊鸿。 轻轻握住苏思雨的手时,她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仿佛握住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对方。她柔声说道:“师妹,别怕,我们在呢。”那嗓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细腻的微风,话语间满是心疼与宠溺,恰似暖阳破冰,将她清冷淡雅外表下炽热的真情展露无遗。 莫白抚摸着肚皮,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几步跨过来,却又怕自己莽撞吓到小师妹,生生停住脚步,在原地手足无措地说道:“小师妹,你醒啦,太好了!俺可担心坏了。”兰芷嫣早已泣不成声,她娇俏身子扑到苏思雨侧面,紧紧抱住苏思雨,呜咽着:“师妹,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后面的话被哭声淹没,她只是把苏思雨抱得更紧,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担忧统统宣泄出来,众人围在苏思雨身边,一时温情满满,驱散了此前所有的阴霾。 第40章 女孩 一个若带歉意的声音打破了温情一幕,“各位恩人,外面血池异动,据我所知,应该是邪教在举行祭祀仪式,试图召唤来禁忌力量,这方天地即将血流成河,被阴灵诡异替代。”说话的正是之前被救下的女孩,此时的她已恢复了不少精气神。 她静静地侍立在墙洞一边,身姿如松,仪态优雅。美丽俏丽的小脸仿若春日盛开的繁花,总能给人阳光般温暖,眼眸清澈明亮,恰似一汪清泉,仿佛自带一股万物亲和之力,让人见之生喜。 众人听闻此言,原本沉浸在小师妹苏醒喜悦中的氛围瞬间凝重起来。姜帅率先起身,剑眉紧蹙,目光中透着冷峻与果敢,沉声道:“不能让邪教得逞,否则后患无穷。” 莫白拍拍肚腩,虽面露难色,但还是握紧了拳头,瓮声瓮气地说:“俺也去,不能便宜了那帮坏蛋。”兰芷嫣则有些犹豫,看了看刚苏醒的小师妹,又望向众人,咬着下唇,最终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师妹苏思雨见状,挣扎着想坐起来,着急地说:“我也一起,不能拖累大家。”众人忙劝阻,可她眼神坚定,执意要同行,这份勇气让大家既感动又无奈。 柳雨薇松开小师妹的手,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她冰眸中寒意更甚,轻轻点头间,尽显清冷果断。继而神色平静,朱唇轻启:“咱们剑宗之人,向来一腔热血,秉持侠义之心,行救世之事,如此手中剑方能无坚不摧。”话语一顿,她微微皱眉,目光深沉,“然而,咱们也绝非有勇无谋的蛮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先前潜入此地宫,已然见证对方实力,实在远超咱们太多,眼下非不想为,而是不可为,还需从长计议。”言罢,她环顾众人,似在等大家表态。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柳雨薇说得有理。姜帅紧攥双拳,指节泛白,英俊小脸上满是挣扎之色,良久,才长叹一声,松开了手,剑眉微蹙道:“师姐所言极是,此刻冲动行事,非但救不了人,反倒会把咱们都搭进去,连累无辜。”莫白拍着肚皮,无奈道:“理之所至,可又不得而为之,眼巴巴瞅着邪教张狂,难受。”兰芷嫣咬着下唇,眼眶泛红,轻轻拉了拉姜帅的衣角,小声嘟囔:“那咱们现下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 柳雨薇目光清冷,宛如夜空中的寒星,她缓缓环顾众人,神色凝重而坚定,须臾,缓声道:“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邪教此番筹备祭祀,妄图召唤禁忌力量,其心可诛,必有所图。但凡这等逆天之举,筹备之物、召唤之地定有破绽可寻。” 言及此处,她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众人面庞,确保每个人都听得真切,继而又道:“现如今我们恰好身处现场,机不可失。先行暗中查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摸准时机,果断出手破坏。但务必牢记,此次行动仅以阻止召唤成功为要,切不可暴露咱们行踪。毕竟,邪教势力盘根错节,一旦打草惊蛇,后续恐生变数。待完成此次任务,我等还得速速回剑宗,如实向门派长老请示,唯有借助门派智慧与力量,从长计议,方能寻得长久解决此事之策。” 众人皆神色肃然,纷纷点头应和,显然已将柳雨薇所言铭记于心。 一直静听的阳光般女孩,不急不徐的插上一句:“青云剑宗弟子,正义仁侠之心名不虚传,我知晓一些邪教手段,或许能帮上忙。”众人闻言,目光纷纷投向她。女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笑容,那笑容仿若穿透阴霾的阳光,驱散了些许众人心中因邪教而生的阴霾。 柳雨薇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清冷,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姜帅则面露欣喜,大步跨到女孩身前,急切说道:“姑娘但说无妨,此刻任何线索都至关重要。”莫白也停下一直摩挲肚皮的手,睁大眼睛,好奇又期待地看着女孩。兰芷嫣莲步轻移,悄然靠近,眼中仿若藏着熠熠希望之光,压低声音附和:“对啊,妹妹快讲讲,咱们全指望你了。” 女孩虽年仅十二三岁,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仿若春日暖阳,能无声消融他人心间的疏离,让周围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她那美若天仙的容颜,在灿烂笑容的映衬下,愈发熠熠生辉。眼眸弯弯似月牙,笑时酒窝浅浅,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亲切劲儿,叫人看了心生欢喜,莫名觉得她既可爱又可靠,仿佛只要有她在,难题便能迎刃而解。 她轻启朱唇,那灿烂笑容敛去,小俏脸带上些许严肃,仿佛一瞬间从活泼的精灵变成了沉稳的智者。她的声音清脆却透着凝重,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间。 “此教派相传来自远古时期,那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源头。他们信仰邪魅神魔,功法阴险毒辣得如同淬了毒的利刃,视生灵如草芥,这种残忍无情的行径在五千年前就应该被彻底终结。当时中洲二宗三家四盟齐心协力才将其巢灭,本以为邪恶已被根除,没想到五千年后,这些余孽死灰复燃,而且野心勃勃。” 她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如今他们在祭天,妄图召唤一种禁忌力量,就像在黑暗中摸索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定是想打破此间强大禁制,由此推断,这里必然藏有他们梦寐以求的重要至宝,不然他们不会不惜花费巨大代价来召唤邪凶禁忌力量。” 她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确保大家都跟上了她的思路,接着说道:“祭天召唤所付代价惊人,就像一场用鲜血和罪恶堆砌的仪式。咱们所在的九十九位童女只是其中一部分,应该还有九十九位童男,那血池里的大量人兽鲜血如同噩梦的颜料,还有其他的天材灵宝等,这些都是他们召唤邪力的燃料。现在我们只要破坏其中一样,想必他们就不可能成功召唤。这就像是抽掉了积木塔的一块关键积木,让他们的邪恶计划轰然崩塌。” 众人听后陷入沉思,问题关键是破坏之后如何全身而退呢?姜帅剑眉紧蹙,手不自觉地摸向剑柄,低声道:“硬闯出去肯定是不行,就邪教分舵主就能秒杀咱们。”莫白挠挠头,厚实的手掌在肚皮上蹭了蹭,爽朗道:“要不由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跑。”众人纷纷摇头,怎肯让他独自涉险。 柳雨薇目光清冷,环顾四周,片刻后开口:“此地邪教教众众多,我们来时的路应不能再走。但邪教既筹备仪式,核心区域安保虽强,但注意力都在祭天仪式上,外围或有空隙。我们破坏之后,不往出口,反向潜入无人值守之地,寻隐秘小道脱身。”兰芷嫣轻轻点头,补充道:“姐姐说得对,就像咱们刚入核心区的小破屋,后面或许还有类似可藏。” 女孩也眨眨眼,一脸认真:“我和他们周旋过,知道些习性,等下撤退时,我在前面带路,扰乱他们视听,增加逃脱几率。” “好,事不宜迟,咱们先从何处破坏?”莫白提出。 “咱们分头行动,虽说这样一来彼此难以相互照应,可若是集中行动,无疑是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风险极大,一旦破坏行动受阻,便会满盘皆输。”姜帅剑眉紧锁,少年老到地分析着,“权衡利弊,还是分头行动更为妥当,如此成功的机会也能多些。而且到撤退时,咱们分散开来,给敌人留下的目标也较为零散,他们首尾难顾,咱们逃脱的几率便会大增。就好比多张渔网同时撒向大海,总有一张能捕到鱼,即便一张网破了,还有其他的网兜底。” “小师弟说的在理,此次任务的关键就在于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邪教的阴谋搅黄,并且要充分利用敌人尚未察觉有外人闯入的这段黄金时间差,速战速决,以便咱们能尽快逃离这危机四伏的核心区域。”柳雨薇神色平静,语速不疾不徐,一双美目边说边望向苏思雨与女孩,目光中透着几分关切,继而又道,“况且,咱们队伍里还有两位尚未来得及完全恢复元气的成员,苏思雨与这位姑娘之前都消耗不小,行动时更要谨慎周全,万不可莽撞,稍有差池,不仅任务功亏一篑,大家的安危也难以保障。”说罢,她微微蹙起眉头,似在心中细细谋划着接下来最为稳妥的行动步骤。 “哦!忙了半天,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本圣……”女孩话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惊觉失言,灵动的双眸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改口道:“本人姓顾名映雪,以后各位姐姐就唤我映雪便是。”她边说着,边抬起纤细的手指,稍微整理了一下那有些破损的衣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整洁些。“我可不是什么柔弱之人,我已有自保能力,若不是被他们用那些卑劣手段算计,害我无时无刻都要用灵力对抗那几条灵力丝线,就凭他们,可不一定能困得住我。”话语间,她下巴微微扬起,透着一股天才才有的傲气。 在女孩整理衣衫时,姜帅才注意到,女孩左脚上少了一只鞋,目光转移至右脚,那只精致的绣花鞋似乎很是眼熟,曾经在何处见过。正当姜帅努力查找记忆之际,柳雨薇的呼唤打断了他的追忆。 “小师弟,那么就由你与我带上忧忧去破坏血池,其余人等先行撤退至外城外,”柳雨薇朱唇轻启,神色凝重地看向对方,“血池乃关键所在,咱们合力捣毁它,方能从根本上阻断邪教阴谋。忧忧机灵聪慧,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而让其他人先撤至外城外,既可以避免无谓伤亡,又能在外围制造些动静,分散邪教兵力,为咱们的行动争取更多时间。你看如何?”说话间,她目光坚定地望着小师弟,等待他的回应,手中长剑下意识紧了紧,随时准备出发。 “我此还剩余二道随机传送符,你们三人离开核心区再传送走,空间波动应该不会被这里的分舵主发现,要不极有可能逃不过他的手段。”顾映雪抢在姜帅前插话道。望向苏思雨、莫白、兰芷嫣三人,她抬起素手,那手指修长纤细,犹如羊脂玉雕琢而成。轻轻拨开额前还来不及整理的散乱发丝,动作轻柔且优雅,就在那发丝撩开的瞬间,一支银钗映入众人眼帘,它看似普通,在这昏暗光线下却泛着清冷光泽,样式古朴简洁,并无过多繁杂雕饰。 银钗在她玉手中光芒一闪,眨眼间,她手中便凭空多了一卷符文,符文之上神秘的纹路仿若有了生命,流转着微光,似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又仿佛藏着无尽玄机,引得众人目光再也挪不开分毫。 “传送符?”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在他们所处的世界里,传送符那可是极其稀罕的物品,传说只有精通空间之道的飞升期大能,耗费无数心力与珍稀材料,在特定的机缘下才能制作出来。其珍稀程度,使得它在市面上真正是有价无市之物,哪怕是各大门派的掌门,拥有一两张都足以当作镇派之宝。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映雪手中那卷符文上,眼神中满是炽热与渴望,仿佛看到了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唯有姜帅,这个愣头青,还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之中,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顾映雪头上那根银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乖乖,这银钗竟然能是储物空间,我可从没见过这般神奇的玩意儿。”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触摸,却又怕惊扰了顾映雪,手在空中尴尬地停住,模样甚是滑稽,引得旁人侧目,却又无暇顾及,大家的心思此刻都被那一张传送符牢牢牵绊。 “符文虽是珍贵,但”顾映雪微微顿了顿,她那澄澈的眼眸望向众人,目光中透着几分凝重,“此刻于我们而言,它最大的价值并非其稀有难得,而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大家周全。各位都是对我有恩之人,希望尽我这点绵力,能保大家周全,我亦心安。”她轻轻抬手,手指温柔地抚过符文上闪烁微光的纹路,将符文递向给莫白,眼神里满是信任。 “好,多谢映雪妹妹,有你这符文,咱们又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莫白那爽朗的声音轰然响起,他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接过传送符,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符文,眼中满是感激与庆幸,转头看向顾映雪,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仿佛驱散了些许周围的阴霾。 “你们应该留下我一起同去。”顾映雪转身面对柳雨薇而立,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坚定,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第一,我还有一卷传送符,多一张符,关键时刻便多一分保障;第二,我在书中了解过此邪教的很多历史,知晓他们的行事风格、仪式流程,应对起来更加应手,能帮大家避开诸多凶险。你们看如何?”说着,她微微扬起下巴,灿烂的微笑里满是自信,那笑容仿若穿透阴霾的阳光,让众人心中原本因对未知担忧而沉甸甸的大石头,似乎轻了些许。 柳雨薇身形笔挺,如同一棵傲雪凌霜的寒松,冰眸静静迎望顾映雪,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此刻悄然多了点肯定之色,仿若认可了她的勇气与担当。 “如你所愿,咱们三人前去。”柳雨薇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却坚定,似寒夜中的一道利箭,直直穿透空气。她微微侧头,目光转向莫白,眼神中满是信任与重托,“莫白师兄,你责任重大,两位师妹就交付于你,务必护她们周全。此行艰险,咱们定要小心谨慎,各自珍重。”说罢,她轻轻抱拳,向众人行了一礼,动作简洁利落,尽显剑宗风范。 简单的几句叮嘱,却似有千钧之力,在众人心中砸下重重的回响。莫白神色一凛,胸膛一挺,洪钟般的声音响起:“放心,有我莫白在,定不让师妹们受半点委屈!咱们回剑宗见!”那誓言般的话语,让众人紧绷的心弦,稍稍有了松动,仿佛看到了凯旋而归的曙光。 “雨薇姐,你一定要保重,小师弟一定要保护好师姐。”苏思雨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担忧。她瘦弱的双肩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即将分别的他们。 “师姐、师弟、映雪妹妹,保重。”兰芷嫣贝齿紧咬下唇,极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可那眼中的雾气却越来越浓,终是汇聚成泪,簌簌滚落。她上前一步,轻轻拉住柳雨薇的衣袖,又松开,手在空中滞留片刻,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用这简单的话语,传递满心的牵挂。 而此时,隔壁血池仿若阿鼻地狱的入口,血光冲天,光影摇曳,那刺目的血红光芒透过墙壁上的破洞,如恶魔的触手般肆意伸入房内。房内,铁笼之中的女孩们个个双眼通红,仿若被邪祟附身。她们发丝凌乱,面容惊恐扭曲,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抓住铁笼栏杆,尖锐的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断裂、渗血。 凄厉的嚎叫声不绝于耳,那声音似要穿透灵魂,饱含着无尽的痛苦、恐惧与绝望。众人站在一旁,望着这惨状,心似被重锤猛击。他们紧握双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都是对自身无力救助这些女孩的愧疚,这种愧疚如毒蛇般噬咬内心。 他们只能低垂着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刻苦努力修炼,让手中之剑成为正义的利刃,唯有如此,方能斩尽世间邪恶,让人间无殇。 “你们快走。”柳雨薇柳眉倒竖,一声娇嗔脱口而出,那声音虽带着女儿家的软糯,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美目圆睁,目光如炬,威严地扫向莫白、苏思雨和兰芷嫣三人。此时的她,身姿挺拔,宛如战场上的女将军,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果敢之气,仿佛任何危险在她面前都不足为惧。 “保重。”三人不敢再耽误,深知此刻形势紧迫,分秒必争。莫白咬咬牙,率先转身,高大的背影透着毅然决然;苏思雨眼眶泛红,轻轻点头,跟在后面;兰芷嫣紧攥衣角,最后望了一眼柳雨薇,也快步跟上。他们沿着来路,脚步匆匆,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柳雨薇、姜帅与顾映雪三人伫立原地,为未知而战。 第41章 四方邪神 柳雨薇亭亭玉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直至那背影彻底消失于来路尽头,仿若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她那双平日里总是透着清冷的冰眸,此刻似也泛起了点点泪光,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她贝齿轻咬下唇,手不自觉地紧握剑柄,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能冲破重重险阻,顺利回归剑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底镌刻,承载着她对同伴深深的牵挂与期许。 一旁的姜帅,虽身形尚未完全长成,那还带着少年稚气的手轻轻抚摸着又探出头来的忧忧。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掌心蹭来蹭去,它也似是敏锐捕捉到了周遭凝重的气氛,往常的活泼劲儿收了起来,变得格外乖巧温顺。 姜帅身姿笔挺,犹如一棵正在茁壮成长却已初显坚韧的小松,目光穿透重重黑暗,坚定地望向远方。他眼中燃烧的,更多的是坚毅与勇敢,那光芒仿佛能驱散周身的阴霾。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胸膛微微鼓起,仿佛已在心底最深处立下无声的誓言:无论接下来的路途布满多少荆棘、遭遇何种惊涛骇浪,都要和柳雨薇、顾映雪紧紧站在一起,不离不弃,坚守本心,为了正义、为了同伴,绝不向黑暗低头,直至曙光重临。 顾映雪身姿娇小却挺立,俏丽的身影在黯淡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她就那样静静地守候在姜帅和柳雨薇身旁,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为这凝重的氛围添了一抹别样的柔美。年轻的她,涉世未深,阅历尚浅,虽不太能深刻理解他们之间那种历经生死、同甘共苦的深厚情义,可从二人的神色、举动中,却也能敏锐地感受到这份别样情义沉甸甸的分量。它如同看不见的纽带,将三人紧紧维系,让顾映雪也不由自主地想要融入其中,与他们共担风雨,并肩面对未知的挑战。 “走。”柳雨薇一声轻嗔,那声音虽娇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她微微扬起下巴,冰眸中瞬间褪去了方才的诸多情绪,转而变得专注无比,目光如利箭般径直望向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血池。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却脚下生风,眨眼间便快步走到血池边。姜帅和顾映雪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紧随其后,二人神色凝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此时的血池里,那浓稠的血液仿若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力,血光疯狂闪烁,比起之前刚进来时,汹涌的态势更甚了几分。它们在血池中剧烈地翻腾着,好似煮沸的开水,不断地从那些错综复杂的连接管中,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涌向基座上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汩汩声。 基座上方四周,管道遮蔽下四座雕刻而成的邪神像散发着极端诡异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渊爬出的邪祟化身。朝东的那一座,乍一看似乎应该叫做鸟,可细细瞧去,却让人毛骨悚然。它有着一双形似鸟的腿,然而那本该是爪子的地方,竟是五条蛇头,蛇信吞吐间,隐隐散发着丝丝缕缕的腥气。 再往上看,它的身体宛如癞蛤蟆一般,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泡,那些脓泡鼓鼓囊囊的,仿佛随时都会破裂,流出令人作呕的脓水。而它的脑袋更是惨不忍睹,本应是完整的鸟形脑袋,却像是被某种强大而暴虐的力量硬生生地劈开四边,那分开的地方鲜血淋漓,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尖锐的牙齿,透着一股血腥的狰狞。并且四边还各延伸出一个鸟嘴,鸟嘴大张着,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嘶吼,又似在等待着吞噬什么,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寒意从心底涌起,脊梁骨都阵阵发凉。 朝西的那一座邪神像,着实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怪异。它被雕刻成了人身的模样,乍一看竟像极了佛身,那身形有着一种庄严肃穆之感,可再仔细打量,却满是邪异。 它的脖子与身子等高,诡异的是,上面竟没有头颅,取而代之的是从脖子处不断有血虫在蠕动着探出来。那些血虫粗细不一,有的还裂开了大口,那口内一排如钢针般的牙齿交错排列,布满了整个裂口,泛着森冷的寒光,仿佛随时能将靠近之物狠狠咬碎。 而它的双手更是奇特,并非正常的手掌形态,竟是六条带着吸盘的软鞭。那软鞭软软乎乎地耷拉着,上面的吸盘还在微微开合,仿佛有着某种吸力,让人光是看着,就仿佛能感觉到它们若缠上身体,定会带来无尽的冰冷与黏腻,寒意瞬间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朝南的那一座邪神像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竟是由一个个黑色狮头排列堆叠而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那些狮头密密麻麻地凑在一起,每一个都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择人而吞,那大口中森然的利齿清晰可见,在昏暗的光线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好似只要靠近些许,就会被瞬间撕咬成碎片。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本该是舌头的位置,却是一个个骸人的骷髅头。那些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仿佛藏着无尽的幽怨,它们无声地“凝视”着周围,好似来自地狱的使者,正等待着释放出某种邪恶的力量,整个画面光是看上一眼,便足以让人心惊胆战,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笼罩全身。 朝北的那一座邪神像,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反胃作呕。它的身体竟是由不知名的黑糊糊内脏堆砌而成,那些内脏软塌塌、黏腻腻地堆叠在一处,散发着一股腐臭刺鼻的气息,仿佛带着无尽的污秽与邪恶,有些还在缓缓地流淌着令人作呕的汁液,看着格外疹人。 而在脖颈的位置,是无数白森森的人手骨相互缠绕、拼接,那手骨的形状各异,有的还保持着抓取的姿态,好似要从虚空中拽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再往上看,它那弯弯的勾嘴更是诡异至极,竟是由一颗颗眼睛组成,每颗眼睛都只有眼白,空洞无神却又透着浓浓的哀怨,并且还带着一行行血泪,那血泪顺着“勾嘴”不断滑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远远望去,整座神像竟诡异地像极了一只白头海雕,可这哪有半分海雕的威武,有的只是让人胆寒的邪祟之气,仿佛它随时都会挣脱束缚,带来无尽的灾祸一般。 每当那血池中浓稠的鲜血开始向上翻涌,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驱使一般,诡异的一幕便随之出现了。位于基座四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雕像,竟会同步各自闪烁起黑芒来。 朝东的那有着怪异鸟形模样的雕像,率先亮起黑芒,它身上那些蛇头爪子、布满牙齿的劈开脑袋以及带血的鸟嘴,在黑芒的映照下显得越发阴森恐怖,仿佛瞬间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力,正蠢蠢欲动,要从那冰冷的石头中挣脱出来一般。 紧接着,西边那似佛身却无头,有着血虫和软鞭双手的人形雕像也闪烁起黑芒,血虫在黑芒里蠕动得越发急促,那软鞭状的双手也像是在空气中挥舞试探,好似随时准备着去攻击、去缠绕住什么,让人看了心底直发毛。 再看朝南的那座由黑色狮头堆叠成人形的雕像,黑芒亮起时,一个个狮头张着的血盘大口仿佛要发出震天的咆哮,舌头处骷髅头的眼窝好似更深邃黑暗了,仿佛有阵阵阴风吹拂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诡异气息。 最后,朝北的那用内脏堆砌身体、人手骨为脖颈、眼睛组成勾嘴的雕形雕像也被黑芒笼罩,那些黑糊糊的内脏在黑芒下好似有了起伏的律动,白森森的人手骨好似抓得更紧了,而那由眼睛组成的勾嘴,血泪流淌得愈发汹涌,远远望去,真如一只散发着无尽邪祟的白头海雕,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如此这般,它们按照鸟形、人形、狮形、雕形的顺序闪烁黑芒,一遍又一遍,极有规律,仿佛是在遵循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仪式节奏,为这充斥着血腥与诡异的场景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令人胆战心惊的氛围。 而在血池的周边,摆放着上百个透明瓶子,瓶子里幽蓝的灵魂宛如被困住的幽火,正被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狠狠吸扯着。那些灵魂似是感知到了即将面临的厄运,拼命地挣扎着,它们相互拉扯、碰撞,试图挣脱这股吸力,可终究还是敌不过那股邪恶力量,只能一个接着一个,满脸绝望地被吸入那通往未知的连接管道之中,伴随着阵阵凄厉的灵魂哀号,整个场景愈发显得阴森恐怖,仿佛置身于地狱深渊一般。 “打碎透明瓶,有可能动静过大,引起注意,这些连接管又太多,断几条关系不大……”姜帅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连接管和上百个透明瓶子之间来回扫视着,嘴里独自沉吟着。 “基座上方连接祭台中心,此时应该是正欲打开一扇黑暗之门,正急需鲜血与灵魂作为代价品,换取黑暗力量。”顾映雪一边回忆古书内容,一边分析形势。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在这充满诡异气息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宛如黑暗中的一缕微光,照亮了众人迷茫的思绪。她微微眯起眼睛,像是要将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知识一一比对,“那么我们阻断其中一样,是否会让他们力量失衡而失败?而这血池涌动上传鲜血,定要法力或阵法作源泉,我们可否找到其中关键,加以破坏,说不定就成功了。”她的目光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嘴唇微微抿起。 一直在血池边踱着步子的柳雨薇,正自沉思,听闻顾映雪的那番言语,她那犹如寒星般的冰眸瞬间一亮,神色变得越发专注而严肃,轻声说道:“你们注意到基座上方的雕像了吗?而每次血池往上涌动,它们都会黑芒闪烁,那说明它们应该是血池的动力源泉,如果破坏其中一个,那么应该能让整座血池安静下来,破坏鲜血传输。” 姜帅和顾映雪听闻柳雨薇的话后,同时缓缓抬首,目光朝着那四座隐匿在错综复杂管道内里的雕像投去。一开始,那四座雕像确实毫不起眼,混在一堆管道之间,就像是被随意搁置的普通物件,很容易就被周围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池、连接管等景象给掩盖住了。 可在柳雨薇点明之后,凭借着他俩过人的目力,雕像的细节逐渐清晰地展露了出来。然而,这一看,却让他俩顿时头皮发麻,一股不适感从心底涌起。姜帅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世间如真有这种东西着实可怕,惧是世人难安。 顾映雪那原本灿烂的容颜此时微微皱起,眉间笼上了一层忧色。她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四座透着无尽诡异的雕像,似要从它们身上找出更多隐秘的线索,片刻后,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凝重:“这四座雕像,正如古书里所介绍的那般相似,它们分别叫做‘东邪裂颅鸟蛇’、‘西狞血虫佛傀’、‘南煞骷舌狮魔’、‘北诡泪目雕骸’呀。” 话音稍作停顿,她缓缓地把目光从雕像上移开,那双如阳光般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了比她矮小些许的姜帅,眼中满是严肃,接着继续说道:“它们可都是邪教的四方邪神,我听闻,只要让它们其中的任何一尊显世,那这一方世界可就惨了,必定会被黑暗彻底笼罩。到时候,人性之中所有的恶念都会被无限放大,人们会陷入疯狂的争斗、残杀之中,最终走向自我灭绝,而且连灵魂都只能永堕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姜帅、柳雨薇听闻,感觉事情比他们想象中严重很多。“那这次他们是否就是召唤他们其中一个?”姜帅开口问道。 “那不至于,他们这四方神可没有那么容易召唤出来,咱们可放心,但是看这阵势,这次召唤出来的禁忌必能为害一方。”顾映雪眼神肯定。 “那么眼前如何破坏邪像?”柳雨薇插上一句。 顾映雪听了,收敛思绪,皱着眉头回忆起来,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古书上并无明确记载,但有案例,古人用至阳之物,或神人、神兽子嗣之血,能镇住邪崇。但咱们好像什么也没有!咱们以武力试试,这个只是雕像。”她微一迟疑,目光在基座周边巡视,继续道:“好像还有禁制阵法。” 姜帅、柳雨薇正欲查看。“不过看我的。”顾映雪一边说话一边从发钗储物空间拿出一面五彩铜镜,铜镜看上去十分古朴,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铜镜的表面雕刻着五彩的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 顾映雪眼神专注,玉手轻抬,一道纯金色的灵力从她指尖涌出,精准地注入到那面五彩铜镜之中。刹那间,原本静静悬浮在空中的铜镜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周身泛起柔和却又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光晕。 紧接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从铜镜上倾泻而下,如同璀璨的阳光穿透阴霾,直直地照耀在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血池之上。在这金光照耀之下,原本隐匿在血池周边、肉眼难见的一条条灰白色丝线,竟渐渐地现出身形来。那些丝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张巨大而又邪异的网,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顾映雪见状,柳眉微蹙,随后一声娇嗔:“破。”这娇嗔声虽带着女子的柔美,却仿佛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话音刚落,铜镜上散发出的金光大盛,光芒越发耀眼夺目,那强烈的金色光辉所到之处,那些灰白色的丝线就如同脆弱的冰雪遇到暖阳一般,纷纷开始消散,化作点点微光,消失在空气之中。 然而,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血池却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原本平静些的血水猛地向上涌起,涌起的血水如同一头狂怒的巨兽,发出“汩汩”的声响,大有要冲破束缚、肆虐开来的架势。 第42章 祭祀召唤 姜帅、顾映雪和柳雨薇三人顿时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惊愕之色。只听闻基座上空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仿若雷鸣在耳畔炸响,震得人心头发颤。此刻,血池周边那一道道邪异的禁制阵法已被顾映雪凭借五彩铜镜之力成功清除。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相互对视一眼后,身形矫健地一跃而过血池,稳稳地踏上了基座。 他们三人仰起头,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基座,只见那基座之上,布满了雕刻得繁复无比的纹路,那些纹路就好似神秘的古老字符一般,蜿蜒曲折地相互缠绕、盘旋着,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无声话语,正幽幽地诉说着一段久远到几乎被尘封的秘密。 顺着基座一路往上看去,一条条粗大的连接管线赫然呈现,那些管线犹如一条条粗壮的蟒蛇,气势汹汹地直通上方的祭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连接感,血池鲜血在源源不断地往上输送着。而在管线与管线之间的空隙处,能瞧见那原本广阔的天空此时竟呈现出一片令人心悸的血红之色,仿佛整个苍穹都被鲜血浸染。偶尔,还有血色的闪电如灵动的赤蛇一般,迅猛地跃过天空,伴随着那一道道闪电划过,轰隆隆的巨响便会随之传来,那声音在这空旷又透着诡异的环境里不断回荡。 “他们祭祀仪式应该到了紧要关头,如果让他们成功,事情更棘手,我们必须有所行动。”顾映雪有些急切的道。 姜帅疾步来到“北诡泪目雕骸”雕像近旁,身姿矫健又沉稳。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刹那间,混沌灵力如有生命一般,顺着剑身奔涌汇聚,转瞬就在剑身周围凝聚成一圈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剑刃,好似给长剑披上了一层神圣战甲。 姜帅双手迅速紧握剑柄,紧接着运力挥臂,朝着雕像底座狠狠一剑挑去。只听“叮当”一声脆响,好似金铁猛烈撞击,雕像周身瞬间闪耀出一个刺目的光团,这光团来势汹汹,径直与剑刃撞在一处,爆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回荡在四周。 然而,一番冲击过后,那诡异的雕像依旧稳稳当当矗立原地,纹丝未动,好似深深扎根在了此处。很明显,单纯依靠这般蛮力,根本没办法将它撼动分毫,棘手的难题依旧横亘在众人眼前。 姜帅眉头紧锁,一边把长剑收回鞘中,一边晃着脑袋喃喃自语:“光靠力气,看来是很难把这邪门玩意儿破坏掉了。难道真得像顾姑娘之前说的那样,非得用上什么神的子嗣的血这类稀罕物才行?”说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柳雨薇平日里总是透着几分清冷的冰眸,此刻也少见地流露出几分焦急与无助,她望向顾映雪,轻声说道:“顾姑娘,眼下这情况愈发难办了,你那儿可还有什么妙招?事已至此,还请你出手相助。” 顾映雪苦笑着摇了摇头,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回应道:“雨薇姐,实不相瞒,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刚刚破除血池禁制,就几乎耗尽了我那铜镜里储存的灵力,现在也是没了别的法子。”她的眼神里满是挫败,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黯淡了几分。 “如顾姑娘所说,如果铜镜再次充灵,是否就能对付雕像?”姜帅脑筋一转,从顾映雪的话语里琢磨出了新想法,赶忙说道。 “哦!我还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这铜镜可是上古宝物,据师祖老人家所言,铜镜除了能破万阵外,还有还原本真、照出邪魅的功能。这位哥哥,你这一言可真是惊醒梦中人啊,咱们不妨用铜镜试试。”顾映雪双眸瞬间重放光彩,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顾姑娘要是不嫌弃,直接叫我姜帅就行,还请顾姑娘快快开始。”姜帅一脸期待,目光热切地看着顾映雪。 柳雨薇也同样冰眸流光,望向顾映雪:“顾姑娘,开始,我来一起助你,小师弟你在旁为我们护法。” “好。”顾映雪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从发钗储物空间中再次取出那面五彩铜镜。她双手轻轻捧着铜镜,宛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双眸微闭,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灵力。 只见她周身泛起柔和的光芒,灵力如丝线般缓缓注入铜镜之中,柳雨薇同样虚举双手,一股冰蓝色灵力从旁注入铜镜。随着灵力的不断涌入,铜镜上原本古朴的五彩纹路渐渐亮了起来,像是古老的图腾被唤醒,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紧接着,顾映雪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大喝一声:“现!”随后猛地将铜镜对准雕像。刹那间,一道强光从铜镜中喷射而出,如同一把利剑刺向“北诡泪目雕骸”雕像。 强光笼罩之下,雕像似乎有所抗拒,周身泛起诡异的光晕,试图抵挡铜镜的威力。但铜镜之光势不可挡,光芒所到之处,雕像表面的邪祟之气仿佛被一点点剥离,那些隐藏在暗处、肉眼难见的黑暗纹路开始显现,扭动挣扎着,发出“滋滋”的声响。 随着“滋滋”声愈发刺耳,雕像周身开始剧烈颤抖,一道道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裂缝之中,不时渗出缕缕黑烟,那是邪祟之气被强行驱散的具象化表现。 顾映雪额头上汗珠滚落,面色苍白却眼神坚毅,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有半分松懈,手中铜镜依旧稳稳地对着雕像,光芒持续输出。而一旁的姜帅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密切关注着局势,准备随时出手相助,尽管他此刻也清楚,这场正邪较量的关键,全系于顾映雪与她的铜镜之上。 柳雨薇也咬着银牙,催动周手灵力催动到极致,源源不断的从旁注入铜镜,两人刹那间加的加大灵力输入,铜镜光芒大盛,如烈日当空,狠狠压过黑芒。 “咔嚓”一声巨响,雕像终于承受不住铜镜的威力,轰然崩塌,化作一堆碎石,散落在地。那弥漫许久的邪祟之气也随之烟消云散,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灵力波动。顾映雪、柳雨薇同时松了口气,顾映雪灵力一松,铜镜险些落地,姜帅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她。 而在地表之上,那位神秘圣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密密麻麻,汇聚成流,仿佛真能“水淹七军”一般,将他面上戴着的骷髅面罩都浸湿了一大片。他的双手结着诡异的手印,口中不停吟诵古老咒文。 在他们前方,祭台宛如黑暗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祭台中央,放置着一颗灵珠,其黑得深邃无比,仿若宇宙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周遭一切光明,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死寂气息。在源源不断的鲜血与灵魂疯狂注入之下,灵珠内部涌动起一股奇异力量,这股力量如有实质,蜿蜒着向高空伸展,冥冥中与天穹之上那血色大旋涡中心紧密相连,似在搭建起一座跨越尘世与异界的恐怖桥梁。 环绕祭坛四周,呈七角星状排列的幽黑石墩之上,各教舵主与吏员们正拼尽全力,他们面色狰狞,汗水如雨,牙齿紧咬,双手舞动,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灵力朝着石墩上的黑水晶输送过去,似要将毕生修为都倾注其中,只为维持这邪恶仪式的运转。 透过那汗水浸湿大半的面罩缝隙,隐约能够捕捉到圣使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之色。此刻,血色大旋涡之中,一个巨大的怪爪虚影正缓缓浮现,尽管轮廓尚不清晰,但其透露出的无形威压,却如同泰山压顶,让这片天地都为之震颤,仿佛末日即将降临,所有生灵都将在这邪异力量面前瑟瑟发抖、沦为蝼蚁。 跪拜在四周的几千名教徒,吟诵咒文之声更大了,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澎湃的海浪,滚滚轰鸣,震得人耳鼓生疼。他们眼中闪耀着狂热至极的光芒,仿佛被邪魅蛊惑,陷入了一种癫狂的信仰状态。在那光芒之中,理智与人性已被焚烧殆尽,只剩下对神秘力量的盲目追随和对未知邪恶的绝对臣服。他们身形颤抖,或涕泪横飞,或面露狰狞,全身心沉浸在这场邪恶的祭典之中,仿佛即将见证神启,丝毫不觉自己正站在毁灭的边缘,反倒以为是迈向救赎之路。 血祭仪式似乎是接近尾声,大旋涡愈发狂暴,它在天穹之上如同一头失控的洪荒巨兽,疯狂地旋转着,将周围的云层撕扯得粉碎,形成一道道狰狞的云壑。而血色闪电慢慢退入血云,呼啸的狂风从漩涡中心席卷而出,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吹得地面沙石乱飞,让本就阴森的祭场变得更加惨烈。 祭坛四周,舵主与教吏们也面露疲态,他们虽强撑着继续为黑水晶注灵,但双手已微微颤抖,灵力的输出也不再稳定。然而,圣使眼中的喜色却愈发浓烈,他紧盯着血色大旋涡中的巨大怪爪虚影,那虚影随着仪式推进愈发清晰,尖锐的爪子仿佛能轻易划破苍穹,带来灭世的灾难。 忽然!那原本在血色大旋涡中逐渐清晰、透着无尽威压的巨大怪爪虚影,竟在缓缓回退缩。“什么?”正沉浸在狂喜之中的圣使,眼神瞬间凛冽如冰,死死地盯着祭台中央的黑色灵珠,脱口而出道:“鲜血不够了?该死的。”他原本就阴霾密布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残暴无比,仿佛被触怒的恶兽,果断运转周身灵力,振臂高呼:“为了冥神,我愿献出我的热血,献祭我神。”那激昂的声音,仿若洪钟,在城门外的祭坛周边不断回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众教众听闻此言,仿若被邪法深度操控、着了魔一般,纷纷疯狂地撕裂衣袖,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用长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刹那间,鲜血如失控的洪流,立时奔涌而出。但诡异的是,这些鲜血并没有依照常理滴落地面,而是被一股强大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空中蜿蜒盘旋,如同一条条血色的丝带,纷纷朝着黑色灵珠的方向疾飞而去。灵珠在吞纳了这些新鲜血液后,原本减弱了的那股奇异力量又重新壮大起来,而天空中的血色大旋涡也随之再次剧烈翻腾,似是在欢呼雀跃,又似在为即将降临的冥神奏响序曲,整个场面愈发癫狂、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不对,他们并没有停止。”顾映雪敏感的感受到头顶上那怪异的威压还在加大。 “血池已经停止运作,难道他们又有什么新法子代替,刚才是否有听到血祭二字?可恶的一群家伙。”柳雨薇冰冷的道。 “雨薇师姐,你们看灵魂还被往上吸扯,一不做二不休,把它们也打碎试试?”姜帅剑眉一竖,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三人一个飞跃,瞬间就来到了最近前的一个透明容器旁。那容器仿若一方诡异的囚笼,内里幽光闪烁,影影绰绰可见诸多灵魂被困其中。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形如残雾,有的仿若人形剪影,此刻都在拼命地挣扎着,像是一群溺水之人,在绝望中挥舞着双手,妄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它们显然并不想随着连通的管道被无情吸走,每一次扭动、每一下震颤,都仿佛是无声的呐喊,在抗拒着这既定的命运,也让目睹此景的三人心中愈发不忍,更坚定了要打碎容器,放出灵魂。 姜帅一马当先,长剑轻劈在透明容器上,“咣。”一声清响,声音清脆悠长。“唉!如果重力劈下,不一定能打碎,但上面那群家伙肯定会听到。”说罢,他轻叹一口气,目光带着几分期许望向顾映雪与柳雨薇二女。 柳雨薇目光望向连接管线,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她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刹那间,一股冰蓝剑刃自长剑剑尖汩汩溢出,好似流淌的冰川之水被赋予了锋锐的形态,寒意逼人。她素手握剑,身姿轻盈地朝前踏出一步,紧接着猛地朝着管线一挥,冰蓝剑刃裹挟着凛冽寒气呼啸而去,所经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瞬间冻结,凝结出丝丝白霜。管线遭此一击,表面瞬间覆上了一层晶莹的冰壳,虽然未破,但内里却挣扎着的灵魂被冰结成冰,管线堵塞,整根管线在颤抖、摇摆。 “还可以这样?”姜帅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老大,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的目光在柳雨薇和那被冰蓝剑刃击中的管线之间来回游移。 “所以她是你师姐,是有道理的。”顾映雪看着一脸惊愕的姜帅,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调侃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几分促狭,似乎很满意姜帅这副少见的懵懂模样,调侃之余,气氛也稍稍轻松了些。 柳雨薇身姿轻盈,玉臂轻抬,手腕优雅地翻转,手中那柄散发着冰寒之气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恰似冰蓝色的流星划过夜空。随着“唰”的一声轻响,长剑精准无误地归入鞘中,剑鞘与剑身严丝合缝,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尽显她身为武者的利落与娴熟。收剑之后,她微微昂首,发丝随风轻拂,面上冷峻依旧,“走,下一个。” 如此反复,柳雨薇动作不停,素手挥舞长剑,冰蓝剑刃纵横交错。不到一盏茶时间,上百个连接透明容器的管线表面便都裹上了一层厚实晶莹的冰甲,彻底被冰封堵塞。然而,那股神秘的吸力却丝毫未减,依旧如饿狼扑食般强劲。强大的负压使得管线剧烈颤抖,好似在狂风中无助摇摆的枯藤,发出阵阵嗡嗡的声音。此刻,上百条管线一同嗡鸣,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若汹涌的怒涛拍岸,在百丈地宫中轰然回响,震人耳膜。 “遭了!”姜帅脸色一变,原本带着几分期待的面庞瞬间凝重起来,双眼紧盯着那颤抖嗡鸣的管线,心中暗叫不妙。这动静怕是会惊动了邪教徒,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恐怕是暗冥教高手。顾映雪亦提起精神,紧紧跟随在大家左右。 在那持续不断、如恶魔咆哮般的嗡嗡声中,管线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负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道裂纹率先在一条管线的中段炸裂开来,仿若冰封湖面被重物砸开的第一道缝隙。紧接着,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瞬间布满了整条管线。 刹那间,更多的管线纷纷步其后尘,“噼里啪啦”的破裂声不绝于耳,似春节时燃放的鞭炮。破碎的管线残片四处飞溅,有的如刀片般划过空气,有的撞在周围的物体上反弹回来。冰碴混着管线内原本禁锢的诡异物质一同喷溅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团团迷雾,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而那股神秘吸力愈发癫狂,从破裂处疯狂倒卷,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吞入腹中,周围的气流也随之紊乱,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第43章 跟我逃 祭台上,圣使望向愈发清晰的巨爪,其后方隐现庞大身影一角,他眼中狂热燃烧,振臂高呼:“恭迎冥神使者,请显身现世,助我教雄霸天下。”声音响彻四方,透着无尽贪婪与癫狂,似要撕开现世,迎邪祟主宰乾坤。 祭台之下,教徒们全然陷入癫狂。他们不顾还在流失的鲜血鲜,双眼圆睁,血丝满布,闪烁着狂热到极致的光芒,仿佛被邪灵附身。口中高呼着“恭迎冥神使者,请显身现世,助我教雄霸天下”,嗓音因嘶吼而沙哑干裂,却丝毫不减音量。他们挥舞着双臂,身体剧烈颤抖,有的甚至跪地叩首,额头磕出鲜血,溅落在地,仍执着地不停呼喊,盼着冥神使者降临,为他们开启称霸之路。 天穹中似乎传来了回音,一个嗡嗡的粗糙声音自遥远中传来,仿若穿越了无尽混沌。那声音断断续续,好似破旧风箱拉扯,词句并不清晰,却带着莫名威压。冥冥中,又似在回应众教徒们的狂热呼喊,让这阴森的祭场寒意更甚,教徒们更加狂热。 随着天穹出现第二个巨爪时,空间的压迫让这方天地的时空都好似出现裂缝,血色云层处有咔嚓咔嚓声响。 正在冥神使者半个身子都要从漩涡中挤出时,黑色灵珠疯狂的转动吞噬着教众鲜血,但是那股奇异连接漩涡中心的牵引之力,但越来越弱,使得冥神使者卡在了游涡传送中心,一双巨爪前伸,用力往前挤压,似乎是想挤出漩涡。挤压的力量使得周遭空间不停破裂又合上,空间裂缝一直延伸到地宫。 圣使察觉异样,目光如电射向灵珠,灵识瞬间侵入。“嗯!灵魂没了?不对。”他喃喃自语,灵识仿若灵蛇般顺着连接管道急探。 与此同时,姜帅头顶乍现一道空间裂缝,幽光闪烁,危险四溢。有过惨痛经历的他,身形暴退,忙高呼:“师姐,顾姑娘注意,远离这些空间裂缝!”声音急切,回荡于地宫。 “陌生的气息,有外人!”圣使灵识刚探入地宫,便敏锐察觉异样。他迅速散开灵识,所见景象令其目眦欲裂:断裂管道、破碎邪神像,还有三个年轻身影。怒火瞬间从他心底汹涌翻腾,强大灵魂威压如排山倒海,朝着三人狠狠碾压而去,同时,祭坛上圣使仰头怒喝,那吼声仿若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何方小贼,敢扰我教大事!”声音穿越地表,在地宫石壁间来回撞击,嗡嗡作响,碎石簌簌而落,震得人耳鼓生疼,整个地宫都被这声如炸雷的怒吼搅得地动山摇。 圣使发出的灵魂威压,仿若实质化的黑暗潮水汹涌袭来。三人瞬间被困其中,灵魂仿若遭重锤暴击,头痛欲裂,意识恍惚。身体似被禁锢,动弹不得。姜帅率先扛不住,气血逆行,“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柳雨薇脸色惨白,豆大汗珠滚落,长剑颤抖不止;顾映雪亦双唇发紫,强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她手中铜镜的光芒也在这威压下,迅速黯淡,似将熄灭的烛火。 天穹上,那半个巨大身影正在缓缓被这个天地挤压回去,它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规则排斥的禁忌之物。能强行出现在天穹上,就是这些教众用鲜血、用灵魂、用上古邪咒语,阻断了这方天地的感知,那超出这方世界承载的力量,方能降临。 此时,灵魂供给戛然而止,灵珠的牵引之力仿若退潮般不断消减,盛大又邪祟的仪式被迫中断。那方被搅得混沌的天地,渐渐有了复苏之兆。禁忌力量虽说阴森可怖,可面对一方天地既定的规则,到底难以抗衡。它纵使拼尽全力,在规则的挤压下,也只能一寸寸被往外驱赶,不甘地消逝着。 眼看花费大量代价的仪式正在走向失败,圣使无暇顾及姜帅三人,他得尽最大努力,看还能有机会挽回否。他目露阴鸷恨,传音给其中一个教使:“地宫有三条虫子在搞破坏,务必要活捉回来,否则难解我之恨。”撂下这话之后他忽忙急念祭文,声音在内城门广场回荡。同时拿出几十几个透明瓶子,与地宫中似是同样材质,但却小了上百倍,像极了地宫透明瓶子的缩小版。透明瓶子中灵魂挣扎飘荡,数量自然也难与地宫比较。 圣使把一瓶子灵魂引向灵珠,灵珠如黑洞般吞噬着灵魂,同时吞噬教徒们飘飞过来的鲜血,那股牵引之力停止了减弱,但因灵魂数量的减少,也没能恢复初时的强盛,似只是勉强维持着现状。 姜帅三人察觉到灵魂威压渐渐消退,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几分。姜帅长舒一口气,抹掉嘴角血迹;忧忧自姜帅领口探出头来,大大的幽蓝眼睛里闪着幽光,对着基座上空咧开小嘴,似是愤怒;柳雨薇稳住颤抖的手,将长剑握紧,眼神重燃斗志;顾映雪轻拍胸口,看着黯淡铜镜,暗暗蓄力。三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应该已经破坏了这次祭天,任务也算完成。 “走,我带你们出去。”顾映雪转身朝铁笼房间方向跃飞而去,姜帅、柳雨薇也不犹豫,紧跟其后。 他们从破开墙面进入之前困住顾映雪的房间,忽觉一阵强大至极气息自基座上空袭来。 “快,没时间了。”顾映雪嗓音急切,把铜镜置于头顶,灵力灌注,铜镜灵光闪耀,她脚下步伐陡然加快,身形如电,眨眼间便闪至门口。她边跑边回头叮嘱:“跟紧,看好我的落脚点,千万不能踏错。”说话间,她的脚步越发怪异起来,身形灵动,在廊道间辗转腾挪,东踏两步,似蜻蜓点水;西踩一下,如狡兔避鹰;前跳一步,若飞燕掠空;左跃三步,赛灵猴穿林;右进二步,犹游鱼摆尾。这般奇特的奔法,看得人眼花缭乱。 姜帅、柳雨薇不敢分神,紧紧跟在后头,目光死死锁住她的脚步,全神贯注,亦步亦趋,精准踩着她留下的脚印,一路疾行,不曾落下分毫。 顾映雪一边以铜镜照看禁制阵法,寻找着一个个安全落脚点,带领着姜帅、柳雨薇两拼命往她被抓时暗中记住的出口奔逃。 地宫血池之上,那孤瘦老者身姿仿若枯槁,却稳稳悬于半空,白骨手杖被他枯瘦的手攥得死紧。他一双眼好似幽潭,环视周遭时,满目尽是血池周遭的破败狼藉,顿时怒目圆睁,声若洪钟:“何方宵小之辈,竟敢冒犯圣池!哪里逃!”狠话出口,他裹挟着一股阴寒之气,顺着三人残留的气息,风驰电掣般追了过去,所经之处,暗影摇曳。 老者身形如鬼魅,转瞬掠过蜿蜒廊道。姜帅三人忽感背后寒意刺骨,回头一望,一道黑影裹挟着浓烈的血腥之气呼啸而至。顾映雪心中一寒,从银钗中掏出一张符篆,奋力往后一甩,符篆瞬间化作一道烈火屏障。老者见状,冷哼一声,白骨手杖轻轻一挥,那屏障便如薄纸般破碎。 “金丹强者!”柳雨薇惊道,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她深知这意味着什么,比三人修为最高的她高二个大境界,现在的金丹强者如同巍峨高山,远非他们这些小辈能轻易抗衡。 姜帅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心中虽惊,却暗自分心观察四周,怀中忧优也已探出头来,小嘴张开,咧着小白牙,似欲攻击,被姜帅用手制止。 顾映雪天暇它顾,全身心专注的找寻安全落脚点,带着大家逃跑。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闯圣池!”老者怒声咆哮,再次提速冲向三人,眼看就要追上,柳雨薇收拾回惊讶的心情,眉心灵光闪耀,一道冰蓝剑光自其中飞出,带着凛冽的寒风,如瞬移般出现在老者眼前,老者似是感到危险,举起手中骨杖随意一挡,“咣”金铁交鸣,飞剑被挡飞而回,一层冰碴如雨点向四周飞洒,柳雨薇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脚下却毫不慌乱,稳稳紧跟队形。 老者虽轻易挡开飞剑,但是剑修强大的攻击力,特别是柳雨薇这种天才的本命飞剑之力,虽相差二个大境界,但还是被阻挡得停了一下。就这瞬息停顿,让奔逃的三人又拉开些许距离,隐没入曲折地道,只留一串慌乱脚步声。 老者又羞又怒,心中暗骂:几个蝼蚁般的东西,也敢在这螳臂当车!他想着,若不是圣使严令必须活捉,就凭这几个小辈这般挑衅,他早痛下杀手,哪还会容他们如此周旋。嘿嘿,那就来点猫抓老鼠的游戏,让他们在恐惧中被抓。念及此处,他不再留手,暗暗运转全身灵力,身影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在曲折幽暗的地道中飞速穿梭,所过之处,墙壁簌簌落尘。眨眼间就跨越了大半地道,与三人的距离急剧缩减。姜帅回头瞥一眼,肌肉紧绷,催促了一声道:“快!”顾映雪额头见汗,但眼神专注,并不影响她搜寻路径;柳雨薇咬紧牙关,手中长剑嗡嗡颤鸣,准备拼死抵挡这即将到来老者,哪怕只有一瞬,也要为小师弟他们争得逃离的时间。 眼看临近,老者不紧不慢地跟着,仿佛胜券在握。他目光冷峻,扫视着前方奔逃的三人,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在三人的心尖。在他眼中,这几个小辈不过是瓮中之鳖,任他们如何挣扎,也逃不出他的掌心。手中白骨手杖轻轻敲击地面,发出的声响如同死亡倒计时,回荡在地道之中,让姜帅三人压力倍增。 姜帅目光如炬,在逃窜中敏锐捕捉到老者的细微异样。见老者每次闪现落脚点竟与他们有重合之处,他心念电转,瞬间猜到老者定是有所忌惮,怕触发此地禁制。这一发现让姜帅心中燃起希望之火,眼睛陡然一亮。 当下,他毫不犹豫拔出长剑,体内混沌灵力奔涌而出,沿着剑身呼啸灌注。姜帅凝神静气,心中默念师尊教诲:“剑重轻巧而秀于点,以点破面而秀于专。”随着口诀默诵,淡金色灵力仿若听到号召,丝丝缕缕汇聚于剑尖,刹那间,剑尖光芒璀璨夺目,似要刺破这地道的黑暗。姜帅看准身后无人踩踏的地面,猛地挥剑刺出数十剑。一时间,光芒纵横交错,灵力剑刃脱剑而出,化作一个个耀眼光团,如密集雨点般狠狠砸落在地道表面。 刹那间,禁制被触发,地道内瞬间光芒大盛,符文如潮水般从墙壁、地面汹涌浮现,幽蓝色的电弧在其间跳跃闪烁,滋滋作响。一股磅礴且晦涩的力量自身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那追来的老者首当其冲,面色骤变,原本笃定的神情瞬间瓦解,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他紧急收住身形,白骨手杖在身前快速划动,试图撑起一道防护屏障。可那禁制之力来势汹汹,狠狠冲击在屏障上,震得他手臂发麻,身影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地面踏出深深的脚印,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身形,嘴里还不停咒骂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向姜帅三人,又惊又怒。 姜帅见此招奏效,心中大喜,边玩命似的向前狂奔,边瞅准时机频频触发禁制。每一道禁制被激活,那炫目的光芒和汹涌的能量便会如猛兽般扑向老者,虽说无法将其彻底灭杀,但也像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极大地延缓了他的追击步伐。 三人脚下生风,一刻不敢停歇,身后老者气急败坏的狂怒咆哮声震得地道嗡嗡作响:“三只小虫子,抓到你们必生剥尔等皮肉!”那恶毒的咒骂仿佛就在耳边,可他们也无暇回头,此刻还是逃命要紧。 茶盏时间,老者的咆哮声渐渐微弱,终于只能听闻一丝,好似远在天边的闷雷。眼前豁然一亮,姜帅三人发现地道到了尽头,出口处洒进几缕久违的亮光,带着希望的温度。那光芒带着几分血红,轻柔地勾勒出外界模糊的轮廓,似在召唤他们逃离这满是危机的地宫。顾映雪振奋精神,率先加速,柳雨薇与姜帅也紧跟其后,迫不及待要冲出这幽闭空间。 第44章 师姐等你 三人脚步不停,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出口。待冲出那逼仄地道,一排排透着古朴气息的房舍骤然闯入眼帘。顾映雪一马当先,她迅速收起铜镜,此刻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握了一根碧绿灵杖,杖身微光流转,隐隐散发着温润又神秘的力量,似是应对未知危险的底气。 出口不远处,两名黑袍人静静伫立,仰头望向血红色的天穹。那苍穹之上,巨大的血红旋涡占据了整个天空,旋涡中心,一双遮天蔽日、占满半边天的怪爪正剧烈挣扎着。每一次挥舞,都好似能撕裂这方天地,可即便如此,那怪爪仍在一点点被迫退缩。姜帅三人匆匆瞥了一眼这震撼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底却悄然松了口气,看样子,之前冒险施行的破坏计划真的奏效了,那恐怖至极的怪物正被缓缓挤退。 姜帅身姿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到两名黑袍人身后。那二人全然沉浸在天穹上怪爪的骇人景象里,没察觉到一丝危险逼近。姜帅瞅准时机,手中长剑猛地横扫而出,寒芒一闪,血花飞溅,两颗人头瞬间滚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事发突然,柳雨薇与顾映雪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当下也不多言,跟着姜帅拔腿就朝那片古朴房舍奔去。他们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每一秒耽搁,都可能等来老者追出的身影。 “顾姑娘可知出城之地?”柳雨薇轻声问道。 “前方不远应有传送阵,看样子,应没有人值守,大都去祭天现场了。”顾映雪紧绷的小脸换上了一丝轻松。 “顾姑娘快带路。”姜帅不客气的催促。 顾映雪也不恼,当下握紧灵杖,在前方疾步穿行。三人于房舍间左拐右绕,一路上寂静无声,偶有风声呼啸而过,更添几分紧张氛围。不多时,一座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古朴阵法映入眼帘,周围果然空无一人。 “就是这儿了!”顾映雪快走几步,来到阵前查看,确认没有异样后,率先踏入阵中,姜帅与柳雨薇毫不犹豫,紧跟其后。随着一阵灵力光芒闪烁,传送阵缓缓启动,三人的身影逐渐模糊,就在光芒即将把他们彻底吞没时,地道方向猛然传来一声怒吼,那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正是那紧追不舍的老者。紧接着,一道幽黑灵力光柱裹挟着毁灭气息,如离弦之箭般从老者所在之处疾射而来。姜帅心下大惊,想要催发灵力抵挡,却感觉传送之力已经牢牢锁住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光柱飞速逼近,满心祈祷这传送阵能撑住这致命一击。 轰隆隆一声巨响,金丹后期的全力一击非同小可,携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如汹涌怒涛拍向传送阵。那幽黑灵力光柱仿若实质化的黑暗,所经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而传送阵运转的空间之力,也不容小觑,阵纹亮起刺目蓝光,好似一张坚韧的大网,顽强抵御着。 两者相撞间,光芒与黑暗激烈交织,刺目的强光和汹涌的灵力余波呈环形向四周爆开,周遭的房舍瞬间被掀翻,碎瓦与沙石漫天飞舞。姜帅三人在传送阵内,被震得东倒西歪,耳中只剩嗡鸣,好在传送进程已至未节,无法被彻底打断,光芒闪烁间,他们只觉天旋地转,在被老者攻击而失控的传送通道内翻滚。 耳边老者的恶毒咒骂声不绝于耳,可三人哪有精力理会,当下保住小命才是重中之重。失控的空间传送通道里,吸扯之力仿若一只无形且蛮力十足的巨手,肆意摆弄着他们。姜帅咬紧牙关,一手死死抠住传送阵盘上的凸起纹路,另一只手奋力抓住柳雨薇;“师姐,抓紧”姜帅大声喊叫着,顾映雪也顾不上许多,胳膊反向勾住姜帅,另一只手则去抓柳雨薇,翻滚中的柳雨薇努力的伸出手,勉强的勾住了顾映雪手指。三人拼尽全力相互拉扯,肌肉紧绷,关节生疼,在这狂暴的能量乱流中苦苦支撑,一番挣扎后,总算勉强稳住身形,不再于通道内不受控制地翻滚。 此时的传送通道已完全失控,通道四周的空间仿若被搅碎的混沌,狂暴的能量乱流呼啸肆虐,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一道道幽邃的空间裂缝,如择人而噬的恶兽,在光芒与黑暗交错间时隐时现。缝隙中透出无尽的黑暗与未知,光是看上一眼,都让人胆寒。 修为最弱的姜帅在那股强力吸扯下,脑袋昏沉,眼前天旋地转,手指渐渐没了力气,不自觉松开几分。修为次之的顾映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晕眩搅得浑身发软,不过求生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两人的手。柳雨薇先是被强光晃得看不清状况,待察觉不对时,姜帅已经半个身子被拖进另一条新开的空间通道。 柳雨薇心急如焚,冰眸中满是凝重与焦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小师弟,醒醒,不要放手!”她拼尽全力,手臂上青筋暴突,想把姜帅拽回来,可那吸扯之力越发强横,像是打定主意要将三人分开,每一秒,都在加剧这场生死拉扯。 顾映雪猛地一个激灵,从晕眩中彻底清醒过来,目光扫向姜帅,见他眼神开始涣散,即将昏迷。她顾不上许多,抓住姜帅的那只手猛地灌注灵力,力量陡然加大,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与此同时,被柳雨薇紧紧握住的那只手,却传来钻心的疼痛。那股蛮横的撕扯之力,正通过手臂疯狂拉扯,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生生撕开,可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想着绝不能松开任何一人。 姜帅被顾映雪抓得痛醒过来,瞬间回神,意识回笼的刹那,便感知到当下险境。他望着身旁一脸决然的师姐与顾映雪,眼眶泛红,手上也加了把劲,试图对抗那股要命的吸扯力。 “师姐、顾姑娘,撑住!咱们一定能闯过去!”姜帅大声吼道,声线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调动起体内的灵力,护住周身,期望能减轻吸力。 然而,此时的形势已万分危急,柳雨薇与顾映雪紧紧相扣的手指,早被如泉涌般的汗水浸得湿透,湿漉漉的掌心与指尖变得滑腻异常。她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手正以极其缓慢却又无法阻止的速度,一点点从对方的指间滑脱。每滑落一分,心中的恐惧与绝望便增添一分。 两人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决绝。她们调动起全身每一丝灵力,光芒在掌心闪烁,试图以这微薄之力稳住身形,抗拒那股仿若洪荒猛兽般的强大吸力。可那吸力太过蛮横,所到之处,一切抵抗都如螳臂当车,被无情地吞噬、碾碎。 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刹那,仅仅一息之间,柳雨薇只觉身后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袭来,她身不由己地被猛地拽向现有通道。刹那间,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她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姜帅与顾映雪还在这绝境之中苦苦挣扎。紧接着,另一股汹涌的吸力扑面而来,姜帅与顾映雪拼尽全力,却也没能扛住,被裹挟着卷入那条未知的通道,向着黑暗深处而去。 “师姐……”姜帅用尽力气大喊,声音在通道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担忧与不舍。 “小师弟……一定要挺住,师姐等你……” 柳雨薇那带着牵挂的声音,在狭长的通道内不断回响,每一个音符都似敲在姜帅心上,可随着距离渐远,声音愈发微弱,终被通道中嘈杂的能量乱流声如汹涌潮水般彻底淹没。 姜帅心急如焚,双眼瞪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在心底疯狂呐喊着要去寻师姐。多日来与师姐同生共死的经历,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心间,挥之不去。自入剑宗起,初出茅庐的他懵懂无知,若不是师姐如亲人般悉心呵护,一路为他遮风挡雨,他不知在这险象环生的修仙途中跌倒多少次。 是师姐在他被剑法难题困扰时,耐心讲解,直至他融会贯通;在他受伤濒危,是她不顾自身安危都会抢着相救;外出历练,师姐又总挡在身前,将危险拦下。往昔点滴涌上心头,此刻分离,怎能不让他揪心,他满心懊悔,恨自己实力不济,才在这关键时刻与师姐分散,唯愿这通道尽头,师姐安然无恙。 姜帅拼尽全力想要挣开那如铁钳般死死拽住他的吸力。他奋力挥动双臂,试图逆流而上,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在这未知通道里飞速穿行,被狂暴的能量裹挟着撞向不知何处。 顾映雪同样满心忧虑,紧咬下唇,手中的碧绿灵杖光芒闪烁不定,时而微弱得几近熄灭,时而又奋力亮起。她集中精神,凝神聚气,轻嗔一声:“土灵之力”。刹那间,灵杖光芒大盛,原本混沌的通道内,隐隐有厚重的土黄色光芒透出来。 她试图借助土灵之力的沉稳特性,先稳住二人摇摇欲坠的身形,让肆虐的空间能量乱流不至于将他们轻易卷走。只见周围的土石似乎受到感召,有一些细小的颗粒开始聚集,在他们身侧缓缓形成一层土黄色的防护。虽这防护还远不足以抵御强大的吸力,但至少带来一丝喘息之机,让她能继续探寻出口,也让姜帅得以稍稍平复心绪。 “顾姑娘,谢谢啦。”姜帅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深知此刻应该是如何应对空间通道里的能量乱流。 “不用客气,我的命也是你们救的,咱们一起面对,别太担心,雨薇姐应该已经被传送至出口了,我们只要都好好的,再相见只是时间问题。”顾映雪柔声安慰着姜帅,眼神中透着坚定。 “呀呀”,一直藏在姜帅衣领处的忧忧这时探出头来,小爪子急切地指向前方,似乎在警示:注意前方。 姜帅二人同时望向前方,只见流光溢彩的空间通道前方,光芒愈发浓烈刺目,其间隐现巨大的漩涡,高速旋转着,似要将一切卷入无尽深渊;而漩涡周边,还有闪烁的雷光电弧肆意游走,噼里啪啦作响,每一道都带着足以致命的破坏力,让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顾映雪见状,银牙紧咬,毫不犹豫地运转全身灵力,手中那根碧绿灵杖顶端的宝石瞬间光芒大绽。她娇喝一声:“土灵护盾!”刹那间,以灵杖为中心,土黄色的光芒呈扇形迅速扩散开来,化作一道厚实且带着古朴纹路的半透明护盾。 护盾刚刚成型,便有几道狂暴的能量流狠狠撞击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顾映雪身形微微一晃。然而,护盾顽强地承受住了冲击,表面的光芒虽有所黯淡,却依旧稳稳地护在她与姜帅身前。 姜帅见土灵护盾暂时抵住冲击,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调整气息,双手飞速结印,混沌灵力喷涌。眨眼间,一道淡金色的灵力光芒从他掌心涌出,融入护盾之中,土灵护盾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淡金色的灵力罩,让他们意外的是混沌灵力竟然与土灵护盾相辅相成,瞬间大大增强了防御力。 顾映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能真切感受到护盾强度的提升,压力骤减之下,对姜帅投去赞许的目光。“没想到你的灵力如此奇特,竟能对我土灵有增成加辅,这下我们又多了几分生机!”她振奋地说道。手中的灵杖却并未停歇,依旧源源不断地输出土灵之力,维持着护盾的稳定。 “注意,我们即将被吸入漩涡,抓紧我。”顾映雪抓住姜帅的手更是紧了些,姜帅另一手死死扣住脚下转送阵盘,另一手抵住土灵盾源源不断输入灵力。 在话音未落之时,一股更加强劲的吸力扑面而来,如同一头饥饿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转送阵盘在这吸力下剧烈颤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是下一秒就要散架。土灵盾受到冲击,光芒闪烁不定,表面泛起层层涟漪,姜帅拼尽全力输入的灵力也只能勉强维持它不被击溃。顾映雪咬紧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和姜帅一起在这绝境中苦苦挣扎,身体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向漩涡挪去,生死悬于一线。 第45章 春光乍泄 那股吸力仿若来自九幽炼狱,转瞬之间便攀升至极致,肆虐呼啸着。转送阵盘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哀鸣,密密麻麻的裂纹飞速爬满盘面,“砰”的一声,阵盘骤然炸裂,碎片裹挟着刺目灵光,朝四面八方迸射而出。 姜帅与顾映雪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身体便猛地一轻,被汹涌吸力扯着,直直朝漩涡冲去。四周的光芒扭曲成狰狞的模样,两人合力维持的土灵盾,也在帮助他们抵挡住吸入旋涡时,产生足以灭杀俩人的能量后,“砰”一声破碎。旋涡中的能量乱流仿若钢刀割在身上,疼得两人几乎昏厥。姜帅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就在指尖只触碰到呼啸而过的能量乱流时,姜帅猛地一咬牙,身子借力朝前猛地一探,手臂瞬间暴长几分,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抓住了飞离的顾映雪。强大的吸力拽着二人,让这一抓、扯得他肩部肌肉高高隆起,关节处更是传来钻心剧痛,可他哪敢松劲。此刻,四周的光芒越发混沌,旋涡仿若吞天巨兽,疯狂吸纳着周遭一切,他俩被这股蛮力拖着,持续往那幽邃黑暗的旋涡深处栽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急速旋转,脑袋也被搅得晕晕乎乎。 汹涌吸力把他们扯入了旋涡中心,仿若置身惊涛骇浪的混沌核心。身体不受控制地高速旋转,周遭狂暴的能量流如千万把利刃,割得肌肤生疼,衣衫瞬间破碎成布条,纵使他们都有强大的身体强度,但背部仍然是纵横交错的切割小伤口, 姜帅、顾映雪双双抱紧对方,就在两人快要坚持不住,即将失去意识之时,一抹微弱却倔强的亮光,竟从漩涡深处悄然亮起。那光芒如暗夜中的启明星,颤颤巍巍地撕开浓稠的黑暗,起初只有针尖大小,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变强。 光芒所及之处,先前仿若钢刀的能量乱流竟温顺起来,不再疯狂切割他俩的身躯。姜帅混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希冀,他抱紧顾映雪,朝着那亮光的方向扭动身体,试图借力靠近。顾映雪也微微睁开双眸,干裂的嘴唇嗫嚅着,仿佛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希望默默祈祷,尽管此刻虚弱无比,可求生的渴望从未熄灭。 随着亮光愈发强烈,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在光芒中逐渐显现,好似是一扇古老而神秘的大门,门上闪烁着奇异的符文,流淌着与这旋涡格格不入的祥和光芒。姜帅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低头在顾映雪耳边轻声道:“顾姑娘,你坚持住,这或许就是我们的一线生机,”姜帅深吸一口稀簿空气,感受到虚脱了顾映雪,环扣在她纤细腰际的双手用力紧了紧。 顾映雪虚弱地点点头,眼神却透着坚定,她想从银钗储物空间中取丹药,可是高速旋转的他们,周遭压强巨大,让她基本没法做出其他动作,只能双手抱紧姜帅,手中的碧绿灵杖早已黯淡无光,此刻却仍被她紧紧握住,似是握住最后一丝希望。姜帅咬着牙,忍着高速旋转的身体,用灵力逆向冲击淤涡四周乱流,朝着那扇大门艰难挪去,每一次让二人身体约微降低旋转速度,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与撕裂感,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被这诡异的空间一点点抽干。 而顾映雪强忍着周身的伤痛,在姜帅用灵力借机减速时,拼尽全力配合,试图以自身所剩不多的灵力,为姜帅减轻些许负担。二人离大门越来越近,门上的符文光芒愈发耀眼,仿佛在召唤着他们。突然,旋涡深处又涌起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似是不甘放走这两个猎物,试图将他们重新卷回黑暗。 姜帅感受到背后涌来的磅礴压力,面色一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丝毫不敢放松对灵力的掌控。他大喝一声,“顾姑娘,抓紧我,别松手。”将输出灵力的速度提到极致,试图在这股冲击下稳住身形。 顾映雪紧咬下唇,直到唇破出血,舌尖尝到血腥味,手中的灵杖剧烈颤抖,她硬是压榨出体内最后几缕灵力,化作一道微光注入姜帅体内。此时的她,面色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可目光依旧坚定地望着那扇近在咫尺的大门。 那阵能量波动转瞬即至,狠狠撞在二人身上,姜帅只觉胸口如遭重锤,一口鲜血喷溅而出,鲜血并没有飞洒,而是被旋转离心压强,死死的粘在姜帅脸上。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透着决绝,强忍着脏腑翻涌的剧痛,双脚在虚空之中拼命蹬踏,试图借反作用力旋转着靠近大门。顾映雪心急如焚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可还好?”双手抱得更紧,用脚蹬向旋涡乱流,却因自身虚弱,差点连脚都收不回来。如果难以保持与姜帅相拥姿势,相互承担一半空间能量乱流冲击,他们撑不到门中,就会被空间能量乱流卷走,最终消失在茫茫空间中。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姜帅顾不上擦拭脸上黏糊的鲜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他拼尽全力调动体内残余灵力,试图在乱流中开辟出一条通道。顾映雪紧咬牙关,手中的灵杖虽已光芒黯淡,仍当作最后的依靠,往姜帅身旁的乱流中奋力一戳,期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此时,大门上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似也在为二人的命运揪心。姜帅瞅准时机,大吼一声:“顾姑娘,就是现在!”说罢,带着顾映雪借力猛地向前一滚扑,两人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大门滚射而去。 可那能量吸力仍如鬼魅般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再度将他们吸引回深渊,姜帅心思电转,“我身体强于顾姑娘,应还有机会多扛几次乱流冲击,先让她到达门中,总比两个人都折在一起好。”于是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着顾映雪喊道:“顾姑娘,你先进去!” 顾映雪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眶泛红,满是感动:“不,要走一起走!”她伸手死死抓住姜帅的胳膊,决不让他独自面对,二人十指紧扣,边在乱流高速中挣扎边急切对话。 姜帅急得眼眶欲裂:“别犯傻,进去还有活路,咱俩都在这,今日都得交代了!”顾映雪泪水簌簌而落,却异常坚定:“姜帅,你已救过我一次,让我独活一世难安,大不了一起拼到最后!”二人相互拉扯,身形被能量旋涡吸扯着欲往深处而去。 就在他们再没有机会挣脱空间旋涡吸力时,周遭忽然变成黑白两色,而此次黑白两色迅速缩小,小到只把两人包裹在中间。两人顿觉周围压力一轻,高速旋转的身体也在变缓。在两人紧贴着的前胸,一个黑色毛绒绒的脑袋,努力的从中探出头来,深吸一口气。忧忧幽黑的眼睛,给惊喜的二人一个大大白眼。似乎是说:“你俩倒好,抱得那么紧,就差点没把我憋死。”然后朝着门的反方向吐出一道幽黑灵力波,灵力波接触到极速旋转的能量乱流,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产生一波强力反弹之力。那力量推着两人一兽,咻的一息间,就撞上了神秘大门。 就在即将撞上大门的瞬间,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道柔和的白光倾泻而出,瞬间驱散了二人身边的黑暗与痛苦。紧接着,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俩轻轻拉扯进门内。跨过门槛,姜帅和顾映雪只觉周身一暖,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景象,便双双瘫倒在地,陷入沉沉昏睡,只留下无奈摇着头的忧忧;与这片神秘空间回荡着他们微弱的呼吸声。 待姜帅与顾映雪悠悠转醒,发现置身于一个静谧的山谷。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一地细碎金芒,四周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一条清冽的小溪潺潺流淌,溪边奇异花草闪烁着微光。 骤闻忧忧口吐人言,刚醒来的姜帅十分吃惊,他瞪大了眼睛,指着忧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居然会说话?之前可从未听你言语过啊!” 顾映雪也是一脸诧异,凑到姜帅身旁,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忧忧。忧忧却满不在乎地抖了抖身子,仰起黑色绒毛脑袋,闪烁着幽芒的大眼睛里透着一丝傲娇:“哼,大惊小怪,本大爷会说话有啥稀奇的,只是之前那世界对我有压制,要不是看你们在那漩涡里都快小命不保了,我才懒得管呢。”说着,它又迈着小碎步围着二人转了一圈,“现在知道本大爷厉害了,还不快谢谢我救命之恩呀。” 姜帅挠挠头,脸上满是尴尬,赶忙抱拳作揖:“多谢忧忧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我二人怕是早已葬身那旋涡之中了,这份恩情,我们定不会忘。”顾映雪也跟着微微欠身,以示感激。忧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尾巴摇得更欢了,仿佛它才是这神秘空间的主宰一般。 “忧忧,你变不回白色了?”姜帅试探着问,眼瞅着全身纯黑的忧忧,心里满是疑惑。要知道在之前,它可都是只有进入战斗状态才会变成这般纯黑模样呀。纯黑的忧忧实力固然可怕,行动也透着怪异,相较之下,姜帅打心底里还是更喜欢纯白时候的它,那副乖巧可爱的样子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忧忧听了这话,不满地哼了一声,幽芒闪烁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占据了大半脸:“哼,怎么,嫌弃我现在这样啊?本大爷乐意这样,白色有啥好的,看着就弱不禁风,现在这样多威风,省得那些个家伙总想着来招惹咱们。”说着,它还故意抖了抖身子,展示着自己纯黑的皮毛,那模样仿佛对现在的状态很是得意呢。 “你不会是因为这方天地,你变不回去了?就如你突然能讲人言一样。”顾映雪从它之前的话语里找出了关键点。 忧忧一听顾映雪这话,身子猛地一僵,那原本得意抖动的身子也停了下来,幽芒闪烁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它很快就又故作镇定,梗着脖子说道:“胡说八道!本大爷想变就能变回去,不过是觉得现在这样更自在罢了,哪有什么变不回去的说法。” 它边说边背过身去,像是不想让二人看到自己此刻有些心虚的模样,嘴里还在嘟囔着:“至于这讲人言嘛,那是本大爷早就会的本事,只是之前不屑用罢了,跟这什么天地可没半点关系。”可它那微微颤动的尾巴,却好似泄露了它心底的不安,让人一看就觉得它这是在嘴硬呢。 姜帅与顾映雪相视一笑,刹那间,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起来。顾映雪的脸颊瞬间飞红,心像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羞怯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双手慌乱地紧护住前胸,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神中满是无措。 姜帅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场满脸惊呆,双手像拨浪鼓似的拼命摇摆,磕磕巴巴地辩解:“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真的!”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迅速转过身去,可那眼睛却像不受控制似的,几次偷偷往顾映雪那边瞟,又赶忙心虚地移开视线。 原来,此前在凶险万分的空间乱流中,狂暴的能量将两人的大半衣衫无情撕碎,只剩前胸部位因两人紧紧相拥,才侥幸留下些许布料遮丑。他们刚从虚脱中缓过神来,注意力全被古灵精怪的忧忧吸引,压根没留意到衣衫的窘况。此刻对视,身前那点残破不堪的衣物,如何抵挡得住这尴尬瞬间,春光难免乍泄。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又窘迫的气息,两人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而一旁的忧忧似乎也察觉到这微妙氛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准备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 顾映雪的脸颊红得发烫,慌乱地将双臂交叉在胸前,手指颤抖着抓住仅存的那点布料,试图把破碎的衣衫拉拢,可那布料实在太少,怎么都遮不住关键处。而她的储物袋被黑袍人收了去,银钗储物空间有,她只用来储存十分重要的东西,比如铜镜,碧绿法杖。此刻她眼神中满是羞怯与焦急,不时偷瞄一眼姜帅的背影,生怕他转过头来。 姜帅也好不到哪去,背对着顾映雪,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自己身上挂着的布条,想要把衣服恢复些许“体面”,可越急越乱,那布条像是故意跟他作对,缠在手臂上怎么也解不开。他嘴里不停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耳朵依旧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偷瞄的眼睛瞧见顾映雪窘迫的样子,又赶忙转开,心里暗自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说道:“顾……顾姑娘,对不住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他的耳根红得都快能滴出血来,心里直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控制好眼神。 顾映雪则又羞又急,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你……你还不快去找些衣物来呀,这般……这般可如何是好。”说着,她努力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了些,眼睛里满是窘迫与无措。 忧忧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窘态,先是一愣,随后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哈哈哈哈,你们俩可太好笑了,这副模样,哎哟,笑死本大爷了。”笑了好一会儿,它才收住笑声,朝姜帅努努嘴,“还愣着干啥呀,赶紧想办法找衣服去呀,不然你俩打算就这么一直羞下去啊。” 稍微回过神来的顾映雪,一声娇嗔:“木灵之力,叶来。”话音刚落,周围的树叶仿若受到感召,纷纷挣脱树枝的束缚,在空中欢快飞舞起来。一片片嫩绿的叶子相互交织、旋转,如同灵动的织工,眨眼间,一件精美别致的树叶长裙便成形了,轻盈地落在她身上,瞬间就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姜帅听到动静,悄悄侧目,眼中满是惊叹,刚想夸赞几句,又觉不妥,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手还在不自觉地拉扯着自己衣衫的残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只是那微红的脸颊,依旧泄露了他心底的窘迫。 忧忧看着这一幕,歪着脑袋调侃:“哟,看不出来啊,还有这一手,这下不用担心春光外泄啦。”顾映雪羞红了脸,白了忧忧一眼,轻轻抚了抚裙摆,确保万无一失,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无几,顾映雪很快心中释怀,恢复了阳光灿烂的个性,她瞅着终于想起来自己腰间还有储物袋的姜帅,正在穿着衣服,“还有衣服吗?” 穿好衣服的姜帅也恢复了平静,但还是不敢与顾映雪那双清纯大眼睛对视,他低着头,手里捧着一套衣服,来到顾映雪面前,很有礼貌地说道:“顾姑娘,这套衣服,是师尊给我的,还没有来得及穿着过,如不嫌弃,就将就点。” 姜帅说话间,悄悄抬眼瞥了下顾映雪,见她发丝稍乱,却别样动人,又慌乱地垂下目光,耳根微微泛红。顾映雪见他这般小心翼翼,不禁“扑哧”一笑,伸手接过衣服,打趣道:“姜公子这般客气,倒让我有些不自在了,有劳啦。”说罢,便转身寻了个隐蔽处,利索地换上。待她再出来时,身着一袭简洁青衫,衬得她身姿婀娜,清爽利落,与姜帅站在一处,仿若一对璧人,只是二人偶尔对视,又都羞涩地移开目光,空气中仍残留着几分暧昧气息。 第46 黑色忧忧 性情大变、不嫌事大的忧忧,睁着那双幽芒闪烁的大眼睛,瞅见姜帅和顾映雪这俩人脸红羞涩的模样,后腿一蹬,跳上旁边石头,扯着嗓子喊:“你俩才几岁?别在这儿卿卿我我的,有这工夫,想想填饱肚子的事儿!我都饿了,快走!” 姜帅和顾映雪被忧忧这一喊,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忙不迭点头。忧忧见他们这副模样,“哼”了一声,从石头上跃下,毛茸茸的尾巴一甩,转身就向前走去,嘴里嘟囔着:“磨蹭啥呢,跟紧咯。 二人快步跟上,只见忧忧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在曲折小径上穿梭。周围景色奇异,花草闪烁微光。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山洞,忧忧几步蹦进去,回头冲他们喊道:“到啦,快进来,好吃的都在这儿。”姜帅和顾映雪走进山洞,只见地上散落着些模样古怪的果子,散发着阵阵甜香。 “忧忧,你以前来过这里吗?看样子你对这里好熟悉啊!”顾映雪笑语盈盈,那语气仿佛与忧忧相识许久般熟络,可实际上他们相识不过短短时日。 忧忧抬了抬眼皮,闪耀着幽芒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傲娇,尾巴晃了晃,故意卖关子:“哼,我自然来过,这地方的角角落落我都摸得一清二楚,跟着本大爷,有你们吃香喝辣的,少问那么多,赶紧吃东西。”说罢,它率先用小爪子抓起一个果子,小嘴一吸,果子里的精华缓缓飘入其口中。 姜帅看着忧忧这副模样,不禁眉头紧锁,满脸疑惑的盯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忧忧。从暮色小镇到这个未知天地之前,他们一路走来,生死与共,就在进入这个未知天地之前,还是忧忧救了他们,他们一起进入这未知天地后,自己晕睡了多久?忧忧是否就在他晕睡期间出了状况?而现今的忧忧唯一没变的,是还把他当作伙伴,其它的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它,满腔的疑问让他格外沉重,十二三岁的小脸都快愁成小老头了。 忧忧放下被它吸食完精华的一枚灵果,感觉到姜帅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它歪着脑袋,大眼睛里满是疑惑:“瞅你这一脸严肃,盯着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啊?” 姜帅微微皱眉,走上前轻声问道:“忧忧,你实话告诉我,我昏睡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忧忧愣了一下,随即跳起来,佯装生气:“哼,我还当啥事儿呢!我不就吃个果子,你就大惊小怪。我能有啥变化,之前是为了救你们累着了,现在缓过劲儿来,本性暴露点儿,你就受不了啦?”虽语气强硬,可它眼神还是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顾映雪也走过来,柔声道:“忧忧,姜公子是担心你,你要是遇上难处,千万别瞒着,咱们一起想办法。”忧忧听了这话,尾巴轻轻摆动,沉默片刻后嘟囔道:“行啦行啦,知道你们好心,先吃东西,别的事儿之后再说。”姜帅和顾映雪对视一眼,虽满心疑虑,也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那你老实说,这方天地你来过?可否告知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姜帅改变了话题,目光紧紧锁住忧忧,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忧忧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哼,我记忆中还是个蛋的时候,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时间波动与外面世界不一样,时间是外面世界的十倍,独一无二,所以,不会有错。”说到这里,小脑袋微抬,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姜帅、顾映雪并没有打扰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忧忧顿了顿,接着说:“我还在蛋中,四处滚动溜达,对这儿的不少地方也算熟悉。可后来不知怎的,我好像滚到一个光影中,当我醒来时,已经破壳而出,发觉在那怪异的小镇上了,也不知光阴过去多久,感觉很久很久了,又感觉好像就过了一年半载,我遇到了你。”忧忧用小爪子指着姜帅,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后来的事,咱们都是一起经历过了。”姜帅忍不住要插话,被忧忧用小爪止住,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慢慢来,本大爷都告诉你。” 一阵沉默后,忧忧重新组织好语言:“在外面的世界,我的灵魂被规则一分为二,白色是我善良的一面,黑色是我杀伐的一面,要进入杀伐的我,必须先得撑开我的黑白世界,与那方世界规则隔离,但这样也让我的战力并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完整。在这里,我好不容易才将破碎的灵魂重新聚合,找回曾经的记忆,过程那叫一个艰辛。姜帅小子,我该告诉你的也告诉你了,本大爷够义气?不过我还是没有找到我的种族记忆。”说到最后,声音也低了下去,它耷拉着耳朵,平日里灵动的眼睛此刻满是失落,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仿佛陷入了自我的悲伤小世界。 姜帅见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忧忧的脑袋,安慰道:“忧忧,别灰心,咱们既然已经知晓这么多,往后寻回记忆的机会肯定更多。这一路,你帮了我们那么多,现在换我们帮你了。”顾映雪也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忧忧:“是啊,说不定哪天机缘巧合,你种族的记忆就全回来了。咱们可是共患难的朋友,一起加油。” 忧忧听了他们的话,微微抬起头,大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希望,毛绒绒的头用力地点了点,小胸脯微微挺起,似乎很是受用,一扫刚才的惆怅,又恢复了那副调皮捣蛋的陌生模样:“那是自然,你们俩跟着本大爷,管吃香喝辣,一路开挂!”它边说边蹦了几下,还不忘用爪子拍拍姜帅的腿,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光明大道。 二人一兽相视一笑,气氛重新变得欢快起来。姜帅拿起一枚果子抛向空中,再接住,笑道:“既如此,咱们就先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再去探索这神秘的世界。”顾映雪也起身,伸了个懒腰,应和道:“正合我意。”忧忧则迫不及待地冲向果子堆,嚷嚷着:“快吃快吃,我还饿着呢!”一时间,山洞里满是欢声笑语。 灵果入腹,本来就恢复得差不多的姜帅、顾映雪俩人,此时更是灵力涌动,连之前乱流中所受伤口也在灵果的作用下,修复如初。 都已饱腹与调息好的二人,看上去更是精神焕发。姜帅开口问忧忧道:“忧忧,那咱们进来的入口,之后还能找到不?出去可全靠它了。” 忧忧白了他一眼,小爪子挠了挠耳朵,不耐烦地说:“哪有那么容易,那入口飘忽不定,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消失了。再说,那入口只能进不能出,咱们只能一路向前,找新的出路。” 姜帅听闻,眉头紧锁,面露忧色。顾映雪见状,轻声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一路过来,不也攻克了诸多难关。这未知世界既藏危机,想必也蕴机遇,再说这里时间比外界快十倍,我们正好抓住此次机遇勤修,让修为更上一层楼,回去也好让那群邪教徒吃不完,兜着走。” 姜帅听了她的话,微微点头,神色渐缓,眼中燃起斗志:“你说得对,与其干着急,不如利用这得天独厚的条件提升实力。等咱们出去,定要让那些为非作歹的家伙付出代价!”忧忧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有本大爷带路,再加上你们这股子劲头,出去后肯定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三人相视一笑。 “忧忧你带路,走。”姜帅也难得的豪气干云,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坚毅,仿佛已将对未知前路的担忧统统抛诸脑后。 忧忧应了一声,昂首阔步走在前方,毛茸茸的尾巴晃得老高,活脱脱一副“带头大哥”的模样,嘴里还嘟囔着:“跟紧咯,掉队可就不管了。”顾映雪看着他俩,嘴角含笑,莲步轻移紧跟其后。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渐渐没入这未知世界的幽径之中。 两旁花香鸟语,缤纷的花朵争奇斗艳,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一朵朵肆意舒展,散发出馥郁甜香。鸟儿们在枝头欢唱跳跃,羽毛五彩斑斓,鸣声清脆悦耳,似在演奏一曲欢快的自然乐章。姜帅三人漫步其间,沉醉于这美景,脚步都不自觉轻快起来,忧忧时不时还蹦跳着去扑一扑低空飞过的蝴蝶,引得顾映雪咯咯直笑。 “顾姑娘,自相识至今,还未曾向你自我介绍,我乃青云剑宗凝霜峰弟子,过一个多月年满十三,在宗内随师父研习剑术,日夜不辍,方有今日些许造诣。”姜帅微微拱手,面带谦逊之色,目光真诚地望向顾映雪,接着说道,“冒昧问一句,姑娘拜在何处仙派,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姑娘海涵。我观姑娘言行举止不凡,功法路数亦是神秘高深,心中实在好奇。”说话间,微风轻拂,吹起他额前的发丝。 顾映雪闻言,美眸流转,宛如澄澈秋泓中泛起粼粼波光,本就灿烂的脸庞染上了一缕温情,恰似春日暖阳轻拂,晕开淡淡霞光。她手指轻搭腰间束带,身姿婀娜,仪态万千,款款回道:“姜公子,言重了,何来唐突,还是小女子疏忽,没及时先自我介绍,我乃中洲灵圣宫门下,比公子年小数月,如公子不嫌弃,叫顾姑娘有点生疏,往后就唤我映雪便是。”说话间,她朱唇轻启,贝齿微露,声音清脆婉转,仿若黄莺出谷,眼神中透着真诚与亲昵,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盈盈望来,令人心醉。 姜帅乍闻“灵圣宫”三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沼泽地里那惨烈的一幕。彼时,那垂死的男子口中模糊吐出“圣宫”二字,本想向柳雨薇师姐打听清楚,无奈诸事繁杂,被其他急事耽搁了下来。此刻,心中疑云顿起,他赶忙从储物袋中翻出一物,置于掌心,神色凝重地向顾映雪问道:“映雪姑娘,可知此物来历?” 顾映雪闻声侧目,目光扫向姜帅掌心,前行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美目圆睁,莲步急趋,纤纤玉手疾伸而出,一把将玉佩夺至手中,死死地盯着,目光似要把玉佩看穿。她的神情愈发紧绷,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颤声反问道:“此物在何处得到,有否见到一个身着黑袍、体形显瘦的男子?”嗓音中满是急切与悲戚,眼眶也不自觉地泛红,像是被触及了心底最深的痛处。 姜帅望其颜已知其意,脸上满是悲悯与同情,他向前一步,微微欠身,郑重地道:“映雪姑娘节哀顺变,你所说之人已故去,此物便是在他身故附近寻得。”说话间,他目光始终凝视着顾映雪,眼中的关切似能溢出,又怕言语唐突,只得放缓语速,字斟句酌。“我知晓此刻任何言语都难以抚平你的伤痛,但若姑娘想倾诉,我便在这儿陪着你。”他微微抬起手,似是想拍拍顾映雪的肩膀给予安慰,却又觉不妥,在空中顿了顿,最终缓缓放下。 顾映雪听到姜帅的话,娇躯猛地一震,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姜帅的话语是一把利刃,将她心底的希望瞬间戳破。 片刻之后,她的嘴唇开始颤抖,双手紧紧攥着那块玉佩,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剧烈起伏,像是要努力吸入更多空气,才能承受这巨大的悲痛。 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先是无声地滑落,而后化作了悲痛的呜咽。她的双肩不停地抖动,整个人似要被这汹涌的悲伤吞噬,身子也微微弯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口那如刀绞般的疼痛。 顾映雪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不可能……哥哥……”,那哽咽的喃喃自语,仿佛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艰难挤出。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沙哑又破碎,带着蚀骨的悲戚。她只觉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脑海中不停闪现着哥哥往昔的笑脸,那些一起度过的温馨时光如泡沫般易碎。此刻,她满心懊悔,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哥哥,为什么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痛苦如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双腿绵软无力,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栽去。慌乱中,姜帅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顾映雪的手无力地抓住姜帅的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哭得肝肠寸断,一声声“哥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摔了一跤……膝盖破了皮,是你抱着我,跑遍了灵圣宫找最好的伤药……你那么温柔,那么疼我,现在谁来疼我呢?……你怎么就走了,走得这么突然……”的悲呼,夹杂在抽噎与呜咽之中,从破碎的喉咙挤出。 姜帅先是一愣,身体瞬间紧绷,仿佛被这浓烈的悲恸击中,思绪也随之飘散。眨眼间,满心的疼惜溢于言表,他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轻柔地环住顾映雪颤抖的后背,似要为她挡住这世间所有的哀伤。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在空中短暂地停顿,手指微微蜷曲,犹豫的瞬间,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对往昔的追忆。最终,那只手轻轻落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缓缓拍着她的肩头,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倾注着他试图传递的慰藉,仿佛在说:“哭,把痛苦都哭出来。” 顾映雪悲恸的哭声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将姜帅猛地拉回到那个噩梦般的日子。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掉落天涧的瞬间,耳边是阿姐那声嘶力竭、饱含绝望的呼喊。他张了张嘴,却来不及回应一个字,身体急速下坠,甚至来不及再多看阿姐一眼。如今,听着顾映雪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他的心狠狠揪紧,不禁暗自揣测,阿姐在得知自己“身故”的消息后,是否也如顾映雪这般,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被悲伤彻底淹没,泪水浸湿了衣衫,哭到嗓音沙哑、气息奄奄。 一直在前方默默前行的忧忧像是察觉到了身后异样的悲伤氛围,脚步顿住,缓缓回过头来。平日里那股调皮捣蛋劲儿像是被一阵风吹散,全然不见踪影。它幽光闪耀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相拥而泣的姜帅和顾映雪,眼眸中罕见地流露出一抹沉静与思索,仿佛正努力穿透表象,用心去解读这属于人类的复杂、浓烈且汹涌的情感。它微微歪着脑袋,耳朵偶尔轻轻抖动一下,像是在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哭声与抽噎,小小的身子在风中伫立,竟也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悲悯气息,与周遭的哀伤融为一体。 第47章 鸿蒙阳气 悲伤宛如浓重的墨色,肆意晕染开来,将原本明丽的画卷涂抹得只剩黑白。道路两旁,本是花香鸟语,缤纷花朵在暖风中争奇斗艳,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绝美织锦。可此刻,顾映雪那痛彻心扉的悲伤如同汹涌的潮水,奔涌席卷。 她颤抖的身躯、失控的恸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周围的生气迅速抽离。花朵渐渐垂下了头,失去了娇艳欲滴的色泽;鸟儿也不再欢鸣,振翅飞远,似不忍目睹这人间至悲。阳光仿佛也黯淡了几分,一切的缤纷与活力,都在她深切的伤痛面前,无奈地隐退、失色,徒留下一片被悲伤笼罩的死寂世界。 姜帅竖挺的身躯,就是现今顾映雪最好的依靠。 良久,顾映雪终于离开姜帅身边,趴在一个陌生人的肩膀,她还是感觉到了异样。“谢谢你的陪伴,能告诉我你见到哥哥时的情况吗?”她从悲伤中走回现实,及时询问起姜帅来。 姜帅深知此事对顾映雪的重要,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微微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将沼泽地里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顾映雪娓娓道来。从踏入那片阴森沼泽的第一步起,空气中弥漫的腐臭、脚下的泥泞,到黑袍人诡异现身的场景,他都描述得细致入微。 顾映雪紧咬下唇,杏目圆睁,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每一个字。当听闻黑袍男子不过吐出寥寥数语,便瞬间化作累累白骨,凄惨死去,她的心猛地揪紧,眼眶瞬间湿润。悲伤如潮水般再度涌上心头,可转瞬之间,熊熊怒火在她眼底燃烧。 她杏目圆睁,那原本温婉的眼眸此刻仿若燃着两簇愤怒的火苗,死死地盯着前方,胸脯剧烈起伏。紧接着,她怒喝道:“是谁如此歹毒,竟下此毒手?”声音宛如一道凌厉的霹雳,划破静谧的空气,震得四周簌簌作响。 姜帅见顾映雪悲怒交加,眼眶泛红,赶忙上前一步。他身姿挺拔,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开口:“映雪姑娘,逝者已逝,你还得保重身体。”话语间,放慢了语速,似是要将这份安慰稳稳地送进她心里。继而眼神一凛,攥紧拳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对于此等阴险毒辣之人,我们定会揪出,让其碎尸万段,灵魂磨灭。”那副为她撑腰、誓报此仇的模样,仿若一道暖光,照进顾映雪悲痛灰暗的世界。 顾映雪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残留的泪花,努力平复着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的悲伤情绪。她挺直脊背,原本有些颤抖的双肩逐渐平稳下来,眼神也从先前的哀伤无助慢慢变得坚定如磐。 “谢谢你,姜帅,”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我不会忘却这深仇大恨,从现在起,我顾映雪会努力修炼。”说到此处,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望向远方,似是穿透重重迷雾,看到了未来复仇之路,“不管凶手在天涯海角,我必会手刃仇人,让哥哥笑眠九泉之下。” 忧忧蹲在路旁,幽光闪烁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毛茸茸的耳朵不时抖一下。它瞧着刚刚还哭得肝肠寸断,这会儿又满脸坚毅、誓言复仇的顾映雪和姜帅,小脑袋一歪,嘴里忍不住独自嘟囔起来:“这俩人可真奇怪,一会儿哭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糊一脸,一会儿又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搞不懂人类的事儿。” 它咂咂嘴,有些无奈地晃晃脑袋,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自言自语:“算了,本大爷还是少管闲事,逍遥自在多快活。”说罢,它便一蹦一跳地沿着小路向前走去,不多时就没了踪影,徒留那还在风中飘荡的轻声嘀咕。 姜帅本就时刻留意着周边,最先察觉到忧忧没了动静,扭头一看,那小家伙已经蹦跶出去老远。他不假思索,迅速伸手拉住还沉浸在愤恨情绪里的顾映雪,手臂用力,脚下发力追了两步,同时拔高嗓音喊道:“忧忧,等等我们。” 待顾映雪回神,姜帅才收了声,回身凑近她,放轻了语调说道:“这花林看着漂亮,可暗藏玄机,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迷了路,麻烦就大了。还是先跟紧这个不太靠谱的忧忧。”说着,他手上微微使力,带着顾映雪加快脚步,朝着忧忧消失的方向赶去。 很快,忧忧那蹦蹦跳跳的身影就出现在前方。它依旧没心没肺地晃荡着,嘴里似乎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姜帅眉头微蹙,三两步赶上前去,带着些许责怪的口吻说道:“干嘛走得那么着急,也不等等人。你没看见映雪姑娘不开心吗?”说话间,他瞥了一眼身后的顾映雪,眼神里满是关切,似乎生怕刚刚平复些许心情的她,又因为忧忧这冒失举动勾起了伤心事。 顾映雪见姜帅为自己出头,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费力地往上扯,挤出一抹浅淡的笑容,那笑意未及眼底,却也带着几分故作的洒脱。“没关系,我没那么容易不开心。”她轻声说道,声音还带着方才恸哭后的一丝沙哑,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 忧忧转过身来,毛茸茸的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排细碎的小白牙,得意地晃晃脑袋:“本大爷看你俩刚才凑在一块儿,好像没啥事啦,就打算先到处溜溜。这地儿离开时间久了我也有点生疏,想着趁机认认路,等溜达完,一会儿回头找你们也方便,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跟过来了。”说罢,它还抖抖身子,小爪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尚未完全摆脱悲伤的顾映雪,也被忧忧那大大的笑容所感染,原本灿烂且平易近人的本性,在不经意间重新回到了她那俏丽的脸庞上。她的这一变化被姜帅尽收眼底,他并未责怪忧忧,而是随口问道:“忧忧,你打算带我们去哪里呀?” 忧忧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眼睛滴溜溜一转,刻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一定会让你们满意。”那小模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可就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再多透露。 姜帅和顾映雪听了这话,默契地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同款无奈。姜帅耸耸肩,顾映雪轻叹了口气,他俩心里清楚,从这小家伙整日神神秘秘,想让它坦荡点,难啊! 三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前行,两旁花草愈发奇异,闪烁着微光。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处静谧山谷。 忧忧兴奋得又蹦又跳,“到啦,就是这儿!”山谷中灵气氤氲,仿若实质化的云雾缓缓流动。中央有一泓清泉,泉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散发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竟是难得的灵泉,能助修行者洗涤经脉、加速吸纳灵气。 四周峭壁之上,嵌着诸多散发各色光芒的矿石,皆是锻造法宝的上佳材料。再看地面,奇异药草星罗棋布,轻轻摇曳,药力似要破叶而出。 姜帅不禁惊叹连连,一旁的顾映雪同样被这绝佳之地治愈,心间的悲伤如潮水般退去,美若天仙的面容再度绽出明媚笑意。 忧忧引着姜帅和顾映雪来到灵泉旁,轻盈一跃,跳上一块平坦光滑的大石头,随后蹲坐下来,毛茸茸的尾巴绕在身侧,朝两人挥了挥爪子:“快来这儿歇歇。”待二人也在石上坐定,它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 “瞅瞅这灵泉,可不是一般的水,泡上一泡,能把你们体内的杂质清个干净,灵气顺着毛孔直往身体里钻,修炼起来那叫一个事半功倍。”说着,它还伸出小爪子,指向泉边那些闪烁微光的药草,“再看这些,随便一株,都是外界难寻的宝贝,配药炼丹,能助你们突破瓶颈,提升修为。还有这山谷四周的矿石,拿去打造法宝,保准威力惊人。在这儿修炼,你们可算是捡到宝啦!” 姜帅剑眉微挑,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紧紧盯着忧忧,再次开口:“忧忧,你当时不还是个蛋,怎知道那么详细?”那语气里的疑惑愈发浓重,仿佛要将眼前这毛茸茸的小家伙看穿。 忧忧身形一僵,小爪子不自觉地揪紧了身旁的草叶,毛茸茸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试图岔开话题,刚张了张嘴,却发现姜帅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这个……这个嘛,反正我知道就是啦。”忧忧结结巴巴地回应着,往日灵动的耳朵此刻也耷拉了下来,脸上满是难色,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又似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过往,让它在这一瞬陷入了窘境,只能用含糊其辞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逼问”。 “你们快看。”正当忧忧窘迫得不知如何应对,急得小爪子在地上胡乱划动,试图转移话题时,顾映雪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她身姿婀娜,莲步轻盈地移动,悄无声息地靠近灵泉,素手纤纤,直直地指向泉眼处。姜帅本就对周遭变化警觉,此刻与忧忧瞬间被吸引,目光齐刷刷地投射了过去。 只见那原本平缓流淌的灵泉,此刻仿若被神秘力量触动,陡然发生异变。泉眼之中,混沌之气仿若沉睡千年后被骤然唤醒的巨兽一般,汹涌翻腾,盛大开来。一丝丝炎黄色的丝线,仿若被春风拂动的灵动绸带一般,袅袅娜娜地随着泉水从泉眼中飘出。它们在空气中肆意地舒展着,似乎每一丝都蕴含着来自远古、开天辟地般磅礴的力量,而后这些丝线竟缓缓地凝聚成团,光芒愈发强烈,变得金黄灿烂,耀眼夺目。 顾映雪美目圆睁,满脸惊喜,樱唇微张,不禁失声叫道:“那是鸿蒙之阳气!”一提到这几个字,她眼中的惊喜瞬间化作炽热的渴望,仿佛知晓这阳气背后潜藏的惊天机遇,能助他们打破修行桎梏。 忧忧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小爪子僵在了半空,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满脸都是震惊与诧异。它直勾勾地盯着那团金黄灿烂的鸿蒙之阳气,毛茸茸的身子因激动而轻轻颤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啊,竟真让咱们撞上了!”话语里既有难以抑制的兴奋,又藏着一丝对未知变数的担忧,它瞅瞅姜帅,又看看顾映雪,似乎在等二人拿主意,毕竟这般逆天机缘横空出世,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大祸。 姜帅满脸迷茫,他入世不深,对于修行界许多事情,十有九不知,当看到一人一兽那激动的眼神,自知眼前他们口中的鸿蒙之阳气来历十分不凡,必是什么奇珍异宝,他也变得满是渴望。 那鸿蒙之阳气起初是一小团凝聚在一起,随后飘浮在喷泉的上方,紧接着又是一小团飘升起来,与前面的一小团相互融合,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光团。刹那间,仿若混沌初开时的第一道曙光,一下子点亮了整个山谷。它悬浮在灵泉之上,光芒如同汹涌的热浪一般,向四周翻涌奔腾。丝丝阳气仿佛具有灵智一般,相互缠绕、舞动,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远古神灵的低语。 其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令空气都仿佛为之凝滞,姜帅、顾映雪和忧忧只感觉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身体仿佛被重山压住一般,动弹不得。脚下的大地微微颤抖着,灵泉的水面被压得凹陷下去,周边的花草药草全都匍匐在地,矿石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仿佛世间万物在它面前都变得卑微如蝼蚁,只能俯首称臣,足见其雄浑、霸道,蕴含着开天辟地的伟力。 “大家快凝神聚气,可在鸿蒙阳气下修炼,若能以灵力引入一丝丝鸿蒙之阳气,融入自身灵力炼化,便可提升灵力等级,增强体质,强壮经脉。”顾映雪边说边神色凝重地盘膝而坐,迅速运转功法,调整自身状态后继续道,“传说在那亘古遥远的时代,天地未分之前,整个宇宙都处于鸿蒙混沌的状态,阴阳二气在其中相互交织、缠斗不休,仿佛两个绝世强者在进行着一场永无止境的较量。后来,不知历经了多少漫长的岁月,终于有神人诞生。这位神人拥有着毁天灭地、开天辟地的巨大力量,只见他挺身而出,双手挥动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力,硬生生地将那混沌的宇宙一分为二。刹那间,清者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缓缓上升,最终化为了广袤无垠的天空;而浊者则缓缓下沉,渐渐凝聚成了坚实厚重的大地。其中,那上升的清者之气,便是被后世所认为的阳气,这些阳气不断聚集、交融,最终形成了我们如今抬头仰望的天空。自此,天地初开,万物开始在这片全新的世界中生长、繁衍,开启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顾映雪的话语让姜帅想起了在剑宗剑阁的一幕,一抹璀璨剑光仿若破晓曙光,撕开绵密至极的混沌帷幕,悍然降临,混沌一分为二,天地自成,万物生长,众生显世。就在他出神间被鸿蒙阳气压得喘不过气来,忙收敛心神,平心静气,继续倾听顾映雪对鸿蒙之气的理解。 “大家吸收鸿蒙之阳气时,千万要谨慎,切不可贪多。传说一缕阳气便重约一座大山,其蕴含的力量超乎想象,若是贸然贪多,我们根本无法承受,定会被那磅礴的力量压成肉泥。所以,大家务必谨记,要徐徐吸收,循序渐进,切不可急功近利,否则一旦出现差错,后果不堪设想。”顾映雪微微蹙眉,满脸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再次环顾众人,确保每个人都将她的话牢记于心。 姜帅和忧忧听得入神,皆屏气敛息,不敢有丝毫懈怠,不住地点头示意顾映雪继续。 顾映雪轻启朱唇,美目凝视着那团鸿蒙之阳气,接着说道:“岁月悠悠,自天地开辟,这鸿蒙阳气便隐匿世间,鲜有人能得见。上古之时,曾有一位绝世大能,无意间撞破一处秘境,得以沐浴在鸿蒙阳气之中。他本天赋卓绝,又得此机缘,修为一日千里,可世间福祸相依,阳气虽赋予他通天彻地之能,却也引来了诸多觊觎。各方势力围追堵截,欲夺他体内阳气,那大能一路血战,终因寡不敌众,在弥留之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周身阳气封印于一处绝境,以免落入歹人之手,也使得这鸿蒙阳气再次销声匿迹。”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姜帅和忧忧,语重心长道:“咱们今日能遇见,实属大幸,却也是大险。这阳气之力,既能助人登顶巅峰,稍有不慎,也会沦为众矢之的。所以,大家务必同心协力,守好这份机缘,按我所言,徐徐图之。”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率先闭目,准备吸纳这珍稀无比的鸿蒙之阳气。姜帅与忧忧对视一眼,也赶忙收敛心神,依言照做,周身渐渐泛起灵力光芒,与那耀眼的鸿蒙之阳气相互辉映。 第48章 炼气巅峰 姜帅盘膝而坐于灵泉之畔,此地灵气氤氲,却也因鸿蒙之阳气的肆虐而波谲云诡。他顶住鸿蒙阳气的威压,依然身姿挺拔如松,双目紧闭,眉头轻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砸在地面,洇湿一小片尘土。 他凝神聚气,眼观鼻,鼻观心,全身心沉浸于混沌功法的运转之中。随着功法驱动,他体表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微光,似在与周遭狂暴的灵力抗衡。每一次呼吸,都仿若鲸吞牛饮,将外界灵气纳入体内,试图从中剥离、牵引出那至纯至强的鸿蒙之阳气。 几经艰辛尝试,姜帅能明显察觉体内灵力愈发充实,如潺潺溪流汇聚成河,可那梦寐以求的鸿蒙阳气却仿若缥缈云雾,任凭他百般施为,愣是一丝一毫都未捕获。姜帅心底不禁泛起层层疑虑,暗自思忖:“莫不是自己的法子出了差错?” 念及此处,他果断停下修炼,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咬牙顶着鸿蒙阳气的压力,抬头望着金黄璀璨的鸿蒙阳气,陷入独自沉思。“鸿蒙藏于混沌之中,混沌乃天地初始之状态,如此说来……”他脚步一顿,目光灼灼,仿若穿透虚空看到那本尘封已久的秘籍,“我的混沌天书!” 刹那间,姜帅仿若醍醐灌顶,兴奋地一拍脑袋,激动自语:“对……对,我咋糊涂成这样,竟把混沌天书这等关键之物给忘了!”他立即重新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迅速收拾心情,摒弃杂念。 随即,姜帅闭目凝神,心里默念混沌天书。刹那间,周遭景致变换,他置身于一座恢宏的金色殿堂之中。入眼,金色的光辉从穹顶倾泻而下,如同一束束璀璨的阳光,洒落一地,与他初入此地时一般无二。姜帅抬眸,望向墙壁上镶嵌着的金色符文与古老神秘图腾,那些纹路仿若藏着天地玄机,神秘莫测。他不禁轻语:“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东西都研究懂了,在修仙这条路应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话语落地,姜帅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自己的路吗?这一路走来,历经坎坷,从懵懂踏上修仙之途,便遭遇重重磨难。在邪教城里,他亲眼目睹少男少女被无情捉来献祭,那凄厉的惨叫与绝望的眼神,如噩梦般缠绕心头;众人被逼迫得亡命奔逃,慌乱间与师姐她们无奈分离,手足离散的痛苦刻骨铭心。思绪最拉回到部族的时候,强大的鳞甲魔熊来袭,姜叔为护大家拼死抵抗,险些丧命,而自己也失足摔落天涧,与阿姐天各一方,那揪心的思念从未停歇。 如今,鸿蒙阳气在前,混沌天书相助,或许真能开辟独属于自己的修仙征途。虽说前路漫漫,可前人能在这荒芜中蹚出修仙大道,自己凭什么不行?他握紧双拳,眼神愈发坚定。这段时间的历练,让他深深懂得,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若不强大,性命就如风中残烛,只能任人宰割。而阿姐,永远是他心中最深的牵挂,唯有变强,才能护她周全,寻回往昔温暖。此时的姜帅,变强之心犹如熊熊烈火,燃烧得无比炽热。 看着殿堂中央巨大的金色立柱,支撑着这华丽的空间,每一处雕刻都精致无比,在光芒下闪烁着奢华的气息。金色的地面宛如一面镜子,倒映出周围的一切,让整个殿堂更显恢宏大气,姜帅豪气干云:“今日我姜帅以己明誓,定要在这修仙一途闯出个名堂!过往种种,皆是磨砺,我定不负所望,踏破这重重险阻,让那些小瞧我的、伤害我亲友的,都知晓我姜帅绝非等闲之辈!待我功成名就,必能护得一方安宁,寻回离散亲人,重塑我姜家荣耀!” 言罢,姜帅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向金色立柱,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靴底与金色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回响。他目光坚毅,凝视着那承载着希望的立柱。 想当初,自己还只是一介凡胎,尚未踏入仙途,懵懵懂懂间,入门功法竟得自这第一根立柱。如今时过境迁,他一路摸爬滚打,已然是炼气八重的修士,实力今非昔比。 此刻,临近第一根立柱,书灵临终时的声音仿若穿越时空,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此书名曰‘混沌天书’,书共九页,每一页一世界,内里机缘各不同。每打开下一页都要相应修为和悟性,能够打开多少页,能得到多少机缘,就看你的努力。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姜帅心中既感谢书灵,自己决不能辜负书灵的用心良苦。 他站在立柱前,闭目凝神,全身心沉浸于感悟机缘之中。此次,这根立柱不见了上次的仙人道图,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古老符文。符文形态各异,有的蜿蜒曲折如灵动的溪流,有的刚硬笔直似险峻的山峰,它们错落有致地镶嵌在立柱表面,散发着神秘而古朴的气息。 周围的奢华与恢宏渐渐隐去,姜帅的意识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深入立柱内里。他试图与其中的神秘力量产生共鸣,用心捕捉每一丝灵力的细微波动,那灵力仿若有生命一般,轻轻拂过他的感知。每一道符文的闪烁,都似在向他开启一扇通往远古的大门,诉说着被岁月尘封的古老秘密。 第一道符文,传入姜帅感知的宛如一团悬浮的、不停旋转的古老星云,中心似有实质却又朦胧混沌,向外延展的纹路如胚胎初绽的脉络,呈不规则发散,散发着幽微且神秘的微光,光晕边缘模糊,与周围空间似融非融。 姜帅内视淡金色的丹田,模仿着古老星云的律动,刚开始只是生硬地复刻,动作稍显滞涩,犹如初学琴艺之人拨弄琴弦,难以奏出和谐之音。可随着他愈发专注,丹田处的灵力竟渐渐有了回应,开始自主随着那符文的节奏起伏,好似沉睡已久的士卒,听到了出征的鼓点,缓缓苏醒、集结。 每一次律动,都引得丹田内的灵力光芒闪烁,愈发璀璨,暖意也自丹田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姜帅能感觉到,那些平日里潜藏在经脉深处、难以调动的灵力细流,此刻都被这奇异律动牵引,汇聚奔腾,他的身躯愈发温热,仿佛被放置在锻造神器的熔炉之中,正历经一场重塑与升华。 正当律动与符文完全同步时,现实世界中的姜帅,周身被一层灵泉中的氤氲灵气笼罩,一大团浓到化不开的灵力浓雾,也开始慢慢跟着姜帅丹田律动。那雾气仿若拥有生命,丝丝缕缕缠绕、翻涌,以姜帅为核心,形成了一个如梦似幻的灵力漩涡。漩涡越转越快,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似在低吟古老的歌谣。 灵泉边,顾映雪与忧忧早已修炼醒来几次,从未见姜帅从修炼中醒过来,满心担忧等待着。从一月,到二月,再到六个月过去,姜帅依旧纹丝不动,宛如化作了殿堂里的一座雕像,要不是见到那稳定的灵力围绕着姜帅转动,他们都想出声叫醒姜帅。而当顾映雪与忧忧最次从阶段修炼中醒来,刚好碰见这一幕,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姜帅身处灵气旋涡中,肌肤泛着奇异的光泽,每一寸毛孔仿佛都在贪婪地吞吐着灵气,身躯也在微微颤动,像是要冲破某种桎梏。随着律动持续,周围灵泉里的水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像是被这神秘景象唤起了潜藏的灵韵,一同见证姜帅这场奇妙又震撼的蜕变,而一直高悬灵泉上空的鸿蒙阳气,肉眼可见的分出一丝极其细小的金色丝线,也随姜帅的律动,飘入姜帅周身旋转的灵气之中。 这一丝鸿蒙阳气刚一融入,姜帅周身的灵气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就像是往滚烫的油锅里溅入了水珠一般,噼里啪啦地炸响。原本匀速旋转的灵气漩涡,转速陡然加快,形成了呼啸的灵气风暴,姜帅身处风暴的中心,发丝狂乱地飞舞着,衣袂也猎猎作响。顾映雪与忧忧相视苦笑,明明都在一起修炼,怎么他就如此与众不同呢?忧忧没来由地爆出一句:“你大爷的,比本大爷还变态。”无奈之下,一人一兽不想被姜帅甩下太多,赶忙又重新入定,周围的动乱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那奇异的光泽在姜帅肌肤上愈发耀眼,几近灼目,每一次毛孔的吞吐,都裹挟着更为磅礴的力量,丝丝缕缕金色的鸿蒙之力,顺着经脉一路奔涌,所经之处,经脉被拓宽、强化,之前修炼残留的暗伤、淤堵,瞬间被涤荡一清。 姜帅的意识还沉浸在混沌符文构建的古老世界里,对外界变化浑然不知,但身体感知是同步的。他发觉一股与众不同的灵气,徐徐进入经脉,那灵气炽热又纯粹,仿若破晓的第一缕曙光,带着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磅礴气势,顺着经脉蜿蜒游走。每一处被它触碰的地方,都涌起一阵酥麻与滚烫交织的奇异感觉,好似干涸千年的河道迎来汹涌春潮,原本平稳流淌的灵力受其冲击,先是一阵紊乱,而后竟被带动着加速奔涌,原本略显滞涩的细小脉络,也被这股灵气强行撑开、拓宽。 姜帅虽看不见外界,却能在体内“看”到这灵气一路破关斩将,心中既惊又喜,隐隐猜到这或许就是自己引而不入的鸿蒙阳气,当下更专注于引导体内灵力与之交融,会聚丹田,如此这般,丹田的淡金色能力一点点变得更加金黄,更加浓稠,整个金色丹田向外大了一圈,无声无息突破至炼气九重天。 随着掺杂着鸿蒙阳气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进入丹田,炼气九重的姜帅,更感觉金色丹田如一个无底深渊。随着与符文景象的不断同步,丹田内仿若掀起一场汹涌澎湃的灵力风暴,漩涡疯狂搅动,吸纳之力愈发强劲。那丝丝缕缕的鸿蒙阳气,宛如灵动的金丝,在风暴中穿梭、交织,不断融入灵力的洪流,让原本就浓郁厚重的灵力愈发滚烫炽热,还染上了一抹尊贵又神秘的金芒。 姜帅能察觉到,每融入一分鸿蒙阳气,身体与符文之间的羁绊就更深一分,似乎有某种古老而深邃的意志,正借助这阳气,缓缓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犹如置身一场跨越时空的洗礼,周身被神秘力量裹挟,无力抗拒,却满心期许。 直至符文完整在他灵魂中烙印完成,旋转的丹田中心点,出现了一个纯金色的小点。那小点甫一现身,便释放出璀璨光芒,如破晓之星,驱散了丹田内最后一丝混沌阴霾。光芒呈环状向外扩散,所经之处,原本驳杂的灵力瞬间被提纯、规整,变得温顺又凝实,仿若忠诚的士兵,等待着统帅的一声令下。 点点金光还顺着经脉逆向回溯,滋养着他受损的经络,曾经修炼时留下的暗伤、隐患,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骨骼也在这光芒润泽下,发出轻微的嗡鸣。 原本灰白色的骨骼表面泛起丝丝微光,如同破晓时分湖面的波光,那是能量开始渗透的迹象。紧接着,骨骼内部似有细密的鼓点敲响,轻微的嗡鸣声逐渐变大,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唤醒的古老乐器,奏响蜕变之歌。随着时间推移,骨骼上慢慢浮现出古朴的纹路,它们蜿蜒交错,仿若铭刻着天地初开的秘密,这些纹路如灵动的溪流,不断吸收着涌入的金光,让骨骼由内而外坚实起来。 然而,蜕变之痛也愈发剧烈,好似万蚁噬骨,又似雷霆直击灵魂深处。姜帅虽意志坚韧,可这般蚀骨之痛也险些让他的意识防线崩塌,冷汗瞬间布满额头,牙关紧咬间,腮帮都鼓了起来,发出咯咯的声响,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全靠着心底那股变强的执念苦苦支撑。 此时,姜帅体外笼罩着一层淡淡金芒,宛如神只降世。他于灵气漩涡中心安然稳坐,身姿挺拔,仿若泰山巍峨不动。灵泉上空,鸿蒙阳气仿若金色的云雾,虽还有大半留存,可其中的一半精华已然顺着姜帅的吸纳路径,涌入他的体内,化为他蜕变的强劲动力。 余下的鸿蒙阳气,顾映雪与忧忧也在抓紧炼化。顾映雪身姿轻盈,素手挥动间,丝丝缕缕的阳气被牵引至身前,她美目紧闭,专注地引导灵力将其驯服;忧忧虽身形幼小,却也鼓足干劲,周身黑色灵力翻涌,尽可能多的汲取这珍贵资源。三人虽方式各异,但都沉浸其中,共同沐浴在这鸿蒙初开般的造化之光下。 当那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姜帅仿若重获新生,脑袋瞬间清明起来,好似被一场春雨洗刷过的天地,纤尘不染。他满心震撼地内视身躯:经脉仿若拓宽加固后的河道,厚实且通畅无阻,灵力奔涌其间,毫无滞碍;五脏六腑像是被精心锻造的宝器,裹上了一层温润淡金,隐隐散发着蓬勃生机;骨骼更是脱胎换骨,呈现出淡金色泽,坚韧程度远超往昔,似能承受千钧之力。 再看向丹田,中心那一点纯金色水液态灵力,宛如混沌初开的灵源,悠悠旋转,释放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周围浓稠得化不开的淡金色气态灵力,簇拥环绕,仿若忠诚护卫。姜帅难掩喜色,心中既惊又喜,暗自思忖,这般奇妙又雄浑的状态,难道就是梦寐以求的炼气巅峰? 第49章 你?流氓 姜帅从修炼的深邃之境缓缓退出,悠悠睁开双眸,眼中仿若藏着璀璨星河,星芒闪烁,璀璨金光丝丝外溢,熠熠生辉。他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浑身似被轻盈的云雾缭绕,满溢着充沛灵力,那种力量充盈的快感,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绽出一抹灿烂且开怀的笑容。 原本高悬头顶、如巍峨巨山般的鸿蒙阳气,带来的磅礴威压虽未消散,此刻却仿若春日暖阳下的积雪,压力骤减,甚至还让他心生一丝莫名的亲近感,仿佛那阳气已与他相融共生。 姜帅抬眸远眺,顾映雪与忧忧静坐在不远处,依旧沉浸于修炼之中,仿若遗世独立。细细瞧去,一人一兽周身气息流转,熟悉之感中竟透着丝丝陌生,似被一层薄纱笼罩,具体异样却又难以言明。姜帅心中虽有些许疑惑,却也未过多探究。 他舒展修长身姿,霍然起身,伸展四肢,骨关节噼里啪啦作响,宛如喜庆的鞭炮声,似在欢庆他此次修炼圆满、收获斐然。不经意间,姜帅顿感脚趾一阵凉意,垂眸望去,脚丫子竟撑破了布鞋,调皮地探出头来,裤脚也短了一大截。他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是灵力锻造骨骼之际,自己悄然长大了?” 殊不知,自他踏入修炼起,时光已悄然流逝两年有余。往昔那个临近十三岁的青涩小少年,已然成长为十五岁的挺拔少年郎。他身形拔高,肌肉紧实,骨髓中更是蕴含无尽力量与蓬勃活力,这般脱胎换骨,鸿蒙阳气自是功不可没。 姜帅轻轻摇头,带着几分对时光飞逝的感慨,弯腰整理了下破碎的鞋袜与短了一大截的裤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不想惊扰还在修炼的顾映雪与忧忧,便蹑手蹑脚地踱步到灵泉旁,俯身凝视水面,水中倒映出的那张脸,褪去了稚嫩,多了几分坚毅与英气,眉眼间更是透着一股自信从容。 正当他看得出神,灵泉深处忽然泛起一阵涟漪,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闪过,似在召唤。姜帅心头一动,体内灵力运转,脚尖轻点,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般掠向光芒源头。 灵泉中心,汩汩涌出的灵泉在经年累月喷涌下,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小潭,小潭中央,似有丝丝光芒闪烁。姜帅靠近后定睛一看,那光芒竟是潭底石隙间溢出。 灵泉水十分清晰,十几米深的潭底也被那光芒照亮。姜帅毫不犹豫的褪去一身衣物,收入储物袋。他正想泡泡灵泉,顺便洗个澡,收拾一下一年多都没有清洗的身体。 姜帅轻盈入水,温暖且蕴含着充沛灵力的泉水瞬间包裹住他,令他浑身舒畅,修炼的劳顿仿佛都被这泉水涤荡一空。他缓缓下潜,向着光芒源头游去,越靠近,那光芒越发耀眼,似是在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待触及潭底,姜帅才看清,光芒来自于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光芒闪烁,灵力如丝缕般源源不断地外涌。姜帅心中一动,伸手触摸,只觉一股磅礴且纯粹的灵力顺着掌心冲入体内,与他自身灵力交融,刹那间,他丹田内的灵力漩涡转速激增,周身毛孔仿若饥饿许久的饕餮,拼命吸纳着这灵泉与晶石协同释放的灵力。 姜帅心意急转,果断封闭周身灵力,瞬间切断与晶石之间奔涌的灵力传输纽带。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颗神奇晶石,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小晶石内部竟潜藏着如此磅礴且精纯的灵力,相较平日里修炼所用的灵石,简直是云泥之别,如同璀璨繁星相较于黯淡萤火,其灵力纯粹度高了何止百倍。 这般珍稀之物,若是此刻一股脑儿地吸收殆尽,实在暴殄天物。姜帅深知修行之路漫漫,危机四伏,日后难保不会陷入绝境,届时这晶石必然能成为他扭转乾坤、绝境逢生的关键依仗。念及此处,他毫不犹豫地探手而出,掌心涌出一股柔和吸力,精准地将晶石裹挟,收入储物袋中。 随着晶石入袋,姜帅环顾四周,灵泉依旧汩汩流淌,散发着宁静而诱人的气息。他稍作歇息,调整好状态,他还记得忧忧说过此泉有洗筋伐髓的功效,反正现在闲着,也应该验证那只不太靠谱的忧忧话语。 姜帅盘膝坐于潭底,闭目凝神,感受泉水触及肌肤的感觉,当他完全放松下来,泉水给他带来一阵酥麻感,仿若有千万只小手轻轻抚弄,让他通体舒畅。起初,灵力如丝般轻柔地渗透进毛孔,缓缓梳理着他的经络,似在为一场盛大的洗礼做铺垫。 没过多久,轻微的疼痛袭来,体内杂质似受到感召,蠢蠢欲动,想要挣脱束缚。姜帅眉头紧皱,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感。此时,灵泉流速加快,形成一个个微小漩涡,围绕着他的身体打转,漩涡中的灵力愈发精粹,如同钢针般扎入筋骨,开始深度净化。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骨骼咯咯作响,肌肉也随之颤抖。 随着时间推移,疼痛感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且充满力量的感觉。姜帅缓缓睁眼,眼中精光闪烁,他能真切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经络更加通畅,骨骼与肌肉因炼化鸿蒙阳气而产生的一些废屑,也随着灵泉冲洗而出,原本就泛着淡金光泽五脏六腑,也似被重新淬炼,淡金光泽更浓了一丝。他不禁面露喜色,看来忧忧这次没说错,这灵泉果然有着非凡的洗筋伐髓功效,为他的修行之路又添助力。 姜帅正高兴地在潭底站起,一丝非常微弱的光芒在潭底正前方石隙处闪过,要是平常,姜帅绝不会注意到如此微弱的光,但是自经两次洗伐筋髓,同时修为大长后,灵识已在不知不觉中强大。 此刻,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丝异动,心想,不会又是一颗灵力晶石。姜帅毫不犹豫地朝着光芒源头游去,随着距离拉近,那光芒愈发清晰,却依旧微弱,像是在努力隐匿自己。待他靠近石隙,灵识沿着光源一路探查,只见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隐匿其中,珠子周身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仿若深海夜明珠,神秘而诱人。 姜帅心中一喜,运转灵力,手脚并用,只一呼间的功夫,就挖出了一条通道,通道刚好容姜帅轻松通过,通往几丈深处的珠子。姜帅轻轻伸出手,将珠子取出,刚一触碰,便感觉一股清凉之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令他燥热的身心瞬间得到安抚。他仔细端详,发现珠子内部似有符文流转,隐隐散发着古老而深邃的气息。凭借着愈发敏锐的灵识,姜帅察觉到这珠子蕴含着极为精纯的水属性灵力,或许是这灵泉孕育千年的精华所凝,对他日后的修行,尤其是在操控水系灵力方面,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 姜帅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收入储物袋,心底暗自思量:“此处灵泉如此奇异,既能洗筋伐髓,又接连现宝,肯定还有其他珍稀之物隐匿其中,我何不用灵识细细探寻一番。” 念头既定,姜帅当即屏气敛息,收敛周身灵力波动,以防惊扰这灵泉的静谧。随后,他缓缓释放灵识,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灵泉各个角落悄然铺展。还真让他找到三颗比此前稍小点的灵力晶石,他心中一喜,迅速将其收好。 此后姜帅又探寻了约一个时辰,灵泉各个角落几乎都被他的灵识扫过,却并无所获。但他并未气馁,而是改变了方法,灵识不再散开如网,他把灵识凝聚如剑,往潭底更深处、耐心地一寸一寸搜索。 就在他的灵识如利剑穿透至灵泉的起源点,只见一团混沌雾气中,灵泉自其中汩汩涌出,他灵识想继续深入。但是那团混沌雾气十分厚重,阻隔一切,无论姜帅多么集中灵识,都未曾侵入丝毫,过度的灵识运转累得姜帅头晕目眩。 姜帅无奈,只得缓缓收回灵识,稳了稳心神。此刻他才真切体会到自身与这未知之力的差距,那团混沌雾气背后,定然藏着惊世骇俗的秘密,或是这灵泉的核心本源,或是上古大能的封禁之地,虽心有不甘,但强行探索只会损耗自身。 他环顾四周,灵泉依旧散发着静谧的气息,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姜帅心想,今日的收获已然不菲,不仅得了奇异晶石、灵泉珠子,还经历了洗筋伐髓,。当下最要紧的,是先带着这些宝贝与收获回去,和顾映雪、忧忧分享,再静下心来钻研新得的宝物,以待日后修为足够时,再来探寻这混沌雾气背后的真相。这般想着,他便起身,向着水面游去。 临近水面,心中高兴的姜帅灵力运转,如鲤跳龙门,带着飞洒的水珠,一下跃出水面老高,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洗刷刷,洗刷刷……”向着修炼之地飘飞而去。 顾映雪从修炼中醒来,美眸轻启,有流光闪烁。自从踏入这方神秘世界,悠悠两载有余悄然流逝。往昔那个青涩稚嫩、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身形高挑,仿若翠竹,身姿轻盈中透着优雅;虽还穿着当姜帅的衣衫,但也难掩她出尘气质。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以及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青春少女的曼妙风姿。 玉手轻抬,她下意识地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丝,环顾四周,目光搜寻着姜帅与忧忧的身影。两年多的修炼时光,吸收的鸿蒙阳气对五灵之体的辅助相成,让她天生五灵之力,在丹田开辟出五色丹海,也让她从化海初期直升至化海巅峰。 那丹海仿若神秘无垠的宇宙,浩瀚无涯,澎湃的灵力在其中肆意翻涌。随着她心神微动,五色光芒闪耀交织,时而化作灵动火鸟,振翅欲飞;时而幻成巍峨山川,拔地而起,异象频繁,尽显五灵之力的神奇与雄浑。每一道光芒皆蕴含着一种灵属性的极致力量,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和谐共融于她的丹海之中。 顾映雪心中底气十足,如今这一身超凡修为,皆是日夜不辍修炼所得。她的五灵之体本就天赋异禀,在鸿蒙阳气滋养下更是突破极限,开辟出五色丹海,每一缕灵力都仿若有了灵智,温顺又磅礴地汇聚于她的掌控之下。 有了灵圣宫传承的心法加持,那些复杂精妙的灵力操控技巧信手拈来。曾经面对金丹教使,他们只能仓惶逃窜,可如今局势全然逆转。她能想象,若再碰面,自己指尖轻点,金灵力便可化作凌厉锐箭,木灵力催生出坚韧藤蔓缚敌手脚,水灵力凝为冰棱封锁退路,火灵力燃起熊熊烈焰吞噬对手,土灵力筑起厚重高墙抵御冲击。多种灵力随心切换、协同出击,哪怕对手是金丹之境,她也有十足把握将其斩杀,护好身边之人,在这诡谲世间闯出属于自己的安稳天地。 顾映雪款步向前,周身似有微光流转,那是五灵之力与自然亲昵交融的痕迹。初成的五灵之体,仿佛自带一股无形引力,引得四周微风轻拂,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温柔地撩动她的发丝。 她的笑容比春日暖阳还要灿烂几分,明眸弯成月牙,梨涡浅现,纯粹又明媚,将青春少女独有的活力与娇俏展露无遗。脚下的青草像是受到感召,愈发翠绿鲜亮,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五彩光芒;不远处的花朵,本就娇艳,此刻更是争奇斗艳,花瓣舒展得恰到好处,馥郁芬芳弥漫开来。 山林间的树木,身姿愈发挺拔,枝桠向着天空肆意伸展,似在与她呼应;潺潺溪流,水流声都变得欢快悦耳,溅起的水花闪烁着灵动光泽。连隐匿深山的矿石,也隐隐透出别样华彩,这一方天地,因她的存在,宛如被施以神奇魔法,处处透着蓬勃生机与梦幻之美。 此时,她习惯地来到了姜帅修炼之处,却见原本盘膝而坐的姜帅没了踪影。她柳眉微蹙,正打算四下找寻,忽听不远处灵泉潭水传来一阵异响,像是有重物破水而出。顾映雪当即运转灵力,美眸凝神望去,只见一道人影裹挟着水花自潭中迅猛飞跃。 那身影速度极快,带起一片晶莹水帘,可周身熟悉的气息,让她刚要祭出的灵力攻击瞬间收回。就这片刻迟疑,一个浑身湿漉漉、不着寸缕的青春少年已从潭中飞至眼前。顾映雪先是一愣,映入眼帘的先是姜帅裸露的上身,瞬间瞪大了双眸,仿佛被一道强光刺中,整个人呆立当场。白皙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滚烫滚烫的。 她的心跳陡然间如同密集的鼓点,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慌得她呼吸都乱了节拍。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想要找个地方躲避这尴尬场景,可双腿却像被定住一般无法挪动。嘴唇嗫嚅着,想要斥责,却又因极度的羞涩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尖叫声:“你……你流氓……”声音穿透长空。 慌乱之中,她抬手用衣袖半遮着脸,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姜帅,一颗心还在胸腔里七上八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令人窘迫的画面,许久都难以平静。 第50章 相聚 被叫声惊醒的姜帅,先是一愣,目光对上顾映雪那涨得通红、满是羞恼的脸,瞬间反应过来。他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地来,来不及多说,猛地一个飞身,如同一道狼狈的弧线,“噗通”一声扎回灵泉潭中。 潭水溅起老高,他在水下手忙脚乱地翻找衣物,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才小心翼翼地从灵泉潭中探出身子。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脸庞滑落,他偷偷瞄向顾映雪,挠挠头,结结巴巴地开口:“映雪,对……对不住啊,我刚在潭底寻到些宝贝,一时兴奋,没注意这茬儿。”话语里满是懊恼与歉意,只盼着这窘迫劲儿能快点过去。 顾映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羞意,悄悄攥紧衣角,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她转过身,目光佯装自然地在姜帅身上打量一圈,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没事?刚那么突然,我还怕你在潭里遇上什么危险,有没有受伤?”说话间,她微微仰头,眼神里藏不住的关切,冲淡了些许方才的尴尬氛围。 忧忧一边嘟囔,一边气呼呼地拍着身上的绒毛,三两下蹦到二人跟前。它短小的四肢在空中挥舞,周身的幽光随着情绪起伏,晃得更厉害了,“大白天的,又是叫嚷又是跳水,还让不让本大爷安心修炼啦!”说着,黑豆似的小鼻子使劲嗅了嗅,闻到灵泉的气息,立马来了精神,“哟呵,这灵泉怎么透着股不一样的味儿,姜帅小子,你是不是又在这儿挖到啥好宝贝啦?” 姜帅挠挠湿漉漉的头,咧嘴笑道:“忧忧,多久没见你了,个头都比以前大了不少。宝贝是挖到几个。”说着,他伸手在储物袋上一抹,先前收好的奇异晶石、幽蓝珠子逐一现身。姜帅拿起那颗幽蓝珠子,在忧忧眼前晃了晃:“瞧,这珠子透着古怪劲儿,灵力精纯得很,我估摸着是灵泉孕育千年的好东西。” 忧忧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锁定珠子,嘴里还嘟囔着:“拿来拿来,让本大爷先品鉴品鉴!”说完忧忧毫不客气地抓起幽蓝珠子,放在嘴边就要咬。 姜帅见状,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忙伸手阻拦:“哎!忧忧,你这是做什么,可别给咬坏了!” 忧忧却不管不顾,小尖牙在珠子上咯哒咯哒磕了几下,发现咬不动,这才不满地哼哼唧唧起来:“啥破珠子,硬邦邦的,还以为是啥好吃的灵果。”它把珠子丢回给姜帅,晃着毛茸茸的脑袋,眼神却还黏在那上头,满心好奇又有点不甘,嘟囔着,“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到底有啥稀奇的,你快给说道说道。” 姜帅侧身看向顾映雪,因为刚才与顾映雪照面时,都在窘迫中,那还有心思细看,可现在顾映雪那扬抑着青春气息,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一下子让姜帅眼神都定格了,不自觉地蹦出一句话:“映雪姑娘咋变得那么漂亮了,是我记错了吗?” 姜帅这话说得真挚又直白,话一出口,他才回过神来,耳尖悄然爬上一抹红晕。身旁的忧忧听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了一声,吐槽道:“你俩可别在这儿肉麻了,要唠情话能不能换个地儿,本大爷还等着听宝贝的事儿呢!” 顾映雪则浅笑盈盈,眼波流转间尽显娇俏,她落落大方地回应:“你这嘴什么时候跟抹了蜜似的,不过,我和忧忧是醒来几次,都会过来瞧你,你倒好,一修炼就是这么久,不过我们都忙记多久了,应该时间不短了,你看咱俩都长大了。”顾映雪美目流盼,玉手拨撩耳边发丝,声音清甜继续道:“你在灵泉潭底捞出好货来了?快给我仔细讲讲。”说着,她凑近了些许,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姜帅挠挠头,有点羞涩的道:“谢谢映雪姑娘关心。”停顿间,他把灵珠与晶石一起推到顾映雪面前:“你看这灵珠,我刚在潭底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嵌在一处泉眼旁的石缝深处,周身蓝光幽幽,透着的灵力纯净又磅礴,我猜它应该是水属性非常强的灵珠。还有这晶石,内藏精纯能力,能让人直接吸收利用,无需炼化,至于叫什么名字,我才疏学浅,映雪姑娘你学识丰富,看看都是什么宝贝。” 顾映雪轻轻俯身,纤指拈起灵珠,刚一接触到灵珠表面,灵珠竟然蓝光大盛,表面泛起一层层荡漾波澜,那劲儿就像欢呼雀跃,对顾映雪十分欢迎的模样。 顾映雪轻呼一声,眼中满是诧异,却并未惊慌。只见那灵珠光芒愈发炽烈,蓝光如灵动的绸带,在她指尖缭绕。姜帅在一旁瞪大了眼,满心好奇又觉惊喜,忍不住凑近了些:“映雪,这灵珠好像跟你格外亲近,莫不是你身上有它喜欢的东西,想主动认主?” 忧忧也蹦跶过来,歪着脑袋瞅,小爪子挠了挠下巴:“稀奇稀奇,本大爷还没见过这般主动的宝贝,顾丫头,快试试能不能将它收服咯。” 顾映雪微微颔首,屏气凝神,缓缓释放出自身的水灵之力。掌心中一碧蓝气旋稳稳托起灵珠,与灵珠光芒相互纠缠,交织相融。她轻抬另一纤纤玉手,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精血在半空悬停,仿若一颗剔透的红宝石,散发着温润光芒。转瞬,精血如有灵识一般,朝着灵珠缓缓飘去,甫一接触,便瞬间融入那璀璨的蓝光之中。刹那间,灵珠光芒更炽,蓝芒仿若汹涌浪潮,将顾映雪整个人笼罩其中。 姜帅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强光,满心紧张,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光芒里的顾映雪,忧忧也难得安静,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关切。 顾映雪盘膝而坐,双手结印,身姿端庄如松。她双眸轻阖,长睫在白皙面庞上投下扇形暗影,水灵珠在她眉心间悬停悬,顾映雪水灵之力与其慢慢相融。 随着水灵之力与灵珠愈发紧密地交融,顾映雪周身泛起一层柔和蓝光,衣袂飘飘。她紧闭双眸,长睫轻颤,感受着灵珠中的磅礴灵力与自己的灵力渐渐相融,直至她觉得灵珠的灵力就是自已的灵力,这时,悬停于她眉间的灵珠,嗖的一下从她眉心隐入体内,她周身蓝光瞬间内敛,只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着她仿若谪仙临世。 灵珠沿着顾映雪经脉运转,一股冰冽又醇厚的灵力自灵珠奔涌而出,沿着经脉肆意穿梭,所经之处,好似久旱逢甘霖,先前修炼的些许疲惫、阻滞之感瞬间消散,令顾映雪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她下意识地运转灵力,竟觉流转更为顺畅,原本滞涩的几处穴位,此刻也畅通无阻。 随着灵珠在经脉行走一圈后,悬于丹田五色海水属性上方,只见这一片幽蓝的灵力海洋,独自把灵珠围在中央,慢慢的旋转起来,而其它灵力海洋却各占一方,互不干涉。 顾映雪内视丹田,瞧见这般奇异景象,心中满是新奇与惊喜。那灵珠宛如一颗璀璨星辰,被幽蓝灵力海洋温柔簇拥,越转越快,引得周围灵力也泛起轻微涟漪。每一次旋转,都有丝丝缕缕纯净至极的水灵力逸散而出,融入那片幽蓝之海,让其愈发深邃浓郁。 而其余代表金、木、火、土的灵力海洋,安静守在各自角落,色彩斑斓交相辉映,虽不与水灵力相融,却也维持着一种奇妙平衡。她修为肉眼可见地攀升,稳固在的化海巅峰中期境界,周身气息愈发灵动、强盛。 片刻的静谧后,顾映雪徐徐睁开双眸,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恰似破晓时分穿透云雾的曙光。姜帅忙凑上前,满脸期待:“映雪姑娘,感觉如何?这灵珠融入后,有没有不适?”忧忧也跳上前来,在她脚边蹦跶,幽黑光芒内敛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好奇等着听成果。 顾映雪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美目流转间满是惊喜,她看向姜帅,轻声说道:“非常好,还让我受益颇多。灵珠水灵力很纯粹,方才在我经脉游走一圈,把往日修炼攒下的疲惫一扫而空,修为也顺势稳固了不少。” 说着,她又垂眸看向丹田处,似是还在回味那奇妙之感,“而且啊,它融入丹田后,自成一方,只与水灵力相融,让我对水灵之力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往后修炼水灵功法,想必能事半功倍。” 忧忧听闻,兴奋得在地上蹦上姜帅肩头,在姜帅耳边嚷道:“好家伙,这么神!姜帅小子,看来你这次撞大运了,还有啥宝贝,也都拿出来试试,指不定能让咱们修为蹭蹭往上涨!”姜帅挠挠下巴,笑得愈发开怀,目光里透着些自豪,姜帅忙不迭将那古朴晶石递过去,眼中满是期待:“映雪姑娘,还有这晶石,摸起来灵力充,,却不知究竟有何神妙,你再给掌掌眼。” 顾映雪轻轻接过,入手温热,丝丝缕缕的灵力仿若有了意识,顺着她的指尖缓缓钻进去。她微微闭目,凝神感受,片刻后,秀眉轻挑,细细道来:“这晶石极像一本古籍所描述的名唤‘鸿蒙灵晶’,鸿蒙初辟,灵炁氤氲,于混沌中孕一奇晶,是为鸿蒙灵晶。其质晶莹,光透幽微,仿若星辰内蕴,熠熠生辉。晶内灵力,经鸿蒙淬炼,至纯至柔,无丝毫乖张暴戾之气。无论何种灵力禀赋,皆可顺遂吸纳,如甘霖润旱苗,毫无阻滞,仿若天生为助修行者进阶所成。” 顾映雪美目盼兮,流彩熠熠,唇角轻扬,难掩喜色,兴然续言道:“若将三块‘鸿蒙灵晶’置于修炼密室,其必为灵力枢要,自成漩涡,引动天地灵气如百川赴海,周遭灵力瞬时浓郁数倍。你我三人借此修炼,修为必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奈何仅得其一,终是憾事!” 话音方落,姜帅眸光一闪,竟如变戏法般,掌心托出三颗稍小的“鸿蒙晶石”,晶芒闪烁。 顾映雪美目圆睁,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她莲步轻移,凑到姜帅身前,盯着那三颗稍小的“鸿蒙晶石”细细打量。“你这是……从哪儿寻来这些宝贝的?竟还有三颗!这下可齐全了,有这三块加上先前那一块,四块‘鸿蒙灵晶’齐聚,咱们的修炼密室定能化为灵力汪洋。” 姜帅挠挠头,脸上挂着得意又憨厚的笑:“也是误打误撞,都是那灵泉潭底里发现的,当时我正在用灵泉洗筋伐髓,我察觉有灵力波动,就试着找找看,没成想真挖出这等好物。” 忧忧兴奋得在晶石旁蹦来跳去,嚷道:“还等什么,赶紧找地方布置起来呀,本大爷要第一个进去修炼,说不定出关就能把那些瞧不上本大爷的家伙统统踩在脚下!” 顾映雪与姜帅对视一笑,无奈摇头。顾映雪朱唇轻启,柔声劝道:“忧忧,你瞧这儿,鸿蒙阳气尚未完全吸纳,此时分心他顾,无异于舍本逐末。况且当下这灵气已然浓郁非常,足够咱们潜心修炼,贪多嚼不烂,再多反而是暴殄天物。” 姜帅盯着肩膀上的忧忧,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伸出手指戳了戳它毛茸茸的脑袋,附和道:“就是啊,你这急性子,也不看看时机。咱们稳扎稳打,先把眼前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利用好,等彻底吃透这些鸿蒙阳气,修为精进一层,再去考虑别的也不迟。照你这冒冒失失的想法,万一错失良机,追悔可就来不及了。” 忧忧缩了缩脖子,眼珠滴溜溜一转,虽仍有些不甘,却也知道二人所言在理,小声嘟囔道:“哼,好好,那咱就先把这儿的好处捞够再说。”说罢,它老老实实地趴在姜帅肩头,不再叫嚷着要去别处了。 姜帅与顾映雪又各自聊起了这两年多的修炼情况。姜帅说起自己吸收鸿蒙阳气后的种种变化,在痛苦经历了鸿蒙阳气重新锻造筋骨,打造肉身,虽还不知肉身强度到达何种程度,但自我感觉应该非常可观。 顾映雪则浅笑盈盈,轻拂发丝,徐徐道出自己钻研五灵功法的心得。她借助鸿蒙阳气造化万物特性,把自身天生五灵灵体,打造出前无古人的五灵共存,还意把圣宫五种灵力秘法合而为一,独创更适合她自己的五灵功法,让她丹田分化为五色灵力海,五行相生相克,奇异不凡。 二人听着彼此经历,不时发出惊叹。得知对方皆有斐然收获,眼眸中都闪烁着真挚的喜悦,这份为彼此由衷高兴的默契,仿佛比寻到的珍宝更珍贵几分,二人一兽静坐灵泉旁边,享受这难得的闲适。 未几,姜帅抬头望着半空鸿蒙阳气,那一丝亲近感让他有一个大胆想法,一不做二不休,想到就做。姜帅缓缓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深吸一口气后,朝着半空那鸿蒙阳气踏出一步。顾映雪见状,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姜帅,你这是要做什么?那鸿蒙阳气重约高山河流,威压强大,切莫冲动。” 姜帅回头冲她露齿一笑,眼神里透着一股无畏:“映雪姑娘,我心里有数。不知为何,我对这鸿蒙阳气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就想试着接触一下,说不定能有新的机缘。”忧忧也从姜帅肩头跳下来,在一旁蹦跶着嚷嚷:“姜帅小子,你可悠着点儿,别把小命给搭进去咯,要是出了事,本大爷可没本事救你!” 姜帅没再多言,朝着鸿蒙阳气一步步走近。越走压力越大,每往前一步,那无形的压力便如沉甸甸的巨石,一层又一层地朝他狠狠压来。姜帅的双腿渐渐打起颤,像是深陷泥沼的困兽,每一次抬脚、迈动都要拼尽全身的力气。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噼里啪啦砸在地面,转瞬就被蒸腾的灵气给蒸发干净。 顾映雪心急如焚,不自觉地站起身,双手攥紧裙摆,粉唇微启,几次想出声阻拦,却又怕惊扰到姜帅,只能紧张地盯着他的背影。忧忧也没了往日的活泼,安静地趴在地上,幽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满是担忧。姜帅却似着了魔,眼神愈发坚毅,顶着仿若要将他碾碎的压力,继续朝着鸿蒙阳气艰难挺进。 第51章 化海 他艰难地抬起脚步,全身灵力呼啸运转,试图抵御那排山倒海般的重压。经过伐髓淬炼的强大肉身,此刻尽显优势。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像是坚韧至极的精铁,在重压之下虽疼痛难耐,却依然顽强支撑。皮肤表面泛起一层奇异的光泽,那是灵力与肉身力量融合的表现,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 细密的血珠从毛孔渗出,又瞬间被高温蒸干,留下淡淡的血痕。姜帅面色涨红如熟透的虾子,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喉间不时发出低沉的闷哼。可即便如此,他前进的步伐从未停歇,眼中的执着好似燃烧的火炬,鸿蒙阳气这种好东西一定要拿到手。 顾映雪担忧的目光,死死盯住姜帅那痛苦的模样,紧握的手心都汗水,她想出声劝阻,但从姜帅的眼中读出的执着,让她吞回已到嘴边的话语,只能满心焦急的等待着。 忧忧也收起了不羁,全神贯注看着姜帅,毛发悚立,小爪紧绷,随时准备在姜帅不支时出爪救援。 正当姜帅的肉身承受也快到极致时,一团与鸿蒙阳气相似的高分金色光芒自体内霍然散发而出,光芒灼灼,瞬间驱散了些许周遭的沉重压力。一本古朴典籍紧接着自其眉间慢悠悠地飘出,书页微翻,散发出岁月沉淀的气息。许久未曾现身的“混沌天书”也随之悬于面前,它周身符文闪烁,仿若从沉睡中苏醒,与那鸿蒙阳气遥相呼应。 姜帅瞪大了双眼,又惊又喜,没想到这关键时刻,混沌天书竟主动出现。只见天书轻轻颤动,似在与鸿蒙阳气交流,一道道神秘的灵力纽带在二者之间缔结,原本汹涌狂暴的鸿蒙阳气,受其牵引,渐渐变得温和驯服起来,丝丝缕缕顺着纽带,缓缓朝着“混沌天书”流淌而来。 几个呼吸间,原本拳头大的鸿蒙阳气,虽说被姜帅他们吸收了一半,此刻还剩下半个拳头大小,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全数汇聚到“混沌天书”周遭。它们仿若灵动的精灵,围绕着天书欢快旋转,每一圈律动,都让光芒愈发绚烂夺目,金色的光晕层层漾开,映照得姜帅面庞也一片金黄。 下一刻“混沌天书”嗖的一声,融入姜帅丹田,鸿蒙阳气也被带着隐于姜帅腹中。这次“混沌天书”并没有回归姜帅识海,而是融入丹田,让姜帅微微诧异。 凝神内视,只觉丹田之中仿若开辟出一方全新天地。往日的灵力雾浓稠,以中央一滴金色液态灵力为中心旋转,而此刻,“混沌天书”静静悬浮于中央,金色液态灵力乖巧地待在它下面,鸿蒙阳气丝丝缕缕地渗透入灵力之中,那滴液态灵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扩大,周遭的气态灵力也受其牵引,在疯狂旋转中不断融入。一时之间,丹田内光芒闪耀,灵力奔涌呼啸。 姜帅沉浸其中,周围灵力仿若找到了主宰,以他为中心急剧旋转。从最初身边丈许范围,迅速向外延展,二丈、三丈……不多时竟扩大到几十丈。磅礴灵气汇聚,化作一股超级龙卷风,呼啸肆虐,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地面被刮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壑。 而他丹田内,“混沌天书”稳稳悬于正中,下方液态灵力由雨滴状疯涨为一大碗,又在高速旋转下,浓稠气态灵力加速转化,不多时便汇聚成一片浩瀚湖泊。湖面波光粼粼,每一道涟漪都蕴含雄浑力量,随着灵力持续融入,湖泊愈发深邃,似能容纳世间万象。姜帅的气息也在这疯狂吸纳转化中节节攀升,周身散发的威压让周围空间都微微震颤。 顾映雪与忧忧避在远处,忧忧紧紧扒着顾映雪的裙摆,幽黑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震惊与紧张,时不时还探出脑袋瞅瞅那仿若要吞天噬地的灵力龙卷风。顾映雪美目紧锁姜帅的身影,玉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心中既为他捏一把汗,又满怀期待。她能感受到那肆虐灵力中的磅礴生机,知晓姜帅此番定是撞上莫大机缘,正在借势冲关,一举突破化海期,期待着一个更强大的姜帅出现在眼前。 姜帅能清晰感知到,随着鸿蒙阳气不断融入,灵力不断转化,终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灵力汪洋在丹田成形,那磅礴的灵力如同浩瀚的海洋,波涛汹涌,每一丝灵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 而所剩余鸿蒙阳气则化作一粒圆滚滚的金丹,悬于丹田海中央,如一烈太阳,熠熠生辉。这粒金丹散发着璀璨的金色光芒,光芒中似乎有神秘的符文闪烁,流转着无尽的能量波动,每一次闪烁都与丹田内的灵力汪洋产生奇妙的共鸣,仿佛在引导着灵力的运转,使其更加有序、凝练。 “混沌天书”则悬浮在金丹上方,书页微微翻动,似在汲取着金丹散发的能量,又似在向金丹传递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一道道神秘的纹路从“混沌天书”中逸出,融入到灵力汪洋和金丹之中,使得整个丹田内的能量更加活跃,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能量交融仪式。姜帅能感觉到,自己与丹田内的一切建立起了一种紧密的联系,仿佛自己的意识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这磅礴的灵力,一种强大的自信和掌控感油然而生。这是化海期?但是又有金丹在,不过不是自己修炼凝结的,现在好像也只能调动一丝鸿蒙金丹之力。其实他还不知道,这一丝鸿蒙金丹之力,已经可与真正普通金丹强者抗衡。 姜帅缓缓收功,睁眼之时,眼中精芒一闪而过。他先是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感受着体内澎湃又新奇的力量,心中满是探索的欲望。虽说不清楚当下处于何种确切境界,可那全新获得的鸿蒙金丹之力,哪怕只能调动一丝,也让他察觉到自身实力的质变。 顾映雪与忧忧快步走来,忧忧抢先嚷道:“姜帅小子,你可算完事儿了,刚才那场面,太吓人了!你现在咋样,有没有突破啊?”姜帅挠挠头,咧嘴笑道:“我也不太明白,体内多了些奇妙变化,应该是已经到了化海期,这股力量我还摸不太透,不过就刚刚试着调动一丝,也觉得浑身充满劲儿。” 顾映雪美目打量他一番,轻笑道:“不管怎样,定是大机缘。咱们先巩固巩固,之后找个机会试试身手,说不定你已经远超从前,能让不少人刮目相看了。”姜帅重重点头,当下便席地而坐,闭眼沉淀,打算先将这突兀又强大的力量驯服几分。 顾映雪与忧忧也不打搅他,一人一兽去灵泉周边收集灵药,矿石。 灵泉周边灵气氤氲,催生了不少珍稀灵药与矿石。顾映雪身姿轻盈,莲步轻移,目光在草丛、石缝间梭巡。她瞧见一株灵参,叶片上泛着晶莹光泽,根部大半埋于土中,隐隐有灵力波动,当下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以灵力包裹住根茎,轻轻一提,整株灵参便完好无损地出土了。 忧忧也没闲着,凭借小巧身形在怪石嶙峋之处钻进钻出。突然,它前爪一刨,扒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矿石,矿石表面有奇异纹路,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它也不管这是什么矿石,看着奇特就拾起,然后跑到顾映雪身旁,将矿石丢到她脚边,嘴里“顾丫头,矿石先留在你这里,等出去拍卖了分你一笔保管费。”它蹦跶两下,又扭头冲向另一处可能藏着宝贝的角落。 不多时,顾映雪手中已攒了好几株高品质灵药,没有储物袋的她,衣摆兜着不少亮晶晶的矿石,她看着忙碌的忧忧,笑意盈盈,时不时轻声提醒它别跑太远了,倒不是怕它迷路,而是怕走失了忧忧自己反而迷路了。 “哎……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姜帅的声音在花石间传来,顾映雪闻声回望间,姜帅已到眼前。 望着神清气爽,英俊帅气的少年姜帅,顾映雪朱唇轻启:“姜帅,你巩固得如何了?看你这模样,想必收获不小。” 姜帅挠挠头,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多亏了那番奇遇,体内力量安稳了许多,虽说还没彻底摸透这新力量,可也能随心使唤个七八成了。你们这边呢,有没有寻到什么稀罕好物?”说着,他目光扫向顾映雪兜着的矿石与手中的灵药,眼中满是好奇。 忧忧这时从一块大石头后蹿出来,嘴里还叼着块蓝莹莹的新矿石,跑到姜帅脚边,把矿石放下,得意地晃晃脑袋:“那还用说,本大爷出马,能没收获?就这些宝贝,够咱们用上好一阵子喽!” 姜帅哈哈一笑,弯腰捡起那块蓝莹莹的矿石,放在阳光下端详,入手冰寒,丝丝凉意沁入掌心,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一种水属能量。“忧忧,你这次可立功了,这矿石瞧着不一般,说不定能炼出件厉害法宝。” 顾映雪浅笑着点头:“正是,此地有鸿蒙阳气,灵气还如此浓郁,孕育出的东西品质都极高。咱们收获颇丰,接下来我们是回灵泉处继续修炼,还是去找寻出口,早日回到外界中去?” 姜帅应道:“映雪姑娘说得对,虽说这儿机缘不少,但我们进入这方天地时间也不短了,师姐还在剑宗等着咱们呢!尽早寻到出口才踏实。”他抬眼环顾四周,侧面望向肩头上的忧忧:“忧忧熟悉地形,能尽可能避开危险地带,忧忧带路。” 忧忧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得意道:“那当然,跟着本大爷走,保准平安无事!不过,与外界连接的传送旋涡都是移动的,咱们还得靠运气。”它从姜帅肩头一跃而下,在前方蹦蹦跳跳地开路。 一路上,忧忧时不时停下,鼻子嗅嗅,耳朵动动,辨认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气息,或是侧耳倾听远处细微的动静。顾映雪与姜帅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既保持着安全距离,又不至于掉队。 行出一段路后,周遭景色渐生变化,灵泉与灵药的影子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谷,风声呼啸而过,带着丝丝阴森的凉意,忧忧的脚步也不禁慢了几分,嘴里小声嘀咕:“这地儿,咋透着股古怪劲儿……” 姜帅上前一步,拍拍忧忧的脑袋安抚:“别怕,有我们在呢。越是古怪,越说明离出口没准儿越近。”嘴上虽这么说,他也暗自警惕起来,将灵力暗暗运转周身。 顾映雪手中多了根碧绿权杖,美目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阴影。突然,怪石堆里传来一阵“簌簌”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穿梭,紧接着,数道黑影疾射而出,直扑向三人。姜帅眼神一凛,不退反进,挥拳轰出,拳风裹挟灵力,撞上黑影,瞬间将其打散。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更多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忧忧大叫:“这些是暗影灵蝠,速度奇快,还能吞噬灵力,难缠得很!”姜帅与顾映雪对视一眼,当下心领神会,背靠着背,忧忧即跳上姜帅肩头,灵识扩散开来继续提醒道:“此暗影灵蝠喜群居,大家注意会有很多,主要能力是能隐藏在阴影之中,性属阴,怕阳,修为应该在化海期居多。” 姜帅听闻,立刻有了主意,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师尊赠与长剑,运转灵力,试图引出体内那枚鸿蒙金丹之力。虽说只能调动一丝,可这丝力量阳气灼灼,瞬间让周身亮堂不少。那些原本疾冲而来的暗影灵蝠,感受到这股阳气,速度缓了一缓,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在半空慌乱地盘旋。 顾映雪抓住时机,手中权杖一挥,火灵之力化作一道道绚烂火线,精准地朝着灵蝠群穿梭而去。火线所过之处,有几只躲避不及的灵蝠被点燃,“噼里啪啦”地挣扎着,坠落地面。 但暗影灵蝠数量实在太多,一波刚退,一波又从暗处汹涌袭来。姜帅大喝一声,猛地向前踏出几步,周身灵力澎湃翻涌,手中长剑裹挟着那丝鸿蒙阳气,化作一股强劲的剑刃气浪,朝着灵蝠群狠狠扫去,一时间,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山谷。 剑刃气浪如汹涌怒涛,所过之处,暗影灵蝠被冲得七零八落。可这些灵蝠极为凶悍,短暂慌乱后,竟有几只身形暴涨,周身阴气浓郁得仿若实质,裹挟着黑芒,直直朝着姜帅反扑而来。 姜帅眼神一凝,脚下步伐灵动变换,手中长剑挽出数个剑花,剑鸣铮铮。每一朵剑花皆带着炽热的鸿蒙阳气,与扑来的灵蝠正面相撞,一时间,光芒交错,阴气与阳气相互冲击、抵消,爆发出刺目的强光,震得四周怪石簌簌颤抖。 顾映雪也没闲着,她素手快速结印,身后木灵之力汇聚成一张树藤大网,朝着灵蝠群的侧翼罩去。这网带着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但凡被罩住的灵蝠,翅膀立刻被树藤缠住,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挣扎,发出恼人的嘶鸣。忧忧蹲在姜帅肩头,并没有急着出手,它一直都习惯了当最后底牌。 姜帅虽然修为大长,可此前大多时间都是闭门修行,许久未曾实战。此刻面对蜂拥而至的暗影灵蝠,明显有些手忙脚乱。他心中暗自懊恼,明明体内蕴含雄浑力量,却因生疏难以顺畅施展。 姜帅身形闪动,手中长剑挥舞,每一次挥剑、每一道灵力外放,都像是带着沉重枷锁,极为滞涩,不够流畅自如。那丝能震慑灵蝠的鸿蒙金丹阳气,宛如困于囚笼的猛兽,本该在这暗夜山谷中大放异彩,却在他生涩的操控下,时断时续,光芒忽明忽暗,威力大打折扣。 然而,姜帅眼中的斗志却愈发激昂。他心中清楚,这群暗影灵蝠虽数量众多、手段难缠,但以己方三人的实力,尚不足以威胁到生命,反倒恰好是绝佳的“磨刀石”。他暗自咬牙,全神贯注地感受体内力量的流动,试图在实战中驯服这股新生的强大力量,借与灵蝠的缠斗,让自己对灵力和鸿蒙阳气的掌控更加娴熟,蜕变的速度更快。 顾映雪也敏锐察觉到姜帅的用意,她手法灵动,碧绿权杖在其手中飞舞,配合着姜帅的攻势,一面为他掠阵,一面巧妙地将部分灵蝠引向自己,减轻姜帅的压力,好让他心无旁骛地练手。忧忧在姜帅肩头蹦跳不停,小眼睛瞪大,灵识时刻警惕四周,不时尖声叫嚷着提醒二人注意隐蔽、躲避灵蝠的突袭。 渐渐,姜帅的动作愈发利落,挥剑间带起的灵力不再卡顿,丝丝缕缕顺畅地延展出去。那鸿蒙金丹的阳气,也被他驯服几分,能稳定维持着光芒,随着剑招吞吐,每一次释放,都精准扫过一群暗影灵蝠。被这阳气触碰到的灵蝠,瞬间如遭雷击,周身阴气“滋滋”消散,哀鸣着坠落。 姜帅越打越兴奋,脑海里浮现出混沌天书里的符纹,以灵力映照于脚下步伐,竟蹅出奇异节奏,身形鬼魅难测。每一次落脚都有符文生成于脚底,他主动朝灵蝠群密集处冲去,剑眉扬起,大喝一声,将体内灵力猛地灌入剑身,长剑瞬间光芒大盛,一道磅礴剑气裹挟着雄浑阳气,呈扇形朝前轰去,所经之处,暗影灵蝠被清扫一空,一时间,山谷半空清净不少。 顾映雪面露惊喜之色,她手握权杖,莲步轻移,靠近姜帅:“看来这一番历练成效显着,你对新力量的掌控已然精进许多。”忧忧也在一旁拍着小爪子叫好:“姜帅小子,有两下子啊,照这架势,出去后能横着走咯!” 姜帅收剑而立,胸膛微微起伏,气息却很快平稳下来,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多亏了这场实战,让我对体内力量有了新的领悟。”他低头看向地面,那些由灵力映照出的符纹还未完全消散,光芒闪烁间,似在诉说着神秘的力量。 顾映雪轻轻点头,权杖上的宝石熠熠生辉,映衬着她的绝美面容:“接下来,我们还是尽快寻找出口。此地虽机缘与挑战并存,但不宜久留。” 忧忧从姜帅肩头跳下来,跑到前方,再次担当起开路先锋的角色,“跟上本大爷,保准能找到出口。” 三人一兽沿着山谷继续前行,一路上,姜帅默默回顾着战斗中的点滴,将对混沌天书符纹、灵力以及鸿蒙阳气的运用心得反复琢磨,实力在悄然间又有了几分精进。而山谷中的阴森之气似乎也在他们的锐气面前渐渐消散,前路愈发清晰。 第52章 神秘世界 姜帅与顾映雪跟随着忧忧,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这神秘世界错综复杂的路径间。忧忧凭借着与生俱来对这片地域的熟悉,机灵地带着两人避开那些散发着强大威压、蛰伏于暗处的神秘存在。 一路上,忧忧就像个打开了话匣子的“万事通”,滔滔不绝地给他们讲述这方世界的奇异之处。它晃着小脑袋,一脸得意地回忆:“我从还是个蛋的时候,就在这片地界滚来滚去啦,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得很!”说着,它跳到路边一株色泽暗沉、叶片微微扭曲的植物旁,“看这花草,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阴暗的力量,哪怕轻轻触碰,都可能被那股阴寒之力侵入。这方天地里,绝大多数的物种,不管是能动的、不能动的,都带着这种阴暗属性,连那些看起来枝繁叶茂的大树,内里也是阴森森的。” 姜帅微微皱眉,俯身仔细端详那株植物,心中暗自惊叹。顾映雪也面露凝重之色,手中的权杖下意识握紧了几分。 忧忧接着蹦到一块石头上,提高了嗓音:“不过呢,咱们之前落脚的灵泉处可是唯一的阳属性之地!也亏得有这么个地方,咱们才能顺顺利利地在那儿清修,没受到其他乱七八糟物种的影响,要是不小心闯进那些阴暗家伙的老巢,啧啧……”它缩了缩脖子,幽芒闪烁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 姜帅心头一紧,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本能地将顾映雪护在身后。忧忧也迅速跳上姜帅肩头,全身毛发炸起,大眼睛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嘴里嘟囔:“这声音可不妙,听着像是什么大家伙要出来了。” 顾映雪手中权杖一横,灵力涌动,光芒闪烁间照亮了周边一小片区域,试图穿透黑暗看清来者。姜帅则暗暗调动体内灵力,尤其是那丝鸿蒙金丹之力,蓄势待发。 阴森鸣叫再度响起,划破寂静长空,紧接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三人衣衫猎猎作响。黑暗中,隐隐有一对巨大的、散发着幽光的眼眸浮现,随着眼眸的靠近,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仿佛死亡的阴影正在迅速笼罩。 姜帅脸色一变,迅速转头望向新声音的源头,心中暗忖:“这是什么情况?刚冒出一个麻烦,又来一个?”他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了剑柄,掌心已沁出冷汗。 顾映雪也美目圆睁,手中权杖光芒更盛,原本柔和的灵力此刻变得锐利无比,准备应对未知的危机。她微微侧身,与姜帅形成犄角之势,确保各个方向都能顾及。 忧忧在姜帅肩头急得直蹦跶,“吱吱”乱叫:“这下完蛋了,两边夹击啊!这俩家伙不会是约好了,要把咱们当夜宵?” 此时,原先阴森鸣叫的方向,那双幽光眼眸愈发逼近;而另一方向,惨然声音之后,一个庞大黑影逐渐显现,身形摇曳,透着十足的诡异,所散发的威压与前者不相上下,将三人一兽紧紧困在中间,一场生死危机迫在眉睫。 双方相距几十丈,原先出现的已经能在夜色中看出身形,一只身高两丈,顶着一只硕大无比的黑色蛤蟆头,只有两双灯笼似的凸眼闪着幽光,但是四肢却是人形,极其怪异。而后来的庞大黑影身形也清晰投入眼帘,却是一个极其肥大,顶着三个细小的鼠头,走起路来身形摇摆,每一摆动间就是几丈远。 姜帅看着这两个怪模怪样的家伙,胃里一阵翻腾,却丝毫不敢松懈,低声对顾映雪说:“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生灵,映雪,千万小心。” 顾映雪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这等怪异模样,保不准有什么阴毒手段,不可轻敌。”她悄悄从银钗储物空间里摸出那枚传送灵符,紧紧攥在手中。 忧忧看着两大怪物步步紧逼,声音都带了哭腔:“完了完了,这俩丑八怪看着就不好惹,咱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嘴上虽嘟囔着,可它也机灵,把脑袋缩进姜帅衣领,只露出两只眼睛,时刻留意局势。 黑蛤蟆头怪物率先发难,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烈的黑色雾气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腐臭气息,如黑色浪潮般朝三头肥鼠汹涌席卷。几乎同一时间,三头肥鼠怪身形猛地一扭,三颗鼠头上的嘴巴齐齐张开,射出一连串幽绿的光弹,“嗖嗖”作响,冲着黑蛤蟆头怪疾射而去。 姜帅见状,心中一喜,高声喊道:“这俩怪物内讧了!咱们先别乱动,看看局势。”他拉着顾映雪迅速后退,几个飞跃躲到很远的一块巨石之后,忧忧也赶紧从领口探出脑袋张望。 刹那间,黑色雾气与幽绿光弹在半空悍然相撞,仿若冰火对撞,发出震耳欲聋的“滋滋”声,尖锐刺耳,直刺众人耳膜。光芒瞬间炸裂开来,如同一颗颗小型太阳爆发,刺目的强光将夜色照得透亮,气浪呈同心圆疯狂向外翻涌,所到之处,巨石被掀翻、树木被连根拔起,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搅成浓稠的混沌泥浆,视线受阻,沙石漫天。 黑蛤蟆头怪彻底被激怒,它那庞大的身躯高高跃起,四肢如重锤般猛踏地面,“轰”的一声,大地剧烈震颤,裂开一道道狰狞的缝隙,尘土飞扬中,它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更为浓烈、仿若实质的黑色雾气,滚滚向前,势要将三头肥鼠怪彻底吞没。 三头肥鼠怪毫不示弱,三颗鼠头像是上了发条的疯狂机关,极速扭动,幽绿的光弹密集成雨,“嗖嗖嗖”地倾泻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严密的光网,不仅抵住了黑色雾气的侵袭,还不断向黑蛤蟆头怪反击,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愈发胶着、惨烈,互不相让,周边的一切都沦为这场激战的牺牲品。 顾映雪目光敏锐,轻声道:“它们这种强度争斗,不亚于化形期强者,应该是领地之争,又或是抢夺什么宝物,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此机会寻路脱身。”姜帅点头赞同,悄悄探出头观察周边地形。 姜帅猫着腰,紧贴巨石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狂风呼啸,沙石乱飞,让他视野受限,好不容易才锁定一处疑似出路的方向:“映雪,往那边走,看着像是能绕出去。”他压低声线,手指向山谷左侧一条被荒草遮掩的小径。 顾映雪顺着望去,微微点头,手中权杖轻挥,一道土黄色灵力屏障悄然张开,将三人一兽笼罩其中,既能抵挡外头乱飞的沙石,又能隐匿些许气息:“动作要快,趁它们还没顾得上我们。” 忧忧缩在姜帅怀里,两只大眼睛滴溜溜转,也帮忙留意周围:“赶紧溜啊,这俩家伙打起来太吓人了,再晚点咱都得被殃及。” 姜帅边跑边暗自懊恼,要是自己能如师姐那般驾驭飞剑,此刻早已带着大家脱离险境,哪还需在这险地奔逃。狂风在耳边呼啸,他紧紧拉着顾映雪,生怕她有个闪失,忧忧也在他肩头牢牢趴着,不敢乱动。 顾映雪感受到姜帅的急切,轻声安抚:“别慌,咱们快些走,定能寻得生机。”她虽神色镇定,心底却也盼着能快点摆脱困境,手中权杖不时挥动,将前方障碍悄然清除。 再回望,争斗处仿若末世之景,烟尘漫天中,黑蛤蟆头怪与三头肥鼠怪嘶吼不断,体型巨大的它们每一次碰撞都引发地动山摇,周围的山石树木被破坏殆尽。姜帅不敢再看,埋头狂奔,汗水浸湿衣衫。 顾映雪紧跟其后,尽管气喘吁吁,仍不忘用灵力为大家减轻负担,她的权杖所到之处,飞沙走石稍稍平静。忧忧则紧闭双眼,把脑袋埋进姜帅脖颈,嘴里嘟囔:“这鬼地方,啥时候是个头啊!” 姜帅咬着牙,脚下生风,脑海中不停思索应对之策。突然,前方出现一片迷雾,他紧急刹车,顾映雪和忧忧差点撞上来。“小心,前面有雾!”姜帅出声提醒。 迷雾中隐隐传来怪异声响,似有巨兽潜伏,三人一兽的心再度悬起。但身后争斗声震耳欲聋,相较而言,迷雾后的未知反倒成了一线生机。姜帅握紧长剑,率先踏入迷雾,顾映雪和忧忧也相随其后,一步步向着未知探索,只愿这迷雾能通往安全之所,而非另一个绝境。 踏入迷雾后,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帅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穿透这浓稠的迷雾,却只能看到眼前一两米的地方。 顾映雪手中权杖顶端的宝石闪烁着微光,竭力为大家照亮周边,可光线也被雾气吞噬大半。忧忧在姜帅肩头不安地扭动着,小声说:“这雾不对劲啊,啥都看不清,会不会有更吓人的怪物?” 正说着,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姜帅瞬间警觉,将顾映雪护在身后,低声道:“大家小心,有动静。”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轮廓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缓缓向他们靠近。 姜帅屏住呼吸,握紧长剑,灵力暗自汇聚剑身,准备拼死一搏。待那身影靠近些,才发现是一只身形如山的石兽,它全身由古老的石块堆砌而成,双眸空洞却散发着幽光,每踏出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石兽在离他们几步之遥处停下,歪着头打量三人一兽,似在判断敌友。 忧忧首先按捺不住,它从姜帅肩头蹦跶到地上,小爪子在身前挥舞,试图引起石兽注意,嘴里叫嚷道:“喂,大块头!咱可不是来惹事儿的,你要是友好的,就放我们过去,要是不怀好意,咱也不怕你!”别看它身形小,这阵仗倒不小,不过声音里还是透着一丝颤抖,显然是硬着头皮逞强。 姜帅微微皱眉,低声呵斥:“忧忧,别乱来。”手上的长剑却并未放下,依旧保持着戒备姿势。顾映雪也握紧权杖,灵力在权杖周围若隐若现,随时准备支援。 石兽听了忧忧的话,脑袋又歪向另一边,像是在思考,过了片刻,它眼中的幽光似乎减弱了些,巨大的身躯缓缓向旁边挪动,让出一条路来。忧忧见状,立马蹦回到姜帅肩头,拍着小爪子欢呼:“看,我就说我有办法!”言语间满是得意。 姜帅松了口气,和顾映雪对视一眼,眼中均是庆幸,三人一兽沿着石兽让出的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生怕这大家伙临时变卦。 前行途中,迷雾依旧浓稠,可视范围极其有限,但好在石兽没有再跟来。姜帅时刻警惕着四周,低声对同伴说道:“大家别放松,这鬼地方变数太多。” 顾映雪轻轻点头,手中权杖光芒闪烁,为他们驱散着寒意。忧忧也安静下来,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帮忙留意周围动静。 没走多远,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点亮光,姜帅精神一振,加快脚步:“有光,说不定是出口!”可随着他们靠近,才发现那亮光来自一泓散发着微光的泉水,泉水旁生长着奇异的花草,花草间似有光芒流转。 正当他们疑惑时,泉水突然剧烈翻腾,从中钻出一条浑身晶莹剔透的水蟒,水蟒昂起头,吐着信子,死死盯着三人一兽,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擅闯领地的敌人,下一秒,它身形一展,便如闪电般向他们扑来。 “土盾。”顾映雪一声娇嗔,一面土墙自地面拔地而起,挡在众人身前。土墙厚实坚硬,表面的纹理在微光下清晰可见,瞬间将水蟒的来势汹汹阻隔在外。 姜帅反应也不慢,趁着这短暂间隙,提剑向前,灵力灌注剑身,瞬间光芒大盛,直刺水蟒七寸。他目光坚毅,紧盯对手,脚下步伐灵动,不给水蟒可乘之机。 忧忧在姜帅肩头蹦跳,大声叫嚷:“宰了这长虫,看它还敢嚣张!”爪子中不知何时多了块石头,作势要朝水蟒砸去,虽有些螳臂当车的滑稽,却也添了几分斗志。 水蟒被土墙所挡,恼羞成怒,庞大的身躯在泉边扭动,蛇尾狠狠一扫,带起一片水花,“啪”地打在土墙之上,土墙竟出现了丝丝裂缝。顾映雪见状,柳眉微蹙,手中权杖一挥,“金盾。” 随顾映雪再一声娇喝,一面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盾牌瞬间在土墙之前浮现,光芒璀璨夺目,如同烈日降临。这金盾之上雕纹繁复,神秘符文流转其间,尽显坚韧。 水蟒的蛇尾抽打在金盾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响,溅起的水花四散飞溅,却未能在金盾上留下丝毫痕迹。姜帅瞅准时机,身形如电,挺剑直刺,目标正是水蟒的眼部。他身形矫健,剑出如龙,灵力裹挟着剑身,嗡嗡作响。 忧忧也没闲着,从姜帅肩头飞起,爪子中变出一把小石子,“噼里啪啦”地朝水蟒砸去,边砸边喊:“看你还敢嚣张,吃我忧大爷一记飞石神功!”虽看似玩闹,却也扰得水蟒心烦意乱,为姜帅的攻击创造了些许机会。 姜帅长剑并无其他花哨,当剑尖离蟒蛇眼睛还有丈许时,一道金色剑芒陡然自剑尖喷薄而出,如同一道破晓曙光,直刺水蟒双眸。这剑芒蕴含着他体内雄浑的灵力,以及那丝来自鸿蒙金丹的纯阳之力,光芒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滋滋”作响。 水蟒似也察觉到危险降临,它拼命扭动身躯,妄图避开这凌厉一击。然而,剑芒去势太快,“噗”的一声,精准刺入水蟒左眼,水蟒发出一声痛苦嘶吼,庞大身躯在泉水中疯狂翻腾,激起千层浪花,溅湿了周围一大片。 顾映雪趁机加大金盾与土墙的灵力支撑,以防水蟒临死反扑。忧忧则在一旁拍手叫好:“姜帅,干得漂亮!这大家伙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姜帅并没有停手,一勇无前是每个剑修的本质,长剑斜劈,一道比刚才还要凝练的剑芒,似穿越空间般,出现在水蟒七寸处,瞬间没入。水蟒的身躯剧烈颤抖,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边泉水。它瞪大剩余的右眼,满是不甘与愤怒,却再也无力挣扎,庞大的身体缓缓软倒,砸在泉边,溅起大片水花。 顾映雪轻舒一口气,收起金盾与土墙,权杖上的灵力光芒也渐渐黯淡,她面露欣慰:“姜帅,此番作战,你愈发果敢凌厉了。”忧忧从姜帅肩头蹦下,围着水蟒尸体转了几圈,啧啧称奇:“这大家伙,看着吓人,还不是败在咱们手里。” 姜帅长剑在水蟒腹中一挑,一颗晶莹剔透的兽丹出现在手心。那兽丹仿若由最纯粹的水晶雕琢而成,内部光华流转,丝丝缕缕的灵力氤氲其中,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宝物。 顾映雪凑近,美目里满是惊喜:“这水蟒的兽丹品质颇高,于你修炼大有益处,收好它。”姜帅点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特制的玉匣,小心翼翼将兽丹放入,妥善封存。 忧忧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嘟囔道:“就这么收起来啦,也不让我摸摸。”姜帅笑着弹了弹它的小脑袋:“这东西可金贵,万一磕坏了,你赔得起?”说笑间,三人把注意力放回这神秘的泉水与奇异花草上,姜帅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泉边的花草,刚一接触,指尖便传来一股非常阴冷又奇异的力量。 姜帅猛地缩回手,眉头紧皱,盯着指尖那抹若有若无的幽光。顾映雪忙凑过来,握住他的手查看:“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姜帅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这股阴冷有些怪异。” 忧忧也不再惦记兽丹,小爪子扒拉着花草,嗅了嗅:“嘶,这味儿也怪,闻着就让本大爷浑身不得劲。”它往回缩了缩,看向泉水的眼神满是戒备。 顾映雪挥动权杖,一丝灵力探向花草,片刻后,她神色凝重:“这些花草汲取了泉水的力量,生长多年,已然聚成一股阴寒又磅礴的灵韵,若能化解利用,说不定是难得造化,可处理不好,恐怕会被这股力量反噬。”姜帅目光灼灼,思索片刻后说道:“既如此,为了不耽误找到出口,映雪,咱们联手通通收据了带走,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顾映雪轻嗔地白了姜帅一眼:“你就惦记着卖钱,这等灵物若用得好,对修行助力极大,哪能光想着换灵石。”话虽如此,她还是将权杖握紧,做好准备。 姜帅嘿嘿一笑,抽出长剑,灵力灌注其中:“我也就随口一说,自然知晓它们珍贵。映雪,你先以灵力护住咱们周身,我试着切断花草与泉水的联系,免得到时候不好收拾。” 忧忧在一旁摩拳擦掌:“算我一个,我帮你们望风,有啥风吹草动,立马报信!”说罢,它蹦到一块高处的石头上,大眼睛里幽光闪烁,警惕地扫视四周。 姜帅深吸一口气,剑刃轻挑,精准地斩向连接花草与泉水的那缕若有若无的幽光纽带。刹那间,四周阴气涌动,似要将入侵者吞噬,姜帅灵力运转,一个淡金色灵力光罩,护住全身。手中剑越发沉稳,不停斩断幽光纽带。顾映雪则全神贯注,维持着灵力护盾,不让阴寒之气侵袭过来。 很快,他们把花草收拾得一干二净,而此时,隔着老远的山谷里,那打斗声音似乎也静止,没再听到。姜帅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向声音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那俩丑家伙分出胜负没,没声儿了,反倒让人不安。” 顾映雪把收好的花草放进储物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别管它们了,趁现在消停,咱们赶紧找找出口。这地方待久了,指不定还有别的危险冒出来。” 忧忧从石头上跳下来,蹦到姜帅肩头:“就是就是,快走快走!这阴森地儿我一刻都不想多待,刚刚那些阴冷花草,害得我现在还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三人一兽不敢耽搁,沿着泉水后方一条蜿蜒向上的小路快步走去,姜帅在前头开路,手中长剑时不时拨开挡路的藤蔓,每走一步,都盼着能瞧见传送阵显现。 第53章 老六忧忧 虽说这方神秘世界还存在不小逆天机缘,但姜帅他们知道,以他们的能力,还不足在这方世界穿行,随便跳出一个存在,都可能小命不保。现在他们急切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归正常世界中去。 姜帅一边警惕地扫视四周,一边加快脚步,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每一步都得万分小心:“大家提高警惕,不碰上那些金丹以上的存在,咱们风险还能可控。” 顾映雪握紧权杖,微微颔首:“没错,金丹期的修士或是妖兽,手段太过莫测,咱们能躲则躲。”她边说着,边将灵力悄悄释放出去,探查着周边的动静,灵力如丝线般蔓延,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角落。 忧忧也不敢再吭声,小爪子紧紧抓住姜帅的衣服,眼睛瞪得溜圆,左顾右盼。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偶尔踩断根枯枝,“咔嚓”声都会惊得众人心里一紧。 又往前走了一段,姜帅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座破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姜帅二人一兽站定,盯着眼前这座突兀出现的石门,神色愈发凝重。姜帅凑近几步,眯着眼端详门上符文,却只觉头晕目眩,那些古老神秘的符号,像是藏着无尽秘密,又似带着某种威慑之力,让他不敢贸然触碰。 顾映雪也来到身旁,手中权杖轻晃,释放出一缕柔和灵力,缓缓靠近石门。灵力刚触碰到石门,瞬间就被吸了进去,没激起半点涟漪,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石门不简单,竟如此轻易吞噬我的灵力,看来硬闯是行不通了。” 忧忧从姜帅肩头探出头,小声嘟囔:“这破门看着就邪乎,不会是什么封印?咱要不回头找找别的路?”姜帅没回应,仍围着石门踱步,试图从不同角度找出破绽,心底暗暗思量,这石门横在此处,说不定也是离开这神秘世界的关键所在,就这么放弃,不是我所为。 姜帅偏不信这个邪,他从丹田中调出一丝鸿蒙阳气,用自己的混沌灵力将其包裹起来,举起手中长剑。只见剑身光芒闪耀,姜帅通过混沌功法炼取的灵力本身就带有一丝混沌本源,正好与鸿蒙阳气相辅相成。原本微不足道的一丝鸿蒙阳气,在剑尖处开始凝聚,重若千斤的鸿蒙阳气散发着强大威压。 姜帅猛地挥出长剑,裹挟着那团鸿蒙阳气朝石门狠狠刺去。剑尖与石门触碰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如汹涌浪潮向四周翻涌,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姜帅只觉一股反震之力顺着剑身袭来,虎口剧痛,差点拿捏不住长剑,整个人也被震得后退数步。 顾映雪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问道:“你没事?”姜帅咬咬牙,摆摆手:“没事,就是这石门硬得很。”再看那石门,仅仅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白印,门上晦涩符文反倒像是被激怒,光芒大炽,隐隐有股更磅礴的力量在酝酿。 忧忧做作夸张的往姜帅怀里直钻:“好家伙,这破门还会还手啊,咱别招惹它了,快撤!”姜帅可不是知难而退之人,他盯着石门思忖,既然强攻不行,那定是还有什么窍门没解开,这门上符文说不定就是关键,只是当下还没琢磨透罢了。 有了方向,姜帅便道:“映雪姑娘,符文一道可曾精通?” 顾映雪微微点头,神色认真:“略懂一二,这门上符文古老晦涩,我虽不能立刻解读,但感觉它们似是在守护什么,又好像是一种封印的力量。如果能找到符文的阵眼或者关键节点,或许能解开石门之秘。”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石门,仔细观察起来。她手中的权杖轻轻挥动,洒下点点微光,落在符文之上,试图找出符文之间的联系或者规律。 “你看,这些符文隐隐有光芒流动,它们之间应该是存在某种灵力的通路。我猜测,若是破坏了这个通路,石门可能就会失去力量。”顾映雪指着符文间若有若无的光线说道。 姜帅也凑上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神秘的光线,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法。忧忧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小声嘀咕:“希望你们能快点,我总感觉这地方越来越阴森了。” 姜帅正全身心投入到符文纹路走向研究中,忽觉丹田中混沌天书微微颤动,他忙凝神内视,鸿蒙阳气金丹之上的天书,正在吸纳着鸿蒙阳气,鸿蒙阳气吸取灵力海洋。而此时的天书光华环绕,书本颤抖,姜帅心中一惊,不知这天书此番异动是福是祸。以往它虽偶尔有些动静,但从未像此刻这般剧烈。随着天书不断吸纳鸿蒙阳气与灵力,姜帅能感觉到自身灵力运转都加快了几分,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 顾映雪察觉到姜帅的异样,侧头问道:“怎么了?”姜帅皱眉回道:“不用担心我,你先行研究符文,我处理一下体内灵力。”她美目闪过一丝忧虑:“真没事?”姜帅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盘腿而坐,进入修炼状态。 顾映雪心中担忧,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将心思重新放回破解符文上。 忧忧则是见怪不怪,它将自身灵识放大,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为他们两人做好护卫工作。 姜帅丹田内的混沌天书光芒大放,突然传来一声书页翻动的声音,四周的景象恢复正常。姜帅只觉眼前一花,景物已然置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本石书。他抬眼扫视四周,发现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黑暗。 姜帅并没有慌,熟悉的气息告诉他,他灵识被拉入了混沌天书。周遭环境陌生,正说明天走近石书为他打开了新的一页,也是书灵所说,新的世界。 姜帅有些期待,在自己正为打开石门而烦恼时,天书在这骨节眼上打开新世界,并不会是巧合?虽然书灵已经消散,但是从它能收服鸿蒙阳气为已用这一点来看,混沌天书的灵性还在,假以时日,在姜帅的灵力与鸿蒙阳气滋养下,重生新的灵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想明白这点,姜帅毫不犹豫把手放在石书上,一个神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眼前景象再变。伴随着声音,一道道符文从最初的简单一两条耦合大道的纹路开始,逐渐编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符文天幕,闪耀着古老而神秘的光泽。 声音徐徐道来,苍茫雄厚:“在那混沌初开、天地未明的远古时代,符文之道便已悄然诞生。它贯穿于世间万物的运行机理之中,掌控着天地能量的流转与汇聚。” “符文,作为这神秘之道的载体,形态各异、玄奥非常。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独特的力量,或炽热如骄阳,能燃起无尽烈火;或凛冽似寒风,可冰封万里河山;或灵动仿若清风,能治愈苍生疾苦。” “修行符文之道者,需有超凡的悟性与坚毅的恒心。他们穷极一生,沉浸于对符文的钻研。初始,需于山川河泽、日月星辰间感悟天地灵气的律动,捕捉符文的雏形。而后,凭借着对灵力的精妙掌控,以自身灵力为笔,天地为纸,将符文烙印在空中,使之与周围的灵气呼应。” “当符文之道修炼至巅峰,一念之间,便能布下符文大阵,移山填海、扭转乾坤。其威可守护一方天地,其能可开辟全新世界。” 姜帅沉醉其中,仿若亲身踏入那符文起源的混沌时空,亲眼见证符文诞生、发展的壮阔史诗。这还真是全新的世界,让姜帅差点忘却了,还有石门符文等着破解呢! 直至画面中出现了与石门符文极其相似之符文,姜帅猛然醒悟,眼前这些不断演化的古老符号,正是开启石门的关键线索。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全神贯注,驱使着体内灵力,模仿着画面里符文运转的轨迹,在心中默默记下。 约过半个时辰,姜帅退出天书世界,看到守护在旁的忧忧与正苦思瞑想的顾映雪,满是自信的道:“让你俩久等了,看我怎样破解这破石门。” 说着,姜帅提剑上前,按照记忆里符文的运转顺序,将灵力缓缓注入长剑。剑身上光芒闪烁,映照出奇异的符文轮廓,他寻着石门符文的起始之处,轻轻点触。刹那间,剑身与石门相接处泛起一圈圈灵力涟漪,那些晦涩符文像是受到感召,逐一亮起微光。 顾映雪眼睛一亮,握紧权杖时刻准备策应。忧忧则在一旁攥着小拳头,兴奋喊道:“姜帅,加油!快把这倒霉石门打开。” 随着姜帅的动作不停,石门震动愈发剧烈,咔咔声不绝于耳,门上千万年的积尘簌簌而落。终于,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石门缓缓朝两边敞开,一股全新的气流扑面而来,带着几分陌生又诱人的气息,门后似乎藏着全新的天地。 姜帅兴奋的一步跨入门内,同时呼唤顾映雪:“走,进去看看。” 顾映雪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姜帅。忧忧从姜帅肩头一跃,率先飞入门内,还不忘咋呼:“我先去探探路!” 刚一踏入,一股温润的气息便包裹住众人,与门外的阴森腐朽截然不同。眼前是一条蜿蜒的玉石通道,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光的夜明珠,将前路照得通亮。通道两旁每隔几步,就摆放着造型古朴的青铜鼎,鼎中飘出袅袅青烟,带着淡雅的药香。 姜帅好奇地凑近一个青铜鼎,正欲细看,鼎内突然蹿出一小团幽蓝色火焰,吓得他连忙后退。顾映雪捂嘴轻笑:“看来这里处处透着古怪,还是小心为妙。”三人一兽重整戒备,沿着通道缓缓前行。 “忧忧,有记忆吗?何曾来过?”姜帅轻声问道。 正在前面探路,小鼻子到处乱嗅,灵识前探的忧忧,听到姜帅的话后,回过头来晃了晃脑袋:“没印象呀,这地儿我也是头一遭来。不过,我总感觉有啥好东西藏在前面,那味儿,隐隐约约勾着我的魂儿呢。”说着,它又撒欢往前跑去,时不时停下来,左瞅瞅右看看,小爪子还在地上扒拉几下。 姜帅和顾映雪对视一眼,无奈一笑,只能加紧脚步跟上。随着深入,通道越发宽阔,两侧墙壁上偶尔出现几幅壁画,画中人物身着奇异服饰,或是御空飞行,或是手捏法诀操控巨兽,只是颜料剥落,画面有些模糊不清。姜帅忍不住驻足,试图从这些残存的壁画里,探寻出此地的些许过往,可惜年代太过久远,壁画残缺得厉害,很难从中拼凑出完整信息。 顾映雪也凑近端详,轻轻叹了口气:“确实棘手,这些壁画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侵蚀,线索都断成一截截的了。”她伸出手,指尖悬于残留半幅的壁画上方,一缕灵力逸出,想试着感知一下残留的气息,却只捕捉到丝丝微弱、杂乱的灵力波动,并无太多实质收获。 忧忧等得不耐烦,在前面催促:“你们还看啥呢,走快点儿!前面说不定有大宝贝,再磨蹭下去,好东西都被别人抢光啦!”姜帅回过神,不再纠结壁画,继续向前走去:“行,先赶路,出去的路还没影呢,多留个心眼儿总没错。” 又前行一段,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殿堂出现在眼前。殿门大开,可这反常的景象,没让姜帅他们放松警惕,反倒心中警铃大作。姜帅抬手示意同伴停下,自己屏住呼吸,率先朝前挪了几步,灵识如细丝般朝门内探去。灵识所触之处,一片死寂,唯有丝丝缕缕的阴寒气息,顺着殿门缝隙幽幽往外渗。 顾映雪紧跟其后,手中权杖光芒闪烁,为姜帅的灵识加持力量,助他探查得更精准些。忧忧则蹲在地上,耳朵高高竖起,捕捉着哪怕最细微的动静:“我咋觉得这地方透着股邪劲,要不咱别进去了,绕着走?” 姜帅没回应,待灵识彻底扫过一圈,他才缓缓开口:“感觉不到活物气息,但有不少灵力波动,像是有宝物在里头。冒险进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到离开这鬼地方的法子,映雪,你觉得呢?”顾映雪略作思索,目光坚定起来:“进去,都走到这儿了,没理由退缩。” 姜帅率先跨步入内,一股陈腐之气夹杂着凛冽寒意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抬眼望去,大殿极为空旷,穹顶高悬,幽暗中几缕微光从不知名处洒落,勉强能看清周遭景象。正前方,一座高大的石台耸立,台上似有什么东西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荧光。 顾映雪紧跟其后,踏入殿门瞬间,手中权杖轻晃,数点暖光飞出,悬于半空,将大殿照亮了几分。忧忧小心翼翼地从姜帅肩头跃下,落地无声,小眼睛警惕打量着四周,嘟囔道:“怎么阴森森的,我这寒毛都竖起来了。” 姜帅无奈地瞥了忧忧一眼,暗自腹诽:这小家伙,空有一身超强实力,却胆小得要命。每次一遇状况,就麻溜躲到自己身后,活脱脱把“被保护”三个字写在了脸上。还是从前的忧忧好啊,处险不惊,临危不惧,真真正正是姜帅的保护神。 此刻,越靠近石台,周围的灵力波动越发汹涌,像是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姜帅尝试催动灵力往前试探,却被狠狠弹了回来,手臂一阵酸麻。顾映雪见状,权杖轻点地面,几道柔和的灵力缠绕而上,与那股阻力抗衡起来:“看来得合力破了这屏障,才能知晓石台上放着什么。” 忧忧在一旁左蹦右跳,嘴里喊着加油,却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看得姜帅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催道:“忧忧,你也别光看着,动动手啊!” 忧忧这才不情不愿地凑上前,小爪子在空中随意比划,一道张符文瞬间涌出,径直冲向那灵力屏障。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原本顽固的屏障竟出现了丝丝裂纹,周围的空气也被震得激荡起来。姜帅与顾映雪没料到忧忧出手如此生猛,被这冲击力带得接连后退几步。 “哎呀,我已经很克制啦!”忧忧嘟囔着,幽光闪烁的大眼睛盯着出现裂纹的屏障,颇为得意,“看我的,再加把劲,这玩意儿马上就得碎咯。”说着,它两只小爪子快速舞动,四五张符文朝着裂纹处奔涌而去,那屏障晃了几晃,终是“哗啦”一声,碎成无数光斑,消散在空气中。 “符文,忧忧你用的是符文,那么刚才石门的符文禁制应该难不倒你?你是故意藏拙?”顾映雪娇俏的脸上写满了嗔怪,美目直直瞪着忧忧,似是要把它看穿。 忧忧被看得心里发毛,小爪子挠了挠脑袋,干笑两声:“这哪能啊!刚才石门那儿,我还没反应过来嘛,再说了,姜帅不也摸索出法子了,我就懒得费那个神咯。”它边说边心虚地往姜帅身后躲了躲,生怕顾映雪再揪着不放。 姜帅哭笑不得,轻轻弹了下忧忧的小脑袋:“你呀,少偷懒。接下来还指不定碰上什么难关,都得靠大家齐心协力。”说完,他抬脚朝着石台走去,石台上那散发荧光之物越发勾人。 第54章 神秘古殿 石台之上,荧光闪烁,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块眼眶喷着幽蓝火芒的翡翠骷髅头。它通体翠绿,质地仿若最上乘美玉,幽蓝火焰在空洞眼眶中肆意舞动,跳跃火苗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似乎降了几分,透着彻骨寒意。 看到这诡异翡翠骷髅头,姜帅头皮一阵发麻,本能地握紧了手中长剑。幽蓝火芒在眼眶中跳跃,好似藏着无尽怨念,把周围映照得阴森森的。顾映雪也不禁往后小退一步,手中权杖横在身前,警惕道:“这东西邪性得很,切莫轻举妄动。” 忧忧却瞪大了眼睛,好奇心爆棚,嘟囔着:“看着就不一般,说不定是个绝世宝贝。”说着就想往前凑,姜帅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它后颈皮,把它拽了回来:“你不要命啦!没听见映雪的话,这么邪门玩意儿,先观察观察。” 姜帅小心翼翼地放出一缕灵力,慢慢朝骷髅头探去,想试试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危险反应。灵力刚触碰到骷髅头,幽蓝火焰瞬间大炽,一股强劲吸力猛地传来,差点连他这缕灵力都吞了进去。 姜帅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切断与那缕灵力的联系,心有余悸地看向翡翠骷髅头。此刻,空旷的大殿似是开始在颤动,殿顶一缕缕落尘飘浮而下。 随着大殿颤动,四周墙壁上符文也闪烁起来,光芒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了沉睡。顾映雪神色凝重,大声喊道:“不好,触动这骷髅头怕是引发了大殿机关,咱们得赶紧找出口!” 忧忧左顾右盼:“出口在哪啊?刚才光想着宝贝,都没留意退路!”姜帅目光飞速扫过殿堂各处,试图在这愈发混乱的环境里找出一丝生机。“别慌,先往回撤,入口附近说不定藏着出路。”说着,他带头朝着殿门方向奔去。 然而,刚跑出没几步,原本大开的殿门竟缓缓闭合,厚重石门与门框摩擦,发出令人牙酸声响。姜帅心急如焚,挥剑斩向石门,却只见火星四溅,石门纹丝未动,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此石门并非普通石头,应该是一种极少见玄石,若用来炼制仙器,定能弄出上品仙器。谁人那么大手笔,竟用来做门。”顾映雪不由惊叹不已,她莲步轻移,靠近石门,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石门表面。那触感冰凉刺骨,却又透着一股奇异的温润,仿佛石头内部藏着一泓寒泉。指尖划过之处,隐隐有流光闪烁,如同夜空中隐匿的星芒,这愈发证实了她的猜测。 “宝贝,这也是宝贝,搬走,全都是本大爷的,”忧忧这个小财迷本性毕露,小爪子兴奋地在石门上又拍又挠,恨不能当场将这庞然大物给收进自家储物袋。它边忙活边畅想日后拿这玄石换来数不清的灵果、法宝,眼睛都放光了。 姜帅见状,没好气地给它后脑勺来了一下:“小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搬石头!先想法子出去,不然别说这石头,咱们几个都得永远留在这儿当这大殿的‘守财奴’!” 顾映雪也收回目光,轻嗔道:“忧忧,别胡闹。这石门如此厚重,又与大殿机关相连,哪是能轻易搬走的。咱们还是集中精力找找开门的法子,我感觉这些符文里藏着关键信息。”说着,她手中权杖轻晃,释放出几缕柔和灵力,缓缓笼罩向石门上的符文,试图从中解读出开启石门的密码。 正当他们还在忙乱时,大殿又恢复了平静,那令人心慌的震动戛然而止,落尘也不再飘飞。幽蓝火芒仍在翡翠骷髅头的眼眶里跳跃,可刚才那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却好似一场幻觉。 姜帅不敢放松警惕,剑依旧握在手中,沉声道:“别掉以轻心,这平静来得蹊跷。说不定是下一波危险来临前的蛰伏。”顾映雪微微点头,权杖上的光芒未减,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忧忧却撇了撇嘴:“说不定是被本大爷的威风给镇住了,不敢再撒野!”话虽这么说,它也没再乱动,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四周,耳朵高高竖起,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动静。就在这时,大殿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仿佛是什么机关正在缓缓启动。 “既来之则安之,大家别慌。”姜帅深吸一口气,灵识散开,“刚才触发骷髅头引出这么多状况,说明这里的机关都是一环套一环的,咱们稳住,说不定还能寻到转机。”说着,他率先朝着发出声响的大殿深处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以无畏之姿驱散萦绕在众人心中的恐惧。 顾映雪抿了抿唇,神色也镇定下来,紧跟在姜帅身后,手中权杖亮起更柔和的光,既为照明,也给自己和队友添几分防护。忧忧则跳到姜帅肩头,小声嘟囔:“希望这次别碰上更吓人的玩意儿。”它左顾右盼,小爪子不自觉地抓紧姜帅的衣衫。 三人一兽缓缓靠近声源,那“咔咔”声愈发清晰,待绕过一座巨大的石柱后,他们瞧见一个古老的机关装置出现在眼前。装置由青铜铸就,刻满繁复花纹,中心处有一个凹槽,凹槽周围的符文闪烁着微光,似在传递某种信息。 姜帅上前仔细端详,试图从刚学习的天书符文处,搜寻类似机关破解之法,可思索良久也毫无头绪。顾映雪也凑近,权杖顶端的光芒映照在符文上,她轻声说道:“这些符文与石门上的好像同出一源,或许破解石门的关键就在这里。” 忧忧一听有转机,立马来了精神,从姜帅肩头跃下,小爪子在装置周边扒拉:“让我看看,这么个小东西,还能难得住本大爷?”它左瞅瞅右看看,突然眼睛一亮,伸出小爪子往那凹槽里一按,只听“咔嚓”一声,一道强光从装置中射出,瞬间照亮整个大殿。 强光刺目,众人下意识抬手遮挡。待光芒稍敛,他们惊觉周围环境已然改变,原本空旷的大殿竟多出几条通道,蜿蜒伸向不同方向,每条通道口都闪烁着异样的微光,似在引诱又似在警示。 姜帅眼神凝重,握紧长剑,低声道:“这机关开启得诡异,通道不知通往何处,大家千万小心。”顾映雪微微点头,手中权杖轻挥,数道灵力分身飘向各通道,欲先探探虚实,却如泥牛入海,没了回音。 忧忧挠挠头,一脸苦恼:“这下可好,选哪条都像送死,要不咱扔个石头决定?”姜帅瞪它一眼:“别瞎闹,还得仔细瞧瞧,看有没有线索指向正确道路。”说罢,他靠近一条通道,蹲下身查看地面有无脚印、划痕之类痕迹,顾映雪也在旁凝神观察墙壁符文,试图从这细微处觅得生机,找出那条脱离困境的正途。 此时一个古老的声音在他们心里响起:“年轻人,欢迎光临。莫要惊慌,吾乃此殿之灵。尔等既触动机关,便需接受考验。三条通道,分别通往财富、力量与智慧。抉择在你们,能否全身而退,就看你们能否选对。但要记住,贪心不足蛇吞象,一步错,步步错……”声音渐渐消散,可回响仍在殿内震荡。 姜帅面露沉吟之色,瞥向顾映雪与忧忧,见二者也是一脸凝重。忧忧率先憋不住嚷道:“这可咋整,我都想要啊!”姜帅敲它脑袋一下:“清醒点,先不说真假,就冲这危险重重,稳扎稳打选智慧准没错,有脑子才能活下去。” 顾映雪也轻启朱唇:“我附议,这神秘声音特意警示,必暗藏玄机,莽撞不得。”姜帅点头,当机立断就往“智慧”通道走去,刚一举步,忽觉不对,那条才是“智慧”通道? 三条通道虽各有不同,但也没有标识名字,闪烁着一样的微光。这下二人一兽犯了难,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姜帅紧握着剑,脑子回荡着此殿灵的声音,并自语道:“财富,力量,智慧,财富大多指向钱财、宝物。力量大多指向自身能力,能助人披荆斩棘。智慧,智者见智,仁者见仁,聪明人并不一定有大智慧。”那智慧的定义就是在困境中洞察真相、抉择正途的沉稳,是不被表象迷惑、直击本质的锐利。姜帅心想,此刻这三条通道,财富之路或许满是金银珠宝,却可能暗藏夺命陷阱;力量之道也许能让体魄瞬间变强,却不知后续要付出什么代价;唯有智慧之径,需凭借心智识破机关,可它究竟是哪一条? 顾映雪也在一旁陷入沉思,手中权杖的光芒映照着她白皙的面庞,她轻声开口:“我觉得智慧不该只是聪慧头脑,还应有看透人心、预判风险之力。这通道选择怕不只是考知识,更是考心性。” 忧忧听得似懂非懂,小爪子挠挠头:“哎呀,不管啥智慧,选对路就行!要不我们挨个走一遍,大不了再退回来。” 咋闻选对路,姜帅心中一根弦像是被触碰,智者会做选择吗?真正智者是创造,在混沌未知之时,凭借对细微之处的观察、过往经验的累积以及大胆假设的勇气,去开辟一条新路,而非局限于既定选项。姜帅重新审视三条通道,目光再次扫向地面、墙壁、洞顶,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顾映雪心领神会,也一同仔细查探。只见左边通道的洞顶偶尔有微弱磷光闪烁,右边的墙壁符文仿若有生命律动,而中间通道的地面尘埃浮动,似有气流暗涌。忧忧也不敢添乱,瞪大眼睛瞧着。 姜帅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通道地面。发现石板上刻着一些几近磨灭的纹路,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星辰的轮廓。“这些纹路或许是前人留下的警示或提示,我们顺着它,说不定能真正掌控局势,而非被动受困。”说罢,他起身,目光坚定地沿着纹路指引方向前行,顾映雪和忧忧见状,也赶忙跟上。 他们沿着石板上的星辰纹路一步步深入通道,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众人轻微的脚步声。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之上闪烁着与星辰纹路相似的光芒,似是一道屏障,拦住了去路。 姜帅抬手,用剑轻轻触碰光幕,剑身刚一触及,便有一阵强烈的光芒波动开来,似是在发出警告。顾映雪见状,将手中权杖立于身前,一道柔和的灵力缓缓注入光幕,试图探寻光幕后的虚实。 忧忧则在一旁上蹿下跳,嘴里嘟囔着:“这什么破东西,耽误本大爷拿宝贝!”它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现光幕底部有一处光芒稍弱,像是个破绽。“嘿,这儿好像能过去!”说着,它短小的身子灵活一蹿,竟直直地朝着那处冲了过去。 “忧忧,别莽撞!”姜帅惊呼出声,欲伸手阻拦,却已然来不及。只见忧忧一头扎进光幕,瞬间没了踪影,姜帅和顾映雪对视一眼,心下一紧,咬咬牙,也一同踏入光幕之中。 二人刚一踏入光幕,心里便响起殿灵声音:“恭喜各位,已通过第一关。”姜帅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缓,长舒一口气,环顾四周,发现所处之地已全然换了景象。眼前是一座开阔的庭院,四周栽满奇异花草,馥郁芬芳中暗藏丝丝缕缕陌生又神秘的气息。 顾映雪收了权杖的灵力,惊喜之余仍保有警惕:“看来这纹路确实是指引,只是不知后面还有几关等着。”话音未落,庭院中央的土地突然隆起,一座石制棋盘缓缓升起,棋盘上空荡荡的,并无棋子,可周边石柱却刻满晦涩棋谱。 姜帅走近端详,还未开口,殿灵声音再度响起:“第二关,破棋局。于时限内落子对弈,胜者前行,败者……便留下。”这轻飘飘的话语,让空气瞬间凝重起来,姜帅和顾映雪虽对棋艺并非一窍不通,可这凭空冒出、规则不明的棋局,依旧让他们感到棘手无比。 姜帅忙追问:“可有规则?” 殿灵沉默片刻,才悠悠回应:“规则自在心间,顺势而为,落子无悔。棋盘为天地,棋子作浮生,每一步皆映照着你们的心境与智谋。切莫被表象束缚,于混沌中寻秩序,限时一炷香。”话语刚落,一旁石柱顶端倏地燃起一支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 姜帅望向顾映雪,神色凝重:“这规则含糊,看来只能边下边摸索了。”顾映雪点头,目光紧锁棋盘,率先伸出手,一道灵力自指尖溢出,幻化成一枚莹白棋子,落于棋盘一角。伴随着棋子触盘,周围气流竟微微震荡,棋盘上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姜帅不敢怠慢,屏气凝神,思索片刻后,手中也聚起灵力,化作黑子,朝着顾映雪棋子的对角方位落下,试图制衡。刹那间,棋盘光芒大盛,似是认可了这开局之弈。 姜帅边下边思索,二人对弈,谁输谁赢都得留下一人,可他们偏不能留下任何一个人。他抬眼望向顾映雪,而此时顾映雪也正抬眸望来,四目相对,默契在无声中流转。姜帅微微颔首,顾映雪心领神会,他们已然打定主意,不能按这棋局的“常规”套路来。既然规则晦涩,倒不如主动出击,改写规则。 姜帅手中黑子悬而未落,他运转灵力,猛地朝棋盘中央砸去。这一子并非遵循寻常棋路,而是带着破局的锐意,黑子触盘瞬间,棋盘发出一阵嗡鸣,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叛逆”激怒,光芒乱颤。 顾映雪紧接着出手,她抛出的白子没有落在黑子周边制衡,反倒沿着棋盘边缘,勾勒出一道奇异弧线,与姜帅的黑子遥相呼应。刹那间,棋盘上原本隐匿的纹路被激活,光芒交织纵横,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就在一炷香即将燃尽之时,棋盘轰然炸裂,化作无数细碎光芒飘散。殿灵的声音带着几分讶异响起:“倒是有些胆魄,竟不惜以身试险破我棋局,罢了,也算你们过关。” “好了,过关了,害得本大爷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黑绒绒的忧忧在姜帅肩膀打着滚。姜帅习惯性抚摸忧忧光滑绒毛,心里觉得,性情大变后的忧忧又有一丝当初一样的可爱。 姜帅轻笑着弹了弹忧忧小脑袋:“你这冒失鬼,刚冲过光幕时,可把我俩吓坏了。”忧忧蹭了蹭姜帅脸颊,嘟囔道:“我这不是福大命大嘛,再说了,我也相信你们肯定能跟上来。” 顾映雪看着他俩打趣,脸上也泛起笑意,不过很快就正色道:“这接连两关过下来,后面恐怕只会更难。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也不知下一关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考验。” 姜帅把忧忧从肩头抱下来,稳稳放在地上,眼神重新锐利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咱们三个一条心,没什么难关跨不过去。”话虽如此,他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率先朝着庭院深处走去,顾映雪和忧忧紧跟其后。 穿过一道拱门,一个练武厅出现在眼前。厅内极为宽敞,四壁皆是厚重的黑石,上面刻满了各式武功招式,隐隐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厅中央,矗立着一排形态各异的人偶,有的手持利刃,有的背负长弓,冰冷的眼眸仿若下一刻就能活过来。 姜帅上前两步,警惕打量着人偶,还未等有所动作,殿灵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在脑海响起:“第三关,实战试炼。制服眼前人偶,时限内未能取胜,便要承受这练武厅的惩治。”随着话音,练武厅四角燃起幽蓝火焰,丝丝寒意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顾映雪皱起眉头,手中权杖轻敲地面:“这些人偶看起来不好对付,似乎各自擅长不同功法,咱们不能盲目强攻。”忧忧躲在姜帅身后,探出个小脑袋附和:“就是就是,万一它们突然动起来,咬我一口可咋整。” 姜帅略一思忖,说道:“先试探一下,看看它们的行动规律,咱们再分工配合。”说罢,他轻轻抽出佩剑,用剑尖挑向最近一人偶的手臂,刹那间,“嗡”的一声,人偶竟真的瞬间被激活,挥着手臂朝姜帅砍来。 姜帅早有防备,身形一晃,侧身避开人偶这凌厉一击。人偶一击落空,动作不停,抬腿横扫,带起一股劲风。姜帅脚下步伐灵动,接连后退,手中剑却没闲着,时不时刺出人偶的攻击缝隙,试图摸清它的出招节奏。 “嘿,看这边!”忧忧从角落里蹿出来,冲人偶张牙舞爪,还捡起地上一块碎石砸过去。碎石砸中人偶脑袋,“当”的一声弹开,虽没造成伤害,却成功吸引了人偶的注意力,让它改变方向,朝忧忧冲去。 “就是现在!”姜帅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瞅准人偶膝盖后方的一处关节,猛地挥剑砍去。伴随着“咔嚓”一声,人偶膝盖处火星四溅,步伐瞬间凌乱,攻势也缓了下来。 这些人偶的材质看上去十分特殊。表面像是某种坚硬的金属,在练武厅微光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隐隐能看到金属纹理下似乎还有些复杂的符文流转。 这种金属质地极为坚硬,姜帅的剑砍上去,只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人偶的肢体上仅仅出现了一道白痕,连一点凹陷都没有留下。而且人偶的关节处灵活自如,应该是内部有着精巧的机关构造,才让它们能够像真人一样做出各种攻击和防御动作。这让姜帅他们意识到,想要凭借单纯的武力破坏人偶,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必须得找到人偶的关键弱点,或者是破解控制它们的符文之力。所以姜帅果断出击,专攻关节处。 顾映雪也没闲着,她一声娇嗔:“木灵之力!”刹那间,权杖顶端光芒大盛,莹莹绿光如丝缕般涌出,飞速缠上那人偶。眨眼间,人偶的金属肢体上竟钻出了嫩绿的藤蔓,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人偶的身躯蜿蜒攀爬,越缠越紧。它们从关节处拼命挤入,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似是要将人偶内部精密的机关绞碎。 受到藤蔓牵制,人偶的动作愈发迟缓,原本挥舞有力的双臂,此刻只能艰难地晃动。姜帅乘胜追击,身形跃至半空,手中长剑裹挟着凛冽剑气,精准地劈向人偶脖颈处。“铛”的一声,金属脖颈上出现了一道深深裂痕,人偶周身光芒忽明忽暗,摇摇欲坠。 忧忧兴奋得在一旁蹦跳:“再加把劲,就能把这家伙打倒啦!”一边叫嚷,一边还不忘随爪丢出几块小石头,干扰人偶最后的挣扎。姜帅无奈,此时的忧忧就如同顽皮的小孩,它只想着玩得开心就行,完全不认真帮忙。 姜帅虽无奈,嘴角却也噙着丝笑意,当下不再分心,集中精力应对人偶。他将灵力源源不断注入佩剑,剑身光芒流转,原本的浅白剑刃蒙上一层湛蓝光辉,狠狠朝着人偶胸口的核心符文部位刺去。 “咔嚓”一声,伴随着符文光芒的熄灭,人偶僵在了原地,重重摔倒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还没等三人松口气,剩余的人偶像是被触发了某种连锁机制,同时动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围拢过来,将他们困在中央。 顾映雪眉头微蹙,暗暗叫苦:“这可麻烦了,一个就这么难对付,一群还不得把我们拆了。”忧忧也收起了嬉闹模样,躲到姜帅身后,小声嘟囔:“早知道不多嘴了。”姜帅却眼神坚毅,把剑一横,低声道:“别慌,刚打倒一个,多少摸到了些窍门,继续按之前的分工来!” 第55章 幽灵仙殿 二人一兽被众人偶团团围住攻击,顿感险象环生。姜帅剑眉紧蹙,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千钧之力,竭力抵挡人偶们潮水般涌来的攻势。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中,他瞅准时机,侧身一闪,避开人偶正面强攻,反手一剑刺向身后偷袭之人偶关节,“咔嚓”一声,使其行动受阻。 顾映雪面色凝重,手中权杖频繁挥动,一道道木灵之力化作坚韧藤蔓,在空中肆意飞舞,缠绕住人偶的四肢,减缓它们速度。可人偶数量太多,刚挣脱一批,又有新的补上,她额头上汗珠密布,灵力消耗巨大,却咬牙坚持。 忧忧那小猫似的个体,灵活地在人偶中跳跃穿梭,时不时伸出小爪子,在人偶关键的关节缝隙处又抓又挠。别看它身形小,动作却十分刁钻,专挑那些能让人偶行动卡顿的部位下手,偶尔还抽空冲人偶扮个鬼脸,引得部分人偶分心,去追逐它那灵活的小黑影。 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忧忧的体力也在飞速消耗,动作渐渐没了起初的轻快,有次差点被人偶一把攥住。姜帅余光瞥见,心急如焚,猛地发力震退身前几个人偶,高声喊道:“忧忧,回来!别逞强!”忧忧听到呼喊,奋力一跃,落回姜帅肩头,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周围人偶攻势愈发猛烈,包围圈越缩越小,姜帅深知这般硬抗下去不是办法,眼神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破局之策,冲着顾映雪喊道:“映雪,集中灵力,攻它们脚下!” 顾映雪闻声即时改变攻击方式,娇嗔道:“水灵之力!”刹那间,她权杖上的光芒由温润翠绿转为清冽湛蓝,磅礴的灵力自权杖顶端奔涌而出,化作潺潺水流,朝着人偶脚下奔泻而去。水流先是在地面蔓延开来,迅速积成一片浅浅水洼,而后水位急剧攀升,形成湍急漩涡,大力冲击着人偶的双脚。 人偶本就沉重,被这强力水流一冲,脚下根基不稳,纷纷摇晃起来。有的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有的虽勉强维持站姿,行动也变得迟缓又笨拙,攻击节奏彻底大乱。 姜帅见机不可失,提剑飞身而起,周身剑气纵横。他在空中辗转腾挪,手中长剑精准刺向人偶各处要害,“咔嚓”声接连响起,伴随着人偶身上符文光芒的熄灭,一个又一个人偶失去行动力,瘫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恭喜二位过关。”殿灵声音在心间响起。 姜帅长舒一口气,收剑入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顾映雪也停下输送灵力,手中权杖光芒渐弱,她双腿一软,差点没站住,姜帅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她。 “可算过了这关,差点把老底都拼光了。”姜帅心有余悸地说道。忧忧在他肩头附和:“就是就是,这些铁疙瘩也太难缠了。” 还没等他们歇多久,四周光芒闪烁,练武厅的场景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蜿蜒向上的阶梯。阶梯两旁竖着古朴的石柱,柱上时不时有神秘光影浮动。殿灵的声音再度响起:“前几关不过是小试牛刀,这第四关,才是真正考验心智与勇气的幻梦之梯,踏上去,莫要回头。” 姜帅和顾映雪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警惕与好奇。他们不知道这幻梦之梯会带来怎样的挑战,但既然已到这一步,没理由退缩,修炼就应勇往直前,不得真相永不罢休。 姜帅轻拉扶顾映雪的玉手,一步一步踏上阶梯。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笼罩而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忧忧兴奋地人立在姜帅肩头,小爪子挽着姜帅脖子:“我好像感觉到了宝贝的气息,就在楼梯上面。” 姜帅听闻,脚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手上不自觉握紧了顾映雪的手,轻声道:“这关既然是考验心智勇气,肯定暗藏玄机,贸然行动容易着了道。”顾映雪微微颔首,并未察觉到手与姜帅的手紧握在了一起,另一手中权杖悄然聚起一层柔和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继续拾级而上,忽然,姜帅眼前画面大变,熟悉的姜族部落房子,熟悉的部落牛羊味道,熟悉的部落族人闲聊声音,而挡在眼前的,是他朝思暮想的脸孔,他惊呼一声:“阿姐,怎么是你?” “阿弟,我正到处找你呢,回去吃饭。”姜萱儿娇俏美丽的脸庞上写满温柔。 “阿姐,……”姜帅飞扑上去,一把紧紧抱住姜萱儿,熟悉的温暖触感,还有记忆里那股淡淡的花香,瞬间将他包裹。一时间,过关的紧张、前路的未知,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可就在拥抱的刹那,姜帅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姜萱儿的手臂,那肌肤的温度竟有些冰冷,不似活人该有的温热。 姜帅身体猛地一僵,脑海中瞬间闪过殿灵“考验心智”的提醒。他缓缓松开怀抱,凝视着眼前的“阿姐”,只见对方眼中虽笑意盈盈,但仔细看去,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姜帅强忍着心中酸涩,低声问道:“阿姐,咱们家的牛棚在哪儿?” 姜萱儿愣了一下,随后指向一个错误的方向,脸上的笑容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姜帅彻底明白过来,这只是幻梦之梯制造的假象,他咬咬牙,往后退了一步,抽出佩剑,横在身前:“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别再冒充我阿姐!” 话音刚落,“姜萱儿”的面容瞬间扭曲,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周围的部落幻景也开始剧烈摇晃,像是即将崩塌的泡影。 随着所有景像消失,姜帅发现自己身处一密室中,殿灵声音在心间响起:“恭喜小友过关,这是最后一关,灵力契合度测试,如果通过,小友,你将是我的新主人。” “哦!前辈,我的朋友呢?”姜帅第一时间没有看顾映雪与忧忧,并没理会殿灵的话语,而是立马询问一人一兽的去处。 殿灵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莫急,他们也在各自的考验空间,只要通过这最后一关,自会相聚。这灵力契合度测试,关乎你与我这处机缘的缘分,还望小友全心应对。” 姜帅眉头紧皱,满心担忧,但也清楚当下形势由不得他任性,只能暂且按下对顾映雪和忧忧的牵挂,握紧拳头,朗声道:“好,前辈快说说规则,要怎么做这测试?” “很简单,此间密室有一灵柱,你只需将手掌放上,释放自身灵力,灵柱自会评判你与我灵力的契合程度,达标即可。”殿灵不紧不慢地介绍着。姜帅抬眼望去,果然瞧见密室中央矗立着一根散发着微光的石柱,当下不再迟疑,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灵柱古老符文密布,一股沧桑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帅站定在灵柱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稍显浮躁的心境,缓缓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灵柱之上。 刹那间,灵柱像是被唤醒一般,光芒大炽,符文流转速度陡然加快,姜帅只觉一股磅礴之力顺着掌心直往体内钻,与他自身的灵力相互试探、碰撞。他咬紧牙关,集中精力引导着自家灵力去迎合、交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打湿了脚下一小片地面。 起初,两种灵力像是冤家对头,彼此抗拒,姜帅体内气息紊乱,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揉搓。可他生性执拗,硬是死死撑住,当他调动出一丝丹田海上空的鸿蒙阳气时,那阳气仿若破晓曙光,带着蓬勃又炽热的生机,甫一出现,便冲散了不少灵力碰撞产生的滞塞感。原本紊乱冲突的两股灵力,像是遇到了居中调和的灵物,渐渐收起锋芒,不再一味抗拒。 灵柱光芒愈发柔和,古老符文仿若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如灵动的光带般缓缓朝着姜帅的掌心游移过来。它们丝丝缕缕地嵌入他的肌肤,仿佛轻柔的微风拂过,没有带来丝毫痛楚,反而似山间清泉流淌,带来丝丝凉意,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全身,疲惫不堪的身躯瞬间得到了安抚,那因灵力碰撞而紊乱的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 姜帅感受到这股舒适,心中一喜,赶忙集中精力引导自身灵力。他的灵力宛如一条奔腾的金色河流,在经脉中汹涌流淌,逐渐将灵柱的灵力融合其中。随着融合的深入,灵力中那原本微弱的混沌本源之力好似得到了滋养,如同一株破土而出的幼苗,开始茁壮成长,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悄然孕育。 与此同时,姜帅淡金色的灵力色泽也随之加深了一丝,宛如被阳光照耀的黄金,愈发璀璨夺目。那光芒从他的掌心溢出,照亮了整个密室,与灵柱的光芒相互辉映,交织出一幅绚丽而神秘的画卷。姜帅紧闭双眼,沉浸在这奇妙的融合之中,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不断地提升和蜕变,丹田海在不断扩大,围着正中鸿蒙阳气金丹不转旋转。 最终,当灵柱上所有光华被姜帅吸收,符文暗淡,殿灵的声音在心间响起:“恭喜你,通关。你将可以作为本殿新的殿主。”姜帅缓缓收回手掌,只觉浑身灵力充沛,四肢百骸都透着畅快。他还没来得及欣喜,便急切问道:“前辈,我的朋友呢?他们是否也通过考验了?” “莫慌,小友。”殿灵轻笑一声,“你就差最后一步,就成为殿主了,殿主的朋友能在殿中出事?他们虽没通过考验,但借你的光,也会得到不同造化。放心。” 姜帅闻言,心中稍安,忙问道:“前辈,不知我的朋友会得到何种造化?” 殿灵缓缓说道:“那女子本就天赋异禀,虽未通过考验,但在考验中对自身灵力的掌控有了新的感悟,日后修炼必能事半功倍。而那小兽,血脉中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力量,此次机缘巧合之下被激发出来,对它的成长大有裨益。” 姜帅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如此甚好,多谢前辈。还望前辈告知,成为殿主的最后一步是什么?” 殿灵道:“小友随我来。”说话间,姜帅眼前景像再变换。 一间朴实无华的房间,四周都是符文密布的墙壁,墙壁材质不知何物,似是一种深海玄石,碧蓝如海,在符文的影映衬下,不时散发着微光。 正中央立着一张拱台,一巨大龙首雕刻盘据其上,龙首雕刻栩栩如生,双眸怒睁,似要择人而噬,每一片龙鳞都雕琢得细致入微,在微光闪烁下竟泛出金属般的冷冽光泽。龙口大张,从中吐出一颗足球大小的圆珠,圆珠晶莹剔透,内部有丝丝缕缕的灵力光芒如星云般缓缓旋转,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姜帅站在拱台前,刚刚完成灵力契合的他,气息还有些不稳。目光触及这龙首与圆珠,不禁心生震撼,下意识凝目细看。 但觉天地置换,姜帅一下被拉进一个洪荒世界。 四周混沌未开,雾霭沉沉,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姜帅双脚刚落地,便觉一股沉重压力当头砸来,差点将他压趴在满是砂砾的地上。他忙运转灵力稳住身形,抬眼四望,目之所及尽是荒芜,远处火山喷发,炽热的岩浆滚滚流淌,仿若蜿蜒的火蛇,所到之处一切皆被焚毁。 就在此时,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自苍穹传来,姜帅仰头望去,只见一条遮天蔽日的巨龙盘旋于火云之中,周身鳞片金芒闪耀, 每一片鳞片都好似精心锻造的黄金甲胄,在熊熊火云的映照下,光芒刺目得让人难以直视。它的龙须肆意飘动,宛如灵动的金色丝线,在风中猎猎作响。龙爪探出云间,尖锐且有力,仿若能轻易撕裂这混沌天地,龙爪抓握之间,似有电弧跳跃,噼里啪啦作响。 巨龙俯瞰着姜帅,眼眸犹如深邃的熔金之池,透着无尽威严,它再度开口,声浪滚滚,震得姜帅耳中嗡鸣:“渺小的人类,既然来了这洪荒境,便莫想轻易离去。要么展现足以匹配的实力,要么乖乖受罚,沦为这荒芜之地的养分!” 姜帅心中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退缩毫无用处,他暗暗握紧拳头,体内灵力急速流转,同时暗自思付:“我只是看了一眼龙珠,就被带入这洪荒世界,应是灵魂被带入龙珠残留的回忆中,那应当以灵魂之力破之。” 灵魂之力,在往常与师姐交谈中,曾听闻其详细解说,灵识就是灵魂之力的初形,来自识海,开辟出识海一般要金丹后期以上,当丹田金丹将要化形时,主要就是靠不断滋养灵识,拓展识海边界,让灵魂之力愈发雄浑。姜帅如今不过是化海初期,与金丹期相差一大境界,要调动灵魂之力本就艰难,稍有不慎,还可能损伤识海根基,留下难以修复的隐患。 但是,此刻已容不得他瞻前顾后。姜帅狠狠咬了咬牙,当机立断,屏气凝神,缓缓将心神沉入识海。并未开辟识海之中,一片雾霭茫茫,灵识如同一盏微弱的烛火,在狂风肆虐的混沌中摇摇欲坠。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团灵识,试着引导它释放力量,每一丝触动,都好似在薄冰上行走,危险万分。 随着姜帅的牵引,灵识开始有了异动,一丝缕若有若无的灵魂之力被缓缓抽离出来。刹那间,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可他硬是强忍着,驱使那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灵魂之力,朝着空中巨龙猛地轰去。这一击看似绵软无力,却裹挟着姜帅破釜沉舟的决心,灵魂之力化作一道虚幻的光影,直直冲向巨龙。 巨龙似乎察觉到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原本轻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旋即龙尾一甩,带起呼啸的狂风,试图将那道虚幻光影吹散。然而,姜帅的灵魂之力饱含着无畏的意志,竟穿透狂风,直直撞上了巨龙的身躯。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巨龙周身金芒剧烈颤动,像是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冲击。姜帅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灵魂之力过度抽取让他的识海近乎枯竭,此刻他全凭一股执念强撑着。而巨龙稳住身形后,竟收起几分威压,重新审视起下方这个小小的人类,它瓮声瓮气地说道:“有点意思,小小化海初期,竟敢这般拼命,倒是令吾刮目相看。”说罢,龙头轻摆,周围的洪荒景象竟渐渐褪去,姜帅的意识也随之晃晃悠悠,被拉扯回那间符文密布的屋子。 混混沌沌的姜帅心间响起书灵声音:“小友,你得到了镇殿龙魂的认可,已是幽灵仙殿的新主人,但要完全掌控幽灵仙殿,还得完全炼化,那么你的灵魂力量必须强大到镇压龙魂,让其完全臣服。” 姜帅强撑着清明,在心底回应道:“前辈,我明白,只是方才抽取灵魂之力,已让我识海受损,现下脑袋还昏昏沉沉,不知要如何修复,又该怎么提升灵魂力量?” 书灵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你所处的这密室中,龙首吐出的圆珠,名为育魂珠,蕴含着海量能滋养灵魂的灵韵。你不妨先将双手放上,汲取其中灵韵修补识海,待恢复之后,再寻机会磨砺灵魂之力。至于提升之法,往后在这幽灵仙殿,你会接触诸多古老典籍与神秘试炼场,都能助你壮大灵魂。” 姜帅听闻,拖着疲惫身躯挪向育魂珠。靠近时,那圆珠的温润之力仿若无形的手,轻轻拉扯着他,他缓缓伸出双手,甫一触碰,一股清凉又磅礴的能量便顺着掌心涌入四肢百骸,朝着干涸枯竭的识海奔涌而去。 未几,姜帅只觉灵识敏锐不少,原本混沌模糊的识海仿若被一场春雨润泽,变得清明开阔起来。之前因过度抽取灵魂之力造成的疲惫与痛感,正随着育魂珠源源不断的灵韵滋养逐渐消散。他能清晰感知到周围符文之力的细微波动,那些符文似在轻声低语,诉说着幽灵仙殿尘封已久的过往。 姜帅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抹精芒,双手从育魂珠上移开。此时再看这密室,墙壁上的符文仿若活物,闪烁着幽蓝光芒,与龙首雕刻相互呼应,更添几分神秘。他心中知晓,自己虽获龙魂认可,成为幽灵仙殿新主,但前路漫漫,要完全炼化仙殿、掌控龙魂,在这辽阔修真界闯出自自己一片天地,真正踏巅峰,寻回姜族秘境,找到心心念念的阿姐,绝非易事。但是,为了阿姐,为了姜族,他定要在这修真界掀起波澜,让所有人都知晓他的名字。那么,眼前幽灵仙殿就是他的最好助力,自己得更快强大起来,内心中那种逼迫感让他更加坚定,目标更加明确。 殿灵的声音又再传来:“小友,你已经是新殿主,在你下方,有一小灵珠,找到后以精血认主,你就可以初步掌控幽灵仙殿。” 姜帅收起思绪,低头查看,在精美拱台下方不起眼的凹处,一颗圆润的黑溜溜珠子静静地躺着,若不细看,基本上瞅不见它,就算看到,那黑溜溜的样子,也提不起别人的兴趣。姜帅把它抓在手中,入手温润,除此并无异样,他犹豫了一下,就这普通珠子,就可以初步掌控幽灵仙殿?但是很快打消了猜疑,试试不就知道了。 姜帅不再迟疑,运转灵力,逼出一滴精血,轻轻滴落在黑溜溜的灵珠之上。精血甫一触及灵珠,瞬间化作丝丝红线,沿着灵珠表面蜿蜒游走,眨眼间便没入其中。刹那间,灵珠光芒大绽,原本暗沉的色泽被璀璨光芒驱散,耀目的光线在密室中纵横交错,映照得满室生辉。 姜帅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掌心直冲进识海,脑海里轰然炸响,海量信息如汹涌潮水般奔涌而来。有幽灵仙殿的基本布局,从暗藏灵草的药圃,到藏着上古功法的藏书阁;还有仙殿禁制操控之法,开启、关闭、变换的法门逐一在他心间明晰。他还清楚的看见忧忧与顾映雪,正在另一个秘室中安然无损,探讨着寻找他的计划。与此同时,他与仙殿间似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羁绊,能隐隐感知到整座宫殿的气息,仿若仙殿成为了他身躯的延伸。 待光芒散尽,姜帅手里的灵珠已然消失不见,他心下一惊,赶忙凝神静气,意识仿若一缕轻烟,缓缓飘回识海。此刻映入眼帘的识海,说是识海都有些勉强,它仿若鸿蒙未开时的混沌,浓稠而又迷蒙,没有一丝清明的迹象。正常情况下,未经过特殊修炼的人,连一丝意识都难以探入这片混沌,若不是之前被仙殿考验逼迫,激发出身体潜能,姜帅恐怕也和旁人一样,被这识海拒之门外。就如同那神秘莫测的混沌天书,一直隐匿在识海之中,姜帅多次内视周身,都寻不到它的半点踪迹。 如今,姜帅的识海之中,仅有一团由灵力与少许灵魂力量勉强融合而成的灵识之力,宛如黑夜里的一点微光,在无尽混沌中孤独闪烁。而那颗消失的黑色灵珠,此刻正在灵识下方静静悬浮,仿若一个不知疲倦的工匠,一点点吞噬着周围混沌雾气,每吸入一丝雾气,它便从核心处分泌出一缕精纯至极的灵魂之力,如同细密的春雨,悄无声息地融入灵识之中。这一过程虽说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但日积月累,滴水穿石,假以时日,必能让姜帅的灵魂力量茁壮成长,为他掌控幽灵仙殿乃至踏足更广阔天地,筑牢根基。 姜帅看到此境,内心暗自窃喜,悄然退出识海,他正欲找殿灵,心间就响起了殿灵的声音。 第56 认主?? “少主,你要寻我”。 突兀的称呼让姜帅不太适应:“前辈,何以这样称呼?” “少主,莫要惊讶。”那声音温和且恭敬,在姜帅识海之中悠悠回荡,“自您以精血认主灵珠,掌控了这幽灵仙殿,我身为仙殿器灵,自当奉您为主。您如今虽境界尚浅,可潜力非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我愿鞍前马后,助您成长。” 姜帅这才恍然,他定了定神,说道:“既如此,前辈往后直呼我名即可,不必太过拘礼。不知前辈能否为我讲讲这仙殿的来历,还有这幽灵仙殿更多隐秘之事?” 器灵微微迟疑,似乎在斟酌言辞,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传说,在那鸿蒙初辟、天地初分的洪荒时代,诸般生灵于混沌中争渡,欲求长生,追寻超凡入圣之机。 有一神秘大能,身负绝世神通,尤擅操控灵魂之力,于机缘巧合之下,得一蕴含着无尽洪荒本源之力的龙珠。龙珠现世,风云变色,天地灵气仿若百川归海,疯狂朝其涌来。这大能深知龙珠之威,为了将其力量彻底掌控,同时也为了给他子嗣后留下一处修行的圣地,遂耗费无尽心力,以龙珠为核心,佐以诸多珍稀的洪荒材料,如那来自深海绝境的玄石、深空中的天外玄石,更请来一位精通符文锻造的挚友,历经千年,方才打造出一座神秘仙殿——幽灵仙殿。 那位挚友运用符文之力,赋予仙殿神奇特性,使其能自如穿行于虚空,隐匿于虚无,仿若游离三界之外。仙殿建成,大能施展通天彻地之法,拘来一条洪荒巨龙之魂,镇于殿中。此龙魂凶悍无比,却也蕴含着雄浑纯粹的灵魂之力,经大能驯化后,成为守护仙殿的主要一员。又将自身对灵魂之力的感悟、修炼之法,封印于殿内各处古籍、试炼场之中,以待他的子嗣开启传承。 随着时光流转,岁月更迭,大能还未来得及把此仙殿留存给子嗣,在一次深空探险中遭遇未知凶险,力战不敌,最终身归混沌。幽灵仙殿隐匿世间,自动飘浮于虚无中,历经漫长岁月,无意间在此处停留万年,曾有无数强者误闯探寻其奥秘,却大多铩羽而归。 而在大能化身混沌弥留之际,以非常手段聚魂孕育出我,赋予我守护之责与引导后继者的使命。我从仙殿残碎灵魂印记中,一点点拼凑出以上仙殿来历,如今殿中的大龙灵魂,其记忆与残留气息,恰好可以更好地作为佐证。而要成为此殿主人,必须能与神秘大能留存血脉力量同源,方能掌控仙殿,如今你既能走到这一步,祖辈必与当初大能有关,定是他的子嗣后代。希望往后定当善用这些资源,快速提升实力,重震仙殿一脉威名。” 姜帅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不禁仔细回想家族过往,可记忆中那有多少家族方面的认知,他连父母一辈都不知道是谁。只能回去姜族,问问阿姐与族老们。他面露疑惑,向器灵问道:“前辈,我实在不知家族与这大能有何渊源,家中长辈也从未提及此事,话说已经过去久远,也无从考究。” “主人不用担忧,血脉一事不会有错,然而岁月沧桑,诸多往事如烟飘散,您不知晓也情有可原。虽眼下线索寥寥,但既已有这冥冥中的联系,真相迟早会到来,眼下主人以增进修为为重,当那天登临巅峰时,自会水落石出。”殿灵的声音在心间轻柔响起,那历经万年的苍老声音中满怀期待。 姜帅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感激:“多谢殿灵前辈开导,晚辈明白,当下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不过,当下先看看我那两位朋友。” “好的。那我就带主人前去。”殿灵的声音响起。姜帅感觉一阵空间挪移,眼前一花间,已出现在顾映雪、忧忧面前。 姜帅定睛一看,顾映雪和忧忧正在热烈讨论着寻找自己的计划,咋觉一个熟悉气息出现在秘室中,齐齐抬眸望去,看到他突然现身,眼中瞬间闪过惊喜。 顾映雪急切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道:“姜帅,你可算回来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担心坏了!” 忧忧盯着大眼睛瞅着他:“小子,一个人跑去风流了,你看把小娘子惹急眼了。”那毛绒绒的小黑脑袋,抬得老高。 “忧忧,你大嘴巴又在胡说八道?”顾映雪美若天仙的脸庞涌起两片红霞,美目圆睁,盯了地上忧忧一眼,嗔怪道。 姜帅也被忧忧说得只能堆起憨憨的笑,手挠挠头,无处安放。 “别理它这大嘴巴子,我们在阶梯处沉浸于虚幻,当我醒来时,就只看到忧忧,当时真把我们急死了。” 顾映雪微微咬着下唇,眼中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重,“刚才正在商讨如何离开这间秘室出去找你,还没有研究出结果,你就出现了,是不是与我们一样,在那虚幻里迷失方向、探索无果?我尝试运转灵力冲击四周墙壁,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动静;忧忧也用它的符文查看,同样找不出破绽。我们都怕你遭遇不测,幸好,你平安回来了。”说罢,她轻轻拍了拍胸口,似在安抚自己慌乱的心。 姜帅心中满是感动,看着顾映雪和忧忧,一脸坚定地说道:“让你们担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而且,我此番经历大有收获。” 于是,拉着顾映雪在一旁坐下,将分开后的种种,从初见龙珠、陷入洪荒记忆,到与龙魂对峙、掌控仙殿,一一道来。顾映雪和忧忧听得入神,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小子,咱们这就是幽灵仙殿?你那不靠谱的祖宗留下来的?”忧忧咧着嘴,有点欠揍的模样道。 “忧忧,不能没礼貌。”姜帅眉头微皱,轻声呵斥。 顾映雪也附和道:“就是,忧忧,你再这样乱说话,小心我以后不给你好吃的灵肉。”她微微扬起下巴,做出一副威胁的样子。 忧忧见势不妙,赶忙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我这不是好奇嘛,随口一问。这地方我感觉到很多宝贝,咱们去捞一把。” 姜帅无奈的眼神盯着忧忧:“我现在就是幽灵仙殿新主人,你说这里的宝贝难道会是什么人的呢?” 忧忧听闻,大眼睛幽光闪耀,兴奋地跳了起来:“那都是咱们的了!”它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爪子不停地在空中挥舞,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珍宝堆积如山。 姜帅重重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与期待:“都是咱们的。”他扫视着四周,尽管此刻密室阴森,但想到即将开启的寻宝之旅,心中涌起一股热意。既已掌控仙殿,这些藏在暗处的宝物、古籍、神秘力量,都将为他所用,成为他提升实力、探秘世界的助力。 顾映雪在一旁看着他俩,不禁捂嘴轻笑:“瞧你们俩,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这仙殿神秘莫测,说不定有什么暗藏的危险。” 此时殿灵声音姜帅心间响起:“少主,你可叫这位姑娘不用多虑,你通过感知灵珠,也控制部分殿内通道机关。” 姜帅听闻,满脸含笑的说道:“映雪多虑了,仙殿已经认我为主,现在我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控它,但是基本的功能还是可以控制的,比如,带你们去转转仙殿。”姜帅说完,心念一动间,识海灵珠就感应到了他的想法,秘室自动开启了一扇门。他虽不能像殿灵一样,能让人在殿内瞬间移动,但是基础出入还是可以做到的,除非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 顾映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话音末完,事实就回答了她的问题,秘室开了一扇门,忧忧、顾映雪也就确信姜帅能掌控幽灵仙殿了。 忧忧在旁蹦蹦跳跳,叫嚷着:“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要看宝贝了!” 姜帅笑着领头走出秘室,通道内幽光闪烁,墙壁上的符文若隐若现,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他们一路前行,姜帅凭借灵珠的感应,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机关,带着伙伴们穿梭在这神秘的幽灵仙殿之中。 “少主,如有需要帮忙,可在呼唤老奴,老奴自会出现。”殿灵声音再次响起。 姜帅点头,在心间多谢过殿灵,带着顾映雪与忧忧来到藏书阁门前。 藏书阁大门紧闭,透着一股古朴又神秘的气息,厚重的门板上刻满了繁复晦涩的符文,似在阻拦着不速之客。姜帅伸手轻抚那些符文,指尖传来微微凉意,灵珠在识海轻轻颤动,好似与门上符文有所呼应。 忧忧在一旁急得直跳脚:“怎么还不进去呀,宝贝肯定都在里头呢!”顾映雪白了它一眼,轻声道:“急什么,没瞧见这些符文透着古怪,姜帅肯定得谨慎行事。” 姜帅闭目凝神,沟通灵珠,尝试解读符文密码。片刻后,他猛地睁眼,双手快速掐诀,打出几道灵力注入符文。只听一阵沉闷声响,像是古老巨兽苏醒时的低吟,藏书阁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气息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灵力扑面而来。多少岁月被尘封,多少知识被埋尘。此刻都在大门打开一刻重见天日。 姜帅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只见藏书阁内,并没有书架,只有无数闪烁着微光,符文隐现的光圈,光圈在空中悬浮着,层层叠叠。细看光圈内,一块块精美玉简静卧其中,显然暗藏玄机。 姜帅抬步靠近,好奇又谨慎地端详着那些光圈。顾映雪与忧忧紧跟其后,也被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象惊住,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忧忧瞪大了眼,小声嘟囔:“这怎么拿呀?看着碰都碰不得。”姜帅没回应,试着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最外层的光圈,一股柔和之力瞬间传来,并不抗拒,反倒像是在试探他。姜帅心一横,灵力运转护住手掌,径直穿过光圈,稳稳握住了那块玉简。 入手温润,他用灵力催动玉简,玉简上光芒骤亮,一行行古老文字浮现在半空,姜帅凝神看去,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这竟是一篇失传已久,能淬炼灵魂之力的功法。他扭头冲顾映雪和忧忧喊道:“有大收获,这藏书阁里的宝贝远超想象!”两人听闻,当即兴奋起来,各自朝着心仪的光圈伸出手去。 可是,顾映雪与忧忧手触碰到光圈时,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把一人一兽荡开。 顾映雪和忧忧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排斥之力猛地甩了出去。顾映雪在空中几个翻身,才勉强稳住身形,落地时仍踉跄了几步;忧忧更是直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砰”的一声闷响,疼得它“吱吱”乱叫。 姜帅赶忙跑过去扶起顾映雪,一脸关切:“映雪,你没事?”又转头看向忧忧,“你也还好?”待确认两人并无大碍,他才皱着眉头看向那些光圈,满心疑惑:“为什么我能拿,你们却不行?” 殿灵的声音适时在他心间响起:“少主,这些藏书阁的珍藏,需得主殿认可之人才能触碰,您是殿主,自然无碍,旁人可就没这权限咯。”姜帅听后,这才恍然大悟,看着满脸失落的顾映雪与忧忧,暗暗思忖着得想法子,不能让伙伴干瞪眼。于是他柔声安慰道:“你们选好,我帮你拿。” 顾映雪眼睛一亮,原本黯淡下去的神色瞬间有了光彩,她手指着一个闪烁蓝光的光圈,欣喜说道:“姜帅,我想要那个,看起来好特别。”忧忧也在一旁连蹦带跳,伸着爪子指向高处一个符文密集的光圈,叫嚷着:“我要那个,肯定藏着好玩意儿。” 姜帅笑着一一应下,再次走向那些光圈。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入蓝光光圈,取出里面的玉简,递给顾映雪,柔声道:“看看,这是不是你心仪的宝贝。”顾映雪接过,轻轻摩挲着玉简,眼中满是期待,迫不及待的用灵力催动玉简,但是,玉简还是玉简,并未出现任何文字。 顾映雪眉头微蹙,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可手中的玉简依旧毫无动静,她不禁有些气馁,抬眸看向姜帅,眼神里满是失落:“姜帅,怎么回事呀,这玉简在你手上还发光显字,到我这儿怎么就没反应了?” 姜帅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赶忙在心中询问殿灵。殿灵很快回应:“少主,这里所有的物品随着仙殿一起认主了,玉简既已认主,旁人若想查看,需得主殿授予临时权限,或是您用灵力包裹玉简,暂代权限开启。” 姜帅从顾映雪手中接过玉简,灵力催动间,一排排古老文字现于半空:“映雪,快记下这些文字,然后再慢慢研究。” 顾映雪赶忙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的文字,用心记忆起来。她秀眉微蹙,眼神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符,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文字渐渐烙印在她脑海之中,文字古老,隐晦难懂,隐约看出是一篇招魂之法。 姜帅待顾映雪牢牢记住后,灵力一收,文字消散,他把玉简递还给顾映雪,顾映雪并没有接过玉简,美丽灿烂的笑容很治愈,她轻声道:“内容我已全部记住了,怎能还拿玉简,你放回原处,到时你有空也好研究研究。” 姜帅见她推辞,也不勉强,于是把玉简放回光圈内。 接着,姜帅又为忧忧取下高处的光圈内玉简,忧忧一把抢过,抱在怀里,咧着嘴直乐:“这下可发大财了,哈哈。不过,你得帮忙打开看看。”忧忧抬起小爪子,又把玉简送还于姜帅手中。 姜帅如法炮制,接过玉简,双手覆于其上,缓缓催动灵力。刹那间,玉简周身泛起柔和光晕,一道道灵动光影自其中飘出,在半空交织变幻,好似演绎着一场奇幻短剧。忧忧看得眼睛都直了,兴奋得上蹿下跳,嘴里还不停嘟囔:“好家伙,果然是好宝贝!” 光影之中,呈现出一些鲜为人知的神通秘法,还有诸多神秘之地的线索,对忧忧而言,这可都是能让它四处威风的好玩意儿。姜帅看着半空中的图像,笑对忧忧道:“喏,这下能看个过瘾了。”忧忧凑到跟前,细细钻研起来,时不时发出惊叹声,逗得姜帅和顾映雪相视一笑。 二人一兽又在书阁内找寻了一些能看懂的玉简,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姜帅环顾四周,藏书阁内光芒依旧神秘幽微,那些悬浮的光圈好似无尽的宝藏,虽然此次收获颇丰,但他知道,未来定还有更多惊喜藏在这仙殿深处,等着他去挖掘。 顾映雪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我已记住几篇玉简文字,回去好好研究,咱们的修行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忧忧也把宝贝玉简紧紧抱在怀里,附和道:“就是就是,下次碰到那些家伙,准能把他们惊掉下巴!” 姜帅笑着点头,带着他们跨出书阁,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忧忧怀里的玉简,竟朝书阁飘飞而回,姜帅、顾映雪和忧忧皆是一愣,忧忧反应最快,“嗷”的一嗓子就冲出去,想把玉简抓回来,小爪子在空中乱挥,却只是扑了个空。那玉简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便穿过书阁门缝,没了踪影。 忧忧急得在原地打转,冲姜帅嚷嚷:“怎么回事啊!我的宝贝就这么没了!”姜帅也是满心疑惑,他试着用灵珠感知,却发现书阁此刻好似竖起了一道屏障,阻断了他的探查。 顾映雪思索片刻,猜测道:“会不会是这仙殿有规定,带出藏书阁的物品,未经彻底认主,就会自动归还?” 姜帅觉得这话有理,因为毕竟刚才殿灵也说了,这里的一切都随仙殿认主了。于是安抚忧忧道:“别着急,看来咱们还得找到彻底认主的法子,之后肯定还有机会再拿到手。”忧忧虽满心不情愿,也只能耷拉着脑袋,眼巴巴望着书阁大门,盼着哪天能再拿回自己的宝贝,一时间大家都静默。 第57章 回归了 “我们是否忘了是来寻找回去的传送阵了?”顾映雪打破沉寂,开口问道。 “对,我们问问殿灵前辈。”姜帅脱口而出。 “幽灵仙殿就能穿行于虚空,你们想去哪里?我自会帮忙。”殿灵声音在空中飘荡,二人一兽也听得真切。 “仙殿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探索,怎能空手离开?”还没有拿到宝贝的忧忧心有不甘地说道。 “这位小友放心,幽灵仙殿既认主,那当然主人去哪,仙殿在哪。”殿灵耐心解释,“你们若是有事,大可先回去处理。为了不引起麻烦,平时我会控制幽灵仙殿隐于虚空跟随少主左右,只要少主一个念头,仙殿便会穿越虚空,随时出现在少主身边。” 殿灵语气一顿,继续道:“幽灵仙殿是少主祖辈遗留之物,内里分布着诸多神秘区域,藏书阁不过是冰山一角。像修炼密室,能助人突破境界,事半功倍;还有法宝阁,各类神兵利器、珍稀法宝应有尽有;更有试炼之地,布满机关陷阱、强大妖兽,是磨炼实战能力的绝佳去处。往后少主可凭意愿,随心探索,定能收获满满,将这仙殿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但是,前提是少主能完全炼化龙珠,取得全部掌控权,那样,今天的玉简,你们也能轻易带走。如今少主只有基本掌控权,修为也弱,仙殿最弱试炼地,也要金丹期方可使用,法宝阁里的神兵利器更是修为不够,无法认主。”殿灵缓缓道来:“而炼化龙珠,不成大能之姿不可为也,少主还年轻,也不用操之过急,若要成大能,必须踏实修行,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基根不稳,难成大能也。” 姜帅静静听完,神色凝重却不失坚毅,他微微抱拳,朗声道:“殿灵前辈教诲,姜帅铭记于心。我知晓这修行之路漫漫,急不得,既得了这仙殿机缘,自当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向前。” 顾映雪轻轻拉了拉姜帅的衣袖,温声道:“殿灵前辈说得是,咱们慢慢积攒实力,如今已经比从前强了许多,往后肯定会更好。”忧忧也晃着脑袋道:“小子,本大爷就盼着你的那天,好把那些宝贝都搞到手!” “那好,以我现今实力,还望前辈指明修炼方向。”姜帅虚心请教。 “现如今你俩人刚化海期,识海未开,确实弱不经风,刚好咱们仙殿以炼魂为主,前主人在花园边上留有一口魂井,你三去那试着吸收灵魂力量炼化,但要记住,灵魂之力不能贪多,一定要提纯至极,只取最精纯的一小部分吸收,否则,吸收太多斑杂灵魂力,会影响心境,以后难有寸进,谨记。” 殿灵声音稍顿:“灵魂提纯是灵魂修炼中入门之法,首先,要让自己进入平静、专注的状态,集中自身灵力。接着,开启识海,你们未曾开启识海,就想像一个类似于意识空间的地方,从自身或外界引导灵魂力缓缓进入识海。在识海之中,运用灵力包裹灵魂力,像滤网一样筛除其中的杂质,只留下纯净的部分,这个筛选的过程就是提纯。最后,将提纯后的灵魂力与自身融合,稳固在识海之中。” 姜帅郑重点头:“明白,多谢前辈教诲,我们定会谨慎行事。”说罢,便带着顾映雪与忧忧朝着花园走去。一路上,忧忧蹦蹦跳跳,嘴里嘟囔:“灵魂之力,听着就厉害,肯定能让咱变得更强!” 顾映雪白了它一眼:“殿灵前辈都说了不能贪多,你可别毛毛躁躁的。”忧忧哼唧几声,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不多时,他们来到花园边上。只见那魂井隐匿在一片奇花异草丛中,井口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丝丝缕缕的幽光于雾气间穿梭,隐隐散发着神秘又诱人的气息。姜帅率先走到井边,俯身朝下看去,深邃的井底似藏有无尽奥秘,他回头看向伙伴:“都准备好了吗?咱们这就开始。” 二人一兽分成三角形方位盘坐,将魂井围在中央。姜帅闭目凝神,率先探出一缕灵力,小心翼翼地朝着魂井探去。那缕灵力刚触及雾气,丝丝灵魂之力便顺着灵力攀附而上,如灵动的丝线,缓缓朝着姜帅识海飘来。 顾映雪与忧忧也有样学样,释放灵力去牵引灵魂之力。忧忧满心好奇与兴奋,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可又不敢大意,紧紧盯着飘向自己的幽光。一时间,静谧的花园边上,唯有淡淡的雾气在三人一兽身旁缭绕,丝丝微光仿若星芒,悄然融入他们体内。 不多会儿,姜帅率先察觉到一股磅礴又驳杂的信息流冲击着识海,赶忙依照殿灵叮嘱,运转功法,开始提纯这股灵魂之力,只留下最为精纯的一丝,缓缓滋养着识海,其余杂质则被一一驱散。 顾映雪即将迈入金丹期,身为化海巅峰中期的修士,也能触及到一丝识海边缘。虽无法像姜帅那般完全进入尚未开辟的识海意识空间,但她也能瞧见意识空间的边缘,那里有混沌之气相互纠缠。 顾映雪全神贯注,额间已沁出细密汗珠,她深知此次机会难得,必须牢牢抓住。那丝丝涌入的灵魂之力,她全力按照殿灵所说提纯法,一丝丝提纯后的精纯灵魂力,慢慢朝着识海边缘汇聚。每一缕力量的融入,都好似在混沌边缘点亮了微弱星光,虽渺小,却顽强闪烁。 忧忧这边,情况却略显棘手。它本就玩性大,这会儿被汹涌的灵魂之力冲击,脑袋里“嗡嗡”直响,小爪子在空中乱挥,差点没稳住身形。“哎呀,这玩意儿咋这么猛!”它叫嚷起来,试图重新集中精神,把四处乱窜的灵魂之力驯服。 姜帅余光瞥见伙伴们的状况,分出一丝心神,传音安抚:“别慌,稳住节奏,按照提纯的法子慢慢来。”说完,他又沉下心,加快自身对灵魂之力的炼化,只见他周身光芒流转,气息愈发沉稳,有股蓬勃之势正暗暗积蓄。 识海处,黑色灵珠悬浮,一丝丝精纯灵魂力在灵珠下方凝聚,从一粒小小黄豆开始,逐渐膨胀成圆润的弹珠模样。每一丝新增的灵魂力融入,都让这团光芒更亮一分,隐隐映照出姜帅过往修炼的片段,那些咬牙坚持的日夜、险象环生的历练,如走马灯般闪烁。 顾映雪那边,识海边缘的混沌之气受灵魂力滋养,缓缓松动,似要撕开一道崭新裂口。她粉唇紧抿,贝齿轻咬,将全部心力倾注其中,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却浑然不觉,一心只想借着这股力量叩开识海的大门,开辟出识海。 忧忧终于稳住了心神,小爪子在身前快速划动,结出简易法印,驱使涌入的灵魂力驯服归位。它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想着这次吸收完,定能学会些超厉害的本事,好去吓唬吓唬那些它瞧着不顺眼的家伙。 时间在修炼中总是不经意间地溜走,一眨眼间,已过一年。沉迷在灵魂修炼的二人一兽,周身气息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帅率先睁开双眸,眼中精芒一闪而过,犹如实质的锋刃,刺破周遭静谧空气。此刻的他,不仅成功开辟出部分识海,成为化海期更开辟识海的天才少年,更借助灵魂之力将修为稳稳推升至化海中期,距离下一个小境界突破也仅有一步之遥。他身形挺拔,气质愈发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隐隐有掌控乾坤之态。 顾映雪也缓缓收功,周身光芒流转,一股磅礴气势自她体内奔涌而出。她成功进入化海巅峰后期,体内五灵之力,水灵力已经与水灵珠完美结合,形成了一颗水灵金丹,由于体质与功法的独特,体内五灵之力要分别结丹,所以她现在也可唤作半步金丹境。而此前混沌未开的识海,此刻清明敞亮,仿若藏着浩瀚星河。她整个人像是被重塑了一番,肌肤透着莹润光泽,眉眼间的灵动添了几分超凡脱俗,周身环绕的灵力波动昭示着实力的跃升。 忧忧“嗷”地一嗓子蹦起来,在半空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兴奋得不行:“太爽啦!我感觉能单挑一座山的妖怪咯!”它身形长大了一圈,原本软萌的模样多了几分威风,身上的绒毛根根直立,闪烁着奇异微光,显然也收获颇丰。它的存在本来独特,灵力也并非与本世界一样的灵力,而是带着一种镇邪灭灵的特殊力量,灵魂特殊,内有大量符文封印,但这些并不影响它对灵魂力的转化吸收,从而提升了一个层次的修为。 姜帅看着兴奋的伙伴们,脸上也扬起笑意,打趣道:“忧忧,你这口气可不小,真碰上大山里的妖王,别第一个撒腿就跑。” 忧忧一听,立马炸毛,在空中张牙舞爪:“我才不会!我现在厉害着呢,姜帅你可别小瞧我。” 顾映雪轻轻一笑,又长大了一岁的她更是美丽动人,本就自带亲和力的气质,在这灿烂一笑间,让姜帅有那么一瞬晃了神。他耳尖微红,忙别过头去。 顾映雪并没察觉姜帅异样,起身理了理衣衫,说道:“这一年收获巨大,多亏了殿灵前辈指引,咱们还得好好谢谢它。不过,按照时间算来,我们也进入这个世界三年有多了,虽说时间是外界十倍,但换算过来,外界也过去四月有余。”她顿了顿,原本灿烂容颜蒙上一层悲伤:“我想哥哥了,我要回去查证他的死因,为他早日报仇雪恨。” 姜帅心中一揪,他怎会不知顾映雪对兄长的牵挂,当下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映雪,我明白你心急如焚,这就让仙殿送我们出去。你放心,你兄长的事,我会陪你一查到底,定让真凶付出代价。” 忧忧也难得收起嬉闹模样,跳到顾映雪肩头,蹭了蹭她的脸:“对,有我们在呢,不管是谁,都别想躲过去!” 顾映雪抬眸,眼中泪光闪烁,却又透着几分坚毅,她微微点头:“好,有你们我安心许多。姜帅在,仙殿我们是随时可以回来。是时候回去了,姜帅师姐还在担忧你的安危呢!还有我也该回灵圣宫,报告师尊,邪教组织又出现了,还在暗中对我们下手,这些事情越早处理越好。” 姜帅神色一凛,想起师姐的关怀和江湖中潜藏的危机,心中满是责任感。他紧了紧拳头,说道:“映雪,你说得对。我们先回,得与师姐和尊师,共同商讨应对邪教之策。这幽灵仙殿已认我为主,我们随时能回来继续提升实力。待解决外面的麻烦,我们再全心投入修炼,探寻更高境界。” 忧忧也拍着胸脯:“就是,那些邪教家伙,看我不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顾映雪微微颔首,她深知此事重大,不能因个人修炼而耽误。 “映雪,你是先跟我们回青云剑宗?还是你先回灵圣宫?”姜帅轻声询问。 “我先回灵圣宫。”顾映雪秀眉微蹙,眼中满是忧虑,“邪教组织再度现身,还对我们暗中下手,此事耽搁不得,我得尽快告知师尊,也好早做绸缪。况且,我也想问问师尊,我哥哥遇害圣宫是否知情了。” 她看向姜帅,目光柔和又坚定,“你回青云剑宗后,若是外人问及仙殿详情,还望你斟酌一二,这仙殿机缘太过惊人,难免引人觊觎。等我向师尊禀明一切,便去寻你,咱们再商议后续应对。” 姜帅郑重点头:“你放心,我明白轻重。我用仙殿送你到灵圣宫附近。”忧忧也在一旁嚷嚷:“你可得机灵点儿,办完事儿赶紧来找我们!” 顾映雪心头一暖,露出一抹浅笑:“那就有劳姜帅了,有仙殿相送,能省去不少时间与波折。”说罢,她轻轻摸了摸忧忧的脑袋。 姜帅心意微动,殿灵苍老声音在识海响起:“少主,可是要前往中州灵圣宫?” 姜帅从平日聊天中,已知顾映雪来自中州第一大教灵圣宫,便点头:“有劳前辈。” “少主,老奴既已认主,少主不能再叫老奴前辈了,如果少主不嫌弃,可唤老奴一声‘福伯’便可。”随着这声音结束,姜帅面前一位长相普通,衣着古仆的中年男子,瞬间凝结而成,向姜帅行了一主仆之礼。 姜帅一怔,随即露出温和笑意,上前轻扶中年男子:“福伯,往后不必多礼,这样更显生疏。”随即话风一转:“之后还得多仰仗您了,我初掌仙殿,诸多事宜尚不明白,还望您多多提点。” 福伯的声音带了几分欣慰:“少主客气,这是分内之事。接下来,老奴先送那位姑娘回灵圣宫,而后再送少主回青云剑宗。只是回去之后,还望少主谨言慎行,这幽灵仙殿的秘密太过惊人,莫要过早暴露,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福伯提醒得是,我定会牢记。”姜帅神色凝重,深知其中利害。忧忧也跟着点头:“对,我们悄悄变强,再吓他们一跳!” 姜帅没有理会忧忧的话语,心也已经飞回了剑宗。 殿灵福伯虚幻的身体只是一个挥手,刹那间,四周光影变幻,磅礴的灵力开始涌动、汇聚。不多时,一扇散发着微光的空间之门缓缓在眼前成型,门那头,丝丝熟悉的灵圣宫气息若隐若现。 “映雪,门那头便是灵圣宫附近了,你路上千万小心。”姜帅关切叮嘱。 顾映雪嗯了一声,抬脚迈入那扇门,临消失前,还回头朝二人一兽挥了挥手:“等我消息,很快就会再见。”随着光芒一闪,空间之门闭合,她的身影彻底没了踪迹。 姜帅感觉像失去点什么东西,但又说不上来。一旁没心没肺的忧忧打断了姜帅的思绪:“哎呀,别愁眉苦脸啦!顾映雪又不是见不着,咱们先回剑宗,说不定还有好多好玩的事儿等着呢。”说着,它在姜帅肩头蹦跶了两下,小爪子扯着姜帅的头发。 姜帅被扯得头皮一疼,没好气地把忧忧拎下来:“就你整天惦记着好玩儿的,这次回剑宗,还不知道师姐要怎么念叨我,毕竟消失了这么久。”话虽如此,那股若有若无的失落感还是萦绕心头,姜帅暗暗甩了甩头,把思绪拉回到即将回到剑宗时的应对上,师姐待他赤诚,仙殿一事是否如实告知? 姜帅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权衡利弊。如实相告,师姐自是不会害他,可仙殿秘密一旦泄露,难免会在宗内掀起轩然大波,保不准会招来觊觎与纷争;但若隐瞒,又觉得对师姐有所亏欠,毕竟师姐一直以来都对他关怀备至、真心相待。 忧忧瞧着姜帅纠结的模样,知晓他心思,小爪孑挠了挠头:“这有啥难的,你如实回答秘境部分,仙殿之事不说就是了。” 姜帅白了它一眼:“哪有这么简单,师姐心思细腻,我稍有隐瞒,她定能察觉。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见机行事,先探探师姐的口风再说。” 说起师姐,姜帅又想起了阿姐,心中一动。殿灵不是说仙殿能到任何地方吗?那么姜族所在小秘境,应该也没有问题。 他急忙开口询问殿灵:“福伯,仙殿能否先去一下我的家乡?” “哦!这当然可以,少主家乡何处?”福伯虽不明白姜帅为何突然改变去处,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何处,是的,姜族所在叫做……”姜帅焦急得额头直冒汗珠,可终究还是说不出来。他赶忙将部族的地形地貌详细地告知了殿灵。 “少主,这些信息无法确定地点和方位,还请宽恕老奴无能为力。”点,方位,请宽恕老奴无能为力。”殿灵虚幻身形微一欠身行礼。 姜帅虽有失落,但又在意料之中,没有地址的一个地方,茫茫然大世界,谁能精准的找到?可能就只有师尊所说的大能者可做到了。 想到此处,变强之心更加牢不可破。他眼神坚定道:“福伯不必自责,这事我也只是随意问起,那么我们回剑宗。” “是,少主”殿灵福伯虚体消散,幽灵仙殿微微一阵震动,光芒闪烁间,已至青云剑宗附近上空,姜帅深吸一口气,带着忧忧缓缓走向传送光门。 第58章 剑宗大比 剑宗凝霜峰前院,姜帅居住的小院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此时已是秋分时节,两旁的绿树也已开始换上金黄的秋装。一片黄叶随风飘落,带着淡淡的忧愁,轻轻地沾在了柳雨薇的香肩上。她清冷美丽,斜倚在姜帅房间的门前。 柳雨薇抬手,轻轻拈下那片黄叶,目光仍痴痴望着远方,似在盼着某人身影出现。 院门‘吖’声打开,柳雨薇并未回头,“师姐,今天是咱们剑宗难得的五年一次大比,关系各峰未来修炼资源分配,各位师姐已在峰前广场集合,就师姐您了。”苏思雨乖巧的声音传来:“您也知道,这次大比关系重大,各峰都极为重视,咱们峰虽说以往成绩尚可,但这次若能拔得头筹,往后几年弟子们的修炼资源便能更上一层楼,也能为峰主争光。而且,听闻其他峰都有弟子在闭关后实力大增,这次怕是都藏着掖着些厉害手段,咱们也得早做准备才是。” 柳雨薇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收回视线,轻叹了口气:“知道了,这就过去。”她转过身,一袭月白长裙随风轻舞,神色间难掩落寞。姜帅这一走数月有余,音信全无,饶是她平日里清冷自持,也免不得牵肠挂肚。只是此刻峰中事务紧急,她只能暂且按下满心忧思,莲步轻移,朝着峰前广场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几分沉重。 跟在身后的师妹不敢再多言,默默相随,一路寂静,唯有衣袂飘动之声。 凝霜峰广场,一众女弟子们身着统一的浅蓝色剑袍,腰佩长剑,身姿飒爽,整齐地排列着。她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大比的期待与紧张。 “听说这次大比奖励丰厚,若能取得好名次,说不定能得到那瓶珍贵的化海丹呢!” “哼,别做梦了,各峰的师姐、师兄们都厉害着呢,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咱们也不能丢了凝霜峰的脸,这段时间我可是日夜苦练,就盼着能有所突破。” “此次大比能拿前十,就可以进入万剑崖,那才是天大机缘。” “师姐到了,安静。”其中一人望见柳雨薇的身影,赶忙压低声音提醒众人。一时间,原本议论纷纷的弟子们迅速安静下来,恭敬地站成两列,齐声喊道:“恭迎师姐!” 柳雨薇微微颔首,神色清冷,目光扫过众人:“此次大比,关乎我峰荣誉与资源分配,望尔等全力以赴,切不可懈怠。化海丹珍贵,能助突破瓶颈,门派积分,能够帮助修行,若能凭自身实力夺得,自是好事,但也莫要过于执着,量力而行。” 弟子们纷纷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柳雨薇见状,暗自欣慰,心中却也忍不住思忖,不知姜帅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平安,若他也能赶回来参与此次大比,以他的天赋和机缘,或许能大放异彩。 “大家起程前往主峰,别耽误,师尊在等着咱们呢!”柳雨薇言罢,率先向前走去。众弟子们整齐有序地跟在其后,衣袂飘飘,步伐轻盈却又透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在他们身上,仿佛为其镀上一层金边。一路上,鸟鸣啾啾,微风拂过路旁花草,沙沙作响,可弟子们却无心欣赏这山间美景,皆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大比时要如何施展身手,为凝霜峰争得荣耀。 行至一处弯道,柳雨薇脚步微微一顿,侧目望向曾与姜帅一起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旋即又加快了步伐,带着弟子们向着传送阵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在山林间回荡。 青云剑宗主峰青云峰,晨曦的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将巍峨的山峰、古朴的殿阁、森严的剑阵都染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云雾缭绕在山间,悠悠荡荡,时而遮掩住飞檐翘角,时而又悄然散开,露出青石板铺就的宽阔广场。广场上,各峰弟子早已齐聚,身着不同颜色的服饰,泾渭分明,气氛热烈又凝重。 有的弟子正摩拳擦掌,与身旁同门低声交流着战术;有的则闭目养神,试图在最后时刻沉淀心境、凝练灵力。远处,几位峰主高坐云台,衣袂随风猎猎作响,神色冷峻地审视着下方自家弟子,偶尔低语几句,为这场即将拉开帷幕的五年一次大比,更添几分紧张氛围。 “今天,是咱们青云剑宗五年大比。”多年不见踪迹的宗主声音洪钟般响彻全场,“这是一场检验你们多年修炼成果的盛会,也是各峰争夺资源、展现实力的重要契机。” 台下的弟子们个个神情肃穆,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期待。他们深知此次大比的意义,不仅关乎个人的荣誉与前程,更与整个山峰的发展息息相关。 “记住,这是公平的较量,也是你们证明自己的舞台。”宗主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望各位弟子全力以赴,赛出风采,为我青云剑宗的荣耀添砖加瓦!以让我们剑宗方副宗主为大家介绍今年大比规则与奖励。” 宗主话音刚落,众弟子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期待,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起今年大比的奖励来。一时间,广场上叽叽喳喳,话语纷杂,尽显剑宗弟子那洒脱不羁的个性。 身形消瘦、脸长眼细的水灵峰峰主兼副宗主方一舟,缓缓从宗主旁座站起,他身姿挺拔,一袭黑袍随风轻轻飘动。只见他举双手做了一个下压手势,广场上众弟子的声音便如潮水般渐渐平息。他那稍带尖细的嗓音,在灵力的巧妙包裹下,宛如利箭般清晰传入每一个弟子的耳中: “在这为期一个月的赛程中,你们可以尽情施展所学,毫无保留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争取一个好成绩。比赛分初赛、复赛与决赛三个阶段,将以抽签分组的形式进行,各峰混抽,若抽到同属一峰的阵形,则需重抽,直至抽到其他各峰的对手为止。抽签方式为个人单对单,通过一场场精彩的较量,胜利者将直接进入决赛阶段。而输者也莫要气馁,你们将进入复赛,复赛胜利者同样能够获得进入决赛阶段的宝贵资格。” 方一舟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峻,继而提高了声调:“比赛其间务必点到为止,我在此郑重强调,绝对不能出现故意击杀同门师兄妹之事,否则必将按照宗规严惩不贷。我青云剑宗乃是名门正派,秉持着正义与仁爱之心,切不可同门相残,望各位弟子时刻牢记于心!”话语掷地有声,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仿佛在每一个弟子的心头敲响了一记警钟。 随着方一舟的话语落下,广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弟子们纷纷摩拳擦掌,或紧了紧手中的剑,或暗暗运转灵力,眼神中满是斗志与期待,准备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一展身手,为自己所在的山峰争得荣誉,也为自己的修炼之路拼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今年大比奖励,分个人奖与各峰团队奖。个人第一名,除以上奖励外,再奖励‘天玄灵乳’一滴,剑心泉感悟为时一月,积分五千。第二名,剑心泉感悟为时一月,积分四千,第三名,剑心泉感悟半月,积分三千,其余前十名内奖励积分二千,个人奖前十名,可以进入万剑崖引剑。” 方一舟话落,众弟子一听瞬间炸开了窝,整个广场沸腾得如同煮开的热粥。 “天玄灵乳每三年才产出十滴的天玄灵乳?今年这奖励简直是要疯癫的节奏啊!”其中一位弟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天玄灵乳可不简单,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和灵力,弟子们服用后能够快速修复身体的损伤,增强体质,并且能够大幅度提升灵力水平,平日里只有峰主以上才能拥有,这次居然作为奖品,谁要是能得到,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一位见多识广的弟子似在向旁边不明白其中厉害的人详细地作解释,脸上洋溢着兴奋与羡慕。 “剑心泉,难道是那个能够帮助凝炼剑心,为以后凝聚剑意做基础的剑心泉?”一声尖锐的女徒子失声叫道,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喜与渴望。 “听闻,长期在剑心泉边修炼,弟子们的剑术境界会不断提升,对于剑道的领悟也会更加深刻,那可是无数剑宗弟子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啊!”与她一伙的另一女弟子连忙补充道,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万剑崖,我做梦也想去的地方啊!”一位身材粗壮的剑宗弟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双手紧紧握拳,脸上写满了向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万剑崖中获得绝世灵剑的场景。 “你想多了,就凭你那资质,就算去了也得不到灵剑认可。”他身旁矮小的剑宗弟子,抬头用睥视的眼神瞅着他,撇了撇嘴,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哼,你又比我强到哪去?”粗壮弟子满脸不服气,脖子上青筋暴起,狠狠地瞪着矮小弟子,“进不去万剑崖,至少我也能在这大比中好好教训你一顿。” 周围的弟子们也都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向往与热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辉煌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听说曾经有位前辈在万剑崖得到了上古灵剑的认可,从此剑术一日千里,成为了一代宗师呢!那等机缘,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是啊,要是我也能有此机缘,哪怕只是让我触摸一下那些灵剑,感受其中的剑道真谛,这辈子也值了。” 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方一舟微微皱眉,显然对这喧闹的场面有些不满,他再次抬手示意安静,待广场上彻底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团队奖前三的山峰,其峰内弟子每人可获一瓶高品质的化海丹,此丹对于修炼进入化海期有着极大的助益,化海期以上修为服用也可大大增进灵力。而且各峰将根据名次得到不同等级的灵矿开采权,这些灵矿中蕴含着丰富的灵力,足以助力大家日后的修炼更上一层楼。” 此言一出,各峰弟子们的斗志更加昂扬,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信念与决绝的勇气,此刻,他们不仅为自己的荣誉而战,更是为了整个山峰的荣耀和珍贵的资源而拼搏。每一个弟子都暗暗发誓,要在这次大比中全力以赴,哪怕遇到再强的对手,也要咬紧牙关,绝不退缩,争取获得优异的成绩,不辜负师长们的殷切期望和自己多年来刻苦修炼所付出的汗水与心血。 一时间,广场上的气氛凝重而热烈,仿佛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每位弟子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大比的舞台上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为了荣誉、为了资源、为了那缥缈却又令人心驰神往的剑道机缘,全力以赴,毫不退缩。 “现在我宣布抽签开始。”方一舟大手一挥,衣袂猎猎作响。刹那间,只见无数道散发着微光、被灵力严密封闭的玉简,如同灵动的白鸽一般,带着神秘的编号飘飘然飞至众弟子面前,悬浮在空中轻轻旋转,引得众人目光纷纷聚焦。 “你们自己选择玉简,一人一个,其对应的号码便是你们首轮的对手编号。记住,一切皆是机缘,莫要争抢,也莫要迟疑。”方一舟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全场,那眼神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原本蠢蠢欲动的弟子们都暂时按捺下内心的急切。 众弟子们相互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后,便纷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着那悬于空中的玉简探去。有的弟子眼神坚定,似是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对手的准备;有的则略显紧张,手指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有的紧闭双眼,似是在心中默默祈祷能抽到一个相对较弱的对手,以便在这大比的首轮便能顺利过关。 一时间,广场上安静得只剩下弟子们轻微的呼吸声和衣袂飘动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屏气敛息,专注于这决定首轮命运的抽签时刻,气氛紧张而凝重,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 顾映雪伸手抓向身前的玉简,指尖刚触碰到那温润的表面,一股灵力的微颤便顺着手臂蹿了上来。她心中一凛,手下动作却不停,稳稳将玉简攥在手中。周围不少同门投来或好奇或紧张的目光,毕竟这一抓,可就定下首轮的对手了。 而在广场边上,一个十五左右的少年,肩膀上坐着一只白绒绒的小兽,脚步如飞,几下间已到广场。他身形灵动,像是一阵风,闯入这满是紧张氛围的场地。看到满天玉简飘飞,少年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抬手随手拿了一个,还自语道:“那么多人,咱找雨薇师姐啊!”那只小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吱吱”叫了两声,小爪子挠了挠少年的脑袋,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也好奇地打量起周围来。周围有弟子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打趣:“你这毛头小子,口气倒不小,柳师姐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就不怕首轮碰上,直接被淘汰咯?” 第59章 相遇不认识? 姜帅听闻,也不去理解他话中意思,回问道:“你知道雪薇师姐在哪里?” 被问的剑宗弟子这才打量起眼前人,只见这少年十五岁左右,脸部轮廓线条清晰,宛如刀刻,双眸清亮有神,透着股灵动劲儿,模样竟是十分俊美。可再往下看,这身打扮实在怪异,上身衣服短了一截,紧紧裹住清瘦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绽线;鞋子破了个大口子,露出两个大脚丫子,脚趾还不安分地动着;裤腿也只能勉强包住膝盖,晃晃荡荡。要不是背后那把不凡的长剑,以及衣袖上鲜明的剑宗独特标志,他都要以为是谁家调皮孩子误打误撞走错门来了。 “雪薇师姐?你是说柳雨薇师姐,方才还瞧见她站在前头呢,这会儿估计正和同凝霜峰女弟子说着大比的事儿,你去那边找找看。”这弟子好心地抬手朝前指了指,眼里仍残留着几分没散尽的讥笑。 在这庄重的大比场合,姜帅这身奇特的装扮在人群中穿梭,自然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几个平素便有些骄纵的弟子聚在一旁,看着姜帅,先是捂嘴偷笑,而后竟渐渐演变成毫不掩饰的讥笑。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嘲讽道:“瞧瞧这穷酸样儿,莫不是把家里的破烂都穿来了,还妄图参加大比,真是白日做梦!”旁边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在广场上显得格外突兀。然而,姜帅却仿若未闻,他的眼神坚定地望向四周,寻找雨薇师姐才是正事。 那几个骄纵弟子见姜帅毫无反应,自觉无趣,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被忽视。尖嘴猴腮的那位往前凑了两步,伸手就想去拨拉姜帅肩上的小兽,嘴里还不依不饶:“哟,带着这么个玩意儿,是打算靠它取胜啊?”小兽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正欲怒火,但又想起与姜帅的约定,只好装作惊吓往姜帅脖颈处缩去。 姜帅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犹如寒潭破冰,他侧目看向那挑衅之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把手拿开。”那弟子被这眼神一瞪,竟有些心虚,但想着周围同伴都看着,面子上挂不住,手上不仅没松,还加了几分力道:“怎么,还护上了,你这一身破铜烂铁,还能……”话未说完,姜帅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那弟子就惨叫着跌出数步远,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刚才还嚣张万分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痛楚。 这变故突如其来,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惊异地望向姜帅。姜帅理了理衣衫,拍了拍受惊的小兽,继续旁若无人地朝前走去,寻找柳雨薇的身影,仿佛刚才不过是挥走了一只恼人的苍蝇,全然没把这场风波放在心上。 这边的动静似乎并未引起太多关注,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玉简身上。弟子们各个面色凝重,紧紧盯着手中的玉简,有人因抽到心仪对手而微微松气,有人却眉头紧皱,满心忧虑。不远处,还有几位同门正围在一处,低声商讨着应对之策,时不时比划几下手中的剑,神色紧张又认真。 被震慑住的几名娇纵弟子,也不敢再纠缠,望着姜帅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有人深吸一口气道:“这谁啊?咱们剑宗没见过这号人物。” “确实没见过,估计是哪个偏远地方来的小角色,瞧他那寒酸样。”另一个弟子接话道,语气中仍带着些许不屑。 “不管他是谁,今天可是大比,咱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可别抽到那些厉害的师兄师姐。”一个较为谨慎的弟子提醒道,众人听后纷纷点头,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手中的玉简上。 此时,姜帅还在人群中穿梭寻找柳雨薇,肩上的小兽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急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突然,小兽兴奋地叫了起来,姜帅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人群中,一大群女弟子正接耳交谈,虽未见雨薇师姐,但这些确实是凝霜峰女弟子。 姜帅忙躲着人群急匆匆地走过去,好不容易走到近前,却发现眼前都是陌生的面孔。这也难怪,在凝霜峰居住的那段日子,他的小院远离女弟子们的起居处,再加上他整日在院中修炼,很少外出,除了雨薇师姐、苏思雨师妹和师尊,他还真一个人都不认识。 他找了一位看起来面善点的女弟子询问:“师姐,可否看到过雨薇师姐?” 那女弟子本正与身旁人轻声说着话,冷不丁被姜帅一问,微微转过头来。见是个模样青涩、打扮奇特的小师弟,倒也没露出厌烦之色,浅笑着回应:“雨薇师姐就在前面,正同几位师姐商量大比的事儿呢,你过去便能瞧见。”说着,还抬手轻轻指了指方向。姜帅忙不迭地道谢,撒腿就往前奔去,那急切又毛躁的样子,逗得女弟子和旁人轻声笑了起来,有人打趣:“这小师弟,找雨薇师姐好似有天大的事嘞。” “是的,谢谢你们。”姜帅老实回答,并不理会那言外之音,脚下没停,继续往前走去,他的目光坚定地在人群中搜索着雨薇师姐的身影。 此时,玉简已经全部被分抓完,方一舟副宗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抓到玉简,打开玉简会自动记录下灵力印记,不能更改,这是为了确保比赛的公平公正,防止有人作弊或私自更换对手。一旦印记记录,便与你们的灵力气息相绑定,若有人试图篡改,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取消参赛资格并接受宗规处置,望各位弟子严格遵守。”弟子们听后,纷纷神色凝重地点头,各自紧握着手中的玉简,或紧张或期待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姜帅也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刚刚抓到的玉简,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缓缓注入其中,玉简上顿时闪过一道微光,记录下了他的灵力印记并显示了一组数字“六六六”。 “好,抽到同属一峰的,会被自动识别你们的灵力,玉简数字自动从抽变换。”方一舟副宗主声音在灵力的辅助下,震荡四周:“现在有请宗主宣布,比赛开始。” 宗主从主座上站起,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飘动,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全场,而后声若洪钟地说道:“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那威严雄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恰似滚滚雷声,气势磅礴,正如宗主高大雄壮的身躯一般,给人以强烈的震撼感,真可谓声如其人。 刹那间,广场上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热烈地议论着自己的对手究竟是谁。与此同时,分别建在广场东南西北的四座比武台已然准备就绪,各有执事长老两名在旁守候。在高台上方一舟副宗主前方,一道透明的水幕缓缓升起,水幕之上不断浮现出一个个比赛名字,清晰可见。 一位执事长老上前几步,身姿挺拔,神色威严,而后高声朗声道:“一号到一千号选手到东区比武台准备,一千到二千号选手到南区比武台准备,二千到三千选手到西区比武台准备,其余剩下的到北区比武台准备。凡是抽到签者,超过一刻钟没有上台者,便算弃权认输,取消此次比赛资格,望各位弟子谨记!”长老的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弟子们听后,或神色紧张,或跃跃欲试,各自朝着所属的比武台快步走去,一时间,广场上人影攒动,气氛紧张而热烈,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武大赛即将拉开帷幕。 姜帅眉头紧锁,心急如焚。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广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人群如潮水般朝着不同方向涌动,将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他一边费力地在人群里挤着,一边踮高脚尖四处张望,嘴里还不停嘟囔:“雨薇师姐到底在哪啊?”肩头的忧忧忧也跟着焦躁起来,“呀呀”叫了几声,似是在喊柳雨薇的名字,小爪子在空中比划,似是想帮姜帅拨开这层层叠叠的人墙,可四周嘈杂无比,要在这乱象里寻到师姐谈何容易,姜帅满心无奈又不甘,只能停留于完地。 正当他看着眼前众弟子交错穿行,目光呆滞时,一对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前方,正在往东面而去。姜帅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定是柳雨薇苏思雨俩人无疑!他兴奋得差点蹦起来,也顾不上周围拥挤的人群,拔腿就追,边跑还边喊:“雨薇师姐!思雨师妹!”只是这广场喧闹不堪,他的呼喊声瞬间就被淹没。 姜帅心急如焚,脚下步伐无意之中用出混沌书中符文步法,身形鬼魅起来,在人群里忽左忽右、时隐时现,好似一道灵动的风。周围弟子只觉眼前黑影晃过,还来不及惊诧,他竟然速度奇快但又同时巧妙躲开密集穿行的人群。几个忽闪间,姜帅便如泥鳅般穿越重重人潮,来到两女面前。 人未停下,声先唤出:“雨薇师姐……”可抬眼看清面前之人时,那两张陌生的面孔让他兴奋的俊脸瞬间僵住,满心的期待如遭冷水兜头泼下,一腔热忱也凉了半截,嘴巴张了张,后半截呼喊生生噎在了嗓子眼儿。 两女弟子茫然望着眼前帅气,但衣着古怪的姜帅,其中矮小的一人醒悟过来:“你认错人了?雨薇师姐修为高深、美若天仙,我们可不敢高攀。”说罢,还掩嘴轻笑,拿眼偷瞄姜帅,眼神里透着几分打趣。 另一个稍高些的姑娘则上下打量了姜帅一番,微微蹙眉,似乎不满他这般冒失:“你这毛手毛脚的,大比当前,还这般莽撞寻人,莫不是耽误了自己比试?”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姜帅脸涨得通红,满心窘迫,结结巴巴地解释:“对……对不起,我……我太着急了,方才瞧背影与师姐相似,这才……”说着,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而这一次,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月白长裙随风轻舞,冰艳的脸庞精雕玉砌,蛾眉螓首,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柳雨薇师姐。她莲步轻移,周身仿若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气质出尘,在这喧闹吵嚷的广场上,宛如谪仙误入凡尘,一下子就攥住了姜帅的全部目光。 姜帅瞬间把刚闹的尴尬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满眼都是师姐的倩影,他脱口而出:“雨薇师姐!”声音高亢急切,大步流星就朝着柳雨薇奔了过去,全然忘了肩头还趴着那只被晃得晕头转向的忧忧,忧忧很不情愿的转移到了姜帅背后长剑间隙,这样不用时刻提防被姜帅甩飞。 快到柳雨薇身前时,冷不丁的从其身后跳出一位少女,眉目清秀,明眸皓齿。她横身挡在柳雨薇面前,双手叉腰,怒嗔道:“何方野小子,也敢冲撞雨薇师姐?”那眼神仿佛要将姜帅生吞活剥,充满了警惕与不悦。 姜帅先是一愣,眼前之人,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声线,熟悉的性格,他瞬间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思雨师妹,是我。连我你也忘记了?”脸上带着期待。 那少女听闻,狐疑地凑近瞧了瞧,片刻后眼睛陡然睁大,满脸惊讶与疑惑:“姜帅?不是,姜帅没你这般大。” “我就是姜帅啊!思雨师妹难道真不认识我了。”姜帅焦急地回道。 “你敢冒充姜帅,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这个登徒子。”苏思雨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怒容,正欲作打人状。 一声清冷的声音制止了她:“等等。”一直站在其身后,只因看到姜帅刚冲过来时的身形,就被苏思雨挡在身后的顾映雪,当听到姜帅这个名字时,伸出纤纤玉手分开苏思雨,上前认真打量着姜帅。眼前这人十五岁左右,脸部轮廓线条清晰,宛如刀刻,双眸清亮有神,透着股灵动劲儿,模样竟是十分俊美,与记忆中数月前分别的十二岁少年姜帅相似,只是年岁和身高全然不同。再看其衣着打扮,紧绷的上衣,裤长刚及膝盖,极为不合身形。可如此相似之人,又言之凿凿说自己是姜帅,还专门寻到自己,难道……就算他不是姜帅本人,但必定知晓姜帅的下落。 于是她礼貌且轻声询问道:“小师弟,话可不能乱说,姜帅小师弟数月前失踪未归,这全宗上下都知道,他那时才十二岁,你看样子应该十五岁左右了?身体也比姜帅高大不少,为何要说自己是姜帅呢?”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美眸紧紧盯着姜帅,似要从他的神情里挖出真相来。 姜帅听闻她提及年岁与身高,猛然一拍脑袋,是啊!自己在秘境中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而外界才过了四个多月,难怪师妹师姐不相信自己就是姜帅。 姜帅连忙从解下背部长剑,双手呈上给顾映雪:“雨薇师姐,说来话长,这是师尊赠与的佩剑,我就是姜帅,如假包换。”姜帅声音诚恳的道。 而随着他解下长剑时,躲在长剑后的忧忧跳上姜帅肩头,“忧忧!”柳雨薇与苏思雨同时叫出声来。 第60章 终于相聚 顾映雪苏思雨惊喜交集。苏思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真的是忧忧!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可把我们急坏了!”边说边伸手想去摸一摸忧忧,忧忧却傲娇地一扭头,躲到了姜帅另一侧肩头,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俩人。 柳雨薇清冷的脸庞难得爬上激动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她看向姜帅,目光里满是探寻:“若这真是师尊所赠佩剑,又带着忧忧……姜帅,你真是姜帅?”声音由低低呢喃到大声喊了出来,惹得周围忙于穿梭的剑宗弟子们,停下了脚步,齐齐望向本就惹人注目的柳雨薇。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一道道好奇的目光聚焦过来,姜帅顿觉脸上发烫,却还是郑重点头:“师姐,千真万确是我。”说着,他轻轻摸了摸肩头的忧忧,小家伙也配合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几声“呀呀”的叫声。 顾映雪率先回过神,见此处人多眼杂,轻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去角落细说。”众人纷纷点头,跟着她快步走向广场边缘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待站定,柳雨薇又一次仔细打量姜帅,似是要将他这数月的变化都瞧个清楚,轻声催促:“快说说,到底遭遇了什么,数月不见怎么全变样了?” 姜帅憨憨地摸摸头,眼里有光闪烁,眼神依旧清澈明亮。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自从咱们从空间通道被分开,我、映雪还有忧忧,一同被卷入了一个神秘空间。那地方太古怪了,时间流速比咱们这儿快了十倍。咱们这儿才过去数月,可在那神秘空间里,我实打实过了三年有余啊!期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好不容易摸索出回来的路。”说到这儿,姜帅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似是回忆起那些惊险万分的过往,“好在,总算回来了,能再见到师姐、师妹,真是太好了!” 柳雨薇看着那熟悉的眼神,心里再没有半点猜疑!眼为心灵之窗,很难完全被模仿出来。此时,她数月紧绷的心,一下子全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浅淡却极为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回来就好。” 苏思雨更是直接蹦到姜帅跟前,望着从几个月前还和自己差不多个子,如今高出自己整整半个身子的姜帅,兴奋地跳起捶了他一下:“你这家伙,可把我们折磨惨了!等有空,必须仔仔细细把你那奇遇全讲出来。不过眼下大比正热,你抽到几号了,对手是谁呀?” 顾映雪也微微颔首,目光在姜帅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似是确认他完好无损,才轻声附和:“对,先顾着当下,大比关乎前程,不可马虎。”又瞅了一眼姜帅如今的衣着,无奈的摇头:“你这身衣服,比你初入剑宗那块布匹差多了! 姜帅这才低头瞅瞅自己,挠挠头憨笑道:“在那空间里,哪还顾得上这些,能囫囵个儿回来就不错啦。” 苏思雨“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呀,还是这么没正形。师姐说得对,大比重要,你快瞧瞧玉简,别误了时辰。” 姜帅把玉简递给柳雨薇:“雨薇师姐,我的号是六六六,不知道对手会是谁呢?” “哦!那我们正好都在同一个武台,我号码是五二零,思雨小师妹的是一十三。我们得赶快过去,要不很快该到师妹了。”语毕,柳雨薇赶紧催俩人快走。 姜帅把玉简递给柳雨薇:“雨薇师姐,我的号是六六六,不知道对手会是谁呢?” “哦!那我们正好都在同一个武台,我号码是五二零,思雨小师妹的是三十二。我们得赶快过去,要不很快该到师妹了。”语毕,柳雨薇赶紧催俩人快走。苏思雨一听,立马撒腿就往前跑,边跑还边回头喊:“师姐、姜帅,快点呀,可别因为磨蹭误了比试!” 姜帅和柳雨薇对视一眼,也加快脚步跟上。很快,广场东侧的比武台上比试已然开始,偌大的比武台被分为八个场地,其上已然剑影重重,八对剑宗弟子正斗得难解难分。舞台正中央,分别站着八位资深长老,他们胸前黑袍别着一个“青”字徽章,这是剑宗长老区别身份的印记。分别用“青、云、剑、宗”四字区分出长老层次,这四字分别代表长老修为,依次为“化形、化神、超凡、渡劫。”而此次出动的是“青”字辈的宗门长老,修为深厚的他们充当这八个比赛场地的裁判。对于大多还在炼气与化海期的弟子来说,这已然是相对的重视。 比武台入口处,两位执事长老分工明确。其中一人拿着一片晶莹大玉简,眼睛紧紧盯着玉简,手中灵笔不时勾勾画画,认真核对记录下一轮上场的人名号牌;另一人则运足灵力,扯着嗓子高喊号码,声音穿透喧闹,在比武场上方回荡。 很快,比武场上就已有人败下阵了。胜者意气风发,收剑入鞘,昂首挺立在台上,享受着台下投来的羡慕目光;败者则灰头土脸,有的垂头丧气,脚步虚浮地走下台去,有的还心有不甘,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下次定要一雪前耻。场内气氛愈发炽热,紧张感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所有人都罩在其中。 “三十二号、三十二号……”执事长老的声音在各人耳边回荡,一声比一声急切,透着不容耽搁的威严。 “小师妹到你了,快,加油哦!”姜帅握紧拳头,用力挥了挥,为苏思雨鼓劲。苏思雨深吸一口气,原本灵动俏皮的双眼此刻满是认真,她冲姜帅和师姐们甜甜一笑,应道:“放心!看我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说罢,昂首阔步迈向比武台。 待她站定台上,对面的对手也已就位,是个身形壮硕的男弟子,瞧着比苏思雨高出整整两个头,正居高临下地睨着苏思雨,眼神里满是轻蔑。台下有人小声议论起来,都不太看好身形娇小的苏思雨。 登记完毕,苏思雨一个轻跃,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飘然落于其中一个比赛场地上。那壮硕男弟子见此,也不甘示弱,双脚用力一蹬,带着一股劲风重重落在她对面,落地时扬起一股灰尘,飘向苏思雨。苏思雨小脸顿时不悦,嘟起了小嘴,但良好的礼数还是不能丢掉,她轻握手中剑,拱手行礼,抢先开口道:“凝霜峰弟子苏思雨,还望师兄多多指教。”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坚定。 “炎剑峰弟子赵启,苏师妹请出剑。”壮硕男子持剑拱手还礼,动作沉稳有力,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回道,只是眼神中隐隐透着几分傲慢,似乎并未将苏思雨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弟子放在眼里,手中长剑微微扬起,摆出了进攻的架势,一场激战即将拉开帷幕。 苏思雨灵力运转,一层可见薄冰覆盖剑身,炼气巅峰修为尽显。丝丝寒意自剑上弥漫开来,周遭空气仿佛都被冻住,温度骤降。她身姿轻盈,率先发起攻势,脚下轻点,整个人如冰上飞燕,眨眼间便欺身向前,手中冰剑裹挟着凛冽寒气,直刺赵启咽喉。 赵启也不含糊,炎剑峰的他主修火灵力,当下体内灵力汹涌,炽热气息瞬间驱散寒意,手中长剑瞬间被火焰包裹,“铛”的一声,精准格挡住苏思雨这凌厉一剑,溅起的火星与冰屑交错纷飞。 以下是完善后的内容: “好。”苏思雨见对方轻易接下一剑,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战意更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她脚下步伐灵动,宛如冰上起舞,手中长剑顺势一转,剑式再变,点点寒芒如冬日的霜花般齐聚剑尖,灵力瞬间提升了7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径直朝着赵启的心房平静刺去。 赵启刚才轻松挡下一剑,心中不免有些轻敌,暗自觉得对手不过如此。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体内灵力迅速运转,炽热的灵力顺着手臂涌向剑身,瞬间剑上有火芒吞吐,如一条燃烧的灵蛇。他大喝一声,横剑前扫,此招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既可以利用剑身的力量扫开苏思雨平刺来的剑,又能借横扫之力产生的强大气流逼退苏思雨,从而为自己抢得先机,一举占据主动地位。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当两剑即将相碰的瞬间,苏思雨剑尖的剑芒突然如灵蛇吐信般吞吐而出,强大的灵力冲击如同汹涌的波涛,瞬间将赵启横扫之剑上的火芒压制。赵启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剑上传来,手臂一阵酸麻,横扫之剑竟被震得倒退而回。而苏思雨的剑势却丝毫不减,如破竹之势,剑尖瞬间刺入赵启心脏位置少许,冰冷的寒意从剑尖直透而入,让赵启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启满目惊讶,眼中的不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一丝惊恐。他定立当场,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心中懊悔不已,后悔自己刚才的轻敌大意。此时,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剑尖的寒意如同一把冰冷的钳子,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房,死亡的恐惧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在他的心头。 台下的观众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片刻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和惊呼声。姜帅和柳雨薇更是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大声喊道:“好样的,思雨师妹!” 苏思雨收剑行礼:“赵师兄承让。” 回过神来的赵启哭丧着脸,还礼道:“多谢苏师妹手下留情,告辞”然后灰溜溜地走下比武台。 “苏思雨胜。”台上“青”字辈长老声音响彻全场。 台下拾事长老便会在玉简上勾上一笔,同时,广场大水幕上就浮现出苏思雨胜字样。 苏思雨带着欢快笑容回到姜帅与柳雨薇身旁,脸颊因方才的激战还泛着淡淡的红晕,双眸亮晶晶的,满是胜利的喜悦。 “小师妹,真有你的,太厉害了。”姜帅满脸笑意,适时地夸赞起来,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骄傲。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思雨的肩膀,动作中带着几分亲昵。 柳雨薇也走上前,神色温柔,轻声说道:“思雨,方才那一招使得精妙,想必私下没少下苦功。”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苏思雨的耳畔,让苏思雨心里暖暖的。 苏思雨俏皮的蹦起来拍拍姜帅肩膀:“是叫小师姐,又忙了我入门比你早了吗?”最后的“吗”字拖得特别长。 姜帅无奈的耸耸肩膀:“咱们不如各叫各的,我叫你小师妹,你叫我小师弟,可好。” 苏思雨不依不饶,蹦跶着要和姜帅比个高低,好从中找到做师姐的理由,双手在空中挥来舞去,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眼睛亮晶晶,满是不服输的劲儿。“小师弟,别磨蹭,就比划几下,又不伤筋动骨!”她边说边拉着姜帅的袖子晃悠。 看着此情此景,柳雨薇冷淡的脸庞如寒冰初融,仿似冰山化开时漫山春色撩人。她轻抿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笑意,轻声嗔怪:“思雨,别闹了,姜帅还要上台比试,可别消耗他体力。”那声音,比平日多了几分软糯,恰似春风化雨,听得人心都跟着暖了几分。 在等待的间隙里,三人久别重逢,欢声笑语回荡周遭,引来不少人注目与羡慕。 “你们看,那美得像仙女一样的,就是咱们剑宗美剑仙之一,凝霜峰柳雨薇。” “她身边那位衣着古怪少年是谁?好脸生。” “是呀,还能和有冷美人之称的柳雨薇打得火热,真有本事。” 旁人的议论不多不少也会飘入三人耳中,但是,他们难得重聚,自动屏蔽这些闲言碎语,沉醉于他们友情中。 旁人中,一个不太起眼剑宗男弟子,急冲冲朝着广场南边跑去。 南边比武场边角,一身姿挺拔似松,眉眼间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剑眉斜飞入鬓的美男子。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观看着台上比赛。周围五六个剑宗弟子紧随其后,静立于侧。 从东面气喘吁吁地跑来一人,到了美男子跟前,先是弯腰大口喘气,缓了缓后才抱拳行礼,着急说道:“副少宗主,属下刚得到消息,一个不知名的男弟子正和柳师姐她们在一起聊得火热,我看……。” 美男子手中折扇一顿,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哦?既然有不怕死的,你们跟俩人过去,好好查清楚那人是谁,赶紧回来汇报。”说罢,手一挥,立马有俩人上前,跟随报信男弟子朝东而去。副少宗主合上折扇,在手中轻轻敲打,在脑海里猜测着会是什么人那么不长眼,敢跟他抢女人? “小师弟,我还是要谢谢你和师姐来救我,那群邪祟真的太可恨,要不是着了他们的道,本小姐一人把他们全拿下。”苏思雨攥紧小拳头,愤愤不平地回忆那段糟心过往,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小师妹英武,这些邪碎咱们迟早会找他们报仇。”姜帅义愤填膺,眼中怒火灼灼,脑海里也浮现出当日危急场景,恨不得立刻拔剑冲向那些隐匿的恶徒。 “我们回来详细汇报了此事,剑宗派出多名‘剑’字辈长老去彻查,但是听说邪教已经不知所踪,连那个沼泽都找不到了。”柳雨薇心有不甘地蹙起眉头,回想起那散发着恶臭的血池,还有被困在其中惊恐万分的一群孩子,她银牙轻咬:“便宜他们了。不过,邪祟行事向来诡秘,这次逃脱,往后必定还会露出马脚,咱们时刻留意着,定不让他们逍遥法外。”她暗暗发誓,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坚毅。 姜帅与苏思雨也义愤填腔的附和道:“对,咱们加紧修炼,修为提高了还怕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五二零号……。”拾事长老的声音传来。 “雨薇师姐,到你了,加油。”姜帅与苏思雨齐声为柳雨薇加油。 第61章 东边比武台 柳雨薇螓首微点,莲步轻移。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淡雅气质。来到登记处,有条不紊地完成登记验证。只见她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瞬间内敛,而后,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只轻盈的白鹤振翅飞起。一袭月白长裙随风飘舞,恰似天边的云朵,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就这样轻轻飘落赛场,稳稳地站定,裙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在比武场上的青莲。 此时,赛场周围的观众都被她这一番亮相吸引,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有的弟子低声议论,话语里满是倾慕:“不愧是柳师姐,这风姿,简直如仙子下凡。”还有人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眼神中透着热切与期待,好奇她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会展现出怎样的实力。 站在对面的对手,是一名年轻女孩,普通长相,眉眼间还透着几分青涩稚嫩。当她看到自己的对手是柳雨薇时,原本激昂的战意立马凉了半截。她忍不住小声嘟囔:“今天咋那么倒霉呢?”嘴巴不自觉地撇了撇,满心的无奈都快溢出来了。周围观众的目光也聚焦在她身上,那一道道视线好似有千斤重,压得她愈发紧张,握着剑的手都微微发起抖来。 柳雨薇站在赛场上,神色平静,眼神却透着坚定与自信。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向对面即将上场的对手,体内灵力悄然运转,朗声道:“凝霜峰柳雨薇,师妹请出招。”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在赛场上空回荡。 年轻女孩硬着头皮拱手行礼道:“风剑峰田慕灵,请师姐手下留情。”说罢,她在心里不停为自己鼓劲,暗暗想着不能就这样轻易认输。渐渐地,她的战意重新高昂,目光也开始坚定起来。她暗自运转灵力,刹那间,一条水样波纹在剑身荡漾开来,如水波流转,灵动非凡。紧接着,她一声娇嗔:“柳师姐看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柳雨薇冲了过去,手中长剑直刺柳雨薇的咽喉,剑势凌厉,带出呼呼风声。 柳雨薇神色不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长剑,轻轻一挡,“铛”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清脆响亮,溅起一串火星。这看似随意的一挡,却精准地化解了田慕灵的凌厉攻势。柳雨薇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绕到田慕灵身后,长剑顺势一挥,一道冰寒剑气如霜刀般朝着田慕灵后背袭去。 田慕灵心中大惊,连忙转身,手中长剑一横,抵挡这道剑气。然而,剑气的冲击力超乎她的想象,她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连人带剑往后飞了出去,但一股柔和的力量却轻托着她,让她安然落地。 “裁判,我认输!”田慕灵第一时间喊出一句,然后她稍微调整呼吸,压下体内被震得胡乱乱窜的气血,拱手对柳雨薇施了一礼:“多谢师姐留情。” 柳雨薇收剑回鞘,微微颔首还礼,轻声道:“田师妹客气,承让了。”语气温柔平和,不见丝毫骄矜。她身姿轻盈,莲步轻移,从容走下赛场。 台下众人望着这一幕,不禁交头接耳。“柳师姐果然厉害,这才几招,田师妹就招架不住咯。”“那可不,柳师姐可是咱们剑宗年轻一辈里拔尖的人物,这场比试,结果早在意料之中。”赞叹声此起彼伏,众人的目光追随着柳雨薇,满是钦佩与倾慕。 姜帅在台下咧开嘴,大声喝彩:“师姐威武!”忧忧也从姜帅肩头人立而起,一身雪白绒毛在阳光下更显蓬松。它对柳雨薇挥挥小爪,似是祝贺。苏思雨也跟着蹦跳起来,挥着小手:“师姐太帅啦!”柳雨薇听到他们呼喊,嘴角笑意更浓,朝着他们所在方向走去。 正在庆祝柳雨薇取胜的姜帅,突觉背后有人撞来,仿似金丹期的灵魂感知瞬间,让他反应神速。说时迟那时快,姜帅一个侧身,身姿利落,轻松让开来人。那人像是收势不住,整个人趔趄着往前冲,最后就那么直直倒在了姜帅面前,扬起一小片尘土。 姜帅定睛一看,地上趴着的是个肥胖剑宗弟子,瞧模样摔得不轻,灰头土脸,额头上也青了一块,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师弟何事如此慌张,可有摔伤?”姜帅低头询问。站在靠前的苏思雨,她回首被这突来一幕弄得迷糊,疑惑的望望姜帅,又望望地上的胖弟子,娇嫩的声音问道:“小师弟,怎么回事?” 姜帅举起手,做了个没事手势:“没事,他自己跌倒的。”随后低头望向胖剑宗弟子,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无法想起。 那胖剑宗弟子已经回过神来,他赶紧爬起来,一边拍打圆滚滚身躯上的灰尘、整理衣冠;一边嘴里嘟囔着:“真倒霉,赶个路也能摔个跤。”整理完毕,他抬头露出那张胖乎乎的脸,刚才的不幸早已被一扫而光,胖脸上堆起了笑容:“师兄、师姐,让你们见笑了。” 姜帅微笑回道:“你没事就好,师弟你为何如此慌张?” “刚刚赶着到来看朋友比试,一时着急,没收住脚步,差点撞上师兄,还请师兄谅解。”他一边陪笑又一边躬身道:“这里有我独家大丰烧饼三个,当是陪礼,望师兄笑纳。”他变戏法似的,肥厚的手掌上多出了一包烧饼。 姜帅望着那金黄酥脆的三个烧饼,一幕回忆瞬间闪过,难怪这家伙有点熟悉感,原来是初入剑宗测试时送烧饼的胖子:“丰度,你叫丰度。” 胖弟子一愣,“哦!你认识我?”脸上表情惊讶,还用胖肥的手指指向自己胸膛。 “嗯,当时测试时,吃了你两个烧饼,还没有机会多谢你呢。”姜帅诚实道来,脸上笑意更浓,那明亮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与真诚。 “你们认识?”一声淡雅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柳雨薇已经从赛场回到俩人之间。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好奇。 丰度寻声望去,一位美若天仙的姐姐,正用清冷美眸打量着自己。那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丰度不由得一时愣了神,呆呆的定在那里。 柳雨薇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袂飘飘,微风拂过,更显她的出尘脱俗。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在等待着丰度的回答。 “哦!师姐,是我认识他,当时测试那天,多得他的两个烧饼,让我重新感觉到了人间美食。”姜帅抢着回答,同时简约的讲起当初事情经过。 “你叫丰度,你的烧饼很好吃?”面对美食,苏思雨瞬间来了兴致,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来到丰度面前,丝毫不见外的从他手中拿过烧饼,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柳雨薇见状正欲制止,但看到苏思雨那嘴馋的开心模样,把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丰度醒过神来,堆着笑脸,举起粗短大肥手,向大家打了个招呼:“师姐、师兄好,我叫丰度,丰收的丰,风度的度。”他的声音洪亮而憨厚,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质朴与纯真,那圆圆的脸蛋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我叫姜帅,咱们应该都是一起入门的,你就叫我姜帅好了。”姜帅拱手行礼。 “不,……不,一看师兄师姐都是修为高深之辈,你们若是不嫌弃,那就叫我丰度师弟。”丰度肥胖的手摇得跟风车似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神色紧张又带着敬畏。他的感知里,面前几人气息内敛,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修为,那一定是高出自已太多,才能让自己无从感知。 姜帅也没有坚持,爽朗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丰度师弟,我来介绍,这两位是苏柳雨薇师姐、苏思雨师妹。我们都是凝霜峰弟子。”说罢,姜帅抬手分别指向柳雨薇和苏思雨,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丰度听闻“柳雨薇”这个名字,平日里经常会听到师兄弟们谈论的人物,剑宗第一美女剑修天才,羡慕之色瞬间溢于言表。他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敬仰与向往,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激动,但最终只是喉咙动了动,没能发出声。 姜帅似是觉察到什么,忙又补充到:“丰度师弟不用过于拘谨,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有事都应相互扶持。”他的脸上带着温和而真诚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鼓励,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彻底消除丰度心中的不安。 “见过两位师姐,见过师兄,以后要吃烧饼,管够。”丰度在与几人逐渐熟络之后,拘谨之色也少了几分,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嗯,这烧饼真好吃,雨薇姐,你也尝尝。”苏思雨满意地咬了一口烧饼,嘴角沾着些许饼渣,一手拿着个烧饼递给柳雨薇,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手里剩下的烧饼,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柳雨薇看着津津有味吃烧饼的苏思雨,嘴露微笑,轻声道:“我还不饿,看你吃得如此甘香,那两个也留给你吃。” “丰度师弟,你现在拜在那峰门下?”姜帅从旁插话问道,他的目光中带着好奇与关切,紧紧地盯着丰度。 “姜师兄,我还没过新弟子期,还在外门修炼。”丰度微微低下头,神情略显落寞,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双手不自然地搓着衣角。 姜帅拍了拍丰度的肩膀,安慰道:“师弟莫要灰心,外门修炼只是暂时的,只要你勤奋刻苦,定能早日进入内门,拜入心仪的峰下。” 丰度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坚定地点了点头:“多谢姜师兄鼓励,我定会努力修炼,不辜负师兄的期望。” 这时,柳雨薇轻声说道:“外门修炼虽艰苦,但也是磨练心志的好机会,丰度师弟,切不可懈怠。” 丰度连忙应道:“师姐的教诲,丰度铭记在心。” 苏思雨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丰度师弟,以后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们哦。” 丰度感激不已:“能结识各位师兄师姐,真是丰度的福气。” 而此时,拾事长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六六六……”声音穿透力极强,压过了一切吵闹之声,在整个场地中回荡着,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小师弟,该你上场了。”苏思雨兴奋的叫唤道,她双手挥舞着,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活泼的模样可爱动人。 姜帅答应一声,把肩膀上趴着睡觉的忧忧轻轻交与柳雨薇,还不忘叮嘱:“帮我照顾下它。”说完,便快步走向登记验证处,走着还不忘回头丢下一句:“给我鼓劲。” 顺利通过登记验证,姜帅不紧不慢地走上比武台其中一赛区。对面,一个身体清瘦,腰杆挺直的青年早已等候在此。他目中精光闪烁,仿佛藏着锐利锋芒,脸部皮肤黝黑,是久经日晒的痕迹,自带几分老成与沉稳。此人双手抱臂,静静打量衣着古怪的姜帅,周身气息平稳又内敛,显见有着不俗的功底。见姜帅上台,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姜帅持剑拱手行礼:“在下凝霜峰姜帅,还望师兄赐教。” 黝黑青年开口时声若洪钟:“在下雷剑峰陈煜,今日有幸切磋。”言语间,满是对这场比试的期待,隐隐还有一股昂扬战意,悄然弥漫开来。 陈煜不再多言,化海后期修为鼓荡起一波波灵力威压,他率先出手,只见其身形一晃,如黑色闪电般疾冲向姜帅,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带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细微电芒,恰似银蛇乱舞,剑未至,那股凌厉的威压已扑面而来。 比武场外,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雷剑狂生陈煜,那是雷剑峰三号人物!”这一嗓子瞬间点燃了场边观众的热情,众人纷纷伸长脖子,交头接耳起来。 “怪不得看着这么猛,原来是雷剑峰的高手,这场比试有看头了!”一个年轻弟子兴奋得两眼放光,握紧了拳头,身体还不自觉地往前凑,恨不能直接冲进赛场看得更真切些。 “那个走了狗屎运,既碰上了这么一位人物?”一位年龄略大的弟子摇头叹息,脸上满是对姜帅的同情,在他看来,撞上这等强劲对手,怕是凶多吉少。 “你看那位年轻师弟,衣着咋那么古怪?那个峰的?好面生。”一些女弟子指手画脚,目光在姜帅身上来回打量。她们窃窃私语,时不时掩嘴轻笑,好奇这个陌生又穿着奇特的少年究竟来自何方,能有几分本事与雷剑狂生抗衡。 赛场外议论声不断,因为大有名气的雷剑狂生进场,无疑把这场比赛的关注度带上了另一个高度,无人会看好年轻不见经传的姜帅。 赛场内,姜帅仿若未闻场外的议论声,他脚下步伐灵动,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清脆的剑鸣回荡赛场,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陈煜肋下。陈煜嘴角上扬,不退反进,猛地扭转身躯,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用剑身去磕姜帅的剑,“铛”的一声巨响,溅起几点火星。 第62章 一战惊鸣 两人瞬间错身分开,又几乎同时回身再战。陈煜大喝一声,身上气势陡然攀升,周遭的气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搅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一道道电弧在他体表欢快地跳跃,像是一群暴躁的雷蛇,嘶嘶作响。眨眼间,这些电弧顺着他手中的长剑汹涌奔涌,原本普通的长剑此刻仿若被雷霆之力彻底重塑,化作了一把散发着毁天灭地气息的雷霆之戟,裹挟着滚滚雷鸣,朝着姜帅狠狠地劈去。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空气都为之扭曲,不少场边的观众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姜帅目光沉静如水,却又深邃似渊,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他不慌不忙。随着他心念一动,体内那片神秘莫测的混沌灵力之海开始缓缓运转,一股浩瀚且古老的气息从他体内弥漫开来。 他将长剑横于身前,刹那间,一层淡金色的灵力光盾仿若凭空凝结,稳稳地围绕在他周身,那光盾之上符文闪烁,流转着神秘的力量波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剑的剑刃上也流转起一层厚厚的淡金色灵力光刃,那光刃如同一轮金色的烈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赛场。 姜帅深吸一口气,双脚稳稳地扎在地面,如同扎根千年的古树,坚不可摧。他迎着那蕴含着恐怖雷力的一击悍然挡去,“轰!”一声巨响,恰似天崩地裂,整个赛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强大的灵力冲击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 一时间,飞沙走石,尘烟弥漫,让场边的观众们根本看不清场内的情况,只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断回响。 柳雨薇站在赛场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两人,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其中有期待,有担忧,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在她的认知中,与姜帅在空间通道分别时,姜帅不过才炼气八重天,那还是个在修炼之路上刚刚起步的青涩少年。 虽只是分别四月有余,然而,如姜帅所述,他在那个世界现实中真真切切地从十二岁懵懂少年成长为青涩初开的十五岁少年郎。 她期待着姜帅这几年所经历的机遇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变化,能让他在这强者如云的世界中站稳脚跟。可她又忍不住担忧,担忧他能否扛住陈煜这化海后期强者的猛烈攻击,尤其是陈煜身为剑修中攻击力最为恐怖的雷系剑修,其威力更是不容小觑。 柳雨薇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她却浑然未觉。 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紧紧追随着那被尘烟笼罩的赛场,一刻也不敢移开。心中不断地默默祈祷着姜帅能够平安无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与期待。 她或许未曾察觉,这个四月前比她年轻六七岁,如今年龄被拉近三岁的少年郎,在她那看似淡薄、波澜不惊的心中,已经悄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印记,如同春日里种下的一颗种子,在时光的滋养下,不知不觉地生根发芽,渐渐占据了她内心的一隅。 苏思雨站在一旁,看着场中那令人震撼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她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姜帅小师弟什么时候竟然能够与化海后期的强者抗衡了?那可是化海后期啊,就连雨薇姐也才刚刚踏入这一阶段。 回想起四月前他们一起出去历练的时候,姜帅还只是炼气五重,实力在众人之中并不起眼。可如今,眼前的一切让她的内心被费解、惊讶、欢喜、羡慕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紧紧缠绕。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这短短几个月里,姜帅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欢喜的是姜帅实力大增,他们这一辈弟子中又多了一位强者;羡慕的是姜帅能够获得如此惊人的机遇,实现了实力的飞跃。 而这费解与惊讶,更是如同乱麻一般,在她心中纠缠不清,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丰度肥厚的嘴唇大张着,呈“o”形久久未曾合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把他永远定格在了这副惊愕模样。他的双眼瞪得滚圆,视线牢牢黏在赛场上姜帅的身影上,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 平日里,他不过是随性随心,秉持着那份喜欢结交朋友的热忱,随手递出几个烧饼,纯粹是举手之劳。哪能料到,当初那个看着还有些狼狈的少年,居然是个潜藏的天才!此刻,丰度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他在心里不停咂舌,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无意的善举,竟结识了这般厉害的人物。 此时,赛场上的尘烟依旧弥漫,如同厚重的帷幕,将姜帅和陈煜的身影遮掩得严严实实。场边的观众们都屏气敛息,紧张地等待着尘烟散去,揭晓这场激烈对决的最终结果。柳雨薇和苏思雨也同样如此,她们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尘烟,仿佛要透过它看穿一切。 赛场之上,姜帅身姿挺拔,宛如扎根大地的苍松,稳稳屹立原地。他周身那层淡金色光盾仿若实质化的壁垒,不仅散发着灼灼光芒,还将周遭的一切冲击之力尽数抵御。以光盾为界限,外界的混乱与他仿佛被彻底隔开。 在光盾笼罩范围之外,地面早已是一片狼藉。强大的灵力对冲,使得坚硬的石板像是被无数巨锤反复敲击,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肆意蔓延,大块的碎石飞溅四散,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然而,在这狂暴的灵力风暴中心,姜帅却因光盾的庇护而一尘不染,他的衣衫平整如新,发丝未曾凌乱分毫,面色沉静如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静静凝视着对手,仿佛这周围的混乱与他毫无关系。 而反观陈煜,被那反震之力震得连退数步,脚下的地面都被踏出坑坑洼洼的脚印。他面色阴沉如墨,发丝也潦乱几分。原本带着几分轻视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眼前这个看着毫不起眼的少年,竟在这硬碰硬的交锋中稳稳占据上风,这让他小瞧之心立刻收起,转而开始重新审视此次比赛。 “就这一点力量吗?还不够。”姜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挑衅的笑容,故意开口撩拨对手情绪。他心里清楚,陈煜身为雷剑峰的高手,定然还有更强的手段未曾使出。自己实力大进,正需要多点实战磨砺,只有在与强者的不断切磋中,才能将这新获得的力量运用得更加得心应手。这激将之法若能成功,想必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精彩,也更能检验自己如今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陈煜听到这话,眼中寒芒一闪,犹如夜空中划过的冷冽流星,周身的气势仿若汹涌的潮水,再度疯狂攀升。电弧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雷蛇,在他身边愈发狂暴地跳跃、扭动,噼里啪啦的声响交织成一片,如同密集的战鼓,震得人耳鼓生疼。“哼,狂妄小儿,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雷剑峰真正的威力!”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说罢,他脚下猛地一踏,地面瞬间崩裂出几道蜘蛛网状的裂痕,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滚滚雷霆,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再度朝着姜帅迅猛冲去。那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摧毁,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姜帅见其来势,心中一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击着实比刚才那招凌厉不少。陈煜周身散发的强大压迫感,让他的皮肤都微微泛起刺痛。但姜帅嘴角却勾起一抹兴奋的笑意,眼中战意熊熊燃烧,体内混沌灵力之海全力运转,汇聚于剑尖,同时灵魂之力悄无声息的探出。 陈煜的接近瞬移的速度被无限放慢,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尽收姜帅收眼底。姜帅此时才真正明白,灵魂之力的运用妙处,难怪金丹期以下尽是蝼蚁。 姜帅手腕轻转,手中长剑仿若灵动的游龙,精准地剑尖指向陈煜招式最薄弱处。就好像剑早早就放在那里,陈煜的剑自己偏要撞上去一样。 眨眼间,两剑相碰,“砰”的一声巨响再度轰然炸开,这声响犹如天际炸响的惊雷,震得赛场周围的观众们耳膜生疼,不少人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巨大的冲击反震之力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陈煜彻底淹没。陈煜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剑上传来,让他的手臂瞬间麻木,紧接着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连人带剑被震飞出去。他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抛飞的人影早已飞出场地范围,待烟尘散尽,挺立于原地的是衣着古怪的姜帅。他周身一尘不染,衣袂飘飘,气定神闲地静立着,仿佛刚才那一场激烈的交锋对他来说只是一场轻松的游戏。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 而另一边,陈煜单手以剑支地,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握剑的手滴滴答答,有鲜血自其中流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殷红。他的发丝燎乱飘飞,像是被狂风吹乱的野草,双目布满血丝,充满了不甘与愤怒,死死盯着对面的姜帅。这一刻,他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围观的众弟子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凝固在原地。所有人都忘记了欢呼,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个个目瞪口呆。原本喧闹的赛场此刻鸦雀无声,只有微风吹过,扬起地面的尘土。 一些平日里自恃甚高的弟子,此刻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名不见经传的姜帅竟能将雷剑峰赫赫有名的陈煜一击震飞。那些原本看好陈煜的弟子,更是呆若木鸡,脸上的表情从自信满满瞬间转为惊愕。 人群中,几位长老也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们阅人无数,可姜帅展现出的实力还是让他们感到意外。一位长老轻抚胡须,低声自语道:“此子灵力深厚且诡异,看来咱们剑宗又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而柳雨薇、苏思雨和丰度等人,心情则更为复杂。柳雨薇眼中既有惊喜又有担忧,惊喜的是姜帅实力远超想象,担忧的是他如此出众,往后怕是会树敌无数。苏思雨早已惊得合不拢嘴,心中满是对姜帅的崇拜。丰度则是一脸自豪,仿佛在说“我就知道我认识的人不简单”。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姜帅静静地站在赛场上,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苍松,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他目光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地扫过四周,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得意与傲慢,仿佛刚刚结束的这场震撼比试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平常的切磋。 随后,他微微欠身,双手抱拳,不骄不傲地向陈煜拱手行礼,声音清朗且沉稳:“多谢陈师兄承让。”这一声道谢,语气谦逊有礼,尽显风度。他的举止间,没有因胜利而沾沾自喜,也没有丝毫的炫耀之意,仿佛只是在完成一场再正常不过的礼节。 姜帅的这一行为,更是让场下众人对他刮目相看。原本那些因他击败陈煜而心生嫉妒的人,此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涵养。柳雨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在她心中,姜帅不仅实力强大,更难得的是拥有这般沉稳谦逊的品性。苏思雨则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大喊:“姜帅小师弟太厉害了!”丰度也在一旁咧着嘴笑,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神情。 而陈煜,尽管心中满是不甘,但面对姜帅如此有礼的举动,也不好发作。他咬了咬牙,强忍着手臂的疼痛,回了一礼,沉声道:“姜师弟实力高强,是我技不如人。”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开赛场,背影中透着一丝落寞。这场比试的结果,让他明白自己与姜帅之间的差距,也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刻苦修炼,一雪今日之耻。 而经此一役,姜帅之名在剑宗再也不是默默无名之辈。原本那个鲜有人知的名字,如同横空出世的惊雷,让整个剑宗都在为这新起之星刮目相看,到处都是打听姜帅来历的议论声。 第63章 再见师尊 南边比武场边,副少宗主方唐正在听着匆匆赶过来的手下讲述姜帅的情报。 “报告少主,已经查明,此人名叫姜帅,刚在比赛中战胜雷剑峰雷剑狂生陈煜。”还喘着粗气的一个水灵峰弟子,弯着腰,双手行礼,恭敬地对方唐说道。 “姜帅,那个凝霜峰唯一的男弟子?”方唐温文儒雅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嗯,你们盯紧他,有何异动马上回报。”他此时内心中不由怒火中烧,这家伙还真命大,花了那么多代价,还是让他回来。当时只看到柳雨薇与苏思雨回来,他认为计划应该成功了,这几个月都快把这事忘了,如今骤然又冒出头来,让他难压心头之火。 他拿着折扇在左手上轻轻敲了两下,脸上表情恢复如初,侧身对着身旁一位眉粗唇厚,胡渣脸上有着几处轻微剑伤的粗壮剑宗弟子沉声说道:“沈师兄,此姜帅成长得如此之快?” “是,少主,他刚入门时好像才是炼气五重,失踪几月,必定有什么奇遇,修为才会大有长进。”沈师兄名唤沈寒,他脸露寒霜肯定地回道。 方唐微微沉默,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道:“沈师兄若与陈煜过招,几招可胜出?” “若尽全力,十招内必胜陈煜。”沈寒自信满满,目中有着寒芒闪烁。 “嗯…!”方唐手中折扇轻轻敲落掌心:“如此说来,要胜此子,还得找楚千刃楚师兄帮忙,不过,姜帅击败雷剑峰弟子,那群狂躁护短的家伙,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说完,他若显阴霾的脸挂上些许笑意。 “少主,您的意思是,让人去雷剑峰那群人里煽煽风,让它来得更猛烈点。”沈寒满脸怀着似乎是被一语惊醒后的兴奋,把头往方唐身旁靠得更近些,声音放轻,似是以防被别人听了去。 “哈哈…,沈师兄真坏,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方唐摇摆着身体,脸上堆着狡黠的笑,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缝,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而后他又恢复起温文儒雅的脸色,那变脸速度之快,无人能及。“楚师兄一事,就有劳沈师兄了,别像那群家伙一样不靠谱。” “少主放心,此事定会办妥当。”沈寒脸色沉重,他心里清楚方唐口中的那群家伙是谁,这事还是他亲自对接的,本以为当时寻找的那几个人,化海期都有十几个,路线什么都安排好了。而那时的姜帅还没有成长,只靠柳雨薇一个化海期,应该有绝对把握神不知鬼不觉解决姜帅,没想到这家伙那么命大。几个月过去,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最气人的是实力还大涨,现在处理起来更棘手了。 他偷偷瞅了一眼少主,从其平静的表面不时会闪过一丝阴霾,他知道这事最不办妥,少主心里难有欢快。于是他悄然退去,安排接下来的一切事情了。 得胜归来的姜帅,刚一踏入众人的视线,柳雨薇便快步迎了上去。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说道:“姜帅,你今日这场比试实在太精彩了!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不见,你的实力竟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说话间,她的眼神里满是赞赏与钦佩。 苏思雨也紧跟其后,兴奋得脸颊通红,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姜帅小师弟,你可太厉害了!刚才那一招直接把陈煜师兄震飞出去,我都看呆了。以后你可得多教教我,让我也能变得这么厉害。”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激动地比划着刚才姜帅比试时的动作。 丰度则是满脸憨笑,爽朗地大笑道:“姜帅师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当初我就觉得你肯定能在这剑宗闯出一番名堂,这不,今天就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他的声音洪亮,那股高兴劲儿仿佛要感染周围的每一个人。 面对朋友们热情的祝贺,姜帅微微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挺意外的,能赢陈煜师兄,有一部分也是运气好。而且这几个月我确实遇到了一些机缘,才让实力提升得比较快。”他的语气谦逊温和,没有丝毫因为胜利而产生的骄傲自满。 柳雨薇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这可不仅仅是运气,你自身的努力和天赋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既然你有了这些机缘,往后更要好好修炼,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咱们剑宗的中流砥柱呢。”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姜帅的期待与鼓励。 姜帅郑重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我会的。这次比试也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不足,接下来我会更加努力,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已经在心中规划好了。 “好了,好了,初试已过,我们找师尊去,她一直在担心着你呢。”柳雨薇轻声道,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了拉姜帅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跟自己走。 苏思雨在一旁也连忙附和:“对对对,娘从你失踪开始就一直挂念着,她还亲自去了一趟咱们被伏击的地方,可惜没有揪出来那帮邪祟。”她的语速很快,话语里充满了对母亲的心疼和对那些邪祟的气愤。提及此事,她的小脸上也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回姜帅身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姜帅心中一暖,与师尊相处时日虽不多,但师尊她老人家对自己的关怀却十分真切。想起师尊平日里那清冷面容,在面对自己时却和蔼温柔,有着一种自己从小缺失了的母爱。姜帅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快去,别让师尊等急了。”! “丰度师弟,你若无事,要不跟着我们一起走走。”姜帅回头,看向一旁的丰度说道,眼中带着几分热络与邀请。 “不了,我还得去找外门那些师兄弟呢。”丰度挠了挠头,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我答应了他们,一起去看其他比试,现在也正好把你的比赛战绩原原本本讲给他们听,他们可都喜欢着呢!还有你们想吃烧饼,我送到凝霜峰上去。咱们就此别过,下次再聚!”说罢,他朝姜帅等人挥了挥手,转身迈着大步匆匆离去,那背影透着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 “喂,丰度师弟,怎么找你?”姜帅大着嗓门喊即将走远的丰度。 “到外门喊我名字,外门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丰度的声音远远传来。 姜帅看着丰度离去的背影,丰度虽看着大大咧咧,但为人热情仗义,在这剑宗之中,能有这样一位朋友,也属难得。 “咱们也走,别让师尊等太久。”柳雨薇轻声催促道,她的目光中既有对师尊的挂念,又带着对姜帅的关切。 “好。”姜帅应了一声,与柳雨薇、苏思雨一同朝着凝霜峰走去。一路上,苏思雨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着师尊这段时间为姜帅做的种种,从派人四处打听消息,到向门派中的长辈请教寻人的法子,言语间满是对母亲的敬爱与对姜帅的关心。姜帅静静地听着,心中对师尊的感激愈发浓烈。 凝霜峰,主峰后殿。参加完大比典礼便早早归来的田钰,一袭月白色的剑修长袍裹身,剪裁恰到好处,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袖口与裙摆处,银线绣就的精致剑纹,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光泽,恰似她周身拒人千里的气场。 那如墨长发并未束起,肆意披散在身后,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如瓷的脸颊旁,更衬得她面容冷峻。只是此刻,冷峻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忧色,原本冰冷的眼眸,也多了几分温情。 “唉!帅儿若还在,以他的修炼速度,也可在大比上历练一番。”她在厅中踱步,思绪不经意间被拉到自己唯一的男弟子身上。想到自己并未对他悉心教导,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和姜帅相处时日虽短,却对这个勤奋又天赋异禀的弟子格外上心。自姜帅失踪后,她心急如焚,不仅亲自前往他们被伏击的地方探查,还动用自己的人脉四处打听消息,然而却一无所获。每一日,担忧如同藤蔓,在心底肆意生长。 如今大比正在举行,看着其他弟子在赛场上大展身手,她更是忍不住想,若姜帅在,以他的修炼天赋,也能在大比上历练一番。她停下脚步,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怅然。窗外,凝霜峰的景色依旧,云雾缭绕间透着清冷与孤寂,恰似她此刻心中因担忧而生出的空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师尊,我们回来了。”是柳雨薇的声音。 厅门被推开,柳雨薇和苏思雨出现在眼前。而两人身后,一张有点熟悉但又似是陌生的脸,让冷艳镇定的她心里跳动了一下。人需变样,但那种熟悉的灵魂气息绝对没有错,她正欲开口呼唤。 姜帅扑通跪拜在地,高声道:“师尊,请你操心,不孝徒儿回来了。” 看到姜帅安然无恙,田钰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眼中泪光闪烁,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帅儿,你可算回来了。”田钰的声音微微颤抖,平日里的冷峻此刻全然不见,尽显一位师长对弟子的关切与疼爱。 田钰连忙将他扶起,上下打量着姜帅,看着才几个月就大变样的姜帅,虽满是疑惑,但从那熟悉的眼神中更加确定他就是真真正正的姜帅的,还真的毫发无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段时间,你在外受苦了。” 姜帅看着师尊眼中的关切,心中感动不已:“多谢师尊挂念,徒儿在外面遇到了一些机缘,不仅平安无事,还提升了实力;长了身体。” 柳雨薇在一旁笑着说道:“师尊,姜帅师弟此次可厉害了,在大比上打败了雷剑峰的陈煜呢。” 田钰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真的吗?帅儿,你果真没让为师失望。” 姜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师尊教导有方,还有师姐们平日里的帮助,徒儿才能有今日的成绩。” 田钰看着姜帅,眼中满是赞许:“你能有这份谦逊之心,实属难得。既然实力有所提升,往后更要勤加修炼,莫要懈怠。” “是,师尊,徒儿定当努力修炼,不负师尊期望。”姜帅目光坚定地说道。 众人围坐在一起,姜帅开始讲述自己自与雨薇师姐空间传送通道被逼分开,用手抚摸着肩膀上的忧忧,是忧忧的特殊能力让他们进入了秘境,免却被空间裂缝绞杀,然后在秘境中生存了三年有多,其中鸿蒙阳气,幽灵仙殿都暂时省去不说,以其它经历代替,田钰听得十分专注,时而为他的惊险遭遇皱眉,时而为他的奇遇露出欣慰的笑容。凝霜峰后殿内,此刻充满了温馨与暖意,一扫先前的忧虑与清冷。 “帅儿,你此次奇遇,为师听来既惊险又奇妙。”田钰目光柔和地看着姜帅,眼中满是关切与好奇,“这其中定有不少艰难险阻,你能逢凶化吉,也算是福泽深厚。只是这世间机缘,向来伴随着风险,你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 姜帅恭敬点头,神情肃穆,说道:“师尊教诲,徒儿铭记于心。此次外出,徒儿历经波折,深知自身实力不足,才会屡屡陷入险境。往后定当刻苦修炼,不再让师尊担忧。”他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后继续道:“此次徒儿获得一些关于灵魂力修炼与感悟的心得。这些心得对徒儿帮助极大,让徒儿对灵魂修炼的运用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姜帅抬眸,目光依次扫过师尊田钰、师姐柳雨薇和师妹苏思雨,心中满是感激。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与她们分享初部灵魂修炼之法,这也算是对三位知遇之恩的一种回报。 田钰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灵魂力修炼?这可是极为罕见且高深的修炼领域,对渡劫期都有莫大益处,甚至飞升期都能用上,帅儿,你能有所得,实在太难得。”她的语气十分欣慰,更是对姜帅这一收获的绝对重视。 柳雨薇眼中满是惊喜,急切地问道:“小师弟,这灵魂力修炼之法,当真如此神奇?能让人更快打开识海,进入金丹期,快与我们讲讲。”她自和姜帅在沼泽地回来,已进入化海后期修为,对识海已有所感知,此刻能解决困扰自己多时的修炼功法出现,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第64章 灵魂修炼之法 姜帅从储物袋拿出一枚古朴的玉简,玉简表面斑驳陆离,似是历经无数岁月的冲刷,其上镌刻的符文早已模糊不清,却仍隐隐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正是姜帅在幽灵仙殿藏书阁所获得,连他也还没来得及细细研究。正好拿出来四人一兽共同研习,有修为更高深的师尊在,应能事半功倍。姜帅心里这样想着,手里灵力波动,玉简散发淡淡的幽蓝色光芒,于几人一兽面前,一个个古老的文字飘浮于空中。这些文字形态奇异,笔画间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某种法则,散发着古老而晦涩的气息。 忧忧好奇地凑上前,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漂浮的文字,嘴里发出“呀呀”的叫声,似乎在试图解读这些神秘文字的含义。柳雨薇和苏思雨也不禁凑近,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田钰神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那些文字,试图从模糊的符文和奇异的文字中,探寻出玉简所蕴含的秘密。 “这些文字,似乎并非我们熟知的灵界通用文字,倒像是更为古老的一种符文体系。”田钰微微皱眉,率先开口说道。 柳雨薇思索片刻,接话道:“师尊所言极是,我虽对符文略有研究,但这些文字的形态和结构,我从未见过。” 苏思雨则歪着头,一脸疑惑:“那这可怎么办?我们都看不懂,怎么研习这玉简里的内容呀?” 姜帅看着众人,镇定地说道:“师尊、师姐、师妹莫急,虽然这些文字晦涩难懂,但我们可以一起尝试解读。或许,在这过程中能发现其中的奥秘。”说罢,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飘浮在空中的古老文字,陷入沉思。 忽然,姜帅脑海中灵光一闪,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让他想到了幽灵殿殿灵。那幽灵殿殿灵存在岁月悠久,漫长时光里,对幽灵殿内诸多隐秘可谓了如指掌,想必一定认识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可此时,他却犯了难,虽说知晓殿灵或许能解开这文字之谜,但现在又实在不方便去见殿灵。毕竟师尊与师姐师妹都在身边,贸然离去,难免引人猜疑。 正左右为难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识海悄然响起:“少主,是否你在寻找老奴?”这声音犹如远古尽头传出,苍桑厚重,却又仅在识海回荡。 姜帅心中一惊,正欲发问。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殿灵声音再次传来:“少主不用惊讶,老奴与仙殿在虚无中,非通天彻地大能者无法察觉分毫。我与你是通过识海灵珠沟通,更是不会被外人发觉。少主刚才念及老奴,老奴便有所感应,察觉到少主召唤,于是出声询问。少主可有什么需要老奴来做,尽管吩咐便是。” 姜帅心中稍定,连忙在心中回应:“福伯,实不相瞒,我在藏书阁得了一枚玉简,其上文字颇为奇特,我与师尊、师姐、师妹皆不识得,不知前辈能否帮忙辨认?” 殿灵稍作停顿,似乎在思索,片刻后说道:“少主且将那文字的模样通过灵珠映于我识海,老奴定当尽力。” 姜帅依言而行,集中精神,将漂浮在空中的古老文字模样,通过识海灵珠传递给殿灵。 过了一会儿,殿灵的声音再次在姜帅识海响起:“少主,此乃上古灵族的密文,寻常人的确难以辨认。这玉简所记,似是主人收集的一种古老的灵魂修炼之法。”姜帅心中一紧,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殿灵的话语。 “这密文所记是一入门篇章,解读出来,也正好合适你修炼。”殿灵接着说道,“在未取得咱们幽灵仙殿主人留下更完整的灵魂修炼法时,这篇灵魂修炼入门法,也是不错的替代。” 姜帅心中大喜,没想到这灵魂修炼之法恰好适合自己现阶段修炼。他连忙在心中回应殿灵:“多谢福伯,还请福伯详细告知这入门法的内容。” 殿灵应道:“据玉简所载,此入门之法,首重凝聚灵念。当觅一静谧之所,屏除杂念,以心神体悟天地间游离之灵魂之力,引其入体,汇于识海之内。其间,务使灵念纯净坚韧,稍有差池,便可能遭灵魂之力反噬。” 姜帅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在脑海中仔细揣摩每一个要点。殿灵继续说道:“俟灵念凝聚至一定程度,便需以灵念为引,着手构建灵魂脉络。此灵魂脉络,恰似体内之经脉,乃灵魂之力循行之径。构建之际,须依特定符文图案而行,符文排列组合至关重要,稍有舛误,便功亏一篑。” 殿灵将玉简上一组组繁复的符文图案排列次序,以及各组合间的相互作用,依照玉简所记载的内容,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姜帅。姜帅屏气凝神,静心聆听,全神贯注地将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确保不漏一字一画。他深知,这些信息对于灵魂修炼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待殿灵传授完毕,姜帅又在心中默默回顾了几遍,确认完全记住后,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师尊田钰、师姐柳雨薇和师妹苏思雨,神色认真地说道:“师尊,师姐,师妹,我从前曾在一处古籍残卷中见过类似的文字,刚才经过反复推敲,得出如下内容,大家看看是否合适?” 说罢,姜帅便将殿灵所释之文,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讲述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指着玉简所显的符文,详细讲解符文拓印识海的组合顺序以及相互作用。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每一个要点都阐述得极为透彻。 “首先,这第一道符文,需以灵念为引,将其缓缓拓印于识海的中心位置。此符文为基石,奠定灵魂修炼的基础,它能引导天地间游离的灵魂之力,使其汇聚于识海。”姜帅说着,手指轻轻点在一枚散发微光的符文上,眼神专注。 “而后,第二道符文要与第一道符文呈特定的角度排列,二者相互呼应,如同阴阳两极,相互调和,促使汇聚的灵魂之力更加纯净。”他继续讲解,同时用灵力勾勒出符文之间的关联线条,让众人看得更加直观。 姜帅就这样耐心细致地讲解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柳雨薇微微皱眉,仔细思索着姜帅所说的内容,时不时提出一些疑问,姜帅都会耐心解答。苏思雨则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在心中默默重复符文的组合顺序,生怕遗漏。田钰则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玉简上的符文,时而点头,时而陷入沉思。 直至确认每人都准确无误地记住,姜帅才停下来,长舒一口气。他看着众人,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师尊、师姐、师妹,大家都记住了吗?对于这灵魂修炼入门之法,可有什么疑问?” “呀呀”,忧忧瞪着幽蓝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帅,小爪子在空中急切地比划着,似乎在大声抗议:“还有我呢!怎么能把我忘了!”那模样,可爱又急切。 姜帅不禁莞尔,伸手轻轻抚摸忧忧雪白柔软的绒毛,动作轻柔而宠溺,低声道:“咱俩一起修炼,这灵魂修炼之法晦涩难懂,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咱们可以留到那时候一起探讨,好吗?”他的声音温和,仿佛在与老友商量。 忧忧似乎听懂了姜帅的话,原本急切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随后乖巧地“呀呀”叫了两声,算是答应。它轻轻一跃,跳回姜帅肩膀静静趴伏下来,神态瞬间从急切变回了慵懒闲适,脑袋一歪,眯起眼睛,仿佛已经开始憧憬即将到来的修炼之旅。 田钰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小兽倒是灵性十足,与你也甚是亲近。如此一来,你修炼时也多了个伴儿,遇到难题,说不定它还能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启发。” “是的,师尊,忧忧一直是我的兄弟,伙伴,它帮助过我们不少。”姜帅眼里带着深深的感激,低头看向趴在肩头的忧忧,轻轻摩挲着它的绒毛,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为师清楚你们感情深厚,那更应一起进步。”田钰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些慈爱,温柔地望着姜帅道:“为师谢过帅儿的灵魂修炼之法,这功法精妙,让为师冲击下一境更有把握了。”她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 话锋一转,田钰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说道:“此功法关系重大,大家谨记不得外传。这世间人心复杂,以防有心之人觊觎,生出祸端。更要防止扩散出去,被邪教之人习得,为恶四方,危害苍生。”她目光如炬,依次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在每个人心中都刻下这道禁令。 柳雨薇神色凝重,率先应道:“师尊放心,雨薇定不会泄露半句。”她紧紧握拳,一脸坚定。 苏思雨也连忙点头,表情认真:“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保证守口如瓶!”她小手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姜帅同样坚定地说道:“师尊教诲,徒儿铭记于心。这灵魂修炼之法,只限于我们几人知晓。”他深知功法外传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心中暗暗警醒自己绝不能有丝毫疏忽。 田钰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们能明白就好。接下来,你们都刚赢了初赛,半月后复赛开始,你们正好借这段时间安心闭关修炼这灵魂功法,为复赛做好准备,争取取得更好名次。”她目光柔和,满是对弟子们的期许。 田钰语气一顿,复又道:“为了你们能更好闭关,为师已经让人在后峰灵泉处,空出几个洞府,给你们闭关半月用。” “什么?娘亲终于说服那群老太婆,让姜帅入后峰修炼了,太好了,太好了。”苏思雨兴奋得蹦跳着拍起了手掌,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那模样仿佛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柳雨薇也面露惊喜之色,说道:“师尊,后峰灵泉灵气浓郁,在那里闭关修炼,定能事半功倍。您为我们考虑得如此周全,弟子们感激不尽。”她微微欠身,向田钰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敬意。 姜帅心中同样感动不已,连忙说道:“多谢师尊厚爱,徒儿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在复赛中全力以赴。”他深知后峰灵泉的珍贵,也明白田钰为了让他能去后峰闭关必定费了不少心思。 田钰笑着摆摆手,说道:“你们都是我凝霜峰的好苗子,为师自然要为你们创造最好的修炼条件。这半月时间,你们便安心在后峰修炼,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机缘。”她看着弟子们,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鼓励。 苏思雨迫不及待地说道:“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我都等不及啦。”她拉着田钰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像个撒娇的孩子。 田钰宠溺地刮了刮苏思雨的鼻子,说道:“瞧你这急性子,现在便出发。” 话语刚落,她长袖轻拂,周身灵力涌动,一股强大却又柔和的力量瞬间包裹住三人一兽。姜帅、柳雨薇、苏思雨以及趴在姜帅肩头的忧忧,只觉眼前光影瞬间变幻,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间,视野豁然开朗,已然出现在后峰长老们的清修禁地——凝霜灵泉旁。 只见一泓清泉镶嵌在这幽静之地,灵泉呈奇异的冰蓝色,水面上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如轻纱般袅袅升腾。泉边的岩石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又被浓郁的灵气滋养得光滑圆润。四周静谧无声,唯有灵泉偶尔发出的细微汩汩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思雨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欢呼道:“哇,终于到啦!这里的灵气好浓郁呀,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迫不及待地深吸一口气,让那清新甘甜的灵气充盈肺部。 柳雨薇也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灵气,神色惬意:“确实,在此处闭关,定能让修炼效果事半功倍。” 姜帅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景象,心中满是震撼与感激:“师尊,多谢您为我们安排如此绝佳的修炼之地。” 田钰微笑着点点头,目光柔和地看向他们:“此处灵气浓郁且纯净,对你们修炼大有裨益。这半月时间,你们就在此安心闭关,若遇到什么问题,可通过传讯玉简联系为师。”说罢,她抬手一挥,三道流光分别飞向姜帅、柳雨薇和苏思雨,正是传讯玉简。 三人接过玉简,齐声应道:“是,师尊。” 田钰又叮嘱了几句,便化作一道流光离去。待田钰离开后,苏思雨首先开声道:“雨薇姐,旁边分别有三间空置洞府,你是师姐,你先挑选。”她脸上洋溢着热情,眼神中满是对师姐的尊重。 柳雨薇微微一笑,说道:“思雨有心了。不过咱们也别太拘礼,这三间洞府看起来灵气汇聚程度相差无几,随便选一间便好。姜帅师弟,你刚经历比试,又忙着钻研玉简,想必更为疲惫,你先选。”说着,她将目光投向姜帅。 姜帅连忙摆手,说道:“师姐们客气了,你们先选,我不挑的。” 苏思雨见状,狡黠地眨眨眼,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啦。我挑中间那间,感觉中间的位置灵气更足些。而且呀,我在中间,要是修炼上遇到问题,左右两边一喊,师姐和姜帅师弟都能听见,多方便。”说罢,她蹦蹦跳跳地朝着中间的洞府跑去。 柳雨薇与姜帅相视一笑,柳雨薇说道:“思雨这小机灵鬼,总能想出些有趣的理由。那姜帅师弟,你选左边还是右边?” 姜帅思索片刻,说道:“那我选左边,师姐选右边。这样若师姐修炼时有什么需要,我和思雨师妹也能及时照应。” 柳雨薇点头赞同:“如此甚好。那咱们便各自去准备,尽快开始闭关修炼。希望这半月时间,我们都能有所收获。” 随后,柳雨薇走向右边的洞府,姜帅则带着忧忧走进左边的洞府。 第65章 双双突破 忧忧则趴在一旁,小爪子无聊地玩弄着姜帅拿出的“鸿蒙晶石”,那鸿蒙晶石在它的拨弄下,闪烁着奇异的微光。 “忧忧,你也一起来试试这灵魂修炼功法?”姜帅看着无聊的忧忧,眼中满是笑意地说道。 就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原本正常的世界仿佛被一层神秘的滤镜覆盖,变得黑白分明。而忧忧那原本纯白如雪的样子,此刻竟变成了纯黑色,宛如夜幕降临。但奇怪的是,那黑白的世界并没有向外扩散,而是以忧忧为中心,收缩在它周围丈许范围内,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小天地。忧忧幽蓝的大眼睛也变成了漆黑之色,其中幽光闪烁,透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紧接着,它竟像人一样直立站起,纯黑的毛发根根直立,威风凛凛。它伸出小爪,拍着胸脯,用一种略带粗犷的声音说道:“唉啊!憋死本大爷我了,还是这形态舒服。” “唉……我还是喜欢你纯白乖巧的样子,这个嘛……嗯嗯!一言难尽。”姜帅斜眼瞅着它,调侃道。 “唉……我还是喜欢你纯白乖巧的样子,这个嘛……嗯嗯!一言难尽。”姜帅斜眼瞅着它,调侃道。 忧忧一听,顿时炸毛,漆黑的毛发根根直立,气呼呼地嚷道:“你懂什么!这形态下本大爷实力更强,能帮你不少忙呢。再说了,偶尔换个样子,体验体验不同的‘兽生’,有何不可?”它小爪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似乎对姜帅的评价颇为不满。 姜帅笑着摆摆手,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厉害。不过你这突然变化,还真吓我一跳。快说说,你对这灵魂修炼功法有啥见解,别卖关子啦。” 忧忧得意地扬起小脑袋,清了清嗓子,说道:“这灵魂修炼,首要便是打破常规感知。你之前理解的以心神感知天地灵魂之力,方向虽对,但太过保守。在本大爷这形态下,能直接撕开空间的细微缝隙,让灵魂之力主动涌入。”说着,忧忧周身的黑白光芒闪烁,隐隐有空间波动传来。 姜帅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撕开空间缝隙?这不会有危险吗?你的能力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了?” 忧忧不屑地哼了一声:“哼,瞧你那胆小的样儿。只要控制好力度和范围,有什么危险?我在秘境那几年不是白待的,自从灵魂完整后,又跟着你们吸了那么多鸿蒙阳气,刚好和我自身的幽灵真气相互转化,我现在能掌握一点空间之力了。不说这个,说回灵魂修炼,你想想,灵魂之力主动涌入,可比你慢慢感知汇聚快多了。而且,这灵魂脉络的构建,你按玉简上的方法太过死板。依本大爷看,可以融入自身的特性,构建出独一无二的灵魂脉络,这样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姜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融入自身特性,具体该怎么做呢?” 忧忧围着姜帅转了一圈,说道:“这就得看你自身的感悟了。比如你擅长剑术,便可以将剑的凌厉之意融入灵魂脉络,让灵魂之力带着剑的锋芒。” 姜帅心中豁然开朗,兴奋地说道:“忧忧,多亏你提醒,我好像明白该怎么做了。那咱们这就开始修炼?” 忧忧摆了摆小爪子,说道:“别急,还有些要点本大爷没说完呢……” “哦!你继续。”姜帅停下来。 忧忧继续说道:“在凝聚灵念的过程中,你不能只专注于吸纳灵魂之力,还得学会压缩。普通修炼者只是将灵念随意堆积,这样的灵念看似庞大,实则松散。你得像锻造兵器一样,反复锤炼压缩灵念,让它变得凝练且坚韧。” 忧忧小爪子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演示压缩灵念的动作,“就像这样,把灵念不断压缩,等到它小到极致,却又蕴含着巨大能量时,你再释放出来,那威力可比寻常灵念强上数倍。而且,压缩后的灵念能更好地契合你要构建的灵魂脉络,让灵魂之力流转更加顺畅。” 姜帅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心中默默思索着其中的要点。 忧忧接着说:“还有,当你构建灵魂脉络时,每一道符文之间的衔接至关重要。玉简上或许只告诉你了基本的排列顺序,但符文与符文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你要找到这种平衡,让它们相互呼应、相辅相成,而不是简单地拼接在一起。” “这就好比搭建一座复杂的宫殿,每一块砖石都有它独特的位置和作用,一旦某一处出现偏差,整座宫殿的稳定性就会受到影响。灵魂脉络也是如此,一处符文衔接不当,灵魂之力流转时就可能出现堵塞,甚至反噬。” 姜帅皱眉问道:“那如何才能找到这种平衡呢?” 忧忧狡黠地一笑:“这就得靠你的悟性和对灵魂之力的感知了。你要静下心来,用灵魂去触摸每一道符文,感受它们之间的力量波动,找到能让它们和谐共处的方式。这过程可不简单,需要你反复尝试和摸索。” 姜帅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看来这灵魂修炼之路,远比我想象的更艰难,但也更有趣。” 忧忧拍了拍姜帅的肩膀,“没错,不过有本大爷在,你怕什么。等你修炼遇到瓶颈,本大爷再给你指点指点。 姜帅给忧忧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啊!就这次靠谱点,讲了些关键问题,之后的困难,还是我来。” 忧忧被姜帅这白眼气得跳脚,小爪子在空中挥舞,嚷嚷道:“嘿!本大爷向来靠谱,你可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在咱们关系好的份上,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呢。” 姜帅笑着安抚道:“好好好,是我不对,忧忧最靠谱了。但修炼终究得靠自己,你能给我这些指点,我已经很感激了。” 忧忧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去,“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是真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尽管开口,本大爷不会坐视不管的。” 姜帅点点头,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道:“行,那我准备开始修炼了。你也在一旁好好修炼,说不定等你修炼有成,又能解锁什么新形态呢。” 忧忧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放光,“真有可能吗?那本大爷可得好好努力修炼。说不定下次变身,直接威风凛凛,让你惊掉下巴。”说着,忧忧重新趴好,摆出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姜帅见状,又转移话题道:“忧忧,这‘鸿蒙晶石’对灵力有聚集作用,不知对灵魂之力可也有一样效果。” 这次是忧忧还了姜帅大大的一个白眼,小嘴嘟得老高道:“你当本大爷是万事通?虽说本大爷知道得多,但这事儿还真没研究过。要不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忧忧一边说着,一边用小爪子把“鸿蒙晶石”拨到姜帅跟前。 姜帅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拿起“鸿蒙晶石”,仔细端详起来。这鸿蒙晶石入手温润,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奥秘。他思索片刻,决定按照之前感知灵魂之力的方法,尝试引导灵魂之力与鸿蒙晶石产生联系。 姜帅闭上双眼,将灵念缓缓探出,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鸿蒙晶石。随着灵念的渗透,他能感觉到晶石内那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同时,他也在努力探寻着是否有灵魂之力的痕迹。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姜帅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过人总不能贪得无厌,自己已经拥有很多了,想至此处,心中释然。 “‘鸿蒙晶石’对灵魂力没有反应,我们还是先修炼。”姜帅说完,他缓缓闭上双眼,摒弃杂念,依照忧忧所讲,开始尝试着以一种更为激进的方式,感知天地间的灵魂之力,他坐于忧忧身旁,让忧忧的黑白世界包裹着自己,忧忧以觉醒来的力量,撕开空间的细微缝隙,让灵魂之力主动涌入。 随着姜帅的灵念释放,周围的灵气开始微微波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搅动着这片空间。而忧忧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帅,时不时也运转自身的力量,沉浸在修炼之中。整个洞府内,静谧而又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转眼时间就快临近半月,姜帅在洞府内的修炼也到了关键时刻。借助忧忧的力量对灵魂之力的聚集效果,他凝聚的灵念愈发凝练,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识海中闪耀。 这半月来,他依照忧忧所讲的方法,不断压缩灵念,使其坚韧程度远超常人。此时,他正尝试着将这压缩后的灵念,按照独特的符文排列,构建灵魂脉络。 姜帅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引导灵念与符文契合,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一旦出现丝毫差错,灵念就可能失控,对他的灵魂造成严重的伤害。但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一旁的忧忧也收起了往日的调皮,全神贯注地盯着姜帅,随时准备在他出现危险时出手相助。 与此同时,柳雨薇和苏思雨在各自的洞府中,修炼也颇有成效。柳雨薇本就心思细腻,悟性极高,对灵魂修炼的感悟极深。她已经是化海后期,识海边界清晰可见, 经过半月来的灵念凝聚,原本混沌一片的“识海”中,点点星芒般的灵魂力量开始汇聚。起初,这些汇聚的灵魂力量仅有一粒药丸大小,散发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在“识海”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但随着柳雨薇不断引导与修炼,那团灵魂力量渐渐蜕变,光芒愈发耀眼,范围也逐渐扩张,最终变成了拳头大小。 此刻,那拳头大小的灵魂力量仿若一个生机勃勃的小型能量核心,于柳雨薇的识海中稳定且有力地旋转着。每一圈的转动,都恰似一阵无形的涟漪,带动着周围弥漫的混沌微微震荡。在这持续的震荡之下,混沌竟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柳雨薇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识海正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发生着蜕变,愈发清明起来。她对周遭一切的感知,敏锐度呈几何倍数增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揭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随着混沌如残云般完全消散,整个识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这是一片全新的天地,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身的每一条经脉,如同细密的河流般蜿蜒分布;每一份灵力,都似灵动的精灵,在经脉中欢快地跳跃、流淌。 这奇妙的体验,让柳雨薇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金丹期才能做到的识海开辟成功?”她深知,一旦识海开辟成功,自身的修炼之路将迎来质的飞跃,无论是对灵力的掌控,还是对各种法术的施展,都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柳雨薇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尝试着以新开辟的识海去引导灵力。她惊喜地发现,灵力的调动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仿佛她与灵力之间建立了一种更为紧密、直接的联系。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已经成为了灵力的主宰,能够随心所欲地驱使它们。 而伴着她对灵力前所未有的操控力,丹田内那片无垠的灵力海洋,宛如接到了无形的指令,在她的操控下,如万川归海般迅速往中央聚集。当灵力被压缩到一定程度时,一粒芝麻大小、散发着幽冷光泽的冰蓝色固体能量,悄然出现在灵力海上空。以它为中心,仿佛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引力场,灵力海洋一点点地被压缩进入其中,而这粒固体能量也在一圈圈变大,仿佛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灵力壮大自身。 “这就是化海巅峰期!”柳雨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狂喜,曾经心心念念、苦苦寻觅却始终难寻踪迹的突破契机,竟在这神秘的灵魂力量助力下,悄然降临。她深知,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时刻,容不得丝毫懈怠,忙集中全部精力,加紧用灵魂力量操控着灵力,继续往丹田中心那如今已有黄豆大小的冰蓝色固体压缩。 起初,她试图操控全部灵力一股脑地往中央压迫,然而,这看似直接的方法却对灵魂力量消耗巨大。不多时,她的额头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不断滚落,整个人也感觉十分吃力,仿佛在背负着千斤重担前行。但柳雨薇并未就此放弃,她咬着牙,苦苦思索应对之法。 终于,她灵机一动,改变了策略。她不再试图操控整个灵力海洋,而是运用灵魂力精准地操控一小股灵力,让这股灵力在黄豆大小的金丹初形中飞速旋转、压缩。这一改变,效果立竿见影,竟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灵力在她的精妙操控下,有条不紊地融入金丹初形,使其愈发凝实、壮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丹初形在柳雨薇的不懈努力下,变得愈发圆润饱满,散发的冰蓝色光芒也愈发耀眼。而柳雨薇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在这一过程中,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她深知,自己距离真正凝聚出金丹,仅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也是最为关键、最为艰难的一步。如师尊所说,步子不能漫得太大,这样基根不实,于是她停止了凝聚金丹,而是把灵力加压缩力度,让已经有初形的金丹更为紧实,体积更小。 苏思雨虽年纪尚小,可修炼时那股子刻苦劲儿,丝毫不输旁人。凭借着顽强不屈的毅力,即便处于炼气巅峰期,她竟硬生生摸到了识海的边缘。 眼前,一片混沌弥漫,仿佛是未知的迷雾世界。然而,在这片混沌之中,星星点点的灵魂力如暗夜星辰般闪烁,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这些闪烁的灵魂力,仿佛在向她发出探索的邀请。 随着对这片混沌的感知愈发深入,苏思雨的灵觉敏锐了不少。她能察觉到那些灵魂力细微的波动,仿佛与它们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就在她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知中时,丹田气海灵力气团开始以中心那一小片液态为,开始融入灵力气团中,没多久,一股磅礴的灵力海洋在她体内汹涌澎湃。 苏思雨成功突破至化海初期一重天。丹田之中,灵力如汪洋大海般訇然涌现,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仿佛在宣告着她实力的跃升。这突如其来的突破,让苏思雨又惊又喜。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帅终于成功将一道灵念融入符文,完成了灵魂脉络的一小部分构建。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疲惫。这一小步的成功,让他对接下来的修炼充满了信心。 “呼……终于成功了一部分。”姜帅长舒一口气,看向忧忧,“多亏了你,忧忧,要不是你指点,我不可能这么顺利。” 忧忧傲娇地抬了抬头,“那是自然,本大爷的本事可不小。不过别松懈,接下来还有更难的呢。” 姜帅点点头,正准备再次闭关修炼时,突然感觉到外界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距离复赛的时间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第66章 准备复赛 “小师弟,还没有出关啊?”柳雨薇从山洞中轻盈地走了出来,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轻轻飘动。她抬眼望见苏思雨正站在灵泉边上,身姿亭亭玉立,正专注地远眺着四周的美景,便轻声开口问道。 苏思雨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师姐,小师弟还在闭关呢。也不知道他这次修炼怎么样了,真希望他能有大收获。”说着,她的目光投向了姜帅所在的洞府,眼中满是期待。 柳雨薇微微点头,目光也落在了那座洞府之上,“姜帅师弟一直都很努力,这次又得到了灵魂修炼之法,想必会有不小的突破。咱们这半月的修炼也颇有成效,接下来的复赛,咱们可得好好准备。” 苏思雨握紧小拳头,干劲十足地说:“嗯,师姐,我这次突破到了化海初期一重天,感觉自己实力提升了好多,复赛我一定全力以赴!” 柳雨薇笑着摸了摸苏思雨的头,“思雨真厉害。不过复赛中高手如云,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姜帅所在的洞府石门缓缓震动,发出沉闷声响。紧接着,姜帅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从洞府中走了出来。他的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像是一层无形的光晕,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与以往不同。 柳雨薇和苏思雨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苏思雨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着迎上去,兴奋地说道:“姜帅小师弟,你可算出关啦!这次修炼感觉怎么样?” 柳雨薇也快步跟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姜帅,眼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好奇:“小师弟,看你气息内敛,想必是收获不小。” 姜帅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说道:“师姐、师妹,这次闭关确实有很大的突破。”说着,他轻轻抬起手,只见一缕淡金色灵力在他指尖缠绕,灵动地跳跃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苏思雨惊叹道:“哇,好厉害!姜帅师弟,你这灵力比之前感觉更加凝练了。” 柳雨薇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不错,看来这灵魂修炼之法果然神奇,我也突破至半步金丹期,小师妹也已破境,踏入化海期。咱们这半个月来都有收获,不过,若想在此次大赛中有所斩获,还是不能轻敌,对手也会想尽办法提升。”她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审慎。 柳雨薇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在往届,我们凝霜峰总是排名垫底,所以师尊也没有对我们要求什么,主要是她不想给我们太大压力。”提及过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哦!师姐可否给我介绍大比往届之事?”姜帅听闻,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战意,迫不及待地向柳雨薇打探起整个剑宗年轻一代的实力来。他眼神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激烈比拼。 柳雨薇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咱们剑宗的年轻一代大比,每五年举办一次,各峰的精英弟子都会参加。以往夺冠热门主要是雷剑峰和水灵峰。雷剑峰的弟子擅长驭雷剑之术,攻击凌厉,招式变化多端;水灵峰的弟子则以水属性功法见长,他们的灵力细柔绵长,耐力惊人,最是擅长以柔克刚与变化。”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姜帅有更直观的感受。 “而且,这两峰的弟子数量众多,其中不乏天赋异禀之人。在往届大比中,他们的弟子常常能包揽前几名。”柳雨薇继续说道,“反观我们凝霜峰,一直以来都以冰属性功法为主,功法虽精妙,但修炼难度较大,且全是女弟子,招收弟子人数较少而难择优,所以在比赛中总是处于劣势。” 姜帅听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师姐,虽然我们凝霜峰之前的成绩不太理想,但此次我们都有了突破,又掌握了灵魂修炼之法,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自信。 苏思雨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呀对呀,姜帅师弟说得对。我们这半个月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这次大比,我们一定要让其他峰的人刮目相看!”她挥舞着小拳头,斗志昂扬。 柳雨薇看着两人斗志激昂,也不禁被这份热情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说道:“没错,这一次我们定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既然有了新的机遇和突破,那便放手一搏!” 柳雨薇缓了缓神,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一边比赛,一边制定一下应对策略。雷剑峰的驭雷剑之术攻击迅猛,我们得想法子避开其锋芒,寻找他们的破绽。水灵峰的水属性灵力虽耐力惊人,但相对来说攻击的爆发力稍弱,我们可以在这方面下功夫。”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目光中透着冷静与睿智。 “如果是团队战,我们还可以制定一些群攻与群防技巧,教与众师姐们。”姜帅若有所思道,“单打独斗的话,咱们就要好好研究一下对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微微皱眉,脑海中已经开始设想各种对战场景。 苏思雨在一旁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师姐、姜帅师弟,我觉得我们凝霜峰冰属性灵力可以在控制方面发挥优势。比如对战雷剑峰时,我们可以用冰来减缓他们攻击速度,再找机会反击;遇到水灵峰,我们就利用冰的爆发力,在他们耐力还没发挥出来时就给予重击。”她兴奋地说着自己想法,小脸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其余几峰也不容忽视,往几届我们都是输多赢少;风剑峰风剑法,集快、飘渺、灵动于一身;炎剑峰弟子则以火属性功法见长,他们灵力炽热狂暴,威力惊人;星辰峰,就不用多讲了,那些都是师公门下,但是在比赛中不一定全都放水,还是要注意其星辰之力的势大力重。”柳雨薇一口气讲完各峰特点。 她神色愈发凝重,继续说道:“特别注意这九个人,他们都是咱们剑宗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第一位雷御空,是雷剑峰的天才,驭雷之术想必已炉火纯青;第二位是流云,来自水灵峰,水属性灵力在他手中定能发挥出强大的防御与攻击能力;第三位清扬,风剑峰的天才,风剑法在他施展下,速度和灵活性恐怕超乎想象。” “第四位曲丑,是炎剑峰的天才,那狂暴的火属性灵力由他操控,威力惊人;第五位孙怀远,星辰峰的天才,星辰之力的强大不容小觑;第六位楚千刃,同样来自水灵峰,在水灵力的运用上更有独特之处。” “第七位陈聪,雷剑峰的又一天才,他的雷系功法同样会给我们带来巨大压力;第八位方唐,水灵峰少峰主,水灵力的多变或许会让我们陷入困境;第九位秦韵,风灵峰的天才,风之灵力的巧妙运用会让她的攻击和闪避都极为棘手。” 柳雨薇满脸严肃地叮嘱道:“这九人各有特点,都非常难缠,有些可能随时可以进入金丹境,只不过是为了基础更加牢固,一直压制修为而已。遇到他们一定要小心应对,实在不行就认输,别死扛,安全第一。” 姜帅和苏思雨认真听着,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姜帅握紧了拳头,暗暗下定决心:“师姐放心,我会全力以赴,即便面对强敌,也绝不轻易放弃。”苏思雨也坚定地点点头:“我也不会退缩的,一定小心应对。” “思雨你修为尚浅,不必急于一时与他人争锋,还是留给我与姜帅。你主要任务就是在比赛中多多磨砺自己,争取早日进入化海后期。”柳雨薇柔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与爱护。 苏思雨听了,微微嘟起嘴,有些不服气地说:“师姐,我也想为咱们凝霜峰出一份力,不想总是躲在你们后面。”她的眼神中透着倔强,虽然知道师姐是为自己好,但好胜心还是让她有些不甘心。 柳雨薇轻轻摸了摸苏思雨的头,微笑着解释道:“思雨,师姐知道你想帮忙,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但这次大赛高手如云,那些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你刚突破到化海初期,和他们正面交锋可能会有危险。” 她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在比赛中积累经验,提升自己的实力。等你进入化海后期,甚至更高的境界,就能在战斗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了。而且,你在比赛中观察对手的技巧和灵力运用,对自己的修炼也会有很大帮助。” 姜帅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师妹。师姐说得没错,我们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等你强大起来,咱们一起并肩作战,那时候肯定能所向披靡。” 苏思雨听了两人的话,心中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也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好,师姐、姜帅师弟,我听你们的。我会在比赛中好好观察,努力提升自己,争取早日变得更强,和你们一起为凝霜峰争光!” 柳雨薇和姜帅相视一笑,对苏思雨的懂事感到欣慰。柳雨薇说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加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齐心协力,共同面对。” 三人齐齐举步,向着青云主峰出发而去。 掌门身着一袭华美的长袍,袍上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他缓缓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各峰弟子。其声音仿若洪钟,响彻整个青云峰广场:“各位弟子!今日,便是我剑宗五年一度的年轻一代大比复赛开启之时!” “此次大比,旨在磨砺你们的技艺,检验你们的修行成果。比赛初赛、复赛和决赛三个阶段。初赛已经结束,现在复赛则是积分制,与不同对手交锋,积分高者挺进决赛;决赛将是最为激烈的个人赛和团队赛,决定最终的排名!” 台下的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比赛规则,眼神中或是兴奋,或是紧张。 掌门接着说道:“至于奖励,初赛时方副宗主已经说过。但是这一届有一桩天大的喜事,就是千年一遇的机缘,我们宗门仅有十个名额。决赛前十名弟子将会获得,这十个名额将会与九洲过千个大小门派与家族的弟子,一起进入千年一次才会开启的神葬之地寻找机缘。进入者要求是20岁以下,超越年龄者将会被秘境规则抹杀。” 掌门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弟子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狂喜。 “神葬之地!那可是传说中藏有无尽机缘的地方!” “是啊,听说里面随便一件法宝都能让咱们实力大增,还有可能得到上古大能的传承!” 弟子们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姜帅的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原本就渴望在这次大比中取得好成绩,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更是热血沸腾。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冲进决赛前十。 柳雨薇也难掩激动之色,不过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低声对姜帅和苏思雨说道:“大家别慌,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但竞争也肯定异常激烈。咱们必须保持冷静,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 苏思雨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此时,其他各峰的天才弟子们也都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雷御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神葬之地的名额,我雷御空势在必得。” 炎剑峰的曲丑则满脸不屑,冷哼一声:“哼,就凭你?到时候在赛场上见真章,神葬之地的名额,我炎剑峰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风剑峰的清扬轻轻闭上双眼,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激动。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此次大比,定要让所有人见识到风剑峰的实力。” 掌门看着台下群情激昂的弟子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你们都能全力以赴,为了这难得的机缘,也为了宗门的荣誉。记住,进入神葬之地不仅是个人的机遇,更是代表着我们剑宗的颜面。”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弟子都挺直了腰板,目光中充满了决心。他们深知,这场大比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比赛,而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关键一步。 随着掌门一声令下,各弟子纷纷涌向复赛武台。 第67章 再见兰芷嫣 广场正中间,一座崭新的、近百丈宽的比武台赫然矗立。它以一种雄浑而壮阔的姿态,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比武台由墨色巨石砌成,石面光滑如镜,却又隐隐透着古朴厚重的质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磨砺。 比武台的边缘,雕刻着精美的符文与图案。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构建着一层神秘的防御结界,既能确保比赛过程中产生的灵力波动不会对周围造成破坏,又能为台上的弟子们提供一定的安全保障。那些图案则栩栩如生,有翱翔天际的祥龙,有奔腾咆哮的瑞兽,它们仿佛在守护着这座比武台,见证着每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座比武台极为宽敞,一下能够容纳二十个人一起比赛。如此大的规模,足以让选手们在其中尽情施展各种法术与招式,不用担心空间受限。此刻,阳光洒落在比武台上,反射出粼粼光芒,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预热。 就在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比武台之时,比武台上空毫无征兆地泛起一阵奇异的波动。紧接着,一团氤氲水汽迅速汇聚、升腾,眨眼间便凝化成一个巨大的水幕。水幕如同一面澄澈的镜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更为神奇的是,水幕之上缓缓浮现出几对代号,那正是即将上台比武的弟子代号。 一时间,台下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各峰弟子们纷纷伸长脖子,目光急切地在水幕上搜寻着自己熟悉的名字,或是为即将参战的同门加油鼓劲,或是暗自揣测着对手的实力。 主持比武的,是一位“云”字辈德高望重的长老。他童颜白首,一头白发如冬日初雪般纯净,而面容却不见丝毫衰老之态,宛如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只有沉淀的智慧。长老身着一件素色长袍,衣袂飘飘,简单的款式却难掩其超凡脱俗的气质。一把古朴长剑斜插在他的背后,剑鞘上的纹理古朴而神秘,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微风拂过,长老的衣摆随风轻轻飘荡,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尽显仙家气质。他微微抬起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长老开口。 长老缓缓开口说道:“同门比武,应点到为止。今日这场比试,虽关系到各位的前程,理应全力以赴,但场上难免会有失控而误伤的情况。各位弟子切不可因此记仇。但凡有故意伤害同门者,必将受到宗规严厉惩处,望各位谨记。”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仿佛蕴含着一种特殊的力量,穿透了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次复赛除了第一转是固定分配对手,后面对手要求你们自己去武台挑战胜者,也唤作守擂战。”主持比赛的长老声音清朗,传遍整个广场。“积分计算如下,你们手中玉简初始分数为100。固定对手比赛中,输者扣划10分给胜者。而在后续挑战环节里,胜者若选择守擂接受挑战,连胜一场加一倍积分,如此类推,积分从失败挑战者中划扣。比如,若有弟子守擂连胜两场,那他就能从第二名失败挑战者那里获得40分;若挑战者成功,守擂落败,守擂者则只划扣10分积分给挑战者。复赛为时半月,最后决赛名额为积分前一百名弟子。” “此次规则主要是激励咱们青云剑宗弟子斗志,”长老目光炯炯,扫视着台下的年轻弟子们,“希望你们能在赛场上勇于挑战,突破自我。记住,每一场战斗都是成长的契机,莫要胆怯,更不可退缩。” 听到这复杂又充满挑战的规则,台下的弟子们瞬间炸开了锅。有的眉头紧皱,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各种比赛策略;有的则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已然迫不及待想要上台一展身手。 凝霜峰观赛区,姜帅认真听完规则,心中暗暗思索。他明白,这规则对于那些实力强劲且耐力持久的弟子十分有利,可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想要在复赛中脱颖而出,不仅要有过硬的实力,还得巧妙规划挑战顺序,保存体力。 柳雨薇神色凝重,轻声对姜帅和苏思雨说道:“这规则变数很大,我们要根据每场比赛的情况随机应变。小师弟,你灵力深厚,且有灵魂修炼的优势,挑战时要把握好节奏。思雨,你多留意其他选手的战斗方式,积累经验。” 苏思雨点了点头,眼睛紧紧盯着比武台,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师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看比赛,学习他们的长处。” 此时,雷剑峰观赛区,雷御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对身旁的陈聪说道:“这规则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拦住我前进的脚步。”陈聪连忙附和:“那是自然,雷师兄实力超群,这复赛的榜首肯定是您的。” 炎剑峰观赛区的曲丑也不甘示弱,哼了一声:“就凭你们?我定会在这复赛中杀出重围,让你们见识见识炎剑峰的厉害。” 而在水灵峰观赛区,副少宗主方唐,轻摇折扇,淡淡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先收敛着点,先看雷剑峰与炎剑峰好好表现。” “少主英明。”旁边几人齐声附和。 随着长老的话音落下,即将上台比武的弟子们纷纷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握紧手中的武器,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比武台走去。 首先走上台的也有凝霜峰的一位女弟子,此人姜帅并不陌生,正是兰芷嫣师姐。她身姿轻盈,一袭淡蓝色的衣衫随风飘动,腰间束着一条白色丝带,愈发显得她气质淡雅。兰芷嫣神色专注,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从容地朝着比武台中央走去。 “兰师姐加油!”姜帅与苏思雨同时高声喊出,声音清脆响亮,在广场上回荡。自邪教地窑分别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兰芷嫣面的姜帅,此刻兴奋得脸庞微微泛红,忍不住高高举起了双手,不断挥舞着,试图引起台上兰芷嫣的注意。 “别费劲了,小师弟。”柳雨薇阻断了他的举动,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姜帅的肩头,微笑着说道:“她正在全神贯注准备比赛呢!这个时候,基本上是不会注意到咱们的。” “哦!也是,我一时兴奋忘了这些。”姜帅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憨地回道。他的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兰芷嫣的身影,心中默默为她加油鼓劲,期待着她能在比赛中胜出,赢下宝贵的三分。 台上,兰芷嫣的对手是来自炎剑峰的一名男弟子。那男弟子身材魁梧,一袭红衣似火,彰显着炎剑峰特有的热烈与张扬。他与兰芷嫣年龄相仿,单从气息判断,修为似乎也在伯仲之间。 随着现场另一名“青”字辈长老拖长了声音,高声喊道:“第一场积分赛——开始!”这一声令下,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聚焦在比武台上,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炎剑峰的男弟子抢先出手,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熊熊火焰自他手中剑喷涌而出,如一条咆哮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朝着兰芷嫣扑去,所经之处,空气都被灼得扭曲变形。 兰芷嫣却不慌不忙,美目流转间,她素手一挥,一道冰墙瞬间拔地而起,晶莹剔透的冰墙散发着丝丝寒意,与扑面而来的炽热火焰形成鲜明对比。“轰”的一声巨响,火龙狠狠撞上冰墙,火焰四溅,冰屑横飞。冰墙在高温炙烤下,迅速融化,化作一滩水渍。但这也成功阻挡了对手的首轮攻击。 台下众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为两人叫好。姜帅更是握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嘴里不住地念叨:“兰师姐,加油!”苏思雨也小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呐喊助威。柳雨薇则神色冷静,仔细观察着台上的局势,分析着两人的招式与灵力运用。 兰芷嫣深知炎剑峰功法以爆发力强着称,不能与之正面硬拼太久。她看准时机,趁着火焰消散的间隙,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蓝色的幻影,朝着对手疾冲而去。同时,她指尖凝聚出数枚冰棱,如暗器般射向那名男弟子。 男弟子没想到兰芷嫣反击如此迅速,急忙侧身躲避。可冰棱速度极快,其中一枚还是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袖。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周身火焰陡然暴涨,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座小型火山,炽热的气息朝着四周疯狂蔓延。 炎剑峰男弟子手中剑大开大合,每一次挥舞都带出炽热的火浪,仿佛要以这狂暴的力量直接碾压兰芷嫣。剑身所过之处,空气被高温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 然而,兰芷嫣与姜帅等人一同历经生死,意志与战斗技巧都非比寻常,岂会如此轻易就被镇压。她美目紧盯着对手,见对方攻势虽猛,却显得招式粗野,毫无章法,全然凭借一身蛮力与火焰灵力强攻。兰芷嫣心中明白,这般狂暴的攻击方式,灵力消耗必定巨大,绝不能持久。 当下,兰芷嫣脚下轻点,展开灵动的身法。她身姿轻盈,如同一朵在狂风中摇曳却始终不倒的幽兰,左闪右避。炎剑峰弟子的剑招虽刚猛,却每每擦着她的衣角落空。台下的观众只见台上红影与蓝影交错,炎剑峰弟子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而兰芷嫣却总能巧妙地避开锋芒,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姜帅在台下看得明白,他深知兰芷嫣此时处境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危险重重,只要稍有不慎,被对方的火焰剑招击中,必定受伤不轻。“兰师姐,稳住啊!”姜帅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 苏思雨则是一脸焦急,小拳头在空中挥舞着,大声呼喊:“兰师姐,加油!躲过去,别被打中!” 柳雨薇神色依旧沉稳,目光紧紧锁住台上的战局,脑海中飞速分析着双方的优劣。她明白,兰芷嫣此时以灵动身法躲避是正确的策略,但一味地防守终究不是办法,必须要抓住时机反击,才能赢得这场比赛。 台上的兰芷嫣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她的眼神冷静而专注,在纷飞的火焰与凌厉的剑影间穿梭,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既躲开了致命一击,又拉近了与对手的距离,以便更好地观察其招式。 长时间的狂暴输出让炎剑峰男弟子灵力开始见底,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原本那如烈火般旺盛的灵力,此刻已如强弩之末,火焰的颜色也渐渐黯淡。他意识到,若再不尽快结束战斗,等灵力耗尽,自己必将落败。 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施展出炎剑峰的杀招“炎龙焚天”。只见他将全身剩余灵力疯狂汇聚于剑身,剑身瞬间被熊熊烈火包裹,一条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龙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发出震天的咆哮。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兰芷嫣猛扑而去。 台下的观众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兰师姐小心!”苏思雨大声惊呼,双眼死死盯着台上。 兰芷嫣面对这全力一击,心中虽惊,但并未慌乱。她敏锐地察觉到,这看似威力巨大的杀招,因对方灵力不足,出现了很多破绽,而其中——巨龙的咽喉处,火焰相对薄弱。 就在炎龙即将扑到身前的千钧一发之际,兰芷嫣不再闪避。她凝聚全身灵力于剑尖,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朝着炎龙的咽喉疾冲而去。“噗”的一声,兰芷嫣的剑尖穿透了炎龙的咽喉。刹那间,炎龙的火焰迅速消散,化作点点火星飘散在空中。 炎剑峰男弟子因杀招被破,灵力反噬,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兰芷嫣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身形一闪,退到一旁,拱手说道:“承让了。” “胜者1008号,是否还继续等待别人挑战?”台上“青”字辈长老目光温和地看向兰芷嫣,声音清朗地问道。 兰芷嫣心中对自身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她深知,若继续守擂,面对未知的强劲对手,极有可能因消耗过多灵力而落败,失去这来之不易的积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长老,弟子不继续守擂了。”言语间,透着坚定与果决。 “很好,非常理智,那你下去。”台上“青”字辈长老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眼中满是赞许之色。在这竞争激烈的赛场上,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胜利冲昏头脑,实属难得。 “谢谢长老夸赞,弟子退下。”兰芷嫣恭敬地行礼,声音清脆而有礼貌。言罢,她莲步轻移,转身朝着执事长老所在之处走去。 来到执事长老面前,兰芷嫣微微欠身,接过自己的玉简。她轻轻往玉简中输送一丝灵力,玉简瞬间散发出柔和的光辉,上面清晰地出现一组数字“110”。看着这代表着胜利的积分,兰芷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不仅是对她,场比赛的肯定,更是她在复赛中迈出的坚实一步。随后,她带着这份喜悦,快步走向凝霜峰所在的观赛区。 姜帅、柳雨薇和苏思雨早已在台下等候,见兰芷嫣归来,纷纷围上前去。 “兰师姐,你太棒了!”苏思雨一脸崇拜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兰师姐,好久不见,这场比赛你打得太漂亮了。”姜帅也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你是?”兰芷嫣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大变样的姜帅。只见姜帅身形挺拔,高她两头,原本稚嫩的面容如今多了几分坚毅与成熟,气质也与往日大不相同,难怪兰芷嫣一时没能认出来。 “他是姜帅小帅弟。”苏思雨口直心快,立马回答了她的疑惑。 “啊……!姜帅小师弟,怎么??几个月不见变成这么高大了?”苏思雨的回答并没有解答清楚她的疑问,反而更让她迷惑。兰芷嫣上下打量着姜帅,心中满是诧异。 柳雨薇见状,上前插话道:“一言难尽,这是货真价实的姜帅小师弟。”说着,她轻轻拍了拍兰芷嫣的肩膀,示意这里不是详谈的地方。“等比赛结束,咱们再好好说。先看比赛,接下来还有很多场硬仗要打呢。” 第68章 探讨对策 几人围聚在一起,脑袋凑得很近,低声细语地讨论着复赛中的规则,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思索,一心想着要如何更好地利用规则,让自己的名次能顺利进入决赛。 姜帅微微皱着眉头,率先开口道:“师姐们,我觉得这复赛规则看似复杂,实则暗藏玄机。咱们得先评估自己的实力,挑选合适的对手挑战,适当的守擂也可以让我们积分猛涨。”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试图通过简单的图形和线条来解释自己的想法,“你们看,假如我们能连胜几场,积分就能呈倍数增长,这对我们冲击决赛前十极为有利。” “但是还有九大天才都还没有露面。”姜帅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初期我与雨薇师姐有必要藏拙实力,不宜过早暴露全部底牌。守擂若真遇到他们九个,我认为可以试着放弃守擂,反正是输10分,而如果太早与他们其中一个硬扛,他人必会坐收渔翁之利。但如果避不开,那就把他们打趴下。”姜帅眼里有光,自信,坚强。 柳雨薇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师弟说得有道理,这九大天才实力非凡。多年前,我与他们其中几个有过比试,胜负五五开。但经过这么多年,大家修为只会更上一层楼。”她微微皱眉,回忆起往昔的对战场景,那些激烈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过早与他们交锋,就算能侥幸获胜,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后续的比赛就难以为继了。我们要保存实力,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最大的优势,但如果避无可避,那么就战。”随着战字出口,柳雨薇眼中战意高燃。 兰芷嫣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师姐都只能和他们五五开,那他们的实力岂不是……”她没有把话说完,但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姜帅神色凝重,眼神坚定,握紧了拳头:“看来这次比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难。不过师姐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冲进决赛前十,神葬之地咱们一定要去。” 苏思雨也坚定地说:“我虽然修为还不够,但我会在一旁好好观察,为大家提供有用的信息。” 柳雨薇看着身边的师弟师妹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你们在,我相信我们凝霜峰一定能在这次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接下来,我们要更加专注地准备,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她美眸转移,目光柔和地望着姜帅道:“小师弟虽然修为大涨,但我猜测小师弟还没有找到修炼本命飞剑的材料与方法?” 姜帅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师姐慧眼如炬,我确实还没头绪。踏入修仙之途后,虽知晓本命飞剑对我们剑修意义重大,可我一直忙于提升修为与应对各种变故,还未来得及深入探寻。” 柳雨薇轻轻一笑,说道:“这也难怪,你入门时日尚短,又历经诸多波折。不过,如今既然修为已至当前境界,寻觅本命飞剑材料与修炼之法便迫在眉睫。拥有本命飞剑,不仅能让你在战斗中实力大增,还对你未来的修炼之路大有裨益。” 兰芷嫣在一旁也接口道:“是啊,姜帅师弟。本命飞剑与自身神魂相连,能随心而动,发挥出远超普通飞剑的威力。而且,随着你的修为提升,本命飞剑也能一同成长。” 姜帅听得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师姐们,自从上次雨薇师姐讲述过一二之后,我便记在心上,苦不知该如何寻觅合适的材料,又不懂修炼之法,还望师姐赐教?” 柳雨薇思索片刻,说道:“修炼本命飞剑,材料至关重要。通常需选取极为珍稀的天材地宝,像玄铁精、寒星陨铁、冰心玉髓等,皆为上佳之选。这些材料往往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与你的灵力属性契合度越高越好。至于寻觅方法,或是深入险地探寻,或是在坊市中碰运气,也可留意门派发布的任务,说不定会有相关奖励。” “而修炼之法,门派剑阁内便有记载。不过,需凭借足够积分才能借阅。”她接着说道,“待复赛告一段落,我陪你去剑阁一趟,挑选合适的修炼法门。在这之前,你可先在心中琢磨想要何种属性与特质的本命飞剑,如此寻找材料时便更有方向。” 姜帅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姐,若不是师姐提醒,我还真不知该从何着手。”同时姜帅沉思,门派积分,自己只和师姐出去做过一个门派任务,能有多少积分!最说时间也不容他慢慢积累积分换资源。如果决赛前没有办法修炼出本命飞剑,对上九大天才中其中任何一个,自己没有一点胜算。 肩膀上一直打盹的忧忧睁开大眼,在姜帅耳边“呀呀”两声,同时比划着,指了指虚无的天空。 “你是说仙……”殿字还没有出口,姜帅立觉说漏嘴,马上顿住。但心中也是无比惊喜,对呀,幽灵仙殿宝物无数,找些修炼材料绝对能找到。 柳雨薇见其欲言又止,问道:“小师弟还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师姐知无不言。” “谢过师姐,我想一会打完这场固定比试,就着手准备本命飞剑之事,看能否在决赛前修炼成功,如果成功,将会是我的一大底牌。”姜帅感激师姐的无私,也说出自己的想法,他都决定了,在无他人时,带着雨薇师姐与思雨一起进入幽灵仙殿修炼,精进修为,应对这次决赛。 “好,事不宜迟,一会打赢固定对手,咱们就去剑阁。”柳雨薇干净利落的回道,声音清脆。 而此时,台上十对选手又换了几波,暂时没有人能守擂成功。 武台上方的水幕上,一个熟悉的数字映入他们眼帘,“三十二号对阵三一三八号。” “三十二号不正是思雨吗?”姜帅一眼便认出了号码,转头看向苏思雨。 “小师妹,到你了,加油。”姜帅、柳雨薇、兰芷嫣三人齐声给苏思雨打气,声音中满是鼓励与期待。 “如果碰到太强的人,认输便是,修为差距的鸿沟没法跨越。”柳雨薇神色认真地叮嘱了一句,她深知修仙界实力为尊,不想让苏思雨贸然涉险。 “知道了,雨薇姐,我那么聪明,知道取舍。”苏思雨一边朝着武台轻快地跑去,一边回头回应,那灵动的声音已从武台方向传来。 “唉!咱们家小师妹还是那么不靠谱!”一旁的兰芷嫣忍不住打趣道,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满是对苏思雨的疼爱。 第69章 思雨之战 三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苏思雨的身影,只见她步伐轻盈,很快便登上了比武台。对面的三一三八号选手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弟子,看起来修为化海初期,气势颇为不凡。 “小师妹这对手看着不好对付啊,与她修为相当。”姜帅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 “是啊,但思雨向来机灵,说不定能找到对方破绽。”柳雨薇虽然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对苏思雨充满信心。 此时,台下的观众们也注意到了这场比赛,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比赛的结果。苏思雨站在比武台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抬眼望向对面的对手,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 “凝霜峰苏思雨,师兄让指教。”苏思雨率先开口,横剑于前,简单行了一礼。 “凝霜峰苏思雨,师兄请指教。”苏思雨率先开口,清脆的声音在比武台上回荡。她横剑于前,动作利落而优雅,简单行了一礼,姿态虽显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认真劲儿。 “水灵峰于衡,师妹还是认输,我不想辣手摧花。”于衡看着眼前这个约莫十三岁左右的小丫头,眼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轻松与戏谑。在他看来,苏思雨身形娇小,年纪又小,与自己相比,无论是修为还是战斗经验,都应相差甚远,这场比赛似乎毫无悬念。 苏思雨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狡黠地一笑:“师兄可别小瞧人,比试还没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说着,她周身灵力微微涌动,手中长剑闪烁着淡淡的寒光,那灵动的眼神仿佛在向于衡宣告,她绝不会轻易认输。 台下的姜帅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禁为苏思雨捏了一把汗。姜帅握紧拳头,低声说道:“小师妹,一定要小心啊。”柳雨薇则神色专注地盯着台上,时刻准备着,若苏思雨有危险,她会立刻请求长老叫停比赛。 于衡见苏思雨如此倔强,也不再多说废话,一手快速结印,一手平举长剑,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道道水蓝色的灵力波动从他体内涌出,在他剑上凝聚成数枚晶莹剔透的水箭,如同一轮满月般排列,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招!”于衡一声大喝,手中剑向前一挥,那些水箭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苏思雨疾射而去,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蓝色的轨迹。 苏思雨面对这凌厉的攻击,并未慌乱。她足尖轻点,身形如飞燕般向后飘然而退,同时手中长剑挥舞,带起一片剑影。剑影与水箭碰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溅起的灵力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 台下的观众们都被这精彩的开场吸引住了,纷纷为两人呐喊助威。“于师兄,加油!”“苏师妹,别示弱!”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回荡在青云峰广场上空。 “思雨师妹比平常进步了很多。”兰芷嫣由衷的说道,相比她来说,苏思雨的确修炼上天赋更高。 “思雨师妹比平常进步了很多。”兰芷嫣由衷地说道,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苏思雨灵动的身影。相比她来说,苏思雨的确在修炼上天赋更高,尽管年纪尚小,却总能在修炼中展现出令人惊叹的领悟力和适应能力。 柳雨薇点头赞同,眼中满是欣慰:“是啊,这小妮子平日里就勤奋刻苦,加上她那股机灵劲儿,进步自然快。”她深知,苏思雨为了提升实力,付出了诸多努力,每日都在宗门的修炼场中刻苦修炼,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升的机会。 姜帅看着台上激烈的比试,兴奋地说:“小师妹不仅进步大,胆子也变大了不少呢。面对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对手,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苏思雨那毫不畏惧的模样,让姜帅想起了自己初入宗门时的青涩与懵懂,而如今的苏思雨,已然在一次次的历练中逐渐成长起来。 此时,台上的于衡见首轮攻击被苏思雨轻松化解,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能凭借这一招迅速拿下比赛,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有如此实力。“看来是我小瞧你了,那再接我这招!”于衡一声怒喝,周身灵力如潮水般翻涌,原本晴朗的天空竟在他的灵力影响下,迅速凝聚起一片乌云。乌云中电蛇闪烁,发出阵阵轰鸣声。 于衡长剑高举,一条水蛟虚影自乌云中飞出,缠绕在其长剑之上,水蛟舌头吞吐。在长剑一挥间,带着磅礴气势,如离弦之箭般朝苏思雨猛扑过去。水蛟所经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也被强大的灵力冲击得出现一道道裂痕,不过很快自我复原,这就是比武台符文之力的重要性。 苏思雨心中一紧,深知这一击威力非凡,不敢有丝毫大意。她将自身灵力运转至极限,身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冰蓝色光晕。手中长剑快速舞动,冰屑在她身边飞速旋转,形成一道道冰棱,朝着水蛟虚影射去。同时,她身形闪动,以精妙的身法躲避水蛟的正面冲击。 冰棱与水蛟虚影碰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叮”声,冰屑四溅。然而,水蛟虚影势不可挡,仅仅稍作停顿,便继续向前冲去。苏思雨看准时机,在水蛟即将扑到身前时,一个侧身闪避,同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斩向水蛟的身躯。 “噗嗤”一声,长剑斩在水蛟虚影上,溅起一片水花。水蛟虚影吃痛,身形扭动,尾巴横扫过来,重重地击中苏思雨的肩膀。苏思雨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在地上滑行了数丈才停下。 “思雨!”台下的姜帅、柳雨薇和兰芷嫣忍不住齐声惊呼,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苏思雨咬着牙,艰难地站起身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染红了她那白皙的衣衫。她却浑然不顾,迅速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燃起更强烈的斗志,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还没结束呢!”她大喊一声,声若洪钟,响彻整个比武台。紧接着,她再次凝聚全身灵力,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无数细小的冰晶在她身周浮现,折射出五彩光芒。 苏思雨手中长剑被一层冰蓝色灵力覆盖,剑身仿佛与她的手臂融为一体,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意。她娇喝一声,“极尽霜华”——这凝霜峰的绝学便被她使出。 先是一阵霜风以苏思雨为中心,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向对方。霜风带着刺骨的寒冷,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冻结,发出“咔咔”的声响。于衡只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连忙运转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水幕,试图抵挡这凛冽的霜风。 然而,霜风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水幕在霜风的冲击下,迅速出现一道道裂痕,紧接着“哗啦”一声破碎开来。霜风毫无阻碍地冲向于衡,他的衣衫瞬间结满了冰霜,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一道美丽到极致的剑芒以弧形向水蛟与于衡扫来。那剑芒散发着幽蓝的寒光,仿佛是由纯粹的冰寒之力凝聚而成,犹如夜空中最冰冷的流星。剑芒所过之处无不被冰封,地面被冰层迅速覆盖,变得光滑如镜,反射着剑芒冰冷的光辉。 水蛟虚影在接触到剑芒的瞬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原本灵动的身躯瞬间被冰封,动弹不得。于衡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他拼尽全力,将剩余的灵力全部注入长剑,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轰!”剑芒与于衡的长剑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灵力波动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吹得台下观众的衣衫猎猎作响。光芒消散后,只见于衡单膝跪地,手中长剑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痕,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苏思雨也因为这一击耗尽了灵力,虚弱地瘫倒在地上。 第70章 田钰之殇 “思雨……。”柳雨薇和姜帅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两人的目光紧紧锁在瘫倒在地的苏思雨身上,恨不得立刻冲上台去。 兰芷嫣同样心急如焚,但还是强自镇定:“别急,有长老在,思雨不会有事。”话虽如此,她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台上的“青”字辈长老见此情形,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苏思雨和于衡身旁。他先是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灵力光芒笼罩住苏思雨,助她稳住伤势,随后又看向于衡。 于衡缓缓站起身,虽一脸不甘,但还是对着长老抱拳说道:“长老,我认输。”这场比赛,苏思雨凭借顽强的意志和凝霜峰绝学,成功战胜了于衡。 长老微微点头,宣布道:“本场比赛,凝霜峰苏思雨胜!”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不少弟子对苏思雨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实力和斗志赞叹不已。 柳雨薇、姜帅和兰芷嫣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姜帅兴奋地说:“小师妹太厉害了,竟然真的赢了!” 柳雨薇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是啊,思雨这孩子,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兰芷嫣笑着附和:“看来以后可不能再把她当小孩子看咯。”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台上的苏思雨在长老的帮助下缓缓起身,她虽脸色苍白,但眼神中满是胜利的喜悦。苏思雨朝着台下凝霜峰的方向挥了挥手,仿佛在向师兄师姐们报平安。 凝霜峰一众女弟子齐声叫喊“思雨师妹好样的,加油” 而高台上,并未离去的田钰,冷若冰霜的脸庞难得地挂起一抹浅笑。作为母亲,她的内心此刻满是骄傲,为女儿苏思雨在赛场上的精彩表现而自豪。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苏思雨的童年回忆里。 那时的苏思雨,不过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灵动的大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憧憬。刚刚接触修仙之道的她,便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毅力。哪怕是最基础的灵力感知修炼,别的孩子或许会觉得枯燥乏味,可苏思雨却总是学得津津有味,小小的身影整日在庭院中专注练习,摔倒了也不哭不闹,拍拍尘土便又继续。 有一次,年幼的苏思雨在练习灵力操控时,不小心引发了灵力失控,周围的花草瞬间被强大的灵力冲击得东倒西歪。田钰匆忙赶来,本以为会看到女儿惊慌失措的模样,却没想到,苏思雨满脸倔强,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泪花,嘴里嘟囔着:“我一定会学会的。”那一刻,田钰便知道,这个孩子将来定不平凡。 随着苏思雨逐渐长大,修炼之路并非一帆风顺。面对那些晦涩难懂的修仙典籍,她常常眉头紧皱,苦思冥想。但每一次突破困境,成功掌握新的招式时,她脸上绽放的笑容,比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还要耀眼。 如今,看着赛场上苏思雨那顽强拼搏的身影,田钰仿佛看到了那个一步步坚定走来的小女孩,心中满是感慨。她深知,女儿的每一次成长,每一次胜利,背后都付出了无数的汗水与努力。 田钰在心中默默说道:“思雨,你是母亲的骄傲,未来的路,也要继续坚定地走下去。” 唯一遗憾的是,作为母亲,没法给到她父爱,那个修炼成痴的男人,心中只有修炼,现今剑宗大比,身为星辰峰峰主兼剑宗副宗主的他,也未曾现身! 但当初,自己不正是看上了他无畏孤寂、无惧修仙路漫漫,一心沉浸于修炼的性格吗?田钰微微仰头,目光有些缥缈,仿佛透过时光的缝隙,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与那个初识男人。 只是,当他们有了苏思雨,田钰才真正意识到,这份执着于修炼的性格,在家庭面前,竟显得如此“绝情”。苏思雨成长的过程中,父亲总是缺席,她渴望父爱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痛着田钰的心。如今,看着赛场上奋力拼搏的女儿,田钰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女儿的成长感到骄傲,又因无法给予她完整的爱而愧疚。 这份愧疚在今天,随着苏思雨在赛场上的精彩表现,如同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最终更加坚定了田钰的道心,许久没有松动的境界,以是在这一刻又有了提升的契机。 柳雨薇、姜帅、兰芷嫣与一众凝霜峰女弟子快步来到比武台下,几人七手八脚把脚步蹒跚走来的苏思雨稳稳扶住。 “思雨,你可吓死我们了!”柳雨薇一脸心疼,轻轻嗔怪道,目光中满是关切,仔细打量着苏思雨身上的伤势。 “小师妹,你刚才太厉害了!”姜帅竖起大拇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眼中满是对苏思雨的赞许与钦佩,“那一招‘极尽霜华’,直接把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兰芷嫣也笑着附和:“可不是嘛,思雨,你这次可让咱们凝霜峰大放异彩,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实力!”说着,她轻轻捋了捋苏思雨额前凌乱的发丝。 苏思雨微微喘着气,脸上露出虚弱却灿烂的笑容:“谢谢师兄师姐们,我就是想着不能给咱们凝霜峰丢脸。” 凝霜峰的女弟子们纷纷围上来,热情地送上各种疗伤丹药和灵力滋补的灵果。“苏师姐,快吃颗丹药,能恢复灵力。”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弟子急切地递上一个玉瓶,眼中满是关切。“师姐,这灵果对伤势恢复很有帮助,快尝尝。”另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衫的师姐,将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果递到苏思雨面前。 苏思雨并未接过丹药和灵果,但还是一一谢过。她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虚弱却真诚的笑容:“谢谢师姐们,我只是灵力虚脱而已,不碍事,一会修炼恢复就好。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丹药和灵果留着给更需要的同门。” 柳雨薇在一旁轻轻点头,赞许道:“思雨懂事了,知道为同门着想。不过丹药还是吃一颗,能加快恢复,我们凝霜峰储备还算充足。”说着,她从那扎双马尾的女弟子手中拿过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苏思雨。 苏思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丹药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至全身,原本枯竭的灵力仿佛得到了滋润,开始缓缓复苏。“感觉好多了,谢谢雨薇师姐。”苏思雨感激地说道。 姜帅笑着打趣:“小师妹,你这次可立了大功,等回峰后,让师姐们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犒劳犒劳。” “好呀好呀!”兰芷嫣拍手应和,“我亲自下厨,给小师妹做她最爱吃的灵米糕。” 苏思雨眼睛一亮,笑道:“那就谢谢兰师姐啦,我都快馋了。” “师姐,我这有烧饼。”一个憨厚声音从其它峰成员处传来。 第71章 初闻阴谋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圆鼓鼓的身形,正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摆地朝他们跑来。那跑起来的架势,仿佛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 “丰度,来得正是时候,思雨刚战斗完,正嘴馋着你的烧饼呢!”姜帅眼尖,远远望见来人,不由得打趣道,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是吗?给你们的,这次我有备而来。”还在气喘吁吁的大胖丰度,好不容易跑到众人跟前,他挥袖抹去额头豆大的汗珠,那只大肥油手在腰间储物袋上一阵乱拍,像是在跟储物袋较上了劲。不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一叠烧饼,烧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表皮烤得金黄酥脆,还点缀着些许芝麻。 苏思雨瞧见烧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些许红晕。“哇,丰度师兄,你真是我的救星!”她迫不及待地接过一个烧饼,轻轻咬上一口,“嘎吱”一声,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馅料的香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好吃,丰度师弟,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苏思雨一边嚼着烧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 丰度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只要你们爱吃就行。我听说思雨比赛,就想着赶紧送点烧饼过来,给她补充补充体力。” 兰芷嫣看着他们熟悉的样子,虽然是第一见丰度,但也不认生,拿过一个烧饼,咬了一口,赞道:“丰度师弟吗?你这烧饼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香得很。” 姜帅大笑着拍了拍丰度的肩膀:“丰度,多亏你这及时雨,不然思雨这小馋猫可要一直念叨了。” 姜帅从丰度手中接过烧饼,一边依次分给一众女弟子,一边往凝霜峰休息区走去。他那娴熟的动作,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每递出一个烧饼,都伴随着温暖的笑容和关切的眼神。 肩膀上的忧忧似乎也对这烧饼感兴趣,它那幽蓝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很自觉地从姜帅手中抱过一个烧饼。只见它双爪紧紧抱住烧饼,小嘴凑上去猛的一吸,然而,并没有半点精华被抽出。 “忧忧,这是普通食物,只能吃进肚子里,像思雨师妹一样咬着吃。”姜帅看着忧忧那滑稽的模样,又是可气又是可笑地说道。他伸手轻轻点了点忧忧的脑袋,眼神中满是宠溺。 忧忧歪着脑袋,似乎有些犹豫,两只小爪子抱着烧饼,左看看右看看。平常忧忧的食物都是灵肉,只吸取其精华,从未试过把食物吃进腹中。这次它犹豫着是否也学学人类,吃上几口。过了一会,忧忧还是学着苏思雨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烧饼。这一咬,酥脆的口感和浓郁的香味瞬间在口中散开,忧忧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嘴巴快速地咀嚼着,不一会儿,一个烧饼就被它消灭得干干净净。 “忧忧,好吃?”苏思雨笑着问道,她看着忧忧可爱的模样,心情也格外愉悦。忧忧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还伸出小爪子,似乎还想要一个。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冷雅清艳的柳雨薇也脸露微笑。姜帅又给忧忧拿了一个烧饼,说道:“你呀,真是个小馋鬼。” 凝霜峰的女弟子们吃着烧饼,一路有说有笑。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逐渐融入凝霜峰休息区,仿佛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 水灵峰休息区,方唐看着姜帅与柳雨薇亲昵模样,那温雅的俊脸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眼中仿佛有嫉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他死死盯着两人,拳头紧握,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沈师兄,都安排好了吗?”方唐阴沉着脸,低声对身旁的沈寒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狠厉。 “少主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沈寒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明白方唐对柳雨薇的心思,也清楚此次的安排是为了给姜帅一个“教训”。 “很好,只要能让那小子在比赛中出丑,本少主重重有赏。”方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心想,只要姜帅名誉扫地,柳雨薇自然会将目光投向自己。 “是,少主英明。那小子这次定然插翅难逃。”沈寒连忙附和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哼,但愿如此。你密切盯着,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方唐甩下一句话,便转身坐回休息区的座椅上,目光却依旧时不时地朝着姜帅和柳雨薇的方向投去,心中盘算着即将到来的“好戏”。 “姜师兄,刚刚我们外门新弟子告知,有人在以守擂比赛输赢作赌注,而且规定只有守擂或者攻擂的比试才算数。”丰度一脸严肃,凑近姜帅说道,“那名单上可有不少宗门的知名人物名字呢,连你的名字也在里头。” 他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胜负比率可有些奇怪,你要是胜,一赔百灵石;要是负,却只一赔二灵石。照理说,看过你初赛那场惊艳比赛,傻子都知道你绝非等闲之辈,可他们却把你胜率弄成这样,我实在担心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所以赶忙过来知会你一声。” 姜帅听后,神色一凛,心中暗自思索。他明白,这种赔率极不合理,背后或许真有阴谋。“多谢丰度,若不是你赶来告知,我还蒙在鼓里。看来有人想针对我,故意压低我的赔率,诱导大家下注,好从中获利。” 一旁的柳雨薇秀眉微蹙,担忧道:“姜师弟,此事定要小心应对。对方如此明目张胆,恐怕早有准备。” 姜帅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师姐放心,我心中有数。他们既然想玩,我便陪他们玩玩,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我自作主张,花了一千灵石,买你赢。”丰度肥厚的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声音都不自觉高亢了些,满是兴奋与期待:“我相信姜师兄一定能赢。” 兰芷嫣听闻吓得不轻,一千灵石可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她们每月才领到十灵石,这一千灵石相当于她近百年的月俸。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说道:“丰度师弟,你可真有财。” “哪里,哪里,家里卖烧饼赚的。”丰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用手整理了一下衣冠,肥胖脸上那黄豆似的小眼珠滴溜溜一转,透着股憨厚与狡黠。“姜师兄实力这么强,我这就算是投资,准能赚上一笔。” 姜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拍了拍丰度的肩膀,感动道:“丰度,你这份信任,我姜帅铭记于心。不管背后那些人有什么阴谋,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苏思雨在一旁也挥舞着小拳头,兴奋地说:“姜师兄,加油!咱们凝霜峰的人都相信你!” 此时,一旁的柳雨薇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姜师弟,对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设局,想必有恃无恐。你接下来的比赛,务必要万分小心,不可轻敌。” 姜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师姐放心,我明白。这次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不辜负丰度的信任,我定要揪出幕后之人,让他们知道,算计我没那么容易。” 众人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比武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第72章 雨薇上台 柳雨薇暗自思忖:凝霜峰全是女弟子,平日里师尊秉持着严格的管教理念,极少让她们与外峰弟子往来。长久以来,凝霜峰仿佛一座独立的孤岛,超然于剑宗内外的繁杂纷争之外。 这本是师尊为护弟子周全,潜心修炼所做的安排,可如今看来,却让自己与整个剑宗脱节严重。宗内诸多消息,无论是明争暗斗,还是各种微妙的局势变化,自己都知之甚少。以至于直到现在,外人明目张胆地算计,自己却浑然不知,还蒙在鼓里。 想到此处,柳雨薇不禁秀眉紧蹙。她深知,若想帮助姜帅应对往后危机,仅靠凝霜峰内部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尝试打破这种与外界隔绝的状态,多去了解宗内的人情世故、各方势力,才能在这场暗潮涌动的风波中,找到应对之策,让姜帅免受陷害,也让凝霜峰不再如此被动。 柳雨薇目光不由落在肥憨中透着精明的丰度身上。这丰度,身形肥硕,一举一动都带着股憨态,可那滴溜溜转的小眼睛,又透着精明劲儿。此子虽然一身市井之气,在这高手如云的剑宗里,修为也着实低下,但他那好交友的性格,却如同一把潜在的钥匙。 柳雨薇心中一动,这不正是凝霜峰了解剑宗的最好桥梁之选吗?丰度凭借着爱结交朋友的特点,在剑宗上下四处走动,与各峰弟子都能搭上话。若能借助他的人脉,凝霜峰便可不那么闭塞,及时知晓宗内的消息。如此一来,下次再遇到类似的算计,也能有所察觉,提前应对。念及此处,柳雨薇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此事找个机会与姜帅商讨,看他又有何想法?再作计议。 姜帅并没有那么多心思熟虑,他满脑子都被丰度带来的赌注消息占据。此刻,他正专注地听丰度讲述着,当听到丰度提及柳雨薇的胜负率时,忙不迭转身对着柳雨薇,脸上带着几分欣喜道:“雨薇师姐,你的胜负率正常,胜一赔一,负一赔十,那群家伙还是有眼光的。” 柳雨薇微微点头,神色却依旧凝重。她轻声说道:“这或许并非他们有眼光,而是因为我平时在宗内的表现,让他们觉得我的实力比较稳定,所以开出这样看似合理的赔率。但姜师弟,你那边情况如此异常,背后必定有人蓄意为之。” “我想如果碰到我守擂,对方一定会派遣高手来挑战,不过,这又如何,我定叫他们败得一塌糊涂。”姜帅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坚毅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势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困难焚烧殆尽。 他微微扬起下巴,周身散发出一股无畏的气势。在他心中,已然将对手的阴谋看得透彻,虽明知前方是对方设下的重重阻碍,但他毫不畏惧。反而,这挑战如同催化剂,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 柳雨薇看着姜帅如此坚定,心中稍安,却仍叮嘱道:“姜师弟,虽说你实力不凡,但对方既然处心积虑,必然会有后手。切不可轻敌,务必小心应对。” 姜帅用力点头,郑重道:“师姐放心,我明白其中利害。这次,我不仅要赢得比赛,还要让幕后之人浮出水面,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丰度在一旁挥舞着胖手,大声道:“对,姜师兄,我相信你。等你赢了,咱们好好庆祝一番,让那些小瞧你的人都瞧瞧。”胖胖的脸庞满是姜帅胜利后的愉悦,因为他可是买了一千灵石姜帅胜,对换回来就是十万灵石,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兰芷嫣也笑着应和:“是啊,姜师兄,咱们凝霜峰的弟子可不是好惹的。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度过这一关。” 众人的话语如同温暖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这紧张的氛围中多了几分坚定与团结。姜帅深吸一口气,望向远处的比武台,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激烈对决,而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雨薇师姐,到你上台了。”苏思雨已经调息完毕,精神焕发。她不经意间瞥见巨大水幕里闪烁的代号“五二零”,那正是柳雨薇此次比赛的标识,于是忙不迭地提醒道。 柳雨薇闻言,神色瞬间变得专注而沉稳。她轻轻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腰间佩剑紧了紧。“嗯,我这就去。”说罢,她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比武台走去,身姿轻盈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姜帅在一旁大声喊道:“雨薇师姐,加油!我们都看着呢!”其他凝霜峰的弟子们也纷纷附和,为柳雨薇鼓劲助威,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气中回荡。 兰芷嫣则对苏思雨说道:“思雨,你看师姐这气势,这场比赛肯定没问题。”苏思雨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师姐实力那么强,一定会赢的。” 此时,柳雨薇身着月白素裙,裙摆如流云般在微风中轻轻飘舞,恰似一朵悠然出尘的冰莲,于不经意间散发着清雅而迷人的气息,令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几分凉意。那如墨般的乌黑长发被精心紧束成鬓,一丝不乱,与她那精雕玉琢般的脸容相互映衬,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更显圣洁与冷艳。 她的眼眸犹如寒夜中的深潭,清澈却又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只是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泄露了她内心的坚毅与果决。挺直的鼻梁下,那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倔强。 比武台上的她,就像一幅绝美的画卷,清冷而高贵,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忍不住为其风姿所吸引。台下的观众们,无论是剑宗弟子,还是前来观赛的各方宾客,都不禁为她的绝世容颜与独特气质所倾倒,一时间,整个赛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宛如仙子下凡的女子身上。 而她的对手,是星辰峰的赵岩。他身材魁梧壮硕,一袭玄色劲装紧绷在身上,凸显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柳雨薇对面。赵岩的面庞线条硬朗,浓眉如墨,一双虎目透着炽热的战意,与柳雨薇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把厚重的阔剑,剑身隐隐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战绩。剑身之上,一些细微的纹路若隐若现,仿佛镌刻着岁月的痕迹与无数次战斗的印记。 赵岩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不羁,然而,当目光触及对面柳雨薇那清冷绝美的面容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怂。柳雨薇虽是入门比他晚,可声名却异常响亮。平日里,她与星辰峰的师兄弟们多有比试过,其厉害程度,星辰峰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今日对上柳雨薇,赵岩满心无奈,可又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暗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一丝紧张,握紧阔剑的手微微泛白,给自己暗暗鼓劲:“既来之,则战之,即便输,也不能输得太过难看。”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那副自信的模样,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剑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 第73章 战星辰峰 “师妹,得罪了。”赵岩鼓起勇气,率先举起手中剑,只见一道道璀璨的星辰之力,如灵动的光蛇,于阔剑的纹路间飞速穿梭。那古朴的阔剑,在星辰之力的灌注下,瞬间光芒大盛,剑刃上跳跃着细碎的星光,仿佛将整个夜空的精华都凝聚其中。 赵岩大喝一声,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柳雨薇疾冲而去。他手中阔剑高高举起,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柳雨薇狠狠劈下。这一剑,蕴含着他全部的力量与决心,星辰之力在剑刃周围盘旋涌动,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 面对这凌厉的攻击,柳雨薇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她不慌不忙地抽出腰间佩剑,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寒光。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朵随风飘动的白莲,轻盈地避开了赵岩的攻击。同时,她手腕一抖,剑花闪烁,一道冰寒之气如蛟龙出海,朝着赵岩迅猛扑去。冰寒之气所过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霜,地面上也迅速蔓延出一层厚厚的冰层。 赵岩心神一凛,察觉到那股冰寒之气来势汹汹,若是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他急忙扭转身体,凭借着魁梧身形所带来的强大力量与灵活性,强行改变了冲势。阔剑在身前快速舞动,形成一片光幕,试图抵挡这股冰寒之气。 星辰之力与冰寒之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声响,爆起一阵绚烂光芒。赵岩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后滑行了数步,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好厉害的冰系功法!”赵岩心中暗惊,对柳雨薇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斗志。他双脚稳稳站定,再次将星辰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阔剑之中,剑身光芒愈发耀眼,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星光点燃。 “再来!”赵岩怒吼一声,身影再次如电般射出,这次他的攻击更加迅猛,阔剑带起一道道残影,从不同角度朝着柳雨薇攻去。每一剑都蕴含着星辰之力的磅礴威势,誓要突破柳雨薇的防御。 柳雨薇看赵岩攻势不减反增,她表情平静,冷艳的神情没有泛起半点波澜。她随意地在身前挥出一剑,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刹那间,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冰幕凭空浮现,层层叠叠地挡在四面八方,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冰之堡垒。 冰幕表面光滑如镜,反射出赵岩那带着凌厉攻势的身影。每一片冰幕都闪烁着幽冷的光泽,寒意四溢,将周围的空气冻结成细碎的冰晶,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一团团闪烁的星芒。 赵岩的攻击接踵而至,阔剑狠狠斩在冰幕之上,发出“锵锵”的刺耳声响。冰幕微微震颤,却并未破裂,反而是那股冰寒之力顺着阔剑倒灌回去。赵岩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手臂迅速蔓延,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运转星辰之力抵御。 “不愧是柳雨薇,果然厉害!”赵岩咬着牙,心中暗自佩服,却也更加坚定了他要突破防御的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将星辰之力运转至极致,周身光芒大盛,再次朝着冰幕发起猛烈攻击,势要与柳雨薇一较高下。 柳雨薇这一手防御施展出来,尽显她深厚的功力。但其实,她是念及同属一脉之缘,不想让赵岩输得太难看。毕竟大家同处一对夫妻门下,低头不见抬头见。 以她刚刚又增进不少的修为,若真想击败赵岩,只需半成功力,便可轻松让他落败。她清楚赵岩在星辰峰也算有些实力,只是与自己相比,差距还是明显的。 然而,她并未选择速战速决,而是打算以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结束这场比试。既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又不至于让赵岩太过难堪。毕竟,同属师尊与师公之间伉俪情深,他们的这份情谊,宛如一根坚韧的丝线,悄然串联起两峰的诸多方面。 师尊与师公相濡以沫,携手在修行路上相伴多年,其深厚感情不仅为两峰弟子树立了情感典范,也让星辰峰与凝霜峰之间,多了一份别样的羁绊。这份羁绊如同无形的纽带,使得两峰在诸多事务上相互照应、彼此扶持。 柳雨薇深知,若是自己凭借绝对实力将赵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虽能彰显自身修为,却可能无意间伤了两峰之间的和气。在这剑宗门内,各峰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维持良好的峰际关系,对凝霜峰的发展至关重要。 所以,她一边巧妙地应对着赵岩猛烈的攻势,手中长剑在冰幕间穿梭自如,精准地化解着每一次攻击;一边思索着如何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让赵岩体面地认输,既不失星辰峰的颜面,又能让这场比试成为两峰交流的契机,而非结怨的开端。 而在一味猛攻中的赵岩,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察觉到,尽管自己的攻击凌厉且不间断,可柳雨薇应对起来却显得游刃有余。那层层叠叠的冰幕,始终稳稳地挡在身前,自己倾尽全力的攻击,竟如同石沉大海,未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赵岩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他虽知道柳雨薇实力高强,但此刻看来,对方似乎并未使出全力。再联想到两峰之间的渊源,师尊与师公之间的深厚情谊,他突然意识到,柳雨薇或许是在有意相让。 这一念头闪过,赵岩的攻势微微一滞。他心中五味杂陈,既为柳雨薇的手下留情而感到庆幸,又因自己被“放水”而觉得有些尴尬。但很快,他便调整好心态,决定不再做无意义的猛攻。他深知,若继续如此,不仅无法改变战局,反而可能让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赵岩深吸一口气,收住了手中阔剑,向后退开几步,对着柳雨薇抱拳道:“柳师妹,我认输。今日一战,让我见识到了你的深厚修为,心服口服。”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仍难掩一丝失落。 柳雨薇也收回剑势,冰幕瞬间消散,化作点点晶莹光芒消逝在空气中。她身姿轻盈,微微欠身还礼,声音清冷却不失温和:“师兄承让了。” 台下观众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们虽未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激烈对决,但柳雨薇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与克制风度,以及赵岩适时认输的豁达,都让众人对这场比试印象深刻。 凝霜峰的弟子们欢呼起来,为柳雨薇的胜利喝彩。苏思雨兴奋地跳着,喊道:“师姐好棒!”姜帅看着台上的柳雨薇,眼中满是敬佩与赞赏:“雨薇师姐果然厉害,这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 星辰峰的弟子们虽有些失落,但也不得不佩服柳雨薇的实力。他们深知,赵岩已经全力以赴,而柳雨薇却游刃有余,这便是实力的差距。此时,星辰峰的一位长老微微点头,对身旁的弟子说道:“柳雨薇不仅修为高深,为人处世也如此得体,将来必成大器。” “凝霜峰柳雨薇胜。”“青”字辈长老顿了顿语气,目光平和地看向柳雨薇,继续道:“你是否选择守擂?” 第74章 风剑峰秦韵 柳雨薇稍作思索,抬眼望向比武台四周。只见台下众多弟子目光灼灼,或期待,或审视,她明白这是展示凝霜峰实力的契机,也是提升自己威望的时刻,也有可能引诱敌对姜帅的人物提前上场。于是,她神色坚定,声音清脆而有力地回应:“我选择守擂。”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阵骚动。不少弟子听闻后,眼中燃起挑战的欲望。能与柳雨薇这样的高手过招,对他们而言是难得的机遇,既能检验自身实力,又有机会一战成名。 而姜帅他们并没有什么担忧,他们相信柳雨薇的实力。 “青”字辈长老微微点头,宣布道:“既如此,有意攻擂者,速来报名。”随着长老的话语落地,台下的弟子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一会儿,便有几位弟子跃跃欲试,准备上台挑战。 风剑峰观看区,一位容颜同样绝美的女子,正目光冷冷地盯着比武台上的柳雨薇。她气质独特,骄傲中透着几分无情,听到柳雨薇选择守擂后,从鼻孔里轻蔑地喷出二字:“就装。” 她身旁的一位同门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姐,为何这么说?柳雨薇实力确实很强啊。”这女子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哼,她不过是仗着凝霜峰的名声,故意在众人面前显摆罢了。刚刚与赵岩的比试,明显留了力,故作大方,不就是想博个好名声。” 说罢,她双手抱胸,微微仰起头,那精致的面容上此刻写满了傲慢。她一头如瀑青丝随风肆意飘动,发间镶嵌的一枚蓝色宝石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恰似她此刻那透着寒意的眼神。 在她眼中,柳雨薇刚刚在比武台上的一举一动,简直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无一不是在刻意营造自己的形象。她认定柳雨薇就是想凭借这种手段,吸引更多剑宗男弟子的目光。特别是水灵峰副宗主之子方唐,自从与柳雨薇偶然相遇后,便如同丢了魂一般,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柳雨薇身上,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念念不忘。 而她自己呢,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方面输给了柳雨薇。论样貌,自己五官精致,美若天仙,气质独特,走在剑宗内,无不吸引众多弟子侧目;论修为,自己平日里刻苦修炼,在剑宗同辈分弟子中,也是出类拔萃,更是剑宗十大天才与十大美女之一,并不比柳雨薇差。可即便如此,方唐却始终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随意玩乐的对象,对她的心意视而不见。 一想到这儿,她心中的醋意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起,又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肆意蔓延,将对柳雨薇的厌恶之情再度增添了几分。她下意识地紧咬下唇,贝齿几乎陷入了娇嫩的肌肤之中,眼神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怨毒与傲慢。她在心中暗暗发狠:“柳雨薇,你不过是仗着那几分姿色和凝霜峰的名头罢了,就凭你现在这样,还不值得我立刻出手。等你有能力一路闯进决赛,那时才有和我一战的资格。到时候,我秦韵定要在众人面前将你彻底击败,让你知道,在这剑宗之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强者,也让方唐看清楚,到底谁才更值得他倾心。” “赵凛。”她压下心中醋火,向身旁望向她的师弟赵凛。 “我在,师姐,有何嘱咐?”赵凛听闻,从旁闪身而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身形瘦削,眼神中透着几分机灵,看向师姐时,目光里满是顺从。 秦韵微微眯起眼睛,冷冷说道:“密切盯着柳雨薇,她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试,都要详细向我汇报。还有,帮我留意一下方唐的行踪,他要是跟柳雨薇有任何接触,第一时间告诉我。” 赵凛连忙点头,应道:“师姐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他心里明白,师姐对柳雨薇充满了敌意,而这敌意的根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方唐。在这剑宗之中,师姐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因为柳雨薇在感情上受挫,这口气自然是咽不下去。而他自己上次也在柳雨薇手上吃了亏,这次有师姐出力,正好找机会出了这口气。 秦韵接着说:“若柳雨薇在比试中遇到麻烦,你不必出手相助,但也不能让她轻易落败,要保证她能顺利进入决赛。明白了吗?” 赵凛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师姐这是想亲手在决赛中打败柳雨薇,以解心头之恨。他忙不迭地回答:“是,师姐,我懂了。” 秦韵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比武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嫉妒、有怨恨,还有一丝迫不及待的期待。 上十个男弟子先后冲上拾事长老桌子前,争吵着报名挑战。 “都别争抢,排队报名。”执事长老声音威严,宛如洪钟般在场地中回荡。他目光锐利,扫视着一群跃跃欲试、挤作一团的弟子,随后手指精准地指向最先赶到的一位男弟子,说道:“你最先到来,先过来登记,而后上比武台。” 那男弟子一脸兴奋,赶忙拨开人群,快步上前。他身形矫健,一袭青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来到执事长老面前,他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迅速在登记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与所属峰系。 登记完毕,他转身大步迈向比武台,每一步都坚定有力,仿佛带着破竹之势。台下的弟子们纷纷为他让开道路,目光中或带着期许,或夹杂着质疑。而台上的柳雨薇,神色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长剑微微下垂,剑身折射出清冷的光,在无声地等待着这场挑战的开场。 “雷剑峰狄良,师妹得罪了。”狄良言罢,周身灵力陡然运转,浓郁的灵力如汹涌的暗流在他体内奔腾。只见他手中剑身雷光闪烁,丝丝电弧跳跃游走,仿佛一条条灵动的雷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此同时,他化海九重的修为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这股气势引得台下众人一阵惊叹,不少弟子低声议论:“这狄良实力不容小觑啊,化海九重的修为,不知柳雨薇能不能应对。”“是啊,看这雷光的威势,怕是有一番苦战了。” 面对狄良的来势汹汹,柳雨薇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她轻轻抬起手中长剑,一股冰寒之气自剑上弥漫开来,瞬间将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几分。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师兄请。”话语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狄良见状,不再犹豫,大喝一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柳雨薇疾冲而去。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雷光暴涨,仿佛要将整个比武台都笼罩在这雷霆之力下,一剑朝着柳雨薇狠狠劈下。这一剑,蕴含着他对胜利的渴望,以及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第75章 一胜 柳雨薇依然淡然自若,面对狄良裹挟着雷霆之势的一剑,她不慌不忙。就在那雷光闪烁的长剑即将劈落之际,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恰似一片随风飘落的雪花,轻盈地避开了这凌厉一击。狄良的剑刃劈在地上,“轰”的一声巨响,擂台地面瞬间出现一道焦黑的裂痕,碎石飞溅。 未等狄良回神,柳雨薇手中长剑挽出几朵冰寒剑花,剑花如盛开的冰莲,带着刺骨寒意,朝着狄良迅猛刺去。狄良急忙横剑抵挡,“铛铛铛”几声脆响,冰剑与雷剑碰撞,爆起一片绚烂光芒,冰屑与雷光齐飞。 狄良只觉一股冰寒之力顺着剑身传来,冻得他手臂发麻。他心中暗惊,没想到柳雨薇在如此短暂的交锋中,就能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他迅速运转灵力,试图驱散这股寒意,同时施展出雷剑峰的独门剑法,雷光四溢,剑影重重,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柳雨薇攻去。 柳雨薇身姿灵动,在密集的剑影中穿梭自如。她时而侧身避开,时而举剑格挡,每一次动作都优雅而精准。她的眼神始终冷静,一边应对狄良的攻击,一边想着该怎么样击败狄良,而不让人察觉其修为深浅。冰寒之气与雷光在比武台上交织,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得忽隐忽现,台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都被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深深吸引。 “加油,师姐,击败他。”以姜帅为首一众凝霜峰弟子齐声呐喊。他们个个神情激动,眼睛紧紧盯着比武台上的柳雨薇,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的力量也传递给她。丰度也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但依旧不停地加油助威。 苏思雨也不甘示弱,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师姐最棒,师姐必胜!”她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在她心里,柳雨薇就是凝霜峰的骄傲,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其他凝霜峰弟子也纷纷响应,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盖过了台下其他的嘈杂声。这声浪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飘荡在比武台上空,柳雨薇心中会意,冷艳的脸庞多了几分暖意与坚定。 柳雨薇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如汹涌潮水般澎湃涌动,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手中长剑。刹那间,剑身光芒大盛,那清冷的光辉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黑暗驱散。 此刻,狄良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在她眼中,却尽是破绽。她的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利刃,锐利无比,精准地捕捉着狄良剑法中的每一处疏漏。就在狄良一剑劈来,雷光闪耀之际,柳雨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只见她剑法陡然一变,原本稳健的防御姿态瞬间转换为凌厉的攻势。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每一剑都带着冰寒之气,仿若裹挟着千年玄冰的力量,朝着狄良的破绽迅猛攻去。 她的身形在擂台之上灵动飘忽,似是一片在风中肆意飞舞的雪花,却又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手中长剑挥舞间,一道道冰蓝色的剑气纵横交错,与狄良的雷光相互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狄良心中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柳雨薇的实力竟如此深不可测。刚刚还以为自己的进攻能让她疲于应付,可转眼间局势就发生了逆转。面对柳雨薇如潮水般的攻击,他只能勉强招架,手中长剑在身前慌乱地舞动,试图抵挡那铺天盖地的冰寒剑气。 擂台之下,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局势转变惊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狄良凭借化海九重的修为,能给柳雨薇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有可能战胜她。可现在看来,柳雨薇才是这场比试的真正主宰,她的实力远超众人想象。 凝霜峰的弟子们见状,欢呼声响彻云霄。姜帅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师姐太厉害了,这才是我们凝霜峰的骄傲!”苏思雨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握着拳头,不停地为柳雨薇加油助威。 而其他峰的弟子们,则是满脸的惊叹与佩服。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对柳雨薇的实力赞不绝口。“这柳雨薇的实力,怕是已经达到了化海巅峰,甚至有可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了。”“是啊,看来这一届的比武大会,凝霜峰要大放异彩了。”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在为柳雨薇的精彩表现而惊叹。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柳雨薇的攻击愈发凌厉。她看准狄良一个破绽,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一道冰寒剑气瞬间穿透了狄良的防御,击中了他的肩膀。狄良惨叫一声,身形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手中长剑险些掉落。 狄良面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深知自己已无力再战。看着柳雨薇那淡然却又充满威慑力的眼神,他咬咬牙,心有不甘地抱拳说道:“我……我认输。”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对柳雨薇实力的惊叹,也有对狄良落败的惋惜。柳雨薇收剑回鞘,微微欠身,说道:“狄师兄承让,你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她的声音平和,没有丝毫的傲慢与得意,尽显大家风范。 执事长老走上前来,高声宣布:“柳雨薇守擂成功!还有哪位弟子要挑战?” 话音刚落,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少数弟子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尽管柳雨薇实力强大,但对于这些年轻气盛的弟子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挑战机会,说不定能在比试中突破自我。而大多数是有自知之明,刚才柳雨薇已胜一场,下一场翻倍即输了就没有了四十分。 风灵峰观看区,那位气质骄傲的女子看着台上的柳雨薇,眼中的嫉妒与敌意愈发浓烈。她冷哼一声,对身旁的赵凛说道:“看到了,她不过是运气好,才接连取胜。接下来,有她好受的。”赵凛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思忖,柳雨薇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但以师姐的实力想要战胜她,轻而易举之事。但他不敢表露分毫,只是恭敬地回应:“师姐所言极是,柳雨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师姐定能在决赛中让她原形毕露。” “上官凌萱呢?把她找来。”秦韵随口嘱咐道。 “马上去找,师姐。”赵凛恭敬应答后转身离去。 而在水灵峰观看区,方唐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柳雨薇,眼神中满是倾慕与关切。他的视线像是被磁石吸引,一刻也未曾从柳雨薇身上移开。看着她在比武台上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方唐的心中满是欣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的身影。 “你越优秀越是走不出我的五指山。”方唐温雅的表情蒙上一层狠辣。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在他心中,柳雨薇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他势必要将其牢牢掌控在手中。尽管表面上,他一直以温润公子的形象示人,可内心深处,强烈的占有欲正如同藤蔓一般疯狂生长,肆意蔓延。 他想象着未来,柳雨薇只能围绕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言听计从。任何人若想靠近她,都将被他毫不留情地铲除。这种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此刻,看着柳雨薇在台上的精彩表现,他心中那股独占的欲望也愈发强烈,像是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 与此同时,他也在暗暗思索着如何才能更快地将柳雨薇收入囊中。他深知柳雨薇性格坚韧,不会轻易屈服于他人。但这对于方唐来说,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挑战,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去慢慢消磨她的意志,直到她彻底属于自己。想到这儿,方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第76章 连胜 比武大会继续进行,此次走上台的,是一位看着文弱的书生模样剑修。他身着一袭素青色长袍,衣角随风轻摆,头戴纶巾,面容白皙,透着一股儒雅之气,乍一看,倒更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而非剑修。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弟子面露疑惑之色。“这书生模样的,能行吗?看着也不像个擅长打斗的呀。”“是啊,柳雨薇实力那么强,他上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位书生剑修却神色镇定,稳步走到柳雨薇面前,微微拱手,语气平和地说道:“柳师姐,久仰大名,在下风剑峰宋逸,还望师姐手下留情。”说罢,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身修长,泛着清冷的幽光,与他文弱的气质相得益彰。 柳雨薇微微点头,回礼道:“宋师弟客气了,还请赐教。”言语间,她周身已隐隐有冰寒之气流转,手中长剑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此时,整个比武台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台下众人都屏住呼吸,好奇这位看似文弱的书生剑修,究竟能使出怎样的手段与柳雨薇一较高下。 “宋逸,那个不听话的家伙怎么去挑战柳雨薇了?”风剑峰的秦韵皱眉,疑惑不解地问一旁的师兄弟。她柳眉微蹙,眼中满是困惑,显然对宋逸这一举动大感意外。 身旁的师兄弟无奈地摇了摇头,恭敬说道:“回师姐,那家伙向来我行我素,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或许是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毕竟若能在柳雨薇手下走过几招,在宗门内也算露脸了。” 秦韵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就他?不自量力。柳雨薇实力那么强,他上去估计几招就得落败。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风剑峰的脸。还有可能破坏我们的计划。”她眼神中满是愠怒,想到宋逸一贯的行事风格,不禁暗暗担忧起来。 比武台上,宋逸不再似先前那般文弱书生模样,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他全力运转灵力,刹那间,澎湃的灵力如汹涌的浪潮,自他体内喷薄而出。化海巅峰的修为威压如同实质,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直逼柳雨薇而去。 这股威压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发出“嗡嗡”的声响。台下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想到,这位看似文弱的书生,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实力。 柳雨薇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强大威压,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凝重。她知道,眼前的宋逸绝非易与之辈,这场比试,恐怕不会如之前那般轻松。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飞速运转,冰寒之气瞬间弥漫全身,将那股威压稍稍抵御回去。 手中长剑陡然疾转,挽出数朵绚烂剑花,恰似夜空中转瞬即逝却又无比璀璨的烟火。他的身形如风,快如鬼魅,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柳雨薇飞速刺去。 那剑影密如骤雨,又似风中落叶纷纷飞梭,每一道都蕴含着他化海巅峰修为的磅礴灵力,闪烁着森冷的锋芒。剑气纵横交错,如同一把把利刃,将周围的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发出“嗤嗤”的声响。 柳雨薇面色凝重,却不慌乱。她足尖轻点,身形如同一朵在狂风中摇曳却始终坚韧的冰莲,向后飘然而退。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剑挽出一个个精巧剑圈,每一个剑圈都催生出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墙。冰墙甫一出现,便带着千年寒潭般的刺骨寒意,与那如飞梭般的剑影正面碰撞。 “砰砰砰”,一连串巨响在比武台上炸开,冰墙被剑影击中,化作无数冰屑漫天飞舞,在阳光的映射下,宛如一场五彩斑斓的冰雪盛宴。然而,柳雨薇的防御并未因此而崩溃,她趁着冰屑纷飞的瞬间,看准宋逸剑招的间隙,身形一闪,如同一道冰蓝色的闪电,朝着宋逸疾冲而去,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刺向宋逸的要害。 挡宋逸挥剑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双剑相交,溅起一片耀眼的火花。这一击碰撞之力极强,两人手臂均是一震。宋逸心中暗赞柳雨薇实力不凡,看似柔弱,这一剑却蕴含千钧之力。 他脚下步伐一转,身形如鬼魅般绕到柳雨薇身侧,长剑如毒蛇出洞,直刺柳雨薇腰间。柳雨薇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手中剑顺势划出一道弧线,砍向宋逸持剑的手臂。宋逸连忙撤剑回防,一个旋身,拉开与柳雨薇的距离。 两人稍作对峙,柳雨薇目光如炬,已然将对方的修为底细摸清。她心中还存着再战一场的打算,实在不愿在此过多耗费灵力。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使出那套早已熟烂于胸的成名剑招——“寒星飞天十二式”。 只见她周身气息瞬间转变,冰寒之气愈发浓烈,宛如寒冬腊月的凛冽狂风,以她为中心肆虐开来。紧接着,柳雨薇施展出第三式“寒星旋舞”。她以自身为轴,身形如陀螺般快速旋转起来,速度之快,让人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冰蓝色光影。手中长剑紧紧相随,伴随着她的转动,划出一道道凌厉且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剑气。 刹那间,剑气纵横交错,恰似无数寒星围绕着她的周身疯狂飞舞。这些剑气迅速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冰系剑网,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宋逸迅猛笼罩而去。凡是剑气所触及的地方,空气仿佛瞬间被冻结,眨眼间便结成了晶莹剔透的冰晶。 那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美得如梦如幻,却又暗藏着致命的杀机。整个比武台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而宋逸骤见柳雨薇突然出现的杀招,只觉周身毛发直立,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如汹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深知,此刻稍有不慎,便会被这冰系剑网绞成齑粉。 电光火石间,宋逸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他将化海巅峰的修为运转至极致,一道以风形成的巨大旋涡,在他周身急速旋转。这旋涡裹挟着狂躁的风之力,发出“呼呼”的呼啸,似要将周围一切都卷入其中。 宋逸一声大喝,双足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如同一枚炮弹般朝着那冰系剑网激射而去。在冲入剑网的瞬间,他手中长剑灌注了全部的风系灵力,爆发出璀璨光芒。只见他剑法陡然一变,施展出玄风峰的绝学“天风乱舞剑”,剑招如疾风骤雨,每一剑都带着狂风之力,朝着冰系剑网疯狂斩去。 “咔嚓咔嚓”,冰系剑网与风之旋涡相互碰撞,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冰屑与劲风四处飞溅,有的冰屑被风之力卷得漫天飞舞,而部分劲风则被冰系剑网的寒意压制,瞬间凝为冰针,掉落一地。 柳雨薇见宋逸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做出这般强硬反击,心中也不禁暗赞。但她并未有丝毫松懈,旋转的速度愈发加快,整个人好似化为了一阵冰蓝色的旋风。手中长剑释放出的冰寒剑气又加了几分,温度急剧下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成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剑网更加坚固,纵横交错的剑气密不透风,恰似无数根冰棱向着宋逸攒射而去。宋逸身处其中,被这凌厉的冰系剑网逼得节节败退。他手中长剑疯狂舞动,带起一道道风刃,试图抵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冰寒剑气。然而,冰系剑网的威力实在惊人,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溢血。 宋逸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他咬紧牙关,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刹那间,他将所有灵力汇聚于剑身,整个人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风之旋涡愈发狂暴,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与冰系剑网展开了一场最后的殊死较量。 “轰!”的一声巨响,冰系剑网与风之旋涡猛烈碰撞,爆发出一道刺目强光。整个比武台都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台下众人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东倒西歪,纷纷抬手遮挡住眼睛。 待光芒消散,烟雾渐渐散去,只见宋逸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手中长剑也出现了几道裂痕。而柳雨薇则稳稳地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她看着宋逸,微微点头,说道:“宋师弟,承让了。”宋逸苦笑着站起身来,抱拳道:“柳师姐实力超凡,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说罢,他缓缓走下了比武台。 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许久才爆发出阵阵惊叹。“这宋逸深藏不露啊,竟能与柳雨薇战得如此激烈。” “是啊,之前看他一副文弱书生样,谁能想到有这般实力。” “柳雨薇也厉害,面对这么强劲的对手,还能稳稳胜出。” “这场比试可真是精彩绝伦,很久没在宗门看到如此高水平的较量了。” 凝霜峰的弟子们欢呼雀跃,姜帅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喊道:“师姐威武!师姐不愧是我们凝霜峰的骄傲!”苏思雨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附和道:“师姐太厉害了,那剑招使得出神入化,把宋逸都给制服了。” 其他峰的弟子们也纷纷议论,对柳雨薇和宋逸的实力赞叹不已。风剑峰的秦韵,本就对宋逸挑战柳雨薇之举颇为不满,此时更是满脸愠色,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小子就想凭这两把刷子,居然敢上台挑战柳雨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好了,如果柳雨薇接下来不守擂了,我的计划还如何实施?”说罢,她又将目光投向比武台,眼神中满是不甘。 此时,比武台上的柳雨薇正神色平静地等待着下一位挑战者,她周身气息平稳,仿佛刚刚那一场激烈的比试并未对她造成太大影响。秦韵看着柳雨薇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的嫉妒之火燃烧得更旺,暗暗发誓:“柳雨薇,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在这比武大会上夺冠,我定要让你知道,风剑峰的秦韵不是好惹的。” 水灵峰观看区,方唐看着台上的柳雨薇,眼神中满是倾慕。他低声自语:“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如此风采,真是世间少有。”心中已然在盘算着,等比武大会结束,如何用手中的资源,去与柳雨薇增进关系。 执事长老走上比武台,高声宣布:“柳雨薇再次守擂成功!还有哪位弟子要挑战?”台下众人面面相觑,经过柳雨薇与宋逸这场激烈比试,不少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台挑战。 第77章 一粒棋子 柳雨薇连胜三场,这比赛规则之下,若想挑战她,收益与风险极为悬殊。她首战成功得了十分,她守擂成功,得到翻倍二十分,如今第三场连胜,更是以倍数叠加,她又斩获四十分。倘若还有勇者无畏,继续挑战且让她获胜,就能入账八十分。如此算来,若能连胜四场,总分相当可观,足以在此次比武大会上名列前茅。 然而,风险同样令人却步。若选择继续挑战柳雨薇,一旦落败,挑战者要付出八十分的惨痛代价,即便侥幸取胜,也仅能得到十分。在这比武场上,柳雨薇展现出的实力有目共睹,没有必胜的把握,实在没谁愿意去做这种亏本的买卖。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比武台下陷入了一阵沉默,无人敢轻易上台。 执事长老见无人应战,再次高喊:“既然无人再应战,那么我宣布,此次守擂战……” “等等、我要挑战。”一个清脆而坚定的声音从风剑峰人群中传来。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劲装的女子,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走来。她身姿婀娜,却又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每一步都仿佛带着自信与决然。 “上官凌萱,风剑峰新晋天才。”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上官凌萱在风剑峰崭露头角不久,却凭借着卓越的天赋与刻苦的修炼,迅速成为了风剑峰备受瞩目的新星。 她身姿挺拔,一袭浅蓝色的衣衫随风飘动,眉眼间透着一股坚毅与自信。那明亮的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她的肌肤如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更显干练。 说起她的事迹,众人更是津津乐道。她曾与雷剑峰顶级天才陈聪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虽说当时只是切磋,双方都没有尽全力,但也足见其修为的深厚,已不亚于剑宗其他顶级天才。这场切磋在宗门内传得沸沸扬扬,让不少人对她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 此刻,她稳步走上比武台,步伐轻盈却又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台下的弟子们都在暗自猜测,这位实力强劲的新晋天才,与连胜三场的柳雨薇比试,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柳雨薇同样注视着上官凌萱,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与凝重。她深知,眼前这位对手绝非泛泛之辈,这必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较量。而上官凌萱看向柳雨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她抱拳行礼,语气不卑不亢:“柳师姐,久仰大名,今日本不应该在你连战三场后上台挑战,但受人之禄,助人消灾,只能向你讨教。” 柳雨薇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上官凌萱背后有人指使,只是一粒棋子。不过,她并未将此放在心上,神色坦然地回应道:“无妨,比武切磋,不论何时,都是提升自我的契机。上官师妹,请赐教。”说罢,周身灵力流转,冰寒之气悄然弥漫开来,在她身周形成一层淡淡的雾气。 上官凌萱眼神一凛,感受到柳雨薇释放出有些超越化海巅峰的气息,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玉手一翻,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中,剑身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隐隐有风雷之声呼啸。紧接着,同样接近金丹期的气息威压释放,引得台下众人一阵惊呼。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朝着柳雨薇迅猛攻去,剑招凌厉,直奔柳雨薇的要害。 柳雨薇面色沉静,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冰寒之气瞬间暴涨,将上官凌萱的攻势稍稍阻遏。眨眼间,比武台上冰屑与蓝光交相辉映,凛冽的寒风与隐隐的风雷之声交织在一起。 上官凌萱攻势如潮,手中长剑幻化成无数光影,恰似狂风骤雨般朝着柳雨薇倾泻而去。每一剑都蕴含着她接近金丹期的强大灵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摧毁。柳雨薇则凭借着灵动的身法,在这凌厉的剑招中辗转腾挪,同时不断以冰系剑招反击。她的剑上附着着一层厚厚的冰层,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道道冰棱,与上官凌萱的剑气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台下众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为两人呐喊助威。“上官凌萱,加油!”“柳雨薇,守住!”各种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比武场。 而还有一众观众们时而为柳雨薇精妙的闪避而惊叹,时而为上官凌萱凌厉的攻击而叫好。“这两人实力都太恐怖了,竟已接近金丹期!”“是啊,这场比试真是千载难逢,不知谁能更胜一筹。”众人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水灵峰观看区的方唐,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深知柳雨薇的实力,可上官凌萱同样不容小觑,这场比试的结果充满了变数。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柳雨薇能够平安取胜。 而风剑峰的秦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看着台上的上官凌萱,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计划:“柳雨薇,就算你实力再强,面对上官凌萱,也够你喝一壶的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柳雨薇落败的场景,仿佛胜利已经在向她招手。 姜帅他们目不转睛,紧紧盯着比武台上的两人。姜帅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仿佛他自己正在台上比试一般。“师姐一定要赢啊!”他低声喃喃自语,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苏思雨也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滞了,她紧紧揪着衣角。“柳师姐肯定能行的,她的冰系剑法那么厉害。”可即便如此说着,她的声音里还是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们凝霜峰的其他弟子们同样全神贯注,有的踮起脚尖,有的伸长脖子,恨不能直接跑到台上为柳雨薇加油助威。在他们心中,柳雨薇不仅仅是师姐,更是凝霜峰的骄傲,这场比试关乎着凝霜峰的荣誉。 此时,比武台上战况愈发激烈。上官凌萱攻势不减,她剑招突变,长剑挽出的光影化作一道道蓝色的风刃弧,“噼里啪啦”切割着空间,带着强大的风系之力朝着柳雨薇轰去。那风刃弧锐利无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划开,发出尖锐的呼啸。 柳雨薇面色凝重,手中长剑如幻影般快速挥舞,在身前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冰盾。冰盾表面散发着阵阵寒意,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冻结。风刃弧与冰盾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台下众人纷纷眯起眼睛。冰屑如雪花般四溅,狂风肆虐,将周围的尘土卷上半空。强大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犹如汹涌的浪涛,让台下众人都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一些修为稍弱的弟子甚至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上官凌萱一击未中,却并未气馁。她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绕到柳雨薇身侧,手中长剑再次刺出,这次的剑招融合了风的灵动与锐利,宛如一条灵动的蓝色蛟龙,直逼柳雨薇的咽喉。柳雨薇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顺势一挥,一道冰棱朝着上官凌萱射去。上官凌萱连忙回剑抵挡,“铛”的一声,冰棱被击飞,但她的手臂也微微一震。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每一次交锋都引得台下众人惊呼连连。这场比武,已然成为了一场巅峰对决,像极决赛提前到来。所有人都被台上两人的精彩表现深深吸引,完全沉浸在了这场激烈的战斗之中。 上官凌萱感觉到连战几场的柳雨薇,灵力依然充沛,心中不禁暗暗吃惊。本以为连续激战三场,柳雨薇灵力多少会有所损耗,自己能借此机会占据上风,可眼前情形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但上官凌萱并未就此退缩,她银牙一咬,决意放手一搏。手中长剑猛地插入地面,以自身为中心,一股磅礴的蓝色风系灵力如喷泉般冲天而起。她大声念起晦涩的剑诀,风系灵力瞬间凝聚成数十把巨大的风刃,风刃凝实逼真,好似实质化的利刃。它们悬浮在半空,每一把都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周遭空间都隐隐震动,仿佛能轻易撕裂世间万物。这是她集一身灵力的孤注一掷,也是她最强攻击手段。 柳雨薇敏锐的灵觉随着识海提前开辟,已经超越寻常金丹初期,更是超越眼前半步金丹的上官凌萱许多。她能清晰感知到对手这次攻击的强大,如果还以平常手段应对,必败无疑。于是,她同样凝神静气,以识海灵魂之力融合丹田灵力,施展出一招“寒星十二式”的最后一式——‘万星归寒’。 刹那间,柳雨薇周身寒气四溢,仿佛与天地间的寒冷融为一体,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座万年冰山。她宝剑往下一挥,周围温度骤降,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雾。无数冰寒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万星归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上官凌萱汹涌而去。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极致寒冷,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冰封在无尽的寒冷之中。 上官凌萱看着那铺天盖地涌来的冰寒剑气,心中虽涌起一丝惧意,但自信满满的她,并不会动摇其信心。她眼中坚定,操控着半空风刃,迎着冰寒剑气激射而出。风刃与剑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冰屑与风芒四处飞溅,强大灵力波动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整个比武台都剧烈颤抖,已经开始崩塌。 第78章 恶战 台上空,“云”字辈长老微微皱眉,比武台的剧烈震动与四溢的灵力让他意识到情况有些失控。只见他双手如幻影般在空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道透明的灵力防护罩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将整个比武台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这防护罩看似无形,却坚韧无比,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四溢的灵力波动撞击在防护罩上,溅起一圈圈涟漪,但却无法突破其防御。原本被灵力冲击得东倒西歪的台下众人,顿时感觉压力一轻,不禁纷纷抬头望向那道神奇的防护罩,眼神中满是敬畏。 防护罩内,上官凌萱与柳雨薇的激战仍在继续。风刃与冰寒剑气相互碰撞,发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冰屑与风芒在防护罩内疯狂肆虐,却无法再对台下众人造成威胁。“云”字辈长老灵觉散布整个武台,表情严肃,时刻关注着战况,以防出现更严重的意外。 终于,冰寒剑气与风刃的碰撞达到了白热化阶段。上官凌萱的风刃虽凌厉,却在柳雨薇那如万星归位般的冰寒剑气冲击下,渐渐出现了缺口。 一把风刃率先被冰寒剑气绞碎,化作丝丝缕缕的风元素消散在空中。紧接着,第二把、第三把……越来越多的风刃抵挡不住冰寒剑气的侵袭,纷纷破碎。 上官凌萱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如潮水般迅速流逝,而柳雨薇的冰寒剑气却依旧源源不断。 随着最后一把风刃被冰寒剑气摧毁,那铺天盖地的冰寒剑气毫无阻碍地朝着上官凌萱席卷而去。上官凌萱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那无尽寒冷的降临。然而,刹那间,她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过一幕幕画面,皆是自己在风剑峰的艰苦修行:无数个日夜,在陡峭的山峰上迎着狂风练剑,被风刃割得遍体鳞伤也未曾放弃;为了领悟更高深的剑诀,闭关数月,忍受着孤独与煎熬。她从未有过失败一说,更别说此次受人重托,自己曾许下的诺言。她傲娇的心不容她失败,她有着太多不甘心。 于是,她猛地咬破藏于口中的“狂暴丹”。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狂暴且炙热的力量瞬间在她体内爆发开来。这股力量如汹涌的岩浆,肆意地冲击着她的经脉。上官凌萱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她强忍着经脉被灼烧的剧痛,努力引导着这股力量。 随着药力的扩散,她的气息开始疯狂攀升,原本半步金丹的修为竟在短时间内强行突破到金丹初期。她周身狂风大作,蓝色的灵力光芒愈发耀眼,与那冰寒剑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官凌萱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然,她大喝一声,再次举起手中长剑,朝着那冰寒剑气斩去。这一剑,凝聚了她突破后的全部力量,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仿佛要将这冰寒世界斩出一道裂缝。 柳雨薇觉察到突然变强的上官凌萱,以及她斩出那毁天灭地的一剑。这股力量,已然远远超出化海期的范畴,直逼金丹中期的强度。 感受到这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柳雨薇心中一凛,但她并未慌乱。长期的修炼与战斗,让她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冷静与沉着。她深知此刻容不得半点退缩,当即运转全身灵力,将识海与丹田的力量完美融合,冰寒之气在她身周疯狂涌动,仿佛要将周围的空间都冻结成永恒。 柳雨薇轻喝一声,手中长剑爆发出刺目蓝光,整个人宛如与剑融为一体,而其眉心处,一把寸许长本命剑飞出,悄然无声与手中宝剑结合。刹那间,剑身光芒大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光芒所震慑,发出“滋滋”的声响。 上官凌萱的剑势如雷霆万钧,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向柳雨薇。而柳雨薇则以凝聚全身之力的一剑相迎,这一剑,蕴含着她对冰系法则的深刻领悟,剑身上凝结的冰层愈发厚实,仿佛承载着整个冰川的重量。 两道光芒在半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比武台周围的防护罩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剧烈颤抖,光芒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台下众人皆被这股力量震得气血翻涌,纷纷施展灵力稳固身形,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台上,生怕错过这场巅峰对决的任何一个瞬间。 一时间,冰与火、寒与热的力量相互交织,在比武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旋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而空间也在这强大冲击中出现一丝丝裂缝,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仿佛不堪重负即将破碎。 “云”字辈长老面色一紧,深知若是任由这股力量肆虐,不仅比武台会毁于一旦,恐怕整个宗门的这片演武区域都将遭受重创。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的灵力如江河决堤般汹涌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防护罩之中。 原本就坚韧的防护罩光芒大盛,硬生生抵住了那股试图冲破束缚的强大灵力。“云”字辈长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目光坚定,紧紧盯着台上的战况,一边维持着防护罩,一边思索着如何在不伤害两位弟子的前提下,结束这场过于激烈的比试。 与此同时,台下的弟子们都被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碰撞,心中对柳雨薇和上官凌萱的实力充满了敬畏。不少人暗自庆幸有“云”字辈长老在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在灵力旋涡之中,柳雨薇和上官凌萱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头发肆意飞舞,却都咬着牙,拼尽全力维持着各自的灵力输出,谁也不愿率先认输。这场比试,已然超越了普通切磋的范畴,上升到了一种对自身极限的挑战。 姜帅、苏思雨、兰芷嫣和丰度四人站在台下,满脸都是紧张与担忧。连趴在姜帅肩膀打盹儿的忧忧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惊醒,睁开大大的眼睛,幽蓝的眼眸紧盯比武台上,也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危险。 柳雨薇身处灵力旋涡中心,宛如怒海孤舟,被狂暴的冰与火之力肆意冲击。她面色凝重却眼神坚毅,周身的冰寒之气虽竭尽全力抵御,却仍被上官凌萱那股来自“狂暴丹”催发的炙热力量不断侵蚀。 本命剑与手中长剑融合后散发的蓝光,在这汹涌的灵力乱流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她凭借着对剑道的执着与对冰系法则的深刻领悟,死守着自身的防御圈。她能感觉到灵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消耗,可每一次的冲击都让她的意志愈发坚定,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输!” 上官凌萱同样身处灵力旋涡的核心区域,“狂暴丹”带来的力量如脱缰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的脸庞因药力的作用涨得通红,眼神中却燃烧着疯狂与决然。 此刻的她,凭借着“狂暴丹”强行提升至金丹三转的力量,与柳雨薇展开殊死较量。她手中的长剑裹挟着炽热的风系灵力,每一次挥舞都能掀起一阵热浪,试图冲破柳雨薇的冰系防御。然而,柳雨薇的冰寒剑气极为坚韧,虽在她猛烈的攻击下有所动摇,但始终未被完全击溃。 上官凌萱能感觉到药力在逐渐消散,时间对她愈发不利。她明白,若不能在药力耗尽前击败柳雨薇,等待她的将是灵力反噬与惨败。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将所有灵力注入剑中,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剑上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狭长的剑刃,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再次朝着柳雨薇斩去。 第79章 险胜 高台上一众高层,他们神色各异,都注目比武台上狂暴的灵力波动。 其中雷剑峰峰主开口道:“谁家两个丫头,小小年纪如此了得,这等实力,放眼整个宗门也是拔尖儿的。”他抚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 “咱们剑宗这几年人才辈出,乃是宗门幸事。”副宗主方一舟满是笑容道。 “这次为难咱们那位‘云’字辈于道全长老了。”炎剑峰峰主调侃道。 “小辈之争,咱们好好看着就好。”剑宗之主神色平静,双 手抱胸,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姿态。 “多少年了,自从千年前他飞升后,应该是要出几个顶尖天才了,要不咱们剑宗就真要没落了。”一个声音在空间中响起,同时一位须发皆白儒雅的老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台上。 一众高层忙齐齐起身,神色恭敬行礼:“晚辈见过庄老。”声音整齐划一,在演武场的上空回荡,尽显对庄长老的敬重。 庄老轻轻摆手:“不必多礼,我在剑阁呆的时间长了,出来走走,这凝霜峰女娃不错,你们多注重一下。”他的目光沉稳而深邃,落在比武台上的柳雨薇身上,满是赞许。言罢目光望向田钰,脸露慈祥,继续道:“田丫头,女娃是你门下,不错不错……”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仿佛看到了得意门生的成长。 田钰连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庄老谬赞了,雨薇这孩子确实勤奋刻苦,能有今日的表现,也是她自身努力的结果。” 其他高层纷纷附和,对柳雨薇的表现亦是赞不绝口。“是啊,此女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将来必成大器。”“没错,这等天赋与毅力,实在难得。” 庄长老微微点头,目光仍未从柳雨薇身上移开,似乎在考量着什么。此时,比武台上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上官凌萱那金丹三转的全力一击,正以灭天之势斩向柳雨薇。这一击裹挟着雄浑且狂暴的灵力,狭长剑刃所过之处,空间被利刃切割,发出“嗤嗤”声响,随后留下一条细长的裂缝,就连比武台周围由“云”字辈长老全力维持的防护罩,也因这股强大力量的波及而剧烈震颤,光芒闪烁不定。 柳雨薇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压迫下,衣袂猎猎作响,发丝狂舞。她敏锐的灵魂力量感觉到了死亡威胁。瞬间,“混沌启序,剑心初醒。聚灵于渊,默化有形。”她这段时间无时无刻都在研究的残卷古御剑术诀前二句剑理在她脑海中浮现,从没有过的清晰感悟涌上心头,映于脑海深处。 刹那间,她感应到了识海深处,一股奇异而古老的力量——“灵魂本源之力”。那股力量如同一汪清泉,缓缓涌出一丝,瞬间,识海之中的灵魂力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召唤,全部汇聚而来。这一刻,她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一下间感觉到整个天地无比清晰,每一丝微风的流动、每一缕阳光的折射,都纤毫毕现;体内经络细胞也变得十分清透,灵力在其中的流转脉络清晰可见,就像是能看到自己身体内部运行的精密仪器。 而本命飞剑与体内灵力,完全在她一念间,随意变换形态。原本与手中长剑融合的本命飞剑,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围绕着她飞速旋转,剑身光芒闪耀,仿佛在积蓄着某种惊天动地的力量。灵力也不再局限于之前的形态,时而化作冰蓝色的雾气,将她轻柔包裹,时而凝聚成锋利的冰棱,悬浮在她身侧,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望向对手上官凌萱那原本无懈可击的狂暴攻击,此刻在她眼中竟出现了一丝破绽。那是在灵力流转的瞬间,因过于追求力量而产生的短暂失衡。柳雨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看准时机,心念一动,灵力与灵魂力瞬间交融,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于本命飞剑剑尖。刹那间,剑尖光芒大盛,那光芒甚至盖过了上官凌萱攻击所散发的刺眼强光。 紧接着,本命飞剑如同一道流星,拖着璀璨的尾芒,朝着那破绽之处疾射而去。速度之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扭曲的光影。 同时,她周身的冰蓝色雾气也如汹涌的浪潮般,迅速翻滚凝聚,眨眼间变化成一条巨大的冰龙。冰龙栩栩如生,龙鳞闪烁着幽冷的光泽,龙目之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它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随后摆动着庞大的身躯,朝着上官凌萱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空间被冻结,留下一道道冰痕。 上官凌萱见此情景,心中一凛。她疯狂大喊一声:“我绝不会输。”声嘶力竭的喊声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柳雨薇的本命飞剑先与上官凌萱剑刃最薄弱处碰撞在一起。刹那间,一道刺目强光迸发,仿佛两颗星辰在这狭小空间内猛烈撞击。那光芒亮得让人无法直视,台下众人纷纷抬手遮挡双眼,却仍能感觉到那强光透过指缝钻进来。 上官凌萱以金丹三转全力击出的灵力剑刃,在这凌厉的撞击中开始瓦解。那原本势不可挡的剑刃,如同被巨力冲击的玻璃,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紧接着“咔嚓”一声,如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整块剑刃瞬间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狂暴碰撞点中心,空间被撕裂成一丝丝细缝,五彩斑斓的空间裂缝如恶魔的大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裂缝中散发出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连接着未知的虚空。周围的灵力被疯狂卷入其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好似空间在痛苦地哀嚎。 而此时的冰龙,在本命飞剑与上官凌萱剑刃碰撞产生的震荡余波中,不但未受影响,反而像是被激发了更为强大的力量。它周身的冰甲愈发晶莹剔透,闪烁着幽蓝光芒,每一片龙鳞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宝石,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意。 冰龙咆哮着,巨大的身躯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趁着上官凌萱因剑刃瓦解而短暂失神之际,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她猛冲过去。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凝聚出一颗巨大的冰球,冰球表面流转着复杂的符文,符文闪烁间,释放出强大的禁锢之力。 冰球如炮弹般射向上官凌萱,所过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形成一条长长的冰柱。上官凌萱心中大骇,她感受到了这冰球中蕴含的致命威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强行运转紊乱的灵力,在身前凝聚出一层灵力护盾。然而,这层护盾在冰球的冲击下,如同薄纸一般脆弱。 冰球瞬间穿透护盾,重重地撞击在上官凌萱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击飞出去,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比武台上翻滚了数圈,才勉强停了下来。冰球炸裂开来,无数冰棱四散飞溅,上官凌萱的身上瞬间多出数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 冰龙却并未就此罢休,它摆动着巨大的尾巴,再次朝着上官凌萱扫去。这一击,若是打实,恐怕上官凌萱不死也得重伤。 全力以赴的柳雨薇也因灵魂力的虚弱,短暂的失神,冰龙失去了控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字辈长老于道全,屈指轻弹,只见一道璀璨光芒闪过,凭空一把巨剑横切冰龙。这巨剑由纯粹的灵力凝聚而成,剑身流转着古朴而神秘的符文,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巨剑速度奇快,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天际,眨眼间便与冰龙碰撞在一起。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冰龙被巨剑从中斩断,化作无数冰屑飞溅开来,如同一场冰雨洒落。这些冰屑在半空中就被于道全长老悄然释放的温和灵力消融,化作丝丝水汽飘散。 上官凌萱原本已闭目待死,感受到这股强大力量将致命一击化解,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挣扎着起身,对着于道全长老虚弱地躬身行礼,以示感激。 柳雨薇也回过神来,深知若不是于道全长老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她强忍着灵魂力虚弱带来的眩晕感,同样朝着于道全长老行礼,歉疚道:“多谢长老出手,弟子一时失控,险些酿成大祸。” 于道全长老微微点头,目光温和地看向两人,说道:“你们二人皆是宗门的好苗子,这场比试虽精彩,但点到即止,切不可因一时胜负而伤了和气,丢了性命。”台下众人听闻,纷纷对长老的及时出手和教诲暗自佩服。 “比试柳雨薇胜。”于道全长老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清晰回荡。这短短几个字,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让这场惊心动魄的比试终于落下帷幕。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众多弟子对柳雨薇能在如此激烈且危险的比试中胜出,充满了敬佩与赞叹。“柳师姐太厉害了,居然能战胜服下‘狂暴丹’的上官师姐!”“是啊,这实力和意志,简直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弟子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姜帅、苏思雨等人更是激动不已。姜帅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师姐,你是最棒的!”苏思雨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为柳雨薇感到由衷的高兴。忧忧也欢快地叫了几声,仿佛在为柳雨薇庆祝胜利。 上官凌萱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柳雨薇的实力。她脸色苍白,身上的伤痛与狂暴丹的反噬,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雨薇接受众人的欢呼。 第80章 高层注目 一众宗门高层纷纷点头,对这场比试的结果表示认可。庄长老面露欣慰之色,喃喃自语:“此女潜力无穷,加以培养,将来必能为宗门撑起一片天。”田钰更是满脸自豪,自己门下弟子能有如此出色表现,她的喜悦溢于言表。这场比试,让众人看到了柳雨薇的强大实力。 “风剑峰这丫头,比赛吃下如此狂暴丹药,有违本剑宗侠义之心,”剑宗之主神色平静,双手抱胸,他的目光从比武台上扫过,落在上官凌萱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 “掌门所言极是,虽说比试求胜心切,但此举确实有失妥当。”一位长老附和道,微微摇头,面露惋惜之色。 “不过这柳雨薇,倒是给了我们不少惊喜。小小年纪,竟能在如此绝境下逆转战局,实在难得。”另一位长老抚着胡须,目光中满是赞赏。 一旁风剑峰峰主叶剑霄脸色阴晴不定。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一时语塞。心中既为上官凌萱的鲁莽行为懊恼,又因掌门的指责而倍感尴尬。 他深知,上官凌萱此举确实坏了规矩,可那也是他平日里教导弟子过于强调胜负,才导致今日局面。此刻,他目光躲闪,不敢与掌门对视。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觉得面上无光,另一方面又担忧掌门会因此事对风剑峰产生成见,影响风剑峰在宗门中的地位,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保持沉默。 风灵峰峰主兼副宗主方一舟看出叶剑霄的窘迫,上前打圆场道:“掌门,此次比试虽有些波折,但孩子们求胜心切,难免行事冲动。叶峰主向来对门下弟子教导有方,此次不过是个意外。柳雨薇与上官凌萱二人皆是我剑宗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场比试也让我们看到了年轻一辈的潜力,不如就此揭过,着重培养她们才是。” 方一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在掌门与叶剑霄之间游移,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他深知叶剑霄在宗门中地位不低,且风剑峰实力也不容小觑,若因此事能够多拉拢叶剑霄,对以后自己在宗门行事,定有大利。 剑宗之主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方副宗主所言有理。叶峰主,此次便暂且记下,下不为例。你回去后,务必要好好教导弟子,让他们明白,我剑宗的侠义之心不可丢,实力固然重要,但品德修养更是立身之本。” 叶剑霄如释重负,连忙再次躬身行礼:“多谢掌门宽宏大量,多谢方副宗主美言。我定牢记掌门教诲,回去后定当好好整顿风剑峰。”言罢向副宗主方一舟投去感激目光,心中记下这份人情。 比赛场上,柳雨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下比武台。她脚步虚浮,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身上的衣衫破损不堪,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 姜帅他们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姜帅满脸关切,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柳雨薇,焦急地说道:“师姐,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忧忧也在一旁呀呀叫个不停,大眼睛里闪过担忧。 苏思雨紧跟其后,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师姐,你太拼命了,咱们赶紧去疗伤。”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递到柳雨薇嘴边:“师姐,这是我师父给我的疗伤丹药,你快吃一粒。” 柳雨薇微微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但她还是接过丹药,放入口中咽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下,迅速在体内散开,缓解了几分疲惫与伤痛。 丰度也走上前来,一脸敬佩地说:“师姐,你刚才太厉害了,那一招绝地反击,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师姐,让思雨师姐她们先陪你回峰休养,我比赛完后回去找你们。”姜帅心疼柳雨薇的道。 “小师弟,你当师姐是块豆腐,一碰就烂,这点小伤,不算多大事,要不是还要保留进决赛,我还能再战一场。”柳雨薇一改平日淡雅,难得豪气干云的道。 一行人在你呼我拥间,已经回到凝霜峰休息区。望着“云”字辈于道全长老正在修补被大战破坏的比武台,只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灵力如光带般溢出,缓缓融入那千疮百孔的台面。破碎之处像是被无形的针线缝合,断裂的岩石重新聚合,缝隙逐渐消失,不多时,比武台便恢复了平整光滑,焕然一新。 此时,凝霜峰的其他弟子也围了过来,纷纷对柳雨薇的胜利表示祝贺。 姜帅扶着柳雨薇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仍心有余悸地说:“师姐,刚才真是太险了,若不是于长老出手,真不知会怎样。” 柳雨薇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感激:“是啊,多亏了于长老,否则我失控的冰龙,后果不堪设想。改日定要亲自去拜谢长老。” 苏思雨忧心忡忡地打量着柳雨薇:“师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让我陪你去丹阁找师叔要点疗伤圣药。” 柳雨薇轻轻摆手,宽慰道:“吃了你给的丹药,已经好多了。只是灵力和灵魂力消耗过度,休息几日便好。” 丰度在一旁攥紧拳头,满脸羡慕与斗志:“师姐,我以后也要像你这么厉害,在比试中所向披靡。不过还是来个烧饼补充一下能量。”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烧饼,送至柳雨薇面前。 柳雨薇微笑着接过烧饼,还是热乎乎的,真不知这胖子是如何做到随身携带烧饼还不凉的。她轻咬了一口,皮酥肉香,非常可口。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发出“嘎吱”的声响,紧接着,浓郁的肉香在味蕾上绽放开来。肉馅鲜嫩多汁,咸香适中,与酥脆的外皮相得益彰,让人回味无穷。 柳雨薇不禁又咬了一大口,刚因比试消耗巨大,此刻吃到如此美味的烧饼,疲惫与伤痛仿佛都减轻了几分。她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丰度师弟,你这烧饼哪儿买的,手艺真不错。” 胖子丰度得意地笑了笑,拍着圆滚滚的肚皮说:“师姐,这可是我家传承招牌,‘大丰烧饼’,只有在我这才能吃到哦。” 姜帅在一旁打趣道:“胖子,就你会献殷勤,不过这烧饼确实好吃,一会儿也给我来俩。” 众人哄笑起来,凝霜峰休息区的氛围愈发轻松愉悦,柳雨薇吃着烧饼,感受着师弟师妹们的关怀,心中满是温暖。 风剑峰观赛区,秦韵阴沉着脸:“那个贱八,平时不是自己有多厉害吗?连一个柳雨薇也搞定不了。还浪费了一粒那么贵的凡药,三千灵石啊。”秦韵说到后来声调都变得尖锐起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精致的妆容都因这扭曲的神情而显得有些狰狞。 一旁不长眼的一位小师弟还补充道:“师姐还买了一千灵石柳雨薇败呢。”这话一出,犹如在秦韵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秦韵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那小师弟,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你还敢提!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小师弟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如筛糠般颤抖,“师……师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韵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上官凌萱这个废物,坏了我的好事,这笔账我迟早要跟她算。还有柳雨薇,就她坏我好事,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 第81 楚千刃 比武台上又经过了十几波激烈战斗,选择守擂与守擂成功的,寥寥无几,仅有一巴掌之数。而且这些人最多连胜两场便罢手了,毕竟长时间高强度的比试,对灵力与体力的消耗极大。 此时,台上又一位选择守擂的弟子,已经连胜两场,如今迎来第三场比试。 此人来自水灵峰,正是柳雨薇要姜帅注意的九人中的一位——水灵峰天才楚千刃。只见他身着一袭淡蓝色劲装,衣角随风飘动,整个人气质冷峻。他手持一把细长的宝剑,剑身闪烁着幽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楚千刃目光如电,扫视着台下的众人,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与傲然。他双脚稳稳地站在比武台上,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灵力波动,让台下不少弟子心生忌惮。 随着执事长老一声令下,挑战楚千刃的弟子飞身跃上擂台。这位挑战者来自雷剑峰,身着一袭紫黑色劲装,其上隐隐有雷光闪烁。他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坚韧与决然,手中长剑挥舞出一片剑花,刹那间,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炸响,带起一片刺目闪电。他试图先发制人,以这凌厉的攻势打乱楚千刃的节奏。 楚千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在他眼中,眼前挑战者的攻击虽看似凶猛,却还未放在心上。他不慌不忙,周身灵力如水流淌汇聚,手中灵剑轻轻一抖,一道凝练的蓝色剑芒瞬间射出,如同一道蓝色流星,裹挟着磅礴的水灵力,直逼挑战者而去。 剑芒与雷剑峰弟子的剑花相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擂台之上灵力四溢。蓝色剑芒与雷电交织在一起,爆发出刺目强光,擂台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灵力冲击得扭曲变形。挑战者闷哼一声,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手中长剑微微颤抖。而楚千刃却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神色淡然,仿佛刚刚那一番碰撞对他毫无影响。 紧接着,楚千刃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蓝色幻影朝着挑战者冲去。他手中灵剑再次舞动,一道道蓝色水刃从剑身飞射而出,如漫天飞刀般朝着挑战者席卷而去。水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切割开,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师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九人之一,水灵峰楚千刃?确实厉害,你看他竟然如此轻松的击退化海巅峰高手,而且还是雷剑峰的。”姜帅认真观看着两人的战斗,因为眼前有一人必定会在决赛相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柳雨薇微微点头,目光紧盯着擂台,神色凝重地说:“嗯,楚千刃在水灵峰年轻一辈中,实力数一数二。他对水灵力的掌控极为精妙,能将其化为各种凌厉的攻击手段,刚才那一手剑芒和水刃,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深厚的灵力技巧。” 此时,擂台上的雷剑峰弟子虽处于下风,但并未放弃抵抗。他大喝一声,身上雷光暴涨,手中长剑高举,一道粗壮的雷电从他剑身引出,朝着楚千刃劈去。这道雷电宛如一条狂怒的雷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电离,发出刺鼻的气味。 楚千刃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他没有退缩。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面巨大的水盾。水盾晶莹剔透,表面流动着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间,散发出强大的防御力。 “轰!”雷电狠狠劈在水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水盾在雷电的冲击下剧烈颤抖,表面的符文光芒愈发强烈,与雷电僵持不下。 姜帅紧张地握紧拳头,忍不住说道:“师姐,这雷剑峰弟子拼尽全力了,楚千刃能挡住吗?” 柳雨薇目不转睛地看着,缓缓说道:“楚千刃既然敢如此托大,自然有他的底气……你看!” 就在两人说话间,楚千刃的水盾突然发生变化,水盾竟化作无数水滴,巧妙地将雷电之力分散吸收。随后,这些水滴如子弹般朝着雷剑峰弟子射去。 雷剑峰弟子面色骤变,没想到楚千刃竟能化解自己这全力一击,还反手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运转全身灵力,在身前形成一层雷光护盾。 “叮叮当当”一阵密集声响,水滴撞击在雷光护盾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尽管雷光护盾暂时抵挡住了水滴的攻击,但雷剑峰弟子仍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透过护盾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灵力运转也出现了一丝紊乱。 他深知此刻不能坐以待毙,强忍着手臂的酸麻,猛地将手中长剑插入地面。刹那间,以长剑为中心,无数道雷电从地面喷涌而出,如同一丛丛电芒荆棘,朝着楚千刃迅猛蔓延。 楚千刃轻挑眉头,冷哼一声:“垂死挣扎。”他身形一闪,整个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竟出现在擂台边缘。那些雷电扑了个空,直接轰在擂台的防护结界上,激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趁着雷剑峰弟子招式用老,灵力未及收回的间隙,楚千刃手中剑连挥,几道水形剑刃飞斩雷剑峰弟子。 雷剑峰弟子想挡隔,但无奈正是招式用老,灵力接续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道水形剑刃呼啸而来。水形剑刃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至身前,发出“噗噗”几声闷响,尽数斩在他的雷光护盾上。 雷光护盾本就因先前冰锥的冲击摇摇欲坠,这几道水形剑刃的攻击,直接让它彻底破碎。剩余的水形剑刃余力未减,划过雷剑峰弟子的身体,在他的衣衫上留下几道血痕。他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擂台边缘,扬起一片尘土。 执事长老见状,身形一闪,出现在擂台之上,查看雷剑峰弟子的伤势后,抬手示意:“这场比试,楚千刃胜!”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楚千刃收起灵剑,对着台下众人微微拱手,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目光扫过台下,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实力。 姜帅也为之动容:“此人确实是个厉害对手。”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擂台上的楚千刃身上,眼中满是战意。刚刚楚千刃那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战斗技巧,让他深感震撼,但那又怎样,我姜帅也不是等闲之辈。 柳雨薇拍了拍姜帅的肩膀,眼神坚定而充满力量,说道:“面对他,咱们只要全力以赴,没有越不过的高山。”她微微仰头,目光望向擂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水灵峰楚千刃选择继续守擂,挑战者速报名,二十息内没人挑战,那就下一场。”于道全长老的声音清朗有力,在众人耳畔清晰响起,传遍了整个比武场。 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少弟子眼中闪过犹豫与退缩。楚千刃刚刚展现出的实力太过强大,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不敢轻易上台挑战。 “疯子,时候未到,决赛见。”雷剑峰观赛区,一直闭目养神的陈聪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道出这句后又继续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唯有即将到来的决赛才是他真正在意的战场。 “狂,决赛时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狂。”炎剑峰观赛区,曲丑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看着擂台上的楚千刃。在他心中,根本不认为楚千刃会是他夺冠的绊脚石,他关注重心放在被公认最强之人——雷剑峰雷御空身上,早早视其为决赛中最大对手,暗暗在心底盘算着,决赛中如何战胜对方,夺得冠军荣耀。 而此时,擂台之上的楚千刃负手而立,眼神中透着傲然与自信,扫视着台下的众人,仿佛在挑衅:“还有谁敢上台一战?” 第82章 初战 台下众多弟子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鸦雀无声。楚千刃在擂台上展现出的强大实力,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压得众人心中满是忌惮。不少弟子眼中虽有不甘,但理智还是让他们选择了沉默,毕竟谁都不想白白上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败出丑。 二十息的时间转瞬即逝,如白驹过隙。 “下一场准备。”于道全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他的话语仿佛一道指令,宣告着这场因无人挑战而提前结束的守擂环节正式落幕。 随着长老的话音落下,台上的楚千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缓缓走下擂台。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愈发高大,不少弟子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既有羡慕,又有嫉妒。 “这家伙很飘,姜帅师兄什么时候好好教他做人。”丰度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看着楚千刃离去的背影,话语中满是对楚千刃那副得意模样的不满。 姜帅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笑意:“会有机会的,骄兵必败,他现在越张狂,到时候摔得就越狠。” 柳雨薇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沉稳:“姜帅,你也别轻敌。楚千刃实力的确不弱,想要击败他,还需从长计议。咱们要利用好这段时间,强化训练,制定更有效的战术。” 丰度用力点头,攥紧拳头:“师姐说得对,姜帅师兄,咱们一定能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姜帅拍了拍丰度的肩膀,目光坚定:“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等我在擂台上与他对决,定会让他收起那嚣张的气焰。不过不是今天,如师姐所说,咱们还得继续修炼。”说罢,他抬头望向擂台,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比武台上的战斗并未因刚才楚千刃的强势表现而冷却,反而随着新一场比试的开启,愈发激烈起来,各峰弟子之间加油欢呼之声雀跃。 水幕上,滚动着一组组固定对手名单,此时姜帅编号六六六终于出现在其中。 “小师弟,你看,下一局,到你了。”苏思雨眼尖,一眼就瞅见了,立马激动地大声告诉姜帅。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突兀,周围不少人都被这喊声吸引,纷纷投来目光。 姜帅听到声音,心中一紧,顺着苏思雨所指方向看去,看到自己编号的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只见他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仿佛即将奔赴一场生死之战。 柳雨薇在一旁鼓励道:“姜帅,别紧张,以你的实力,定能旗开得胜。咱们凝霜峰可都看着呢。” 丰度也在一旁打气:“对呀,姜帅师兄,加油!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凝霜峰的厉害。” 姜帅微微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师姐,我定全力以赴。” 他把忧忧交给苏思雨。漫着方步走向比武台。 “小师弟,此战不要守擂,我们还是谨慎对待背后之人,不能轻易让其计成。”柳雨薇美若天仙的脸庞上,此刻爬满了严肃。她的眼神紧紧锁住姜帅,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姜帅停下脚步,回过头认真地看着柳雨薇,郑重地点了点头,“师姐放心,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会冒进,不会给背后那些人可乘之机。”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思雨在一旁附和道:“小师弟,一定要听师姐的话,咱们可不能着了别人的道。”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揪着忧忧毛绒绒的柔毛,直至忧忧不满的呀呀怪叫方才惊觉,忙不住的给忧忧道歉。 丰度也连忙补充:“姜帅师兄,安全第一,只要赢下这场比试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赢了回来我奖一个大丰烧饼。” 姜帅冲他们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我知道的,你们就别操心了。”说完,他转身再次朝着擂台走去,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此时的他,心中已然做好了规划,这一战,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同时更要保证不陷入他人的算计之中,维护好自身与凝霜峰的荣誉。 做完上台必须的一切登记后,姜帅轻跃上比武台。对手是来自炎剑峰的赵烈,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一身火红色的劲装在阳光下格外夺目,衣角随风飘动,仿佛燃烧的火焰。他手持一柄宽刃大剑,剑身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赵烈看到姜帅上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开口道:“就你这小身板,也敢来挑战我?等会儿可别哭着下擂台。” 姜帅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周身灵力开始缓缓涌动,虽然身材没有赵烈那般高大,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台下众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 “这炎剑峰的赵烈,实力可不弱,据说已入化海巅峰,还掌握了炎剑峰的一门高阶剑法,威力巨大。” “是啊,那姜帅看着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随着执事长老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赵烈率先发难,他大喝一声,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朝着姜帅冲去,手中大剑高高举起,带着一股炽热的劲风,朝着姜帅劈下。那大剑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姜帅目光平静,见那来势汹汹的大剑,并不躲避,也不举剑。就在大剑即将劈中他的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微微侧身,以一种极为巧妙的身法,让大剑贴着他的衣衫划过。这一瞬间,台下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为姜帅这惊险的举动捏了把汗。 赵烈一击未中,正感诧异,姜帅却趁此时机,脚下符文流转,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人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他屈指成爪,一道淡金色灵力从指尖汹涌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赵烈持剑的手腕而去。这灵力仿若有生命一般,速度极快且势不可挡。 第83章 放弃 赵烈只觉手腕处传来一股钻心刺骨的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同时穿刺。他心中暗叫不好,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急忙调动全身灵力,试图撤剑回防。 但是为时已晚,那淡金色灵力非同小可,蕴含着姜帅深厚的修为与精妙的技巧。它如同破竹的利刃,瞬间穿透了赵烈那看似坚固的灵力防护,直抵他的手腕经脉。赵烈的手腕在这股灵力的冲击下,疼痛难忍,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连手中的剑都没能握住,“哐当”一声,重重地掉落在了擂台上。 台下一片哗然,众人都被姜帅这突如其来且凌厉无比的反击震撼到了。炎剑峰的弟子们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强势的赵烈,竟在这短短瞬间就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而凝霜峰的弟子们则欢呼雀跃,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呼喊着姜帅的名字,为他加油助威。 赵烈看着自己无力垂下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甘。但他毕竟是炎剑峰的精英弟子,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强忍着疼痛,另一只手迅速结印,准备发动新的攻击。 姜帅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目光一寒,周身灵力再度爆发,犹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激荡。他脚下符文光芒大盛,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以更快的速度贴身而上。眨眼间,他便来到赵烈身前,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寒芒闪烁,稳稳地抵住了赵烈的咽喉。 这一刻,周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呼啸的风声骤停,人群的嘈杂声也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比武台上,聚焦在这对峙的两人身上。阳光洒在姜帅的剑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在场众人都不敢直视。 赵烈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剑刃上传来的森寒杀意,只要姜帅轻轻一动,他的性命便会在瞬间消逝。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懊悔与不甘,本以为自己实力强劲,能轻松战胜对手,却没想到在姜帅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台下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短暂的寂静后,整个比武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凝霜峰的弟子们兴奋地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姜帅的名字,脸上洋溢着骄傲与自豪。其他各峰的弟子们也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对姜帅的实力赞不绝口。 水灵峰观赛区,方唐原本儒雅的脸庞,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霾:“此子如此取巧,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制住赵烈,看来是小瞧他了。”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一旁的弟子附和道:“师兄,这姜帅确实有些手段,刚刚那淡金色灵力,似乎并非凝霜峰常规的冰系灵力,有些诡异。” 方唐冷哼一声:“哼,管他什么手段,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罢了。楚千刃师兄实力远在他之上,待楚师兄与他交手,定能让他原形毕露。”嘴上虽这么说,可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手指不自觉地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此时,台下的姜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收起长剑,对着台下众人拱手示意。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水灵峰观赛区,正好与方唐的目光对视。姜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在向方唐宣告,自己的实力绝非偶然。这一幕让方唐心中的阴霾更重了,他暗暗握紧拳头,心中想着:“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嚣张的资本,看来楚千刃那边得提前提醒一下了。” 台上空于道全长老见状,身形一闪,出现在擂台上。他目光扫过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高声宣布:“此局,姜帅胜!” “姜帅是否选择继续守擂?”于道全长老满怀期待地问道。他目光中透着期许,希望姜帅能如之前的楚千刃一般,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为这场比试增添更多精彩。 姜帅微微沉吟,脑海中迅速闪过柳雨薇严肃的叮嘱,以及凝霜峰众人的期待。他抬眼,目光坚定地望向于道全长老,朗声道:“长老,我放弃守擂。”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不少弟子面露诧异之色,本以为姜帅刚刚赢得如此漂亮,定会乘胜追击,继续守擂,向众人展示他更强大的实力。 于道全长老虽有些意外,但仍点头表示理解:“既如此,那便准备下一场比试。”随着长老的话语落下,姜帅转身,从容地走下擂台。 凝霜峰观赛区,柳雨薇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对身旁的丰度说道:“小师弟做得对,不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这才是明智之举。”丰度挠挠头,憨笑着说:“姜帅师兄一向沉稳,肯定不会莽撞行事。” 而在水灵峰观赛区,方唐看到姜帅放弃守擂,脸上阴霾稍减,冷哼一声道:“哼,算他识趣,不然有楚千刃师兄在,定让他下不来台。”但转念一想,他的眼神又阴沉下来,“此子如此心性,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硬骨头。”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然而,当脑海中浮现出柳雨薇那倾国倾城的面容时,方唐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而决绝,“但是为了得到柳雨薇,哪怕是最难啃的骨头,也得叫他碎成渣渣。”他微微眯起双眼,仿佛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将姜帅彻底击垮。 在他心中,柳雨薇宛如那遥不可及却又无比诱人的仙子,为了能将她拥入怀中,他可以不择手段。姜帅的出现,无疑是他追求柳雨薇道路上的一大阻碍,可这非但没有让方唐退缩,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征服欲。 此时,擂台上新一轮的比试已然开始,台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的精彩对决所吸引。但方唐却无心观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中盘算着一个个针对姜帅的阴谋诡计,那阴沉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狰狞。 第84章 再临剑阁 姜帅回到凝霜峰休息区,柳雨薇首先迎了上来,她那冷艳淡雅的美丽脸庞,此刻如冰雪初融,绽放出如繁花般的笑容:“此间事已了,走,我们去剑阁。” 姜帅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期待:“师姐,是要去挑选合适的本命剑功法吗?” 柳雨薇轻轻点头,美目流转:“没错,你刚刚展现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没有本命飞剑,对上强敌,捉襟见肘。咱们凝霜峰剑阁内剑技众多,或许能找到适合你的,助你炼就本命飞剑,修为更进一步。” 一旁的苏思雨听闻,满脸羡慕地凑过来:“雨薇姐,我也想去剑阁走走。” 柳雨薇笑着点了点苏思雨的额头:“你呀,等你达到相应的境界再说。此次带姜帅去,是因为他如今的实力和比试需求,剑阁之行对他至关重要。” 苏思雨无奈地撇撇嘴,但还是打起精神为姜帅鼓劲:“小师弟,你一定要挑到最厉害的剑技,回来让我们开开眼。” 姜帅笑笑道:“放心,我会努力的。” 他与丰度、兰芷嫣分别作别。随后,姜帅与柳雨薇并肩离开休息区,朝着凝霜峰剑阁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山间清风徐徐,吹拂着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青云峰的景色如画,远峰山顶皑皑白雪点缀在翠绿的松柏之间,宛如一幅素雅的水墨画卷。 柳雨薇率先打破沉默,她转头看向姜帅,眼中满是关切与期许:“姜帅,此次去剑阁,你要用心挑选。看你本命剑修炼功法,需要何种属性,上次与你所说,咱们灵力按五行属性分配,金木水火土。不知师弟是何属性?” 姜帅挠挠头,有些为难的道:“不瞒师姐,师弟我功法比较特殊,灵力属性不在五行中,也不是风,雷,星辰,冰,暗,光自然属性。” 柳雨薇目露惊奇,不由思索:“不在五行中,不属自然属性的灵气,难道是古籍所记载,极其少见的‘无极’属性功法?还是‘太极’属性功法?” 姜帅不明其意,虚心求教道:“师姐所说‘无极’与‘太极’又是何属性?” 柳雨薇回眸望着姜帅,美目流转,认真解释道:“这‘无极’属性功法,在我们修炼界只是传说,并没有人见过。它代表着一种混沌、无始无终的状态,其灵气不受五行束缚,具有独特的兼容性和变化性,能够与各种灵力相互融合、转化,修炼到高深境界,可随心所欲地操控各种灵力,化生出千变万化的神通。” 她微微停顿,接着说道:“而‘太极’属性功法,则讲究阴阳调和、平衡共生。它以阴阳二气为基础,相互交融、相互转化,它们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施展此功法时,灵力刚柔并济,既能以柔和之力化解对手攻击,又能在瞬间爆发出强大的阳刚之力进行反击,极具威力。” 姜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兴奋:“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般神奇的功法属性。师姐,那依你看,我这灵力更像是哪种属性?” 柳雨薇轻轻摇头,笑道:“单从目前来看,还难以判断。不过,你这灵力确实特殊,待回去查阅更多古籍,或许能找到答案。” 说话间,他们已然踏足剑阁。值守萧长老一如往昔,目光如炬,见柳雨薇与姜帅前来,微微点头:“雨薇丫头,小伙子,出示身份玉牌。” 柳雨薇、姜帅恭敬行礼:“萧长老好。”然后双双拿出身份玉牌,恭敬递给萧长老。 “一切老规矩,你们去挑选。”萧长老查验过身份玉牌,分别还给柳雨薇、姜帅,掉下一句话后,坐回原位静静看着一本古籍。 姜帅与柳雨薇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旋即朝着剑阁深处走去。自上次来过,姜帅对这剑阁的布局已然不陌生,而此次前来,他目的更为明确,内心满是对提升实力的渴望。在柳雨薇的带领下,二人在错综复杂的书架间七弯八拐,不多时,便来到一个偌大的书架前。 “小师弟,你挑着看看,”柳雨薇指着书架上的几本玉简,耐心讲解道,“这里几本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本命剑修炼之法。还有那边几本是自然属性本命剑修炼之法。本命剑与修炼者心意相通,威力巨大。你看看能否从中获得启发,悟出专属于你的本命剑修炼法门。” 姜帅目光灼灼,而这几本功法并没有以纸质书出现,看来是本剑宗很成熟的修炼法门,轻轻拿起一本关于“金”行本命剑的玉简,正欲将灵力探入其中。一旁柳雨薇及时制止了他。 “小师弟,这书要先对积分才能以灵力注入观看。”言罢拿出身份玉牌,在玉简上轻轻对上,玉简上的禁制自开,而柳雨薇身份玉牌记录的门派积分,就相应的减少了。 “对不起,师姐,我太着急了,忘记这事。”姜帅方才看到放置玉简的下面有一行字,观看门派积分二十。 姜帅满脸歉意,心中满是自责,本就因提升实力心切而疏忽,竟忘了这积分兑换观看的规矩,还让师姐为自己耗费门派积分。 柳雨薇微笑着轻轻摇头,示意姜帅不必放在心上:“小师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修炼之路需步步稳扎。这积分花得值,若能助你有所收获,便是值得。”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阳,驱散了姜帅心中的些许阴霾。 姜帅重重点头,他集中精神,将灵力缓缓探入“金”行本命剑的玉简。刹那间,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金行灵力独特的运转脉络与本命剑的融合之法一一呈现。姜帅仿佛看到无数金色剑气纵横交错,以凌厉之势撕裂虚空,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金之锐、金之坚。 放下“金”行玉简,他又拿起“水”行的那本,还是柳雨薇帮忙扫出门派积分。这一次,姜帅仿若身处波涛汹涌的汪洋,水行灵力如灵动的水流,围绕本命剑流转,可刚可柔,既能化为滔天巨浪冲击对手,又能以润物细无声之势渗透敌方防御。 柳雨薇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时观察姜帅的神情变化,心中默默期待他能有所收获。姜帅沉浸在这五行本命剑的奇妙世界里,不断汲取着知识,转眼间就已过去半天。 第85章 三力融合 姜帅缓缓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关于“光”自然属性本命剑的玉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思索之色。这半日里,他依次探寻了五行本命剑与自然属性本命剑的修炼法门,每一种都各具特色,金之锐利、木之生机、水之灵动、火之炽热、土之厚重,风之轻快,雷之狂暴,星辰之浩瀚,冰之冷锐,暗之诡异,光之正大。都让他深受启发。 柳雨薇见状,关切地轻声问道:“小师弟,这众多属性的本命剑修炼法门,可有给你什么特别的启发?” 姜帅抬起头,眼中透着兴奋与思索交织的光芒,说道:“师姐,这些法门就像一把把钥匙,为我打开了全新的认知大门。每种属性都有独特的神韵与力量,我在想,我的灵力既然超脱常规属性,或许可以博采众长。” 柳雨薇微微点头,美目流转,鼓励道:“博采众长不失为一个好思路。但要将多种属性融合,难度可不小,你得找准一个核心,让不同属性的力量围绕这个核心运转,才不至于乱了章法。” 姜帅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说道:“师姐,我觉得以我自身灵力为核心,将其他属性的精妙之处融入其中,或许可行。比如,光属性的正大光明,能赋予剑招堂堂正正的凌厉攻势;而暗属性的诡异,可让剑招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只是如何将它们完美融合,还需要细细推敲。” 柳雨薇露出赞许的笑容:“想法很大胆,也颇具潜力。你不妨先从两种属性入手,尝试找到它们之间的平衡点,逐步摸索融合的技巧。” 姜帅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构建起灵力融合的模型。他先将光与暗两种属性的灵力引入,模拟着它们在本命剑中的运转轨迹。光明之力如同一轮烈日,散发着耀眼光芒;黑暗之力则似深邃的夜幕,悄然涌动。他努力寻找着两者交汇的节点,试图让它们从相互排斥变为相辅相成。 柳雨薇在一旁默默守护,看着姜帅专注的神情,心中默默祈祷他能有所突破。 此时的剑阁,静谧得能听见姜帅沉稳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他在与神秘的灵力世界进行深度对话。 姜帅识海中,盘坐着一个更小的模糊姜帅,他现在的灵魂之力,已经能在识海化形,虽然很小很模糊,但这一步已超越金丹期灵魂修为,直抵金丹巅峰。 姜帅试着用灵魂的力量控制那模拟的光与暗两种灵力。只见识海中,光芒与黑暗交织缠绕,时而相互抵触,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让姜帅的灵魂之体微微颤抖;时而又有短暂的交融,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他咬紧牙关,集中全部的灵魂之力,引导着光与暗两种灵力沿着特定的轨迹运转。渐渐地,一丝规律浮现出来,每当光灵力占据主导,暗灵力便如影随形,隐匿在光芒的边缘,伺机而动;反之,当暗灵力涌动,光灵力则以一种柔和的力量加以制衡,避免黑暗力量失控。 姜帅心中一喜,顺着这丝感悟,加大灵魂力量的输出,进一步强化对两种灵力的掌控。随着时间的推移,光与暗的融合愈发顺畅,不再像之前那般剧烈冲突。它们逐渐形成了一个缓慢旋转的太极图案,光明与黑暗相互依存,彼此转化。 感受到这一变化,姜帅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他趁热打铁,尝试将冰系灵力融入其中。冰之冷锐的气息一出现,原本稳定的光暗太极图微微一震,仿佛受到了某种外来力量的冲击。姜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全神贯注,努力让冰系灵力与光暗之力相互接纳。 经过一番艰难的磨合,冰系灵力终于在光暗太极图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它如同寒冷的冰霜,包裹在太极图的外层,为整个图案增添了一层凛冽的寒意。此时,识海中的这团融合灵力光芒大放,释放出强大而稳定的气息。 姜帅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兴奋。他成功地在识海中初步融合了三种灵力,这对于他创造专属本命剑修炼法门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柳雨薇一直在旁留意着姜帅的动静,见他睁开眼睛,且神色中透着喜悦,不禁问道:“小师弟,可是有所进展?” 姜帅用力点头,将识海中融合灵力的事情详细告知柳雨薇。柳雨薇听闻,美目生辉,赞叹道:“小师弟,你果然天赋异禀。这初步融合已然如此成功,假以时日,待你完善这融合之法,本命剑的威力必定惊人。” “现在就差材料了,这材料应该是要无属性材料。”姜帅回道。 柳雨薇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无属性材料确实更为合适,它们不受单一属性影响,能更好承载你融合的灵力。只是这类材料极为稀有,尚未听闻出现过,恐是难寻其踪。”柳雨薇不由蛾眉紧皱。 姜帅早已想好到幽灵仙殿中寻找材料,所以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眼前柳雨薇为己发愁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心中感动。决意这段时间带她与小师妹一起进入幽灵仙殿修行,以一起应对决赛。 但是现在在剑阁,有些话不适合讲明,于是他找个借口:“师姐,不用太过忧虑材料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峰,明日再作计较。” 柳雨薇微微蹙眉,显然对材料一事仍放心不下,但见天色确实渐晚,加之姜帅一脸笃定,便也点头应允:“好,那先回峰。只是这材料关乎你本命剑的锻造,切不可掉以轻心。” 姜帅笑着应道:“师姐放心,我心中有数。今日收获颇丰,回去正好梳理一番。”说罢,二人一同离开剑阁。 夜幕降临,凝霜峰在月色下银装素裹,静谧而美丽。姜帅回到自己的修炼小院,盘膝而坐,忧忧趴在一酣然熟睡。姜帅再次沉浸在对融合灵力与本命剑修炼法门的思索中。 他深知,尽管今日取得了关键突破,可距离真正完善并施展本命剑,着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明日只需静候雨薇师姐到来,便一同前往幽灵仙殿,重返那时间流速十倍的秘境空间,在其中苦修半月。如此,回来后便能全力争取进入决赛。 毕竟,以他目前在复赛中的积分,尚不具备进入决赛的资格。必须在复赛结束前及时赶回,参与守擂战,尽可能多地累积积分,才有机会成功冲入决赛。 想到这里,姜帅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坚定。那时间流速十倍的秘境空间,他相信,凭借这半月的苦修,自身实力定能得到大幅提升,那时对付起楚千刃之流,就不最像今日一样,要避其锋芒。 姜帅静下心来,开始仔细规划在秘境中的修炼计划。他打算着重巩固今日融合的三种灵力,尝试将其完美地融入剑招之中,让剑招不仅拥有强大的威力,还兼具出其不意的效果。同时,他也思考着如何进一步提升灵魂之力,以便更好地掌控灵力融合与本命剑的修炼。 第86章 福伯安排 晨曦时分,第一缕阳光俏皮地跃过树梢,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刃,轻轻穿透窗户的缝隙,温柔地洒落在正盘膝修炼的姜帅那俊逸的脸庞上。 姜帅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抹清亮的光芒,恰似一泓清泉,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感受着周身流转的灵力,经过一夜的沉淀与梳理,那些把混沌灵力,随意转化出的三种不同属性灵力,愈发顺畅,他只要一念间,灵力便能分化出三种不同属性灵力。而对于融合它们,熟练度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稍作舒展,姜帅起身整理好衣衫。一旁忧忧已经打着哈欠,睁开了明亮幽蓝的大眼睛。一人一兽对望无语,更觉自洗漱去了。 不多时,洞府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吱吱喳喳的声音,姜帅知晓是柳雨薇与苏思雨已至,赶忙迎出门外。 只见柳雨薇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裙摆随风轻扬,宛如一朵盛开在风中的冰蓝之花,清冷而美丽。她身旁的苏思雨则像只欢快的小鸟,身着鹅黄色的罗裙,椭圆的脸蛋洋溢着兴奋,一双大眼睛灵动地转着。 “姜帅小师弟!”苏思雨老远就瞧见了姜帅,蹦蹦跳跳地迎上来,“早啊!我们又来找你修炼哦!” “早!小师妹,师姐,里面请。”姜帅脸色温和的道。 苏思雨一马当先溜进小院,首先冲着忧忧亮出几颗灵果,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逗弄忧忧而去。 姜帅与柳雨薇相视一笑:“小师妹何时能长大点!”柳雨薇无奈的摇头。 “我觉得小师妹现在就挺好,天真随性。”姜帅微笑回答。 “先说说你那本命剑材料一事,我早上曾去问过师尊,师尊老人家也不曾见过。”柳雨薇言罢脸露忧色。 “有劳师姐费心,不过师弟已有规划,正欲与师姐商讨。”姜帅一边与柳雨薇并肩同行,一边回道。 柳雨薇微微侧头,目光中带着期许:“哦?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我也担心这材料难寻,会耽误你本命剑的锻造。” 姜帅神色认真,缓缓说道:“师姐,我……”随后便将幽灵仙殿的存在,以及打算与柳雨薇、苏思雨三人一同回到他上次误闯进入的秘境一起修炼半月的计划,如实一一向柳雨薇道明。他解释道,按照内外时间对比,这半月相当于外界五个月之久,而且幽灵仙殿内修炼资源丰富,足够他们好好提升修为,为决赛做最后冲刺。 柳雨薇初闻幽灵仙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待听完姜帅的计划,她那冷若冰霜的脸庞也不禁泛起兴奋的红晕。她微微点头,美目流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说道:“小师弟,这幽灵仙殿听起来的确是个难得的修炼之地,若能借此机会闭关提升,对我们冲击决赛大有益处。那事不宜迟,我们如今就出发。 姜帅听闻,心中一喜,忙回应道:“师姐英明,早去早回,也好多些时间准备守擂战。”两人叫上还在逗弄忧忧的苏思雨,与其说明去处,苏思雨兴奋的蹦跳道:“小师弟,想不到你还藏着一个那么好的地方,不过师姐我念你及时改正,原谅你先前的欺瞒之罪。” 姜帅憨憨的笑着回道:“是的,是的,谢小师妹大人有大量。” “你们俩少贫嘴,小师弟,带路。”柳雨薇那么沉得住性子的人,也急于快点进入幽灵仙殿一观究竟。 “是,师姐。”姜帅收起玩笑之心,在识海中通过灵珠呼唤殿灵:“福伯,我要回仙殿。” “在,少主,马上给你准备。”福伯古老苍茫的声音在姜帅识海中回响。 瞬间,姜帅他们面前出现一扇光门,幽光闪耀,煞是神秘。 苏思雨望着眼前神秘静谧的光门,满是惊讶与疑惑:“这就能去幽灵仙殿?那么简单便捷吗?” 柳雨薇满是信任的朝姜帅点了点头,率先踏入那扇散发着幽光的神秘光门。姜帅拉过一旁抱着忧忧的苏思雨的,紧跟其后,只觉眼前光芒一闪,一阵空间扭曲的感觉袭来,待三人一兽稳住身形,已置身于幽灵仙殿的一处偏殿之中。 “哇,这里就是幽灵仙殿内部吗?”苏思雨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新奇与惊叹。殿内装饰古朴而华丽,墙壁上镶嵌着散发微光的灵晶,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如幻。 姜帅笑着介绍道:“师姐,这只是偏殿。那时间流速十倍的秘境空间,还在更神秘的地方。福伯,麻烦带我们去原先秘境空间。” “好嘞,少主,稍等。”福伯虚幻的身影浮现在姜帅面前,向眼前姜帅行了一个主仆之礼:“少主,现在仙殿正在穿梭虚空,一会便到之前的时光秘境,少主此次回殿,应该是为了修炼一事。”福伯随口询问。 “福伯,我正为锻造本命飞剑一事回来,上次听闻你老人家说,咱们仙殿还有一藏宝阁,我原正在寻找一样无属性可锻造飞剑宝物,福伯可有什么建议?”姜帅恭敬回礼道。 福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少主,咱们仙殿的藏宝阁中确实有不少宝物,其中有几件或许能满足你的需求。有一块‘混沌玄铁’,它无属性,却拥有极其强大的韧性和包容性,能与多种灵力相融合,是锻造本命飞剑的绝佳材料。还有‘空灵玉髓’,它质地纯净,无属性干扰,可使飞剑在施展时更加灵动,增强飞剑的操控性。不过,这两件宝物都极为珍贵,且都有一定的灵性,想要获取它们,可能需要通过一些考验。” 姜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福伯,我不怕考验,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材料锻造本命飞剑,再难的考验我也愿意尝试。还请福伯告知我如何才能获取这两件宝物。” 福伯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少主有此决心甚好。‘混沌玄铁’被封印在藏宝阁的第二层,周围设有强大的禁制,需要少主以自身的灵力解开禁制,并且要通过一场与幻影的战斗,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和资格拥有它。而‘空灵玉髓’则藏于第三层的灵泉之中,它被灵泉的力量滋养着,想要取走它,必须先通过灵泉的洗礼,净化自身的灵力,达到一种纯净无杂的状态,方可顺利取得。” 姜帅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福伯,我明白了。一会到了秘境就前往藏宝阁,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一下。” 姜帅随后回头望向柳雨薇与苏思雨:“师姐、小师妹,这位是幽灵仙殿殿灵福伯。”回身介绍两女给福伯相识:“福伯,这位是我师姐柳雨薇,这位是我小师妹苏思雨,都是我非常信任之人,还请放心。” 柳雨薇和苏思雨赶忙上前行礼,齐声说道:“福伯好。”福伯笑容和蔼,微微点头回应:“两位姑娘客气啦。” 苏思雨好奇地打量着福伯,忍不住问道:“福伯,这幽灵仙殿如此神奇,里面一定有好多奇妙的地方?”福伯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这仙殿历经无数岁月,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机缘。” 柳雨薇则关切地问:“福伯,听闻进入藏宝阁获取宝物需历经考验,不知难度如何?姜帅师弟锻造本命飞剑心切,我担心……”福伯摆摆手,宽慰道:“柳姑娘放心,少主天赋异禀,那些考验既是挑战,也是磨砺。若能顺利通过,对少主实力提升大有裨益。” 姜帅自信一笑,眼神中满是坚毅与决心,语气笃定地说道:“师姐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说罢,他微微侧身,面向福伯,神色恭敬而诚恳,郑重地说道:“福伯,我打算即刻前往藏宝阁探寻机缘,为锻造本命飞剑寻找合适的材料。只是我这师姐和小师妹,她们也想借助仙殿的机缘提升自身修为,还得劳烦您多多操心。您阅历丰富,见多识广,还望您帮忙安排一番,看看怎样才能给她们找到最适合的修炼机缘,让她们在这期间也能有所收获,有所突破。” 福伯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轻轻颔首,眼中满是对姜帅的赞许:“少主放心,既然两位姑娘来到了这幽灵仙殿,便是与仙殿有缘。老奴定会竭尽所能,为她们安排妥当。这仙殿之中,有着诸多适合修炼的宝地,不同的地方对应着不同的修炼需求,老奴自会依据她们的灵力属性和修为状况,为她们挑选最为合适的修炼之所。” 柳雨薇和苏思雨闻言,心中满是感激,纷纷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福伯行礼致谢:“那就有劳福伯费心了。”福伯摆了摆手,和蔼地说道:“姑娘们不必多礼,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 姜帅见状,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了大半,他再次向福伯和两位师姐师妹抱拳示意,带着忧忧,而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福伯为其开启的藏宝阁传送门走去,身影融入其中消失在众人面前。 第87章 藏宝阁 姜帅出现在幽灵仙殿藏宝阁前,仰头望去,一座古朴巍峨的阁楼矗立眼前。阁身以不知名的墨色巨石筑成,历经岁月侵蚀,表面却依旧光滑如镜,隐隐倒映出他坚毅的面庞。阁顶飞檐斗拱,似展翅欲飞的玄鸟,在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阁门紧闭,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似在诉说古老的秘辛。符文闪烁着微光,如流动的星辰,蕴含着强大的禁制之力。 姜帅深吸一口气,缓缓运转灵力,周身气息鼓荡,手掌轻轻搭上门把。刹那间,一股冰凉刺骨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仿佛这门把是由千年玄冰铸就。 与此同时,门上雕刻的符文光芒大盛,原本如流动星辰般的微光,此刻化作一道道刺目光柱,直冲入云霄。强烈的光芒映照在姜帅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坚毅之色尽显。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从门内汹涌而出,如排山倒海之势,试图将姜帅推开。姜帅咬紧牙关,双脚死死地钉在地面,地面上瞬间出现几道深深的裂痕。他将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沿着手臂灌注到门把之上,与那股排斥力展开激烈抗衡。 姜帅体内丹田海上空,混沌天书静静悬浮,书页微微颤动,似在呼应外界的灵力交锋。天书之下,鸿蒙阳气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散发出磅礴而古老的气息。 这鸿蒙阳气,宛如混沌初开时便孕育而生的至阳之力,每一丝都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毁灭之力。此刻,随着姜帅灵力运转,它也受到牵引,愈发活跃起来。金色的光芒不断闪烁跳跃,照亮了整个丹田海,原本平静的丹田海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泛起层层灵力涟漪。 鸿蒙阳气在丹田海内肆意涌动,姜帅全力引导,将其与自身灵力融合,随后顺着经脉如潮水般涌向手臂,注入到搭在门把的手掌之上。这股融合了鸿蒙阳气的灵力,瞬间增强数倍,光芒大盛,与门上符文的排斥力激烈碰撞,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姜帅借助鸿蒙阳气的力量,艰难地与藏宝阁的禁制抗衡着,那厚重的阁门也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打开。伴随着“嘎吱”的声响,这古老阁门开启的动静,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随着阁门缝隙逐渐变大,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岁月沉淀的味道,以及各种奇珍异宝散发的灵力波动。姜帅深知,每前进一分,便离自己锻造本命飞剑的材料更近一步,这份信念支撑着他,使他拼尽全力,哪怕身躯已疲惫不堪,也依旧咬牙坚持。终于,在姜帅的不懈努力下,阁门缓缓打开了半扇,他长舒一口气,带着满心的期待与决然,踏入了藏宝阁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两侧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和光芒的灵晶,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 地面由光滑的青石铺就,岁月打磨让其表面泛起温润光泽。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座小巧的石兽雕像,或蹲或卧,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口中吐出淡淡的灵力烟雾,给这通道增添了几分神秘氛围。 通道尽头,一扇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白玉门若隐若现,门上刻满了神秘符文,符文流转间,似有神秘力量在涌动。 完本对外界不闻不问的忧忧的,此时又变回全黑色。 “你这小子,还不错嘛,又回到了那个空间了。”忧忧小爪子指指外面。 姜帅先是一愣,后无奈的摇头:“看你变成黑色不用开启黑白世界,就知道咱们到了秘境空间了,你又有什么发现?能帮个忙一起破了这些符文禁制?” 忧忧闪烁着幽黑光芒的大眼睛贼溜溜的一转:“不会像上次藏书阁那样,叫人空欢喜,拿不走的?”忧忧还是念念不忘上次的窝心事,问起了姜帅了。 姜帅挠挠头,苦着俊脸:“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说完这话,姜帅有点心虚。 “走,我感应到里面有宝贝,好多宝贝。”忧忧不知是没有用心听姜帅说话,还是小财迷之心又犯,一感应到宝物,把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 一人一兽很快穿过通道,来到白玉门前。 忧忧从姜帅肩膀跳下,小爪子抚摸着白玉门,有点兴奋道:“这门也是块宝贝,你看这玉,玉质温润,触手生温,肯定是用上好的灵玉打造,要是能搬回去,肯定能卖不少灵石。”说着,它还试图推动这扇门,小身子努力地前倾,四条小短腿蹬得笔直,可门却纹丝不动。 姜帅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敲了敲忧忧的脑袋:“别打这门的主意了,先看看怎么进去才是正事。”他凑近仔细观察门上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姜帅静下心来,试图用灵力来试探一下符文信息,手刚与符文接触到,一股比正门强大几倍的反弹力传来,让姜帅差点后仰摔倒。他连忙稳住身形,双脚如钉般扎在地面,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看来此门不能以力破之,那么只能解符文,解符文吗?姜帅想起了“混沌天书”那个符文世界,这不正是个机会,学习解决符文制禁。 于是他以灵识沉浸入混沌天书。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本石书。他抬眼扫视四周,四周还是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黑暗,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姜帅轻步上前,望着眼前平平无奇的石书,双手轻轻放在其上,一瞬间,眼前符文涌动,一个符文世界出现在眼前。只见无数符文如星辰般闪烁、游动,交织成复杂而有序的图案,有的似山川河流,有的像鸟兽虫鱼,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姜帅心中一喜,知道混沌天书定是在指引破解之道。他集中精神,试图从这符文的排列与变化中找寻规律。渐渐地,他发现这些符文似乎在诉说着一种古老的语言,每一个符文的闪烁与跳动,都蕴含着特定的意义。 他小心翼翼地解读着,随着理解的深入,符文世界中的景象也越发清晰。一些与眼前白玉门符文相似的图案浮现出来,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指引,仿佛在告诉他如何破解门上的禁制。姜帅全神贯注,顺着这模糊的指引,尝试着以特定的灵力波动去呼应那些符文。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帅沉浸在符文的世界中,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符文如灵动的精灵,在他眼前跳跃、变幻,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与惊人的悟性,不断地梳理着符文之间的逻辑关系。 终于,他捕捉到了关键的符文组合规律。“天,地,人。”姜帅口中念念有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混沌天书符文世界里传递的奥秘。以天道为引,以大地为实,以圣人为本,这三者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同天地间的神秘纽带,一旦掌握,便能开启无尽的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双手迅速结印,周身灵力疯狂运转。以天道为引,姜帅将自身灵力牵引至头顶,与那虚无缥缈却又蕴含无尽力量的天道之力产生共鸣。刹那间,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天而降,融入他的灵力之中,使其变得更加纯粹而强大。 紧接着,以大地为实,姜帅将双脚深深扎入地面,将灵力顺着双腿源源不断地注入大地。大地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召唤,回馈给他一股厚重而沉稳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磐石般稳固,为他的灵力注入了坚实的根基。 最后,以圣人为本,姜帅摒弃一切杂念,将心神完全沉浸在大众苍生之中。他的灵识仿若化身为一位圣人,俯瞰着周身的一切。在这一状态下,他将天道之力与大地之力完美融合,形成一股刚柔并济、无坚不摧的灵力洪流。 姜帅双手猛地推向白玉门,那蕴含着天道、大地与圣人之力的灵力洪流,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门上的符文。符文光芒大盛,与这股灵力洪流激烈碰撞,发出阵阵轰鸣。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符文的抗拒之力逐渐减弱,最终完全消散。 随着一声巨响,白玉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各种宝物的气息。姜帅和忧忧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随后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门后的神秘空间。 第88章 灵心之鉴 偌大一个空间里,一排排,一列列整齐排放着一个个水晶盒子,盒子有大有小,里面各种宝物流光溢彩。 有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灵珠,表面流转的光晕仿佛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在其中涌动,每一丝光芒都蕴含着浓郁的水属性灵力,若将其炼化,想必能大幅提升水属性功法的修炼速度。 还有巴掌长的小巧飞剑,剑身透明如冰,却又隐隐透着火焰般的炽热,这冰火交融的奇异景象令人称奇。飞剑表面铭刻着细密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它不凡的来历与强大威力。 更有一些散发着五彩光芒的灵果,它们被放置在精致的玉盘中,灵果表皮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香气四溢,仅仅是闻上一闻,便让人心神一振,仿佛全身的经脉都被这股香气疏通,充满了活力,想必对提升修为有着极大的帮助。 在角落的一个大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古朴的令牌,令牌表面刻满神秘图案,隐隐散发着厚重的气息,让人猜测它或许隐藏着某个神秘势力的传承或强大的禁制法术。 姜帅和忧忧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 忧忧第一时间看上了眼前一颗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灵果,它的小爪子“嗖”地一下就伸了出去,眼睛瞪得圆溜溜,紧紧盯着那枚灵果,嘴里还嘟囔着:“这果子是本大爷的了,吃了肯定能让我变得更强!” 就在它的爪子快要碰到灵果时,一道透明的禁制光幕突然浮现,发出“滋滋”的声响,直接将忧忧的小爪子弹了回来。“哎哟!”忧忧痛得叫了一声,连忙缩回爪子,恶恨恨道:“可恶,又来这一手,让看不让拿。”小眼神里满是不甘。 姜帅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走上前摸了摸忧忧的脑袋:“别急,这里的宝贝都有禁制保护,得小心行事。咱们先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开禁制,再取宝贝也不迟。”说着,他仔细观察起装着灵果的水晶盒,发现盒身刻着一些细小的符文,似乎正是解开禁制的关键所在。 姜帅认真的研究起这段符文,发现是一段留言文。于是打入一道灵力,瞬间符文光芒大盛。于空中出现一个人的模糊身影,那人仙风道骨,白发童颜。 “欢迎后辈启开藏宝阁,吾乃姜氏族祖,今留幽灵仙殿于后世,乃望有后人能再续吾族之辉煌,故而藏宝阁诸般宝贝,亦为后人所留。然,以防不肖腐朽族人混入,以斯地资源行恶不行善,特立规如下。”那身影缓缓开口,声音虽缥缈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入吾藏宝阁,需以自身灵力为引,历三重考验。其一,灵心之鉴。须于一刻钟内,持内心纯净,不为周遭宝物诱惑所动,方得通过。若心生贪念,触禁制,将被传送出藏宝阁,且一年之内不得再入。” “其二,灵智之试。吾会于此空间内随机设灵符谜题,汝等须于半个时辰内解之,呈足之智慧与对灵力之掌控力。若无法解,亦将被传送出,且三年之内不得再入。” “其三,灵勇之考。将面对吾以灵力幻化而成之守护兽,唯战胜之,方可随意拣选此藏宝阁内之三件宝物。若战败,亦会被传送离,十年之内不得踏入此地。” “后辈,若汝有信心,便开始接受考验。记之,唯有德才兼备者,方能承吾姜氏之机缘。”言罢,那模糊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姜帅和忧忧在原地,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 还没有等姜帅有所动作,眼前景物一变。原本摆放着水晶盒的藏宝阁空间,瞬间化为一个人头涌动的小镇,几个人与姜帅擦肩而过。 旁边有众多小贩在叫卖:“冰糖葫芦……。” “新鲜水果,一文钱一堆。” 姜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依旧是考验的一部分。他环顾四周,发现小镇的一切都栩栩如生,人们的欢声笑语、小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热闹非凡的市井氛围。可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这里的每个人、每个物件,看似平常,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灵力波动。 忧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懵,它紧紧抓住姜帅的衣角,小声嘀咕:“姜帅,这又是啥情况?怎么突然到了这么个地方。”姜帅低声说道:“别慌,这应该还是灵心之鉴的后续考验,继续保持冷静,别被迷惑。”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老者走到姜帅面前,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满脸堆笑地说:“公子,看您气质不凡,脸善人好,我正着急前往大人官邸办事,可却错拿了小女的一盒金丹,小女正在家中等待金丹服食晋升金丹期,但官邸大人那边又不能耽搁,公子你就帮我个忙,把此锦盒内金丹送回我府,必有重谢。” 姜帅心中警惕更甚,他深知这看似简单的托付背后,或许暗藏玄机。这灵心之鉴的考验,步步都是诱惑,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 他仔细打量老者,表面上老者神色焦急,眼神中透露出的担忧看似真切,但姜帅修炼至今,历经诸多险境,不会轻易被表象所迷惑。姜帅礼貌地抱拳说道:“老丈,此事关乎令爱晋升大事,又涉及官邸大人,在下不过一介过客,实在不便插手,还望老丈另寻他人相助。” 老者一听,愈发着急,脸上露出哀求之色:“公子,这小镇上的人都行色匆匆,我实在找不到合适之人。看公子您定是侠义心肠,就当救救我那可怜的女儿,若错过此次晋升机会,她不知要再等多久。”说着,竟作势要给姜帅下跪。 姜帅心知肚明这就是一种考验,但还是顺从本心,助人为乐方是正理。他虽明白这其中或许暗藏玄机,可若在现实中遇到这般情境,他也定会伸出援手。 姜帅温和地对老者说:“老丈,您别着急,我替您走一趟。不知老丈府邸在何处?” 老者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感激之色,连连作揖:“公子大恩,老朽没齿难忘。我家府邸就在镇东头,门口有对石狮子,您到了一看便知。”说着,便将锦盒递向姜帅。 姜帅伸手接过锦盒,入手温热,隐隐能感觉到盒内有灵力波动。忧忧在一旁扯了扯姜帅的衣角,小声提醒:“姜帅,小心有诈。”姜帅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便带着锦盒朝着镇东头走去。 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看似平常,可姜帅却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当他快要走到镇东头时,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手持长刀,冷冷地说:“小子,识相的就把锦盒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姜帅心中一凛,却并未慌乱。他将锦盒小心地护在身后,冷静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抢这锦盒?”黑衣人首领冷笑一声:“哼,少废话,这锦盒中的金丹乃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被那老头使诈骗走,现在我们只是物归原主。” 姜帅心中明白,这恐怕又是考验设下的陷阱,想借此引发他的贪念或嗔念。他定了定神,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与那老者之间的纠葛,我不想参与。但这锦盒是那老者托付于我,我自当送到他女儿手中。你们若想要,可与我一同去找那老者,把事情说清楚。”姜帅想着,绝不能在这考验中乱了分寸,一定要坚守本心。黑衣人首领听闻姜帅所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长刀一挥,恶狠狠地说:“别跟这小子废话,动手!”瞬间,一群黑衣人如恶狼般朝姜帅扑来。 姜帅迅速将锦盒稳妥地放入怀中,运转灵力,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他身形如电,在黑衣人之间穿梭自如,巧妙地避开了一次次攻击。姜帅心想,在这考验之中,不能轻易展现出过于强大的实力,以免触发更棘手的状况,但又必须保证自身安全以及锦盒的完好。 忧忧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它虽然无法直接参战,却也没闲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观察着周围的形势。突然,忧忧发现一个黑衣人试图从背后偷袭姜帅,它尖叫一声:“姜帅小子,小心后面!”姜帅闻声,身形猛地向前一冲,随即一个回旋踢,将那偷袭的黑衣人踢飞出去。 然而,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姜帅渐渐感到有些吃力。就在这时,姜帅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衣人悄悄绕到了他的侧面,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正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千钧一发之际,姜帅心一横,决定冒险一试。他佯装没有察觉,待那黑衣人靠近,猛地侧身,同时施展灵力,将其手中的长刀震飞。 与此同时,姜帅大声喊道:“你们这般行径,难道不怕天理昭彰?即便得到这金丹,又岂能心安?”黑衣人首领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姜帅趁机继续说道:“若你们就此收手,我可既往不咎,大家一同去找那老者,将事情解决,如何?” 黑衣人首领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周围的黑衣人也都停下了攻击,等待首领的命令。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突然,一阵清风吹过,黑衣人连同那热闹的小镇景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又变回了藏宝阁内的模样。 姜帅长舒一口气,心中明白,这一关算是通过了。忧忧兴奋地跳起来,喊道:“姜帅,你太厉害了!咱们通过啦!”姜帅微笑着摸了摸忧忧的脑袋,此时,空中浮现出一行金色的文字:“灵心之鉴,通过。” 第89章 守护神兽 还没有等姜帅松口气,空中飘下一道道符文,它们闪烁着神秘光芒,在半空中缓缓旋转、交织,最终形成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符文阵法。符文光芒照亮了整个藏宝阁空间,阵中隐隐有雷电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在警告着贸然闯入者。 姜帅抬头凝视着符文阵法,神色凝重。他深知这便是第二重考验——灵智之试。这阵法蕴含着高深的灵力规则,若想顺利通过,不仅需要对符文有深入的理解,更要巧妙地运用灵力去破解其中的奥秘。 忧忧也被眼前这壮观又危险的景象吸引,它跳到姜帅肩头,好奇地打量着符文阵法,小声嘀咕:“姜帅,这看起来好难啊,咱们怎么破?”姜帅没有立刻回答,他静下心来,开始仔细观察符文的排列组合与闪烁规律。 经过一番观察,姜帅发现符文阵法的运转似乎与天地五行有着紧密联系。其中,五组符文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它们相互制约又相互依存。而阵眼之处,似乎是五行力量的汇聚点,若能掌控阵眼,或许就能破解此阵。 姜帅开始尝试调动自身灵力,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小心翼翼地与符文阵法中的力量进行呼应。他先以木属性灵力引出符文阵中的木行之力,只见一道绿色光芒从他指尖射出,与阵中对应木行的符文相接,符文光芒瞬间大盛。紧接着,他又巧妙地借助木生火之理,引出火行符文的力量,阵法中顿时燃起一团赤色火焰。 然而,当姜帅试图进一步调动水行符文之力时,却遇到了阻碍。水行符文闪烁着幽蓝色光芒,对他的灵力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姜帅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他明白,这是考验的关键节点,若不能突破这层阻碍,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经过片刻思索,姜帅决定尝试以土克水、土生金的思路,先引入土行符文之力,再借助土金相生的关系,间接引导水行符文。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引出土行符文的黄色光芒。当土行力量与水行符文接触时,排斥之力稍有减弱。紧接着,姜帅迅速调动金行符文之力,金生水,终于成功引导出了水行符文的力量。随着五行之力在阵眼中逐渐汇聚平衡,符文阵法的光芒开始变得柔和,阵中的雷电也渐渐消散。 姜帅看着逐渐平息的符文阵法,心中明白,他已经成功破解了这第二重考验。果然,片刻后,空中再次浮现金色文字:“灵智之试,通过。” 忧忧与姜帅相互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藏宝阁内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四周光芒闪烁不定。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待风停后,一只体型庞大的守护兽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守护兽形似麒麟,周身燃烧着赤色火焰,双目如电,凝视着姜帅和忧忧,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强大的音波震得四周的水晶盒子嗡嗡作响。姜帅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守护兽的实力不容小觑,恐怕是他至今为止面对的最强对手。 忧忧吓得浑身一颤,紧紧抱住姜帅的手臂,但它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姜帅小子,别怕,有本大爷在,一定能打败它!” 姜帅看着强装镇定的忧忧,心中一暖,微笑着说:“好,有忧忧你助阵,我信心倍增。不过这守护兽实力非凡,咱们得小心应对。”说罢,他迅速运转灵力,在周身布下一层淡金色灵力护盾,以防守护兽突然发动攻击。 那形似麒麟的守护兽,似乎感受到了姜帅的备战,再次发出一声咆哮,随后四蹄一蹬,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朝着姜帅猛冲过来。姜帅眼神一凛,双脚猛地一跺地面,身形高高跃起,同时手中长剑快速挥出,数道灵力剑刃,朝着守护兽斩去。 灵力剑刃闪烁着凛冽寒光,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如同一排利刃直直刺向守护兽。守护兽却毫无惧色,它张嘴喷出一股炽热的火焰,瞬间将那几道灵力剑刃吞噬。火焰余势不减,继续朝着半空中的姜帅席卷而去。 姜帅在空中身形一转,借助腰腹之力巧妙地避开了火焰的正面冲击。然而,火焰的高温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灼痛,额头也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落地之后,姜帅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摆好防御姿势,警惕地盯着守护兽。 忧忧幽黑大眼闪烁着幽光,它深吸一口气,体内黑暗之力运转。只见它周身散发出一层幽黑色的光芒,而后小爪在空中比划,一道巨大的符文闪烁着幽光,光芒越来越强。 忧忧看准时机,猛地将符文朝着守护兽飞去。符文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了守护兽面前。守护兽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息,想要躲避,却发现符文似乎锁定了它的气息,无论怎么移动都无法摆脱。 符文狠狠地击中了守护兽的侧身,“咔嚓”一声,符文炸裂开来,无数尖锐的暗黑之力四散飞溅,带着腐蚀之力在守护兽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守护兽吃痛,愤怒地咆哮起来,它转头看向忧忧,眼中满是凶狠的杀意。随后,守护兽不再理会姜帅,径直朝着忧忧冲去。 姜帅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立刻施展身法,如鬼魅般冲向守护兽,同时手中长剑灌注三属怪灵力,朝着守护兽的后腿狠狠刺去。这一剑凝聚了姜帅新领悟的三属性力量,比平常灵力强大二倍。剑刃轻易地刺入了守护兽的后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守护兽吃痛,脚步一个踉跄,原本冲向忧忧的身形也为之一滞。忧忧趁机再次凝聚暗黑之力,又放出几张符文,击中了守护兽的背部。守护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它身上的火焰似乎因为受伤而变得摇曳不定。 第90章 选择 守护兽更加狂暴,它猛的一个呼吸,身体变成了纯金之色。姜帅与忧忧感觉到一股更为强大且凌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一座无形的巨山压在心头,令他们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只见守护兽身上的金色光芒愈发璀璨,原本的赤色火焰竟被这金光压制,化作丝丝缕缕的火苗,缠绕在它身躯周围。它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震得整个藏宝阁嗡嗡作响,一些脆弱的水晶盒子甚至出现了丝丝裂痕。 姜帅心中暗叫不妙,深知守护兽这是开启了某种强大的防御或攻击形态。他迅速运转灵力,在身前布下一道厚实的灵力护盾,同时大声喊道:“忧忧,小心!这守护兽的力量大幅提升了,我们得更加谨慎!” 忧忧小脸紧绷,眼中满是警惕,它连连点头,小爪子紧紧攥着,周身黑暗之力高速运转,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守护兽四蹄刨地,溅起一地碎石,紧接着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般朝着姜帅疾冲而来。姜帅全力催动灵力护盾,然而守护兽的冲击力太过强大,仅仅一个碰撞,护盾便剧烈颤抖起来,表面泛起层层涟漪。姜帅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整个人被推出数丈之远,嘴角挂上一丝鲜血。 忧忧瞅准时机,小爪在空中连挥,几张巨大且蕴含着极致暗黑之力的符文凭空浮现。符文之上,神秘的纹路闪烁着诡异的暗光,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只见忧忧神情专注,灵魂之力密布整个空间,符文一张张叠加,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暗黑之力搅动得扭曲起来。 随着忧忧一声厉喝,叠加在一起的符文直直飞向守护兽。符文在飞行过程中,暗黑之力愈发浓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缝。守护兽似乎察觉到了这符文蕴含的危险,原本凶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它猛地停下前冲的身形,周身金色光芒大盛,试图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符文与守护兽周身的金光碰撞在一起,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黑色漩涡与金色光芒相互纠缠、吞噬,强大的灵力波动如风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将周围的水晶盒子震得粉碎,里面的宝物也随之四处飞散。 姜帅趁机稳住身形,迅速运转灵力,可此时战况紧急,他根本来不及修复受损的经脉。他深知,这是忧忧拼尽全力争取来的宝贵机会,绝不能浪费。 姜帅咬咬牙,再次调动体内灵力,汇聚成三种属性的灵力在他体内如奔腾的洪流般涌动。冰灵力锐利锋寒,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光灵力正大光明,蕴含着强大的正义之力;暗灵力狂暴阴暗,诡异难测。这三种属性的灵力在他的操控下,渐渐融合在一起。 与此同时,姜帅还从体内深处引出一丝鸿蒙阳气。这鸿蒙阳气乃是他在机缘巧合下获得,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的神秘力量,虽仅有一丝,却霸道无比。姜帅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丝鸿蒙阳气融入三种属性灵力的融合体中。 随着鸿蒙阳气的融入,三种属性灵力融合而成的能量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光芒大盛,力量急剧攀升。姜帅全神贯注,将这融合的灵力疯狂压缩,一点一点地汇聚到剑尖。 灵力在剑尖不断压缩,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扭曲。姜帅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手臂也因为承受巨大的力量而微微颤抖,他感觉这股融合灵力已经达到了自己快不能把控的极致状态,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爆发。 姜帅看准时机,守护兽正全力抵御忧忧暗黑符文的攻击,无暇他顾。他一声暴喝,周身气势瞬间攀升至顶点,脚下猛地一跺,如同一颗出膛炮弹般朝着守护兽激射而去。 手中那蕴含着三属性灵力与鸿蒙阳气的长剑,此刻光芒夺目,仿佛将整个藏宝阁都染上了一层奇异光彩。姜帅施展出浑身解数,将全部力量灌注于这一剑之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狠狠刺向守护兽。 这一剑,速度快如闪电,空间都被划出一道扭曲的痕迹。守护兽察觉到背后致命的威胁,想要转身抵挡,却被忧忧的暗黑符文死死牵制,只能分出部分力量仓促防御。 “轰!”的一声巨响,姜帅的剑与守护兽的防御碰撞在一起,爆发出的能量如同核弹爆炸,强烈的光芒瞬间充斥整个空间,让人睁不开眼。余波肆虐,周围的地面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墙壁上也出现了无数裂痕。 待光芒渐渐消散,守护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姜帅这全力一击,成功突破了它的防御,在其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守护兽庞大的身躯摇晃起来,原本狂暴的气息也变得萎靡不振。 忧忧再次凝聚暗黑之力,准备给予守护兽最后一击。姜帅也强忍着灵力透支的虚弱,紧紧握住长剑,与忧忧一同盯着守护兽,只要它再有异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 而此时,眼前景物变换,守护麒麟兽消失,连刚才战斗的破坏场景也不复存在,藏宝阁一如既往的静谧,仿佛之前的激烈交锋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但姜帅和忧忧急促的呼吸与微微颤抖的身体,证明着一切真实发生过。 姜帅缓缓收起长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我们成功了。”忧忧兴奋地跳起来,一下子扑到姜帅怀里,小脸上满是自豪:“那可不,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配合得多完美!” 就在这时,空中浮现出无数闪烁的星光,星光汇聚成一行金色大字:“恭喜通过三重考验,可在这一层藏宝阁任选三件宝物。”话音刚落,藏宝阁内的水晶盒纷纷打开,各色光芒冲天而起,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展现在他们眼前。 有散发着柔和光晕、能提升修炼资质的灵髓玉;有铭刻着古老符文、能瞬间恢复灵力的回元仙丹;还有一把通体湛蓝、剑身萦绕着丝丝冰寒之气的冰魄神剑,轻轻挥动便能引动漫天冰雪。 姜帅目光在众多宝物间游移,思索着如何挑选对柳雨薇、苏思雨和忧忧最有帮助的宝物。而他自己,只需要再上一层的“混沌立玄铁”及第三层“空虚玉髓”。忧忧则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嘴里嘟囔着:“这个也想要,那个也不错,该选哪个好呢?” 第91章 勇战金甲战神 最终,姜帅目光落在那把通体湛蓝、剑身萦绕着丝丝冰寒之气的冰魄神剑上。他缓缓伸出手,当指尖触碰到剑身的瞬间,一股透骨的冰寒沿着手臂迅速蔓延,但他却浑然不觉。剑身入手,宛如握住了一泓千年寒冰,沉甸甸的质感,让他感受到了这把剑的不凡。 剑身上铭刻着精美的纹路,那些纹路仿佛是自然形成的冰花,细腻而繁复,在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幽光。姜帅轻轻挥动,剑刃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鸣响,伴随着阵阵冰寒之气四溢,周围的空间都被这股寒意冻结,丝丝缕缕的冰霜在地面和墙壁上迅速蔓延开来。 姜帅心想,这冰魄神剑与柳雨薇的冰属性灵力相辅相成,若送柳雨薇将其炼化,不仅能提升她自身的实力,在日后的战斗中定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而且,柳雨薇的体质与冰属性契合一定完美,这把剑或许能助她在修炼之路上一路高歌。 于是,姜帅心意已决,将冰魄神剑小心地收入储物空间。接着,他又挑选了能提升修炼资质的灵髓玉,打算让苏思雨服下,希望能借此改善她的修炼根基,让她往后修炼之路走得更远。 忧忧在一旁挑挑拣拣,最后没能逃过嘴馋这一关,选了一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灵果,这灵果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对它的修炼也大有裨益。 挑选完宝物后,姜帅抬头望向藏宝阁深处的一个入口,那里是通往上层之路,存放着他梦寐以求的“混沌玄铁”。 “忧忧,你在这等我。”姜帅俯身望去,忧忧还兴奋地抱着与它身形差不多大的灵果,“据福伯所言,混沌玄铁这关必须得我自己一个人面对,你就暂且在这儿等我,怎么样?” 忧忧听闻,恋恋不舍地从灵果上移开目光,抬头看向姜帅,大眼睛里满是不喜:“姜帅小子,你是怕我抢你宝物?这上面也一定有不少宝物等着本大爷。” 姜帅赶忙摆摆手,蹲下身子与忧忧平视,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忧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福伯说得很清楚,这混沌玄铁所在之处的考验极为特殊,只能一人进入。若是强行两人同去,不仅我可能无法通过考验,还会连累你陷入危险,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忧忧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小爪子不自觉地抓紧了灵果:“就会拿这些话哄我,我才不信你呢!”言罢,它已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溜烟地飞奔至入口。只见它迫不及待地伸出小爪子,还没等探入入口,一股无形且神秘的力量瞬间爆发,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将它弹飞而回。 姜帅一直在往入口走去,离得也不远,就在忧忧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回来时,姜帅稳稳地伸出一手,将忧忧紧紧抱住。 “啥玩意儿?还不让本大爷上去?”忧忧很是生气,正欲又再冲上去。只见它周身灵力瞬间出现一个黑白世界,原本可爱的小身板此刻竟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小爪子在地面上刨动,作势就要往阶梯上冲。 姜帅见状,急忙伸手拦住忧忧,语气急切却又带着几分安抚:“忧忧,冷静点!这不是我不让你上去,而是规则如此。福伯千叮万嘱,这混沌玄铁的考验设有特殊禁制,一旦违反规则,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忧忧听了姜帅这番话,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但仍气鼓鼓地哼了一声:“那你最好快去快回,要是敢骗我,看本大爷怎么收拾你!” 姜帅正欲松了口气,却听忧忧又道:“不过,看在你能给本大爷带来这枚灵果的份上,本大爷不生你气了,就在这为你压阵,等你拿宝物回来。”这黑色的忧忧变脸速度着实惊人,话音刚落,它便又厚着脸皮跳上姜帅肩膀,用毛绒绒的脑袋亲昵地贴近姜帅脸庞,怪里怪气地说道:“如果能多拿些宝物,就记着给我留一份,如何?” 姜帅不禁哑然失笑,伸手轻轻点了点忧忧的脑袋:“你这小家伙,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放心,只要我能拿到宝物,肯定少不了你的那份。不过你可得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千万别乱跑,等我回来。” 忧忧满意地晃了晃脑袋,从姜帅肩膀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灵果,说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去,本大爷就在这儿守着,看谁敢打这些宝物的主意。” 姜帅再次确认忧忧不会再冲动行事,这才转身,深吸一口气,毅然踏上通往藏宝阁上层的阶梯。每一步落下,往前的压力便大些,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正试图将他从这通往更高处道路上硬生生拽回。 起初,那压力还似微风拂面,只是略感不适,但随着他不断向上攀登,压力如潮水般层层叠叠涌来。当他快要抵达二层出口时,强大的压迫力犹如一座巍峨山岳,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令他骨骼都发出“咔咔”声响。 姜帅不得不全力以赴,丹田内灵力如汹涌洪流,疯狂运转。他周身泛起一层耀眼光芒,那光芒在巨大压力下,竟显得有些摇曳不定。他双脚死死地钉在阶梯上,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努力,地面上留下了深深脚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可他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紧咬着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出口迈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突破这层阻碍,获取混沌玄铁。 终于,姜帅一脚重重地踏上了二层出口的地面。这一脚落下,仿佛将那如影随形的强大压迫力,暂时踩在了脚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稍作喘息,眼前的景象便陡然一变。原本昏暗的通道瞬间被刺目的光芒填满,光芒之中,一尊高达数丈的金甲战神缓缓浮现。战神全身覆盖着厚重的金色铠甲,铠甲缝隙间溢出丝丝缕缕的神秘力量,仿佛是从远古战场跨越时空而来,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 战神手持一把巨大的战斧,战斧上符文闪烁,斧刃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似乎轻轻一挥,便能将空间撕裂。他的双目如燃烧的火焰,紧紧锁定姜帅,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他的每一个想法。 姜帅心中一凛,这便是福伯所说混沌玄铁考验的一部分,要战胜这个幻影才能得到混沌玄铁。他迅速调整状态,运转剩余一半的灵力,让疲惫的身躯重新焕发出力量。周身光芒再次亮起,与那金甲战神散发的光芒相互辉映。 姜帅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心里清楚,自己刚刚已然消耗了一半灵力,而眼前这尊幻影气势非凡,绝非易与之辈。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旦陷入持久战,等待自己的极有可能是失败。不成功,便成仁! 于是,他果断率先发动攻击。姜帅运转周身灵力,将丹田海中剩余的一半灵力尽数调集而出。紧接着,他施展出精妙的灵力操控之法,将这些灵力分化为三种不同属性,让它们相互交融、彼此渗透。与此同时,他竭尽全力,从鸿蒙金丹之上尽可能多地引出鸿蒙阳气。 然而,姜帅深知这还远远不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一咬牙,将大半灵魂之力也毫无保留地灌入其中。刹那间,光明与黑暗两种灵力相互交织、纠缠不休,仿佛在进行一场永恒的博弈;冰之灵力则如同温柔的怀抱,将鸿蒙阳气紧紧包裹,二者相辅相成;而最外层的灵魂之力,则像是坚固的牢笼,以强大的力量将它们紧紧合并在一起。随后,姜帅将这股融合了多种力量的狂暴灵力,徐徐注入手中长剑。 顿时,剑身因这过于狂暴的灵力而剧烈震鸣,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即将爆发的强大力量。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以姜帅为中心,向着四周疯狂扩散开来。那气息太过强大,仿佛连空间都承受不住,开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还不容姜帅挥剑,金甲战神已举起那把巨大战斧。战斧之上符文光芒大盛,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动,释放出的磅礴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只见金甲战神浑身肌肉贲张,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霆,在这封闭的空间内来回激荡,震得姜帅耳鼓生疼。 紧接着,金甲战神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战斧朝着姜帅狠狠劈下。一道足有丈许宽的金色斧芒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朝着姜帅猛冲而来。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利刃切割,出现一道道细微的黑色裂缝,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一击撕裂。 姜帅面色凝重到了极点,他深知这一击的威力绝非自己能够硬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爆发出全部的潜力,将融合了多种力量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到长剑之中。同时,他脚下映印混沌天书的符文脚法,整个人不停瞬移一样,躲避着锐利至极的金色斧芒。 然而,那金色斧芒速度极快,且似乎锁定了姜帅的气息。姜帅虽成功避开了正面冲击,但斧芒擦身而过时产生的强大气浪,还是如同一堵无形的巨墙,狠狠撞击在他身上。姜帅只感觉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仿若金丹期的肉身也没能全扛住,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但他并没有因伤痛而停顿,眼神反而透露出无比的坚毅。趁着金甲战神攻击的间隙,姜帅脚下符文光芒骤现,那符文像是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只见他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瞬间突闪,眨眼间已来到金甲战士身侧。 姜帅手中长剑光芒大盛,融合了多种力量的灵力在剑身流转,发出阵阵低鸣。他毫不犹豫,倾尽全力将长剑朝着金甲战神的肋下刺去。这一剑,凝聚了他破釜沉舟的决心,剑未至,那凌厉的剑气已然割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金甲战神似乎察觉到了身侧的威胁,它反应极快,粗壮的手臂瞬间扭转,战斧如同一道金色的旋风,朝着姜帅横扫而来。战斧带起的劲风,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姜帅整个人卷入其中。 姜帅心中暗叫不好,电光火石间,他清楚此刻躲避已然来不及。生死关头,他当机立断,瞬间调动仅剩的灵力,在身前极速构建起防御。一个光与暗交织的漩涡便在身前成型。这漩涡飞速旋转,光芒与暗影相互缠绕、拉扯。 而在漩涡之后,一层厚厚的冰盾紧接着凝结而成。冰盾晶莹剔透,散发着彻骨寒意,表面的冰棱闪烁着冷冽的光。 与此同时,姜帅手中的剑非但没有丝毫停滞,去势反而更加迅猛几分。他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量与意志都灌注于剑上。就在金甲战士的斧刃即将扫到的千钧一发之际,长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入其肋下。 第92章 勇战金甲战神(下) “噗嗤”一声,长剑没入金甲战神的身躯,那融合了数种能量的力量,恰似被点燃的烈性炸药,瞬间在其体内爆发开来。 金甲战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空间的怒吼,那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撕心裂肺的痛苦,直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震荡,尘土飞扬。它庞大的身躯犹如遭遇了强烈地震一般,剧烈地颤抖着,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抽搐。手中那柄巨大的战斧,也因这突如其来、钻心蚀骨的剧痛而不受控制地微微偏移了方向,重重地撞在了姜帅身前护盾的边缘。 刹那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冲击力汹涌袭来,那明与暗交织形成的漩涡,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如同脆弱的泡沫一般瞬间解体,光芒瞬间消散;而其后那层坚固的冰盾,也在同一时间“咔嚓”作响,顷刻间化为无数冰屑,四处飞溅。冲击力的余波更是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狠狠扫在姜帅的肩头。只听得一声清脆却又令人心悸的“咔嚓”声传来,姜帅的肩骨不堪重负,瞬间碎裂。他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被这股力量撞得横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途中,姜帅再也忍不住体内翻涌的气血,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 然而,此刻姜帅先前注入金甲战神体内的力量,正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光明灵力宛如一轮熊熊燃烧的烈日,绽放出刺目且炽热无比的光芒,那光芒所照耀到的地方,黑暗无所遁形,瞬间被驱散得一干二净。这股炽热的力量,如同滚烫的岩浆,肆意灼烧着金甲战神体内那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焦糊与破坏。 与之相对的黑暗灵力,恰似一条潜伏在幽渊之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在黑暗的掩护下,以一种极其隐蔽的方式,迅速吞噬着光明灵力触及不到的每一个角落。它就像一个无声的侵蚀者,一点点地瓦解着金甲战神内部的构造,使其力量逐渐削弱。 冰之灵力则在此时幻化成了无数尖锐的冰棱,它们如同无数支锋利的冰箭,在金甲战神的体内横冲直撞,毫无阻碍。凡是冰棱经过的地方,一切都被瞬间冻结,寒霜迅速蔓延,让金甲战神的身体变得僵硬无比,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迟缓而艰难。 而那鸿蒙阳气,仿若开天辟地之初便存在的原始之力,带着一股与生俱来、不容抗拒的霸道气势。它就像一把重达千钧的重锤,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却又无比凶狠地撞击着金甲战神的核心部位。每一次撞击,都让金甲战神的身体产生剧烈的震动,仿佛在承受着世界末日般的冲击。 这几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大的力量,在金甲战神的体内相互交织、相互碰撞,如同在其体内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各种力量相互冲突、相互融合,不断地撕扯、破坏着它的身体。 金甲战神的身躯颤抖得愈发剧烈,随时都会散架。它发出的怒吼声中,痛苦的意味变得愈发浓烈,那声音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它的不甘与绝望。原本坚实无比、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金色铠甲,此刻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丝丝裂痕,一道道奇异而又神秘的光芒从这些裂缝中不断溢出,仿佛是它即将破碎的预兆。它的动作变得凌乱不堪,迟缓得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手中的战斧再也无法挥舞出之前那般凌厉、势不可挡的攻势。 被击飞的姜帅,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他强忍着周身传来的剧痛,单手死死紧握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剑狠狠插入地面,借助这股支撑力,咬牙想要努力站直身体。然而,体内翻涌的气血却如汹涌的浪潮,根本不受控制。他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还没等他站稳身形,便又没忍住,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迹洒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极致的痛苦。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鲜血和汗水彻底浸透,变得又脏又破,像是被狂风肆虐后的残布,凌乱不堪地紧紧贴在伤痕累累的躯体上,有些地方甚至被血水黏住,拉扯着伤口,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姜帅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口的一阵剧痛。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金甲战神,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反而燃烧着熊熊的斗志。尽管身体已经遭受了重创,肩骨碎裂带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但他心中有无比坚定的信念——我战无不胜。 此时,姜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鲜血和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身上。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手中的长剑也在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着主人不屈的意志。姜帅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伤痛,缓缓站直了身体,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而那被重创的金甲战神,身躯摇摇欲坠,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骨骼与铠甲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随时都会轰然散架。可即便如此,它依旧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地逼近姜帅面前。其双手的铠甲四处开裂,裂缝中喷射出刺目且诡异的光芒,宛如即将熄灭却又垂死挣扎的火焰。它高举战斧,那战斧上同样布满了裂痕,却依旧散发着骇人的威压。随着一声沉闷的咆哮,它对着眼前脆弱不堪的姜帅狠狠劈下。 战斧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在姜帅的眼中以极快的速度不断放大,带起的劲风割得他脸颊生疼。此刻的姜帅,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可他的眼神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恐惧。他心里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力躲避这致命一击。于是,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凝聚最后的力量,口中轻喝一声:“破!” 刹那间,随着这一声轻喝,藏在战神体内的最后一种神秘力量——姜帅的灵魂之力,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开来。这股灵魂之力,带着姜帅坚定不移的信念和破釜沉舟的决心,在金甲战神的体内横冲直撞。它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精准地刺向战神的核心要害,又似一阵狂暴的飓风,肆意地破坏着战神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金甲战神的动作骤然一滞,原本凶猛的攻势瞬间停顿下来。它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发出的咆哮声中充满了惊恐与痛苦。原本布满裂痕的铠甲,在这股灵魂之力的冲击下,裂缝变得越来越大,大片大片的铠甲碎片开始脱落,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姜帅,尽管紧闭着双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灵魂之力在战神体内所造成的破坏。他咬紧牙关,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这股力量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战胜它!随着灵魂之力的不断爆发,金甲战神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也摇摇欲坠。终于,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金甲战神发出一声最后的怒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姜帅也随即精神一松,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如同一截朽木,缓缓朝着地面倒去。 第93章 得手 此前激烈的战斗,早已耗尽了他的体力与灵力,肩骨碎裂的剧痛、脏腑震荡的内伤,以及失血带来的虚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刚刚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强大的求生意志支撑着他,与金甲战神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而此刻,随着金甲战神轰然倒地,所有的疲惫与伤痛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双眼缓缓闭上,意识逐渐模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在那黑暗的尽头,一个模糊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隐隐约约似乎是与姜帅有更深联系。黑影并没有回身,只是缓缓道来:“昔亲长辞,音容入梦,念兹在兹。咫尺之间,心隔重山,相视无言,泪暗流,情难诉,徒留怅惘,唯盼来日,云开雾散。”音消影散。 姜帅在倒下的过程中,他手中那把紧紧握着的长剑,也无力地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演绎这场惨烈战斗的最后余音。 姜帅的身躯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释然的神情,在这场生死较量中,他已拼尽全力,问心无愧。 而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姜帅脖子上佩戴的玉佩——“生命源根”,似是察觉到主人生命垂危,似乎有一丝灵魂意识,催动它再次散发出幽幽绿光。这缕绿光柔和却充满生机,如同夜幕中最温暖的星辰,在这略显阴森的环境里显得格外醒目。 绿光悠悠飘荡,如灵动的丝线,缓缓缠绕上姜帅受伤的肩膀。在绿光的轻抚下,那断裂的肩骨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悄然拼接,原本破碎处开始有丝丝缕缕的生机涌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裂的骨骼彼此靠近,发出细微的“咔咔”声,正在奏响重生的旋律。 与此同时,绿光顺着肩膀蔓延至全身,姜帅体内受损的经脉也在这股神秘力量的滋润下,逐渐恢复生机。原本黯淡无光的经脉,重新焕发出莹润的光泽,灵力如同干涸河道中再次流淌的水流,开始缓缓运转。脏腑所受的震荡伤也在逐渐修复,原本紊乱的气血也渐渐归于平静。 随着“生命源根”的力量持续发挥作用,姜帅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他那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有力,原本杂乱的心跳也恢复了正常节奏。在这片绿光的守护下,姜帅正从死亡边缘被缓缓拉回。 他悠悠醒来,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宽广的空间。柔和的光线从上方洒落,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在这空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三个大箱子,它们呈品字形排列,显得格外庄重。 这三个箱子造型古朴,材质非金非木,表面雕刻着精美的纹路,似是山川河流,又似星辰轨迹,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姜帅心中一喜,混沌玄铁极有可能就藏在其中某一个箱子里。 然而,究竟哪个箱子才装有混沌玄铁呢?姜帅正犯愁,忽然心中明了:“管它的,我已经是这里的主人,全都是我的。” 姜帅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走向第一个散发着丝丝寒意的箱子。他双手搭上箱盖,用力一掀,“嘎吱”一声,箱盖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待寒气稍稍散去,他定睛一看,箱子里躺着一块通体湛蓝的晶石,晶石表面闪烁着细碎的星芒,如同深邃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姜帅心中一动,这莫非就是混沌玄铁的一种变体?但他也不敢确定,随即将晶石收入囊中,继续走向第二个温热且微光闪烁的箱子。 这一次,他同样没有丝毫迟疑,伸手便揭开箱盖。刹那间,一道炽热的光芒冲天而起,险些晃花了他的眼。待光芒稍弱,他看到箱内是一块火红的石头,石头表面纹理清晰,仿佛是燃烧的火焰脉络,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姜帅心中暗自思忖,这石头与之前的湛蓝晶石一样透着神秘,说不定也是与混沌玄铁相关的宝贝,于是也将其妥善收好。 最后,他来到那个流转着淡淡雾气的箱子前。深吸一口气,姜帅缓缓打开箱盖。雾气瞬间如活物般涌出,在他眼前盘旋缭绕。待雾气渐渐消散,他看到箱子里有一块黑金色的金属,金属表面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其上似乎有无数细小的符文在闪烁跳动。姜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块黑金色的金属极有可能就是他千辛万苦寻觅的混沌玄铁。怀着激动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块金属,仔细端详,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姜帅小心翼翼地收起混沌玄铁,朝着第三层阶梯稳步走去。一路上,他顺顺利利地抵达了第三层。刚一踏入,一阵潺潺的流水声便悠悠传入耳中,那声音清脆悦耳,仿若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 抬眼望去,眼前雾气蒙蒙,白茫茫的雾气如轻纱般弥漫,即使他修为不弱,也难看清周遭。 姜帅心一紧,刚放松的心又谨慎起来。他放出灵识,灵魂之力很快覆盖周围。一池泉水在中央,这就是福伯所言的洗礼灵泉? 姜帅缓步走向那池泉水,雾气在他身边缭绕,仿佛有生命般轻轻拂过他的面庞。泉水清澈见底,水面泛着淡淡的银光,宛如月光洒落其中。他蹲下身,伸手轻触泉水,一股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灵力在指尖跳跃,顺着经脉流入体内,滋养着他疲惫的身躯。 “福伯所言属实,灵泉能净化灵力,当达到一种纯净无杂的状态时,‘空灵玉髓’便会出现?”姜帅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姜帅深吸一口气,缓缓踏入灵泉之中。泉水没过他的脚踝,温润的触感瞬间包裹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灵力在肌肤上跳跃,顺着毛孔渗入体内。他闭上双眼,感受着灵泉中的力量在体内游走,修复着每一处损伤,洗涤着每一缕灵力。 随着灵泉的力量逐渐渗透,姜帅体内的灵力开始变得纯净而凝练。原本淡金色的混沌灵力,更加精纯,金色又浓了几分,旋转在丹田海上方的鸿蒙金丹,也贪梦的吸收姜帅混沌灵力,转化为鸿蒙阳气,而其上方的混沌天书,即又吸收着鸿蒙阳气来温养自己。 姜帅原本因战斗而紊乱的气息逐渐平稳,丹田中的灵力也愈发充盈。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提升。 “果然神奇……”姜帅心中暗叹,随即收敛心神,专心吸收灵泉中的力量。他知道,只有将灵力净化到极致,才有可能引出传说中的“空灵玉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灵泉中的雾气愈发浓郁,仿佛将姜帅整个人包裹其中。他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体内的灵力也逐渐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纯净状态。就在这时,灵泉中央忽然泛起一阵微弱的波动,水面上的银光逐渐凝聚,形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玉髓。 “空灵玉髓!”姜帅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那颗玉髓捧在手心。玉髓触感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第94章 本命飞剑 姜帅盘膝而坐,将混沌玄铁与空灵玉髓置于掌心,闭目凝神,脑海中飞速运转。他回忆起在剑阁中所学的诸多锻造本命飞剑的功法,每一种属性都有其独特的优势与特性,但如何将这些属性融合为一,创造出专属于自己的无属性功法,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金之锐利,可破万法;木之生机,可滋养万物;水之灵动,可化无形;火之炽热,可焚尽一切;土之厚重,可承载天地……”姜帅心中默念,思绪如电,试图从这些属性中找到共通之处。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万物生于混沌,归于混沌。混沌乃是一切属性的源头,也是无属性的本质。若能将混沌玄铁与空灵玉髓的力量融合,或许便能打破属性的界限,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力量,就不用去顾虑其它属性锻造功法。” 想到这里,姜帅心中豁然开朗。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混沌功法,将体内的金色灵力缓缓注入混沌玄铁与空灵玉髓之中。混沌玄铁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闪烁着黑金色的光芒,而空灵玉髓则散发出柔和的光辉,两者在灵力的引导下逐渐靠近。 “混沌为基,玉髓为引,化万法为一,铸无上飞剑!”姜帅低声喝道,双手猛然合十,混沌玄铁与空灵玉髓瞬间融合在一起,化作一团混沌之光。 那团光芒在姜帅的掌心缓缓旋转,经姜帅日夜不停以混沌灵力打磨,逐渐凝聚成一柄飞剑的雏形。飞剑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混沌之色,剑身上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符文流转,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姜帅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他继续运转功法,勾动丹田海中上方的鸿蒙阳气,融合到自己的混沌灵力中, 将体内的融合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飞剑之中。又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灵力快枯竭时,他就边吸收灵泉中的灵力来补充所需。 终于飞剑的形态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剑身修长,剑刃锋利,剑柄上雕刻着古朴的纹路,整体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还不够……”姜帅低声自语,他知道,要想真正锻造出属于自己的本命飞剑,还需要将自身的灵魂之力融入其中。他闭上双眼,灵魂之力缓缓释放,与飞剑融为一体。 就在灵魂之力与飞剑融合的瞬间,姜帅储物袋中飞出一丹药融入其中,飞剑猛然一震,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剑身上的符文瞬间亮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力量所笼罩。 姜帅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与这柄飞剑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联系,仿佛飞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心意相通,如臂使指。 “成功了!”姜帅心中大喜,他知道,这柄飞剑不仅融合了混沌玄铁与空灵玉髓的力量,还打破了一切属性的界限,成为了一种全新的存在。它既不属于任何一种属性,却又可以随意转化为任何一种属性,真正做到了“无属性”的境界。 姜帅将飞剑握在手中,轻轻一挥,剑身上顿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剑刃上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斩断一切阻碍。他心中豪情顿生,低声说道:“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姜帅的本命飞剑——‘混沌无殇’!” 幽灵仙殿神主殿里一间隐藏秘室,姜家老祖一座似木非木,似金非金的雕像,眼里露出一抹神光,一闪而过,复又恢复了平静。 而在幽灵仙殿的一个修炼场,柳雨薇在福伯的安排下,盘坐在一块万年玄冰上,吞吐吸纳炼气。周遭地面还不的有符文闪烁,天地间的灵气都被吸纳汇聚于万年玄冰之下,经过玄冰的过滤,变成精纯度极高的玄冰之气。在柳雨薇一呼一吸间,属数被吸入体内炼化,成为她丹田海中最精纯的玄冰之力。 而这玄冰之力又像是传染一样,让她丹田海之前并不精纯的灵力,正一步一步变成玄冰之力。丹田海中央那粒小小金丹,也开始了变化,从淡蓝色变得更加冰蓝、晶莹。 柳雨薇的修炼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她的丹田海中,所有的灵力已经完全转化为玄冰之力,那粒冰蓝色的金丹也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仿佛一颗冰封的星辰,散发着冰冷而纯净的光芒。 然而,这还不是终点。柳雨薇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提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她,让她向着更高的境界迈进。 “还不够……”柳雨薇心中默念,她知道,要想真正突破当前的境界,还需要将玄冰之力进一步凝练,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纯净状态。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运转功法,将体内的玄冰之力缓缓压缩。随着功法的运转,丹田海中的玄冰之力逐渐凝聚成一颗颗细小的冰晶,冰晶之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奏响一曲冰封的乐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柳雨薇的丹田海中,冰晶的数量越来越多,最终凝聚成一颗巨大的冰晶,巨大冰晶被一点点压缩进细小金丹中,当全部被压缩进金丹时,金丹体积不变,但密度却极端的大的。那颗通体晶莹剔透的金丹,静静浮在丹田中,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能够冻结一切。 “终于成功了!”柳雨薇心中大喜,她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当前的境界,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金丹一重天。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体内的灵力升级为玄冰之力,同时变得更加纯净而强大。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冰蓝色的光芒。她站起身,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喜悦。 “福伯,我成功了!”柳雨薇低声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福伯幻影出现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他点了点头,说道:“柳姑娘果然天赋异禀,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境界,实属难得。” 柳雨薇微微一笑,说道:“多亏了福伯的安排,否则我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突破。” 福伯摇了摇头,说道:“柳姑娘过谦了,这一切都是姑娘自己的努力。老奴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柳雨薇点了点头:“福伯我们到这多少时日了,别错过了宗门决赛。” “快五月了,我感应到少主也应该出关回来了。”福伯轻声回道,目光望向藏宝阁方向。 “哦!希望小师弟他已经炼出本命飞剑。”柳雨薇冷若冰霜的脸庞露出一抹暖色。 “福伯,咱们小师妹可否出关了?我们也应该要回宗门继续决赛了,按秘境与外界的时间比,这里五个月也相应外面世界十五日,时间刚好。”柳雨薇回望福伯,清冷的声音里有着一种挂念。 “柳姑娘放心,苏姑娘已经出关多日,现正在练武厅与金属人偶对战,殷实修为,柳姑娘可前往相聚。”福伯幻身言罢,身旁出现一道传送光门。 第95章 离开 柳雨薇微微颔首,向福伯道谢后,迈步踏入传送光门。光芒一闪,她的身影便出现在练武厅中。练武厅内,苏思雨正与一尊金属人偶激烈对战,剑光闪烁,灵力激荡,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肃杀之气。 苏思雨身姿轻盈,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极强的爆发力。她的剑尖划过空气,带起一道道寒光,金属人偶在她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发出“铿锵”的碰撞声。 柳雨薇站在一旁,静静观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能感觉到,苏思雨的修为也有了显着的提升,己至化海三重天,其剑法中多了一丝凌厉与果断,显然在闭关期间收获颇丰。 片刻后,苏思雨一剑斩出,金属人偶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她收剑而立,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柳雨薇,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雨薇姐,你出关了?” 柳雨薇点了点头,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温和:“嗯,刚突破到金丹,便过来看看你。看来你的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苏思雨笑了笑,走到柳雨薇身旁拉着她的玉手,蹦跳着道:“恭喜师姐进入金丹期,多亏了福伯的安排,我在闭关期间收获颇丰。不过,比起雨薇姐的金丹境,我还差得远呢。” 柳雨薇轻轻摇头:“修行之路,各有各的机缘,不必妄自菲薄。对了,小师弟那边可有消息?” 苏思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福伯说小师弟应该也快出关了,不知道他是否成功炼出了本命飞剑。” 柳雨薇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藏宝阁的方向,轻声说道:“希望他能顺利。我们也要准备回宗门了,决赛的时间快到了。” 苏思雨闻言,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是啊,这次秘境之行让我们都受益匪浅,但宗门决赛才是真正的考验。师姐,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 柳雨薇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自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找到小师弟,看看他的进展如何。” 藏宝阁外,苏思雨踮脚望着远处石阶。五个月秘境光阴让十二岁少女身形抽长几分,虽仍带着稚气,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沉静。她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三日前灵魂之力突破时,识海中混沌雾气突然翻涌,竟凝出一块半虚半实的魂玉,此刻正随她心念微微发烫。而其魂玉中,一个模糊渡鸦印记隐蔽其中。 \"小师妹在查探小师弟动向,可有收获?\"柳雨薇清脆嗓音从身后传来。玄冰之气随她步履在地面凝出霜纹,却在触及苏思雨周身三尺时悄然消融。 苏思雨耳尖微红,转身时发梢扬起细小冰晶:“师姐莫要笑我,我用刚修炼的灵魂之力查探,并不能进入藏宝阁?” 柳雨薇冷玉般的面庞泛起一丝忧色,正要开口,忽见藏宝阁顶层的混沌之气剧烈翻涌。一道黑金色剑光破窗而出,姜帅踏剑落地,混沌无殇剑自动归鞘。 \"当心!\"姜帅伸手虚扶踉跄的苏思雨,少女袖口滑落的皓腕上浮现淡青色魂纹,竟是下意识用新生魂力构筑了防御结界。 柳雨薇凝视姜帅:\"小师弟本命飞剑己成,可喜可贺。”同时转身对苏思雨嗔怪道:“灵魂力不能随便使用,容易反噬自身。” 苏思雨对着柳雨薇做了个鬼脸,并没言语。 “哦!师姐已经进阶金丹期?”姜帅感受到柳雨薇气息与往日不同,于是脸上堆起由衷的高兴:“恭喜师姐,贺喜师姐。” “美女,本大爷也恭喜你进阶。”忧忧从姜帅衣裳里探出头来,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俩女一跳。 “忧忧!你会说话?”柳雨薇、苏思雨同声喊道,满脸写满惊讶。 姜帅忙着解释,把忧忧受外面世界天道压制,只能在其黑白世界里灵魂才完整,才能人言之事说清讲明。 柳雨薇、苏思雨死死盯着眼前大变样的忧忧,仿佛要把忧忧的前世今生都看清一样。 “两位美女,以后本大爷罩着你,不要怕姜帅这小子做反。”忧忧豪爽的拍拍胸脯道。 柳雨薇与苏思雨听闻忧忧如此市井之言,相互对望一眼,无奈的摇头一笑,异口同声道:“谢谢忧忧。” 一旁姜帅懒得理会这个不靠谱的忧忧,从储物袋里拿出“冰魄神剑”与“灵髓玉”分别送给柳雨薇、苏思雨:“师姐,师妹,这是我在藏宝阁所得之物,应该正是适合现在的你们。” 苏思雨首先接过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髓玉”,这块玉温润透亮,入手即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仿佛在滋养着她的灵魂与血肉。她满心欢喜地将灵髓玉握在手中,对姜帅甜甜一笑:“谢谢小师弟,我很喜欢。” “小师妹快把他炼化,会提高你本身天赋?”姜帅微笑道。 苏思雨听闻,也不客气,回以姜帅一个从来没有的温柔一笑,蹦跳到一旁开始炼化“灵骨髓玉”。 柳雨薇望着姜帅递到面前的“冰魄神剑”,只见通体湛蓝、剑身萦绕着丝丝冰寒之气,其上铭刻着精美的纹路,那些纹路仿佛是自然形成的冰花,细腻而繁复,在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还没待柳雨薇伸出玉手,“冰魄神剑”竟自嗡鸣,一丝丝寒气飘向柳雨薇向。 姜帅惊奇:“师姐,它好像很喜欢你,真神奇。” 柳雨薇也似是感应到一丝丝来自“冰魄神剑”的召唤,她小心翼翼的伸出纤纤玉手。 剑抓在手中瞬间,一股彻骨的冰寒顺着柳雨薇的手臂蔓延开来,但她却并未感到丝毫不适,反而觉得这股寒意与自己体内的玄冰灵力相互呼应,仿佛水乳交融。刹那间,她的周身泛起一层晶莹的冰光,将她映衬得愈发清冷出尘,宛如冰雪中的仙子。 \"这剑似乎与我的玄冰之气极为契合。\"柳雨薇轻声说道,指尖轻轻抚过剑身,冰魄神剑顿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 姜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这剑与师姐有缘,真是再好不过了。\" 柳雨薇抬眸看向姜帅,冷若冰霜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嗯,多谢小师弟,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一旁正在炼化\"灵髓玉\"的苏思雨忽然睁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雨薇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可要多笑笑。\" 柳雨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恢复清冷:\"小师妹专心炼化,莫要分心。\" 苏思雨吐了吐舌头,重新闭上眼睛,专心吸收灵髓玉中的力量。 姜帅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师姐,师妹,我们该准备回宗门了。我们还要争取决赛资格,不可耽搁。”他神情渐渐凝重。 柳雨薇点头,握紧手中的冰魄神剑:\"不错,待我先行炼化冰魄神剑,宗门决赛定能一战定乾坤。\" 苏思雨也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试试新提升的实力了!\" 三人相视一笑,虽性格各异,却默契十足。 第96章 谋划 梨花小镇,进入青云剑宗必经之路,两旁商店林立,说它是个小镇嘛,其实人口已经接近一个城池。 一间挂着回春堂字样的药店,平时门庭若市,今日却挂了个店家有事,休息一日。 而回春堂地底三十丈,青铜兽首灯映得密室忽明忽暗。方唐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青瓷上渐渐凝出一条模糊的水蛟——他修炼的水灵形意功总在情绪波动时失控。 \"分舵主事长老被主教的圣使大人以教规处置时,可是念叨着方少主的名字呢。\"黑袍人屈指轻弹,一盏血玉杯凭空浮现,内中猩红液体翻涌着人脸,\"要听听遗言吗?\" 方唐袖中水纹针嗡鸣,地面霎时爬满水状网纹:\"贵教若是这般待客,今日便\" 话音未落,四壁烛火骤然转绿。青砖缝隙渗出黑雾,凝成一具无头尸骸跪拜之形——正是数月前因为守护神祭不力,追捕姜帅等人的金丹老者。 \"方少主可知,我教神祭本要接引的是黄泉渡鸦?\"黑袍人袖中滑落半片染血鸦羽,所触之处砖石化齑,\"如今渡鸦归巢,总得带些祭品。\"他忽然欺近方唐耳畔,\"比如青云剑宗护山大阵的阵眼图?\"神秘人并没有说出当时是召唤禁忌力量,暗冥教神灵降临。 方唐猛地起身,茶盏炸裂成冰刃悬于黑袍人喉间:\"你们敢威胁我?\" \"是合作。\"黑袍人轻笑,尸骸手中突然托起一把血红邪剑——正是去年冬猎时,他‘不慎’血洗了一个村落的武器。“若青云宗知晓他们视若珍宝的副少宗主,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冰刃簌簌而落。方唐踉跄跌坐,看着黑袍人将鸦羽按在他掌心。羽根突然生出血管扎入皮肉,眼前浮现出可怖幻象:他们父子正被剑宗几大长老围猎,血色天空慢慢浮现一巨大邪神。 \"回去告诉你爹,一月后子时,我要看到剑宗阵眼图。\"黑袍人化作鸦群消散,唯余血字悬空,\"或者让青云宗欣赏到,他们的那些天之骄是如何被阴冥反噬的。\" 方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回春堂的密室,他的脚步虚浮,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魂魄。掌心的鸦羽如同烙铁一般,灼烧着他的皮肤,更灼烧着他的内心。他深知,这鸦羽是暗冥教的烙印,也是悬在他和父亲头顶的一把利刃,随时可能落下。 回到青云剑宗,方唐径直走向父亲方一舟的居所。一路上,他避开了所有同门的目光,生怕自己的异样被人察觉。来到方一舟的书房前,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抬手敲门。 “进来。”方一舟沉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方唐推开门,走进书房,看到父亲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唐儿,你回来了。”方一舟抬起头,目光落在方唐的脸上,“你的脸色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言罢随手一挥,一个隔离防护光罩罩住父子俩人,隔离一切声音与灵识,以防万一。 方唐咬了咬牙,将在回春堂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方一舟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书桌上,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暗冥教!这群卑鄙无耻的家伙,竟敢威胁到我们头上!”方一舟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怒火。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他们手中有我血洗村落的证据,如果被剑宗的人知道,我们父子就完了。”方唐焦急地说道。 方一舟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飞速地思索着对策。他深知,暗冥教的要求绝不能答应,一旦交出护山大阵的阵眼图,青云剑宗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如果不答应,他们父子的秘密也将曝光,到时候不仅他的野心会化为泡影,甚至连性命都难保。 “父亲,难道我们真的要向他们妥协吗?”方唐见父亲久久不语,忍不住问道。 方一舟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唐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暗冥教想要利用我们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暗渡陈苍。” “将计就计,暗渡陈苍?父亲,您有什么打算?”方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方一舟冷笑一声:“我们可以先给暗冥教一份半真半假的阵图。吸引他们的野心,引出与我们作对的本宗绊脚石与其对峙,我们便可尽可能的收渔翁之利,到最后关头还可多收买人心,此事若成,便会加快不少我们计划的进程,或有机会就能直接取而代之。” 方唐听闻,眼中忧色尽去,脑中灵光一闪,不也正好利用此事解决姜帅这一隐患,不由得喜上眉梢。 “父亲果然棋高一着,孩儿受教。”方唐不忘拍马屁:“此事也在一月后才答复暗冥教,咱们有的是时间去谋划,眼前大比,本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前三,好为本峰增添声望。” “哈哈、我儿能这样想,为父欣而。”方一舟哈哈大笑,一扫刚才阴霾:“你先紧着决赛之事,这事有为父担着。” 方唐又与方一舟商讨一些事情的利与弊,经过彻夜的深谈,终于落定事情谋划。 剑宗凝霜峰主峰深处,田钰独自于庭院中漫着碎步,寒风吹过,撩动她的发丝,衣角随风轻扬。庭院里的花草皆覆着一层薄霜,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光。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近年来宗门内暗流涌动,她虽专注于修行,却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钰儿,何又为女儿忧虑?”一声清朗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响于耳旁又远在天边。 一朵星云掠过,眼前出现了一张久违的脸容。 田钰悲喜交加,多年清冷的心波澜起伏,她一直望着眼前依然俊朗,依然满脸执着的男人。她轻声道:“你闭关时,思雨三岁,如今,她十三岁了。” 苏星河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走上前,轻轻握住田钰的手,“钰儿,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一心扑在修炼上,疏忽了你们母女。” 田钰眼眶微红,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志在突破,追求更高的境界,只是思雨她……这些年总是盼着能多和你亲近亲近。” 苏星河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慈爱与思念,“思雨呢?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她和雨薇、姜帅正在为宗门决赛做准备。”田钰说道,“这次决赛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关乎着凝霜峰的荣誉。” 苏星河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雨薇和思雨都是天赋出众的孩子,姜帅?”苏星河眉毛微挑:“你新收的弟子,想必也很出众,相信他们定能在决赛中取得好成绩。” 田钰轻叹一声,眉间又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星河,你闭关这十年,宗门里发生了不少事。方一舟野心愈发膨胀,暗中扩充势力,为了他的私利,我担心他会在决赛中搞鬼,对孩子们不利。” 苏星河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周身气息也隐隐有了波动,“方一舟?他竟敢如此放肆!这些年我一心修炼,倒是让他以为我苏星河好欺负了。” “我本想着凭我们的实力,能护孩子们周全,可最近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涌动。”田钰忧心忡忡地说道。 苏星河将田钰轻轻拥入怀中,安抚道:“钰儿,别怕。既然我出关了,就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孩子,更不会让方一舟的阴谋得逞。” 多年的等待,多少个日夜的孤独,在这一拥间,如冰雪遇上暖阳,悄然融化。田钰将头埋在苏星河的胸口,泪水再也忍不住,浸湿了他的衣襟。这些年,她独自撑起凝霜峰,照顾女儿,处理宗门内外的琐事,表面上坚强无比,可内心深处的疲惫与委屈,只有在这一刻,在这个深爱的男人怀里,才敢尽情释放。 苏星河感受着田钰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满是心疼与愧疚。他轻轻拍着田钰的背,声音低沉而温柔:“钰儿,往后的日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独自承受这些了。” 第97章 双雷劫 幽灵仙殿穿棱虚空,不多时已离青云剑宗后山百里隐蔽处。 当先从传送门中蹦蹦跳跳走出的,是身形抽长了几分、多了几许少女娇俏体态的苏思雨。 姜帅抱着忧忧紧随其后,柳雨薇则不紧不慢地与他错开一人的位置走了出来。 “终于回来了!”姜帅一边伸展着腰椎,一边抬眼望向那晴朗的天空,满心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几分。 然而,这美好的氛围却如昙花一现。忽然间,天空像是一位技艺高超的魔术师,在他们的头顶悄然变起了戏法。原本洁白如雪的云朵迅速聚集,越积越厚,颜色也愈发暗沉,很快就变成了浓稠的墨色。 一股似曾相识的危机感涌上姜帅的心头,他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雷劫?” 还正沉浸在回归的欢乐中的柳雨薇和苏思雨听闻此言,同时抬头望向天空。 “怎么会有雷劫?谁的雷劫?”苏思雨心直口快,不假思索地抛出了两个问题,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柳雨薇的脸色一片迷茫,陷入了沉思。 此时,已经变回白色的忧忧看着几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急得“呀呀”乱叫。 柳雨薇很快在脑海中搜索到了答案:“听闻古时,进阶金丹会引来雷劫,但到了近代,就算是化神强者也难以引动天劫,我这小小的金丹之境,不至于如此?而在古时也有传闻,若是炼就极为厉害的本命飞剑,同样会经历雷劫。”说罢,她那一双美目望向了姜帅。 黑云如同翻涌的墨汁,电蛇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本郁郁葱葱的后山草木突然无风自动,细碎的砂石顺着某种神秘的规律向云涡中心滚动。忧忧突然炸毛,跃上姜帅的肩头,爪尖在他的衣服上勾出五道暗纹——这是它感应到致命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本命飞剑?”柳雨薇突然想起了什么,指尖凝聚出一面冰镜,照向姜帅的丹田。镜中清晰地映出混沌无殇剑的虚影,剑身上流转的鸿蒙阳气正与天穹上的雷云形成诡异的共鸣。 苏思雨忽然捂住胸口,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她腰间的魂玉在衣襟里烫得惊人:“小师弟的剑……在吞我的魂力!”她的话音还未落,云层中突然劈下三道紫金雷霆,直直地朝着三人的方向呼啸而来! “散开!”姜帅眼疾手快,将忧忧甩向柳雨薇,手中混沌无殇剑已然紧握。剑刃与雷霆相撞的瞬间,强大的冲击力席卷开来,方圆十丈内的草木瞬间化作焦土。他的虎口崩裂,鲜血还未滴落,就被剑柄处汹涌的鸿蒙阳气蒸发成了血雾。 柳雨薇挥袖凝出冰盾,将苏思雨牢牢护住,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寻常的金丹雷劫不过是碗口粗的青雷,可此刻劈落的竟是带着混沌之气的紫金天罚。更可怕的是,雷云中隐约浮现出八道漩涡,正对应着八卦方位。 “这不是金丹劫……”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是诛仙灭神的天道杀劫!” 仿佛是在印证她的话语,第二波雷霆化作八条张牙舞爪的雷龙俯冲而下。姜帅随手一挥,一张暗黄的法布飞扬于空,法布迎风伸展,竟自行凝成了九宫阵图。雷龙撞上阵图的刹那,整个青云山脉都剧烈震颤起来,仿佛即将崩塌。 “呀!”忧忧突然挣脱柳雨薇的怀抱,化作一道白虹冲入雷海。黑白领域瞬间展开,竟在姜帅的头顶撑开了方圆三丈的绝对屏障。小兽浑身的黑色毛发根根竖起,每吞噬一道雷霆,它的瞳孔就多出一道金纹。 “忧忧在进化!”苏思雨腰间的魂玉突然浮空,渡鸦虚影不受控制地显化出来,“它在借天劫之力突破天道压制!” 苏思雨在幽灵仙殿觉醒的新能力——渡鸦先知,此时并没有引起在场几人的注意,他们的心神完全被姜帅的雷劫所吸引。 姜帅也无暇分心。他手中的剑尖忽然传来奇异的震颤,仿佛与雷云深处的某种存在产生了共鸣。当第九道裹挟着混沌之气的暗金雷霆劈落时,混沌剑突然脱手,朝着云涡飞去,剑柄处的冰晶残片大放光明——那正是柳雨薇在空间漩涡中赠他的冰魄镇元丹所化! “原来如此……”柳雨薇望着云中交织的冰蓝与混沌光芒,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本命剑融了我的冰魄,天道判定这是逆天改命的禁术!” 就在姜帅的混沌剑与第九道暗金雷霆僵持之际,柳雨薇的丹田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低头看去,只见被玄冰之力包裹的冰魄神剑不受控制地透体而出,在头顶凝成一朵晶莹剔透的冰晶莲台。 “不好!”她的脸色骤变,“我的玄冰之力也被天道锁定了!” 话音未落,另一片雷云在姜帅的劫云旁迅速凝聚。与混沌劫云的紫金雷霆不同,这片雷云呈现出诡异的冰蓝色,每一道闪电划过都带起漫天的冰晶,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暗藏着致命的杀机。 苏思雨魂玉中的渡鸦虚影突然尖啸起来:“这是玄冰天劫!师姐的极寒之力触怒了天道!” 此刻,整个后山都被这双重天劫的恐怖威压所笼罩,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姜帅和柳雨薇被两道劫云紧紧锁定,仿佛成了天道眼中的叛逆者,必须要被彻底抹杀。 姜帅咬紧牙关,额头上满是汗珠,他深知这双重天劫的威力远非寻常雷劫可比。但他心中毫无惧意,手中混沌无殇剑再次回到手中,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天空,准备迎接这场生死考验。 柳雨薇也深吸一口气,手中冰魄神剑光芒大盛,她周身的玄冰之力疯狂涌动,与头顶的冰晶莲台相互呼应。她知道,此刻他们不能退缩,只能勇往直前,否则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会连累身边的人。 苏思雨站在一旁,心中焦急万分。她的魂玉光芒闪烁,渡鸦虚影在她身边盘旋飞舞,似乎在为她提供着某种力量。她紧握着双拳,心中默默祈祷着姜帅和柳雨薇能够顺利度过这场劫难。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整个青云剑宗都感受到了后山传来的恐怖气息。众多弟子纷纷走出房门,望向那被劫云笼罩的后山,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 “那是什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雷劫?” “难道是有绝世强者在突破境界?” “这雷劫的威力,恐怕连宗主都难以抗衡!” 弟子们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而在剑宗的长老殿中,几位长老也察觉到了后山的异样,他们纷纷起身,朝着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出现如此可怕的天劫?”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皱着眉头说道。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要过去,天劫不容侵犯,否则会带入一起渡劫。”另一位长老神色凝重地说道。 与此同时,方一舟和方唐父子也察觉到了后山的动静。方一舟站在窗前,望着那遮天蔽日的劫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方唐一脸疑惑地问道。 “看来,有人触怒了天道,引来了这可怕的天劫。”方一舟沉声说道,“不过,这或许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机会?父亲,您的意思是……”方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哼,不管是谁在渡劫,这都是一场生死考验。如果他们失败了,对我们来说,岂不是少了一个威胁?”方一舟冷笑着说道。 “父亲英明!”方唐连忙附和道。 而后山之上,姜帅和柳雨薇的天劫仍在继续。那一道道雷霆如同一把把利刃,朝着他们疯狂劈落。姜帅和柳雨薇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实力,一次次地抵挡着雷霆的攻击,但他们的身体也渐渐出现了疲惫的迹象。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反击!”姜帅大声喊道。 “好!”柳雨薇点头应道。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默契。他们同时运转体内的灵力,将自身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姜帅手中的混沌无殇剑光芒大盛,剑身上的鸿蒙阳气与雷云中的混沌之力相互抗衡;柳雨薇的冰魄神剑也释放出强大的极寒之力,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了冰晶。 “杀!”姜帅大喝一声,率先朝着自己劫云冲去。柳雨薇紧随其后,也冲去自己的劫云。两人的身影在雷霆中穿梭,宛如两颗璀璨的流星。 第98章 天道咒印 姜帅冲踏剑冲上劫云,脚下混沌天书所习无名符文闪烁,奇异的力量波动从符文间荡漾开来,令其能在空中短暂停步、自如移动。他的衣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毅,周身灵力疯狂运转,与劫云的威压抗衡着。 而此时劫云再次幻化。一条紫金雷龙,身躯蜿蜒如山脉,从劫云深处咆哮而出,周身电弧缠绕,紫金色的雷光如同一道道利刃,撕裂着周围的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雷龙张开血盆大口,一股磅礴的雷霆之力汇聚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雷球,向着姜帅呼啸而去。 姜帅眼神一凛,手中混沌无殇剑横于身前,剑身光芒大放,与雷球碰撞在一起。刹那间,天地间仿佛被一道强光笼罩,强烈的能量波动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将周围的劫云都震得翻滚涌动。姜帅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向后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但他强行稳住身形,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姜帅挥袖抹去嘴角残血,再次催动混沌无殇剑,剑身上的三种属性灵力融合鸿蒙阳气汹涌澎湃,化作一道道剑气,朝着紫金雷龙激射而去。剑气所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道丝微黑色的裂痕,雷龙的身躯被剑气击中,发出痛苦的咆哮声。 然而,紫金雷龙并没有就此罢休。它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再次向姜帅扑来,龙爪挥舞间,带起一道道雷霆风暴,所到之处,空间都扭曲变形。姜帅见状,不敢硬接,脚踏无名符文,在空中灵活闪避,同时寻找着雷龙的破绽。 柳雨薇的冰魄雷劫已至尾声。她立于冰晶莲台之上,周身萦绕着破碎的玄冰剑气,最后三道冰蓝色雷霆正逐渐消散。眉心沁出的血珠冻结成冰晶,映着天穹另一侧姜帅与紫金雷龙搏杀的惨烈身影。 “还剩最后一道”她喘息着抹去唇边冰碴,冰魄神剑已布满裂痕。可就在此时,姜帅的劫云突然暴动——第九道雷霆竟化作百丈雷戟,裹挟着混沌之气直刺而下! \"姜帅!\"柳雨薇瞳孔骤缩。那雷戟所过之处,空间竟如琉璃般寸寸崩碎。她比思维更快动了,冰魄神剑轰然炸裂,化作万千冰棱裹住身躯,硬生生撞入混沌雷劫的范围。 \"你疯了?!\"苏思雨尖叫着抛出魂玉,渡鸦虚影却被雷光绞碎。只见柳雨薇化作一道冰虹,在雷戟即将贯穿姜帅胸膛的瞬间,用脊背替他承下这灭世一击。 \"嗤——\" 冰甲消融的声音混合着血肉焦糊的气味。柳雨薇的后背绽开蛛网般的焦黑裂痕,一缕暗金色天道之力如毒蛇般钻入她眉心。 姜帅目眦欲裂地接住她坠落的身躯,混沌剑气失控暴走。忧优突然跃上高空,黑白领域暴涨三倍,竟将残余雷劫尽数吞噬。小兽浑身炸毛渗出黑血,却死死抵住最后一道冰魄劫雷。 雷云散尽时,柳雨薇在姜帅怀中幽幽转醒。她眉心血痕已凝成冰晶纹路,宛如一朵将谢的冰莲。 姜帅踏碎最后一片劫云残片,鞋底符文明灭如将熄的星火。他怀中柳雨薇的后背灼如烙铁,焦痕间游走着暗金雷纹,每一道纹路闪烁都引得她脊背轻颤。忧优蜷在苏思雨臂弯里,左耳冰蓝绒毛正缓慢侵蚀着原本的雪白,右爪紫金雷纹如活物般蠕动。 \"为何\"姜帅的手在颤抖,混沌灵力疯狂注入她体内,却发现那道暗伤在吞噬他的力量。 柳雨薇苍白的指尖轻抚他染血的脸颊:\"冰魄神剑本就是你所赠\"她咳出带着冰渣的血,\"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 苏思雨跌跌撞撞跑来,魂玉映照出柳雨薇识海景像——原本澄澈的魂晶上,赫然刻着一道暗金符咒,正不断蚕食魂力。 \"天道咒印\"她瘫坐在地,\"这是跨劫相护的代价,除非飞升期大能出手\" \"此事不得告知师尊。\"柳雨薇声音比往日更冷,却在转身时泄露一丝颤音,\"从今日起,你我不必再\" 话音未落,姜帅突然从背后将她打横抱起。混沌灵力与玄冰之力激烈碰撞,在空中炸开漫天冰雾。 \"师姐,以为装冷漠就能赶我们走?\"他眼底翻涌着血色:“这道伤刻在你身,却痛在我魂——纵使踏破三十三重天,我也要找到解法!\" “雨薇姐,我们三人同心,这伤……”苏思雨在旁安慰。 “师弟,师妹,决赛在即,不要因我误事。”柳雨薇神色默然,苍白的脸上并无一丝血色。 姜帅紧紧地抱着柳雨薇,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师姐,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决赛固然重要,但你的安危才是我最在乎的。如果没有你,就算赢了决赛又有什么意义?” 苏思雨也快步走到两人身边,用力地点了点头:“雨薇姐,小师弟说得对。你为了保护我们,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决赛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伤。” 柳雨薇看着眼前这两个坚定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眼眶也微微泛红。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这两个师弟师妹都不会抛下自己。 而在刚才一直坚强冷静的她,看着姜帅身处危险之中,不知何时那个已经在她灵魂深处留下烙印的身影,让她潜意识里只剩下他的一切。她不明白原因,也无需考虑,毫不犹豫地以力所能及的方式替姜帅挡下了致命一击。 “可是……”柳雨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姜帅打断了。 “没有可是。”姜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师姐,你就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和小师妹。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苏思雨抱起一旁伤痕累累的忧忧,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眼中满是心疼:“忧忧,你这次也辛苦了,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忧忧虚弱地叫了一声,仿佛在回应她的关心。 “有人赶过来了,为避免麻烦,我们先回凝霜峰,那里相对安静,更适合师姐养伤。”姜帅抱起柳雨薇。开口说道。苏思雨点了点头,三人便朝着凝霜峰的方向赶去。 姜帅将柳雨薇安置在她的房间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那憔悴的面容。柳雨薇眉心的冰晶纹路随着她的呼吸明暗交替,每当她的目光落在姜帅身上时,纹路就会如同藤蔓般向着发际蔓延,好似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份情动会加剧她的伤势。 夜晚,凝霜峰万籁俱寂。姜帅守在柳雨薇的床边,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煎熬。在他内心深处,最重要那几个人里,柳雨薇的位置更重了。 突然,他想起了在混沌天书中所学的种种,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混沌灵力缓缓注入柳雨薇的体内,试图缓解她的痛苦。当混沌灵力与她体内的玄冰之力接触时,柳雨薇伤口处浮现出的细密金色雷纹竟有了短暂的麻痹感,紧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了一些。这一发现让姜帅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更加坚定了要治好师姐的决心。 吸收雷劫后大变样的忧忧趴在床边,左耳的冰蓝色绒毛微微颤动着,右爪上的紫金雷纹也闪烁不定。它轻轻跳上床,用舌头舔舐着柳雨薇的伤口,暗伤处竟然短暂地被冻结住了,但与此同时,它瞳孔中的金纹却又加深了一分。舔舐完后,忧忧虚弱地叫了一声,又趴回了原地。 而另一边,苏思雨并没有闲着。她怀揣着对柳雨薇的担忧,暗中联系了丰度,丰度以其广泛的人脉,得到了鬼市的一些信息。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她拿出魂玉,小心翼翼地复刻着天道咒印的波动。而后,她独自一人前往鬼市,在那里张贴悬赏,希望能找到破解咒印的方法。 经过一天的奔波,苏思雨终于有了收获。她意外获得了半张“灵圣宫问诊帖”,帖上落款印着的五色莲纹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据说,灵圣宫能解天下所有咒诅。她仔细端详着问诊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与此同时,姜帅为了寻找更多关于天道咒印的线索,他回归幽灵仙殿,在殿灵的帮助下,找到了一行字“五灵轮转,可逆天改命”。 深夜,柳雨薇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噩梦的余韵还在心头萦绕。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痛苦,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眉心那道冰晶纹路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在嘲笑着她的无力。她深知自己的伤势严重,那道天道咒印正疯狂地蚕食着她的魂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走向死亡的深渊。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姜帅和苏思雨陷入困境,也不想让对她恩重如山的师尊为其担忧,难过,更不想成为他们修行路上的绊脚石,让一切在平静中早日结束! 点点繁星,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过往如云烟,一幕幕的在柳雨薇脑海里回放,儿时双亲的影子很是模糊,只记得在那寒冷夜晚,被冻醒的她永远找不到双亲的身影,在饥寒交迫的古镇,窘迫的她被美丽若仙的师尊带回剑宗,从此过上无忧的生活。 “师尊,你原谅徒儿不孝,若有来生,我会好好孝敬你。”柳雨薇含泪自语。 而不经意间又闪过与姜帅初识时的画面。记忆犹新的是他那一句“拜师可以,管饭吗?” 一阵剧烈的疼痛打断了她的回忆,每当她一想起姜帅的任何事情,都会引发咒印发作。 柳雨薇缓缓走到潭边,深吸一口气,抬手凝聚起周身的玄冰灵力,准备施展玄冰自封之术,用这极端的方式来终结自己的痛苦,留下美好在人间。 就在她即将施法的瞬间,一道混沌剑气所化的锁链,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从黑暗中呼啸而出,精准地缠住了她的手腕。锁链上的混沌之力与她的玄冰灵力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溅起一圈圈绚丽的光芒。柳雨薇的身体一僵,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她转过头,看到了姜帅那熟悉的身影。 姜帅站在不远处,衣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愤怒,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显然是在匆忙赶来的路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见他为了阻止柳雨薇,费了多大的力气。 “师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姜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一步步朝着柳雨薇走去,眼中的担忧愈发浓烈,“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柳雨薇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姜帅的眼睛。“师弟,你别管我了。我这伤势根本无法治愈,再这样下去,只会拖累你们。我的初心是保护你们,而不是成为你们的负担,不如让我就此了结。” “拖累?”姜帅的声音陡然提高,他来到柳雨薇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师姐,你在我心中,从来都不是负担。我们是同门,是亲人,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弃你。” 柳雨薇的心中五味杂陈,感动、愧疚、欣慰、还有自己对姜帅那份不知何的烙印心头的别样情愫交织在一起。 月色映着柳雨薇眉间咒印,她突然抓住姜帅手腕:\"若我终将冰魄尽碎\" \"那我便重炼混沌为冰!\"姜帅掌心腾起混沌之火,火焰中竟有冰晶凝结,\"师姐你看,混沌本就包罗万象——包括你的玄冰之道。\" 就在这时,苏思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雨薇姐,小师弟,你们在这里啊!”苏思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中紧紧握着那半张问诊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雨薇姐,我有办法了!我在鬼市得到了半张灵圣宫的问诊帖,说不定能治好你的伤。” 柳雨薇和姜帅闻言,眼中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真的吗?思雨。”柳雨薇激动地问道。 苏思雨点了点头,将问诊帖递到柳雨薇面前。“千真万确,雨薇姐。而且帖上还写着‘灵圣宫,恭候问诊’,说不定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姜帅接过问诊帖,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内容,心中涌起一股期待。“看来,灵圣宫吗?如果此行能找到映雪,她必定能帮上大忙,一定能治好师姐的伤。” 柳雨薇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的绝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她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那我们就一起去灵圣宫,寻找破解咒印的方法。” “灵圣宫确有解咒印方法,但以你现状,怕到不了灵圣宫。”一个声音突兀出现。 “谁?”姜帅、苏思雨异口同声的问道,同时警惕的望向四周。 第99章 灵圣宫接诊人 一位衣着华丽,美若天仙,阳光灿烂的少女出现在寒潭的另一边。她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绯红色纱裙,裙摆层层叠叠,犹如天边绚丽的晚霞,走动间,裙摆上镶嵌的细碎宝石折射出璀璨光芒,宛如繁星闪烁。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挽住,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添几分灵动俏皮。她的双眸犹如一汪清泉,清澈明亮,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仿若藏着星辰大海,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映雪,怎么会是你?”姜帅第一时间认出来人,眼中满是惊喜与意外,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了不少。手中的混沌无殇剑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身上的戒备之意烟消云散。 顾映雪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般朝他们走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寒潭边回荡:“姜帅,好久不见!我不是说过会来剑宗找你的吗?你到好,我都来好几天了,现在才见到你们。” 苏思雨好奇地打量着映雪,心中暗自惊叹她的美貌,同时也不禁疑惑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柳雨薇强撑着身体,微微欠身,向映雪示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位就是映雪姑娘了,多谢你照顾姜帅小师弟三年。” “柳姐姐,不必客气,我这次是专程上门多谢各位在邪教的救命之恩。”顾映雪走到众人面前,目光扫过柳雨薇憔悴的面容,眉头微微一皱,关切地问道:“柳姐姐,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受伤了吗?” 姜帅轻叹一声,将柳雨薇为自己挡下雷劫,因而身中天道咒印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映雪听完,眼中满是震惊与同情,她看向柳雨薇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同时还有一种异样的酸醋味:“你们就是在后山引动雷劫之人?”顾映雪很巧妙的把那异样情绪压下。 “姐姐真是重情重义,令人钦佩。不过,你的天道咒印,也只有我的五灵可以压制。”顾映雪自信满满的道。 “五灵轮转,可逆天命?”姜帅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你就是灵圣宫接诊人?”苏思雨抬手递上那半张灵圣宫问诊帖。 顾映雪看着递到眼前的半张问诊帖,微微一愣,随即展颜笑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弄到这东西,没错,我便是灵圣宫此帖的接诊人,宗门任务每年一次,也是考核。”她伸手接过问诊帖,轻轻摩挲着,眼中闪过一丝感慨,“这问诊帖可是难得之物,你们能得半张,也算是机缘巧合。” 姜帅眼中燃起希望,急切地问道:“映雪,你刚刚说五灵可以压制师姐的天道咒印,这是真的吗?快给我们说说。” 顾映雪轻轻点头,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确实如此。灵圣宫传承古老,其中的五灵之力蕴含着神奇的功效。分别为金、木、水、火、土,彼此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用圣宫特殊法阵运转五灵之力,便能与天道之力产生共鸣,进而压制这天道咒印。” “圣宫中,需要五人,分属五种灵力属性,五人配合要默契至分毫,方能做到彼此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所以,能使用此法去压制天道咒印者,寥寥无几。” 柳雨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声说道:“如此复杂且艰难的法门,映雪姑娘你要是因为帮我而让你受伤,我实在过意不去。” 顾映雪自信地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柳姐姐不必担心,我自幼便在灵圣宫修行,虽说正常情况下需要五人配合,但我凭借自身五种灵力属性,独自施展这法阵,自然手到擒来。” 姜帅眼中满是钦佩与信任,他紧紧握着柳雨薇的手,安慰道:“师姐,映雪既然这么有把握,肯定没问题的。你就安心配合她,相信一定能成功压制咒印。” 苏思雨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雨薇姐,映雪姑娘肯定有她的办法,我们就别瞎操心了,别给她添乱。” 柳雨薇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若真能如此,有劳映雪姑娘。” 顾映雪脸笑着,但眼睛没有离开过姜帅紧握柳雨薇的手,她摆了摆手:“柳姐姐放心,你们都是我救命恩人,我应当尽力。只是这五灵之力的施展,需要一个相对安静且灵力充裕的环境,寒潭边怕是不太合适。” 苏思雨连忙说道:“那我们回凝霜峰,峰上有一处静室,灵力浓郁,应该能满足条件。”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姜帅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柳雨薇抱起,一行人朝着凝霜峰的方向赶去。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凝霜峰的静室。顾映雪环顾四周,微微点头:“此地灵力倒也充沛,勉强可以一试。”说罢,她从怀中取出五颗颜色各异的灵珠,分别散发着金、木、水、火、土五种不同的光芒。 顾映雪将五颗灵珠置于静室中央,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动作,五颗灵珠缓缓升起,光芒大盛,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个五彩斑斓的灵力旋涡。旋涡中,五灵之力涌动,散发出强大而神秘的气息。 “柳姐姐,你盘膝坐在这旋涡中央,运转自身灵力,引导五灵之力入体。我会在一旁协助你,压制咒印。”顾映雪说道。 柳雨薇依言坐在灵力旋涡中央,缓缓闭上双眼,运转玄冰灵力。姜帅和苏思雨紧张地守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忧忧也从苏思雨的怀中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当五灵之力与柳雨薇的灵力接触的瞬间,她的身体微微一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天道咒印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开始疯狂地反抗,金色的雷纹在她的肌肤上闪烁跳动,试图冲破压制。 顾映雪见状,脸色一肃,双手结印的速度更快了,口中的咒语也愈发急促。五彩灵力旋涡旋转得更加猛烈,源源不断地注入柳雨薇的体内,与天道咒印展开激烈的对抗。 静室内,灵力四溢,光芒闪烁。姜帅和苏思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紧紧地盯着柳雨薇,祈祷着压制咒印能够成功。而这场与天道咒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柳雨薇识海中的冰魄魂晶,天道暗金符咒金芒闪烁,似要将周遭一切都吞噬殆尽。那金芒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疯狂地冲击着冰魄魂晶的防御,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冰魄魂晶的微微震颤,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 柳雨薇的面色愈发苍白如纸,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打湿了她的鬓发。她紧咬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血肉之中,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此刻,她正以顽强的意志力,全力抵御着识海中如惊涛骇浪般的冲击。 在外界,五彩灵力旋涡疯狂旋转,顾映雪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神中透着坚毅与专注,双手如幻影般结印,将五灵之力源源不断地送入柳雨薇体内。然而,天道咒印的力量超乎想象,每一次的压制都仿佛在与一股无形的强大天道意志抗衡。 “坚持住,柳姐姐!”顾映雪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鼓励。她深知,一旦柳雨薇在此时放弃,不仅前功尽弃,还可能导致识海崩溃,性命不保。但她滚滚而下的汗珠与紧咬的银牙,也暗示着她己尽全力。 姜帅在一旁心急如焚,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看着柳雨薇痛苦的模样,心中如刀绞一般。又望着顾映雪那吃力的模样,是否自己能做点什么?突然想到自己的混沌能力无属性,应该可以助顾映雪一臂之力。 姜帅迅速于顾映雪后背而坐,双腿盘曲,周身混沌灵力开始如汹涌潮水般沸腾翻涌。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抵住顾映雪的后背,刹那间,一股精纯无比的混沌灵力,仿若一条灵动的蛟龙,顺着手臂毫无阻碍地涌入顾映雪体内。 顾映雪原本操控的五色灵力,在混沌灵力的注入瞬间,产生了极为奇妙的变化。原本各自有序运转的金、木、水、火、土五种灵力,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光芒陡然暴涨数倍,相互交织缠绕得更加紧密。那五彩灵力旋涡的转速陡然加快,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仿佛一个即将爆发的能量源。 感受着背后源源不断传来的混沌灵力,顾映雪的内心泛起一阵涟漪,那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让她莫名地慌乱。她一直对姜帅怀着一份特殊的情感,只是这份感情一直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此刻,两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但与此同时,她的目光扫向柳雨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知道姜帅对柳雨薇的关心与在乎,这份醋意就像一根小小的刺,时不时地扎在她的心上。可一想到柳雨薇为了姜帅不惜以身犯险,挡下那致命的雷劫,心中又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顾映雪在心底轻声呢喃,嫉妒的情绪悄然间被一抹敬佩所取代。她暗自咬了咬下唇,试图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驱散。“她是为了救姜帅才受的伤,我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 混沌灵力就像是一位神秘的调和者,它拥有着包容万象的特性,与顾映雪的五色灵力相互交融后,不但没有产生任何排斥反应,反而完美地融入其中,使其变得更加凝练、强大。在这融合的过程中,混沌灵力的神秘纹路与五色灵力的光芒相互交织、渗透,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更加复杂而神秘的灵力结构。 顾映雪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融合灵力,每一次的攻击都精准而有力。她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治好柳姐姐,不能让姜帅失望。”她深知此刻的每一分努力,都关乎着柳雨薇的生死,也关乎着姜帅的心情。 苏思雨与忧忧紧盯着三人,满眼都是焦虑,而此时苏思雨腰间魂玉渡鸦暗影流转。 第100章 三生莲花 苏思雨与忧忧紧盯着三人,眼中满是焦虑之色。室内灵力纵横交错,光芒闪烁不定,每一次灵力的碰撞都仿佛重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忧忧蹲在她脚边,尾巴不安地摆动着,时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似乎也在为这紧张的氛围而担忧。 就在这时,苏思雨腰间的魂玉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光芒,原本温润的光泽变得有些朦胧,渡鸦暗影在其中快速流转,光影闪烁间透着几分神秘莫测。 苏思雨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握住魂玉,一股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紧接着,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姜帅独自一人,身着素衣,面容憔悴而哀伤,正缓缓地跪在三座坟前。周围的气氛压抑而沉重,仿佛空气都被悲伤凝固。 苏思雨瞪大了眼睛努力看去,想要看清楚那三座墓碑上所刻何字,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终只看到墓碑上若隐若现的冰棺图腾。 苏思雨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这……这怎么可能……”她的嘴唇颤抖着,低声呢喃道。 那三座坟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放大,每一座都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敢去想这三座坟里埋葬的会是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即将有一场巨大的灾难降临。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正在全力救治柳雨薇的姜帅和顾映雪,心中的焦虑愈发浓烈。她不知道这预见的画面是否一定会成真,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可怕的事情发生。但她清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一幕成为现实。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苏思雨咬着牙,暗暗下定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从这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丝头绪。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帮师姐渡过眼前的难关,至于那预见的未来,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变它。 忧忧似乎也察觉到了苏思雨情绪的变化,它蹭了蹭苏思雨的腿,抬起头来,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给予她安慰和鼓励。 苏思雨轻轻抚摸着忧忧的脑袋,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力量。她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正在激烈对抗的灵力漩涡,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我们一定能成功的,一定能改变这可怕的未来……” 柳雨薇置身于姜帅与顾映雪合力施展的强大灵力场中,周遭五彩斑斓的光芒交织闪烁,犹如梦幻般的世界。然而,她却丝毫感受不到这美景的美好,只觉意识在不断地变得模糊,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正缓缓下沉。 那股天道咒印的力量如跗骨之蛆,在她的识海中肆意横行,疯狂地侵蚀着她的每一丝意识。与此同时,顾映雪操控的五灵之力与姜帅输入的混沌灵力相互交融,也如汹涌的潮水般围追天道咒印,试图压制住那嚣张的天道咒印。两种强大的力量在她体内激烈碰撞,每一次的冲击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她已经脆弱不堪的精神防线。 柳雨薇的意识逐渐涣散,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虚幻。她仿佛看到了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冰原,冰原上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在冰原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宫殿散发着冰冷而圣洁的光芒。她不由自主地朝着宫殿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轻盈而又虚幻。 就在她即将接近宫殿的时候,一道强烈的光芒从宫殿中射出,瞬间将她笼罩。在这光芒之中,她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无数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她看到自己身着华丽的冰凰圣衣,头戴璀璨的凤冠,站在高高的祭坛之上,接受着众人的朝拜。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冰剑,剑身上流淌着神秘的符文,散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这是冰凰圣女?”柳雨薇在意识的深处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这些突然出现的记忆碎片,就像是一把把钥匙,打开了她前世记忆的大门。随着记忆的不断涌现,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她的肌肤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冰蓝色光晕,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她的双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然而,这觉醒的先兆并没有持续太久。天道咒印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开始疯狂地反击。它的力量陡然增强,如同一头暴怒的凶兽,朝着柳雨薇的识海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柳雨薇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刺扎着她的大脑。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不……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柳雨薇在心中拼命呐喊着,她咬紧牙关,坚守冰魄魂晶中心的一片清明。她知道,只有战胜这可恶的天道咒印,她才能追寻真相,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在外界,姜帅和顾映雪也察觉到了柳雨薇的异样。他们看到柳雨薇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剧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 “映雪,师姐的情况好像不太妙,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姜帅焦急地说道,他加大了混沌灵力的输出,试图增强融合灵力的力量。 顾映雪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好,我会全力以赴的!”她双手快速结印,五灵之力在她的操控下变得更加狂暴,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把天道咒印之力围在中间,让其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 忧忧蹲在一旁,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灵力漩涡中的柳雨薇,小身子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它敏锐地察觉到柳雨薇的状况愈发危急,原本就微弱的气息此刻更是若有若无,生命的火苗随时都可能被那霸道的天道咒印彻底扑灭。眼见姜帅和顾映雪拼尽全力,局势却依旧岌岌可危,忧忧心中满是焦急,它再也按捺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急切的叫声,小小的身躯如离弦之箭般冲入阵中。 灵力漩涡中,各种力量相互交织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道道灵力乱流肆意横冲直撞。忧忧在这危险的环境中灵活穿梭,巧妙地避开了那些致命的冲击,朝着柳雨薇飞速奔去。终于,它来到了柳雨薇的身边,毫不犹豫地踮起脚尖,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柳雨薇眉心那被天道咒印侵蚀的伤口。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忧忧的舌头上散发出来,那是它吞噬雷劫后所获得的特殊能力。这股力量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迅速蔓延至柳雨薇的眉心,天道咒印的光芒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竟开始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原本闪烁跳跃、嚣张跋扈的金色符咒,此刻像是被一层坚冰覆盖,光芒黯淡了许多,侵蚀的速度也明显减缓。 姜帅和顾映雪都被忧忧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待看清忧忧的行为后,两人心中皆是一喜。“忧忧!”姜帅忍不住低声呼唤,眼中满是心疼与感动。 顾映雪也加快了操控五灵之力的速度,趁着天道咒印被短暂冰结的时机,指挥着融合灵力更加猛烈地朝着咒印发起攻击。融合灵力如同一头勇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天道咒印,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试图将其彻底粉碎。 然而,忧忧的这一行为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原本灵动的双眼逐渐失去了光彩,身上的毛发也变得黯淡无光。它知道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但为了柳雨薇,它依旧咬牙坚持着,不愿放弃。 终于,在天道咒印被压制得几乎动弹不得时,忧忧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缓缓倒在了柳雨薇的身旁。它的双眼缓缓闭上,陷入了沉睡之中,而这一睡,便是整整三天。 “忧忧!”苏思雨惊呼一声,连忙冲了过来,将忧忧轻轻抱起。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满心都是对忧忧的担忧和心疼。 姜帅和顾映雪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们知道,忧忧争取来的时间十分宝贵。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坚定的信念,随后更加专注地操控着灵力,把已经被冰结的天道咒印力量层层分解,压迫。 融合的灵力如同一双无形却坚韧有力的大手,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不断地蚕食着被冰结的天道咒印。每一次灵力的涌动,都能让那原本嚣张的天道咒印光芒黯淡几分。 姜帅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顾映雪也是面色凝重,她的双手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五灵之力在她的操控下犹如灵动的精灵,围绕着天道咒印不断地穿梭、攻击。 终于,当天道咒印被分解,压迫至只剩下其核心力量时,那核心力量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仿若来自远古的凶兽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刺目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静室,光芒中裹挟着一股强大且诡异的反噬力,竟顺着姜帅和顾映雪操控的灵力,如狡猾的毒蛇般迅速席卷而来。 姜帅和顾映雪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那股反噬力便已沿着灵力的连接,直逼他们的身体。只觉一股寒意瞬间侵入体内,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冻结了一般。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单一的天道咒印核心力量开始变异,竟一分为三,化作三道幽蓝的光芒,分别顺着姜帅和顾映雪的灵力路径,悄无声息地浸入他们的身体。 与此同时,柳雨薇也未能幸免,那道光芒也没入了她的体内。刹那间,三人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待疼痛稍缓,他们惊愕地发现,各自的前胸都缓缓浮现出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莲图案,冰莲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神秘而又美丽,可他们却深知这绝非什么祥瑞之兆。 姜帅下意识地伸手触碰胸口的冰莲,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流转,一种难以言喻的联系在三人之间悄然建立。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顾映雪的一丝想法,那是她对自己复杂而又隐晦的情感,姜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窥探到顾映雪的内心。 顾映雪也察觉到了异样,她感受到姜帅此刻的震惊与尴尬,自己的脸颊也瞬间变得滚烫。她心中又羞又恼,试图切断这种莫名的联系,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而柳雨薇,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她不仅能感受到姜帅和顾映雪的情绪波动,还能捕捉到他们一闪而过的念头,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帅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困惑和无奈。 顾映雪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直视姜帅的眼睛,轻声说道:“这咒印变异后,似乎让我们的命运与共了,而且在一定距离内还能心灵共鸣,读取到彼此的想法……” 柳雨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先想办法适应这种情况,等之后再寻找破解之法。只是这期间,我们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可能被对方知晓,实在是太尴尬了。” 三人面面相觑,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尴尬与局促。苏思雨抱着沉睡的忧忧,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满脸都是疑惑与担忧。 “这可怎么办呀?以后我们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顾映雪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懊恼。她偷偷抬眼,瞄了姜帅一眼,想到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藏在心底的小心思,脸颊瞬间又泛起了红晕。 姜帅也一脸窘迫,挠了挠头,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先别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在这之前,大家都尽量控制一下自己的想法,别……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这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不妥,顾映雪的脸更红了,就连柳雨薇也忍不住微微别过脸去,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这时,柳雨薇深吸一口气,识海冰魄魂晶上天道咒印已然消失,但那条咒印留下的道伤,还隐若在透亮的冰魄魂晶上留下一丝裂缝。如今灵魂的虚弱让她无力它想,也正好不会弄出太大尴尬。 第101章 剑阁星阵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直了一些,神色认真地说道:“当务之急,是先确定这冰莲图案除了能让我们心灵共鸣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影响。我们不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乱了阵脚,耽误了正事。” 姜帅和顾映雪闻言,都点了点头,收起了脸上的尴尬神情,开始集中精力感受体内的变化。片刻后,姜帅皱着眉头开口道:“我感觉这冰莲似乎在缓慢地吸收着我体内的灵力,但速度很缓慢,暂时对我的实力没什么太大影响。” 顾映雪也跟着说道:“我这边也是,灵力有轻微的流失,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不过,这心灵共鸣的能力实在太麻烦了,稍有不慎,心里的想法就会被对方知道。” 就在这时,苏思雨突然开口道:“我听说,一些上古的禁制或咒术,在特定的条件下会发生变化,也许这冰莲图案的出现并非完全是坏事,说不定它隐藏着某种特殊的力量或秘密,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 众人听了苏思雨的话,都陷入了沉思。姜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突然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去剑阁找找线索,说不定能在那些古籍中找到关于类似情况的记载。” 青云剑阁顶层的琉璃瓦折射着夕阳余晖,庄老指尖夹着的黑子忽然悬在半空。棋盘上代表姜帅的白子正泛着奇异冰纹,三枚棋子被淡蓝丝线缠绕相连。 \"冰魄同命契\"老者雪白长眉微微颤动,\"这三个孩子竟触动了上古禁术。\" 棋子突然剧烈震颤,棋盘上方浮现出冰莲虚影。庄老瞳孔骤缩,宽大袖袍扫过棋盘,三十六盏青铜灯应声而亮。跳动的火光中,无数光纹在地面交织成星图,将整座剑阁笼罩在浩瀚星辰之下。 凝霜峰静室内,姜帅突然按住胸口冰莲。某种古老呼唤穿透灵魂,眼前浮现出浩瀚星海,白发老者执棋的身影在星辰间若隐若现。 \"明日辰时,持此物来剑阁。\"苍老声音在三人识海同时响起,姜帅掌心凭空出现半片冰晶残棋,上面蚀刻着与冰莲相同的纹路。 顾映雪惊觉自己腰间玉佩正在发烫,摘下一看,玉佩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星轨图案。柳雨薇虚弱抬手,指尖凝聚的冰霜竟自动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这是乾坤接引阵。\"苏思雨突然开口,怀中沉睡的忧忧尾巴无意识地扫过她手腕,\"我在古籍中见过,只有触碰到上古因果之人才能引发剑阁星阵共鸣。\" 夜色中的剑阁传来悠远钟声,七十二道剑光冲天而起,在夜空组成旋转的星斗大阵。各峰长老纷纷走出洞府,惊疑不定地望着千年未现的星穹剑阵。 第二日破晓时分,三人站在剑阁山门前。姜帅手中残棋发出清越鸣响,玉石台阶突然化作流动星河,载着他们直上云霄。穿过层层云海时,顾映雪腰间的星轨玉佩亮起,无数星光汇成道路,尽头是端坐云端的庄老。 老者面前的星辰棋盘缺失一角,正与姜帅手中残棋完美契合。当残棋归位的瞬间,三人胸口的冰莲同时绽放,浩瀚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冰原上的圣殿轰然倒塌,十二尊冰雕神将守护的祭坛中央,悬浮着与星阵相同的棋局。披着冰凰羽衣的女子将棋局一分为二,鲜血染红残棋:\"天道不可信,宿命当由己\" \"这是圣女最后的记忆。\"庄老轻抚棋盘,三朵冰莲投影在星阵中缓缓旋转,\"同命契不是诅咒,而是她留给继承者的抗争火种。当三莲并蒂之时,便是重开北冥秘境之日。\" 云海突然剧烈翻涌,天道威压如雷云集聚。庄老袖中飞出三道剑符没入冰莲:\"在学会控制共鸣之前,切不可\"话音未落,九天之上降下金色锁链,老者身形瞬间化作万千星辉消散。 姜帅接住飘落的星辉,其中传来最后叮嘱:\"去凤栖城找说书人\" 姜帅三人望着庄老消散的地方,眼中满是震惊与悲痛,一时间都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原本还在耳边回荡的庄老的话语,仿佛还带着余温,可眨眼间,那位和蔼又神秘的老者却已化为万千星辉,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云峰峰顶某一个仙家洞府,庄老本体喷出一口鲜血。 “为何?只不过是三位娃儿,还有一位是灵圣宫门人,值得?”和其一起盘腿打坐的枯瘦老者开口问道。 “师兄仙去时曾留下一句,约遇三莲开,圣女临,助其一臂之力。”庄老灰暗的脸上满是回忆之色:“当初,凭师兄惊才绝艳,也未能斩开天道关闭,飞升上界,最终寿元耗尽,饮恨西去,终前有窥探到未来一角,现今出现其一,我们风烛残年,定当尽点绵薄之力。” 枯瘦老者深渊般的目光,似是穿透重重阻碍,在姜帅三人身上扫了一眼:“希望他们不负所望。” 整个剑宗都在议论纷纷,弟子们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脸上满是惊讶与好奇,交头接耳的声音在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你听说了吗?昨晚剑阁那边动静可大了,七十二道剑光冲天而起,还组成了旋转的星斗大阵,那景象简直闻所未闻!”一名年轻的外门弟子满脸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复赛十来天后就要结束,多担心一下怎么样多弄点积分,冲进决赛!”一名老神在在的弟子泼冷水。 “决赛吗?我们水灵峰有三大天才,冠军一定会是我们的。”水灵峰弟子自信满满的道。 “我呸!问过我们雷剑峰吗?我们的两大天才能以一挑三。”雷剑峰弟子很是狂妄。 “你们都别争,虽然我们炎剑峰只有一个,但是曲师兄能以一挡十。”还有更狂妄自大的炎剑峰弟子在吐着狠话。 剑阁星辉尚未散尽,宗门演武场已升起七座浮空擂台,复赛还在如火如荼继续。 “师姐,你伤恢复如何了?”姜帅关心问道。 “无碍,以我先前积分,应该能勉强进入决赛。”柳雨薇清冷的脸庞看不出一点波动。 姜帅叹了口气:“唉!我与思雨小师妹只有可怜的初始积分。以我们现今情况,先把宗门大比完成,然后再去凤栖城?”姜帅轻声问三女。 “师姐伤势未复,贸然前去寻找,一路奔波,只怕会雪上加霜。”苏思雨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天道咒印除,虽然留下道伤,一时半会也难解决。”柳雨薇徐徐说来,以是受伤的并不是自己:“这冰莲同命契除了带给我们尴尬外,也没有多大坏处,还是着紧眼前大比,五年一次,今届还牵连到千年一遇的神葬之地开启,内里机缘或许能让我们找到更多关于远古的事情,而我也需要里面的神之精华完全修复道伤。” 柳雨薇与顾映雪同时感觉到姜帅澎湃的心情,只听姜帅道:“师姐,为了这神之精华,师弟我一定要进入前十。” “我也要进入前十,到时候多个人多个帮手”苏思雨毫不示弱道。 广场比武台下,姜帅按住胸口冰莲印记,发现体内灵力流失速度随着赛场喧嚣竟在逐渐加快。顾映雪腰间玉佩突然发出预警似的震颤,星轨纹路指向西南角擂台——那里站着个手持玄铁重剑的疤面青年,周身萦绕着不祥的黑雾。 \"水灵峰曲寒舟,请赐教。\"重剑青年跃上三号擂台时,姜帅胸口的冰莲突然传来刺痛。透过心灵共鸣,他清晰感受到柳雨薇识海中冰魄魂晶正在预警——这个看似普通的体修身上,缠绕着与天道咒印同源的诡异气息。 比试开始的钟声响起刹那,曲寒舟的重剑突然爆发出吞噬光线的黑芒。对手甚至来不及掐诀,护体灵气就像薄纸般被撕裂。姜帅瞳孔骤缩,他看见黑雾中浮现出细小的血色邪线,与那日他们在暗冥教感受到的气息如出一辙。 “下一场,曲寒舟选择继续守擂,挑战者有一刻钟报名时间。”擂台上执事长老雄亮的声音传遍全场。 第102章 战楚千刃 “我要挑战。”姜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挑战。先不说对方是实力好何,冲着那种与天道咒印同源的气息,又与暗冥教一模一样的血色气息,就让姜帅有足够的理由去会一会水灵峰这位师兄。 周围的众弟子瞬间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为姜帅的勇气感到钦佩,也有人觉得他太过鲁莽,毕竟水灵峰这位师兄在门派中也是小有名气,实力不容小觑 姜帅大步走向比武场中央,脚步沉稳有力,水灵峰的曲寒舟正站在擂台之上,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帅走来,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哼,就凭你也想挑战我?真是自不量力。”曲寒舟不屑地说道,声音中满是傲慢与嘲讽,他手中的玄铁重剑随意地拄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姜帅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紧紧地盯着他,身上的战意愈发浓烈,双眸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少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姜帅冷冷地说道,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着执事长老宣告比赛开始,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方小小的擂台上。曲寒舟率先发难,他猛地将玄铁重剑高高举起,剑身之上黑芒大盛,仿佛要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殆尽。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姜帅劈了过来,那速度之快,让空气都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 姜帅眼神一凛,眸中寒芒毕现,冷冷开口:“化海巅峰吗?找死。”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脚下符印闪烁,符文光芒流转间,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涌动。刹那间,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迎着曲寒舟的凌厉一击而上,速度快到几乎让人难以捕捉,仿若施展了瞬移之术。 曲寒舟原本以为这雷霆万钧的重剑一击,定能让姜帅手忙脚乱、狼狈躲避,甚至直接败下阵来。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姜帅不仅没有闪避,反而主动迎了上来。 就在他的重剑还未完全劈落之时,姜帅手中的灵力长剑已然如灵动的游蛇,朝着他的手腕轻巧地挑去。 这看似随意的一挑,实则蕴含着姜帅精妙的剑术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灵力长剑与曲寒舟的手腕轻轻触碰,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曲寒舟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手臂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消散,手中的玄铁重剑竟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 玄铁重剑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劈在擂台上,发出一声沉闷而又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个擂台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地面瞬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扬起一片尘土。 曲寒舟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帅,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在他眼中毫不起眼的对手,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破解他的攻击,还击飞了他的武器。 “怎么可能……”曲寒舟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甘。 姜帅并没有给曲寒舟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他趁着对方失神之际,身形再次一闪,如猎豹般冲向曲寒舟。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带着强大的力量和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曲寒舟斩了下去。 曲寒舟这才回过神来,他心中暗自叫苦,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但他毕竟是化海巅峰的强者,战斗经验丰富,心理素质也十分过硬。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慌乱,大喝一声:“魂来!”在身前凝聚出一道黑色迷雾护盾,里面有血丝涌动,阴灵若隐若现。 姜帅感觉一股阴暗魂力冲击识海,似要让其迷糊迟钝。但姜帅灵魂力量已达金丹后期,对这种微不足道的灵魂力,只需一个念头,便已经反噬回去,还顺利入侵对方魂海。 窥见了一幕——在一片血色世界里,一个模糊背影立于高处:“你若想更进一步,那就好好表现,这粒丹药拿去。” 姜帅还想借助这难得的心灵共鸣,窥视更多曲寒舟识海中隐藏的秘密,但曲寒舟已经迅速清醒过来。他缓缓抬眼,目光呆滞地凝望着姜帅,浑然不知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自己的识海已被对方悄然窥视,那些深藏的秘密或许已经有了泄露的风险。 此刻,姜帅手中散发着凌厉光芒的长剑,再度挟着无匹的气势,重重地与曲寒舟匆忙凝聚出的黑暗护盾碰撞在一起。刹那间,一声尖锐刺耳、震耳欲聋的轰鸣在演武场上空炸裂开来,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紧接着,强大的灵力波动仿若汹涌澎湃、奔腾不息的潮水,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地扩散开来。这股力量无比强大,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阵阵呼啸,周围观众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头发也肆意飞舞起来。 曲寒舟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从那黑暗护盾上疯狂地冲击而来。这股力量太过凶猛,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直接震得他的手臂当场脱臼,骨骼错位的剧痛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曲寒舟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朝着比武台外倒飞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演武场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全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比试竟然会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迅速结束。原本被众人看好的化海巅峰强者曲寒舟,竟然在姜帅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被轻易地击飞出场。 过了好一会儿,演武场才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议论声。 “天啊,这姜帅也太厉害了!居然这么轻松就打败了曲寒舟!” “是啊,我之前还以为曲寒舟稳赢呢,没想到姜帅才是真正的黑马!”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姜帅的实力这么强,说不定能在这次宗门大比中取得一个非常好的成绩!” 姜帅静静地站在擂台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台下狼狈不堪的曲寒舟。他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和兴奋,反而充满了疑惑和担忧。曲寒舟身上那与天道咒印同源的诡异气息,以及识海中一闪而过的神秘画面,都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姜帅胜,曲寒舟守擂失败扣十分,姜帅得十分。”执事长老望向姜帅:“姜帅,你是否选择守擂?” 姜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对着执事长老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地说道:“有劳长老。” “好,凝霜峰姜帅选择继续守擂,有挑战者速速报名。”执事长老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全场,清晰地响在在场每一位弟子的耳畔。那声音在演武场上空回荡,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姜帅所在的擂台上。 与此同时,在水灵峰的人群中,方唐正被一群人簇拥着,他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姜帅,眼神中满是阴霾,仿佛能滴出墨来。“姜帅吗?躲了半月有余,终于还是出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随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沈寒,语气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沈师兄,叫楚师兄先上,不能让他赢一场。” 沈寒微微躬身,一脸恭敬地回应道:“已通知楚师兄,应该马上就到。”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好似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涟漪。只见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步伐沉稳有力,大步朝着擂台走来。他面容冷峻,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正是水灵峰的天才之一——楚千刃。他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避让,仿佛被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势所震慑。楚千刃一路拨开人群,径直来到擂台之下,目光如利刃般紧紧锁定姜帅,声音洪亮地大声喊道:“我,楚千刃前来挑战!” 随着楚千刃的报名,整个演武场的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刚刚还在为姜帅战胜曲寒舟而惊叹的众人,此刻又纷纷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对这场比试的好奇与猜测。 “这可是楚千刃啊,咱们剑宗十大天才之一,实力深不可测,姜帅这次输定了。”一个外门弟子小声嘀咕着,眼中满是对楚千刃的敬畏。 “是啊,楚千刃的剑术出神入化,据说已经领悟了剑意的皮毛,姜帅虽然刚刚表现出色,但和楚千刃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另一个弟子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笃定。 “说不定姜帅还有什么隐藏的手段呢?毕竟他刚刚可是打败了曲寒舟,不能小瞧了他。”也有少数人对姜帅抱有一丝期待,不过在众人的一片质疑声中,这种声音显得十分微弱。 姜帅站在擂台上,听到众人的议论,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楚千刃,管你什么人,也是我姜帅的磨刀石。 “楚千刃是吗?我接受你的挑战。”姜帅冷冷地说道,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楚千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一个化海巅峰,希望你待会还能这么嘴硬。”说完,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跃上了擂台。 随着比试开始的钟声响起,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擂台上的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楚千刃率先出手,金丹初期威压卷起一阵狂风,向姜帅压去,同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他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一股凌厉的水属性剑气,朝着姜帅刺了过去。这一剑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他精妙的剑术和强大的灵力,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姜帅眼神一凛,脚底符印闪烁,移步侧身一闪,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他心中暗自惊叹楚千刃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慌乱,而是迅速调整状态,手中的长剑也随之舞动起来,与楚千刃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两人的身影在擂台上快速移动,剑影交错,灵力光芒闪烁不停。每一次碰撞,都能引起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让整个擂台都为之颤抖。楚千刃的剑术果然出神入化,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刻的水灵剑意,仿佛能掌控天下河流之力。而姜帅也不甘示弱,他凭借着自己敏捷的身手、金丹后期般的强大灵魂力和顽强意志,与楚千刃打得难解难分。 台下的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声和欢呼声。他们没有想到,这场比试竟然会如此精彩,姜帅和楚千刃的实力都远超他们的想象。 “没想到姜帅居然能和楚千刃打成这样,他的实力简直太惊人了!” “是啊,这场比试真是太精彩了,不管谁输谁赢,他们都是我们剑宗的骄傲!” “我看姜帅说不定真的有机会战胜楚千刃,他的潜力实在是太大了!” 随着战斗的持续,姜帅渐渐发现,楚千刃的实力还在不断提升,他的剑意也越来越强大。每一次攻击,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楚千刃也暗自心惊,本以为姜帅只是个侥幸战胜曲寒舟的无名之辈,几招之内便能将其击败,可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难缠。自己已经逐步提升实力,施展出越发凌厉的剑招,剑意也不断攀升,却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姜帅。姜帅的每一次反击都精准有力,身法更是灵动多变,让他的攻击屡屡落空。 “哼,倒是小瞧你了。”楚千刃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原本散发着淡淡蓝光的长剑瞬间被一层浓郁的水蓝黑色雾气包裹,剑身之上符文闪烁,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是我领悟的禁忌剑意,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楚千刃身形一闪,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姜帅疾驰而去。所过之处,空间竟被撕裂出一条细长的缝隙,从中爆发出靓丽得近乎妖异的五彩光芒,然而这缝隙如同昙花一现,很快便愈合如初。 第103章 无敌之姿 姜帅只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好似一座无形的大山瞬间压在心头。他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做出反应,来不及多想,眉心光芒一闪,本命飞剑——混沌无殇呼啸着飞出。混沌无殇剑身缭绕着丝丝缕缕的混沌之气,宛如一条沉睡初醒的神龙,刚一现世便发出一阵清越的剑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威严与凌厉。 刹那间,混沌无殇与楚千刃那裹挟着禁忌剑意的黑色长剑碰撞在一起。“铮!”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一圈肉眼可见的灵力涟漪以碰撞点为中心,向着四周疯狂扩散。擂台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煮沸了一般,剧烈地翻滚涌动。 姜帅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顺着混沌无殇传至全身,震得他气血翻涌。他双脚在擂台上猛地一跺,龟裂的痕迹以他的脚掌为中心迅速蔓延,这才勉强稳住身形。而楚千刃同样不好受,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手臂发麻,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 “有点门道!”楚千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他猛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黑色长剑之上。瞬间,长剑光芒大盛,禁忌剑意愈发浓烈,原本黑色的雾气此刻竟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红芒。 楚千刃一声暴喝,双手握住长剑,以一种大开大合的霸道之势,朝着姜帅再次斩去。这一剑,仿佛要将天地都一分为二,周围的空间再次出现丝丝裂痕,五彩光芒若隐若现。姜帅深知这一击的威力,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迅速运转体内灵力,分成三种属性,光、暗、冰双互缠绕,全部注入混沌无殇之中。混沌无殇剑身光芒暴涨,剑身自带混沌气息愈发浓郁。 “给我破!”姜帅大喝一声,混沌无殇迎向楚千刃的攻击。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擂台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轰然崩塌。两人的身影在漫天尘土中若隐若现…… 姜帅被一层层黑色雾气包裹,那雾气中蕴含着楚千刃的禁忌剑意与一种邪恶力量,它们如跗骨之蛆般侵蚀着他的灵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牙关紧咬,周身的混沌灵力与这股邪恶的力量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混沌无殇在他身旁盘旋飞舞,剑身光芒忽明忽暗,似在与主人一同抵御着危机。 就在姜帅与邪恶力量僵持不下之时,他胸口的冰莲印记突然光芒大放。原本平静的冰莲,此刻像是突然苏醒的神兽,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的黑色雾气。 那些蕴含着禁忌剑意与邪恶力量的雾气,在靠近冰莲印记的瞬间,便如同飞蛾扑火般被吞噬。 更神奇的是,冰莲印记竟将这些邪恶力量转化为一股精纯的能量,顺着姜帅的经脉缓缓流淌,迅速补充着他刚才战斗中的消耗。 而楚千刃此刻单膝跪地,发丝凌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不甘与震惊。原本以为凭借禁忌剑意,加上诡异力量,能够轻易击败姜帅,可没想到对方竟如此顽强,不仅抵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还让自己受了伤。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楚千刃喘着粗气,艰难地开口问道。 姜帅冷哼一声,缓缓走出黑色雾气。他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与不屈。“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你必败。” 姜帅双手快速结印,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他的指尖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每一次变幻都伴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波动。混沌无殇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瞬间光芒大盛,原本缭绕在剑身的混沌之气变得更加浓郁,如同一头苏醒的上古凶兽,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周围的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汹涌汇聚而来,围绕着混沌无殇疯狂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 高层观看台,连续的一个月多月比赛比,还留下来观看的已经寥寥无几。 副宗主方一舟作为全权负责人,当然不会轻易地离去,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台上姜帅,暗自寻思。 “此子成长太快,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是要注意点的时候了。” 其目光落在比武台上方负责监督的两仿“云”字辈长老身上,阴霾残暴的眼神一闪而过。 “方师兄,看来你们家那位天才可能要落败了。”炎剑峰峰主呼延爆裂着大嘴哈哈笑道,他难得见方一舟吃瘪。 “呼延师弟这话有的过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目前方师兄那位天才还没有出全力呢!”风剑峰峰主眼看方一舟脸色阴沉,忙过来打个圆场。 而此时姜帅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全身的混沌灵力运转至极致。他运用独特的功法,巧妙地将混沌灵力分化出光明属性,那股纯净的光明之力在黑暗的演武场上显得格外耀眼,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紧接着,他又催动丹田中的鸿蒙阳气,那股阳气带着炽热的温度,仿佛能将天地都融化。最后,姜帅毫无保留地将强大的灵魂力量注入混沌无殇之中。 随着灵魂力量的注入,混沌无殇的光芒愈发璀璨夺目,整个剑身都被一层五彩的光晕所笼罩。剑身上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姜帅双手握住剑柄,高高举起混沌无殇,这一刻,他宛如掌控天地的神灵,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邪魔歪道,接我一击!”姜帅大喝一声,声若洪钟,充满力量与自信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炸响,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他猛地挥动混沌无殇,只见一道绚烂无比的剑气陡然成形,如同一头咆哮的远古神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楚千刃疾驰而去。这道剑气乃是混沌之力、光明之力、鸿蒙阳气以及强大灵魂力量的集合体,各种力量相互交融,碰撞出耀眼的光芒。 剑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脆弱的薄纸,被轻易撕裂出一道道大小不一的裂痕。裂痕之中,五彩斑斓的光芒如泉水般涌出,绚烂夺目却又透着危险的气息。伴随着裂痕的出现,刺耳的声响不绝于耳,仿佛是空间在痛苦地哀嚎。 楚千刃看着那道气势汹汹的剑气扑面而来,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心中无比清楚,这一击的威力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他深知自己已没有退路,心中虽满是悔恨,后悔不该轻易卷入这场争斗,不该小瞧姜帅,但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再有丝毫犹豫。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宛如困兽犹斗,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黑色长剑高高举起,把全身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汇聚到剑上。一时间,黑色长剑光芒大盛,原本就浓郁的禁忌剑意变得更加狂暴,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邪恶的力量扭曲变形。 “来!”楚千刃怒吼道,随后义无反顾地朝着那道剑气迎了上去。 而在比武台上方,两位“云”字辈长老原本正悠然观战,却骤见姜帅发出如此气势磅礴的一剑,皆是心头一紧,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担忧,仿佛在说:“这些小辈,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生。” 紧接着,二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同时运转灵力,双手快速结印,源源不断地将强大的灵力输出到保护阵法的光罩之中。只见那原本透明的光罩瞬间光芒大盛,一层又一层的符文在光罩表面浮现,闪烁着神秘的光泽,阵法的力量被提升到了极致,只为了能抵挡住这两位年轻弟子全力一击所产生的强大冲击,防止波及到周围的弟子。 随着两股力量相撞,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爆发,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滚滚而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头晕目眩。以碰撞点为中心,一股恐怖的灵力风暴肆虐开来,如同汹涌的海啸,所到之处,一切皆被席卷。 姜帅发出的剑气与楚千刃的禁忌剑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目耀眼的光芒,光芒强到让人无法直视,仿若一轮新生的烈日在此刻绽放。五彩光芒与黑色雾气相互交织、纠缠,疯狂地冲击着周围的空间。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裂痕迅速蔓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比武台上方的区域。 比武台的保护阵法光罩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剧烈摇晃起来。那由两位“云”字辈长老全力维持的光罩,表面泛起层层涟漪,符文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两位长老脸色凝重,额头上青筋暴起,不断加大灵力输出,咬牙坚持着。 台下的弟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不少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他们望着台上那恐怖的景象,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这场面,已然超出了他们对年轻一辈实力的认知。 姜帅和楚千刃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皆受到了强烈的反噬。楚千刃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擂台边缘,将擂台砸出一个大坑。他的身体微微抽搐,经脉寸断,气息微弱,显然受伤极重,或许以后也无缘修仙。 姜帅同样不好受,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涌出。他双脚死死地钉在地上,想要稳住身形,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后滑行了数丈之远,地面被他的双脚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坚韧,强忍着身体的伤痛,抬头望向楚千刃的方向。 待光芒渐渐消散,灵力风暴也逐渐平息,整个演武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目光在姜帅和楚千刃身上来回移动,心中充满了惊叹与敬畏。这场战斗,无疑成为了众人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也让他们对姜帅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水灵峰观赛区,方唐眼睁睁看着姜帅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实力,与楚千刃拼得这般惊天动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紧接着,他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重重地一拍身前桌子。 “砰!”这一声巨响,在周围的惊呼声与议论声中显得格外突兀。桌面瞬间粉碎,木屑飞溅。方唐本以为姜帅在宗门大比中不过是个小角色,为了让姜帅当众出丑,也为了趁机大赚一笔,他在宗门各处设下赌局,开出姜帅守擂胜一赔一百的超高赔率。在他看来,姜帅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这赌局不过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谁能想到,姜帅的进步竟如此之快,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如今姜帅不仅战胜了曲寒舟,还与楚千刃打得难解难分,甚至占据上风。方唐心中懊悔不已,他意识到自己这次彻底失算了,这一把,他怕是要输得倾家荡产。想到即将面临的巨额赔付款,方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一旁沈寒忙上去把他扶住,只见他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怒色与难以置信,大声吼道:“楚千刃怎么会如此不堪?竟然连一个无名小卒都对付不了!” 身旁的几位水灵峰弟子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深知方唐此刻正怒火中烧,谁要是稍有不慎触怒了他,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平日里还自诩天才,关键时刻却掉链子,真是丢我们水灵峰的脸!”方唐余怒未消,继续骂骂咧咧。他本以为楚千刃上台,定能轻松击败姜帅,为水灵峰挣回颜面,可眼前的结果却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比武台上,尘埃渐渐落定,一片狼藉。执事长老神色匆忙地快步走至楚千刃身旁,此刻的楚千刃气息微弱,面色惨白如纸,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在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对决中受了极重的伤。长老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粒疗伤圣药,小心翼翼地喂入楚千刃口中。 随后,长老转身,对着一旁的水灵峰弟子挥了挥手,语气急切地吩咐道:“快,把他抬回去,好好疗伤!”几名水灵峰弟子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楚千刃,匆匆离开了比武台。 等诸事办妥,执事长老这才回过头,目光投向比武台的废墟处。只见姜帅正缓缓从那片残垣断壁中走出,他的衣衫破碎不堪,发丝凌乱地散落着,脸上还有些许血迹,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明亮而坚定,透着一股傲视群雄的气势,犹如一位从战场上凯旋的无敌战神。 执事长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他走上前,看着姜帅,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道:“姜帅,你伤势如何?还要继续守擂吗?”姜帅没有丝毫犹豫,挺直了身躯,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回答道:“继续!”这简短的两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演武场上空久久回荡。 而在风灵峰的观赛区,一位面容姣好却眼神阴霾的女子正死死地盯着姜帅,她正是与柳雨薇有过节的天才秦韵。 秦韵紧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嫉妒与怨恨,她冷哼一声,低声自语道:“这就是那贱人的姘头,不过是侥幸赢了楚千刃,就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哼,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明显已是强弩之末。我倒要派几个人上去,车轮战,慢慢地羞辱羞辱他,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说罢,秦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转身对着身旁的几名风灵峰弟子吩咐了几句。 那几名弟子闻言,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摩拳擦掌,快步往比武台走去。 第104章 进决赛 高层观看台上,方一舟脸色阴霾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凝霜峰田师妹捡到了一个宝贝,她得多谢我当时在测试时给她传话之功。”风剑峰峰主叶剑宵自语道。 一旁的炎剑峰峰主耳尖,听闻大咧咧地道:“哦!原来是你种下的祸根!哈哈!”言罢爽朗大笑。 方一舟只是皱了皱眉,心里已有打算,也不理会俩人吵闹,独自望着比武台思索下一步计划。 比武台上方两位“云”字辈长老费了一番功夫,终于用神通把比武台复原。 “我,风灵峰弟子鲁青,挑战姜帅。”鲁青急不可耐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台上的姜帅一脸平静,心中快速盘算着积分。第一场比试他只得了十积分,第二场战胜楚千刃后叠加翻倍获得四十积分,若是第三场能拿下,积分再翻倍便是八十。要稳妥进入决赛,以他目前的状况,自己还得再胜两场才行。 “师兄请。”姜帅并没有太多客气,看着鲁青的神态,他心里明白,这人不过是以为自己在与楚千刃激战后已是强弩之末,上台来捡便宜罢了。 鲁青也不多说,向姜帅行了个剑礼,动作虽还算标准,但却透着一股敷衍。礼毕,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一出手便是拿手绝技“风灵旋斩”。只见他周身灵力化作丝丝缕缕的清风,缠绕在长剑之上,随着他的舞动,清风逐渐凝聚成一道道小型的风刃,围绕着他的身体飞速旋转,发出“呜呜”的声响,而后如同一群呼啸的利刃,朝着姜帅迅猛袭去。 姜帅冰莲印传来台下柳雨薇与顾映雪的担忧,那细微的情绪波动,仿佛轻柔的丝线牵扯着他的心。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台下两女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与坚定,以行动告诉她们,没必要担心。 只见姜帅脚下符印闪烁,符文光芒流转间,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面对那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的风刃群,他不退反进,毅然决然地朝着鲁青冲去。姜帅的身形在风刃群中左突右闪,恰似灵动的飞燕,轻盈而敏捷。风刃擦着他的衣衫呼啸而过,却连他的衣角都未能伤到。 鲁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手上的动作愈发急促。他操控着风刃,试图编织出一张更加紧密的攻击之网,将姜帅困在其中。然而,姜帅却像是洞悉了他的每一个意图,总能在风刃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恰到好处地侧身、腾挪。 姜帅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迅速拉近与鲁青的距离。待距离足够近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混沌无殇,猛地一剑刺出。这一剑,蕴含着姜帅精准的判断和强大的灵力,目标直指鲁青的破绽之处。鲁青脸色骤变,连忙挥剑抵挡。“铛”的一声,双剑相交,灵力四溢。姜帅趁势发力,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剑身传递过去,震得鲁青手臂发麻,手中长剑脱手飞落比武台,一把森寒剑刃已横在其脖子上。 “凝霜峰姜帅胜,加八十积分。”执事长老瞅了一眼鲁青,摇了摇头:“鲁青扣八十积分。” 鲁青像泄了气的气球,哭丧着脸走下比武台。 “长老,请继续。”姜帅恭敬对执事长老行了一礼,不待执事长老询问,直接催促其继续。 执事长老也没迟疑:“姜帅继续守擂,有挑战者请从速。” “风灵峰王玄,前来挑战。”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台下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步走上擂台。王玄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紧紧盯着姜帅,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 姜帅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对手:“请。”姜帅礼貌地开口,右手轻轻握住混沌无殇,剑身微微颤动,似是连番大战,灵力难以为继。 台下凝霜峰方向,柳雨薇与顾映雪、苏思雨满脸忧色。 “要把小师弟劝下来吗?”苏思雨抚摸着腰间魂玉,但未见渡鸦有任何异常,心中稍定。 “小师弟的脾气,决定了的事,谁也别想去阻拦他。”柳雨薇细微叹了口气。 “姜帅就牛皮气。”顾映雪也跟着说了一句。 柳雨薇与苏思雨同时侧目望着她,顾映雪整理一下衣裳:“我有什么问题吗?” 柳雨薇、苏思雨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回头看向比武台上的姜帅。 王玄上台后就没打算给姜帅喘口气的机会,方才看到姜帅身法、步法怪异,他却学乖了,只是全面利用风剑法的快速,轻灵多变与姜帅对攻,只要一碰到姜帅立马躲避辙退,很明显的打起了游击战。 姜帅深知这般下去自己灵力只会更快耗尽,他紧咬牙关,强提一口气,暗中运转功法,试图从冰莲印记中汲取力量。 台下柳雨薇与顾映雪感应到姜帅的急切,同时运转灵力于彼此的冰莲印中,奇迹发生,她们的力量通过心灵共鸣传递给了姜帅。 姜帅胸前冰莲光芒一闪,一丝精纯灵力流入他体内,姜帅感应到了柳雨薇与顾映雪的心思,不由心头一暖。而柳雨薇与顾映雪也同时感受到了姜帅的温暖,两女也不自觉耳根发热,两腮微红。 姜帅趁王玄攻击的间隙,猛地大喝一声,混沌无殇剑爆发出刺目光芒,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斩向王玄。王玄脸色骤变,匆忙举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王玄被震得手臂发麻,连退数步。 台下观众见状,纷纷惊呼。姜帅却没有停歇,他趁着王玄立足未稳,再次发动攻击,混沌无殇如蛟龙出海,剑影闪烁,逼得王玄手忙脚乱。王玄心中懊悔,没想到姜帅在这般疲惫的状态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反击。 还没有等王玄懊悔完,姜帅精妙步法配合柳雨薇、顾映雪输送过来的灵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王玄指向自己胸前的剑尖,眨眼间便已来到王玄面前。王玄的风灵身法虽以轻灵快捷着称,可在姜帅这爆发的速度面前,还是慢了一步。 此时,混沌无殇的剑芒已经在王玄眉心一寸位置定住,森冷的剑气让王玄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心中满是绝望与懊悔。 台下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瞬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姜帅,太厉害了!”“这就是凝霜峰的天才吗?实力简直逆天!”众人的惊叹声此起彼伏,看向姜帅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姜帅面色平静,缓缓收回混沌无殇,对着王玄微微点头示意。他深知,这场胜利不仅仅是自己的功劳,更离不开柳雨薇和顾映雪在背后的支持。他转头望向台下凝霜峰的方向,对着两女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柳雨薇和顾映雪看着台上的姜帅,心中满是欣慰与骄傲。“小师弟果然没让我们失望。”柳雨薇轻声说道。 “年轻有为,不负众望。”顾映雪也附和道,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执事长老走上擂台,高声宣布:“凝霜峰姜帅胜,再加一百六十积分!王玄扣一百六十积分!”随着长老的宣布,这场精彩的比试落下帷幕,而姜帅的名字,也在这一刻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成为了此次宗门大比中最耀眼的存在。 “小师弟你最棒!”苏思雨蹦蹦跳跳首先冲过来拉住姜帅,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欢喜。 “小师弟,你也太冒险了,刚战胜楚千刃还要连守两轮,而后面两轮很明显,是风灵峰那位专门针对你设的局。”柳雨薇还没有从天道咒印中恢复,脸色本来苍白,如今更显苍白,语气里满是担忧。 “决赛,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凝霜峰的厉害。”姜帅坚定自信的眼神温柔地望着柳雨薇,他明白师姐的关心,也暗自发誓要在决赛中为凝霜峰争得荣耀。 忽然,他从冰莲印中感觉到顾映雪心中的一股别样情绪。姜帅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朝顾映雪看去,只见她别过头,脸颊微微泛红。姜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望向柳雨薇的眼神太过温柔,心中不禁有些无奈,这位一向阳光灿烂,非常和谐的少女,咋变成了有点小鸡肠子了! 他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这微妙的气氛,对着顾映雪说道:“多亏了你和师姐的灵力支持,不然我可没这么容易取胜。”顾映雪轻哼一声,还是没转过头,小声嘟囔:“少得意,帮你是因为不想你丢脸。”柳雨薇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笑意:“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决赛。” 苏思雨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懵懂地眨眨眼:“对啊对啊,回去休息啦,小师弟决赛肯定还能大获全胜!”在苏思雨的嚷嚷声中,四人一同朝着凝霜峰走去,夕阳拉长他们的身影,姜帅走在中间,一边是温柔关怀的柳雨薇,一边是突变傲娇别扭的顾映雪,后面还跟懵懂未通人事的苏思雨的,他心中泛起别样的涟漪,面上却只能装作无事,只希望这复杂的情绪,不会影响到即将到来的决赛。 第105章 暗谋 水灵峰,临近峰顶方唐住处漾波小筑,方唐指尖把玩着暗红瓷瓶,瓶中蛊虫在月光下泛着鎏金纹路。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雷剑峰陈聪闪身入内,后颈隐约浮现金线。 \"这是最后三颗九转灵虚丹。\"方唐将瓷瓶推过案几,\"服用后可助你突破惊雷九变瓶颈。\" 陈聪眼底闪过挣扎,却在触及瓷瓶时被蛊毒侵蚀神智:\"多谢少峰主赐药。\" 待其离去,屏风后转出方一舟。这位副宗主掌心悬浮着九枚血色冰晶,每颗冰晶里都封存着一缕金线:\"星辰峰孙怀远昨夜已收下剑魄石,炎剑峰曲丑的噬心蛊今晨发作。\" 墙面上《山河社稷图》摹本突然泛起波纹,显现出各峰天才现状——风剑峰秦韵在密室打坐,脖颈金线已蔓延至锁骨;水灵峰流云的佩剑上,暗冥教符纹正随水流渗入经脉。 \"父亲这手''赠机缘''的计策当真精妙。\"方唐抚摸着折扇上的九头蛇浮雕,\"以助修为突破之名,让噬心蛊随天材地宝入体。\" 方一舟冷笑:\"苏星河以为闭关就能躲清净?待决赛时九大天才同时催动噬心蛊,护山大阵自会为他备好葬身之地。\" 在星辰峰那云雾缭绕的主峰顶端,浓郁的星辰之力仿若实质化的雾气,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孙怀远,这位星辰峰的天才、苏星河最为得意的爱徒,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修炼之中。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块散发着神秘光泽的剑魄石,那石头表面布满了奇异的暗纹,仿佛是天地间神秘力量的具象化。 随着孙怀远运转功法,周围的星辰之力如同受到召唤一般,源源不断地朝着他汇聚而来。那些闪烁着微光的星辰之力,在他的周身盘旋涌动,而后缓缓流入剑魄石内。然而,就在星辰之力触及石内暗纹的瞬间,异变突生。原本温顺的星辰之力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 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蛊毒,竟顺着那仿若星轨般的力量流动线路,悄然渗入孙怀远的识海。他只觉脑海中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同时穿刺。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窗外那一颗颗闪烁而过的流星,竟在他的眼中幻化成了一道道冰冷的锁链形状,仿佛要将他束缚。 值守弟子听到屋内传来的阵阵异响,心中一惊,赶忙拔剑冲入。当他们推开门的瞬间,却看到孙怀远正神色如常地擦拭着自己的本命剑。他的动作沉稳而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到值守弟子们一脸惊愕的表情,孙怀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方才参悟星象略有所得,惊扰到各位了。” 值守弟子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他们微微点头,便缓缓退出了房间。 在风剑峰那清幽的风鸣涧,风声呼啸,仿若大自然奏响的乐章。秦韵,这位风剑峰的天才弟子,正全神贯注地为即将到来的决赛勤加苦练。她的身影在涧边飞速移动,手中的追风剑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喝!”秦韵娇喝一声,手中的追风剑猛地刺入岩壁。这原本是她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动作,然而这一次,当剑刃刺入岩壁的瞬间,剑柄处暗藏的符纹竟突然亮起,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还没等秦韵反应过来,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剑柄汹涌而上,眨眼间便侵入了她的七窍。紧接着,一只微小却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噬心蛊,借着风灵之力,迅速钻进了她的身体。秦韵只觉脑袋一阵剧痛,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在这混沌的意识中,她恍惚看见方唐手持玉箫,正悠然立于云端。方唐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风剑第七式,当以巽位起手”秦韵的意识不由自主地被这声音牵引,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随着方唐的话语舞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秦韵终于清醒过来。她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剑招中,竟莫名地暗含了操控身法的禁制。每一次出剑,都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按照特定的轨迹和节奏运行。 在雷剑峰那神秘而危险的雷池禁地,浓郁的雷霆之力仿若实质化的银蛇,在空气中肆意游走、翻涌。雷御空,这位雷剑峰的杰出弟子,正全身心沉浸在一场特殊的修炼之中。他屹立在雷池中央,周身沐浴在狂暴的雷霆之下,一道道粗壮的天雷劈落在他身上,溅起层层雷光,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雷御空紧咬牙关,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剧痛,心中满是对力量提升的渴望。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雷霆之力的涌动,他相信,在这雷池的洗礼下,自己的实力定能更上一层楼,在明日的决赛中大放异彩。然而,他浑然不知,每一道看似助他修炼的天雷,实则都在悄然加深体内蛊毒的烙印。 在禁地边缘的观雷台上,方一舟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冰冷而又充满算计,紧紧盯着雷池中的雷御空。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散发着幽光的阵盘,阵盘上符文闪烁,正源源不断地将雷池中的能量转化为催蛊的媒介。 “哼,决赛,这些所谓的天骄都会成为我儿登顶的踏脚石。”方一舟冷冷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与狠厉。他精心布局,利用这雷池禁地,悄然种下蛊毒,让雷御空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手中的棋子。而在他的算计里,雷御空不过是众多被他操控的天才之一,他们都将在决赛中,为他儿子的登顶之路,铺上一层又一层的基石。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池中的雷霆愈发狂暴,雷御空的身体也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微微颤抖。他依旧沉浸在修炼的狂热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而方一舟,看着雷御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明日决赛中,自己儿子站在巅峰,接受众人敬仰的画面,而那些被他操控的天骄们,都将在他儿子的脚下,沦为失败者……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水灵峰水荫阁的庭院中,本应是宁静美好的一天,可阁内密室里的气氛却凝重得让人窒息。方一舟站在巨大的《山河社稷图》前,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图面,随着他的动作,图中剑宗七十二峰的景象逐渐显现,然而,此刻大半山峰已被诡异的血色纹路所侵蚀,仿佛被一种邪恶的力量笼罩。 方唐捧着九盏魂灯,小心翼翼地走进密室。每一盏魂灯的灯芯上,都跳动着微弱却诡异的光芒,那光芒中,隐隐可见被控天才们痛苦扭曲的本命精魄。“各峰首座闭死关的闭死关,云游的云游,明日正是启动‘九曜噬心阵’的最佳时机。”方唐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 就在这时,墙角的青铜镜突然泛起层层涟漪,镜面中渐渐映出暗冥教总坛的景象。只见九具巨大的冰棺整齐排列,冰棺表面闪烁着奇异的符文,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从剑宗盗取的灵气与运气。而令人震惊的是,棺中女子的面容竟与柳雨薇有七分相似,她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神秘的苏醒。 “待噬心蛊吞噬九大天骄的灵根,圣女分魂便能借体复生。”方一舟的目光紧紧盯着青铜镜,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缓缓走到阵盘前,将掌门令箭插入阵眼,随着令箭的插入,阵盘上的符文瞬间亮起,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开始在密室中弥漫开来。“届时整个剑宗,不过是开启神葬之地内层的第一把钥匙。”方一舟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充满了野心与贪婪。 “父亲大人,那个渡鸦圣使……?”方唐欲言又止,脸上闪过一丝忌惮。在暗冥教内,渡鸦圣使的存在神秘又强大,他行事诡谲,手段狠辣,即便身为方一舟的儿子,提及他时也心有余悸,方唐不自觉看着手心中的渡鸦烙印。 “等我们为圣教立下大功,圣女复生,他算什么东西。”方一舟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愤与不甘,“这狗东西竟敢拿你来要挟我。”想起之前渡鸦圣使威胁的场景,方一舟就气血翻涌。当时,渡鸦圣使那沙哑冰冷的声音犹在耳边,以方唐的安危为筹码,逼迫他加快计划进程。 方一舟紧握双拳,关节泛白,心中暗暗发誓,待计划成功,一定要让渡鸦圣使付出惨痛代价。他一直以来都为暗冥教尽心尽力,谋划布局,本以为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地位,却不想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圣使如此拿捏。 “唐儿,你放心,只要我们顺利开启神葬之地,让圣女复生,我们在教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到时候,渡鸦圣使也得乖乖低头。”方一舟看向方唐,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坚定,试图安抚儿子的同时,也给自己打气。 方唐微微点头,心中却仍有隐忧。渡鸦圣使实力深不可测,在教中地位尊崇,要扳倒他谈何容易。但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父亲,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九曜噬心阵”的筹备中。 第106章 暴风雨前夕 姜帅回到久别的前院,静谧的氛围让他能全身心沉浸在恢复灵力的打坐中。他闭目凝神,周身混沌灵力缓缓流转,试图尽快驱散连番大战后的疲惫。 “姜师兄,姜师兄。”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叫唤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听闻声音熟悉,姜帅一个闪身已至院外,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微风。只见胖子丰度急匆匆赶过来,脚步匆匆,额头上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姜师兄,终于找到你了,这凝霜峰,我们男弟子真的太难进了,还好你是住在前山。”丰度顺了顺微喘的气息,满脸肥肉不见往日笑颜,神色凝重。不等姜帅回话,他继续道:“我收到消息,决赛将有异变。” 言罢,摊开肥厚肉手,一个精美八卦于其掌心中旋转,散发着神秘光芒。八卦表面符文闪烁,隐隐与天地灵气呼应。姜帅见状,神色一凛,目光紧紧锁住八卦,他深知丰度消息灵通,既然特意赶来告知,这所谓的异变必然非同小可。“这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具体是何异变?”姜帅问道。 “消息从鬼市购买所得,可信度极高。”丰度神色凝重,声音不自觉压低,像是生怕隔墙有耳,“我入宗前得一前辈高人指点,习得卜卦神通。”说着,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肥硕的手掌微微颤抖,足见他内心的不安。“之前为你卜过一卦,决赛大凶。” 姜帅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紧紧盯着丰度手中旋转的八卦,那闪烁的符文此刻仿佛化作一道道不祥的预兆。他深知丰度不会无端危言耸听,鬼市消息更是真假参半,但凡敢标上高价售卖,必然有几分可信度。而丰度的卜卦神通,姜帅虽未耳闻,但其赶来报信,可见赤子之心? “可知道是何变故?”姜帅沉声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尽管内心已隐隐不安,可他仍努力保持镇定。 丰度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肥肉跟着晃动:“卦象显示极为凶险,具体缘由却难以参透,只知道决赛中会有一股强大且诡异的力量介入,对你极为不利。”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姜帅,眼中满是担忧,“姜师兄,要不咱想办法推掉决赛?这大凶之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姜帅却挺直了腰杆,眼神愈发坚定:“退赛绝非我姜帅所为。既然知道有危险,我更要去会会,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力量在背后搞鬼。” 丰度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储物袋,塞在姜帅手里,不等姜帅作问,人已往回跑去,边跑边喊:“这是买你守擂赢的钱,分你一半,记住,决赛一切小心。” 声音已然飘远,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姜帅望着远去的丰度背影,摇摇头,无奈的看看手中储袋,灵识一扫,吓了一跳,里面整整有五万灵石。 凝霜峰前山客厢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更衬出屋内的寂静与压抑。顾映雪坐在床边,手中轻轻摩挲着一个精致的玉盒。她美若天仙的脸庞,此刻失去了白天的灿烂与神采,神色黯淡,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纠结,死死地盯着玉盒,仿佛那是一个潘多拉魔盒,藏着她不敢直面的秘密。 “圣宫、父亲;姜帅、……”她低声呢喃,声音几不可闻,却像是有千钧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圣宫的使命,父亲的期望,像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她自幼便被灌输着对圣宫的忠诚,为了圣宫,她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如今,那个名为姜帅的少年,在三年独对相处中,却在不经意间闯入了她的世界,在她心底种下了情根。 她玉手习惯性摸过玉白脖颈,手指拂过处,五彩莲纹若隐若现。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姜帅坚定的眼神、温暖的笑容,以及在战斗中无畏的身影。她记得姜帅为了保护同门,不惜拼尽全力;记得他在困境中依然保持着乐观与坚韧。这些画面如同烙印,深深印刻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法自拔。 顾映雪的手微微颤抖,指尖触碰到玉盒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她咬着下唇,心中天人交战,眼神在迷茫与坚定间不断切换,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灵魂。 —————————————— “师兄,可有调查出什么异动?”田钰于星辰峰别院内,望着满天闪耀着星光,而此时却无心观赏,忧心忡忡问归来的苏星河。 苏星河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凝重。 他走到田钰面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调查有些异常,情况并不乐观。”田钰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到底会出何事?”作为剑宗的一员,凝霜峰主,他有义务牵挂剑宗的命运,弟子们的安全。 苏星河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的星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他缓缓说道:“我调查了最近几天七十二峰的异象,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七十二峰的灵脉似乎受到了某种不明力量的干扰,导致灵气波动异常。不过,目前还不能确定这股力量的来源。” 田钰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说道:“不明力量?难道是外敌入侵?”苏星河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我发现了一些不属于我们剑宗的符文,这些符文似乎与某种古老的秘术有关。我怀疑,这可能是某种被遗忘的力量在作祟。” 田钰的眉头紧锁,说道:“被遗忘的力量?这听起来很危险。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些禁忌力量?” 苏星河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这些符文的年代非常久远,甚至比剑宗的历史还要古老。我怀疑,这可能是某种被封印的力量正在逐渐苏醒。” 田钰的脸色变得愈发严肃,他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苏星河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已经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了宗主,他正在安排应对措施。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依赖宗门,自己也要做好准备。” 田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兄,现今宗门太上长老们都久未出关,大多都在闭死关,以我们如今这一代的力量……。”田钰没有说下去,她只是用美丽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男人。 苏星河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如今宗门局势复杂,方副宗主掌控着大部分事务,而他……似乎有着自己的打算。宗主虽然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但方副宗主行事谨慎,证据不足,难以直接揭穿。” 田钰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方副宗主一直对我们这一脉心存忌惮,尤其是对你。他若真的有所图谋,我们这一脉恐怕会首当其冲。” 苏星河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他或许有所图谋,但别忘了,我也不是易与之辈。这些年来,我虽不问世事,但并非毫无准备。星辰峰的灵脉异象,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 田钰凝视着苏星河,眼神中满是信任与依赖:“师兄,无论面对什么,我都与你并肩。只是,思雨、雨薇,姜帅他们……” 苏星河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这些孩子,虽天赋异禀,心性坚韧,未来还得需要他自己去闯,我们能做的,只是在他背后默默守护。这次决赛,或许是他们成长路上的一道坎,但也是他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田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担心就束缚了他们的成长。只是,我总觉得这次的决赛,背后隐藏着太多未知……” 苏星河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带着星辰峰特有的清冷之气涌入屋内。他望着满天繁星,缓缓说道:“星辰峰的星辰阵,乃是剑宗先辈留下的至宝,它能洞察天地间一丝一缕的灵气波动。我已启动星辰阵,密切关注着宗门内外的一切异常。若有风吹草动,我定会第一时间察觉。” 田钰走到苏星河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望着那璀璨星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她知道,苏星河虽平日不问世事,但一旦出手,必有惊天之举。 “师兄,无论前方道路多么艰险,我都相信,我们一定能守护住剑宗的安宁。”田钰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念。 苏星河转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田钰身上,微微一笑:“有你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 梨花小镇回春堂药铺密室,密室内部空间不大,但布置得十分精致,四周摆放着各种古籍和卷轴,中间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放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方唐把一卷图纸放于茶几前,脸色严肃的对着蒙脸黑袍人道:“此便是剑宗阵眼图,因为是高度秘密,我们已尽全力,也只搞到七成左右阵眼坐标,你们看着办。” 蒙脸黑袍人站在茶几对面,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他没有摘下面罩,声音低沉而沙哑:“七成?这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做得很好,方少主。” 方唐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哼,各取所需,再近因为我们的动作,已引起高层注意,决赛在三日后举行,你们好自为之。”方唐对眼前黑袍人并没有多大好感。 蒙脸黑袍人微微一愣,随即低沉地笑道:“引起高层注意?方少主,你们的行动向来谨慎,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 方唐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这是我们内部的事,你不必多问。我只告诉你,时间紧迫,怎样做那是不是我关的事。” 蒙脸黑袍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缓缓说道:“方少主,我们失败你们也不一定能好过,所以,我希望你要看清形势,好好帮忙演出好戏,到时圣主那边,咱们都好交代。” 方唐沉默,良久掉下一句话:“我们会做好份内事。”言罢甩袖离去。 —————————————— 翌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云峰主峰大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青云峰主峰大殿,高耸入云,气势恢宏。大殿内部装饰古朴典雅,正中摆放着一把金色的宝座,宝座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是青云宗宗主云宵子。他的面容带着中年人的俊逸,气质不凡,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云宵子的目光扫过大殿内的众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各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议即将到来的内门弟子比试决赛之事。此事关系到宗门的未来,我们必须谨慎对待。” 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位长老和峰主们面面相觑,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云宵子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大家都清楚,这次的决赛并不简单。 “宗主,”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长老站起身,声音低沉而有力,“此次决赛,我们是否需要通知太上长老?毕竟,此事关系重大,太上长老的决断或许更为妥当。” 云宵子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太上长老闭关多年,如今正值关键时刻,我们不便打扰。不过,我会将此事详细汇报给他,听从他的指示。” 这位长老微微一笑,说道:“宗主英明。太上长老的决断,向来高瞻远瞩,我们只需听从他的安排即可。” 云宵子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无奈。虽然他是青云宗的宗主,但大事最终都要上报给他的师叔——太上长老。太上长老闭关多年,修为深不可测,是青云宗的真正掌舵人。云宵子虽然名义上是宗主,但在重大事务上,他必须听从太上长老的指示。 “各位,”云宵子继续说道,“此次决赛,我们不仅要关注弟子们的表现,更要警惕可能出现的外敌。据我所知,外面世界不太太平,比如上次我们有弟子在青州境内,被邪魔外道伏击,这可是咱们剑宗地盘,可想而知,有邪魔敢对我们剑宗出手。”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众位长老和峰主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苏副宗主,”云宵子看向苏星河,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你一直在星辰峰负责整个宗门灵脉的守护,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苏星河站起身,微微一笑,说道:“宗主,星辰峰的灵脉确实出现了异常波动,但我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往后我会密切关注着一切。若有异常,我定会第一时间汇报。” 云宵子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拜托苏副宗主了。方副宗主,你负责宗门的日常事务,也要多加留意,不可掉以轻心。” 方一舟微微一笑,说道:“宗主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云宵子的目光在方一舟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微微一叹。方一舟虽然是副宗主,但行事谨慎,心机深沉,深得太上长老的信任。云宵子虽然名义上是宗主,但在很多事务上,他不得不依赖方一舟的协助。然而,云宵子心中清楚,方一舟并非表面上那般忠诚。 第107章 顾映雪求救 离决赛还有两天,整个剑宗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又兴奋的氛围之中。忧忧这晚破天荒地没守在姜帅身边,它神色有些郁郁,给出的理由是修炼进入了瓶颈,没什么进展,想出去散散心。 姜帅正忙着加紧自身修炼,一心想要在决赛中应对将要出现的异常,也实在无暇顾及。在忧忧出去时,姜帅认真地叮嘱几句,无非就是这里是剑宗,加上决赛来临,各峰势力都紧绷着弦,注意点别惹事。忧忧乖巧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夜色如墨,悄无声息地爬满庭院栏栅。姜帅打坐完毕,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舒展身体。就在这时,一团柔和的光芒自他腰间的储物袋中飘出,光芒在半空中闪烁跳跃,散发着熟悉的灵魂气息。 姜帅心中一惊,立马认出这是顾映雪留给他的传讯玉佩。他赶忙伸手,将玉佩托在掌心,只见玉佩上浮现出几行字迹:“姜帅,救我,水灵……”字迹写到此处戛然而止,仿佛是在匆忙之间留下,连完整的信息都来不及传递。 “水灵?水灵峰?”姜帅眉头紧皱,喃喃自语。他深知顾映雪行事向来谨慎,若非遭遇极度危险,绝不会轻易传讯求救。此刻,他来不及多想,祭出无殇飞剑,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水灵峰的方向疾冲而去。夜色中,他的身影坚定而决绝,唯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似在为他的急切奔赴而低吟。 灵识在水灵峰中不断查探,这也是姜帅自灵海开辟以来,大范围使用魂力,而且还是在水灵峰。 他铁了心不怕事大,不怕水灵峰其它实力强大的长老们出手阻拦。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出现阻拦之人,当他灵识扫到强大修为者时,竟被遮蔽,无法深入。 正当他快要进入水灵峰核心区时,他察觉到灵力异动,忙收敛灵魂力,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等他靠近,映入眼帘的寒潭边一片狼藉,顾映雪被困在寒潭之畔,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浓稠的寒潭水汽仿若一层轻纱,缓缓漫过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她贝齿死死咬住下唇,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与这寒潭的冰冷气息相融。 而方唐与一黑袍蒙脸老者正对她逼问着什么。姜帅眼见顾映雪险境,怒火中烧,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顾映雪身前,大喝一声:“住手!”说时迟那时快,无殇飞剑化作凛冽剑芒,直直朝着方唐与黑袍蒙脸老者袭去。 方唐与黑袍老者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匆忙侧身躲避。方唐稳住身形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但很快就被怨愤所取代:“姜帅,你这是自寻死路!” 黑袍老者则眯起眼睛,打量着姜帅,周身散发出一股压迫感十足的气息,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也敢插手。” 姜帅没有理会他们,迅速转身查看顾映雪的情况。只见她气息微弱,衣衫凌乱,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姜帅心疼不已,将混沌灵力缓缓渡入她体内,轻声安慰:“映雪,别怕,我来了。” 顾映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姜帅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安心,可紧接着,她的眼神中又充满了担忧:“姜帅,他们……他们是暗冥教的人,这是个陷阱,你快走!” 姜帅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混沌无殇,周身灵力汹涌澎湃:“我既来了,就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 方唐见状,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说罢,他手做了个指示动作。 黑袍蒙脸老者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涌动着诡异的黑色灵力。下一瞬间,捆绑着顾映雪的灵锁丝线像是活物一般,沿着姜帅扶住顾映雪的手闪电般蔓延而上,眨眼间就将他也紧紧捆绑在一起。这些丝线坚韧无比,还不断释放出麻痹的力量,让姜帅的手臂渐渐失去知觉。 “姜帅,对不起……”顾映雪满心愧疚,声音带着哭腔,她拼命挣扎,却只是让丝线勒得更紧。 姜帅咬着牙,安慰道:“别慌,我们一起想办法。”话虽如此,他心里清楚这状况极为棘手。混沌灵力在体内疯狂运转,试图冲开丝线的束缚,可每次发力,丝线就传来更强烈的反噬,疼得他冷汗直冒。 方唐在远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姜帅,你以为凭你能坏我好事?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方唐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那笑容仿佛能冻结人心。他指尖捏着一枚猩红蛊虫,蛊虫正缓缓蠕动着口器,在波光粼粼的潭水中,其倒影宛如一弯滴血的弯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少宗主当真舍得用噬心蛊?”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下传出,暗冥教使者上前,那只枯瘦如柴的手,重重地按在顾映雪肩头,尖锐的指甲几乎陷进她的琵琶骨,“这小娘子可是百年难遇的极品鼎炉。” 姜帅心急如焚,混沌灵力在他经脉里横冲直撞,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顾映雪,能清晰地看到她颈间那神秘的五色莲纹正渗出丝丝金丝,那些丝线如同灵动的小蛇,沿着她的锁骨,缓缓爬向心口。这画面已是熟悉,但又不曾见过,让姜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方唐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狠厉。他突然用力捏碎蛊虫,刹那间,血色雾霭弥漫开来,从中飞出千百只红翅蜉蝣,密密麻麻,好似一片涌动的红云。“噬心蛊见血即化,姜师弟不妨猜猜,这些小家伙最爱钻哪里?”方唐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恶意。 蜉蝣群如汹涌的潮水,朝着姜帅和顾映雪扑来。就在它们撞上冰晶的瞬间,顾映雪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挣断缚灵丝线。她的指尖染满了鲜血,带着决绝的气势点在姜帅眉心。刹那间,她颈间的五色莲纹光芒大盛,竟化作一个囚笼,将那些蛊虫困在其中。“走!去寒潭底”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话音未落,她唇间溢出的血珠已在这极寒的空气中结成冰晶。姜帅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下坠的身子,混沌灵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眨眼间便冻结了整片寒潭。冰层下,两人交叠的倒影在幽暗中显得格外孤寂。顾映雪苍白的唇,缓缓贴上姜帅的颈侧动脉,似是在汲取着最后的温暖与力量。 在冰层之下,漂浮着数不清的发簪,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这些发簪的主人,皆是暗冥教多年来迫害的受害者,她们的冤魂仿佛还在这寒潭底徘徊,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而寒潭底部幽蓝冰晶闪耀着幽光,更加深了此地的阴森。 姜帅抱着顾映雪,急速朝着寒潭底部下沉。四周的水压越来越大,可他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安全的地方,救治顾映雪。混沌灵力在他周身形成一层保护膜,抵御着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水压。 终于,他们落到了寒潭底部。这里有一个隐蔽的洞穴,洞穴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一个天然屏障隔绝寒潭水,让它们突兀的水陆分离。姜帅抱着顾映雪走进洞穴,刚一踏入,身后便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似乎是方唐他们在撞击冰层。 但是,因为寒潭本来就寒,更是一块特殊之地,被姜帅混沌灵力极冰属性加速冻结,方唐他们一时半会还没能打碎坚冰。 姜帅抱着顾映雪,在这危机四伏的寒潭底部艰难前行,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四周的黑暗浓稠如墨,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唯有他怀中顾映雪那微弱的气息,让他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希望。 就在他们几乎陷入绝境之时,寒潭底部的幽蓝冰晶突然泛起奇异的星芒,那光芒柔和却又夺目,仿佛是从遥远星辰洒落的光辉。姜帅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那闪烁的冰晶。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顾映雪颈间五色莲纹竟与冰壁产生了奇妙的共鸣。那些原本安静漂浮着的历代受刑者的发簪,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迅速移动起来,眨眼间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北斗阵型。簪头镶嵌的明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投射出一道道神秘的光线,这些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古老而复杂的上古传送阵纹。 “这……”姜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 “用混沌灵力”顾映雪气息微弱,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指尖凝结出一颗殷红的血珠,颤抖着点在阵眼之上。刹那间,她颈间的五色莲纹光芒大盛,随后骤然分解重组,化作与传送阵对应的五行方位。 姜帅立刻会意,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的混沌灵力。混沌之力在他经脉中汹涌澎湃,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他将这股强大的力量,毫不犹豫地灌入冰层之中。 随着混沌灵力的注入,寒潭底部顿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平静的冰层开始剧烈颤抖,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冰晶旋涡缓缓浮现。旋涡中,闪烁着神秘的符文,仿佛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映雪,我们有救了!”姜帅激动地说道,尽管他知道,通过这个传送阵,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更加未知的危险,但此刻,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而在他们身后,冰层外传来方唐愤怒的咆哮声和法术攻击的轰鸣声。方唐等人已经快要冲破冰层,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犹豫。姜帅抱紧顾映雪,毅然决然地朝着冰晶旋涡走去。 第108章 双修? 方唐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满是汗珠,他手中的血红邪剑散发着浓烈的黑红色煞气,在这幽寒的寒潭底部显得格外狰狞。他一声怒吼,血红邪剑裹挟着无尽的力量,狠狠地劈向那厚厚的冰层。“轰”的一声巨响,冰层应声裂开,冰碴四溅,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黑袍老者一直站在方唐身后,他的眼神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就在冰层破碎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少主,这些发簪排列似是灵圣宫的”他的声音沙哑而急切,话还没说完,只见寒潭底部的传送阵光芒大盛,刺目的冰蓝光芒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姜帅紧紧抱着顾映雪,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顾映雪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她仍努力地看着姜帅,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在传送阵启动的那一刻,姜帅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包裹,身体渐渐变得轻盈,仿佛要被卷入另一个时空。 眨眼间,姜帅抱着顾映雪消失在冰蓝光芒中。方唐见状,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想不到,眼看就要到手的猎物,竟然就这样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给我追!”他疯狂地咆哮着,声音在寒潭底部回荡。 就在这时,残留的混沌灵力竟在原地幻化成两人的虚影。虚影栩栩如生,仿佛姜帅和顾映雪还站在那里。暗冥教使者眼神一凛,他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锁魂链瞬间飞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直地穿透了虚影。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一击,却触发了阵法暗藏的五雷咒。刹那间,寒潭底部风云变色,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炸起千道冰雷。冰雷闪烁着刺目的雷光,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方唐众人席卷而来。 方唐和黑袍老者脸色大变,他们匆忙运转灵力,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方唐挥舞着血红邪剑,剑影重重,试图将冰雷挡在外面;黑袍老者则双手快速结印,衣角飘飞,眼尖的人会看到一个残留的灵圣宫特有金线纹若隐若现。而他周身泛起一层黑色的护盾,但冰雷的力量太过强大,他们的抵挡显得有些吃力。 冰雷不断地撞击着他们的防御,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每一次撞击,都让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灵力也在快速消耗。在这冰雷的狂轰滥炸下,他们被暂时困住,无法继续追击姜帅和顾映雪。方唐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他眼睁睁地看着姜帅和顾映雪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他们抓回来,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那神秘而又充满未知的传送通道内,光芒闪烁不定,奇异的能量波动如潮水般翻涌。姜帅紧紧抱着顾映雪,两人的身体在这混乱的空间中随波飘荡。就在这时,顾映雪颈间的五色莲纹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唤醒,突然发出夺目的光芒,随后竟化作一道道流光,朝着姜帅的经脉中渗去。 姜帅只觉一股温润而又独特的力量涌入体内,与自己那狂暴的混沌灵力相互碰撞。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抵抗,可这股力量却如同灵动的游鱼,巧妙地避开了他的防御,迅速与混沌灵力交融在一起。 “怎么回事?”姜帅低喝一声,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疑惑。然而,还没等他弄清楚状况,更加惊人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两种灵力的交融,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内滋生,原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的混沌灵力,此刻竟变得温顺起来,与顾映雪的五灵灵力相互缠绕、相互呼应。 顾映雪同样感受到了这奇妙的变化。她虽气息微弱,但意识却无比清醒。她知道,自己的五灵灵力与姜帅的混沌灵力在这特殊的环境下,意外地产生了共鸣。这种共鸣,让她原本停滞不前的修为,似乎有了一丝突破的迹象。 姜帅的混沌灵力,宛如浩瀚无垠的宇宙,深邃而又神秘,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而顾映雪的五灵灵力,则像是五行相生相克的自然之力,灵动而又充满生机。当两者相遇,就如同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与秩序相互碰撞,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在灵力交融的过程中,姜帅的化海巅峰之力与顾映雪那半个金丹的力量相互拉扯、相互融合。顾映雪体内那已经成丹的水灵珠,散发出柔和的蓝光,与姜帅的混沌灵力相互交织,使得周围的空间都泛起了阵阵涟漪。 随着灵力的不断融合,他们发现彼此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姜帅能清晰地感受到顾映雪体内那尚未成丹的土、火、金、木四灵的渴望,它们似乎在急切地寻求突破,渴望与已经成丹的水灵珠以及姜帅的混沌灵力达成更完美的融合。 而顾映雪也察觉到了姜帅体内混沌灵力的奥秘。在混沌灵力的催化下,她体内的五灵灵力开始重新排列组合,原本分散的力量逐渐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更加强大的合力。 渐渐地,他们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五彩斑斓的光芒,这光芒中蕴含着混沌与五行之力,相互交融、相互辉映。在这光芒的笼罩下,两人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修炼境界,体内的灵力不断地循环、壮大,原本的禁制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竟开始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姜帅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丹田海中,灵力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牵引,正以极为匀速的状态旋转着,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在漩涡的中心,那枚鸿蒙阳气金丹散发着柔和而又炽热的光芒,金丹之下,正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悄然汇聚,晶莹的物质逐渐凝聚,一个混沌金丹正在慢慢成形,其散发的气息强大而又神秘,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的伟力。 与此同时,悬浮在识海最上方的混沌天书,像是一只久未进食的饕餮,疯狂地吸纳着这股磅礴的灵力。随着能量的不断充盈,原本许久未曾翻页的混沌天书轻轻震动起来,发出一阵低沉而又古老的嗡鸣声,紧接着,书页缓缓翻转,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传出,瞬间将姜帅的意识卷入其中。 姜帅只觉眼前光芒一闪,下一秒,便被拉入了一个奇异的书中空间。这里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周围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种阵法,有古老的聚灵阵,其符文闪烁,不断吸纳着天地灵气,形成一道道灵气漩涡;有威力巨大的杀阵,阵中寒光闪烁,隐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还有幻阵,五彩光芒交织,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迷失方向。 姜帅怀着敬畏之心,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些阵法。他的目光被一座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阵法所吸引,走近一看,只见阵纹繁复,神秘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就在他仔细观察时,一股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他这才知道,这便是传说中的《九转还魂阵》。 这《九转还魂阵》,乃是上古奇阵,蕴含着生死轮回的奥秘。其运转原理极为复杂,需以五行之力为基,融合阴阳二气,通过九转循环,方能发挥出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姜帅沉浸其中,如饥似渴地学习着阵法的每一个细节,从阵眼的布置,到灵力的运转路径,再到触发条件,他都一一牢记于心。 在学习《九转还魂阵》的过程中,姜帅还发现,周围的阵法与《九转还魂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开始举一反三,从其他阵法中汲取灵感,不断完善自己对阵法的理解。那些聚灵阵的灵力汇聚方式,杀阵的攻击布局,幻阵的迷惑之法,都被他融入到对《九转还魂阵》的研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帅不仅掌握了《九转还魂阵》的精髓,还对其他阵法知识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的脑海中仿佛构建起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体系,各种阵法相互关联,相互融合,让他对阵法的运用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二人跌出传送阵已经多时,身处青云后山禁地。顾映雪噬心蛊与顾映雪的伤势叠加,虽然灵力在相互交融中不断壮大,但只是压制了噬心蛊与她的伤势。 顾映雪努力让自己清醒,体内灵力的消耗与伤势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可她的目光却紧紧落在眼前进入紧要关头的姜帅身上。 看着姜帅那专注而坚毅的侧脸,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传送通道内,他却一心沉浸在体内灵力的蜕变与混沌天书的奥秘之中。顾映雪的心跳不禁微微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她想起与姜帅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面对危险、相互扶持的时刻,每一幕都无比清晰。 在灵圣宫时,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从未有人像姜帅这般,能在她心中掀起如此波澜。他的勇敢、他的执着,还有那混沌灵力带来的神秘气息,都让她深深着迷。此刻,看着他在修炼中突破,她满心都是欢喜与期待,期待着他能变得更强大,期待着两人能一起走过更多的风雨。 灵圣宫主的嘱托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此时,她的心思全然被姜帅占据。她只是单纯地希望姜帅能顺利完成这次突破,变得更强。她守在一旁,为他护法,目光温柔而坚定,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那隐藏着的、与使命相关的复杂暗流,正悄然涌动。 但顾映雪最终没有等到姜帅醒来,她昏迷前咬破指尖,在姜帅掌心画下灵圣宫暗语:\"五色连星,逢三退一\"。 第109章 救援 忧忧正趴在苏思雨床边,模样悠然自得,时不时还惬意地甩动着尾巴。突然,一阵强烈的灵魂波动袭来,好似一记重锤猛地敲在它的心口,让它瞬间一阵心悸。 它瞬间瞪大了眼睛,浑身的毛发都因紧张而微微竖起。那是初识姜帅时,混沌天书书灵给它俩种下的契约在灵魂深处剧烈波动。忧忧心中一紧,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姜帅有危险! 它心急如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发出焦急的“呀呀”声。苏思雨被这异常的动静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忧忧:“忧忧,怎么了?” 忧忧顾不上解释,直接跳到苏思雨的肩头,用脑袋拼命蹭她的脸,并小爪子示意她赶紧起身。苏思雨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立刻清醒过来,神色变得严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忧忧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通过灵魂感应,试图确定姜帅的位置。片刻后,它找准方向,冲着苏思雨急切地叫了几声,便率先朝着门外冲去。 苏思雨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一路上,忧忧凭借着与姜帅的灵魂联系,飞速穿梭在山林间,苏思雨则紧紧跟随,灵力运转,随时防备可能出现的危险。 不知跑了多久,忧忧带着苏思雨来到了后山一处神秘的山谷。山谷中弥漫着诡异的雾气,隐隐有灵力波动传来。忧忧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苏思雨也抽出武器,神色凝重:“这里感觉很危险,应该是咱们剑宗禁地,小师弟会在里面吗?” 忧忧再次感应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点头,率先踏入了山谷。雾气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可忧忧和苏思雨都没有退缩,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一步步朝着姜帅的方向靠近。 姜帅缓缓从修炼的奇妙境界中苏醒,周身还萦绕着突破后的磅礴灵力。可当他目光触及晕倒在身旁的顾映雪时,满心的喜悦瞬间被悔恨与焦急取代。他的眼神中满是自责,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埋怨自己为何如此大意,没能护好她。 姜帅急忙俯身,轻轻将顾映雪抱起。入手的冰冷让他心中一紧,他惊恐地发现,怀中少女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生命的气息也愈发微弱。再看她颈间,那曾经熠熠生辉的五色莲纹如今黯淡无光,为启动阵法已耗尽了本源。 “映雪,你一定要撑住!”姜帅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抽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殷红的混沌精血汩汩流出,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目。 姜帅强忍着失血带来的虚弱,以混沌精血为引,在雪地上艰难地画出《九转还魂阵》。他的每一笔都倾注了全部的心力,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对顾映雪的关切与守护。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阵法瞬间成型。刹那间,天地间风云变色,而一直陪着他,师尊所赐宝剑强烈震动,自动飞入阵中,方圆十里的灵气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疯狂地朝着顾映雪涌去,强行灌注进她的体内。 然而,发动这等神奇的阵法,消耗巨大。姜帅只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守护在顾映雪身旁,确保阵法顺利运转。 远在凝霜峰的柳雨薇,曾在一场救姜帅时雷劫中,痛失冰魄神剑。那恐怖的劫雷如灭世之怒,将神剑击得粉碎。然而,神剑碎片与她有着奇妙的羁绊,随着她冰凰圣女血脉的觉醒,这几天,那些碎片竟在她体内自行开始了修复。如今,已恢复了一半的神剑,化为冰魄剑,重新回到她手中,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时。突然,她心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的灵魂。她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是……”她意识到,是与姜帅的冰魄同命契在作祟,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姜帅的困境。 柳雨薇迅速起身,施展浑身解数,架起飞剑朝着姜帅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姜帅有危险,我必须去救他!一路上,风雪呼啸,却阻挡不了她似箭离弦般的飞驰。 此时的姜帅,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望着仍昏迷不醒的顾映雪,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 苏思雨正心急如焚地随着忧忧赶路,突然,她手中一直佩戴的魂玉毫无征兆地滚烫似火,差点让她拿捏不住。她忙稳住心神,定睛看去,只见玉面浮现出冰晶旋涡的纹路,那纹路似在流转,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是……”苏思雨心中一惊,还没等她细想,忧忧在她怀中发出急促的呀呀声,声音中满是焦虑与不安。她下意识地看向忧忧,只见它左眼的血色竖瞳中映出后山禁地的某处画面——漫天紫雾正从幽篁谷底疯狂升腾而起,仿佛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是小师弟的混沌灵力!”苏思雨瞬间反应过来,她深知这紫雾与姜帅的混沌灵力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师弟肯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捏碎传讯玉简,将求援信息发送出去。紧接着,足尖轻点在渡鸦幻化而成的黑羽之上,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禁地疾驰而去。 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掀起她腰间的铃铛,清脆的声响惊起了林间沉睡的渡鸦群。它们扑腾着翅膀,在夜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为这场未知的冒险奏响前奏。 苏思雨心急如焚,不断加快速度。她的脑海中全是姜帅的身影,满心担忧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小师弟,你一定要撑住!”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终于,她赶到了幽篁谷深处。那浓郁的紫雾便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苏思雨运转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防护,小心翼翼地朝着灵力波动的方向走去。 谷中遍布着万年玄冰与雷击木共生的奇景,冰晶中封存着上古雷纹,散发着幽冷的光。寒潭星罗棋布,潭水在白日泛紫,入夜凝霜,此刻在这诡异的紫雾笼罩下,更添了几分神秘。 苏思雨艰难地前行着,突然,她看到了前方的姜帅。只见姜帅摇摇欲坠,就在他晕倒的瞬间,苏思雨飞身而上,一把扶住了他。“小师弟!”她焦急地呼喊着,声音在谷中回荡。 姜帅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苏思雨心急如焚,她连忙查看姜帅的伤势,却发现他体内的灵力紊乱不堪,似乎是遭受了极为强大的冲击。而在不远处,昏迷的顾映雪躺在地上,气息微弱。 苏思雨深知此地危险,她不敢耽搁,立刻运转自身灵力,试图为姜帅梳理紊乱的经脉。然而,谷中的紫雾却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灵力防护,试图干扰她的救治。 与此同时,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变得愈发诡异。谷中的植物似乎被某种力量唤醒,疯长的藤蔓朝着他们蔓延过来,而那些隐藏在紫雾中的妖兽,也隐隐传来阵阵低吼声,仿佛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发动攻击。 第110章 幽篁谷 就在苏思雨扶住姜帅的瞬间,忧忧也赶到了。只见它浑身毛发倒竖,周身灵力涌动,下一刻,一个黑白世界以它为中心迅速撑开,将周围那诡异且危险的紫雾隔绝在外。 黑白世界中,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变得静谧而安稳。苏思雨见状,心中稍安,她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姜帅的灵力几乎见底,若不及时补充,后果不堪设想。 苏思雨迅速盘腿坐下,将姜帅也安置妥当,随后双手轻轻搭在姜帅的后背,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运转自己的灵力。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顺着手臂缓缓注入姜帅体内。一开始,姜帅的身体还有些抗拒,毕竟他的混沌灵力特性独特,但苏思雨没有放弃,她不断调整灵力的输出方式和频率,试图与姜帅的混沌灵力达成共鸣。 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姜帅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一丝血色。他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似乎在混沌的意识中感受到了这股温暖而有力的力量。苏思雨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输送一丝灵力,都像是在与一股强大的力量博弈,但她咬紧牙关,坚持着。 变为纯黑忧忧在一旁守护着,它的双眼警惕地看着四周,还不叨上一句:“你大爷的,这什么鬼地方,姜帅这小子怎么进来的。” 在苏思雨的努力下,姜帅体内的灵力开始慢慢回升。混沌灵力原本的运转节奏也逐渐恢复,那原本黯淡的光芒,此刻又重新在他体内闪烁起来。 “小子,该醒了。”变黑后的忧忧本性尽显,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连一向灵动温柔、脾性也不差的苏思雨也不由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感叹这转变之大。 姜帅悠悠睁开眼睛,只觉脑袋还有些昏沉,意识也刚从混沌中逐渐回笼。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搜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顾映雪。 “映雪!”姜帅惊呼一声,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乏力,灵力也尚未完全恢复。苏思雨见状,连忙上前按住他,轻声说道:“小师弟,你先别乱动,顾姑娘她……” 姜帅心急如焚,打断道:“她怎么样了?” 苏思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放心,顾姑娘性命保住了。你之前施展的救治技能,加上我及时赶到为你补充灵力,这就顺利发挥作用,把顾姑娘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姜帅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长舒一口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看向顾映雪,见她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时,变黑的忧忧在一旁冷哼一声:“哼,可算醒了,差点就白费本大爷一番功夫。” 姜帅看向忧忧,虽对它变黑后的态度有些诧异,但仍感激道:“多谢你,忧忧。这次若不是你和思雨,我和映雪恐怕……” 忧忧摆了摆爪子,一脸傲娇:“少废话,下次可别这么弱,连累本大爷。” 苏思雨无奈地笑了笑:“忧忧,你就别嘴硬了,大家都知道你心里是担心小师弟和顾姑娘的。” “是呢!小师弟,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都经历了什么?顾姑娘她……?”苏思雨一口气抛出了心中的疑问,眼中满是关切与好奇。 姜帅轻轻把地上的顾映雪抱起,一边仔细察看周遭的情况,一边神色凝重地回答:“说来话长,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怪异,先离开这里再和你长谈。” “哎,我说姜帅小子啊,有本大爷在,这点鬼东西不会有什么危险……”忧忧话音未落,只听幽篁谷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冰层轰然炸裂。 方唐的血红邪剑裹挟着红黑色炎火,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蛮横地劈开雾障。黑袍老者的锁魂链在紫雾中游走如蛇,链首的骷髅突然张口嘶吼:“找到他们了!” 姜帅面色骤变,脱口而出:“该死的,他们追来了。”言罢,钢牙一咬,周身灵力鼓荡,正要强提灵力迎敌,却猛地感觉四周灵力紊乱,一阵诡异的法阵波动袭来,眨眼间便将他们困在其中。 “大家靠近点,小心禁制。”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姜帅,他刚从混沌天书中对阵法有所领悟,此刻凭借着那点新学的知识,瞬间判断出了状况。 说时迟那时快,方唐一马当先,带着一群黑袍蒙脸人杀气腾腾地赶了过来。方唐手中重剑散发着森冷的寒光,身上的黑袍在风中烈烈作响,气势汹汹。姜帅余光瞥见人群中那神秘老者,其气息内敛却又深不可测,远超金丹期的压迫感让他心头一沉。 姜帅心中暗自叫苦,以现在己方的战斗力,单单方唐一人就够他们应付许久,更何况还有那神秘老者。他心急如焚,快速思索着对策,可周身被禁制束缚,灵力运转都受到阻碍,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昏迷在姜帅怀中的顾映雪,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的眉头轻皱,缓缓睁开双眼,意识刚一恢复,便察觉到了眼前的危急状况。 顾映雪当机立断,却见她颈间莲纹骤亮。她闭上双眼,快速捏出灵圣宫秘传的莲花印。刹那间,谷中千年古树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疯狂的力量,疯狂暴长,粗壮虬结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出,眨眼间便化作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将追兵暂时困住。然而,这强大禁术的代价是巨大的,顾映雪唇角溢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染红了姜帅的衣襟,那是燃烧本命精血的反噬。 “映雪……”姜帅声音颤抖,满是心疼与自责,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顾映雪,只见她面色如纸般苍白,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痛苦的泪痕。 “别说话,保存体力。”姜帅急切地说道,一只手轻轻抚上顾映雪的脸颊,试图为她传递一丝温暖。 “先……破阵。”顾映雪虚弱的声音在姜帅耳边响起。 姜帅虽然焦虑与担忧顾映雪,但这不是时候,他沉下心来,用混沌天书所悟阵法心得,配合强大灵魂力,很快察觉到,这里除了方唐他们用阵盘复刻来的困阵外,还有一个设立于此地的防护阵法,他不最犹豫,向几个凹槽射出灵石。 周遭符纹转动,一个不大不小的光罩正好把众人护住,隔离了方唐的困阵。 此时,囚笼外传来方唐愤怒的咆哮声:“姜帅,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伴随着咆哮,是重剑不断砍击藤蔓的巨响,囚笼在攻击下剧烈摇晃,一些藤蔓开始出现断裂的迹象。 姜帅心急如焚,他深知这囚笼坚持不了多久,这个阵法应该是上古九宫双修阵,只是能短暂防护攻击,不是以防护见长。他抱紧顾映雪,转身寻找出路,却发现后面雾气弥漫,根本辨不清方向。 就在这时,苏思雨的声音穿透浓雾传来:“这边!”姜帅心中一喜,连忙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只见忧忧把黑白世界收拢,然后身形长至人高,正用利爪撕开空间裂缝,苏思雨手中的魂玉投射出星轨,与地面的九宫阵产生共鸣,一条荧光小径出现在眼前。 “带着她先走!”姜帅将顾映雪轻轻推向苏思雨,目光坚定,“我来断后。” 苏思雨想要反驳,却看到姜帅决绝的眼神,只好咬咬牙,接过顾映雪:“你小心!” 神秘黑袍老者率先冲出藤蔓围困,对着姜帅等人一挥手,几条金色丝线锁灵链急速飞来。 姜帅反手拔出师尊赠予的宝剑,插入阵眼。刹那间,冰蓝色的结界暴涨,将追击而来的锁魂链冻结。神秘使者惊怒交加:“这是宗主的……” 姜帅没有理会,他紧盯着结界外的敌人,混沌灵力在体内疯狂运转。他痛恨眼前这群恶魔,恨不得一剑劈杀。但他必须尽快逃离这里,寻找安全的地方让顾映雪疗伤,而他,也将不惜一切代价,守护身边的人。 当他转身离开时,方唐咆哮着冲到结界前:“后面是死路,你们逃不掉的。”言罢,举起手中血红邪剑,狠狠砸向结界。 姜帅回身刹那间,怱忽一眼瞅他,眼角余光扫到方唐肩膀上伤口,残留着一种特殊的金线的。 姜帅并没有在意,急步朝着荧光小径走去,追赶苏思雨他们去了,徒留方唐他们狠狠冲击力宫双修阵法结界的轰隆声,在这诡异的幽篁谷中回响。 \"有人在篡改空间法则!\"苏思雨惊呼。她怀中魂玉映出的逃生路线图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霜色印记——似是剑宗卷宗上少见的\"玄\"字花押。 “你大爷的,欺负人是!”忧忧大咧咧的张口就来。它虽深知,能修改空间法则之人,并不是现今的它能对付的的,但还是不能输了口舌。 话音未落,前方出现一片溶岩石壁,眼看没路可逃,忧忧更是张口欲骂,但见溶岩石壁正缓缓张开,惊得忧忧到嘴边的脏话率数吞回肚子里去。 苏思雨抱着顾映雪立于忧忧身后,焦急的回头望着来路,终于目光所及,熟悉的身形出现在眼前:“忧忧,快点打开岩璧,小师弟已经赶过来了。” 忧忧无奈的小眼神望着前方岩壁开出一个能通过的洞口,突然对虚空呲牙,然后率先进入洞口。 身后方唐的追兵如影随形,正在怒吼着追来,三人一兽陆续进入了溶洞,洞壁竟自行闭合,姜帅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一踏入溶洞,一股潮湿而又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壁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剑痕,在幽暗中闪烁着寒光,那些剑痕深深嵌入岩石,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惨烈争斗。而在剑痕之间,冰晶肆意生长,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如尖锐的匕首,有的似绽放的花朵,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冷冽的光泽。 姜帅、苏思雨感觉这些剑痕似曾相识,但又无从想起,只能把疑惑放在心头。 忧忧一进入溶洞,便显得异常躁动。它的耳朵高高竖起,全身的毛发因兴奋而微微颤动,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突然,它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扑向某处岩壁。它的爪子在岩壁上不停地刨动,激起一阵灰尘。姜帅和苏思雨对视一眼,连忙跟了过去。 苏思雨运转灵力,在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忧忧所扑的岩壁。只见岩壁上刻着一行古朴的铭文——“青鳞非鳞,冰棺非棺”。苏思雨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怎么了?”姜帅敏锐地察觉到苏思雨的异样,焦急地问道。 苏思雨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这字迹,和剑崖古碑上的一模一样。我之前去剑崖历练的时候,曾在一处隐蔽的角落看到过类似的古碑,上面的字迹风格和这个如出一辙。当时我还对那些文字印象深刻,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 姜帅闻言,也凑近仔细端详起这行铭文,心中暗自思索,这神秘的铭文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他们此次的危机又有着怎样的关联?而忧忧似乎也知道这铭文的重要性,蹲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岩壁,不最捣蛋。 顾映雪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迷茫与虚弱。她的呼吸急促而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消耗着最后的力气。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力开口。 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她强撑着抬起手,那纤细的手臂在空中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而落下。她颈间的五色莲纹,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发出淡淡的光芒,与岩壁上的铭文产生了奇妙的感应。 刹那间,整个溶洞都剧烈震动起来,洞顶的石块簌簌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众人惊恐地看向四周,只见那面刻着铭文的岩壁缓缓裂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是古老的巨兽被唤醒,正缓缓张开它的巨口。 第111章 幽篁诡影 随着岩壁的洞开,一间密室出现在众人眼前。密室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尘封了数百年的秘密即将被揭开。密室不大,却布置得十分精致,墙壁上镶嵌着散发着微光的宝石,照亮了整个密室。 在密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古朴的案几。案几上,赫然摆着一对冰晶耳坠。这对耳坠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其材质与宫主一直佩戴的玉佩竟如出一辙。 顾映雪思绪万千,这个和宫主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剑宗、圣宫;与她此次的任务,让顾映雪不由遍体生寒。 就在众人惊讶地打量着这对耳坠时,在一个众人无法察觉的维度,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霜丝正从冰晶耳坠中缓缓抽出。它如同一缕幽灵,悄无声息地朝着顾映雪飘去,最终没入了她的眉心。 顾映雪只觉脑海中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她看到了一幅奇异的幻象:一个戴着相同耳坠的男子,背对着她静静伫立。男子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与这世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的指尖缠绕着一缕缕霜丝,那些霜丝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延伸,没入了九具冰棺之中。 顾映雪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她努力想要看清男子的面容,却始终无法如愿。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冰棺之中时,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棺中的女子面容各异,但仔细看去,竟都有剑宗女修同样的发型,她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仿佛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这是\"顾映雪刚欲开口,那神秘幻象却如泡沫般,随着耳坠骤然亮起的冰芒瞬间消散,只留下一片空白的脑海和满心的疑惑。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目光定在岩壁上,只见原本的剑痕上不知何时新结了一层霜晶,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十分显眼。 “映雪,你看见了什么?”姜帅的声音充满关切,他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此刻的他,顾不上打量密室的新奇,一心只系在顾映雪身上,迫切地想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顾映雪微微咬唇,犹豫了一瞬。她的脑海中闪过宫主那神秘莫测的玉佩,又想起了这耳坠与玉佩同源的惊人发现,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谨慎,她还是选择隐去了耳坠与宫主玉佩材质同源一事,只将刚才所见的幻象如实讲出。 姜帅和苏思雨听完,皆是神色凝重。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向岩壁,开始细细观察那些剑痕。姜帅俯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剑痕,感受着其深浅与走向,眉头紧锁。苏思雨则调动灵力,在指尖凝聚出一团微光,凑近剑痕,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许久,两人直起身,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结论。姜帅率先开口:“这剑痕应该是近百年内所留,而且其走势和发力方式,与剑宗的一些招式极为接近。”苏思雨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没错,我刚才仔细看了,有些剑痕的角度和力度,分明是我们剑宗独门剑法的痕迹,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姜帅边说边用手抚摸剑痕,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岩壁霜晶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沿着指尖迅速蔓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他背上师尊所赠宝剑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突然发出一阵龙吟般的颤鸣,声音高亢而激昂,在密室中久久回荡。 众人闻声皆是一惊,纷纷转头看向姜帅。只见剑鞘上的冰纹如活物般迅速游动起来,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冰纹竟与案几上的耳坠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刹那间,一道刺骨寒光从两者之间爆发而出,整个密室瞬间被这股冰冷的光芒笼罩。 “好冷!”苏思雨忍不住惊呼出声,她抱紧双臂,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寒气让她几乎难以承受。顾映雪和忧忧也被这股寒气冻得瑟瑟发抖,顾映雪的脸色愈发苍白,忧忧则蜷缩成一团:“哗!冷死本大爷了”身上的黑白世界不由缩得更小,把它紧紧护在中心。 姜帅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与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霜晶,竟会引发如此强烈的反应。他试图稳住身形,可双腿却在这极寒的温度下变得僵硬,几乎无法站立。 \"小心!\"苏思雨的惊呼还未落下,便被淹没在骤然爆发的灵力漩涡中。只见一股强大的灵力以宝剑和耳坠为中心,疯狂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时,混沌天书从姜帅丹田海挣脱而出,这是它首次飞出体外。它像是一个贪婪的巨兽,书页快速翻动间,竟吞噬了整间密室的寒气。原本寒冷刺骨的密室,温度开始逐渐回升。 顾映雪见状,心中一惊。她眉心的霜丝突然扭曲变形,仿佛受到了某种挑衅,化作一条冰链,以极快的速度缠向混沌天书。然而,就在冰链触及天书封面的刹那,却像是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崩碎成无数星尘,消散在空中。 众人你望我,我看着你。众人你望我,我望着你,眼中皆是迷茫与困惑,面对眼前这接二连三的诡异现象,竟无从解释。密室中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姜帅还沉浸在混沌天书与霜丝碰撞的震惊之中,突然,他感觉握剑的手一阵麻木,紧接着失去了知觉。他下意识地想要握紧剑柄,却发现手指根本不听使唤。宝剑在他手中摇摇欲坠,最终脱手而出,悬空漂浮在半空中。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宝剑吸引。只见剑柄内部,那尚未被知晓的混沌碎片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光线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众人的视线,指向密道尽头的祭坛。在那幽暗中,一座悬浮的断剑残刃若隐若现,当众人看清其形制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剑竟自带一种无形威压,他人若望一眼也以是灵魂被斩了一刀。而姜帅更是惊讶,它竟与混沌天书某页插画中的“弑神剑”一模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姜帅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他试图靠近宝剑,探究其中的奥秘,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无法前行。 与此同时,岩壁上的剑痕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突然渗出幽蓝液体。液体顺着剑痕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凝结成冰晶蚱蜢。这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而更让顾映雪震惊的是,这冰晶蚱蜢的模样,竟与她一直藏在怀中的那只残破草编蚱蜢完美重合。 这只草编蚱蜢,是顾映雪心中最珍贵的回忆,只有她自己知道它的存在和意义。此刻,看着眼前的冰晶蚱蜢,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她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草编蚱蜢,仿佛这样就能守住自己最后的秘密。 “大家小心。”姜帅先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靠在一起,苏思雨、顾映雪人回过神来,纷纷紧靠姜帅,而忧忧没忍住唠叨了一句:“只会吓人,有本事给本大爷来点真本事?” 话音刚落,岩壁上的霜晶毫无征兆地突然炸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瞬间化作万千冰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众人。那冰针闪烁着寒光,密密麻麻,如同暴雨倾盆。 姜帅反应极快,在冰针袭来的刹那,他迅速抓住空中宝剑,手腕翻转,以凌厉的剑招挥剑格挡。“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冰针撞击在剑身上,溅起无数冰屑。然而,就在他格挡的瞬间,宝剑发出诡异嗡鸣,声音低沉而怪异,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众人目光齐聚,只见剑柄冰晶核心竟映出一幅奇异景象——宗主闭关洞府的虚影缓缓浮现,洞府内,一道黑袍人影静静伫立,正透过剑身凝视着此地。他的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这剑在传递画面!\"顾映雪话音未落,苏思雨的魂玉突然光芒大盛,映出外界景象。画面中,柳雨薇正陷入一场激烈的战斗。 柳雨薇身着一袭白衣,在漫天风雪中显得格外夺目。她周身环绕着冰凰剑气,那剑气如灵动的凤凰,盘旋飞舞,散发出彻骨寒意。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面对三道黑影的围攻,毫无惧色。 方唐站在黑影之中,手中折扇翻飞,扇面上隐隐有暗冥黑炎闪烁。他猛地一挥折扇,一道黑色火焰裹挟着强劲的灵力,如汹涌的浪涛般扑向柳雨薇。柳雨薇柳眉一皱,娇喝一声,双手快速结印,一只巨大的冰凰瞬间凝聚成型,迎着火焰冲了上去。冰凰与火焰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强大的冲击力掀起一阵狂风,将周围的积雪吹得漫天飞舞。 另外两道黑影也趁机而动,一人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芒,如毒蛇出洞般刺向柳雨薇的后背;另一人则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黑色符文从他手中飞出,试图困住柳雨薇。柳雨薇却似背后长眼,脚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轻松避开长枪攻击。同时,她反手一挥,一道冰刃呼啸而出,斩向那结印之人。冰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冻结,留下一道长长的冰痕。 柳雨薇身姿灵动,在三道黑影的围攻中左冲右突,冰凰剑气纵横交错,将战场搅得一片混乱。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凛冽的寒意,让敌人不敢轻易靠近,而她的防守也密不透风,巧妙地化解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这剑在传递画面!\"顾映雪话音未落,苏思雨的魂玉突然映出外界景象:柳雨薇的冰凰剑气正与三道黑影缠斗,其中一人折扇翻飞,赫然是方唐! “雨薇师姐!”姜帅与苏思雨脱口而出,两人的声音交织着浓浓的担忧,眼神中满是对柳雨薇安危的牵挂。然而,仅仅一瞬,魂玉上柳雨薇战斗的画面骤然消失,只留下冰冷的光泽,让这份担忧愈发沉重。 姜帅神色焦急,在狭小的密室中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起,语气急促地说道:“咱们得赶紧出去,第一,雨薇师姐还在外面苦战,我们必须去支援;第二,映雪本命精血受损,得尽快回峰找长老救治;第三,方唐勾结暗冥教,这是剑宗的大患,必须立刻上报,让师尊定夺。” 苏思雨和顾映雪点头认同。就在众人讨论之际,姜帅不经意间抬眼,发现密室顶部的冰棱竟在悄然变化,它们慢慢凝聚成眼瞳的形状,散发着幽冷的光,仿佛在黑暗中窥视众人。 与此同时,顾映雪因好奇触碰了案几上的冰晶耳坠。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神秘波动穿透层层空间。在一处极为隐蔽、被强大禁制环绕的地方,有一面冰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映出顾映雪的模样,尤其是她颈后若隐若现的冰凰胎记,清晰可见。 一个隐匿在暗处的身影微微一动,传出一声低沉的冷笑,随后又陷入死寂,仿佛从未出现过。而密室中的众人毫无察觉,仍在为逃离此地与应对危机紧张地商议着。 那本悬浮的混沌天书拒绝回归姜帅丹田,书页疯转,发出簌簌声响,好似迫不及待要揭露尘封的秘密。突然,它如贪婪的巨兽,将案几上的冰晶耳坠瞬间卷走。紧接着,天书封面星轨急速流转,拼出“九棺噬魂,霜丝缠天”这八个触目惊心的血字,殷红似血,透着无尽诡异。 第112章 霜丝窥天 姜帅震惊不已,下意识握紧手中宝剑,刹那间,剑柄上的冰晶滚烫起来,烫得他几乎拿捏不住。同一时刻,三百里外幽篁谷入口,柳雨薇激战正酣,手中冰魄剑发出凄厉悲鸣,剑穗玉珠上浮现出同样的血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思雨惊恐问道,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姜帅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我也不清楚,这应该是对某些危险的警示,我们得多点线索,才能找到答案。” 众人开始在密室中仔细搜寻。密室不大,却布置得十分精致,墙壁上镶嵌的微光宝石将整个密室照得通亮。他们原本在角落探寻,一无所获后,将目光投向密室正中央。 那里摆放着一张古朴案几,之前放着冰晶耳坠。而此刻,众人发现案几后方的地面缓缓升起一座小冰棺。冰棺晶莹剔透,散发着彻骨寒意,表面刻满神秘符文,符文闪烁微光,与混沌天书、冰魄剑上的血字隐隐呼应。 姜帅怀揣着满心的警惕与疑惑,缓缓走向那散发着彻骨寒意的冰棺。他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犹豫片刻后,终于轻轻触碰上去。刹那间,异变陡生,手中宝剑剑柄如同活物,猛地贴紧他之前受伤的伤口,疯狂吸噬混沌精血。姜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体内力量如决堤洪水般被抽离,想要挣脱,身体却像被无形枷锁禁锢,动弹不得。 随着混沌精血不断流逝,宝剑绽放出夺目剑光,刺目的光芒瞬间照亮整间石室,让每一处角落都无所遁形。悬浮在空中的混沌天书像是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猛兽,书页疯狂翻动,发出“簌簌”声响,不顾一切地吞噬着剑光。 原本,姜帅的记忆正悄然被一股神秘力量篡改。过往的片段在他脑海中变得扭曲、模糊,那些重要的人和事逐渐失去原本的模样,他却浑然不知,还沉浸在即将揭开秘密的紧张与期待中。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混沌天书吞噬剑光后,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与篡改记忆的神秘力量激烈抗衡。这股力量如同坚固的壁垒,硬生生将那股恶意阻挡在外,成功保住了姜帅的记忆。 紧接着,混沌天书显现出一幅幅幻象。画面里,少年宗主面容温和,伸手轻拍田钰的肩头,语气笃定:“此子类我,当收为亲传。”姜帅看到这从未听闻的一幕,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画面陡然扭曲,田钰接过宝剑的手掌缓缓渗出冰丝,而他却毫无察觉。姜帅眉头紧锁,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看似平静的密室,实则暗流涌动,背后隐匿着一个足以撼动整个修行界的巨大阴谋。回想起顾映雪曾看到的幻象,那戴着相同耳坠的男子指尖霜丝没入九具冰棺,棺中女子面容皆与各峰失踪女修相似,而眼前这具静静伫立的冰棺,会不会就是那九棺之一?它表面看似普通,周身却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正是解开这场阴谋的关键所在。 再看悬浮在空中的混沌天书,它不再是曾经那个只记载着功法与知识的普通宝典。自从吞噬了剑光,它仿佛被激活了某种神秘力量,不仅能展示出奇异的幻象,还拥有了强大的吞噬能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绝非偶然,它与冰棺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神秘的联系,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纵着,共同推动着这场阴谋的发展。 姜帅下意识握紧手中宝剑,这把剑是师尊田钰赐予他的,可他刚刚从混沌天书展示的幻象中惊觉,这正是少年宗主给予田钰的那把剑。最近,这把剑实在太过异常,先是与此前的九宫阵产生强烈共鸣,而后在这密室中,面对接踵而至的诡异事件,它竟主动吸食自己的精血。剑身滚烫,每吸食一滴精血,便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在急切地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在被某种力量操控,试图挣脱他的掌控。 姜帅的目光在手中宝剑与冰棺之间来回游移,种种迹象表明,二者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紧密且神秘的联系。他心中暗自思忖,唯有打破这冰棺,或许才能揭开背后隐藏的真相,化解这场未知的危机。念及此处,姜帅不再犹豫,周身灵力汇聚于右臂,猛地高高举起宝剑,大喝一声,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冰棺全力劈去。 然而,就在宝剑即将触及冰棺的瞬间,剑身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剑锋陡然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一旁的苏思雨。苏思雨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苏思雨身旁的顾映雪,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她丹田间的水灵珠像是感知到主人的危险,自发飞出体外绽放出柔和的蓝光,形成一道透明的护盾将苏思雨和顾映雪笼罩其中。 可是,当这道蓝光触及那凌厉的剑气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清澈的蓝光之上,竟迅速结出冰凰羽纹,那羽纹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像是被精心雕琢,散发着幽冷的光芒。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冰凰羽纹与密室穹顶那神秘的冰瞳图腾完全契合,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彼此。 \"原来如此\"顾映雪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心中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可还没等她将思绪理清,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从水灵珠中传来。她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来不及多想,指尖用力捏碎了袖中一直藏着的传讯玉符。 远在灵圣宫的璇玑盘,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冲击,毫无征兆地突然炸裂,发出一声巨响。璇玑盘的碎片四处飞溅,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与此同时,宫主正在闭关的密室中,面前的冰镜突然光芒大盛,映出了一幅惊人的画面:九具冰棺中的女子,她们的颈后皆有水灵使印记。这些印记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在冰镜中显得格外醒目。 “映雪,你还好吗?”姜帅心急如焚,几步就跨到顾映雪身旁,双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目光急切地在她脸上搜寻,声音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担忧,“快,赶紧坐下疗伤!”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心疼,扶着顾映雪的手不自觉收紧,仿佛这样就能为她分担痛苦。 苏思雨也从刚才的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劫后余生的她满心后怕,眼眶泛红,疾步走到顾映雪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映雪,这次真的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水灵珠,我恐怕……这份救命之恩,我苏思雨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想起自己的生母田钰,若不是顾映雪出手,自己出了事,母亲定会伤心,心中对顾映雪又多了几分感激。 等顾映雪缓缓坐下,姜帅迅速在她身边盘腿而坐,动作麻利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倒出一粒泛着微光的疗伤丹药,递到顾映雪嘴边,轻声哄道:“快,把这药吃了,吃了就能好受些。”看着顾映雪服下药丸,他才稍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苏思雨,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一切太蹊跷了。”姜帅拧紧眉头,手指下意识地轻敲着剑柄,“这把剑是师尊给我的,她对我视如己出,可刚才却突然失控。但混沌天书一直认我为主,它的异动会不会是在护主,察觉到了这剑里隐藏的危险?”他想到师尊田钰平日里的慈爱模样,实在难以相信这剑会对自己不利,可事实又摆在眼前,让他满心困惑。 苏思雨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混沌天书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每次关键时刻都有它的身影,吞噬剑光、展示幻象,肯定和这些秘密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它展示的那些画面,是在提醒我们什么。”她又想到母亲田钰,不知道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顾映雪缓了缓神,脸上的血色还未完全恢复,一片惨白。她的眼神空洞而迷离,像是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沉浸在那些难以言说的回忆之中。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似乎正被内心的纠结与痛苦拉扯着。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将话咽了回去。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不安。 姜帅和苏思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从她的表情以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来推断,他们隐隐感觉到顾映雪似乎知晓一些关键的真相。但瞧她这副模样,欲语还休,满心痛苦,想必是有着难以启齿的隐情。姜帅几次想开口询问,可看着顾映雪那痛苦的神情,又实在不忍心逼她。 就在三人陷入沉默之时,密道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冷笑,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姜师弟好兴致,这葬身之地选得甚妙。”那声音如同夜枭啼鸣,带着几分嘲讽与得意,正是方唐。 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密道的石壁轰然炸裂,无数碎石飞溅。三道黑影裹挟着噬魂锁链,如鬼魅般突入密室。锁链在空中呼啸,发出“嘶嘶”的声响,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为首的黑袍人,身材高大,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他微微抬起手臂,袖口露出的暗纹,与顾映雪昨日所见的灵圣宫信使如出一辙。 密室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方唐和他带来的两个金丹强者,周身散发着压迫感十足的灵力波动,如同三座大山,压得姜帅等人有些喘不过气。顾映雪因之前的灵力损耗,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无力再战,只能在一旁调养,准备寻机支援。 姜帅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方唐等人,心中虽清楚双方境界差距巨大,但毫无惧色。此时,忧忧的黑白世界领域瞬间展开,黑白双色光芒相互交织,将整个密室笼罩其中。在这特殊的领域里,时间与空间仿佛都被扭曲,方唐等人的行动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 “想杀我们,没那么容易!”姜帅大喝一声,手中宝剑挽出凌厉剑花,率先冲向敌人。他虽只是化海后期,却凭借着自身的果敢与精湛剑术,一时间竟与三位金丹强者战得难解难分。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引得空气呼啸。 忧忧也没闲着,它吞雷劫后,体内的灵力发生了变异,暗蚀灵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源源不断地涌出。它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蕴含着暗蚀之力的符纹从它口中飞出,如暗器般射向敌人。这些符纹所到之处,空气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方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姜帅在如此劣势下还能如此顽强抵抗。他冷哼一声,手中血红邪剑猛地一挥,一道红黑色灵力匹练朝着姜帅斩去。姜帅身形一闪,巧妙避开,同时反手一剑刺向方唐的胸口。方唐侧身躲过,手中血红邪剑快速旋转,形成一道防御屏障,将姜帅的攻击尽数挡下。 另外两名金丹强者也不甘示弱,一人双手结印,召唤出数条噬魂锁链,锁链如毒蛇般朝着姜帅和忧忧缠去;另一人则凝聚出一团金色灵力光球,朝着忧忧砸去。忧忧不慌不忙,张嘴喷出一道暗蚀灵力柱,将金色灵力光球瞬间腐蚀。与此同时,它操控着黑白世界领域的力量,将那些噬魂锁链困在其中,使其无法靠近。 姜帅则趁着这个间隙,施展出自己的最强剑技。他周身灵力涌动,宝剑光芒大盛,一道巨大的剑气朝着方唐等人斩去。方唐等人脸色微变,连忙全力抵挡。巨大的灵力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密室似有强大禁制,在如此巨大灵力冲击中不损分毫。 “困兽之斗,看你能撑多久?”方唐大喝,手中血红邪剑挥舞,剑刃上流淌着诡异的血气,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道血红带黑色的残影,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姜帅虽身负混沌之力,底牌频出,可毕竟只是化海后期,面对三位金丹强者,局势愈发艰难。 他的衣衫早已破碎,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地面。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为了保护苏思雨与顾映雪,他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一次次拼尽全力抵挡敌人的攻击。 姜帅施展出混沌之力,周身泛起神秘的光芒,试图与敌人周旋。他瞅准时机,将混沌之力与丹田内的鸿蒙阳气,结合金丹后期的强大灵魂力凝聚在剑上,三力结合的混沌无殇剑威力倍增,猛地刺向其中一名金丹强者。那名强者显然低估了姜帅的决心和力量,躲避不及,被混沌剑击中,身体瞬间被三合之力侵蚀,发出痛苦的惨叫,身受重伤。 然而,这短暂的胜利并未让局势好转。剩下的一名金丹强者和方唐见状,攻势更加猛烈。方唐血红邪剑直指姜帅咽喉,姜帅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剑气划伤手臂。另一名金丹强者趁机召唤出灵力囚笼,将姜帅困在其中。姜帅奋力挣扎,混沌之力不断冲击着囚笼,却一时难以逃脱。 就在姜帅最危险之时,忧忧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它不再犹豫,拼尽全力扑向岩壁剑痕。它的兽爪重重地拍中某个扭曲的符文,刹那间,整个密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拉扯。 “轰——”整间密室毫无征兆地开始坍缩,四周的墙壁、地面和穹顶迅速向中心挤压,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成一团,最终竟变成了一个平面。众人只觉天旋地转,紧接着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抛入时空裂隙之中。 在最后一瞬,姜帅强忍着周身的伤痛,目光瞥见黑袍人袖中滑落的物件。那是半枚刻着“璇玑”二字的冰晶耳坠,在时空裂隙闪烁的光芒中,显得格外刺眼。 第113章 姜师弟,别来无恙 在凝霜峰姜帅的小院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忧忧那雪白的脑袋上,冰蓝色的绒毛耳朵轻轻抖动,左爪上的紫金雷纹闪烁不定,原本澄澈的冰蓝色大眼睛里,如今多了不少金色光芒。它率先打破沉默,放出原本包裹众人的黑白世界,如今却被它精确缩小到周身寸许,刚好把自己圈在其中,呈现出混沌黑色的奇异状态,嘴里嘟囔着:“闷死我了,我说你们这是什么啊!不就是一个暗冥教与方唐吗?搞得这么紧张。” 姜帅坐在石凳上,眉头紧锁,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忧忧,事情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暗冥教蛰伏多年,方唐又在宗内勾结他们,背后的阴谋深不可测。” 苏思雨站在一旁,神色担忧地看向昏迷的顾映雪,说道:“映雪这次为了保护我,伤得太重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时,从幽篁谷匆匆赶回的柳雨薇走进小院,她一袭白衣染了些尘土,发丝略显凌乱,却难掩周身的仙气。听到苏思雨的话,她微微皱眉,走到顾映雪床边,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轻声说:“放心,映雪吉人自有天相,她的灵力很稳定,应该很快就会醒。” 姜帅抬起头,看向柳雨薇,无奈地说:“雨薇师姐,这次幽篁谷多谢你赶去相救,拖延了他们一会,才有机会逃离。方唐勾结暗冥教的事还没有上报师尊!” “我妈不在凝霜峰,我也找不到她。”苏思雨脸上有失落之色。 柳雨薇叹了口气,走到石凳旁坐下,说:“师尊一向行踪不定,如今也只能等她回来。不过明天就是决赛了,我们不能因为这些事乱了阵脚。” 苏思雨咬了咬嘴唇,有些焦虑地说:“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哪还有心思参加决赛啊。方唐他们肯定还会搞鬼,我们该怎么办?” 姜帅沉思片刻,坚定地说:“不管怎样,决赛我们不能放弃。这也是我们在宗内展示实力、引出方唐他们的机会。只要我们在决赛中保持警惕,见机行事,或许能找到他们的破绽。” 柳雨薇点头表示赞同:“姜帅说得对,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明天在决赛场上,大家互相照应,随机应变。等比赛结束,师尊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寅时三刻,凝霜峰的寒钟悠悠响起,一连响了九声,比平日多出三响,钟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悠远沉重。田钰静静地立在殿前石阶上,一袭素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目光平静地望着弟子们鱼贯而出的背影,思绪却飘向远方。须臾,她抬起手,指尖缓缓凝出一枚霜花,那霜花晶莹剔透,可边缘却泛着诡异的暗红,透着几分不寻常。自昨夜子时起,各峰传讯玉简便再无声息,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神秘的寂静之中。 “师尊。”姜帅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带着几分少年的朝气与沉稳。田钰指尖微微一颤,那枚霜花瞬间碎成冰尘,消散在空气中。她缓缓转过身,看见少年剑修抱剑而立,身姿挺拔。姜帅手中的剑鞘覆满新结的霜晶,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却遮不住内里幽蓝的剑魄微光,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此剑可还趁手?”田钰的目光掠过他腕间淡去的密钥符纹,看似随意地问道。 姜帅低头轻笑,笑容里带着对师尊的孺慕,只轻轻一抖,剑鞘上的霜晶便簌簌而落,他语气轻松却又意味深长:“比某些人的心肠暖和些。” 田钰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轻声说道:“有些事,为师心中有数。你在幽篁谷的经历,我都知晓。这把剑,不只是杀敌的利器。” 姜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信任地看着田钰,没有多问。田钰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缓缓道:“此剑非为师本意,但以作好应对,到了关键时刻,自会知晓。一切,皆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变数,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姜帅重重点头,眼神坚定,目光中对师尊的信赖多了几分。 姜帅一众踏入青云峰,只见广场上的气氛凝重而压抑。地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寒霜,观礼台已结满蛛网般的冰纹,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祥。 柳雨薇身处其中,神色凝重,她下意识地轻抚冰魄剑穗,那玉珠内流转的冰雾比往日浑浊三分,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她心中隐隐不安,抬眼望向乾位盘龙柱,那里本该端坐着风剑峰叶长老,此刻却立着个身形高大的戴青铜鬼面的黑袍人。那黑袍人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与这寒冷的环境融为一体,青铜鬼面在幽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广场中央的决赛台缓缓升起。它由古老的玄冰石打造而成,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随着它的上升,符文闪烁出耀眼的光芒,与周围的冰纹相互呼应。 姜帅站在队伍前列,目光紧紧盯着决赛台,他深知,这场决赛绝非普通的比试,而是一场关乎宗门安危、揭露阴谋的关键之战。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苏思雨和还未完全康复的顾映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关切,轻声说道:“等会一切小心,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 苏思雨点了点头,手中紧握着长剑,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期待。顾映雪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目光坚定,微微攥紧手中的法杖,示意自己已做好准备。 柳雨薇也走到他们身边,低声说道:“那个黑袍人透着古怪,我们要格外留意。比赛时,互相照应。”众人默默点头,彼此交换着坚定的眼神。 “姜师弟,别来无恙。”方唐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把绘着诡异图案的折扇,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擦着姜帅的耳际飞速掠过。扇骨暗槽中,丝丝猩红雾气如毒蛇吐信,悄然渗出,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腥味。 第114章 噬心阵启·白丹 姜帅瞳孔骤缩,侧身急退,眼中满是警惕。他刚要开口怒斥,却猛地想起,自己手中并无方唐勾结暗冥教、修习禁术的直接物证,人证也难寻,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再想到方唐的父亲方一舟身为副宗主,在宗内一手遮天,自己此刻确实无能为力,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就在这时,顾映雪丹田的水灵珠像是感知到了危险,突然自主飞出体外,腾空而起。刹那间,柔和的珠光四溢,将这广场一角照得亮如白昼。在这光芒的映照下,方唐扇面上原本隐藏的九曜星图渐渐浮现,图中星点闪烁,透着诡异的气息。 “你竟敢修习噬魂禁术!”顾映雪杏目圆睁,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噬魂禁术乃修真界大忌,一旦施展,生灵涂炭,方唐此举,无疑是在挑战整个宗门的底线。 “顾仙子说笑了。”方唐却神色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慌不忙地退后半步,右手随意一甩,袖中竟滑落出半枚冰晶耳坠。耳坠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与周围诡异的氛围格格不入。“比起贵宫主的手段,这点小术何足挂齿?”他微微仰头,眼中满是挑衅,话语里暗藏玄机,似乎在暗示着灵圣宫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到如此有恃无恐的方唐,姜帅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胸腔中怒意翻涌,正欲出声痛斥,揭露他的种种恶行。可就在这时,苏思雨神色慌张,突然伸手死死拽住姜帅的衣袖,她手中的魂玉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灼人肌肤,她声音急促,带着几分惊恐:“看擂台!” 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青玉铺就的试剑台。只见试剑台中央,不知何时悄然渗出一圈暗红阵纹,那阵纹如同一朵绽放的邪恶之花,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与幽篁谷密室地面的阵纹如出一辙。姜帅的混沌剑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嗡”的一声,突然自主出鞘半寸,剑鸣声清越激昂,却又透着丝丝寒意,惊起了栖息在周围的漫天渡鸦。 “要下雨了。”柳雨薇望着遮天蔽日的鸦群,神色凝重,喃喃自语。她手中冰魄剑穗上的玉珠,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悄然开裂,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就在众人满心疑惑、忐忑不安之时,第一滴雨重重地砸在了柳雨薇的剑鞘上。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间仿佛被一层血色的幕布笼罩。紧接着,九道血色光柱如九条狰狞的巨龙,自各峰冲天而起,直插云霄。与此同时,一个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一把把利刃,震碎了层层云层,回荡在整个青云剑宗:“青云剑宗的飞升梦,该醒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青云山脉外围的护山大阵突然泛起血色涟漪,原本散发着浩然正气的大阵,此刻被血色侵染,变得诡异而危险。紧接着,七十二座了望塔同时燃起黑炎,熊熊火焰在狂风中肆虐,照亮了阴沉的天空。 庄老闭关的悬空岛上,气氛同样紧张压抑。九盏命灯在没有一丝风的密室中无风自动,火苗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原来,暗冥教七大圣使率领三千邪修,兵分七路,如汹涌的潮水般,气势汹汹地攻向各峰要冲。 “雷剑峰告急!呼延峰主被雷煞圣使引往九霄雷池!”一名传令弟子跌跌撞撞地跑来,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恐惧。 “风剑峰传讯,叶剑宵峰主遭风魇圣使困于飓风剑冢!”还没等众人从雷剑峰的危机中回过神,又一名传令弟子冲了进来,嘶吼着通报噩耗。 可他的话音未落,炎剑峰方向陡然炸开滔天魔焰,那魔焰遮天蔽日,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紧接着,赤发圣使张狂的笑声震碎百里流云:“炎老鬼,你的焚天剑意不过如此!” 星辰峰顶,苏星河脚踏周天星图,却被漫天黑羽遮蔽星辉。黑羽圣使手持幽冥罗盘,狞笑着转动阵纹:\"星轨已乱,你推演的天机何在? 凝霜峰寒髓池畔,刺骨寒意弥漫。田钰周身散发冰魄剑气,与霜狱圣使的骨鞭激烈碰撞,冰晶与黑血飞溅,泼洒长空。广场上,苏思雨的魂玉疯狂震颤,映出母亲唇角溢出的血线,她满脸惊惶,心急如焚。 演武场中央,方唐肆意张狂地大笑,猛地挥动折扇,扇面上的九枚心脏瞬间爆裂,浓稠血雾汹涌弥漫,刺鼻腥气迅速散开。 血雾翻涌间,金线勾勒的诡异星图缓缓浮现,将九大天才以噬心锁链相连。被噬心蛊控制的他们,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模样可怖。 雷御空,雷剑峰的天才,双眼翻白,周身雷光肆虐,那失控的雷霆不再受他意志驾驭,而是带着毁灭的力量胡乱劈砍,所到之处地面焦黑,石屑飞溅。 流云,水灵峰的天才,身躯悬浮半空,水灵力化作尖锐冰刺,毫无规律地射向四周,冰刺裹挟着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看台划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清扬,风剑峰的天才,整个人如被狂风裹挟,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所到之处风声呼啸,利刃般的风刃肆意切割,树木被拦腰斩断,尘土飞扬。 曲丑,炎剑峰的天才,周身火焰熊熊燃烧,火舌肆意蔓延,化作狰狞的火兽,张牙舞爪地扑向周围,高温让空气扭曲,地面的石板也被烧得通红。 孙怀远,星辰峰的天才,双手疯狂舞动,星辰之力被他无序地召唤,一道道星光如利箭般射向四周,将地面砸出一个个深坑。 楚千刃,同样来自水灵峰,他操控着水灵力幻化成无数锋利的水刃,在周围疯狂旋转,水刃闪烁着寒光,所触之物皆被切碎。 陈聪,雷剑峰的另一位天才,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一道道雷弧从他身上蔓延而出,噼里啪啦地作响,周围的金属物品瞬间被电流融化。 方唐,身为水灵峰少峰主,此刻笑得越发张狂,他的水灵力化作巨大的水龙,在演武场上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秦韵,风灵峰的天才,她裹挟着风灵力,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利刃,在空气中穿梭,发出尖锐的呼啸,让人防不胜防。 演武场上,被噬心蛊操控的九大天才,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双眼通红,状若疯魔,向着四周同门剑宗弟子疯狂冲杀过去。惨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同门弟子们毫无防备,四处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姜帅目睹这惨烈的一幕,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他手中的古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剑柄处的冰晶核心光芒大盛,竟映出了宗主的虚影。宗主面容冷峻,眼神中却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冷冷开口:“好个天才,且看本宗为你备的飞升贺礼!” 姜帅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悬浮在一旁的混沌天书也发生了异动。书页无风自动,“哗哗”作响,瞬间翻至末页。刹那间,一股磅礴的信息流如汹涌潮水般涌入姜帅的灵台,前世的记忆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在那遥远的八百年前,葬龙渊中混沌剑碎片被炼为密钥之时,宗主的虚影竟已在初代圣女身侧,脸上挂着一抹阴森的冷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原来如此!”姜帅心中一震,恨意与怒火交织。他深知此刻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能再坐以待毙。 “破!”姜帅大喝一声,声音响彻全场。他并指如剑,快速抹过剑锋,混沌剑气汹涌而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股剑气仿若有着灵性,瞬间引动了万剑崖的十万残剑。一时间,万剑齐鸣,声震九霄,无数残剑从剑冢中冲天而起,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与此同时,姜帅手中古剑的冰晶外壳不堪重负,轰然炸裂。一道幽蓝的剑魄从中射出,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他的眉心。姜帅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他竟能清晰地感受到九曜噬心阵的血线,而此刻,这些血线竟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开始逆流,疯狂地灌入他的体内。 姜帅现如今的身体强度,也艰难的承受着这股强大能量的冲击。身体多处发生裂纹,鲜血不断的从其中溢出,把衣衫尽数染红,把他变成可怕血人。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脖子间的“生命源根”再次发挥了作用,丝丝缕缕的绿色生命能量,不停修复着他的伤体,在好了裂,裂了好的无限循环中,姜帅终于吸收完了这股力量。而其丹田海稍然结成了一粒圆润的;透着混沌气息的全白色金丹。 “白丹??不会?传说中的废丹?”姜帅内视完体内情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外来的力量终许不能依靠,但事实既成,也只能欣然接受。而此时,“生命源根”也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把最后一点生命能量传递给了姜帅,变成普普通通的一个玉佩,静静挂于姜帅脖间。 千里外凝霜峰顶,九具冰棺轰然炸裂。宗主面前的玄冰镜崩出裂痕,镜中映出骇人真相:姜帅的混沌剑气穿透时空,正沿着霜丝反向吞噬冰棺灵力! \"庄天机的剑气怎么可能?!\"宗主暴怒挥袖,"那是田钰的灵魂气息!该死的女人。"闭关洞府的地面突然浮现庄老闭死关前刻下的\"天机禁制\"——正是这道剑痕,让他百年不敢踏出洞府半步,只能分身在外。 第115章 太上诛邪 炎剑峰上空,滚滚魔焰如汹涌的火海,肆意翻涌,将整个天空染成了可怖的暗红色。赤发圣使周身燃烧着焚天的魔焰,那魔躯高大威猛,每一次挥动手中的魔刃,都带出一道烈焰风暴,所到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下方的炎剑峰山石纷纷融化,岩浆四溢,弟子们四处奔逃,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就在这看似不可阻挡的攻势之中,赤发圣使的焚天魔躯却突然僵直,仿佛被时间凝固了一般。原来是呼延爆携着浑身雷芒,如同一颗划破长空的流星,急速飞来。他手中的雷剑闪烁着耀眼的雷光,“滋滋”作响,在临近赤发圣使的瞬间,爆发出强大的雷之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穿透了赤发圣使的胸膛。 更令人震惊的是,雷剑之上还缠绕着从姜帅处逆流而来的混沌剑气。这混沌剑气神秘而强大,带着一种能撕裂天地的力量。呼延爆看着眼前的赤发圣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声喝道:“老魔头,可知何为借力打力?”声音在炎剑峰上空回荡,充满了豪迈与无畏。 此时,赤发圣使的胸膛处,雷光与混沌剑气交织,不断侵蚀着他的魔躯。他发出痛苦的嘶吼,魔焰也随之黯淡了几分,脚下的炎剑峰上,岩浆飞溅,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的战斗而颤抖。 另一边,风魇圣使的飓风领域内,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强大的风力如同一把把利刃,切割着周围的一切。叶剑宵在这狂风中艰难前行,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身上布满了被风刃划伤的血痕。他手中的剑,在飓风的冲击下,光芒越来越弱,每一次抵挡风魇圣使的攻击,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叶剑宵陷入绝境之时,他的剑锋突然凝出一层霜纹。紧接着,一道冰魄剑气从百里之外呼啸而来,带着彻骨的寒意。这道剑气竟是田钰隔着百里斩来,借助苏星河逆转的星轨跨界而至。只见冰魄剑气所到之处,飓风瞬间被冻结,化作无数冰棱,纷纷坠落。 叶剑宵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精神一振,他大喝一声,手中剑带着冰魄剑气的力量,朝着风魇圣使斩去。风魇圣使脸色骤变,连忙全力抵挡。一时间,飓风与冰魄剑气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周围的空间都被撕裂,无数的风刃与冰棱四处飞溅,整个飓风领域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惨烈之中。 青云峰顶上空,悬空岛,九盏命灯原本微弱地摇曳,好似随时都会熄灭,象征着青云剑宗岌岌可危的局势。陡然间,九盏命灯光芒大盛,刺目的亮光直冲霄汉,好似要将这压抑的苍穹撕开一道口子。 “暗冥宵小,当诛!”庄老的声音仿若洪钟,滚滚而来,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怒意,震得四周空间都剧烈震荡。一时间,风云变色,天地间的灵气仿若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疯狂汇聚。 只见一道横贯天地的剑光,自闭死关处轰然斩出。这道剑光,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却又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它的速度快到极致,快到让人来不及眨眼,仿佛时间都在这一瞬间静止。剑光所过之处,空间被硬生生地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无尽的黑暗虚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连光线都被扭曲。 黑羽圣使此刻还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慌乱地抬起手中的幽冥罗盘,试图抵挡这恐怖的一击。然而,在庄老这道剑光面前,幽冥罗盘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还未完全抬起,便“轰”的一声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苏星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决绝。他深知机不可失,当下全力运转星辰之力,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北斗七星的星力被他成功引动,一道巨大的星力漩涡在头顶上方形成。漩涡中,星辰闪烁,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他将这股力量汇聚起来,猛地推向残余邪修,将他们一一封入陨星大阵之中。 青云峰剑宗外门,一众外门弟子望着山上与各峰的动静,个个惊若木鸡。平日里平静的宗门此刻好似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各种灵力光芒冲天而起,轰鸣声不断传来,让他们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 丰度顶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在一个角落里忙得满头大汗。只见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龟壳、铜钱、兽骨,一股脑儿地摆在地上。他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翻翻这本破书,一会儿又摆弄摆弄那些道具,那模样,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神秘又滑稽的表演。 “天灵灵,地灵灵,卦象快显灵!”丰度一边嘟囔,一边把铜钱抛向空中,眼睛紧紧盯着铜钱的落点。折腾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算出了一卦。看着卦象,丰度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兴奋地跳起来,大喊道:“哎呀妈呀,这可真是不得了!内有圪坤,大吉之兆啊!看来咱这宗门虽然现在乱成一锅粥,但最后肯定能逢凶化吉,说不定还能来个大翻身呢!”周围的外门弟子被他这一嗓子吸引过来,虽然不太明白他说的啥意思,但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也都跟着松了口气,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姜帅周身混沌灵力翻涌,他双手紧握混沌剑,暴喝一声,将剑狠狠刺入演武场地脉。刹那间,混沌剑气犹如一条苏醒的巨龙,顺着九曜阵疯狂奔涌,所到之处地动山摇,土石飞溅。 混沌剑融合前世混沌剑的碎片后,那些碎片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一经激发,便与姜帅的混沌灵力产生了强烈共鸣。与此同时,万剑崖的十万残剑与之共鸣。 一时间,万剑崖上风云变色,鬼哭狼嚎般的剑鸣声震彻九霄。无数残剑像是受到了王者的召唤,从剑冢中呼啸而出。它们裹挟着凌厉的剑气,冲破重重阻碍,向着演武场汇聚而来。每一把残剑都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带着岁月的沧桑与不屈的意志。 这些残剑在空中飞速盘旋,相互交织,逐渐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它们围绕着姜帅的混沌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之漩涡,漩涡中剑气纵横,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割成无数碎片。 混沌剑气顺着九曜阵一路前行,直抵宗主闭关处。冰棺密室中,原本静谧的氛围被彻底打破。密室里的霜丝在剑气的冲击下尽数崩断,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三百道连接长老命灯的魂线暴露无遗,每一道魂线都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更令人震惊的是,每盏灯芯中竟都封存着各峰主的本命精血,那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密室中,让人不寒而栗。 柳雨薇玉容含煞,眼眸中燃烧着怒火,怒声娇叱:“原来百年收徒大典,皆是为你蓄养血食!”话音刚落,手中冰魄剑好似被她的怒意点燃,剧烈震颤起来。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剑身蔓延至她的掌心,顺着经脉迅速游走全身。柳雨薇只觉脑海一阵轰鸣,前世记忆如汹涌潮水般涌入。 她看到自己身着华丽凤纹圣衣,头戴冰晶凤冠,立于万丈冰山之巅,周身散发着清冷的光辉,正是冰凰圣女之姿。那时的她,面容绝美却不带一丝温度,气质超凡脱俗,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 在往昔画面里,她曾为守护冰凰族的神秘禁地,与觊觎其中力量的诡异生物殊死搏斗。漫天冰雨纷飞,她挥舞着冰魄剑,每一道剑影都携着磅礴的冰系灵力,将敌人击退。战斗中,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毫无惧色。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柳雨薇的神情也随之变化。她时而蹙眉,时而愤怒,当记忆停留在冰棺中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时,柳雨薇的意识猛地回到现实。 此时,冰魄剑的嗡鸣声愈发急促,剑身散发的神秘气息与她周身的灵力相互呼应,形成一圈圈淡蓝色的光晕。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手中冰魄剑的剑锋微微颤动,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冲向那具冰棺,去揭开被掩埋的恩怨情仇,讨回属于前世的公道。 \"宗主,这份因果该还了!姜帅周身混沌灵力澎湃翻涌,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一声怒吼,全力引动混沌剑魄。刹那间,万剑崖的残剑像是受到了王者的召唤,呼啸着冲天而起,在空中急速穿梭、汇聚。这些残剑相互交织,最终化作一条浩瀚的星河剑流,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沿着被逆转九曜噬心阵向着宗主汹涌扑去。 千里外宗主见状,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他仰天长啸,笑声中充满了张狂与不屑。紧接着,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他指尖飞出,融入周围的空间。随着符文的融入,青云峰广场虚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撕裂开来,发出“滋滋”的声响,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缝豁然出现。裂缝中,强大的空间乱流肆虐,仿佛要吞噬一切。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之时,从裂缝中踏出一个宗主。这宗主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闪烁着诡异的符文,每一步落下,都让周围的空气为之震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与残忍,扫视着众人,仿佛在俯瞰一群蝼蚁。 与此同时,天空中突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虚影缓缓降临,正是幽灵仙殿。仙殿通体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殿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在雷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殿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发苍苍的庄老从殿门处稳步走出,他的身影虽然略显单薄,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庄老神色冷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抬手之间,天地间的灵气疯狂汇聚,在他掌心迅速凝聚成一道璀璨的天机剑气。这剑气晶莹剔透,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虚妄。 “哼!”庄老轻哼一声,手腕一抖,天机剑气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向着宗主疾驰而去。剑气所过之处,空间被瞬间撕裂,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痕迹。 庄老手腕再度一抖,空气中的灵力如被无形的大手搅动,疯狂汇聚。眨眼间,一道散发着神秘光泽的天机剑印在他掌心凝现。这剑印由繁复的符文交织而成,符文间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无尽的玄机与力量。 庄老目光坚定,凝视着姜帅,眼中满是期许与信任。他轻轻抬手,将天机剑印推向姜帅手中的混沌剑。剑印在接触到混沌剑的瞬间,如同找到了归宿,瞬间融入其中。混沌剑剑身光芒大盛,原本幽蓝的剑魄被天机剑印的金光所笼罩,两种强大的力量相互交融,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就在此时,庄老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逐渐透明。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仿佛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随着最后一缕光芒消散,庄老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那被天机剑印加持的混沌剑,在姜帅手中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 第116章 父罪子偿 九曜噬心阵的猩红光柱像是被卷入了无形的风暴,剧烈扭曲,发出诡异的声响。方唐正全力催动阵法,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光芒,志在必得,陡然间,掌心一阵剧痛传来。他惊恐地看向手中的折扇,那折扇竟毫无征兆地炸成了无数碎片,锋利的扇骨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滴落在地。 “怎么会这样?”方唐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身体本能地踉跄后退,慌乱中险些摔倒。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五脏六腑传来,他捂住胸口,七窍缓缓渗出黑血,模样狼狈又可怖。“父亲,这阵法怎么失控了!”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中显得如此无助。 方一舟缓缓从阴影中走出,黑袍下的躯体爬满了诡异的冰晶纹路,每走一步,都散发出彻骨寒意。他目光冰冷,直勾勾地盯着方唐,那眼神让方唐如坠冰窖。“傻孩子,”方一舟的声音沙哑而冷漠,“阵法从来不是为姜帅准备的。” 方唐闻言,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他刚想开口,却见方一舟猛然出手,枯瘦如柴的手指化作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他的胸膛。方唐的身体瞬间僵住,嘴巴大张,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温热的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方一舟面无表情,他枯槁的手指穿透方唐胸膛,挖出血淋淋的阵眼核心——那颗跳动着暗冥咒印的心脏。 “宗主允诺的永生,该兑现了!”方一舟仰头狂笑,状若疯魔,脸上的癫狂之色愈发浓烈,五官都因极度的兴奋而扭曲。“永生?哈哈哈这具躯壳早该换了”他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永生的曙光,迫不及待地将那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狠狠按入自己胸口。 刹那间,一股黑色的气息从他体内汹涌澎湃地散发出来,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冰棺符纹,那些符文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秘密。方一舟的身体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扭曲,口中发出痛苦又畅快的低吼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方一舟的疯狂举动,演武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原本平整的地砖层层翻起,发出沉闷的声响,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紧接着,九具巨大的玄冰棺椁破土而出,带着彻骨的寒意。冰棺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棺盖内壁,赫然刻着各峰主的名讳,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个诅咒,让人心惊胆战。 姜帅手持混沌剑,目睹这诡异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就在这时,混沌剑突然发出一声悲戚的鸣叫,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哀鸣。肩膀上的忧忧也急得跳脚,用灵识在姜帅识海疯狂嘶吼:“他大爷的,他在用亲子精血激活冰棺傀儡!” 顾映雪贝齿紧咬,美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怒声斥道:“丧心病狂的老家伙,受死!”她周身灵力翻涌,五灵之力在掌心飞速汇聚,眨眼间形成一颗五彩斑斓的灵力球,那灵力球光芒夺目,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她柳眉倒竖,毫不犹豫地将灵力球朝着方一舟的后心全力掷出。 灵力球如一道闪电,呼啸着冲向方一舟。然而,就在即将击中的瞬间,冰棺中陡然溢出无数霜丝。这些霜丝细如牛毛,却坚韧无比,带着彻骨寒意。霜丝如同一群灵动的毒蛇,瞬间将灵力球层层缠绕,不过眨眼之间,五彩灵力球便被绞成齑粉,消散于无形。顾映雪见状,脸上满是震惊与不甘,紧握权杖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苏思雨手中的魂玉突然光芒大盛,刺目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待光芒稍减,魂玉上竟映出一幕骇人预言:若九棺全开,剑宗地脉将永堕九幽。苏思雨看到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诧异,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 “逆子!”方一舟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声音中满是痛苦与震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方唐那原本已无力垂下的右手,不知何时竟死死扣住了方一舟的咽喉。方唐的瞳孔此刻已完全化作冰晶,散发着幽冷的光,毫无生气,可嘴角却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对所谓亲情的不屑与看破。他的声音微弱却透着决绝:“你真以为我不知晓换心术?从你开始谋划这一切时,我就知道,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一颗棋子。那些往日的疼爱,都是假的……” 方唐望着自己胸腔那触目惊心的空洞:\"从小你就教我,剑宗弟子皆蝼蚁\"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烁着坚定与决绝。暗冥咒印在空洞处急速旋转,竟逆转为诛邪阵图,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光芒。 “原来一切都在庄老的算计之中,我竟如此糊涂!”方唐心中懊悔不已,但此刻他已不再迷茫,他深知自己必须为之前的过错赎罪。 九具冰棺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同时剧烈震颤起来。一道道霜丝从棺中疯狂射出,如同一根根坚韧的绳索,瞬间将方一舟死死钉在半空。方一舟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这束缚,发出阵阵怒吼。 “姜帅!”方唐朝着姜帅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我这一生,被仇恨和欲望蒙蔽了双眼,犯下大错。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想为宗门做点什么,给我这个机会!”他残破的身躯开始逐渐化作光尘,每一片光尘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与悔恨。 “我这具身体,早就被庄老种下天机符,如今便是发挥它最后作用的时候。”方唐的眼神中满是释然,“我将最后一缕神魂注入你的剑锋,助你一臂之力。替我毁了这些脏东西,让剑宗重归安宁!”说着,他的最后一缕神魂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犹豫地注入姜帅的剑锋之中,只留下最后一句:\"如今我这蝼蚁,可还入得父亲法眼?\" 姜帅不再犹豫,融合了前世混沌碎片的混沌剑,在他混沌灵力、灵魂之力相付下,战力升至一个全新高度。他双眸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他紧握着混沌剑,猛地一挥,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受死!”混沌剑气裹挟着方唐的神魂,如一条暴怒的巨龙,携着无尽的力量,瞬间化作万千星火,向着九具冰棺汹涌席卷而去。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冰棺周围的空间都被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姜帅目光坚定,毫无惧色地直视着前方的邪恶力量,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 与此同时,混沌剑气像是一道导火索,成功引动了万剑崖的残剑洪流。万剑崖上,无数残剑从剑冢中呼啸而出,带着凌厉的剑气,向着演武场汇聚而来。这些残剑在空中飞速穿梭,相互交织,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股钢铁洪流。 万剑崖初代剑痕处,缓缓渗出庄老封印的诛邪血。那鲜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蕴含着强大的净化之力。诛邪血顺着剑痕流淌而下,与残剑洪流相互呼应,为这股力量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方一舟被困在冰棺阵中,在冰棺崩裂的轰鸣中,他却癫狂大笑:“宗主!你说过会让我”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体内的冰棺碎片突然破体而出。这些碎片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在空中飞速旋转,眨眼间拼成了微型冰棺阵列。 众人定睛一看,每具棺内竟都蜷缩着一位剑宗长老的魂魄。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冰棺碎片折射出他们的面容,那一幕幕绝望的景象,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阵刺痛。 “该清算了!”姜帅周身混沌灵力肆意翻涌,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气势磅礴。他双手紧握混沌剑,高高举过头顶,再次猛地向下一挥,大喝一声,刹那间,剑引星河。万剑崖的残剑洪流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携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冰棺阵列疯狂撞去。 残剑洪流所到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每一把残剑都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带着凌厉的剑气,如同一发发炮弹,狠狠地砸向冰棺阵列。冰棺阵列在这强大的冲击下,剧烈颤抖起来,表面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方一舟被困在冰棺阵列之中,望着这汹涌而来的攻击,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了一抹疯狂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透着绝望与不甘,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以为庄天机真在闭关?他早被炼成” 话音未完,一片锋利的冰棺碎片不知何时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方一舟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紧接着,更多的冰棺碎片将他的身体穿透,他的身躯在这密集的攻击下,变得千疮百孔。 最后,他的魂魄也未能幸免,被冰棺碎片无情地吞噬。随着方一舟的死亡,冰棺阵列再也无法支撑,在残剑洪流的持续冲击下,轰然破碎。无数冰棺碎片四散飞溅,化作晶莹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第117章 双生对决,仙殿现 千里之外,传来宗主那声震彻天地的长啸,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啸声未落,凝霜峰顶的九具主棺轰然应声开启。 苏思雨突然觉得腰间魂玉发烫,凝霜峰顶上一幕映现眼前。柳雨薇紧紧盯着那九具主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当棺中踏出的身影映入她眼帘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那竟然是她自己的冰雕复刻体,每一个细节都与她本人一模一样,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这怎么可能?”柳雨薇的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呢喃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眼前的景象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手中的冰魄剑,也因为她的震惊与慌乱,不受控制地脱手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旁的苏思雨也吃惊的道:“这就是他们的目的?”言罢,魂海一阵抖颤,眼前一片迷雾,画面也随之消失。 “不行,既然是冲我而来,就由我解决。”语言间踏剑朝凝霜峰方向飞去,同时阻拦住姜帅他们,语气坚定:“相信我。” 还没等到柳雨薇飞离广场,半空中九具冰棺从空间浮现,一股森冷的寒意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冻结。 就在这时,柳雨薇的复刻体缓缓抬起手,动作优雅却又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刹那间,漫天的冰晶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疯狂汇聚,化作密密麻麻的剑雨,向着众人呼啸袭来。每一根冰剑都闪烁着寒光,带着致命的威胁。 而柳雨薇的真身这边,冰魄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竟自发飞起,悬停在柳雨薇身前,发出嗡嗡的鸣叫,像是在向复刻体示威。剑穗上的玉珠也在此刻光芒大盛,一道道前世的部分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柳雨薇的脑海。她看到了自己作为冰凰圣女的往昔,那些在冰天雪地中修炼、战斗的画面一一浮现,她曾以冰凰之力守护苍生,高贵而威严。 随着记忆的涌入,柳雨薇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冰魄剑。体内的冰凰剑气汹涌澎湃,与复刻体身上散发的冰凰剑气隔空对撞。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了一个绝对零度领域。领域内,一切都被冻结,空气仿佛都变成了固体,周围的山石、树木瞬间被冰封,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 在绝对零度领域中,柳雨薇与她的冰雕复刻体对峙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成了尖锐的冰棱,在两人周身散发的强大冰凰剑气中瑟瑟发抖。 柳雨薇紧握着冰魄剑,剑身微微颤抖,每一寸都流淌着她炽热的战意。她的发丝在凛冽的寒风中肆意飞舞,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而她的复刻体,面容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哀伤,手中的冰魄剑同样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喝!”柳雨薇率先发难,她娇喝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手中冰魄剑划出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带着滚滚冰寒之气,直逼复刻体的咽喉。复刻体不慌不忙,手腕轻轻一转,冰魄剑轻巧地向上一挑,精准地挡住了柳雨薇这凌厉的一击。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迸溅出无数冰屑,如烟花般四散飞溅。 “当!当!当!”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错,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柳雨薇身形灵动,如同一朵在冰天雪地中绽放的寒梅,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变化。她时而高高跃起,借助下落的力量将冰魄剑狠狠劈下,时而如鬼魅般穿梭在复刻体周围,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复刻体则稳如泰山,面对柳雨薇的疯狂进攻,始终不落下风。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自然,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她的剑法简洁而高效,每一次出剑都能恰到好处地化解柳雨薇的攻击,同时还能寻机反击。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柳雨薇瞅准一个破绽,猛地向前一刺。这一剑,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速度快到极致。复刻体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用冰魄剑抵挡。两剑再次相交,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同时后退数步。 在这短暂的喘息间隙,柳雨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再次挥剑,向着复刻体冲去。这一次,复刻体也不再防守,同样挥剑迎上。两剑相交,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就在柳雨薇的指尖触到冰雕复刻体眉心的刹那,前世更多记忆如雪崩般涌入灵台,补充之前觉醒的部分记忆。她看到了自己作为初代圣女的一生,那些为了守护苍生而与邪恶势力战斗的日子,那些在冰天雪地中孤独修炼的时光,还有她自封于冰棺前的最后一幕。 两柄冰魄剑同时悲鸣,剑气交织成巨大的冰凰虚影。那冰凰展开巨大的翅膀,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正是初代圣女自封于冰棺前的最后一式「凰陨」。 “杀了我”复刻体眼中淌下冰泪,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然而,她的剑锋却毫不犹豫地刺向柳雨薇的心口。柳雨薇望着刺向自己的剑,没有躲避,眼神中反而透着一丝解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映雪的宗门令牌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快速旋转,竟拼出了灵圣宫主的脸。“双凰相争,方得涅盘。”灵圣宫主的声音在这片冰天雪地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预言。 姜帅瞧见柳雨薇的危局,心急如焚,脚下用力一蹬,蹅剑不顾一切地朝着她飞去。可距离实在太远,他虽全力冲刺,却感觉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仿佛深陷泥沼。 “师姐,闪开!”姜帅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焦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混沌剑在他手中剧烈颤动,混沌灵力疯狂翻涌,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复刻体的剑越来越近。 苏思雨俏脸煞白,美目圆睁,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复刻体的剑锋寒光闪烁,在众人绝望的目光中,一寸寸逼近柳雨薇的心口。就在剑锋距心口仅有三寸时,却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突然停滞。 然而,就在姜帅快要冲至柳雨薇与复刻体的战场时,九具冰棺突然迅速列阵阻挡在他的面前。冰棺散发着彻骨的寒意,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在向姜帅示威。 忽然间,天空黑压压一片,雷鸣电闪,浓厚的乌云如汹涌的墨浪翻滚奔腾,将整个天地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黑暗之中。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如利剑般划破夜空,照亮了下方那即将发生惊天变故的战场。 伴随着滚滚雷声,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强大的灵力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只见一道巨大的虚影缓缓从虚空之中浮现,正是幽灵仙殿。仙殿通体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殿身刻满了神秘符文,那些符文在雷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仙殿缓缓下降,周围的空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随着仙殿的靠近,那股强大的压迫感愈发强烈,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很快,仙殿的大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大门由巨大的黑色石头打造而成,上面同样刻满了神秘符文,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大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除了这扇大门,仙殿的其他部分依旧隐于虚空之中,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让人捉摸不透。 姜帅心念间已知福伯的意思,混沌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劈开冰棺阵列。刹那间,冰棺破碎,无数冰屑飞溅,光芒四溢。三百长老的魂魄仿若重获新生,化作一道道璀璨流光,向着幽灵仙殿飞速没入。 殿门处的浮雕,原本静止的画面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缓缓活化。画面之中,呈现出宗主百年前那令人发指的密谋。 各峰主继任大典上,宗主满脸笑意,亲自为每一位新任峰主送上贺礼。那贺礼看似精美华贵,实则暗藏玄机,每一份里都藏着冰棺碎片。他将礼物递出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逞的冷笑,仿佛在心底谋划着一场惊天的阴谋。峰主们接过贺礼,满心欢喜地道谢,却不知这所谓的贺礼,竟是日后控制他们的关键。 庄老闭死关前夜,宗主带着一副关切的面容,亲自为庄老沏茶。他一边说着“护宗大阵关乎宗门存亡,还望庄老闭关期间也能多费心”之类的话,一边将下了蛊的茶递到庄老面前。 田钰接过凝霜峰主令时,宗主看似不经意地靠近,一缕霜丝悄然缠上了田钰的袖口。宗主的动作极为隐蔽,几乎无人察觉。田钰沉浸在成为峰主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而这缕霜丝,就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将田钰逐渐拉进了宗主设下的黑暗深渊。 第118章 金丹爆,萱儿殇 第 118章 金丹爆,萱儿殇 “你们都知道了,又怎么样!哈哈哈……”宗主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与疯狂。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悬浮于半空,指尖霜丝轻颤,仿佛在操纵着天地间的法则。 空中一阵剧烈的空间波动,一道裂缝被生生撕开,宗主真身从裂缝中缓步走出,冷笑道:“今天一切将成定局。” 姜帅咬紧牙关,试图催动混沌剑,却发现剑身已被霜丝缠绕,凝滞在半空中,动弹不得。渡劫后期的威压如星坠九天,碾压而下,金丹期的护体灵气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薄纸,瞬间崩碎。 “蝼蚁也敢窥天?”宗主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他指尖微动,一缕霜丝如毒蛇般穿透姜帅的肩胛骨,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剧烈的疼痛让姜帅几乎无法呼吸,但他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只能死死盯着宗主。 另一缕霜丝缠绕上混沌剑,剑身发出刺耳的嗡鸣,仿佛在哀鸣。姜帅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混沌灵力被疯狂抽取,顺着霜丝流入冰棺之中。碎裂的冰棺在灵力的滋养下迅速恢复,冰蓝的光芒愈发刺眼。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宗主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你的挣扎,不过是徒劳。” 姜帅的双眸充血,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被霜丝彻底禁锢,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吞噬。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瞬间,姜帅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既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我便以死破局!” 他猛然催动体内白丹,将所有的灵力疯狂压缩,直至白丹开始剧烈震颤。宗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皱:“你想做什么?” “自爆金丹!”姜帅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却充满决然。 仿佛时间也因他的决绝而倒流。姜帅回到了秘境,回到了银鳞魔熊头顶。 阿姐姜萱儿飞身向前,正要接住自己。而他最后的一眼看到的,是阿姐的关心,阿姐的爱护。 姜萱儿跪在天涧边缘,已经过去七天了。她双膝深深陷入泥土中,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甚至渗出了血丝。她的眼睛干涩得发疼,泪水早已流尽,只剩下空洞而执着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深不见底的天涧。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姜帅掉下天涧时的那一声呼喊,还有背后族人绝望的哭嚎声,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 “既然阿弟你能下去,姐我也一样能下去。”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缓缓站起身,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干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她没有犹豫,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纵身一跃,身影如一片落叶般坠入天涧的深渊。 下坠的瞬间,天涧深处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蓝光,与她脖间玉佩对接。那光芒起初只是星星点点,随后迅速蔓延开来,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包裹其中。姜萱儿只觉得身体一轻,周围的时空仿佛被撕裂,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卷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时之隙」。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置身于一片荒芜的秘境。天空灰蒙蒙的,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座巨大的日晷矗立在秘境中央。日晷的晷影缓缓移动,每移动一度,便意味着外界过去了一日,而秘境中却已流逝了三年。 姜萱儿艰难地爬起来,浑身酸痛得像被碾过一般,但她顾不上这些。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寸草不生,土地干裂得像龟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唯一的光源,是一些零星散落的发光果实,它们孤零零地躺在干裂的土地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她踉跄着走过去,捡起一颗果实,咬了一口。果实的外皮坚硬,咬开后却有一股苦涩的汁液流入喉咙。那味道让人难以下咽,但汁液流入胃中后,却让她感到一丝暖意,仿佛干涸的身体得到了些许滋润。 “就唤你甘果。”她低声念着,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食物。 从那天起,姜萱儿开始了在「时之隙」中的挣扎求生。她靠着甘果维持生命,日复一日地寻找着离开的方法。她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皮肤被风沙磨得粗糙,手掌和脚底布满了厚厚的茧子。但她的眼神却始终坚定,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照亮着她前行的路。 “不找到阿弟,我绝不放弃。”这是她唯一的信念,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第七个秘境年(外界三日),她在一条干涸的溪边发现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石头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但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可以看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姜萱儿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颤抖着手指抚过那些字迹。 “《诛邪锻体诀》残篇。”她的声音几乎哽咽,那字迹中残留的气息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亲近,仿佛有一种母亲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能感受到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像是记忆中母亲的怀抱。 石头上刻着的正是那神秘人留下的锻体法门,虽然只是残篇,却足以让姜萱儿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她如饥似渴地研读着,一字一句都刻入心底,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以身为器,以心为刃,诛邪锻体,破而后立……!”姜萱儿低声念诵着,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盘膝坐在干涸的溪边,双手平放在膝上,掌心向上,指尖微微颤动。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而深沉,仿佛与这片荒芜的秘境融为一体。 按照法门的指引,她将心神沉入体内,感受着每一寸血肉的震颤。起初,她的身体像是一块顽石,沉重而僵硬,但随着口诀的运转,她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热流从丹田处缓缓升起,顺着经脉游走。那热流起初细如丝线,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仿佛能撕裂一切阻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姜萱儿在「时之隙」中苦苦挣扎。她的身体在锻体诀的锤炼下逐渐变得坚韧,眼神也愈发凌厉。每当她感到疲惫时,便会抬头看向那座巨大的日晷,心中默念:“阿弟,等我。” 秘境的荒芜无法磨灭她的信念,时间的流逝无法摧毁她的意志。她知道,终有一天,她会找到离开的方法,找到她的阿弟。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不会放弃。 时光飞逝,第十秘境年(外界五日),姜萱儿在「时之隙」中的生活已经变得规律而坚韧。她的身体在《诛邪锻体诀》的锤炼下愈发强健,眼神也愈发锐利。每一天,她都在寻找离开秘境的方法,同时也在寻找任何可能与母亲有关的线索。 这一日,她像往常一样在秘境中探索。走到一片古老的树林时,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这片树林与秘境的其他地方截然不同,树木高大而茂密,枝叶间透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每一棵树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 她走近其中一棵最为古老的树,树干上布满了奇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她伸出手,轻轻抚过那些纹路,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仿佛树干中有什么东西在回应她的触碰。 “这是……”她低声呢喃,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被母亲轻轻抚摸头顶时的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就在她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缩回手,却发现指尖已经被划破,一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树干上。刹那间,树干上的符文亮起耀眼的光芒,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树中涌出,直冲她的身体。 “啊——!”姜萱儿发出一声痛呼,身体被那股力量包裹,仿佛有无数根细针扎进她的血肉。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有母亲的微笑,有父亲的背影,还有姜帅年幼时天真无邪的笑容。 “萱儿,记住,你是我的骄傲。”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是母亲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慈爱与不舍。 姜萱儿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她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被解开。她的气息陡然攀升,诛邪圣体的力量在她的体内觉醒,仿佛一柄尘封已久的利剑终于出鞘。 然而,这种觉醒并非没有代价。当光芒逐渐消散时,姜萱儿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变回了十二岁的模样。她的身体娇小而稚嫩,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了一般。她抬起手,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力量吗?”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虽然停留在十二岁,但体内蕴含的力量却比之前强大了无数倍。诛邪圣体的觉醒,让她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却也让她永远失去了成长的机会。 她走到那棵古树前,轻轻抚摸着树干,仿佛能感受到母亲残留的温度。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低声说道:“母亲,我一定会找到阿弟,一定会完成您未完成的使命。” 从那天起,姜萱儿的身影在秘境中变得更加灵动。她的身体虽然娇小,但每一次挥拳、每一次踏步都带着惊人的力量。她的眼神依旧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阿弟,等着我。”她抬头望向秘境的天空,嘴角微微扬起。 第119章 百年殇终 第119章 百年殇终 百年秘境时光,如同一场漫长的梦境,姜萱儿在这片荒芜的「时之隙」中,日复一日地修炼、探索、等待。她的身体虽然永远停留在十二岁的形态,但她的眼神却愈发深邃,仿佛经历了千年的沧桑。 为了不让自己迷失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她每日都会在岩壁上刻画一道正字,以此记录时间的流逝。每一道刻痕,都是她对信念的坚守,也是对未来的期盼。岩壁上的正字密密麻麻,像一片片无声的誓言,见证着她的孤独与坚韧。 百年时光转瞬即逝,当第一千道刻痕完成时,姜萱儿站在岩壁前,凝视着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就在她抬手准备刻画下一道正字时,她的双眼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扎入瞳孔。她捂住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片刻之后,刺痛逐渐消退,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她能看见空气中流动的灵力,能看见远处树叶上细微的纹路,甚至能看见未来的一角——那是她即将踏入一片未知的领域,与一群黑衣人交战的画面。 “这是,时之瞳?”她低声呢喃,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这是诛邪圣体的第二道天赋,能够短暂预见未来的片段。虽然每一次使用都会消耗大量的灵力,但这无疑是她在这片秘境中最大的收获。 百年时光的磨砺,让她的修为从最初的炼气期一路攀升至超凡期。她的身体虽然娇小,但举手投足间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她的气息沉稳如山,眼神凌厉如刀,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斩断一切阻碍。 就在她突破至超凡期的那一天,她再次来到那棵古老的树前。树干上的符文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等待她的归来。她伸出手,轻轻抚过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 突然,树干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树皮缓缓裂开,露出了隐藏在树心的一把剑。那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剑刃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能斩断一切邪恶。 “诛邪剑!”姜萱儿低声念出剑的名字,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她伸出手,握住剑柄,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她的体内。她的诛邪圣体与剑产生了共鸣,仿佛这把剑本就是为她而生。 她握紧诛邪剑,抬头望向秘境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百年时光的磨砺,让她从那个无助的小女孩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强者。她的身体虽然永远停留在十二岁,但她的心却早已超越了时间的束缚。 “阿弟,母亲,等着我。”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决心。她知道,离开秘境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用手中的诛邪剑,斩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突然,姜萱儿的心口猛然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她的呼吸骤然停滞,双眼中的时之瞳不受控制地闪烁起来,一幅画面强行闯入她的脑海——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还带着几分十二岁时的青涩,却多了一丝坚毅与沧桑。他站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周身灵力狂暴涌动,金丹在体内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他的眼神决绝而悲壮,嘴角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而在他的对面,剑宗宗主冷笑着,指尖霜丝缠绕,将姜帅的退路彻底封死。 “阿弟……!”姜萱儿的瞳孔猛然收缩,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她认出了那张脸,那是她的阿弟,姜帅!她的心脏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她看到姜帅的身体在灵力的冲击下逐渐崩解,看到他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不舍。 “不——!”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音在秘境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就在这时,她的时之瞳再次闪烁,眼前的画面骤然变化。她看到「时之隙」的空间开始崩裂,一道道漆黑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裂缝中传来恐怖的吸力,仿佛要将整个秘境吞噬。 姜萱儿的眼神从绝望转为决然。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诛邪剑,百年修为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她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向那道最大的裂缝。 “阿弟,等我……这一次,姐姐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冲出这片秘境,回到姜帅身边。 然而,时空裂缝的恐怖远超她的想象。靠近裂缝的瞬间,一股狂暴的时空乱流席卷而来,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疯狂切割着她的身体。她的护体灵力在乱流面前如同纸糊,瞬间被撕得粉碎。 “时之剑!”她低吼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决绝。这是她独创的剑法,以燃烧寿元为代价,换取短暂的渡劫期战力。每一剑,都将折损她十年的寿命。 她的诛邪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身上浮现出复杂的时空符文。她的气息陡然攀升,从超凡期一路突破至渡劫期,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直指苍穹。 第一剑,她斩向时空乱流,剑光如虹,将前方的乱流劈开一道缺口。她的寿元在这一剑中燃烧了十年,但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第二剑,她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冲向裂缝的另一端。剑光所过之处,时空乱流被硬生生撕裂。她的寿元再次燃烧十年,但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第三剑,她的诛邪剑直指裂缝的核心,剑光如星河倒卷,将整个裂缝彻底劈开。她的寿元又燃烧了十年,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救下阿弟! 三剑过后,她的身体终于冲出了裂缝,但代价是右臂被乱流绞碎,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的气息迅速衰弱,从渡劫期跌回超凡期,脸色苍白如纸。然而,她的手中依旧紧紧握着诛邪剑,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阿弟……姐姐来了……”她低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姜帅年幼时的笑脸,还有母亲温柔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终于走出了那片困住她百年的秘境,终于有机会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不会放弃。因为,她是姜萱儿,是姜帅的姐姐,是那个永远守护他的亲人。哪怕燃烧寿元,哪怕粉身碎骨,她也要改写阿弟的命运,让他活下去。 第120 姐弟聚 第120 姐弟聚 轰——! 一声巨响,姜帅的金丹在体内爆裂开来,狂暴的灵力如海啸般席卷全身。他的经脉在瞬间被撕裂,灵力海洋蒸发殆尽,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短暂的瞬间,姜帅跨越两大境界,触碰到了化神门槛。他的气息陡然攀升,仿佛突破了某种桎梏。混沌剑在灵力的冲击下挣脱了霜丝的束缚,剑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你!”宗主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姜帅会如此决绝。 姜帅嘴角溢血,却露出一抹冷笑:“蝼蚁虽小,亦可撼天!”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动混沌剑,剑光如虹,直指宗主。这一剑,蕴含着他所有的愤怒、不甘与决绝,仿佛要将这天地斩开! 可是现实很残酷,境界差距的鸿沟,并不是以死相抵就能取消的。 姜帅的决绝一剑,带着化神门槛的短暂威势,直逼宗主而去。然而,宗主只是轻轻一挥手,指尖霜丝如星河倒卷,瞬间将混沌剑的剑光碾碎。剑身发出一声悲鸣,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震飞,重重插入远处的山壁之中,剑柄震颤不止。 “蝼蚁终究是蝼蚁。”宗主的声音冰冷而淡漠,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指尖微动,霜丝如毒蛇般缠绕而上,将姜帅刚刚攀升的气息彻底压制。姜帅只觉得浑身灵力如潮水般退去,化神门槛的感悟被硬生生打断,经脉中残留的灵力也被霜丝抽离,化为冰棺的养料。 “你以为,凭借一时的疯狂,就能撼动天地的规则?”宗主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渡劫与金丹,本就是云泥之别。你的挣扎,不过是徒增笑料。” 姜帅的身体无力地悬在半空,鲜血从肩胛骨的伤口中不断滴落。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宗主冰冷的声音回荡。混沌剑的悲鸣渐渐远去,仿佛连它也在为这无法逾越的境界差距而哀叹。 宗主抬手一挥,混沌剑重新被霜丝缠回,与姜帅双双被定于空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姜帅,淡淡道:“你的命,还有用。待冰棺完全复苏,便是你献祭之时。” 姜帅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却再也无力反抗。混沌剑剑身的光芒黯淡,仿佛也在宣告着这场反抗的终结,任凭冰棺抽取着他们的本源力量。 幽灵仙殿突然剧烈震颤,殿内青铜灯盏齐齐爆碎。穹顶星图化作日晷虚影投射苍穹,晷针在姜帅溢出的混沌精血牵引下,竟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直指北州冰川某处时空裂隙。 冰层之下,姜萱儿睫毛上的霜雪簌簌而落。她残缺的右臂微微颤动,左手指尖正抵着冰棺表面——那具封存百年的冰棺此刻正与苍穹日晷共鸣,棺内混沌气息翻涌如沸。 &34;终于到了。&34;她睁眼的刹那,冰层炸裂成万千棱镜。百年孤寂凝成的时之剑悬在头顶,剑身流转着压缩千年的时光长河。那些在秘境中刻下的正字印记,此刻化作金色符文缠绕剑锋。 轰——! 剑光斩落的瞬间,北州冰川升起通天光柱。时空裂隙被硬生生撕成两界通道,姜萱儿踏着破碎的时光残片穿行其中。她的十二岁身躯在乱流中不断崩解又重组,每寸血肉都烙印着诛邪圣纹。 当剑宗山门出现在视野时,护宗大阵的九重金锁同时亮起。姜萱儿不退反进,时之剑燃起湛蓝命火——这是以三十年寿元为祭的最后一剑。 &34;给我破!&34; 清喝声中,剑光如彗星坠地。九重金锁应声崩断,七十二峰灵脉齐暗。正在主峰观战的剑宗弟子骇然抬头,只见虚空裂开猩红豁口,十二岁少女白发浴血踏空而出,身后拖着横贯百里的时光尾迹。 她残缺的衣袖在罡风中猎猎作响,诛邪剑尖直指远处浑身浴血的姜帅,也指向面色骤变的剑宗宗主。百年孤寂化作的剑意,在这一刻冻结了整个战场的时空,而缠绕姜帅与混沌剑的霜丝寸寸碎断。 此时,幽灵仙殿在吞噬魂魄后剧烈震颤,殿灵福伯的虚影显化。他枯槁的手指轻点姜帅眉心,混沌天书翻到空白页,浮现一封血书: &34;吾儿,若见此信,速毁密钥!此物乃为父毕生之……” 字迹戛然而止,被冰棺之力硬生生抹去。 &34;一千三百五十七天。&34;姜萱儿咳出一口带着冰晶的血珠,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像是她百年孤寂中唯一的光亮。她残缺的右袖轻轻拂过姜帅染血的脸庞,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百年孤寂凝成的冰霜道心,在触到弟弟体温的瞬间,裂开了一道细纹,仿佛坚冰融化,露出了深藏其中的柔软与痛楚。 &34;阿弟,姐姐来迟了。&34;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却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愧疚。她的目光在姜帅的脸上流连,仿佛要将这片刻的温暖永远刻入心底。她的手指轻轻擦去姜帅脸上的血迹,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眼眶一热,泪水无声滑落。 姜帅浑身经脉尽碎,身体几乎无法动弹,却挣扎着用额头抵住姐姐的掌心。他的呼吸微弱,但眼神依旧坚定。混沌天书在他识海中疯狂翻动,书页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那些被抹去的血书文字突然重现,闪烁着刺目的红光:&34;密钥非匙,实为锚点,天道恶念,借体而生,需斩断因果,方能破局。&34;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震撼。他终于明白,这素未谋面的前辈留下的密钥并非封印未知诡异的钥匙,而是将未知恶念锚定在九州世界的媒介。而这一切的真相,竟被自称为父之人以血书的形式隐藏在混沌天书中,直到此刻才显现。 “阿姐”姜帅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听清。日思夜想的阿姐终于出现在眼前,姜帅心中有无数个愿望都是要见到阿姐,可并不是在这个最不该出现的时候,他宁愿不要见到阿姐。姜帅用尽力气,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他想告诉阿姐,快走,这里危险,但他更清楚,这是他的阿姐,永远不会放弃他的阿姐。 他艰难的抓起一旁混沌剑,望着已融入其中的碎片:“密钥…是陷阱…有前辈留言,他可能是……父亲。” 姜萱儿低头看向姜帅,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了然。她早已从时之瞳中窥见了一角未来,但此刻听到弟弟亲口说出,心中依旧难以平静。她轻轻点头,低声道:&34;我知道!阿弟,姐姐不会让这一切继续下去。&34; 她的目光转向远处冷笑的剑宗宗主,眼中燃起决然的火焰。她缓缓站起身,诛邪剑在她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34;这一剑,为姜族三百亡魂!&34; 剑光如虹,劈开云海,宗主袖中暗藏的暗冥教圣器&34;蚀骨链&34;应声而断。 &34;这一剑,为我阿弟受之苦!&34; 第二剑贯穿宗主胸膛,黑血泼洒处竟生出暗紫色魔纹。 &34;最后一剑——&34;姜萱儿发梢已成雪白,剑尖亮起时之瞳预见的未来片段,&34;为你欺天盗命的百年阴谋!&34; 宗主突然狂笑,碎裂的衣袍下露出暗冥教圣子印记。他徒手抓住诛邪剑,任由剑锋割裂手掌:&34;本座还要多谢你,这千年寒玉冰棺的封印,正需诛邪圣血才能解封。&34; 话音未落,诛邪剑突然迸发刺目血光。宗主背后的虚空裂开猩红巨口,一巨大的邪恶虚影从中浮现——那竟是由九百道噬心蛊汇聚成的虚体!它抬手间,姜萱儿燃烧殆尽的魂魄已有一半被扯出体外。 &34;姐姐!!&34;姜帅目眦欲裂,混沌天书自动翻到最后一页。那些被抹去的血书突然补全:&34;大错!密钥实为父斩下的恶念化身,速以混沌剑、诛邪剑,斩之。” 第121章 众生办阵 第121章 众生办阵 &34;起阵!&34; 庄老的声音自九天垂落,声波震得七十二峰积雪崩落。原本正在与暗冥圣使缠斗的雷剑峰主呼延爆突然狂笑,手中雷锤重重砸向自己胸口:&34;老东西,等你这句话三百年了!&34; 轰——! 雷域炸开万道紫电,每道电光末端竟都缀着天机阁失传已久的&34;封魔符&34;。符纹游走的轨迹,赫然是庄老独创的&34;周天星斗锁灵阵&34;雏形! &34;师尊!&34;宗主玄宵子瞳孔剧震,指尖霜丝失控地绞碎半座山崖。他死死盯着悬空岛炸裂的方向——那里本该是庄老闭死关的洞府,此刻却升起三百六十道星辉。 风剑峰主叶剑宵突然弃剑,任由暗冥圣使的骨鞭穿透肩胛。他染血的手指在飓风中飞速结印:&34;风起巽位,阵转乾坤!&34;那些被世人赞颂百年的飘逸剑痕,此刻竟显露出逆转阵纹的真实面目,每一道剑痕都是庄老用剑气刻下的阵眼! &34;不可能&34;宗主踉跄后退半步,精心梳理的白发被剑气削断一缕。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当时还是少年的他跪在庄老面前,师尊抚摸着他的头顶说:&34;宵儿,阵法之道最忌显山露水。真正的杀阵,要藏在春风化雨里。&34;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年庄老带着各峰主&34;切磋剑术&34;,在七十二峰留下的每一道剑痕、每一处雷击焦土,甚至炎剑峰永不熄灭的地火,都是为今日埋下的伏笔! 炎剑峰深处传来龙吟,地火凝成庄老的本命剑&34;天玑&34;,剑尖挑着一盏青铜古灯破土而出。灯焰中浮现庄老虚影,脚踏周天星图,须发皆白却目光如电:&34;你以为老夫闭的是死关?&34;他剑指玄宵子,&34;老夫闭的是你这孽徒的生门!&34; 三百道金色锁链从地脉窜出,竟是各峰主与圣使交战的余波所化。雷剑峰的紫电、风剑峰的流云、炎剑峰的地火,此刻都成了锁链上的铭文。锁链如蛇腾空,缠向玄宵子周身要害。 &34;老匹夫!&34;玄宵子双目赤红,霜丝在脚下结成冰莲法阵。他想起自己剖开师兄丹田夺取冰魄剑骨的那晚,庄老也是这样隔着水幕冷眼旁观。三百年来他始终以为师尊偏爱那个废物师兄,却原来自己才是笼中困兽! 由九百道噬心蛊汇聚成的巨大邪恶虚影在阵压下扭曲嘶吼,九百道噬心蛊如黑潮翻涌。玄宵子咬破舌尖,喷出蕴含圣子精血的黑雾:&34;本座能杀你一次,就能杀第二次!&34;黑雾中浮现出庄老当年&34;坐化&34;的场景——原来那具坐化的尸身,早已被他替换成用冰魄剑骨炼制的傀儡! &34;前辈小心!&34;姜萱儿嘶声喊道。她燃烧殆尽的魂魄已呈半透明状,却仍死死护在姜帅身前。时之瞳预见的三百种未来正在急速坍缩,每个画面都是庄老虚影溃散的结局。 “你虽然召唤出了暗蚀魔君这老魔头的虚影,但是…哈哈…还不够。”庄老却朗声大笑,天玑剑点向炎剑峰:&34;宵儿,可知为何独留炎剑峰地火不熄?&34;剑光过处,地火凝成他年轻时模样——那竟是留在世间的第三道分身! 宗主玄宵子的双眼更加阴霾残暴,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他猛地撕开胸前的衣袍,露出心口处一枚漆黑的符文,符文上缠绕着无数细密的霜丝,仿佛与他的血脉相连。 &34;老匹夫,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底牌吗?&34;玄宵子低吼一声,指尖猛然刺入心口,鲜血顺着符文流淌,瞬间激活了那枚漆黑的印记。 &34;以我之血,祭我之魂,唤我之魔——暗蚀降临!&34; 随着玄宵子的咒语声落下,心口那枚漆黑的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仿佛深渊中的恶鬼睁开了猩红的双眼。黑光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吞噬了周围的光线,天地间仿佛陷入了一片永恒的黑暗。 一股比之前更为恐怖的邪恶气息从符文中涌出,像是从九幽地狱深处爬出的恶灵,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毁灭之力。九百道噬心蛊在黑光中疯狂翻涌,每一道蛊虫都发出尖锐的嘶鸣,仿佛在哀嚎,又仿佛在欢呼。它们彼此纠缠、融合,化作一团漆黑的漩涡,漩涡中心逐渐凝聚出一道巨大的邪恶虚影。 那虚影起初模糊不清,但随着噬心蛊的不断融合,它的形态逐渐凝实。漆黑的雾气凝结成狰狞的铠甲,铠甲上布满了扭曲的面孔,每一张面孔都在无声地尖叫,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虚影的头部逐渐成形,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眼中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毁灭。它的手中握着一柄由黑雾凝聚而成的巨剑,剑身上缠绕着无数细密的霜丝,每一根霜丝都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能冻结一切生机。 &34;暗蚀魔君……&34;玄宵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狂热与疯狂,&34;降临!&34; 虚影缓缓抬头,猩红的双眼扫过众人,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它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34;玄宵子,你竟敢以自身为祭品,召唤本君的真身……&34; 玄宵子冷笑一声,眼中满是疯狂:&34;只要能杀了这老匹夫,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34; 暗蚀魔君的真身缓缓抬起手中的巨剑,剑尖指向庄老,黑雾缭绕间,剑身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它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天地间回荡:&34;庄老鬼,三百年不见,你的天机剑意倒是精进了不少……可惜,今日你注定要陨落于此!&34; 庄老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玄宵子竟然疯狂到这种地步,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强行召唤暗蚀魔君的真身。他急忙催动天玑剑,剑身上的星图急速旋转,试图压制暗蚀魔君的力量。 然而,暗蚀魔君的真身远比虚影强大得多,它的力量几乎瞬间冲破了庄老的阵法束缚。黑雾弥漫间,整个剑宗都被笼罩在一片阴冷的气息中,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34;庄老鬼,这次看你还能如何抵挡!&34;玄宵子狂笑着,眼中满是得意与疯狂。 庄老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此刻唯有拼尽全力,才能有一线生机。他转头看向姜萱儿和姜帅,沉声道:&34;孩子们,接下来就靠你们了。&34; 话音未落,庄老的身影猛然化作一道星光,与天玑剑融为一体,直冲暗蚀魔君而去。星光与黑雾碰撞的瞬间,天地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连空间都被撕裂成一道道裂缝。 第122章 冰凰涅盘 第122 章 冰凰涅盘 柳雨薇的剑锋稳稳抵住复刻体的咽喉,冰魄剑的寒光在两人之间闪烁。她的眼神冷冽如霜,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34;你到底是谁?为何与我长得一模一样?&34; 复刻体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哀伤。就在柳雨薇准备一剑了结时,冰魄剑穗突然炸裂,玉珠碎片在空中四散飞溅。每一片碎片都在半空中凝结成一面冰镜,镜中映出三百年前初代圣女自封冰棺的场景。 &34;这是……&34;柳雨薇瞳孔骤缩,手中的剑锋微微颤抖。 冰镜中的画面清晰如昨:初代圣女站在冰棺前,眉心的冰凰血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的手中握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密钥,正是冰棺密钥。她的眼神中满是决然与悲悯,低声呢喃:&34;为了九州,为了众生,我愿以身为祭。&34; 话音未落,初代圣女猛然将冰棺密钥刺入自己的胸膛。鲜血顺着密钥流淌,冰棺在血光中缓缓闭合,将她的身影永远封存。 &34;这才是——真相?&34;现世柳雨薇踉跄后退,手中的冰魄剑几乎脱手。她的眉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冰凰血印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在与镜中的初代圣女共鸣。 复刻体的眼中滑落一滴冰泪,泪珠坠地时凝结成霜。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悲凉:&34;你我皆是祭品,从无例外。&34;她的剑尖颤抖着,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的封印阵,阵纹与冰镜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一旁的苏思雨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的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力,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她一直将柳雨薇视为亲姐姐,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痛苦与迷茫,自己却无能为力。 &34;雨薇姐!&34;苏思雨低声呼唤,声音中带着哽咽。她想要冲上前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她与柳雨薇隔开。 柳雨薇似乎听到了苏思雨的呼唤,微微侧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的声音低沉而疲惫:&34;思雨,别过来——这是我的宿命,我必须面对。&34; 苏思雨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摇头:&34;不!雨薇姐,这不是你的宿命!我们一定能找到别的办法!&34; 复刻体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封印阵逐渐成型。她的声音如同冰霜般刺骨:&34;宿命不可违,祭品终将归于冰棺。柳雨薇,接受你的命运。&34; 柳雨薇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坚定取代。她握紧冰魄剑,剑身上的寒光愈发耀眼:&34;如果这是我的宿命,那我便亲手斩断它!&34;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猛然冲向复刻体,冰魄剑与封印阵碰撞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苏思雨被气浪掀翻在地,但她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眼中满是担忧与决然。 &34;雨薇姐……。&34;她低声呢喃,双手紧握魂玉,其时渡鸦烙印滚烫,一段未来映照: “姜帅接住坠落的柳雨薇时,她发间霜雪尽褪,露出额间完整的冰凰圣印。幽灵仙殿传来福伯最后的叹息,殿门轰然开启,露出内里九百九十九具冰棺——每具棺盖都刻着‘柳雨薇’的名字。” 而此时,上空传来剑宗宗主咆哮声:“觉醒!暗冥圣女。” 封印阵中的复刻体突然展开冰翼,双翼如刀锋般撕裂空气,直扑柳雨薇而来。两柄冰魄剑在半空中对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冰屑四溅,寒气逼人。柳雨薇的剑锋微微颤抖,复刻体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她的手臂几乎被震得麻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湛蓝的光芒破空而至,水灵珠悬浮在两人之间,珠光中浮现出初代圣女泣血刻下的弑神箴言:&34;以双生祭双死,以冰棺葬天道!&34; 顾映雪的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她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她与柳雨薇、姜帅之间的关系微妙而深刻。姜帅是她相处三年的挚友,也是她心中难以言说的牵挂;而柳雨薇,则是她既敬佩又羡慕的存在。她们三人之间的情感交织,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既紧密又脆弱。 &34;雨薇,你不能死!&34;顾映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34;你若死了,他……他该怎么办?&34; 柳雨薇侧头看向顾映雪,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她知道顾映雪口中的&34;他&34;是谁,也知道自己与姜帅之间的情感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羁绊。但她更清楚,自己的命运与冰棺的诅咒紧紧相连,若不彻底斩断,终将祸及苍生。 &34;映雪,谢谢你,好好照顾他。&34;柳雨薇望向姜帅姐弟俩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坚定:&34;但这是我的宿命,我必须亲手了结。&34; 顾映雪的眼眶微红,她紧紧握住水灵珠,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34;不!这不是宿命!我们可以一起找到别的办法!&34; 柳雨薇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复刻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34;我终究……不是她。&34; 话音未落,她的剑锋猛然一转,冰魄剑贯穿了自己的胸膛,同时也刺入了复刻体的心脏。鲜血顺着剑身流淌,染红了她的衣衫,也染红了复刻体的冰翼。 &34;雨薇——!&34;顾映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想要冲上前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 柳雨薇的身体缓缓倒下,但她的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容。她的眼中映出姜帅的身影,那个总是倔强又温柔的少年,那个让她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人。她的声音微弱却清晰:&34;姜帅……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34;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冰凰虚影从她的体内冲天而起,双生血脉融合成的冰蓝色火焰将她的身体包裹。 冰凰的火焰如狂澜般席卷天地,将宗主布下的十万霜丝尽数吞噬。霜丝在火焰中燃烧,发出“嗤嗤”的声响,仿佛无数细小的冰晶在高温下崩解。每一根霜丝断裂的瞬间,都会迸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像是夜空中骤然绽放的星辰,随后化作细碎的发光雪尘,缓缓飘落。 复刻体的身体在冰凰火焰的灼烧下开始崩解,她的血脉如同破碎的镜面,裂痕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每一道裂痕中都透出冰蓝色的光芒,仿佛她的身体是由无数面镜子拼凑而成。裂痕逐渐扩大,最终“咔嚓”一声,她的身体彻底碎裂,化作无数晶莹的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碎片都映照着柳雨薇的脸庞,仿佛在诉说着两人之间无法割断的联系。 燃烧的霜丝化作的雪尘缓缓落地,触地的瞬间,竟生出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魄花。花瓣如水晶般透明,花蕊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转眼间,整片大地被冰魄花海覆盖,花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寒意与清香。 第123章 无殇斩因果 第 123章 无殇斩因果 虚弱的姜帅勉强支撑着身体,望向柳雨薇的方向。他的视线模糊,却清晰地看见她的身影在冰凰火焰中寸寸崩解。她的长发在火焰中飞舞,眉心的冰凰血印逐渐黯淡,嘴角却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她的身体化作无数冰晶碎片,随风飘散,仿佛一场无声的雪,落在他心头,却比刀锋更痛。 &34;雨薇——!&34;姜帅的声音嘶哑而破碎,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他想要冲上前去,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的眼中满是绝望与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就在姜帅陷入无尽的悲痛时,宗主脚踏冰凰尸骸,凌空而立,周身霜丝如狂龙般翻涌,渡劫期的威压如天崩地裂般碾碎百里云海。他的白发在狂风中肆意飞扬,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尊从九幽深渊中走出的魔神。冰凰的尸骸在他脚下化作无数冰晶碎片,每一片都映照出他狰狞的面容。 &34;蝼蚁,也敢窥天?&34;宗主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天地间回荡,指尖霜丝化作万千利刃,直指姜帅。每一根霜丝都蕴含着恐怖的寒意,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冻结成冰。 姜帅的伪·化神道体在宗主的威压下开始崩解,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痕,鲜血顺着裂痕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千钧一发之际,幽灵仙殿突然出现在姜帅身后,殿灵福伯的身影从殿中浮现。他的面容苍老而疲惫,眼中却闪烁着决然的光芒:&34;少主,老奴只能帮你到这里了。&34; 福伯双手结印,燃烧起三千年积攒的时空之力,低喝道:&34;瞬那永恒!&34; 刹那间,整个战场的时间被冻结。宗主指尖的霜丝定格在姜帅眉心三寸处,姜萱儿冰晶飘散的轨迹也凝固在半空中。就连空气中飘散的冰魄花瓣,也静止在了飘落的瞬间。 就在此时姜萱儿双手结印:“阿弟,东方家族欠你的,今日,用生命护你。”言罢,她燃尽最后的寿元,时之瞳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三息光阴拉长为三十个春秋。 &34;阿姐……&34;姜帅的声音颤抖,姜帅的视线模糊,却清晰地看见姜萱儿的身影在冰晶中逐渐消散。她的白发在寒风中飞扬,眉心的诛邪血印黯淡无光,嘴角却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她的身体化作无数冰晶碎片,随风飘散,仿佛一场无声的雪,落在这片荒芜的战场上。 &34;阿姐——!&34;姜帅的声音撕心裂肺,却无力改变眼前的一切。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与阿姐的点点滴滴——从小相依为命的羁绊,儿时无微不至的呵护,她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的决然,她在月光下轻声说&34;我会一直陪着你&34;时的温柔,她在秘境中刻下的每一道正字,都是她百年孤寂的见证。 &34;阿弟,阿姐来迟了……&34;姜萱儿最后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愧疚。 姜帅的眼中泪水无声滑落,他伸出手,抓住虚空中那些由姜萱儿刻下的正字刻痕。每一道刻痕都仿佛在诉说着百年孤寂中的思念与坚守。他的指尖触碰到刻痕的瞬间,百年思念化作剑意长河,汹涌澎湃地涌入他的体内。 混沌天书在静止的时空中疯狂翻页,书页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刺目的红光。那些被抹去的血书文字逐渐重现,姜无为的字迹清晰可见:&34;弑神非力,斩因断果!&34; 姜帅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终于明白了父亲留下的真正含义。弑神并非依靠蛮力,而是要斩断因果,终结宿命的轮回。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握紧手中的混沌无殇剑,剑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34;阿姐,雨薇,福伯……&34;姜帅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坚定,&34;我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34; 他的身影猛然冲向宗主,混沌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锋所过之处,时空仿佛被撕裂,露出无数细密的因果之线。姜帅的眼中时之瞳闪烁着最后的光芒,他的剑意化作一道长河,直指宗主的眉心。 &34;斩!&34; 混沌剑落下,因果之线应声而断。宗主的身影在剑光中逐渐模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却终究无法抵挡这一剑的力量。 姜帅握剑的右臂上,浮现出一道道冰晶刻痕,那是姜萱儿消散前留下的最后痕迹。每一道刻痕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她百年孤寂中的坚守与牺牲。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紧紧握住混沌剑,剑锋刺入虚空的涟漪,激起一圈圈时光的波纹。 时光长河在他的剑下倒卷,现出一幅尘封已久的画面——少年宗主跪拜在一具冰棺前,冰棺中躺着初代圣女的残魂。少年的眼中满是虔诚与迷茫,低声问道:“师尊,这弑神剑当真能斩天道不公?” 冰棺中的初代圣女残魂缓缓睁开眼,声音如同从遥远的时空传来:“痴儿,天道即众生,众生即天道,天道不公,非因天道无情,而是众生之心未齐。弑神剑虽利,却斩不断人心之恶。”她的声音忽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残魂猛然调转剑锋,将弑神剑刺入少年宗主的后心。 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少年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身体缓缓倒下。冰棺中的残魂轻声叹息:“宿命不可违,因果终有报,今日之果,皆因昨日之因。你既执迷不悟,便以你之血,祭这天道轮回。” 现实与往事在时之隙中重叠,宗主的胸膛突然绽开一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的眼中满是惊骇,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那致命的一剑。伤口的位置与当年一模一样,甚至连鲜血流淌的轨迹都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宗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身体微微摇晃,指尖的霜丝失控地绞碎周围的虚空。他的脑海中闪过三百年前的画面——初代圣女的眼神,弑神剑的寒光,以及自己倒下时的绝望。他从未想过,那一剑的因果,竟会在今日重现。 姜帅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剑锋上的冰晶刻痕愈发耀眼。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宗主,三百年前的因果,今日该了结了。你以众生为祭,妄图逆天改命,却不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宗主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开始崩解,仿佛被时光的力量一点点吞噬。他的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低吼道:“本座不信!区区蝼蚁,也敢逆天改命!本座谋划三百年,岂会败于你手!” 然而,他的声音还未落下,身体便彻底化作无数冰晶碎片,随风飘散。冰晶碎片中映照出他的一生——从虔诚的少年,到堕落的宗主,再到今日的覆灭。每一片冰晶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罪孽与悔恨。 姜帅缓缓收回混沌剑,剑身上的冰晶刻痕逐渐消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低声呢喃:“阿姐,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用你留给我的力量,斩断了这宿命的枷锁。” 他的目光转向远处,冰魄花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海中隐约可见柳雨薇的身影。她的身体依旧静静悬浮,眉心的冰凰血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等待重生的那一刻。 姜帅握紧混沌剑,眼中满是坚定:“雨薇,阿姐,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家……” 在这片冰魄花海的中央,冰凰的火焰逐渐凝聚,化作一颗巨大的冰蓝色光茧。光茧表面流转着复杂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光茧内部,柳雨薇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身体在火焰中逐渐重塑,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仿佛新生。 冰凰的虚影在光茧上空盘旋,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随后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光茧之中。光茧的光芒骤然增强,随后缓缓消散,露出其中柳雨薇的身体。她的面容安详,眉心的冰凰血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她的重生。 然而,她的双眼依旧紧闭,身体静静地悬浮在冰魄花海之上,仿佛沉睡在永恒的梦境中。冰魄花海在她的身下轻轻摇曳,闪耀着的银光化作冰棺,紧紧把她裹于其中,仿佛在守护着她的安宁。 第124章 风云散,剑无殇 第124章 风云散,剑无殇 青云峰上空,暗蚀魔君的分身凌空而立,周身黑雾翻涌,如同深渊中爬出的恶鬼。他的身影高大而狰狞,猩红的双眼俯视着脚下的剑宗,仿佛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他的每一缕气息都带着无尽的邪恶与毁灭,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腐蚀出漆黑的裂痕。 庄老的分身脚踏周天星图,手中天玑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的须发在狂风中飞扬,眼中满是凝重与决然。尽管只是分身,但他的气势丝毫不弱,剑锋所指,星辉如雨,与暗蚀魔君的黑雾激烈碰撞。 &34;暗蚀魔君,你休想染指剑宗!&34;庄老的声音如同雷霆,天玑剑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剑光如星河倒卷,直指暗蚀魔君的眉心。 暗蚀魔君冷笑一声,抬手一挥,黑雾凝结成一只巨大的魔爪,狠狠抓向庄老的剑光。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青云峰的山体被余波震得崩裂,碎石如雨般坠落。 &34;老匹夫,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与本君抗衡?&34;暗蚀魔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嘲讽。他的魔爪猛然收紧,将庄老的剑光捏碎,黑雾如潮水般涌向庄老。 庄老的分身被黑雾逼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显然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34;暗蚀魔君,你以为你赢定了吗?&34; 暗蚀魔君狂笑一声,黑雾化作无数利刃,直指庄老:&34;难道不是吗?你这具分身已是强弩之末,剑宗还有谁能挡我?&34; 庄老的分身缓缓抬起天玑剑,剑身上的星图急速旋转:&34;今有吾庄某倒下,后面终有更多庄某站起来对付你这种恶魔。你永远无法明白,何为众志成城!&34; 话音未落,他的分身猛然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天玑剑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直冲暗蚀魔君而去。暗蚀魔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急忙催动黑雾抵挡,然而庄老的分身却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化作无数星辉,融入天地之间。 &34;老匹夫,你——!&34;暗蚀魔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青云峰上空的空间突然开始塌陷,无数时空裂隙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空裂隙如巨兽之口般张开,漆黑的裂痕中涌出狂暴的虚空乱流。暗蚀魔君分身的黑雾被裂隙撕扯得支离破碎,魔体表面崩开蛛网般的裂痕,猩红的瞳孔中终于闪过一丝惊惶。他试图凝聚魔气挣脱束缚,却被庄老分身消散前留下的星辉锁链死死缠住四肢——那些星辉中竟藏着三百六十道天机符,每一道都是庄老耗费百年寿元刻下的绝命禁制! &34;蝼蚁安敢算计本君!&34;暗蚀魔君的怒吼震得山峦崩塌,却见虚空乱流中突然亮起一点混沌光芒。姜帅踏着冰晶刻痕铺就的时之径走来,右臂上的冰凰纹路与左眼的时之瞳同时燃烧。他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冰魄花,花瓣上竟浮现着姜萱儿百年孤寂中刻下的正字。 &34;老魔,这一剑——为天地立心,斩尽邪魔。&34;混沌天书在姜帅身后哗啦翻动,初代圣女的血书文字化作赤金锁链缠绕剑锋,混沌无殇剑中隐现一丝诛邪剑的气息。&34;也是替苍生斩你!&34; 剑光起时,时空长河倒卷。暗蚀魔君分身惊觉自己三百年前种下的噬心蛊,此刻竟反噬己身——姜帅的剑锋未至,因果已断!他想要催动魔气,却见柳雨薇的冰棺不知何时悬浮在战场中央,冰凰虚影从棺中展翅长鸣,双翼掀起净化黑雾的冰蓝色焰浪。 &34;不可能!本君怎会败给…&34;暗蚀魔君的咆哮戛然而止,他似是从少年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混沌无殇剑夹集着诛邪剑的气息贯穿他眉心的瞬间,十万道冰晶刻痕同时亮起,姜萱儿消散前的最后一道时之剑意轰然爆发。魔君分身的躯体寸寸冻结,化作漫天冰尘,每一粒冰尘中都封印着他的一缕恶念。 当最后一丝黑雾消散时,姜帅踉跄跪地,七窍渗出混沌血。他颤抖的手抚过冰魄花丛,花瓣上映出姜萱儿虚弱的笑脸:&34;阿弟,你终于…&34;话音未落,整片花海突然飞向柳雨薇的冰棺,在棺盖上凝成三朵并蒂冰莲。 谁也没注意到,战场边缘的虚空忽然泛起涟漪。一个妖娆的人影从混沌裂隙中悄然现身,她发梢的幽蓝火焰此刻转为深邃的墨色。少女赤足轻点尚未消散的冰尘,苍白指尖勾住一缕即将溃散的暗蚀魔气——那魔气竟如活物般在她掌心挣扎,发出细微的嘶鸣。 &34;真是美味呢。&34;她歪头轻笑,唇色染上妖异的紫。脖颈处契约印记,如果此时的姜帅还原好,定会吃惊,这印记与他和忧忧的契约印记一模一样。 而此时,那契约印记突然逆旋,暗蚀魔气化作九道黑蛇钻入她的瞳孔。纤细的腰肢上浮现暗纹,尾椎骨处悄然生出半截漆黑的骨尾,又在瞬息间隐没于裙摆之下。 远处雷剑峰废墟中,一缕黑雾悄然渗入昏迷的方唐眉心。妖娆少女似有所感地转头望去,舔了舔染着魔气的指尖:&34;原来还藏着种子呀&34;她腕间的混沌铃铛轻响,将方唐指甲变色的细节尽收眼底,却只是眯起眼笑得天真无邪。 冰棺方向突然传来异动,那娆少女瞬息退回混沌裂隙。在她消失处,几片未被吞噬的魔气残渣落地生根,竟开出妖艳的墨色曼陀罗——这正是暗蚀魔君本体最爱的地狱之花。 第125章 遗败 第 125章 遗败 各峰战场雷剑峰,呼延爆脚踏雷云,手中雷剑嗡鸣震颤,引动九天紫电如狂龙下界。雷池翻涌的赤红雷浆映得他须发皆作金色,眼瞳深处跳动着雷霆本源的银芒。 &34;暗冥教的杂碎,也配用雷?&34; 暴喝声中,雷剑裹挟万钧之势轰然劈落。雷煞圣使仓促挥出骨鞭,漆黑骨节在紫电中寸寸崩裂,化作齑粉。那骨鞭本是由上古雷兽脊骨祭炼,此刻却如腐木般不堪一击。 黑袍圣使踉跄后退,雷火在他衣襟上灼出焦黑纹路。他突然狞笑起来,指尖捏碎怀中雷珠。刹那间,雷池中央炸开幽蓝漩涡,空间裂隙中喷涌出狂暴的虚空雷暴。呼延爆的追击之势被生生截断,只能眼睁睁看着仇敌遁入裂隙。 &34;待魔君复苏——&34;最后半句混着雷霆轰鸣,&34;尔等皆要化作雷傀!&34; 风剑峰,叶剑宵的青锋撕开十二级飓风,却见漫天碎骨中漂浮着数以千计的怨魂。那些被剥皮抽筋的北荒牧民在风中扭曲哀嚎,他们空洞的眼窝渗出黑血,枯槁的手指抓挠着剑锋。 &34;叶峰主这柄斩风剑,可还沾着我阿爸的脑浆?&34;风眼深处传来阴恻恻的笑,十二道血色龙卷骤然收紧。叶剑宵的衣袖被割出道道血痕,额角青筋暴起:&34;本座当年为破飓风剑意,确有造杀孽……!&34; 话音未落,百具白骨从风墙中暴起。那些被他斩杀的北荒战士以诡异姿势扭曲着扑来,骨爪直接抓向他的面门。叶剑宵暴退三步,剑锋逆斩出七道残月形剑气,却在看到其中一具骷髅颈间的银铃时,瞳孔猛然收缩。 &34;阿依朵!!&34;他的剑势出现刹那停滞。那具缠着红绸的骷髅正是当年北荒巫女,她曾跪在雪地里求他放过妇孺。这分神的刹那,七具白骨已穿透他的防御,利爪洞穿了他的右肩。 &34;偿还的时候到了!&34;风魇圣使的笑声裹着腐尸气息。叶剑宵突然暴喝,左手骈指如剑刺入右肩,硬生生将那七具白骨震成齑粉。他扯断右肩筋脉,任由断臂在风中飞舞,鲜血喷溅在剑冢残剑上。 &34;以我血肉,祭剑十万!&34; 随着这声嘶吼,整座剑冢剧烈震颤。十万柄残剑同时出鞘,在半空组成北斗杀阵。叶剑宵单手持剑刺入地面,剑气如狂龙出海,将整个飓风钉死在千丈岩壁上。风魇圣使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漫天血雨却在此时凝结成冰。 当叶剑宵踉跄着撕开风眼,却只看到一件空荡荡的黑袍。无数噬魂蛊虫从袍底涌出,在岩壁上拼凑出嘲讽的笑脸。 星辰峰,苏星河足踏二十八宿星位,每一步都在虚空中激起涟漪般的星辉。他指尖掐诀,星河剑光如银河倾泻,却在触及漫天黑羽时被吞噬殆尽。那些由幽冥之力凝成的羽毛,每一片都像是吞噬星光的黑洞,在夜空中勾勒出诡异的图腾。 &34;太微垣缺损,天玑星移位——&34;立于幽冥罗盘之上的黑羽圣使发出刺耳的尖笑,&34;这残缺的周天星阵,也敢妄称能镇九幽?&34;他指尖轻抚罗盘,青铜表面浮现出扭曲的星图,十二道黑羽突然化作锁链,将苏星河周身星光尽数绞碎。 苏星河的道袍被割出道道血痕,却仍保持着星斗步法的韵律。他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剑柄上绽放出妖异的紫光:&34;就算只剩孤星,也要照亮你这魑魅魍魉!&34;星河剑突然暴涨三丈,剑身上浮现出三百六十五颗主星的虚影。 &34;不自量力!&34;黑羽圣使将罗盘砸向地面,裂痕中涌出无尽黑雾。苏星河的瞳孔倒映着罗盘指针的转动,突然发现自己的星斗步法竟被锁死在七杀方位。他的七窍开始渗血,却在最后关头咬破舌尖,血珠喷在剑锋上化作燃烧的星魂。 &34;星陨!&34; 随着这声断喝,周天星图轰然炸裂。万千星辰碎片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黑羽圣使的幽冥罗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他惊恐地看着那些本该被吞噬的星光碎片,此刻竟化作能撕裂幽冥的利刃。 &34;你竟敢燃烧星魂?!&34; 黑羽圣使的黑袍被星芒灼穿,露出底下腐烂的躯体。他慌忙捏碎怀中的鸦羽令,化作漫天黑鸦四散奔逃。 凝霜峰,田钰的冰魄剑斜插在寒髓池中央,剑柄上的冰凰纹路早已被血色冰晶覆盖。池中原本幽蓝的池水此刻凝结成猩红的冰晶,如同凝固的血池倒映着阴霾的天空。她单膝跪地,右腿被霜狱圣使的骨鞭死死缠住,倒刺穿透护甲剜出森森白骨,鲜血顺着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34;都说凝霜峰的血最冷,&34;黑袍圣使舔舐着骨鞭上的冰晶,半张骷髅脸在黑雾中若隐若现,&34;看来传言不假。&34;他手腕一抖,骨鞭倒刺骤然收缩,将田钰的大腿肌肉撕扯得血肉模糊。 田钰突然仰头大笑,血沫顺着下颚滴落:&34;你以为本座为何要引你来寒髓池?&34;她猛然弃剑,双手结出冰凰印。刹那间,池底寒脉剧烈震颤,凝结的血色冰晶层层崩裂,露出底下沸腾的冰髓。霜狱圣使的骨鞭瞬间爬满冰棱,他惊觉不妙时,田钰周身已被冰雾包裹。 &34;蠢货!寒髓池畔用冰系术法。&34; 话音未落,沸腾的冰髓突然喷发。田钰的肌肤在冰雾中寸寸龟裂,露出底下泛着蓝光的冰晶骨骼。她的瞳孔化作两团幽火,张开双臂拥抱那冲天而起的冰爆:&34;凝霜峰弟子听令——&34; 三百道冰符同时亮起,整座山峰被蓝色结界笼罩。霜狱圣使的骷髅脸第一次露出惊恐,他疯狂抽鞭欲退,却见田钰的指尖已触碰到他的胸骨。 &34;封山!&34; 随着最后的清喝,三百弟子同时引爆本命冰符。整座凝霜峰发出轰鸣,山体表面浮现出巨大的冰棺纹路。霜狱圣使的半截身子被冻结在冰爆核心,他的惨叫声卡在喉间,化作冰雕中的永恒狰狞。当苏星河带着援兵赶到时,只看到那半截冰雕残躯插在峰顶,三百弟子的冰符碎片如雪纷飞。 他扒拉开冰层,抱起奄奄一息的田钰,坚毅如他,眼里也闪烁着泪光:“一切都终将结束了!”他呢喃着,随即抱紧田钰飘然而去。 第126章 跌落 第126 章 跌落 青云峰,日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却未能驱散弥漫的血腥与悲凉。九大天才眼中那骇人的血色,正如同退潮一般,迅速消逝,露出满目的惊惶与茫然。秦韵的手无力地垂落,手中风剑“咣当”一声坠地,清脆声响在死寂峰巅格外刺耳,剑身之上沾染的同门鲜血,在日光下刺目得让人不敢直视。 曲丑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楚千刃的尸体旁。楚千刃的面容扭曲,凝固着死前的痛苦,他的脖颈间,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金线,正是噬心蛊肆虐后留下的残酷痕迹。曲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轻轻触碰那金线,指尖仿若被烫,猛地缩了回来。“不,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痛苦与绝望,额头的冷汗不断滚落,打湿了身前的土地。 孙怀远呆立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的惨状。演武场曾经是他们挥洒汗水、切磋技艺的地方,如今却沦为一片修罗场。青玉地砖被鲜血彻底浸透,颜色暗沉得发黑,一具具熟悉的身躯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有的人手臂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似乎在生命最后一刻仍在徒劳地抵抗,那定格的姿态,诉说着无尽的不甘。 就在这时,苏思雨的魂玉从她颤抖的手中滚落,在地面上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终停住。魂玉莹润的表面,缓缓浮现出他们被蛊虫操控时的狰狞面容,那扭曲的五官、疯狂的眼神,与平日里的他们判若两人。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不由自主地看向魂玉,看着看着,脸上的痛苦愈发浓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青云峰上空的黑雾逐渐消散,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暗蚀魔君分身的湮灭,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让暗冥教众彻底乱了阵脚,他们慌不择路,四散逃退,往日里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几大天才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秦韵俯身捡起掉落的风剑,用颤抖的手擦拭着剑身上同门的血迹,每一下擦拭都像是在擦拭自己内心深处的罪孽。曲丑依旧跪在楚千刃的尸体旁,久久不愿起身,他的目光呆滞,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孙怀远握紧双拳,关节泛白,他望着逃散的暗冥教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又因这残酷的现实感到无力。 苏思雨捡起魂玉,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她的眼神里满是悲痛与迷茫。她看向其他几位天才,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彼此。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山风在呼啸,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哀鸣。 各峰弟子接到指令后,纷纷开始清扫战场。他们穿梭在尸体之间,眼神中带着凝重与悲伤。随着清扫工作的推进,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当弟子们试图搬运阵亡的暗冥教徒尸身时,那些尸体竟如同被施了邪法一般,迅速腐化成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眨眼间便渗入地脉,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帅皱着眉头,快步走到一处黑水旁,蹲下身来,伸出指尖轻轻触碰地面残留的魔气。刹那间,他怀中的混沌天书自动翻页,发出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只见天书之上,血字赫然浮现:“蚀地成渊,魔种生根。” 此时,姜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整个人摇摇欲坠。并不是被天书的血字所惊吓,而是他体内的力量像是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奔涌外泄,气息也随之急剧减弱。 那股来自姜萱儿残留与自爆金丹提升的力量,此刻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姜帅只觉全身经脉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即将消散的力量。 远处,顾映雪和苏思雨看到姜帅的异样,脸上瞬间布满担忧。“不好,姜帅出事了!”顾映雪神色焦急,美目圆睁,毫不犹豫地提气朝着姜帅奔去,灵力在她周身涌动,脚下的地面都因她的急切踏出浅浅脚印。苏思雨紧跟其后,裙摆随风飘动,她一边跑一边呼喊:“姜帅,坚持住!”声音里满是惶恐与不安。 伪神体的境界如同虚幻的泡沫,在这股力量的反噬下迅速破碎。姜帅感觉自己像是从云端被狠狠拽下,急速坠落。随着境界的跌落,他的五感也在逐渐衰退,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耳边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每一次力量的消散,都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一寸一寸地撕裂他的身体。他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体内的灵力紊乱不堪,四处乱窜,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姜帅的嘴唇干裂,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顾映雪和苏思雨越跑越近,心急如焚。顾映雪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撑住,姜帅,千万不要有事。”苏思雨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姜帅痛苦的模样,满心自责,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帮他分担痛苦。 从伪神体一路跌落,每一个境界的滑落都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他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变得千疮百孔,仿佛随时都会崩溃。姜帅紧咬着牙,试图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抵抗这股力量的反噬,但一切都是徒劳。最终,他的境界跌落至练气期,那曾经强大的力量如今已消失殆尽,只留下他虚弱的身躯和满心的疲惫。 “雨薇师姐如何了?”姜帅伸手抹去嘴角的黑血,第一时间询问起柳雨薇的情况。 “雨薇姐……她……。”苏思雨终是没有忍住,眼泪如决了堤的河水,哗哗的流。 “她人在冰棺里,暂不明情况如何。”顾映雪在旁轻声回话,她伸手轻扶姜帅:“你还是先疗伤,雨薇姐她并不急在一时。” “谢谢,我要看到她才安心。”言罢,姜帅强撑着破败孱弱的身体,也顾不上疗伤,朝着柳雨薇冰棺处急步行去。 没走几步,“哗”声一口鲜血喷出,苏思雨与顾映雪急忙上前,两女一左一右,搀扶着他缓缓朝远处冰棺走去。 第127章 双体忧忧 第 127章 双体忧忧 夜色笼罩剑宗,姜帅在大战后青云峰废墟中调息,他就盘坐在姜萱儿消散的地方。忧忧蜷缩在他膝头,纯白皮毛下隐约透出墨色纹路,冰蓝色的耳尖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姜帅闭目凝神,试图以混沌灵力探查忧忧体内的异样,然而就在他的灵力刚刚触及小兽的瞬间,忧忧突然炸毛跃起,耳尖泛起诡异的黑芒。 &34;主人以为…我只是宠物?&34;少女清冷的嗓音在寂静的废墟中响起,惊得姜帅猛然睁眼起身。只见忧忧已化作人形悬浮半空,白发如雪,耳尖漆黑如墨,裙摆下隐约露出半截骨尾,尾尖还缠绕着几缕未散的暗蚀魔气。她指尖轻轻一勾,魔气如丝线般在她指间流转,唇角勾起一抹妖异的笑,眼中却带着难以捉摸的深邃。 她手腕上自带混沌铃铛无风自响,清脆的铃声在废墟中回荡。下一瞬,领域展开,黑白世界笼罩了整个青云峰废墟。姜帅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已踏碎虚空而来。黑衣少年扛着一柄巨大的骨镰,眉目与女体忧忧一模一样,但神情却截然不同——他的眼中满是狂傲与不羁,嗓音低沉而充满挑衅:&34;本大爷早说过,这小子迟早要哭着求我!&34; 姜帅的混沌剑本能出鞘,剑锋直指黑衣少年。然而,女体忧忧的冰蓝锁链却如灵蛇般缠上他的手腕,将他牢牢制住。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34;白昼我替你净化魔气,黑夜他为你屠戮万敌——这便是双生契约的代价。&34;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姜帅胸膛的三生莲印,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34;若再阻我吞噬恶念,下次暴走的?;可不止是尾巴。&34; 姜帅的目光在女体忧忧与黑衣少年之间游移,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视为伙伴的忧忧,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而此刻,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这场与暗蚀魔君的博弈,远比他所想象的更加凶险。 &34;你们……到底是谁?&34;姜帅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与困惑。他的境界已跌落至练气期,混沌剑在手中微微颤抖,仿佛连握剑的力气都快要耗尽。 女体忧忧轻轻落地,冰蓝锁链缓缓松开姜帅的手腕。她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难以捉摸的深邃:&34;主人,我们从未欺骗过你。白昼的我,是净化之体,替你压制混沌灵力中的暴戾与魔气;黑夜的他,是毁灭之体,替你斩尽一切威胁。这便是双生契约的本质。&34; 黑衣少年扛着骨镰,冷哼一声:&34;小子,别摆出一副被背叛的样子。若不是本大爷在暗中替你解决那些杂碎,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34; 姜帅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女体忧忧耳尖的黑芒上:&34;那这些魔气……又是怎么回事?&34; 女体忧忧低头看了看指尖缠绕的暗蚀魔气,轻声道:&34;吞噬恶念是我的职责,也是维持平衡的关键。若没有这些魔气,白昼的我无法净化你的混沌灵力,而黑夜的他……&34;她顿了顿,目光扫向黑衣少年,&34;会失控。&34; 黑衣少年嗤笑一声,骨镰重重砸在地上:&34;说得好像本大爷是个疯子似的。小子,你听好了,我们双生一体,本就是为你而生。你若不信,大可解除契约,看看没有我们,你能在这乱世活几天!&34; 姜帅握紧混沌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境界跌落,力量大减,但心中的执念却愈发坚定:&34;我从未想过解除契约。只是……你们为何不早些告诉我真相?&34; 女体忧忧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愧疚:&34;因为时机未到。你的境界太低,知道得太多,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暗蚀魔君的本体即将苏醒,我们不能再隐瞒了。&34; 黑衣少年不耐烦地挥了挥骨镰:&34;废话少说!小子,你现在弱得跟只蚂蚁似的,要不是本大爷在领域里撑着,你连站都站不稳。接下来,你得听我们的安排,否则……&34;他咧开嘴,露出一抹危险的笑,&34;本大爷可不管你死活。&34; 姜帅抬起头,目光坚定:&34;我明白了。从今以后,我会信任你们,也会尽全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但你们也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擅自行动。我们……是伙伴,不是吗?&34; 女体忧忧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她轻轻点头:&34;好,我答应你。&34; 黑衣少年撇了撇嘴,扛起骨镰:&34;啧,肉麻死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地罩着你。&34; 姜帅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微弱的灵力流动。境界跌至炼气期的他,此刻连最简单的御剑术都难以施展。然而,他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他看向女体忧忧,低声问道:&34;接下来,我该怎么做?&34; 女体忧忧轻轻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缕纯净的冰蓝灵力,缓缓注入姜帅的体内:&34;主人,你需要重新修炼,但这一次,我会引导你走一条不同的路。混沌灵力虽强,却也容易失控。我会以我的净化之力,帮你重塑根基。&34; 黑衣少年扛着骨镰,不耐烦地插嘴道:&34;别光说那些虚的!小子,你现在弱得连只蚂蚁都打不过,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关。本大爷虽然能撑一会儿,但领域展开太久,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34; 姜帅点点头,目光扫过青云峰的废墟:&34;这里不行,暗冥教的余孽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34; 女体忧忧轻轻挥手,冰蓝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向远处的凝霜峰:&34;那里有一处寒髓池,池底有一座天然冰窟,是我早年发现的。池水能压制魔气,适合你闭关修炼。&34; 黑衣少年嗤笑一声:&34;寒髓池?那地方冷得要死,不过……倒是适合你这弱不禁风的小子。&34; 姜帅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转而问道:&34;忧忧,你们能一直维持这种形态吗?&34; 女体忧忧摇头:&34;不能。领域展开消耗极大,我们只能在必要时现身。平时,我仍会以兽体伴你左右,而他……&34;她瞥了一眼黑衣少年,&34;会在你需要时出现。&34; 黑衣少年扛着骨镰,咧嘴一笑:&34;小子,别指望本大爷随叫随到。不过,若是遇到那些不长眼的杂碎,本大爷倒是很乐意活动活动筋骨。&34; 姜帅露出一抹苦笑:&34;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就动身。&34; 三人(或者说一人一兽)悄然离开青云峰废墟,朝着凝霜峰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女体忧忧的白发与黑衣少年的骨镰在月光下格外醒目,而姜帅则默默跟在后面,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第128章 暗冥棋局 第 128章 暗冥棋局 水灵峰寒潭深处,墨色的黑水翻涌不休,彻骨的寒气如无数冰针,肆意穿刺着周遭的一切。方唐的身影自潭底缓缓浮现,好似从无尽黑暗中爬出的鬼魅。他右臂的魔纹仿若鲜活的邪物,正不安分地扭曲、蠕动,每一下起伏都透着诡异与危险。而他的掌心,牢牢握着一枚噬心蛊母虫。母虫的触须细细长长,如发丝般在他指尖蜿蜒缠绕,发出的细微嘶鸣,仿佛是来自远古的恶毒诅咒,要将世间的安宁搅个粉碎。 寒潭边,暗冥教残党们如同惊弓之鸟,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为首的灰袍人,双手捧着一柄赤红色的焚天戟,那戟身之上,刻满了暗冥教独有的神秘符文,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幽光,散发着令人从心底泛起寒意的邪气。灰袍人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恭迎新任圣子,教主有令,此戟乃赤发圣使遗物,特献于您。” 方唐伸出手,缓缓接过焚天戟。他的指尖轻轻滑过戟身,那细腻的触感,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可他眼中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冷意,犹如寒夜中的一道冰刃。突然,他猛地抬手,戟尖如同一头迅猛出击的毒蛇,瞬间刺穿了灰袍人的咽喉。鲜血,顺着戟刃汩汩流淌,在黑水上晕染开一片刺目的红。灰袍人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命丧在新任圣子手中。 “告诉教主,他的棋局、该换执子人了。”方唐伸出舌头,缓缓舔舐着戟尖的鲜血,那模样犹如一只饥饿的猛兽,嘴角勾起一抹狰狞又疯狂的笑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潭底部的千年寒冰,从九幽深渊直直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寒潭的倒影中,方唐的脖颈处,悄然浮现出一道暗金色的圣子印记,与宗主玄宵子的印记别无二致,可却显得更加深邃、神秘,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秘密。他的袖口不经意间微微一动,露出一枚染血的剑穗,那剑穗虽已破旧,却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仔细看去,剑穗上的玉珠早已破碎不堪,可即便如此,每一丝丝线、每一处纹理,都承载着他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那是柳雨薇多年前赠予他的及笄礼。 方唐低头看向掌心的噬心蛊母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感,有痛苦、有不甘,更有深深的执念。他曾是剑宗水灵峰备受瞩目的天才弟子,修炼天赋极高,前途一片光明。然而,嫉妒与执念就像两颗邪恶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最终让他一步步堕入魔道的深渊。噬心蛊的侵蚀,让他尝尽了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那种蚀骨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可与此同时,这蛊虫也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让他在黑暗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柳雨薇……”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被寒潭的水汽瞬间吞没,可那其中饱含的复杂情绪,却重如千钧。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剑穗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疯狂,“你为何总是选择他?”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多年前的剑宗大比,那是一场汇聚了众多天才弟子的盛会,也是他命运的转折点。赛场上,柳雨薇手持一柄冰魄剑,身姿轻盈,剑招凌厉,如同一朵绽放在冰天雪地中的寒梅,以绝对的实力横扫群雄。而他,方唐,同样满怀信心地站在决赛场上,本以为自己能与柳雨薇并肩而立,成为这场盛会的焦点。可没想到,他却在决赛中止步。那一战,他差点失去了天才的光环,更失去了众多人眼中曾经的倾慕与赞赏。从那一刻起,嫉妒与怨恨就如两条毒蛇,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心中的黑暗愈发浓烈。 “既然你们视我为蝼蚁,那我便让你们看看,蝼蚁如何颠覆这天地!”方唐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疯狂与决绝。他猛然握紧噬心蛊母虫,母虫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疯狂,发出一声尖锐到近乎凄厉的嘶鸣,随后化作一道黑光,瞬间没入他的眉心。 寒潭外,暗冥教残党依旧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方唐踏出黑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脚下的寒水溅起层层水花,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化作缕缕寒气消散。他手中的焚天戟,不知何时燃起了赤红色的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新的黑暗统治即将来临。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刃,缓缓扫过众人,声音冰冷而威严,如同寒夜中的一道惊雷:“从今日起,我便是暗冥教新任圣子。教主的棋局,将由我来执掌。” 一名教徒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颤抖地问道:“圣子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教主吩咐……” 方唐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教徒的话:“教主?他不过是个被暗蚀魔君操控的傀儡罢了。真正的棋局,早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抬手一挥,焚天戟上的火焰瞬间化作一道赤红流光,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直冲天际。寒潭上空那厚重如墨的黑云,被这道流光狠狠撕裂,露出一轮散发着诡异光芒的血色月亮。方唐的声音,裹挟着无尽的黑暗与疯狂,在夜空中久久回荡:“传令下去,所有人潜入北州,等待我的指令。我要让这九州、彻底陷入黑暗!” 待众人退去,方唐独自站在寒潭边,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寒潭的水波轻轻荡漾。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穗,玉珠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可在他眼中,那血迹却依旧鲜艳刺目,仿佛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失败与屈辱。他记得那一年,年少的柳雨薇虽是一脸冰冷,但将剑穗递给他时,眼中满是恭敬:“方师兄,这是我亲手编的,希望你喜欢,也是感谢师兄的帮忙。” 那时的他,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是柳雨薇心中最重要的人,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携手同行,在剑道上共同进步。可直到姜帅的出现,一切都被彻底打破。他的骄傲、他的自信,在一次次与姜帅的对比中被击得粉碎。 “柳雨薇,你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方唐的声音低沉而疯狂,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恶念。他的指尖猛然收紧,那承载着曾经美好回忆的剑穗,在他掌心瞬间化作齑粉,随着寒潭的微风,飘散在空中,了无踪迹。 寒潭的倒影中,他的面容逐渐扭曲变形,右臂的魔纹像是活过来一般,疯狂地蔓延至脖颈,那暗金的圣子印记愈发刺目,仿佛要将周围的黑暗都吞噬殆尽。他的眼中,曾经的温润与善意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疯狂,宛如寒潭深处那永远无法驱散的墨色黑水。 第129章 重回金丹 第129章 重回金丹 姜帅独自盘膝坐在冰窟中央,寒髓池的池水翻涌不休,刺骨的寒气仿若无数尖锐的银针,不由分说地刺入他的肌肤。 可就在触及经脉的刹那,这些寒气却像是被施了奇妙的法术,陡然化作温润的灵力流,缓缓融入他的身体。 姜帅紧闭双眼,全神贯注地内视丹田,只见那片曾经充盈着灵力,却因境界急速跌落而变得枯竭的海洋中,此刻正悬浮着一粒赤金色的光点,光芒微弱却又异常夺目——正是当年秘境中,他历经千辛万苦所得的鸿蒙阳气金丹。 这颗外来的金丹,此刻就像是一头被困住却又不甘束缚的猛兽,散发着滚滚热浪,如烈日般灼烧。 它与寒髓池的极寒灵力激烈对冲,一热一冷,在姜帅的丹田内掀起惊涛骇浪,震得他的丹田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主人,以寒髓为引,驯服鸿蒙!”女体忧忧的传音,恰似一泓冰泉,沁入姜帅的识海,让他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了几分。姜帅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全力催动混沌天书。 刹那间,天书的书页飞速翻动,书页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化作一道道坚韧的锁链,朝着那粒桀骜不驯的金丹缠去。 随着寒髓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丹田,那片枯竭的灵力海洋竟开始缓缓逆旋,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机。原本溃散的液态灵力,在极寒的压迫下,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揉捏,逐渐凝成冰晶。 这些冰晶闪烁着微光,如细碎的星砂,环绕着鸿蒙金丹飞速旋转。姜帅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每一粒冰晶与金丹碰撞,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神魂之上,让他痛不欲生。 “还不够……这点痛都受不住,不如让本大爷吞了那破珠子!”黑衣少年不知何时来到了洞口,他双臂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那声音在冰窟内回荡,更添几分寒意。 就在姜帅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女体忧忧的兽体猛然跃入池中,冰蓝的耳尖轻轻贴住姜帅的丹田。 瞬间,一股纯净的净化之力注入姜帅体内,鸿蒙金丹的暴戾之气竟稍稍收敛了些许。姜帅敏锐地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混沌天书“唰”地翻至“无殇诀”一页,符文锁链骤然收紧,仿佛要将金丹彻底驯服。 “咔嚓!”一声脆响,鸿蒙金丹表面裂开细纹,赤金光芒如熔岩般喷涌而出,照亮了整个冰窟。姜帅七窍渗血,模样狼狈至极,却突然狂笑出声:“给我碎!”随着他的怒吼,金丹轰然炸裂,狂暴的鸿蒙阳气与寒髓极寒像是被一双大手强行拉扯在一起,在他的丹田中疯狂交织、碰撞,竟渐渐凝成一道阴阳漩涡。 漩涡中心,一粒琉璃色的丹胚缓缓成型,散发着神秘而柔和的光芒。与此同时,混沌天书上的血字突然浮空,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鸿蒙为阳,寒髓为阴,混沌为炉——丹成!” 这粒丹胚就像是一个贪婪的小兽,每旋转一次,便吞噬一缕鸿蒙阳气与寒髓灵力。一转,丹色转青,洞窟内的冰晶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齐齐震颤;三转,丹纹生紫,姜帅的骨骼发出龙吟般的爆响,仿佛在为这股新生的力量欢呼;六转,丹气化龙,一条金色的巨龙虚影盘绕在冰窟内,威风凛凛,就连黑衣少年手中的骨镰,竟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压得铮鸣不止。 终于,九转终成时,琉璃金丹迸发七彩霞光,将整个冰窟映照得如梦似幻。姜帅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瞳孔深处浮现金色轮印,那是混沌金丹大成的标志。 “金丹九转——超品金丹品质,&34;混沌金丹&34;,超越常规金、银、铜丹,为天道不容的异数。这小子倒是赌对了。”黑衣少年撇了撇嘴,看似满不在乎,可骨镰上的魔纹却悄然亮起,将试图窥探的暗冥教探子绞成血雾,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紧张。 女体忧忧的兽体虚弱地趴伏在地,耳尖的黑芒褪去少许,有气无力地说道:“主人,你的灵力海洋!” 姜帅再次内视丹田,只见曾经的液态灵力已化作一片浩瀚的星穹,琉璃金丹高悬中央,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而在金丹下方,一黑一白两道气旋缓缓流转,正是鸿蒙阳气与寒髓灵力融合后的混沌本源。 “化海期时,我以灵力为海;如今金丹既成,当以混沌为天。”姜帅握了握拳,指节间流转的灵力竟隐隐割裂空间,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坚定,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这才是……真正的金丹境。” 凝霜峰上空,混沌金丹成型的刹那,万丈雷云骤然出现。云层中赤金与冰蓝电光疯狂交织,最终竟凝练成一道横跨九天的阴阳太极图。 剑宗各峰还在打扫与修复大战后的残墟,除了少数弟子忙里偷闲赶来外,并没有多少人过来围观,但是远在各峰的剑宗弟子们也能感应到天道的威压,让他们不时分心抬头望着这可怕的天象。而各峰主也不敢离开主峰,只能远远眺望,他们都瞳孔猛地一缩,失声惊呼:“九重阴阳劫……此子竟引动了上古传说中的天罚!” 此时,姜帅踏出冰窟,迎接他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黑衣少年忧忧的骨镰燃起熊熊黑炎,兴奋地叫嚷道:“小子,这雷劫可比暗蚀魔君的分身带劲多了!”女体忧忧则迅速化作人形,用冰蓝锁链缠绕住姜帅的手腕,神色关切地说:“第一重劫雷主灭肉身,我用寒髓灵力助你铸冰魄骨。” 赤金雷龙裹挟着冰蓝电光,以雷霆万钧之势轰然劈落。姜帅深吸一口气,毫不畏惧地站在原地,任由雷光贯穿自己的身体。刹那间,皮肉被烧焦,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体忧忧的寒髓之力如同一股清泉,迅速涌入他的体内,将暴烈的雷元转化为淬骨冰焰。姜帅只觉全身骨骼仿佛被重新锻造,泛起琉璃般的光泽,焦皮脱落之处,新生的肌肤隐隐透出混沌符文,仿佛在诉说着他与这天地之力的奇妙交融。 “第二重劫雷要来了!”苏思雨在远处焦急地呼喊。被天地异象引来的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云层中雷光变幻,化作一条双首巨蟒,一首喷吐着焚天紫火,一首嘶吼着极寒霜气,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毁灭殆尽。 姜帅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被第一重劫雷重创的身躯,混沌灵力在周身奔涌。面对呼啸而来的双首巨蟒,他双手紧握混沌剑与骨镰,剑刃与镰刃上符文闪烁。 焚天紫火率先扑至,姜帅以混沌剑斩出一道冰蓝剑气抵挡,冰火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与此同时,极寒霜气从侧方袭来,少年忧忧挥动骨镰,裹挟着漆黑魔炎迎击,魔炎与寒气瞬间交织、纠缠。 在双重力量的夹攻之下,虽有忧忧从旁辅助,姜帅还是衣衫被灼烧、冻结,身上出现多处伤口,鲜血直流:“就这点能量,也叫第二重天劫。” 姜帅体内金丹一震,混沌能力带来无限生机,瞬间所有伤口恢复如初。 正在此时,双头巨蟒已扑至面前。 “来得好!”姜帅一声轻喝,混沌无殇剑自眉心飞出,夹带着厚重的混沌之力,自双头巨蟒处一闪而过——巨蟒在无声中消散,二重劫,完。 第130章 北冥世家 第 130章 北冥世家 北州永冻之地,千年的风雪仿若永不休止,在这片苍茫大地上肆意咆哮。 北冥雪出生的那个夜晚,冰天雪地被一道耀眼的冰凰虚影照亮,它的啼鸣如同一记重锤,震碎了三座巍峨雪山,也打破了北冥世家长久以来的平静。 族老们神色凝重,匆匆从冰棺中捧出初代家主留下的预言卷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念出那句仿佛被命运刻下的谶语:“冰凰现世之日,北冥劫起之时。” 年幼的北冥雪,还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沉重,只是懵懂地看着周围大人们严肃的神情。 时光匆匆,五岁的北冥雪赤着脚,静静站在寒髓池边。池中冰棺里沉睡着初代家主,那女子的面容与北冥雪竟有几分相似,眉心的冰凰血印更是一模一样,就连睫毛上凝结的霜花,都如同出自同一双巧手。 母亲轻轻将冰凰剑递到她手中,剑柄上的寒气瞬间冻伤了她稚嫩的掌心,母亲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阿雪,你是初代大人选定的继承者。从今日起,你的命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北冥世家。”从那时起,北冥雪便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与这冰棺、与家族的使命紧紧绑在一起。 十岁那年,暗蚀魔气如汹涌的潮水,首次侵蚀冰棺。北冥雪惊恐地看着父亲为了加固封印,毅然将自己的心脏剖出,填入冰棺的缝隙。 父亲临终前,用最后的力气死死攥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担忧:“记住,冰棺里锁着的不仅是初代家主……还有她与冰龙同归于尽时,未能净化的魔君残魂。”那一刻,北冥雪心中的使命感愈发强烈,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冰棺,守护好家族的秘密。 十五岁及笄礼上,本应是北冥雪人生中重要而美好的时刻,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她的叔父勾结外族,妄图夺取冰凰剑,进而掌控冰棺的秘密。 当北冥雪持剑踏入祭坛时,叔父正将匕首抵在母亲的喉间,恶狠狠地威胁道:“交出冰棺密钥,否则——”北冥雪没有丝毫犹豫,冰凰剑如一道闪电,瞬间贯穿了叔父的胸膛。 她握着滴血的剑,站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踏上了家主之位。那一夜,她在冰棺前割破手腕,以血为誓:“北冥雪此生,只为镇守魔君而活。” 岁月流转,成年后的北冥雪一直坚守着自己的誓言。最近,冰棺中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龙吟,那声音里竟带着丝丝邪气。北冥雪心中一惊,赶忙潜入棺底秘境。 在那里,她看到了初代家主与冰龙的共生体,此时已半身魔化。冰龙用赤红的独瞳死死盯着她,发出一阵低沉的嘲笑:“小丫头,你压不住我的,就像三百年前,你们北冥家压不住姜无为!”北冥雪没有退缩,她挥舞着冰凰剑,毅然斩断了冰龙的龙角。 然而,她也遭到了魔气的强烈反噬,昏迷前,她恍惚间看到冰棺深处有一缕陌生的白发,那发丝上缠绕的时之瞳气息,竟与数月后闯入北州的姜帅如出一辙。 千年不化的冰川散发着彻骨寒意,呼啸的风雪永不停息,仿若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掩埋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北冥雪静立在一座高耸的冰崖之上,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她手中紧握着冰凰剑,剑身晶莹剔透,隐隐有冰寒之气流转。在她的身旁,一枚散发着微光的玉佩静静悬浮着,那是姜萱儿救醒她后留下的物品,带着独有的灵力波动,成为了连接她与外界的特殊纽带。 忽然,玉佩光芒大盛,强烈的灵力波动引得北冥雪心中一惊。她迅速将心神沉入玉佩之中,刹那间,一幅震撼的画面映入她的眼帘:遥远的剑宗方向,凝霜峰上空被无尽的雷云所笼罩,层层叠叠的乌云翻涌不休,好似一头头择人而噬的巨兽。赤金与冰蓝两种截然不同的电光在云层中相互交织、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最终竟凝化成一道巨大无比的阴阳太极图,横跨在九天之上,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压。 北冥雪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九重阴阳劫——此子竟引动了上古传说中的天罚!”她深知,这等恐怖的雷劫,绝非寻常之人能够引发,而引发此劫的人,极有可能是那个手持混沌剑,与她命运产生奇妙羁绊的少年——姜帅。 姜帅屹立在劫云之下,周身萦绕着混沌灵力,此时他已硬扛下两重天劫,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身上还残留着劫雷肆虐后的焦糊气息。而他不知道的是,胸前失郊了的生命源根玉佩,正与北冥雪身前的玉佩共鸣着。 第三重劫雷的雷光便在天际翻涌汇聚,好似一条蓄势待发的雷霆巨龙。 就在雷光尚未落下的间隙,姜帅眼前陡然扭曲,一幅让他肝胆俱裂的画面浮现——姜萱儿正坠入天涧,狂风呼啸,她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飞速坠落。 “阿弟,你救不了我!!!”声音凄厉又绝望,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姜帅的心底。姜萱儿浑身是血,殷红的液体顺着衣角不断滴落,而她的指尖,诡异的噬心蛊纹若隐若现,散发着幽冷的暗光。 姜帅的眼神瞬间空洞,心神剧震,脑海中只有姐姐坠落的身影。体内的混沌金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丹田内剧烈震颤,光芒闪烁不定,险些崩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双腿微微颤抖,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之色,好似灵魂都被这幻象拖入了无尽深渊。 远处,苏思雨和顾映雪心急如焚。她们紧盯着姜帅,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都浑然不觉。“怎么办,姜帅他……!!”苏思雨声音颤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满心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顾映雪也是一脸凝重,美目紧锁在姜帅身上,她试图寻找上前帮忙的机会,可劫雷的强大威压让她根本无法靠近,只能干着急。 就在姜帅即将彻底沉沦在绝望之中时,女体忧忧迅速反应过来,手腕一翻,冰蓝锁链猛然收紧,狠狠勒住姜帅的手腕,大声呼喊:“主人,这是心魔劫!快醒醒!”她的声音急切又坚定,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试图将姜帅从幻象中唤醒。 黑衣少年见状,怒目圆睁,暴喝一声:“给本大爷滚出来!”周身魔气翻涌,他挥舞着燃烧黑炎的骨镰,猛地劈向虚空。镰刃划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一声闷哼,一名暗冥教灰袍祭司的身影渐渐浮现,他的身躯正缓缓消散,化作一缕缕黑烟。 原来,这一切都是方唐的阴谋。此时的方唐,早已在前往北洲的路上,他虽未现身,却派出了这名灰袍祭司潜入渡劫场。 这祭司阴险狡诈,趁姜帅渡劫最为虚弱之时,暗中施展噬心蛊的力量,催动心魔幻境,企图一举破坏姜帅渡劫,让他命丧当场。他隐藏在暗处,看着姜帅陷入绝境,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觉得自己的计划即将得逞。幸好黑衣少年和女体忧忧及时发现,才打破了这邪恶的阴谋,让灰袍祭司的算计功亏一篑。 第131章 完满金丹 第131 章 完满金丹 六重雷劫如排山倒海般接连落下,每一道劫雷都携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将姜帅周身的空间震得扭曲破碎。 姜帅半跪在地上,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血污的脸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体内的混沌金丹在劫雷的不断冲击下,已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一件脆弱的琉璃制品,随时都会在这狂暴的力量下彻底破碎。 此时,阴阳雷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突然坍缩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一道黑白交融的雷柱缓缓成型,雷柱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哀鸣。女体忧忧站在一旁,耳尖彻底变得漆黑,这是她力量即将耗尽的征兆。 她深知这一劫的凶险远超想象,若不能帮姜帅扛过,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没有丝毫犹豫,她毅然将冰蓝锁链刺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锁链缓缓流下,“以净化为祭,换混沌重生!”随着她的低喝,一股纯净到极致的灵力顺着锁链涌入姜帅体内。 黑衣少年见状,狂笑着冲入雷柱,周身的魔气与雷柱中的力量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本大爷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手中的骨镰疯狂吸收着雷元,原本漆黑的镰身竟渐渐蜕变成暗金色,镰刃上浮现出与混沌天书同源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呼应着这场天地间的巨变。 第七道劫雷落下,化作万千道细碎的雷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直接冲向姜帅的识海。姜帅只觉脑海中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穿刺。 他紧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拼命抵抗着这股力量对神魂的冲击。 在雷光的涤荡下,他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有欢笑、有痛苦、有迷茫,每一段记忆都像是被放在烈火中炙烤,让他的神魂在痛苦中不断挣扎。 然而,正是在这痛苦的洗礼中,他的神魂变得愈发坚韧,对道的感悟也更加深刻。而最终识海内的混沌天书,帮他吸收了一部分雷劫冲击力,让姜帅安然渡过此道雷劫。 第八道劫雷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劫雷落下,瞬间将姜帅笼罩其中,他体内的灵力被这道劫雷强行拉扯、重塑。原本紊乱的灵力在劫雷的作用下,开始按照一种更为玄妙的规律运转。 姜帅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灵力的掌控力在不断提升,仿佛与天地间的灵力建立了一种更为紧密的联系。 但这一过程同样痛苦不堪,他的经脉像是被无数把小刀切割,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最终雷劫降临,天空中电闪雷鸣,整个世界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撼动。姜帅脚踏完全悟透的混沌天书第一页符文——混沌星图步法,右手中混沌剑与左手臂交叉成十字,身上散发着一种决绝的气势。 雷光中,千年前诛邪剑尊与暗蚀魔君同归于尽的场景浮现眼前。 姜帅心中一动,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高举剑刃,斩向雷云深处的天道虚影:“因果轮回,今日当断!”这一斩,蕴含着他对命运的抗争,对因果的洞察。 随着他的动作,天地间的力量仿佛都被牵引,朝着天道虚影涌去。 劫云溃散的瞬间,一缕金光没入姜帅眉心。北冥雪望着玉佩映出的这一幕,手中的冰凰剑险些脱手,她满脸震惊:“天道赐福——他竟然得了弑天者的印记!” 而姜帅,从这一刻起,命运将彻底改变。与此同时,黑衣少年忧忧手中的骨镰在吸收了劫雷之力后,拥有了短暂撕裂天道禁制的能力,这将成为他保命的关键。 而远在北洲的北冥雪,也将被更深地卷入这场天地间的风云变幻之中,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与姜帅的命运,从此紧紧交织在一起。 姜帅内视体内大成混沌金丹,失而复得的力量让他心情澎湃:“阿姐,古文有言,修炼至高于天道者,可复生,我一定会接引你回来。” 言罢又望向凝霜峰禁地方向,那里有他的牵挂。禁地静室摆放着一具冰棺——柳雨薇静静卧于其中。 清冷美丽的脸庞,紧闭的美眸。隐隐约约可见多了一重一模一样的人影,正在融合又想挣脱,最终在几次虚晃中归于平静。 她胸前的凸起处,干瘪的三生莲印此时开始慢慢恢复了润泽,闪耀着一层淡淡的金芒。 而此时姜帅忽然感觉到,心底有一轻声呼唤:“是雨薇姐。”他脱口而出,立即驾剑朝凝霜峰禁地飞去。 女体忧忧与少年忧忧对望一眼,收起领域,一头顶着冰蓝色耳朵,毛绒绒的沌白色的小兽几个跳跃,已至姜帅肩头,随着他踏剑而去。 第132章 青云稳,三莲聚 第132章 青云稳,三莲聚 青云峰议事殿内,苏星河脚踏周天星图,接过宗主玄宵子遗留的九霄剑印。 殿下青字辈长老陨落近半,余下三十七人垂首而立;云字辈仅存八人,其中三人重伤闭关;剑字辈超凡期长老只剩北冥雪的姑祖——北冥无霜;与雷剑峰——雷剑霆;宗字辈太上长老则没有从闭死关中出来——不知生死。 而各峰峰主,田钰受伤最重,还不能参加此次会议,而水灵峰是祸害源头,核心人物都是暗冥教中人,早已逃脱。 雷剑峰主呼延爆、风剑峰主叶剑宵、炎剑峰主炎王也都带伤在身,他们同样脸色严竣,默不作声。 &34;即日起,我正式代理剑宗宗主之位,为重振我剑宗尽点绵簿之力,各位长老可有异议?”苏星河的声音不大,但却满是威严。 受了如此大挫的众长老,也收起了平日里的傲气,一个个点头默认,并没有人出声反对。 苏星河环视四周,见没人有异议,缓缓开口道:“此次事件,就由北冥无霜、雷剑霆两位长老主事,切查暗冥教余孽。”苏星河语气微顿,继续道:“本次剑宗大比,算是切底被搞砸;就由各峰自行推选二人当选。”苏星河剑指轻点,星图映出神葬之地的虚影,&34;三月后,这十名将携此令——&34;他袖中飞出十枚冰凰纹玉牌,&34;进入神葬之地,与九州千宗争夺机缘。&34; 殿外,姜帅倚着残柱望向凝霜峰方向。他胸前的三生莲印微微发烫,顾映雪的声音突然在心底响起:&34;姜帅,灵圣宫主逼我吞了土灵珠,但我在珠内看到了凤栖城的位置!&34; 姜帅忙在心中默念:“映雪,等我。”言罢踏剑朝顾映雪所在处飞去。 凝霜峰禁地,顾映雪脖子上的土行咒印正在闪烁不定,三生莲花印在胸口处也同样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三生莲花印竟然可以短暂让土行咒印失效。顾映雪就是利用了这瞬间,传述了被下咒印的信息给姜帅。 “映雪,怎么回事?”姜帅已匆匆到来。 “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记住,有些事并非我所愿。”顾映雪温柔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她的内心已有决择:“我时间不多,咱们得速速前往凤栖城,好快点找到让雨薇姐复苏的方法。” 冰棺最后那朵冰莲已呈枯萎之相,姜帅将掌心贴住棺盖,柳雨薇的虚影忽然睁眼,她的指尖穿透冰棺,在姜帅胸口莲印上一点,顾映雪高耸胸前的莲印同时亮起。三道神识如丝线般纠缠,将三人的意识拉入一片混沌的幻境。 ————————— 柳雨薇的神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猛然拉入一片冰蓝色的空间,寒意瞬间包裹住她的全身。 初代圣女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身形单薄,跪在一具巨大的冰棺前。她那如瀑布般的乌发随意散落,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眉眼间透着清冷与哀伤,眼眸犹如寒夜中的寒星,深邃而又透着无尽的悲凉。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她手中握着一枚冰棺密钥,眉心缓缓裂开一道血痕,殷红的鲜血顺着她那如羊脂玉般的脸颊滑落,在棺盖上刻下一行古老的符文:“以双生祭双死,以冰棺葬天道。” &34;为何、、、要如此?&34;柳雨薇喃喃问道。 初代圣女抬起头,目光穿透时空,直视柳雨薇的双眼:&34;因为宿命不可违!!!唯有牺牲,才能换来一线生机。&34;她的声音渐渐微弱,身体化作无数冰晶,融入棺中。柳雨薇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 顾映雪的神识如流星般坠入灵圣宫地底,四周弥漫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她站在一座巨大的祭坛中央,祭坛上镶嵌着五颗灵珠,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散发着不同色泽的光芒。祭坛四周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仿佛在诉说着被岁月尘封的秘密。 突然,祭坛中央的水灵珠亮起刺目的光芒,一道虚影从珠中缓缓浮现——正是灵圣宫主。她一袭华美的长袍拖地,绣着繁复的灵纹,随风轻轻飘动。面容与顾映雪有五分像,绝美如画,肌肤白皙如雪,双眸犹如寒夜寒星,深邃且透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不带一丝温度。她的目光冰冷而威严,居高临下地看向顾映雪:“逆女,你可知这祭坛的真正用途?” 顾映雪还未回答,祭坛突然剧烈震动,五颗灵珠同时亮起,五彩光芒交织。符文如活物般从祭坛上迅速爬出,顺着她的脚踝攀缘而上,爬满她的身体。她感到一股强大且霸道的力量正在疯狂抽取她的生命力,每一丝生命能量的流逝都伴随着剧痛。耳边同时响起灵圣宫主无情的声音:“五灵圣女,生而为祭!!!”那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冰冷而决绝,不容反抗。 ————————— 姜帅的神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入北州永冻之地,刺骨的寒意瞬间将他包裹,狂风裹挟着暴雪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眼前,一少女身姿修长,一袭白衣与周围冰天雪地相融,仿佛是冰雪孕育的精灵。她的脸庞线条柔和,肌肤白皙似雪,泛着淡淡的冷光 。双眸犹如幽渊寒潭,清澈纯净,却又藏着不为人知的坚毅。挺翘的鼻尖下,粉嫩的薄唇总是抿成一道倔强的弧线。她不谙尘世繁杂,性格执拗又单纯,一心只为家族使命而战,如傲雪寒梅,在孤独中坚守,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正是———北冥世家北冥雪。 她独立在冰棺前,那冰棺高大而厚重,表面凝结着厚厚的冰层,散发着森冷的寒气,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 北冥雪手中握着一柄冰凰剑,剑身晶莹剔透,流转着幽蓝的寒光。她的手腕被剑刃割破,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目。鲜血滴落在冰棺上,迅速晕染开来,每一滴血落下,都化作一道道神秘的血色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光,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交织。 “以我之血,封魔千年。”北冥雪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狂风中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的目光穿透冰棺,紧紧盯着棺中的存在,眼神中既有坚定的守护之意,又有对未知的警惕。那眼神仿佛在与棺中的魔物对话,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突然,冰棺中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仿佛被封印的魔物在做最后的挣扎。这龙吟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撞击着北冥雪的心神,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嘴角甚至溢出一丝鲜血。然而,那鲜血流淌得更快了,她却依旧死死咬牙坚持,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显示出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只要我在一日,魔君便永无出头之日!” 姜帅心急如焚,想要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分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北冥雪的血不断染红冰棺,那鲜血在棺盖上肆意流淌,最终缓缓凝成一幅凤栖城的地图。 ————————— 三人的神识在幻境中交织,最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现实。姜帅猛然睁开眼,发现冰棺上的冰莲已生出一枚青莲子,莲子上隐约浮现出凤栖城的轮廓。 &34;三莲未并,秘境难开!&34;柳雨薇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34;去凤栖城,找说书人。&34; 顾映雪的声音紧随其后:&34;我在灵圣宫等你,五灵祭坛的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第133章 废墟:剑崖 第 133章 废墟:剑崖 深夜,青云峰广场废墟上,寒风呼啸。姜帅踏过碎裂的青石地面,脚下偶尔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那是暗冥教徒与剑宗弟子交战时留下的残骸。他的混沌金丹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隐秘的召唤———幽灵仙殿消失于广场虚空。 忧忧黑体蹲在一根断裂的石柱上,骨镰尖端血纹蔓延,猩红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刺眼。&34;姜帅小子,似乎哪殿第三层有东西在召唤本大爷。&34;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34;那股力量,比暗蚀魔君的分身还要诱人。&34; “你能感应到仙殿的存在?”姜帅疑惑。 “可能是我与你的契约,让我能感应到你能感应的东西,包括你的混沌剑。”忧忧黑体语气放轻了些许。 女体忧忧化形现身,妖娆妩媚的小身板,如缩小版的成熟女人,她冰蓝锁链缠住残存的一根星晷柱。柱身浮现庄老分身的残影:&34;三莲并蒂需以神葬之地的&39;轮回镜&39;为引,可惜老夫看不到了……&34;残影消散处,星晷指针赫然指向一个方位。 “庄老。”姜帅轻声唤道,对这位并不相熟的老人,心中满是深深的敬重。 女体忧忧耳尖已黑至下颌,纯净的冰蓝光芒被魔气侵蚀得黯淡无光。&34;主人,我的净化之力!撑不过三个月了。&34;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34;若再不找到解决办法,我可能会彻底堕化。&34; 姜帅握紧拳头,目光坚定:&34;我不会让你死的。庄老说过,三莲并蒂是解开一切的关键,而轮回镜是唯一的希望。&34;言罢放眼望向远方:“凤栖城!说书人……” 女体忧忧的耳尖黑芒微微闪烁,她轻声说道:&34;主人,我的净化之力源于混沌天书的契约。若能找到轮回镜,或许可以借助它的力量重塑契约,压制魔气。&34; 黑衣少年从石柱上跃下,骨镰扛在肩上,冷笑道:&34;轮回镜?那玩意儿可不是好拿的。神葬之地千年一开,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老怪物。&34; 姜帅目光坚定:&34;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忧忧,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消失。&34; 女体忧忧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被担忧取代:&34;可是主人,你的修为还不够。幽灵仙殿虽然完好,但殿灵消散后,它的力量已无法完全掌控。你只能隐约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无法真正进入第三层。&34; “我会勤加苦练,我一定要登上顶峰,我要找回阿姐。绝不让身边之人再消逝于世间,否则,我修炼又有何用?”姜帅声音坚定而高亢。 “走,是时候去凤栖城了。”姜帅站于青云峰破碎的顶峰,黑体少年忧忧蹲在身旁:“这次,姜帅小子别拖本大爷后腿。” 女体忧忧妖艳的小脸带着忧虑,冰蓝耳尖的黑芒微微褪去了一丝,她低声呢喃:“主人,我的时间……不多了。” ————————— 青云宗剑崖上,云雾缭绕,剑气纵横。苏星河脚踏周天星图,立于崖顶高台。他的身后,九霄剑印悬浮于空,散发出凛冽的剑意。台下,青字辈长老列队而立,虽人数较往日少了大半,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苏星河抬手一挥,星图中浮现出雷剑峰首座‘青阳’的身影。青阳一身紫袍,眉宇间透着凌厉之气。他踏前一步,单膝跪地:&34;弟子青阳,叩见宗主。&34; &34;青阳,你于青云峰一战中力斩暗冥教三大护法,功不可没。&34;苏星河的声音如洪钟般回荡,&34;今日,本座破格晋升你为云字辈长老,接掌戒律堂,执掌宗门律法。&34; 青阳接过象征云字辈长老的紫霄剑令,眼中闪过一丝激动:&34;弟子定不负宗主厚望!&34; 紧接着,苏星河的目光扫向原云字辈长老‘云鹤’。云鹤面色苍白,显然伤势未愈。他的袖口隐约露出一道暗冥教的噬心蛊纹,虽已被压制,却依旧触目惊心。 &34;云鹤,你身为云字辈长老,却未能察觉暗冥教渗透之过,致使宗门损失惨重。&34;苏星河的声音冷如寒冰,&34;即日起,贬你至北疆哨塔,镇守边疆,戴罪立功。&34; 云鹤低头领命,眼中满是悔恨与不甘。他转身离去时,袖中的噬心蛊纹微微闪烁,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苏星河抬手一挥,星图中浮现出神葬之地的虚影。那是一片混沌的空间,无数秘境碎片在其中漂浮,每一片都蕴含着无尽的机缘与危险。 &34;此番神葬之地,我要你们做两件事。&34;苏星河将十枚冰凰纹玉牌按入剑无霜掌心,&34;其一,寻回剑宗失落的《九霄雷典》残页。此典乃我宗立派之本,若能寻回,宗门实力必将大增。&34; 剑无霜接过玉牌,目光坚定:&34;定不负所托。&34; &34;其二——&34;苏星河抬眼看向凝霜峰方向,目光深邃,&34;盯住姜帅身上那枚青莲子。此物关乎三莲并蒂,乃开启北冥秘境的关键。若他有所异动,立即禀报。&34; 剑无霜微微皱眉:&34;宗主,姜帅虽为混沌圣体,但毕竟年轻,是否……&34; 苏星河抬手打断:&34;此子命格特殊,与初代圣女、诛邪剑尊皆有因果牵连。他的每一步,都可能影响宗门乃至九州的命运。盯紧他,但莫要干涉。&34; 众人散去,苏星河立于听剑崖顶,目光穿透云海,望向凝霜峰方向。他的袖中滑落一枚冰晶耳坠,耳坠内封着一缕白发——正是初代圣女遗留之物。 &34;姜无为,你留下的局……终于要揭开了。&34; 第134章 凤栖城 第134章 凤栖城 凤栖城南街,热闹非凡,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市井烟火。姜帅双手拢在袖中,慢悠悠地晃到“大丰烧饼”摊前。摊子不大,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炭火炉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周围的空气,也将炉里翻飞的烧饼烤得金黄酥脆,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摊主是个圆脸青年,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仿佛世间烦恼都与他无关。他头顶歪戴道冠,那道冠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腰间还挂着一个铜钱串成的卦盘,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此刻,他正站在摊子后面,扯着嗓子卖力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知天命下晓阴阳,大丰烧饼包治百病咯!这位道友,瞧您印堂发亮,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算卦送烧饼,来一套不?不灵不要钱呐!”那夸张的表情和手势,活脱脱像个行走江湖的卖艺郎中,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姜帅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无奈地开口道:“丰度师弟,多日不见,你这是不务正业,转行搞起这套江湖把戏了?” 丰度听到声音,眼睛瞬间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猛地从摊位后面蹿了出来,动作太急,道冠差点就甩进了火炉。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扶正道冠,一边满脸堆笑地说道:“哟,这不是姜师兄嘛!可算把您给盼来了!”说着,他一把抓住姜帅的胳膊,热情得让人无法拒绝,“自打上次凝霜峰一别,小弟我可是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卜卦算你吉凶啊!您就是我心里的牵挂,我这卦盘都快被我摩挲出包浆了!”说着,还真把卦盘摘下来,在姜帅面前晃了晃,展示那磨损的痕迹。 没等姜帅反应过来,丰度又麻溜地抓起两个烧饼,一股脑塞到姜帅手里,眉飞色舞地介绍道:“姜师兄,您快尝尝这新口味,绝对让您眼前一亮!韭菜馅儿加噬心蛊幼虫,这可是我独家秘方,专克心魔,吃了它,保证您修炼路上百邪不侵!” 姜帅一听,手猛地一抖,手里的烧饼“嗖”地一下掉进了炭炉。丰度见状,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宝物:“哎呀呀,姜师兄,您这可真是暴殄天物啊!这可不是一般的烧饼,是用天机阁观星炉烤出来的,整个凤栖城,也就我这儿有这待遇!您再想吃,可就没这么容易咯!”说着,还夸张地拍着大腿,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收摊,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正好有事问你。”姜帅没再与他逗弄,帮忙着收拾摊子。 风栖城东南角,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内,丰度大剌剌地叼着烧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贪吃的仓鼠。他手指灵活,铜钱卦盘在指尖滴溜飞旋,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神算子。“你要找说书人?巧了,今早我卜到‘巽位生变,贵客临门’——”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被烧饼噎住,脸上一阵扭曲,手忙脚乱地拍着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来,就瞧见卦盘上的铜钱竟齐齐立起,他眼睛瞪得溜圆,满脸不可思议,“嘶……姜师兄你命格里带煞啊,红颜劫、兄弟厄、还有个……还有个来自冰天雪地的冷美人劫!你这是要被美人‘劫’走魂儿咯!” 他这话音还在空气中飘荡,北冥雪的冰凰虚影毫无征兆地在卦盘上显现,那冰凰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一声“聒噪”,冷得仿佛能把空气都冻住。 丰度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冰凰,结结巴巴道:“冰、冰凰显灵?这是啥情况,我这是算到了不该算的?老天爷,我可没乱说啊!” “这是北冥世家的传讯术。”姜帅一脸无奈,伸手拎起丰度,就像拎起一只小鸡崽,“说正事,说书人在哪?” 丰度从惊吓中回过神,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随后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城东茶馆有个瘸腿老头,专讲三百年前秘辛。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姜帅,活像个传递机密情报的特工,“昨夜我卜到茶馆地脉有异,像是被人埋了噬心蛊卵……这茶馆,怕是个龙潭虎穴,姜师兄你要是去了,保不准就被那些蛊卵当成点心咯!你可得想清楚,是要听三百年前的故事,还是要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走,正事要紧。”姜帅眼神坚定,转身朝城东方向走去。 茶馆内,昏黄的灯光摇曳,茶香袅袅。说书人一袭长衫,面色沧桑,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故事。他抬手轻轻拍响醒木,“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众人精神一振,故事也随之展开:“话说姜无为当年为破天道,亲手将道侣封入冰棺——”那醇厚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将众人的思绪都拽进了三百年前的江湖风云。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茶馆地砖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地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开。数十道黑影破土而出,定睛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噬心蛊虫,它们扭动着身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尖锐的牙齿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 听众们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有人吓得瘫倒在地,有人慌不择路地朝着门口冲去,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说书人原本瘸着的腿此刻却灵动得像只猴子,眨眼间翻身跃上房梁,动作之敏捷,与他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姜帅见状,毫不犹豫地拔剑要追。可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丰度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神色焦急:“别动!乾位三步有陷——”话音刚落,地面轰然塌陷,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眼前,深不见底,下方涌动着浓稠的黑雾,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姜帅,这份见面礼可还喜欢?”方唐那阴恻恻的笑声从雾中传来,仿佛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声音回荡在茶馆内,透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让人脊背发凉。 “死人也能复生,只不过是一个破腐的躯壳罢了。”姜帅乍闻方唐的声音,并没有惊讶。 第135章 小战 第135章 小战 浓稠的黑雾仿若有生命一般,瞬间化作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将姜帅和丰度困在其中。与此同时,噬心蛊虫如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地涌来,密密麻麻的虫群扭动着身躯,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尖锐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两人瞬间吞噬。 “姜师兄!我只会算卦不会打架啊!这可怎么办,我的小命要交代在这儿啦!”丰度扯着嗓子大喊,脸上写满了惊恐,身体抖得像筛糠。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却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只见他手忙脚乱地在怀里一阵乱摸,随后掏出一把韭菜馅烧饼,那动作仿佛在掏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看我的天机秘术·五毒退散!”丰度大喊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将烧饼用力撒向蛊群。这一幕实在太过荒诞,谁能想到,在这生死关头,救命的竟然是几个烧饼。 神奇的是,烧饼落地的瞬间,竟轰然炸开,腾起一片绿油油的雾气。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原本疯狂扑来的蛊虫,一接触到这绿雾,像是被施了什么诡异的法术,竟瞬间红了眼,开始互相撕咬起来。蛊虫们扭打成一团,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在同伴身上划出道道血痕,不一会儿,地上便铺满了蛊虫的尸体。 姜帅抓住这难得的时机,手中长剑闪耀寒光,用力劈开黑雾。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紧,只见说书人已被方唐的焚天戟抵住咽喉。方唐脸上挂着一抹阴恻恻的笑,眼神中透着贪婪和狠厉:“轮回镜的下落,说出来留你全尸。”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寒冬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镜在神葬,血祭莲开……”说书人突然神色一凛,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醒木上。刹那间,北冥雪的冰凰虚影再度显现,冰凰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巨大的翅膀一挥,便叼起说书人的衣领,“哗啦”一声破窗而出。 而在同一时间,姜帅被拉入一个幻景空间,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被卷入一片混沌,待眼前景象逐渐清晰,他身处一座被寒冰笼罩的神秘之地。四周冰柱林立,散发着彻骨寒意,冰面之下隐隐有蓝光闪烁,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北冥雪一袭白衣胜雪,静静立于巨大的冰棺前,冰棺散发着幽冷的光,映照着她绝美的面容,眉眼间却满是忧虑与凝重。 “三莲并蒂需三物——轮回镜照前世因,五灵血解今生锁,还有……”北冥雪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空灵与神秘。就在她正要说出最后一物时,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眼神骤变,猛地看向虚空,大声疾呼:“小心身后!” 而在现实世界中,方唐如同鬼魅般悄然现身,他手中的焚天戟裹挟着滚滚邪气,如一道赤红色的闪电,直刺姜帅后心。那戟尖闪烁着寒芒,仿佛能瞬间撕裂一切阻挡。千钧一发之际,丰度瞪大了双眼,毫不犹豫地飞身扑来。“妈的,老子攒了三年的天机钱!可不能让你伤到姜师兄!”他大喊着,用手中的铜钱卦盘奋力抵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卦盘上的铜钱四溅飞射,化作一道道残影,在空气中划出银色的弧线,犹如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姜帅反应极快,反手一剑,剑身爆发出混沌灵力,如汹涌的浪涛,将方唐逼退数步。就在这时,他怀中的青莲子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突然脱离他的怀抱,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朝着说书人飞去。说书的老者颤抖着双手,接住莲子,脸上露出一抹惨然的苦笑:“终究逃不过…………”话音未落,他的面容陡然扭曲,皮肤像是融化的蜡,迅速变幻,竟化作庄老分身的模样。 “记住,轮回镜在神葬之地‘往生桥’下!”庄老分身神色急切,传音大声喊道。紧接着,他的身躯轰然爆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而那青莲子内射出三道流光,速度极快,如三道闪电,一道没入姜帅莲印中,另二道飞越虚空,分别没入柳雨薇、顾映雪的莲印之中。这三道流光没入的瞬间,三人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却又转瞬即逝,仿佛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圣子,你暗蚀功法未大成,现在不是和他们硬扛的时候,避免剑宗或其它多事之人赶来,误了教中大事,你看……”其中一个暗冥教祭司传音提醒。 “哼……算他们命大,不过不留下点什么,不是我方唐的作风。”方唐立在街道中央,周身散发着阴冷邪气,脸上挂着一抹森冷的冷笑。 他手中的焚天戟猛然插入地面,戟身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目红光,犹如被点燃的炸药。赤红色的火焰仿若一条条张牙舞爪的毒蛇,顺着地缝疯狂蔓延,眨眼间便将整条街道化作一片炽热的火海。这火焰中裹挟着暗蚀魔气,所到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坚硬的青石板也在瞬间被腐蚀成齑粉,刺鼻的焦糊味和腐臭气息弥漫开来。 &34;姜帅,这一招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焚天噬心!&34;方唐的声音在火海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杀意,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火焰中猛然窜出数十条火蛇,每条火蛇都有水桶粗细,身上的鳞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而每一条火蛇的头部,竟都长着一张狰狞的人脸,扭曲的五官中满是痛苦与怨恨,正是被噬心蛊控制的亡魂。它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朝着姜帅疯狂扑去,口中喷出的炽热毒焰,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道燃烧的轨迹。 姜帅眼神一凝,混沌剑猛然出鞘,剑身符文亮起,黑白交织的混沌灵力如汹涌的潮水,在他周身迅速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这屏障犹如一面无形的巨盾,将扑来的火蛇挡在外围。然而,火蛇的冲击力极其恐怖,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屏障上很快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34;丰度,退后!&34;姜帅低喝一声,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手中剑势陡然一变,混沌剑域以他为中心骤然扩张,范围迅速蔓延至整个街道。刹那间,剑光如璀璨的星河倒卷,携着开天辟地的气势,将扑来的火蛇一一斩碎。但诡异的是,每斩碎一条火蛇,火焰中便会瞬间再生出两条,它们前赴后继,仿佛无穷无尽,让姜帅陷入了苦战。 丰度躲在姜帅身后,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把铜钱,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决绝:&34;姜师兄,我来帮你!&34;说罢,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铜钱上,随后用力抛向空中。铜钱在空中飞速旋转,瞬间组成一道巨大的八卦阵图,散发出耀眼的金光。这金光如同一层保护膜,暂时压制住了火焰的疯狂蔓延,让火蛇的攻势为之一滞。 &34;你这烧饼卦师,总算有点用处!&34;姜帅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全力催动混沌金丹。刹那间,金丹光芒大放,磅礴的灵力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剑光也随之变化,化作一条黑白交织的巨龙,巨龙身躯庞大,鳞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它仰天长啸一声,携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扑方唐。 方唐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像是被逼入绝境的恶狼。他心一横,猛然咬破舌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精血在焚天戟上。刹那间,戟身符文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瞬间变成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夺目却又透着无尽的邪恶。火焰中的亡魂感受到这股力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划破长空,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这些亡魂迅速汇聚,化作一道巨大的魔影,魔影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暗蚀魔气,将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黑色。 &34;暗蚀魔影,给我撕碎他们!&34;方唐怒吼一声,声音中带着疯狂与不甘,在街道上空回荡。魔影接到指令,张开巨大的爪子,每一根爪子都有房屋般大小,闪烁着寒光,朝着姜帅和丰度狠狠抓下。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 姜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压迫力,混沌剑域在魔影的攻击下开始摇摇欲坠,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他咬紧牙关,脸上青筋暴起,将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中,大声喝道:&34;混沌无殇,斩!&34;刹那间,黑白交织的剑光暴涨数倍,携着开天辟地的气势,朝着魔影迎去。 剑光与魔影碰撞的瞬间,仿佛两颗星辰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声音犹如九天雷霆,滚滚而来,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整条街道在这股强大的冲击波中,瞬间化为一片废墟,砖石、瓦片四处飞溅。火焰与黑烟冲天而起,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遮蔽了半边天空,让白昼宛如黑夜。 远处的民众被这恐怖的力量波及,纷纷摔倒在地。房屋在震动中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人们惊恐地望着这边,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有的孩子紧紧抱住父母,吓得瑟瑟发抖;有的老人瘫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祈求上苍保佑。 烟尘散去,姜帅半跪在地,衣衫褴褛,发丝凌乱。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滴落,滴在满是废墟的地面上。丰度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爬出来,头发被烧焦,脸上满是黑灰,手中的铜钱卦盘已经碎成了几片,他苦着脸说道:&34;姜师兄,这次真是亏大了……不仅卦盘没了,估计以后这茶馆一条街也没烧饼生意可做咯!&34; 方唐站在远处,焚天戟上的符文黯淡无光,显然这一击也让他元气大伤。他冷冷地看着姜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34;姜帅,这次算你命大。不过,神葬之地才是真正的战场——我们走着瞧!&34;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黑烟,在废墟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满心疲惫的姜帅与丰度。 战后的废墟一片死寂,弥漫着焦糊味和尘土。丰度哭丧着脸,在废墟里扒拉着,试图捡起那些散落的铜钱,嘴里还念念有词:“亏大了,这次可亏大了!姜师兄,你得带我去神葬之地找补回来!” 姜帅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冰凰玉牌,抛给丰度:“神葬之地,二十岁以下才能进。” 丰度一把接住玉牌,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笑嘻嘻道:“嘿嘿,小弟刚满十九岁零十一个月,刚刚好!”他顺手掏出根糖葫芦叼在嘴里,神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顺便跟你说个卦象,神葬之地里,有人要借你的莲印复活亡魂。” 姜帅站在曾经茶馆的废墟上,伸手轻抚胸前,那是三生莲花印的地方,莲印缓缓浮现出往生桥的虚影。忧忧黑体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正舔着骨镰上的蛊血,发出满足的低吟:“这次,本大爷要吃个痛快。” 丰度望向陌生的忧忧黑体,眼神闪过警惕。 姜帅握紧混沌剑,站起身,望向方唐消失的方向,眼神坚定而决绝:“神葬之地……该了结了。” 忧忧抚摸还滴着噬心蛊血的骨镰,不满地嘟囔:“小子,下次别让本大爷等这么久。” “丰度,这里的百姓生活不易,这次人祸,也因我而起。”随后拿出一个储物袋,轻放于丰度掌中:“你帮忙散发下去,算是对他们的一点补偿罢了。” 丰度望着手中熟悉的储物袋——这正是上次他塞给姜帅的那个钱袋,正欲推脱,但望见姜帅那凛然正气的神情,他紧了紧手中储物袋:“放心,我会办妥。” 凤栖城外,方唐在城外擦拭焚天戟,戟身映出他脖颈蔓延的魔纹。暗冥教徒跪禀:&34;圣子,往生桥下的&39;礼物&39;已备好。&34; 第136章 天机城 第 136章 天机城 在那九州浩渺的天地之间,有一处千年才惊现一次的神秘所在——神葬之地。它如同一个悬浮于九州苍穹之上的梦幻谜团,散发着令人敬畏又向往的气息。 传闻里,这片神秘之地乃是上古时期神魔酣战的残酷战场。在那场震撼天地的激战过后,这里便成了一个独特的存在,埋藏着无数天道初开时遗留下来的稀世秘宝,还有那被岁月尘封的禁忌之物。这些秘宝,或许拥有着改天换地的神奇力量,或许隐藏着突破修行极限的惊人秘诀;而那些禁忌,或许关乎着上古不为人知的惨痛过往,又或许牵扯着天地间最为隐秘的规则。 每当这神秘的秘境开启之时,原本平静的苍穹之上,会如被一双无形巨手撕裂一般,赫然裂开九道恢弘壮阔的“葬门”。这九道“葬门”仿佛通往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入口,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光芒。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踏入这充满诱惑与未知的“葬门”,唯有手持神葬玉牌者,才被允许踏入其中,探寻那无尽的奥秘。 神葬玉牌的数量,并非人力所能左右,而是由至高无上的天道钦定。在这有限的数额中,九州大地上林立的千宗万派仅能获得百枚神葬玉牌。其中,剑宗凭借深厚的底蕴与实力,分得十枚;灵圣宫作为传承悠久的圣地,也获赐八枚;玄仙门同样实力不凡,得到七枚。而剩余的玉牌,则由世家联盟中的各方势力相互角逐、激烈争夺。每一枚神葬玉牌,都承载着无尽的希望与挑战,引得无数修行者为之疯狂。 天机城上空,九道葬门缓缓开启,刹那间霞光万丈,那绚烂的光芒如同一层梦幻的薄纱,轻柔地披在整座城池之上,使得这座城仿佛瞬间从人间踏入了仙境,熠熠生辉。然而,城内的气氛却与这如梦似幻的美景截然不同,凝重得仿若一块沉甸甸的生铁,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九州各大势力此刻齐聚于此,彼此之间充满了戒备与警惕,却又因为即将开启的神葬之地,不得不暂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灵圣宫之中,顾映雪身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裙,那裙摆如流动的湖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她脚踏五灵阵图,阵图光芒闪烁,似有灵韵流转。在她身后,四位圣女整齐排列,分别手持金、木、火、土四枚灵珠,灵珠光芒各异,相互辉映。唯独顾映雪掌心的水灵珠,裂痕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遍布其上,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立刻崩碎。她目光流转,眼神如秋水般清冷,缓缓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姜帅身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感,似有疑虑,又似夹杂着些许期许。 一名圣女微微凑近,压低声音,透着担忧地问道:“顾师姐,水灵珠还能撑多久呀?” 顾映雪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却又透着一丝决然:“撑到神葬之地开启,应该是足够了。” 玄仙门这边,首席弟子凌无尘背负双手,身姿挺拔如松。他的袖中,悄然藏着一卷《大衍神通录》,那书卷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他目光锐利如电,迅速地扫过人群,最终将视线停留在灵圣宫所在的方向。他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坚定中带着一丝急切:“此次进入神葬之地,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九霄雷典’的残页,若是错过,玄仙门百年的精心谋划就都要化为泡影了。” 他身旁的一名弟子,微微皱着眉头,低声提醒道:“师兄,剑宗的人也已经到了,我们需多留意。” 凌无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剑宗?不过是仗着他们那青云剑意到处逞强罢了,没什么可畏惧的。” 白家的少主白轻羽手持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精致的山川云雾图。风灵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鸾,围绕着他的身体盘旋飞舞,为他增添了几分潇洒飘逸的气质。他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自信,看向众人说道:“听闻神葬之地里面藏有上古风神的遗骨?要是我能得到,白家的风系功法必定能够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嘿嘿……” 他身旁一位白发苍苍的白家长老,微微皱眉,凑近低声说道:“少主,风神遗骨固然是个难得的宝贝,但其他势力肯定也都虎视眈眈,您行事还需多加小心啊。” 白轻羽轻轻摇着折扇,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我这风灵青鸾已经修炼至大成境界,谁要是敢来抢夺,我就让他好好尝尝风刃的厉害。” 南宫家这边,雷法长老南宫烈周身缠绕着紫电,那紫电如蛇般游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闪烁的雷光映照着他冷峻的脸庞。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却透着无比的坚定:“我族的雷池已经沉寂百年之久,此番进入神葬之地,无论如何都要取回雷神戟,只有这样,才能重振南宫家往日的威名!” 他身后数十名南宫家弟子,个个精神抖擞,齐声应和,刹那间雷光闪烁,气势震天,彰显出南宫家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杨家的队伍则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十八名身材魁梧的背棺人,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抬着一口巨大的玄铁巨棺缓缓入场。棺木之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隐隐有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棺中传出一阵沙哑而低沉的低语:“杨家枪魂……该醒了……” 杨家家主杨破军走在队伍最前方,他身姿高大,目光如炬,眼神中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此次神葬之地,我杨家志在必得。待枪魂苏醒之日,便是我杨家重新崛起之时!” 北州冰原,寒风如刀般呼啸而过,割在脸上生疼。北冥世家虽未亲自来到天机城,但却以冰凰虚影传讯给姜帅。那冰凰通体散发着冰冷的蓝光,栩栩如生,它的声音空灵而悠远:“往生桥下,有你要的答案。” 在冰原的深处,灭世教的黑袍祭司们正忙碌地在地脉之上刻画着献祭阵。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诡异,口中念念有词。随着符文的逐渐成型,阵中泛起刺目的血光,那血光如同一根巨大的柱子,直直地冲向天空中的葬门。为首的祭司,黑袍猎猎作响,他低声吟诵着邪恶的咒语:“魔君复苏之日,便是九州倾覆之时!” 西州的菩提门中,苦行僧摩诃赤着双脚,稳稳地踏在云端。他的肉身泛起柔和的金芒,仿佛一尊降临人间的活佛。他双手合十,低声诵念:“佛说,此去葬地,当渡十万恶魂。” 在他身后,数十名菩提门弟子整齐排列,他们身着素色僧袍,面容虔诚。听到摩诃的话语,众人齐声应和,刹那间佛光普照,那温暖而祥和的光芒,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周围的阴霾。 荒州深处,暗冥教总坛隐匿其中。方唐手持焚天戟,戟尖上挑着一名剑宗弟子,那弟子气息微弱,面色惨白。方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疯狂与不屑:“十枚玉牌?哼,本圣子要让他们全都葬在神葬之地里面!” 他身旁,一名暗冥教祭司微微弯腰,恭敬地低声说道:“圣子,教主的计划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只等神葬之地开启,便可按计划行事。” 方唐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很好,待我夺得轮回镜,暗蚀魔君的本体必将彻底苏醒,到那时,整个九州都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第137章 神葬启 第137章 神葬启 天机城内,葬门巍峨耸立,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苏星河一袭星图长袍,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肃然立于葬门之下。青阳长老率领十名弟子,手持玉牌整齐待命。此次剑宗入选神葬之地的弟子,除了姜帅,其余皆是当年名震九州的“九大天才”。然而,他们如今每个人的眼眸中都藏着一抹愧疚与沉重,皆因噬心蛊的罪孽,带着赎罪之心踏入这片神秘之地。 雷御空背负紫雷剑匣,每一步都踏出沉稳的节奏,眉宇间隐隐有雷纹闪烁。三月前,噬心蛊发作的那一刻,他失去了理智,误杀了同门师弟。那一幕成为他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痛,如今剑匣上仍清晰地刻着那弟子的名字,每一道刻痕都像是在提醒他曾经犯下的过错。 他低头看着剑匣上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痛苦:&34;此次神葬之地,我定要找到解蛊之法,赎我罪孽。&34; 流云双手负于身后,水属性灵力在他掌心若隐若现,随时能化作凌厉的流云剑气。曾经,他以水幕护住同门,展现出惊人的实力与担当。可在大比那可恶的蛊毒,让他亲手撕裂了那道守护的屏障,让同门陷入危险,愧疚从此在心底扎根。 清扬身姿挺拔,风剑法在他手中快若闪电,曾让无数人赞叹。但大比噬心蛊发作时,他的剑失去控制,无情地刺穿了三名同门的胸膛,那血腥的场景时常在他梦中重现,令他痛苦不堪。以至于,他的风剑法虽快,却始终与同门保持距离,生怕再次失控。 曲丑周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火属性灵力狂暴无比。而大比时被方唐噬心蛊控制,他失去了对力量的掌控,将一座山峰烧成焦土,误伤无数同门,那些痛苦的惨叫至今仍在他耳边回响。而如今火属性灵力在他体内躁动不安,他咬牙低吼:&34;若再失控,我便自焚于此!&34; 孙怀远抬头望向天空,星辰之力在他手中能化作璀璨剑光。可那蛊毒却让他力量失控,将夜空撕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是他心中罪孽的具象化。 陈聪手持雷剑,雷系功法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噬心蛊发作时,他的雷光不受控制,将一座大殿劈成废墟,摧毁了同门的心血,也摧毁了他内心的安宁。 秦韵静静地站在一旁,风之灵力的巧妙运用曾让她在剑宗大比中大放异彩,她的骄傲、她的自信、被她心中位置很重的一个男人狠狠践踏。被蛊虫控制,险些将整个风剑峰夷为平地,几十名同门伤于其手,酿成的大祸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 她看着青洲的方向,低声呢喃:&34;若能重来,我宁愿从未习得风之灵力。&34; 青阳长老的目光频繁地瞥向姜帅,此时姜帅手中的冰凰玉牌正与丰度的卦盘产生奇异的共鸣。丰度蹲在姜帅脚边,大口啃着烧饼,烧饼碎屑四处飞溅,一不小心掉进了陈聪的剑匣。陈聪气得直瞪眼,狠狠瞪了丰度一眼,却又不好发作。 “姜师侄。”青阳长老忽然传音,神色凝重,“剑无霜长老有令,若在葬地遇见《九霄雷典》,不惜一切代价毁之!” 姜帅还没来得及回应,丰度已像只灵活的小耗子般凑过来,咬着姜帅的耳朵悄声说:“卦象说,这雷典和你家混沌天书是死对头,冰棺?"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噎住,原来是流云的流云剑气如一道寒光,贴着他的脖颈划过。流云面沉如水,冷冷道:“再敢提柳师姐的冰棺,我先冻了你的舌头。”丰度吓得一哆嗦,赶紧闭上了嘴,眼神中却仍透着好奇。 神葬之门开启的刹那,天地间仿佛被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唤醒,风云为之变色。九道葬门高耸入云,巍峨而庄重,在万丈霞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神秘莫测。与此同时,九道葬门之上,血色符文如灵蛇般蜿蜒浮现,迅速交织、融合,凝成一道强大的上古禁制,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在警告着所有妄图闯入的人。 广场上,九州各大势力早已齐聚,人群熙熙攘攘,却又暗流涌动。各大派的弟子们个个神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他们怀揣着对神葬之地宝藏与机缘的渴望,跃跃欲试。而那些小门派的弟子们,更是显得局促不安,他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脸上满是焦虑与迷茫,仿佛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急需找到一处可靠的港湾。 此刻,所有持玉牌者都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需以血为引,触门验龄。超龄者瞬间化作血雾的传闻,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整个广场的气氛愈发凝重。 一位来自偏远小门派的年轻弟子,身形单薄,面容青涩,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玉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慌乱地游移,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各大派弟子,内心充满了纠结与挣扎。他深知自己的门派势单力薄,如果不找个强大的靠山,进入神葬之地后恐怕凶多吉少。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位剑宗弟子身上,那人身材高大,手持长剑,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小弟子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想要上前搭话,可刚迈出一步,又犹豫了。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胆怯,他担心自己的唐突会惹来麻烦,更害怕被对方拒绝。 在他不远处,另一个小门派的几名弟子正聚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眉头紧锁,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被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其中一名弟子小声说道:“我们到底该投靠哪个大派啊?这神葬之地太危险了,没有靠山,我们根本进不去。”另一名弟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啊,可各大派都不好惹,要是选错了,说不定还会招来灾祸。”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就在小门派的弟子们还在犹豫不决时,各大派的弟子们已经开始陆续上前验龄。灵圣宫的顾映雪神色清冷,她脚踏五灵阵图,优雅地走向葬门,身后的四位圣女紧紧跟随,她们手中的灵珠光芒闪烁,相互辉映,彰显出灵圣宫的强大实力。玄仙门的凌无尘背负双手,神色傲然,他大步走向葬门,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白家的白轻羽手持折扇,面带微笑,风度翩翩地走上前,他的风灵青鸾围绕在他身边,发出清脆的鸣叫,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此时,青阳长老静静地站在葬门前,手中紧紧握着玉牌。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一切,神色平静却又透着一丝凝重。他转头看向姜帅,眼中满是期许与信任:“姜帅,剑宗的未来……交给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嘈杂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姜帅的肩膀,像是将整个剑宗的希望都托付给了这个年轻人。 姜帅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玉牌,稳步走向葬门,而忧忧趴在他的肩头,闭眼睡觉,丰度、一众剑宗天才们紧随其后。 第138章 古战遗骸 第138章 古战遗骸 踏入葬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苍穹仿若被熊熊燃烧的血海所笼罩,赤红如血,那颜色浓稠得似乎随时都会滴落。脚下是堆积如山的骸骨,层层叠叠,每一块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神魔大战的惨烈。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这世间最沉重的苦难,让人的胸腔都被压抑填满。 顾映雪一袭水蓝长裙,身姿曼妙,一马当先地走在前方,裙摆随风烈烈作响。她手中紧握着水灵珠,那珠子表面的裂痕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显得愈发触目惊心。身后四位圣女神色肃穆,紧紧跟随,她们直奔五灵祭坛的方向而去。“五灵归位,圣女觉醒——此行不容有失!”顾映雪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在这片死寂的葬地中回荡。然而,就在她微微侧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不是那水灵珠上的裂痕,而是姜帅……。这时,一名圣女忍不住问道:“顾师姐,万一我们找不到五灵祭坛的其余灵位怎么办?”顾映雪眉头轻皱,沉声道:“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这关乎着灵圣宫的使命,不容退缩。” 玄仙门的凌无尘负手而立,衣袂飘飘,仿若遗世独立。袖中的《大衍神通录》缓缓展开,神秘符文闪烁跳跃,好似点点星光。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九霄雷典的方位,眼神中透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雷典残页,必归我玄仙门所有!”他的声音不高,但在这葬地中却格外清晰,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禁侧目,一位小门派的弟子小声嘀咕:“玄仙门这次是铁了心要抢雷典,咱们可得躲远点。”凌无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轻笑,像是在回应那些质疑的声音:“不自量力之辈,也敢觊觎雷典。” 白家的青鸾仰天长鸣,展翅冲天而起,白轻羽手持折扇,风度翩翩,风灵化作青鸾绕身,向着风神遗冢的方向急速飞去。“风神遗骨,我白家志在必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自信,那折扇轻轻摇晃,仿佛已经将风神遗骨收入囊中。 南宫家的雷光如利剑般劈开迷雾,雷光闪烁间,照亮了这片昏暗的葬地。南宫少主——南宫修周身紫电缠绕,雷神戟虚影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实体化。“雷池沉寂百年,今日必将重振我南宫家威名!”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四周骸骨簌簌而落,气势骇人。南宫家的一名年轻弟子兴奋地喊道:“这次我们一定能找到雷神戟,重振家族荣光!”南宫烈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不错,此次神葬之地,便是我们南宫家崛起的契机。” 菩提门的苦行僧摩诃赤足踏云,肉身泛起柔和的金芒,仿若一尊降临人间的活佛。他双手合十,低声诵念:“葬地,十万恶魂,佛让我来渡你们永超轮回。”他的身后,数名菩提门弟子齐声应和,刹那间佛光普照,驱散了周围的阴霾。“摩诃大师,这恶魂数量众多,我们能渡得完吗?”一名小和尚满脸担忧地问道。摩诃微微睁开双眼,眼中慈悲尽显:“佛渡有缘人,能渡一个是一个,莫要畏惧。” 杨家少主——杨戬,他手中冰火神枪朝空中一抖,冰霜与烈焰分列空中,相互交融,刹是奇异:“杨家枪魂,今夕必归。”而之前十八人抬着的巨棺,现只剩四人。 姜帅走在队伍中,胸前的三生莲花印突然灼烫起来,好似被一团火焰点燃,莲印光芒闪烁,指向西北方向。“往生桥,速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中透出一丝紧迫。丰度紧跟在他身后,好奇地张望着:“姜师兄,这往生桥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姜帅神色凝重,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步伐。 各大势力都各有目标,很快便各自消失在神葬层层叠叠的骸骨堆中。 穿越骸骨荒原时,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堆积如山的骸骨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天空中血红的云层翻滚涌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流云原本沉稳地走着,突然脸色骤变,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痛苦地跪地。他的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啊……”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周身的水灵力像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操控,竟化作诡异的毒雾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不好,噬心蛊再度发作了!”姜帅脸色一沉,急忙转身。只见流云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强运流云剑气,试图压制体内的蛊毒。一道道水蓝色的剑气在他周身环绕,发出“滋滋”的声响,与蛊毒展开激烈的对抗。然而,蛊毒异常强大,不但没有被压制,反而顺着剑气迅速侵蚀流云的身体。流云的手臂上开始浮现出黑色的脉络,如同一条条毒蛇,向着全身蔓延。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时,姜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轻拍肩膀上的忧忧,低声道:“忧忧,该你出手了。” 忧忧睁开冰蓝双眼,黑白光芒从其身上亮起,形成一个奇异的黑白世界领域。 随着领域的成型,女体忧忧和黑体少年忧忧同时出现。女体忧忧身形单薄妖艳,受暗烛魔气的影响,脸色略显苍白,身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痕。而黑体少年忧忧则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手中拿着骨镰,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哈哈,终于有得吃了!”他大笑着冲向流云。 只见忧忧挥舞着骨镰,骨镰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那些弥漫在流云身边的蛊毒,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朝着骨镰涌去。每吸收一丝蛊毒,骨镰上的符文便闪烁得更加耀眼,而流云身上的黑色脉络也逐渐消退。“这蛊,正合本大爷心意!”忧忧一边让骨镰吞噬着蛊毒,一边兴奋地叫嚷着。 姜帅和其他弟子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纷纷围绕在流云身边,以自身灵力相助。姜帅运转混沌灵力,形成一道保护屏障,防止蛊毒侵袭到别人。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流云体内的蛊毒终于被成功压制。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大家……要不是你们,我这次可就……”姜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就好,我们是一个整体,接下来的路还长,大家都要小心。” 秦韵垂眸,悄悄用余光瞟姜帅,几次欲言又止。姜帅刚要举步,她鼓起勇气:“姜师弟,等等……” 姜帅回头:“秦师姐有事?” “我……”秦韵捏着衣角,眼神躲闪,涨红了脸,艰难开口:“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 “没事,都过去了。以后齐心,重振剑宗。”姜帅目光坚定。 “我们被方唐下过噬心蛊,你灵宠特殊,能不能帮我们除尽余毒,让我们安心。”秦韵诚恳说道。 一向高高在上的雷御空、曲丑等六人,不禁向姜帅投来充满希望的目光。 “这个……”姜帅话到嘴边,却又犹豫着停住,他转头向少年模样的忧忧投去求助的目光。在看到忧忧肯定的回应后道:“你们首先要感谢忧忧,然后是保证全力配合。” 众人皆是点头应是,眼中满是对摆脱蛊毒的渴望。少年模样的忧忧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手中骨镰挥舞,发出呼呼风声,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宣告这场“除蛊盛宴”的开场。 丰度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烧饼,举得高高的,嚷嚷道:“各位,都精神点!这可是我特制的‘除蛊助威饼’,吃了它,等会儿看忧忧大展神威,保管你们信心满满!”说着,他自己先狠狠咬了一口,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味道不错,力量都感觉回来了!” 忧忧白了丰度一眼,却也没理会,大步走到雷御空身前。雷御空紧握着拳头,额头上满是汗珠,努力压制着体内蠢蠢欲动的噬心蛊。忧忧二话不说,骨镰轻轻抵住雷御空的胸口,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镰身传出。蛊毒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从雷御空的毛孔中钻了出来,化作一道道黑色的丝线,朝着骨镰涌去。 “好家伙,这蛊毒还挺顽强!”忧忧一边用力,一边嘟囔着,“不过在本大爷的骨镰面前,都得乖乖就范!”随着蛊毒被吸出,雷御空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陈聪站在一旁,原本还满脸期待,可看到忧忧施展骨镰吸蛊毒的场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丰度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陈聪的异样,打趣道:“陈聪,你这是咋啦?等会儿就轮到你,马上就能摆脱这讨厌的蛊毒,你该高兴才是呀!”陈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敷衍道:“没事,我就是太激动了。” 在丰度的催促下,忧忧又依次走向流云、清扬等人。每到一人面前,骨镰便发挥出神奇的力量,将他们体内的蛊毒一一吸出。随着蛊毒的去除,几大天才身上余毒的阴霾似乎也被一扫而空,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光彩,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终于轮到陈聪了,忧忧刚一靠近,陈聪突然暴退数步,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别过来!”众人皆是一愣,姜帅神色一凛,沉声道:“陈聪,你这是何意?”陈聪冷哼一声,周身突然涌起一股诡异的暗冥魔气:“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本就是暗冥教教徒,这噬心蛊,本就是我们教的手段!” 说罢,陈聪转身欲逃,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姜帅岂会让他轻易逃脱,混沌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携着无尽的混沌灵力斩向陈聪:“暗冥教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陈聪回身抵挡,可他的实力又怎能与姜帅相比。在混沌剑的强大攻势下,陈聪的防御瞬间被击破,身体被剑气贯穿,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血水,消散在这片骸骨荒原之中。 第139章 焚天裂地 第139章 焚天裂地 众人默默前行,四周是死寂的骸骨荒原,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毛。秦韵一个不留神,踩中一块突兀的骸骨,刹那间,地面亮起诡异的古老符文,光芒夺目,上古风煞阵竟被触发。 “不好!”姜帅脸色骤变,大喊出声。 转瞬之间,罡风携着毁天灭地之势呼啸而来,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瞬间将众人包围。空气中传来“滋滋”的声响,那是衣物被风刃割破的声音。清扬下意识地施展风剑法抵挡,可没想到,他的剑气竟与阵法产生共鸣,非但没能抵御风煞,反而被阵法吸收,转化为更狂暴的风刃,朝着众人疯狂绞杀过来。 “清扬,快停下!”姜帅声嘶力竭地大喊,然而清扬的双目已被风煞侵蚀,意识混沌,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剑气愈发狂暴,在风煞阵的加持下,形成一道道旋涡,将周围的骸骨搅得粉碎。 丰度心急如焚,慌乱之中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铜钱卦盘上,然后用力抛向空中:“天机八卦·定风!”铜钱在空中飞速旋转,迅速组成八卦阵图,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暂时压制住了风煞阵的运转。狂暴的罡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束缚,速度减缓,力量也减弱了许多。 “快,趁现在破阵!”姜帅抓住这难得的时机,混沌剑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运起全身灵力,猛然劈向阵眼。混沌剑气与风煞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待光芒散去,阵法终于被破,罡风渐渐消散,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姜帅却眉头紧锁,他俯身查看地上残留的符文,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这阵法虽说是上古风煞阵,但符文的排列和气息,却带着当代手段的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或上古遗阵。到底是何人所为,又为何要在此处设下这样的陷阱?” 丰度凑过来,看着地上的符文,挠了挠头说:“姜师兄,会不会是暗冥教的人搞的鬼?他们之前就处处针对我们,这神葬之地又是藏着无数秘密的地方,他们肯定不想让我们顺利探索。” 姜帅微微点头:“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势力。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小心行事,接下来的路,恐怕更加危险了。”众人纷纷点头,重新整顿队伍,带着警惕继续前行,而这个神秘阵法的谜团,也如阴云般笼罩在他们心头。 骸骨荒原深处,寂静得如同死亡的低语,空气中浮动着腐朽的肃杀气息。突然,一阵密集的骨裂声炸裂开来,像无数骸骨在生死轮回间痛苦呐喊。震颤的地面裂开一道道黑色的缝隙,仿佛大地的伤口。无数骸骨从裂隙中爬出,逐渐拼接成条条骨蛇,鳞骨间闪烁着鬼火般的光芒,密密麻麻地朝着姜帅等人席卷而来,似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小心!”雷御空低声喝道,手中长剑嗡鸣,剑气化作屏障试图挡住迎面扑来的第一波骨蛇。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道深渊裂隙在众人脚下扩张,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中喷涌出紫黑色魔气,魔气犹如岩浆般在虚空中扭动,随即凝聚成血红色的狰狞鬼面。鬼面张合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仿佛在为暗冥教的降临奏响序曲。 “这……这是暗冥教的手笔!”秦韵咬牙低道,苍白的脸上满是凝重,“骨蛇的数量比上次围攻幽灵仙殿时整整多了十倍!” 天穹裂开一条巨大的黑暗裂痕,血月缓缓睁开竖瞳,投射出一道冰冷的血光,仿佛是神明冷眼俯瞰人间的死神注视。在血光之下,方唐踏着魔气浪潮从天而降,足踏魔焰,手持焚天戟,如魔神降临。他身上的黑袍微微飘动,双目赤红如血,额间浮现出一枚凸起的暗蚀魔君咒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轰——” 焚天戟裹挟着滔天魔焰猛然劈落,方圆百丈的空间瞬间破碎,骸骨在魔焰中汽化,化为腐朽的白烟弥漫天际。方唐周身的魔气如汹涌的浪潮般扩散开来,仿佛能够卷动天地。 “这具身体可比宗主好用多了……”方唐露出一抹癫狂的笑,声音沙哑而阴冷,“姜帅,你的混沌天书,给我。否则,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抬起焚天戟,魔气扭曲空间,仿佛在为这一击营造葬送一切的神域。 姜帅的神色瞬间凛然,眼中掠过一抹寒光。他拔剑而出,混沌无殇剑脱鞘时发出一声低低的龙吟,剑身顿时化作一片混沌光芒,将逼近的魔气瞬间驱散三尺。“方唐,你果然没死!”姜帅冷冷道,手中混沌剑带着无匹的怒意直指方唐。 “姜……帅?”秦韵瞳孔一缩,语气带了几分慌乱,“他不是已死了吗?为何……” “丰度,八卦阵!拖时间!”姜帅沉声喝道,转向身后的丰度,目光中透着几分急促。 丰度没有回答,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串青铜卦钱,硬币在掌心飞速旋转,金属碰撞间带起一圈圈金光。他低声念道:“长生、天机、地灵、九宫、逆乱!”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字落下,青铜币悬浮在虚空,快速旋转成一个巨大的金光阵盘,阵盘释放出金色光幕,将逼近的骨蛇阻隔在外。 “姜师兄,”丰度额头冷汗直冒,低声急道:“魔气太强了,八卦阵最多只能撑半柱香!” 骨蛇的嘶吼伴随着大地的震颤此起彼伏,千百条骨蛇如黑色的洪流扑向阵法屏障,骨刃不断撞击金光,发出震耳欲聋的声波。 “净化!”忧忧轻喝一声,双生形态瞬间浮现,女体忧忧指尖绽放出刺目的纯白光芒,。。白光如同一道圣洁的瀑布冲向魔气,所过之处,骨蛇纷纷消融。少年忧忧则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容,眼中满是狂热的战斗快感:“终于能打架了!” 与此同时,秦韵和雷御空等人迅速结成剑阵,剑光纵横交错,试图将骨蛇的攻势压制住。然而每一道剑气与魔气交锋,都伴随着“嗤嗤”的融蚀声,剑气似乎被魔气逐步蚕食。 “这魔气……竟然能腐蚀我的剑气!”清扬脸色骤变,手心被寒气侵蚀得发凉,脸色苍白。“别分心,撑住剑阵!”秦韵怒声道。 “姜帅,这帮乌合之众撑不住多久!”清扬咬牙喊道。 “哈!”方唐突然仰天大笑,焚天戟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魔焰,戟尖指住姜帅:“混沌天书的确让我很感兴趣……若不想你的同门像这些白骨一样化为齑粉,最好乖乖交出来!” 姜帅眉峰陡然一蹙,冷声道:“妄想!”混沌无殇剑爆发出无匹光芒,剑身上缠绕的混沌气息化作一抹凌厉的刀锋,正正劈向焚天戟魔焰。 “好胆量!看看这招‘焚世裂空斩’!”方唐狞笑一声,双目魔气暴涨,仿佛要用这天地为祭坛将所有人葬于炼狱。 两人剑戟交锋,空气在碰撞间炸裂成一片混沌,黑色与混沌的两种颜色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炸响,轰然声中,整个战场似乎都随着二人战斗的律动而颤抖。 “你还是一样天真。”方唐突然冷笑一声,眼中透出森然:“你真以为他们是你的屏障吗?”魔气陡然涌动,化作一条巨蛇,撞向剑阵,让剑阵瞬间出现一丝裂痕。 女体忧忧怒目而视:“你这畜生!”一缕净化白光猛然斩向方唐,却被一道黑色屏障击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碎石迸裂。 “你还有点意思。”方唐眯了眯眼,低声道:“但这不够啊。” “别想伤害她!”少年忧忧怒吼着扑了上去,却被一层暗紫色的魔气笼罩,身体一滞。黑暗中,似有低语在少年脑海中回响:“同生……共死……” 与此同时,天穹上的血月突然裂开一只竖瞳,冰冷的光芒如锁链一般打在被血月笼罩的战场,锁链缠绕着少年忧忧的脚踝,将他拖向虚空…… 第140章 血月铜钱天机现 第140章 血月铜钱天机现 姜帅眸光骤凝,他看着那被血月牵引的少年忧忧,心中一沉:“忧忧退回来!”他猛地将混沌天书残页甩出,金芒化作锁链,强行将少年忧忧拉回。 他手中的混沌无殇剑爆发出凌厉的光辉,冷冷盯着方唐道:“方唐,你以为靠一具被魔气污染的尸体就能胜过我?去问问你的魔君主魂,它愿不愿意为你卖命!” “少废话!试试看!你的混沌天书,能不能抗住我的焚天之力!” 方唐怒笑,双臂握住焚天戟,将鬼面魔气注入戟中。他骤然加速,如一柄划破苍穹的魔刃向姜帅劈来。空气中,魔气化作无数腐朽的利刃暴射而下,那场风暴似乎要吞噬一切,让天地化为虚无! 姜帅却毫无惧色。他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此时,储物袋冰棺中的柳雨薇,眉毛动了一下,而姜帅胸前三生莲印突然爆发出一抹刺目的寒光,冰冷至极的冰凰真火顺着寒光涌入混沌无殇剑内。 “滋——啦——” 两道相反的力量轰然汇聚。混沌天书卷起磅礴无匹的冰火之力,在剑身形成漩涡,与焚天戟迎面碰撞。刹那间,寒芒与魔焰交织,空气中爆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你居然能驾驭冰凰真火?!”方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帅,“这混沌天书怎么可能它不是早已沉睡”而他不知道的是,冰凰圣女正在冰棺中等待觉醒。 方唐额间黑色的魔君咒印被冰火之力冲击得颤动不止,焚天戟上的魔气正在被冰火蚕食。他的右臂忽然传来钻心般的剧痛,低头看去,覆盖在右臂上的魔君鳞片正寸寸裂开,露出腐烂的血肉! “这……不可能!这具身体,明明已经被魔气改造得完美无缺!”方唐癫狂大笑,眼中却透露出无法掩盖的杀意和惊恐。 就在这时,空中血月投下的一道竖瞳突然睁开,无尽血光从天空照临战场。少年忧忧的镰刀突然一震,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般飞向天空。镰刃与血月连接的一瞬间,符纹浮现:“主人!这是开启幽灵仙殿第三层的钥匙!” 姜帅趁机催动混沌天书残页,金色的书页如灵动的流光,从空中飞速旋转着撕裂而出,眨眼化成一道道金光锁链,将方唐紧紧缠住。随着天书锁链收紧,锁链上逐渐刻出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燃烧的金色烈焰,不断灼烧着方唐身上的魔气。 &34;告诉我,宗主的冰晶耳坠为何在魔气里!&34;姜帅的声音凌厉如电,目光死死盯着被锁链控制的方唐,眼中满是警惕与质问。 方唐却突然仰天大笑道:&34;哈哈哈哈姜帅,你以为你能从我口中问出什么?混沌之力,终究是魔的造物,你们这些人……&34;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癫狂,&34;都是圣女复活计划的祭品!轮回锁定的不仅是你们,连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34; 随着话语,方唐的身体逐渐虚化,血月竖瞳射下的血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在吞噬他的存在。他身上覆盖的魔气开始剧烈波动,那些魔气仿佛是被什么唤醒一般,开始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34;不!这不可能!&34;方唐面目狰狞,他伸出双手,试图逆转血光的侵入,却发现魔气早已不受他的控制:&34;这股力量这股力量,它在侵蚀我不——暗蚀魔君,救我!!&34; 血月似乎感应到方唐情绪的崩溃,那双竖瞳中投下的血光越发浓烈,直接包裹住了他。随着血光完全吞噬掉方唐的身影,他最后一句话断断续续地在空气中回荡: &34;去问轮回镜你们不会得逞&34;话音刚落,血月光芒猛然增加,而后随着一声细微的破碎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姜帅皱眉,双手猛然收紧混沌书锁链!可锁链另一端,已经空无一物。 地面上唯余下那柄插在焦黑大地上的焚天戟,戟身仍缠绕着不少紫色魔气,正不断地向周围扩散侵蚀着。然而,这些魔气触碰到姜帅释放出的混沌之气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便被净化殆尽,只留下一地黑灰。 姜帅眼神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捡起插在地上的焚天戟,感受着其中仍在跳动的魔力波动和那股愈发强烈的熟悉气息。“轮回镜……圣女复活计划……”低声呢喃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34;方唐说的这些,看来都是真的。&34; 忧忧落在姜帅身旁,双生子形态同时显灵:&34;主人,这血月和幽灵仙殿的符文有似有关系!我在殿中见过。&34;忧忧伸出手轻抚着剑身上浮现的微光。&34;还有冰晶耳坠,这绝对不是巧合&34; 姜帅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焚天戟,冷哼一声:“且战且退,我看方唐并不一定已死,先把这战场清理干净才行。”他一挥混沌无殇剑,剑气扫过之处,满地的骨蛇残骸瞬间灰飞烟灭。 而在残骸退尽间,地上有一处微光闪烁,眼尖的丰度走上前,蹲在地上,拾起那半截焦黑的铜钱,眯着眼睛仔细端详:&34;啧啧,这铜钱烧得可真够惨的,比我上次烤糊的烧饼还黑。&34;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使劲擦了擦铜钱表面,&34;哎哟,这纹路还挺精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换碗面吃。&34; 姜帅站在一旁,眉头微皱,目光冷峻如冰:&34;丰度,别胡闹。这铜钱上的卦象不简单。&34; 丰度抬头,咧嘴一笑:&34;姜师兄,你这表情比冰棺还冷,能不能笑一个?再说了,我这可是在帮你找线索呢!&34;他晃了晃铜钱,&34;你看,这上面写着&39;泽火革&39;,听起来像是要煮火锅的意思。&34; 姜帅冷冷瞥了他一眼:&34;能解释一下这个卦象?&34; “革卦下离上兑,离为火,兑为泽。火性炎上,泽水下流,水火二者相遇,便会有变化发生,象征着变革。”丰度侃侃而谈。 “变革吗……”姜帅抬头看向血色天空,“真好混沌天书预言——天道更迭开始了。” 丰度耸耸肩,并没有认真听姜帅自语。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34;姜师兄,你说这铜钱会不会是暗冥教的饭票?集齐三枚就能吃一年?&34; 言罢他将铜钱抛向空中,铜钱旋转着划出一道弧线,最后稳稳落在他掌心。他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34;嗯,卦象显示,此物与幽灵仙殿有关,而且&34;他顿了顿,眨了眨眼,&34;而且还需要两枚才能凑成一套,看来咱们得继续捡破烂了。&34; 姜帅目光一凝,伸手接过铜钱,指尖触碰到铜钱的瞬间,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直冲脑海。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一幅画面:幽灵仙殿的第三层大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片无尽的虚空,虚空中悬浮着三枚完整的铜钱,每一枚都散发着血月的光芒。 &34;这铜钱是开启仙殿终极试炼的钥匙。&34;姜帅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丰度凑过来,笑嘻嘻地说:&34;姜师兄,你这表情可真是越来越像冰棺里的那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铜钱要是真能开启什么试炼,那咱们岂不是要发财了?&34; 就在此时,少年忧忧突然凑过来,盯着铜钱看了几眼,舔了舔嘴唇:&34;主人,这铜钱上的血月能量,闻起来真香。&34; 女体忧忧则皱眉道:&34;这能量不纯,似乎掺杂了暗蚀魔气,小心为上。&34; 丰度拍了拍忧忧的肩膀,笑道:&34;小忧忧,你这鼻子比我的卦盘还灵啊!要不咱们合作,你闻味道,我算卦,姜师兄负责打架,怎么样?&34; 姜帅没有理会丰度的调侃,而是将铜钱紧紧握在手中,目光深邃:&34;集齐三枚铜钱,或许能解开幽灵仙殿的终极秘密。但这背后恐怕藏着更大的阴谋。&34; 丰度收起笑容,难得正经地说道:&34;姜师兄,不管是什么阴谋,咱们都得闯一闯。毕竟,我可是算过了,咱们的运势正旺,不会那么容易栽跟头的。&34; 就在众人准备继续前行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丰度耳朵一动,低声道:&34;姜师兄,你听,这笑声怎么这么耳熟?&34; 姜帅目光一冷,握紧了混沌无殇剑:&34;是方唐他果然没死透。&34; 丰度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说道:&34;看来咱们的火锅计划得推迟了,先解决这个麻烦再说。&34; 第141章 五灵圣女 第141章 五灵圣女 五色祭坛高悬于骸骨荒原西北,罡风呼啸着刮过,仿佛要将一切都卷入无尽的虚空。顾映雪立在祭坛之上,指尖轻轻抚过水灵珠那密密麻麻的裂纹,往日明媚的笑靥此刻早已凝成寒霜,冷得让人不敢直视。自三年秘境共处后,加上三生莲印的烙印,姜帅的影子便如顽强的藤蔓般,在她识海里肆意疯长。回想起那日寒潭双修时,少年滚烫的呼吸仿佛还萦绕在耳畔,此刻竟比这祭坛上的罡风更灼人,让她的心乱如麻。 “以五灵之力,唤圣女真魂!”四位圣女整齐而虔诚的诵咒声,终于将她从纷繁的思绪中惊醒。水灵珠骤然亮起,散发出柔和却又带着几分破碎感的光芒。与此同时,她胸口的三生莲印忽而剧烈震颤起来,一缕难以言喻的心念穿透时空,悄然传递出去。 在遥远的另一边,姜帅正马不停蹄地朝着往生桥赶去,一心寻找轮回印。他身上的储物空间里,冰棺中的柳雨薇睫毛凝霜,宛如沉睡的仙子,可那沉睡的唇角却微微翘起,仿佛陷入了美好的梦境。那是姜帅第一次教她编草蚱蜢时,她藏在冰魄剑气下的笑意,纯粹而动人。 “原来你也”顾映雪喉间泛起一阵苦涩,仿佛吞下了世间最酸涩的果实。三生莲印的存在,让彼此之间再无秘密可言,尤其是还在沉睡的柳雨薇。而此时,祭坛穹顶的血色光柱却轰然降临,带着无尽的压迫感,仿佛要将她碾碎。 就在灵圣宫主虚影浮现的刹那,三生莲印迸发出炽烈的光芒,顾映雪头痛欲裂,往昔她被篡改的记忆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幼年时,宫主指尖刺入她颅骨的那一刻,剧痛袭来,那是她记忆掉失的开始。而她的耳畔却突然响起兄长的呼喊:“妹妹,撑住!”那声音充满了力量,让她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 兄长顾凌霄在刑台之上,经脉被抽离时发出的惨叫,凄厉得让人心碎。而那声声惨叫中,竟混着姜帅在竹云城沼泽救下她时的那句“别怕”。这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她命运的坎坷与残酷。 远在轮回桥的姜帅,望向五色祭坛方向:“映雪,撑住,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而此时冰棺真相浮现在顾映雪眼前,暗冥圣女残魂的面容与她逐渐重叠,可未来映像中的姜帅,在轮回镜前侧影却突然浮现,轻声问道:“若我选柳师姐,你会不会”话未说完,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进她的心底。 “闭嘴!”顾映雪再也无法忍受,徒手猛地捏碎宫主虚影,那虚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她周身的五色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此刻却似情毒入骨,让她痛苦不堪。她的发梢寸寸石化,像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残酷痕迹。然而,她却对着地底顾凌霄的尸骸,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是悲伤与无奈:“兄长你看,连复仇都要与情爱纠缠,多可笑。”笑声在空旷的祭坛上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似是对命运不公的声声控诉。 随着宫主虚影被捏碎,顾映雪被血色光柱与五色灵力死死困住,周身剧痛如汹涌潮水,一波波袭来。发梢寸寸石化,每一寸的变化都伴随着钻心之痛,好似命运正残忍地将她拖入无尽深渊。但她眼神坚毅,倒映着五灵珠散发的微光,此刻,这微光就是她挣脱命运枷锁的唯一希望。 五灵珠本是为复活前圣女所备,如今顾映雪阴差阳错吸收献祭力量,已然触犯了灵圣宫宫主那被力量和长生欲望吞噬的底线,她将要直接面对生死。 顾映雪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剧痛,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掌心汹涌而出,直逼其余四颗灵珠。 “逆女!你怎敢忤逆本宫!”灵圣宫宫主的声音如雷霆般在荒原上空炸响,天空中再次凝聚出灵圣宫主绝美的容貌,紧接着,一道凌厉的攻击裹挟着磅礴灵力,向着顾映雪狠狠砸来。 顾映雪侧身一闪,攻击擦身而过,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继续催动吸力。金灵珠率先被吸引,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飞来。当它靠近顾映雪的瞬间,一股锐利如万千利刃的金属性力量,猛地冲入她的五灵丹田海。“啊!”顾映雪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感觉整个丹田都要被这股力量撕裂。但她紧咬下唇,直至渗出血丝,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运转灵力将金灵珠的力量纳入体内,在丹田艰难凝聚出一颗金色金丹。 紧接着,木灵珠也被吸入。温润的木属性灵力如潺潺溪流,试图安抚那被金灵珠搅得混乱不堪的丹田,同时凝聚成一颗翠绿金丹。 “你若再不停下,休怪我不念母女之情!”灵圣宫主分身已经凝结完成,再次怒喝,化神初期修为威压,让此时的顾映雪寸步难行。天空中出现数道攻击如密集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射向顾映雪。 顾映雪一边艰难躲避攻击,一边继续吸收灵珠。火灵珠带着熊熊烈火般的高温袭来,瞬间将她周围的空气点燃。她只觉全身被火海包裹,皮肤被灼烧得滋滋作响,每一寸都疼痛难耐。但她眼神愈发坚定,咬牙将火灵珠的力量化为一颗赤红色金丹。 最后,土灵珠也朝着她飞来。就在土灵珠即将融入她身体时,灵圣宫主分身伸出一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手,试图将土灵珠夺走。 “休想!”顾映雪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将土灵珠吸入体内,在丹田中凝聚出黄色金丹。此时,她的五灵丹田海中,五颗金丹光芒闪烁,却因缺少前圣女灵魂之力与完整献祭之力的融合,始终无法完成最后的突破。 而那四位圣女,早已被灵圣宫主布置成祭品,此刻正被困在一个神秘的法阵中,周身灵力正不断被抽取,化作献祭的力量。她们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却无力挣脱。 顾映雪看着被困的圣女,心中涌起无尽怒火与不甘。而她的身体也正在慢慢石化,先是头发、脚趾、腹部。她望向天空,对着灵圣宫主大声喊道:“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牺牲我们所有人。今日,我就算拼尽一切,也要打破你的阴谋,掌控自己的命运!” 顾映雪双唇紧咬,面色苍白,周身灵力在混乱中疯狂翻涌。她强运功法,不顾一切地调动体内五颗金丹,试图让它们融合,同时分出一缕缕细微的意识,朝着祭坛上那股神秘的前世圣女灵魂之力与献祭之力延伸而去。 灵圣宫主站在不远处,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黑色灵力,冷冷地注视着顾映雪,脸上满是嘲讽:“你这愚蠢的孩子,反抗又有什么用?如今你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乖乖成为复活前圣女的祭品!”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带着毁灭气息的黑色灵力如利箭般朝着顾映雪射去,每一道都精准地冲击着顾映雪摇摇欲坠的防御。 顾映雪根本无暇顾及灵圣宫主的攻击与嘲讽,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体内金丹与外界神秘力量的融合上。在五颗金丹的剧烈冲突以及灵圣宫主攻击的双重压迫下,她的身体开始迅速石化。从双脚开始,一股冰冷、僵硬的感觉迅速蔓延,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晶在她的血肉中凝结。紧接着,双腿、身躯,不过短短片刻,石化便蔓延至她的脖颈,她的面部也逐渐被一层灰白色的石壳覆盖。 每一寸肌肤的石化,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那种疼痛不仅来自身体,更来自内心深处的绝望。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抽离,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微弱。“难道……我真的要失败了吗?”顾映雪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在这无尽的痛苦与压迫下,她几乎想要放弃。 而此时,正在赶往往生桥的姜帅,突然心口一紧,脑海中浮现出顾映雪痛苦挣扎的面容。通过三生莲印,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顾映雪对自己那份执着的爱,以及此刻她内心的绝望与无助。姜帅的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力量与坚定的信念通过三生莲印传递给顾映雪:“映雪,醒醒,你说过,我们要一起看群星璀璨。” 这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如同一束光,穿透了顾映雪内心的黑暗。“姜帅……”顾映雪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那份对姜帅执着的爱,再次在她心中熊熊燃烧,成为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强大动力。 就在灵圣宫主以为顾映雪即将彻底石化,成为一座毫无生机的石像时,奇迹发生了。顾映雪心底的执念,在姜帅的支持下,化作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冲破了灵魂之力与献祭之力的阻碍。一丝灵魂之力率先融入了金色金丹,原本暴躁的金丹瞬间变得温和而坚韧,光芒也愈发耀眼。紧接着,献祭之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与金丹的力量相互交融。 在这股神秘力量的滋养下,顾映雪身上的石化开始出现逆转。从脖颈处开始,灰白色的石壳逐渐褪去,露出细腻的肌肤。随后,木灵珠所化的翠绿金丹融入其中,生机之力迅速蔓延,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和身躯。火灵珠与土灵珠所化的金丹也相继融合,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她体内汇聚。 顾映雪的气息开始攀升,直接突破了金丹期,踏入化形初期。她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五彩光晕,光晕不断旋转,将灵圣宫主的攻击全部抵挡在外。灵圣宫主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她疯狂地加大攻击力度,灵力源源不断地朝着顾映雪倾泻而去,但都被那层五彩光晕轻松化解。 顾映雪没有丝毫停歇,继续疯狂吸收剩余的灵魂之力与献祭之力。她的气息再次攀升,顺利突破化形初期,进入化形中期。此时,她的周身被五彩光芒完全包裹,光芒中隐隐可见她坚毅的面容,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在化形中期的基础上,顾映雪不断压缩体内的灵力,让五颗金丹与灵魂之力、献祭之力更加完美地融合。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她成功突破到化形后期,而她的化形——一个五彩的微形顾映雪,但若细看,又有几分姜帅的神彩。 顾映雪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五彩光芒,周身散发着化形期后期强者的强大威压。她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五灵之力瞬间汇聚,这股力量蕴含着灵魂之力的神秘、献祭之力的磅礴,以及她对姜帅的爱所转化的执念。“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可以随意牺牲的女儿,我是五灵圣女,我要为自己,为哥哥,为所有被你算计的人,讨回公道!”顾映雪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骸骨荒原上久久回荡,宣告着她的重生与复仇的决心,而她的仇人———“母亲”。 第142章 化神殇 第142 章 化神殇 顾映雪足尖轻点,刚刚突破至化形后期的她,周身散发着五彩灵力的微光。那光芒如同一层薄纱,在骸骨荒原的血色苍穹下显得脆弱却又坚韧。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不远处那散发着化神初期恐怖威压的灵圣宫主分身时,心头还是涌起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有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此时,骸骨荒原的地脉像是感应到了这场大战的肃杀,竟浮现出一道道冰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每一道裂纹都伴随着低沉的轰鸣,仿佛大地在哭泣。顾映雪的脚步踩在冰裂纹上,破碎的声响与心跳声交织,愈发凸显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望向灵圣宫主分身,恍惚间,十几年前冰棺深处的一幕浮现在她的瞳孔之中。那时,还是孩童的自己蜷缩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小小的指尖还缠绕着母亲发间飘动的鎏金穗,母亲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冰棺中回荡。可如今,眼前的母亲却成了要将她彻底抹杀的敌人,那熟悉的面容上,只剩下冰冷与杀意。 “你终究还是活成了容器。”灵圣宫主分身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广袖翻飞之间,九道玄冰锁链破土而出,直逼顾映雪。锁链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来自九幽的鬼泣。顾映雪瞳孔骤缩,她清楚地看到,锁链末端拴着的竟是她幼时最爱的青铜铃铛。随着锁链的摆动,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声音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瞬间划破顾映雪的识海,无数记忆碎片汹涌炸开。 她想起七岁生辰那夜,母亲蘸着朱砂在她眉心画下的封印,那时的母亲,眼中满是温柔与怜爱。她以为那是母亲对她的祝福,却没想到,那竟是初代圣女残魂的枷锁,从那时起,她便被母亲一步步推向成为祭品的深渊。顾映雪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骸骨荒原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不……”顾映雪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甘。她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与愤怒,运转周身灵力,五色灵力在她的周身迅速凝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凤凰虚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玄冰锁链扑去。凤凰的啼鸣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压抑的苍穹撕裂。 然而,当凤凰虚影触及玄冰锁链的瞬间,竟寸寸冻结,化作一片片晶莹的冰屑。巨大的冲击力让顾映雪踉跄后退,脚下慌乱间,踩碎的冰晶竟化作兄长顾凌霄的残影。那熟悉的面容,那带着笑意的眼神,仿佛在向她哭诉着被母亲残害的冤屈。顾映雪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以为挣脱的是我?”灵圣宫主分身突然撕裂虚空,出现在顾映雪眼前,她的掌中托着一盏琉璃盏,里面赫然浮动着顾映雪三魂七魄的投影,“你本就是我用圣女残魂捏造的傀儡!”这一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顾映雪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绝望。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塌,所有的坚持与信念,都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顾映雪几乎要被这绝望吞噬的时候,剧痛从她胸口的三生莲印炸开。恍惚间,她看见冰棺中的柳雨薇突然睁眼,那熟悉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担忧。紧接着,姜帅的混沌灵力裹挟着柳雨薇的冰寒气息,顺着莲印脉络,源源不断地灌入她几近枯竭的丹田。这股力量,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她干涸的心田;又似一团烈火,点燃了她心中的希望。 “姜帅……柳师姐……”顾映雪轻声呢喃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知道,这股力量正是当年三人共同压灭天道咒印时种下的因果,此刻,却成了她绝境中的希望。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刺激下,顾映雪体内的五颗金丹疯狂旋转起来,在她的灵台之上,竟缓缓凝成了太极阴阳鱼的形状,黑白两色相互交融,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母亲可认得这个?”顾映雪突然扯开衣襟,丰满玉白的胸脯下,与灵圣宫主一模一样的冰凰胎记显露出来。当年,她一直以为这是丑陋的疤痕,可此刻,这胎记正疯狂吞吐着祭坛深处的献祭之力,光芒大盛。灵圣宫主分身见状,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下意识发动玄冰风暴,想要阻止顾映雪,可那风暴竟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突然倒卷回来,将她自己瞬间吞没。 一时间,骸骨荒原响起琉璃破碎的脆响。顾映雪踏着崩解的锁链,一步步走近灵圣宫宫主分身。此时,她看见母亲分身体内渗出滚滚黑雾,那竟是五百年来,灵圣宫宫主为替自己续命,吞噬其他圣女转世积攒下的滔天孽障。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的哀嚎,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在诉说着灵圣宫主的罪孽。 顾映雪抬手,凝出一道五色光刃,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朝着灵圣宫主分身斩落。可就在光刃即将落下的瞬间,她窥见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冰棺群中最新的一具,上面竟刻着“顾映雪”的生辰八字。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母亲的真实意图,原来,她一直都是母亲复活计划的一部分,而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成为圣女归位的祭品。 光刃穿切炅圣宫主分身,“你以为的弑母”灵圣宫主分身消散前,突然轻笑出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与解脱,残魂化作点点星辉,融入顾映雪眉心的封印,“不过是圣女归位的最后祭礼。”顾映雪愣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母亲的爱与恨,都藏在这最后的祭礼之中,而她,也终将背负着这份沉重的爱,继续前行。 当骸骨荒原重归寂静,顾映雪缓缓闭上双眼,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赢得的不仅是一场力量的对决,更是一场情感与信念的胜利。此时,她腕间的三生莲印突然浮现出柳雨薇的冰纹。她缓缓睁开双眼,望向远方,姜帅储物袋的冰棺盖上,霜花正悄然融化成凰鸟形态,那是连姜帅都未曾察觉的一种神秘力量,预示着又一种未知! 顾映雪深吸一口气,擦干泪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知道,新的挑战正等待着她,而她,也将带着母亲的爱与恨,继续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前行。 第143章 往生桥 第143章 往生桥 往生桥的入口隐匿在骸骨荒原的深处的空间内,姜帅手持混沌剑,在堆积如山的骸骨间艰难前行。腐尸的气息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每一步都踩碎散落的骨片,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他的三生莲印始终指向西北方,那里有片终年不散的血云,如同一朵盛开在天际的曼珠沙华。 &34;姜师兄,等等我!&34;丰度抱着烧饼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卦盘在腰间叮当作响,&34;这地方的风水乱得离谱,我这卦盘都快转成风火轮了!&34; 姜帅驻足四顾,混沌剑气在掌心凝聚成盏明灯。灯光扫过之处,骸骨堆中忽然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青铜纹路,那些纹路随着剑气的韵律缓缓亮起,最终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旋转的太极图。 &34;是往生桥的引魂阵。&34;姜帅握紧剑柄,&34;当年师父说过,只有心怀执念的人才能看见。&34; 话音未落,太极图突然剧烈旋转,将两人吸入其中。当姜帅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横跨阴阳两界的石桥上,桥下是沸腾的忘川河水,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未及投胎的魂魄。桥的另一端,轮回镜悬浮在血色旋涡中,镜面映出顾映雪与灵圣宫主分身激战的画面。 &34;这就是轮回镜&34;丰度咽了口唾沫,&34;可怎么拿到手啊?&34; 姜帅正要答话,桥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骨手从忘川河中伸出,抓住桥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挥剑斩落一只骨手,却发现斩断的部位瞬间再生。 &34;这些都是往生桥的守桥人。&34;姜帅皱眉道,&34;看来我们得杀出一条血路。&34; 就在这时,三生莲印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将姜帅笼罩其中。他看见冰棺中的柳雨薇睁开双眼,指尖轻点棺盖,一道冰蓝色的灵力顺着莲印脉络注入他体内。与此同时,顾映雪的五色灵光也通过莲印传来,与混沌灵力交融,在虚空中凝成一只三色凤凰。 &34;姜帅,你要的答案就在轮回镜里。&34;顾映雪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34;但记住,有些真相远比死亡更残酷。&34; 姜帅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三色灵力,将混沌剑刺入桥面。剑气所过之处,骨手灰飞烟灭,忘川河水也被劈开一条通道。他踏步向前,每一步都在桥面留下燃烧的莲印,最终来到轮回镜前。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姜帅与顾映雪、柳雨薇三人在三生泉共饮的画面。在那不知是未来还是前世,顾映雪的鎏金穗还未染血,柳雨薇的眼眸中还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而他自己的笑容,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34;这就是命运的吗?&34;姜帅伸手触碰镜面,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轮回镜的血色旋涡中,隐约浮现出初代五灵圣女的虚影。 &34;只有真正勘破情劫之人,才能执掌轮回镜。&34;虚影开口道,&34;你准备好了吗?&34; 姜帅握紧混沌剑,目光坚定:&34;我要改变命运,哪怕付出一切代价。&34; 虚影轻叹一声,血色旋涡突然收缩,将轮回镜吸入其中。姜帅想要追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离往生桥。当他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回到了骸骨荒原,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鎏金穗——那是顾映雪在战斗中落下的。 &34;姜师兄,你没事?&34;丰度扶住他,&34;刚才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可吓死我了!&34; 姜帅望着手中的鎏金穗,又看了看胸前的三生莲印。三色光芒正在其中流转,仿佛预示着三人即将交织的命运。 &34;没事。&34;他轻声道,&34;我找到往生桥了,也见到了轮回镜。&34; &34;那镜子呢?&34;丰度四处张望,&34;没带回来吗?&34; 姜帅摇头:&34;它选择了我,但还没准备好让我拿走。&34;他握紧鎏金穗,&34;不过很快,我会让它见证我们的选择。&34; 丰度看着姜帅眼中的坚定,突然笑了:&34;看来这次真的要天翻地覆了。&34; 姜帅望向顾映雪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34;是啊,我们的命运才刚刚开始。&34; 姜帅一行人踏入一个神秘空间,三生莲印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在呼应空间的某种存在。 “我们必须要上桥,才能触碰到轮回镜。”姜帅坚定的道。他回眸望向众人:“往生桥上凶吉难料,你们留下帮我压阵。” “姜师弟,我们……”秦韵第一个开口,正想表达点什么。姜帅举手制止了她说下去。 “暗冥教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目标,也是轮回镜,你们的任务是帮我挡住他们。”姜帅抬眼望着四周堆叠如山骸骨,眼神中带着忧虑。 雷御空、曲丑等五人看到了姜帅眼中的优色,齐声道:“姜师弟尽可放心,现我等身上蛊毒尽除,已不怕他们暗冥教那帮肖小之辈。” 不知何时,这群剑宗天才不经觉已把姜帅当作了领军人物。他们平时高高在上,骄纵不羁,如今也含首而立,为眼前不骄不躁的师弟唯命是从。 姜帅轻抚变回兽体的忧忧,侧身对着丰度道:“走,往生桥可不能少了你的天机术。” “嗯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前面就算龙潭虎穴,本少爷也要闯一闯。”丰度甩着大肥手,转身紧跟着姜帅。 “三莲并蒂,少了我可不行。”声音轻柔如拂清风,骨骸的拐角处,一袭水蓝长裙的顾映雪,飘然现身。 “映雪……”姜帅悬着的心在她的出现时,终于放了下来。 顾映雪用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发梢,悲色还挂在脸上,但眼睛里多了一点光亮。她身影轻移,一团水蓝光影掠过众人。 “走,我带路。” 腐尸气息与硫磺味交织的雾气中,往生桥如一条白骨堆砌的巨蟒,在骸骨荒原的褶皱里若隐若现。 顾映雪指尖凝聚的水灵珠残片突然迸裂,湛蓝灵光如流萤般飘向桥面,在雾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银河。 &34;小心!&34;姜帅的混沌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映出顾映雪发梢悄然蔓延的灰白色石化痕迹。 那些被他斩碎的骨手残骸在雾中重组,指节摩擦的声响如无数春蚕啃食桑叶,竟在桥头拼合成一具三丈高的白骨巨人。噬魂绿焰在空洞的眼眶中跳动,将顾映雪的水蓝色裙裾映得忽明忽暗。 &34;暗冥教的骨傀术。&34;顾映雪轻笑,水袖翻飞间五色灵力化作锁链缠住白骨脚踝。锁链触及之处,骨头上浮现出与冰棺霜纹同源的上古禁文,&34;姜师弟,你看这符文&34;话音未落,白骨巨人突然仰天咆哮,震落的头骨滚向姜帅,眼眶里竟嵌着半块刻有&34;顾映雪&34;生辰八字的冰棺残片。 白骨巨人胸腔突然炸开,数百只噬心蛊虫裹着黑雾扑面而来。它们透明的翅膀上布满暗冥教的符文,每扇动一次都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丰度慌忙抛出卦盘,金箔结界在空中绽开的瞬间,却见蛊虫尾部喷出腐蚀性黏液,竟将屏障蚀出蜂窝状孔洞。 &34;小心!&34;姜帅旋身将顾映雪护在身后,混沌剑气化作银色旋涡绞碎蛊虫。腥臭血雾中,他胸前的三生莲印突然传来锥心刺痛——柳雨薇冰棺上的霜纹正被暗冥教符文侵蚀,那些符文竟与白骨巨人的噬魂绿焰相似! 顾映雪突然抓住姜帅手腕,五色灵力顺着经脉灌入他体内:&34;借你混沌灵力一用!&34;两人灵力交融的刹那,往生桥轰然剧震,桥面浮现三百年前的血盟契约。姜帅怀中的失效生命源根玉佩突然发烫,与契约末尾的&34;东方&34;二字严丝合缝。 第144章 情丝断桥 第144章 情丝断桥 “东方”两字完全合并时,初代宗主手持诛邪剑贯穿暗冥圣女心口的画面在虚空中浮现,灵圣宫主却在圣女尸身旁埋下刻着噬心蛊符文的锁魂钉。顾映雪指尖抚过契约上的噬心符文,发梢又石化一寸:&34;灵圣宫与暗冥教,本就是一丘之貉。&34; 蛊虫群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冰棺虚影涌去。顾映雪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冰棺前凝成五色护盾。姜帅趁机将混沌剑气注入契约,三百年前的战斗场景突然逆转——暗冥圣女心口的诛邪剑竟化作噬心蛊虫,而灵圣宫主埋下的锁魂钉,赫然是柳雨薇冰棺锁链的原型! &34;原来如此。&34;顾映雪突然大笑,发梢的石化在火焰中剥落,&34;柳师姐的冰棺,本就是封印圣女残魂的容器!&34;她张开双臂,五色灵力如百川归海般涌入体内,将侵蚀冰棺的暗冥符文吸入掌心,凝成一颗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骨丹。 姜帅看准时机,混沌剑化作万千剑气穿透巨人脊椎。白骨轰然倒塌的瞬间,姜帅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顾映雪。他看见她颈间的鎏金穗已被石化,而冰棺中的柳雨薇正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冰凰流光。 &34;下次不许这么冒险。&34;姜帅将混沌灵力渡入她体内,却发现顾映雪的丹田中,五颗金丹正在吞噬那颗腐臭骨丹,&34;你&34; &34;这是母亲留给我的礼物。&34;顾映雪轻抚心口的冰凰胎记,那里正吞吐着骨丹的黑气,&34;现在,该去见轮回镜了。&34;她望着桥对面血色漩涡中若隐若现的镜面,那里倒映着冰棺群中最新一具——棺盖上的霜花,赫然是顾映雪与柳雨薇交叠的身影。 蛊虫群突然在虚空中重组,化作一道黑色洪流冲向姜帅。顾映雪指尖轻点三生莲印,三色灵力在虚空中凝成凤凰虚影,将蛊虫吞噬殆尽。 &34;柳师姐,快醒醒!&34;顾映雪再次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冰棺。血珠在冰面上绽开红梅,柳雨薇睫毛上的冰晶竟化作细小的凰羽,轻轻颤动。姜帅怀中的残玉突然发出共鸣,与冰棺上的霜花组成完整的封印图案。 而此时往生桥的血色漩涡突然收缩,轮回镜缓缓浮出水面。镜面映出三人相握的手,而在他们身后, 灵圣宫主与暗冥圣女的虚影正缓缓融合。顾映雪深吸一口气,牵着姜帅的手踏上桥面:&34;无论真相如何,我们一起面对。&34; 姜帅握紧混沌剑,三色莲印在胸前流转:&34;嗯,永远不分开。&34;丰度收好破碎的卦盘,苦笑着跟在后面:&34;你们倒是浪漫,可这桥看着不太结实啊&34;话音未落。 暗处忽然传来方唐的冷笑:&34;好个郎情妾意!不如让柳师姐看看你们&34; 话音未落,冰棺中的柳雨薇突然睁眼,冰魄剑气穿透三界直劈往生桥! &34;咔嚓——&34; 桥面应声断裂,轮回镜从漩涡中跌落。姜帅飞身去接,却见镜中映出未来幻象: 顾映雪白发尽染鲜血,五色灵力化作锁链贯穿自己心脏; 柳雨薇冰棺炸裂,霜纹爬满脸颊如同破碎的瓷器; 他自己手持混沌剑刺向虚空,剑尖所指竟是灵圣宫主与暗冥教圣女的重合体。 &34;姜帅,别信镜中幻象!&34;顾映雪的水灵锁链缠住他腰际,自己却被方唐暗中放出的噬心蛊侵入肩头。五色灵力暴走间,她发梢加速石化,竟化作利刃斩断蛊虫:&34;我顾映雪要护的人,天道也夺不走!&34; 桥面应声断裂的刹那,轮回镜如陨落的星辰坠入血色漩涡。姜帅混沌剑气凝成羽翼俯冲而下,却见镜中映出未来幻象:顾映雪白发尽染鲜血,五色灵力化作锁链贯穿自己心脏;柳雨薇冰棺炸裂,霜纹爬满脸颊如同破碎的瓷器;而他自己手持混沌剑刺向虚空,剑尖所指竟是灵圣宫主与暗冥教圣女的重合体。 &34;姜帅,别信镜中幻象!&34;顾映雪的水灵锁链缠住他腰际,却被方唐暗中射出的噬心蛊虫钻入肩头。蛊毒顺着经脉蔓延的瞬间,她发梢加速石化,竟化作利刃斩断蛊虫:&34;我顾映雪要护的人,天道也夺不走!&34; 方唐从黑雾中现身,手中玉瓶溢出万千蛊虫:&34;灵圣宫的叛徒,也配谈守护?&34;他抛出刻着噬心符文的青铜鼎,鼎中浮现出顾凌霄被抽离经脉的虚影。顾映雪瞳孔骤缩,却在此时爆发出化形巅峰力量,五色灵力如火山爆发般炸开。灵力风暴如潮水般扫向四周,方唐与青铜鼎、蛊虫被震飞出老远。 混战正酣,丰度的声音突然在一片嘈杂中突兀响起,尖锐得近乎破音:“玉佩!血月里有东西!”姜帅猛地抬头,只见轮回镜掉落的残片如流星般刺破天幕,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 紧接着,半枚染血玉佩直直坠入忘川河,激起层层黑色的水花。与此同时,姜帅感到怀中一直贴身存放的残玉剧烈发烫,像是在呼应着什么,下一秒,两半玉佩竟隔空拼合,“东方”二字在血色迷雾中熠熠生辉,迸发出刺目的金光。 刹那间,忘川河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竟开始逆流,浑浊的河水疯狂倒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快取轮回镜!”顾映雪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姜帅推向漩涡中心。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暗冥教长老那尖锐的骨爪无情地贯穿了她的腹部。“噗——”一口鲜血从顾映雪口中喷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五色灵力不受控制地从伤口喷涌而出,在夜空中交织出一幅凄美而又悲壮的画面。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反手便捏碎了长老头颅,血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落下。她颤抖着将染血指尖点在姜帅眉心,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记住,凤栖城的梨花……那里有答案。” 姜帅眼眶瞬间红了,伸手想要抓住顾映雪,却只抓到一把虚空,他嘶吼道:“映雪,你撑住,我带你一起走!” 终于,姜帅的手握住了轮回镜,可就在触碰到的瞬间,镜面光芒一闪,映出三百年前的场景:少年宗主将冰晶耳坠放入暗冥圣女手中,耳坠晶莹剔透,折射出清冷的光。姜帅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发现,那耳坠的纹路竟与顾映雪破碎的水灵珠一模一样! 顾映雪跌坐在血泊中,石化已蔓延至脖颈。她望着姜帅怀中轮回镜,笑得凄艳决绝:&34;姜帅,该做个了断了&34; 第145章 三莲并蒂 第145章 三莲并蒂 伴随着一声巨响,往生桥崩解的速度在加快,无数石块坠入河中,溅起滚烫的水花。 姜帅抱紧轮回镜,身形不受控制地向沸腾的冥河坠落。翻滚的河水热气蒸腾,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千钧一发之际,顾映雪一头白发如灵动的蛇般缠上他的腰间。此时,石化已无情地蔓延至她的下颌,只留下一双坚定的眼眸,透着赴死般的决然。 “帅,接好了!”顾映雪大喊,声音被风声和水流声淹没。她牙关紧咬,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颤抖着徒手撕开腹部伤口,鲜血瞬间涌出。在她的灵力操控下,这些五色灵髓化为粗壮的锁链,精准地缠住姜帅与丰度,然后奋力一挥,将他们甩向岸边。 &34;不!&34;姜帅拼尽全力探身,混沌剑气凝成虚幻的手臂想要抓住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石化的下颌扬起凄美弧度:&34;去找真相&34; 丰度狼狈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血月残玉朝他坠落。他迅速反应,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接住。就在两半“东方”玉佩拼合的刹那,一道耀眼金光绽放,刺得人睁不开眼。 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声,忘川河底缓缓升起一扇青铜巨门。巨门之上,纹路古朴而神秘,仔细一看,竟与幽灵仙殿的浮雕分毫不差。 “是北冥秘境的入口!”少年忧忧在黑白世界中出现,他挥舞着骨镰,奋力劈开缠上来的噬魂藤,大声呼喊,“帅小子,门上有三生莲印的凹槽!” 方唐趁着顾映雪为了将俩人甩向岸边,灵力出现短暂空缺的瞬间,如鬼魅般出现在远处。他手中的焚天戟裹挟着滚滚热浪,带着不容躲避的气势,径直贯穿了顾映雪的左肩。“噗——”鲜血四溅,在高温的炙烤下,瞬间化作血雾弥漫开来。 “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救他们?”方唐的声音中满是嘲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噬心蛊顺着戟刃迅速钻入顾映雪的心脉,蛊虫所到之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此时的顾映雪,石化已经蔓延至下颌,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一层寒霜覆盖,透着死亡的气息。她的双眼却依旧明亮,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姜帅目睹这一幕,双眼瞬间充血,发出绝望的嘶吼:“不——”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汹涌的河水阻隔。 姜帅气急,身体摇摇欲坠,口中一甜,一丝血滴落在怀中的轮回镜上。镜面光芒一闪,骤然映出冰棺中的画面:柳雨薇全身被霜纹爬满,宛如一座精美的冰雕。她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冰魄剑气如实质般从棺盖穿透而出,直刺方唐眉心。 “阿雪,值得吗?”柳雨薇的声音首次通过三生莲印传来,尽管依旧冰冷,却难掩其中的颤音。她的指尖凝结着冰晶,在那晶莹剔透的冰晶里,竟封存着姜帅教她编的第一只草蚱蜢。这只小小的草蚱蜢,承载着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也是柳雨薇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顾映雪感受着心脉处噬心蛊的啃噬和全身石化带来的剧痛,却在石化中轻轻笑了起来。她调动起最后一丝灵力,周身的五色灵力迅速凝聚,幻化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凤凰。凤凰仰天长鸣,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青铜门扑去。 “当然值得!”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片血色之地上回荡,仿佛在向命运宣告她的不屈。 “映雪…”姜帅望向青铜门方向,鼓动灵力,一跃而起。 当他踏上青铜门时,看见门上三生莲印的凹槽,顾映雪最后留在他眉心的血珠,属于她的那份三生莲印力量闪耀着光芒,徐徐升于姜帅面前。 紧接着,冰棺里的柳雨薇,冰眸微动,同样一份三生莲印力量出现在姜帅面前。 姜帅胸前三生莲印似是受到了热烫颤抖着将指尖按在凹槽上,三色灵光骤然亮起, 青铜巨门轰然开启的刹那,暗冥教圣女残魂从方唐体内剥离,尖叫着扑向门内:&34;三百年了,本座终于等来了这一天。&34; “你哪也去不了。”顾映雪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府传来,空灵却又透着决然。就在暗冥教圣女残魂得意忘形,妄图踏入青铜门的刹那,那枚曾伴随顾映雪出生的水灵珠,自她消失之处如一道蓝色闪电,裹挟着汹涌澎湃的灵力,猛地撞向暗冥教圣女残魂。 “轰!”水灵珠轰然爆炸,刺眼的蓝光瞬间将整个空间照亮,残余灵力如汹涌的潮水,将暗冥教圣女残魂彻底吞噬。暗冥教圣女残魂脸上的狰狞与不甘还未褪去,便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消散于无形,而她在彻底消失的前一刻,仍竭尽所能做完了她认为能做之事。 几乎是同一瞬间,青铜门内射出万道金光,如同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姜帅、柳雨和丰度等人紧紧笼罩其中,却唯独将暗冥教众隔绝在外。那些妄图冲进青铜门的暗冥教徒,被金光狠狠反弹出去,发出声声惨叫。 姜帅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似是看见,柳雨薇的冰棺化作一道绚丽的流光,转瞬没入门内。 而方唐,这个罪魁祸首,被反噬的噬心蛊如潮水般吞没,不过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堆惨白的白骨,散落在忘川河畔。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姜帅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滴一滴,重重地滴落在青铜门的纹路之上。此时,他怀中的轮回镜像是受到了泪水的感召,光芒闪烁间,竟映出顾映雪在阴冥中的画面。 画面里,顾映雪被冰冷的铁链紧紧锁在青铜柱上,一头白发已全部石化,宛如一尊冰雕。她的身体被黑暗笼罩,唯有那双眼眸,还在倔强地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她对生的渴望和对命运的不屈。姜帅的泪水不断滴落在镜面,随着泪水的融入,顾映雪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突然睁眼,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虽没有发出声音,但口型却无比清晰:“活下去。” “映雪……”姜帅悲痛欲绝,双手紧紧抱住头,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宛如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她魂还在,或许我们还有机会。”姜帅猛地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柳雨薇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她的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却也带着一丝坚定与希望。 第146章 情网 第146章 情网 “柳师姐,你……”姜帅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大步上前,张开双臂,满心欢喜地想要给柳雨薇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然而,他的双手却径直穿过了柳雨薇的身体,抱了个空。 这才惊觉,眼前的柳雨薇不过是一抹虚幻的残影。柳雨薇的面容依旧带着熟悉的温柔,却逐渐变得透明,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姜帅呆立原地,望着那逐渐消失的影子,心中满是失落与怅惘。好在,通过三生莲印,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柳雨薇传来的安慰与深深关怀,那股温暖的力量,如同冬日暖阳,稍稍慰藉了他受伤的心灵。 “柳师姐,映雪,阿姐,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们回到我身边。”姜帅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眼前的青铜门,像是在向谁宣告自己的决心。此刻,青铜门静静矗立,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又像是一道通往希望的大门,等待着他去开启。 “我们也进去。”丰度不知何时来到了姜帅身旁,他望着姜帅,眼中满是关切,轻声询问道。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丰度始终与姜帅并肩作战,他们早已成为彼此信赖的伙伴。 “不,还不是时候。”姜帅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继续说道,“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与他们争斗。贸然进去,不过是自寻死路。不过,我们还有幽灵仙殿这个强大的后盾……先集齐铜钱,我要传承幽灵仙殿,获得足够的力量,才能有把握救出她们。” 骸骨荒原的裂缝深处。这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浓稠的雾气让人几乎看不清前路。丰度举着卦盘,小心翼翼地在腐土中翻找着。 卦盘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指引着他们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突然,丰度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他稳住身形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一条青铜纹路绊倒。“姜师兄!这土里埋着东西!”丰度兴奋地大喊,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中回荡。 姜帅闻言,立刻赶来。他运转混沌剑气,只见一道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如同一把利刃,将周围的淤泥迅速扫开。随着淤泥被清除,半截残碑逐渐显露出来。碑面上刻着“幽冥当铺,典当七情”八个血字,字迹斑驳,却透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姜帅看到这八个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姜帅胸口的三生莲印突然灼烫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莲印光芒映照下,碑底竟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中,一枚血月铜钱卡在噬心蛊虫的尸骸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泽。“看来当年姜太公在此镇压过蛊祸。”女体忧忧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她手中的锁链轻轻一挥,便绞碎了蛊虫的残躯,随后将铜钱取出递给姜帅。铜钱上的“贪”字泛起幽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罪恶与秘密。“主人小心,这枚铜钱沾过百万怨魂。”女体忧忧神色凝重地提醒道。 姜帅接过铜钱,仔细端详着。就在这时,黑衣少年突然举起骨镰,猛地劈向虚空,大声喝道:“滚出来!”随着少年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般,一道黑影在黑雾中缓缓浮现。 正是暗冥教祭司的残魂,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发出阵阵阴恻恻的狞笑声:“第三枚铜钱在往生桥下,有本事就去”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姜帅的混沌剑气便如闪电般袭来,瞬间将他搅得粉碎。暗冥教祭司的残魂在混沌剑气中消散,只留下一片死寂。 往生桥的废墟在忘川的惊涛骇浪中摇摇欲坠,残垣断壁在漩涡的边缘岌岌可危。第三枚铜钱散发着诡异的血光,悬浮在忘川漩涡的中心,仿佛在向世间宣告着它的神秘与危险。姜帅目光坚定,深吸一口气,运转混沌灵力,脚下生风,稳稳地踏浪而行,朝着铜钱的方向步步逼近。 就在他快要接近铜钱时,桥下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紧接着,他被拉入幻境: 忘川之上,狂风呼啸,姜帅的衣袂猎猎作响,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忘川漩涡中心那枚散发着诡异幽光的第三枚铜钱上。那铜钱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却又透着无尽的危险气息。姜帅深吸一口气,周身灵力涌动,脚下踏着汹涌的浪涛,朝着铜钱稳步迈进。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铜钱的瞬间,周遭的景象陡然一变。原本翻涌的忘川河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原,寒风裹挟着暴雪,如利刃般割着姜帅的脸颊。 在这冰天雪地的正中央,柳雨薇的冰棺静静悬浮着。冰棺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成了无数细小的冰晶,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姜帅的心猛地一紧,他疾步上前,双手贴在冰棺之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融化这冰冷的禁锢。 柳雨薇静静地躺在冰棺内,霜纹如同细密的蛛网,无情地爬满了她的脸颊,让她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可怖。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眸,曾经总是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此刻却被一层冰霜覆盖,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哀伤。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姜帅,嘴唇轻启,发出微弱的声音:“取铜钱需断情丝。”那声音仿若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丝丝寒意,直击姜帅的内心深处,令他浑身一颤。 姜帅望着冰棺中的柳雨薇,心中一阵刺痛,那些与柳雨薇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初遇柳雨薇时,她一袭白衣,脚踏飞剑,傲游长空,俯视万物。在她如亲人般的关怀与良师般的教导下,自己才能步步高升,真正踏入修仙大道。 他们曾在云雾缭绕的灵山上,一起领悟天地灵力的奥秘,互相分享修炼心得;在神秘的遗迹中,携手探寻宝藏,共同面对各种危险与挑战;在静谧的月光下,彼此倾诉着内心的烦恼与憧憬,互相鼓励,互相支持。 姜帅还记得,他们在秘境中遭遇了强大的暗冥教邪修,邪修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柳雨薇为了保护姜帅,不惜以身相护。 还有姜帅在修炼中如陷入困境,迟迟无法突破瓶颈,或者心情低落时。柳雨薇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为他加油打气,还给他讲了许多前辈的励志故事,帮助他重拾信心,最终走向成功。 这些回忆,是姜帅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是他修炼路上的温暖支撑。他怎么能为了一枚铜钱,斩断与柳雨薇之间的情丝? “不,我做不到!”姜帅对着冰棺中的柳雨薇大声喊道,“我不会放弃你,也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情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救你出来。” 姜帅的声音在冰原上回荡,带着坚定的决心和不屈的意志。他周身的混沌灵力汹涌澎湃,大喝一声:“给我破。”幻境在其坚定的意志面前,开始寸寸崩碎瓦解。 第147章 沙海问心,魔渊唤魂 “幻境吗?谁怕谁……”姜帅在第一重幻境中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可还未等他言罢,眼前景象再度扭曲变幻。 刹那间,狂风裹挟着滚烫的沙砾扑面而来,将他卷入一片荒芜死寂的沙漠。 漫天黄沙在狂风中肆意翻涌,昏黄的沙尘遮蔽了天空,日光艰难地穿透沙幕,投下黯淡的光影。姜帅眯着眼,在这混沌的世界里辨认方向,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顾映雪就站在沙丘之上,狂风呼啸,她的白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像是一面破碎的旗帜。 姜帅的心猛地一揪,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着她奔去。越靠近,他心中的震撼与悲痛就越强烈。 顾映雪的指尖已经开始风化,在风中一点点化作粉末,随风飘散,而她的身体,也在逐渐被石化,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粗糙灰暗,像是被岁月无情侵蚀的古老雕塑。 姜帅扑到她身前,想要抓住她正消逝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化为尘埃。 顾映雪看着姜帅,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有眷恋,有不舍,还有一丝决然。她轻轻启唇,声音被风声裹挟,却依旧清晰地传入姜帅耳中:“选我还是选苍生?”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姜帅的心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姜帅望着逐渐石化的顾映雪,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初次见到顾映雪,是在暗冥教的地下秘室,在救下她前,还一直以为是苏师妹。她的阳光与博学,为姜帅解答了不少难题。秘境三年的朝夕相处,更是两小无猜。当姜帅有难时,她更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他挡下致命一击。那一刻,她眼中的坚定,让姜帅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与力量。 在之后的日子里,解天道咒印,被一起烙在三生莲印,她的内心,更是不言自明。 三生桥上,她为了他,不惜牺牲了自己,只为他能无悔的往前走。 而如今,在这幻境之中,顾映雪的生命正一点点消逝,姜帅的心被痛苦与纠结填满。苍生,是他作为修行者的责任与使命,他深知无数人的命运维系在自己的抉择之上;可顾映雪,是与他生死与共的挚友,是在他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人,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逝在自己眼前。 “映雪……”姜帅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混着沙尘,滑落脸颊。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滴落黄沙,却浑然不觉。 “我……”姜帅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把利刃,割扯着他的心。 狂风依旧在肆虐,顾映雪的身体已经石化大半,可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姜帅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姜帅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都将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但他的眼神,却在痛苦中逐渐坚定起来,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要找到拯救顾映雪与苍生的办法。 “破!”姜帅坚定的信念并不会被幻境沉沦,只是他不想放弃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独一无二的时光罢了。 挣脱第二重幻境的痛苦拉扯,姜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周遭场景又被一股黑暗力量狠狠扭曲。眨眼间,他被抛入一个魔气纵横的诡异空间。浓烈的魔气如汹涌的黑色潮水,翻涌奔腾,每一丝都带着腐臭与绝望的气息,钻进他的口鼻,侵蚀着他的心智。 姜帅在这浓稠的黑暗中竭力睁开双眼,模糊间,一个身影在魔渊深处若隐若现。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着那身影冲去,脚下的地面仿佛被无数怨灵啃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随着距离拉近,他看清了那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姐姐姜萱儿。 姜萱儿的半魂在浓烈的魔气中痛苦地挣扎着,像是被无数无形的魔手死死纠缠。她的发丝凌乱地飞舞,每一根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原本秀丽的脸上此刻满是痛苦与绝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深陷,眼神空洞却又透着不甘。姜萱儿的身躯在魔气中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没。 就在这时,姜萱儿也看到了姜帅,那黯淡的眼神中刹那间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像是黑暗中燃起的最后一簇火苗。 她拼尽全力,声嘶力竭地喊道:“阿弟,让我解脱……”这声音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姜帅的心尖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姜帅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滚烫的泪珠滑落脸颊,瞬间被周围的魔气蒸发。他怎么忍心让姐姐永远被困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那些与阿姐相处的温暖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小时候,姜萱儿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受了委屈也独自扛着,只为护他周全;在修炼的艰难岁月里,阿姐更是日夜陪伴,为他答疑解惑,鼓励他坚持。 姜帅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阿姐,带她逃离这可怕的地方。然而,他的手却径直穿过了阿姐的身体,如同触碰了一团虚幻的烟雾。 姜帅呆立当场,他的手还保持着抓取的姿势,指尖微微颤抖,那是他对阿姐的不舍与无能为力的绝望。 “不,阿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姜帅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魔渊中回荡。他不断尝试,一次次伸手,哪怕知道只是徒劳,可他不愿放弃。他调动全身灵力,试图驱散周围的魔气,混沌灵力在他掌心翻涌,却在这浓郁的魔气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面对这三重幻境,姜帅的内心被痛苦与挣扎填满,像是被放在命运的天平上反复称量。柳雨薇、顾映雪、姜萱儿,每一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每一个的困境都如刀绞般刺痛他的心。可他的眼神,却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愈发坚定,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我都要救!”姜帅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猛地抽出混沌剑,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心口。刹那间,精血如汹涌的泉涌般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艳丽而悲壮的弧线,瞬间染红了忘川的河水。 随着他的精血涌出,三枚铜钱像是被注入了强大的力量,突然发出强烈的共鸣。 血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黑暗空间,铜钱在虚空中飞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最终,它们拼合成一轮完整的血月,血月散发着诡异而强大的光芒,让周围的魔气都为之退散。 与此同时,幽灵仙殿再次在虚空缓缓显现。古老的殿门缓缓打开,殿门浮雕正是姜尚持打神鞭战天道的画面,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传奇。 姜帅望着这一切,紧握着混沌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知道,拯救至亲的希望,就藏在这神秘的幽灵仙殿之中,强大,不顾一切的强大才能握住自己的命运。 第148章 太公遗策 第148章 太公遗策 仙殿三层禁制开启的刹那,一股古老而强大力量从殿内深处汹涌澎湃地弥漫开来,像是被禁锢了千年猛兽,终于挣脱了束缚。这股力量带着岁月沧桑与神秘,让整个仙殿都为之震颤,殿内,烛火在狂风中摇曳不定,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福伯……”姜帅惊喜激动的望着眼前熟悉的人影:“你还活着。” “欢迎少主,之前所见,是老奴分管一、二层的化身。”福伯的身影在殿中慢慢凝实。 就在这时,女体忧忧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暗蚀魔毒如同一条致命黑色毒蛇,正从她锁骨处迅速蔓延,一路向上,朝着她的眉心攀爬。那魔毒所过之处,皮肤变得乌黑干裂,仿佛被火焰灼烧过一般。 “忧忧!”姜帅见状,心急如焚,立刻冲上前去,想要扶住她。然而,还没等他靠近,福伯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只见福伯周身光芒大放,整个人化作了一卷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封神榜卷轴。 卷轴在空中缓缓展开,福伯那苍老而又坚定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大殿:“请少主滴血入血池!” 姜帅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来到血池边,看着池中那翻滚着的浓稠液体,深吸一口气,手指找过腕间,鲜血流入了血池之中。 血池瞬间沸腾起来,滚烫的液体不断翻涌,溅起高高的水花。而血池里的血像是受到什么激活,沿着姜帅的血线倒入他身体内。 姜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目光紧紧地盯着血池中的变化。 第一枚铜钱在血池的高温中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随后化作一块刻着“痴”字的石碑,石碑带着一股强大的镇压之力,直直地坠入血池底部,准确无误地镇压住了魔毒的源头。魔毒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遏制,原本汹涌的势头顿时减弱了许多。 紧接着,第二枚刻着“贪”字的石碑也亮起了光芒,那光芒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整个血池。光芒之中,药圃中的九转还魂草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自动从药圃中飞起,朝着丹炉飞去。九转还魂草一进入丹炉,丹炉便自动燃烧起来,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 而第三枚“嗔”字碑却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碎片。这些碎片在虚空中迅速凝聚成打神鞭的虚影,虚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刺入了女体忧忧的灵台。女体忧忧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她紧闭双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帅看着眼前这一系列奇异的变化,心中充满了疑惑。就在这时,血池中缓缓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竟是姜尚的记忆。 姜帅看到,在遥远的过去,天道突然黑化,降下了灭世劫雷,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与绝望之中。姜尚为了拯救苍生,毅然以自身为容器,吸收了那诡异的力量。 而幽灵仙殿,实际上是姜尚为了封印天道恶念而建造的囚笼,这座仙殿承载着无数的秘密和使命。血月铜钱则是逆转周天星辰阵的关键钥匙,只有集齐铜钱,才能解开仙殿深处的秘密,找到拯救一切的方法。 不知过了多久,女体忧忧缓缓苏醒过来。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她的额间,多了一道打神鞭纹印,这道纹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主人,我记起来了……”忧忧抬起头,看着姜帅,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仙殿第九层镇压着天道恶念本体!” 姜帅听了忧忧的话,心中一震。他深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为了拯救苍生,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地望向仙殿深处,那里,是未知的危险,也是希望的所在。 随着福伯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一道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时空回廊在众人眼前缓缓开启。回廊中,光芒如流水般流淌,闪烁着神秘的符文,仿佛通往另一个时空的大门。 姜帅等人满怀敬畏地踏入其中,只见回廊深处,姜尚的虚影正手持封神榜,周身散发着一股威严而又神秘的气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姜尚目光如炬,凝视着姜帅,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回廊中回荡:“后世子孙,可知这三枚铜钱真正含义?” 话音刚落,虚空之中陡然浮现出三幕震撼人心的场景。 第一幕,是“痴”。画面中,忘川河畔,顾映雪在石化即将完全吞噬她的前一刻,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与不舍,双手飞速结印,将自己的半魂封入那枚代表“痴”的铜钱之中。她的发丝在狂风中肆意飞舞,衣袂飘飘,每一个动作都倾注着她对生的渴望和对守护之人的眷恋。随着半魂的注入,铜钱发出一阵微弱却又坚定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她那执着的深情。 第二幕,是“贪”。在一座静谧的冰窖里,柳雨薇静静地守在自己的冰棺旁。周围寒气逼人,冰棱悬挂。为了守护冰棺,守护其中所藏的秘密与希望,她面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缓缓抽出佩剑,自斩情丝。那一缕缕青丝飘落,如雪花般轻盈,却又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牺牲。每一根情丝的飘落,都仿佛是她对过去情感的割舍,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为了守护重要之物甘愿舍弃一切的执着,此时代表“贪”的铜钱闪耀起光芒,似在铭记这一悲壮的时刻。 第三幕,是“嗔”。阴暗的洞穴中,魔气弥漫。姜萱儿面容憔悴,却又带着一种毅然决然的神情。她缓缓闭上双眼,主动将自己的身体化作噬心蛊的容器。当蛊虫钻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她紧咬下唇,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亲人和苍生的担忧与不甘,这份嗔怒与不甘,化作了她自我牺牲的动力。代表“嗔”的铜钱此时炸裂般闪耀,像是在为她的牺牲而哀鸣。 “所谓救世,不过是以情为刃,以痴贪嗔为祭。”姜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感慨。在虚影消散前,打神鞭的投影如一道闪电,没入姜帅的眉心。姜帅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自己的识海,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和信息。 回归识海的混沌天书翻至第七页,姜帅被拉进书中世界,只看周天星辰不断变幻,缓缓在空中组成:“周天星辰变”。 “周天星辰变,这是页中世界规则吗?”姜帅自语,而此时脑海里又多出一些信息:短暂召唤周天星斗之力,修为提升三境,境界越高提升越少,代价越大,而基本代价消耗寿元30年\/次。但天道恶念侵蚀度+15。 “这个……!!牺牲也太大了!!不过用来保命还是不错的。”姜帅对混沌天书的能力还是感到惊讶。 姜帅悠悠转醒,便见福伯的灵身静静立于身旁。福伯轻声提醒道:“少主,幽灵仙殿已正式认您为主。只要您持续提升实力,就能彻底掌控幽灵仙殿,届时便可毫无限制地借助仙殿资源提升自身能力。” “嗯!多谢福伯提醒。我如今迫切想要提升修为,福伯可有什么好的提议?”姜帅礼貌回应,丝毫没有身为少主的架子。 “少主,如今您能借助仙殿的时间加速功能。将流速比调整为1:30,每次可维持6时辰。不过,这会消耗幽殿内部的资源,诸如神灵石与一些神性物质。”福伯知无不言。 “另外,殿内还有定向传送功能。只是因我的下层分身消散,现已失去随意传送能力。当下传送,需用血月铜钱定位方可实现。”福伯继续提醒道。 “谢谢福伯舍身相助,这份恩情,姜帅永生难忘。”姜帅回想起当初福伯为助自己,不惜牺牲的场景,表情满是敬重。 “少主,此刻您可前往血池,以觉醒更多血脉之力。待与烛龙精血的融合度达到18,您将获临时技能「龙鳞护体」,只是每日仅限使用3次。” 福伯说着,目光投向一旁的女体忧忧:“您这灵宠也能随您一同进入血池,如此便能净化她体内的暗蚀魔气。” 姜帅听闻,眼中顿时闪过惊喜的光芒,激动之下,双手猛地抱住身姿妖娆的女体忧忧,喊道:“忧忧,你有救了!” “痛……痛啊,主人,您轻点。”女体忧忧毫无防备,被姜帅这用力一抱,不禁痛呼出声,可话语中却又透着几分喜悦。此时,她眼底满是感激之色。 姜帅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怀中满是柔软触感。少女独有的体香萦绕鼻尖,那细腻软滑的肌肤,搭配女体忧忧妖娆曼妙的身段,对于已然成年的姜帅而言,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涟漪。但姜帅很快稳住心神,赶忙松开双手,俊脸上悄然浮起两片红晕,略带结巴地说道:“我……我实在抱歉,忧忧,刚刚实在是太开心,一时忘形了。” 女体忧忧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只是被姜帅抱痛了而已。 “我们去血池!” 第149章 血池化形,原点现 第149 章 血池化形,原点现 姜帅与女体忧忧站在血池边缘,望着池中那翻涌着奇异光芒的浓稠液体,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血池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池面波光粼粼,光影变幻,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秘密。 “准备好了吗?”姜帅转头看向忧忧,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定。 忧忧微微点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嗯,主人,我已准备好。” 俩人不再犹豫,纵身一跃,跳入了血池之中。刚一接触血池的液体,一股滚烫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肌肤。忧忧则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血池里的神圣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将忧忧包裹。暗蚀魔气感受到神圣血液的压迫,开始疯狂地挣扎,想要逃离这股净化之力。忧忧只觉体内像是有一场激烈的战争在进行,暗蚀魔气不断冲击着她的经脉,试图冲破神圣血液的包围。但神圣血液的力量异常强大,一点一点地将暗蚀魔气逼退。 忧忧集中精神,运转灵力,引导着神圣血液深入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穴位。随着净化的进行,她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那是暗蚀魔气被净化后残留的气息。只见黑色的魔雾从她的毛孔中不断溢出,在神圣血液的包裹下,逐渐消散于无形。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一缕缕黑色的浊气,而她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原本被魔毒侵蚀的肌肤,也开始变得光滑细腻。 与此同时,姜帅立身于血池之中,周身被浓郁的灵气所包裹,恰似一座巍峨的灵峰,沉稳而坚定。此刻,他正全力冲击化形期,金丹在体内剧烈震颤,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星辰,发出刺目的光芒。 “咔咔咔……”清脆却又惊心动魄的声响自姜帅体内传出,金丹表面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同被重锤猛击的精美瓷器。裂痕迅速蔓延,转瞬之间,金丹便开始分解,化作点点金色的灵力碎片,向着周身经脉四散而去。 金丹分解的同时,姜帅灵台之中的灵魂之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出。这些灵魂之力闪烁着神秘的微光,带着姜帅的记忆、意志与信念,毫不犹豫地与金丹分解出的灵力碎片相互交融。 二者交汇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姜帅只觉脑海中一阵轰鸣,仿佛有无数星辰在爆炸、重组。 姜帅强忍着灵魂与灵力交融带来的剧痛,紧闭双眼,全力观想着混沌天书之中的周天星辰变。刹那间,他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进入了一个浩瀚无垠的宇宙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无数星辰闪烁,它们按照神秘而古老的轨迹运行着,彼此交织、碰撞,演绎着宇宙的诞生与毁灭。姜帅沉浸其中,如痴如醉,灵魂与灵力的融合也在这奇妙的观想中不断深化。 不知过了多久,姜帅体内的灵力与灵魂之力终于完成了融合。它们汇聚于姜帅的丹田之处,逐渐凝练成一个微小的光点。这个光点无限小,却又蕴含着无限的力量,仿佛是一个世界的,一个孕育着无限可能的种子——混沌元胎。 “这便是我的道,一条与现今世界规则不同的路。”姜帅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喃喃自语道,“天道不容,那我就闯自己的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一股超越现今世界化形期的威压以姜帅为中心,在血池周围荡起一波波灵力光环。 姜帅的混沌元胎凝成刹那,幽灵仙殿穹顶浮现周天星图。福伯手中的青铜灯剧烈震颤:&34;少主竟引动了太公遗留的星核!&34; 在姜帅于血池中经历着脱胎换骨般突破的时候,幽灵仙殿的观星台上,丰度也正面临着一场艰苦卓绝的考验。 他盘坐在观星台中央,神色凝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气势所凝固。八十一盏青铜卦灯悬浮在他周身,散发着幽微而神秘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与他相互呼应。 福伯手持封神榜残卷,面容严肃。他深知此次周天星辰阵的重要性,更清楚丰度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此刻,他以血为墨,在虚空之中奋力勾勒《太公阴符经》的星象图,每一笔都倾注着他的心血与期望。 “小胖子,撑住这周天星辰阵的反噬!这不仅关乎你的命运,更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未来。”福伯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观星台上回荡。 丰度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阵眼处的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七窍开始溢血,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然而,他的天生道体却在这艰难的时刻绽放出奇异光华,仿佛在回应着福伯的鼓励,也在诉说着他不屈的意志。 子时,万籁俱寂,整个幽灵仙殿仿佛都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突然,药圃中飞出一道流光,正是那珍贵无比的九转还魂草。 它如同一道绿色的闪电,径直融入丰度的眉心。刹那间,丰度只觉一股清凉的力量在识海之中蔓延开来,原本狭窄的识海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强行拓宽。他的思维变得更加敏捷,对周围灵力的感知也愈发清晰,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藏书阁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葬天九式》玉简炸裂,化作无数碎片。这些碎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星砂般朝着丰度飞去,在他的身体周围盘旋片刻后,纷纷融入他的经脉之中。 丰度只觉经脉一阵剧痛,仿佛被烈火灼烧。但他强忍着痛苦,运转灵力,引导着星砂重塑经脉。在星砂的作用下,他的经脉变得更加坚韧,能够容纳更多的灵力,为他接下来的突破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天边泛起一丝微光,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血池之中缓缓升起姜尚的虚影,他的面容庄重而威严,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姜尚一步一步走向丰度,每走一步,周围的空间仿佛都为之震颤。他来到丰度面前,伸出指尖,轻轻点在丰度的丹田之上,口中说道:“以卦破境,以星铸丹!”随着这八个字的落下,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丰度的丹田,原本混乱的灵力开始迅速凝聚。 丰度只觉脑海中一片清明,他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卦盘突然崩碎,天空忽然出现「九星连珠」异象,让丰度直接跨过化海期。 卦盘的碎片在他头顶迅速凝成一颗金丹,这颗金丹表面流转着周天星辰,神秘而壮观。仔细看去,还能隐约看见打神鞭的虚影缠绕其间,为这颗金丹增添了几分威严与神秘。 “以卦成丹,天机秘籍里所说异类。”丰度内心忐忑,当他感觉到那颗金丹澎湃的灵力,“什么异类,力量才是真理。” “小胖子,你就安心,所谓异类只是常人妒忌罢了。”福伯的声音传来,微顿后继续道:“你这颗金丹名唤「天机万象丹」可预判同阶对手三招内的动作,好好利用你的力量。” “谢福伯解惑,吃饶饼吗?这是我最爱的食物。”丰度变戏法似的,手里已经多了个大丰烧饼。 “小胖子,你看我能吃吗?”福伯灵身瞅着丰度,眼神里有火光闪耀。 丰度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袋,干笑两声:“瞧我这脑子,福伯您是灵身,哪能吃这玩意儿。不过这大丰烧饼可香了,我每次吃都觉得浑身充满劲儿,就想着也让您尝尝,忘了您没这口福咯!”说着,他还故意把烧饼凑到福伯跟前晃了晃,深吸一口气,“嗯~这香味,绝了!” 福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个小胖子,就知道吃,也不想想怎么精进你的术法。要是碰上厉害的敌人,一个大丰烧饼可救不了你。” 丰度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福伯,您可别小瞧这烧饼。吃饱了才有力气修炼嘛!而且我这不是刚突破,得缓缓,缓缓。说不定多吃几个烧饼,下次直接突破化形期,给您来个大惊喜!” 福伯被他逗乐了,无奈地摇摇头:“你呀你,还化形期,我看你是想着烧饼期!不过你这突破确实不易,往后可得好好努力,别整天就惦记着吃。” 丰度咽下一口烧饼,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福伯您放心,等我把这几个烧饼吃完,就立马闭关修炼。到时候我肯定让那些小瞧我的人刮目相看,说不定还能自创一套‘烧饼剑法’,让敌人……” 话音未落,原本崩碎的卦盘碎片与之前重塑经脉剩余的星砂,突然在丰度身前剧烈颤动起来。二者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飞速旋转、交织。光芒闪烁间,刺得丰度和福伯不得不抬手遮挡。 第150章 归一 待光芒逐渐消散,一条奇异的法宝悬于半空。只见它通体晶莹,由无数细碎星砂串联而成,隐隐散发着周天星辰的光辉,每一节链身都雕琢着神秘卦象,正是由破碎卦盘与星砂重组而成的星辰卦链。 丰度惊得合不拢嘴,手里的烧饼都差点掉在地上:“福伯,这……这是啥情况?” 福伯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慨:“孩子,这是你的伴生法宝啊!它感知到你的决心,自行诞生了。” 丰度小心翼翼地拿起星辰卦链,入手温润,还带着丝丝灵力波动,仿佛与他心意相通。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哈哈,有了这星辰卦链,还创什么烧饼剑法,直接用它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说罢,便迫不及待地研究起卦链的用法,全然忘了手中还剩一半的烧饼。 当姜帅和忧忧从血池中缓缓站起身来,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强大而又神秘的气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这场血池的洗礼,不仅让忧忧净化了暗蚀魔气,也让姜帅突破了自身的极限,他们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少主,您留下继续巩固修为,忧忧我另有安排,您看如何?”福伯的声音适时传来,他恭敬立于旁,轻声询问姜帅意见。 “嗯!福伯既已安排妥当,那么……”姜帅望向从血池里出来的女体忧忧:“忧忧,你看如何?” “主人,一切听你安排。”女体忧忧妖艳的脸庞满是尊敬。 幽灵仙殿试炼塔,福伯静立于塔门:“你进去,他在里面需要你的帮助。” 女体忧忧望着古朴的试炼塔,轻轻点头,然后闪身而去。 黑衣少年忧忧拖着骨镰踏入试炼塔第七层时,塔身突然剧烈震颤,血色符文如活物般在墙壁上蜿蜒游走。而此时女体忧忧的锁链突兀在他身后交织成猩红法网,声音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警告:&34;这次再被血魔撕碎,我可不会帮你缝合——上回缝补用的可是我百年修为!&34; 少年不语,骨镰重重砸在地面,激起千层血浪。塔内景象瞬间天翻地覆—— 三头化神期血翼魔蝠从虚空中扑出,蝠翼扇起的腥风卷着腐肉气息。 少年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状,骨镰划出新月弧光,却在触碰到魔蝠刹那被反震得虎口溢血。魔蝠尖锐的獠牙已抵近咽喉,女体忧忧的锁链突然穿透他后背,在魔蝠惊飞瞬间将其钉在血墙上。&34;愣着干什么?&34;她的声音带着灵力震颤,&34;吞噬它们的本源!&34; 少年猛然惊醒,骨镰爆发出刺目血光,镰刀尖瞬间分化出万千细齿,如贪婪的蛇口吞噬魔蝠。当第三头魔蝠化作黑雾融入镰身时,骨镰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吸血纹路,每一道都在渴求鲜血的滋养。 第女体忧忧的镜像从血池中升起,锁链尖端凝结着森寒冰晶。 &34;看好了,这是真正的锁链用法。&34;镜像开口的同时,锁链如灵蛇般缠上少年脚踝。少年本能地格挡,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总比镜像慢半拍。当他第三次被锁链捆住脖颈时,突然注意到镜像眼中闪过的狡黠——那是只有本体才有的恶作剧神色。 &34;原来如此!&34;少年低喝一声,骨镰突然化作漫天残影。在镜像的锁链即将穿透心脏的刹那,他周身气血突然倒转,与镜像交换了位置。当女体忧忧的惊呼声在耳畔响起,他知道自己成功觉醒了「双生置换」的神通。 而第七层终极试验:暗冥教长老残魂踏着血海而来,手中的噬心蛊阵图散发着死亡气息。 &34;小娃娃,尝尝本座的万蛊蚀骨!&34;残魂的嘶吼中,万千蛊虫从地底涌出。 “本大爷再好的就是这一口。”少年的骨镰在接触蛊群瞬间被腐蚀出缺口,而女体忧忧的锁链也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危机时刻,少年突然将骨镰刺入自己心口,让精血顺着镰身流入蛊群。 &34;你疯了?!&34;忧忧的锁链缠上他腰间,却见少年的瞳孔变成诡异的双色——左眼猩红如血,右眼幽蓝似冰。 被精血滋养的骨镰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吸力,不仅吞噬了所有蛊虫,更将长老残魂的魂火吸入镰刃。当骨镰再次抬起时,刃面浮现出复杂的噬心蛊符文,每一道都在诉说着无尽的罪孽与力量。 下一瞬间,女体忧忧额间的打神鞭纹印发出刺目金光,顺着锁链蔓延至男体左臂。金光消散后,少年的左臂浮现出半面神魔刻印——神纹在腕间流转,魔纹在肘部缠绕,形成攻防一体的完美屏障。 随着最后一道魂火被吞噬,少年周身突然爆发出漆黑魔气,形成半径十丈的暗蚀领域。领域内的血池瞬间凝固,空气中的灵力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迟滞30的运转速度让任何敌人都举步维艰。 骨镰在领域中心悬浮旋转,原本的噬心蛊符文逐渐被更古老的仙纹取代。当镰刀重新落入少年手中时,刀柄处多出三颗血色宝石——分别封印着血翼魔蝠的化神血焰、女体忧忧的冰魄锁链、暗冥长老的万蛊阵图。 &34;看来我们的交易完成了。&34;少年望着掌心的神魔刻印,声音里带着陌生的沙哑。女体忧忧的锁链轻轻缠上他手腕,在血色月光下,两人的影子重叠成一个完整的人形。 第151章 天机弑神阵 血池之畔,姜帅体内的混沌元胎于丹田之中成形后,愈发稳固。透过那片仿若实质的混沌,能清晰瞧见其中心处,一粒散发着微光的物体静静悬浮。一圈圈色泽各异的混沌之气,围绕着它缓缓转动,恰似天地初开时的鸿蒙景象,尽显神秘与厚重之感。 姜帅明显感觉周身力量充盈,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蓄满了澎湃的能量。 他试着催动丹田内的混沌元胎,只见那粒散发微光的亮点骤然加速旋转,眨眼间便化作一个深邃的黑洞。体外周边的天地灵气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吸力牵引,蜂拥着被吸入体内,迅速转化为灵力。而经过黑洞压缩后的灵力,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威力成倍增长。 当黑洞的转速攀升至一个令人恐怖的程度时,以他为中心,周身十丈范围内,天地法则都开始扭曲变形。倘若此时有人以火系法术向他攻击,一旦触碰到那扭曲的法则,原本炽热的火焰竟会瞬间凝结成冰;若是以剑气袭来,极大概率剑气会偏离方向,诡异拐弯。 姜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而后慢慢睁开双眼,刹那间,一道锐利光芒自眼眸中一闪即逝。 “恭喜少主,修成自身大道。”不知何时,福伯已悄然立于姜帅身旁,满脸笑意地送上祝福。 “先谢过福伯。只是说修成大道,还为时尚早,不过是略有小成罢了。”姜帅礼貌回应道。 男女体忧忧也从血池外露出身影。 “姜帅小子,看来以后你总算不会拖本大爷后腿了。”少年模样的忧忧,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老神在在的神态。 “主人,别听他的胡说八道,只有我们拖了主人后腿。”女体忧忧给男体忧忧一个白眼,转身对着姜帅报以妖娆一笑。 “唉!我也察觉到你们有变化了。”姜帅对忧忧的改变颇感惊讶,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后,发现少了一人,随即开口问道:“丰度丰师弟去哪儿了?” “那小胖子啊,他的变化,保管能让少主您大吃一惊。等会儿见到,您自己体会便知。”福伯故作神秘,卖起了关子:“少主,现阶段您可前往试炼塔,在那里能更快熟悉掌控体内的力量。”福伯恭敬地提醒道。 “竟有如此好去处,真是求之不得,多谢福伯告知。”说罢,姜帅向福伯举手作礼。福伯赶忙闪身躲开,说道:“少主贵为主人,哪有主人向奴仆行礼的道理,您这样做,老奴可要折寿啦。” 见福伯如此坚持,姜帅也没有过多动作,口中言谢后闪身直奔试炼塔。 福伯望着姜帅远去的背影,回首对双体忧忧道:“是时候开始了,你俩做好心理准备,过程会织艰辛。” “本大爷有什么没经历过,来。”少年大大咧咧言道。 福伯不再多言,他的手掌按在仙殿核心的青铜阵眼上,八百一十道阵纹依次亮起。他枯瘦的手臂青筋暴起,额间冷汗顺着皱纹滑落:&34;少主们,成败在此一举!&34; 血池表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滚烫的液体如沸腾的岩浆翻涌。女体忧忧的锁链突然发出龙吟,男体忧忧的骨镰则爆发出刺目血光。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跃入血池中央。 &34;轰!&34;龙珠炸裂的巨响震得仙殿颤抖,姜尚遗留的烛龙精血化作猩红漩涡,将双体忧忧卷入其中。女体忧忧的锁链在高温中融化重组,竟化作泛着青光的龙筋,紧紧缠绕在骨镰之上。男体忧忧周身魔气凝结成黑龙逆鳞,每一片都闪烁着幽蓝光芒,如铠甲般护住女体心脉。 &34;共生契约,起!&34;福伯灵身自虚空一抓,一股远古蚀龙精血喷在阵纹中心。双体忧忧的眉心同时浮现阴阳鱼印记,男体的暗蚀魔纹与女体的打神鞭纹开始交融。当阴阳鱼完全重合的刹那,两人的气息突然变得诡异地同步。 &34;成了!&34;福伯的声音带着颤抖。池中升起的虚影里,男女忧忧背靠背悬浮,女体的锁链化作龙筋缠绕在男体的骨镰上,男体的魔气黑龙则盘踞在女体肩头。脚下阴阳鱼阵图缓缓转动,每一次旋转都伴随着星辰移位。 &34;现在试试新招。&34;福伯抛出封神榜残卷。男体忧忧挥动噬魂斩仙镰,三道血色残影分别斩出血海啸、冰魄锁链和万蛊阵图;女体忧忧同步发动禁灵锁,将虚空禁锢。当三种攻击在虚空中叠加时,竟形成了一个微型黑洞,将周围的灵气疯狂吞噬。 &34;这才是真正的双生幽冥。&34;福伯看着池中的倒影,仿佛看到了姜尚当年与天道对抗的场景。双体忧忧的影子在血池表面重合,最终化作一个完整的人形,周身环绕着黑白交织的灵光。 “这个状态,本大爷感觉能秒杀那该死的暗蚀魔君分身。”合体忧忧发出半男半女的声音,狂傲拍拍自己傲人的胸脯。 “别得意,这能力以你们修为,只有十息,分离后会很虚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慎用。”福伯提醒:“来让我给你们与小胖子安排一个特训,好让你们更清楚自己的实力。” —————————— 试炼塔顶层,丰度左手抛着半块大丰烧饼,右手星辰卦链突然脱手而出。六十四卦在空中凝成星图,像撒网捕鱼般罩向试炼塔顶层:&34;老怪物,尝尝我的&39;烧饼星爆术&39;!&34; 男体忧忧的噬魂斩仙镰在暗蚀领域中划出残月,血翼魔蝠的残影从刃中飞出。漫天血雨裹挟着腥风,却被丰度突然抛出的烧饼精准命中——&34;接住!这才是真正的血海啸!&34; 女体忧忧的锁链化作三千星辰丝,在虚空织成金色罗网。她突然朝男体眨眨眼:&34;这次换我当诱饵。&34;双生置换的光芒闪过,男体忧忧出现在残魂背后,骨镰尖端凝聚的血球轰然炸开。 &34;乾坤倒转,弑神!&34;丰度咬破舌尖,精血在星图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符咒。周天星辰突然集体移位,形成巨大的漩涡将残魂困住。当血海啸、禁灵锁和星辰漩涡三重攻击叠加时,整个试炼塔都在颤抖。 大乘残魂的护体灵光被撕开三道裂缝,发出非人的嘶吼。丰度却在这时掏出个大丰烧饼,掰成两半抛给双体忧忧:&34;趁热吃,刚出炉的&39;弑神套餐&39;!&34; “丰师弟都进入金丹期了,福伯没少在你身上下功夫?”早已过了试炼塔的姜帅静静立于塔顶,望着过关的几人。 “姜师兄。”丰度围着姜帅转起了圈,左看看右看看:“我还是看不出你的修为深浅。” 突然,福伯的封神榜悬浮空中,此战影像化作金色符文。丰度凑过去看时,符文突然变成烧饼形状:&34;福伯,这是奖励吗?&34; &34;奖励你个头!&34;福伯没好气地敲他额头,&34;这是姜尚大人的警示——&34;话音未落,符文突然燃烧起来,在三人武器上烙下不同印记:星辰卦链多出饕餮纹,噬魂镰浮现禁字咒,阴阳锁链缠绕着噬心蛊图案。 &34;哎呀,这符咒还带防伪标识呢!&34;丰度摸着发烫的卦链,突然发现链身多了道霜纹,&34;咦?这不是柳师姐的&34;话未说完,他听到了柳雨薇的冰棺向传来清脆的破裂声,而他掌心多了一道霜纹。 “这……”丰度惊讶自己看到的未来瞬间,他把预见如实告知姜帅,姜帅皱眉沉思。 而此时男体忧忧的骨镰与姜帅的三生莲印发出共鸣,刃面浮现出灵圣宫主与死去方唐的对话残像。 女体忧忧的锁链则自动缠绕在姜帅腰间,星辰链上的打神鞭虚影,与仙殿顶端某种存在产生奇异共振。 &34;看来&34;福伯望着第九层方向,声音低沉,&34;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34;此时,仙殿深处传来金属断裂的闷响,血池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封印纹路。 而在秘境里,各门派正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着。盘坐在一堆骨骸上的方唐,阴霾着扭曲的脸:“陈聪这个饭桶,即使把他变成了我,还是饭桶一个。”他目光阴沉地盯着眼前古镜,镜中画面正是——陈聪变成的另一个方唐,正被反噬的噬心蛊如潮水般吞没,不过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堆惨白的白骨,散落在忘川河畔。 第152章 暗潮 狂风如咆哮的巨兽,在风神遗冢上空肆虐。白轻羽身着破碎的白色长袍,手持的折扇在狂风中不堪一击,瞬间碎成齑粉。强劲的罡风裹挟着沙石,犹如千万把利刃呼啸而过,割破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踉跄着半跪在一头庞大的青鸾尸身旁,这青鸾生前威风凛凛,如今却气息全无,庞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小山,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凄凉。白轻羽的左臂伤口不断涌出鲜血,被弥漫在空气中的魔气迅速侵染,变成了诡异的墨色。而罪魁祸首——方唐的噬心蛊母虫,正盘踞在风神遗骨的眼窝中,像个贪婪的恶魔,有节奏地吞吐着暗蚀魔气,每一次吞吐,都让周围的魔气愈发浓烈,令人窒息。 “白家儿郎,岂能死于宵小之手!”白轻羽的双眼布满血丝,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拼尽全身力气捏碎了贴身携带的本命玉佩。刹那间,一道耀眼的流光从玉佩中射出,正是青鸾的残魂。残魂化作一道灵动的光芒,迅速注入他的右臂。 就在这时,原本疯狂肆虐的狂风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猛地倒卷回去。那些由魔气凝成的利刃,在狂风的推动下,如离弦之箭般反冲向遗冢深处。 方唐那充满嘲讽的嗤笑声,从虚空之中悠悠传来:“用神兽残魂对抗魔君?可笑!”伴随着这刺耳的笑声,噬心蛊母虫疯狂膨胀,原本拇指大小的虫子,瞬间变得如磨盘一般巨大,竟与风神遗骨融为一体。一时间,整个遗冢地动山摇,风神遗骨缓缓抬起白骨巨掌,朝着白轻羽狠狠拍下,所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际突然传来一阵激昂的剑鸣,仿佛是来自星辰深处的怒吼。“星坠!”姜帅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天地,紧接着,一道裹挟着陨石的混沌剑气,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彗星,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轰然而至。炽热的剑气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将白骨巨掌笼罩其中。 在星火的冲击下,白骨巨掌如冰雪遇到烈日,迅速化为飞灰。白轻羽目瞪口呆地看着踏空而来的姜帅,狂风肆意吹乱他的头发,他嘴唇微张,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你竟能操控星辰?” 在幽灵仙殿不惜成本开启的30倍时间加速下,外界的秘境仅仅过去了五天,然而姜帅他们却实实在在地经历了一百五十天。借助仙殿丰富的资源,他们所取得的成果,令向来心高气傲的白家少主都大为惊叹。 而此时风神遗冢魔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再终露出少年忧忧骨镰,魔气中传来少年忧忧的咾叨:“这魔气,美味……” 盘坐在某处骨骸堆上的方唐,咬牙切齿以蛊虫传音:“不知死活的小子,等本少闲来时,定取你心喂蛊虫。” 姜帅骤闻熟悉声音,神色冷静,毫不畏惧地回应道:“邪魔歪道,能杀你二次,就能杀你一百次。” 周遭静寂,只有少许漏网盅虫的磨牙声音。 白轻羽正包扎断臂,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断臂处竟生出青鸾羽翼,青鸾羽翼闪烁着绚丽的光泽,每一片羽毛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力量。但仔细看去,羽根却带着暗蚀黑斑,这些黑斑如活物般蠕动,正一点点侵蚀着羽翼的力量,让原本神圣的气息中,多了几分诡异和危险。 古战场秘境深处,南宫修手持雷神戟,神色凝重地冲向祭坛。当雷神戟插入祭坛的刹那,戟身突然爬满黑色纹路,如同一条条黑色的毒蛇,迅速蔓延。紧接着,祭坛下的雷池开始疯狂沸腾,滚烫的雷液不断翻涌,紫电从雷池中猛地窜出,凝聚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魔龙。魔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反噬其主。三名来不及反应的南宫家弟子,在魔龙的攻击下瞬间碳化,只留下几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少主快退!”老仆南宫烈声嘶力竭地大喊,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南宫修。然而,魔龙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迅猛,南宫烈躲避不及,被魔龙无情地吞噬。“烈叔——!”南宫修双目赤红,眼眶几乎要瞪裂,悲痛和愤怒如火山般在他心中爆发。他紧握着雷神戟,不顾一切地强行引动九霄神雷。 原本湛蓝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天际雷云翻滚涌动。但令人震惊的是,雷云竟染上了暗红的色泽,仿佛被鲜血浸染。紧接着,一道散发着诡异光芒的蚀骨魔雷,如同一道死亡之箭,从雷云之中劈落。魔雷所到之处,空间被扭曲得不成形状,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空间撕开。“时之隙!”姜帅的声音从缝隙中传来,紧接着,他如同一道闪电般闪现而至。姜帅周身环绕着混沌元力,混沌元力散发着神秘的光芒,扭曲着周围的法则之力——这就是姜帅新能力混沌领域。 在姜帅的操控下,魔雷在半空诡异地拐弯,原本射向南宫修的魔雷,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牵引,改变方向,朝着暗处操控的几名暗冥祭司劈去。魔雷瞬间将几名暗冥祭司劈成焦炭,刺鼻的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雷神戟上的黑纹如遇天敌,发出尖锐的尖叫,疯狂地缩回戟尖。“这是时间法则?”南宫修盯着姜帅,目光落在他白发间新添的霜色上,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唉!这功法还真用不起,又少了三年寿元。”姜帅并没有理会南宫修,只是自我唠叨。 —————————————— 秘境靠近往生桥方向,菩提门摩诃的金身如同被重锤击打的古钟,每道裂痕都渗出金色佛血。 十万恶魂在他周身结成的血肉佛枷正疯狂啃噬其佛力,方唐阴鸷的笑声从每张扭曲的面孔中迸发:\"大和尚不是要普渡众生?那就与这些罪孽永世纠缠!\" \"阿弥陀佛\"摩诃低诵佛号,眉心红痣迸发出最后的佛光。他双手合十,周身佛文如莲花绽放,准备以自爆佛心的方式与恶魂同归于尽。就在这时,天际突然亮起星辰锁链—— \"周天星锁,镇!\"丰度的星辰卦链裹挟着六十四卦星图,如一张巨大的法网从天而降。链身缠绕在恶魂组成的佛枷上,每道卦纹都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恶魂暂时困在原地。恶魂们发出刺耳的尖叫,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星辰锁链的束缚。 与此同时,女体忧忧的锁链化作一道流光,穿透摩诃的心口。锁链尖端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精准地勾住了藏在摩诃体内的噬心蛊虫。 蛊虫发出尖锐的嘶鸣,拼命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女体忧忧冷笑一声,手腕一抖,锁链猛然收紧,将蛊虫生生拽出。 男体忧忧趁机挥动噬魂斩仙镰,镰刃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吞噬了风神遗冢魔气的骨镰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将被星辰锁链困住的恶魂和方唐残留的魔气一并吸入刃中。当最后一丝魔气融入镰身,刃面浮现出风神遗冢的古老符文,每道符文都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多谢施主\"摩诃看着掌心逐渐消散的佛光,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的金身已经千疮百孔,随时可能崩溃。姜帅见状,急忙将一株九转还魂草塞入他口中:\"大师,活着才能渡人。\" 九转还魂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力量在摩诃体内流转。他的金身裂痕开始缓缓愈合,佛光也逐渐恢复。摩诃感激地看着姜帅,问道:\"施主,不知有何指教?\" 姜帅沉吟片刻,开口道:\"大师可知灵圣宫主的踪迹?\"摩诃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贫僧曾在凤栖城见过宫主一面,但具体下落\"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贫僧也不清楚。\" 就在这时,丰度突然指着天际惊呼道:\"快看!\"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际雷云翻涌,一道血色闪电劈开云层。闪电中隐约可见一座悬浮的古城,正是凤栖城。而在城墙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他们——正是灵圣宫主! “能耐不小,也敢窥探本宫。”灵圣宫主挥手间,一道五彩匹链在空中划过,景像片片崩碎,最后碎片映出灵圣宫主不屑一顾的眼神。 摩诃狂喷一口鲜血,丰度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摩诃,关切问道:“大师,可还好?” 摩诃拭去嘴角残血,摇头道:“不碍事,果然,灵圣宫主不是我们能敌的存在。” 丰度一手拿出卦盘,一手抓着烧饼,手中卦盘往空中抛起,单手结着繁复手印,嘴里念念有词。 卦盘在空中旋转,落回丰度手中时,卦象指向—— 坤卦。 “坤为地,大地包容万物,藏而不露,卦象所指方位骨骸堆下有秘密。”丰度难得认真的道。 第153章 蚀日轮 浓重的腐臭气息弥漫在荒原之上,仿佛一层永远无法驱散的阴霾。 姜帅手中的混沌剑绽放出刺目光芒,裹挟着强大剑气,如同一把开天巨斧,狠狠劈开堆积如山的骸骨。 刹那间,骨屑纷飞,沉闷的碰撞声在荒原上回荡,惊起无数栖息在暗处的夜枭,发出凄厉的鸣叫。 随着骸骨被劈开,荒原深处缓缓浮现出九根漆黑的魔神柱。魔神柱宛如从地狱深渊中破土而出的怪物,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柱身缠绕着暗红血纹,犹如一条条鲜活的蟒蛇,在柱面上蜿蜒游走。 每根柱顶,都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血管密布,如同蛛网般延伸至祭坛中央的血池。血池中的液体翻滚沸腾,不断发出诡异的咕嘟声,泛起层层令人作呕的泡沫。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活人心脏?!”丰度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双手紧紧攥着星辰卦链。 卦盘疯狂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一道道奇异的光芒在卦盘上闪烁。“卦象显示,这些心脏的主人…全是各派失踪的天骄!”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在这死寂的荒原上显得格外清晰。 话音未落,一根魔神柱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柱面上的符文亮起,散发着诡异的红光,血池中缓缓升起一道虚影。虚影逐渐凝实,正是三日前失踪的玄仙门弟子林霄。 他的双眼被噬心蛊占据,蛊虫的触须在他眼窝里蠕动,显得格外恐怖。林霄的身体机械地摆动,口中不断重复着:“血祭…召唤…”声音空洞而冰冷。嘶吼,整个人被魔化的气息完全笼罩。 与此同时,南宫修手中的雷神戟突然发出刺耳尖啸,戟尖的“东方”族徽闪烁着诡异紫光。魔雷如一条条狰狞的毒蛇,从戟尖窜出,瞬间将三名南宫家修士劈成焦炭。“少主动手”一名弟子在雷光中艰难开口,焦黑的手掌朝着南宫修伸出,随后不甘地倒下。 摩诃盘坐在祭坛上,金身布满血纹,宛如破碎的瓷器。十万恶魂在他脚下凝成黑色旋涡,不断吞噬着他的佛光。祭坛边缘,魔神柱虚影缓缓浮现,一颗颗佛珠在强大的魔气冲击下爆裂。“老衲愿做第一根魔神柱的祭品!”摩诃的声音坚定,带着一丝悲壮。 姜帅站在一旁,混沌元胎疯狂运转,试图扭曲空间靠近祭坛,解救众人。然而,一股无形的强大屏障将他反弹回来,让他无法靠近分毫。 他的左臂龙鳞迅速蔓延至肩胛,混沌天书自动翻页,先祖姜无为的警示浮现:「祭坛乃双刃剑,毁之则封印崩,留之则魔君复。」 就在此时,白轻羽完全魔化,黑羽如利箭般射向姜帅。生死关头,白轻羽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猛地折断右臂。“姜兄,用这个!”断翼化作青色飓风,暂时困住魔神柱的魔气。黑斑在他断臂处转化为青鸾涅盘纹,预示着浴火重生的可能。 南宫修见状,当机立断将雷神戟插入祭坛裂缝。雷霆没有向外爆发,反而反向灌注。“原来这戟是锁龙钉!给我封!”戟尖“东方”家族族徽大放光芒,与姜帅怀中残玉产生共鸣,雷系魔神柱能量瞬间衰减30。 丰度在一旁艰难地推演星辰卦链,口中鲜血不断涌出。突然,卦盘“咔嚓”裂开一道缝隙。“九柱齐活,暗蚀魔君的前世之力便会灌入北冥秘境——那冰棺里的本体将提前苏醒!”他的声音带着绝望,让众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女体忧忧的锁链突然指向祭坛底部:“主人,那里有东西在呼应您的血脉!”姜帅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入裂缝。混沌剑气如同一把利刃,劈开层层迷雾,露出底部刻满混沌剑痕的密室。 “后世子孙,若见此痕,速毁蚀日轮投影——”姜无为的神识虚影突然浮现,然而,在触及姜帅的瞬间,便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撕碎。祭坛核心缓缓裂开,暗蚀魔君的本命法器「蚀日轮」虚影升起,恐怖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化神期的忧忧双体瞬间跪地,骨镰与锁链在威压下似要崩裂。 姜帅的指尖距离蚀日轮虚影仅有毫厘之差,那股能让化神期强者瞬间跪地的恐怖威压,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从蚀日轮上滚滚而来,压得空气都发出沉闷的呜咽,周围的空间也在这股威压下扭曲变形。 就在姜帅身形即将被威压碾碎之时,他突然想起怀中的腊黄法布。这法布一直以来透着神秘,此前吸收雷霆的场景历历在目,隐隐是魔的克星。姜帅毫不犹豫地将其取出,刹那间,法布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其上浮现出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古老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唤醒沉睡的力量。 法布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魔压,每吸收一分,法布上的光芒便强盛一分,原本黯淡的色泽逐渐变得明亮。姜帅能感觉到,法布在吞噬魔压的同时,也将一股奇异的力量传导至他体内,让他的身体在重压下逐渐稳住。 然而,蚀日轮的威压源源不断,如同无尽的深渊,试图将一切都吞噬其中。姜帅咬着牙,浑身肌肉紧绷,血管如同蚯蚓般在皮肤上凸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一边借助法布的力量抵御威压,一边艰难地驱使混沌剑气,在威压的缝隙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就在这时,北冥秘境方向传来的惊天轰鸣愈发剧烈,透过三生莲印,姜帅清楚地看到,冰棺封印的缝隙正在不断扩大,柳雨薇的手指颤动得更加明显,而地底深处的另一棺中,暗蚀魔君本体的猩红独眼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即将降临的恐怖灾难。 姜帅集中全部精神,将混沌元胎运转到极致,借助法布吸收魔压所形成的短暂平衡,猛地向前扑去。 第154章 觉醒 骸骨荒原上,原本阴沉压抑的天穹,突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硬生生将苍穹扯开。紧接着,幽灵仙殿那巍峨的身影,裹挟着一股亘古的沧桑气息,从撕裂的虚空中缓缓降临。 青铜檐角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犹如一柄柄利剑,刺破虚空,所过之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 姜帅独自屹立在祭坛之上,狂风如刀,肆意地吹打着他破碎的衣衫。他的左臂龙鳞在蚀日轮虚影散发的恐怖魔威下,寸寸崩裂。 每一片龙鳞的脱落,都伴随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在狂风的吹拂下,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诡异的是,这些鲜血在接触到魔威的瞬间,竟迅速凝成血晶,散落在祭坛周围,如同一颗颗璀璨却又透着诡异的宝石。 “福伯,开阵!”姜帅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在荒原上回荡,激起层层回音。他深知此刻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迟疑。 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射而出。精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同一支灵动的画笔,绘出姜氏秘纹。秘纹散发着神秘的光芒,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姜氏先辈的智慧与力量。 随着姜氏秘纹的出现,幽灵仙殿穹顶的星辰图骤然亮起。无数星辰的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光阵。 光阵中,时间的流速开始扭曲,原本缓慢流动的时间,在阵纹的作用下变得异常紊乱。 外界仅仅一瞬,殿内却已度过了三刻。在这短暂却又漫长的时间里,姜帅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汇聚,让他一步一步朝着蚀日轮虚影下前进。 祭坛上,姜帅被蚀日轮虚影散发的恐怖魔威紧紧笼罩,周身的混沌元胎疯狂运转,需有法布吸收部分魔威,也难以抵挡其余魔威的侵蚀。 他的乌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霜白,每一丝变白的过程,都伴随着寿元如流水般逝去。为了拯救众人,扭转危局,他毅然将百年寿元化作流光,注入阵眼之中。 这股磅礴的力量刚注入阵眼,周围空间瞬间泛起一阵剧烈的波动,仿佛不堪重负,随时可能破碎。 不远处,丰度正拼尽全力推演星辰卦象。他手中的星辰卦链在强大的魔力冲击下,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断裂一角。 剧烈的反噬让丰度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雾在虚空之中弥漫开来,竟诡异而迅速地凝成血色卦象。 丰度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双眼紧盯着卦象,神色凝重,大声喊道:“东北巽位,破局关键!”这声音穿透狂风与魔威,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与此同时,血色卦象中东北巽位的位置,光芒大盛,如同黑暗中的指路明灯,为众人指明了方向。 姜帅在力尽之前,退回了幽灵仙殿。 “少主决定要加速血脉觉醒?”福伯担忧的问。 “无碍,我现在需要力量。”姜帅云淡风轻。 福伯望着姜帅坚定无畏的眼神,不再多言,带着姜帅朝殿内九劫塔而去。 九劫塔的氛围压抑而神秘,每一层都弥漫着古老而强大的灵力波动。 姜帅站在塔前,深吸一口气,体内混沌剑气如汹涌的浪潮,在经脉中奔腾不息。 随着一声低喝,他挥剑斩向第九层的禁制,混沌剑气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瞬间将禁制劈开。刺目的光芒从塔内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照亮。 踏入第九层,塔顶悬浮的烛龙逆鳞映入眼帘。逆鳞散发着赤金光芒,如同太阳般耀眼,鳞片上的古老铭文化作一条条火龙,围绕着逆鳞飞舞,发出阵阵龙吟。 “少主,血脉试炼开始。”福伯的声音在姜帅识海中轻声响起,带着一丝关切与期待。 “放心,福伯,我能顶住。”姜帅目光坚定,心中的信念如磐石般不可动摇。然而,话音刚落,一股汹涌的力量便向他袭来。 “龙炎焚魂来了,少主注意……”福伯的余音还在识海回荡,姜帅便觉识海仿佛被重锤击中,剧痛难忍。逆鳞释放的太古龙炎如同一头狰狞的巨兽,疯狂灼烧着他的神魂。在痛苦的折磨下,姜帅识海中浮现出先祖与暗蚀魔君厮杀的幻象。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先祖与暗蚀魔君的身影在血光中交错,每一次交锋都让天地为之震颤。 “时空回溯,少主提起精神。”福伯再次提醒。 姜帅强忍着识海的剧痛,集中精神,试图融合逆鳞。在融合的过程中,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冲击着他的经脉。 左臂经脉逆冲,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就在姜帅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体内诞生。他获得了短暂操纵时间的能力,能让时间回溯3秒,但每次使用后,需要冷却十二时辰。 与此同时,龙化从姜帅的左臂开始蔓延,逐渐扩展至肩胛。皮肤下,赤金龙纹如活物般游走,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这力量的获得并非毫无代价,姜帅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在迅速消耗,仿佛被抽干一般。 祭坛,白轻羽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他的青鸾羽翼突然暴走,黑斑顺着经络迅速侵蚀他的心脉。白轻羽痛苦地嘶吼着,脸上青筋暴起。 为了帮助姜帅,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羽翼插入祭坛裂缝:“姜兄,风系阵眼在此!”这声呼喊,带着坚定与决绝,在传至九劫塔内回荡。 第155章 雷霆震魔 骸骨荒原上,魔神柱散发的幽光愈发浓烈,柱身上的锁链如同活物般扭曲舞动,向着四周疯狂蔓延。玄仙门弟子林霄躲避不及,被一条粗壮的锁链瞬间贯穿胸膛。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出,林霄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身体软绵绵地向下坠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帅如天神下凡,自仙殿中降临,他眼中金芒暴涨,如同两轮烈日在瞳孔中燃烧。 他施展刚刚获得的时空回溯能力,周围的时空瞬间凝滞,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狂风停止了呼啸,飞扬的沙石悬停在空中,就连魔神柱上跳跃的魔焰也静止不动。 姜帅身影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出现在林霄身旁。手中的混沌剑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狠狠斩向贯穿林霄胸膛的锁链。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锁链应声而断。姜帅一把抓住林霄的衣领,将他用力抛向安全区。而空中悬浮的魔雷液滴映出他霜白的鬓角。 当3秒回溯时间结束的瞬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重新启动了世界。原地猛然炸开一道魔雷,刺眼的雷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荒原。 强大的冲击力掀起一阵气浪,周围的地面被震得剧烈颤抖,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坑中,魔雷的余威仍在肆虐,滋滋作响,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另一边,忧忧男女双体如两道光影,瞬间化作黑白流光,向着魔神柱疾驰而去。女体忧忧一头银发在狂风中肆意飞舞,她双手迅速舞动,锁链如灵动的白蛇,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阴蚀罗网”。罗网散发着诡异的幽光,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眨眼间,罗网便将魔神柱紧紧笼罩,试图限制其行动。 男体忧忧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魔气,手中骨镰闪耀着暗红的光芒。他猛地挥动骨镰,引动“阳灭风暴”。风暴裹挟着强大的力量,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疯狂撕扯着魔神柱的阵基。每一次风暴的冲击,都让地面剧烈震颤,扬起漫天尘土。 魔气与幽冥之力在半空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两种力量相互纠缠,在祭坛上空炸出一个巨大的混沌旋涡。旋涡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强大的吸力让众人几乎站立不稳。 南宫修趁此机会,身形一闪,迅速冲向巽位。他手中紧握着雷神戟残片,戟尖的“东方”族徽在魔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而当雷神戟残片触碰到法布时,“东方”族徽与姜帅怀中残玉同时发烫。 当他将残片钉入巽位的瞬间,族徽映出锁龙钉的真容。“姜帅,这是三百年前镇压魔君的”南宫修的话还未说完,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轰鸣,第三根魔神柱在各方力量的冲击下,轰然崩塌。 巨大的石柱在崩塌过程中,激起千层尘土,周围的魔气也因为魔神柱的倒塌而变得紊乱,发出阵阵尖啸。 祭坛核心突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轰鸣声,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紧接着,一道幽深的裂缝如狰狞的巨兽之口,缓缓裂开,无尽的黑暗从中涌出,让人望而生畏。本来还有阻碍,只升出地面的蚀日轮虚影的,它裹挟着浓烈的魔气,从裂缝中缓缓升腾而起。 蚀日轮刚升至人高,其散发的恐怖威压便如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席卷整个仙殿。仙殿的屏障在这股威压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开始龟裂,发出“咔咔”的声响。丰度在威压的冲击下,七窍溢血,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地。他手中的星辰卦链疯狂闪烁,卦盘上的纹路混乱不堪。“卦象显示,此物与北冥冰棺同源!”丰度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姜帅的烛龙之瞳突然刺痛,仿佛有一把利刃在眼中搅动。紧接着,一幅幅未来片段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 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上,狂风呼啸,乌云密布。九根魔神柱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纷纷倒塌,激起漫天尘土。与此同时,北冥秘境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冰棺封印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轰然炸裂。刺眼的光芒从秘境中射出,整个天地都被染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画面一转,暗蚀魔君的本体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身形巨大,如山岳般耸立,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魔气。手中握着完整的蚀日轮,轮身散发着刺目的红光,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毁灭的力量。在他脚下,是柳雨薇冰棺的碎片,冰棺上的霜纹在魔气的侵蚀下,逐渐消散。 最后,画面定格在顾映雪的石化残躯上。在魔气飓风的冲击下,她的身体逐渐化作粉尘,随着狂风飘散,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消散的顾映雪粉尘里,姜帅隐约看到有草蚱蜢的轮廓。 “不能毁祭坛!”姜帅猛地回过神来,暴喝一声。他迅速调动体内的混沌剑气,强行改变剑气的方向,斩向虚空。剑气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就在剑气掠过之处,灵圣宫主的虚影一闪而逝,她手中握着与冰棺霜纹相同的玉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蚀日轮虚影爆发出的灭世魔光,如汹涌的黑色海啸,瞬间将仙殿屏障彻底粉碎。破碎的屏障化作无数流光,消散在魔气之中。恐怖的魔威肆意肆虐,所到之处,空间扭曲变形,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众人的身体在魔威的压迫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碾碎。 千钧一发之际,姜帅怀中的腊黄法布像是感知到了危机,自动缓缓展开。原本黯淡的法布上,暗金雷纹逐一亮起,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这些雷纹仿若有了生命,瞬间化作九条电龙,张牙舞爪地缠绕在姜帅周身。电龙咆哮着,喷吐着雷光,与周围的魔气激烈对抗,形成了一道短暂的防御屏障。 姜帅目光如炬,敏锐地察觉到魔神柱上残存着锁龙钉的雷霆力量。他心念一动,操控法布吸收这些雷霆。 法布上的暗金雷纹光芒大盛,如贪婪的巨兽,疯狂吞噬着雷霆之力。随着雷霆的不断涌入,雷光在姜帅身前迅速凝聚,最终形成了一杆太古雷矛。雷矛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矛头闪烁着寒芒,仿佛能刺破苍穹。 为了给予蚀日轮致命一击,姜帅运转体内烛龙逆鳞的力量,发动时间回溯能力。周围的时间瞬间凝滞,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在这短暂的3秒内,姜帅身形如电,快速舞动手中法布,连续投射出九支雷矛。每支雷矛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划破虚空,向着蚀日轮虚影疾驰而去。 九支雷矛精准地贯穿蚀日轮虚影的核心。刹那间,蚀日轮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声音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东方璃月你竟留此后手!”虚影剧烈晃动,身上的魔光开始迅速消散。 随着魔光的彻底消散,姜帅手中的法布悄然浮现一行小字:“雷纹九百,可诛真魔。”姜帅凝视着这行小字,心中涌起万千思绪。 破碎的祭坛深处,一缕魔气渗入地脉。三百里外的凤栖城郊,说书人轻敲醒木:“上回说到,姜无为逆天斩魔,却不知斩的是心中执念” 第156章 战后丰收 骸骨荒原上,法布雷光如同璀璨的烈日,驱散了浓稠如墨的魔气。蚀日轮虚影彻底崩解,残骸化作无数黑晶散落一地,宛如一场诡异的黑色流星雨。姜帅半跪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乌发尽白,发丝如霜般垂落肩头。左臂龙鳞自手肘蔓延至锁骨,每片龙鳞都闪烁着金属光泽,鳞隙间,烛龙金焰若隐若现,如同灵动的火蛇。 丰度拄着断裂的星辰卦链,一瘸一拐地走来。他左眼蒙着渗血的布条,布条下血迹已经干涸,模样颇为狼狈。可即便如此,他还强装镇定,扯出一个鬼脸:“好家伙,这次差点把我这双能洞察天机的眼睛搭进去!就为了瞅一眼蚀日轮核心,现在倒好,一只眼光荣‘下岗’,估计能去独眼海盗团应聘了。” “主人,该清点战利品了。”女体忧忧的声音传来,她的锁链如同灵蛇,缠着一枚暗红晶核。晶核表面流转着诡异的光芒,正是蚀日轮虚影的核心残片。“这玩意儿说不定藏着大秘密,没准儿能卖个好价钱。”女体忧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男体忧忧则蹲在废墟里,骨镰深深插进地缝。随着魔气源源不断地被吸入镰身,镰刃上原本的噬心蛊符文竟在魔气滋养下发生奇妙变化。黑紫色的蛊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净化咒纹,每一道咒纹都仿佛在诉说着正邪力量的此消彼长。“看来这魔气也不全是坏事,还能给骨镰‘升级’。”男体忧忧站起身,甩了甩骨镰,镰刃发出清脆的嗡鸣。 姜帅法布吸收蚀日轮魔气与锁龙钉雷霆后,腊黄法布发生蜕变,其上雷纹由原本的数量,一举增至三百道。 姜帅望着法布上的雷纹,那行小字在脑海浮现:“雷纹九百,可诛真魔。”姜帅展开法布,它瞬间化作“雷狱结界”。这结界威力惊人,估计化神期以下的魔修一旦触碰,便会被汹涌的雷光瞬间焚灭。 此时地底突然钻出一群残存的噬心蛊虫。“现行的试炼活物,来得真及时。”他迅速展开法布雷狱结界,刹那间,雷光如网,那些蛊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灰飞烟灭。 “姜师兄,你这是作弊!”丰度目露精光,有羡慕妒忌恨的道。 姜帅正欲答话,突觉体内的烛龙逆鳞也产生了变化,时间回溯从原本的3秒延长至5秒。然而,每次使用这一能力,都会加速他的龙化进程。此时,姜帅的龙化程度已经达到了55。他不想变成一条龙,还是少使用这功法。 “姜师兄,你还有什么变化,搞清楚了咱们下次好把那些魔物打得落花流水。”丰度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一块烧饼,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姜帅觉得这个不靠谱的丰度,这次说话也在理,于是内视体内,混沌元胎在吞噬祭坛魔气后,丹田内竟然凝结出暗金星辰。 姜帅尝试催动暗金星辰力量,隐约感应到一件战甲在身上形成,他加大了力量。“星穹战甲”闪耀着星芒复盖全身。 他冲着不远处的白轻羽道:“白道兄,用你的风之力打过来试试。” “姜道兄,这……”白轻羽犹豫不决。 “放心,我试试这铠甲有多大防护力,你尽量出招。”姜帅报以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么姜道兄小心了”白轻恭敬不如从命。 一道凌厉的风之力朝着姜帅袭来。星穹战甲自动触发格挡,甲胄上还浮现出北冥秘境的冰霜纹路,成功抵御了白轻羽的攻击。 “不错,谢过白道兄的合作。”姜帅高兴之余不忘道谢,“你们都先疗伤恢复,下一个目标还需要你们的力量。” 在这场与蚀日轮虚影的激烈交锋过后,白轻羽、南宫修、丰度以及忧忧双体,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白轻羽静静盘坐,断臂处散发着柔和而奇异的光芒。折断的青鸾羽翼根部,正在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涅盘。他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每一丝新生的剧痛,都考验着他的意志。终于,新生的赤金羽翼破茧而出,在黯淡的洞穴中绽放出夺目光芒,如同烈日降临,驱散了所有黑暗。 白轻羽缓缓起身,轻轻挥动赤金羽翼,一阵清风裹挟着净化之力,瞬间将山洞内残留的魔气荡涤一空。然而,他的眼神却逐渐凝重——羽翼根部浮现出一道蚀日轮裂痕。白轻羽伸手轻轻触碰裂痕,神色复杂,喃喃自语:“这净化之力背后,果然隐藏着危机……” 另一边,南宫修在仙殿的演武场中,正全力测试融合后的雷神戟。他大喝一声,挥动雷神戟,戟尖瞬间迸发出一条粗壮的镇魔雷链。雷链如同一头愤怒的雷龙,张牙舞爪,所到之处,地面被击出一道道焦坑,周围的空气都被电离,发出“滋滋”的声响,威力惊人。 但很快,南宫修脸色变得煞白,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每次挥动雷链,强大的反噬力量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脉。南宫修单膝跪地,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强忍着疼痛,低声道:“这镇魔雷链,虽威力巨大,可反噬也如此恐怖……” 在稍作休息后,南宫修开始仔细检查雷神戟。当他转动戟柄上一处隐蔽的机关时,一个暗格悄然弹出,一张泛黄的手书残页映入眼帘。南宫修小心翼翼地展开残页,“斩魔者终成魔”几个大字赫然在目。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南宫修呆呆地伫立原地,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句话,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这究竟预示着什么?难道我斩魔之路的尽头,竟是沦为魔物?” 远处,白轻羽挥动着赤金羽翼,同样注意到了南宫修这边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预感到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第157章 弑神箭 仙殿锻造室中,炉火映红了丰度半边脸庞,他一边奋力锤打着破碎的星辰卦链,一边碎碎念:“嘿,你个小链子,之前掉链子差点害死我,这次可得脱胎换骨!”经过几天几夜的忙活,“天机罗盘”终于重铸而成。 罗盘周身刻满复杂的星象纹路,青铜指针在盘面中央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丰度扛着罗盘,一蹦一跳地跑到众人面前炫耀,独眼上的布条松松垮垮,模样十分滑稽:“都瞧好了哈!有了这宝贝,十息之内的危机,就跟写在我脸上似的,一清二楚!” 正说着,他突然捂住独眼,怪叫一声:“哎哟喂!这眼睛虽说‘下岗’了,可竟给我整出个‘洞虚之瞳’,一天能看穿三次伪装,这下那些妖魔鬼怪可藏不住喽!” 这时,女体忧忧迈着猫步,身姿摇曳地走来。她身着一袭紧身红裙,将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领口大开,大片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丰度眼睛一下子直了,差点把罗盘摔在地上。女体忧忧轻启朱唇,声音娇柔:“丰度小哥,瞧你这罗盘厉害的,能不能算出姐姐我心里在想啥?” 丰度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我可算不出来,姐姐心思太复杂,我这罗盘还没这本事!” 练功房里,男体忧忧正扛着骨镰,气呼呼地嚷嚷:“本大爷的骨镰削铁如泥,凭啥要跟这破锁链搅和在一起!” 女体忧忧扭动着水蛇腰,走到他身旁,指尖轻轻划过骨镰与锁链,傲人酥胸有意无意地蹭着男体忧忧的手臂:“哥哥,融合之后,咱们就天下无敌啦,到时候想干嘛就干嘛!”在女体忧忧的软磨硬泡下,骨镰与锁链缓缓融合,化作“幽冥劫链”。劫链周身环绕着幽光,链身上的符文仿若活物般游走。 男体忧忧的狂暴状态愈发失控,女体忧忧无奈之下,额间打神鞭纹印光芒大盛,一道道金色光芒如绳索般束缚住他。 女体忧忧凑近男体忧忧,身上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哥哥,你要是再不听话,姐姐可就不理你喽!” 为了维持力量平衡,男体忧忧每三天就得去浸泡仙殿血池。每次去,他都黑着脸,嘴里嘟囔:“本大爷才不想泡这鬼东西!”可一看到女体忧忧抛来的媚眼,又只能乖乖听话。 骸骨荒原的战场上,弥漫着浓烈刺鼻的魔气,散落一地的黑晶,如同恶魔的眼眸,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菩提门的摩诃大师,身着一袭染血的袈裟,带着一众弟子踏入这片死寂之地。他神色凝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慈悲的诵经声随之响起。 随着诵经声回荡,一道柔和的佛光从摩诃大师身上散发出来,如同春日暖阳,渐渐向四周蔓延。佛光所到之处,黑晶纷纷颤动,缓缓化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莲种。每颗莲种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与周围的魔气形成鲜明对比。 一颗莲种顺着地面缓缓滚落,停在了姜帅的脚边。姜帅微微皱眉,俯身拾起莲种。 透过半透明的莲种外壳,他惊讶地发现,内部封存着一缕石化发丝。尽管发丝已经石化,但姜帅凭借着对顾映雪的熟悉,一眼便认出了这缕发丝的主人。 “因果轮回,终有再会之时。”摩诃大师缓缓走来,轻声低语,脸上带着一丝悲悯。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佛珠突然“砰”地炸裂一颗。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炸裂的佛珠内部,竟出现了灵圣宫主的缩影。 灵圣宫主身着华服,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诡异的阴森,仿佛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与此同时,南宫修正在仙殿的兵器阁中擦拭雷神戟。当他的布巾轻轻拂过戟身时,戟身泛起一阵涟漪,映出北冥秘境的画面。 在冰棺封印的裂痕中,暗蚀魔君的本体缓缓浮现。他身材高大,周身散发着强大而邪恶的气息,猩红的独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暗蚀魔君伸出手指,在冰棺的裂痕中轻轻勾勒着姜帅的轮廓,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可怕的阴谋即将展开 姜帅、南宫修等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他们都意识到,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而这一切,或许只是黑暗降临的前奏。 姜帅允许众人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幽灵仙殿疗伤。仙殿的长廊里弥漫着草药的气息,受伤的众人或躺或坐,在静谧中调养着身体。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仙殿深处传来,打破了平静。 福伯的灵身显现:“少主,仙殿炼器阁自动开启,或有……。” 姜帅也没多问:“有劳福伯带路。” 白轻羽等人对视一眼,跟随姜帅前往炼器阁。当他们赶到时,厚重的阁门大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阁内,一支刻有「东方」族徽的弑神箭静静陈列在中央,箭身散发着古朴而强大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神秘。 就在众人对弑神箭感到疑惑时,白轻羽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他的新生赤金羽翼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缓缓指向凤栖城方向。白轻羽眉头紧皱,试图控制羽翼,却无济于事。“这羽翼怎么会突然这样……”他低声自语,眼中满是困惑。 几乎与此同时,丰度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天机罗盘。突然,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发出急促的嗡鸣声。丰度脸色大变,仔细查看后,惊呼道:“不好!暗蚀气息出现在往生桥附近。”众人不由神色凝重起来。 姜帅快步走到弑神箭前,伸手触碰箭身。刹那间,箭身光芒大盛,柳雨薇的冰棺虚影缓缓浮现。箭簇上的霜纹仿若活物,在他掌心游走,最终刻下一行血字:「速至凤栖城,迟则映雪殒!」姜帅看着掌心的血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凤栖城!你们自便。”他转身对众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158章 凤栖劫,聚魂启 姜帅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凤栖城。再临这座城池,曾经的繁华如今被阴霾笼罩,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姜帅深知顾映雪危在旦夕,不敢有丝毫耽搁,和同伴们兵分几路,四处打听说书人的下落。 经过一番艰难查探,姜帅终于锁定了凤栖城东南角一间茶楼。刚靠近茶楼,檐角的铜铃便在阴风中叮当作响,发出阵阵寒意。 姜帅心中警觉,悄悄靠近,透过窗户缝隙向内窥探,只见说书人正站在台前,轻摇折扇,醒木一拍,满堂茶客竟瞬间化作白骨傀儡,场面恐怖至极。 姜帅不再犹豫,挥剑劈开帷幕,闯入茶楼。说书人缓缓转身,姜帅这才看清,其脖颈爬满暗蚀魔纹,赫然正是三百年前被镇压的冰棺圣女。“小郎君来得正好。” “引我进入往生桥的那个也是你?”姜帅似是明白了什么。 魔化圣女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并未作答。她指尖轻点,茶案上的五灵珠泛起血光,“用你的混沌精血浇灌灵珠,本座便告诉你顾映雪真身下落。” 姜帅闻言,并未轻易相信,正欲开口质问,一旁的丰度突然惊呼:“姜师兄,灵珠坐标全是噬灵阵眼!”此时,魔化圣女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往生桥一劫让你逃掉,只因本圣女少算了一个顾映雪。不过她也罪有应得,竟敢妄图阻止本座复生。这次本圣女亲自出手,你逃不掉! 姜帅冷哼一声,雄浑的混沌剑气瞬间自周身蓬勃涌动,如汹涌的气浪,引得周围空气剧烈震颤。魔化圣女见状,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狂笑,周身魔纹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魔影,如恶狼般向着姜帅扑去。 由于魔化圣女处于化神期,比化形期的姜帅高出一个大境界,一交手,姜帅便感受到巨大的压力。魔影所到之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姜帅不敢硬接,身形如电,在魔影的缝隙中灵活穿梭,寻找反击的机会。 在激烈的交锋中,姜帅敏锐地察觉到,魔化圣女的攻击虽看似凶猛,但力量的连贯性存在破绽。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他断定眼前的魔化圣女只是分魂附体。 魔化圣女似乎也察觉到姜帅的发现,原本妩媚的脸庞瞬间扭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为了掩盖这一弱点,她愈发疯狂地发动攻击,黑色魔影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试图将姜帅淹没。 姜帅深知不能与她正面硬拼,只能且战且退。他一边巧妙地躲避着魔影的攻击,一边在心中飞速思索对策。魔化圣女一边操控魔影,一边厉声咆哮:“只要得到你的混沌精血,本座便能彻底复生!你今日插翅难逃!” 姜帅没有理会她的叫嚣,眼神愈发冷静。他明白,这样拖延下去,自己必将陷入绝境。于是,姜帅集中全部精神,观察魔化圣女攻击的节奏和轨迹。终于,他捕捉到魔化圣女攻击的一个短暂间隙。 刹那间,姜帅大喝一声,将混沌剑气运转到极致,以一记凌厉无比的剑气,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向着魔化圣女劈去。魔化圣女没想到姜帅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仓促间只能挥出一道魔影抵挡。剑气与魔影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强大的气浪将周围的空间撕裂。 魔化圣女被这股气浪震得后退数步,姜帅趁机逼近。就在这时,他留意到魔化圣女身上隐隐透出北冥冰棺的气息。结合之前的种种线索,姜帅心中断定,其真身就在北冥冰棺群。 在弥漫着魔气的茶楼之中,顾映雪的残魂如一片凋零的花瓣,从虚空缓缓跌落。她水蓝裙摆已石化至腰间,每一寸石化的蔓延,都似在无情地宣告生命的消逝。 顾映雪强撑着逐渐消散的意识,掌心托着五灵珠,声音微弱却满是焦急:“姜帅,快走……五灵归位即是献祭,他们要用我的残魂打开暗蚀通道!” 魔化圣女见状,发出一阵尖锐的狞笑,双手快速捏诀:“五灵珠也是尔等低贱人能碰之物。”话音刚落,五灵珠轰然炸裂,化作万千石锥,如雨点般朝着姜帅和顾映雪射来。 姜帅瞳孔骤缩,当即催动烛龙之瞳,试图冻结时间。然而,石锥的轨迹竟早已预判了他的动作,如影随形。姜帅心中大惊:这噬灵阵竟能洞悉天机!顾映雪残魂在暗蚀诅咒的侵蚀下,愈发虚弱,她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姜帅,能在最后见到你,我……知足了……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不!”姜帅双眼通红,嘶吼道,“我绝不会让你有事!”他拼尽全力,发动“时之隙”,在05秒的静止时间中,姜帅的混沌剑如一道金色长虹,横扫而出。 剑气裹挟着璀璨的星坠之力,朝着噬灵阵阵眼轰去。随着一声震天巨响,阵眼被轰然轰碎。但强大的反噬魔气如一条条毒蛇,瞬间回咬姜帅,左臂龙鳞在魔气的侵蚀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大片龙鳞变黑脱落。 与此同时,男体忧忧的骨镰在疯狂吸食魔气后,镰刃上浮现出北冥冰棺的霜纹,整个人也变得愈发狰狞。女体忧忧见状,立刻甩出锁链,死死缠住他:“醒醒!你再吞噬下去,就会像方唐一样,沦为魔气的傀儡!” “滚开!”男体忧忧双眼猩红,一声怒吼,骨镰瞬间劈碎锁链。暗蚀领域如失控的洪水,疯狂暴涨。茶楼的梁柱在魔气的侵蚀下,顷刻腐朽。丰度赶忙以星辰卦链结成护盾,却被余波震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这疯狗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敌我不分啊!” 千钧一发之际,姜帅胸前三生莲印骤然亮起,柳雨薇的冰棺虚影穿透虚空而来。霜纹顺着莲印脉络蔓延,如灵动的冰蛇,瞬间将暴走的男体忧忧冻成冰雕。女体忧忧趁机欺身上前,将打神鞭纹印烙在他眉心,恶狠狠地说道:“再发疯,我就像斩断乱麻一样,废了你!” 此刻,茶楼内一片死寂,弥漫的魔气如阴霾般笼罩着众人,气氛沉重压抑。 在茶楼一片混乱之际,魔化圣女那妖异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魔气与残垣断壁之间。她目光锁定在顾映雪即将消散的残魂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五指成爪,猛地隔空一抓,一股黑色的魔影瞬间裹挟着顾映雪的残魂,将其硬生生地摄到自己面前。 “好侄儿,当年你祖辈为姜无为叛我,”魔化圣女伸出指尖,缓缓刺入顾映雪石化的心口,每深入一分,顾映雪脸上的痛苦便加深一分,“如今又要为他儿子送命?真是愚蠢至极!”顾映雪残魂双眼紧闭,周身气息愈发微弱,似乎随时都会彻底消散。 另一边,姜帅目睹这一幕,双眼瞬间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疯狂运转混沌元胎,磅礴的混沌之力如汹涌的火山,在体内肆虐奔腾。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幽灵仙殿的投影如一座巍峨的神山,从姜帅身后缓缓升起,瞬间镇压全城。整个凤栖城在仙殿投影的威压下剧烈震颤,地面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痕,仿佛即将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 与此同时,仙殿药圃中的九转还魂草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自动破土而出,如一道道流光般飞入丹炉。丹炉中光芒大盛,发出阵阵轰鸣,最终凝成一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青莲灯盏——正是聚魂灯本体! “以我血,唤魂归!”姜帅毫不犹豫,挥剑划过掌心,殷红的混沌精血如泉涌般浸透灯芯。 刹那间,凤栖城上空风云变色,往生桥的虚影缓缓浮现,桥身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连接着阴阳两界。在强大力量的拉扯下,顾映雪即将消散的残魂被硬生生地拽回,缓缓封入灯中青莲。 魔化圣女见状,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周身魔气疯狂涌动,试图阻止姜帅的行动 第159章 魔女散,阴冥现 魔化圣女周身魔气疯狂翻涌,她发出一阵凄厉的尖笑,无数道魔影如利刃般朝着姜帅等人扑来。 姜帅目光如炬,率先发动攻击,他运转混沌元胎,体内的混沌之力如火山喷发,凝聚成一道道凌厉的混沌剑气。剑气纵横交错,如金色的匹练,瞬间将袭来的魔影斩碎。 丰度在战场边缘,双手飞速转动天机罗盘。他独眼瞪得滚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嘴里不停嘟囔:“好家伙,这魔女跟吃了火药似的,攻击跟暴雨一样密!” 罗盘上的指针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疯狂旋转,一道道神秘的卦象光芒从罗盘上射出,精准地预判着魔化圣女的攻击轨迹。“小心,她下一击在左上方!”丰度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轰鸣的爆炸声中格外响亮。 “你就不能用传音吗?你叫对方下一击攻还是不攻?”少年忧忧也对着丰度吼道。 忧忧双体配合默契,少年忧忧像一头发狂的蛮牛,挥舞着融合后的幽冥劫链,每一次挥动,链身都会卷起一阵黑色的旋涡,将周围的魔气疯狂吞噬净化。 少女忧忧则如同一朵娇艳的毒花,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每一步都带着致命的诱惑。手中的锁链似灵动的灵蛇,在魔气中穿梭自如,不断寻找魔化圣女的破绽。“哥哥,咱们给这魔女点厉害尝尝!”少女忧忧娇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姜帅身着星穹战甲,屹立在战场中央。战甲上的北冥冰霜纹路在魔气的映衬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他周身环绕着混沌剑气,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即便如此,面对魔化圣女的疯狂进攻,众人还是渐渐落入下风,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少年忧忧的手臂被魔气划出一道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少女忧忧的发丝凌乱,脸上也有了擦伤的痕迹;丰度更是狼狈,衣衫褴褛,罗盘的一角也出现了裂痕。 魔化圣女见久攻不下,原本妩媚的脸庞扭曲得狰狞可怖,双眼闪烁着疯狂的杀意。“一群蝼蚁,竟敢反抗本座!”她双手猛地合十,周身魔气瞬间沸腾着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魔球。魔球表面不断跳动着诡异的黑色火焰,其中蕴含的毁灭力量,让周围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受死!”魔化圣女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将魔球朝着姜帅等人扔去。 姜帅瞳孔骤缩,感受到魔球中毁天灭地的力量,他毫不犹豫地发动烛龙逆鳞的力量,时间瞬间回溯5秒。在这短暂的5秒内,姜帅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丰度,用星辰卦链布防御!忧忧,从两侧牵制她!”与此同时,他运转混沌元胎,将全身的混沌之力疯狂注入星穹战甲。 当时间恢复流动,魔球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袭来。姜帅大喝一声,星穹战甲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冰霜纹路释放出强大的寒气,试图抵消魔球的恐怖高温。丰度迅速抛出星辰卦链,卦链在空中瞬间展开,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屏障。忧忧双体操控幽冥劫链,如两道黑色的闪电,从两侧朝着魔化圣女扑去。 魔球与星穹战甲、星辰卦链碰撞的瞬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强大的气浪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地面被气浪掀起厚厚的一层尘土,周围的建筑在气浪的冲击下纷纷倒塌,中心地带,空间裂缝吸扯能吸之物。 姜帅在魔球的冲击下,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星穹战甲表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丰度被气浪掀飞出去,撞在一旁的断墙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忧忧双体也被气浪震得倒飞出去,少年忧忧护在少女忧忧前,重重地摔在地上,少女忧忧勉强稳住身形,脸色苍白如纸。 即便如此,众人的努力没有白费,魔球的威力被大大削弱。姜帅趁机抽出腊黄法布,法布上的三百道雷纹瞬间亮起,发出刺目的光芒。雷纹如同活物般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巨大的雷龙虚影。雷龙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张牙舞爪地朝着魔化圣女扑去。 魔化圣女看到雷龙虚影,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又恢复了疯狂。“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雷龙,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然而,雷龙的力量太过强大,瞬间将魔化圣女吞噬。魔化圣女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身躯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黑色的魔气消散在空中,露出后方度朔山神桃木的投影。树干上刻着阴冥入口的开启条件: 三枚血月铜钱为钥 五灵圣女精血为引 混沌元胎为祭 众人围聚过来,看着这晦涩难懂的文字,满脸疑惑,交头接耳。姜帅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三生莲印,试图从中找到线索。就在此时,他胸前的三生莲印突然剧烈发烫,散发出柔和而奇异的光芒,光芒如同一道无形的信号,穿透层层空间。 紧接着,一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柳雨薇的冰棺以三生莲印为坐标,撕裂虚空降临。冰棺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冰晶,每一片冰晶都折射出五彩光芒,如梦似幻。 冰棺刚一出现,棺盖霜纹便与神桃木投影产生强烈共鸣,两者之间光芒闪烁,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对话。“阿雪不可”冰棺中传出柳雨薇焦急的声音,声音空灵却又带着无尽的担忧,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碍。 与此同时,仙殿药圃内,原本静静生长的混沌青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缓缓脱离地面。青莲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药圃,花瓣上的露珠在光芒的映照下,如同璀璨的珍珠。混沌青莲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没入冰棺之中。刹那间,冰棺的气息变得愈发强大,光芒大盛。 柳雨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通过三生莲印直接在姜帅脑海中回荡:“魔君在阴冥布下了弑神阵,那是一个由无数魔器和邪恶法阵组成的死亡陷阱,阵内魔影重重,杀机四伏,此刻进入必死无疑!”姜帅听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将柳雨薇的警告迅速转达给众人。众人的表情也随之变得严峻,刚刚战胜魔化圣女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凤栖城的危机暂时平息,聚魂灯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顾映雪的残魂在灯中逐渐稳定下来。她的面容虽依旧透明虚幻,但轮廓已然清晰,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凄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姜帅可知,三百年前说书人本是” 话还没说完,变故突生。姜帅突然闷哼一声,左臂传来一阵钻心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骨髓里搅动。他下意识地看向左臂,只见龙鳞竟一片片剥落,宛如凋零的金色花瓣。在龙鳞之下,暗紫色的暗蚀魔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魔纹如活物般扭曲蠕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几乎与此同时,丰度手中的卦盘发出一阵刺耳的“咔嚓”声。他脸色骤变,低头看去,卦盘表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裂痕中透出幽蓝的光芒。紧接着,光芒大盛,一幅恐怖的预言画面在卦盘上显现:姜帅手持混沌剑,剑尖没入柳雨薇的心口,柳雨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周围的世界被黑暗和魔气笼罩,一片末日景象。 丰度瞳孔剧震,声音颤抖:“姜……姜师兄,这……”话还未说完,卦象再变,一幕众生失色的内容,映入众人眼帘。一阵沉闷而震撼的轰鸣声从北冥秘境响起,仿佛有一座巍峨的大山崩塌。只见天际,一股冲天的黑色气柱拔地而起,气柱中夹杂着冰棺炸裂的碎块,如同一场冰与魔的风暴。强大的气浪以北冥秘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空间扭曲变形,发出阵阵尖锐的嘶鸣声。 顾映雪的残魂在聚魂灯中剧烈颤动,脸上满是惊恐:“不好,冰棺封印破,暗蚀魔君出世!”姜帅握紧拳头,看着左臂的魔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众人匆匆离去时,阴冥之风掠过茶楼废墟,青石板缝隙中生出黑色曼陀罗。每一朵花蕊里,都蜷缩着方唐残魂的碎片 第160章 血月铜钱 在幽灵仙殿的炼器阁中,丰度的天机罗盘毫无征兆地迸发出刺目红光,罗盘上三百道卦纹疯狂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光怪漩涡。丰度独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飞速旋转的指针,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瞬间浸透了后背衣衫。“大事不妙!往生桥的噬灵阵眼,正和神葬秘境产生共鸣!那秘境千年才开启一次,现在理应处于关闭状态!” 姜帅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沉声道:“此前我们在秘境中得到过三枚血月铜钱,说不定还有遗漏的藏在那儿,事关陈聪残魂和诸多冤魂,必须去一趟。” “用幽灵仙殿穿梭虚空!”少女忧忧腰肢一扭,将残余的净化之力注入仙殿中枢。刹那间,整座仙殿剧烈震颤,琉璃瓦上古老的穿梭符文若隐若现。丰度踉跄后退,天机罗盘出现一道狰狞的裂痕,从中渗出黑血,他声音发颤:“这代价太大了!每穿梭一次,仙殿百年积累的灵气都得搭进去!”话还没说完,仙殿药圃传来一阵轰鸣,九株往生莲瞬间枯萎,花瓣上阴冥鬼篆若隐若现。 “没时间犹豫了。”姜帅按住丰度肩膀,烛龙金焰在瞳孔深处跳动,“陈聪的残魂与铜钱共生,再拖下去,冤魂永无超生之日。”说罢,他咬破指尖,将混沌精血滴在三生莲印上,沉声道:“福伯,起航。” 仙殿投影如巨鲸吞海般撕裂空间,众人眼前一黑。待光明重现,一座腐朽的石拱桥横跨在血红色的忘川河上。桥身爬满噬心蛊虫的尸骸,每一块砖石上,都刻满密密麻麻的“孽”字,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小心!”忧忧双体同时惊呼。少年忧忧的骨镰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疯狂吸食河中的魔气;少女忧忧的锁链则自动蜷缩成盾牌,护在姜帅身前。丰度的星辰卦链无风自动,在河面上投下层层涟漪,他脸色煞白:“因果链的尽头……是罪孽司的鬼差!” 姜帅俯身捡起一枚血月铜钱,左臂龙鳞下的魔纹瞬间灼烧起来。铜钱表面浮现出陈聪的虚影,其心脏位置嵌着同样的铜钱,灵圣宫主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看门犬就该守好职责,直到沦为铺路石……” “又是她!”丰度气得牙痒痒。 “这笔账,等救回映雪再算。”姜帅拍了拍丰度的肩膀。 忘川河水瞬间沸腾,无数锁链从河底探出,每条锁链末端都锁着冤魂。姜帅握紧混沌剑,却在剑锋上看到柳雨薇被刺穿心口的画面,和丰度卦盘预言一模一样。 “姜师兄!”丰度突然将天机罗盘砸向河面,三百道雷纹在水面炸开,“按卦象顺序渡魂!男体忧忧砍断左边第三根,女体忧忧斩断右边第七根!” 随着锁链一根根断裂,河底传来阴森的锁链声。姜帅清楚地看到,罪孽司鬼差的黑袍在漩涡中若隐若现,他们缓缓转动鬼面,手中勾魂幡上“姜无为”三个血字格外刺眼。 最后一根因果链断开时,血月铜钱融入姜帅魔纹。他左臂龙鳞尽数剥落,露出暗紫色的“罪”字烙印。与此同时,神葬秘境的出口在往生桥尽头缓缓开启,门内传来冰棺碎裂的轰鸣,和卦盘预言中的场景完全重叠。 “快走!”男体忧忧指向秘境外,“能少消耗仙殿百年积累!” 出了秘境,丰度瘫坐在地,心疼地抚摸着天机罗盘上的裂纹:“姜师兄,你左臂的‘罪’字……和神葬秘境入口的封印咒文,极为相似。” “不必担忧,我没感觉到异常,找铜钱要紧。”姜帅目光坚定,顾映雪石化后真身在阴冥的惨痛画面,让姜帅时刻紧绷,提醒自己,时间无多。 “姜帅,第二枚铜钱在幽篁谷,那儿藏着宫主的秘密。”顾映雪那虚弱的残魂,借着三生莲印,在姜帅的识海中,幽幽响起一阵柔弱的声音。 —————————————————————————————— 紫霄雷云仿若狰狞的巨兽,在幽篁谷上空疯狂翻涌。姜帅凝眸聚力,手中的混沌剑气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轰”地一声劈开厚重的云雾。渡鸦群仿若训练有素的向导,衔着雷击木碎片在前快速引路,木屑飘落之处,地面迅速凝结出细碎的冰晶,透着森然的寒意。 “这地方简直比剑宗刑堂还邪性,浑身都不自在。”丰度一边搓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边皱着眉头紧盯手中的卦盘。卦盘的指针如同发了疯一般疯狂旋转,“地脉里肯定埋着什么邪物,一直在干扰天机。” 姜帅神色凝重,指尖轻轻触碰岩壁上的剑痕。刹那间,三百年前的剑气残韵如困兽般嘶鸣,那是剑宗前辈孤鸿影最后的英勇反抗——一道威力惊人的“孤鸿贯日”,直接将灵根抽取法阵劈成两半,彰显着其不屈的意志。 “铜钱就在寒潭底下。”顾映雪的残魂从聚魂灯中缓缓浮现,她的水蓝裙摆已经石化至腰间,神色焦急地说道,“但一定要小心九宫锁” 话还没说完,数十根妖化藤蔓仿若从地狱爬出的魔手,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忧忧男体暴喝一声,挥动骨镰如旋风般横扫过去。然而,斩断的藤蔓断面却渗出漆黑的血珠,血珠落地后,竟诡异凝成灵圣宫主的字迹:“圣女祭魂,铜钱镇运”。 “哼!装神弄鬼!”少女忧忧秀眉一竖,手中锁链如灵动的灵蛇般绞碎字迹。可就在这时,她突然闷哼一声,脚踝被冰刺狠狠贯穿,寒毒仿若汹涌的潮水,顺着锁链急速蔓延。 姜帅一掌抵于少女忧忧后背,纯净的沌混灵力通过忧忧体内经脉,没多久便化解寒毒,少女忧忧娇嫩的小脚和好如初。 “谢主人。” 姜帅目光如炬,剑指潭心,果断下令:“丰度,立刻算阵眼!” 丰度双手快速掐诀,卦盘“砰”地炸开三枚铜钱。他脸色煞白,嘴角溢血,却强撑着笑道:“乾三坤五,阵眼就在潭底冰棺!这阵法,简直比灵膳堂包包子的褶子还复杂” 姜帅深吸一口气,混沌剑气如汹涌的洪流贯入寒潭。紫水瞬间沸腾起来,潭底现出神秘的九宫阵纹。就在姜帅正要破阵之时,潭水突然泛起奇异的涟漪,映出一幅惊悚的幻象——数百具冰尸在潭底整齐列阵,每具冰尸的心口都插着血月铜钱,而且面容竟与顾映雪一模一样! “这些是冰凰圣女的转世身。”顾映雪的残魂颤抖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灵圣宫主用她们” 就在这时,雷击木上的上古雷纹突然暴闪,化作血字警告:“取此钱者,当承冰凰一脉万载孤寂”。姜帅眼神坚定,剑势丝毫未收,运转混沌元胎逆转时空。瞬间,三百年前的画面在潭面清晰浮现: 孤鸿影白衣染血,宛如傲雪寒梅般屹立不倒,身后护着七名年幼弟子。面对暗冥教众如潮水般的围剿,她毫无惧色,毅然捏碎金丹,仰天大笑:“剑宗儿女,死也要劈开这天!”自爆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如同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将灵根抽取法阵撕得粉碎,余波在岩壁上刻下永不磨灭的剑痕。 “前辈英灵在上。”姜帅并指抹过剑锋,精血化作往生诀符文,庄重地说道,“今日助您解脱。” 符文没入潭水的刹那,一具冰尸缓缓睁眼,将半块玉碟塞进姜帅手中。玉碟上初代血盟的内容触目惊心:“在灵圣宫那终年不见天日的禁地深处,冰冷的冰棺散发着幽蓝的光芒。灵圣宫利用邪恶的术法,将圣女转世身强行封印在冰棺之内,使其成为容器。每百年,冰棺中的圣女便会在痛苦中死去,其灵魂被禁锢,力量被抽取,用于唤醒暗蚀魔君真身。” 铜钱脱离冰层的瞬间,整个幽篁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撼动,地动山摇。寒潭紫水化作无数冤魂,如饿狼般扑出。在九宫锁灵阵崩塌的轰鸣声中,地下传来冰棺移动的摩擦声,仿佛有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走!”姜帅大喝一声,混沌剑气如同一道金色的长虹开道。忧忧女体迅速将锁链结成蛛网断后。男体因吞噬太多怨气,骨镰已凝结出冰雷交织的诡异纹路,威力大增,一记劈斩竟将追兵冻成冰雕,随后又轰成齑粉。 谷口渡鸦群尖啸,叼着的雷击木碎片在空中迅速拼出星图。丰度咳着血,笑骂道:“这群扁毛畜生,倒是会见风使舵!” 姜帅握紧那枚“寂”字铜钱,玉碟在掌心烙出带血的“葬天”二字。渡鸦群掠过天际,羽翼拍散最后一丝雷云。一股不祥的预感,却在众人心中悄然蔓延 众人冲出幽篁谷时,身后传来冰层封冻的巨响。姜帅胸前三生莲印滚烫,隐隐约约传来柳柳雨薇不安的情绪:“不好,雨薇师姐有事,凝霜峰。” 姜帅蹅上混沌剑急飞而去,忧忧与丰度回过神来,“姜师兄,等等我们……”三人急忙急追而去。 第161章 命运回响 &34;终于…等到你了…姜郎…&34; 那声音轻如叹息,却让姜帅浑身血液都为之凝固。多少个不眠之夜,他守候着冰棺,就盼着能再听一次这个声音。可此刻这熟悉的声音里,却浸着三百年岁月沉淀的沧桑,像是一坛埋藏太久的老酒,醇厚中带着刺喉的苦涩。 &34;雨薇师姐?&34;姜帅的手按在冰棺上,寒气瞬间将他的掌心冻得发白,皮肤与冰面粘连处传来撕裂的疼痛。细小的冰晶顺着他的指尖蔓延,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棺盖下那双紧闭的眼睛,&34;你能听见我说话吗?&34;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三生莲印在他胸口剧烈跳动,每一次脉动都像是有火焰在灼烧。棺盖上的霜纹如同活物般蔓延,渐渐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图腾——那图案竟与幽篁谷冰尸眉心的纹路分毫不差,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可怕的关联。 棺中传来指甲划过冰面的刺耳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挠在姜帅的心上。伴随着这声音的,是柳雨薇断断续续的呓语: &34;小心…父亲…的…剑…&34; 姜帅瞳孔骤缩。父亲?姜无为?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模糊的背影,那个留下姐弟俩后就消失无踪的男人?那个他曾经怨恨过,又不得不追随其脚步的传说? 突然,柳雨薇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34;快走!他在通过我看你!&34; 整个凝霜峰剧烈震动起来,积雪腾空而起,在清冷的月光下组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三百年前的姜无为手持混沌剑,剑尖却抵在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眉心。那女孩眉眼如画,赫然是年幼的柳雨薇,她眼中的恐惧与困惑刺痛着姜帅的心脏。 小少女眼中流下的泪珠在接触到剑尖的瞬间冻结成冰,落地时竟化作一朵精致的霜纹莲花。画面中的姜无为嘴唇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飘落的雪花模糊了他的话语,只留下一个充满矛盾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决绝,有不舍,还有深深的愧疚。 &34;这是…&34;丰度的卦盘突然炸裂,锋利的碎片划破他的脸颊,鲜血顺着下巴滴落,&34;记忆嫁接!有人篡改了冰棺里的…&34; 话音未落,冰棺轰然炸裂。无数冰晶如利箭般四射,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姜帅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见柳雨薇悬浮在漫天霜雾中,长发无风自动,双眸泛着妖异的冰蓝色,那颜色比幽篁谷的寒潭还要深邃。 她的目光落在姜帅身上,那眼神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份温柔,陌生的是其中蕴含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沧桑。当她的嘴唇轻启时,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成古老的符文。 &34;雨薇师姐?&34;姜帅试探着向前一步,声音发颤,&34;是我,姜帅。&34;他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顿,害怕触碰到的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柳雨薇的指尖轻轻一点,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空间为之震颤。姜帅腰间的混沌剑自动出鞘,悬浮在半空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上,与幽篁谷雷击木上一模一样的血字逐渐浮现,每一个笔画都像是用鲜血新写就的: &34;父债子偿,天经地义&34; 姜帅如遭雷击。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每当问起双亲的下落,阿姐总会望向天空,说:&34;他们在做一件必须做的事。&34;而现在,那件事的阴影正笼罩在他和柳雨薇之间,像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34;告诉我真相。&34;姜帅伸手握住混沌剑,剑柄传来的寒意直透心底,冻伤了他的手掌,&34;父亲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通过你来监视我?&34;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柳雨薇的嘴唇颤抖着,眼中的冰蓝色时明时暗,仿佛有两个意识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她纤细的手指痉挛般抓挠着胸口,那里有一个正在发光的霜纹。终于,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34;他在保护&34; 话未说完,她突然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尖叫。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某种远古生物的哀鸣。霜纹从她脖颈迅速蔓延至脸颊,眼中的神采渐渐被冰蓝色吞噬,就像烛火被寒风吹熄。 &34;不好!&34;丰度大喊,手中的卦盘碎片散落一地,&34;冰凰圣女意识在苏醒!&34; 姜帅不假思索地扑上前,一把将柳雨薇搂入怀中。三生莲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与柳雨薇身上的霜纹激烈对抗,迸溅出的火花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光幕。他能感觉到怀中的躯体正在变得冰冷,那种冷透过衣物直刺骨髓。 &34;看着我!&34;姜帅捧住柳雨薇的脸,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34;无论父亲做过什么,那都与我无关。我是姜帅,只是姜帅!&34;他的拇指抚过她眼角凝结的冰晶,那里本该有温热的泪水。 一滴温热的泪落在柳雨薇额头的霜纹上,奇迹般地融化了少许冰晶。她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颤抖的手指抚上姜帅的脸颊,指尖的温度比春风还要轻柔: &34;我知道所以我等到你了&34;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力气,眼中的冰蓝色再次席卷而来。但这一次,姜帅看得分明——在那片冰蓝深处,属于柳雨薇的灵魂仍在倔强地燃烧,像黑夜中的一点星火。 &34;我会带你回来。&34;姜帅紧紧抱住她逐渐冰冷的身躯,声音低沉而坚定,&34;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34;他的嘴唇贴在她冰凉的额头上,呼出的白雾与她的霜纹交织在一起。 远处的山巅,最后一片雪花落下,在月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那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背影——姜无为站在时光的彼岸,手中的混沌剑正滴落着与柳雨薇眼中相同的冰蓝色血液。他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声穿越三百年的叹息,随风消散在夜色中。 此刻在星辰峰,自剑宗大战受伤后便一直昏迷未醒的田钰,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一颗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妈,醒醒呀,我是思雨。”一直守在旁边的苏思雨见状,激动地呼喊起来。 她赶忙伸手,拿起手帕,轻柔地拭去田钰眼角的泪珠,眼中满是期待。 “雨薇这孩子,你就别操心,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苏星河自房外慢步而来,坐于床前,轻抚田钰玉手。“相信你一定能熬过去,我与思雨等着你。” 第162章 阴冥之门 凤栖城郊,暮色如同一块厚重的黑布,缓缓笼罩着大地。 “姜师兄,这里鬼气森森,应该就是卦象所言之处。”丰度左手拿着烧饼,嘴里的饼屑在话语中四处纷飞。 姜帅眉头成川,脸色严肃,道:“大家小心点,事情并不会太简单。” 不多时,一棵千年梨树映入眼帘,只见它在呼啸的夜风中摇曳,雪白的花瓣簌簌飘落,然而未等落地,便在半空之中诡异化作血雨,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灵圣宫主的幻象亭亭立于树下,她素手轻抚树干,笑靥如画,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蛊惑:“姜公子,最后一枚铜钱就在这儿,取走它,你便能救回顾映雪。” 丰度站在姜帅身旁,手中的卦盘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他脸色骤变,独眼之中闪过一丝警惕:“假的!树根里埋着东西!”姜帅目光如炬,手中长剑瞬间出鞘,混沌剑气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向着梨树横扫而去。 剑气所过之处,树皮层层剥落,内里狰狞的真相逐渐显露——根系如粗壮的蟒蛇,紧紧缠绕着一具女尸。女尸青丝如瀑,面容竟与灵圣宫主一模一样,而那枚“嗔”字铜钱,正深深嵌在她的心口。 “树灵泣血,必有冤情。”姜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这棵千年梨树,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话音刚落,梨树粗壮的树干上,年轮突然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剧烈地如水纹般荡漾开来。 紧接着,一阵奇异的光芒从树干中散发出来,一幅三百年前的画面,如同一幅动态的历史画卷,缓缓在众人眼前浮现。 画面中,年轻的姜无为神色凝重,手中紧握着那枚神秘的铜钱,一步步走到梨树旁,蹲下身子,将铜钱小心翼翼地埋入树根。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口中低声呢喃:“以此因果,锁住轮回。”与此同时,树下的灵圣宫主一袭白衣,身姿绰约,一缕青丝在微风中悄然飘落,仿佛一片飘零的雪花,预示着一场跨越时空的巨大阴谋即将展开。 姜帅等人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就在他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姜帅伸手取出了嵌在女尸心口的铜钱。 刹那间,大地剧烈颤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撼动。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幽深的缝隙,浓烈的黑烟如汹涌的潮水般滚滚涌出,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一名身着黑袍的幽冥使者,仿若从地狱深渊中走出的恶魔,缓缓从黑烟中踏出。他身形高大,黑袍随风飘动,手中紧握着生死簿,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姜无为,弑师叛道,永堕酆都。” 姜帅瞳孔瞬间骤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使者的面容,竟与他有七分相似,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放屁!”忧忧男体双眼通红,暴喝一声,如同愤怒的雄狮。手中骨镰带着呼呼的风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幽冥使者横扫而去。 吞噬的幽冥鬼气疯狂地涌入骨镰,让镰刃上迅速浮现出血色符文,符文闪烁,仿佛有生命一般游走,使得骨镰的威力大增。女体忧忧也迅速反应过来,美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锁链如灵动的银蛇般朝着使者缠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攻击到幽冥使者的时候,那本神秘的生死簿突然自动翻页,发出“沙沙”的声响。新的字迹赫然显现:“姜帅,弑父证道,天理难容。” 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幽冥使者和生死簿竟化作一堆黑土,在风中缓缓消散,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诡异气息。 姜帅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与丰度、忧忧双体继续前行。当三枚铜钱嵌入神桃木的瞬间,阴冥之门轰然显现,门楣上血字狰狞: 以卦者之目为祭——丰度 斩共生之羁绊——忧忧 冰棺开,混沌殇——姜帅 “放你娘的狗屁!”丰度一把扯下蒙眼布,露出星辰流转的双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老子这双眼,阎王爷都不敢收!”姜帅混沌剑气暴涨,一声怒吼,一剑向着血字抹去:“我既带你们来,自当带你们回。”此时,他左臂的暗蚀魔纹如活物般蠕动,灼烧着皮肉,他却面不改色,仿佛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随着阴冥之门缓缓打开,阴冥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罪孽司中,无数魂魄被因果链穿透锁骨,在刀山火海中痛苦地拖行;永冻刑台上,冰棺如林,每具棺内都封存着与顾映雪容貌相同的女子;轮回井中,井水倒映着不同时空的姜帅,皆以混沌剑贯穿至亲,画面令人毛骨悚然。 “活人入内需留血亲为替死锚。”幽冥使者阴恻恻地笑道,“否则,永世为奴。”言罢一挥手间,门前凭空出现几百阴兵阴卒。 “走!”姜帅大喝一声,挥剑开路,混沌元胎疯狂运转,扭曲着阴冥的法则,一排排幽冥小兵小卒化为黑土。 一路上,丰度手中的卦盘炸裂,星辰锁链如同一道道闪电,捆住追兵。他一边操控着锁链,一边大喊:“小爷我专克大凶之卦!” 忧忧双体也爆发了惊人的力量。少年骨镰吞噬过量鬼气,竟斩断因果链,救下数百冤魂。 少女打神鞭纹印燃烧,锁链织成光幕,挡住轮回井的吸力。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少女忧忧逐渐体力不支,后背被冰刺洞穿,鲜血染红了衣衫。但她仍死死抵住井沿,声音微弱却坚定:“主人快走” 姜帅手中剑狂扫,倒下大片阴兵,争取一息之机,闪身到少女忧忧身前,“我的人,怎能倒于阴冥。” 言语间,混沌精元化作勃勃生机,一息间少女忧忧恢复如初。 就在阴冥之门即将关闭的刹那,姜帅胸前的草蚱蜢突然颤动。门缝中伸出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指尖捏着半枚染血铜钱——与三枚血月铜钱完美契合! 顾映雪残魂在聚魂灯中惊呼:“那是初代圣女的半魂,她竟将自己炼成铜钱!”远处,柳雨薇重组的冰棺冲破凝霜峰结界,正朝着阴冥疾飞而来。棺盖霜纹已与永冻刑台图腾完全重合,冰凰虚影仰天长唳。 幽冥深处,帝君的声音回荡:“叛徒之子,本座等你多时了”与此同时,阴冥之风掠过凤栖城,所有梨树一夜之间花开遍野。每朵花蕊中都蜷缩着一个婴儿虚影,眉心皆有霜纹。 第163章 冰皇现,丰度殇 阴冥的苍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裂,一道冰蓝色的缝隙突兀出现,仿若通往另一个神秘世界的通道。 紧接着,柳雨薇的冰棺裹挟着磅礴的霜雪洪流,如陨石般轰然坠入永冻刑台。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地面剧烈震颤,冰屑四处飞溅。 就在棺盖炸裂的瞬间,初代圣女的魂魄仿若皎洁的月华,从冰棺中倾泻而出。 刹那间,三千青丝如蜕变般化作冰晶羽翼,每一片羽翼都散发着清冷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她素手轻抬,指尖轻点,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蔓延开来,刑台上数百具冰棺同时开启,发出阵阵轰鸣。 寒潮疯狂凝聚,最终凝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冰凰虚影,它仰首啼鸣,那声鸣啼仿若一道利刃,瞬间震碎罪孽司的因果链,链断的声音在阴冥的空间中回荡,久久不绝。 “多少年了我都模糊了!”初代圣女的声音空灵缥缈,竟与柳雨薇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霜纹如灵动的小蛇,悄然爬上她的脖颈,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冰冷,说道,“终究逃不过宿命” 姜帅紧握着混沌剑,剑身因感受到冰凰的强大威压而嗡鸣不止。当剑锋触及冰凰羽翼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如漩涡般袭来,姜帅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突然坠入意识深渊。 在意识深渊中,姜帅看到柳雨薇的残魂被困在冰晶囚笼之中。囚笼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柳雨薇的面容憔悴却又透着一丝坚毅。她正用最后的力量编织草蚱蜢,每一个褶皱都蕴含着他们曾经的记忆碎片:竹云城历练时,姜帅手把手教她编织草蚱蜢,那笨拙的手法引得两人欢笑连连;凝霜峰双修时,姜帅的气息落在她掌心,带来无尽的温暖;雷劫降临时,她为了保护姜帅,毅然挡在他面前,指尖因恐惧和不舍而微微颤抖…… 看到这一幕,姜帅的眼眶瞬间湿润,心中涌起无尽的自责和心疼。他的元神虚影迅速凝聚,手持利剑,大喝一声,朝着冰晶囚笼斩去。“等我。”姜帅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这次换我带你回家。”随着一声巨响,囚笼应声而碎,姜帅赶忙用混沌灵力裹住那枚草蚱蜢,紧紧护在怀中。 而在意识深渊之外,丰度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独眼紧紧盯着姜帅,眼神中满是担忧。他手中的卦盘疯狂转动,试图寻找破解眼前危机的方法。顾映雪的残魂从聚魂灯中浮现,她水蓝裙摆已经石化至胸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帅,一定要平安归来……”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轮回井中,浓郁的黑雾仿若沸腾的黑水,疯狂翻涌。一座散发着血光的王座缓缓升起,血光如同灵动的血蛇,在王座周围肆意游走。 幽冥帝君端坐在王座之上,随着血光愈发浓烈,他脸上的面具怪异,流转着奇异的黑白两色。 帝君缓缓抚摸着王座扶手上那道清晰的剑痕,仿佛在回味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如滚滚雷鸣,震得忘川河水剧烈翻腾,竟逆向流动。“当年,姜无为与我立下赌约,”帝君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姜帅,“他坚信人性可胜天道。如今,他早已魂飞魄散,没想到你这颗小小的棋子,竟如此顽强。” 就在这时,虚空如同破碎的镜子,开始剧烈扭曲。姜无为的残魂自混沌天书中缓缓浮现,他身形虚幻,周身环绕着神秘的符文。姜无为的剑尖冷冷地指向姜帅,声音空洞如渊,仿佛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传来:“弑亲证道,方破此局。” 丰度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他的双目瞬间石化,失去了往日星辰流转的光芒。星辰卦链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不受控制地缠向姜帅。 丰度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替死锚生效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反手将卦盘碎片刺入眼眶,怒吼道:“老子最恨被人操控!” “丰度,不要……”姜帅欲阻止。但丰度鲜血如喷泉般溅在幽冥帝君的王座上,奇异的是,鲜血竟腐蚀出东方家族的徽记。 姜帅看着眼前的变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此同时,他左臂的魔纹如同凋零的花瓣,片片剥落,皮肤下暗藏的族纹逐渐显露出来。 仔细看去,这族纹与北冥雪冰棺上的裂痕竟完美契合,仿佛是命运精心安排的一场神秘呼应,将姜帅他们卷入了一个更深的谜团之中。 还未等姜帅回过神来,幽冥帝君突然现身。他掌心刺出因果链,直取双目失明的丰度:\"这具卦体,本座收下了! 丰度虽瞳孔彻底石化,失去了视觉,但敏锐感知到危险临近。他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痞笑,声音略显虚弱却满是倔强:“卦象说……弑帅者,度也……”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捏碎本命卦盘。刹那间,碎盘爆发出万道璀璨星光,星辰锁链如灵动的银龙,挣脱束缚,反向缠住帝君。“但老子……偏偏要逆天改命!”丰度嘶吼着,身上气息疯狂涌动,誓与帝君同归于尽。 姜帅目睹这一幕,心脏猛地一缩,想要冲上去救援,却被爆炸产生的气浪震得踉跄后退。在那刺目夺目的光芒中,一幅幅未来碎片,如同电影画面般在姜帅脑海中闪过。 他看到白发苍苍的自己,满脸沧桑,跪在凤栖城的梨树下。曾经生机勃勃的梨树,如今只剩下一片焦土,散发着浓烈的焦糊味。自己颤抖着双手,将三枚血月铜钱缓缓埋入焦土,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奈与哀伤。 画面一转,北冥雪身姿决绝,手持冰凰剑,剑尖寒光闪烁。在冰天雪地之中,她一步步走向自己,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入自己胸膛。龙血如泉涌,喷洒在周围的冰面上,散发出妖异光芒,重重封印了永冻冰棺。 最后一幅画面里,柳雨薇周身散发着幽冷的霜纹,霜纹顺着忧忧的骨镰蔓延。女体忧忧眼中含泪,手中锁链死死捆着已然成为幽冥使者的丰度。丰度周身魔气缭绕,眼神冰冷空洞,与曾经那个嬉笑怒骂的他判若两人。 姜帅回过神来,额头上布满冷汗,内心五味杂陈。他望着根本不是帝君敌手的丰度,在帝君超凡境的威压下,虽然丰度使用了禁术——借天机。让他短暂从金丹后期飙升至化神期,但还是差距巨大。 姜帅双目冰凉,他凝聚混沌剑气,准备找准时机,给予帝君致命一击,打破这命运的枷锁。 就在这时,已经被帝君轻易拿捏,封固在原地的丰度,他眼眶中原本正被一股石灰色的诡异力量迅速吞噬,此时流转出熟悉的星辰之光,丰度咬牙切齿,骂道:“他娘的……这替死锚的契约,果然暗藏玄机!” 姜帅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飞身攻向帝君。就在这时,丰度嘴角扯出一抹熟悉的痞笑,那笑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染血的手指在虚空之中快速疾画,一道道神秘的符文随之浮现。紧接着,星辰锁链突然反向缠住自己的脖颈。丰度一边收紧锁链,一边喘息着说道:“卦象说今日大凶……看来得拼一把了!”就在锁链绞紧的瞬间,他袖中滑出一枚褪色的平安符。 这平安符是游浪道人当年所赠,符纸边缘焦黑,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而上面的朱砂却亮如新血,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师尊……”丰度声音嘶哑,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低笑一声。平安符无火自燃,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在熊熊火焰中,游浪道人醉酒泼墨的身影缓缓浮现。他身形缥缈,却又带着一股洒脱不羁的气质,说道:“傻徒儿,卦者最忌自困卦中……” 随着这声话语落下,丰度石化的眼眶突然迸裂,两道璀璨的星河破瞳而出。星河光芒万丈,所到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幽冥帝君的王座被这股星光灼出一道道裂痕,帝君的身影也在光芒中微微晃动。帝君震惊不已,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本座明明……” “老子师尊的禁制……”丰度伸手抹去眼角的血渍,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专治各种不服!”他残缺的卦盘缓缓浮空,竟在光芒中重组。重组后的卦盘映出一幅幅未来片段:白发姜帅在梨树下埋铜钱,每铲下的土中都带着冰晶泪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哀伤与秘密。 第164章 未尽之诺 在阴冥之地诡异的血色雾霭中,四周阴冥气翻涌,地面不断传来冰棺移动的轰鸣,顾映雪的残魂从聚魂灯中轻盈跃出。 聚魂灯散发的光芒本如暖阳,此刻却在顾映雪残魂的异动下剧烈闪烁,原本鲜活娇艳的青莲花瓣,如被狂风席卷的秋叶,片片剥落,每一片花瓣的飘落,都仿佛带走她一缕生机。 姜帅瞳孔骤缩,心脏猛地揪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飞身扑向顾映雪,试图抓住她逐渐消散的身影。 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每前进一步,都似有千钧重担。姜帅的发梢在阴冥气中肆意飞舞,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因焦急而变得苍白。 “映雪,不要!”姜帅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在阴冥气中回荡,透着无尽的绝望。可顾映雪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眷恋与决绝,恰似初见那日,阳光洒在她发梢,美得让姜帅移不开眼,如今却带着诀别的哀伤。“欠你的,用这个还!”她轻声呢喃,随后化作一道流光,义无反顾地撞向初代圣女。 与此同时,那枚未编完的草蚱蜢仿若被注入了生命,突然活了过来。它轻轻振动翅膀,带着一丝灵动的气息,如同一道利箭扑向幽冥帝君。 帝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意挥袖欲将其摧毁。然而,草茎却如同坚韧的利刃,穿透袍袖,在他掌心蚀出一道焦痕。帝君脸色骤变,失声惊呼:“东方璃月的禁术?!” 姜帅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大喝一声,混沌剑气如汹涌的浪潮般呼啸而出,精准斩断束缚丰度的因果链。就在混沌剑气触及帝君真容的刹那,一段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姜帅的脑海。 画面中,游浪道人醉卧剑宗屋顶,月光洒在他身上,宛如披上一层银纱。他身旁,幼年丰度正酣然入睡,小脸带着几分稚气。游浪道人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在徒弟眉心缓缓绘下星辰禁制,嘴里嘟囔着:“傻小子,以后遇到打不过的……就想想师父的酒葫芦,说不定能给你壮壮胆!” 此时,挣脱束缚的丰度晃了晃脑袋,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还不忘咧着嘴调侃:“嘿,这老妖怪的因果链,勒得我脖子都快和脑袋分家了。不过就这点能耐,还想收了我这卦体?门儿都没有!”尽管身形有些摇晃,他仍倔强地挺直腰板,单手比划着卦象,试图寻找帝君的破绽,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姜帅的目光从丰度身上收回,望向顾映雪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周围的阴冥气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哀伤,愈发浓烈地翻涌着,似要将他吞噬,而他与顾映雪相处的过往,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血雾在阴冥的空间中肆意翻涌,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忧忧双体背靠背站在血雾之中,眼神坚定地凝视着幽冥帝君。随着一声默契的低喝,两人同时行动,骨镰与锁链在空中飞速交织,勾勒出一幅神秘的太极阵图。阵图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光芒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的血雾都为之避让。 男体忧忧周身阴气沸腾,他疯狂吞噬着幽冥鬼气。那些鬼气仿若有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游浪道人的虚影。虚影栩栩如生,带着一股洒脱不羁的气息。与此同时,女体忧忧的锁链上浮现出奇异的画面——顾映雪教姜帅编蚱蜢的温馨场景。画面中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透着一股温暖与安宁,与此刻阴森恐怖的阴冥形成鲜明的对比。 “主人,就是现在!”忧忧双体齐声怒吼,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虚空震碎。刹那间,两人的力量在太极阵图中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弑神之力。这股力量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着幽冥帝君疾驰而去。 幽冥帝君感受到这股超出超凡境的力量,脸色骤变。他迅速凝聚周身阴气,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然而,弑神之力太过强大,瞬间穿透了他的阴气防御,直接贯穿帝君心口。帝君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后缓缓倒下。 就在帝君倒下的瞬间,阴冥的雪突然变得温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丰度石化过半的脸上。神奇的是,这些雪花竟凝成游浪道人当年系在他腕间的红绳。红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带着游浪道人的祝福。 “师尊”丰度望着红绳,残缺的瞳孔中重新聚起星光,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弟子悟了”随着这句话落下,丰度身上的石化开始消退。 顾映雪的残魂裹挟着决绝的气势,如同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朝着初代圣女飞驰而去。初代圣女察觉到这股同归于尽的气息,瞳孔瞬间收缩,周身寒气疯狂涌动,凝结出层层冰晶护盾。然而,顾映雪半魂蕴含的力量远超想象,冰晶护盾在撞击瞬间,如脆弱的玻璃般轰然破碎。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雨薇在冰棺中奋力挣扎,凭借顽强的意志夺回身体一半的控制权。她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冰系灵力,与顾映雪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初代圣女在双重打击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原本虚幻的身影开始剧烈颤抖,残魂被逐渐压回冰棺内。 初代圣女在消散的最后一刻,她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将半枚铜钱按入姜帅眉心。“第九层有你娘亲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汹涌而来的冰晶彻底封印。姜帅只觉眉心一阵剧痛,一股神秘的力量顺着经脉传遍全身。 与此同时,柳雨薇的冰棺轰然开启,一股柔和的光芒从棺中涌出。她指尖的草蚱蜢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丰度即将消散的魂魄飞去。草蚱蜢周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丰度笼罩,阻止了魂魄的消散。 幽冥帝君所在的王座在剧烈的震动中摇摇欲坠,四周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出现一道道裂痕。帝君在崩塌的轰鸣声中,发出哈哈狂笑:“且看你这禁制能护他几时!” 幽冥帝君王座崩塌时,阴冥的雪仿似掺入梨花香——那是丰度记忆中师尊道袍上的熏香。 丰度在草蚱蜢光芒的庇护下,踉跄着起身。他能感觉到石化的痕迹正迅速退至颈侧,生命的气息逐渐恢复。他弯腰拾起破碎的卦盘,星光在裂痕间流淌,仿佛在诉说着新的命运轨迹。“卦象变了置之死地”丰度喃喃自语。 在遥远的某地,梨树林在无风的情况下剧烈晃动,枯萎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在空中凝聚成游浪道人的背影。他身形缥缈,却透着一股洒脱不羁的气质。手中的酒葫芦缓缓倾斜,酒液如银色的溪流般洒落。酒液落地之处,新生的嫩芽破土而出,象征着新的希望正在萌芽 第165章 剪还断? 姜帅赶忙扶起丰度。丰度艰难地坐起,说道:“没事,虽说没了双目,但这反倒让我能更专注地看清这世界。”说着,他还不忘摸出个烧饼,便往嘴里胡乱塞去。 忧忧因合体弑神之力,已经无力维持分体,变回兽体的它绻曲着身子,正在一旁晕晕睡去。 姜帅上前,轻轻将它拥入怀中,轻轻道:“谢谢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而此时破碎的冰棺盖,似乎是受某种力量的召唤,在空中重组,“轰”一声重新与冰棺二合为一。 “雨薇师姐,映雪她……”姜帅话到嘴边,却又犹豫着停住。他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顾雪还有一半魂魄留在北冥秘境,只要能在阴冥之地寻回她石化的真身,便仍有让她复活的希望。 姜帅刚要靠近冰棺,刹那间,冰棺林的表面竟隐隐倒映出幽冥帝君的身影。帝君开口道:“十层地狱,有你所求的答案。”语毕,冰棺林连同幽冥帝君的身形,一同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是……”姜帅回眸望去幽冥帝君倒下的地方,原来的幽冥王座,帝君的尸体,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条阴深的走廊。 走廊两侧满是骷髅架子,阴森鬼气汹涌扑来,令人毛骨悚然。 刚才那一幕,是幻象吗?不,那是一场真实发生的战斗。“无论你耍什么手段,映雪的真身,我势在必得。”姜帅眼神愈发坚毅,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廊道走去。 “姜师兄,往后的事,哪能少得了我?”丰度已恢复了不少,双眼被黑布包扎着,瞧不出情绪。他走到姜帅跟前,手中卦盘缓缓转动。 阴森的阴风尖啸着席卷而来,裹挟着凄厉的哀嚎,似要将人的灵魂生生剥离。眼前景象可怖至极,无数铁钳如林立的森然锋刃,密密麻麻排布。半空之中,千百亡魂被钩穿舌根,悬吊着,他们舌面上刻满的血色谎言,散发着邪恶而诡异的气息。 “这一层交给我!”丰度黑布包扎的双目,似是在闪烁着星辰之光。他似乎不像瞎了眼的人,只见他无比熟练抬手迅速抹去卦盘上沾染的血迹。 紧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卦盘光芒一闪,几条星辰锁链如灵动迅猛的蛟龙,朝着铁钳的方向飞射而出,精准地将其缠住。“谎言最怕真相!”丰度的声音坚定有力,在这阴森的空间中久久回荡。 就在星辰锁链触及铁钳的瞬间,诡异恐怖的幻象骤然浮现。灵圣宫主面沉如水,手持长剑,恶狠狠地朝着幼年姜帅刺去。尽管丰度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姜帅身上陡然间散发出来的紧张气息。 “破!”姜帅怒目圆睁,一声暴喝,手中宝剑化作一道凌厉闪电,疾斩向那幻象。刹那间,耀眼光芒迸发,灵圣宫主的幻象瞬间破碎消散。 与此同时,那些被星辰锁链缠住的铁钳,在姜帅这饱含怒意与力量的一剑之下,纷纷崩碎成点点星屑,簌簌洒落一地。 随着铁钳的崩碎,地面缓缓浮现出一些残页。丰度蹲下身子,凭借着指尖的触感仔细摸索辨认,发现正是初代血盟的残页,上面赫然写着:“拔舌者,诛心也。”似乎在诉说着背后那以谎言钩舌、诛灭人心的某个秘密。 就在此刻,原本看似已然走到尽头、毫无去路的前方,一个漆黑洞口,如幽灵般缓缓浮现。洞口深邃而神秘,洞中心有幽光隐隐浮动,那光芒恰似水中泛起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姜帅轻拉丰度,毅然蹅入黑洞,瞬间俩人如堕深渊。身体不停往下堕落,耳边只剩呼呼风声。 一刻钟左右,眼前出现了微光。姜帅魂力往下扩散,一座座悬崖映入脑海。姜帅正欲有所动作,怀中忧忧不知道何时醒来,黑白光芒浮现,很快又收敛回身周寸许。 “主人,看我的。”少女忧忧现出婀娜身姿,娇柔的双腿缠上姜帅,手中幽冥刧链穿过丰度脚腕处,缠了一圈。 “链网现。”少女忧忧一声轻喝,幽冥刧链幻化无数链条,组成一张巨网,向着周边悬崖绝壁延伸,最后把众人锁定在空中。 众人行走在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深渊之上赫然悬着一把锈蚀斑斑的巨剪。巨剪的剪刃早已不复往昔的锐利,却在斑驳锈迹中,映出了姜帅于剑宗修行时的往昔画面。 画面中,往日的师姐兰芷嫣被粗壮的铁链紧紧捆缚在剪口之处,那铁链深深嵌入她白嫩的肌肤,渗出丝丝血迹。 她的脖颈间,缠着一缕缕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噬心蛊丝,正缓缓蠕动,似要将其生命力一点点吞噬。 “杀了我”兰芷嫣面容扭曲,双眼布满血丝,声嘶力竭地朝着姜帅嘶吼着,“否则,这巨剪必将剪断你们的同门情谊!”那声音在空旷的深渊间回荡,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怆。 “兰师姐…不,这只是幻象。”姜帅内心天人交战。 见状,忧忧迅速行动起来。男体的忧忧手持骨镰,身形如电,朝着那噬心蛊丝迅猛劈去。骨镰带起一道凛冽的风声,精准地斩向蛊丝。 蛊丝似有灵智,感受到威胁后,竟试图扭动躲避,但在忧忧凌厉的攻势下,还是被骨镰劈开,断裂的蛊丝散落一地,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与此同时,女体的忧忧也毫不含糊,手中锁链如蛟龙出海,朝着巨剪的机关处飞射而去。锁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缠住了机关,试图阻止巨剪的闭合。 然而,那巨剪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虽被锁链牵制,却仍剧烈颤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似要挣脱束缚。 姜帅深知此时情况危急,不容有丝毫迟疑。他双眉紧锁,周身剑气四溢,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只见他大喝一声,将全身功力汇聚于剑上,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朝着巨剪的剪刃疾射而出。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剑气与剪刃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颗小型的星辰在深渊间炸裂。锈蚀的剪刃终究无法承受姜帅这饱含愤怒与力量的一击,“咔嚓”一声,震碎成无数碎片,纷纷坠入深渊之中。 随着剪刃的破碎,兰芷嫣的身体竟如青烟一般,缓缓消散。只在半空中,悠悠飘落半片染血的宗袍。宗袍上,“剑心不孤”四个大字依旧醒目,只是沾染了斑斑血迹,显得格外刺眼,似在诉说着那段难以忘怀的同门情谊,以及此刻令人痛心的诀别。 第166章 铁树迷镜 穿越万丈深渊,一片荒芜之地,只有周遭不时出现的孤骨。远处高坡上,一棵虬结的铁树肆意生长,那模样,活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它孤零零的耸立在那里,铁树的枝杈上,挂着无数剑修亡魂,在幽光中若隐若现,恰似一群不愿安息的幽灵在哭诉。每片铁叶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若凑近瞧,一定惊讶,那竟是本命剑诀,透着股神秘又古老的气息。 姜帅、丰度,还有少年忧忧与少女忧忧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这棵铁树。丰度虽双眼失明,却依旧不改那幽默劲儿,摸着铁树的枝干,打趣道:“嘿,这树长得跟我想象中的大章鱼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跟我们来场‘章鱼舞’呢!” 就在这时,幻象突然出现。柳雨薇的身影浮现其中,只见她身上霜纹暴涨,冰魄剑气如汹涌的寒流,朝着铁树的树根席卷而去,瞬间将树根冻住。柳雨薇激动地喊道:“这些剑痕是剑宗失传已久的《独孤十三式》!” 姜帅听闻,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正准备有所行动。少年忧忧却抢先一步,挥舞着骨镰,咋咋呼呼地说:“看我先给这铁树来个‘理发’,说不定能理出点门道!”说着,骨镰便朝着铁树枝杈砍去。然而,那铁树坚硬无比,骨镰砍上去,只溅起一串火花,铁树却毫发无损。少年忧忧吃痛地甩了甩手,嘟囔道:“哎哟喂,这铁树还挺‘倔强’,不给面子啊!” 少女忧忧白了少年忧忧一眼,没好气地说:“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能砍动才怪。看我的!”说罢,她手中幽冥刧链飞出,试图缠住铁树的枝干,却也只是徒劳。 姜帅无奈地笑了笑,深知不能再让这俩活宝瞎折腾了。他运转混沌灵力,周身光芒大盛,缓缓靠近铁树,尝试与铁树共鸣。 刹那间,铁树微微颤抖,那些剑修残魂竟化作一股剑意洪流,如奔腾的江水,涌入姜帅的识海。姜帅只感觉脑袋一阵胀痛,无数剑诀在脑海中翻涌。 丰度在一旁好奇地问:“姜师兄,帅哥,咋样了?是不是感觉脑袋要变成‘剑诀仓库’啦?” 姜帅强忍着不适,说道:“别闹,这剑意太强大了,不过好像快找到关键了。” 就在这时,铁树的树心缓缓裂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与此同时,一截焦黑的枝干“咔嚓”一声坠地。丰度听到声响,凑了过去,用脚踢了踢那截枝干,说:“哟,这掉下来的是啥宝贝?” 姜帅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枝干的断面,竟发现上面露出了东方家族的徽纹。他眉头紧皱,陷入沉思:“这东方家族的徽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铁树与东方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少年忧忧凑过来,看着徽纹,一脸疑惑地说:“这图案看着也没啥特别的呀,能有啥秘密?” 少女忧忧则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就等我们去揭开呢!” 姜帅站起身,看着那裂开的树心通道,眼神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们继续前进,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 当众人踏入通道,眼前景物如魔幻般置换,四周散发着幽冷诡异的光芒,万千棱面如同无数只窥视的眼睛,洞悉众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愧疚。 姜帅踏入镜狱的瞬间,一道刺目强光袭来,镜中景象让他瞳孔骤缩——父亲姜无为面色凝重,双手结印,将浑身散发着冰寒气息的柳雨薇缓缓封入冰棺。 柳雨薇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伸出的手在冰棺闭合的刹那,无力地滑落。姜帅喉间发出一声嘶吼,疯狂地冲向镜面,指甲抠进镜面,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却无法改变镜中既定的“事实”。 不远处,丰度的身子剧烈颤抖。镜中映影像竟映印入识海,只见自己手中的卦盘染满同门鲜血,熟悉的面容带着惊恐与绝望,在血泊中渐渐失去生机。 丰度踉跄后退,蒙着的双眼以要重新生出眼球,额头上冷汗如雨下,嘴唇哆哆嗦嗦:“不……这不是真的!”往昔与同门相处的画面和镜中景象不断交织,让他痛苦地抱住脑袋,仿佛要将这段“记忆”从脑海中硬生生剥离。 忧忧双体也未能幸免。两面镜子分别映出他们被暗蚀吞噬的未来:男体忧忧周身魔气环绕,骨镰滴着鲜血,眼神空洞冰冷;女体忧忧刧链破碎,面容扭曲,被黑暗彻底笼罩。两人紧紧相拥,身体颤抖如筛糠,泪水夺眶而出,试图用彼此的温度驱散镜中可怕的阴霾。 “镜非罪,心自缚。”顾映雪的残魂借助柳雨薇的身体,通过三生莲印,缓缓开口,声音空灵悠远。霜纹仿若有生命般,沿着镜面逆向蔓延,所到之处,镜面迅速被冻结,光芒逐渐黯淡。 男体忧忧咬着牙,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绝的火焰,挥舞着骨镰,朝着主镜狠狠劈去。“咔嚓”一声巨响,主镜应声而碎,无数镜面碎片飞溅。镜灵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形缓缓现形——竟是竹云城被灭的富家公子!他面容狰狞扭曲,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魔气,恶狠狠地咆哮:“你们都逃不掉!” 姜帅停下脚步,曾经跪地求饶的富少,如今却以镜灵的恐怖形态出现在眼前。丰度握紧破碎的卦盘,试图寻找镜灵的破绽。忧忧双体则警惕地注视着镜灵的一举一动,骨镰和锁链蓄势待发。 “放了你一次,这次还敢出来作祟?”姜帅怒目而视,质问道。镜灵发出一阵阴森的狂笑:“当年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今天,我要让你们在痛苦中偿还!”随着话音落下,镜狱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剩余的镜面开始重新组合。 “斩。”姜帅一声轻喝,混沌无殇剑出,夹杂着越发精纯的混沌灵力,如秋风扫落叶般横扫全场。 “砰砰……砰……”一连串的声响接连不断地传来,那声音仿佛具有某种无形的力量,一下下地撞击着人的耳膜,在寂静的空间里肆意回荡,让人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这节奏微微震颤。 那尚未完全重组的镜面,在姜帅以混沌元胎之力全力催动的攻势下,接连“噼里啪啦”地纷纷崩碎。一片片破碎的镜面,如凋零的碎片般四处飞散。 “你们……”镜灵只来得及发出这最后的两个字,声音中满是不甘与无奈,随后便彻底消散于这阴森的阴冥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当所有镜面散尽,满地狼藉的碎片尽头,一袭白衣长裙,淡雅清丽的脸庞,带着一抹微笑,在远处一晃而逝。 “雨薇姐……”姜帅出声呼唤,而回答他的,是长廊里的回音。 第167章 铜笼…弑亲? “镜灵都散了,你们这些破烂玩意,还真敬业,放出幻象都成你们的习惯了!”丰度黑布蒙眼,可这似乎丝毫阻挡不住他洞悉周遭实物的能力。 说话间,他眉头微皱,单手摩挲着卦盘边缘,似在探寻镜狱残留的气机。 “不是幻象,我能感受到雨薇师姐的气息。”姜帅语气笃定,目光牢牢锁定柳雨薇虚影消失的方向。 提及柳雨薇,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眷恋。往昔相处的点滴,如初入宗门的呵护,凝霜峰的并肩修炼,都在这一瞬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上,脚步坚定,仿若奔赴一场命运的邀约。 在阴森诡异的冥狱深处,一座巨大的青铜巨笼突兀地矗立着。笼壁上斑驳的绿锈,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此时,巨笼中不断喷涌着炽热的蒸汽,蒸汽如同一头头张牙舞爪的猛兽,肆意弥漫开来。 笼中,似是几百年前各派掌门的残魂在蒸汽中若隐若现,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让人毛骨悚然。 丰度眼中黑布随风飘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面对汹涌而来的蒸汽,他深知其恐怖之处,毫不犹豫地发动星辰禁制卦象。 刹那间,璀璨的星辰之力从他体内迸发,在众人周围撑起一道闪烁的结界。“这蒸汽能融化道心!大家千万小心!”丰度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蒸汽的呼啸声中显得格外坚定。 柳雨薇的虚影美眸微凝,周身冰魄剑气迅速凝聚,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鸾鸟。鸾鸟振翅高飞,穿越重重虚空,向着北冥寒髓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不多时,鸾鸟衔着北冥寒髓归来,寒髓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与炽热的蒸汽形成鲜明的对比。冷热两种极端的力量相互对冲,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笼顶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消散后,一行焦痕小字显现在众人眼前:“姜无为曾在此熔炼混沌金丹”。 姜帅听闻父亲的名字,心中一震,目光愈发坚定。就在此时,柳雨薇的虚影悄然来到他身旁,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轻轻飘动,眼神中满是关切。 姜帅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千言万语在两人心间流转。然而,周遭紧迫的形势,让这份情愫只能深埋心底。姜帅微微颔首,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正在此刻,蒸笼的底部突然张开一个巨口,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把措手不及的众人卷了进去。 当飘然落地时,只见九根赤铜柱如擎天之柱般耸立,每根铜柱上都烙着历代弑亲者的血手印,暗红色的手印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姜帅缓缓走近铜柱,当他的手触及铜柱的刹那,柱身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父亲姜无为的身影浮现出来。“此柱烙过姜氏七代血脉,今日该你了。”姜无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传来。 姜帅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挣扎。就在这时,他胸前的三生莲印突然灼亮,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柳雨薇迅速来到他身旁,霜纹从她身上蔓延而出,将铜柱紧紧裹住。 “他的道,不由天定!”柳雨薇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在这一瞬间,姜帅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温度,虽虚幻却无比真实,一股勇气在心底油然而生。 在冰火两种力量的交织下,铜柱开始剧烈颤抖,表面的铜皮逐渐剥落。随着一声巨响,铜柱内藏的半卷《太公手札》显露出来。 与此同时,之前在每层狱中获得的残页、剑诀、信物,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在姜帅的识海中自动拼合。一幅北冥秘境星图缓缓显现,星图上标记着各种神秘的地点和路线,似乎在指引着他们走向一个未知的秘密。 丰度凑到姜帅身旁,独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家伙,这下咱们可有大发现了!看来这冥狱里藏着不少和你父亲有关的秘密。” 忧忧双体也围了过来,男体忧忧挥舞着骨镰,跃跃欲试:“说不定顺着这星图,咱们能找到破解这一切谜团的关键!”女体忧忧则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但我们也要小心,前方肯定还有更多的危险等着我们。” 姜帅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星图:“这星图还有多处残缺,前路希望能有更多收获。"语气一顿,目有悲色道:“为了真相,我都要勇往直前。”众人纷纷点头,在这阴森的冥狱中,一股坚定的信念在他们心中悄然升起。 姜帅转头看向柳雨薇,她微微颔首,眼中满是鼓励与支持。 而此时,他们脚下悄然出现了一个传送阵,光芒闪烁间,众人已经身处一片神秘而又危险的区域,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万刃倒悬,如一片冰冷肃杀的钢铁森林,每一把刀刃上都淌着暗冥教徒的黑血,黑血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个个诡异的血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幽光。 姜帅谨慎前行,每踏出一步,周围的刀锋便泛起奇异的光芒,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刀锋上缓缓浮现,正是他曾经斩杀过的敌人。 这些面容扭曲着,发出无声的咆哮,似是在宣泄着怨恨,又似是想将姜帅拖入无尽的黑暗。 姜帅目光如炬,丝毫没有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倒,他紧握着手中的剑,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让我来。”柳雨薇的声音清脆响起,如同一股清泉,打破了这片死寂的氛围。她身姿轻盈,踏冰而行,所过之处,寒霜迅速蔓延。 那霜纹如同灵动的精灵,带着丝丝寒意,接触到刀锋的瞬间,只听一连串清脆的碎裂声,刀锋纷纷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柳雨薇一路前行,每踏碎一柄刀,霜纹便淡一分——她在用本源对抗姜帅的杀孽因果。她来到这片刀林的最高峰。在满地的碎刃之中,一片残刃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俯身拾起,仔细端详,残刃上刻着一行小字——灵圣宫主的生辰。 就在这时,顾映雪残魂在冰棺里,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这波动竟与残刃上所蕴含的气息完全一致。柳雨薇本体美眸微凝,三生莲印的感知同时让姜帅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姜帅快步走到柳雨薇身旁,目光落在那片残刃上,神色凝重。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彼此都明白,这看似偶然的发现,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相信映雪……她不会害我们。”姜帅说着,轻轻拉起柳雨薇那虚幻的手,目光真挚而笃定,仿佛要用这眼神给予柳雨薇力量,也坚定自己内心的信念 。 第168章 冰山,油锅 当众人继续深入,一片被无尽寒冰笼罩的诡异之地,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扑面而来,好似要将他们的灵魂都冻结。寒冰散发着幽蓝光芒,如同一双双窥视的诡异眼眸,透着无尽的阴森。 姜帅下意识地走在前头,刚触碰到一块巨大的寒冰,一道刺目强光突然闪过。 紧接着,一幅令他觉得痛彻心扉的画面在冰中缓缓浮现——一种血脉相连,让他感觉无比亲切,又无比陌生的女人,眉目之间与阿姐有着六分相似。 她面容绝美却满是哀伤,正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冰封。她的眼神中,眷恋与不舍翻涌,她奋力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随着冰层彻底凝固,那只手无力地垂落。 姜帅瞳孔骤缩,血脉的共鸣与阿姐相似的容貌,无不说明这是他从记忆中失去的至亲——母亲。 他眼眶瞬间被怒火与悲痛染红,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冰块,声嘶力竭地嘶吼:“母亲!”声音裹挟着绝望与愤怒,在冰窟中不断回荡,惊起层层冰屑。 不远处,柳雨薇也被一块寒冰吸引。当她靠近时,冰中映出的画面让她如坠冰窖——自己手持冰剑,眼神冰冷决绝,正将姜帅缓缓冰封。 姜帅眼中的震惊与不解,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痛她的心。而她内心深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柳雨薇虚影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而真身娇躯在冰棺中剧烈颤抖,仿佛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残花。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竟会亲手对姜帅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丰度的遭遇同样令人揪心。他站在一块寒冰前,师尊游浪道人为保护自己魂飞魄散的场景,如同噩梦般重现。游浪道人满脸笑意,将他奋力推出危险范围,随后被敌人致命的攻击击中,瞬间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丰度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泪水如决堤之水,浸湿了地面。“师尊……”他声音颤抖,自责与悔恨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就在众人沉浸在痛苦的深渊中无法自拔时,顾映雪的残魂通过三生莲印,传来空灵而坚定的声音:“破局在东南巽位!”这声音如同一束希望的曙光,瞬间穿透黑暗,唤醒了众人。 忧忧双体率先回过神来,男体忧忧挥舞着骨镰,周身环绕着黑色魔气,女体忧忧舞动着锁链,链身闪烁着银色光芒。二人默契十足,如同一对配合多年的猎手,向着东南巽位发起凌厉攻击。骨镰和锁链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如闪电般刺向寒冰。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冰山剧烈摇晃,无数冰屑如雪花般飞溅。 在冰山崩裂的轰鸣声中,一枚冰晶耳坠缓缓飘落。姜帅眼疾手快,稳稳地伸手接住。他仔细端详,发现耳坠与北冥雪的冰凰剑坠同源,二者都散发着神秘的冰系力量。耳坠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冰凰纹路,每一道纹理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力量,好似下一秒冰凰就会振翅高飞。 “这耳坠或许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姜帅目光如炬,神色凝重地说道。柳雨薇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用力点了点头:“没错,说不定它和这冰窟的秘密,还有我们的身世紧密相关。”丰度也站起身来,抹去眼角残留的泪痕,紧紧握住手中的卦盘:“看来,我们离真相又迈进了一步。” 众人围聚在一起,开始深入分析当前的情况。姜帅将耳坠与之前的经历串联起来,推测耳坠可能与冰凰圣女以及灵圣宫的阴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雨薇则陷入沉思,回忆起自己冰封姜帅的画面,猜测这或许是敌人精心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扰乱他们的心智,阻碍他们探寻真相。丰度运用卦盘,掐指推算,试图从卦象中找到下一步行动的线索。 突然,冰窟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簌簌声,仿佛有什么神秘的生物在黑暗中悄然靠近。众人瞬间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前面不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晃过,还不忙回首望向姜帅众人,影子半透明的躯体顶着一颗实实在在的脑袋,迅速往冰窟深处走去。 “跟上。”姜帅毫不犹豫地挥手,率先跨步追去。 众人穿过弥漫腐臭气息的通道,一座惨烈恐怖的地狱场景扑面而来。巨大的青铜油锅中,滚烫的热油汹涌翻腾,火光熊熊舔舐着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刺鼻的油烟弥漫在整个空间,熏得人几欲作呕。 油锅中,无数鬼魂痛苦挣扎,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他们的身体在热油中被反复煎炸,皮肤迅速焦黑剥落,肌肉扭曲变形,热油灌入口鼻,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被灼烧融化,却无法死去,只能承受这无尽的痛苦。 有的鬼魂生前是盗贼,此刻双手被热油烫得蜷缩,仍下意识地想要护住不存在的赃物;有的生前是欺善凌弱的恶霸,如今在油锅中拼命求饶,声音被热油淹没。 “油温每刻升三成,需在子时破阵!”丰度单膝跪地,七窍渗出血丝,双手疯狂掐诀,以星辰禁制逆转卦象,“好家伙,这比我算过最复杂的卦象还难搞,真要命!” 姜帅目光如炬,迅速做出部署:“忧忧双体负责牵制周围异动,雨薇师姐以冰魄剑气延缓油温上升,我来劈开油锅!” “本大爷早就等不及啦!”少年忧忧挥舞着骨镰,带动周围血油形成巨大的漩涡,将靠近的小鬼纷纷卷入其中。少女忧忧扭动着水蛇腰,锁链如灵动的毒蛇,精准地缠住试图捣乱的鬼魂,将他们拖离战场。柳雨薇冰蓝色的裙摆飘动,冰魄剑气化作寒霜,在油面凝结出一层薄冰,暂时抑制了油温的上升。 姜帅深吸一口气,混沌剑气在手中凝聚成一道金色的长虹。随着一声怒吼,剑气如闪电般劈向油锅。“轰”的一声巨响,油锅中血油四溅,一个古朴的剑鞘缓缓浮出水面。剑鞘刚一出现,姜帅便感到体内血脉一阵共鸣,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剑鞘之上,虚影缓缓浮现,与姜帅竟有六分相似。 姜帅伸手抓住剑鞘,当指尖触碰到鞘内青丝的瞬间,一幕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画面里,一位与阿姐有六七分相似的绝美素妆女人,散发着熟悉的气息。“母亲?”姜帅下意识喊出两个字,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这油狱背后,与主人有关。”少女忧妩媚说道。少年忧忧咧嘴一笑:“有本大爷在,老底也把它揭开。” 第169章 真相与使命,冰魄焚情 阴冥之地,越往深处,阴森压抑的气息愈发浓烈,好似一只无形的巨手,要将人吞噬。当姜帅一行人历经千难万险,抵达阴冥第十层时,罡风裹挟着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仿佛无数把利刃,疯狂地割裂着空间。周围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混合着腐臭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姜帅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挥出混沌剑气。剑气如金色长虹,撕裂重重阻碍,劈开最后一道业火屏障。 刹那间,一幅震撼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窒息感扑面而来。 十八根镇魂柱顶天立地,贯穿整个空间。每根柱子表面雕刻着诡异符文,符文闪烁着幽蓝光芒,似在低声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每根柱上,都捆着万丈高的诡异生物。这些生物形态狰狞,有的长着尖锐獠牙,口中不断滴下腥臭涎水;有的浑身布满鳞片,鳞片缝隙中散发着幽绿色的诡异光芒。 它们疯狂挣扎,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音中充满痛苦与愤怒,却始终无法挣脱镇魂柱的束缚。 幽冥帝君真身端坐在中央王座上。他身着黑色长袍,周身环绕着浓郁魔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黑暗堡垒。双手结印,镇压着柱间翻涌的黑雾。 那黑雾如同饥饿的猛兽,不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仔细看去,其中隐约可见被吞噬的星辰与破碎的大陆,令人不寒而栗。 “终于来了。”帝君的声音仿佛从万古寒冰中传来,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冰冷,震得忘川河水瞬间逆流。“汝父当年于此立誓之际,狼狈之态尚不及汝半分。” 姜帅眉头紧皱,剑尖垂地,鲜血顺着混沌剑槽缓缓滴落。他目光如炬,直视帝君,声音坚定而愤怒:“历练?用苍生性命作棋?” 帝君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尖轻点,虚空泛起一阵涟漪,一个与姜帅六七分相像青年的影像缓缓浮现。画面中,青年剑修跪在镇魂柱前,脊背挺直如剑,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坚定:“以吾子为刃,斩天道桎梏。若败,姜氏血脉永镇幽冥!” “那是父亲?”姜帅心中一震,眼眶微红,欲问更多详情。 “你不用多问,总有你弄明白的一天。”帝君打断姜帅的问话,随即大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姜帅识海。姜帅在每层狱中获得的残页、剑诀、信物,在识海中自动拼合,之前残缺的北冥秘境星图逐渐完整,清晰地展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就在这时,丰度破损的卦盘突然光芒大放。卦盘吸收了周围的星辰禁制后,背面缓缓显现出游浪道人留下的字迹:“十八狱破日,万象更新时。”丰度看着卦盘上的字,独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调侃:“好家伙,看来咱们这一路的冒险,还真要迎来大转折了!说不定往后能跟那些传奇人物一样,名震天下!” “本大爷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少年忧忧挥舞着骨镰,跃跃欲试,周身的幽冥鬼气愈发浓烈,仿佛随时都会扑出去大干一场。少女忧忧扭动着水蛇腰,眼神中透着妖艳与警惕,手中的锁链在她身侧灵活摆动,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银蛇。 柳雨薇冰蓝色的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冰莲。她美眸微凝,轻声说道:“此皆与姜氏使命,须慎处,切勿轻心。” 姜帅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丰度,你用卦盘探寻周围的虚实,寻找破局的关键;忧忧双体守护好四周。我会一会帝君。”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行动起来。姜帅手持混沌剑,一步步朝着帝君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气势。 “汝想必已有所察,吾非汝敌。”帝君看着姜帅,目光中少了几分冰冷,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此皆与姜氏祖辈所定之约,旨在助姜氏后辈提升实力,使其肩负斩破天道桎梏、拯救苍生之重责。” 姜帅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即便如此,也不该以苍生的安危为赌注。无数生灵在这过程中受苦,这代价太过沉重。” 帝君微微叹息:“天道之力至强,姜氏后辈若不经此残酷历练,难有抗衡天道之能。此乃无奈之举,亦为唯一希望也,而众生本沉沦,地狱之罪非罪,实为新生。” 姜帅陷入沉思,他理解帝君和父亲的苦心,但并不认同这种以苍生性命为代价的方式。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苍生,打破这所谓的天道桎梏。” 帝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汝之勇毅与决心,令吾睹汝父之影。望汝言出必行。” “雨薇师姐……”丰度突然大喊。姜姜帅回眸,只见柳雨薇虚影迅速消散,眨眼间便化作星芒,飘散于空中。 姜帅心中一惊,心弦紧绷。三生莲印及时传来柳雨薇的声音:“帅,本体有变,勿忧。” 在柳雨薇识海深处,一片如梦似幻的冰晶穹顶之下,危机正悄然降临。这里本是柳雨薇心灵的净土,澄澈的冰面宛如镜子,倒映着点点星辰。但此刻,初代圣女的霜纹如黑色藤蔓般疯狂蔓延,所到之处,冰晶纷纷碎裂,发出清脆却又令人揪心的声响,好似世界末日的倒计时。 顾映雪的残魂被困在冰链之中,冰链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不断吸食着她的魂力。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身形也变得愈发虚幻,随时都可能消散。然而,即便身处绝境,她唇角仍噙着一抹笑意,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无奈:“傻丫头何必为我” “因为他说过”柳雨薇的眼神坚定如磐石,元神中缓缓绽放出冰凰虚影。冰凰仰首啼鸣,声音震彻识海,每一片羽毛都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与周围的冰寒之气形成鲜明对比。“要带我们一起回家!”随着这声呐喊,柳雨薇操控霜纹逆冲而上,试图对抗初代圣女的侵蚀。 外界,姜帅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应对之策,怀中的草蚱蜢突然发烫,热度迅速蔓延。紧接着,三生莲印爆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穿透了识海的壁垒,直抵柳雨薇的识海空间。 初代圣女察觉到这股强大的力量,瞳孔骤然收缩。当她的指尖触及光芒的刹那,霜纹竟如冰雪遇烈日,寸寸崩解。她的脸上露出震惊与恍然之色:“原来情毒亦可焚天”在光芒的冲击下,初代圣女的身影开始摇摇欲坠,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 柳雨薇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冰凰虚影振翅高飞,释放出强大的冰系灵力。灵力化作一道道冰刃,朝着初代圣女飞去,将她彻底压制。顾映雪看着柳雨薇英勇的身姿,眼中满是欣慰:“谢谢你,雨薇。” 姜帅在外界感受到识海空间内的变化,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他望着光芒传来的方向,喃喃自语:“快了,我们很快就能一起回家了。” 随着初代圣女的威胁逐渐消除,柳雨薇识海空间内的冰晶穹顶开始慢慢恢复。星辰的光芒再次洒落,映照出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第170章 借魔升神 “镇魂柱下黑雾为恶念,吾真身永镇幽冥不得出。”幽冥帝君的脸在一团迷雾中,看不出表情。 “与汝父辈之约实为培养弑天者,九层以下皆为试炼。汝等过这最后一关!”语毕,还没有等姜帅等完全反应过来,幽冥帝君王座下的黑雾犹如被点燃的火药,瞬间沸腾、暴走。 黑雾翻滚着凝聚,最终化作一头身形巨大的九头魔龙。魔龙仰天长啸,声音震得周围空间剧烈颤抖,每一道龙吟都带着毁灭的气息,无数黑色气刃从它口中喷射而出,所到之处,空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忧忧双体反应极快,如同两道闪电般瞬间出击。少年忧忧挥舞着骨镰,骨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直接冲向魔龙。 骨镰在接触魔气的瞬间,仿佛一块海绵疯狂吞噬着黑雾。随着魔气的涌入,骨镰上逐渐显化出镇魂柱上的饕餮纹,饕餮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吞噬之力。 少女忧忧,手中的锁链如灵动的灵蛇,缠绕住魔龙巨大的身躯。锁链上的打神鞭纹印灼灼发亮,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少女忧忧娇喝一声,锁链猛地收紧,打神鞭纹印直接灼穿魔龙的逆鳞。魔龙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巨大的身躯剧烈扭动,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 “就是现在!”丰度的双目之中星河暴涨,光芒夺目。他手中残缺的卦盘在这一刻散发出璀璨的星光,原本破碎的卦盘碎片相互吸引,迅速拼出完整的星图。“乾位,破军!”丰度大喊一声,星图中一道光芒直射魔龙,精准预判了魔龙下一刻的攻击方向。 姜帅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暴涨。他抛出腊黄法布,法布上的三百道雷纹瞬间活了过来,一道道雷纹相互交织,凝聚成一条咆哮的雷龙。雷龙张牙舞爪,带着万钧之势冲向魔龙。 雷龙与魔龙碰撞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强烈的冲击使得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魔龙在雷龙的攻击下,身上多处受伤,鳞片纷纷剥落,鲜血如雨点般洒落。 尽管魔龙身受伤,但还有战斗力,九个头颅同时喷出黑色火焰,试图将众人吞噬。忧忧双体对视一眼,决定合体发动弑神阵。 随着两人的融合,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弑神之力”夹着空间,时间,生命,五行法则,形成光刃,斩落魔龙五个头颅。 重伤的魔龙哀嚎,暴怒:“低贱的生物,你们找死……” 姜帅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手持混沌剑,身形如电般冲向魔龙。在接近魔龙心脏的瞬间,混沌剑剑身浮现出其父的留影。姜无为的声音在姜帅耳边响起:“天道非敌,人心为牢”姜帅目光坚定,大喝一声,将混沌剑狠狠贯穿魔龙的心脏。魔龙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化作漫天的黑雾。 然而,当姜帅众人长舒一口气时,黑雾又重新组合成九头魔龙,众人皆是脸色凝重起来。 姜帅轻抚肩膀因施展合体一击而变回兽体的忧忧,忧忧虚弱的目光中带着遗憾,慢慢的沉沉睡去。 重组魔龙发出一声咆哮,九个声音同时响起:“人类,我就是天地,天地不灭我不亡,你们这群低贱的家伙,受死。” 魔龙猛地张九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烈得近乎实质的魔气如汹涌怒潮般喷薄而出,径直朝着姜帅与丰度狠狠扑去。那魔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腐蚀得微微扭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姜帅见状,面色一沉,咬了咬牙,身上瞬间凝聚出熠熠生辉的星穹战甲。战甲之上符文闪烁,仿佛星辰在其上流转。与此同时,他丹田内的混沌元胎如疯狂的陀螺般高速旋转起来,在身体丹田处硬生生形成了一个超级漩涡。 这漩涡犹如一头贪婪的巨兽,释放出一股惊人的吸力,将周遭的灵气、阴气以及那股汹涌的魔气一股脑儿地吸入其中。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几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经过混沌元胎的吸收之后,竟如同被施了神奇的魔法一般,转化为一种比混沌灵力更为精纯的混沌元力。这股新生的力量,在姜帅体内流转,让他只觉浑身充满了用之不竭的灵力,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姜帅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忍不住仰头一声长吟,声音激昂且充满力量,在这空间中久久回荡。随后,他全力加速混沌元胎的运转,那漩涡旋转得愈发猛烈,周遭竟有闪电雷鸣。 当魔龙喷出的魔气狠狠撞上这个超级漩涡时,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发出惊天动地的碰撞之声,反而像是投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魔气的冲击不但没有对漩涡造成任何破坏,反而像是给它注入了新的动力,加速了漩涡的旋转速度,同时也大大增强了那股吸力。眨眼间,魔龙喷出的魔气竟被吸收了大半,魔龙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魔龙察觉到局势不妙,浑身肌肉紧绷,身体微微下弓,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紧接着,九龙头合一,更巨大的龙头猛地张开那足以吞天噬地的血盆大口,一股魔气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这股魔气较之前更为浓烈、强大,即便是超凡境的强者,置身于这般强大的攻击之下,也唯有消亡一途。 只见这股魔气迅速凝聚,幻化成一条缩小版的魔龙,身形虽小,却同样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朝着姜帅恶狠狠地扑去,那架势,仿佛要将姜帅瞬间撕成碎片。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那由魔气凝聚而成的缩小版魔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一头撞上了姜帅丹田处的超级漩涡。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次竟和之前的情形毫无二致,这股来势汹汹的魔气,瞬间便被漩涡如鲸吞一般,尽数吸纳其中。 随着魔气不断被吞噬,漩涡的旋转速度愈发加快,已然达到了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极限。在漩涡的中心位置,因这极致的高速运转,空间仿佛承受不住这般强大的力量,竟缓缓扭曲、塌陷,最终形成了一个深邃的黑色小洞。那黑洞虽小,却透着无尽的神秘与危险气息,仿佛能够吞噬世间万物。 此刻的姜帅,处境着实艰难。体内如翻江倒海一般,刚刚转化的混沌元力,如汹涌奔腾的洪流,肆意横冲直撞。要命的是,这混沌元力与原本的混沌灵力,仿佛天生相克,根本无法和谐相融。 无奈之下,姜帅只能强行分心,小心翼翼地牵引着混沌灵力,试图将其引入混沌元胎之中,期望能将它们转化为统一的混沌元力。可这一过程,实在是凶险万分,犹如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一丝差错,灵力便会在体内失控暴走,到那时,便是经脉寸断、性命不保,落得个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下场。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一边要分心应对魔龙,一边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疏通灵力。 在这万分凶险的灵力转化过程中,姜帅的气息如火箭般节节攀升。原本处于化形期的他,此刻像是冲破了某种无形的桎梏,力量源源不断地涌现,一路势如破竹,硬生生踏入了伪化神期。 这伪化神期,虽尚未达到真正化神境的高度,却也有了质的飞跃。此刻的姜帅,就如同站在一扇紧闭大门前的旅人,只要他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关键时刻,领悟一种法则之力,那扇通往真正化神境的大门便会轰然开启,届时,他将迈入一个全新的修行天地,拥有更为强大且神秘的力量。 魔龙似乎也觉察到了真相,怒火中烧的它更是魔气冲天,它咆哮着,状若癫狂。 “该死的人类,竟敢如此戏弄于我,就让真正毁灭来临。”言毕,只见魔龙体积不断变大,九颗头颅都变成山一般大小。 而就在此时,幽冥帝君的声音响起:“镇压你几百年,当真你能破局?” 第171章 梨花寄情 幽冥帝君身影在众人面前浮现,他高高端坐在那无比巍峨的王座之上,整个人散发着冷峻且威严的气息。他双手如幻影般持续结印,动作精准而流畅。 一股无形却又强大至极的封禁之力,如泰山压顶般朝着庞大的魔龙碾压而去。魔龙奋起抵抗,它那巨大的身躯疯狂扭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试图挣脱这股束缚。 就在魔龙反抗之时,整个幽冥殿堂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古老的机关,瞬间亮起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纹。这些符纹闪烁着幽幽绿光,在阴暗的殿堂中显得格外阴森诡异,仿佛无数双幽冷的眼睛正窥视着世间。 紧接着,这些绿光相互交织,迅速组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魔龙扑去,而后死死地裹缠住这头庞大的魔龙。 魔龙在这几股强大力量的重重束缚下,活动范围被急剧压缩,只能在那狭小的空间内徒劳地挣扎着,每一次挣扎都让巨网和封禁之力更加增强几分,缩小数圈。 终于,当庞大的魔龙被压缩成一条几十丈大小的魔龙时。幽冥帝君的王座裂开一条裂缝,魔龙像被无形的手抓住,拉入深渊似的裂缝中。 裂缝自然合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帝君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众人,随后大手一挥,一枚冰晶耳坠从他手中飞出,朝着姜帅飘去。 姜帅控制着似乎要疯掉的混沌元胎,散去黑洞,稳住心神。 “此物可解北冥冰棺之谜。”帝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姜帅下意识地伸出手,稳稳接住耳坠。就在耳坠落入掌心的瞬间,一道柔和的光芒从耳坠中散发出来,光芒中映出一位绝美女人被冰封前的笑容。那笑容温婉动人,带着一丝不舍,却又充满了坚定。姜帅望着这一幕,似曾相识又陌生,但那份至亲的血脉共鸣,让姜帅眼眶瞬间湿润。 “那是母亲,一定是。” 与此同时,丰度突然感到颈间一阵异样。原本残留的石化痕迹处,竟缓缓绽放出一朵青莲。青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紧接着,游浪道人的虚影从青莲中缓缓浮现。他醉卧云间,手中还握着酒葫芦,不时灌上一口,脸上带着一抹惬意的笑容。 “臭小子嗝该出师了”游浪道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却又充满了欣慰。 话音刚落,星辰禁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丰度的眉心。丰度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全身的经脉仿佛被重新洗礼,一层困在金丹与化形的枷锁悄然断裂。 空洞无物的双眼,竟浮现出一双青莲子,慢慢转变为黑漆漆的眼瞳。内里有星辰流转,神秘莫测。 丰度倍受苦难的灵魂识海,裹着金丹,化作一个卦盘,与此同时,他手中原本残缺的卦盘,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开始剧烈震动。卦盘碎片相互吸引,快速重组,最终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罗盘——万象星罗盘。罗盘上光芒闪烁,赫然刻着“逆天改命”四字,仿佛在预示着丰度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丰度抚摸着万象星罗盘,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好家伙,这下可厉害了———化形期!”他忍不住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善了,众人皆有所得,未负吾与姜无为所约。”帝君声音变得轻柔,指尖无意识摩挲王座剑痕。 姜帅眼神复杂,抬手向幽灵帝君行礼:“既是吾父故人,帝君能否为小辈们解惑?” “罢哉!罢哉!因果之事,甚于天命。吾仅告汝一事,解铃还须系铃者。”言毕,帝君身影与整个大殿开始模糊。 “帝君,我还有一事相……”话语未完,眼前山河浮现,阳光明媚。 姜帅耳边传来帝君的声音:““北冥之域,未臻涅盘境,勿进。” “姜师兄,我们……回阳了?”丰度望着头顶那明媚的阳光,周围青山碧水,梨树成林。 此时,冰棺内柳雨薇悠悠转醒,意识回归识海空间的瞬间,一阵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识海之中,原本澄澈的冰晶穹顶此刻布满了细碎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幽蓝的光芒从裂痕中透出,映照出一片死寂的景象。 她目光一转,发现顾映雪的残魂正蜷缩在识海的阴暗角落。顾映雪身形愈发虚幻,几乎透明,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散。她的指尖捏着半只草蚱蜢,那草蚱蜢的轮廓已经模糊不清,却被她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握着最后的希望。 “其实我早该消散的”顾映雪的声音微弱而空灵,如同风中的残音,带着一丝释然,又夹杂着无尽的眷恋。 柳雨薇心中一紧,目光投向冰晶地面。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刻着三百个“姜”字,每一道刻痕都深浅不一,有的地方甚至穿透了冰层,露出下方闪烁的灵能光芒。这些刻痕纵横交错,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诉说着顾映雪在聚魂灯中度过的漫长时光与深沉执念。不难想象,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顾映雪孤独地蜷缩在聚魂灯中,用指尖一笔一划地刻下这些字,每一下都饱含着对姜帅的思念与牵挂。 与此同时,外界的姜帅正身处梨花树下出神,突然姜帅眉头一皱,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三生莲印中泛起一阵柔和的光芒,光芒中渐渐浮现出柳雨薇的唇语:“梨花将开等你” 姜帅凝视着三生莲印,心中满是柳雨薇的影子。眼前满山的梨花正在露出绿芽,而花期将在——月后。 第172章 宿怨殇 在柳雨薇深邃的识海之中,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原肆意铺展,冰原上的霜纹犹如灵动的银蛇,肆意游走、蔓延,散发着幽冷且神秘的光芒。 冰凰虚影傲然悬浮于半空,周身缭绕着凛冽的寒气,它仰天长鸣,鸣声中满是哀伤与不甘,声音在识海空间中久久回荡,仿佛要将这片冰原震碎。 初代圣女的残魂在这哀伤的鸣叫声中,化作万千冰晶,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每一片冰晶都宛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三百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场景。 画面中,姜无为手持混沌剑,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毫不犹豫地刺入初代圣女的心口。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姜无为眼角滑落一滴冰泪,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 “你的恨,早该散了。”柳雨薇的元神缓缓浮现,她的身影坚定而从容。她一步步走向冰凰,伸手握住冰凰的咽喉,掌心处,三生莲印悄然绽放,柔和的光芒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看看你错过了什么”柳雨薇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与期许。 随着柳雨薇的话语,莲光中渐渐浮现出另一幅画面。在幽篁谷的深处,冰寒之气弥漫,姜帅孤身一人站在冰棺前。九宫锁灵阵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试图阻止他靠近。 姜帅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徒手撕开九宫锁灵阵。锋利的灵力如刀刃般划过他的肌肤,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双手。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继续奋力前行。 当他血肉模糊的指尖触碰到冰棺的那一刻,顾映雪的残魂落下一滴泪,晶莹的泪珠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恰好坠在初代圣女当年的伤口上。 冰凰目睹这一幕,巨大的羽翼开始寸寸崩解,化作无数光雨融入霜纹之中。 “原来情毒真的能解宿怨”冰凰的声音渐渐微弱,带着一丝释然与感慨。 随着最后一片羽翼的消散,识海空间中的霜纹也逐渐平静下来,原本弥漫的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的光芒。 而祥和的光芒却在不停的扩大,冰凰圣女把散去的灵魂力量,尽数反哺。不经觉间,柳雨薇感觉自己的识海空间扩容了二倍,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超凡灵魂境。 此刻,山间正被一场盛大的梨雪笼罩,大片大片的梨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梦幻的雪幕,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纯洁的白色。 姜帅身形踉跄,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前行着。最终,他无力地跌坐在城中最大的那株梨树下。剧烈的喘息声中,他的目光落在怀中,那里还紧紧攥着顾映雪的半枚铜钱。铜钱上残留的温度似乎还带着顾映雪的气息,勾起他无数回忆。 就在这时,姜帅的视线突然凝固,树下,顾映雪的真身静静仰卧在梨花瓣中。她的面庞美得如同被冰雪雕琢的仙子,却毫无生气。发梢处仍残留着被石化的痕迹,像是岁月留下的残酷烙印。而她的掌心,握着一只未编完的草蚱蜢,草茎的颜色早已褪去,却依然被她紧紧护在手中。姜帅一眼认出,这正是三年前,未知秘境相处,他教她编织草蚱蜢时,她偷偷藏起的那只。 “映雪”姜帅的声音瞬间哽咽,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地,惊起了周围的花瓣。他双膝跪地,缓缓朝着顾映雪爬去,颤抖的双手仿佛承载着千斤重负。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冰冷的脸颊时,宛如触碰到了千年寒冰,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然而,就在这时,姜帅愣住了。顾映雪的唇角,竟凝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做着一场甜美的梦。在那些被石化的发丝间,几缕嫩绿的新芽倔强地生长着,新芽缠绕着当年她为姜帅包扎伤口用的青缎。青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是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的故事。 姜帅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顾映雪的脸颊上。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却始终无法唤醒沉睡的她。周围的梨花依旧纷纷飘落,一片花瓣轻轻落在顾映雪的眉间,宛如为她戴上了一枚纯洁的勋章。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唯有那株梨树,在风中摇曳,似在为这一段跨越生死的情感悲歌默默哀悼。 第173章 镜湖逢,情丝了 凤栖城的梨雪如梦幻般漫天飞舞,轻盈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在澄澈如镜的湖面上。 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将漫天梨雪的倒影揉碎,宛如一幅流动的诗意画卷。 姜帅伫立在湖边,凝望着湖面,心中满是对过往的追忆,对柳雨薇的思念。 “十年了,梨花又开了……” 梨雪纷飞漫凤城,镜湖波起碎花影。 十年痴守梨花约,一缕相思伴月行。 湖畔凝眸寻旧忆,风中侧耳盼卿声。 未知生死天涯处,唯盼重逢共此生。 姜帅正沉浸在悲伤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湖面波光粼粼,似无数细碎的银片在跳跃闪烁。就在这光影交错间,一个身影踏波而来。 只见那身影身姿极为轻盈,如仙子临世,赤足轻轻点在湖面,每落下一步,便在如镜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姜帅的心弦之上,撩拨着他的情绪。 随着那身影缓缓靠近,逐渐清晰起来,姜帅终于看清,来人竟然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柳雨薇。 刹那间,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形完全定住,目光不由自主地牢牢锁在她身上,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柳雨薇亦是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姜帅,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像是奔赴一场命中注定的邀约。 待她来到姜帅面前,两人目光交汇,刹那间,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都悄然隐去。周围纷纷扬扬的梨雪,似乎也被这深情的一刻所感染,悠悠然缓缓飘落,为他们营造出如梦如幻的氛围。 姜帅的心怦怦直跳,他第一次,带着些许小心翼翼与满心的爱意,轻轻挽住柳雨薇的腰间。柳雨薇像是本能反应,双手不自觉地搂住姜帅的双肩,一股温暖且熟悉的气息,如同轻柔的纱幔,瞬间将两人温柔地包裹。 在这如梦似幻的氛围里,两人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姜帅缓缓低下头,动作轻柔而坚定,柳雨薇微微仰头,眼中满是深情与期待。他们的双唇,如同两片相互吸引的花瓣,渐渐靠近,最终轻轻交融在一起。 这一吻,蕴含着分离时无尽的思念,重逢时难以言表的喜悦,仿佛将彼此经历的所有等待与煎熬,都融入其中。 良久,久到仿佛历经了十年的漫长守望、百年的孤独等待、千年的深情眷恋,两人才缓缓分开彼此的唇。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姜帅深情地凝视着柳雨薇,眼中满满都是她那美得动人心魄的影子。 柳雨薇脸颊瞬间泛起绯红,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柳雨薇发间的霜纹淡若烟霭,袖中突然滑落三百只草蚱蜢。这些草蚱蜢形态各异,每一只都散发着顾映雪的气息。柳雨薇微微一怔,随即弯腰拾起最旧的那只,放在姜帅掌心。 “阿雪说……”柳雨薇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怀念,“当年没送出的蚱蜢,现在补给你。”话音刚落,蚱蜢的触须突然缠住两人的手指,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姜帅看到,在昏暗的聚魂灯中,顾映雪面容憔悴,却眼神专注地编着蚱蜢。每编完一只,她都会轻声呢喃:“要让他记住我。”灯光摇曳,映照着她满是思念的脸庞。 画面一转,柳雨薇被困在冰棺之中,周围是刺骨的寒冷。但她手中不停地拆编着草蚱蜢,将顾映雪的执念一点点编入霜纹。尽管身体被寒冷侵蚀,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此刻,三百只草蚱蜢在两人头顶齐飞,在空中不断变换着位置,最终拼出“共生契”的古篆。 这一幕,让姜帅和柳雨薇都为之动容。他们深知,这不仅是顾映雪的心意,更是三人之间深厚情感的见证。 姜帅握紧手中的草蚱蜢,看着柳雨薇,眼中满是坚定:“往后,我们三人的羁绊,谁也无法斩断。” 柳雨薇轻轻点头,靠在姜帅的肩头。 “她终会回到我们身边。” 姜帅低头轻吻粉刻脸额:“谢谢你,我说过要带她回家。” 湖面的涟漪轻轻荡漾,梨雪继续飘落,为这场重逢增添了一抹浪漫而永恒的色彩。 第174章 幽灵四层启 在凤栖城的梨树林中,春日暖阳轻柔地洒下,给大地披上一层金色薄纱。丰度蹲在梨树旁,双眼紧盯着从树根处长出的嫩绿新芽。这些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透着勃勃生机,可丰度的脸色却愈发凝重。突然,他腰间的星罗盘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声。 “这些嫩芽在吸收顾师姐的石痕!”丰度惊声说道,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作为对星象和神秘力量极为敏感的术师,他清楚这一现象绝不寻常。 顾映雪身中石化诅咒,石痕本应是难以化解的致命痕迹,如今竟被梨树新芽吸收,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和使命感,丰度立刻动手扒开新芽旁的泥土。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拨开,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物体逐渐显露出来。 原来是一枚冰晶耳坠,耳坠造型精美,上面雕刻着复杂而神秘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就在这时,柳雨薇与姜帅恰好赶到。他的手掌还残留着之前试剑时的血渍,不经意间触碰到冰晶耳坠。刹那间,耳坠光芒大盛,一道虚幻的画面缓缓浮现。画面中,让姜帅无比亲切的绝美面容,却带着无尽的哀伤,她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姜帅,小心翼翼地放入一玉石竹篮。随后,她指尖泛起柔和的光芒,在姜帅眉心绘下一道禁制。 “去小西天找真正的天道火种……”绝美素妆女人的声音空灵而悠远,可话还未说完,画面便戛然而止。姜帅望着消失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对自己身世的疑惑愈发强烈。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镜湖湖底,一尊无字碑静静沉在那里。碑面斑驳,隐约可见暗冥教噬心蛊纹与灵圣宫主手书交叠在一起。这些复杂的纹路相互交织,仿佛在守护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而丰度在查看完冰晶耳坠后,突然感到耳后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去,竟发现耳后新生了一颗朱砂痣。 这颗朱砂痣的位置,与游浪道人当年封印星辰禁制的位置分毫不差。丰度心中一惊,联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怪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丰度喃喃自语,目光望向远方湖面。 就在此时,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毫无预兆地沸腾起来,翻涌的水花如同狰狞的兽首,疯狂地拍打着湖岸。与此同时,姜帅手中的冰晶开始迸裂,一道道刺目的光芒从裂缝中射出。 姜帅望着自行显现的幽灵仙殿,又瞅着手中的冰晶耳坠,眉头紧皱。 “福伯,怎么回事?” 幽灵仙殿殿灵福伯飘然而至,尊敬道:“少主,你手中耳坠,触发了第四层禁制,四层将为少主解封。”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幽灵仙殿第四层的入口缓缓显现。厚重的石门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随着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福伯率先进入,姜帅牵着柳雨薇的玉手并肩而进,丰度紧跟在后。 当众人跨入四层,周遭便是佛香了了。正中一座巨大的佛母像,庄严神圣。 福伯上前对着佛母像行礼"谢过母菩萨!"随后福伯后退三步,双手结印:“该醒来了!” 言毕,佛母像中一名少女身着飞天绫,足踏业火红莲缓缓而来。福伯的身影在此刻自主飘向少女,两体相融后,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的面容变得更加年轻,皱纹逐渐消失,眼神中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少主,欢迎来到幽灵仙殿第四层。”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俏皮。 就在这时,佛窟顶部的《金刚经》梵文剥落,露出内藏的《太公阴符经》残卷。经书遇风即燃,灰烬中飞出三千&34;卍&34;字佛印,尽数烙入姜帅脊背。 《太公阴符经》飘落姜帅手中。刹那间,一股磅礴无比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整个人紧紧笼罩。 姜帅只觉天旋地转,眼前景象陡然巨变。待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混沌空间之中。这里一片死寂,黑暗如浓稠的墨汁,无边无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古老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已停滞。 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黑暗中疾射而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姜帅瞳孔骤缩,本能地侧身闪躲。剑气擦身而过,在他的衣襟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紧接着,四面八方都传来诡异的呼啸声,无数道黑影如饿狼般扑来。姜帅迅速凝聚混沌剑气,在周身形成一道防御屏障。黑影撞在屏障上,发出尖锐的嘶鸣声,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然而,考验才刚刚开始。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条巨大的混沌蟒蛇从地下钻出,它身躯庞大,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血盆大口里獠牙交错,毒液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姜帅大喝一声,挥出一道剑气,却被蟒蛇轻松避开。蟒蛇尾巴横扫而来,姜帅急忙跳跃躲避,脚下的地面被尾巴扫过,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在激烈的战斗中,姜帅感到体内的血脉开始沸腾,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他意识到,这是在提升血脉力量。 于是,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他施展出浑身解数,与蟒蛇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使得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荡。 不知过了多久,蟒蛇终于被姜帅击败。但还没等他喘口气,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天雷,直击他的头顶。姜帅咬紧牙关,硬扛天雷的攻击。天雷的力量极其强大,他的身体被击得摇摇欲坠,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在天雷的淬炼下,他的血脉力量不断提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欢呼雀跃。 随着一次次考验的完成,姜帅的血脉在这股神秘力量的淬炼下愈发强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幽灵仙殿烛龙的契合度在逐渐上升。最终,契合度升至四成,一股强大的龙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整个混沌空间都为之震颤。当最后一道考验结束,姜帅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的光芒。 第175章 菩提引路 凤栖城梨花林的夜静谧而清冷,月光如银纱般洒落在姜帅栖身自建的庭院。柳雨薇坐在石凳上,手中捧着冰晶耳坠,仔细端详。耳坠在月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表面的霜纹若隐若现,透着神秘气息。 “帅,你看,有发现。”柳雨薇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指着冰晶耳坠的霜纹对姜帅说道,“这纹路和初代圣女记忆中的一种古老符纹相像。但要催动它……我试试用冰凰诀,看能否成功。” 言罢,柳雨薇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冰蓝色光晕。一股精纯的极寒灵力自她掌心缓缓涌出,如灵动的溪流,涌入冰晶耳坠。随着灵力的注入,耳坠表面的霜纹愈发清晰,光芒也愈发耀眼。 冰晶耳坠在柳雨薇掌心浮空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折射出的光芒交织成一幅复杂的星图。星图中,一条明亮的光线直指西州荒漠。众人顺着光线望去,只见风沙漫天的荒漠中,隐约可见菩提门的鎏金佛塔。佛塔高耸入云,在狂风中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塔尖悬挂的青铜铃在肆虐的狂风中纹丝不动,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那正是镇压暗蚀本源的“无相铃”。 “小西天……竟是菩提门的须弥秘境……”柳雨薇轻声呢喃,霜纹在她发间轻颤。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三百只草蚱蜢突然发出一阵嗡嗡声,整齐地诵起梵音。声音空灵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最旧的那只草蚱蜢缓缓飞起,径直飞入漫天黄沙之中。当它触地的刹那,一声沉闷的轰鸣从地下传来。紧接着,荒漠地面裂开一道万丈佛窟。窟内光芒闪烁,壁画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第一幅壁画中,姜无为身着素袍,手持混沌剑,与菩提首座对弈。两人神色专注,棋盘上的棋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每一步都关乎着天下命运。 第二幅壁画里,一位素妆少女一手拉着一个女孩,一手抱着一个婴儿,神色焦急地将他们托付给扫尘僧。姜帅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颤,那女孩、婴儿的模样竟与阿姐、自己有几分相似。 第三幅壁画描绘的是初代圣女剜心炼火种的场景,但画面被篡改,竟成了佛陀割肉饲鹰。原本血腥残酷的画面变得充满了慈悲与牺牲,让人不禁对背后的真相产生怀疑。 “这些壁画……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姜帅皱起眉头,目光在壁画上久久停留。 柳雨薇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看来,我们去西州荒漠这一趟,定能揭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风沙依旧肆虐,佛塔的轮廓在风沙中若隐若现,无相铃静静地悬挂在塔尖,仿佛在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丰度一手抚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拿着烧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须弥秘境?嘿,那可是群菩提门的顶级机密,据说就连他们自家人都不让进去呢!”说着,嘴里的梨花碎屑喷了出来,零零星星飘落在姜帅的肩膀上。 姜帅神色笃定,毫不犹豫地回应:“先去登门拜访,如果他们不让进,咱们就另想办法,偷偷潜入。” 少年忧忧一下子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嚷道:“没错,本大爷打头阵,保证开路!” 少女忧忧轻轻拉住少年忧忧的衣袖,娇嗔地说道:“你个冒失鬼,少给主人添乱!” 柳雨薇在一旁果断地定下调子:“事不宜迟,咱们明日便动身。”话语简洁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干脆。 翌日清晨,朝阳的光辉穿透淡薄的云层,洒落在荒洲凤栖城。姜帅一行人立于城门前,周身灵力流转,准备御剑西行。 姜帅率先祭出混沌剑,剑身绽放出璀璨光芒,嗡嗡作响。他脚尖轻点,稳稳落在剑上,身姿挺拔,宛如苍松。柳雨薇随即唤出冰凰剑,剑身上寒霜凝结,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她莲步轻移,衣袂飘飘,优雅地踏上冰凰剑。 丰度则手忙脚乱地翻找着自己的法宝——一把略显破旧的星纹剑。“哎呀,怎么每次找你都这么费劲。”他一边嘟囔,一边用力将剑抽出,剑身上的星纹闪烁不定,似乎在抗议主人的粗鲁。他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剑上,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 少女忧忧莲步轻移,迈着妩媚婀娜的步伐,款摆腰肢走到丰度跟前。她微微前倾身姿,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开口道:“胖子,你老是不把剑拿出来,姐姐我都快忘了你是剑宗弟子啦。这趟行动,要不也带上姐姐我呗?”还忘摇了两 下,胸前性感的两个……,左右抖动着,似乎在向丰度示威。 丰度往旁边闪躲,双手挡在前方不停摆动,“忧忧……姐……姐……我不行。”但是他那双刚重新长的眼睛不听使唤,总往那不该看的地方瞅。 少年忧忧此时兴奋地挥舞着骨镰,将其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飞身而上,大声喊道:“本大爷要第一个冲!”少女忧忧无奈地摇摇头,将锁链幻化成飞剑,紧随其后。 随着一声低喝,众人驾驭着飞剑,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西方飞去。风在耳边呼啸,沿途的景色如幻灯片般迅速掠过。荒洲的山川大地在脚下铺展,时而能看到茂密的森林,时而能看到奔腾的河流。 当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时,一座雄伟的大城出现在众人眼前。城墙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城门大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城门口的牌匾上,刻着两个古朴的大字——蛮城。 “终于到了,可累死本大爷了。”少年忧忧长舒一口气,收起骨镰,率先朝着城门走去。众人紧跟其后,踏入了蛮城。城中街道宽阔,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有贩卖灵草丹药的,有出售法宝兵器的,还有提供灵食灵酒的。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引得丰度肚子咕咕直叫。 “哎呀,可算能好好吃一顿了。”丰度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朝着一家灵食店走去。众人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准备在这座大城中稍作休整,补充物资,为接下来的旅程养精蓄锐。 第176章 驼铃响,情丝藏 当夜幕还未完全降临,蛮城的土黄色城墙在落日余晖的轻抚下,泛起一层迷人的金辉,宛如古老的画卷被重新上色,满是岁月沉淀的韵味。 姜帅一行人酒足饭饱后,悠闲地在蛮城的街道上闲逛。街道上热闹非凡,商队骆驼脖子上的铃铛声清脆悦耳,此起彼伏,和着不远处烤馕摊传来的香气,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 柳雨薇莲步轻移,面纱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缓缓掀起面纱,露出绝美的容颜,霜纹在夕阳的映照下若隐若现,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她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料气息,微微皱眉,轻声说道:“这香料是映雪提过的西域龙涎香。” 姜帅闻言,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街边琳琅满目的香料摊上,心中不禁涌起对顾映雪的思念。 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中裹在粗布中的混沌剑,剑穗上顾映雪亲手编的草蚱蜢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仿佛带着故人的温度,让他心中一暖。 少年忧忧像个调皮的孩子,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他手中的骨镰随意地勾住烤全羊的铁架,铁架上的油星四溅,几滴热油溅到了少女忧忧的绫罗裙上。 少女忧忧顿时柳眉倒竖,娇嗔道:“死鬼!这可是苏绣,你就不能小心点!”少年忧忧却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怕啥,回头给你买十条新的!”说着,还顺手从烤全羊上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大快朵颐起来。 丰度则蹲在一个香料摊前,拿起一把茴香籽放在鼻尖细细嗅了嗅,随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摊主:“老板,这茴香籽里掺了沙柳灰?”摊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丰度却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抛向摊主,嬉皮笑脸地说道:“小爷我就好这口呛鼻子的!老板,多给我包点!”摊主接过碎银,脸上的紧张瞬间转为谄媚的笑容,连忙点头哈腰,手脚麻利地为丰度打包香料。 姜帅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这短暂的闲暇时光里,众人暂时忘却了旅途的疲惫和未来的艰险,尽情享受着蛮城的烟火气息。 柳雨薇重新放下面纱,与姜帅并肩而行,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街道上的灯光逐渐亮起,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这陌生而又热闹的城市中,勾勒出一幅温馨而安逸的画面。 五彩的灯笼高高挂起,灯光摇曳,将整个夜市装点得如梦如幻。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香料的芬芳,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无处不在喧闹声,让人错觉这才是应有的人生。 柳雨薇与姜帅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的目光突然被一家丝绸铺吸引。铺子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丝绸,色彩斑斓,质地柔软。 而其中一匹冰绡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而清冷的光芒,格外引人注目。柳雨薇缓缓走近,轻轻抚摸着那匹冰绡,惊讶地发现冰绡上的纹路竟与自己额间的霜纹隐隐相契。 “姑娘好眼力。”老板娘不知何时来到柳雨薇身旁,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这是菩提门高僧加持过的‘冰凰缎’,世间罕有,与姑娘您倒是极为相称。” 姜帅闻言,立刻伸手去掏腰间的钱袋,想要为柳雨薇买下这匹冰绡。然而,柳雨薇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腕,微微低下头,耳尖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我自己买。” 说着,她指尖轻轻一动,霜纹灵力在掌心凝聚,不一会儿便化作几枚晶莹剔透的霜纹银两。这些霜纹银两是她昨夜彻夜未眠,耗费本源灵力精心炼制而成的,每一枚都凝聚着她的心血。 老板娘接过霜纹银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笑着为柳雨薇将冰绡仔细包好。柳雨薇双手接过冰绡,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仿佛抱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回到客栈后,柳雨薇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未出。姜帅虽心中疑惑,但也没有过多询问。 更阑人静,万籁俱寂。姜帅独自来到客栈屋顶,想要吹吹风,整理一下思绪。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就在这时,他发现屋顶的一角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匹冰绡。姜帅轻轻走过去,拿起冰绡展开,这才发现冰绡竟被缝制成了一件男子内衫。 内衫的质地柔软光滑,触手生凉,显然是用那匹“冰凰缎”制成的。而在衣角处,还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霜纹蚱蜢,蚱蜢的每一根触须、每一片翅膀都绣得极为精细,针脚细密,看得出绣者花费了不少心思。 姜帅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细密的针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入夜里,柳雨薇在客栈房间里忙碌的模样。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整座客栈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唯有柳雨薇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她坐在窗前,桌上的烛火摇曳,映照着她专注的面庞。为了赶制这件饱含心意的内衫,她已一夜未眠,可眼中没有丝毫倦意,满是温柔与期待。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每一针都缝得极为认真。灯光昏黄,有时会晃得她眼睛发花,手腕也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酸痛不已,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 突然,她的指尖被银针狠狠戳破,一颗血珠瞬间渗了出来。她下意识地轻吸一口气,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便从一旁拿起手帕,轻轻擦去血迹,连停顿都没有,便又继续手中的针线活,仿佛生怕耽误了一丝时间。 姜帅望着手中的内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微微湿润。他紧紧地将内衫抱在怀中,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柳雨薇的气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而此刻,在客栈的房间里,柳雨薇正准备休息。当她静下心来,通过三生莲印,竟奇妙地感受到了姜帅那汹涌澎湃的爱意与感动。 那爱意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姜帅的温柔、坚定与深情。柳雨薇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幸福的泪光。她的嘴角轻轻上扬,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在这寂静的夜晚,这件饱含深情的内衫,成为了他们爱意的纽带。姜帅更加坚定了守护柳雨薇、与她共度一生的决心;柳雨薇也透过三生莲印,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份双向奔赴的爱,心中满是温暖与安心。 第177章 闲适 翌日清晨,日光透过薄雾,洒在蛮城的大街小巷。茶肆里早已坐满了人,茶香袅袅,人声鼎沸。 一位身着长衫的说书人,精神抖擞地走上高台,手中醒木重重一敲,清脆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看官!今儿个咱就来讲讲那菩提门的三奇!”说书人清了清嗓子,眉飞色舞地说道,“这第一奇,便是无相铃!此铃来历不凡呐!三百年前,魔影现世,天下大乱,一时间,妖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就在这危急存亡之际,菩提门的高僧们齐聚一堂,祭出了无相铃。这无相铃,乃上古神器,通体由灵玉打造,铃身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强大的佛法之力。” 说书人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引得台下众人纷纷催促。角落里,一只慵懒趴着的花猫也被这热闹氛围吸引,抬起头,竖起耳朵。 “那无相铃一现世,便发出万道金光,自鸣镇魔!铃声一响,如洪钟大吕,震得妖邪们魂飞魄散,瞬间平定了世间的混乱。从那以后,无相铃便成了菩提门的镇门之宝,高悬于鎏金佛塔之上,守护着天下安宁。可谁能想到,近些日子,这无相铃竟突然哑声,再没了动静,实在是令人费解呐!” 台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位老者捋着胡须,摇头叹道:“莫不是有什么大祸事要发生?” 旁边一个年轻人则满不在乎地笑道:“说不定是铃儿累了,想歇一歇呢!” 说书人笑了笑,接着说道:“这第二奇,便是归元井。这归元井,位于菩提门后山,平日里看着普普通通,可每逢月蚀之时,便会发生奇异之事。井口会缓缓涌出血泉,那泉水红得似血,还冒着丝丝寒气。更诡异的是,泉水中会浮出各派失踪者的玉佩!” “这玉佩一出现,可不得了!”说书人提高了音量,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据说,那些失踪者的亲人只要靠近归元井,就能感应到玉佩的召唤,知晓亲人的下落。只是这归元井为何会涌出这些玉佩,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至今仍是个谜团。” 台下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一位妇人捂住嘴,惊恐地说道:“这也太吓人了!” 一旁的孩童却满脸好奇,拉着大人的衣角问道:“爹爹,那些失踪的人还能回来吗?” “这第三奇,便是活佛骨!”说书人卖了个关子,压低声音道,“现任菩提门首座,那可是位得道高僧呐!十年前,他突然闭关,这一闭便是十年。就在前不久,首座终于出关,可众人却发现,他的腕骨上竟刻满了噬心蛊纹!” “这噬心蛊纹,乃是世间至邪之物啊!被这蛊纹附身,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书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堂堂菩提门首座,怎会被这邪物附身?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今无人知晓。”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菩提门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时之间,茶肆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有好事者站起身子,大声嚷嚷着自己的推断,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也有老者捋着胡须,摇头晃脑,低低叹息,似是察觉到了这背后隐藏的危机。 丰度坐在台下,原本正听得入神,手中还下意识地把玩着一枚茴香籽。 说书人描绘的故事如同一幅宏大的画卷,在他脑海中徐徐展开,令他沉浸其中。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卦盘却毫无征兆地微微颤动起来,起初幅度极小,若不是丰度对卦盘极为熟悉,几乎难以察觉。 但随着颤动逐渐加剧,卦盘上的指针也开始缓缓转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最终稳稳地指向了说书人腰间。 丰度心中一惊,原本散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定睛一看,只见说书人腰间挂着一枚古朴的菩提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在昏暗的茶肆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乍一看,与寻常的菩提门信物并无二致。 但丰度如今化形期修为,对暗冥教的气息也颇为敏感,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后又动用灵识,终于发现玉佩上,在那繁复的纹路之间,竟隐隐刻着暗冥教的霜花印。 那霜花印线条纤细,若不是他眼力过人,又动用化形期识海魂力,根本难以发现。 丰度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深知这一发现的重要性。一个说书人,为何会佩戴着刻有暗冥教印记的菩提玉佩?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眼神也变得愈发凝重。 丰度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表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听着说书人的讲述,只是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那些故事之上了。 蛮城另一边,城中最热闹的斗兽场中,喧嚣声如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烈日高悬,将炽热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这片沙土飞扬的场地。 少年忧忧屹立其中,周身散发着与这炎热天气不相上下的炽热战意,他刚刚连赢七场,手中骨镰闪烁着森冷光芒,上面挑着赌赢的西域弯刀,弯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什么破刀,还没本大爷的镰刃利!”少年忧忧满不在乎地撇嘴,大声叫嚷着,脸上洋溢着骄傲与得意,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干燥的沙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羁与豪迈,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一头利落的短发被汗水浸湿,随意地贴在额头,更衬得他英气十足。 周围观众的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可他只是将骨镰扛在肩头,大踏步走出斗兽场,那姿态仿佛在宣告他对这场胜利的不屑一顾。 与此同时,在城中的集市上,少女忧忧正被一群胡商团团围住。她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人群中格外夺目。 她的眉眼间透着妩媚与灵动,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看一眼便深陷其中。 红绫在她手中如灵动的灵蛇,翩翩起舞,每一次舞动都引得周围胡商们的阵阵惊叹。就在这红绫翻飞之间,少女忧忧巧妙地顺走了对方怀中的羊皮卷。 待她看清羊皮卷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足尖轻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瞬间飞回客栈。 她的裙摆带起一阵香风,引得满街男子痴痴凝望,甚至有人不小心撞到了街边的摊位,闹出一片小小的混乱。 “主人~”少女忧忧回到客栈,娇笑着倚在门框上,手中晃着羊皮卷,声音软糯却又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要不要奖励人家~” 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两颊因为刚才的动作微微泛红,更添几分娇俏。 姜帅无奈地扶额,随后甩出一袋金币,可少女忧忧却看也不看,直接将钱袋塞给了街角的乞儿。“我要的奖励嘛” 她突然凑近姜帅耳畔,声音轻柔,仿佛怕被别人听见,“是主人明日陪雨薇姐姐挑胭脂~”说罢,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像是为自己这个小计谋而感到得意。 第178章 沙匪 西州荒漠的落日,如同一颗燃烧的血球,将连绵起伏的沙丘尽数染成了血色。炽热的风裹挟着滚滚热浪,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烤化。驼铃在这热浪中艰难地鸣响,声音嘶哑而沉闷,仿佛在诉说着旅途的艰辛。 姜帅一行人在这茫茫荒漠中艰难前行,姜帅手持混沌剑,时刻警惕着四周。突然,一阵铺天盖地的沙暴汹涌袭来,遮天蔽日,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姜帅眼眸一凛,混沌剑气瞬间从剑刃喷薄而出,如同一道金色的长虹,直直劈开迎面而来的沙暴。就在沙暴被劈开的瞬间,姜帅眼角余光瞥见沙地上散落着几颗青铜佛珠,他心中一紧,俯身捡起佛珠,只见珠面刻着暗冥教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噬心蛊纹。 “有埋伏!”姜帅大喊一声。几乎同时,柳雨薇霜纹骤亮,冰蓝色的光芒瞬间笼罩全身。她玉手一挥,冰魄剑气汹涌而出,眨眼间便冻住了三丈内的流沙,原本肆意流动的沙子此刻变成了坚硬的冰层。 数十名裹着沙尘斗篷的修士如鬼魅般从沙丘后跃出,他们的身影在沙暴的掩护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为首者身材高大魁梧,脖颈缠着双头蛇刺青,那刺青仿佛活物一般,在他皮肤上扭动。他手中握着一把锯齿大刀,刀刃上闪烁着寒光,恶狠狠地吼道:“交出冰晶耳坠,留你们全尸!” 姜帅冷哼一声,混沌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剑气纵横。“想要耳坠,就凭你们也配?”说罢,他身形如电,率先冲向敌人。他施展出精妙的剑技,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剑气所到之处,沙匪纷纷躲避。 柳雨薇也不甘示弱,她脚踏冰莲,在沙地上轻盈飞舞。冰魄剑气不断从她手中射出,化作冰刃、冰箭,袭向沙匪。被冰魄剑气击中的沙匪,瞬间被冻成冰雕,随后“咔嚓”一声碎裂成无数冰碴。 丰度吐掉嘴里的烧饼渣,一脸怒容。他将手中的卦盘猛地抛向空中,卦盘瞬间爆发出璀璨的星光,化作一张巨大的星锁。“小爷的烧饼钱都敢劫?今天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星锁在空中飞速旋转,所到之处,沙匪们的法术纷纷被瓦解,甚至有几个倒霉的沙匪被星锁直接卷了进去,发出阵阵惨叫。 少年忧忧挥舞着骨镰,如同一头勇猛的野兽,冲入敌群。他的骨镰上闪烁着黑色的光芒,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一条生命。少女忧忧则舞动着红绫,红绫如灵动的毒蛇,缠住沙匪的手脚,让他们动弹不得。 双方激战正酣,沙匪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姜帅一行人实力强大,配合默契,占据了绝对上风。为首者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姜帅一剑斩断了退路。最终,沙匪们全军覆没,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地上。 击杀沙匪后,众人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一路往前,前面出现一座残破的烽火台。 “看天色尚早,不如在那去休整?”姜帅指着前面的烽火台询问。 “好啊!刚才杀了几个毛匪,把我衣服都弄脏了,正好更换一件。”少女忧忧嘟嘟嘴道。 众人在烽火台上各自盘坐,调整气息。只有耐不住闲的少年忧忧到处闲逛,他被烽火台残破墙体吸引。 少年忧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手举骨镰用力劈开墙体的沙壳,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内藏的壁画逐渐显露出来。 “你们快来看,本大爷发现了什么?”少年忧忧大声的叫喊,让正在调整气息的姜帅众人立马停止,围了过来。 第一幅壁画上,菩提门高僧面色慈悲,以肉身镇压翻滚的岩浆,心口插着佛杵。 柳雨薇看着佛杵,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佛杵的材质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第二幅壁画描绘的是扫尘僧,他神色专注,在无相铃内刻入噬魂阵,每一道刻痕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第三幅壁画中,游浪道人醉卧菩提树下,酒葫芦倾倒,酒渍在地面显化出“归元”古篆。 丰度看到这幅壁画,眼睛瞪得溜圆,惊讶道:“这酒渍居然是师尊的‘醉仙酿’痕迹!” 他想起师尊平日里嗜酒如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师尊可真是走到哪儿喝到哪儿,没想到在这壁画里都能看到他的酒。” 丰度越想越觉得有趣,他蘸取墙灰临摹酒渍,没想到灰烬竟在星罗盘上重组为西州地下水脉图,图中标注着“火种池”的方位。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目光聚焦在星罗盘上展开的地图。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交织的光芒,仿佛那地图所指之处,藏着无尽的宝藏。 姜帅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仍停留在地图上,喃喃自语,话语像是说给自己,又似在询问身旁众人:“究竟会是哪位大能,在此留下这般手笔呢?” 柳雨薇轻轻挽住姜帅的左手,神色认真地说道:“能精准算出我们今日必定前往之地,想必绝非我们轻易能揣测的普通前辈。咱们多一份防范之心,总归是没错的。” 少年忧忧伸手手指缓缓抚过镰刃,一脸豪迈地嚷道:“管它是不是阴谋?要是有人敢算计我们,本大爷一镰刀直接削平!” 姜帅眉头微皱,提出心中的疑问:“他们骗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丰度一脸满不在乎,随意地回了一句:“你的混沌体,姜氏的血脉,还有那延续世代的仇恨,这些可都是诱人的缘由。” 姜帅眼神愈发坚定,其中闪烁着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固执,决然道:“别再多想了,火种我们必须得到,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还有……” 姜帅想起了阿姐,还有顾映雪。 第179章 流沙诡道 西州荒漠,烈日高悬,肆意释放着炽热光芒,将沙粒烤得滚烫。姜帅身着长靴,每一步踩在由星罗盘投影而出的水脉图上,都深陷滚烫流沙之中。 地图所指路线,正引领众人朝着沙丘背阴处前行,那里本应是通往地下暗河的入口,可此刻,数十个流沙漩涡却盘踞于此。 “这地图怕不是拿反了?”丰度满脸疑惑,用卦盘挑起一缕黄沙,沙粒在空中迅速排列,组成一幅星象图。他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奎木狼移位,亢金龙陷落……姜师兄,此乃大凶之兆啊!” 丰度话音刚落,少年忧忧手中骨镰突然嗡鸣震颤起来。姜帅反应极快,瞳孔瞬间骤缩,混沌剑气如汹涌浪潮,横扫身前三丈之地。 沙地轰然炸开,三头足有马驹大小的沙虫破土而出。这些沙虫甲壳泛着青铜般的冷光,口器中螺旋排列的利齿闪烁着幽蓝毒光,一看就极为可怖。 “退后!”柳雨薇一声娇喝,广袖在空中翻飞,冰魄剑气汹涌而出,迅速织成一张菱形冰网。 冲在最前面的沙虫一头撞上冰网,前肢瞬间被冻住。丰度也不甘示弱,手中星锁如灵动的蟒蛇,紧跟着缠住沙虫身躯。 姜帅身姿矫健,如离弦之箭跃至半空,混沌剑裹挟着龙吟之声,直直贯入沙虫头颅。腥臭的绿色血液喷溅在沙地上,瞬间腐蚀出缕缕青烟。 少女忧忧眼疾手快,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姜帅腰身,将他迅速拽离毒血范围:“当家的小心!这血……” 话还没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紧接着,数以百计的沙虫从流沙漩涡中蜂拥而出。它们背甲上的纹路竟组成了诡异图腾,似乎是——噬魂阵。 姜帅神色冷峻,剑指抹过混沌剑脊,剑身上龙纹逐一亮起:“雨薇封后路,丰度布星锁阵!”话音刚落,剑气化作金色游龙,朝着虫群横扫而去。 然而,当剑气触及沙虫甲壳时,却被诡异图腾消解了大半。柳雨薇秀眉微蹙,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在冰魄剑身上画出血符:“冰凰泣血!”刹那间,霜雾凝成冰凰虚影,双翼挥动之间,冻住了半数虫群。 丰度一边念叨着“看我的”,一边将卦盘狠狠按进沙地,星光如藤蔓般迅速蔓延,紧紧缠住沙虫的足。他眼神敏锐,迅速锁定目标:“忧忧!三点钟方向!”少年忧忧听到指令,毫不犹豫地将骨镰掷出。 骨镰在空中瞬间分裂成九道残影,如精准的暗器,刺入沙虫复眼。虫群受到攻击,发出刺耳的鸣叫,甲壳上的图腾竟渗出血光。 “它们在献祭!”少女忧忧神色慌张,锁链疯狂扫出,灵力之光暴涨,“地下有东西要出来了!” 果然,流沙漩涡瞬间扩大成深渊,一只巨型虫后破土而出。它体型庞大,口器中喷出的黏液,瞬间融化了三具沙虫尸体。 姜帅见状,左臂龙鳞不受控制地浮现,混沌剑气也染上了猩红之色:“都闪开!”只见他手中剑光如血色新月,狠狠劈开虫后甲壳。 就在剑气触及虫后核心时,姜帅瞥见那枚混沌结晶,表面细小的裂痕竟与幽灵仙殿龙珠的裂痕走向一致,心中不禁一震。可还没等他细想,剑气便被一层无形屏障阻挡。 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发出阵阵哀鸣,霜雾中浮现出细密裂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少女忧忧的锁链金芒暴长,缠住了虫后:“主人!它的弱点是第七节背甲!” 姜帅闻言,混沌剑气应声暴涨。他脚踏虫后触须,如战神般跃至半空。 剑锋刺入背甲的刹那,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混沌气息——虫后内核竟是一颗拇指大小的混沌结晶。随着一声怒吼,姜帅剑气轰然炸裂,虫后嘶鸣着化作飞灰,结晶没入他掌心。 虫后一死,地面突然塌陷,众人纷纷坠入地下溶洞。丰度反应迅速,星锁紧紧缠住钟乳石,减缓下坠速度,如今他的星锁阵覆盖范围已经扩大至五丈,发挥的作用更大了。少女忧忧则用红绫卷住即将撞上石笋的柳雨薇。 姜帅剑插岩壁,稳住身形。这时,对面溶洞深处——那里矗立着一座由白骨垒成的祭坛,无相铃的震荡声正从祭坛下方传来。 “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了三百年。”丰度捡起半截腐朽的扫尘僧拂尘,拂尘尾端还拴着褪色的噬魂符,满脸感慨。 姜帅紧握着手中的混沌结晶,那结晶入手温热,内部仿佛有生命在跃动,与他的血脉产生强烈共鸣。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运转灵力,引导混沌结晶的力量融入自身。 刹那间,一股狂暴而又纯粹的混沌之力汹涌地冲进他的经脉,像是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姜帅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忙催动混沌元胎,丹田内小黑洞旋转,瞬间吸收那股外来的混沌之力,转化为自身混沌灵力,随着引导灵力游走全身。 姜帅的经脉在庞大的灵力注入开始扩张,每一条经络都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像是被混沌灵力重新淬炼。他的骨骼也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变得更加坚韧,肌肉则愈发紧实,充满了力量感。 此时,姜帅体内的混沌体发生着惊人变化。原本潜藏在他血脉深处的混沌之力被彻底唤醒,不用经过混沌元胎过滤便与结晶中的力量相互交融。 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龙纹,龙纹散发着神秘的光泽,时而闪烁,时而流动,仿佛在诉说着混沌的奥秘。他的双眸也渐渐染上一层混沌之色,深邃如渊,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本质。 与此同时,柳雨薇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姜帅吸收结晶。她心中有所触动,也开始体悟自身与冰凰之力的联系。她闭目凝神,意识沉入识海深处,那里冰凰的虚影若隐若现。柳雨薇试图探寻冰凰的法则,炼化从冰凰圣女传承中获得的部分力量。 她感受到冰凰之力如同一片浩瀚的冰川,冰冷且强大。但当她尝试去领悟其中的法则时,却发现困难重重。 尽管冰凰虚影的凝实度有所提升,裂痕修复速度加快,可她对冰之法则的感悟依旧不够成熟。 那些法则的碎片在她脑海中闪烁,却难以拼凑成完整的画面。她能感受到冰凰之力的威严与冷酷,却无法完全掌控其中的精髓。 柳雨薇并未气馁,她继续沉浸在对冰之法则的感悟中。她回忆着战斗时冰魄剑气的运用,思考着冰凰泣血等招式背后的原理。 渐渐地,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法则的痕迹,那是一种对寒冷与坚韧的独特理解。虽然还只是模糊的认知,但这让她看到了突破的希望,也更加坚定了继续探索的决心。 而姜帅这边,随着混沌结晶的力量完全融入体内,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手中剑气挥洒而出,竟然真的稳稳残留了七息之久,宣告着他这次小小的吸收,实力却显着提升。 讲述很长,现实中他们只是用了一刻钟左右而已。 而此时不经意间,姜帅留意到溶洞石壁上残留的抓痕,与刚遇到的沙匪光头刺青纹路相同,不禁陷入沉思,这一切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 第180章 地脉惊变。 溶洞深处弥漫着一股刺骨的阴冷,与地表的炽热形成了极为诡谲的温差。钟乳石上滴落的水珠,在星罗盘散发的幽光映照下,竟泛着丝丝血色,给这神秘的溶洞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姜帅手持混沌剑,剑身微微颤动,剑气内敛,他猛地挥剑,混沌剑气如利刃般劈开蛛网般错综复杂的石幔,后方刻满符文的岩壁瞬间显露出来。那些暗红的纹路,如同鲜活的血管般有节奏地搏动着,仔细一看,竟与沙虫背甲上的噬魂阵如出一辙。 “阵眼在坎水位。”柳雨薇轻声说道,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额间的霜纹,冰魄剑随之悬空,开始勾勒出神秘的卦象。 就在她准备出手破解阵法时,识海中顾映雪的残魂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不对!这阵法是镜像的,震位才是生门”声音在柳雨薇的识海中回荡,带着一丝焦急。 话音还未消散,岩壁上的符文突然像游蛇般疯狂扭动起来。噬魂阵的中央缓缓睁开一只巨大的血瞳,血瞳中清晰地映出众人的倒影,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丰度顿时惨叫一声,双手紧紧捂住右眼,指缝间渗出黑血,声音颤抖地喊道:“它在摄魂!” 姜帅神色冷峻,剑指迅速抹过混沌剑脊,七节龙纹瞬间尽数亮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大喝一声,剑气如惊雷般朝着血瞳劈去。然而,这威力强大的剑气,却只让符文的流转速度加快了三倍,噬魂阵的力量似乎远超他们的想象。 柳雨薇见状,冰凰虚影在她身后迅速浮现,双翼展开,将众人紧紧裹住:“给我三息!”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霜雾顺着她的剑尖汹涌地涌入震位阵眼,冰晶在符文间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生长。一时间,整个溶洞被冰寒之气笼罩,符文被冰晶层层包裹。 当最后一道阵纹被成功冻结时,溶洞中突然响起了神秘的梵唱。噬魂阵在梵唱声中缓缓逆转,化作了往生阵。虚空中,一座白玉桥渐渐浮现,桥头的石碑上刻着“舍此皮囊”四个古朴的大字。 “快退!”姜帅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他迅速拽住柳雨薇的后领,暴退三丈。就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渊,沸腾的岩浆裹挟着森森白骨汹涌涌出。 高温瞬间弥漫开来,众人的脸庞被映得通红。少女忧忧反应迅速,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钟乳石,身体如荡秋千般荡向对岸。可她却惊恐地发现,石桥的虚影正在逐渐消散:“桥要塌了!” 危急时刻,双忧的骨镰与锁链在空中迅速交缠,化作一座锁链桥。少年忧忧神色决绝,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血祭·千钧!” 刹那间,锁链瞬间凝实如玄铁,散发出一股厚重的力量。众人踏着链桥拼命冲向对岸,就在这时,丰度卦盘在疯狂旋转,忽然丰度大喊:“桥下有东西!” 众人心中一惊,低头望去,只见岩浆中缓缓伸出一只巨大的白骨巨掌,向着锁链抓来。白骨巨掌的指骨上,赫然戴着一枚灵圣宫戒指,在岩浆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姜帅眼疾手快,反手掷出混沌剑,剑气贯穿骨掌,将其牢牢钉入岩壁。借着这短暂的迟滞,众人惊险地落在对岸。 柳雨薇刚一落地,突然踉跄跪倒,眉心的霜纹裂开一道细痕。她脸色苍白,显然逆转阵法耗尽了她全部的冰凰之力。 “当家的!”少女忧忧焦急地呼喊着,她的锁链迅速卷起半截焦黑的拂尘。拂尘尾端残留的噬魂符突然自燃起来,灰烬中浮现出老僧的虚影:“菩提本无树”虚影缓缓抬起手臂,指向溶洞顶部,那里隐约可见一个卍字封印。 就在这时,地脉传来雷鸣般的震动,整个溶洞开始剧烈崩塌。巨石不断从顶部坠落,地面也在不断开裂。姜帅挥舞混沌剑,剑气纵横,劈开坠落的钟乳石。 当混沌剑气扫过卍字封印的瞬间,幽灵仙殿突然自行显形。殿灵福伯的老者虚影浮现,他长袖一挥,袖袍如云朵般卷住众人:“少主,老奴僭越了。” 众人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仙殿一层。此时,龙珠正与姜帅掌心的混沌结晶产生强烈共鸣,发出耀眼的光芒。吸收混沌结晶后,仙殿龙珠表面的裂痕竟神奇地修复了1。丰度突然指着试炼塔,惊恐地尖叫:“那拂尘在动!”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焦黑的拂尘悬浮在塔尖,残存的神识化作金粉洒落,在藏书阁地面缓缓拼出四行偈语。 姜帅走上前去,伸手抚过其中“明镜亦非台”几个字。就在这时,仙殿第五层兵冢突然传来一阵激昂的剑鸣——一柄刻着“扫尘”二字的古剑破空而来,剑穗上拴着褪色的噬魂符。 “师尊的佩剑!”丰度激动地扑上去,紧紧抱住剑鞘。他手中的卦盘星光与剑身铭文产生共鸣,光芒闪烁。 “这符是太公手札里提过的渡魂符!”丰度惊讶地发现,扫尘剑穗的渡魂符纹路与顾映雪五灵轮盘边缘一致。而在这共鸣之中,丰度卦盘上原本的裂纹,竟被扫尘剑散发的星光填补了三道。 柳雨薇忽然按住霜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她感受到顾映雪的残魂正在剧烈波动。 透过识海链接,她看到北冥秘境的冰棺群里,一具冰棺上的积雪簌簌滑落,露出棺内与顾映雪一模一样的女子面容。 与此同时,柳雨薇注意到自己霜纹裂痕处,竟新生出了冰晶,这正是冰凰圣力开始蜕变的征兆。而姜帅也惊喜地发现,自己能短暂感应仙殿第五层兵器的共鸣。 难道可以开启第五层了? 第181章 兵冢试炼 仙殿一层的穹顶如倒扣的幽蓝星盘,千万点星光凝结成液态银辉,顺着蟠龙柱流淌。姜帅掌心托着龙珠,晶体表面蛛网般的裂痕正被混沌结晶的金芒细密缝合,每一道愈合的纹路都伴随着细微的龙吟,仿佛沉睡的烛龙在舒展筋骨。 回想第一次接触龙珠时,差点被蚀龙魂镇压,如今时过境迁,自己已然是它的主人。 丰度瘫坐在藏书阁台阶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烧饼,油渍沾了道袍一片。忽然,怀中的扫尘剑像是被唤醒的猛兽,爆发出刺目星芒,剑穗上的渡魂符如活物般扭曲,疯狂吞噬着他卦盘投射的星辰之力。 “见鬼!这符纹在啃我的星芒!”丰度怪叫着蹦起来,圆滚滚的肚子把道袍前襟顶得老高,活像个被吹胀的布袋。他顾不上掸掉身上的饼渣,双手慌乱地摆弄着卦盘,卦盘悬浮在头顶疯狂旋转,洒下一片迷乱的星光。“姜师兄,你瞧——”他一边喊,一边伸出油腻腻的指尖点向光幕。 只见北冥秘境的冰棺群在星图上诡异地漂移,本该静止的冰棺竟沿着烛龙尾椎的轨迹排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三百年了,冰棺群第一次改变方位!”丰度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冰棺群的位置是永恒不变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破了他所有的认知。 话音未落,姜帅左臂骤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龙鳞下的暗蚀魔纹如蛇蜕般翻起,狰狞可怖。 龙鳞浮现时,姜帅会听见体内低语:\"饿好饿\"——那是未知 的溟渊正在觉醒。 混沌结晶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召唤,竟然挣脱掌心,化作一道流光撞向试炼塔。姜帅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把虚空。 塔身刻着的三千道诛邪铭文应声亮起,每一道铭文都像是被点燃的火焰,散发出古老而强大的气息。第五层兵冢的青铜门在轰鸣声中崩开,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仙殿都震塌。 百柄古剑裹挟着千年剑意倾泻而下,剑鸣如万马奔腾,震得仙殿地砖龟裂,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结阵!”柳雨薇冰魄剑划出半弧,动作优雅而果断,霜纹在眉心亮如冰晶,透着一股清冷的美。 她广袖翻飞间,三尺内的空气骤然凝结,六棱冰晶如护盾般展开,将众人护在中央。她神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仿佛任何危险都无法让她退缩。 首当其冲的青铜古剑“当啷”撞上冰盾,溅起一片冰花,剑身浮现的姜氏图腾——双鲤绕剑的纹章,与姜帅幼时见过的族徽十分相似。姜帅瞳孔骤缩,内心猛地一震。 这些剑影并非随意攻击,而是在复刻千年前姜尚所创的诛邪剑诀。赤红重剑劈来时,他本能地旋身错步,混沌剑斜撩而上,这个“逆鳞”起手式,正是阿姐姜萱儿在残魂将被冰封时,在凝霜峰上教他的第一式。那时的阿姐,眼神温柔而坚定,手把手地教他剑法,如今这熟悉的剑招再现,却让他心中满是苦涩与思念。 “阿姐,等我……” 双剑相撞的刹那,兵冢深处传来苍茫龙吟,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带着无尽的威严。 百剑齐颤,在半空结成诛邪剑阵,剑刃映出姜帅震惊的面容——剑阵中枢的位置,分明是幽灵仙殿中心的方位。他心中疑惑丛生,这剑阵的出现究竟预示着什么? “小心!”少年忧忧的骨镰突然分裂成九道残影,硬生生架住了从上方偷袭的玄铁剑。他吹了声尖锐的口哨,眼尾上挑的丹凤眼泛着骨镰特有的幽光,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羁与豪迈:“本大爷的骨镰比你们这些破铜烂铁快多了!” 说罢,还得意地甩了甩头,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天下无敌。 少女忧忧则挥舞着刧链,如灵蛇般缠住试图绕后偷袭的长剑,发间冰晶蝴蝶发饰随动作轻颤,显得俏皮可爱。“冒失鬼,别光顾着砍!护好主人后颈!” 她一边喊,一边灵巧地转动手腕,刧链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将百剑的攻击一一化解。她虽然看似娇弱,可战斗起来却丝毫不含糊,对主人的安危更是格外上心。 姜帅全力抵挡着剑阵的攻击,每一次剑刃相交,都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混沌剑的龙纹缓缓渗入手中龙珠。龙珠吸收了他的鲜血,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在积蓄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而此时,第五层地面悄然浮现出血色星图,那星图上的每一颗星点,都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仔细看去,竟对应着幽灵殿中心地的方位,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顾映雪的残魂在柳雨薇识海焦急呼喊:“坎三离七,巽位有阵眼!”柳雨薇得到提示,冰魄剑应声刺出,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她高超的剑术。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东南角时,却瞬间怔住了——那里插着一柄残缺铁剑,剑身布满锈迹,一看便是历经岁月沧桑。剑柄缠着半幅褪色的冰凰缎,缎面上绣着的冰纹,与自己平时所用束发发带十分相似。 “师姐,没事?”姜帅注意到柳雨薇的异样,关切的问道。同时举手就抓住那一柄残缺铁剑。 当他手握住剑柄的刹那间,幻觉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暗蚀魔修突袭姜府,府中一片火海,喊杀声震耳欲聋。阿姐神色焦急,拉着他拼命奔逃,最终在生死关头,将他推入空间裂缝。他清楚地看到,阿姐的发带被剑气削落时,那随风飘落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而那发带,竟与残缺铁剑的一样。姜帅浑身剧震,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阿姐的思念,又有对眼前遭遇的愤怒,他忍不住怒道:“我与阿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姜府,你能用点心好吗?”在这混乱的思绪中,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摆脱幻象。 摆脱幻象后的姜帅,混沌剑气陡然暴涨,周身气息变得狂暴而强大。血色狂龙虚影在他背后凝聚,龙身蜿蜒,龙爪锋利,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龙爪所过之处,剑阵如玻璃般寸寸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百剑哀鸣着倒飞而回,插回兵冢岩壁时,竟在墙上刻出“护弟”二字——那苍劲有力的字迹,笔画间的神韵,似乎是阿姐的手笔。姜帅望着这两个字,不管是真是假,阿姐永远是他心中的痛。他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满是思念与悔恨。 尘埃落定,那柄断剑突然发出呜咽,声音低沉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姜帅握紧剑柄,残存的剑气在掌心凝成虚影:黑衣男子背对众生挥剑,剑光凌厉,所过之处,姜氏祖地的桃花林瞬间凋零,花瓣如雪般飘落。 当虚影转身,姜帅猛地咬住舌尖,强忍着内心的震惊。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与自己相似的青年,血脉相连的感觉最次涌上心头,只见他的半边脸爬满黑色魔纹,显得狰狞可怖,可眼神却依旧温柔,用惯常的温柔语气道:“帅儿,莫信天道。”姜帅望着疑是父亲的虚影,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幻象炸碎的瞬间,蚀龙魂的嘶吼从仙殿深处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愤怒,仿佛要将整个仙殿都震塌。姜帅左臂魔纹如活物般蠕动,龙鳞缝隙渗出的黑血,在血色星图中央汇成八个古篆:「蚀龙醒,天道殇」。这八个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柳雨薇急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就在这时,她却发现他掌心的混沌结晶表面,竟浮现出与自己霜纹相似的裂痕,这一发现让她心中一惊,隐隐觉得这其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主人!”少女忧忧惊呼,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众人抬头望去,原本插回岩壁的百剑不知何时转向,数百柄剑尖齐齐对准柳雨薇额间霜纹,剑刃震颤着发出低鸣,仿佛在呼应蚀龙魂的咆哮。那低鸣声仿佛是死亡的前奏,让人心惊胆战。 少年忧忧立刻横骨镰挡在柳雨薇身前,骨镰上的往生纹路亮如白昼,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他神色凶狠,大声吼道:“敢碰她一根寒毛,本大爷把你们全拆了熔剑炉!”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将一切敌人都斩于镰下。 丰度盯着卦盘,瞳孔骤缩,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星图上,所有剑影的轨迹都指向柳雨薇眉心的霜纹,而冰棺群的漂移轨迹,此刻正与她发间冰晶的排列完全重合。他突然想起师父游浪道人临别时的叮嘱:“当剑指冰凰时,便是三百年前的血月重现之日。”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而柳雨薇似乎就是这场灾难的核心。 姜帅握紧断剑,望着柳雨薇被剑尖映得发白的面容,终于明白为何兵冢剑影会在此时苏醒——冰凰圣女的气息,惊醒了这些曾与蚀龙魂厮杀的古剑的宿敌记忆。而更令他心惊的,是断剑剑柄的冰凰缎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半道指痕,与他掌心的茧纹,分毫不差。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疑惑丛生,这半道指痕究竟是如何出现的?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第182章 扫尘剑鸣 百柄古剑悬停在柳雨薇眉心三寸处,剑刃上寒芒闪烁,震颤着迸发出冰蓝霜气,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她刺穿。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让柳雨薇的发丝都轻轻飘动起来,她却依旧身姿挺拔,神色平静,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头,透露出内心的警惕。 姜帅的混沌剑还插在星图中央,他那龙鳞覆盖的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挣扎,试图摆脱那股莫名的牵引。蚀龙魂似乎在与古剑产生强烈的共鸣,一股黑暗而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翻涌,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别动!”丰度心急如焚,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他深知此刻一旦姜帅失控,局面将彻底失控。他一边大喊,一边不假思索地甩出卦盘。星辰锁链如灵动的蟒蛇,带着璀璨的星光,瞬间缠住姜帅的手腕。丰度的双手紧紧握住卦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咬牙切齿,拼尽全力维持着星辰锁链的力量,试图阻止姜帅失控的举动。 而扫尘剑穗上的渡魂符,此刻无风自动,褪色的丝线绷得笔直,如同一根根琴弦。随着丝线的震颤,苍凉的古调悠悠响起,那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在这空旷的仙殿中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暂时忘却了眼前的危机。 在剑鸣声与古调的交织中,悬停的百剑竟轰然炸碎,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仿佛是玉石破碎的声音。冰晶裹挟着剑屑,围绕着柳雨薇疯狂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柳雨薇被笼罩在其中,她的身影在冰屑与剑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缥缈。渐渐地,这些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缓缓凝成了冰凰尾翎的纹路,散发着清冷的光芒,仿佛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冰凰。 柳雨薇的神色依旧淡雅,只是额间霜纹裂痕处渗出了金血。那金血如同璀璨的宝石,顺着她白皙的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冰晶上,竟发出如钟磬般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更添了几分庄严与神圣,令人心生敬畏。 “醉仙酿”丰度突然抽动鼻子,像一只嗅觉灵敏的小狗。在这剑碎声与神秘声音的交织中,他竟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他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随即迫不及待地凑近扫尘剑。只见剑柄上的铜锈簌簌剥落,露出暗刻的酒壶纹章。 他兴奋得满脸通红,伸手蘸取剑穗上的露水,小心翼翼地在卦盘上划出星轨。随着他的动作,卦盘上的星光开始闪烁跳跃,刹那间,星光在空中凝成酒渍形状,与之前溶洞壁画上的“归元”古篆完美契合。 “哈哈,我就说这其中有蹊跷!”丰度兴奋地叫嚷着,手舞足蹈,肥胖的身躯在这紧张的场景中显得格外滑稽,但此刻没人在意,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惊人的发现吸引。 “少主,大家既已无事,还是继续回到溶洞中,看看真相何在。”福伯的声音适时响起。 姜帅望着更加冷艳的柳雨薇,关切的道:“师姐,你没事?” 柳雨薇并没言语,回了一个温柔安心的眼神。 “福伯,那就送我们出去,看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眼前光芒闪烁,众人睁眼时,已然回到溶洞。以刚才的塌陷,掉落的石块将周围很多溶洞填满。 “坎位七丈,地脉交汇处!”丰度话音未落,岩壁轰然炸开,碎石飞溅。十二名黑袍人踏着冰棺,如鬼魅般冲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这些黑袍人袖口的霜花印记泛着幽蓝磷光,一看便知来历不凡。 黑袍人的首领身形高大,气势汹汹,他抬手甩出骨笛,动作干净利落。笛孔中瞬间钻出九条冰髓蜈蚣,这些蜈蚣通体晶莹,却散发着阵阵寒意。 柳雨薇神色平静,挥剑迎击,冰魄剑气纵横,瞬间冻结了三条蜈蚣。然而,蜈蚣喷出的寒气太过凌厉,竟侵入了她的霜纹。顾映雪的残魂在识海中尖叫:“是灵圣宫的寒髓蛊!” 姜帅见状,立刻拔剑欲斩,可他的左臂龙鳞却突然逆生,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 他强忍着痛苦,蚀龙化的手指捏碎蛊虫,黑血溅在扫尘剑上。渡魂符猛地燃起青焰,火焰中浮现出游浪道人的虚影。 游浪道人醉眼朦胧,身形摇摇晃晃,手指指向某个方位:“火种池下咳咳有三百坛醉仙酿”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装神弄鬼!”黑袍首领冷笑一声,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他猛地甩袖,冰棺盖板弹开,露出里面与顾映雪容貌相似的女子尸身。这些尸傀额间嵌着水灵珠,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尸傀抬手,瞬间招来滔天巨浪,浪涛滚滚,如同一头头凶猛的野兽,朝着众人扑来。 丰度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扫尘剑身上,大声说道:“师尊,得罪了!”剑刃划过卦盘,星光凝成酒葫芦虚影。神奇的是,尸傀的动作陡然凝滞,水灵珠竟被醉仙酿的虚影摄住,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姜帅趁机而动,他的混沌剑如一道闪电,贯穿尸傀心口。水灵珠炸裂的瞬间,光芒四射,渡魂符青焰中显出一行小字:「灵珠聚,圣女醒」。 黑袍首领见势不妙,突然捏碎指间玉佩,溶洞顶部的卍字封印应声而裂。封印破碎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 少女忧忧的刧链在众人面前如风车般舞得密不透风,试图把大家护在中心。然而,当卍字封印力量碰上刧链,竟然响起了祥和的佛音。 那是——原本属于佛门的力量被黑化后,碰上了少女忧忧的净化之力,从而复苏。 只见那些力量不再攻击众人,而是沾付上少女忧忧的刧链。在祥和的佛音中,少女忧忧的刧链竟从尾端开始,缓缓变成红绫。 众人都惊讶的望着这一幕。黑袍首领在坠入岩浆前,声嘶力竭地嘶吼:“圣女大人已到西州,你们逃不掉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充满了威胁。 少女忧忧收起变成红绫的刧链,感受其中多了一份禅意,净化之力更加强大,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瞅着少年忧忧道:“天杀的,这以你可以尽情吸食魔气,姐姐能压得住。” 众人撤离时,少女忧忧的红绫无风自动,像一条灵活的蛇,缠住了丰度的脖颈。丰度吓得脸色惨白,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快放开我!”少女忧忧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慢慢将他们笼罩。 第183章 冰棺映雪 红绫如一条发狂的毒蛇,在丰度脖颈上越收越紧,瞬间勒出一道血痕,丰度被勒得面色涨红,双手拼命地掰扯着红绫,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少年忧忧见状,神色大变,眼中满是愤怒与焦急,骨镰瞬间架在少女忧忧颈侧,镰刃上黑雾翻涌,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他怒吼道:“把身体还给我姐!” “不是我……”少女忧忧委屈地喊道,瞳孔中金芒闪烁,那光芒神秘而诡异。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反抗时,红绫却突然自行解开丰度,动作之迅速让人来不及反应。 红绫如灵蛇般窜向溶洞顶部,绫尾精准地缠住那块刻着卍字封印的钟乳石。刹那间,佛光顺着红绫倒灌而下,光芒耀眼,在她周身凝成莲花虚影,莲花绽放,散发出圣洁的气息,与周围的阴森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净世梵音?”柳雨薇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霜纹突然灼痛,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与此同时,识海中顾映雪的残魂剧烈震颤,那感觉就像是一场风暴在她的识海中掀起。 “姐姐,把身体暂借我一用。”顾映雪残魂焦急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急切。柳雨薇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二话不说直接退出身体控制权,她相信顾映雪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顾映雪接管身体后,奇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冰晶自发在她脚下蔓延,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凝出五灵轮盘的阵图,阵图复杂而神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阵眼处赫然浮现水灵珠虚影,那虚影若隐若现,却又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姜帅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看到这一幕,他手中的混沌剑骤然嗡鸣,剑脊龙纹亮到第九节,每一道龙纹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猛地拽过丰度,动作迅速而有力,随后剑气横扫众人脚下。只见方才站立的地面竟化作透明水镜,水镜光滑如镜,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镜中无数双苍白手臂正在疯狂地撕扯顾映雪的真身,那些手臂瘦骨嶙峋,指甲尖锐,仿佛要将顾映雪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水灵珠是阵眼!”柳雨薇突然开口,可声音却带着顾映雪特有的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她指尖点在霜纹裂痕处,金血顺着指尖渗入冰魄剑身,金血与剑身相融,散发出奇异的光芒。随后,剑气化作五色流光,如闪电般刺入水镜,流光所到之处,水镜泛起层层涟漪。 镜面炸裂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出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十二具冰棺从虚空中砸落,速度极快,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棺盖上的灵圣宫徽记亮起幽蓝光芒,光芒闪烁,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棺中尸傀额间的水灵珠同时爆射寒芒,寒芒在空中交织成顾映雪的模样。 那幻影看起来栩栩如生,嘴角挂着一抹轻笑,玉指轻点,仿佛在操控着一切。“我的好妹妹,还不归位?”幻影开口说道,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威胁,柳雨薇识海中的残魂突然失控,牵引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向冰棺阵。 姜帅目光如电,锁定那由寒芒交织成的顾映雪幻影,左臂龙鳞逆生,尖锐的鳞片闪烁着冷冽的光,蚀龙化的手掌裹挟着强大的力量,如闪电般穿透幻影胸膛。 然而,手掌触及之处,竟抓出一把冰晶,瞬间消散在空气中。姜帅心中一凛。 “真正的攻击来自地下”,少女忧忧的红绫如同一条灵动且致命的灵蛇,毫无征兆地插入阵眼。 刹那间,佛光与魔气激烈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冲击波,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直接掀飞三具冰棺,冰棺被击飞数丈之远,重重地砸在溶洞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坎位,离火!”丰度神情专注且紧张,猛地喷出一口带着鲜血的卦象,那卦象在空中扭曲变幻,带着诡异而神秘的力量。与此同时,扫尘剑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自动飞入阵眼。 醉仙酿的虚影在剑尖缓缓凝成酒滴,那酒滴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当酒滴滴落时,竟神奇地点燃了水灵珠的寒气,“轰”的一声,冰棺阵瞬间化作一片火海,熊熊火焰冲天而起,热浪扑面而来,将整个溶洞照得通红。 在这汹涌的火海中,顾映雪的真身在储物袋中突然睁眼,她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恐惧。透过柳雨薇的视线,她看到北冥冰棺群正在崩塌,巨大的冰块纷纷坠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而自己的半魂被一条粗壮的锁链贯穿胸口,那锁链冰冷刺骨,散发着邪恶的气息。顾映雪定睛一看,锁链另一端——赫然连着母亲的眉心,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所有阴谋的关键所在。 “火种池下有我的”顾映雪的残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信息传递给柳雨薇。柳雨薇只觉识海中一阵震荡,紧接着,霜纹蔓延至右颊,新生冰晶迅速组成凰羽纹路,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她毫不犹豫地挥剑,冰魄剑气汹涌而出,竟夹杂着五灵光华,光芒夺目。剑气所到之处,最后三具冰棺瞬间被冻结,冰棺表面凝结出厚厚的冰层,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当最后一块冰晶落地时,溶洞深处传来酒坛碎裂的声响,清脆而响亮。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溶洞。 在酒香中,三百道醉仙酿的虚影凝成箭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直指某一个方向,那箭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在指引着众人前进的方向。 “师尊的藏酒窖!”丰度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滚圆,兴奋地抓起扫尘剑。然而,就在他握住剑的瞬间,剑穗上的渡魂符却突然脱落,飘向空中,紧接着燃成灰烬。 灰烬中缓缓浮现一行血字:「饮尽三百坛,方见真天道」,那血字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溶洞突然剧烈倾斜,众人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紧接着,岩浆如汹涌的洪流倒灌而入,热气腾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无数刻着噬心蛊纹的酒坛从地脉涌出,酒坛表面的纹路扭曲诡异,透着邪恶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坛口爬出的却不是蛊虫,而是缩小版的姜帅面容,那些“小姜帅”表情狰狞,每个眉心都嵌着混沌结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父亲你究竟布了多少局”姜帅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咬着牙,一剑斩碎最近的酒坛。酒坛碎裂的瞬间,碎片中迸发的混沌气息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让他龙鳞刺痛,手臂微微颤抖。 而在崩塌的溶洞顶端,真正的灵圣宫主分身正倚着冰棺观战,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阴险与狡诈,指尖缠绕的锁链另一端,连接着虚空某处,仿佛在操控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第184章 锁链惊魂 溶洞顶端的冰棺轰然炸裂,炸裂的冰棺碎片如暗器般四散飞溅,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灵圣宫主分身的冷笑瞬间淹没在岩浆轰鸣之中,那岩浆如汹涌的红色潮水,不断翻涌咆哮,热浪滚滚袭来,让人难以靠近。 “好家伙,这是打算把咱们都烤熟了当下酒菜啊!”丰度扯着嗓子喊道,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却还不忘插科打诨。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摆弄着卦盘,试图从中找出破局的线索。 无数“小姜帅”从酒坛中爬出,动作诡异而迅速,它们身形虽小,却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息。混沌结晶在它们眉心闪烁,光芒诡异,这些结晶竟结成诛邪剑阵的变体——每柄虚幻的混沌剑都缠绕着黑色锁链,锁链纤细却透着一股邪恶的力量,另一端没入虚空,而众人很快发现,这正是束缚顾映雪真身的因果链! “破虚位!”柳雨薇霜纹中的顾映雪残魂突然厉喝,声音在柳雨薇识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柳雨薇向来清冷淡雅,此刻得到指令,立刻柳眉一凛,美目含煞,挥剑斩向三具冰棺,冰魄剑气汹涌而出,瞬间将冰棺冻结,化为坚实的踏板。 随后,她的冰魄剑气在岩浆海上凝出狭窄的冰径,冰径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与周围的滚滚热浪形成鲜明对比。少年忧忧见状,骨镰横扫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试图吞噬最前排的“小姜帅”。 “哼,就凭你们这些小玩意儿,也想拦住本大爷?”少年忧忧一脸张狂,眼尾上挑,神色倨傲。然而,当骨镰触及那些“小姜帅”眉心的混沌结晶时,镰刃却突然崩出裂痕,发出“咔咔”的声响,显然,那些混沌结晶正在疯狂反噬。 少女忧忧的红绫暴涨,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延伸至溶洞顶端。佛光从红绫中散发出来,迅速凝成莲花护住众人,莲花绽放,光芒柔和却充满力量。 绫尾缠住溶洞顶端的钟乳石,在岩浆海上架起一座锁链桥。姜帅剑指抹过龙鳞逆生的左臂,手臂上的鳞片锋利如刀,蚀龙血滴在锁链上,血液鲜红却透着诡异的暗红,竟将佛光染成了同样的颜色。 “跟紧!”姜帅率先跃上锁链,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每踏一步,锁链便崩碎一截,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等等我啊,你们这群急性子!”丰度一边喊着,一边手脚并用地跟上,那圆滚滚的身形在锁链上晃来晃去,活像个滑稽的不倒翁。 后方岩浆中升起白骨巨掌,巨掌庞大而恐怖,指骨上的灵圣宫戒指亮起幽蓝光芒,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仔细看去,掌心纹路赫然是缩小版的五灵轮盘! “姐!”少年忧忧突然将骨镰掷向巨掌,动作果断而决绝。镰刃刺入轮盘中心的瞬间,岩浆能量疯狂涌入,骨镰像是被点燃的火把,瞬间化作赤红熔岩形态。 少年忧忧狂笑着握住镰柄,大声喊道:“熔岩爆裂!”随着他的喊声,镰刃横扫而出,岩浆化作火凤扑向巨掌,火凤周身燃烧着熊熊火焰,气势汹汹。 高温将五灵轮盘烧得通红,顾映雪真身在储物袋中突然抽搐,显然,那些纹路正是灵圣宫主刻在她魂魄上的禁制,此刻正受到强烈的冲击。 “不要!”柳雨薇识海中的残魂尖叫,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焦急。冰魄剑气刺入火凤,冰火对冲,瞬间引发剧烈的爆炸。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同一股强大的飓风,将周围的岩浆和冰块都掀飞起来。巨掌指节的戒指炸成粉末,一道幽蓝波动穿透溶洞,在穹顶凝成冰棺图腾,图腾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 锁链桥终于抵达对岸。少年忧忧却突然跪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熔岩骨镰上的裂痕迅速蔓延至手腕,仿佛有一股黑暗的力量在他体内肆虐。 黑雾从他七窍渗出,在空中凝成暗蚀魔君的虚影。暗蚀魔君的虚影高大而狰狞,声音低沉而邪恶:“小子,这才是真正的蚀龙”少年忧忧的瞳孔中,隐隐出现暗蚀魔君的星芒纹路,诡异而神秘。 少女忧忧的红绫猛地缠住他脖颈,佛光与黑雾在少年体内展开激烈厮杀。佛光试图驱散黑雾,黑雾却拼命抵抗,两者相互交织,让少年忧忧痛苦不堪。 姜帅的混沌剑抵住他眉心,剑脊龙纹亮到极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姜帅怒喝道:“滚出去!”随着他的怒喝,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混沌剑中涌出。 “喀嚓——”骨镰彻底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块碎片划过姜帅脸颊,血珠滴在锁链上。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到虚空传来锁链崩断声——北冥冰棺群中,顾映雪半魂胸口的锁链应声而断!这一变化让众人又惊又喜,仿佛看到了破解谜团的希望。 “原来如此”灵圣宫主分身的声音从岩浆中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意味,“蚀龙魂才是钥匙。”她的虚影在火浪中消散,最后瞥向姜帅的眼神,竟与顾映雪有七分相似,这一细节让姜帅心中一震,隐隐觉得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随着灵圣宫宫主消散,岩浆突然平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露出底部三百坛醉仙酿。酒坛整齐排列,散发着浓烈的酒香。 “哇,这么多美酒,可惜现在没心情品尝。”丰度咽了咽口水,一脸惋惜地说道。可当他伸手触碰时,酒坛竟化作冰棺,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每具棺中都躺着与顾映雪容貌相同的女子,她们面容安详,额间嵌着五行灵珠,灵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些灵珠的排列组合,暗合混沌天书缺失的篇章,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些……师姐,能够与映雪交流吗?”姜帅轻声身旁的柳雨薇。 柳雨薇微微皱眉,霜纹轻闪,试图唤醒识海中顾映雪的残魂。顾映雪气息微弱,却勉强回应:“这些女子是……我的分魂,灵珠是关键……” 丰度凑过来,挠挠头道:“这灵珠排列和天书缺页有关,难道集齐灵珠就能补全天书?”姜帅沉思片刻,握紧混沌剑:“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之处研究。” 当众人准备离开时,岩浆中又有动静。一具冰棺缓缓浮出,棺盖透明,可见其中女子正是顾映雪又一分身!她手中未完成的蚱蜢上,用霜丝绣着「火种池下,父葬天道」。 第185章 星图诡变 溶洞顶端的冰晶簌簌坠落,恰似一场晶莹的冷雨,每一片冰晶都裹挟着彻骨寒意,在半空折射出细碎的冷光,仿佛无数微型的利刃。 这些冰晶坠落时,与空气摩擦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在溶洞内交织回荡,愈发衬出环境的幽冷。 顾映雪分魂冰棺散发的寒气与岩浆余温激烈交织,在众人脚下蒸腾起朦胧白雾。 那白雾浓稠如牛奶,缓缓涌动,好似一层神秘的面纱,不仅模糊了众人的视线,更添了几分紧张与未知的氛围。身处其中,众人只能看清彼此模糊的轮廓,呼吸间皆是湿冷与燥热相混的奇异气息。 丰度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隐没在他圆滚滚的脸颊上。可他仍强装镇定,动作麻利地挤到冰棺边缘,圆滚滚的身子在冰棺与石壁之间艰难挪动,显得有些滑稽。 扫尘剑穗垂落的渡魂符正微微发烫,符纸上的纹路仿佛活过来一般,隐隐闪烁着微光,仿佛在传递着某种急切的信号。 “姜师兄,借你左臂龙血一用!”丰度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溶洞内回荡,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急切。他一边喊,一边麻溜地抄起扫尘剑,那动作敏捷得与他那圆滚滚的身材极不相符,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剑尖精准刺入姜帅逆生龙鳞的缝隙,暗红血液顺着剑身纹路流淌,仿佛一条蜿蜒的小蛇,每流动一分,便带出一股腥甜的气息。血液在渡魂符上渐渐汇聚,缓缓凝成诡异的星芒图案,那图案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透着神秘的气息。 柳雨薇向来清冷,此刻警惕心顿起,冰魄剑瞬间架在丰度颈侧,剑身散发的寒气让丰度脖子一缩,皮肤上顿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柳眉轻蹙,美目含煞,冷冷道:“你最好解释清楚。”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裹挟着冰魄剑上的寒意。 “别激动嘛柳师姐。”丰度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嘴角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弧度,嬉皮笑脸地说道,试图缓解紧张气氛。 “游浪老头当年教过我,扫尘剑遇蚀龙血,能显天地经纬——”话还没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沾血的剑穗按向星罗盘,眼神中满是期待,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卦盘突然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好似一只愤怒的蜜蜂,声音尖锐且急促。三百冰棺投射的灵珠光芒在空中交织,各色光芒相互碰撞、融合,如同一幅绚丽的织锦在空中缓缓展开。光芒不断变幻、扭动,竟在岩浆表面映出立体的西州地脉图。 姜帅向来沉稳,此刻也不禁瞳孔骤缩,混沌剑气不受控制地溢出,在他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沉声道:“人造天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与愤怒,胸腔微微起伏,显然内心极不平静,“灵圣宫主竟想培育新天道!” 丰度指尖在星图上游走,汗珠顺着他那圆滚滚的圆脸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他心急如焚,语速越来越快,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不止如此,你们看火种池下方的地脉走向——”话还没说完,卦盘突然炸开三道裂纹,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好似瓷器破碎的声音。 他的右眼瞬间被星光充斥,眼球表面仿佛镶嵌了无数细碎的星辰,整个人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身体微微颤抖。“这是诛邪剑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语调都不自觉地拔高。 星图骤然扭曲,好似一张被揉皱的纸,光芒闪烁不定。岩浆中残余的黑色能量化作利箭袭来,速度极快,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 少年忧忧向来莽撞,此刻骨镰横挡在前,大声吼道:“死胖子你快点!”吞噬的魔气却让镰刃裂纹加深三寸,他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手臂因承受巨大的力量而微微颤抖。 “兑位七寸,巽位”丰度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因过度紧张,牙齿都开始打战。右眼开始渗出血泪,血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星罗盘上,他却顾不上疼痛,依旧死死盯着星图,眼神中透着决绝。 当地脉图完全显形时,藏于在地脉深火种池胚胎突然睁开猩红瞳孔,那瞳孔中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与邪恶,一道黑光穿越无数障碍,直刺他眉心,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黑影一闪。 “星锁阵!”柳雨薇霜纹大亮,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的光芒,仿佛被一层冰霜笼罩。冰魄剑气裹挟星芒织成囚笼,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她的高超实力。 黑光击碎七道锁链后才消散,每击碎一道锁链,都发出一声巨响,余波震得丰度翻滚着撞上冰棺,他发出一声惨叫,脸上满是痛苦,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的眼睛!”丰度捂住右眼,指缝间渗出掺着星尘的血水,血水流淌在他的手上,他破口大骂:“他娘的,这反噬”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身体因疼痛而微微抽搐。 姜帅扶起他时,发现星罗盘上的地脉图边缘,悄然浮现冰棺群图腾。那图腾线条古朴,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柳雨薇突然按住眉心霜纹,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那里正与图腾产生诡异共鸣。冰棺中沉睡的女子竟缓缓抬起手指,动作缓慢而僵硬,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 “不对劲!”少女忧忧向来心思细腻,此刻红绫突然缠住柳雨薇手腕,神色焦急地说道,“你识海里的残魂在暴走!”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红绫因她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溶洞顶端传来冰层碎裂声,好似一阵密集的鼓点,一声接着一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星图映照的穹顶位置,赫然出现与柳雨薇霜纹完全相同的巨大图腾。无数冰锥如利剑坠落,每一根尖端都闪烁着黑色能量,在坠落过程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带着致命的威胁。 “这是要活埋我们啊!”少年忧忧挥镰劈碎冰锥,熔岩镰刃与黑光相撞迸发刺目火花,火花四溅,照亮了他满是汗水的脸。一块碎片划过姜帅左臂,蚀龙血滴落地脉图的瞬间,藏于地脉深处的火种池胚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声音尖锐而刺耳,穿透层层空间,在溶洞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众人只觉头皮发麻。 丰度挣扎着爬起,染血的左眼死死盯着星图:“我看到了!冰棺图腾是阵眼,柳师姐用霜纹共鸣”话还没说完,柳雨薇已跃至半空。 霜纹从眉心蔓延至全身,她宛如冰雪女神降临,周身散发着圣洁而冰冷的气息。冰魄剑引动万千冰锥,冰锥在空中排列组合,凝成与穹顶图腾对称的冰凰阵图。 当两幅图腾重合的刹那,所有人耳中都响起顾映雪分魂的叹息:“原来我们都是养料啊”声音空灵而绝望,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地脉图上的冰棺图腾突然裂开缝隙,一缕霜丝飘向柳雨薇。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指尖刚一触及,北冥秘境深处的某具冰棺内,发出一声沉闷的异响。 棺中女子与顾映雪九分相似的面容上,缓缓滑落一滴冰泪,冰泪在脸颊上凝结,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好似藏着无尽的秘密。 第186章 蛊虫迷踪 溶洞深处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仿佛无数条隐匿在黑暗中的巨蟒,时刻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火折子昏黄的光晕在这浓重的黑暗中摇曳不定,勉强照亮前方三丈的范围。 石壁上密布的蛊虫卵囊泛着幽绿荧光,每一个卵囊都像是一颗诡异的眼睛,随着众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微微震颤,那幽绿的光芒也随之闪烁,仿佛无数双窥视的眼睛,盯得人脊背发凉。 \"这地儿比灵圣宫的茅房还恶心!\"丰度捏着鼻子,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仿佛被那股腐臭的气味熏得灵魂出窍。他的卦盘悬在头顶,投射出微弱的星芒,努力驱散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说得你好像去过灵圣宫的茅房似的。”少年忧忧怂了一句。 丰度咧着大嘴一笑:“听说都是修仙女弟子多,忧忧,等你长大点,带你去逛逛。” “看你小油嘴说得多欢,姐姐喜欢,不如也带上姐姐,如何?”少女忧忧妩媚的贴上身子,还给丰度抛了个媚眼。 丰度吓得不敢再还嘴,他圆滚滚的身子紧贴石壁挪动,动作笨拙又滑稽,活像只贴着墙根溜达的胖壁虎。 他一边艰难地移动,一边扯着嗓子问:\"姜师兄,你确定火种池在这鬼地方?\"声音里满是怀疑和抱怨。 姜帅左臂逆鳞微微翕张,龙鳞下涌动着神秘的力量,混沌剑气在掌心凝成光球,散发着柔和却又蕴含无尽力量的光芒。当这光晕扫过卵囊时,内里突然传出细密的啃噬声,好似无数只小虫子在疯狂撕咬。 \"退后!\"姜帅神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猛地拽住丰度后领,动作干净利落。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蓬毒液擦着胖子耳际射在石壁上,\"滋滋\"作响,青烟腾起处蚀出半尺深坑,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千万只蛊虫破囊而出,振翅声汇成刺耳鸣啸,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众人的耳膜。它们通体赤红,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复眼泛着混沌结晶的微光,好似藏着无数秘密。这些蛊虫口器间滴落的毒液竟与姜帅血脉产生共鸣,让他体内的力量都开始微微躁动。 \"不对劲!\"柳雨薇霜纹骤亮,眉心的霜纹仿佛被点燃的星辰,散发出清冷的光芒。她手中冰魄剑横扫出扇形冰幕,动作优雅而凌厉。 \"这些蛊虫在吞噬混沌气息!\"被冻结的蛊虫簌簌坠落,如同下了一场冰雨,却在触地瞬间爆开,毒雾中竟凝出缩小版的诛邪剑阵,剑阵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少女忧忧的红绫暴涨如瀑,红绫在空中舞动,佛光从绫中散发出来,迅速织成屏障,将众人护在其中。她神色焦急,大声喊道:\"主人,母虫在巽位石钟乳后!\"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丝紧张。 少年忧忧率先挥起重新凝聚的骨镰,此刻的骨镰威力大大减弱,只能化作熔岩形态劈开虫群。他满脸不耐烦,大声吼道:\"啰嗦什么,直接烧光!\"说罢,骨镰带着熊熊火焰,猛地劈向虫群。 \"蠢货!\"姜帅混沌剑气贯穿三只蛊王,剑气所过之处,蛊王瞬间灰飞烟灭。蚀龙血溅在石壁上,勾勒出阵图轮廓,那血痕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石壁上缓缓蠕动。他剑指丰度,眼神坚定而不容置疑:\"丰师弟,巽位七丈,星锁定魂!\" 丰度咬破舌尖喷在卦盘上,鲜血顺着裂纹游走成星轨,他一边操作,一边破口大骂:\"他娘的,老子迟早被你们折腾成肉干!\"星芒锁链破空缠住钟乳石,\"咔嚓\"一声,石皮剥落处露出母虫臃肿的躯体。 众人定睛一看,那竟是个半人半虫的怪物,下半身嵌满卵囊,每一个卵囊都在微微颤动,似乎随时都会孵化出新的蛊虫。而它的面容依稀是灵圣宫低阶弟子的模样,脸上还残留着痛苦和绝望的神情。 \"是噬心蛊的活体容器\"柳雨薇识海中顾映雪残魂突然战栗,声音颤抖着传来,\"宫主把弟子炼成了蛊巢!\"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对灵圣宫主的残忍感到愤怒和震惊。 母虫嘶吼着喷出混沌毒雾,那毒雾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大片区域。雾中浮现数百道冤魂虚影,虚影张牙舞爪,发出凄厉的惨叫。 少年忧忧的骨镰劈中虚影竟直接穿透,反被怨气缠住手腕,他脸色大变,惊恐地喊道:\"什么鬼东西!\"声音中满是恐惧。 \"用这个!\"姜帅将蚀龙血抹在冰魄剑上,血液与剑瞬间相融,散发出诡异的光芒。\"雨薇,冻住它三息!\"他看向柳雨薇,眼神中充满信任。 冰凰虚影清啼震散毒雾,那啼鸣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柳雨薇踏冰突进,身姿轻盈如燕,剑锋刺入母虫眉心霜纹。 极寒顺着经络蔓延,瞬间将沸腾的卵囊冻成冰晶,母虫的挣扎也渐渐停止。姜帅的混沌剑气接踵而至,光球在母虫腹腔炸开时,竟扯出一团跳动的混沌结晶,结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这是我的气息?\"姜帅攥住结晶,都不用炼化,结晶竟自行全部吸收。刹那间,姜帅血脉共鸣度瞬间飙升,体内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翻腾。幽灵仙殿第五层兵冢轰然洞开,百柄古剑虚影在身后列阵,剑影闪烁,散发着凌厉的剑气。 残余蛊群突然调转方向,疯狂涌向洞穴深处,速度极快,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丰度的星罗盘指针剧烈颤动,他瞪大了眼睛,惊叫道:\"它们在逃向无相铃的方位!\"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石壁深处传来铃音震荡,那铃音清脆悠扬,却又带着一丝诡异。铃音与溶洞壁画上的噬魂阵产生共鸣,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它们。众人脚下的地脉图纹路渐次亮起,散发着神秘的光芒,竟与顾映雪五灵轮盘完全重合。 柳雨薇突然按住心口,脸色变得苍白,冰棺中的半魂正在剧烈挣扎,仿佛要冲破某种禁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波动。姜帅瞬间察觉她的异样,心急如焚,立刻折返到她身边。他双手轻轻扶住柳雨薇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关切,焦急地问道:“雨薇,你怎么样?撑得住吗?” 柳雨薇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能坚持,“我没事,别管我,不能让蛊群跑了。”姜帅眉头紧皱,满脸担忧,但见她态度坚决,也明白此刻寻找火种池刻不容缓。 \"跟紧蛊群!\"姜帅剑气开路,混沌剑气如同一把利刃,斩碎层层蛛网状的混沌屏障。\"铃音在指引火种池方向!\"他一边喊,一边向前冲去,同时不忘时刻留意柳雨薇的位置,确保她紧跟其后。途中,每当有危险袭来,他总是第一时间回身,用混沌剑气为柳雨薇挡下攻击,护她周全。 少年忧忧紧咬牙关,熔岩骨镰上的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他的脸庞。随着一声暴喝,他拼尽全力将骨镰挥向最后一道石障,镰刃与石障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火星四溅。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石障终于轰然崩塌,扬起漫天的石尘。 就在石障破碎的瞬间,原本持续不断的铃音戛然而止,整个空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待石尘渐渐散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倒悬在穹顶的青铜无相铃。 这无相铃造型古朴,周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岁月的痕迹在其上沉淀,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的目光顺着铃身缠绕的锁链向下望去,只见锁链末端,赫然拴着三百具灵圣宫弟子尸骸。这些尸骸姿态扭曲,显然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他们的天灵盖都被残忍地揭开,脑髓中生长着与母虫相同的混沌结晶。结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惊悚,让人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丰度看到这一幕,手中的卦盘“咔嚓”一声裂成两半,仿佛承受不住这惊人的真相。他染血的右眼再度渗出星尘,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原来火种胚胎是用人命浇灌的!”声音中满是震惊和愤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内心被这残酷的事实深深刺痛。 此时,姜帅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他不假思索地将蚀龙血滴在无相铃上。突然传出顾映雪的哭喊:“快逃!这是宫主为你准备的”然而,话音还未落下,三百尸骸齐睁混沌之眼,眼中射出的诡异光芒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地脉图纹从地面迅速升起,化作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众人吞没。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将众人紧紧束缚,众人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周身被危险的气息笼罩。而此时,青铜无相铃突然响起。 第187章 往生现 青铜无相铃的嗡鸣如同一记重锤,在姜帅耳畔轰然炸响,震得他耳鼓生疼,只觉天旋地转,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等再睁眼时,发现众人已置身于一座横跨岩浆海的骨桥上。 这座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桥身由无数脊椎骨拼接而成,每块骨节都刻着扭曲的噬魂符,符文散发着幽邃的暗光,从中渗出黑色能量,如一条条灵动却又致命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众人脚踝,寒意顺着腿部直窜心底。 “这他娘的是真正往生桥?”丰度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颤抖。他向来是个机灵鬼,可此刻也被吓得不轻,忙用卦盘小心翼翼地挑起一节断骨。 星芒扫过的刹那,骨面竟缓缓浮现出姜帅幼年的影像:十二岁的他正站在祖地祠堂,神色专注地擦拭巨剑,窗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柳雨薇向来心思细腻且敏锐,霜纹突然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她心中一惊,冰魄剑瞬间自行出鞘,寒芒闪烁。“小心,桥在读取记忆!” 她大声呼喊,声音在这空旷且危险的环境中回荡。话音未落,整座桥像是被激怒的猛兽,剧烈震颤起来,岩浆中升腾起数百道幻影,光影摇曳,如梦似幻却又暗藏杀机。 在这些幻影中,最刺目的当属那幅画面:一位与姜帅七分相像的青年,手持诛邪剑,面容冷峻,而剑锋却无情地刺穿了姜萱儿的胸口。 “阿姐——!”姜帅目眦欲裂,眼眶瞬间充血,混沌剑气失控暴走,周身气息狂暴紊乱。兵冢百剑虚影在他身后浮现,如同一群愤怒的战士,朝着桥面疯狂斩去,瞬间斩出一道道裂痕,碎骨飞溅。 少年忧忧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骨镰一挥,毫不犹豫地冲向幻影。可刚一触及,就被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震得虎口迸裂,鲜血直流。“这些幻象能实体攻击!”他咬着牙,大声吼道,脸上满是震惊与不甘。 丰度突然惨叫一声,双膝跪地,脸上写满痛苦。卦盘映出他从未提及的往事:游浪道人将星辰禁制刻入他右眼时,用的竟是灵圣宫的五灵轮盘。 “原来我早就是棋子”他神情癫狂,大笑着撕扯染血的绷带,笑声中满是苦涩与自嘲,“哈哈哈哈,好个灵圣宫主!” 柳雨薇识海中的顾映雪残魂突然尖啸,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紧接着,冰棺群画面强行灌入众人脑海。 只见三百具冰棺中的女子同时睁眼,眼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额间灵珠排列竟与往生桥噬魂符完全一致。“这是反写版的五灵轮盘?”柳雨薇秀眉紧蹙,喃喃自语,心中隐隐觉得这其中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她霜纹渗出冰蓝色血珠,血珠晶莹剔透却又透着诡异,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冰魄剑猛地插进骨桥裂缝,“姜帅,看桥底!”她急切地喊道,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岩浆翻涌处,第二幅幻影浮现:与姜帅七分相像的青年——姜无为,他面容英俊,神色温和。此刻,他正将襁褓中的姜帅托付给幽灵仙殿一层福伯,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慈爱。他左臂逆鳞处插着半截扫尘剑,剑穗渡魂符亮如星辰,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那是一一父亲!原来父亲是为封印蚀龙魂才”姜帅瞳孔剧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混沌剑气突然滞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当心道心失守!”柳雨薇见姜帅神色恍惚,心急如焚,赶忙咬破舌尖,精血喷溅而出。冰凰虚影裹着精血,如一道闪电扑向幻境,所到之处,寒意弥漫。 极寒之气瞬间冻结整座桥,在这冻结的瞬间,众人看到惊悚一幕——每个幻象中的姜无为,脖颈后都趴着黑色能量凝聚的婴儿,正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混沌气息,画面诡异至极,让人毛骨悚然。 霜纹裂痕已蔓延至柳雨薇锁骨,她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冰魄剑起身,声音微弱却又坚定:“桥要塌了,快走!”众人如梦初醒,踏着冻结的幻影狂奔,身后骨桥节节崩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抵达彼岸时,桥尾石碑突然渗出鲜血,殷红的血缓缓流动,凝成八字谶言:“舍肉身者,得窥天道”。姜帅的蚀龙血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不受控制地涌向石碑。 刹那间,幽灵仙殿第五层兵冢轰然开启,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柄刻着“姜无为”三字的断剑飞出,剑柄缠着的正是当年那截渡魂符! “父亲早就料到这一天?”姜帅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内心五味杂陈,有对父亲的想念,有对真相的震惊,更有对未来的迷茫。 断剑突然引动地脉震动,滚滚岩浆剧烈翻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紧接着,岩浆海中缓缓升起三百座冰棺,冰棺散发着森冷的寒气,与周围的炽热岩浆形成鲜明对比。 每具棺内都传出顾映雪的声音:“小心宫主在桥下”那声音空灵缥缈,悠悠荡荡地传来,却又透着无尽的担忧,让众人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丰度一直紧盯着手中的星罗盘,指针疯狂转动,突然猛地指向众人脚下。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叫道:“大家小心,所谓彼岸,竟是悬浮在岩浆上的巨型五灵轮盘!”众人纷纷低头望去,只见轮盘上符文闪烁,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轮盘中央,灵圣宫主虚影若隐若现,她周身散发着黑色的雾气,双手不断舞动,正在抽取顾映雪又一真身的魂魄。她的眼神中透着贪婪与疯狂,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仿佛即将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姜帅见状,怒火中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得逞!他紧紧握住断剑,指节泛白,剑身微微颤动,积蓄着强大的力量。 “不能让她跑了!”姜帅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将断剑朝着轮盘刺去,混沌剑气汹涌而出,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就在断剑刺入轮盘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顾映雪真身突然睁眼,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她手中未编完的草蚱蜢炸成齑粉,霜丝在空中迅速拼出八个血字:欲破天道,先弑至亲。 与此同时,柳雨薇只觉一阵剧痛从眉心传来,霜纹彻底覆盖右脸,第一片石化皮肤从眼角剥落。 第188章 圣女临 岩浆海的轰鸣骤然沉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 五灵轮盘边缘腾起三百道冰雾,冰雾缭绕,如梦似幻,却又透着彻骨的寒意。 暗冥教现代圣女赤足踏雾而来,身姿轻盈却又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她身后,十二黑袍使整齐排列,结成噬魂阵,每个人眉心都嵌着缩小版的混沌结晶,结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与周围的冰雾相互映衬,更添几分神秘与危险。 \"交出冰晶耳坠,留你们全尸。\"圣女的声音像是冰锥刮擦琉璃,尖锐而又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素白面具下渗出丝丝黑气,仿佛面具背后隐藏着无尽的黑暗。 她指尖轻抬,动作优雅却又充满威胁,岩浆中缓缓升起百具冰棺,冰棺散发着森冷的气息。棺盖掀开的瞬间,尸傀额间的五灵轮盘同时亮起,光芒夺目——竟与顾映雪真身胸前的印记完全一致! 姜帅看到这一幕,蚀龙左臂逆鳞瞬间炸开,龙鳞飞溅,每一片都闪烁着诡异的光。 混沌剑气裹着他的暴怒,如同一头咆哮的狂龙,劈向圣女。 “你们把映雪怎么了!”他怒吼道,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愤怒与焦急,绝不容她受到一丝伤害。 剑气触及面具的刹那,三百尸傀突然瞬移挡在前方,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五灵轮盘组成的光盾将剑气折射向柳雨薇,那光盾闪烁着五彩光芒,却暗藏杀机。 \"当家的小心!\"少女忧忧惊呼一声,眼神中满是担忧。红绫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卷住柳雨薇腰身,将她拉向一旁。 可少女忧忧自己却被余波掀飞,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块岩石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上却仍挂着倔强的神情。 少年忧忧见状,怒火中烧,熔岩骨镰劈碎两具尸傀,镰刃上的火焰熊熊燃烧。可他却发现尸傀伤口处涌出霜丝,那霜丝晶莹剔透,正是顾映雪炼制草蚱蜢用的材料,他心中一惊,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雕虫小技。\"圣女轻挥广袖,动作优雅却又透着不屑。五具冰棺突然炸裂,发出沉闷的声响。尸骸碎块在空中重组,竟凝成顾映雪的模样,手持虚幻的五灵轮盘袭向众人。 柳雨薇识海中,顾映雪的残魂陡然发出一声尖啸,那声音好似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划开识海的平静,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一切禁锢它的阻碍。 这声尖啸中,饱含着痛苦、不甘与决绝,每一丝音波都震颤着柳雨薇的意识。 刹那间,柳雨薇霜纹瞬间爬满全身,那些霜纹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所到之处,肌肤泛起一层森冷的寒意。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关紧咬,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疼痛,完全被这股来自残魂的力量操控着。 \"雨薇不可!\"姜帅目睹这一切,目眦欲裂,眼眶因焦急与担忧而通红。 在他心中,柳雨薇的安危重于一切,他深知顾映雪残魂接管身体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想要冲过去阻止,可柳雨薇已主动让出身体,他只能无助地嘶吼,声音里满是绝望。 他眼睁睁地看着柳雨薇瞳孔已化作冰蓝色,那是顾映雪残魂彻底接管身体的征兆。 此时的柳雨薇,周身气息变得空灵而神秘,仿佛与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冰魄剑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自行引动幽灵仙殿第五层兵冢。 刹那间,百柄古剑虚影裹挟着混沌气息,从兵冢中呼啸而出,在空中结成玄奥阵图。 那些古剑虚影闪烁着寒光,剑身之上的符文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千年前的古老故事,每一道寒光都像是一段被尘封的记忆,透着沧桑与神秘。 \"五灵归虚!\"顾映雪的声音从柳雨薇喉间溢出,空灵得如同来自遥远的天际,却又充满了令人震撼的力量,仿佛这简单的四个字,就能改天换地。 随着这声呼喊,阵图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压下,强大的力量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三百尸傀的五灵轮盘竟被强行剥离,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在痛苦地哀嚎。 五灵轮盘脱离尸傀的瞬间,爆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却又被阵图的力量牵引,在空中无序地飞舞。 圣女面具\"咔嚓\"裂开一道缝隙,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面具下,露出半张与顾映雪九分相似的脸。\"好妹妹,连姐姐都认不得了?\"她冷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得意,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戏谑,仿佛在嘲笑顾映雪的不自量力。 丰度一直紧张地盯着手中的卦盘,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滴在卦盘上,他却浑然不觉。此时卦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岩浆深处。 \"姜师兄,火种胚胎在吞噬冰棺能量!\"他焦急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因为恐惧,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他深知火种胚胎吞噬能量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被剥离的五灵轮盘正化作流光,源源不断注入灵圣宫主虚影手中的胚胎。 那胚胎已长出手脚,面容赫然是幼年姜帅,模样可爱稚嫩,可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却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被恶魔附了身。 \"原来冰晶耳坠是\"顾映雪操控柳雨薇摸向耳垂,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急切地想要弄清楚冰晶耳坠的秘密。 可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耳坠时,却被石化蔓延的右手阻碍,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仿佛真相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圣女趁机掀开残破面具,整张脸如同顾映雪的镜像,只是右眼嵌着混沌结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让她的面容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你以为宫主为何选你当圣女?我们本就是\"她话未说完,幽灵仙殿突然从虚空飞出,强大威压扑面而来,好似一座巍峨的高山,重重地压在暗冥圣女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殿灵福伯的虚影手持扫尘剑刺向圣女,\"放肆!竟敢窥视少主命格!\"他怒喝道,声音威严,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斥责。这一声怒喝,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荡在整个空间。 剑锋穿透圣女胸膛的瞬间,众人看清她心口跳动的——竟是半枚冰晶耳坠,那耳坠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又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当耳坠落入岩浆时,顾映雪分身真身突然在冰棺中睁眼,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中,有震惊、有愤怒,更有一丝决绝。 她手中未完成的草蚱蜢剧烈震颤,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与危险,每一根霜丝都在微微颤动,似乎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三百根霜丝破空而来,速度极快,如同一根根银色的利箭,带着凌厉的气势,将姜帅与圣女的心脏缠绕在一起。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霜丝越缠越紧。 柳雨薇脸上的石化裂纹中,缓缓渗出冰蓝色的血泪,那血泪晶莹剔透,却又透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被命运摆弄的躯壳。 第189章 双生之迷一 霜丝如血管般在姜帅与圣女心房间搏动,散发出诡异的幽光,恰似无数条扭动的荧光脉络,将两人紧紧相连,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而危险的生命链接,周围的空气都因这诡异的光芒而微微扭曲。 两人的记忆顺着丝线汹涌对冲,姜帅只觉脑袋一阵剧痛,意识仿佛被卷入了一场狂暴的记忆风暴,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看到灵圣宫禁地深处那惊悚的一幕: 昏暗压抑的禁地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味。五岁的顾映雪被几个黑袍人死死按在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祭坛上,她小小的身躯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周围的符文闪烁着邪异的光,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灵圣宫主的身影隐匿在厚重的阴影中,只露出一双散发着冷光的眼睛,他的指尖挑出顾映雪半缕魂魄,那魂魄如一缕青烟,缓缓注入嵌着混沌结晶的冰晶耳坠。 顾映雪满脸惊恐与痛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小小的嘴巴张着,发出无助的哭喊声,这画面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姜帅的心。 \"原来你才是映雪的恶念\"姜帅看着眼前的圣女,双眼瞬间充血,眼中满是愤怒与震惊,仿佛要喷出火来。 左臂逆鳞寸寸剥落,每剥落一片,都伴随着一阵钻心剧痛,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蚀龙血顺着霜丝倒灌入圣女心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 \"把她的魂魄还来!\"他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仿佛积攒了千年的火山终于爆发,要将这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声波在空气中震荡,震得周围的霜丝都微微颤抖。 圣女右眼的混沌结晶炸开,发出清脆尖锐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结晶炸开处,露出与顾映雪一模一样的冰蓝色瞳孔,那瞳孔中却没有顾映雪的温柔,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嘲讽。 \"愚蠢!\"她尖声冷笑道,声音尖锐得如同冰锥刮擦琉璃,\"没有恶念镇压,她的五灵圣体早被混沌反噬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快速舞动,手中凝出虚幻的五灵轮盘,轮盘缓缓转动,边缘赫然刻着姜帅生辰八字,古老的符文闪烁着微光,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 此时,柳雨薇的识海仿佛置身于一场末日风暴的中心,正在迅速崩解,恰似一座在强烈地震中摇摇欲坠的大厦,每一次震动都让其结构愈发脆弱。 冰棺群投影带着强大的冲击力,不断撞击着霜纹结界,发出沉闷而又震人心魄的声响,每一声撞击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柳雨薇的意识深处。 顾映雪残魂在这狂暴的冲击下,被无情地撕扯成光屑,那些光屑就如同深秋寒风中飘散的花瓣,脆弱而无助,随时可能消逝。 \"姜帅斩断霜丝\"顾映雪残存的意识化作冰凰虚影,带着决绝与不甘,如同一道闪电般撞向圣女手中的轮盘。那冰凰虚影周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每一丝光都透着彻骨的寒意,仿佛是从万年寒渊中诞生。 然而,就在它接触轮盘的瞬间,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汹涌袭来,冰凰虚影瞬间被冲击得摇摇欲坠,光芒黯淡,随时都可能破碎消散。 \"不要!\"姜帅目睹这一切,心急如焚,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混沌剑气不受控制地暴涨,周身瞬间被金色的光芒笼罩,那光芒夺目而炽热,仿佛是他此刻汹涌情绪的具现。 同一时刻,幽灵仙殿第五层兵冢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与愤怒,轰然全开。兵冢百剑呼啸而出,在空中迅速结成诛邪剑阵,一时间剑影闪烁,剑气纵横,每一道剑气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切割着周围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此时,三生莲印共鸣度达到了临界值,柳雨薇的石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至颈部。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如同一纸薄纱,毫无血色,生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姜帅为了发动技能,毫不犹豫地消耗了一半混沌精血,随着精血的流逝,他只觉一阵虚弱感从骨髓深处蔓延至全身,四肢变得绵软无力,视线也开始模糊,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他的右眼瞳孔瞬间化为混沌漩涡,深邃而神秘,这便是强大的时之瞳预判。刹那间,一股信息流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清晰地预见了圣女未来3息所有行动轨迹。 然而,这强大能力的背后是沉重的代价,他的眼角瞬间迸裂,血泪流了下来,滚烫的血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 视线范围内所有物体出现重影,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但他依旧紧紧盯着圣女,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动静。 与此同时,他的左臂逆鳞尽数剥落,每一片鳞片脱离身体时,都伴随着一阵剧痛,像是被硬生生撕下一块皮肉。 这些逆鳞在身前缓缓旋转,凝成血色龙纹阵图。每片龙鳞承载着1段姜氏血脉记忆,幼年与姜萱儿逃亡的片段如走马灯般闪现。他看到自己和姜萱儿在魔兽的追杀下,在黑暗的密林中拼命奔逃,树枝划破他们的肌肤,鲜血直流;看到姜萱儿为了保护他,不顾危险地引开兽群,那决然的背影让他刻骨铭心。这些片段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放映,同时也通过霜丝传递,干扰着圣女的意识。 剑阵中召唤出的百柄古剑虚影,剑身闪烁着寒光,每柄剑对应着冰棺中顾映雪分魂的怨气。 剑阵运行时,三百句\"姜帅救我\"的残魂哀鸣幽幽响起,声音凄厉而哀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穿透人的灵魂。 这声声哀鸣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圣女,引发她体内恶魂的反噬。 圣女只觉脑海中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五官扭曲在一起,她的意识在这强大的攻击下逐渐混乱,眼神变得迷离而涣散。 柳雨薇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意识的模糊,以最后未石化的左手艰难结印。霜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化作冰凰呼啸着衔住圣女脖颈。 与此同时,顾映雪残魂从真身传递五灵密钥,五灵密钥闪烁着五彩光芒,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行逆转圣女体内五灵轮盘。 五灵轮盘疯狂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这一切都在紧张而激烈地进行着,每一个环节都紧密相连,关乎着生死存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第190章 双生之迷二 圣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在空中飞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百具冰棺尸傀周身泛起诡异的光芒,以一种玄妙而又充满压迫感的姿态迅速移动,结成了“五行逆乱阵”。 这阵法一经成型,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撕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随后“轰”的一声,被切割成三百碎片。 原本完整的世界瞬间变成了一个破碎的镜子世界,每一片空间碎片中都映照出扭曲的光影和闪烁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物一般在碎片边缘扭动、跳跃,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姜帅身处这破碎的空间之中,身影如鬼魅般在碎片的缝隙间穿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留意着尸傀的一举一动,动作敏捷而精准,如同久经训练的刺客。 每当尸傀挥舞着散发着寒光的利刃攻来,他总能恰到好处地侧身、飞跃,险之又险地躲避攻击。 在躲避的同时,他的目光不断扫视,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寻找到反击的机会,混沌剑气在他周身若隐若现,随时准备爆发。 与此同时,在柳雨薇的识海深处,顾映雪残魂借助三生莲印的神秘力量,艰难地操控着灵魂之力。 她的残魂闪烁着微弱却坚韧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的烛火,在识海的风暴中摇曳却始终未曾熄灭。 通过与三生莲印的共鸣,顾映雪残魂成功捕捉到圣女恶魂与灵圣宫主之间那隐秘而又强大的精神链接。她集中所有力量,猛地发力,将这精神链接短暂置换。 这一变化瞬间生效,圣女右眼那枚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混沌结晶突然不受控制地调转方向。 原本源源不断从宫主处接收恶念能量的结晶,此刻像是被赋予了逆反的意志,将宫主灌注的恶念能量以更加汹涌的态势反刺其本体。 灵圣宫中,宫主的虚影原本威严地端坐在黑暗王座之上,此刻却突然痛苦地扭曲起来,五官因剧痛而狰狞,身体如被万箭穿心般抽搐。 他发出愤怒的咆哮,声音如滚滚雷鸣,在宫殿中回荡,震得宫殿中的烛火剧烈摇曳,仿佛整个灵圣宫都在这咆哮声中颤抖 。 而此时,幽殿仙殿自虚空浮现,将他们护于殿内,暂时隔绝圣女阵法的攻击。 身在殿中的柳雨薇娇躯猛地一颤,喉头涌上一阵酸涩,“哇”地咳出一大口冰蓝色血块,血块落地瞬间便凝结成冰,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她的呼吸变得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身体也越来越冰冷,仿佛正在被无尽的冰寒吞噬。 她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像是风中的残叶,费了好大的劲才扯下冰晶耳坠。此时,她身上的霜纹绽放出最后的光芒,那光芒不再如往常那般清冷明亮,而是带着一丝黯淡与决绝 。 “姜帅用这个”她气若游丝地说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姜帅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接过耳坠,迅速将其嵌入幽灵仙殿龙珠凹槽。 就在耳坠嵌入的刹那,整个仙殿猛地一震,紧接着天空中乌云滚滚而来,云层翻涌间,隐隐有血红色雷光闪烁。 眨眼间,血色雷劫轰然降下,雷光如粗壮的蟒蛇,在黑暗中肆虐。那雷劫轰鸣不断,每一声都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仿佛是天地在发出愤怒的咆哮,血红色的雷光将整个黑暗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映出众人震惊又恐惧的面容。 “天道雷罚?”丰度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卦盘因他的颤抖而剧烈晃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卦盘虚影便“咔嚓”一声炸成粉末,化作无数光点飘散在空中。 他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声音颤抖得厉害 :“当家的你疯了!强行唤醒蚀龙魂会”他深知唤醒蚀龙魂的后果,那是连想象都让人胆寒的未知危险。 姜帅根本无暇顾及丰度的呼喊,他的嘶吼瞬间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龙吟中。 只见蚀龙魂完全体破殿而出,龙身蜿蜒盘旋,遮天蔽日。它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龙爪一挥,直接撕开了岩浆海,滚烫的岩浆四溅,热气扑面而来。随着岩浆退去,底部三百冰棺的真实面目显露出来。 每具棺内都躺着顾映雪的分身,她们胸口嵌着五行灵珠,灵珠散发着五彩光芒,以五灵轮盘为阵眼,组成庞大的养魂阵!那场面既震撼又诡异,冰棺中的分身面容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却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 “原来如此”姜帅看着这一切,心中豁然开朗,混沌剑气在龙息的加持下,变得更加强大,周身光芒大盛。 “宫主用映雪分魂培育人造天道,再用我的混沌精血补全”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决绝,挥剑斩向最近的水灵棺,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呼啸而去。然而,就在剑气即将触碰到冰棺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闪现,竟是北冥雪投影!他手中诛邪剑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在发出警告。 “不可!”北冥雪声音急切而坚定,额头上满是汗珠,神色焦急。“这些分魂早已与天道胚胎共生,毁阵则映雪永世不得超生!”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姜帅,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奈,他明白姜帅此刻的心情,却也清楚毁阵的后果。 这时,水灵珠内的宫主虚影轻笑出声,那笑声尖锐又刺耳,仿佛夜枭的啼叫。 “游戏才刚刚开始。要救你的小圣女,就带着混沌天书来灵圣宫——用你自己,换她轮回。” 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丝丝寒意,充满了诱惑与威胁,回荡在整个空间,让人不寒而栗。 姜帅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抱起昏迷的柳雨薇,她的身体冰冷僵硬,毫无生气。 就在这时,柳雨薇脖颈处的石化裂纹突然停止蔓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姜帅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 然而,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少女忧忧的红绫无意间扫过水灵珠,一道惊悚的画面瞬间映现出来。 只见灵圣宫主手中的人道胚胎,面容正逐渐变成柳雨薇的模样!那胚胎的五官渐渐清晰,和柳雨薇竟越来越像,仿佛被施了邪术一般。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毛骨悚然,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着所有人。 第191章 火种 姜帅瞳孔骤缩,周身混沌剑气剧烈翻涌,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着的愤怒几乎要破体而出。\"这灵圣宫主究竟想干什么!\"他低声咆哮,声音中满是不甘与焦急。 此时,丰度的星罗盘再次疯狂转动,发出诡异的光芒,他紧盯着罗盘,脸色愈发苍白:\"当家的,这胚胎与柳姑娘的命理似乎被强行绑定了,再这样下去,柳姑娘的生机都会被它吸尽!\" 少年忧忧挥动熔岩骨镰,镰刃上的火焰因他的愤怒而烧得更加旺盛:\"不能让那老贼得逞!\"说罢,他便要朝着岩浆海底部冲去,却被少女忧忧一把拉住:\"别急,这样莽撞冲过去,只会白白送命!\"少女忧忧的红绫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眉头紧锁,思索着应对之策。 姜帅缓缓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慌乱的心镇定下来。他低下头,温柔地看向怀中的柳雨薇,轻轻抚摸着她那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声音轻柔却又满是坚毅:“雨薇,你安心,我发誓一定会救你。”他的眼神无比坚定,宛如在柳雨薇耳边许下了一个永恒不变的郑重承诺。 言罢,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众人,大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绝不能让灵圣宫主的奸计得逞!” 众人闻言,纷纷陷入沉思,四周一片寂静。脚下的岩浆海翻涌着炽热的浪潮,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高温,仿佛也在为这压抑的氛围添砖加瓦,沉重的情绪如同巍峨的大山,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终于,丰度率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他咧开嘴,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憨笑,挠了挠头说道:“呵呵,姜师兄,我们现在要做的,先找火种。”随后卦盘在空中盘旋,映出西州地脉图,他指着其中一处“你们看看这地图,按照上面指示,火种藏在地脉深处呢。咱们要是想拿到它,看来还得继续往里面深入才行啊。” 姜帅从方才的凝重思绪中缓过神来,听到丰度的话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暗幽教教徒全体出动,灵圣宫宫主也不再伪装,只为这火种……”说到这儿,他猛然醒悟:“对了,灵圣宫宫主与火种,找到火种就能引出灵圣宫宫主,而火种或许?。”他不禁低头看向依旧昏睡不醒的柳雨薇,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心疼。 紧接着,他咬了咬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目光坚定得犹如坚硬的磐石,语气决然地沉声说道:“但为了她们,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一定要闯上一遭!”话语间,周身散发出一股无畏的气势,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踏上征程后,他们很快便遭遇了暗冥教众的围追堵截。这些教徒身着黑色长袍,面容隐匿在兜帽之下,眼神中透着阴冷与肃杀,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手持利刃,施展诡异的法术,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划破空气,带着致命的气息。 姜帅挥舞着混沌剑气,剑气纵横交错,如金色的闪电,与敌人的法术激烈碰撞,火花四溅。少年忧忧挥动熔岩骨镰,镰刃上的火焰熊熊燃烧,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炽热的浪潮,将靠近的敌人逼退。少女忧忧则舞动红绫,红绫如灵动的蛟龙,在空气中穿梭,红绫上的佛光闪耀,抵御着敌人的攻击。 好不容易摆脱了暗冥教众,他们又陷入了地底禁制的重重困境。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中喷出滚滚岩浆,热浪扑面而来,让人难以靠近。头顶上方,巨大的岩石如雨点般坠落,每一块都带着千钧之力。 姜帅等人左躲右闪,不断施展法术抵挡。丰度则凭借着对奇门遁甲的精通,艰难地寻找着禁制的破绽,他的额头满是汗珠,双眼紧盯着周围的环境,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飞速掐算。在他的指引下,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惊险与未知。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艰难冲破阻碍,抵达了传说中的火种池。池边热浪滚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灼气息,仿佛被烧焦的毛发与滚烫的金属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呕。四周的岩石被高温烤得发红,仿佛随时都会流淌、融化。岩石表面不断有气泡冒出,发出滋滋的声响,偶尔还会有小块的岩石剥落,掉进岩浆池中,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正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火种池,试图探寻其中隐藏的秘密时,变故突生。灵圣宫主那如梦幻般的身影陡然浮现,一袭黑袍在热浪中烈烈作响。 她肌肤胜雪,眉眼与顾映雪有七分相似,透着与生俱来的灵秀。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娇艳欲滴的红唇。可当她看向姜帅等人时,周身却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邪恶气息,像是从九幽地狱爬出的恶魔。 她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好似在玩弄一群无力反抗的蝼蚁:“哼,不用我多费心,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长长的指甲在朱唇间轻轻摩擦。 “你们以为能轻易探寻这火种池的秘密?太天真了。”那语气充满戏谑,就像猫看到了被困住的老鼠,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快感。 众人正欲有所动作,一股涅盘境修士的强大威压,把他们死死困在原地,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只见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隐藏在暗处的噬魂阵被瞬间引动。一时间,无数黑色的噬魂符文从地底涌出,如汹涌的潮水向着众人扑来,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无数冤魂在厉声惨叫,将众人彻底笼罩在恐惧的氛围中。 “不好!这是噬魂阵!”姜帅一眼认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心急如焚,想要大声示警,然而,处于化神期的他们,在这位涅盘境强者面前,卑微得连蝼蚁都不如。无论姜帅怎样奋力挣扎,身体却如被定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就连识海的运转也愈发迟缓,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哼,怎么样,还想反抗?”灵圣宫宫主眼中满是鄙夷,那轻蔑的目光如尖锐的利箭,直直刺入姜帅等人心中。 “今日,我倒要瞧瞧,这混沌体的精血,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般神奇。”灵圣宫宫主美目之中邪气四溢,那眼神仿佛能将姜帅看穿,透着一股贪婪与疯狂。说罢,她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个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黑色符文,符文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如一条条细小的毒蛇在空中扭动。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朝着姜帅的方向轻轻一甩,那黑色符文便如流星般朝着姜帅射去。符文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嘶嘶”的声响。眼看符文就要击中姜帅,姜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第192章 灵圣宫宫主 就在这危急时刻,“阿弥陀佛……”一声佛音仿佛穿越千年时空,在黑暗的空间响起,时间也因此而停滞,飞向姜帅的符文也随着佛音飘散——西州菩提门的古佛镇压之力被噬魂阵触发。 一道璀璨的佛光从天而降,如同一轮烈日,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佛光中,十八铜人在老住持的带领下,结成罗汉阵,缓缓浮现。每一尊铜人都散发着古朴而庄严的气息,身上的经文闪烁着刺目金光,与噬魂阵的黑暗力量相互抗衡。 灵圣宫主看到罗汉阵出现的瞬间,那张绝美的脸庞骤变,恰似平静湖面被巨石砸出惊涛骇浪。眼中原本玩味的戏谑,眨眼间化为彻骨怨毒,死死盯着阵中的众人,仿佛要用目光将他们千刀万剐。 但她仍强装镇定,冷笑道:“哼,菩提古佛又如何,不过是千年前的残魂罢了,还能有多少力量留存,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声音尖锐,划破热浪,试图用言语震慑住众人。 然而,随着罗汉阵的佛光越来越盛,那温暖而强大的光芒如汹涌浪潮,滚滚而来。古佛镇压之力逐渐压制住了噬魂阵,灵圣宫主的噬魂符文在佛光的映照下不断消散,发出滋滋声响,仿佛是邪恶力量在痛苦哀号。 她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此刻灰暗无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滚烫的地面,瞬间蒸发。 原本潇洒的黑袍轻纱此刻也变得凌乱不堪,衣角被气浪扯得七零八落,发丝肆意飞舞,遮住了她半张惊恐的脸。在罗汉阵强大的压迫下,她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嚣张,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阿弥陀佛……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老主持双手合十,口宣佛号,神情肃穆,不忘出言告诫灵圣宫宫主。 “少在这里废话!顺应天道?哼,等你们超度之时再说!”灵圣宫宫主发出一阵尖锐的冷笑,周身气息瞬间暴涨,涅盘境的强大实力毫无保留地全力爆发,一时间风云变色,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然而,老主持神色依旧沉稳,再次高声宣诵佛号:“阿弥陀佛??,镇?压?”随着这庄严佛音悠悠飘荡,宛如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回响,只见那十八铜人周身金光大盛,光芒璀璨夺目,犹如烈日当空。这光芒所及之处,噬魂阵竟如脆弱的薄纸般寸寸瓦解,化作点点微光消散于无形。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灵圣宫主瞪大了双眼,惊恐地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由于噬魂阵被强行破除,她遭受了严重的反噬,一口殷红的血箭猛地喷出,染红了她身前的地面。 此刻的她,慌乱地环顾四周,眼神中尽是恐惧与慌乱,恰似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急切地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突然,她心一横,像是下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冒着重伤元气的巨大风险,猛地再次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雾,迅速融入已然破碎的噬魂阵中。刹那间,一阵剧烈的爆炸轰然响起,如雷霆万钧之势,那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瞬间卷起漫天的烟尘,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让人难以抵挡。 趁着众人纷纷抵抗爆炸冲击的间隙,灵圣宫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再犹豫,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慌不择路地迅速撤退。她的身影在弥漫的烟尘中若隐若现,脚步踉跄,身形狼狈不堪,早已没了之前的从容与高傲,只留下一个充满狼狈的逃窜背影,急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随着灵圣宫主的狼狈逃窜,金色火种的千年封印竟在这场混战的余波中悄然解除。刹那间,封印破碎的脆响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间。 一道刺目至极的金光从火种池中冲天而起,那光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仿佛要将黑暗都灼烧殆尽。与此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然炸开,那声音仿佛是天地初开时的混沌轰鸣,大地剧烈震颤,周遭的山峰簌簌发抖,碎石滚落,就连远处的河流都泛起惊涛骇浪。 岩浆池中的金色胚胎,在一片炽热与光芒中缓缓浮现。它被一层浓郁如墨的混沌能量包裹着,那能量如活物般翻涌、扭动,散发着强大而又邪恶的气息,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气息冰冷刺骨,却又带着灼烧般的痛感,好似将极寒与极热两种极端融合,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的苏醒,以及对世间万物的蔑视。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这……这是什么东西?”少女忧忧秀眉紧蹙,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红绫,那原本轻盈灵动的红绫,此刻在这诡异的氛围下,也微微颤抖,仿佛也在畏惧这未知的存在。 少年忧忧站在她身旁,握着熔岩骨镰的手青筋暴起,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金色胚胎,神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强光映照下闪烁着不安的光。姜帅则瞳孔骤缩,混沌剑气在体内不受控制地翻涌。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眼神坚定地盯着胚胎,沉声道:“不管它是什么,我们都不会退缩。”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仿佛给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第193章 巨婴出世 在遥远的菩提门,当代主持悟真鄯善大师正在禅房内闭目清修,周身佛光笼罩,一片祥和。 突然,他心中猛地一颤,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双眼陡然睁开,目光望向远方,口中喃喃道:“不好,秘境有异常!” 悟真鄯善大师深知,秘境镇压着无上恶魔,这是历代住持代代相传之秘,菩提门的存在,很大一部分就是看守秘境。如今事态紧急,他立刻敲响了召集的钟声。 钟声悠扬,却带着一丝急促,在菩提门内回荡。 “紧急召集?千年不响的集结钟声。” “出什么大事了?” 门徒、信众都感到惊讶,带着忧虑与恐慌议论纷纷。 刹那间,有一定级别的僧人们纷纷从各处涌出,神色凝重。住持迅速点齐十八铜人以及一众精锐弟子,并交代副主持伽蓝陀一句话:“如若遇不可抗拒情况,带着僧众,往东走。” 伽蓝陀觉得事态非常严重,正欲询。主持挥袖带着众僧侣即刻启程奔赴秘境传送门。 光门闪烁间,他们已到火种池外,但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如实质巨婴如小山般横亘眼前,顶破土层,十数丈高的身体大半露在外面。 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淤血浸泡,半透明间能瞧见下面密密麻麻如树根般交错的血管,流淌着浓稠且泛着幽光的黑色液体。 它的脑袋硕大畸形,占了身体近乎三分之一,五官扭曲,双眼圆睁,眼眸中没有一丝婴儿应有的纯真,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贪婪与暴虐,血红色的竖瞳散发着冰冷的凶光。 巨婴表面层层叠叠的褶皱,像是被恶意揉捏过。短小的四肢如肥硕的肉虫,在蠕动时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空气的扭曲,携带着超越飞升期的恐怖力量,随意一击就能引发地动山摇,周围的一切在它面前都脆弱得如同蝼蚁。 与之对峙的,是一尊巨大的古佛虚影。虚影的正中央,一位面容沧桑的老僧闭目盘坐,周身似有隐隐佛光流转。相比之下,上古的十八铜人虚像规模小了大半,然而,它们却巧妙地布成上古十八铜人伏魔阵,将巨婴紧紧围困在阵中。 “阿弥陀佛……”悟真鄯善大师立刻口宣佛号,紧接着恭恭敬敬地深深一拜,说道:“弟子悟真鄯善,拜见师祖。” 其余一众僧侣见状,也纷纷跟着参拜。刹那间,数千声佛号整齐划一,浩浩荡荡,如洪钟共鸣,让这原本诡异的世界,凭空多了几分祥和的佛意,仿佛驱散了四周的阴霾。 “不必多礼……吾乃一缕残魂,汝等守于外围,如我等不敌,速速逃生,另想他法。”老主持声音洪亮祥和。 “弟子遵命。” 住持不多做思考,大喝一声,十八铜人迅速行动,结成罗汉阵守于外围。 在火种池边,十八铜人结成的罗汉阵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冲击,一步步走向崩解。每一尊真身铜人都有两人多高,浑身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身上镌刻的经文在这危机时刻泛起刺目金光,试图抵挡那股邪恶力量。 然而,巨婴那尖锐的啼哭声仿若实质,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切割着罗汉阵的防御,经文光芒在这啼哭声中寸寸碎裂,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同时空中的铜人虚像也正在消散。 老住持端坐在古佛虚像中,古佛虚像也在巨婴虚像的攻击中渐渐淡化。老住持此刻尽管七窍都已渗出真元,残魂已无比虚弱,却依旧强撑着。他手中的千年降魔杵,本是菩提门镇门之宝,如今却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他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施主速退此乃灵圣宫主以十万生魂喂养的混沌恶胎”那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口真元喷出。 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岩浆池中的金色胚胎陡然有了变化。它缓缓睁开三对竖瞳,每一双眼睛都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贪婪与残暴。 姜帅只觉左臂逆鳞疯狂震颤,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胚胎处传来,他下意识凝聚混沌剑气抵挡,可那剑气竟如泥牛入海,被胚胎张口吞下,甚至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 这巨婴般的怪物浑身透着诡异,每一寸皮肤都布满黑色血管,血管中流淌的不是普通血液,而是粘稠的混沌能量,如同一群蠕动的黑色巨蟒。 它发出的啼哭声震耳欲聋,声波所到之处,方圆百里的鸟兽瞬间爆体而亡,鲜血四溅;高大的树木纷纷枯萎倒伏,树叶枯黄凋零,仿佛被抽干了生机。 随着巨婴的疯狂攻击愈发猛烈,老住持的古佛虚影愈发黯淡,几乎快要透明。他口中念诵的经文声也越来越弱,到最后只能发出微弱的呢喃。千年降魔杵“咔嚓”一声,彻底断成两截,化作无数碎片飘散在空中。 “不!”悟真鄯善见状,绝望地嘶吼,声音中满是不甘与无奈。就在这一瞬间,巨婴猛地挥动肥硕如肉虫般的手臂,直接穿透了古佛虚影,击中了老住持。老住持的残魂瞬间如烟花般迸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古十八铜人的虚像也在同一时间彻底消散,原本围困巨婴的上古力量就此瓦解。巨婴发出一声兴奋的啼叫,张着血盆大口,朝着附近的僧侣们扑去。 那些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僧侣,瞬间被它吞入口中,惨叫声此起彼伏,眨眼间便被吞噬殆尽,只留下一滩滩鲜血和破碎的僧袍。 现代十八铜人虽奋力抵抗,但在巨婴超越飞升方期的恐怖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他们身上的经文光芒被巨婴的啼哭声彻底压制,一尊尊铜人接连倒下,身上镌刻的符文也随之黯淡、消失。 “阿弥陀佛…施主们快走,当今世界已无超越飞升期的力量,看冥冥中的大难终将来临,是三生的不幸…!” 言罢,当代住持悟真鄯善大师手持禅杖,把飞升后期尽力尽显,拼尽全力与巨婴周旋,然而,他的攻击对巨婴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 姜帅等人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姜帅大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先撤退,从长计议!”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纷纷施展浑身解数,在巨婴的攻击间隙中,狼狈地逃离了这片死亡之地。 巨婴一掌击飞悟真鄯善大师,也不管他是生是死,蝼蚁般的存在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法。 获得自由的巨婴,似乎还不太适应这广阔的天地,它的金色胚胎真身陡然有了变化。它缓缓升高至巨婴胸部,慢慢的融入其中,瞬间,巨婴还若有虚的幻的身彻底凝实,向世界正式宣告,他真正降临了。 第194章 灭城 巨婴扭动着臃肿且布满褶皱的身躯,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每一声都伴随着黑色的混沌能量从它周身的血管中喷薄而出,在空中翻涌汇聚,好似一片乌云,将天空遮蔽得昏暗无光。 它硕大畸形的脑袋左右转动,血红色的竖瞳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贪婪与好奇。 随后,它开始笨拙地挪动短小的四肢,每一次挪动都让大地剧烈颤抖,所经之处,地面被它压出深深的沟壑,泥土四溅。 仅仅片刻,巨婴便来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座城池前。它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中惊恐逃窜的百姓,嘴角咧开,露出那排尖锐交错、滴着墨绿色黏液的獠牙,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吟。 紧接着,它猛地探出头,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它口中传出,瞬间将城门连同附近的房屋一同吸入口中,百姓们的哭喊声被无情地淹没。 它咀嚼着,吞咽着,巨大的喉结上下滚动,眨眼间,大半个城池便消失在它的口中,只留下一片废墟和漫天的尘土。 稍作停顿后,巨婴又将目标转向了另一座城池。它如同一台无情的毁灭机器,朝着那座城市缓缓逼近。 城中的人们试图组织抵抗,士兵们拿起武器,百姓们也纷纷拿起农具等物,但在巨婴面前,这些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巨婴再次发动攻击,它挥动着四肢,将靠近的防御设施轻易摧毁,然后再次张开大口,吞噬着城中的一切。 一时间,火光冲天,哭声震天,这座城池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为乌有,成为了巨婴腹中的“食物”。 紧接着,巨婴将目标对准了西州城。它那血红色的竖瞳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城中无数鲜活的生命在向它招手。 西州城的百姓们听闻巨婴来袭,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城墙上,守城士兵们面色惨白,手中的武器都在微微颤抖。 “快,加固城墙!准备防御!”守城将领声嘶力竭地喊道,然而,他的声音中也透着一丝绝望。 巨婴一步步逼近西州城,每走一步,都让城墙剧烈摇晃。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弯弓搭箭,朝着巨婴射去,可那些箭矢射到巨婴身上,就如同蚊虫叮咬一般,丝毫不能对它造成伤害。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一位年轻的士兵哭喊道,眼中满是恐惧。 西州城,人们纷纷走上街头。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跑啊!” 这一声拉开了骨牌效应,西州百姓接二连三惊恐地呼喊着,人们开始如潮水般推搡着涌向城门。街道上一片混乱,哭喊声、叫骂声、重物倒地声交织在一起。 卖烧饼的张瘸子被人群挤倒在地,他怀中紧紧护着三岁稚儿,稚儿哭喊着“爹爹”,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可转眼就被逃难人群无情地踩踏,小小的身躯瞬间化作肉泥,鲜血迅速染红了青石板路,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人群的慌乱脚步下逐渐扩散。 醉仙楼花魁抱着琵琶呆立街心,她那身华丽的红纱裙摆沾满了脑浆碎骨,显得格外惊悚。 就在不久前,她痴恋的状元郎还在楼上为她吟诗作对,情意绵绵,可此刻,状元郎的头颅正卡在巨婴齿缝间,那双曾为她深情凝视、为她题诗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眼中残留着恐惧与不甘。 “结护城阵!”赶过来的菩提门三千弟子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紧接着,众人齐诵《楞严咒》,浑厚的诵经声中,佛光如潮水般涌出,迅速凝成巨大的金钟,将西州主城牢牢罩住。 摩诃赤裸上身,露出布满戒疤的胸膛,每一道戒疤都像是岁月的烙印,透着坚韧与虔诚。他手持金刚杵,神色坚毅地站在阵眼,这位被誉为“菩提门三百年来最具慧根”的苦行僧,此刻双目赤红,眼中满是血丝,口中不断溢出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可他的双手依旧稳稳地结印,没有丝毫动摇。 “摩诃师兄!”身后的小沙弥哭喊着,看着摩诃师兄的皮肤在佛力反噬下寸寸开裂,鲜血淋漓,心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摩诃却仿若未闻,眼神坚定地盯着巨婴,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金刚杵上,大声吼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声音充满了决绝与无畏,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 金刚杵顿时光芒大盛,暴涨十倍,化作一道金光直刺巨婴眉心。 这一击蕴含着摩诃全部的力量与信念,竟让巨婴动作停滞了半息。然而,短暂的停滞换来的是更狂暴的反扑。 巨婴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指,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西州城墙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如酥饼般瞬间坍塌,砖石飞溅。 守城将领眼睁睁看着妻子在血雾中消失,手中祖传的长枪“当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悲恸地喊道:“完了全完了”声音中满是绝望与痛苦。 摩诃的金刚杵在巨婴的反扑下寸寸碎裂,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他踉跄着后退三步,身形摇摇欲坠,突然仰头狂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解脱,又带着一丝了然。 他转身对姜帅喊道:“施主!这怪物体内有”话未说完,一道黑光如闪电般穿透他的胸膛。 摩诃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竟露出解脱般的微笑。 在他倒下的瞬间,姜帅分明看到,这位苦行僧的瞳孔中映出一页残缺的经文——正是混沌天书缺失的“渡厄篇”!那页经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又像是在指引着姜帅走向未知的命运。 第195章 渡厄篇 巨婴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像是无数钢针在耳膜上刮擦,令人头皮发麻。它张开足有城楼般巨大的血盆大口,口中黑芒大盛,一股恐怖的吸力从它喉咙深处爆发而出。刹那间,西州城三分之一的建筑轰然作响,地基处的泥土被掀飞,无数房屋如同被无形巨手抓住,打着旋儿飞了起来。梁柱断裂声、砖瓦碎裂声与百姓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醉仙楼的牌匾在气浪中剧烈翻滚,\"醉卧红尘\"四个金字被灰尘蒙上一层阴影,此刻显得格外讽刺。这座曾经繁华的酒楼,在巨婴的恐怖力量下,如同脆弱的纸片,眨眼间便被卷入巨婴口中。 \"姜师兄!\"丰度突然扯住姜帅的衣袖,他染血的右眼死死盯着星罗盘,脸上满是焦急与惊恐。星罗盘在他手中疯狂转动,发出阵阵嗡鸣。\"摩诃和尚用命换来的情报火种胚胎里藏着\"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岩浆巨浪突然冲天而起,带着炽热的高温与毁灭的气息,轰然拍来。轰鸣声震耳欲聋,将丰度的后半句话彻底淹没。姜帅只看到丰度的口型,那分明是三个字:\"往生桥\"。 姜帅心头一震,想要追问更多,却见丰度已被气浪掀飞,重重摔落在废墟之中。而那巨婴,在吞噬了大量建筑后,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又将目光投向了西州城剩下的部分,目光中露着贪梦、无情。 姜帅顾不上滔天热浪,身形如鬼魅般疾冲向丰度,混沌剑气在周身凝成护盾,将飞溅的岩浆尽数震碎。他一把拽起昏迷的丰度,却见少年忧忧挥舞着熔岩骨镰,正与几条从巨婴身上脱落的血肉触须缠斗——那些触须沾满黏液,落地便腐蚀出冒着黑烟的深坑。 “往城西跑!往生桥在”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绷直如钢索,缠住即将坠落的半截钟楼,嘶吼声中,她后背的佛光纹章亮起刺目光芒,“这怪物的弱点在肚脐!那里有道封印!” 话音未落,巨婴突然弓起脊背,无数细小的肉粒从褶皱中迸发,在空中化作数百个迷你婴孩。这些怪物生着青灰色皮肤,指甲如弯钩,尖叫着扑向人群。姜帅将丰度甩给少年忧忧,混沌剑气凝成漩涡,瞬间绞碎数十只肉婴,却见巨婴已将西州城最后一座高塔吞入口中。 此时,菩提门残部在悟真鄯善大师带领下结成最后的佛阵。悟真鄯善大师浑身浴血,袈裟破成布条,却仍结印诵咒:“金刚不坏,诸邪退散!”金色佛光大盛,却被巨婴反手一挥,震得众僧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姜帅眼睁睁看着悟真鄯善大师胸前的佛珠寸寸崩裂,其中一颗滚到自己脚边——上面刻着的“往生”二字,竟与丰度口型完全吻合。 “解铃还须系铃人,从地狱来就该回地狱去。” “我引开它!”姜帅猛地将逆鳞刺入掌心,混沌精血喷向空中,化作龙形虚影。巨婴果然被这股熟悉的气息吸引,咆哮着转身追来。姜帅边跑边观察,发现巨婴肚脐处果然有道淡金色纹路,却被黑色血管层层包裹,每跳动一次,就有新的混沌能量注入它体内。 当姜帅将巨婴引至城西废墟时,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他腰肢,将他猛地拽起。只见下方黑洞中浮现一座古老石桥,桥身刻满往生咒文,正是传说中的往生桥!而此刻,巨婴已追至近前,张开的巨口几乎将整个天空遮蔽。 姜帅被红绫拽起的瞬间,地面轰然塌陷,往生桥完全显露在众人眼前。这座石桥泛着古朴的银灰色光芒,每一块桥石上的咒文都流转着神秘的光晕,仿佛蕴含着能沟通阴阳两界的力量。巨婴却丝毫不惧,肥硕的身躯重重砸下,大地剧烈震颤,石桥也跟着摇晃起来。 悟真鄯善大师强撑着站起身,将破碎的佛珠重新攥紧,带着剩余的菩提门弟子冲向巨婴:“姜施主,趁现在!”众僧侣齐声诵念往生咒,佛光化作锁链缠住巨婴的四肢,可那黑色血管中迸发的混沌能量,瞬间将锁链熔断,数位超凡期僧侣被能量余波震得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姜帅瞅准时机,将混沌剑气凝聚于逆鳞之上,纵身跃起,朝着巨婴肚脐处的封印刺去。然而就在剑尖触及封印的刹那,巨婴突然发出一声震破云霄的尖啸,无数黑色血管如活蛇般缠绕上来,如若被碰到,姜帅化神期修为肯定魂飞魄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佛号夹着无相铃铃声响起:“阿弥陀佛……” 时光竟然倒流,随着佛号与无相铃音震荡虚空,扭曲的时空漩涡中浮现出摩诃和尚的虚影。他周身萦绕着破碎的经文残片,胸口的致命伤口处流淌出金色的佛血,在倒流的时空中凝结成古老的卍字符。“渡厄篇在此!”摩诃的声音穿透时空桎梏,残缺的经文化作流光注入姜帅逆鳞,混沌剑气骤然暴涨,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半卷散发浩然正气的古籍轮廓。 巨婴的黑色血管在接触到佛力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如遇烈日的寒冰般急速消融。姜帅趁机将逆鳞刺入封印,整座往生桥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桥身的咒文化作无数锁链,穿透巨婴臃肿的身躯,直抵其核心。被吸入巨婴体内的西州城残垣、百姓魂魄,竟在金光中逆向涌出,悬浮在半空中凝结成璀璨的光茧。 悟真鄯善大师见状,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将破碎的佛珠抛向空中:“菩提无量,万佛归宗!”万千佛影自佛珠中显现,与往生桥的力量融汇成金色巨网,将巨婴困在中央。巨婴疯狂挣扎,体表的青紫色皮肤下泛起诡异的蓝光,竟是灵圣宫主的虚影在其体内浮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封印混沌恶胎?天真!” 话音未落,巨婴突然自爆,恐怖的能量波动席卷方圆百里。姜帅在爆炸的瞬间,将混沌剑气化作防护罩包裹众人,却见往生桥的咒文锁链竟主动延伸,将暴走的能量导入桥底的幽冥深渊。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巨婴庞大的身躯连同灵圣宫主的虚影,一同被吸入往生桥深处,只留下漫天飘散的金色光点。 似乎是尘埃落定,西州城废墟上的光茧缓缓破碎,被吞噬的百姓毫发无损地落下。姜帅看着手中半截嵌入逆鳞的“渡厄篇”经文,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往生桥闭合的刹那,他分明看到灵圣宫主的一缕残魂,裹挟着天道胚胎的气息,逃向了未知的黑暗深处 而此时,飘散的金色光点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聚。 第196章 混沌噬苍生 往生桥的裂缝中渗出粘稠如沥青的黑雾,那雾气翻涌着,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嘶嚎。被吸入幽冥的巨婴残骸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这血光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刚刚平静下来的天空。 姜帅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些飘散的金色光点——它们在空中诡异地扭曲、旋转,并非如众人所想是救赎的象征,而是灵圣宫主精心布下的致命陷阱!光点飞速凝结,化作三百枚血色符咒,每一枚符咒表面都流转着诡异的光芒,映出顾映雪分魂被撕裂的痛苦画面,那画面中顾映雪的面容扭曲,眼中满是绝望,让人心如刀绞。 \"快毁掉符咒!\"少女忧忧眼疾手快,红绫如灵蛇般卷向符咒,却在这时,一道血光如闪电般袭来,\"咔嚓\"一声斩断绫尾。断绫处渗出带着淡淡金光的佛血,滴落在地面上,竟生出黑色曼陀罗,花朵妖艳而诡异,每一片花瓣都仿佛在诉说着不祥——此花一现,意味着往生桥的封印已遭污染,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哈哈哈哈!\"灵圣宫主的狂笑如同夜枭的啼叫,从血月中传来,那笑声充满了得意与疯狂,回荡在整个天空。\"多谢诸位助本宫完成最后一步!\"血月骤然膨胀,散发出妖异的红光,月光所照之处,刚被救出的百姓突然僵立不动,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呆滞。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他们的影子仿佛有了生命,扭曲着从地面爬向空中,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巨蟒,最终汇聚在一起,形成了第二尊巨婴!这尊巨婴虽然身形稍小,但周身散发的邪恶气息却丝毫不亚于之前那尊,它张开嘴巴,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姜帅左臂逆鳞尽数炸开,鲜血喷涌而出,混沌精血在空中化作锁链,如同一头咆哮的巨龙,缠住血月。\"休想!\"他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此时,幽灵仙殿轰然降临,巨大的殿宇遮天蔽日。 殿灵福伯的虚影手持扫尘剑,如同一道流光刺向月心。然而,就在剑锋触及血月的刹那,姜帅突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血月中竟藏着顾映雪真身的一缕主魂!顾映雪的魂魄在血月中若隐若现,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姜师兄不可!\"丰度焦急大喊,染血的右眼突然流出星尘,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却强撑着抛出破碎的星罗盘。 破碎的罗盘在空中旋转,映出惊悚真相:灵圣宫主早将顾映雪主魂炼成血月核心,若要毁月,必先灭魂!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帅心头,让他陷入了痛苦与绝望的深渊,他看着血月中的顾映雪,握剑的手不停地颤抖,不知该如何抉择。 巨婴的阴影如同粘稠的沥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笼罩全城。少年忧忧怒吼着挥动熔岩骨镰,火焰裹挟着破空声劈在阴影表面,竟溅起腥臭刺鼻的黑血。那些黑血落地便化作蛛网般的纹路,疯狂汲取着街道上的恐惧气息。 茶楼说书人瘫坐在断梁下,看着自己的右手在诡异黑雾中化为灰烬。怀中《西州志》的残页无风自动,炭黑色的字迹从纸面渗出:\"永夜元年,血月降世,剑仙姜帅左臂化龙,吞三城以镇魔\"字迹未干,纸页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火舌中浮现出未来画面——白发苍苍的姜帅跪在满地冰棺前,泪水混着龙血滴落,身后是绵延万里的焦土,无数冤魂在虚空中哀嚎。说书人想要惊呼,却发现喉咙早已被无形力量扼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自己。 与此同时,卖花女怀中的婴孩突然停止啼哭,原本清澈的瞳孔变成混沌漩涡。她惊恐地发现孩子的襁褓正在蠕动,细密的咒文如活物般缠绕在自己手腕上,贪婪地吞噬着她的血肉。想要挣脱的瞬间,四肢却被某种力量钉在原地。 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一道金色剑光破空而来,姜帅的面容在血月映衬下模糊不清,怀中的孩子化作青烟没入血月,而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 \"菩提门弟子听令!\"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打破死寂。浑身浴血的摩诃和尚突然从往生桥裂缝中爬出,他胸口嵌着半页\"渡厄篇\",经文闪烁着耀眼金光,每一个字都在吞吐着天地灵气。 残余的菩提门僧众见状,立即盘坐成莲花状,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琉璃净火从他们的脚底燃起,顺着地脉蜿蜒向血月。 火焰所到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被高温灼烧。当琉璃净火触及血月时,竟在月面灼出个巨大的\"卍\"字缺口,缺口处不断涌出黑色雾气,与火焰激烈碰撞。 姜帅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形如离弦之箭跃入缺口。他的左臂龙鳞疯狂增生,每一片逆鳞都清晰地映出一段尘封的记忆:五岁时,阿姐温柔地教他练剑,清风拂过两人的衣角;十岁时,姜叔将巨剑郑重地交到他手中,眼中满是期许随着鳞片不断生长,覆盖至肩头时,姜帅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灵圣宫禁地的景象——三百冰棺整齐排列,棺中的顾映雪分魂面容安详,而每具棺底,都赫然刻着他的生辰八字!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原来我才是养料\"姜帅的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他毫不犹豫地将左臂插入血月核心,混沌剑气顺着顾映雪的主魂逆流而上,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阵阵涟漪。 与此同时,幽灵仙殿第五层的兵冢轰然开启,十万古剑虚影破土而出,剑身上镌刻着历代姜氏先祖的名号。这些古剑裹挟着先祖们的执念,化作一道磅礴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冲入月心。一时间,血月剧烈震颤,发出阵阵轰鸣,仿佛在抗拒这股强大的力量。而姜帅身上的龙鳞愈发耀眼,隐隐有着龙化的痕迹。 血月炸裂的刹那,时空如破碎的镜面扭曲翻转,被吞噬的三座城池裹挟着残魂从虚空中轰然坠落。姜帅左臂龙鳞泛着妖异紫光,勉强用混沌剑气凝成护罩,怀中昏迷的顾映雪主魂散发着微弱金光。落地瞬间,他指尖滴落的血珠竟悬停半空,化作血色倒计时:寿元剩余八十年! 废墟中骤然升起三百根霜丝,在空中交织成顾映雪的虚影。她的面容苍白如纸,发丝随风消散:\"小心血月只是开始\"话音未落,坠落城池的残垣断壁上突然睁开无数血色瞳孔,地面浮现出古老的天书预言,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姜帅目光扫过血月残片,只见其中浮现出金色小字:\"三生莲印碎,往生桥断时\"。他心头一紧,心神沉入储物空间中,静静躺着的柳雨薇——她的石化裂纹竟诡异地停止在锁骨处,原本冰霜覆盖的皮肤下透出一丝暖意。 姜帅温柔伸手轻抚她脸颊,一块石化皮肤突然剥落,在姜帅惊讶间,底下冰蓝色的凤凰胎记映入眼帘,那胎记在闪烁着微弱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 姜帅望着胎记正出神,昏迷不醒的柳雨薇嘴唇微动,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冰晶耳坠时,一行不被发现的小字在耳坠一显即逝——“姜帅即天道。” 而在千里之外的灵圣宫禁地,灵圣宫主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将一滴混沌精血滴入胚胎。胚胎在血色液体中缓缓舒展,面容竟与柳雨薇有七分相似。宫主望着胚胎,发出一阵狂笑:\"计划终于要完成了\" 第197章 血月遗祸(魔化) 血月破碎的刹那,天地仿佛被撕裂成两半。暗红色的月光如血水般倾泻而下,将西州三城的轮廓浸染得扭曲变形。断裂的城墙在这诡异的光影中如同巨兽的骸骨,倒塌的塔楼则像是插向天空的断剑。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时,一道黑影自废墟深处缓缓升起。百丈巨婴重新凝聚身形,祂的皮肤呈现出令人作呕的青紫色,褶皱间流淌着黑色黏液。 祂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这啼哭仿佛能撕裂空间,掀起一阵恐怖的飓风。街道上的石板被连根拔起,屋檐的瓦片如蝗群般升空,在空中相互撞击,化作锋利的碎片。 婴孩般肥硕的手掌轰然拍下,地面瞬间凹陷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坚固的城墙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像酥脆的米糕般坍塌,砖石纷飞,扬起漫天烟尘。 守卫残城的修士们纷纷祭出护体灵光,但在巨婴的威压下,这些灵光比萤火还要微弱,轻易便被击溃。有的修士被气浪掀飞,撞在断墙上,当场口吐鲜血;有的则被坠落的砖石掩埋,发出绝望的惨叫。 护城核心大阵的符文在空中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嗡鸣。随着一声巨响,符文如镜面般崩解,化作金色雨点坠向逃难的人群。 这些雨点并非祥瑞,而是被巨婴吞噬者的灵力残渣,触碰到的人无不痛苦地扭曲身体,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被金光击中,她怀中的孩子瞬间化作一滩血水,而她自己也在凄厉的惨叫中,身体逐渐透明,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整个西州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巨婴的啼哭声、人们的惨叫声、建筑的倒塌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而在远处的天空中,血月的残片仍在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蚀龙逆鳞在皮下疯狂蠕动,仿佛有无数活物在血肉深处翻涌。每一片新生的鳞甲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姜帅几乎要撕开皮肉。他痛苦地单膝跪地,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地面蒸腾起阵阵白烟。 寿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指尖流逝。姜帅惊恐地看着十数载光阴化作缕缕黑烟,缠绕在远方炼化火种的混沌锁链上。那些黑色烟雾中,浮现出他与顾映雪在桃花树下对剑的画面,浮现出与伙伴们并肩作战的场景,却又在瞬间消散,如同虚幻的泡影。 左手指节不受控制地暴长三寸,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涌出的刹那,一段清晰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三岁那年,阿姐蹲在溪边,用柔软的帕子为他包扎伤口,轻声哼着童谣。可随着龙化的加剧,那温暖的画面正在淡去,阿姐的面容逐渐模糊,声音也变得遥远。 “不……”姜帅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混沌剑气在周身暴走,将附近的碎石轰成齑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龙性侵蚀,那些珍贵的回忆就像沙粒般从指缝间溜走。每流逝一分寿元,他与过去的联系便减弱一分,仿佛正在被彻底从人间抹去。 蚀龙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姜帅的瞳孔逐渐竖成细线,龙尾不受控制地从身后探出,扫过地面留下深深的沟壑。他知道,若不尽快压制这股力量,等待他的将是彻底的魔化,而那些承载着他生命意义的记忆,也将永远消失在混沌之中。 星罗盘的碎片深深扎进掌心,丰度却浑然不觉。温热的鲜血顺着裂纹蜿蜒而下,将古老的卦象染成暗红。 他踉跄着扶住倾倒的石柱,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罗盘边缘的缺口——那是前日与巨婴缠斗时,被血肉触须击碎的裂痕。此刻这残缺的法器突然剧烈震颤,迸发的星芒在瞳孔里碎成流萤。 整座城池正在被幽灵仙殿的阴影与巨婴吞噬。丰度惊恐地看着茶楼说书人还保持着挥惊堂木的姿势,悬在空中的木片上还凝结着未散的声波;布庄伙计怀中的半匹蜀绣突然绽放金光,丝线化作游蛇般的符文,在空气中勾勒出最后的经纬。他们的身影被无形的力量拉长,在空间折叠中扭曲成荒诞的剪影,像是被揉皱的画纸,又像是被困在琥珀里的昆虫。 “不……”丰度的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他看到卖花女怀中的婴孩化作青烟的瞬间,襁褓里散落的花瓣悬浮在空中,组成了“永夜”二字;菩提门小沙弥最后念出的半句佛号,竟在虚空中凝成金色梵文,却又被黑暗瞬间吞噬。 这些鲜活的生命,在仙殿降临的刹那,如同被按进墨池的毛笔,将挣扎的痕迹化作壁画上的血色墨迹。 星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最后一丝灵识涌入丰度脑海。冰冷的字如同重锤敲击心脏:三城九万七千六百二十一人,生还者零。 卦盘表面的星辰图开始崩塌,北斗七星的位置渗出黑色血珠,将原本指引方向的星轨染成诡异的蛛网。 丰度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指节深深抠进龟裂的石板,却再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比身体更痛的,是亲眼目睹无数生命在眼前消逝,却连一个名字都来不及记住的绝望。 昏迷不醒的柳雨薇躺在一旁,苍白的面容上浮现着诡异的石化纹路,仿佛随时都会被彻底冻结。然而,她胸口的三生莲印却在此时泛起微弱的蓝光,感应到姜帅体内暴走的混沌之力。 一缕若有若无的灵魂从她眉间飘出,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虚影,挣扎着想要唤醒沉睡的躯体。 巨婴掌心压下的瞬间,空气被压缩得发出尖锐的鸣响。柳雨薇的冰魄剑突然炸裂,化作漫天霜雾。 她猛地睁开双眼,最后未石化的右手如闪电般按在姜帅后背。刺骨的寒意顺着接触点蔓延,霜纹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脊椎爬满混沌战甲:\"以我身为鞘\"她的声音沙哑而坚定,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缕鲜血。 与此同时,顾映雪三百冰棺分魂齐声悲鸣,声音穿透虚空,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姜帅脚下的五灵轮盘轰然绽放,五种光芒交织成璀璨的光阵。他的左臂彻底龙化,鳞片闪烁着妖异的紫光,裹挟着十万古剑虚影,朝着巨婴的瞳孔狠狠刺去! 然而,预料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出现。剑锋如中虚空,直接穿透了巨婴的身体。众人这才惊恐地发现,那看似庞大的巨婴竟是由无数因果丝线编织的幻影!那些丝线在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幽光,每一根都连接着不同的时空节点。 \"哈哈哈!\"灵圣宫主的笑声从虚空中传来,带着无尽的嘲讽,\"你们以为这具躯壳就是真相?真正的火种胚胎早已通过噬魂阵,与本宫手中的天道胚胎融合!\"话音未落,天空中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血色光芒从中倾泻而下,映照出灵圣宫主高举天道胚胎的身影。 那胚胎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符文,与火种胚胎的气息完美契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第198章 血月遗祸(双生祭) 被吞噬的城池废墟突然沸腾起来,地面如煮沸的沥青般翻涌,三百道血光冲破瓦砾冲天而起。 血光所过之处,焦土寸寸龟裂,渗出黑色黏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光芒交汇处,虚空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撕开,姜帅体内混沌天书记载的\"葬世\"图腾缓缓显形——九轮血月环绕着百丈巨婴,每轮血月的表面都映出被吞噬者的面容:卖花女惊恐的眼神、茶楼说书人凝固的惊愕、菩提门僧众圆睁的不甘,无数冤魂在月纹中挣扎嘶吼。 就在众人被这骇人的景象震慑时,组成巨婴的因果丝线突然开始震颤,反缠上巨婴,让祂在空中动弹不得。 姜帅踉跄着单膝跪地,左臂龙鳞片片剥落,露出森森白骨。白骨表面缠绕着晶莹的霜丝,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竟是初代圣女留下的秘语:混沌弑天者,当斩至亲魂。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姜帅眼前发黑。他想起血月中顾映雪被囚禁的画面,想起柳雨薇耳坠上的\"姜帅即天道\",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成冰冷的真相。喉咙涌上的腥甜混着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幽灵仙殿深处传来蚀龙魂的叹息,声音中带着千年的沧桑与无奈。殿灵福伯的虚影第一次显出老态,透明的身体上布满裂痕,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他佝偻着背,看向姜帅的眼神中满是悲悯:\"少主,该去北冥秘境了那里或许藏着逆转这宿命的关键。\"话音未落,仙殿剧烈震颤,无数符文从墙壁剥落,在空中组成指向北方的光箭。 废墟上,血色图腾仍在缓缓旋转,九轮血月倒映着姜帅苍白的脸。废墟上无数血色瞳孔似是无数双血眼,死死盯着姜帅。 姜帅的指尖刚触及血色瞳孔,刺骨寒意便顺着经络直窜天灵,整个人如坠千年玄冰窟。无数画面裹挟着混沌之力在脑中炸开,尖锐的痛感让他眼前金星直冒。 七岁的灵圣宫主蜷缩在地牢角落,浑身伤痕累累,漆黑如墨的恶念正从她体内被强行剥离,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仿佛带着实体,生生刺破耳膜,在脑海中回荡不止。 紧接着,北冥雪跪在一片冰棺群前的画面浮现。诛邪剑深深插在她掌心,鲜血顺着剑身上复杂的纹路缓缓渗入冰层,她咬着牙,泪水混着血水滴落,眼中却透着决绝与不甘。 画面一转,三百年前的初代圣女面容扭曲,在天道恶念的疯狂侵蚀下,颤抖着将霜纹刻入自己咽喉,每一刀都带着对命运的抗争与无奈。 \"破!\"少女忧忧突然暴起,锁链如闪电般贯穿自己与少年黑体的手掌。双生之血交融的刹那,纯净的银光迸发而出,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劈开了这汹涌的记忆洪流。 少年黑体手中的骨镰剧烈震颤,其上的饕餮纹发出阵阵哀鸣,竟渗出点点淡金色的佛血。那佛血带着庄严与慈悲,正是摩诃和尚渡厄篇的残力,在这生死关头悄然显现,为众人带来一线生机。 姜帅猛地睁开眼,龙鳞从新覆盖左臂,但不知何时又布满裂痕,体内的混沌之力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剧烈翻涌。 他望向空中仍在疯狂挣扎的巨婴,又低头看着手中若隐若现的预言,心中了然,这些看似零散的画面,或许正是解开这场灾难的关键。但现在,还不是等他深思的时候。 丰度突然捂住染血的右眼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的星芒如碎钻迸射。 破碎的星罗盘在他脚下剧烈震颤,青铜残片违背重力悬浮而起,相互碰撞时迸发的火星在空中勾勒出古老卦象。 那些断裂的指针竟开始逆向旋转,表面的二十八宿图诡异地渗出血珠,顺着裂纹汇成\"灵圣宫\"三个古篆。 \"找到了!\"他突然扯下缠在手臂的染血布条,露出皮肤下若隐若现的星纹。随着星罗盘重新拼凑完整,一道璀璨的银河虚影从法器中倾泻而出,每颗星辰都连接着一缕闪烁微光的丝线。 这些丝线跨越虚空,直指远方天际,尽头处赫然是灵圣宫禁地那三百座冰棺。 \"每根因果丝线都连接着灵圣宫禁地的冰棺!\" 他的嘶吼中带着疯狂,染血的嘴角溢出星砂,\"我们之前攻击的只是傀儡!真正的核心在那里!\" 话音未落,丰度颤抖着摸出怀中三枚古铜钱。这是他师尊游浪道人的占卜法器,此刻却在掌心滚烫如炭。 \"斩线不断源,破局需焚棺!\"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他奋力将铜钱抛向空中。三枚铜钱在空中急速旋转,表面的\"开元通宝\"字样逐渐扭曲变形,化作狰狞的鬼脸。 落地瞬间,地面轰然炸裂,三具白骨傀儡破土而出——正是先前被巨婴吞噬的茶楼说书人、布庄伙计与卖花女。 说书人的惊堂木已化作白骨刑具,布庄伙计的蜀绣变成了缠绕骸骨的咒纹,卖花女怀中的婴孩襁褓则化为束缚傀儡的锁链。这些白骨傀儡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鬼火,随着丰度的一声令下,齐刷刷举起手臂,骨节摩擦发出的声响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远处,那些连接着冰棺的因果丝线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少年黑体忧忧握着骨镰的指节暴起青筋,饕餮纹在刃面疯狂吞吐黑雾。随着镰刃挥出,空气中响起丝绸撕裂般的锐响,被斩落的因果丝线如断弦般迸射黑血。每斩断一根,少女白体忧忧耳尖的黑芒便如同墨渍在宣纸上晕染,顺着银发向脖颈蔓延。当第九十九根丝线断裂时,少女白体忧忧突然闪电般扣住少年黑体镰刃,指尖霜纹与刃上魔纹激烈碰撞,溅起串串火星。 \"够了!\"少女白体忧忧瞳孔泛起琉璃光泽,眼底流转着悲悯与决然,\"你我本为一体,何苦困在这无间轮回?\"话音未落,冰蓝锁链自她心口迸发,锁链表面镌刻着古老的双生咒文,如活物般缠绕住两人躯体。瞬息间,两人周身被冰蓝茧状光芒包裹,茧中透出忽明忽暗的灵光,伴随着骨骼重塑的脆响与魔气消散的尖啸。 \"以双生契为祭,唤往生桥现!\"少女清喝穿透云霄,茧状光芒轰然炸开。与此同时,幽灵仙殿第五层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殿门轰然洞开,十万古剑虚影裹挟着姜氏先祖的执念呼啸而出。这些古剑形态各异,有的刻满符文,有的锈迹斑斑,却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它们在空中交织缠绕,最终在废墟上架起一座白骨长桥,桥身流转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桥头石碑缓缓升起,其上血字如活物般扭曲生长:舍肉身者得窥天道。暗红的字迹渗出粘稠液体,顺着碑面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神秘的阵图。此刻,巨婴发出愤怒的咆哮,它周身的因果丝线疯狂震颤,而灵圣宫方向传来的波动愈发强烈。 “主人,上桥更能窥得因果,巨婴自散。”少女忧忧急声唤道? 姜帅义无反顾踏上往生桥的瞬间,脚下白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古老咒文在桥身流转,将他的倒影扭曲成半龙半人的形态。突然,天空中某颗血月瞳孔剧烈收缩,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镜面,赫然映出灵圣宫禁地的诡谲景象。 三百座冰棺悬浮在幽蓝雾气中,棺内顾映雪的分魂同时睁开双眼,苍白面容上泛起诡异的红晕。她们脖颈处的锁链相互交织,最终汇聚于阵眼——主魂被倒悬在血色漩涡中央,银白长发如蛛网垂落,脖颈处灼烧着与柳雨薇如出一辙的冰蓝色凤凰胎记,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阵图边缘,柳雨薇的身躯已石化至胸口,半透明的冰晶中,睫毛突然轻颤。一滴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坠入虚空的瞬间化作晶莹的冰晶耳坠。 耳坠表面浮现出细小如蚊足的字迹,随着她破碎的呢喃缓缓流转:\"三生莲印碎,往生桥断时\"话音未落,冰棺群突然剧烈摇晃,顾映雪分魂们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啸,震得整个空间泛起涟漪。 往生桥上,姜帅的龙鳞开始发烫,逆鳞渗出的鲜血滴落在白骨桥面上,竟将\"舍肉身者得窥天道\"的碑文染得更红。远处传来灵圣宫主癫狂的笑声,混着巨婴的咆哮,在血月照耀下的天地间回荡。 第199章 往生桥断 姜帅的足尖刚触及桥面,白骨便泛起血色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般层层扩散。每道涟漪中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碎片,仿佛一扇扇通往过去的窗口。 “小心!”少女忧忧突然大喊,红绫如灵蛇般卷向姜帅,却在触及涟漪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灼烧声。“这些画面不对劲!” 姜帅却不为所动,任由那些画面如利刃般刺入灵识:三百年前,父辈姜无为斩断往生桥的剑光带着决绝与悲壮;灵圣宫主手持银针,将顾映雪的魂魄剥离时嘴角的狞笑;柳雨薇在冰棺中刻下霜纹的指尖,带着深深的不甘与眷恋这些画面带来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就在灵识即将被撕裂的刹那,混沌天书突然从识海中浮现,散发着柔和的金光。那些尖锐的画面触及金光,竟纷纷化作金色符文,融入姜帅的识海。 “原来如此!”姜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的左臂龙鳞突然逆向生长,鳞片间隙迸发刺目金光,照亮了整座往生桥。“这些因果丝线根本不是束缚,而是灵圣宫主的汲取通道!” “什么意思?”丰度举着重新拼凑的星罗盘,声音中带着焦急。 “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灵圣宫冰棺中的分魂,”姜帅握紧拳头,龙鳞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而这些分魂,正通过往生桥汲取众生的恐惧!巨婴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核心”他望向九轮血月深处,那里隐约可见灵圣宫的轮廓,“是要让整个世界陷入永夜!” “所以我们必须切断这些丝线,毁掉冰棺!”少女忧忧挥动红绫,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姜帅点点头,逆鳞剑出鞘,混沌剑气在周身翻涌:“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破解这座桥的秘密。三生莲印碎,往生桥断时师姐的预言,或许就是关键。” 话音未落,往生桥突然剧烈震动,白骨桥面上浮现出古老的阵纹,而远处的九轮血月,正变得愈发猩红。 冰蓝光茧在半空剧烈震颤,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少女忧忧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墨色吞噬,而少年忧忧握着骨镰的指节暴起青筋,刃上饕餮纹竟渗出金红光芒。 \"慢着!\"少年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明,\"以双生契为祭,可不是这么用的!\"他猛地扯开染血的衣襟,心口处浮现出与白体对应的契约纹路,\"你忘了双生契的真正代价?\" 少女瞳孔骤缩:\"不行!你会魂飞魄散!\" \"总好过被灵圣宫主当棋子!到时本大爷还是本大爷吗!\"少年狞笑一声,反手将骨镰刺入自己心口。魔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古老梵文,正是摩诃和尚以命相护的渡厄篇真言。每一笔符文都在灼烧着光茧,将缠绕在双生体身上的黑暗气息尽数净化。 \"原来如此\"少女忧忧眼中泪光闪烁,她突然扯断脖颈处缠绕的锁链,净化后的灵力如洪流般涌入姜帅体内,\"主人!那些血色瞳孔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枢纽在血月深处!斩碎那轮血月,才能斩断所有因果丝线!\" 姜帅的龙鳞在灵力冲刷下发出清越鸣响,混沌剑气暴涨三倍。他望着远处不断增生的血色瞳孔,终于看清那些幻象背后的空间褶皱——无数因果丝线如同血管,正从裂缝深处延伸至整个世界。 \"好!\"姜帅将逆鳞剑高举过头,龙尾在身后狂甩,\"今日便让这虚妄之相,彻底终结!\"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着九轮血月疾驰而去。而在他身后,冰蓝光茧轰然炸裂,忧忧双体的身影彻底融为一体,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神圣气息。 幽灵仙殿第五层轰然震颤,十万古剑虚影在空中交织成姜无为的轮廓。那道三百年前斩断往生桥的剑痕突然迸发幽光,如活物般顺着姜帅龙鳞攀附而上。冰冷的触感从左肩蔓延至心口,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有双跨越时空的手正在触摸他的灵魂。 \"父亲\"姜帅怔怔地望着剑痕中流转的画面。年轻的姜无为一袭素白长袍,眼神中却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他将初代圣女的魂魄缓缓封入冰棺,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当最后一道封印落下时,一滴泪珠从他眼角滑落,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线——那泪滴的轨迹,竟与柳雨薇石化前坠落的泪痕分毫不差。 姜帅的呼吸骤然急促,龙鳞下的心脏疯狂跳动。他想起柳雨薇耳坠上\"姜帅即天道\"的字迹,想起顾映雪主魂与她相似的凤凰胎记,无数线索在这一刻轰然碰撞。原来早在三百年前,命运的齿轮就已开始转动,而他们不过是被裹挟其中的棋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姜帅的声音带着哽咽,左手无意识地抚上剑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 古剑虚影中的姜无为突然转过脸,目光穿越时空与他对视。那一刻,姜帅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痛苦与挣扎,看到了无数个日夜的煎熬,还有那永远无法言说的秘密。 十万古剑开始嗡鸣,声音中仿佛夹杂着叹息。姜帅握紧逆鳞剑,龙化的左臂再次暴涨。他知道,自己不仅要斩断灵圣宫主的阴谋,更要解开三百年前的谜题,让那些被掩埋的真相重见天日。而这一切,或许就藏在北冥秘境的深处,藏在那座布满冰棺的宫殿里。 逆鳞剑撕裂空气的锐响刺破云霄,姜帅周身龙鳞迸发出刺目金光。剑光劈中血月的刹那,九轮血月同时炸裂,暗红色的月华如血雨倾盆而下,将整片废墟染成修罗场。巨婴发出非人的哀嚎,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体表缠绕的因果丝线如断弦般崩散,在空中化作黑色灰烬簌簌飘落。 \"快看!\"少女忧忧突然指着地面惊呼。三百道冰蓝光柱从废墟中冲天而起,每道光柱中都浮现出顾映雪的分魂,她们身着素白衣衫,面容苍白却透着坚毅。分魂们的目光同时望向姜帅,异口同声道:\"姜郎,救我\"声音空灵而悲戚,在血腥的空气中回荡。 \"就是现在!\"丰度染血的右眼爆出星芒,手中残破的星罗盘疯狂旋转。他猛地甩出三道符咒,厉声喝道:\"起!\"三具白骨傀儡突然暴起,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鬼火,朝着光柱扑去。茶楼说书人的白骨傀儡挥动着惊堂木,布庄伙计的傀儡甩出缠满咒文的蜀绣,卖花女的傀儡则抱着襁褓状的锁链,空气中响起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当傀儡指尖触及分魂的瞬间,空间突然扭曲变形。灵圣宫禁地的景象如画卷般展开——三百座冰棺环绕着中央的天道胚胎,冰棺中的顾映雪分魂与光柱中的影像一一对应。 灵圣宫主黑袍猎猎,手中锁链缠绕着顾映雪的主魂,正将其缓缓浸入胚胎。主魂发出凄厉的惨叫,脖颈处的凤凰胎记在血光中忽明忽暗。 \"住手!\"姜帅目眦欲裂,龙尾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往生桥剧烈摇晃。混沌剑气在他周身疯狂翻涌,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在半空。 灵圣宫主抬头望向虚空中的姜帅,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晚了,姜家小子。天道胚胎即将成型,这天下,终究是我的\"她的笑声混着顾映雪的惨叫,在血月崩塌后的废墟上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当——\" 一声沉郁的梵钟悲鸣自菩提山方向传来,声波撕裂云层,裹挟着摩诃和尚最后的佛力穿透虚空。这钟声仿佛带着实质,所过之处,废墟中的残垣断壁簌簌震颤,连悬浮在空中的血色瞳孔都泛起涟漪。 姜帅左臂的剑痕突然剧烈发烫,三百年前的剑伤处渗出金色光芒,竟与钟声产生奇异的共鸣。 共鸣的波纹如涟漪般扩散,往生桥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白骨桥身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古老的咒文在裂缝中明灭不定。 \"不好!\"丰度举着星罗盘后退,法器表面的卦象正在疯狂扭曲,\"这钟声在瓦解时空锚点!\"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往生桥轰然断裂。桥身碎片化作漫天冰晶,每片冰晶都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姜帅瞳孔骤缩——冰晶中映出的画面如利刃般刺向心脏:白发苍苍的自己跪在满地冰棺前,怀中抱着柳雨薇完全石化的身躯,她睫毛上凝结的冰霜,与冰棺内壁的霜纹完美重叠;忧忧双体在光茧中停止了挣扎,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天道大阵的基石;而灵圣宫主怀抱的胚胎已完全成型,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容上,正绽开癫狂的笑意。 \"这些是必然会发生的未来?\"少女忧忧颤抖着抓住红绫,冰晶投影映在她苍白的脸上,\"还是可以改变的可能?\" 姜帅握紧逆鳞剑,龙鳞下的血管突突跳动。他盯着冰晶中自己白发如雪的模样,想起柳雨薇耳坠上的预言,想起顾映雪脖颈处与她相同的凤凰胎记。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混沌剑气在周身翻涌,震碎了近在咫尺的冰晶幻象,\"就算是天道,我也要将它斩碎重铸!\" 此时,断裂的往生桥残骸开始重新聚合,在佛钟余韵中化作一柄巨大的冰剑。剑身上流转的咒文与姜帅左臂的剑痕遥相呼应,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 而在遥远的灵圣宫,宫主怀中的胚胎发出一声啼哭,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婴儿的阴冷笑意。 第200章 逆命之刻 冰剑裹挟着十万古剑虚影劈开最后一枚血瞳时,姜帅的龙鳞突然泛起灼痛。破碎的瞳孔中迸射出无数道金光,在空中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画面——白发姜帅跪在满地冰棺前的绝望、忧忧双体凝固成天道基石的悲怆、灵圣宫主怀抱胚胎的癫狂这些来自不同时空的结局如同利刃,刺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这是天道之眼!\"丰度举着残破的星罗盘踉跄后退,法器表面的卦象竟与血瞳中的画面完全重合,\"每一个瞳孔都藏着你的未来!\"姜帅的混沌剑气突然紊乱,龙尾不受控制地扫过地面,在废墟上犁出深沟。他终于明白,这些预示并非既定命运,而是天道为他设下的迷障。 当最后一片血瞳化作飞灰,虚空突然泛起涟漪。姜氏先祖姜尚的虚影自幽灵仙殿踏光而来,玄袍上的云纹流转着远古道韵。\"吾姜家后辈,以苍生之殇而殇,以天下无恶为己任!\"虚影的声音震得往生桥残骸嗡嗡作响,\"吾助你一臂之力,破此虚妄!\" 话音未落,姜尚抬手一挥,冰剑剩余的磅礴能量如银河倾泻。一道流光没入忧忧的融合光茧,少年黑体与少女白体的身影剧烈震颤,在光芒中重新分离。\"咳我们还活着?\"少女忧忧摸着重新实体化的红绫,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而另一道光芒则没入柳雨薇石化的眉心,冰蓝色的凤凰胎记骤然亮起,裂纹从她锁骨处开始片片剥落。 \"帅咳咳\"柳雨薇咳出冰晶碎屑,琥珀色瞳孔重新焕发生机,指尖抚过姜帅龙化的手臂,\"这些血瞳是天道故意让你看到的\"她的目光扫过远处灵圣宫的方向,那里的因果丝线仍在诡异地蠕动,\"真正的危机还未解除。\" 姜帅握紧重新恢复人类形态的左手,逆鳞剑在掌心嗡鸣。他望着姜尚逐渐透明的虚影,躬身行礼:\"谢先祖!\"当虚影消散的刹那,一道古老的剑意涌入识海——那是姜氏一族秘传的\"斩天剑诀\",专为破除天道枷锁而生。 此刻,天空中突然降下血色暴雨,灵圣宫主的笑声混着婴儿啼哭从云层中传来:\"以为斩断天道之眼就能改变命运?太天真了!\"姜帅抬头,只见云层深处,冰晶映射三百冰棺正缓缓汇聚,棺中的顾映雪分魂睁开了猩红竖瞳 姜帅手掌骤然收紧,最后一块映着灵圣宫主狂笑的冰晶在掌心爆裂。他眼底的金光暴涨,周身混沌之气翻涌:\"摩诃和尚的佛钟引动了往生桥的共鸣,这不是巧合。\"他转头看向丰度,\"星罗盘显示,菩提门与灵圣宫的因果线存在异常交织。\" 丰度擦拭着染血的右眼,星罗盘在手中发出蜂鸣:\"不错!三百年前初代圣女封印的关键,很可能就藏在菩提门!那里或许有破解天道胚胎的线索。\" 少女忧忧突然指向天空:\"看!幽灵仙殿在指引方向!\"整座仙殿剧烈震颤,殿门浮现出一支血色箭矢,直指东方云雾缭绕的山脉。箭矢尾羽由闪烁的因果丝线编织而成,丝线尽头隐约可见摩诃和尚染血的僧袍碎片。 \"摩诃大师在临终前,用最后的佛力为我们指明了道路。\"姜帅握紧逆鳞剑,龙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灵圣宫主能炼制天道胚胎,必定与菩提门的秘辛有关。去那里,我们或许能找到斩断因果的关键。\" \"可前方必然是重重陷阱。\"柳雨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的石化裂纹已蔓延至心口,却仍强撑着握紧冰魄剑,\"但我们别无选择。\" “走,进仙殿,先行疗伤恢复,菩提门并不简单。”姜帅心念一动,幽殿仙殿自虚空浮现,殿灵福伯身影虚幻,似乎是虚弱了不少。 幽灵仙殿的青铜门轰然闭合,隔绝了外界血色暴雨的轰鸣。殿内烛火自动亮起,摇曳的光晕映照着众人狼狈的身影。柳雨薇倚着玉柱缓缓滑落,石化的纹路已蔓延至心口,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冰晶碎裂的脆响;忧忧双体瘫坐在地,红绫与骨镰上的光芒黯淡如残烛;丰度半跪在蒲团上,星罗盘渗出的黑血将地面染成诡异的图腾。 “福伯,启动回春阵。”姜帅话音未落,殿灵虚影已剧烈颤抖。苍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主上仙殿核心受损严重,只能勉强维持三日” 姜帅目光扫过殿中裂痕,抬手将逆鳞剑插入地面。混沌之力顺着剑刃注入阵眼,沉睡的古老纹章亮起微光。柳雨薇石化的肌肤在柔光中开始剥落,冰晶簌簌坠落;忧忧双体身上的魔气被金光驱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丰度破损的星罗盘重新拼接,卦象恢复流转。 安顿好众人后,姜帅盘坐在往生桥残骸碎片上,姜尚留下的剑意如活物般在识海游走。斩天剑诀的每一道剑痕都蕴含着对天道规则的蔑视,当剑意触及他丹田内的混沌黑洞时,整个世界突然变得透明——他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灵气遵循着固定轨迹运行,如同精密的齿轮咬合。 “原来如此”姜帅瞳孔骤然收缩,龙鳞下的血管开始沸腾。混沌之力在经脉中疯狂流转,他伸手虚握,掌心的虚空突然扭曲成漩涡。那些原本有序的灵气轨迹在漩涡边缘崩解,化作无序震荡的能量流。 “无序塌缩法则!”姜帅猛地睁开眼,眼中金芒暴涨。他终于明白,混沌法则的第一重并非简单的破坏,而是将目标区域内的物质与能量拖入无序震荡。就像投入石子的湖面,平静的规则链条瞬间断裂、扭曲。当他将这股力量注入逆鳞剑,剑刃劈出的刹那,前方的石柱竟在无声中分解成无数细小颗粒,悬浮在空中不断碰撞、湮灭。 三日转瞬即逝。当姜帅睁开双眼时,整个仙殿的灵气都在向他汇聚。他站起身,龙鳞尽数褪去,周身却散发着比之前更恐怖的威压——化神中期的气息如飓风席卷,连殿顶的古老壁画都在震颤。 “主上!”福伯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指向殿外,“灵圣宫的因果丝线开始躁动,菩提山方向有股熟悉的气息正在觉醒!” 姜帅握紧逆鳞剑,剑身上的混沌符文闪烁不定。他望向仙殿大门,柳雨薇等人已整装待发。少女忧忧的红绫重新染上佛光,柳雨薇的冰魄剑在她手中绽放出幽蓝光芒,丰度的星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东方那片被云雾笼罩的神秘山脉。 “走。”姜帅踏出殿门,混沌之力在脚下凝聚成桥,“是时候去揭开菩提门的秘密,斩断这纠缠三百年的因果了。”话音未落,天空中划过一道血色流星,直指菩提山深处。 第201章 无尘 姜帅的战靴重重踏在第九千级青玉阶时,古老的石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殷红如血的光芒顺着台阶纹路蔓延开来,梵文\"堕龙种\"如同活物般扭动着缠绕上他的战靴,带着灼热的刺痛感。金刚像掌心激射而出的佛光锁链裹挟着震耳欲聋的梵钟轰鸣,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色轨迹。 柳雨薇立于姜帅身侧,素白裙裾被劲风吹起。她黛眉微蹙,玉指轻弹冰魄剑,剑身立即嗡鸣着斩出一道晶莹剔透的霜纹,冷声道:\"小心!这些符文在引动天道残留的恶意!\"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丰度举着旋转的星罗盘退后半步,染血的脸上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哟呵,菩提门什么时候改行当锁匠了?\"他眯起眼睛盯着罗盘,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佛光锁链的卦象嘶,怎么混着灵圣宫的邪祟气息?该不会这些和尚和老巫婆搞上了?\"他故作夸张的语气让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话音未落,姜帅左臂形成混沌黑洞突然剧烈旋转,表面泛起诡异的紫黑色光芒。吸附的佛力在接触黑洞时瞬间扭曲成乱流,锁链崩解的余波如飓风般席卷四周,震得青玉阶寸寸龟裂。\"这就是无序坍缩!\"姜帅眼中金芒大盛,周身混沌之气翻涌,逆鳞剑顺势劈向虚空。 十八尊金刚像表面突然浮现出诡异的血纹,原本庄严肃穆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它们手中的法器竟调转方向,对准众人发起攻击。 少女忧忧俏脸紧绷,甩出红绫缠住飞来的降魔杵,急道:\"这些佛像被魔化了!大家小心!\"她的红绫在空中舞出绚丽的弧线,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少年忧忧则挥舞着骨镰趁机突入,刃上饕餮纹贪婪吞噬逸散的佛力,却突然剧烈震颤。他脸色一变,皱眉啐了口血水:\"妈的!秃驴的阵法里掺了灵圣宫的腌臜东西,这佛力越吸越不对劲,像吞了只活蜈蚣在肚子里乱窜!\"他的动作变得愈发狠辣,骨镰每一次挥动都带起阵阵腥风。 柳雨薇冰蓝色的发丝无风自动,玉剑划出九道霜痕冻结佛像关节,声音清冷如霜:\"莫要强行吸收,这些佛力里藏着蚀魂咒。\"她的身影在冰光中若隐若现,每一次出剑都精准无比,尽显优雅与从容。 丰度突然指着石像基座惊呼:\"看!莲花座下有三百年前的封印裂痕!\"他单膝跪地,仔细观察着裂痕中渗出的黑血,\"这些裂痕还有灵圣宫主的咒印!我说菩提门的和尚们怎么转了性子,原来是被人动了手脚!\"他掏出放大镜般的法器仔细端详,嘴里还嘟囔着各种卦象术语。 姜帅手中剑横扫击碎逼近的佛像,混沌剑气在掌心凝聚成漩涡:\"先破阵眼!丰度,星罗盘能定位吗?\" \"包在我身上!\"丰度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罗盘,法器爆发出璀璨星光,\"东南角第三尊!那家伙肚子里藏着哎哟!\"话未说完,一尊金刚像的降魔杵擦着他耳畔飞过,将发髻削去大半。 他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嘟囔:\"差点英年早秃,回去得找苏师妹要点生发霜说不定还能拿星罗盘给你算个最佳护发时辰。\" 柳雨薇闻言莞尔,冰剑甩出的霜花在佛像表面绽开冰莲。她浅笑道:\"若丰度师弟能活着回去,我便将菩提门的驻颜秘术相授。\"姜帅趁机纵身跃起,逆鳞剑裹挟着无序坍缩的混沌之力,狠狠刺入阵眼金刚的眉心。 轰鸣声中,佛像轰然倒塌,露出下方布满血咒的青铜圆盘——那上面赫然刻着三百座冰棺的微缩图,中央的胚胎图正在缓缓跳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灭……”还没等姜帅有所动作,少年忧忧骨镰已经插入胚胎正中:“这次本大爷要连本带利一起收。” 藏经阁飞檐下的铜铃发出尖锐的嗡鸣,十二枚青铜铃铛同时震颤,震落梁上积尘。小沙弥无尘蜷缩在香炉后,清秀的脸庞被熏得灰扑扑,袈裟下摆还沾着今早扫落叶时的泥渍。他怀中的《金刚经》正发烫,夹在书页间的渡厄篇残章烫得胸口生疼,仿佛要将皮肉灼穿。 三日前的画面在他脑中不断闪现:本该慈眉善目的住持悟真鄯善大师,自大战巨婴归来,竟徒手撕扯了摩诃和尚的金身,脖颈间的紫檀佛珠渗出沥青状的黑色物质,粘稠地滴落在蒲团上,将原本明黄的布料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窟窿。无尘记得自己当时吓得打翻了净水钵,那液体顺着青砖缝隙蜿蜒爬行的模样,与此刻青玉阶上蔓延的诡异痕迹如出一辙。 \"师父真的入魔了。\"无尘的声音带着哭腔,清秀的眉眼皱成一团。他紧咬下唇,颤抖着咬破指尖。 这个平日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小沙弥,此刻却眼神坚定地以血为墨,在残章背面歪歪扭扭地书写。血珠滴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朵朵红梅,他边写边抽噎:\"佛、佛祖保佑一定要让正道之人看到\" 当最后一笔落下,渡厄篇残章突然迸发万丈金虹。无尘被光芒刺得闭上眼,再睁眼时,只见金光如利剑般直冲云霄,在空中勾勒出巨大的因果网络。 姜帅等人正下方的青玉阶瞬间透明,地底密密麻麻的丝线清晰可见——每一根都连接着灵圣宫禁地的冰棺! \"找到了!\"丰度举着星罗盘激动地大喊,染血的脸上笑出了褶子,\"小沙弥,你这泼天的富贵!\" 柳雨薇则静静凝视着金虹,冰魄剑泛起微光,轻声道:\"渡厄篇现世,天道平衡已被打破。\" 姜帅握紧逆鳞剑,手臂下的血管突突跳动,转头望向藏经阁方向:\"去见见这位送信人。\" 而在香炉后的无尘,望着消散的金虹,突然想起摩诃和尚常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地将残章重新夹回经书,拍了拍袈裟上的灰尘:\"我、我也该做点什么\"少年挺直脊背,朝着相反方向跑去,僧鞋踏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帅等人循着金虹找到大雄宝殿时,悟真鄯善大师正端坐在莲花蒲团上敲着木鱼。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他紫金袈裟上的金线忽明忽暗,本该慈悲祥和的面容却笼着一层青灰。 \"小友们此来,可是为寻渡厄篇?\"住持开口时,木鱼声戛然而止,声音像是从深潭底浮上来的气泡,带着诡异的双重回响。柳雨薇下意识握紧冰魄剑,剑身霜纹泛起微光:\"大师脖颈的佛珠为何在渗血?\" 丰度举着星罗盘的手猛地一抖,法器表面的卦象疯狂旋转:\"不对劲!这老和尚的命盘竟同时连着佛道与魔道!\"话音未落,悟真鄯善突然抬起头,半边脸还挂着悲悯的微笑,另半边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根。 \"三日前被灵圣宫主种下噬心咒的那一刻,贫僧便知道这身皮囊保不住了。\"住持缓缓起身,袈裟下摆扫过地面时发出沙沙声响,\"她要我用菩提门镇派大阵,为天道胚胎汲取信仰之力\" 姜帅龙鳞微微竖起,逆鳞剑嗡鸣着出鞘:\"所以你杀了摩诃大师?\" \"不,是他自愿献祭!\"住持突然癫狂大笑,木鱼被捏得粉碎,\"那秃驴想用渡厄篇净化咒印,却不知灵圣宫主早就在阵法里布下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住持的紫金袈裟突然如活物般扭动,金线崩断的瞬间,露出爬满黑色咒文的躯体。他的左半身迅速膨胀,皮肤下鼓起嶙峋的骨节,灵圣宫特有的霜花纹鳞片破土而出;右半身却仍保持着庄严佛相,袈裟下的肌肤泛着温润的金光。 \"小心!\"忧忧双体同时惊呼。住持脖颈处的紫檀佛珠一颗颗爆开,猩红触须如毒蛇窜出,珠芯裂开的巨口中布满倒钩状利齿,朝着众人喷射出带着腐臭味的黑雾。姜帅左臂的混沌黑洞瞬间扩大,将黑雾尽数吞噬,却听见住持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因果已缠,你们谁都逃不掉!\" 第202章 佛魔同归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住持的诵经声在殿内回荡,本该清越的佛音却诡异地扭曲成男女混声,像是灵圣宫主与佛门高僧的声音在喉咙里绞杀。 刹那间,殿内三百尊罗汉虚影同时转动眼珠,空洞的眼眶中渗出沥青状黑血。它们高举戒刀,刀刃齐刷刷转向自己咽喉,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彻云霄。 \"不好!快退!\"柳雨薇的冰魄剑划出半圆冰盾,却被飞溅的佛血腐蚀出缕缕白烟。 姜帅本能地抬手格挡,温热的佛血溅在脸上,顿时传来腐蚀性的灼痛。那些混着魔性的血珠接触皮肤便滋滋作响,仿佛要将他的血肉与龙鳞一同融化。 \"就是现在!\"姜帅怒吼一声,左臂的混沌黑洞骤然扩张到三丈。黑洞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金色光芒,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 漫天飞溅的佛血被无形力量牵引,如百川归海般涌入混沌漩涡。无序坍缩的法则之力在漩涡中疯狂激荡,佛血被撕扯成紫黑色的能量乱流,发出尖锐的哀鸣。 \"还给你们!\"姜帅逆鳞剑斩出,剑身上的混沌符文爆发出刺目金光。漩涡中喷吐出掺杂混沌之力的佛光洪流,所到之处地砖寸寸崩裂,空气中残留的佛咒被尽数焚尽。 住持的魔化左臂在洪流中发出凄厉尖叫,霜花纹鳞片蜷缩成焦黑的碎片,汽化时的黑烟在空中凝成灵圣宫主扭曲的面容。 然而,住持右半身却突然绽放出璀璨金光。他结出大金刚轮印,口中念诵的佛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实质化的\"卍\"字佛光屏障轰然升起,与混沌洪流轰然相撞。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整座菩提山剧烈震颤,藏经阁的琉璃瓦如暴雨倾泻,远处的瀑布竟逆流而上。 姜帅的龙尾死死缠住断裂的梁柱,逆鳞剑上的光芒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看着住持那张佛魔交织的脸——半边是痛苦扭曲的僧人面容,半边是癫狂狞笑的魔头,突然意识到这不过是灵圣宫主的牺牲品。 \"你本是佛门高僧\"姜帅的声音混着轰鸣,\"何苦沦为他人傀儡!\" 住持的瞳孔剧烈收缩,佛魔交织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明。但下一刻,他脖颈处的佛珠突然全部爆开,无数猩红触须刺入他的天灵盖。 灵圣宫主的尖笑从住持口中传出:\"高僧?不过是我炼制天道胚胎的炉鼎罢了!\"随着笑声,住持周身魔气暴涨,佛魔之力彻底融合,化作一尊百丈高的魔佛虚影,遮天蔽日地压向众人。 “佛魔同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现在的实力远不如前,一佛一魔俩不相融,飞升初期实力又能发挥几成了?”姜帅冷冷的道,同时混沌剑气凝成一道匹练,如闪电般扫向魔佛。 当姜帅的混沌剑气匹练与住持的佛光屏障激烈碰撞时,空气扭曲成沸腾的漩涡。少年忧忧的骨镰突然剧烈震颤,刃上的饕餮纹如活物般张开巨口,贪婪地吞噬着战场上空逸散的佛力。 \"好个大补的盛宴!\"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秃驴的修为,老子收下了!\" 话音未落,少年忧忧的身影已化作黑色残影突入战团。骨镰挥出时带起阵阵腥风,镰刃劈在\"卍\"字屏障上的瞬间,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屏障表面的金色符文剧烈扭曲,被撕开一道半人高的裂缝。少女忧忧早已蓄势待发,红绫如灵蛇般顺着裂缝钻入,绫面上突然浮现出摩诃和尚以命相护的渡厄篇经文。 红绫缠绕住持右半身的刹那,纯净的佛光与魔性的黑气轰然相撞。住持发出非人的嘶吼,尚未完全魔化的右臂青筋暴起,试图挣脱束缚。 \"你们竟敢!\"他的声音中混杂着灵圣宫主的尖啸与自身的怒吼,魔化左臂再生出数十条章鱼般的触须,每根触须末端都裂开布满利齿的巨口,朝着少女忧忧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柳雨薇足尖轻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至住持头顶。她锁骨处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苍白的脸颊上泛起奇异的冰蓝色纹路。 冰魄剑在她手中绽放出璀璨的冰凰虚影,剑身上古老的符文与她胸前的凤凰胎记同时亮起。\"佛魔同体,扰乱天道平衡\"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当诛!\" 冰凰虚影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裹挟着刺骨寒意俯冲而下。住持的魔化触须在冰寒之气中瞬间冻结,表面结出细密的冰晶。 他惊恐地抬头,却见柳雨薇的冰魄剑已化作一道寒光,直取他的天灵盖。与此同时,姜帅的混沌剑气再度暴涨,逆鳞剑划出的轨迹在空中留下扭曲的空间裂痕;丰度的星罗盘射出万千卦象光芒,将住持的行动轨迹尽数封锁。 冰凰尖锐的啼鸣震得琉璃瓦簌簌坠落,柳雨薇腕间霜纹暴起,冰魄剑却在触及住持天灵盖前被突然握住。姜帅掌心残留的姜无为剑意骤然迸发,龙瞳中流转的金芒与住持魔化左臂的霜花纹产生共鸣,那些本应致命的鳞甲竟诡异地泛起温和的光泽。 \"等等!\"姜帅的声音混着经脉暴涨的轰鸣,他想起往生桥上剑痕中浮现的画面——父亲将初代圣女魂魄封入冰棺时,眼角坠落的泪滴与柳雨薇如出一辙。指尖残留的剑意突然化作流光,顺着住持手臂的霜纹游走,\"这鳞片的纹路是姜家禁术!\" 逆鳞剑突然脱离姜帅掌心,剑身符文亮起刺目金光,直直没入殿内铜人阵核心的古老剑痕。三百年前姜无为斩断往生桥的剑意在此刻苏醒,整座大雄宝殿的地面轰然裂开,显露出布满混沌纹路的巨型阵图。住持身上的黑色咒文开始逆向旋转,魔化躯体表面的霜花纹竟如同活物般扭曲回人形轮廓。 \"不可能!这是灵圣宫的噬心咒\"住持发出撕裂般的惨叫,魔化左臂的鳞片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布满剑痕的皮肤。那些剑痕与姜帅识海中的记忆完全重合,赫然是混沌天书里描述的手法。黑色咒文化作青烟升腾时,他残存的佛相眼中流下血泪:\"原来我才是阵眼\" 空中突然响起灵圣宫主癫狂的笑声,青烟凝聚成半透明的虚影。她的黑袍上爬满新生的天道胚胎纹路,指尖缠绕着住持溃散的魔气:\"姜家血脉果然有趣,竟能破解三百年前的封印!\"虚影突然伸出利爪抓向姜帅,却在触及混沌阵图的瞬间灰飞烟灭,\"不过是垂死挣扎!等天道胚胎成型,整个修真界都将\" 轰鸣打断了她的威胁。姜帅的混沌之力与姜无为剑意彻底融合,阵图中心爆发出吞噬一切的漩涡。 当最后一丝黑烟消散在混沌阵图的漩涡中,住持魔化的左半身早已化作飞灰,枯槁的右半身却如断线木偶般跌坐莲台。他布满裂纹的手指在颤抖,指甲缝里还嵌着与摩诃和尚搏斗时留下的血痂,浑浊的眼球映着满地狼藉,忽然发出一阵沙哑的轻笑。 \"菩提本心终究不敌心魔。\"老僧浑浊的右眼淌下血泪,在布满褶皱的脸颊上蜿蜒成河,左眼却已化作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被某种力量生生剜去。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摸出半块染血的渡厄篇,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摩诃和尚咬破手指写下的血字,\"这是摩诃用命护下的\" 话音未落,老僧的身躯突然开始崩解。金色的沙砾从指尖簌簌坠落,袈裟化作青烟飘散,唯有那串紫檀佛珠散落在莲台。 姜帅俯身拾起时,发现佛珠间卡着一枚银质发簪,簪头缠绕的红绳早已褪色,刻着细小的\"赠无为\"三字。冰凉的触感传来,他突然想起往生桥上剑痕里父亲流泪的模样。 就在指尖触到发簪的刹那,整座菩提山发出悲鸣。远处往生桥的残骸剧烈震颤,断裂的白骨桥身浮现出幽蓝光芒,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投射出三百年前的画面: 年轻的姜无为身着月白长袍,灵圣宫主将发簪别在他鬓边,眼角含着温柔笑意。两人脚下,三百座冰棺正在缓缓沉入血色雾气,初代圣女苍白的面容在棺中若隐若现,脖颈处的凤凰胎记与柳雨薇别无二致。 \"原来这一切早有伏笔。\"柳雨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锁骨处的霜纹尚未消退,冰魄剑映出画面中姜无为落寞的眼神。姜帅握紧发簪,龙鳞下的血管突突跳动,三百年前的爱恨纠葛与此刻的危机在脑海中轰然碰撞。 而在他们头顶,血色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灵圣宫主的笑声混着婴儿啼哭从裂缝中传来,带着更加狞恶的气息。 第203章 琉璃塔:时狱迷障 菩提门大雄宝殿的废墟上,残垣断壁间弥漫着混沌消散后的焦糊气息。 住持灰飞烟灭处,那半块渡厄篇残页与染血发簪静静躺在莲台的灰烬中,唯有姜帅的逆鳞剑仍插在龟裂的地面,剑身符文发出微弱嗡鸣。 \"诸位!\"苍老的声音突然自虚空传来,十八座金刚像的残躯同时绽放金光。 一位身披破旧袈裟的老和尚虚影自佛光中浮现,他左手持半卷残破的《大日经》,右手结着已失传的「镇魔印」,眉心血痕未愈却透着悲悯。 姜帅攥着刻有\"赠无为\"的发簪,龙瞳倒映着空中逐渐消散的血色裂缝。柳雨薇的冰魄剑发出清鸣,剑锋所指处——正是老僧。 \"诸位施主,暂息锋芒。\"老僧的声音如同古钟轰鸣,震得满地碎石微微颤动,\"老僧闭关三百年,不想宗门竟已堕入这般境地。\" 他浑浊的瞳孔扫过住持消散的莲台,袖口滑落的瞬间,姜帅瞥见他腕间缠着与发簪同色的红绳。 丰度举着重新拼凑的星罗盘,镜片后的眼神警惕:\"阁下就是菩提门那位闭死关的长老?住持入魔、天道胚胎的事,你当真一无所知?\" 老僧沉默片刻,枯槁的手指抚过胸前佛珠:\"灵圣宫主的算计,早在三百年前便已埋下。\" 他抬手虚点,空中浮现出琉璃塔的幻影——那座通体晶莹的宝塔悬浮在菩提山巅,每一层都流转着不同色泽的光芒,\"此塔乃佛门至宝,镇压着初代圣女的残魂与天道法则碎片。若想彻底斩断因果,你们需入塔寻得''破妄心经''。\" 忧忧双体对视一眼,少年的骨镰轻轻叩击地面:\"说得轻巧!琉璃塔这种福地,凭什么让我们进?\" 老僧的虚影突然发出轻笑,魔气顺着袈裟纹路蔓延:\"塔顶封印松动,塔内法则紊乱。若非如此,老衲又怎会现身?\"他目光转向姜帅,\"姜施主身怀混沌之力,又得姜无为剑意传承,此塔或许正是你参透无序坍缩法则的契机。\" 柳雨薇冰蓝色的发丝随风微动,她望着琉璃塔顶端翻涌的暗云,轻声道:\"但塔中必然藏着灵圣宫的后手。\" \"不错。\"老僧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每一层都有守塔人,其中半数已被魔化。\"他抬手抛出一串铜铃,铃声清脆却带着诡异的回响,\"此铃可破塔中幻境,但若惊动最底层的''镇狱明王''\"话音未落,虚影彻底消散,唯有琉璃塔的幻影仍在半空盘旋。 姜帅握紧逆鳞剑,剑身的混沌符文与琉璃塔的金光遥相呼应:\"走。三百年前的真相,天道胚胎的秘密,或许都在塔里。\" 他望向塔顶那团翻涌的黑雾,龙鳞下的力量开始沸腾——那里有与往生桥相似的因果波动,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像极了父亲剑痕中残留的温度。 残阳如血,将菩提山巅的琉璃塔染成诡异的暗红色。塔身原本流转的七彩光晕突然剧烈扭曲,表面的梵文竟如同活物般扭动,渐渐化作灵圣宫特有的霜花纹路。姜帅腰间的逆鳞剑发出高频震颤,剑柄处的混沌符文亮起刺目红光,仿佛在预警即将到来的危机。 \"不对劲!\"姜帅猛地按住剑柄,龙瞳中映出塔身的异变。琉璃塔的每一块塔砖都在渗出黑雾,那些雾气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面孔,发出刺耳的尖啸。柳雨薇玉手轻挥,冰魄剑嗡鸣着斩出三道冰莲,晶莹的剑花却在触及塔门的瞬间被吸入混沌乱流,化作虚无。 丰度的星罗盘疯狂旋转,卦象盘上的金色符文不断重组,最终显露出\"虚实同源,因果倒置\"的字样。他脸色骤变,额角渗出冷汗:\"不好!这塔被人篡改了法则!现在的琉璃塔恐怕是个巨大的幻境!\" 话音未落,少年忧忧突然暴喝一声,骨镰直指虚空:\"秃驴骗我们!这根本不是琉璃塔!\"只见塔顶的黑雾中伸出无数猩红锁链,每根锁链都缠绕着冰晶,末端拴着一具具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冰棺。三百具冰棺整齐排列,棺中的顾映雪分魂双目紧闭,周身缠绕着细密的因果丝线,随着锁链的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顾姑娘!\"少女忧忧甩出红绫,却在接近冰棺时被无形屏障弹回。红绫表面的渡厄篇经文剧烈闪烁,却无法突破这层诡异的禁制。柳雨薇的冰蓝色发丝无风自动,她凝视着冰棺中顾映雪眉心的凤凰胎记,轻声道:\"这些分魂正在被当作阵眼,维持着这座虚妄之塔。\" 姜帅的龙鳞下青筋暴起,他握紧逆鳞剑,混沌之力在周身翻涌:\"不管是幻境还是陷阱,既然来了,就闯到底!\"他挥剑斩向塔门,剑气却如泥牛入海,消失在扭曲的空间中。就在这时,塔门深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姜族祖地燃烧的街道在门后显现,火海中隐约可见灵圣宫主的身影,正抱着啼哭的天道胚胎,朝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踏入塔内的刹那,姜帅只觉脚踝传来刺骨凉意,低头便见金色沙漏纹路如藤蔓般缠绕而上,在龙鳞间灼烧出焦痕。混沌之力本能地翻涌抵抗,却被这诡异纹路吞噬得无声无息。他猛地抬头,看见柳雨薇苍白的脸色——那些沙漏纹路正顺着她的冰蓝色发丝蔓延,在玉颈处凝成霜花状的枷锁。 \"这里的时光流速\"姜帅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混沌感知如惊涛骇浪般翻涌,\"比外界快百倍!\"话音未落,丰度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染血的右眼渗出细碎星砂,在虚空勾勒出倒计时的符文。他强撑着笑意,声音却带着颤抖:\"恭喜各位,喜提佛门''时狱''豪华套餐。七日后若破不了幻境,咱们可就要变成风干的老腊肉了!\" 少女忧忧攥紧红绫,指尖微微发白:\"那老和尚根本没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整条燃烧的街道突然陷入死寂。火焰凝固成诡异的暗红色,焦黑的瓦砾悬浮在空中,姜帅瞳孔猛地收缩——街道尽头,那个抱着尸体的少年身影,分明是十五岁的自己。 而少年怀中的尸体,赫然有着柳雨薇的面容。 \"不!\"姜帅的嘶吼撕裂空气,逆鳞剑瞬间出鞘。混沌剑气劈向幻象的刹那,柳雨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冰凉如霜,琥珀色瞳孔倒映着那具\"尸体\"脖颈处的凤凰胎记:\"这是幻境。\"她的声音发颤,却强作镇定,\"还记得星罗盘的卦象吗?虚实同源\" 少年忧忧的骨镰发出不安的嗡鸣,刃上饕餮纹疯狂吞噬周围的混乱时空:\"但这幻境也太他娘的逼真了!\"他盯着柳雨薇逐渐透明的指尖,突然厉声喝道:\"别碰那具尸体!\" 丰度的星砂突然剧烈闪烁,倒计时符文开始疯狂跳动。他望着姜帅紧绷的侧脸,罕见地收起了玩笑:\"姜师兄,你得清醒点。这是塔内守关者在攻击你的心魔。\" 他举起星罗盘,法器表面映出无数个相似的场景,每个画面里的\"柳雨薇\"都以不同方式死去,\"看到了吗?这就是''因果倒置''的恐怖之处——它会把你最恐惧的未来,变成触手可及的''现实''。\" 姜帅的龙尾重重砸在地面,震碎脚下的金色沙漏纹路。他深吸一口气,逆鳞剑重新归鞘:\"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我面前。\"他转头看向柳雨薇,目光穿过幻象中少女苍白的面容,\"不管是三百年前的遗憾,还是此刻的陷阱\"混沌之力在他周身沸腾,将凝固的火焰震成飞灰,\"我都会亲手斩断!\" 第204章 熵潮困局 焦黑的瓦砾在混沌乱流中悬浮,整条街道如同被凝固的血色画卷。姜帅每走一步,脚下的金色沙漏纹路便发出刺耳的嗡鸣,无数个幻象中的\"柳雨薇\"在街角、屋檐、断壁残垣间重复着死去的场景。少女忧忧的红绫第三次被混沌乱流绞碎时,她终于看清姜帅龙瞳深处翻涌的杀意——那是被往事与恐惧啃噬的困兽。 \"别碰那个幻象!\"少女忧忧的尖叫被时空扭曲成尖锐的嘶鸣。红绫如血色毒蛇缠住姜帅左臂,却在触及混沌之力的瞬间寸寸崩裂。逆鳞剑裹挟着失控的剑气劈出,剑锋距离\"柳雨薇\"心口三寸时,姜帅突然僵住——尸体脖颈处的凤凰胎记竟化作诡异的霜花纹,猩红竖瞳缓缓睁开,嘴角勾起灵圣宫主标志性的狞笑。 \"小心背后!\"柳雨薇的冰魄剑突然发出清越的悲鸣。十八尊降魔罗汉从扭曲的时空裂缝中踏出,金身表面爬满暗紫色咒文,手中的锡杖、金刚杵上镶嵌着跳动的血肉碎片——正是天道胚胎的组织。为首罗汉额间的竖瞳亮起诡异紫光,一道裹挟着熵增之力的光束瞬间洞穿柳雨薇展开的冰凰羽衣。 冰蓝色的羽毛如雪花般飘落,柳雨薇踉跄后退,锁骨处的霜纹疯狂蔓延:\"这些不是普通傀儡它们的核心是活着的修士!\"她的冰剑划出冰盾,却在接触罗汉法器的刹那迅速崩解,金属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剥落。 \"这是熵潮!\"丰度突然疯狂翻找怀中残破的书卷,染血的手指在纸页间颤抖,\"师尊的书卷记载,熵潮是''世界重启''的前兆!\"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每当天道失衡,混沌之力就会清除过于强大的秩序体,这是宇宙自我修正的机制!\" 少年忧忧的骨镰突然发出悲鸣,刃上饕餮纹疯狂吞噬着周围的混乱时空:\"那灵圣宫的老巫婆为什么能操控这种东西?\" \"是姜无为的手札!\"柳雨薇突然握紧冰魄剑,剑柄处的凤凰胎记与熵潮光束产生共鸣,\"宫主通过研究他的遗物,发现人造熵潮能加速天道胚胎成熟!三城百姓根本就是活体催化剂,他们的恐惧情绪就是最强大的混沌燃料!\" 姜帅的龙尾重重砸在地面,震碎脚下的金色沙漏纹路。他突然感到识海剧痛,混沌天书内沉寂已久的书灵残魂竟在此刻苏醒,发出沙哑的嘶吼:\"姜氏血脉生来就是熵潮载体天道为防混沌失控设下的枷锁\"记忆如潮水涌来,历代姜家先祖在熵潮中灰飞烟灭的画面在他眼前闪现——当他彻底掌握熵潮之力时,也将成为新天道的养料。 \"不!我偏要逆天改命!\"姜帅嘶吼着将逆鳞剑插入地面,龙瞳中的金光与熵潮的紫光激烈碰撞。无序坍缩的法则之力如风暴席卷,强行逆转熵增的洪流。 时空在剧烈扭曲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幻象中的街道开始崩解,十八罗汉的金身寸寸碎裂。当最后一片熵潮光束消散时,众人踉跄着跌回真实的琉璃塔通道——地面上,散落着无数被时光腐蚀的骸骨,而前方,一扇刻满血色经文的青铜门缓缓升起。 众人正欲走向青铜门,琉璃塔的穹顶轰然坠落时,姜帅跪倒在布满裂痕的地砖上。他左臂的龙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生长,漆黑的蚀龙纹顺着血管疯狂蔓延,将皮肤割裂成蛛网般的纹路。熵潮法则如脱缰野马在他体内肆虐,所过之处,塔身琉璃化作灰白雾气,连空气都开始扭曲成诡异的漩涡。 \"姜帅!清醒些!\"柳雨薇踉跄着扑过来,霜纹已爬满半张脸颊。她望着姜帅逐渐猩红的瞳孔,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冰棺里初代圣女最后的预言——混沌终噬主,霜华祭苍生。少女攥紧染血的冰魄剑,冰凉的剑锋抵住心口:\"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剑刃没入的瞬间,柳雨薇的嘴角溢出冰晶。极寒之气裹挟着心头血冲天而起,在汹涌的熵潮中凝结成冰蓝色的凤凰图腾。凤凰展翅的刹那,她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温柔:\"记得我们在雪原说过的话吗?要一起\"话音未落,霜纹彻底覆盖她苍白的面容,整个人化作晶莹的冰雕。 \"不——!\"姜帅的嘶吼震碎半座塔身。他强行凝聚混沌之力,却发现丹田内的黑洞正在吞噬自己的意识。就在这时,丰度的星罗盘突然炸开金光,拼凑出的卦象令他瞳孔骤缩:\"塔底镇压着初代混沌体的残骸!姜氏先祖都在这里!\" 众人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三百具身披残破战甲的尸身破土而出。每具尸体左臂都缠绕着与姜帅相同的蚀龙纹,空洞的眼窝中渗出紫黑色的熵潮能量。当第一具骸骨握住锈蚀的长剑,整个琉璃塔开始发出末日般的哀鸣。 \"这些根本不是先祖的遗骨\"忧忧双体同时后退,红绫与骨镰在颤抖,\"是天道为困住混沌体设下的枷锁!\"姜帅望着尸海中那具头戴凤冠的女尸——她脖颈处的凤凰胎记与柳雨薇如出一辙,突然想起藏经阁残页上未写完的偈语:因果循环终有报,弑神还需断亲缘。 冰蓝色凤凰与熵潮的碰撞如同天地初开的轰鸣,琉璃塔在能量余波中寸寸崩解。姜帅不顾一切地冲进风暴中心,将化作冰雕的柳雨薇紧紧护在怀中。 混沌之力与极寒之气在他周身形成漩涡,硬生生撕开一道逃生缺口。当他们跌出废墟时,姜帅掌心的断剑残片突然发烫,剑柄处的箴言\"弑天者,先弑己\"如同烙铁般灼痛他的皮肤。 血珠顺着残剑滴落,在空中凝成灵圣宫主的狞笑。\"以为逃得掉吗?\"天际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重组的往生桥化作百米冰剑劈开云层。剑身如同一面魔镜,清晰映照出北冥秘境的惨状:数百座冰棺同时开启,每个\"顾映雪\"怀中都抱着与姜帅面容相似的胚胎,那些婴儿睁开猩红竖瞳,齐声发出与天道胚胎相同的啼哭。 而在冰棺群中央,灵圣宫主披着初代圣女的残破法衣,正将滴血的手指按在最大的胚胎额心,她仰起头,癫狂的笑声混着婴儿啼哭,如同丧钟响彻云霄。 姜帅抱紧怀中的柳雨薇,龙瞳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他终于明白,这场与天道的博弈,早已不是简单的正邪之争——若想改写命运,他不仅要斩断眼前的危机,更要直面血脉深处的枷锁。逆鳞剑在他手中重新凝聚光芒,这一次,他要亲手劈开这笼罩姜家三百年的诅咒。 第205章 熵痕旧墟 琉璃塔崩塌的第七日,菩提山的晨雾泛着诡异的灰白。姜帅轻抚柳雨薇尚未解冻的冰躯,指尖传来的寒意却突然被一声嗡鸣打断。百米外的青铜巨钟无风自动,钟体表面渗出细密血珠,凝结成三百年前初代圣女的警示经文。 \"听!钟声里有咒文回响!\"柳雨薇睫毛轻颤,冰晶覆盖的唇瓣艰难开合。她冰魄剑上的霜纹与钟声共鸣,映出钟面流转的血色箴言:熵潮起,天地寂;混沌陨,万灵泣。姜帅握紧逆鳞剑,发现剑身的蚀龙纹正在发烫,仿佛感应到某种古老的召唤。 当钟声敲至第四十九下,整座山脉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丰度的星罗盘轰然炸裂,他望着手中星罗盘碎片卦象,瞳孔剧烈收缩:\"地脉地脉在崩溃!\"话音未落,脚下青石地砖开始沙化,蔓延的灰白色如瘟疫般吞噬草木。远处千年古松在眨眼间化作粉末,惊起的飞鸟尚未展翅便消散在虚空中。 \"这不是自然沙化!\"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僵在半空,绫面浮现出诡异的霜花,\"是熵潮整片山脉都在熵增!\"少年忧忧的骨镰疯狂吞噬飞散的沙粒,却被砂砾中蕴含的时空乱流震得嗡嗡作响。 丰度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天际:\"灵圣宫主抽走了镇压地脉的混沌元胎!这片荒漠是初代混沌体陨落之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星罗盘残骸中飘出的卦象碎片,拼凑出三百年前那场惨烈的封印战——无数姜氏先祖化作枯骨,初代契约兽石化成山,才堪堪将熵潮封印在地脉深处。 姜帅的逆鳞剑发出悲怆的龙吟,剑柄处的蚀龙纹与地面沙暴产生共鸣。狂风中,一座百米高的雕像虚像从沙尘中浮现——那分明是初代忧忧的模样,却被锁链贯穿身躯,石化的面容凝固着不甘的怒吼。雕像掌心握着半块破碎的混沌玉珏,玉珏上的凤凰图腾与柳雨薇心口的胎记如出一辙。 \"原来这就是姜家世代守护的真相。\"柳雨薇的声音带着冰晶碎裂的脆响,她望着雕像脖颈处缠绕的因果丝线,突然想起藏经阁残页上的偈语,\"熵潮不灭,因果不终\" 姜帅的龙瞳泛起金芒,混沌之力在体内沸腾。他望向沙暴深处若隐若现的某处,逆鳞剑斩出的剑气劈开漫天沙尘:\"三百年前没能守住的,今日我来讨回!\"话音未落,在沙漠深处的初代忧忧雕像,锁链轰然崩断,石化的双眼闪过一抹幽蓝光芒。 此时熵潮怒涛席卷而来,姜帅死死护着怀中的柳雨薇,逆鳞剑迸发的混沌之力与熵潮激烈碰撞。冰雕般的柳雨薇在熵潮的侵蚀下,表面的冰晶竟开始泛起诡异的微光——灰白色的熵流顺着她锁骨处的霜纹蜿蜒而入,却在触及心口凤凰胎记时,化作点点莹蓝消散。 \"这是?\"姜帅呼吸一滞,龙瞳中满是难以置信。只见柳雨薇苍白的脸颊逐渐泛起血色,覆盖全身的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霜纹也在缓缓褪去。当第一滴水珠从她发梢坠落,少女睫毛轻颤,琥珀色瞳孔重新焕发生机。 \"咳咳\"柳雨薇咳出带着寒气的白雾,虚弱地抓住姜帅的衣袖,\"我还活着?\"她望着掌心正在消散的霜纹,又看向远处沙化的山脉,突然抓住姜帅的手腕,\"熵潮不对劲,它在修复我的本源!\" 姜帅喉头哽咽,双手颤抖着将她扶起,生怕用力稍大便会惊碎这份奇迹。他额头抵着柳雨薇的额,声音沙哑:\"没事了,没事了\"混沌之力不自觉地顺着接触的肌肤涌入她体内,试图加固这脆弱的生机。 柳雨薇倚着冰魄剑勉强站立,霜纹已蔓至耳后。她苍白的指尖凝结出细碎冰晶,却在接触熵潮的瞬间消融成水汽,每一片冰花的破碎都让她身形晃得更厉害。琥珀色瞳孔倒映着灰白荒漠,声音虚弱却坚定:\"我的冰凰本源感应到荒漠深处有延缓石化的方法\"她忽然轻咳,咳出的却是细小的冰晶碎片,\"或许能救回初代圣女的残魂。\" 少年忧忧突然暴喝一声,骨镰上的饕餮纹疯狂吞吐紫芒,刃尖直指北方:\"那里有混沌元胎的气息!老子的记忆碎片里\"他突然顿住,额角青筋暴起,仿佛在与某种力量对抗,\"元胎能重塑契约!说不定能让我们彻底摆脱灵圣宫的控制!\"少女忧忧拽住他染血的衣袖,红绫不自觉地缠上他手腕,无声传递着担忧。 丰度瘫坐在沙化的巨石上,剧烈咳嗽震得星罗盘残片叮当作响。他颤抖着展开泛黄的《九州志异》,书页间突然渗出暗红血渍,浮现出荒漠幻象。苍老的手指抚过记载初代姜无为的文字,声音沙哑:\"三百年前,那位先祖将自身炼成锁链,生生把暴走的熵潮封入地脉\"他突然瞳孔骤缩,盯着书页边缘潦草的批注——\"元胎现世之日,姜氏血脉尽殁之时\",喉间发出干涩的冷笑,\"好狠的天道算计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姜帅握紧逆鳞剑,龙鳞下的血管突突跳动。他望向远处初代忧忧石化的雕像方向,想起父亲剑痕中闪过的画面——同样的荒漠,同样的熵潮,还有姜无为最后望向冰棺时决绝的眼神。 混沌之力在掌心凝聚成漩涡,他转身,剑指北方:\"不管是死局还是陷阱,我都要劈开一条生路。\"他的目光扫过柳雨薇逐渐透明的指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这次,谁都不会再为我牺牲。\" 暮色吞噬最后一缕天光时,熵潮在荒漠上空凝成灰紫色穹顶。姜帅以混沌力为众人撑起一个保护罩,逆鳞剑斜插在沙地上,剑身倒映着柳雨薇沉睡时舒展的眉睫。远处丰度正在修补星罗盘,铜片碰撞声混着忧忧双体的低语,在死寂的荒漠里格外清晰。 困意如潮水漫来时,姜帅突然坠入一片混沌。待视线清明,眼前已是烈日高悬的荒漠,赤红沙粒在地面流淌成河。身着素白法衣的初代圣女跪坐在血色祭坛中央,手中银簪泛着冰冷的光——那正是他在菩提山捡到的\"赠无为\"发簪。 \"以混沌体为皿,纳天道恶念,铸永恒囚笼\"圣女的声音空灵却透着决绝,发簪刺入姜无为心口的瞬间,后者月白长袍被鲜血浸透。姜帅想要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如透明虚影般无法触碰。祭坛下的沙地轰然塌陷,三百具冰棺缓缓沉入地脉,棺中面容各异的姜氏先祖双目紧闭,左臂皆缠绕着与他相同的蚀龙纹。 \"帅儿!\"姜无为突然转头,嘴角溢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混沌符文。他脖颈处的蚀龙纹如活物般扭动,伸手想要触碰姜帅却穿过虚影,\"去找到混沌元胎,那里有灵圣宫主永远不想让你知道的\"话音未落,整座祭坛开始崩塌,无数锁链从地底窜出缠住姜无为,将他拖入漆黑深渊。 \"父亲!\"姜帅惊坐而起,冷汗浸透衣襟。逆鳞剑不知何时已从沙地拔出,剑身符文与远处初代忧忧雕像额间的幽蓝光芒产生共鸣。他顺着剑尖望去,沙地上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纹路,蜿蜒成指向雕像的路标,每道纹路都在沙粒中若隐若现,如同某种古老血脉的呼唤。 柳雨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姜帅,你的眼睛\"她抬手轻触他眼角未干的泪痕,冰魄剑在月光下泛起微光,\"那座雕像似乎在回应你的混沌之力。\" 姜帅握紧剑柄,龙瞳中的金芒与沙地上的血色路标交相辉映。他突然想起藏经阁残页上的偈语,此刻终于明白——所谓弑神之路,或许从初代先祖献祭时便已注定。而混沌元胎所在之处,不仅藏着灵圣宫主的秘密,更可能是解开姜氏血脉枷锁的关键。 第206章 熵寂荒原 荒漠的沙粒在熵潮侵蚀下呈现诡异的灰白色,每粒沙子都在无序震颤,碰撞时发出金属摩擦的锐响。姜帅的龙鳞表面结满盐霜,左臂蚀龙纹如活物般蠕动——这是强行逆转熵潮的代价。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却听见骨骼深处传来齿轮转动般的声响。 \"还有三十里\"丰度的星罗盘渗出黑血,卦象显示绿洲方位。他用袖子随意擦了擦鼻尖的血迹,右眼已完全被星砂覆盖,瞳孔中流转着荒漠地脉的能量图谱:\"不过按这速度,咱们要么变成行走的木乃伊,要么能解锁''尘归尘,土归土''的终极成就。\" 他突然掏出半截断齿的木梳,对着沙面梳了梳翘起的头发,\"说真的,等出去我要开个算命摊,就叫''丰半仙——专治熵潮脱发''。\" 少女忧忧闻言轻笑出声,红绫如灵蛇般缠上她纤细的腰肢。她眨了眨水光潋滟的杏眼,指尖轻点绫尾的流苏:\"丰半仙不如先算算今晚的宵夜是烤沙虫,还是啃这些骨头?\" 话音未落,红绫突然绷直,绫尾如箭矢般指向沙丘后方。三百具被熵潮侵蚀的妖兽骸骨破土而出,骨骼表面生长着灵圣宫特有的霜花纹,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混沌之火。 \"哎呀~这不是送上门的移动靶子吗?\"少女忧忧舌尖轻舔红唇,红绫在空中舞出绚丽的弧线,\"姐妹们,给它们点颜色瞧瞧?\"她的声音甜腻得仿佛裹着蜜糖,却让空气中的熵潮都为之震颤。 少年忧忧早已握紧骨镰,刃上饕餮纹兴奋地吞吐光芒:\"正愁手痒!\" 姜帅握紧逆鳞剑,剑身符文与蚀龙纹同时亮起。他望着少女忧忧挑衅地朝妖兽骸骨抛了个飞吻,又瞥了眼还在整理发型的丰度,突然觉得即便身处绝境,这伙人也总有办法把末日危机变成荒诞闹剧。 混沌之力在掌心凝聚,危机虽在,但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或许这,就是打破天道枷锁的关键。 熵潮裹挟的砂砾在柳雨薇周身盘旋,竟诡异地绕开她冰蓝色的发丝。那些本该侵蚀万物的霜纹,此刻正顺着她的血管逆向攀爬,宛如冰花在血肉中绽放。当三百具妖兽骸骨张牙舞爪扑来时,冰魄剑突然嗡鸣着冲破衣襟,剑身上缠绕的冰凰残魂发出清越啼鸣。 涌现的妖兽骸骨越来越多,众人皆是拼尽全力,咬牙坚持,也只能勉强支撑住局面,劣势越来越明显。 \"以吾精魄护尔等三刻!\" 冰凰虚影展开的羽翼割裂灰白苍穹,方圆百丈的熵潮砂暴在瞬间凝固成冰晶雕塑。扑来的妖兽骸骨撞上冰墙,化作簌簌坠落的冰渣。姜帅挥剑劈开飞溅的碎冰,却在余光瞥见柳雨薇的指尖——那些莹白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她的肌肤,从指尖蔓延至手腕,所过之处泛起石质的哑光。 \"停下!\"姜帅的龙尾横扫千钧,将扑向柳雨薇的骨狼抽成齑粉。他左臂的混沌黑洞疯狂旋转,试图截断冰凰与熵潮的共鸣,\"你会魂飞魄散的!\"逆鳞剑斩出的剑气却被无形屏障弹开,他看着柳雨薇被霜纹覆盖的侧脸,突然想起雪原上她在篝火旁微笑的模样。 冰晶中的少女缓缓摇头,霜纹已蔓至耳垂,将琥珀色的瞳孔衬得愈发朦胧。她破碎的呢喃混在呼啸的风沙中,像极了雪原上融化的雪水:\"还记得我们在篝火旁说过的话吗?\"她抬起开始石化的右手,指尖凝出最后一朵冰花,在姜帅掌心轻轻一碰便消散成雾,\"你要活下去带着我们的\" 话音未落,冰凰虚影发出悲鸣,柳雨薇的身影在霜纹中变得透明。姜帅不顾一切地冲进冰雾,混沌之力疯狂涌动,却只握住一片正在消散的冰蓝色羽毛。 远处丰度的惊呼、忧忧双体的怒吼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望着手中渐渐透明的羽毛,终于读懂了藏经阁残页上未写完的偈语——有些承诺,从说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用生命去偿还。 冰凰虚影消散的刹那,柳雨薇的身躯突然呈现,霜纹已爬至脖颈,将她冻成一尊晶莹的冰雕。姜帅扑过去接住她时,掌心触到的不是冰冷的石质,而是尚有温度的肌肤——那些蔓延的霜纹在触及咽喉处的凤凰胎记时,竟诡异地停滞了。 \"她还活着!\"姜帅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龙瞳中金色光芒大盛。他咬破指尖,混沌精血滴在柳雨薇唇畔,只见霜纹表面泛起细微裂痕,些许碎冰簌簌掉落。丰度踉跄着凑过来,星罗盘残片在他掌心发烫:\"是混沌精血能延缓石化!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每日必须\" \"我知道。\"姜帅将柳雨薇轻轻抱起,逆鳞剑在沙地上划出一道深痕。他望着怀中少女被霜纹勾勒的苍白面容,想起星辰峰上她教自己辨认星辰的模样,喉间涌上酸涩的疼。混沌之力在他经脉中翻涌,左臂蚀龙纹剧烈跳动,仿佛在嘲笑这份血脉带来的枷锁与救赎。 少女忧忧的红绫卷来块碎冰,轻轻覆在柳雨薇额前,杏眼泛起水光:\"她刚才好像说要你活下去。\"她的声音难得温柔,红绫不自觉地缠上姜帅手腕,\"喂,别做傻事。我们还没找到混沌元胎呢。\" 姜帅低头吻了吻柳雨薇发间的冰晶,转身望向忧忧雕像的方向。沙地上的血色路标愈发清晰,每道纹路都在召唤着他的混沌之力。\"走。\"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找到解救她的办法。\" 夜色渐浓,熵潮在众人身后翻涌成灰紫色的幕布。姜帅抱着柳雨薇走在最前,每走一步,便有一滴混沌精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沙地上绽开金色的花。那些花转瞬即逝,却在他身后铺就一条闪烁微光的路——那是他与命运对抗的印记,也是一个少年用混沌血脉守护承诺的证明。 第207章 混沌元胎 少年忧忧的骨镰劈开最后一只妖兽的头颅,腐臭的黑血溅在龟裂的沙地上瞬间蒸发。刃上的饕餮纹突然剧烈震颤,贪婪地吞噬着溃散的混沌之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有古怪!\"他一脚踹开冒着青烟的骸骨,沙粒如活物般向四周退散,露出半截布满蚀痕的石碑。 姜帅蹲下身时,左腕的蚀龙纹突然发烫。碑文上的古篆在熵潮中若隐若现:「混沌降世,熵潮倾天,初代以身为锁,魂镇八荒」。他的指尖抚过碑身裂缝,那些被岁月侵蚀的刻痕竟与自己血脉中的印记完全吻合,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三百具冰棺沉入地脉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重现,棺中先祖们缠绕着蚀龙纹的左臂,此刻仿佛正从地底伸出。 \"历代先祖都在这片荒漠下。\"姜帅的声音被风沙撕碎,龙瞳倒映着石碑底部逐渐浮现的族谱图腾。每道纹路都对应着姜氏宗祠里消失的牌位,而最顶端的名字,赫然是初代混沌体「姜尚」。 丰度的星罗盘突然炸开刺目金光,崩裂的卦象碎片悬浮在空中,拼凑成直指沙暴中心的箭头:\"就是那里!灵圣宫主抽走了镇压地脉的混沌核心!\"他咳着血按住不断渗沙的右眼,法器表面浮现出三百年前的地脉图——本该充盈着混沌之力的节点,如今只剩漆黑空洞。 众人抬头望去,灰白色的熵潮漩涡中,初代忧忧的石化雕像巍然矗立。它掌心托着的混沌元胎正发出诡异脉动,表面缠绕的因果丝线延伸向天际,与灵圣宫方向隐隐相连。雕像脖颈处的锁链已经崩断大半,而那些断裂的锁链末端,竟系着柳雨薇逐渐石化的脚踝。 姜帅的指尖刚触到混沌元胎温润的表面,方圆百里的熵潮骤然凝固。灰白色的砂砾悬浮在空中,拼凑成一面巨大的镜面,将三百年前的画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浑身浴血的姜无为单膝跪在元胎祭坛前,灵圣宫主的银簪正没入他后颈,发簪上\"赠无为\"的刻字在血污中泛着冷光。 \"你以为斩断往生桥就能阻止我?\"灵圣宫主的笑声混着姜无为压抑的闷哼,\"你儿子才是完美的容器\"她抬手扯开姜无为的衣襟,露出心口与姜帅如出一辙的蚀龙纹,\"姜家血脉本就是为承载天道恶念而生,三百年前初代混沌体的献祭,不过是这场棋局的开端!\" 剧痛从左臂炸开,姜帅猛地抽回手。混沌元胎突然化作漩涡,无数道漆黑锁链自其中探出,缠上他正在发光的蚀龙纹。地面开始剧烈震颤,三百具姜氏先祖的骸骨破土而出,锈蚀的战甲在熵潮中簌簌剥落,空洞的眼窝中跳跃着幽蓝火焰。它们整齐划一地举起左臂,缠绕的蚀龙纹与姜帅血脉共鸣,形成一道血色牢笼。 \"这些不是先祖!\"丰度的星罗盘在掌心炸裂,他甩出的铜钱阵刚触及骸骨便化作飞灰,\"是被篡改记忆的守墓傀儡!它们在执行抹杀混沌体的最终指令!\"少年忧忧的骨镰疯狂挥舞,却被骸骨军团的铜盾震得虎口发麻;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其中一具骸骨,却惊恐地发现布料正在迅速沙化。 柳雨薇的冰凰残魂突然从冰魄剑中冲天而起,发出凄厉的悲鸣。她石化的瞳孔泛起裂纹,霜纹如蛛网状爬满脸颊——混沌元胎的暴走正在加速她的魂体崩解。\"别管我\"她的声音破碎成冰晶,\"毁掉元胎这是唯一\"话音未落,一道锁链穿透冰凰虚影,将她整个人拖向混沌元胎。 姜帅的龙瞳彻底猩红,混沌之力在体内掀起惊涛骇浪。他望着骸骨军团脖颈处相同的凤凰胎记,突然想起藏经阁残页的偈语。逆鳞剑斩向元胎的瞬间,所有先祖骸骨同时挥出武器,而他的眼前,闪过姜无为临终前刻在剑痕里的最后画面——父亲含泪将婴儿姜帅放入冰棺,背后是灵圣宫主癫狂的大笑。 逆鳞剑刺入皮肉的瞬间,姜帅尝到了满嘴铁锈味。滚烫的混沌精血顺着剑锋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扭曲的弧线,滴落在混沌元胎表面。那些暗红色的血珠仿佛活物,疯狂钻入元胎的纹路,将灰白熵潮染成诡异的紫红。 \"住手!\"柳雨薇的冰魄剑发出悲鸣,被石化的指尖徒劳地伸向他。姜帅却只是对着她笑了笑,笑容比霜纹更冷——三百年前姜无为跪伏在元胎前的画面还在眼前挥之不去,灵圣宫主那句\"你儿子才是完美的容器\"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想起往生桥上父亲决绝的背影,想起柳雨薇为护他化作冰雕的模样,龙瞳中的金光愈发刺目。 先祖骸骨的动作突然僵住,它们空洞的眼窝中闪烁起微弱的光芒。某具骸骨抬手摸向额间正在消退的霜花纹,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脉深处传来:\"原来如此灵圣宫在我们的血脉中下了蛊\"其他骸骨纷纷发出震颤,锈蚀的武器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回响。那些被篡改的记忆、被操控的使命,在混沌精血的灼烧下,终于露出了真相。 混沌元胎在精血的浸染下剧烈颤抖,表面开始变得透明。核心处,一枚缠绕着往生桥碎片的青铜铃铛缓缓浮现——那正是束缚姜氏血脉的「天道枷锁」。铃铛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咒文,每一道纹路都与姜帅左臂的蚀龙纹如出一辙。 姜帅攥紧染血的拳头,龙尾重重砸在地面。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铃铛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初代混沌体被钉在祭坛上的嘶吼,姜无为将幼子推入冰棺时的泪水,还有柳雨薇在雪原上对他说\"我相信你\"时的眼神。\"去他的天道!\"他怒吼着捏碎铃铛,清脆的碎裂声中,荒漠响起三百声丧钟,震碎了凝固的熵潮。 先祖骸骨在金光中化作金沙,随风飘散。姜帅的左臂龙鳞尽数剥落,露出布满剑痕的皮肤——那些伤痕来自历代先祖的抗争,也来自他自己的抉择。他望向柳雨薇,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逐渐消散的霜纹,终于露出了三百年后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混沌元胎炸裂的刹那,姜帅周身腾起百丈金芒。破碎的天道枷锁化作万千流光,如归巢的蜂群涌入他丹田处的混沌黑洞。龙鳞剥落的左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却抵不过体内澎湃的力量——那些曾被熵潮压制的经脉纷纷扩张,神识如破茧之蝶,瞬间笼罩方圆千里荒漠。 \"化神后期!\"丰度的惊呼被能量风暴吞没。星罗盘残骸在他掌心疯狂旋转,映出姜帅周身若隐若现的剑影。少年忧忧的骨镰自动悬浮,饕餮纹贪婪吞噬着逸散的混沌之力;少女忧忧的红绫化作血色长虹,缠绕在姜帅脚踝处,似在汲取这股新诞生的威压。 姜帅的龙瞳骤然收缩,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自识海深处苏醒。虚空中浮现出由混沌剑气交织而成的领域,每道光芒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混沌剑域」现世。他试着运转灵力,剑域边缘的空间瞬间扭曲,远处沙丘轰然坍塌。但随之而来的强烈反噬让他身形一晃——此等神技,每日竟只能施展三次。 就在此时,元胎核心的青铜碎片突然迸发血光,如离弦之箭射向北方。碎片在空中急速重组,拼凑出北冥秘境的地图。地图中央,「诛邪剑冢」四个大字不断渗出血珠,每一滴都化作细小的文字:\"姜萱儿殁于此\"。 \"阿姐\"姜帅的声音沙哑如沙砾。他唯一至亲,最后一面竟为救他而燃烧灵魂,还没来得及好好看清阿姐,便又是生死离别时。 \"好侄儿,你姐姐的魂魄可还在剑冢等着呢\"灵圣宫主的笑声混着血腥味在剑域中回荡,充满嘲讽与挑衅。逆鳞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映出一幅骇人的画面:北冥秘境深处,三百座冰棺同时开启,每个棺中都站着怀抱胚胎的\"顾映雪\"。那些胚胎的面容与姜帅幼时别无二致,猩红竖瞳中闪烁着天道胚胎特有的邪光。 姜帅握紧逆鳞剑,剑域的混沌剑气开始疯狂涌动。他望着北方,龙瞳中的金芒与血字交相辉映:\"灵圣宫,这笔账,我定会加倍奉还!\" 第208章 虚诞之月 混沌元胎炸裂的轰鸣声尚未消散,姜帅单膝跪在焦土上剧烈喘息。左臂新蜕去的龙鳞下,淡金色的皮肤还在泛着微光,丹田内的混沌黑洞贪婪地吸纳着残余能量,将他的境界硬生生推至化神后期。他望着掌心若隐若现的混沌剑域纹路,耳边仍回响着灵圣宫主最后的挑衅。 \"那青铜铃铛和往生桥碎片有关。\"柳雨薇的声音从冰雕中传来,霜纹暂时停在脖颈处,却仍在缓慢蔓延。她的目光落在姜帅染血的指尖,\"昨夜我用冰魄剑护住的碎片,果然被她利用了。\" 丰度擦拭着星罗盘残片,镜片后的眼神凝重:\"血月将至。灵圣宫每次启动天道胚胎实验,天穹都会泛起这种不祥之兆。\"他指向北方,荒漠上空不知何时已聚集起灰紫色云层,\"三百年前初代圣女陨落时,也出现过同样的天象。\" 少年忧忧突然握紧骨镰,刃上饕餮纹疯狂扭动:\"有东西来了!\"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震动,砂砾如流水般向四周退开,露出数百道猩红锁链的虚影。少女忧忧的红绫自动缠上腰间,眼神却闪过一丝惧意——那些锁链上缠绕的气息,与她们被灵圣宫控制时的枷锁如出一辙。 姜帅缓缓起身,逆鳞剑在掌心嗡鸣。他望着逐渐染红的天际,想起元胎碎片映出的诛邪剑冢画面,想起阿姐姜萱儿的名字在血字中闪烁。龙瞳泛起金芒,混沌剑域在身后若隐若现:\"不管是什么阴谋,这次我要主动出击。\" 当夜,一轮血月如溃烂的眼球缓缓挤出,猩红的月光所及之处,沙粒沸腾着翻涌而起,在虚空中凝成无数张扭曲的人面,发出刺耳的尖啸。 \"好侄儿,且看本宫为你备的大礼!\"灵圣宫主的声音如同雷霆自血月中炸响,三百道猩红锁链裹挟着混沌气息刺破虚空。锁链尽头,一个与姜帅面容别无二致的身影踏月而出,漆黑的长袍猎猎作响,左臂蚀龙纹流转着妖异的紫光,竟比他本尊还要完整三分。 虚诞重构的法则在两人之间撕开蛛网般的裂痕,荒漠瞬间化作镜面迷宫。真假姜帅几乎同时出手,剑锋精准地贯穿对方咽喉,却在下一秒化作泡影。复制体舔舐着逆鳞剑上的血珠,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没用的,\"他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你每重构一次,我就多吞噬一分混沌本源。\" 姜帅的龙尾愤怒地扫过镜面,碎裂的镜片中映出三百个正在石化的柳雨薇。每一张面容都让他心脏抽痛,而百丈外冰魄剑发出的悲鸣更是如重锤敲击心口。他的目光落在剑穗上凝结的霜花——那是昨夜柳雨薇偷偷系上的,说是能镇魂。此刻,霜花正在快速消融,仿佛预示着某种可怕的结局。 \"这时候还敢分神?\"复制体的指尖迸发熵潮,姜帅左臂的龙鳞应声剥落,鲜血尚未落地就被血月吞噬。灵圣宫主的笑声混着锁链铮鸣在迷宫中回荡:\"多美的养料\" 千钧一发之际,沙暴中突然炸开震耳欲聋的梵音。少年忧忧的骨镰缠着半截往生桥残骸,少女忧忧的红绫浸透佛血,两股力量如阴阳双鱼般绞住血月。\"噬!\"双生体异口同声,佛魔之力在镰刃与红绫间熔铸成暗金流火。骨镰上的饕餮纹突然化作活物,张开巨口狠狠咬向血月,竟将其咬出一道巨大的裂痕。 姜帅抓住时机,逆鳞剑裹挟着混沌剑气刺入镜面核心。虚诞重构的法则在剑尖坍缩成奇点,复制体周身突然浮现出冰棺虚影。正是这刹那的凝滞,让姜帅窥见其丹田处跳动的青铜铃铛——那分明是昨夜柳雨薇拼死护住的往生桥碎片所化! \"破!\"随着一声暴喝,剑锋搅碎铃铛。血月轰然崩裂成万千残片,某块碎片中映出一幅骇人的画面:白发苍苍的姜帅跪在覆雪坟茔前,三座刻着冰棺图腾的墓碑正在渗血。最右侧的碑文清晰可辨:\"爱妻柳雨薇之墓\"。这画面如同一记重锤,几乎让他握剑的手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忧忧的新武器完成了最终融合。红绫缠缚的骨镰暴涨三倍,刃口流转着往生桥的梵文与血月的咒痕。少女忧忧的瞳孔分裂成金银双色,当她挥动镰刃时,空间竟泛起层层时间涟漪——这是吞噬佛魔之力后觉醒的「往生劫」。 \"还没完呢\"灵圣宫主的声音随着血月一同消散,最后一块碎片映出北冥秘境的冰棺群。三百具\"顾映雪\"同时睁眼,怀中的天道胚胎露出与姜帅一模一样的龙瞳,诡异而令人心悸。 沙海重归死寂,姜帅的逆鳞剑插在复制体心口,剑身却传来与自己同频的心跳。他猛然抽剑,发现剑锋沾染的不是血,而是正在结晶的混沌之力——那分明是他自己的本源。血月残辉中,新生的往生劫发出饥渴的嗡鸣。忧忧双生体望向北方,那里升起三百道冰蓝色光柱,整个西州似乎都蒙上一层冰蓝色阴霾。 第209章 劫起 幽殿穹顶垂落的星砂突然凝滞,姜帅周身腾起的混沌之气凝成漆黑漩涡。丹田处的黑洞发出贪婪的嗡鸣,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将方圆十丈内的灵气、石砖乃至殿中悬浮的铭文尽数扯入虚空。龙鳞寸寸崩裂,蚀龙纹在皮肤上扭曲成狰狞的血线,他想握紧逆鳞剑,却发现手臂正被吞噬之力扯向心口。 \"快收功!\"苍老的嘶吼自殿柱裂缝中渗出,青灰色的殿灵虚影撕裂成碎片,拼尽全力将混沌漩涡压回姜帅体内。星砂如雨坠地,暴起的气浪掀翻千年古卷,露出墙壁上斑驳的血字——那是三百个姜氏先祖的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正在吞噬自己的黑色漩涡。 \"溟渊是混沌体的诅咒。\"殿灵残存的指尖点向姜帅丹田,剧痛中,他看见无数先祖在黑暗中挣扎的残影,\"混沌之胃,噬万物而生反骨。姜氏三百先祖,九成堕于溟渊反噬。你强行突破化神后期,引动了上古禁制\" 逆鳞剑突然发出悲鸣,剑柄\"不悔\"二字渗出滚烫的血珠。姜帅望着殿中被吞噬得千疮百孔的地面,龙瞳倒映着那些疯狂扭动的先祖残魂。原来所谓混沌之力,从始至终都是把双刃剑——它既能斩断天道枷锁,也会将持有者拖入自我毁灭的深渊。 幽灵仙殿内悬浮的冰晶簌簌坠落,最后一滴混沌精血顺着柳雨薇苍白的唇瓣滑入喉间。 她石化退至腰际,肌肤也泛起久违的血色,娇嫩的手指微微蜷曲,终于抓住了姜帅布满伤痕的大手:\"帅…谢谢。\"沙哑的声音带着冰晶消融的湿润,在死寂的殿内激起细微回响。 姜帅紧绷的龙瞳泛起柔光,苍白的脸色因激动泛起薄红。他反握住那只逐渐回暖的手,喉结艰难地滚动:\"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天道也不能。\"话音未落,破空声骤响,扫尘剑如灵蛇般穿透殿顶,在地面划出灼热的轨迹——\"第二火种在商州\"几个大字尚未冷却,便化作青烟消散。 商州云海上,青心观如浮世玉阙般悬于九重雾霭之间。观内三十六座长生殿错落有致,玄铁飞檐上悬着的鎏金铃随灵气流转轻响,将《九转长生诀》的修炼韵律化作袅袅清音。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时,本该是弟子们引气入体的辰光,却被灵池方向传来的异响打破。 \"快看!守池阁的禁制在流血!\"杂役弟子们挤在回廊栏杆旁,望着远处闪烁红光的结界。 人群中,白羽琪攥紧腰间的青鸾玉佩,琉璃般的瞳孔映出结界上扭曲的符文——那是她昨夜在藏经阁残卷上见过的上古禁咒。 作为青心观百年难遇的天灵根,这个总爱独自钻研古籍的少女,此刻却比任何人都更早察觉异样。她轻咬下唇,将垂落的银发别到耳后,目光冷静而锐利,全然不见十六岁少女的怯弱。 守池阁内,白发如雪的玄明长老枯瘦的手指按在灵池边缘的玉碑上,碑文记载的\"混沌灵根,镇世之器\"八字正渗出滚烫的金血。 十二名真传弟子环绕在侧,为首的大师兄苍梧剑指苍穹,试图以剑意压制池中的异动。\"护阵三重开!\"苍梧的喝声震得长生铃嗡鸣,却见阵眼处的千年灵泉突然沸腾,水面上浮起密密麻麻的金色蝌蚪文。 白羽琪逆着惊慌奔逃的人流冲向守池阁,青鸾玉佩在怀中发烫。她并非不知危险,只是坚信自己能从那些晦涩的古籍中找到转机。 推开殿门的瞬间,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半步:玄明长老的银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化,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金色脉络。\"快走!\"长老挥袖将最近的弟子震飞,下颌却在刹那间崩解成璀璨的金粉。 孢子雨自空中倾泻而下,白羽琪迅速咬破指尖,将精血抹在青鸾玉佩上。古籍记载,青鸾乃镇邪灵物,此刻在精血激发下绽放出淡蓝色光芒,暂时逼退了逼近的孢子。 她看着沾到袍角便异变的药童,强忍着恐惧,从怀中掏出泛黄的《商州地脉志》,试图寻找破解之法。 琉璃般的瞳孔中倒映着火种池的金芒,少女的手微微颤抖,却始终紧紧攥着书卷——哪怕面对未知的恐惧,她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青心观。 青心观三十六殿在晨光中泛起温润玉色,白羽琪跪坐在藏经阁最深处的墨玉案前,银发垂落如银河倾泻。 她指尖抚过《商州地脉志》残破的羊皮卷,那些金篆文字突然如活物般扭曲蠕动——昨夜子时,这些沉寂千年的字符就开始在宣纸上变幻形态,最终凝成火种胚胎的诡谲模样。 \"坎离移位,震巽倒悬\"少女咬破唇瓣,蘸着渗出的血珠在袖口疾书推演。腰间的青鸾玉佩突然滚烫如烙铁,琉璃瞳孔猛地收缩——残页角落浮现出暗红血字,字迹如同刚从血管中流淌而出:辰时三刻,守池阁崩。她抓起古籍起身时,发间的银簪不慎滑落,在玉案上撞出清越的回响。 当阁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时,白羽琪已抱着古籍冲进弥漫着金色雾气的回廊。悬浮的孢子如蜂群般躁动,在她周身凝成漩涡,却在触及青鸾玉佩散发的蓝光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守池阁的惨状撞入眼帘的瞬间,玄明长老晶化的银发正簌簌坠落,宛如凋零的星屑。 \"不能让封印彻底失控!\"她毅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古籍封皮上。泛黄的纸页轰然展开,化作三百道燃烧的金色锁链,带着远古符文的嗡鸣扎入沸腾的灵池。 泉水剧烈翻涌的刹那,池底浮现出与姜帅蚀龙纹相同的阵图——暗金色的纹路如血脉般跳动,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混沌之力的可怖真容。 但更令她心悸的是,阵图中央突然浮现出半张人脸。那面容与灵圣宫主有七分相似,嘴角勾起的狞笑仿佛跨越时空,正凝视着她手中颤抖的古籍。 姜帅等人冲破结界时,逆鳞剑在鞘中疯狂震颤,剑柄处\"不悔\"二字烫得掌心生烟。满地扭曲的金色骸骨仍保持着战斗姿态,而角落蜷缩的白羽琪尤为醒目——她染着金粉的裙摆如破碎的琥珀,琉璃瞳孔却映着火种池冲天而起的金芒,冷静得近乎残酷:\"三百年前初代观主与姜氏先祖共筑的封印彻底裂开了。\" \"封印是堵不住的,姑娘…”姜帅欲言又止。 \"西南城墙!那里还有三百妇孺!\"柳雨薇的冰凰羽衣在熵潮中片片剥落,霜纹已蔓延至耳后。她身后是正在晶化的茶馆,盲女赠的护身符在菌毯上燃烧,灰烬拼成\"谢谢\"二字。 \"混沌潮汐要来了!\"丰度的星罗盘在怀中炸裂,铜雨溅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他盯着掌心飞速重组的卦象,瞳孔因恐惧而收缩:\"三座卫城将在三个时辰内化作废墟!酉时三刻前若不能遏制火种,整个商州都会变成混沌养料!\"话音未落,天穹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火种池深处,脐带状的猩红触须刺破云层,苍穹开始渗出粘稠的金色羊水。 柳雨薇的冰凰羽衣腾起百丈寒潮,却在触及触须瞬间蒸腾成白雾。她踉跄着跌进沙地,掌心霜纹裂至腕骨:\"三千里咳三千里内都会被同化成混沌\" 姜帅的龙尾将扑来的触须拍成金雾,碎末却在半空重组成更粗壮的血管。那些脉管中流淌的不再是火焰,而是粘稠如沥青的混沌本源。他望着远处哭喊逃窜的百姓,某个母亲怀中的襁褓正被金光蚕食——婴儿的啼哭与火种共鸣,正在蜕变成新的胚胎。 \"开溟渊。\"少年忧忧的骨镰扎进沙地,饕餮纹首次显出惧意,\"只有混沌能吞混沌。\" 姜帅的逆鳞剑发出悲鸣。剑柄处阿姐刻的\"不悔\"二字烫得灼手,他想起往生桥上父亲被锁链贯穿的背影。当第一道城门在金光中汽化时,龙瞳终于迸出血泪:\"都退开!\" 混沌天书轰然展开,三百道血色残魂自书页中升腾,在姜帅神识里跪成巍峨长城。 残魂们的蚀龙纹同步灼烧,齐声嘶吼:\"姜氏子孙,宁死不堕魔道!\"声波震得识海剧痛,他仿佛看见历代先祖在火刑架上宁折不弯的脊梁。 异变突生!为首的初代混沌体姜尚残魂猛然睁眼,瞳孔里翻涌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疯狂。 他徒手撕裂身旁魂魄,血雾中传来冷笑:\"蠢货!活着才能改写天道!\"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210章 溟渊 溟渊在掌心裂开的刹那,白羽琪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越凤鸣,炸裂的碎片在空中拼成鸾鸟虚影。\" \"接住!\"她将残存的玉佩碎片掷向混沌漩涡,\"青鸾魂可引渡亡魂!\"碎片没入黑暗的瞬间,溟渊中浮现出往生桥虚影,本该被吞噬的妇孺魂魄化作蓝光遁入桥畔古籍。 漆黑的漩涡以姜帅为圆心疯狂扩张,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嚼碎成渣。逃难的人群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凝固,继而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般消散。 灵池深处的火种,触须触及溟渊,竟奇异的融入其中,直至整个灵池消失,留下黑森森的一个黑洞。 丰度甩出的铜钱阵刚触及漩涡边缘就化作铁水,他在爆炸的气浪中嘶吼:\"白故娘!你\" 少女身影消散在溟渊中——为了给溟渊引路,她献祭了\"自己\"。 \"姜帅!\"柳雨薇的冰魄剑轰然刺入漩涡边缘,霜纹如同活物般顺着剑身疯狂攀爬,转瞬吞没剑柄。她的指尖已经石化,却仍死死攥着剑穗,\"西南角还有群孩子\"话音未落,混沌漩涡骤然收缩,将她的声音绞碎成星芒。 姜帅的龙尾无力地垂落在地,鳞片间渗出滚烫的血珠。溟渊如贪婪的巨兽般膨胀,遮天蔽日的黑暗中,他清晰感知到每一个消逝的灵魂——蜷缩在母亲怀中、紧攥着褪色木偶的女孩,用血肉之躯护住学童的夫子,还有巷角倚着破碗、至死仍紧握着讨饭棍的瘸腿老丐。 那些汹涌的恐惧、未尽的眷恋、不甘的嘶吼,全都化作溟渊生长的养料。这吞噬万物的力量,何尝不是在啃噬他的良知? \"为什么\"他的声音被混沌风暴撕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百年前先祖们以混沌体为代价镇压熵潮的画面在眼前闪现,此刻却与商州城覆灭的惨状重叠。他何尝不知这力量是柄双刃剑?可若不吞噬这些能量,火种将彻底失控,更多无辜者会被卷入混沌。这种饮鸩止渴的滋味,比任何刑罚都要灼心。 当最后一座城楼的飞檐没入黑暗,整座仙殿突然剧烈震颤。青铜门扉上浮现出三百张扭曲的人脸,正是方才被吞噬的亡魂。他们的指甲深深抠进石面,试图挣脱这无尽的黑暗,却在触及殿内混沌之气的瞬间,化作点点金色光点。光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第五层兵冢。 锈蚀的剑傀们发出兴奋的铮鸣,冢中央缓缓升起一座刻满日晷纹的石台。 \"时间祭坛\"丰度的指尖拂过石台上蜿蜒的沟壑,暗红色的血渍尚未干涸,在日晷纹间凝成诡异的结晶。他的星罗盘残片突然剧烈震颤,映出祭坛深处扭曲的时空褶皱,\"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相差三十倍。\" 话音未落,一道半透明的虚影自祭坛裂缝中浮现。灰袍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来,周身飘散的残魂如萤火般汇入他的躯体——正是快要消散的福伯分魂。\"谢过少主。\"老者沙哑的声音带着跨越时空的沧桑,融合完毕的身影愈发凝实,\"仙殿六层已启,此处一日,外界便是三十日。\"他抬手指向穹顶,破碎的星砂正重新排列成北冥秘境的星图。 溟渊消散后的荒漠死寂如坟场,焦黑的城基如巨兽骸骨般横陈。某处断壁下的沙地突然泛起涟漪,宛如沸腾的沥青般鼓起巨大的脓包。 随着一声刺耳的裂响,半截冰棺破土而出,棺盖上灵圣宫的霜花纹在烈日下迅速融化,露出底下古老的北冥图腾——九条栩栩如生的蚀龙缠绕着冰棺,利爪深深嵌入冰层,仿佛在守护棺中沉睡的秘密。 透过斑驳的冰晶,隐约可见棺内青年与姜帅有七分相似的面容。那人紧闭双眼,胸口缠绕着与姜帅如出一辙的蚀龙纹,只是纹路间流淌着诡异的暗紫色光芒。更令人心悸的是,冰棺底部凝结着细小的胚胎状阴影,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在缓慢汲取着外界的混沌之力。 姜帅的逆鳞剑抵上冰棺的刹那,九条蚀龙图腾突然活了过来。龙瞳中流转的幽光凝成锁链,将他的手腕死死缠住,棺内青年的蚀龙纹也随之剧烈震颤。\"这是灵圣宫的守墓咒!\"丰度的星罗盘残骸迸发出警告的红光,\"强行开启会引发混沌反噬!\" 姜帅扯下胸前玉佩,瞳孔映出棺底胚胎状阴影的律动:\"这些胚胎在与它有因果!必须斩断根源!\"他将精血滴在玉佩上,蓝光化作利刃劈开蚀龙锁链。冰棺应声碎裂的瞬间,刺骨寒意裹挟着混沌气息扑面而来。 棺内青年的面容在阳光下逐渐透明,他的身体开始崩解成细小的光点。姜帅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攥住一缕带着霜雪气息的风。\"别白费力气了。\"福伯的声音带着叹息,\"他是初代混沌体的残魂载体,灵圣宫用北冥秘术将其困在时间夹缝里三百年,如今枷锁已破,自然要回归虚无。\" 青年消散的光点中,突然浮现出灵圣宫主的冷笑:\"好侄儿,你以为毁掉一具躯壳就能阻止天道胚胎?\"话音未落,整片荒漠开始剧烈震颤。被溟渊吞噬的三百亡魂光点突然汇聚成漩涡,在空中拼出北冥秘境的轮廓,而秘境中央,三百座冰棺正沐浴在血色月光下,棺中胚胎的蚀龙纹与姜帅的血脉产生共鸣。 \"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北冥。\"姜帅握紧还残留着青年气息的拳头,龙瞳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灵圣宫欠下的债,是时候该还了。\"他转身望向身后众人,目光扫过柳雨薇正在消退的石化纹路,掠过忧忧双生体新觉醒的往生劫,最终定格在幽灵仙殿第六层——那里,有他们需要的时间。 第211章 时空绞杀 青铜祭坛表面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粘稠黑血顺着日晷纹路汩汩渗出,在姜帅脚下汇聚成猩红漩涡。他左臂的蚀龙纹突然如活物般扭曲,鳞片缝隙里渗出幽蓝荧光,与祭坛中央晷针迸发的紫色闪电产生共鸣,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每一道闪电劈落,都在穹顶刻下新的裂痕,古老的铭文正被血色慢慢吞噬。 当第一缕混沌之气注入阵眼,穹顶垂落的星砂突然悬停半空,在诡谲的紫光中凝结成千万枚锋利的冰晶。幽冷的光芒笼罩众人,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倒影。柳雨薇的冰魄剑自发嗡鸣,剑身上的霜纹竟开始逆向生长,将她石化的手指重新染成晶莹的白色。 \"不对劲!\"丰度的惊呼在扭曲的时空中变成尖锐的哨音。他惊恐地看着手背,皮肤如同被抽走水分的枯叶般迅速干瘪,青色血管像枯藤般凸起。手中的星罗盘残片突然迸发刺目红光,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所有人的面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柳雨薇乌黑的长发瞬间染霜,忧忧双生体眼角的纹路如蛛网般蔓延。 \"是时间祭坛!\"福伯的虚影剧烈晃动,声音里充满恐惧,\"外界三十倍的时间流速这是在透支我们的寿元!\"他的衣袖开始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被这股力量彻底抹除。祭坛周围的空气泛起诡异的涟漪,众人脚下的地面正在龟裂,露出深不见底的时空裂隙,仿佛要将他们拖入永恒的虚无。 柳雨薇的冰魄剑坠地时溅起星砂,清脆的回响被时空扭曲成呜咽。她颤抖的指尖抚过脸颊,原本细腻的肌肤如被烈火炙烤,瞬间变得粗糙皲裂。镜湖般的眼眸蒙上浑浊翳影,曾经蔓延至发梢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锁骨处最后一抹淡蓝如同将熄的萤火,在衰老的侵蚀下摇摇欲坠。 \"是熵潮反噬\"她突然剧烈咳嗽,带着冰晶的鲜血喷溅在祭坛青铜表面,\"时间加速不仅在催化衰老,还在强行剥离我们的本源力量!\"话音未落,丰度发出痛苦闷哼——他的白发正以疯狂的速度生长,眨眼间垂至脚踝,皮肤褶皱里渗出暗金色的衰老纹路。 姜帅的龙尾横扫祭坛,鳞片刮擦石面迸发出火星。碎石飞溅的脆响中,他垂眸凝视左臂疯狂震颤的蚀龙纹。那些曾吞噬三城的混沌之力,此刻竟如同驯服的凶兽般蛰伏在鳞片纹路深处,幽蓝光芒随着他的心跳明灭。 \"这不可能\"柳雨薇踉跄后退,褪色的霜纹在她手背消散成点点微光。她看着逐渐恢复光洁的皮肤,又望向被衰老波纹缠绕的剑傀军团——那些金属傀儡的关节正在锈蚀,剑刃上凝结出细密的蛛网裂痕。 \"谁说失控的?\"姜帅的声音混着血气迸发。他并指如刀划破掌心,暗红色的混沌精血滴落在日晷纹核心,整个祭坛突然发出远古巨兽苏醒般的轰鸣。鎏金纹路自他瞳孔扩散,化作实质的神识探入时空裂隙。他能清晰感知到每道时间波纹的流向,那些裹挟着熵潮的衰老之力,在他的感知中如同可操控的丝线。 随着他指尖轻挥,正在侵蚀丰度的衰老波纹骤然凝滞,在虚空中凝结成银链。丰度惊愕地看着少年将银丝缠绕指尖,反向牵引熵潮洪流。摧枯拉朽的时间之力扑向剑傀军团,金属碰撞声与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的剑傀瞬间化作齑粉,扬起的灰雾里漂浮着细密的白发——那是被强行剥离的时间残渣。 少年忧忧的白骨面具轰然碎裂,露出粉雕玉琢的孩童面容。他摸向光滑的脸颊,饕餮纹骨镰发出欢快的嗡鸣,贪婪吞噬着逸散的熵潮能量。姜帅单膝跪地喘息,蚀龙纹的光芒黯淡几分:\"熵潮不过是可以操控的时间齿轮。\"他抬头望向众人,苍白的笑意中带着癫狂,\"该让某些人,尝尝时间反噬的滋味了。\" “时间紧逼,时间加速最多维持三天,大家抓紧修炼,还有很多事情没完。”姜帅收敛心神,语气轻柔的对众人道。 众人相互报以坚定的眼神,各自修炼而去。 时间乱流在柳雨薇周身绞成银色漩涡,她褪尽霜纹的皮肤下泛起幽蓝脉络。当第一缕衰老诅咒渗入血脉时,少女突然张开双臂——那些曾覆盖全身的冰纹化作万千冰晶,在虚空中重组为晶莹剔透的羽翼。 每一片翎羽都流转着细碎的光影,仔细看去,竟是商州城覆灭时消逝生灵的面容:紧攥木偶的女孩、护着学童的夫子、蜷缩巷角的瘸腿老丐,他们的表情永远定格在最后的瞬间。 \"凰者,涅盘重生。\"柳雨薇的瞳孔泛起冰蓝色火焰,冰凰残魂自她心口飞出,与衰老诅咒轰然相撞。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血脉中剧烈交锋,她的发丝开始结冰,又在下一瞬被时间洪流染成雪白。 当冰与时光彻底交融的刹那,羽翼轰然展开,暴风雪中浮现出初代圣女冰封天道的画面——那是被灵圣宫刻意抹去的真相,此刻却在冰翼流转的光影中清晰显现。 \"原来我们都被天道欺骗了\"她眼角滑落冰泪,触及地面的瞬间炸开万千冰棱。羽衣拂过之处,肆虐的时间乱流竟凝结成璀璨冰桥,桥身倒映着过去与未来的片段。 青铜祭坛的穹顶在轰鸣声中震颤,姜帅周身缠绕的锁链崩裂成齑粉。当第九道紫色天雷轰然劈落时,蚀龙纹已如活物般爬满他每一寸皮肤,鳞片刻着的古老咒文在雷光中泛出血色。他暴喝一声,徒手攥住那道足以毁天灭地的闪电,掌心传来的剧痛让龙瞳迸发出嗜血的光芒。 而在他专渡劫的同时,储物袋里很久没有动静的蜡黄法布,正静静的吸收雷劫之力,雷纹悄然增加至五百道。 混沌之气在经脉中疯狂奔涌,宛如脱缰的野马。姜帅强忍着经脉寸寸断裂的痛楚,引导着这股力量汇聚丹田。随着一声闷响,一个微型黑洞在他体内缓缓成形,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灵气。当雷光在他掌心坍缩成核桃大小的晶核时,整个兵冢突然剧烈震动,万千古剑同时发出清越的嗡鸣,剑冢深处传来远古剑灵的嘶吼。 \"还不够!\"姜帅的声音带着近乎疯狂的执念。他猛地撕开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将雷核狠狠按入跳动的心脏。暴走的混沌之力瞬间冲破桎梏,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整个祭坛。穹顶轰然炸裂,碎石如雨坠落,露出外界血月当空的景象。猩红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与体内翻涌的混沌之力相互辉映,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尊巨大的混沌魔神虚影。此刻的姜帅,虽未臻圆满,却已初显混沌体的无上威严。 血色云涛翻涌的天穹下,灵圣宫主的天道胚胎如肿胀的心脏悬浮云端。三百具刻满霜花纹的冰棺绕其旋转,棺中胚胎的轮廓已清晰可见——它们闭目的面容与姜帅如出一辙,皮肤下暗红脉络随胚胎的呼吸起伏,仿佛无数活物在蠕动。胚胎表面突然浮现出姜帅冷笑的五官,脐带状的触须刺破云层,直指北冥秘境深处。 \"欢迎见证新天道诞生。\"宫主的声音裹挟着砂砾钻入众人耳膜,每粒沙尘都映出她扭曲的面容,\"这份力量,本该属于你们姜氏却被那群蠢货用来封印混沌!\"话音未落,云层中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嗡鸣,胚胎表面的姜帅面容突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与灵圣宫主如出一辙的疯狂。 丰度手中的铜钱突然迸发刺目金光,紧接着轰然炸裂。卦象残片在掌心燃烧,映出北冥秘境正在扭曲的景象——古老的结界如蛛网般龟裂,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北冥的封印撑不住了!\"他的声音被呼啸的罡风撕碎,星罗盘残骸也开始渗出滚烫的铜水。 柳雨薇的冰凰羽衣无风自动,冰晶羽翼上浮现出诡异的血纹。她低头望向掌心,消融的霜纹竟重新凝聚成画面:初代圣女被钉在祭坛上,周身缠绕着与天道胚胎相似的暗红触须。\"这根本不是创造是寄生!\"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冰魄剑自发嗡鸣,剑穗上系着的镇魂霜花瞬间化作齑粉。 姜帅的逆鳞剑直指苍穹,混沌黑洞在剑尖急速旋转,将方圆十里的灵气尽数吞噬。他周身蚀龙纹迸发出刺目的金芒,每一道鳞片都在震颤,仿佛在呼应天道胚胎的召唤。\"那就把天道,再杀一次。\"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身后浮现出巨大的混沌虚影,龙瞳中倒映着血色云涛里狞笑的灵圣宫主——三百年的恩怨,终于要在此刻做个了断。 第212章 无殇剑出,情无殇 血色月轮下,天道胚胎如肿胀的心脏悬浮云端,表面流转的金色光晕将方圆百里映照得如同炼狱。姜帅单膝跪地,蚀龙纹在皮肤上疯狂游走,却抵不住那股超越他两个大境界的威压。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撕扯肺叶,龙鳞缝隙渗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被胚胎释放的混沌力场蒸发成青烟。 \"感受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天道之力。\"灵圣宫主的虚影在胚胎眉心扭曲变形,她指尖缠绕的柳雨薇霜纹突然暴涨,化作冰链将少女拖向空中,\"你以为斩断分身就能阻止计划?太天真了!\" 柳雨薇的冰魄剑脱手坠地,她脖颈处浮现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姜帅她的本体根本不在这里!这些都是用来消耗你的诱饵!\"话音未落,宫主抬手捏碎一缕霜纹,柳雨薇发出痛苦的闷哼,皮肤表面开始浮现裂痕。 姜帅强行撑起身体,逆鳞剑在掌心剧烈震颤:\"就算是分身,今天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然而胚胎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无数触须如毒蛇般刺来。其中一道触须精准穿透他的左肩,暗金色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细小的胚胎虚影。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宫主的笑声混着胚胎的嗡鸣震得众人耳膜出血,\"你以为混沌体是恩赐?不过是我们培养胚胎的完美容器!\"她话音刚落,北冥方向突然亮起三百道血柱,每道血光中都浮现出与她容貌相同的虚影,\"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天道网络。\" 就在姜帅意识逐渐模糊之际,识海深处传来幽灵仙殿古老龙魂的叹息。烛龙魂的声音带着三百年的沧桑:\"该解封了为了压制你龙化暴走,不得不封印无殇\"剧痛从脊椎炸开,一道缠绕着往生桥残骸的漆黑剑影破体而出。 \"混沌无殇!\"丰度震惊地后退半步,星罗盘残骸剧烈震颤,\"传说中能斩断因果的本命剑!但它需要宿主彻底龙化才能觉醒\" 无殇剑发出清越的剑鸣,剑身浮现出与蚀龙纹同源的暗金纹路。姜帅的瞳孔彻底化作竖瞳,龙尾扫过地面掀起巨大沟壑:\"原来我一直都是被封印的兵器。\"他握住剑柄的瞬间,所有触须突然停滞——胚胎表面的姜帅面容露出惊恐之色,\"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唤醒无殇剑!\" \"现在才知道害怕?\"姜帅的声音带着非人的沙哑,混沌之气在周身凝聚成黑色火莲,\"今天,就用这把剑,斩断你们所有的阴谋!\"无殇剑挥出的刹那,空间如镜面般碎裂,露出深处无数个重叠的天道胚胎虚影,而灵圣宫主的众多分身,正在虚影中疯狂大笑。 抽离的霜纹,每一丝冰蓝都在痛苦地挣扎:\"好侄儿,你舍得斩碎这副与你血脉同源的身躯么?\"她的声音中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眼中闪烁着扭曲的疯狂。 \"闭嘴!\"姜帅的怒吼震碎了方圆十里的空气,混沌之气如火山爆发般在周身狂涌。 无殇剑鸣如龙吟,兵冢十万古剑同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暗金色的纹路在剑身上流转,与姜帅的蚀龙纹血脉相连。刹那间,逆鳞剑被无殇吞噬,两股力量融合的瞬间,一道足以撕裂苍穹的剑气迸发而出,掀飞了百里沙暴,露出地底沸腾翻涌的岩浆海。 \"焚天——!\"姜帅的龙瞳中淌出血泪,每一滴都在半空化作细小的黑洞。剑锋所指之处,一朵漆黑的火莲缓缓绽放。熵潮的灰白死气与焚天法则的漆黑烈焰在莲心交融,形成了禁忌的「寂灭火」。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被高温融化的蜡油,扭曲变形,最终湮灭。 灵圣宫主幻化的金色屏障在寂灭火中瞬间汽化,火种胚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凄厉惨叫。无数触须疯狂回防,却在触及黑火的刹那化作飘散的金粉。柳雨薇的冰魄剑突然挣脱束缚,顾映雪的残魂在剑刃上凝聚成实体,她的眼中既有决绝又有不舍:\"就是现在!\" 五色灵光自顾映雪虚幻的身躯中迸发时,姜帅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锁链缠绕灵圣宫主的瞬间,他分明看见少女残魂眼底藏着百年的孤寂与决绝。柳雨薇的冰魄剑贯穿顾映雪心口的刹那,霜纹顺着剑身蔓延。 \"不要!\"柳雨薇的哭喊被混沌风暴撕碎。她奋力挣脱束缚扑向姜帅,却见顾映雪踮起脚尖,苍白的唇轻轻贴上姜帅染血的嘴角。光点如流萤般逸散,没入他胸口的三生莲印,少女残魂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温柔:\"记住,三生莲印不是诅咒\"姜帅下意识攥住她即将消散的手腕,指尖却只触到一缕带着冰寒的雾气,那是属于顾映雪最后的温度。 三色光华冲天而起的瞬间,柳雨薇终于看清顾映雪眼底的释然。巨大的冰莲在荒漠中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映出与姜帅共度的温馨——原来早在三年前,少女就将守护他的誓言刻进了灵魂深处。\"是留给你的弑天火种\"最后的神识注入阵眼时,顾映雪的残魂化作漫天星屑,其中一粒光点掠过柳雨薇的脸颊,在她掌心凝成冰晶:那是与姜帅龙瞳同色的金芒。 灵圣宫主的身躯寸寸龟裂,却在崩解的刹那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赢的是谁?\"随着她的分身消散,北冥方向升起三百道血柱,每道血光中都浮现出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预示着更大的阴谋仍在暗处蛰伏。 姜帅踉跄着单膝跪地,左臂的龙鳞已经彻底石化,如同披上了一层死亡的铠甲。混沌无殇剑插入沙地,剑柄处浮现出倒计时虚影——每日失控概率10,仿佛在提醒着他力量背后的代价。他紧紧握住柳雨薇颤抖的手,发现她腕间的霜纹正被莲印染成淡金色,这是新生,也是另一段未知命运的开始。 天际残留的三色光华中,顾映雪生前的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现:灵圣宫禁地里,三百具冰棺整齐陈列,每具棺中都封存着与姜帅面容相似的胚胎。那些胚胎紧闭的双眼下,仿佛藏着无数等待苏醒的秘密,而这,或许只是这场惊天阴谋的冰山一角。 第213章 逆命双生 混沌余烬裹挟着灼热气浪掠过荒漠,姜帅握剑的指节骤然发白。暗金血珠顺着石化的龙鳞蜿蜒而下,在焦黑沙地烙出狰狞的血痕。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顾映雪消散前的笑容——那抹残魂在焚天之力的余威中化作点点星光,连最后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帅!\"柳雨薇踉跄着扶住他颤抖的肩,冰凰羽衣的残片随风簌簌作响。她腕间淡金莲印泛起刺目光芒,映得苍白的脸色愈发透明,\"北冥寒渊深处还有映雪一半残魂!\" 话音未落,丰度的铜钱阵突然炸开刺目金光。天际裂开冰蓝色缝隙,九头冰鸾嘶鸣着拖拽玄玉辇车破空而至。 凛冽寒风掀开辇帘的瞬间,三百枚冰锥裹挟着刺骨寒意倾泻而下,在地面炸出层层霜花。 姜帅瞳孔骤缩,混沌无殇剑迸发暗红血芒,却在即将挥出的刹那被柳雨薇死死按住。 \"留着力气!\"柳雨薇的声音混着冰碴,\"寒渊冰棺能护住残魂,但需要你的焚天之火融开千年玄冰!\" 姜帅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石化的左臂传来钻心剧痛。他望着漫天冰锥中若隐若现的玄玉辇,突然将剑横在胸前。 暗金血珠顺着剑身流淌,在剑尖凝成燃烧的血莲——为了那仅剩的半缕残魂,这一战,他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辇车玄玉门扉无声滑开,黑袍女子踏月而出。霜白绸缎勾勒出与顾映雪七分相似的轮廓,眉间霜月纹却透着刺骨寒意。 她指尖轻弹,冰棺密钥悬浮半空,流转的混沌符文竟与姜帅生辰八字严丝合缝:\"北冥霜奉族长之命,请混沌体赴诛邪剑冢——\" 话音未落,密钥突然迸发幽蓝光芒,径直刺入姜帅左臂石化处。暗金血珠瞬间沸腾,顺着符文纹路蜿蜒成锁链形状。 九头冰鸾同时发出凄厉长鸣,羽翼搅动的极寒风暴中,柳雨薇耳垂上的翡翠耳坠此时迸发刺目强光——那是顾映雪消散前注入的最后一道灵力。 \"咔嚓!\" 翡翠应声碎裂,万千冰晶悬浮半空,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星图。 丰度染血的指尖刚触到碎片,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剧烈颤抖——冰晶中浮现的不是星辰轨迹,而是三百具正在开启的北冥冰棺。棺椁缝隙中探出暗金蚀龙触须,与姜帅左臂石化的纹路如出一辙。 \"天道即人心\"柳雨薇喃喃低语,瞳孔被冰晶映成诡异的淡金色。 她恍惚看见往生桥头,初代圣女跪坐在满地星砂中,冰魄剑刻下的五字谶语正在燃烧,每道刻痕都渗出与姜帅胸口莲印一样的金光。 北冥霜掐动法诀的瞬间,姜帅石化的左臂突然剧烈震颤,暗金血珠顺着蚀龙纹路喷涌而出。玄玉辇车爆发出的刺目蓝光中,脚下焦土如沸腾的熔浆轰然塌陷,半截石化的忧忧雕像破土而出,残存的右眼镶嵌着往生镜碎片,映出的画面让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诛邪剑冢深处,姜萱儿破碎的残魂在蚀龙锁链中扭曲挣扎。锁链每一次收紧,都有幽蓝星火从她虚淡的灵体中溅落。 那柄本该守护姜家的诛邪剑,此刻正倒插在血泊里,剑身上\"弑亲证道\"的古老铭文泛着妖异血光。 姜帅喉间溢出困兽般的低吼,混沌无殇剑突然脱离掌心,化作血色流光冲向镜面,却在触及画面的刹那被无形屏障震回。 \"阿姐!\"沙哑的嘶吼撕裂喉咙,姜帅踉跄着向前扑去,石化的左臂在地面擦出串串火星。 那些被焚天之力反噬的伤口突然裂开,暗金血液混着破碎的龙鳞喷涌而出。他眼前不断闪过儿时画面——姜萱儿将温热的灵粥吹凉递到他嘴边,在弑龙渊畔手把手教他握剑,还有最后分别时她藏在衣袖里的平安符。 \"你们姜家人,终究逃不过弑亲证道的宿命。\"北冥霜的声音裹着冰刃刺入耳膜,她轻抚腰间霜月玉佩,深处囚禁的柳雨薇冰雕正对着姜帅露出悲悯的笑。 姜帅突然掐住自己脖颈,石化的指尖深深陷进皮肉,混沌符文在血管里疯狂游走,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绞碎。 九头冰鸾的长鸣撕开天际,姜帅胸口的莲印如活物般跳动,三色光华顺着石化的左臂蔓延,在沙地上投射出三百道血色光柱。 光柱深处,灵圣宫主的诡笑与姜萱儿的惨呼交织成咒,而他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蚀龙锁链穿透阿姐最后一缕残魂,化作漫天飘散的幽蓝星火。 “那不是真的,姜帅……醒醒……”柳雨薇踉跄着扑过去,冰凰羽衣残片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抓住姜帅石化的手腕,掌心淡金莲印与他血脉共鸣,试图驱散那双眼中翻涌的绝望黑雾。 姜帅喉间还在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混沌无殇剑在半空悲鸣盘旋,剑身倒映着往生镜中逐渐消散的残魂。 “只要我们拥有足够的力量,这天地也会为我们改变,何惧区区一个天道!”柳雨薇突然掐住姜帅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杏眼中燃起的烈焰几乎要冲破眼眶,腕间新生的莲印光芒暴涨,将两人周身的混沌余烬都烧成灰烬。 她想起初代圣女刻在往生桥头的谶语,想起顾映雪消散前塞给自己的灵力,指甲深深掐进姜帅掌心:“还记得弑龙渊底的誓言吗?我们要把这颠倒的天道,亲手掰回正轨!” 姜帅剧烈颤抖的身躯渐渐停下,石化的皮肤下暗金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他看着柳雨薇眼底同样破碎却炽热的光芒,突然想起幼时姜萱儿将他护在身后时的模样。 混沌无殇剑发出清越长鸣,血色剑刃上浮现出与柳雨薇莲印呼应的纹路,三百道血色光柱在两人身后轰然炸裂,将灵圣宫主的诡笑震成齑粉。 第214章 镜渊迷影 北冥霜葱白指尖轻捻,一枚流转着幽蓝符文的冰棺密钥悬浮在姜帅眼前。 符文与他左臂石化处的蚀龙纹产生诡异共鸣,空气里荡开层层冰霜涟漪。\" 此乃北冥禁术凝成的钥匙,能开启被时间封印的秘密。\"她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霜月玉佩突然泛起微光,玉中柳雨薇的幻影竟眨了眨眼睛。 密钥化作寒芒,径直没入姜帅石化的左臂。暗金血液顺着符文纹路逆流,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识海轰然炸开三百具冰棺同时开启的画面。 每具棺中都躺着与他七分相似的青年,胸口的蚀龙纹如狰狞的活物般扭动,棺底镌刻的北冥图腾与灵圣宫主的印记隐隐重叠。 \"这是北冥世家的见面礼。\"北冥霜指尖抚过玉佩表面,柳雨薇幻影突然张口,声音却与北冥霜如出一辙,\"族长说,你该还三百年前的血债了。\"远处的冰棺群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那些面容相似的\"姜帅\"缓缓睁开双眼,瞳孔里流转着与灵圣宫主如出一辙的疯狂。 柳雨薇腕间莲印骤然灼烫,冰魄剑嗡鸣出鞘,剑锋直指姜帅左臂的密钥嵌入处:\"快剜出来!这东西在吸食你的混沌本源!\"她发丝间凝结的霜花簌簌坠落,想起方才顾映雪残魂传递的警示——北冥世家与灵圣宫早有勾结。 姜帅却反手按住她持剑的手腕,龙瞳死死盯着密钥上浮现的星图。那些闪烁的光点逐渐勾勒出北冥秘境深处的轮廓,在某个血色标记处,他清晰看到阿姐姜萱儿残缺的魂火在摇曳。\"不能拔。\" 他声音沙哑,蚀龙纹在皮肤上凸起如鳞片,\"这钥匙藏着找到阿姐的线索。\"话音未落,三百具冰棺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棺中\"姜帅\"们的蚀龙纹开始与他的血脉产生共鸣。 半截石化的忧忧雕像突然发出细微的龟裂声,镶嵌在右眼的往生镜碎片迸发幽蓝光芒。 镜面扭曲如漩涡,将众人拽入诛邪剑冢的阴暗深处——姜萱儿的残魂悬浮在漆黑的锁链间,蚀龙纹缠绕的锁链贯穿她胸口,赫然插着与混沌无殇剑同源的「葬天剑」。 剑身暗金纹路流转,竟与姜帅体内的血脉共鸣震颤。而锁链另一端,缠绕在一具冰晶棺椁之上,棺中女子面容与北冥霜如出一辙,唇角挂着冰冷的笑意。 \"阿姐…\"姜帅的嘶吼震碎半空云层,蚀龙纹在他石化的左臂疯狂游走。随着一声爆响,整条手臂化作暗金血雾,狰狞的蚀龙虚影从中咆哮而出。 龙爪撕裂虚空触及镜面的刹那,荒漠突然剧烈震颤,被溟渊吞噬的城基裂缝中,无数刻着北冥图腾的冰棺碎片破土而出。这些碎片泛着诡异的幽光,在空中拼凑出复杂的符文,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成冰晶。 \"退开!\"丰度甩出铜钱阵,十二枚古钱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 卦象投影在冰棺碎片上,猩红的线条勾勒出北冥秘境的轮廓,\"这些碎片在重组地图!每一片都藏着通往秘境核心的坐标!\" 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深渊,更多的冰棺碎片如鱼群般涌入,在深渊上空组成巨大的星图。而星图中央,正是姜萱儿残魂被困的诛邪剑冢。 柳雨薇的冰魄剑自发嗡鸣,剑身上霜纹暴涨:\"这是陷阱!北冥世家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 她话音未落,所有冰棺碎片同时发出尖锐的嗡鸣,北冥霜的虚影从碎片中浮现,手中把玩着姜帅的一缕银发:\"欢迎来到真正的棋局,姜氏少主。\" 随着她的笑声,整片荒漠开始急速冻结,往生镜碎片的光芒愈发诡异,仿佛在召唤着更深的黑暗。 柳雨薇没来由踉跄着单膝跪地,淡金莲印在胸口剧烈发烫。 三色光华如潮水漫过飞旋的冰棺碎片,每一片冰晶都映出相同的画面:顾映雪被漆黑铁链拖入深渊,脖颈处与她如出一辙的霜花纹胎记在血雾中若隐若现。 记忆突然翻涌——难怪顾映雪消散前的灵力如此熟悉,原来早在三百年前,她们就共享着同一缕魂魄。 \"原来如此…灵圣宫主抽走她的善魂炼成你,恶魂却成了开启天道的钥匙。 北冥霜的嗤笑混着玉佩炸裂的脆响,霜月玉佩化作漫天冰雾。 雾气中浮现出顾映雪被铁链贯穿心口的幻象,她残破的唇瓣开合着同样的口型:\"天道…即人心…\"每个字都带着三百年前的呜咽,与柳雨薇腕间莲印共鸣出刺目光芒。 \"住口!\"姜帅的混沌无殇剑裹挟着黑色火莲破空而至,剑锋贯穿北冥霜虚影的刹那,却只斩落一缕带着寒香的冰蓝发丝。 那些发丝在空中凝结成冰晶符文,拼凑出诛邪剑冢的坐标。空中回荡着北冥霜最后的讥讽:\"我在诛邪剑冢,等你来弑亲证道——\" 荒漠死寂得能听见冰晶碎裂的轻响,数百片冰棺碎片在淡金莲印牵引下飞速旋转,最终拼成齿轮状的完整密钥。 丰度蹲下身捡起一片边缘焦黑的残片,突然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嚯!这些灼痕跟我上次炸飞星罗盘的烟花有得一拼!不过这纹路是焚天之火!三百年前就有人试图熔毁冰棺?这前任爆破手手法挺野啊!\" 柳雨薇剧烈咳嗽,淡金血沫溅在密钥上,莲印顿时迸发刺目光芒。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她的神识,眼前浮现出混沌翻涌的深渊——初代顾映雪将五灵锁刺入胸口,白发在黑暗中狂舞:\"用我的善念造个容器总有一天,她会带着真正的火种回来\"这画面与柳雨薇颈间的霜花纹胎记同时灼痛,仿佛三百年前的灵魂正在苏醒。 \"有本大爷在,杀他个底朝天。\"少年忧忧的声音从石化雕像后面传出来。 “少说话,你就不能让主人省点心。”少女忧忧带着呵斥的声音娇嗔道。 姜帅石化的左臂轰然碎裂,暗金血液中伸出龙爪抓住密钥。蚀龙纹与密钥纹路如拼图般完美契合,北冥秘境星图在他眼底流转成血色漩涡。 \"该去接阿姐回家了。\"姜帅的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 丰度突然被往生镜碎片砸中脑袋,疼得跳脚:\"哪个缺德鬼等等!\"他盯着镜面倒抽冷气,镜中映出数十个灵圣宫暗探的身影。这些人脖颈处都烙着与冰棺符文同源的烙印,为首的黑衣人正把玩着北冥霜同款玉佩:\"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组个''手撕反派''天团吗?我自带爆米花!\" 丰度将往生镜碎片按入星罗盘残骸,卦象突然扭曲成顾映雪被铁链拖拽的画面。 \"这不是记忆…是实时追踪!\"他嘶声吼道,\"灵圣宫的走狗正在用冰棺传送阵!\" 姜帅的混沌无殇剑骤然嗡鸣,剑锋所指处,三百具冰棺虚影正在荒漠凝聚—— 每具棺椁缝隙中,都探出缠绕噬魂咒的锁链。 第215章 残棺秘语 荒漠的夜风裹挟着千年冰碴,三百枚悬浮的冰棺碎片在卦阵中央缓缓转动,折射出妖异的幽蓝光芒,仿佛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丰度咬破指尖,血珠精准弹入星罗盘残骸的裂缝,破碎的铜钱突然发出清脆鸣响,竟自动拼成北冥世家特有的图腾。\"不对劲!\"他盯着疯狂旋转的卦象,额角青筋暴起,\"这些碎片在共鸣——它们想重组出完整的密钥!一旦成功,整个北冥秘境的封印都会被撕开!\" 柳雨薇腕间的淡金莲印突然发烫,绽放出柔和光晕。当光晕扫过冰棺碎片时,每一片残骸都映出相同的画面:顾映雪被漆黑铁链贯穿,痛苦的面容扭曲变形,而锁链的尽头,连接着灵圣宫主掌心那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突然,光晕掠过一片边缘焦黑的碎片,姜帅猛地闷哼一声,踉跄着单膝跪地——碎片上赫然刻着他的生辰八字,暗红字迹间残留的焚天余烬,如同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识深处。 \"虚诞重构!\"姜帅低吼一声,石化的左臂重重按在地面。刹那间,混沌之气如潮水翻涌,在众人面前凝成巨大的冰棺幻象。 随着一声刺耳的冰裂声,棺椁缓缓开启,刺骨寒意瞬间笼罩整片荒漠。霜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众人衣袍攀爬,将发梢、衣角都染成晶莹的白色。而冰棺内部,隐隐透出与他血脉相连的蚀龙纹光芒。 幻象冰棺表面泛起涟漪,姜帅的倒影从中缓缓浮现。那倒影胸口的蚀龙纹如同活物般扭曲翻涌,暗金色的纹路比本体更加狰狞可怖,鳞片间渗出的幽蓝光芒竟与冰棺碎片的妖异蓝光遥相呼应。丰度眯起眼,指尖快速拨动星罗盘残骸,突然将卦阵逆向旋转,故意泄出一缕混沌气息。 百里外的沙丘骤然炸开,黄沙如喷泉冲天而起。十二名脖颈烙着霜花纹的黑袍人破土而出,他们眼眶中跳动的幽蓝火焰,正是冰棺碎片上流转的不祥之光。为首之人抬手一挥,空气中顿时凝结出冰晶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果然是灵圣宫的食腐鸦。\"柳雨薇冷笑一声,指尖凝结出三寸冰锥,寒芒闪烁间,她瞳孔微缩,\"左起第三人灵力波动异常,是阵眼!\"话音未落,冰魄剑已在她手中嗡鸣,剑身上的霜纹暴涨,在月光下折射出危险的冷光。 虚空突然扭曲,少年忧忧的骨镰撕开空间裂隙,少女忧忧的红绫如血虹贯空。两人踏着往生桥残影自幽灵仙殿中降临战场,红绫与骨镰交错的刹那,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十二名黑袍暗探组成的阵型应声而裂,其中一人的法器甚至被直接震成齑粉。 \"左边归我!\"少年忧忧的白骨面具迸发饕餮纹,骨镰上的幽冥火焰暴涨三尺。当骨镰劈中为首暗探的瞬间,暗探体内的混沌灵力如决堤般涌入镰刃,发出贪婪的吸食声。被吞噬者干瘪的躯壳尚未倒地,少女忧忧的红绫已如毒蛇般缠住右侧三人脖颈。刹那间,三人周身的时间流速骤降十倍,动作变得如同慢镜头。柳雨薇抓住时机,冰锥破空而出,精准穿透他们的灵核,爆发出的灵力余波将地面炸出三道深坑。 “坎位三步!巽位急转!”丰度将沾血的铜钱甩向夜空,十二枚古钱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小忧忧控场,大忧忧切后!柳师姐护住阵眼!”他的声音被呼啸的罡风撕碎,却让众人如闻惊雷:\"就现在!\"他猛地跺脚,地面突然升起青铜卦象,将整片战场笼罩在闪烁的星图之下。 少女忧忧的红绫骤然暴涨,血色绸缎在空中翻涌如浪,“时域·归墟!”随着清喝,红绫所到之处空气泛起扭曲的涟漪。黑袍人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如陷泥潭,挥杖的动作在空中凝滞,连飞溅的沙粒都悬停在半空。\"时域·归墟!\"少女的声音带着空灵回响,红绫上的暗纹与姜帅体内的混沌之力产生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巨大的时计虚影。 悬浮的沙粒在月光下宛如琥珀中的昆虫。“动啊!快动!”一个首的黑袍人青筋暴起,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太慢了!”少年忧忧骨镰上的幽冥火焰暴涨三丈。得益于红绫创造的时间差,他的身形化作道道残影穿梭战场,所过之处暗探如被镰刀割倒的麦秆般接连倒下。 每当骨镰劈中敌人,都能听见贪婪的吸食声——饕餮纹正疯狂吞噬着暗探体内的混沌灵力。“这混沌灵力,比灵酒还上头!”他的白骨面具裂开夸张的弧度,饕餮纹吞吐着暗紫色光芒。 姜帅的石化左臂骤然震颤,冰棺密钥纹路与红绫同时泛起金光。少女忧忧瞳孔骤缩,红绫不受控地缠向姜帅:“怎么会?我的时域规则在被改写?”她指尖凝聚的时间锁链竟开始崩解,化作点点流光没入姜帅掌心。 少女瞳孔闪过惊诧:\"这是怎么回事?主人的混沌血脉在改写我的时域规则!\"她能清晰感知到,原本由自己掌控的时间流速正在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重塑,红绫绸缎上甚至开始浮现出与蚀龙纹同源的暗金纹路。 “是混沌血脉!”丰度的星罗盘残骸蓝光爆闪,“他在将时域之力转化为混沌本源!小忧忧,加大输出!大忧忧,别光顾着吃!”他的吐槽让少年忧忧啐了口灵力残渣,骨镰挥舞得愈发迅猛。 柳雨薇的冰魄剑在阵眼处划出冰莲,霜纹与红绫交织成结界:“帅,你能撑住吗?这股力量”她的关切被冰棺幻象的尖啸打断。姜帅倒影的蚀龙纹疯狂扭曲,暗金色鳞片下渗出幽蓝血液,“不够还不够!”他咬牙将混沌无殇剑刺入地面,整座荒漠开始剧烈震颤。 “有趣的小家伙。”一位散发着涅盘威压的黑袍人突然冷笑,脖颈霜花纹亮起,“但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话音未落,远处沙丘传来冰裂声,三百具真实的冰棺破土而出,棺中沉睡的“姜帅们”同时睁眼,瞳孔流转着与灵圣宫主相同的疯狂。 第216章 主魂 \"哼、一个伪涅盘,也敢如此做作。\"姜帅斜睨着黑袍人,蚀龙纹在脖颈处凸起如鳞片,混沌气息顺着剑刃凝成暗金色电弧。他刻意将\"伪\"字咬得极重,龙瞳里翻滚的轻蔑几乎实质化。 \"大胆!\"黑袍人周身腾起幽蓝鬼火,骨杖顶端的骷髅头突然睁开血瞳,\"小小化神后期,竟敢在涅盘威压下大言不惭!\"随着怒吼,他抡起骨杖砸向地面,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漫过荒漠,所到之处沙粒瞬间结晶成锋利的冰晶。 就在骨杖即将触地的刹那,姜帅身后的冰棺幻象突然睁开双眼,瞳孔深处流转着与混沌无殇剑同源的暗金纹路。\"轰——\"冰棺表面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虚诞法则如潮水般蔓延,方圆十里的空间开始扭曲重构:灼热的流沙化作万丈冰川,高悬的烈日被撕裂成三百轮血月,每轮血月都倒映着黑袍人惊恐的面容。 食腐鸦们手中的冰棺碎片突然调转方向,尖锐的冰晶刺入他们眉心。\"这不可能!\"黑袍人踉跄后退,骨杖上的骷髅头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躯如被抽走魂魄的陶俑,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从体内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缠绕着顾映雪残魂的蚀龙锁链。锁链的尽头,真正的顾映雪主魂正在深渊中挣扎,她脖颈处的霜花纹胎记与柳雨薇腕间莲印产生强烈共鸣,在空中交织成闪烁的光网。 \"小心!有诈!\"丰度的警告声被混沌无殇剑的龙吟打断。剑身突然脱离姜帅掌心,化作一道流光贯穿幻象,直抵深渊中的顾映雪。少女苍白的面容在剑光中浮现,被铁链勒出血痕的唇瓣艰难翕动:\"小心棺中有棺\"话音未落,黑袍人的残躯轰然炸裂,爆发出的冰雾中浮现出灵圣宫主的真容。 \"聪明的小丫头。\"宫主指尖缠绕的锁链突然分裂成两条,其中一条如毒蛇般缠住柳雨薇脚踝,冰晶顺着她的小腿迅速蔓延,\"另一条锁链裹挟着混沌之力,直刺姜帅心口,\"多谢你们帮我找到最后一块密钥!当混沌本源与虚诞法则融合,这世间再无人能阻止新天道的诞生!\"她癫狂的笑声中,整片重构的大陆开始崩塌,冰川与血月化作锋利的碎片,向众人席卷而来,把众人拉入深渊幻像中。 深渊四周虚空射出众多锁链,几乎要困住飘浮半空的众人。在第一根锁链距离姜帅心口仅剩三寸,他石化的左臂却突然不受控地挥出。龙爪精准扣住泛着紫光的锁链,密钥纹路与蚀龙鳞片如拼图般咬合,迸发的金光将灵圣宫主的虚影映得扭曲变形。 \"怎么可能!这力量\"宫主的惊呼被金属骨骼生长的爆响淹没——整条左臂的鳞片逆向翻卷,骨刺刺破皮肤,在混沌之力的灌注下凝成布满咒文的骨甲。 \"北冥老匹夫果然留了后手!\"宫主的面容在气浪中崩解,却仍笑得癫狂,\"原来他们把你炼成了能启动天道胚胎的活体密钥!当混沌本源与虚诞法则相遇\"她的声音突然转为森冷,\"你以为找到顾映雪残魂就能翻盘?太天真了!\" 柳雨薇的冰魄剑斩断脚踝锁链的瞬间,残留的霜花纹如灵蛇窜入莲印。她瞳孔猛地收缩,神识中炸开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初代顾映雪将发光的善魂封入冰棺,自己的恶魂却在阴影中露出獠牙,对着虚空嘶喊:\"待混沌体重现,便是天道易主之时!\" 当顾映雪主魂被铁链拖拽的幻象在深渊中浮现,少年忧忧的骨镰突然剧烈震颤。\"这些铁链是噬魂玄铁!\"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骨镰上的饕餮纹竟脱离刃面,化作三头虚影扑向锁链,\"三百年了终于找到你们!\"每咬断一根锁链,幽蓝魂火便顺着纹路涌入他的白骨身躯,连带着白骨面具都开始浮现顾映雪的轮廓。 \"快停下!会被反噬的!\"柳雨薇的冰魄剑险之又险地斩断袭向少年的锁链,剑锋却在接触玄铁的瞬间结满冰棱。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如灵蛇缠住姜帅手腕,时域之力顺着绸缎疯狂流转:\"混沌体、莲印宿主、往生桥器灵三重共鸣!就现在!\" 姜帅瞳孔骤缩,左臂密钥纹路与柳雨薇莲印同时亮起。两股力量通过红绫与双忧的时域之力轰然交融,在虚空中搅成混沌漩涡。\"原来如此!\"丰度的星罗盘炸开金光,\"往生桥本就是连接生死的枢纽,双生体共鸣能撕开时空裂缝!\" \"就是现在!\"少女忧忧猛地绷直红绫,时间流速在深渊缺口处形成诡异断层。少年忧忧的骨镰顺着这道裂缝劈落,刃口竟浮现出与葬天剑同源的暗金铭文:\"给我开!\"锁链崩断的刹那,顾映雪主魂脖颈的霜花纹胎记与柳雨薇腕间莲印同时迸发刺目光芒,金蓝交织的光柱直冲云霄。 \"不可能!双生体居然能融合往生桥的力量\"灵圣宫主的虚影在光柱中扭曲成厉鬼状,指尖弹出的冰锥暴雨却被少年忧忧新觉醒的噬魂领域尽数吞噬。\"三百年前的账,该清算了!\"少女忧忧将红绫刺入虚空,随着布料撕裂声,一段尘封的记忆碎片跌落——画面中,年轻的宫主冷笑着将双生体封印进往生桥,顾映雪的哭喊与双忧的怒吼在记忆中回荡。 \"原来我们才是她最忌惮的\"少年忧忧抚摸着逐渐实体化的面容,骨镰发出不甘的嗡鸣,\"这次,换我们来改写结局!\"柳雨薇握紧姜帅的手,莲印与密钥纹路交相辉映:\"一起带她回来。\"深渊裂缝中,顾映雪的主魂正缓缓睁开双眼。 姜帅半跪在焦土上,掌心托着顾映雪若有若无的残魂。少女的虚影在混沌余烬中闪烁,声音轻得像随时会被风卷走:\"你是姜帅?我这一缕残魂没有过多你的记忆,只知道\"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我的主魂被分成四份,散落在天道胚胎的各处。\" 柳雨薇的冰魄剑垂在身侧,剑身霜纹微微发烫。她伸手想触碰却又收回,生怕惊散这脆弱的魂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们。\"顾映雪虚弱地笑了笑,最后一丝虚影消散前,轻声呢喃:\"找到我的其他主魂\"话音未落,残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姜帅胸口的三生莲印。 战斗平息后的荒漠寂静得可怕。少年忧忧突然踉跄着扶住骨镰,白骨面具裂开蛛网状的裂痕,露出底下与姜帅神似的眉眼。他抚摸着骨镰上新生的葬天剑纹,瞳孔泛起混沌之色:\"这些噬魂锁链在唤醒我的前世记忆。\"沙哑的声音带着困惑与不甘,\"我好像一直被困在某个轮回里。\"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剧烈震颤,缠绕的半截锁链在时空之力中扭曲成沙漏状法器。她望着北冥方向,发丝间的时域倒影泛起涟漪:\"你看。\"姜帅和柳雨薇凑近时,倒影里浮现出令人心悸的画面——青铜冰棺整齐排列,三百个\"姜帅\"沉在棺中,胸口混沌本源被抽取后留下空洞。而最深处那具冰棺的蚀龙纹,竟与少年忧忧面具的裂痕完美契合。 \"这根本不是容器。\"柳雨薇的声音发颤,冰魄剑嗡鸣不止,\"是是无数个失败的实验品。\"少年忧忧突然笑出声,破碎的面具下,露出与姜帅如出一辙的锐利眼神:\"有趣。原来我们才是被天道圈养的''怪物''。\"他握紧骨镰,葬天剑纹迸发暗金光芒,\"那就把这个牢笼,彻底砸碎。\" 第217章 再闯墒潮 离开商州,众人回到西州境内,这次人造墒潮的力量远比想象中的强大,虽未波及邻州,但也还在西州肆虐。 \"穿过熵潮荒漠,就是北冥秘境诛邪剑冢传送阵!\" 少女忧忧的红绫骤然展开,时域结界笼罩众人。她在流动的血色绸缎中回头,瞳孔倒映出熵潮中翻滚的畸形阴影:\"在我的时域里,你们只有三息时间决定——\" 柳雨薇的冰魄剑已划破指尖,血珠在虚空凝成霜花:\"走!\" 踏入荒漠的刹那,砂砾如煮沸的铁水般疯狂翻涌,灰白色的熵潮张牙舞爪地缠上来,带着腐蚀一切的阴冷气息。 一只沙蝎误触雾霭,坚硬的甲壳瞬间如朽木般风化碎裂,露出里面跳动着诡异光芒的混沌内核。 \"嚯!这开胃小菜还挺带劲!\"少年忧忧大笑着抡起骨镰,骷髅面具下的声音充满兴奋,\"看本大爷一口吞了你!\"镰刃上的饕餮纹路骤然亮起,如巨口般将混沌内核吞噬殆尽。 然而下一秒,骨镰竟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刃面崩开蛛网般的裂痕。\"喂喂!你可别给本大爷掉链子!\"他不满地敲了敲骨镰,\"回头找个好铁匠给你好好补补!\" \"东北方向!\"少女忧忧身姿轻盈地在熵潮中起舞,红绫如血色蛟龙般翻腾,硬是在灰白雾霭中撕开一道裂隙。 她回眸一笑,眼波流转间满是妩媚:\"三十丈外有块陨铁岩,咱们的临时避风港!\"时域减速的幽蓝光晕与熵潮激烈对冲,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两种力量在争夺这片空间的控制权。 柳雨薇冰魄剑出鞘,霜纹暴涨:\"我开路!\"她身形一闪,凛冽的剑气将缠绕而来的熵潮斩成碎片。 \"小心!这熵潮里有东西在窥视!\"丰度一边摆弄着星罗盘,一边警惕地扫视四周,\"就像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蚀龙纹在皮肤上凸起如鳞片:\"加快速度!\"他猛地挥剑,黑色火莲炸开,将前方的熵潮轰出一片真空。 众人在熵潮的围追堵截中,朝着陨铁岩狂奔而去,每一步都踏在随时可能塌陷的混沌边缘。 柳雨薇足尖轻点,如冰蝶般跃上陨铁岩顶端,冰凰羽衣轰然展开,万千冰晶翎羽如银河倾泻。 “去!”她玉手轻挥,翎羽裹挟着刺骨寒意飞射而出,在翻涌的熵潮中硬生生冻结出一条蜿蜒冰径。可每片触及雾霭的冰晶都瞬间染上灰斑,她锁骨处的霜纹也随之如蛛网状蔓延。 “沿着冰径走!羽衣最多支撑百息!”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额角却渗出细密冷汗,显然维持这冰径已耗尽她大半灵力。 “这熵潮在腐蚀空间法则!”丰度踉跄着扶住星罗盘,铜钱阵在掌心疯狂旋转,“得找个锚点稳定结界!” 话音未落,姜帅的混沌无殇剑劈开扑来的熵潮巨蜥,石化的左臂突然发出脆响——密钥纹路正在吸收熵潮重塑血肉。 少年忧忧趁机将骨镰插入他左臂裂缝,饕餮纹路与混沌符文咬合,爆发的吞噬漩涡暂时清出十丈净土。 “借你胳膊一用!”丰度两眼放光,撕下腰间符纸贴在姜帅手臂上,符文瞬间亮起金光,“看我的乾坤锚定术!”他双脚划动诡异步法,星罗盘残骸迸发强光,将吞噬漩涡的力量引向地面。 “稳住!这波操作能把熵潮反弹回去!”随着符纸燃烧殆尽,被压制的熵潮突然倒卷而回,撞在远处雾霭上炸出绚丽的能量火花。 当少年忧忧的骨镰贯穿沙兽核心的刹那,柳雨薇苦心维持的冰径轰然崩塌。冰凰羽衣发出瓷器碎裂般的脆响,三十枚冰晶翎羽同时炸成冰雾,在熵潮中腾起刺目白光。 她踉跄着单膝跪地,锁骨处的霜纹已如毒蛇般爬上脖颈,淡金色血液在肌肤下缓缓结晶,映出诡异的透明纹路。 姜帅瞳孔骤缩,混沌无殇剑斩碎扑来的石化手臂,龙瞳里满是惊痛:“雨薇!”他身形一闪,瞬间掠至她身侧,蚀龙纹在皮肤下疯狂跳动。 左手握住她逐渐冰冷的手,右手凝聚混沌之力注入她体内,声音沙哑而急切:“撑住,别睡!” “冰魄灵力见底了。”柳雨薇咬牙撑住冰魄剑,剑锋在陨铁岩上划出刺耳火花。 丰度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将最后一张聚灵符贴在她后背:“坚持住!这破罗盘显示还剩七十三步!”星罗盘残骸上的卦象疯狂旋转,指针却死死锁定着被熵潮吞没的北冥传送阵方向。 少女忧忧的红绫骤然收缩,半数绸缎化作飞灰飘散。她强撑着维持三丈时域结界,发丝间的流光黯淡如残烛:“熵潮在吞噬时空!我的时域撑不了” 话音未落,熵潮中突然伸出无数石化手臂,指甲缝里嵌着北冥冰棺的幽蓝符文,正是被吞噬的尸骸!他们眼窝里跳动的幽火与冰棺碎片遥相呼应,腐烂的喉咙发出统一的嘶吼:“交出密钥——” 姜帅迅速侧身,将柳雨薇稳稳护在身后,手中的混沌无殇剑陡然爆发出冲霄的黑焰,宛如一条咆哮的黑色巨龙。他目光如炬,大声怒喝:“想要拿到密钥,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与此同时,他周身的蚀龙纹光芒大盛,似有神秘力量涌动。只见他手臂一挥,混沌无殇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一朵黑莲状的火焰随之呼啸而出。这黑莲火所到之处,仿佛时间与空间都为之扭曲。刹那间,那些靠近的尸骸一旦被黑莲火附上,瞬间如轻烟般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换防!\"少女忧忧的红绫如血色锁链骤然甩出,在熵潮即将触及柳雨薇冰晶化的指尖时,将她整个人卷向后方。 时域之力逆向奔涌的刹那,冰凰羽衣的霜纹如退潮般从脖颈缩回肩胛,却在绸缎上烙下蛛网裂痕。 \"别死在这!\"少女回眸时眼尾泛着幽蓝流光,发间缠绕的红绫已渗出细密血珠,\"我的时域可修补不了碎成冰渣的美人!\" 话音未落,整片熵潮突然沸腾如活物。一头由灰白色沙暴凝成的巨兽拔地而起,三百张扭曲的人脸在它体内沉浮——那是被熵潮吞噬的修士残影,每个人都保持着临终前的惊恐表情。 巨兽张口时,无数暗金色锁链随呼啸声倾泻而下,锁链尖端闪烁着与北冥冰棺同源的幽蓝符文。 \"好东西!\"少年忧忧的白骨面具轰然碎裂,露出与姜帅如出一辙的凌厉眉眼。他迎着沙暴跃起时,残破的骨甲下竟渗出暗金色血液,\"吞了这玩意,我就能读取被熵潮吞噬的记忆!\" 骨镰上的葬天剑铭文骤然迸发强光,饕餮纹路化作三头虚影撕咬锁链。当刃锋刺入巨兽核心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涌入他神识,其中赫然闪过灵圣宫主操控熵潮的画面。 \"果然是她!\"少年忧忧的笑声混着骨镰震颤,\"三百年前用熵潮屠尽北冥世家的也是这招!\"他猛地挥镰,巨兽的躯体开始崩解,却见溃散的沙粒中浮现出更多人脸,这些面容竟与姜帅的冰棺克隆体如出一辙。 姜帅的密钥左臂突然青筋暴起,不受控地轰然插入地面。刹那间,翻涌的熵潮如被无形漩涡牵引,灰白色雾霭化作万千锁链疯狂涌入。丰度踉跄着抓住星罗盘嘶吼:\"停下!这是灵圣宫的陷阱——\"话音未落,整片荒漠剧烈震颤,无数冰棺碎片从地底激射而出,在轰鸣声中拼凑成一尊百米高的姜帅石化雕像。 雕像浑身布满龟裂的密钥纹路,空洞的眼眶里流转着幽蓝光芒。当它缓缓抬起掌心,众人瞳孔骤缩——往生镜碎片正映出荒漠尽头的场景:灵圣宫主站在由冰晶构筑的阵眼中央,三百具姜帅克隆体如提线木偶般悬浮空中,心脏处缠绕的锁链在她指尖泛着不祥紫光。 \"原来如此\"柳雨薇猛地咳出淡金冰晶,破碎的冰凰羽衣突然重组,化作布满霜纹的冰甲包裹全身。她凝视着石化雕像残缺的蚀龙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尊雕像,是混沌体觉醒失败的产物!每一道裂痕都在呼应那些克隆体的心脏\" 少年忧忧的骨镰发出饥渴的嗡鸣,新露出的眉眼与雕像如出一辙:\"也就是说,只要打碎这个大号冰雕\"他咧嘴一笑,饕餮纹路在骨镰上疯狂流转,\"那些冒牌货的心脏也得跟着炸开?\"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缠上柳雨薇手腕,时域之力在绸缎间流转:\"小心!雕像眉心的密钥纹路正在与灵圣宫主的锁链共鸣!\"话音未落,石化雕像的手指突然攥紧,整片荒漠的熵潮瞬间凝结成无数锋利的冰锥,朝着众人呼啸而来。 第218章 冰魄焚天 熵潮凝成的冰锥暴雨倾盆而下,少年忧忧单脚踩在陨铁岩上,骨镰舞出漫天血色残影。每击碎一根冰锥,就有刺目的记忆碎片涌入识海——三百具姜帅克隆体被锁链贯穿心脏,灵圣宫主的利爪正生生剜出他们体内躁动的蚀龙魂。 \"哈哈哈哈!\"他七窍渗出血珠,骷髅面具彻底崩碎,露出与姜帅如出一辙的苍白面容,\"原来我们都是天道熔炉里的残次品!\"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缠住姜帅石化的左臂,时域之力逆流涌动,在空气中划出扭曲的时空涟漪。 \"清醒点!\"她的瞳孔泛起幽蓝光芒,红绫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痕,\"雕像的密钥纹路正在唤醒你体内暴走的蚀龙魂!\"话音未落,百米高的石化姜帅突然握拳,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柳雨薇的冰甲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霜纹顺着脖颈爬上右脸,淡金色血液在冰晶下凝结成诡异的纹路。 她死死盯着雕像掌心的往生镜——镜中,灵圣宫主正将锁链刺入第三百具克隆体心脏,那具躯体的面容竟与少年忧忧分毫不差。\"原来你才是最后一个\"她指尖凝出冰魄剑,剑身霜纹与淡金血液交织成灼目的光,\"姜帅,给我一滴混沌精血!\" 姜帅的混沌无殇剑嗡鸣不休,蚀龙纹在皮肤上凸起如鳞片。他猛地划破掌心,暗金色精血滴入柳雨薇剑尖的刹那,冰魄剑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 与此同时,少年忧忧的骨镰突然暴涨三倍,饕餮纹路张开巨口,将迎面而来的熵潮冰锥尽数吞噬。 姜帅的混沌精血滴入柳雨薇体内的瞬间,冰魄剑迸发的光芒将整片熵潮荒漠映成白昼。暗金色血珠与淡金色冰凰本源轰然相撞,两种力量在剑刃上炸开漩涡,柳雨薇的银发如覆霜雪般褪成苍白,右半身的霜纹骤然凝结成冰晶羽翼,每一片羽翎都流转着混沌与冰魄交织的诡异光芒。 \"小心反噬!\"姜帅一把揽住她颤抖的腰肢,蚀龙纹顺着接触的皮肤蔓延,试图为她分担狂暴的力量。柳雨薇却反手扣住他手腕,霜白睫毛下的眼眸亮得惊人:\"别放手!这是混沌与冰魄唯一的共鸣时刻!\"她的声音混着冰裂声,冰凰虚影已在身后凝聚成形,羽翼展开足有百丈之长。 \"唳——!\" 冰凰长鸣震碎苍穹,羽翼掀起的极寒乱流如天幕倒卷而下。先前肆虐的熵潮在绝对零度中瞬间凝固,灰白色雾霭坍缩成无数黑色晶核,又在无序法则的撕扯下化作齑粉。遥远处,灵圣宫主的瞳孔骤缩,她疯狂拉动锁链,却见连接克隆体的银丝在冰雾中寸寸崩裂。 \"不可能!区区蝼蚁\"宫主的怒吼被冰裂声淹没。三百具克隆体如断线木偶坠落,其中与少年忧忧面容相同的躯体在半空化作流光,融入姜帅胸口的蚀龙纹。而柳雨薇的冰晶羽翼正以她为中心疯狂扩张,所到之处,连空间都泛起蛛网状的冻结纹路。 姜帅望着她逐渐透明的身躯,龙瞳泛起血色:\"雨薇!你的本源\" \"别管我!\"柳雨薇将冰魄剑狠狠插入地面,整座荒漠开始剧烈震颤,\"去摧毁阵眼!灵圣宫主在咳!\"她咳出半块冰棱,嘴角却扬起冷艳的笑,\"这具身躯,就当是给她的葬花礼。\" 柳雨薇的瞳孔骤然蒙上霜色,化作流转幽光的冰镜。镜中景象如潮水倒灌,初代圣女浑身浴血,跪在北冥宗主姜无为的诛邪剑下,脖颈霜纹正毒蛇般爬向心口:\"用我的冰凰魂封印天道恶念\" 她将五灵锁狠狠刺入心口,飞溅的血液却在触及姜无为瞬间诡异地化作暗金蚀龙纹,在对方皮肤上蜿蜒生长。圣女瞳孔骤缩,眼底翻涌着滔天惊恐,只来得及说出:\"原来你才是!\" \"不——!\"柳雨薇踉跄后退,太阳穴青筋暴起。淡金冰晶混着血丝从她口中呕出,落地瞬间化作张牙舞爪的蚀龙虚影。姜帅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蚀龙纹顺着接触的皮肤疯狂游走,试图压制她体内暴走的冰魄本源:\"雨薇!撑住!\" 就在此时,百米高的石化雕像轰然炸裂,万千密钥纹路化作流光没入虚空。灵圣宫主的分身本体被迫显形,一股涅盘境强大的威压自她身上传出。 她周身缠绕的锁链突然反向刺入自己血肉,混沌无殇剑竟从她心口破胸而出,剑锋滴落的血珠在沙地上灼烧出黑洞。 \"你以为觉醒冰凰就能赢?\"宫主癫狂大笑,胸口浮现出与姜帅同源的密钥纹路,\"这具身体,本就是为容纳混沌本源准备的容器!\" 柳雨薇的冰凰羽翼突然片片崩解,霜纹如野火般覆盖右半身。她死死抓住姜帅石化的左臂,冰晶指尖刺入密钥纹路:\"姜帅!我的冰凰本源能暂时压制混沌暴走!\"她咳出带血的冰晶,声音却坚定如铁,\"趁现在!用混沌无殇剑斩断这该死的轮回!\" 少年忧忧的骨镰劈开漫天冰锥,嘶吼着撞向宫主:\"本大爷倒要看看,谁才是谁的容器!\"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姜帅腰际,时域之力疯狂流转:\"撑住!我的时域还能再拖十息!\"丰度的星罗盘迸发刺目蓝光,铜钱阵在空中组成巨大封印:\"姜帅!雕像残骸里的密钥碎片,是关键!\"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龙瞳中燃烧着滔天战意。他感受着柳雨薇逐渐冰冷的指尖,蚀龙魂在体内咆哮:“我一定要终结这一切!\"随着他挥剑斩向灵圣宫主,整片熵潮荒漠开始剧烈震颤,时空在混沌与冰魄的碰撞中扭曲变形。 混沌无殇剑与冰魄剑交击的刹那,双剑共鸣掀起的震荡波撕裂虚空。姜帅的瞳孔映出交错的刃光中浮现的古老纹路,少年忧忧的骨镰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石化的左臂,饕餮纹路顺着蚀龙纹疯狂攀爬:“吞了我!这具躯壳能承受弑神之力!”沙哑的嘶吼带着决绝,“让那些把我们当棋子的人血债血偿!” 柳雨薇的冰甲已蔓延至咽喉,霜白长发凝结成冰晶流苏。少女忧忧的红绫死死缠住她逐渐结晶化的身躯,时域之力在绸缎间疯狂倒转,自己却如风中残烛般虚化:“撑住啊美人儿”她强撑着勾唇轻笑,指尖开始变得透明,“冰凰泣血之时往生桥会为你们重开生路!” 姜帅暴喝一声,混沌之力与冰魄本源在体内轰然相撞。他的左臂突然暴涨三倍,石化皮肤下涌动着暗金与冰蓝交织的光芒,弑神之刃的虚影从双剑交汇处缓缓成型。刃身流转着毁灭法则,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连熵潮都在恐怖威压下凝滞。 “不可能!区区蝼蚁!”灵圣宫主的尖叫声中充满恐惧,她疯狂挥舞锁链,却发现所有攻击在弑神之刃面前都如蚍蜉撼树。姜帅龙瞳充血,挥剑斩落的瞬间,整片荒漠剧烈震颤。弑神之刃裹挟着混沌与冰魄的双重力量劈下,将宫主斩爆。 崩解的身体爆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三百段记忆碎片如雪花纷飞。每段画面里,姜无为都带着不同的面具,用同样蛊惑的语气对“姜帅”们低语:“成为天道,就能复活你阿姐。” 第219章 萤房 柳雨薇的冰晶身躯在熵潮中蜷缩成茧,淡金莲印如同活物般在茧壳表面游走,每道纹路都闪烁着即将熄灭的微光。 少年忧忧将骨镰深深楔入茧房,饕餮纹路贪婪地汲取着结晶能量,骷髅面具下传来咋舌声:\"好家伙!这女人居然把自己炼成了人形阵眼?再拖下去怕是要和熵潮融为一体!\" 少女忧忧的红绫在空中编织出精密的时域蛛网,每根丝线节点都嵌着往生镜碎片,镜面里倒映着不断扭曲的记忆残影。 她指尖抚过颤动的绸缎,声音带着少见的凝重:\"熵潮正在蚕食她的灵识,必须用混沌本源构建时空锚点!但稍有不慎\"红绫突然剧烈震颤,镜中画面开始模糊。 姜帅低吼一声,蚀龙纹在皮肤下暴起,利爪直接撕开胸膛。混沌精血如喷泉般浇灌在茧房顶端,暗金色血液与冰晶碰撞的刹那,熵潮诡异地凝成三百根银丝。 每根丝线都流转着鲜活画面——柳雨薇在悬崖边为双忧包扎伤口的温柔,少年忧忧为护她硬抗咒印时的闷哼,少女忧忧用红绫为她挡下致命冰锥的娇喝,全都在丝线上循环播放。 \"抓住丝线!\"少女忧忧的红绫骤然分裂成十二道时光梭,裹挟着幽蓝光芒刺入三人太阳穴。时空漩涡轰然炸开的瞬间,姜帅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拽入深邃的记忆漩涡,耳边还回荡着柳雨薇若有若无的叹息:\"原来我们早已互为因果\" 记忆漩涡深处,一幕幕场景浮现: 锈迹斑斑的锁链桥在咒术轰击下剧烈摇晃,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少年忧忧的白骨面具被剑气削开裂缝,露出下方苍白的皮肤。千钧一发之际,姜帅的逆鳞剑横空劈来,将袭来的骨刺轰成齑粉。剑刃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火星四溅,照亮了两人紧绷的面容。 \"少在我面前送死!\"姜帅的怒吼混着剑鸣,逆鳞剑刃上的蚀龙纹与骨镰饕餮纹隔空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少年忧忧擦去嘴角血沫,眼窝里跳动着笑意:\"行啊小子,算你有点眼力!\"他难得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可。 而少女忧忧的红绫早已缠住摇摇欲坠的桥身,在时域停滞的刹那,定格下这个生死相托的瞬间。她望着下方翻滚的深渊,心中暗想:或许从这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 画面一转,混沌裂隙中翻涌的黑雾如同活物,双忧的葬天刃与骨镰交织成光网。柳雨薇的冰魄剑气毫不犹豫地注入他们灵核,淡金色光芒顺着武器纹路游走。\"别愣着!\"她的声音裹着寒意,冰甲表面的霜纹与双生体的混沌纹路产生奇异共鸣。少年忧忧突然大笑,骨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原来这冰疙瘩,早就是我们的魂火引信!\"少女忧忧指尖轻点,将这缕交融的本源小心封存在识海深处,任其滋养破碎的双生魂火。 画面再变,破碎的镜面中,未来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姜帅的混沌无殇剑与双忧的葬天刃交鸣,剑气撕碎苍穹。柳雨薇的冰凰羽翼在后方展开,淡金光芒与混沌暗火交织成结界。\"看到了吗?\"少女忧忧的红绫拂过镜面,将这画面抽离成实体法则,\"这就是我们破局的答案。\"少年忧忧摩挲着骨镰上的新纹路,突然指向画面中心:\"重点是我们始终站在一起。\"三人的倒影在镜中重叠,成为对抗天道最锋利的刃。 当三人神识如流星般贯入躯体,茧房表面的淡金莲印突然扭曲成血色符咒。柳雨薇的冰晶躯壳发出蛛网状裂痕,迸发的刺目血光中,少年忧忧的骨镰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漆黑骨质寸寸崩解,露出底下流淌着暗金符文的刃体——那些符文在血光中活过来般扭动,竟组成古老的\"葬天\"二字。 \"这是葬天剑骨?!\"丰度踉跄后退,手中星罗盘剧烈震颤,无数青铜卦象炸成纷飞铜雨,\"传说中与混沌体共生的本命神器!原来骨镰本就是封印它的剑鞘!\"他的惊呼声被熵潮的咆哮淹没,整片荒漠开始下陷,露出地底盘绕的上古剑阵纹路。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缠住剑骨,绸缎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时空刻度。她指尖轻点符文,三百段战斗记忆化作流光注入剑身:锁链桥上姜帅挥剑的残影、溟渊中柳雨薇冰魄剑气的轨迹、往生镜里三人重叠的倒影全都在刃面凝结成流转的战斗法则。 姜帅的密钥左臂轰然插入剑骨凹槽,蚀龙纹与剑身铭文咬合的瞬间,整片熵潮荒漠响起龙吟般的剑啸,天空裂开无数时空裂隙,坠落的星辰碎片在剑刃上溅起幽蓝火花。 \"以战养刃,以血开锋!\"少年忧忧抓住剑柄的刹那,颅骨处突然浮现出与姜帅同源的密钥纹路。前世记忆如汹涌潮水灌入识海:他曾是初代混沌体的伴生剑灵,在姜无为发动的弑神之战中,被生生剥离炼化成噬魂器。 骨镰上的饕餮纹路,原是封印他灵智的枷锁!他仰天长笑,震碎最后一片骷髅面具,露出与姜帅如出一辙的凌厉眉眼:\"好个姜无为!今天就让你看看,被你碾碎的剑灵如何反噬!\" 葬天刃成型的余波如巨兽咆哮,震得地脉轰然炸裂。砂砾翻涌间,北冥密钥从熵潮核心缓缓浮出,那赫然是半截泛着幽蓝光泽的冰晶指骨,表面流转的霜纹与柳雨薇冰甲上的纹路如出一辙,丝丝缕缕的法则之力在其中若隐若现。 姜帅瞳孔剧烈震颤,呼吸陡然急促。他踉跄着扑上前,指尖颤抖地悬在冰晶指骨上方,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阿姐真的是你吗\"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儿时姜萱儿牵着他奔跑在姜氏族地的画面、分别时她温柔又坚定的眼神,此刻都在脑海中疯狂闪回。 当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冰晶指骨的刹那,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识海。姜萱儿被锁链贯穿身躯,神魂被生生剥离的惨状在眼前浮现,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决绝。 \"不——!\"姜帅嘶吼着单膝跪地,蚀龙纹在皮肤上暴起,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是他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痛,是他追寻多年却始终不敢触碰的伤疤。 冰晶指骨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在混沌雷光中开始生长变化。白骨逐渐覆盖血肉,经络血管清晰可见,眨眼间便重组成一只完整的手掌。 掌心的蚀龙纹与姜帅左臂的纹路完美契合,仿佛跨越时空的呼应。姜帅颤抖着伸出手,与那只手掌紧紧相握,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温度,仿佛阿姐从未离开:\"阿姐,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第220章 宿命 柳雨薇以本源之力与姜帅的混沌精血,把忧忧从死门关里拉了回来,还出乎意料的增强了忧忧的实力,但是代价巨大。 "你们总没有让我失望,不过…"话未说完,她的右半身已凝结成剔透冰晶,冰凰羽衣残片在熵潮中折射出诡谲虹光,每一道纹路都像即将碎裂的琉璃。 她颤抖着将最后三滴混沌精血按入胸口莲印,淡金色纹路如活物般穿透冰晶,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勾勒出微光:\"忧忧!用你们的时域逆转我的结晶化!再晚就来不及了!\"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血色绸带缠住她僵硬的身躯,发丝间闪烁的时域齿轮发出刺耳嗡鸣:\"逆转时空需要代价!得找个足够强烈的锚点——\"她指尖划过柳雨薇眉心,眼波流转间泛起狡黠笑意,\"不如把你和姜帅初遇的记忆抽出来当燃料?\" \"开什么玩笑!\"姜帅瞳孔骤缩,却见少年忧忧已经暴喝着挥出骨镰。饕餮纹路化作巨口撕咬柳雨薇识海,一枚往生镜碎片从她眉心缓缓浮出。镜面中,少年姜帅在广场被卑视,柳雨薇如仙女下凡,从天而降,在众多测试弟子目光中,只对着姜帅露出微笑,那一句,“我是剑宗的执事,我姓柳,名雨薇,"姜帅清澈的大眼睛里倒映着柳雨薇绝美的笑脸——那是他们命运交织的。 \"就是现在!\"姜帅悲伤中回过神来,嘶吼着将密钥左臂刺入冰晶,石化的皮肤下混沌之力如怒潮奔涌。无数记忆碎片裹挟着灼热情感轰入双忧体内,少女忧忧的红绫骤然爆发出耀眼光芒,时域齿轮逆向飞转。时空在三人间扭曲成漩涡,柳雨薇的冰晶外壳开始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流转着淡金纹路的新生肌肤。 \"这温度\"她颤抖着触碰自己的脸颊,眼中泛起泪光,\"是心跳的感觉\"而在时空漩涡深处,少年忧忧望着骨镰上浮现的新纹路,骷髅面具下发出畅快大笑:\"好个以情为引!下次该让本大爷也试试这招!\" 熵潮荒漠此刻发出令人牙酸的裂响,地面如沸腾的沥青般翻涌塌陷。被吞噬的冰棺碎片裹挟着刺骨寒意,从地脉深处喷涌而出,每片冰晶都闪烁着诡异的幽蓝符文。 三百枚碎片在空中盘旋重组,竟拼成北冥世家失传已久的\"混沌囚天\"图腾,图腾中央的凹陷处,赫然与姜帅左臂的密钥纹路严丝合缝。 \"怎么会?\"姜帅踉跄着按住剧痛的左臂,蚀龙纹在皮肤下疯狂跳动。 丰度的星罗盘突然迸发刺目血光,无数卦象在铜盘上扭曲重组:\"原来如此!灵圣宫主用冰棺当模具,将你的蚀龙纹炼化成了活体密钥!她一直在等混沌体彻底觉醒\" 话音未落,罗盘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锁链纹路,与图腾上的符文遥相呼应。 地面的流沙骤然间化作漆黑如墨的噬魂沼泽,十二道身影破土而出。这些暗探脖颈处烙着冰棺符文,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火焰,他们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显然早已被炼成傀儡。 为首的暗探举起骨杖,杖头镶嵌的冰晶碎片对准柳雨薇,沙哑的嗓音仿佛砂纸摩擦:\"杀了冰凰体,密钥自会完整!\"随着他的命令,十二道符文锁链从沼泽中激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笼罩众人的死亡罗网。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发出饥渴的嗡鸣,饕餮纹路吞噬着周围的混沌能量:\"来得正好!本大爷的新剑还没开荤!\" 少女忧忧的红绫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每道轨迹都凝结着时域之力:\"小心!这些傀儡的攻击会叠加时空诅咒!\"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龙瞳中燃烧着滔天怒意,蚀龙纹顺着剑刃蔓延:\"想要雨薇的命先过我这关!\" \"老子才不是谁的复制品!\"他挥舞着葬天刃劈开迎面而来的符文锁链,葬天刃所过之处,熵潮如沸汤般汽化。姜帅瞳孔骤缩,这熟悉的挥刀轨迹、凌厉的剑意,分明与记忆深处某个身影重叠。少年转头露出嗜血的笑,眼尾的朱砂痣随动作轻颤:\"混沌体的伴生剑灵,可比克隆体有趣多了!\"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缠绕周身,绸缎表面浮现往生桥的古老铭文,每道纹路都渗出时空之力。她指尖轻弹,红绫如游龙般射向地面,将战场切割成三百个悬浮的平行空间。每个空间里的暗探都在经历不同的死亡循环:有的被自己的骨杖刺穿咽喉,有的陷入永无止境的自相残杀,还有的在时域逆流中被分解成分子。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空间裂隙中碰撞,编织成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和声。 \"尝尝被时空玩弄的滋味~\"她歪头轻笑,发丝间的流光却愈发黯淡。红绫边缘开始出现细密裂痕,显然维持如此庞大的时空术法已接近极限。 少年忧忧趁机挥出葬天刃,刀刃上的饕餮纹张开巨口,将三个空间的暗探连同诅咒符文一并吞噬:\"配合得不错!等宰了这些杂碎,本剑灵请你喝忘川酒!\" 当最后一名暗探的傀儡身躯在葬天刃下化作齑粉,姜帅与冰晶手指融合的左臂突然滚烫如烙铁。虚空中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幽灵仙殿穿透云层缓缓降落,飞檐上垂落的锁链缠绕着时空法则。丰度的星罗盘疯狂旋转,铜针直指仙殿第七层:\"仙殿七层有异动。\" \"混沌雷劫!\"柳雨薇的冰甲发出预警般的嗡鸣,只见仙殿穹顶裂开雷云漩涡,三百道雷光如利剑般坠落。每道雷光都刻着古老的剑痕——正是失传已久的「混沌剑歌」起手式。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突然不受控制地冲天而起,刃身浮现出姜无为模糊的虚影:\"帅,该来接最后的试炼!\" \"休想!\"少年忧忧青筋暴起,试图压制剑身,但葬天刃已裹挟着弑神之力劈向雷云。姜帅刚要挥剑支援,融合冰晶指骨的手臂却传来剧痛,密钥纹路在皮肤下疯狂游走。 柳雨薇的淡金莲印此时迸发出刺目光芒,竟直接穿透姜帅的密钥防御,往生桥的虚影在雷云中若隐若现。 \"这是未来的残像?\"柳雨薇瞳孔骤缩,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众人透过莲印的光芒,看见雷劫过后的往生桥畔——柳雨薇自己怀抱着逐渐石化的姜帅,而姜萱儿正将诛邪剑刺入灵圣宫主胸口,整个场景被血色月光笼罩。 \"别碰那座桥!\"少女忧忧的红绫半数碳化,她强撑着甩出最后一道时域屏障,将众人护在中央,\"雷池仙殿底层的雷池才是关键!那里封印着混沌体诞生的真相,也是逆转宿命的钥匙!\"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透支了太多时域之力:\"相信我主人的蚀龙魂,需要雷池的力量才能真正觉醒!\" 此时,少年忧忧的怒吼传来:\"给我松开!\"他与葬天刃中的姜无为虚影激烈对抗,刃身的弑神法则与雷劫产生共鸣,整片天空开始扭曲变形。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龙瞳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去雷池!\" 第221章 仙殿雷池 北冥密钥嵌入青铜巨门凹槽的刹那,整座仙殿的青铜梁柱突然渗出暗金符文。 \"小心!\"丰度抱着炸裂的星罗盘翻滚躲避,铜片擦着柳雨薇的冰晶羽翼飞过,\"这门封印着混沌本源!\"话音未落,三百道混沌雷霆自天穹倾泻而下,宛如苏醒的远古巨龙撕裂天幕。 姜帅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左臂蚀龙纹在雷光中扭曲成漩涡状。密钥纹路与门扉古篆共鸣时迸发的震颤,震得他耳膜渗血:\"这股力量在灼烧我的灵核!\"他咬牙撑住混沌无殇剑,剑身的饕餮纹竟开始逆向旋转。 \"轰隆——!\"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的瞬间,裹挟着毁灭气息的雷浆如天河倒灌。 柳雨薇的冰凰羽衣在接触雷光的刹那化作齑粉,霜纹沿着右脸蔓延成狰狞的冰晶面具:\"快退!这些雷霆带着湮灭法则!\" 她挥出冰魄剑构筑临时屏障,剑刃却在雷浆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少女忧忧的红绫刚触及雷池边缘,绸缎表面骤然燃起青焰。时域齿轮在破损的红绫间疯狂倒转,映得她瞳孔泛起幽蓝光芒:\"见鬼!这些雷霆在吞噬时间线!\" 她猛地撤回红绫,却见布料上的时空纹路正在快速褪色,\"再靠近半步,我们会被从时间长河里彻底抹去!\"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突然剧烈震颤,刃身浮现的姜无为黑色虚影发出冷笑:\"混沌本源现世,尔等蝼蚁也想染指?\" 话音未落,雷浆中伸出无数锁链,将众人退路彻底封锁。姜帅握紧嵌入密钥的左臂,龙瞳在雷光中泛起血色:\"既然逃不掉就杀出一条路!\"蚀龙纹暴涨三丈,将最近的一道雷霆劈成两半。 雷池沸腾的轰鸣声中,姜无为的虚影自池心缓缓升起。不同于葬天刃中森冷的压迫感,这道虚影周身萦绕着温润的混沌光晕,他手中凝结的剑气与姜帅的混沌无殇剑产生共鸣,剑锋流转的符文如父子血脉般呼应。 \"帅儿,终于等到你。\"虚影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目光却如实质般穿透姜帅的防御,\"看好了——\" 第一式「归墟」 天穹轰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万千雷龙自裂隙中咆哮而出。每道龙身都缠绕着紫色的湮灭电弧,鳞片间流淌的雷光足以将整片星域灼穿。 雷龙群俯冲时带起的飓风,让方圆百里的空间扭曲成液态,连空气都在高温中发出滋滋的燃烧声。 姜帅周身腾起暗金色光芒,暴喝声震碎身旁的雷浆:\"无序坍缩!\"环形领域在他周身展开,所过之处空间如镜面般凹陷。然而雷龙群撞向领域的瞬间,就像千万颗超新星同时爆发,坍缩领域在接触雷光的刹那轰然破碎,溅起的空间碎片竟在空中凝结成锋利的光刃。 剧痛自左臂炸开,姜帅踉跄着单膝跪地。密钥纹路在皮肤上凸起如燃烧的烙铁,蚀龙魂不受控制地顺着血管疯狂游走,连瞳孔都染上了疯狂的暗金色。 他的意识仿佛被拖入记忆深处,看见上古时期混沌体与雷龙战斗的画面——原来蚀龙魂天生就对毁灭之力有着本能的吞噬欲! \"原来如此!\"姜帅猛地挥出左拳,坍缩之力在拳风带动下逆向运转。那些肆虐的雷龙突然发出惊恐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被无形力量压缩,雷光在扭曲中重组。 眨眼间,万千雷龙化作一枚散发着幽光的掌心雷珠,雷珠表面流转的符文与他左臂的密钥纹路完美契合,甚至能看到雷珠内部,蚀龙魂正在欢快地吞吐着残余的毁灭之力。 第二式「寂灭」 姜无为虚影剑指苍穹,雷池瞬间倒悬成万丈剑冢。百万柄缠绕着因果业力的雷剑如银河倾泻而下,威压之重让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这他妈是渡劫期的剑意!\"少年咬牙挥刀,刃口却在接触剑雨的刹那崩出蛛网裂痕。 姜帅将掌心雷珠狠狠按入胸膛的瞬间,混沌之力如狂龙般在经脉中肆虐。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蚀龙纹在皮肤上暴起三寸,每道纹路都渗出暗金色血液。\"啊——!\"撕心裂肺的怒吼中,周身毛孔喷涌出带着雷弧的混沌火焰,与倾泻而下的雷剑轰然相撞。 刺目雷光中,他识海里的混沌天书突然发出龙吟,第五页书页自动翻开的风压竟在现实空间掀起漩涡,「离火魔渊」四个烫金大字悬浮半空,映得整片雷池都染上了妖异的紫芒。 \"这股力量在焚烧我的神魂!\"姜帅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攥住插入雷池的右臂。暗紫色火焰顺着密钥纹路疯狂蔓延,所过之处皮肤寸寸皲裂。接触玄火的雷剑瞬间汽化,却引发了更恐怖的业力反噬——无数漆黑锁链从虚空中探出,缠绕着他的灵核疯狂撕扯。 柳雨薇心口的冰凰羽衣残片突然迸发刺目光芒,霜纹在业力冲击下发出蛛网状裂痕。\"小心!这是\"她话音未落,整片残片已化作飞灰,胸口的霜纹也瞬间灼成焦痕。混沌天书的记载在她脑海中炸开:「火种灼伤,非至纯血脉不可承受」! \"别硬抗!\"柳雨薇的冰甲寸寸崩解,她毫不犹豫地撕裂右腕,淡金血液带着冰寒气息喷涌而出。血液触及玄火的刹那,冰火两种力量剧烈冲突,雷池中央腾起巨大的漩涡。随着她将鲜血尽数注入,一只遮天蔽日的焚天神凰从漩涡中浴火重生,羽翼扇动间,极寒乱流与混沌雷火交织成毁灭风暴。 漫天雷剑在风暴中冻结成晶莹的冰雕,姜无为虚影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望着柳雨薇苍白如纸的面容,以及姜帅在冰火之力中重塑的经脉,语气中难得泛起涟漪:\"当年萱儿为引玄火,剜出半颗心脏没想到你竟能以血脉为引,承受这份剧痛\"虚影的混沌剑气缓缓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姜帅体内,\"不愧是我姜家血脉。\" 第222章 混沌、逆鳞 \"这才是真正的混沌——\"姜帅仰天长啸,任由百万雷剑如暴雨般贯穿身躯。蚀龙纹在伤口处疯狂翻涌,左臂密钥纹路竟逆着血脉生长,宛如活物般钻入心脏。九幽玄火自伤口处喷涌而出,将侵入体内的剑意瞬间蒸发,暗紫色火焰中闪烁的,是正在被炼化的混沌本源。 他的瞳孔彻底化作暗金色漩涡,握剑的手势突然变幻成上古禁式。混沌无殇剑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无序坍缩之力在雷光中发生质变,所过之处,空间开始扭曲、折叠、崩解。 \"法则崩解!\"随着姜帅一声怒吼,渡劫期的雷霆领域如琉璃般寸寸碎裂,爆发出的能量风暴将整片雷池搅成混沌漩涡。 姜无为的虚影在空间裂缝中摇摇欲坠,他望着姜帅周身缠绕的毁灭与新生交织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释然:\"完美太完美了\"虚影的声音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姜帅的识海。 最后一缕神识消散前,姜帅仿佛听见了来自远古的叹息,带着跨越千年的期许。 雷池在剧烈震颤中归于平静,姜帅缓缓落下,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望着手中的混沌无殇剑,剑身上的符文与左臂密钥纹路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混沌的真谛——毁灭与重生,本就是一体两面。 雷浆如退潮般沉入池底,露出泛着暗金幽光的九重蚀龙逆鳞。鳞片表面的混沌符文流转着古老威压,与姜帅体内血脉产生共鸣的刹那,池底突然投射出虚幻画面: 姜萱儿被锁链贯穿身躯,神魂正被姜无为生生剥离。 \"阿姐!\"姜帅踉跄着向前,腰间的腊黄法布却突然无风自动,表面500道雷纹疯狂吞吐残余雷霆,竟将整片雷池的能量尽数吸收。 \"不对劲!\"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发出刺耳嗡鸣,饕餮纹顺着手臂爬满脸颊,骷髅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癫狂,\"这鳞片在召唤葬天剑灵!我的本源快压制不住了!\" 他挥刀劈向逆鳞,刀刃却被无形屏障弹回,溅起的火星在鳞片表面勾勒出新的符文。 柳雨薇的冰晶面具突然裂开蛛网纹路,透过缝隙,她窥见逆鳞深处三百具北冥冰棺正在共鸣震颤。每具棺底都刻着暗红古篆:「以血亲祭鳞」。 \"这是献祭阵?\"她的冰魄剑发出预警般的尖啸,霜纹顺着剑刃疯狂生长,\"姜帅!这些鳞片需要血亲才能激活!\"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缠住逆鳞,绸缎表面的时域齿轮却开始逆向旋转。 她瞳孔中浮现出无数重叠的未来残影,突然脸色骤变:\"住手!如果触碰逆鳞\"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红绫末端渗出幽蓝光芒,映出最残酷的画面——姜帅手持逆鳞刺穿柳雨薇心口,混沌玄火正从她焦黑的霜纹中喷涌而出。 \"不可能!\"姜帅攥紧法布,雷纹在掌心炸开,\"我绝不会伤害雨薇!\"他的话音未落,逆鳞突然发出震天咆哮,九重封印同时破碎,释放出的混沌威压将众人压得匍匐在地。 而姜帅腰间的腊黄法布,此刻正贪婪地吞噬着这股力量,雷纹闪烁间,竟隐约勾勒出完整的蚀龙形态。 姜帅指尖触及逆鳞的瞬间,左臂密钥纹路突然迸发刺目血光。无数锁链虚影从鳞片中钻出,顺着他的血管疯狂蔓延,雷池穹顶轰然裂开血色漩涡。 腥臭的血雨倾盆而下,每滴血珠坠地时都炸开灵圣宫主的狞笑:\"好孩子,你终于把阿姐的命魂送回来了\" \"不!这不对劲!\"姜帅青筋暴起,试图抽回手臂,却发现全身经脉已被神秘力量禁锢。 “你们快退,我控制不住自己快。”姜帅用尽力气向众人吼道。 \"小心!这是意识侵蚀!\"丰度的星罗盘迸发刺目血光,卦象在铜盘上疯狂重组,\"她在用姜萱儿的残魂设局!\" 他甩出铜钱阵,试图阻拦蔓延至姜帅脖颈的锁链,却被一道血色剑气击碎罗盘。柳雨薇的冰魄剑横在姜帅身前,霜纹暴涨三丈:\"姜帅!用冰魄压制蚀龙魂!\" \"我的意识不受控制了\"姜帅青筋暴起,混沌无殇剑不受控地指向柳雨薇。识海深处,姜无为的残魂正操纵着蚀龙魂,将他拖入黑暗深渊。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忧忧的葬天刃贯穿姜帅肩胛,暗金色精血喷涌而出:\"对不住了!但你现在还不能变成怪物!\"饕餮纹路疯狂吞噬精血,强行压制暴走的混沌本源。 \"用我的时域倒转!\"少女忧忧咬破指尖,血珠滴落在碳化的红绫上。绸缎表面的时空齿轮逆向旋转,往生桥虚影在雷池中若隐若现。 桥尾,姜萱儿的残魂手持诛邪剑,剑尖挂着半片焦黑的霜花纹锦帕。\"姜萱儿早就设好了局!\"丰度突然大喊,将破碎的星罗盘掷向逆鳞,\"她用残魂在拖延灵圣宫主!\" 柳雨薇的冰甲轰然炸裂,霜纹顺着葬天刃的伤口爬上姜帅身躯。她突然将冰魄剑刺入自己掌心:\"接着!\"淡金血液混着冰寒气息注入姜帅伤口,\"冰凰本源能中和混沌!\"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往生桥爆发出璀璨光芒。 姜萱儿的残魂露出释然的微笑,手中诛邪剑重重刺入自己心口,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姜帅识海。 \"阿姐\"姜帅眼中恢复清明,蚀龙魂的疯狂逐渐平息。逆鳞表面的符文开始黯淡,灵圣宫主的笑声也随之消散。 丰度捡起半块罗盘,铜片上浮现出新的卦象:\"还没完这只是开始。\"他指向雷池深处,那里正升起更强大的混沌波动。 雷池深处的混沌波动如汹涌的暗流,逆鳞表面符文闪烁着诡异光芒,融入姜帅眉心的瞬间,他的意识仿佛被卷入漩涡。 就在蚀龙魂即将冲破识海枷锁,姜无为的残念如毒蛇般缠绕意识时,姜帅心口的三生莲印突然迸发刺目金光。 顾映雪的残魂缓缓浮现,一袭白衣沾染星屑微光,宛如谪仙临世,那张记忆中的面容,带着他最熟悉的温柔笑意。 \"映雪\"姜帅喉咙发紧,眼眶瞬间泛红。这一刻,所有的疲惫、担忧与恐惧都化作汹涌的思念。 他多想冲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却又怕这只是转瞬即逝的幻影。无数未说出口的话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颤抖的呢喃,\"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映雪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帅,还记得我教你的「莲心咒」吗?\"她的目光中满是信任与鼓励,仿佛回到了那些共同修炼的日子。 姜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满怀柔情的目光望着顾映雪:\"五色连星,逢三退一。\"这句口诀,他早已刻入骨髓,此刻念出,竟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此时,雷池底部裂开蛛网状缝隙,三百具北冥冰棺虚影从中升起,棺底\"以血亲祭鳞\"的古篆泛着妖异红光。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嗡嗡作响,饕餮纹路逆向旋转,他大喊道:\"这些棺材在召唤蚀龙魂的宿敌!\" 丰度的残破罗盘剧烈震颤,铜片上浮现出陌生卦象,他脸色煞白:\"是幽冥血煞阵!灵圣宫主就算魂飞魄散,也要用姜家血脉完成最终献祭!\" 话音刚落,冰棺虚影爆开,血色锁链如毒蛇般缠绕住姜帅四肢。 顾映雪见状,素手一挥,五道缠绕着金木水火土灵光的锁链从混沌中探出,正是五灵锁。 她的残魂驱动着五灵锁,锁链所过之处,雷霆凝成的法阵开始龟裂:\"帅!守住阵眼!\" \"东南巽位,锁链偏移三寸!\"丰度紧盯罗盘,铜针疯狂旋转间,大声指挥着。 五灵锁依言改变轨迹,精准刺入法阵核心。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张开饕餮巨口,将溃散的灵力尽数吞噬:\"好家伙!这阵里藏着混沌本源!\" 但很快,他脸色一变,厉声道:\"不对劲!这些锁链在反向侵蚀顾姑娘的残魂!\" 只见锁链末端骤然浮现灵圣宫主的魂印,猩红光芒顺着锁链迅速爬向顾映雪。 姜帅心急如焚,挥出混沌无殇剑,却被魂印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这是宫主的本命魂器!\"柳雨薇的冰魄剑凝成冰网试图阻挡,霜纹却瞬间被灼成焦痕。 \"原来如此\"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顾映雪虚影,时域之力逆向流转,她的瞳孔中未来残影闪烁,急声道,\"顾姑娘的魂魄和宫主同源!快!将魂印力量导入五灵锁!\" 姜帅毫不犹豫,将密钥手臂按在锁链上,蚀龙纹与魂印符文激烈碰撞。葬天刃与冰魄剑同时刺入魂印核心,丰度的卦术化作金色光网束缚住暴走的灵力。 \"映雪,坚持住!\"姜帅嘶吼着,额头青筋暴起,拼尽全力维持着灵力输出。他望着顾映雪逐渐透明的虚影,心中满是不舍与不甘,\"我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你,绝不能让你消失!\" 顾映雪的虚影绽放出璀璨光芒,五灵锁爆发出强大吸力,将灵圣宫主的魂印力量尽数吞噬! \"不可能\"遥远的灵圣宫传来宫主的惊怒嘶吼,但很快被五灵锁的轰鸣淹没。 顾映雪的残魂在金光中逐渐凝实,她望着自己的双手,语气带着释然:\"原来我本是她剥离的善念容器这场劫,终是渡过去了。\" 姜帅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望着重新凝实的顾映雪,眼眶再次湿润:\"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五灵锁化作流光没入她的眉心,雷池上方的血色漩涡轰然消散,澄澈的天穹重新显现,危机暂时得以化解。 第223章 归墟初现 西州苍穹如陈旧的帛画般骤然撕裂,血色漩涡中垂下九道缠绕着蚀龙虚影的锁链。当锁链贯穿地脉的刹那,整片大陆发出濒死的哀鸣,远处山脉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陶土,扭曲变形。灵圣宫主的狂笑从虚空裂缝中渗出:\"姜氏血脉,终成归墟祭品!\" \"星象全乱了!\"丰度的星罗盘在掌心炸成齑粉,飞溅的铜屑在空中诡异地拼出末日卦象,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是归墟大阵她要献祭整个西州的生灵!这是上古禁术,一旦成型,方圆千里将化作虚无!\" 姜帅的密钥左臂青筋暴起,蚀龙纹如逆流的岩浆冲入心脉,他咬牙说道:\"我的血脉和这阵法产生了共鸣,她就是冲着我来的!\"少年忧忧挥舞着葬天刃,试图斩断锁链,却被震退数步:\"这些锁链带着天道法则,没那么容易切断!\" 三座边陲城池上空同时浮现血色阵图,城墙在坍缩力场中如蜡油般融化,数十万百姓的惨叫被压缩成无声的光点,没入虚空。柳雨薇望着远处的惨状,眼眶通红:\"不能再让更多人牺牲了!我们必须阻止她!\" \"开!\"姜帅怒吼着撕裂胸膛,混沌精血在掌心凝成旋转的归墟漩涡。混元之力坍缩成的黑洞将逼近的蚀龙锁链绞成虚无,但每吞噬一道锁链,他的瞳孔就黯淡一分。少女忧忧见状,急切喊道:\"主人,这阵法在抽你的本源!你撑不了多久的!\" 柳雨薇的冰凰羽衣化作万载玄冰,霜纹顺着她的脖颈蔓延,她强撑着说道:\"西南离位!那里有阵眼裂隙!但肯定有重兵把守,我们得速战速决!\"话音未落,一口冰晶血沫喷在冰甲上。少年忧忧大笑一声,挥舞葬天刃:\"正好,我这把刀很久没痛痛快快杀一场了!\"丰度则重新掏出半块罗盘,眉头紧皱:\"我来为你们锁定方位,不过这一战,怕是凶多吉少。\"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劈开空间断层,刀刃与虚空碰撞迸发的火花照亮他扭曲的面具。饕餮纹张开巨口吞噬溃散的归墟之力,他突然怪叫着后退半步:\"这老妖婆把阵眼藏在时间夹缝里!连我的弑神刃都差点陷进去!\" 少女忧忧的红绫逆卷而上,绸缎表面的时域齿轮每转动一圈,她石化的左腿就发出细微的喀嚓声。\"别管我!\"她咬牙切齿地将红绫刺入虚空,\"必须在时空坍缩前找到核心!\" 就在这时,边陲重镇天枢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茶楼说书人举着裂开的醒木僵在原地,瞬间被坍缩成晶莹的冰雕;街角瘸腿老丐怀中的破碗熔成铁水,连同他佝偻的身影一同蒸发。 柳雨薇望着远处腾起的血色光柱,突然剧烈咳嗽,冰晶混着泪坠落:\"青阳镇那里还有很多百姓\"她的声音哽咽,神识中闪过成千上万百姓的身影被熵潮无情吞噬。 \"撑住!\"姜帅抓住她颤抖的肩膀,混沌之力顺着掌心注入,\"我们一定会救出所有人!\"话音未落,坍缩核心迸发刺目蓝光,一具青铜冰棺破土而出。棺盖掀开的瞬间,刺骨寒意席卷全场——冰棺中沉睡的女子银发如雪,霜纹爬满右脸,与柳雨薇容貌别无二致。 \"初代冰凰圣女!\"丰度残破的罗盘悬浮空中,铜片上的卦象疯狂旋转,\"快看棺底铭文:「以身为锁,镇天道恶念于归墟」!柳姑娘,你和她\"他的话被姜帅突然的闷哼打断。只见姜帅的密钥纹路如蛇般扭动,混沌天书在识海疯狂翻页,第五页「离火魔渊」焦痕处浮现的隐藏阵图,竟与冰棺女子心口的灼伤完美重合。 \"好妹妹,该醒来了\"灵圣宫主的声音裹挟着冰棺内逸散的寒意,在众人耳畔炸响。棺中女子猛然睁眼,掌心蚀龙纹与柳雨薇颈侧霜纹共鸣的瞬间,整片空间的温度骤降至冰点。柳雨薇瞳孔剧烈震颤,不受控地踉跄前冲,冰魄剑自动出鞘刺向女子心口:\"她体内有我的本源魂魄!这痛苦我感同身受!\" \"拦住她!\"姜帅的混沌无殇剑劈出一道暗金屏障,却被柳雨薇周身暴涨的冰蓝剑气击碎。丰度甩出残破罗盘结成卦阵,试图困住失控的柳雨薇,少女忧忧也将碳化的红绫化作时空枷锁,但这些力量在霜纹共鸣的威压下如纸片般碎裂。柳雨薇的冰甲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向她的心脏。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横在冰棺前,刃身震颤发出尖锐嗡鸣:\"不能杀!这具肉身是封印归墟的阵眼!你杀了她,整个西州都要陪葬!\"他挥刀斩向柳雨薇的冰魄剑,饕餮纹张开巨口吞噬剑刃寒气,却被柳雨薇突然施展的「冰凰逆鳞」震得虎口发麻。 \"师姐!清醒点!\"姜帅抓住柳雨薇肩膀,混沌之力顺着接触点注入,试图压制暴走的霜纹。但灵圣宫主的笑声从冰棺深处传来:\"徒劳的挣扎!她的本源魂魄本就属于我!\"棺中女子抬手虚握,柳雨薇的冰魄剑调转方向,直指姜帅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姜帅的密钥纹路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他撕裂伤口,混沌精血在空中凝成归墟漩涡,强行逆转冰魄剑的轨迹。与此同时,地脉崩塌突然停滞,冰棺女子心口的灼伤迸发金光,与姜帅的归墟黑洞产生共鸣。三座城池的亡魂化作幽蓝光点,被吸入黑洞凝聚成弑神箭。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混元归墟」\"姜帅拉满由怨念凝成的弓弦,眼中燃烧着决然的火焰,\"用众生执念,破天道轮回!\"箭矢离弦的刹那,冰棺女子与柳雨薇同时呕出鲜血,两人的霜纹在空中交织成往生桥图腾。 弑神箭贯穿的虚空裂缝中,三百具北冥冰棺如陨星坠落。灵圣宫主的本命魂器在箭光中显形——竟是姜萱儿残魂炼化的诛邪剑。剑身缠绕的锁链崩断,姜萱儿模糊的面容在剑刃上一闪而过,带着解脱与决绝。 少年忧忧的饕餮纹路突然暴走,葬天刃不受控制地劈向姜帅后心:\"对不住了兄弟但诛邪剑必须饮血开锋!\"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中,少女忧忧的红绫闪电般缠住剑刃,绸缎表面的时域齿轮疯狂倒转。时空倒转的代价太过惨烈,她的半截身躯瞬间石化,却依然死死拽住红绫:\"住手!那是姜萱儿的残魂。\" 血雨滂沱中,往生桥缓缓浮现。桥尾的初代圣女冰雕睁开眼,那双眼中流转的光芒,分明是柳雨薇清醒后的神识之光。冰雕唇角微动,无声说出两个字:\"快走\",而姜帅望着空中悬浮的诛邪剑,蚀龙纹在手臂上疯狂跳动——那是血脉至亲的呼唤。 第224章 莲火溯真 血雨倾盆中,往生桥的古老石阶突然渗出金芒。初代圣女冰雕周身裂纹如蛛网蔓延,眉心赤金莲印迸发出刺目的光芒,与姜帅密钥左臂的蚀龙纹产生剧烈共鸣。整座桥开始剧烈震颤,桥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每道纹路都流转着混沌与秩序交织的力量。 \"这是三生莲印的完整阵图!\"丰度残破的罗盘突然悬浮而起,铜屑在金光中重组为莲台形状,卦象在虚空中飞速变幻,\"姜帅!快用你的密钥纹路触碰冰雕!这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姜帅咬紧牙关,强忍着蚀龙纹带来的剧痛纵身跃上往生桥。当他的密钥左臂按在冰雕心口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凝固。蚀龙纹如活物般疯狂游走,与灼伤处的金色纹路完美嵌合,爆发出的能量将血雨都蒸成了白雾。冰雕表层寸寸龟裂,露出内里沉睡的银发女子——她的容貌与柳雨薇有七分相似,眉心却多了一道赤金莲印,周身萦绕着令人敬畏的古老气息。 \"三生归一\"初代圣女缓缓睁眼,银眸中倒映着姜帅的面容。她抬手轻抚姜帅脸颊,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无为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的声音空灵缥缈,却带着跨越时空的疲惫,仿佛承载着无数岁月的沧桑。 \"前辈,您认识我父亲?\"姜帅急切问道,混沌无殇剑在身后微微震颤。 初代圣女轻轻点头,赤金莲印光芒大盛:\"他曾是守护归墟的最后希望可惜\"她的目光越过姜帅,落在远处被熵潮侵蚀的西州大地,\"灵圣宫主剥离的恶念,正在吞噬这个世界。而你,姜帅,混沌体的继承者,是唯一能改写宿命的人。\" 话音未落,往生桥突然剧烈摇晃,三百具北冥冰棺的虚影从桥下升起,棺底的\"以血亲祭鳞\"古篆与冰雕莲印产生共鸣。柳雨薇踉跄着冲上前,冰魄剑霜纹暴涨:\"前辈,我与您究竟\" \"你是我的善念转世,也是封印恶念的关键。\"初代圣女将手按在柳雨薇眉心,一道金光没入她的识海,\"现在,是时候让三生莲印重归完整了\" 初代圣女的指尖刚触到姜帅眉心,三色光华便如银河倒卷,自赤金莲印中喷涌而出。血雨在光芒中蒸腾成雾,化作漫天流萤环绕着往生桥。姜帅的识海轰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裹挟着刺骨寒意涌入—— 三百年前的雪山之巅,月光将两道身影镀成银边。年轻的姜无为手持混沌天书,书页间流转着纯净的暗金符文,他望着身旁银发女子的眼神炽热如焰:\"霜儿,这莲印当真能对抗天道?\" \"以情为引,以血为媒。\"初代圣女霜儿指尖凝结出三色莲花,花瓣上跳跃着玄奥符文,\"你我精血所铸的莲印,可保转世之身灵识不灭。\"她的笑容温暖如春,却不知此刻天书扉页正渗出第一道裂痕。 画面骤然扭曲,血火染红天际。姜无为跪在焦土上,怀中抱着逐渐冰冷的身躯,混沌天书悬浮空中疯狂翻动,每一页都溢出黑色瘴气:\"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霜儿的嘴角淌着鲜血,苍白的手指仍试图触碰他的脸庞,却被他挥袖震碎。 \"不!\"姜帅猛地跪倒在地,七窍渗出金色血丝。蚀龙纹在皮肤上疯狂游走,仿佛要将他的魂魄撕裂。初代圣女的残魂穿过剧痛,轻抚他汗湿的发顶:\"孩子,你父亲堕魔前曾是最坚定的弑天者。\"她的声音里浸着千年的悔恨与无奈。 柳雨薇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颈侧霜纹与圣女眉心莲印疯狂共鸣。冰蓝色光芒中,两人的身影如水中倒影般重叠又分离。\"师姐!\"姜帅冲向屏障,却被混沌无殇剑强行拽住——剑身正不受控地指向天空,饕餮纹张开巨口吞噬着虚空。 顾映雪的残魂从三生莲印中急掠而出,五灵锁化作流光缠绕住柳雨薇:\"用莲火净世!这是唯一能净化混沌反噬的法门!\"她的素白裙摆开始透明化,每说出一个字,指尖就消散一缕光华。初代圣女双手结印,三色莲火自九重天而降,在火焰中浮现古老咒言: 「红尘为焰,七情为柴」 「焚我残躯,照尔前路」 柳雨薇的冰魄剑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剑身浮现出与混沌天书同源的阴刻符文。当莲火触及霜纹的刹那,黑色瘴气化作怨灵尖啸着逃窜,却被顾映雪甩出的五灵锁尽数绞碎。就在此时,灵圣宫主的狞笑如毒蛇钻入众人耳中,血色锁链穿透虚空,直取初代圣女心口! \"小心!\"姜帅挥剑斩向锁链,却只劈碎一道残影。圣女的残魂在光芒中破碎成万千光点,融入柳雨薇眉心:\"记住真正的天道在\"余音消散的瞬间,顾映雪的残魂剧烈震颤,她望着逐渐透明的手掌苦笑道:\"看来我该沉眠了\" 丰度眼疾手快,铜钱阵在掌心亮起:\"快过来!我能暂时温养她的魂力!\"少年忧忧突然将葬天刃指向天际:\"看!那些冰棺!\"三百具北冥冰棺在云层中组成巨大莲台,棺底\"以血亲祭鳞\"的古篆全部转为金色,仿佛在等待最后的觉醒。 少女忧忧石化的手指轻轻触碰虚空,时域齿轮逆向转动时发出清脆声响:\"是传承初代圣女把对抗天道的火种藏在了冰棺里\"柳雨薇缓缓睁开眼,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流转着古老而沧桑的光芒。她轻抚眉心新生的莲印,一滴带着温度的泪坠在姜帅手背:\"帅现在我全都想起来了。\" 第225章 蚀龙悲鸣 冰棺莲台在血雨中缓缓旋转,三百具棺椁表面的金色符文如流动的熔金,与姜帅左臂的蚀龙纹产生诡异共鸣。鳞片泛起妖异流光的刹那,少年忧忧突然捂住骷髅面具踉跄后退,葬天刃发出刺耳嗡鸣:\"不对劲!他手臂上的蚀龙纹在吞噬冰棺能量!\" \"帅!快松手!\"柳雨薇的冰魄剑抵住他后心,剑锋却因颤抖撞出细碎冰花。此刻姜帅左手深深插在莲台核心,暗金鳞片如潮水般爬上脖颈,五指已化作布满倒刺的龙爪。丰度残破的罗盘迸发刺目红光,三枚铜钱在掌心炸成齑粉:\"大凶之兆!蚀龙魂正在侵蚀他的识海!\" 话音未落,姜帅猛然转身。竖瞳中燃烧着混沌之火,非人的嘶吼震得空气扭曲。柳雨薇的冰甲瞬间结满寒霜,冰魄剑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师弟?\"她声音发颤地后退,霜纹在脖颈疯狂闪烁。回应她的是撕裂空间的爪击,五道暗金刃光将冰棺莲台劈出深达丈许的沟壑。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横架住第二波攻击,饕餮纹路顺着刀身缠上姜帅龙爪:\"醒醒!你要杀了最在乎的人吗?\"火星四溅中,姜帅半龙化的面容狰狞扭曲——右脸还残留人类特征,左脸已完全覆盖鳞片,獠牙刺破下唇渗出暗金血液。 \"丰度!卦象!\"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姜帅腰部,碳化的绸缎在时域倒转中发出焦糊味,\"我需要逆转三息时间!兑上艮下,泽山咸卦!\"丰度咬破指尖在罗盘画出血符,\"东北角冰棺下有阵眼裂隙!\"他突然朝虚空大喊:\"顾姑娘!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五道灵光自姜帅心口迸发,顾映雪半透明的残魂摇晃着显现。她指尖的五灵锁黯淡如残烛,声音虚弱:\"蚀龙魂被初代记忆刺激普通封印\"话未说完,柳雨薇已将冰魄剑刺入心口,淡金血液顺着剑刃流淌:\"用我的冰凰本源!胡闹!\"顾映雪残魂突然凝实,五灵锁震飞冰魄剑,\"三百年前的悲剧还要重演?\" 她转身望向疯狂挣扎的姜帅,眼中闪过决然:\"五灵听令——\"却被丰度拽住手腕:\"引爆本命锁你会魂飞魄散!当年骗他喝下忘情水,如今该还债了。\"顾映雪甩开他的手,五灵锁光芒大盛,\"忧忧!结净魔茧!\"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突然刺入自己胸膛,饕餮纹吸饱精血暴涨三丈:\"姐!借红绫一用!\"少女忧忧石化的右臂应声碎裂,碳化红绫裹着血光将姜帅层层缠绕。\"以我残魂,祭天地正气!\"顾映雪的身影在强光中消散,五灵锁化作流光融入红绫。姜帅的龙爪僵在柳雨薇咽喉前半寸,鳞片如退潮般褪去。 丰度接住坠落的残魂,道袍被血浸透:\"值得吗?他醒来只会更痛苦。总好过永远活在悔恨里\"光点没入姜帅眉心,最后一丝灵力温柔抚过他恢复的手臂。冰棺莲台轰然崩塌,少年忧忧单膝跪地喘息:\"三十息下次龙化最多维持三十息\" \"不止如此。\"姜帅盯着掌心新现的虚空符文,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十丈外的冰棺残骸上。少女忧忧捡起碳化红绫,静止的时域齿轮泛着冷光:\"每次龙化,蚀龙魂共鸣都会加深。\"她望向北方天际翻涌的血色漩涡,\"北冥深渊里的东西在呼唤他。\" 丰度擦拭罗盘的手突然顿住,盯着卦象倒抽冷气:\"顾姑娘的残魂没完全消散!\"他指向姜帅心口若隐若现的莲印,\"三生莲印里藏着她的\"地底突然传来惊天龙吟,整片冰原剧烈震颤。柳雨薇的霜纹蔓延至耳后,冰魄剑直指北方:\"是蚀龙深渊!血脉共鸣开始了!\"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兴奋震颤,饕餮纹爬满脖颈:\"终于等到这一刻——弑神之战,要开场了!\" 第226章 血色胚胎 “谁说穿过熵潮荒漠,就是北冥秘境诛邪剑冢传送阵?传送阵呢?”少年忧忧站在天枢城断壁残垣的最高处,骷髅面具下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焦躁。 他猛地踹飞脚边的碎石,飞溅的石屑撞上焦黑的城墙,发出空洞的回响。城墙表面剥落的砖石簌簌坠落,在满地灰烬中激起细小的尘雾。 “看来熵潮把一切都吞噬了。”少女忧忧轻叹一声,红绫卷过空中漂浮的灰烬。她绸缎上的时域齿轮早已停止转动,仿佛连时间都在这片废墟中凝固。风掠过死寂的街道,卷起半块褪色的酒旗,旗面破洞处露出底下狰狞的血色符文。 \"这根本不是天灾!\"丰度突然将罗盘按在滚烫的城砖上,铜针如疯了般疯狂旋转,在盘面上划出灼痕。他颤抖着指尖划过砖缝里暗红的脉络,那些纹路竟像活物般微微蠕动,\"你们看!这是噬魂阵的阵纹,每道刻痕都浸透了生魂的怨念!\"罗盘边缘渗出丝丝黑气,将他的袖口染成焦黑。 姜帅的密钥左臂突然剧烈震颤,蚀龙纹顺着血管爬至脖颈。他按在地面的手掌下,阵纹与龙纹共鸣出诡异的紫光:\"灵圣宫主用三城百姓的魂魄喂养胚胎那些惨叫声,都成了它的养料。\"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传来孩童若有若无的啜泣,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比这更糟。\"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如灵蛇般窜出,卷回一具焦尸。尸体心口嵌着枚晶莹的冰晶,在死寂中泛着幽蓝的光,\"她在用冰凰血脉提纯魂力。柳姑娘,你的同族\"红绫末端的绸缎突然泛起涟漪,映出远处冰棺中沉睡的冰凰族人虚影。 柳雨薇的脸色瞬间煞白,冰魄剑发出凄厉的悲鸣。她踉跄着扶住断墙,瞳孔中倒映着远处瓦砾堆里伸出的半截焦黑小手——那只手上,还紧紧攥着支破碎的糖人。 \"那是我救过的孩子\"她的声音像被冻住的溪流,带着无法言说的破碎。冰魄剑上的霜纹突然暴涨,在剑柄处凝结成孩童啼哭的冰雕。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发出兴奋的嗡鸣,饕餮纹在刀身游走:\"老妖婆把阵眼藏在天道胚胎里,要破阵就得——\" \"先找到胚胎脐带。\" 丰度抛出三枚染血的铜钱,在空中结成诡异卦象,卦象边缘泛着不祥的黑气。 \"东北震位,脐带连接着北冥秘境!那是整个阵法的命门!\"铜钱落地的瞬间,在地面烧出三个冒着青烟的孔洞。 当众人赶到城中央时,地面突然如活物般翻涌塌陷。一个巨大的血色胚胎悬浮在深渊之上,表面密密麻麻地浮现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每张面孔都在无声嘶吼,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胚胎表面的褶皱流淌。胚胎内部隐约传来心跳声,每一次搏动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这个比那巨婴更让人恶心,难道灵圣宫主只会造怪物?看本大爷灭了牠。\"少年忧忧举起葬天刃就劈。刀刃距离胚胎三寸时,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饕餮纹发出不甘的咆哮。 \"等等!\"柳雨薇的霜纹突然变得滚烫,她的冰魄剑不受控地指向胚胎,\"里面有东西在动\"冰魄剑剑尖的霜花开始疯狂旋转,在空中勾勒出胚胎内部的轮廓。 仿佛回应她的话,胚胎表面缓缓凸起一张婴儿面孔。当那双暗金竖瞳睁开的刹那,空气瞬间凝固。婴儿发出啼哭,那声音竟与姜帅幼年时的声音分毫不差。哭声中夹杂着灵圣宫主的尖笑,在众人耳膜上炸响。 \"这是我的\"姜帅的左臂不受控地伸向胚胎,蚀龙纹与婴儿额头的龙角印记共鸣出刺目光芒。胚胎裂开缝隙,姜萱儿残破的诛邪剑从血水中浮起,剑柄上缠着半截焦黑的兽皮发带——那是姜萱儿编的发饰。剑身的裂痕中渗出黑血,在空中凝成\"救我\"的字样。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碳化碎裂,绸缎表面的时空纹路寸寸崩解:\"快退!它在吸收时空之力!整片区域都要坍缩了!\"她的瞳孔中映出未来残影,却发现所有画面都被血色覆盖。 少年忧忧却狂笑一声,葬天刃劈向胚胎:\"来得正好!让老子尝尝天道胚胎的滋味!\"刀刃触及胚胎的瞬间,饕餮纹突然反卷,漆黑的纹路如毒蛇般缠住他的手臂,疯狂吞噬他的灵力。他的骷髅面具裂开缝隙,露出底下惊恐的表情。 \"蠢货!\"丰度甩出铜钱阵拽回少年,卦象在空中炸成碎片,\"这是用姜帅血脉培育的混沌容器!一旦成型,整个世界都会沦为灵圣宫主的傀儡!\"铜钱碎片刺入地面,竟开出黑色的曼陀罗花。 胚胎中突然传出灵圣宫主的狞笑,无数血手从胚胎中伸出,缠住姜帅的四肢。姜帅的蚀龙纹不受控地亮起,整个人被缓缓拖向胚胎。他的混沌无殇剑在腰间疯狂震动,剑身上的饕餮纹与胚胎产生共鸣。 就在这时,柳雨薇的冰魄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寒光,霜纹爬满她的脸颊,将她整个人映成冰雕。 \"休想!\"她化作冰凰虚影撞向胚胎,极寒之力与混沌能量碰撞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一声巨响。往生桥的虚影在爆炸中浮现,桥头站着顾映雪几近透明的残魂。她指尖缠绕着从三生莲印抽出的金线,轻轻系在姜帅手腕:\"帅,该醒了\"金线亮起微光,将姜帅从混沌的漩涡中缓缓拉出,而胚胎中的婴儿面孔,正露出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胚胎表面突然裂开蛛网纹路,细心观察,隐约可见里面蜷缩着一个与姜帅一模一样的成年身影。 第227章 时狱终战 血色胚胎表面的婴儿面孔突然扭曲变形,暗金竖瞳渗出墨色汁液。姜帅的蚀龙纹在鳞片下疯狂跳动,他能清晰感知到胚胎内部传来的呼唤——那是与自己血脉同源的震颤。就在众人惊愕之际,胚胎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无数血线从裂痕中迸发,在空中编织成灵圣宫主的轮廓。 一股恐怖威压如泰山压顶般降临,姜帅等人瞬间感觉仿佛被无形巨手按在地上,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空气开始扭曲,空间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缝,地面的碎石纷纷悬浮而起。 柳雨薇的冰魄剑发出哀鸣,剑身上的霜纹剧烈闪烁,似乎在畏惧这股强大的力量。丰度手中的罗盘剧烈震颤,铜针疯狂旋转甚至开始冒起青烟。 血雾翻涌间,宫主赤足踏破虚空,她周身萦绕着暗红色的雾气,每走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血色脚印。鬓角的霜纹如活物般游动,绣着霜花纹的裙摆滴落黑色液体,每一滴坠地都开出腥红的曼陀罗。 \"好久不见,我的乖孩子们。\"她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抬手轻挥,方圆百里的血雨瞬间凝固成冰晶,悬浮的雨滴中倒映着众人惊愕的表情。 这股威压中,隐约透出一种虚幻感,姜帅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宫主虽然强大得令人绝望,但气息却并非完全凝实。他心中一沉,意识到这恐怕只是一道分身,即便如此,对方散发的渡劫期威压,也比他们高出整整两个境界,宛如不可逾越的天堑。 柳雨薇挥出的冰凰剑气在半空凝滞,剑刃前端的冰晶还保持着飞溅的姿态;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停在劈砍的轨迹上,刀刃劈开的空气裂缝里渗出紫色闪电。唯有宫主裙摆的霜花纹不受禁锢,如蛇信般吞吐扭动,每一次摆动都带起细微的时空涟漪。 \"刹那永恒。\"宫主指尖划过柳雨薇的冻结的发梢,冰晶在她触碰的瞬间化作齑粉,\"本座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破这时空囚笼。\"她的目光扫过姜帅左臂的蚀龙纹,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少年忧忧的骷髅面具下传来闷雷般的怒吼:\"老妖婆!有本事正面——\" 话音未落,丰度突然将染血铜钱拍在他后背,三枚铜钱分别印在\"震三坤六\"方位:\"用饕餮吞天!别管什么正面!\" 卦象亮起的瞬间,少年的骷髅面具轰然炸裂,露出布满黑色蚀龙纹的右脸——那些纹路竟与姜帅左臂的鳞片完美呼应。 宫主瞳孔微缩,袖中突然甩出十二道血色锁链:\"你居然把蚀龙魂种在契约兽体内?\"锁链如毒蛇般缠住少女忧忧的红绫,却在接触绸缎表面的时域齿轮时发出刺耳的灼烧声。\"你漏算了时域回溯!\"少女忧忧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红绫逆向旋转的刹那,在时空壁垒上撕开指甲盖大小的裂缝。 \"就是现在!\"姜帅左臂蚀龙纹暴涨三寸,鳞片在时空中剥落又重组,混沌无殇剑刺入裂缝的刹那,整条手臂化作半透明的龙形虚影,\"熵潮·归墟!\"剑锋搅动处,被冻结的时间长河突然沸腾,宫主鬓角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霜花纹裙摆上的丝线竟开始崩解。 \"混账!竟然用寿元换取力量!\"宫主甩袖震碎红绫,少女忧忧的半边身子再次石化,碎块坠入凝固的血雨却未发出声响。她转身时,柳雨薇的冰魄剑已抵住其右肩,剑身上的霜花纹与宫主裙摆的纹路突然同频共振,发出蜂鸣般的颤音:\"三百年前你剥离我魂魄时,可想过会被自己的本源反噬?\" 宫主右臂瞬间结冰,冰面下清晰可见流动的黑色血脉。她怒极反笑,左手指尖突然刺向柳雨薇眉心:\"好!好!好!本座就让你看看——\"话未说完,丰度破碎的罗盘突然在空中重组,三枚残片分别指向\"兑巽震\"位:\"兑位已破,她的命宫在巽!\" 姜帅用十年寿元凝聚的熵潮剑气应声斩落,宫主右臂应声而断。断臂落地的瞬间化作黑色巨蛇,蛇信吞吐间竟带着姜帅熟悉的蚀龙气息,闪电般窜向他心口。少年忧忧毫不犹豫地飞身扑挡,葬天刃与蛇牙相撞迸出金色火花:\"滚开!\"黑蛇的毒牙刺破他的护腕,却在接触皮肤时被饕餮纹尽数吸收。 \"北冥密钥!\"姜帅抛出半截冰晶手指,冰晶手指表面突然浮现姜萱儿残缺的面容。众人一直未寻到的北冥秘境诛邪剑冢传送阵,此时随着北冥密钥的出现,竟然在众人身边浮现。 此时,被众人合力断去一臂的灵圣宫主并没有继续攻击。姜帅看见宫主捡起断臂,断裂处的霜纹竟在重组为往生桥的微缩图腾:\"这片逆鳞,本座收下了\"她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渐渐消散在血色裂隙中。 凝固的时空突然崩塌,悬停的血雨如暴雨般砸落。姜帅接住石化的少女忧忧,发现她红绫碎片上的时域齿轮已全部静止,而少年忧忧的右脸蚀龙纹正与地面新浮现的北冥世家族徽产生共鸣。 丰度捡起破碎的罗盘,铜片上隐约映出三百具冰棺环绕诛邪剑冢的画面——每具冰棺的棺盖上,都刻着与姜帅左臂相同的逆鳞纹路。 \"她拿走了胚胎里的混沌容器。\"柳雨薇凝视着宫主消失的方向,冰魄剑上的霜纹已蔓延至剑柄,\"但她不知道,胚胎里还藏着\"她突然按住姜帅的手,掌心贴着他心口的三生莲印,那里正传来顾映雪残魂微弱的波动。 远处地脉传来沉闷的轰鸣,少年忧忧踢开破碎的骷髅面具,露出半张布满蚀龙纹的脸:\"下次再见面,本大爷定要砍断她另一条胳膊。\"他的声音带着释然,仿佛面具碎裂的不仅是伪装,还有某种沉重的枷锁。 丰度擦拭着罗盘残片,突然指着北方天际:\"传送阵的波动来自诛邪剑冢。\"他的目光落在姜帅左臂,那里的鳞片正泛着与密钥相同的微光,\"而宫主带走的逆鳞\"残片上的卦象突然明灭不定,最终定格在\"弑神\"二字上。 天枢城中央浮现的传送阵,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然星光闪烁,光芒一闪间,众人已消失不见。 第228章 秘境初探 刺骨寒风卷着冰晶灌进衣领,少年忧忧\"呸\"地吐出满嘴雪沫,从齐腰深的雪堆里探出脑袋。 他骷髅面具上垂落的冰凌叮当作响,踹向青铜密钥的靴底刚触到冰面,整个人突然像被抹了润滑油般打滑,\"砰\"地栽进雪坑:\"淦!这冰面会吞灵力!连老子的踏雪步都使不出来!\" 三丈外的冰裂隙传来银铃般的轻笑,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般探出,绸缎末端的时域齿轮泛着幽蓝微光。 她斜倚在冰柱上,被极寒浸透的薄纱紧贴肌肤,呼出的白气在睫毛凝成霜花,眼尾的朱砂痣在冰蓝背景下妖冶夺目:\"小狼狗,要不要姐姐拉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调情!\"丰度圆滚滚的身子卡在冰缝里动弹不得,手里还攥着半块冻得梆硬的烧饼。他哈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晶簌簌掉落:\"姜师兄!这鬼地方每呼吸一次,灵力就少半成!我刚数了,咱们已经耗了三炷香的灵气!\" 姜帅的密钥左臂插入冰层,蚀龙纹亮起暗金光芒。寒意顺着指尖直窜天灵盖,鼻腔里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无数怨灵被冰封后的气息。 \"西南方三百丈,冰棺群共鸣源头。\"他突然闷哼一声,左臂鳞片如刺猬般倒竖,耳膜被冰下传来的呜咽震得生疼,\"这些冰棺里有东西在呼唤我。\" \"是历代混沌体的残骸。\"柳雨薇的冰凰羽衣展开三丈,霜纹在领口若隐若现。她玉指轻弹,冰魄剑气扫开积雪,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冰棺矩阵。 剑气所过之处,冰层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惊起漫天冰尘。\"小心,这些冰棺在吞噬活人灵力。\"她睫毛上的冰晶随着话语簌簌掉落,声音清冷如碎玉。 少女忧忧突然旋身,红绫如毒蛇般缠住姜帅脖颈往后拽。一具冰棺擦着他鼻尖破土而出,棺盖透明处映出与姜帅七分相似的面容。 腐肉下的骨骼泛着诡异的青金色,张开的嘴仿佛在无声嘶吼。\"呀,这是主人曾祖父?\"她指尖划过冰棺表面的饕餮纹,冰凉的触感让姜帅后颈泛起鸡皮疙瘩,\"长得倒是俊俏,可惜\" \"闭嘴!\"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狠狠劈在冰棺上,刀刃却像陷入泥潭般被寒冰黏住,少年忧忧爆喝:\"本大爷的刀,也是你这死物配吃的?\" 他奋力拨出了刀刃,虎口却被震得发麻,他能清晰感受到杀意被冰面吞噬的诡异阻力,不由狂笑:“哈……,够劲!这才配当老子的对手!\" 棺中尸体突然睁眼,暗金竖瞳与姜帅四目相对的刹那,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陈腐的血腥和混沌特有的焦糊味。 丰度把烧饼拍在冰面,面团与朱雀砂混合的焦香瞬间弥漫开来。冻硬的烧饼竟融出焦痕,在冰面烧出蜿蜒的逃生路线:\"离卦三爻,遇冰则化!跟着焦香走!这烧饼掺了朱雀砂!\"他得意地晃了晃沾满冰渣的手指,\"朱雀砂配五香粉,驱邪避灾还管饱!\" 众人踏着焦痕疾行,脚下的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周围的冰棺群如活物般合围,棺盖摩擦的刺耳声响彻冰原。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般缠住姜帅脖颈,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在冰光中泛着幽蓝。 她舌尖轻舔唇边凝结的冰凌,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晕染:\"主上若冷,妾身怀里尚有余温~\"话音未落,红绫突然绷紧,在姜帅颈间勒出一道浅红痕迹。 \"别闹,用灵识多探查有何异常,大家加倍小心。\"姜帅沉声道,蚀龙纹在密钥左臂微微发烫。 他嗅到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是被冰封千年的尸骸在缓慢解冻。柳雨薇的冰凰羽衣突然暴涨,霜纹顺着衣袂蔓延成锋利的冰刃,在冰原上投下冷冽的光:\"西南坤位!\" 冰魄剑气破空而出,斩碎的冰晶如银河倒卷。当剑气触及某具冰棺时,棺身霜花纹竟与剑鸣共振,发出钟磬般的清响。 这声音震得姜帅耳膜发疼,他清晰看见冰棺内部泛起涟漪,仿佛有什么活物正在苏醒。 \"找到了!\"姜帅突然跪倒在地,膝盖撞在冰面上的闷响惊飞远处冰鸟。寒意顺着密钥手臂疯狂涌入,蚀龙纹亮起刺目的暗金光芒。 他将整条手臂插入斜插的冰棺,掌心传来的凉意犹如万根冰针同时刺入:\"灵力流逝太快,半炷香内必须破阵!\"冰面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 时间在窒息般的寂静中流逝。众人的呼吸凝成白雾,又迅速冻成冰晶簌簌掉落。 柳雨薇的睫毛上挂满霜花,丰度手中的烧饼早已冻成冰疙瘩,少年忧忧的葬天刃与冰面摩擦,溅起的火星瞬间熄灭。当半炷香就到时,冰棺终于发出刺耳的开裂声。 棺盖轰然炸裂,碎冰如霰弹般飞溅。姜帅抬手格挡,冰碴被他一掌击得满天飞舞。待烟尘散尽,蜷缩在棺中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蓝衣女子苍白的面容与姜萱儿别无二致,心口插着半截诛邪剑,剑柄缠着的发带还打着他们儿时约定的同心结。 \"萱儿\"姜帅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指尖颤抖着伸向那具冰冷的躯体。就在即将触碰到的刹那,丰度突然将残破罗盘砸向冰棺:\"等一下!卦象不对!\" 罗盘铜针疯狂旋转,划出的弧线在空中凝成血色咒文,\"这冰棺里的气息有三重叠加的幻术波动!\" 柳雨薇的冰魄剑瞬间出鞘,霜纹暴涨三尺。剑尖点在女子眉心的瞬间,那张熟悉的面容如镜面般碎裂,露出底下闪烁着符文的机械纹路。 傀儡胸口的诛邪剑化作齑粉,在空中拼凑出灵圣宫主的狞笑:\"乖孩子,喜欢这份惊喜吗?\" \"怎么会\"姜帅踉跄后退,蚀龙纹在手臂上疯狂游走,鳞片刺破皮肤渗出金血。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狠狠劈下,却只在傀儡残骸上劈出一串火星,刀刃与冰面碰撞的巨响震得冰原都在颤抖:\"老妖婆又耍阴招!\" 丰度擦去额头冷汗,指尖抚过傀儡残骸上的符文:\"是北冥秘术「千机幻」的痕迹。每道符文都刻着姜姑娘的生辰八字,这是早就设好的陷阱!\"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罗盘残片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指向远处冰峰。 \"看!那具冰棺在吸食月光!\"少年忧忧的吼声撕破死寂。百米高的冰峰之巅,水晶棺椁正在月华中缓缓升起,月光被折射成诡异的幽蓝,在众人脚踝缠绕成锁链。棺中女子银发如瀑,眉心莲印与柳雨薇颈侧霜纹同频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碳化,焦糊味混着寒意扑面而来:\"快闭眼!那是初代\"警告声未落,姜帅的蚀龙纹不受控地暴涨,整条左臂化作龙爪撕裂空气。 棺中女子突然睁眼,与柳雨薇异口同声:\"跪下。\"声音裹挟着时空威压,震得众人七窍渗血。 冰原剧烈震颤,三百冰棺同时开启。白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容,那些被冰封的怨灵发出尖啸,腥甜的雾气钻入鼻腔,让人胃部翻涌。姜帅在剧痛中抬起头,看着水晶棺椁中缓缓起身的银发女子,她眼中流转的幽光——似乎是要穿越时空。 第229章 双生抉择 冰棺群如巨兽的关节爆响着接连开启,三百道霜纹在空中交织成旋转的囚笼。 刺骨寒气中,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劈碎迎面扑来的冰棱,饕餮纹路却顺着刀柄如毒蛇般爬上手臂。他突然单膝跪地,面具下发出闷哼:\"老子的手动不了了!\" \"是共生契约在瓦解。\"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他腰际,绸缎末端的时域齿轮竟结满冰霜。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绷成直线,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眼尾的朱砂痣在惨白的脸上格外刺目,指尖死死抠住少年忧忧的腰带:\"糟了!冰棺在抽取我们的同源之力\" 话音未落,两道光柱从地底破土而出——白金光芒裹挟着少年忧忧坠向冰层深处,暗红光团却如锁链缠住少女的脚踝,将她往冰棺群的顶端拉扯。 \"松手!老子不能连累你们!\"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深深插进冰面,飞溅的冰屑混着他咳出血沫。他的骷髅面具出现蛛网裂痕,露出的皮肤下暗金纹路正在疯狂游走。 姜帅的密钥左臂\"噗\"地插入冰面,鳞片刺破皮肤渗出滚烫的金血。蚀龙纹如荆棘般顺着手臂蔓延,灼得他瞳孔缩成竖线:\"丰度!卦象!\"怒吼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方圆十丈的冰棱同时炸裂。 \"坎六离三,水火未济!\"丰度将冻成冰坨的烧饼狠狠砸向冰棺群,裹着朱雀砂的面团在冰面烫出焦黑符文,\"要保双生体,现在就得选!\"他额头青筋暴起,残破罗盘在掌心震颤得几乎脱手,\"契约核心正在崩解,再拖下去他们会被撕成两半!\" 柳雨薇的冰凰羽衣轰然展开,霜纹在眉心凝成旋转的莲台。她玉指轻挥,冰墙拔地而起挡住飞射的冰棺碎片:\"共生契约需要媒介,用我的冰魄本源或许能\" \"用我的血!\"姜帅挥剑割开手腕,混沌精血在空中凝成锁链。蚀龙纹顺着血线疯狂游走,识海中突然响起蚀龙魂带着铁锈味的低语:\"缔命者终成祭品\"记忆碎片如利刃划过脑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少女忧忧眼底闪过的那丝晦暗,还有她递来契约书时冰凉的指尖。 少年忧忧的骷髅面具\"砰\"地炸裂,露出与姜帅三分相似的面容。他猩红的双眼布满血丝,挥刀斩向血链:\"本大爷才不要当累赘!\"刀锋却被少女忧忧碳化的红绫缠住,绸缎表面的时域齿轮逆向疯转,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小狼狗,姐姐准你死了么?\"少女忧忧的声音带着哭腔,破碎的红绫裹着混沌精血,在两人之间织就不断收缩的血色罗网,\"主上!快动手!我的时域撑不住了!\" 姜帅的蚀龙爪狠狠刺入罗网核心,三百冰棺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白金与暗红光芒在血网中剧烈碰撞,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与秩序在厮杀。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飞百米冰层,飞溅的冰晶如碎钻般闪烁,却映出少年忧忧痛苦扭曲的脸——他的右眼化作暗金竖瞳,而少女的左眼凝结出冰蓝霜花。 \"头好痛\"少年忧忧跪倒在地,葬天刃上的饕餮纹路缺失了三分之一,\"好多记忆碎片\" 少女忧忧抚摸着新生的霜纹,笑容却带着茫然:\"主人我们这是成功了吗?\"她试图摆出往日的妩媚,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突然,冰棺群爆发出刺耳鸣响。初代冰棺中的银发女子缓缓抬手,隔空抓向柳雨薇。姜帅的混沌剑气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却在距离女子咽喉三寸处戛然而止——那张与柳雨薇九分相似的脸上,浮现出姜萱儿临终时的微笑,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阿姐?\"姜帅的声音像是被扼住喉咙,手臂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真的是你?\" 女子指尖轻点剑气,霜花纹在冰棺表面蔓延:\"帅儿,契约裂痕需用至亲血才能修补\"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整座冰原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开始急速下沉。丰度抓着半截烧饼大喊:\"密钥在吞噬秘境!东北角的冰缝!快\"他的声音被冰棺合拢的轰鸣淹没。 众人坠入深渊前最后看到的,是三百冰棺拼成的往生桥图腾——桥头站着三个身影:持剑的姜无为眼神冰冷,捧莲的初代圣女面容悲悯,而怀抱婴儿的灵圣宫主嘴角挂着扭曲的笑意,婴儿的眼睛与姜帅此刻的蚀龙纹如出一辙。 而在桥身流转的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破碎的契约符文,正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阴谋与真相。 第230章 莲印绽放 深渊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三百冰棺组成的往生桥图腾突然活了过来。 冰面下的符文如同血管般跳动,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插在震颤的冰面上,刀刃映出桥头三道身影诡谲的微笑。 他一脚踹飞迎面撞来的冰棺,骷髅面具下的声音充满怒意:\"本大爷最烦装神弄鬼!\"葬天刃裹挟着饕餮纹路劈向虚影,却如砍入水中般穿透灵体,溅起满空冰屑。 \"是时空烙印。\"柳雨薇的冰凰羽衣拂过冰棺表面,霜纹与棺中女子额间的莲印同频闪烁。 她指尖刚触到棺椁,整座深渊突然亮起三色莲火,映得她苍白的脸泛起奇异的光晕,\"这些冰棺在记录初代圣女的记忆。\" 话音未落,冰层深处传来婴儿啼哭与利剑出鞘的混响,仿佛无数个时空在同时苏醒。 姜帅的密钥左臂不受控地插入图腾中心,蚀龙纹与莲火交织成锁链。 他的右眼开始爬满鳞片,喉间溢出非人的低吼:\"雨薇!用冰魄剑刺我掌心!\"混沌之力在经脉中暴走,他的嘴角渗出金血,\"三生莲印需要冰火同源\" \"你疯了?\"柳雨薇的剑尖剧烈颤抖,霜纹顺着剑柄爬上手腕,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她望着姜帅逐渐龙化的面容,眼眶泛起水雾,\"这样会让你魂飞魄散!\" \"快!\"姜帅嘶吼着抓住剑刃按向心口,混沌精血染红霜纹,\"你答应过要陪我走到最后!\"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带血的手指抚过柳雨薇的脸颊,\"就像当年在沼泽地,你把最后半块烤红薯分给我那样。\" 柳雨薇深情的望着他,就在这时,姜帅突然抓住柳雨薇的剑刺向自己,眼中闪着偏执的温柔:\"你说过冰魄剑永远不对准我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剑锋入肉时柳雨薇瞳孔震颤,霜纹在泪水中结晶:\"你若成魔,我便陪你坠这无间地狱!\"羽衣燃起冰焰。 而此时,初代冰棺中的银发女子突然睁眼,与柳雨薇异口同声念出古老咒言:“红尘为焰,七情为柴。” 莲火暴涨吞没整座深渊,少女忧忧的红绫在烈焰中碳化重组,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倒映出千年光景。 她妩媚的嗓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原来如此北冥世家的守墓人世世代代用冰棺封存混沌体,只为镇压\" \"蚀龙魂本体!\"丰度突然将冻得梆硬的烧饼砸向虚空,裹着朱雀砂的面团在空中炸开,烧穿层层幻象。\"朱雀砂烤鸭味烧饼,绝境必备干粮!\"他悄悄将最后朱砂混入阵法。 冰层之下,万丈龙躯盘踞成山,每片逆鳞都嵌着一具冰棺,龙息卷起的气流让深渊剧烈摇晃。少年忧忧面具下的蚀龙纹突然暴走,葬天刃不受控地劈向姜帅:\"杀了你就能解脱\" \"小弟弟不乖哦~\"少女忧忧用残破红绫缠住他脖颈,时域之力强行逆转杀招。红绫上的齿轮逆向转动,在两人周围形成透明的时间屏障。 她的左眼冰蓝霜花闪烁,嘴角却还挂着调笑:\"再乱动,姐姐就把你三百年前偷看沐浴的事说出来~\"但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她眼底的担忧。 莲火中心,姜帅右半身已完全龙化,鳞片折射着妖异的紫光。他抱着昏迷的柳雨薇踏火而行,每步落下都绽开金色莲花。 \"以我残躯,重定法则!\"混沌剑气裹挟莲火劈开冰棺大阵,创世余烬所过之处,冻结的时空开始流动。 被冰封的蝴蝶重新振翅,凝固的雨滴继续坠落,就连冰棺中腐朽的尸体都短暂恢复了生机——他们有的开始梳头,有的对着虚空流泪,还有的在继续生前未完成的剑舞。 三百冰棺齐齐开启,历代混沌体残骸跪拜在地。他们腐朽的喉骨摩擦出沙哑颂歌:“恭迎新主。” 北冥世家的族徽在冰壁上显现——竟是初代圣女眉心的莲印变体。 柳雨薇在姜帅怀中苏醒,指尖抚过跪拜的冰尸,泪水滴在霜纹上:\"所谓守墓人不过是困在时光牢笼里的可怜人\" 她颈侧霜纹蔓延至眼角,与初代圣女留下的泪痕重合,仿佛跨越千年的共鸣。 深渊穹顶轰然坍塌,北冥雪的虚影在月光下浮现。她身披雪花织就的长袍,手中的诛邪剑残缺处,正与姜萱儿冰棺中的断剑完美契合。 纷飞雪花萦绕剑锋,望着跪拜的冰尸轻叹:\"这些孩子最大的才十五岁。\" 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剑锋所指处,蚀龙魂的独眼在深渊最深处缓缓睁开,瞳孔中倒映着整个世界的黑暗。 月光在北冥雪的诛邪剑上碎成冰晶,她虚影的裙摆流淌着星砂:\"三百年了,北冥世家用冰棺镇着蚀龙魂,蚀龙魂与封印暗蚀魔君的本体关联甚大。每一任家主都要将挚爱封入冰层。\" 剑尖轻点,冰面映出历代家主临终场景——怀抱爱人的尸体跃入深渊。 \"所以姜萱儿才会!\"柳雨薇突然握紧冰魄剑,霜纹在掌心灼烧出细小血痕。冰面画面骤然切换,显出姜萱儿当年持诛邪剑冲入秘境的背影,她转身回眸的笑容与柳雨薇完美重叠,恍若时光交错。少女睫毛颤动,一滴泪珠砸在剑刃上,瞬间凝成冰晶。 “阿姐!”姜帅无声悲鸣。 北冥雪的虚影开始消散:\"秘境核心还剩七日就会崩塌,蚀龙魂在吞噬历代冰棺的力量\"她将半块玉佩抛给姜帅,\"去深渊最底层,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玉佩触手的瞬间,姜帅的密钥左臂突然暴涨。蚀龙纹爬满脖颈,仙殿虚影在背后浮现,第八层\"蚀龙深渊\"的门户轰然洞开。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发出饥渴的嗡鸣:\"本大爷闻到了,是弑神的味道!\" 第231章 蚀龙深渊 深渊入口处,粘稠如沥青的龙息翻涌而出,腐肉糜烂的腥臭味混着铁锈般的血气,直往众人鼻腔里钻。 姜帅的蚀龙纹突然剧烈发烫,仿佛在呼应这股邪恶气息。他脚下的冰层早已被血水浸透,每一步落下,都能听见冰层下骨骼碎裂的脆响——那是历代家主的尸骨,在冰面下堆叠成蜿蜒的长路。 月光穿透龙息,在白骨堆上投下森然的暗影,有的头骨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空洞的眼窝里甚至还凝结着冰晶,仿佛在诉说着当年惨烈的牺牲。 少女忧忧的红绫刚触及一具尸骸,绸缎表面突然泛起焦黑裂纹,碳化的碎屑簌簌掉落。她的声音染上了前所未有的颤意:\"主人,这些尸骸都是自愿跳下来的!\" 红绫如灵蛇般拂过一具年轻女尸,月光穿透冰层,照亮女尸怀中的婴孩冰雕——那眉眼与姜帅如出一辙,冻僵的小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仿佛在寻找母亲的温度。 深渊底部传来远古巨兽苏醒的轰鸣,冰面如蛛网般龟裂。蚀龙魂的独眼缓缓睁开,浑浊的竖瞳中映出姜无为冷漠的虚影:\"我的好儿子,你以为斩了灵圣宫主就能解脱?\"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龙爪轰然拍碎冰柱,飞溅的冰晶中,姜萱儿残破的魂魄被锁链贯穿,苍白的面容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望向姜帅的眼神里,既有痛苦又有急切的警告。 柳雨薇的冰魄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震颤,从她指尖脱手而出,\"叮\"地一声钉在姜帅脚前。剑身霜纹急速游走,拼凑出\"快走\"二字,那笔锋与姜萱儿生前的字迹分毫不差。\"别被蛊惑!他在用阿姐的残魂做诱饵!\"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太迟了!\"蚀龙魂发出震天的咆哮,口中喷出漆黑如墨的混沌龙息。姜帅的密钥左臂不受控地剧烈扭曲,蚀龙纹如毒蛇般疯狂蔓延,自动结出蚀龙九式第一式「逆鳞弑天」的手印。一道裹挟着毁灭气息的剑气骤然成形,竟调转方向,直劈向柳雨薇。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忧忧暴喝一声,葬天刃如闪电般横斩而出,强行改变剑气轨迹。刀刃与剑气相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饕餮纹路瞬间黯淡下去。\"妈的这剑招在反噬使用者!\"他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刃滴落,脸上却依然带着桀骜不驯的狠厉。 就在众人命悬一线之时,丰度突然抛出龟甲卦盘,卦盘在空中急速旋转,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就是现在!用三生莲印!\" 柳雨薇颈侧的霜纹与姜帅的蚀龙纹同时大放异彩,两种力量产生强烈共鸣。创世余烬如金色洪流般奔涌而出,短暂改写了周围的法则。 姜帅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猛地跃起,一把抓住蚀龙魂的逆鳞。他的神识如离弦之箭,顺着逆鳞冲入蚀龙魂的本源。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三百年前的画面在他眼前展开——姜无为面无表情地剥离自己的恶念,灵圣宫主戴着初代圣女的面具,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往生桥上,两人达成肮脏的交易:\"我要你的恶念,你要我的转世身\" 记忆漩涡中,姜帅的神识如孤舟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终于抓住那缕微弱的残魂。 \"阿姐等我\"他的声音带着近乎绝望的沙哑,却见姜萱儿的面容在混沌中破碎,蚀龙九式的传承如滚烫的铁水般灌入他的神识。 三式剑诀化作赤红烙印,深深刻入骨髓,左臂鳞片如暴雨般疯长,龙化的纹路瞬间蔓延至肩胛,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深渊开始剧烈震颤,冰柱如雨点般坠落。北冥雪的声音从虚空裂缝中传来,带着穿越时空的急切:\"用诛邪剑斩断\" 话音未落,便被蚀龙魂的怒吼淹没。姜帅强撑着剧痛,将昏迷的柳雨薇紧紧护在怀中,混沌剑气劈开崩塌的冰壁。 身后传来蚀龙魂震耳欲聋的狂笑,声波震得他耳膜生疼:\"你每用一次蚀龙九式,就离我更进一步!\" 龙息裹着恶意席卷而来,姜帅脚下的冰面寸寸崩裂,而他怀中的柳雨薇,霜纹在苍白的脸上微微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深渊的震动愈发剧烈,冰屑如霰弹般激射。蚀龙魂的狂笑裹挟着混沌龙息,在冰壁间撞出震耳欲聋的回音。 姜帅抱着昏迷的柳雨薇疾退,怀中少女的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闻,霜纹正顺着她苍白的脖颈缓慢爬行。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舞成密不透风的刀幕,劈开坠落的冰锥,刀刃与冰晶相撞溅起刺目蓝光:\"这破地方要塌了!\" \"东北角!\"丰度用龟甲卦盘折射月光,在冰面映出蜿蜒的银线。卦盘边缘渗出细密的血珠,将月光染成诡异的紫色,\"那小子手里的玉佩是钥匙!\" 他圆滚滚的身子灵巧地跳过突然裂开的深渊缝隙,却在落地时脚下一滑,半块朱雀砂烧饼打着旋儿掉进深不见底的裂缝。\"老子的宵夜!\" 丰度人痛心疾首的哀嚎,被新一轮的冰崩声彻底淹没。 少女忧忧的红绫闪电般缠住姜帅腰间,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在龙息侵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齿轮崩裂成碎片,红绫末端开始碳化剥落:\"主人,柳姑娘的霜纹在吞噬她的神识!\" 她眼尾的朱砂痣在惨白的脸上格外刺目,妩媚的声线首次透出掩饰不住的惊慌,\"必须立刻\" 话音未落,柳雨薇突然睁眼。她的瞳孔蒙上一层冰蓝的霜雾,颈侧霜纹已蔓延至太阳穴,宛如蛛网状的纹路在皮肤下跳动。 冰魄剑自动出鞘,\"嗡\"地一声刺入冰壁,剑身映出深渊裂口中喷涌的蚀龙怨气——无数扭曲的冤魂在黑雾中挣扎哀嚎,他们的面容与冰棺中封存的历代家主如出一辙。 \"还有七个时辰。\"柳雨薇抬起手,指尖凝结的冰花轻轻落在姜帅爬满鳞片的心口。 她抚摸着他龙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下是血脉共鸣的灼热,\"三百年前初代圣女的选择,该由我补完了。\" 冰魄剑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剑身上的霜纹与她颈间的纹路同时亮起,在崩塌的深渊中勾勒出初代圣女最后的身影。 第232章 冰凰绝唱 冰棺矩阵发出蜂鸣般的共鸣,三百道霜纹同时亮起,在穹顶投射出初代圣女献祭的场景——那位银发女子被锁链贯穿,眉心莲印绽放出刺目光芒。柳雨薇的冰凰羽衣脱离身躯,绸缎化作流光悬浮空中,她发间的霜丝无风自动,缓缓转向姜帅。 \"不要!\"姜帅的密钥左臂暴涨,蚀龙纹却如锁链将他钉在原地。混沌无殇剑在腰间疯狂震动,他眼睁睁看着柳雨薇足尖轻点,羽衣化作万载玄冰覆盖深渊裂口:\"你说过要一起\" 而她发丝如月华倾泻,在冰面折射出三百个不同年龄的倒影,\"这次换我食言了。\" 柳雨薇的声音裹着冰霜,颈侧霜纹蔓延至眼角。极寒乱流在虚空凝结成冰狱牢笼,她每说一个字,发间的白发就多一寸,\"永恒冰狱——封!\" 蚀龙怨气触到冰狱的瞬间凝固,整座深渊的时间流速骤降。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劈在冰壁上,饕餮纹路竟被冻结成冰雕:\"这女人疯了吗?连时空都能冰封!\"刀刃与冰面碰撞的巨响中,他虎口震裂,鲜血滴在冰面上却不再流动。 \"是冰凰绝唱。\"丰度颓然坐地,龟甲卦盘上的\"大凶\"卦象正在消融。他默默捡起柳雨薇遗落的霜花,夹入卦盘:\"朱雀砂配冰魄,下酒倒是绝品\"声音戛然而止,喉结艰难地滚动。 永恒冰狱形成瞬间,所有冤魂定格在解脱的表情,冰晶中封存着他们生前的笑容。 柳雨薇最后回眸一笑,微张的口形传递着:“信我。”身影在融入玄冰。冰棺核心处飘落一缕霜发,触及冰面的瞬间显现\"等我\"二字。姜帅的蚀龙爪穿透冰层,却只抓到刺骨寒意,混沌血滴在冰面灼出\"同归\"二字。 “冰封的何止怨气,还有我们来不及说出口的”——柳雨薇消散前最后传音,后半句被冰晶碎裂声掩盖。 “不……雨薇……”姜帅喊出他只在心里默念千万遍,但从没有喊出过的两个字。 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姜帅手腕,绸缎上碳化的裂痕在冰光中泛着幽蓝:\"主人看!\"玄冰深处浮现柳雨薇的虚影,她正用冰魄剑在永恒冰狱上刻字——每个笔画都映出往生桥的片段,最后收剑时,剑尖正指北冥秘境最深处某具冰棺。棺盖纹路与灵圣宫主耳坠的霜花图案如出一辙。 深渊在此刻彻底沉寂,北冥雪的诛邪剑从虚空坠落,剑柄玉佩与姜帅怀中那半块完美契合。当剑身插入冰面时,剑穗挂着的铃铛竟发出姜萱儿最爱的《安魂曲》调子。远处传来蚀龙魂的咆哮:\"你以为这是结束?她不过成为新的容器!\" 少年忧忧暴怒地挥刀劈砍冰狱,饕餮纹反噬得他嘴角渗血却浑然不觉:\"起来啊!你不是说要帮老子磨刀吗!\" 少女忧忧用碳化的红绫裹住颤抖的手指,轻笑带着颤音:\"主人若哭花了脸,妾身可不会帮你梳洗~\"她抚摸着冰面上\"等我\"二字,指尖凝出细小的冰花。 "这霜花就当聘礼了,待你归来,本大爷定要抢亲!"少年忧忧将沾血的霜花按在冰狱表面,眼中满是悲色。 “永恒?不过是把遗憾拉长的谎言。”少女忧忧侧颜看着失了魂的姜帅低语。 丰度望着姜帅怀中飞向深渊底部的双生玉佩,若有所思地擦拭卦盘:\"冰狱核心保留着意识碎片需极阴之时方可唤醒。\"他的目光落在玄冰深处隐约可见的灵圣宫主虚影上,卦盘边缘渗出的血珠在冰面汇成北冥世家的警示图腾——那是初代圣女眉心莲印的倒转形态。 柳雨薇的身影在玄冰中逐渐透明,冰凰羽衣所化的万载玄冰如浩瀚星河般璀璨,寒意却渗入骨髓。姜帅的蚀龙爪疯狂抓挠冰面,利爪在坚冰上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滴落的混沌血顺着裂缝蜿蜒而下,竟让冰面上\"等我\"二字泛起微弱的金光。 恍惚间,他的思绪飘回初遇之时——那时柳雨薇在剑宗雪峰上翩然舞剑,霜纹尚未爬上她的脖颈,剑气掠过梅枝,落雪便在她发间凝成晶莹的冰晶。 \"你说霜纹是天道赐予的枷锁,\"姜帅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冰面上,蚀龙纹在皮肤下如怒蛇般游走,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现在却用它换了所有人的生路\"他颤抖着掌心,紧握着那缕残留余温的霜发,冰魄剑气残留的寒意顺着经脉蔓延,却远不及心底被撕裂的剧痛。 少年忧忧突然暴喝一声,葬天刃裹挟着饕餮纹路劈向虚空:\"装神弄鬼的,给老子滚出来!\" 刀刃疯狂吞噬着四周溢散的怨气,在刀光所指之处,北冥雪的虚影如雾气般缓缓凝聚。她手中的诛邪剑残缺处,竟与冰狱核心的裂痕完美契合,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还有六日。\"北冥雪的剑尖轻点冰面,一幅幅末日景象在众人眼前展开:九州大地崩裂,江河倒灌苍穹,沸腾的云海里,无数凡人在痛苦中化为血雾。她的声音冷若冰霜,却难掩其中的忧虑,\"灵圣宫主已启动归墟大阵,她要用整个九州的血肉重铸天道胚胎。\" 姜帅的密钥左臂轰然暴涨,蚀龙纹如野火般爬满半边脸颊。他周身混沌气息翻涌,眼神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那就杀穿归墟,碎了那胚胎!\"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冰狱中的\"等我\"二字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胸口的三生莲印。 顾映雪的残魂在莲火中轻笑,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呆子,雨薇给你留了条生路呢。\" 第233章 天机示警 九州盟会当日,青云剑宗问剑峰顶乌云翻涌如墨。丰度蹲在鎏金香炉旁,圆滚滚的身子几乎要挤进炉口。 他将最后一把混着五香粉的朱雀砂撒入炉中,焦香四溢的烧饼碎屑随着异光冲天而起。炉灰在空中凝结成血色卦象:山河倒悬,众生化雾,隐约可见灵圣宫主怀抱胚胎的虚影。 \"诸位且看!\"丰度油乎乎的手指戳向半空,烧饼渣还沾在袖口,\"七日之内,归墟大阵将\" \"荒谬!\"灵圣宫长老暴喝打断,白须因怒意震颤。他袖中五灵锁悄然探出,锁链如毒蛇缠住几名围观的凡人修士。 指尖轻勾间,那几人瞬间化作血雾,被锁链贪婪吸入掌心,\"天道轮回本是常事,何须小题大做?\"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与朱雀砂的焦香诡异地混合。 玄仙门主凌晨在阴影中把玩着摄魂珠,珠子里囚禁的修士魂魄如幽蓝鬼火般闪烁。\"若要挡劫,取三百童男童女心头血布阵即可。\" 他沙哑的笑声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身后少门主凌无尘躬身应诺时,腰间玉佩映出山下采药幼童的鲜活身影——那稚嫩的面容,早已被标记为祭坛上的祭品。 白家飞舟悬浮在翻滚的云海之上,少家主白轻羽轻摇冰蚕丝扇,扇坠孔雀眼泛着妖异红光。他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姜帅腰间的混沌无殇剑,看似随意地按下扇柄暗格:\"东海三岛尚有空余,只需千枚上品灵石\" 话音未落,南宫家少主南宫修掌心雷光炸裂,夹杂着暗红血迹的符箓如雪片纷飞:\"避雷符现货百张,先到先得!\"每张符纸边缘都凝结着干涸的血痂,那是用难民恐惧情绪淬炼的邪恶材料。 铸器长老杨烈猛地掀开黑布,青铜棺椁中元婴傀儡散发着腐臭气息。棺盖内侧密密麻麻的献祭符文泛着幽绿光芒:\"此棺可抵天劫,只需百名化海修士献祭开光!\"棺缝渗出的尸油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冒着青烟的焦黑坑洞。 \"放肆!\"田钰的秋水剑如惊鸿出鞘,剑气震得杨烈踉跄后退三步。她霜白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剑身上苏青河刻下的\"护\"字血痕微微发烫。 \"剑宗弟子听令!凡遇逃难者,以剑舟载之!\"这声厉喝中,藏着二十年师徒相处的默契与信任——当年那个在剑冢迷路的少年,如今已能独当一面。 宗主苏青河按住她的手腕,袖中传来地脉灵力被抽离的异样震颤:\"师妹三思!库房只剩三成灵石,护山大阵都\"话音未落,一道混沌剑气撕裂苍穹。 姜帅踏着无殇剑破空而至,蚀龙纹在脖颈处若隐若现。三百艘幽灵仙殿飞舟遮蔽天际,甲板上挤满了面黄肌瘦的凡人。一个女童死死攥着半块朱雀砂烧饼,警惕的眼神让他想起当年在饥荒中挣扎的自己。 船头,少年忧忧咬着灵米糕,葬天刃挑着昏迷的玄仙门长老:\"这老东西想抓童女祭阵,被本大爷剁了双手!\"姜帅落地时,与田钰的目光短暂交汇。那双曾无数次为他包扎伤口、指点剑法的眼睛,此刻盈满欣慰与担忧。 \"姜某不才,\"他展开天书残卷,玄奥符文照亮众人贪婪的瞳孔,\"愿以混沌天书为质,换各派剑舟三日。\"白轻羽盯着天书,孔雀眼红光暴涨:\"白某突然觉得,苍生还是值得一救的。\"暗格里的留影石疯狂运转,将符文尽数拓印。南宫修的追踪符已悄然黏上难民衣角。 \"白家愿出十艘云舟!南宫家符箓半价!\"就连灵圣宫长老都收起五灵锁假意示好。姜帅却只是摇头,指尖轻点将天书融入青云峰石碑。 刹那间,三千古剑自剑崖呼啸而出,历代剑修残魂附于剑身。初代宗主虚影与他对视时,眼中既有赞赏,又有忧虑。 田钰望着漫天剑雨,秋水剑发出清越鸣响。她割破指尖,鲜血渗入剑格的\"护\"字:\"剑宗弟子,随我——\"山下突然传来灭世教的号角声,而昏迷长老袖中掉落的血色玉简,正泛着诡异红光,上面\"归墟阵眼:童女三百\"的字样,众人感觉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姜帅与田钰再次对视,无需言语,师徒二人已在心中已明,无论前路如何,誓要共同进退。 第234章 盟约瓦解 暴雨如注,三千艘剑舟在翻涌的云海间艰难穿行。白家云舟甲板上,白轻羽摩挲着冰蚕扇坠投射出的天书符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把第三舱的凡人扔下去,给灭世教的大人们腾位置。\"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少主,那舱里都是孕妇\"随从话音未落,冰蚕丝扇如闪电般刺出,精准穿透他的咽喉。云舟底部舱门轰然开启,三十名孕妇尖叫着坠入黑雾翻涌的荒州。灭世教的尸毒瘴气中伸出无数白骨手,将她们拽入深渊。 白轻羽倚着栏杆轻笑,扇坠的孔雀眼泛着红光:\"这些累赘,换三具元婴傀儡,划算得很。\"暗舱里,从玄仙门换来的童女正蜷缩在角落,恐惧的泪水滴落在拓印着天书符文的玉简上。 灵圣宫的\"五灵炼魂阵\"横亘在撤离主道,阵中跪着数百孩童,他们的父母被锁链捆在阵外。\"能引动五灵共鸣者,可入灵圣宫。\"长老抚须微笑,慈眉善目下,袖中锁链却悄悄缠住一个哭喊的女童,\"比如这水灵根的\" 嗤—— 剑光破空而至,斩断锁链。青云剑宗天才雷御空踏剑而来,雷剑映出他苍白的脸:\"三日前盟约犹在耳畔,长老这么快就忘了?\" \"盟约?\"阵中突然腾起黑雾,灭世教另一位长老从地底钻出,腐烂的皮肉下白骨森然,\"我等便是盟约!\"腐臭的尸毒缠上雷剑,剑身瞬间爬满黑斑。雷御空咳着血继续挥剑,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境界的两个敌人,他目光坚定,姜帅在剑宗的与暗蚀魔君的无惧,占满了他的识海。 百里外的南宫家营地,血色阵盘在暴雨中泛着诡异的光。南宫修正唾沫横飞地兜售:\"这是用菩提门高僧舍利炼制的护身阵,只需将血亲我要十套!\"玄仙门执事扔出储物袋,目光阴冷,\"凌门主说,用父子相残者的血激活效果最佳。\"囚车里,少年疯狂撞击铁栏:\"爹!你说带我去东海\" 杨家的炼器炉火光冲天,惨叫声混着金属淬炼的声响。杨烈将哭嚎的铁匠推进炉膛:\"能成为渡劫棺器灵,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炉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渐渐化作渡劫棺上的狰狞鬼面。铁匠的魂魄在鬼面中挣扎,手指还保持着打铁的姿势。 雷御空的雷剑在黑雾中寸寸断裂,他咳着血将最后三个孩童推出阵外:\"走!去青云剑舟\"灭世教长老的骨爪穿透他胸膛时,断剑突然迸发耀眼光芒——剑格处暗藏的雷纹,爆发出超越他们的能量,最终在雷爆中归于平静。 田钰收到传讯符时,正在临时帐篷里为孕妇接生。染血的符纸上字迹模糊:\"雷御空殉道求援\"她咬断脐带,将婴儿塞给浑身发抖的产妇:\"告诉姜帅,剑宗还有人记得''载苍生''三个字怎么写。\" 帐篷外,最后三艘青云剑舟正被玄仙门修士围攻。凌无尘踩着剑舟残骸大笑,腰间玉佩映出东海灵岛的画面——白家飞舟正将掳掠的修士押下船舱,白轻羽摩挲着囚笼,笼中少女的鱼尾正在渗血。 灵圣宫主立于云端,裙摆霜花纹吸食着漫天怨气。她指尖轻点眼前大陆地图,她的笑声如冰刃划过九州,\"特别是青云剑宗这份大礼\"目光所及处,灭世教尸潮正在撕咬剑舟上的凡人,只有为数不多的正派修士,用尽全力顽强抵抗。 暴雨中,北冥雪虚影浮现,手中诛邪剑刺穿夜幕:\"三日,你只有三日。\"剑穗铃铛坠落在田钰脚边,内里藏着的往生桥碎片正渗出混沌气息。田钰弯腰拾起铃铛,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呼唤,那声音,竟与柳雨薇在冰狱中的低语如出一辙。 第235章 血月劫变 西州菩提门的钟声在暮色中破碎,经历熵潮历劫,实力已经不复之前半成。十八尊罗汉金身映着残阳,宛如浸在血泊之中。新任主持玄苦大师身披袈裟,指尖在金刚伏魔阵上划出最后一道佛印,十万百姓瑟缩在金光流转的屏障后,远处传来暗冥教尸潮令人牙酸的嘶吼。腐肉触到金光的瞬间化作脓水,腥臭味混着檀香弥漫天际,尸潮却如潮水般前赴后继,将地面染成诡异的墨绿。 \"结降魔印!\"玄苦额间渗出金血,与阵眼处的莲台共鸣。十八尊罗汉虚影自金身中浮现,结跏趺坐结成镇压之阵。就在此时,白家飞舟如白鹤掠过云端,少家主白轻羽倚着雕花栏杆,冰蚕扇轻点虚空:\"听闻罗汉舍利能炼不朽金甲,白某愿以三座灵岛相换。\"扇坠孔雀眼泛着红光,将阵中每处细节都映得清清楚楚。 阵中突然传来孕妇凄厉的惨叫,她隆起的腹部诡异地蠕动,竟从中钻出浑身腐肉的尸婴。金刚阵泛起蛛网般的裂痕,玄苦大师的袈裟被血浸透,指尖颤抖着修补阵法。就在此时,玄仙门执事凌无尘的传音符在阵外炸开:\"大师若愿自毁金身,玄仙门可救三百幼童。\" 玄苦望向阵中蜷缩的孩童,眼中闪过痛苦与决然。他双手合十,轻声诵念往生咒,一掌重重拍碎天灵盖。璀璨的舍利子冲破血雾飞向阵外,却在半空被南宫修的雷符阵笼罩。紫色雷光劈落的刹那,舍利子化作流光没入储物戒,年轻少主抚掌轻笑:\"此物与南宫家有缘。\" 随着舍利离体,金刚阵轰然崩塌。尸潮如决堤洪水涌入,玄苦大师最后的身影在金光中消散,只留下地面上未干的血痕,蜿蜒成一个残缺的\"善\"字。白轻羽望着储物戒中流转的佛光,冰蚕扇掩住嘴角笑意:\"这佛光,倒是能给云舟镀层好看的颜色。\" 商州清心观的琉璃瓦在风中簌簌作响,残垣断壁间,新任观主青阳子的道袍早已被血浸透。他掌心腾起的青木灵气化作万千柳枝,拂过染疫百姓溃烂的伤口,却在触及暗冥教尸鸦群的瞬间焦黑卷曲。那些腐羽翻飞的怪物每啄食一人,地面便蔓延出蛛网般的紫黑色瘟疫,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与药香混合的气息。 \"此丹可抗尸毒,换《长青诀》下册。\"南宫修踏着满地尸骸走来,丹瓶表面凝结的血纹与尸鸦猩红的瞳孔如出一辙。青阳子望着百姓们痛苦扭曲的面容,怒极反笑,枯槁的手指猛然扯碎道袍——他胸膛上布满树根状的纹路,那是为压制瘟疫强行引动灵气反噬的代价。 \"拿去!\"青阳子自剖心脏的瞬间,青木灵气如火山爆发般炸开。万千柳枝化作光雨席卷天地,将尸鸦群焚成灰烬,方圆十里的瘟疫也在青光中消散。百姓们望着观主倒下的身影放声痛哭,而他最后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天边白家飞舟掠过的残影。 杨家的炼器炉在废墟中轰然升起,杨烈冷笑着将青阳子的遗体投入翻滚的铁水:\"渡劫棺就差个木灵根器灵!\"炉中腾起的青烟里,隐约浮现出一张痛苦扭曲的脸,而观主道袍上残留的《长青诀》残页,正被南宫修收入储物戒,边缘还沾着几滴未干的血珠 “这丹药好苦”——难民咽下青阳子所化丹药,掌心长出降魔柳枝,吓得一众凡人立马跪拜。 血月当空,灵圣宫主的身影在猩红光晕中若隐若现。她裙摆上的霜花纹如活物般扭动,贪婪吸食着战场上冲天的怨气。西州最后一座佛塔轰然崩塌,十八罗汉的舍利化作金色洪流,尽数涌入她掌心那枚正在搏动的胚胎。\"多谢诸位养料。\"她的笑声混着骨骼碎裂的声响,在天地间回荡。 青云剑宗最后三艘剑舟在云海中摇摇欲坠,玄仙门修士的攻击如暴雨般密集。田钰怀抱新接生的婴儿,秋水剑映出灭世教尸潮吞噬凡人的惨状。突然,凌无尘腰间的摄魂珠发出刺耳的嗡鸣,在他惊恐的注视下轰然炸裂——一道混沌剑气撕裂云层,三百艘幽灵仙殿飞舟如巨兽般俯冲而下,狠狠撞向白家飞舟。 甲板剧烈震颤,白轻羽踉跄着抓住栏杆。姜帅踏着破碎的冰棱现身,左臂龙鳞泛着妖异的紫光,蚀龙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这就是你们修的仙?\"他的声音冰冷如刀,龙爪挥出的瞬间,白轻羽半张面皮被生生剐下,惨叫着坠入云海。 九州的天穹如古镜般寸寸龟裂,猩红的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将整个世界笼罩在血月的阴影之下。 灵圣宫主赤足立于沸腾的云海,裙摆上的霜花纹如无数张贪婪的嘴,疯狂吸食着天地间翻涌的血气。 西州佛塔崩塌时迸射的金色佛光,商州瘟疫蔓延的毒绿色瘴气,还有玄仙门祭坛上童男童女撕心裂肺的哭嚎,化作万千流光没入她掌心那枚正在膨胀的天道胚胎。 \"这才是完美的混沌容器。\"她指尖抚过胚胎表面逐渐清晰的面容,那眉眼与姜帅少年时别无二致,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神性与癫狂。 胚胎的脐带如活物般扭动,深深扎向北冥秘境深处,每一次搏动都掀起空间涟漪,方圆百里的山川如同纸片般被卷入虚空,倒悬在血色苍穹之下。 地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哀鸣,凡人修士在引力颠倒中被撕扯成碎片,化作滋养胚胎的养分。 第236章 殇 姜帅的蚀龙爪撕开空间裂缝时,扭曲的虚空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三百艘幽灵仙殿飞舟在混沌风暴中化作齑粉,唯有丰度死死抓着半块焦黑的朱雀砂烧饼,油渍混着血污在饼面晕开。 \"镇天棺阵眼在胚胎脐带!要启动需献祭——\"他的嘶吼被岩浆爆裂声撕碎,圆滚滚的身子在气浪中摇晃如落叶。 北冥雪虚影浮现,诛邪剑斜插在翻涌的熔岩中,剑穗铃铛随着地脉震颤,奏出往生桥苍凉的音律。 她冷眸扫过少年忧忧颈间翻涌的蚀龙纹,剑刃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幽蓝光芒:\"选,弑天者。你的犹豫正在喂养深渊。\" 话音未落,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已横在咽喉,饕餮纹路随着急促的喘息剧烈起伏,刀刃下渗出的血珠坠入岩浆,瞬间蒸发成白烟。 \"本大爷的命,轮不到你们摆弄!\"少年的怒吼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却在触及姜帅眼底血丝的刹那微微颤抖。 而此时,一道柔和的光晕从三生莲印中溢出,顾映雪的残魂如青烟般浮现。“等等” 她身着素白衣裙,发丝间还沾着往生桥的花瓣,指尖轻轻抚过姜帅心口被龙鳞覆盖的旧伤,那里曾是她亲手为他包扎的位置。 \"三百年前那碗忘情水其实是蜜糖。\" 她的声音带着三百年时光沉淀的温柔,眼波流转间,往昔画面如潮水般涌来——竹林间共饮的桃花酿,往生桥上她为他系上的平安结,还有诀别时藏在他袖中的那封未拆的信。 姜帅蚀龙纹剧烈震颤,记忆封印在她的触碰下寸寸碎裂,终于想起自己化作幼童坠崖时,那个白衣女子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的身影。 顾映雪的残魂化作流光在众人眼前闪过;刹那,天地间的熔岩突然凝固,众人周身腾起白雾状的记忆结界。 姜帅腕间的蚀龙纹骤然发烫,恍惚间被拽入三百年前的时空漩涡——瓢泼大雨冲刷着灵圣宫地牢的青石板,顾映雪攥着瓷碗的手指泛白,碗中糖水倒映着她含泪的眼。 \"苦吗?这是师姐特制的\"她将木勺抵住少年姜帅干裂的唇,锁链摩擦声混着雨声在狭小空间回荡。 少年昏迷中呢喃的\"阿姐\"让她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应答的冲动。 瓷碗突然被撞翻,糖水混着雨水蜿蜒成溪,却在触及五灵锁的瞬间,诡异地蒸腾起金色微光。 画面如镜面般碎裂重组,露出地下密室的骇人景象。顾映雪赤足踩在鲜血汇成的河流中,指尖缠绕的银丝将战死者的残魂引入锁链。 每个魂魄入锁时都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护我妻儿!\" 而在阴影深处,灵圣宫主正将初代圣女的骸骨碾成齑粉,黑血渗入五灵锁核心,与那些饱含执念的魂魄激烈碰撞。 \"原来锁链里的不是怨气\"丰度捏碎手中烧饼,朱雀砂混着泪水滴落在地。 少女忧忧的红绫剧烈震颤,绸缎上的时域齿轮逆向飞转,试图抓住这些即将消散的记忆碎片。 \"够了!\"灵圣宫主的怒吼震碎幻境,天道胚胎的脐带如活蛇般缠住顾映雪,强大飞升期威压让空间撕裂,霞光乱飞。 五灵锁链与暗红脐带激烈对抗,在少女虚幻的脖颈烙下交错的印记。\"你以为换个糖水就能赎罪?\" 宫主指尖点向胚胎,姜帅的虚影在其中扭曲变形,\"从你背叛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所有牺牲都毫无意义!\" 胚胎突然发出婴儿啼哭,北冥雪的诛邪剑剧烈共鸣。剑穗铃铛奏出的往生桥音律中,夹杂着顾映雪最后的叹息:\"帅,去看锁里的光\" 而混沌无殇剑上的神秘纹路,正与五灵锁深处的金色微光产生隐秘共鸣,一股超越他身的力量正在慢慢会聚。 顾映雪的残魂如流星般撞向胚胎核心,五灵之光从她破碎的魂魄中迸发,金、木、水、火、土五种光芒交织成网。 \"这次,我不逃了!\"她的声音穿透天地,光芒所过之处,灵圣宫主裙摆的霜花纹寸寸崩解,露出脊椎所化的往生桥——那桥身布满锁链与血痕,正是初代圣女被禁锢的残骸。 \"就是现在!\"北冥雪虚影的诛邪剑突然迸发万丈寒光,封印千年的符文轰然碎裂。 剑身浮现\"以情破虚\"的古老剑诀,每一笔都浸染着北冥世家历代家主的血泪。 “姜帅,三生莲火。” 姜帅的蚀龙纹如野火般覆盖全身,北冥雪虚影用最后的力量,“以情破虚”剑法压制着姜帅的龙变,让他灵台清明。 姜帅全身鳞片间流转着混沌气息,混沌无殇剑裹挟着三生莲火,会聚了五灵锁共鸣,一股超越飞升期的力量,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刺入胚胎脐带。 胚胎发出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声波震得九州大地剧烈震颤。 灵圣宫主的右臂轰然炸裂,黑血如毒蛇般喷涌而出,其中一条径直衔走姜帅心口的逆鳞。\"你竟敢\" 她的怒吼中带着不可置信,却见姜帅在剧痛中仰天大笑:“我命由我不由天,去死!”蚀龙纹与五灵之光共鸣,在混沌中开辟出一道新的裂缝。 顾映雪消散的刹那,往生桥畔的虚空突然裂开细密银纹,三百朵情花破土而出。花瓣如霜雪织就的薄纱,每朵花蕊中都浮动着半透明的幻影——那是她欲言又止的面容,唇角微扬却凝着泪痕,无声的口型重复着:\"其实我\"破碎的音节化作流萤,在混沌风中熄灭又重生。 姜帅单膝跪在滚烫的岩浆岩上,蚀龙纹爬满的手背死死攥着顾映雪最后的发绢。布料在掌心化作晶莹的冰晶,渐渐凝出那张熟悉的笑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竹林里她偷偷塞给他的桂花糕,往生桥上为他系平安结时指尖的温度,还有三百年前地牢中那碗带着甜意的\"忘情水\"。如今这缕残魂也消散了,连同柳雨薇自封暗渊前苍白的笑,都成了扎在心头的冰刃。 \"救苍生?不过是在救自己罢了。\"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蚀龙纹在剧痛中扭曲,\"命运要我跪,我偏要逆着它的脊梁\" 话音未落,怀中突然传来冰魄剑的嗡鸣——那是柳雨薇留下的残阵在呼应,霜纹顺着他的手腕蜿蜒而上,与顾映雪消散前残留的五灵之光交织。 \"三日。\"北冥雪虚影淡得只有影子,她接住坠落的剑穗铃铛,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余温。 她望着逐渐消散的花海,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她以魂飞魄散为代价,换了这扭转乾坤的三日。\" 铃铛轻响,奏出的不再是往生桥的苍凉旋律,而是顾映雪生前最爱的江南小调,音符化作流光没入云层。 岩浆海翻涌的热浪中,丰度小心翼翼地捞起一缕发带,将它系在龟甲卦盘边缘。 发带掠过之处,卦盘上的裂痕竟开始缓缓愈合,朱砂绘制的卦象重新焕发光彩。 少年忧忧摸着葬天刃上黯淡的饕餮纹,破天荒地沉默不语;少女忧忧的碳化红绫簌簌掉落碎屑,嫩绿的新芽从裂缝中钻出来,在混沌风中轻轻摇曳,绸缎上的时域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姜帅缓缓起身,蚀龙纹在他周身流转出决绝的光芒。他将凝结着顾映雪面容的冰晶贴在心口,冰魄剑的霜纹与三生莲印共鸣,在混沌中亮起耀眼的光。 \"命运从不会施舍仁慈,\"他握紧混沌无殇剑,剑尖指向天道胚胎的方向,\"但跪着求饶的,从来不是我。\" 第237章 逆命之战 “蝼蚁也妄图逆天?”灵圣宫主瞧着新长出的臂膀,粉嫩肌肤在归墟血色天空下散发诡异光泽。 岩浆海沸腾,如怒龙翻身,赤红岩浆溅起,弥漫刺鼻硫磺味。 姜帅脊骨发出金石脆响,蚀龙纹如赤红闪电,从心口逆流而上,眉心处凝结出血色竖瞳,透着毁灭气息。 混沌无殇剑凹槽中,顾映雪消散前的五灵之光疯狂旋转,光芒与蚀龙纹相互拉扯。 “还不够!”北冥雪虚影厉喝,诛邪剑倒插在姜帅脚边,剑穗铃铛炸成冰晶。 三千道冰魄剑气裹挟往生桥旋律,如银蛇狂舞,强行镇压姜帅体内暴走的蚀龙魂。姜帅七窍渗出血珠,左臂龙鳞片片倒竖,每一片都刻满痛苦挣扎。 灵圣宫主裙摆霜花纹裂开,初代圣女的脊骨现于众人眼前。脊骨扭曲,每节骨缝都钉着五灵锁,锁链泛着幽光,锁中怨魂嘶喊。“这一切,不过是天道的棋子罢了。” 灵圣宫主嘴角勾起残忍弧度,眼神却闪过一丝恐惧。姜帅咬碎钢牙,蚀龙纹与五灵之光共鸣,混沌无殇剑光芒大盛,剑刃上浮现古老咒文,似在回应这命运的挑衅。 三生莲印在姜帅胸膛轰然绽放,花瓣边缘翻涌着混沌火浪,将他染成浴火修罗。 柳雨薇冰封前留在剑柄的霜纹骤然苏醒,银蓝色纹路如灵蛇游走,顺着他的腕骨攀上脖颈,与暗红蚀龙纹激烈纠缠,最终在锁骨处交织成玄奥图腾——那图案竟与初代圣女残魂中浮现的天道刻印完美重合。 \"以情为引,破虚证道!\"丰度圆滚滚的身躯突然跃起,将龟甲卦盘狠狠拍进岩浆。 焦黑的朱雀砂烧饼在烈焰中浴火重生,化作赤色凤凰直冲云霄,尾羽扫过之处,云层裂开道道金光。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毫不犹豫刺入心口,饕餮纹疯狂吸食魔血,刀刃却突然映出顾映雪蹲在溪边编织草蚱蜢的画面——那时的她眉眼温柔,轻声说\"帅,最喜欢这个\"。 灵圣宫主的胚胎脐带如毒蟒般袭来,却在触及姜帅的瞬间,被突然暴涨的五灵锁反缠。 锁链深处迸发耀眼光芒,三百道亡魂虚影同时显现,他们攥着兵器的手仍保持守护的姿势,齐声怒吼响彻天地:\"护我妻儿!!!\" 吼声震碎归墟苍穹,初代圣女脊骨所化的往生桥剧烈震颤,骨缝间的五灵锁开始崩解,溢出的金光与姜帅身上的莲火共鸣,在混沌中撕开一道通往天道核心的裂缝。 混沌无殇剑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剑身腾起的虚影中,往生桥若隐若现,桥身锁链缠绕着无数冤魂。 姜帅踏着北冥雪残存的诛邪剑气冲天而起,左臂龙化至极致,漆黑鳞片间竟绽开银白情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倒映着顾映雪最后的笑容。 \"破!\" 剑光撕裂时空的瞬间,现实与记忆的屏障轰然破碎。众人透过裂隙,看见三百年前灵圣宫地牢里的惨状——顾映雪跪在满地锁链间,颤抖着将糖水喂给昏迷的姜帅,五灵锁深深勒进她的脚踝,鲜血顺着锁链蜿蜒成河。 而锁链的另一端,正死死缠绕着初代圣女的骸骨,灵圣宫主贪婪地吞噬着骸骨中的力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随着姜帅这惊天一剑,胚胎脐带应声而断,溟渊漩涡在剑痕中疯狂暴涨。灵圣宫主发出凄厉的惨叫,右半身瞬间被混沌吞噬,左手握着的往生桥脊骨寸寸碎裂。 当最后一块骨片坠落时,核心处赫然显现出被冰封的柳雨薇真身,她周身霜纹流转,手中冰魄剑微微震颤,仿佛在等待着重获自由的那一刻。 第238章 预知梦的畸变 七日前的凝霜峰被薄雾笼罩,苏思雨蜷缩在青石板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魂玉。 \"雨薇姐、小师弟,我不能做个废物\"呢喃被山风撕碎的瞬间,魂玉表面突然爬满蛛网般的血色裂纹,映得她苍白的脸泛起诡异红光。 剧痛毫无征兆地袭来,她踉跄着跪倒,恍惚间看见自己跪在往生桥尽头。 双手沾满粘稠的金色液体,那并非血液,而是正在融化的预知瞳——晶莹的瞳仁在掌心扭曲变形,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你本该在三百年前就瞎了。\"姜无为的残影从魂玉中渗出,周身煞气凝结成冰棱。 冰冷的指尖刺入她太阳穴时,苏思雨听见自己颅骨裂开的脆响,\"混沌天书第九页的代价,总要有人偿还。\" 眼球爆裂的剧痛中,血雾翻涌。当雾气散去,新生的琉璃色复瞳在眼眶中缓缓转动。 左眼映出姜帅白发苍苍,跪在两座坟茔前的身影,手中握着半块碎冰;右眼画面里,顾映雪的残魂在混沌中消散,最后一抹笑意化作飞灰;而额间新生的竖瞳,则浮现出自己手握骨匕,正剜出跳动的心脏——那心脏表面布满咒文,赫然是启动镇天棺的关键。 子时的幽荧石泛着冷冽幽光,苏思雨额间的心眼通符纹如银蛇苏醒,细密丝线刺破虚空,精准勾住每个预知过的亡魂残念。 记忆碎片顺着丝线涌入脑海,她看见顾映雪地牢中的眼泪、柳雨薇冰封前的绝唱,还有姜帅在绝望中苍白的面容。苏思雨颤抖着摸向眼角,指尖触到的不再是温热的血肉,而是流转着星辉的琉璃。 山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魂玉中飘出姜无为的叹息:\"看见未来的人,注定要成为命运的祭品。\" \"找到你了。\"灵圣宫主的声音裹挟着冰刃刺入耳膜,裙摆霜花纹顺着银色丝线逆流而上。 苏思雨的五脏六腑传来刺骨寒意,结晶化的痛楚从心脏蔓延至指尖,皮肤表面浮现出北冥世家特有的古老咒文——那些缠绕的符文如锁链,正是初代圣女为囚禁预知者设下的永恒枷锁。 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她猛地将崩裂的魂玉拍向心口。玉石化作的尖刺贯穿胸膛时,三百道预知画面在意识深处轰然炸开。 混沌风暴席卷天地的场景最为清晰:她握着淌血的琉璃珠,正将其按进姜帅空洞的眼眶,而对方蚀龙纹暴涨的身躯,竟与天道胚胎产生诡异共鸣。 \"原来这就是代价\"苏思雨咳出冰晶,嘴角却扬起癫狂的笑。 前夜,剑宗后山禁地幽篁谷寒气刺骨,寒潭星罗棋布,潭水白日泛紫,入夜凝霜。 苏思雨赤足踏过寒潭,霜花在她脚踝凝结又碎裂。冰面如镜,镜面映出她此刻的模样:左眼流转着破碎的星辰,每道裂痕都渗出微光;右眼翻涌着沸腾的熔岩,暗红纹路爬至脸颊;眉心竖瞳中,黑色能量如漩涡般旋转,似要将她的意识吞噬。 \"以眼换眼,以命续命。\"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禁地回荡,手中陨星铁打造的骨匕泛着冷光。当骨刃刺入眼眶的瞬间,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预知能力化作实体从伤口涌出——那是条缠绕着星图的银色蛊虫,虫身布满混沌天书的符文,在空气中扭曲蠕动。 蛊虫发出尖锐的嘶鸣,拼命往颅内钻去。苏思雨咬牙用魂玉碎片将其钉死在水面镜上,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姜帅被蚀龙纹彻底吞噬的可怖未来:他的瞳孔变成竖线,周身缠绕着胚胎脐带,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骸。而蛊虫在垂死挣扎中,狠狠咬断她三根泛着微光的魂丝。 断裂的魂丝在空中消散,她不知道的是——三无法预见的致命变数已掩盖。 当最后一只蛊虫消散殆尽,寒潭像是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平静的潭面瞬间翻涌,紧接着,潭底竟原地裂开一道幽深的虚空裂缝。刹那间,光芒夺目闪耀,那光芒强烈得让人无法直视。 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卷入其中,眨眼间消失在裂缝之中,只留下冰冷的寒潭。 第239章 绝境反击 灵圣宫主周身萦绕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飞升期的力量肆意涌动,整个天地为之变色。 虚空寸寸崩裂,无数道漆黑的裂缝如狰狞的巨兽之口,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浓稠如墨的黑暗在裂缝中翻涌,丝丝缕缕的邪恶之力从中渗出,所过之处,山川化为齑粉,万物瞬间凋零。 姜帅紧握着混沌无殇剑,蚀龙纹疯狂翻涌,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 然而,灵圣宫主的力量太过强大,姜帅每前进一步,都如同在刀山火海中挣扎。 周围的空间被扭曲,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如暴雨般袭来,姜帅身上的衣物被割破,鲜血渗出。 就在姜帅几乎支撑不住之时,苏思雨从虚空裂缝中跌出,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染血的绸带在空中飞舞。 “小师弟,接好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掌心托着的琉璃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是她在预知梦中挖出的左眼。 姜帅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琉璃珠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经脉在力量冲击中几欲爆裂。 剧痛让他的混沌剑气更盛,右眼的心眼通开启,残酷的真相映入他的眼帘:那些被溟渊吞噬的百姓魂魄,正痛苦地扭曲着,在灵圣宫主体内重组成新的天道胚胎。 胚胎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百姓魂魄的凄厉惨叫。 此时,丰度手中烧饼上的朱雀砂开始结晶化,那闪烁的光芒如同绝望中的一丝希望。 忧忧双生体红绫上的新芽竟开出了情花,花瓣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诛邪剑插入的地脉出现银色裂纹,仿佛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灵圣宫主发出刺耳的笑声,“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她的声音充满了癫狂。 灵圣宫主指尖凝聚的毁灭之光轰然轰出,漆黑的能量柱裹挟着时空破碎的轰鸣,却在触及姜帅周身三寸处诡异地凝滞。 她惊愕地看着自己掌心蔓延的龟裂纹路——那些由天道胚胎滋养的霜花纹路,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化,无数细小的光点从皮肤下迸发,如同溃散的星群。 \"不可能\"她的嘶吼被淹没在混沌的嗡鸣中。天地间突然倒卷回万千修士的悲鸣,那些被她献祭的冤魂化作锁链,从虚空裂缝中钻出缠住她的四肢。 丰度的卦盘在空中旋转,离卦、九爻。“这恶魔正在被反噬。” 胚胎核心传来剧烈的震颤,脐带状的能量体突然逆向收缩,将她周身的灵力疯狂抽离。 每一道被反噬的力量都在她体内炸开,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经脉崩断的闷响,化作令人牙酸的交响。 当她的最后一击彻底消散时,整个人已如破败的皮影。左眼的瞳孔开始浑浊,右半边脸颊迅速腐烂,露出森森白骨。 那些曾被她吸食的怨气如潮水倒灌,在她体内掀起灭世风暴。 她的残躯在混沌中摇摇欲坠,“你才是最好的养料”她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一道黑蛇衔着逆鳞,如鬼魅般钻入柳雨薇自封的永恒冰狱中。 岩浆海突然沸腾翻涌,浓稠的赤红浪涛轰然凝结,化作百米高的巨型日晷悬浮天穹。 十二道晷针由断剑残骸熔铸而成,中央混沌无殇剑嗡鸣着腾空而起,剑身缠绕的蚀龙纹与晷盘上扭曲的天道符文共鸣震颤。 当剑尖刺穿日晷中心的瞬间,时空仿佛被利刃割裂,姜帅左臂的龙鳞如暴雨般剥落,露出的森森白骨上,往生桥的古老符文正以金血为墨缓缓浮现,每道沟壑都渗出灼目的光芒。 \"破阵!\"丰度暴喝一声,龟裂的龟甲卦盘突然悬浮半空,朱砂绘制的卦象迸发强光。 三百道亡魂从五灵锁中呼啸而出,他们身披残破的战甲,兵器上凝结的血痂尚未干涸。 在苏思雨左眼琉璃珠流转的星辉指引下,亡魂们化作金色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尾划破混沌风暴,狠狠撞向灵圣宫主残留的胚胎核心。 撞击瞬间,胚胎表面的血肉如熔蜡般崩解,露出内部正在成型的天道法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姜帅踉跄抚摸着柳雨薇的冰狱核心,染血的右手刚触到霜纹密布的冰面,刺骨寒意便顺着指尖蔓延。\"原来如此\"他望着冰面下熟悉的面容,蚀龙纹在周身疯狂游走,与白骨上的往生桥符文共鸣出刺目光芒,\"所谓弑天,弑的从来都是\"话音未落,汹涌的混沌风暴便吞噬了他的声音,天地间只剩下能量碰撞的轰鸣。 湮灭的光芒中,顾映雪最后的情花在凋零前剧烈震颤。三百朵银白花瓣在空中飞速旋转,拼凑出半句话——\"其实我从未\"未及显现的字句随着花瓣化作星尘,与姜帅周身迸发的莲火融为一体。 而在这光芒深处,柳雨薇冰狱中的霜纹剧烈震颤,冰狱表面浮现黑蛇衔鳞图腾。似在回应这场改天换命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第240章 谶语 \"我看见了比天道更可怕的东西\"苏思雨残留的左眼望向混沌漩涡深处,那里有团正在重组的黑色能量,形态酷似姜帅襁褓时的模样。 魂玉在她胸腔发出悲鸣,每声都对应着北冥秘境某具冰棺的炸裂。 移植给姜帅的琉璃珠内,细看会发现悬浮着微型往生桥模型——那是用她三百根魂丝编织的囚笼。 苏思雨空荡的右眼眶里,黑色能量正在孕育新的瞳孔。 岩浆海在混沌风暴中凝结成暗紫色晶岩,北冥雪淡得似乎看不见的虚影踏着冰晶锁链缓缓走来。 指尖触及姜帅白骨嶙峋的左臂时,往生桥符文竟如活物般剥离血肉,在空中重组为冰晶钥匙,棱角间流转着北冥秘境深处的幽蓝光芒。 \"北冥冰魄需用至亲血温养。\"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但却冷若寒霜,将冰钥按进姜帅心口的刹那,柳雨薇留下的霜纹如银蛇苏醒,与暗红蚀龙纹激烈纠缠。 “冰魄每吞噬一寸血肉,就能多封印蚀龙魂三日。\" \"若我拒绝呢?\" \"那你左臂的白骨会先捅穿柳雨薇的冰狱。\" 冰晶顺着血管蔓延,在姜帅瞳孔里映出千万道冰棱,\"每日需饮三滴心头血,否则\" 话音未落,丰度突然掰碎手中的朱雀砂烧饼。焦香混着血腥气炸开,烧饼碎屑化作赤色流光没入姜帅锁骨——那里正钻出冰晶根系,如同荆棘般缠绕心脏。 \"否则这玩意就会生根发芽。\"丰度圆滚滚的脸上布满凝重,看着根系贪婪地吞噬混沌气息,\"等它长成冰莲,你就该变成北冥冰棺里的活标本了。\" 姜帅咳出带冰渣的血沫,蚀龙纹在霜纹压制下疯狂扭动。远处胚胎核心的嘶吼声渐弱,而他心口的冰钥正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呼应柳雨薇冰棺中沉寂的剑意。 北冥雪的虚影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抚过姜帅锁骨处那蔓延的冰根系。刹那间,冰根系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触动,散发出一缕柔和而璀璨的金光。这缕金光如灵动的游丝,悄然没入北冥雪虚影体内。 随着金光入体,原本近乎透明的北冥雪虚影立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像是有实质的力量在填充,她的身形迅速凝聚了不少,轮廓变得愈发清晰。与此同时,那原本躁动不安的冰根系,仿佛也被安抚下来,其剧烈的颤动逐渐减弱,渐渐恢复了些许平静。 另一边,少年忧忧的葬天刃骤然震颤,饕餮纹泛起诡异幽光,三百年前的画面如走马灯般浮现:姜萱儿白衣染血,手持诛邪剑立于蚀龙深渊前,剑穗铃铛与北冥雪腰间之物别无二致。 深渊中传来震天咆哮,她回头望向襁褓的眼神,既有决绝又含眷恋。 \"阿姐是被往生桥吃掉的!\"少女忧忧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荡在混沌空间。 她的红绫闪电般缠住姜帅心口的冰钥,绸缎上的时域齿轮逆向飞转,时空泛起层层涟漪。 众人眼前再次浮现那残酷一幕——姜萱儿将襁褓抛向现世瞬间,往生桥突然伸出布满霜花纹的骨手,将她狠狠拽入深渊,凄厉的呼救声穿透时空,刺痛每个人的耳膜。 北冥雪脸色骤变,立即掐诀施展秘术。凛冽的寒气如潮水般涌出,冰晶顺着忧忧的绸缎疯狂蔓延,所到之处时空凝滞。 \"有些真相,北冥秘境承受不起。\"她的声音冷得如同冰窖,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望向姜帅。 姜帅望着被冻结的时空,画面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蚀龙纹剧烈翻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陡然间,他胸口处的冰钥毫无预兆地迸发出刺目强光,这光芒仿若拥有无尽力量,瞬间撕裂了周围的混沌。 紧接着,强光在空中投射出血色谶语,每一个字都宛如正在燃烧的炽热烙印,散发着令人从心底生出恐惧的威压。 那猩红的光芒肆意蔓延,将众人的面容映照得扭曲变形,看上去仿佛是被血色彻底笼罩的恶鬼,狰狞而恐怖。 只见那血色谶语之上,赫然写着: “弑父之日 莲陨之时 往生桥断 三界同悲” 苏思雨发出一声尖叫,右眼的黑雾急速凝聚,化作一柄狰狞的小剑。 \"预言是活的!它在吸收我们的恐惧!\"她踉跄着后退,琉璃珠表面浮现细密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那些裂纹中渗出诡异的光芒,与血色谶语相互呼应,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姜帅的蚀龙纹疯狂翻涌,他怒吼一声:“什么狗屁预言,我命由我不天。” 他挥剑斩向谶语,混沌无殇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出,剑气却穿透虚影,径直击中柳雨薇的冰狱。 冰层炸裂的瞬间,冰晶如雪花般纷飞,众人听见柳雨薇虚弱的呢喃从破碎的冰雾中传来:\"帅别信眼睛\" 声音消散的刹那,冰狱中央突然浮现一道幻影。柳雨薇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眼神中充满担忧与关切,抬手想要触碰姜帅,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消散。 而那血色谶语在吸收了众人的恐惧后,变得愈发鲜艳夺目,仿佛就会带来一场无法逃避的劫难。 姜帅的蚀龙纹骤然暴涨,暗红纹路顺着剑刃蔓延至混沌无殇剑,将血色谶语映得愈发妖异。 就在剑气即将消散之际,苏思雨突然暴喝一声,琉璃珠表面的裂纹中窜出缠绕星图的银色蛊虫——那是她献祭双眼换来的预知本源。 蛊虫撞向谶语的瞬间,空中炸开万千碎片,每片都映出众人不同的恐惧未来。 \"闭眼!别被幻象迷惑!\"北冥雪的诛邪剑划出凛冽弧光,冰蓝色剑气凝成护盾笼罩众人。 她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迟疑,却咬牙喝道:“北冥祭”言毕,虚影身体瞬间透明。远在北冥秘境的本体,用袖口抹去嘴边的血迹:“这就是预言?” 而神秘的祭献之术,让诛邪剑剑穗铃铛奏出与往生桥旋律截然相反的镇魂曲,震颤的音波震碎半数幻象。 丰度的卦盘悬浮至高空,龟甲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破\"字。他将最后半块朱雀砂烧饼捏碎,赤红粉末化作火凤冲向谶语,火焰与血色交织处,三百道亡魂虚影从五灵锁中呼啸而出。 这些曾被封印的战魂齐声怒吼,他们残破的兵器在虚空中划出金色阵图,将残留的谶语碎片困在中央。 忧忧双生体突然默契地对视一眼,少年挥出葬天刃斩断时空,少女的红绫缠绕住谶语核心。 绸缎上的时域齿轮逆向飞转,竟将部分谶语文字倒退回未成型状态。就在此时,姜帅心口的冰钥突然发出清越鸣响,柳雨薇残留的霜纹顺着他的经脉涌向剑尖,与蚀龙之力轰然相撞。 \"以我为引,破!\"姜帅将混沌无殇剑刺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剑身纹路流淌,在剑尖凝聚成莲火形态。 当火焰触及被困的谶语时,整个空间剧烈震颤——血色文字发出不甘的尖啸,却在莲火、亡魂之力与霜纹的绞杀下,化作点点火星消散于混沌。 而最后一缕残烬中,隐隐浮现出柳雨薇带着笑意的唇语:\"信心\" 第241章 征途 岩浆海凝固的刹那,地脉裂缝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数以千计的冰晶蜘蛛破土而出,剔透的节肢折射着幽蓝冷光,每只螯肢都衔着一盏刻满北冥符文的魂灯。 灯芯中跳动的魂魄扭曲挣扎,赫然是失踪百年的北冥修士,他们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众人,仿佛在传递某种警示。 北冥雪虚影凝视着冰棺表面凝结的霜纹,九具棺椁在她身后缓缓升起。 棺内守桥人尸骸保持着战斗姿态,有的掌心还紧握着半截断剑,有的脖颈缠绕着往生桥锁链,他们额间的冰晶纹路与姜帅左臂的符文如出一辙。 \"这些才是真正的密钥。\"她的指尖抚过棺木,冰层下突然渗出暗红血线。 \"历代先祖用生命封印的,是比天道胚胎更危险的东西。\" 丰度突然暴喝一声,抓住只冰晶蜘蛛塞进卦盘。 朱雀砂腾起幽蓝火焰,卦象上的离位符文扭曲变形,化作婴儿啼哭的符号。 \"它们在监视天道胚胎!\"他的烧饼在掌心捏成粉末,焦香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胚胎正在吞噬北冥冰魄的寒气,那些沉睡的力量正在重塑肉身!\" 卦盘表面浮现出诡异画面:胚胎表面凝结的冰霜逐渐勾勒出姜帅婴儿时的面容,紧闭的眼皮下,暗红的蚀龙纹若隐若现。 “看冰钥!”苏思雨突然指着姜帅心口惊呼。琉璃珠渗出的黑雾与冰钥的蓝光激烈碰撞,蚀龙纹如活蛇般在他皮肤上窜动,霜纹则凝结成蛛网状将其禁锢。姜帅单膝跪地,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抬头望向悬浮的九具冰棺。 北冥雪双手结印维持阵法,冷冽的目光扫过棺中尸骸:“历代守桥人以命为契,将禁忌封印在血脉里。你的父亲不过是棋局中的弃子。” 她指尖划过最近的冰棺,棺中老者掌心的断剑突然发出嗡鸣,“弑父不是终结,是解开真正枷锁的钥匙。” 丰度的卦盘疯狂旋转,朱雀砂烧出诡异的靛蓝色火焰:“卦象显示胚胎正在吞噬冰魄之力重塑肉身,模样和你襁褓时一模一样!” 他突然抓住姜帅的肩膀,烧饼碎屑簌簌掉落,“北冥世家百年前就在布局,你以为蚀龙血脉是诅咒?不,那是他们留给天道的致命毒药!” 姜帅撑着混沌无殇剑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冰棺中先祖们凝固的面容——有人戴着与他相似的蚀龙纹护腕,有人腰间挂着半截破碎的冰钥。 “原来从出生起,我就是为这场弑局而生。”他抹掉嘴角血迹,蚀龙纹与霜纹在剧痛中渐渐交融,“但这盘棋,该由执子人自己落子了。” 传送阵的蓝光即将包裹众人时,忧忧双生体的兵器突然剧烈震颤。 葬天刃与红绫表面泛起涟漪,映出三百年前的残像:姜萱儿坠入深渊的瞬间,将一枚染血的平安结塞进襁褓,银线编织的莲花纹路与顾映雪在往生桥最后编的结分毫不差。 少年忧忧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饕餮纹涨成赤红,少女忧忧的时域齿轮疯狂倒转,绸缎上的新芽瞬间枯萎。 \"等等!\"苏思雨突然踉跄着扯下眼罩,琉璃珠在她掌心滚烫如烙铁。珠内微型往生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冰层包裹的桥墩中,柳雨薇的冰狱随着桥身延展而碎裂。 更可怖的是桥心处,那衔着逆鳞的黑蛇突然睁开竖瞳,幽黑瞳孔中翻涌的黑雾,竟与苏思雨右眼异化的能量如出一辙。 \"这不是预言\"她的声音因颤抖而破碎,琉璃珠表面浮现蛛网裂痕,\"是是有人在桥心反向观测我们!\" 话音未落,整颗珠子迸发出刺目蓝光,三百道银丝从裂缝中窜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卦象——乾位刻着姜帅的蚀龙纹,坤位却是北冥雪冻结时空的冰痕,而中央太极鱼眼处,赫然是衔着逆鳞的黑蛇正在蜕皮。 丰度将龟裂的卦盘翻转,朱雀砂在裂纹中流淌如血,他眯眼望向苏思雨琉璃珠中翻涌的黑雾:\"你的预知瞳看到几个未来?\" 苏思雨扯下缠绕右眼的绷带,异化的黑色瞳孔映出扭曲的时空残影:\"三百零一个,每个都通向白发姜帅跪坟。\"她指尖划过琉璃珠表面的裂痕,三百道银丝从珠内窜出,在空中勾勒出不同的葬仪场景。 \"看来我们要创造第三百零二种。\"丰度突然将烧饼狠狠砸向卦盘,焦黑的碎屑燃起幽蓝火焰,烧穿了银丝编织的幻象。卦盘中心浮现出新的卦象,乾位与坤位的裂纹间,一抹亮色正在生长。 一旁少年猛地抽出葬天刃,饕餮纹泛起诡异的猩红光芒,刀刃震颤声如鬼泣:\"本大爷的葬天刃在发抖。\"他踹开脚边的冰晶蜘蛛,溅起的碎冰中闪过姜萱儿持剑的残影。 少女的红绫突然缠住少年手腕,绸缎上的时域齿轮逆向飞转,新芽绽开的情花渗出金血:\"不是发抖,是共鸣——它尝过姜萱儿的血。\"红绫骤然绷紧,在空中划出与三百年前姜萱儿斩向深渊时如出一辙的弧度。 “阿姐…我终会逆天改命,把你带回来。”传送空间里传出姜帅的怒吼。 第242章 冰原恶影 传送阵蓝光迸发的刹那,冰晶蜘蛛群突然集体扭曲成球状,螯肢间的魂灯迸发出刺目血芒。 三百道血符如锁链交织,瞬间将传送阵笼罩成血色囚笼。 霜纹巨手撕裂空间裂隙探出,指甲缝里还嵌着初代圣女的碎骨,掌心纹路与灵圣宫主裙摆如出一辙。 姜帅本能地挥出混沌无殇剑,剑气却如泥牛入海。北冥雪虚影迅速结印,冰盾刚成型便被巨手拍碎,刺骨寒气裹挟着他坠入暴风雪肆虐的冰原。 远处冰峰间传来龙类的低吟,地面冰层下隐约可见被冰封的龙类骸骨,鳞片缝隙里还插着刻有北冥符文的长矛。 另一边,双忧的葬天刃与红绫同时亮起。少女忧忧绸缎上的时域齿轮疯狂飞转,却无法阻止众人跌进镜面世界。 往生桥的倒影在地面无限延伸,每块镜面碎片里都映出柳雨薇不同阶段的残影——有的在编织情花,有的被五灵锁贯穿,最新的画面中,她正用冰魄剑抵住自己心口。 丰度死死抱住卡在裂隙边缘的卦盘,罡风将他的道袍撕成布条。朱雀砂烧饼碎成的星图在乱流中忽明忽暗,他突然瞥见卦象显示姜帅的命宫正在急速黯淡。 \"乾坤移位,坎离倒悬!\"他扯下仅剩的衣摆塞进裂缝,灼热的空间乱流瞬间将布料熔成铁水,\"臭小子,撑住三息!\"卦盘表面的离卦符文突然炸裂,化作凤凰虚影冲向冰原方向。 齐腰深的雪暴如利刃刮擦皮肤,姜帅每前进一步,靴底都在冰层上拖出带血的痕迹。 左臂蚀龙纹与怀中冰钥剧烈共振,暗红纹路顺着血管蔓延至脖颈,竟与冰钥表面的霜纹交织成诡异图腾。 脚下积雪突然隆起,数十具冰雕战傀破土而出,他们破损的铠甲上刻着北冥符文,手中断剑与冰棺中守桥人的武器如出一辙。 \"你的血很熟悉\"战傀首领缓缓转头,霜雪凝结的面孔竟与北冥雪年轻时别无二致。 它抬手挥剑的刹那,柳雨薇独有的冰魄寒意扑面而来。姜帅瞳孔骤缩——那熟悉的起剑弧度,分明是昔日与柳雨薇共修时教他的「寒江碎月式」! 失神的瞬间,剑锋已如灵蛇般滑过肩头,在肩上犁出三尺长的血槽。伤口处瞬间结霜,蚀龙纹却如活物般翻涌,暗红纹路吞吐间将寒气尽数吞噬,在血肉绽开的裂口处轰然炸开炽热的红莲。 千钧一发之际,北冥雪的虚影突然凝实。诛邪剑裹挟着万年玄冰的寒意,破空声震得冰原簌簌作响,径直贯穿战傀眉心。 冰雕头颅炸裂的刹那,姜帅看见无数黑色丝线从破碎的躯体中钻出,在空中扭曲盘旋,竟拼凑出往生桥的轮廓。 \"这是我三百年前斩下的恶念。\"北冥雪擦拭剑刃上的冰屑,目光扫过姜帅肩头不断渗血的伤口,瞳孔猛地收缩,\"它们在吸取你的血脉之力,速离此地!\" 话音刚落,平静的冰原瞬间宛如遭遇狂怒地震,剧烈地震颤起来。冰面如蛛网般裂开,无数冰雕从地下破土而出。 这些冰雕形态各异,却无一例外,它们空洞的眼窝中,骤然燃起幽蓝的鬼火,那鬼火摇曳不定,仿佛千万双饱含怨念的魂灵之眼,死死地盯住姜帅二人,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 姜帅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蚀龙剑,剑身寒光闪烁。他的目光移向自己伤口处,那里红莲纹路正疯狂跳动,似在呼应着周围的诡异氛围。 他的眼神陡然锐利如鹰,冷冷开口:“既然你们迫不及待要吸取我的血脉,很好,那就反过来,让我吞噬你们!”话语中,满是决然与无畏。 少女忧忧望着布满奇异的镜面世界。 “这些镜子透着古怪!”少女忧忧神色骤变,猛地向后撤去,手中红绫如灵动的灵蛇,迅速卷住自己的腰间。 只见绸缎表面泛起阵阵诡异的涟漪,紧接着,无数个姜帅的倒影浮现其中。 那倒影中的姜帅,有的白发苍苍,正跪在坟前默默垂泪,神情哀伤至极;有的浑身覆满龙鳞,仰头朝着天空怒吼,似要冲破这无尽的束缚;而在最深处的倒影,竟做出令人胆寒之举——徒手生生撕裂柳雨薇的冰狱,露出猩红的獠牙,恶狠狠地咬向女子的咽喉。 少年忧忧见状,瞳孔瞬间骤缩,如鹰般锐利。他毫不犹豫,葬天刃“唰”的一声瞬间出鞘,大声疾呼:“闭眼!” 话音未落,寒芒闪烁,利刃狠狠劈开其中一块镜面。就在镜面裂开的刹那,裂缝中猛然窜出布满霜花的触手,触手末端赫然睁开一只苏思雨标志性的预知瞳。 瞳中,黑色能量如汹涌的暗流般翻涌不息,逐渐凝集成一座摇摇欲坠的往生桥模型。 “钥匙找到了”北冥雪那沙哑的声音,从触手处幽幽传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此同时,少女忧忧的红绫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突然被卷走半截。 只见情花在触手尖端徐徐绽放,花蕊之中,被冰晶包裹的柳雨薇意识碎片若隐若现,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把她还回来!”少女忧忧双眼泛红,怒喝一声,毫不犹豫地甩出袖中的软鞭。 然而,少年忧忧却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腕,神色凝重地说道:“那触手正在吸收姜帅的血脉之力,贸然攻击,只会害死柳姑娘!” 说罢,他紧紧盯着预知瞳里的往生桥,葬天刃上泛起危险的紫光,沉声道:“看来我们都被算计了——这些残影,根本就是从姜帅未来截取的记忆!” “破…”随着一声娇喝传入二人耳中,周遭的镜面在这一声中纷纷破碎,化作无数晶莹的碎片散落一地。与此同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苏思雨静静立于冰原的身影。 “原来我们被拉入了幻影。”少女忧忧微微一愣,随即妩媚一笑,看向苏思雨说道:“谢过苏妹子。” 第243章 冰狱之门 丰度盘腿坐在破碎的卦盘残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菱形卦盘碎片,随手一掰便将锋利的边角磨成筷状。 他眯起眼,盯着空中翻涌的靛紫色空间乱流,那些如液态琉璃般的能量体正发出细微的嗡鸣。 \"坎位腥,离位苦\"他夹起一缕缠绕着暗金色纹路的乱流送入口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带着冰晶的血沫,\"臭小子在吃雪啃冰雕呢,冰原深处的蚀龙寒气都快把他腌成冻肉了。\" 而此时,腰间的朱雀砂沸腾起来,赤红砂砾在空中凝成闪烁的箭头,直指裂隙深处的幽蓝光点。 丰度踏着悬浮的卦盘残片飘过去,瞳孔猛地收缩——那里悬浮着半碗琥珀色的凝固糖水,表面还结着蛛网般的冰纹,正是三百年前顾映雪蹲在姜帅榻前,用银匙一点点喂进少年嘴里的那碗。 更令人心悸的是,碗底斜插着半截透明的冰晶发簪,簪头雕刻的北冥玄鸟栩栩如生,却在糖水浸泡下泛着诡异的灰雾。 \"好家伙,时间腌入味了。\"丰度指尖蘸起凝结的糖霜放入口中,舌尖刚触到冰凉的甜意,右眼突然蒙上一层死灰。 无数画面在眼底炸开:顾映雪颤抖着舀起糖水时,藏在袖中的冰晶发簪不慎滑落;北冥雪转身离去的瞬间,发丝扫过碗沿留下的那抹寒气他望着掌心逐渐消散的糖霜,低声呢喃:\"原来苏师姐当时是故意留下这个破绽的。\" 蚀龙纹在姜帅肩头如岩浆奔涌,暗红纹路化作狰狞龙形,将最后一具冰雕战傀啃噬得只剩满地霜粉。呼啸的暴风雪骤然席卷冰原,能见度瞬间归零,北冥雪的虚影在风雪中愈发凝实,周身萦绕的寒气竟镀上了一层银白。 \"这里是往生桥背面?\"她的声音裹着冰晶碎裂的脆响,剑锋挑起一缕风雪,竟凝结成诡异的血色冰晶。 姜帅闷哼一声,左臂龙鳞如利刃般划开冰面,青铜锁链裹挟着刺骨寒意破土而出。锁链上缠绕的修士尸骸早已冻成冰雕,每具尸身额间都刻着与他如出一辙的蚀龙纹,空洞的眼窝里渗出漆黑液体,在雪地上晕染出诡异的图腾。 就在这时,空间突然扭曲,丰度骂骂咧咧地从裂缝中跌落,险之又险地擦着姜帅头顶砸在雪堆里。 他翻身爬起,顺手抓起一只冻僵的蜘蛛塞进嘴里,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卦象说,要活命就吃这玩意!\"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变成冰蓝色,猛地吐出带血的蛛丝指向东方:\"冰狱在吞吃我们的体温,每小时降十度!再磨蹭下去,咱们都得变成冰棍!\" \"忧忧与思雨他们呢?\"姜帅抓住丰度的衣领,龙鳞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丰度潇洒地抛起龟甲卦,卦盘在空中划出炫目的弧线,他大手一抄稳稳接住,眼中闪过狡黠的精光:\"往前二十里,冰原最高处。那丫头的红绫都快把云层戳出窟窿了,想迷路都难!\" 说罢,他踹开脚边的冰雕残骸,龟甲卦泛起微光,在风雪中开辟出一条隐约可见的通路。 姜帅跌跌撞撞地扑向风雪中那抹晃动的红绫,蚀龙纹在剧痛中疯狂游走,却抵不过重逢时的狂喜。 少女忧忧甩出红绫缠住他后颈,将人猛地拽进自己与苏思雨临时结成的琉璃防护罩:\"命硬得很!倒是你肩膀都快烂穿了还乱跑!\"少年忧忧冷着脸将止血丹药塞进他嘴里,指尖残留的葬天刃寒意却泄露了紧绷的情绪。 就在这时,暴风雪骤然凝滞,九盏泛着幽蓝磷火的魂灯悬浮半空,灯芯中蜷缩着面容扭曲的守桥人残魂。为首的独臂老者断剑一挥,凛冽剑气在防护罩上炸开冰花:\"北冥叛徒,交出密钥!\" 千钧一发之际,姜帅肩头突然泛起霜白纹路,柳雨薇的意识剪影自蚀龙纹中浮现。她素手轻扬,右臂不受控地挥出,霜纹剑气凝成百丈冰龙,瞬间将三盏魂灯冻成齑粉。 苏思雨趁机甩出琉璃珠,镜面中黑蛇竖瞳的倒影精准扫过守桥人群,幽光所及之处,众人脊椎处的噬心蛊无所遁形。 双忧对视一眼,红绫突然缠上丰度抛出的冰晶蜘蛛。血色绸缎裹挟着剧毒白雾轰然炸开,守桥人的冰甲在腐蚀声中片片剥落。 可当众人准备乘胜追击时,北冥雪的虚影突然挡在傀儡身前,指尖冰刃精准击碎独臂老者天灵盖。一条衔着逆鳞的冰蛇自颅骨滚出,蛇身赫然刻着姜帅生辰! \"他们被我母亲用逆鳞操控百年了\"北冥雪声音发颤,冰刃悬在姜帅心口却迟迟未落,\"这枚逆鳞分明是用你的血肉所铸!\" 暮色中少女忧忧北冥雪愣神瞬间,腕间红绫突然疯长,绸缎表面浮现出幽蓝的时域齿轮,在半空轰然咬合,将三个傀儡死死锁住。傀儡脖颈处渗出墨色雾气,扭曲成守桥人的模样,手中锈蚀的长戟泛着诡异紫光。 少年忧忧银发飞扬,葬天刃裹挟着刺骨寒意破空而至,刃身的饕餮纹贪婪吞吐着幽冥之气。 当刀刃刺入傀儡天灵盖的刹那,浓稠的黑雾中传来撕裂般的嘶吼,饕餮纹剧烈震颤:\"这味道是往生桥的月光!\"他瞳孔骤缩,仿佛触碰到了禁忌的真相。 少女忧忧突然剧烈颤抖,腕间红绫骤然绽放出血色情花。花瓣缓缓舒展,镜面上竟映出姜萱儿坠桥的画面。 深渊之中,漆黑的逆鳞蛇群缠绕交媾,蛇瞳泛着妖异的赤芒,它们口中衔着的逆鳞闪烁着不祥的银光,与姜萱儿坠落的轨迹完美重合。 \"阿姐不是失足!\"姜帅青筋暴起,蚀龙纹在他左臂上如活物般游动。随着一声爆响,龙鳞破土而出,瞬间剐碎身旁冰面。冰晶纷飞间,一具微型往生桥模型显露,桥墩处,柳雨薇的主魂被寒冰封印,发丝在灵力漩涡中无力飘荡,眉间的印记却隐约透出诡异红光。 姜帅心中骤痛,像是被人死死捏住。而后骤然一空,那枚蛰伏许久的冰魄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 霜花在半空交织成门,青铜色的纹路蜿蜒如血脉,门缝渗出的黑雾却似活物般扭动,渐渐凝成盘踞的蛇影——蛇信吞吐间,赫然衔着他右臂缺失的胎记碎片! \"这才是真正的冰狱入口。\"北冥雪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发丝化作点点冰晶,\"门后的真相,连天道都惧怕\"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消散大半,最后残留的掌心温度还停留在姜帅伤口处。 丰度扯开腰间布袋,将半块冷硬的烧饼渣狠狠塞进卦盘裂缝。龟甲表面泛起诡异的红光,他盯着扭曲的卦象倒吸凉气:\"好家伙!卦象说,进门要先舍三年阳寿!\" 说着扯过姜帅的手按在卦盘上,\"师兄你血脉特殊,说不定只用一年!\" 苏思雨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琉璃珠上,泛着裂纹的镜面突然映出她瞳孔里的黑蛇竖瞳。 当珠子嵌入门扉的刹那,珠内黑蛇猛地撞碎珠壁,尖锐的獠牙刺入她右眼。鲜血顺着脸颊滑落的瞬间,冰狱深处传来柳雨薇模糊的呼唤:\"帅别信眼睛\"声音里裹着刺骨寒意,却在回荡间化作无数个不同的声线,仿佛有千万人同时在耳畔低语。 第244章 冰狱深渊 冰狱门扉轰然洞开的瞬间,清脆的银铃声裹挟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众人浑身一震——那是柳雨薇的冰魄铃音!只见远处悬浮的巨大冰狱表面,盘踞的黑蛇图腾竟活了过来,鳞片泛着幽蓝的光,蛇瞳中流转着诡异的血色。 它缓缓张开蛇口,衔着的逆鳞在月光下闪烁,上面浮现出细小的刻字:\"弑父者,可曾问过母亲?\" 姜帅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千钧巨锤在识海轰然撞击。三百年前的记忆如破碎的镜面重组,冰冷的画面潮水般涌入脑海: 父亲浑身浴血倒在冰棱丛中,玄色长袍浸透暗红,而自己握着滴血的蚀龙剑呆立当场,耳畔还回荡着那句被风雪撕碎的\"活下去\"。呼吸骤然急促,冷汗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 剧痛自左臂胎记炸开,宛如滚烫的烙铁在皮肉间翻搅。鲜红血液顺着蜿蜒的纹路渗出,在空中凝成细小血珠,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般,缓缓拼凑出一行小字。 最后一滴血坠落的刹那,\"东方璃月\"四个朱砂般的字迹重重印在北冥冰魄表面,冰蓝晶体被血色浸染,折射出妖异的光晕。 他踉跄着扶住冰壁,指节在霜面上抓出五道血痕,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呢喃:\"东方璃月?这名字究竟藏着什么\" \"东方璃月\"姜帅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心。 姜帅猛地转头,北冥雪仅剩半截的虚影正在急速坍缩,泛着霜色的指尖已经透明得能看见背后扭曲的冰纹。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像碎冰相撞般发颤,眼中震惊几乎要化作实质,\"东方璃月早在三百年前就\"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化作簌簌冰屑,唯有最后一缕意识凝成的霜花,在半空画出个残缺的卦象。 丰度死死攥着疯狂旋转的卦盘,龟甲表面的裂纹渗出暗红血线。 \"怪不得天机紊乱!\" 他扯松衣领,脖颈青筋暴起,\"原来所有卦象都在规避这个名字!\" 卦盘嗡鸣陡然尖锐,一道裂痕从中央蔓延至边缘,朱雀砂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窜,在冰面上拼凑出半幅模糊的血字。 苏思雨捂着不断渗血的右眼,琉璃珠的碎片在掌心刺出细密伤口。 \"东方璃月不是已经\"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竟在落地瞬间结冰,\"被你父亲亲手\"后半句话被冰狱深处传来的阴森笑声撕碎,那笑声像是千百道声音重叠,每一声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少女忧忧的红绫骤然绷紧,绸缎表面浮现金色咒文:\"不对劲!自从名字出现,这冰狱的温度至少骤降二十度!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泛起幽蓝火焰,刀刃却在微微震颤,\"周围的冰雕它们的眼睛在动!\" 众人这才惊觉,那些原本静止的冰雕傀儡,空洞的眼窝中不知何时亮起了鬼火般的幽光。 \"东方璃月和柳雨薇的冰狱到底有什么关联?\"姜帅攥紧蚀龙剑,龙鳞摩擦发出刺耳声响,\"还有弑父者那句话\"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记忆里父亲倒下的画面与冰魄上的名字不断重叠。丰度踹开脚下突然浮现的符文,龟甲卦盘彻底炸裂成碎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那笑声在引我们往深处走,八成有陷阱!\" 苏思雨将琉璃珠碎片按在冰壁上,镜面映出扭曲的景象:无数条衔着逆鳞的冰蛇在黑暗中游弋,每条蛇身都刻着不同的生辰。 \"但我们必须弄清楚真相。\"她擦去眼角血痕,瞳孔里黑蛇的竖瞳愈发清晰,\"否则柳雨薇永远无法从冰狱解脱。\" 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姜帅手腕:\"不管怎样,我们一起面对!\"随着这句话落下,葬天刃的火焰骤然暴涨,将四周的黑暗撕开一道缺口。 姜帅深吸一口气,蚀龙纹在他体内疯狂游走,剧痛反而让他逐渐冷静下来。他握紧混沌无殇剑,眼神坚定:\"不管前方有什么真相,我们都要查个水落石出。雨薇在等我们,而我一定要弄清楚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 说罢,他率先踏入了那扇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冰狱之门,身后众人对视一眼,纷纷跟上。 深渊底部传来的锁链崩断声宛如末日丧钟,震得冰狱之门簌簌发抖。 姜帅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蚀龙纹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疯狂朝着深渊延伸。鳞片缝隙间渗出的黑色冰晶泛着诡异幽光,每颗晶体里都映出柳雨薇冰狱的不同画面——有时是她被锁链束缚的背影,有时是冰墙裂开的瞬间,还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阿姐在下面\"姜帅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瞳孔骤然变成竖瞳,周身龙鳞泛起不祥的红光,\"还有三百个我!\"话音未落,深渊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龙吟,无数道与他相似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稳主,主人。”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上姜帅手腕。净化之力让姜帅从龙化中清醒过来。 “差点又着了牠的道,看来我还不够坚强。”姜帅回报少女忧忧一个感激的眼神。 \"听这动静!卦盘要炸了!\"丰度死死按住疯狂震颤的龟甲,指缝间渗出的朱砂烫得他龇牙咧嘴。随着一声刺耳嗡鸣,卦盘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朱雀砂如受惊的鸟群冲天而起,在空中疯狂盘旋交织。\"快退开!\"他话音未落,血色谶语「入渊者,永失所爱」已在众人头顶凝结,每一笔都像用鲜血写成,在空中微微滴落着暗红液体。 \"不行!这卦象这是必死之局!\"丰度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着伸手去抓飘散的砂粒,\"咱们得重新推演!一定还有别的路——\" \"柳姐姐的气息就在下面!\"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绷直如弦,绸缎表面浮现的冰纹发出咔咔脆响,\"我的红绫绝不会认错!\"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盯着深渊,\"她在等我们!\"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重重劈在冰面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他紧绷的下颌:\"丢下同伴这种事,我做不到。\"刀刃泛起的寒光与深渊的黑暗激烈碰撞,\"大不了,我用这把刀劈开死局!\" 苏思雨捂住不断渗血的右眼,掌心的琉璃珠碎片烫得她几乎握不住:\"但这谶语难道真要我们\"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深渊中突然飘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像寒风中摇曳的烛火:\"帅\"那声音里裹着绝望与期待,听得姜帅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雨薇!\"姜帅猛地站起身,蚀龙剑爆发出刺目红光,龙鳞间的黑色冰晶轰然炸裂。他转身面对众人,眼底燃烧着疯狂的决意:\"就算永失所爱,就算要我坠入万劫不复——\"他的声音在冰原上空回荡,\"我也要把她带回来!\" 丰度看着姜帅决绝的背影,沉默良久。他弯腰捡起碎裂的卦盘,朱雀砂重新凝聚成箭,直指深渊:\"罢了罢了,逆天改命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 \"算我一个!\"少女忧忧甩动红绫缠住姜帅的腰,\"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 \"一起。\"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横在胸前,刀刃嗡鸣与蚀龙剑遥相呼应。 苏思雨将琉璃珠碎片按进伤口,血珠化作蓝光融入皮肤:\"雨薇姐就是我亲姐姐,我绝不会放弃她。\" 众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毅然踏入那片未知的黑暗。血色谶语在他们身后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仿佛连命运都在为他们的选择而动摇。 第245章 霜纹噬心 冰狱甬道内寒气凝成霜雾,众人指尖的照明符火忽明忽暗,在幽蓝的冰壁上映出扭曲的影子。 姜帅刚要抬脚踏上前方冰阶,后领突然被丰度一把揪住:\"等等!\"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嗖\"地一声,半块烧饼擦着耳畔飞向前方,焦香未散,饼渣便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切割声,被无形力量绞成齑粉。 \"坎离相冲,死门移位。\"丰度蹲下身,沾着饼屑在冰面疾画八卦图,龟甲碎片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悬浮,\"这禁制会吸食怒气,谁先动杀心谁先死。 你们看——\"他指了指冰阶缝隙中凝固的血珠,那些暗红痕迹竟还保持着飞溅的形态,\"先前闯入者连骨头都没剩下。\"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猛地插入冰壁,刀刃嗡鸣震落冰屑:\"那要如何破?总不能在这里干耗!\"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压抑的焦躁,冰壁上倒映的葬天刃光芒突然扭曲,险些割破他的脖颈。 \"用这个。\"苏思雨突然摘下右眼旁的琉璃珠,掌心沁出的鲜血让珠子泛起诡异的红光。 当琉璃珠按在冰面的刹那,珠内黑蛇竖瞳骤然放大,映出禁制核心的模样——那竟是枚嵌着姜帅乳牙的冰晶!冰晶悬浮在漩涡状的黑色雾气中,每根冰棱都缠绕着蚀龙纹的虚影。 姜帅指尖刚触到冰晶表面的刹那,整个甬道突然剧烈震颤。冰棱如暴雨般从头顶坠落,冰晶轰然爆裂,七道泛着幽蓝光芒的霜纹锁链闪电般缠住他的四肢。北冥雪冰冷的声音在冰壁间回荡,带着刺骨的恨意:\"弑亲者,当受噬心之刑!\" 千钧一发之际,熟悉的娇喝刺破冰狱的死寂:\"小心!\"柳雨薇的虚影骤然在姜帅身后凝实,冰魄寒意裹挟着淡淡的雪松香扑面而来。她手中的冰魄剑如游龙出鞘,寒光闪过,两条霜纹锁链应声而断。 但蛊虫的速度更快。指甲盖大小的黑影顺着伤口钻入姜帅心脉,他的锁骨处立刻鼓起蠕动的青筋,灰黑色纹路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雨薇!\"姜帅激动地伸手,却被柳雨薇冰凉的指尖按住手腕。 \"别动。\"她的虚影贴上姜帅后背,霜纹顺着冰魄剑剑尖在他皮肤上蔓延,\"这蛊虫以蚀龙血为食,越挣扎长得越快。相信我。\"话音未落,姜帅体内突然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蚀龙化的时限从15秒延长到20秒,而霜纹正以每分钟1厘米的速度蚕食他的皮肤。 柳雨薇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仍在维持霜纹的压制:\"霜纹每爬过一寸,你就离我近一分。\"她的虚影抚过姜帅脖颈处新浮现的纹路,\"但若爬满全身\" \"那就让我们永远冻结在一起。\"姜帅反手抓住她半透明的手腕,蚀龙化的鳞片在接触瞬间覆上一层薄霜。他能清晰感觉到柳雨薇意识体的维持时间延长到了3分钟,冰魄剑上凝结的霜毒愈发浓烈,\"这次绝不会放手。\" \"让我来!\"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般缠住姜帅手腕,绸缎表面的时域齿轮纹路泛起微光,\"我的时域齿轮能减缓\" \"不行!\"柳雨薇的虚影突然周身寒气暴涨,冰魄剑横在两人之间划出凛冽剑罡,\"蛊虫已与他血脉共鸣,外力介入会提前引爆!\"她盯着姜帅锁骨处不断蠕动的灰黑青筋,声音染上几分焦灼,\"稍有不慎,他的心脏就会冻成齑粉!\" 丰度突然将朱雀砂狠狠砸在龟裂的卦盘上,血色砂砾如活物般钻入龟甲纹路:\"坎位转生门,用你的霜纹反噬!\" 他一把扯过姜帅还未完全龙化的左手,按在布满符文的冰面上,\"快画霜花阵!这是扭转死局的唯一机会!\" 姜帅指尖凝结出冰晶,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随着霜纹在冰面延展,体内的蛊虫突然剧烈抽搐,蚀龙化的时限在痛苦中又延长了五秒。 当最后一笔霜花成型时,蛛网般的霜纹已爬满他的脖颈,几乎要漫过下颌:\"这阵法是阿姐教我的\"他声音沙哑,目光触及柳雨薇虚影中闪过的欣慰时,更坚定了自己的意念。 霜花阵中心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姜帅周身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晶。他脖颈处的霜纹如同活物般疯狂游走,直逼心脏位置。蛊虫感受到威胁,在他心脉处剧烈挣扎,每一次扭动都让姜帅吐出一口带着冰晶的鲜血。 \"撑住!\"柳雨薇的虚影双手结印,冰魄剑爆发出万道寒芒。霜纹阵法与冰魄剑气产生共鸣,形成一个旋转的冰蓝色漩涡,牢牢锁住姜帅的心脉。蛊虫发出刺耳的尖啸,灰黑色的身体开始膨胀,想要冲破束缚。 丰度将最后一把朱雀砂撒向空中,血色砂砾组成锁链,缠住蛊虫不断变大的身躯。\"就是现在!\"他大喊一声。姜帅猛地握拳,蚀龙纹与霜纹同时爆发,强大的力量将蛊虫硬生生逼出体外。 蛊虫离开身体的瞬间,化作一团黑色雾气。柳雨薇眼疾手快,冰魄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将雾气冻结成冰。\"别让它逃了!\"少女忧忧甩出红绫缠住冰团,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紧随其后,将冰团斩成无数碎片。 姜帅瘫倒在地,浑身被汗水浸透。柳雨薇的虚影虚弱地飘到他身边,指尖的寒意轻轻拂过他的伤口:\"没事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意识体开始变得透明。 \"雨薇!\"姜帅挣扎着想要抓住她,却只握住一团冰冷的雾气。柳雨薇的虚影在他掌心消散,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低语:\"等我\" 第246章 冰龙阵 甬道之中,蛊虫的残壳如雪花般四处飘飞。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危机后,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不约而同地轻轻舒了一口气。 丰度突然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少年忧忧腰间晃动的布袋,眼神锐利如鹰:\"把你藏的蛊虫壳交出来!\" 少年忧忧警惕地后退半步,手按在葬天刃上,满脸戒备:\"凭什么?本大爷凭本事捡的!\"他晃了晃腰间鼓鼓囊囊的布袋,里面传来细碎的碰撞声,\"再说了,关你什么事?\" \"就凭这玩意带着姜帅的血气!\"丰度一把扯开卦盘残片,朱雀砂在空中疯狂游走,拼凑出令人心悸的凶兆,\"能引来更多禁制!你看看这卦象——\"他指向空中渐渐成形的血色符文,\"一旦触发,我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此时,姜帅正被霜纹缠得痛苦不堪,冰壁上的禁制开始发出不祥的嗡鸣。少年忧忧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从布袋里掏出个泛着诡异青光的蛊虫壳,狠狠砸在地上:\"下次再敢这么凶我,小心我用葬天刃把你的卦盘劈成渣!\" 苏思雨将琉璃珠凑近蛊虫残骸,破碎的镜面泛起涟漪。珠内赫然映出北冥雪苍白的面容——她正将一缕沾着金粉的胎发嵌入冰晶,周围悬浮的卦象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原来如此\"苏思雨瞳孔骤缩,琉璃珠渗出细小裂纹,\"这根本不是普通禁制,是用血脉织就的囚笼!\" 苏思雨将琉璃珠碎片分给众人当护身符:\"能暂时屏蔽血脉感应\" \"怪不得能精准锁定蚀龙血。\"丰度嘎吱咬下一口冰镇烧饼,碎屑混着冰霜喷出,\"老妖婆连你换乳牙都要记录在案,早把算盘打到三百年后了!\"他突然剧烈咳嗽,龟甲碎片从袖口滑落,在冰面拼出半幅残缺的命盘。 就在这时,空灵铃音如泣如诉地在冰狱深处回荡,姜帅腰间剑穗的青铜残铃骤然发烫,烫得他肌肤生疼。铃铛疯狂震颤,与远方的铃音交织成只有他们才懂的旋律。 \"是雨薇!\"他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住无殇剑,龙鳞泛起珍珠白的光晕,映得双眼通红,\"这是我们在寒潭边定下的信号!\" 少女忧忧的红绫\"嗖\"地绷成直线,绸缎表面的星图纹路流转生辉:\"东南方向,三百丈!柳姐姐的气息比之前强烈百倍!\"她话音未落,红绫突然剧烈颤抖,仿佛感受到前方的危险。 \"都别冲动。\"苏思雨举起琉璃珠,镜面中映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北冥雪在每条甬道都留了后手。\" \"比如?\"少年忧忧摩挲着葬天刃的刀柄,刀刃发出饥渴的嗡鸣。 \"比如,当我们集齐三百道意识碎片时\"苏思雨的声音不自觉压低,小脸布满凝重,\"那个老妖婆就会借助禁制之力复活!\" “灵圣宫主吗?本大爷再杀她一次。”少年忧忧阴沉着脸。 蚀龙变带来的剧痛让姜帅眼前阵阵发黑,但他仍挺直脊背,语气坚定如铁:\"大家小心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趟过去。雨薇在等我,就算前方是北冥雪的阴谋,我也要把她带出来!\" 众人循着铃音冲向甬道,脚下的冰阶却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不好!\"丰度的惊呼声中,整段冰阶轰然塌陷。 坠入深渊的刹那,无数冰棱在众人脚下凝结成蜿蜒的浮桥。姜帅的蚀龙爪重重拍碎冰面,飞溅的火星照亮渊底——三百条冰晶蚀龙幼体正盘踞在幽蓝冰柱上,它们泛着寒光的龙睛,竟与柳雨薇冰魄剑的光芒如出一辙。 \"冰龙!\"少女忧忧眼疾手快,红绫缠住龙角,却被龙身上散发的黑气灼伤,\"有着雨薇姐的气息。\" \"退后!\"丰度将烧饼渣扬向空中,焦黑碎屑瞬间燃起幽蓝火焰,\"这些是北冥雪用雨薇剑气养的看门狗!\"少年忧忧却早已挥着葬天刃劈向最近的冰龙,刀刃触及龙鳞的瞬间,冰龙轰然自爆。飞溅的冰碴在空中重组,化作更庞大的怪物。 姜帅挥起无殇剑迎上冲来的龙爪,霜纹与龙鳞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火花。就在剑刃相触的瞬间,他瞳孔猛地收缩:\"不对劲龙鳞里封印着阿姐的记忆!每一片鳞片,都藏着我们的过往\"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冰龙逆鳞处——那里赫然刻着微小的\"东方璃月\"字样,在幽蓝的龙鳞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与此同时,龙腹内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像是三百个铃铛同时摇响,声浪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丰度在躲避龙尾攻击时,怀中掉出的烧饼不慎沾染了龙血。诡异的是,原本冰冷坚硬的烧饼开始蠕动变形,表面迅速长出藤蔓和冰晶状的嫩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烧饼变异了!\"丰度瞪大了眼睛,慌忙将其甩向冰龙。变异的烧饼撞上龙身,瞬间炸开一团带着血丝的冰雾。 \"停手!\"柳雨薇的虚影骤然在冰雾中凝结,冰魄剑划出的寒芒震碎姜帅挥向冰龙的蚀龙爪,\"它们在吸收你的杀意!\"然而话音未落,五条冰龙的残骸突然扭曲重组,冰晶表面浮现出北冥秘境的立体地图。姜帅瞳孔骤缩——地图上的核心标记点,竟与他左臂胎记的纹路完全重合。 \"这是血脉共鸣?\"苏思雨捂住渗血的右眼,琉璃珠表面裂纹中渗出微光,\"地图背面有字!\"暗红血线在冰面蜿蜒,凝成\"弑亲者方入核心\"的谶语,空气中顿时弥漫起铁锈味。 战斗稍歇,少女忧忧已蹲在冰龙断角旁,红绫如灵巧的刻刀削出冰屑。眨眼间,一座眉眼温柔的冰雕在她掌心成型,发丝间还嵌着两片往生桥花瓣:\"像不像顾姑娘?\" \"丑得要命。\"黑体忧忧突然甩出葬天刃,冰雕应声碎裂。飞溅的冰碴中,一缕黑雾如毒蛇般钻入冰层缝隙。白体忧忧的红绫闪电般缠住对方手腕,绸缎上的时域齿轮逆向飞转:\"你在毁掉我们最后的\" \"够了!\"姜帅的蚀龙爪突然不受控地抽搐,鳞片缝隙渗出金红色血珠。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龙爪拍碎身旁冰柱:\"蚀龙化的反噬比之前更快了!\" \"早说过别滥用血脉之力!\"丰度掰下冻硬的烧饼砸向他,饼渣里混着朱雀砂,\"每次召唤蚀龙爪消耗一月寿元,现在速度提升三成又如何?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柳雨薇的虚影突然剧烈晃动,霜纹在她周身暴涨又消退:\"我的时间不多了\"她强行凝聚冰魄剑,却咳出带着冰晶的血沫,\"维持五分钟的代价霜毒反噬概率增加两成,这代价太大了。\" 苏思雨将琉璃珠贴在冰龙残骸上,镜面闪过刺目白光:\"毒素解析确实更精准\"她踉跄着扶住冰壁,右眼不断渗出血泪,\"但我的视力只剩五成了。\" 双忧的红绫突然同时绷紧,却朝不同方向拉扯。少女忧忧的红绫泛起寒霜,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却燃起幽火。\"冰抗性增强是好事,可我们的共鸣\"白体忧忧声音发颤,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开始卡顿,\"已经降到六成五了!\" \"先活下来再说!\"姜帅猛地起身,蚀龙爪撕裂空气发出尖啸,\"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要劈开这道冰崖!\"他的吼声在深渊回荡,惊得远处冰龙幼体纷纷苏醒,龙睛泛起摄人的蓝光。 \"主人说得对,咱们还有余力,看准时机给它们一锅端。\"白体忧忧甩动红绫缠住冰龙幼体的脖颈,绸缎上逆向旋转的时域齿轮突然投射出虚影——顾映雪跪坐在篝火旁,指尖穿梭着粗麻线,将少年忧忧破损的衣襟仔细缝成展翅的凤凰。 黑体忧忧的葬天刃却狠狠劈碎这温馨画面:\"这种幻觉留着何用?\"飞溅的冰碴中,黑雾凝成微型往生桥的刹那,姜帅的蚀龙爪已贯穿最后一条冰龙。溃败的龙尸如冰雪消融,在地面汇成渗血的倒计时:【亥时三刻,永冻】。 \"半个时辰?这鬼地方连喘气都结冰!\"丰度吐掉嘴里的冰碴,用冻硬的烧饼在冰壁刻下刻度,每道划痕都冒着寒气,\"温度又降了五度!\"他突然将朱雀砂撒向空中,卦象在火焰中扭曲成狰狞的骷髅,\"东边是死局,但也是活路?\" 苏思雨将琉璃珠贴在冰面,右眼渗出的黑血在镜片上蜿蜒成地图:\"陷阱是用蚀龙血布置的万劫阵。\"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托着的霜花瞬间变成紫黑色,\"但阵眼藏着能克制北冥雪的\"话音戛然而止,琉璃珠炸裂出蛛网般的裂纹。 姜帅单膝跪在碎冰上,蚀龙爪褪去锋芒,小心翼翼地捧住柳雨薇半透明的手腕,仿佛触碰一缕随时会消散的月光:\"雨薇姐,这些冰龙的剑气为什么和你冰魄剑上的温度一样?\"他声音沙哑,龙鳞间渗出的血珠落在她指尖,转瞬凝成细小的冰晶。 柳雨薇的虚影微微颤抖,霜纹顺着她的指尖爬上姜帅手背,在他伤口处织成温柔的绷带。她俯身时发梢垂落的冰花轻轻触碰他的额头,\"还记得寒潭底的誓言吗?\"她的声音裹着三百年前的风雪,掌心的冰雾化作锁链虚影,\"我的冰魄本是镇压蚀龙的枷锁,北冥雪用禁术将它将我们的命魂\" 话未说完,姜帅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拉进带着龙血气息的怀抱。蚀龙纹在他胸口剧烈跳动,却小心避开她逐渐透明的身躯:\"不必说了。\"他贴着她耳畔呢喃,龙鳞间的金色纹路照亮她眼底的霜色,\"无论是枷锁还是宿命,这次我都会把你从冰狱里凿出来。\" 柳雨薇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眼角的疤痕,霜雾在两人相触处绽开细小的冰莲:\"若我永远困在自封里那就让蚀龙之力掀翻整个北冥。\"姜帅的吻落在她冰凉的额间,龙爪不自觉收紧,却又在触及她虚影的瞬间转为温柔的摩挲,\"我说到做到。\" \"行了行了!\"丰度踩着冰龙尸体挖出晶核,朱雀砂在核表面刻出嘲讽的鬼脸,\"要不是我用朱雀砂暂时压制毒素,你们现在早变成冰雕展览品了!\"他突然瞥见少年忧忧偷偷藏起的逆鳞,\"喂!那玩意儿能当暗器?小心反噬!\" 众人艰难冲出冰龙阵,却见前方是万丈冰崖。对岸,柳雨薇的主魂冰狱悬浮空中,狱门的锁链竟由三百个姜帅的蚀龙纹编织而成。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突然指向崖底:\"下面有东西在呼吸!\"冰层裂开的缝隙中,半张与姜帅九分相似的面容一闪而过——那分明是年轻时的姜无为! 第247章 双生裂隙 冰崖裂缝中姜无为的面容转瞬即逝,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突然脱手坠向深渊。少女忧忧的红绫暴涨卷住刀刃,绸缎却骤然分裂成黑白两色。 \"放手!\"黑体忧忧瞳孔泛起血色,\"这下面有我们要的答案!\" 白体忧忧死死攥住红绫另一端:\"下面是陷阱!你感受不到那股恶意吗?\" 两人的争执引发红绫剧烈震颤,绸缎表面浮现顾映雪编织时的温柔侧脸,却又被姜萱儿坠桥的惨烈画面覆盖。突然,红绫撕裂成两股,裹挟着冰火之力将双忧拽向不同深渊。 \"都给老子回来!\"姜帅怒吼着将蚀龙爪深深插入冰层,龙鳞剐擦冰面迸溅出漫天火星。 然而双忧的身影已在冰穹顶对峙,黑体忧忧手中暗火骨镰吞吐着猩红焰舌,白体忧忧指尖缠绕的冰魄丝线泛着幽蓝冷光,两股气息在半空相撞掀起凛冽罡风。 黑体率先发难,骨镰划出半轮血色弯月,岩浆洪流裹挟着灼热气浪倾泻而下。柳雨薇虚影急忙抬手,霜纹结界在众人头顶凝结成冰盾,却在岩浆触及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小心!\"苏思雨的琉璃珠突然炸出裂纹,预警的蓝光还未消散,霜纹结界已被熔出大洞,滚烫的碎石如雨坠落。 白体忧忧趁机甩出冰魄丝线,银丝在空中织成冰网,将三头试图偷袭的冰龙死死缠住。冰龙疯狂扭动身躯,鳞片刮擦冰丝发出尖锐的金属鸣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体表凝结出层层冰霜。 \"休想干扰我们!\"白体手腕翻转,冰网骤然收紧,冰龙的哀鸣在冰狱中回荡。 两股力量终于正面相撞,暗火与寒冰的能量波如海啸般扩散。冰狱穹顶在轰鸣声中寸寸龟裂,露出外层流转的星图——那些闪烁的光点竟组成某种古老的咒文。 丰度踩着坠落的冰块上蹿下跳,一边躲避飞溅的冰棱,一边护着冰壁上的烧饼渣刻度:\"打归打!别碰坏老子的温度计!这温度下降得比姜帅的耐心还快!\" 话音未落,又一块冰锥擦着他耳畔飞过,惊得他的卦盘碎片都跟着颤抖。 \"看看你们守护的是什么!\"黑体忧忧突然发出尖锐的狂笑,指尖甩出的记忆碎片在空中炸开猩红光芒。在空中幻化一段影像。 映像里,姜萱儿坠桥的瞬间,往生桥底骤然伸出数百双布满霜花纹的骨手,那些纹路与北冥雪布置的禁制如出一辙。姜帅的蚀龙爪不受控制地颤抖,龙鳞间渗出金红色血珠——那是他血脉共鸣的征兆。 白体忧忧的红绫猛地绷紧,绸缎表面浮现出截然不同的画面:摇曳的油灯下,顾映雪正专注地缝补姜帅破损的衣襟,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微型五灵锁阵法。 \"至少有人真心待过我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红绫上的时域齿轮逆向旋转,将记忆中的温暖无限放大。 苏思雨的琉璃珠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镜片上裂痕如蛛网蔓延。\"够了!\" 苏思雨捂住不断渗血的右眼,琉璃珠迸裂的碎片悬浮在空中,\"你们的灵魄正在相互吞噬!再打下去会\" 她的警告被黑体的冷笑打断,暗火骨镰再次挥出,这次却径直斩向白体的虚影。姜帅怒吼一声,蚀龙爪撕裂空气迎上攻击,龙爪与骨镰相撞的瞬间,冰狱穹顶轰然炸裂。 \"都给我清醒点!\"丰度将朱雀砂撒向空中,卦象在火光中扭曲成警示的符号,\"双忧的灵魄是共生体,自相残杀只会便宜北冥雪!\" 他话音未落,白体忧忧的冰魄丝线已与黑体的暗火交织成牢笼,两人的身影在能量风暴中若隐若现。 姜帅的龙瞳泛起猩红光芒,蚀龙爪上蒸腾的热浪几乎要融化周围的冰棱。就在他准备撕裂虚空直取对峙的双忧时,一道熟悉的寒香突然萦绕鼻尖——柳雨薇的虚影从冰雾深处浮现,半透明的裙裾上凝结着细碎的冰晶,每一步落下都绽开转瞬即逝的霜莲。 \"别动。\"她的声音像是从极渊深处传来,带着三百年的沉敛。虚影抬手间,万千霜花自她指尖迸发,宛如星河倒悬。 那些泛着幽蓝光芒的冰晶在空中交织成网,每一片都刻着古老的镇魂符文。当霜花触及双忧暴走的能量时,竟发出古琴断弦般的铮鸣,强行将肆虐的暗火与冰魄丝线压制。 \"以冰魄为引,锁魂归位!\"随着她的清喝,霜花骤然化作锁链,精准缠住双忧的手腕。柳雨薇的虚影微微摇晃,显然维持这股力量并不轻松,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如昔。锁链表面流转的冰纹与姜帅龙鳞上的纹路产生共鸣,整个冰狱的温度瞬间下降十度。 苏思雨的琉璃珠残片突然悬浮空中,自发拼成古老的罗盘。\"它们在融合!\"她盯着碎片间闪烁的红光惊呼,\"但记忆冲突太剧烈\"话音未落,双忧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红绫剧烈震颤,表面交替闪现顾映雪温柔的笑颜与北冥雪阴冷的面容,仿佛两个灵魂正在进行一场惨烈的厮杀。而柳雨薇的虚影仍在苦苦支撑,霜花锁链开始出现细微裂痕,随时可能崩断。 第248章 冰魄凝眸 随着一声龙吟般的尖啸,双忧周身迸发的冰火之力骤然收敛。红绫如活物般扭动,撕裂的黑白绸缎在霜雾中飞速愈合,最终恢复成流光溢彩的完整形态。 绸缎表面投影出的往生桥全貌,让所有人血液凝固——三百具姜帅模样的尸骸堆叠成桥墩,每具尸体脖颈处都烙着未成型的蚀龙纹。 \"这不可能\"姜帅的蚀龙爪重重砸在冰壁上,精准度提升带来的控制力却让他更清晰感受到左臂传来的刺痛——鳞片正在一片片脱落,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肤。 柳雨薇的虚影颤抖着抚上他的手臂,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雾气:\"北冥雪的禁术果然在你身上应验了。\" \"记忆融合度七成,比预期低一成多。\"丰度咬着冻硬的烧饼,碎屑混着冰碴喷在龟甲残片上。他用朱雀砂在冰面划出算式,符文却诡异地扭曲成骷髅头,\"合体战力暴增二倍,达到涅盘境又怎样?再这么分裂下去,下次可能永久丧失融合能力!\"胃部传来的剧痛让他脸色发白——结晶化的症状已经扩散到肝脏。 苏思雨的琉璃珠残片迸发出刺目红光,映出穹顶投影的意识融合度数值正在疯狂倒退。 \"雨薇姐!你的冰魄剑气\"她指着急速滑落至二成的数值惊呼,而柳雨薇的虚影已经开始变得透明,手中凝聚的冰剑不断闪烁,稳定性下降三成的后果逐渐显现。 冰穹顶的裂缝正不断扩大,凛冽的寒气如猛兽般灌入。姜帅搀扶着身形愈发透明的柳雨薇虚影,蚀龙爪在冰面上犁出深深的沟壑,为众人开辟出一条相对平稳的道路。 丰度一边警惕地盯着四周不断复苏的冰龙幼体,一边用冻硬的烧饼在冰壁上留下方向标记,胃部结晶化带来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却仍强撑着打趣:\"都跟上啊,我这''烧饼导航''可比星图靠谱!\" 少女忧忧的红绫化作两条流光,交替探路与断后。她盯着绸缎上时隐时现的往生桥残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魄丝线;少年忧忧则把玩着暗火晶核,目光警惕地扫视深渊。苏思雨将琉璃珠残片紧贴掌心,右眼渗出的黑血在镜片上凝成诡异的符文,时刻警惕着能量波动。 就在众人即将抵达冰穹出口时,柳雨薇的主魂冰狱爆发出刺目蓝光。幻化成的影像在众人头顶展开:画面中,五六岁模样的姜帅正跪在铺满霜纹的冰台上,北冥雪枯瘦的手指点在他眉心,指导他绘制霜花阵。姜帅手中的冰晶笔每落下一笔,周围的寒气便暴涨三分。 \"等等!\"丰度突然踹碎身旁的冰柱,朱雀砂在他掌心剧烈震颤,\"那孩子腰间挂着我的朱雀砂香囊!\"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同样的半枚香囊残片,\"这是我六岁那年丢的,怎么会在\" 苏思雨的琉璃珠此时发出尖锐的蜂鸣,碎片自动拼成镜面,映出更骇人的画面——影像中\"姜帅\"的后颈,一团黑色能量胎记正缓缓旋转,其纹路与姜帅锁骨处的霜纹完美重合,仿佛镜像。姜帅感觉体内的蚀龙血开始沸腾,蚀龙爪不受控制地伸长。 冰狱深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锁链断裂声,数百道半透明的意识剪影从冰层中浮现。他们的面容与姜帅有七分相似,却都带着森冷的笑意。 \"欢迎回家,弑亲者\"呢喃声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冰锥刺进众人耳膜。柳雨薇的虚影猛地将姜帅护在身后,冰魄剑凝结出从未有过的璀璨光芒,却也让她的身形变得更加虚幻。而红绫突然剧烈震颤,绸缎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霜花阵,与幻像产生共鸣。 冰狱深处的呢喃声愈发汹涌,意识剪影们缓缓逼近,周身缠绕的黑雾凝成锁链状。柳雨薇的虚影化作万千霜花,如屏障般挡在众人身前,冰魄剑气在剧烈震颤中迸发出最后的璀璨:\"快走!我的主魂就在前方!\" 姜帅咬着牙,蚀龙爪撕裂扑面而来的黑雾,龙鳞脱落处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霜花。就在众人即将冲破包围时,柳雨薇的第49道意识如萤火般飘至冰狱核心,镶嵌在穹顶的冰晶迸发出万千霞光。姜帅下意识伸手触碰,蚀龙纹却如活物般暴涨,猩红纹路顺着指尖爬满全身。 \"小心!这是\"丰度的警告被吞噬在时空扭曲的漩涡中。众人眼前白光一闪,刺骨的寒意瞬间被暖风取代——冰原竟化作繁花似锦的春日庭院,紫藤花架下,八岁的姜帅正趴在石桌上临摹霜花阵,稚嫩的笔尖不时蘸取砚台里的朱砂。 \"帅儿,喝完再练。\"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映雪手持青瓷碗款步走来,鬓边茉莉与碗中晃动的糖水一同倒映着温柔笑意。姜帅喉咙发紧,蚀龙纹却在皮下疯狂翻涌,将眼前的温暖画面与地牢中那只戴着铁镯、往他口中强灌蚀龙血的手重叠。 \"这不是真的!\"他踉跄后退,却撞进一片带着药香的怀抱。抬眼望去,顾映雪的瞳孔深处竟闪过北冥雪的阴鸷,手中糖水瞬间化作沸腾的黑血,\"乖,喝了它,你就能成为真正的蚀龙\" “别喝!”苏思雨的琉璃珠突然炸裂,右眼涌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旋转的警示符,珠体碎片如利刃般钉入石桌,“糖碗边缘有毒纹!”她踉跄着指向瓷碗,裂痕中渗出的黑气正顺着桌面蔓延,所过之处,紫藤花瓣瞬间化作白骨。 幻境剧烈震颤,顾映雪的笑颜开始扭曲,发间茉莉花瓣簌簌掉落,露出额角浮现的霜花纹路。她手中的瓷碗突然活过来,裂成无数节的蛊虫张着獠牙扑向姜帅,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腐臭味。 姜帅怒吼一声,蚀龙爪裹挟着烈焰贯穿虚影,却在触及对方心口时猛地停滞——那里竟跳动着与柳雨薇同源的冰魄,幽蓝光芒穿透虚幻的躯体,映出她眼底转瞬即逝的挣扎。 “快醒!”白体忧忧的红绫如闪电缠住姜帅脖颈,绸缎上的时域齿轮逆向飞转,映出真实记忆的碎片:地牢里顾映雪被铁链束缚的身影、北冥雪用蛊虫控制她的画面。红绫另一端狠狠勒住姜帅手腕,“她在篡改你的记忆!这些温情都是牢笼!” 黑体忧忧的葬天刃劈开袭来的冰龙,刀刃上的暗火点燃周围幻境。“还愣着干什么?”她的骨镰划出火圈,将众人护在中央,“再不走,我们都要困在这鬼地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深渊,无数冰龙幼体从裂缝中钻出,龙睛里闪烁着与顾映雪相同的霜花纹路。 丰度将朱雀砂撒向空中,卦象却在火焰中扭曲成哭泣的人脸:“不好!这幻境在吞噬我们的意识!姜帅,你必须” 他的话被姜帅猛烈爆发的龙吟打断——蚀龙纹冲破皮肤,在体表凝结成燃烧的铠甲,姜帅的瞳孔中同时映出柳雨薇的霜色与顾映雪的悲戚,“我不会再被假象困住!你用温情当毒药,我却甘之如饴\"他碾碎顾映雪的虚影,\"但这次,我要真相!\"他的吼声震碎漫天虚幻,龙爪重重拍向幻境核心。 少年忧忧也同时劈出葬天刃,暗红光芒直扑而去。却在触及的瞬间被无形屏障反弹。暗红色火焰倒卷而回,在他手背烙下焦痕:\"这鬼地方的法则不对劲!\"他咒骂着后退,葬天刃与冰龙幼体的利爪撞出火星。 苏思雨的琉璃珠残渣也发出蜂鸣,她踉跄着扶住冰柱,灰化的左眼渗出黑色黏液。\"让开!\"少女突然伸手抠出眼球,鲜血溅在琉璃珠碎片上,将其狠狠刺入空洞的眼眶。剧痛让她浑身颤抖,却死死盯着前方:\"以眼破妄!\" 爆裂的虹膜组织在空中化作流光,交织成半透明的蛛网。诡异的画面在网中浮现——北冥雪身披黑袍,怀中襁褓里的姜帅正在啼哭,婴儿后颈的黑色胎记如漩涡般吞噬往生桥的月光。而顾映雪跪在桥尾,指尖刺破掌心,鲜血与霜纹在地面绘出献祭阵法。 \"原来我才是祭品\"姜帅的声音戛然而止,蚀龙纹齐齐暴涨,鳞片下的血管根根暴起。十年寿元强行催动时之隙与蚀龙化,只见他周身炸开金红色血雾,拍向幻影核心的手化为龙爪,一股超越涅盘境的力量撕裂虚空,将整个幻境撕成碎片。 记忆与现实的碰撞引发时空震荡,柳雨薇的意识碎片在乱流中闪烁,映出北冥雪阴森的冷笑:\"蚀龙血脉,本就是为献祭而生。\" 第249章 母亲? 冰狱的寒气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众人跌坐在满地狼藉中。苏思雨单膝跪地,空洞的左眼眶还在渗出黑血,丰度一把扯开封着朱雀砂的布袋,暗红砂砾在他掌心聚成流转的齿轮。\"忍着点!\"他将砂粒狠狠按进少女眼眶,砂粒结晶义眼在微光中发出咔嗒声响,\"等出去给你雕个嵌夜明珠的,比这破玩意儿气派十倍!\" \"又拿冻烧饼糊弄人?\"苏思雨咬下沾着冰碴的饼块,砂晶瞳孔闪过蓝光,\"上次说要给我做琉璃义眼,结果用龟甲碎片凑合了三个月。\" 少年忧忧突然僵在满地记忆残片前,指尖捏着的冰晶剧烈颤抖:\"老丰你看这个。\"投影里,北冥雪黑袍下的朱雀砂香囊晃出熟悉的穗子,半枚往生桥纹路在冰光中流转。 \"早猜到了。\"丰度嚼着烧饼的动作顿了顿,从领口掏出半截焦黑的香囊残片,内侧微型的桥纹与投影严丝合缝,\"我六岁那年在往生桥捡到的半块,原来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他突然用烧饼敲了敲少女忧忧的玉瓶:\"姐,收集帅儿的血想造反?\" 少女忧忧的冰魄丝线缠紧玉瓶,金红色的蚀龙血在瓶中翻涌,与她腕间的霜纹共鸣出幽蓝光芒:\"丰弟弟,要不你也来一个。”勾人的眼神让丰度毛孔倒坚。 “北冥雪用蚀龙血养蛊,我们就用它做反蛊符。\"少女忧忧收回媚态,难得正经回了一句话。 \"然后称霸北冥?\"少年忧忧冷笑一声,手中的幻境碎片已磨成带刺的菱形,诅咒符文在刃面忽明忽暗。 \"不。\"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绷紧,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停止转动,映出北冥雪操纵顾映雪的画面,\"我要让她知道,被至亲背叛的滋味——就像她当年对顾姑娘做的那样。\" 姜帅的蚀龙爪突然不受控地拍碎身旁冰柱,龙鳞间渗出的血珠滴入玉瓶,与原本的血液交融出更耀眼的金光:\"需要多少,我给。\"他盯着自己逐渐龙化的手臂,想起幻境里婴儿时期的哭喊,\"当年没护住阿姐,这次\" \"等等!\"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突然发出警报声,瞳孔里的蓝光组成北冥雪的脸,\"我的义眼读取到香囊残留的波动——和姜帅体内的蚀龙纹频率一致。\" 丰度手中的烧饼\"啪\"地掉在冰面,龟甲残片从袖口滑落,拼出的命盘中央赫然是团扭曲的黑雾:\"也就是说,这香囊不仅是个信物\" \"还是控制蚀龙血脉的钥匙。\"姜帅握紧拳头,龙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北冥雪,这次换你当祭品。\" 苏思雨猛地按住左眼的义眼,蓝光从她瞳孔深处迸发,在冰面上投下扭曲的人影:\"这义眼看到的比肉眼更可怕。\"她突然死死攥住丰度的手腕,砂晶义眼的扫描光束扫过众人,\"你们看——\" 空气里泛起涟漪,众人脚下浮现出半透明的黑色胎记虚影。丰度手中的烧饼\"啪嗒\"坠地,几片龟甲残片从他袖口滑落,在冰面上拼成混沌的命盘,中央盘踞着一团不断蠕动的黑雾。\"连我都\"他喉结滚动,突然弯腰捡起烧饼,拍了拍上面的冰碴,\"早知道跟着姜师兄没好事,不过——\" 他晃了晃怀里的香囊残片,穗子上的半枚往生桥纹路在蓝光中忽明忽暗:\"当年在往生桥捡到的半块香囊,说不定就是小帅儿掉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姜帅心口。幻境里婴儿哭喊着\"母亲\"的画面再次闪现,他下意识摸向后颈,霜纹正在皮肤下发烫,仿佛有生命般扭动。 \"小心!\"双忧的红绫同时绷紧,绸缎表面泛起涟漪,投影出北冥雪抱着襁褓的画面。襁褓边角绣着的金线在蓝光中格外刺眼——那分明是\"东方璃月\"四个小字。白体忧忧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姜帅真正的名字?\" 黑体忧忧的葬天刃突然出鞘,刀刃上的暗火将投影烧出黑洞:\"不管是什么,北冥雪的算盘该碎一碎了。\"她的话音未落,姜帅后颈的霜纹突然暴涨,在皮肤表面凝成完整的\"东方璃月\"字样,冰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冰狱。 当“东方璃月”四字在姜帅后颈彻底成型的刹那,冰狱穹顶轰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血色光芒如瀑布倾泻而下,将柳雨薇被锁链贯穿的身影投映在众人眼前——她的主魂被困在三百道泛着暗金纹路的蚀龙纹锁链中,每道锁链都在疯狂汲取她周身的冰魄之力。 “雨薇!”姜帅的蚀龙爪本能地挥向穹顶,却被无形结界震得虎口发麻。柳雨薇的嘴唇急促开合,冰蓝色的口型在血色背景中格外刺目:“小心……东方璃月……”话未说完,锁链骤然收紧,冰魄剑气在她周身炸成万千碎片,冰晶混着血珠如雨坠落。 “不可能!”丰度的怒吼被火焰爆鸣声吞没。他怀中的朱雀砂香囊毫无征兆地自燃,赤红火焰中,灰烬在空中扭曲重组,最终凝成【弑母者,天不容】的血色谶语。 姜帅后颈的霜纹突然剧烈蠕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刃在皮肉间翻搅,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 冰狱深处传来沉闷的锁链断裂声,紧接着是万龙齐鸣的嘶吼。三百条冰龙幼体破土而出,龙睛中映出众人惊恐的面容——那些泛着幽蓝光芒的瞳孔里,赫然流转着与姜帅蚀龙纹相同的纹路。 双忧的红绫同时绷紧,绸缎表面浮现出完全相反的画面:白体指向蜿蜒的逃生通道,那里闪烁着微弱的生路之光;黑体却直指冰狱核心,黑暗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回响。 姜帅低头看着逐渐覆盖全身的龙鳞,终于理解柳雨薇最后的警告。蚀龙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将“东方璃月”四字灼烧得愈发清晰。 他突然想起幻境中北冥雪黑袍下的襁褓,想起丰度香囊里的往生桥纹路——原来从诞生那刻起,他的血脉、名字,甚至存在本身,都是为某个惊世阴谋准备的祭品。 “我们该选哪条路?”苏思雨的义眼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瞳孔里跳动的蓝光映照着冰龙群逼近的身影。白体忧忧的红绫缠绕在她腰间,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开始逆向飞转;黑体忧忧的葬天刃已经燃起暗火,刀刃上的诅咒符文与冰龙瞳孔产生诡异共鸣。 而姜帅握紧布满龙鳞的拳头,任由蚀龙之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当冰龙群张开獠牙扑来时,他终于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冷笑:“既然“东方璃月”是命运的枷锁,那就让这具龙身,亲手将它挣断。” 冰狱的寒气突然凝滞,这句话如同一把冰锥,直直刺入众人心中。姜帅龙化的手指僵在半空,蚀龙纹在皮肤下的翻涌也骤然停滞。他想起幻境里婴儿时期自己脱口而出的\"母亲\",想起北冥雪黑袍下若隐若现的温柔面容,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丰度捏碎手中的烧饼,碎屑混着冰碴簌簌落下,\"她用你的血养蛊,拿你当祭品,这算哪门子母亲?\"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朱雀砂香囊的灰烬还在头顶盘旋,【弑母者,天不容】的谶语像毒蛇般缠绕在每个人心头。 白体忧忧的红绫轻轻卷住姜帅颤抖的手腕,绸缎上映出北冥雪操控顾映雪的画面:\"别忘了,顾姑娘被抹去记忆前,拼了命也要给你送解药或许真相没那么简单。\"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想起记忆残片中顾映雪泣血结印的模样。 苏思雨转动义眼,蓝光扫过穹顶柳雨薇破碎的影像:\"不管是不是母亲,现在雨薇姐危在旦夕。\"她的指尖点在冰面,投影出北冥雪密室中的祭坛,三百道蚀龙纹锁链正源源不断地汲取着某种力量,\"这些锁链的源头似乎连接着更可怕的存在。\" 黑体忧忧突然将葬天刃狠狠插入冰面,暗火顺着裂纹蔓延:\"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她的目光扫过姜帅后颈的\"东方璃月\",\"就算真是血亲又如何?她把我们当棋子的那一刻,就该死!\"刀刃上的诅咒符文与冰龙共鸣,发出刺耳的嗡鸣。 冰龙群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姜帅却突然单膝跪地。蚀龙纹在他脊椎处凝聚成锁链形状,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恍惚间,他又听见柳雨薇最后的警告,看见襁褓中的自己被北冥雪抱在怀中轻轻摇晃。龙瞳泛起血色光芒,他猛地挥爪劈开逼近的冰龙:\"不管她是谁我只要雨薇活着!\" 话音未落,冰狱核心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一道漆黑的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北冥雪的身影,她怀中抱着的襁褓正在发光——襁褓边角,\"东方璃月\"四个字在血光中格外刺眼。 第250章 突袭 冰狱穹顶的星光扭曲成猩红漩涡,虚空撕裂的轰鸣声中,灭世教长老佝偻着背缓缓踏出。 他周身缠绕的黑雾凝结成七十二道恶鬼虚影,每张面孔都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白骨幡杆由往生桥断裂的锁链熔铸而成,斑驳血迹泛着诡异幽光,幡面七百二十道冤魂虚影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组成不断旋转的杀阵。 \"化神巅峰也敢螳臂当车?\"长老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冰面,浑浊的眼球扫过众人,仿佛在打量蝼蚁,\"交出冰魄核心,本座留你们全尸。\"枯槁的手指随意划过幡面,三百道蚀骨剑瞬间凝成,森冷剑雨悬在众人头顶。 姜帅还未有所动作,蚀骨剑已如暴雨倾泻,剑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腐蚀声,连亘古不化的寒气都被灼出焦黑痕迹。 苏思雨的义眼疯狂闪烁蓝光试图解析杀阵,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爆出火花,右眼仅剩的四成视力在剧烈波动中几近失明。 丰度抛出的朱雀砂卦象刚成,就被蚀骨剑绞成齑粉,星辰罗盘在怀中剧烈震颤,预示着死亡的卦象接连显现。 姜帅蚀龙纹暴涨,挥爪震碎袭来的蚀骨剑,却发现每击碎一柄,幡面就有新的冤魂补充成型。 少年忧忧的骨镰劈出暗火洪流,却被长老随手一挥的黑雾吞噬,反震之力震得她虎口崩裂。 少女忧忧的红绫织成天罗地网,试图护住众人,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却在黑雾侵蚀下寸寸崩解。 少年忧忧匆忙炼制的蚀骨烟雾弹在扔出瞬间就被腐蚀蒸发。姜帅的蚀龙魂从脊椎破体而出,却被长老凝聚的黑雾巨手死死攥住,龙鳞片片剥落,鲜血染红冰面。 更可怕的是,长老周身的黑雾开始渗入众人经脉,丰度的胃部结晶化症状急剧恶化,苏思雨的义眼彻底失灵,双忧的红绫在黑雾中失去光泽。 当长老狞笑着再次挥动蚀骨幡,无数冤魂组成的巨型锁链向众人缠来时,姜帅突然仰天咆哮,龙瞳泛起金光。蚀龙魂完全体解锁 ,但每次召唤折寿3年 。 \"区区燃烧寿元的把戏!\"灭世教长老冷笑,浑浊的瞳孔却骤缩成针尖。他仓促挥动蚀骨幡,幡面冤魂凝成的黑色巨蟒张牙舞爪扑来,\"给本座——\"话未说完,巨蟒在触及姜帅龙爪的瞬间被高温蒸发。 姜帅借力腾空,龙尾横扫带起漫天冰棱:\"你这老东西,也不过如此!\"冰棱如利刃般在长老胸口撕开三道焦黑血痕,腥臭的墨绿色血液溅在冰面上发出滋滋声响。 \"蝼蚁!\"长老的怒吼震得冰狱穹顶龟裂,蚀骨幡暴涨三倍,七百二十道冤魂组成的杀阵化作遮天蔽日的骷髅头,\"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涅盘境的威压!\" \"威压?\"姜帅龙鳞在啃噬中片片崩落,却反而笑出声,半步涅盘带来的力量让他身形快若鬼魅,在骨爪间穿梭自如,\"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当骷髅头巨口咬下的刹那,他竟迎着攻击突进,蚀龙爪直取咽喉,\"谁才是主宰!\" \"咔——\"长老脖颈处的白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黑色雾气从伤口喷涌而出。 他踉跄后退,手中的蚀骨幡开始扭曲变形,幡杆上的往生桥锁链纹路渗出暗紫色光芒:\"好好个化神小辈\" 他面目狰狞,周身黑雾疯狂涌动,元神在眉心浮现诡异六芒星,\"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一起陪葬!\" 姜帅心中大骇,他知道此刻若是被这涅盘境强者自爆波及,众人绝无生还可能。 危急关头,他拼尽全力调动体内全部力量,蚀龙爪再次发力,这次直接撕开长老的防御,一把抓住对方正在凝聚自爆力量的元神。 长老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他疯狂挣扎,却无法挣脱姜帅铁钳般的爪子。 姜帅咬牙切齿:“带着你的蚀骨幡,去地狱摆渡冤魂!\"将剩余的力量全部注入蚀龙爪,生生捏碎了长老的元神。 与此同时,蚀骨幡也开始不稳定地抖动,即将爆炸。 姜帅当机立断,蚀龙爪如闪电般插入即将爆炸的蚀骨幡核心,硬生生扯出半截未熔的幡骨。 下一秒,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少女忧忧眼疾手快,红绫急速扩张,织成光茧将众人护住。绸缎上的时域齿轮在冲击下崩裂大半,发出刺耳的金属脆响。 姜帅蚀龙魂张口吐出幽蓝火焰,将半截未熔的幡骨淬炼成森白骨哨——哨身天然形成的纹路,竟与往生桥的月光纹完全一致。 第251章 骨哨 少女忧忧蹲在冰面凹陷处,指尖拂过骨哨上天然形成的纹路,霜色睫毛下满是好奇。 缠绕在她手腕的红绫突然如灵蛇窜动,绸缎自动卷住哨身,将其托举到半空。 此时冰狱内寒气凝结成霜花簌簌坠落,丰度将烧饼掰开,夹着蚀骨幡残片压在冰面绘制的星图边角当镇纸。 他怀中的星辰罗盘正发出细微嗡鸣,这枚由卦盘升级而来的法器表面流转着星辉,却在接触冰狱幽蓝光芒时暗了几分——每日必须吸收足量星光充能的限制,让它此刻像只饥饿的困兽。 \"老丰!这残渣能炼出大杀器!\"少年忧忧蹲在爆炸残留的焦黑区域,双手沾满黏腻的黑色物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等我炼成蚀骨烟雾弹,下次灭世教来多少人都得栽!\"他话音未落,少女忧忧已经用红绫碎片灵巧地穿梭,将骨哨编织成挂坠,绳结间的纹路正是顾映雪曾教过的\"三生扣\"样式,每道折痕都藏着故人温度。 苏思雨的义眼蓝光频闪,镜片上浮动着细密的数据:\"第八层冰墙的移动规律解析度提升4成。\"她突然捂住右眼,义眼边缘渗出冰晶,\"但右眼视力只剩三成多了\"话音被冰狱深处传来的齿轮转动声打断,整座空间开始扭曲重组。 少女忧红绫边缘的霜纹,轻轻抚过哨孔过,接触的瞬间,一段凄凉的旋律骤然响起。绸缎表面浮现出幽蓝波纹——随着往生曲的旋律融入红绫,她们的情感共鸣度却在急速下跌。黑体忧忧冷笑一声,葬天刃划出暗火:\"管它什么共鸣,能砍断敌人脖子就行!\" 少女忧忧却盯着骨哨内侧的微缩胎记,红绫不自觉地缠绕上姜帅手腕,像是无声的担忧。 此时,丰度手中的朱雀砂突然不受控地飞起,在星图轨迹上拼凑出残缺卦象。 他盯着卦盘中央的血珠,烧饼从嘴角滑落也浑然不觉:\"不对劲这些星辰轨迹,和姜帅出生那晚的天象\"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冰墙轰然变得透明,露出后方与姜帅胎记完全契合的浩瀚星图。 就在众人屏息凝视时,星图某处暗星突然诡异地移位,拖着长长的幽蓝尾迹划过虚空。 苏思雨惊恐地发现,那轨迹竟与自己右眼不断扩散的黑雾完全同步!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冰墙表面泛起涟漪,投影出转瞬即逝的画面——东方璃月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襁褓边角绣着的\"东方璃月\"四字在血光中格外刺眼,而婴儿后颈,赫然是那团不断蠕动的黑色胎记。 姜帅握紧骨哨的手掌沁出冷汗,龙鳞缝隙间渗出的冰晶簌簌掉落。 当哨口贴上唇边的刹那,整个冰狱的寒气仿佛被抽空——时空冰结三秒,唯有他颤动的睫毛证明时间仍在流淌。 第一声呜咽般的哨音划破死寂,第八层冰墙的星图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投影出如下画面: 三百座冰棺在不同时空维度同时显现,柳雨薇苍白的面容被寒霜封印,纤长指尖还保持着敲击棺壁的姿势。 下一秒,冰面蛛网般龟裂,浑身布满蚀龙纹的\"姜帅\"破土而出,每具躯体的瞳孔都燃烧着森冷的幽光,龙爪上还滴落着柳雨薇消散的冰魄气息。 \"这不可能\"苏思雨的义眼发出刺耳警报,右眼仅存的三成多视力在剧烈波动中彻底失明。 丰度怀中的星辰罗盘剧烈震颤,朱雀砂如活物般在空中扭曲重组,最终凝结成猩红谶语:【每声哨响,皆在弑母】。 砂粒坠地的瞬间,姜帅后颈的\"东方璃月\"霜纹突然渗出血珠,在冰面晕开婴儿掌印的轮廓,指缝间还缠绕着半透明的往生桥锁链虚影。 双忧的红绫同时绷成直线,绸缎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少女忧忧的红绫末端开始结冰,而少年忧忧的刀刃竟渗出黑雾:\"这骨哨根本不是救人的钥匙\" 她咬牙切齿,\"是打开地狱的引魂幡!\"话音未落,三百个\"姜帅\"同时发出龙吟,声波震碎穹顶冰晶,无数细小的蚀龙纹顺着裂缝爬向众人。 第252章 冰魄凝视 冰面突然剧烈震颤,姜帅后颈的血掌印如同活物般扭曲游动。就在三百个“姜帅”的龙吟即将震碎众人魂魄之际,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迸发出最后的蓝光。 “干扰声波频率!”她嘶吼着将义眼拆卸,晶莹剔透的砂晶在空中炸开,形成冰晶风暴的尖啸,竟生生撕碎了部分虚影。 丰度的星辰罗盘突然逆转,朱雀砂组成的“弑母”谶语化作箭矢,射向最近的冰棺。 “星轨错位,万象归墟!”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罗盘上,冰狱穹顶的星光瞬间紊乱,扭曲的星图与冰棺投影产生剧烈共振。 双忧的红绫同时缠绕上姜帅手腕,白体忧忧绸缎上的时域齿轮逆向飞转,强行回溯三秒前的时空轨迹。 黑体忧忧的葬天刃燃起暗火,斩向试图触碰姜帅的蚀龙纹虚影。 “别盯着幻影!”她的骨镰劈开虚空,“看脚下!” 众人这才发现,冰面倒映的并非眼前场景,而是姜帅出生时的往生桥。 襁褓中的婴儿啼哭着,北冥雪黑袍下露出的半张脸竟与柳雨薇有七分相似。 “真相在倒影里!”少年忧忧突然将收集的爆炸残渣撒向冰面,腐蚀性黑雾遮蔽了所有幻影。 姜帅攥紧骨哨,龙瞳中闪过清明。他将哨口再次贴近唇边,却吹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曲调——那是顾映雪教他的摇篮曲。 蚀龙魂从他脊椎破土而出,龙息裹着曲调直冲星图,三百个冰棺在音波中寸寸崩解,时空冻结的裂痕开始蔓延蛛网状的金光。 当最后一声哨音消散,众人踉跄着跌回现实。冰面上,婴儿掌印逐渐淡去,只留下骨哨内侧微缩胎记在幽光中若隐若现,而远处的第八层冰墙,正缓缓浮现出新的星图轨迹。 姜帅等人跌出幻境空间的刹那,刺骨寒意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三百余名灭世教教众呈扇形围拢,他们眼瞳泛着幽绿光芒,手中法器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杀阵。为首的灰袍人甩出锁链,链头的骷髅头张开獠牙,喷出的黑雾所过之处,冰面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涅盘长老虽死,尔等也别想活着离开!”灰袍人话音未落,教众们同时结印,空中凝聚出巨大的黑色法轮,轮齿间流转着毁灭气息。苏思雨的义眼警报声大作,晶体上红光闪烁:“是灭世轮回阵!我们的灵力会被持续压制!” 姜帅跌回化神巅峰,强忍虚脱的身体,还是强行运转蚀龙纹,却发现力量如同泥牛入海。龙鳞缝隙渗出黑血,他咬牙挥爪击向法轮,却只在轮壁留下浅浅痕迹。丰度的星辰罗盘光芒黯淡,朱雀砂在空中散成乱码:“不行!阵法在吞噬星光,我的卦象根本无法成型!” 双忧的红绫刚触及黑雾就发出滋滋声响,绸缎表面的咒文开始剥落。黑体忧忧的葬天刃燃起暗火,却被法轮吸力拉扯得几乎脱手:“这样下去撑不过半柱香!”白体忧忧突然抓住姜帅手腕:“用骨哨!柳姑娘的意识残片或许” 话未说完,灭世轮回阵骤然收缩。少年忧忧掷出的蚀骨烟雾弹被法轮碾成齑粉,他狼狈滚地躲开锁链攻击:“老丰!快想想办法!”丰度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罗盘上,卦象勉强显现却迅速崩解:“唯一的生机是等柳师姐的冰魄剑觉醒!” 千钧一发之际,冰狱第八层突然震颤。星图发出高频嗡鸣,三千星辰如玻璃碎裂,化作璀璨光点。柳雨薇分散在时空裂隙的意识剪影如归巢倦鸟,裹挟着刺骨寒意掠过灭世教众头顶。 被蚀龙纹锁链贯穿的主魂剧烈震颤,腰间残缺的冰魄剑迸发刺目寒光,剑穗残铃奏响的往生曲与骨哨共鸣,震得灭世轮回阵出现裂痕。 “这声音”苏思雨的机械义眼疯狂跳动数据,“星图坍缩引发能量乱流,雨薇姐的主魂正在重构!但能量潮汐还有三秒就会失控!” \"快!主人,用你的蚀龙纹!\"少女忧忧的红绫闪电般缠住姜帅手腕,绸缎上流转的时域齿轮逆向飞转,\"骨哨共鸣唤醒了她的意识残片,你的血脉能当桥梁!\" 姜帅却踉跄着后退半步,龙鳞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冰面:\"可我的血脉是诅咒!\"他想起朱雀砂凝成的\"弑母\"谶语,想起三百个冰棺里爬出的蚀龙纹自己。 \"放屁!\"丰度突然将星辰罗盘狠狠砸在冰面,朱雀砂组成的卦象直指姜帅后背,\"你小子出生时星轨异动,分明是天生引星体质!现在不拼,柳姑娘真要魂飞魄散了!\" 姜帅浑身一震,掌心重重按在冰层上。蚀龙纹如活物般顺着冰面蔓延,与他后颈的\"东方璃月\"霜纹产生奇异共振。柳雨薇的虚影从冰层中缓缓浮现,苍白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龙鳞,睫毛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细碎星光:\"帅闭眼。\" \"等等!这股冰魄波动不对劲!\"黑体忧忧突然挥刀劈开逼近的冰棱,\"她要强行冻结整个空间!\"话未说完,柳雨薇的瞳孔骤然化作深邃的冰蓝漩涡,整座冰狱的寒气仿佛被瞬间抽离,转而凝结成实质的冰魄之力。 灭世教余孽惊恐的嘶吼戛然而止,他们扭曲的面容与挥出的利爪定格在冰晶之中。少年忧忧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僵在原地,葬天刃距敌人咽喉仅剩半寸:\"靠!差点把本大爷也冻进去!\"他艰难地转动眼球,却发现连睫毛都结上了薄霜。 \"冰魄凝视?好霸道的功法,不过她成功了\"苏思雨捂住渗血的右眼,义眼在超负荷运转后冒出青烟,\"雨薇姐用自身为引,把紊乱的能量潮汐炼成了冰魄结界只是每次使用霜纹扩散一寸。 冰面下,柳雨薇的主魂缓缓舒展眉眼,三百道意识剪影化作流光融入她的躯体。 “雨薇……”姜帅强提一口气,蚀龙纹在龙鳞下疯狂游走,每道纹路都泛着血丝。他踉跄着扑向冰层,龙爪在冰面划出五道深痕,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担忧。 柳雨薇的虚影微微颤抖,苍白指尖拂过他心口正在蔓延的霜纹,冰凉触感让姜帅浑身一颤:“每次凝视你,霜纹就靠近心脏一分。”她的声音像被寒风吹散的残雪,“但若这样能护你周全” “够了!”姜帅突然攥住她半透明的手腕,龙瞳里翻涌着炽热的光。他不顾蚀龙纹与霜纹碰撞迸发的剧痛,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位置,“那就让霜纹爬满全身!”他的嘶吼震得冰棱簌簌坠落,“我的命早与你缠在一起了……” 柳雨薇的虚影泛起涟漪,眼眶中凝结的冰晶悄然滑落。她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冰狱所有的光都温柔:“傻瓜”她轻声呢喃,整个人化作万千流光,融入姜帅心口的霜纹中。刹那间,蚀龙纹与霜纹同时暴涨,在他周身交织成璀璨的光网。 丰度的星辰罗盘突然自动旋转,朱雀砂重新排列成卦:\"星轨归位了!\"众人脚下的冰层浮现出全新的星图——而这一次,星轨中央的暗星,终于不再与苏思雨右眼的黑雾同步。 少女忧忧抚摸着红绫上渐渐淡去的往生曲纹路,突然指向冰层深处:\"你们看!柳姑娘的冰魄剑在吸收蚀龙纹锁链的力量!\" 第253章 断情刃 冰狱穹顶垂落的冰棱突然扭曲成螺旋状,幽蓝的冰雾如同活物般在众人周身翻涌。地脉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每声震动都让冰层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苏思雨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我的眼睛\"苏思雨踉跄着单膝跪地,砂晶义眼在强光中迸发出刺耳的爆裂声。黑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却在即将触地的瞬间凝成晶莹的冰珠,\"但我看得更清楚了!\"她猛地抬头,原本空洞的右眼位置流转着幽蓝的光纹,如同星辰在瞳孔中重组。 丰度的星辰罗盘突然剧烈震颤,朱雀砂自动排列成卦象:\"这是突破禁制的天象?!\" 苏思雨颤抖着指向冰封的灭世教徒阵列,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左数第三个在装死!他膻中穴的元婴波动比其他人强三倍!\" \"来得正好!\"黑体忧忧狞笑一声,骨镰划出一道暗火弧光。冰雕应声炸裂,元婴尖啸着化作飞灰的刹那,苏思雨眼前的世界突然蒙上一层网格——每个敌人的灵力流动、经脉弱点,都以金色线条在视网膜上显现。 少女忧忧的红绫灵巧地缠上苏思雨手腕,绸缎温柔拂过她流血的眼眶:\"小公主哭起来更漂亮呢~\"红绫末端突然卷起她鬓角的血珠,在空中凝成一枚闪烁的冰晶,\"这可是突破禁制的见证物哦!\" \"无相心眼解锁成功。\"苏思雨喃喃自语,砂晶义眼残留的碎片在掌心发出蜂鸣,\"虽然右眼永久失明,但这些跳动的能量脉络\"她突然转头望向冰层深处,柳雨薇的冰魄剑正在吸收蚀龙纹锁链,\"我能看见雨薇姐重构主魂的进度了——还剩二成多点!\" 姜帅的蚀龙纹与冰层产生共鸣,他惊讶地看向苏思雨:\"你现在的气息像换了个人。\" \"代价是右眼彻底报废。\"苏思雨摸了摸空洞的眼眶,却露出释然的笑,指尖轻点冰面,能量脉络在她眼前延伸成发光的地图,\"但比起能看穿敌人弱点的无相心眼这点牺牲,值了。\" 众人坐下休整,冰狱陷入诡异的寂静。姜帅倚着布满裂痕的冰柱缓缓坐下,左手龙鳞剐下一片冰晶,指尖蚀龙纹骤然燃起幽蓝火焰。 铁壶在蚀龙纹的幽火上发出细微嗡鸣,姜帅揭开壶盖时,一股混着寒梅香的白雾升腾而起。苏思雨用义眼的残留晶片小心接住飘来的茶沫:\"温度零下十二度的热茶,这在天机阁能卖天价。\"丰度掰下烧饼一角泡进茶碗,冻硬的面饼瞬间舒展,\"咕咚\"吞下后砸嘴:\"比我用朱雀砂煮的符水强点。\" 双忧的红绫缠绕着茶杯起舞,少女忧忧突然指着柳雨薇虚影的断指惊呼:\"她的手!\"绸缎间传来的温度让茶面泛起涟漪,少年忧忧却将葬天刃架在膝盖上打磨:\"比起这个,你们闻——\"刀锋挑起一缕雾气,\"茶香里混着血腥味,不对劲。\" 姜帅捧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龙鳞在杯壁刮出刺耳声响。柳雨薇的虚影忽而低头凝视自己残缺的手指,白雾凝成的裙摆开始渗出墨色,当她抬起脸时,嘴角竟浮现出与北冥雪如出一辙的冷笑。 与此同时,少女忧忧用红绫灵巧地卷住苏思雨鬓角坠落的血珠,绸缎在她指尖翻飞成精巧的花苞。\"小公主的眼泪是甜的还是咸的?\"她歪着头将血珠抛入口中,舌尖轻抵上颚,睫毛颤动间露出狡黠笑意。苏思雨机械义眼的残留蓝光骤然爆闪,空洞的右眼眶泛起细密电流,本能地向后撤步时,后腰撞上凝结着霜花的冰柱。 寒光闪过,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已横在少女颈间,刀刃吞吐的暗火将红绫边缘燎出焦痕:\"再碰她一下,本大爷剁了你的绸缎爪子!\"话音未落,少女突然将红绫猛地一抖,绸缎如灵蛇缠住刀刃,往生曲的韵律顺着兵器纹路炸开,溅起的火星在冰面上烫出细小黑洞。双忧的绸缎与刀刃僵持不下,却在无形间形成诡异的共鸣场,震得周围冰棱簌簌坠落。 \"离卦转坤,大凶变\"丰度突然将烧饼狠狠摔在地上,朱雀砂从袖中倾泻而出,却在接触火堆的瞬间诡异地逆向旋转。卦象在火光中扭曲成骷髅形状,他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这不是普通的凶兆,是\" 话音未落,冰面轰然开裂,一柄青铜匕首破冰而出,匕身\"帅儿\"二字正被血锈侵蚀! 就在众人瞳孔骤缩的刹那,丰度蹲在火堆旁,咬着冻得梆硬的烧饼直皱眉,目光锁定破冰而出的青铜匕首:\"北冥老妖婆的弑师凶器?\"他凑上前对着匕身哈气,看着\"帅儿\"二字在血锈下若隐若现,嗤笑道,\"哟,还刻着乳名,够变态!\" 众人的目光还紧锁在断情匕上,冰狱穹顶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幽蓝的冰雾疯狂翻涌,化作一面巨大的镜面,将北冥雪原深处的场景毫无保留地投射出来。北冥雪身披浸透鲜血的黑袍,赤足踏在刻满诡异符文的祭台上,长发如蛇般在空中肆意舞动。她的指尖缠绕着银丝般的魂线,而那魂线的另一端——赫然系着柳雨薇缺失的无名指! \"什么?!\"丰度手中的星辰罗盘剧烈震颤,朱雀砂如同被无形巨手操控,在盘面上急速旋转,最终凝成一支猩红的箭头,直指姜帅后颈。那\"东方璃月\"的霜纹此刻正诡异地蠕动着,仿佛有生命般在皮肤下扭曲变形 苏思雨空洞的右眼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无相心眼将画面的每个细节都解析得纤毫毕现。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里充满难以置信:\"原来如此雨薇姐的无名指根本不是意外缺失,是被北冥雪活生生扯下用来施展禁术!\"她瞳孔中的网格疯狂闪烁,\"现在那根手指正在北冥雪手中结印。” 姜帅周身的蚀龙纹瞬间暴涨,龙瞳中燃烧着滔天怒火。他攥紧断情匕,骨节因用力而发白:\"北冥雪!\"怒吼声震得冰狱嗡嗡作响。 第254章 血纹胎记 丰度将啃剩的烧饼狠狠拍在姜帅后颈,焦黑的碎屑瞬间吸附在\"东方璃月\"霜纹上,如同被磁石牵引。 \"这玩意儿在吃冰魄!\"他的吼声带着震颤,怀中的朱雀砂不受控地倾泻而出,在胎记表面灼烧出细密的星图纹路。 三百道柳雨薇的意识剪影如流萤闪烁,竟顺着霜纹裂隙蜂拥而入。 \"你这胎记比北冥老妖婆的心眼还复杂!\"他嚼着毒血浸泡的烧饼,\"三百道意识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 姜帅龙躯猛地僵直,蚀龙纹与霜纹在皮肤下剧烈冲撞。 \"别动!\"苏思雨的无相心眼泛起刺目蓝光,瞳孔中的网格将胎记内部景象完全解析——漆黑如墨的能量心脏正在疯狂搏动,每一次震颤都抽走冰狱的温度。 \"它在吸收雨薇姐的冰魄维持生命!这根本不是胎记是北冥雪设下的锁魂阵眼!\" “苏思雨,你的眼睛”姜帅看着她空洞的右眼,蚀龙纹在掌心微微颤动。 苏思雨按住突突跳动的右眼眶,义眼的残骸在腰间沙沙作响:“无相心眼虽能看穿敌人弱点,可每日最多只能用三次。” 她苦笑一声,额角渗出冷汗,“而且每次使用后,右眼神经就像被蚀龙爪撕扯般疼痛,现在每小时都会发作。” 丰度将混合着毒液与朱雀砂的砚台推到她面前,卦象在冰面忽明忽暗:“这代价太大了!你该早说!” “说了你能有办法吗?”苏思雨指尖划过冰面,能量脉络在无相心眼的视野里泛着蓝光,“比起雨薇姐的命,比起关系小师弟的命运……” 她握紧拳头,右眼眶的神经痛让她微微颤抖,“这点痛苦,我忍得住。” 姜帅喉结剧烈滚动,蚀龙纹在鳞片下疯狂游走,却怎么也压制不住胸腔翻涌的酸涩。 他望着苏思雨因剧痛而发白的嘴唇,想起初见时那个蹦蹦跳跳的快乐少女,此刻竟为了同伴甘愿承受这般折磨。 龙爪不自觉地收紧,在冰面上抓出五道深痕,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却不及心中泛起的愧疚与震撼。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声音沙哑得可怕,龙瞳中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眼眶,\"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值得\" \"值不值得,轮不到你说。\"苏思雨打断他的话,无相心眼泛起的蓝光映亮她倔强的面容。 \"从我们踏入冰狱的那一刻起,命就绑在一起了。\"她突然踉跄半步,姜帅本能地伸手扶住,却在触及她肩膀时感受到剧烈的颤抖——那是神经痛如潮水般袭来的征兆。 丰度默默将星辰罗盘扣在苏思雨右太阳穴,朱雀砂化作暖流渗入皮肤:\"下次疼得厉害,就用这个。\"他别过脸不再看她,却偷偷将一枚安神符塞进她掌心。 姜帅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蚀龙纹突然暴涨,在周身凝成火焰般的光带。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穹顶外翻涌的黑云,眼神中燃起坚定的光芒:\"我们不会被打倒。无论前路还有多少难关,我们都会一起跨越,变得更强。伤痛不是束缚,而是觉醒的序章;命运的重锤,终将锻造出更坚韧的灵魂。我记住——真正的强者,永远在苦难中淬炼锋芒。\"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缠住姜帅腰肢,绸缎末端的霜纹突然亮起。\"主人这胎记可比初见时诱人多了~\"她指尖刚触到纹路,红绫骤然被冰晶贯穿!黑色心脏表面缓缓浮现北冥雪的冷笑,冰狱温度瞬间跌破极限,众人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锋利的冰锥。 冰狱穹顶轰然炸裂,冰晶如暴雨倾落。七名灭世教徒裹挟着蚀骨黑雾俯冲而下,他们周身缠绕的锁链拖拽着凄厉哀嚎,黑雾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 少年忧忧猛地跃起,葬天刃划出暗红色弧光,精准劈开为首者的面罩。腐烂半边的面容下,蛆虫在空洞的眼窝中蠕动,腥臭味瞬间弥漫整个冰狱。 \"又是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少年忧忧狞笑一声,刀刃上暗火暴涨,将扑来的黑雾烧成齑粉。 教徒首领突然暴喝,利爪泛着诡异的青芒抓向姜帅后颈,指尖滴落的毒液在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胎记给我!\" \"想要胎记?\"少女忧忧毒雾凝成利刃,\"拿你的元神来换~\" \"跟他废话什么!\"少年忧忧斩碎其中敌人丹田,\"死人最听话!\" 利爪青芒离姜帅后颈只有毫厘之差,在千钧一发之际,白体忧忧的红绫如灵蛇飞窜,绸缎表面骤然绽放出绯红色情花。 花瓣簌簌飘落,裹挟着毒雾笼罩敌群:\"这香味配死尸绝妙!\"被情花触碰的教徒发出痛苦嘶吼,黑雾开始扭曲消散,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黑体忧忧的骨镰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精准绞碎最后一名教徒的元神。元神爆裂的瞬间,她一脚踹开脚边的白骨残骸。 诡异的是,散落的碎骨竟在冰面自动拼接,勾勒出微型往生桥的轮廓,微型往生桥缺失的桥墩位置,与姜帅左臂冻伤瘢痕形状一致。 丰度将冻硬的烧饼捏成碎渣,指尖蘸着敌人尚未凝固的黑血,在冰面快速勾勒复杂纹路。 暗红的血渍与灰白色饼渣交织,形成诡异的能量图谱,边缘还泛着幽绿的荧光:\"三百道意识是钥匙齿纹,往生桥是锁芯\"他突然抬头,目光如炬,\"姜帅,脱衣服!再不让胎记接触冰魄本源,柳雨薇的魂魄就要彻底消散了!\" 姜帅没有丝毫犹豫,利爪撕裂衣襟。当他滚烫的胸膛贴上主魂冰狱的瞬间,整座冰狱剧烈震颤。 后颈的\"东方璃月\"胎记突然脱离皮肤,悬浮在空中缓缓展开。光芒中,一座三尺长的微型往生桥渐渐成型,每块青砖都流转着柳雨薇的意识剪影,时而皱眉,时而浅笑,仿佛被困在永恒的梦境中。 而那精美的护栏锁链上,赫然串着柳雨薇被分割的手指骨,指节处还残留着北冥雪施咒时的黑色纹路。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密钥\"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迸发出刺目的蓝光,无数细碎的砂晶在眼眶中疯狂流转、重组,最终渗出两行带着寒光的冰泪。 \"我们一路走来的每一步,都在北冥雪的算计之中!她故意让我们找到这些线索,就是为了激活这个可怕的东西!\"冰泪落地,瞬间凝结成尖锐的冰刺,在地面投射出扭曲的阴影,而砂晶义眼仍在发出高频的嗡鸣,仿佛在为这残酷的真相悲鸣。 当微型往生桥彻底成型的刹那,胎记密钥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冰狱最底层传来震耳欲聋的锁链崩断声,整座冰狱开始剧烈摇晃。丰度的星辰罗盘疯狂旋转,朱雀砂不受控地飞向空中,在空中拼凑出一个巨大的\"凶\"字。 \"不好!有东西要出来了!\"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警报大作,蓝光如潮水般涌动。 话音未落,众人脚下的冰面突然变得透明如镜。万丈深渊之下,一座血腥祭坛缓缓浮现。三百具与姜帅一模一样的克隆体被蚀龙纹锁链贯穿,他们空洞的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正将体内沸腾的蚀龙血注入中央的冰棺。 冰棺内,一名女子静静沉睡,她的面容与柳雨薇有着九分相似,额间却醒目地刻着\"东方璃月\"的霜纹,周身缠绕的黑雾与姜帅后颈的胎记隐隐共鸣。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忧忧握紧葬天刃的手微微颤抖,刀刃上的暗火都黯淡了几分。 姜帅死死盯着冰棺中的女子,蚀龙纹在他体内疯狂暴走:\"东方璃月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如此熟悉?她和柳雨薇,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与愤怒,龙瞳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而此时,冰棺中的女子睫毛突然颤动,一滴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坠入下方翻涌的血池之中。 第255章 渊底真相 冰面在众人脚下寸寸龟裂,刺耳的碎裂声混着蚀龙心跳震得耳膜生疼。姜帅的蚀龙爪深深抠进冰壁,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刚滴落就被冻成赤红冰晶。 当他看清深渊下三百具克隆体正将蚀龙血注入冰棺时,喉间突然发出困兽般的低吼——那些锁链缠绕的不仅是陌生女子,更是他至亲姐姐姜萱儿的血脉。 \"阿姐的血在供养她!\"姜帅目眦欲裂,龙瞳中翻滚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眼眶。蚀龙爪撕裂空气劈向血链,黑血喷溅的刹那,空气中骤然浮现姜萱儿的残影。 记忆里总爱捏他脸颊的温柔面容此刻布满裂痕,空洞的眼神里只剩冰冷杀意,却仍精准使出蚀龙九式起手式,带着他们儿时对练的熟悉招式,裹挟着刺骨的冰魄剑气直取他咽喉! 姜帅没有躲闪,任由剑气划破龙鳞。飞溅的血雾中,他颤抖着伸手:\"阿姐是我!\" 话音未落,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缠住残影腰肢,绸缎表面投影出北冥雪剜心的画面。残魂姜萱儿空洞的瞳孔猛地收缩,蚀龙九式的招式轨迹出现瞬间凝滞。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蓝光暴涨,捕捉到残影体内流转的控魂咒文出现紊乱。\"就是现在!\"她大喊一声,无相心眼将姜萱儿膻中穴的控魂钉位置精准投射在众人视网膜上。 丰度立刻抛出朱雀砂结成光网,缠住残影挥出的冰魄剑气;双忧的红绫化作锁链,从四个方向缠住残影四肢,绸缎表面浮现出他们共同经历的画面:姜帅幼时在雪地里摔倒,姜萱儿蹲下为他擦拭伤口;二人在姜武祖爷家偷喝桂花酿被抓包 看着姐姐在剧痛中扭曲的残魂,姜帅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蚀龙纹在全身疯狂游走,将冰壁烫出焦黑痕迹。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飞窜,声音带着哭腔:\"醒醒!\"红绫剧烈震颤,\"这不是真正的萱儿姐!\" 残影在回忆中痛苦挣扎,\"数据又变了!\"丰度突然将沾着克隆体黑血的罗盘甩到众人面前,胃部传来的结晶化刺痛让他疼得龇牙。 他踹开脚边煮着\"十全大补汤\"的锅,暗红汤汁在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姜帅左臂龙鳞如雪片般脱落,蚀龙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他的皮肤:\"我的侵蚀速度暴涨三倍\"他突然攥紧拳头,龙爪带起的劲风掀翻少女忧忧刚串好的残魂项链,\"但阿姐的仇必须现在报!\" \"别冲动!\"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她指着冰棺表面新刻的公式,指尖在某个时间坐标上重重敲打,\"我用无相心眼解析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都必须谨慎。\" 少女忧忧哼着小曲将残魂碎片重新串起,红绫突然卷起少年忧忧斩断的血链:\"情花毒抗性倒是涨了不少,不过记忆融合度又跌回五成啦~\"她突然将浓缩成毒针的情花雾甩向冰棺阵眼,\"但这不耽误拆老妖婆的破阵法!\" 战斗在轰鸣中爆发。姜萱儿的残魂施展出完整的蚀龙九式,招式间带着姐弟幼时对练的残影。姜帅咬着牙祭出未成形的第十式\"逆鳞\",鲜血顺着嘴角滑落:\"阿姐,对不起\" \"攻膻中!那里有控魂钉!\"双忧的红绫如锁链缠住残魂四肢,绸缎表面浮现出初代圣女发丝编织的平安结虚影。当姜帅的龙爪撕开残魂胸口时,丰度突然瞳孔骤缩——残魂血管中流淌的黑血,竟与苏思雨右眼能量泛起共鸣。 冰棺轰然炸裂的强光中,姜萱儿的残魂如破碎的蝶,挣脱控魂咒文的枷锁扑向姜帅。她腐烂的指尖毫不犹豫刺入自己胸膛,染血的平安结带着余温被扯出,银丝在空气中划出半阙未说完的密语:\"桥尾月光\" 话音未落,银丝化作流光渗入姜帅胎记,微型日晷在霜纹中显形,晷针正是那截断爪,映出他们幼时偷刻日晷的画面。 \"不!!!\"远在北冥秘境深处,北冥雪的尖啸震碎百米冰柱,黑袍下的手臂爬满蛛网状的黑色霜纹,三百年的咒术反噬让她面容扭曲。 而姜帅后颈的胎记如黑洞般暴涨,将时空坐标、银丝残影与蚀龙爪晷针尽数吞噬,旋转的漩涡中隐约传来柳雨薇的呜咽。 当众人裹挟着平安结残片撤离时,冰棺中沉睡的女子突然睁眼!一黑一白的瞳孔如阴阳鱼转动,黑色瞳孔倒映着姜帅胎记中逐渐成型的往生桥,锁链与血珠交织成网;白色瞳孔里,柳雨薇被困在布满裂痕的时间囚笼,冰晶正顺着她的脚踝向上蔓延。 \"小心!\"丰度突然将朱雀砂罗盘护在胸前,却见罗盘轰然炸裂!飞溅的砂粒在空中急速重组,猩红谶语如血字浮现:【弑母者,亦为母】。 第256章 冰火挽歌 冰棺女子的黑白瞳孔骤然收缩,刹那间,一道刺眼的光刃将整座冰狱劈成光暗两界。 姜帅被强光刺得眯起眼睛,蚀龙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逆鳞倒竖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 左臂的龙鳞大片剥落,露出皮下不断蠕动的黑色霜纹,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啃噬他的血肉。 \"这是北冥雪的诅咒?\"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警报大作,蓝光在眼眶中疯狂闪烁。她刚要靠近,却被丰度一把拉住。 \"别动!\"丰度的朱雀砂在掌心发烫,拼凑出的残缺谶语突然剧烈震动,\"这地方的能量太诡异了!\" 姜帅的蚀龙爪不受控制地缓缓伸向女子额间,胎记却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点燃。 无相心眼映出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在棺中女子的识海深处,北冥雪的残魂正盘坐在东方璃月的尸身上,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双手结印操控着一切。 \"母亲?\"姜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儿时模糊的记忆,那个温柔抱着他的身影,与眼前的女子渐渐重叠。 \"帅儿\"女子唇角机械地开合,北冥雪的阴冷笑意从她口中传出,在冰狱中回荡,\"弑母的感觉如何?你以为自己能逃得出我的掌心?\" 话音未落,柳雨薇的主魂冰狱突然如镜面投影般浮现往生桥上,三百道锁链精准贯穿她的琵琶骨。 那些锁链泛着诡异的幽光,每根末端都连着姜帅的克隆体,沸腾的蚀龙血顺着锁链汩汩流入桥体,将青砖染成妖异的赤红。苏思雨的砂晶义眼剧烈震颤,倒映出柳雨薇瞳孔里破碎的绝望。 \"破阵!\"少女忧忧的情花毒雾凝成天罗地网,裹住东方璃月尸身。 红绫刺入其额间霜纹:\"这张美人皮归我了~\" 少年忧忧毫不犹豫挥出骨镰,却在触及克隆体的刹那僵住——冰狱中的柳雨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顺着锁链逆流,在桥面上蜿蜒成狰狞的符咒。 \"怎么会这样?!\"双忧异口同声地惊呼,红绫与骨镰同时颤抖,她们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共生阵法。 “棺中女子竟与她的痛觉神经相连!”丰度卦盘悬空,胖脸露出错愕的表情。 姜帅的蚀龙纹疯狂游走,左臂龙鳞大片脱落,露出皮下蠕动的黑色霜纹。 他望着痛苦挣扎的柳雨薇,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龙瞳中燃烧着滔天怒火与自责。\"都是因为我\"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是我的血脉害了她!\" 丰度的朱雀砂在卦盘上疯狂旋转,最终凝成血色箭头直指往生桥。 他的胃部传来结晶化的剧痛,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要破局就毁桥!但桥毁之时\"他艰难地看向姜帅后颈不断扩大的胎记漩涡,\"你与柳雨薇的三生莲印契约、蚀龙血脉的力量,都会在瞬间崩解,你也会灰飞烟灭!\" 苏思雨的机械义眼渗出冰泪,她抓住姜帅的手臂:\"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没有时间了!\"姜帅甩开她的手,蚀龙爪泛起刺目的光芒,\"雨薇为我承受了太多痛苦,这一次,换我来保护她!\"他转身看向众人,目光扫过双忧、丰度、苏思雨,\"若我不在了,替我照顾好雨薇,也替我杀了北冥雪!\" 空气突然凝固,只有柳雨薇断断续续的惨呼在冰狱中回荡。每个人都明白,这个决定不仅意味着姜帅要牺牲自己,更意味着他们即将失去并肩作战的伙伴,失去那个永远冲锋在前的领袖。而此时,往生桥开始剧烈震颤,仿佛在嘲笑他们命运的无力。 \"拼了!\"苏思雨咬牙扯下腰间琉璃珠,砂晶义眼迸发出刺目的蓝光。三颗琉璃珠在她掌心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随着一声爆喝,琉璃珠轰然炸裂,强光如潮水般席卷整个冰狱,将众人笼罩其中。 光芒中,往生桥底部的古老纹路渐渐显形。那是初代圣女用鲜血刻下的预言,字迹在强光中若隐若现:【双生子弑双生母,轮回桥断轮回苦】。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威压,仿佛穿越了无数岁月,在这一刻终于等到了揭晓的时刻。 \"双生子双生母\"丰度盯着预言,胃部结晶化的疼痛突然加剧,朱雀砂在掌心不受控制地跳动,\"难道说,姜帅和那些克隆体是双生子?而北冥雪和棺中女子就是所谓的双生母?\" 姜帅的蚀龙纹疯狂游走,他望着预言,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姐姐姜萱儿临终前的话,朱雀砂罗盘的谶语,还有北冥雪那句\"弑母的感觉如何\"。龙瞳中泛起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痛苦,更多的是决绝。 \"不管预言如何,我绝不能让雨薇再受苦!\"姜帅握紧蚀龙爪,龙鳞脱落处的黑色霜纹愈发明显,\"这座桥,今日必须断!\"他的声音在冰狱中回荡,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也带着与命运抗争的决心。 而此时,冰棺中的女子缓缓抬手,黑白瞳孔中流转的光芒愈发诡异,仿佛在嘲笑众人对命运的徒劳反抗。预言的真相,似乎才刚刚开始浮出水面。 棺中女子的尸身如提线木偶般暴起,三尺长的指甲泛着青幽幽的寒光,直取姜帅心口。 蚀龙魂咆哮着冲出,龙鳞在空气中划出炽热的光痕,却在触及尸身的刹那突然凝滞——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冰魄气息,竟与柳雨薇被剥离的无名指气息完全吻合!姜帅瞳孔骤缩,蚀龙魂剧烈震颤,仿佛在抗拒这残酷的真相。 \"用这个!\"苏思雨顶着蚀龙与冰魄共鸣产生的冲击波,将布满数据纹路的琉璃珠狠狠按进姜帅胎记。 琉璃珠瞬间迸发出刺目的蓝光,珠内记录的能量图谱如活物般游动,与往生桥星图完美重叠。 \"雨薇姐的冰魄在桥心第三星位!那是整个阵法的命门!\"她的砂晶义眼在能量冲击下发出刺耳的警报,晶体上的数据疯狂跳动。 姜帅的蚀龙爪不受控制地颤抖,看着母亲尸身空洞的眼神,喉间涌上腥甜。 但当他瞥见柳雨薇在往生桥锁链上痛苦挣扎的虚影,“卦象显示,棺中人非亲母,另有其人。”丰度的声音传入姜帅耳中。 他龙瞳中的犹豫瞬间化为决绝。蚀龙爪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贯穿了棺中女人的胸膛。 在那遥远无垠、仿若无极的宇宙另一端,于古朴而幽静的层层院落深处,一位容貌倾城绝美的妇人静静伫立。她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渊,陡然间射出两道夺目光芒,这光芒仿若能穿透层层叠叠的时空壁垒。当眼前浮现出那幅景象时,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浸湿了衣襟,口中喃喃低语:“帅儿,这成长之路的坎坷……” 一颗冰晶心脏在爪间缓缓浮现,表面流转的寒霜映出姜帅苍白的脸。两行小字随着心脏的跳动若隐若现:弑母者,承其罪为母者,断其生。 第257章 时间囚笼 冰凉的触感顺着龙爪蔓延至全身,姜帅突然想起儿时母亲温暖的怀抱,而此刻,那温度早已被北冥雪的阴谋冻结成永恒的寒冰。 战斗的余波尚未平息,少女忧忧已经跪坐在满地冰晶中,红绫如灵蛇般缠绕在东方璃月尸身额间的霜纹上。 绸缎表面泛起奇异的幽光,那些复杂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完整拓印下来,每一道沟壑都在吸收着战场残留的能量,到了夜间竟发出荧荧微光,仿佛在诉说着被掩埋的古老秘密。 \"这霜纹里藏着北冥雪的核心咒术。\"丰度凑过来时,胃部结晶化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朱雀砂在破损的罗盘里不安地滚动,\"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解析\" 话音未落,苏思雨突然捂住自己的砂晶义眼跪倒在地。义眼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蓝光疯狂闪烁:\"不停不下来\" 她的砂晶义眼晶体上,柳雨薇在往生桥锁链上挣扎的画面与自身视野重叠,每一道贯穿琵琶骨的锁链,都化作刺痛神经的电流。 那些来自柳雨薇的痛苦电波如潮水般涌入,义眼内部的晶体开始超负荷运转,迸溅出细小的火花,竟隐隐有自毁的倾向。 姜帅立刻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思雨,蚀龙纹在手臂上焦躁地游走。他望着义眼深处不断扭曲的画面,龙瞳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定有办法切断联系!雨薇不该承受这些\" \"是共生咒!\"少女忧忧突然扯起发光的红绫,绸缎上的霜纹突然剧烈震颤,\"北冥雪用东方璃月的尸身设下的阵法,不仅连接着雨薇姐,还\"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红绫上的霜纹竟开始自动重组,拼凑出北冥雪阴森的面容。 姜帅攥着冰晶心脏的手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阿姐,雨薇,我绝不会让你们白白受苦!\"他低吼一声,将冰晶心脏狠狠按进后颈胎记。 蚀龙魂发出震天咆哮,黑色龙鳞寸寸崩裂,刺骨寒意自心脏蔓延全身,在剧烈的痛苦中,蚀龙魂开始蜕变,周身萦绕的火焰被冰霜取代,化作一头威风凛凛的冰魄龙。 北冥雪的残魂发出尖锐的怪笑:\"愚蠢!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的掌控?\"她的残魂在虚空中凝聚成实体,手中浮现出冰魄法杖,杖头镶嵌的正是柳雨薇被剥离的冰魄。 冰魄龙昂首嘶鸣,口中喷出的龙息如银色洪流,所过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北冥雪的残魂慌忙挥舞法杖,召唤出冰盾抵挡,但在冰魄龙息的冲击下,冰盾轰然碎裂。 \"给我破!\"柳雨薇的主魂挣脱锁链,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她凝聚全身力量,手中的冰魄剑闪烁着寒芒,朝着往生桥基柱狠狠斩下。冰刃划破虚空,带起道道冰棱,基柱在冰魄剑的斩击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北冥雪见状,想要阻止柳雨薇,却被冰魄龙死死缠住。龙爪撕裂残魂的躯体,龙尾横扫将其击飞。冰魄龙张开巨口,再次喷出龙息,彻底冻结了北冥雪的残魂。 随着一声巨响,往生桥基柱轰然倒塌。整座桥梁开始剧烈摇晃,锁链崩断的声音此起彼伏。姜帅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操控冰魄龙将众人护在龙翼之下。在桥梁崩塌的轰鸣声中,柳雨薇的身影如流星般坠落,被冰魄龙稳稳接住。 \"我们成功了\"姜帅虚弱地喘息着,冰魄龙身上的寒气渐渐消散。 柳雨薇握着冰魄剑的手不停震颤,剑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蛛网状裂痕。 那些纹路如活物般蔓延,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瞬间捕捉到惊人细节——裂痕走势竟与她们曾在时间囚笼外观测到的星图完全重合!\"小心!这剑在引动时空之力!\"她的警告声未落,冰魄剑已爆发出刺目蓝光。 当最后一块桥体坠入深渊时,冰狱底部的旋涡突然迸发出璀璨星光。时间囚笼的入口在光华中缓缓显现,三百个平行时空的姜帅同时转头,他们后颈的胎记如同拼图般契合,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往生桥星图。 冰狱骤然亮起,在幻化的影像中,年幼的北冥雪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踏着发光的桥面徐徐走来。 那婴儿后颈的胎记清晰可见——竟是一枚微缩的时间囚笼,正在无意识地吞吐星光。 \"原来我才是\"姜帅抚摸着新生的冰魄龙鳞,声音里充满苦涩与震惊,\"囚禁天道的活体牢笼?\"蚀龙魂蜕变后残留的寒气顺着指尖蔓延,在他掌心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丰度突然将占卜用的龟甲塞进嘴里,牙齿咬碎龟甲时渗出鲜血。他将带血的残片用力撒向虚空,朱雀砂自动汇聚成卦象:\"错了姜师兄,你是牢笼也是钥匙!\"他指着空中不断旋转的星图,胃部结晶化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北冥雪养你三百年,就是为了用你的血脉打开这禁忌之地!但她漏算了\"丰度咳出一口冰晶,目光落在姜帅额间浮现的新纹路,\"蚀龙魂的蜕变,还有柳姑娘的冰魄共鸣,让你成了能改写规则的变数!\" 此时,时间囚笼的入口传来悠远的钟鸣,三百个姜帅的胎记同时迸发强光,将整个冰狱染成血色。而在影像深处,襁褓中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睛,那双与姜帅如出一辙的龙瞳里,倒映着整个破碎的时空。 第258章 龙魂归墟 永冻冰狱的千年冰层轰然炸裂,柳雨薇苍白的面容在冰雾中若隐若现。她发间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那枚曾封印蚀龙魂的冰晶簪已彻底碎裂。 当她颤抖着解除永恒冻狱的封印时,深渊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被封印的蚀龙魂,裹挟着滔天怒意,重新苏醒。 蚀龙魂化作一团漆黑的虚影,直冲天际,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变形。超越飞升期的威压震荡八方。 柳雨薇刚解封的灵力尚未恢复,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口吐鲜血,踉跄着后退。 \"快!布阵!\"丰度的嘶吼声中,朱雀砂在空中急速飞舞,拼凑出残缺的防御卦象。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蓝光暴涨,疯狂计算着蚀龙魂的攻击轨迹。 姜帅的蚀龙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龙瞳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深知,这一次,必须彻底解决蚀龙魂的威胁。 然而,蚀龙魂似乎察觉到了危机,突然分裂出无数触手,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少女忧忧的红绫化作血色长鞭,黑体忧忧的骨镰划出死亡弧线,二人配合默契,暂时抵挡住了部分攻势。 柳雨薇的冰魄剑悬浮在阵法核心,剑身密布的蛛网状裂痕渗出点点星辉,与深渊底部缓缓升起的姜尚虚影形成诡异共鸣。 姜尚虚影动了!苏思雨的砂晶义眼投射出金色数据流,镜片因能量过载发出细微的嗡鸣,\"那些符文的波动频率和蚀龙魂的弱点完全吻合!\"她话音未落,身着古朴战甲的虚影已凌空挥袖,金色符文如灵蛇般窜出,在虚空中交织成闪烁着微光的镇魂咒文。 柳雨薇握紧冰魄剑,剑身裂痕渗出的星辉突然暴涨:\"这咒文在吸收我的冰魄之力!\"她腕间的冰晶镯自动悬浮,化作流光融入咒文阵列。丰度的朱雀砂罗盘剧烈震颤,卦象在血雾中扭曲重组:\"是封魔古阵!姜尚前辈在帮我们!\" 蚀龙魂发出震天的嘶吼,黑色触手疯狂撕扯着逐渐成型的光网。姜帅的冰魄龙爪骤然发力,龙鳞间迸发的寒气将触手冻结成齑粉:\"撑住!就快压制住它了!\"然而蚀龙魂突然分裂出三个虚影,朝着众人同时扑来。 \"小心!它要同归于尽!\"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最近的虚影,绸缎表面浮现出灼烧痕迹。黑体忧忧的骨镰划出死亡弧线,却被蚀龙魂的毒雾腐蚀出缺口。关键时刻,姜尚虚影双掌结印,镇魂咒文化作锁链贯穿虚影核心。 逐渐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朝着疯狂挣扎的蚀龙魂笼罩而下。蚀龙魂发出不甘的嘶吼: \"这不可能!\"蚀龙魂的声音充满恐惧,\"上古咒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在触及咒文的瞬间,力量被迅速压制,身形也开始变得虚幻。 \"以吾血脉,承天载道!\"姜帅脖颈青筋暴起,嘶吼声震得冰狱穹顶簌簌掉落冰晶。随着冰魄龙魂的全力催动,千年玄冰顺着龙鳞缝隙疯狂生长,每道纹路都凝结着远古寒意。 冰魄龙昂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姜帅拼尽全力嘶吼:\"给我冻结一切!\"刹那间,一道凛冽无比的冰魄龙息从口中喷涌而出,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方圆十丈内的空气瞬间被凝固成尖锐的冰晶。 当冰魄龙息将最后一丝残魂冻结在玄冰之中,蚀龙魂传来最后的咒骂:“百年后,封印自破,你们……” 姜尚虚影朝众人微微颔首,化作点点金光没入深渊。柳雨薇瘫坐在地,冰魄剑裂痕深处的星辉缓缓黯淡:\"原来我们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 突然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扩散,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超凡境波动!快退!\"她声嘶力竭地大喊,同时急速向后跃去。 姜帅首当其冲,这股力量仿佛要将他的经脉尽数撕裂,胸口传来令人心悸的骨裂声——三根肋骨应声而碎。然而,更惊人的变化正在发生:破碎的骨骼处,冰晶如同活物般涌动,不仅修复了伤势,更让他的气息节节攀升。原本化神境的波动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正超凡境的威压。 \"这这怎么可能?\"丰度看着姜帅周身萦绕的恐怖寒气,朱雀砂在掌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柳雨薇脚踏冰凰虚影,发间冰晶簪随着焦急的动作轻颤,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却被丰度一把拦住。\"别动!\"丰度死死盯着姜帅,\"他在突破!\" 此刻的姜帅,冰魄龙每撕下一块蚀龙魂碎片,他的左臂便凝结出冰晶鳞片,同时,他的寿元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每剥离一块,寿元便减少一年。从最初的三百年,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八十九年。 \"姜帅!\"柳雨薇脚踏冰凰虚影,发间冰晶簪随着焦急的动作轻颤,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却被丰度一把拦住。\"别动!\"丰度死死盯着姜帅周身萦绕的寒气,朱雀砂在掌心不安地跳动,\"你看!那些冰晶在修复他的伤!\" 柳雨薇攥紧冰魄剑的手指节发白,龙瞳里满是担忧:\"他的脸色太苍白了\"话音未落,只见姜帅剧烈喘息着擦去嘴角血迹,抬起头时对上了她焦急的目光。 \"我没事。\"姜帅扯出个苍白的笑,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这股力量代价太大了。\" 少女忧忧突然指着姜帅的鬓角,惊呼出声:\"白头发!你的鬓角有白头发了!\"柳雨薇瞳孔骤缩,看着那缕突兀出现的白发,心像是被冰棱狠狠刺了一下。她轻轻落在姜帅身旁,冰凰虚影消散,颤抖着伸手抚上那缕白发:\"值得吗?\" 姜帅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龙鳞上的寒气与她冰魄的冷意交融:\"为了你,为了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再大的代价我也甘之如饴。\"他声音低沉,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上的薄茧——那是无数次握剑留下的印记。 丰度将破碎的罗盘紧紧攥在手中,胃部结晶化带来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却依然强撑着分析:\"这冰魄龙息虽强,但反噬太过恐怖。姜帅,下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再轻易动用!\" 姜帅坚定地点头,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我明白。但敌人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他握紧柳雨薇的手,看着她发间断裂的冰晶簪,眼底燃起斗志,\"等解决了北冥家族,我带你去看北冥宫最美的雪景,再也不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 柳雨薇眼眶发烫,冰魄剑上的裂痕突然发出微光,仿佛在回应这份承诺。她轻轻靠在姜帅肩头,感受着他因肋骨断裂而略显紊乱的心跳:\"说好了,我们要一起活着看到那一天。\" 第259章 意识之匙 柳雨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姜帅掌心的老茧,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担忧:\"但是我怕我会忘记了所有。\"冰狱的幽蓝光芒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将睫毛的阴影拉得很长。 姜帅立刻收紧十指,让两人的手贴得更紧,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在。\"他龙瞳里映着她的倒影,拇指反复擦拭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像是要把温度烙进她皮肤里。 \"我现在的意识只恢复了一成多,还好都是你的记忆,要不…\"柳雨薇咬着下唇,冷艳的面容笼上愁云。她发间残存的冰晶簪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应和主人的不安。 \"别担心。\"姜帅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心跳的震动,\"我们一起面对,怎么样才能让你觉醒其余的记忆?\"他俯身时,鬓角那缕因冰魄之力而生的白发扫过她鼻尖。 柳雨薇虚弱地靠进他怀里,手掌下意识按在姜帅胸前三生莲印的位置。沉寂许久的莲印突然发烫,纹路里渗出微光。\"有反应了!\"她猛地抬头,龙瞳里亮起希望的光芒,却因动作太急咳出带血的冰晶。 \"别勉强!\"姜帅慌忙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却见柳雨薇固执地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莲印。光芒如潮水般炸开,空中浮现出姜尚身披战甲的虚影。 老人抖袖甩出三百道金色锁链,锁链穿透冰狱穹顶时,众人看见锁链尽头系着无数泛着幽光的冰棺——那些沉睡的轮廓,赫然是他们苦苦追寻的意识载体。 \"原来这才是关键。\"丰度的朱雀砂罗盘疯狂旋转,卦象拼凑出残缺的预言,\"三生莲印是开启记忆的钥匙\" 柳雨薇的指尖在姜帅胎记处颤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冰魄核心融入的刹那,她发间突然迸发出七道微光,七枚精致的冰晶簪凭空出现,每一枚都雕刻着不同的古老符文,在幽蓝的冰狱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这是对应七道未觉醒意识”丰度盯着冰晶簪,朱雀砂在掌心不受控制地跳动,拼凑出的卦象模糊不清。 姜帅只觉后颈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冰针同时刺入。他伸手触碰,摸到了新浮现的枷锁状纹路,纹路冰凉刺骨,还在缓缓蠕动。 “这是什么?”他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苏思雨的砂晶义眼快速扫描,警报声刺耳:“这纹路在吸收周围的能量,而且每晚子时会有能量峰值!你得忍忍。” 柳雨薇的身体缓缓下沉,姜帅连忙将她抱住。她昏迷前最后看了姜帅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随即陷入沉睡。 姜帅望着她发间的冰晶簪和自己后颈的枷锁纹路,龙瞳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会唤醒你的意识,解开这枷锁。” 冰狱崩塌的轰鸣声中,众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出口奔去。深渊底部突然升起万千星光,如同银河倒悬,把柳雨薇发间七枚精致的冰晶簪,凝聚成一把虚影钥匙。 那钥匙散发着神秘的微光,与簪上的符文产生共鸣,轻轻颤动着。 \"等等!\"苏思雨突然拽住姜帅的衣袖,砂晶义眼蓝光爆闪,警报声刺耳,\"冰层下方有异常波动迷宫在呼吸!\"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镜片上跳动的数据流疯狂紊乱,映出冰层下不断扭曲变形的阴影轮廓。 丰度脚步一顿,怀中破碎的罗盘突然发烫。他低头查看时,一块霉变烧饼碎屑不慎掉落。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冰缝中窜出——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冰鼠,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它飞快地叼起碎屑,正要钻入裂缝,众人赫然发现其鼓胀的鼠腹下,竟隐隐透出霜花纹路,与往生桥上的古老阵纹如出一辙。 \"那是\"少女忧忧的红绫本能地甩了出去,却只抓到一团寒气。冰鼠灵巧地避开攻击,消失在裂缝深处,临走前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眼神中仿佛带着某种嘲讽与挑衅。 姜帅握紧柳雨薇的手,望着冰层下诡谲的阴影,龙瞳中泛起警惕的光芒:\"看来,我们要面对的,远比想象中更复杂。\" 他轻抚柳雨薇簪头的钥匙虚影,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其中蛰伏,\"这钥匙,还有那会''呼吸''的迷宫北冥雪的阴谋,恐怕才刚刚开始。\" 第260章 入口 冰狱崩塌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众人脚下的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如同一张巨口要将他们吞噬。 姜帅本能地将昏迷的柳雨薇护在怀中,急退三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冰柱:\"该死!这冰面撑不住了!\"他龙瞳中映着不断蔓延的裂缝,左手蚀龙纹剧烈跳动。 \"抓紧彼此!\"丰度的嘶吼混着冰裂声,朱雀砂在掌心凝成绳索状,\"这是时空乱流的前兆!\" 话未说完,少年忧忧的红绫已如灵蛇般缠住众人手腕,绸缎表面浮现出防御符文。 \"我的义眼探测到空间坐标紊乱!\"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警报大作,镜片映出扭曲的数据流。 \"东南方向三不!是西南!有相对稳定的空间节点!\"她话音被尖锐的冰啸声撕碎,裂缝中突然喷涌出银蓝色的时空乱流,所过之处,冰棱瞬间化为齑粉。 少年忧忧的骨镰横在胸前,刀刃与乱流碰撞出火星:\"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撕成碎片!\"她转头看向姜帅怀中的柳雨薇,\"得先护住雨薇姐!她的冰魄能中和这股力量!\" 姜帅咬牙点头,将柳雨薇的手按在自己胎记处:\"雨薇,再借我一次力量!\"冰魄核心与胎记产生共鸣,千年玄冰顺着他手臂蔓延,在乱流中撑起半透明的防护罩。 但蚀龙魂蜕变后的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嘴角溢出鲜血:\"快!往小师妹说的方向冲!\" 时空乱流裹挟着刺骨寒气将众人吞没的瞬间,丰度突然甩出带血的卦钉:\"坎位!逆时针转三圈!\"他胃部结晶化的疼痛让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盯着旋转的朱雀砂,\"相信我!这是唯一的生路!\" 时空乱流裹挟着众人跌进冰晶长廊时,丰度像条被甩上岸的鱼般扑在冰面上,胃部结晶化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早知道让朱雀砂罗盘开个贵宾通道!现在倒好,集体体验娱乐节目——空中飞人!” 他的吐槽被冰晶碰撞声淹没,少女忧忧踩着红绫优雅落地,发间冰珠晃出媚态:“丰大占卜师,要不现在算一卦?看看下一站是天堂还是冰窖?” 姜帅怀中的柳雨薇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这细微动作让他立刻抬头。墙壁上浮动的记忆碎片突然加速旋转,折射出万千扭曲光影。当他的胎记烫得几乎灼穿皮肤时,三面冰镜同时亮起刺目光芒。 “你大爷的!又来阴间幻灯片!”少年忧忧抡起骨镰就要砸,却被少女忧忧红绫缠住手腕。第一面镜中,北冥雪抱着襁褓中的姜帅立在往生桥,殷红心头血坠入婴儿胎记的瞬间,“此子当弑父证道”的预言在长廊中回荡。 “这老巫婆的嘴能信?”丰度抹了把嘴角血渍,用破碎的罗盘在冰面画圈,“我掐指一算,下一秒必有反转——” 话音未落,姜帅的蚀龙爪已贯穿镜面。飞溅的冰晶重组画面,北冥雪狞笑的脸出现在偷来的预言卷轴前,鲜红指印正按在“篡改天机”四字上。 “还真被我说中了!”丰度夸张地甩了甩不存在的长袍,“看见没?以后跟着我混,保准预言比天气预报还准!” 少女忧忧咯咯笑着甩出红绫,卷住空中悬浮的记忆残片:“先别贫嘴,这些碎片里藏着不少秘密呢~” \"停!快停下!\"苏思雨突然死死攥住姜帅的衣袖,砂晶义眼发出高频警报声,镜片映出她扭曲的瞳孔。 众人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第七面冰镜中正上演着诡异画面:田钰温柔地将砂晶义眼嵌入幼年苏思雨的眼眶,北冥雪立在身后,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条吐信的毒蛇。 \"这不可能\"苏思雨踉跄着撞向冰镜,机械义眼渗出蓝色冷却液,\"母亲明明说说这是为了救我\" \"小心预知风暴!\"丰度的警告声被刺耳的尖啸吞没。义眼迸发出刺目的蓝光,无数破碎的未来片段如刀刃般切割空气:柳雨薇的冰棺在血色月光下炸裂,姜帅白发如雪跪在墓碑前,忧忧姐妹的红绫被染成暗红 \"给我清醒点!\"少年忧忧抡起葬天刃骨镰就要砸碎冰镜,却被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手腕。\"蠢货!镜面破碎会引发时空反噬!\"少女忧忧转头冲丰度挑眉,\"大占卜师,该你表演绝活了!\" \"看我的!\"丰度掏出最后半块霉变烧饼,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啪地按在苏思雨额头上,\"这叫以霉克霉!\" 烧饼表面瞬间吸附起漂浮的记忆碎片,在空中重组出全新画面:北冥雪与灵圣宫主在冰棺前密谈,东方璃月的尸身早已冰冷,嘴角却挂着被操纵的诡异微笑。 \"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活在她的剧本里。\"姜帅握紧柳雨薇的手,龙瞳映着冰镜中扭曲的真相,\"但这次,该由我们改写结局了。\" \" 他话音未落,怀中的柳雨薇突然剧烈颤抖,体温以惊人的速度下降。 “雨薇!”姜帅本能地伸手去抓,却见昏迷的柳雨薇如断线风筝般飘向穹顶。七枚冰晶簪突然脱离她的发间,在空中组成流转着寒芒的北斗阵型,将她笼罩其中。 丰度的朱雀砂罗盘疯狂旋转,卦象化作血色锁链缠绕在他手臂:“是时霜之瞳!传说能冻结时空的禁术!” 柳雨薇缓缓睁开双眼,原本灵动的双瞳竟化作两具冰蓝色的时钟,细密的秒针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每一次转动都在回廊里掀起刺骨寒意。 “时霜之瞳,开!”她的声音像是从远古冰渊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少女忧忧的红绫瞬间结满霜花,她惊呼着后退:“这温度是绝对零度!” 话音未落,正在崩塌的回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飞溅的冰晶悬停在空中,连时空乱流都被定格成璀璨的冰雕。 姜帅透过晶莹的冰层,赫然看见记忆回廊深处,北冥雪的冰晶发簪正卡在巨大的齿轮缝隙中,无数锁链从齿轮延伸向每一面冰镜——那分明是操纵整个记忆迷宫的枢纽。 “原来我们看到的每一段记忆”苏思雨的砂晶义眼投射出数据流,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都是她故意设置的陷阱!” 柳雨薇的身影缓缓下落,冰蓝色时钟瞳孔泛起涟漪:“打破齿轮就能摧毁她的操控。”她指尖点向姜帅胎记,一缕冰魄之力注入其中,“阿帅,这次换我为你开路。” 柳雨薇的冰蓝瞳孔映出齿轮上扭曲的符文,姜帅正要催动冰魄龙爪,双忧的红绫突然无风自动。 绸缎表面浮现出古老的时空纹路,像贪婪的巨口吞噬着游离的能量,少女忧忧发丝飞扬,唇角勾起妖冶的弧度:\"该我们反客为主了!\" \"镜像穿梭!\"随着她一声娇喝,红绫如血色长河席卷而出,重重拍在布满裂痕的冰镜上。 绸缎表面泛起水波状的涟漪,时空法则在接触点扭曲成漩涡。少年忧忧一把抓住丰度后领,葬天刃挑起苏思雨腰带:\"愣着干嘛?烫脚啊!\" 姜帅抱着柳雨薇踏入涟漪的瞬间,刺骨寒意化作千万根冰针穿透骨髓。 无数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三百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同时转头,有的银发覆面手持断剑,有的被锁链钉在冰柱上,后颈胎记却如拼图般严丝合缝,拼凑出完整的往生桥星图。 金光闪过的刹那,他听见某个遥远时空传来自己沙哑的呢喃:\"原来我们都是钥匙的碎片\" \"抓紧!\"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收紧,将众人拽入一片纯白虚空。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报警:\"空间坐标正在重组!我们掉进了北冥雪的记忆核心!\" 话音未落,前方虚空裂开血口,北冥雪的冰晶发簪悬浮其中,齿轮转动的轰鸣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接着!”少女忧忧甩动红绫缠住姜帅的手腕,绸缎表面流转的符文将他整个人包裹。 红绫突然暴涨三倍,在空中织成血色漩涡,将游离的时空能量如鲸吞般吸纳殆尽。 少年忧忧一脚踹在丰度屁股上:“磨磨蹭蹭的,赶着投胎啊!” “镜像穿梭!”少女忧忧的娇喝混着冰晶碎裂声炸开,红绫如血色巨蟒撞向冰镜。 绸缎表面泛起水波状的涟漪,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检测到空间折叠!能量波动超过临界值——” 冰镜在接触的瞬间化作液态,众人被卷入粘稠的时空流体。 姜帅怀中的柳雨薇突然发出微光,七枚冰晶簪组成的北斗阵悬浮在她头顶。 穿越的剧痛中,姜帅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三百个平行时空的画面如走马灯般掠过——银发的自己持剑自刎、孩童模样的自己被锁在冰棺中、满身血污的自己对着星辰怒吼 所有“自己”同时转头,后颈的胎记像拼图般严丝合缝。往生桥星图在虚空中亮起,一道金光穿透姜帅的眉心。 \"给我碎!\"姜帅的冰魄龙爪裹挟着雷霆之势,将最后一面谎言镜轰成齑粉。北冥雪的冰晶发簪失去支撑,当啷一声坠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回廊中回荡。 柳雨薇下意识抬手,发间七枚冰晶簪同时轻颤,与落地的发簪产生共鸣。 \"看!\"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爆出蓝光,\"簪头的霜花纹路和雨薇姐的发饰能拼合!\"众人屏息凝神,看着姜帅将冰晶发簪缓缓靠近柳雨薇的发饰。 刹那间,两道霜花纹路严丝合缝,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拼凑出完整的灵圣宫徽记。 \"原来如此\"姜帅握住发簪的手指微微颤抖,龙瞳中倒映着璀璨的光芒。就在他拾起发簪的瞬间,后颈的胎记突然发烫,一道立体星图投射而出。 星图流转间,回廊尽头的冰层轰然裂开,露出一扇刻满婴儿浮雕的冰门,寒气从门缝中渗出,在地面凝结出诡异的霜花图案。 \"这是冰晶迷宫的入口?\"丰度的朱雀砂罗盘疯狂旋转,卦象在血雾中扭曲重组。少女忧忧甩动红绫探向冰门,绸缎却突然僵直——门缝中,那只腹带霜花的冰鼠正蹲坐着啃食时空残片,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惊讶。 \"小心!这老鼠有古怪!\"少年忧忧的骨镰已经出鞘,却被姜帅抬手拦住。他握紧冰晶发簪,龙瞳死死盯着冰鼠:\"它在等我们。走,下一场战斗,就在这扇门后面。\" 第261章 因果重置 姜帅握着冰晶发簪的手微微颤抖,正要插入锁孔时,怀中的柳雨薇突然轻颤了一下。她缓缓睁开双眼,冰蓝色的瞳孔还带着未散的朦胧:“帅” “雨薇!你醒了!”姜帅又惊又喜,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柳雨薇强撑着坐起身,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和鬓角新增的白发,心疼地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别硬撑” 话未说完,冰门突然发出一阵嗡鸣。姜帅转头将冰晶发簪插入锁孔,簪头霜花纹路骤然扭曲,银白色藤蔓顺着门扉疯长,所过之处冰面龟裂出蛛网纹路。 柳雨薇立刻握住冰魄剑,寒芒在她掌心亮起:“小心,这不对劲!” 当最后一道纹路蔓延至门顶,整座冰门轰然亮起,三百年前的影像如潮水般涌出。 “那是姜家祖?!”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警报大作,镜片映出画面中白发老者挥动打神鞭的身影。 黑色能量在鞭影下扭曲成狰狞人脸,却被强行灌入襁褓中婴儿体内。 婴儿后颈的胎记迸发刺目血光,而怀抱婴儿的北冥雪嘴角勾起的弧度,与记忆回廊里的笑容如出一辙。 “原来我的胎记是”姜帅的嘶吼卡在喉间,左臂蚀龙纹如活物般暴起,龙鳞缝隙渗出冰晶。 柳雨薇的冰魄剑自动出鞘,寒芒映亮她骤变的脸色:“帅!稳住心神!”她纤细的手腕按住姜帅躁动的手臂,发间两枚冰晶簪突然悬浮而起,在空中划出玄奥的冰蓝色轨迹。 少女忧忧的红绫及时缠住姜帅腰间往后拽,丰度甩出朱雀砂在地面画出镇魂阵:“快破了这幻境!”无数冰刃劈砍在全息影像上,却在触及北冥雪诡笑的瞬间,被染成妖异的血色。 \"霜天雪舞!\"随着柳雨薇清喝,两枚冰晶簪化作流光没入姜帅后颈胎记。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般跪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青筋暴起:\"啊!这是\"金色锁链状纹路顺着脊椎蜿蜒而上,在皮肤表面勾勒出古老的禁锢符文。 \"别动!这是血脉禁锢术!\"丰度的朱雀砂罗盘疯狂旋转,卦象在血雾中扭曲重组。 \"冰魄龙魂正在被强制压制!\"众人惊恐地看到,姜帅左臂的龙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原本汹涌澎湃的超凡境威压突然变得平稳。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投射出数据流:\"检测到胎记产生异常物质!每小时渗出的冰晶粉末正在减缓侵蚀速度!\" 她话音未落,姜帅已撑起身子,抹去嘴角血迹:\"我的力量被封印了?\" 柳雨薇虚弱地靠在冰墙上,发间剩余五枚冰晶簪失去光泽:\"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她强撑着走向姜帅,指尖拂过后颈的金色纹路,美瞳中满是担忧,\"这是用我的冰魄之力和冰晶簪为引,暂时压制你体内暴走的力量但代价\" \"我明白。\"姜帅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感受到她灵力的流逝,\"但至少争取到了时间。\"他转头看向冰门后的黑暗,龙瞳重新燃起斗志,\"北冥雪的阴谋,该到此为止了。\"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镜片在蓝光中寸寸崩裂。\"不好!义眼过载了!\" 她抬手欲挡,破碎的晶体却在虚空中悬浮重组,化作流转着数据流的环形装置。少女忧忧的红绫本能地缠上腰间:\"这义眼该不会成精了?\" 当环形装置自动吸附在眼眶时,苏思雨瞳孔骤然收缩成星图状。她机械地转动脖颈,冰门后的空间如同被无形利刃剖开——三道散发着不同光晕的隐藏通道在墙体后若隐若现。 \"无相心眼三重启动。\"她的声音变得冷硬如金属,\"检测到173处意识波动源,能量频率与蚀龙魂同源。\" \"停!停!\"丰度突然将霉变烧饼拍在苏思雨手背,饼屑间渗出的荧光自动勾勒出地图轮廓。 \"这破迷宫会读心!我们刚怀疑它有自主意识,通道就现形了!\"他胃部结晶层泛起朱红色光芒,罗盘指针疯狂倒转,\"看到没?这些波动源正在模拟我们的思维频率,就像\" \"就像一面会杀人的镜子。\"姜帅握紧冰魄发簪,龙瞳映着通道深处游弋的幽蓝光点。 \"它在等我们选错路。\"柳雨薇发间五枚冰晶簪同时轻颤,寒雾在地面凝结出警示符号:\"东边通道的波动最稳定,或许\" \"最稳定的才是陷阱!\"少年忧忧的骨镰劈开空气,刀刃却在触及冰墙的瞬间结满黑霜。 \"你们看!这些冰纹在跟着我们的对话生长!\"众人低头,赫然发现脚下的霜花正以诡异的速度拼凑出他们方才交谈的文字。 就在气氛紧绷到极点时,少年忧忧的红绫突然如灵蛇般窜出,缠住空中悬浮的冰晶发簪投影。 绸缎表面泛起涟漪,霜花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复制,每一道冰棱的转折都与发簪纹路分毫不差。 \"这不可能!\"苏思雨的无相心眼投射出紊乱的数据流,\"红绫的材质根本无法承载时空纹路!\" \"少废话!\"少女忧忧甩动长发,发间冰珠相撞发出清响,\"看我的!\" 随着她指尖轻弹,红绫上的霜花纹路骤然亮起,与冰门上的纹路产生共鸣。 整座冰门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裂缝中渗出的寒气凝结成三百道虚影,在门后交织成波光粼粼的冰晶迷宫。 \"有趣。\"少女忧忧指尖拂过红绫上新生的纹路,绸缎表面竟随着她的触碰微微起伏,\"这花纹会呼吸。\" 她突然将红绫甩向最近的冰柱,绸缎接触的瞬间,冰面如水面般荡漾,浮现出北冥雪的冷笑倒影。 姜帅的龙瞳骤然收缩,握紧柳雨薇的手:\"小心,这迷宫里每个冰晶都是眼睛。\" 众人踏入通道的刹那,刺骨寒意如利刃般扑面而来。丰度怀中的朱雀砂罗盘突然挣脱束缚,悬浮至半空疯狂旋转,赤红砂粒在虚空中飞速重组,拼凑出八个血色大字:「迷途噬心,霜重则明」。 “这卦象”丰度瞳孔骤缩,胃部结晶层传来阵阵灼痛,“是警示我们越挣扎越会迷失,唯有以极寒破局!” 柳雨薇发间五枚冰晶簪同时绽放光芒,与迷宫中弥漫的寒气产生共鸣。一道半透明的冰蓝色光罩瞬间笼罩众人,寒雾在光罩表面凝结成流动的符文,将试图渗入的诡异能量尽数弹开。 “小心,这寒气带着惑心之力。”她轻声提醒,冰魄剑上的裂痕渗出微光,与保护罩形成呼应。 姜帅只觉后颈胎记一阵灼痛,低头时,掌心不知何时已凝聚出一座微型冰晶迷宫。晶莹剔透的墙体间,几缕幽蓝光芒若隐若现,宛如迷宫的脉搏在跳动。 “这是”他用指尖轻轻触碰模型,冰晶表面立刻浮现出细小的裂痕,仿佛在映射着真实迷宫的变化。 “坐标确认!”苏思雨的无相心眼迸发出刺目蓝光,义眼投射出的影像地图上,一个闪烁的红点格外醒目。 “西北方向三百米,首个意识虚影正在移动!能量波动和蚀龙魂碎片完全一致!”她话音未落,冰墙突然扭曲变形,无数冰晶汇聚成狰狞的面孔,朝着众人发出无声的嘶吼。 冰面突然传来细碎的爬动声,数百只冰鼠从墙角裂缝蜂拥而出,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连成诡异的光带。\"老办法!\"丰度条件反射地甩出霉变烧饼,面团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的瞬间,竟被无形力量切割成数十块精准落入鼠群。 领头冰鼠直立而起,前爪捧着碎屑细细啃食,鼓胀的腹部霜花纹路随着吞咽节奏明灭。姜帅瞳孔骤缩——那些纹路与北冥雪冰晶发簪的轨迹完全重合!下一秒,冰鼠突然剧烈抽搐,从口中吐出一枚断裂的银色发簪,残片边缘还沾着暗红冰晶。 \"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姜帅凌空接住发簪,断口处干涸的血迹在幽蓝冰光下泛着冷芒。柳雨薇的冰魄剑突然发出悲鸣,她抬手抹去唇角的血痕,发现指尖的冰晶血珠与发簪血迹完美相融:\"这是我的血?\" 空气突然凝固,迷宫的冰墙上泛起涟漪。一道与柳雨薇完全相同的虚影缓缓浮现,冰蓝色瞳孔流转着森然笑意,发间七枚冰晶簪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少女忧忧的红绫瞬间绷紧:\"雨薇姐?不对!她身上没有冰魄气息!\" 第262章 冰晶迷宫 柳雨薇握紧冰魄剑,剑身寒意与虚影发间的紫光激烈碰撞,竟在空气中炸出细小的冰晶漩涡。 \"这根本不是镜像!\"她咬牙抵住无形压力,发间冰晶簪迸发出防御光盾,\"是北冥雪用我的血脉制造的傀儡!\" 冰晶迷宫穹顶垂落无数棱柱,折射出三百道扭曲的虚影。姜帅的胎记突然渗出冰晶粉末,在掌心凝成微缩迷宫模型。 模型表面凸起的冰棱突然剧烈颤动,他瞳孔骤缩:\"不对!热成像显示的鼠群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 \"东北方三丈,有活物接近。\"苏思雨的义眼闪过数据流,却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十七个高威胁目标!能量频率与姜帅完全一致?!\" 少年忧忧的红绫骤然绷直,绸缎表面浮现霜花纹预警。十七道虚影从冰墙渗出,混沌剑气撕裂空气时带起熟悉的龙吟。\" 他大爷的!这根本是复制人军团!\"少年忧忧抡起骨镰,刀刃却在触及虚影的瞬间结满黑霜。 \"小心镜像复制!\"丰度吐出含血的朱雀砂,砂粒在空中爆成卦象:「兑位有缺,击其左肩」,\"这些冒牌货的弱点和姜帅血脉共鸣!攻击胎记对应的位置!\" 话音未落,十七道虚影同时挥剑,剑气交织成牢笼将众人困在中央。姜帅冰魄龙爪骤然发力,却发现虚影左肩的胎记正与自己后颈的剧痛同步跳动。 \"原来如此\"他龙瞳闪过寒光,反手将冰魄之力注入柳雨薇冰剑,\"雨薇,用你的冰魄封住我的血脉波动!\" 柳雨薇立刻会意,冰剑刺入姜帅肩头的瞬间,整座迷宫剧烈震颤。 那道柳雨薇的虚影突然发出尖锐的嘶吼,发间紫光暴涨:\"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破解?太天真了!\"随着她抬手,整面冰墙开始扭曲成牢笼的形状,无数冰刺从地面破土而出。 姜帅龙瞳收缩,左臂蚀龙纹泛起幽蓝光芒,与掌心的冰晶迷宫模型产生共鸣。 真正的蚀龙魂之力迸发的瞬间,所有虚影左肩都浮现出细微的波纹,仿佛那处藏着致命的破绽。“找到了!”他沉喝一声,周身寒气暴涨,“这些虚影的核心,果然和我的血脉息息相关!” “破!”龙爪裹挟着凛冽的冰魄之力,瞬间贯穿第三道虚影的左肩。冰晶飞溅中,一颗跳动的血色核心显露出来,那核心表面缠绕的纹路,竟与姜帅胎记如出一辙。 其余虚影见状,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身形扭曲着融合在一起,最终化作北冥雪的模样。她手持冰魄法杖,嘴角挂着阴鸷的笑,径直朝着柳雨薇眉心刺去! 当他锁定柳雨薇的刹那,苏思雨的义眼突然警报大作:\"注意!这些镜像存在增幅机制——每击破一个,其余镜像战力提升一成!\" 话音未落,“时霜之瞳!”柳雨薇眼中的冰蓝时钟逆向飞转,强大的时空之力轰然释放。法杖在距离她眉心仅剩一寸时凝滞,周围的空气被彻底冻结,连时间的流动都变得迟缓。 但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这短暂的五秒冻结,让圣女意识在识海中彻底沉寂。丰度的朱雀砂罗盘疯狂旋转,卦象染血:\"雨薇!你强行发动禁术,接下来六个时辰\" 姜帅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形如鬼魅般欺近,龙爪狠狠扯碎虚影的脖颈。破碎的光粒如星屑般飘散,尽数被他的胎记吸收。 与此同时,姜帅掌心的冰晶迷宫模型骤然亮起,一条散发着微光的路径清晰显现。“这就是逃生通道!”他握紧柳雨薇的手,龙瞳中燃烧着斗志,“北冥雪,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丰度盘坐在冰面上,指尖捻着霉变烧饼的动作带着几分诡异的优雅。当饼屑落在冰面的刹那,特殊菌斑在零下数十度的低温中骤然发亮,幽蓝荧光如星火燎原般蔓延。 \"来咯来咯~\"他怪笑着打了个响指,成群冰鼠从裂缝中窜出,红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发光碎屑。 鼠群啃食时,腹部霜花纹路在地面映出蜿蜒的荧光路径。姜帅正要抬脚,丰度突然暴起掐住领头冰鼠,指尖寒光闪过:\"慢着!这小家伙肚子里有料!\"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挤压声,半枚冰晶发簪从鼠胃滑出,簪头残缺处的灵圣宫霜花纹,竟与柳雨薇发间的簪子严丝合缝。 \"拓下来!\"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般缠住发簪,绸缎表面瞬间复刻出完整纹路。可就在纹路拓印完成的瞬间,整座迷宫发出垂死巨兽般的哀嚎。三百道意识虚影齐刷刷转头,冰墙如同活物般疯狂增殖,眨眼间在众人面前分裂出九重岔路,每条通道尽头都闪烁着惑人的幽光。 苏思雨的义眼骤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齿轮状的虹膜飞速旋转,发出精密机械咬合的声响:\"三重模式启动!检测到空间夹层!第三层镜像后藏有通道!\" 她手腕翻转,三枚琉璃珠裹挟着数据流疾射而出,精准击碎三重冰墙。随着冰晶飞溅,一条流淌着星辉的甬道在众人眼前展开,幽蓝的光芒如同银河倒悬。 \"小心!这光有问题!\"丰度的朱雀砂罗盘突然自燃,卦象化作灰烬簌簌飘落,\"是时空诱饵!\" 但姜帅的胎记已经烫得几乎灼穿皮肤,掌心的冰晶迷宫模型剧烈震颤,所有纹路都指向甬道尽头:\"不管真假,这是目前唯一的路!\" 当众人突破至最后一道冰墙时,墙面突然浮现出北冥雪怀抱婴儿的浮雕。女子唇角挂着熟悉的诡笑,怀中襁褓里的婴儿后颈,赫然印着与姜帅如出一辙的血色胎记。 柳雨薇握紧两枚冰晶发簪,发间剩余的冰晶闪烁出决绝的光芒:\"就是这里!\" 随着发簪刺入浮雕双眼,整面冰墙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冰晶消融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裹挟着记忆碎片扑面而来——尖锐的童哭声骤然撕裂空气,四岁的姜帅跌跌撞撞地在往生桥上奔跑,绣着虎头的布鞋沾满泥泞。 \"娘亲救我!\"他回头哭喊,却见身后东方璃月的面容突然扭曲,北冥雪的冷笑从那张温柔的脸上浮现。漂浮的记忆碎片如锋利的冰刃——冰糖葫芦在北冥雪指尖泛着诡异的黑雾,孩童睡梦中她的指尖点过姜帅眉心,床边灵圣宫主的玉佩正散发着不详的幽光。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姜帅的嘶吼卡在喉间,掌心的冰晶被捏得粉碎,龙鳞刺破皮肤渗出蓝血。蚀龙魂在经脉中疯狂肆虐,整座迷宫的冰柱都开始震颤。 柳雨薇冰蓝色的瞳孔泛起涟漪,不顾反噬强行发动时霜之瞳:\"阿帅!清醒些!\"她的指尖触碰到他手背的刹那,时间在他们周围凝固,暴走的力量被凝成细小的冰晶簌簌坠落。 \"这些记忆…都是她亲手埋下的雷。\"苏思雨的义眼投射出数据流,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镜片映出北冥雪将黑色能量注入食物的画面。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缠上最近的冰柱,绸缎表面浮现出与记忆碎片相同的纹路:\"看!这些冰纹在记录我们的情绪!\" 她话音未落,整座迷宫的墙面开始扭曲,无数个幼年姜帅的身影从冰层中浮现,哭喊着重复被篡改的噩梦。 姜帅试图触碰其中一道虚影,指尖却穿过幻影,带起片片飘落的冰屑。 柳雨薇的冰魄剑发出悲鸣,剑身凝结的霜花突然逆向生长。\"不对劲!这些记忆在透支我们的灵力!\" 她话音刚落,少年忧忧的骨镰突然被无形力量弹开,冰墙缝隙渗出的寒气化作锁链缠住众人脚踝。 丰度疯狂甩动朱雀砂罗盘,卦象却在血雾中化作灰烬:\"是情绪牢笼!我们越挣扎,迷宫就越坚固!\" 他突然将罗盘狠狠砸向地面,朱雀砂在冰面炸开成燃烧的阵图,\"切断感知!用痛觉唤醒理智!\" 姜帅瞬间会意,冰魄龙爪划过掌心,鲜血滴落的刹那,蚀龙魂的狂躁竟被刺痛压制。 柳雨薇见状立即发动「霜天引」,冰魄剑引动寒气冻结众人手腕,刺骨的冷意让所有人猛然清醒。 少女忧忧的红绫裹着少年忧忧撞碎冰墙,裂缝中透进的微光竟让疯狂增殖的冰纹开始消退。 \"原来要主动接纳情绪!\"苏思雨的义眼捕捉到能量波动,\"但不被它吞噬!\"当姜帅平静注视幼年自己的虚影时,那些噩梦影像突然如泡影般消散。 整座迷宫发出垂死的哀嚎,众人脚下的冰面轰然裂开,露出通往回廊的通道。 众人踏出回廊的瞬间,刺骨寒意骤然转为灼烫。领头冰鼠直立而起,腹部霜花纹路如活物般剥离皮毛,在空中凝成幽蓝符文。 \"这是灵圣宫最高密令!\"丰度的朱雀砂罗盘疯狂旋转,卦象化作血色锁链缠绕指针,\"「子时三刻,莲印为匙」?姜帅!你胸口!\" 姜帅猛地按住心口,沉寂多年的三生莲印正在皮肤下剧烈跳动,烫得他单膝跪地。融化的冰晶墙后,新的迷宫如巨兽苏醒般延展,无数柳雨薇的冰棺虚影在走廊尽头若隐若现,每具棺椁都倒映着不同表情的她——或悲或怒,发间冰晶簪闪烁着诡异紫光。 \"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牢笼。\"苏思雨的义眼爆出刺目蓝光,数据流在镜片上拼凑出扭曲的地图,\"这些冰棺都是北冥雪制造的意识陷阱!\" 她话音未落,某面看似普通的冰墙突然泛起涟漪,北冥雪的残魂从中探出半截身躯,冰魄法杖顶端的紫晶倒映着众人惊恐的面容。 \"小可爱们,游戏才刚刚开始哦。\"残魂的笑声混着冰裂声回荡,法杖轻点地面,所有冰棺同时亮起。柳雨薇的虚影们睁开眼睛,冰蓝色瞳孔里流转着森然笑意。 第263章 童谣陷阱 迷宫穹顶垂落的冰棱突然共振,空灵童谣如寒潭中的碎冰簌簌坠落。 姜帅浑身剧震,胎记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扭动,刺痛感顺着脊椎窜入脑髓——那旋律正是北冥雪将黑色能量注入冰糖葫芦时,哼唱的哄睡歌谣。 \"天清清,地冥冥\"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眼前浮现出幼时蜷缩在北冥雪膝头的画面,那时她的怀抱还带着温暖的谎言。 柳雨薇察觉到他的异样,冰魄剑横在两人之间:\"帅!别沉溺在\"话音未落,冰晶墙壁轰然亮起,四岁姜帅的虚影蹦跳着举起糖葫芦,镜中\"母亲\"低头亲吻他额头的瞬间,温柔面容骤然扭曲成北冥雪的冷笑。 柳雨薇发间冰晶簪突然发出悲鸣,炸裂的碎片化作锁链缠住众人脚踝,寒意顺着血脉冻结知觉。 \"这是记忆锚点!它们在吞噬我们的灵力!\"丰度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带着冰晶的血沫。 朱雀砂在空中疯狂旋转,最终凝成滴血的卦象:「破镜需见血」。他突然挥刀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冰面的刹那,童谣声变得尖锐刺耳:\"用真正的伤痛撕开谎言!北冥雪在利用你们的情感弱点!\" 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上少年的腰,绸缎表面浮现出沸腾的霜花纹路:\"姐说得对!这些锁链会跟着心跳收紧!\" 她咬牙扯动红绫,在冰墙上勒出火花:\"当年她篡改姜帅记忆时,肯定也设下了情感触发机关!\"苏思雨的义眼警报大作,镜片映出众人狂乱的心跳频率:\"必须立刻切断情绪共鸣!否则\" 姜帅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他望着虚影中天真无邪的自己,龙瞳泛起血色:\"原来每次噩梦,都是她在加固记忆牢笼\" 左手龙爪撕裂右臂皮肤,鲜血喷溅的瞬间,缠绕脚踝的冰晶锁链出现裂痕。 柳雨薇见状立即跟上,冰魄剑划破掌心,两缕鲜血在空中交织成剑网,朝着童谣声源头斩去。 血珠精准飞溅在虚影眉心,冰晶墙面发出蛛网状的裂纹。虚假的“东方璃月”面容如镜面般碎裂,北冥雪真实的诡笑从中浮现,她手中的糖葫芦正汩汩渗出黑色能量,在虚空中勾勒出狰狞的符文。 “原来你一直藏在这些甜蜜的谎言里!”姜帅的龙爪捏得咔咔作响,蚀龙魂在血脉中咆哮,却被他强行压制。 “碎!”柳雨薇冰蓝色的瞳孔燃起凤凰火焰,身后冰凰虚影冲天而起,发出震碎冰晶的长啸。时霜之瞳彻底蜕变,「冰凰挽歌」的力量如潮水般席卷整个迷宫。 被冻结的童谣音符如同脆弱的琉璃,在冰凰的尖啸中纷纷崩裂,每一片破碎的音符都迸发出刺目的光芒,映出一段段尘封的真相。 二岁生辰夜的画面在虚空中展开,烛火摇曳下,北冥雪优雅地将蚀龙血滴入姜帅的茶盏,嘴角挂着温柔却残忍的笑意;五岁练剑的场景紧随其后,她假装帮姜帅整理剑谱,实则将弑父预言刻入夹层,墨迹未干便消散在空气中;最令人心悸的是六岁昏迷时的记忆——灵圣宫主的玉佩在床边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北冥雪正俯身凝视着姜帅,那双眼睛里跳动着阴谋得逞的疯狂。 “这些年,你到底还有多少谎言!”姜帅的怒吼震得迷宫震颤,他看着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心中的愤怒与痛苦几乎将他淹没。 柳雨薇握住他颤抖的手,冰凰之力在两人之间流转,“帅,现在我们终于看清了真相,接下来,该让她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冰凰虚影撕碎的童谣残片突然在空中重组,扭曲的旋律裹着寒霜卷土重来。 当唱到\"娘亲织衣到天明\"的尾音时,苏思雨义眼迸发出刺目的血红光芒。 预知风暴如潮水般淹没迷宫:姜帅白发苍苍跪倒在三座冰棺前,枯槁的手指抚过棺椁上的霜花;柳雨薇的冰晶簪穿透自己心脏,血色冰晶顺着发间纹路蔓延;丰度胃部的结晶轰然炸裂,朱雀砂在血泊中凝结成刻满卦象的墓碑。 \"闭眼!别看那些!\"丰度猛地将霉变烧饼拍在她额头,烧饼表面的菌斑疯狂蠕动。吸附了预知画面的面饼突然浮现一段影像:北冥雪与灵圣宫主在密室密谈,前者举起水晶管中沸腾的蚀龙血:\"等苏思雨装上这只眼睛,整个预言都会成为我们的傀儡\" 苏思雨神情肃穆,目光中透着决然的坚定,沉声道:“她们未免想得太过天真,想要操控我,可没那么容易。” 少年忧忧的红绫如灵蛇般窜出,瞬间缠住所有冰凰虚影。绸缎表面泛起奇异的涟漪,疯狂吸收着「冰凰挽歌」的能量,渐渐浮现出往生桥的全貌。 少女忧忧瞳孔骤缩,指尖点向红绫映出的桥头:“看!那尊骨手雕塑的纹路,和冰鼠胃里发簪的缺口吻合!” 众人毫不犹豫地挥出武器,当骨手雕塑轰然碎裂的刹那,三百道意识虚影突然发出刺耳尖啸,如潮水般融合成一个巨大的婴孩形态。 它通体散发着诡异的幽光,手中糖葫芦法杖轻轻一挥,童谣音波便如实质般震碎三层冰墙,地面也随之剧烈震颤。 “小心!这东西的力量在不断增强!”姜帅怒吼一声,龙爪上的光芒暴涨。柳雨薇深吸一口气,发间两枚冰晶簪化作流光,与她手中的冰魄剑遥相呼应:“霜天雪舞·二重奏!”冰蓝色的轨迹在空中交织,最终在巨婴胸口刻出完整的三生莲印。 姜帅抓住时机,龙爪裹挟着蚀龙魂的力量,狠狠贯穿莲心。刹那间,耀眼的光芒迸发而出,他的胎记疯狂吸收着能量,纯度数值不断攀升,最终定格在二成。而那巨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开始逐渐消散…… 崩塌的巨婴化作万千冰晶坠落,北冥雪的冰晶发簪如陨落的星辰砸向地面。当簪尖触及迷宫冰面的刹那,灵圣宫标志性的霜花纹路突然扭曲翻涌,暗红的蚀龙血顺着纹路疯狂蔓延,将原本纯净的冰蓝染成妖异的紫黑色。发簪表面腾起阵阵黑雾,隐约传来北冥雪阴冷的笑声。 \"这邪门玩意儿碰不得!\"少年忧忧猛地甩出红绫,绸缎如灵蛇般缠住发簪。可红绫刚一接触,表面霜花纹路瞬间倒卷,在他腕间烙下血痕。 少女忧忧脸色骤变,抽出骨镰斩断红绫:\"别硬抗!蚀龙血和灵圣宫纹在互相吞噬!\" \"不对劲!这变化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丰度的朱雀砂罗盘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赤红砂粒在空中疯狂旋转,最终凝成新的卦象:「童谣未尽,星图当归」。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童谣的诅咒还未解除,而星图预示着更可怕的存在即将苏醒!\" 苏思雨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砂晶义眼迸发出刺目的光芒。金属齿轮在剧痛中崩解重组,义眼表面浮现出复杂的γ型纹路。 当她重新睁开眼时,童谣残留的音符竟在空中自动排列,组成一幅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星图,精确无误地指向迷宫深处。那里,一座巨大的冰棺正在剧烈颤动,冰层表面的裂纹如蛛网般扩散。 \"姐你看!冰棺裂缝在跟着星图闪烁!\"少年忧忧的红绫突然绷直,绸缎映出冰棺内若隐若现的黑影。少女忧忧握紧骨镰,刀刃泛起寒芒:\"柳姑娘的青丝被黑气缠上了北冥雪怕是在炼魂!\"她转头望向姜帅,\"得赶紧破棺,再晚雨薇姐的意识就要被吞噬了!\" 第264章 冰洞夜话 冰洞穹顶垂落的淡蓝冰棱折射着诡异幽光,少年忧忧咧嘴露出虎牙,将浸透温泉的红绫甩得水花四溅。绸缎表面吸附的情花遇热舒展,花瓣边缘泛着危险的暗紫。 \"相信本大爷,喝了能看见最深的执念哦。\"他眨着狡黠的眼睛把冰碗推到众人面前,自己却背过身偷偷将花瓣嚼得咯吱作响,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虎牙刺青跟着颤动。 少女忧忧冷哼一声,骨镰刃面削出完美的冰碗弧度,绯红花瓣在氤氲热气中沉浮。蒸腾的雾气竟凝成微缩往生桥,桥身白骨纹路与冰洞地面的霜花悄然共鸣。柳雨薇警惕地按住冰魄剑,剑身寒意与发间冰晶簪同时泛起蓝光,\"这雾气不对劲,温度在急速下降。\" 姜帅的龙爪刚触及碗沿,冰层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血色雾气轰然炸开,无数泛着幽绿的眼睛从冰层深处睁开,童谣声混着婴儿啼哭如潮水般涌来。 柳雨薇的冰晶簪剧烈震颤,镜面般的簪身倒映出惊悚画面:冰棺内的黑影正将那缕被侵蚀的青丝缠上自己咽喉。 \"小心!情花遇血会激发预知反噬!\"少女忧忧瞳孔骤缩,骨镰划出半透明冰盾。盾面却浮现众人被锁链贯穿的惨状,丰度的卦象罗盘在幻象中炸成碎片。 苏思雨的γ型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在镜片上拼凑出北冥雪的残魂——她正躲在冰棺深处,手中半块刻满蚀龙纹的灵圣宫玉佩泛着不祥紫光。 姜帅的幻象跪在冰面上,指腹反复摩挲胎记,背后三百具破碎的冰棺里,倒映着他从稚童到青年的绝望面容。柳雨薇的虚影握着冰锥在棺盖上刻字,每道\"帅\"字刻痕都渗出滚烫鲜血,在冰面蜿蜒成诡异图腾。 最荒诞的是丰度,他抱着发霉烧饼在卦象迷宫狂奔,朱雀砂洒出的血墙后,隐约可见无数北冥雪的虚影在狞笑。 \"原来我的眼睛是她们埋下的活蛊!\"苏思雨突然捂住右眼惨叫,幻象中的砂晶义眼崩解成齿轮,爬出一只通体透明的预知蛊虫。 它复眼中的星图纹路与往生桥模型锁链完全重合,每一次蠕动都让苏思雨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在这时,冰洞剧烈震颤,洞外传来冰层碎裂声,北冥雪混着童谣的笑声穿透墙壁:\"终于上钩了,小预言家~\" 少女忧忧的骨镰瞬间横在身前,刀刃映出洞外密密麻麻的冰鼠军团,每只鼠眼都闪烁着与蛊虫相同的星图。少年忧忧的红绫疯狂舞动,绸缎表面蚀龙纹与姜帅胎记同时发烫:\"这些畜生身上有噬心蛊的气息!\" 柳雨薇握紧冰魄剑,却惊恐地发现发间霜花纹路正顺着血管爬向心脏——那些纹路,竟与预知蛊虫尾部的锁链如出一辙。 十二具冰傀撞破洞壁,关节处镶嵌着北冥雪的霜花纹,行动时发出齿轮卡顿的吱呀声。柳雨薇眼中冰蓝时钟骤停,冰魄凝视将首波攻击定格在距众人三寸处,发丝却被冰刃划破,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细小冰晶。 \"戌时三刻,破其膻中!\"丰度剧烈咳嗽,吐出血色卦象,胃部结晶层剥落三片,每片都映出不同的凶险卦象。姜帅的龙爪裹挟着蚀龙魂的力量,精准贯穿冰傀核心。 破碎的冰晶碎片中,映出北冥雪在蚀龙渊刻阵的画面——她正将姜帅的胎记血涂抹在往生桥基座上,周围漂浮着无数被篡改的记忆碎片。 \"原来从一开始,连这座桥都是用我的血铸成的牢笼!\"姜帅怒吼,龙瞳中燃烧着滔天怒火。他身上的蚀龙纹疯狂涌动,胎记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 就在这时,苏思雨的γ型义眼突然发出刺耳警报,镜片上的数据流急速拼凑出惊人真相:\"北冥雪用姜帅的血脉和柳雨薇的圣女之力,在往生桥布下了永恒轮回的诅咒!\" 少女忧忧的骨镰划出冰刃,斩断一只偷袭的冰鼠,刀刃却瞬间结满黑霜:\"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经历的所有战斗,都在为她的阵法提供力量?\"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勾住冰傀脖颈,刃表面的蚀龙纹与姜帅的胎记共鸣,竟将冰傀生生一切为二:\"那还等什么!直接去蚀龙渊,捣毁她的老巢!\" 柳雨薇握紧冰魄剑,剑身的寒意与发间冰晶簪产生共鸣,将周围的雾气凝结成锋利的冰锥:\"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破解这个诅咒。\"她转头看向姜帅,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帅,还记得你胎记的力量吗?或许,那就是打破轮回的关键。\" 此时,冰洞深处传来北冥雪张狂的笑声,整个迷宫开始剧烈摇晃。往生桥模型上的锁链突然暴涨,缠住众人脚踝。预知蛊虫在苏思雨的义眼中疯狂蠕动,复眼中的星图指向冰洞最深处——那里,一道巨大的蚀龙血阵正在缓缓启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般卷住冰傀碎片,绸缎表面泛起奇异的波纹,动态阵图在猩红绸缎上徐徐展开。每一道流转的阵纹都像贪婪的巨口,疯狂吞噬着姜帅胎记散发出的能量,而阵眼处,苏思雨的预知蛊虫正蜷缩其中,复眼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这虫子在吃我的记忆?\"苏思雨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刚触碰到蛊虫虚影,γ型义眼便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数据流在空中疯狂交织,投射出令人心悸的未来片段:北冥雪手持刻满星图的蛊虫控制器,狞笑着拧动旋钮,苏思雨在剧痛中全身崩解成无数数据流。 少年忧忧突然抓起冰碗,将剩余的情花茶泼向冰壁。蒸腾的蒸汽中,微缩往生桥模型骤然实体化,腐朽的桥墩伸出嶙峋骨手,紧紧攥着半枚刻满霜花纹的灵圣宫主玉佩——与冰傀关节处的纹路严丝合缝。\"找到了!这是破解阵法的关键!\"他兴奋地大喊,虎牙刺青随着动作在脖颈处若隐若现。 “看我的胎记!”姜帅猛地扯开衣领,漆黑冰晶顺着蚀龙纹蔓延,掌心的冰晶迷宫模型迸发出刺目蓝光,“蚀龙渊阵图解析度37了!”他龙瞳中映着跳动的数据,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柳雨薇的冰魄剑发出龙吟,剑身霜纹与冰傀碎片共振:“这些阵纹有三处和阿帅的胎记频率完全吻合!北冥雪一直在用你的血脉当阵眼!”她指尖抚过剑脊,冰蓝色瞳孔泛起涟漪。 “坐标锁定!”苏思雨的γ型义眼喷出数据流,在空气中勾勒出蚀龙渊的立体地图,“北冥雪就在阵法核心,距离我们”话音未落,义眼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不好!她的蛊虫控制器开始充能了!”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暴涨,卷着冰傀碎片疯狂旋转:“快看!情花茶让红绫能读取记忆!”绸缎表面浮现北冥雪炼制蛊虫的画面,少年忧忧的骨镰瞬间出鞘:“原来她用苏思雨当活祭,就是为了启动这个!” 丰度的朱雀砂罗盘疯狂逆转,血色卦象在地面铺开:“子时三刻,阵眼最弱!”他吐出一口冰晶血,胃部结晶层传来咔咔脆响,“但我们必须同时破坏蛊虫控制器和阵眼,否则” “不必说了。”姜帅握紧染血的龙爪,胎记灼烧着他的皮肤,“从她篡改我记忆那天起,这场债就该清了。”他望向柳雨薇,后者冰凰虚影振翅,冰晶簪亮起决绝的光芒。 第265章 意识共鸣 子时三刻的蚀龙渊宛如沸腾的墨海,浓稠的黑雾裹挟着蚀龙血的腥甜在半空翻涌。 北冥雪周身缠绕着幽紫色咒文,冰晶王冠折射出诡异的光芒,她指尖轻叩蛊虫控制器,金属齿轮咬合声与柳雨薇冰棺中传来的锁链摩擦声交织成死亡序曲。 冰棺悬浮在阵眼核心,剔透的冰壁上爬满蛛网般的黑纹,将柳雨薇苍白的面容映得支离破碎。 柳雨薇刚看清棺内景象,瞳孔骤然收缩——自己半染墨色的青丝正被黑气绞成锁链,心口处闪烁的冰晶簪竟与蚀龙渊阵纹共鸣。 识海瞬间炸开剧痛,无数被篡改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六岁生辰宴上温柔模糊的笑靥、十岁昏迷前屠村凶手玉佩的幽光、还有此刻冰棺中逐渐被吞噬的意识。 她踉跄着单膝跪地,冰魄剑当啷坠地,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雨薇姐!\"苏思雨的γ型义眼红光暴闪,数据流在镜片上疯狂滚动预警。 她一把拽住柳雨薇后领,砂晶义眼射出的激光斩断袭来的冰锥。丰度的朱雀砂罗盘轰然炸裂,赤红砂粒在空中凝成盾牌,将两人护在身后:\"是意识共鸣!北冥雪用冰棺做囚笼,在吞噬她的圣女之力!\"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缠住坠落的冰魄剑,甩向姜帅:\"先破阵!我们护着她!\" 姜帅龙瞳彻底化作金红色,蚀龙纹顺着脖颈暴起,胎记处迸发的混沌灵力在掌心凝聚成百米巨剑。 当他听到柳雨薇痛苦的闷哼,剑身符文瞬间暴涨三倍,剑气与四百年前姜尚斩龙时的力量共鸣。\"破阵还是救她?\"北冥雪猩红的指甲划过控制器旋钮,冰棺瞬间向内凹陷,柳雨薇的意识在识海中发出绝望的呐喊。 \"都要!\"姜帅凌空跃起,巨剑撕裂黑雾的刹那,苏思雨突然将柳雨薇整个人扛在肩头:\"丰度!东南巽位有漏洞!\" 丰度的胃部结晶层咔咔作响,他强忍着剧痛甩出霉变烧饼,菌斑在地面炸开成阵,暂时阻挡了冰傀的攻势。 而冰棺内,柳雨薇最后的清明意识正与黑气殊死搏斗,发间冰晶簪突然崩裂,七道光芒射向空中的冰镜…… 冰凌坠地的脆响与柳雨薇的闷哼同时炸开。苏思雨将她护在身后,砂晶义眼射出的激光与冰傀利爪相撞,溅起的火花映亮丰度骤变的脸色:\"卦象显示冰镜是阵眼核心!但\"话音未落,姜帅的混沌巨剑已劈开黑雾。 镜面如水波荡漾的瞬间,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突然剧烈震颤。\"不好!这是镜像诅咒!\"他扯着少女忧忧急退,葬天刃在空中划出残影。 两个姜帅踏光而出的刹那,蚀龙渊的温度骤降——善体周身漂浮的冰晶簪虚影与柳雨薇识海中的残识共鸣,而恶体爪尖滴落的黑液触碰到地面,竟腐蚀出直通深渊的黑洞。 \"怎么会有两个阿帅?!\"少年忧忧的红绫僵在半空,绸缎表面的蚀龙纹疯狂闪烁。苏思雨的义眼数据流突然紊乱,镜片映出令人心悸的画面:两个姜帅的命盘正在疯狂纠缠,善恶力量即将引发时空崩塌。 \"破镜需双杀!\"丰度猛地喷出带卦象的血冰晶,朱雀砂在空中炸开成血色罗盘。\"善体命门在三生莲印,恶体死穴是胎记本源!但\"他捂着胃部结晶化的皮肤咳嗽,\"必须同时攻击,否则\" 柳雨薇在识海深处艰难凝聚意识,冰凰虚影冲破黑气桎梏,发出震碎冰晶的长鸣。 七枚冰晶簪突然脱离善体周身,在冰凰羽翼的裹挟下结成北斗剑阵。\"帅!引动混沌灵力!\"她的意识之音裹挟着冰寒之气扩散,姜帅的善体立即会意,手中无殇剑与剑阵共鸣,朝着心口的三生莲印刺去。 当簪尖刺入的瞬间,阵眼处的冰棺轰然震颤,柳雨薇苍白脸颊上的黑气如潮水退去,半染墨色的青丝竟褪去一缕阴霾。 与此同时,恶体的蚀龙爪撕裂空间袭来,爪风如实质般擦过苏思雨右颊,留下一道焦黑的伤口。 剧痛中她的砂晶义眼突然过载,镜框内侧浮现出隐秘的刻痕——「甲子年霜月望日」。 这个日期像惊雷般劈开她的记忆,正是姜帅六岁生辰夜蚀龙血入体之时!\"母亲竟参与…\"她瞳孔骤缩,话音未落,恶体的利爪已贯穿其左眼。 预知蛊虫从血肉模糊的左眼创口钻出,苏思雨右眼的γ型义眼也在瞬间迸发出刺目的红光,数据流与血泪交织着喷涌而出。 她踉跄着后退,染血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镜框,却惊觉金属表面的日期正在诡异地融化。 “这是?”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血泪滴落之处,地面腾起阵阵紫雾。雾气中,田钰混混沌沌立于一旁,灵圣宫主与北冥雪的虚影渐渐浮现。 画面里,宫主的玉手握着匕首,割开幼年姜帅稚嫩的手腕,鲜血如注;北冥雪则端着古朴的铜皿,将那猩红的血液小心翼翼地倒入蚀龙渊阵眼,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而一旁的田钰眼神散乱,似乎是一无所知。 “原来我才是蛊皿…”苏思雨惨然一笑,笑声里满是绝望与自嘲。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揭露真相的预言者,却不料从始至终都是别人棋局里的一枚棋子,是承载阴谋的“蛊皿”。 就在这时,破空声骤然响起。少女忧忧的红绫如同一道赤色闪电,瞬间缠住恶体的脖颈,绸缎表面的蚀龙纹与姜帅胎记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少年忧忧紧跟其后,葬天刃泛着森然寒光,直取恶体后颈的胎记本源。 “破!”少年忧忧娇喝一声,葬天刃精准斩落。与此同时,善体手中的混沌剑气也贯穿了心口的三生莲印。 两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同时炸开,善恶双体周身光芒大放,镜面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整个蚀龙渊都因这股力量而剧烈震颤。北冥雪站在阵眼处,脸上的笑意第一次被惊慌取代。 第266章 双面镜影 镜面爆裂的刹那,无数碎片如银河倒卷,裹挟着时空乱流悬浮半空。 姜帅怔怔望着那些泛着幽光的镜屑,龙爪无意识地收紧——其中一片恰好映出幼年自己被宫主割腕的画面,记忆与现实重叠,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蚀龙渊的腥风卷起他凌乱的发丝,胎记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仿佛在呼应四百年前那场背叛。 苏思雨跪坐在血泊中,左眼空洞的眼眶仍在渗出冰晶状的血泪。她强撑着用γ型义眼扫描镜屑,沙哑道:\"这些碎片在重构星图。\" 染血的指尖颤抖着触碰悬浮的镜屑,那些沾染着她血泪的碎片突然发出蜂鸣,自动拼接成姜萱儿坠落时的星空投影。 北斗第七星偏移的角度在空气中划出诡异弧线,往生桥骨手残缺的无名指处闪烁着蚀龙纹,而本该标注蚀龙渊的位置,赫然是一片刺目的空白。 \"这不可能!\"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剧烈扭动,绸缎表面浮现出幼年姜帅的影像。她虎牙紧咬,脖颈的刺青跟着颤动:\"星图明明显示蚀龙渊存在了上千年!\" 少年忧忧却握紧葬天刃,刀刃映出不断变幻的星轨:\"是记忆篡改就像他们对姜帅做的那样。\" 丰度突然剧烈咳嗽,胃部结晶化的皮肤剥落几片,却在落地前被朱雀砂托起。他盯着手中霉变烧饼,菌斑正疯狂蠕动重组:\"慢着!\"沙哑的声音带着兴奋? \"这些年我吃的烧饼都在记录星象看!\"烧饼表面浮现出实时星图,与镜屑中的投影相差整整四百年星移轨迹。 错位之处,一个不断旋转的蚀龙纹标记正在闪烁——那正是北冥雪盗用姜尚时空之力篡改的坐标! 姜帅的龙瞳骤然收缩,蚀龙纹顺着手臂暴涨。他想起幼时阿姐姜萱儿总在深夜仰望星空,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北斗偏移时\"。此刻破碎星图中阿姐坠落的微笑与蚀龙渊重叠,让他喉间泛起腥甜。\" 她一直在给我留线索\"他突然挥出龙爪,将最近的一片镜屑击碎,\"三百年前就计划好的局,果然和姜尚先祖的时空之力有关!\" 苏思雨的义眼突然投射出数据流,却在对准错位坐标时剧烈闪烁。她捂住右眼闷哼一声——那里正传来与北冥雪控制器同源的刺痛,备用蛊虫的寒意顺着视神经蔓延。\"坐标在灵圣宫禁地\"她喘息着,血泪滴落在柳雨薇散落的青丝上。 那些霜白色的发丝突然发出微光,隐约浮现出与星图相同的纹路,正是解密备用蛊虫位置的关键密码。 而此时,北冥雪在阵眼处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她的惊呼声中,蚀龙渊的黑雾正朝着星图错位的坐标疯狂汇聚。 冻结的控制器表面,灵圣宫主的残影正在转动新的蛊虫旋钮,苏思雨右眼中的数据流扭曲成诡异的笑容——这场跨越三百年的阴谋,不过才刚刚掀开冰山一角。 “本大爷的葬天刃都在发烫!这些白发绝对有鬼!”少年忧忧猛地抽出泛着幽蓝寒光的葬天刃,刀刃映出柳雨薇霜白色发丝上流转的星图纹路。 “姐你看!和镜屑里的星图暗号完全吻合!”他脖颈处的虎牙刺青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少女忧忧甩动猩红绸缎,红绫在空中划出勾人的弧线,眉眼含媚:“小弟弟别急,姐姐的红绫早就记住这些纹路了~” 说着,绸缎表面浮现出与星图相同的符文,在蚀龙渊的黑雾中明灭不定。 话音未落,冰封柳雨薇的冰棺突然发出密集的脆响。姜帅浑身紧绷,蚀龙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雨薇!” “冷静!”苏思雨按住他震颤的龙爪,仅剩的右眼透过星图解析器观察,“她的冰凰虚影正在和圣女意识共鸣,现在靠近会被反噬!” “啧啧,咱们的冰美人要开大了!”丰度捂着胃部结晶化的皮肤,还不忘抛起霉变烧饼耍宝。 “各位看好了,这可是价值三百年星移的现场!”烧饼上的菌斑突然剧烈蠕动,拼凑出能量爆发的预警卦象。 随着惊天动地的炸裂声,冰棺化作漫天冰晶。融合第三道圣女意识的柳雨薇,披散着如雪长发凌空而立,破碎的冰晶簪化作流光汇入她掌心。 “蚀龙渊,该结束了。”她轻声呢喃,指尖拂过霜白长发时,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无风自动——那些发丝里暗藏的星图纹路,竟与红绫拓印的镜像完美重合! “时霜之瞳·三觉!”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展开百米羽翼,与姜帅迸发的混沌灵力轰然相撞。两股力量交汇的刹那,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在身前划出防御弧光:“本大爷的刀可不会被余波震断!” 少女忧忧却媚笑着甩出红绫,绸缎如灵蛇般卷住即将被能量掀飞的丰度:“小胖子,抓紧姐姐了~” “救命之恩,来世烧饼相报!”丰度被勒得直翻白眼,仍不忘用朱雀砂在空中画防御阵。 绝对零度的寒气以柳雨薇为中心席卷,北冥雪残魂惊恐的尖叫被冻结在冰雕中,手中的蛊虫控制器永远定格在启动的瞬间。 而冰层深处,姜萱儿坠落的微笑与扭曲的星图交织,仿佛在诉说跨越时空的秘密。 “快看控制器!”苏思雨的解析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冻结的金属表面浮现出灵圣宫主启动备用蛊虫的画面。 少年忧忧啐了口血沫,挥舞着葬天刃指向深渊:“本大爷还没杀够!下一个就找老巫婆算账!”少女忧忧轻抚破损的红绫,绸缎上的镜像拓印天赋却愈发清晰:“别急,姐姐的红绫记住了她们所有弱点~” “代价不小,但收获更诱人!”丰度晃了晃胃部结晶,又咬了口烧饼,“三百年时空坐标到手,下次咱们直接杀去过去!” 姜帅擦拭着胎记渗出的黑血,龙瞳闪过冷光;柳雨薇握紧重新凝聚的冰魄剑,霜白长发随风扬起。 而深渊底部,三百座刻着柳雨薇不同容颜的冰棺正在黑雾中缓缓升起,棺内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心跳声——新的阴谋,正在冰层深处悄然苏醒。 第267章 雪妖王 蚀龙渊崩塌的冰尘悬浮半空,突然被无形力量碾成齑粉。三百头暴风雪妖踏着冰晶飓风撕裂云层,为首的三眼雪妖王身披十二道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坠着冰封的修士残躯。 它额间竖瞳闪过幽紫光芒,涅盘后期的威压如实质般压下,姜帅等人脚下的冰面瞬间龟裂出蛛网纹路。 “这这威压!”苏思雨的星图解析器发出刺耳警报,仅剩的右眼不受控地渗出血珠,“光是威压就能震碎化形期修士的经脉!” 她话音未落,雪妖王仰天长啸,三颗头颅同时喷吐出裹挟冰刃的暴风雪。呼啸的寒风中,无数细小冰锥破空而来,所过之处空间泛起扭曲的涟漪。 “九宫劫阵——起!”丰度嘶吼着甩出卦钉,胃部结晶层大片剥落,化作阵基的瞬间就被威压碾成齑粉。他脸色煞白地咳出血沫:“撑不住!这威压比北冥雪强了十倍不止!” 阵法光幕在冰雹冲击下剧烈震颤,灵圣宫秘传的蚀文如活物般吞噬着灵力,化作雪妖王锁链上跳动的幽火。 “本大爷就不信邪!”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跃起,却在接近雪妖王的刹那被无形屏障震飞,虎口迸裂,“什么鬼?我的葬天刃连它的毛都碰不到?!” 少女忧忧的红绫刚卷住一头突袭的妖狼,绸缎表面就结满寒霜,她媚眼闪过凝重:“小心!这些畜生身上的寒气能冻结涅盘期修士的灵力!” 姜帅的龙爪攥紧又松开,胎记传来灼烧般的剧痛,超凡初期的灵力在威压下几近凝滞:“雨薇!这威压我们恐怕” 话音未落,雪妖王三颗头颅同时转动,竖瞳锁定柳雨薇,锁链骤然暴涨。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冲天而起,却在接触锁链的瞬间被冰封,七枚冰晶簪碎片发出悲鸣。 “它的目标是圣女之力!”柳雨薇霜白长发狂舞,冰魄剑迸发刺目蓝光,“所有人听令——破它的三重冰封领域!” 然而雪妖王再次咆哮,整片空间开始扭曲坍塌,众人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无形大手攥紧,绝望的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 雪妖王锁链卷起的风暴将柳雨薇霜白长发绞成狂舞的银丝,七枚冰晶簪突然挣脱束缚,悬浮半空自发排列成北斗七星的轨迹。每枚簪尖都流淌着冰蓝色的光晕,与她发间暗藏的星图纹路共鸣,在铺天盖地的威压中撑起一方微光。 \"不对劲!她的气息在暴涨!\"苏思雨的星图解析器几乎要迸出火花,仅剩的右眼死死盯着柳雨薇周身翻涌的灵力,\"圣女意识难道她要强行突破!?\" 丰度吐出带冰晶的血沫,胃部结晶层剥落的声响混着风雪:\"撑住!九宫阵还能\"话未说完,雪妖王三颗头颅同时发出震天怒吼,裹挟着蚀龙渊本源寒气的利爪撕裂光幕。阵法崩解的瞬间,姜帅看到柳雨薇的嘴角溢出冰蓝色的血珠,在狂风中凝成细碎的音符。 \"凛冬溯光,万籁凝殇——\" 冰蓝音符组成的咒文从她唇间倾泻而出,蚀龙渊的暴风雪突然诡异地静止。 雪妖王的利爪悬在柳雨薇头顶三寸处,连其额间竖瞳流转的幽光都被冻结成冰晶。三百头暴风雪妖维持着冲锋的姿态僵在原地,霜纹战旗上的符文寸寸崩裂。 \"这是时霜之瞳第四境!\"丰度震惊地看着柳雨薇周身扩散的绝对零度领域,\"传说中能冻结时间的禁术!但她的灵力\"他话音被冰层炸裂声打断——柳雨薇每念出一个字,发间星图纹路就黯淡一分,霜白长发开始出现透明化的迹象。 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开凝滞的冰刃,却发现刀刃连风声都切不断:\"本大爷的刀怎么动不了?!\"少女忧忧的红绫在空中凝固成诡异的弧线,她突然捂住胸口:\"灵力在被强行抽离!这禁术会吸干所有人!\" 姜帅的龙爪穿透静止的暴风雪,却在触及雪妖王的瞬间被反震回来。他望着柳雨薇逐渐透明的身影,胎记处的混沌灵力疯狂涌动:\"雨薇!停下!这代价\"回应他的是更剧烈的空间震颤,被冻结的雪妖王发出不甘的嘶吼,冰层在它蛮力下出现蛛网裂痕。 \"快走!\"柳雨薇的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冰蓝咒文开始反噬她的身体,\"我只能困住它十息\" 她话音未落,冰蓝音符化作实质的音波扩散开来,首当其冲的暴风雪妖在接触音符的瞬间,体表轰然炸开冰晶碎片。 它们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妖丹核心处浮出北冥雪标志性的魂印,漆黑纹路在冰蓝光芒中不断扭曲挣扎。 更惊人的是,随着魂印表面出现蛛网状裂痕,一缕缕刺骨的寒气从中渗出——那赫然是灵圣宫主独有的本源气息! \"宫主的气息?!\"苏思雨仅剩的右眼闪过刺目红光,星图义眼疯狂投射数据流,眼眶内的预知蛊虫突然剧烈振翅,\"这些雪妖根本是用宫主灵力炼制的活体兵器!\" 她话音未落,姜帅的龙爪已抓向最近的冰爆残骸,却被溢出的寒气灼伤鳞片。 \"难怪威压能压碎化神期!\"丰度捂着胃部大片结晶化的皮肤后退,朱雀砂在半空自动组成防御阵。 \"这些畜生的核心是融合了涅盘后期修士灵力的蛊核!\"他的声音被雪妖王愤怒的咆哮淹没,三头巨兽的锁链同时暴涨,额间竖瞳燃起幽紫火焰,震碎了周围冻结的冰雕雪妖。 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开扑面而来的冰刃,刀刃却在触及雪妖王魂印时迸出火花:\"本大爷就不信砍不掉这破印记!\" 少女忧忧甩出红绫卷住两头自爆的雪妖,绸缎表面瞬间结满霜花,她媚眼闪过凝重:\"小心!这些魂印在吸收同伴的灵力!\" 柳雨薇的身形在冰蓝咒文中愈发透明,每道音符的吟唱都让她发间星图纹路黯淡一分。 第268章 雪妖挽歌 丰度踏着朱雀砂凝成的符文在战火中腾挪,胃部结晶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他却浑然不顾。 葬天刃精准挑飞一头暴风雪妖的核心,泛着幽蓝光芒的冰核在空中划出弧线,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开冰刃,张开红绫兜袋稳稳接住:\"本大爷早等着呢!\" \"混进烧饼碎屑!用混沌真火加热!\"丰度一边躲避雪妖王甩来的锁链,一边扯下腰间皮囊猛灌一口烈酒,呛得直咳嗽,\"这可是本天才的紧急配方!错过今天再等十年!\" 少年忧忧咒骂着把霉变烧饼捏成碎末,掌心腾起赤红火焰:\"少啰嗦!本大爷的混沌真火能把蚀龙渊都烤干!\"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燃起黑焰,如灵蛇般卷住加热中的冰核,优雅旋身劈开扑来的妖狼,绸缎翻飞间还不忘抛个媚眼:\"小弟弟们,加把劲~\" 随着滋滋声响,冰核渐渐融成琥珀色的酒浆,浓郁酒香混着硝烟弥漫战场。 姜帅正与被冰封一半的雪妖王缠斗,左臂蚀龙纹突然暴起,鳞片几乎要刺破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他仰头灌下酒囊中的冰酒,清凉瞬间压制住暴动。 混沌灵力如漩涡汇聚,眉心金芒大放——沉寂许久的混沌无殇剑嗡鸣着自眉心而出,符文与胎记共鸣出摄人心魄的紫光。 \"给我碎!\"姜帅握住剑柄的刹那,暴涨三丈的混沌剑气裹挟着无殇剑斩出。 紫金色光芒撕裂暴风雪,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雪妖王仓促挥爪抵挡,三道爪痕瞬间腾起蚀龙纹灼烧的青烟,发出震天怒吼。 \"成了!\"苏思雨的星图义眼爆发出刺目红光,数据流疯狂跳动,\"姜帅的力量波动突破临界点了!\" 战场中央,柳雨薇的冰蓝咒文与混沌剑气遥相呼应,七枚冰晶簪自动组成剑阵悬浮在无殇剑周围,光芒交织处,蚀龙渊的暴风雪都为之停滞。 姜帅持混沌无殇剑凌空而立,剑身流转的紫金色符文与胎记共鸣出震耳嗡鸣。 他龙瞳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剑尖直指雪妖王眉心:“受死!”随着一声暴喝,裹挟着混沌之力的剑气超越涅盘境力量破空而出,瞬间贯穿雪妖王额间的魂印。 魂印炸裂的刹那,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诡异地拼接成一幅幅往夕画面。 北冥雪身着素白宫装,正跪在一具冰棺前,手中诛邪剑寒光闪烁。下一刻,她猛然将剑刺入面前老者的心口。 令人震惊的是,垂死的老人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含笑握住剑锋,周身神魂化作流光,尽数注入她手中的霜纹法杖。 “北冥雪师尊自愿献祭?”柳雨薇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话音未落,她发间的冰晶簪突然剧烈震颤,两根簪体轰然炸碎,露出内部隐藏的灵圣宫徽记——与霜纹法杖顶端的印记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丰度一边躲避飞溅的冰刃,一边盯着影像惊呼,“灵圣宫主早就计划好了!这些暴风雪妖、蚀龙渊的阴谋,全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苏思雨的星图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在镜片上飞速跳动:“那些冰棺还有雨薇姐的白发,恐怕都和这个献祭仪式有关!” 而此刻的雪妖王在失去魂印的支撑后,庞大的身躯开始摇摇欲坠。但它眼中的疯狂却愈发浓烈,三头同时发出震天怒吼,周身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幽蓝光芒——竟是要自爆同归于尽! “所有人散开!”姜帅暴喝一声,混沌无殇剑划出半圆屏障。雪妖王自爆产生的冲击波撞在剑幕上,掀起的气浪将蚀龙渊的冰层掀翻成齑粉。三百头暴风雪妖的残骸在爆炸中化作冰晶尘埃,却在硝烟散尽后,诡异地凝结成一道直通天际的冰梯。 “这是通往北冥世家核心的传送阶梯!”苏思雨的星图义眼扫过冰梯表面,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等等!这些浮雕”冰梯每一级都刻着北冥雪弑师的场景,在姜帅胎记散发的金光照耀下,浮雕中师尊临终颤动的嘴唇开始以慢动作解析——“帅儿钥匙” “我的名字?!”姜帅握剑的手猛然收紧,龙瞳中闪过震惊与疑惑。还未等他反应,丰度已经晃着酒囊冲上前,琥珀色酒液在冰梯上画出卦象,朱雀砂如活物般自动排列成谶语:「踏骨拾阶,见雪则亡」。 “字面意思够直白了?”丰度扯了扯胃部结晶化的皮肤,试图用玩笑掩盖紧张,“不过本天才更在意——”他突然用骨镰撬开冰梯缝隙,半块刻着灵圣宫徽记的玉佩正在贪婪吸收魂印残力,“这玩意儿才是打开核心的真正钥匙?”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暴涨,卷住玉佩猛地一拽:“先抢到再说!”然而玉佩刚离开暗格,整个冰梯开始剧烈震颤,那些弑师浮雕中的师尊双眼竟泛出血光,无数冰棱从阶梯内部破土而出,直指众人咽喉。 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及时挡在前方,冰晶簪迸发的蓝光与冰棱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 “小心!这些浮雕被下了弑主咒!”柳雨薇的霜白长发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七枚冰晶簪仅剩的五枚自动组成防御阵,“每走一步,都在加深诅咒!” 她话音未落,少年忧忧已经挥舞葬天刃劈开迎面而来的冰刃,却发现刀刃上开始结出诡异的霜纹:“本大爷偏不信邪!大不了把这破梯子砍碎!”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符文与胎记同时亮起。他盯着冰梯顶端若隐若现的北冥世家徽记,突然想起族人常说那句“北斗偏移时”。龙爪无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藏着的半块玉佩正与冰梯暗格里的残片产生共鸣——或许,这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丰度的朱雀砂刚在冰梯表面拼出破解卦象,姜帅已率先踏上第一级台阶。 冰层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柳雨薇的冰晶簪突然调转方向,指向阶梯内侧的雕花暗纹。就在这时,苏思雨猛地捂住右眼踉跄后退,星图义眼泛起刺目的红光。 \"蛊虫它不动了!\"她扯开染血的绷带,露出灰化的眼眶中静止的预知蛊虫,金属义眼的数据流疯狂跳动,\"是暗格里的波动!这玉佩和我体内的蛊虫!\" 话音未落,少女忧忧的红绫已经闪电般刺入阶梯缝隙,卷出那半块泛着幽光的灵圣宫玉佩。 玉佩表面的霜纹突然活过来,化作无数细小的蛊虫钻进苏思雨的伤口。 她痛得单膝跪地,却又发出诡异的轻笑:\"原来如此宫主把自己炼成了蛊母!这些暴风雪妖、冰棺,还有这阶梯全都是他意识的延伸!\" 随着她的解析,冰梯上的弑师浮雕开始渗出血珠,师尊空洞的眼窝转向姜帅的方向。 \"难怪蛊虫会安静。\"姜帅的混沌无殇剑抵住逐渐扭曲的阶梯,龙瞳映出玉佩表面流转的蚀文,\"它在等待主人苏醒。\" 他胎记处的黑血沸腾,与玉佩产生共鸣的刹那,整座冰梯剧烈震颤,数百道冰刃从四面八方射来。 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开冰刃,却发现刀刃接触的瞬间,葬天刃竟开始浮现蚀龙纹路。 \"别碰那些冰!\"丰度甩出罗盘击碎逼近的冰锥,胃部结晶层传来碎裂声,\"这是用宫主本源炼成的噬魂冰!碰到就会被炼成阶梯养分!\" 他话音未落,柳雨薇的冰凰虚影突然暴涨,裹挟着绝对零度的寒气将整片空间冻结——但冰梯上的血珠却逆流而上,在半空组成北冥雪的虚影,对着众人露出森然笑意。 第269章 弑师留影 噬魂冰刃如毒蛇窜起,柳雨薇的冰凰虚影瞬间冻结半数冰锥。血珠凝成的北冥雪虚影却狞笑着抬手,未被冻结的冰刃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直刺苏思雨右眼中静止的蛊虫! \"小心!\"少女忧忧的红绫闪电般甩出,却被虚影挥手震碎。关键时刻,姜帅的混沌剑气轰然劈落:\"铛!\"冰刃应声而碎,可飞溅的噬魂冰化作黑雾钻入剑身,剑脊瞬间浮现狰狞的蚀龙纹。 \"啊!\"姜帅痛苦跪地,后颈胎记如火烧般剧痛。悬浮的玉佩突然迸发幽光,冰梯上的弑师浮雕竟开始流动鲜血!鲜红的液体顺着冰梯沟壑蜿蜒汇聚,在众人脚下勾勒出一座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往生桥。 \"这是北冥世家的禁忌法阵!\"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投射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这些鲜血在激活法阵核心!\" 北冥雪的虚影立于桥头,手中诛邪剑贯穿白发师尊的胸膛:\"徒儿借您神魂一用!\" 令人震惊的是,师尊心口喷涌的并非鲜血,而是星河般的光流!光流逆着重力灌入桥基,往生桥在轰鸣声中暴长三里。 \"不好!桥身延展在撕裂空间!\"丰度急忙甩出朱雀砂,却咳出带卦象的冰渣,\"这些光流是启动三百座冰棺的钥匙!\"他的朱雀砂在空中显影出能量流向图,赫然指向深渊底部缓缓旋转的冰棺阵列。 \"原来如此\"柳雨薇握紧冰魄剑,霜白长发无风自动,\"蚀龙渊的暴风雪、雪妖王,都是为了掩护这个禁忌仪式。\"她的冰凰虚影发出悲鸣,似乎感应到了冰棺中可怕的存在。 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开逼近的血雾:\"本大爷倒要看看,这些破棺材里藏着什么鬼东西!\"话音未落,深渊底部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三百座冰棺同时亮起刺目的光芒 垂死的师尊剧烈震颤,染血的瞳孔穿透三百年时光,直勾勾锁定姜帅:“帅儿活下去”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扯断腰间剑穗,拼尽最后灵力将其打入时空裂缝。 “这目光”柳雨薇的冰魄剑发出嗡鸣,霜白长发无风自动,“他看到的不只是现在!”话音未落,姜帅怀中爆发出滚烫的灼痛,幼年时北冥雪赠予的诛邪剑穗突然破袋而出。穗绳上的金线寸寸崩裂,内部暗红血书赫然显现:「三莲并蒂需弑亲」 “三生莲印!”丰度的卦盘当啷落地,朱雀砂在空中炸开混乱卦象,“姜师兄、柳师姐,还有在顾姑娘这预言竟与你们有关?!”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当年北冥雪叛逃前,特意留下这剑穗” 她转头盯着柳雨薇,“雨薇姐发色异变、灵力暴走的症状,或许从接触小师弟那刻就被预言注定!” 姜帅的龙爪深深掐入掌心,胎记处渗出混着金丝的血液:“所以她师尊才说‘需弑亲’”他望着剑穗上逐渐消散的血字,混沌无殇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蚀龙纹与血书共鸣出刺目光芒,“我们三人的莲印,难道藏着弑亲的命数?” “不可能!”少女忧忧的红绫卷住即将坠落的剑穗,绸缎表面浮现出与血书相同的莲花纹路,“顾姑娘只剩一半残魂还在秘境,柳姐姐更不会”她的声音被冰层深处传来的锁链崩断声淹没——三百座冰棺表面浮现出与姜帅胎记相同的莲花纹路,棺中隐隐透出顾映雪残魂的气息。 柳雨薇发间剩余的五枚冰晶簪突然爆发出刺耳嗡鸣,霜白长发根根倒竖——40觉醒度的圣女意识化作实质音波轰然炸开:\"左三步,坎位冰棺!\"音浪过处,北冥雪的血珠虚影如遇烈阳般骤然模糊,冰梯上奔涌的鲜血竟逆流回弑师浮雕。 \"快!\"姜帅混沌无殇剑斩碎迎面冰刃,率先跃向音波指引的方位。众人撞开结满噬魂冰的棺盖,赫然发现里面封存着师尊的半截残躯,他五指紧握的灵圣宫主令牌正渗出幽蓝光芒。 \"宫主的令牌?\"苏思雨的砂晶义眼刚聚焦,令牌突然激射出三道血线,精准连接她右眼的蛊虫。预知画面如潮水般强行灌入—— -灵圣宫主将刻着龙纹的令牌递给北冥雪,袖口露出与姜帅identical的胎记; -令牌背面的蚀文缓缓转动,竟组成姜帅的生辰八字; -白发师尊在令牌光芒中猛然自撞剑锋,神魂化作流光时,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这是献祭!\"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爆成齑粉,他指着令牌上逐渐亮起的莲花纹路,\"宫主早就把自己炼成了祭品!姜帅的生辰、三莲并蒂的预言,全是他计划的一环!\" 少女忧忧的红绫刚触到令牌,绸缎瞬间被染成血色:\"看冰棺底部!\"众人低头,只见棺底刻着与姜帅胎记相同的三生莲印,而师尊残躯的伤口处,正渗出与柳雨薇冰蓝咒文同源的寒气。 姜帅握紧剑穗的手剧烈颤抖,血书\"三莲并蒂需弑亲\"的金光与令牌共鸣,他后颈胎记突然裂开三道血缝——竟与棺中残躯的伤口完美对应。 “真相在此!”少女忧忧娇喝一声,红绫如毒蛇般卷住令牌。绸缎刚接触令牌表面,鎏金纹路中骤然浮现出灵圣宫主沙哑的声音:“养帅儿为器,弑师为引,往生桥成时天道可吞!”话音未落,整个冰梯开始剧烈震颤,三百座冰棺同时爆发出刺目金光。 柳雨薇的冰晶簪轰然尽碎,霜白长发如瀑布般暴涨三尺,发丝瞬间缠住即将消散的北冥雪虚影。她的冰魄剑迸发万丈寒芒,传音化作实质锁链勒住虚影咽喉:“告诉我!宫主究竟是谁!” 北冥雪的虚影在锁链中扭曲变形,最终炸成漫天冰尘。唯有半声癫狂的笑在蚀龙渊底回荡,冰尘飘落之处,往生桥的某块砖石突然渗出鲜血,缓缓浮现出一行血字:「弑亲子可证道」。 “什么?!”姜帅的混沌无殇剑差点脱手,龙瞳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后颈的胎记如心脏般跳动,与血书产生诡异共鸣。 “这不可能”丰度踉跄后退,胃部结晶层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姜帅竟然是宫主的亲生儿子?!”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在空气中凝成巨大的卦象:“原来如此从姜帅出生起,就已经是这场惊天阴谋的祭品!”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变得滚烫,她死死盯着血书:“所以‘三莲并蒂需弑亲’,真正要杀的人是姜帅的亲生父亲?!” 众人踩着震颤的往生桥抵达尽头,脚下符文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还未等他们反应,桥下的三百座冰棺竟同时翻转,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冰层深处缓缓浮现出一扇布满霜花纹路的巨型石门。石门上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隐隐勾勒出灵圣宫主的轮廓。 “这是工坊入口?”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扫描,数据流在镜片上炸开猩红警报,“石门材质和雪妖王核心同源,表面符文在吸收整座蚀龙渊的灵力!” 丰度甩出朱雀砂,卦象刚成型就被石门的寒气震碎:“小心!这门里的气息比雪妖王更可怕!”他话音未落,少年忧忧已经挥舞葬天刃冲上前:“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本大爷先劈开再说!”刀刃斩在石门的瞬间,却发出金属碰撞的巨响,葬天刃上竟结出细密的冰纹。 柳雨薇的白发无风自动,残留的冰晶碎屑在空中组成简易剑阵:“这些霜纹在流动是某种启动机关!”她话音未落,姜帅怀中的诛邪剑穗突然剧烈发烫,穗绳上的金线自动飞入石门凹槽。刹那间,整座石门爆发出幽蓝光芒,霜花纹路化作锁链缠绕在众人身上。 “不好!被封印了!”少女忧忧的红绫燃起黑焰,却无法烧断这些诡异的冰链。更惊人的是,姜帅的混沌无殇剑开始不受控制地飞向石门,剑身符文与门上的蚀文产生共鸣,“这是要把我们炼成开门的钥匙?!” 随着石门缓缓开启,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门后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苏思雨的砂晶义眼捕捉到一抹残影——无数机械手臂正在锻造某种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法器,而中央锻造台上,赫然悬浮着与姜帅胎记一模一样的巨型三生莲印。 第270章 活体兵器库 石门内探出的冰链如活蛇般缠住众人脚踝,姜帅刚要挥剑斩断,混沌无殇剑却突然发出清越铮鸣,自行挣脱掌心,化作流光嵌入中央三生莲印。 剑身蚀文与莲印沟壑完美咬合的瞬间,工坊穹顶数百条机械臂轰然调转方向,炮口凝结出刺目的冰霜光芒。 \"快躲!\"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预警,却被冰链死死拽住脚踝。三百道冰霜射线如银河倒悬般倾泻而下,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棱,发出细密的爆裂声。 \"血脉禁锢·逆流!\"姜帅脖颈青筋暴起,龙爪狠狠撕裂左臂。带着滚烫温度的金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盾牌状符文。射线轰击在血盾上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白光,工坊内回荡着金属扭曲的尖啸。 \"怎么可能?!\"丰度被冰链吊在半空,朱雀砂组成的防御阵被射线洞穿,\"这射线连我的本命法器都能冻结,你的血\" 他的惊呼戛然而止——姜帅泼洒在冰链上的金血正在急速蔓延,北冥雪刻在链上的霜花纹竟如同烈日下的薄雪,滋滋作响着消融。 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上逐渐崩解的冰链,绸缎表面的黑焰映照着她震惊的脸庞:\"这些封印在畏惧姜帅的血脉之力!\" 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开近身的机械臂,刀刃却在触及冰链时被反震回来:\"少废话!先把这些破链子弄断!\" 姜帅龙瞳爆亮,任由金血顺着冰链逆流而上:\"她的封印怕我的血!\" 随着血液渗入纹路深处,整座工坊开始剧烈震颤,中央莲印迸发出刺目的紫光,将冰霜射线尽数反弹回穹顶。 机械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冰晶在高温金血的侵蚀下,化作蒸腾的白雾弥漫整个空间。 挣脱冰链的众人踉跄落地,工坊内齿轮转动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 流水线般的作舫上,数百具冰傀正被机械臂安装蚀龙鳞片,幽蓝的符文在傀儡关节处明灭闪烁。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冰傀心口都嵌着透明水晶罐,罐中漂浮的银白色碎片,赫然与柳雨薇发间流转的灵力如出一辙! \"这是我的意识?!\"柳雨薇踉跄后退,冰魄剑在掌心剧烈震颤。 少女忧忧的红绫闪电般卷住最近的冰傀,绸缎刚触及水晶罐,就被一股无形力量震得倒飞而回:\"见鬼!这些罐子在吞噬灵气!\" 流水作舫尽头,那座十丈高的胎记莲印正在缓缓旋转,吞吐的混沌灵气将空气凝成尖锐的冰晶。 姜帅龙瞳骤缩,在操作台抓起一卷泛黄的兽皮日志,指腹擦过凹凸不平的刻痕时,掌心传来刺骨寒意。 \"用我心头血控制蚀龙魂?\"他声音发颤,日志上的字迹如毒蛇噬咬着视网膜——甲子年霜月廿三,取帅儿心尖血三滴,混入冰傀核心,可御蚀龙。末尾那个霜花押印,与灵圣宫主令牌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等等。\"苏思雨的砂晶义眼投射出数据流,\"之前冰棺里的残躯、往生桥上的献祭画面如果宫主能用分身布置三百年的局,那被杀死的到底是不是真身?\" 丰度的卦盘重重砸在操作台,震落几片蚀龙鳞片:\"别忘了那半块玉佩!能和姜帅胎记共鸣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凡品?\" 他盯着远处莲印吞吐的灵气,朱雀砂在指尖组成不断崩解的卦象,\"我算过数十次宫主的命盘,每次都在关键处断了线索除非\" \"除非从一开始,我们面对的就是个影子。\"柳雨薇的白发无风自动,她望着冰傀罐中的意识碎片,突然想起前世师尊临终前的目光。 \"那些被吸收的灵力、蚀龙渊的暴风雪,还有三莲并蒂的预言或许从姜帅出生起,就没有真正的''灵圣宫主''。\" 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开坠落的冰锥,刀刃却在触及莲印灵气的瞬间结满霜花:\"管他真身假身!先把这些恶心的罐子砸了!\" 他的怒吼被突然轰鸣的流水作舫声吞没,所有冰傀同时睁开血目,水晶罐中的意识碎片开始疯狂扭曲。 第271章 残魂 三百冰傀的血瞳骤然迸发红光,关节处喷射出足以冻结灵气的极寒雾气,如潮水般涌来。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在空中凝成红色警示:\"核心在水晶罐!只能击碎罐体,伤到碎片柳姑娘的意识就完了!\" 柳雨薇银牙紧咬,霜白长发无风自动,左眼泛起幽蓝的时霜之瞳:\"给我停!\"绝对零度的寒气席卷整条流水作坊,冰傀们的动作瞬间凝滞在攻击姿态。 但代价也随之显现——霜色如毒蛇般顺着她的脖颈、肩膀,迅速蔓延至脚踝。 \"接招!\"少女忧忧的红绫卷住失控的机械臂,将数十吨重的钢铁巨臂抡成旋风,横扫大片冰傀。金属碰撞声中,她不忘回头妩媚挑逗:\"丰弟弟!你那破烧饼真能顶用?\" “姑奶奶你不信?\"丰度把霉变烧饼拍在地面,焦黑的饼身竟像海绵般疯狂吸附溢散的寒气。 朱雀砂在饼屑间游走,拼凑出临时封印阵:\"本天才的应急发明,不比黑忧那葬天刃靠谱!\" \"看我的超绝战术!\"少年忧忧不知从哪扒来冰傀铠甲套在身上,扮着鬼脸混入傀儡群。 可刚迈出两步,他脚底符文突然亮起刺目红光。工坊地面轰然裂开巨大的噬魂阵,阵眼处的胎记莲印开始疯狂旋转,将所有人的灵力疯狂吸入阵中。 \"糟糕!是陷阱!\"姜帅的混沌无殇剑斩向阵眼,却被无形屏障震回。 他转头望向柳雨薇逐渐透明的身影,嘶吼道:\"撑住!我们一定能\"话音未落,噬魂阵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整个工坊开始分崩离析。 自毁阵启动的轰鸣震得工坊梁柱崩裂,姜帅无暇它想,猛然暴喝一声,将混沌无殇剑狠狠捅进自己心口。 金红色的心头血如喷泉般涌出,泼洒在疯狂旋转的胎记莲印上。刹那间,整座工坊的时间仿佛被冻结,坠落的冰棱、暴走的机械臂、扭曲的噬魂阵全都静止在骇人姿态。 \"姜帅!你疯了?!\"柳雨薇的霜色长发几乎蔓延至发梢,她踉跄着想要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姜帅龙瞳中燃烧着决然的火焰,他将剑柄猛地一旋,更多鲜血顺着剑身纹路注入莲印核心。 莲印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通道。 而当三百冰傀眼冒红光扑来的刹那,姜帅龙爪按住心口刚愈合的伤口,血液顺着指尖渗入地面:\"心血共鸣·控!\"沾染他鲜血的冰傀突然调转方向,金属关节摩擦出刺耳声响。 这是他在生死关头觉醒的秘术,代价却是心脉如蛛网般龟裂——每催动一次,寿元便如沙漏般快速流逝。 \"找到了!\"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组成复杂公式,胃部结晶化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六成的结晶化程度让他每呼吸都带着冰碴,但此刻顾不上这些:\"时空囚笼的能量公式蚀龙魂纯度乘以胎记觉醒度,再除以三生莲印的数量!\"他的声音被机械臂的轰鸣声吞没。 (在时空囚笼里,拥有的能量大小是由这几个因素决定的。 首先,蚀龙魂的纯度很关键,纯度越高越有利;其次要看胎记的觉醒程度,觉醒得越充分越好;还有三生莲印的数量,数量越多反而会降低能量。 简单来说,蚀龙魂纯度和胎记觉醒度越高,而三生莲印数量越少,那么在时空囚笼里能获得的能量就越多。) \"原来如此!\"丰度捂着胃部炸裂的结晶层,朱雀砂在空中组成不断崩解的卦象,\"蚀龙渊根本不是战场是个巨型蓄能池!\" 他突然指着公式最后部分嘶吼:\"三莲并蒂不是预言,是启动装置的密钥!\"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投射出一段幻像,密密麻麻的数据标注着每具冰傀的弱点。 右眼的蛊虫却开始不安分地啃噬脑神经,带来如针刺般的剧痛:\"核心在第七节脊椎!忧忧,攻击那里!\"她强行压制住眩晕感,继续解析着冰傀的构造。 少女忧忧的红绫卷住机械臂的瞬间,绸缎表面腾起诡异的黑焰。自从沾染了蚀龙渊的气息,红绫三成的面积已被蚀龙纹污染,但力量却因此暴涨。 \"小傀儡们,该换个玩法了!\"她狞笑着将数十吨重的机械臂抡成旋风,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 而此时莲印下方通道深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某块齿轮表面倒映出骇人的画面——北冥雪正将姜萱儿的残魂强行炼入精密发条,少女破碎的灵体在齿轮缝隙间痛苦挣扎。 而在更远处,灵圣宫主的虚影握着霜纹法杖,对着停滞的时间露出扭曲的笑容。 众人跃入通道的刹那,混沌无殇剑轰然脱离莲印,剑柄处镶嵌的蚀龙鳞片泛着诡异紫光。 那抹幽光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姜帅的心口——鳞片表面流转的纹路,竟与记忆中阿姐发间的银饰暗纹如出一辙。 鳞片与齿轮上蜷缩的姜萱儿残魂同步震颤,姜帅踉跄着接住倒飞而来的剑,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龙瞳中浮现的破碎灵体,让他瞬间回到十二岁前的族地秘境。那时阿姐总把他护在身后,用绣着莲花的帕子擦去他额头的伤,笑着说\"小帅别怕\"。 月圆之夜,两人挤在破旧阁楼里,听阿姐哼唱走调的童谣,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棂,在她发梢镀上温柔的银边。 \"阿姐\"姜帅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指尖抚过剑身凸起的鳞片,触感像极了幼时偷藏在阿姐袖中的糖块包装纸。 可此刻那片鳞片滚烫如烙铁,烫得他眼眶发红。他想起族跌入天涧的刹那,阿姐绝望悲伤的眼神,自己却给不了她一点点守护。 通道深处传来齿轮的嗡鸣,姜萱儿的虚影在震颤中愈发透明。姜帅握紧剑柄,龙爪深深掐进掌心:\"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消失。\" 混沌无殇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嘶吼,剑柄鳞片的紫光与姜萱儿残魂交织,在空中勾勒出半朵未完成的莲花。 第272章 意识回归 十二具巨型傀儡破土的瞬间,地面掀起的气浪将众人掀飞。 姜帅借力翻身落地,混沌无殇剑直指傀儡眉心,却见它们胸口的三生莲印突然迸发锁链,精准缠住柳雨薇与双忧。 柳雨薇白发狂舞,冰魄剑凝成的防护罩在锁链撞击下寸寸龟裂,那些镶嵌着她意识碎片的冰晶管,竟在傀儡操控下组成绞杀剑阵。 \"这些傀儡的核心是宫主的意识残片!\"丰度挥舞骨镰劈开迎面冰刃,胃部结晶层传来尖锐的碎裂声。 朱雀砂在空中画出的卦象刚成型就被震碎,\"它们在利用三莲共鸣激活时空囚笼!\"他话音未落,苏思雨突然惨叫着捂住右眼——蛊虫啃噬神经的剧痛让她跪倒在地。 砂晶义眼却在疯狂投射影像:北冥雪将姜萱儿残魂炼入齿轮的场景,竟与傀儡核心的构造完美重叠。 \"阿姐!\"姜帅的怒吼震得通道震颤。剑阵中的冰晶管突然渗出黑雾,将柳雨薇的意识碎片拖入傀儡体内。 混沌无殇剑剑柄的蚀龙鳞片暴涨三寸,与姜萱儿残魂共鸣出实质音波,轰碎最近一具傀儡的胸腔。 可断裂处涌出的不是机械零件,而是缠绕着锁链的意识光团,光团中隐隐浮现出北冥雪年轻时的面容。 \"原来如此\"柳雨薇突然开口,霜白长发无风自动。她强行撕裂被锁链束缚的衣袖,腕间浮现出与冰晶管相同的霜纹。 \"宫主早就把我们炼成了钥匙。这些意识碎片,还有三莲共鸣的力量\"她猛地咬破指尖,冰蓝血液溅在地面的瞬间,整条通道开始逆向旋转,\"都是为了打开时空囚笼的封印!\" 少女忧忧的红绫残片突然燃起黑焰,缠住即将暴走的引魂阵:\"少废话!先救人!\" 少年忧忧却盯着傀儡眼眶中的紫光,葬天刃上蚀龙纹突然苏醒:\"你们看!这些傀儡的能量流动和姜帅胎记的频率完全一致!\"他的惊呼声被引魂阵爆发的光芒淹没,“眼中的三莲虚影开始融合。 \"站阵眼!\"姜帅嘶吼着割开掌心,滚烫的金血如蛟龙般扑向地面。看着胎记能量顺着血痕灌入阵法,他不禁想起阿姐为救他,独闯剑宗,最终魂断青云峰。 自己最后攥着她遗落的发带,在雨里哭得撕心裂肺。此刻,掌心的刺痛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至少,这次他能为守护重要的人而战。 冰晶管在能量冲击下接连爆裂,银白色的意识碎片如归巢的蜂群,争先恐后地汇入柳雨薇眉心。 她霜白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泛起泪光:\"我能感觉到那些被夺走的时光,回来了\"话音未落,白发突然燃起冰蓝色火焰,灼烧着她每一寸生机。 \"小心!这是强行融合的代价!\"丰度挥舞骨镰击碎飞溅的冰晶,胃部结晶化的皮肤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你的生机正在\" \"涅盘境,开!\"柳雨薇银牙紧咬,霜白长发突然倒竖而起,每一根发丝都凝结着冰晶。 她额间绽开冰凰纹路的刹那,通道顶部的虚空如同镜面般龟裂,万千星砂从裂缝中倾泻而下,在空中凝聚成直径十丈的雷劫漩涡。 紫色电弧在漩涡中蜿蜒游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整个时空都在为此震颤。 第一波天雷轰然劈落,柳雨薇的冰魄剑迸发万丈寒芒,勉强抵挡住这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可她的皮肤开始浮现细密的冰纹,嘴角溢出鲜血。就在此时,姜帅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通道深处,被噬魂冰丝缠绕的姜萱儿残魂正在急速消散。 \"阿姐!\"姜帅的龙瞳中泛起血色,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独闯剑宗闯,勇斗宗主,姜萱儿魂魄消散前,她还在笑着安慰:\"阿弟别怕,阿姐在\"如今,那些缠绕着姜萱儿残魂的噬魂冰丝,正贪婪地吞噬着她最后的力量。 \"我绝不允许!\"姜帅的混沌无殇剑爆发出刺目金光,金血顺着剑刃喷涌而出。他冲向雷劫中心,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斩断冰丝。柳雨薇见状,强忍剧痛调动全部灵力,冰凰虚影展开羽翼,与姜帅并肩迎向天雷。 当第三道天雷落下时,整个通道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姜帅看着冰丝中阿姐逐渐透明的虚影,想起她为保护自己付出的一切,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愤怒。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他怒吼着挥剑斩向噬魂冰丝,金血与天雷相撞,在虚空中炸开绚丽的光芒。 而柳雨薇在雷劫的余波中摇摇欲坠,她知道,这场战斗,他们绝不能输。 \"这些冰丝在吸收意识碎片的力量!\"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在空中炸成猩红的警报,\"北冥雪用它们编织了一张大网,而我们,都是网中的猎物!\" 少女忧忧的红绫燃起黑焰,却在触及冰丝的瞬间被冻结:\"可恶!这些东西比蚀龙鳞还难对付!\" 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向冰丝,刀刃却被反弹回来,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别慌!姜帅,你的血说不定\" \"我来!\"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尖凝聚起紫金色的混沌之力。 他望着冰丝中阿姐痛苦的虚影,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愤怒。如果当初自己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能保护好她? \"这次,谁也别想再从我身边夺走任何人!\"随着一声怒吼,他挥剑斩向噬魂冰丝,金血顺着剑刃喷涌而出,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燃烧着的希望之光。 姜帅的混沌剑气与噬魂冰丝相撞的刹那,通道内爆发出刺目紫光。 姜萱儿的残魂在剧烈震颤中发出微弱呼唤,那些缠绕她的冰丝却如同活物般疯狂收缩。 \"坚持住!\"姜帅嘶吼着将更多金血注入剑身,龙爪上的鳞片因过度用力片片崩裂。 记忆中阿姐为护他燃烧魂魄的场景与眼前重叠,悔恨如潮水般淹没理智,他不顾一切地冲进雷火交织的漩涡。 第273章 时空裂缝 雷火中柳雨薇的形体开始虚化重组,左半身燃起的白金圣火与右半身翻涌的幽蓝冰焰剧烈对冲。 当最后一道天雷贯顶而下时,双色火焰轰然炸开,化作百米长的羽翼撕裂虚空。 圣火羽翼扫过姜帅的瞬间,他心口正在渗血的心脉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因使用禁术流失的寿元,此刻也如枯木逢春般微微复苏。 而冰焰羽翼所到之处,通道内所有噬魂冰丝瞬间冻结成晶莹的冰棱,迸裂出清脆的碎裂声。 \"接着!\"丰度将吸附了冰丝残力的霉变烧饼抛向苏思雨。 饼面突然浮现出北冥雪的虚影,她正将柳雨薇的意识碎片投入冒着寒气的容器:\"这些冰丝需要纯粹的意识能量\" 画面中,无数冰丝如同贪婪的触手,缠绕着容器疯狂汲取力量,\"柳师姐的圣女之力,就是最好的养料!\" \"原来如此!\"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疯狂闪烁,\"她抽取意识不仅是为了控制冰傀,更是在豢养噬魂冰丝!\" 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齿轮倒转的轰鸣,被冻结的冰丝残骸突然重组,在空中拼凑出北冥雪扭曲的笑脸:\"太晚了——三莲共鸣已完成,囚笼核心即将苏醒。\" 雷劫散去的刹那,柳雨薇如霜雕玉砌的身躯剧烈震颤。及踝的白发在寂静中寸寸成灰,墨色青丝如潮水般自发根涌出,却在新生的发梢缠绕着冰蓝脉络,每一道纹路都与姜帅后颈的胎记隐隐共鸣。 她垂眸抚过少年心口尚未愈合的剑伤,指尖残留的圣火温度让伤口泛起微光:\"以发为索,以脉为桥。\"声音带着涅盘后的沙哑,\"今后我的命数与你同频了。\" 姜帅瞳孔骤缩,一股暖流突然涌入丹田。被禁术损耗的寿元竟开始缓缓回升,原本暗淡的命火重新燃起光亮——寿元数值在意识海中跃动,赫然增加了五年。 而柳雨薇发间的冰蓝脉络随之黯淡一分,仿佛将她的生命力悄然渡入他的血脉。 \"这是共生契约?!\"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开惊乱卦象,胃部结晶层传来的疼痛都被抛诸脑后。 \"你们的灵魄在强行同调!\"苏思雨的砂晶义眼投射出复杂数据流,镜片因过载发出刺啦声响:\"能量流向显示柳姑娘正在主动分担姜帅的反噬!\" 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剧烈燃烧,指向通道尽头:\"快看!\"被冻结的噬魂冰丝堆轰然炸开幽绿火焰,火焰中缓缓浮现出往生桥骨手的虚影。 \"不好!是往生桥的守关傀儡!\"丰度的嘶吼被幽绿火焰的爆裂声吞没。 那具由噬魂冰丝重组的骨手虚影凌空抓来,指尖缠绕的锁链竟泛起与姜帅胎记同源的紫光。 姜帅挥剑劈砍,混沌剑气却如泥牛入海般被骨手吸收,反倒让其表面增生出更多尖锐冰刺。 \"它在吞噬我们的攻击!\"苏思雨的砂晶义眼因超负荷解析而冒起青烟。 \"这些冰丝里有宫主的力量增幅咒文!\"话音未落,骨手突然分化成万千冰刃暴雨倾盆,少女忧忧的红绫奋力格挡,却被冰刃割裂出无数细碎伤口。 柳雨薇新生长出的墨发无风自动,发梢冰蓝脉络爆发出刺目光芒:\"以冰御冰!\" 她周身凝结出半透明的冰晶护盾,将众人笼罩其中。但护盾接触冰刃的瞬间,竟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那些冰丝在接触圣女之力后,反而变得愈发坚韧。 姜帅望着骨手核心处闪烁的姜萱儿残魂虚影,龙瞳几乎要喷出火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阿姐教他识字时指尖的温度,饥荒年偷偷塞给他的半块饼,还有分别那日被扯断的衣角。 他不顾伤口崩裂,将混沌无殇剑狠狠刺入掌心,金血顺着剑身纹路奔涌:\"心血共鸣·溯魂!\" 剑身蚀龙纹骤然活转,化作锁链缠住姜萱儿残魂。姜帅嘶吼着将剑往回拽,却见骨手表面的噬魂冰丝疯狂生长,如毒蛇般缠住阿姐的灵体。 \"阿姐别怕!\"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胎记与剑身共鸣的光芒将通道照得雪亮,每一道金芒都在灼烧冰丝,却也在撕裂他的心脉。 柳雨薇冰凰虚影突然俯冲而下,冰焰羽翼将骨手冻结成冰晶。姜帅趁机发力,终于将姜萱儿残魂拽出核心。 可就在残魂即将触及他指尖的瞬间,骨手突然自爆,无数冰刃裹挟着时空乱流袭来。 姜帅想也不想,将阿姐残魂护在怀中,后背顿时被划出数十道血痕。 \"快躲开!\"苏思雨的警告声被气浪吞没。姜帅只觉手腕一紧,骨手最后的残骸竟抓住他手腕,将他拖向通道深处的漩涡。 姜萱儿残魂发出焦急的呜咽,试图用灵力阻拦,却如螳臂当车。柳雨薇的冰凰虚影死死咬住姜帅衣摆,白发因过度发力而寸寸断裂:\"松手!它要把你拖进时空裂缝!\" 姜帅龙爪深深掐进漩涡边缘的岩石,却抵挡不住那股吸力。恍惚间,他看见阿姐笑着摸他的头:\"小帅快跑\"。 这个画面与眼前拼命挣扎的残魂重叠,让他红了眼眶:\"这次换我带你回家。\"随着一声怒吼,他任由漩涡将自己吞没,混沌无殇剑上的蚀龙纹彻底苏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金红的希望之光。\" \"帅!\"少年忧忧暴喝一声,红绫如活蛇般暴涨百丈,堪堪缠住姜帅脚踝。 然而乱流中两道扭曲的意识体骤然扑来——雪白流光裹挟着纯净灵力,漆黑毒雾却散发着腐臭气息,顺着红绫的绸缎纹路疯狂渗入。 少女忧忧发出痛苦的惨叫,红绫表面的蚀龙纹开始疯狂扭动。 柳雨薇霜白长发瞬间倒竖,涅盘境的时霜之瞳迸发出刺目蓝光:\"给我停!\" 方圆十丈的时空在冰蓝光芒中凝滞,空间裂缝的狰狞裂口被冰晶填满,肆虐的时空乱流冻结成悬浮的冰晶漩涡。 姜帅被定格在坠落的姿态,龙瞳中倒映着柳雨薇苍白却坚毅的面容。 \"咔嚓——\"红绫在众人眼前应声撕裂。左侧绸缎凝结出璀璨霜华,银发白瞳的善忧踏着冰莲缓缓浮现,手中红绫缠绕着治愈灵力。 右侧绸缎燃起不灭黑焰,赤目獠牙的恶忧挥舞骨镰发出桀桀怪笑,身后拖曳着燃烧维度的陨石火雨。 \"杀了你,他才是我的!\"恶忧的嘶吼震得空间扭曲,无数陨石裹挟着熔岩撕裂维度砸落。 善忧的红绫瞬间化作百米冰盾,霜花纹路与姜帅的胎记产生共鸣:\"休想伤他!\" 冰霜风暴与火雨轰然对撞,爆炸中心的时空镜面寸寸崩裂,露出深处囚禁着北冥雪虚影的冰棺。 \"双生分裂这是上古禁术!\"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开混乱卦象,胃部结晶层传来刺骨寒意。 第274章 红绫裂魂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爆发出刺目蓝光,数据流如暴雨般倾泻在空中,拼凑出千年前往生桥的惨烈画面: 祭坛中央,两具残破不堪的上古神兽躯体被霜纹锁链死死钉住——左侧是螣蛇幼体,通体银白的鳞片流转月华,尾尖缠绕的星辰光晕正在黯淡;右侧是朱厌残躯,猩红毛发下涌动着毁灭气息,利爪抓挠地面时溅起火星。 看不清脸容的道人,霜纹法杖重重杵在祭坛,三百名修士同时结印,血色咒文顺着锁链爬满神兽身躯。 螣蛇发出清越哀鸣,蛇瞳中倒映着逐渐破碎的星轨;朱厌则发出震天咆哮,每声嘶吼都震落祭坛边缘的冰棱。 当道人将刻满蚀文的匕首刺入两兽眉心时,螣蛇的星辰之力与朱厌的暴戾之气轰然相撞,两股截然不同的魂魄在剧痛中被强行糅合。 \"看!\"苏思雨的声音带着颤抖,影像中浮现出尚未成型的双生魂体。 半透明的灵体一半流转着星辉般的圣洁光辉,另一半缠绕着如岩浆般的漆黑毒雾,在混沌中痛苦扭曲。 \"她们的灵魄从融合那刻起就在互相撕扯,所谓的''双忧''不过是用禁术制造的怪物!\" 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开不祥卦象,胃部结晶层传来刺骨寒意:\"难怪红绫能吞噬灵力!螣蛇主治愈,朱厌掌破坏,这分明是被炼成了阴阳失衡的活体兵器!\" 话音未落,恶忧的葬天刃已划破虚空,裹挟着岩浆的陨石火雨轰然坠落。 姜帅趁机握紧混沌无殇剑,剑上蚀龙纹与善忧凝结的冰盾共鸣出金蓝光芒。 当恶忧猩红的竖瞳死死锁定他时,姜帅突然想起阿姐残魂在骨手中挣扎的模样——同样绝望的眼神,同样被当作祭品的命运。 \"谁也别想再把我重要的人变成祭品!\"姜帅的怒吼震得时空裂缝嗡嗡作响,龙瞳中燃烧着滔天怒意。\"随着一声龙吟,他挥剑斩向时空裂缝,剑刃劈开的不仅是火雨,更是埋藏在双生魂记忆深处的血色真相。 分裂的红绫碎片悬浮在时空裂缝边缘,绸缎表面的蚀龙纹诡异地扭曲成镜面。 姜帅的瞳孔骤然收缩——碎片中映出的画面里,十二岁的姜萱儿在往生桥剧烈颤抖,发间的莲花银饰散落满地。 腐朽的骨手从桥板缝隙中破土而出,指节上雕刻的灵圣宫霜花纹路,与姜帅后颈胎记的纹路如出一辙。 \"不\"姜帅的呢喃被齿轮转动的轰鸣碾碎。画面中,桥下阴影里的北冥雪戴着霜纹面具,苍白的指尖正扣住青铜控制轮盘。 随着轮盘的每一次转动,往生桥的符文便亮起一分,姜萱儿脚踝的骨链也收紧一寸。 少女绝望的哭喊声穿透时空,与姜帅记忆里那个雨夜的尖叫完美重叠。 \"阿姐是被献祭的?!\"姜帅的怒吼震碎十丈内的冰晶,混沌无殇剑迸发的金光照亮整个空间。 他后颈的胎记突然如心脏般跳动,与裂缝深处传来的古老脉动产生共鸣。 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察觉到危险,羽翼瞬间包裹住他,却被解封的时空乱流撕成碎片。 冰封的时空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猩红闪电在裂隙中穿梭。 姜帅在被吞噬的瞬间,看见柳雨薇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冰纹——那是圣女禁术「溯时引」的起手式。 当黑暗彻底吞没两人时,他恍惚听见丰度的惊呼混着苏思雨的警告:\"这不是普通的记忆回溯!裂缝里有宫主的残魂!\" 三百年前的坠桥现场,漫天风雪中,年轻的灵圣宫主正将三生莲印嵌入往生桥核心。姜帅落地的刹那,龙瞳倒映出熟悉的背影——那人袖口露出的胎记,与自己后颈的纹路完全相同。 而在断桥边缘,十二岁的姜萱儿正在拼命挣扎,她求救的眼神直直撞进姜帅的心脏,将三百年前未能说出口的愧疚,彻底点燃成复仇的火焰。 善忧银白长发飞扬,周身爆发出的冰风暴将方圆十丈化作寒渊。 她赤足踏碎悬浮的冰晶,声线裹着刺骨寒意:\"把帅还来!\"凝结的冰棱如利剑射向恶忧,却被对方挥镰击碎。 恶忧猩红竖瞳闪烁癫狂,骨镰裹挟着熔岩热浪贯穿善忧左肩,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赤红冰晶:\"他是开启天道的钥匙!唯有献祭他,我们才能挣脱这具残破躯壳!\" 渡劫境威压轰然相撞,恶忧仰天嘶吼,背后浮现朱厌虚影,召来的陨石群拖着燃烧尾焰撕裂苍穹。善忧冰翼震颤,螣蛇灵纹在羽翼表面亮起,却在陨石撞击下寸寸崩解,霜色羽毛如雪崩般散落。 她咬碎染血的银牙,指尖凝聚星辰之力,一柄百米冰矛破空而出,径直贯穿恶忧右胸。黑血喷涌的刹那,恶忧发出震天咆哮,两股力量对撞形成的冲击波,让时空裂缝如活物般疯狂扩张,边缘的时空镜面扭曲成无数狰狞的面孔。 \"停下!这样下去整个夹层都会坍塌!\"丰度嘶吼着甩出朱雀砂,却被能量乱流震得倒飞。 他瞥见空中飞溅的金色砂粒——那是比黄金更珍贵的时之砂,每一粒都承载着时空碎片。常年钻研术法的直觉驱使他扑进乱流,用霉变烧饼疯狂吸附砂粒。 灼热的能量灼烧着胃部结晶层,他却死死盯着饼面逐渐显现的烙印:「甲子年霜月廿三 往生桥」。 \"是双生魂融合的时间!\"丰度的声音混着咳血,朱雀砂在他掌心组成残缺卦象。 \"这个坐标不仅是她们的诞生地,也是宫主启动三莲计划的!\"话音未落,裂缝深处传来齿轮倒转的轰鸣,姜萱儿的残魂突然发出尖锐的哀鸣,无数噬魂冰丝从虚空中钻出,缠绕上剧烈扩张的时空裂缝。 \"都住手!\"姜帅的怒吼撕裂时空裂缝,四百年前的场景如投影般倾泻而出。 少年姜帅浑身浴血,用染血的手臂死死箍住即将坠入往生桥深渊的姜萱儿,后颈胎记渗出的金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缠绕阿姐脚踝的骨手上炸开刺目金光。 现世的姜帅突然跪倒在地,胎记传来灼烧剧痛,龙瞳中两个时空的画面疯狂重叠——三百年前的自己与此刻的姜萱儿残魂,竟在命运的齿轮下产生共鸣。 \"这是血脉溯源!\"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开惊乱卦象,\"他在用三百年前的记忆冲击双生魂!\"话音未落,裂缝中爆发出的金光如潮水般漫过整个空间。 善忧冻结的冰矛与恶忧燃烧的葬天刃同时寸寸崩解,两股分裂的力量被强行震开,红绫如受伤的灵蛇般蜷缩着自动缝合,绸缎中央却永久留下一道霜火交织的裂痕。 少年忧忧单膝跪地,咳出带着冰晶的鲜血,银白长发垂落遮住苍白的脸:\"合体冷却十二时辰\"他的声音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指尖凝结的冰棱簌簌掉落。 \"装什么虚弱!\"少女忧忧擦去嘴角黑血,赤目闪烁着癫狂光芒,红绫上的熔岩滴落地面,瞬间烫出焦黑坑洞,\"下次分裂我会吃了你!还有那个碍事的姜帅!\" 她突然转头,恶狠狠盯着姜帅后颈仍在发光的胎记,\"天道钥匙就该被碾碎成齑粉!\" \"够了!\"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展翅拦在姜帅身前,霜色长发无风自动。 \"你们以为分裂就能挣脱宿命?\"她指尖划过心口浮现的冰痕,\"看看你们的红绫——那道裂痕里既有螣蛇的治愈,也有朱厌的毁灭。\" 她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或许你们本就该是完整的一体。\" 双忧同时愣住。裂缝闭合的余波中,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突然发出警报:\"等等!往生桥的时空坐标在变动!\" 众人透过即将消失的裂缝,看见北冥雪正持剑刻碑,霜纹剑尖在石碑上留下森然字迹:「下次坠桥者:柳雨薇」。 第275章 冰渊祭坛 穿越时空乱流残留的冰晶风暴,锋利如刀的冰棱在半空折射出诡异幽光。 当众人看清祭坛核心景象时,姜帅的瞳孔瞬间收缩——三百丈冰碑顶端,北冥雪身披霜纹祭袍,诛邪剑倒悬在姜萱儿虚幻的残魂头顶。 碑面刻满的霜花纹路如同活物,正贪婪地抽取着残魂的灵力,注入祭坛底部那枚与姜帅胎记如出一辙的莲印。 \"阿姐!\"姜帅的嘶吼震得冰渊嗡嗡作响,混沌无殇剑如灵蛇般脱手飞出,直取北冥雪咽喉。 然而冰碑表面的霜纹突然迸发刺目蓝光,无形屏障将剑重重弹回。 姜帅踉跄着接住倒飞而来的剑,掌心被剑柄烫出焦痕——剑身蚀龙纹竟如沸腾的岩浆般扭动,与莲印产生诡异共鸣。 \"哈哈哈,来得正好!\"北冥雪的笑声混着冰晶碎裂声,她修长的手指抚过诛邪剑刃。 \"这具残魂本就是为了引出你的胎记之力,现在\"她猛地拧动剑柄,姜萱儿的残魂突然痛苦扭曲,\"该让你看看,被至亲之人亲手杀死是什么滋味!\" 姜帅龙瞳充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阿姐教他识字时的温柔嗓音,饥荒年偷偷塞给他的半块饼,还有分别那日她决绝的眼神。 \"不!\"他嘶吼着再次挥剑,却见姜萱儿残魂猛然睁眼,瞳中闪过蚀龙金芒。 \"来得正好!\"北冥雪指尖在诛邪剑霜纹剑柄上快速捻动咒印,冰晶面罩下的笑意阴冷刺骨。 \"看看你最珍视的血亲,如何亲手了结你!\"随着剑柄扭转,姜萱儿残魂周身腾起蚀龙虚影,空洞的瞳孔骤然燃起金芒。 \"第一式·蚀骨锁心!\" 龙爪虚影撕裂空气直取丹田,姜帅仓促间横剑格挡,混沌无殇剑竟被震出蛛网裂痕。 \"这招的起手式明明是我改良过的!\"他虎口震裂渗血,看着残魂熟悉却冰冷的招式,喉间泛起腥甜——那招本是他十二岁那年,为保护体弱的阿姐连夜创出来的。 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急旋成卦,却被一道裹挟时空乱流的寒芒斩断。 \"第二式·龙逆鳞!\"姜萱儿残魂反手劈砍,招式中竟夹杂着北冥族失传的空间秘术。 \"小心!这不是单纯的攻击!\"苏思雨的砂晶义眼迸出火花,\"她在改写这片空间的法则!\" 姜帅的龙瞳映出残魂燃烧的身影,对方周身灵力正以惊人速度暴走。 \"第九式·归墟!\"湮灭能量在残魂指尖凝聚成黑洞,所过之处冰碑寸寸崩解。 \"阿姐!是我!\"他弃剑张开双臂,胎记金血不受控地喷涌而出,\"我带你回家!\" \"阿弟快走\"残魂的声音突然穿透操控咒文,湮灭能量出现瞬间停滞。 北冥雪脸色骤变,再度疯狂转动剑柄:\"住口!你不过是具容器!\"姜帅却趁机握住残魂燃烧的手,滚烫的金血顺着接触点逆流而上,将蚀龙虚影染成赤红。 黑洞触及姜帅心口的刹那,刺骨的寒意突然被一股温热的力量驱散。 姜萱儿残魂猛地僵直,原本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她望着姜帅染血的脸庞,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微笑。 \"阿弟\"残魂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空。她抬起颤抖的指尖,捏碎颈间那枚承载着无数回忆的玉坠。 玉坠碎裂的瞬间,无数莹白粉尘腾空而起,在空中迅速拼凑出一幅北冥秘境的全图。 \"这是弑父者密室的坐标!\"丰度盯着空中闪烁的字迹,朱雀砂在掌心剧烈震动。 图上,\"往生桥底七寸,需三生莲印血启\"的字样如心跳般明灭,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空间的轻微震颤。 与此同时,那些飘散的粉尘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自动附着在北冥雪手中的诛邪剑上。 剑锋发出清越的嗡鸣,竟缓缓调转方向,直指时空囚笼的方位。剑穗无风自动,金线如活物般游走,显露出一行令人心惊的小字:\"囚笼即棺,父葬其中\"。 \"休想!\"北冥雪的嘶吼震得冰碑嗡鸣,霜纹祭袍骤然膨胀,祭坛底部的胎记莲印喷涌出万千冰链,如毒蛇般缠向悬浮的玉坠粉尘。那些锁链表面流转着蚀魂咒文,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出诡异的黑色冰晶。 柳雨薇白发如狂舞的冰焰炸开,额间冰凰纹路迸发出刺目蓝光。涅盘境威压化作实质的冰霜领域,将逼近的冰链冻结成齑粉。 \"以我残识,唤尔真魂——\"她咬破舌尖喷出冰蓝精血,发间冰蓝脉络暴涨如活物,顺着空间裂缝直抵姜萱儿残魂。 两股力量碰撞的刹那,诛邪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铭刻的霜纹与姜帅的胎记同时迸发强光,剑柄处的蚀龙纹竟活转成锁链,缠住北冥雪的手腕。 \"不可能!这剑明明已认主!\"北冥雪瞳孔骤缩,却见诛邪剑不受控地调转剑尖,带着姜萱儿残魂的执念,径直贯穿她的右肩。 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北冥雪踉跄后退。少年忧忧抓住时机,红绫如灵蛇般穿透混乱的能量场,卷走祭坛核心的胎记莲印碎片。 碎片脱离的瞬间,整个祭坛发出齿轮崩裂的巨响,冰碑开始大面积崩塌。 \"带阿弟走\"姜萱儿残魂的声音混着时空震颤传来,她的灵体正在飞速消散,却仍强撑着凝聚出最后一抹微笑。 记忆如潮水涌入姜帅脑海——阿姐为他包扎伤口时的温柔,教他练剑时的严厉,还有分别那日被强行斩断的承诺。 随着一声清越的剑鸣,姜萱儿化作万千星光融入诛邪剑。剑身泛起温润的光泽,剑穗金线自动编织成一个小小的莲花结。 而北冥雪捂着伤口疯狂大笑,染血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诡异咒文:\"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往生桥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姜帅怔怔地望着空中消散的星光,双膝一软跪倒在祭坛碎裂的冰晶上。 掌心还残留着阿姐残魂最后的温度,龙瞳中倒映着诛邪剑上渐渐黯淡的莲花结,喉咙像是被噬魂冰丝死死缠住,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阿姐……”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虚空。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儿时蜷缩在阿姐怀里听故事的温暖,被追杀时阿姐挡在身前的决绝,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冰刃,在他心口剜出千疮百孔。 混沌无殇剑突然发出悲鸣,剑柄上的蚀龙纹渗出滚烫的金血。 姜帅后颈的胎记剧烈灼烧,沉寂许久的混沌天书竟自动从识海浮现,古朴的书页无风自动,翻至最后一页时,一道漆黑的“魂”字缓缓升起。 那字迹仿佛蕴含着吞噬天地的力量,所过之处,飘散的星光竟开始逆流汇聚。 “这是……天书的力量?”丰度的惊呼被时空乱流吞没。只见姜萱儿即将消散的残魂突然停滞,一缕缕星光被“魂”字牵引,如同归巢的萤火般没入天书。 姜帅能清晰感受到阿姐残魂的波动——恐惧、眷恋、还有未说完的牵挂,都在与天书产生共鸣。 然而,天书最后一页的封印纹章突然亮起刺目红光。姜帅浑身灵力疯狂涌动,却如同泥牛入海般被封印吞噬。“还不够……”他咬碎钢牙,鲜血顺着嘴角滴落。 “我一定要……”龙瞳彻底化作金红,混沌之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强行冲破三道经脉桎梏。 剧痛中,他看到天书封印出现细微裂痕,姜萱儿的残魂已被完整收纳其中。 “小师弟,冷静,天书只是帮你收存了萱儿姐的灵魂,当你有足够力量后,自可轻松打开第九页。”柳雨薇温柔怜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帅的呼吸逐渐平缓,起伏变得均匀而沉稳。就在此时,那本神秘的混沌天书,如同一只悄然归巢的灵鸟,无声无息地回归到他的识海之中,随后,再度陷入一片静谧,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时空乱流的轰鸣震耳欲聋,众人狼狈冲出祭坛的瞬间,诛邪剑突然迸发刺目金光。 姜帅下意识去抓剑柄,却见剑身化作流光挣脱掌心,\"轰\"地一声插进百米外的冰壁。 剑刃表面浮现出流动的霜纹,凝结成一行森然血字:「三日内不至,父醒」。 \"这是什么意思?\"苏思雨的砂晶义眼闪烁着警报红光。 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疯狂旋转,组成的卦象却支离破碎:\"不好!这预示着有超越生死的存在即将苏醒!\" 柳雨薇望着剑身,白发无风自动:\"帅,这恐怕与你父亲的有关。\" 姜帅龙瞳猛地收缩,剑穗金线编织的莲花结突然崩断。他想起诛邪剑显影的\"囚笼即棺,父葬其中\",又想起天书里沉睡的阿姐残魂,双拳紧握到发出骨骼爆响。 时空乱流裹挟着刺骨寒意袭来,他却站得笔直,凝视着冰壁上的血字,一字一顿道:\"三日之约,我必赴。就算要搅乱阴阳,我也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第276章 永冻 冰渊崩塌的余波仍在震颤,众人在蜿蜒的冰廊中疾行。头顶垂落的冰棱泛着幽蓝冷光,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冰层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姜帅将混沌天书紧贴胸口,能清晰感知到阿姐残魂在书页间微弱的波动,诛邪剑刻下的「三日内不至,父醒」如重锤敲击着他的神经。 “必须在时限内找到往生桥底的密室。”柳雨薇停下脚步,冰凰虚影盘旋在头顶,照亮四周霜纹密布的岩壁。 她发梢的冰蓝脉络与姜帅的胎记同时亮起,“但这些霜纹正在干扰我的感知,整片冰渊的空间结构似乎被改写了。” 丰度的朱雀砂悬浮在空中,拼凑出破碎的卦象:“你们看!这些卦象的裂痕和双忧红绫的纹路如出一辙——冰渊根本就是个放大版的共生囚笼!” 他突然剧烈咳嗽,胃部结晶层传来灼烧感,“北冥雪在用三莲之力将这里变成吞噬一切的活物。”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投射出全景地图,红色警报在界面上疯狂闪烁:“检测到十七处能量异常点,其中三处残留着萱儿姐的灵波。” 她调出记忆画面,冰棺中的北冥雪与祭坛上的操控者身影重叠,“但很奇怪,这些残魂波动带着不同时期的气息。” 姜帅猛地攥紧混沌无殇剑,剑身蚀龙纹因怒意而沸腾:“阿姐的残魂被分成了好几部分?” 他想起玉坠粉尘显示的「需三生莲印血启」,后颈胎记突然灼痛难忍,“北冥雪把她当成了开启密室的钥匙,就像对我父亲做的一样!” 少女忧忧突然按住额头,缝合的红绫泛起霜火交织的裂痕:“小心这里有”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噬魂冰丝破土而出。 少年忧忧桀桀怪笑,赤目倒映着众人惊惶的神情:“还在找残魂?不如先担心自己的小命!”他葬天刃一挥,冰丝化作利刃射向柳雨薇。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闪电般缠住冰丝,银白长发间钻出螣蛇虚影:“住口!再敢伤害他们”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冰廊剧烈摇晃,头顶的冰棱如暴雨坠落。 姜帅挥剑劈开冰棱,余光瞥见岩壁缝隙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衣角——那是阿姐离去前穿的月白裙裾。 “那边!”他纵身跃向岩壁,混沌无殇剑劈开霜纹结界。幽蓝光芒中,半块残破的玉佩静静躺着,上面刻着“帅”字的一角。 姜帅颤抖着拾起玉佩,记忆如潮水涌来——儿时与阿姐打闹,从阿姐身上掉落的贴身玉佩,当拾起时,眼中尽是怜爱。 “这是阿姐的”他的声音沙哑,龙瞳泛起泪光。柳雨薇冰凰虚影探入岩壁,带回一缕微弱的灵波:“还有残魂残留,但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她突然皱眉,发梢冰蓝脉络剧烈跳动,“不对劲,这股气息在引导我们前往更深的冰渊。” 丰度的朱雀砂突然组成完整卦象,却呈现出诡异的倒悬形态:“不好!我们中计了!这些残魂碎片是诱饵,北冥雪在”话音未落,整座冰渊突然天旋地转。 众人脚下的冰面化作透明镜面,映出头顶倒悬的往生桥——三百道裂痕如狰狞伤口,北冥雪的真身从桥脊骨殖中缓缓浮现,她的脊椎与桥骨熔接,霜花纹能量管扎进太阳穴。 “这具躯壳困我三百年”北冥雪的声音混着骨骼摩擦的声响,她双手插入桥面,整座桥瞬间化作噬魂冰刺森林,“今日便用你们的血开囚笼!” 最锐利的冰刺直指柳雨薇心口,尖端萦绕着姜萱儿残魂的气息,“尤其是你,圣女的命,才是最好的祭品!” \"阿姐的气息成了她的武器?\"姜帅的嘶吼震得冰渊共鸣,胎记处迸裂的血色冰晶顺着脖颈蔓延,刺痛每一寸神经。 他仿佛又看见姜萱儿残魂消散前的微笑,此刻却化作北冥雪手中的利刃,直指柳雨薇咽喉。记忆中阿姐将他护在身后的温暖画面,与眼前寒光闪闪的冰刺疯狂重叠,胸腔内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 柳雨薇的白发如狂舞的银河骤然凝滞,发间冰蓝脉络亮起夺目的星轨,整个人仿佛与冰渊融为一体。 她能清晰感知到姜帅的怒意与痛苦,那种剜心蚀骨的滋味,顺着共生契约涌入她的灵台。 \"放心。\"她轻声呢喃,声音却传遍整个空间,\"没有人能再用你珍视的人伤害你。\" \"以我残识,祭告冰凰——\" 柳雨薇玉手凌空画符,指尖凝出冰蓝色的凤凰虚影。 涅盘境的威压如潮水般扩散,所过之处,时空都泛起霜白的涟漪。 她想起前世在圣女殿中,长老们反复告诫不可轻易动用的禁忌之术,此刻却没有丝毫犹豫。\"这具身体就当作是最后的祭品。\"她在心中默默说道,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冰魄凝视·终阶解放! 绝对零度的蓝光从她瞳孔中迸发,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审判之光。 噬魂冰刺在光中瞬间定格,表面结出细密的冰纹,紧接着发出清脆的爆裂声,化作万千冰屑。 往生桥的脊骨被蓝光笼罩,生长出晶莹剔透的永恒冰棺,将桥身彻底封印。虚空处,幽灵仙殿第八层传来令人心悸的坍塌巨响,整座深渊都在这股力量下震颤。 \"不!!\"北冥雪的哀嚎充满不甘与恐惧。她与桥骨共生的躯体被冰蓝光芒吞噬,霜花纹能量管在极寒中寸寸断裂,喷出的本源寒气中,隐隐夹杂着灵圣宫主的气息。 她终于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三莲之力,在真正的冰凰本源面前,竟是如此脆弱。随着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她彻底被冰封成一座冰雕,永远定格在惊恐的表情中。 姜帅望着这一切,龙瞳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愤怒、解脱、还有对柳雨薇深深的愧疚与感激。 他握紧手中的混沌无殇剑,暗暗发誓:\"阿姐,我一定会让你完整归来。而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277章 时空囚笼门显 冰层如同活物般顺着地面疯长,在触及苏思雨脚踝的刹那,她突然发出凄厉惨叫。 右眼的砂晶义眼迸发出刺目的蓝光,里面封印的预知蛊虫正在疯狂扭动——那是她用十年寿元换来的禁忌力量,此刻竟在冰魄凝视的余威下濒临崩溃。 \"不好!蛊虫要失控了!\"丰度的朱雀砂疯狂旋转,却无法卜算出任何卦象。苏思雨的身体剧烈抽搐,右眼传来的剧痛几乎让她昏厥。 真假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八岁那年被植入蛊虫的痛苦,无数个靠预知能力死里逃生的夜晚;母亲田钰温柔的呵护,青云剑峰快乐的修炼日子,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此刻都化作燃烧的数据流在她脑海中炸开。 \"呃啊——!\"随着一声爆响,金属义眼炸成无数碎片。星图数据流在彻底失明的右眼眶疯狂闪烁,最终归于死寂。 苏思雨踉跄着后退,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摸到虚空。 深渊入口处,幽灵仙殿第八层的空间坐标在一阵扭曲后,永久地灰暗下去,再无打开之日。 “蚀龙魂逃脱通道断绝……福祸相依。”幽灵仙殿响起殿灵福伯的自语。 \"小师妹!\"柳雨薇想要去扶,却因力量透支而摇摇欲坠。姜帅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触到一片冰凉。 柳雨薇跌进他怀中,新生的青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白,每一根发梢都凝结着细小的冰晶。 \"值了\"她的声音微弱却坚定,指尖轻轻触碰冰层下北冥雪冻结的面容。 那些霜花纹路仍在缓慢流转,却再也无法伤害任何人。\"每日子时可解封五秒\"她艰难地吐出字句,\"也许能从她口中问出更多秘密\" 姜帅低头看着怀中虚弱的柳雨薇,又望向双目失明却倔强站立的苏思雨,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上的蚀龙纹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怒火。\"我们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三日期限将至,往生桥底还有更多真相等着我们。\" \"咔哒。\"冰层迸裂的脆响惊动众人。 丰度眼疾手快,将青铜酒壶抵住冰缝渗出的金色流光——那是比黄金更珍贵的时之砂,每一粒都裹挟着时空碎屑。 砂粒在壶中自行凝聚,逐渐成型为一把古朴钥匙,钥匙柄上蜿蜒的裂痕,竟与往生桥骨手的纹路分毫不差。 \"这是时空囚笼的秘钥?\"苏思雨摸索着上前,失明的右眼眶仍在渗出蓝紫色电流。 酒壶表面浮现幽光,映出细小的铭文:时空囚笼秘钥,有效期:三日内,启封需渡劫境心血。 丰度倒抽一口冷气,指腹擦过壶身冰凉的刻痕:\"北冥雪果然在等持钥者自投罗网,这根本是个需要用命开启的陷阱!\" 姜帅龙瞳微缩,想起诛邪剑留下的「三日之限」。他下意识按住心口,那里还残留着被归墟式灼伤的痕迹。 柳雨薇倚着冰凰虚影勉强起身,白发间新添的霜色更浓:\"但我们别无选择。\"她的声音带着涅盘后的沙哑,\"子时解封北冥雪的五秒,必须问出关于三生莲印和囚笼核心的更多秘密。\" 丰度突然发出轻笑,从怀中掏出霉变烧饼。诡异的是,饼面菌斑竟如同活物般蠕动,自动排列成新的文字:囚笼入口:往生桥东三里,空间褶点:霜月廿三未时三刻。 \"看来这烧饼比我的朱雀砂还灵通。\"他晃了晃酒壶,听着时之砂碰撞的沙沙声,卦象在掌心炸开惊乱红光,\"但这个时间正好是三日之期的最后时限。\" \"那就让他们等着。\"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蚀龙纹与他的胎记同时发烫。 他想起天书里沉睡的阿姐残魂,想起剑穗金线显示的「囚笼即棺,父葬其中」,龙瞳中燃起滔天战意,\"不管是时空陷阱还是渡劫境的血祭,我都要把真相挖出来。\" 冰层如液态银汞般漫过深渊最后一寸岩壁,将整个空间凝固成巨大的冰晶琥珀。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时,柳雨薇突然抓住姜帅手臂,她发梢的冰蓝脉络剧烈震颤:\"看北冥雪的手!\" 被冰封的北冥雪保持着扭曲的嘶吼姿态,原本僵直的左手却在冰层下诡异地颤动。 她青紫的食指缓缓抬起,直指太阳穴处的霜花纹能量管——那根贯穿颅骨的管道正泛着幽蓝光芒,顺着管道延伸的方向,黑暗深处亮起三百点幽光。 \"那些是冰棺?\"苏思雨失明的右眼眶腾起数据流残影,她颤抖着伸手感知。 \"三百具冰棺里都有完整的灵体波动!\"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开惊乱卦象,胃部结晶层传来灼烧剧痛:\"这是三莲献祭大阵!北冥雪用自己当活祭,维持着整个囚笼的运转!\" 话音未落,冰面下的时之砂钥匙突然浮起,金色流光在冰层折射出诡异画面。 姜帅瞳孔骤缩——钥匙表面竟映出囚笼深处的景象:姜无为半睁着眼,灰白长发间缠绕着霜纹锁链,胸口的三生莲印正与北冥雪的能量管共鸣。父亲本该死寂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不可能\"姜帅踉跄后退,混沌无殇剑险些脱手。往生桥献祭夜染血的背影,还有诛邪剑显示的\"囚笼即棺\"。此刻画面中父亲苏醒的模样,与冰棺群亮起的幽光交织成噩梦,龙瞳中倒映的金色影像逐渐扭曲成狰狞的漩涡。 柳雨薇的冰凰虚影突然发出悲鸣,她望着三百道缓缓开启的冰棺,发间冰蓝脉络亮起警示光芒:\"这些冰棺里封印的,恐怕都是用来启动囚笼的祭品。而姜帅的父亲或许根本不是囚徒,而是整个阴谋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冰层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时空囚笼裂开一道裂缝。 第278章 门缝 冰渊尽头,时空囚笼的青铜巨门如远古巨兽盘踞。门身布满蚀纹,门缝虽仅发丝粗细,却从中喷涌着金黑交织的时空乱流,每一缕流焰掠过岩壁,都在冰层上灼烧出焦黑沟壑。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蚀龙纹与门缝的金芒产生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 这扇门在排斥所有外来力量。\"苏思雨摸索着靠近青铜巨门,失明的右眼眶渗出幽蓝电流,如同蛛网般在脸颊蔓延。 她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抖,努力感知着门缝间涌动的能量:\"我的蛊虫残骸能感知到,门缝里的乱流带着三莲之力的烙印这是灵圣宫主最阴毒的封印术\" 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疯狂旋转,试图拼凑出破解之法,可刚成型的卦象就被乱流撕碎。\"强行突破会被时空乱流绞成齑粉!除非\"他话音未落,苏思雨突然浑身剧烈颤抖。 \"小师妹!\"柳雨薇脸色骤变,想要冲过去却被乱流逼退。只见苏思雨仅剩的左眼泛起妖异的紫光,残存的蛊虫之力在她体内暴走。\"我我要看看这三莲之力背后的真相\"她咬牙低语,强行用残破的感知穿透封印。 然而,三莲之力的反噬来得迅猛而致命。苏思雨闷哼一声,口鼻涌出蓝紫色鲜血,整个人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姜帅身形如电,混沌无殇剑划出一道金光劈开乱流,稳稳接住了她瘫软的身躯。\"小师妹!\"他焦急呼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小师妹动用了禁忌的透魂之术\"柳雨薇白发飞扬,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这是用灵魄为引,强行窥探真相的禁术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住三莲之力的反噬!\"她握紧双拳,发间的冰蓝命索蠢蠢欲动:\"不能再等了,我来开路!\" 柳雨薇银白长发无风自动,发间冰蓝命索根根倒竖。涅盘境的威压在周身凝聚,她望着疯狂扭曲的门缝,指尖抚过心口与姜帅缔结的共生契约:\"用我的命索当楔子。\" 冰凰虚影发出清越长鸣,五十五道冰蓝命索如活蛇般疾射而出,直刺门缝。 \"雨薇!你的灵魄会被反噬!\"姜帅伸手欲拦,却被柳雨薇凌厉的眼神止住。 命索触及乱流的刹那,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金黑流焰疯狂绞杀,三根命索当场崩断,冰晶碎屑四散飞溅。 柳雨薇脸色瞬间苍白,喉间泛起腥甜:\"别分神!门撑不了太久!\" \"这是时空潮汐的临界点!\"丰度突然剧烈咳嗽,呕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 朱雀砂疯狂旋转,组成的沙漏图案正在飞速流逝,\"错过就得再等三个月!姜师兄,带着钥匙先冲!\"他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决然,\"我们给你断后!\" 姜帅龙瞳充血,握紧时之砂凝成的钥匙。门缝中传来齿轮倒转的轰鸣,隐约可见门后闪烁的霜纹阵图。 他深吸一口气,与柳雨薇对视一眼,将混沌无殇剑横在胸前:\"等我!不管门后是什么,我都会撕开这层笼罩多年的黑暗!\" \"善守!恶攻!\"双忧同时暴喝,缝合的红绫轰然撕裂成双色流光。 少女忧忧赤目圆睁,银白长发间腾起螣蛇虚影,素手翻飞间,银绫暴涨百丈,凝结出冰晶棱盾,盾面流转的寒芒将扑来的时空乱流尽数冻结。 少年忧忧冷笑一声,黑发无风自动,墨绫燃起幽蓝狱火,所过之处,漂浮的时空碎片被焚成齑粉,化作点点星火消散在空中。 姜帅抱着昏迷的苏思雨,如离弦之箭般俯冲入门。阿姐残魂消散前的微笑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每想起一次,胸腔里就泛起撕裂般的疼痛。 他发誓一定要找回阿姐的全部残魂,让她完整归来,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在乱流中坚定前行。 就在即将触碰到门缝的刹那,乱流中骤然射出数道霜纹冰锥。 寒芒闪烁间,那熟悉又冰冷的气息让姜帅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是阿姐残魂的气息!可此刻这气息却被扭曲成杀人的利刃,刺向他和怀中的苏思雨。 \"不!\"姜帅目眦欲裂,龙瞳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的火焰。他绝不允许阿姐的残魂被如此亵渎,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身边的人。 \"小心!\"柳雨薇的惊呼声中,她玉手疾挥,毫不犹豫地扯断五根冰蓝命索。命索在空中交织成网,绽放出刺目蓝光,堪堪挡住冰锥的致命一击。 刹那间,柳雨薇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化,每一根发丝都凝出细密的冰霜。她强撑着灵力,嘴角溢出冰蓝血迹:\"快走别回头!\" 姜帅心中剧痛,看着柳雨薇为保护自己而急速衰老的模样,愧疚与感动几乎将他淹没。 但他更清楚,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他抱紧怀中的苏思雨,将混沌无殇剑横在胸前,纵身跃入门内。 时空乱流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吞没,混沌天书在识海中疯狂震颤,而他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门缝后那片未知的黑暗。 为了阿姐,为了真相,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绝不退缩半步。 第279章 婴啼惊魂 众人滚入囚笼的刹那,青铜巨门轰然闭合,震得地面冰棱迸裂。姜帅怀中的苏思雨仍未转醒,而突如其来的金黑乱流如漩涡般席卷而来,裹挟着一道小小的黑影直直撞进他怀中。 那是一具襁褓,裹布上灵圣宫特有的霜花纹路骤然亮起刺目幽光。 “这是……!”姜帅瞳孔骤缩,本能地抱紧襁褓。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啼哭撕裂死寂的黑暗,啼哭声响彻整个囚笼。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注意到襁褓内里绣着的血字,每个字都像用鲜血浸染而成,触目惊心:「养刃三百载,弑父证道时」。 更令人窒息的是,落款处赫然绣着姜帅的生辰八字! 四周的黑暗中,三百道冰棺虚影缓缓浮现,棺内隐约可见人影轮廓。 丰度的朱雀砂疯狂旋转,却拼凑不出任何卦象,他声音颤抖:“这是……这是早就布好的局!从你出生那刻起……” 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发出不安的鸣叫,她盯着襁褓上的霜花纹,白发间的冰蓝脉络剧烈跳动:“灵圣宫……他们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姜帅紧了紧怀中襁褓,龙瞳中翻涌着滔天怒意与不解。 阿姐的残魂、父亲的沉睡、还有眼前这个带着诡异血字的襁褓,所有线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他,从始至终都是网中猎物。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他咬牙低语,声音里带着破局的决然,“不管这局布了多久,我都会撕开真相。” \"命索还剩四十七根\"柳雨薇单膝跪地,苍白的指尖颤抖着抓回断裂的冰蓝命索。 每根命索都连着她的神魂,断裂处滴落的冰蓝血珠在黑暗中发出幽光,竟自动凝结成蜿蜒的路标,指向囚笼深处。 她强撑着站起身,银发间新添的霜色更浓:\"这些路标撑不了太久,必须抓紧时间。\" \"等等!\"少女忧忧突然扯动红绫,墨色流光如灵蛇般缠住襁褓。 她银白长发间的螣蛇虚影不安地扭动,\"里面有东西!不对劲!\"随着红绫猛地撕开夹层,半张泛黄的兽皮飘落而下,上面暗红的字迹还带着诡异的血腥味。 \"蚀龙育成日志?\"丰度的朱雀砂炸开惊乱卦象,胃部结晶层传来灼烧感,\"这字迹是北冥雪的!\" 他颤抖着捡起兽皮,瞳孔因震惊而收缩:\"看首行——甲子年霜月初七,取无为心头血喂帅儿!\" 姜帅的龙瞳骤然收缩,混沌无殇剑发出愤怒的嗡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阿姐临终前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诛邪剑显示的\"囚笼即棺\"。 所有碎片在此刻轰然拼接,他踉跄后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吼:\"所以从出生起我就是他们养的一把刀?\" \"冷静!\"柳雨薇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发间冰蓝脉络亮起警示光芒,\"北冥雪用三莲之力篡改时空,这份日志未必是全部真相。\" 她转头看向这陈旧的襁褓:“襁褓能量残留着灵圣宫主本源还有这些冰棺,一定和你父亲的''沉睡''脱不了干系。\" 少年忧忧突然桀桀怪笑,赤目倒映着黑暗中浮现的冰棺虚影:\"有意思!说不定等你爹醒了,会亲手了结自己养的''好儿子''!\" 他的葬天刃挥出一道熔岩弧光,斩断逼近的噬魂冰丝,\"不过在此之前,本大爷先把这些碍眼的棺材砸了如何?\" \"不行!\"丰度突然抓住姜帅手腕,朱雀砂组成残缺卦象,\"这些冰棺的排列是锁魂阵!贸然破坏恐怕会提前唤醒某个存在!\" 他的目光扫过兽皮上的日期,后背渗出冷汗,\"你们看!日志记录的时间,和姜帅觉醒蚀龙之力的年份完全吻合\" 黑暗中,三百具冰棺同时发出细微的嗡鸣,霜纹锁链开始缓缓蠕动。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蚀龙纹与他的胎记同时发烫。 他低头瞅了一眼空无一物的襁褓,又望向手中染血的兽皮,龙瞳中燃烧着滔天怒意:\"不管真相是什么,我这条命从来不由别人摆布。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当黑暗吞没最后缕光线时,囚笼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姜帅怀中的襁褓自动扭动,原本清亮的婴儿啼哭竟诡异地转为冷笑,那声音像是从时空裂隙深处传来,带着金属般的扭曲质感,赫然与灵圣宫主如出一辙! \"小心!这是音波咒!\"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发出尖锐嘶鸣,发间冰蓝命索如盾牌般护住众人。 声波所过之处,地面的冰棱寸寸迸裂,苏思雨昏迷中都痛苦地皱起眉头。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疯狂旋转,却被笑声震得七零八落,他捂住耳朵大喊:\"这声音在扰乱时空共鸣!\" \"果然是陷阱!\"少女忧忧赤目泛起柔光,红绫如灵蛇般暴涨,绫尾凝结的冰晶闪烁着温和的光芒,\"不能让它继续害人!\"她挥绫抽向襁褓,红绫却在半途被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拦住。 少年忧忧银白长发狂舞,周身腾起暴戾黑雾,葬天刃刃身溢出猩红血纹:\"蠢货!这声音里有时空禁制,贸然攻击只会中圈套!\"他盯着襁褓,朱厌虚影在身后发出震天咆哮,\"这气息和当年封印我们的人一模一样!\" 姜帅的龙瞳映出襁褓上忽明忽暗的霜花纹,混沌无殇剑自发嗡鸣。他想起兽皮日志里的\"养刃三百载\",后颈胎记突然灼痛难忍:\"灵圣宫主早就藏在时空缝隙里从始至终,我们都在她的剧本里!\" 柳雨薇冰蓝脉络亮起刺目光芒,强行斩断声波干扰:\"不管她藏在哪里,三日期限快到了!\" 她指向冰棺群中逐渐清晰的主棺,\"姜帅父亲的气息就在那里,只有找到真相,才能破局!\" 黑暗中,婴儿的诡笑再次响起,这次竟带着多个声音的重叠:\"天真你们以为能解开三莲之秘?姜帅,你不过是\" 话音未落,姜帅突然将襁褓甩向空中,混沌无殇剑裹挟着金芒斩下!襁褓在剑光中化作万千霜纹,而那阴森的笑声,却顺着剑刃传入他的识海深处。 “小心霜纹,触碰到会被北冥雪的意识侵蚀。”丰度喘着气大喊。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率先劈向散落的霜纹,少女忧忧的红绫紧随其后织成罗网,双生凶兽的力量在黑暗中碰撞出刺目火花。 襁褓爆裂的霜纹被少女忧忧翻飞的红绫罗网尽数吞噬,滕蛇虚影在绫尾吞吐寒光,将最后一缕带着灵圣宫主气息的咒文绞碎。 然而寂静不过瞬息,整片黑暗突然如被无形巨手攥紧般剧烈坍缩,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第280章 时砂墓园 无数墓碑破土而出,碑文流淌着幽蓝光芒,如同活物般扭曲变幻。 姜帅瞳孔骤缩——最前方赫然立着刻有自己名字的墓碑,「姜帅之墓」四个大字下,「蚀龙噬心,卒于甲子年霜月廿三」的刻痕泛着森冷的光,正是三日后的日期! 柳雨薇的白发无风自动,她死死盯着属于自己的墓碑,上面「青丝烬,莲印碎」的预言刺痛双眼。 而苏思雨的墓碑更令人心惊,「蛊虫破颅,亥时三刻」的字样刚浮现,日期竟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从「三日后」瞬间跳转为「今夜」! \"篡改生死簿?!\"丰度发出凄厉惨叫,胃部结晶层炸出蛛网状裂纹。他颤抖着甩出带血的卦钉,直取苏思雨墓碑,却在即将触及碑面时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这是灵圣宫的''逆命刻魂术''!他们在用三莲之力改写我们的命数!\" 少女忧忧的红绫泛起霜花,螣蛇虚影发出不安的嘶鸣:\"这些碑文在吸取我们的灵力!再不想办法,预言真的会成真!\" 少年忧忧却狞笑一声,葬天刃劈开逼近的噬魂锁链:\"怕什么?本大爷倒要看看,是这破碑厉害,还是我的朱厌爪锋利!\"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蚀龙纹与他的胎记同时发烫。龙瞳中倒映着自己墓碑上的死亡预言,记忆里阿姐消散的残魂、兽皮日志上的残酷真相,还有柳雨薇为保护他而灰白的发丝,所有画面在脑海中轰然炸开。 \"我的命,由我不由它!\"他怒吼着挥剑斩向墓碑,金红剑气撕裂空气,誓要劈开这被篡改的命运。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若天地都为之颤抖,声音如汹涌的波涛,向四周滚滚扩散。 墓碑完整无缺,只震得姜帅双手发麻,血气上涌。 \"用我的血!\"柳雨薇银牙紧咬,霜白指尖凝出冰刃,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 冰凰血脉化作幽蓝溪流渗入碑面,却在接触的刹那被诡异的黑芒吞噬。原本流淌的碑文骤然扭曲,北冥雪阴冷的面容浮现在碑身,带着三分嘲讽七分癫狂:“以命改命,痴妄!” 姜帅龙瞳彻底化作金红,记忆中阿姐消散的星光与眼前扭曲的预言重叠。 他低吼一声,龙爪竟生生捅进自己心口!蚀龙之力沸腾的心血如喷泉般涌出,带着滚烫的怒意泼洒在墓碑上:\"给我碎!\" 混沌无殇剑同时斩下,金红剑气与心头血交融,在碑面炸出蛛网裂痕。 黑暗深处传来灵圣宫主压抑的痛哼,整片墓阵开始震颤。少年忧忧趁机暴起,葬天刃裹挟着朱厌虚影的暴戾之气,狠狠刺入苏思雨的墓碑基座:\"用蛊血破蛊咒!\" 刀刃精准挑出她右眼残留的蛊虫残骸,将还在抽搐的虫尸死死摁上碑文。 蛊虫爆裂的瞬间,幽蓝血雾中浮现出细小字迹:「改命需渡九墓劫」。 九座巨碑轰然升起,碑顶悬浮着众人狰狞的虚影死状:姜帅被蚀龙之力撕碎成血雾、柳雨薇白发燃尽化作冰晶、苏思雨的义眼爆开涌出蛊虫残肢……每幅画面都与碑文预言如出一辙,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些幻象是诅咒具象化!\"丰度突然咳出带冰晶的鲜血,他猛地捶打胃部,将结晶层击碎大半。 飞溅的碎片在空中急速旋转,拼凑出古老的九宫阵图:\"按九宫位站!坎位姜帅离位雨薇——艮位交给我! 但提前说明这阵要我们承受碑文30的诅咒!\"他捂着胃部,艰难地解释道,\"苏思雨体内的蛊虫残骸或许能替她挡下致命伤!\" 姜帅龙瞳充血,强压下看到自己惨死画面的悸动,纵身跃入坎位。 蚀龙之力在体内翻涌,他清晰感受到诅咒如蛛丝缠上脖颈。柳雨薇银发飞扬,冰凰虚影发出清鸣,落在离位的瞬间,白发又添几分霜色。 少年忧忧与少女忧忧分立震巽,红绫与葬天刃同时亮起凶光,凶兽血脉在诅咒侵蚀下躁动不安。 众人踏位的刹那,结晶阵图如活物般烙入地面,所触之处土地寸寸龟裂,泛出幽黑的荒芜气息。 丰度踉跄着扶住墓碑,胃部传来剧痛——他的结晶层永久损耗了15。阵眼处的苏思雨墓碑突然发出诡异嗡鸣,融化后露出的时之砂漏斗中,每一粒沙都泛着微不可察的幽蓝,正是北冥雪意识的残片。 \"这些时砂每粒都藏着她的阴谋!\"柳雨薇玉手一挥,冰蓝命索扎进阵眼。 \"集齐九墓时砂,就能合成完整的囚笼钥匙!但苏思雨的沙漏仅剩3刻!\" 姜帅毫不犹豫割破手腕,蚀龙血珠如金雨坠落;丰度将朱雀砂混入鲜血,卦象符文在血中流转;双忧的红绫与葬天刃同时划破掌心,凶兽之血溅起猩红雾气。 当众人血液在漏斗中交融的刹那,沙漏突然发出刺耳尖啸!时之砂疯狂倒转,迸发出刺目的光芒。 轰!整个沙漏炸裂成漫天金粉,在空中凝结成一道旋转的时空通道。 通道尽头,一座刻满霜纹的青铜巨门缓缓浮现,门扉上的蚀龙纹与姜帅的胎记产生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而那些飘散的时砂残片,正在暗处悄然汇聚。 时空通道震颤间,众人方才承受的诅咒反噬逐一显现。 姜帅突然单膝跪地,蚀龙之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三日后「蚀龙噬心」的预言虽被削弱,却仍啃食了他三年寿元——心口处,细密的龙鳞斑如附骨之疽悄然蔓延,昭示着蚀龙血脉愈发不受控的征兆。 \"呵还剩五十年\"他抹去嘴角金血,龙瞳中的暴戾更盛。 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发出哀鸣,九根命索在无形力量撕扯下寸寸断裂。 白发灰化如霜雪,从发梢疯狂向发根蔓延,每一根银丝都凝结着破碎的莲印残纹。 她强撑着灵力站直,指尖抚过飘散的命索断口:\"三十七根足够撕开真相。\" 苏思雨在剧痛中猛然惊醒,失明的右眼眶渗出腥臭黑血。 曾经布满数据流的空洞如今只剩混沌,那只觉醒的预知蛊虫,终究在「蛊虫破颅」的诅咒下彻底消亡。 \"我的眼睛\"她颤抖着摸索虚空,感知到的只有一片黑暗,\"不还有线索\"她摸到怀中北冥雪的日志残页,指甲深深掐进兽皮。 少年忧忧与少女忧忧的合体突然崩解,红绫寸寸碎裂,绸缎上的霜火裂痕如同伤口般渗出血珠。 朱厌与螣蛇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双生凶兽被迫分离,合体冷却时间暴增至二十四时辰。 \"该死的灵圣宫!\"恶忧挥起葬天刃劈开逼近的噬魂锁链,\"等我恢复,定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丰度望着地面龟裂的阵图烙印,胃部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结晶层永久性的损伤。\"土地百年荒芜\"他捡起碎裂的朱雀砂,卦象在掌心扭曲成乱码。 \"但至少时之砂漏斗已经到手。\"他看向通道尽头的青铜巨门,门扉上的霜纹正在与众人付出的代价产生共鸣——那些渗入时砂的鲜血,正在勾勒出开启囚笼的最后密钥。 时空通道的震颤尚未平息,众人的伤势还在作痛。姜帅捂着心口新浮现的龙鳞斑,盯着通道尽头的青铜巨门。 门上的霜纹突然如活物般扭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有无数只细小的冰爪在抓挠着门扉。 丰度的朱雀砂突然不受控制地飞起,围绕着青铜门疯狂旋转,卦象还未成型就被霜纹击碎。 \"小心!这门有古怪!\"他话音未落,霜纹已迅速排列组合,拼凑出一行森冷的字迹——「养帅儿三百载,今当刃磨利」。 柳雨薇的白发无风自动,发间断裂的命索微微发烫。她看着门上逐渐浮现的第二行字,瞳孔猛地收缩——「弑父证道时,可换萱儿魂」。 冰凰虚影发出愤怒的鸣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震惊与愤怒。 姜帅的龙瞳瞬间被血丝布满,混沌无殇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阿姐姜萱儿消散的残魂、兽皮日志上的残酷真相、此刻青铜门上的手谕所有线索在他脑海中轰然碰撞。他握紧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就在这时,门缝中缓缓渗出一缕缕幽蓝雾气,凝聚成一道虚幻的人影轮廓。 紧接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在众人耳边响起:\"痴儿你终究成了她的刀\"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愧疚,正是姜帅的父亲——姜无为。 善忧的红绫骤然绷紧,螣蛇虚影警惕地盯着青铜门;恶忧握紧葬天刃,朱厌虚影发出低沉的咆哮。 苏思雨虽然双目失明,却能感知到空气中凝重的杀机,她摸索着取出北冥雪的日志残页,指甲深深掐进兽皮。而柳雨薇,则默默扯动剩余的命索,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青铜门后的真相,似乎比众人想象的更加残酷。姜帅望着门上的手谕,想起阿姐残魂消散前的微笑,龙瞳中燃起滔天的怒火与决绝:\"灵圣宫主,我这条命从来不由你来摆布。就算是刀,我也要用这把刀,劈开你精心编织的谎言!\" 第281章 霜冢泣血 时之砂如金色洪流冲刷着青铜巨门,霜纹在腐蚀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 随着轰鸣声,巨门轰然坍塌,露出后方一座散发着森冷气息的衣冠冢。 东方璃月的素衣虚影跪坐在碑前,衣袂无风自动,苍白的面容宛如水墨画般凄美,却透着令人心悸的死寂。 姜帅的龙瞳猛地收缩——墓碑上「弃子饲龙之母」六个大字,宛如利刃剜着他的心。 就在这时,北冥雪阴冷的残魂从碑顶霜花纹渗出,化作一缕缕黑雾缠绕在虚影周身:\"帅儿,不来拜拜你娘亲?\" 话音未落,素衣尸体骤然暴起,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姜帅咽喉。 剑尖绽放的剑招让他瞳孔骤缩——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一招竟是他六岁时自创的「稚子问天」!那时的他为博母亲一笑,在桃树下反复演练,将斩落的第一枝桃花献给母亲。此刻,记忆中母亲模糊的容颜与眼前的虚影渐渐重叠。 \"娘亲的起手式\"姜帅下意识地想要格挡,龙爪却生生顿住。剑锋刺入肩胛的瞬间,剧痛反而不及心中的震撼。 然而,尸体的腕骨突然诡异地扭转,原本温柔的剑招瞬间化作凌厉的蚀龙九式·剜心! 刺骨的寒意顺着剑身蔓延,姜帅这才惊觉,眼前的根本不是母亲,而是被操控的傀儡! 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发出清鸣,冰蓝命索如闪电般缠住素衣尸体。 \"小心!这是噬魂傀儡术!\"她的声音带着焦急,白发间的霜色更浓。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开惊乱卦象,却无法穿透尸体周身萦绕的诡异黑雾。 姜帅强忍着剧痛,龙瞳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他终于明白,灵圣宫不仅要利用他弑父,还要摧毁他心中最后的温暖。 混沌无殇剑在手中爆发出耀眼的金芒,他怒吼一声,将蚀龙之力注入剑中:\"就算是傀儡,我也不会让你继续被他们亵渎!\" \"冷静!\"柳雨薇暴喝,三十七根命索如银蛇飞窜,三根冰晶发簪轰然炸裂化作寒雾。 绝对零度的寒气裹住暴起的素衣尸身,将其冻结在「蚀龙九式」的起手式。 就在尸身僵住的刹那,一枚金铃玉佩从破碎的衣襟滚落,在冰面旋转时投射出刺目金光。 姜帅瞳孔骤缩——光影中,灵圣宫主戴着鎏金面具,枯槁的手指将襁褓中的自己按在冰棺上。 霜花纹刻刀刺入背后胎记的瞬间,混沌天书的金芒被强行扭曲成蚀龙血纹。 北冥雪倚在冰柱旁轻笑,赤瞳映着婴儿挣扎的画面:\"此子成刃之日,便是无为道消之时\"。 画面里父亲姜无为被锁链贯穿琵琶骨,却仍用染血的手掌徒劳伸向冰棺。 \"原来从出生就是骗局\"姜帅喉间溢出带血的嘶吼,混沌无殇剑的蚀龙纹疯狂震颤。 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开悲怆卦象,胃部结晶层传来新一轮灼痛:\"当年震惊修真界的''蚀龙降世'',竟是人为篡改的血脉!\" 玉佩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背面浮现的血字烫得姜帅掌心生烟:「九灯祭子,可得真魂」。 落款处凝结的冰晶血珠,赫然是姜萱儿独有的淡蓝色——那是她为保护弟弟,被诛邪剑贯穿时留下的最后气息。 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发出悲鸣,她望着姜帅颤抖的背影,默默握紧了断裂的命索。黑暗中,碑冢顶的霜火开始诡异地明灭。 第282章 弑母之冢 被冻结的尸身突然燃起幽蓝火焰,东方璃月的残念在火中扭曲成形:\"快走!九灯是\"话音未落,北冥雪的残魂化作霜纹锁链贯穿火焰,狞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既见生母,当弑母证道!\"锁链绞碎残念的刹那,碑冢轰然裂开,九盏魂灯从中升起,灯芯缠绕着姜帅被剥离的混沌本源,在幽暗中泛着微弱的金光。 \"这些灯封印着他的本源!\"苏思雨颤抖着指向魂灯,失明的右眼眶渗出的黑血竟凝结成粘稠的灯油状,顺着脸颊滴落,\"但东方前辈的残念说这是陷阱!\" 少年忧忧暴喝一声,葬天刃裹挟着朱厌虚影劈向主灯:\"他的道,轮不到你定!\"刀刃触及灯盏的瞬间,双忧的红绫突然迸发出霜火裂痕——这是触碰灵圣宫禁制的反噬。然而葬天刃去势不减,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主灯炸裂,姜帅被剥离的混沌本源如金色洪流般灌入他的胎记。 姜帅浑身剧震,龙瞳中金光暴涨。识海深处,混沌天书疯狂翻动,显示混沌本源纯度暴涨至四成多!左臂上盘踞的蚀龙纹发出不甘的嘶吼,竟被逼退三寸!但九盏魂灯虽毁其一,剩余八盏却开始疯狂旋转,灯中本源相互纠缠,隐隐要重新凝聚成封印。 \"不好!\"柳雨薇的冰凰虚影发出警告,她扯动剩余命索,\"这些灯在重组禁制!姜帅,趁现在\"她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霜火轰鸣淹没,北冥雪的残魂在混乱中发出尖笑,操控着剩下的魂灯化作锁链,直取姜帅命脉。 北冥雪的残魂操控着剩余八盏魂灯组成锁龙阵,霜纹锁链如活物般缠向姜帅。\"每盏灯都有命定克星!\"丰度咳着血沫甩出朱雀砂,卦象却被灯焰瞬间焚尽,\"要用对应之人的心头血才能浇灭!\" 柳雨薇银牙紧咬,冰蓝命索卷着寒气缠住左侧魂灯:\"我来开第一盏!\"她抬手刺向心口,冰凰精血泼洒的刹那,魂灯轰然炸裂。刺骨的本源冲击顺着命索反噬而来,她的白发瞬间灰化大半,却死死盯着重新聚拢的灯阵:\"姜帅!接下来看你的了!\" 姜帅龙瞳猩红,混沌无殇剑劈碎迎面而来的锁链。他感知到某盏魂灯与苏思雨产生共鸣,嘶吼道:\"小师妹闭眼!\"剑锋划开苏思雨掌心,黑血混合蛊虫之力溅入灯芯。魂灯爆响的瞬间,苏思雨踉跄着倒下,而姜帅已强行承受下这波冲击,喉间腥甜翻涌。 双忧的红绫与葬天刃同时攻向对角魂灯。\"一起上!\"善忧的螣蛇虚影吐出寒雾,恶忧的朱厌利爪撕开灯焰。当两人的精血同时融入时,红绫彻底崩裂成霜火碎片,双生凶兽发出痛苦咆哮,合体禁制的裂痕在他们身上蔓延。 随着五盏魂灯接连破碎,剩余三盏突然融合成巨大的混沌熔炉。北冥雪的残魂在火光中疯狂大笑:\"想夺回本源?先承受蚀龙之力的反噬!\"熔炉喷出的金黑火焰中,竟浮现出姜帅被篡改血脉时的痛苦记忆。 \"给我碎!\"姜帅不顾一切地将蚀龙血与混沌本源同时注入熔炉。最后的魂灯炸裂瞬间,识海中的混沌天书轰然翻开第六页——「时之隙」。页面顶端,姜无为堕魔的场景栩栩如生,其背后\"天道恶念\"的虚影若隐若现。 姜帅来不及细究,本能地运转新获得的力量。小范围内的时间瞬间凝固,他趁机将散落的混沌本源尽数纳入体内。当时间重新流动时,他虚弱地单膝跪地,却难掩眼中的狂喜:\"三息时间足够改写很多事了。\"而那页天书的虚影,仍在他识海中闪烁。 整片碑冢开始剧烈震颤。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冰蓝色的投影如潮水般涌起,一具晶莹剔透的冰棺缓缓浮现。 棺内,姜萱儿的残魂突然睁开双眼,苍白的唇瓣轻启,说出的竟是玉佩上那两句血字:「九灯祭子」,「弑父得魂」。 她的眼神中带着焦急与决绝,仿佛穿越时空在向姜帅传递最后的讯息。 \"阿姐!\"姜帅向前扑去,却只是触摸到投影的余光。混沌无殇剑发出愤怒的嗡鸣,剑身蚀龙纹与冰棺产生共鸣,震得四周霜纹簌簌剥落。 与此同时,苏思雨突然发出痛苦的闷哼。她失明的右眼眶中,灯油状的黑血剧烈沸腾,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诡异的是,黑血落地后并未凝固,而是迅速蔓延开来,勾勒出一副完整的地图。山川、楼宇、密室的位置清晰可见,终点处赫然标记着闪烁的霜纹祭坛——正是灵圣宫主闭关之地。 \"找到了\"苏思雨颤抖着跪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襟,\"宫主就在那里\" 地图投影流转间,经过北冥雪的冰雕残骸。就在这时,冰棺中姜萱儿的指尖突然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地图上某个隐秘的坐标。这细微的动作被姜帅捕捉到,他龙瞳中闪过一丝警惕:\"难道阿姐的残魂,和北冥雪还有关联?\" 柳雨薇握紧断裂的命索,白发在寒风中飞扬:\"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都要闯一闯。姜帅,你的混沌本源恢复了不少,这一次\"她看向逐渐消散的投影,\"我们一定要救出她。\" 丰度的朱雀砂重新聚成卦象,却依旧模糊不清:\"但''弑父得魂''这其中定有蹊跷。姜帅,我们必须小心灵圣宫的圈套。\" 姜帅凝视着投影冰棺中渐渐透明的阿姐,又低头看向地面的地图,心中的怒火与执念翻涌。他握紧双拳,龙瞳中燃起决然的光芒:\"不管要面对什么,我都要撕碎这谎言。灵圣宫主,北冥雪你们欠我和阿姐的,该还了。\" 第283章 霜途同尘 蚀骨寒风裹挟着冰砂如钢针般抽打众人脸颊,少年忧忧不耐烦地挥起葬天刃,朱厌虚影咆哮着劈开拦路冰柱,碎冰飞溅间扬起刺目雪雾。 \"本大爷的刀都比这鬼地方暖和!再磨蹭下去,老子的血都要冻成冰碴子!\"刀刃劈入冰柱的瞬间,暗红血纹在刀身流淌,竟将接触处的冰晶灼出焦黑痕迹。 少女忧忧赤目闪过寒光,红绫如灵蛇般缠住他手腕猛地一拽。绸缎末端划过雪地,瞬间凝结出蛛网般的霜纹。 \"睁开你的朱厌眼看清楚!能量阱的波动连瞎子都能感知到,踩中这玩意,你的破刀立马变成废铁冰棍!\"话音未落,被红绫标记过的地面突然迸发出幽蓝电光,将周围冰棱劈成齑粉。 柳雨薇银发飞扬如瀑,发间冰蓝脉络亮起微光,织成细密的能量网笼罩全队。每当寒风卷着冰刃袭来,网面便泛起涟漪将攻击卸向四方,只是她苍白的脸色和越发浓重的霜色发梢,昭示着灵力消耗已近极限。 姜帅突然单膝跪地,龙瞳映出地面细微的震颤。他抓了把混着冰渣的雪按在丰度后颈:\"胖子,卦钉冻裂了。\" 三根镶嵌在雪地里的青铜卦钉正微微震颤,表面蛛网般的裂痕中渗出暗红血珠,钉尖齐刷刷指向左侧冰崖。 \"东北三十丈有热源!\"丰度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胃部结晶层发出咔嗒轻响。他掰碎一块布满青黑菌斑的烧饼,霉斑在雪地上自动排列成蜿蜒路线。 \"绕过去能省半时辰,不过\"他故意拖长尾音,眼角余光瞥见苏思雨摸向腰间魂玉,立刻缩着脖子赔笑。 \"不过要钻雪妖粪坑对?\"苏思雨揪住他耳朵狠狠一拧,失明的右眼眶渗出细小冰晶:\"上次你用朱雀砂算出''天赐秘道'',结果我们在腐臭洞穴里泡了整整一夜!\"她腰间魂玉闪亮,在空中现出\"骗子\"二字,引得善忧掩嘴轻笑,红绫卷着雪团砸在丰度后背。 冰洞篝火噼啪作响,火星窜上洞顶又凝成冰晶坠落。少女忧忧将浸透寒气的红绫悬在火堆上方,绸缎表面渗出细碎的霜纹能量,在火光中折射出诡异的幽蓝。 \"那老妖婆的魂力比三日前弱了四成。\"她指尖捏碎一枚能量结晶,碎屑化作黑雾消散在空气中,\"但祭坛区域的禁制强度暴增七倍,就像个正在疯狂吸气的饕餮绝对在蓄力。\" 苏思雨将烤得温热的琉璃珠贴在右眼窟窿,凝固的黑血遇热融化,竟在火光下显露出细密的纹路。 \"祭坛有九盏魂灯对应九处血祭点\"她话音突然顿住,失明的眼眶剧烈震颤,枯瘦的手指闪电般揪住姜帅袖口,\"等等!你身上的气息——\" 姜帅扯开衣襟,心口的胎记正泛着刺目的金光,金纹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与篝火的热浪产生诡异共鸣。识海中的混沌天书无风自动,\"时之隙\"页面的空白处缓缓浮现血字:双生祭坛规则:首祭者需献至亲之痛。 柳雨薇的白发突然根根倒竖,手中命索绷成笔直的弧线,索尖如灵蛇般指向洞外风雪:\"至亲之痛是萱儿姐!灵圣宫要拿她的残魂当祭品,强行激活祭坛!\" 冰凰虚影发出凄厉长鸣,她断裂的命索末端渗出冰蓝血珠,在地面凝结成指向东北的箭头。 少年忧忧猛地踹飞脚边石块,葬天刃出鞘时带起一串火星:\"还等什么?现在就杀过去!\"他周身暴戾气息翻涌,朱厌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动姜帅的姐姐!\"善忧却按住他肩膀,红绫卷回火堆上的能量结晶:\"冷静,禁制增强七倍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踏进祭坛范围的瞬间,就会被绞成齑粉。\"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疯狂旋转,却始终拼不出完整卦象,胃部结晶层传来阵阵灼痛,\"除非姜帅能在三息内连续使用''时之隙''。但代价是\"他看向天书页面新增的规则,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蚀龙纹与胎记同时发烫。阿姐消散时的微笑、青铜门上的手谕、冰棺中欲言又止的残魂,所有画面在脑海中炸开。\"不用犹豫。\"他龙瞳中燃烧着决然的火焰,\"就算要付出一切,我也不会让阿姐再受伤害。\" 姜帅将混沌无殇剑狠狠插进冰面,剑身嗡鸣间,剑穗上的金线骤然崩裂,在空中编织成全息战术图。金色光纹勾勒出祭坛的每一处结构,九盏魂灯与霜纹导管的位置清晰可见:\"进祭坛后我主控时停,利用时之隙争取时间。忧忧双煞负责斩断霜纹导管,切断能量输送;丰度用卦钉干扰魂灯能量场\" \"我叫双忧!不是双煞!\"少年忧忧暴跳如雷,葬天刃带着朱厌虚影的暴戾之气,险些劈碎空中的战术图。少女忧忧眼疾手快,红绫如灵蛇般卷住刀刃,绸缎末端凝结的冰晶抵住他咽喉:\"叫姑奶奶就帮你多砍两刀~\"她赤目含笑,螣蛇虚影在绫尾吐信。 柳雨薇抬手摘下冰晶发簪,发间冰蓝脉络光芒大盛。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簪体裂成九块菱形碎片,每块都流转着她的本命灵力:\"簪碎即示警,一旦祭坛异变,我会燃烧命索强行破局。\"她将碎片分给众人时,白发随风扬起,冰凰虚影在身后展开双翼:\"姜帅,这次定带萱儿姐回家。\" 洞外风雪突然变得狂暴,尖锐的冰晶撞在洞壁上,竟拼凑出往生曲的调子。这渗人的旋律让众人寒毛倒竖,丰度慌忙掏出布满菌斑的烧饼堵住耳朵,胃部结晶层传来阵阵灼痛:\"要命!这曲子在催化胎记活性!\"诡异的是,烧饼表面的菌斑开始蠕动,自动排列成血红的倒计时——血祭启:亥时三刻。 姜帅握紧拳头,心口胎记烫得惊人。他望着战术图上闪烁的祭坛核心,龙瞳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亥时三刻我们偏要在血祭开始前,撕开灵圣宫的画皮!\"混沌无殇剑的蚀龙纹剧烈震颤,仿佛在呼应他的怒火。洞外的风雪愈发肆虐,却掩盖不住众人眼中破局的信念。 第284章 时之隙,解封 踏入环形冰窟的刹那,刺骨寒意如千万根冰针钻进骨髓,姜帅龙瞳骤然收缩——九座霜纹冰棺呈北斗之势环绕血色祭坛。 棺壁流转的符文泛着幽蓝冷光,与他心口的蚀龙印记产生共鸣,震得识海翻涌如沸。 冰棺表面凝结的霜花不断重组,时而化作狰狞的龙首,时而扭曲成女人的面容,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当他的龙靴碾碎祭坛边缘的冰晶,地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蚀龙纹,如同活物般顺着脚踝向上攀爬。 中央魂灯轰然亮起,猩红火焰冲天而起,将穹顶倒悬的冰棱映成血色利刃,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夹杂着锁链拖拽的哗啦声响,却不见任何锁链的踪影。 「蚀龙心血祭,残魂归位时」 幽蓝火舌舔舐着灯身,谶言在空气中凝结成实质血雾,缓缓飘向姜帅。 血雾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面的冰面泛起黑色的焦痕。 整个冰窟开始震颤,冰棺中的霜纹符文愈发耀眼,仿佛在积蓄着某种恐怖的力量。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词句晦涩难懂,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灵圣宫三百年前就设下的局!\"丰度攥着碎裂的卦钉,胃部结晶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们要你的血,重塑蚀龙命格!\" 姜帅的瞳孔剧烈震颤,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最前方的冰棺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霜纹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当冰棺轰然炸开的瞬间,飞溅的冰晶仿佛都成了慢动作,他的目光穿过纷飞的碎冰,直直地落在那团在魂灯焰中扭曲翻腾的残肢上。 记忆中的姜萱儿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将温热的糕点塞进他手中,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阳光的味道。 而此刻眼前的景象却如此残忍——那些焦黑扭曲的肢体,依稀还能看出曾经温柔抚摸过他头顶的手指形状。 他的龙爪无声地收紧,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却感觉不到疼痛。 蚀龙之力在经脉中疯狂涌动,唯有心口那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阿姐\"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叹息。 龙瞳中倒映着魂灯的猩红火焰,却比火焰更灼热的,是眼底翻涌的滔天怒意与化不开的悲怆。 苏思雨的失明眼眶渗出滚烫黑血,颤抖着指向祭坛:\"灯芯连接着九处血祭点必须同时切断!\" 话音未落,姜萱儿原本白皙的左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解,皮肉剥落的滋滋声混着凄厉惨叫,像钢针直插众人心脏。 \"还想看更精彩的?\"北冥雪的虚影从灯芯袅袅升起,赤瞳映着燃烧的残肢,指尖缠绕着姜萱儿一缕焦黑的发丝。 \"等九盏魂灯全亮,你就能见到阿姐完整的模样了——当然,是在黄泉路上。\" 她轻蔑的笑声被柳雨薇冰凰虚影的清鸣撕裂,白发女子扯动命索结成冰盾:\"帅,我们护你破阵!\" \"作死!\"姜帅周身金红血脉暴起,蚀龙之力冲破体表,左臂龙鳞如钢刺逆张。 少年忧忧挥舞葬天刃劈开迎面而来的霜纹锁链:\"少废话!老子先砍了这破灯!\" 少女忧忧的红绫卷着螣蛇虚影缠住另一盏魂灯,绸缎表面的霜火裂痕在战斗中不断扩大:\"想拿他姐当祭品?问过姑奶奶的红绫再说!\" 混沌天书在识海中疯狂翻页,第六页「时之隙」的血字渗出滚烫金光。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尖挑起的剑气割裂时空:\"阿姐,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怒吼与姜萱儿残存的抓住灯芯的右手刹那重合,焦黑皮肤下暴起的青筋,仿佛跨越生死的无声回应。 北冥雪见状袖中甩出霜纹锁链,狞笑道:\"天真!没有至亲之痛献祭,你连灯芯都碰不到!\" \"时之隙,定!\"姜帅暴喝声中,心口胎记金纹如野火般窜上脸颊,瞬间漫过瞳孔。 整个祭坛三丈内的时空骤然凝固,北冥雪虚影保持着讥笑的扭曲嘴脸僵在半空,扬起的霜纹锁链悬浮成诡异的弧度。 正熔解姜萱儿左腿的霜纹导管定格在喷吐幽蓝火焰的刹那,熔金般的血肉悬在半空不再坠落。 就连柳雨薇被魂灯吸取的命索能量流,此刻也化作冰蓝色的光带凝固在空中。 寂静如实质的三息间,姜帅龙爪毫不犹豫地贯穿自己心口。蚀龙心血如金色喷泉般喷涌而出,每一滴血珠都在凝滞的时空中划出炽热轨迹:\"逆转!阿姐左腿!\" 他嘶吼着将本源之力注入血雾,那些飞溅的心血竟违背常理地逆流而回,化作流光没入姜萱儿残躯。 随着一声金石相击的脆响,姜萱儿熔解的左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断裂的骨骼、翻卷的皮肉、苍白的肌肤依次复原。 但代价也随之显现——姜帅右膝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膝盖骨在剧痛中化作齑粉。 等价献祭生效。时空恢复流动的刹那,姜帅如断线风筝般踉跄着跌跪在地。 识海中的寿元沙漏骤然倾泻出五年光阴,心口胎记却在剧痛中泛起刺目金光——纯度提升三成的灼热感,与右膝骨彻底粉碎的刺骨剧痛同时袭来。 他撑着混沌无殇剑想要起身,却发现失去膝盖支撑的右腿已绵软如泥,只能靠柳雨薇及时甩来的凰翼冰链勉强支起身形。 \"小心!\"苏思雨突然嘶声警告。方才停滞时悬在空中的蚀龙血珠,此刻如活物般扭曲成三百根血针,带着弑主的凶煞之气,暴雨般射向姜萱儿!姜帅瞳孔骤缩,不顾体内翻涌的血气想要阻拦,却被蚀龙之力反噬得喷出大口金血。 柳雨薇的命索在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冰网,银丝碰撞血针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然而血针表面缠绕着诡异的霜纹,竟轻易穿透防御,噗嗤!数根血针精准刺入姜萱儿右臂。 伴随着爆裂的血雾,姜萱儿凄厉的惨叫中,赫然混着灵圣宫主苍老而癫狂的冷笑:\"时空法则?不过是我玩剩的!姜帅,你以为能逆天改命?太天真了!\" 冰棺中,姜萱儿残存的左臂无力垂下,原本复原的左腿再次出现熔解迹象。 北冥雪的虚影从魂灯中探出,赤瞳映着飞溅的血花:\"早说过,九祭之后才能''完整''——现在,是不是该献上第二份祭品了?\" 第285章 蚀龙血祭 当第一滴心头血坠进灯盏的刹那,祭坛地面如蛛网般龟裂。 姜帅瞳孔骤缩,看着脚下血色纹路急速蔓延,整座祭坛轰然塌陷。 尘雾散尽后,三百条血色锁链如巨蟒盘踞在深渊,锁链尽头,姜萱儿残破的魂体正被幽蓝火焰灼烧,每道伤口都在渗出金红血珠。 锁链表面突然亮起霜纹,浮现出灵圣宫主的手谕:「每滴蚀龙血,熔亲姐一肢 九祭俱全日,得全尸而归」。 文字泛着妖异的光,仿佛在嘲笑姜帅的每一次挣扎。姜萱儿虚弱的魂体艰难地摇了摇头,想要开口却被锁链勒得消散成点点荧光。 \"混账!\"少年忧忧暴喝一声,葬天刃裹挟着朱厌虚影劈向锁链。 然而刀刃触及锁链的瞬间,姜帅心口的蚀龙印记突然发烫——锁链表面腾起与他血脉同源的金芒,葬天刃竟被一股熟悉的力量反震回来! \"这锁链是用我婴儿时期的脐带血锻造的!\"姜帅盯着锁链上流转的纹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兽皮日志里缺失的那页、青铜门上的手谕、还有此刻祭坛深处的真相,所有碎片终于拼凑完整。 他握紧混沌无殇剑,龙瞳中燃烧着滔天怒意:\"灵圣宫主,你们竟敢用我至亲设局这笔血债,今日必须清算!\" 第九盏魂灯熄灭的刹那,姜帅踉跄着单膝跪地,识海中寿元沙漏又倾泻出五年光阴。 镜湖般的鬓角悄然生出银丝,在血雾弥漫的祭坛中格外刺目。 他低头看着胸口不断蔓延的金纹——那些纹路已从胎记处爬满整个胸膛,蚀龙印记彻底褪去鳞片形态,化作流动的黄金血脉。 \"阿姐\"姜帅颤抖着捧起仅剩的头颅,姜萱儿残缺的右眼空洞地望着虚空,睫毛上凝结的冰晶混着血珠簌簌坠落。 灵圣宫主的手谕犹在耳畔回响,每滴蚀龙血的代价都化作锁链上的刻痕,将至亲的残躯一寸寸碾碎。 此刻残魂完整性仅剩三成,却依然在微弱地颤动,似在传递最后的牵挂。 柳雨薇的命索缠上他摇摇欲坠的腰肢,白发间的霜色比初见时浓重三分: \"你的龙鳞完全消失了。\"她看着姜帅皮肤上流转的金纹,冰凰虚影发出不安的低鸣——那纹路与祭坛深处的脐带血链竟有着相似的韵律。 丰度的朱雀砂在掌心剧烈震颤,拼出的卦象却破碎成血红残片:\"纯度突破5成后,灵圣宫的禁制反而更牢固了!他们根本不在乎魂灯,真正的封印在\" 话音未落,整座祭坛突然下沉,三百条血色锁链破土而出,链身缠绕的霜纹亮起幽光,与姜帅胸口金纹遥相呼应。 锁链尽头悬挂的头颅——那本该是早已陨落的一位姜家先祖——竟缓缓睁开浑浊的眼。\"帅儿北冥雪与宫主是\"沙哑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传来,带着跨越时空的沉重。 然而话音未落,头颅的右眼突然爆裂,飞溅的魂血在虚空中急速凝结。 众人惊骇地看着那团血雾迅速拼凑出半张人脸——左脸是北冥雪标志性的霜花纹路,右脸则赫然是灵圣宫主的冰凰图腾!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容,此刻却完美融合,诡异地对着姜帅露出狞笑。 \"不可能!\"柳雨薇突然踉跄着呕出冰蓝色血沫,发间三十六根命索同时绷直,银链末端泛起诡异的霜纹。 顺着震颤的索道望去,祭坛顶部的魂灯核心处,半枚刻着冰凰纹的玉佩正在旋转——正是灵圣宫主的信物。 而玉佩边缘参差不齐的断裂处,此刻竟与北冥雪弑师时所用的法器残片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成血色卦象,胃部结晶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当年北冥雪叛出师门,实则是灵圣宫主自导自演!双生契约她们根本是用禁忌秘术分裂神魂!\" 姜帅心口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六成纯度的混沌本源在经脉中沸腾。 他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蚀龙纹与玉佩霜纹产生共鸣:\"从篡改我的血脉,到用阿姐设局这笔账,我要让你们加倍奉还!\" 祭坛在轰鸣声中轰然崩塌,飞溅的碎石如雨点般坠落。烟尘散尽后,三百条缠绕着符文的血链暴露无遗,暗红的链身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血链表面浮现出幽蓝的铭文,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脐带血链·双生契约 每滴蚀龙血供养双身之主 柳雨薇突然捂住胸口,发出痛苦的闷哼。她的凰翼冰链剧烈灼烧,传来阵阵刺痛。 低头看去,发梢的冰蓝脉络正不受控制地扭曲,与血链上的符文产生诡异共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无数片段在脑海中拼凑成形:\"原来命索是仿造脐带血链的赝品!我们一直都在她们的算计之中!\" 冰凰虚影发出悲鸣,她断裂的命索末端渗出漆黑的毒血。 姜帅颤抖着抱起仅存头颅的姜萱儿,喉咙像是被巨石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这时,心口的胎记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金色光芒急速黯淡——纯度竟从6成暴跌回3成!剩余的混沌本源化作金血,顺着他指尖渗入地底深处。 整个冰窟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血链上的铭文在黑暗中闪烁, 苏思雨的掌心突然腾起幽蓝火焰,灵圣宫地图在剧痛中扭曲变形。灯油状的黑血顺着她的掌纹蜿蜒而出,在皮肉表面凝结成三个烫金大字——霜纹祭坛。 第286章 血图惊变 丰度的卦钉刚触及苏思雨掌心的\"霜纹祭坛\"标记,胃部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惨叫着跪倒在地,体表的冰晶簌簌剥落,胃部的结晶层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 \"咳这地图是活物!\"他猛地呕出一口血晶,那些带着体温的晶体在空中飞速重组,拼凑出一张残缺的魂灯阵图。 阵图边缘,猩红的血书如活物般扭曲浮现:「弑父者得真魂」。血字不断扭动,像贪婪的虫豸啃食着阵图的边界。 随着每一寸血肉被吞噬,更多的地图细节暴露出来——北冥秘境的全貌在众人眼前展开,山川地貌间遍布着诡异的霜纹,而在秘境的核心处,赫然悬浮着一座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时空囚笼。 囚笼之外,三百条泛着诡异光泽的脐带血链如巨蟒般缠绕,链身流转的纹路与姜帅心口的蚀龙印记产生共鸣。 丰度惊恐地看着这一切,颤抖着指向囚笼:\"姜帅你看那血链,和祭坛下的一模一样!你婴儿时期的脐带早就被她们做成了封印的钥匙!\" \"地图有夹层!\"柳雨薇厉喝一声,命索如银蛇般刺入血书裂缝。随着布料撕裂的声响,一张泛黄的手稿被猛地拽出,纸页边缘还沾着暗紫色的粘稠液体。 众人凑近一看,手稿标题赫然是灵圣宫主的亲笔字迹——《养帅为刃》计划书,下方罗列着触目惊心的条目: 甲:剜无为道骨炼胎记容器 乙:篡记忆种弑父执念 丙:以萱儿残魂饲刃开锋 苏思雨的右眼窟窿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失明的眼眶渗出预知蛊虫的体液。那些泛着磷光的液体渗入眼眶瞬间,碎裂的砂晶义眼残骸猛地迸发出蓝,空中映出影像:追踪宫主魂印——当前定位:北冥秘境核心·时空囚笼 “我的眼睛,又可以预见未来了。”苏思雨忘却了蛊虫液入眼的痛楚,满是喜悦。 手稿上的粘稠液体突然沸腾,\"饲刃开锋\"四字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聚成微型祭坛模型。 柳雨薇的命索扫过模型边缘,冰蓝脉络突然暴涨:\"无为道骨是姜帅生父的灵根!她们从他出生起就剜走了先天道基,用蚀龙血强行重塑经脉!\" 丰度的朱雀砂在掌心炸成齑粉,胃中结晶层的裂痕里渗出与手稿同款的粘液:\"弑父执念我们一直追查的''杀父仇人'',根本是她们植入的虚假记忆!\" 姜帅攥紧混沌无殇剑,剑身蚀龙纹与手稿上的霜纹剧烈共鸣。 他想起镜湖中时常闪现的陌生剑影、兽皮日志里被血覆盖的字迹,以及姜萱儿残魂欲言又止的模样——所有碎片在此刻拼出残酷真相。 就在这时,苏思雨义眼投射的星图突然剧烈震颤,时空囚笼的标记处爆发出刺目红光,灵圣宫主的声音混着锁链声从手稿缝隙渗出:\"终于发现了?可惜啊你的刀刃,已经为我磨好了。\" \"蛊虫在反噬宿主!\"少年忧忧暴喝一声,葬天刃裹挟着朱厌虚影劈向手稿,刃风将地面犁出半尺深的沟壑。 少女忧忧却眼疾手快,红绫如灵蛇般缠住苏思雨右臂,绸缎表面的螣蛇虚影吞吐毒信:\"别动!蛊血在净化地图!\" 话音未落,苏思雨失明的眼眶突然炸开,漆黑如墨的蛊虫体液喷涌而出。 那些带着磷光的液体浇在魂灯阵图上,诡异的反应瞬间爆发——原本灼烧的\"霜纹祭坛\"标记如沸水中的冰晶迅速熔解。 脐带血链的实时能量流化作金色脉络在图上蜿蜒;更骇人的是,囚笼深处突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姜无为的声音混着锁链拖拽声幽幽响起:\"帅儿你终成了她的刀\" 地图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间竟重新凝结成全新的星图。众人惊骇地看到,路线终点赫然指向灵圣宫主的脊椎骨!白骨节上刻着猩红铭文,在火光中扭曲如活物: 「刃成之日,父祭之时」 姜帅的蚀龙胎记剧烈灼烧,混沌无殇剑发出不甘的嗡鸣。 柳雨薇的命索缠绕上他颤抖的手腕,白发女子的冰凰虚影在火光照映下染上血色: \"原来从出生起,你的每一步都在她们的棋局里\" 当星图锁定宫主第三腰椎的刹那,骨节表面霜花纹路如活物般扭动,与柳雨薇发间冰蓝脉络完全重合。 她踉跄后退,命索在掌心剧烈震颤,咳出的冰晶里混着血丝:\"原来我从始至终都是她的赝品\" 声音破碎得像风中残雪,冰凰虚影发出悲鸣,羽翼上浮现出与血链相同的蚀痕。 姜帅猛地攥住她颤抖的手腕,龙瞳里翻涌着滔天怒意:\"不!你是柳雨薇,是为我挡下霜纹锁链的柳雨薇!\"他心口胎记金纹暴涨,蚀龙之力却因情绪失控而紊乱,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时空囚笼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锁链崩断声,仿佛远古巨兽苏醒。灵圣宫主的狞笑裹挟着冰棱刺入耳膜:\"乖女儿,带为母的刀回来!\"这声呼唤让柳雨薇浑身僵硬,命索不受控地绷直,银丝深深勒进皮肉。 \"别听她的!\"少年忧忧挥刀斩断缠向柳雨薇的霜纹,刀刃却被震得缺口连连,\"她把所有人当棋子,你绝不是什么赝品!\"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柳雨薇腰肢,声音带着哭腔:\"雨薇姐,我们一起把这老妖婆的阴谋碾碎!\" 燃烧的星图化为灰烬,姜萱儿残存的左眼突然滑落血泪。这滴混着魂火的泪水坠地时,姜帅感觉心口传来剜心般的疼痛——那是血脉相连的感应。 他缓缓跪在灰烬旁,指尖抚过泪痕烧出的霜纹,声音低沉得可怕:\"阿姐,他们欠的债,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不好!\"丰度的朱雀砂突然炸成齑粉,他捂着胃部结晶层剧烈震颤的伤口嘶吼,\"星图在指引敌军方位!\" 话音未落,锁定灵圣宫主脊椎骨的星图轰然碎裂,燃烧的残片如灵蛇般窜向冰窟穹顶。 那些带着符文的碎片在空中急速重组,竟拼凑出一座沙漏的形状——流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落,每一粒都映出北冥亲卫队森然的霜纹战甲。 第287 第四道残魂 苏思雨空洞的眼眶渗出幽蓝血珠,砂晶义眼残骸发出刺耳的蜂鸣:\"是是千机弩的破魔箭!她们要在我们虚弱时彻底绞杀!\" 柳雨薇的命索突然全部绷直,冰凰虚影疯狂拍打翅膀:\"阵型散开!那些箭矢淬了蚀龙血克星!\"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看着沙漏中越来越近的敌军身影,姜萱儿血泪灼烧的印记在掌心发烫。 他龙瞳闪过猩红杀意,蚀龙之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来得正好。新仇旧恨就在今天一并清算!\" 随着他的怒吼,整座冰窟开始剧烈摇晃,三百条脐带血链破土而出,与预警沙漏的符文产生诡异共鸣。 冰窟穹顶炸裂的刹那,千机弩的破空声如万鬼齐嚎。 三百支淬着蚀龙血克星的破魔箭撕裂空气,箭尾凝结的北冥雪虚影狞笑着吐出冰锥。 亲卫队前排的化神境强者战甲流转霜纹,抬手间召唤出的冰刃风暴,竟将柳雨薇的命索冰盾绞成银雾。 \"涅盘境统领在此!蝼蚁们,受死!\"亲卫首领踏碎冰棱现身,周身玄冰之气将方圆十丈冻成永恒冻土。 他手中霜纹战戟横扫,空间瞬间裂开三道冰渊裂缝,姜帅挥剑格挡时虎口震裂——箭矢上的蚀龙血克星正顺着剑锋腐蚀他的经脉。 \"本大爷的场子也敢砸?\"少年忧忧暴喝一声,葬天刃化作百丈朱厌虚影。 他迎着冰刃风暴直冲而上,每一次挥砍都带起血雨腥风,\"朱厌噬神!\" 三名化神亲卫的护体罡气如纸般被撕碎,残肢还在空中飞舞,他已经踩着冰棱再次跃起,\"来啊!看是你们的冰硬,还是老子的刀快!\" 少女忧忧却在血雨中轻笑,红绫如灵蛇般缠绕上亲卫队长的脖颈。她眼波流转,声音甜得发腻:\"将军,陪人家跳支舞可好?\" 话音未落,红绫突然暴涨,化作无数带刺的藤蔓,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贯穿全身。 她脚尖轻点,踩着飞溅的血花掠向下一个敌人,嘴角始终挂着勾魂夺魄的笑意。 丰度捂着胃部结晶层炸裂的伤口,却还不忘调侃:\"我说各位,你们这冰雕技术也就糊弄糊弄外行。\" 他随手甩出朱雀砂,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火凤凰,\"看好了,这才叫艺术!\"火凤羽翼扫过之处,化形期的亲兵们的霜纹战甲滋滋作响,转眼间化作焦炭。他擦了擦嘴角血迹,挑眉道:\"不过烤焦的味道确实不咋地。\" \"超凡境的蝼蚁,也敢在涅盘境面前挥爪?\"统领的霜纹战戟挑起姜帅下颌,玄冰之气在姜帅脖颈结出冰晶,\"知道为何用你的血养蚀龙吗?不过是看中这副脆弱的躯体——连化神境都未达,竟妄想\" 话音戛然而止。姜帅突然露出森然笑意,被战戟抵住咽喉的脖颈处,金纹如活物般顺着戟刃逆向攀爬。 统领瞳孔骤缩,发现引以为傲的玄冰之力竟在疯狂倒灌!姜帅的龙爪骤然探出,指尖迸发的蚀龙血化作锁链缠住战戟。 「龙怒震九霄」的剑鸣从混沌无殇剑中迸发,金色龙影撕开冰渊裂缝,半数破魔箭在音波中寸寸崩解。 \"谁说我是超凡?\"姜帅龙瞳猩红如血,蚀龙印记暴涨的金光将整片冰窟染成金色炼狱。 统领惊恐地发现,被自己压制的少年体内,竟爆发出超越涅盘境的恐怖威压!他慌忙后撤,周身玄冰铠甲却在金光中片片剥落,姜帅的龙爪已穿透他的胸膛,直接攥住正在溃散的元婴。 \"放开!放开!\"统领的惨叫混着骨骼碎裂声,他引以为傲的涅盘境修为,在蚀龙之力面前竟如孩童玩物。 姜帅掌心的金纹如锁链般缠绕元婴,每道纹路都在吞噬对方的本源之力:\"你说我是蝼蚁?\"龙爪猛然收紧,元婴在剧痛中扭曲变形,\"现在谁才是虫子?\" 随着最后一丝元婴气息消散,统领的尸体轰然倒地。姜帅甩去指尖血沫,龙瞳扫过剩余惊恐的亲卫:\"还有谁,想试试我的爪子?\" 满地残骸中,他周身缠绕的金色龙影仰天长啸,声波所过之处,冰窟穹顶的冰晶成片坠落。 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上最后一名化神亲卫,娇喝道:\"记住了,姑奶奶的温柔,可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满地残骸中,少年忧忧一脚踢开亲卫首领的断戟,啐了口血水:\"就这?还涅盘境?本大爷一拳能打十个!\" 丰度晃了晃手中焦黑的朱雀砂,耸耸肩:\"看来今晚的下酒菜只能换成烤冰雕了。\" 姜帅龙瞳扫视着逐渐消散的敌影,抬手抹去嘴角血迹,金血滴落之处,冰面瞬间熔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统领的尸骸尚未冷却,预警沙漏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苏思雨的砂晶义眼剧烈震颤,投射出破碎的星图残影:“往生桥姜萱儿的第四道残魂在那里!” 话音未落,冰窟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地面霜纹如蛛网般蔓延,直指北方幽冥裂隙。 “想从我们手里抢人?问过本大爷的刀没有!”少年忧忧一脚踹飞亲卫残骸,葬天刃上朱厌虚影吞吐獠牙。 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上腰间,眼波流转间杀机暗藏:“往生桥……咱们就多灭它几次。” 丰度擦去嘴角血迹,朱雀砂在掌心凝成火焰罗盘:“不过各位,那座桥诡异至极!咱们得小心。” 柳雨薇的命索重新凝结,冰凰虚影在她肩头发出警惕的啼鸣:“又是往生桥……”她看向姜帅心口翻涌的金纹,“蚀龙血与混沌本源或许能成为钥匙,但” “没有但是。”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剑身上的龙纹与胎记共鸣,“就算要劈开九幽黄泉,我也要找回阿姐的残魂。” 他迈步走向幽冥裂隙,蚀龙之力所过之处,霜纹如遇烈阳般消融。 身后众人对视一眼,少年忧忧挥舞战刀开路,少女忧忧殿后警惕四周,丰度的火焰罗盘照亮前路,柳雨薇的命索编织成防护网,苏思雨则不断解析星图中的隐藏线索。 穿过弥漫着幽冥鬼火的裂隙,这次的往生桥,又与以往不同,只见一座由白骨与锁链交织的巨桥横跨血河之上。 桥身流转的幽光中,隐约可见无数痛苦挣扎的魂魄。桥头石碑上刻着血字:“一魂换一魂,无魂者,永镇桥底”。 “那是萱儿姐的第四道残魂。”少女忧忧红绫指向往生桥的断碑处。 第288章 霜纹叛影 姜帅指尖即将触碰到残魂光团的刹那,刺骨寒意骤然席卷全身。 三百道剑芒如银河倒悬,裹挟着熟悉的剑意撕裂风雪。剑宗同门踏着冰晶缓缓现身,玄铁剑上凝结的霜花映出他们空洞的瞳孔——这些本该葬在神葬之地的师兄师姐,此刻竟成了被操控的傀儡。 \"小师弟,师兄教你最后一课——\"为首的一位师兄握着那柄剑崖的葬天剑,剑身上还留着青云剑宗的刻痕。 当「青云剑宗起手式」的剑招划破长空,姜帅恍惚看见当年的自己,为保护同门,用这招挡下了致命一击。如今相同的剑意却带着杀意,剑尖直指他的心脏。 \"退后!\"柳雨薇白发飞扬,三十六根命索瞬间织成冰网。可诡异的是,剑锋竟如穿过虚影般穿透防御,葬天剑穗上的金铃突然发出灵圣宫主刺耳的冷笑。 姜帅仓促间侧身格挡,剑刃还是狠狠刺入肩胛,蚀龙血顺着剑身逆流而上,却被诡异的力量灼烧得滋滋作响。 \"这是剑宗失传的控魂术!\"丰度的朱雀砂在空中炸开,火光照亮傀儡们颈后的霜纹。 \"她们用萱儿姐的残魂为引,把这些故人炼成了杀人兵器!\" 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住一名傀儡师姐,却发现对方的力道远超生前,惊叫道:\"不对劲!她们的经脉里流动的不是灵气,是蚀龙血克星!\" 姜帅强忍剧痛,龙瞳中倒映着大师兄冰冷的面容。混沌无殇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金纹与葬天剑的裂痕产生共鸣——那是剑宗同源的纹饰。 \"师兄对不住了!\"他暴喝一声,蚀龙之力如火山喷发,缠绕在葬天剑上的命索骤然崩断,两股同源剑意相撞的瞬间,整座往生桥剧烈震颤。 第四道残魂悬浮在往生桥断碑处,泛着幽蓝微光的魂体宛如风中烛火,随时都可能消散。 残魂表面萦绕着细密的霜纹,正是灵圣宫主用来禁锢魂魄的秘术印记。断碑斑驳的石面上,隐约可见半幅蚀龙图腾,与姜帅心口的胎记形成诡异呼应。 当他踏碎桥板上凝结的冰晶靠近时,残魂突然剧烈震颤,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闪现——他坠入深渊的瞬间阿姐悲痛欲绝的眼神、幼时共赏春花的笑颜,还有秘境姜氏一族的温柔笑声。 少年忧忧暴喝一声,葬天刃裹挟着朱厌虚影劈入傀儡师兄丹田。 血肉崩裂处,一枚嵌着霜花的控制器赫然显现,幽蓝铭文在火光中扭曲青铜玉简骤然炸裂,残片上\"蚀心蛊3\"四字泛着幽绿符文。 他目眦欲裂,掌心灵力如惊涛拍岸,将那枚嵌着脊椎骨的漆黑玉珏轰成齑粉。 \"灵圣宫主!\"厉喝震得虚空震荡,碎裂的玉珏中窜出无数青黑蛊虫,转瞬被暴涌的灵力绞成血雾,唯有残留的腐骨符文还在滋滋作响,渗出暗紫色的毒瘴。 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魂力疯狂输出,在众人识海闪烁:【全体袭击者魂印同源 相似度九成九】。 她空洞的眼眶渗出幽蓝血泪,指尖颤抖着指向傀儡群:\"她们用同一种秘术操控所有人!\"话音未落,整座往生桥开始剧烈摇晃,霜纹沿着桥身疯狂蔓延。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毒蛇般缠住另一块控制器残片,绸缎表面的螣蛇虚影突然发出嘶鸣。她瞳孔骤缩,看着金属表面刻着的生辰八字——那分明是苏思雨的命数! \"雨薇姐,快看!\"她扬手将残片掷出,柳雨薇的命索凌空接住,冰蓝脉络与残片霜纹瞬间共鸣。 \"是灵圣宫主的脊神经延伸!\"柳雨薇的白发无风自动,命索末端凝结出冰晶,\"她们用思雨师妹的命数做锚点,把这些故人炼成了提线木偶\" 姜帅握紧混沌无殇剑,龙瞳中杀意翻涌,剑身金纹与断碑上的蚀龙图腾产生共鸣。 远处残魂光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细小的霜纹锁链从地底钻出,直取众人魂魄。 \"噗!\"染血的剑尖穿透丰度左腿,那本该葬身火海的小师妹却面无表情地抽剑,剑锋滴落的血珠在冰面腐蚀出焦黑坑洞。 丰度单膝跪地,朱雀砂在掌心颤抖着凝成盾牌,却听胃部结晶层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这些家伙根本感觉不到痛!\" 柳雨薇的白发突然炸成冰晶,混沌天书虚影在她身后展开,书页间翻涌出远古冰凰的悲鸣。 \"以我青丝,祭告冰凰——\"她玉手结印的刹那,三千发丝无风自动,化作漫天冰刃。冰魄凝视·超载!绝对零度的寒气以她为中心爆开,空气瞬间凝固成肉眼可见的霜雾。 百名傀儡同门在寒光中僵住,冰晶从他们的指尖迅速蔓延至头顶,连挥出的剑招都定格在半空中。 断碑区域化作白茫茫的极寒领域,方圆十丈的霜纹在低温下寸寸崩裂。柳雨薇却踉跄着后退半步——三十根青丝在施展禁术的瞬间寸寸成灰,发间命索也黯淡了三分。 冰雕群中,带头师兄冻结的指尖直指苏思雨。他丹田处的蚀心蛊控制器出现蛛网般的裂缝,暗红粘液正顺着裂痕渗出——那分明是预知蛊虫的体液,在冰层下泛着诡异的磷光,仿佛预示着更可怕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丰度瘫坐在满地冰晶中,捂着不断渗血的左腿闷哼,胃部结晶层的裂痕随着呼吸不断扩大。少女忧忧踩着冰棱轻盈跃至他身旁,红绫上的螣蛇虚影突然活了过来,吐着信子缠绕在他受伤的肢体上。 “喂,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少女背影螣蛇虚影浮现,一股碧绿光柱化作暖流钻入丰度伤口,“这可是我的本命神通,疗伤效果比你那些朱雀砂管用多了。” 丰度挑眉扯出个苍白的笑,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没想到小辣椒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早知道多挨几剑了。”话未说完便被螣蛇虚影狠狠甩了下脑袋,疼得他龇牙咧嘴。 “少贫嘴!”少女红着脸收回红绫,螣蛇重新化作绸缎上的暗纹,“要不是怕你拖后腿,谁管你死活。”她转头望向被冰封的傀儡群,眼波流转间杀意乍现:“等解决了这些傀儡,本姑娘再找你算朱雀砂烧坏我新裙子的账。” 丰度强撑着站起身,朱雀砂在掌心重新凝聚成火焰:“放心,等这次完事,本少爷赔你十条裙子。不过现在——”他看向带头师兄冰雕指尖渗出的预知蛊粘液,神色凝重,“得先搞清楚这些诡异的东西,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第289章 残酷真相 最后一具冰雕炸裂时,万千霜纹如活物崩解。散落的控制器残片骤然悬浮,符文流转间竟凝成「窥天镜」虚影,镜面燃烧着九幽鬼火。 丰度胃部的结晶层寸寸龟裂,剧痛中只见镜中血光暴涨——灵圣宫主指尖缠绕着「锁魂咒」符文,将苏思雨钉死在刻满「九幽囚魂阵」的祭坛上。 幽蓝的「蚀心蛊」导管贯穿虚空刺入后颈,成百上千的蛊虫拖着磷火长尾涌入脊椎。 那些蛊虫背甲上的符文与祭坛纹路共鸣,化作蛛网般的锁链缠绕苏思雨灵台。 镜面右下角浮现「脑控实验体柒号」的血篆,下方「以生辰为引,可启万傀」的小字,竟由苏思雨本命精血所书。 姜帅的蚀龙胎记剧烈灼烧,混沌无殇剑迸发龙吟——他分明看见镜中祭坛四角,插着四柄染血的镇魂幡,幡面符文与苏思雨星图义眼如出一辙。 柳雨薇的命索冻结成冰,冰凰虚影发出悲啼,而苏思雨却突然笑出声,指节深深掐入眼窝,黑血滴落处,竟浮现出与祭坛同源的禁制符文。 \"原来我的生辰是屠杀开关?\"苏思雨的笑声如同冰棱坠地,碎成尖锐的呜咽。 她颤抖的指尖深深抠进右眼窟窿,混着砂砾的黑血顺着苍白的指缝蜿蜒而下,在冰面上晕开狰狞的血花。 为了遮掩残缺而精心佩戴的砂晶义眼,此刻却成了揭开真相的利刃。 星图义眼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强制唤醒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岁的她,小小的身躯蜷缩在田钰温暖的怀抱里,耳边回荡着轻柔舒缓的摇篮曲,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在这温柔的氛围中缓缓入眠。 一切仿佛如梦似幻,只是,母亲难道真的不知,自己早已被别人当作一枚棋子? 苏思雨凝视着掌心那流转不息的霜纹,往昔母亲独有的温柔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即便这一切或许都是一场阴谋,但母亲给予的那份真切关怀,却绝非虚假。 可是,如今这操控生死的禁制符文,却实实在在深埋在身体内,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思雨的声音已然哽咽得几近模糊,她脚步踉跄,伸手扶住那座断碑,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那些被植入的虚假记忆,以及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人生轨迹,此刻仿佛全都化为了锋利无比的冰刃,一下又一下,一寸寸地狠狠剜着她的心。 她猛然忆起,每次危险降临时,身体里总会涌起那股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原来,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她就只不过是一个等待被激活的杀人开关罢了。 柳雨薇冲上前想要抱住摇摇欲坠的她,却被苏思雨抬手制止。 她空洞的眼眶里没有泪水,只有破碎的星光在闪烁,\"别碰我我身上沾着太多人的血\" 话音未落,整座往生桥突然剧烈震颤,断碑上的蚀龙图腾与她残破的义眼产生共鸣,将她淹没在记忆与现实交织的漩涡中。 “那是她们强加给你的记忆,你不欠任何人!你还是你。”柳雨薇抱紧她颤抖的身体。 控制器碎片如淬毒蜂群扎进苏思雨后颈,符纹顺着血管爬满她苍白的脖颈。 右眼喷涌的黑血在空中凝成锁链,精准缠住姜帅四肢,蚀龙血脉爆发的金鳞竟在触及黑丝瞬间被冻成冰碴。 \"乖女儿替为母执刀\"灵圣宫主的笑声从苏思雨喉间溢出,她机械地举起碎冰,却在刀尖将触到姜帅咽喉时,睫毛剧烈颤动。 苏思雨突然死死咬住下唇,血泪混着血沫滴落:\"姜帅快走!\" 苏思雨指尖的黑血丝线如钢索般死死绞住姜帅。 蚀龙鳞甲在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道道血痕顺着鳞片缝隙渗出。她空洞的右眼窟窿里,星图数据流疯狂扭曲,猩红的预警文字在虚空中炸开: 预判:柳雨薇命索攻左路 而实际:黑丝直刺姜帅胎记 姜帅瞳孔骤缩,混沌无殇剑仓促回防。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斜刺里杀出,却被黑丝表面的蚀龙血克星腐蚀,刀刃瞬间崩出碗口大的缺口。 \"本大爷的刀!\"少年睚眦欲裂,朱厌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缠住苏思雨腰肢,却感觉入手的力量远超寻常。 \"不对劲!她的预知被篡改了!\"话音未落,苏思雨突然诡异地转头,嘴角勾起灵圣宫主标志性的狞笑,黑丝骤然调转方向,直取姜帅最脆弱的命门。 丰度猛地喷出一口逆血,手中的卦钉在空中炸开,化作闪烁的数据流: 预知准确率:不到七成。 偏差源:灵圣宫主脊椎第三节 冰窟中,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从一开始,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在灵圣宫主的算计之中。 姜帅龙瞳充血,蚀龙之力疯狂运转,试图挣脱束缚,却感觉黑丝正在吞噬他的力量。 而苏思雨空洞的眼眶里,倒映着众人惊恐的面容,嘴角的狞笑愈发浓烈。 虚空轰然裂开三丈霜纹镜面,映出灵圣宫主盘坐在星图祭坛中央的身影。 她素白指尖缠绕着一缕吞吐幽蓝的噬魂灵纹,灵纹末梢化作万千蛛丝,深深刺入玉髓鼎中漂浮的残魂。鼎内,赫然是苏思雨残存的一缕元神精魄,正被那灵纹贪婪啃噬。 虚空之中,灵符如赤蟒游弋,在「天命变数篡改中」的鎏金篆文下,姜帅以本命精血凝练的三道命魂玉简,正被血色神芒寸寸焚作齑粉。 \"小心!是控魂灵符术!\"柳雨薇的命索如银龙出渊刺向镜面,却在触及的刹那爆发出雷霆反震。两根命索寸寸崩裂,冰蓝血珠飞溅在空中,镜中宫主伸出舌尖舔去虚影上的血渍,声音裹着刺骨寒意:\"女儿,你每根命索都连着为母的脊髓呢~\" 苏思雨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抠住太阳穴。星图义眼迸发出刺目的红蓝双色光芒,双重未来影像在虚空中交错重叠: 左侧画面里,黑丝精准穿透姜帅心脏,蚀龙血染红冰面;右侧场景中,丰度掷出的卦钉突然转向,直直刺入少女忧忧后心。两种画面不断闪烁切换,她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灵符在镜中疯狂震颤,将篡改后的虚假未来强行注入她的识海。 第290章 未来篡改者 \"老子不过了!\"丰度暴喝一声,拳风裹挟着朱雀真火狠狠砸进胃部。 结晶层迸裂的脆响如万剑齐鸣,飞溅的血晶在空中自燃,化作流转着古老道韵的符文。 他踉跄着吐出带冰渣的黑血,却咬牙结印:“以命为基,九宫为阵——” 燃烧的卦钉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在虚空中组成闪烁着劫雷的九宫阵图。阵眼处,苏思雨识海核心的虚影缓缓浮现,表面爬满扭曲的霜纹灵咒。 丰度血肉模糊的手掌按上核心时,经脉寸寸尽断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仍嘶吼道:\"姜帅!时停现在!\" 姜帅龙瞳骤缩,混沌天书轰然展开至禁忌篇章。「时之隙·启」!三丈方圆的时空骤然凝固,冰棱悬停在空中,黑丝僵死在姜帅咽喉三寸。 丰度趁机发力,指甲深深抠入灵纹缝隙,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将篡改意识的核心咒印生生撕下! 噗嗤!灵圣宫主在镜中踉跄后退,一口黑血喷在星图祭坛上。 苏思雨眼中疯狂闪烁的红蓝光芒瞬间消散,星图义眼重新亮起纯净的蓝光:\"小师弟攻她腰椎!那里是蚀心蛊的总枢!\" 然而话音未落,异变陡生。被撕下的灵纹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挣脱丰度染血的掌心。 咒印在空中扭曲重组,竟化作无数细小的符文,如瘟疫般覆盖在苏思雨识海核心表面。 镜中灵圣宫主抹去嘴角血迹,露出森然笑意,祭坛上的蚀心蛊总枢开始剧烈震颤。 “不,我绝不做别人的傀儡!”苏思雨的嘶吼震碎冰窟穹顶的霜花,周身青光暴涨如即将熄灭的孤灯。 她暴起青筋的脖颈上,灵符纹与蚀龙血克星激烈碰撞,经脉如琉璃盏布满蛛网裂痕,每一道脆响都像是生命倒计时的丧钟。 姜帅龙瞳充血,混沌无殇剑舞出漫天金芒。可那些黑丝仿佛拥有灵智,将斩出的龙影绞成星屑,蚀龙血顺着伤口逆流而上,灼烧得他意识模糊。 他踉跄着撞向断碑,指甲在石面上抓出五道深痕,喉间溢出不甘的低吼。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储物袋轰然炸裂!那沉寂多时的腊黄法布化作金色流光,布满雷劫劈痕的符纹在虚空中舒展成古朴图腾。 法布如穿越时空的臂弯,温柔却不容抗拒地裹住苏思雨即将自爆的身躯。带着焦糊气息的雷火顺着黑丝逆向奔涌,所到之处,灵符纹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滋滋——”电光在法布与黑丝间迸发,苏思雨扭曲的面容逐渐松弛。她空洞的眼眶里,久违的清明如晨雾中的星子亮起。 当最后一道符纹在雷火中化作飞灰,她无力地瘫倒在法布织就的光茧里,嘴角却挂着释然的浅笑,仿佛终于挣脱了缠绕半生的噩梦。 姜帅凝视着悬浮在断碑处的姜萱儿第四道残魂,那幽蓝的魂体表面,灵圣宫主的霜纹禁制如锁链般层层缠绕。 他掌心蚀龙印记剧烈发烫,混沌无殇剑嗡鸣着泛起金光,却在触及禁制的刹那被冰霜反噬。 “这样强攻只会加速残魂消散!”柳雨薇白发飞扬,命索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冰凰虚影盘旋其上。 “往生桥以魂魄为基,霜纹为引,唯有破了这双重封印!”她玉手一挥,三十六条命索如灵蛇窜向桥身各处阵眼,却被突然暴涨的幽蓝锁链缠住。 少年忧忧暴喝一声,葬天刃化作百丈朱厌虚影,朝着桥心轰然劈下。“本大爷倒要看看这破桥有多硬!”然而刀锋触及之处,霜纹竟如活物般缠绕刀刃,朱厌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 少女忧忧红绫翻飞,缠住一名傀儡师兄,从其体内拽出半截刻满符文的锁链:“这些锁链与残魂禁制同源!” 丰度忍痛盘坐,朱雀砂在掌心凝成罗盘,卦象却不断碎裂:“桥体与残魂禁制形成闭环,必须同时破解!” 他突然咳出一口血,指尖蘸着精血在冰面画出阵图,“以血为引,强行逆转卦象!” 姜帅龙瞳骤缩,突然想起断碑上残缺的蚀龙图腾。他咬破指尖,蚀龙血顺着图腾纹路流淌,混沌天书自动展开,古老的符文与图腾共鸣。 “原来如此!”他暴喝一声,“以蚀龙血脉为钥,解开图腾封印!”随着图腾完全激活,整座往生桥开始剧烈震颤,霜纹禁制出现裂痕。 苏思雨星图义眼爆发出刺目蓝光,捕捉到禁制的薄弱点:“东南角阵眼!那里的霜纹最淡!” 众人闻言,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少女忧忧的红绫、柳雨薇的命索同时攻向东南角。在强大的攻势下,阵眼轰然破碎,桥身开始崩解。 姜帅趁机催动混沌天书,金色光芒笼罩残魂。随着禁制完全消散,姜萱儿的第四道残魂化作流光,缓缓汇入混沌天书第九页。 而此时,往生桥再也支撑不住,开始寸寸崩解,北冥雪的身影在消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们等着!这场恩怨,还远没有结束!\"话音未落,整座桥体炸成漫天骨雨,凛冽的罡风卷起幽冥血河的浊浪。 苏思雨在气浪中踉跄爬行,破碎的星图义眼淌出浓稠黑血。她颤抖着将指尖按在丰度碎裂的胃部结晶上,黑血滴落之处,那些泛着裂纹的晶块突然自行重组。 幽蓝符文在晶面流转,拼凑出一幅闪动的路线图——图中猩红箭头直指北方翻涌着暗紫色雷云的暴风眼,那里正是北冥亲卫队的藏身之处。 \"胖子你的卦盘\"苏思雨的声音虚弱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她看着结晶残片投射出的虚影,瞳孔微微收缩。 而此时,虚空中尚未消散的霜纹镜面突然暴涨血光,灵圣宫主的狞笑化作黑色咒文:\"下次篡改的是那丫头的自戕指令!\" 话音落下的瞬间,暴风眼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雪妖王的虚影冲破云层,它额间镶嵌的冰晶,赫然是苏思雨幼年佩戴的平安锁形状。 第291章 暴风杀阵 暴风眼内,紫黑色雷云翻涌成吞噬天地的漩涡,凛冽罡风裹挟的冰刃切割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北冥亲卫队胯下的雪妖王踏着悬浮的冰晶现身,周身缠绕的霜雾凝结成百丈冰甲,每一片鳞片都流转着远古符文,威压如实质般碾过众人,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冰缝。 当它仰天嘶吼时,整个空间都扭曲变形,姜帅等人耳中渗出鲜血,意识几近溃散。 苏思雨的右眼突然爆开,喷涌的黑血在空中凝结成锁链,如同活物般缠住她的脖颈。 \"杀杀了\"她的声音被风雪撕碎,指甲深深抠进脸颊,血肉模糊间,星图义眼投射出刺目的血色数据流:【自毁指令激活】。 被操控的躯体不受控制地举起武器,眼底的清明正在被冰霜彻底吞噬。 \"休想!\"柳雨薇白发暴涨如银河倒悬,三千发丝化作银丝缠住雪妖王。然而冰甲表面的符文突然迸发幽蓝光芒,她的命索刚触及妖王躯体就被冻结成齑粉。 雪妖王口吐人言,声音裹挟着冰川崩塌的轰鸣:\"之前死在你们手上的,是我的兄弟!今日,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随着话音落下,它口中的冰晶吐息骤然暴涨十倍,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化作无数冰棱组成的死亡漩涡。 千钧一发之际,少女忧忧的红绫如流星般射出,螣蛇虚影张口咬住冰流。 但这次雪妖王眼中闪过嘲讽,冰晶吐息突然分化出万千细小冰锥,穿透红绫直取众人要害!就在众人以为必死之时,姜帅怀中的混沌天书突然迸发万丈金光,法布上雷劫符文尽数亮起,将所有冰锥熔成虚无。 雪妖王惊愕的瞬间,姜帅的蚀龙之力暴走,混沌无殇剑裹挟着开天辟地的气势斩下,直接劈开了它的冰甲。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雪妖王连同背上的骑士被冻结成冰雕。然而在下一刻,冰雕表面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霜纹。 雪妖王的残魂竟从冰晶中钻出,狞笑着融入暴风眼深处:\"你们以为结束了?真正的暴风雪才刚刚开始!\"话音未落,整个暴风眼剧烈震颤,更恐怖的威压从云层深处传来。 冰雕尚未落地,虚空突然扭曲出三道冰蓝色裂痕。一头体型三倍于先前的雪妖王踏碎空间降临,周身萦绕着涅盘境巅峰特有的混沌气焰,每一次呼吸都在虚空中凝结出蕴含灭世威能的冰莲。 它额间霜纹流转着金色符文,赫然是上古凶兽饕餮的吞噬印记,脚下所踏之处,连空间都开始扭曲坍塌。 \"蠢货!\"新任雪妖王的声音如同九重雷劫同时炸响,震得众人七窍溢血,\"我这分身就算被毁千百次,本体的意志也能在涅盘之火中重生!\"它巨爪一挥,方圆十里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巨型冰棺,将姜帅等人死死困在其中。 冰棺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正是被灵圣宫主操控的傀儡同门,他们扭曲的面容发出刺耳的尖笑,不断撞击着冰壁。 柳雨薇的命索刚刚凝聚成型,就被雪妖王吐出的冰龙一口咬碎。 冰龙体内流转着时空之力,所过之处,少女忧忧的红绫竟开始逆向回溯,化作最初的丝线形态。 丰度喷出三口本命精血才勉强维持住九宫卦阵,却见雪妖王眼中闪过戏谑,张口喷出蕴含法则之力的冰雾——接触到雾气的刹那,姜帅的蚀龙血脉都开始冻结,混沌无殇剑上的龙纹黯淡无光。 苏思雨在冰棺中剧烈挣扎,自毁指令与星图义眼产生剧烈冲突,她的瞳孔一分为二,一半是疯狂的血色数据流,一半是清醒的湛蓝光芒。 \"快走\"她突然清醒片刻,拼尽全力将星图义眼扯下,化作万千星屑击中雪妖王的命门。 然而妖王只是微微一晃,反手一道冰刃刺穿她的左肩,将她钉在冰棺之上。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姜帅怀中的腊黄法布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 布满雷劫劈痕的符文化作九条雷龙,朝着雪妖王的饕餮印记冲去。 雪妖王第一次露出惊怒之色,周身涅盘火焰暴涨,却在接触雷龙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嘶鸣——那些雷劫之力,竟在吞噬它的涅盘本源! 雪妖王周身涅盘火焰与雷龙轰然相撞,震得整片空间如同破碎的琉璃。 它拼尽全身力量抵住法布的雷劫攻势,利爪在地面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冰层下渗出的竟是灵圣宫主特有的幽蓝瘴气。 焦糊的气息与刺骨寒意交织,将暴风眼撕扯成混沌战场。 \"凛冬溯光,万籁凝殇——\"柳雨薇的声音混着冰凰哀鸣响彻天地,她唇角溢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冰蝶。 随着挽歌流转,空气中的冰晶开始逆向重组,化作无数音符缠绕雪妖王。 当音符触及妖王额间的饕餮印记,霜花纹路竟如蜕皮般层层剥落,露出藏在深处的本源冰晶——那是灵圣宫主的神魂载体,表面浮动的符文赫然与苏思雨生辰禁制同源。 柳雨薇周身腾起的冰雾化作漩涡,无数细小符文从她发梢、命索中迸发,在空中交织成冰凰虚影。 她苍白的面容泛起奇异的潮红,唇角溢出的血珠不再坠落,而是悬浮着凝结成冰晶符文,顺着她脖颈上浮现的古老纹路,渗入经脉。 体内传来冰火交织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切割她的神魂。 冰凰圣女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幼时在极寒之地修行的孤独、掌控冰系法则时的傲然……这些记忆带着强烈的情感冲击,让她几近崩溃。 她的白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幽蓝光芒,发梢开始凝结出冰晶。 命索上的冰纹开始疯狂流转,与她体内的灵力共鸣。她的意识在剧痛中挣扎,时而清醒,时而陷入冰凰圣女的记忆漩涡。 终于,当一道记忆碎片融入她的神魂,她的瞳孔骤然变成冰蓝色,周身爆发出强大的冰系威压。 冰雾中,隐约可见冰凰虚影与她的身影重叠,在意识深处,她听见了冰凰圣女清冷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欣慰,也带着期待…… “意识融合度6成?” 苏思雨残破的星图义眼骤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数据流如猩红潮水疯狂翻涌。 警报声中,灵圣宫主烙印在冰晶内的意识疯狂挣扎,却被柳雨薇白发如灵蛇缠住冰晶。 发梢刺入晶体的刹那,虚空中传来穿透时空的凄厉惨叫,本源冰晶寸寸崩解,化作幽蓝液体顺着命索涌入她的经脉。 原本的银丝瞬间转为冰魄链,链身流转的不再是普通冰纹,而是带着混沌气息的灭世图腾。 第292章 挽歌破印 \"原来你的力量本就属于我!\"柳雨薇仰天长笑,混沌天书自动翻至第七页。 当「冰魄圣典」的虚影浮现,整片暴风眼的法则之力开始扭曲。她指尖轻挥,冰魄链化作万千冰刃,每一道都带着弑神之力,直指雪妖王的命门。 而被蓝液浸透的命索深处,隐隐传来灵圣宫主不甘的怒吼,却在天书法则的碾压下,渐渐化作滋养新力量的养料。 雪妖王终于露出惊惶之色,涅盘火焰剧烈摇晃,额间空缺的冰晶处,竟开始渗出与柳雨薇命索同源的冰蓝色流光。 雪妖王在冰凰挽歌中轰然爆体分裂,漫天妖血如燃烧的蓝焰凝结成灵圣宫主虚影。 \"孽女!\"宫主虚影的霜纹骨爪撕裂虚空,柳雨薇瞳孔骤缩,却见爪风诡异地穿透姜帅横挡的龙臂。 蚀龙鳞甲在接触霜毒的刹那寸寸皲裂,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渗出黑血,原本耀目的蚀龙纹竟如遇寒霜的萤火,在毒雾中黯淡下去。 \"她的伤转给我了?\"姜帅单膝重重跪地,掌心按住急速褪色的胎记金纹。 混沌天书自动展开时之隙,方圆十丈的飞雪与冰刃凝滞在空中,唯有那道霜毒骨爪依然缓缓推进,爪尖距离柳雨薇心口仅剩半寸。 少年忧忧目眦欲裂,葬天刃裹挟着朱厌虚影劈向虚影腰椎:\"给本大爷碎!\" 然而刃口触及宫主脊椎的瞬间,葬天刃竟如撞在万钧山岳,迸发出刺目火花。霜毒顺着刀身闪电般蔓延,少年忧忧右臂瞬间结满冰晶。 宫主虚影发出刺耳的嗤笑,声音震荡得众人耳膜渗血:\"凭你也配伤道骨?\" 话音未落,她的虚影突然暴涨三倍,骨爪上的霜纹流转成噬灵咒印,所过之处,连凝固的时空都泛起蛛网般的裂痕。 丰度咳着血沫甩出朱雀砂,九宫卦阵在虚影脚下亮起,却被宫主随意挥爪击碎:“雕虫小技!” 少女忧忧红绫缠绕住虚影手腕,螣蛇虚影全力撕咬,却只在霜纹上留下浅浅白痕。 姜帅强撑着站起身,混沌无殇剑燃起蚀龙真火,时之隙中剑影如暴雨般倾泻——可虚影周身突然浮现冰晶护盾,将所有攻势尽数反弹。 苏思雨星图义眼迸发最后的蓝光,捕捉到虚影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符文破绽:“那里!是融合冰晶的弱点!” 她不顾自毁指令的反噬,操控黑血凝成箭矢射向破绽。 灵圣宫主虚影暴怒转身,骨爪调转方向直取苏思雨,却在此时,柳雨薇的冰魄链如灵蛇破空,三十六道冰刃精准刺入虚影周身大穴。 “冰魄封魔!”柳雨薇白发被力量冲得根根倒竖,冰凰虚影与她的身影完全重叠。 冰魄链迸发万千冰芒,将虚影禁锢在中央。姜帅趁机发动蚀龙秘法,混沌无殇剑斩出的金色龙影裹挟着雷劫之力,直劈虚影脖颈符文。 少年忧忧拼尽最后的灵力,葬天刃化作百丈朱厌虚影,从上方俯冲而下。 三重攻势同时命中,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霜纹护盾寸寸崩解,冰晶符文化作漫天星屑。 当最后一块冰晶在掌心消融,柳雨薇的冰魄链突然迸发万千流光,如星河倒卷般在众人眼前展开记忆画卷。 画面中,灵圣宫禁地的穹顶垂落千万道幽蓝锁链,北冥雪赤足立于血池中央,霜白长发无风自动,竟生生剜出自己泛着符文的脊椎! 晶莹的冰晶在血雾中成形,带着森然寒意刺入襁褓中女婴的后颈。悬浮的光幕闪烁猩红字符:「冰凰容器柒号」 \"这不可能\"柳雨薇踉跄后退,指尖抚过后颈凸起的冰棱状疤痕,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我的命索竟然是你的脊骨所化?!\" 她周身冰魄链骤然沸腾,每道锁链都流转着弑神之力,在半空凝结成北冥雪脊椎的虚影。 \"原来如此!\"姜帅突然暴喝,他胸口的蚀龙胎记泛起刺目金光,\"你的道骨与冰晶同源!\"话音未落,柳雨薇已经发出冰凰般的长啸,冰魄链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在虚空中撕开一道时空裂缝。 “咔嚓!” 这声脆响震得暴风眼剧烈震颤。众人透过裂缝,竟看到灵圣宫主在千里之外的祭坛上踉跄跪地,第三腰椎处浮现出与柳雨薇命索如出一辙的冰裂纹。宫主凄厉的惨叫穿透时空:\"你这孽障!竟敢\" \"蚀龙共鸣!\"姜帅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混沌无殇剑斩出的龙影顺着柳雨薇的冰魄链疾驰而去。 当龙爪撕裂宫主护体罡气的刹那,姜帅的胎记与柳雨薇后颈的冰晶同时迸发强光——原来从诞生起,他们的命运就早已被灵圣宫主编织成致命的陷阱与反击的利刃。 雪妖王的残骸轰然炸裂,万千冰晶聚成霜纹战旗刺破云霄。旗面上苏思雨的画像竟缓缓睁开双目,血泪顺着星图义眼的轮廓流淌,每一滴坠落地面都化作幽蓝符文。 那些符文疯狂蠕动,拼凑出新的地图,猩红的倒计时在虚空中不断跳动: 往生桥骨手:残魂最终位 倒计时:23时辰 \"不好!这是灵圣宫的「血祭追魂阵」!\"丰度脸色骤变,他猛地扯断姜帅臂上的绷带,用卦钉蘸取滚烫的蚀龙血,在战旗上疾书血卦。暗红符文渗入旗面的刹那,空中响起雷鸣般的卦象解读: 「青丝尽时,真魂归位」 柳雨薇的白发突然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亮起冰蓝光芒,发梢直指往生桥方向。 在那座摇摇欲坠的桥下,三百座冰棺同时震颤,棺中与她容貌相同的意识体缓缓睁开眼,瞳孔中流转着与灵圣宫主同源的霜纹。 \"哈哈哈\"阴冷的笑声在暴风眼回荡,宫主的诅咒裹挟着刺骨寒意钻入众人耳中,\"母女连心你的命索终将勒死自己\" 第293章 青丝化索 往生桥断裂处传来骨骼摩擦的轰鸣,漆黑如墨的深渊中,一只缠绕着霜纹锁链的参天骨手破土而出。 指节间悬挂的姜萱儿残魂,正随着骨手的颤动发出濒临消散的呜咽。 “阿姐第五首残魂。”姜帅喉咙挤出一句,目光如炬瞪着骨手。 柳雨薇的冰魄链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却在触及三丈外的时空乱流时骤然垂落——星图义眼投射出猩红警告: 【命索临界长度:39丈】 【残魂距离:41丈】 缺口处的冰渊翻涌着时空乱流,姜帅催动蚀龙之力的利爪刚探入漩涡,金黑交错的时空碎片便如刀刃般割裂鳞片。 他闷哼一声撤回手臂,伤口处的龙血竟在虚空中凝结成逆流的血珠,被乱流吞噬的刹那化作星尘。 \"来不及了\"丰度颤抖的手攥着碎裂的卦钉,卦象在暴风中化作灰烬,\"骨手正在缩回灵圣宫的魂渊囚笼!\" 柳雨薇望着随风飘动的及腰白发,指尖拂过发梢凝结的冰晶。 冰魄链在她发丝间蜿蜒游走,每道符文都映照着北冥雪脊椎的纹路。 记忆如冰锥刺脑——祭坛上那截渗入后颈的冰晶,容器柒号冰冷的标注,宫主\"命索终将勒死自己\"的诅咒 \"原来从被种下道骨的那一刻,便算好了距离\"她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冰裂般的悲怆。 霜纹锁链在骨手关节处收紧,姜萱儿的残魂开始透明化。柳雨薇猛地抽出腰间冰刃,斩断一缕白发。发丝在空中化作晶莹的冰桥,却在触及乱流时轰然崩解。 \"长度不够\"她凝视着自己三千青丝,冰魄链突然剧烈震颤。那些由北冥雪脊骨化成的命索,此刻竟在共鸣中浮现出宫主扭曲的面容。 柳雨薇咬牙握住发梢,冰蓝灵力在发根炸开:\"便用这三千烦恼丝为桥!用我的道骨换她的自由!\" 葬天刃裹挟着朱厌虚影劈落,寒光闪过的刹那,柳雨薇半截青丝应声而断! 唰—— 离体的发丝如获得新生般爆发出璀璨冰蓝,竟在空中扭曲成脉动的灵脉,毒蛇般直刺翻涌的时空乱流。 断裂处渗出的冰晶血珠悬浮半空,每一滴都映出灵圣宫主狞笑的倒影,符文在血珠表面疯狂流转。 左半青丝轰然凝作玄冰桥体,每一块冰砖都铭刻着上古镇魂咒文,桥身腾起的寒气将乱流冻结成缓慢旋转的晶球。 右半白发迸发命索金纹,与柳雨薇腰间的冰魄链产生共鸣,金蓝交织的锁链如游龙般穿梭虚空,强行撕开乱流漩涡。 \"踩着我过去!\"柳雨薇声嘶力竭地嘶吼,将剩余残发狠狠扎入心口。本命精血顺着发丝喷涌而出,冰桥瞬间暴涨百里,贯通深渊两端。 众人刚踏上桥面,冰砖表面就浮现出她急速衰老的虚影——曾经如瀑的白发开始爬满霜雪,眼角新生的皱纹如刀刻般蔓延,每走一步,她的身形就虚幻一分,仿佛正在被这座以生命铸就的冰桥吞噬。 姜帅刚踏上冰桥,混沌天书突然剧烈震颤,泛黄书页自动翻出鲜红血字:「青丝断,道基残」。 他瞳孔骤缩,看着柳雨薇左颊如蛛网蔓延的衰老纹,那三道新添的沟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每加深一分,她周身的气息便虚弱一分。 “雨薇!”他踉跄着扶住摇晃的冰桥,掌心传来刺骨寒意。天书再次浮现数据流,触目惊心的损耗数值刺得他眼眶发疼——1506根承载着冰凰之力的青丝被割断,生机流逝速度如失控的洪流暴涨5倍。 当他看到柳雨薇将残余发根扎入心口,喷出的冰晶血雾在空中凝成宫主扭曲的脸时,蚀龙血脉都跟着剧烈翻涌。 冰桥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柳雨薇右腿骨骼逐渐泛起诡异的晶化纹路,每一步落下都在桥面震出蛛网状裂痕。 姜帅清楚地看到她发梢沾染的霜毒,那是宫主诅咒的具象化,而自己腰间的蚀龙玉佩突然发烫——这是天书在预警,她今后每日都要承受霜毒噬心之痛,唯有他的血脉能勉强压制。 “为什么”姜帅喉间发紧,看着她越来越虚幻的背影,混沌无殇剑握柄处的龙纹竟因他剧烈的情绪波动渗出金血。 当柳雨薇奔跑速度骤然下降3成,却仍咬牙催促众人快走时,他终于明白,这座连接生死的冰桥,何止是用青丝铸就,分明是将她的道基、生机、未来,都化作了前行的阶梯。 冰桥突然剧烈震颤,万千冰棱迸溅而起。姜萱儿半透明的残影突兀浮现,仅存的左眼瞪得几乎要爆裂,嘴唇如失控的傀儡疯狂张合,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缠绕骨手的霜纹锁链突然暴涨,如毒蛇般死死勒住残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阿姐说!\"姜帅龙瞳骤然收缩,蚀龙胎记烫得灼人,混沌天书无风自动翻出血红卦象。 \"父醒,速弑!\"他的声音在暴风眼炸开,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这是姜萱儿以残魂为引,用最后的力量传递的密语。 就在此时,囚笼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锁链崩断声,仿佛远古巨兽挣脱了枷锁。 骨手掌心的残魂诡异地扭曲重组,竟化作姜无为的虚影。 他的面容依旧威严,眼中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复杂神色:\"帅儿,为父等你斩这最后一刀!\" 霜纹锁链在这一刻轰然炸裂,冰晶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灵圣宫主的尖啸穿透层层虚空,带着癫狂的快意:\"乖女儿,你的桥该塌了!\" 众人刚跃离桥尾,冰桥便如遭雷击般寸寸崩塌。碎冰如雪崩席卷深渊,在纷飞的冰晶中,姜萱儿的残影突然凝实,仅剩的独眼爆发出刺目金光,如箭矢般没入姜帅心口的蚀龙胎记! \"轰!\"姜帅的意识海炸开惊雷,蚀龙印记在剧痛中疯狂流转,胎记表面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暴涨。 混沌天书自动悬浮空中,第八页古朴的书页轰然洞开,露出三个散发着弑杀气息的血色大字——「弑父式」!与此同时,他的识海涌入海量讯息,姜萱儿最后的密语如洪钟般回荡: 「囚笼即父棺 斩脊可破双生」 一段画面在识海深处定格:灵圣宫主第三腰椎的霜纹裂痕清晰可见,那处裂痕竟与柳雨薇命索的纹路完美契合! 而在崩塌的桥体残骸中,半根缠绕着冰魄链符文的青丝突然破空而出,如一道死亡之箭,精准贯穿某具冰棺中北冥雪的左眼! 冰棺内的北冥雪虚影发出凄厉惨叫,她额间的霜纹剧烈震颤,整个暴风眼都随之剧烈摇晃。 第294章 往生琴音 往生桥骨手在蚀龙真火与冰魄链的绞杀下轰然炸裂,姜萱儿残存的头颅穿透漫天碎骨悬浮虚空。 她仅剩的右眼燃烧着诡异幽蓝,飘散的发丝竟如灵蛇般自动缠绕成琴弦。 \"这这怎么可能?!\"少年忧忧攥着葬天刃后退半步,刀刃因过度使用而布满裂痕。 \"她的残魂竟能具象化?!\"少女忧忧红绫紧绷如弦,警惕地扫视四周:\"别愣着!这音律里有摄魂之力!\" 随着一声空灵震颤—— \"铮——\" 第一个音符如重锤撞进丰度碎裂的胃部结晶,暗红血晶迸发出刺目金芒。破碎的晶体在音波中急速重组,九道锁链自阵眼冲天而起。 \"是九宫劫阵!\"丰度咳着血笑出声,朱雀砂在他指间疯狂旋转,\"萱儿姐,消散前还给我送大礼!\" \"音律在激活囚笼能量!\"柳雨薇冰魄链上的灭世图腾疯狂流转,她白发飞扬间,发梢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 察觉到命索与旋律的共鸣,她瞳孔骤缩:\"北冥雪的脊骨这音律在唤醒她的本源!\" 姜帅龙瞳泛起血光,混沌无殇剑嗡鸣着指向玄冰巨棺:\"囚笼底部就是关键!苏思雨,分析棺椁弱点!\"浑身浴血的苏思雨单膝跪地,星图义眼数据流疯狂闪烁:\"血链缠绕处与宫主脊椎符文共振!\" 琴音如浪潮层层拔高,囚笼投影的边缘不断凝结出冰霜。少年忧忧突然暴喝一声,葬天刃化作朱厌虚影劈向琴弦: \"本大爷管你什么囚笼!先给我碎了这破琴!\"然而刀刃触及音波的瞬间,竟被弹回寸寸崩裂,他虎口震裂却依旧狂笑: \"有意思!看是你的琴硬,还是我的骨头硬!\" \"为母的乖女儿该归位了!\"霜火交织的骨爪撕裂虚空,宫主与北冥雪的合声如同千万根冰针刺入众人耳膜。 少女忧忧猛地甩动红绫,螣蛇虚影在她身后张牙舞爪,气得柳眉几乎要拧成麻花:\"谁是你女儿?妖婆,她只不过是与你同源罢了!\"她气鼓鼓的脸庞涨得通红,发间朱厌吊坠跟着剧烈摇晃,\"有本事冲本姑娘来!\" 那声音骤然转为尖啸,九幽深渊般的寒意中,重组的骨手突然分化出无数霜纹触手。 柳雨薇冰魄链瞬间缠上忧忧腰间往后拽,却见少女反身甩出浸满自身精血的红绫,在半空炸出朱厌真身:\"躲开干什么!看我把她的骨头再拆八遍!\" 话音未落,血绫与触手相撞,爆发出的能量余波将地面犁出百丈深壑。 \"九宫轮转!\"丰度咳着血沫将朱雀砂拍进阵眼,血肉模糊的手掌在地面拖出三道血痕。 劫阵迸发的金黑光柱刚冲上半空,囚笼投影中突然伸出三百道锁链,却在触及骨手的瞬间诡异地扭曲成冰棱,反刺向众人! \"小心!阵眼被篡改了!\"苏思雨的星图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凝成盾牌挡在最前。 柳雨薇冰魄链急射而出缠住锁链,却听见灵圣宫主从骨手深处传来阴笑:\"蠢货,这琴弦本就是阵眼钥匙!\"话音未落,姜萱儿凝聚的琴弦突然暴涨,化作千万根冰刺穿透劫阵。 \"原来如此!\"姜帅龙瞳骤缩,\"她们故意暴露弱点,就是等我们激活囚笼!\"他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冰刃,却见骨手表面的霜纹突然逆向流转,将黑链释放的幽蓝业火尽数吞噬。 \"别慌!\"丰度猛地扯下染血的道袍,露出胸口用朱砂画满的残缺卦象,\"当年在剑阁偷看的禁术就赌这一把!\"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卦象上,三百道锁链竟开始自相缠绕,金链与黑链绞杀之处,霜纹与冰凰纹同时崩解。 灵圣宫主的痛嚎混着北冥雪的尖啸震碎云层:\"不可能!你们怎么破解了双生共鸣!\" 姜帅心口的蚀龙胎记突然亮如烈日,混沌天书第八页自动悬浮空中,「弑父式·断脊」的血色符文在虚空中流转。 少年忧忧双目赤红,葬天刃裹挟着胎记迸发的金芒,如雷霆般劈向骨手中指——咔嚓!指骨折断处赫然显露出灵圣宫主第三腰椎的虚影,正是柳雨薇冰魄链曾重创的位置。 \"结束了!\"姜帅嘶吼着将刀锋贯入腰椎霜纹裂痕。同一瞬间,姜萱儿凝聚的琴弦轰然崩断,双生共鸣器化作万千碎片。 灵圣宫主与北冥雪的魂体在剧痛中撕裂,宫主的腰椎处血肉模糊,道骨碎裂度飙升至4成,连接玄冰巨棺的脐带血链应声断裂。 九宫劫阵达到饱和状态,囚笼投影短暂实体化三秒,玄冰棺盖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预示着这场生死博弈终于迎来转机。 骨手在弑父式的绞杀下彻底粉碎,姜萱儿的头颅化作万千金光,如归巢的流萤般没入姜帅心口的蚀龙胎记。胎记表面的金纹疯狂流转,纯度数值轰然冲破6成临界点!混沌天书无风自动,第九页「天道重构」的古朴书页在虚空中展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书页上的符文仿若活物般游动,每道笔画都流淌着开天辟地的气息。 \"这是天道级秘术?!\"丰度瞪大双眼,朱雀砂在掌心剧烈震颤,几乎要挣脱他的掌控。卦盘上的卦象疯狂变幻,最终定格在\"天裂\"的凶兆,他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传说中能篡改天道法则的禁忌之术!怎么会在此时现世?!\" 姜帅还未及反应,半片带着血迹的襁褓从金光中飘落,上面的血字灼烧着时空: 「棺开双生灭 莲印弑天时」 残布上浮现出诡异的画面——一朵散发着混沌气息的三生莲印,正以摧枯拉朽之势贯穿玄冰棺。棺中溢出的幽蓝雾气里,隐约可见北冥雪与灵圣宫主扭曲的面容,而莲印中心,赫然倒映着柳雨薇决绝的眼神。整个空间开始扭曲,仿佛预示着天道即将被撼动。 与此同时,苏思雨的星图义眼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数据流如决堤的洪水疯狂喷涌。 【过载报废】 义眼最后定格的画面让所有人心脏骤停:柳雨薇的白发尽数染上霜纹,她手持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三生莲印,竟将莲印狠狠刺向自己心口!那眼神中带着决绝与释然,仿佛早已预见这宿命般的结局。 \"雨薇!\"姜帅下意识伸手,却只抓住一团虚空。空气中残留的灵力疯狂震荡,远处玄冰棺的裂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而柳雨薇后颈的冰魄链,此刻竟与棺盖上的霜纹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往生桥在轰鸣声中彻底崩塌,冰棱如暴雨倾泻。众人下坠的瞬间,姜帅蚀龙爪撕裂虚空,混沌天书展开的时之隙却被汹涌的时空乱流瞬间吞噬。下方的囚笼核心处,玄冰巨棺轰然炸裂,棺盖裂缝中猛然探出缠绕着暗红脐带血链的骨手,那血链还在不断滴落着粘稠的幽蓝液体。 \"小心!是北冥雪的噬魂骨手!\"柳雨薇冰魄链急射而出,却在触及骨手的刹那泛起诡异霜纹。骨手掌心缓缓托起三百具悬浮的冰棺投影,每具冰棺中都沉睡着面容相同的柳雨薇——有的白发如雪,有的瞳孔泛着宫主特有的幽蓝,最中央的冰棺里,沉眠者脖颈处的命索正与北冥雪脊椎符文完美重合。 第295章 残魂誓约 众人重重坠落在往生桥的冰棱废墟上,噬魂骨手托举的三百具冰棺突然如星图般高速旋转,棺壁上的霜纹符文交织成巨大的魂阵。 柳雨薇后颈的命索猛地绷紧,中央冰棺内的沉睡者突然睁眼,与她的动作形成诡异同步。冰蓝灵力顺着指尖炸开,她盯着那些悬浮的冰棺嘶吼: \"那些是我被剥离的意识体北冥雪用她们温养蚀魂毒!\" 每具冰棺的底部都凝结着墨绿色毒晶,随着旋转渗出的幽蓝毒液在空中画出蚀灵咒印。 姜帅挥爪劈开迎面而来的毒液,龙鳞接触到毒液的瞬间竟泛起黑锈。 被腐蚀的地面裂开时空罅隙,隙中闪过顾映雪被钉在封印碑上的残影——她半边身躯覆盖着暗蚀魔纹,另半边却凝结着与柳雨薇命索同源的霜纹,发梢的冰晶正被魔纹缓缓吞噬。 少年忧忧突然暴喝着将葬天刃插入地面:\"又是灵圣宫的阴谋!本大爷先劈了这破棺材!\" \"毒液在解析残魂结构!\"丰度猛地掷出八卦碟,碟面精准接住一滴幽蓝毒液。符文在碟面疯狂流转,显影出姜萱儿残魂的分布图: 七成残魂如星屑般散落极北雪原,每处残魂光点旁都标注着\"需蚀龙血激活\"的血字; -两成残魂被封在冰棺矩阵的符文节点,锁链状纹路显示需柳雨薇的命索共鸣才能解锁; -最后一成残魂包裹着诡异蓝光,赫然嵌在暗蚀魔君封印的核心位置,周围环绕着不断蠕动的魔纹。 少年忧忧将葬天刃插入地面,刀刃震颤着指向北方:\"暗蚀魔气在吞噬那缕魂!\" 众人顺着刀身望去,只见极北天际正泛起不祥的墨色,一股阴冷气息穿透时空传来,姜萱儿那最后一缕残魂的光点正在快速黯淡。 苏思雨右眼的窟窿突然渗出黑血,血珠滴入幽蓝毒液中竟凝成流动的预知画面:顾映雪的残魂悬浮在暗蚀魔君封印前,双手飞速结出五灵法阵,青、赤、黄、白、黑五色灵光暂封魔眼。 她心口赫然插着半截诛邪剑,褪色的草蚱蜢剑穗在魔气中微微颤动,而画面边缘,北冥雪的霜纹导管正刺入她后颈,贪婪抽取着魂力。 \"是顾姑娘的共生术!\"少女忧忧的红绫骤然绷紧,螣蛇虚影张口吞下毒液,\"她把自己的残魂和封印绑定了!\" 红绫末端的朱厌吊坠爆出血光,\"那草蚱蜢她还留着!\"柳雨薇的冰魄链突然剧烈共鸣,链身浮现出与顾映雪后颈相同的霜纹导管印记。 姜帅盯着毒液中顾映雪的残魂画面,蚀龙胎记突然烫得灼人。 她心口那半截诛邪剑的剑穗,正是当年他用灵草编的草蚱蜢,如今褪色的草叶还在魔气中倔强颤动。 当看到北冥雪的霜纹导管刺入顾映雪后颈时,他攥紧的混沌无殇剑竟崩裂出细纹,龙瞳里翻涌的金焰几乎要灼烧眼眶。 “必须变强”他喉间溢出低吼,掌心的蚀龙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凝成“弑神”二字。 混沌天书第九页的「天道重构」符文突然暴涨,书页上的天道法则纹路竟随着他的情绪扭曲——那些被灵圣宫碾碎的过往、被双生阴谋操控的命运、还有此刻被魔纹蚕食的残魂,都在逼他冲破最后一道枷锁。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成为牺牲品。”姜帅的声音冷得像极北冰原,龙鳞从手背蔓延至脖颈,每一片都刻着决绝,“从今天起,蚀龙不是宿命,是我的武器。” 他抬手接住丰度递来的卦碟,姜萱儿残魂分布图在他掌心燃起金火,那些需要蚀龙血唤醒的光点,正随着他暴涨的灵力逐一亮起。 第296章 逆骨哨 冰岩临时营地。 崖壁缝隙漏下的幽蓝月光里,姜帅咬破指尖,以蚀龙血在冰面绘出魂图。 金红色血线蜿蜒成极北雪原的轮廓,七处残魂点如星子般亮起:\"阿姐七成散魂在雪原,但每处都有宫主设下的声波陷阱。\" 他指尖划过血图,某片区域突然爆出血光,\"先救这三处,再集中破冰棺矩阵。\" 柳雨薇解开发间冰魄链,寒光闪过便割裂三根命索。莹蓝的光索在她掌心震颤,每一道都缠绕着细碎霜纹: \"北冥雪剥离了我的意识体,用她们温养蚀魂毒。\" 她将命索分别递给众人,\"若遇到与我容貌相同的意识体,把命索贴在她们眉心——那是我被封印的记忆碎片。\" \"等等!\"丰度突然按住胃部结晶,暗红色晶体泛起金芒,投射出复杂的地底路线图。 某段冰廊的轮廓旁闪烁着警示符文:\"这七处残魂点的声波陷阱,是用灵圣宫的骨哨驱动的。\" 他指尖点向地图死角,\"必须找到失传的''逆骨哨'',才能安全通过。\" \"逆骨哨?本大爷好像在哪见过!\"少年忧忧甩动葬天刃,刀刃浸入幽蓝毒液的瞬间爆发出嗤嗤声响。 原本布满裂痕的刀身竟渗出黑气,形成诡异的蚀魂纹路:\"喂,姐,快看看本刀能不能砍断毒根!\" 少女忧忧翻着白眼夺过刀刃,红绫裹着毒液缠绕其上,朱厌虚影在刃尖咆哮:\"吵死了,淬毒后刀气能穿透霜纹结界了。\" 苏思雨突然按住右眼窟窿,黑血在掌心凝成顾映雪残魂的画面。 那褪色的草蚱蜢剑穗在预知光影中微微晃动:\"你们看,顾姐姐心口的诛邪剑剑穗就是破阵钥匙。\" 她指尖划过血像,剑穗处突然浮现出与冰棺矩阵核心相同的符文,\"北冥雪用霜纹导管连接着所有意识体,而草蚱蜢里藏着解除共生术的印记!\" 岩缝阴影中,半截霜纹导管如毒蛇般探入,导管表面的符文正贪婪吸收着密议的声波。 苏思雨的话音刚落,姜帅突然抬手按在冰壁上,蚀龙胎记泛起警示的红光:\"有东西在监听!\" 众人瞬间噤声,只见岩缝阴影中,半截霜纹导管如毒蛇般缩回,留下一串微弱的灵力波动。 \"得加快动作了。\"柳雨薇指尖的命索突然指向西北方,\"逆骨哨的气息在那边的冰窟里。\" 她带领众人穿梭于冰棱迷宫,脚下的冰层突然传来空洞的回响。 少年忧忧猛地劈出葬天刃,刀刃劈开的冰壁后竟露出一间石室——石台上躺着具穿戴灵圣宫服饰的骸骨,指骨间夹着枚泛着幽光的骨哨。 \"小心!\"丰度突然抛出朱雀砂,卦盘在骸骨上方爆发出金芒,\"这是陷阱!骸骨里有\" 话未说完,骸骨突然睁开眼,空洞的眼眶中涌出无数霜纹虫。少女忧忧的红绫如闪电般缠住骨哨,却在触及哨身的瞬间被冻成冰雕: \"该死!哨子被下了蚀魂咒!\"红绫表面迅速蔓延开蛛网般的幽蓝纹路,接触到的皮肤泛起刺骨寒意。 \"别动!蚀魂咒会顺着灵力反噬!\"苏思雨扑上前按住她的手腕,星图义眼虽已报废,却凭借残存的数据流解析咒印结构。 \"咒纹呈双螺旋状,核心是北冥雪的脊骨碎片!\"她用匕首刮下红绫上的霜纹粉末,在掌心碾开时爆发出滋滋声响,\"必须找到咒印的能量节点\" 丰度突然扯开姜帅的衣襟,指着胎记金纹喊道:\"看!蚀龙血和哨子的幽光在共鸣!\" 众人这才发现,姜帅涂抹在骨哨上的血液正沿着咒纹流动,金红色光流与幽蓝邪力在哨身表面形成太极图案。 柳雨薇灵光一闪,冰魄链猛地刺入红绫冻层:\"双生咒需要同源力量对冲!姜帅,把血注入我的命索!\" 当蚀龙血顺着命索流入红绫的刹那,少女忧忧突然痛呼出声——被冰封的红绫竟渗出黑气,那些缠绕的霜纹虫在金血灼烧下爆成蓝烟。 骨哨表面的蚀魂咒开始龟裂,哨身浮现出古老的符文,竟是用灵圣宫叛徒的指骨锻造而成。 当他吹响骨哨的刹那,周围的冰棱突然炸裂,七处残魂点的方向传来阵阵哀嚎。 就在此时,悠远而空灵的往生曲突然从雪原深处响起,旋律中带着蚀骨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深渊。 众人浑身一震,只见远处的雪原上,无数冰棱随着乐声震动,散发出诡异的幽蓝光芒。 姜帅握着骨哨的手猛地收紧,蚀龙胎记剧烈发烫,他抬头望向雪原深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是阿姐的往生曲?\" 柳雨薇脸色凝重,命索在手中微微颤抖:\"不对,这旋律里充满了恶意,恐怕是陷阱!\" 话音未落,只见雪原上突然升起无数冰柱,将众人团团围住,而那往生曲的旋律也越来越急促,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第297章 霜途遗音 循着往生曲的残响深入雪原,周遭空气骤然凝结成霜纹音叉,在虚空中折射出幽蓝冷光。 音叉轰然震动的刹那,三百道声波如实质化的冰刃,汇聚成席卷天地的飓风! \"趴下!\"少年忧忧暴喝着将葬天刃插入地面,刀刃瞬间延展成玄铁巨墙。 冰刃飓风刮过刃脊,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星四溅中,巨墙表面被切割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少女忧忧眼疾手快,红绫如灵蛇般卷住苏思雨向旁翻滚,方才立足的雪地已被音波犁出数丈深的沟壑,冰层下渗出幽蓝毒液。 \"是九霄断魂律!\"丰度强忍声波震耳的剧痛,捂着耳朵嘶吼,胃部结晶突然迸裂,数枚卦钉剥落而出,\"听着!第三音阶的音波频率有缺口,快找规律!\" 循着往生曲的残响深入雪原,周遭空气骤然凝结成霜纹音叉,在虚空中折射出幽蓝冷光。音叉轰然震动的刹那,三百道声波如实质化的冰刃,汇聚成席卷天地的飓风! 姜帅后颈的胎记金纹如岩浆般暴涨,蚀龙爪撕裂空气直探音源核心。刺耳的音波却骤然汇聚,凝成北冥雪冷笑的虚影: \"弑师孽徒,也配寻亲?\" 话音未落,霜纹音叉挟着裂石之势直刺柳雨薇命索节点!她白发如瀑甩出,缠住骨哨掷向少年忧忧。葬天刃劈中骨哨的刹那—— 叮! 清越的颤音炸成绝对零度的涟漪,以骨哨为圆心的百米内,声波冰雕群瞬间凝固。 众人眼前的冰晶里,封着狰狞的音刃、扭曲的霜纹,甚至北冥雪虚影凝固的狞笑,连飘落的雪花都悬在半空,宛如时间被骤然冻结。 冰雕崩裂的瞬间,玄冰爆碎的寒光中突现一道墨色流光——半截缠绕着霜纹的琴弦如活化的玄蛇,以迅雷之势窜出,狠狠刺入姜帅左臂! 蚀龙血刚从伤口渗出,便被琴弦贪婪汲食,原本暗哑的弦体瞬间浸染幽蓝,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每一片都折射着立体光影,赫然组成一组精密的脊椎骨节坐标: 【灵圣宫主第三腰椎】 【霜纹裂痕深度:四成】 “这是宫主脊椎的同步幻像坐标!”少女忧忧瞳孔骤缩,红绫如铁索般暴甩而出,绸缎边缘燃烧着朱雀真火,与蛇尾绞缠时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蛇鳞与红绫摩擦处溅起星点火花,细看之下,每簇火花都化作微缩的骨节投影,在虚空中勾勒出灵圣宫脊柱图。 “呃啊——!”苏思雨突然痛苦跪地,双手死死捂住残存的左眼。她的瞳孔中渗出金红色血丝,眼球表面竟浮现出淡蓝色的光纹,幻化出灵圣宫主第三腰椎的画面: 青灰色的霜纹裂痕如蛛网般在骨膜下蔓延,四成深度的裂缝中渗出粘稠的幽蓝毒雾。 姜帅强忍左臂灼痛,蚀龙胎记爆发出刺目金光,血液顺着琴弦逆向涌动,竟在坐标投影上烙下龙形咒印:“这坐标被下了神经同步咒!思雨,用混沌天书的‘观想隔断’!” 他屈指弹向苏思雨眉心,天书第三页的符文碎片瞬间融入她识海,左眼瞳孔的脊椎影像顿时泛起水波般的扭曲,总算暂缓了坐标对视觉神经的灼烧。 琴蛇在红绫绞杀中剧烈挣扎,蛇瞳突然爆发出幽蓝光芒,溢出的声波在虚空中凝结成残像: 雪落满庭的冬日,十岁的姜萱儿穿着绯红袄裙,木剑在手中挽出清亮剑花。 她轻挑剑尖,串着三颗山楂的冰糖葫芦被高高挑起,糖霜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燕回式讲究腰马合一,看好了——\" 剑尖微颤,冰糖葫芦如流星般抛向跌跌撞撞跑来的幼年姜帅。 他扑身去接时脚下打滑,眼看就要栽进雪堆,却被姐姐眼疾手快地拦腰抱住,怀中传来温暖的馨香。 \"小馋猫,剑和糖都归我啦~\" 姜萱儿的温软指尖刮过他鼻尖,带着笑意的声音还萦绕在耳畔。 幼年姜帅仰头望着姐姐,却突然发现她手中冰糖葫芦上的霜花,竟与此刻北冥雪周身的霜纹一模一样,连结晶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阿姐的糖葫芦\"姜帅失神低语,记忆中姐姐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那虚幻的糖霜。 就在此时,琴蛇眼中凶光一闪,趁他心神失守之际猛地暴起,分叉的毒牙泛着幽蓝寒光,直噬他后颈那枚正在发烫的蚀龙胎记! 葬天刃挟着雷霆之势斩落蛇头,琴蛇躯体却在刀锋触及的刹那轰然自燃,幽蓝火焰中升腾起北冥雪扭曲的狞笑: \"且看你这弑亲之刃,敢否斩向生父!\" 灰烬翻涌间,火焰显影出时空囚笼的新坐标——往生桥底的七寸冰碑赫然浮现,碑面密密麻麻刻满姜帅的生辰符文,每道刻痕都渗着暗红血光。 柳雨薇的命索突然剧烈震颤,如柳雨薇的命索突然如弓弦般绷直,银蓝色光带剧烈震颤着刺入雪地,冰蓝脉络以命索为中心呈蛛网般疯狂蔓延。 每一道脉络划过冰层都留下琉璃般的结晶纹路,宛如活物的神经在地下飞速生长,所过之处的积雪都蒸腾起细密的白雾。 当最前端的脉络触碰到冰碑投下的玄色阴影时,虚空骤然炸裂——姜萱儿的声音带着血沫炸开,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耳膜: \"帅儿碑下有诈逃!\"音浪中夹杂着骨骼碎裂的闷响,还有隐约的锁链摩擦声,仿佛她正隔着时空承受巨大的痛苦。 刹那间,狂怒的雪暴突然变得粘稠,密集的铁蹄声如战鼓般砸向地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风雪深处浮现出无数晃动的黑影,黑色甲胄在暴雪里若隐若现,甲片接缝处渗出幽蓝毒雾,踏碎的冰棱下都留下深褐色的腐蚀痕迹。 为首者的玄铁马鞍上悬挂着串霜纹铃铛,随着坐骑奔驰轻轻摇晃——那清越的铃音,竟与记忆里震落姜萱儿手中冰糖葫芦的声响分毫不差,每一声都敲在姜帅心口,震得他胎记阵阵发痛。 琴蛇灰烬如黑色蝶群飘向极北之地,暗蚀魔君的咆哮与顾映雪的镇压咒文在风雪中激烈碰撞。 魔君的嘶吼带着毁天灭地的狂怒,震得虚空嗡嗡作响,而顾映雪的咒文则如坚韧的锁链,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守护的决心,试图锁住那狂暴的力量。 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恐怖的能量风暴,让整个雪原都在颤抖,冰层下的幽蓝毒液也随之翻涌,仿佛随时都会冲破地表。 第298章 蚀血魂灯 “走,跟上琴蛇灰烬,那该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姜帅抹去唇角血迹,胎记在风雪中亮如金炬。 他龙瞳紧锁北方那道蜿蜒的灰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喂,小子!”少年忧忧突然用葬天刃戳了戳姜帅后背,“你胎记要是再这么亮下去,魔君能隔着三条冰原舔到我们!” 少女忧忧啪地打掉他的刀刃,红绫烦躁地甩动:“闭嘴你,没看见主人在担心阿姐?” 丰度却突然按住胃部结晶,脸色凝重:“灰烬轨迹正在绕开七处声波陷阱,像是有人故意引导。”柳雨薇指尖的命索突然绷紧,指向灰痕尽头:“那边的地脉有萱儿姐的残魂波动。” 穿过三道魔纹冰障时,苏思雨突然跪地呕出黑血:“坐标显示地下三百丈有空间扭曲!” 丰度猛地抛出半卦钉,卦钉在掌心凝成罗盘,指针疯狂转向雪原中央的冰裂:“就在下面!” 少年忧忧一脚踹开冰盖,葬天刃迸发幽光:“本大爷先下去探路——”话音未落便坠进黑暗,传来“哎哟”一声闷响。 地下深处,七寸冰碑静静矗立在岩穴中央。碑面刻满的生辰符文泛着幽蓝微光,每道笔画都像活物般蠕动,符文缝隙渗出的毒液在地面汇成蛛网。 少女忧忧的红绫刚触到碑身就被冻成冰链:“这冰带着阿姐的魂息!”丰度突然抛出卦碟,碟面显影出恐怖画面:“碑体是用七十二具残魂炼的!” 少年忧忧不耐烦地挥刀劈向冰碑:“管它什么炼的,劈开就知道了!” 葬天刃带着风雷之势斩落,却在触及碑面的瞬间爆出刺目蓝光——冰碑轰然化作祭坛升起,九盏霜纹魂灯从地面钻出,环列成囚笼状。 中央主灯突然亮起,北冥雪的虚影在灯焰中狞笑:“以血饲灯,可得至亲残魂一缕~” 灯芯摇曳间,残酷的画面映在岩壁上:北冥雪手持霜纹导管,狠狠插入姜萱儿太阳穴,幽蓝的魂髓如丝线般被抽出,注入旁边的魂灯。 姜萱儿浑身颤抖,眼神却死死盯着导管另一端,那里隐约可见姜帅的胎记光影。 “阿姐——!”姜帅目眦欲裂,蚀龙爪竟狠狠贯入自己心口!金红色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尽数喷在主灯之上。 灯焰瞬间暴涨,吞没了北冥雪的虚影,却传来姜萱儿更加凄厉的惨叫:“阿弟快走!这是魂髓熔炉,他们要拿你的血炼蚀龙魔核!” 滚烫的灯油溅在姜帅脸上,他看着灯芯里阿姐痛苦扭曲的残魂,龙瞳中第一次溢出泪水。 蚀龙血渗入灯体的刹那,祭坛底部突然炸开血色喷泉,无数条缠绕着胎盘膜的脐带血链如活蛇般窜出,死死缠住姜帅脚踝。 碑面生辰符文瞬间崩裂,渗出的幽蓝毒液在半空凝成血字,每一笔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众人眼底: 【蚀龙心头血:五年寿元一盏】 【纯度+三成一盏】 【双生之主同步汲取九成】 “帅儿别碰!”柳雨薇的命索刚触及血链就爆出冰晶,霜毒顺着光索爬满她半边身子,发梢的冰蓝脉络寸寸灰化。 “这是用双生咒炼的血蛊!你的寿元正在给北冥雪续魂——”话音未落,她突然呕出蓝血,命索上的残魂印记正在被毒雾吞噬。 “萱儿姐的腿在熔解!”苏思雨指着灯壁惨叫,只见姜萱儿的左腿从脚踝开始如融雪般消失,每滴落的蚀龙血都化作霜纹毒根,在她骨髓里疯狂生长。 姜帅看着光影中姐姐咬唇强忍的模样,龙瞳里的金焰突然熄灭,只剩下死寂的猩红。他猛地拔下心口的蚀龙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五年?那就给她们十五年!” 三次爪刃贯入心脏的闷响在岩穴回荡,金红色的血瀑如海啸般浇透三盏辅灯。 灯芯爆出的幽光中,姜萱儿的惨叫穿透时空刺入众人耳膜,她残存的右腿也开始浮现熔解裂痕,被抽出的魂髓在导管里凝成冰晶,每一粒都映着姜帅幼年时的笑脸。 丰度突然撕心裂肺地吼道:“停下!你每滴心头血都在炼化她的残魂!” 但一切已如离弦之箭。当第九盏魂灯被蚀龙血彻底点燃,整座祭坛突然发出骨骼碎裂般的呻吟,地面轰然塌陷。 血池深处升起三百条缠绕着胎盘组织的锁链,末端拴着姜萱儿残破的魂体——她的四肢已熔解殆尽,仅剩躯干在锁链中微微颤抖。 每条锁链上都流淌着幽蓝光纹,赫然是灵圣宫主的手谕刻痕: 「脐带血链·双生契约」 「每滴蚀龙血熔亲姐一肢」 姜帅看着锁链上的血字,蚀龙胎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被硬生生剥离。 他踉跄着跪倒在血池边缘,指尖触到水面时突然炸开记忆碎片——襁褓中的自己啼哭不止,而姐姐姜萱儿正用温软的指尖刮着他的鼻尖,冰糖葫芦的甜香混着血腥味在鼻腔里炸开。 “原来我从出生起就是熔魂的薪柴吗?”他喃喃自语,龙瞳里的金芒彻底熄灭。 少年忧忧怒吼着挥出葬天刃,刀刃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被一股柔力弹开,伴随着清晰的婴儿啼哭声——那锁链竟是用他初生时的第一声啼哭锻造而成,每道链环都刻着生辰八字,与冰碑上的符文遥相呼应。血池中,姜萱儿残破的头颅突然转动,空洞的眼眶里亮起微弱的金芒:\"阿弟,不必伤心,这只是我的一缕残魂罢了。\" 姜帅猛地扑到血池边,蚀龙爪深深抠进池壁,指节迸裂出血:\"阿姐!告诉我怎么救你!北冥雪和宫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声音嘶哑,龙瞳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恐慌,\"你说过会看着我长大的!你说过要教我完整的燕回式!\" 姜萱儿的魂体微微震颤,似乎想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却被锁链狠狠拽回:\"听着她们是唔!\"她的右眼突然爆出刺目蓝光,飞溅的魂血在空中急速凝聚,拼出半张扭曲的面容——左脸是北冥雪的霜纹,右脸是宫主的冰凰纹! \"双生一体?!\"柳雨薇失声惊呼。姜帅却死死盯着那半张脸,记忆中姐姐总在月圆之夜抱着他避开宫主殿的方向,冰糖葫芦的甜香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突然捶打自己胸口,蚀龙血混着泪水滴落:\"都怪我!若不是我的血你的腿也不会\" \"阿弟\"姜萱儿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温柔,最终化作一缕魂光没入混沌天书第九页。 混沌天书在姜帅识海狂翻,第六页同时迸发血色提示。他看着\"每逆转一日,丧一感\"的血字,却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决绝的悲怆:\"不过是视听嗅味触而已!阿姐,我把五感都给你,换你回来!\" 第299章 卦钉引祸 祭坛废墟中骤然升起顾映雪半透明的残影。 她心口那柄诛邪剑的穗子无风自动,系着的草蚱蜢突然用力振翅,腹部渗出一滴泛着混沌微光的血珠——血珠坠落在姜帅心口的刹那,与蚀龙胎记的金纹轰然融合! 暗蚀魔君的封印碑在极北之地传来惊天碎裂声,仿佛有什么亘古的邪恶正在挣脱枷锁。 北冥雪的尖笑如毒蛇般从地底钻出,混着冰层碎裂的轰鸣: “好好当钥匙待魔君解封,尔等皆为嫁衣!” 那只草蚱蜢坠入雪地,虫翅却在落地前指向北方——众人望去,只见雪原深处三百道冰棺正随着魔君的嘶吼同步震颤,棺盖缝隙渗出的幽蓝毒雾汇聚成河,在地面勾勒出狰狞的法阵轮廓。 祭坛血池凝结的冰面上,草蚱蜢遗留的混沌血滴突然如沸油般翻涌。 丰度瞳孔一缩,迅速以卦钉蘸取血滴刺向魂灯封印,试图破解这恶毒的阵法。 噗嗤! 卦钉竟猛地反转,狠狠扎进他掌心!幽蓝的霜纹如同跗骨之蛆,顺着经脉急速蔓延,瞬间爬满他半个手臂。 更恐怖的是,其余卦钉竟如活蛇般暴起,带着破空之声射向众人—— -三根卦钉精准钉透少年忧忧右膝,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葬天刃“当啷”脱手! -五根卦钉穿透少女忧忧手中的红绫,绸缎瞬间撕裂,失去灵力支撑的红绫软塌下来! -最阴毒的一根直刺苏思雨咽喉,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小心!”柳雨薇惊呼出声,命索如闪电般卷住那根毒钉。 然而霜毒却顺着命索逆流而上,她脖颈瞬间浮现出狰狞的锁链状瘀痕,仿佛有无形的枷锁正在扼住她的喉咙! 苏思雨右眼的窟窿突然喷涌黑血,砂晶义眼的残骸在血雾中疯狂闪烁,镜片上浮现猩红预警: 【预知:03秒后钉穿喉骨】 【偏差值:三寸】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她猛地侧身,毒钉擦着咽喉刺入右肩!钉体上的霜纹突然如活物般扭动,尖端裂开细小的吸盘,贪婪地吮吸着她涌出的黑血。 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从钉内渗出,带着诡异的亲昵: “乖女儿你的血最养钉呢~” 那是灵圣宫主的声音! “给我断!”姜帅怒吼着用蚀龙爪攥住肩头突现的毒钉,龙鳞与霜纹剧烈摩擦间爆起金红色火花。 那毒钉突然透出幽蓝微光,表面浮现出玄奥的符文脉络,赫然显影出惊天秘密: 卦钉核心以【命索冰髓】锻造 灵力回路竟与【宫主脊椎霜纹】同频共鸣 柳雨薇指尖刚触到脖颈的锁链瘀痕,腰间缠绕的冰蓝命索突然如受召唤般绷直,尖端化作冰晶矛头直指姜帅心口! 她浑身剧烈震颤,灵力在体内逆行暴走,眼睁睁看着命索表面的魂息纹路被幽蓝毒雾吞噬,逐渐蜕变成与宫主脊椎如出一辙的霜纹咒印。 苏思雨肩头的血洞突然涌出青黑色粘液,粘稠的液体在雪地上诡异地铺展—— -粘液如墨般勾勒出镜渊裂谷的立体轮廓,沟壑间隐隐透出幽冥寒光; -无数蛊虫尸骸在轮廓边缘堆砌,虫足与甲壳竟组成精准的坐标刻度; -黑血骤然凝聚成三支利箭,箭头齐齐指向北方那道插天冰崖。 “是镜渊地图”她声音嘶哑,在意识沉沦前猛地抠下肩上卦钉,钉尖带出的神经末梢如笔般在血图旁划出猩红字迹: 入口:蚀骨崖 需活祭品开道 姜帅指尖触到那仍在发烫的血字,蚀龙胎记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活祭品三个字的笔画里,竟渗着与苏思雨肩颈蛊纹同频的幽蓝毒雾。 少年忧忧一脚踹开身旁冰棱,葬天刃狠狠劈在血图边缘:“开道?拿谁去祭?!” 红绫突然绷紧的少女忧忧倒退半步,发梢的朱雀真火竟被血字寒气压得噼啪作响:“这字迹在消耗她的残魂!” 丰度抛出的卦碟突然炸裂,碎片映出触目惊心的画面:蚀骨崖的冰层下,无数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盯着血图方向,而崖顶的冰笋尖端,赫然串着风干的祭品残肢。 姜帅探身接住软倒的苏思雨,蚀龙爪托住她后颈时触到一片滚烫的肌肤。他刚拔出那枚深嵌肩胛骨的毒钉,钉孔中突然爆出黑紫色血柱,在空中凝成北冥雪的狰狞虚影——她掐着苏思雨的下颌轻笑: “这丫头可是为娘养了十五年的蛊皿呢~” 虚影指尖捏碎沾血的卦钉,霜纹粉末如流沙般坠落,在空中拼出泛着血光的契约全文: 「以姜帅蚀龙血脉为开天刃,取柳雨薇命索冰髓为缚魂索,炼苏思雨残识为育蛊皿,三器共鸣时献祭魔君残魂,方可破万古封印」 血字每一笔都透着刺骨寒意,契约末端赫然烙着灵圣宫主与北冥雪重叠的掌印,而苏思雨后颈的蛊纹正随着文字显影,逐渐扭曲成祭坛锁链的形状。 姜帅猛地探身接住软倒的苏思雨,蚀龙爪托住她后颈时触到一片滚烫的肌肤。他刚拔出那枚深嵌肩胛骨的毒钉,钉孔中突然爆出黑紫色血柱,在空中凝成北冥雪的狰狞虚影——她掐着苏思雨的下颌轻笑: “这丫头可是为娘养了十五年的蛊皿呢~” 虚影指尖捏碎沾血的卦钉,霜纹粉末如流沙般坠落,在空中拼出泛着血光的契约全文: 「以帅儿为刃,以雨薇为索,以思雨为皿,祭魔君出世」 血字每一笔都透着刺骨寒意,契约末端赫然烙着灵圣宫主与北冥雪重叠的掌印,而苏思雨后颈的蛊纹正随着文字显影,逐渐扭曲成祭坛锁链的形状。 姜帅抱着苏思雨的手猛地一颤,蚀龙胎记突然如心脏般狂跳——暗蚀魔君的咆哮从极北冰原炸响,声波如重锤砸在众人耳膜,血图上的蛊虫尸骸竟齐刷刷立起,虫瞳里映出惊悚画面: 每只蛊虫头顶都悬浮着微缩冰棺,棺中柳雨薇的意识体被霜纹导管贯穿四肢,透明的魂髓正顺着管道流向虚空! “我的刀”少年忧忧突然低吼,染血的葬天刃剧烈震颤,刃体浮现的霜纹与北方魔气共振,竟在刀身映出三百道冰棺的虚影。 他咬牙掰断膝间卦钉,溅起的血花落在刀刃上,瞬间燃起幽蓝鬼火:“这些棺材在吸雨薇的魂!” 第300章 镜渊倒影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灵蛇般窜出,卷住一支蛊虫尸骸——那虫足刚触到红绫便爆出冰晶,她眼睁睁看着柳雨薇意识体在冰棺中痛苦蜷缩,魂髓被抽离时泛起的涟漪,竟与姜帅胎记的脉动频率一致! 丰度突然咳出蓝血,卦盘碎片在掌心拼出残酷真相:“每具冰棺对应一缕命索残魂,三百棺聚齐之日,便是雨薇魂飞魄散之时!” 姜帅猛地将苏思雨托付给丰度,蚀龙爪撕裂掌心按在血图中央:\"镜渊入口在蚀骨崖?走!\" 他龙瞳映着北方魔气,胎记金纹与葬天刃的霜纹同时亮起,两股力量在虚空中凝成血色路标——而路标尽头,三百道冰棺正随着魔君咆哮缓缓开启棺盖,棺内溢出的霜雾里,隐约可见柳雨薇逐渐透明的指尖。 朔风裹挟着冰棱如钢刀割面,众人顶着魔君威压疾驰。姜帅每踏碎一块冰原,蚀龙血滴落处便炸开焦黑裂痕,仿佛大地也在畏惧这股力量。 柳雨薇的命索自发缠绕在她腰间,表面霜毒与镜渊方向的魔气共鸣,让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之上。 当蚀骨崖的尖峰刺破云层,崖壁的冰纹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动。姜帅低吼一声,蚀龙爪深深插入冰壁,滚烫的金血顺着爪痕蔓延。 轰!整座冰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轰然开裂,露出流淌着液态水银的镜渊入口。那水银表面浮动着无数扭曲的人影,每道波纹都像是吞噬灵魂的漩涡。 众人刚踏入镜面,脚下突然亮起万千倒影。少年忧忧瞳孔骤缩,只见自己的倒影举着葬天刃迎面刺来! 他条件反射挥刀格挡,两股力量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刀刃却被镜像以相同招式震得发麻。 “这不可能!”他踉跄后退,镜中倒影竟露出与他如出一辙的狞笑。 少女忧忧的红绫闪电般卷住摇摇欲坠的苏思雨,却见镜面伸出三双缠绕红绫的骨手,每个指节都复刻着她的火焰纹路。 丰度的卦盘突然炸出血色裂痕,符文在空中扭曲成警告:“这些倒影能复制本体十成战力!必须找到操控它们的本源镜!” 柳雨薇强忍着命索的反噬,冰蓝脉络在皮肤下疯狂游走:“看镜面折射!本源镜的位置会扰乱”话未说完,她的倒影已从镜中冲出,命索化作冰矛直取咽喉! 三百个姜帅倒影如陨星般自穹顶坠落,混沌剑气交织成遮天蔽日的绝杀之网。真身周身金芒暴涨,左臂龙鳞如刀刃般逆张,蚀龙爪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撕裂空间,直取中央镜柱: “给我碎!” 爪锋触及镜面的刹那,整个镜渊空间仿佛被凝固。所有倒影动作骤停,维持着挥剑劈砍的诡异姿态。镜柱表面骤然显现蛛网状裂痕,幽蓝的寒气顺着纹路渗出,赫然是灵圣宫主的本源气息! “就是现在!”柳雨薇眼中闪过决然,冰蓝命索如闪电般刺入裂缝。然而,霜纹竟顺着命索疯狂反噬,她脖颈的锁链瘀痕瞬间亮起刺目的幽光。 命索突然扭曲转向,如毒蛇般狠狠绞向姜帅咽喉!姜帅瞳孔骤缩,仓促间只能用蚀龙爪抵住命索,金红与冰蓝的力量相撞,迸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雨薇!清醒点!”少年忧忧挥刀斩断缠向自己的倒影,葬天刃上的霜纹与镜柱裂痕共鸣,“这是宫主的阴谋!别被控制!”少女忧忧的红绫缠上柳雨薇腰间,试图将她拉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 丰度的卦盘在混乱中急速旋转,映出令人心惊的画面——镜柱深处,北冥雪与宫主的虚影正透过裂缝,操控着柳雨薇命索上的霜纹。 “九宫轮转!”丰度嘶吼着拍出双掌,眼眶瞬间渗出鲜血。他胃部的结晶轰然炸裂,带着卦象纹路的血晶悬浮空中,以北斗七星为引、四象方位为枢,竟在冰面重组出上古镜面劫阵!阵图流转的符文与镜渊空间共鸣,将整片虚空化作精密的棱镜迷宫—— -倒影群劈出的剑气撞上阵图,竟诡异地折射向其他镜像,迸溅的火花在镜壁间不断反弹; -柳雨薇失控的命索突然调转方向,冰蓝光带如被无形巨手拨动,擦着姜帅耳畔钉入地面; -苏思雨伤口涌出的蛊血凝成三棱冰锥,尖端闪烁着蚀龙血的金芒,直直指向中央镜柱。 大阵运转的轰鸣震得穹顶冰棱如雨坠落,丰度却踉跄着跪倒在地:“我看不见了”鲜血顺着他空洞的眼眶不断涌出,染得阵图愈发猩红。 但那由血肉铸就的劫阵依旧精准运转,将所有攻击反弹成致命杀招。 三百个倒影在自相残杀中发出不甘的嘶吼,化作碎片湮灭在流转的符文之间。 当最后一根镜柱在蚀龙爪下化作齑粉,深渊底部腾起的幽蓝雾气中,北冥雪的虚影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踩着无数破碎镜面缓缓升起。 她的笑声混着冰层碎裂的声响,尖锐得令人牙酸: “镜渊即魔君之眼尔等皆为瞳中倒影!” 姜帅的瞳孔猛地收缩——虚空之中,暗蚀魔君那只遮天蔽日的巨瞳缓缓睁开,瞳孔里流转的幽光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无数倒影在瞳仁里厮杀重组,每一道都是被魔君吞噬的战魂,他们扭曲的面容上还残留着恐惧与不甘。 而在瞳孔中央,顾映雪的残魂被五根尖刺死死钉住,曾经温柔的眉眼满是痛苦,维持封印的五灵法阵早已布满蛛网状裂痕,随时都会彻底崩塌。 “顾姑娘”柳雨薇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命索在她手中微微发颤。 姜帅感觉蚀龙胎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将他的灵魂往外拽。 他强忍着眩晕抬起头,却听见苏思雨带着哭腔的惊叫:“顾姐姐的草蚱蜢!” 半只残破的草蚱蜢卡在法阵裂缝中,那是顾映雪留给姜帅的最后念想。 虫翅上残留的混沌血光与姜帅的胎记共鸣,明明灭灭的光芒像是黑暗中最后的火种,却又如此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彻底吞噬。 姜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蚀龙爪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而北冥雪虚影只是轻蔑地一笑,抬手一挥,无数倒影如同潮水般从魔君瞳孔涌出,将众人的退路彻底封死,绝望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镜渊。 第301章 倒影真相 姜帅望着魔君瞳孔中不断重组的战魂倒影,蚀龙胎记突然剧烈灼烧。 他猛地咬破舌尖,将混着龙血的唾沫喷在葬天刃上,刀刃顿时燃起金红色的火焰:“这些倒影都是有记忆的残魂!” 少年忧忧立刻会意,挥刀劈向最近的倒影,刀光触及对方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迸发——那是某个被吞噬武者的临终画面! “攻击会唤醒残魂记忆!”柳雨薇的命索突然不受控制地颤动,她死死盯着镜渊核心,“但记忆越清晰,倒影就越虚弱!” 她强忍着脖颈锁链的剧痛,将命索化作万千冰针射向瞳孔深处,每根冰针都穿透一个倒影,激起漫天记忆的流光。 苏思雨颤抖着摸出怀中半块玉佩,这是顾映雪留下的信物。玉佩在接触到混沌血光的刹那,竟化作一道光箭,直直射向草蚱蜢卡住的裂缝。 “顾姐姐请助我们一臂之力!”她泣不成声地喊道。裂缝中突然涌出熟悉的灵力,草蚱蜢的翅膀开始扇动,带动整个瞳孔产生剧烈震颤。 丰度浑身剧震,无光的瞳孔中倒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北冥雪她的真身一直在魔君瞳孔里!” 众人这才惊觉,那些不断涌出的倒影中,竟混着无数北冥雪的虚影,她们正借着战魂的力量慢慢凝聚实体! “九宫阵,逆转!”丰度吐出一口心头血,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渗出奇异的光芒。 原本反弹攻击的镜面劫阵突然反转,将所有倒影的攻击导向魔君瞳孔深处。姜帅趁机冲天而起,蚀龙爪裹挟着滔天怒火,狠狠抓向瞳孔中央的五灵法阵:“给我破!”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魔君的瞳孔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镜渊开始剧烈崩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就在这时,顾映雪的残魂突然睁开双眼,她心口的诛邪剑穗挣脱锁链,穗丝在空中急速飞舞,拼出两行刺目的血字: “魔君瞳即记忆琥珀” “破瞳可取第八十九道残魂” 血字末尾的霜纹,竟与柳雨薇晶化的锁痕完全一致!而丰度的心眼中,北冥雪的真身正从即将破碎的瞳孔中爬出,她的面容扭曲狰狞,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冰刃。 姜帅的蚀龙爪在触及镜面时猛地一颤,魔君瞳孔中顾映雪残魂痛苦蜷缩的模样,让他想起三年前雪夜中她递来的暖手炉—— 那时她总说他掌心太冰,却不知自己指尖藏着怎样的凛冽。 此刻残魂被五灵尖刺贯穿,昔日为他绾发的指尖正渗出幽蓝血珠,每一滴都像扎在他龙鳞下的冰针。 当苏思雨喊出草蚱蜢时,姜帅的胎记突然灼烧如烙——那是顾映雪与他在无名秘境中用灵草编的,说能\"缚住乱跑的小龙\"。 此刻半只虫尸卡在法阵裂缝里,翅翼颤动的频率竟与他记忆中她折草时的指节弧度重合。 他猛地咳出金血,不是因为伤势,而是看见残魂睫羽上凝结的冰晶,多像那年她在灵泉边为他挡雪时,发间落满的碎琼。 \"映雪!\"他嘶吼着冲破倒影封锁,蚀龙爪带起的血光竟在虚空划出她教他的剑招轨迹。 魔君瞳孔每震颤一次,顾映雪的残魂就透明一分,他想起她曾说\"若有一日我不在\" 那时他堵上她的嘴不许说,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她魂体如琉璃般碎裂。 龙瞳深处,翻涌的不再仅是怒火,还有三年来雪落时共温酒、月升时同观星的碎片—— 原来她袖口总有的草香,是为他编蚱蜢时染上的;原来她看他时眼底的柔光,早将谋划精血的初衷融成了春水。 镜渊崩塌的轰鸣中,他看见顾映雪残魂睁眼的刹那,心口突然传来熟悉的灵力牵引——那是她为救他而魂分时留下的联系。 诛邪剑穗拼出的血字在他识海炸开时,他突然明白那些年她欲言又止的愧疚,都藏在为他缝补衣甲的针脚里,藏在雪夜为他暖剑的掌心温度里。 此刻柳雨薇脖颈的锁痕与血字霜纹重合,他才惊觉顾映雪早在冥冥中,用自己的魂印为他们留下破局的钥匙。 第302章 记忆琥珀 魔君巨瞳中央的万年冰髓骤然开裂,第八十九道残魂在幽蓝光芒中如孤舟浮沉。 姜帅的蚀龙爪刚触及冰髓表面,刺骨寒意便顺着鳞片钻入骨髓,恍惚间竟嗅到一丝熟悉的雪松香——那是顾映雪常佩的香囊气息。 “轰!” 惊天爆响中,弑师影像如利刃撕开虚空。画面里,北冥雪的霜纹法杖贯穿白发师尊胸膛,杖尖挑着那颗仍在搏动的心脏,鲜血顺着冰棱滴落,在地面凝成诡异的咒文。 师尊枯槁的手指颤抖着点向叛徒眉心,未完成的封印咒文却被寒霜冻结,整个人化作晶莹冰雕。 “孽徒”冰雕唇齿开合,声波凝成的实体冰棱如暴雨倾泻而下。 姜帅瞳孔骤缩——那冰雕面容竟与顾映雪有七分相似!蚀龙血在血管中疯狂奔涌,记忆碎片与眼前场景重叠:三年前顾映雪教他认草药时,也曾用同样的手势画出封印轨迹。 他嘶吼着挥爪劈碎迎面而来的冰棱,龙瞳里倒映着师尊最后的绝望,而在影像边缘,隐约闪过一抹熟悉的草绿色衣角 北冥雪的镜像从冰髓中破土而出,飞升初期的威压如实质般碾碎镜渊残冰,凛冽的寒意中,她张狂的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师尊教得好——弑亲需诛心!”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霜纹法杖猛地一挥,三百道裹挟着幽蓝光芒的冰棱破空而出,每一道都蕴含着记忆冻结之力。 柳雨薇的命索率先触及冰棱,瞬间僵成冰雕,操控命索的古老咒诀在她脑海中如潮水般退去。 丰度只觉耳廓一凉,覆上的寒霜瞬间冻结听觉,连最熟悉的卦诀口诀都变得模糊不清。 双忧的红绫与刀刃被冰花层层包裹,过往苦练的招式记忆竟随着冰花绽放而片片凋零。 “她的弱点是”苏思雨拼尽全力嘶喊,却在半道被冰棱封死咽喉,不甘的眼神望向姜帅。 姜帅蚀龙爪上的金芒与北冥雪的冰蓝光芒激烈碰撞,可超凡期与飞升期的巨大差距,让他每一次攻击都被轻易弹开。 龙瞳中倒映着同伴们痛苦的模样,他想起顾映雪曾说北冥雪\"最恨被人揭开创伤\",咬牙将蚀龙血注入掌心——那是顾映雪用半魂救下的血脉,此刻正沸腾着复仇的烈焰。 “吼——!”姜帅仰天怒吼,蚀龙胎记的金纹如熔金般化作赤红,尖锐的龙鳞破土而出,瞬间覆盖全身。 左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三倍,锋利的爪锋撕裂空间,发出刺耳的嘶鸣。 摆动的龙尾横扫千军,将漫天记忆冰棱尽数扫碎;竖瞳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精准锁定北冥雪镜像心口那枚霜纹核心。 完全蚀龙化·初觉醒!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姜帅的龙爪如闪电般贯穿镜像胸膛,在捏碎霜纹核心的刹那,冰封的师尊突然化作流光。未完成的咒文终于凝聚成完整形态,径直没入姜帅眉心。 “以吾道骨,镇尔邪魂!” 古老的咒文在姜帅识海中轰然炸响,他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注入体内,与蚀龙血脉激烈碰撞。 北冥雪的镜像在咒文冲击下轰然炸裂,化作遮天蔽日的冰雾。姜帅嘶吼着跌落地面,暴涨的龙躯如泄了气的皮囊般坍缩回人形。 他颤抖着按住不断渗血的左臂,却见覆满鳞片的皮肤下,蚀龙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走,如活蛇般朝着心脉蜿蜒: 【侵蚀速度加3倍】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渗出的金血落地瞬间竟凝结成微型冰髓,在地面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还未等他喘息,冰雾中突然重现弑师画面——北冥雪剜出的心脏诡异地扭曲变形,赫然化作暗蚀魔君之瞳! 那只巨大的瞳孔缓缓睁开,其中映出的景象让姜帅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顾映雪的残魂不知何时被转移到了往生桥的骨手核心,锁链深深勒进她透明的魂体,每一道勒痕都渗出蓝莹莹的血珠。 冰髓在姜帅掌心化作最后一缕白雾时,草蚱蜢残缺的右翅终于显露真容。 翅翼上流转的混沌符文宛如活物般扭动,与他左臂躁动的龙鳞轰然共鸣。 那些本已深嵌皮肉的鳞片突然发出金石之音,如离弦之箭朝北方破空飞去! 叮! 鳞片精准嵌入往生桥骨手的中指关节,骨节表面的霜纹瞬间亮起刺目蓝光。顾映雪透明的魂体剧烈震颤,她拼尽全力的呼喊裹挟着灵力传来: “魔君瞳在篡改记忆小心下一个是” 话音未落,北冥雪尖锐的笑声撕裂虚空,她的虚影从骨手裂缝中探出,指尖缠绕着顾映雪飘散的魂丝: “师尊,您看帅儿多像当年的我!” 少年忧忧手中的葬天刃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刃体霜纹如饥似渴地攀附向姜帅的龙鳞。 两种同源力量在虚空中疯狂纠缠,刃身映出的画面令众人毛骨悚然——往生桥的每根骨节都藏着被篡改的记忆残片,而姜帅左臂残留的鳞痕,正以诡异的节奏与北冥雪的霜纹同步闪烁。 第303章 双生枷锁 往生桥骨手中指关节的草蚱蜢翅翼骤然迸发嗡鸣,半透明的翅脉间金芒暴涨,裹挟着镜渊冰髓的残能如离弦之箭,直直轰入少女忧忧手中的红绫。 绸缎瞬间鼓胀变形,表面泛起诡异的双重纹路——银白绸面凝结出初代圣女的冰纹,流转着圣洁而古老的光芒;墨黑绫底却翻涌着北冥雪标志性的霜纹,透着刺骨的杀意与癫狂。 两种力量在绫身疯狂对撞撕扯,红绫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痕。 “红绫要裂了!”少年忧忧脸色骤变,手中的葬天刃突然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刃体霜纹与姜帅左臂龙鳞产生强大的引力漩涡,将周围空气都扭曲成漩涡状。 少女忧忧咬着牙,猛地将红绫狠狠缠紧自己的腰肢:“以我身为鞘——”话音未落,刺啦! 一声撕裂声如同骨断,原本紧密相连的双生体被这股狂暴能量强行撕开!少女忧忧被震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而少年忧忧踉跄着向前扑去,却只抓住了红绫的半截残片。 两股同源却对立的力量在虚空中炸开,掀起的气浪将众人掀翻在地,往生桥上传来暗蚀魔君震天的狂笑。 分裂的红绫碎片如破碎的镜面悬浮半空,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将尘封的血色往事投射在虚空之中。 画面里,灵圣祭坛上空雷云翻涌,九根冰柱凝结着上古咒文,锁链如活物般缠绕在悬浮的寒冰棺椁上。 初代圣女银发飞扬,苍白面容在幽蓝棺光中若隐若现,北冥雪赤足踏碎虚空,指甲化作冰刃死死扣住圣女双肩。 霜纹导管从她袖中激射而出,宛如千条噬心毒蛇,瞬间贯穿圣女脊椎,金蓝魂血顺着导管逆流,在空中凝成流转的星河。 \"给我融!\"北冥雪仰头痛笑,发丝化作冰晶四散纷飞。她扯开衣襟,暴露出布满霜纹的胸膛,将抽取的魂髓如狂澜般灌入自己脊髓。 两股力量在经脉中剧烈碰撞,霜纹顺着神经脉络疯狂生长,如同蛛网般笼罩全身。 当两股气息在脊椎处轰然相撞,整个祭坛剧烈震颤,冰棺寸寸碎裂,两人背后的霜纹竟交织成太极阴阳图,暗红血光冲天而起——画面突然凝固,血红大字如血瀑倾泻:【共魂完成度:九成】。 “原来她剽窃了圣女力量!”柳雨薇的命索剧烈震颤,脖颈处晶化的锁痕突然发出蓝光——那位置竟与画面中圣女被钉伤的位置完全重合! 她踉跄后退,想起自己被封印的记忆,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催动命索,都会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和莫名的痛苦。而姜帅望着画面中北冥雪贪婪的嘴脸,蚀龙爪不自觉地收紧,龙瞳中杀意翻涌。 “呃啊!”少女忧忧的嘶吼震碎周遭冰晶,分裂产生的黑焰能量体如漩涡吞噬一切。 她决然扑入其中,蚀骨黑炎瞬间爬上左半身,焦黑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仿佛千年古陶在烈火中崩解。 少年忧忧伸手去抓,却只触到一缕飘散的发丝。 “白痴快拿着葬天刃!”她染血的指尖将银白绸面残片狠狠拍进少年掌心,金红瞳孔里跳动着决绝的光,“红绫归你本姑娘不当累赘!” 话音未落,墨黑绫底突然化作巨蟒,死死缠住她碳化的残躯,强行拽回分裂裂隙。 “不——!”少年忧忧的怒吼被能量风暴吞没。 就在双生体重新融合的刹那,重组的红绫中央赫然裂开缝隙,金蓝魂血汩汩渗出——正是初代圣女被抽走的魂髓本源! 魂髓在绸缎上勾勒出霜纹交织的太极图,而少女忧忧染血的唇角,却扯出一抹释然的笑。 金蓝魂血如迷途归燕,精准没入柳雨薇脖颈的晶化锁痕。刹那间,布满蛛网的裂痕被流光填满,命索自她指尖腾空而起,终于恢复昔日的凌厉锋芒。 更惊人的是,她识海轰然炸开无数记忆碎片,画面中北冥雪长跪于祭坛,双手高举霜纹法杖,杖头赫然镶嵌着初代圣女尚在跳动的心脏! “三莲并蒂需弑亲” 那极小的血字刻在心脏表面,随着每一次搏动渗出黑血。 柳雨薇踉跄后退,抚过命索的指尖突然顿住——冰蓝脉络竟不受控制地缠住姜帅左臂龙鳞! 鳞片下暗红纹路与法杖心脏的搏动频率完全一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强行将两种力量焊接在一起。 “小心!”少年忧忧的葬天刃险之又险地格开柳雨薇突然刺出的命索。 此刻她瞳孔翻涌着金蓝光芒,声音却像是从遥远时空传来:“原来你们都是棋局里的” 话音未落,蚀龙胎记与法杖心脏同时爆发出强光,镜渊深处传来暗蚀魔君畅快的狞笑,往生桥骨手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局而欢呼。 金蓝魂血顺着红绫裂痕渗入的刹那,少年忧忧掌心的葬天刃突然剧烈震颤,刃体霜纹如贪婪的饕餮疯狂吞噬圣女魂血。 虚空之中,幽蓝光芒流转,渐渐凝聚出北冥雪的日志残页,血色字迹在空气中扭曲蠕动: “甲子年霜月廿三,剜圣女心制杖” “帅儿胎记当为刃鞘” 字迹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残页末尾赫然黏着半片草蚱蜢左翅。那翅翼上的纹路与往生桥骨手上的右翅严丝合缝,仿佛本就是一体! 少年忧忧瞳孔骤缩,握着葬天刃的手青筋暴起——原来姜帅的蚀龙胎记,从始至终都是北冥雪阴谋的关键一环! 而此刻,姜帅左臂龙鳞与葬天刃霜纹产生的共鸣愈发强烈,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惊天秘密即将揭晓。 北方天际传来齿轮碾过冰层的轰鸣,三百座冰棺组成的矩阵开始疯狂旋转,冰面折射的幽光在虚空中织成囚笼。 中央冰棺内,柳雨薇的前世主魂缓缓睁开双眼,澄澈的瞳孔里,北冥雪脊椎处的锁链符文正诡异地明灭——那是用初代圣女魂血镌刻的共生咒印,每一道纹路都在汲取镜渊魔气,将北冥雪与暗蚀魔君的力量悄然融合。 “原来她把自己炼成了活祭”姜帅喉间溢出带血的低吼,蚀龙胎记灼烧得几乎要穿透心脏。 冰棺矩阵的旋转卷起凛冽飓风,棺中柳雨薇的魂体开始变得透明,而北冥雪的虚影却在符文光芒中逐渐凝实,她的脊椎骨刺破衣衫,化作与冰棺锁链同源的霜纹长鞭,鞭梢滴落的竟不是血,而是魔君瞳孔里的墨色魔气。 第304章 弑亲日志 草蚱蜢的左右翅在血色日志残页上精准嵌合,翅缘的混沌金纹骤然迸发强光,如同一把开天辟地的利刃,瞬间灼穿层层冰髓。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仿佛受到无形牵引,不受控制地朝着灼点狠狠劈下! 轰隆! 惊天巨响震得整个镜渊剧烈摇晃,冰髓如蛛网般炸裂,露出内部隐藏的玄冰暗格。 丰度踉跄着扑上前,染血的双手深深插入冰隙,失明的眼眶中血泪横流: \"心眼·开!\" 他猛地弓起脊背,胃部残余的结晶顺着喉间呕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 那些带着卦象纹路的结晶碎片飞速旋转,彼此碰撞融合,最终在虚空拼成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译阵——正是破解北冥雪秘境日志的关键! 随着译阵成型,暗格中尘封的古老书卷缓缓升起,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连魔君都忌惮的禁忌真相。 玄冰日志在译阵中诡异地自动翻页,泛黄的纸页间飘出细碎冰渣。 当【胎记篡改卷】的字迹浮现时,姜帅浑身剧烈颤抖,蚀龙爪深深抠入掌心: 婴儿姜帅胎记的混沌本源被霜纹导管抽离 替换为蚀龙精血(来源:姜无为心头血) 批注:\"此子成刃,当弑父证道\" 少年忧忧手中的葬天刃当啷坠地,刃身霜纹与日志上的记载共鸣出刺耳嗡鸣。 姜帅的瞳孔里倒映着这些文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终于明白为何每当接近父亲,蚀龙血脉就会不受控制地沸腾。 玄冰日志的铜扣突然迸裂,【往生桥工图】的残页如血色蝴蝶翻飞而起。 柳雨薇的命索轰然绷直,她望着记载内容踉跄后退——日志中记载的初代圣女腿骨,此刻正与她脖颈处的晶化锁痕共鸣,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 桥体以初代圣女腿骨为桩 护栏用姜萱儿肋骨锻造 注:\"以亲族骨血筑路,可欺天道\" 姜帅的蚀龙爪\"咔嚓\"捏碎地面冰层,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记忆如利刃剖开伤口,阿姐姜萱儿最后护在他身前的模样与冰冷的肋骨护栏重叠——剑峰她为了挡暗蚀魔君分身,燃尽精魂,飘散的魂魄至今未能重聚。 此刻往生桥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姜萱儿肋骨锻造的护栏渗出暗红血水,每道霜纹都扭曲成北冥雪癫狂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这场用至亲血肉铸就的邪恶献祭。 玄冰日志在译阵中剧烈震颤,【三莲血书原件】的兽皮残片悬浮而起,发黄的表面浸染着干涸的圣女神血,暗红纹路如同狰狞的诅咒在空气中扭动。 发黄兽皮浸透圣女神血 \"三莲并蒂需弑亲\" 落款处盖着北冥雪与宫主的双生指印! \"原来弑父是她们强加的宿命!\"姜帅仰天长啸,蚀龙胎记炸开刺目的红光。 左臂龙鳞如钢针般逆张,蚀龙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游走,侵蚀速度瞬间突破四倍!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血书上的指印,记忆里宫主慈祥的面容与北冥雪的狞笑重叠,终于明白自己从出生起,就早已沦为这场弑亲棋局中的致命棋子。 而此刻,往生桥传来的震动愈发剧烈,暗蚀魔君的咆哮声中,藏着对这出悲剧即将落幕的癫狂期待。 日志末页的夹层突然裂开,血色导管如毒舌般弹射而出,直刺柳雨薇心口。 导管表面的霜纹间,竟缠绕着细密如蛛网的古老灵纹,那些纹路似活物般蠕动,与柳雨薇的命索产生诡异共鸣。 每一次震颤都像有无数冰针钻心,她心口剧痛如绞,冷汗瞬间浸透衣襟——管壁上,灵纹与霜纹交织处赫然浮现两行黑字: 【时空囚笼能量导管】 【实时输送目标:暗蚀魔君右瞳】 就在导管尖端泛着幽蓝寒光,即将刺破肌肤的刹那,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如淬了星火的流光斩至。 “噗嗤!” 导管应声而断,断口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顾映雪残魂撕裂虚空的嘶吼!那些附着在导管内壁的古老灵纹,竟随着残魂的悲鸣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更惊悚的真相——灵纹深处,刻满了顾映雪被强行剥离五灵本源时的痛苦咒印。 众人惊骇地盯着断裂的导管内壁,那里竟像镜面般映出残酷的真相: 顾映雪的残魂被灵纹铁链钉在魔君瞳仁中央,五灵本源正顺着导管被强行抽取,而输送的终点,赫然是柳雨薇的命索核心! 柳雨薇的命索突然剧烈抖动,她这才惊觉,自己操控的力量中,竟藏着顾映雪的灵韵——难怪每次催动命索,都会感受到熟悉的温暖与刺痛。 “她们在借我的命索养魔君!”柳雨薇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命索突然暴涨,冰蓝光芒中浮现出顾映雪的虚影,正与导管残留的黑气激烈对抗。 姜帅的蚀龙爪攥得咯咯作响,龙瞳里翻涌着杀意——他终于明白,顾映雪的残魂一直在用最后的力量,对抗着这窃取灵韵的阴谋。 断开的导管如骤然活过来的毒蛇,猛地缠上柳雨薇脖颈! 漆黑锁痕顺着血管游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勒出狰狞红痕,操控着她的手臂反向抬起,死死掐住姜帅喉咙。 北冥雪阴冷的声音从锁痕深处渗出: \"弑父之刃先断情丝!\" 柳雨薇的意识在冰窟中沉浮——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尖陷入姜帅颈间,却发不出半点阻止的声音。 锁痕里的邪力像淬毒的藤蔓,正绞杀着她最后一丝清明,心底翻涌着滔天恨意:北冥雪竟连这份并肩作战的情谊都要扭曲成刀刃! 姜帅喉间发出窒息的呜咽,蚀龙纹在血脉里疯狂冲撞。 他望着柳雨薇眼中挣扎的泪光,突然放弃了抵抗——若这是破局的必经之路,他甘愿承受。 可当龙爪下意识捏碎导管时,他才惊觉自己根本做不到对她动半分杀意。 少年忧忧握紧半截红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看着姜帅颈间浮现的青痕,再瞥见日志上新浮现的字迹,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原来所有阴谋的破解之法,竟是要他们撕开最珍视的羁绊? 就在这时,姜帅滚烫的蚀龙血喷溅在日志血书之上——滋啦! 一声。 \"三莲并蒂需弑亲\"的血字竟被灼得扭曲融化!残页上的字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鲜血淋漓的新字在火光中浮现: \"破莲之法:以爱为刃\" 姜帅瞳孔骤缩,掐在脖颈上的力道突然一松。柳雨薇猛地回神,望着那行字浑身剧震——原来北冥雪最忌惮的,从来不是他们的力量,而是彼此间不愿割舍的牵绊。 熔化的血珠滴落在冰面,溅起细碎的冰晶。草蚱蜢的翅膀突然挣脱日志束缚,振翅时带起的金芒在虚空划出耀眼弧线,翅尖金纹勾勒出复杂的导管流向图: 魔君右瞳→能量导管→命索核心→北冥雪脊椎→囚笼血链→姜无为心脏 柳雨薇盯着这串流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原来他们不仅在养魔君,更在以命索为媒介,将这股邪力引向姜帅的父亲! 丰度突然剧烈咳嗽,最后一块带着卦象的结晶从喉间呕出。那结晶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血雾将众人笼罩,他失明的眼眶里血泪汹涌: \"导管在抽魔君之力快溯流斩源!\" 血雾中,每个人都感受到那股邪力的流动轨迹。 姜帅攥紧蚀龙爪,龙瞳里杀意沸腾——这条从魔君延伸到父亲心脏的链条,必须由他亲手斩断。 少年忧忧重新握住葬天刃,刃体霜纹与血雾共鸣,发出渴望战斗的嗡鸣,而柳雨薇的命索则绷如弓弦,冰蓝光芒直指流向图的。 第305章 双面圣女 苏思雨跪坐在冰晶阵眼中央,无相心眼如明镜映照虚空悬浮的金蓝魂血,指尖渗出的血珠在冰面晕开,勾勒出逆向溯源的符纹。 \"北冥雪的生辰……\"她突然话音顿住,灰化的左眼剧烈震颤,瞳孔里闪过无数交错的时光碎片,\"和初代圣女圆寂日——是同一天!\" 丰度闻言猛地咳出一口血,散落的卦盘碎片在冰面自动聚拢,拼出一幅诡异的星象图——奎木狼星正贪婪地吞噬月轮,两道命星轨迹竟在甲子年霜月廿三的节点重叠成一线。 铁证一:生辰诡契 -魂血中剥离的记忆残片突然闪烁: -初代圣女于甲子年霜月廿三自戕,以自身冰魄将暗蚀魔君封印于镜渊底层 北冥雪恰在同一时辰降生,啼哭声中,圣女散逸的魂力如归巢之鸟,尽数钻入她的灵台 苏思雨掌心的纹灵珠突然亮起,映出北冥雪幼年画面:稚童赤足站在圣女冰棺旁,棺椁表面的霜纹正像活物般蠕动,顺着她的脚踝爬进脊椎,在皮肤下织成与圣女同源的纹路 柳雨薇看着这重叠的时空画面,命索突然发出悲鸣——原来北冥雪从出生起,就不是\"继承\"圣女力量,而是被刻意设计成了承载封印与魔君之力的容器。 魂血突然剧烈沸腾,化作一道猩红的导管虚影在半空翻腾,末端如毒蛇吐信,精准指向灵圣宫主!导管内壁的霜纹簌簌剥落,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宫主赤裸的背脊上,竟爬满与北冥雪脊椎同款的霜纹,只是此刻那些纹路正被某种暗力啃噬,如活蛇般扭曲脱落,留下血肉模糊的沟壑。 铁证二:笔迹同源 -剥落的霜纹裹挟着冰屑坠落,在冰面自动拼出两份泛黄手稿: -圣女遗书:\"天道不可信,宿命当由己\",字迹清隽如寒梅映雪,透着决绝的韧意。 -秘境修改日志:\"弑亲者得真魂\",笔锋癫狂似惊涛拍岸,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苏思雨盯着两份笔迹,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灰化的左眼渗出泪血:\"北冥雪…她在刻意模仿圣女字迹!连转折处的墨痕都分毫不差——她想彻底取代圣女的存在!\" 姜帅攥紧拳头,蚀龙纹因愤怒而发烫。原来所谓的\"三莲血书\",从头到尾都是北冥雪与宫主合谋的伪造,连笔迹都藏着偷天换日的野心。 而宫主背脊上脱落的霜纹,更印证了她早已与北冥雪共享这邪恶的力量,却不知为何正被反噬。 导管突然剧烈收缩,灵圣宫主脊椎处的霜纹如破碎琉璃般彻底崩裂。剥落的碎片在空中打着旋,竟显影出顾映雪被铁链缚在祭坛、灵魂被强行抽离的画面——那些痛苦挣扎的细节,与先前导管中传出的嘶吼完全重合。原来宫主早已暗中见证这一切,只是被魔君之力钳制,始终无法声张。 变故接踵而至。 灵圣宫主猛地抬头,原本温润的瞳孔骤然化作与暗蚀魔君相同的漆黑竖瞳,可在那片浓稠的黑暗深处,却闪过一丝极淡的清明,像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众人这才惊觉,她早已被魔君侵蚀,而此刻霜纹崩裂的痕迹,正是她暗中切断能量导管的铁证。 “叛徒!你竟敢切断供养——”虚空传来北冥雪气急败坏的尖啸,带着难以置信的怨毒。 就在这时,顾映雪的残魂突然在柳雨薇识海炸开呐喊:“她的脊椎…是钥匙!霜纹崩裂的缺口,能直接连通魔君囚笼!” 柳雨薇心头剧震,目光瞬间锁定宫主背后血肉模糊的脊椎——那里霜纹剥落的边缘,果然与译阵中记载的囚笼锁孔纹路严丝合缝。 姜帅也瞬间会意,左臂蚀龙爪凝聚起灼热的力量,龙瞳中翻涌着决绝的光。 原来宫主忍受多年侵蚀,早已将自身化作破局的利刃,只为等待这一刻撕开通往真相的裂口。 北冥雪残魂在虚空扭曲成狰狞鬼影,尖啸着操控数十具冰傀如潮水般扑向苏思雨。 冰傀眼眶中幽蓝鬼火跳动,冻气在指尖凝成利爪,眼看就要将阵眼中央的她撕碎。 “休想!”柳雨薇娇叱一声,双瞳迸射冰魄寒光。瞬发的冰魄凝视如无形冰网,将北冥雪操控的霜纹导管冻在半空,晶莹的冰壳上裂纹蔓延,硬生生阻滞了三秒。 这转瞬即逝的间隙里,姜帅的蚀龙爪已如赤色闪电贯穿导管!滚烫的龙鳞与冰冷的霜纹剧烈对撞,迸溅的火花在冰面灼出焦痕,导管内传来北冥雪残魂痛彻心扉的嘶吼。 与此同时,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划出银白弧线,精准斩落宫主脊椎处最后一片顽固霜纹。 随着那碎片落地,宫主背后的锁孔彻底显露,漆黑的洞口仿佛连通着另一个维度。 代价也接踵而至——柳雨薇的命索突然“咔嚓”作响,两根冰蓝脉络应声崩断,余下的七根脉络在她腕间剧烈震颤,几乎要挣脱掌控。 苏思雨则猛地捂住右眼,黑血顺着指缝汩汩流淌,却咧开嘴狂笑:“我看见…三莲的真相了!那根本不是并蒂,是北冥雪用圣女残魂嫁接的毒莲!” 话音未落,虚空传来冰面炸裂的轰鸣,北冥雪残魂的怒吼中第一次带上了恐惧——她们布下的棋局,正在被这几个年轻人以血肉为代价,一步步掀翻。 剥落的霜纹碎片在冰面簌簌滑动,自动拼出令人脊背发凉的纹路。 姜帅盯着那些交错的线条,喉间发紧:“这些图案……到底藏着什么?” “是双生锁。”苏思雨用染血的手指点向冰面,黑血在纹路间晕开,“你们看——” 她指向北冥雪与宫主的轮廓:“她们同为初代圣女残魂分化的容器,共享着同源的灵力与记忆。” 柳雨薇攥紧残存的命索,声音发颤:“可她们一个助纣为虐,一个拼死抗争……” “因为选择不同。”丰度接过话头,失明的眼望向通道深处,“北冥雪贪于吞噬圣女残魂,甘愿沦为魔君爪牙;宫主却始终在抗拒侵蚀,在体内筑起对抗邪力的壁垒。” 少年忧忧轻抚葬天刃上的霜纹,突然恍然:“那脊椎上的霜纹……” “实为上古‘双生锁’。”苏思雨的手指重重按在最后一块霜纹上,黑血与金蓝魂血在冰面交融,“一者以血饲魔、维系囚笼;一者暗藏斩魔咒印,等待破局之机。”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彻悟的光:“她们……是同一个人的善恶两面!是圣女自戕时,魂魄撕裂出的光与影!” “什么?”姜帅失声惊呼,蚀龙爪因震惊而收紧。 话音未落,贯穿始终的血色导管突然“噼啪”碎裂,无数冰晶随着崩解飞溅。 镜渊剧烈摇晃,冰棺矩阵纷纷坍塌,脚下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道猩红裂隙从宫主背后的锁孔蔓延开来,迅速撕裂成通往囚笼的血色通道,暗蚀魔君的咆哮从深处传来,带着催促决战的狂躁。 “通道开了。”柳雨薇命索的冰蓝光芒照亮裂隙,“看来最后的答案,就在里面。” 血色通道的震颤惊醒了冰原深处的沉睡者。三百名灵圣亲卫如破土的冰笋从雪层中涌出,玄甲上的霜纹却在接触通道邪气的刹那分裂——半数甲胄腾起炽阳般的金焰,半数则裹上蚀骨的幽冥黑雾。 “阴阳双阵……”苏思雨望着亲卫们自动分列的阵型,黑血模糊的右眼骤然清明,“北冥雪早有后手,要用亲卫的血肉筑成最后屏障!” 第306章 真言初醒 三百亲卫队裂变为阴阳双阵,玄甲在冰原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银甲卫迅速结起霜纹冰牢,寒气顺着冰缝蔓延,瞬间凝成数道噬魂锁链,如毒蛇般缠上众人四肢。 锁链上的符文每闪烁一次,柳雨薇的命索就绷紧一分,姜帅的蚀龙纹也泛起被压制的刺痛。 -黑甲卫则化作蚀龙影刃,刀光漆黑如墨,专挑命索与蚀龙纹的连接处劈砍。 刃风掠过,柳雨薇的七根命索已有三根出现裂痕,姜帅左臂的龙鳞更被割开数道血口,暗红龙血顺着臂弯滴落。 数据碾压的窒息感瞬间笼罩冰原: -众人灵力骤降至三成,柳雨薇挥动画命索的动作明显迟滞,姜帅的蚀龙爪也失去了先前的灼热锋芒。 -苏思雨捂着淌血的右眼,重新装填的沙晶义眼预见未来能力被阵法搅成乱麻,她望着冰牢外的刀光,声音发颤:“下一刀……会斩向柳雨薇的命索根处……不对,是姜帅的龙心穴……准确率只剩四成了!”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被霜纹锁链死死扣在冰面,刃身因挣扎发出痛苦的悲鸣,霜纹已顺着刀柄爬上他的手腕,开始侵蚀经脉。 姜帅怒喝着试图挣脱,左臂龙鳞逆张如钢针,却被一柄蚀龙影刃精准劈中血脉交汇处,暗红龙血骤然喷溅,恰好落在柳雨薇骤然睁开的眼睫上——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猛地回神,七根命索突然绷如弓弦,冰蓝光芒在锁链缝隙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度。 “够了!” 柳雨薇染血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白发如怒涛翻涌。 七根命索突然剧烈震颤,硬生生从腕骨破体而出,冰蓝光芒裹挟着初代圣女的威压冲天而起,将整片冰原照得如同白昼。 “雨薇!你的命索!”姜帅目眦欲裂,蚀龙血顺着龙爪滴落,却在触及她衣角时被灼烧成青烟。 他终于看清那些缠绕在命索上的霜纹锁链——每一道裂痕都在吞噬她的生命力。 柳雨薇垂眸望向掌心翻涌的灵力,声音冷得像是从冰层深处传来:“原来圣女的言灵,需要用命索献祭才能解封。”她抬起头,眼中闪过初代圣女的虚影,“北冥雪,你果然算漏了这一步。” “霜——止!” 这声断喝如同重锤砸在冰原。银甲卫结出的霜纹冰牢轰然炸裂,飞溅的冰晶在空中凝滞成破碎的莲花。 三百银甲卫的动作骤然僵停,玄甲上的霜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死白。 丰度惊呼:“他们的魂魄被言灵冻结了!” “不可能!”冰原上空传来北冥雪的残魂厉啸,“她明明只剩七根命索!” “魂——归!” 第二道言灵如雷霆炸响。黑甲卫化作的蚀龙影刃竟调转方向,漆黑刀光如潮水般反噬自身。 黑甲卫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体内跳动的魂火瞬间熄灭,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凛冽的寒风中。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终于挣脱束缚,他望着柳雨薇周身燃烧的命索,声音发颤:“这力量和圣女遗书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当最后一名黑甲卫在言灵余威中化作冰雕,柳雨薇的膝盖重重磕在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燃烧的七根命索在她身前寸寸崩断,冰蓝光芒如燃尽的烛火般熄灭,唯余七根黯淡的蓝线无力垂落腕间,像濒死的游丝。 及腰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从发根到发梢褪成霜雪般的纯白,发梢凝结的血珠坠落在地,触冰的刹那竟绽开一朵朵细碎的冰莲,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殷红。 她抬起手,染血的指尖轻轻拂过姜帅颈间尚未愈合的掐痕——那是方才被操控时留下的印记。 殷红的血渍蹭在她雪白的发丝上,又落在他玄色衣襟上,在一片冰白与墨黑的映衬下,刺目得如同雪地里泼洒的朱砂。 “别碰”姜帅想按住她的手,却见她指尖的血珠正顺着他的伤痕往里渗,与他的蚀龙血融在一起,泛起金红交织的微光。 柳雨薇望着那抹微光,苍白的唇瓣牵起微弱的笑意:“看,我们的血能融在一起。” 姜帅喉间发紧,攥住她冰冷的手腕。 她腕间的七根命索还在微微颤动,像在诉说透支灵力的剧痛,而那满头霜雪般的长发,更让他心头像被冰锥扎着——这哪里是白发,分明是她以精血为代价,换来的破局之光。 冰原的风卷着雪沫掠过,柳雨薇的雪发被吹得贴在颊边,露出颈间因灵力透支而浮现的淡青纹路。她却毫不在意,只是用额头抵着姜帅的胸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七根还能撑到囚笼” 柳雨薇腕间断裂的命索根部,突然渗出金蓝交织的魂血,顺着冰面的裂隙悄然渗入。 没过多久,脚下冰层传来沉闷的震动,暗蚀魔君痛苦的嘶吼从深处翻涌而上——那些混合着圣女灵力的魂血,竟顺着能量导管逆流,污染了魔君赖以壮大的邪力之源。 少年忧忧拾起落在脚边的葬天刃,刃体还残留着言灵的余温。原本的霜纹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逐渐舒展成羽翼般的纹路,化作栩栩如生的冰凰羽纹。 他试着挥动长刀,刃风掠过之处,冰原上残留的黑甲卫冰雕瞬间崩解,连魂魄碎片都被冻结成粉:“这刀下一次斩击能冻住魂魄!” 姜帅俯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柳雨薇,掌心刚触到她的雪发,左臂的蚀龙纹竟诡异地消退了三秒!那三秒里,灼烧般的痛感消失无踪,龙鳞下露出片刻清明的肌肤。 他猛地攥紧她的长发,蚀龙纹在接触处再次隐去——原来这满头霜雪般的白发,竟能短暂净化魔君的侵蚀! “你的头发”姜帅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她冰凉的发丝,“能压制蚀龙纹!” 柳雨薇靠在他怀里,七根黯淡的命索轻轻扫过他的手背:“是魂血命索断时,圣女残魂顺着血线融进了发丝里。” 她望着远处不断扩张的血色通道,雪发下的眉眼闪过决绝,“这或许就是破笼的关键。” 冰原的震颤越来越剧烈,暗蚀魔君的嘶吼中多了几分狂躁。众人望着彼此身上悄然发生的变化,心中都清楚——最后的决战,已近在眼前。 “喀啦!” 丰度抬脚踹碎亲卫队长的冰雕,冰屑纷飞中,他伸手从冰雕胸腔里抠出一块搏动的霜纹核心。那核心褪去外层冰壳,露出的竟不是心脏,而是半截泛着青光的脊椎骨钥匙,表面纹路与宫主背后剥落的霜纹分毫不差,连扭曲的弧度都完全吻合。 “这是”姜帅盯着钥匙,突然想起宫主脊椎处的锁孔,“通往囚笼的最后一把钥匙!” 苏思雨的沙晶义眼突然发出嗡鸣,里面的预知盎液剧烈流转,映出模糊的血色幻象。她按住震颤的义眼,声音带着被未来刺痛的沙哑: “下一关要斩的是善念!” 众人顺着脊椎骨钥匙的尖端望去,冰原尽头的风雪中,赫然站着一道白衣身影。那女子有着与灵圣宫主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眉眼间没有半分被侵蚀的阴翳,手中握着一柄未染血的诛邪剑,剑穗上的冰蓝流苏正与柳雨薇残存的命索产生共鸣。 “是宫主的善念分身”柳雨薇望着那道身影,雪发无风微动,“她们要用最无法下手的羁绊,挡住我们的路。” 丰度将脊椎骨钥匙抛给姜帅,卦盘碎片在掌心拼出警示:“善念是宫主对抗恶念的根基,斩了她,宫主可能彻底被魔君吞噬;不斩,我们永远到不了囚笼。” 白衣女子举起诛邪剑,剑尖指向天空,没有杀意,只有悲悯——仿佛早已预知这场必须抉择的困局。 第307章 善念真相 冰原尽头的风雪如野兽般咆哮,卷起的雪沫打在脸上如刀割。 白衣女子静立在风暴中心,手中诛邪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剑穗上的冰蓝流苏随风轻摆,每一次晃动都与柳雨薇腕间残存的九根命索共振,漾开一圈圈涟漪般的波纹,在漫天风雪中织成半透明的光网。 那光网触碰之处,风雪竟悄然退避,露出底下冰层里冻结的画面——是宫主年轻时在圣女冰棺前立誓的模样,是她最初抵抗魔君侵蚀的挣扎,是她将善念剥离为分身时的决绝。 柳雨薇望着光网中的画面,雪发被风吹得贴在颊边,残存的命索因共振而微微发烫:“她在告诉我们这善念是她最后的坚守。” 姜帅握紧脊椎骨钥匙,蚀龙爪上的鳞片因光网的触碰而泛起金芒:“可思雨师妹说,要斩的是善念” 话音未落,冰原边缘的风雪里突然冒出一个个黑影。它们贴着冰层匍匐前进,玄甲与冰面摩擦的声响被风雪掩盖,唯有眼窝中跳动的幽蓝鬼火暴露了踪迹——竟全是涅盘境的黑甲卫。 黑甲卫伤口处凝结的黑冰正不断渗出腐蚀性雾气,显然是被魔君邪力强行催生出的傀儡。 黑影越聚越多,很快在众人后方织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蚀龙影刃的寒芒在雪雾中若隐若现。 少女忧忧眼尾勾起一抹妩媚笑意,指尖红绫如灵蛇般窜出: \"脏东西,都到姐姐这儿来~\" 红绫旋即卷住三名扑来的黑甲卫,绸缎脉络里流淌的霜纹毒顺着绫面游走,在绫心凝成一朵莹白的玉兰花。 花瓣舒展的刹那突然炸裂,净化光雨如星子般洒落,正落在姜帅左臂鳞化的灼伤处——龙鳞上的黑雾瞬间消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踩着光雨旋身,红绫在周身织成半透明的结界:\"这片地方,邪祟可进不来。\"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同时横劈而出,银芒劈开风雪: \"本大爷的刀可等不及了!\" 刃体的冰凰羽纹撞上红绫光雨,刹那间触发「冰火涅盘」的璀璨——冰雾如潮水漫过敌阵,先冻结黑甲卫的体表动作;紧接着红绫光雨穿透冰层,渗入他们体内疯狂净化邪力。 大半黑甲卫们在冰火交织中发出痛苦嘶吼,身体迅速崩解成无害的冰晶。 但代价也随之显现——两人手腕同时浮现血色倒计时纹,数字正从二十四时辰开始递减。 少女忧忧瞥了眼腕间纹路,笑着撞了下少年的胳膊:\"下次合体可得看准时机,姐姐的红绫可经不起天天炸。\" 少年忧忧收刀时耳尖微红,却嘴硬道:\"谁让你每次都抢我风头。\" 姜帅左臂龙鳞突然逆张如锯齿,暗红光晕在他周身炸开,混沌法则「无序坍缩」应声发动! 后方扑来的黑甲卫还未及挥剑,玄甲便如被无形巨力攥住般寸寸崩解,碎片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缠绕而来的符文链条更在接触红光的刹那失去章法,咒文顺序彻底错乱,最终在虚空中湮灭成星点。 “这股力量”苏思雨沙晶义眼的预知画面突然破碎,“连未来轨迹都被搅乱了!” 姜帅喘着粗气放下手臂,却感到肩胛传来火烧般的灼痛——鳞化区域已顺着左臂蔓延至肩头,魔纹在皮肤下跳动如活物,痛感比先前加剧了足足二成。 他望着黑甲卫溃散的方向,蚀龙爪上还残留着法则发动后的余温,“无序”虽能破防,代价却是让身体离彻底魔化更近一步。 七根黯淡的命索在柳雨薇身后绷紧,如七根幽蓝琴弦震颤,在团队外围织出半透明的「冰魄回音壁」。光壁上流转的冰纹,正是言灵「魂归」残留的力量余韵。 黑甲卫的影刃如暴雨般斩向光壁,刀锋触及冰魄的刹那,言灵余威骤然反震——「魂归」二字的残响在冰原上炸开,三道最锋利的影刃应声震散,化作黑雾消散在风雪里。 余下的影刃虽刺破光壁,威力却已折损大半,被姜帅的蚀龙爪轻易挡下。 柳雨薇维持着光壁,雪白发梢被风卷着拂过姜帅肩头。 当发丝触到他鳞化的肩胛时,奇迹突然发生——蚀龙纹竟如退潮般消退了五秒,比先前的净化时长整整翻倍! 姜帅抓住这短暂的清明,趁势挥爪撕裂近身的黑甲卫,喉间却泛起苦涩:“你的头发正在替我分担魔化的痛苦。” 光壁后的柳雨薇轻轻摇头,七根命索因持续输出力量而愈发透明:“至少现在我们还能一起撑着。” 她望着远处白衣女子手中的诛邪剑,雪发与剑穗的冰蓝流苏同时颤动,仿佛在呼应着某种更深层的共鸣。 白衣女子抬手将诛邪剑指向苍穹,刹那间,万千冰剑自风雪中汇聚,如璀璨星河般垂落,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扑众人。 丰度见状,猛地呕出一枚血卦结晶。 结晶在空中炸开,化作「九宫血雾阵」,血色雾气弥漫开来,暂时凝滞了剑雨的轨迹,硬生生将其坠落的速度延迟了03秒。 这短暂的缓冲,为众人争取到了应对的时机。 苏思雨的无相心眼骤然亮起,目光死死锁定剑雨源头。 她手中的琉璃珠随之投射出一道虚影,清晰地显露出破绽所在:「剑穗第三缕流苏——那是操控剑雨的核心!」 姜帅抓住这一瞬,左臂龙鳞爆发出混沌红光,「虚诞重构」法则发动。 他强行抽取坠落的冰剑残影,在身前凝成一道临时冰桥,挡住了部分冰剑的攻势。 少年忧忧与少女忧忧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与少女忧忧的红绫同时出动,少年手中的葬天刃精准斩中剑穗第三缕流苏,刃体上的冰凰羽纹瞬间蔓延开来,冻结了剑雨的操控法则。 就在剑雨之势稍缓的刹那,惊险突生——柳雨薇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维持「冰魄回音壁」的七根命索网骤然出现一道裂隙!三柄漏网的冰剑如毒蛇般直刺她心口! 姜帅眼疾手快,蚀龙爪揽住她的腰急速回撤,带她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少年忧忧与少女忧忧同时挡在她身前,葬天刃与红绫交叉成盾,硬生生格开冰剑,冰凰羽纹炸裂的冰晶却划破了少年忧忧的脸颊。 柳雨薇扶住他们,看清少年脸颊伤口渗出的黑气时,心脏猛地一缩——那是魔君的能量正在侵蚀他的经脉。 而她自己腕间的命索,也因刚才的踉跄险些绷断,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撑住!”姜帅将她护在身后,混沌红光再次涌动,“流苏已被冻结,剑雨撑不了多久了!” 白衣女子突然松开诛邪剑,长剑坠地的脆响未落,她掌心已托起一道旋转的五灵轮盘虚影。淡蓝光晕中流转的水纹,分明是顾映雪半魂所化的「水灵枢」! “那是映雪的力量!”苏思雨浑身剧震,沙晶义眼映出轮盘中心的吸力漩涡,“不好!轮盘在抽取柳雨薇命索的灵韵!” 柳雨薇的雪发突然狂舞如怒涛,腕间七根命索不受控制地绷直,尖端竟自动刺向轮盘。 白发的净化力顺着命索涌向前方,与灵韵抽取的力道在半空形成拉锯——冰蓝灵韵被扯得像濒死的游丝,每一寸剥离都让她喉头泛起腥甜。 “雨薇!”姜帅的混沌无殇剑终于从鞘中脱出,剑锋嗡鸣着嵌进一枚土黄色晶石——那是顾映雪偷偷留给他的「土灵珠」。 他逆着灵韵拉扯的方向猛冲,\"顾映雪,助我!\" 剑锋牵引红绫能量,劈出混沌与净化交织的裂天刃光,刃光好烈日般悍然劈进水灵枢核心! “咔嚓——”轮盘碎裂的脆响中,土灵珠与水灵枢爆发出五行相济的强光。 白衣女子的身影在光芒中迅速虚化。 “叮——”翡翠发簪坠地碎裂,莹白的玉屑中,一卷指甲盖大小的微型卷轴滚落在冰面。展开的卷轴上,血字赫然入目—— 《三莲祭印承继书》 -首行血字触目惊心:斩善念者,当为下任祭品 -末行蜷缩的小字却藏着一线生机:双生体红绫可断因果链 苏思雨盯着卷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右眼的沙晶义眼“啪”地炸裂,黑血混着晶屑溅在冰上。她捂着空洞的眼眶,声音因剧痛而嘶哑:“我看见了最后的画面” 众人围拢过来时,她已泣不成声:“白衣女子根本不是要阻我们她化作了宫主的残魂,亲手将发簪刺入自己眉心!” “什么?”姜帅攥紧染血的卷轴,指节泛白,“那她” “她在求救!”苏思雨猛地抬头,仅存的左眼里满是惊骇,“三莲祭印一直在吞噬她的善念!她弃剑、化轮盘、碎发簪全是为了让我们看见这承继书——她不想让任何人再做祭品!” 柳雨薇拾起半片玉簪残屑,雪发突然贴向卷轴上的血字,竟渗出淡淡的金光:“双生体说的是忧忧姐弟?” 远处,少年忧忧正用葬天刃划开黑甲卫的咽喉,少女忧忧的红绫在他身后织成防护网。没人注意到,姐弟俩腕间的倒计时血纹,正随着红绫的飘动泛起奇异的共鸣——那或许就是斩断因果链的最后希望。 第308章 深渊倒照 蚀龙深渊的冰壁突然发出“滋滋”的融化声,坚冰如遇烈阳般化作翻滚的黑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众人的身影,而是令人脊背发凉的异景—— 北冥雪的脊椎与往生桥的脊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铸在一起,化作一根千米高的惨白巨柱。巨柱表面爬满扭曲的霜纹,无数能量管如狰狞的血管缠绕其上,管内流淌的金蓝魂血与暗黑魔气交织,发出令人牙酸的沸腾声。 那些能量管的末端齐齐伸向高空,精准地插入一道撕裂的虚空裂口,裂口边缘涌动的混沌气流,正是时空囚笼的入口。 “她在用双生脊椎当钥匙,强行撑开囚笼!”柳雨薇望着镜中的巨柱,雪发因愤怒而颤抖,“那些能量管在抽取圣女残魂与往生桥的灵力,要为魔君破笼铺路!” 姜帅的混沌无殇剑突然剧烈震颤,剑锋的土灵珠与巨柱产生共鸣:“柱子里有宫主的善念残息她还在抵抗!” 囚笼深处传来沉闷的搏动声,随能量管的收缩愈发响亮,轰鸣如雷般震得冰原都在发颤。 众人顺着黑镜望去,只见一条暗红的脐带血链从惨白巨柱底部蜿蜒延伸,链端赫然拴着一颗覆盖霜纹的心脏——那心脏每跳一下,柱体的霜纹就亮起一分,表面盘踞的胎记竟与姜帅左臂的蚀龙纹以相同频率震颤。 “那是”柳雨薇攥紧残存的命索,声音发紧,“姜伯伯的心脏!” 姜帅望着镜中与自己纹路共鸣的胎记,蚀龙爪猛地深掐进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屑在爪下簌簌碎裂: “父亲的心……竟成了囚笼的炉芯!” 他喉间涌上腥甜,混沌无殇剑在手中嗡嗡作响。原来北冥雪熔铸双生脊椎,不仅是为了撑开囚笼,更是要用姜无为的心脏作炉,以血脉为引,将魔君的邪力通过能量管源源不断地导入现实——那脐带血链,正是连接父子血脉的枷锁,也是驱动整个囚笼阵法的核心。 黑镜中的心脏突然剧烈抽搐,脐带血链绷得笔直,姜帅左臂的蚀龙纹随之灼痛,仿佛有把无形的刀在剜他的血肉。 他望着那抹与自己同源的胎记,终于明白父亲从未真正死去——他的心脏,一直被当作维系囚笼的最后祭品,在黑暗中跳动了整整三百年。 柳雨薇望着黑镜中父亲心脏痛苦的搏动,雪发突然狂舞如被狂风掀起的雪浪。她猛地抬手,腕间七根命索挣脱束缚,迸射出刺目的冰蓝光芒,在半空交织成一柄巨大的言灵巨锥。 “囚笼——开!” 三个字裹挟着初代圣女的威压砸向虚空,巨锥如流星坠向惨白巨柱,精准轰在最粗壮的那根霜纹能量管上。“咔嚓”脆响中,能量管应声碎裂,管内凝滞的时之砂如天河决堤般奔涌而出,在冰原上铺开一片流淌的星河。 姜帅趁机挥剑斩断三根次级能量管,却见柳雨薇身子猛地一晃——她腕间的命索已崩断一根,余下的六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发梢凝结的冰莲也凋谢了三朵,碎成冰凉的粉末。 “雨薇!”他冲过去扶住她,才发现她唇角正渗出血丝,“你用了真言固化?” 柳雨薇抬手抹去血迹,雪发下的眼眸却亮得惊人:“这招威力提升了三倍,能暂时压住建柱的邪力。”她望着巨柱上黯淡下去的霜纹,声音带着力竭的轻颤,“但每日只能用一次下次再用,不知还能剩下几根命索。” 时之砂还在奔涌,囚笼的搏动声明显减弱。姜帅望着她腕间摇摇欲坠的六根命索,突然将混沌无殇剑塞到她手里,蚀龙爪重新覆上鳞甲:“剩下的能量管交给我,你好好调息。” 柳雨薇攥紧剑柄,指尖触到他残留的体温,突然笑了——发梢新凝结的冰莲虽小,却在时之砂的映照下,泛着比以往更坚韧的光。 “用它、我相信……能劈出未来。”柳雨薇将无殇剑轻轻推回姜帅的蚀龙爪,冰蓝命索缠着他的手腕晃了晃,像是在替她传递力量。 少女忧忧这时旋身甩出红绫,嫣红绸缎如灵蛇窜入奔涌的时之砂暴,她眼尾勾起笑意: \"脏砂子,给姐姐净!\" 墨黑绫底突然绽开点点星光,竟是时砂顺着绸缎纹路渗入,解锁了红绫的新能力。绸缎猛地绷紧,将砂暴卷成旋转的光茧—— 少女忧忧的身影在时之砂凝成的光茧中渐渐模糊,衣袂翻飞的轨迹拖出残影——「加速自身时间」的能力已然触发。三息之间,她的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红绫如一道嫣红闪电绕着惨白巨柱疾飞,眨眼便将五根粗壮的能量管紧紧缠住,绸缎上的星河纹路与管内流淌的邪力碰撞,迸出一串串细碎的火花。 被红绫触碰到的邪力黑雾像是遇到了克星,正以远超往常的速度扭曲、消散,转化成漫天飞舞的净化光粒。那效率竟比先前提升了足足两成,连姜帅左臂蚀龙纹渗出的丝丝魔气,都被红绫的吸力牵引着飘过去,化作光粒融入时之砂的洪流。 “这效率够劲儿!”少女忧忧在光茧消散前猛地收绫,五根能量管被勒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管身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这砂子倒是好用。”她收绫时指尖划过光茧,时砂在掌心凝成颗莹白珠子,“可惜每日只能加速三息,不然早把这破柱子拆了。” 姜帅握着无殇剑,看她红绫上的星河纹路与柳雨薇的命索遥相呼应,突然明白——这些看似零散的力量,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织成对抗宿命的网。 苏思雨颤抖着举起琉璃珠,珠子在时之砂的映照下,清晰映出血链内部的景象——能量管里流淌的并非纯粹邪力,而是顾映雪的五灵本源。 那些曾被她用来计算他命格、最终却因偷取混沌精血而反向污染的灵力,此刻正被强行扭曲成破笼的燃料;更令人心惊的是,那颗覆盖霜纹的心脏上,纹路竟与姜帅左臂蚀龙纹同源,而他体内现存的三滴混沌精血里,还凝着她当年偷取时落下的泪痕,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是北冥雪!”苏思雨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琉璃珠的光芒照在姜帅紧绷的下颌线上,“她用您的胎记为引,养这颗邪心三百年!映雪姑娘的五灵本源成了养料,难怪您的蚀龙纹会与它共振——这是要用血脉之力逼它彻底魔化!” 姜帅盯着琉璃珠里那颗跳动的心脏,混沌无殇剑的剑柄被掌心冷汗浸得发滑。 当他催动剑锋的土灵珠时,一道五灵轮盘的虚影突然在身后浮现,轮盘中央竟映出顾映雪的笑颜——那是往生桥诀别前,强撑着露出的最后一抹笑意,此刻正随着轮盘转动,温柔得像从未经历过背叛与石化。 “映雪”他低念着这个名字,体内三滴含着泪痕的精血骤然沸腾,混沌无殇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红光,「熵潮侵蚀」应声发动。 锈迹般的灰光顺着剑刃蔓延,所过之处,脐带血链如朽铁般迅速锈蚀、断裂。 这一剑,既是斩断父亲的枷锁,也是替她夺回被玷污的本源,更是回应着那三滴精血里从未褪色的温度。 “噗通”一声,脱离束缚的心脏坠入蚀龙深渊。几乎同时,惨白巨柱传来北冥雪癫狂的尖啸:“弑亲者!你斩断的不是血链,是囚笼最后的枷锁!终有一日,你会亲手成为魔君的祭品!” 姜帅收剑时,五灵轮盘的虚影渐渐消散,顾映雪的笑颜却像烙印般刻在眼底。左臂蚀龙纹泛起金红交织的光,混着她五灵本源的余温涌入体内,与那三滴精血产生共鸣——原来她从未真正离开,那些反向污染的精血,早已成了她留在他命里的羁绊。 柳雨薇扶住他摇晃的身体,雪发轻轻扫过他的手臂:“她的心意,你接收到了。” 深渊下传来沉闷的轰鸣,巨柱上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但没人注意到,姜帅胸前的三生莲印,此刻正悄悄亮了起来。 第309章 囚笼——开 心脏坠入深渊的余震尚未平息,奔涌的时之砂突然猛地倒卷,如失控的潮水般逆流而上,在冰原上掀起遮天蔽日的砂暴。 灾难性的连锁反应接踵而至—— 时空囚笼的规则因能量失衡骤然崩裂,众人脚下的冰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塌陷为旋转的时空漩涡,紫黑色的混沌气流从漩涡中心喷涌而出,拉扯着所有人的身体向下坠去。 倒卷的砂粒如锋利的碎钻,狠狠嵌入少女忧忧红绫的星河纹路。 绸缎突然发出撕裂般的脆响,少年忧忧与她之间的连接被强行斩断——双生体竟在砂暴中被生生分离,少年的葬天刃脱手飞出,与少女的红绫朝着漩涡两侧飘去。 丰度呕出的血卦盘在砂暴中剧烈旋转,卦象崩解又重组,最终显影出一行猩红的血色坐标:幽灵仙殿第九层。 “抓紧!”姜帅的蚀龙爪在坠落中精准抓住柳雨薇飘动的命索,混沌无殇剑插进漩涡边缘的冰层,勉强稳住两人身形。 他体内那三滴含着泪痕的混沌精血突然发烫,五灵轮盘的虚影一闪而逝——顾映雪的笑颜仿佛在说“跟着坐标走”。 “本大爷才不——!”少年忧忧的怒吼被砂暴吞没,他试图扑向被卷向另一侧的少女忧忧,却被时空漩涡的引力狠狠拽向深处。 少女忧忧的红绫在风中徒劳地伸展,绫尖离少年的指尖只有寸许,却终究被倒卷的时之砂彻底隔开。 柳雨薇用尽全力绷紧命索,雪发被漩涡气流扯得笔直:“仙殿第九层那是当年封印魔君残魂的地方!” 她望着丰度卦盘上闪烁的血色坐标,突然明白了时之砂倒卷的用意——这不是灾难,是被某种力量引导的强制传送。 姜帅握紧手中的命索,看着身边不断坠落的冰层与砂粒,蚀龙爪的鳞片因混沌之力而发烫:“可惜我还不能完全掌控幽灵仙殿,现在,不管是陷阱还是指引,先活下去再说!” 他拽着柳雨薇朝坐标显影的方向奋力游动,混沌无殇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时空碎片,“忧忧他们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漩涡中心的黑暗越来越浓,时之砂的倒卷声渐渐化作古老的钟鸣。 巨柱裂痕处突然爆出数道灰蓝触手,霜纹如活物般在触手上蔓延,其中一道精准缠住姜帅的腰腹。 他刚想挥剑斩断,却猛地僵住——触手表面竟粘着几片残破的襁褓,那布料上绣的护符与父亲心脏的霜纹同源,隐约还裹着细碎的婴儿啼哭声,像极了他幼时在灵堂听到的回响。 “弑亲者终成祭品!”北冥雪的残音如冰锥灌入耳膜,带着穿透骨髓的恶意,“你斩断血链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替你父亲,填这囚笼的空!” 姜帅的蚀龙爪因愤怒而绷紧,却感到触手的吸力突然暴涨,混沌无殇剑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制,竟无法抬臂。 漩涡中心的黑暗已近在咫尺,他体内的三滴混沌精血剧烈震颤,五灵轮盘虚影再次浮现,顾映雪的笑颜里第一次染上焦急。 “要坠一起坠!”柳雨薇的声音穿透砂暴,她的命索如灵蛇般缠上触手末端,雪发更不顾一切地缠上姜帅的左臂。 白发的净化力与他鳞化处的蚀龙纹相触,竟在坠落中催生出短暂的金芒——那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羁绊。 姜帅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掌心覆上那截缠绕着冰蓝命索的肌肤。 熟悉的微凉温度顺着指缝漫上来,混着她雪发扫过手背的触感,竟让他心头翻涌的戾气瞬间平息。 他想起柳雨薇的白发无数次拂过他鳞化的伤口,想起她命索崩断时仍强撑的笑意,想起此刻她明明可以松手自保,却偏要将命与他系在一起的决绝。 “要坠一起坠。”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比任何誓言都清晰的声音还在识海回响。 姜帅望着她雪发下亮得惊人的眼眸,突然释然地笑了。 那笑意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温柔——原来所谓祭品,从不是孤身一人的宿命。 他体内那三滴含着泪痕的混沌精血仍在发烫,却不再是沉重的枷锁,而柳雨薇的命索传来的力道,比任何力量都更能锚定他的心神。 他反手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蚀龙爪上的鳞甲竟悄悄褪去几分,露出原本温热的皮肤。 触手猛地收紧,将两人狠狠拖向囚笼深处。姜帅没有再挣扎,只是侧过身将柳雨薇护在怀里,用后背抵住那些带着襁褓碎片的冰冷触手。 坠落中,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命索的震颤,像与他心跳同频的鼓点。 在他们被彻底拉入黑暗的瞬间,倒卷的时之砂终于吞没整片冰原,时空漩涡闭合的刹那,丰度卦盘上的血色坐标闪烁最后一次,化作光点融入虚空。 囚笼入口在时之砂的洪流中渐渐闭合,最后一线光亮里,惨白巨柱的裂痕处突然睁开密密麻麻的魔眼。 千只瞳孔泛着猩红与幽蓝交织的光,每一只都精准映出众人离散的身影:姜帅与柳雨薇被触手拖拽的背影、少年忧忧抓向半空的手、少女忧忧飘远的红绫、丰度卦盘上闪烁的血色坐标……甚至连苏思雨捂着流血右眼的侧影,都被魔眼一一捕捉。 北冥雪的残音在闭合的缝隙中回荡,带着胜利者的嘲弄:“好好看着……离散即是永别,你们的挣扎,不过是给囚笼添砖加瓦。” 随着入口彻底合拢,千只魔眼仍在巨柱上转动,瞳孔里的身影被时之砂的余烬覆盖,最终凝固成一张张扭曲的剪影。而巨柱深处,似乎传来锁链拖地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众人坠落的轨迹,缓缓苏醒。 第310章 兵冢红绫 兵器冢内的死寂被万柄残兵的嗡鸣撕碎,锈蚀的剑脊与断裂的枪缨在暗影里颤动。 少女忧忧足尖轻点骸骨堆,嫣红的红绫如蓄势的毒蛇窜出,精准探向中央石台——那里斜插着一柄缠绕黑气的骨镰,镰刃上凝固的神血锈迹泛着诡异的紫,镰柄则被一块混沌法布紧紧裹住。 她目光扫过法布,突然一怔:那布面的雷纹纹饰与隐隐透出的混沌气息竟十分眼熟,细想之下心头剧震——原来与姜帅身上那块腊黄法布同源!只是这一块色泽更深,雷纹也更显狰狞。 红绫刚触到法布的刹那,骨镰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幻象如潮水般涌来—— 姜太公被九天神链贯穿胸膛,锁链上的符文灼烧着他的仙骨,而持链者的声音带着轻蔑的回响:\"东方家的小狗……也配用斩仙飞刀?\" 幻象中的绝望尚未散去,少女忧忧已收回红绫,唇角勾起的媚笑染着刺骨寒意。 她指尖划过红绫上的星河纹路,时之砂残留的净化力让绸缎泛起微光:\"不过是些啃食骸骨的脏东西,也敢在姐姐面前搬弄陈年旧账?\" 红绫再次如闪电射出,这次直取骨镰刃口的神血锈迹:\"姐姐这就超度你~\" \"嗤啦\"一声,绸缎与黑气碰撞的地方爆出金蓝火花,混沌法布上的雷纹骤然亮起,骨镰的嗡鸣里混进了痛苦的嘶嚎——看来这柄魔镰,藏着比幻象更不堪的秘密,而这块与姜帅法布同源的布料,或许正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少女忧忧指尖在红绫上轻轻一捻,绸缎上的星河纹路骤然亮起——时砂加速的光晕裹着她的身影,三息之内已如鬼魅般闪至魔镰背后,避开了骨镰正面的黑气锋芒。 “该轮到姐姐动手了。”她腕间一翻,红绫如灵蛇缠上镰刃,绫尾精准裹住最浓郁的那团黑气。 净世转化的光芒顺着绸缎蔓延,原本污浊的黑气竟被硬生生拧成金雷,顺着镰刃反灌而入,“滋滋”作响的雷光让骨镰剧烈震颤。 就在金雷即将炸裂的刹那,镰柄上的混沌法布突然活了过来。 它挣脱骨镰的束缚,如一道黑影掠过半空,自动披落在少女忧忧肩头——布面雷纹猛地迸发,竟带着九天雷劫的余威,将骨镰投射的姜太公幻象震得粉碎。 “咦?”少女忧忧挑眉抚过肩头的法布,触感竟与姜帅身上那块腊黄法布如出一辙,只是这一块更沉,雷纹也更具攻击性。 随着幻象消散,光秃秃的镰柄终于显露出行云流水的铭文: \"太公封神于此,孽徒东方玄毁之——神界崩始\" 红绫上的金雷渐渐敛去,少女忧忧望着铭文冷笑:“原来是场师门反目的烂账,难怪藏着这么重的戾气。” 她抬手握住镰柄,混沌法布上的雷纹与镰柄铭文产生共鸣,“现在,该让这破镰说说后续了。” 骨镰不再挣扎,镰刃的神血锈迹缓缓褪去,露出下面刻着的半截星图——看来这柄魔镰,不仅是神界崩毁的见证者,其中隐隐有着与葬天刃的共呜。 第311章 往生桥:双忧对决 少年忧忧握着葬天刃劈开迎面而来的砂暴,刃尖的冰凰羽纹在风中猎猎作响。 刚冲到断裂的往生桥边缘,一道与他身形无二的黑影已持骨镰等候在对岸——黑体忧忧的骨镰泛着死寂的寒光,与少女忧忧那柄同源却更显狰狞。 “本大爷的黑暗面?笑话!”少年忧忧挥刃直指对方咽喉,葬天刃的冰雾与骨镰的黑气在桥中断裂处碰撞,激起细碎的空间涟漪。 黑体忧忧冷笑一声,骨镰突然划开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缝。裂缝中浮现出触目惊心的画面:白发及地的柳雨薇倒在血泊中,姜帅的蚀龙爪正贯穿她的心口;远处的幽灵仙殿如积木般坍塌,碎石下露出神界废墟的轮廓…… “看清了吗?”黑体的声音像淬了冰,“这就是你拼命要救的姜帅的未来。” 骨镰指向裂缝中姜帅空洞的眼神,“他会亲手杀死所有珍视的人,而你和你那蠢姐姐,不过是加速这一切的棋子!” “放你的狗屁!”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爆发出冰蓝光芒,正欲冲过去击碎裂缝,一道嫣红突然破空而来——少女忧忧踏绫而至,红绫精准卷住黑体手中的骨镰。 “他的命轮不到你这假货定!”少女忧忧肩头的混沌法布雷纹亮起,时砂纹路顺着红绫侵入黑体手腕,“给我进去好好反省!” 黑体忧忧的身影在时砂光芒中扭曲,骨镰脱手的瞬间,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恰好横在他颈间。两柄兵器的共鸣产生强大吸力,竟将黑体硬生生拽进葬天刃的冰凰羽纹里,暂时封印。 空间裂缝随着黑体消失而闭合,少女忧忧收绫落在少年身边,肩头的混沌法布与他葬天刃的冰纹轻轻碰触:“别信那鬼话,未来要是能被轻易看透,还叫什么未来?” 少年忧忧哼了一声,却悄悄将葬天刃往她那边挪了挪:“本大爷当然知道,只是那家伙的骨镰……” “与你身上有一股气息,很像。” 少女忧忧指尖划过红绫上的星河纹:“何止像,简直是同一炉炼的——看来有人故意把我们的黑暗面,和那些陈年旧账绑在了一起。” 桥对岸的砂暴渐渐平息,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少年忧忧扛起葬天刃:“先找到姜帅他们再说,要是让那家伙真成了未来那样,本大爷第一个劈了他。” 少女忧忧笑着跟上,红绫在身后划出温暖的弧线:“放心,有姐姐在,谁也别想动我们护着的人。” 话音未落,脚下的往生桥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裂处的木梁如脆骨般寸寸崩裂。少女忧忧下意识拽住少年忧忧的手腕,红绫刚要展开,整座桥已彻底崩塌——碎石与砂粒如暴雨倾泻,两人携着封印着黑体的葬天刃,双双坠入下方翻滚的黑暗。 “抓紧!”少女忧忧的红绫在坠落中拼命伸展,却只卷到几片破碎的桥板。少年忧忧将葬天刃横在两人之间,刃身冰凰羽纹亮起,勉强撑起一道薄冰屏障,挡住了迎面砸来的巨石:“这破桥早该塌了!” 黑暗中传来葬天刃的震颤,被封印的黑体在刃内发出桀桀怪笑:“慌什么?这就送你们去见未来的‘好伙伴’——看看你们护着的人,是怎么把世界拖进地狱的!” “闭嘴!”少年忧忧一拳砸在刃身,冰纹剧烈闪烁,暂时压下了黑体的声音。少女忧忧却突然按住他的手,红绫上的星河纹路正随着坠落,与下方某处产生奇异的共鸣:“别乱发力,下面有东西!” 话音刚落,两人便坠入一片温热的水流,葬天刃的冰屏障瞬间消融。透过浑浊的水影,隐约能看见远处立着半截残破的石碑,碑上“忘川”二字正被水流冲刷得渐渐清晰——原来往生桥的尽头,竟是连通冥界的忘川河。 “这下好玩了。”少女忧忧抹了把脸上的水,肩头的混沌法布自动烘干,“看来得先问问河里的老鬼,有没有见过姜帅他们。” 少年忧忧握紧葬天刃,刃身传来黑体不甘的闷响:“不管是忘川还是地狱,本大爷都能劈开一条路。”他瞥向少女忧忧被水打湿的发梢,别扭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水流深处传来隐约的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葬天刃的冰凰羽纹与少女红绫的星河纹同时亮起,在这阴森的忘川河底,竟撑起了一小片属于他们的微光。 忘川河水突然掀起暗流,将两人往深处拖拽。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在水中划出冰痕,却被一股滚烫的力量熔解——水流竟在瞬间变得温热,腥甜的气息顺着口鼻钻入肺腑。 “是血!”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绷紧,绸缎上的星河纹路被染成暗红。两人挣扎间已冲出水面,却发现自己正坠向一片翻腾的血池,池壁蚀龙纹狰狞起伏,正是蚀龙深渊最深处的血池! “砰——”双足砸进粘稠的血池时,少年忧忧下意识将少女忧忧护在身前。葬天刃脱手插入池底,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粒,又瞬间被血池的热浪蒸成白雾。 被封印在刃内的黑体突然狂笑:“蚀龙血池!哈哈哈,这里可是滋养黑暗的温床,你们以为能困我多久?” 少女忧忧踩稳池底的嶙峋岩石,红绫缠上葬天刃的柄端:“困不住也得困。”她指尖划过血池水面,时砂纹路与血色产生共鸣,“至少在找到姜帅前,你得老实待着。” 少年忧忧握紧刃身,发现血池的蚀龙纹正顺着刀柄往上爬,与自己腕间的倒计时血纹隐隐呼应。他瞥向身边的少女,见她肩头的混沌法布正渗出淡金光晕,隔绝着血池的邪力,突然嗤笑一声:“笨死了,刚才不知道先垫个冰垫?” 少女忧忧挑眉踢了他一脚,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红绫的形状:“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出去——没看见池边的石壁上,全是三莲祭印的纹路吗?” 少年忧忧抬头望去,血池边缘的石壁果然刻满与姜帅掌心相同的祭印。葬天刃的冰凰羽纹突然与祭印产生共鸣,刃身传来细微的震动——看来这蚀龙血池,不仅是黑暗的温床,更是连接着某个关键之地的枢纽。 黑体的叫嚣渐渐低了下去,似乎被血池的力量压制。少女忧忧拽着少年忧忧往池边挪去,红绫在血水中划出蜿蜒的轨迹:“先爬上去再说,我可不想泡成血豆腐。” 两人攀着刻满祭印的石壁向上,葬天刃的冰光与红绫的星光在血池上空交织,像在这绝望之地,点亮了一明一灭的希望。 第312章 禁书塔,血阵图 丰度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口鼻间还残留着时之砂的腥气。 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正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身边的苏思雨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沾着几点血污。 “思雨!醒醒!”丰度伸手轻摇她的肩膀,指尖触到她衣襟下的琉璃珠,珠子正散发着微弱的光。 苏思雨睫毛颤了颤,猛地睁开眼,右眼的沙晶义眼在昏暗里泛着冷光:“丰度?我们……”她用灵识环顾四周,才发现身处一座圆形石室,墙壁上布满暗红色的阵纹,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是从时空漩涡里掉进来的?这里是……” 丰度摸了摸怀里的卦盘,又捡起身边半块没吃完的烧饼,突然眼睛一亮。 他将最后一块烧饼渣拼进石壁凹槽,散落的碎屑竟组成一行小字:\"顾映雪生辰逆推\"。 他抹了把嘴角的芝麻,卦盘上的血色坐标恰好与这行字产生共鸣:\"密码藏在生辰里?这姑娘的生辰怕不是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苏思雨的指尖抚过对面墙壁的血阵图,纹路里凝结的血珠随她触碰微微滚动。 阵眼处用朱砂标注着一行小字:需混沌精血+五灵本源。而在阵图角落,几处浅浅的刻痕透着仓促与决绝: \"石心藏璃月泪,帅,勿信东方\" 她瞳孔骤缩——\"璃月泪\"?这是些什么鬼东西? 就在这时,苏思雨眼眶里的沙晶义眼突然发出\"咔嚓\"脆响,裂痕如蛛网蔓延,最终彻底炸裂。剧痛中,无数预见的终局画面强行涌入她脑海: - 顾映雪在往生桥石化前,握着匕首狠狠剜出自己的心,鲜血淋漓的心脏被她亲手封入阵图中央,五灵本源顺着她的指缝渗入血纹; - 灵圣宫主站在崩塌的宫殿里,望着阵图癫狂大笑,鬓边白发在风中乱舞:\"九天神族…永不为奴!\"他手中高举的,正是从顾映雪心口取出的石心。 \"咳——\"苏思雨捂着流血的右眼,声音因剧痛而嘶哑,\"原来阵图的核心…是映雪姑娘的石心…\" 她望着丰度拼出的生辰密码,突然明白顾映雪留下的线索:逆推的生辰,或许正是解开石心封印的钥匙,也是阻止宫主疯狂计划的关键。 丰度慌忙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卦盘上的血光越来越盛:\"那璃玥泪…\" \"是陷阱。\"苏思雨打断他,残存的左眼亮得惊人,\"刻痕说''勿信东方'',这“璃玥泪”一旦入阵,恐怕会触发宫主的后手。\" 阵图上的血纹突然开始流动,像是在呼应苏思雨脑海中的画面。丰度看着那些蜿蜒的纹路,突然打了个寒颤:\"顾姑娘怕是早就料到今日…这阵图,根本不是封印,是给姜帅留的选择题。\" 血阵图上的纹路突然剧烈涌动,那些凝结的血珠化作漫天流光,如活物般缠上丰度与苏思雨的手腕。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流光裹挟着腾空而起,穿过禁书塔的穹顶,朝着蚀龙深渊的方向猛坠。 “抓紧我!”丰度的卦盘在气流中疯狂旋转,试图稳住身形,却被流光的巨力死死拽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下方的黑暗越来越浓。苏思雨捂着流血的右眼,残存的左眼里映出流光与深渊的轮廓——这根本不是传送,是被阵图强行拖向某个预设的终点。 失重感骤然消失的瞬间,两人重重砸进蚀龙血池,粘稠的血液溅起丈高。丰度呛咳着抬头,突然僵住——血池中央的骸骨王座上,竟坐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眉眼分明是幼时的姜帅。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婴儿正举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 “那是……姜帅?”苏思雨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血池里的蚀龙纹正顺着骸骨王座蔓延,与婴儿手腕上的胎记产生共鸣,仿佛要将某种宿命刻进他的骨血里。 丰度的卦盘“哐当”落地,盘面上的血色坐标彻底熄灭。他终于明白血阵图的用意——这里不是终点,是姜帅命运的,而他们,恰好撞进了这场横跨二十年的因果闭环。 婴儿姜帅握着匕首的小手微微用力,刃尖已触到心口的皮肤。 第313章 血池婴泣 蚀龙血池的涟漪尚未平息,少女忧忧与少年忧忧的惊呼声便和丰度、苏思雨的呛咳混在一起。 四人目光交汇的刹那,血池中央的骸骨王座突然传来异动——举着匕首的婴儿姜帅手腕微沉,刃尖离心口只剩寸许。 “姜帅!”少女忧忧的红绫刚要射出,血池深处突然浮起一块蜡黄的混沌法布。 它无风自动,精准展开挡在婴儿匕首前,布面雷纹与少女肩头那块同源的法布遥相呼应,竟硬生生托住了匕首的力道。 “这是……姜帅身上的那块布?”少年忧忧握紧葬天刃,刃内黑体的叫嚣突然停滞,仿佛被法布的气息震慑。 话音未落,丰度怀中掉落的碎玉簪突然飘起——那是柳雨薇的饰物,簪身还沾着她earlier被触手划伤的血痕。碎玉簪撞上混沌法布的瞬间,雷纹与血痕猛烈碰撞,“轰”的一声炸出环形的时空裂缝! 裂缝中没有星空,只有一片熟悉的惨白——北冥雪的脊椎巨柱赫然在目,柱身千只魔眼正缓缓睁开,每只瞳孔里都映着血池的景象,却又带着不属于此刻的阴鸷。 “这不是我们的时空……”苏思雨捂着右眼,左眼里的裂缝景象与血池重叠,“法布和玉簪撞开了时空壁,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另一个时空的血池!” 骸骨王座上的婴儿姜帅突然转头,漆黑的瞳孔里映出裂缝中的魔眼,举着匕首的小手竟朝裂缝方向倾斜。混沌法布的雷纹剧烈闪烁,像是在抵抗某种跨越时空的牵引。 少女忧忧肩头的混沌法布突然绷紧,与血池中的蜡黄法布形成对峙之势:“难怪这血池的蚀龙纹透着股怪味,原来我们掉进了时空夹缝!”她红绫一卷缠住碎玉簪,“先把裂缝补上再说!” 然而裂缝边缘的时空乱流已开始撕扯血池,骸骨王座的骨缝中渗出墨黑邪力,与裂缝那头的魔眼产生诡异共鸣。众人这才惊觉——他们不仅重逢在错乱的时空,更成了两个时空魔眼共同注视的目标。 时空裂缝的撕扯力骤然加剧,骸骨王座上的婴儿姜帅举起匕首,刃尖的霜纹已与裂缝那头的魔眼连成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冲破乱流——姜帅的蚀龙爪攥着柳雨薇的命索,两人踏着时之砂的余烬稳稳落在血池边缘。 “你们怎么才来!”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在手中转了个圈,刃身冰雾与姜帅身上的混沌气息碰撞出火星。 少女忧忧肩头的混沌法布突然亮起,竟与血池中的蜡黄法布产生奇妙共鸣。先前的对峙感荡然无存,两块法布如归巢的鸟雀般飞扑相撞,在半空合二为一,化作一道金雷撕裂时空裂缝! “抓紧!”姜帅拽住柳雨薇的手,同时蚀龙爪卷住身边的苏思雨。双忧忧与丰度也默契地相互拉扯,金雷形成的光茧将五人裹住,猛地向后拽去——裂缝那头的魔眼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被光茧彻底隔绝。 脚踏实地的瞬间,众人却发现脚下仍是粘稠的血池。合二为一的混沌法布落在姜帅手中,布面雷纹微微发烫——它确实将众人拉回了现实时空,却也把整个蚀龙血池连带骸骨王座,一并“拖”了回来。 此刻的血池已非先前模样,骸骨堆叠成山,婴儿姜帅高踞骨座之上,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倒映着幽灵仙殿的废墟残影。 他手中的匕首泛着幽蓝,仔细看去,刃身竟是用顾映雪石化的指骨所铸,霜纹随着柳雨薇命索的飘动轻轻震颤,如同某种恶毒的呼应。 一阵稚嫩的嬉笑突然在血池上空响起,分明是婴儿姜帅的声音,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诡异: \"爹爹说,杀死你要用至亲骨!\" 话音未落,匕首突然指向姜帅,刃身爆发出刺目的灰光——「虚诞重构」发动!整座骸骨山轰然炸裂,万千碎骨化作带着倒刺的锯齿骨刺,如暴雨般射向众人。 丰度的卦盘瞬间展开,却被骨刺轻易穿透:“不好!每根骨刺都带着蚀龙血毒——”他盯着姜帅左臂迅速蔓延的鳞甲,脸色骤变,“血毒让他的鳞化速度提升了三倍!” 柳雨薇的命索如蛛网般铺开,试图拦截骨刺,却被霜纹匕首引动的力量震得发麻。 姜帅握紧合二为一的混沌法布,体内三滴含着泪痕的精血突然沸腾——他终于明白,这血池里的婴儿,根本不是过去的自己,而是北冥雪用至亲骨血捏造的幻像。 骨刺已近在咫尺,五灵轮盘的虚影在姜帅身后浮现,顾映雪的笑颜里第一次染上决绝。 “小主人闭眼!”少女忧忧娇叱声中,合二为一的混沌法布突然从姜帅手中挣脱,凌空展开成丈许宽的屏障。 蜡黄布面上的雷纹骤然爆闪,如同时空裂缝中未散尽的金雷,那些带着蚀龙血毒的骨刺撞上布面,瞬间便被雷纹碾成齑粉。 与此同时,她的红绫如灵蛇窜出,精准卷住婴儿姜帅手中的霜纹匕首。 时砂纹路顺着绸缎逆向攀爬,匕首上的霜纹在时砂侵蚀下层层剥落,露出刃内刻着的诡异咒文——少女忧忧盯着咒文冷笑:“果然是东方家的‘弑血咒’,没至亲的血泪根本触发不了。” 她瞥向骸骨王座上的婴儿幻象,“可惜啊,你算错了这‘至亲’是谁。” 婴儿的嬉笑戛然而止,幻象开始扭曲。姜帅左臂的胎记突然灼烫如烙铁,他下意识抓住身前的混沌法布,却见布面内层竟透出红光——一行血书求援符缓缓显形,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帅儿逃!” 那“帅儿”二字刚入眼,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便顺着血脉涌来,像寒冬里突然撞见的暖炉。 姜帅喉头发紧,明明从未见过这字迹的主人,心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酸涩又温热。 他指尖抚过血书,混沌法布突然发烫,与体内三滴含着泪痕的精血产生奇妙共鸣——这是至亲血脉才有的震颤。 “这是……”他刚要开口,怀中的碎玉簪突然剧烈震颤,簪尾柳雨薇的血痕如烧红的烙铁般赤红,与法布上的血书遥遥呼应。 柳雨薇握住发烫的玉簪,命索轻轻拂过姜帅的胎记:“这血书的气息……与你同源。”她看着姜帅眼底的茫然与触动,“或许,东方璃月她……” 第314章 泪破天劫 “本大爷的刀下…没有弑亲游戏!”少年忧忧怒吼着挥下葬天刃,冰凰羽纹在刃身炸开冷光,直劈骸骨王座上的婴儿幻象。 然而刀锋刚至半空,刃体突然翻涌起浓郁的黑气——被封印的黑体忧忧竟强行挣脱束缚,操控着刀锋猛地转向,直指柳雨薇心口! “找死!”少年忧忧咬碎牙床,拼尽全力与黑体角力,刃身剧烈震颤,在两人之间拉出诡异的弧线。 “乖,别闹~”少女忧忧的红绫如闪电缠上刀柄,时砂纹路顺着绸缎灌入刃身,那些嚣张的黑气瞬间被压制,“姐姐还没玩够,哪轮得到你撒野?”她媚笑间加重力道,红绫勒得刀柄“咯吱”作响,硬生生将葬天刃扳回原位,劈向骸骨堆。 趁这间隙,柳雨薇的命索突然暴涨,五根冰蓝丝线如灵蛇窜出,精准缠住婴儿幻象的四肢与脖颈。 她望着那双与姜帅如出一辙的漆黑瞳孔,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以命为引…破汝虚妄!” 命索突然绷紧,冰蓝光潮顺着丝线疯狂涌入婴儿体内。 骸骨王座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那些堆叠的碎骨在光潮中寸寸消融。 但五根命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第一根崩断时,柳雨薇的白发飘起几缕灰絮;第三根断裂时,她的指尖开始泛出石化的白。 直到最后一根命索“啪”地碎裂,她半边衣袖已化作飞灰,石化正从腕骨缓缓向上蔓延。 “雨薇!”姜帅伸手想扶,却被她避开。 柳雨薇抬手按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带着凉意:“别碰…石化会传染。” 她看着婴儿幻象在光潮中彻底消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至少…他不用再被这虚妄困住了。” 少女忧忧收回红绫,看着柳雨薇腕间蔓延的石化,突然皱眉:“这石化…和顾姑娘的很像。” 苏思雨捂着咳血的胸口,残存的沙晶左眼里闪过一丝明悟:“是同源的封印术…用命索破幻象,其实是在对抗宫主的咒印。” 少年忧忧的葬天刃仍在发烫,黑体的嘶吼已弱不可闻。他别扭地移开视线,却悄悄将刃身挡在柳雨薇身前——仿佛想用这点冰雾,挡住那蔓延的石化。 姜帅握紧柳雨薇未石化的右手,体内的混沌精血突然发烫。他看着她腕间的白,又想起法布上“帅儿逃”的血书。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所谓宿命,从来都不是某个人的独舞,而是所有人用牺牲与守护,共同写下的答案。 蚀龙血池的浊浪骤然退去,露出池底三样东西,在残光中泛着诡异的光。 最显眼的是那柄霜纹匕首,此刻它不再虚幻,刃尖竟挑着半片碎裂的银质耳坠,上面刻着东方家的云纹,坠子空心处凝结着一滴金色液体——那是蕴藏神力的神泪,显然来自东方璃月。 混沌法布平铺在池底,布面雷纹正沿着碎玉簪的血痕灼烧,原本模糊的布面被烫出一行星图坐标,正是神界的方位。 姜帅捡起法布时,指尖触到坐标的刹那,五灵轮盘的虚影又一次浮现,顾映雪的笑颜里藏着焦急。 而在骸骨王座的废墟中,一片青光鳞片正微微颤动。顾映雪的残魂顺着鳞片传出,声音带着穿透骨髓的凄鸣:\"石心…在塔顶!\"话音未落,鳞片便化作光点消散,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 “塔顶?”少女忧忧踩着退潮后的湿滑地面,红绫卷过那半片耳坠,“看来得去幽灵仙殿塔顶走一趟了。” 她话音刚落,婴儿幻象融化的黑血突然沸腾,在半空凝成北冥雪那张惨白的脸。血珠组成的嘴唇咧开诡异的笑: \"弑亲戏终幕…该神罚登场了!\" “轰隆——”血池穹顶突然炸裂,紫黑色的云层中劈下一道九天神雷,带着灭顶的威压直取姜帅天灵!那雷柱上缠绕的符文,竟与当年姜太公被神链贯穿时的印记一模一样。 “小心!”柳雨薇不顾石化的剧痛,扑过去想推开他,却被姜帅反手按住。他望着头顶的神雷,体内三滴含着泪痕的精血突然爆发出红光,混沌无殇剑自动出鞘,与手中的混沌法布产生共鸣。 “神罚?”姜帅握紧剑柄,蚀龙纹在左臂疯狂蔓延,“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资格罚我!” 雷柱坠落的瞬间,他迎着雷光挥出一剑,混沌法布的雷纹与神雷碰撞,在血池上空炸开漫天金红交织的光雨。 神雷劈落的劲风掀飞姜帅的衣袍,蚀龙纹在他脸上蔓延,眼看雷柱就要触及天灵——“帅儿接泪!”柳雨薇突然抓起霜纹匕首上的半片耳坠,用尽最后力气掷向雷柱。 半片耳坠在空中划过弧线,东方璃月的神泪从坠子中脱出,化作一道金芒撞上雷柱。只听“滋啦”一声,狂暴的九天神雷竟像被泼了冷水般消退,80的雷威在神泪的金光中消融,剩下的余雷则被姜帅展开的混沌法布尽数吸收。 法布突然剧烈震颤,蜡黄的布面泛起古老的金光,竟缓缓浮现出姜太公当年的封神封印阵图!阵图上的符文与顾映雪石心的霜纹遥相呼应,将吸收的余雷转化为温和的光晕,护在众人周身。 “这是……太公的阵图?”姜帅抚过布面,指尖传来熟悉的守护之力,与法布最初的蜡黄质感截然不同——它竟在神泪与神雷的碰撞中完成了进化。 雷光散尽的刹那,血池穹顶的裂缝中突然垂下那截熟悉的脊椎巨柱,柱身千只魔眼齐齐睁开,猩红的光直射姜帅: \"东方罪子…神狱候汝!\" 话音未落,柱体从中间裂开一道幽暗通道,通道尽头的景象让众人瞳孔骤缩——少年忧忧被数道神链贯穿胸膛,葬天刃死死钉在他脚边的地面上,刃身还压着半卷残破的封神榜,书页上的字迹正被黑气侵蚀,渐渐模糊。 “小忧!”少女忧忧的红绫瞬间绷紧,刚要冲过去,却被姜帅按住肩头。 他望着通道尽头少年忧忧倔强的侧脸,又看了看手中进化后的混沌法布,蚀龙爪的鳞片下渗出细汗:“这是冲着我来的。”法布上的封印阵图突然亮起一角,恰好对应着封神榜的残破处,“神狱……怕是藏着封神榜的另一半。” 柳雨薇的命索轻轻缠上他的手腕,石化的腕骨传来冰凉的触感:“我跟你去。”她看着通道深处的神链,“那些锁链的纹路,和顾前辈幻象里的九天神链一样——或许解开少年忧忧的束缚,就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脊椎巨柱的通道发出沉闷的轰鸣,像是在催促他们踏入。姜帅握紧混沌法布,感受着布面阵图传来的力量,突然笑了:“神狱又如何?本帅要带的人,谁也扣不住。” 他率先迈步走入通道,蚀龙纹在身后拉出长长的残影。 血池底部开始结晶化,众人坠向北冥雪脊椎裂口。法布裹着姜帅左臂,蜡黄布面上,姜太公的封印阵图正被神雷余烬灼出第一道裂痕——就像三百年前神界崩塌的预演。 第315章 石心焚泪 坠落的失重感尚未褪去,脊椎巨柱的裂口内已传来神链摩擦的刺耳声响。 少年忧忧被神链绑在柱心,九道神链先后贯穿他的手腕、脚踝与肩胛,将他死死钉在巨柱中央。 他低头看向脚边,葬天刃仍死死压着那半卷封神榜残卷,此刻残卷竟渗出粘稠的黑血,顺着刃身缓缓滴落。黑血落在柱壁的瞬间,竟自动凝成一行行血色文字: \"天道恶念九成盘踞神界,现世魔君皆为分身,本尊沉睡于封神台底。\" \"咳——\"少年忧忧猛地呕出一口血,神链上的符文正灼烧着他的筋骨,封神榜残卷传来的重压几乎要碾碎他的五脏六腑。 \"本大爷撑不住这鬼东西了!\"他挣扎着想要抬起葬天刃,却发现黑血正顺着神链逆流而上,钻进自己的伤口,\"这破榜想把我变成恶念容器?!\" 少女忧忧的红绫如利刃劈向神链,却被链条上的雷光震得发麻:\"挺住!\" 姜帅的混沌无殇剑挥织成网,暂时挡住了继续袭来的神链。 蚀龙爪也没闲着,撕裂缠向柳雨薇的链条,却见她腕间的石化已蔓延至手肘,微型往生桥的碎片正从她袖中飘落:\"别管我!先救小忧!\" 丰度的卦盘在神链缝隙中旋转,试图推演破局之法,却被黑血的恶念干扰,盘面上的爻象尽数黑化:\"这残卷是关键!只要毁掉它,神链的束缚就会减弱!\" 苏思雨忍着咳血的剧痛,残存的左眼里映出少年忧忧背后的柱心——那里有块与顾映雪石心相似的凸起,或许就是神链的能量源。 她刚要开口,就被一股黑血凝成的触手捂住了嘴,耳边响起北冥雪阴冷的笑声:\"别急,让他慢慢感受被恶念吞噬的滋味这才是罪子该有的下场。\" 少年忧忧的意识已开始模糊,封神榜残卷的黑血顺着神链在他体内游走,葬天刃的冰凰羽纹忽明忽灭,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他望着姐姐焦急的脸,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砍断我的手!别让我变成怪物!\" 神链的勒痕越来越深,柱心的魔眼齐齐转向少年,瞳孔里映出的,是他即将被恶念吞噬的狰狞虚影。 “撑住,我们绝不放弃。”姜帅展开混沌法布,蜡黄布面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太公封印阵图在布上完整铺开——图中清晰浮现出九处凹槽,而中央的锁孔竟形似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边缘还残留着神雷灼烧的裂痕。 柳雨薇的指尖抚过石化的腕部,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想起什么,急促道:“顾映雪的石心在塔顶!那形状,正好能嵌进锁孔!” 她话音刚落,腕间的石化又蔓延了寸许,微型往生桥的碎片簌簌掉落。 “姐姐去取~”少女忧忧的红绫骤然射出,如一道嫣红闪电顺着脊椎巨柱的缝隙向上窜,绸缎上的时砂纹路亮起,为她劈开沿途缠绕的黑血触手,“你们看好小忧,我去去就回!” 红绫的尾端还系着半片东方璃月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金红交织的弧线。 少年忧忧望着姐姐的背影,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神链贯穿的伤口突然涌出冰雾——葬天刃的冰凰羽纹似乎感应到希望,竟暂时压制住了封神榜残卷的黑血。 姜帅按住阵图中央的锁孔,感受着法布传来的灼热:“九处凹槽该不会需要” 他看向丰度、苏思雨,又瞥向柳雨薇腕间的石化,突然明白了什么,蚀龙爪的鳞片泛起红光,“我们得守住这里,等她带回石心。” 丰度的卦盘在手中旋转,盘面上的恶念黑气被阵图金光逼退少许:“凹槽对应的是九处灵脉节点看来要用人的精血暂时激活。” 苏思雨点头,忍着剧痛站直身体:“我来守住西北节点。”她残存的沙晶义眼里闪过决绝,“至少这点事,还能做到。” 神链的勒痕在少年忧忧身上越来越深,封神榜残卷的黑血已浸透他的衣襟。但他望着阵图上的金光,又看向姐姐消失的方向,突然咬紧牙关,硬生生将涌到喉咙的血咽了回去——他不能在这时候垮掉。 少女忧忧踏着红绫升至塔顶,祭坛中央的顾映雪石化像静静矗立,右手结着奇特的印诀按在胸口,裙裾的霜纹与蚀龙血池的纹路如出一辙。 “就是这里了。”她刚要靠近,祭坛四周突然亮起血阵图的残影,苏思雨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带着无相心眼淌血的剧痛:“石心内有璃月泪!小心别震碎了!” 丰度的卦盘碎片同时从空中飘落,那些混着血渍的烧饼渣竟在石像脚边拼出警告:“取心即碎!” 少女忧忧挑眉绕着石像转了半圈,红绫在指尖打着旋儿:“好妹妹借心一用!”她腕间一翻,绸缎突然缠住石像右臂,时砂纹路顺着绫面逆流——三息之内,时光仿佛倒回石化发生的瞬间。 石像眼角的石屑突然剥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竟带着东方璃月神泪的温热。 紧接着,顾映雪石化的胸腔“咔哒”一声自动裂开,一颗裹着五色光晕的石心缓缓浮起,恰好落入红绫织成的网中。石心表面的霜纹里,果然藏着几滴细碎的金色泪滴。 “这就对了嘛。”少女忧忧接住石心,时砂恢复流转的刹那,石像的裂缝自动愈合,仿佛从未被触碰过。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五色石心,突然明白顾映雪的用意——不是取心即碎,是唯有时砂倒流,才能让石心心甘情愿“走出”她的胸膛。 红绫携着石心急速下坠,少女忧忧的声音穿透巨柱的轰鸣:“小主人!石心来啦!” 柱底的神链似乎感应到石心的气息,突然狂暴起来,勒得少年忧忧的骨骼发出“咯吱”脆响。而混沌法布上的九处凹槽,正随着石心的靠近,泛起越来越亮的金光。 少女忧忧踏着红绫俯冲而下,将五色石心精准掷向姜帅。石心在空中划过弧线,“咔哒”嵌入混沌法布中央的锁孔——刹那间,心尖渗出几滴金色泪珠,正是藏在石心里的东方璃月神泪。 可泪珠并未融入阵图,反而像烧红的烙铁般灼穿法布!原本细微的裂痕顺着雷纹疯狂蔓延,太公封印阵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姜帅握着法布的手被烫得皮开肉绽:“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脊椎巨柱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封神榜残卷已被黑血彻底吞噬,那些盘踞神界的天道恶念顺着九道神链逆流,如黑色潮水般灌进少年忧忧的七窍。 他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瞳孔被黑气染透,周身竟浮现出与魔君相似的骨纹。 “容器归位了!”北冥雪的声音从柱体深处传来,千只魔眼同时流出血泪,滴落在神链上,化作催发恶念的符咒。 少年忧忧被钉在柱心的身体剧烈膨胀,葬天刃的冰凰羽纹彻底熄灭,刃身被黑血裹成了墨色。 姜帅看着法布上崩解的阵图,又望着被恶念吞噬的少年忧忧,蚀龙爪突然暴涨:“雨薇,守住桥!我去救他!” 石心在锁孔里剧烈震颤,东方璃月的神泪与阵图裂痕产生诡异共鸣,竟隐隐透出神界崩塌时的混沌气息。 少女忧忧看向柱心那团不断膨胀的黑影,红绫突然缠上姜帅的手腕:“一起去!” 巨柱的震动越来越烈,神链的勒痕已深可见骨。少年忧忧的嘶吼渐渐变成低沉的笑,黑气中伸出一只骨爪,缓缓抓向近在咫尺的石心—— “这才是真正的恶念容器啊。” 第316章 冰凰消——殇 “小忧!”少女忧忧的红绫刚要缠上骨瓜,脚下突然传来崩塌的巨响——柳雨薇的石化已蔓延至手肘,她周身的微型往生桥应声裂开巨缝,丰度和苏思雨躲闪不及,双双坠入桥下的深渊! “丰度!小师妹!” 丰度与苏思雨坠落的身影在深渊中越来越小,姜帅嘶吼着伸手去抓,左臂的胎记突然爆发出灼热的剧痛,竟硬生生灼穿了混沌法布! 他低头瞥见石心渗出的东方璃月神泪,突然眼神一狠,反手将蚀龙血裹住的神泪攥在掌心,不顾法布撕裂的剧痛,狠狠摁进阵图中央的裂痕里—— “以吾之血,唤太公真灵——!” 姜帅的吼声震得脊椎巨柱嗡嗡作响,混沌法则在体内疯狂运转,蚀龙血与神泪在阵图中相撞,瞬间引爆了整幅封印阵图!金光如烈日般炸裂,刺得众人睁不开眼,那些蔓延的裂痕竟在强光中开始愈合。 下一秒,震撼的景象接连浮现: 混沌法布突然化作一套流光溢彩的金甲,自动裹住姜帅的身躯,肩甲上的雷纹与阵图完美重合;混沌无殇剑“锵”地出鞘,悬浮在他身侧,剑身在金光中流转着太公神力。 剑格处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威严的法眼缓缓睁开——那是姜太公的真灵所化!法眼射出的神光如利剑般穿透少年忧忧的胸膛,将那些盘踞在他体内的黑血逼成了实质的恶念。 被神光剥离的恶念核心发出刺耳的惨叫,化作一团漆黑的雾气,疯狂撞向脊椎巨柱。柱体千只魔眼同时爆碎,北冥雪的痛吼声从柱心传来,震得神链纷纷崩断。 少年忧忧闷哼一声,从柱心坠落,少女忧忧的红绫及时卷住他的腰。他胸前的血洞还在冒烟,但神链贯穿的伤口已不再渗出黑血,只是脸色苍白得像纸:“本大爷好像没变成怪物?” 姜帅踏着金甲的流光落地,混沌无殇剑自动归鞘。他看向深渊,却见丰度正抓着一块突出的岩石,苏思雨趴在他背上,两人都还活着。而柳雨薇的微型往生桥,竟在金光的滋养下,重新凝聚出几片桥板。 “这一刀为三百年因果!” 姜帅踏碎虚空,无殇剑引动法布全部神威,金甲上的雷纹骤然亮起。他迎着恶念核心逃窜的方向挥出一剑,剑锋精准刺穿那团黑雾,九天神雷顺着剑柄疯狂灌入,将恶念的惨叫炸成细碎的齑粉。 脊椎巨柱的千只魔眼同时爆开,北冥雪的残魂在雷光中扭曲、湮灭,柱体上的蚀龙纹寸寸断裂,露出里面洁白的骨殖。 恶念消散处,一道通往神界的通道豁然敞开,通道深处传来东方家族长老带着泣血的声音,却满是冰冷的审判: \"姜氏罪子弑神当诛九族!\" 话音未落,无数道万丈神罚锁链从通道内射出,链身刻满神界律法的符文,如毒蛇般直刺姜帅的眉心。 混沌无殇剑在他手中剧烈震颤,金甲上的太公真灵虚影缓缓睁眼,仿佛在说:“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神罚锁链在距眉心三寸处骤停的刹那,柳雨薇的身体已如碎裂的冰雕。姜帅眼睁睁看着那些冰晶裂纹爬过她的脸颊,石化的指尖最后一次拂过他的金甲,带起的凉意像淬毒的针,扎进他心口最软的地方。 “雨薇——!”他嘶吼着想去抱她,却被她用尽全力推开。石化的手臂撞上锁链的瞬间,“咔嚓”一声齐肩断裂,冰晶碎骨混着温热的血,劈头盖脸砸在他脸上。那血的温度,和她第一次为他包扎伤口时的掌心一样,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她染血的唇贴上他耳畔,气若游丝,每个字都带着血沫:“走…记得…你说过要护我…”话音未落,石化已漫过她的嘴唇,那双总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最后映出的是他狰狞的脸。 “我护你了!我在护你啊!”姜帅疯狂摇晃着她逐渐僵硬的身体,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石质触感。他想起她为他挡下蚀龙血毒时苍白的脸,想起她命索崩断时强撑的笑,想起她总说“等这事了了,就去看人间的花”——那些他以为来得及兑现的承诺,此刻全成了剜心的刀。 石化彻底淹没她脖颈的瞬间,姜帅突然发疯似的用蚀龙爪去抠那些石纹,指甲翻飞出血,却连一丝石屑都没刮下来。他将脸死死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闻到的只有石尘混着血腥的味道,再没有她发间淡淡的冷梅香。 “你骗我…你说过要陪我到最后…”他的声音碎得像被锁链碾过,眼泪砸在石像上,瞬间被蒸发,“没有你,我斩尽恶念又有什么用?!” 神渊深处的锁链再次嗡鸣,东方家族长老的审判声如催命符般响起。姜帅猛地抬头,眼底的血丝比金甲上的血痕更触目惊心。他小心翼翼地将柳雨薇的石像搂在怀里,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碰碎,可蚀龙爪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去。”他轻声说,声音平静得可怕,只有抱着石像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但你听着——”他看向神渊深处,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会带着你的眼睛,看遍神界的肮脏;我会握着你的命索,斩尽所有藏污纳垢。等我回来,就把这世道,改成你想要的样子。” 混沌无殇剑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嗡鸣,剑格的太公法眼第一次染上猩红。 姜帅抱着石像转身踏入神渊,金甲上的血痕与石像的冰晶交相辉映,身后是锁链追来的寒光,身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他胸腔里那颗被生生剜去一块的心,正在无边无际的剧痛里,发出濒死的嘶吼。 第317章 冰魄焚身,泪破囚甲 柳雨薇石化的脖颈突然绽开蛛网般的裂痕,“咔嚓”轻响中,一抹冰蓝魂魄从裂缝中挣脱,在神渊的腥风中舒展成半透明的凰影。 姜帅瞳孔骤缩,刚要伸手去抓,那冰凰却突然振翅,双翼卷起的寒流竟稳稳托住了刺向他眉心的神罚锁链。 “雨薇?”姜帅的声音发颤,蚀龙爪下意识伸向那抹虚影,却只穿过一片冰凉的空气。 冰凰没有回头,喙尖突然转向少年忧忧——他体内未散的恶念正借着神链余威蠢蠢欲动。 “唳——”一声清越的凤鸣划破虚空,冰凰俯冲而下,精准啄向少年胸膛,那些试图反扑的黑血瞬间被冻成冰晶,顺着神链裂痕簌簌掉落。 “这是……”少女忧忧惊觉脚下传来异动,只见柳雨薇命索崩碎的粉尘正与她的石化碎末交织,在神渊之上铸成一座冰晶骨桥,桥栏的纹路竟与她的命索一模一样。 冰凰的魂音在神渊中回荡,带着穿透时空的温柔,却字字如金石:“踏此桥…斩尽恶孽!” 姜帅望着那座桥,突然想起柳雨薇曾笑着说:“若有一天你要去很远的地方,我就为你搭座桥。”此刻桥在眼前,人却成了托桥的魂。 “别耗着!”他对着冰凰嘶吼,声音哽咽,“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冰凰似乎听懂了,回头望了他一眼,那虚幻的眼瞳里,竟映出初见时的模样——他狼狈地倒在练武场里,她撑着伞,笑问“小师弟还好吗”。 下一秒,它猛地振翅,将神罚锁链彻底冻住,可自身的虚影却淡了三分,羽翼边缘开始化作星屑。 少年忧忧咳着血醒来,看着冰凰啄出的冰晶窟窿,突然骂道:“疯女人…都成魂了还管闲事!”话未落,眼眶却红了。 丰度扶着苏思雨踏上骨桥,桥面的冰纹传来熟悉的命索触感:“她在用魂魄续桥…每振一次翅,魂体就消散一分。” 姜帅猛地攥紧混沌无殇剑,剑格的太公法眼射出金光,护住冰凰渐淡的身影。他一步踏上骨桥,每一步都踩在冰纹的中央,像是在踩着她残存的温度:“雨薇,等我。” 冰凰再次振翅,将最后一道神罚锁链冻成冰雕,自身却已透明得几乎看不见。魂音在神渊中袅袅不散,轻得像一声叹息:“我等你…在没有恶念的人间。” “不!我不会让你消失。”姜帅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而此时少年神链贯穿的伤口迸出赤红血雾。“小忧醒神!”少女忧忧的红绫如活物般卷住葬天刃,时砂纹路在刃身疯狂倒流,“把那鬼东西吐出来!” 时砂顺着神链逆行,少年忧忧体内的恶念黑雾被硬生生逼回喉咙,他双目赤红,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滚开…别管我!” “现在才想独吞?晚了!”少女忧忧突然松手,红绫在空中划出猩红弧线,缠住少年忧忧的手腕。 随着她一声娇叱,少年周身爆发出焚世烈焰,身躯在火光中急剧膨胀——赤目暴猿的真身赫然显现,金毛倒竖如钢针,掌心血纹与红绫上的时砂完美对接,每道纹路都在喷吐雷电。 与此同时,少女忧忧的身影化作一道银光,银鳞巨蛇盘绕而上,蛇瞳竖瞳映出与暴猿如出一辙的决绝。她长尾一甩,紧紧缠住暴猿的臂膀,鳞片摩擦间迸出时砂火花:“忘了我们说好要一起掀了这破局吗?” 暴猿捶胸怒吼,引动神渊深处的雷霆: \"以朱厌焚世之火!\" 巨蛇吐信,将时砂凝为实体锁链: \"纳腾蛇溯时之息!\" 红绫与血纹骤然亮起,暴猿与巨蛇的气息在碰撞中融合,化作一道贯通神渊的光柱。两人异口同声的咆哮震碎云层: \"双生涅盘——开!\" 光柱中,暴猿的烈焰与巨蛇的时砂交织成阴阳鱼纹,将那些试图反扑的恶念黑雾瞬间吞噬。 双生涅盘的光焰尚未散尽,姜帅身上的金甲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那些原本护着他的甲片竟逆向翻折,如铁囚笼般反扣住他的身躯,肩甲与腰腹的连接处弹出倒刺,深深扎进皮肉。 “怎么回事?”姜帅挣扎着想抬手,却发现蚀龙爪已被甲片死死钳住,倒刺穿透爪心,将他钉在原地。 他低头看向甲胄内侧,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那是东方家族的囚龙咒,每个字符都泛着与神链相似的红光。 “这不是太公的封印甲!”少女忧忧化作人形,红绫刚要缠上金甲,就被光焰弹开。 金甲突然收紧,一道锁喉的甲片勒得姜帅喘不过气。混沌法布在他怀中剧烈震颤,姜太公的遗音穿透布面传来,带着无尽的悔恨: \"东方氏窃吾封印甲帅儿破咒需焚至亲血!\" “至亲血?”姜帅猛地想起霜纹匕首上的东方璃月神泪,又看向怀中柳雨薇的石像,蚀龙爪的鳞片因剧痛而外翻,“我哪来的至亲血?!” 就在这时,柳雨薇的冰凰虚影突然俯冲而下,喙尖精准叼起那柄沾着神泪的霜纹匕首。它透明的羽翼已快散尽,却仍带着决绝的气势,直刺姜帅心口—— \"这一刀我替你斩!\" 魂音未落,匕首已没入金甲缝隙。东方璃月的神泪在刃尖炸开,顺着伤口涌入姜帅体内,与他的蚀龙血猛烈相撞。 金甲内侧的囚龙咒遇血沸腾,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些倒刺竟开始软化。 “雨薇!”姜帅看着冰凰虚影在血雾中彻底消散,心口的剧痛远不及灵魂被撕裂的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滴神泪正在焚烧他的血脉,也在焚烧着某种更深层的束缚——或许,东方璃月的血,本就与他有着斩不断的联系。 双生光焰中的朱厌暴猿突然捶胸,将焚世火注入姜帅体内;腾蛇巨蛇则吐信凝砂,护住他即将崩碎的心脉。 金甲的反扣之力在至亲血的灼烧下渐渐消退,姜帅抓住机会,蚀龙爪猛地撕裂胸前甲片,带着淋漓鲜血,从反扣的囚笼中挣脱出来。 他捂着流血的胸口,望着冰凰消散的方向,混沌无殇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东方家的债,神界的恶,我会一笔一笔算清楚。”他的声音在神渊中回荡,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但这至亲血的情,我也记下了。” 第318章 桃夭复生 姜帅抱着柳雨薇的石像冲入神渊深处,寻到一处冰寒刺骨的溶洞。 他亲手凿出冰棺,将那尊凝结着她最后温柔的石像轻轻放入,指尖抚过冰棺壁,连带着自己的体温一同冻结。 可不过半息,冰棺突然发出脆响,柳雨薇石化的身躯竟在棺中寸寸碎裂,化作一地冰晶,再无复原的可能。 “不——!”姜帅跪倒在碎冰前,蚀龙爪猛地拍向洞壁,整座溶洞剧烈震颤。 他转身扑向那根仍在淌血的脊椎巨柱,五指狠狠抠进中央那只最大的魔眼,黑血混着滚烫的泪滴落在焦土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纵焚尽九州也要你归来!\" 嘶吼声震得神渊嗡鸣,左臂的蚀龙纹突然疯狂反噬,鳞片顺着脖颈向上蔓延,几乎要覆盖他半张脸。 剧痛中,混沌天书从他识海飞出,书页哗啦啦展开,金光护住他即将被鳞化吞噬的头颅——那是姜萱儿残魂最后的护持。 “姜帅!”丰度踉跄着冲进溶洞,手中的卦盘突然炸裂,碎片在焦土上拼出字迹,“血草凝魂,神泪引路!桃花林东三里!” 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紧随而至,见姜帅状若疯魔,二话不说挥刀劈开洞外冰层。冻土之下,几株被魔血浸透的赤纹草株正瑟瑟发抖,草叶上的纹路与柳雨薇的命索如出一辙。 “就是这破草?”少年啐了口血沫,话音刚落,少女忧忧突然“啊”了一声,红绫在掌心打了个旋儿。 “少主,醒醒!”她拍了拍姜帅的肩膀,时砂纹路在指尖闪烁,“你忘了?我们初识时在桃花林战桃妖,不是寻得一棵血草吗?我当时见它灵气奇特,就让你收进储物袋了!” 姜帅猛地一怔,混沌天书的金光突然照亮他腰间的储物袋。他颤抖着伸手去摸,指尖果然触到一个温润的草叶形状——那株被遗忘的血草,竟还好好收在袋中,叶片上的赤纹比冻土下的草株更鲜活,隐隐泛着柳雨薇命索的冰蓝光晕。 他将血草捧在掌心,蚀龙爪的鳞化竟瞬间退去半寸。血草仿佛感应到他的悲意,突然舒展叶片,根须冲破草茎,自动缠住散落在冰棺旁的东方璃月泪残晶。刹那间,三百道金线从草叶间迸发,直冲天际,在神渊上空织成一张璀璨的网。 “原来…你早就为她留了一线生机。”少女忧忧望着金线交织的网,红绫轻轻拂过姜帅的储物袋,“桃花林的相遇,从不是偶然。” 姜帅握紧血草,指腹摩挲着叶片上熟悉的纹路——那是他进入修仙界,入剑宗,与柳雨薇缘分的,也是此刻唯一的希望。混沌天书哗哗翻到新的一页,上面不再是方位,而是一行字:“血草承情,泪晶为引,魂归有望。” 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愣愣道:“桃花林!我怎么没记忆” “因为当时是姐姐主导意识。你还沉睡在识海里。”少女忧忧下意识的拍着少年忧忧肩膀,眼光深远,似是沉浸在回忆中。 \"唳——!\" 一声清越凤鸣划破神渊,虚空突然裂开巨大的冰凰星图,三百具冰棺如星座般悬浮排列,棺壁上的霜纹与柳雨薇的命索同源。 随着星图转动,每具棺椁都飞出一缕冰蓝残魂,那些碎片在空中汇聚,裹挟着汹涌的前世记忆洪流,猛地灌入姜帅怀中那堆石化碎晶! 记忆如潮水般冲刷: 初代圣女身着白裙,将暗蚀魔君封入冰海,指尖凝结的正是往生桥的雏形; 北冥雪戴着黄金面具,从姜萱儿胸口剜出魂魄,而柳雨薇的前世正躲在石柱后,死死攥着染血的命索; 往生桥上,顾映雪石化的瞬间,曾将一枚冰魄塞进柳雨薇掌心,轻声说\"守住他\"…… 记忆烙印:\"小心黄金瞳!\" 最后一缕残魂碎片融入时,所有记忆骤然定格在这句话上。东方璃月的神泪突然爆发出灼目金光,顺着血草金线引动冰棺本源——那些悬浮的棺椁齐齐炸裂,化作漫天星屑,注入石化碎晶之中! \"咔嚓——\" 碎晶层层剥落,露出内里莹白的肌肤。柳雨薇的身形在归墟之火中缓缓凝聚,石质纹路褪去,冰凰虚影在她身后展开,双翼遮天蔽日:左翼凝结着冰封时空的冰魄,右翼燃烧着焚尽法则的归墟之火,发梢跃动的神火昭示着修为突破——从涅盘巅峰直入飞升初阶! \"帅。\"她睁开眼,眸中映着冰凰星图的残影,声音带着跨越轮回的温柔,\"我回来了。\" 姜帅伸手触碰她的脸颊,这一次终于感受到真实的温热。蚀龙爪的戾气在她冰魄的映照下彻底消散,只剩下指尖微微的颤抖:\"欢迎回来。\" 少女忧忧红绫缠上柳雨薇的手腕,时砂纹路与她的冰魄共鸣:\"黄金瞳是北冥雪藏在神界的后手?\" 柳雨薇点头,右翼的归墟之火突然暴涨,将神渊边缘的黑雾焚成灰烬:\"那是能篡改记忆的咒术,三百年前一些前辈的石化,也与它有关。\" 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指向神渊通道:\"管它什么瞳,先砍了再说!\" 冰凰双翼扇动,卷起的寒流与归墟火交织成结界。柳雨薇握住姜帅的手,掌心的冰魄与他的蚀龙血相融:\"这一次,我们一起去。\" 三百冰棺的星图尚未散尽,化作护持他们的屏障。飞升初阶的神力在柳雨薇体内流转,发梢的神火跃动如誓约——那些跨越轮回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并肩的时刻。 姜帅的指尖刚触到归墟火的余烬,混沌天书便在他掌心剧烈震颤,书页哗啦啦狂翻,最终停在第七页——那页尘封的「空间折叠」咒文突然亮起,金色的符文顺着他的蚀龙纹爬上左臂,仿佛沉睡三百年的力量终于苏醒。 “破!”他低喝一声,超凡境的神力顺着指尖涌入天书。第七页的咒文骤然飞出,在脊椎巨柱前扭曲成一道银色裂缝,空间如纸般被生生撕裂! 巨柱发出痛苦的轰鸣,那些曾流出血泪的魔眼在裂缝中纷纷爆碎,黑血混着晶体碎片倾泻而下,溅在姜帅发间,竟燃起细碎的金色火星——他的修为正从超凡中期疯狂攀升,直抵超凡巅峰,周身的气流都因神力暴涨而扭曲。 “帅儿的力量……”柳雨薇展开冰凰双翼护住他,看着他发间跃动的金火星,眼底闪过欣慰,却又藏着一丝忧虑。她能感觉到,这股力量背后,似乎还藏着顾映雪未说尽的布局。 果然,就在姜帅收势的刹那,溶洞深处传来冰棺震颤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顾映雪的冰棺正剧烈晃动,棺盖表面凝结出一行血字,墨迹与柳雨薇命索的冰蓝交织,透着决绝的温柔: \"待归墟焚尽神狱石心重跳之时\" 姜帅瞳孔骤缩,混沌天书突然自动翻到记载石心的篇章。他想起顾映雪残魂消散前的凄鸣,想起柳雨薇重生时冰棺星图的异象。 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顾映雪从未真正离去,她的石心一直以某种方式沉睡,等待归墟火焚尽神狱的污秽,才能彻底苏醒。 “她是想……以石心为引,净化神界的恶念?”少女忧忧的红绫拂过冰棺上的血字,时砂纹路泛起共鸣,“可神狱的封印何其坚固,归墟火纵使能烧穿,她自己……” “她不会让自己白白牺牲。”柳雨薇握住姜帅的手,冰魄之力与他的超凡神力相融,“你看血字的笔迹,最后一笔是向上挑的——那是希望的意思。” 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踹了踹冰棺:“管她打什么主意,先烧穿神狱再说!本大爷倒要看看,这石心重跳时,能掀翻多少神界的老骨头!” 姜帅轻抚冰棺上的血字,指尖传来石心微弱的搏动,竟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同步。他抬头望向神渊尽头的神界通道,超凡巅峰的神力在体内奔涌,发间的金火星与柳雨薇发梢的神火交相辉映:“归墟火既已点燃,神狱的门,我们就亲手去推开。” 混沌天书第七页的空间裂缝尚未闭合,隐约可见神狱的轮廓。姜帅将天书收入识海,转身看向柳雨薇,超凡境的神力在掌心凝成一朵火焰:“这一次,我们一起等石心重跳,一起看神狱崩塌。” 冰凰双翼轻轻覆上他的肩,归墟火与金火星在空气中缠绕成结。顾映雪的冰棺仍在震颤,仿佛在回应着这份跨越生死的约定——待归墟焚尽黑暗,便是石心重跳、故人归来之时。 第319章 梨花之焰 柳雨薇展开冰凰双翼,将姜帅轻轻拢在翼下。归墟之火顺着她的指尖流淌,温柔地注入他心口的梨花烙印——那是第一次相拥吻时梨花林的印记,此刻正被神火点燃,瞬间绽开万丈粉与白色火焰,将神渊照得如同白昼。 \"这一世换我护你踏神狱!\" 话音未落,云端突然浮现灵圣宫主的投影,她黑袍上的蚀魂纹与顾映雪石心的纹路同源,只是多了几分扭曲的戾气。 九道血色光柱从投影手中射出,却被火焰卷住,瞬间焚成青烟——那是母亲对女儿力量的本能忌惮。 “映雪的石心给了你多少好处?”宫主的声音像淬了冰,投影的面容在云雾中扭曲,“连归墟火都能驾驭了?可惜啊,你和她一样蠢,都被姜家的小子迷了心窍!” 柳雨薇左翼冰魄冻结住袭来的咒术,右翼归墟火燃向投影:“你不懂她的选择,更不懂我们之间的情分。” 飞升初阶的威压铺开,她发梢的神火跃动得更烈,“当年你为权势剜她石心,如今又想夺我涅盘火,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我就是她的天!”宫主尖啸着挥出黑幡,幡面浮现顾映雪幼时的画像,“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她的石心、她的命,都该由我掌控!夺涅盘火!碎无殇剑!把这对忤逆的男女给我撕碎!” 无数灵圣宫修士从暗处扑来,却被姜帅的混沌无殇剑拦在半空。他望着云端那道与顾映雪有三分相似的投影,超凡巅峰的神力在体内翻涌:“她早已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的人。你欠她的,今日我一并讨还。” 就在这时,冰棺中的石心突然剧烈搏动,“咚咚”声震得棺外锁链寸寸断裂。 三层霜纹锁链崩碎的刹那,石心迸出的金光里,竟映出顾映雪含泪的笑脸——那是她被母亲剜心时,藏在石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 “娘……”金光中传来顾映雪微弱的声音,石心的搏动突然与柳雨薇的归墟火同频,“别再执迷了……” 宫主的投影猛地颤抖,黑袍下的手死死攥紧:“孽女!连你也要叛我?!” 柳雨薇双翼齐展,冰与火交织成结界护住冰棺:“她不是叛你,是在等你回头。”她看向姜帅,眼底闪过温柔,“就像我等你,从未动摇。” 姜帅握紧她的手,无殇剑劈开最后一道咒术:“灵圣宫的账,神狱的债,我们会一起算。但首先——”他剑尖指向云端,“该让她看看,她亲手推开的女儿,如今有多么耀眼。” 石心的金光越来越盛,与归墟火、梨花烙印连成一线,映得神渊亮如白昼。 云端的投影在金光中扭曲,宫主的嘶吼里终于透出一丝慌乱——她或许从未想过,被自己弃如敝履的石心,会成为刺穿她野心的最锋利的剑。 归墟火与梨花火焰交织的余烬中,飘着几片雪白的梨花状火星。少年忧忧将葬天刃狠狠插在顾映雪冰棺前,刃身冰凰纹突然亮起,映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地底深处,竟升起一尊万丈黄金瞳虚影,瞳仁里的猩红纹路与北冥雪的咒术如出一辙。 而瞳中央,东方璃月被千道神链锁在祭坛上,白衣染血,发丝凌乱,却仍倔强地抬着下巴。 她的嘴唇无声开合,像极在唱哄睡姜帅的童谣。 苏思雨砂晶义眼死死盯着刃身倒影,混沌天书恰好翻到记载东方家族秘辛的一页,书页的金光映亮她苍白的脸。 她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黄金瞳不仅能篡改记忆,还能以血亲为引,强行唤醒被封印者最柔软的记忆…以此削弱其意志。” 她顿了顿,看向姜帅,“而东方璃月唇间的歌谣,是三百年前你母亲教你的《月谣》…也是东方家族世代相传的认亲凭证,只要血脉相合,听到歌谣的人就会产生灵魂共鸣。” 姜帅猛地攥紧无殇剑,蚀龙爪的鳞片因愤怒而竖起——原来阿姐终日于耳旁唱起的歌谣,是母亲留下的凭证,而此时竟成了东方家族拿捏他的工具。 “老巫婆想用你娘亲逼你自乱阵脚!”少年忧忧踹了踹葬天刃,刃身倒影里的黄金瞳突然转向他们,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她知道这歌谣是你的软肋!” 柳雨薇冰翼一振,归墟火护住众人:“不对,璃月的口型…最后几个字是‘神狱’!”她指向刃身,“她在给我们指路!” 话音未落,云端的灵圣宫主投影突然狂笑:“知道又如何?黄金瞳已开启神狱通道,你们以为是去救人?不过是自投罗网!” 她的笑声刚落,冰棺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巨缝,顾映雪的石心从棺中飞出,化作一道金光坠向裂缝。姜帅伸手去抓,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着向前踉跄——那是神狱的引力,正随着黄金瞳的开启而增强。 “走!”柳雨薇拉住他的手,冰凰双翼展开却稳不住身形,“你娘在等我们!” 少女忧忧红绫缠上众人腰际,时砂纹路疯狂倒转,却只能减缓坠落的速度:“这吸力…是冲着石心来的!” 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任由身体向裂缝滑去,反而笑得更野:“正好!本大爷早就想拆了神狱的门!” 黄金瞳的虚影在裂缝深处越来越清晰,东方璃月的歌谣仿佛穿透虚空,在耳边回响。姜帅望着不断逼近的黑暗,突然握紧柳雨薇的手—— 下一秒,裂缝彻底吞噬了他们的身影。 众人坠入神狱的失重感中,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葬天刃倒影里,东方璃月眼中闪过的一丝光亮,以及那无声歌谣里,藏着的、跨越三百年的救赎密码。 第320章 血狱 失重感骤然消失的瞬间,粘稠的血浆便裹着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 众人坠入神狱第一层,脚下是没过膝盖的血池,万丈池水中浮沉着无数惨白骸骨,每具骨架的心口都插着一柄霜纹匕首,刃柄上灵圣宫的徽记泛着幽幽绿光,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这地方…比葬天谷还恶心。”少女忧忧红绫一卷,将溅向脸的血浆荡开,时砂纹路却突然变得黯淡——血池的戾气正在侵蚀她的时砂之力。 姜帅刚站稳,左臂的蚀龙纹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血浪漫过脚踝的瞬间,鳞化速度竟暴涨两倍,鳞片顺着脖颈迅速蔓延,几乎要遮住他的眼睛。 他咬着牙挥剑劈开涌来的血浪,却发现混沌无殇剑的金光也被血浆染得暗红。 “小心骸骨!”苏思雨左眼骤缩,一把拽住身旁的丰度,指着那些原本静止的骨架,“它们在动!” 丰度刚被拽开半步,一具骸骨便从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暴起,指骨带着灰黑色的雾气擦过他的发梢。 柳雨薇冰翼一振,归墟火焚去大半雾气,却仍有几缕沾到丰度的衣袖——他顿时脸色煞白,嘴唇发紫,显然中了「噬魂诅咒」。 “丰度!”苏思雨反手拉住丰度。 “没事”丰度掏出几张符纸拍在袖口,符纸遇雾瞬间燃尽,却只勉强逼退诅咒。 “这诅咒会啃噬修为,别碰骸骨!”她砂晶义眼紧盯骸骨心口的匕首,突然道,“匕首是阵眼!毁掉它或许能破诅咒!” 丰度忍着眩晕从怀中摸出仅剩的半块卦盘碎片,拼尽全力将灵力注入其中:“西北方…那具最高的骸骨,匕首有异动!” “本大爷送你们超度!”少年忧忧正被数十具骸骨缠得烦躁,闻言扛着葬天刃纵身跃起,刃身冰凰纹亮起,横扫出一道凛冽的刀风。 百具骸骨应声断裂,可断裂的骨缝里却渗出更多滚烫的血浆,反而让血池的浪头更高了几分。 “这根本杀不完!”少女忧忧红绫缠上丰度的腰,将他拖到姜帅身后,“血池在滋养它们,越打越多!” 柳雨薇右翼归墟火护住姜帅,左翼冰魄试图冻结血浪,却只在表面结了层薄冰就被融化:“蚀龙纹怕这血浆,说明血池的力量与灵圣宫有关…那些匕首,是用来锁住骸骨魂魄的!” 姜帅忍着鳞化的剧痛,盯着骸骨心口的霜纹匕首——那样式,竟与柳雨薇替他斩开囚龙咒的匕首一模一样。他突然明白,这些骸骨或许都是被灵圣宫献祭的修士,而血池,正是用他们的冤魂与精血炼化而成的杀阵。 “斩匕首!”他嘶吼着挥剑刺向最近的骸骨,无殇剑精准挑飞那柄霜纹匕首。匕首离身的刹那,骸骨突然化作飞灰,血池也因此退去寸许。 少年忧忧眼睛一亮,葬天刃转而劈向骸骨心口的匕首:“早说啊!拆了这些破刀子!” 血浪依旧汹涌,鳞化仍在蔓延,但众人眼中却燃起了微光。神狱第一层的杀机虽烈,可只要找到破解之法,总有冲出这血池的可能——更何况,他们的身边,还有彼此可以依靠。 “这样太慢,看我的。”柳雨薇冰翼猛地怒展,右翼归墟之火骤然暴涨,如坠落血海的金乌,瞬间将半池血浆染成烈焰的颜色。 火翼特效在血池中炸开: 左翼冰魄向前一推,寒气顺着血浪蔓延,硬生生冻住翻腾的血浪三息,给了众人喘息之机。 右翼归墟火借势蒸腾,血海以每秒1的速度急剧下降,露出池底密布的符文,那些原本浮沉着的骸骨,在烈火中发出噼啪的灼烧声。 可代价也随之显现——血水每降1,柳雨薇的火翼就黯淡一分,飞升初阶的神力如退潮般流逝,发梢跃动的神火渐渐变得微弱。 “雨薇!别硬撑!”姜帅挥剑斩断扑向她的残骨,蚀龙纹的剧痛在归墟火的映照下稍稍缓解,却看着她羽翼的光芒心疼如绞。 “快了…”柳雨薇咬着牙,冰翼与火翼同时发力,血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底。 当最后一滴血浆被蒸腾殆尽时,池底突然传来“咔嚓”的裂响,一株覆盖着血色黏液的血草母株破土而出! 母株的根须上缠满了银白色的婴儿胎发,那些发丝在空气中轻轻飘动,竟与姜帅左臂的蚀龙胎记同源,泛着一模一样的金光。 株体每搏动一次,众人就感到血脉传来针扎般的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拉扯他们的灵根。 “这株草…不对劲!”丰度捂着心口后退,卦盘碎片突然疯狂颤动,“此株是活体追踪器!它在感应我们的血脉,给灵圣宫报信!” 话音未落,血草母株突然拔高丈许,根须如毒蛇般缠向姜帅的脚踝。 少年忧忧葬天刃劈去,却被母株表面的黏液弹开:“这玩意儿还带防御的?!” 苏思雨左眼骤缩,盯着胎发与胎记的共鸣金光:“它认主!胎发是姜帅的,所以只追着他咬!” 柳雨薇强撑着展开火翼,归墟火落在母株上,却只烧去几片叶子:“它不怕我的火…是靠姜帅的血脉存活的!” 姜帅看着那些缠上来的胎发,突然识海闪过前世记忆——他出生时,东方家族曾取走他一缕胎发,说是要用来“镇族”。 原来所谓的镇族,竟是培育这种追踪血脉的邪物! “既然是我的东西,那就该还给我!”他怒吼一声,蚀龙爪突然暴涨,抓住母株的主干。胎发与胎记的共鸣瞬间达到顶峰,母株剧烈震颤,竟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仿佛要钻进他的血脉里! “姜帅!”众人惊呼着想上前,却被母株散发出的血雾挡住。 血草母株的搏动越来越快,与姜帅的心跳渐渐同步。他能感觉到,那些婴儿胎发里,藏着三百年前东方家族埋下的、关于他身世的最后一块拼图——而现在,这块拼图正带着刺骨的恶意,试图将他拖入更深的深渊。 第321章 血狱熔炉 血池中央的地面突然隆起,一具由万千骸骨堆砌的王座缓缓升起,黑袍典狱长端坐在骸骨之上,兜帽下的脸隐在阴影里,只有手中的璃月碎玉簪泛着猩红的光。他指尖划过簪身,碎玉突然渗出鲜血,凝聚成一道血刃,刃光中竟映出东方璃月受刑的画面—— 画面关键帧在刃光中闪烁: 东方璃月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神链贯穿她的琵琶骨,鲜血顺着链身滴落,恰好落在她怀中的玉簪上,将簪子染得通红。 她低垂着头,长发遮住脸,可唇间无声吐出的口型却清晰可见:\"帅儿别来!\" “认出她了?”典狱长掀起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他狞笑着举起玉簪,血刃在姜帅眼前晃了晃,“这簪子饮过你娘的血,三百年了,还在等她的好儿子送上门呢!” 话音未落,典狱长猛地掷出玉簪,簪尖带着东方璃月的血温,直刺姜帅左臂的蚀龙胎记旧伤——那里正是三百年前他被东方家族烙印血脉的地方,也是蚀龙纹的源头。 “找死!”姜帅蚀龙爪一扬,混沌无殇剑的金光劈开血刃,可玉簪却穿透剑影,擦着他的胎记飞过,带起一串血珠。旧伤被触碰的瞬间,蚀龙纹突然暴走,鳞片疯长着覆盖他的半张脸,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险些跪倒在地。 “娘的簪子”他盯着落在地上的碎玉,眼眶的热意压过了蚀龙纹的痛。那是东方璃月的贴身之物,也是她唯一能传递消息的媒介,可现在却成了典狱长伤人的武器。 柳雨薇冰翼一振,归墟火卷向典狱长:“拿一个母亲的血当武器,你也配当典狱长?” 典狱长身形一晃,躲开归墟火的灼烧,黑袍下的手突然拍向骸骨王座:“神狱第一层,就是为姜氏血脉准备的坟墓!” 王座上的万千骸骨同时暴起,心口的霜纹匕首齐齐指向姜帅,刃柄的灵圣宫徽记亮得刺眼。血草母株也趁机缠上他的脚踝,胎发与胎记的共鸣越来越强,几乎要撕裂他的血脉。 “帅儿”东方璃月的唇语仿佛还在刃光中闪烁。 姜帅攥紧无殇剑,突然抬头,眼底的血丝比血池的血浆更红:“想让我死?先问过我娘留下的这道血脉!” 蚀龙爪与剑同时举起,他迎着骸骨与血草的夹击冲上前,身后是柳雨薇冰翼护持的金光——这一次,他不仅要闯过神狱,还要带着母亲的玉簪,亲手撕碎这吃人的牢笼。 母株湮灭的瞬间,血池突然掀起丈高巨浪,粘稠的血浆如沸腾的铁水般翻涌! “这血怎么跟滚油似的?”少女忧忧红绫被血浆溅到的地方瞬间焦黑,时砂纹路都淡了半截,“腐蚀力在涨!” 苏思雨左眼盯着池底白烟,声音发紧:“每秒增强一成,再拖下去我们的灵力盾撑不住!” 话音未落,骸骨巨魔就在沸血中融成一滩黑泥,万支毒箭带着噬魂雾气射来。丰度卦盘急转:“箭上有诅咒,沾到就会被抽走修为!” “以血还血!”姜帅混沌法则骤然发动,掌心金光炸开。毒血箭在虚空猛地顿住,倒转方向交织成桥,桥头正对着霜骨回廊。他望着桥面浮现的鲜红倒计时——三十五个时辰,咬牙道:“血海在干涸,这桥撑不了三天,必须尽快通过!” “这桥是用毒血做的?踩上去不会出事?”少年忧忧用葬天刃戳了戳桥面,刃身立刻泛起黑纹。 柳雨薇冰翼轻扫桥面,归墟火燎起一串火星:“毒血被混沌法则净化过,暂时安全。但倒计时一到,桥和血海会一起消失。”她率先踏上桥,冰翼被桥体蒸汽熏得发白,“快走,别给它反扑的机会!” 苏思雨扶着丰度跟上,符纸在两人周身绕成圈:“刚才巨魔融化得太蹊跷,像是有人故意催它成箭,好让姜帅用混沌法则造桥——这规则说不定是陷阱。” “管它是不是陷阱,”姜帅回头看了眼仍在沸腾的血海,蚀龙纹因桥面蒸汽隐隐作痛,“至少现在,它是我们唯一的路。” 少年忧忧扛着刀大步流星:“磨磨蹭蹭的才会出事!本大爷倒要看看,第二层藏着什么鬼东西!” “走!”柳雨薇冰翼一推姜帅,归墟火扫开残余的毒箭,在血桥引路。丰度与苏思雨紧随其后,卦光与符纸在桥面撑起结界,抵挡着不断增强的腐蚀性。 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踏桥回望,刃身突然映出骇人的一幕——血海深处,半截未被归墟火焚尽的母株根须正顺着血桥的阴影攀爬,尖端泛着幽光,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姜帅的脚踝! “姜帅!低头看脚!”他怒吼着挥刀劈去,却被桥体的血光弹开——原来这用毒血重构的桥梁,竟会护着母株的残根! 姜帅猛地低头,果然看到那根须已刺入他的蚀龙胎记,钻心的疼痛让倒计时的数字在他眼前晃动。他想弯腰扯断,根须却突然钻进皮肉,与血脉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个淡红色的小点,像颗不起眼的痣。 “这破草还没死透?!”少女忧忧红绫缠上那处红点,时砂却被根须的戾气弹开,“它在往你血脉里钻!” 柳雨薇转身想用法则逼出根须,血桥却突然剧烈震颤——倒计时已跳到三十四个时辰,血海的腐蚀性又增强了几分,桥体边缘开始剥落。 “先过回廊再说!”姜帅攥紧血晶钥,强忍着血脉里的灼痛,“它跑不掉。” 他拖着那截藏在皮肉下的根须,率先冲向霜骨回廊。少年忧忧紧随其后,葬天刃的刃光始终锁定姜帅的脚踝,像在防备随时可能爆发的隐患。 血桥的倒计时刚跳至三十三时辰,众人终于抵达霜骨回廊大门前。桥面的震颤越来越剧烈,毒血凝结的砖石不时剥落,坠入下方早已化作暗红泥沼的血海。 “这门…是用脊椎骨拼的?”少年忧忧用葬天刃戳了戳门扉,触感坚硬如铁,那些交错的骨缝里还嵌着未褪尽的血丝。 柳雨薇冰翼拂过门板,寒气让她的羽翼泛起白霜:“比神渊的冰棺还冷,门内的寒气能冻结灵力。”她指尖刚触到门环,就被冻得缩回手,“上面有封印,得用血晶钥才能开。” 姜帅握紧血晶钥上前,钥匙与锁孔的凹槽完美契合。他注意到门楣上刻着一行扭曲的字:“入此廊者,见心之所惧,化骨为霜”,字迹里渗出的寒气,竟与冰镜的极寒同源。 “小心点,”苏思雨左眼盯着门缝,“这地方的规则,恐怕比血池更狠。”丰度的卦盘碎片在她掌心发烫,显然感应到了门内的凶险。 少女忧忧红绫缠上姜帅的手腕,时砂纹路护住他的指尖:“不管里面有什么,先开门再说。倒计时可不等我们。” 血晶钥插入锁孔的瞬间,金属摩擦声里混着冰裂的脆响。门缝突然渗出极寒白雾,那寒气比神渊的冰棺更刺骨,刚接触到姜帅的金甲就凝结出一层薄冰。 雾气中悬浮着无数细碎的冰镜,每一片都在旋转,映出柳雨薇的身影——画面里,她的冰翼突然失控反噬,冰晶顺着脖颈蔓延,将她整个人冻成冰雕,归墟火在冰壳里明明灭灭,最终彻底熄灭。那些未来的画面层层叠叠,近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成真。 “别看!”姜帅伸手想挡柳雨薇的眼,却见她盯着最近的一片冰镜,瞳孔骤然收缩。 那片冰镜里,赫然倒映着北冥雪的身影。她披着暗纹黑袍,手中握着一根惨白的脊椎骨杖,杖头镶嵌的晶石正泛着与黄金瞳同源的红光。她站在冰雕般的柳雨薇面前,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作品。 “是她。”柳雨薇的声音带着白雾的凉意,冰翼下意识展开,却被门缝的寒气逼得微微颤抖,“她在等我失控。” 少女忧忧红绫卷向最近的冰镜,却被寒气冻成硬邦邦的红色冰棍:“这些镜子能映未来?也太晦气了!” 丰度捂着冻得发疼的脸颊,卦盘碎片指向冰镜最密集的地方:“它们在放大你的恐惧…越在意冰翼反噬,未来就越容易成真!” 苏思雨沙晶义眼扫过所有冰镜,突然道:“不对,只有柳姑娘的未来被映出来了——这回廊是冲着她来的。” 姜帅握紧柳雨薇的手,掌心的温度试图驱散她指尖的寒意:“未来是死的,人是活的。北冥雪想等你失控,我们就偏要让她等不到。” 他用力转动血晶钥,“咔哒”一声,霜骨回廊的大门缓缓向内开启。极寒白雾汹涌而出,冰镜的碎片在雾中旋转得更快,映出的冰冻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柳雨薇深吸一口气,冰翼与火翼同时亮起,归墟火的暖意驱散了周身的寒气:“想借冰镜乱我心神?没那么容易。”她率先踏入回廊,冰镜映出的冰冻画面在她身后寸寸碎裂,“走,去会会北冥雪。” 众人紧随其后,霜骨回廊的寒气虽烈,却挡不住他们并肩前行的脚步。而门缝后更深的地方,北冥雪的脊椎骨杖正轻轻敲击着地面,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决,敲响前奏。 第322章 往生镜廊 霜骨回廊的寒雾像无数冰冷的蛇,缠上众人足踝,每挪动一步都带着拖拽的滞涩感。两侧的冰镜不再是细碎碎片,而是高耸入穹的巨镜,镜面流转着寒光,映出的画面比之前的冰镜更惨烈—— “姜帅的身影在镜中踉跄,黄金瞳射出的射线精准贯穿他的心口,混沌天书从他怀中滑落,坠入蚀龙血汇成的血泊,书页在烈焰中卷曲焚毁,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柳雨薇的火翼在镜中寸寸断裂,石化纹路从她的眼窝蔓延,爬过鼻梁,最终封住她的舌尖,让她连一声悲鸣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归墟火熄灭; 双忧合体的巨兽被神链死死捆住,百道锁链同时发力,将巨兽肢解成血雾,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自动卷起葬天刃,狠狠插入自己的胸膛,刃柄上的冰凰纹瞬间黯淡。” “每走一步,魂魄冻结度增加一成的十分之一。”苏思雨左眼泛着微光,指尖在虚空中快速测算,“再往前走五十步,我们的灵力就会被冻住。”她的话音刚落,丰度突然打了个寒颤,指尖的卦盘碎片蒙上一层白霜,显然已开始受寒气侵蚀。 “这些镜子在说谎!”少年忧忧挥刀劈向最近的巨镜,刃风却被镜面弹回,震得他虎口发麻,“本大爷才不会自己插自己!” 少女忧忧红绫缠上他的手腕,时砂纹路因寒气变得迟缓:“别冲动,它们在引我们自乱阵脚。”她看向镜中自己的死状,红绫轻轻颤抖,“但这些画面…太真实了。” 柳雨薇冰翼展开,归墟火在周身形成护罩,勉强抵挡着寒气:“真实才可怕。北冥雪想让我们相信,这就是注定的结局。”她看向姜帅,镜中他心口的血洞与现实中他左臂的蚀龙纹重叠,“可注定的结局,是可以被改写的。” 姜帅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护罩传来:“小师妹,能算出解除冻结的方法吗?” “暂时不能,”苏思雨盯着镜面流转的寒光,“但寒雾的源头在回廊尽头,那里一定有破解之法。” 丰度咬着牙往前走了两步,魂魄冻结的寒意让他眼前发黑:“走…哪怕冻到五成,也要看看尽头是什么。” 巨镜的画面随着他们的脚步变换,死兆的细节越来越清晰——姜帅焚毁的天书上,最后一个字是“雨”;柳雨薇的眼角,挂着半滴未冻住的泪;双忧自插的刀刃上,沾着彼此的血。 寒气越来越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冰棱上。但没人停下,因为他们知道,停下的瞬间,镜中的死兆就会成真。而紧握的手、交错的目光、护在最外侧的身影,都是对抗这死兆的武器—— 哪怕魂魄冻结度不断上涨,他们也要一起走到回廊尽头,亲手撕碎这些所谓的“注定”。 镜中姜帅被黄金瞳贯穿心口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少年忧忧身侧,他金毛倒竖如钢针,挥起葬天刃: \"本大爷的兄弟…岂容你们诅咒!\" 刃锋上的魔纹骤然暴闪,翻涌的黑气与镜中黄金瞳的射线狠狠对撞,发出刺耳的尖啸。镜面应声炸裂,飞溅的镜屑在空中旋转,竟自动凝成一幅北斗星图,星点闪烁的方位,赫然是神狱第三层的坐标! 可还没等众人细看星图,最大的一块镜碎片“当啷”落地,碎片上的画面却让所有人倒吸冷气——那是终极预兆:顾映雪的石手正从姜帅胸膛抽出,掌心托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石质的指尖滴落的血,与姜帅蚀龙纹的金光一模一样! “这…这不可能!”少女忧忧红绫缠住碎片,时砂纹路因震惊而紊乱,“顾姑娘怎么会…她明明在等我们救她!” 姜帅弯腰,蚀龙爪按住碎片边缘,掌心的血顺着镜纹蔓延,与画面中的血迹重叠。他盯着顾映雪石脸上模糊的表情,那既不是恶意,也不是决绝,更像是一种…被迫的痛苦。 \"这镜影…是未来还是陷阱?\"他的声音有些发哑,蚀龙纹因心绪波动而灼痛,混沌天书在识海中微微震颤,却给不出答案。 苏思雨沙晶义眼凑近碎片,沙晶因测算而收缩:“画面的灵力波动很奇怪…像是被人强行拼接的。顾映雪的石手边缘,有黄金瞳的咒印!” 丰度的卦盘碎片突然亮起,与北斗星图产生共鸣:“星图是真的,但这终极预兆…更像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毒刺,想离间我们!” “管它是未来还是陷阱,”少年忧忧一脚踩碎旁边的小镜屑,“顾姑娘要是敢动姜帅,本大爷先劈了她的石手!” 柳雨薇冰翼轻覆在碎片上,归墟火燎起一层白雾:“它想让我们猜忌,就偏不上当。”她看向姜帅,眼底的坚定驱散了镜影的阴霾,“无论未来是什么样,我们一起面对。” 姜帅松开手,碎片上的画面随着他的血迹干涸而渐渐模糊。他望着北斗星图,又瞥了眼那片已失去画面的镜碎,蚀龙爪的戾气渐渐平息:“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等我们找到他,答案自会揭晓。” 寒雾仍在侵蚀魂魄,冻结度已涨到一成半。但众人的脚步比之前更稳——镜影或许能映出恐惧,却映不出他们并肩时,那比死兆更坚硬的决心苏思雨突然抬手按住右眼,指缝间渗出殷红的血泪。她眉头紧蹙,强行催动洞虚之瞳,一道幽紫瞳光如出鞘利剑,骤然扫过两侧高耸的冰镜,试图撕开往生镜廊的法则迷雾—— 瞳光所及之处,镜面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纹路: “真正的预言镜面泛着柔和的金色纹路,纹路间流转的灵力与神狱底层的规则同源,透着一股不容篡改的宿命感;而那些幻象镜面则迅速爬满扭曲的黑色纹路,黑气丝丝缕缕溢出,与北冥雪施展咒术时散出的气息如出一辙,显然是人为伪造。 尤其那面映着“柳雨薇石化”的巨镜,在洞虚之瞳的注视下,冰面边缘突然显露出一道细微的裂痕。那裂痕极浅,若非瞳光强行解析,根本无法察觉——原来这最能动摇人心的幻象,反而藏着最明显的破绽。” “这些镜影…有真有假。”苏思雨的声音因灵力透支而发颤,右眼的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尖凝成细小的冰晶,“金色纹路的是未来可能的轨迹,黑色的…全是北冥雪用来乱我们心神的幌子。” 话音刚落,反噬也随之而来:苏思雨眼眶涌出的血泪刚离眶,就被极寒冻成尖锐的冰锥,“噗”地刺入她的脚背,将她钉在原地。冰锥顺着血脉蔓延,瞬间封印了她的行动力,让她连半步都挪不动。 “左第三镜…是生门!”她咬着牙吐出这句话,右眼的血泪还在不断涌出,洞虚之瞳因过度使用而阵阵刺痛,“金色纹路最淡…那里的规则最薄弱!” 少女忧忧红绫立刻缠向她的腰,想将她拖离冰锥:“你不要命了?!” “别管我…先破镜!”苏思雨盯着左第三面巨镜,金色纹路果然比其他镜面黯淡,“冻结度快到二成了…再拖下去…大家都要被冻住!” 姜帅看向那面生门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死兆,而是一片空白。他握紧柳雨薇的手,又瞥了眼被冰锥钉住的苏思雨,蚀龙爪突然暴涨:“丰度,护住小师妹!” “交给我!”丰度扑到苏思雨身前,卦盘碎片撑起金光结界,挡住涌来的寒雾。 柳雨薇冰翼与火翼同时发力,归墟火在掌心凝成火球:“左第三镜,我们一起破!” 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已经冲了过去:“磨叽什么!本大爷来开道!” 寒雾中,被钉在原地的苏思雨望着他们冲向生门的背影,右眼的洞虚之瞳渐渐黯淡。脚背的冰锥还在加深,但她嘴角却扬起一丝笑——至少,她找到了那扇门。 第323章 星图藏杀 柳雨薇火翼骤然怒展,右翼归墟之火尚未敛去,左翼冰魄已猛地向前推送,极寒吐息如奔涌的白色长龙,瞬间席卷整条往生镜廊。 那些爬满黑色纹路的幻象镜面首当其冲,寒气触之即凝,镜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出蛛网般的裂痕。 镜中柳雨薇石化的画面随之扭曲、崩碎——眼窝的石化纹路寸寸断裂,封住舌尖的石壳剥落,露出她唇间未说尽的字句,最终在冰裂声中化为齑粉。 而另一侧泛着金色纹路的真实镜面,却在极寒中愈发莹亮。一层薄薄的蓝光护膜从镜底升起,将冰魄的寒气隔绝在外,镜中的死兆画面非但没有模糊,反而愈发清晰。 姜帅心口的血洞流淌着蚀龙血,柳雨薇断裂的火翼还在滴落火星,双忧合体巨兽的血雾中,红绫与葬天刃的纹路仍在微弱闪烁,仿佛在无声证明着这些未来的“真实性”。 “真实的镜影在抵抗寒气,”柳雨薇望着蓝光护膜,冰翼因灵力消耗微微颤抖,“这说明…它们与神狱的规则绑定得更深。” “不对!”柳雨薇大眼睛盯着真实镜面的底部,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真实镜面的角落,都映着同一个倒影:北冥雪那根镶嵌着晶石的脊椎骨杖!杖头的晶石在镜中泛着红光,与黄金瞳的色泽如出一辙。 \"她在用骨杖操控镜廊!\" 少年忧忧闻言,葬天刃“当”地插入地面借力,身形如箭般凌空翻至左第三面生门镜顶,刀身冰凰纹与他的怒吼一同炸响: \"给老子破——!\" 刀光劈碎镜檐的刹那,镜面底部那道脊椎骨杖的倒影突然动了!杖头的晶石裂开一道缝,赫然睁开一只与北冥雪同款的黄金瞳,瞳光直射少年忧忧的面门! “小心!”少女忧忧红绫如闪电缠上他的脚踝,猛地将他拽离镜顶。 黄金瞳的射线擦着少年忧忧的鼻尖飞过,在廊顶炸出一个焦黑的窟窿,寒气与焦糊味混在一起,刺鼻得让人作呕。 “这镜子成精了?!”少年忧忧稳住身形,葬天刃横在身前,刃光映着镜中那只睁开的眼睛,“骨杖倒影是活的!” 姜帅蚀龙爪攥紧混沌无殇剑,盯着所有真实镜面底部的骨杖倒影——它们的黄金瞳正同时转向生门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突然明白,北冥雪不仅在操控镜廊,更在借镜面养着这根骨杖的邪性。 “雨薇,护住大家!”姜帅冲向生门镜,蚀龙纹因镜中瞳光的刺激而发烫,“小师妹说的就是这面镜,必须砸开它!” 柳雨薇冰翼与火翼齐展,归墟火与冰魄交织成结界,挡住从其他镜面射来的瞳光:“快!它的眼睛在凝聚力量!” 生门镜顶的裂痕还在蔓延,少年忧忧再次挥刀劈下。这一次,骨杖倒影的黄金瞳突然射出红光,与刀光狠狠相撞——镜廊剧烈震颤,生门镜的蓝光护膜寸寸碎裂,露出背后更深的黑暗。 而那根脊椎骨杖的倒影,正顺着镜面的裂痕,缓缓向外蠕动。 生门镜碎成漫天霜屑,冰晶盘旋着凝成北斗星图,深深烙印在虚空里。 少年忧忧一脚踹开脚边残镜,挑眉道:“总算能离开这破地方,天枢位那血光看着就像入口。” 少女忧忧红绫轻晃,指尖绕着发梢打了个旋,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妩媚:“别急呀,你看星图边缘——”她抬眼望向姜帅,睫毛如蝶翼轻颤,“倒计时还在走呢,余六十八个时辰,倒像是催我们赶路的帖子。” 丰度扶着苏思雨挪到星图边,卦盘碎片忽明忽暗,他却突然笑出声:“这神狱还挺懂时间管理,就是这管理方式有点费人。” 他指了指天玑位的石手虚影,语气轻松,“不过比起被镜子吓唬,我更想知道,这石手打算什么时候出来打个招呼?” 柳雨薇站在星图中央,冰翼与火翼敛去锋芒,只余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望着星图的异动,声音淡雅如清泉:“天玑位的石手虚影……和之前的剜心预兆呼应了。” 而此时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火翼,“这星图像引路标,也像警告牌,但我们没得选。” “进第三层。”姜帅的声音果断有力,他侧身护住柳雨薇,目光扫过苏思雨被冰锥钉住的脚背,“她的寒气不能拖,星图传送看起来稳,走。” 众人刚踏上星图,少女忧忧却在此刻“呀”了一声,红绫缠上姜帅的衣角,语气带着娇俏:“小主人,你衣角沾了个亮晶晶的东西呢。” 那块指甲盖大的镜片正黏在衣料上,镜中微光里,北冥雪的脊椎骨杖轻轻一点,杖尖血珠映出骇人的画面——灵圣宫主正用霜纹匕首割开顾映雪石像的脖颈,石屑混着血丝落下,石像眼中渗出两行血泪。 “老东西敢动映雪姑娘!”少年忧忧怒得金毛炸起,姜帅却已一把攥住镜片,蚀龙纹虽在灼痛,眼神却冷得像冰:“走!到了第三层,账一起算。” 星图光芒骤盛,将众人卷入虚空。少女忧忧红绫缠紧同伴,最后望了眼姜帅紧握镜片的手,眼尾那抹妩媚里,多了几分坚定。 传送通道里的霜雾突然躁动,无数寒气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冰掌,带着刺骨的劲风猛然攥向柳雨薇的火翼!她火翼轻振想要避开,却被冰掌的寒气冻得迟滞了半分。 “滚开!”少年忧忧回身一刀,葬天刃寒光乍现,利落斩断冰掌。 可断裂的掌心血肉里,突然飞出几颗血珠,“啪”地黏在刀身上——血珠里竟浮动着黄金瞳的冷笑,瞳仁深处,正缓缓回放着东方璃月被剜心的慢动作:神链锁住她的四肢,一只石手从她胸膛抽出心脏,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她的眼神从痛苦变成绝望,最后定格在一声无声的呜咽上。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少女忧忧看清血珠里的画面,脸色煞白,红绫绷得笔直,之前那点妩媚被惊惧冲得一干二净,“东方璃月前辈她…” 丰度扶着苏思雨,刚想调侃两句缓和气氛,看到血珠里的慢动作,嘴角的笑意僵住,只能干咽了口唾沫:“这血珠是带画面的?神狱现在都流行给反派搞这种恶心的预告片了?”他嘴上说着玩笑话,手却下意识将苏思雨护得更紧。 柳雨薇冰翼猛地张开,护住身后众人,淡雅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寒意:“是黄金瞳的力量,它在借血珠传递恐惧。”她望着血珠里东方璃月的惨状,火翼微微颤抖,“别被它影响,传送快结束了。” 姜帅盯着葬天刃上的血珠,蚀龙纹瞬间爬满手背,指节捏得发白。他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柳雨薇的手,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无论这画面是预言还是恐吓,他都绝不会让它成真。 少年忧忧嫌恶地甩了甩刀,想把血珠震掉,却发现血珠像生了根:“妈的!本大爷劈碎你!”他挥刀欲砍,却被姜帅按住手腕。 “别浪费力气。”姜帅的声音依旧果断,“血珠里的画面,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要上当。到了第三层,自然有账要算。” 传送的白光愈发炽烈,血珠里的慢动作还在重复,黄金瞳的冷笑却仿佛穿透了光壁,在耳边阴魂不散。但没人再看那血珠——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通道尽头那片更深邃的黑暗上,那里,才是他们必须闯过去的战场。 第324章 泣神牢 第三层的穹顶垂下万丈神链,链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东方璃月就那样悬吊在虚空之中,琵琶骨被锋利的链钩洞穿,金红色的神血顺着锁链蜿蜒滴落,在地面砸出一朵朵妖异的血花。而更令人心惊的是,每根神链的末端,都拴着半颗搏动的石心——那石质的肌理、熟悉的纹路,分明是顾映雪的心脏! “死局法则……”苏思雨左眼紧盯神链,声音发颤,“链身的冰晶裂痕,和北冥雪的骨杖同源。”她话音未落,顾映雪的半颗石心猛地搏动了一下,悬在空中的东方璃月,魂魄竟随之变得透明了几分,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丰度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滴落的神血,就触电般缩回手,脸上血色尽褪:“摸骨可知,这链子和石心是共生的!链断心碎,心取魂灭!”他指着石心与神链的连接处,“两者互为锁钥,动一个就会害死两个!”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她们这样!”少年忧忧急得金毛炸起,猛地举起葬天刃,刃锋对准最近的一根神链,“本大爷先劈断试试!” 刀光尚未触及神链,离链三寸之时,顾映雪的半颗石心突然迸出蛛网般的裂痕!石心搏动瞬间变得微弱,东方璃月的魂魄也跟着剧烈晃动,几乎要化作青烟。 “住手!”姜帅蚀龙爪骤伸,一把按住少年忧忧的刀背。 就在此时,东方璃月突然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望向姜帅,唇瓣快速开合,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钥匙在泪!” 众人皆是一愣。少女忧忧红绫轻颤,眼波流转间突然明白:“泪?是璃月前辈的眼泪吗?可她现在好像流不出泪啊。” 柳雨薇冰翼轻展,目光落在东方璃月苍白的脸颊:“她的魂魄快散了,泪腺早已虚化。但‘泪’未必是真的眼泪”她看向那半颗搏动的石心,“或许和顾姑娘有关。” 姜帅攥紧拳头,蚀龙纹因神血的刺激而发烫。母亲的唇语清晰无比,钥匙在泪——这泪,会藏在哪里?是神链上凝结的血珠,还是石心裂痕中渗出的石屑? 神链仍在缓缓收紧,顾映雪的石心每搏动一次,就多一道裂痕。东方璃月的魂魄越来越透明,金红神血滴落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去。 死局已现,而那把名为“泪”的钥匙,还藏在迷雾深处。 众人迷茫时,“三息!” 柳雨薇左翼冰魄骤然怒展,归墟之火顺着翼尖流转,金红光芒在极寒中竟生出奇异的平衡。 第一息,她冰翼向前一推,极寒吐息如白色巨浪卷向神链。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链体蔓延,冻结了神血滴落的轨迹,也让石心的搏动骤然放缓——东方璃月透明的魂魄,竟在这一瞬凝实了少许。 第二息,少女忧忧红绫如灵蛇缠上链尾,绫面星河纹突然逆转,时砂流转的方向完全倒转:“时砂倒流!”刹那间,石心上的蛛网纹开始收缩,璃月琵琶骨的伤口竟有了愈合的迹象——石心被剜取的过程,在时砂之力下倒放了三秒! 几乎同时,少年忧忧将葬天刃狠狠插入地面,刃锋魔纹暴起:“魔纹起!”浓郁的黑气从地底涌出,化作一只巨掌稳稳托住下坠的石心,刚好接住倒流的三秒生机。 第三息,就在冰魄之力将尽、时砂即将耗尽的刹那,东方璃月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竟用残存的神力自剜左目!一滴血泪从空洞的眼眶飞出,在空中剧烈旋转,凝成一把布满金红纹路的钥匙虚影,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射向姜帅! “接住!”丰度惊呼着推了姜帅一把,卦盘碎片同时亮起,“这是真钥匙!能解死局!” 姜帅蚀龙爪一扬,稳稳攥住那枚温热的血泪钥匙。钥匙入手的瞬间,他仿佛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畔回响——那是比唇语更清晰的指引,带着穿透生死的力量。 神链上的冰晶开始碎裂,时砂倒流的效果渐渐消退,但东方璃月那枚血泪钥匙,已在姜帅掌心,映出了破局的微光。 姜帅怀中的混沌天书突然自行翻动,第六页书页哗哗狂响,「时之隙」法则的金光从他掌心炸开: \"以隙逆时归心!\" 时空逆转的特效在虚空上演,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那半颗悬在链尾的石心突然剧烈震颤,竟硬生生挣脱了神链的束缚。它裹挟着倒转的气流,像一道归家的流星,“嗖”地扑向东方璃月的胸腔——接触到她身体的刹那,石心与她体内残存的金红神血瞬间相融,发出温暖的嗡鸣。璃月涣散的眼神猛地聚焦,嘴角溢出的血沫里,第一次带上了释然的弧度。 贯穿琵琶骨的神链钩开始反向抽出,链身的冰晶裂痕在时之力下层层倒退,露出原本光洁的金属表面。每退出一寸,璃月蹙紧的眉头就舒展一分,魂魄在金光中快速凝实,那些即将消散的透明感被暖意驱散,连悬在空中的姿态都挺拔了些许,再不复之前的脆弱飘摇。” 可法则发动的瞬间,姜帅的发间突然飘下三根雪白的霜丝,落在手背上瞬间化为冰晶——那霜色,竟与柳雨薇镜中石化的纹路一模一样,显然是动用「时之隙」付出的代价。 与此同时,东方璃月的血泪钥匙彻底实体化,化作一把金红相间的短刃,“噗”地刺入石心核心! “嗡——”石心在短刃刺入的刹那炸裂金光,顾映雪的虚影从光芒中缓缓浮空,她的石手仍保持着托心的姿势,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急切: \"帅用归墟火炼它!\" 柳雨薇没有丝毫犹豫,归墟火翼骤然舒展,金红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精准包裹住石心与东方璃月的身躯。火焰中,神链的最后一点冰晶彻底消融,石心的搏动与璃月的呼吸渐渐同步,发出和谐的共鸣。 姜帅抬手拂去发间的霜丝,指尖触到那冰凉的触感时,望向柳雨薇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雨薇,霜丝新生 ,我能感受到寿命与你的石化绑……你…………” 柳雨薇眉眼弯弯,回以他一个温柔且淡雅的微笑,那眼神中满是坚定不移的爱恋 。 姜帅与她目光交汇,又怎会读不懂其中深情?刹那间,他毫不犹豫地握紧拳头。此刻,根本无暇顾虑后果,顾映雪的虚影、母亲重生的希望、石心的离奇异变,所有线索都指向唯一方向: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先炼化这颗融合了两人力量的石心。 姜帅望着母亲渐渐恢复的轮廓,蚀龙爪微微颤抖。神链抽出的瞬间,他仿佛看到前世那个护着他练剑的身影,正从时光深处走来,与眼前的东方璃月重叠。 “娘……”姜帅望着那道重新挺立的身影,识海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封印的记忆如破冰般裂开一角。蚀龙爪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声轻唤。 识海里,三岁的自己正趴在青石板上哭,膝盖磕出红痕。有双手轻轻托住他的胳膊,掌心带着薄茧,却暖得像晒过太阳的棉被。“帅儿不怕,娘在呢。”那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笑意,轻轻凑到他膝盖上吹了吹,“吹吹就不疼了,我们回家吃桂花糕。” 他当时攥着那双手不肯放,指缝里还沾着泥土,却能摸到她腕间系着的红绳——和此刻东方璃月胸腔里石心透出的红光,一模一样。回家的路很长,他走得摇摇晃晃,却始终被那双手牵着,听见她的脚步声和自己的抽泣声混在一起,像首安稳的歌。 那双手的温度,竟与此刻眼前她掌心腾起的光丝,隐隐重合。 少女忧忧红绫轻晃,眼波里泛起水光:“石心回位了……她们好像都松了口气呢。”少年忧忧别过脸,用袖子蹭了蹭眼角,却没忍住哼了一声:“早该这样了,折腾这么久……” 柳雨薇望着相拥的石心与璃月,归墟火加大几分力度,淡雅的声线里藏着暖意:“ 石心在进化。 ” “加把劲!”少年忧忧挥刀劈开涌来的残余寒气,少女忧忧红绫缠上石心,时砂纹路助火焰加速流转。 金光与火焰交织中,东方璃月的魂魄越来越凝实,顾映雪的虚影也渐渐清晰。而那颗曾作为死局关键的石心,正在归墟火的淬炼下,生出全新的力量——那是足以撼动神狱规则的,属于她们两人的生机。 第325章 泪钥藏锋 柳雨薇右翼一振,归墟之火直扑石心,金红火焰裹着石心烧得噼啪响,火星溅在石面上,竟烫出细密的白烟。 “快看!那些冰裂纹在化金!”少年忧忧指着石心,只见原本蛛网般的冰裂先是泛起红光,跟着簌簌剥落碎冰,露出底下流淌的金色液纹——那些液纹像活过来似的,顺着石心脉络游走,遇到断裂处就自动衔接,很快在石面上盘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流金护网,连最细的纹路都闪着熔金的光。 丰度往前凑了两步,突然低呼:“半颗石心在长!你看缺的那块边缘在冒白光——” 众人定睛看去,石心缺失的弧度处,正有细碎的石屑从虚空中凝聚,像被无形的手捏合在一起。 那些新凝成的石质先是半透明的,接触到归墟火的瞬间,突然染上黑白两色:黑如墨,白似霜,在中心处交织旋转,竟生出漩涡般的吸力,连周围的光线都被扯得微微扭曲。 “是混沌心核!”丰度的卦盘碎片在掌心跳得厉害,“你看那黑白漩涡,在吞火纳寒!”果然,归墟火的金红与残留的冰魄寒气,都被心核表面的漩涡卷了进去,化作心核内部流转的光带,让原本半颗的石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全,最终变得浑圆饱满,搏动时发出的嗡鸣震得人耳膜发麻,透着股能吞天噬地的气息。 “轰隆——”心核猛地一跳,整座第三层神狱都在晃,四周壁垒应声裂开大缝,碎石哗哗往下掉。姜帅抬头,正看见穹顶破口处悬着个剑形石门,门楣上“归墟剑墓”四个字看得真切。 “是第六层入口!”他刚喊出声,头顶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那只黄金瞳竟在穹顶睁开了,猩红瞳光像瀑布似的砸下来! “小心!”苏思雨急喊。 东方璃月被光柱罩住的刹那,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撕扯,她却猛地抬手,指甲掐进眉心那朵桃花烙印,硬生生将其抠下——那烙印离体时化作实体花瓣,被她拼尽最后力气拍在混沌心核上。“噗”的一声,粉色桃花在黑白心核上炸开,花瓣边缘泛着金光,竟死死抵住了瞳光的侵蚀。 “石心是弑神之钥——!”她的嘶吼穿透光柱,震得四周碎石簌簌掉落,声音里带着血沫,却字字清晰。光柱彻底吞没她的前一秒,姜帅看见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记忆里那个哄他吃桂花糕的午后。 “娘——!”姜帅冲上去想拽她,指尖却只穿过一片滚烫的光雾。识海突然像被冰锥刺穿,剧痛里浮出三岁那年的画面:他趴在娘的背上,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桂花味,小手攥着她肩头那根红绳,绳结硌得手心发痒。 她哼着跑调的歌谣,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哒哒”响,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发顶,暖得他直打哈欠。“娘在呢,不怕。”那时的声音,和此刻光柱里消散的余音,重叠在了一起。 “嘶嘶——”没等他回神,地上断裂的神链突然活了!乌黑的链体褪去金属光泽,化作无数条猩红血蛇,鳞片泛着油光,信子吐得飞快,密密麻麻爬满了地面,连空气里都飘着腥甜的血气。 “小心血蛇!”柳雨薇冰翼火翼同时张开,归墟火在身前织成一道金红火墙,血蛇撞上去“滋滋”冒白烟,她声音冷静得像淬了冰,“护住心核!” “妈的!这群鬼东西没完了!”少年忧忧葬天刃横扫,刀光劈断一串血蛇,黑气顺着刀刃炸开,“敢碰心核一下,本大爷把你们剁成肉酱!” 少女忧忧红绫翻飞如舞,时砂纹路在绫面流转出淡金光晕,缠上几条冲得最急的血蛇,瞬间将它们冻成冰雕:“璃月前辈用命换来的东西,哪能让你们糟践?” 丰度推着苏思雨往后退,卦盘碎片在头顶转得飞快,急声道:“血蛇怕火!柳姑娘再加把劲!心核要是被它们咬到,后果不堪设想!” 姜帅深吸一口气,蚀龙爪猛地暴涨,抓住一条扑向心核的血蛇,五指用力,“咔嚓”一声捏碎了蛇头。温热的血溅在他手背上,却压不住识海里的痛。他抬头望向悬浮的混沌心核,那朵桃花烙印正微微发亮,花瓣边缘的金光,像娘当年给他编的桃花手环。 弑神之钥…… 姜帅眼神一厉,蚀龙纹在手臂上烧得滚烫。他挥爪又拍碎两条血蛇,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想拦路?那就看看是你们的蛇多,还是我的爪硬!” 血蛇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但他已一步不退,挡在混沌心核前——归墟剑墓就在头顶,娘留下的钥匙就在眼前,哪怕血蛇堆成山,他也要踏过去。 姜帅一把抓过混沌心核,掌心蚀龙血“唰”地浸透表面金纹,那些流金纹路瞬间亮起,像活过来的龙鳞。心核上的桃花烙印突然清晰,东方璃月凝固在花心的血泪泛起红光,与他的血脉产生奇妙共鸣。 “嗡——”烙印中心骤然射出一道金红交织的光矛,带着破空锐响,将扑来的血蛇群拦腰贯穿。血雾漫天炸开时,少年忧忧已劈出一条通路,葬天刃拄地的声响震得地面发颤: \"走!这破地方要塌了!\" 穹顶碎石砸得越来越密,血蛇在光矛余威下暂时退散。姜帅攥紧心核带头冲,柳雨薇冰翼护着众人紧随其后,双忧一左一右劈砍漏网的血蛇,丰度拽着苏思雨踉跄跟上。 冲入剑墓入口的刹那,姜帅下意识回头—— 黄金瞳那只猩红的瞳孔里,竟像镜子般映出另一幅画面:灵圣宫主正站在顾映雪石像后,霜纹匕首“噗”地刺入石像后心,石屑混着血丝簌簌掉落。而那尊石像的指尖,赫然捏着一株干枯的药草——正是他当年在灵泉边捡到、后来交给顾映雪的那株! “顾姑娘!”少女忧忧红绫骤然绷紧。 “那药草……”姜帅瞳孔骤缩,蚀龙爪攥得心核发颤。石像被刺的位置,与镜中剜心预兆的石手虚影,竟完美重合。 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黄金瞳与那幕刺目的画面隔绝在外。剑墓内的幽暗吞噬了众人的身影,只余下姜帅掌心心核的桃花烙印,还在微微发烫,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心核在姜帅怀中突突搏动,桃花烙印突然灼亮,烫得他心口发紧。他低头时,眼角余光瞥见穹顶坠落的血蛇残骸里,半截神链钩尖正闪着冷光。那钩尖上刻着几行微不可见的小字,凑近了才看清是串倒计时——二十二时辰,数字旁还沾着未干的血珠。 “这钩子……”丰度捡起来翻了个面,突然低呼,“钩柄上的纹路!”众人凑近一看,钩柄处爬着的脊椎骨纹,竟与第六层剑墓入口的石门纹路隐隐呼应,像两截能拼合的拼图。 “北冥雪的骨杖纹路。”姜帅指尖抚过那些纹路,心核的搏动骤然加快,“她的力量,已经渗透到剑墓了。” 少年忧忧一脚踢开旁边的血蛇尸骸,皱眉道:“管她渗不渗透,倒计时都在走,先往里闯再说!” 桃花烙印的灼痛还在持续,姜帅攥紧那半截神链,突然想起母亲最后那句“弑神之钥”。 心核的搏动、骨纹的共鸣、不断减少的倒计时……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盘旋,隐隐指向一个更庞大的局。 “走。”他抬头望向剑墓深处的黑暗,蚀龙纹在手臂上泛起红光,“进去看看,北冥雪到底想借这剑墓做什么。” 第326章 太公魂 第六层的天地灰蒙蒙一片,抬头望去,十万混沌法布残片在虚空中拼出穹顶与地面,每片法布都裹着断裂的神兵——有缺了刃的剑、断了柄的斧、裂了弦的弓,悬在半空晃晃悠悠,布面上的雷纹忽明忽暗,残兵们时不时发出“嗡嗡”的低鸣,像谁在哭。 “啧,这地方邪门得很。”少年忧忧刚往前走了两步,腰间的葬天刃突然“嗡”地剧烈震颤,刀身冰凰纹乱闪,像是在害怕什么。他攥紧刀柄,皱眉道:“这些破兵器在发什么疯?” “不是发疯,是在怕。”少女忧忧红绫如活水般绕身一周,护住众人,她侧耳听着残兵的悲鸣,眼尾泛起怜惜,“你听,这些兵器…在哭啊!像是被主人遗弃了。” 话音刚落,一片法布飘过姜帅身前,他心口突然一痛——蚀龙纹像是被火燎过,灼痛感顺着血脉蔓延。“是幽灵仙殿的气息。”他按住心口,低声道,“法布上的雷纹,在唤醒某种共鸣。” 就在这时,姜帅怀中的混沌心核猛地一跳,桃花烙印亮得刺眼。背后的无殇剑突然“嗡鸣”着自行出鞘,剑尖直指虚空,那些飘来飘去的法布残片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纷纷朝着剑尖聚拢。 “快看!”丰度指着半空,只见法布残片一片片拼接,竟组成了一行血字,是姜太公的笔迹: \"天道恶念非天诞,实乃众生贪痴嗔所化!\" 血字透着刺骨的寒意,刚看清最后一个字,整行字突然“轰”地炸开!漫天血光中,所有悬于虚空的残兵突然停止悲鸣,断裂的刃口齐齐转向,数万道寒光“唰”地对准众人,断裂处的怨气凝成黑雾,在刃尖翻滚。 “我靠!说翻脸就翻脸?”少年忧忧将葬天刃横在身前,“本大爷可没贪痴嗔!” “它们认的不是具体的人。”柳雨薇冰翼微展,归墟火在掌心跳动,“是太公遗言点破了根源,这些残兵的弑主怨念,把我们当成了‘贪痴嗔’的化身。” 丰度咽了口唾沫,卦盘碎片在头顶转得飞快:“简单说…这是要把我们当成‘恶念’斩了?”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半截枪尖已带着破空声刺来,直指姜帅眉心。 法布残片如狂涛般涌来,残兵的怨念凝成黑雾,几乎要将众人吞没。少女忧忧红绫猛地甩出,绫面星河纹骤然亮起,如一张巨网兜住法布洪流: \"残念归位!\" 红绫触到法布的瞬间,竟像活物般开始吸收那些混沌残片——法布上的雷纹顺着绫面游走,断裂神兵的悲鸣化作绫身的金光,原本绯红的绸缎渐渐染上淡金,边缘浮现出细密的齿轮纹路,赫然化作了「时寰绸」。 更奇异的是,绸面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幅星图,星辰的排列与幽灵仙殿的布局隐隐相合,其中一颗最亮的星旁,清晰标注着“第一层核心区(蚀龙珠夹层)”。 “这是…仙殿星图!”丰度盯着时寰绸,卦盘碎片突然与星图产生共鸣,“时寰绸在引我们去蚀龙珠的位置!” 几乎同时,姜帅怀中的混沌天书“哗啦”一声翻至末页,书页上的纹路与红绫星图完美重合。刹那间,一座巍峨的宫殿虚影从书页中升起,竟将整个剑墓笼罩其中——那是幽灵仙殿的完整投影,飞檐斗拱间还残留着当年的战火痕迹。 “帅儿…斩此伪魂!”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投影深处传来,带着金石相击的质感。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仙殿正殿的虚影中,隐约立着一道模糊的身影,虽看不清面容,那股属于姜太公的气息却绝不会错——是真太公的残魂! 少年忧忧攥紧葬天刃,刃身因感应到残魂而微微发烫:“伪魂?难道之前遇到的姜太公是假的?” 柳雨薇望着时寰绸上的星图,又看了看仙殿投影,淡雅的声线带着笃定:“时寰绸和天书不会错。太公残魂的意思是,这剑墓里藏着冒充他的伪魂,而蚀龙珠夹层,或许就是关键。” 姜帅握紧无殇剑,混沌心核的桃花烙印与仙殿投影共鸣,发出温暖的光。真太公的声音犹在耳畔,他忽然明白——那些法布与残兵的怨念,或许正是被这“伪魂”所操控。 仙殿投影中,太公的残魂身影忽被黑气缠绕,原本模糊的轮廓扭曲成狰狞模样。虚空里的法布残片突然倒卷,在他手中凝成一根仿制打神鞭,鞭身雷纹泛着妖异红光。 “混沌血脉…皆该永镇归墟!”恶念太公残影高举打神鞭,声音嘶哑如裂帛,正是之前操控残兵的伪魂显形! 少年忧忧葬天刃当即出鞘:“装神弄鬼的东西,也敢称太公?” “找死!”恶念太公挥鞭砸向地面,仿制打神鞭引动十万残兵齐齐调转锋刃,万道寒光如箭雨射来,连空气都被撕裂得“呜呜”作响。 “时寰绸,护!”少女忧忧红绫(此时已是时寰绸)骤然展开,绸面星图亮起,将射来的残兵尽数卷住。奇妙的是,那些残兵落入绸中竟不再挣扎,怨念黑雾被星图纹路净化,反而重组为一层金光护盾——正是之前被法布裹住的神兵本灵,此刻竟成了众人的屏障。 “这绸子厉害啊!”丰度看得咋舌,“连怨念都能洗白?” 恶念太公见状怒喝,左手猛地一扬,掌心浮起颗暗紫色珠子,珠子表面爬满蛛网状的黑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蚀龙珠在此,看你们如何挡!” 话音未落,他将珠子狠狠掷向空中——那珠子“嘭”地炸开,化作成千上万颗紫焰弹,每颗都拖着扭曲的焰尾,像群嗜血的毒蜂,竟“嗤嗤”烧穿了时寰绸织成的金光护盾,碎金般的护罩碎片飞溅,弹雨直逼姜帅面门! “是伪造的!”苏思雨左眼测算光芒爆闪,“珠内邪气驳杂,根本没有蚀龙珠的混沌灵力!”话虽如此,她还是催动火光在姜帅身前补了层薄盾,却被紫焰弹撞得“噼啪”作响,眼看就要碎裂。 “混沌心核,醒!”姜帅猛地按住怀中的心核,桃花烙印骤然炸开刺目金光,像朵盛开的烈焰之花。真仙殿投影受此感召,正殿大门“轰隆”洞开,一道琉璃色的真·蚀龙珠虚影从殿内飞射而出,虚影周身缠绕着淡淡的云气,悬在半空时,竟自发旋转起来,散出的清辉将紫焰弹照得无所遁形。 “砰——!”真珠虚影与紫焰弹群相撞,琉璃清辉如潮水般漫过紫焰,那些邪异的火焰瞬间像被泼了冷水,“滋滋”缩成黑烟,连带着伪珠的残余邪气都被灼烧殆尽。 “不可能!”恶念太公被清辉扫中,残影剧烈扭曲,突然暴涨至十丈高,化作狰狞的九头魔相——九个头颅分属不同凶兽,有的喷吐黑炎,有的滴落毒液,脖颈处缠绕着法布残片化成的锁链,每动一下,锁链就“哗啦”作响,“吾乃天道恶念所化,岂会败给你这黄毛小儿!”黑炎如瀑布般从九头口中倾泻而下,地面瞬间被烧出焦黑的沟壑。 “天道恶念?”姜帅眼神一凛,混沌天书末页“唰”地展开,书页上的古字与无殇剑共鸣,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他反手握住剑柄,无殇剑竟自动挣脱他的手,剑尖朝下,“噗”地嵌入心核的桃花烙印中——刹那间,桃花纹与剑身上的蚀龙纹交织缠绕,化作金红相间的螺旋光纹,混沌心核的搏动与姜帅的心跳完全同步,一股贯通天地的力量顺着手臂涌遍全身。 “以吾之血,承太公志!”姜帅纵身跃起,身形在空中拉出一道金红流光,无殇剑(此时已与心核相融)拖着丈许长的焰尾,像颗决绝的流星,径直撞向九头魔相最中间的头颅。 “噗嗤——”剑锋刺入伪魂核心的刹那,十万法布残片突然同时燃起圣火,火焰连成一片金色火海,将恶念太公的残影死死裹住。“不——!”伪魂在火海中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九个头颅逐一爆裂,最终整个身影化为飞灰。 而那些法布的灰烬在空中盘旋片刻,竟凝成一把刻着太极纹的古朴钥匙,“当啷”一声插入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隙,隐约能看见底下流淌的星河光带。 时寰绸缓缓收回少女忧忧手中,绸面星图上,幽灵仙殿第一层核心区的标注正发出莹白亮光。姜帅握紧那柄嵌着心核的无殇剑,剑身上的桃花烙印还在微微发烫,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对决背后,太公残魂未言尽的深意。 第327章 绸引归途 地面裂开的深渊中翻涌着幽蓝雾气,三座丈高的兵器碑从雾里缓缓升起,碑体爬满斑驳的战痕,像是沉睡了千年的秘辛。 姜帅走近第一座碑,看清是打神鞭的残骸——断裂的鞭身上刻着几行小字,墨迹已近剥落,却仍能辨认:“东方玄叛师弑友”。他指尖一顿,东方玄?那不正是母亲东方璃月的父亲,自己从未谋面的外祖父。 “东方家主竟叛过师?”丰度凑过来,卦盘碎片突然亮了,“这和之前的恶念太公能对上…难道他当年叛的是太公?” 第二座碑是封神榜的碎片,残页上的金光忽明忽暗,显露出一行立体字迹:90恶念困于神界归墟海。柳雨薇抬手拂过碎片,指尖沾到些微金粉:“归墟海…和归墟剑墓同名,看来恶念的根源藏在那里。” 少女忧忧盯着第三座碑上的蚀龙珠拓印,红绫轻轻点向拓印中心:“你们看珠里的影子——”众人凑近,只见拓印的珠影中映出座黑棺,棺盖开着道细缝,棺身刻着“镇天”二字,背景全是黄金瞳。 “镇天棺…”少年忧忧皱眉,“听着就不是好东西,还开着缝,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 姜帅指尖同时触上三座碑,混沌天书第七页突然从怀中飞出,“唰”地展开,书页迸发的金芒将三座碑笼罩。 “空间折叠升级了。”苏思雨盯着书页上的新纹路,“现在能短距传送至标记的坐标点,但…每日仅限3次。”她话音刚落,书页边缘浮现一行血字:每次传送,抽走1年寿元。 姜帅下意识摸了摸发间,果然多了根霜丝,和之前逆转时空时生出的一模一样,冰冷的触感顺着发丝蔓延。 “用寿元换传送?”丰度咋舌,“这代价也太狠了。” “但值得。”姜帅收起天书,眼神依旧果断,“至少,这让我们能更快找到镇天棺和归墟海的可能。”他望向深渊下的雾气,“外祖父的叛迹、恶念的藏身处、开缝的镇天棺…这三座碑,把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少女忧忧红绫缠上他的手腕,眼波流转间带着关切:“那传送…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姜帅点头,目光落回打神鞭残骸上的“东方玄”三字。外祖父叛师弑友,母亲被剜心,顾映雪化作石像…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盘旋,最终指向一个地方——那座开了缝的镇天棺,一定藏着最终的答案。 时寰绸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拽住,猛地绷直,红得发亮的绸面直指深渊,连星图的光芒都跟着往那个方向聚。 “星图变了!”少女忧忧赶紧细看,只见绸面原本清晰的神狱第九层坐标,此刻正被一团猩红的黄金瞳图案覆盖,瞳仁里的漩涡转得飞快,像是要把坐标彻底吞噬,“第九层坐标被盖住了……是黄金瞳搞的鬼!” 话音刚落,深渊底部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泣血声,细听竟是东方璃月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石心……快逃!别去第九层——” “娘!”姜帅心脏猛地一缩,蚀龙纹瞬间爬满手背。那声音太真实了,像是母亲就在深渊底下,正经历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不能等了!”少年忧忧葬天刃往地上一顿,“管它什么陷阱,先下去再说!” 姜帅点头,率先纵身跃向深渊,柳雨薇冰翼一展紧随其后,双忧护着丰度和苏思雨,几人身影接连坠入那片幽蓝雾气中。 就在身体被深渊引力拉扯的刹那,姜帅余光瞥见下方兵器碑的水面倒影—— 碑面里,灵圣宫主正站在顾映雪石像前,捏着一棵草的手微微倾斜,墨绿色的草汁顺着石像紧闭的眼窝缓缓注入。 诡异的是,草汁渗进去的瞬间,石像眼窝突然渗出两行血泪,而她原本僵直的手指,竟在微微颤动,指尖赫然捏着个小小的、用红绳系着的同心结——那是他们前世,顾映雪亲手为他编的,说是要替他挡住三生劫。 “映雪!”姜帅目眦欲裂,气血瞬间翻涌。那胎发结他一直以为遗失在桃花林,竟被她藏在指尖这么多年。石像每颤抖一下,他的心就像被攥紧一分,灵圣宫主注入的哪里是草汁,分明是催醒她痛苦的毒药! 身旁的柳雨薇察觉到他的失态,冰翼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安抚,却也藏着同仇敌忾:“别急,我们很快就能到。”她望着倒影里顾映雪的石像,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那不仅是同伴,更是与她共享着姜帅牵挂的人。 深渊的黑暗加速吞噬视野,姜帅攥紧嵌着心核的无殇剑,剑身上的桃花烙印烫得惊人。灵圣宫主对映雪的所作所为,对母亲泣血的呼喊,还有那被黄金瞳掩盖的第九层……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让他胆寒的可能。 坠落还在继续,他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一定要在她们出事前赶到。 第328章 坠 时寰绸在狂风中绷成一道猩红星路,绸面星图的光点忽明忽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众人踩着狭窄的星路往下坠落,深渊罡风如刀,刮得灵力护盾“噼啪”作响,稍不留神就会坠入两侧翻滚的暗紫色气浪——那气浪能蚀穿神兵,方才一片法布残片被卷进去,瞬间就化作了飞灰。 “抓紧!”姜帅一手攥着混沌心核,一手拽住被罡风掀起的时寰绸,桃花烙印的金光勉强护住周身。 他瞥见绸尾黏着的半片法布,布上血字正被气流撕扯,“众生不悟,恶念永存”几个字在风中碎成点点血沫,看得人心里发沉。 “妈的,这风是带刺的!”少年忧忧用胳膊夹着葬天刃,刃尖那抹黑色正顺着纹路往上爬,像活过来的毒藤。 他每挥刀劈开一股罡风,黑气就蔓延一寸,连带着他的虎口都泛起黑青,“这破刀越来越沉了!” “别用蛮力!”少女忧忧红绫缠上他的手腕,试图用星力压制黑气,却被一股反震力弹开,“蚀龙珠的邪气在啃噬刀灵,你越动怒,它缠得越紧!” 话音未落,下方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妄魂”——那是无数扭曲的人脸凝聚成的黑雾,张着没有牙齿的嘴,嘶吼着扑向星路。 丰度赶紧甩出卦盘碎片,碎片在空中组成防御阵,却被妄魂撞得摇摇欲坠:“太多了!它们怕光,柳姑娘!” 柳雨薇冰翼展开,归墟火顺着翼尖滴落,在星路上燃起一道火墙。 妄魂撞上火焰,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前仆后继,很快就在火墙外堆成了黑 ound。她额角渗出细汗,冰翼边缘已泛起霜白:“火撑不了多久,罡风在吹散火势!” 苏思雨盯着时寰绸的星图,突然喊道:“左前方三百丈有个断层!那里罡风较弱,能落脚!” 姜帅立刻看向那个方向,断层处确实有块突出的黑石,但中间隔着一道宽逾十丈的气浪漩涡,星路到那里就断了。 “我来开道!”他深吸一口气,混沌天书第七页悄然翻动,“空间折叠,定位断层黑石!” 金芒从书页迸发,将众人笼罩的瞬间,姜帅只觉心口一抽,发间又多了根霜丝——这是今天第二次动用传送,两年寿元已化作虚无。下一秒,众人稳稳落在黑石上,身后的星路随即被妄魂吞没。 “呼……”丰度瘫坐在地,刚想喘口气,就见少年忧忧突然捂着头低吼,葬天刃的黑气已爬到刀柄,正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窜,“好热……这刀要烧起来了!” “按住他!”姜帅扑过去攥住他的手腕,蚀龙纹与黑气碰撞,发出“滋滋”声。 柳雨薇赶紧将归墟火裹住刀身,试图用火焰逼退邪气,却见黑气遇火反而更旺,竟在刃尖凝成个小小的蚀龙珠虚影。 “是碑文拓印的邪气在作祟!”苏思雨急道,“之前兵器碑的蚀龙珠拓印,早就被恶念污染了!” 就在这时,深渊底部传来沉闷的震动,第九层的轮廓在黑暗中渐渐清晰——那是一团黑暗的混沌。 “快到了。”姜帅望着那团混沌,又看了看少年忧忧手臂上蔓延的黑气,以及自己发间越来越多的霜丝,心脏像被罡风刮过一样疼。从第三层到第九层,不过短短数时,却像是耗尽了半生力气。 时寰绸的星路在脚下缓缓消散,最后一点星光熄灭前,姜帅看见绸面倒影里,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已彻底染黑,刃尖的蚀龙珠虚影,正对着自己怀中的混沌心核,发出贪婪的微光。 第329章 无殇斩瞳 神狱第九层刚一踏入,众人便被无边的虚无包裹——脚下没有实地,头顶不见穹顶,唯有一只万丈黄金瞳悬在虚空中央,瞳仁里的猩红漩涡缓缓转动,连光线都被扭曲成诡异的弧线。 瞳仁正中央,东方家主的虚影端坐于白骨王座,祂胸腔处嵌着的半颗石心与姜帅怀中的混沌心核遥遥相对,每搏动一次,整层空间就剧烈震颤,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攥紧所有人的心脏。 “轰隆——”黄金瞳突然射出一道猩红灵力射线,精准命中姜帅左胸。他闷哼一声,桃花烙印瞬间灼红,表面浮现细密的裂痕,像是要被烧穿。 更可怕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发间霜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这射线,竟每秒都在抽走他一年寿元! “姜帅!”柳雨薇想扑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场拽住。石心引力场突然爆发,她右翼的归墟火翼像是被抽走了骨髓,粒子流“簌簌”坠落,翼展硬生生缩水三成,原本只在指尖的石化纹路正顺着手臂爬向肩胛,冰翼边缘已泛起灰败的白。 “思雨,快看射线轨迹!”丰度急得卦盘碎片乱转,却不忘推了苏思雨一把。苏思雨左眼测算光纹飞速跳动,很快喊道:“射线每七秒会有个间隙!姜帅小师弟,趁机用混沌心核挡!”她同时甩出数道火光,试图干扰射线,却被瞳光轻易撕碎。 “这些傀儡!”少年忧忧的怒吼打断了众人。黄金瞳下方,十万天兵残骸突然从虚无中浮现,残甲断刃组成的傀儡手持锈蚀兵器,黑压压地扑来。 少女忧忧红绫刚要展开,却发现双忧合体的倒计时竟从百息骤减到十息,绸面星图疯狂闪烁红光:“是石心引力场在压制我们的共鸣!” 丰度猛地将卦盘碎片掷向空中,碎片组成一道八卦盾,堪堪挡住前排傀儡的冲击,却被撞得“咔嚓”作响:“傀儡核心在眉心!打那里!”他一边喊,一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盾上,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防御。 “混沌血脉终成神狱养料!”白骨王座上的东方家主虚影终于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带着穿透灵魂的嘲讽,“你母亲的石心,你外祖父的血脉,都该为吾填补归墟!” 姜帅攥紧混沌心核,任凭射线灼烧胸口,反而往前踏了一步。蚀龙纹顺着手臂爬满全身,与心核的搏动共振:“养料?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命吃!”他瞥了眼肩胛已石化近半的柳雨薇,又看向双忧头顶不断跳动的倒计时,眼底燃起决绝的火——哪怕寿元耗尽,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再被这神狱吞噬。 苏思雨突然将一张测算好的星图塞给丰度:“按这个方位布卦!我能暂时引开三成射线!”丰度立刻会意,拖着受伤的腿在虚空中奔走,卦盘碎片按星图方位落地,渐渐连成一道淡金光网。 第九层的虚无中,射线、引力场、傀儡潮层层叠叠压来,但没有人后退——混沌心核的搏动与众人的心跳,正在此刻拧成一股不肯屈服的力量。 姜帅崔动混沌天书第七页“哗啦”翻卷,金芒裹着三人猛地瞬移—— 第一次瞬移避开射线的刹那,左臂蚀龙鳞被瞳光擦碎,鲜血溅在天书页面,竟让折叠的空间泛起涟漪;第二次瞬移落在东方家主虚影侧后方,左胸桃花烙印“咔嚓”崩开细缝,血珠顺着裂痕滚落;不等第三次瞬移完成,他已握紧无殇剑,借着空间折叠的惯性悍然前刺——“噗嗤”一声,剑锋精准刺入黄金瞳仁! “呃啊——!”黄金瞳剧烈收缩,瞳仁里的猩红漩涡疯狂搅动,东方家主虚影从王座上弹起,胸腔的半颗石心与无殇剑尖相撞,发出金石交鸣的脆响。就在此时,姜帅怀中的混沌心核(顾映雪那半颗)突然搏动如雷,金红光纹顺着剑身在瞳仁里炸开,竟与对方胸腔的石心产生了同源的共振! “你敢——!”东方家主虚影嘶吼着抬手,黄金瞳射线骤然加粗,直指姜帅后心。 “你的对手是我!”柳雨薇冰翼猛地前推,极寒之气瞬间冻结石心引力场,硬生生争取到三息空隙。她右翼归墟之火突然分叉,火流非但不抗拒石心的吸力,反而顺着引力场逆向冲去:“既要吸便让你吸个够!” 火流涌入东方家主胸腔的半颗石心,刹那间引爆了里面淤积的墨绿色毒液——那是灵圣宫主种下的噬魂草毒!石心搏动骤然紊乱,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黑斑,东方家主虚影的轮廓竟开始透明化,嘶吼声里多了几分痛苦:“毒?!你何时” “早在第三层,我就闻出你石心有异。”柳雨薇右翼虽缩水至一半,眼神却愈发锐利,“归墟火最擅燃毒,你吸进去的每一缕火,都是催命符!” 趁此机会,丰度的八卦盾突然暴涨,将扑来的神则傀儡弹开:“双忧!合体时机到了!”苏思雨左眼测算光纹锁定傀儡眉心,同时喊道:“西北死角!傀儡核心最弱处!” 少年忧忧与少女忧忧红绫缠上葬天刃,倒计时在最后三息定格——“合体·葬时刃!”黑红交织的刃光如弯月扫过,瞬间劈开成片傀儡,断肢残甲中,两人身影暂时合二为一,力量暴涨三成。 姜帅借石心共振的间隙,将无殇剑往瞳仁深处再刺三分,剑锋已触及那半颗石心的核心。混沌心核(顾映雪半心)的搏动与他的心跳完全同步,他仿佛听见顾映雪的声音在耳畔轻响:“斩开它,帅。” 黄金瞳的猩红渐渐黯淡,但瞳仁深处,一点幽光正在凝聚——那是东方家主虚影最后的反扑,也是第九层真正的杀招。 第400章 无光 合体巨兽在倒计时最后三息突然暴走,朱厌头颅仰天咆哮,雷霆在拳心炸开紫电:“朱厌雷拳!”巨拳带着崩裂虚空的威势砸向傀儡军阵,“轰隆”一声,成片傀儡被震得粉碎,断甲残刃混着雷火飞溅。 拳风里,竟卷着个小小的红绳结——正是姜帅那枚胎发结,绳头还沾着点血草汁的残味。 “腾蛇时寰绸!”腾蛇尾突然甩出绸带,猩红绸面裹着星图纹路,死死卷住黄金瞳边缘。合体巨兽的声音带着双忧的重叠共鸣:“时空扭曲!”绸面星图疯狂旋转,黄金瞳的轮廓开始像水波般荡漾,射线的轨迹也跟着变得歪斜。 胎发结被雷拳劲风送向石心的刹那,突然迸出微光——发丝里藏着的血草汁残味,竟与石心内的噬魂草毒产生了诡异共鸣! 草毒像是被唤醒的毒蛇,顺着石心脉络疯狂蔓延,墨绿色的毒血“噗”地冲破石心表层,溅在黄金瞳膜上。 “滋啦——”瞳膜被毒血腐蚀,冒出刺鼻的白烟,东方家主的虚影在王座上剧烈扭曲,原本清晰的轮廓变得忽明忽暗,连声音都染上了杂音:“呃这毒不对!” “是灵圣宫的蝼蚁算计吾!”虚影猛地抬头,黄金瞳里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暴怒的嘶吼震得整层空间嗡嗡作响。 “她给你的药草,根本是用来引毒的饵!” 姜帅握着无殇剑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冷笑——管他是谁的算计,只要能重创这虚影,便是助力。 他借着瞳膜被腐蚀的间隙,将混沌心核的力量尽数灌入剑身,顾映雪半心的搏动与毒血的侵蚀形成夹击,石心表面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柳雨薇右翼火流愈发炽烈,归墟火顺着毒血的轨迹燃烧,将石心内的草毒催发到极致:“他快撑不住了!加把劲!” 合体巨兽的腾蛇尾猛地收紧时寰绸,黄金瞳被勒出一圈裂痕,朱厌拳再次蓄势,胎发结的微光与绸面星图相映,竟在瞳仁上织出一张困缚的网。 东方家主的虚影在毒血与困缚中痛苦挣扎,胸腔的半颗石心发出濒死的嗡鸣——第九层的战局,终于迎来了逆转的契机。 突然东方家主虚影在毒血中猛地仰头,竟硬生生扯断与黄金瞳的联系,胸腔那半颗布满黑斑的石心骤然爆开——不是碎裂,而是化作无数锋利的石片,每片都裹着墨绿色的毒血,如暴雨般射向四面八方! “玉石俱焚吗?!”姜帅举剑格挡,无殇剑与石片碰撞的刹那,竟被震得虎口开裂。一片石片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带起的毒血溅在锁骨上,蚀得皮肉“滋滋”冒烟。更可怕的是,那些石片在空中诡异地转弯,有半数直奔柳雨薇而去——她的右翼归墟火正与石心毒血共鸣,此刻竟成了石片的活靶子。 “小心!”柳雨薇冰翼急展,却被石片击穿三道裂口,左翼瞬间被冻住的引力场突然反噬,石化纹路“唰”地爬过肩胛,连抬臂都变得艰难。归墟火翼剧烈颤抖,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火流骤然黯淡。 合体巨兽的朱厌拳刚轰碎一片石雨,腾蛇尾缠着的时寰绸突然“咔嚓”绷断——绸面星图在石片的冲击下碎裂,双忧的合体状态应声解除。 少女忧忧被震得喷出一口血,少年忧忧则踉跄着后退,刚要去扶她,却见葬天刃的黑气突然暴涨,刃尖那枚蚀龙珠虚影竟与空中的石片产生共鸣,拖着他往东方家主的方向坠去:“操!这刀失控了!” “是石心碎片在引它!”丰度扑过去想拽住少年忧忧,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场弹开,卦盘碎片在刚才的石雨中已碎了大半,“思雨!快算他的落点!” 苏思雨左眼测算光纹乱成一团,石片的轨迹与黑气的干扰让她根本无法锁定:“算不准!葬天刃的邪气和石心同源,他被盯上了!” 东方家主虚影在石片散尽后重组,虽身形更淡,眼中的疯狂却愈盛:“混沌血脉,尝尝被至亲血脉反噬的滋味!” 他猛地指向姜帅怀中的混沌心核,顾映雪那半颗心竟剧烈震颤起来,像是要被对方残留的意志扯出体外。 姜帅只觉心口像被巨手攥住,桃花烙印的裂痕“咔嚓”扩大,鲜血顺着衣襟淌下,与混沌心核的金红光晕混在一起。 他死死按住心核,余光瞥见少年忧忧被葬天刃拖着,离东方家主只剩丈许——那柄染黑的刀,正对着家主虚影的胸口,像是要主动嵌回去。 “双忧!”姜帅嘶吼着想去拉人,却被东方家主甩出的石链缠住脚踝。那石链是用之前爆碎的石心残骸重组的,毒血顺着链身爬向他的小腿,所过之处,蚀龙纹竟开始消退。 柳雨薇忍着石化的剧痛,拼尽最后力气将归墟火聚成一道火线,射向缠住姜帅的石链。 可火线刚到半途,就被东方家主反手拍出的黄金瞳余威打散,她闷哼一声,右翼彻底垂落,石化已蔓延至心口。 东方家主虚影一步步走向被石链捆住的姜帅,指尖凝聚起最后一缕石心本源:“结束了,你的混沌心核,会成为吾重聚的养料。”他的指尖离姜帅的眉心只剩寸许,少年忧忧被葬天刃拖拽的身影也近在咫尺,时寰绸的碎片在空中无力飘落,所有人的灵力都在石心爆碎的冲击下濒临枯竭—— 第九层的虚无中,绝望像墨汁滴入清水,正一点点吞噬最后的光。 第331章 仙殿镇瞳 就在东方家主指尖即将触到姜帅眉心的刹那,头顶虚无突然“轰然”破开——幽灵仙殿的投影竟穿透第九层壁垒,琉璃色的殿顶虚影压在黄金瞳上方,第一层核心区的蚀龙珠在投影中亮起,射出一道金芒,金芒里裹着道模糊身影,正是太公残魂! “东方玄!弑师之罪,今日该偿了!”残魂声如洪钟,周身金光聚成打神鞭虚影,鞭身雷纹“噼啪”作响,带着雷霆之势狠狠抽向黄金瞳核心! “啪——!”脆响震得虚空震颤,黄金瞳像是被巨锤砸中,瞳仁中央炸开蛛网般的裂痕,猩红光芒瞬间黯淡。 东方家主虚影惨叫一声,被鞭劲掀飞出去,胸腔那半颗石心竟“嗖”地脱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扑姜帅怀中的混沌心核! “是太公!”丰度捂着被震疼的耳朵,卦盘碎片突然自行拼合,“他在帮我们!” “不可能!”东方家主虚影在黄金瞳的炸裂中扭曲,残存的黑气疯狂反扑,却被打神鞭虚影再次抽散,“神界归墟海吾等着你等去献祭!”嘶吼声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黑烟,唯有最后那句“归墟海”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每个人耳中。 黄金瞳彻底炸裂,猩红碎片如流星坠落,压迫感骤然消散。柳雨薇肩上的石化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动了动恢复知觉的手臂,归墟火翼重新燃起,只是右翼仍比左翼瘦弱,她望着姜帅掌心圆满的混沌心核,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波澜。 “妈的,吓死老子了!”少年忧忧踉跄着站稳,发现葬天刃上的黑气已褪去大半,刃尖恢复了原本的冰蓝,他一把将刀扛到肩上,对着虚空啐了一口,“什么东方家主,还不是被太公一鞭子抽没了?” 少女忧忧红绫缠上他渗血的手腕,轻轻蹙眉:“别大意,你的虎口还在流血。”她抬眼望向幽灵仙殿的投影,时寰绸碎片正被殿顶金光吸附,“仙殿投影在变强好像在指引我们去归墟海。” 丰度扶着苏思雨站起身,卦盘碎片在他掌心转得飞快:“东方玄最后说的‘献祭’归墟海恐怕才是真正的终局。”苏思雨左眼测算光纹闪烁,补充道:“按残留邪气测算,归墟海的恶念浓度,是这里的百倍。” 姜帅握紧混沌心核,心核的搏动与他血脉共振,像是有股力量要冲破身体。 他望着幽灵仙殿投影中缓缓打开的殿门,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众人,突然笑了——从第三层到第九层,他们闯过了无数死关,现在,不过是再往深处走一步而已。 “归墟海也好,献祭也罢。”他抬手将无殇剑归鞘,剑鞘与心核相触的刹那,发出清脆的共鸣,“想让我们当养料?得看我们答不答应。” 就在此刻,哪半颗石心从空中急速飞来。姜帅掌心的混沌心核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自动朝着那半颗石心迎去。二者在虚空之中轰然相撞,然而,并没有如众人预期的那样引发剧烈的炸裂。 只见金红与墨黑两道光芒,如两条暴怒的蛟龙,陡然纠缠在一起。其中,顾映雪那半颗石心中的金纹,好似一条条灵动的活蛇,迅猛地窜出,顺着东方家主石心所散发的黑气疯狂啃噬。 那墨黑的邪气在金纹的肆虐下,发出“滋滋”声响,仿佛在痛苦挣扎,逐渐缩成一股细流,最终被金纹彻底炼化殆尽。 “这是……”丰度瞪大了眼,只见两颗石心在融合中渐渐凝为一颗通体剔透的晶石,表面金纹与桃花纹交织成完整的护罩,散发着既包容又威严的气息,“是归墟神核!” 神核成型的刹那,核面浮现出完整的桃花烙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花瓣层层舒展,仿佛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就在此时,烙印中心突然渗出一滴血珠,东方璃月泣血般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濒死的急促:“快走!灵圣宫主在炼石化身!她要借映雪石像……” 话音未落,神狱第九层的壁垒已开始崩塌,黄金瞳的残骸在虚空中摇摇欲坠。 “没时间细听了!”柳雨薇归墟火翼一展,托住神核,“出口在那边!”她右翼虽仍显瘦弱,速度却丝毫不减,率先朝着一道正在收缩的光缝冲去。 姜帅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归墟神核,掌心传来温暖的搏动,竟与自己的血脉产生了更深的共鸣。他回头看了眼双忧,少年忧忧正扛着脱力的少女忧忧追赶,葬天刃在身后劈开坠落的碎石:“别磨蹭!再晚我们都得埋在这儿!” 丰度拽着苏思雨紧随其后,卦盘碎片在头顶组成护罩,挡住飞溅的石屑:“神核得护好!这可是唯一的线索!” 众人抓着神核坠向出口的瞬间,黄金瞳残存的碎片突然折射出一道奇异的光——那是灵圣宫的实时画面: 宫主正站在顾映雪石像前,左手割开手腕,鲜红的血瀑如帘幕般浇灌在石像身上,石像原本灰白的皮肤竟泛起血色。 更令人心惊的是,石像的手指微微抬起,捏着一个草蚱蜢,右手握着的匕首,正缓缓刺向自己的心口! “映雪!”姜帅瞳孔骤缩,下意识想冲回去,却被柳雨薇死死按住:“壁垒要关了!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光缝在身后急速缩小,黄金瞳的碎片彻底湮灭,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石像刺向心口的匕首,以及草蚱蜢上那抹刺眼的红。 归墟神核于姜帅掌心剧烈搏动,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与此同时,他身上那桃花烙印陡然爆发出炽热光芒,这光芒仿若能焚毁一切,瞬间灼穿了空间。 目光顺着那被灼穿的空间看去,坠落通道的尽头,灵圣宫祭坛处绽放出的血光,竟已强势穿透维度的界限。 此刻,宫主那癫狂的献祭咒言,如恶魔的咆哮,与北冥雪脊椎化作的巨柱发出的嗡鸣交织在一起,这两种恐怖的声音相互激荡,正奋力撕裂着最后的神狱屏障,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即将来临。 第332章 断翼锁天 就在快到出口的瞬间,归墟神核的桃花烙印还在震颤,姜帅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热——那枚从黄金瞳残骸中拾起的血泪钥匙,竟自行裂开缝隙,东方璃月的残魂裹着淡红微光从中涌出! 她的身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发丝间还沾着未散的桃花瓣,眼神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娘!”姜帅下意识想抓住她,却见璃月残魂猛地转向归墟神核,声音穿透魂体,带着泣血的决绝:“不能让他得逞!”话音未落,她的残魂如颗燃烧的流星,悍然撞向神核! “轰——!”归墟神核的金纹瞬间炸裂,万千道金芒如喷泉般冲上虚空,搏动产生的震波以神核为中心扩散,将本就残破的黄金瞳残骸掀得漫天乱飞,碎片撞在神狱壁垒上,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 更可怕的是,神狱核心处突然裂开一道深渊巨口,幽蓝的气流从口中翻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第九层都吞噬进去。 “贱婢敢毁吾万年布局!”东方家主的虚影在乱流中重组,此刻已彻底失去人形,化作一团扭曲的黑气,尖啸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残存的破碎瞳仁突然亮起妖异红光,“唰”地射出万道血丝,如毒蛇般缠向柳雨薇的冰翼——那是他最后的杀招,要借着神核爆裂的混乱,先除掉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绊脚石。 “柳师姐小心!”丰度甩出最后一块卦盘碎片,却被血丝轻易绞碎。 柳雨薇冰翼急振,想避开这致命缠绕,却因神核震波的冲击动作迟滞了半分,几根血丝已“嘶”地缠上冰翼边缘,黑气顺着翼骨迅速蔓延,冻得她指尖发麻。 姜帅攥着震颤的归墟神核,眼睁睁看着母亲的残魂在金芒中渐渐消散,又看着柳雨薇被血丝缠住,蚀龙纹瞬间爬满全身:“东方玄!我杀了你!” 他想冲过去,却被深渊巨口的吸力拽得身形不稳,神核的金芒在他掌心烫得惊人,仿佛要随璃月的残魂一同爆开。 少年忧忧拖着少女忧忧往出口方向退,葬天刃劈开几道涌来的气流:“先撤出去!留在这里全得被吞了!”深渊巨口的吸力越来越强,连虚空都开始扭曲,所有人的衣袍都被扯得向后飘起,离那道通往外界的光缝越来越远。 而东方家主的尖啸仍在回荡,万千血丝如贪婪的藤蔓,正一点点勒紧柳雨薇的冰翼,要将她拖向那片象征着终结的幽蓝深渊。 “雨薇!”姜帅目眦欲裂,混沌天书第七页金芒爆闪,空间折叠瞬间发动。可他刚出现在柳雨薇身侧,就眼睁睁看着那些血丝如淬毒的针,“噗”地洞穿她的左翼—— 冰翼应声石化,琉璃般的冰晶突然炸开,混着淡金色的神血飞溅,左翼竟从根部齐肩断裂!柳雨薇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仅剩的右翼归墟火剧烈晃动,几乎要托不住她的身体。 就在此时,姜帅的梨花烙印突然疯狂震颤,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竟“唰”地从他皮肉上剥离,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狠狠烙入归墟神核表面! “呃——”姜帅被剥离的剧痛掀得后退半步,心口留下一个淡红的印子,冷汗瞬间浸透衣襟。 而那梨花烙印烙入神核的刹那,核体突然金光大盛,金纹疯狂重组,轮廓竟一点点拉长、变形,最终化作一把古朴的钥匙形状!神核钥匙“嗡”地一声,挣脱姜帅的手掌,如离弦之箭般直插神狱核心的裂缝。 钥匙在神狱核心裂缝中“咔嗒”转动,十万法布残片突然从虚空中呼啸而来,在裂缝前汇聚成一扇丈高的血门——门板上的纹路正是之前见过的混沌法布,此刻却渗出猩红血字,组成姜太公的最终遗言:“众生不悟,恶念永存”,每个字都像用血泪写就,透着彻骨的寒意。 “这门……”丰度望着门板上的血字,打了个寒颤,“太公是在警示我们?” 话音未落,门内突然传出灵圣宫主尖利的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般刺耳:“祭品归位!归墟神核到手,谁也拦不住我炼化身!”笑声里裹着浓郁的血腥气,隐约还能听见石像碎裂的轻响。 “她在等我们送上门!”柳雨薇捂着断翼处的伤口,归墟火在掌心跃动,“这门有问题!” “管它有什么问题,先出去再说!”少女忧忧时寰绸突然暴涨,如蛛网般将众人牢牢卷住,绸面星图的光芒急促闪烁,“抓稳!这破门要炸了!” 她话音刚落,门板上的血字突然亮起,法布残片组成的门框开始“噼啪”作响,显然在积蓄着爆裂的力量。 姜帅一手揽着柳雨薇,一手攥紧无殇剑,目光死死盯着那扇血门。 时寰绸卷着他们往门内冲去的瞬间,他瞥见绸尾不知何时黏上了半片法布残片——布上只有一个“孽”字,此刻正泛着刺目的血光,像是在预兆着门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一场罪孽深重的浩劫。 门内的尖笑愈发清晰,归墟神核在姜帅怀中剧烈跳动,仿佛已感应到灵圣宫主的气息。而血门的裂缝正迅速扩大,法布残片的爆裂声越来越近,将众人的身影猛地拽入那片未知的黑暗。 第333章 宫主咒言 众人被裂缝的巨力甩出,像断线的风筝直坠灵圣宫祭坛——刚落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就浓得像实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冻结: 五圣女的尸骸呈环形环抱冰棺,她们僵硬的手臂保持着托举姿态,青灰的喉头处裂开血口,猩红的血瀑正“汩汩”灌入冰棺缝隙,在棺底积成小小的血洼,连祭坛地面的符文都被血浸透,发出妖异的红光。 冰棺中央,顾映雪的石心正疯狂跳动,每跳一下,棺身就震颤一分。心核表面的桃花烙印亮得惊人,竟“嗤”地烧穿了棺盖,金红光芒从窟窿里窜出,映得周围尸骸的脸忽明忽暗。 “恭迎新天道临世——!” 灵圣宫主的嘶吼响彻祭坛。她站在冰棺前,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黄金瞳刺青——那刺青此刻竟像活过来般转动,与神狱第九层的黄金瞳如出一辙。她手中握着柄惨白的骨刃,刃身带着倒刺,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心窝剜去! “宫主疯了!”柳雨薇失声惊呼,归墟火在她断翼旁暴涨,却因祭坛的邪气压制而难以寸进。 “疯的是整个灵圣宫!”姜帅目眦欲裂,蚀龙纹在他手臂暴起,“她要用五圣女的血、映雪的石心,再加自己的血肉当祭品,把恶念从归墟海里放出来!” 少年忧忧葬天刃劈向冰棺锁链,却被血瀑弹开:“妈的!这血有问题!”少女忧忧红绫缠向宫主手腕,却被黄金瞳刺青的红光震退,绸面“嘶”地烫出焦痕。 丰度扶着腿软的苏思雨后退,卦盘碎片在头顶急转:“祭坛符文在吸收血气…她快成功了!”苏思雨左眼测算光纹乱成雪花,声音发颤:“恶念具象化倒计时…只剩十息!” 冰棺中的石心突然发出悲鸣,桃花烙印的光芒与宫主心口的黄金瞳刺青激烈对撞,棺盖“咔嚓”裂成蛛网。姜帅望着那枚熟悉的烙印,又看了看宫主即将刺入心窝的骨刃,突然明白了母亲最后那句“快走”的含义——这根本不是炼化身,而是一场要献祭整个世界的恶念唤醒仪式! 归墟神核在姜帅掌心剧烈搏动,像是要挣脱他的束缚,表面的桃花烙印突然亮起刺目红光,竟“嗤”地灼穿了周围的空间,裂开一道细长的光缝。透过光缝,坠落通道尽头的景象清晰可见——灵圣宫祭坛的血光已化作冲天光柱,蛮横地穿透了维度壁垒,将神狱与外界的界限搅得模糊不清。 “以吾血肉为引,唤归墟恶念降临!”灵圣宫主癫狂的献祭咒言从光缝中灌入耳中,与远处北冥雪脊椎巨柱发出的“嗡嗡”嗡鸣交织在一起,两种声音如同两把钝锯,正“咯吱咯吱”撕裂着神狱最后的屏障,连脚下的虚空都开始震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疯狂的仪式颤抖。 “她在借北冥雪的力量破界!”柳雨薇捂着断翼处的伤口,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归墟火在她掌心剧烈跳动,几乎要挣脱控制,“神狱屏障一碎,归墟海的恶念会像潮水般涌出来!” 少年忧忧葬天刃在手中转得飞快,刃光映着光缝中祭坛的血光:“那老妖婆疯透了!连自己的骨头都敢剜!”少女忧忧红绫紧绷如弦,时寰绸的星图纹路与神核共鸣,发出急促的警报声:“五圣女的血在激活祭坛符文,冰棺里的石心快被她引动了!” 丰度卦盘碎片在空中乱转,拼出的卦象全是凶兆:“屏障撑不住了!最多三息就会彻底碎裂!”苏思雨左眼测算光纹几乎凝成实质,死死锁定光柱中心:“宫主的咒言正在与恶念同步,她要变成容器了!” 光缝中的血光愈发刺眼,宫主咒言的尾音与脊椎巨柱的嗡鸣同时拔高,神狱屏障“咔嚓”一声,裂开了蛛网般的巨缝。姜帅望着那道穿透维度的血光,又想起冰棺中顾映雪石心的悲鸣,掌心的归墟神核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肉——那是映雪的心跳,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温度。 “谁也别想动她!”他握紧无殇剑,归墟神核在掌心发烫,朝着冰棺与疯狂的宫主,悍然冲了过去。 第334章 背刺 姜帅刚冲到冰棺前,异变陡生——顾映雪石像原本僵直的手指突然猛地抬起,石指带着玉石的冰凉与决绝,“噗”地狠狠扣入灵圣宫主的咽喉! “嗬——!”宫主的骨刃僵在半空,瞳孔因剧痛骤然收缩。更骇人的是,石像空洞的眼窝中,突然喷涌而出两道归墟火流,那火焰比柳雨薇的更炽烈,带着混沌初开的纯粹,“唰”地缠上宫主的身体! 火流扫过之处,宫主胸口的黄金瞳刺青发出“滋啦”的熔化声,刺青里的邪光迅速黯淡,最终化作一滩金汁顺着衣襟滴落,在祭坛上烫出焦黑的印记。而环绕冰棺的五圣女血祭阵,被火流余威扫过,那些流淌的血瀑竟瞬间冻结成暗红色的冰棱,连祭坛符文的红光都被冻得黯淡下去。 “妹妹撑住…只剩三息!”少女忧忧反应极快,时寰绸如活水般缠上顾映雪石像,绸面星河纹亮起,形成一道淡金色的护罩,稳稳挡住从宫主体内溢出的恶念黑气——那些黑气撞上护罩,发出“噼啪”的灼烧声,却无法再侵蚀石像分毫。 “咯嚓…咯嚓…”宫主的颈骨在石指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她却突然爆发出一阵被扼住喉咙的癫笑,笑声嘶哑如破锣:“咳…奴役混沌血脉…是神族天职!你们…都逃不掉…” 姜帅看着顾映雪石像扣住宫主咽喉的石指,指节因用力而泛起玉石特有的白,眼窝中喷吐的归墟火映得石像面容忽明忽暗,竟透出几分生前的决绝。他心中一紧,握紧无殇剑的手微微颤抖——映雪,是你吗? “小心!”柳雨薇独翼猛地扇动,强风将姜帅掀飞出去——几乎在他落地的瞬间,顾映雪石像的左臂突然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咔嚓”反转180度,指尖原本攥着的草蚱蜢崩飞,露出底下缠绕的血草根须!那些根须在恶念催动下“唰”地暴涨,化作暗绿色的毒刃,泛着黏液直刺姜帅心口! “噗嗤——”毒刃精准贯穿姜帅左胸的胎记旧伤,那里正是桃花烙印曾灼烧的位置。血草基因被瞬间激活,姜帅只觉伤口处像被万千蚁虫啃噬,墨绿色的毒纹顺着血脉疯狂蔓延,连呼吸都带着腥甜的痛感。 更可怕的是,毒刃收回时,刃尖竟挑着半片桃花烙印的碎片——那碎片在毒刃上“滋滋”冒烟,被石像机械地甩向血祭阵!原本冻结的血瀑冰棱接触到碎片,突然“咔嚓”碎裂,暗红色的血液重新流动,祭坛符文的红光瞬间复苏,比之前更盛! “是血草在操控她!”少女忧忧时寰绸猛地收紧,试图掰回石像的左臂,却被一股蛮力震得手腕发麻,“她的意识被压制了!” 柳雨薇独翼护在姜帅身前,归墟火灼烧着他伤口的毒纹:“宫主早就把血草种进了石像!刚才的反抗是假的,就是为了引姜帅靠近!” 祭坛另一侧,被石手扣喉的灵圣宫主突然发出嗬嗬怪笑,颈骨碎裂的脆响里裹着得意:“以为烙印在他身上?不过是血草模拟的气息罢了…这石像,早就是我的傀儡!”她看着毒纹蔓延的姜帅,又瞥向血祭阵中复苏的红光,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现在,连你的烙印碎片都成了祭品,归墟恶念…该醒了!” 姜帅捂着贯穿伤,挣扎着想爬向石像,却被毒纹冻得四肢僵硬。他望着那只反转的左臂,看着石像空洞眼窝中熄灭的归墟火,心脏像是被那枚毒刃狠狠刺穿——原来刚才的反抗,竟是最致命的诱饵。 第335章 恶念降临 桃花烙印碎片触及血祭阵的刹那,整座祭坛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灌入众人脑海,画面最清晰的,是姜无为遇刺的那一幕: 悬崖边,东方玄的剑锋从背后刺穿姜无为的心口,鲜血顺着剑刃滴落,染红了姜无为胸前的太极玉佩。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剑柄的剑格纹路,竟与姜帅左胸的胎记、归墟神核上的桃花烙印完全同源,连纹路转折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东方玄……你……”姜无为艰难回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东方玄抽剑的瞬间,他用尽最后力气将混沌天书拍向虚空,书页在空中化作流光,他的声音带着血沫,却异常清晰:“护我儿……活下去……”随后,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坠向崖底的云海。 “看见了吗?”灵圣宫主站在复苏的血瀑中,任由暗红的血液浇透全身,癫狂的笑声震得祭坛嗡嗡作响,“弑亲是你们姜氏的宿命!爷爷被外祖父所杀,你将来……也会亲手斩断最在意的人!” 姜帅脑海中,剑格纹路与胎记的重叠画面挥之不去,父亲坠崖前的眼神像根针,扎得他心口剧痛。他攥紧无殇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毒刃造成的伤口在记忆冲击下愈发灼痛,却死死咬着牙:“放屁!” 柳雨薇冰翼护在他身侧,看着记忆中姜无为坠崖的画面,又看了看姜帅胸前的胎记,突然明白了什么:“剑格纹路……是血脉印记!东方玄和姜家,本就同源!” 少女忧忧时寰绸仍在抵抗石像的毒刃,绸面星河纹因记忆冲击而紊乱:“宫主在故意用记忆动摇我们!别信她的鬼话!” 可祭坛的血光已与记忆中的血色融为一体,姜无为的遗言、东方玄的剑锋、姜帅的胎记……无数线索在这一刻交织,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宿命”二字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 祭坛地面突然“轰隆”炸开,一道暗青色的脊椎巨柱从裂口中破土而出,柱身布满冰棱状的骨刺,赫然是北冥雪的脊椎所化!巨柱带着崩裂天地的威势往上猛窜,柱尖“噗嗤”一声精准刺穿灵圣宫主的胸腔,带出的血箭溅在柱身霜纹上,竟与她体内未散的黄金瞳残汁交融,发出妖异的紫金光晕。 “呃啊——!”宫主被钉在柱上,身体却诡异地弓起,脸上没有痛苦,反而透着病态的兴奋。她张开染血的嘴唇,嘶吼与另一个阴冷的声线从柱身传出,重叠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宣告:“以灵圣宫主为躯,北冥雪为骨——” “恭迎新天道临世!” 最后七个字落下的瞬间,浓稠如墨的恶念黑潮从柱身骨刺的缝隙中涌出,像活过来的沼泽,瞬间吞没了灵圣宫主的身躯。 黑潮涌动间,她背后突然展开一对巨大的翅膀——左翼覆着北冥雪的冰白霜纹,右翼嵌着黄金瞳残片化成的鳞甲,两种力量在翅尖碰撞,炸出点点黑火。 “嗬嗬……吾终于……降临了……”宫主体内传出不属于她的低沉声音,黑潮渐渐凝聚成她的轮廓,却比之前更高大狰狞,胸腔处的巨柱与她的脊椎彻底融合,每根骨刺都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呼吸。 柳雨薇独翼护着姜帅后退,归墟火在掌心剧烈跳动:“是双魔合体!她用北冥雪的骨当载体,自己的身体当容器,把恶念从归墟海引出来了!” 少女忧忧时寰绸紧紧裹住顾映雪石像,看着那双霜纹黄金翼,指尖冰凉:“这翅膀……同时有归墟冰煞和黄金瞳的邪气……” 祭坛上空的云层在刹那间褪成死灰,连光线都被一股无形之力抽离,唯有那道北冥雪脊椎巨柱撑起的身影,在绝对的黑暗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新天道……”那声音不再是宫主的嘶吼,也不是北冥雪的阴冷,而是无数绝望哀嚎的凝聚体,低沉得像从宇宙深渊中传来,每一个字落下,祭坛的地面就下陷一寸,飞天后期强者引以为傲的灵力在这股威压下,竟像烈日下的烛火般瑟瑟发抖——有位潜伏在外围的飞天后期长老试图祭出法宝抵抗,却被那身影瞥来的一缕余光扫中,整个人连同法宝瞬间化作齑粉,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留下。 这已不是“飞天后期”能够理解的力量层级。 恶念凝聚的“新天道”缓缓抬臂,脊椎巨柱与宫主身躯融合的部分开始渗出黑金色的液体,那液体所过之处,空间竟像被浸泡的纸般开始软化、褶皱。它背后的霜纹黄金翼轻轻一扇,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让整座灵圣宫的护山大阵如玻璃般碎裂,连百里外的山脉都在无声中坍塌——这种力量不是碾压,而是“抹除”,仿佛它动动念头,这方世界的规则就得为它改写。 姜帅握紧无殇剑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体内的混沌心核在发出濒死的哀鸣。归墟神核的光芒在这股威压下缩成一团,连桃花烙印都失去了温度,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碾碎。柳雨薇的独翼紧紧护住他,归墟火在她掌心微弱地跳动,那是她能调动的最后一丝力量,却连靠近那道身影百丈范围都做不到——飞天后期的灵力在对方眼中,或许真的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天道恶念?”丰度瘫坐在地,卦盘碎片早已失去光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推演能力在这股力量面前,就像孩童摆弄的算盘,可笑又无力。少女忧忧的时寰绸死死裹住顾映雪石像,绸面星河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每一道星光的熄灭,都代表着一丝对“新天道”的反抗被彻底碾碎。 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脸,原本是眼窝的位置,此刻悬浮着两颗微型黑洞,里面翻滚着不属于这方世界的法则碎片。“尔等……皆为吾道基石。”它开口的瞬间,天空降下细密的黑雨,雨水落在人身上,竟直接穿透灵力护盾,在皮肤上烙下扭曲的符文——那是“臣服”的印记,连飞天后期的修士都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符文渗入血脉,感受着毕生修为在对方的意志下寸寸瓦解。 绝望不再是情绪,而是化作了实质的锁链,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这不是力量的差距,而是维度的碾压。当“飞天后期”这方世界的顶点,在对方眼中连提鞋都不配时,任何挣扎都显得如此苍白。姜帅望着那对遮天蔽日的霜纹黄金翼,第一次生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或许,灵圣宫主那句“奴役混沌血脉是天职”,在这自命新天道的恶念面前,竟成了无法反驳的预言。 “跪下。” 冰冷的两个字落下,祭坛地面裂开蛛网般的巨缝,仿佛连大地都在这股意志下,开始屈膝臣服。 第336章 自然天道 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都将终结时,天地间突然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嗡鸣——那不是恶念的威压,也不是任何生灵的嘶吼,而是这方世界亿万草木抽芽、江河奔流、星辰运转的共鸣。 自然天道,这方世界最本源的意志,终于在恶念自命“新天道”的刹那,显露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恶念凝聚的“新天道”动作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墙狠狠撞上。它身上的黑金色液体突然沸腾起来,霜纹黄金翼的边缘开始寸寸剥落——自然天道与外来恶念的排斥力如潮水般涌来,像两团互斥的磁石,让这具未完全合体的躯壳剧烈震颤。 原本能轻易碾碎飞天后期的威压,竟在排斥力中溃散大半,连笼罩祭坛的黑暗都被撕开一道透光的缝隙。 “不可能……这方天道怎敢逆吾!”恶念的嘶吼里第一次染上慌乱,脊椎巨柱与宫主体内的融合处迸出裂纹,那些超越世界规则的力量正在排斥中急速流失,只剩下勉强压制飞天后期的余威,却再无之前那种令人绝望的维度碾压感。 这转瞬即逝的破绽,被顾映雪的石心牢牢抓住! 姜帅怀中的归墟神核突然挣脱束缚,化作一道金红流光,悍然撞向双魔合体的躯壳!“嗡——!”神核的搏动声与自然天道的共鸣产生奇妙共振,金纹如网般罩住恶念,将它刚刚凝聚的形态震得支离破碎,黑潮般的恶念气息“哗啦啦”散成漫天光点。 可就在此时,三息的冻结期结束,祭坛下的血祭阵突然“轰”地重启,暗红色的血光顺着裂纹爬上神核,试图再次滋养溃散的恶念。 “休想!”柳雨薇的独翼猛地张开,仅剩的右翼突然膨胀数倍,归墟火在翼骨上疯狂燃烧,连她的发丝都染上了金色火光。“这一翼…焚尽九州罪业!”她嘶吼着,将全身灵力灌注右翼,那翼翅在过载中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随即“嘭”地炸开! 滔天火浪如活过来的火龙,顺着血祭阵的纹路疯狂蔓延,所过之处,血色符文尽数化为灰烬,五圣女的尸骸与冰棺一同被烈焰吞噬,连祭坛的地基都在高温中熔化成岩浆。血祭阵,这个支撑恶念降临的根基,被彻底焚毁。 但代价来得猝不及防——柳雨薇炸开的右翼根部,石化纹路如闪电般爬满整个臂膀,直逼心口。她失去平衡,身躯像断线的风筝,朝着北冥雪脊椎巨柱的尖刺坠去,那尖刺上还沾着灵圣宫主的残血,闪着森冷的光。 “雨薇!”姜帅目眦欲裂,想冲过去接住她,却被恶念溃散前的最后一道黑气缠住脚踝。 归墟神核仍在与恶念缠斗,自然天道的排斥力与恶念的反扑在祭坛上空交织,而柳雨薇下坠的身影,像一颗坠落的星辰,在火光与黑暗中划出绝望的弧线。 “雨薇!”姜帅嘶吼着强行撕裂黑气束缚,混沌天书第七页金芒爆闪,空间折叠的眩晕感还未褪去,他已稳稳接住下坠的柳雨薇。她右翼石化已蔓延至心口,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归墟火在她掌心缩成一点火星。 “撑住……”姜帅将她护在身后,反手将无殇剑狠狠插入祭坛地面。“嗡——”剑鸣如龙吟直冲云霄,竟引动了天边的幽灵仙殿投影!琉璃殿顶缓缓降下,太公残魂的身影在殿门处凝立,望着下方惨烈的战局,一声长叹震得四野轰鸣:“无为吾徒…可叹!可叹啊!” 这声叹息未落,姜帅怀中的混沌天书突然自行翻动,书页哗啦啦掠过无数过往,最终停在从未见过的封底——那里赫然是姜无为坠崖前用鲜血写下的字迹,血字在火光中微微发亮:“天道非天,恶念在心。吾儿…斩尽虚妄!” “父亲!……”姜帅指尖抚过血书,眼眶骤热。原来父亲早就看透了所谓的“天道”,所谓的“恶念”从不是外来的灾劫,而是藏在人心底的虚妄。 就在此时,北冥雪脊椎巨柱顶端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双魔合体竟在刚才的间隙彻底完成——灵圣宫主的身躯与巨柱完美融合,霜纹黄金翼上的裂痕已愈合,黑金色的液体顺着翼骨流淌,在柱顶凝成一个悬浮的黑血倒计时:余一个半时辰 恶念操控着宫主的躯体缓缓转身,眼窝中的微型黑洞死死锁定姜帅,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它轻抚着霜纹翼上的冰晶,指尖滴落的黑血每坠下一滴,倒计时就跳动一下,仿佛在宣告这场浩劫的最终时限。 “斩尽虚妄?”那融合了无数哀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嘲弄的回响,“三息后,你连虚妄都不配看见。” 无殇剑仍在鸣响,太公残魂的叹息与父亲的血书在姜帅心头交织。他低头看了眼怀中气息渐弱的柳雨薇,又望向冰棺中仍被时寰绸护住的顾映雪石像,握紧了拳头。 倒计时的黑血还在滴落,一息……二息…… 第337章 冰翼焚霜 柳雨薇原本微阖的双眼猛地睁开,残存的左翼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那光芒穿透她苍白的面颊,将即将触及心口的石化纹路硬生生逼退半寸! “雨薇你……”姜帅刚要阻止,却见她指尖凝出三根莹白的命索——那是修士维系生机的根本,此刻却被她咬着牙编织成链,链身缠绕着冰蓝色的火焰,赫然是同归于尽的“冰魄焚心链”! “嗤——”柳雨薇没有丝毫犹豫,将链首狠狠刺入自己的心脉。三根命索同时亮起,像三根燃烧的烛芯,随着链身的转动寸寸缩短——第一根燃尽,她鬓角多了缕白发;第二根燃尽,眼角爬上细纹;第三根燃尽时,她的气息已弱如游丝,周身却腾起前所未有的冰焰,眉心浮现出“七”字寿元印记,触目惊心。 “值得吗……”姜帅声音发颤,看着她以七年寿元为代价换来的力量。 柳雨薇却笑了,笑得咳出一口血沫:“至少……能再帮你一次。”她抬手一挥,归墟火突然倒卷,与心脉中涌出的冰魄链交融,化作一条冰蓝与赤红交织的“冰焰天绫”,天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唰”地缠上双魔合体的右翼! “滋啦——!”冰焰天绫触及霜纹黄金翼的刹那,竟同时迸发出焚烧与冻结的双重力量,翼骨上的黑金色液体瞬间凝固,又被火焰灼得冒烟。恶念操控的宫主体躯猛地一震,倒计时的黑血滴落在地,发出愤怒的嘶吼:“蝼蚁!敢伤吾之羽翼!” 它试图扯断天绫,却发现冰焰已顺着翼骨蔓延,每动一下,就像有无数冰针在撕裂翼膜。而柳雨薇站在原地,左翼的蓝光渐渐黯淡,寿元印记的“七”字开始闪烁,仿佛随时会熄灭——但她望着被缠住的右翼,眼中没有丝毫悔意。 冰焰天绫顺着黄金瞳鳞甲的缝隙钻翼骨深处,“嗤”地燃起幽蓝火光。双魔合体的宫主体躯突然剧烈颤抖,右臂的黄金纹路像活过来的蛇般疯狂游走,纹路交汇处爆出刺目的红光——那是黄金瞳残留的力量在与冰焰对抗,却因恶念与北冥雪的排斥而彻底失控。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崩裂声从臂骨深处传来,宫主张开的五指突然僵住,整条右臂竟从肩膀处开始向内崩解,金色鳞甲下的血肉迅速化作灰白色石屑,“哗啦”一声散落一地。黑金色的恶念液体从断口处喷溅而出,溅在祭坛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在落地的石屑间诡异地停下了蔓延。 众人惊愕地看着那些石屑——它们落地后竟自行移动,在地面拼出一个微型星阵,阵眼处闪烁着幽光,显影出一行扭曲的坐标,赫然指向灵圣宫地下的“霜纹核心”! “是霜纹核心的位置!”丰度盯着星阵,卦盘碎片突然自行飞到阵眼上方,“那里是北冥雪力量的源头!毁了它,恶念就少了一半根基!” “找死!”恶念操控的宫主体躯发出暴怒的嘶吼,断臂处的黑金色液体迅速凝聚成一条骨刃,同时左翼霜纹骤然暴涨,三千根冰刺带着毒雾“唰”地射向柳雨薇——它竟要先除掉这个屡次坏它好事的障碍! 柳雨薇已无力闪避,眉心的“七”字寿元印记闪烁得如同风中残烛。就在冰刺即将穿透她胸膛的刹那,护在她身前的冰焰天绫突然自主回防,“唰”地展开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冰刺撞上火网,瞬间熔化成墨绿色的毒雾,却被火网蒸腾的热气逼退,无法靠近她分毫。 “天绫有灵……”少女忧忧喃喃道,时寰绸悄悄缠上柳雨薇的手腕,试图渡去一丝星力。 恶念看着断臂处不断滴落的黑金色液体,又看了看火网后毫发无伤的柳雨薇,倒计时的黑血滴落在地,发出沉重的闷响。柱顶的倒计时已跳到半柱香,而它的力量,正随着右臂的崩解和霜纹核心的暴露,一点点流失。 姜帅握紧无殇剑,父亲的血书在怀中发烫。他看着柳雨薇透支生命换来的空隙,又看向柱顶跳动的倒计时,蚀龙纹与归墟神核同时共振——这是她用七年寿元为他争取的机会,他绝不能浪费。 第338章 无殇斩柱 姜帅猛地将父亲的血书按在无殇剑格,血书与剑格同源的纹路瞬间贴合,发出“嗡”的共鸣。剑身五灵凹槽中,顾映雪所赠的火灵珠突然“咔嚓”爆裂,碎片化作无数“混元归墟”符文,如赤金流萤绕着剑锋旋转,将整柄剑染成熔金般的色泽。 天边的幽灵仙殿投影骤然清晰,殿顶垂下九道玄铁锁链,锁链上刻满“镇”字符文,“哗啦”一声缠住北冥雪的脊椎巨柱,将其死死钉在祭坛中央! “弑柱三斩,开始了!”丰度掐诀大喊,卦盘碎片在姜帅脚下组成聚灵阵,“思雨,锁死恶念的灵力流动!”苏思雨左眼测算光纹凝成实质,死死罩住巨柱顶端的双魔合体。 第一斩「破虚」: 剑锋划过柱身三丈处的刹那,双魔合体的霜纹黄金翼猛地一滞,左翼霜纹竟逆向流转,像是被这一剑勾起了北冥雪的本能抗拒。 “不……我的骨!”它发出混合着宫主与北冥雪的扭曲嘶吼,宫主体表的黄金瞳刺青突然亮起,试图压制柱身的异动,却在剑锋余威下泛起焦痕。倒计时的黑血滴落在地,溅起的涟漪里竟闪过北冥雪孩童时的虚影——那是被恶念吞噬前的残忆。 第二斩「归元」: 混元符文钻入骨缝时,双魔合体突然发出尖锐的痛呼,这次的声线更接近灵圣宫主本身。它背后的黄金翼剧烈拍打,试图震飞姜帅,翼尖的黑金色液体却因符文的侵蚀而凝固,打在祭坛上碎成冰碴。 “吾乃新天道!区区符文也敢放肆!”它怒极反笑,断臂处的骨刃突然暴涨,带着恶念黑潮直劈姜帅面门,却被柳雨薇的冰焰天绫缠住刃尖——天绫上的冰焰正顺着骨刃蔓延,逼得它不得不回臂自保,倒计时因此乱了节奏,从半柱香一息跳成少于半柱香,显露出内部的紊乱。 第三斩「寂灭」: 太公残魂与姜帅合力出剑,“弑”字古文在柱身亮起的瞬间,双魔合体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它低头看着贯穿第七节脊柱的剑锋,霜纹黄金翼寸寸崩裂,黑潮般的恶念从伤口处疯狂外泄,在空中凝成无数张痛苦的人脸。“不……不可能……”它的声音彻底失去了之前的威严,只剩下灵圣宫主的绝望,“吾筹谋万年……怎会败于……” 话音未落,北冥雪脊椎巨柱在“弑”字古文的灼烧下轰然崩碎!无数脊骨碎片带着冰棱四射,其中一块尖利的碎片如被无形之手牵引,“噗嗤”一声倒飞而出,精准插入双魔合体(灵圣宫主)的咽喉! “嗬……”她被钉在残存的半截柱上,黑血从嘴角涌出,眼中的恶念黑潮竟在濒死一刻迅速退去,瞳孔恢复了久违的清明。她看着姜帅手中的归墟神核,又望向远处被时寰绸护住的顾映雪石像,突然用尽最后力气,抬起被冰棱刺穿的手,用骨刺在祭坛地面刻下一串扭曲的坐标——那是“往生桥真坐标”,比之前所有线索都要清晰。 “告诉……阿雪……”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释然的笑意,“我从未……恨过她……”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肉身突然化作漫天冰尘,在归墟火的余温中簌簌消散,只留下那串坐标和半截染血的骨刺,证明灵圣宫主曾在这世间,有过执念,也有过遗憾。 倒计时的黑血在冰尘中彻底冻结,最终碎裂成齑粉。祭坛上空的幽灵仙殿投影缓缓隐去,太公残魂的叹息与北冥雪脊椎巨柱的崩塌声交织,宣告着这场跨越万年的恶念献祭,终于落下帷幕。 冰焰天绫将宫主的残躯裹成一团火茧,火焰“噼啪”灼烧着她与巨柱相连的血肉,却没能掩盖那道从火茧中传出的癫狂笑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火茧骤然炸开,焦黑的碎肉飞溅中,宫主浑身冒烟地站在原地,胸腔的伤口竟像有生命般主动撕裂,露出那颗在血污中疯狂跳动的黄金瞳核心——瞳仁里盘旋的恶念余烬,正发出细碎的狞笑。 “小心!”姜帅将柳雨薇护在身后,无殇剑横握胸前,他看见黄金瞳核心的光芒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她要引爆瞳核!” 话音未落,黄金瞳核心突然“嘭”地炸裂!宫主的血肉混着瞳仁碎片在空中扭曲成螺旋状,最终凝聚成一张暗金色的符咒,符面爬满锁链纹路,悬浮在祭坛中央时,连空气都被压得凝固——正是“神狱接引符”。 “那是什么?”少女忧忧时寰绸绷紧,星图纹路因符咒的威压而黯淡,“好强的空间禁锢力!” 丰度盯着符面的锁链,脸色骤变:“是神狱的空间印记!她要强行打开神狱通道!” 就在此时,符咒正面浮出东方家主的虚影。这一次,他的轮廓清晰得能看见鬓角的皱纹,枯瘦的手指直指姜帅心口,声音带着穿透骨髓的阴冷:“混沌血脉,终究要归位!” “东方玄!”姜帅瞳孔骤缩,蚀龙纹瞬间爬满左臂,侧身闪避的刹那,虚影的手已穿透虚空,黄金锁链的残影擦着他的胎记掠过,带起一阵灼痛。 “姜帅!”柳雨薇冰焰天绫再次暴涨,却被虚影反手拍出的气浪震退,她望着那只抓向姜帅的枯手,惊怒交加,“他的力量比在神狱时强了数倍!” “老东西还敢出来!”少年忧忧葬天刃黑气暴涨,却被符咒散发的力场弹开,“操!这符咒在帮他稳固形态!” 接引符在姜帅闪避的瞬间翻转,背面突然透出微光。众人猝不及防,都被光中显影的画面惊得心头剧震——暗无天日的石牢里,姜无为被九道黄金锁链贯穿双肩、琵琶骨与脚踝,锁链深深嵌进石壁的符文阵中,他低垂的头颅上,白发已被血污浸透,连囚服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父亲……”姜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无殇剑在手中剧烈震颤,那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眼底,“东方玄!你对他做了什么?!” “是九锁囚龙阵……”丰度倒吸一口凉气,卦盘碎片“啪”地掉在地上,“神狱最恶毒的刑具,专门用来锁拿神族血脉!” 少女忧忧看着姜帅骤然苍白的脸,时寰绸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小主人,别冲动……” 符咒正面的东方家主虚影与背面的宫主残音突然重叠,化作一道响彻天地的宣判:“罪子姜帅神狱问斩!” 话音落下,接引符剧烈闪烁,东方家主的虚影与宫主的残音同时消散,只留下那张悬浮的符咒,在祭坛上空缓缓旋转,像是在倒数着问斩之期。 第339章 神狱接引 无殇剑在姜帅掌心轻轻震颤,补全的胎记纹路与他左胸的印记产生共鸣,每一次搏动都像在催促。他望着剑格上流转的金光,指尖划过锋利的剑刃——这柄曾伴他闯过无数死关的剑,此刻终于露出了完整的锋芒,却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凶险。 “剑成了,你的伤……”柳雨薇抬手想触碰他左臂的蚀龙纹,却在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时收回了手。她指尖拂过发间新增的三道霜纹,那纹路在火光下泛着淡蓝微光,像三枚凝结的泪滴,“三日内,我能将冰焰天绫的威力再提三成。” “别再透支自己。”姜帅握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肤比往常更凉,“你的命索……” “比起你双亲的安危,这点代价算什么?”柳雨薇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坚定,“何况,这霜纹也让我对归墟火的掌控更深了。” 祭坛另一侧,少女忧忧正用指尖轻触顾映雪石像的眼窝,那里的归墟火虽然微弱,却稳定地跳动着:“她的意识好像在恢复……时寰绸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很急切。” “急切有什么用?”少年忧忧一脚踹开脚边的碎石,葬天刃在他手中转了个圈,“神狱是什么地方?那老东西敢设下问斩局,肯定布好了天罗地网!” 丰度蹲在姜无为被囚的画面残留处,指尖抚过地上的微光,卦盘碎片在他掌心拼成残缺的卦象:“神狱核心区的防御,至少是第九层的百倍。东方玄能困住姜叔这么久,说明他手里有压制混沌血脉的底牌。” “管他什么底牌,”姜帅将无殇剑归鞘,剑鞘与剑身在共鸣中发出清脆的轻响,“他想让我去神狱,我就去。但不是去受斩,是去掀了他的牢底。” 他走到顾映雪石像前,归墟神核从怀中取出,贴近石像时,石眼的归墟火骤然亮了几分。“映雪,等我回来。”他低声道,“这次,换我来救你。” 石像的石指似乎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时寰绸的星河纹随之闪烁,像是在回应。 柳雨薇走到他身边,归墟火在掌心凝成一朵小小的火焰:“灵圣宫的残部交给丰度他们清理,我们需要三年时间,准备闯入神狱的阵图。” “我去加固时寰绸的护魂阵,”少女忧忧将绸带在石像周身缠得更紧,“至少要保证在我们离开时,她不会再被恶念侵蚀。” 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走向祭坛出口,回头啐了一口:“妈的,三年就三年。正好让老子磨磨这把刀,到时候劈了那狗屁神狱的大门!” 夕阳的余晖透过灵圣宫破损的穹顶照进来,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血腥味还未散尽,破损的祭坛上,姜无为被囚的画面已渐渐淡去,但每个人的心头,都刻下了那九道黄金锁链的模样。 就在接引符的画面即将淡去时,石牢中低垂的姜无为突然缓缓抬头。他的左眼已被血痂糊住,右眼却亮得惊人,染血的嘴角艰难地动了动,幅度细微却字字清晰——通过唇语,所有人都读懂了他的话:“帅儿毁掉接引符那是陷阱!” “父亲!”姜帅目眦欲裂,无殇剑瞬间出鞘,朝着悬浮的接引符猛劈而去。可就在剑锋即将触及符面的刹那,接引符突然“腾”地燃起幽蓝火焰,符纸在火中迅速蜷曲、变黑。 “晚了!”东方家主的残音在火焰中冷笑,符纸燃烧的灰烬并未四散,反而在空中凝聚成一支暗金色的箭矢,箭尖直指东北天际,箭身渐渐浮现出一串闪烁的星图坐标——正是神狱入口的精准方位,每一个星点都在随气流微微颤动,如同在倒计时。 “他早就料到你父亲会示警!”柳雨薇冰焰天绫急卷,想吹散那支灰烬箭矢,却被箭矢周围的空间壁垒弹开,“这符纸里藏着空间锚点,烧得越彻底,坐标越稳固!” “操!老狐狸!”少年忧忧葬天刃劈出的黑气被箭矢震碎,眼睁睁看着坐标的最后一个星点亮起,“这哪是引路,分明是在给神狱报信!” 姜帅望着那支直指东北的灰烬箭矢,又想起父亲抬头时眼中的急切,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父亲的警告明明那么清晰,可他们却连毁掉一张符纸都做不到——这陷阱从一开始就不是“引诱”,而是用姜无为的安危当诱饵,逼他明知是险地,也必须踏进去。 “坐标成型了。”丰度望着箭矢凝固的星图,声音发沉,“东北方三万里时空处,黑风渊底那是上古传说中,神狱与人间的裂隙所在。” 接引符的最后一缕青烟散去,东方家主的残音彻底消失,只留下那支灰烬箭矢悬浮在空中,像一根扎在众人心头的刺。姜无为的唇语还在脑海中回荡,而神狱的入口坐标已在眼前成型,一劝一诱,一警一逼,将他牢牢锁死在这场名为“问斩”的棋局里。 “陷阱也要闯。”姜帅握紧无殇剑,剑格补全的纹路传来灼热的温度,“总不能让他困着我父亲,还在神狱里等着看戏。” 他抬头望向东北天际,仿佛能穿透云层,看见那座囚禁着父亲的黑暗牢笼。灰烬箭矢的坐标在风中微微摇曳,而他的眼神,已从最初的惊怒,化作了破釜沉舟的冷厉。 第400章 破四境 灰烬箭矢撞上姜帅胎记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刺痛,反而像一捧融雪般“嗖”地没入皮肤。胎记纹路骤然发烫,鎏金色的暗纹顺着血脉游走,在皮肤下流动如活物,却迟迟没有浮现倒计时——这与东方家主“三日后问斩”的宣告截然不同。 “不是诅咒”柳雨薇指尖凝出一点冰焰,小心翼翼探向胎记,冰焰触到暗纹时微微跳动,却没有被灼伤,“是追踪烙印!他想通过这个锁定你的位置!” 话音刚落,东北天际突然滚过一阵闷雷般的轰鸣,云层像被巨斧劈开,露出一片铅灰色的虚空。一座由无数骸骨垒成的巨门虚影在虚空中缓缓显现,门楣上缠绕着断裂的黄金锁链,门缝中渗出的黑雾粘稠如墨,隐约能听见锁链拖地的“哗啦”声——正是囚禁姜无为的神狱投影! “三年。”丰度突然抓起地上未燃尽的接引符残片,猛地按在自己手臂的八卦刺青上。残片“滋啦”灼烧着皮肉,在刺青上烙出焦痕,竟组成了一个歪斜的卦象——“山风蛊”。他盯着卦象,声音发紧:“门影凝实需要三年!”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卦象上。蛊卦第三爻的纹路忽明忽暗,像风中残烛,丰度指尖抚过那道爻痕,一字一顿地解读:“三年有悔,终得见” “三年?”少年忧忧扛着葬天刃上前一步,刃尖直指骨门虚影,“够老子劈碎它八百回!” “不,”丰度猛地抬头,盯着卦象的眼神带着惊悸,指尖因用力而发颤,“这三年是神狱吞噬姜叔的最后时限。” 血祭阵底的焦土突然“噗”地裂开,一道青铜流光冲破碎石,直扑丰度胸口!苏思雨左眼的测算光纹骤然乱闪,她脱口惊呼:“丰度小心!是太公残力所化的八卦印!”可提醒还是慢了一步,青铜流光已深深烙进丰度胸口,化作一枚流转着神力的八卦刺青。 苏思雨捂着发痛的左眼,光纹中闪过一串混乱的画面——丰度剜心、卦盘现世、星流灌体,最后定格在他空洞的眼窝上。“不行!这样代价太大了!”她想冲过去阻止,却被丰度投来的眼神按住脚步,那眼神里有决绝,更有“非如此不可”的坚定。 丰度望着东北天际神狱的虚影,又看了看苏思雨光纹中闪烁的预警,突然抽出腰间短刀,毫不犹豫地朝胸前刺青剜去! “丰度!”少女忧忧惊呼,却见他刀锋已割裂皮肉,带血的八卦刺青被硬生生剜下——血肉离体的刹那,刺青化作青光,一面青铜卦盘破风而出,盘上周天星斗纹路与刺青完美吻合!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苏思雨看着卦盘,左眼的光纹突然稳定下来,这次清晰地映出丰度四境连破的景象,“他在主动承接这个命运!” 丰度忍着剧痛,双手猛地插入卦盘中心。 异变陡生! 卦盘骤然爆发出亿万星光,周天星斗的纹路如活过来般旋转,星芒顺着他的双臂倒灌入体!他体内的灵力在星芒冲刷下疯狂暴涨,原本停滞在化神初期的境界壁垒“咔嚓”碎裂—— 化神境:经脉被星力拓宽十倍,丹田内的灵力凝结成液态,举手投足间已能带起天地灵气的呼应,这是修士掌控灵力的关键一步,寻常人需十年苦修才能触及。 超凡境:星力渗入骨髓,丰度的身形在星光中微微虚化,竟能短暂踏空而行,灵力已能影响小范围的规则,比如让坠落的碎石在空中凝滞,这是脱离凡胎的标志,千中无一的天才方能企及。 渡劫境:卦盘上的雷霆纹突然亮起,虚拟的劫云在他头顶汇聚,星力与劫雷在体内碰撞、交融,每一次轰鸣都让他的气息更强一分。渡劫境本是九死一生的关卡,此刻却在太公残力的护持下,成了他突破的垫脚石,灵力已能撕裂虚空,留下淡淡的空间涟漪。 飞升境:最后一道星流灌入时,丰度的眉心亮起太公残魂的虚影,他的气息骤然拔升,竟直接冲破了这方世界的境界桎梏!周身的星芒凝成实质,背后浮现出半透明的星翼,举手投足间带着俯瞰众生的威压——这已是传说中的飞升境,是无数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顶点,距离飞天后期,隔着整整三个大境界的天堑! “我已助你一臂之力,帅儿还需你的尽力。”太公的声音在星芒中回荡,带着一丝欣慰,随即便彻底消散。 而丰度在四境连破的狂喜中,突然发出一声痛呼。他的双目瞳孔正在迅速淡化,化作点点星沙从眼角飘散,最后只留下两个空洞的眼窝,再也映不出任何景象——永久失明,这便是强行突破四境的代价。 “丰度!”姜帅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星翼散去的丰度浑身滚烫,气息却稳定得惊人,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窝,看得人心脏发紧。 “别别碰”丰度抬手按住他的肩,声音虽弱却清晰,指尖在虚空轻点,一枚由星力凝成的卦象缓缓浮现,“神狱本质我看见了” 他失去了双眼,却以飞升境的灵识,“看”到了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的前路。 第341章 狱鼎 丰度的指尖刚离开卦盘,青铜卦盘中央的龟甲突然“咔嚓”迸裂,露出夹层中一块血色玉片,玉片上用金线绣着半页残文,正是混沌天书遗失的扉页! 苏思雨左眼的测算光纹瞬间聚焦在扉页上,一字一句念出声,声音因震惊而发颤: “神狱本质:九狱恶念浓度九成→九州魔君乃其指甲所化。” “什么?!”少年忧忧惊得后退一步,葬天刃“哐当”砸在地上,“那些搅得九州鸡犬不宁的魔君,居然只是神狱的指甲?!” 柳雨薇按住姜帅的肩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也就是说,神狱本身才是最大的恶念源头?” 丰度虽已失明,灵识却能清晰“看”到玉片上的字迹,他抬手抚过血玉扉页,摸到第二部分的凹凸纹路:“还有通缉密令。” 众人凑近一看,扉页右侧赫然印着一幅泛黄的婴儿画像,眉眼间与姜帅儿时几乎一模一样,画像下用朱砂写着“混沌孽种”四字。 签发处盖着两个重叠的印记——左边是黄金瞳,右边是灵圣宫特有的霜花纹章。最骇人的是下方的批注,用黑墨写着:“饲满三百年可开狱鼎。” “饲满三百年……”姜帅盯着那行字,“他们从一开始就想拿我当开狱的钥匙?” 丰度的指尖划过黄金瞳与霜花的重叠印记,声音冰冷:“黄金瞳代表神狱势力,霜花是灵圣宫的徽记。这通缉令,是神狱和灵圣宫联手签发的。” 苏思雨的测算光纹在婴儿画像上剧烈跳动,突然定格在画像角落的一个小标记上:“这是……归墟海的潮汐纹!他们连归墟的力量都算计进去了!” 少女忧忧时寰绸缠上血玉扉页,星图纹路与玉片金线产生共鸣:“狱鼎是什么?” “能炼化恶念的神器,”丰度的灵识穿透玉片,仿佛看到了九狱深处那尊巨大的青铜鼎,“但开鼎需要混沌血脉当祭品,他们养了你三百年,就是在等祭品‘成熟’。” 姜帅握紧无殇剑,剑格的胎记纹路与玉片上的“混沌孽种”四字产生剧烈共鸣。原来从他出生起,就被神狱与灵圣宫共同盯上,所谓的“天道恶念”,所谓的“神狱问斩”,不过是一场延续了三百多年的饲养阴谋。 血玉扉页在众人的注视下渐渐发烫,与丰度的飞升境灵识、苏思雨的预知光纹相互呼应,将神狱最深的秘密,摊开在即将踏入陷阱的他们面前。 “开狱鼎?”姜帅突然冷笑一声,将血玉扉页收入怀中,“那就让他们看看,混沌孽种,是怎么砸了他们的鼎。” “三百年……”柳雨薇的冰焰在掌心明明灭灭,发间的霜纹因愤怒而闪烁,“他们竟从你出生前就布好了局!灵圣宫主的霜花印……她当年参与了通缉?” 丰度的灵识仍停留在血玉扉页上,指尖在空中虚点,勾勒出两个印记的重叠轨迹:“黄金瞳与霜花的纹路完全咬合,不是临时联手,是早就达成了协议。灵圣宫负责‘饲养’,神狱负责‘收鼎’。” “那北冥雪呢?”少女忧忧突然开口,时寰绸的星图纹路与玉片金线的共鸣还未散去,“她的脊椎被用来当恶念载体,难道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苏思雨的测算光纹立刻扫过扉页边缘,那里果然有一行模糊的小字:“北冥氏血脉含冰煞,可镇狱鼎戾气。”她倒吸一口凉气:“不仅是姜帅,连北冥雪的家族都被算计了!他们需要冰煞来平衡狱鼎的恶念,免得开鼎时先撑爆了神狱。” 少年忧忧一脚踹在祭坛的碎石上,火星溅起:“这群杂碎!连女人小孩都算计!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帅没有说话,只是将血玉扉页贴在胸口,感受着玉片与归墟神核的共鸣。三百年的饲养阴谋,黄金瞳与灵圣宫的勾结,北冥雪家族的宿命……无数线索在这一刻织成一张巨网,而网的中心,始终指向那座囚禁着父亲、孕育着恶念的神狱。 第342章 饲魔鼎 丰度的灵识顺着姜帅的血脉探入胎记,盲眼中虽无焦距,青铜卦盘却突然剧烈震颤,盘上周天星斗纹路疯狂旋转,最终凝成三道刺目的金光,显影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是…饲魔鼎!”丰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灵识反馈的画面让他心口发紧,“你胎记里的鎏金纹,根本不是追踪烙印,是个微型的饲魔鼎!” “饲魔鼎?”柳雨薇脸色骤变,她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那是上古用来豢养恶念的邪器,“他们把鼎炼进了你的血肉里?” 丰度的指尖在卦盘上急促点动,显影的金光随之变化,露出鼎内蜷缩的黑影:“你每增长一分修为,鼎内的恶念就会强盛一截——你修炼的灵力,成了滋养它的养料!” 姜帅猛地按住左胸,胎记处传来熟悉的灼热感,此刻却像有无数毒虫在啃噬血肉。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修为总比同龄人进境快,原来每一次突破,都是在为这鼎内的恶念“喂食”。 “还有更可怕的…”丰度的灵识触及鼎底的符文,卦盘显影的金光突然染上血色,“这鼎与姜叔的魂魄相连!三年期满若你未入神狱,饲魔鼎就会引爆——到时候,姜叔不会死,会被彻底炼成鼎灵,永世困在狱鼎里,成为神狱的养料!” “什么?!”少年忧忧一拳砸在祭坛上,碎石纷飞,“这群狗娘养的!连父子亲情都用来做咒!” 苏思雨的左眼光纹剧烈闪烁,她看到了姜无为化作鼎灵的幻象,那画面里,姜无为的双目空洞,浑身被锁链缠绕,眉心正是饲魔鼎的印记。她别过脸,声音哽咽:“这是…以血缘为引的共生咒,除非…除非你死,否则咒印解不开。” 柳雨薇的冰焰天绫突然暴走,冰焰烧得祭坛的焦土滋滋作响:“他们算准了你会为了你父亲闯神狱,算准了你会拼命修炼…这根本不是饲养,是用你的修为和你父亲的魂魄,双份喂养狱鼎!” 姜帅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无殇剑上,与剑格的胎记纹路融为一体。原来胎记不是追踪烙印,是催命符;原来修为增长不是好事,是在为父亲的悲剧添柴;原来三年之期不是问斩,是逼他亲手走进用亲情织成的死局。 “好…好一个黄金瞳,好一个灵圣宫。”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眼底却燃起比归墟火更炽烈的怒意,“他们想要鼎灵?想要恶念?我去给他们。” 丰度的灵识感受到他体内翻涌的混沌之力,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别冲动,饲魔鼎虽恶,却也有破绽——它吸收的恶念太多,已经开始排斥你的混沌血脉,这是我们的机会。” 姜帅握紧无殇剑,卦盘显影的血色金光还在眼前跳动。他望着东北天际那座越来越清晰的骸骨巨门,心中再无犹豫——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父子相残的咒印,他也必须踏进去。 不是为了赴约,是为了亲手斩断这三百年的孽缘,砸碎这用亲情和血脉铸就的饲魔鼎。 青铜卦盘突然发出一阵哀鸣,星斗纹路如被揉皱的纸般扭曲,整个卦盘在丰度手中蜷曲变形,最后竟化作一根通体翠绿的盲杖,杖身布满细密的木纹,正是用上古青木所制。 “这是…卦盘的最后形态?”少女忧忧伸手触碰杖身,指尖传来温润的灵力,与丰度的气息完美契合。 丰度握住盲杖的刹那,杖身突然渗出三行血字,字迹与血玉扉页的金线同出一源: 飞升之境存三载 杖碎之日狱门开 破局关键在北骸 “飞升境只能维持三年?”苏思雨的测算光纹立刻锁定第一行字,光纹中闪过丰度灵力衰退的虚影,“三年后你的境界会跌回原点,甚至可能…比原来更低。” 丰度却笑了,指尖抚过血字,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三年足够了。能换姜叔和帅儿一线生机,别说跌境,就算修为尽废也值。” 柳雨薇盯着第二行字,冰焰在掌心微微跳动:“杖碎之日狱门开…难道这盲杖是打开神狱的钥匙?可为什么要用‘碎’来形容?” “不是钥匙,是封印。”丰度将盲杖顿在地上,杖尖触地的瞬间,东北天际的骸骨巨门虚影竟微微晃动,“卦盘化作盲杖,其实是将部分飞升境的力量封进了杖身,用来压制神狱的空间波动。一旦杖碎,封印解除,狱门就会彻底打开,到时候…恐怕九狱的恶念会倾泻而出。” 众人的目光落在最后一行“破局关键在北骸”上。“北骸?”少年忧忧挠了挠头,“是指北方的骸骨?还是某个叫‘北骸’的地方?” 第343章 北骸? 苏思雨的左眼光纹突然指向东北方,光纹中浮现出一片冰封的荒原,荒原中央立着一具万丈骸骨,骸骨的指骨上戴着一枚熟悉的戒指——正是灵圣宫的霜花戒! “是北冥雪家族的祖地!传说北冥氏的先祖葬在极北荒原,尸身化作了守护封印的‘北骸’!” “北冥雪的先祖…”姜帅握紧无殇剑,突然想起血玉扉页上“北冥氏血脉含冰煞”的记载,“难道破局的关键,是要找到北冥雪的祖地?” 丰度的盲杖轻轻敲击地面,杖身的血字开始变淡:“血字在提醒我们,神狱的陷阱不止狱鼎,想救姜叔,必须同时找到北骸,否则就算砸了狱鼎,也挡不住九狱恶念外泄。” 他将盲杖递给姜帅,杖身的青木纹路在接触到姜帅的刹那,竟与他胎记的鎏金纹产生共鸣:“这杖你拿着。它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饲魔鼎,也能在靠近北骸时发出预警。” 姜帅接过盲杖,掌心传来温润的触感,胎记处的灼痛果然减轻了几分。他望着杖身渐渐隐去的血字,又看了看丰度空洞却坚定的眼窝,突然明白了这三行血字的真正含义——飞升境的三年时限,是冲锋的倒计时;杖碎狱开的代价,是破釜沉舟的决心;而北骸的线索,则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极北荒原,北骸…”姜帅将盲杖放在丰度掌心,眼神坚定:“你比我更需要它,饲魔鼎吗?包括我的蚀龙变,乱不了我的心。” 言罢,无殇剑指向东北天际,“走,去会会那些藏在神狱里的老东西。” 风穿过灵圣宫的废墟,卷起地上的冰尘与血痂。三行血字的余温还在盲杖上留存,而他们的身影,已朝着那座即将成型的骸骨巨门,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丰度握着青木盲杖,指尖仍残留着血字的余温。众人正欲动身,他却突然顿住脚步,盲杖轻轻点向灵圣宫废墟的地面——那里正是北冥雪脊椎巨柱崩碎的旧址。 “咚”的一声轻响,杖底刚触到焦土,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碎石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开,一截暗青色的残柱从地底缓缓隆起,正是北冥雪脊椎未被完全摧毁的部分! 柱身的霜纹在接触到盲杖的刹那亮起,与杖底未散的血字产生奇妙共鸣,霜纹流转间,竟在残柱顶端凝结出一行冰晶小字: “往生桥即北骸” “往生桥?!”柳雨薇失声惊呼,她猛地看向姜帅,“宫主临死前刻下的往生桥真坐标……原来北骸就是往生桥!” 少年忧忧凑到残柱前,伸手想碰那行冰晶字,却被霜纹的寒气逼退:“搞了半天,破局的关键就是那座破桥?” 苏思雨的左眼光纹瞬间扫过残柱与盲杖,光纹中浮现出往生桥的虚影——那是一座由白骨与冰棱搭建的长桥,桥身的纹路竟与北冥雪脊椎的霜纹、姜帅胎记的鎏金纹隐隐相合。 “难怪宫主刻坐标时那么急切……她早就知道北骸就是往生桥,却被恶念操控着,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下线索!” 而此时,姜帅突然低头,看向自己左胸的胎记。那片渐暗的鎏金纹中,竟清晰倒映着往生桥的虚影——桥影随着他的心跳微微晃动,与饲魔鼎的轮廓重叠在一起,仿佛这座桥从一开始,就藏在他的血脉深处。 “往生桥在我胎记里……”姜帅指尖抚过胎记,感受到桥影传来的冰凉触感,与饲魔鼎的灼热形成诡异的平衡,“难道饲魔鼎的破绽,就藏在这座桥上?” 丰度的灵识顺着盲杖与残柱的共鸣延伸,最终落在姜帅的胎记上,声音带着一丝明悟:“往生桥既是北骸,又是连接神狱与人间的通道……它的霜纹能镇恶念,或许正好能克制饲魔鼎里的邪力。” 残柱的冰晶小字在共鸣中渐渐消散,往生桥的虚影却在姜帅的胎记里愈发清晰。众人望着那片鎏金纹中的桥影,又看了看东北天际的骸骨巨门,突然明白——神狱的阴谋、三百年的饲养、北冥雪的宿命、往生桥的坐标……所有看似散落的线索,早已通过姜帅的血脉,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看来该去看看那座往生桥了。”姜帅握紧无殇剑,剑身的纹路虽已淡去,却传来坚定的力量,“毕竟,它既在坐标上,也在我的血脉里。” 风卷着废墟的尘埃掠过,北冥雪的脊椎残柱重新沉入地底,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而姜帅胎记中的往生桥虚影,正随着他的脚步,缓缓亮起微光——通往神狱的路,终于在迷雾中,露出了真正的方向。 第344章 霜桥 寒风卷着冰碴抽打在众人脸上,眼前的深渊上架着一座巨桥——无数森白骸骨垒砌的桥身泛着冷光,骨缝间凝结的幽蓝冰晶折射出诡异的光晕,正是往生桥,也是他们要找的北骸。 桥头那尊十丈高的冰雕格外刺眼,分明是灵圣宫霜花戒的放大版,戒面如多面棱镜,将深渊下的景象折射到半空。 画面里,姜无为被九道黄金锁链死死贯穿琵琶骨,整个人悬吊在黑暗虚空中,锁链每收紧一分,他的身体就剧烈震颤一下。 而锁链的尽头,竟延伸至冰雕戒面边缘的霜花纹路里,纹路中游动的黑金色恶念正顺着锁链往上爬,像是在啃噬他的魂魄。 “父亲!”姜帅目眦欲裂,左胸的胎记突然传来钻心灼痛,鎏金纹路顺着经脉疯狂蔓延,爬满整条左臂。 脚下的骸骨桥板仿佛被唤醒,鎏金流光在骨缝间奔涌,顺着桥身一路延伸,最终在桥心凝成一个狰狞的鼎形图腾,鼎口缓缓浮现一行血色数字: 「饲魔鼎炼化剩余:899天」 “899天……”柳雨薇倒吸一口凉气,算上之前的时间,正好是三年期限,“他们把倒计时刻在了桥上!” 丰度握紧青木盲杖,灵识穿透桥板,脸色骤变:“桥身的骸骨里藏着饲魔鼎的阵眼!往生桥根本不是通道,是放大版的饲魔鼎基座!” 苏思雨的左眼光纹在冰雕戒面与鼎形图腾间闪烁,光纹中浮现出更骇人的画面:“霜花纹路在引导恶念流入姜叔体内!他们想用姜叔的魂魄当鼎芯,等炼化完成,整座桥都会变成连接神狱与九州的恶念通道!” 少年忧忧葬天刃黑气暴涨,狠狠劈向桥心的鼎形图腾,却被鎏金流光弹开:“操!连桥都是个陷阱!” 姜帅盯着冰雕折射出的父亲身影,又看着桥心跳动的倒计时,蚀龙纹与胎记的鎏金纹同时暴走。他终于明白“往生桥即北骸”的真正含义——这里不是破局的关键,而是三百年阴谋的最终舞台,是饲魔鼎的核心所在。 “899天又怎样?”他猛地踏向桥心,无殇剑插入鼎形图腾的刹那,鎏金流光剧烈翻涌,“就算是陷阱,我也要从这里把他带回去!” 柳雨薇看着戒面折射出的姜无为惨状,姜帅胎记的灼痛几乎要将他吞噬。她咬碎银牙,左臂残存的冰焰骤然暴涨,化作一条赤红与冰蓝交织的天绫,带着撕裂寒风的锐啸扫向冰雕戒面:“给我冻住!” 冰焰天绫卷上戒面的刹那,幽蓝冰晶突然迸出刺目寒光。“嗤——”天绫表面迅速凝结白霜,而戒面中央的霜花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北冥雪的残念如冰锥般炸响:“毁桥…否则鼎成!” 声波带着刺骨的冰煞冲来,柳雨薇被震得后退三步,冰焰天绫“啪”地倒卷回臂,绫面竟出现数道裂痕。她抬手抚过发间,原本三道的霜纹旁又新增两道,鬓角的白发再添一缕——这声嘶吼耗去了她近半灵力,连冰焰都黯淡了几分。 “装神弄鬼!”少年忧忧见柳雨薇吃亏,暴喝着踏碎三块骸骨桥板,葬天刃在手中转出黑色漩涡,百丈黑芒如劈山斧般斩向戒面,“阿雪的残念才不会这么阴毒!定是你这破戒搞的鬼!” 刃锋触及戒面的瞬间,霜花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如无数冰蛇顺着刃身缠上他的左臂。 “咔嚓——”冻裂声顺着骨骼蔓延,少年忧忧还没来得及收招,左臂已被一层青黑色冰鳞覆盖,连葬天刃自带的魔纹都被冻得僵硬,黑芒在刃尖寸寸熄灭。 “操!这冰…冻住了魔气!”他试图运功破冰,冰鳞却越收越紧,痛得他额上青筋暴起。 就在此时,姜帅左胸的胎记突然传来剧烈的绞痛。那尊鼎影竟逆向旋转起来,血色倒计时疯狂跳动——898→897,不过两息便少了两天!他能清晰感觉到,饲魔鼎正在吸收桥身的恶念,冲突越烈,炼化速度越快。 “铮——”无殇剑突然自主出鞘,剑身在半空划过一道金弧,“噗”地插入桥面骨缝。剑格上补全的胎记纹路与骨桥的鎏金纹瞬间对接,如两道纠缠的活龙疯狂共鸣,金芒顺着骨缝蔓延,将姜帅与整座骸骨桥连为一体。 他盯着戒面中父亲的身影,又看了看被冰鳞困住的少年忧忧、霜纹加深的柳雨薇,掌心的归墟神核烫得惊人——这场冲突,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破戒,而是往生桥在逼他们做出选择:毁桥,还是保人? 剑鸣与冰雕的嗡鸣交织,深渊下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桥身爬上来。这场以三年为限的炼化,从踏上往生桥的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 第345章 深渊下秘图 少年忧忧被冰鳞缠得怒火中烧,猛地发力挣扎,左臂带着冰鳞狠狠撞向桥边的冰层!“咔嚓——”冰层应声震裂,碎冰飞溅中,露出下方黑沉沉的水面,而冰缝里卡着的半卷玉简,正随着水波微微晃动。 “嗯?”苏思雨左眼中的洞虚之瞳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光纹不受控制地聚焦在玉简上——简身布满的阵图纹路正在诡异扭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纹路里爬行,“是《往生阵图》残卷!” 她话音刚落,玉简上的纹路突然亮起,与她预知中幽灵仙殿九层棺椁的符咒产生共鸣。“这些符号……和仙殿棺椁上的镇邪符同源!”苏思雨的声音带着惊悸,“难道往生桥的阵图,是用仙殿的镇邪符改造的?” 少年忧忧顾不得手臂的冰鳞,俯身去捞玉简,却在看清冰层下的景象时倒吸一口凉气——玉简旁的水底,竟堆叠着数十具骸骨!每具骸骨的脊椎上,都刻着与北冥雪一模一样的霜纹,有些骸骨的指骨上,还戴着小巧的霜花戒,显然是历代被献祭的北冥族人! “这群畜生!”他捞起玉简的手剧烈颤抖,骸骨堆叠的密度,几乎填满了冰层下的水域,“北冥雪家族……世世代代都在被当成祭品?!” 柳雨薇看着那些霜纹骸骨,发间新增的两道霜纹突然发烫,冰焰天绫不受控制地指向水底:“他们的残念还在……在哭……” 姜帅的目光从骸骨移向玉简,胎记中的鼎影旋转得更快了,倒计时已跳到896天。《往生阵图》与幽灵仙殿的关联,北冥族人世代献祭的真相……这方冰下世界,藏着比饲魔鼎更残酷的秘密。 无殇剑在桥面发出急促的剑鸣,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断——是先破解阵图,还是先阻止倒计时的流逝?而冰层下那些无声的骸骨,正用沉默诉说着三百年间,被霜花戒与黄金瞳联手埋葬的血泪。 姜帅望着冰层下那些堆叠的骸骨,又看了看桥面跳动的倒计时,掌心的无殇剑震颤得愈发急促,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剑鞘里冲撞。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剑柄猛地拔起——剑锋离鞘的刹那,带起的冰屑在空中划过弧线,竟在寒风中凝成一行细碎的冰晶小字:“桥存一日,鼎炼三分”。 “桥和鼎根本是一体的!”柳雨薇看清字迹,发间霜纹瞬间绷紧,“只要这桥还在,饲魔鼎就会每天都炼化魂魄!” 少年忧忧盯着那行字,左臂的冰鳞因愤怒而咔咔作响:“这群杂碎!连毁桥的路都堵死了?!” 姜帅握着无殇剑,剑锋的冰屑小字在他掌心的归墟火烘烤下渐渐融化,可那行字带来的寒意却顺着血脉钻进心底。桥存鼎炼,毁桥或许能停住炼化,却可能如北冥雪残念所说,加速“鼎成”的恶果——这又是一个两难的死局。 就在此时,桥底深渊突然传来极轻微的“咔哒”声。众人低头望去,只见冰层下被封存的北冥先祖骸骨,那具曾化作“北骸”守护封印的万丈遗骨,眼眶深处竟同时亮起两点微弱的光斑——那光斑呈暗金色,形状与神狱的黄金瞳如出一辙! “黄金瞳……”苏思雨的左眼光纹骤然收缩,洞虚之瞳捕捉到光斑与戒面霜花纹路的共振,“北冥先祖的骸骨被黄金瞳污染了!三百年前的献祭,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布局!” 柳雨薇的冰焰天绫猛地指向深渊,冰焰在半空炸开:“难怪北骸会成为破局关键的幌子……他们早就把北冥先祖的骸骨变成了监视桥鼎的眼睛!” 姜帅望着那两点黄金瞳光斑,仿佛能听见冰层下传来的无声冷笑。三百年前,北冥先祖的骸骨被封入深渊,看似守护封印,实则成了黄金瞳势力的眼线;历代北冥族人被献祭,不仅是滋养饲魔鼎,更是在巩固这双“眼睛”的力量;连往生桥本身,都成了鼎炼魂魄的炉具。 这哪里是破局之地,分明是三百年阴谋精心打造的囚笼,而他们,正一步步踏入笼中央。 无殇剑在手中发出沉重的嗡鸣,剑格的胎记纹与桥身鎏金纹的共鸣愈发疯狂。姜帅盯着深渊里那对黄金瞳光斑,又看了看戒面中父亲悬吊的身影,蚀龙纹在左臂亮起——桥存一日,鼎炼三分?那他就用这把剑,在桥塌之前,先斩碎这三百年的虚妄。 第346章 黄金瞳的反噬 姜帅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在骸骨桥心那具最大的北冥先祖颅骨上。脚底板刚触到颅骨的冰纹,那空洞的眼眶突然“咔哒”洞开,两道冰蓝色光柱猛地破冰射出,如两道淬了万年寒气的冰矛,直贯他左胸的胎记! “嗤——!”光柱刺入鎏金纹路的刹那,饲魔鼎的图腾突然发出冰封的脆响,原本流转的鎏金纹路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河流。鼎口跳动的血色倒计时“897”骤然停滞,连数字边缘的血雾都凝在了半空——竟是被这冰煞光柱强行摁住了炼化的势头! “有效!”苏思雨左眼光纹瞬间亮起,捕捉到姜无为魂魄波动的短暂稳定,“叔叔的魂魄暂时没被吞噬!” 可姜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左臂突然传来刺骨的剧痛。蚀龙纹如被惊动的活蛇,顺着血管疯狂窜上锁骨,原本漆黑的龙鳞“咔咔”作响,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满冰霜,连指节都冻得泛白,仿佛整条胳膊要被硬生生冻裂! “你胳膊结冰了!”少年忧忧看得急眼,不顾左臂冰鳞的束缚,葬天刃黑芒暴涨就想冲过来,“快撤开!” “别过来!”姜帅反手扣住冰冻的左臂,混沌灵力如潮水般涌向左胸,他能清晰感觉到,光柱里的冰煞虽在侵蚀他的经脉,却也像一把锁,死死压住了饲魔鼎内翻腾的恶念,“这是北冥先祖的冰煞……在帮我们压制鼎内恶念!” 他望着戒面中暂时稳定的父亲身影,又看了看停滞的倒计时,咬着牙道:“丰度,定位鼎眼!思雨,预判冰煞能撑多久!雨薇,准备冰焰——趁现在,我们冲一次戒面!” 冰蓝光柱还在持续灌入胎记,蚀龙纹的冰霜已爬至他的下颌,可他眼中却燃着前所未有的亮——三百年的阴谋布下无数死局,但此刻,北冥先祖的冰煞,终于为他们撕开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缝隙。 桥底深渊的闷响刚起,冰层就如被巨力敲碎的玻璃,“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九道黄金锁链的虚影从裂缝中猛地窜出,链身缠绕着黑金色恶念,在空中划过刺耳的尖啸——第一波攻势直指冰层下的《往生阵图》残卷,却在绞碎残卷旁冰层的瞬间,带起的劲风将顾映雪的石像猛地掀离了时寰绸的护持! “映雪!”少女忧忧惊呼,时寰绸如银练般暴涨,险险卷住石像的腰身。可锁链甩动时溅射的黑金色液体,已“滋啦”溅在绸面上——原本流转的星河纹路瞬间黯淡,3成的星图区域竟化作与戒面相同的霜纹,绸带的灵力波动骤然衰弱。 “绸子被污染了!”她急得指尖发颤,时寰绸是护魂的关键,此刻被霜纹侵蚀,根本拽不动石像的重量,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像在锁链的拉扯下,一点点向深渊倾斜。 “我来帮你!”柳雨薇冰焰天绫刚要卷过去,却被丰度按住手腕。他的灵识捕捉到锁链的异动,声音发紧:“小心!锁链在蓄力!” 话音未落,最后三道黄金锁链突然“嘭”地炸裂!碎片在空中扭曲成九只指甲盖大小的微型黄金瞳,瞳孔里转动着与神狱同源的恶念,其中一只猛地锁定顾映雪石像的心口,射出一道墨绿色的腐蚀光束——那光束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滋滋”冒烟! “不好!是针对归墟火的腐蚀力!”苏思雨左眼光纹剧烈闪烁,她看清光束里夹杂的“灭灵咒”,正是归墟火的克星。 少女忧忧时寰绸已被霜纹冻得僵硬,根本来不及再挡;少年忧忧左臂冰鳞未褪,葬天刃的黑芒被锁链虚影缠住,抽不出手;柳雨薇的冰焰天绫距离石像还有三尺,光束已近在咫尺—— “映雪!”姜帅目眦欲裂,哪顾得上左臂的冰冻剧痛,反手将无殇剑脱手掷出!剑身带着补全纹路的金光,“铛”地撞在腐蚀光束侧面,硬生生将光束撞偏三寸,擦着石像的肩头射入深渊。 可那微型黄金瞳却猛地转向,瞳孔发出强烈的吸力,无殇剑竟像被磁石吸附般,“嗡”地栽向黄金瞳,剑身在半空剧烈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而顾映雪石像的心口,虽未被光束直接击中,飞溅的腐蚀气浪已让那里的归墟火疯狂闪烁,原本稳定的火焰缩成一团,像是在承受钻心的剧痛。 第347章 阵眼拓印 苏思雨的双眼用归墟砂晶从新雕琢的义眼,晶面通透如琉璃,能透过砂晶纹路捕捉灵力流动,此刻左眼的砂晶突然泛起裂纹,“咔嚓”一声,一道细密的缝从瞳孔蔓延至眼角——她正强行催动洞虚之瞳,穿透黄金瞳光束的干扰,聚焦在绞碎的《往生阵图》残片上。 “找到了!”她声音发紧,左眼砂晶裂缝中渗出细碎的晶砂,落在冰冷的桥面上,折射出微光。那枚在黄金瞳光束旁浮动的蝌蚪状符文,尾端缠着一缕归墟火的气息,正是她要找的阵眼,“抓住它!那是‘归墟印’!能克黄金瞳的腐蚀力!” 话音未落,她抬手按向左眼,砂晶义眼中的灵力骤然爆发,晶砂与灵力在半空交织成一张剔透的光网,朝着符文罩去。可符文刚触到光网,突然暴起一道赤红锐芒,“嗤”地撕裂光网一角——苏思雨右眼的砂晶应声震动,竟也裂开一道浅缝,晶面泛起白雾,视物瞬间模糊了大半。 “思雨师妹!你的眼睛!”丰度灵识察觉到砂晶义眼的灵力紊乱,青木盲杖顿地想上前,却被锁链虚影缠住去路。 少女忧忧时寰绸正拼命拽着顾映雪石像,急得大喊:“我帮你挡光束!”她咬牙催动心脉灵力,时寰绸剩余的星图纹路爆发出强光,暂时逼得微型黄金瞳的腐蚀光束偏了偏。 就是这一瞬,苏思雨将右眼的砂晶灵力也逼了出去。两道晶砂光网重新合拢,死死裹住挣扎的符文,任凭符文撕裂光网、震得她双目的砂晶裂缝越来越深,连指节都因过度催动灵力而泛白。“给我……定!” 符文在光网中发出尖锐的嗡鸣,最终被砂晶灵力压制,化作一枚红豆大小的血痣,“啪”地烙在她左手掌心——那血痣并非真血,而是砂晶能量与符文融合的印记,透着淡淡的归墟火气息。 苏思雨踉跄着后退,被丰度及时扶住。她左目的砂晶已裂成蛛网,晶砂不断从缝中渗出,右眼也蒙着一层白雾,视物只剩模糊的轮廓。但她看着掌心的归墟印,嘴角还是扯出一丝笑:“抓到了……能护住映雪了……” 掌心的血痣微微发烫,与顾映雪石像心口的归墟火产生共鸣,微型黄金瞳的腐蚀光束果然弱了几分。而苏思雨双目的砂晶裂缝中,渗出的晶砂在桥面上堆成小小的一撮,像两捧碎在寒风里的星子——这对能视物的砂晶义眼,为了拓印阵眼,几乎彻底损伤。 深渊中,北冥先祖骸骨的低语如冰泉涌动,带着三百年的沉郁:“冰煞焚鼎黄金瞳怒往生桥将断” 这低语刚落,桥面突然剧烈震颤,骨缝间的鎏金纹像濒死的蛇般抽搐。“快看对岸!”少年忧忧左臂冰鳞虽未褪尽,却死死盯着桥头,“霜花戒裂了!”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那十丈高的冰雕戒面果然爬满蛛网般的裂痕,折射的姜无为影像中,缠绕他琵琶骨的一根黄金锁链上,竟悄然浮起一道细密的冰裂纹——那裂纹与姜帅胎记中冰煞的纹路如出一辙! “是冰煞的作用!”柳雨薇发间霜纹亮起,看清裂纹正顺着锁链向戒面蔓延,“冰煞不仅压制了饲魔鼎,还反蚀了黄金瞳的锁链!” 丰度灵识扫过桥面,盲杖顿地:“桥要断了!先祖的低语不是警告,是预兆!快撤!” 少女忧忧咬牙拽紧时寰绸,被污染的星图纹路虽只剩七成,仍拼力将顾映雪石像拖向岸边:“时寰绸快撑不住了!” 柳雨薇冰焰天绫卷住苏思雨,砂晶义眼蒙着白雾的苏思雨反手按住掌心归墟印,血痣的搏动让她轻声道:“映雪石像的灼痕在发烫归墟印能稳住她的灵识。” 姜帅最后一个撤离桥心,左臂蚀龙纹的冰霜正顺着锁骨蔓延,他回头望了眼那具北冥先祖颅骨——眼眶的冰蓝光柱已弱了大半,显然冰煞快耗尽了。 就在众人踏离桥心的刹那,姜帅左胸胎记中冻结的鼎影突然动了。那尊狰狞的鼎形图腾侧面,竟缓缓睁开一只竖瞳,瞳仁是纯粹的黄金色,与神狱的监视瞳如出一辙! 倒计时虽仍停在897,可这只突然睁开的黄金瞳孔,像一只藏在血脉里的眼睛,无声地记录着他们的每一步。 而此时,苏思雨低头看向掌心,归墟印的血痣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与顾映雪石像心口那道被腐蚀光束擦过的灼痕,以完全相同的频率搏动——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线,正将归墟印、映雪的灵识,甚至她的砂晶义眼,紧紧连在一起。 第348章 太公魂醒 深渊中突然传来“咔嚓”的空间撕裂声,一道扭曲的褶皱在冰雾中展开,紧接着,一座残破的宫殿虚影从褶皱中缓缓挤出——正是幽灵仙殿!殿顶的琉璃瓦在深渊寒气中泛着幽光,每一片瓦面都像棱镜般折射着九狱恶念,将整座桥渊染成诡异的暗紫色,连寒风都带着恶念的腥甜。 “是幽灵仙殿!”苏思雨的砂晶义眼突然亮起,尽管蒙着白雾,仍能看清殿宇的轮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丰度盲杖轻颤,灵识捕捉到殿内汹涌的空间波动:“不是实体,是空间投影!有人在强行牵引仙殿的残影……” 话音未落,仙殿虚影的殿顶突然炸开,九层漆黑棺椁破殿飞出,棺盖边缘的霜花纹路与北骸骨桥的骨缝纹路产生剧烈共鸣,“咚咚”的震动声顺着桥面蔓延,连深渊下的北冥先祖骸骨都在同步震颤。 棺椁悬浮在桥渊中央时,每具棺面都浮现金色篆字,组合成一行威严的铭文:「以棺为基,可筑剑界;以魂为引,可镇诸天」。 “筑剑界?镇诸天?”少年忧忧盯着金篆,左臂冰鳞因震动而咔咔作响,“这棺材是好东西?” 柳雨薇却盯着棺盖的霜纹,发间霜纹微微发烫:“这些霜纹……和灵圣宫、北冥雪的纹路同源,但更古老,像是源头……” 就在此时,顾映雪的石像突然不受控制地飘起,时寰绸的牵引瞬间失效。石像在九具棺椁的环绕下缓缓悬浮至中央,石心的位置突然传来“咚咚”的搏动声,频率竟与九棺的震颤完全同步! 更惊人的是,石像心口那道被黄金瞳光束擦过的灼痕,突然迸发无数金红光丝,这些光丝如细密的血管,精准地连接到每具棺椁的棺盖凹槽中——光丝流动的瞬间,棺面金篆的光芒骤然炽烈,连桥渊的暗紫色恶念都被压得退开几分。 姜帅望着悬浮的石像与九棺,左胸胎记中那只黄金瞳孔突然收缩,像是在警惕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能感觉到,石像的搏动不仅与棺椁同步,更与苏思雨掌心归墟印的跳动形成了奇妙的呼应——仿佛顾映雪的灵识,正通过这光丝与棺椁、归墟印相连,在暗紫色的恶念迷雾中,悄然织起一张新的网。 “映雪她……”柳雨薇看着那些连接的光丝,冰焰天绫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力道,“她好像在唤醒这些棺椁?” 丰度的灵识穿透光丝,盲眼中虽无焦距,却“看”到了更深层的联系:“九棺是阵基,映雪的灵识是阵眼……先祖的低语说‘往生桥将断’,或许仙殿虚影的出现,就是破局的另一种可能。” 第三棺椁的棺盖“轰”地砸在桥面,激起漫天骨粉。一道半透的魂体从棺中飘出,正是姜太公——他魂体上布满交错的黄金锁链勒痕,那些痕迹仍在微微闪烁,仿佛三百年的囚禁之痛从未消散。 “太公!”姜帅失声惊呼,左胸胎记突然滚烫,那只监视的黄金瞳孔剧烈收缩,像是在畏惧这道魂体的气息。 太公魂体没有看他,而是缓缓飘向顾映雪石像,枯瘦的指尖轻轻抚过石像心口的灼痕。“痴儿…何苦承此劫?”他的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疲惫,魂体因这声叹息又淡了几分,锁链勒痕亮起刺目的金光,“你本可避过这九棺镇魂的宿命…” 话音未落,他指尖转向悬浮在半空的混沌天书。天书第八页的空白处突然泛起涟漪,太公以魂火为笔,在虚空中勾勒出三个古篆——「因果律」。字迹落定的刹那,第八页发出嗡鸣,页面角落浮现一行小字:「补全进度:40」。 “因果律…是混沌天书的核心法则!”丰度灵识骤缩,盲杖“笃”地顿在桥面,“难怪黄金瞳要忌惮它…这是能改写宿命的力量!” 可不等众人细想,天书突然剧烈震颤,仿佛被无形巨力撕扯。前七页的金纹如决堤的洪水,“哗啦啦”倒灌进第八页,与“因果律”三字碰撞,迸发出刺眼的白光。太公魂体在这光芒中急剧淡化,锁链勒痕如蛛网般蔓延,几乎要将魂体撕裂。 “没时间了!”他猛地转向姜帅,魂体已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九具棺椁,“九棺为基,映雪灵识为引,你的混沌血脉可筑剑界…快!吾撑不过三息!” 最后一个“息”字出口时,他魂体的指尖已开始消散,唯有那道“因果律”的金光,还在天书中顽强地跳动——这是三百年囚禁换来的一线生机,也是他们对抗神狱阴谋的最后赌注。 第349章 夺心 深渊底部突然传来“嗡”的共鸣,一道万丈黄金瞳虚影从冰层下升起,瞳孔深处翻涌着九狱恶念,比之前的微型瞳影狰狞百倍。 “找死!”虚空中传来非男非女的嘶吼,九道凝实的黄金锁链如活蟒窜出,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扑向九具棺椁—— 第一击来得猝不及防,三道锁链“噗”地贯穿最外侧的三具棺椁,棺面霜纹接触锁链的瞬间,竟像被墨汁浸染般迅速发黑,原本与北骸骨桥共鸣的震颤骤然停滞。 “休想动九棺!”柳雨薇冰焰天绫暴涨,赤蓝交织的绫带如游龙缠上锁链,“冰焰天绫,凝!”她发间霜纹亮起,试图用冰煞冻结锁链,可链身突然爆发出灼热的恶念,竟反过来灼烧绫面,“滋啦”一声,绫带边缘瞬间焦黑。 “雨薇!”姜帅刚要上前,却见她猛地咬住舌尖,指尖在眉心划过——三根莹白的命索从她体内飞出,在空中寸寸断裂,化作冰晶锁扣,“咔哒”锁死了锁链的节点。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发间霜纹新增三道,声音因脱力而发颤:“给我…冻住!” 命索化冰的刹那,锁链果然凝滞了半息,可反噬的恶念顺着绫带倒灌,她嘴角溢出的血珠刚落地,就被链身的灼热蒸成白雾——这是以三年寿元为代价,换来的喘息之机。 “该我们了!”少年忧忧左臂冰鳞突然炸开,葬天刃裹上少女忧忧时寰绸的红绫,黑芒与星光交织成一柄“红绸骨刃”,“老混蛋吃我一刀!” 少女忧忧将剩余的星图纹路全灌进绸带,原本被污染的霜纹在极致催动下竟泛起红光:“灵脉尽断又何妨!”两人一左一右,骨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劈向锁链节点! “铛——!”刃锋触及节点的瞬间,锁链突然剧烈震颤,时寰绸内被压制的污染霜纹猛地反噬,“咔嚓”脆响中,两人的腕骨竟同时断裂!少年忧忧葬天刃脱手飞出,少女忧忧时寰绸彻底垂落,灵脉尽碎的剧痛让他们“噗通”跪倒在地,嘴角同时溢出血沫。 第九道锁链崩碎的轰鸣还在深渊中回荡,断裂的链身化作黑金色齑粉,被寒风卷散。就在此时,悬浮在九棺中央的顾映雪石像突然动了——她的眼睑微微颤动,左眼仍是冰冷的石质,右眼却裂开一道细密的缝隙,缝隙中溢出淡淡的金光,像是沉睡的星辰终于苏醒。 “映雪?”姜帅心头剧震,左胸胎记的灼痛突然变了调子,不再是冰冷的压制,而是一种滚烫的共鸣。 石像的唇瓣艰难地翕动,尚未完全苏醒的气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快走” 这两个字带着穿透灵魂的虚弱,却像一把重锤砸在众人心上。她刚挣脱束缚,第一反应竟是让他们逃离? 而此时,姜帅左胸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那尊被冰煞冻结的鼎影侧面,竟缓缓睁开了第二只黄金瞳孔!两只竖瞳在鼎影上对视,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倒计时虽仍死死停在897,可鼎壁内侧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剑纹,每一道纹路都与无殇剑的轮廓完美吻合,仿佛这尊饲魔鼎,正在被剑的意志悄悄侵蚀。 “是无殇剑的印记!”丰度灵识捕捉到剑纹与鼎影的对抗,盲杖在掌心微微发烫,“剑在反噬鼎!” 话音未落,环绕石像的九具棺椁突然齐齐转动。棺盖浮起的金篆“以棺为基,可筑剑界;以魂为引,可镇诸天”与姜帅胎记鼎壁的剑纹产生剧烈共鸣,金光与剑影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将深渊上方的往生桥笼罩其中。 “咔嚓——咔嚓——”骨桥的崩塌声陡然密集,原本就布满裂痕的骸骨桥板开始成片坠落,骨缝间的鎏金纹彻底熄灭,只剩下北冥先祖骸骨的低语在风中破碎。 桥头的霜花戒冰雕“轰”地炸裂半面,折射的姜无为影像也随之晃动,唯有那道冰裂纹,还在顽强地蔓延。 姜帅望着睁眼的石像,看着胎记中剑与鼎的角力,又看了看身后正在崩塌的桥面——退路已断,前路是黄金瞳的窥伺与九棺的未知,而顾映雪那句“快走”,终究成了无法实现的祈愿。 往生桥在轰鸣中加速崩塌,深渊底部的黄金瞳虚影愈发凝实,仿佛在等待桥毁的那一刻,将他们彻底拖入夺心之战的终局。 第350章 无殇剑界 虚空中突然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有人在水面投下石子。涟漪中央,一道模糊的殿宇轮廓渐渐清晰——飞檐如剪影般从虚空探出,琉璃瓦的光影在涟漪中流淌,斗拱上的纹路若隐若现,带着穿透时空的虚幻感。 这正是幽灵仙殿的虚影,它并非从深渊升起,而是自无尽虚空中缓缓投影而来,边缘始终蒙着一层流动的白雾,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是仙殿的投影!”苏思雨砂晶义眼捕捉到虚影与虚空的连接点,掌心归墟印突然发烫,“它在响应九棺的召唤!” 虚影完全显现时,九具棺椁已在深渊中缓缓环列成圆。棺盖金篆突然齐齐爆发出刺目光柱,九道光束在半空交汇,凝成一柄横贯天地的光剑虚影,正与仙殿虚影的飞檐遥遥相对。 “嗡——”幽灵仙殿的投影在光柱中剧烈震颤,琉璃瓦如融化的金水般滴落,顺着光柱流淌至深渊底部,竟在骸骨桥的废墟上凝结成一座晶莹剔透的基座,无数剑形纹路在基座上蔓延——这是剑界的根基,由虚空中投影而来的仙殿之力铸就。 棺椁的霜纹在光柱中开始疯狂重组:3号、6号、9号棺体因之前被黄金锁链污染,霜纹发黑卷曲,在环列的阵型中凹陷下去,形成一个不稳定的三角裂痕,裂痕中不断渗出黑金色恶念;其余六具纯净的霜棺则猛地拔高,棺顶光柱中浮现出无殇剑的虚影,剑影与基座的剑纹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剑鸣。 顾映雪石像悬停在九棺中央,石心的搏动突然变得急促而有力,“咔嚓”一声,心口那道被黄金瞳灼伤的痕迹竟被震得粉碎!石体内的归墟火种顺着裂痕飘出,化作一道赤金色流光,“噗”地融入剑界阵眼——整座剑界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基座剑纹、棺椁光柱、光剑虚影同时亮起,连深渊的寒气都被这股力量逼退三分! “铮!”被微型黄金瞳吸附的无殇剑突然挣脱束缚,剑身在光柱中划出一道金弧,带着破空的锐啸飞回姜帅手中。剑柄触及掌心的刹那,他左胸胎记的鼎影剑纹突然亮起,与剑身上的纹路完美咬合。 “镇!”姜帅握紧无殇剑,猛地指向天际。剑界光柱应声暴涨,如一张巨网般罩向从深渊爬出的魔君分身黑潮!那些由恶念凝聚的分身发出凄厉的哀嚎,在光柱中寸寸消融,最终被强行压向3、6、9号棺形成的三角裂痕——黑潮涌入裂痕的瞬间,裂痕边缘的霜纹亮起,似要将魔君分身彻底封印。 可就在裂痕即将闭合时,3号棺的污损霜纹突然“啪”地断裂,三角裂痕猛地撑开一道缝隙,黑金色的恶念从缝隙中溢出,竟在裂痕边缘凝结出半只魔君的利爪! “该死!污损的棺椁撑不住封印!”丰度灵识扫过裂痕,盲杖重重顿地,“纯净棺的力量被恶念拖滞了!” “吼——!”魔君分身的指甲卡在3号、6号、9号棺形成的三角缺口,黑金色的爪尖不断刮擦棺壁,污损的霜纹被恶念浸染,缺口竟又撑大寸许。 少年忧忧扶着断裂的手腕,看着姐姐垂落的时寰绸,突然抓起地上的红绫狠狠拍向葬天刃:“死也要拉你垫背!” 红绫撞上刃身的刹那,血色纹路如活蛇缠上葬天刃,少年忧忧忍着灵脉断裂的剧痛,反手将刀掷出:“钉死它!”刃锋带着破空的锐啸,“噗”地钉穿魔君左爪,黑血溅在棺壁上,竟被霜纹灼烧得滋滋冒烟。 “弟弟!”少女忧忧扑过去按住他渗血的手腕,时寰绸剩余的星图纹路突然亮起,“你的灵脉……” “别管了!”少年忧忧盯着被钉住的爪尖,咧嘴笑出一口血沫,“好歹钉住一只不是?” 就在此时,顾映雪石像突然飘至剑界核心,石心的归墟火种“轰”地炸开,化作赤金火焰填补了核心的裂痕。石像右眼的缝隙彻底睁开,一道纯粹的金光从眼瞳射出,正洞穿魔君分身的肩胛——那金光带着归墟的净化之力,所过之处,恶念如冰雪消融。 “映雪醒了!”柳雨薇冰焰天绫护住石像,发间霜纹因激动而发亮,“归墟火在净化它的邪力!” 深渊上方,姜太公残魂望着挣扎的魔君,又看了眼天书第八页闪烁的“因果律”残字,突然抓起天书冲向3号污棺:“三百年因果,该了了!”残魂携着天书撞入棺体的刹那,棺盖猛地弹开,无数金篆从天书涌出,在棺壁上铺开完整的「因果律」全文——那些原本发黑的污痕,竟顺着金篆纹路缓缓转成金色,与纯净棺的霜纹渐渐呼应! “太公!”姜帅握紧飞回手中的无殇剑,看着残魂在棺中化作金焰,心口像被巨石压住。 “燃!”太公最后的声音从棺中传出,天书的九页纸突然同时燃起金焰,火焰顺着无殇剑的纹路流淌,“哗啦啦”灌入九具棺椁。6号、9号棺的污痕被金焰灼烧,竟也泛起金光,魔君分身被金焰锁链缠住,嘶吼着被拖向第9号棺——棺盖“砰”地合上,表面浮现出一个苍劲的“封”字古篆,左爪被钉的地方,黑血正顺着棺缝渗出,却再也无法挣扎。 “咔嚓——!”剑界的威压突然暴涨,北骸桥的最后一块骸骨崩碎,桥头的霜花戒冰雕炸成漫天冰晶。那些冰晶在空中旋转重组,竟化作一幅立体的星图,无数黑金光斑在图上闪烁,正是神狱的坐标! “是神狱的空间星图!”丰度灵识扫过星图,盲杖剧烈震颤,“霜花戒里藏着九狱的坐标!” 苏思雨砂晶义眼盯着星图最亮的光斑,掌心归墟印与石像石心同步搏动:“那个光斑……是神狱的核心囚牢!叔叔可能被关在那!” 姜帅左臂的蚀龙纹突然爬上无殇剑身,冰晶般的龙鳞与剑纹交织,他抬剑指向星图最亮的坐标,指尖刚触到光斑的刹那,左胸胎记的鼎影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灼痛——那尊被冰煞冻结的鼎形图腾上,竟缓缓睁开了第三只黄金瞳孔! 三瞳相对,监视的寒意如冰水浇头。 “它还在看着我们……”柳雨薇望着那只新增的瞳孔,冰焰在掌心明明灭灭。 姜帅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无殇剑,剑尖仍点在星图坐标上。天书焚页封了魔君,归墟火补了剑界,因果律显了天机,可这突然睁开的第三只黄金瞳,却像在无声宣告: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深渊的寒风卷着金焰余烬掠过,九具棺椁的霜纹已大半转金,唯有3号棺的“因果律”全文还在微微闪烁——那是太公用残魂换来的答案,也是他们踏入神狱前,最后的启示。 第351章 神刃裁天 柳雨薇抬手抚过下颌的霜纹,指尖触到冰凉的纹路时,腕间最后一根命索轻轻颤动。她望着双忧紧握的葬天刃,嘴角扯出一抹淡笑:“还好……你们没彻底垮掉。”声音里带着脱力的沙哑——这是忧,命索将尽;亦是喜,至少护住了想护的人。 少年忧忧晃了晃与红绫彻底融合的葬天刃,刃柄的冰血晶硌得掌心生疼,却也传来一股奇异的力量。“分不开就分不开!”他咧嘴笑,血沫沾在唇角,“至少这刀现在认我,总比当个废人强。” 少女忧忧按住他的手,时寰绸虽垂落,指尖却能感受到刃身的搏动:“这是……我们的灵脉在绸纹里重生了?”——忧的是再难分离,喜的是绝境中生出新的羁绊。 苏思雨左掌心的归墟印烫得像块烙铁,砂晶义眼虽仍蒙着白雾,却能清晰“看”到印纹与顾映雪石像的共鸣。“映雪的归墟火……在修复剑界核心。” 她抬手按向石像,触到左脸脱落的石化眼时,突然怔住,“你的脸……” 石像左半边石化的脸已剥落,露出的血肉虽模糊,却能看出皮肤的肌理——那是正在复苏的迹象。 更惊人的是,裸露的嘴角正艰难地向上扯,竟挤出一个微弱的微笑弧度。“映雪……”姜帅握紧无殇剑,心头一热——忧她复苏之路漫长,喜她终究挣脱了石身束缚。 就在此时,星图坐标的光斑彻底凝固,剑界第九棺突然传来“咔哒”轻响。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魔君指甲抠出的小洞还在,洞底竟嵌着一只微型黄金瞳,瞳孔漆黑,正冷冷地与姜帅对视。 “还盯着呢。”柳雨薇冰焰天绫挡在姜帅身前,霜纹因警惕而发亮,“封了分身,还留着眼线。” 姜帅没有动,只是望着那只黄金瞳,又看了看顾映雪石像的微笑。各人皆有失:柳雨薇命索将尽,双忧灵脉难复,苏思雨砂晶义眼视物模糊;却也皆有得:剑界初成,映雪复苏,因果律显,神狱坐标在握。 “盯就盯。”他抬手,无殇剑的冰晶蚀龙纹与胎记共鸣,“至少我们知道该往哪走了。” 第九棺的黄金瞳缓缓闭上,却在消失前,瞳孔里闪过神狱深处的景象——那里,一尊巨大的青铜狱鼎,正泛着幽光。 少年忧忧咬着牙撑起断腕,独臂将葬天刃举过头顶。刃柄的冰血晶泛着冷光,红绫如活物般缠上刃身,带着他仅剩的灵力直刺星图坐标的黑金光斑:“神狱坐标又怎样?老子偏要闯!” 刃尖刚触到光斑的刹那,九天之上突然暗如墨染,雷云像被巨力扣翻的青铜碗,“轰隆”一声倒扣下来,紫黑色的雷弧在云层里翻滚,瞬间凝聚成一道万丈雷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劈落! “忧忧!”少女忧忧扑过去想拉他,却被雷柱的气浪掀飞,时寰绸在半空挡了一下,竟被震得寸寸断裂。 可雷柱并未消散,剩余的雷威在半空扭曲,化作一条赤金雷龙,龙瞳里闪烁着冰冷的审判之光,巨口一张便噬向众人:“天道之下,妄窥神狱者,皆当诛!” “小心!是天道雷罚!”柳雨薇冰焰天绫暴涨,想替众人挡下龙首,发间最后一根命索却突然绷紧,她脸色一白,“我的命索……” “就是现在!”姜帅突然暴喝,无殇剑在手中发出清越的剑鸣。他左臂的冰晶蚀龙纹顺着血脉爬满剑身,龙鳞在雷光中泛着幽蓝,“斩!” 剑刃斩中雷龙七寸的刹那,赤金雷光猛地炸开,雷龙吃痛嘶吼,龙身剧烈扭动,却未溃散——反而有更多雷威从龙鳞缝隙中溢出,如瀑布般砸向桥面。 柳雨薇的冰焰天绫被震得倒卷,发间最后一根命索绷得笔直,几乎要断裂:“斩不断!它的核心与星图坐标相连!” 姜帅左臂的冰晶蚀龙纹疯狂吞噬雷光,剑身在雷威中微微弯曲:“它在借星图之力续命!” 就在此时,雷龙挣脱剑刃束缚,巨口再次张开,这一次的雷威比之前更盛,连顾映雪石像裸露的半张脸都被震得渗出细石屑。 少年忧忧看着少女忧忧紧咬的嘴唇,又瞥到姜帅被雷龙缠住的身形,突然明白了——不闯开星图坐标,这雷龙根本杀不尽! 他独臂擎起葬天刃,刃柄的冰血晶红绫因共鸣而发烫,残留在绸面的雷弧与他臂骨的黄金咒文产生诡异的呼应:“与其被困死,不如闯进去!” 赤金雷龙的巨口刚要噬下,雷威已压得众人呼吸困难。少年忧忧独臂擎起葬天刃,刃柄冰血晶红绫还缠着未散的雷弧,他盯着星图坐标的黑金光斑,喉间滚出一声低吼:“闯!” 刃尖触到光斑的刹那,九天雷云“轰隆”翻涌,紫黑雷弧瞬间凝成万丈雷柱,如天神掷下的巨矛,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劈落! “小心余波!”柳雨薇看着雷柱边缘炸开的细碎雷光,瞳孔骤缩——那些余波带着“灭灵”属性,正朝着姜帅的方向散射。 她来不及多想,身形一闪已瞬移到姜帅身前,右翼的冰焰天绫突然暴涨,绫面冰纹如莲花绽放,“归墟燃命!” 冰焰天绫在她的催动下剧烈燃烧,赤蓝火焰裹着归墟之力撞上雷柱余波,“滋啦”声中,7成的雷压被抵消,可她的右翼却在雷火中蜷曲、焦黑,最终“噗”地焚为灰烬。 更骇人的是,一道灰败的石化纹从她右翼根部爬出,如瘟疫般顺着脖颈爬向脸颊,所过之处,肌肤瞬间僵硬如石。 “雨薇!”姜帅伸手想扶,却被她挥手挡开。柳雨薇望着发间最后三根霜纹,那些曾是灵圣宫荣耀的印记,此刻突然从发间脱落,在空中凝成一面薄冰盾,“砰”地挡在顾映雪石像前——恰好挡住一道漏网的雷屑,石像裸露的半张脸才未被灼伤。 “我没事”她声音发哑,抬手抚过右半身的石化纹,指尖触到僵硬的皮肤,“至少护住了该护的。” 而另一边,少年忧忧正承受雷柱的正面冲击。葬天刃吸收的雷威顺着断腕灌入左臂,臂骨突然传来“咔咔”的碎裂感,他低头一看,臂骨表面竟浮现出一行扭曲的黄金咒文:“魔纹蚀骨,百日化尘”。 “什么鬼东西!”他痛得额头青筋暴起,蚀骨的寒意顺着骨髓蔓延,仿佛有无数冰针在啃噬骨头。缠在刃柄的红绫却突然自动收紧,血色纹路勒进臂骨,竟硬生生延缓了咒文的蔓延,可刃柄的冰血晶却渗出黑血,顺着红绫滴落在地,“滋”地腐蚀出小坑。 “弟弟!”少女忧忧扑过来按住他的手臂,时寰绸仅剩的残片搭在他腕间,却被黑血灼得冒烟,“这咒文和神狱的恶念同源!” 少年忧忧咬着牙,独臂仍擎着葬天刃,刃尖死死钉在星图坐标上:“不过是百日够老子砍翻神狱了!”他看着红绫勒出的血痕,突然笑了,“你倒是比我还犟。” 就在此时,姜帅握紧无殇剑,左臂冰晶蚀龙纹突然亮起——雷龙余威尚未散尽,可剑身的龙纹竟开始主动吞噬那些散落的雷光。 “就是现在!”他剑指雷云,蚀龙纹与雷光交织,“借天道之威,破神狱之门!” 雷龙崩散的轰鸣还在深渊里回荡,赤金雷光碎成漫天雷屑,却在半空诡异地停滞、凝聚——最终化作四道血淋淋的大字,悬在剑界光柱之上:“罪子姜帅,百日伏诛” 血字泛着黑金色的光,细看之下,“百”字的竖笔上竟爬着一道霜花裂痕,与柳雨薇脱落的霜纹、北冥雪残念的裂痕如出一辙;而“诛”字的右点,赫然是一只微缩的黄金瞳孔,瞳孔里转动着与神狱同源的冷光,正死死盯着姜帅。 “百日伏诛?”少年忧忧扶着蚀骨的左臂,看着血字突然笑出声,血沫溅在葬天刃的红绫上,“巧了,老子的咒文也是百日化尘,这是要凑一块儿送葬?” 柳雨薇望着“百”字的霜花裂痕,右半身石化的肌肤突然刺痛,她刚脱落的三根霜纹所化的冰盾,此刻竟在血字的威压下微微震颤:“这裂痕……是北冥雪的残念在示警?还是神狱的圈套?” 苏思雨砂晶义眼聚焦在“诛”字的黄金瞳孔上,掌心归墟印突然发烫:“这瞳孔的波动,和第九棺的微型黄金瞳一模一样!是神狱在倒计时……” 姜帅盯着那四道血字,左胸胎记的第三只黄金瞳突然收缩,与“诛”字的瞳孔产生诡异的共鸣。“百日……”他指尖抚过无殇剑的冰晶蚀龙纹,想起少年忧忧臂骨的“魔纹蚀骨,百日化尘”,又想起血字“百”字的霜花裂痕——这哪里是警告,分明是把他们的软肋一个个钉在明处。 “伏诛?”他突然抬手,无殇剑直指血字,剑身雷光与龙纹交织,“神狱敢设百日之限,我就敢用这百日,踏平你们的牢笼!” 话音刚落,“罪子姜帅,百日伏诛”八个字突然剧烈闪烁,“百”字的霜花裂痕“咔嚓”扩大,“诛”字的黄金瞳孔射出一道细光,擦着姜帅的耳畔飞过,钉在身后的剑界基座上——基座瞬间冻结出一片霜纹,与血字的裂痕遥相呼应。 深渊的寒风卷过血字,带来九狱的阴冷气息。百日之期,既是姜帅的死限,也是少年忧忧的劫数,更是他们闯神狱、救姜无为的最后时限。 姜帅握紧无殇剑,看着血字在风中微微晃动,突然明白:这不是结束的预告,而是开战的战书。 第352章 飞升启程 血字悬在半空,雷龙余威渐散,众人刚松了口气,柳雨薇正抬手抚过右肩的石化纹,少年忧忧也想喘口气,未散尽的乌云里突然窜出一道紫黑色雷暴,如拧成的巨蟒般砸落! “不好!”丰度盲杖顿地,灵识捕捉到雷暴中翻涌的血字威压,“快退!” 可已经晚了。血字“罪子姜帅,百日伏诛”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威压,如无形巨掌碾碎了北骸荒原的冰层,冻土翻涌间,众人被雷暴的气浪狠狠掀飞。 姜帅在空中翻滚,眼看血字的“诛”字黄金瞳闪烁着恶意,他反手抓住无殇剑,借着冲势猛地抓向血字:“给我下来!”剑身在他掌心发出贪婪的嗡鸣,竟主动吞噬起“诛”字的黄金瞳——瞳孔在剑格上炸开,化作一道金光融入胎记纹,那些残缺的纹路瞬间补全,与归墟印的搏动彻底同步! 柳雨薇被气浪掀向顾映雪石像,右半身的石化正顺着锁骨蔓延,她下意识将冰盾推向石像左脸:“接住!”冰盾“咔哒”嵌入石像脱落的左脸,恰好补上残缺。而她自己落地时,右躯已彻底化作石雕,连发丝都凝着灰白的石霜,唯有左眼还能转动,望着姜帅的方向。 双忧尖叫着坠向雷暴撕开的深渊,少年忧忧左臂的黄金咒文因失重而发烫,葬天刃却突然挣脱他的手,在半空自主飞旋起来。红绫如灵蛇窜出,精准卷住他的腰身,刃身带着两人在雷暴中颠簸,竟硬生生稳住了下坠的势头。“这刀……”少女忧忧抓着红绫,看着刃身流转的血纹,突然明白它早已与他们的灵脉共生。 苏思雨被雷暴的强光刺得左眼剧痛,砂晶义眼在炸裂前,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神狱入口处,东方璃月被万道金色锁链贯穿琵琶骨,血顺着锁链滴落在地;雷海中央,顾映雪石像的双眼同时睁开,左石右金的瞳孔里,归墟火与雷光交织……“璃月阿姨!映雪她……”她的话淹没在雷暴中,左眼的砂晶彻底碎裂,化作晶砂飘散。 就在此时,姜帅左胸的胎记突然亮起,血字的“百日伏诛”化作猩红数字,在鼎影上开始跳动倒计时:九九天 雷暴中心突然裂开一道银白通道,光流如瀑布般倾泻。众人身不由己地坠向光流,柳雨薇的石化身躯率先被光流卷住,她闭上左眼,以为会就此沉沦—— “抓住了!”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抓住她的石化手腕。柳雨薇猛地睁眼,只见顾映雪石像竟抬起了手臂,半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归墟火在眼眶里疯狂燃烧,右眼中的金光与左脸的冰盾交相辉映。石像的唇瓣再次翕动,这一次的气音清晰无比:“一起……走。” 光流吞没众人的瞬间,姜帅握紧补全纹路的无殇剑,看着胎记上跳动的倒计时,又看了看石像紧握石化手腕的画面——百日之约已至,而他们的破狱之路,才真正踏入雷海深处。 第353章 双生进化 飞升通道的罡风如无数冰刃刮过,卷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姜帅被乱流掀得身形不稳,心口那枚自顾映雪石像复苏时浮现的桃火烙印,突然“嗡”地挣脱皮肉,化作一道流火窜向无殇剑格——那火焰带着归墟的暖意,正是映雪石心归墟火种的余温。 “是映雪的桃火!”柳雨薇的石化右手动了动,虽仍僵硬,却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力量。 流火撞入剑格的刹那,剑身侧面那道浅淡的霜花戒痕突然亮起。那痕迹本是早年在灵圣宫,北冥雪以霜花戒相赠时,戒面无意在剑上留下的刻痕。 此刻遇桃火竟如冰雪消融般绽放,层层叠叠的霜纹里,浮现出无数交错的金线——赫然是万神链的结构图!链节的卡扣、符文的节点、甚至最隐秘的薄弱处,都在戒痕霜纹中清晰流转。 “这是……万神链的构造!”苏思雨捂着碎裂的左眼,掌心归墟印与剑格共鸣,“灵圣宫的霜花戒……里面藏着神狱锁链的图!” 姜帅左臂的冰晶蚀龙纹突然发烫,龙鳞在桃火映照下泛着赤金光泽,竟与流火丝丝交融——冰与火的力量在血脉中冲撞,最终凝成一股刚柔并济的劲气,顺着手臂灌入无殇剑。 “嗡——!”剑锋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响,剑身上的万神链结构图与蚀龙纹共振,一道赤蓝交织的剑气横扫而出,硬生生将狂暴的通道乱流撕开一道口子。 乱流中,神狱入口的青铜巨门已隐约可见,门环上缠绕的万神链,正与剑格结构图上的纹路完美对应。 “原来如此……”姜帅望着剑格流转的霜花戒痕,终于明白北冥雪递来霜花戒时,那句“此戒能护你过险关”的深意。灵圣宫世代守护的,从来不是普通的信物,而是破狱的密钥——霜花戒以自身纹路为引,将万神链的构造刻入无殇剑,只待归墟之火来唤醒。 罡风被剑气逼退,通道裂口在剑鸣中不断扩大。姜帅握紧剑,看着链结构图上闪烁的薄弱节点,又看了看身后被乱流裹挟的同伴,蚀龙纹与桃火交融的左臂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万神链的弱点,找到了。” 葬天刃在罡风的撕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刃身的冰血晶突然“咔嚓”炸裂,碎片在乱流中化作点点寒光。可缠绕刃柄的红绫却如活物般暴涨,瞬间裹住少年与少女忧忧的腰身——那是冰血晶最后的力量,将双忧的灵脉与兵器残魂彻底绑定。 “弟弟!”少女忧忧刚抓住红绫,就见少年忧忧左臂的魔纹突然炸开,黄金咒文如火星般溅落。他痛得弓起身子,骨骼“咔咔”作响,身形竟在刹那间暴涨三丈,赤发如烈火狂舞,嘴角撕裂出尖锐的獠牙,眼底翻涌着蛮荒的凶光——赫然是上古凶兽朱厌的真身! “吼——!”少年忧忧(朱厌形态)捶打胸膛,臂骨炸裂的伤口涌出赤金色血气,魔纹的蚀骨之痛竟被真身力量压制,“这点痛……算什么!” 几乎同时,少女忧忧的时寰绸残片突然亮起,原本湮灭的星图纹路顺着红绫爬向她的肌肤,与脖颈间浮现的青鳞交织。她腰肢一拧,双腿竟化作覆满青鳞的蛇尾,鳞片上的星图与苍穹对应,腾蛇独有的竖瞳在眼底亮起——沉睡的腾蛇血脉,在红绫的牵引下彻底复苏! “腾蛇……朱厌……”苏思雨捂着碎裂的左眼,残存的右眼捕捉到双妖身上的上古气息,掌心归墟印剧烈发烫,“是上古凶兽血脉!” 双妖对视一眼,同时仰天长啸。朱厌的咆哮如惊雷滚过,腾蛇的嘶鸣似寒流破冰,两道声波交织成无形的气浪,狠狠撞向通道壁垒——“轰隆!”罡风肆虐的壁垒竟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溢出的凶兽威压如潮水般涌向九州大地。 远在千里之外的青云峰,镇兽碑突然剧烈震;无边大海群鱼惊跃;南疆十万大山里,沉睡的异兽纷纷睁眼……九州各地的古老封印都在这股威压下泛起涟漪。 “是上古威压!”柳雨薇的石化右肩微微发烫,她望着双妖暴涨的力量,冰焰天绫不自觉地护在身前,“他们的血脉……竟能引动九州动荡?” 姜帅握紧无殇剑,看着朱厌真身的赤发獠牙、腾蛇尾尖的星图鳞光,又望向通道外因威压而震颤的九州方向,突然明白:葬天刃的崩碎不是终结,而是解开双忧血脉封印的钥匙。上古凶兽的后裔,他们的觉醒,早已在命运的伏笔里。 红绫在双妖周身流转,将朱厌的狂躁与腾蛇的阴柔之力交织。通道壁垒的裂痕还在扩大,九州的动荡已现,而飞升通道的尽头,神狱的青铜门后,似乎正有更古老的存在,在回应这对上古凶兽的啸声。 第354章 石心破障 顾映雪石像悬浮在通道中央,半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归墟火在眼眶中疯狂跳动。当双妖的啸声撕开通道壁垒时,她突然转向神狱方向——那里,青铜门扉上的黄金瞳正射出刺目威压,死死压制着众人的灵力。 “开!!!” 石像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波,那声音并非气音,而是凝聚了归墟火与剑界之力的海啸般的轰鸣。声波撞向黄金瞳的刹那,瞳孔中的威压如玻璃般崩散,无数细碎的金光在空中炸裂。 更惊人的是,黄金瞳崩碎的瞬间,瞳内曾在剑界熔棺时闪现的画面,竟化作实体显现在半空:第三棺的熔液如金水般流淌,在无殇剑旁凝结成古朴的剑鞘,鞘身刻着“太公”二字,“咔哒”一声自动套入剑身——无殇剑与太公剑鞘完美契合,剑鸣陡然清越,似在呼应三百年前的羁绊。 “是太公的剑鞘!”姜帅握紧剑柄,感受到剑鞘传来的温暖力量,那是姜太公残魂最后的守护。 而第九棺的熔液中,一截漆黑的指甲突然飞出,在空中淬炼成三棱骨镖,镖身缠绕着魔君的恶念,带着破空的锐啸射向通道侧方——那里,东方家主的虚影正从青铜门后闪现,显然是想趁乱偷袭。 “小心!”苏思雨虽左眼失明,却凭着归墟印的预警,猛地推开身旁的东方璃月残影。骨镖擦着残影飞过,“噗”地钉在青铜门上,镖尖的恶念竟腐蚀出一个小坑。 东方家主的虚影在门后闷哼一声,显然没想到魔君指甲会化作弑神骨镖反噬自身。 顾映雪石像的心脏部位,归墟火种因刚才的爆发而黯淡了几分,但她望着套上剑鞘的无殇剑,又看了看钉在门上的骨镖,嘴角的微笑弧度愈发清晰。 黄金瞳威压已散,太公剑鞘护剑,弑神骨镖阻敌——她以心脏撞向瞳光的代价,为众人在神狱门前,劈开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缺口。 姜帅感受着剑鞘传来的力量,看着顾映雪石像微微起伏的石心,突然明白:剑界熔棺的画面,从来不是幻象,而是顾映雪以归墟火为引,提前为他们备好的破狱之器。 青铜门后的阴影里,似乎传来东方家主的冷笑,但更多的,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的忌惮。而通道中,归墟火的余温和剑鞘的微光交织,照亮了众人前行的路。 光门被顾映雪撕开一道裂缝里,暴露出神狱的血腥祭坛——无数黑金色锁链从穹顶垂落,链尖串着干枯的残魂,祭坛中央的血池里,漂浮着东方璃月的半透明残魂。她似乎早已耗尽生机,残魂突然“轰”地自爆,余波如涟漪般推开众人,也震得裂缝愈发扩大。 “雨薇!”姜帅刚要伸手,却见柳雨薇手腕上那道少年忧忧临行前系的红绫突然绷紧。她石化的右半身在自爆余波中泛起微光,竟凭着最后一丝意识,顺着红绫的牵引冲向裂缝:“我去探路!”话音未落,整个人已撞进神狱通道深处的风暴眼,石化的身影在黑金色恶念中若隐若现。 “弟弟,抓稳了!”少女忧忧(腾蛇形态)甩动青鳞蛇尾,卷住一缕飘在半空的残魂——那是姜无为被黄金锁链撕裂的魂魄碎片。少年忧忧(朱厌真身)赤发狂舞,巨掌拍向祭坛边缘,借着反冲力带着妹妹与残魂向后退:“先护着叔叔的魂魄!”双妖返祖真身的威压暂时逼退祭坛的恶念,将残魂牢牢护在红绫结界中。 姜帅的目光则锁定在祭坛高台上的东方家主。对方正掐着法诀,试图修复被声波撕裂的空间,后腰处却露出一截蠕动的脐带状锁链——那是连接神狱核心的要害,也是万神链结构图中标注的死穴。 “你的死期到了!”姜帅握紧套着太公剑鞘的无殇剑,归墟火与桃火在剑格交融,剑锋划破自爆余波,直刺东方家主的脐带要害。剑鞘上的“太公”二字突然亮起,竟在途中自动弹开,露出的剑刃裹着蚀龙纹,带着冰煞与雷威的余烬,“噗”地刺入锁链! 东方家主惨叫一声,转身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会知道……” “灵圣宫的密钥,可不是白给的。”姜帅手腕翻转,剑刃在要害处搅动,看着对方身上的万神链寸寸断裂。 此时,光门的裂缝不仅没有闭合,反而在顾映雪声波的持续冲击下不断扩散,连神狱祭坛的穹顶都开始簌簌掉灰。 苏思雨扶着顾映雪石像,看着裂缝边缘跳动的空间乱流,突然明白:通道未闭合原因,正是顾映雪那声“开”字的声波太过霸道,撕裂的空间裂缝已超出神狱的修复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九州蔓延。 “裂缝在扩大!”她急喊,掌心归墟印与石像石心同时发烫,“再这样下去,神狱的恶念会污染九州!” 姜帅抽出无殇剑,看着东方家主倒在血泊中,又望向不断扩散的裂缝——破狱之战已撕开缺口,可失控的空间裂缝,却成了比神狱更凶险的变数。 祭坛的血池开始沸腾,双妖护着姜无为残魂退至裂缝边缘,柳雨薇的石化身影在风暴眼中忽明忽暗。顾映雪石像望着裂缝,眼眶的归墟火突然暴涨,仿佛在积蓄力量,要为这场失控的破局,再添最后一把火。 第355章 九州暴起 飞升通道的空间裂缝还在扩散,神狱祭坛的血腥气与九州的灵气交织成诡异的漩涡。就在姜帅剑挑东方家主的刹那,通道外突然泛起一圈圈扭曲的褶皱——七大势力的名宿竟循着空间波动破空而至,身影在罡风中若隐若现,目光灼灼地盯着通道深处的破狱者与神狱秘宝。 “五行锁天!”灵圣宫的五灵长老率先出手,五人呈五角星站位,指尖弹出金、木、水、火、土五道锁链,“哗啦啦”缠上通道内壁。他们的目标明确,锁链末端直指顾映雪石像的心脏:“归墟火乃天地灵根,映雪本是本宫中人,合该回归灵圣宫执掌!”锁链上的五行符文亮起,竟试图剥离石像心口的归墟火种。 顾映雪石像右眼金光一闪,声波余威再次震荡,锁链应声震颤,却未能完全挣脱。五灵长老对视一眼,加重灵力:“映雪,莫要执迷!这火种非你能护!” “偷天换日!”玄仙门的阴阳双子踏空而来,男双子黑袍翻飞,女双子白衣胜雪,两人双手交叠结印,通道内的光影突然扭曲。姜帅手中的太公剑鞘竟泛起一层白雾,仿佛要从剑格上剥离——那是玄仙门的独门神通,能隔空取物,专偷灵宝灵具。 “休想动太公遗物!”姜帅握紧剑柄,无殇剑嗡鸣反击,剑鞘上的“太公”二字爆发出金光,将双子的神通震退半寸。男双子冷笑:“姜家小儿,剑鞘与你无缘,交出来可留全尸!” “轰隆!”一声巨响,北冥世家的冰棺如陨石般撞向通道口,棺盖掀开,露出北冥老祖冰封的面容。他盯着姜帅左臂的蚀龙纹,突然狂笑:“千年通道重开,合该吾等证道!姜小子,你身上的冰煞与吾北冥同源,当入我冰棺为炉鼎!” 冰棺撞击的刹那,本就脆弱的通道裂隙“咔嚓”倍增,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簌簌坠落。姜帅看着冰棺上熟悉的北冥纹路,想起桥头霜花戒的裂痕,心头一凛:“老祖这是要借通道之力,强行炼化我的冰煞!” “阿弥陀佛。”菩提门的金身罗汉老祖踏莲而来,丈六金身金光刺目,梵音如洪钟大吕响起:“朱厌、腾蛇,凶兽血脉本是孽障,随我回山忏悔,或可免神魂俱灭!”梵音专门针对双忧的返祖真身,少年忧忧的赤发竟被震得微微低垂,少女忧忧的蛇尾鳞片也泛起涟漪。 “老秃驴少多管闲事!”少年忧忧(朱厌形态)怒吼一声,赤金色血气暴涨,勉强抵住梵音,“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暗冥教的幽冥老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柳雨薇身后,枯瘦的尸手泛着青黑,直抓她的石化右躯:“归墟火种藏在石身里,掏出来炼了,定能助老夫突破境界!”他的尸手带着腐骨之毒,离柳雨薇的脖颈仅剩三寸——却被少年忧忧系在她腕间的红绫缠住。红绫上的冰血晶虽碎,残留的凶兽气息仍能暂时挡住尸毒。 “区区红绫也想拦我?”幽冥老怪狞笑着加重力道,红绫应声绷紧,柳雨薇石化的脸上,左眼闪过一丝焦急。 灭世教的血祭魔尊悬浮在通道最高处,展开一面漆黑的万魂血幡,幡面上无数冤魂嘶吼,竟开始疯狂卷吸通道内的飞升灵力:“本源灵力归我!神狱也好,九州也罢,终将被我血幡吞噬!”灵力流失的瞬间,姜帅等人都感到丹田一滞,连神狱祭坛的血池都泛起波纹。 “此等邪物,也敢现世?”清心观的青木真人拂尘一扫,无数翠绿的长生藤从袖中飞出,迅速寄生在通道壁上,藤叶吸收着空间乱流的能量,“空间裂缝若再扩大,九州必乱!老道先稳住裂缝,再收拾尔等宵小!”长生藤蔓延之处,裂隙的扩散速度果然减缓,却也让通道成了更封闭的战场。 七大势力各有目标,或夺宝,或抓人,或控场,瞬间将飞升通道搅成一锅乱粥。姜帅护着顾映雪石像,看着五灵长老的锁链步步紧逼;双忧背靠背抵抗梵音与血幡的吸力;柳雨薇被幽冥老怪与冰棺前后夹击;苏思雨则死死护住姜无为的魂魄残片,防止被血幡卷走。 “一群利欲熏心之辈!”姜帅怒喝一声,无殇剑同时灌注桃火与冰煞,一剑斩向五行锁链与阴阳双子的神通,“通道是映雪劈开的,神狱是我们要破的,轮得到你们来抢功?” 北冥老祖的冰棺再次撞来,棺内喷出的寒气冻住了通道半壁:“小儿狂妄!千年未有之机缘,自然是强者得之!你守不住冰煞,守不住归墟火,更守不住这飞升之路!” 冰棺撞击的裂隙中,突然涌出一股更浓郁的神狱恶念,与灭世教的血幡产生共鸣。血祭魔尊大笑:“好!好!恶念与血魂相融,这才是灭世之道!” 顾映雪石像突然飘至通道中央,半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归墟火在眼眶中熊熊燃烧。她似乎在积蓄力量,要再次发出声波——可五灵长老的五行锁链已缠上她的心脏,玄仙门的“偷天换日”也再次锁定太公剑鞘。 七大势力的围攻越来越紧,通道裂隙在冰棺与恶念的双重冲击下不断扩大,九州的灵气与神狱的恶念开始不受控制地交融。姜帅看着同伴们的困境,又望向石像眼中决绝的火焰,突然明白: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比起神狱的东方家主,更像是一群趁火打劫的豺狼。 “想证道?”姜帅的声音在梵音与嘶吼中响起,带着蚀龙纹的寒意与桃火的炽热,“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应不答应!” 无殇剑再次出鞘,太公剑鞘的金光与剑身的冰煞交织,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神狱,而是这些阻碍破狱之路的“九州名宿”。 第356章 劫道 空间崩塌的裂痕如蛛网般爬满飞升通道,七大势力的混战已到白热化。北冥老祖的冰棺第三次撞击通道壁,棺身冰纹突然亮起,竟在表面凝结出万神链的虚影——原来这具冰棺不仅是囚笼,更是用初代神狱锁链熔铸的凶器。 “小子,尝尝北冥千年冰煞!”老祖狞笑着拍向棺盖,冰棺内突然传出震耳欲聋的凤鸣,姜帅无殇剑劈出的刹那,棺体“轰”地炸裂,一道冰晶虚影从碎片中冲出,羽翼展开时竟遮去半个通道。那是具栩栩如生的女尸,眉心嵌着枚冰凰玉印,正是被北冥世家囚禁千年的初代冰凰圣女! “是冰凰圣女尸身!”苏思雨砂晶义眼捕捉到玉印的波动,与桥头霜花戒的冰纹如出一辙,“老祖用她的尸身养冰煞!” 圣女尸身双目突然睁开,冰蓝色瞳孔射出两道寒芒,竟不分敌我地横扫——北冥老祖猝不及防被扫中肩头,半个身子瞬间冰封,而姜帅的无殇剑却借着寒芒的锐气,将缠向顾映雪的五行锁链劈断三截。 “蠢货!”老祖怒吼着打碎肩头坚冰,掌心突然浮现半截霜花戒,戒面冰纹与圣女尸身玉印共鸣,“给我控住她!” 就在此时,灵圣宫五灵长老瞅准空隙,五行锁链猛地收紧。顾映雪石像心口突然迸出血光,那颗被归墟火滋养的心脏,竟被锁链硬生生拽出石体!心脏离体的刹那,九州大地深处传来轰鸣——灵圣宫祖地的地脉突然崩塌,千里灵田瞬间化作焦土。 “以灵圣宫地脉为祭,这颗心归我了!”为首的木灵长老伸手去抓心脏,却见心脏搏动间飞出无数火蝶,每只蝶翼都印着顾映雪的半张脸。 “映雪!”姜帅目眦欲裂,无殇剑突然自动出鞘,太公剑鞘化作一道金光护住心脏,却被紧随而至的阴阳双子用“偷天换日”神通拦下。双掌交击间,剑鞘与心脏竟同时消失在光影扭曲处。 通道另一侧,双忧的返祖真身正被万魂血幡的吸力逼得节节后退。少年忧忧(朱厌形态)赤发突然燃起赤金色火焰,那是朱厌本命焚天火,竟顺着血幡的吸力逆流而上:“姐姐,毒雾!” 少女忧忧(腾蛇形态)蛇尾拍击地面,青绿色毒雾瞬间弥漫,与焚天火交融成诡异的紫焰。血祭魔尊刚要催动血幡,就见幡面突然卷曲,无数冤魂在紫焰中惨叫着消散——双忧的返祖之力,竟能吞噬这灭世邪器! “不可能!”魔尊惊骇欲绝时,紫焰已顺着血幡爬向他的手臂,双忧对视一眼,同时发力,万魂血幡竟被硬生生扯成碎片,化作两道流光融入他们体内。可代价是通道壁被紫焰与毒雾同时污染,裂缝“咔嚓”扩大,露出外界九州的云海。 混乱中,幽冥老怪的尸手终于突破红绫防御,狠狠抓向柳雨薇的石化右肩。“噗”的一声,尸手竟被石躯震得粉碎——柳雨薇的石化之躯,竟在归墟火余温的滋养下,生出了对抗尸毒的抗性。但她还没来得及喘息,空间乱流突然卷起一道漩涡,将她连人带红绫卷入其中,只留下一声模糊的“小心”。 清心观的青木真人本在全力用长生藤加固通道,见顾映雪心脏无人看管,突然改变法诀。长生藤如灵蛇窜出,缠向那颗仍在搏动的心脏:“此等灵物,当用以修补天道裂痕!” 藤叶刚要触到心脏的刹那,两道身影突然从空间褶皱中冲出——男子身着青云剑宗标志性的月白道袍,剑眉紧蹙,正是现任宗主苏星河;他身侧的女子紫衣染尘,腰间悬着枚古朴护心镜,正是姜帅的师尊、苏思雨的母亲田钰。两人气息波动皆在涅盘期,虽比青木真人的飞升期差了整整一个境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青木老道,敢动映雪姑娘的心脏,先过我夫妻二人这关!”苏星河抬手捏诀,青云剑诀催动的剑气如细雨斜斜斩出,精准劈在长生藤的节点上。藤蔓吃痛缩回,却反抽一记,带着飞升期的威压扫向他胸口。 “星河!”田钰护心镜骤然亮起,镜光挡住藤鞭的大半力道,自己却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帅儿,接住!”她不顾伤势,反手一掌拍向顾映雪的心脏,将那团跳动的赤金之火推向姜帅。 青木真人见状怒喝:“两个涅盘期蝼蚁,也敢阻我?”长生藤突然暴涨,无数细藤如针般射向田钰后心。苏星河猛地转身挡在妻子身前,后背被藤针穿透,血珠顺着道袍滚落,却仍死死拽着田钰的手腕:“走!” “师尊!宗主!”姜帅接住心脏的瞬间,余光瞥见苏星河后背的血洞与田钰染血的护心镜,眼眶骤热。这对他最敬爱的长辈,竟在此时不顾境界差距,硬生生从飞升期修士手中为他抢下一线生机。 长生藤的反击愈发狂暴,青木真人指尖法诀变幻,藤叶上浮现出清心观的长生咒,要将两人困在原地。苏星河咬着牙将田钰推向通道边缘:“护住思雨,别管我们!”话音未落,空间乱流突然卷来,将受创的两人狠狠掀出通道,只留下田钰最后一声嘱托:“护好自己,护好……思雨……” 姜帅抱着仍在搏动的心脏,掌心传来归墟火的温度,那温度里仿佛还裹着田钰护心镜的余温。他望着两人消失在通道裂口的方向,刚要追去,却见灭世教残余教徒突然扑向双忧护着的姜无为魂魄残片。少年忧忧焚天火虽猛,却顾此失彼,一缕魂魄碎片被血光卷向神狱方向。 “父亲!”姜帅立马抱紧顾映雪的心脏,毫不犹豫地追去,无殇剑劈开挡路的冰凰圣女尸身,纵身跃向神狱祭坛的血鼎。那鼎中翻滚的黑金色液体,正是滋养无数残魂的恶念本源,魂魄碎片一旦落入,便再无复原可能。 就在他指尖触到碎片的刹那,整个飞升通道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北冥老祖的冰棺碎片、灵圣宫的五行锁链、双忧污染的紫焰、青木真人的长生藤……所有力量在这一刻碰撞、炸裂。 “轰隆——!” 通道如破碎的琉璃,炸裂成七道燃烧的流星,分别坠向神界的七大区域。姜帅被其中一道流星裹挟,坠向神狱血鼎的瞬间,他看到了最后一幕: 北冥老祖站在仅存的半截通道上,肩头的冰封已褪,手中紧握着那半截霜花戒,对着漫天碎片狂笑:“新天道当由吾辈重铸!”狂笑声中,他摊开的掌心赫然浮现出一枚与姜帅左胸一模一样的胎记,鎏金纹路在残光中闪着诡异的光。 那道胎记,竟与饲魔鼎影、黄金瞳、归墟印,隐隐形成了某种轮回般的呼应。 坠向血鼎的失重感中,姜帅握紧了无殇剑。通道虽毁,可柳雨薇被乱流卷走前系在腕间的红绫、双忧吞噬血幡后暴涨的气息、顾映雪心脏的搏动…… 第357章 后果 最后一道流星拖着焰尾消失在神界 时,飞升通道的废墟还在簌簌坠落。断裂的五行锁链、焦黑的长生藤碎片、朱厌焚天火的余烬……所有厮杀的痕迹都在虚空中慢慢冷却,唯有一具古朴的剑鞘静静悬浮在废墟中央——正是太公剑鞘。 剑鞘上的“太公”二字早已被血污覆盖,此刻却像有生命般蠕动,污痕缓缓褪去,露出八道猩红的血字:「百日胎动,非死即生」。 血字悬浮在鞘身三寸处,笔画间流淌着与归墟火同源的暖意,又带着黄金瞳的冷锐,仿佛是姜太公残魂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刻下的谶语。 “百日……”苏思雨被一块坠落的碎石砸中肩头,踉跄着靠爬起来,顾不上身处何地,被脑海的预知画面震撼。此时,掌心归墟印突然发烫,“是姜帅的百日倒计时!可‘胎动’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剑鞘在血字浮现的刹那,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虚空,只留下那行血字在废墟中闪烁,像是在为这场崩塌写下注脚——那百日的时限,从来不是简单的死期,更像是一场关乎血脉与宿命的孕育,要么彻底湮灭,要么破茧重生。 而神狱深处,血鼎旁的黑金色液体还在咕嘟翻滚,鼎沿挂着的残魂碎片正被恶念一点点吞噬。东方家主分身捂着被无殇剑刺穿的后腰,蹒跚着弯腰,拾起那枚从青铜门上掉落的弑神骨镖。 镖尖还在滴落血珠,那血不是寻常的赤红,而是泛着冰晶光泽的幽蓝——正是姜帅左臂蚀龙纹的冰血。 “蚀龙冰血……”东方家主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眼中闪过狂热,“果然和饲魔鼎的记载一样,姜家血脉里藏着冰煞与龙气的共生体。”他抬手,让镖尖的冰血滴落在血鼎中。 “滋啦——”冰血坠入黑金色液体的瞬间,血鼎突然剧烈震颤,鼎壁浮现出与姜帅胎记一模一样的鎏金纹路,纹路中,三只黄金瞳孔缓缓睁开,正与北冥老祖掌心的胎记遥相呼应。 “百日胎动……”东方家主抚摸着鼎壁的纹路,突然低笑出声,“太公以为焚了天书就能改写因果?他忘了,饲魔鼎本就是用姜家先祖的骨血铸的炉。” 弑神骨镖在他掌心微微发烫,镖身的魔君指甲纹路与血鼎的鎏金纹产生共鸣,那些滴落的冰血正顺着纹路,一点点渗入鼎底——那里,沉睡着神狱最深的秘密,也是姜家血脉与黄金瞳纠缠千年的根源。 通道废墟的血字渐渐淡去,神狱血鼎的轰鸣却愈发清晰。姜帅的蚀龙冰血在鼎中晕开,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即将搅动起比飞升通道崩塌更汹涌的暗流。 而那行“百日胎动,非死即生”的血字,终究成了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剑——无论是坠向未知的姜帅,还是暗藏阴谋的东方家主与北冥老祖,都将在这百日里,迎来各自的宿命节点。 通道崩塌的余波尚未散尽,九州大地已被一股无形的阴霾笼罩。 青州城外的麦田里,老农王二柱直起佝偻的腰,望着本该翠绿的麦叶突然泛起灰败,指尖刚触到麦穗,麦粒便“簌簌”掉成黑灰。他身旁的孙子狗蛋突然哭闹起来,小手抓着脖颈,皮肤下竟浮现出细密的灰纹:“爷爷,痒……” “造孽啊!”王二柱将孙子搂进怀里,抬头看天——往日清明的天空此刻像蒙了层黑纱,连太阳都成了模糊的金团。不远处的镇子里传来哭喊声,有人说井水变浑了,喝了就上吐下泻;有人说夜里总能听见墙根下有低语,听久了就想砸东西。 “是天罚吗?”卖菜的张婶抱着菜筐往家跑,筐里的青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前儿个还看见天边有流星炸了,这才多久……” 翻过青州山脉,是玄仙门的外门药田。药童们正疯了似的抢救灵草,可那些本该吸灵气的仙草,根须已被黑丝缠绕,一碰就化成腐水。外门长老赵奎捏着法诀,指尖灵力撞上一株枯萎的千年参,竟被弹回一道黑气,手背瞬间爬满灰纹。 “是天道恶念!”他嘶声喊着,冲身旁的弟子摆手,“快用清心符!这不是普通的邪气,是从飞升通道漏下来的!” 弟子们手忙脚乱地贴符,可清心符刚贴上灵草,符纸就“腾”地燃起黑火。一个年轻弟子哭道:“长老,符没用!我爹在山下镇子,说我娘刚才突然拿起柴刀要砍人,眼睛都是灰的!” 赵奎望着远处被黑气笼罩的城镇,喉头滚动:“通道裂了,天道的恶念泄了……这是要把九州变成第二个神狱啊。” 南疆十万大山里,原本温顺的望月猿突然狂躁起来,猩红的眼睛盯着天空,不断用石爪捶打胸口。山民们躲在吊脚楼里,看着平日里会摘野果送人的猿群,此刻竟撕碎了自己的幼崽,黑血溅在竹楼的木柱上,很快晕开一片灰斑。 “父亲,它们怎么了?”梳着小辫的哈尼族女孩抱着竹筒,里面的清水已变得浑浊,“山神爷爷不保佑我们了吗?” 老族长望着山巅盘旋的黑雾,烟斗在掌心捏碎:“不是山神不保佑,是天上的‘缝’裂了。前儿个看见流星坠向神狱方向,那是天破了个洞,洞里的脏东西漏下来了……”他指着远处枯萎的桫椤树,“连树都活不成了,咱们……” 话没说完,山风卷着一阵低语掠过,女孩突然眼神发直,抓起身边的柴刀就往老族长身上砍。老族长下意识地格挡,手背被划开一道口子,黑血珠刚渗出,就被皮肤下的灰纹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昆仑墟的镇兽碑前,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围着石碑上蔓延的黑纹叹息。碑上镇压的上古凶兽虚影正变得清晰,碑石的裂缝里不断渗出黑气。 “通道一炸,神狱的恶念顺着空间裂缝灌进九州了。”白胡子老者摸着碑石,“这不是普通的污染,是天道本身的戾气——就像人破了伤口,流出来的血带着毒。” 另一位老者摇头:“姜帅他们在神狱里闹得越凶,这裂缝就越大,恶念漏得就越多。可要是他们败了,神狱的东西全涌出来,九州更没活路。” “那怎么办?”年轻的弟子急问,“山下的凡人已经开始互杀了,灵脉也在枯萎……” 白胡子老者望着天边的黑雾,声音发沉:“要么等姜帅他们在神狱里堵住那个‘源头’,要么……九州众生,就得在这恶念里,慢慢变成行尸走肉。” 话音落时,青州城外的麦田里,王二柱突然觉得心口发闷,看着哭闹的孙子,竟生出一股想掐死他的烦躁;玄仙门的药田边,赵奎手背的灰纹已爬过手腕,他盯着弟子们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南疆的吊脚楼里,老族长捂着伤口,看着举刀的孙女,突然举起了身边的猎枪…… 天道恶念像无形的蛛网,正缠上九州的每一个生灵。那些曾经的善良、敬畏、温情,在灰纹的蔓延中一点点褪色,只留下本能的暴躁与恶意。而这一切的源头,那道炸成流星的飞升通道裂缝,还在无声地吞吐着更多的恶念,仿佛要将这片大地,彻底拖入与神狱同源的黑暗。 第1章 熔炉醒骨 空间乱流撕扯的剧痛尚未消散,姜帅已砸入一片粘稠的暗红胶质中——恶念熔炉区的污血沼泽瞬间裹住他涅盘境的肉身,像被无数只冰冷的手攥住,每一寸皮肤都传来针扎般的灼痛。 “嗤——”护体灵力接触沼泽的刹那,竟像火上的蜡油般迅速融化,蒸腾起的白烟带着腐肉的腥臭,呛得他猛地咳嗽。 他下意识想调动蚀龙纹御寒,左臂却传来钻心的麻痒——沼泽深处突然窜出数根灰黑色的怨念触手,尖端带着倒刺,“噗噗”扎入他的肩肘关节,那痛感堪比被硬生生抽取骨髓,让他浑身肌肉剧烈痉挛,冷汗瞬间浸透衣襟。 “该死!”姜帅咬牙猛拽,触手却越缠越紧,倒刺甚至开始往骨缝里钻。他低头看向沼泽表面,自己的小腿已被胶质吞没大半,皮肉接触的地方正泛起灰斑,像是被无形的霉菌啃噬。 头顶突然传来“咕噜”声。姜帅抬头,只见空中漂浮着数十块沥青状的恶念块,块体表面不断滴落黑液,砸在沼泽里便炸开细密的腐蚀酸雨。一滴酸液落在他手背,“滋”地烧出个血洞,伤口边缘的皮肉瞬间焦黑卷曲。 “净罪回廊……”他挣扎着偏头,瞥见身旁半截浮骨。那骨头不知是何生灵的遗骸,表面刻着个歪扭的箭头,箭头后跟着“净罪回廊→”的字样,可字痕正被沼泽里的污血快速侵蚀,“净”字的“冫”已模糊成一团黑渍,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 血沼泽深处的“咔嚓”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啃噬着骸骨,偶尔还夹杂着细碎的呜咽,那呜咽里裹着无数怨毒的念头——“留下来陪我们”“骨头敲碎了才舒服”“你的龙血……一定很美味”。 姜帅突然想起东方家主的话,饲魔鼎是用姜家先祖骨血铸就,那这恶念熔炉,莫非就是鼎底炼化怨魂的地方?他攥紧无殇剑,剑鞘上的太公残温突然泛起微光,竟逼退了几根靠近咽喉的触手。 “想吞了我?”他忍着骨髓被抽离的剧痛,猛地催动蚀龙纹。左臂冰晶般的龙鳞顺着血脉爬向指尖,触碰到污血的瞬间,沼泽竟“滋滋”冒起白烟——冰煞与恶念在疯狂对冲,那些怨念触手像是被冻住般僵硬了半息。 就是这半息!姜帅拽着浮骨猛地发力,将身体从胶质中拔出半截,胸口的胎记突然发烫,三只黄金瞳的虚影在皮肤上一闪而逝。他低头看向那行正在消失的字,箭头指向的方向,沼泽表面隐约有一道浅沟,像是被无数人踩踏过的路径。 “净罪回廊……”他咬碎牙,任凭酸雨砸在背上烧出一个个血泡,拖着残躯往箭头方向挪去。浮骨上的字迹已只剩“廊→”两个模糊的笔画,而沼泽深处的啃噬声,已近在咫尺。 恶念熔炉的腐蚀还在继续,护体灵力即将耗尽,可姜帅知道,他必须赶在字迹彻底消失前找到那道回廊——那里或许藏着离开熔炉的路,或许,藏着姜家血脉与饲魔鼎最深的羁绊。 第2章 绝境吞晶 血沼泽深处的“咔嚓”声突然变调,化作尖锐的骨裂音。姜帅刚挪出半米,脚下的暗红胶质猛地沸腾起来——三只蜥蜴状怪物破血而出,涎水从獠牙间滴落,落在沼泽里竟“滋滋”熔出小坑,那唾液竟有熔金化铁的力道。 “血晶兽!”姜帅瞳孔骤缩。这怪物脊背凸起的暗红晶簇泛着妖异光泽,正是污血神晶,传闻是用无数修士精血与恶念凝结而成;更诡异的是,它们的口器里没有舌头,唯有一只独眼长在喉间,瞳孔里赫然映出姜帅胎记上的倒计时——鲜红的“百日”二字,像两只盯着猎物的眼睛。 “吼!”中间那头血晶兽率先扑来,兽爪带着腥风撕开姜帅左腹。剧痛炸开的瞬间,伤口没有流血,反而迅速凝结出暗红血晶,晶簇顺着肌理往心口蔓延,仿佛要将他的血肉都转化成神晶。 “呃!”姜帅反手挥剑,无殇剑锋却被另一只血晶兽的晶簇弹开。第三只怪物喉间独眼突然射出红光,精准锁定他胸口的胎记鎏金纹,红光过处,皮肤像被烙铁烫过般灼痛,三只黄金瞳的虚影竟被红光逼得在皮下翻滚。 “锁定了胎记……”他心头一沉,这怪物竟能透过皮肉直攻血脉根源。左腹的血晶已爬至肋骨,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细针在扎,护体灵力在晶簇侵蚀下寸寸断裂。 就在血晶兽再次扑来的刹那,姜帅突然暴起,无视右肩被利爪划开的深可见骨的伤口,左手死死扣住最近那头怪物的喉管! “尝尝这个!”他齿间迸发混沌灵力,那是冰煞与龙气在绝境中交融的力量。“咔嚓!”他竟凭着肉身蛮力,硬生生扯断了血晶兽脊背上最粗壮的晶簇!怪物发出凄厉的嘶鸣,喉间独眼骤然暴凸,红光乱射。 更疯狂的是,姜帅抓起扯断的污血神晶,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神晶入喉如吞烧红的烙铁,顺着食道一路灼烧下去,脏腑瞬间被烫出焦痕,他猛地喷出一口血,血沫里混着被烧化的晶簇碎渣——可奇异的是,那些灼热的能量竟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左腹凝结的血晶竟停滞了蔓延。 “这是……神晶的力量在对冲恶念?” 没等他细想,太公剑鞘突然剧烈震颤。鞘身纹路如活物般游走,竟化作层层白骨覆上他的躯体!骨甲在肘部逆生三寸骨刺,寒光凛冽;背部隆起脊椎状的护甲,将滴落的污血与酸雨尽数隔绝,连血晶兽的红光射在甲上,都只留下淡淡的白痕。 “噗嗤!”姜帅借着骨甲的防护,肘部骨刺狠狠撞向身前血晶兽的头颅,骨刺贯穿兽颅的瞬间,怪物喉间独眼“啪”地炸裂,瞳孔里的“百日”二字随之消散。 另两只血晶兽见状暴怒,同时扑向他的后心。可背部的脊椎护甲突然展开,骨片如扇面般挡住攻击,护甲上浮现出太公剑鞘的纹路,竟将两只怪物弹得倒飞出去,撞在沼泽里溅起大片污血。 姜帅喘着粗气,低头看向胸口。胎记的灼痛虽未消失,但骨甲下的鎏金纹却亮了几分。他摸了摸嘴角的血沫,脏腑的灼烧感还在,可体内却多了一股狂暴的能量——那是污血神晶的力量,正被骨甲一点点净化、转化。 左腹的血晶开始松动,他拽下一块晶簇,看着它在掌心化作黑灰。远处,两只血晶兽正重新站起,喉间独眼再次锁定他的身影,只是这一次,它们的瞳孔里,除了“百日”二字,还多了几分忌惮。 “还来?”姜帅握紧无殇剑,骨甲与剑鞘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他舔了舔唇角的血,尝到了铁腥味里混着的神晶余温,突然笑了——这恶念熔炉想炼化他,却没想到,他竟能借着怪物的力量,逼出太公剑鞘的真正形态。 骨刺再次逆生,姜帅主动冲向剩下的血晶兽。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防御的猎物,而是要在这熔炉里,用敌人的骨头与神晶,铺就一条通往净罪回廊的血路。 第3章 胎记异变 左腹的血晶被骨甲逼得松动,姜帅伸手扯出最深处的一块,指尖刚触到晶簇,胸口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鎏金纹如藤蔓般游走,竟主动吸收起残留在空气中的兽眼红光——那些曾灼烧他皮肉的红光,此刻成了滋养纹路的养料。 “百年?”他低头惊视。胎记上的“百日”二字正在崩解,鲜红的数字如碎玻璃般炸开,重组为三个更庞大的字符:「百年」。新的计时在鎏金纹中缓缓浮现:99年364天23时,数字跳动的频率,竟与骨甲的共振完全同步。 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姜帅左腹的灼痛突然减轻,脏腑里被神晶灼烧的焦痕,竟在金光中泛起愈合的微光。“是兽眼红光……”他摸着胎记,终于明白血晶兽的攻击并非单纯猎杀,那红光或许本就是激活血脉的钥匙,只是被恶念扭曲成了凶器。 就在此时,深渊深处传来沉闷的搏动声——“咚……咚……”,节奏精准如钟,每秒17次,不多不少。姜帅背上的脊椎状护甲突然剧烈震颤,骨片随着搏动的频率开合,像无数只手指,齐齐指向左前方的污血瀑布。 瀑布由粘稠的暗红液体构成,水流砸在沼泽里溅起腐蚀性的飞沫,可护甲的共振越来越强,仿佛在说:那后面有活路。 姜帅握紧无殇剑,骨甲肘部的骨刺刺破空气,劈开迎面而来的酸雨。正欲往前挪动,左腹残留的血晶突然刺痛——他猛地伸手,从伤口里又扯出一小块晶簇。这一次,他看清了:晶体内竟封着一枚小巧的霜花戒指,戒面的冰纹与灵圣宫主所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灵圣宫的戒指怎么会在这里?”他捏碎血晶,戒指落在掌心,冰凉的触感与归墟火隐隐共鸣。戒面突然转动,冰纹所指的方向,恰好是深渊搏动声传来的源头,与脊椎护甲的指引完全重合。 “咚……咚……”搏动声更近了,像是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在深渊底部跳动。姜帅望着戒面指向的方向,又看了看胎记上漫长的百年计时,突然意识到:这神狱从不是简单的囚笼。 血晶兽的猎杀、胎记的异变、心跳的指引、晶体内的戒指……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个真相:有人在神狱深处布了局,而他的“百日”死劫,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踏入“百年”棋局的引子。 污血瀑布的水帘后,隐约露出一道狭窄的石缝,脊椎护甲的共振在靠近石缝时达到顶峰。姜帅握紧霜花戒指,将其塞进骨甲的缝隙里,戒面的冰纹与骨甲的鞘纹相触,竟发出细微的嗡鸣。 “不管是百日还是百年,”他深吸一口气,骨甲护住周身,率先踏入瀑布,“总得走下去看看。” 水帘溅在骨甲上化作黑烟,石缝里的搏动声愈发清晰。姜帅知道,这道裂缝的尽头,不仅有心跳的源头,更藏着灵圣宫戒指出现在神狱的秘密——而那秘密,或许与归墟火、黄金瞳,乃至姜家血脉的终极宿命,都息息相关。 第4章 净罪回廊 姜帅踏着血晶兽的尸骸往污血瀑布挪动,左腹的伤口在骨甲护持下不再渗血,唯有掌心的霜花戒指仍在微微发烫。身后,三头血晶兽的尸骸正缓缓沉入沼泽,暗红的胶质像贪婪的舌头,舔舐着残留的污血神晶。 就在尸骸即将没入沼泽的刹那,最左侧那头怪物的独眼突然“咔嚓”裂开,浑浊的眼瞳里渗出黑金色雾气。一道非男非女的嗡鸣从裂隙中传出,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混沌体养料” “天道癌!”姜帅猛地回头,骨甲脊椎瞬间隆起。这声音与雷龙口中的“天道之下,皆当诛”同源,却更阴冷、更纯粹,像是从天道本源里滋生的恶疾。他攥紧无殇剑,剑鞘白骨发出警告般的轻颤——这东西,比血晶兽危险百倍。 独眼的裂隙越来越大,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黄金瞳,可没等姜帅出手,尸骸便彻底沉入沼泽,嗡鸣戛然而止,只留下沼泽表面一圈圈扭曲的涟漪。 他盯着涟漪出神,指腹无意识地擦过肘部骨甲的裂纹。那是刚才与血晶兽缠斗时留下的细小缺口,此刻竟渗出几滴暗金色的血液,血珠坠落在沼泽里没有消融,反而在胶质表面凝结成四个小字:“吞百晶,可抵回廊”。 是太公的残血!姜帅心头一震。这字迹与剑鞘上的“太公”二字笔迹如出一辙,显然是剑鞘感应到天道癌的威胁,用最后的残血留下的指引。他看向周围散落的血晶兽尸骸,脊背上的污血神晶已所剩无几,想要凑齐百枚,恐怕还要深入熔炉区。 “咚咚”深渊的搏动声突然加急,每秒17次的节奏变得急促,骨甲脊椎的共振也随之紊乱。姜帅抬头望向污血瀑布,只见瀑布的水流突然逆向奔涌,暗红色的液体如被无形巨手掀起,“轰”的一声炸开! 水雾弥漫中,瀑布后方露出一道万丈高的拱门,门柱由无数骸骨堆叠而成,肋骨与脊椎交错成狰狞的花纹——正是净罪回廊的入口!门缝间透出一道微弱的金色光斑,光斑的跳动频率,竟与深渊的搏动声完全一致。 姜帅握紧掌心的霜花戒指,戒面此刻正死死指向那道光斑。他突然想起晶体内戒指的转动方向,原来从一开始,指引他的就不是单纯的心跳,而是这枚戒指与回廊深处某种力量的共鸣。 “吞百晶”他望着骸骨回廊入口,又看了看沼泽深处若隐若现的血晶兽影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太公的指引从不会错,这恶念熔炉既是试炼场,也是为他积蓄力量的炉鼎。 骨甲肘部的骨刺再次逆生,姜帅转身走向沼泽深处。既然要凑齐百枚神晶,那就让更多的血晶兽来“供奉”。远处,回廊门缝的金色光斑愈发明亮,仿佛在催促,又像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吞够百晶的闯入者,推开那扇通往神狱核心的骸骨之门。 第5章 吞百晶 姜帅的靴底踩着血晶兽的碎骨,在恶念熔炉区的沼泽里已搜寻了整整三日。每找到一枚嵌在骸骨缝隙里的污血神晶,他便直接攥在掌心,任由晶簇刺破皮肤,顺着血脉涌入丹田。 第一枚神晶入体时,脏腑像被泼了滚油,灼烧感让他蜷缩在地;第十枚时,蚀龙纹开始主动缠绕晶簇,冰煞与神晶的恶念对冲,竟在经脉里撞出细碎的灵光;到第五十枚,骨甲脊椎的护甲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与无殇剑鞘的“太公”二字隐隐共鸣,沼泽的腐蚀力已近无法穿透骨甲。 “第九十九枚。”他从一头刚被斩杀的血晶兽颅中剜出暗红晶簇,指尖的灵力已浓稠如液。这三日里,他的护体灵力从稀薄的白雾凝结成淡金色的光膜,涅盘境初期的壁垒像被温水浸泡的冰层,正一点点消融。 当第一百枚神晶被他捏碎在齿间,丹田突然传来“嗡”的轰鸣!狂暴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冲遍四肢百骸,经脉被拓宽数倍,骨甲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化作无数细小的龙鳞覆盖全身。他低头看向掌心,灵力流转间竟泛起淡淡的金色——涅盘境中期! “终于……”姜帅喘着气站直,左腹的伤口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疤痕,与胎记的鎏金纹遥相呼应。霜花戒指在骨甲缝隙里发烫,戒面指向的骸骨回廊越来越近,门缝的金色光斑已能照亮他脚下的沼泽。 他拾步踏上骸骨回廊的第一级台阶。台阶由巨兽的脊椎骨铸就,踩上去时发出“咯吱”的脆响,周围漂浮的恶念块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驱散,竟不敢靠近他周身三尺。 就在此时,胸口的胎记突然一滞。那跳动了数日的数字,毫无征兆地停滞了一秒。 这一秒异常漫长。姜帅仿佛听见时间齿轮卡住的钝响,骨甲的共振、深渊的搏动、甚至沼泽的腐蚀声,都在这一秒归于寂静。 下一秒,死寂被一道尖锐的悲鸣撕裂——“呜——!” 那声音来自回廊最深处,细听竟像是心脏被攥紧的恸哭,带着归墟火的暖意,又裹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是顾映雪的心脏!姜帅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他甚至能“看”到那颗赤金色的心脏在某个角落颤抖,锁链缠身,归墟火的光正在黯淡。 “映雪!”他下意识地向前冲,骨甲与骸骨台阶碰撞出火星。胎记的倒计时重新跳动,可那一秒的停滞与心脏的悲鸣,像两根针狠狠扎进他的神识。 他顺着回廊的骸骨拱门往里疾奔,两侧的骨墙上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像是被封印的冤魂,看到他时竟齐齐后退。门缝的金色光斑越来越亮,那道光斑的跳动频率,与心脏的悲鸣渐渐重合。 不知奔了多久,前方的光线突然变暗,骸骨回廊的尽头竟与一道熟悉的水帘重合——是那道被他炸开又重新凝聚的污血瀑布!瀑布的暗红水流砸在地面,溅起的飞沫里,隐约能看见对岸的沼泽正在冒泡,与恶念熔炉区的景象如出一辙。 姜帅停在瀑布前,胸口的胎记仍在发烫。顾映雪心脏的悲鸣还在回廊深处回荡,可眼前的瀑布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去路。 他抬手抚过骨甲,刚才突破境界时暴涨的灵力在体内翻涌,却在触及瀑布水流的刹那,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阻力——与当初吞噬第一枚神晶时的灼烧感同源,却更磅礴、更阴冷。 “原来回廊的尽头,还是这里……”他望着瀑布对岸,突然明白这或许不是简单的循环,而是净罪回廊的第一道试炼。而顾映雪心脏的悲鸣,正是从瀑布后方传来的。 第6章 熔血之径 骨甲的脊椎护甲突然竖起,如同一排锋利的白骨犁头。姜帅沉腰发力,骨甲撞入污血瀑布的刹那,暗红水流“滋啦”炸开白烟——不是骨甲被腐蚀,而是水流撞上骨甲的高温,被硬生生蒸腾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骨片上的鞘纹泛着白光,将大部分腐蚀性灵力导向外围,只在甲面留下细密的灼痕,像被烙铁烫过的蛛网。 “吼!”他低喝着穿透水帘,脚掌刚触到对岸的地面,脚下的骸骨突然发出“咔咔”脆响。 那些堆叠的脊椎骨、肋骨竟在瞬间液化,化作滚烫的熔岩血河,赤红色的河水中翻涌着粘稠的血珠,每一滴都像烧红的烙铁,溅在骨甲上便“噗”地灼出白烟。 “这是……”姜帅刚稳住身形,一滴血珠从河心炸开,水雾中突然浮现出半块染血的玉佩——是太极形状,阴鱼眼处裂了道口子,血迹早已发黑,但在其中浮现当年姜无为坠崖时的影像,而姜无为手中紧握的那枚,正是这枚玉佩。 他瞳孔骤缩,伸手去抓,玉佩却在触碰前化作血雾,融入河水中。 又一滴血珠炸开,这次浮现的是灵圣宫主的脸。老妪捏着枚霜花戒,戒面的冰纹在她掌心寸寸碎裂,嘴角勾起的狞笑里藏着贪婪:“归墟火终究是灵圣宫的……”画面闪过的瞬间,姜帅突然想起苏星河夫妇为护顾映雪心脏受伤的模样,心头猛地一沉——灵圣宫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霜花戒护他,而是要用戒碎的力量引动归墟火? “咚……咚……”深渊的心跳声在此刻格外清晰。血河中突然泛起金色声波,声波落地的刹那,凝成一块块不规则的浮石,石面泛着与心跳同频的光泽。 浮石间的间距精准无比,恰好是17次\/秒的心跳节奏,一步踏错,便是丈高的血浪翻涌。 姜帅盯着最近的一块浮石,骨甲肘部的骨刺微微颤动。他深吸一口气,在心跳声数到第17次的瞬间踏出——脚掌刚落在浮石上,身后的血河便“轰”地掀起浪头,若慢半拍,整个人都会被吞没。 第二块、第三块……他踩着心跳的节奏在浮石间腾跃,骨甲与浮石碰撞的脆响,竟与心跳声完美重合。 可当他踏向第五块浮石时,记忆碎片再次炸开——这次是姜无为坠崖的背影,玉佩从手中滑落的瞬间,崖底伸出无数灰黑色的触手,与恶念熔炉的怨念触手一模一样! “父亲……!”他心头剧震,脚步下意识快了半拍。就在脚掌即将踩空的刹那,骨甲背部的脊椎护甲突然展开,如同一道骨翼勾住浮石边缘。可迟来的血浪还是拍中了他的小腿,骨甲瞬间被腐蚀出三个焦黑的坑洞,灼热感顺着骨缝钻进去,烫得他牙关紧咬。 “不能乱……”姜帅强迫自己冷静,盯着浮石间的间距。 金色声波还在不断凝成新的浮石,河水中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密集:有田钰教他练剑时的护心镜反光,有苏思雨左眼炸裂前的惊恐,还有灵圣宫主捏碎霜花戒时,指缝漏出的半张与北冥老祖掌心相同的胎记…… 血河仍在翻涌,每一滴血珠都藏着过去的碎片,每一步腾跃都系着心跳的节奏。 姜帅的小腿骨甲已被腐蚀得坑洼不平,但他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这些碎片不是来扰乱他的,而是在拼凑真相:姜无为的坠崖、灵圣宫的背叛、北冥老祖的胎记……所有线索都浸在这熔血之径的血河里,等待他踩着心跳的节奏,一步步揭开。 第7章 骨甲护神 血河中央的浪头突然向内塌陷,暗红色的河水旋转成漏斗状旋涡,旋涡中心缓缓升起一道模糊的血影——身形、轮廓,赫然是姜无为!只是那血影的皮肤泛着沥青般的油光,双眼是两个空洞的黑穴,正死死盯着踏在浮石上的姜帅。 “逆子。”血影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指尖滴落的毒液砸在血河上,竟让滚烫的河水泛起灰泡,“若非你胸口那枚胎记引祸,我怎会落入神狱?怎会……” 话音未落,声波突然暴涨,带着天道恶念特有的嗡鸣,如无数根细针穿透骨甲的缝隙,直刺姜帅的神识。他脑海中瞬间炸开无数嘈杂的念头像:“是你害了父亲”“胎记是灾星”“跪下受死才能赎罪”……混沌核在识海中剧烈震颤,仿佛要被这股恶念撕裂。 “不……不是这样的!”姜帅攥紧无殇剑,骨甲上的鞘纹亮起,试图抵挡声波。可血影的指尖突然抬起,虚虚一握——九道黄金锁链猛地从血河中窜出,锁扣上的倒刺闪着寒光,链身竟与万神链的纹路一模一样! “铛!”第一道锁链缠上他的右臂,倒刺瞬间扎入骨甲缝隙,刺尖突然亮起,显露出一幅血淋淋的画面:神狱的刑架上,姜无为被铁钩穿透两腮,血水顺着下巴滴落,背后的皮肉被万神链勒得翻卷,他望着某个方向,眼神里是姜帅从未见过的绝望。 “父亲……!”姜帅目眦欲裂,第二道、第三道锁链接踵而至,缠上他的脖颈、腰腹。每道锁扣的倒刺都在显影新的画面:铁钳夹碎指骨的脆响、烙铁烫在胸口的焦味、东方家主用弑神骨镖挑开他肩胛骨的狞笑……所有画面都指向一个事实——姜无为在神狱正受着炼狱般的酷刑。 “看到了?”血影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锁链突然收紧,倒刺更深地扎进皮肉,“只要你自碎胎记,自沉血河,我就能少受些苦……你不肯吗?果然是天性凉薄的逆子!” 天道的恶念顺着锁链涌入血脉,与前世记忆中父亲温柔教他练剑的画面疯狂对冲。姜帅的混沌核“嗡”地一声剧颤,识海像是被劈开两半,一半是血影的指责,一半是父亲曾说的“要守住本心”。 他盯着刺尖上姜无为受刑的画面,又想起骨甲里太公残血的指引,心神大乱间,左脚下意识向前踏出——却踩空了。 那块本该随着心跳节奏凝成的浮石,不知何时已沉入血河。 “父亲不!”姜帅混沌核剧颤,左脚踏空坠向血河。 千钧一发之际,姜帅下坠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柔和的青光托住。骨甲脊椎护甲的缝隙里“嗡”地迸发出淡青色流光,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血河上空震响:“虚妄当斩!” 是太公残音! 青光未散,骨甲上被血浪腐蚀出的裂纹突然渗出点点星沙,那星沙带着归墟火的暖意,如萤火虫般缠绕着他的神识,瞬间筑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血影指尖滴落的沥青毒液刚触到屏障,便“滋啦”化作白烟——天道癌的恶念在星沙中被寸寸汽化,连带着脑海中“逆子”的嘶吼都淡了几分。 “就是现在!”姜帅混沌核的震颤骤然平息,左手猛地按住背后的无殇剑鞘。“锵——!”剑鸣如龙吟炸响,剑身挣脱鞘口的刹那,混沌核的紫芒顺着手臂缠上剑刃,将赤金色的归墟火与冰晶般的蚀龙纹拧成一股螺旋劲气。 他反手挥剑,紫芒剑气如撕裂夜幕的闪电,精准斩向姜无为血影的脖颈! “噗嗤!”血影的头颅应声而落,在空中炸开成漫天血雾。可血雾未散,中央竟悬浮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污血神晶——晶体内,半截霜花戒正幽幽发亮,戒面的冰纹与之前在恶念熔炉找到的那枚,恰好能拼合成完整的圆环! “灵圣宫的戒指……竟被斩成了两半?”姜帅盯着神晶,下坠的身体已被青光完全托住,稳稳落回最近的一块浮石上。骨甲脊椎护甲仍在泛着青光,太公残音的余韵在血河中回荡,那些翻涌的记忆碎片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被这道声音震慑。 血影的无头尸身还立在河心旋涡中,脖颈处的断口不断涌出黑血,却再也凝聚不成新的头颅。九道黄金锁链失去力量,“哗啦啦”坠入血河,链身的倒刺显影的受刑画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姜帅握紧无殇剑,紫芒剑气在刃尖吞吐。他看着晶体内的半截霜花戒,突然明白:这血影根本不是父亲的魂魄,而是神狱用姜无为的血、灵圣宫的碎戒,再掺上天道癌的恶念,硬生生捏出来的杀器。那两半戒指,或许就是破解这熔血之径的关键。 第8章 戒在,心殇 姜帅将两枚嵌着霜花戒的污血神晶贴近太公剑鞘,白骨鞘身突然泛起饥饿的嗡鸣。鞘纹如活蛇般游走,顺着他的指尖缠上神晶,“咔嚓”两声轻响,暗红晶簇便被鞘纹彻底吞没。 下一秒,白骨表面渗出细密的金线,金线在甲片上勾勒、交织,渐渐凝成一幅清晰的地图。图上左侧标注着“恶念熔炉区”,右侧是“净罪回廊”,一条蜿蜒的红线连接两地,正是他此刻踏过的熔血之径。 红线旁还用金线标着三处黑色三角——“怨骨沼”“焚心涧”“蚀魂滩”,三角边缘泛着灰雾,显然是死亡禁区。 “原来如此……”姜帅指尖抚过金线,地图上的红线正随着他的位置微微闪烁,“剑鞘能解析神晶里的空间信息。”他想起灵圣宫的霜花戒本就是破狱密钥,这两半戒指藏着的路径信息,终于通过剑鞘显形。 就在他研究地图时,胸口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那跳动了许久的“99年364天23时”数字,竟在刹那间清零,化作鲜红的“00:00:01”。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血河的翻涌、浮石的凝结、甚至他自己的呼吸,都在这一秒停滞。 停滞的瞬间,一道真实到仿佛就在耳边的心跳声穿透血河——“咚!咚!” 不再是之前模糊的共振,这声音带着滚烫的温度,每一次搏动都像重锤砸在神魂上。更惊人的是,频率竟从每半息17次陡升至34次,快得几乎连成一线,与他胸腔里的心跳产生剧烈共鸣。 姜帅低头看向胎记,“00:00:01”的数字还在僵持,可那急促的心跳声却越来越清晰,像是顾映雪的心脏正在冲破某种束缚,又像是姜无为在神狱深处发出的求救信号。他踩着浮石的脚微微发颤,金线地图上的红线突然亮起,直指血河尽头的一道光门。 浮石还在随着心跳的新频率凝结,间距比之前缩短了一半,恰好适配每秒34次的节奏。他不再犹豫,循着急促的心跳声在浮石间腾跃,骨甲与浮石碰撞的脆响,竟与那真实的心跳完美重合。 当姜帅踏出最后一块心跳浮石时,血河突然凝固!赤红色的熔岩不再翻涌,像被冻住的血痂,河面平滑如镜,清晰倒映出净罪回廊的实景—— 那是片悬浮在虚空中的囚笼,数万颗大小不一的心脏被光丝吊着,每颗都在微弱搏动,而正中央,顾映雪那颗赤金色的心脏被雷光锁链死死贯穿,锁链上的符文闪烁着灵圣宫特有的雷光咒,与姜帅曾在灵圣宫典籍里见过的镇邪咒如出一辙。 更刺眼的是,锁链的尽头缠在半枚霜花戒上。戒面的冰纹已残缺不全,却清晰映出一张脸——灵圣宫主的冷笑,皱纹里藏着的贪婪几乎要冲破倒影:“归墟火再烈,也烧不断灵圣宫的锁链……” “是她!”姜帅攥紧拳头,骨甲突然发出“咔哒”脆响。右臂的骨甲竟自行剥离,化作一道白影掠过血河镜面,在倒映的囚笼旁刻下四个猩红血字:“戒在,心殇”。血字入镜即凝,与雷光锁链的符文产生剧烈对冲,倒映的顾映雪心脏猛地一颤,归墟火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他瞬间读懂了警告。霜花戒是破狱密钥,可此刻却成了锁心的锁链源头——灵圣宫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戒指引路,而是要用戒的力量锚定归墟火,让顾映雪的心脏永远被困在雷光锁链中,成为他们掌控归墟火的容器。戒在一日,心便多受一日灼烧之殇。 “戒在,心殇……”姜帅摸向骨甲缝隙里的两半霜花戒,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能摸到顾映雪心脏上的锁链勒痕。 就在此时,胸口的胎记突然发烫。停滞的倒计时重新跳动,鲜红的数字从“00:00:01”翻转为“99年363天23时”,可这一次,胎记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冰裂纹!裂纹从鎏金纹的边缘蔓延,像冬日湖面初冻时的裂痕,虽细微,却清晰可见——那层守护了他许久的百年护盾,竟在这一刻出现了第一道瑕疵。 “百年护盾……破了?”他心头一沉。这道冰裂纹不是外力冲击所致,更像是因“戒在,心殇”的真相而产生的内部崩裂,仿佛血脉在警告他:若不尽快解开戒与心的羁绊,百年时限未到,他的血脉就会先一步崩碎。 血河的倒影仍在,顾映雪的心脏在雷光中微微抽搐,锁链上的半枚霜花戒还在闪烁。骨甲刻下的血字“戒在,心殇”在镜面泛着红光,与胎记的冰裂纹遥相呼应。 姜帅握紧无殇剑,剑鞘上的金线地图突然亮起,指向净罪回廊的入口。 倒计时在耳边滴答作响,冰裂纹的寒意顺着血脉蔓延,而血河倒映的囚笼深处,顾映雪的心脏还在等他。 第9章 回廊血径 骨甲裂纹渗出的星沙越来越密,在污血沼泽上凝成半尺宽的光带。 光带泛着归墟火的暖金,每一粒星沙都在微微颤动,像无数只警惕的眼睛。姜帅踏光而行,靴底碾过沼泽的暗红胶质,发出“滋滋”的灼响—— 那些试图从泥里钻出的血手刚触到光带,便“噗”地化作白烟,连带着他胸口的胎记都随心跳轻轻搏动,倒计时“99年364天”的数字在鎏金纹上明灭,仿佛在为他校准步伐。 行至熔炉区与净罪回廊的交界处,光带突然剧烈闪烁。姜帅下意识顿步,鼻尖嗅到一股铁锈般的腥甜——下一瞬,一道猩红锯刃从虚空中劈出,刃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竟将光带拦腰斩断! “嗤啦——”星沙光带如被烧断的棉线,断裂处的光点瞬间熄灭,露出后方漆黑的虚空。 环境在锯刃落下的刹那骤变。脚下的污血沼泽不再翻涌,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暗红胶质收缩、硬化,最终凝成冰冷的黑晶地面。 晶面光滑如镜,却不映天光,只倒映出三具扭曲的人影:他们四肢拧成麻花状,头颅垂在胸口,看不清面容,唯有无数细小的血线从人影体内牵出,与黑晶地面相连,像被钉在镜中的祭品。 “簌簌……”空中开始飘落灰烬,不是寻常的灰白,而是带着血丝的暗红。每一粒灰烬落在黑晶地面,都炸开刺耳的刮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疯狂抓挠,声音钻进耳道,刺得姜帅神识发紧,连骨甲的共振都乱了半拍。 他握紧无殇剑,霜花戒在骨甲缝隙里发烫。断裂的光带尽头,黑晶地面突然鼓起三个包,包块下的人影开始蠕动,镜中的血线绷得笔直,发出“嘣嘣”的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晶面下钻出来。 刮擦声越来越密,灰烬落得越来越急,竟在黑晶地面铺出一层薄薄的血灰。姜帅盯着那三个鼓包,左腹旧伤突然刺痛——那是血晶兽留下的疤痕,此刻竟与黑晶地面的震动产生共鸣,仿佛在预警:真正的危险,藏在镜影里。 “咔嚓!”黑晶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三具扭曲人影猛地从晶面升起,镜中的血线瞬间绷断,化作他们躯体的一部分。 姜帅终于看清了他们的真容: 头颅是光滑的椭圆体,没有眼耳口鼻,只有一层泛着油光的黑皮;胸腔破开大洞,里面没有脏器,而是镶嵌着一组旋转的青铜齿轮,齿轮咬合处渗出暗红汁液,每转一圈都发出“咔哒”的绞肉声;最骇人的是双腕——从腕骨处延伸出三尺长的血锯,锯齿锋利如刀,细看竟由无数凝固的怨魂压缩而成,每个齿尖都嵌着半张痛苦的人脸。 “剐心者……”姜帅瞳孔骤缩,这怪物的形态与神狱典籍里记载的“刑具所化之妖”完全吻合。 没等他细想,最左侧的剐心者突然动了。双腕的血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旋转起来,“嗡”的一声突破音障,锯刃切割空气时竟引发灵力乱流,周围的黑晶地面瞬间布满细密的裂痕。更诡异的是,锯刃划过的轨迹上留下一道道淡黑色的痕迹——那是“蚀灵黑痕”,连涅盘境修士的护体护盾触之都会瞬间崩碎。 “滋啦——”首道锯刃带着刺耳的尖啸切中姜帅的左臂骨甲。火星在锯刃与白骨的碰撞中疯狂迸射,骨甲表面竟被硬生生犁出一道深槽,槽底的鞘纹“咔嚓”断裂了数道,露出下方渗血的皮肉! 第10章 白骨见天 第二道锯刃接踵而至,带着绞碎空气的锐啸劈向面门。姜帅横举无殇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虎口崩裂,剑身在恐怖的震动中弯成c形,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嗡——”血锯的旋转频率突然暴涨,锯齿上的怨魂人脸发出凄厉尖啸。姜帅只觉一股蛮横的拉扯力顺着剑身传来,左臂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就在这刹那,血锯擦过他的肘部! “咔嚓!”骨甲如被重锤砸中的薄纸,从肘部关节处撕裂开来,碎片飞溅着落入黑晶地面,竟被晶面瞬间吞噬。更可怕的是,锯刃的边缘带着蚀灵黑痕,擦过的瞬间便剥离了小臂的筋肉,森白的臂骨“唰”地暴露在空气中。 酸蚀的风卷过,骨头上立刻泛起细密的灰斑,那是恶念在啃噬骨髓,痛得姜帅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腥甜。 “混沌核!”他咬碎牙催动灵力,紫芒刚要缠上剑身,却见剐心者胸腔的齿轮突然加速旋转,发出“呼呼”的抽吸声。混沌核内的能量竟顺着手臂被强行拽出,像被无形的吸管抽走的水流,顺着血锯的锯齿涌入齿轮组! “怎么会……”姜帅惊骇地低头,只见混沌核的紫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连带着左腹血晶兽留下的疤痕都开始发烫——那是能量流失的灼痛。更让他心沉的是胸口的胎记,鎏金纹上的倒计时数字竟在疯狂跳动:364天、363天……短短数息便跌至360天! “这怪物能吸灵力!”他终于明白剐心者的可怕之处——不仅锯刃能破防,胸腔的齿轮更是专门克制修士灵力的克星。失去混沌核加持,无殇剑的震颤愈发剧烈,剑身上的紫芒已稀薄如雾。 第三道锯刃从侧方袭来,目标直指他暴露的臂骨。姜帅猛地侧身,锯刃擦着肋骨划过,骨甲被再次撕开一道口子,血珠溅在黑晶地面,立刻被晶面的纹路吸收,化作新的蚀灵黑痕。 “不能再被缠住!”他强忍臂骨的酸蚀痛,借着侧身的惯性旋身挥剑,无殇剑的余威斩向剐心者的齿轮组。可剑刃刚靠近,就被齿轮的抽吸力量带偏,只在黑晶地面划出一串火星。 暴露的臂骨已开始发麻,那是骨髓被恶念侵蚀的征兆。姜帅望着胎记上“360天”的数字,又看了看剐心者胸腔里越转越快的齿轮,突然意识到:这“白骨见天”的伤,或许不是绝境——臂骨暴露在酸蚀空气中的灼痛,竟让他想起了吞噬污血神晶时的灼烧感,那是一种……破而后立的预兆。 第三具剐心者的血锯已抵至咽喉,锯齿上的怨魂人脸几乎要贴上姜帅的鼻尖。他左臂森白的臂骨在酸蚀风中抖得厉害,混沌核被抽吸得只剩残芒,连骨甲的白骨都开始泛灰——再拖下去,不等倒计时走完,他就要被这怪物绞成碎末。 千钧一发之际,姜帅的目光扫过剐心者胸腔的齿轮组。那些青铜齿轮咬合处正渗出暗红汁液,汁液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怨魂碎片,而齿轮核心处,竟有一点微弱的金光在闪烁——那是被怨魂包裹的、尚未完全腐化的灵力本源! “就是这里!”他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血沫,却带着一股狠厉。 没等剐心者反应,姜帅猛地侧身,故意将右肩迎向锯刃。“噗嗤!”血锯深深嵌入骨甲,锯齿刚要绞碎皮肉,却被骨甲断裂处的倒刺死死卡住——他早就算准了骨甲撕裂后的结构,那些逆生的骨刺此刻成了最好的枷锁,让高速旋转的齿轮骤然滞涩,发出“咔咔”的卡壳声。 “吼!”剐心者无面头颅猛地前倾,胸腔齿轮疯狂转动,试图挣脱束缚,可越转,骨甲的倒刺嵌得越深,连带着齿轮组都开始发烫。 就是现在!姜帅左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攥住那枚从血晶兽尸骸中剜出的污血神晶。神晶表面还沾着他的血,此刻被他死死按向齿轮组的缝隙——那里,正是核心金光闪烁的位置。 “滋啦——”神晶刚触到齿轮,表面的暗红晶簇便开始蠕动。晶体内封存的恶念与齿轮里的怨魂像是遇到了死敌,瞬间爆发冲突:神晶的恶念带着灭世的狂暴,怨魂的怨念带着被囚禁的凄厉,两股力量在齿轮缝隙里疯狂对冲,让青铜齿轮的转速越来越慢,甚至开始反向倒转。 “要炸了!”姜帅能感觉到掌心的神晶在发烫,像握着一颗即将引爆的雷珠。他猛地抽回右手,任凭骨甲与锯刃卡在一起,借着反冲力向后急退。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黑晶地面响起。剐心者的胸腔被神晶与怨魂的对冲力彻底撕碎,齿轮组炸成无数青铜碎片,混着暗红的汁液与怨魂的黑灰,如霰弹般向四周溅射。那些碎片带着蚀灵黑痕,“噗噗”钉入黑晶地面,竟在晶面上炸出一个个蜂窝状的小坑。 姜帅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黑晶地面上。右肩的骨甲已随爆炸碎裂,伤口处的血肉混着碎骨渣外翻,可他顾不上疼痛,只是死死盯着爆炸的中心——那具剐心者的尸身正化作黑灰,唯有胸腔炸开的位置,残留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色晶体,与齿轮核心的金光同源。 左臂的森白臂骨仍暴露在空气中,酸蚀风刮过,却不再那么刺痛。他低头看向胸口,胎记的倒计时停在了“99年,359天”,混沌核的紫芒虽依旧微弱,却不再被抽吸,反而因神晶爆炸的余波,泛起一丝复苏的暖意。 黑晶地面的震动渐渐平息,另外两具剐心者似乎被爆炸声震慑,竟在原地停滞了一瞬。姜帅抹了把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真正的破局,才刚刚开始。 第11章 血钥凝恨 剩下的两具剐心者在同伴炸碎的瞬间,无面头颅猛地转向姜帅,胸腔齿轮发出更刺耳的“咔咔”声。 左侧那具突然矮身,双腕血锯贴着黑晶地面滑行,锯刃卷起的蚀灵黑痕如蛇般缠向他的脚踝——显然是想先废掉他的行动力。 姜帅右脚猛地跺向地面,黑晶被震出裂纹的刹那,他借着反冲力跃起,左臂森白的臂骨迎着另一具剐心者的锯刃撞去。 “铛!”骨与锯的碰撞迸出火星,他竟借着这股震力,将攥在掌心的第一枚金色晶体按向对方齿轮组! 那晶体是从第一具剐心者核心剥出的,此刻被灵力催动,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齿轮组里的怨魂接触到金光,瞬间发出凄厉的尖叫,转速骤降。“就是现在!”姜帅左臂猛地发力,臂骨上突然浮现出冰煞龙鳞,竟顺着锯刃缝隙刺入齿轮组——“咔嚓!”青铜齿轮被龙鳞生生撑裂,第二具剐心者的胸腔瞬间涌出黑血。 没等他喘息,左侧剐心者的血锯已卷至腰腹。姜帅侧身避过,无殇剑反手劈出,剑刃虽因混沌核虚弱而光芒黯淡,却精准斩在对方齿轮组的衔接处。 “嗡——”血锯突然停转,原来这具剐心者的齿轮组有一处隐蔽的卡槽,正是之前爆炸时暴露的弱点。 他顺势将第二枚金色晶体拍进卡槽,晶体与齿轮碰撞的瞬间,竟引动了第一具剐心者残留的神晶余威。 “轰!”又是一声爆鸣,这具剐心者的胸腔炸得更彻底,碎片中滚出第二枚金色晶体,与第一枚在空中相撞,合二为一。 最后一具剐心者似乎被激怒了,无面头颅突然裂开一道缝,缝中喷出灰黑色的雾霭——那是浓缩的天道癌恶念,触之即会腐蚀神魂。 姜帅屏住呼吸,将两枚合并的金色晶体按在暴露的臂骨上,晶体瞬间融入骨缝,一股纯净的灵力顺着骨髓涌遍全身,混沌核的紫芒竟因此复苏了几分。 “破!”他低喝着挥出左拳,森白臂骨裹着金芒,硬生生砸向剐心者的齿轮组。这一拳凝聚了晶体灵力与蚀龙冰煞,齿轮组“咔嚓”崩碎的同时,第三枚金色晶体从核心飞出,与前两枚融为一体,悬浮在姜帅掌心,化作一颗核桃大小、泛着暖光的金晶。 三枚晶体合一的刹那,黑晶地面上的爆炸残骸突然开始蠕动。青铜齿轮碎块、神晶熔液、怨魂黑灰……所有碎片诡异地聚合,在地面上滚动、凝结,最终化作一柄尺长的暗红钥匙。 钥匙柄上刻着与净罪回廊入口相同的魔纹,齿部却赫然是微缩的霜花戒造型,戒面冰纹与姜帅怀中的两半碎戒完美吻合。 姜帅伸手握住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刚传来,脑海中突然炸响一道尖利的笑声,像无数根针在刺探神识——是灵圣宫主! “入回廊者,永世剐心!” 硝烟散尽的黑晶地面上,姜帅半跪在地,右臂伤口的血珠滴落在晶面,晕开一小片暗红。 “这灵圣宫主还未死……。”姜帅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场对决的得失如烙印般刻在他周身—— 左臂裸露的森白臂骨正持续碳化,表面浮现出焦黑纹路,像被文火慢烤的木炭,每一寸都透着钻心的灼痛。碳化的裂纹顺着骨缝向上蔓延,已爬过肘关节,触目惊心的黑色与未被侵蚀的白骨形成惨烈对比,这是硬接血锯与恶念侵蚀的代价。 但掌心的血钥匙正散发着幽光,成为最锋利的收获。钥匙柄的回廊魔纹与净罪回廊入口的纹路完全吻合,齿部的微缩霜花戒造型突然发烫,与深渊传来的心跳声产生共振—— “咚、咚”,每息34次的频率让钥匙微微震颤,仿佛在与某个遥远的存在对话。这震颤中,姜帅突然读懂了血锯破灵的原理:那些由怨魂压缩而成的锯齿,实则是将恶念转化为“蚀灵频率”,而齿轮组的作用,便是放大这频率以撕裂灵力护盾。 代价不止于此。他低头看向胸前的骨甲,原本细密的裂纹已扩至48道,蛛网般爬满白骨表面,有些裂缝甚至能窥见下方跳动的皮肉。混沌核在丹田内转动滞涩,比战前缩小了12,运转灵力时总带着一丝滞涩,像是被抽走了部分本源。 好在掌心的金色晶体余威未散,融入血脉后竟让胎记倒计时回补至363天,鲜红数字旁的冰裂纹却渗出了金血,那血液带着归墟火的暖意,滴落在地时竟灼出细小的坑洞——这是百年护盾出现瑕疵后的异变,危险中藏着未知的转机。 最令人心悸的是脚下的黑晶地面。那些剐心者的残骸并未彻底消散,而是化作无数灰黑色的细流,顺着晶面的裂纹渗入地底,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咔”声,显然在暗中重组,成为潜伏的威胁。 姜帅扶着墙站起身,将血钥匙对准净罪回廊的巨门。门锁是个复杂的凹槽,恰好与钥匙的霜花纹匹配。当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咔哒”一声轻响,门缝突然溢出刺眼的金光。 金光中浮现出顾映雪心脏的幻影:赤金色的心脏被无数细小的齿轮锁链缠绕,那些锁链的锯齿竟与剐心者的血锯一模一样!姜帅瞳孔骤缩,裸露的臂骨突然被金光灼得剧痛,骨头上浮现出细小的霜花烙痕,与钥匙的霜花纹如出一辙。 “是灵圣宫……”他瞬间明白,剐心者的血锯、心脏的锁链、钥匙的霜花,全是灵圣宫主布下的局。 门开的刹那,金光中的齿轮锁链幻影突然化作实体,带着破空的锐啸缠上姜帅的腰腹。那锁链冰冷坚硬,锯齿深深嵌进骨甲的裂纹,猛地向后拽扯——他身不由己地被拖向门内的黑暗。 “这具混沌体,老身收下了!”黑暗中传来灵圣宫主阴冷的低语,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 第12章 启禁 锁链拽动的巨力让姜帅后背撞上石门,骨甲与坚硬的门壁摩擦,迸射出一串火星。 他下意识攥紧掌心的血钥匙,钥匙齿部的霜花纹突然爆发出青光——正是太公剑鞘的鞘纹之力!青光顺着锁链蔓延,那些嵌进骨甲裂纹的锯齿竟微微松动,拖拽的力道骤然减弱。 “血钥匙在护我……”姜帅借着这瞬间的缓冲,强行扭转身体,视线穿透刺目的金光,门内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这是一片悬浮在虚空中的囚笼狱。无数水晶笼如蜂巢般悬挂,笼壁流转着淡紫色的结界光纹,每个笼子里都囚禁着一颗鲜活的心脏,血管如蛛网般贴在笼壁上,随着搏动轻轻震颤。 更惊人的是,每颗心脏的表面都用血丝刻着人名:靠近门边的水晶笼里,那颗苍白的心脏刻着“北冥雪”,正是北冥老祖的嫡孙女;稍远些的笼子里,一颗泛着灰光的心脏标着“灵圣宫主分身”,搏动微弱得几乎停滞;甚至有个水晶笼悬在最高处,里面的心脏刻着“剑宗太上”,正是青云剑宗那位闭关几百年的老祖宗。 “这些人……都被取了心?”姜帅喉咙发紧,骨甲的48道裂纹因震惊而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起剐心者的血锯,那些齿轮锁链或许就是用来剥离心脏的凶器,而这万心囚笼,便是灵圣宫储存“藏品”的密室。 视线穿透层层水晶笼,正中央悬浮着一颗通体流转金芒的心脏——是顾映雪的!金心比记忆中更大,归墟火的暖意透过金光扑面而来,却带着一种被强行压制的滞涩。 “咚……咚……”金心的搏动声在此刻清晰无比,每跳17次,表面便会喷发出如日珥般的金色光带,光带扫过之处,附近水晶笼里的心脏会瞬间蒙上一层石灰色,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刚才瞥见的“灵圣宫主分身”心脏,半边已彻底石化,显然是被金心的光带扫中过多次。 “他们在用映雪的归墟火……炼化这些心脏!”姜帅瞬间明白。17次搏动的规则,正是灵圣宫设定的炼化频率,用归墟火的纯净之力,将其他心脏的灵力与恶念剥离,化作某种养料——而顾映雪的金心,就是这残忍炼化的“炉芯”。 “映雪……”他下意识伸出手,左胸的胎记突然剧烈灼烫,像是要烧穿皮肉。低头看去,鎏金纹上的“99年”倒计时数字竟开始模糊,边缘渗出金血,与金心的光带同色。 这是血脉共鸣的征兆,归墟火的暖意顺着胎记蔓延,连左臂持续碳化的白骨都暂时止住了焦黑,反而浮现出淡淡的金纹。 血钥匙在掌心发烫,齿部的霜花纹与金心的搏动产生更强的共振,“嗡”的一声脱离他的手掌,悬浮在金心下方。钥匙表面的暗红褪去,露出内里的白骨底色,与太公剑鞘的鞘纹完全重合——原来血钥匙的本质,是剑鞘吸收神晶与齿轮碎片后,凝结出的破禁之器。 水晶笼里的心脏们似乎感受到威胁,纷纷加速搏动,血管在笼壁上疯狂游走,像在求救,又像在警告。 那颗刻着“剑宗太上”的心脏突然爆发出强光,竟在金心的下一次光带喷发前,主动撞向笼壁,留下一道血痕——血痕的形状,与苏星河夫妇护心镜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姜帅盯着那道血痕,突然读懂了这万心囚笼的逻辑:灵圣宫不仅在炼化心脏,更在筛选“容器”,而顾映雪的金心,就是控制这一切的关键。 他攥紧无殇剑,骨甲的裂纹虽未愈合,但混沌核在归墟火的刺激下,竟微微膨胀了一丝,之前缩小的12似乎有了复苏的迹象。 金心的第17次搏动即将到来,金色光带开始在表面凝聚。姜帅知道,不能再等了。他踩着虚空踏步,朝着中央的金心冲去,左臂碳化的白骨在金光中泛着奇异的光泽——那是用伤痛换来的、能抵御归墟火灼烧的韧性。 血钥匙在前方引路,霜花纹与金心的共振越来越急,仿佛在喊:快些,再快些。 第13章 霜花诡链 姜帅的靴底刚踏上离金心最近的虚空石阶,周围的雷光突然“噼啪”炸开,紫蓝色的电蛇如蛛网般缠向中央的金心。 一道佝偻的虚影在雷光中缓缓凝聚,白发如枯草飘拂,正是灵圣宫主!她的虚影比记忆中更虚幻,比分身更老态;古老,荒芜。仿佛随时会溃散,唯有那双眼睛里的贪婪,比万心囚笼的水晶笼更冰冷。 “姜帅小儿,倒是比老身预想的更早到这儿。”虚影狞笑着抬起枯瘦的手,腕间突然甩出两道暗金色的锁链,链身划破空气的锐响,竟与剐心者的血锯频率完全一致。 姜帅瞳孔骤缩——这锁链的结构藏着诡秘:链环竟是由无数枚微型霜花戒串联而成,每枚小戒的冰纹都在流转,与他怀中的碎戒、血钥匙的齿部形成三重共鸣;而链头的青铜齿轮,齿牙上凝结的怨魂人脸,赫然与第三章遇到的血锯同源,连转动时“咔哒”的绞肉声都分毫不差。 “是用剐心者的齿轮熔铸的!”灵圣宫主用心良苦!这布局布了几百年,从九洲到神狱,血晶兽到剐心者,再到这锁链,全是为了今日夺心。 锁链如活蛇窜出,链头的齿轮突然加速旋转,“嗡”的一声突破音障,齿尖滴落的沥青毒液在空中拉出灰黑色的轨迹——那是浓缩的天道癌恶念,滴落在虚空石阶上,瞬间腐蚀出拳头大的坑洞。 “映雪!”姜帅左臂碳化的白骨突然暴涨,骨甲顺着血脉逆生,在金心前方撑起一道白骨屏障。可锁链的力道远超想象,链环上的微型霜花戒突然亮起,冰纹射出的红光精准锁定金心表面的归墟火纹路,竟像钥匙开锁般,要强行撬开金心的防御。 “铛!”齿轮锁扣狠狠咬在白骨屏障上,屏障瞬间裂开数道缝隙,与骨甲原有的48道裂纹相连,疼得姜帅闷哼一声。他低头看向胸口,胎记的灼痛已蔓延至四肢,倒计时的“99年”数字彻底模糊,化作流动的金血,顺着衣襟滴落——那是金心的搏动在强行牵引他的血脉。 “别白费力气了。”灵圣宫主的虚影笑得更狰狞,锁链猛地绷紧,链头齿轮的咬合力骤然增强,白骨屏障的裂缝中渗出金心的光带,“这金心被老身用‘神罚咒’祭炼了三百年,早成了最完美的容器。” 她猛地拽动锁链,齿轮锁扣绕过屏障,直奔金心的核心:“而你这混沌体,天生能容善恶双生,正好做老身的新躯壳——” 齿轮齿尖即将触到金心的刹那,金心突然剧烈搏动,17次的频率被打破,金光如海啸般喷发,将锁链弹开半寸。 可灵圣宫主的虚影却因此更凝实了几分,她盯着姜帅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又看向挣扎的金心,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一握,锁链再次收紧: “混沌体配神罚心恰合老身新躯!” 姜帅望着链头齿轮即将咬中金心,眼中血丝暴起。他猛地抬手,一把扯碎胸前焦糊的皮肉,森白的肋骨在雷光中泛着冷硬的光。 剧痛让他浑身痉挛,却死死攥住无殇剑,将剑刃狠狠插入肋骨缝隙——“噗嗤!”剑身在骨缝中震颤,他竟要用自己的骨骼做剑鞘! “喝!”混沌核中仅存的紫芒被他强行灌入剑脊,无殇剑瞬间爆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奇异的是,周围的肋骨突然迸发青光,与剑鞘的鞘纹共鸣,竟以骨骼为基,凝成一道闪烁着骨殖光泽的临时剑鞘。这剑鞘与他的血脉相连,每一次搏动都牵引着本命精血,顺着剑刃向上攀爬。 “找死!”灵圣宫主的虚影见状怒吼,锁链再次收紧,齿轮锁扣的咬合力几乎要将金心捏碎。 就在此时,姜帅猛地抽出肋骨间的无殇剑。剑刃已燃起熊熊血火,那是他燃烧本命精血催发的烈焰,火焰中裹着蚀龙冰煞,红蓝交织的光芒映得他碳化的臂骨如同炼狱之骨。“斩!”他低喝着挥剑,血火剑刃精准斩中霜花链的节点——那正是微型霜花戒串联的薄弱处。 “铛!”链环应声崩裂,链头的齿轮被剑气劈得粉碎,沥青毒液失去束缚,“滋啦”一声反溅在灵圣宫主的虚影上。虚影被毒液沾到,发出刺耳的尖叫,虚幻的身体淡了几分,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可姜帅也不好受。肋骨临时剑鞘突然发出“咔嚓”脆响,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开裂,骨渣混着碎肉簌簌掉落,露出下方更深处的内脏轮廓。 他能清晰地感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胸口的胎记烫得惊人,倒计时的数字在血雾中剧烈跳动,99年的字样像被烈火焚烧般卷缩,最终定格在“98年”。 他踉跄着站稳,视线掠过颈侧,竟发现不知何时,一缕缕白发已从鬓角蔓延,覆住了半侧脖颈。 第14章 残酷发现 姜帅咳着血,用无殇剑撑住摇晃的身体,肋骨剑鞘的碳化裂纹还在蔓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碎骨摩擦的钝痛。 就在此时,中央的金心突然剧烈震颤——“咚!咚!咚!”搏动声密集如鼓点,速率竟从每秒17次翻倍至34次,与他血脉中那道真实心跳声完美重合。 金芒喷发的间隔随之缩短,光带扫过囚笼的频率加快,“咔嚓”声不绝于耳,更多心脏在金光中石化、崩裂。 姜帅盯着金心,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顺着胎记蔓延——那不是他的痛,而是顾映雪的意识正在被撕扯!他仿佛能“看见”:金心深处,一道淡紫色的雷鞭正反复抽打着她的意识残片,鞭身刻着“净罪”二字,每一次落下,金心表面就浮现一道焦黑的鞭痕。 “映雪……”他攥紧剑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另一侧,灵圣宫主的虚影正贪婪地吸收着反溅的沥青毒液。那些天道癌恶念渗入她虚幻的躯体,让她的轮廓愈发清晰,枯瘦的手指甚至浮现出淡淡的皮肤纹理,白发也从枯草色变得油亮。 “快了……老身的真身,马上就能穿过回廊结界……”她舔了舔唇角,眼中的贪婪几乎凝成实质,“等夺了金心,再占了你的混沌体,这神狱,就是老身的囊中之物!” 姜帅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那痛感陌生又熟悉——像是有人在撕扯他的神魂。 他猛地想起剐心者齿轮里的画面,想起父亲受刑的场景,瞬间明白:顾映雪承受的净罪雷鞭之痛,姜无为的善魂正在神狱某处承受着等量的折磨! 胎记冰裂纹渗出的金血突然加速,顺着衣襟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洼,血洼里竟映出姜无为被铁钩穿腮的模糊影子。 “父亲……映雪……”他喉头哽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碎裂的骨渣。 就在此时,脚下塌陷的囚笼废墟突然震动。无数水晶碎片与心脏残骸向上聚拢,竟凝成一块丈高的石碑。 碑面粗糙如岩,却有鲜红的字迹缓缓流淌,像是用活血写成:“以心换心,可抵雷罚”。碑顶平放着一柄石刀,刀柄处的刻痕清晰可辨——是“北冥雪”三个字,与囚笼里那颗苍白心脏的刻名一模一样。 姜帅的目光猛地转向中央的金心。不知何时,顾映雪心脏表面已悄然浮现出细密的齿轮勒痕,那些勒痕与剐心者的血锯锯齿完美吻合,显然灵圣宫早已布下后手,即便锁链被斩,也能用其他方式锁住金心。 “咚——!”金心最次搏动到来,金芒如海啸般喷发。这一次,金光没有扫向其他囚笼,而是径直冲向姜帅!他来不及躲闪,任由金光裹住全身,颈侧的白发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转瞬间雪染双鬓,连睫毛都沾了一层白霜。 胸口的胎记剧烈灼痛,98年的倒计时下方,突然裂开一道细小的血缝,缝中渗出一行小字:「映雪心跳过百,汝寿不过百日」。 金芒散去时,姜帅扶着石碑站稳,双鬓的白发在雷光中泛着冷光。他望着碑顶的石刀,又看向金心表面的勒痕,终于明白这碑文的意思——要救顾映雪,或许真的要以另一颗心脏为代价。而那颗心脏的主人,早已被灵圣宫选好。 第15章 血影凝亲 净罪雷罚的紫电还在虚空游弋,万颗石化心脏突然发出“嗡”的共鸣。 那些布满蛛网裂纹的心脏碎屑,竟从水晶笼的残骸中挣脱,如被无形之力牵引,在虚空缓缓漂浮、聚拢。碎末碰撞的轻响渐次汇集成低沉的嗡鸣,像是数万道残魂在同时低语,最终凝成一道模糊的血影——人形轮廓在雷光中时明时暗,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就在此时,中央的金心骤然停跳。 “咚——”最后一声搏动的余音在囚笼区回荡,随即彻底消散。归墟火的金芒不再喷发,悬浮的水晶笼停止震颤,连灵圣宫主虚影的狞笑都卡在喉咙里。 整个空间死寂如坟,只有血影周围的碎屑还在微微颤动,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血影缓缓抬手,苍白的指尖轻触顾映雪心脏表面的齿轮勒痕。那些深嵌肌理的锯齿印,竟在触碰的瞬间泛起淡金光晕,如冰雪消融般一点点褪去,最终化作一道浅浅的淡金胎记,与姜帅胸口的鎏金纹隐隐呼应。 “映雪的勒痕……”姜帅攥紧无殇剑,肋骨剑鞘的碳化裂纹因震惊而刺痛。这道血影,竟能化解灵圣宫布下的锁心烙印? 血影缓缓转过身。 虚空的雷光恰好在此刻亮起,照亮了他的面容——刹那间,姜帅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那是一张被硬生生劈成两半的脸:左半边是姜无为熟悉的慈和眉目,眼角的细纹、鼻梁的弧度,与前世记忆中教他练剑时的模样分毫不差,连鬓角的白发都带着温润的光泽。 而右半边脸,却爬满了沥青般的恶念,黑色的黏液顺着脸颊滑落,皮肤下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黄金瞳在蠕动,正是天道癌的蚀骨纹路。 “帅儿” 沙哑的呼唤从血影口中溢出,左半边嘴唇的慈和与右半边的扭曲同时动了动,声音里裹着归墟火的暖意,又混着天道癌的嗡鸣,像一把钝刀在姜帅的神识里反复切割。 他望着那张半人半魔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姜无为的善魂在神狱承受净罪雷罚,恶念却被天道癌吞噬、同化,这道血影,正是父亲的魂魄在善与恶的撕扯中,被逼出的残缺形态。 金心的停跳还在持续,顾映雪的意识残片仿佛也陷入了沉睡。灵圣宫主的虚影在远处扭曲,显然被这突生的变故惊怒,却又不敢轻易靠近血影,只能发出“嗬嗬”的低吼。 姜帅的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发现声带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他看着血影左半边熟悉的眉眼,又看着右半边蠕动的恶念,胸口的胎记突然炸开剧痛——冰裂纹渗出的金血,正与血影身上的恶念产生诡异的共鸣。 “父亲……”他终于挤出沙哑的音节,双鬓的白发在风中颤抖。这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血影,是救赎的希望,还是更深的陷阱?他不知道,只知道此刻的囚笼区,正酝酿着比灵圣宫主夺心更恐怖的风暴。 第16章 三器天机 血影左半边慈和的眉眼微微凝起,右手指尖缓缓点向自己癌变侧的头颅。 沥青般的恶念突然炸开,黑色黏液在空中化作点点星辉,星辉旋转、交织,竟凝成一幅泛着冷光的星图——图中三团最亮的星辰,分别对应着三个血腥的影像。 第一团星辰亮起时,浮现出“记忆回廊”的景象。昏暗的石廊里,一柄骨刃悬在半空,刃柄赫然是颗头颅,眉骨的刀疤、残缺的左耳,正是囚笼中那颗“剑宗太上”心脏的原主。 星图旁浮现血字:“此刃斩因果,需弑至亲铸锋”。姜帅瞳孔骤缩,他想起青云剑宗典籍记载,剑宗太上有个失散的亲孙,难道…… 第二团星辰随之亮起,映出“血肉沼泽”。沼泽深处,一具石化的女身半沉半浮,正是柳雨薇——那个为她可以付出一切的爱人。 她的胸腔裂着空洞,一颗跳动的火种在其中燃烧,火焰舔舐着石化的肌肤,每烧融一寸,火种便亮一分。血字浮现:“火种净恶念,需焚爱侣为柴”。 姜帅喉间发紧,柳雨薇的石化躯壳,竟与万心囚笼里那些石化心脏同源,火光中她凝固的眉眼,还带着为他挡下一切的决绝。 第三团星辰最亮,照出“时砂墓园”。墓园中央立着尊冰晶残骸,那是无数细碎的冰晶凝结而成的人形轮廓,眉心隐约可见时之瞳的淡金光斑——是姜萱儿! 她消散前化作的冰晶碎片,在此处聚成了永恒的墓碑,而冰晶残骸的脊骨处,嵌着颗紫芒闪烁的核体,正是混沌核!星图的血字如毒蛇般缠绕上来:“此核定乾坤,需碎姐姐道基”。 姜帅浑身剧震,握着无殇剑的手猛地收紧。他仿佛又看见那一日,姐姐姜萱儿燃尽寿元,时之瞳爆发出最后的光,将三息光阴拉成三十个春秋,身体化作冰晶飘散在战场上,白发在寒风中飞扬,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 那些冰晶碎片里,藏着她百年孤寂刻下的正字,藏着“阿弟,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温柔,而此刻,星图竟要他亲手打碎这最后的念想? 星图在虚空中缓缓流转,三幅影像循环闪现。弑亲的刃、焚爱的火、碎姐的核……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他最痛的软肋,仿佛要逼他在至亲、爱侣、姐姐的羁绊中,亲手斩出一条血路。 “这就是……破狱的代价?”他的肋骨剑鞘因攥紧的力道再次开裂,鲜血滴落在虚空,与星图的血字融成一片。 就在此时,血影癌变侧的头颅突然剧烈扭曲,沥青恶念如沸腾的黑水翻涌。“吼——!”一声暴吼撕裂星图的光晕,盖过了善念侧的沉静:“尽信则亡!” 吼声震得星图剧烈震颤,三团星辰的影像突然扭曲、模糊,姜萱儿的冰晶残骸在光晕中闪烁,仿佛在抗拒这血字的诅咒。血影左半边慈和的脸闪过一丝痛苦,右半边的恶念却更加狂暴,显然这声警告耗尽了癌变侧的克制。 姜帅望着星图中摇摇欲坠的影像,望着冰晶残骸里那颗熟悉的时之瞳——这星图里的“代价”,从来不是破局的钥匙,而是天道癌用他最珍视的羁绊设下的陷阱。 若真信了这血字,碎了姐姐的道基,焚了爱侣的残躯,弑了至亲的魂灵,他与被恶念吞噬的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星图的光芒渐渐黯淡,沥青星辉开始回落,重新缠向血影的癌变侧。而姜帅的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左胸胎记冰裂纹渗出的金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虚空画出一道与星图纹路截然相反的轨迹——那是姐姐消散前,时之瞳留在他血脉里的光。 第17章 倒悬代价 血影的轮廓突然随血钥匙的转动而扭曲。那柄悬在虚空的暗红钥匙正顺着某种无形轨迹旋转,齿部的霜花纹与金心的搏动产生最后一次共振,血影的半张慈和面容与半张癌变侧脸便如被搅碎的倒影,寸寸消散在雷光中。 “帅儿……信则……”最后的叮嘱尚未说完,便被沥青恶念扭曲成尖利的诅咒,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姜帅的神识。 “噗——!”他肋部的血洞突然炸开,金血如喷泉般喷涌,溅在虚空石阶上化作灼热的血珠。左胸的胎记传来撕裂般的痛,鎏金纹上的倒计时数字疯狂倒转,鲜红的“九十八年”在血雾中崩裂,重组为“九十七年”——仅仅一息,便流逝了整整一年。 虚空突然泛起血浪,两道扭曲的血字从浪中浮出,悬浮在金心与姜帅之间,墨迹淋漓如刚剜出的心头血: 每用一器,至亲殒一 百日无解,癌吞寰宇 “一器……是斩念刃?净火种?还是混沌核?”姜帅捂着肋部血洞,金血顺着指缝淌下,滴落在血字上竟泛起黑烟。 他瞬间读懂了这规则的恶毒——那些星图中所谓的“破狱之器”,每动用一次,便会有一位至亲因此殒命。 姜无为的善魂、消散的姜萱儿……他们早已是规则锁定的“祭品”。而“百日无解”四字,像悬顶的剑,直指天道癌吞噬一切的终局。 就在此时,中央的金心突然剧烈抽搐。归墟火的金芒中,无数细小的齿轮锁链猛地从心尖搏出,链身泛着灵圣宫特有的雷光,哗啦啦缠向四周的水晶笼。 最前端的链头死死栓着半枚霜花戒,戒面的冰纹突然亮起,映出灵圣宫主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嘴角的讥笑穿透戒面,在囚笼区回荡:“姜帅小儿,看懂这规则了?老身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动那些‘器’——” 姜帅盯着那半枚戒,想起血钥匙齿部的霜花造型。两瓣碎戒、血钥匙、齿轮锁链……灵圣宫从一开始就用霜花戒串联起了整个局,而这“倒悬代价”的规则,或许正是她借血影之口,逼他走向绝境的最后一步。 肋部的血洞还在喷金血,倒计时的“九十七年”数字边缘已开始发黑,那是天道癌恶念顺着伤口蔓延的征兆。 金心的锁链越缠越紧,顾映雪心脏的搏动声里,隐约混进了姜萱儿消散前的叹息,混进了姜无为受刑时的闷哼——至亲的气息,正随着规则的生效而一点点变弱。 “百日……”姜帅攥紧无殇剑,剑刃上的血火因愤怒而暴涨。他知道,这百日不仅是解咒的时限,更是灵圣宫彻底夺心、天道癌吞噬寰宇的倒计时。 而他脚下的路,已被规则与锁链逼成了一道悬崖:动,则至亲殒命;不动,则坐以待毙。 戒面的讥笑还在持续,锁链的齿轮开始转动,发出“咔哒”的绞肉声,与剐心者的血锯频率再次重合。 姜帅的指尖刚触到肋骨间的血钥匙,整座净罪回廊突然陷入死寂。万颗悬浮的心脏同时停跳,水晶笼壁上的血管纹路瞬间褪色,连中央顾映雪的金心都敛去了金芒,像被掐灭的烛火。死寂中,只有他肋部血洞喷溅的金血落在虚空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怎么回事?”他攥紧钥匙,骨甲因用力而咯吱作响。钥匙柄的霜花纹突然发烫,与他血脉里的金血产生共鸣,肋部的剧痛骤然翻倍,仿佛有把钝刀在顺着肋骨剔肉。 就在此时,黑暗的尽头传来“咕噜”一声闷响——那是巨物吞咽的声音,带着黏腻的湿滑感,顺着回廊的石壁蔓延过来。姜帅猛地转头,只见熔炉区方向的血河水面突然隆起,一道直径丈许的独眼缓缓睁开,虹膜是沥青般的黑,瞳孔里转动着无数细小的黄金瞳,正是血饕!它的眼白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回廊中央,仿佛在等待某种献祭。 “血饕……竟在此时苏醒?”姜帅心头一沉。这头潜伏在熔炉血河的怪物,显然被钥匙的动静惊动,而它的出现,无疑让本就绝望的局面雪上加霜。 他下意识握紧钥匙,想借着血饕未完全突破结界的间隙先行破局。可指尖刚用力,血钥匙的尖端突然暴涨出三寸骨刺,“噗嗤”一声刺入他的掌心! 剧痛让他浑身一颤,掌心的血珠瞬间汇聚,在虚空凝成一团旋转的血雾。血雾中浮出微型星图,比之前血影显现的更清晰、更残酷—— 左侧星辰映出血肉沼泽的祭坛:柳雨薇的石化躯壳被七根骨钉穿透四肢与肩胛,钉在祭坛中央,她的头颅低垂,发丝间露出的侧脸还凝着归墟秘境挡刀时的决绝,而祭坛下方的火焰已开始舔舐她的脚踝,正是“焚爱侣为柴”的预兆。 右侧星辰照向时砂墓园:姜萱儿的冰晶雕像不再完整,脊骨处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淡紫色的混沌核正从缝隙中微微搏动,核体表面已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那是“碎姐姐道基”的具象化,而冰晶雕像的眉心,时之瞳的光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像烛火即将燃尽。 星图流转的血光映在姜帅的瞳孔里,与肋部喷涌的金血混在一起,刺得他眼眶生疼。掌心的钥匙还在往深处钻,血字规则的寒意顺着血脉蔓延:每用一器,至亲殒一。原来这不是虚言,而是早已写好的结局,正随着他触碰钥匙的动作,一步步成真。 黑暗尽头的吞咽声越来越近,血饕的独眼已完全睁开,瞳孔里的黄金瞳开始旋转,与天道癌的恶念产生共鸣。而顾映雪的金心,在短暂停跳后突然剧烈搏动,齿轮锁链的勒痕再次加深,链头的半枚霜花戒上,灵圣宫主的讥笑愈发清晰:“选,姜帅……是看着他们一个个死,还是亲手……” 钥匙尖端的骨刺还在深入,掌心的星图却突然定格,柳雨薇的石化脚踝已被火焰灼出焦痕,姜萱儿冰晶脊骨的裂缝中,混沌核的搏动越来越微弱。 第18章 断骨 灵圣宫主的讥笑还在虚空回荡,却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吞咽声狠狠碾碎!那声音像是从亘古深渊传来,带着能撕裂神魂的低频震颤,连净罪回廊的石壁都簌簌掉渣。 “哗啦——!”熔炉血河突然掀起滔天巨浪,暗红的河水如脱缰的野马倒灌回廊,污血怨魂在浪中翻腾嘶吼,竟顺着石壁的裂缝钻出,在虚空凝成无数扭曲的手臂,抓向悬浮的水晶囚笼。 “砰!”一声巨响震得整个空间剧颤。血饕的巨首撞破了熔炉区与回廊的结界,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巨脸的阴影瞬间笼罩半个囚笼区。 这才是血饕的真身——身躯并非血肉,而是由万亿污血怨魂凝聚而成,每一寸“肌肤”都在蠕动,隐约能看见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在其中沉浮;半张巨脸被一只独眼占据,眼白是凝固的黑血,瞳孔里转动着黄金瞳漩涡,漩涡的转速竟与姜帅胸口胎记的天道癌印记完全同步,每转一圈,姜帅的肋部血洞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痒痛。 “吼——!”血饕张口发出无声的咆哮,灭世威压如实质般压来。它的巨口直接吞噬了半数水晶囚笼,那些装着石化心脏的笼子在它口中“咔嚓”碎裂,石化心脏接触到其唾液的瞬间,竟在喉间接连爆裂,暗红汁液混着怨魂黑灰从嘴角淌下,溅在地面便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 中央的顾映雪金心突然剧烈瑟缩,归墟火的金芒黯淡到几乎熄灭,搏动频率被硬生生压制至每息1次,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缠绕其上的齿轮锁链在威压下“咔咔”断裂,链头的半枚霜花戒失去灵力支撑,“当啷”一声坠入血河——灵圣宫主的虚影被这股威压震得几乎溃散,只能在远处发出气急败坏的尖叫。 姜帅被威压按在虚空石阶上,肋部的血洞喷溅的金血在空中凝固,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他望着血饕瞳孔里的黄金瞳漩涡,那漩涡中竟映出自己混沌核的虚影,与胎记的天道癌印记产生强烈共鸣,仿佛要将他的内核硬生生拽出。 “交出混沌核”血饕的喉间挤出断断续续的嗡鸣,那声音里裹着天道恶念特有的频率,每个字都像钻子般刺向姜帅的神识。 它的独眼缓缓转动,最终死死锁定在姜帅肋部的血洞上——那里,正是混沌核与外界共鸣最强烈的地方,也是血饕认定的“突破口”。 血饕的威压如万钧巨石压在肩头,姜帅的骨甲早已寸寸碎裂,白森森的骨茬混着金血从伤口刺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碎骨摩擦的剧痛。但他眼底的火焰从未熄灭——不甘心!绝不能就这样被吞噬! “嗬……”他猛地仰头,喉间挤出一声带血的低吼,右手突然攥成拳,毫不犹豫地插进肋部的血洞。 指尖触到温热的内脏,他咬牙发力,硬生生抠出三根泛着白金光泽的肋骨!骨头上还缠着未断的血管,金血顺着指缝狂涌,滴落在虚空石阶上,竟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那是他燃烧本命精血的征兆。 “你要的在此!”姜帅嘶吼着,将三根沾满金血的肋骨掷向血饕的独眼。肋骨划破空气的瞬间,金血在其上凝成诡异的符文,竟与血饕瞳孔里的黄金瞳产生短暂共鸣。 血饕的独眼果然被吸引,瞳孔漩涡骤然加速,巨口微微张开,似乎想将这“混沌核诱饵”吞入腹中。就在这刹那,姜帅左手握住背后的无殇剑,猛地将剑刃插进自己的脊椎! “嗡——!”剑刃没入的瞬间,残存的骨甲碎片突然从地面跃起,如受到召唤的蜂群,顺着脊椎的伤口涌入体内。脊椎骨“咔咔”延展,肋骨碎片重组为巨爪,头骨碎片化作龙首——短短一息,一具由白骨拼凑的巨龙破体而出!巨龙双目是燃烧的金血,龙口大张,竟精准叼住血饕的上颚,龙尾如钢鞭甩出,死死缠住它的咽喉,硬生生止住了那吞噬一切的动作。 “就是现在!”姜帅借着巨龙起身的力道,踏在龙脊上狂奔。白骨巨龙的鳞片在他脚下震颤,每一步都让他肋部的血洞撕裂得更大,但他眼中只有血饕那只不断收缩的独眼。 血饕被巨龙钳制,发出震耳的咆哮,万亿怨魂在它体内翻腾,试图挣脱束缚。但姜帅已跃至独眼前,右手猛地按住血洞旁的肋骨钥匙——那柄暗红钥匙突然暴涨,化作丈长的骨矛,矛尖凝结着他所有残存的混沌核之力,泛着紫金色的光。 “给我——破!” 骨矛如一道闪电,精准刺入血饕瞳孔中心的黄金瞳漩涡! “嗷——!”血饕发出从未有过的剧痛嘶吼,独眼猛地炸裂,黄金瞳碎片混着黑血四溅。骨矛没柄而入,矛身的霜花纹突然亮起,竟与姜帅胎记的天道癌印记产生逆向共鸣,开始疯狂抽取血饕体内的怨魂之力。 姜帅悬在半空,肋部的血洞已深可见骨,但他死死盯着骨矛刺入的位置——那里,血饕体内的万亿怨魂正在哀嚎,而被压制的顾映雪金心,似乎重新搏动了一下。 第19章 合体期 血饕的独眼被骨矛贯穿,巨首猛地向后仰起,万亿怨魂在体内疯狂冲撞,竟撑得它颅骨“咔嚓”炸裂!白花花的骨片混着黑血飞溅,其中最耀眼的,是从眉心迸出的一颗拳头大的污血晶核——晶核外裹着层暗红薄膜,膜内流转着半幅玄奥阵图,线条扭曲如刀痕,正是“斩念刃”的铸炼阵图。 阵图角落,几行细小的血字在晶核内闪烁: “刃成之日,姜无为善魂祭锋” 姜帅瞳孔骤缩,这行字像淬毒的冰锥,刺穿了他刚因反击而生的喘息。原来不仅要夺混沌核、锁顾映雪之心,竟还打算用父亲的善魂铸造斩念刃! “吼——!”血饕的残躯还在抽搐,独眼的黄金瞳碎片顺着骨矛爬向姜帅,试图反噬。他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抓住飞旋的污血晶核,直接送入口中。 “滋啦——”晶核接触到舌尖的刹那,并非单纯的灼痛,而是万亿污血怨魂同时炸开的狂啸!它们像淬了毒的针,顺着味蕾钻进神识,瞬间在脑海中掀起血浪——有被血饕吞噬的修士临终的惨叫,有被天道癌腐蚀的魂灵的哀嚎,更有无数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魂魄,仿佛要将他拖入永劫不复的怨骨沼。 “呃啊——!”姜帅猛地弓起身子,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污血薄膜在齿间崩裂的瞬间,半幅阵图化作的光点根本不是温顺的溪流,而是裹挟着怨魂的岩浆洪流,顺着喉咙疯狂涌入血脉。 所过之处,经脉“噼啪”炸裂,细小的血珠从毛孔渗出,在体表凝成暗红色的血痂,又被滚烫的能量灼成青烟。 最可怕的是那股同化之力。天道恶念顺着晶核能量蔓延,试图将他的混沌核染成纯黑——丹田内的紫芒剧烈闪烁,与黑流反复冲撞,每一次碰撞都让他五脏六腑如被重锤碾过,喉头涌上的腥甜混着碎肉,竟在舌尖凝成了怨魂的人脸。 “不能……被吞噬……”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借着剧痛保持清醒。左臂碳化的白骨突然亮起,姜萱儿消散前留下的时之瞳余光在骨缝中闪烁,像一道微光劈开怨魂的迷雾;胸口的胎记灼热如焚,顾映雪金心的搏动隔着虚空传来,归墟火的暖意顺着血脉逆流,与混沌核的紫芒合流,勉强在经脉中筑起一道防线。 可能量的狂暴远超想象。阵图光点在体内横冲直撞,竟要强行撕裂他的灵肉界限——皮肤下的血管贲张如蚯蚓,骨骼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撑得粉碎。 他眼前阵阵发黑,神魂在怨魂的撕扯中摇摇欲坠,好几次都差点彻底沉沦,若非识海深处闪过姜无为半张慈和的脸,恐怕早已成了怨魂的傀儡。 “破!”姜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所有残存的灵力灌向左臂森白的肋骨。那些新生的仙骨突然迸射青光,如同一把把小剑,精准斩向体内暴走的能量流。青光与归墟火、混沌核紫芒交织,竟在经脉中织成一张巨网,将狂暴的光点与怨魂一点点收拢、炼化。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炷香。当最后一缕怨魂被归墟火焚成灰烬,姜帅的意识才从濒死的黑暗中挣扎出来,浑身早已被冷汗与血污浸透,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 最先起变化的是肋部的血洞。金血不再喷涌,反而逆流回伤口,与晶核炼化后的精纯能量交织,化作银丝般的光带,将断裂的肋骨重新缝合。 那些碳化的骨茬脱落,新生的骨骼泛着玉石般的光泽,连带着左臂持续碳化的白骨都褪去焦黑,浮现出淡金色的灵纹——那是仙骨初成的征兆。 “唔……”姜帅闷哼一声,体内的经脉像被拓宽的河道,原本淤塞的灵力奔腾起来。混沌核在丹田内剧烈旋转,之前缩小的一成多不仅完全补回,还膨胀了一圈,紫芒中竟渗出淡淡的金光,那是灵肉交融的迹象。 骨甲的上裂纹在光带中愈合,重组的骨片不再是苍白的死物,而是透着莹润的光泽,与血肉完美贴合,甚至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最惊人的是胸口的胎记。百年倒计时的“九十七年”数字在金光中轰然崩解,鲜红的字迹碎成星屑,重新凝聚成一行淡金色的篆文:「合体初期·灵肉归一」。 胎记上的天道恶念印记不再是蠕动的沥青色,而是与归墟火的金芒交融,化作半黑半金的螺旋纹,仿佛善恶两股力量在此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这就是九州修士梦寐以求的飞升期——合体境。肉身在晶核能量的淬炼下脱胎换骨,凡胎的桎梏寸寸碎裂,皮肤表面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连双鬓的白发都褪去几分,露出底下泛着灵气的青丝;神魂与肉身彻底绑定,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灵力的共振,之前被血饕压制的顾映雪金心,此刻也仿佛感受到了这股力量,搏动频率回升至每秒5次,归墟火的金芒重新亮起。 姜帅缓缓站直身体,肋部的血洞已彻底愈合,新生的肌肤下,白骨与血肉的界限模糊,灵力流转时竟泛起淡淡的光晕。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不再需要刻意引导,便顺着毛孔渗入体内——这就是灵肉归一的玄妙,肉身即容器,神魂即引渠,举手投足间,便能调动天地之力。 污血晶核的能量还在持续滋养着他的仙体,半幅斩念刃阵图已烙印在识海,阵图角落的批注如警钟长鸣。他低头看向掌心,无殇剑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剑刃的归墟火与混沌核的紫芒交织,比之前凌厉了数倍。 “灵肉归一……”姜帅握紧剑柄,合体初期的力量在体内奔涌,却没有丝毫得意。他知道,这突破的代价,是离父亲善魂被祭锋的结局,又近了一步。而净罪回廊的深处,灵圣宫主的气息虽弱,却从未消散,显然还在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第20章 血蛇 血饕的残躯在骨矛的搅动下彻底崩解,万亿怨魂化作暗红色的瀑布,从回廊穹顶倾泻而下,水声轰鸣中混着怨魂最后的呜咽。 瀑布冲刷过破碎的结界,在底部聚成一汪血池,池心缓缓浮出一颗头颅——眉骨的刀疤、残缺的左耳,正是剑宗太上的头颅,此刻双目空洞,天灵盖处刻着与斩念刃阵图吻合的纹路,显然已被炼为刃柄雏形,在血水中微微搏动,像颗活物。 姜帅肋部新生的仙骨突然刺痛,低头只见那柄由肋骨化作的白金钥匙正在崩裂。“咔嚓”几声脆响,钥匙碎成数十片菱形碎片,一半带着火星射向血肉沼泽方向,另一半裹着冰晶,直奔时砂墓园而去——碎片划过的轨迹上,残留着淡淡的天道印记,仿佛在指引着某种必然。 此时,中央的顾映雪金心突然剧烈搏动,归墟火的金芒如潮汐般扩散,每息5次、10次……最终稳定在每息17次的原初频率。 金芒冲击下,链头那枚半碎的霜花戒“当啷”坠地,戒面裂开的缝隙中便有腥风溢出。姜帅只觉眼前红光一闪,一条小臂粗细的猩红血蛇已昂首吐信,蛇身缠绕着淡淡的黑雾,鳞片上竟还沾着未干的金血——分明是从顾映雪金心的锁链上剥落的! 蛇眼转动间,两道阴鸷的目光锁定姜帅,那瞳孔里浮现的,赫然是缩小了千百倍的灵圣宫主面容,皱纹与法令纹清晰可见,嘴角勾起熟悉的冷笑:“老身的分身,足以陪你玩玩了……” 血蛇猛地弓起身子,蛇信分叉处滴落的毒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坑,空气中弥漫开天道癌特有的沥青味。 它没有立刻扑击,而是绕着姜帅缓缓游动,蛇尾扫过血饕残躯残留的骨渣,骨渣竟在瞬间化作黑灰,被蛇尾卷起的气流吸入口中,发出满足的“嘶嘶”声。 姜帅握紧无殇剑,合体境的灵力在掌心蒸腾,却敏锐地察觉到这血蛇分身的诡异——它的气息与血饕同源,却又多了几分灵圣宫特有的阴寒,仿佛是用怨魂与宫主精血糅合而成的魔物。 剑格上的天道恶念独眼突然收缩,映出蛇身内部流动的暗红经络,那些经络竟与净罪回廊的血河隐隐相连。 “陪我玩?”姜帅冷笑一声,归墟火在剑尖燃起,“你最好祈祷……别被我一剑斩成两段。” 血蛇被姜帅的冷笑激怒,嘶鸣一声猛地窜起,蛇身绷得笔直如猩红长鞭,带着黑雾直抽他的面门。毒液在半空凝成细小的血珠,没等落地就化作腐蚀性的灰雾,所过之处连虚空都泛起涟漪。 姜帅脚尖点地,合体境的灵肉归一让他动作快如残影,侧身避开鞭抽的瞬间,无殇剑横扫而出。归墟火顺着剑刃暴涨,红焰撞上黑雾,“滋啦”一声燃起幽蓝的火光——那是归墟火在吞噬怨魂黑雾,火焰中浮现出无数被血蛇吞噬的残魂,发出解脱般的尖啸。 “找死!”血蛇瞳孔里的灵圣宫主面容扭曲,蛇身突然暴涨数倍,鳞片张开如锯齿,竟从鳞片间隙喷出密密麻麻的血针。每根血针都裹着天道癌的恶念,射向姜帅肋部的旧伤——那里刚愈合的仙骨还泛着新生的光泽,是他此刻最脆弱的地方。 姜帅不退反进,左臂碳化后新生的仙骨突然亮起淡金灵纹,骨甲顺着手臂逆生,在肋前凝成半面骨盾。“铛铛铛”,血针撞在骨盾上炸开,恶念被灵纹弹开,却让骨盾泛起细密的黑痕。他借着反震之力旋身,无殇剑反手刺入地面,归墟火顺着剑刃渗入血河—— “嗡——”血河突然翻涌,与血蛇相连的暗红经络剧烈震颤。原来这血蛇的力量源自血河,剑刃入地的瞬间,混沌核的紫芒顺着剑穗注入河水中,如石子投入静水,激起层层反震的灵力波。血蛇的动作骤然迟滞,蛇身鳞片下的经络浮现出紫金色的裂痕,显然被灵力波震伤。 “你的根,在血河?”姜帅眼神一凛,突然想起剑格上天道独眼映出的经络——这血蛇看似灵活,实则被血河的怨魂牵着线。他猛地抽剑,归墟火与混沌核之力在剑尖拧成螺旋,趁血蛇迟滞的刹那,剑刃如钻子般刺入蛇身七寸! “嗷——!”血蛇发出凄厉的惨叫,蛇身剧烈扭动,鳞片疯狂脱落,露出里面缠绕着怨魂的经络。那些经络正被螺旋剑气绞碎,与血河相连的部分“咔嚓”断裂,血蛇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黑雾渐渐稀薄,露出里面猩红的本体。 姜帅手腕翻转,剑刃在蛇身内搅动,归墟火顺着伤口蔓延,将经络中的怨魂烧得干干净净。血蛇瞳孔里的灵圣宫主面容越来越模糊,尖啸道:“老身…”话音未落,蛇身突然炸开,化作无数血珠,被归墟火彻底焚成青烟。 唯有一点猩红碎片从青烟中飞出,带着灵圣宫主最后的怨毒,直扑顾映雪的金心。姜帅早有防备,屈指一弹,混沌核的紫芒如箭般射穿碎片,“啪”地将其钉在水晶笼壁上。 碎片化作灰烬的瞬间,隐约露出半枚霜花戒的纹路——与顾映雪金心旁的半枚,恰好能拼合成完整的圆环。 第21章 尸心共鸣 姜帅抬手召回白骨巨龙,合体境的灵力在体内流转,骨龙化作流光汇入无殇剑。 剑身在嗡鸣中亮起,可当光芒渐敛时,剑格处竟缓缓睁开一只竖瞳——虹膜漆黑,瞳孔是旋转的黄金瞳,赫然是天道恶念的独眼,正幽幽盯着姜帅的混沌核,与他胎记上的印记产生诡异共鸣。 “还没彻底摆脱么……”他握紧剑柄,指尖传来剑格独眼的冰凉触感,合体境的力量虽强,却像握着一把藏着毒蛇的利刃。 而在血饕的最后一缕怨魂消散时,污血瀑布突然炸开,水雾中浮现出扭曲的幻象—— 血肉沼泽的祭坛上,柳雨薇的石化躯壳在烈火中蜷曲、崩裂,石屑剥落的瞬间,她的面容清晰如昨,嘴角还带着归墟秘境挡刀时的温柔。 火焰舔舐过她的残骸,最终将石躯烧成灰烬,而灰烬中央,一点幽蓝的火苗骤然亮起,正是星图中记载的净火种,却在幻象里无人拾取,任由火焰将其包裹。 时砂墓园的幻象更显残酷:姜萱儿的冰晶雕像在血饕同源的触手下寸寸碎裂,脊骨裂缝中的混沌核泛着微弱的紫芒,被触手死死卷住,拖向黑暗深处。 冰晶碎片上,她百年孤寂刻下的正字正在融化,化作泪水般的水珠,滴落即散。 “虚妄!”无殇剑突然挣脱姜帅的手,自主腾空劈向幻象。剑刃卷起归墟火与混沌核的双重力量,“轰”地斩碎水雾,剑吼如雷贯耳: “虚妄当斩!!” 幻象应声溃散,污血瀑布恢复成普通的血水流淌。可就在此时,真实的时砂墓园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泣血的怒嗥——带着狂暴嘶吼,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穿透回廊的石壁,撞得姜帅耳膜生疼。 他猛地转头望向时砂墓园的方向,剑格上的天道恶念独眼突然收缩,映出模糊的画面:血饕同源的触手正缠绕着一模糊人身,而姜萱儿冰雕的碎片旁,混沌核的紫芒正在快速黯淡…… 无殇剑插回姜帅手中,剑格独眼缓缓闭上,只留下冰冷的触感。他望着瀑布底剑宗太上的头颅,又听着时砂墓园的怒嗥,“幻象虽虚,却藏着真实的预兆——净火种与混沌核,正同时陷入危机。” 此时净罪回廊响起“咔嚓”的脆响——不是来自某一颗心脏,而是万颗石化心脏同时龟裂! 蛛网般的裂痕从水晶囚笼底部蔓延,爬过每颗心脏的血管纹路,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同时捏碎这些凝固的生命。更诡异的是裂痕的韵律:每道裂罅迸出的微光都带着不同的音,尖锐的如骨锯擦过琉璃,低沉的似巨石碾过腐肉,无数音在虚空碰撞、缠绕,竟汇成一曲凄厉的《安魂曲》。 高频段的音符如淬毒的针,刺向顾映雪金心残存的齿轮锁链。“叮叮当当”,本就断裂的链节在高频震荡下彻底崩碎,化作铁屑坠入血河;而低频段的轰鸣则像巨锤砸向水晶囚笼,“哗啦啦”,无数笼壁从顶部裂开,碎片带着尖锐的啸声飞溅,露出里面被石化的心脏本体。 就在此时,“白焰焚罪”的异象骤然爆发。 石化心脏的碎壳如枯叶般剥落,露出内部跳动的苍白色火焰。那火焰不烫,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每簇火焰中都浮着半透明的虚影——是死者生前最深的执念。 北冥雪的白焰里,浮着她咬破指尖写下的护族血誓,血字在火焰中反复灼烧又重凝,“北冥氏存,雪魂不灭”的嘶吼穿透火焰;剑宗太上的白焰更显悲凉,火焰中心是他年轻时弃剑的背影,剑穗在风中摇晃,悔意凝成的泪水从虚影眼角滑落,滴在焰心便化作青烟。 还有更多执念在白焰中翻腾:有灵圣宫分身心口未凉的夺权野心,有不知名修士临终前对妻儿的牵挂,甚至有颗无名心脏的白焰里,只浮着半块啃剩的麦饼,执念单纯得让人心头发紧。 万簇白焰在《安魂曲》中摇曳,苍白色的光映得回廊如霜覆的坟场。就在这诡异的寂静里,顾映雪的金心突然搏动骤停。 归墟火的金芒不再流转,而是骤然收缩,在心脏上方凝成一道模糊的手指虚影。那手指纤细如白玉,指尖带着淡淡的霜花戒纹路,无视周围摇曳的白焰,径直指向回廊最深处——那里,一簇比其他白焰大上三倍的苍白色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焰心漆黑如墨,隐约能看见无数细碎的齿轮在其中转动,正是所有执念的核心。 《安魂曲》的曲调在此刻突然拔高,万颗心脏的裂痕同时扩张,仿佛在为这手指的指引震颤。白焰中的执念们齐齐转向那最大的核心,北冥雪的血誓泛起红光,剑宗太上的悔意化作叹息,所有情绪都朝着核心汇聚,像是要在那里揭开某个被尘封的真相。 金芒手指悬在半空,指尖的霜花纹与最大白焰核心的齿轮产生微弱共鸣。顾映雪的心脏虽未再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说:那里,才是一切罪孽的根源。 第21章 尸心共鸣 姜帅抬手召回白骨巨龙,合体境的灵力在体内流转,骨龙化作流光汇入无殇剑。 剑身在嗡鸣中亮起,可当光芒渐敛时,剑格处竟缓缓睁开一只竖瞳——虹膜漆黑,瞳孔是旋转的黄金瞳,赫然是天道恶念的独眼,正幽幽盯着姜帅的混沌核,与他胎记上的印记产生诡异共鸣。 “还没彻底摆脱么……”他握紧剑柄,指尖传来剑格独眼的冰凉触感,合体境的力量虽强,却像握着一把藏着毒蛇的利刃。 而在血饕的最后一缕怨魂消散时,污血瀑布突然炸开,水雾中浮现出扭曲的幻象—— 血肉沼泽的祭坛上,柳雨薇的石化躯壳在烈火中蜷曲、崩裂,石屑剥落的瞬间,她的面容清晰如昨,嘴角还带着归墟秘境挡刀时的温柔。 火焰舔舐过她的残骸,最终将石躯烧成灰烬,而灰烬中央,一点幽蓝的火苗骤然亮起,正是星图中记载的净火种,却在幻象里无人拾取,任由火焰将其包裹。 时砂墓园的幻象更显残酷:姜萱儿的冰晶雕像在血饕同源的触手下寸寸碎裂,脊骨裂缝中的混沌核泛着微弱的紫芒,被触手死死卷住,拖向黑暗深处。 冰晶碎片上,她百年孤寂刻下的正字正在融化,化作泪水般的水珠,滴落即散。 “虚妄!”无殇剑突然挣脱姜帅的手,自主腾空劈向幻象。剑刃卷起归墟火与混沌核的双重力量,“轰”地斩碎水雾,剑吼如雷贯耳: “虚妄当斩!!” 幻象应声溃散,污血瀑布恢复成普通的血水流淌。可就在此时,真实的时砂墓园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泣血的怒嗥——带着狂暴嘶吼,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穿透回廊的石壁,撞得姜帅耳膜生疼。 他猛地转头望向时砂墓园的方向,剑格上的天道恶念独眼突然收缩,映出模糊的画面:血饕同源的触手正缠绕着一模糊人身,而姜萱儿冰雕的碎片旁,混沌核的紫芒正在快速黯淡…… 无殇剑插回姜帅手中,剑格独眼缓缓闭上,只留下冰冷的触感。他望着瀑布底剑宗太上的头颅,又听着时砂墓园的怒嗥,“幻象虽虚,却藏着真实的预兆——净火种与混沌核,正同时陷入危机。” 此时净罪回廊响起“咔嚓”的脆响——不是来自某一颗心脏,而是万颗石化心脏同时龟裂! 蛛网般的裂痕从水晶囚笼底部蔓延,爬过每颗心脏的血管纹路,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同时捏碎这些凝固的生命。更诡异的是裂痕的韵律:每道裂罅迸出的微光都带着不同的音,尖锐的如骨锯擦过琉璃,低沉的似巨石碾过腐肉,无数音在虚空碰撞、缠绕,竟汇成一曲凄厉的《安魂曲》。 高频段的音符如淬毒的针,刺向顾映雪金心残存的齿轮锁链。“叮叮当当”,本就断裂的链节在高频震荡下彻底崩碎,化作铁屑坠入血河;而低频段的轰鸣则像巨锤砸向水晶囚笼,“哗啦啦”,无数笼壁从顶部裂开,碎片带着尖锐的啸声飞溅,露出里面被石化的心脏本体。 就在此时,“白焰焚罪”的异象骤然爆发。 石化心脏的碎壳如枯叶般剥落,露出内部跳动的苍白色火焰。那火焰不烫,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每簇火焰中都浮着半透明的虚影——是死者生前最深的执念。 北冥雪的白焰里,浮着她咬破指尖写下的护族血誓,血字在火焰中反复灼烧又重凝,“北冥氏存,雪魂不灭”的嘶吼穿透火焰;剑宗太上的白焰更显悲凉,火焰中心是他年轻时弃剑的背影,剑穗在风中摇晃,悔意凝成的泪水从虚影眼角滑落,滴在焰心便化作青烟。 还有更多执念在白焰中翻腾:有灵圣宫分身心口未凉的夺权野心,有不知名修士临终前对妻儿的牵挂,甚至有颗无名心脏的白焰里,只浮着半块啃剩的麦饼,执念单纯得让人心头发紧。 万簇白焰在《安魂曲》中摇曳,苍白色的光映得回廊如霜覆的坟场。就在这诡异的寂静里,顾映雪的金心突然搏动骤停。 归墟火的金芒不再流转,而是骤然收缩,在心脏上方凝成一道模糊的手指虚影。那手指纤细如白玉,指尖带着淡淡的霜花戒纹路,无视周围摇曳的白焰,径直指向回廊最深处——那里,一簇比其他白焰大上三倍的苍白色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焰心漆黑如墨,隐约能看见无数细碎的齿轮在其中转动,正是所有执念的核心。 《安魂曲》的曲调在此刻突然拔高,万颗心脏的裂痕同时扩张,仿佛在为这手指的指引震颤。白焰中的执念们齐齐转向那最大的核心,北冥雪的血誓泛起红光,剑宗太上的悔意化作叹息,所有情绪都朝着核心汇聚,像是要在那里揭开某个被尘封的真相。 金芒手指悬在半空,指尖的霜花纹与最大白焰核心的齿轮产生微弱共鸣。顾映雪的心脏虽未再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说:那里,才是一切罪孽的根源。 第22章 虚影 姜帅拄剑喘息的间隙,目光死死锁在顾映雪金心所指的方向——那簇最大的白焰核心悬浮在污血瀑布中央,苍白色火焰翻涌如浪,焰心的齿轮虚影随着《安魂曲》的节奏转动,仿佛在编织一张焚命的网。 要抵达那里,必须穿过眼前这条宽逾十丈的污血瀑布,而瀑布里还翻腾着血饕残留的万亿怨魂,每一滴溅起的血珠都裹着天道的蚀骨恶念。 他深吸一口气,刚愈合的肋部突然传来刺痛——血蛇战斗时震裂的细小骨缝,正被瀑布散逸的恶念侵蚀,泛起淡淡的黑痕。 剑格上的天道独眼微微颤动,映出瀑布深处无数扭曲的人脸,那是被血饕吞噬的修士残魂,此刻正伸出手,似乎要将他拖入血河。 “走!”姜帅咬紧牙关,合体境的灵力在足底炸开,身形如箭射向瀑布。 可刚踏入瀑布范围,一股腥臭的洪流便迎面砸来,血珠撞在他新生的骨甲上,“滋滋”腐蚀出细密的坑洞,疼得他闷哼一声。 更可怕的是那些怨魂,它们顺着骨甲的裂缝往里钻,在他神识里掀起幻象:有北冥雪护族而亡的惨烈,有剑宗太上弃剑时的悔恨,最清晰的是姜萱儿冰晶碎裂的画面,正字在泪水中融化的模样刺得他眼眶生疼。 《安魂曲》的低频段在此刻陡然加重,震得他气血翻涌,喉头涌上腥甜。他强行稳住心神,将归墟火灌遍全身,火焰在体表凝成半透明的护罩,怨魂触到火焰便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青烟。 可护罩每抵挡一次冲击,归墟火便黯淡一分,他能感觉到寿元在悄然流逝,胎记上的“九十七年”数字边缘泛起了灰。 瀑布中央的水流最急,血饕残留的触须状恶念突然从水底窜出,如毒蛇般缠上他的脚踝。 恶念顺着经脉往上爬,所过之处,新生的仙骨竟泛起了碳化的焦黑——这是比之前血蛇毒液更霸道的侵蚀。 姜帅猛地挥剑斩断触须,无殇剑的混沌核紫芒顺着剑刃注入水底,震得恶念暂时退散,可手腕却被反震之力震得发麻,虎口渗出了血。 “映雪在等……”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白焰核心,那里的火焰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微微向他倾斜。 他突然想起往生桥边的草蚱蜢,想起归墟秘境她挡在身前的背影,一股狠劲从心底涌起。他不再保留灵力,将混沌核与归墟火彻底融合,在体表燃起红蓝交织的烈焰,硬生生从瀑布中撕开一条通路。 骨甲在烈焰中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肉;脚踝的恶念侵蚀已爬过膝盖,留下黑色的纹路;神识里的幻象还在撕扯,可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簇白焰。 当指尖终于穿透最后一层血浪,触到白焰核心的刹那,他浑身脱力般晃了晃,差点栽进血河,全靠攥紧的剑柄才勉强站稳。瀑布的水流打在他身上,混着血与汗,在他脚下积起一小滩猩红。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火焰的瞬间,白焰突然剧烈翻涌,苍白色的火苗骤然化作一道半透明的虚影——长发垂落,眉眼清冽,正是顾映雪的模样!只是虚影的轮廓有些模糊,周身裹着白焰,仿佛随时会被火焰吞噬。 “姜帅?”虚影的声音带着火焰的震颤,指尖下意识抬起,恰好点中姜帅左胸的胎记。 “嗡——”胎记上的倒计时突然炸开细缝,每道裂缝里都钻出细小的白焰锁链,锁链的链节泛着冷光,数量不多不少,正好是十条——十条锁链,意味着需要燃烧十年寿元。 “这是……”姜帅瞳孔骤缩,锁链缠上手腕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血脉蔓延,眼前突然闪过模糊的画面:往生桥边的青草地上,顾映雪蹲在那里,指尖捏着只草编的蚱蜢,阳光落在她发梢,笑得比桥边的野花还亮。 那是他们初遇时,她偷偷塞给他的小玩意,后来在秘境失散时,被他死死攥在手心,直到草叶磨成碎末。 “别碰这是焚命火!”顾映雪的虚影突然流泪,泪水穿过火焰化作白焰,“这火焰烧的是命是我们欠的债!”她想抽回手,却被姜帅反手攥住手腕。 姜帅的掌心滚烫,虚影的手腕冰凉,白焰在两人交握处滋滋作响。他看着她流泪的眼,想起她被齿轮锁链缠绕的心脏,想起归墟秘境她替他挡下的致命一击,喉间发紧:“九州欠你的命我还!” 话音未落,他十指猛地收紧,与顾映雪的虚影交扣。白焰核心被这股力道从瀑布中扯出,苍白色火焰瞬间暴涨,顺着交握的指尖涌入姜帅的血脉。 十条白焰锁链同时勒紧,深深嵌进他的皮肉,每道锁链都在燃烧他的寿元——胎记上的倒计时疯狂跳动,“九十七”、“九十六”……最终在“八十七”处骤然停住,猩红的数字边缘泛着白焰的焦痕。 顾映雪的虚影在火焰中愈发清晰,却也在一点点变得透明。她看着姜帅胸口的倒计时,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随着白焰核心被姜帅完全纳入掌心,虚影彻底消散在火焰里。 第22章 虚影 姜帅拄剑喘息的间隙,目光死死锁在顾映雪金心所指的方向——那簇最大的白焰核心悬浮在污血瀑布中央,苍白色火焰翻涌如浪,焰心的齿轮虚影随着《安魂曲》的节奏转动,仿佛在编织一张焚命的网。 要抵达那里,必须穿过眼前这条宽逾十丈的污血瀑布,而瀑布里还翻腾着血饕残留的万亿怨魂,每一滴溅起的血珠都裹着天道的蚀骨恶念。 他深吸一口气,刚愈合的肋部突然传来刺痛——血蛇战斗时震裂的细小骨缝,正被瀑布散逸的恶念侵蚀,泛起淡淡的黑痕。 剑格上的天道独眼微微颤动,映出瀑布深处无数扭曲的人脸,那是被血饕吞噬的修士残魂,此刻正伸出手,似乎要将他拖入血河。 “走!”姜帅咬紧牙关,合体境的灵力在足底炸开,身形如箭射向瀑布。 可刚踏入瀑布范围,一股腥臭的洪流便迎面砸来,血珠撞在他新生的骨甲上,“滋滋”腐蚀出细密的坑洞,疼得他闷哼一声。 更可怕的是那些怨魂,它们顺着骨甲的裂缝往里钻,在他神识里掀起幻象:有北冥雪护族而亡的惨烈,有剑宗太上弃剑时的悔恨,最清晰的是姜萱儿冰晶碎裂的画面,正字在泪水中融化的模样刺得他眼眶生疼。 《安魂曲》的低频段在此刻陡然加重,震得他气血翻涌,喉头涌上腥甜。他强行稳住心神,将归墟火灌遍全身,火焰在体表凝成半透明的护罩,怨魂触到火焰便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青烟。 可护罩每抵挡一次冲击,归墟火便黯淡一分,他能感觉到寿元在悄然流逝,胎记上的“九十七年”数字边缘泛起了灰。 瀑布中央的水流最急,血饕残留的触须状恶念突然从水底窜出,如毒蛇般缠上他的脚踝。 恶念顺着经脉往上爬,所过之处,新生的仙骨竟泛起了碳化的焦黑——这是比之前血蛇毒液更霸道的侵蚀。 姜帅猛地挥剑斩断触须,无殇剑的混沌核紫芒顺着剑刃注入水底,震得恶念暂时退散,可手腕却被反震之力震得发麻,虎口渗出了血。 “映雪在等……”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白焰核心,那里的火焰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微微向他倾斜。 他突然想起往生桥边的草蚱蜢,想起归墟秘境她挡在身前的背影,一股狠劲从心底涌起。他不再保留灵力,将混沌核与归墟火彻底融合,在体表燃起红蓝交织的烈焰,硬生生从瀑布中撕开一条通路。 骨甲在烈焰中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肉;脚踝的恶念侵蚀已爬过膝盖,留下黑色的纹路;神识里的幻象还在撕扯,可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簇白焰。 当指尖终于穿透最后一层血浪,触到白焰核心的刹那,他浑身脱力般晃了晃,差点栽进血河,全靠攥紧的剑柄才勉强站稳。瀑布的水流打在他身上,混着血与汗,在他脚下积起一小滩猩红。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火焰的瞬间,白焰突然剧烈翻涌,苍白色的火苗骤然化作一道半透明的虚影——长发垂落,眉眼清冽,正是顾映雪的模样!只是虚影的轮廓有些模糊,周身裹着白焰,仿佛随时会被火焰吞噬。 “姜帅?”虚影的声音带着火焰的震颤,指尖下意识抬起,恰好点中姜帅左胸的胎记。 “嗡——”胎记上的倒计时突然炸开细缝,每道裂缝里都钻出细小的白焰锁链,锁链的链节泛着冷光,数量不多不少,正好是十条——十条锁链,意味着需要燃烧十年寿元。 “这是……”姜帅瞳孔骤缩,锁链缠上手腕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血脉蔓延,眼前突然闪过模糊的画面:往生桥边的青草地上,顾映雪蹲在那里,指尖捏着只草编的蚱蜢,阳光落在她发梢,笑得比桥边的野花还亮。 那是他们初遇时,她偷偷塞给他的小玩意,后来在秘境失散时,被他死死攥在手心,直到草叶磨成碎末。 “别碰这是焚命火!”顾映雪的虚影突然流泪,泪水穿过火焰化作白焰,“这火焰烧的是命是我们欠的债!”她想抽回手,却被姜帅反手攥住手腕。 姜帅的掌心滚烫,虚影的手腕冰凉,白焰在两人交握处滋滋作响。他看着她流泪的眼,想起她被齿轮锁链缠绕的心脏,想起归墟秘境她替他挡下的致命一击,喉间发紧:“九州欠你的命我还!” 话音未落,他十指猛地收紧,与顾映雪的虚影交扣。白焰核心被这股力道从瀑布中扯出,苍白色火焰瞬间暴涨,顺着交握的指尖涌入姜帅的血脉。 十条白焰锁链同时勒紧,深深嵌进他的皮肉,每道锁链都在燃烧他的寿元——胎记上的倒计时疯狂跳动,“九十七”、“九十六”……最终在“八十七”处骤然停住,猩红的数字边缘泛着白焰的焦痕。 顾映雪的虚影在火焰中愈发清晰,却也在一点点变得透明。她看着姜帅胸口的倒计时,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随着白焰核心被姜帅完全纳入掌心,虚影彻底消散在火焰里。 第23章 安魂真相 白焰入体的刹那,姜帅像被扔进了焚魂炉。神魂深处炸开无数细碎的画面,真相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识海—— 净罪白焰哪是什么净化之火?分明是无数逝者未燃尽的寿元,凝成的执念之焰。 每一缕跳动的火苗里,都裹着逝者对生者的牵挂与怨怼:北冥雪的白焰里,藏着对族人“若有来生护你们周全”的泣血执念;剑宗太上的焰心,翻涌着“当年若执剑,何至于此”的无尽悔恨;而顾映雪的白焰最是复杂,一半是对姜帅“别再为我涉险”的祈愿,一半是心脏本能的守护欲,那虚影根本不是她的神魂,而是金心在锁链折磨下,拼尽最后力气生出的护主之影。 “原来……是这样……”姜帅喉间溢出腥甜,身体的剧痛骤然翻倍。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耗去的十年寿元,不过是在锁链上烧出了三道微不可察的焦痕——仅净化了不到一成。 这白焰如附骨之疽,驱动时要生者的寿元做柴,想彻底烧断那缠了顾映雪不知多少年的锁链,竟需要整整百年的焰量。 具象的伤害在他身上疯狂蔓延:双鬓的白发顺着脖颈爬满肩头,像落了场早雪;脊骨突然传来“咯吱”的脆响,不由自主地佝偻下去,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肋部刚愈合的血洞被白焰烧成焦炭,黑痂下的仙骨泛着死灰,连呼吸都带着灼烧的铁锈味。 最让他心惊的是顾映雪的金心,原本勉强稳定的搏动突然弱下去,归墟火的金芒黯淡得像风中残烛,每跳一下都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十年……才不足一成……”姜帅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终于懂了顾映雪虚影那句“焚命火”的含义——这根本不是等价交换,而是用生者的命,一点点撬动逝者的执念,每一分净化,都要以血肉与寿元为代价。 最后一道白焰锁链顺着胎记没入体内时,所有的灼痛突然停滞。 顾映雪的金心猛地一颤,归墟火的金芒如潮水般扩散,竟奏响了完整的《安魂曲》。万颗心脏的白焰仿佛受到召唤,从水晶笼中挣脱,顺着金芒的轨迹汇聚,在姜帅面前凝成一道实体投影—— 顾映雪就站在那里,白衣胜雪,眉眼清晰得不像幻影。她的发丝带着归墟火的微光,裙摆飘动时,能看见锁链灼烧后的淡痕。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底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情绪,有疼惜,有决绝,还有一丝近乎破碎的温柔。 姜帅僵在原地,忘了呼吸。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吻。 触感是冰凉的,像初雪落在烧红的烙铁上。可这冰凉的触碰刚落下,姜帅的神魂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冰针,顺着唇印钻入识海,要将他与她的羁绊,连同那不足一成的净化痕迹,一起刻进骨血里。 《安魂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顾映雪的实体投影开始透明。她望着他肩头的白发,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话语随着投影消散在空气中。 姜帅捂着眉心,那里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神魂的剧痛却丝毫未减。他低头看向胸口的胎记,“八十七年”的数字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淡金色的唇印,与归墟火的金芒隐隐共鸣。而顾映雪的金心,在奏响完整的《安魂曲》后,归墟火的光芒竟恢复了几分,搏动虽仍微弱,却多了一丝韧性,像风雪中重新挺直的梅枝。 第23章 安魂真相 白焰入体的刹那,姜帅像被扔进了焚魂炉。神魂深处炸开无数细碎的画面,真相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识海—— 净罪白焰哪是什么净化之火?分明是无数逝者未燃尽的寿元,凝成的执念之焰。 每一缕跳动的火苗里,都裹着逝者对生者的牵挂与怨怼:北冥雪的白焰里,藏着对族人“若有来生护你们周全”的泣血执念;剑宗太上的焰心,翻涌着“当年若执剑,何至于此”的无尽悔恨;而顾映雪的白焰最是复杂,一半是对姜帅“别再为我涉险”的祈愿,一半是心脏本能的守护欲,那虚影根本不是她的神魂,而是金心在锁链折磨下,拼尽最后力气生出的护主之影。 “原来……是这样……”姜帅喉间溢出腥甜,身体的剧痛骤然翻倍。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耗去的十年寿元,不过是在锁链上烧出了三道微不可察的焦痕——仅净化了不到一成。 这白焰如附骨之疽,驱动时要生者的寿元做柴,想彻底烧断那缠了顾映雪不知多少年的锁链,竟需要整整百年的焰量。 具象的伤害在他身上疯狂蔓延:双鬓的白发顺着脖颈爬满肩头,像落了场早雪;脊骨突然传来“咯吱”的脆响,不由自主地佝偻下去,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肋部刚愈合的血洞被白焰烧成焦炭,黑痂下的仙骨泛着死灰,连呼吸都带着灼烧的铁锈味。 最让他心惊的是顾映雪的金心,原本勉强稳定的搏动突然弱下去,归墟火的金芒黯淡得像风中残烛,每跳一下都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十年……才不足一成……”姜帅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终于懂了顾映雪虚影那句“焚命火”的含义——这根本不是等价交换,而是用生者的命,一点点撬动逝者的执念,每一分净化,都要以血肉与寿元为代价。 最后一道白焰锁链顺着胎记没入体内时,所有的灼痛突然停滞。 顾映雪的金心猛地一颤,归墟火的金芒如潮水般扩散,竟奏响了完整的《安魂曲》。万颗心脏的白焰仿佛受到召唤,从水晶笼中挣脱,顺着金芒的轨迹汇聚,在姜帅面前凝成一道实体投影—— 顾映雪就站在那里,白衣胜雪,眉眼清晰得不像幻影。她的发丝带着归墟火的微光,裙摆飘动时,能看见锁链灼烧后的淡痕。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底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情绪,有疼惜,有决绝,还有一丝近乎破碎的温柔。 姜帅僵在原地,忘了呼吸。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吻。 触感是冰凉的,像初雪落在烧红的烙铁上。可这冰凉的触碰刚落下,姜帅的神魂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冰针,顺着唇印钻入识海,要将他与她的羁绊,连同那不足一成的净化痕迹,一起刻进骨血里。 《安魂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顾映雪的实体投影开始透明。她望着他肩头的白发,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话语随着投影消散在空气中。 姜帅捂着眉心,那里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神魂的剧痛却丝毫未减。他低头看向胸口的胎记,“八十七年”的数字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淡金色的唇印,与归墟火的金芒隐隐共鸣。而顾映雪的金心,在奏响完整的《安魂曲》后,归墟火的光芒竟恢复了几分,搏动虽仍微弱,却多了一丝韧性,像风雪中重新挺直的梅枝。 第24章 心脏异变 姜帅肩头的白发突然簌簌脱落,在空中打着旋儿聚成一束。 那些发丝并未化作飞灰,反而在归墟火的余温里凝实,变成一支三寸长的竹制寿签——签身泛着月光般的白,正面刻着只草蚱蜢,触须与翅膀的纹路清晰得像往生桥边那只被他攥碎的草编玩意儿,背面则用猩红焰纹标着串坐标,正是血肉沼泽的方位。 签尾悬着根细如发丝的金线,线端坠着片干枯的柳叶,轻轻一碰便化作白焰,灼得空气微微发颤。 与此同时,白焰燃尽的余烬顺着无殇剑的纹路流淌,在剑格处聚成半枚霜花戒的虚影。 戒面冰纹流转,竟映出段模糊的画面:幽暗的祭井边,灵圣宫主的真身正佝偻着身子踏入井中,井水泛着沥青般的黑,没及她腰际时,无数细小的齿轮从水底钻出,顺着她的脚踝缠上躯体,与她之前甩出的诡链极其相似。 虚影里,她的声音带着得逞的冷笑:“只差最后一步……” “嗯?”姜帅刚要细看,中央的顾映雪金心突然剧烈震颤。归墟火的金芒中,数十片齿轮残片从心尖搏出,在空中“咔哒”拼合,竟组成半把暗红钥匙——齿部的霜花纹与之前那把血钥匙完全对称,拼在一起恰好是完整的破禁之器。 钥匙悬浮在金心旁,与姜帅怀中的半把遥遥呼应,仿佛在等待重逢的时刻。 “咳——!”剧烈的灼痛从肺腑炸开,姜帅猛地弯下腰,咳出大口黑血。血中混着细碎的内脏碎片,却有几点白焰在血里顽强跳动,如不灭的星火。他抬手擦去唇角血迹,视线落在左胸的胎记上——“八十七年”的倒计时下方,浮起行淡金色的新铭文: “焚命十年,换她半刻清明” 原来那短暂的实体投影,那眉心一吻,不过是金心挣脱锁链后,换来的半刻清醒。 就在此时,回廊穹顶突然传来“撕裂”的锐响。被《安魂曲》震出的裂缝骤然扩大,无数道暗金色的链钩从裂缝中垂下——是灵圣宫主的万神链!链钩的尖端闪着淬毒的寒光,密密麻麻如暴雨倾落,却齐齐锁定一个目标:顾映雪的金心! “不好!”姜帅瞳孔骤缩,刚要扑过去,却被脊骨的剧痛钉在原地。万神链的钩爪带着破风的锐响,离金心已不足丈许,链身缠绕的怨魂发出刺耳的尖啸,与血饕同源的恶念几乎凝成实质。 他望着那半把血钥匙,又看向剑格上霜花戒虚影里的祭井画面,瞬间明白:灵圣宫主根本不在乎失去一个分身,她一直在等白焰异动的这一刻,要趁金心刚恢复微弱搏动时,用万神链强行夺心! 姜帅咬碎牙,将残余的灵力全部灌进无殇剑。剑格上的天道独眼突然睁开,与万神链的恶念产生碰撞,勉强逼退最前的几道钩爪。 可更多的链钩还在落下,金心的归墟火在威压下再次黯淡,那半把血钥匙也开始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崩碎。 “映雪!”他嘶吼着,拖着佝偻的身躯向前扑去,肋部的焦痂在动作中裂开,黑血混着白焰滴落在地,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万神链的钩爪已触到金心的光晕,刺耳的摩擦声中,顾映雪的金心突然爆发出最后的金芒——那半把血钥匙竟主动飞射而出,与姜帅怀中的半把在空中相撞、嵌合,发出“嗡”的共鸣声。 完整的血钥匙悬浮在金心前方,霜花纹与归墟火交织,竟在链钩与金心之间,撑起一道薄薄的光盾。 第24章 心脏异变 姜帅肩头的白发突然簌簌脱落,在空中打着旋儿聚成一束。 那些发丝并未化作飞灰,反而在归墟火的余温里凝实,变成一支三寸长的竹制寿签——签身泛着月光般的白,正面刻着只草蚱蜢,触须与翅膀的纹路清晰得像往生桥边那只被他攥碎的草编玩意儿,背面则用猩红焰纹标着串坐标,正是血肉沼泽的方位。 签尾悬着根细如发丝的金线,线端坠着片干枯的柳叶,轻轻一碰便化作白焰,灼得空气微微发颤。 与此同时,白焰燃尽的余烬顺着无殇剑的纹路流淌,在剑格处聚成半枚霜花戒的虚影。 戒面冰纹流转,竟映出段模糊的画面:幽暗的祭井边,灵圣宫主的真身正佝偻着身子踏入井中,井水泛着沥青般的黑,没及她腰际时,无数细小的齿轮从水底钻出,顺着她的脚踝缠上躯体,与她之前甩出的诡链极其相似。 虚影里,她的声音带着得逞的冷笑:“只差最后一步……” “嗯?”姜帅刚要细看,中央的顾映雪金心突然剧烈震颤。归墟火的金芒中,数十片齿轮残片从心尖搏出,在空中“咔哒”拼合,竟组成半把暗红钥匙——齿部的霜花纹与之前那把血钥匙完全对称,拼在一起恰好是完整的破禁之器。 钥匙悬浮在金心旁,与姜帅怀中的半把遥遥呼应,仿佛在等待重逢的时刻。 “咳——!”剧烈的灼痛从肺腑炸开,姜帅猛地弯下腰,咳出大口黑血。血中混着细碎的内脏碎片,却有几点白焰在血里顽强跳动,如不灭的星火。他抬手擦去唇角血迹,视线落在左胸的胎记上——“八十七年”的倒计时下方,浮起行淡金色的新铭文: “焚命十年,换她半刻清明” 原来那短暂的实体投影,那眉心一吻,不过是金心挣脱锁链后,换来的半刻清醒。 就在此时,回廊穹顶突然传来“撕裂”的锐响。被《安魂曲》震出的裂缝骤然扩大,无数道暗金色的链钩从裂缝中垂下——是灵圣宫主的万神链!链钩的尖端闪着淬毒的寒光,密密麻麻如暴雨倾落,却齐齐锁定一个目标:顾映雪的金心! “不好!”姜帅瞳孔骤缩,刚要扑过去,却被脊骨的剧痛钉在原地。万神链的钩爪带着破风的锐响,离金心已不足丈许,链身缠绕的怨魂发出刺耳的尖啸,与血饕同源的恶念几乎凝成实质。 他望着那半把血钥匙,又看向剑格上霜花戒虚影里的祭井画面,瞬间明白:灵圣宫主根本不在乎失去一个分身,她一直在等白焰异动的这一刻,要趁金心刚恢复微弱搏动时,用万神链强行夺心! 姜帅咬碎牙,将残余的灵力全部灌进无殇剑。剑格上的天道独眼突然睁开,与万神链的恶念产生碰撞,勉强逼退最前的几道钩爪。 可更多的链钩还在落下,金心的归墟火在威压下再次黯淡,那半把血钥匙也开始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崩碎。 “映雪!”他嘶吼着,拖着佝偻的身躯向前扑去,肋部的焦痂在动作中裂开,黑血混着白焰滴落在地,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万神链的钩爪已触到金心的光晕,刺耳的摩擦声中,顾映雪的金心突然爆发出最后的金芒——那半把血钥匙竟主动飞射而出,与姜帅怀中的半把在空中相撞、嵌合,发出“嗡”的共鸣声。 完整的血钥匙悬浮在金心前方,霜花纹与归墟火交织,竟在链钩与金心之间,撑起一道薄薄的光盾。 第25章 双钥合璧 万神链的钩爪刺穿光盾的刹那,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可就在链尖即将触到金心的前一瞬,空中那对血钥匙突然发出“锵”的脆响,齿部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完整的钥匙悬浮在金心前方,霜花纹路突然亮起,归墟火从纹路中喷涌而出,金红交织的火焰在空中凝成一道半尺高的顾映雪虚影。 姜帅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虚影分明只有半尺高,眉眼却清晰得像近在咫尺——是她惯用的发式,鬓角碎发被归墟火烘得微微蜷曲;是她总爱抿着的唇角,此刻却因承受万神链的冲击而紧抿着,透出几分倔强。他甚至能看清她衣袖上,那道在秘境被凶兽利爪划破的旧痕,此刻正被火焰映得发红。 “映雪……”他无意识地呢喃,指尖微微颤抖。这道虚影太像她了,像到让他想起往生桥边,她蹲在草丛里编蚱蜢时,阳光落在睫毛上的碎光;像到让他记起秘境深处,她挡在他身前时,后背渗出血迹的模样。 可她明明该在金心里沉睡着,为何要凝成虚影,替他挡下这钻心的攻击? 虚影双臂展开,裙摆在火焰中猎猎作响,硬生生抵住了俯冲而下的万神链。钩爪撞在她的虚影上,发出“叮叮”的脆响,每一次撞击,她的轮廓就淡一分,发梢的火焰也颤一颤,像株在狂风里挣扎的白梅。 “别硬撑……”姜帅喉间发紧,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看见她虚影的肩膀微微瑟缩,分明是承受不住的疼,却依旧不肯收回手臂。 而这份疼,正通过某种无形的羁绊,原原本本地砸在他身上——肋部的焦炭在虚影承受撞击的瞬间剥落一片,露出底下鲜红的血肉,黑血混着火星从伤口溅出,在地面烧出细碎的焦痕。 左胸的胎记剧烈震颤,“八十七年”的数字被链上怨魂的黑气包裹、撕扯。 他不疼这皮肉之苦,只疼那道虚影的倔强。 就在此时,完整的血钥匙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震颤,一道破碎的灵识顺着钥匙的霜花纹,钻进姜帅的神识: “去祭井” 那灵识里裹着一丝熟悉的温柔,像她从前替他包扎伤口时,轻声说“忍一忍”的语气。姜帅猛地回神,眼眶发烫——她不是在硬撑,是在为他争取时间。 “好,我去。”他攥紧无殇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望向那道仍在抵挡万神链的虚影时,目光里多了几分决绝。他不会让她白白承受这些,更不会让灵圣宫主的阴谋得逞。 拖着佝偻的身子向前冲时,肋部的伤口在奔跑中不断撕裂,焦炭剥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可他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因为他知道,身后那道摇曳的火焰虚影,正拼尽全力等着他给出一个结果。 青铜井口越来越近,血垢下的纹路在归墟火的映照下缓缓流转,隐约能听见井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哒”声。 当姜帅扑到井边,双手撑着冰凉的青铜边缘喘息时,火焰虚影已被万神链撕开一道裂口,顾映雪的灵识再次传来,带着濒死的微弱:“快……” 他低头看向井口,黑黢黢的井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搅动。而身后,万神链的钩爪已突破虚影的最后防线,呼啸着追来。 第25章 双钥合璧 万神链的钩爪刺穿光盾的刹那,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可就在链尖即将触到金心的前一瞬,空中那对血钥匙突然发出“锵”的脆响,齿部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完整的钥匙悬浮在金心前方,霜花纹路突然亮起,归墟火从纹路中喷涌而出,金红交织的火焰在空中凝成一道半尺高的顾映雪虚影。 姜帅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虚影分明只有半尺高,眉眼却清晰得像近在咫尺——是她惯用的发式,鬓角碎发被归墟火烘得微微蜷曲;是她总爱抿着的唇角,此刻却因承受万神链的冲击而紧抿着,透出几分倔强。他甚至能看清她衣袖上,那道在秘境被凶兽利爪划破的旧痕,此刻正被火焰映得发红。 “映雪……”他无意识地呢喃,指尖微微颤抖。这道虚影太像她了,像到让他想起往生桥边,她蹲在草丛里编蚱蜢时,阳光落在睫毛上的碎光;像到让他记起秘境深处,她挡在他身前时,后背渗出血迹的模样。 可她明明该在金心里沉睡着,为何要凝成虚影,替他挡下这钻心的攻击? 虚影双臂展开,裙摆在火焰中猎猎作响,硬生生抵住了俯冲而下的万神链。钩爪撞在她的虚影上,发出“叮叮”的脆响,每一次撞击,她的轮廓就淡一分,发梢的火焰也颤一颤,像株在狂风里挣扎的白梅。 “别硬撑……”姜帅喉间发紧,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看见她虚影的肩膀微微瑟缩,分明是承受不住的疼,却依旧不肯收回手臂。 而这份疼,正通过某种无形的羁绊,原原本本地砸在他身上——肋部的焦炭在虚影承受撞击的瞬间剥落一片,露出底下鲜红的血肉,黑血混着火星从伤口溅出,在地面烧出细碎的焦痕。 左胸的胎记剧烈震颤,“八十七年”的数字被链上怨魂的黑气包裹、撕扯。 他不疼这皮肉之苦,只疼那道虚影的倔强。 就在此时,完整的血钥匙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震颤,一道破碎的灵识顺着钥匙的霜花纹,钻进姜帅的神识: “去祭井” 那灵识里裹着一丝熟悉的温柔,像她从前替他包扎伤口时,轻声说“忍一忍”的语气。姜帅猛地回神,眼眶发烫——她不是在硬撑,是在为他争取时间。 “好,我去。”他攥紧无殇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望向那道仍在抵挡万神链的虚影时,目光里多了几分决绝。他不会让她白白承受这些,更不会让灵圣宫主的阴谋得逞。 拖着佝偻的身子向前冲时,肋部的伤口在奔跑中不断撕裂,焦炭剥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可他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因为他知道,身后那道摇曳的火焰虚影,正拼尽全力等着他给出一个结果。 青铜井口越来越近,血垢下的纹路在归墟火的映照下缓缓流转,隐约能听见井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哒”声。 当姜帅扑到井边,双手撑着冰凉的青铜边缘喘息时,火焰虚影已被万神链撕开一道裂口,顾映雪的灵识再次传来,带着濒死的微弱:“快……” 他低头看向井口,黑黢黢的井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搅动。而身后,万神链的钩爪已突破虚影的最后防线,呼啸着追来。 第26章 血铸天阶 姜帅反手将完整的血钥匙按向井沿的青铜兽首——那兽首是尊饕餮造型,獠牙外露,眼眶嵌着两颗暗红晶石,与钥匙的霜花纹恰好契合。 “咔哒”一声,钥匙齿部没入兽首口鼻,归墟火的金芒顺着纹路蔓延,兽首的双目骤然亮起,竟与天道恶念的黄金瞳产生共鸣。 身后的万神链已近在咫尺,链钩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他后颈发麻。姜帅没有回头,左手猛地探入怀中,摸出个血玉小瓶——里面装着十颗剐心者血晶,是在囚笼区从那些持血锯的怪物心口剜出的,每颗都裹着未散的怨毒,此刻在他掌心发烫,像握着十簇微型血火。 “欠的债,今日一并还了。”他低声自语,将血晶悉数抛向井口。血晶坠入黑暗的瞬间,井中突然腾起血雾,十道血线顺着兽首獠牙爬上钥匙,与归墟火交织成猩红的阵纹,“嗡”地激活了祭井的阵基。 阵纹亮起的刹那,姜帅握紧无殇剑,剑尖反转,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心口。“噗嗤”一声,剑刃没入半寸,剧痛让他浑身痉挛,却死死咬着牙不松口。 他知道,普通血液无法驱动祭井深处的阵眼,唯有心头血——那裹着混沌核与归墟火本源的白金血液,才能成为真正的祭品。 “出来……”他低喝着旋动剑柄,三滴莹白中泛着紫金的血珠顺着剑刃滚出,悬浮在半空。 那是他修合体境后凝练的心头血,每一滴都藏着十年苦修的灵力,此刻脱离躯体,竟发出细碎的龙吟,与血钥匙的霜花纹产生强烈共鸣。 三滴心头血坠入井口的瞬间,异变陡生。 “滋啦——”井沿裂开无数缝隙,从中钻出数根沥青色的血管,像活蛇般缠上姜帅的腰腹。血管表面布满天道恶念特有的黄金瞳纹路,搏动频率与他胎记的印记完全同步,刚触到他的皮肉,便猛地收紧,尖细的管口刺入他肋部未愈的伤口—— “呃啊!”姜帅疼得弓起身子,感觉体内的白金血液正被强行抽吸。血管如贪婪的水蛭,每搏动一次,就有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管道流入井中。而井底的黑暗里,正有什么东西在成形—— 第一阶台阶从血水中浮出,由凝固的白金血液铸成,阶面映着姜帅扭曲的面容。 台阶成型的刹那,他左胸的胎记传来撕裂般的疼,“八十七年”的数字崩裂,重组为“八十六年”——一年寿元被生生剥蚀。 第二阶、第三阶……沥青血管的抽吸越来越快,井中的台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延伸,每阶都泛着白金光泽,却带着蚀骨的寒意。 姜帅的气息越来越弱,双鬓新添的白发顺着脸颊垂落,脊骨佝偻得更厉害,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腰。 “八十年……七十九年……”他数着胎记上不断减少的数字,感觉生命力正顺着血管流逝,却死死盯着不断攀升的台阶。血管缠绕的腰腹处已泛出青黑,可他没有挣扎——这是唯一能下到井底的路,是顾映雪用虚影换来的机会,哪怕要耗去十年寿元,哪怕要被天道恶念的血管啃噬皮肉,他也必须走下去。 当第十阶台阶彻底凝固,姜帅的胎记终于稳定在“七十七年”。沥青血管似乎满意了,缓缓松开他的腰腹,缩回井沿的缝隙里,只留下一圈深可见骨的勒痕。 井中,十阶白金台阶如悬梯般垂向黑暗,阶面的血液光泽里,隐约能看见灵圣宫主的身影在井底晃动。姜帅扶着井沿喘息,咳出的血沫里混着血丝,却突然笑了——从八十七年到七十七,又是十年。 身后的万神链已撞碎顾映雪最后的虚影,链钩的寒光刺破归墟火的余烬,离他不过丈许。 姜帅握紧无殇剑,踏上第一阶白金台阶。血液凝成的阶面冰凉刺骨,却异常坚固,每向下走一步,都能听见井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脆响,与他心跳的频率渐渐重合。 他知道,井底等着他的,必然是灵圣宫主的真身,是天道最核心的恶念。可他别无选择——台阶的尽头,或许藏着救顾映雪的最后希望,藏着斩断所有锁链的答案。 第十阶台阶的尽头,黑暗如浓稠的墨,正等着将他吞噬。 第26章 血铸天阶 姜帅反手将完整的血钥匙按向井沿的青铜兽首——那兽首是尊饕餮造型,獠牙外露,眼眶嵌着两颗暗红晶石,与钥匙的霜花纹恰好契合。 “咔哒”一声,钥匙齿部没入兽首口鼻,归墟火的金芒顺着纹路蔓延,兽首的双目骤然亮起,竟与天道恶念的黄金瞳产生共鸣。 身后的万神链已近在咫尺,链钩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他后颈发麻。姜帅没有回头,左手猛地探入怀中,摸出个血玉小瓶——里面装着十颗剐心者血晶,是在囚笼区从那些持血锯的怪物心口剜出的,每颗都裹着未散的怨毒,此刻在他掌心发烫,像握着十簇微型血火。 “欠的债,今日一并还了。”他低声自语,将血晶悉数抛向井口。血晶坠入黑暗的瞬间,井中突然腾起血雾,十道血线顺着兽首獠牙爬上钥匙,与归墟火交织成猩红的阵纹,“嗡”地激活了祭井的阵基。 阵纹亮起的刹那,姜帅握紧无殇剑,剑尖反转,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心口。“噗嗤”一声,剑刃没入半寸,剧痛让他浑身痉挛,却死死咬着牙不松口。 他知道,普通血液无法驱动祭井深处的阵眼,唯有心头血——那裹着混沌核与归墟火本源的白金血液,才能成为真正的祭品。 “出来……”他低喝着旋动剑柄,三滴莹白中泛着紫金的血珠顺着剑刃滚出,悬浮在半空。 那是他修合体境后凝练的心头血,每一滴都藏着十年苦修的灵力,此刻脱离躯体,竟发出细碎的龙吟,与血钥匙的霜花纹产生强烈共鸣。 三滴心头血坠入井口的瞬间,异变陡生。 “滋啦——”井沿裂开无数缝隙,从中钻出数根沥青色的血管,像活蛇般缠上姜帅的腰腹。血管表面布满天道恶念特有的黄金瞳纹路,搏动频率与他胎记的印记完全同步,刚触到他的皮肉,便猛地收紧,尖细的管口刺入他肋部未愈的伤口—— “呃啊!”姜帅疼得弓起身子,感觉体内的白金血液正被强行抽吸。血管如贪婪的水蛭,每搏动一次,就有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管道流入井中。而井底的黑暗里,正有什么东西在成形—— 第一阶台阶从血水中浮出,由凝固的白金血液铸成,阶面映着姜帅扭曲的面容。 台阶成型的刹那,他左胸的胎记传来撕裂般的疼,“八十七年”的数字崩裂,重组为“八十六年”——一年寿元被生生剥蚀。 第二阶、第三阶……沥青血管的抽吸越来越快,井中的台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延伸,每阶都泛着白金光泽,却带着蚀骨的寒意。 姜帅的气息越来越弱,双鬓新添的白发顺着脸颊垂落,脊骨佝偻得更厉害,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腰。 “八十年……七十九年……”他数着胎记上不断减少的数字,感觉生命力正顺着血管流逝,却死死盯着不断攀升的台阶。血管缠绕的腰腹处已泛出青黑,可他没有挣扎——这是唯一能下到井底的路,是顾映雪用虚影换来的机会,哪怕要耗去十年寿元,哪怕要被天道恶念的血管啃噬皮肉,他也必须走下去。 当第十阶台阶彻底凝固,姜帅的胎记终于稳定在“七十七年”。沥青血管似乎满意了,缓缓松开他的腰腹,缩回井沿的缝隙里,只留下一圈深可见骨的勒痕。 井中,十阶白金台阶如悬梯般垂向黑暗,阶面的血液光泽里,隐约能看见灵圣宫主的身影在井底晃动。姜帅扶着井沿喘息,咳出的血沫里混着血丝,却突然笑了——从八十七年到七十七,又是十年。 身后的万神链已撞碎顾映雪最后的虚影,链钩的寒光刺破归墟火的余烬,离他不过丈许。 姜帅握紧无殇剑,踏上第一阶白金台阶。血液凝成的阶面冰凉刺骨,却异常坚固,每向下走一步,都能听见井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脆响,与他心跳的频率渐渐重合。 他知道,井底等着他的,必然是灵圣宫主的真身,是天道最核心的恶念。可他别无选择——台阶的尽头,或许藏着救顾映雪的最后希望,藏着斩断所有锁链的答案。 第十阶台阶的尽头,黑暗如浓稠的墨,正等着将他吞噬。 第27章 剑鞘残片 姜帅的脚刚踏上第十阶白金台阶,井沿缝隙里突然“噗”地喷出数道沥青血管!这些血管比之前更细、更灵活,像淬了毒的黑蛇,带着湿滑的黏液,避开他手中的无殇剑,精准缠上他的腰腹。 血管表面的黄金瞳纹路疯狂转动,与他胎记的印记产生更强烈的共鸣,每转一圈,血管就收紧一分。勒痕处的皮肉被硬生生挤得凹陷,刚愈合的肋部伤口再次裂开,黑血混着未凝的白金血液顺着血管纹路流淌,被其贪婪地吮吸——它们不仅要抽他的血,还要扯出他体内残存的归墟火灵力。 “嗬……”姜帅闷哼一声,感觉腰腹像被铁箍死死锁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血管末端的管口刺入他脊椎的旧伤处,那里正是骨龙鳞甲曾覆盖的位置,此刻传来钻心的痒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豸顺着脊椎往上爬,要钻进他的神魂。 更可怕的是,这些血管在蠕动中分泌出淡黑色的黏液,黏液触到他的皮肤,竟让新生的仙骨泛起灰败的色泽,像是被天道恶念一点点侵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顺着血管快速流失,连握剑的手都开始微微发颤。 脊椎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块巴掌大的青灰色残片猛地从脊椎缝隙中飞出——那是骨龙解体时,融入他体内的太公剑鞘残片,边缘还留着骨龙鳞甲的纹路,此刻泛着幽冷的青光,像块被唤醒的古玉。 “咻!”残片在空中急旋,青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凌厉的剑痕,精准斩向缠在他腰腹的沥青血管!“嗤啦”一声,血管应声而断,黑色的汁液溅在白金台阶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残片悬在半空,青光中竟透出道苍老的声线,带着急促的警示:“此井通血肉沼泽祭坛速退!” 姜帅浑身剧震。祭坛?是柳雨薇受困的那处? 没等他细想,断开的血管断口突然炸开,浓稠的黑血如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凝成团旋转的血雾。血雾中,一道影像渐渐清晰—— 是血肉沼泽的祭坛!柳雨薇的石化躯壳仍被七根骨钉穿透四肢与肩胛,钉在祭坛中央,头颅低垂,发丝沾满暗红色的泥浆,可那双凝固的眼眸却微微转动,透出极致的痛苦。 更让姜帅睚眦欲裂的是,每根骨钉的钉帽处,都嵌着半枚霜花戒!戒面的冰纹此刻亮起妖异的红光,映出灵圣宫主的血眸,正死死盯着柳雨薇的心脏位置,仿佛在等待某种献祭的时刻。 “雨薇!”姜帅失声低呼,握着无殇剑的手骤然收紧。难怪血签上的坐标如此灼热,难怪祭井的阵纹与沼泽祭坛同源——这口井根本不是通往灵圣宫主真身的巢穴,而是连接着血肉沼泽的祭坛,是她用来同步折磨顾映雪与柳雨薇的枢纽! 太公剑鞘残片的青光越来越淡,苍老的声线带着力竭的虚弱:“骨钉吸她生机祭井是引渠” 姜帅瞬间明白。灵圣宫主用霜花戒串联起骨钉与祭井,通过沥青血管抽吸他的寿元与血液,既是为了铸阶引他入瓮,更是为了将他的生命力转化为祭品,通过祭井的引渠,注入柳雨薇体内的骨钉——她要借他的命,催熟祭坛上的净火种! “好狠毒的算计!”姜帅猛地转身,想要冲回井口,却发现身后的白金台阶正在融化。沥青血管虽被斩断,可井壁的缝隙里又钻出数根细如发丝的血管,顺着台阶向上蔓延,目标直指他的脚踝。 柳雨薇影像中的骨钉突然震颤,霜花戒的血眸里,灵圣宫主的冷笑穿透血雾:“姜帅,你每下一级台阶,她的骨钉就深一寸猜猜看,你到井底时,她会不会彻底碎成石粉?” 影像中,柳雨薇的石化手指突然动了动,似乎想指向什么,却被骨钉死死钉住。她的唇瓣无声开合,像是在说“别管我”。 姜帅望着影像中那双痛苦却倔强的眼,又看向脚下不断融化的台阶,左胸的胎记“七十七年”突然发烫——从八十七到七十七,这十年寿元,竟成了灵圣宫主折磨她们的筹码。 太公剑鞘残片的青光彻底熄灭,化作道流光,重新没入他的脊椎。 井底的齿轮声越来越清晰,灵圣宫主的气息如影随形。姜帅站在第十阶台阶上,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后是步步紧逼的万神链,而血雾中的影像,正一点点撕裂他的决心。 他突然握紧无殇剑,剑格上的天道独眼再次睁开,映出柳雨薇影像中那枚离心脏最近的骨钉——那里,霜花戒的血眸最亮,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想借我的命祭火?”姜帅的声音带着淬冰的冷,“那我就先毁了你的祭坛!” 他转身,不是退回井口,而是纵身跃向第十一阶尚未成型的虚空。无殇剑刺入掌心,第四滴白金心头血被逼出,化作道流光,顺着台阶的缝隙,直扑血雾中柳雨薇的影像—— 哪怕要再耗十年寿元,他也要给她撕开一线生机。 第27章 剑鞘残片 姜帅的脚刚踏上第十阶白金台阶,井沿缝隙里突然“噗”地喷出数道沥青血管!这些血管比之前更细、更灵活,像淬了毒的黑蛇,带着湿滑的黏液,避开他手中的无殇剑,精准缠上他的腰腹。 血管表面的黄金瞳纹路疯狂转动,与他胎记的印记产生更强烈的共鸣,每转一圈,血管就收紧一分。勒痕处的皮肉被硬生生挤得凹陷,刚愈合的肋部伤口再次裂开,黑血混着未凝的白金血液顺着血管纹路流淌,被其贪婪地吮吸——它们不仅要抽他的血,还要扯出他体内残存的归墟火灵力。 “嗬……”姜帅闷哼一声,感觉腰腹像被铁箍死死锁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血管末端的管口刺入他脊椎的旧伤处,那里正是骨龙鳞甲曾覆盖的位置,此刻传来钻心的痒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豸顺着脊椎往上爬,要钻进他的神魂。 更可怕的是,这些血管在蠕动中分泌出淡黑色的黏液,黏液触到他的皮肤,竟让新生的仙骨泛起灰败的色泽,像是被天道恶念一点点侵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顺着血管快速流失,连握剑的手都开始微微发颤。 脊椎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块巴掌大的青灰色残片猛地从脊椎缝隙中飞出——那是骨龙解体时,融入他体内的太公剑鞘残片,边缘还留着骨龙鳞甲的纹路,此刻泛着幽冷的青光,像块被唤醒的古玉。 “咻!”残片在空中急旋,青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凌厉的剑痕,精准斩向缠在他腰腹的沥青血管!“嗤啦”一声,血管应声而断,黑色的汁液溅在白金台阶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残片悬在半空,青光中竟透出道苍老的声线,带着急促的警示:“此井通血肉沼泽祭坛速退!” 姜帅浑身剧震。祭坛?是柳雨薇受困的那处? 没等他细想,断开的血管断口突然炸开,浓稠的黑血如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凝成团旋转的血雾。血雾中,一道影像渐渐清晰—— 是血肉沼泽的祭坛!柳雨薇的石化躯壳仍被七根骨钉穿透四肢与肩胛,钉在祭坛中央,头颅低垂,发丝沾满暗红色的泥浆,可那双凝固的眼眸却微微转动,透出极致的痛苦。 更让姜帅睚眦欲裂的是,每根骨钉的钉帽处,都嵌着半枚霜花戒!戒面的冰纹此刻亮起妖异的红光,映出灵圣宫主的血眸,正死死盯着柳雨薇的心脏位置,仿佛在等待某种献祭的时刻。 “雨薇!”姜帅失声低呼,握着无殇剑的手骤然收紧。难怪血签上的坐标如此灼热,难怪祭井的阵纹与沼泽祭坛同源——这口井根本不是通往灵圣宫主真身的巢穴,而是连接着血肉沼泽的祭坛,是她用来同步折磨顾映雪与柳雨薇的枢纽! 太公剑鞘残片的青光越来越淡,苍老的声线带着力竭的虚弱:“骨钉吸她生机祭井是引渠” 姜帅瞬间明白。灵圣宫主用霜花戒串联起骨钉与祭井,通过沥青血管抽吸他的寿元与血液,既是为了铸阶引他入瓮,更是为了将他的生命力转化为祭品,通过祭井的引渠,注入柳雨薇体内的骨钉——她要借他的命,催熟祭坛上的净火种! “好狠毒的算计!”姜帅猛地转身,想要冲回井口,却发现身后的白金台阶正在融化。沥青血管虽被斩断,可井壁的缝隙里又钻出数根细如发丝的血管,顺着台阶向上蔓延,目标直指他的脚踝。 柳雨薇影像中的骨钉突然震颤,霜花戒的血眸里,灵圣宫主的冷笑穿透血雾:“姜帅,你每下一级台阶,她的骨钉就深一寸猜猜看,你到井底时,她会不会彻底碎成石粉?” 影像中,柳雨薇的石化手指突然动了动,似乎想指向什么,却被骨钉死死钉住。她的唇瓣无声开合,像是在说“别管我”。 姜帅望着影像中那双痛苦却倔强的眼,又看向脚下不断融化的台阶,左胸的胎记“七十七年”突然发烫——从八十七到七十七,这十年寿元,竟成了灵圣宫主折磨她们的筹码。 太公剑鞘残片的青光彻底熄灭,化作道流光,重新没入他的脊椎。 井底的齿轮声越来越清晰,灵圣宫主的气息如影随形。姜帅站在第十阶台阶上,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后是步步紧逼的万神链,而血雾中的影像,正一点点撕裂他的决心。 他突然握紧无殇剑,剑格上的天道独眼再次睁开,映出柳雨薇影像中那枚离心脏最近的骨钉——那里,霜花戒的血眸最亮,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想借我的命祭火?”姜帅的声音带着淬冰的冷,“那我就先毁了你的祭坛!” 他转身,不是退回井口,而是纵身跃向第十一阶尚未成型的虚空。无殇剑刺入掌心,第四滴白金心头血被逼出,化作道流光,顺着台阶的缝隙,直扑血雾中柳雨薇的影像—— 哪怕要再耗十年寿元,他也要给她撕开一线生机。 第28章 冰啸惊魂 姜帅的第四滴心头血刚离手,井内突然卷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那风并非寻常气流,而是裹着无数猩红冰晶的冰风暴,“呼”地从井底冲腾而上,冰晶撞在井壁上炸开,碎成带血的齑粉,瞬间将十阶白金台阶笼入一片血色迷雾。 风暴的核心处,隐约浮着半张熟悉的面容——是柳雨薇的半张石化脸。 石纹爬满她的颧骨,右脸已碎成数块,露出底下灰白的石质肌理,唯有左眼还凝着归墟秘境时的倔强,瞳孔里映着祭坛骨钉的影子。 她的冰唇以撕裂般的弧度开合,声音混在风雪里,断断续续却带着急惶:“快退!她在井底布了弑心阵” “阵”字尚未落地,井底突然传来“哗啦”的链响。数道暗金色的万神链如毒蛇窜出,链头的钩爪泛着寒光,精准绞向冰风暴的核心!“咔嚓”一声,冰晶碎裂,柳雨薇的半张脸雾气中消散,唯有那道“快退”的余音,还在井中回荡。 姜帅心头一紧,刚要挥剑斩断袭来的链爪,脚踝却突然一沉——最前端的万神链已绕过他的小腿,链头钩爪如铁钳般扣住脚踝,尖锐的爪尖猛地刺入皮肉! 就在钩爪没入的刹那,伤口处竟浮现出一串淡红色的数字:「九十七天」。数字刚稳定片刻,便随着链爪的震颤跳动,化作「九十六天」——这百日倒计时与胎记的寿元倒计时不同,带着更急迫的压迫感,仿佛在宣告某种期限将至。 “唔!”他猝不及防,身体被拽得向前倾,攥住井壁的青铜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可万神链的力道远超想象,链节摩擦着白金台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每拽一下,就有半寸台阶被磨成齑粉。他能感觉到脚踝的皮肉正被钩爪更深地撕裂,那淡红色的“九十六天”烙印在伤口上,随血流微微起伏,与胎记“七十七年”的倒计时形成诡异的呼应。 “放手!”姜帅怒喝,无殇剑反手劈向链身。归墟火撞上万神链,溅起一串火星,却只在链上留下浅浅的焦痕——这锁链显然比之前的等级更高,是灵圣宫主藏在井底的杀招。 链爪突然发力,将他的脚踝拽得脱臼。姜帅痛呼一声,抓着青铜凸起的手一松,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被万神链拖着坠向井底。 风声在耳边呼啸,十阶白金台阶飞速倒退,他望着越来越暗的井口,脑中闪过柳雨薇冰唇开合的模样——弑心阵?是要剜他的混沌核,还是要彻底碾碎顾映雪的金心?而脚踝那不断跳动的百日倒计时,又在预示着什么? 坠落中,井壁的青铜表层簌簌剥落,露出底下的岩壁。岩壁上,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字,最显眼的一行横贯整个井壁,是灵圣宫主的笔迹: “以混沌血,开汝祭路” 血色字体渗出黑血,顺着凿痕蜿蜒,像无数条小蛇爬向井底。姜帅瞳孔骤缩——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藏,而是要让他亲眼看见:他的混沌血,他的命,从踏入祭井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她铺向祭坛的祭品。 链爪拖拽的力道越来越大,他的意识在失重中有些模糊,脚踝处的“九十六天”已被血浸透,却依旧清晰如烙印。 他死死攥着无殇剑,剑格上的天道独眼亮起,映出井底深处的景象:一片翻滚的沥青色血池,池中央立着座黑铁祭坛,祭坛顶端,顾映雪的金心正被无数细链吊着,归墟火的金芒微弱得只剩一点。 “快到了”灵圣宫主的声音从血池深处传来,带着病态的兴奋,“你的混沌血,会让这座祭坛彻底苏醒” 万神链猛地一拽,姜帅的身体重重撞在井底的黑铁地面上,激起一片火星。 井壁的刻字在血光中流转,“以混沌血,开汝祭路”九个字越来越亮,像九道催命符,在他眼前晃荡。 万神链的拖拽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姜帅的半身已没入井口下方的黑暗。 沥青般的浊气顺着衣领灌入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烧红的铁砂,肋部未愈的伤口在摩擦中裂得更深,黑血混着金芒从焦痂下渗出,滴在白金台阶上,溅起细碎的火星。 他低头看向左胸——胎记上“七十七年”的猩红数字正剧烈震颤,边缘泛着不稳定的金芒;而脚踝处“九十六天”的淡红死限也在同步跳动,两道倒计时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互靠近。 “这是……”姜帅瞳孔骤缩。 下一秒,两道倒计时轰然重叠! 猩红与淡红的光晕炸开,在重叠处迸出刺目的金血,那些金血在空中凝成一行古老的篆文,悬浮在他眼前,带着天道规则特有的威压: “血肉祭坛启,百日终局临” 金血规则的每个字都在燃烧,仿佛在宣告某种宿命——血肉沼泽的祭坛一旦完全启动,百日之内,所有的羁绊、恩怨、阴谋,都将迎来终局。 是生是死,是救赎还是毁灭,都要在这百日里了断。 姜帅的心脏猛地一沉。灵圣宫主布的从来不是单一的局:祭井连沼泽祭坛,万神链锁顾映雪之心,血饕残躯引天道癌,而这两道倒计时的重叠,是要将他、柳雨薇、顾映雪,甚至远在时砂墓园的姜萱儿与忧忧,都捆在这百日终局的绞肉机里。 就在金血规则凝实的刹那,井底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啃噬声。那声音不像怨魂的嘶鸣,也不是齿轮的转动,而是带着皮肉被撕裂的湿滑感,混着压抑到极致的痛吼—— “嗷——!!” 是少年忧忧的声音!可这痛吼里裹着朱厌真身特有的狂暴嘶吼,像头被生生剜去利爪的凶兽,每一声都震得井壁簌簌掉渣。 姜帅猛地侧耳,能清晰分辨出啃噬声的来源——是时砂墓园的方向,正通过祭井的暗道,将忧忧的痛苦硬生生传进他的耳朵。 “忧忧……”他攥紧无殇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时砂墓园里,姜萱儿的混沌核被血饕同源触手卷走,忧忧的朱厌真身必然是为了护她,才落入了灵圣宫主的陷阱。 那啃噬声,是他在用真身对抗什么?是触手?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万神链的拖拽突然加重,姜帅的肩膀撞在井壁的刻字上,“以混沌血,开汝祭路”的血色字体蹭在他的皮肉上,竟像活物般钻进伤口,与金血规则产生诡异的共鸣。 他感觉体内的混沌核在发烫,归墟火的金芒与天道癌的黑流在血脉里疯狂冲撞,仿佛要随着这百日终局的临近,提前决出胜负。 “百日……”姜帅咬碎牙,任由万神链将他继续拖向井底。脚踝的“96天”已随拖拽减至“95天”,左胸的“77年”却纹丝不动——显然,这百日终局的死限,比寿元流逝更急迫,更致命。 井底的啃噬声越来越清晰,忧忧的痛吼里开始夹杂着姜萱儿的名字,微弱却执着。 姜帅仿佛能看见时砂墓园的景象:冰晶碎片散落一地,朱厌真身的皮毛被血浸透,正用獠牙死死咬住卷走混沌核的触手,哪怕自己的骨肉被一点点啃噬,也不肯松口。 “等着……”他对着黑暗低语,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我会找到你们的。” 金血规则“血肉祭坛启,百日终局临”在他眼前缓缓旋转,映着他布满血污的脸。万神链的链爪已将他的脚踝磨得见骨,可他望着那不断逼近的井底黑暗,眼中却燃起比归墟火更烈的光。 无论终局是什么,他都要亲自走到最后——为了顾映雪的金心,为了柳雨薇的净火种,为了忧忧守护的混沌核,也为了自己肩上,那些用寿元与血债换来的羁绊。 井底的黑暗中,忧忧的痛吼还在继续,像一面鼓,敲打着他百日终局的倒计时。 第28章 冰啸惊魂 姜帅的第四滴心头血刚离手,井内突然卷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那风并非寻常气流,而是裹着无数猩红冰晶的冰风暴,“呼”地从井底冲腾而上,冰晶撞在井壁上炸开,碎成带血的齑粉,瞬间将十阶白金台阶笼入一片血色迷雾。 风暴的核心处,隐约浮着半张熟悉的面容——是柳雨薇的半张石化脸。 石纹爬满她的颧骨,右脸已碎成数块,露出底下灰白的石质肌理,唯有左眼还凝着归墟秘境时的倔强,瞳孔里映着祭坛骨钉的影子。 她的冰唇以撕裂般的弧度开合,声音混在风雪里,断断续续却带着急惶:“快退!她在井底布了弑心阵” “阵”字尚未落地,井底突然传来“哗啦”的链响。数道暗金色的万神链如毒蛇窜出,链头的钩爪泛着寒光,精准绞向冰风暴的核心!“咔嚓”一声,冰晶碎裂,柳雨薇的半张脸雾气中消散,唯有那道“快退”的余音,还在井中回荡。 姜帅心头一紧,刚要挥剑斩断袭来的链爪,脚踝却突然一沉——最前端的万神链已绕过他的小腿,链头钩爪如铁钳般扣住脚踝,尖锐的爪尖猛地刺入皮肉! 就在钩爪没入的刹那,伤口处竟浮现出一串淡红色的数字:「九十七天」。数字刚稳定片刻,便随着链爪的震颤跳动,化作「九十六天」——这百日倒计时与胎记的寿元倒计时不同,带着更急迫的压迫感,仿佛在宣告某种期限将至。 “唔!”他猝不及防,身体被拽得向前倾,攥住井壁的青铜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可万神链的力道远超想象,链节摩擦着白金台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每拽一下,就有半寸台阶被磨成齑粉。他能感觉到脚踝的皮肉正被钩爪更深地撕裂,那淡红色的“九十六天”烙印在伤口上,随血流微微起伏,与胎记“七十七年”的倒计时形成诡异的呼应。 “放手!”姜帅怒喝,无殇剑反手劈向链身。归墟火撞上万神链,溅起一串火星,却只在链上留下浅浅的焦痕——这锁链显然比之前的等级更高,是灵圣宫主藏在井底的杀招。 链爪突然发力,将他的脚踝拽得脱臼。姜帅痛呼一声,抓着青铜凸起的手一松,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被万神链拖着坠向井底。 风声在耳边呼啸,十阶白金台阶飞速倒退,他望着越来越暗的井口,脑中闪过柳雨薇冰唇开合的模样——弑心阵?是要剜他的混沌核,还是要彻底碾碎顾映雪的金心?而脚踝那不断跳动的百日倒计时,又在预示着什么? 坠落中,井壁的青铜表层簌簌剥落,露出底下的岩壁。岩壁上,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字,最显眼的一行横贯整个井壁,是灵圣宫主的笔迹: “以混沌血,开汝祭路” 血色字体渗出黑血,顺着凿痕蜿蜒,像无数条小蛇爬向井底。姜帅瞳孔骤缩——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藏,而是要让他亲眼看见:他的混沌血,他的命,从踏入祭井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她铺向祭坛的祭品。 链爪拖拽的力道越来越大,他的意识在失重中有些模糊,脚踝处的“九十六天”已被血浸透,却依旧清晰如烙印。 他死死攥着无殇剑,剑格上的天道独眼亮起,映出井底深处的景象:一片翻滚的沥青色血池,池中央立着座黑铁祭坛,祭坛顶端,顾映雪的金心正被无数细链吊着,归墟火的金芒微弱得只剩一点。 “快到了”灵圣宫主的声音从血池深处传来,带着病态的兴奋,“你的混沌血,会让这座祭坛彻底苏醒” 万神链猛地一拽,姜帅的身体重重撞在井底的黑铁地面上,激起一片火星。 井壁的刻字在血光中流转,“以混沌血,开汝祭路”九个字越来越亮,像九道催命符,在他眼前晃荡。 万神链的拖拽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姜帅的半身已没入井口下方的黑暗。 沥青般的浊气顺着衣领灌入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烧红的铁砂,肋部未愈的伤口在摩擦中裂得更深,黑血混着金芒从焦痂下渗出,滴在白金台阶上,溅起细碎的火星。 他低头看向左胸——胎记上“七十七年”的猩红数字正剧烈震颤,边缘泛着不稳定的金芒;而脚踝处“九十六天”的淡红死限也在同步跳动,两道倒计时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互靠近。 “这是……”姜帅瞳孔骤缩。 下一秒,两道倒计时轰然重叠! 猩红与淡红的光晕炸开,在重叠处迸出刺目的金血,那些金血在空中凝成一行古老的篆文,悬浮在他眼前,带着天道规则特有的威压: “血肉祭坛启,百日终局临” 金血规则的每个字都在燃烧,仿佛在宣告某种宿命——血肉沼泽的祭坛一旦完全启动,百日之内,所有的羁绊、恩怨、阴谋,都将迎来终局。 是生是死,是救赎还是毁灭,都要在这百日里了断。 姜帅的心脏猛地一沉。灵圣宫主布的从来不是单一的局:祭井连沼泽祭坛,万神链锁顾映雪之心,血饕残躯引天道癌,而这两道倒计时的重叠,是要将他、柳雨薇、顾映雪,甚至远在时砂墓园的姜萱儿与忧忧,都捆在这百日终局的绞肉机里。 就在金血规则凝实的刹那,井底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啃噬声。那声音不像怨魂的嘶鸣,也不是齿轮的转动,而是带着皮肉被撕裂的湿滑感,混着压抑到极致的痛吼—— “嗷——!!” 是少年忧忧的声音!可这痛吼里裹着朱厌真身特有的狂暴嘶吼,像头被生生剜去利爪的凶兽,每一声都震得井壁簌簌掉渣。 姜帅猛地侧耳,能清晰分辨出啃噬声的来源——是时砂墓园的方向,正通过祭井的暗道,将忧忧的痛苦硬生生传进他的耳朵。 “忧忧……”他攥紧无殇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时砂墓园里,姜萱儿的混沌核被血饕同源触手卷走,忧忧的朱厌真身必然是为了护她,才落入了灵圣宫主的陷阱。 那啃噬声,是他在用真身对抗什么?是触手?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万神链的拖拽突然加重,姜帅的肩膀撞在井壁的刻字上,“以混沌血,开汝祭路”的血色字体蹭在他的皮肉上,竟像活物般钻进伤口,与金血规则产生诡异的共鸣。 他感觉体内的混沌核在发烫,归墟火的金芒与天道癌的黑流在血脉里疯狂冲撞,仿佛要随着这百日终局的临近,提前决出胜负。 “百日……”姜帅咬碎牙,任由万神链将他继续拖向井底。脚踝的“96天”已随拖拽减至“95天”,左胸的“77年”却纹丝不动——显然,这百日终局的死限,比寿元流逝更急迫,更致命。 井底的啃噬声越来越清晰,忧忧的痛吼里开始夹杂着姜萱儿的名字,微弱却执着。 姜帅仿佛能看见时砂墓园的景象:冰晶碎片散落一地,朱厌真身的皮毛被血浸透,正用獠牙死死咬住卷走混沌核的触手,哪怕自己的骨肉被一点点啃噬,也不肯松口。 “等着……”他对着黑暗低语,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我会找到你们的。” 金血规则“血肉祭坛启,百日终局临”在他眼前缓缓旋转,映着他布满血污的脸。万神链的链爪已将他的脚踝磨得见骨,可他望着那不断逼近的井底黑暗,眼中却燃起比归墟火更烈的光。 无论终局是什么,他都要亲自走到最后——为了顾映雪的金心,为了柳雨薇的净火种,为了忧忧守护的混沌核,也为了自己肩上,那些用寿元与血债换来的羁绊。 井底的黑暗中,忧忧的痛吼还在继续,像一面鼓,敲打着他百日终局的倒计时。 第29章 血雨临渊 祭井底部的血泥黏稠如腐肉,姜帅半身陷在其中,每动一下,血泥里的怨魂就顺着毛孔往里钻,啃噬着他新生的仙骨。 万神链的钩爪早已撕裂脚踝肌腱,淡红色的“九十六天”死限被血污浸透,却仍像道烧红的烙铁,烫在白骨外露的伤口上。 他能感觉到肌腱断裂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每一次链爪的拖拽,都像是要将他的腿硬生生从胯骨处扯断。 “嗬……”姜帅闷哼着抬头,井壁上灵圣宫主的刻字突然“咔嚓”裂开。 那些“以混沌血,开汝祭路”的血色字体里,竟钻出无数根沥青毒针,针尾带着天道癌特有的黑芒,如暴雨般射向他的眉心——那里,正是胎记跳动最剧烈的地方,黄金瞳的轮廓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毒针破空的锐响刺得耳膜生疼,他想躲,可陷在血泥中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眼看最前端的毒针离眉心只剩三寸,左胸的胎记突然爆发出灼眼的金光! “嗡——!”胎记上的黄金瞳猛地怒睁,竖瞳里的漩涡疯狂转动,竟在他眉心前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沥青毒针撞在屏障上,非但没能刺入,反而像被磁石吸附的铁屑,瞬间化作黑流,倒灌回胎记之中!天道恶念的印在此刻彻底暴走,那些被吸收的毒液顺着血脉蔓延,却没带来腐蚀,反而让黄金瞳的光芒愈发炽烈,仿佛在吞噬恶念中壮大。 “怎么可能……”井底传来灵圣宫主难以置信的低呼。 就在此时,左胸的百年倒计时(77年)与脚踝的百日死限(96天)突然脱离皮肤,在空中剧烈碰撞!猩红与淡红的光晕炸开,金血如烟花般四溅,在血泥上空凝成一行更古老的篆文,比之前的规则更具威压: “父殒则子生,核碎则道成” 姜帅的神魂像被重锤击中。 父殒则子生……是父亲姜无为吗?灵圣宫主阵图批注里“姜无为善魂祭锋”的字迹突然在识海炸开,与这新规则重叠——难道父亲的牺牲,竟是他破局的关键? 他想起母亲藏在襁褓里的半块玉佩,想起父亲失踪前那句“帅儿,活下去”,喉间突然涌上腥甜。原来从一开始,他与父亲的命运就被天道恶念的丝线缠在一起,生与死,从来不是孤立的命题。 核碎则道成……混沌核吗?他下意识按住丹田,那里的混沌核正随着新规则的出现微微震颤。 之前吞噬血饕晶核、炼化白焰锁链,混沌核早已不再纯粹,或许它的破碎,并非终结,而是挣脱天道束缚的开始? 就像顾映雪的金心在锁链折磨中生出守护虚影,就像柳雨薇的石躯在祭坛烈火中孕出净火种,破碎与新生,本就是同一条路的两面。 井壁的刻字因规则的出现剧烈扭曲,沥青毒针的喷射骤然停滞。万神链的钩爪仍在撕扯脚踝,可姜帅却感觉不到疼了——新规则的金芒正顺着血脉流淌,与癌印暴走的黄金瞳交织,在他体内织成一张新的网。 这张网里,有父亲未说出口的守护,有顾映雪半吻的灼痛,有柳雨薇冰唇的“快退”,有忧忧痛吼里的执着,所有的羁绊都在“父殒则子生,核碎则道成”的规则下,凝成一股滚烫的力量。 “灵圣宫主……”姜帅缓缓抬起头,血泥从他的指缝滴落,眼神里的痛苦被一种近乎悲壮的清明取代,“你以为刻字就能定我的命?你不懂……” 他猛地攥紧拳头,陷在血泥中的半身竟开始向上拔升。恶念印的黄金瞳在眉心流转,将吸收的沥青毒液化作黑红色的灵力,顺着手臂注入无殇剑。剑格上的天道独眼再次睁开,这一次,不再是诡异的共鸣,而是与他的眼神同步,透出同一种决绝。 井底的血泥翻涌得更厉害,仿佛在畏惧这新生的力量。远处时砂墓园方向,忧忧的痛吼似乎平缓了些,隐约传来混沌核的嗡鸣,与姜帅丹田内的悸动遥相呼应。 “父殒则子生,核碎则道成……”姜帅对着黑暗低语,将新规则的金芒深深烙进识海。他知道,这不是终点的预告,而是破局的密钥——无论父亲的命运如何,无论混沌核是否会碎,他都要在这百日终局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万神链的链爪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在新规则的威压下,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第29章 血雨临渊 祭井底部的血泥黏稠如腐肉,姜帅半身陷在其中,每动一下,血泥里的怨魂就顺着毛孔往里钻,啃噬着他新生的仙骨。 万神链的钩爪早已撕裂脚踝肌腱,淡红色的“九十六天”死限被血污浸透,却仍像道烧红的烙铁,烫在白骨外露的伤口上。 他能感觉到肌腱断裂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每一次链爪的拖拽,都像是要将他的腿硬生生从胯骨处扯断。 “嗬……”姜帅闷哼着抬头,井壁上灵圣宫主的刻字突然“咔嚓”裂开。 那些“以混沌血,开汝祭路”的血色字体里,竟钻出无数根沥青毒针,针尾带着天道癌特有的黑芒,如暴雨般射向他的眉心——那里,正是胎记跳动最剧烈的地方,黄金瞳的轮廓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毒针破空的锐响刺得耳膜生疼,他想躲,可陷在血泥中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眼看最前端的毒针离眉心只剩三寸,左胸的胎记突然爆发出灼眼的金光! “嗡——!”胎记上的黄金瞳猛地怒睁,竖瞳里的漩涡疯狂转动,竟在他眉心前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沥青毒针撞在屏障上,非但没能刺入,反而像被磁石吸附的铁屑,瞬间化作黑流,倒灌回胎记之中!天道恶念的印在此刻彻底暴走,那些被吸收的毒液顺着血脉蔓延,却没带来腐蚀,反而让黄金瞳的光芒愈发炽烈,仿佛在吞噬恶念中壮大。 “怎么可能……”井底传来灵圣宫主难以置信的低呼。 就在此时,左胸的百年倒计时(77年)与脚踝的百日死限(96天)突然脱离皮肤,在空中剧烈碰撞!猩红与淡红的光晕炸开,金血如烟花般四溅,在血泥上空凝成一行更古老的篆文,比之前的规则更具威压: “父殒则子生,核碎则道成” 姜帅的神魂像被重锤击中。 父殒则子生……是父亲姜无为吗?灵圣宫主阵图批注里“姜无为善魂祭锋”的字迹突然在识海炸开,与这新规则重叠——难道父亲的牺牲,竟是他破局的关键? 他想起母亲藏在襁褓里的半块玉佩,想起父亲失踪前那句“帅儿,活下去”,喉间突然涌上腥甜。原来从一开始,他与父亲的命运就被天道恶念的丝线缠在一起,生与死,从来不是孤立的命题。 核碎则道成……混沌核吗?他下意识按住丹田,那里的混沌核正随着新规则的出现微微震颤。 之前吞噬血饕晶核、炼化白焰锁链,混沌核早已不再纯粹,或许它的破碎,并非终结,而是挣脱天道束缚的开始? 就像顾映雪的金心在锁链折磨中生出守护虚影,就像柳雨薇的石躯在祭坛烈火中孕出净火种,破碎与新生,本就是同一条路的两面。 井壁的刻字因规则的出现剧烈扭曲,沥青毒针的喷射骤然停滞。万神链的钩爪仍在撕扯脚踝,可姜帅却感觉不到疼了——新规则的金芒正顺着血脉流淌,与癌印暴走的黄金瞳交织,在他体内织成一张新的网。 这张网里,有父亲未说出口的守护,有顾映雪半吻的灼痛,有柳雨薇冰唇的“快退”,有忧忧痛吼里的执着,所有的羁绊都在“父殒则子生,核碎则道成”的规则下,凝成一股滚烫的力量。 “灵圣宫主……”姜帅缓缓抬起头,血泥从他的指缝滴落,眼神里的痛苦被一种近乎悲壮的清明取代,“你以为刻字就能定我的命?你不懂……” 他猛地攥紧拳头,陷在血泥中的半身竟开始向上拔升。恶念印的黄金瞳在眉心流转,将吸收的沥青毒液化作黑红色的灵力,顺着手臂注入无殇剑。剑格上的天道独眼再次睁开,这一次,不再是诡异的共鸣,而是与他的眼神同步,透出同一种决绝。 井底的血泥翻涌得更厉害,仿佛在畏惧这新生的力量。远处时砂墓园方向,忧忧的痛吼似乎平缓了些,隐约传来混沌核的嗡鸣,与姜帅丹田内的悸动遥相呼应。 “父殒则子生,核碎则道成……”姜帅对着黑暗低语,将新规则的金芒深深烙进识海。他知道,这不是终点的预告,而是破局的密钥——无论父亲的命运如何,无论混沌核是否会碎,他都要在这百日终局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万神链的链爪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在新规则的威压下,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第30章 剜核之殇 血雨突然在井口倒卷,猩红的雨珠在空中凝结、重塑,竟化作一道熟悉的身影——青衫沾血,鬓角微霜,正是姜无为的善魂虚影。 他的面容比记忆中苍老了几分,眉心却凝着从未有过的清明,目光落在姜帅身上时,像落了场迟来的雪,带着化不开的疼惜。 “父亲……”姜帅喉间发紧,半身陷在血泥中的身子猛地一颤,脚踝的链爪撕得更深,“九十五天”的死限在剧痛中模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道虚影明明该被灵圣宫主视作祭锋的筹码,怎么会在此刻出现? 姜无为的善魂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手布满血痕,指缝间渗着与姜帅同源的金血,在触到自己胸口的刹那,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噗嗤”一声,血洞绽开,沥青般的恶念从伤口涌出,缠绕着他的肋骨,却被他硬生生无视。 “呃……”善魂虚影的眉头紧蹙,显然承受着剜心之痛,可他的手没有停,指尖穿过血肉,抓住了一团跳动的光——那是半颗混沌核!核体上爬满蛛网般的裂痕,外层裹着厚厚的沥青,却仍有金芒从裂痕中透出,每一次搏动都溅出几滴金血,落在血泥中,燃起幽蓝的小火苗。 “此核寻萱儿脊骨那半颗”姜无为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每说一个字,核体的裂痕就扩大一分。 他望着姜帅,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决绝,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半颗核,是他藏在善魂深处的火种,是留给孩子们最后的希望。 姜帅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时砂墓园里,姜萱儿冰雕脊骨碎裂的模样,想起那被血饕触手卷走的混沌核——原来兄妹俩的半颗核,都与父亲有关。 没等他回神,姜无为的善魂已托着半颗混沌核,踉跄着扑向他。核体脱离善魂的刹那,沥青恶念疯狂反扑,在他胸口撕开更大的血洞,可他硬是凭着最后一丝执念,将核体按向姜帅的丹田。 “嗡——!”半颗混沌核撞入丹田的瞬间,姜帅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掀翻了。 原有半核与新核像两颗互斥的星辰,在丹田内疯狂碰撞,紫芒与金芒炸开,经脉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灵肉归一的琉璃光躯竟泛起细密的裂纹。 “啊——!”他痛得蜷缩起来,血泥中的怨魂趁机钻进伤口,与混沌核的力量绞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神智彻底撕碎。 这是比突破合体初期更残酷的蜕变。壁垒破碎的脆响从骨髓深处传来,合体巅峰境的威压如海啸般涌来,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反噬力。 姜帅咬碎舌尖,用剧痛保持清醒,识海里闪过父亲剖胸的画面,闪过姜萱儿冰雕上的正字,闪过雨薇不离不弃的守护,闪过顾映雪眉心的吻痕,——这些羁绊化作无形的锁链,将两颗冲撞的混沌核死死捆住。 “合!”他嘶吼着,混沌核的紫芒与金芒突然齐齐暴涨,在丹田中央旋转成太极状的漩涡。沥青恶念被漩涡绞碎,化作精纯的灵力注入四肢百骸,撕裂的经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灵肉琉璃光躯的裂纹处透出更盛的霞光——合体巅峰境,成了! 可他来不及感受力量的涌动,就被眼前的景象攥紧了心。姜无为的善魂虚影已透明得几乎要看不见,胸口的血洞在沥青恶念的侵蚀下不断扩大,却仍伸出手,轻轻抚过他肩头的白发。 “莫信血字规则那是天道的骗局”善魂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父殒子生’是它逼你接受牺牲‘核碎道成’是它要你自毁根基” 姜帅浑身一震。原来那些金血规则,从一开始就是天道的陷阱! 话音未落,井底突然传来链爪破空的锐响!数道万神链如毒蛇窜出,精准刺穿了姜无为的善魂虚影。 沥青恶念从链爪的伤口疯狂喷涌,顺着善魂的轮廓逆流而上…… 第30章 剜核之殇 血雨突然在井口倒卷,猩红的雨珠在空中凝结、重塑,竟化作一道熟悉的身影——青衫沾血,鬓角微霜,正是姜无为的善魂虚影。 他的面容比记忆中苍老了几分,眉心却凝着从未有过的清明,目光落在姜帅身上时,像落了场迟来的雪,带着化不开的疼惜。 “父亲……”姜帅喉间发紧,半身陷在血泥中的身子猛地一颤,脚踝的链爪撕得更深,“九十五天”的死限在剧痛中模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道虚影明明该被灵圣宫主视作祭锋的筹码,怎么会在此刻出现? 姜无为的善魂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手布满血痕,指缝间渗着与姜帅同源的金血,在触到自己胸口的刹那,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噗嗤”一声,血洞绽开,沥青般的恶念从伤口涌出,缠绕着他的肋骨,却被他硬生生无视。 “呃……”善魂虚影的眉头紧蹙,显然承受着剜心之痛,可他的手没有停,指尖穿过血肉,抓住了一团跳动的光——那是半颗混沌核!核体上爬满蛛网般的裂痕,外层裹着厚厚的沥青,却仍有金芒从裂痕中透出,每一次搏动都溅出几滴金血,落在血泥中,燃起幽蓝的小火苗。 “此核寻萱儿脊骨那半颗”姜无为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每说一个字,核体的裂痕就扩大一分。 他望着姜帅,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决绝,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半颗核,是他藏在善魂深处的火种,是留给孩子们最后的希望。 姜帅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时砂墓园里,姜萱儿冰雕脊骨碎裂的模样,想起那被血饕触手卷走的混沌核——原来兄妹俩的半颗核,都与父亲有关。 没等他回神,姜无为的善魂已托着半颗混沌核,踉跄着扑向他。核体脱离善魂的刹那,沥青恶念疯狂反扑,在他胸口撕开更大的血洞,可他硬是凭着最后一丝执念,将核体按向姜帅的丹田。 “嗡——!”半颗混沌核撞入丹田的瞬间,姜帅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掀翻了。 原有半核与新核像两颗互斥的星辰,在丹田内疯狂碰撞,紫芒与金芒炸开,经脉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灵肉归一的琉璃光躯竟泛起细密的裂纹。 “啊——!”他痛得蜷缩起来,血泥中的怨魂趁机钻进伤口,与混沌核的力量绞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神智彻底撕碎。 这是比突破合体初期更残酷的蜕变。壁垒破碎的脆响从骨髓深处传来,合体巅峰境的威压如海啸般涌来,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反噬力。 姜帅咬碎舌尖,用剧痛保持清醒,识海里闪过父亲剖胸的画面,闪过姜萱儿冰雕上的正字,闪过雨薇不离不弃的守护,闪过顾映雪眉心的吻痕,——这些羁绊化作无形的锁链,将两颗冲撞的混沌核死死捆住。 “合!”他嘶吼着,混沌核的紫芒与金芒突然齐齐暴涨,在丹田中央旋转成太极状的漩涡。沥青恶念被漩涡绞碎,化作精纯的灵力注入四肢百骸,撕裂的经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灵肉琉璃光躯的裂纹处透出更盛的霞光——合体巅峰境,成了! 可他来不及感受力量的涌动,就被眼前的景象攥紧了心。姜无为的善魂虚影已透明得几乎要看不见,胸口的血洞在沥青恶念的侵蚀下不断扩大,却仍伸出手,轻轻抚过他肩头的白发。 “莫信血字规则那是天道的骗局”善魂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父殒子生’是它逼你接受牺牲‘核碎道成’是它要你自毁根基” 姜帅浑身一震。原来那些金血规则,从一开始就是天道的陷阱! 话音未落,井底突然传来链爪破空的锐响!数道万神链如毒蛇窜出,精准刺穿了姜无为的善魂虚影。 沥青恶念从链爪的伤口疯狂喷涌,顺着善魂的轮廓逆流而上…… 第31章 代价狂潮 善魂虚影的指尖在金血规则上划过的刹那,仿佛有无形的巨力撕裂了虚空。沥青恶念正顺着万神链吞噬他的轮廓,可那根指尖却带着不容磨灭的执念,在“父殒则子生”的金血字迹上重重一划—— “镇!” 一声低喝穿透恶念的嘶鸣,金血规则骤然炸开,“殒”字在善魂的灵力冲击下崩裂重组,化作“镇”字;而“核碎则道成”的“碎”字也应声变形,流淌的金血聚成“聚”字。新的规则在虚空中凝实,带着父亲最后的体温: “父镇则子战” “核聚则天倾” 姜帅的瞳孔猛地收缩。父镇,是父亲要用善魂镇压天道的恶念?子战,是要他带着这份守护冲锋?核聚,是要他集齐兄妹的混沌核,让天道倾覆?原来父亲从未想过牺牲,他要的是对抗,是逆转! 就在新规则凝成的瞬间,净罪回廊方向突然传来“轰隆——”的巨响! 那是水晶囚笼的集体爆炸!万颗曾盛着白焰的囚笼同时崩碎,水晶碎片混着死者执念的余烬,如流星雨般划破归墟回廊的黑暗,直冲祭井而来。 每片碎片都带着挣脱束缚的锐劲,撞在万神链上炸开,链身的沥青恶念被碎片中的白焰灼烧,发出凄厉的尖叫——那些被囚禁的执念,在新规则的感召下,选择用自爆的方式,为姜帅破除枷锁。 “嗡——”脚踝处的百日死限(九十五天)突然剧烈震颤。水晶囚笼的爆炸余波如潮水般涌来,淡红色的数字在白焰碎片的冲击下寸寸碎裂,最终化作星屑消散。百日死限,破了! 姜帅低头望着脚踝愈合的伤口,那里只留下淡淡的金痕,与左胸的胎记遥相呼应。是回廊的死者执念帮了他,是父亲修改的规则撼动了天道的限制,这百日终局的死限,从束缚变成了战书。 与此同时,胎记上原有的金血规则彻底崩裂。“父殒则子生”“核碎则道成”的残片在琉璃光躯的霞光中燃烧,化作黑灰被归墟火吞噬。 取而代之的,是“父镇则子战”“核聚则天倾”的新规则,如烙印般刻在胎记深处,每道笔画都流转着姜无为善魂的灵力,与混沌核的旋转频率完全同步。 “父亲……”姜帅握紧拳头,合体巅峰境的灵力在体内奔涌,却带着沉甸甸的暖意。他终于明白,父亲从未离开,这份“镇”的执念,会化作他最坚硬的铠甲。 可危机并未解除。 祭井深处突然传来“咔嚓”的碎裂声——那是熔炉封印的声音!姜帅猛地转头,只见井底血泥翻滚的尽头,一道漆黑的裂缝正在扩大,无数根天道恶念的触手从裂缝中钻出,每根都覆盖着黄金瞳纹路,带着熔炉封印被突破的狂暴气息。 那些触手显然被新规则激怒,刚突破封印便疯狂抽打井壁,“以混沌血,开汝祭路”的刻字被抽得粉碎,沥青毒液溅在白金台阶上,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 更可怕的是,触手的顶端缠着半块焦黑的熔炉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归墟火的灼烧痕迹——显然,熔炉的封印是被强行撕裂的。 善魂虚影的轮廓已淡得只剩一道微光,沥青恶念顺着万神链将他彻底包裹,可他消散前的最后一眼,却带着分明的笑意,仿佛在说“看你的了”。 姜帅望着突破封印的天道恶念触手,又看向新规则烙印的胎记,突然挺直了脊梁。灵肉琉璃光躯在混沌核的滋养下愈发璀璨,无殇剑自动跃入手中,归墟火与混沌紫芒交织成冲天的光柱。 “父镇则子战……”他低语着,声音穿透祭井的黑暗,“那我便战给你看!” 触手已带着腥风扑来,水晶囚笼的余烬在他周身凝成护盾,新规则的金芒与天道癌的黑流在井底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百日死限已破,父亲的执念为他镇住后路,接下来,该轮到他冲锋了。 第31章 代价狂潮 善魂虚影的指尖在金血规则上划过的刹那,仿佛有无形的巨力撕裂了虚空。沥青恶念正顺着万神链吞噬他的轮廓,可那根指尖却带着不容磨灭的执念,在“父殒则子生”的金血字迹上重重一划—— “镇!” 一声低喝穿透恶念的嘶鸣,金血规则骤然炸开,“殒”字在善魂的灵力冲击下崩裂重组,化作“镇”字;而“核碎则道成”的“碎”字也应声变形,流淌的金血聚成“聚”字。新的规则在虚空中凝实,带着父亲最后的体温: “父镇则子战” “核聚则天倾” 姜帅的瞳孔猛地收缩。父镇,是父亲要用善魂镇压天道的恶念?子战,是要他带着这份守护冲锋?核聚,是要他集齐兄妹的混沌核,让天道倾覆?原来父亲从未想过牺牲,他要的是对抗,是逆转! 就在新规则凝成的瞬间,净罪回廊方向突然传来“轰隆——”的巨响! 那是水晶囚笼的集体爆炸!万颗曾盛着白焰的囚笼同时崩碎,水晶碎片混着死者执念的余烬,如流星雨般划破归墟回廊的黑暗,直冲祭井而来。 每片碎片都带着挣脱束缚的锐劲,撞在万神链上炸开,链身的沥青恶念被碎片中的白焰灼烧,发出凄厉的尖叫——那些被囚禁的执念,在新规则的感召下,选择用自爆的方式,为姜帅破除枷锁。 “嗡——”脚踝处的百日死限(九十五天)突然剧烈震颤。水晶囚笼的爆炸余波如潮水般涌来,淡红色的数字在白焰碎片的冲击下寸寸碎裂,最终化作星屑消散。百日死限,破了! 姜帅低头望着脚踝愈合的伤口,那里只留下淡淡的金痕,与左胸的胎记遥相呼应。是回廊的死者执念帮了他,是父亲修改的规则撼动了天道的限制,这百日终局的死限,从束缚变成了战书。 与此同时,胎记上原有的金血规则彻底崩裂。“父殒则子生”“核碎则道成”的残片在琉璃光躯的霞光中燃烧,化作黑灰被归墟火吞噬。 取而代之的,是“父镇则子战”“核聚则天倾”的新规则,如烙印般刻在胎记深处,每道笔画都流转着姜无为善魂的灵力,与混沌核的旋转频率完全同步。 “父亲……”姜帅握紧拳头,合体巅峰境的灵力在体内奔涌,却带着沉甸甸的暖意。他终于明白,父亲从未离开,这份“镇”的执念,会化作他最坚硬的铠甲。 可危机并未解除。 祭井深处突然传来“咔嚓”的碎裂声——那是熔炉封印的声音!姜帅猛地转头,只见井底血泥翻滚的尽头,一道漆黑的裂缝正在扩大,无数根天道恶念的触手从裂缝中钻出,每根都覆盖着黄金瞳纹路,带着熔炉封印被突破的狂暴气息。 那些触手显然被新规则激怒,刚突破封印便疯狂抽打井壁,“以混沌血,开汝祭路”的刻字被抽得粉碎,沥青毒液溅在白金台阶上,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 更可怕的是,触手的顶端缠着半块焦黑的熔炉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归墟火的灼烧痕迹——显然,熔炉的封印是被强行撕裂的。 善魂虚影的轮廓已淡得只剩一道微光,沥青恶念顺着万神链将他彻底包裹,可他消散前的最后一眼,却带着分明的笑意,仿佛在说“看你的了”。 姜帅望着突破封印的天道恶念触手,又看向新规则烙印的胎记,突然挺直了脊梁。灵肉琉璃光躯在混沌核的滋养下愈发璀璨,无殇剑自动跃入手中,归墟火与混沌紫芒交织成冲天的光柱。 “父镇则子战……”他低语着,声音穿透祭井的黑暗,“那我便战给你看!” 触手已带着腥风扑来,水晶囚笼的余烬在他周身凝成护盾,新规则的金芒与天道癌的黑流在井底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百日死限已破,父亲的执念为他镇住后路,接下来,该轮到他冲锋了。 第32章 吞万物 熔炉区的崩塌来得猝不及防。 “轰隆——!!” 祭井顶部突然炸开,无数烧红的炉砖与焦黑的锁链碎片如流星般砸落,带着熔融的铁水与沥青浓烟,将井底的血泥搅成沸腾的浆糊。 原本支撑熔炉的青铜巨柱从根部崩裂,整座熔炉区像被无形的巨手攥住,骨骼碎裂般的脆响穿透深渊,连净罪回廊的残垣都在震颤——那是九州最后一道封印彻底瓦解的哀鸣。 在崩塌的烟尘中,一道足以遮蔽天日的阴影缓缓升起。 天道恶念的本体,终于显现。 那是一具覆盖整个深渊的沥青巨躯,漆黑的肉膜上不断蠕动着亿万张惨叫的面孔——有归墟秘境的修士,有北冥氏的族人,甚至有灵圣宫分身心口未凉的怨毒。 每张脸都在无声嘶吼,血泪顺着沥青肌理滑落,汇成蜿蜒的血河,正是之前净罪回廊与祭井的源头。 更触目惊心的是它的九根主触手:粗壮如山脉,表面覆盖着黄金瞳鳞片,尖端分别钉着九具尸骸——为首的正是剑宗太上,他的头颅与之前在污血瀑布底所见的刃柄雏形相连,残躯被触手从双肩贯穿,剑穗在沥青中腐烂成泥;其余八具尸骸或披战神甲,或着神圣道袍,皆是神界曾赫赫有名的至强者,此刻却成了天道的“挂饰”,尸身还在微微抽搐,仿佛仍在承受无尽的折磨。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姜帅悬浮在崩塌的碎石间,灵肉琉璃光躯被巨躯的阴影笼罩,连归墟火的金芒都黯淡了几分。 他看到一些熟悉的尸骸——剑宗太上的刀疤、北冥雪护族血誓残留的红光,心脏像被触手攥紧,之前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血饕的怨魂、净罪回廊的执念、祭井的引渠,全都是这头怪物滋养自身的养料。 天道恶念的主眼在巨躯中央缓缓睁开。那是一只占据半张巨脸的竖瞳,虹膜漆黑如墨,瞳孔里却清晰映出姜无为善魂被万神链刺穿的画面——善魂的微光正在沥青中消散,却仍保持着修改规则时的决绝姿态。 “混沌体……”主眼的虹膜震动,发出非男非女的轰鸣,声波撞在姜帅的琉璃光躯上,震得他经脉发麻,“从你父偷藏半颗混沌核开始,吾便在等这一天……” 它的巨口在沥青巨躯下方张开,里面没有牙齿,只有层层叠叠的肉膜,每张肉膜上都长着细小的嘴,同步嘶吼着:“……终成吾食!”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吸力从巨口涌出。祭井的残垣在吸力中被撕成齑粉,井底的血泥与白金台阶化作旋转的血浪,卷着姜帅向巨口冲去。 他的琉璃光躯在吸力中剧烈震颤,无殇剑的归墟火被扯得拉长如线,却死死咬着他的掌心——那是顾映雪金心的余温,是柳雨薇净火种的微光,是所有羁绊凝成的执念。 “想吞我?”姜帅在血浪中翻涌,左胸的胎记亮起“父镇则子战”的金芒,混沌核在丹田内疯狂旋转,“先问问我爹留下的规则,问问天下至强者的尸骸答应不答应!” 他挥剑斩向最近的主触手,归墟火撞上沥青肌理,“滋啦”燃起幽蓝的火焰——那是剑宗太上尸骸残留的剑意,竟顺着火焰窜出,在触手上撕开一道细小的裂口。 可天道恶念的巨躯实在太庞大了。九根主触手同时转向,带着九州至强的尸骸阴影,如九座大山压来。姜帅被血浪裹挟着不断靠近巨口,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腐臭,那是无数强者被吞噬的气息,混着姜无为善魂最后的微光。 “父亲……”他望着主眼中父亲消散的画面,突然笑了。琉璃光躯在混沌核的爆发下炸开璀璨的霞光,竟在血浪中稳住了身形。 巨口已近在咫尺,肉膜上的小嘴开始滴落沥青毒液。但姜帅的目光,却越过毒浪,落在了剑宗太上尸骸紧握的右手上——那里,半截斩念刃的残片,正泛着微弱的青光。 那是希望,是那些至强者哪怕成了尸骸,仍未熄灭的反抗。 姜帅握紧无殇剑,迎着巨口的吸力,主动向那截残片冲去。 第32章 吞万物 熔炉区的崩塌来得猝不及防。 “轰隆——!!” 祭井顶部突然炸开,无数烧红的炉砖与焦黑的锁链碎片如流星般砸落,带着熔融的铁水与沥青浓烟,将井底的血泥搅成沸腾的浆糊。 原本支撑熔炉的青铜巨柱从根部崩裂,整座熔炉区像被无形的巨手攥住,骨骼碎裂般的脆响穿透深渊,连净罪回廊的残垣都在震颤——那是九州最后一道封印彻底瓦解的哀鸣。 在崩塌的烟尘中,一道足以遮蔽天日的阴影缓缓升起。 天道恶念的本体,终于显现。 那是一具覆盖整个深渊的沥青巨躯,漆黑的肉膜上不断蠕动着亿万张惨叫的面孔——有归墟秘境的修士,有北冥氏的族人,甚至有灵圣宫分身心口未凉的怨毒。 每张脸都在无声嘶吼,血泪顺着沥青肌理滑落,汇成蜿蜒的血河,正是之前净罪回廊与祭井的源头。 更触目惊心的是它的九根主触手:粗壮如山脉,表面覆盖着黄金瞳鳞片,尖端分别钉着九具尸骸——为首的正是剑宗太上,他的头颅与之前在污血瀑布底所见的刃柄雏形相连,残躯被触手从双肩贯穿,剑穗在沥青中腐烂成泥;其余八具尸骸或披战神甲,或着神圣道袍,皆是神界曾赫赫有名的至强者,此刻却成了天道的“挂饰”,尸身还在微微抽搐,仿佛仍在承受无尽的折磨。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姜帅悬浮在崩塌的碎石间,灵肉琉璃光躯被巨躯的阴影笼罩,连归墟火的金芒都黯淡了几分。 他看到一些熟悉的尸骸——剑宗太上的刀疤、北冥雪护族血誓残留的红光,心脏像被触手攥紧,之前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血饕的怨魂、净罪回廊的执念、祭井的引渠,全都是这头怪物滋养自身的养料。 天道恶念的主眼在巨躯中央缓缓睁开。那是一只占据半张巨脸的竖瞳,虹膜漆黑如墨,瞳孔里却清晰映出姜无为善魂被万神链刺穿的画面——善魂的微光正在沥青中消散,却仍保持着修改规则时的决绝姿态。 “混沌体……”主眼的虹膜震动,发出非男非女的轰鸣,声波撞在姜帅的琉璃光躯上,震得他经脉发麻,“从你父偷藏半颗混沌核开始,吾便在等这一天……” 它的巨口在沥青巨躯下方张开,里面没有牙齿,只有层层叠叠的肉膜,每张肉膜上都长着细小的嘴,同步嘶吼着:“……终成吾食!”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吸力从巨口涌出。祭井的残垣在吸力中被撕成齑粉,井底的血泥与白金台阶化作旋转的血浪,卷着姜帅向巨口冲去。 他的琉璃光躯在吸力中剧烈震颤,无殇剑的归墟火被扯得拉长如线,却死死咬着他的掌心——那是顾映雪金心的余温,是柳雨薇净火种的微光,是所有羁绊凝成的执念。 “想吞我?”姜帅在血浪中翻涌,左胸的胎记亮起“父镇则子战”的金芒,混沌核在丹田内疯狂旋转,“先问问我爹留下的规则,问问天下至强者的尸骸答应不答应!” 他挥剑斩向最近的主触手,归墟火撞上沥青肌理,“滋啦”燃起幽蓝的火焰——那是剑宗太上尸骸残留的剑意,竟顺着火焰窜出,在触手上撕开一道细小的裂口。 可天道恶念的巨躯实在太庞大了。九根主触手同时转向,带着九州至强的尸骸阴影,如九座大山压来。姜帅被血浪裹挟着不断靠近巨口,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腐臭,那是无数强者被吞噬的气息,混着姜无为善魂最后的微光。 “父亲……”他望着主眼中父亲消散的画面,突然笑了。琉璃光躯在混沌核的爆发下炸开璀璨的霞光,竟在血浪中稳住了身形。 巨口已近在咫尺,肉膜上的小嘴开始滴落沥青毒液。但姜帅的目光,却越过毒浪,落在了剑宗太上尸骸紧握的右手上——那里,半截斩念刃的残片,正泛着微弱的青光。 那是希望,是那些至强者哪怕成了尸骸,仍未熄灭的反抗。 姜帅握紧无殇剑,迎着巨口的吸力,主动向那截残片冲去。